《枭雄的权谋》 第1章 索梦 长篇小说《枭雄的权谋》连载: 作者:悟爷 引子:时隔多年,已年近古稀的洪海侠只身飞向南疆。趁着飞机在机场上空转圈时启动相机的连拍功能,追随飞机盘旋轨迹,拍下了南岛国际机场周围的建筑。他想以俯瞰的视角,去寻找他的曾经。 舱门打开的一瞬,坐在第一排的洪海侠感受到那熟悉的咸涩味道,记忆的瓶塞随之被拔开…… 第一章:索梦 “兄弟们,对陵江直辖感兴趣吗?” 洪海侠操着陵江普通话,向兄弟们带节奏地发问。 能应洪海侠之邀前来聚会的这帮兄弟,都是在南疆建省时登岛冲浪中相识聚首的。其中最远来自长城以北、东北边陲和新疆戈壁。聚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就磨没了性格和民族筑成了共和。 早已习惯了洪海侠说事总是直奔主题的兄弟们,此刻谁都没接话,全都盯着站在护花台上的他,貌似在催促着相听下文。 洪海侠心领神会,习惯性地用左手摸了下挺拔的鼻梁接着说: “陵江的战略地位绝不亚于南疆,单从国家继南疆建省才不过十年,就将已计划单列的陵江从蜀省划出去升格为直辖市,就证明国家对陵江的重视程度超级高。 “我只是在想,我们的关系网中有那么多天朝子弟,却没人提醒我回去抢滩,我是真心感觉有点憋气!” 说到这,洪海侠收了话,他想把话题留给兄弟们。 遗憾的是谁都没应合。 按他的预想“兄弟们不但应该对陵江直辖很感兴趣,对他的眼光也应该很有信心。怎么会他已抛石,却没溅起丁点水花?” 突然间,洪海侠像是被重锤击打!他开始用陌生的眼光审视众兄弟。 他心想“是哦,这帮兄弟是能看到机会的精英不假,但早已不是成天思变的平民,全都是已拥有自己的阵地,有的甚至已经有了不错的团队,个个腰缠万贯,有的还是拥有上千万的富豪。 “说白了,大家都已经是有银子、有面子的主。 “既然有机会自己做大做强,谁还愿意重新听命于人?” 洪海侠就此收敛了话锋,语气温和了许多的接着说:“陵江直辖,世界瞩目,我已经决定回去凑热闹。今天召集兄弟们来征求意见,是因为我们当初曾发誓要聚在一起打拼一辈子!我吗,同大家生死与共久了,对兄弟们的这份感情实在是难以割舍。虽然说自古就有【合久必分】的说法,我还是坚信情义无价!如果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陵江再蹭一次政策红利,那是我洪海侠的福气!” 他说完这段话抬眼看了看东方,红霞已经刺眼,眼看再过一会太阳就冒过头了。 南疆地处南中国,省会南岛,因四周环海,日照强烈,从如洗的晴空直射出来的紫外线,灼炙在皮肤上的感觉,让每个登岛之人都印象深刻。在南岛上已持续待了十年的洪海侠,自然很了解这特殊气候给人体造成的压力。 一大清早召集兄弟们上天台索梦,就是想趁朝阳还未升起,堆满植物的天台上露气还未散尽,在晨风吹拂的作用力下,众人还能感到一丝凉爽。但大家又都知道,绝对久挨不得,多挨一会日头升起就有中暑的危险,必须尽快作出决断。 洪海侠选择这样的环境,除了很了解这帮兄弟,更对自己在这帮兄弟心中的地位有信心。 十年前这帮兄弟多半都是受不住穷,想创业既没本钱又没关系,实在是很难在家乡混下去了,才蹭南疆建省的热度上岛来碰运气,看可否有机会撞大运。 洪海侠结识这帮兄弟,都是在他们遇事不顺的时候义伸援手,鼓动他们抱团冲浪。 恰恰兄弟们还真聚财,合在一起的运气特好,在抢占的【滩头阵地】上热炒了一把。沿用【围山打猎,见者有份】的原始分配办法,既鼓动大家不分彼此无间形成合力,又让大伙连本带利赚了个盆满钵满。 说来也真巧,洪海侠兄弟的成功,既证明了在中国【关系也是生产力】的奇特效应。又证明了【机会是老天送给有准备之人的礼物】;还诠释了【敢拼才会赢】的硬核道理。 那天,洪海侠应一个叫张小鸥的京城朋友邀请去参加一场聚会,经张小鸥介绍,洪海侠结识了国家援建南疆的研究生葛戈果。 洪海侠非常重视地同一副书生相的葛戈果进行了友好攀谈。要知道,当时葛戈果的身份,可是山垭国际机场建设总指挥程威的特别助理”。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由于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识之士,双方聊得很投缘,碰撞出相见恨晚的心灵感应。 结束交谈时,作为见面礼,葛戈果把头顶得很近的小声对洪海侠说:“南岛国际机场定址在同心乡,两个月内会公布”。 嗅觉极为灵敏的洪海侠知道这条信息的价值,啥都没说,死劲捏了一下葛戈果那仿佛无骨的手。 凭着洪海侠的胆识,他绝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天晚上他就召集兄弟们说:“我不管你们是自己有、还是找人借,赶紧采取一切可能采取的方式筹资交给我,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要做什么,只能说机会窗口期最多一个月。” 就这样,兄弟们七拼八凑众筹了500万元,洪海侠用尽了吸奶的力气,连诓带骗地调集了2500万元。通过保安队长柏华手下两个刚退伍回到同心乡的兄弟,风疾火燎地在未来机场主干道与琼港国际大道交会处的岔路口,以3万元\/1亩的定金,砸下了千亩国有用地。 世人在成功以后,都喜欢吹嘘自己当初如何英明。但洪海侠不是,他对当年在“同心新村”项目上既没细想,更没调研,就只是相信新结识的朋友没理由骗他,就冲动地【梭哈】了一把,事后总结说: “【同心新城】项目之所以能成功,真在于兄弟们都投了钱。要知道打工思维和合伙人思维是不一样的!说实话,没有兄弟们为了向自己的投资负责那么拼命,咱们未必能够成功!” 要说这帮兄弟们当初除了年轻力壮,就剩下不甘认命的冲动。他们从只考虑如何活下去,到生怕被人瞧不起,几年打拼下来,都成了腰缠万贯的投资合伙人。 后来提起这段经历,兄弟们也都竖起大拇哥说:“洪哥真神,不但自己会玩,还不吃独食,带着兄弟们一起玩,纯属就是给兄弟分钱的机会。” 就这样,大家都视洪海侠是他们的贵人。当然的大哥。既然大哥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大家跟着感觉走就是了。 洪海侠把大家带到同德大厦天台上来说事,也的确想借助这种心理。 八年前这里还是一片任凭各种植物野蛮生长的半荒废坡地,根本没什么大的开发价值。当时政府规划扩大城市规模,这里只是旧城改造配套的安置用地,按当时辖区政府的出让定价,才元\/亩。 要不是南岛国际机场选址在这里,洪海侠又预先得到消息砸了千亩地皮。然后就不失时机的动用各种关系,竭力说服辖区政府,在财政不出钱的情况下按高档次规划整合并出台了建设国家级新区的红头文件;又立即带领兄弟们无怨无悔地扑向社会,不遗余力地推荐这不毛之地的未来价值,同心新城项目真未必成功。 那些日子,兄弟们不知道遇上了多少误解。在洪海侠每晚的【加持】下,即使被当街骂骗子,兄弟们也从不在乎。蒙着头睡一觉,第二天爬起来,又信心满满地到处游说、动员有兴趣的有钱人来同心村拿地、盖楼。 哪怕只是来投机炒货的也绝不放过。 大家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要让这块土地尽快地升值,升值,再升值! 让这片扼守着南岛航空、海运出口的咽喉要地,实实在在地热火起来! 经过兄弟们的煽情和各大媒体的鼓吹,在辖区政府大力支持下,众多企业家日夜奋战、投机商人玩命助推,刚开始虽只是无序热炒,但后来就规范成组团整合,几年下来,原来的乱石岗已经形成了有医疗、教育、商超、公共交通等配套设施的高档商住圈。 随着新的南岛国际机场开通,扼守要冲的同心新城借势起飞,房价成倍增长,地价更是跃过百万元\/1亩的成交价。兄弟们邀来投资的商人赚得盆满钵满,无一不佩服此前从未干过房地产的洪海侠有超前眼光。 人人都夸赞洪海侠有胆识、讲义气,够哥们,就算这中间有不服气的,也都看在口袋里塞满了钞票的份上,言不由衷地感激洪海侠当年的【连诓带骗】。 在这场“荒野变都市”的魔术中,洪海侠不但兑现了当初那句承诺:“绝不会让追随我的兄弟失望”。也进一步奠定了他在兄弟们心目中的大哥地位。 今天洪海侠邀约大家一起来同德大厦的楼顶天台,让大家置身于四周高楼林立、街区纵横的场景中听他索梦,其实就知恩图报四个字。原本就有不容大家拒绝的意思。 毕竟独木不成舟,一个人返乡创业和带团队协同作战效果完全不同。 洪海侠这次可不是盲目【梭哈】,而是得知陵江政府组团来沿海,目的是诚邀100位陵江籍成功人士返乡。希望他们携带已取得的成就和高新技术回去,参加国际大都市建设,把先进的投资理念和管理经验带回去,大幅提升陵江的投资结构及产业结构,洪海侠更是感慨万千。 接连这几天,不断有消息从陵江传来。大凡回去投资的陵江籍商人,无论是否真的具有投资实力,个个都成了家乡父母官的座上宾。这让洪海侠晕得瞎想【凭着自己现在手上有上亿元现金,跟那些已应召返渝的成功人士相比较,高了不止一个量级,那还不成为超级明星? 别看平时洪海侠在兄弟们面前装模作样的满不在乎,其实他同所有暴发户一样,情感深处都潜藏着想得到他人认可的自卑心结。同时,受衣锦还乡的古训绑架。自打有了钱以后,洪海侠就一心想回家乡去露脸,可又害怕被人看穿心思,会很丢脸。 现在,这返乡露脸的理由终于来了,还来得这么冠冕堂皇,哪能让他不动心呢? 此刻,洪海侠虽然没听到兄弟们回答,但他知道按惯例不发声就是同意,兄弟们的绝对信任,惹得他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带领兄弟们初登海南岛时的情景。 一晃十年,追随在洪海侠身边的兄弟们除了确有几个被大浪淘沙了,一直聚在洪海侠身边不弃不离的,基本上也就是现目前这帮铁哥们。 回想在八年前那次因国家政策陡然间发生变化,在一片“反官倒”的怒吼声中,【康华公司】轰然倒塌,洪海侠托【关系】买进那几张盖有海关和经贸委大印的【彩色显像管批文】,眨眼之间分文不值,公司因此劫而严重负债,连员工的基本工资都发不出。 洪海侠见情势严峻,被迫开了一次貌似给公司致悼词般的【情况说明会】。 当时也是眼下这帮兄弟,也是一个天台,只不过那只是夹在几幢高楼之间、一处在小旅馆租用的天台。 洪海侠召集所有能聚拢的公司骨干,就着一张平常纳凉时用作玩牌的四方桌,用特别沉重的语调对大家说:“兄弟姐妹们,我愧对大家的信任,当初大家离乡背井来南疆抓机会,本是想来发点财。也因为信任我才聚在一起,现在却被我折腾得四个口袋一样重。对此,我真的很歉疚。” 洪海侠边说还边站起来对大家欠了欠身。 现场出现了沉默,洪海侠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略微前倾。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为了让公司继续,我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要继续坚守实在是太难了! “公司现在已严重负债,除了我没得选择必须坚守,在座的各位都可以自由选择。 “我不想再连累大家,想返乡的可以离开,我不但丝毫没有意见,还会发给足够返乡的盘缠。 “要跳槽的我也绝不生气,今后碰见也保证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当然,如果还相信我通过努力笃定会东山再起,愿意留下来同我一起打拼的,我还是那句话,绝不会让追随我的兄弟失望! “只不过,我也慎重提醒,如果有谁决定留下来,千万想好,恐怕得有至少一年饥寒交迫的精神准备。” 洪海侠说完了这段话如释重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就软软的窝在靠背椅里。 现场一片死寂,就只几支烟头在猛抽中闪着火光。 挨了十几分钟,平常耐不住性子的洪海侠此刻一反常态地没再说话,耐心地等待兄弟们反应。 他尽量让身体紧贴着靠背椅,习惯性用左手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但没有像平常一样敲出声响。 他担心这时候发出声响会骚扰兄弟们思考,毕竟这是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安排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 在任凭时间流逝的过程中,洪海侠竭力掩饰内心的挫败感。 遇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公司陷于崩溃边缘,虽对无力回天心有不甘,萌生过搬石砸天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越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作为公司的决策者,越要控制住情绪。 此刻他手指虽在活动,双眼却如老僧入定般微闭。他根本就是故意不望向在座的任何一位兄弟。 他在心里反复地哼唱着:“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他知道,只有冷静地想清楚下一步做什么,才是王道。 终于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平常不怎么说话的精瘦汉子章好,用指尖拈着烟屁股猛吸了两口,然后掐熄,头也不抬地说: “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说,我就先说几句。在座的兄弟跟洪哥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洪哥的为人究竟怎样?咱们都很清楚!他今天干嘛这样对兄弟们说,我虽然不太理解,但对公司的情况我很了解!洪哥说现在他没钱了,让我们考虑散伙,我嘛,只要洪哥不撵我走我就不会走。洪哥叫我干吗,我绝不打折扣地干,钱我也一毛不要。有饭吃就行。但若洪哥有了钱敢不分给我该得的那份,我就让他脑壳开瓢!” 章好的话就好像是挤兑,引得兄弟们争先恐后地表态愿意坚守,还出了些切实可行的主意,把洪海侠感动哭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读完了第一章。恭候您明天同一时间继续阅读《枭雄的权谋》第二章:返乡。 第2章 回归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 作者:悟爷 “领导,您知道吗?前几天还当众表态要坚守南岛的洪海侠,听说也要走了。”特区办公室主任对负责城建的副市长夏恩恕汇报说。 “真的吗?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真的也学着上演《胜利大逃亡》?早知道就不把那个荣誉送给他了。”夏恩恕说。 夏市长指的【荣誉】,是指南疆举办【庆祝建省十周年】活动,为鼓励企业家们,顺便评选了【大特区十大青年企业家】,陵江籍商人洪海侠被选入其中。 南疆本就不太,洪海侠又是名人,当寒潮来临,候鸟纷纷北归之时,他自然也成为了【风向标】。 洪海侠召集兄弟商议北归,很快成了社圈的热议。 消息传去政府,即刻炸锅。 “是啊,这小子不但自己要走,据说还带了一大帮各企业的头一起走,这影响很坏啊!”办公室主任说。 “唉,天要下雨,娘要改嫁,他要走就走,没他在,同心新城就不干啦。要知道,项目是政府的,又不是他企业的!”夏市长显然有点不耐烦的说。 与南疆形成鲜明对比,得到消息后陵江政府即刻派驻南疆办事处送来了《邀请函》。文中不吝溢美之词,这让洪海侠受宠若惊。 是日,得知洪海侠一行准备启程,陵江政府驻南疆办主任亲自陪同。让洪海侠一行如沐春风。 一下飞机就有外事办的考斯特在舷梯前候着。 迎接的招商局长见到洪海侠一行激动的说:“听说洪董一行今天到,浩区带领区府班子举行欢迎会恭候你们。” 陵江政府的这番操作,把洪海侠一行搞得情绪难控,除了葛戈果、邵群峰、张小鸥几个平常见过大场面的勉强可以克制,其他一众兄弟都略显尴尬。 一路无话的到达政府礼堂,见到宴会厅里的浓烈场面,连洪海侠都感到极不自在。 “哇塞!洪董,真的是你啊?” 当招商局长带领洪海侠一行跨一进门,就见到一翘首以盼的小老头正伸长脖子,探头探脑地往门口张望,一见到洪海侠就大声嚷嚷着迎上来,不由分说地抓住洪海侠的左手臂使劲的摇。 洪海侠认出此人叫玩成书,虽同为陵江人,但他俩却是在南疆认识的。 “是吗?有那么多陵江人,你怎么就认定是我呢?” 洪海侠故意呛了玩成书一句。 玩成书丝毫不以为意。“嘿嘿,陵江人多不假,但姓洪的陵江人可不多,既姓洪,还在南疆干得风生水起的,那就只能是你洪董了。”玩成书很得意的说。 乍一见到 嗯玩成书,虽然觉得他比在南疆还老相,可略带沙哑的嗓音倒是中气十足,而且一身穿着显得很富贵。 “单从表相上看,他应该过得很滋润”洪海侠腹猜着。 玩成书显然是有备而来,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洪海侠勾肩搭臂,旁若无人的拽着洪海侠去往主宾席。 招商局长见状只是摇了摇头,啥也没说,带着洪海侠的随行兄弟去了专为他们准备的座席。 玩成书像绑架一样的拽着洪海侠来到主宾席,用夹着大陵江小语种味道的官话,隆重将洪海侠介绍给候餐食客。 “名位大领导!这位就是洪总,大名鼎鼎的洪海侠。南疆省十大青年企业家,正宗的陵江崽儿!洪董这次回家还带着团队,肯定是大手笔,除了帮我没得说,也会让咱们中区大火一把哟!” 玩成书一席话,除了把洪海侠锁定成他的金主,还把洪海侠拍了一把,让洪海侠禁不住感觉脸上在燃烧!好在现场灯光打得很亮,估计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脸上温度都高,谁也没注意洪海侠脸有变化。 洪海侠见到坐在主宾席上的食客,个个都戴着贵宾标识,又个个都公务员装束。他很吃惊地想:“不是说好欢迎100位陵江籍企业家吗?怎么没见到他们坐主宾席呢?” 刚返回内地的洪海侠,还不知道内地搞接待的规矩,本就是【和尚请观音,客少主人多】。即便是请一个客人吃饭,也会是各职能部门都派人轮流参加,美其名曰【一条龙服务】,实际上只要是公款吃喝,少了啷个部门,需要协调的事情都会卡壳。 “这特色该怎么适应”?洪海侠还真得慢慢消化。 没等洪海侠多思考,玩成书直接喧宾夺主的行使起办公室主任的职能。他拽着洪海侠走到上首主位介绍说:“这位是商委的恭勋主任,政绩如其名字一样彪炳。浩区长提拔后,恭主任就一直负责中区商业口,没他关照,我玩成书今天恐怕连饭都没得吃。” 顺着玩成书的介绍,洪海侠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身材高瘦、却长着副宽脸、平肩的长者。 此刻就着玩成书的话随口打哈哈:“哪里,哪里,玩总言重了,言重了哈。”但他皮笑肉不笑的鱼尾纹里明显夹着傲慢,貌似在提醒洪海侠,“商委不但在旧城改造中地位重要,我恭主任的意见更重要。” 这不只恭勋是浩区的嫡系,商委也是浩区发迹之处,时常多施关爱。城区商场统属商委,旧城改造要想占好口岸,商委大权在握。众人推他坐主位证明了他的地位。 早年在体制内待过的洪海侠熟知规矩。出席这种正式场合,座位得按部门的重要性和职位高低安排,顺序绝对不能乱。谁要是忽略了这个细节,那就是犯了大忌!说不定还会引起诸多的猜测。 玩成书依次介绍左边次坐那位戴黑框宽边眼镜、刚过不惑之年的精瘦汉子。洪海侠瞄一眼就认定这是位感情不太外露的寡言者。只听玩成书引见说:“这位是计委的邹立品主任,中区项目的大管家,想要在陵江主城区搞开发,没有邹主任立项放行,再牛逼的关系也是空了吹。” 听完玩成书介绍,洪海侠也没从邹主任脸上看出有丝毫变化,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是靠谱的。 玩成书继续指着右边次坐的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学者型帅哥介绍说,“这位是规划局的王宗旺局长,是我们区政府里有名的大才子,双博士学位,不但年轻有为,还是全国知名的城市规划大师。即使你花再多钱请名师搞的方案,区里有句话:王局不放行,一切等于零。” 主宾位介绍完,玩成书就顺时针地往下介绍了。 “这位是房地局吴遂局长,手里掌握着咱们中区的土地资源和改造项目,想在中区搞项目,没他点头想也是白想; “这位是环保局唐凤枝局长,对中区的环保要求如数家珍。如果没有他的指点,想评审一次过没门; “这位是财经委的苟生富主任,不但掌管着区府的钱袋子,工厂搞【改制】、搬迁享受【退二进三】,如果没有他的支持,那就是猪八戒娶媳妇,想得美! 这位是国税局的贾宏伟局长,对国家税收优惠政策的征收规则有独道理解,企业想享受减免,离开了他的关照,费再多周折也白搭! “这位是物价局的郑伟光局长,销售房子,有了他的妙手拈花,豆干都可以当腊肉卖! “这位是质检站的傅自立站长,绝对是百年大计的大铁闸,中区的项目经他签发《验收合格证》,那真是谁也挑不出毛病! “这位是审计局的沈拓展局长,项目干完搞结算可得过他这一关。 “这位是招标站的向启福站长,招投标享受配套费优惠可得他一手处理; “这位是市政公司的骆总; “这位是电力公司的汤总; 其实我都不用一一介绍;洪董啊,你是搞开发的专家,在座各位的重要性你比我更清楚哈! “最后隆重介绍这位大美女。她可是我们中区的绝对大拿,刚从北京代表区政府领奖回来,在咱们中区可是最特殊的【一把手】,是重点办的万雪梅万大主任,主掌着重大项目的【绿色通道】。也是咱们杨副市长的夫人。不但在区里遇上难事找她协调没问题,就是在市里遇到问题她说话也一样管用。总之,她可是咱们中区的一大宝贝!” 听完玩成书的介绍,洪海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今天这主宾席上坐着的全是各职能部门的主官,竟然没一个返乡投资的? 他哪里知道,这宴请根本就特意冲他来的?这主宾席除了官员就只有他和玩成书的位子。怪不得每到一个领导面前,玩成书都有一套量身定制的说词,既像背台词,又仿佛很贴切,虽都拍上一拍,又都如蜻蜓点水一般。玩成书介绍那位,那位就礼貌的站起来欠欠身。这证明玩成书与这一大帮官员亲密无间随意到几乎不分彼此。 洪海侠脑子转得飞快,他明白要想在陵江抓机会,这一桌子是个个都可能修成佛的菩萨,对谁都得虔诚朝拜,怠慢了谁,恐怕都是埋下了定时炸弹。 他庆幸自己一开始就虔诚地配合玩成书引见的节奏围着桌子转,对每位领导都欠了欠身体表示敬重。 洪海侠明白,有了这次照面,算是领了陵江中区拜码头的门票。既然同各个部门的话事人同了餐桌,自己只需择机登门道谢,混个脸熟,办起事来自然都是绿色通道。 俗话说:只要老板会做人,事情再难也能成。 话说浩区长致完词,在主宾席没见着执意要同兄弟们坐在一起的洪海侠,亲自带队来到洪海侠一行餐桌前敬酒,既给足了洪海侠面子,又等于是给玩成书刚才的引荐加码。让洪海侠感觉到了玩成书在中区政府部门大小通吃的能量。 洪海侠很震惊:“这都怎么啦?家乡的风气真的变了吗?” 不管洪海侠怎么想,玩成书与中区官员们关系紧密是千真万确。凭洪海侠十多年商海沉浮的阅历,他可以断定,“玩成书与这些官员之间的关系肯定绑定着利益,要不然绝不会与人初次见面就表现得这么不收敛”。 于是,当浩区长与中区官员一再向洪海侠推荐【景阳大厦项目】时,洪海侠的第一反应就认定【这是个利益共同体】。 虽然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洪海侠已对玩成书主理的景阳大厦项目出现资金链断裂的困境有了解,他在与兄弟们谈到景阳大厦项目时,竟然先入为主地说:“凭我的直觉,景阳大厦是政商利益共同体,即便是没有我们注资,这个项目也能顺利完成,还能保证获得不菲的利润。要不然对房地产有经验的玩成书,是绝对不可能干这并无地理优势的项目”。 “既然这样?我们还掺合进去干嘛呢?”做事一向中规中矩的颜家俊突然发问? 洪海侠敏感到颜家俊这一问,在座的兄弟都竖起了耳朵。 “家俊提了个好问题?我想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对?”洪海侠平和地说。 “我们来陵江本就是来抓机会的。但机会绝不可能摆在那里想抓就能抓。而且机会和风险是硬币的两面。还有人说利大害大。只有发现机会,看清风险,有能力化腐朽为神奇,才是赢家。” 洪海侠没等兄弟们发问又接着说:“眼前的景阳大厦凭玩成书的先期运作,已完成了土建并经过了主体验收,正在由安装公司垫资进场安装设备。而景阳大厦是单体建筑,后续的施工难度已经很低,可以说,这个项目离交付使用已接近尾声了。剩下的重头戏是销售。只要销售能跟上,就完全没有风险了”。 “既然这样,我们还扎进去干什么?来陵江卖房子吃差价?”团队中主打销售的郝又来话赶话的冒泡。 现场原本气氛很严肃,被他这一搅,引得大家哄堂大笑。适逢其会的起到了调节情绪的作用。 “你们还别笑,又来提的问题很关键。既然卖掉房子就能获利,他们还寻求合作干嘛呢?我们一到陵江就对房市进行了调查,商品房不是卖不掉,而是没得好房子卖。这一点友来最有发言权,对?”洪海侠如是说。 “洪哥,别绕了,直接说,我都快憋死了。”柏跃华估计是听不明白有点急了。 “这不已经很明白吗?肯定是差钱结算前期工费,施工方不交房子。”葛戈果言简意赅地说。 “对的,一般来说,前面的施工队在完工后如果没结到工费,惯常使用的招数就是霸着工作面不交,让开发商无法继续施工。如果有预售,那就垮了”。负责管工地的颜家俊说。 “这我就放心了,看来房子不敢卖,我好怕洪哥让我来陵江就是卖房子。 ”郝又来又补了一句。 葛戈果抢过话头说:“了解到景阳大厦的资金链是怎么断的吗?” “大概知道。是玩成书挪用了3000万元,不至于影响到项目最后的结果。从这几天汇总的情况看,景阳大厦项目截止目前连本金带息共耗资两个亿左右,基本上都是欠着的。其中15亿元用景阳大厦土地和在建工程作抵押向中国银行借的五年期贷款;凭信誉向中区财政借了1000万元,向社会以两分的高息融资1000万元,拖欠各工程队累计2000万元,临时应急从朋友那里七七八八的抓扯了500来万元,一共195亿元。每个月需要支付利息达到了200多万元,已经让玩成书焦头烂额,完全没有了再筹措资金的门路和信用。” “如果情况属实,景阳大厦项目应该是资可抵债的。”葛戈果自问自答地说。 “是的,主体工程验收计容面积平方米。其中1~10层商用面积平方米,不计容地下车库5160平方米,其它11~33层为商品房面积。”颜家俊补充说。 “拖欠前期工程款超过了8个月,工程队已经没有耐心,找到区政府闹腾过好几次。所以区政府很重视”洪海侠补充说。 “哦,照这么说,恐怕是区政府担心形象受损,给招商引资造成负面影响,不会是让我们去填坑的?”对陵江人的性格非常了解的章好插话说。 洪海侠没有急着往下讲,回头对葛戈果说:“葛总,你怎么看?”“ 就景阳大厦项目目前的状况,凭他玩成书独自支撑,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但表相上看还资能抵债,他们就已经恐慌成这个样子,不太像是一个能扛事的班子的表现。我就是担心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它原因。恐怕不仅仅是玩成书汇去美国那400万美元。如果真要进入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要掌握经营的主动权。”葛戈果一如既往的慎言慎总结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读完了一章。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3章。 第3章 入局 紧张的忙活了几天,兄弟们都明白,洪海侠带他们在陵江蹭直辖红利的第一单,笃定已瞄准了景阳大厦。 在按惯例给兄弟们交底的会上,洪海侠没做任何铺垫就直接说:“我们能有机会入局景阳大厦,拜玩成书所赐。他起一幢楼居然搞了2万方写字间,还想靠预售回笼资金完善工程,这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啥意思?整了老半天,他真的想让我们当接盘侠?” 生性耿直的柏跃华,本就一米八几的个头,90公斤体重,窝在角落还不起眼,此刻一激动,像屏风一样竖在哪,把大家吓了一跳! 特别是邵群峰,他正端起茶杯喝水,给这一惊乍,一下没忍住,入嘴茶水喷溅了一脸一手,显得狼狈不堪!引得兄弟们哄堂大笑。 邵群峰气得咆哮:“华子,你干嘛,什么狗屁接盘侠?洪哥、果哥都在,轮得到你着急吗?” 眼见行武出身的柏跃华被他这一呛就要发作,葛戈果赶紧说:“大家先别急,听洪哥把他的想法说完。” 洪海侠接着说:“这不是当接盘侠,是把现房接过来改造成高档酒店。” “搞高档酒店?这主意好!我调研过了,陵江虽说是直辖市,压根就没有上档次的聚会地。” 经常把【没有用钱敲不开的门】挂在嘴上的邵群峰,一边用纸巾擦拭溅在脸上的水,一边没有忘记发表意见,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恐怕就是公关人才的特点,控制情绪的能力绝对炉火纯青。 “只是,这项目都完工了,规划还能改吗?”颜家俊发问 “这我已问过了,只要商用性质和风貌不变,就调整内部功能,规划能通过。”洪海侠显然早有准备 “这个好,我赞成。我是本地人很熟悉陵江,现目前还真就没见着如南疆那样的顶级场所。”章好附和说 洪海侠冲着章好点点头。 邵群峰见章好的话得到了洪海侠的肯定,仿佛有点吃醋,毕竟他才是团队中主打公关的。赶紧抢过话头说:“大家都想想看,我们如能抢在其他投资人前面推出高级会所,可以把陵江上流社会的精英吸引过来投其所好。”边说还边挤眉弄眼的一脸坏笑。“如果我们把这些事都做好了,赚大钱不就是顺带的事了吗”。 “能那样当然好。但我们想得到,人家也会算账,就这样鸠占鸩巢,顺走乌鸦刁在嘴上的肉,人家愿意吗?”葛戈果不失谨慎的诘问了一句 邵群峰被怼得不再说话。 洪海侠显然早已胸有成竹,他接过话说:“葛总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花了这么多心血,一下子拱手相让,如是我们也肯定舍不得。但问题是已经火烧眉毛,区府要的是安定团结,要的是政府形象,要的是投资环境,要的是民工不吵事!而玩成书现在信誉耗尽,已经搞不到钱,想让土建队退出霸占的施工面就必须有现钱。我是陵江人我知道,这帮泥瓦匠出身的建筑公司头头,就是区府出面协调,也一点办法没有。” 颜家俊长期管工地,对工人的倔犟深有感触。也忍不住感叹:“是的,现在与工头交涉,有钱,一切好说,没钱,什么都免谈!” 洪海侠接着说:“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们只要摆开入局的架势,主动去与土建队接触,让他们感觉一促成就能拿到钱,他们肯定给玩成书施压。” 洪海侠的雄辩,让兄弟们如同被下了迷幻药一般。到这个份上,谁也不反对,最后决定由洪海侠去操作。 会后,洪海侠去找到玩成书说:“玩董啊,我们几个股东商量了一下,觉得参与搞景阳项目没问题。但你懂的,大家还是有点担心那帮耍霸道的工人难缠,想去摸下底,你看怎么样?” “好哇,昨天我给他们讲你们要投钱,他们还骂我吹牛逼。现在你亲自去讲,那不刚好!” 见玩成书一口答应,洪海侠就说:“那我们一起去,看他们还有啥话说?” 令洪海侠没想到的是,玩成书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我就不去了。这帮工人见了我就骂,我去了惹他们发飙,那还怎么谈?” “有这么严重吗?那我去会不会也被骂个狗血喷头?”洪海侠貌似很顾及面子,随意地来了个以守为攻。 玩成书愣了一下,把色迷迷的小眼睛往老花镜上方一翻,【啪】的一巴掌拍脑门上,仿佛是灵光一现的想起什么。“洪董,要不这样,项目的一切都摆在这,你们看着办,只要你感觉说得过去就行。 不过你得先笔钱给我,我先打发了土建队这帮大爷。你们不知道,他们实在是太难缠了,简直就是一帮蛮不讲理的刁民!你要不相信,亲自去会会就知道了!”玩成书边说还边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洪海侠说:“嘿,投资我可以作主,如果是借钱嘛,我就得回去同兄弟们商量商量,明天答复你。” 然后没等玩成书再有反应,扭头就走了。 洪海侠试水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深知不能操之过急,便顺势使了个【拖刀计】,想吊一下玩成书的胃口。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玩成书就跑来朝阳宾馆。敲开了洪海侠的房间。 见到玩成书,洪海侠直接说愿意借钱。但得约法三章。“一,区政府担保,如果区政府不方便担保,找个管事的领导出面也行;二,得等我去找到土建队谈妥同意交工作面;三,此款只能用于支付拖欠土建队的工费。” 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听说能先借到钱解决拖欠的工程款,玩成书不但满口答应洪海侠的条件,还口气天大的说:“放心,只要你能解决土建队的欠款问题,区政府的干部你随便点名,要谁出面你就发话,我都给你请来。” 洪海侠之所以答应借钱,其实是他在审核《土建施工合同》中发现,有些条款太中性,很容易引起歧义。施工方又是区建委下属企业,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在投资前把隐患清除掉,等正式入局后再去扯会非常不利。 再则,他也想试探一下区府的态度到底有多认真。 当然,话可以随便说,法律手续上可不能含糊。 在《借款协议》签注:同德公司借给陵江景阳公司1000万元支付景阳大厦的前期工程欠款。双方组建陵江景阳酒店有限公司共管后,同德公司再借支4000万元给酒店完成装修。陵江景阳公司以景阳大厦1~10层及地下停车场20年经营权作抵押。还款期限一年内。 届时若景阳公司没有如约还款,景阳公司在酒店中占有的股份归同德公司所有,酒店经营权全部归同德公司。 由此,同德公司的这笔投资貌似有了双保险。即便是在景阳公司欠银行的贷款逾期无力偿还,最终恶化到司法处置景阳公司资产的情况下,根据【卖不破租】的原则,同德公司的债权,也因是酒店经营权作抵押而优先受偿。 说真的,玩成书面子果然够大,在双方签约的庆祝宴上,浩区不但亲自到场,还站起来向洪海侠及兄弟们一一敬酒,当众承诺说:“洪总,我快人快语,自今天以后,我就会抽出时间来特别关注你了。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和你的团队能为家乡建设多出把力,加大投资力度,我们保证为你们的投资做好服务”。 洪海侠听了这段貌似做过功课的话,感动得想说几句。可话到嘴边,见到了葛戈果的暗示硬吞了回去。要不然他那一表态,不定会说出“回去后我一定说服同来的伙伴们,继续向中区的城市建设追加投资”的话。 为了家乡的面貌早日出现巨变,不惜礼贤下士,亲自上门为企业排忧解难,出主意、想办法,还亲自出面为遇上暂时困难的企业站台、作媒,就为了让陷入困境的企业起死回生,走上正轨。 这样的举措发生在落实政策相对滞后的内地,那是何等感人! 自打获得浩区当着众人的面表态,“将重点关注洪海侠和他的团队”以后几天内。貌似被打了鸡血的洪海侠一反常态的反过来催逼玩成书,按照双方约定,办理完成了所有法律文书。 洪海侠也按照签约规定,将数千万资金,分别打入了双方约定的账号。 在刚打完款的那段时间,玩成书与洪海侠的配合,可谓十分默契。 最终经过洪海侠出面去谈判,只先支付了300万元,土建施工队就让出工作面了。 这完全应验了洪海侠判断。根本就没有按原来施工队开出的【必须结清全部欠款,才能让出土建队霸占的工作面,也才配合安装施工队进行设备安装】。 施工队之所以会作出这么大的让步?完全是因为洪海侠先发制人的使用了】《施工合同》中那些不确定条款】,反倒让施工队感觉到了结算的压力。同时也让玩成书见识了洪海侠团队的实力。洪海侠带着对《施工合同》有专门研究的颜家俊,主动找去与土建施工队谈判。 一开始,的确正如玩成书说的那样,土建施工队的负责人庄仕憨、人称【憨哥】的老大的确很难沟通。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讲起话来虽然五马六道,仿佛不带脏词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的。 但他心眼可是比一般人要细得多。关键是临场发挥,尤其迅疾,思考起问题来,真可以在脑筋急转弯比赛中夺冠。 乍一见面,庄仕憨就先声夺人的对洪海侠来了个陵江人惯用的喝哄骇诈:“洪海侠,洪总,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可是早就知道你以前是咱们陵江的“太子爷”,以前在陵江也帮衬过一些人,干过不少大事,也有很大名气。不过你离开陵江的时间不短了,可能不知道现在陵江的情况,过去靠名气吃饭的招数已不好使了,你得有钱!有钱你可以横起走,没得钱,恐怕说什么都是废话!” 洪海侠心想:“这老兄果真是人如其名。我既然是主动找上门来沟通的,当然是想把事情谈好,而不是来比谁的脾气大,话说牛逼。关键是不但要解决问题,而且还要让解决问题的结果对自己更有利。拼口舌之争,那是外强中干的人才喜欢做的事”。 洪海侠知道首先必须得给憨哥降降温,否则今天这天肯定聊不下去。他说:“【庄主席】是?我也是慕名而来嘛!过去的事情早就物是人非,我们兄弟们返回故里投资,自然得先拜你这样的土地爷。你我都一样,想把景阳大厦干好,对?我很清楚,要干好景阳大厦,缺少了您的支持,那可是门都没有,所以我就来找您了嘛!” 洪海侠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庄仕憨没什么文化,江湖上都叫他【憨哥】,但他最反感的也就是别人喊他【憨哥】。据说是因为他小时候出豆子,抓得太凶了,留下了一脸的坑坑洼洼,看形象匪气太重,如当众被喊【憨哥】,容易同江湖扯上关系,与他现在的身份不符。毕竟他现在已经【入仕】,成了堂堂市属干部编制内的副处级干部,是中区直属建筑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不但是党总支书记,还是本届市人大代表。特别是在当了集团公司的【一把手】以后。他对别人叫他【庄董】很是不满意,这称呼有点【装懂】的谐音,听起来总有那么点别扭。但姓是祖上传下来的,总不能为了忌讳就不用,谁要是敢把自家祖宗传了若干代的姓都改了,那还不被众人骂你欺师灭祖? 可是,他毕竟只是在替【阿公】打工,再怎么也不能太离谱。要知道,在国家企业里干最大的麻烦就是:干赔了钱,自己要负责背锅,赚多了钱,想多发点奖金,都有可能被撸了帽子。特别在这种时候,人家叫他一声【庄董】,他就更会觉得有讥讽的味道了。 但他是市人大代表,区建委直管的建筑协会的主席,这可是正统的官场称呼,他对这个称呼殊为满意。这辈子能混成个政府部门的【主席】,不管是什么性质的主席,只要是组织上委任的,只要是一把手,是一锤定音的角色,他就开心,就认为自己足以光耀门庭,替祖上争光了! 于是,当洪海侠第一次见面就使用了他最引以为自豪的称呼后,这气氛当场就好了许多。再加上洪海侠又提到了“要搞好景阳大厦的事情,缺少了庄主席的支持,那可是门都没有!”这让庄仕憨深感受用。自然就对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高看了一眼。 有了这个融洽的开场白,后面的话就好谈多了。特别是谈到后来,洪海侠从第三者的角度,提醒他那份与景阳公司签的施工合同中,主要条款的中性用词太多,如若有了法律纠纷,会有巨大弊端,庄仕憨就更加对洪海侠产生了好感。 不用说,到了后来,“你哥子,我兄弟”的一阵亲密交谈下来,庄仕憨居然觉得“自己也许有机会把洪海侠要投资的下一个项目的土建工程揽到手,那可得赶紧有点好表现才行!”于是,就这样,洪海侠就以先支付300万元解庄仕憨的燃眉之急,余下的欠款按外墙挂石材的进度,每次拨付工程进度款时,消化前面欠款的20。庄仕憨表示不但接受这个支付条件,而且绝对全力以赴的支持和配合安装队伍需要协助的土建工作,还绝对不乱要一分钱,也绝对不耽误改造酒店的工期。 就这样,洪海侠首战就出师报捷,就景阳大厦工程与土建施工队的第一次谈判,就收服了玩成书认为最难缠的庄仕憨,可不只把玩成书震晕了,连浩区、恭勋主任等一领导都动了【胎气】。 “洪海侠能一出马就搞掂庄仕憨这个刺头儿,算有点真本事。”恭勋主任在向浩区汇报时禁不住露出溢美之色。 其实不然,诺贝尔发明tnt是为了加快建设进度,结果被人类用于杀戮;铁匠打造菜刀的初衷是为了切菜,但也有可能被用来杀人。这要看从什么角度来认识。 就像当下,浩区对洪海侠的看法就与恭勋主任完全相反。他看见的可不是加快建设进度和切菜。 “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能在南岛那种人精扎堆的地方干出一番大事业真不吹。能这么轻易就收拾了刺头的角色,弄不好是个比刺头更难缠的刺头。而且还是个既有文化又有钱、还有城府和背景的大刺头,咱们从今以后就真得小心了”浩区如是说。(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阅读了一章,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4章 第4章 借力 第4章:借力 “怎么样?兄弟,关系都接过手了吗?”洪海侠问邵群峰 “唉~,洪哥,我也不辩解,算我能力不够,让你失望了。说真的,我还从没这么点背过。” 邵群峰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 其实,这也是洪海侠预料中的事。 人家是利益共同体,圈子肯定很牢靠。只要串门的由头是景阳项目,谁去都不如玩成书出面好使。 在陵江边长大的洪海侠,太懂得家乡民谚:艄公多了撑翻船的含义。 他劝慰邵群峰说:“你呀,别灰心,继续努力,这破圈的事哪有这么容易?你不是一惯信奉【没有用钱敲不开的门】吗?越是这样,越证明这门敲进去价值越高。” “还是洪哥心态好,我就认为这老鬼是拿着咱们的钱在扎篱笆,你要是断了他的奶,我保证不用一周就把门框都给他卸了”。 邵群峰自信满满的说 其实,这段时间洪海侠也感觉到比里堵。 不要说邵群峰打不进玩成书的圈子,他洪海侠照样打不进。 每次遇上职能部门设障,他亲自登门都不好使。 人家就一句话:“以前不都是玩董亲自来吗?怎么啦,他瞧不起我,摆架子啦?那就公事公办,去大厅窗口拿号排队交件,然后回去等通知。” 但是很奇怪,无论开始麻烦有多大,只要玩成书出面,职能部门就不再设障。有时还领导直接登门现场办公,还一切从简。 还真就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景阳酒店的改建工程,在洪海侠团队注资和负责工程进度,玩成书负责打通关节排雷的双重合力推动下,不但进展神速,还带动南北新区好几个写字楼改酒店的项目都进入了快连道。 这也让洪海侠很是兴奋。 因为他知道,盖酒店的风在陵江猛刮,证明他的抢滩计划很成功,毕竟新建怎么也赶不上他在土建完工的基础上搞改装。 当然,景阳酒店的改造装修工程之所以进展神速,与政府各职能部门从【修改规划】到发放【夜间施工】许可证,再到为【临时占道】通通开绿灯有莫大的关系。 而等等这些,都是玩成书的功劳。 可洪海侠想不明白,人的变化咋这么大? 同样是玩成书,10年前在南疆偶遇,结识了两年,留给洪海侠的印象除了看重既得利益,小算盘,也就只是个懂点技术的包工头,又那么大一把岁数,按孔老夫子的理论,脑袋都锁死了!再怎么会混,也只是个土老财,这才几年还见,居然就混成直辖市的知名企业家!” 洪海侠不但不服气。 当年在南疆,他通过在国家计委驻疆办工作的老同学郑国方,介绍结识了【全调办】的马大魁。 马老板真是人如其名!手里掌握着生产资料从计划内转计划外的调剂大权,架子也忒大,平常有人登门求见,大都需要三天前就预约,助理才会排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郑国方有【国家计委】的顶戴花翎,洪海侠恐怕连马老板的面都见不着。 在【双轨制】并行的历史时期,马老板有理由摆谱。毕竟他手里掌握着各种可调剂的生产资料。 洪海侠蹭南疆建省的热度,刚开始就是与八旗子弟联手炒【批文】。当然得与马老板搞好关系,便于把到手的【批文】,通过他调剂给需要的买家。 碰巧一次玩成书来找马老板买2000吨钢材指标。 进门见到坐在办公室同郑国方闲扯的洪海侠,凑过来很小声地用陵江问:“洪总,你同马总熟吗?” 洪海侠虽与玩成书有过一面之缘,由于圈层不同并无交集。在不明意图的情况下,也就随口应付“那要看什么事”。 玩成书作也爽快,直接对洪海侠说:“我想买2000吨钢材指标。马老板要40万元。” 洪海侠与郑公子会心一笑。 马老板花200元\/吨从郑公子手里买的钢材批文,将以400元\/吨的价格卖给玩成书。 说实话,当时靠着父辈的关系转卖批文的八旗子弟,由于不能像马老板一样,敞开办公室与掮客们打交道,赚得很少。之所以常呆在马老板的办公室,就是希望在代理人的办公室,能碰上玩成书这种长线买家。 按行规,眼前这笔生意无论是郑国方和洪海侠都不会染指。 但如果玩成书接下来想再买,洪海侠就可以给对方套近乎,留下联系方式自己干代理。 在玩成书完成交易后,洪海侠便主动与玩成书攀起了老乡。:“怎么样?玩老师接有大工程?” “嘿嘿,谈不上,也就几万方,搞土建施工,挣不了多少钱。这不材料差价能省则省。”玩成书很实诚。 攀谈中洪海侠了解到玩成书退休前是高级建筑师,来南疆是投靠在中建公司的老战友,现承包了一大楼盘中的几栋,属于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当时的南疆,吃胆大钱的很多,建筑市场像玩成书这样的内行,还真是凤毛麟角。唯如此,每次工程竞标,由于他的精确计算,基本上都能以造价偏低中标。 只是,靠压价接建筑工程也有风险。即便是玩成书再内行,但农民工都低,施工中稍微闪失就会亏本。想挣钱就得节省材料和尽量不返工。而恰恰这是玩成书的长项。 就因为这样,几个工程下来,玩成书就成了南疆建筑行业的名人。有他参加竞标,一般的同行都会退出。现在多了个洪海侠低价供应三大材,那还不乐死了玩成书? 就这样一来二去,洪海侠与玩成书就建立了直接的供销关系。 久而久之,玩成书资金转不过来时,也向洪海侠赊欠。洪海侠也很仗义的在郑国方面前拍胸脯担保,赊销给玩成书! 到后来,玩成书赊账的数额已经累到了好几百万。这在80年代末期,对一般人来说可是天文数字。 郑国方着实有点担心。就对洪海侠说:“老洪,你看看,方便的时候,我们去找一下你那个老乡?” 洪海侠是聪明人,郑公子言词虽缓,明显对一再推诿的玩成书失去了耐心。自然得立刻去找玩成书清账。 在催收中,玩成书推三阻四就是不谈付钱。洪海侠就拽着完成书去找开发商,这才穿帮。 原来玩成书是用在洪海侠那里赊来的材料同开发商合作。得卖了房子才能分钱。 也就是说,不但玩成书是用洪海侠的担保去投资赚更多的钱,在房子没卖以前,根本就不可能有钱! 知道真相的洪海侠恼羞成怒,打电话召集兄弟堵了工地大门。直接冲着开发商和玩成书说“给你们两条路,要吗你们给我钱,我立刻走人,要吗我给你们钱,你们滚蛋!” 那年代,能在南疆干楼盘的都不是凡人,那开发商也不是省油的灯,也召来当地烂崽与之对峙。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刻,公安局长亲自带着警察赶到了。 原来是郑国方担心事情闹大,既收不到钱,还有可能被牵连,偷偷给公安局长孙刚打了电话。 烂崽们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完全不把外来的过江龙放在眼里。一开始挺嚣张,扛铁锹,持洋铲气势汹汹的喊打喊杀。一听见警笛声,即刻作鸟兽散跑了个无影无踪。 电话里听郑公子遇上歹徒,孙局长立刻指挥警察前往救驾。 此刻一到现场,二话没说就按郑公子的指点把开发商和一众工地的保安头能铐的铐,铐子不够就用皮带捆,全带回局里问话,查有无案底。 那开发商慌了,但又的确暂时拿不出来钱,惊吓中答应以房抵账。最后是以底价折算,让出一栋楼给郑公子。 在郑国方的特别授权下,洪海侠全权负责这栋楼的建设和销售。也就这样,洪海侠打鸭子上架的进入了房地产行业。 也许钱逼人必玩命?对房地产一窍不通的洪海侠,即刻从玩成书手里挖两管工过来,让原本干这栋楼的农民工继续干。居然就从一个因批文被废,欠下巨额债务,替八旗子弟打工的落泊者干成了地产商,从此还与房地产结下不解之缘。 说起来,玩成书还是洪海侠进入这个行业的领路人。 虽然说直到双方都已经合作了,洪海侠也没完全摸清楚,造成景阳大厦资金链断裂的根本原因。但因他们合作的酒店是独立法人的自主经营主体,与景阳大厦只是租赁关系,他也没有必要搞清楚景阳大厦的负债。 因此,当完成书对他说:洪董请放心,景阳项目迄今连本带息也不到两个亿。就5000方商品房按4000元\/1平方净收,打给销售公司去卖,酒店部分也是白赚的。” 这话还真有根据,景阳大厦共计平方,酒店占用方,现在同地段的房子5000元起价,如全部卖完,还真能平账。 当然前提是没有葛戈果担心的其它现在还没有冒出来的问题。 只是,凭洪海侠的了解,玩成书应该是个没有战略眼光,干事不顾及后果的主。 现在看来,万村树仍然没有吸取在南疆冲浪失败的教训,而且越走越远,洞也越挖越大,继续下去,什么时候把自己埋了都不知道。与这样的人合作,只要约法三章,应该没什么风险。 不过,促使洪海侠下决心入局原因,应该是玩成书来找洪海侠那次交心,触发了洪海侠的救世主心态。 那天,玩成书独自来到洪海侠处,很虔诚地说:“洪总,你知道,我从南疆返回时变卖所有资产,也就只带回了不到2000万的辛苦钱。” 就这段话,惊得洪海侠差点窒息。赶紧来了个气沉丹田的吐纳才缓过来。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玩成书在南疆充其量带走了三几百万,才没资格成为洪海侠邀约开发同心新城的目标。 不过此时洪海侠还真佩服玩成书这种敢在真佛面前烧假香的沉稳。 洪海侠没有点破,而是继续听玩成书接着说:“我回来后,原本想趁老关系都还在位,想再干点事,结果是自己老得力不从心了。” 玩成书说到这里,还红了眼眶,停顿着没接着讲。 估计他也想看看洪安泰的反应。 不过,让他失望了,洪海侠历经十年的海风吹拂,已经做到了心里再起波澜,面部也无表情。 玩成书叹口气又接着说:“这不,两年多下来,我一心扑在这景阳大厦上,靠政府力推,银行支持,负债两个亿,总算差不多把项目干完,也就差最后一哆嗦,因为打去美国的400万美元购设备和洁具的款没下落,失去了银行的信任。这才断了资金链。” 见洪海侠没搭话,玩成书就提议说,“要不你来掌舵,先按你的提议把酒店干起来再说?” 面对这样的说法,洪海侠如果再不表态,就意味着这天聊死了。 可洪海侠的本意是一定要干,他只是想谈出个对自己更有利的条件。 见玩成书已有了这样的态度,也就不再矜持。 “要不这样,先把酒店的营业执照办好,再以酒店的名义与同德公司签一经营权抵押借款协议至于股份的事情,咱们待酒店形成了资产再来决定占比。签约那天,邀请政府各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到场作个见证。” 玩成书听见洪海侠表态愿意投钱,立刻满口答应。 “那就这样说定,政府官员我负责请到,咱们要搞就搞隆重一点,连辖区的大企业都请,让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一齐来作个见证。”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两人虽各有想法,但把阵仗搞大一点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见证会那天,洪海侠带着他的团队一起参加,他满以为通过这种方式,就可以让辖区政府官员接受兄弟们的拜访! 在会上,洪海侠有根有据地说:“众所周知,咱们陵江虽与蜀地同为一省,但早就计划单列。不但曾经在民族危亡之时担负起【战时陪都】的重任,也是大西南配套最完善的加工基地。” “如今,经过了库区改造和百万移民有序拆迁安置的考验,陵江又已经在天朝的眷顾下,成了继京沪津以后的第四个直辖市,这个大礼包,不但会迎来城市扩展的契机,也必将会有世界各地的投资者慕名而来。 “可现实是,咱们陵江直辖后的接待能力很滞后,除了国宾馆,居然就没有一处用于接待贵宾的场所上档次。这会给那些自恃身份高贵、怀揣巨款的投资商留下什么印象?” “我们应家乡政府的诚意感召回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作了调研,陵江市区总共有四星级以上酒店五家,且基本上都是在原政府招待所基础上升级改造的。一家国宾馆也在郊区,基本上不对外开放;市区有三家,一家气魄虽大,但太老旧;一家离市政府近,是市委、市政府用作接待的定点宾馆,一家虽然离市中心更近,但还正在改造;唯一一个中外合资、算是可以用作接待的高星级酒店,又在长江南岸,每到饭点就塞车,实在是不方便。 “说白了,按现在市区酒店的布局和规格,完全不够容纳蜂拥而至的海内外宾朋。 “我们如果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迅速的把景阳酒店改建成功并推向市场,那不但将提升陵江的市容形象,也对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宾朋是个助推。 “要知道,无论是旧朋友需要重新认识,还是新朋友需要加强沟通,大家都迫切的需要有一个有品质、有品味、且更能助兴的场所! “我们如能抢先推出,必将是高朋满座,酒水流淌! “俗话说得好【水为财,招钱来】,恐怕到时候无论是政府的政绩会因此加分,投资者的利益也会因此加成,必将呈现政企双赢,名利双收的盛况! “至于改建酒店的资金,既然我这陵江子弟带着团队被感召回来,就肯定是有备而来,今天当着大家的面签约,明天5000万现金就进酒店的账。” 洪海侠把话说完,引用的数据详实准确,对调整规划也有靠谱的理由和建设性意见。让各方都不为难。如果谁要推诿,还可能引发众人的不屑。 洪海侠的演讲结束,会场静了数十秒。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突然间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当然,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洪海侠同意出资让景阳大厦免于烂尾,又还是利益共同体如释重负,总之是政府主要领导率先鼓掌,带动了职能部门领导和企业家代表一起鼓掌。 就这样,在政府支持下,洪海侠与玩成书的酒店合作协议,在辖区精英的见证下,隆重签订。(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5章 第5章 裂痕 “洪哥,那玩庸真的是太过分了,自己损公肥私,还冲进工地办当众骂街,这恐怕得按规矩惩戒一下?”颜家俊怒气冲冲地说。 俗话说:生意好做,伙计难搁。洪海侠原本是真心想同玩成书合作,可没想到这小老儿没安好心,钱一到手后就换了副嘴脸,越接近酒店装修完工,就越显出对洪海侠兄弟们的虚假。 这不,玩家老二竟然为了获取蝇头小利,不惜以损害企业利益为代价。一如既往的想拿就拿,这可是犯了大忌。洪海侠即便是再顾全大局能忍则忍,也不能一昧惯着? 就像今天,玩家脑子有点犯迟顿的二公子玩庸,竟然半夜吃桃子,按到耙的捏,冲性格比较温和的颜家俊发火。 “合同价值才元的迷你冰柜和袖珍保险箱,玩庸为拿几万元的回扣,不但买价比市场高出20,还批准现结全款。可按惯例应该做得到开业半年付款。”颜家俊怨气不减地说。 洪海侠算是听明白了,由于颜家俊负责酒店装修工程,发现了玩庸损公肥私的问题后拒不签字,财务当然就不付款。 恼怒的玩庸直接冲进工地办冲着颜家俊发飙,“别以为你穿上酒店的西装就是经理,实际上就只是咱们老玩家养的狗!哪天我气起来赶你走,谁还敢说半个不字?我拿我自己家的钱,管你屁事,你他妈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太宽了。” 他这一骂,把平常温言细语的颜家俊气了个半死。碍于玩庸的太子,又不便当面顶撞,这才找到洪海侠投诉。 洪海侠知道颜家俊委屈。 玩成书这小儿子也许是在娘胎里受了损,脑袋阵发性的犯糊涂,加上又是晚辈,平常有点小毛病也就不予计较。 可今天是当众侮辱了他兄弟。洪海侠不忍了。直接冲进玩成书办公室,对着正在翻报纸的玩成书说:“玩董,酒店不是你家独资,你家玩庸这样损公肥私本就十分混蛋,还当众侮辱他人,恐怕不合适!” 玩成书不作正面回答,而是显得非常无奈的说:“洪老弟,你是不陷其中,不知其累啊。你嫂子与她宠儿联手结成统一战线,上次我强迫他们配合你查账,就已经对我意见极大。他们企家不分,想拿就拿,这十多年已养成习惯,一时半会,真的很难改呀。”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遇上这种事,根据惯例,合伙人一般都会置身事外。洪海侠自然也秉承这个原则。 只是,不单玩成书这傻儿子胡来,连身为财务总监的玩成书老婆也为此事找到洪海侠发飙说:“玩庸是在我自家的公司拿回扣,是儿子拿老子的钱,鱼烂在锅里头,好孬都是一家子。你身为长辈,也跟着外人起轰,那才更加不合适。” 对这样毫无做人底线的胡搅蛮缠,洪海侠体谅其特殊心境,从来不予计较。 众所周知,玩成书夫妻之间貌合神离由来已久。据说是源自于玩成书偏爱大儿子,而他老婆却独宠小儿子。 洪海侠明白,面对一个暴发户家庭,要让他们做到严格遵守企业的规章制度,恐怕一时半会还真是很难做到。特别是在这个家族的成员还各怀鬼胎的情况下。 只是,有传言说连酒店总经理的位置,原本在玩成书与老婆的【分割协议】是答应给玩庸的。玩成书为了达到引进资金,解决【处于群体事件临界点】的燃眉之急,不顾有经过公证的协议在先,强行将总经理由同德公司出任写入《合作经营合同》。 换句话说,真要是他老婆一纸文书告到法院,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 还有更离谱的传闻说,当初就是浩区强压着玩成书将景阳大厦拿出来招商引资的。 连与洪海侠签订合营合同前一天玩成书来找上门的恳谈,也是因被浩区责骂才被迫来的。 据说,浩区在责骂中异常严肃的说:“玩成书,你当初的承诺咱们不谈了,谈合作也给了你足够长的时间。庄仕憨的闹事只是暂缓并未解决。你身上就像是绑着颗炸弹,稍有不慎就会引爆。届时,市里就会派调查组入驻,查清拖欠民工工资和银行贷款的真相。到时候政府和银行都会因你的失误受到牵联。” 边说浩区激动的站起身指着窗户说:“玩成书,你不表态难道是想抱着政府和银行一起往下跳吗?” 玩成书总算听明白了,浩区这是已对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相信浩区一定是压力太大才冲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突然间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生出了幻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不受控制,正顺着浩区手指的方向翻上窗台。 后来,他是怎么到的洪海侠房间恳谈?又是怎么答应洪海侠提的条件?他通通回忆不起来了。 他只感觉这小个子男人身上有一股难以抗拒的磁力让他挣扎不掉。 对玩成书来说,他认定洪海侠愿意借款根本就是趁人之危!是仗着手里有钱,是想来抢他的胜利果实!可浩区为什么就看不明白,非逼他签约? 可景阳大厦是他这辈子最后的辉煌,也是他安度晚年的倚仗,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有谁与他分享啊! 特别是知道洪海侠只用了300万元就摆平了庄仕憨,还站在【景阳大厦】的工地上,神气活现的与工头们交谈施工方案。他是真感觉自己快疯了。那里应该是属于他的t台,他曾经一直都在那些地方走秀表演。 他认为洪海侠的做法,完全是六耳猕猴的假戏真做,是喧宾夺主。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发号施令;与施工方交谈,除了他才有资格,其他谁来都是鸩占雀巢。 也就是因为揣着这样的心态,在酒店装修接近尾声、玩成书的眉梢又开始上扬之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玩成书唆使,他老婆与小儿子率先发难了。 干了损公肥私的事情,还理直气壮的当众骂人,而且选择的对象是性格沉稳,只管质量和数量,根本不管价格和付款方式的工程指挥长颜家俊发难,还骂得那么恶毒。 得到消息后,即便是洪海侠再三要求顾全大局,兄弟们都不依不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嚷嚷着要去找玩成书理论。 急得洪海侠放高音量说:“兄弟们,都消停一下听我说,这是在陵江,不比从前在南疆,咱们穿的不是运动装,一个个都穿西装打领带了,还不该斯文点吗?就是硬撑,也得撑一下,凡事别那么冲动好不好?” 柏跃华还在喊着忍无可忍就勿须再忍,反倒是颜家俊抢着说:“兄弟们都别再火上浇油,听洪哥的!” 洪海侠先朝颜家俊竖了个大拇哥,然后接着说:“你们想想看,我们与玩成书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就算我们再有实力,但陵江的精英圈还不了解我们,如果就因为他那本就脑袋不好使的儿子犯糊涂,我们就打上门去把关系搞僵,是不是太不明智?跟弱智计较,弄不好还会被人误认为是我们故意在找茬!” “洪哥说得很对,我们是投资合伙人,不是乌合之众,家俊占道理反受辱,一时缓不过来可以理解,其他兄弟也不冷静,这恐怕不好。洪哥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还没打进陵江的上层建筑,这个时候起冲突,对我们实在不利。家俊,你是识大体的人,明天去现场该干嘛继续干嘛。”葛戈果说。 随后兄弟们经过沟通,逐渐冷静了下来。最后决定由洪海侠单独去找到玩成书寻求道歉。 第二天,洪海侠找了个玩成书独自在办公室的空当,也不绕圈,直接说:“玩董,你家里人以前怎么做我管不着。但现在酒店是我们合作的,你家里人还当成你们家的,把谁都说成是替你们家打工,这就不合适了。” 殊不知玩成书听后即刻反怼说:“洪老弟,你这是怎么啦,明知道你嫂子宠小儿子,颜家俊偏要一泡屎不臭挑起来臭。这下弄得公司上下都知道了,你们很开心吗?” 打人莫打脸,揭人莫揭短,洪海侠并没有指责玩庸拿回扣,他只是想替自己的兄弟讨一个公道,希望玩成书出面安抚一下颜家俊就好。 可没想到玩成书会是这个态度。他还真愣了一下。好在洪海侠也是反应力极快的人。他不去探究玩成书为什么会持这样的态度,只奔着自己的诉求。 他继续说:“玩董,看来昨天的情况你已经听说了,是玩庸闯去工地办骂颜经理。据说玩庸还是从谭总监办公室出来直接闯去工地办发飙的,这锅不该让我们背?” 搞笑的是玩成书听后却说:“记得我跟你说过查账的事,知道他娘俩为什么坚决反对吗?不就是担心你查债权债务是假,查他娘俩搞的那些破事才是真的嘛!” 这话一出,洪海侠恍然大悟,看来,玩家母子过去没少用这样的方式搞玩氏企业的钱。 洪海侠的思绪还在飞着。玩成书又接着说了。“洪总,洪老弟,你说得都对。但是我真的很为难,从我干企业开始,他们就已经拿习惯了,根本就没把企业和家庭分开过。现在你们进来了,他们可还跟过去一样管着钱,连我要应酬想多花几个钱,还被他们限制。这长期养成的习惯,你让她马上改,真的很难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洪海侠还真不好再要求什么了。因为他知道,玩成书经济上被家人管控是大实话。可那是因为玩成书自己实在是不检点,让他老婆不放心。但这肯定不应该是放纵玩庸损公肥私的理由。 别看洪海侠脑筋转得飞快,遇上玩成书这样的胡搅蛮缠,还真让洪海侠一时语塞。 这玩成书从来想的就是如何把国家资金据为己有,从景阳项目启动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不断向银行贷款。宁愿被骂老赖,也绝对不还。他是铁了心要把这债欠进棺材。 正由于玩成书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只有天才晓得玩庸向颜家俊发飚、谭桂蓉对洪海侠的诘问、会不会都是玩成书在背后的骚操作? 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可以解释成当玩成书在借到钱了以后,就开始思考应该如何把当初为【借资脱困】被迫接受的【不平等条约】撕毁,慢慢地把花自己的钱,为他人做嫁衣的人,一步一步的挤下悬崖。 据悉,玩成书曾经对他老婆说:“不要操之过急,只要借到了钱,让浩区他们恢复了信心,我们就有办法借助手里的政治资源,让财大气粗的洪海侠感到不顺心。我知道,越是牛逼轰轰的人就越是沉不住气。我们得慢慢挤兑,让他们先提出分手,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最后让政府出面协调,撵他们走,我们只需要订计划慢慢还钱就行。” 实话实说,玩成书敢这样想这样做,还真不是吹牛,在有浩区作后台的前提下,玩氏家族齐心合力,完全有资格在中区的地盘上玩死任何一家外地企业! 到了这种时候,洪海侠心里也有点数了。但他仍然不甘心就此抽身。 如若洪海侠当时能当机立断的抽身,不但陷入的资金按计划使用还没有过半,突然中止合作还可能将了玩成书一军。 接下来只要把景阳项目的情况公诸于众,就有可能借有关部门之力,让玩成书和他背后的利益共同体彻底出局,由同德公司把景阳项目彻底拿下。 但是,这样一来,恐怕也违背了洪海侠回乡蹭直辖热度的初衷。毕竟他带着兄弟们回陵江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协助银行清理不良贷款的,更不是来协助政府整顿朝纲的。 他只需要专注的把景阳酒店经营好,时刻注意与中区政府搞好关系,远离景阳项目的核心机密就不会触雷。 凭着洪海侠老陵江的背景,他很快也搞懂了“为什么整个中区政府都在为景阳项目开绿灯?” 他也整明白了“中区政府财经局为什么会派驻会计监控景阳项目。” 当然他更加清楚了,“为什么玩成书已经把景阳项目拖进了死胡同,中区政府还会故意装聋作哑,替玩成书打掩护,遮盖事实真相,并助其招商引资替玩成书解套?” “其实政府出手救玩成书、救景阳项目只是表相,中区政府中有实力人物已经深陷其中才是真相!” 只不过,当洪海侠在了解了真相后,反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也开始反思,把得知的所有情况和自己的分析,向兄弟们和盘托出,同时也表明了自己不想就此抽身的态度。 兄弟们虽然也明白事情远没他们当初预想的那么简单,但兄弟们从来就是一帮遇强越强的狠角色,也都支持洪海侠继续推进计划,并不在乎玩成书的小动作,装起一副啥都不知道,甘当接盘侠的冤大头样子,先把陵江上层建筑的关系理顺,把酒店整开业再说。 兄弟们分析,玩成书有意无意的向洪海侠透露说:“区财经委的派员才是景阳项目的财务总监;最好少知道一些景阳项目的内幕情况安全些;景阳大厦的土建工程队实际上是浩区推荐的;景阳项目的主管部门中区商委是浩区的老根据地。” 等等这些,肯定不是粗心大意,而是很有深意!只不过洪海侠是当然的老江湖,对这些招术见怪不怪,他既然已经知道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但也还是艺高人胆大的视其为小儿科,大不了也就提振一点精神而已。并没有太过重视。 他坚信自己要比玩成书强太多! 如果说玩成书都能在陵江这个复杂的环境里游刃有余,他洪海侠就有能力进退自如。 他想明白了,“无论玩成书还是浩区、又还是恭勋主任,想用玩成书的家人们搞挑衅,施展小手段想制造裂痕,他都会反其道而行之,能忍则忍,能躲闪就躲闪,以不变应玩变。紧紧抓住筹备酒店尽快开业这个主攻方向,不接受任何干扰。 即便是是坚持到最后,仍然只能选择与玩成书分道扬镳,那也能充分的掌握主动。 这期间曾经有好心人提醒洪海侠说,“玩成书曾经在公开场合很狂妄的说:【让出资方把该要的条件都要够,把能摆的架子都摆够。不要说公司盖章,就是让我打脸印我都干,只要你能把钱投进来,让项目起死回生,让我争取到辖区政府的重新认可,我就赢定了!剩下来的就是让众人看一看,我是怎么把想分我蛋糕的人玩死的】!” 洪海侠得知后也根本就没当回事!(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敬请明天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章 第6章 猛料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洪海侠选择已建成的景阳大厦改装酒店,就是想抢在其他酒店还没建起来前开业,让精英圈层养成“目的地”习惯。就像他在南疆时一样,望海楼生意好,是因为老板善交际,能安排求人者与目标人物【巧遇】,让有需求的双方都省心、安心和欢心。一段时间下来,驾轻就熟,至少现目前已没有任何场所能撼动它的地位。如果不派人去预订,无论是客房、餐位或厢子,一律没有。 洪海侠想抢时间,谭桂蓉却故意找茬,造成颜家俊无款进料而停工。 洪海侠不惯谭桂蓉,直接去找到玩成书说:“玩董,谭总监明显是因为上次玩庸那事,故意给工地用款设障?” 见洪海侠哪壶不开提哪壶。玩成书也没好气地说“我说洪老弟,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总是一昧的硬刚并不能解决问题。檐口就那么高”边说边伸手比划了一下。“不弯腰你就过不去!” 洪海侠知道无论玩成书口头上怎么硬,实际上想酒店尽快开业的心情比他还要急。这不但是区府下了必须是辖区第一家开业的死命令,银行也盼望酒店开业拉升大厦商品房价位,尽快抹平超值抵押。要不然银监的年度检查一来,这次恐怕很难过关。 于是,洪海侠直接来了个敲山震虎。“呵呵,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就只得请邢大姐出面去找谭总监了。” 洪海侠此话一出,惊吓得玩成书手上捧着的茶杯都差点掉地上。 他很激动的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嘛?” “没什么意思,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正巧我朋友告诉我邢媛芳大姐同谭总监是闺蜜。” 玩成书无语了。稍微迟疑了一下,立刻抓起电话就开骂,“谭桂蓉你做的好事,你卡得工地停工待料都告去浩区那里了。”说完没等回答直接就挂了。 洪海侠首次借助情报试水达到了理想的效果,特别是【书记提拔去市里任副职,浩区顺位顶缺】的段子在圈内疯传之时,假如有杂音传去浩区耳朵里,玩成书真就会成为弃子了。 原本一路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浩区也很强势,毕竟几十年的足迹都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打转。无论谁与他搭班子,他如说了不算,恐怕下面还真不会说干就干。 但现实就是现实,别看书记与区长同级,可有了【党指挥枪】的组织原则,这之间相差的距离可就不止一星半点了。 虽然说洪海侠听见个段子:浩区之所以平步青云,是因为他早年在商业局的一次【以工代干】转正考核时,巧遇号称[陵江王]的斌老,乍一见到就拉着浩区的手叫“儿子”,浩区先是出于尊重也随声应和,惹得老人家泪流满面。随后浩区就免考转正。 一开始所有的人都懵了,毕竟浩区的爹妈只是普通百姓早已归档,突然间冒出一位在陵江倍受尊崇的老爹,据说连去京城邓家、杨家都不需要预先通报。如果不是因为浩区他妈实在是太普通,保不齐在惯于嚼舌根的环境里,还真会就此引发哥德巴赫猜想。 好在谜底很快就揭开。原来仅因浩区长得酷似老爷子不幸夭折的儿子。 这原本只是个善良的“误会”,一般人过了也就算了。可浩区不这样想,他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打那天以后,他便以【尊敬革命前辈】为由,隔三差五的跑去【老革命】家里聆听教诲。人前叫干爹,在老爷子家里直接喊爸。哄得老爷子开心得秒变小孩。 从此,浩区的仕途就上了快车道。 他当初从公司采购员“以工代干”到局机关骨干科员耗时15年,自【斌老错认儿子】以后,从科长升主任、副区长升区长,也只花了15年。完美诠释了“朝内有人好做官”的民谚。 只是浩区在转运之前与谭桂蓉有过一段同财的经历,据传两人还曾经是相互的初恋。 真的是猫有猫路、狗有狗洞,偶然得到这条信息的章好顺藤摸瓜,花钱敲开了一位退休老人的门,聆听了一个既浪漫又荒诞的故事。 老人讲述说“浩崽当时是我手下的采购员,桂蓉是出纳,两人串通多报销一些费用;久而久之两人就发展成恋爱关系了”。 “后来两人为什么没在一起?”章好刨根问底。 “这个嘛,也许是他俩有缘无分。有一次谭桂蓉在同事家聚会,结识了30挂零的转业干部、国营人交公司的工程师玩成书。工资高,有实权。那真是要面子有面子、要票子有票子的优秀人才,当然是妙龄女性想嫁的对象。 “不用细说,在那个榜样的吸引力大于一切的年代,美女不但崇拜英雄,也讲究找个靠山过日子,玩成书这种身份自然吸牢已动了春心想嫁人的谭桂蓉。” “这不是见异思迁吗?”章好脱口而出。 “你可千万不能说谭桂蓉是见异思迁。在那个【凤凰要把高枝站,树大根深是靠山】的年代,玩成书凭着党员干部、转业军人、技术骨干那【又红又专】的身份,那可是砸谁谁晕的金字招牌。当年那【样板戏】中的唱段,也的确是唱出了适龄女性择偶的心声啊。” 说到这里,根本就不用章好问。老经理伸了伸脖子,动了动喉节,又接着说:“当时的谭桂蓉长得可水灵,绝对是人见人爱的大妹子。再说她与浩崽虽然传闻是在谈恋爱,但并没有谈婚论嫁。从严格意义上讲,要不是他们之间有那点多报销的事情牵扯,凭当时浩崽的条件,未必就能攀得上谭桂蓉。 “不过,我也听说俩人偷偷在一起睡过。也算是有实无名。 “在正式谈分手的那天晚上,据说浩崽哭得很伤心,足足与桂蓉缠绵了一宿,直到把自己搞虚脱在家里睡了两天,要不是我看他妈来求情心软了,他就因旷工把饭碗丢了。” 老经理说到这里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点激动的干咳了起来,咳得差点背过气了。吓得章好赶紧替老经理拍背。 缓了好一会,老经理才又接着说:“见到谭桂蓉心意已决,浩崽还对着桂蓉发下毒誓:“我这辈子一定要奋发图强超过玩成书,让你后悔一辈子!” “后来呢?俩人就这样分手再没往来吗?”章好感觉有点意犹未尽。 “那可不是,谭桂蓉可是很善良的人,见浩崽对她的感情很真切,自己虽心有所属不再回头,就把自己的好闺蜜邢媛芳介绍给浩崽,希望浩崽能从新恋爱。 “哦,对了,那邢媛芳家里很穷,父亲解放前跟帮会跑过腿,解放后被戴了顶帽子,有了邢媛芳以后没多久就死了,是母亲独自一人拉扯大的。 “说来也得相信缘分,一边是浩崽因为极度失落情感上需要填补亏空,一边是从小缺少父爱的邢媛芳头一次感受到真爱,可能是干柴遇烈火,也可能两情相悦,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结果是双双坠入了爱河。” “自此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没过几个月,邢媛芳就珠胎暗结,与浩崽打证结婚了”。 据说,邢媛芳为此还感激谭桂蓉得不得了。缠着她说:“浩崽是真心对我不错,真比我妈对我还要好,我这辈子的幸福,真的得感谢你了。” “还听说谭桂蓉听说两个人结婚,还偷偷一个人跑去陵江边大哭了一场。搞得离她不远的两个钓鱼人一直紧张,直到她哭够了先离开,那两个钓鱼人才收拾渔具离开。” 听了老经理的叙述,章好只是感慨有加,并未从中悟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当他回来当成黄段子讲给洪海侠听,洪海侠把浩区、邢媛芳、谭桂蓉、玩成书四人的身份串起来一想,中区银行违规放贷给景阳项目的谜底就揭开了。 洪海侠很兴奋地对章好说:“兄弟,你立大功了”。 他赶紧把郭戈果叫来,先是让章好把老经理讲的故事从头到尾详细的叙述了一遍。然后洪海侠把自己的分析讲了出来,最后勿容置疑地说:“我可以肯定,这里面绝不只是胴体顶包那么简单,从邢媛芳逆来顺受,凡事往最好的方面想的性格,我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这中间的腥味大了去了。” 谁也不能低估一个人在确定了奋斗目标以后对自身潜能的发掘。随着浩区的发迹,顶包的邢媛芳也从一个街道小厂的记账员,受组织关照调进了中区银行,现在也贵为行长办公室主任了。 而与之相反,攀高枝的谭桂蓉却因为与玩成书莫名其妙就避孕失效、生了二胎,因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玩成书受到了党纪处分,丢掉了设计院长的职务,过去的优越感一落千丈。 古语说得好:【福不双降,祸不单行】。玩成书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幢由他设计的房屋因施工管理不善,在暴雨中垮塌了。致使已经受过处分的玩成书连总工程师也被撸了。 从此后,缺失了政治生命的玩成书,不但仕途戛然而止,即便呆在体制内也只能拿死工资,想凭技术特长接点私活挣外快补贴家用,还得避人耳目偷偷摸摸的干了。 原本运势在先,年轻有为,在级别和薪酬上都遥遥领先的玩成书,也就二~三十年时间,这一升一降与浩区拉开的距离已天壤之别。 但命运捉弄人,浩区与玩成书这先兄后弟,虽然当初都曾围绕着谭桂蓉成为竞争对手,浩区还输给了玩成书。他当时的确还曾有点愤怒。不过就愤怒了几天,从邢媛芳的肉体和性格上找到感觉后,他也就没太在意了。 因此,虽然说他俩曾经是【情敌】,但由于玩成书当时压根就不知道浩区的存在,只知道谭桂蓉有个叫邢媛芳的闺蜜。一开始两人还有联系,后来在玩成书因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被处分后,两家人的走动就很少了。 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两家人的心里面都还是有对方的位置。 若干年以后,谭桂蓉在南疆因一场离奇的车祸毁了容,被迫离开一直在其监控之下的玩成书,返回无论是人脉还是医疗条件都优于南疆的陵江,寻找重整仪容的修复方案。 在住院治疗期间,从前来探视的老朋友那里谭桂蓉得知浩崽已贵为区长,这让谭桂蓉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等复杂的情感渐渐平静下来以后,耐不住寂寞的谭桂蓉试着给闺蜜邢媛芳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以后,谭桂蓉把预先准备好的溢美之词声情并茂的向邢媛芳背诵了一遍。把个邢媛芳感动得仿佛这才真正的领悟到,几十年闺蜜才是绝对的知音。 恐怕如谭桂蓉这样的赞美和评价,应该是任何给领导当妻子的女人,都特别愿意听到的?更不要今天的一切,还是来自于原来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的闺蜜恩赐。 不用细说,谭桂蓉的倾情演出,换来的当然是感动的泪水。重点落在“没你邢媛芳的辅助和旺夫运,根本不可能有浩区的今天”这台词一出口,让邢媛芳大为失态,赶紧买上鲜花水果就径直跑去医院探视谭桂蓉了! 在两个闺蜜的交谈中,邢媛芳满含深情地说:“桂蓉姐,您真是观音菩萨在世啊!您太了解我了!您的这些话真说到我心坎里了!您不知道,您今天对我的评价,这世界上只有浩哥给我说过,您们俩都是最懂我的人!” 听见邢媛芳讲了这段感叹,谭桂蓉心里陡然闪过一种怪怪的念头:“这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吗?怎么这么巧哇?” 不过,也就是仅仅一刹那,这念头就过了,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知道自己邀闺蜜来交谈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胸无城府的邢媛芳心里面一直以为,她能够得到这么优秀的丈夫,让她能享受到夫贵妻荣的地位,还是眼前这位闺蜜姐姐【让】给自己的。 她今天能够这么明事理的一点都没有妒意,何其高尚和大度,真的是太难得了啊! 事实上当初谭桂蓉在贪图虚荣的心思支配下选择了玩成书,而让闺蜜邢媛芳去代替自己、作为对一往情深的浩区加以补偿的人选时,也竭力向邢媛芳推荐说:“你千万别小看浩哥现在只是个采购员,小伙子精灵得很,既有头脑,又有干劲,假以时日,一定会前途无量,一鸣惊人!说真的,要不是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拒绝玩成书的死缠烂打和爸妈的压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浩哥,一定会死死的抓住这颗未来之星的!” 令她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当初这段忽悠邢媛芳去当自己替代者的赞歌,假以时日竟成了真能兑现的预言! 也正好成了今天继续忽悠邢媛芳,协助她寻租浩区手中权力的核武器。关键时候,谭桂蓉使出这一招真的很灵验。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当谭桂蓉把已经在心头积压多年的肺腑之言,一股脑的用附带懊悔的话术向邢媛芳作真情告白的时候,的确是很真切把邢媛芳给感动了! 这个时候,邢媛芳已经不是平常走路步履轻盈、衣服都带风的区长夫人,而是谭桂蓉的小姐妹!是赐予了自己今天富贵生活、自己必须要回报的大恩人的小姐妹! 谭桂蓉在与邢媛芳谈妥一切以后,她就给还在南疆的玩成书去了电话。 她在电话中说:“老玩,回来干,现在浩崽已经当区长了。今天媛芳到医院来看我,主动说起浩区听说你在南疆搞房地产干得很火。就兴冲冲的邀请我们回来拿项目,说是他手里面有好几个投资少、见效快的好项目!” 当时,在南疆为了摆平大儿子玩偶的命案,本就谈不上富有的玩成书已经差不多耗尽了全部家当。他早就萌生了离开南疆的念头。 可当他听说浩崽是以区长身份邀请他时,出于男人的自尊,竟下意识的冲着谭桂蓉吼了过去:“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情况?我发不发达关他什么事?” 谭桂蓉貌似没闻到玩成书话里的酸味,接过话头继续说:“肯定是听媛芳说的嘛!那天媛芳听说我受伤了,到医院来看我,闲聊中问起你,我肯定要说你是干出了大名堂的嘛!” 听了谭桂蓉的解释,玩成书仿佛很是受用,毕竟还是【夫妻一场】,知道在别人面前说自己老公的好。 他脑袋里马上就闪过了一个念头:如能顺着这个势头杀回老家去,傍上浩区这棵大树,也许拿好项目真就是一二三的事情!” 就这样通过“夫人外交”,玩成书几乎不费力的就在陵江中区这块肥沃的土地上,为自己撑起了一把强有力的保护伞。(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明天请接着欣赏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7章 第7章 截胡 “20万,情怀商人玩成书发财不忘回报家乡,慷慨解囊赞助中区贫困莘莘学子。” 连续几天,《陵江日报》一个劲的在热炒这个内容。 20万元并不多,但赞助贫困学生唯有这一例。这就让中区教育口的各级负责人不得不高度重视,让刚回到陵江的玩成书大大的火了一把。也使得还在等他上门拜访的浩区着实高看了他一眼。 玩成书用这样特殊的方式把自己推送到浩区面前。着实要比谭桂蓉通过邢媛芳安排与浩区见面的效果要高调很多,也名正言顺很多。 正因为如此,浩区把玩成书推荐给恭主任的时候,就特别叮嘱一句:“必须为玩董事长搞好服务。” 不知道是报纸吹过了头,还是邢媛芳的枕头风吹得太到位,恭主任推荐给玩成书的项目虽然个个都有丰厚的红利,但个个的个头都很大,凭玩成书现在的条件根本就啃不动。 但是,手持jqka顺子牌面的玩成书岂能自己掀开9的底牌? 没办法他只能推说:“恭主任,这些项目干成了利润肯定很丰厚,但是,它们共同的弊端是被拆迁对象太过复杂,想要快迁快拆就只能放水。这样做假如其它房开公司打小报告。我就给领导添乱了。为稳妥起见。还是安排被拆迁对象单一的项目。只要能顺利实施,那怕利润薄点都行。” 玩成书冠冕堂皇的话,反倒是将了经验老道的恭主任一军,急得他不加思索的说:“玩董,你说的那类项目是由市里负责招商,莫说我这个级别根本没机会沾边,就是浩区抽屉里也不可能还有。” “这样啊,那就不麻烦恭主任了。项目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到时候请恭主任协调各部门就好。” 听说不用他推荐项目,恭主任如释重负。自项打接受浩区的指令,他已张罗了不少项目让玩成书挑选都不中意,他又怕玩成书去浩区面前奏本,一直紧张着。”其实,玩成书面对恭主任的热情,也很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9底就被戳穿。 好在花钱在报纸上吹牛的活没白干,虽没从政府那里得到实惠,传到江湖上却招来了专吃信息饭的掮客。 这天,玩成书正坐在故意花高价租在老区府办公楼的办公室看报纸。专门撒出收集信息的亲侄儿玩刚冲进来说:“大伯,有个朋友告诉我说。就前面兴隆街的一个【退改项目】要出手,开价800万。” 玩成书是干房地产的内行,又是很认真在找项目,早已把中区符合他接手条件的项目都梳理了一遍。兴隆街离他办公室的直线距离充其量300米,中间就隔个通元门。对那一带的项目他不可能不知道。 听说开价才800万,他马上冲口而出。“你说的是【金镶玉食品厂】?他们真的是转让?” 因为玩成书得知中区银行想搞集资建房正在选址,他因为有邢媛芳和浩区这层关系,已经瞄上了这笔款子。恰好中区银行在景阳岗,他就对景阳岗上现成的项目逐个进行了解。凭他现有的实力拿得下,也符合中区银行选址条件的,也就这个金镶玉食品厂的退改项目了。 可是,他探知的消息是这项目已经被经计委主任的小舅子揽了。 虽然说玩成书也听说干项目的张一方、张一响两兄弟以前只是在小商品市场倒货的,一惯秉承的是脚踏实地挣辛苦钱,什么时候也挤进这房开市场来折腾,干得并不是很顺,但毕竟人家有个在市里当大官的姐夫罩着,那也是可以做到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 细说起来,就凭着干个体积累的生意经和那几百万本钱,想干这么大单的企改项目还真就掌控不了局面。 虽然说上有市经计委的支持,下有承包厂长主持工作,又有个体户提借4~5百万皮费,表面上看起来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可具体干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不,当两兄弟已开始拆迁,已经向“企改办”申请财政拨款时,市“企改办”收到一封【上访信】,内容是已房改的那38套被拆迁房的退休职工,联名向市拆迁办反映说:“我们的房子是经过改制的个人财产,不是企业的公产,张一方想借企业改制、工厂搬迁之机将其拆掉,强逼我们接受搬往近效新厂并不作补偿,是严重违反《拆迁办法》的行为。我们强烈要求政府责令其必须严格按政策原地安置”。 企改办据此要求他们解决好了再来申请。 这下子两兄弟彻底晕菜了。他们后悔前几天退休职工代表来厂“企改办”找他们提要求时,他们真不该那么粗暴的就把人家怼回去。 其实,退休职工是愿意同厂子一起搬迁的。只因为他们在房改时,厂里以他们都退休了为由,每户多收了5千元的【房改费】,他们认为很不合理。 用他们的话说:“我们为了厂子奉献了大半辈子,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好不容易遇上房改,有机会圆一次社会主义主人翁的梦想,却被要求比在职职工多出5千块钱。现在工厂要求我们配合搬迁可以,但应该把当初多收的5千块钱退给我们”。 如果当时答应也才多付十几万元。可张一响当惯了【葛朗台】,居然一推二百五,一句:“你们这是企改前的事,不应该由我们来买单。”把人家怼了回去。 这下惨了,已不是每户退5千元的问题! 粗略算了一下,一共38套,按2500元\/平方米征收,总共至少还要四~五百万元。 虽然他们知道这个项目拆建比奇高。拆除2600平方米土地却可建平方米。 这样高的出房率,对于本就处于山城市中心、无论是“危改棚改”项目,还是“退二进三”项目,都是空前的。更何况这个项目是两个优惠政策都占,可操作空间就大了去了。 可是,俗话说一分钱逼死英雄汉啊!两个想吃胆大钱的个体户,砸锅卖铁才凑够的四、五百万元砸光了,现在又在哪里去筹足这超预计的五百万呢? 二 陵江人特别爱说:“正在为难处,遇上何仙姑”。就在张一方、张一响两兄弟手捧着金饭碗四处讨饭的时候,恰好就通过赚信息费的皮条客袁大头介绍,与玩成书扯上了关系。 玩成书自恃自己既是内行,又有浩区作为靠山,虽然太大的项目他也啃不动,但像景阳大厦这样的项目他还是能干的。 就这样,一方急着想出手变现能早日脱困,一方急着找到合适项目扬名立万。恰恰这个项目的需用资金以及建成的影响力,又正好符合玩成书“踮起脚尖伸直手就够得着,建成后又很有面子”的标准。 由于诉求合适,双方都没费什么劲儿就一拍即合。最后敲定玩成书出1000万元现金,按现状全权接手;大厦建成后再分给张家兄弟5000平方米现房作回报。 双方商定,签订《项目转让协议》后,玩成书先支付500万元定金到共管账户,项目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和股份实控人换成玩成书以后,再付300万元。所有开发手续办理完毕后再付200万元。 张家两兄弟,因姐姐嫁了个好姐夫,让他俩有机会从姐夫手里拿到好项目。仅筹资400多万元钱,忙活了一年,从领回《立项批文》开始,就捉襟见肘的坚持到转卖给玩成书,不但赚了500万元现金,实现了利润翻倍,还能分到5000平方米期房。按当时陵江的最低市价5000元\/平方米卖出,至少也值2500万元。也就是说,张家兄弟投资400多万元辛苦了一年,在翻倍拿回投资后还另赚了5倍的红利。 而玩成书用1000万元就截胡了“各种开发前需办理的《立项批文》、《土地红线图》、《拆迁许可证》、《规划许可证》、《建设许可证》、《环评报告》以及【金镶玉食品厂退二进三】和【危房改造】的减免税批文”等等法律手续,已经办齐全的多平方米【项目开发权】”。 这样成交的结果,绝对是【双赢】。 在办完了项目移交手续后,玩成书非常高调地把浩区请来替项目站台,在区府礼堂举办了一场隆重的【项目说明会】。 在会上玩成书高调宣布:“景阳大厦是景阳物业与中区银行联手打造的民心工程,它建成后,首先以福利价供应中区银行职工,有剩余房源再面向社会。”就仿佛他完全是受中区银行委托,才拿下这个项目一样。 见来宾们正在咀嚼这个中的潜台词,玩成书又激情地说:“作为陵江人民的儿子,我在沿海取得成功以后,随时都想着返乡回报家乡人民的养育之恩。我认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不能只想着自己赚钱,也要想着多为对社会有贡献的普通职工谋福利。因为只有让每天兢兢业业工作的普通职工感受到自己被重视,他们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玩成书这样煽情,自然会换来掌声。他这一炮发出,把中区的政界,银行界和企业界炸了个人仰马翻,从此让“三界”都记住了玩成书这个名字。 这一炮最大的聚焦,是玩成书抛出“与中区银行联手打造景阳大厦”这颗重磅炸弹,它既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板上钉钉。玩成书这样做,就是为了把正在与中区银行谈的《团购协议》生米煮成熟饭。 玩成书自打听到谭桂蓉说起邢媛芳曾透露,中区银行正准备给职工办理集资建房,他就要求谭桂蓉务必通过邢媛芳做通匡行的工作,把景阳项目与银行集资建房锚定。 事实上银行集资建房根本就是玩成书拿下景阳大厦的底气,因为项目所在地除了离中区银行隔条马路,其它很鸡肋。 项目到手以后,玩成书干脆拉着恭主任,直接到浩区办公室汇报说:“浩区,这几个月恭主任也的确尽力为我们服务,您也很支持我们,但是中区看得见的好项目,要么就【名花有主】,要么就拆迁难度很大。我担心在短期内,区里面不能推荐到合适的项目给我,我就得闲着。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干事的人,闲下来会犯病。没办法,为了不辜负您的重视,尽快给城区添彩,正好有一个市里的领导,愿意促成卖家把您管辖区域内的一个[退二进三]项目转让出来,我就高价收购了。项目正好就在景阳岗上,我又听说中区银行领导正在为职工集资建房选地址犯愁,我愿意将景阳大厦让出一部分来替银行领导分忧,想请浩区出面协调一下! 没得说,浩区听了玩成书告白后大加赞赏,虽有部下在场,由于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也不避讳,当场就满口答应说:“你放心,我们政府是真诚的要为投资商服务,你既然高姿态的愿意让利,支持中区银行解决职工福利问题,就是为搞好中区建设也尽一下绵薄之力。你放心,我出面去促成两家联姻是必须的”。 浩区答应促成中区银行和景阳大厦项目联姻的事,还真不只是应付。第二天他就给匡行长去了电话,直接说:“老匡,我听说银行正在找地点为职工集资建房?干脆就就近定在景阳大厦怎么样?” 不仅仅是因为邢媛芳在中区银行工作,因为区府各部委办的账户都就近放在中区银行,也算是重要客户,相互间本就很熟。现在区长亲自来电话提到集资建房的事,匡行长是个明白人,他心想只要符合行里面的条件,给谁干不是干? “大领导,你家媛芳也多次提起这事,我们正在研究。怎么样?浩区有什么新指示?”匡行言语间把浩区夫妇都拍了一下,还一点没有亮自己的底牌。 浩区听匡行这么说,知道有戏,也就一点不绕弯子的明说了:“呵呵,谈不上什么新指示,只是想告诉你,景阳大厦项目是市、区两级重点工程,投资商又是中区政府特别邀请回来的本地企业家代表,如若能支持他投资成功,凭他在商界的影响力,足以起到一花引来万花开的作用,如果把银行集资建房放在那里,也算是帮了我们区府的大忙。” 就这样,匡行一拍板,中区银行就把需要量达平米的集资建房放在了景阳大厦。 这一落实,就意味着玩成书需要“解决退休职工上访的款子”落实了。进而申请财政拨款的条件也落实了。 项目转让手续完成后,紧接着玩成书就按照接手项目的惯例,打起了增加计容率的主意。 他早就调查了景阳大厦项目周边的规划,得知暂时没有其它建筑物申报。恰恰景阳大厦项目又是以陵江半岛标志性建筑定位的,现在才26层。如果增加到33层,就成了当时西南地区最高建筑物。 于是,他左手倚政府,右手傍银行,身后还坐拥个老牌国营工厂搞企改,几方合力把增加计容率的报告递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玩成书巧借“钱、权、赖”的威力殊为成功,景阳大厦项目增加到33层。按每增加一层2300平米计算,七层就净增了计容率平方米。平价出让给银行的面积,既在政治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又在经济上增加了不小的收益,也让浩区认识到了玩成书的确也是高人。 一系列操作下来,玩成书的计划环环相扣,并且项项都得以落实,不可谓不完美,他是真的没喝就醉了。 殊不知天有不测风云,原本玩成书的策划很完美,可百密一疏,因为景阳大厦项目增加计容率刚修改了规划,不但施工图没搞出来领不到《施工许可证》,就连新的房型图也没这么快修改出来。按照《团购协议》的约定,在房型不落实,开工不确定的情况下,集资建房的预付款申请被集资建房小组给否决了。 没了预付款,玩成书就拿不出钱支付给厂企改办,耳朵里全是厂企改办主任阎建国怒吼得要炸破天的声音:“玩总,你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也跟张家兄弟一样说大话、花小钱呢?你说只要把景阳大厦项目转到你的名下,你就支持800万元,我这才力排众议把《项目转让协议》盖章给你,还带领职工代表到局里、委里去替你拍胸脯,拿回了【同意转让】的批示。现在项目转完了,钱呢?钱没了!你说,你让我怎么办?怎么给工人交代?怎么给上级领导交代?”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明天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章 第8章 抢滩 第8章:抢滩 “玩成书的办公室被一伙人砸了”的消息像一阵狂风刮进了区府。 浩区刚进办公室就连接了好几个电话。 联想到大清早起来这右眼皮就不停的跳,他惊讶自己怎么会对玩成书的事情有预感? 食品厂的企改办主任阎建国一上班就带着一大帮工人堵住办公室大门兴师问罪,引起老多人围观。玩成书很憋屈。 他答应阎建国,是谭桂蓉很兴奋的对他说“老玩,缓芳通知说银行集资建房的1700万元,都已经收到银行综合办公室的财务帐上了。让我们抓紧点。” 他记得自己还多问了句:“那什么时候能划过来公司”?谭桂蓉清楚的说:“我问了,媛芳说,她已经召集领导小组过会了。《会议纪要》一出来大家把字一签交办公室备案就可以划帐了!” “妈妈的,你两个瓜婆娘干事不靠谱,都已经过了会的决定,怎么能说变就变了呢?”他气得向谭桂蓉放声大吼! 当然,吼归吼,他心里面很明白:“【梢公多了打烂船】,职代会也好,工会也罢,放在机构里也就是个摆设。但如需要他们走形式,多数情况是不可能一次通过的,那怕是例行公事,怎么也得开上两、三次才能通过。不是因为事情有问题,而是必须提醒大家,【咱们手里有投票权,别把豆包不当干粮,关键时候是起作用的。】 这一点在体制内呆了几十年的玩成书清楚,体制内这种群众组织的影响力,点头不算摇头算,把事情办好,他们不一定行,但如果谁想操纵他们把事情办砸,那可很管用。 只是他明白归明白,却高估了区长夫人在银行的影响力! 他记得当时他曾经提醒过,可谭桂蓉反嫌他啰嗦,没好气的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明摆着有大便宜占谁不想占,我们比市场价便宜40卖给他们,如果是我,想都不想就掏钱了。更何况打包票的还是区长夫人!你这简直就是杞人忧天,该操的心不操,不该操的心又瞎操!” 唉,玩成书叹了口气。“就是瞎操心吗?也许全世界都知道,陵江是个水码头,盛行【码头文化】。 码头文化有两大精髓,一叫【提过裆】,意即码头工人从船上把货物扛在肩上跨步搬上砘船,老板就得结清力钱。二叫【撸袖子】,意即码头工人为了争抢搬运货物的力活,无道理可讲,谁的拳头硬活就是谁的。 这两种码头文化合起来形成了名满天下的【袍哥文化】,还组成了帮会。说不上是好是坏,反正就这么在“穷不帮穷谁照应”的义气声中【你哥子,我兄弟】的往下传承了。 当然,原本企业出点状况没那么容易惊动政府,更不可能这还没多大个事,就成了区府上下关注的大新闻。糟就糟在当初玩成书为了拉大旗做虎皮,穷尽门路把公司办公室设在区府搬进新大楼后弃用的旧楼内,而这旧楼背后是区府的老宿舍区,里面还住着蛮多点头不算摇头算的二线干部。 玩成书仗着有浩区关照,自打搬进来那天开始,就“见官大一级,见朋友矮一截”的可劲折腾。把那些退而不休的二线干部刺激得不轻。成天都在咒他:“早晚要遭报应。” 这不,今天食品厂的阎建国带人来一吵,消息传去区府就成了砸办公室。 不过,玩成书可是经受过部队、机关和下海等等各种环境考验的老滑头。他很明白,今天这事绝不能激化矛盾。他强忍着阎建国一伙对他妈妈的反复问候。 等气氛稍缓之时,他就说:“阎主席,你到底要不要钱?如果要就再等十天,十天后我答应的800万安置费不到位,我立马把项目处置权交给厂办处理!” 玩成书把话说得如此肯定,仿佛800万元就在他兜里,就差掏出来那么简单。唬得阎建国一愣,定了定神才说:“好,玩董,记住你说的话。十天就十天,到时候付不出可别怪我们太狠。” 说完大手一挥,十几个工人挤上一辆一启动排气筒就放屁、冒黑烟的金杯面包车,吱嘎吱嘎地簸出了院子。 金杯车一拐出门,玩成书马上打电话请张家兄弟来协商江湖救急。事情谈妥后他老气横秋的对张一方说:一方啊,记住我今天说的。 送走张家兄弟后,玩成书马上拨通电话。“桂蓉啊,你明早就告诉媛芳,为了赶时间,我们愿意用在商业银行开具的1000万元承兑汇票作质押,如果他们三天内不划预付款,我们就不同他们合作了,然后把景阳大厦的结算户也转去商业银行。” 玩成书说这话的底气,来自他用20万元润手费,让张一方把他手上那张、商业银行开具的一年期、1000万元承兑汇票,背书给了玩成书使用。这张票原本是为新车间购买生产线开具的。 与此同时,从次日开始,玩成书又砸钱展开危机公关,把中区银行的职工代表和工会主席,分别请出来“烟酒、烟酒”。 于是【老板会做人,啥事都能成】。玩成书如愿拿到了1700万元预付款。阎建国也代表工人拿到了安置费。 玩成书力挽狂澜,不但让恭主任佩服不已,就连浩区也对玩成书的应变能力暗暗在心里说“也是个高人啊!” 出于本能,在经过“集资建房预付款滞划风波”后,浩区也多了个心眼,暗中托人向南疆的同行进行了密查。反馈的信息证明他的担忧一点不多余。为掌控项目情况,浩区才指定景阳大厦工程由区直属建筑集团承接。 由于家族的内耗严重,景阳大厦拖欠的工程款越来越多,最终,景阳大厦建设工程在完成土建后,因严重拖欠工程款,被浩区强行列入了招商名录。 按照政府的计划,准备招一个有实力的商人来当接盘侠,玩成书从景阳项目中出局。 为此,银行同玩成书都谈好了由新入驻企业承债式按现状接盘的条件。 可在洪海侠借钱给玩成书解除了拖欠工程款爆雷的警报,写字楼改酒店的金点子消除了商用房库存压力以后,玩成书反悔了。 他说通了【利益共同体】内几个核心成员。他们的态度使玩成书有了反悔的底气,产生了借【利益共同体】的力量,挤走洪海侠的念头。洪海侠也感觉到玩成书对合作经营的态度起了变化。 他去找恭主任询问酒店的股份分配,恭主任很微妙的回答说:“这个恐怕还得浩区来定。当初他提议酒店的股份由商委代持。你不是也同意的吗? 经恭主任提醒,洪海侠这才认真的咀嚼了一下浩区的提议:“要不这样,洪先生,现在酒店是空壳,一没实际投入,二没自主产权,就一个20年租赁合同。如果你以现金投入对价占股,玩董暂时根本拿不出钱,持空股又对你不公平。要不这样,玩董以酒店场地的租赁权作价入股,你以出资装修酒店占股。酒店法人由玩董出任,先以酒店租赁权作抵押同你签订《借款合同》,你先借钱给酒店,由你出任总经理监管使用。至于酒店的股份,由于现在还是虚的,就由商委来代持,你们两家公司都暂不持股。待酒店改建好了以后,再按实际价值重新评估,然后再到工商局按原各方商定的股份比例变更股份。” 洪海侠当时觉得浩区这个建议,应该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但减少了很多因规避债务必须谈判的环节,还可以用租用场地锁死了酒店与大厦之间各为经营主体的法定关系。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见“酒店“开业在即,当他向玩成书提出“按预先的约定,签署合作经营酒店的正式协议时,玩成书却打起了太极。 最让洪海侠恼火的是,玩成书还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洪兄弟,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时候可不是向商委要回代持股的好时机。毕竟酒店长在大厦身上,而大厦是抵押给银行的,如若不是政府在扛着,恐怕银行早就提起诉讼,把酒店追加为被抵押人了。” 玩成书见洪海侠面无表情,但没有着急表明态度,知道他的话已引起了洪海侠的思考,这本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于是,他又接着说:“你天天呆在工地,应该比我还熟悉情况,莫说酒店装修还没搞完;连大厦的综合验收都还没有搞清楚;房产也还没有登记;与张家兄弟的房产分割线还没来得及扯;施工方的结算还留有尾巴;银行职工的集资房也还没有交付;如果这个时候我去找到政府谈,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唉“说到这里,他叹了气又接着说:兄弟,与官员打交道你比我有经验,心急吃不了热稀饭,还是听我的,等等,等酒店开业了,把他们都请来搓上几餐,灌晕了,个别的在特殊处理一下,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到那个时候再谈,成功的概率会高些!” 玩成书的这段话,咋听起来还真就一点毛病也没有。但把各种探得的情况和与之共事的经历综合起来分析,洪海侠又总觉得有些不对。虽然一下子还说不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在心里面产生。 在与玩成书商谈无功而返后,洪海侠也认真的检讨了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好? 作出投资决定以前,他的确是仔细比对过,“南疆省那么残酷的环境都经受住了考验。自己也计算过,即便是万一发生意外,合自己的团队之力,把景阳大厦全面接过手也完全可以兜底,怎么当时一听说大厦的债务波及,自己就接受了浩区的建议,而没有坚持正式签约《酒店合作经营协议》,而是签了《借款合同》呢?” 洪海侠曾经对兄弟们说:“我之所以选择背负巨债的景阳大厦,仅仅因为经过尽调,景阳大厦的负债,我们兄弟具备兜底的实力,而要搞高档社交场所就必须抢滩头阵地,从头新建肯定赶不上,收购旧楼来改造,难度大,既要想快又要上档次,拿下眼前已经竖起来了的景阳大厦裙楼改建成酒店,应该是最佳选择,也是唯一选择。如果酒店能在我们手里迅速的推向市场,给我们这帮兄弟带来的广告形象,也就效果惊人了!” 作为西部大开发的战略重镇,不但有长江水运的便利,而且在三峡大坝修建完毕成功通航后,万吨轮船就可以直达陵江港口。这一点使陵江成了整个西部运力最有优势的大都市。 这还不单是水运成本低,还因为长江通航的经过范围,基本上囊括了整个中国中部和东南部,无论是经济,还是科技,都在中国占有重要位置的苏,浙,鄂地区以及上海出海口。加上陵江的陆路运输也是纵贯了东进西出南来北往的干线;是若干条高速公路的交汇点。 最让陵江引以为傲的是从【战时陪都】时期就举全国之力,形成了以陵江为圆心的大后方加工底子,其配套加工的综合能力,中国无出其右。 在洪海侠当初的整体构思中,貌似景阳大厦根本就是为了迎接他洪海侠“光宗耀祖,荣归故里,衣锦还乡”量身定做的。他甚至是想入非非的感觉到,玩成书先期返回陵江拿下这个项目,然后又没有办法把它顺利的搞下去,就像是来帮他洪海侠打前站的一样。 洪海侠刚选择景阳大厦时,那可是雄心勃勃,力排众议,遭到兄弟们质疑,他还站在玩成书的角度振振有词的说:“别看景阳项目已经被玩成书抽走了3000万元,他也只是拿走了他该得到的合理部分。如果我们能按现状接手过来,只要操作得当,景阳大厦不但绝对不会亏钱。还能为我们抢占滩头阵地提速,不但把竞争对手甩得看不见我们的尾灯,还能成为我们返乡投资的形象工程。是我们向社会宣示自己存在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我算过账,要想完成在陵江房开市场的大手笔,首先得摆开一个决战的架子,让陵江市场知道我们已经来了。而要做到这一点,随便上地方电视台做一季广告,不砸个几百~1000万,人家根本连谈都不会同你谈!” 洪海侠虽然在查账中知道景阳大厦工程款中有一笔高达400万美金的黑洞,由于汇款的目的地是美国,他分析应该是玩成书给他大儿子留的后路。毕竟大儿子他不但宠爱,也是为了帮他抢工地才涉入命案。后来远遁避祸,已经在美国混了好几个年头,据说连名字都改成了约瀚·偶,近期已经办理了正式移民美国定居的手续。 再则,因众所周知的原因,按照当时市场上的潜规则,他玩成书作为一个利益集团的白手套,必须要当好背锅侠嘛。 因此,洪海侠凭着自己对商人本性的了解,玩成书既然已经通过景阳大厦项目,赚足了自己认为应该获得的利润,找个【接盘侠】来喝残汤,然后自己就潇洒抽身离开,也是最常见的选择。 虽然乍看起来,景阳大厦的操作貌似全是麻烦,但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从来就不怕麻烦。因为他们知道,【如若没有困难,人家凭什么找你合作?凭什么把自己辛辛苦苦搞起来的项目,拱手让给你?】 同时,他也认真仔细地盘算过陵江直辖后的房地产趋势,应该会有相当大的升值空间。更何况景阳大厦的建筑成本是直辖前就形成了的。 再说房地产开发的两大依靠:政府和银行,这两大投资商最需要的基本支持,景阳大厦都不但有,而且还抓得很牢。 当然,洪海侠并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急于求成,让玩成书当成了可以借力打力的筹码“。 所谓急于找人接盘、自己好趁早脱身的样子,根本就是玩成书伪装出来的假象!他实际上从骨头里面就绝不会放弃景阳大厦。他不可能错过重新书写这辈子高开低走、波澜起伏的人生,更不想错过重塑辉煌的唯一机会。 俗话说得好“士隔三日,应当刮目相看”。 洪海侠又哪里知道,“玩成书回到家乡,得到原有的特殊人脉相助,好风凭借力的采用杠杆手段拿下景阳大厦项目以后,心生膨胀,早就今非昔比,完全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了。” 如果说洪海侠见到玩成书的时候,会产生【玩成书干景阳大厦就是来帮他打前站】的念头;玩成书的想法【仍然是觉得能从张家兄弟手中接过景阳大厦,是老天送给他的绝好机会。】(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明天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章 第9章 弄险 “兄弟们,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的确有点出乎我的预料,看来我对陵江近十来年的变化,调研得还是不够充分啊。”洪海侠主动检讨说。 ”洪哥,依我看根本就不是调研不够充分的问题,当初我们作出找已建好的楼盘合作,就注定了会遇到今天的情况,即便是我们调研得再仔细又有什么用?”葛戈果幽幽的说。 ”是啊、是啊,事实可以调查详细,但人心变化实在难测啊!“为认真对待眼下的被动局面,昨天才专程从京城赶回来的张小鸥也插话说。 经过与兄弟们认真仔细的复盘和推演,洪海侠心里也已经明白,【即便是花再多的精力,无一遗漏的把景阳大厦的前世今生查个底掉,仍然解决不了现实问题。毕竟木已成舟。】 于是,洪海侠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的说:“看来,只有我去找到玩成书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直白,才有可能见到底牌。即便是他自恃有势可仗敢于胡来,可他背后倚仗的人呢?总归还是会对党纪国法有敬畏之心的嘛”。 回过头去看我失陷景阳的原因,说不好是因为玩成书演技太好,还是受浩区高频率站台的迷惑?特别是我见到景阳酒店从修改规划用途,到各职能部门一路绿灯,就误认为浩区在欢迎会上的表态,就是陵江政府对所有企业的态度。我以为我们赶上了最好的时机,不展现出已具备的全部能量,真的就对不起陵江政府的支持。再加上我生性是既爱冒险,又不甘落人后,这才萌生出要干就必须要抢在众人的前面。干晚了,被人家占了先,机会的窗口即便是没有关闭,至少竞争也会十分惨烈了”。 兄弟们听了洪海侠这段自白都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接话,因为谁都知道他肯定还没有说尽兴。 果然,稍缓了一会,洪海侠又接着说:“也就是按照这个逻辑,投资景阳大厦与玩成书合作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毕竟当下的中区就只有他玩成书建成了景阳大厦,还因拖欠工程款被霸占施工场地急需寻求合作资金续气。 虽然说双方各有自己的打算,只要利益分配得当,双方就不会发生争执。就像咱们兄弟一样,当初在南疆还不是各有诉求,聚在一起形成合力,不也打下江山共享荣华了吗?”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初恋】总是充满憧憬的。洪海侠一心想的就是“用自己的智慧和资本,加上玩成书拥场地和过硬的政府关系,双方如果无间融合,景阳酒店完全可能成为双方共创奇迹的t台。 事实上陵江直辖的红利也确实诱人。三峡大坝关闸,水位提升到175米,陵江辖区有十来个城镇被淹没需要重建;百万拆迁户需重入新居,就凭此,陵江新建几十万套商品房也绝不愁销路。 我可以断言:“如果能趁这样大规模扩容的契机,大陵江的土老财们肯定会组织农民工进城从事基建,不但会找最奢华的地方纳贡,他挣到钱绝对愿意在陵江城区买房安家。有【做不了富二代就争做创一代】口号蛊惑,陵江城区房地产市场,必将呈现大干快上的火爆景象。 “虽然说玩成书不仁,但我们来陵江是求财,不是来同人撸袖子,现实是我们的资金已填坑里,虽然有些被动了,但还不至于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张小鸥伸出手指了指腕表,他因已订了航班坐位,就及时插话说:“洪哥,干大事者不拘小节,事以至此,能忍则忍,咱们约束一下自家兄弟,做事谨慎些,看看酒店开业后的情况再计较。我相信玩成书总不能在毫无借口的情况下公开下驱逐令?” “小鸥说得对,就算玩成书最终坚持不合作,抵押借款也得还了才能说分手?”葛戈果若有所思的说。 “我看也是,毕竟是5000万元现大洋,又不是冥币,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难不成他玩成书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活抢人吗?”柏跃华插话说。 两害相权取其轻。经过商讨,大家的心思反而平静了下来,毕竟投鼠忌器,有一线希望都尽量争取。 只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当一个人自以为在背膀硬得无可撼动之时,还真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吃人!不但敢吃人!还敢不吐骨头!” 说话间,景阳酒店已经过了各种验收。参加培训的员工也已经在洪海侠的安排下,参加了酒店装修工程收尾后打扫卫生的“开荒”。已经进入了各自岗位参与模拟服务技能综合测评,就连区委、区府有关领导,都有一搭没一搭的结伴来【指导工作】,不时在充当客人中参与服务质量测评。 到了此刻,可以说万事俱备,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观看,景阳酒店都完全做好了开张营业的准备。 在这样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洪海侠与玩成书这对貌合神离的冤家,自然是谁也不会找谁的茬发难,暂时都没有理由因为合作双方的内部事务,影响了景阳酒店开业祥和的气氛。 “所谓槽内无食才猪拱猪嘛”。在洪海侠看来,“随着酒店的顺利开业,景阳大厦的房产必然升值,应该有助于景阳项目的债务解套。玩成书代表的利益共同体压力一小,说不定就会改变态度了呢?” 再说了,洪海侠和兄弟们选择搞景阳酒店,需要的只是高档接待场所的特殊效应,在完成了与陵江上流社会和城市精英的你来我往后,他们就可以收回欠款,然后根本就不用玩家挤兑,自己都会选择离开去开发属于自己的楼盘。 殊不知洪海侠还是想错了,习惯了的家族管理模式、与规范化管理根本就不可出兼容,两股力量终于碰撞出不可调和的裂痕! 就在景阳酒店已完成试营业准备的前几天,《请柬》也已经发出。虽然合作双方就酒店合作经营的正式合同还没有签订,但这并不影响洪海侠行使酒店总经理权力主持召开酒店例会。 让他没有想到连开业前一天的准备会议玩成书一家三口居然都没来参加。这显得极不正常了。 洪海侠看了看腕表,例会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他正在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财务主管小覃背着众人,偷偷把一张需要立即付款的催账单塞到他手里。 洪海侠展开一开,就是上次那批客房用迷你冰柜和保险箱。但上面赫然多了采购部经理的批注,“今天再不付款,明天供货商就会来酒店拉回产品” 洪海侠一下子明白这一家子不来参会的原因了。 洪海侠知道,“这完全是故意在摆他的道。玩成书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惊天炸雷拉响?” 为了酒店开业的大局,洪海侠只能选择隐忍不发。 他很小声的对小覃说:“会上别说,一会单独汇报。“ 他一如既往的听完各部门汇报然后总结说:“各位都已忙活了大半年,盼的就是早日开市营业,我们一定要相信,全陵江我们的档次是最高的,我们的功能是最齐备的,我们的质量是最好的,我们的服务是最有品质的。兄弟姐妹们,有你们的存在,我就有了信心!别的我不多说,就一句话,大家精神些,明天用最好的状态,迎接宾朋的到来!加油!” 等其它部门的人都离开了。洪海侠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问小覃:“说,怎么个情况?” 小覃说:“洪总,这批货已经分配到了每个房间,退货已经不现实。按供货合同应该是收货就付款的。但现在已经拖了半个月,虽然说我们内部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供货商不依不饶,吵着说不付款就要把产品拉回去。谭总监和小玩总都来财务部骂,您又在会上有宣布【没有你的签字,谁付谁赔】。知道这几天总有供应商和装修队找你,你的压力也大,本想拖过了开业,你心情好点再向你汇报。但昨天采购部经理来说,再不付款供货商就要故意在开业那天派车堵门。知道事态会很严重,我可负不起这个责,昨天我说今天在会上当面汇报,没想到他们玩家全都不来参会。” 听完了汇报,洪海侠忍不住反问:“上次暴雷后,玩董不是在会上表态,由他自己与供货商协调处理吗?” “协调个什么?玩董只是去把小玩总骂了一顿,让他【自己拉的屎自己擦,不要再给他丢人现眼】,然后就走了。压根没人去与供货商谈过。” 洪海侠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好,这单子先放我这,你刚才不是说这批货的价格和付款方式按惯例都有问题吗?你马上去把你们调查的市场价格表给我拿来,然后再拿两份同类用品的合同,我要参考一下价格和付款方式。” 小覃正准备回去拿资料,洪海侠又叫住她说:“还有,你顺便替我联系一下供货商,告诉他,我约他下午来谈谈付款的事情。” 望着小覃的背影,洪海侠并没有一丝享受好身材美女婀娜多姿的遐思,他十分为难,今天这事如若不追责,选择忍让把款付了,开业前夕总经理违反自己制订的规章制度,这不但是犯大忌,也等于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追究,又是玩成书一家三口全卷入其中的重大丑闻;如若既不付也不理,要是那供货商真来拖货,造成重大影响,很可能登上《陵江晚报》的头版头条,必然造成更大的影响,这给中区政府上眼药水的责任肯定会由自己来承担。 这件事真的让洪海侠大大地为难。 收到小覃拿来资料他根本都不用细看,因为他早已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要资料纯粹就是拿来当道具。此刻的他已经有了计较,拿着资料独自来到玩成书办公室,用很平静的口吻说:“万董啊,我这里接到财务主管报上来的材料,性质和后果都比上次更严重一些。明天酒店要试营业,如果不及时处理,供货商扬言要在明天酒店开业的时候,派车来堵酒店门口拉走这批没按合同付款的商品。我现在手上又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出去,真的是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处理了,只好拿过来让你自己处理。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相信你的智慧,一定能找出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 然后,洪海侠把财务主管交来的单子直接放在了玩成书的办公桌上,并没等玩成书说话,就转身离开了。 洪海侠当时认为这是最理性的,也是最克制的处理办法。但令他绝没有想到的是,早就已经通好气的玩家三口,早在这个局里有各自扮演的角色,而且演技绝对到位。他们判断准了洪海侠绝不会当众发火,只会拿着单子去找玩成书。 只等洪海侠一离开,玩成书就率先开始了表演。 先是玩成书气极败坏的冲进副总经理办公室,对着正同他的漂亮美媚助理在【谈工作】的玩庸,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据说还使用了“我打死你这个不急气的龟儿子”这样让人感觉【如果不是气极了、绝不可能口无遮拦的使用、这种连自己都骂】的词句。 然后又拽着玩庸的手臂,像抓贼似的把玩庸提拉到谭桂蓉办公室,对着谭桂蓉就一阵大骂:“你这个傻婆娘,成天就知道宠你的宝贝儿子。一二再、再二三的干这种丢人现脸的事儿。你他妈的让我怎么去面对洪海侠,又怎么才能在员工们面前说得起话?万一洪海侠真要横下一条心,抵死就不同意现付怎么办?酒店一开张就上演这一幕,你们让我怎么向区领导交待?” 谭桂蓉在被玩成书骂了以后,也没有如过去那样任凭玩成书发飚,就是忍住不讲话,坚持做到在公众场合,给足玩成书面子。 这次立即就顶撞玩成书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了向外人交代,就当众骂自己的儿子,骂自己的老婆,你没得本事保护我们就算了,还当众欺负我们,你觉得就这样才能体现出你是一家之主吗?我和庸儿为了支持你干事业,没有功劳有苦劳,帮了你一辈子了,还抵不到才来几个月的外人,什么狗屁合作?如果不是咱们家庸儿通情达理,同意把总经理位置让给他洪海侠去过把瘾,你们合作得成个狗屁呀!” 说完这段话,她拽着玩庸说:“走,庸儿,不搭理这疯子,咱们找洪海侠算账去。”拉着玩庸就冲出财务室往洪海侠办公室奔,把玩成书丢在财务室任其下不来台,直气得玩成书在那里自顾自的发飚个没完。 谭桂蓉拉着玩庸来到洪海侠办公室对着门就是一顿猛敲,见没有反应。冲着门内就大喊大叫:“洪海侠,我知道你在办公室,你给我开门!”边说又边一阵敲打。 现在是上班时间,刚开完了例会不久,她以为洪海侠肯定是心虚,躲在办公室不敢见她。因为上次她就因玩庸吃回扣洪海侠【告御状】找过洪海侠的麻烦。 她哪里知道,洪海侠为了把戏演真,把单据交给玩成书后就匆匆地出去了。 此刻洪海侠正在赶回朝阳宾馆的车上。他已经通知了葛戈果、邵群峰等几个团队骨干回驻地开会。 他需要兄弟们在了解情况后,拿出自己的处理意见,这是他掉入玩浩联手设置的坑里形成的惯例,先让兄弟们各抒己见,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处理意见后他才作决定,然后大家无条件的执行。这也许就是在效仿体制内通行的民主集中制。 车还在路上,他不出所料地接到了谭桂蓉的电话。 电话接通就传来了谭桂蓉骂街的吼声:“洪总,洪海侠,干嘛又故意搞事?动不动就拿咱们家的事去要挟老玩?你这是诚心同老玩合作的样子吗?老玩当你是兄弟,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你带,你这做长辈的不庇护就算了。还抓住晚辈拿点小钱花就小题大作,搞得老玩为了顾全同你的合作关系,要彻底废掉自己的儿子。我上次就提醒过你,这酒店总经理的位置原本就是我们家庸儿的,你借了钱给我们,老玩就说暂时让你干一段时间,过把瘾。等把钱还给你了,总经理还是要拿回来要他儿子自己来干的。”洪海侠听了这段话以后,简直有点晕了。“什么叫暂时过把瘾”?照谭桂蓉的说法,压根就没有合股经营酒店一说。酒店与洪海侠的关系纯粹就只是个“借贷关系”。当初的所谓为了资金安全做的临时抵押借款合同,实际上就是假戏真做。洪海侠在浩区和玩成书的双簧中,被当成了当年小学课本上的“送上壮丁一名”!(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明天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章 第10章 卡壳 由于第二天酒店要开业,连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绝不能发生意外。 洪海侠虽然把球踢回到玩成书脚下,仍然关注着酒店的情况。 当他听说玩成书一家人除了可劲的表演并没有着手解决危机,他即使再不情愿也得返回酒店。毕竟他才是总经理,出问题肯定得由他背锅。 “从朝阳到景阳,难道这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洪海侠在从朝阳宾馆到景阳酒店的路上已经有了计较。 回到景阳酒店,洪海侠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见到正在翻报纸的玩成书,他幽幽地说:“玩董,看起来你真的很悠闲嘛?我可是感觉到很累了哟。” “你说这话是啥意思?”玩成书显得很警惕的问。 “没啥意思,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咱们就直接说还钱!” 洪海侠想来个隔山打牛,他赌玩成书当下根本就拿不出5000万元。然后要么直接把过河拆桥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等于是承担了破坏开业的责任;要么就乖乖的拿钱出来结清货款,算是给他儿子吃回扣的坏习惯划个句号。 殊不知洪海侠话音刚落,玩成书猛然一下把老花镜从眼睛上摘下来,鼓着一对因长期受深度近视折磨,已经像死鱼一样凸出来的晶球体,盯着洪海侠看了好一会。仿佛完全不相信说这话的是洪海侠本人。 是的,因为这句话玩成书等得太久太久了。此刻突然从洪海侠口中蹦出来,他一下子还真不敢相信。 不过,他也就只愣了一小会就回过神来,貌似生怕洪海侠反悔,急迫地说:“好好好,钱我早已准备好了,就在账上,办完手续就划给你。我这就给诸葛行长打电话。”说话间抓起电话就拨。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脑筋突然短路记不起电话号码?还是因为血压增高手指发抖得厉害,他连续拨了三次都错了,最后还是借助电话本才拨对。 “诸葛行长啊,我和洪总现在办公室,你看是你们上来?还是我们下去?” 洪海侠正在思考“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来?”就听见玩成书在电话中说“好好好,一会见。” 放下电话就抓起内部电话:“桂蓉,过15分钟你带上庸儿来我办公室”。 这下子洪海侠是真恍惚了。 诸葛行长洪海侠早就听说,虽已人到中年,仍然风韵犹存。据说不但形象没得说,平常办事还精明强干,该泼辣的时候绝不含糊,该矜持的时候也不做作,在中区银行各支行中唯独她是深得总行匡行长宠爱。这才把涉及本行职工根本利益的【集资建房款】和景阳大厦的【抵押贷款】,全都交给她的支行。 当然洪海侠还听说诸葛萱行长只是操作人,邢主任才是个中的关键。 果不其然,此刻邢主任也与诸葛行长一起来了。 也许早就在等,也许卡着点,诸葛行长一行刚坐下,谭桂蓉和玩庸就走了进来。 两拨人先后都在打招呼,唯独洪海侠像个外人被晾在一边。 此刻他嫑在想,“既然钱已在账上了,那还钱就得了,何必要兴师动众呢?” 虽然说大宗业务银行上门服务有先例,谭桂蓉是财务,来一下也还说得过去。区长夫人和玩庸也来,那就肯定有故事。这不,乍一开口,洪海侠就感觉到不对劲。原来要干的事当下这个阵容不但不多余,根本是一个都不能少。 他先是听见同来的信贷部谢经理冲着他发问:“请问。您就是洪总?” 洪海侠很礼貌的回答说:“是我,洪海侠。” 小伙子例行公事的照本宣科,“我是中区银行信贷部的小谢,我们从景阳公司提交的抵押贷款文件上看到,你代表同德公司承诺,自愿放弃持有的景阳大厦1~10层平米场地20年承租经营权,交还景阳公司抵押给我行贷款5000万元,用于偿还给同德公司。对?” 这绕过来绕过去的话,要讲给不了解情况的人听,恐怕一时半会还真听不明白。可洪海侠听了,一下子心里就犯毛了。 简单的说:谢经理告诉洪海侠,他已经同意在没收回5000万元欠款以前,自愿放弃持有景阳酒店借款作抵的权益,支持玩成书将其抵押给银行借款5000万元来还给同德公司。换句话说,在放弃抵押权期间,借给酒店的5000万元就成了无抵押品的信誉借款。万一银行批不下来、或批下来不还给同德公司,又或者操作期间有其他债主申请查封了酒店经营权,洪海侠就欲哭无泪了。 关键是这个神操作在洪海侠预先根本不知情中已经走完了整个流程,就只等他当着银行信贷部人员的面签字并交出抵押文件就闭环了。 洪海侠此刻心里面虽然已愤怒之极,但他面子上却说:“这样,我已听明白了。我的目的就是收回那5000万元,如果你们也有诚意还我这5000万元。就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直接让酒店把钱还给同德公司,见到钱我马上就去撤押。又或者你们信不过我,那就一同去房管部门,双方同时操作,一手划款、一手撤押,两不相欠。” 洪海侠说完,他看见银行一行都面面相觑的愣住了,就又接着往深的说:“既然你们预先也没邀我参与,我也没必要相信你们。我只能明确的说,我的底线是5000万元使用了一年的利息可以不要,本金必须一分不少。在5000万元本金没有如数收回以前,我是不可能放弃抵押权的,天王老子来说情都没有用。” 邢主任和诸葛行长听了洪海侠的表态,表现得非常惊谔。显然他们应该是被蒙在鼓里了。 现场静了一小会。玩成书推了推眼镜从大班椅上站起来说:“诸葛行长,洪总已经表态钱一到账就解押,那就把已批了的5000万元贷款划我账上转给洪总,办理解押的同时转押给银行,不就完事了?” 玩成书说完,在座的没有一个人接话,也许是在消化他的提议。 只听玩成书又接着说:“这样办理,大厦和酒店的权益一并放银行更稳妥;洪总虽然没赚到现钱,但赚到了信誉的提升和人脉的增量。今后在陵江办事会顺利很多,这不是双赢吗?” 玩成书正得意他的好建议,诸葛行长却发飙了。 只听她说:“玩董,你都60多岁的人了,既见多识广,身价又高,不应该这样侮辱我们的智商?” 玩成书虽然涨红了脸,但还想强辩。可诸葛行长表现出她泼辣的一面,根本就没给玩成书插话的机会接着又说:“玩董,咱们打交道这几年,你应该感受得到,我同邢主任都是在尽力支持景阳公司,即便你们陷入困境的时候,我们都坚持支持!” 诸葛行长望向邢主任,邢主任点头表示了认同。 诸葛行长又接着说:“在支持景阳大厦工程款这几年,经历了好几次金融政策调整,但凡能为景阳大厦的贷款开一丁点口子,哪怕是我们要冒风险,也都是想尽办法替你们增贷。这一点你玩董应该深有感触才对!” 也许是从来没见过诸葛行长有这么大气性,玩成书伸了伸脖子正想回应。 诸葛行长像是要把憋了好久的话一口气说完似的,还是没给他机会。 “这次的贷款,原本不具备办理条件,还是邢主任以【年前必须给职工交房】为由,拿着【分房办的《会议纪要》】说服审贷会特事特办,才过会的。” 说到这,邢主任就像是相声表演的呛眼一样的附和说:“是啊,是啊,你都不知道我担了多大责任。” 诸葛行长突然就提高了语音说:“但是,你现在居然要求把审贷会通过的《抵押贷款》,强行变成【无抵押贷款】。这可是明显的严重违规,一但曝光,我被撸掉行长事小,连累邢主任的后果我可担当不起!” 诸葛行长越说越气:“玩董,你不是说早就给洪总谈妥都签了《会议记要》吗?不是说只要审贷会批下来洪董就去办解押的吗?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好像洪总压根就不知道呢?” 莫看邢主任平时里大大咧咧不爱动脑筋,这会关乎她的政治前途她可不沉默了。急迫地抢过话头冲洪海侠问:“洪总,我想问一下,在会上你不是已经同意先解押支持景阳公司办理贷款还给你,还签了字吗?怎么现在变卦了呢?” 也许平常因是区长夫人被大家宠惯了,她的问话不但很主观臆断,语气还有点咄咄逼人。 洪海侠以前没有见过这个邢主任,但知道她是浩区夫人。此刻碍于她的身份,也不计较她说话习惯性耍大,只是据实回答说:“邢主任,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回答您,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有过、在没有收回5000万元借款以前放弃《抵押权》的表态!也没有参加过任何有关抵押权的会议,更莫说在《会议纪要》上签字”。 洪海侠说完望向玩家三口,貌似想看看他们做假被揭穿的窘态。 他见到这一家子都一副无辜的样子,就又接着说:“至于银行刚才提到有我签名的《会议纪要》,我也是刚才听说。如果贷款文件里真有这份《会议纪要》,那就肯定是假的。你们可以向公安机关报案申请笔迹鉴定!” 洪海侠说完这段话后,现场死一样寂静。 过了好一会更奇葩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谭桂蓉声嘶力竭地说,“放弃抵押权的会肯定是开了的,洪总也肯定有签字!我不是董事虽然没有亲自参加,洪海侠和老玩、玩庸都参加了,我相信老玩绝不可能无中生有。至于洪总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卦,硬要先拿到钱才解押,我很不理解。我们一家三口都在这里,我可以用我们的生命向天发誓,我们家老玩是被算计了,我同意报案,让公安机关来查清楚事实真相。” 紧接着玩庸也气急败坏的附和他妈说:“我可以证明,我同我爸一起参加的会,亲眼见到洪海侠签字的!” 洪海侠虽然此刻已经气得直想骂娘,想当场斥责这一家子的无耻。但作为一个自认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商人,在貌似真的不知情、又实在陷得太深的诸葛行长和区长夫人面前与骗子计较,显得有失度量。于是,洪海侠只淡淡地说:“我想,几位领导也看明白了,貌似我同玩董还真不是同一类人,强扭在一起恐怕真就是老天开了个大玩笑。早点扯清楚更好些。至于今天谁说的真话,谁说了假话,已经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有办法尽快解决这已经卡壳的问题。对! “现在我也不需要你们评判是非对错。别看一个个都吼得凶,要说谁最想报案请警方介入调查,在座的恐怕就只能是我!也只敢是我!其他的也就是吼吼而已,不信那咱们就真的试试!110的电话不是一拨警察5分钟就会到吗?谁拨?是我拨还是你们哪位拨?” 洪海侠的话说完,现场真就没人敢接。连脑袋经常性装着水和面粉摇晃的玩庸,此刻仿佛都受到感染了,不再如平时一样的犯浑,此刻是一会看妈,一会又转过头看爹。 过了好一会,还是洪海侠打破了尴尬。他话锋一转和缓地说:“今天的闹剧,让我下决心尽快退出景阳的这场乱局,但我退出的条件也清楚和简单,就是借给酒店的5000万元必须要收回来”。 也许是冷静下来了,也许是真的被吓住了,诸葛行长突然用略带哀求的口吻说:“洪总,你真就不可以考虑一下我和邢主任夹在中间难堪,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洪海侠想都没想就话赶话的说:“诸葛行长,我不但理解您,还特别能理解邢主任,但我也想请你们替我想一想,我可是在景阳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不但出了个搞酒店的金点子,解决了景阳大厦商用房占比太多的困局,还真金白银的投入了5000万元把酒店搞了起来。结果呢?您们却与景阳公司联手过河拆桥,拒绝履行原本谈好的合股经营酒店想挤我走。现在却让我替您们脱困去冒风险,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唉,如果这样,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等着挨处分。”诸葛行长完全没有了一惯的泼辣,用很沉重的语气继续说:“不过即使受处分,玩总刚才先放款的提议,我也是绝对不会干的。” 紧接着,邢主任也一反常态的说:“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谁造假还是谁反悔,都已经证明我前面向审贷会的汇报没经核实,这已经是严重违规的原则问题,我是不可能再掺合这笔贷款了。” 听了这些完全关闭闸门的表态以后,玩成书终于沉不住气爆发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气焰嚣张地说:“洪海侠这样寸步不让的态度我能够理解,他毕竟是个商人!商人都奸诈,都自私,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就是逼死人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两个女人也是这个态度,你们这是想逼死人吗?现在怕犯错误了,怕丢乌纱帽了。当初在马来西亚【云顶】山上赌钱,几万、十几万美金的输了在我这里拿,为什么不怕?在日本北海道看【人偶戏】的时候几十万、几百万日元的让我给小费,为什么不怕?在韩国买化妆品、预定美容手术的时候,几百万、几千万韩元的下订单,为什么不怕?在欧洲买【爱马仕】包包、买百达翡丽手表的时候,几万、十几万欧元的喊我刷卡,为什么不怕?现在晓得说怕了 ?那好,要死就一起死!我怕啥,反正是奔70的人了,我已经活够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诸葛行长、邢主任的脸色完全可以不要道具就演川剧变脸,完全吓懵在当场。 那个借贷部的谢经理,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一会看看诸葛行长,一会又看看邢主任,闪烁的眼光像是看见了两具裸露的女人胴体一样,一脸的尴尬。 再看谭桂蓉的尴尬样,想去追玩成书,又觉得扔下闺蜜不好意思,站起来喊了两声:“老玩,老玩!”见玩成书头也不回,就又坐下了。 这时候,最为淡定的反而是玩成书的小儿子玩庸,他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仿佛是看了一场好戏,一脸讪笑的推了推鼻梁架上的眼镜。 也就在这个时候,气得都快要发疯了的邢媛芳突然间从玩庸的神情和动作中,看见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影子,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明天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章 第11章 危机 谭桂蓉是真为玩成书的失态感到惶恐,她害怕邢媛芳回去向浩崽诉苦,如果让贵为区长的浩崽知道玩成书当众羞辱了他老婆,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可现场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诸葛行长猛的站了起来,双肩一阵激烈的抽搐,已经使她的面部失去了素来的文静,无框眼镜的镜片完全遮挡不住她眼睛中已喷出的火焰。 谭桂蓉赶紧抢上一步,搂住诸葛行长的臂膀按她坐下,一着急语速也快:“诸葛,诸葛,您听我说,老玩今天这样失态并不多见,就像是醉酒发疯。您先坐下来冷静冷静。别同疯子怄气。他一时着急犯糊涂。冷静下来知道错了,肯定会回来给你道歉。” 她边说边向玩庸使眼色,往门外嘟嘴巴。 玩庸平时就很亲他妈妈,自然对她妈妈的肢体语言比谁都理解得快,见到妈妈向门外嘟嘴,口里还说着【肯定会回来】,立刻如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顺着玩庸冲出去的身影,谭桂蓉从邢媛芳的表情上,发现她看玩庸的眼神很怪异,貌似对现场的情况根本就没上心,而是神游远方的若有所思。她猛的一震,敏感到很可能出现失控的后果。她赶紧冲着大家不无威严的大吼:“都听我说,都这样僵持总不是办法,大家都冷静一下,商量商量,究竟该怎么办,行吗?” 她一边说,又赶紧放开诸葛行长,贴上去安抚邢主任。 “媛芳,你平常是最明事理的,也特别相信我,刚才这绝不是老玩的本意,他是为这笔款子如果处理不好会连累大家才急晕了头说疯话,回头他肯定会后悔!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同疯子计较。” 边说还猛捏了一下邢媛芳的臂膀。她是想立即打断邢媛芳的思绪把她强拉回现实中来。 然后,她又转过身对坐在一旁啥话没说的洪海侠说:“洪总,听我劝,你别总跟老玩赌气,事情总要解决,现在你的态度最关键。老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能不能放我们一马,考虑一下就按诸葛行长的意思办。你的目的不就是收回钱吗?老玩想尽办法也就是为了还你钱,你们的目的不冲突呀! “只是,银行的规矩是国家定的,要改很难,可你的要求是私人提的,改变一下很容易。大家都相互理解一下,也许就妥了,你说是不是?” 谭桂蓉的态度变化之大,让洪海侠显得十分震惊:“就刚才,谭桂蓉还义正严辞的谴责他随意变卦,还说要报警!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理智?对留在现场的人能够分别作出不同的反应,恰到好处的使用不同的话术和态度,可以说充分展示了她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 洪海侠想:“从她今天的临场表演来看,谭桂蓉绝对是一个心思极为缜密,头脑也异常清醒的女人,怎么可能容忍玩成书刚才那么长时间的数落而不及时阻止呢?凭她刚才的表现,完全可以预判到玩成书发飚将引起的后果”。 这一想,一下子让他想起了狼狈为奸的形容词,洪海侠感到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 “她不提前阻止或打断玩成书发飙,应该是故意放纵,看来这也是《全家总动员》系列剧情的一部分。 他娘的,这都是熬的一锅什么粥啊?!” 洪海侠真被这夫妻档的表演给震惊了。 正思考着,洪海侠就看见了玩成书走了进来。 看来玩庸只是间歇性迟钝,在关键的时候还真不辱使命,在接到他妈妈的指令后,转身就跑去执行。这不,还真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玩成书遛了一圈回来,面对被他刺伤得颜面尽失的“恩人”,本应无地自容。 可此刻,他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经历刚才那一幕的人,还会误以为他刚到。 要不他就是那种特自我的人,心里一不顺就撒气,对谁都一阵怼,怼完就爽了,别人的感受怎么样,根本就不属他管。刚才的激风暴雨已经翻篇了,甚至就没有发生过! 洪海侠感觉此时的玩成书,真的就像【东京牛二】一样,自己已经不认得他了。 玩成书今天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更不像已有60多年阅历的老头。所有的表现,纯粹就像一个在街边讹了人,还同人家撸袖子的泼皮。这真的很让洪海侠感觉到恐怖。 他正在思考这样僵持下去,最终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突然间就听见“哇”的一声。诸葛行长憋不住哭出声来。 她一边哭、一边悲愤的对着转回来的玩成书大声嘶吼:“老玩,你这人真的很没良心!你把我和邢主任都害苦了,竟然还装出一副自己是冤大头的样子。 “你搞景阳大厦这几年,我们为了给你办贷款,凭着你喜好高调,口无遮拦的在公众场合吹神话,整得我们成天提心吊胆,总担心传去银监被抽查,好几年几乎都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你问问邢主任,我们有多担心?如果不了结,就这样拖下去,碰上了有心人,总有一天会整出事。但是,我们绝对没有想到,真正会整出事的会是你自己! “你今天还大言不惭的说这番话,你对得起谁呀?你对得起自己吗? “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哪点对不起你?邢主任又哪点对不起你?我们全银行的员工哪点对不起你? “不要说以前的贷款是否经得起审查,就凭你一年都不付付息,银行就可以提前收贷! “再说了,大厦的工期一拖再拖,交房时间一再推迟,买了房子的银行职工吵起来,连我们匡行长都一边挨着骂,一边还做着安抚工作。” 说到这里,诸葛行长突然伸出手指向洪海侠说:“洪总就在这,你问一下他,同德公司打钱进来以前,是不是我们银行表了态,绝对专款专用到酒店工程上,洪总才决定打款的?” 洪海侠下意识的点点头:“是的,为这事我同恭主任一起去找过匡行长,他当着我们的面电话上给诸葛行长下的指示。” 诸葛行长又接过话头说:“最关键的是,如果没有我们银行职工预交那1700多万。恐怕你连食品厂工人的安家费都拿不出。莫说你还好意思发飙,恐怕连站在这里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啊?” 听了诸葛行长义正言辞,条理清晰,句句在理,又句句击中玩成书要害的数落,真让洪海侠禁不住在心里面打了个寒颤。 “我的天,利益驱动真的害死人啊,连性格这么泼辣,头脑这么清醒的人也会深陷其中”。 也许是被触动了底线,诸葛行长的话刚说完,邢主任就站了起来。 她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太太,平常习惯了的傲气摆在那里,绝不可能被几句无赖话就吓倒。 她语音不高,语速不快,但字字如刀的对着玩成书说:“老玩,玩哥,我们今天来,完全是诚心诚意来帮你解决问题。你不但不懂得感恩,居然还想讹诈!我告诉你,你真的想错了。你以为事情会如你想的这么简单吗?什么一起死?谁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谎言?你做梦!这些年,你们玩家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还想继续懵下去,没门!” 邢媛芳说到这,向门外瞄了一眼,撇了撇嘴又接着说:“嗯,我没想到,你还有胆量对着我们发飚,我告诉你,在这几个人当中,最没有资格发飚的就是你玩成书!如果你想充大头鬼。那好嘛,既然你今天把话都说亮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走着瞧。” 邢媛芳说到这里。谭桂蓉已经急疯了,一个劲的喊:“媛芳,媛芳,对不起,老玩真不是故意的。这些年,不止你们憋屈,老玩也一样辛苦。他虽然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我相信,他是真的想把事情做好。现在酒店马上就开业了,房子也马上就可以交了,一切都快好起来了,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何必一定要扯烂呢?” 估计是把心里的憋屈倒出来了以后就舒坦了些,诸葛行长此刻也已缓和下来了。她接过话悻悻地说:“老玩哪,你干了这么多年,也真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我们这几年对你的关照,感动不了天,,感动不了地,还感动不了人吗?你怎么可以说得出这样的话呢?” 没等再说,邢媛芳即刻打断。“啥都不说了,玩大董事长,我劝你,别动不动就用死呀活的来吓人,这里没小孩。”说完这句话,她瞄了一眼谭桂蓉。 谭桂蓉此刻也许是担心玩成书再发作,双眼注视着玩成书一刻也没有离开。 只听见邢媛芳继续说:“我可以暂时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浩区。希望你们能同洪总商量着赶紧解决问题。要不然。你应该知道,比你玩成书更有条件做事的人多的是。” 话说完了,她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安静坐着的洪海侠。 回过头来推着诸葛行长边往外走边说:“诸葛我们走,他想死他自己去,想拉垫背的,门都没有!你的失误充其量只是没对客户提供的资料作核实,这不就是来做最后核实查出有问题就果断停止办理了吗?又没造成损失,受什么处分。我去找到匡行长解释清楚,我们才不替这一家子背黑锅。” 看见邢主任和诸葛行长离开,一直呆坐着的谢经理也赶紧走了。 谭桂蓉见状也不能再说什么,用手指了指玩成书说:“你呀你,叫我怎么说好!”她赶紧追了出去。 她知道后果。她还想尽努力劝解一下。 待火药味浓得呛人的硝烟散尽,其他人都离去,现场只剩下玩成书和洪海侠两个人。 玩成书瞅了一眼安静的坐在那里的洪海侠,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的牢骚,还是故意说给洪海侠听:“你们憋屈冒风险,难道我就不憋屈,不冒风险吗?还怪我发飚,我就发飚了怎么啦?还不帮我背锅?到底是谁在帮谁背锅还两说。我就这个态度了,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拉倒,反正我原来就没几个钱,大不了还是没钱。” 说着,玩成书叹了口气。见洪海侠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就又说:“把话说到底,我已经奔70的人了,早就该歇菜。还那么累死累活干吗?人一辈子穿衣吃饭过日子,又用得了几个钱?这事要解决不好,大家就听天由命!如果老天让我活,大家都好好活,如果我不能活,大家都别活!” 说完也没同洪海侠打招呼,转身自顾自的走了,把洪海侠一个人晾在办公室。 经历了这次事件后,洪海侠算是对合作彻底的死心了。 但是,他总得想办法拿回自己的钱?洪海侠想:“反正手里拿着酒店经营权,从法律上讲,自己的债权是有保障的。不管你玩成书怎么玩花样,总得来找我解决问题!浩区夫人临走前不是叫玩成书找我商量着办吗?酒店明天就要试营业,浩区不是说酒店开业就分配股份吗?即便是他玩成书再想拖,又能拖多久呢?” 想好了这一节,洪海侠就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电话,询问小覃约那供货商的情况。 其实,洪海侠刚接手景阳大厦工地,就经常被施工企业包围着吵闹。经历了10个月亲自带队管理景阳工地的日子,应该说与施工企业的大小头目们,相处得还算不错。 用工头们的话来说:“洪总是个真正干实事的人!虽然管理很严格,但说话挺硬气!承诺兑现,是条汉子,值得深交!” 可是到了最后景阳酒店工程验收以后,按合同还得再结一定比例的工钱时,由于各种原因,预算超出严重,玩成书又没有按约定还回【前期工程】占用的资金,酒店帐上已经没钱了,洪海侠也一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拿这些没钱就难缠的包工头没辙。 发生这种情况,一方面的确是因为抢工期预算超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陵江直辖以后,楼盘开得太多,建材和劳动力通通涨价,加上洪海侠干房地产开发的逻辑又是:“花钱买到时间就是赚”,这一涨价、一放水,超预算就在所难免。 洪海侠也知道这个超预算的责任应该他自己来负,所以他也并没有为超预算的资金缺口去找玩成书,而是自掏腰包先垫付,等酒店开业、经营走上正轨以后慢慢报销。 但要想做到这一点,首先得落实酒店合作经营的股份啊。可他遇上了玩成书连桥还没过就边走边拆桥板。为了把自己挤兑走,居然还搞起了欺诈。那就不只是还钱的问题,而是酒店根本就没办法合作经营的问题。 当下,酒店要想如期开业,当务之急必须解决迷你冰箱和保险柜的货款。毕竟这是玩庸为了吃回扣说好现结的,如果继续拖延,供货商真要在明天酒店开业时来堵门,那就会闹出大丑闻。 原本这几天临近开业,洪海侠就一直在同那些施工企业的头头们打着太极,用自己的信誉和人格在与之周旋;一边还与那些供货商讲着根本就难以兑现的童话故事。 洪海侠也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同玩成书谁都不敢先急。谁先急谁就会失去主动。 洪海侠也不知道自己会撞大运,在一通软拖硬磨后,童话故事中灰姑娘会遇上白马王子的桥段居然也有人信,还信得那么的刻骨铭心,流芳百世。 关于支付工费和货款,他只是改变了一种方式,希望以在酒店消费享受八折优惠的签单权,冲抵酒店欠下的工程款和货款。 在洪海侠利益加面子的双重诱惑下,包工头和供货商都欣然接受。毕竟这些供应商为揽生意也要请客吃饭,也要面子。 就这样的处理方式,酒店是一举两得,既解决了欠账,又制造了繁荣,哪怕繁荣是虚假的,用酒店的服务增值冲抵了欠款却是实惠的。 看来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玩成书原本搅尽脑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到了洪海侠的面前,也就是套套近乎,拉拉家常,关键时候拍拍胸脯,然后就友谊长存。 历来市井中就传着一句民谚:“只要老板会做人,什么难事都能成”。想来这句话之所以能广为流传,肯定有他的道理。 逼急了谁都能发挥出平常自己都不知道的潜能。 再有就是那句“只要庙在,就有香客”绝对言简意赅。洪海侠相信,只要酒店能做到开店迎客,就会高朋满座,就有可能日进斗金,然后就信誉、信心都有了。 虽然在那些日子里,洪海侠真的很辛苦 ,但过得既充实也紧张。经过他带领大家呕心沥血的付出后,景阳酒店总算如期举办开业庆典。 到这个时候,洪海侠提议改装酒店的价值已充分的体现了出来。(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明天请继续欣《枭雄的权谋》第12章 第12章 摊牌 得知洪海侠把所有欠款问题都解决妥当,玩成书终于打开了长时间紧闭的董事长办公室房门。 他这是在告诉大家,有人找他随时可进。 所谓习惯成自然,应该是闭门羹吃多了,他这门敞了一下午,也没见一个人来找他。 快下班了,已经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的玩成书,还不肯放弃,一个人在办公室内特制的小台前,摆弄起了蒸馏式磨煮一体咖啡机。 不知是谁忽悠他说,上流社会全都是煮咖啡的高手。要想让人一眼就认定你属于这个阶层,首先就得把煮咖啡的功力练到上乘。 于是,他花了一万多元制办了这洋玩艺。 此刻,他见到洪海侠的身影在走廊上闪过,就仿佛终于等到你。扯起就是一嗓子:“洪老弟,进来品尝我刚煮好的巴西咖啡。” 他这样放开声量的喊,明显是想让整个楼层都听见,惹得办公室主任李利伟还来到门口问:“董事长,有什么需要吗?” “没什么,你忙你的,我只是同洪总商量一下明天开业的事情。” 他这样说让洪海侠十分不爽。 上午开准备会玩家三口故意没来,洪海侠唱了独角戏。 现在玩成书又故意这样说,倒像是他洪海侠目中无人,连开业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同董事长通气。 事实上自打曝雷了玩庸吃回扣,全酒店都知道他俩之间有点问题。只是让大家都感觉奇怪,洪海侠成天就敞开办公室越俎代庖,疲于应付供应商和施工队催账的麻烦,反倒是按分工该处理这事的玩成书,却办公室紧闭或经常不在。 此刻,玩成书满脸堆笑的对洪海侠说:“嘿嘿,你先坐,咖啡马上就煮好,咱俩好好聊聊。” 玩成书熟练地摆弄好咖啡,把杯子端到了茶几前,用很热忱的口吻对洪海侠说:“洪老弟,还真是心有灵犀,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就看见你了。” 看得出来,昨天晚上因为酒店开业、在有线电视台接受了采访的玩成书,此刻心情大好。 玩成书知道洪海侠喝咖啡从不加糠、加奶。但他却不行,他觉得原汁原味的咖啡实在是太苦,莫说要吞下去,就是含在口里的味道都苦涩难耐。 但他每次见到洪海侠把原味咖啡含在口里细品慢咽,还一点没有因味道苦涩脸上起丝毫变化,总是感觉非常人所能的神奇。 此刻,他很有耐心地等洪海侠端起咖啡品尝了以后。才切入正题:“洪老弟,瞧你这么严肃,肯定是误会我了。” 此刻的洪海侠,就像是中了魔症般面无表情的望着玩成书。 看来他是真把上午洪海侠送来玩庸做蠢事的单子、与洪海侠一同见银行的尬事给掲过去了。 洪海侠不得不佩服玩成书的厚黑功底。 “但我可告诉你,酒店不能合作经营真是上头的意思。 我还想,搞酒店是你提出来的,钱也是你出的,就算过河拆桥在商场上见惯不怪,可真要那样做,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啊!” 洪海侠听玩成书说【上面】,耳朵都听起茧了,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玩董,你总说上面上面,你倒是说出来你上面到底是谁呀?” 玩成书显得很无奈:“唉~,这个嘛,我是真不能说,你是聪明人,也是能干人,前后折腾了一年,景阳的情况你恐怕比我还清楚。 你书读得比我多,安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应该比我懂,有些事趁自己还在局外,能抽身就抽身! 像你那么有实力、团队也一流,在哪里不能找大树靠?在哪里不能干成大事?何必一定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洪海侠听得一肚子气,就打断玩成书的话说:,“这样,玩董,这事情忒大,一时半会恐怕咱俩也达不成共识。我看还是等忙过了开业这一段再说?”说完也没等玩成书回话,起身走了。 二 景阳酒店开业是件大事,市、区两级领导都很重视,毕竟是陵江直辖后第一家含外资的高档酒店。中区各职能部门领导及社会名流尽数到场。 市里也派了分管招商引资的领导前来致词祝贺。 整个钓鱼台餐厅分部门、职务和不同的社圈塞得满满的,每张桌子都加了椅子,放眼望去,按888个座位设计的餐厅至少有上千人。 宴会伊始,各职能部门依次上台说颂词、讲支持、表态度、揽政绩。 整个餐厅其乐融融,宾朋们相互道贺,把酒言欢,谁也没注意到这浓烈的气氛中,缺少了餐厅服务员。现在厅面忙着招待客人的,全都是酒店各部门负责人。 正在应酬来宾的洪海侠,及时发现了这极不正常的状况。 他礼貌的辞过客人,拦住正忙着的康体部经理问:“建军,怎么你们也来帮忙?餐厅服务员呢?” 建军回答说:“不知道哇,我们正在食堂吃饭,小玩总急匆匆上来叫我们赶紧下餐厅来顶班”。 洪海侠敏感到肯定是出了状况。 事急从权,他一贯坚持发生问题,【先解决,再追责】的原则。就随口说:“好,你们先忙,提醒大家,千万不能乱。” 随后,他快步来到设在楼层端头的餐饮部经理室,想找经理何峥了解情况。 推开门,他吃惊地看见玩成书一家三口都在。 此刻玩成书正冲着何峥在骂娘;谭桂蓉不停的在旁边劝解;玩庸却在嚷嚷:“等过了今天,看我怎么收拾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 见此状况,洪海侠插话说:“先别扯没用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峥你说。” “洪总,酒店提前发工资是好事,可员工们对扣100元伙食费很反感。都说在餐厅干活按惯例是包吃的,就闹罢工了。”何峥直截了当地说。 洪海侠一听就晕了。 提前发工资是他安排的,原本是为了给员工们鼓下劲,把今天的接待搞好。但扣100元伙食费他是真不知道。 不过,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虽然说按规章酒店做这个决定只他有这个权。 他想先说服员工干活。就急迫的问:“员工现在哪里?” “都聚在倒班房。我们已经去喊了几次 ,没有一个人动。没办法,谭总监和玩总才决定让干部来顶班。但肯定人手不够,今天至少有上百桌,如若员工不开工,恐怕真要丢大脸。”何峥急得想哭。 洪海侠安抚何峥“你别急,跟我一起去找员工谈谈,无论如何得让他们先开工,有问题过了今天再说”。 “有个屁用,我和老汉都去过了,那帮家伙完全油盐不进。你以为你要大个些吗?”玩庸呛了洪海侠一句。 洪海侠也不同玩庸一般见识,冲着何峥说:“走哇”。 洪海侠和何峥到了倒班房,见满满一屋子员工挤在一起,个个脸上都写着“愤怒” 两个字。 “怎么啦?不欢迎我来?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别动不动就闹情绪嘛?”洪海侠想缓和气氛,故意用闹情绪来淡化。 “提要求有用吗?玩总说谁煽动的还要报案抓人,来抓呀,我们都煽动了 。”一个戴着主管铭牌的高个女孩说。 “他报个卵的案,他吃那么多回扣,警察来了第一个挨抓的就是他。”一个穿厨师装的小伙子爆了粗口。 洪海侠知道女孩叫陈娴,爆粗口的厨师叫沈大海,他们在培训期间都表现得很优秀。看来今天这事他俩起的作用不小。 “这样,我很理解你们,也请你们理解我,我们都为酒店付出了很多,都想酒店好,对?我请你们支持我一下,送走了客人,我保证解决你们的问题。”洪海侠说。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都自身难保,说不定明天就被玩家炒了。你今天保证,我们明天去哪找你?”说话的人站在黑暗中,洪海侠看不清楚是谁。 “这样,既然你们这样认为,我说多了就没意义。我只说至少今天我还是酒店总经理,目前酒店出了任何差错都该我负责。你们今天这样做,事实上就是在为难我。我知道你们是因为被扣了100元伙食费想起憋屈。我现在不作解释。就只以个人名义请你们帮我个忙,立即去餐厅做好服务,别让来捧场的客人瞧不起你们,认为自己只值100元!我这就先下去替你们顶岗,”说完洪海侠没等大家表态,他向何铮和另几个头头示意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独自下楼了。 洪海侠对自己的处理方式很有信心,他相信他化解这种危机的经验是会见效的。他独自站在四楼餐厅通道口等着情况按他预想的发生变化。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员工们就下到餐厅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 看见员工们像没有发生事情一样,认真热情的在餐厅中服务,暴满的宾朋并没有发现刚才的变故,洪海侠松了口气。 他转去餐饮部经理室想问个究竟。见到玩成书就问:“玩董,这扣员工伙食费是谁的建议?干嘛实施前先没给我通气?” 玩成书听他这样问,以为他是想追究责任,一下子站起来正想发火。何峥推门进来很兴奋的说:“玩董,还是洪总有办法,员工们都已回来干活,一切正常了。” 何峥刚才没跟洪海侠一道下来,他是按洪海侠的计划,同几个骨干一起分化员工。在见到员工们恢复工作以后,就转回办公室来报喜。 玩成书听说服务员都已经回到餐面干活,餐厅运行正常,他已没心思谈其它,随口冲洪海侠说:“现在先不谈这些,我得赶紧去会一会领导,别让他们等久了。” 说完这话,根本就当洪海侠不存在,立即冲出去门,用百米飞人的冲刺速度,飞到了政府领导聚集的包房,团团作揖的拜会去了。 洪海侠望着玩成书冲出办公室的背影,完全没有了刚才坐在经理室那种垂头丧气的失落。 洪海侠喃喃自语:“要是员工没下来,你该不会憋死在办公室”。 三 华灯初上,夜市未开,餐厅的杯盘碗盏已经消停了下来,客人们都酒足饭饱地拎着大礼包离开了餐厅。就服务员们还在整理搞得一片狼藉的餐桌。洪海侠悬着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 为了兑现给员工们的承诺,他得去找玩成书谈一谈。 就刚才,何峥对他说:“洪总,娴主管刚才来说,员工们该干的已经干了,要求洪总兑现承诺,今晚就得给他们一个答复,他们好决定明天还来不来?” 另外,何峥透露了一个很严重的情况“过两个月四方酒店要开业,今晚已经趁机来高薪挖人了。听说娴主管已经答应带人过去,你谈的时候?千万注意别让她们知道是我说的。” 洪海侠虽然知道事态严重,但他还得找到玩成书先问明情况。 他转了一圈没见到玩成书,问清楚玩成书是去了六楼凤凰台ktv嗨歌,也就径直上楼,想去ktv找玩成书谈。 殊不知,在洪海侠找到玩成书谈以前,谭桂蓉和她那脑袋不太好使的儿子玩庸,已经在玩成书面前上了洪海侠的眼药。 先是玩庸对他爸说:“老汉,今天的事我看就是洪海侠那老小子搞的鬼,要不然我们去说了老半都不管用,他一去就搞定了?他有那么大本事吗?” 接着谭桂蓉又说:“老玩,你可能真的要多长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其实,这个问题玩成书一直就有心病,哪里经得挑拨。况且玩庸平常憨戳戳的没少给他闯祸。现在连这个脑筋少根弦的儿子都看出问题来了,那洪海侠不就成了黄泥巴滚裤裆了吗? “他娘的,这洪海侠是不是真的在搞鬼?想摆我的道?还是想逞他的能?”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越描越黑,【员工突然罢工,不要说其他人出面不行,他亲自去处理也都遭到了拒绝。 然后洪海侠就适时出现了。 再然后洪海侠就自告奋勇去解决。 随后的情况就峰回路转,员工们回到工作岗位上。 玩成书突然想起餐馆经理何峥那句“还是洪总有办法”的话。心里的气是越想越顺不过来。 最让玩成书恼怒的是致庆典词的时候,他已经以景阳酒店董事长的身份,拿着稿子洋洋洒洒的念完了5~6页。大家都已经翘首以盼的等着开席了。突然间区长助理硬要让洪海侠上台去说几句,他洪海侠居然一点不推辞的说:“刚才玩董事长已宣布酒店正式开业,我就不再多说。从今以后我们要经常邀请各职能部门领导来指导工作;经常邀请友好单位来提批评意见;经常邀请各界朋友来搞好交流沟通。我们将以最优质的服务和最热情的态度,热情款待我们的衣食父母。 “从今晚开始,我们接受各位来宾,随时对我们酒店的服务质量予以检验。我们保证,一定让大家流连忘返,醉了也不归,直接上楼睡,让来宾真正享受到比家还温馨的感觉。” 随后,玩成书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当时他眼前就一个词在晃动:“这是喧宾夺主!喧宾夺主啊!” 到了半夜,嗨歌的客人已经散尽,见到一直等着的洪海侠走了进来,玩成书知道他是来说伙食费的事,刚才他已听说洪海侠等在外面没离开,就是因为他答应了“要给员工一个说法”。 他趁着酒劲,没等洪海侠开口就直接发飙说:“洪海侠,我说你烦不烦?扣减伙食费是我定的!你想怎么样?老子自己的酒店,我想怎么定就怎么定!你管天管地还管到老子头上来了?你别忘了,我才是景阳酒店的董事长,法人代表!也是产权所有人!你懂吗?” 洪海侠为了与他沟通,也为了顾全他的面子,等了他几个小时,本就已憋得很难受,这会听见玩成书强词夺理到近乎耍流氓的话,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洪海侠不但有脾气,应该说脾气还很大!谁要是侵犯了他做人的尊严和底线会产生的后果,恐怕不是玩成书这种小人承受得了的。 于是,洪海侠拦住了想离开的玩成书没好气的说:“玩董,你得把话说清楚,到底谁才是景阳酒店的总经理?谁是酒店经营管理的最终决策人?你是董事长不假,但根据职责分工,你不负责日常经营。关于员工福利的增减,是经营管理方面的事情,我洪海侠怎么就不能管了?” “再说了,起码我洪海侠也是景阳酒店员工,这事也牵涉到我洪海侠个人的根本利益。我怎么就不该关心了?你是存心要卸磨杀驴!我洪海侠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真要想干仗,我绝对照单全收,奉陪到底!”(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了一章。明天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章 第13章 预警 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的【壹包】和两间配套小包,被隐蔽的安排在楼层端头拐角处,有独自的双通道和防盗门。也是当时陵江夜场最大的ktv包房。面积接近200平米,舞池、歌台可供欣赏表演,正中的投影大过床单,左右各有一台90英寸的电视,拉上屏封互不干扰,可分三个区域供十对男女共舞和嗨歌,还不会打扰其他人扎推摇骰子喊码拼酒。 玩成书已在这里嗨到了深夜。该走的都走了。就剩下几个贴身骨干还在接受他醉酒后的训斥。本想借着酒劲当众发飙挫一挫洪海侠的锐气。结果反倒被洪海侠这一通吼给整清醒了。 他虽然早在南疆就领教过洪海侠的火气。但此一时彼一时。 在陵江这些年,他不但没被人吼过,这一年过去了也没见洪海侠吼人。反倒觉得洪海侠变了,变得凡事都礼让三先,他还特别不习惯。现在这突然一怒,还真让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但玩成书没反应过来,围着玩成书的其他高管也不适应,刚才还有的嘈杂声一下子戛然而止,齐刷刷的往这边看了过来。 玩成书训斥高管们的牛逼劲一下子全没了。不但紧急刹车还转了个急弯,突然就像个很有风度的长者,给胡搅蛮缠的部下做起了心理疏导。 他很耐心的说:“小洪啊,你这样说话就没劲了嘛?我今天高兴,多喝了点酒,不清醒,你跑来说些扫兴的话,我听起不舒服,发两句牢骚不可以吗?我们还是不是兄弟?就算我犯糊涂,发癫,你也跟我一起癫,不也跟我一样犯糊涂吗?你说你,平常那么精明的人,又不喝酒,不像我一样,沾酒就醉,怎么现在就像是两个醉鬼在一起发酒疯呢?” 洪海侠听他这样说,又考虑到旁边还有几个部下,领导之间有争执,当着部下争吵也很不体面。 于是洪海侠也随之态度变缓:“可是今天这事忒大,差点就砸了酒店的招牌,必须要惩前才能避后。我不管师出哪里,我们得按自己的规矩办。” 洪海侠之所以要这样强调自己立规,因为他认为,【制定规章者不执行规章,才是企业最大的问题】。 玩成书连打了两个酒嗝。对洪海侠说“要不今天就休息了,我是真的喝多了。明天,明天我们上午开个碰头会,商定一个补救措施 ,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洪海侠见玩成书是真醉了,也只好放弃。但有了想解决问题的态度,他也可以自行给员工一个交代,宣布把100元退给员工。 第二天,玩成书一家三口都没来,理由是昨天陪领导喝多了,身体不适,都请了病假。 不过,这对于洪海侠来说,早已见怪不怪。玩成书来不来他也已经想了一个以攻为守的解决办法。既不用追究责任让玩家丢面子,又可以做到给员工们有交代。 洪海侠先在例会上说:“请各部门负责人今天都多费心,连轮休的员工都一个不拉下的通知到,下午三点准时在大会议室开全体员工大会。总结昨天晚上试营业的收获。李主任尽量通知到玩董事长他们仨,如果身体允许,请他们尽量参加”。 下午三点除了玩家三口,全酒店连轮休的、一个不拉下都到了。 洪海侠当着大家的面对着话筒说:“李主任,你再联系一下玩董、玩副总和谭总监” “洪总,从你布置后我就一直在联系他们,电话一直关机。”办公室主任回答说。 “那好,为了不耽搁大家,我们就边开会边等。李主任你继续联系。” 接着洪海侠一脸严肃的切入了正题。“昨晚的突发情况虽然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身为总经理,我还是要批评那些主张用罢工来要挟酒店的员工,虽然你们提出的要求百分之百的占理,我也坚决支持,因为你们是在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但是,你们采用的方式却极度的错误,因为你们是在危及酒店的生存。 “在坐的各位都为酒店呕心沥血的付出了大半年,酒店实际上已成了我们的命运共同体。怎么能为了个人的一点小利益,就做出砸掉酒店招牌的事情呢?关于员工伙食的问题,昨天晚上我与董事长就已经定了,由酒店提供。昨天扣的100元共元,玩董事长也主动表态,愿意同我共同承担,立即退给大家。” 洪海侠一说完,台下即刻响起了掌声。 “但是,我也希望昨晚提议用罢工来要挟酒店的鼓动者,自己来我办公室承认错误 ,酒店不但不予追究 ,也不公开其姓名。但如果今天内不主动来找我,那就是逼我严肃处理。我只原谅敢做敢为的战士,而不赦免在暗中煽动与酒店作对的妖怪,更不会饶恕那些自己已接受高薪诱惑,还想借机替竞争对手在酒店挖人的小丑。我想员工们也不甘心成为别人满足私欲的筹码,对!” 会议开得很成功,洪海侠前脚进办公室,就有员工主动来认错道歉。带头的是餐饮部助理蒋和平和保安部助理郭树理。这两个人昨晚正巧当班,得知员工们不满,也就趁机推波助澜。 洪海侠知道在培训中他们表现积极。结果在竞聘时技不如人,落选了a级部门正职,当了助理。 两人搞煽动,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号召力,也顺带发泄自己的不满! 二 隐患消除,生意兴隆。洪海侠搞高档接待场所的决策真心不错,引发了陵江投资商的效仿潮。 由于景阳酒店抢滩成功独家经营,生意自然爆火,登门拜访和打招呼需要帮忙接待的政府官员,陵江上流社会的精英人物络绎不绝,这也让洪海侠觉得过得很充实,也趁机在接待各种人杰的活动中,结识了不少他真心想结识的关键人物。 浸泡在赞歌声中的玩成书,每天除了忙于应酬政府和银行要员,也没有作妖的举动,这也让洪海侠心生幻想,以为酒店生意火爆,已打消了其独享酒店经营成果的邪念。 但事实上,玩成书一刻也没有消停的在暗中行动着,只等条件成熟,直接撵人,让洪海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洪海侠偶然接了个电话,让玩成书的策划提前曝露。 由于酒店的经营工作理得很顺,有得偷闲的洪海侠突然心血来潮,独自来到大厦33层看看江流。 还真“登高望远天地宽”,耸立在素有中区脊梁之称的景阳岗上+100米,在景阳大厦33层天台上,观赏怀抱陵江半岛的一浊一清两条江流,洪海侠的思绪也随着滔滔江水翻起波浪。这经纬分明的两江,一条是水急浪高,流速每秒数米;一条缓缓流淌,不急不徐,一条是泥沙俱下、浑浊不堪,一条是碧波粼粼、清澈透明。如果把它们比成人体身上的动脉和静脉,那天门港外的两江交汇处,就是人体任督二脉的交汇处,一经打通三岸连成一体,陵江的经济就可以瞬间腾飞,将伟人所提词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用来形容家乡的自然地理,也一点不违和啊。 唯此刻,他耳边居然响起了当年陵江的《知青歌》:“站在高高的青山上,思绪好象滚滚的陵江,美丽的山城我可爱的家园,激动的心儿呀,飞回到故乡的怀抱。满载着陵江人民的希望,巨轮从天门港幸福的启航,列车欢快的奔出陵江,把陵江子弟的宏愿播向四方,……” 就在洪海侠沉浸在当年奔赴边疆,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生产建设兵团的一名支边“战士”的时候,他从手机里听见了装修公司的杨总很不礼貌的质问声:“洪海侠是,你在酒店办公室吗?” 三 “没有哇!”洪海侠貌似没有听出来杨总直呼其名有什么不同。 “我就知道你不在,你既然已经不在酒店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当初可是斩钉截铁的说,不结清我的欠款,绝不离开的啊!”杨总显得对洪海侠极度失望的说。 洪海侠听见杨总这么说,显然有点吃惊:“你说什么?谁告诉你我不在酒店干了?” “这么大的消息还能隐瞒得住吗?恐怕全陵江都知道了,你还在装,有意思吗?” 杨总明显有点动气了。他接着说:“我们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说走就拍屁股走了呢?” 这下子洪海侠算是彻底的听明白了,杨总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自己已经不在酒店干,却没有通知债权人,有逃避债务之嫌,所以动怒。 洪海侠想,这个问题很严重,一但社会上误认为自己是老赖,那就玩完了。他立即打断杨总的话说:“杨总,你马上来酒店,我在办公室等你,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 那杨总还在电话上不依不饶。洪海侠被他纠缠得也有点动怒了,就甩了一句话:“杨总,我最后跟你说一句,我在办公室等你,你爱来不来,我不听你在电话上胡搅蛮缠了。” 说完,洪海侠就挂了电话。 此刻的他,他哪还有心情看风景、有闲心去回忆意气风发少年时。 他转回电梯间去按电梯。 此刻心急火燎的洪海侠觉得,刚才杨总在电话中说的情况有蹊跷。【怎么可能江湖上传遍了的事,他会不知道?】 他一定得好好查一下,风从哪里来。 他见电梯还在十几层,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你最近听见什么有关我们的特殊消息没有!” “没有哇,你安排我盯的两条线,我都盯得紧紧的,一刻也没放松,绝对没有漏过一丁点。”电话那头肯定的回答说。 “知道了!别大意,最近那边很可能会有大动作。”说完洪海侠合上手机翻盖。 他若有所思的想:“自己真的是意乱情迷了吗?如果真有外界传遍了的消息,章好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刚才杨总在电话里的确是说恐怕全陵江都知道了呀!” 他现在心里面那个焦急啊,真的是自己都闻到糊臭味了。 回到办公室,他问了一下行政秘书小方:“刚才有人找我吗?” “没有哇,只是有个电话,是位先生,不是谈工作,听说你不在就挂了,我让他留言,他也怪怪的说:【没得必要!】”小方说。 洪海侠心想“这些人真是太现实,自己听信谣言把自己整晕了,还以为是人家在骗他。脾气比谁都大,难怪《左传》上一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会流传千年。” 坐在办公室,他还在想,这个杨总一直就是个刺头,这按约定还没到结付时间,他又冒出来发难。 “这还真他妈是个反复无常的真小人!”洪海侠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正想着,洪海侠见到杨总带着一帮人大喇喇的闯进了办公室。 这次随杨总一起来的可不是另几家装修公司的头,全都是生面孔,而且个个脸上都写着杀人犯一样的生猛。 只见前面打头进来的两个一下子大马金刀的把办公桌对面那两张椅子打了个转,把靠背放胸前骑马式的坐。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样坐很酷? 还有一小伙子直接抬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另几个,有坐茶几的,有坐沙发扶手的,有靠在门上的。就这阵势,恐怕连傻子都清楚是来吵事的了。 洪海侠没有先讲话,偷偷把手机放桌子下拨通当监听器,他在等待杨总发话,好让电话那头听见这边的状况。 按照洪海侠的习惯,除非是在路上偶遇突发情况,他基本上都搞防守反击。 再说了,在他的意识中,但凡是经济纠纷,无论企业或个人,无论把阵仗搞多大,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主动采用暴力!更很难下决心冲进人家办公室或家里去搞打砸抢! 因为这样做,再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因此,虽然此刻杨总带着一帮看作派就像犯罪分子的野蛮人、杂乱的堆放在他的办公室里,洪海侠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危险。 就一会,洪海侠就犯懵了。只见杨总唯唯诺诺的走到坐在大班台对面椅子上那位、约有40岁左右的黑黝黝汉子面前,递过了一支烟,又赶紧把已经拿在手上的打火机打燃了凑上去,助其将烟点燃!紧接着他就开始转着圈,一个个的给坐在房间里的所有人派烟,派到门口的时候,靠在门框上那小伙子不但没有接烟,还一把将他推了进来。随后那小伙子两手交叉在胸前又堵在门口,还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 洪海侠正在思考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就听见杨总走到他面前来说:“洪总,你也看见了,这次我可不是故意要来找你吵事,我是欠了他们钱,被押着到你这里来结账的。我还以为你已经跑路了,那我就死定了。还好,你没跑,那你今天就必须把欠我的钱结清!要不然今天你我两个恐怕都走不出这个门。” 洪海侠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从表相上看,杨总的确像是被一帮貌似黑道上的人限制着。到底是为什么原因?这一时半会还真搞不太懂。他粗略判断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搞表演,故意找一帮黑道上的混混来客串,让人感觉他被人追债,情况十分危急,如果欠钱不还,道义上说不过去;第二种,杨总是真欠了人家钱,被人挟持着来讨要,如果不伸援手,等于见死不救。】 可问题是眼下的情况属哪一种呢?“ 洪海侠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还真做不到一眼就分辨出来。 尽管如此,他也得想办法测试。 他接过杨总的话说:“要马上结清账款是吗?没问题?我们签的《分期支付协议书》和账单你带来了吗?这里谁是你们公司的财务?既然是结清账款。咱们两家公司总得对账,办个结清手续?” 杨总一听就急了:“洪总,啥都不说了,我们也不用算账了,就100万,你现在马上给我100万就两清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不来麻烦你了!” 洪海侠听杨总这样一讲,就知道自己全猜错了。现在这里的情况与他刚才想的两种都不是,而是第三种:“杨总才是演员!来的这帮人的确是向他要账的,是这个杨总故意带来的,而且是想把祸水引到他身上!这帮人才是被这个杨总当成枪在使!原因是酒店满打满算尚欠杨总的尾款仅50余万元。” 搞明白了个大概,洪海侠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没有任何危险,即刻关了电话。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章 第14章 反间 心放到肚子里的洪海侠,此刻最想搞清楚的是【他不干了】是谁说的?联想到开业那天在员工倒班房、他也听说过类似的话,他应该知道是玩成书。不过他还是想亲耳听见杨总的指证。 此刻洪海侠认定杨总急于想拿到钱,也许诱他一下,他就说出来了。于是就说:“杨总,结账没得问题,我可以让财务马上拿你们公司的账单过来。但你得告诉【我不干了】你是听谁说的?” “你老板说的呀”杨总说。 “我老板?谁是我老板?”洪海侠有点懵。 “玩成书,玩董啊。”杨总说。 “他说他是我老板?是他说我不干了?在哪说的?电视台吗?”洪海侠憋在心里一阵笑。 “你们都是大名人,还需要在电视台说吗?就在孙哥的场子,那也是陵江名流扎堆的地方。我问他洪总呢?玩董的原话是:你说的是洪海侠吗?他已经被我炒掉了!当时二哈、就是他儿子还在旁边说:“老汉,真的吗?早就该撵走这龟儿子了!” 杨总见洪海侠没吭声。很着急的说“不信你问孙哥!当时好多人都听见的。” 杨总一边说一边望向他刚才虔诚点烟的那位黑黝黝的汉子。 被杨总称孙哥的汉子,就是把椅子转过来像骑马一样跨着的那位。他一双手交叉托着下颚,像尊雕塑一样杵在那里既不说话也没动。洪海侠见他反跨椅子,明显缺乏素质,也就没正眼看过他。 这时候经杨总介绍,洪海侠才望过去。 孙哥听见杨总提到他,也望向洪海侠,正巧相互打量了一下。 孙哥因为干博彩行业,自然想多交当老板的朋友。冲着洪海侠就说:“是的,他说的是事实,去我那里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也有钱的朋友,玩董也的确是说了他炒掉了一个什么“洪总”。不过实事求是的说,当时应该只是话赶话!杨八赖找玩董借钱,说洪总可以帮他还,玩董就冒出了这句话,我觉得他应该只是不想借钱给杨八赖才随口一说。” 随后孙哥站起来从手包里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名片盒按开,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彩色纸片,对着洪海侠递过来说:“洪总,这是我的名片,有空请去场子里坐坐,包你满意。玩董父子都是我们场子的常客。我们今天没打招呼就冒昧登门,是因为杨八赖欠了我们的钱,他说你欠他好几百万,让我们跟他一起过来拿。要不你现在先给他100万还给我们,我们也好早点回去。” 洪海侠听了既好笑、又生气。他好笑的是这个杨总,可以把撒谎说得像真的一样,居然能让这群凶神恶煞的人相信。他心想:“杨总把这帮人骗到这里来,一会穿帮看人家怎么收拾他?”同时,他又很气玩成书,无论因为什么都不该当众说炒他鱿鱼的话,他同玩成书只是合作关系,谁也炒不了谁的鱿鱼。 再则,他们说的显然是个地下赌场,肯定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啥消息都容易长腿,他玩成书当众扯起一嗓子,弄不好真能在一夜之间传遍陵江。 洪海侠心里想:“玩成书这样做,表面上看是在推挡杨总,实际上天才晓得他这是不是故意在人前耍大?要是有心人听见了以讹传讹,岂不是糟糕透了。” 二 酒店开业这段时间,市、区领导,社会名流络绎不绝,不但餐厅包房高朋满座,连大厅也是座无虚席;夜总会、卡拉ok、桑拿浴以及客房都是人满为患,不要说大床房,连上千元的标间都一房难求。 面对酒店这种热火朝天、车水马龙的景象,景阳大厦的商品房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直接飙升到同地段最高价位。 也就是陶醉在这样的环境里,玩成书忘记了自己是负债经营,全然梦里不知身是客,心态膨胀到控制不住自己也是完全可能的。 在洪海侠的意识中,玩成书欠下的债务太多,一时半会根本就还不完。加上谭桂蓉的控制,他连满足日常应酬都是在景阳酒店行使签单特权,连支付【三陪】小费都靠签单在柜台套现。“他哪来多余的钱去赌场?该不是在透支酒店的未来?” 也就这一闪念,把洪海侠惊悚得打了个寒颤。要真是这样,他得赶紧阻止。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只有扩大玩成书在豪赌的影响,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趁杨总带孙哥来的机会,引祸水到玩庸那边。 于是,他就对杨总说:“杨兄弟你记错了,我们欠你的工程费还剩50多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至少还有100万。” 杨总装出一副吃惊样子。不了解情况的人,单从表面上看,还真会相信杨总,毕竟众人都认为打工的都是弱势群体。 但是,洪海侠必须立即揭穿他的表演,然后把这股祸水引去玩庸那边。 洪海侠接着说:“杨兄弟,你就别装了,现在跟孙总说实话,也许还可以订个计划,如果继续撒谎,后果就会很严重!我马上让财务把账单和《协议》送过来,你敢赌孙总看不懂?” 这下子,杨总有点慌了,他赶紧说:“洪总,你行行好,先支给我100万,回头结算时,如果算出来确实结多了,咱们算点利息,好吗?” “那怎么行,这是企业间的结算,必须有凭有据地按规矩来,要不然财务怎么做账?” 洪海侠必须先把门堵死,一点都不留余地,让杨总心里开始慌乱,他的计划才有可能成功。 他接着说:“况且,玩董都说要炒我了,我还敢乱来吗?玩董儿子就在旁边,你去找一下他,他为了哄小妹仔,保险柜里随时有一捆捆的现金。” 洪海侠知道,被债主逼慌了的人,跟狗一样,逮谁都想咬一口。他说玩庸那有现金,杨总必然会去试。 果然,听了洪海侠的仙人指路,他真的就顺竿爬的说:“孙哥,二哈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你派两个人跟我去一下,我们平常是有交情的。” 没想到那孙哥听了更来劲:“你是说二哈吗?正好,他昨晩也欠下50万,说好今天上午必须归位!” 他对着兄弟说:“你们两个跟他去,最好把那傻小子一起给我带过来!” 那孙哥俨然把洪海侠的办公室当成他暴力追债的指挥所了。 两个浑小子挟持着杨总出去了。洪海侠心里突然生出一怪念头,“平常只要他办公室多几个人,景阳物业的保安也会在门口张望,进来时没通知,现在吵这么久了也没有人来看?总不能同在屋檐下也要分家嘛?” 就在洪海侠走神的时候,外面过道传来了很激烈的吆喝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貌似有陡然加剧之势。 呆在办公室的这帮小子也听见了。刚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到后来传进来的声音仿佛不仅仅是吆喝,而是肢体接触的打斗了,这下子只见孙哥站了起来往外一挥手,弟兄们一下就都冲了出去。就剩洪海侠一个人在办公室。 洪海侠很仔细地分辨着门外的打斗声,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为玩成书父子的不清不楚感到悲哀呢?还是为陵江的黑恶势力,居然真敢进办公楼开打,感到有些不安。 过道外面的打斗声,在孙哥带着兄弟冲出去后不但没有消停,仿佛越来越扩大了事态,打斗中还夹杂着惨叫声,而且这些声音又都不怎么熟悉,当然肯定既不是玩成书,也不是玩庸或者杨总或孙哥。刚才待在洪海侠办公室里那帮小子都没说话,洪海侠无法辨别出是否是他们发出的惨叫声! 按他的性格,他还真不是怕事之人。但今天的情况不同,他是想借此阻止玩成书赌掉酒店的未来。因此,无论外面怎么打,都得引起警方重视! 果然,他听见有人在过道里大声喊:“李利伟,快报警!他们动刀子了!”洪海侠听出来这声音是酒店的保安主管曹志鸣,这小子是个转业军人,很能打,在培训中经常一个打几个。 一阵混战过后,过道归于了平静。虽然景阳岗派出所离这里很近,但如果接报出警,即便是动作再迅速,赶到景阳大厦12层至少也要10分钟。而刚才的打斗最多2~3分钟就结束了,洪海侠判断,应该是外来的孙哥一伙主动撤出了对抗。 果不其然,在10分钟左右,景阳岗派出所民警由副所长童宛带队赶到时,孙哥一伙已经逃离了现场,连带人闯进玩庸办公室肇事的杨总,也都已经趁乱遛了。 这下子,能为今天发生的冲突定性提供线索的就只能是玩庸了。因为引起斗殴的第一现场是在玩庸的办公室。 最先动手开打的,就是刚才在过道里喊报警的那个曹志鸣,他当时正在【巡岗】,路过玩庸办公室就钻进去同玩庸的两个贴身保镖在聊天,碰巧见两小子凶神恶煞的进来要带走玩庸,几句话不投机双方就动手打了起来。 由于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欠赌债和收赌债引起,双方都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因为包括警方在内,谁也不想牵涉到那间地下赌场,这些小警察谁也惹不起能在直辖的陵江开地下赌场的主。 经过双方的一番周旋和勾兑,这件事情也就大事化小的不了了之了。 三 洪海侠虽然在酒店陷入了5000万,没有收回之前是不可能走的。但他又知道玩成书一家人对他继续呆在酒店极不情愿。 同时,他也感觉得出来,站在玩成书背后的利益集团,对他继续出任酒店总经理也感到有所威胁,这才一两个月,已经有好几个领导,有意无意的对他说:“洪总啊,咱们中区还有更好项目等着你带人去开发,你和老玩两个能人挤在一起,是正正得负啊!” 也就因为如此,洪海侠很明白区政府的意思也是想让他离开酒店。 当然,在玩成书没有还清欠款以前,他如果硬要杵在酒店总经理位置上不挪窝,也不至于有人敢硬把他赶走,事实上政府也不希望是这样。 但洪海侠明白,要想在一个地方干大事,有大作为,离开了当地政府的支持,那就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由于酒店开业以后生意火爆,不仅仅是中区政府将此当为政绩来炫耀,中区银行也有了信心,还拨付资金在景阳大厦临街部位,购买了好几百平米的房产开设景阳支行。这也等于是给景阳大厦的价值,打上了一个保值增值的标签。应该说至少让债主们收回借款的希望大增。 可玩成书自己却习惯性的过他那“睡在花丛中,住在花园里”的蜜蜂生活,非常满足于现状,明摆着已经没有丝毫进取心。这让洪海侠感觉到窒息。也让他完全丧失了继续与玩成书合作下去的信心。 再就是从政府那边传递过来的压力。他知道,这是因为酒店的生意火爆,大厦的房产升值迅速,曾经一度消停了的欲望,又开始在某些人心里滋长。而洪海侠经过几件事情,已被证明不但不是合格的白手套,还有可能会挡了一些人获取利益的道。 终于,洪海侠经过思考,还是憋不住想找到玩成书规劝一下。“玩董,别看景阳酒店已处于良性循环,经营跟开发可不一样!开发可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经营必须创出品牌效应,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毁了信誉!” “又怎么啦?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呀?酒店不是天天爆满,每天的营收几十万吗?”玩成书显然没听懂洪海侠说的什么。 “唉~”洪海侠叹了口气。他说:“作为比较了解你的兄弟,我是想推心置腹的提醒你,千万不要忘记景阳酒店之所以能有今天,你付出了多少心血?更不要忘记景阳公司还欠着巨额债务,有着巨大的还款压力; 最为重要的是供货单位及装修公司还剩下部分结算款,是我当初以酒店总经理名义写下的承诺书。如果不能遵照约定每个月按时还款,将会引起诉讼,影响到酒店的正常经营。” “现在不是每个月都在还吗?如果你不想承担了,让他们来找我,我来签,把条子改过嘛!”玩成书满不在乎的说。 “哦,对了。还有我在投资景阳前做净调时,曾看过景阳公司的账,知道当年你为了临时筹措资金,动员骨干员工搞了些【假按揭】,这也要赶紧组织回购注销备案,要不然这批人哪天离开了,你上哪去找?” “我知道,可拿什么去销?这要用钱去赎啊,我是没有钱,至少暂时没有!”玩成书理直气壮的回怼说。 洪海侠也不生气,继续说:“售房欠税待交的问题,部分员工还没买社保的问题如果不能一一解决,其中任何一个问题被引爆,都不是小事,如果有竞争对手借助舆论和法规来个双管齐下,搞不好就会让酒店声誉扫地。” 这段话也许是点到玩成书的痛处,又或者他过去没考虑过。他没有辩驳。 洪海侠又接着说:“玩董啊,开店迎客,形形色色。不要看现在你朝内有人,有些事情靠捂是捂不住的,得加以排解和疏导。要知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待哪天一交流或者提拔,区政府的重要岗位换了面孔,多的是新官不认旧账,整得大家措手不及就划不来了”。 没等洪海侠继续说,玩成书就抢过话头问:“说完了吗?如果没有就请继续,我洗耳恭听,除了我还能忍受你的说教,恐怕不会有人受得了你这样逞能。” 洪海侠见自己善意提醒玩成书的话,居然被玩成书异常刻薄的理解为是在逞能。他想起了对“对牛弹琴”的另一种理解:不是牛的错,而是抱琵琶进磨房的错。 他也就不想再说下去了。 可他没有想到玩成书竟然说:“你没说的了,那就听我说。即便是你说得都对,对我也毫无意义。我是宁可今天过得欢,不管明天拉清单。我吃了,我花了,我赌了,我花天酒地了,我荒淫无度了,我享受了,最后就是马上疯死翘翘了,我肉体上爽了,也就值了!” 玩成书见到把洪海侠说懵了,显得很是得意。继续接着说:“我过去给阿公做事,除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身上就没有过多余的钱。在窝囊的环境中虚度了几十年。现在,我终于可以披着企业家的光环,干出了光耀我老玩家门楣的大事业,足以告慰我家祖宗。仅这一点,我就已经很满足,很值得了。 明天?明天在哪里?明天值多少钱?” 一边说,玩成书突然间就大声地痛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章 第15章 翻脸 经过这次交谈,洪海侠更加沮丧。 他若干次在静夜中独自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他认为自己各方面都比玩成书强,即使出问题也不该是现在这样。 其实,现实中强败给弱的事情经常发生。就像戎马一生的僧格林沁,最终还身死一位弱冠少年。 冲突刚开始,洪海侠还很不服气的对玩成书说“要嘛还钱,要嘛移交经营权”。 可玩成书还偏不来气的说:“洪兄弟,我也想早点还钱,这不是筹不到吗?”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揉胸,一副再施压可能心梗的惨相,始终不提经营权。 这样的碰撞重复多了,洪海侠就觉得再继续就祥林嫂了。 古话说硬上一步,荆棘丛丛,退后一步,海阔天空,洪海侠只想拿到钱就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他对玩成书说:“玩董,我知道上面也烦我当总经理,从明天起我就只打卡不坐班,你把钱还了我就不来了。” 玩成书心里一阵狂喜。“嘿嘿,看来年轻人还是经不住熬啊。”可他口头上却故意疑或惑地问:“你真心要这样?” “你们不是说我当总经理是在过瘾吗?我真担心为了过这把瘾给整死。”洪海侠说完后,没等玩成书回话就转身离开。 酒店开业几个月,他虽然是总经理,却始终不被官员们待见。据说是因为在开业典礼上,他那句“诚邀各位领导常回家看看”让官员们对号入座。使得官员们即使想解决个人嗜好也憋着,实在憋不住了想来酒店,也要趁洪海侠不在。 就这样,洪海侠想善意结束冷战,玩成书不但不领情,反倒以胜利者自居,狂妄的做出了得寸进尺的举动。 就在洪海侠找玩成书谈话后的第二天,从景阳酒店传来的消息击碎了洪海侠的善愿。促使他恼怒的急召兄弟们回朝阳宾馆开会。 接到洪海侠召唤,兄弟们谁也没问为什么,只是迅速的赶到朝阳宾馆。 就在1小时前,有好心人来电话说:“洪哥,昨天你刚离开,玩董就跑过去财务部对他老婆说:“桂蓉,那瘟丧终于熬不住,从明天开始不来上班了。怎么样,我说总经理还是庸儿的嘛”。 “那5000万怎么办?”谭桂蓉下意识地问。 “什么5000万怎么办?你以为我会还给他?做梦去,我就这样拖起,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原本洪海侠接到这个电话,他认为玩成书在他老婆面前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哄老婆开心。殊不知紧接着另一个电话又打进来说:“洪哥,昨天晚上玩董在壹包,当着好多人的面说:“有个大领导发话,让我不用还钱给洪海侠。” 当时张老五还多了句嘴:“谁这么牛逼,说不用还就不用还了?这是5000万,又不是5000块!” 玩成书很狂的回话说:“五哥,你真说对了,如果是5000块,我就还了。正因为是5000万,我才不用还。你们在道上混,应该懂行情,【收了他】才要多少钱?5万?50万?500万,那不也才1\/10嘛吗?干嘛要还5000万,我脑袋进水了吗?” 这下子,洪海侠算是被彻底地激怒了。 景阳酒店开业几多月,他第一次没有去主持每天的例会。他把自己关在朝阳酒店的客房里思考,怎么也想不出玩成书凭什么敢这样做?他说的大领导是谁?他们这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 要说,洪海侠作出收回债权就放弃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对利弊作了反复比较才下的决心。 首先,玩成书是个【只要今天得猖狂,哪怕明天上刑场】的家伙,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他洪海侠继续呆在酒店当总经理,到时间玩成书真还不了钱,他完全可能故伎重演,像对待诸葛行长那样,赖到是他洪海侠在出任酒店总经理期间得罪了领导,他才没法还钱。 最重要的是,有银行的内线告诉他说“在浩区的作用力下,中区银行已达成了共识:上次审贷会批准的那笔贷款最后没有办成,就是因为洪海侠签了字又反悔所致。 其实银行很清楚那个《会议纪要》是玩成书伪造,但就是不敢承认。因为一但坐实伪造,就意味着审贷会同意放贷的决议失误了。万一被有心人抓住捅去银监,由此引发银监对景阳大厦的贷款重新审核,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听到这个消息,洪海侠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他反复的掂量了得罪区府和银行这两股力量的后果,很可能他想在短期内收回5000万元就更没指望了。 于是,他最终选择遂了这两大利益集团的心愿,主动离开,让他们眼不见,心不烦,希望能以这样的态度,换来他们继续支持玩成书把钱还给同德公司。 二 见到兄弟们已经陆续到齐。洪海侠清了清嗓子说:“兄弟们,我们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过去这一年多的情况,我也不多作解释,我相信你们会理解。当然我也不会因为你们能理解,就不负责任的带着你们胡作非为!” 洪海侠干咳了一声继续说:“原本,我已经征得了你们的同意,在投资景阳的决策上我已经认输了,接受了现实,决定拿到钱就退出景阳酒店。现在因为我还没拿到钱,虽然也没有撤销《经营权抵押》,但酒店的实际管理权,我已经交给他们了。他们应该很满足了。” 洪海侠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兄弟们一个个耷拉着一张苦瓜脸,表情严肃地在听他讲。 洪海侠又接着说:“没想到,玩成书这个老杂毛居然不识好歹,我只说不坐班,并没有说辞职。但我这前脚刚出酒店,他马上就发通知宣布玩庸上位。原本这个我也可以理解,不计较他哄老婆、儿子开心。问题是当有人问起他向我借5000万元该怎么还?他居然说:“还,我什么还?我根本就不用还给他一毛钱。而且还说是有什么大领导告诉他不用还。”洪海侠说到这,兄弟们有点按捺不住了。 大炮筒子章好直接打断他的话说:“洪哥,啥意思?他想硬吃吗?看来他是真的活腻歪了,那从明天开始我就带人去景阳找他,天天陪他吃,陪他喝,陪他睡。” 这个章好从陵江棉纺厂下岗以后走过几天江湖,染上了凡事撸袖子的坏习惯,都四十大几的人了,还火气不改! 经他这一点火,柏跃华也跳了起来:“洪哥,啥都不用解释,我汉大心直,脑袋没那么多弯弯绕,你就说,要怎么干?我带头执行就是,我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我们兄弟戳不漏的缸!” 洪海侠知道,特种兵出身的柏跃华生性耿直,在部队当过排长,因为带过的兵退伍后当保安受了欺负,求到他,他带着几个战士换上便装就去出头,对方报了案。部队考虑到他屡立功勋,最后处分只是摘掉荣誉,强制退伍,没有送交军事法庭。 他与洪海侠也是不打不相识。从心悦诚服到死心塌地,是一条甘愿为洪海侠舍命的新疆汉子。 团队里的两个大炮筒子一轰,兄弟们就七嘴八舌地热议了起来。见兄弟们那个气性,洪海侠都不敢讲话了。 他知道这一年多来,就为了这景阳酒店和玩成书,他可是把兄弟们压制得太憋屈了。要是今天事实都已经证实是他自己判断失误,他还不允许兄弟们发泄一下,那兄弟们还不反了他。 事实上也是,今天一下子陡然迸发出来的气压当量绝对惊人,假如玩成书就在现场,可以预测,兄弟们会忍不住一拥而上,根本就不用出手,就是挤,几分钟以后,玩成书就是“菜市上的鱼,死的多,活的少”。 待兄弟们发泄得差不多了,一向做事沉稳的葛戈果发声说:“嚷够了吗?你们这是在嚷给玩成书听还是嚷给洪哥听啊?” 他这一嗓还真管用,兄弟们马上意识到嚷嚷的内容和效果都变味了。 刚才还群情激愤的样子,一下子就像做错事了的小孩子,站着的靠墙,坐着的靠椅,一个个都不吭声了。 “不是我故意想说大家,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劝洪哥保持冷静,而不是火上浇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们应该清醒,5000万元的债权,是靠打打杀杀能收回来的吗?”葛戈果很直白地说。 见大家都静了下来。葛戈果又接着说:“你们都注意听清刚才洪哥说的话没有?” 葛戈果这样一问,让大家都有点发懵。 “不就是玩成书说背后有个什么大领导支持他赖账,想生吃了我们的5000万吗?”卲群峰如是说。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没搞清楚状况。都以为洪哥是把我们聚来这里商量怎么对付玩成书,对吗?”葛戈果继续卖关子。 “不是吗?”章好诧异的问。 葛戈果转过头瞄了一眼洪海侠,见他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 转回头对着大家说:“洪哥的意思大家都搞反了。你们没有注意他在提到5000万元和玩成书的时候,从头到尾都使用的我,而不是我们吗?他这是想把这5000万元的债权由他一个人扛。对付玩成书也由他一个人去干。他今天把我们邀到这里来并不是想我们同他共进退,而是希望我们理解他的决定。你们搞懂了吗?” 葛戈果的话说完了。全场没有一个人讲话,连吸烟都停止了。兄弟们一个个像蜡像一样定在那里,估计应该都在尽努力回放刚才洪海侠说话的内容,一个字甚至是一个停顿都不愿漏下。 其实,都到了这个份上,兄弟们都看得出来,洪海侠这次是动了真怒。 兄弟们都知道,洪哥虽然气性很大,但在大事情上很难动怒,更很难表现出心急火燎的样子,估计这一年来压在他心里面的火太强烈了。 此刻,洪海侠见葛戈果已经把他的意思说出来了,兄弟们都在等他发话。他就说,“刚才葛总说的兄弟们都听明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投资景阳酒店,是我不听兄弟们的劝阻,一意孤行才出现的问题,这个责任由我个人来负。” “那不行,我当初也是举了手的,我也有责任。”葛戈果第一个表态。 “就是,我也不同意,不管是投资还是借钱,都是会上通过的,我参会了,也有我一份。”章好抢了第二。 紧跟着所有的兄弟都表态必须共进退。没有一个有半句怨言。 “洪哥,你就别再埋汰兄弟们了,发话,下一步要怎么干?兄弟们听你的。”葛戈果如是说。 “既然兄弟们都愿意替我分忧,我就更应该慎重的考虑清楚该怎么做!要不这样,大家今天就先回去,各自作好打硬仗的准备。我再去找一下完成书,看看这老杂毛当着我的面怎么说?毕竟这笔欠款数额巨大,得寻求司法途径解决才是正道!” “那我们跟你一起去?“柏跃华边说就往前跨了一步,仿佛马上就走似的。 洪海侠见兄弟们都想说什么,赶紧做了个手式说:“都打住,兄弟们的意思我懂,现在还没这必要,我自己去就好。毕竟还没正式撕破脸。我是去他办公室,又不是去角斗场。大家都散了,等我的消息。” 洪海侠还是如平时一样,既然决定了就马上干。当天下午他就来到了景阳大厦玩成书办公室。 玩成书眼见洪海侠走进来,刚开始还明显的怔了一下,紧接着就冷静了下来,故意掉过脸去不看他,而是双眼微闭靠在大班台后面那略放了一下的靠背椅上,悠哉悠哉的盯着背景墙上挂着那幅、盖有【启功书法】鲜红铭章的《厚德载物》字画看。 洪海侠见他佯装成这副模样,不用问,他完全明白了今天实际上是白来了,玩成书不但说了那番话,也肯定就是那样想的。要不然他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于是,他也故意装着好像不认识或看不清他面孔的样子,就从本已坐在玩成书的大班台前的椅子上站了来,双手撑在大班台上,眼光紧盯着玩成书的脸左顾右盼,一句话没有说地静候着。 玩成书终于稳不住了,突然睁开双眼,当他看见洪海侠已经撑起来近在咫尺的对着他时,居然惊恐万状的站起来想往后退。差点就把那张带按摩功能的高背椅靠翻了过去。全仗背后的空间不够给顶住了。 玩成书撑着椅子扶手了站起来,色厉内荏地说“你想干什么?想打人吗?”只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洪海侠说:“放心,咱都是斯文人。怎么可能亲自干这么低俗的事呢?应该是心里有这种想法都很掉价,你说是不是?”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把你看清楚一点呀!”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张老脸吗?” “这你就说错话了,俗话说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很特殊,这才过了一天,我就发现今天的你同昨天的你大不一样了!”洪海侠继续调侃说。 玩成书知道洪海侠一定是听到什么来找茬了,就放缓音量说:“那就有话好好说嘛。” 洪海侠【嘿嘿】地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玩董,我昨天只对你说我不坐班,又没说交权,怎么玩庸就上位了呢?” 他停了一会,见玩成书没接话,就又接着说:“再说了,5000万元可是个大数字,我洪海侠的命也不值那么多钱,对?莫说5万元、50万元,买把漂亮的傣刀也才50块钱。况且你根本不用买凶,就让你那二哈儿子躲在这里面” 洪海侠指了指那双向门卫生间,因为他已经透过门下方的缝隙,断定里面此刻藏得有人。 “趁哪天我一个人来找你的时候冲出来把我做了。说不定警察把你那傻儿子带到精神病医院去做个鉴定,连刑责都不用负。怎么样?我这主意不错?一举多得哟,你懂的!” 洪海侠提高了音调,“我给你三天时间,就三天,想清楚了就找人通知我,直接打我电话也行。要不然我就来找你!希望到时候你还是在这间办公室里等我!亲自告诉我你赖掉5000万债务的高招!” 玩成书听了洪海侠的话,反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恐惧。他也应该知道了卫生间里有人,底气也足了起来,耸了耸肩,左右摊开双手 ,歪着脖子把嘴巴一撇,做了一个在电影上才能看见的滑稽动作。 见洪海侠转身准备走了。玩成书居然没忘记对着背影说了句很牛逼的话:“你三天后来的时候最好多带点人!”(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书。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章,谢谢! 第16章 父子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喝陵江水长大的巴人后代素来耿直,但脾气也火暴,三句话不对就可能撸袖子。 这不,前两天发生在洪海侠和玩成书之间的摩擦,事实上只是口舌之争,经过好事者添油加醋的一通瞎编,就成了【三天之后在景阳酒店要发生火拼!】 这传闻不但惹得记者们为了抢新闻,找不到已不坐班的洪海侠就去办公室堵玩成书。 接到线人预警的景阳岗派出所值班领导,一边上报区公安局备案,一边增加警力,随时准备处突。 “5000万元竟采用暴力催收?洪海侠也会做这种蠢事?”浩区紧盯着恭主任惊讶地问。 “我也表示怀疑。可市面上传得很真切。我专门打听了一下,不止玩成书请了无业游民在酒店替他扎场子,派出所也临时增加了警力”。 恭主任观察着脸色越变越阴沉的浩区,加重语气说:“特别是那些生怕事情搞不大的记者,这几天从早到晚蹲守在酒店,个个都想抢头条,搞得整个陵江都在关注这事。搞得我们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真的很被动。” “这怎么行?赶紧警告玩成书,这事不能这么干,会惹出大乱子。”浩区急迫的说。 “可现在不是玩成书想怎么干,而是洪海侠要怎么干?据说是他亲自带人闯进玩成书办公室去下的战书!”恭主任的说法让浩区殊为吃惊。 “好小子,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真的要放手一搏,把事情搞大好让市里面插手?”浩区很惊讶。 “不应该,除非玩成书昏了头,提前暴露了咱们的计划。”恭主任忐忑地说。 “唉,这个玩成书啊,真不让人省心。但无论怎么说,你都得警告他,这件事绝不能让江湖插手。要不然,我们就很被动了。”浩区断然下了最后指令。 “好,我马上去下达浩区的指令”。恭主任说完匆匆离开了浩区办公室,直奔景阳大厦去找玩成书。 二 经济纠纷邀约江湖人士插手,本就很危险。如果纠纷双方为了争得江湖的支持还互相增加筹码, 那就更加危险。拼到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按经历讲,这一点最有感触的恰恰应该是玩成书。因为他一生最宠爱、也是唯一能依靠的大儿子玩偶,就是在南疆一次原本正常的经济纠纷中,因为江湖势力插手,引发了一场两死七重伤的大火拼。 玩偶自己也在械斗中被刺了三刀,一刀还刺穿了左肺,幸亏抢救及时,否则即使不死也会落下终生残疾。 经警方侦破,玩偶被认定为其中一方的召集人,被专案组确定为主犯。 后来在玩成书花重金疏通关系后,玩偶得以伤重需要监视治疗。又趁“暂不宜收监”之机,冒他人之名逃出国境。 据消息灵通人士传闻:虽然接连捅死两人重伤一人的凶手已经伏法,其他的案犯也根据情节轻重和悔罪态度分别判刑,但因主犯玩偶没有归案,案件还一直挂着。 玩成书为了替玩偶脱罪,不惜花光在南疆打拼的所有收获,把关系从南疆一路理到了京城。可由于【命案必破】一直是中国公安的铁律,即使玩成书给再多的钱,最终也没有任何人敢解除对玩偶的通缉,更没人敢结案。 拖到最后专案组长仍说:“最多以嫌疑人已潜逃出境,暂时不派人去抓捕,这已经算是懈怠,再往前跨一步就是违纪抗法,如若被举报查实,那就不只是脱警服,而是直接进去了”。 收了黑钱的也只能警告玩成书:“告诉玩偶,如若他不想早死,这辈子就绝不要回国了。” 因为线索显示玩偶已逃往境外,公安除采用技侦手段,没作境外追踪。 头两年,玩成书还能以旅游或商务之名出国,找机会与已改了姓名的玩偶在第三国见面。 到了后来,玩成书被限制出境,玩偶的全国通缉又不能消除,就一边不能出境,一边不敢回国,也就隔着国门不能再相见了。 但这父子情结却是玩成书的唯一精神寄托,强烈地占据着玩成书的生命。 他既要保护玩偶,又要缓解思念, 为了躲避技侦与玩偶联系。玩成书花了10多万元从境外买回一部卫星电话和若干张无记名卡。 每次遇上难事的时候,玩成书就躲着所有人与玩偶通电话。还谨慎的不能说太久,担心被警方定位。 时间久了,与玩偶通电话就成了玩成书医治心病的唯一药方。 这次,在与洪海侠互丢狠话的当天晚上,玩成书又躲在办公室里用卫星电话与玩偶通话。 电话接通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对玩偶说:“偶儿啊,你爸又遇上大麻烦了。” “爸,不要急,说来听听,您简短些。”玩偶提醒说。 显然玩成书每次同玩偶通话都舍不得挂断。 “还是洪海侠的事,他过两天要来逼我还钱,如果拿不到钱,就可能要按当初的抵押合同,强行霸占酒店,你说我该怎么做?” 虽然耗用了几十秒,这已经是凭着玩成书的语言组织能力、能把问题讲清楚的最简短词组运用了。 “爸,容我思考一下,一会给您打过来”。玩偶说完就非常谨慎地掐断了电话。 自从知道无法撤销通缉后,玩偶除了与玩成书存在偶尔的电联外,已经断绝了与国内的所有联系。 玩偶把电话掐断后,玩成书就心急如焚地紧盯着电话屏幕。他觉得时间过得真的是太慢了。一见到“虚拟号码”几个单词从电话上跳出来,他迫不及待的抓起了电话:“偶儿,你说?” “爸,我想了一下,洪海侠主动犯横的可能性为零,毕竟这是5000万元的大单,他虽不混江湖了,但他很懂江湖,不会不知道江湖上一条命的价码?他犯横暴力催收等于是自己找死。”说完就想掐断电话。 玩成书听玩偶这样说心里还是不踏实,就抢着说:“偶儿,先别挂,你不知道,这家伙在南疆收了好几个狠角色,万一他来阴的呢?” “没事,你就坐在办公室,让玩庸站在你旁边守着。我相信他们绝不会动玩庸。”说完掐了电话。 玩成书急迫的说:“偶儿,你弟弟的脑子不好使,靠不住啊!” 这最后一句话,已掐断电话的玩偶也许根本就没有听见,却被躲在卫生间的玩庸听了个一清二楚。 二 都说人上了年纪,很容易牵挂儿女。毫无例外,经历过大起大落的玩成书,每当无助的时候就会想起大儿子玩偶,他心里就会一阵阵的绞痛。 要说玩成书也并不是那种有事放不下的人,但偶儿的安危却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他心上。即便是他不关心自己,也会想方设法去关注大儿子。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心里就会蹦出【如果是偶儿在身边,他洪海侠还敢对我放狠话吗?】的念头。 玩成书一开始也不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他从16岁参军到由部队保送参加高级技校学习开始,就一直在体制内干到退休。几十年的照章办事,已经把他驯化得习惯性依靠组织。过去每次遇到大事情,他都习惯召开家庭会议来商讨解决办法。 但现在由于大儿子玩偶远在重洋那边,老婆谭桂蓉又同床异梦,小儿子玩庸脑袋不好使。家庭会议对玩成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每次一想起儿子玩成书就五味杂陈,两个儿子带给他的分别是欢乐和痛苦。而且两个儿子的智商也相差得实在太远。 因为玩成书曾经是军人,貌似军人这个职业对孩子的降生,有着与平民完全不同的意义。特别是大儿子出生于60年代中期,取名为偶,结合当时偶然发生的历史事件,证明玩成书对大儿子有着无限期望,也证明玩成书曾经很有使命感。他把老婆的爱匀出了一大半,倾注给了给他带来无限欢乐的儿子。 但是,命运却不愿给玩成书独宠玩偶的机会,仅仅过了几年,另一个儿子非常不合时宜地顽强降生。 说玩庸不合时宜的顽强降生,是因为谭桂蓉采用了当时可以采用的全部避孕措施,也没阻止住玩庸的到来,造成玩成书因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受到了组织处分。 在小儿子身上,谭桂蓉倾注的心血明显要比对大儿子来得更多。原因是她觉得对玩庸有亏欠。用医生诊断来描述,那就是“因过量使用激素类药品,造成胎儿的大脑发育受到刺激使某些功能受损”。 谭桂蓉认为大人造的孽不能让孩子独自承担,以至于真如民间的说法,【谁爱得多孩子就像谁的多】。两个儿子的长相,也恰好大儿子朝玩成书多一些,小儿子朝谭桂蓉多一些。 哥哥玩偶,早年因高考失败就浪迹社会,从小就护着还在读书的弟弟玩庸。 也许是因为两个孩子相差好几岁!哥哥在弟弟面前的威望就像山一样高大。 玩庸即使智力上因存在缺陷比较迟钝,但在哥哥的保护下,也还是把日子过得如“众星捧月”一般。再加上有母亲的偏爱,在家里也是谁也不能有丝毫歧视的重点保护对象。 玩偶却不同,不但凡事爱动脑子,也敢于直接面对。由于进入社会的时间比较早,又深得父亲的宠爱,几乎也做到了有求必应。当初玩成书主管基建,属于肥缺岗位,挣钱较为容易。加之他本就酷爱大儿子,也不在乎大儿子多花几个钱,玩偶也就大手大脚的搞习惯了。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玩偶从小就胆大妄为,喜好交朋结友,在江湖上胡混。 换句话说说,哥哥玩偶的地位是靠自己混出来的;弟弟玩庸的地位是靠哥哥帮出来的。两兄弟的地位都是靠父母分别恩宠出来的。 特别是小儿子脑筋迟钝的缺陷,在家里就连玩成书都不能指责。如果不慎有了牢骚,谭桂蓉就会耍起妻管严的威风说:“老玩,你给我打住!不是你成天肝精火旺的瞎折腾,我自个儿能生得出来吗?你还敢成天说风凉话。我警告你,我只要发现你有半点对咱们家老二不好,看我不找你撕皮”。 后来玩成书辞职去了南疆,谭桂蓉也追随着去了。玩偶没有了父母在身边唠唠叨叨,也更加肆无忌惮的过足了混江湖的瘾。 只是应验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老话,玩偶终于因“为朋友两肋插刀”卷入了恶性械斗,遭到了陵江警方的缉捕,在陵江已经呆不下去了,这才跑到南疆投靠已经站稳了脚跟的父亲,成了父亲在异乡打拼的得力助手。 随着玩偶逃到南疆,一大帮原本在陵江跟着玩偶混的兄弟,也都涌到南疆来投靠玩偶。玩偶带着他的“陵江帮”,在聚集了各地精英的移民城市里闯荡。 由于有玩成书的项目收益作经济支撑和建筑工地作居住庇护,在经过了若干次大小混战后,他们凭着巴人的勇猛和团结,还真就打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特别是在一次玩成书因为工程款的问题,在南岛龙华路口一个叫“龙锦花园”的楼盘,与南岛当地的承包商发生争执。最后上升为双方工人的武装械斗。玩偶的陵江帮大显身手,把在那一带不可一世的南疆地头蛇林雄飞,狠狠地教训了一次。 好在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最后玩成书找到了有一定名气的陵江老乡洪海侠出面,通过京城来的“太子爷”撬动了省厅的关系,辖区公安部门将其定性为【工地之间的民工纠纷】,按治安案件交派出所召集双方协调,各自负担己方伤者医疗费用,然后接受罚款,就算是把事情摆平了。 自那以后,以玩偶为首的这帮小子,就在当地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江湖势力。 说不清楚是祸兮福所依,还是福兮祸所伏。自那次来自省厅的关系使“械斗”逃过了刑事处罚以后,玩成书的施工队伍在南疆建筑行业名声大噪。业内都恐惧玩成书有超强的背景,居然可以把在当地长期仗着“局里有人”的恶霸林雄飞给收拾得住进了医院,那些所谓“局里人”连屁都没放一个。 这下子只要是玩成书承接的工程,不但再也没有当地的混混来收保护费,反而是玩成书大儿子玩偶混成了大名鼎鼎的【偶公子】,有外省人承接的工程主动向他交保护费寻求保护。 从此后,父子俩的应酬也多了起来,其中还不乏那些道听途说后,前来巴结的基层司法干部,他们也趁机有了属于自己的夜生活。 玩成书也许是原来在家里,一直就受谭桂蓉的敲打,压抑得太久了,这一放松了自我约束就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有了“喝多了”在外开房的情况。这样夜不归宿当然是在家里面霸道了几十年的谭桂蓉接受不了的,夫妻俩开始有了争吵。 就这样,钱倒是挣到了,家庭矛盾却产生了。由于在外应酬很多时候是父子俩一道出面的,也有了爸妈争吵老大就帮爸爸的情况。 久久下来,万家的情况就分成了两派。大儿子与父亲一派,小儿子与母亲一派。 俗话说,久走夜路要闯鬼,发展到后来,东北帮大举进入南疆,玩成书的工地遇上了东北帮敲诈,玩偶的陵江帮自然不能认输,双方大打出手,一场群殴下来,闹出两死七重伤的特大命案。 受了重伤的玩偶经过玩成书的【千辛万苦】,才在【暂时不宜收监】的监视治疗中,冒他人之名潜逃出境。形成了玩成书永远的痛。 接受妈妈的指令,躲藏在卫生间里听动静的玩庸,意外地听见了爸爸与哥哥的通话,原本十分震惊。可当他听见玩成书那句【你弟弟的脑子不好使,靠不住】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与爸爸通话的对象是哥哥,满脑子都是要向爸爸证明【爸爸,你错了,你的庸儿是靠得住的】。 如果说一开始,玩庸只是听见玩成书自言自语的说【哼,洪海侠,你以为我怕你?找我还钱,做梦去,小心那天把我逼急了,来个江湖悬赏就把你收了】的话,他还并没有把自己摆放进去。到后来他听见玩成书同他大哥通话中居然说他靠不住,他受不了了。那可是他崇拜的大哥啊! 他一定要证明给爸爸看:“不是只有哥才行,我一样的行!” 在玩庸的心目中,“哥哥是爸爸的得力助手。老玩家无论遇上什么难事,只要有哥哥的帮助,爸爸从来都能无往不利。现在哥哥不在爸爸身边,原来哥哥干的事情,就该轮到我来顶上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书。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章。 第17章 赴约 说陵江大,陵江无论人口和辖区都是全世界最大的市。说陵江小,陵江顶流社圈至今也就那么几个名角,扳指头数都数得清楚。 由于是单笔高达5000万元的【民间借贷】,在刚直辖不久的陵江绝对称得上【数额巨大】。一经传出债务人有强势后台撑腰,底气十足的说:“一分钱都不用还”,恰恰债主又是时下风头正劲的投资商,同样也态度强硬的说:“还不了钱就得按约交接酒店经营权。”于是,经过喜好宠卵起火的陵江舆论一鼓噪,“三天之内两股势力将火拼景阳”的消息,就成了陵江主流媒体的新闻头条。 三天来记者们谁都没搞到确切资料,然后就不死心的在景阳酒店蹲守。 洪海侠执意要独上景阳赴约,葛戈果为把稳起见,专门把兄弟们聚在一起商讨。 大家七嘴八舌的作了许多风险推测,洪海侠仍然固执地说:“大家担心我的安危,我真心很感动。但也请大家想想,我是去商谈5000万元欠款怎么还,绝不能给债务人制造我暴力收债的口实?同样的道理,玩成书只是想独霸酒店经营权,绝不会愚蠢到在自己酒店制造血案。” “我虽然觉得洪哥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担心你一个人去,万一发生意外,我们连替你挡刀的机会都没有!”章好作为典型的巴人后代,话说得还是那么耿直。 “要不,还是让我跟你一同去!我的哥,咱们还是不冒这个险好不好?”柏跃华说。 “大家的担心都是有道理的,但你们想想看,玩成书跟我争的是什么?不就是在争酒店的经营权吗?而酒店的经营权是需要长期维护的嘛。如果我愚蠢的带一伙人去,送给他一个动粗的借口,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愚蠢到自己动手砸店呢?” 讨论的结果,最终兄弟们还是同意了洪海侠只身去见玩成书。 洪海侠只身来到景阳大厦附一层电梯前,正准备乘坐电梯,他已经发现气氛不对。因为这里平常是没有保安守护的,今天却有一个保安守护着,而且是陌生面孔。 就在电梯门正关闭的时候,洪海侠听见刚才目送他进入电梯那位陌生面孔的保安,立即使用手上的对讲机急促地呼叫:“12,12,目标已经上行”。 见此情形,洪海侠深感好笑。 看来那天玩成书临别时说的那句:“记得多带点人来”的话是认真的了。 单看当下这个阵仗,玩成书为了今天的约会,还真就做了准备。 可洪海侠虽然来了,却没有如玩成书所愿“多带些人来”。 洪海侠走到电梯口就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在接受大厦内的安防系统监控设备的监视。因为要求大厦12层以下公共部分无死角的全天候监控,本身就是按他自己的要求购进的监控设备。 洪海侠原本设想过有可能出现的各种场景,就是没想到玩成书为了减少有可能发生意外的概率,居然连安保人员都换了新人,貌似担心洪海侠平时与员工关系处得很融洽,万一双方发生了不愉快,安保人员会倒戈。 洪海侠在保安的交接中乘坐住宅电梯直接到12层。刚走出电梯,他就见到一位身穿藏青蓝西服的精干小伙,从疏散通道凑了过来。但也只行进到离洪海侠两米左右距离,就只是尾随,并不靠近。 在12层办公区入口增设了两个安保,一个守在电梯门,一个守在疏散通道口,貌似政府机关有高规格接待,习惯性多安排人员进行防范。 洪海侠并没有对这些故意的安排十分在意。他径直走到办公区需要刷卡才能通过的电动门前。 这里专门设计了个接待台,平常是位漂亮妹妹值班。今天换成了一位身材魁梧、但长得挺标致的精干小伙。他见到洪海侠随即迎上来询问:“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洪海侠指了指通道说:“小伙子,你才来两天?” “是的,您怎么知道?您是?”那小伙子有些迟疑地问。 “我叫洪海侠,三天前我天天在这里打卡,我的办公室就在里面。”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门卡展示给那小伙子看。 “但不知道现在这卡还能不能刷开这扇门?不过,这不重要,我与玩董有预约,今天下午来拜会,他应该在里面等我”。 洪海侠用十分平和的语调对小伙子说。 小伙子显然是干这类工作的熟手,训练有素的对洪海侠说:“首长好,请稍等,我先通报一下。” 洪海侠点点头,以示认同。 小伙子随即提起了内部电话说:“李主任,有位叫洪海侠的自报与玩董有预约。请核实。” 小伙子将电话听筒捂在耳朵上大约停顿了几秒钟,又接着说:“是的,就一个人,没带包!”然后放下电话往前跨了一步,摆右手示意让洪海侠跟着走。 他刷开了电子门以后,走在前面拉开了厚重的实木门,请洪海侠进入。 洪海侠往前走过通道,心思却放在刚才那小伙子身上,他注意到小伙子使用的称呼是首长而不是先生。证明小伙子应该来自军营。 他在想“得找机会接触一下,这么好的小伙子,可别陷在狼窝里给整废了”。 二 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李主任礼貌地说:“洪总来啦!玩董在等你!”说着拉开董事长办公室大门。 洪海侠走进玩董办公室,见前厅坐着几个身着银行制服、但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只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看。显得极不友好。洪海侠也不以为意,不但很礼貌的向他们点了点头,还很恭敬的欠了欠身体,然后才走进了里间拜会玩成书。 见到洪海侠进来,玩成书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打招呼,而是适时从桌子上抓起手机来接听。这个动作明显是故意怠慢来人还不露痕迹。 早已经习惯了玩成书这些小伎俩的洪海侠完全不受干扰,径直走到大班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一声不吭的配合着玩成书的演戏。也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卫生间下方的门缝,他从反光中观察到里面有不少人。 玩成书故意扯闲篇的电话,让洪海侠干等了好几分钟。 在耐心的比拼中洪海侠胜出。终于没憋过气的玩成书收了电话,他故挑衅的问:“你带的人呢?” “带人?你想我带什么人?咱们哥俩谈事,其他人来干嘛呢?”洪海侠故意装糊涂。 “你不是说三天后要带人来收钱呀。”玩成书继续使用挑衅语术。 洪海侠说:“哦,现在都啥时代了?5000万虽然不少,但又不是金砖银锭,还需要请搬运工来帮忙吗?我想你也不是还我现金!即便是,那也得派车来拉。带人来扛可不够安全!” 玩成书已经没耐心听他调侃了。他一下子气冲牛斗地说:“洪海侠,少说这些没屁用的废话,你想要钱,老子一分都没有,莫说三天,30天,30年老子仍然没有。你想干什么,就放马过来,老子照单全收!” 洪海侠见他耍无赖,也没好气地问:“看来,你是准备赖账不还了哟!” 玩成书看来是存心要想激怒洪海侠。更加拔高了音量。 他说:“就是不还给你,怎么样?你能把我鸡巴咬断吗?” “噫,我记得你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嘛?怎么几天不见,学会说脏话了呢”洪海侠仍然不急不徐地调侃。 “老子就是变了,都是被你这龟儿子逼债逼的。”玩成书火气不减的说。 “能告诉我你凭什么不还钱给我吗?”洪海侠显然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出,无论玩成书怎么挑衅,他就是不动怒。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问清楚玩成书赖账的底气从何而? “嘿嘿,你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看你还要装大装到什么时候?”玩成书咄咄逼人的问。 “我装大?你我的个子都矮小,干嘛要装大呢?”洪海侠仍然不失调侃。 “是吗?你满世界的宣扬借了5000万元给我,还敢正儿八经的抵押我的酒店,那是你的钱吗?我干嘛要还给你?你恐怕得叫真正的债主来找我还才名正言顺。”玩成书突然冒了句洪海侠听起有点发懵的话。 洪海侠的第一反应是:“这笔钱从办理借据和转款的确是以同德公司名义,所有抵押的法律手续也是以同德公司名义,但并不影响洪海侠以同德公司法定代表人的身份来追债。玩成书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洪海侠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我洪海侠不能代表同德公司来向你追债吗?” “你代表什么狗屁公司来向我追债?我们调查得很清楚,你借给酒店的钱是八桂银行的!你算老几?你能代表八桂银行吗?”玩成书理直气壮地嚷嚷着。 他见洪海侠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往外间那几个人一指:“那里,我们中区银行的代表已经等在那里了,来就是准备同你确认以后,就去同八桂银行谈债权转移。” 洪海侠这才搞清楚,他刚进来时注视他那几个着银行着装的人,原来是玩成书请来助阵的。 紧接着玩成书冲前厅喊了一嗓:“曹律师,你来给他上上课,免得他还故意装不懂!还把自己装扮成大富豪,牛逼得很!” 洪海侠转过身,就看见一位穿蓝黑西服的高瘦中年男人,走过来站在他面前说:“洪总?久仰。” 他没有如惯常那样,先作自我介绍,而是回头指向外间,向洪海侠介绍另外几位。 “这位是我们银行法规处的周处长,这位是我们银行信贷部的万经理,这位是我们银行风险部的邵主任,其他两个是助理。”最后他特别指向一个戴大方框眼镜的型男:“这是沙博士,我的助手!” 介绍完了那几个,曹律师才自我介绍说:“我姓曹,曹胜操,陵江最知名的公平律师事务所主任,中区银行法律顾问。这是我的名片” 他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张看起来很大气、金属质地、黄灿灿的小卡片。 随后又接着说:“咱们交换一个。” 出于礼貌,洪海侠耐心的听完了曹律师的介绍,双手接过曹律师递过来的名片,很虔诚的地拿在手上,然后用很柔和的语调说:“久仰!曹主任,真不好意思,我还没使用过名片,你看?要不留个电话?” 曹律师也很会来事。“没事、没事,那就不麻烦了,咱们先谈正事。” 洪海侠见这阵容,想必银行对自己的方案信心十足,他当然想听听银行的意思。他今天本就是来摸底的。 于是,他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哇、好哇,我正好想听一听银行有什么好建议能支持到玩董,我们都可以早点解脱。” 曹律师也一点不客气的对洪海侠说:“洪总,你应该很清楚,景阳公司总共欠了我们中区银行万贷款,而且早已逾期了。我们早想申请司法处置,只是因债权人太多,意见很难统一。我们知道你那5000万债权是替八桂银行代持的。由于抵押物在陵江,这笔债权如转来陵江,由我行承接后与景阳酒店产生借贷关系。同德公司就不再持有债权。” 洪海侠一听,原来玩成书玩的是这种花活。他也曾经听说过这种操作,如果京城的关系过硬,是能够做到银行间跨省转贷的。 可他们不了解的是这笔借给景阳酒店的钱与银行并无关系。 洪海侠一本正经地说:“曹大律师的建议我听明白了,也特别好,如果钱的性质果真如此,只要京城总行有过硬的关系。当然有可操作性。” “只是,恕我见识太浅,我只听说过银行为了揽存,把企业放在银行的的存款当成金融产品,由企业委托银行或在银行的撮合下、拆借给另一家企业。还从来没听说过有银行把资金委托给一家企业,拆借给另一家企业!难道中区银行创新了这个业务?那我真得给八桂银行推荐推荐,让他们来学习学习。” 洪海侠的话说完以后,银行一班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一脸懵逼。其中估计法规处周处长是今天这帮人的头,马上站起身来,掏出手机往一边去拨电话,洪海侠只听见【行长】两字,其它就因为他走向窗边,把头伸出去,用手捂着电话,还拉上厚厚的绒布窗帘钻进去挡着,后面的内容就听不见了。估计是向匡行长汇报现在的突发情况,请示下一步他们应该怎么做。 眼前一帮高高在上的银行职员,突然遇上了这种尴尬的情况,大家都不想说话,都在等着周处长请示后作出安排。 刚才最活跃的曹大律师,这时候从脸色上看,已经很挂不住了,有好几次洪海侠望向他,都发现他在看他的那个博士助手,表情显得异常的复杂。 其他几位银行干部和职员,个个木讷地拉着一张脸,都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神情。唯独那位法学博士,仍然保持着先前对洪海侠的蔑视态度,显露出一脸的不屑。 周处长的电话通了大约十分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扯过窗帘遮挡时包裹得太严实,掀了好几次,他才从厚重的窗帘中钻了出来。 他拿着手机走过去放进桌子上的手包里提了起来,对他的几个银行同事说,“我把这里的情况给行长作了汇报,行长叫我们先回去,曹律师留下来把情况了解得更详细点,然后在法规方面作出分析带回行里。我们先消化一下可操作性,再向行长汇报。”说完也没等其他人表态,拿上包自顾自先走了。 周处长的态度,感染了银行这班人的情绪,估计都觉得被玩成书耍了。估计平常大肆惯了没吃过瘪,觉得很丢面子,除了赶紧离开没其它选择! 可怜曹律师因为被周处长转达行长指令,点名留下了解情况还得继续承受尴尬,其他人都一起走了。 这时候玩成书突然发飙了:“有啥不得了嘛?不办就算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谁比谁急?装脾气大!我都没恼火,你们倒恼火了。走就走嘛,最好莫要来烦我了!” 洪海侠也不知道玩成书到底仗的什么势?欠下银行巨额债务不还款付息,还敢对银行领导这么嚣张。 当然,此刻的洪海侠也不会吱声,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他只需要继续留在现场,观看接下来银行法律顾问曹大律师怎么表态,自己再随机应变。 可让洪海侠没想到的是,银行的人前脚刚走,这个自称在银行干了七年法律顾问的曹大律师,根本啥都没问,自导自演的接了个电话,推说说里面有急事,拎上包就溜掉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书。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章 第18章 二哈 曹律师一走,刚才还在嘴犟的玩成书一下子蔫巴了。洪海侠见他那像被抽了髓水的落魄样,就仿佛东郭先生看见冬天的狼,差一点又动恻隐之心了。 貌似双腿已不能有效托起身体,玩成书躬着背摇晃着走回董事长位置。两个主角又隔着大班台楚河汉界的坐着。 玩成书心里有苦难言,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今天这经过反复论证、绝对胜券在握才启动的操作,怎么会凭洪海侠一句话就给搅黄了?” 他原本以为,他这次搞这个阳谋,由于证据是洪海侠自己提供的,而且他还亲耳听见八桂银行俸行长说:“洪董借给贵公司的钱,其实是我们银行的”,这不就等于是锁定了事实吗? 为了能一招制敌,玩成书还故意通过各种渠道,把【领导让我不用还钱】的信息透露给洪海侠,想从洪海侠的反应中探听虚实。 洪海侠知道以后,刚开始还反应强烈,但很快就显得底气不足,接下来就主动提出走人。这更加固了玩成书的认定。 是啊,当一个很自负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在得意忘形中透露的底牌,成了对手用于炸死自己的核弹,除了妥协,还能有其它选择吗? 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玩成书才把这个重要情况向浩区作了汇报,请求对合并债权给予支持。 玩成书向浩区汇报得也很丝滑。“一开始我就怀疑,一个既不沿边、又不靠海、还没矿产资源的小城市,民营企业恐怕生存都难,又哪来5000万元多余资金投向外省? “经我实地考察后发现,原来外省企业借给景阳酒店这笔钱是外省银行的。而且是投陵江景阳酒店的专款。这个情况是外省银行的俸行长亲口告诉我的。 “因此,为了保证我陵江的两亿投入,不被外省企业利用国家资金作扛杆撬走,我们完全可以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直接把外省企业的债权通过银行之间的协商并来陵江,把酒店经营权和大厦物权合二为一。这样就更能保证把景阳项目的增值权益锁定在陵江。” 浩区在听了玩成书这样详实有据的汇报和实施方案后,出于对本地企业的保护,就表态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个钱当然可以考虑先暂时不还,以抵押物所在地辖区政府名义,协调两家银行,以把物权和经营权合二为一便于司法处置、最大限度减少债权人少受损失为目的进行运作。” 有了辖区政府和银行的支持,玩成书原以为这绝对是一个釜底抽薪的狠招,完全可以打洪海侠一个冷不防。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实际操作的结果,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玩成书此刻心里面那个痛啊,真的是痛彻心扉。 他知道,经过这次失误,恐怕政府和银行都会因脸丢大了而不会再相信他。未来景阳的出路,只可能是一赖到底,除了“摆烂”,已无路可走。 坐大班台对面的洪海侠,心里面装着的还是刚才玩成书失魂落魄的样子。并不知道玩成书经过短暂的调整已经恢复了狼的本性。 他见玩成书一直不说话。误以为玩成书还没有从遭遇反噬中挣扎出来。居然就出招痛打落水狗。 他说:“玩董,你看哈,根据合同,你早就该把5000万归还给我。我是真的以德报怨,决定在还没收回欠款前就告假离开酒店,让你给政府、银行和家人都有个交代。便于你能换取各方面的支持,早点组织到资金还给我。结果你不念我的好,反倒是到处宣扬不还钱给我了。我在想,不还钱应该不是你的本意,实在还不出才是实情。既然如此,那就按《合同》把酒店的经营权移交给我就不用还钱了。” 洪海侠见玩成书听着他的说词,不但脸色在不断变化,连深度近视的眼球都显得更加凸出。他心里面那个爽啊,真是胜过了初尝禁果的滋味。 他忍不住继续说到:“为感谢你把经营权交给我来打理,我特批你有签单消费权,你照样过你的神仙日子。你不但没了还钱的压力,我还可以配合你炒高楼上的商品房价格,不仅可以助你减轻负债,说不定还能赚它个盆满钵满。” 洪海侠像背稿子一样意犹未尽的说着,突然间卫生间的门猛然打开,玩庸带着十几个人冲了出来。洪海侠虽然早已知道厕所内藏得有人,但一下子乌泱泱的涌出来十几条大汉,也还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在洪海侠的印象中,这卫生间也就几平方米的空间,“怎么可能装下这么多人?还能够不出声的呆这么久?” 只是还没等洪海侠细想,玩庸就冲上前来凶霸霸地说,“你他妈的敢欺负我老汉,信不信老子马上办你?” 玩庸的怒吼,也带动其他年轻人跟着起哄。 眼见情况十分凶险,洪海侠心想“还真被葛戈果说中了,玩庸真敢犯横。只是洪海侠此刻除了面对,连想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久经世面的洪海侠也知道,这个时候气势决定一切,越怕死就会死得越惨!江湖混混多半都是有群胆、无独胆的角色,只畏惧不怕死的主,要是被吓趴下,他们绝对敢拥你背上踩断你脊梁! 于是,他尽量表现出镇静,没理会玩庸,而是对玩成书说,“玩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怂恿儿子让一帮江湖朋友来吼几声,就可以欠钱不还了吗?” “谁说我们来自江湖,我们都是酒店员工!是来保护老板的”一小伙子理直气壮的说。 洪海侠想起来了,这家伙叫沈大海,就是开业那天带头闹罢工的厨师。但他没有主动来认错,最后是玩成书保了他。 但洪海侠可以肯定,站前面这几个满臂有刺青的小伙子肯定不是员工。这一点他很相信自己的阅历。 “好,就算是员工。那我想问,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就一个人来找玩董还钱,算闹事吗?恐怕你们才是被雇来的?” 洪海侠知道现代江湖已变得很现实,混混早就见钱眼开。他想要赌一把当场加码,诱惑这帮混小子当场反水。 他继续说:“玩董欠我5000万,拿多少钱给你们来帮着赖账?是100万,还是200万?如果你们能帮我收回这5000万,我就给你们500万!” 果然,洪海侠的话一出口,站他面前的几个混混相互望了一眼,然后全部齐刷刷的望向沈大海。 这个时候最尴尬的就是沈大海了。 见此情景玩庸急了。“你麻屄少在这里吹,你有毛的钱!你的钱都是骗银行的,还想用这一套来搞我们,你想得美。你敢动酒店的一根毛,老子就跟你拼命!” 说完真就冲上一步,推了洪海侠一把。 洪海侠明白玩庸是想用先动手来带动这帮小混混跟着动手,毕竟当初是讲好了价钱才来的。 只是,洪海侠也算老江湖,应变能力绝对一流,他在向后退的同时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几扎百元大钞指着玩庸说:“我劝你别冲动,信不信我把这些钱丢给这些兄弟喝酒,他们马上会把你揍趴下。” 不出洪海侠所料,他的话音刚落,第一个闪一边的混混头就说:“大海,你看,这个咋整?” 面对这样的尬况,沈大海一下子被整懵逼了。 他看了一下玩成书,又看了一下玩庸,很为难的对问话者说:“东哥,你放心,我们玩董事长绝对是够仗义的。” 这下子轮到玩成书急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气性,箭一样的冲到最前面把玩庸一把推开,气急败坏的说“你给我滚,滚!”然后对沈大海说:“小沈,你让这些兄弟都退回去等一下,我先同洪总单独谈一谈,一会就过去。” 他一边说一边把玩庸往卫生间里拽。 这一幕放在不了解玄机的人看来真十分滑稽,但此刻这帮人却毫无违和感的都走进了卫生间。 关上卫生间的门,玩成书口中还呢喃着“真你妈是个傻逼崽崽”。 宽大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洪海侠与玩成书两个人。 在这落差巨大的场景作用下,经历了刚才这一幕,明显的感觉到玩成书这次是真的蔫了。他既不再牛逼,也不再无赖,又回归了平常那种煨不耙、煮不熟,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 双方就这样默坐了一小会,还是洪海侠先打破了沉默。 “玩董,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曹律师去个电话,就说你已经说服了我,合并债权的建议有得谈。” 玩成书一下子还没有回过神来,悻悻的说:“他刚才溜了,怎么可能又来?” “玩董,这你就不懂了!刚才你没听周处长说,行长叫他留下来详细了解情况吗?你只要在电话中说现在来有机会谈成,你不来我就直接找周处长了。我相信他无论如何也会来试一下的。”洪海侠十分有把握的说。 玩成书听了这话,还真拨通曹律师的电话,像八哥一样把洪海侠教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果然,曹律师一听说还可以办,马上就来劲了:“是不是哟!洪总还在吗?” “当然在啦!我们在等你啊!你不信,我把电给洪总,你自己问他。” 玩成书真的是一块老姜,直接就摆了洪海侠一道,把电话递了过来。 既然被架在火盆上,洪海侠也不推辞。伸手接过电话,语气轻松的说:“曹律师,行长不是让你留下来了解情况吗?结果你一忙就丢下我们走了。其实你真该留下来沟通一下,说不定真的有惊喜哟!” 虽然洪海侠的话并没有半句实质性内容,但送进曹律师耳朵里,已经是很爽的信号了。 以收取佣金替人办事的职业律师,不都像蚂蝗听不得水响吗?洪海侠的话音一落,曹律师就说:“那好,你们等我,我这就赶过去,如果谈得拢,晚餐我们就不作其它安排,一起在钓鱼台搓一顿就好!” 还真是习惯性的顺竿爬,你叫他中午来谈事,他直接把晚饭都安排了,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自己还不用买单。 洪海侠想趁曹律师还没到,再促一下玩成书。 “一会曹律师来了,我们得配合好,可我还没搞得明白,中区银行如果真想收我这笔债权应该找我啊,干嘛找八桂银行呢?就像我能绕过你,直接去同中区银行谈承债式接收景阳吗?” 洪海侠这一捅,让玩成书稳不住了,他直接说:“这不是俸行长说,你们公司借给我的钱实际是他们银行的吗?” 洪海侠当然记得,那本就是他刻意安排的演出。 那次在浩区的建议下,改投资为借款,洪海侠考虑到玩成书在陵江的背景太强,为了资金安全,他要求去八桂签约并办理公证。 在给玩董一行的接风宴上,俸行长在闲聊中“说漏嘴”了。 原来只是演戏,殊不知玩成书真信了。 这时候曹律师到了,正推门想进来。 也许是活该出鬼,就在这节骨眼上,玩庸和谭桂蓉一起从办公室厕所里钻了出来。 曹律师见状赶紧掩门退出。 曹律师不明就里的尴尬,只有朝着门口方向的洪海侠看见了。 玩成书的视线,正巧被他老婆和儿子吸引了过去。 原本是躲在卫生间里偷听的两母子,见洪海侠与玩成书谈得很融洽,语气也很投机,母子俩就担心玩成书与洪海侠两人继续谈下去,保不齐玩成书会做出让步! 出于私心,母子俩迫不及待的冲出来打岔,以玩成书错过了饭点为由,想把他拽走。 玩成书即便是再无赖,毕竟也受过高等教育,见老婆与儿子从厕所里冲出来喊他吃饭,有感于儿大避母,竟一下子语无伦次地说:“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你两个在里面还没吃够吗?”他指着卫生间“还不赶紧给我滚过去!就是你这贱婆娘整个傻儿子出来胡乱搅局,现在搞砸了,你他妈是真不想一起过日子了吗?” 玩成书的随口一说,让心里有病的谭桂蓉听到后吓了个半死。见到洪海侠又在场,生怕玩成书继续发飙,赶紧就拽着玩庸钻回卫生间,返去玩庸办公室了。 应该是玩成书觉得刚才的一幕有伤风化,随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又转身去关办公室的门,结果在门口看见了进退两难的曹律师,这下子玩成书是真的气疯了。 此刻的他,除了用发火来掩饰眼前的窘态,转移各位的注意力,估计也想不出其它办法。 也不知道玩成书受什么刺激,突然间就冲着洪海侠发飙,“我算想明白了,在你面前我就是个玻璃人,不管想做什么都被你看透切。我现在说后悔拿你的钱也已经没有意义,还我肯定是还不起的。反正是赌命!跟谁赌都是赌!我也累了,不想再折腾了,楼上的房子你们可以全部拿走,就酒店经营权不能给你,我得守着酒店过一辈子。” 洪海侠见玩成书突然变脸,扯出两人刚才谁也没提起的话题,他一下子还真没反应过来。 曹律师也懵了。“既然你们两人都谈崩了,还把我叫来干嘛呢?充当见证人吗?” 殊不知玩成书还没有发泄完,他冲着已经愣在当场洪海侠继续吼:“你不是说人不怕不拥有,就怕曾经拥有吗!反正我这辈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去过那种打五块钱的麻将,也要考虑好久才出牌的日子?你如果当初不给我钱,我也许就能拿到其他人的钱,反正景阳项目得搞下去,要是不搞下去拖成了烂尾楼,我无所谓,大不了下课不当董事长。恐怕有些人就不仅仅是下课那么简单啰。” 洪海侠听玩成书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版,中间连停都没停顿一下。他可以肯定,这就是玩成书的根本想法,已经不需要再打听了。这个想法要不是在脑袋里千回百转,凭他对玩成书的了解,就是对着草稿照着念,他也不可能念得这么顺溜。 洪海侠只能说:“玩董,你刚才说的这番话,曹律师正好撞上作了个鉴证。看来你我注定道不同则不相为谋,既然你都已经表明了既不能还钱,又不愿按承诺把酒店的经营权给我,那就意味着你已经将谈判解决的大门彻底关闭了,对吗?” “是又怎么样?有什么司刀令牌你可以尽量甩出来完,我接不住自然有人接得住?”玩成书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 “可你想过没有?你我之间的债务是5000万元,你可以下决心不还?我可是绝对不能不要。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我之间又有契约,绝不是谁比谁更无赖,也不是谁比谁不怕死!这里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的只是在人人平等的法律面前比谁更有道理!”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书,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章:嘴炮 第19章 斗嘴 曹律师满怀着成功的希望返回来,本想为雇主的交办再尽努力,却阴差阳错的撞见了玩庸娘儿俩从卫生间出来?吓得他赶紧退后把门闭上。随后就听见了玩成书的责骂声,他暗自庆幸自己就差一丢丢没进去。 殊不知躲过了初一却没躲过十五,正在犹豫是否离开,玩成书走过来关门发现他一脸尴尬。一转过身就对着洪海侠牢骚了起来,把洪海侠和曹律师都整晕了菜。 也只是一小会,洪海侠就顺着玩成书挑起的话题开始带节奏,玩成书也不甘示弱的逞起了口舌之快,把个曹律师急得走也不是留更不是。 洪海侠下意识的瞄了曹律师一眼,貌似读出了他的矛盾心理。突然冒出了一句【事实在当事人手里,审判权在法官手里,律师手里有什么呢?】 洪海侠的话让曹律师有点懵,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难道他已认定自己与玩成书是利益共同体?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给玩成书的提醒? 就在几天前,银行按浩区的指示搞债权合并,委派曹律师牵头,在审阅玩成书提交的《债权合并计划书》时,他调看了玩成书与洪海侠签订的《抵押合同》文本,冲着“特别约定:如若发生纠纷,双方一致同意由八桂法院审理。就凭此,曹律师曾对玩成书说:“综合全部材料和我的专业知识,我可以断言,从一开始就约定有争议在千里之外的八桂法院,而不是按惯例在有管辖权的陵江法院,洪海侠借5000万元给酒店,明知道凭玩成书的条件,一年内根本就不可能筹措到5000万元来还给他,却甘冒风险接受当时还是空壳的酒店作贷款主体,并以租赁经营权作抵押,而不同意拥有景阳大厦物权的景阳置业作借款主体,就是冲酒店经营权来的。 周处长插话说:“由此可以推断,洪海侠一开始就没打算能收回钱,而是想在酒店无法还钱的情况下,凭借司法处置,收走酒店的经营权”。 历史演变就是这样,原本好端端的一段进程,往往因为一些自以为是的主观臆断,然后就改变了应有的走向。 曹律师和周处长,为了中区银行在景阳大厦抵押贷款的万元,就主观臆断的把洪海侠为了规避与景阳大厦的巨额债务混在一起、避开玩成书在陵江的保护伞,这一很纯粹的自保做法当成了居心不良。为玩成书宁愿舍命,也不还钱给洪海侠找了一个牵强附会的理由。使得玩成书不但不惧怕因赖账而遭到惩罚,反倒对洪海侠想抢他的既得利益加深了怨恨。 此刻,已经明白了大概的洪海侠,决心利用好已经很有限的对话机会,把玩成书利益共同体诓骗他入局的底牌彻底掀开。他全然不给玩成书回神的时间。 “玩董啊,接下来咱们诉讼归诉讼,无论最终判决结果是还钱还是酒店经营权,都不是世界末日。我们也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对?”洪海侠柔中带刚的说。 ”“嘿嘿,说多了没用。酒店是我们的,撵走你是既定的事。”玩成书干脆把话彻底挑明。 “呵呵,我说玩董啊,照你这么说,跟我谈合作经营本就是个局,目的只是为了拿我的钱去填你们的坑?情愿用酒店经营权作抵押借款,也不接受投资分配股权,也是局的一部分吗?” 洪海侠想挤兑玩成书直接说出真相,正好让曹律师当见证。 “是又怎么样嘛?反正结果都一样,要钱没钱,要经营权免谈!我干脆就明确地告诉你,这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中区政府和中区银行的意思;说了不怕你搬石头砸天,连咱们陵江黑白两道的大佬们也都是这个意思,这下你听明白了吗?” 玩成书果然在激动中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玩成书的这段话,洪海侠听没听见都无所谓,经过他这几天的参悟,已经明白了这背后的水很深。他现在这样反复的挑逗玩成书,只是想要他当着曹律师说出来而已。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疑惑在一个人心里面压抑久了,反而会淤堵成疾,甚至引发身体的各种不适。但如果找到了答案,哪怕是答案对他有所损伤,那也是痛一阵子就过了。然后就放下了,也就轻松了。 只是,此刻听见玩成书当面说出来的曹律师着实惊吓得不轻。他作为银行的常年法律顾问,亲耳听见雇佣单位领导配合区府领导,组织了一场诓骗外来企业投资给自己解套的阴谋。他如芒刺在背一般的不知所措。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找到合适的借口赶紧脱身,这饭嘛是笃定不能吃了。 殊不知,他正想抽身走人,更骇人听闻的话又从玩成书口中冒了出来。 只听洪海侠说:“按照你的说法,一切都是政府和银行谋划好了交由你具体执行?那就难怪了。不过我得警告你,无论你们想得有多美,又有多少股势力联手,结果都不会如你们预想的那样。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双方非要决出个生死胜负,我可以肯定的说,必然是【你们死,我们活】!” “哈哈,真要笑死我了。” 玩成书双手捧着肚子、很夸张的大笑了好一阵子后才说:“洪海侠啊洪海侠,你是真的想把我笑死啊?我告诉你嘛,不要说得那么骇人,哪个该死,哪个该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在这里,在陵江中区的地盘上,得由那帮黑白通吃的【土地爷】说了才算!” 洪海侠知道,玩成书说的是大实话,在有袍哥传统的陵江,社会层次的构成与民国时期上海滩的情况没什么两样,的确是社会各阶层都与江湖有染。虽然已不是如当年那样要“开香堂,换名帖”的拜把子,但黑白之间关系深到什么程度,不到万不得已,谁也弄不清楚。反正法律不能及时处理的事情,江湖就会出面染指。而江湖遇上了麻烦,自然会有官员出面摆平。黑白两道就是这样不清不楚,你来我往,相安无事的推动着陵江社会秩序的日常运转。 洪海侠心想,自己聪明一世,没有真正的获得成功,可糊涂一时,却遭遇了彻头彻尾的失败!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又或者是接受不接受,经此一折腾,他投资给景阳酒店或者说玩成书的5000万元,肯定是收不回来了。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必须要拿回借款时用以抵押的酒店经营权。 但是,从当下玩成书有恃无恐的态度来看,他根本就没有要履行那份《抵押借款合同》的意思,还一再的抬出中区政府和中区银行来做挡箭牌。 说到激动处,居然还把黑道大佬都抬了出来,可见得他是铁了心要把这赖账进行到底了。 于是,洪海侠想,既然这样,何不趁玩成书还没有回过神来以前乘胜追击。让其在激动之中把所有的底牌都掀开。于是洪海侠说:“你以为同区府几个领导捆绑在一起就能只手遮天吗?请你转告你背后的人,别忘了天外有天”! 玩成书一听就来劲了。“你激动个毛啊,领导能不能只手遮天轮不到你来评判,有没有人敢在陵江站出来为你撑腰,我们还是有把握的。给你明说嘛,用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抵偿债务,不只是我说了不算,也不是哪个领导说了能算,而是各方面的人都点了头才能算!我明确地告诉你,这个头就没有人敢点!” 洪海侠听玩成书这样说,知道他所谓的“各方面的人”指的就是一直以来站在景阳背后的利益共同体,但他就是想刺激得玩成书能当着曹律师的面说得更具体,最好是能说出几个人名来。这从他曾经在激动中当着洪海侠的面,数落诸葛行长的口不把门推断,只要受到刺激,玩成书完全可能不顾一切。于是,洪海侠又接着发炮说:“你以为在陵江你的关系很深,背后站的人有地位、有权力,我斗不过。请你别忘了,咱们约定的是在八桂法院解决。” “八桂法院解决个毛哇?被告,我是陵江人,酒店,注册地陵江,连经营权通通都在陵江,你舍近求远去找保护,做你的白日梦。嘿嘿,不要以为我不懂法,根据《民法通则》规定,这个案子只能由陵江法院受理,就是八桂法院受理了,我一提管辖权异议,还不是要转过来。”玩成书振振有词的说。 洪海侠见玩成书说得头头是道,知道他一定是找人商量过了。但那人只是个半桶水,很不专业。他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曹律师,他从其神态上断定,眼见两个自以为是的角色,在他面前议论法律条款,恐怕已经有一种参与的欲望了。 他想都不想,直接递话说:“曹律师,你来给玩董普一下法。” 曹律师见洪海侠替他搭好了楼梯,也一点没有客气,直接就接过话头说:“嘿嘿,洪总,你让我说,我就献丑了哈”。“咳咳”,曹律师故意咳了两声。然后一字一句的对着洪海侠说:“其实,你根本就不用还专门带玩董去一趟八桂。就只合同上约定纠纷处理地点在八桂法院这一条,这个案子的受理地点就已经锁定了,任何异议都无法撼动这一条款。”说完这段话他还瞄了一眼玩成书。 玩成书听了专业人士下的结论,显然有点恼羞成怒,迫不及待的抢过话头说:“这更加证明他洪海侠一开始就起心不良!哼,还说我是欺骗,摆起的事实到底是谁骗谁?你他妈说老实话,当初拿钱给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没安好心?现在钱陷在我手里拿不回去,经营权也拿不到,你着急了?你活该,我知道你心里骂了我千百遍,有个屁用!你可别说我耍无赖,咱俩彼此彼此,大哥莫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只是我技高一筹,姜还是老的辣,懂吗?别不服气。” 玩成书倒反过来理直气壮的把洪海侠数落了一通。 曹律师见玩成书这样讲话,担心说僵,他还是想双方不走诉讼,能谈成债权转移才是他的目的。 赶紧接过话头说:“洪总啊,我们姑且不说诉讼的路走起有多漫长,就算你主张债权绝对赢定了,最终执行不了,那也是赢了官司输了钱。不但没有意义,反倒是把双方的关系搞僵了,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那又何苦?还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来得实在”。 洪海侠知道曹律师说的是对的。由于地方保护主义严重,社会上本就流行着一句话:“官司好打执行难,赢了官司输了钱。”他也正是顾及到这一点才一忍再忍,不想通过诉讼途径来解决问题。 当他通过特殊渠道,知道玩成书代表的利益集团,一开始就为了保证已经作为重大政绩、报市里的景阳项目不至于烂尾,连哄带诓的把洪海侠诱进坑局,还移花接木的利用了洪海侠商用改酒店的点子,使他们成了最大的赢家。特别是在酒店开业以后,生意一直火爆,他们就更加坚定了“绝不把酒店经营权交给洪海侠”的决策。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现在是既不会交出酒店的经营权,也不会还钱。”面对曹律师的规劝,洪海侠忍不住说了句废话。 “还钱?嘿嘿,你觉得我长得像拿了谁的钱还会还的那种人吗?要打官司我花几十万应付一下,算是尊重法官;想打群架,我也可以花几十万应付一下,算是给玩偶的兄弟找活干。但无论你选那一头,结果都一样,我用你的钱,陪你玩个够,就是气也把你气死。”玩成书阴阳怪气的来了一段。 洪海侠当时听了真的有点发懵。他实在是不知道玩成书说这话的底气是从哪里来? 任何一个人要想在白纸黑字、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有恃无恐的赖账,恐怕靠的不仅仅是勇气,至少还应该有黑白两道通吃的关系。否则,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也不敢这样想。 玩成书之所以敢于面对洪海侠这样说,肯定是有人为他撑腰打气拍胸脯了。 眼看这种情况,洪海侠知道,要想不动干戈就收回欠款,或拿到酒店经营权的可能性,应该是完全没有了。 玩成书在中区地盘上能得到政府的支持,遇到麻烦,必然也会有强力的人物站出来帮着讲话,遇到任何有可能危及到【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及【景阳大厦】物权的问题时,都会有领导毫不犹豫的冲向前台,态度坚决的支持玩成书。 中区银行就更是会祭出“国有资产不能流失“的基本套路,直接就向当地法院申请“查封抵押权标的物”的保护。 虽然玩成书的态度已让洪海侠知道现在面临的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利,他告诉自己,越是在这种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越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他迅速地在脑海里,把选择在八桂签订抵押合同的整个过程捋了一遍。洪海侠发现他当初的小心谨慎,是非常有道理的,他虽然把签约的过程搞复杂了一些,但最终证明,他这样做,实际上是为自己寻求正义打了一颗牢靠的补丁。 洪海侠当初想到借助玩成书急迫想拿到钱的心理,坚持要求用酒店经营权作抵押,并坚持去八桂同德公司总部签约,刻意把举行“文本交换仪式”请媒体来拍照留底。 为了防备万一发生纠纷,双方还特别约定在八桂法院诉讼。 洪海侠这样做的目的其实还是把玩成书当成君子,想用“契约”迫使其放弃邪念。 只是,一切善愿对本就是因邪念派生的行为没有任何约束。 “你啷个想我管不了,我只晓得如果把酒店的经营权拿给你抵债,这跟要了我的命没什么两样,我可能比你更加跟谁都没办法交代!”玩成书也一副针锋相对的架势。 “照你的意思,你如果主动把酒店的经营权交给我抵债,担心有领导找你麻烦,那我通过司法程序把酒店经营权拿过来总可以?当然,领导也可以出面想办法对抗法律,帮助你坚决霸住酒店不交,那最终就看法律到底帮谁了?”洪海侠如是说。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想证实的事实都已经证实,所有的怀疑和推测也已经实锤,洪海侠觉得再跟玩成书继续唇枪舌剑的斗嘴,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突然,洪海侠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下是葛戈果打来的,赶紧就接了。 在电话中葛戈果告诉他说:“洪哥,按你的要求不辱使命,时间已经定好,明天下午三点,望江亭茶庄交流。成功的可能性极大。”(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了一章书。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章:接盘 第20章 接盘 “各位兄弟,我就是个信息贩子,江湖人称【万金油】,我的职业特性容易让人轻视!但我今天给你们带来的信息绝对有价值。能不能成交?就看你们的了。”万经友如是说。 “没有哇,我可以代表我的兄弟们很负责任地说,我们不会看轻任何一个人,更不会看轻任何一个职业。特别是像你这样,能先人一步获得有价值的信息,那就更是走在了时代前面,人是高人,职业也很高尚嘛!”洪海侠率先发话说。 “呵呵,看来你才是真正的高人,识人,懂人,还会赞赏人,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既然是遇上了真佛,那就请放心,我绝不会上假香”。 其实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这位小个子男人。虽然只穿着一套很普通的深蓝色学生服,戴着一副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黑框眼镜,但从隔着镜片发射出来的目光,让人情不自禁就会产生【有什么就和盘托出】的冲动! 【万金油】不愧是老江湖,今天很识趣,没有象惯常那样先来一通铺垫,而是直接切入正题。 “不瞒洪董说,老哥哥有一个项目砸在手里了,如果在一个月内,我还找不到人接盘,不但信息王的招牌砸掉了,垫进去的200万也泡汤了! 但这还是小事,我可把我亲哥给害苦了。 为了这项目,他把一切能抵押的资产全都抵押,砸进去了两千多万,又连哄带诓的在亲朋中含水众筹砸进去了上千万!负担实在是太重了。” 他说得很动情,眼眶里一直在翻动着晶莹。 大家也貌似已经读懂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没有一个人发声打岔,貌似都知道他内心正在翻江倒海。 大家就这样静静地陪伴着他,谁也没有发出声响。 “我哥的命真不好,他砸锅卖铁才排除万难,终于促成了破土动工,满以为过几个月就可以收预售款。他很开心,全家人都为他高兴,亲朋也在等着分钱。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 可谁也没想到,挖基础的时候却挖出了一条【坑道】。 就这条【坑道】的出现,一下子勾起了记者们的兴趣,这帮人为了卖新闻,不惜给我哥扣上了一顶【无良商家为谋利益,不惜毁损惨案遗址】的大帽子。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我哥竟被骂成了汉奸。 根据民举官究的惯例,专家组闻讯到现场拍照收集资料,政府下令停工待审。即便是假以时日,老天有眼,这项目仍然能搞,改设计也需要时间哪? 可我哥他没钱了哇,确实再也耗不起了。不要说【当脸】在亲朋那里的众筹开始抱怨,江湖救急的抓扯就更是不能再拖,我哥他是连银行的利息都付不起了。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他已经吊着一口气强撑到了极限,我真担心他已经撑下去!” 万经友吐出最后一句后如释重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接下来像是自言自语:“说实话,项目当初是我推荐给我哥的,本以为能发大财,结果发生了意外,凭我哥俩扛不动的意外!我想救我哥,我让他再坚持两个月时间,我保证找到人来接盘。 为此,我东拼西凑了200万给他去稳住债主。凭着我的经验,我以为这么好的项目亏本转让,肯定能出手。 要知道,如果没有发生【惨案遗址】这个意外,宪兵坝项目论综合条件,那肯定是打着灯笼火把也找不到的抢手啊! 可是,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这两个月,我跑遍了陵江的各大信息集散地;还经朋友介绍冒昧的去蜀省拜访了几位有钱的大佬。通通没戏。没有人肯在两个月内,为这个触碰到【文物保护】红线的项目掏钱。他们不相信我的话,都说要等等看,等政府的【遗址保护评审结果】出来以后再谈。” 说着说着,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装的,这老兄动真情了。 把贩卖信息当成职业,虽然难有慈悲之心,但良知肯定是有的,起码让人感觉得出来,他把兄弟的情义看得比钱更重! 洪海侠兄弟也很有耐心的听完了万经友介绍项目的基本情况,把自己掌握的资料与万经友的介绍作了比对,结论是丝毫没有掺假水。 听完万经友的叙述后,葛戈果用很轻松的口吻说:“万兄,这根本就不是你哥命不好,也不是你能力不及,更不是你没尽力。恕我直言,这个项目虽有前景,也的确有操作的空间。但明摆着是既有资金成本的压力,又有时间成本的压力,还有不确定因素的压力。造成只盯着利润的投资商,单从表面收集到的资料加以评估,不要说想博彩的投资商沾都不会沾,就是有硬实力和关系的投资商,也不会这个时候选择去啃这块骨头。毕竟刚直辖的陵江,有大把的好项目可供选择嘛”。 葛戈果的评论既肯定了万经友的工作,又强调了项目的难度,明显是在为洪海侠的决策作铺垫。 眼下除了葛戈果以外,在场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早在两个月前,【宪兵坝项目发现惨案遗址被有关部门勒令停工】的传闻一出,洪海侠就已经下令“收集资料,重点关注”。 因为洪海侠就在那附近长大,他很清楚,宪兵坝有惨案遗址很可能是个乌龙。 在专门安排人手深入了解后得到的详实资料是:“所谓【惨案遗址】,实际上是有争议的。按《陵江志》上面的记载,当时的确因为国民政府处置不当,日宼的【五三,五四大轰炸】,的确造成了防空洞闷死好几百人的惨案。但是,发生惨案的遗址根本就不在宪兵坝片区。” 宪兵坝项目挖出了坑道是事实,但与惨案遗址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仅仅是一段因为塌方严重,在民国时期就因弃用而封闭了的防空洞,所以在城市建筑管网图上才没有标注。 造成后来的僵局,完全是因为项目老板不会做人,挖到坑道后,他不是积极努力的去协调职能部门尽快妥善处理,而是忽略了【县官不如现管】的社会现象,仗着是市里直管项目通过关系去打压辖区监管部门,甚至还唆使民工暴力阻扰来了解情况的执法人员。这才被辖区有关部门故意搁置。其实只要处理得当,危机是完全可以化解的。” 但洪海侠在夜宵桌上丝毫也没有在万经友面前流露出来,他一本正经的认真听完万经友介绍项目情况,然后还故着思考了一会,这才开始说出他的意见。 他说:“万兄,只要你今天讲的情况是真实的,我现在就可以表态,这个项目我们有兴趣,只要双方谈的条件合适,我们就出资盘下来干。” 万经友见洪海侠当场拍板合适就接手项目,立即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冲着洪海侠说:“洪总,我虽蠢长,仍然喊你一声哥,只要你有意接盘,我向你保证,不但我刚才介绍的情况半点没掺假水,而且转让条件好谈,只要不让我哥俩亏得下半辈子被人到处追债,你就是我们的恩人。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吱声就是!” 说完一口就把半杯酒倒进了他那本就挺起的肚子里! 洪海侠生性喜好结交豪爽的朋友。见万经友这个德性,也不去考虑他是真的还是装的,他已经决心交这个朋友了。 于是,他接着万经友的话头说:“这样,只要你认为时间合适,你随时可以约你哥哥来同我们谈。大家也不用藏着掖着,你们希望按什么条件出手,尽快同你哥去商议。你们促成交易的佣金是多少?你自己也作个评估,该收的就收,一分不少的付给你!” 虽然只是个夜宵,由于大家谈得十分投机,竟吃出了大餐的排场,前后加菜几次,搞了几个钟头。 眼瞅着服务员忍不住又过来催促他们,洪海侠示意赶紧结账准备走人。 其实,半小时前,那漂亮妹妹就已经来通知过他们,餐厅已经打烊,她们也已收工。只是因为万经友正给他哥哥打电话,大家也就在边聊边等他的消息。 万经友同他哥哥在电话上聊了好几十分钟。最后告诉他哥说:“放心,请相信老弟的眼光,我们遇上了贵人,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赔钱。” 与哥哥通完电话以后,万经友就貌似被打了鸡血,整个人从神情到语气上都变得轻快,与几个小时以前貌似一堆肥肉,完全判若两人。 临分手,他拉着洪海侠的手使劲的摇晃。他说:“洪董,洪哥,还是那句话,哥哥我虽然蠢长几岁,但我就想叫你哥。” “不好,既然已经是兄弟了,就不要这么生分,咱们还是按老祖宗定的规矩,谁先见天谁为长。不分彼此,联手把事情干漂亮就好。”洪海侠说。 “好,就听你的。我哥说了,他连夜准备好所有项目的法律文件,特别是财务账目,绝对不拉下一张纸,一笔账。从明天开始,无条件的配合你们搞项目净调。只要你们愿意按现状接手,只需要按实际支出结算,财务费用我哥表态了,他自己认。” 送走了万经友几人后,葛戈果赶紧转回头去到洪海侠房间。他知道洪海侠不但有对谈判过程复盘的习惯,今天还有更特殊的情况,肯定很需要找人商量。 就在刚才与万经友谈判的过程中,他见到洪海侠破例的接了个电话。之所以说破例,是因为洪海侠一直以来就养成了个特殊的习惯,在与人交流重要议题时,绝不接听电话。他不想因为其它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用洪海侠的话来说:“平常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谁都会刻意表现出不易被人识破的伪装。但在谈判到关键处的激动时刻,面对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情况,定力再强的人,都有可能因一些习惯性动作暴露出心理活动。让对手窥探出你的担忧或软肋,迫使你犯错。这是最不值当的事故。” 但是,当时那个电话实在太重要,洪海侠看见号码就必然会接。 电话内容就一句话:“诸葛行长今天跑路了,警方正在追捕。” 就这条消息,足以让洪海侠为之动容。因为他亲历了万村树当众对诸葛行长腐败行为的“数落”。现在诸葛行长已被通缉,预示着她与万村树的权钱交易被追究,已经进入倒计时。 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刻不容缓了,他必须得和警方的抓捕行动赛跑,他不但得立即起诉景阳酒店,连结案进入执行的时间都得提速。否则就将遇上天大的麻烦。 已回到房间的葛戈果,看见洪海侠在房间里围着茶几遛圈。葛戈果知道洪海侠是在思考。啥时候停下来发问,就是他已经想明白了。他也不打扰他,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翻阅资料。 根据他对洪海侠的了解,现在应该是在权衡两个项目与中区政府的关系。 立即起诉景阳酒店就意味着与中区政府翻脸,宪兵坝的疑似【惨案遗址】就有可能因中区政府以辖区主管为由,人为干预而拖延时间;暂缓起诉又有可能在生效判决出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先刑后民”的办案原则,即便是拿到了生效判决,执行也泡汤了。 经过权衡利弊,洪海侠已经有了计较,他收摄心神,对着已经返回来的葛戈果,把自己的想法言简意赅的讲了出来。 他说“两权相较取其轻,与其让万村树以酒店作抵毁我们的战场,给我们在陵江另起炉灶制造麻烦,还不如直接把战火引入酒店,让万村树穷于应付,我们反倒可能更有机会。你看呢?” 葛戈果笑了笑说:“我说老大,你都已经考虑得这么清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直接安排干!不过我也要提醒你,对待政府官员,不用花太多精力,就算他们再混蛋,毕竟还有乌纱帽和纪律要顾及,不可能太过放肆;倒是玩成书这个老家伙,你必须要高度重视,不能再抱任何幻想,这匹老狼要发起狠来,不仅仅是不计后果,真能为了他自己的私欲六亲不认!” 葛戈果说到这,发现洪海侠用很吃惊的眼光看着他,葛戈果又加重语气直接了当说:“说句老实话,我觉得玩成书就是个危险人物,人格分裂到近乎变态!如果指望他干成一件好事,他是真没那个本事,但他要想砸烂一件事或毁掉一个人,在我的印象中,还真就没有谁比他更加邪性!” “看来是真的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多次交手,我也颠覆性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我完全同意你玩成书是一匹狼的评价,我还要加一句,他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也是一匹武装到牙齿的狼,在我们的生活圈里,就没有比他更加不计后果的破坏者!有时候我都在想,他好像一点都不惜命,大凡小事都摆出一副搏命的架势!貌似人家的命不是命,他的命就更不是命!” 事也凑巧,就在与万经友兄弟按约深谈“转让”的过程中,洪海侠得知宪兵坝项目中一位叫范举的股东,居然曾经给匡行长拎过包。关系还非同一般。 他告诉洪海侠说:“我先不把话说满,我去找老匡打听一下他的想法,看看他是不是真想【两权合一】,如果是,我就促成一下。再看看经友这边能不能也找到下家谈一谈,那怕是一个意向,也许就能替洪老板把那5000万债权整兑现”。 俗话说:“有病乱求医”,当知道范举与匡行长有交情,他又愿意去试一试,洪海侠也说不清楚是不是故意吊他的味口,一副兴奋过头的样子,张口就给人家承诺说:“范总,如果你真做到了要回那笔钱,那没得话说,我今天就当着万家哥俩和我兄弟们的面把话撂在这,这钱我一定会花在你们身上。” 洪海侠的话一出口,范举和万家哥俩听了都很开心。虽然他们同洪海侠以前也不认识,更谈不上了解,但由于有了宪兵坝这个项目作嫁接,双方就有了共同的利益,相互间根本就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去相互了解,受利益驱动,很容易就结成了统一战线。 再说了,玩成书的说法也有靠谱的地方,那就是这一年来,洪海侠借景阳酒店作舞台,在兄弟们的配合下,不失时机的倾情演出,多多少少也博到了与陵江各级领导和社会名流交集的机会,在社会上不但已经与相当多的重量级人物混了个脸熟,也博出了相当了得的名声。就像眼前这位范举,他们以前虽从未照过面,但相互都知道对方的大名,在陵江,谁都以能成为对方的朋友感到有面子。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书。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章:护盘。 第21章 范举 洪海侠之所以格外看重范举,是因为他在了解【宪兵坝项目】的过程中,得知其人在陵江小有名气。 他原系中区银行行长行办主任,在下海前曾涉嫌收受贿赂被【双规】。后羁押了大半年,检察机关以【罪行轻微】免予起诉。 按规定,公职人员虽有被收押情况,只要没被追究刑责,就可以保留公职回原单位,继续享受基本待遇。 范举释放回来,行长为了避嫌,在公开场合啥都没有说。私底下邀约了几个信得过的同事,小范围的请范举吃了个饭。 席间,行长特意告诫大家说:“范举既然能回来,就证明他并无大过。虽然从组织原则上讲,他已经不能干主任了,但在办公室替大家搞搞后勤,还是可以的嘛。” 范举是怎么进去的,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他在被审查的几个月里,就只认真反省交代自己的问题,没有如有些人那样,平常啥都敢要,真要遇到点事,能推就推,一被逮了,就跟疯狗一样。 有些人更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争取将功赎罪,屁大点事也能胡乱的夸大成罪恶线索,三天两头向办案单位提供他人的所谓【犯罪证据】。连司法部门的办案人员都说:“他们这样的行为,也是给我们增添麻烦,极度地浪费了司法资源,干扰了侦察工作”! 范举以前在行里绝对左右逢源。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要干好办公室主任的活,不但要正确领会行领导的意图,还得充分理解业务部门的辛苦”。 秉承这个宗旨,范举在为人方面一直做得不错,这一点从他出事以后,行里面没一个人说过对范举不利的话就足以证明。 唯如此,行长的话同事们都齐声响应。全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冲着范举异口同声地嚷嚷“欢迎回归”。 同事们酒到杯干的态度,表示了发自内心的真诚。 这中间又数现在的行办主任郝维先喊得最响。他以前是范举的副手,没少得范举的【恩惠】,此刻为表示他懂得感恩,在集体干杯后他就没坐下,而是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说:“过去范主任是我恩师,现在范举是我恩人,啥都不说,今后有机会看我的”。说完一仰脖子,把酒全倒进胃里。 众人都附和着鼓掌。那气氛那像是与刚释放出来的人吃饭,倒像是在为一个远行归来的同事接风。 真要细说起来,在改革开放的前十几年,象银行这种第一批从计划经济转化为市场经济的特殊机构,又有多少人能够常在河边走,绝对不湿鞋? 换句话说,面对诱惑花样随时翻新,腐蚀手段层出不穷,陷入重围的公职人员,稍微意志不坚定的就难免犯错,更何况一个地方银行的行办主任,本就是被社会上的不正之风重点吹晕的对象,出点最终没被党纪国法追究的差错,应该说只要做到洗新革面,并不能认定就不能脱胎换骨。 但是,凡是在体制内待过的人都知道,在争取进步的仕途中,绝对不能犯错误,更不能背处分,甚至被非议都不行! 呵呵,千万不要对【非议】不屑一顾,圈内曾经流传过一个段子【八分钱断你终身】就足以证明它的威力。 像范举这样的情况,虽然刑责免了,但污点存在,在体制内已然前途尽毁。即便行长能够给予关照,也绝对不可能违反组织原则再予任用。他若待在行里。搞不好行长干起事来瞻前顾后,缩手缩脚。 聪明人绝不会做糊涂事。范举在回行后没多久,就主动向行里递交了辞呈,下海去从事商务活动了。 由于范举以前一直在银行工作,虽然不直接管业务,但在行长面前说话的分量,全行上下真没几个比他更管用。他也行里行外的帮助了不少朋友? 离开了体制后,曾经被审查的经历就不再是包袱,圈内人并不忌讳同他交往。他能以【宪兵坝项目】的股东身份来参加谈判,其实也就是因为这个项目欠中区银行的几千万贷款,全部都是他去搞来的。他既要承担连带责任,相应的也应该享受红利。 二 在“宪兵坝项目”的谈判中,洪海侠吸取了在【景阳项目】上失误的教训。从一开始他就让葛戈果、邵群峰,颜家俊几兄弟配合参与。 “兄弟们,我们这次要来个明确分工。政策方面的问题葛总问,关系方面的问题群峰问,工程方面的问题家俊问,我只负责付款方式的把控。兄弟们都按照各自的特长相互配合,最大限度地预防再次失误”。 他刻意在“再”字上加重了语气。 在决定谈判方向的讨论时,葛戈果率先发表意见。“咱们团队来陵江发展这一年,我虽然更多的时间是在八桂,但一刻也没放松对陵江的关注。我觉得陵江本地商人与我们的做事风格有很大不同,即便是遇上风格相近的,磨合起来也需要时间。我建议这次我们只谈买断,其它的方式,不作考虑,以免再次填夯”。 葛戈果的话虽然尖锐,但得到了包括洪海侠在内的团队核心一致赞同。 特别是洪海侠干脆直接说:“景阳项目是我托大了,活该受到惩罚。但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能同一错误犯两次。这次我让兄弟们分工,就是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由我一个人做决策出现的失误。我非常赞同葛总的提议。要嘛不干,要嘛就由我们自己来干。投资与合作都免谈。“ 有了这个共识,兄弟们只谈按现状承债式收购【宪兵坝项目公司】。万经友兄弟和核心股东一致同意,将持有的股份按原投入本金全额出让。 为了加快变更公司法人代表和股份的进度,洪海侠在第一次股东会上代表收购方宣布:“小股东有谁看好这个项目在我们的操作下未来会有盈利,不愿意现在按原价出让股份的,我代表公司新控股方宣布,可以按你们现有的份额重新签约办理持股手续。想继续留在企业的骨干人员,同样也经考核符合要求再重新签约履职”。 只是,大家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洪海侠在收购项目的谈判中,突然提出说:“由于原抵押物都是正常使用的固定资产,我要求不解除原有的银行贷款。待项目有了形象进度后,再以在建工程置换出原有的抵押物。对现抵押物的占用,我们可以用代为结清当月欠息作为补偿,但继续使用贷款是收购的必备条件。 在这个大原则框架内,经过与万经友哥俩为首的代表们几轮拉锯式的谈判,最终达成了对宪兵坝项目的收购。 在这几天谈判中,让洪海侠明白了为什么万经友他哥哥拿着这么好的项目转不出去,每次谈判都是因为他的性格缺陷,让已经临近成功的交易功亏一篑。 说起来【宪兵坝项目】倒还干净。刚开始万经友怂恿他做包工挣了钱的哥哥一起拿下来干。在万经友这个超级信息贩子的运作下,只花了1200万元就全部搞定。 项目到手后,万经友原本只是想赚点差价就把它倒腾出去。后来他哥不知道听了谁的神吹,说这个项目自己搞有暴利。他就对万经友说:“搞房地产又不是造原子弹,除了拿项目跑手续我不懂,搞建安我不是轻车熟路吗?现在我哥俩联手,你跑手续我盖楼,优势互补,包发大财。“ 接下来哥俩就自己雇专业人才搭班子,筹钱搞起了前期。 他们哪里知道,搞开发与包工程完全是两码事。陷进去以后才发现,仅拆迁一项就是个无底洞,他哥哥那两三千万积蓄和千把万的拆借能力,搞个工程围标、砸保证金、带料进场,算得上财大气粗,但要想从头到尾运作这么大个房开项目,就只能算是前期费用了。 就这样在资金不够的情况下经人介绍接纳范举入伙,欠下了巨额银行贷款外,最后还在亲朋圈欠下了大量的高息社会融资。 不过真要说起来,这哥俩还算既坚强也很能折腾,居然就凭着胆子大,用自己手里自有的2000多万元,加上从亲戚和朋友那里凑集起来的1000多万元钱,在从来没有搞过开发的情况下,也玩出了投入接近8000万资金,总投入将超过3亿5千万的项目,要不是因为突然遇上了所谓【惨案遗址】的乌龙,他们真的也就干成功了。 不过,这也是改革开放前十几年的常态。也只有如万经友这种【吊膀子不怕注大】的人,又或者是原本就一无所有,干什么都敢豪赌的人,才敢干这种事! 哪个年代满大街都在说【循规蹈矩空感叹,不三不四挣大钱】、【不搏不赌啥没有,敢搏敢赌吃个够】嘛。 由于房开的门槛确实不高,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敢想敢做,花钱雇专业人才,满大街都是。 在【宪兵坝项目】上,万经友哥俩做了大量工作。虽然到最后他们并没有赚到钱,洪海侠为了履行他的承诺:【绝不让相信他的朋友失望】。他照单全收,并没有让万经友兄弟和核心股东们赔钱。 以这样的方式接盘【宪兵坝项目】,洪海侠的兄弟们也认为是物有所值。 因为万家哥俩原本只想倒腾,申请的是项目公司,接盘后洪海侠按合同预付了2000万,双方配合默契,交往十分友好,在万家哥俩的倾力操作下,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办完了全部的转移手续。 如若是综合房开公司旗下项目,要剥离出来非常麻烦,一般来说,即便是双方签了转让合同,仅办手续没得个一年半载也很难搞缓。 再说了,洪海侠看上的只是项目,承接的方式是原公司名称性质都不变,只是变更法人及全部股份。所有债权债务都严格按照《公司法》公开登报逐一进行权益核对。这样的处理办法,等于是除了到工商、税务办理法人及股东和股份的转移登记外,其它只认营业执照的职能部门,通通不用去走流程。整个项目就成了洪海侠团队的资产和负债。 在谈判完成后的闲聊中,范举还意味深长地对着洪海侠他们说:“不瞒各位,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听经友说谈判对像是你洪海侠,我根本就不看好能谈得拢,因为这项目被万家哥哥那臭脾气给搞出了太多人为的麻烦,尤其是负面影响,让人不敢碰”。 他还说:“不瞒洪总,久仰你的大名还是在没进去修炼以前。匡行长要去景阳酒店去参加聚会,同景阳公司的玩董谈一笔融资。我因为不太适应玩董的为人,就推辞了没去,事后我听说因为我不去匡行长也没去,结果后来你的资金进去了。” 更让洪海侠印象深刻的是在互留联系方式时,他先收下了范举递过来的名片,然后一如既往的告诉范举说:“范总,真不好意思,我一直就没使用过名片,要不给你留个电话,我按名片上的电话给你打过来,你接一下掐掉,记下来就好。” 以前在与其他人交往时,遇上这种情况洪海侠一般都是这样做。 殊不知这次遇上范举,他却不接受这种方式。而是直接打开香烟盒的翻盖,扯下盖口上那一小片金底白面的锡箔纸,毕恭毕敬的递过来说:“洪总,我想请你亲自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要把它当作特殊的名片收藏起来。” 一边说就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支很精致的钢笔,旋开了笔套递给洪海侠。 洪海侠知道,这是做办公室主任做久了,养成了对领导毕恭毕敬的习惯。也是在已经普遍使用电脑以后,他找机会欣赏别人字迹的途径。书上不是说:“从一个人写字的态度和字迹,能推断出一个人的性格吗?” 洪海侠一点都没有推辞,而是非常认真地在锡箔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 多年来在商海里冲浪的洪海侠,深深的知道时机的重要性,他自从听说诸葛行长东窗事发的事情以后,就一直在纠结着景阳酒店这笔债权的着落。他知道,如果要想债权能够尽快稳妥地收回来,他现在必须同陵江警方把景阳公司列入刑事侦查对象抢时间。 为此,洪海侠当时还产生了哪怕花点代价,能够早点把债权收回来也要抓紧干,因为把收回来的钱投到新的项目上,凭他们兄弟几个的运作手段,应该是不难把花出去的代价赚回来。 洪海侠借收购之便,慎重地告诉范举说 :“老哥,我希望你对兄弟拜托之事上心,行动越快越好,最好能抢在诸葛行长被警方逮住以前。” 见洪海侠的心情这么迫不及待,范举显得有点不太理解,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景阳公司与诸葛行长打得火热的时间,应该是前两年,那时候洪海侠应该还没回陵江。再说具体落实到个人,办贷款同诸葛行长打交道的,也应该是玩成书,洪海侠干嘛这么着急呢? 也许是洪海侠已看出了范举心里的疑惑。立即又接着说:“说句实话,那诸葛行长与你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我是绝不可能与她有深交的。呵呵!” 洪海侠是故意要用类比的方式说这段话的。因为他想迅速打消范举的疑惑,不能让范举背着包袱去替他干事。 他接着说:“我曾经有一次陪同玩成书去同诸葛行长谈贷款的事,诸葛行长也就是矜持了一下,玩成书居然敢当众怼她!由此我可以断定,他们之间的事情小不了。” “那可不,据我所知,诸葛行长替人办事都是含水的。1亿5千万,这里面的水大了去了。”范举说。 “再说了,诸葛行长与玩成书之间那些破事,怼了一下就承受不了,当场就情绪崩塌,由此可见,她的心理素质不是抗不住击打,而是极差!我可以肯定,遇事就跑,不但证明她有事,还可以推定,她一旦被逮住,恐怕在押回来的路上就撂了。” 听见洪海侠对诸葛行长打了差评,范举却深有感触的附和着说:“嘿嘿,莫说她一个女流之辈,面对里面那些心理攻势和侦讯手段,我不觉得男人中就能有几个扛得住?” 洪海侠继续说:“正因为如此,凭我对她与玩成书是同类型的人来推测,景阳公司的贷款问题,被警方立案侦办是迟早的事,如果我们速度慢了,那你的操作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到此,范举已经完全明白了洪海侠的担忧不是多余。随即表示:“放心,洪董,交上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更何况这已经是我自己的事,必须全力以赴!”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书,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章:讼争 第22章 讼争 “兄弟们,拿下宪兵坝项目并不等于成功,充其量是争取到了一个搏取成功的机会,但稍一大意也可能失败。因为成功与失败本就是孪生兄弟。”洪海侠很严肃的说。 “洪哥说得对,兄弟们得小心行事。明天我就要去八桂递交诉状,一周内玩成书就会收到应诉通知。说不定这匹狼马上就会发出嗷嗷的叫声。我拜托各位一定要保护好洪哥。”葛戈果忧心忡忡地说。 “千万别以为葛总是危言耸听,我们一定要正确认识,这个世界上比我们有能力、有钞票、有权力、有背景、有关系、或者是有运气的人一抓一大把,就是成功概率大于失败的机会很稀少。碰上了就必须把机会干成实惠。”洪海侠很煽情的说。 洪海侠操作宪兵坝项目的做法与当初干景阳项目完全不同。不但项目公司法定代表人已经换成了自己,连股份都全由兄弟们掌控。 在建设工程方面,为了减去撤场进场的繁琐环节,工程施工他选择继续由万家哥哥承包,但施工现场的管理人员和保安,都换成了能做到与自己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自家兄弟。 更难得的是,为了减少磨合的时间与熟悉的过程,洪海侠借鉴了景阳酒店的经验,既不发展新人,也不新开渠道,而是从人员到渠道,通通新瓶装旧酒,人选择性启用原来的人,渠道选择性沿用原来的渠道。 这样的好处就是办起事情来,用对人,真的是如虎添翼;做对事,绝对的锦上添花;老渠道,自然就轻车熟路!用洪海侠的话来讲:“失陷在景阳酒店的学费并不会白交,完全可以用在景阳付出代价筑起的路基,铺平宪兵坝项目必须打通的道路,使宪兵坝工程既少花费用,也少走弯路,还少费时间。” 由于宪兵坝项目是离精神堡垒更近的闹市中心,按陵江建设必须与世界级国际大都市接轨的要求,中区政府领导的主观意识,一直臆淫着外省乃至境外客商都会涌到陵江来抢滩设点,致使原有的规划设计都是以写字楼占比为高的商住综合体。 在一次政府城建规划工作会议上,浩区还代表中区政府对专家提要求:“你们要多规划设计一些符合世界先进理念的高档写字楼出来,那些国际大公司动辄就整栋、整层的购置,中区的地盘就只有这么大,土地资源又不能再生,终归是卖一层就少一层,卖一栋就少一栋。不是说陵江直辖,世界瞩目吗?还不知道有多少世界级的大公司,会排着长队要挤进陵江呢?” 房开行业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开发商中途接手项目,绝大多数都会想方设法疏通关系,往极限调整业主使用面积,尽量减少公共配套面积,把销售计容面积往大的调整。 但是,洪海侠这伙人可不这样干。他们曾经在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上拼搏、呼吸过海洋上空的咸腥味才转战内地的弄潮儿,是见识过与世界接轨的大都市该怎么规划布局的新新人类。 他们不但没有按原设计的商住比去执行规划,更没有找理由去要求扩大计容面积,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为了整个项目更加合理,在已规划批准计容面积的基础上,主动缩小了8000平方米的可建面积,增加了更多的环境配套,把公共区域搞得更宽松、更舒适。放弃原有的写字楼,改成高星级酒店和统一管理物业的高级公寓。 在经过修改的商业部分,按照陵江惯常的小摊贩经营模式,绕着城区循环街道建成小间店铺。商场内部楼层和区域划分为餐饮食街、儿童乐园、亲子教育、运动潮购、国际品牌、影院游戏、康体娱乐、医美体验等区域,也独具匠心的搞了建筑内仿真商业街和体验式购物场景,让各种特色服务功能既遥相呼应,又互不干扰。 为了打好这场旨在翻身的攻坚战,洪海侠将宪兵坝项目建设定位为主战场,以在八桂递诉状为次战场,互为呼应,协同作战,一定要把在景阳酒店因自己托大弄丢了的面子找回来。 也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洪海侠全身心投入宪兵坝项目的操作,把景阳酒店的债权讼争交给葛戈果去主抓,他相信同德的影响力和葛戈果的精明,根本不用把自己也陷在八桂,就只葛戈果带领八桂同德的兄弟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做到在八桂法院的支持下打赢官司。 他是既不能让玩成书再心安理得的日嫖夜赌,也不能让好这一口的腐败官员无所顾忌的装醉乱摸。他要让这帮家伙因害怕老底被揭而紧张,没有时间和精力给自己重树形象制造麻烦。 在送走了葛戈果的当天,他把万经友哥俩叫到宪兵坝工地的大坑前对他们说:“这坑是你们哥俩挖的,对?” “是啊,现在应该是我们俩为你挖的了。”万经友哥哥的话一出口不但把万经友吓了一大跳,他自己也感觉到怪怪的。他赶紧解释说“洪哥,洪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洪海侠压根没去管他是什么意思,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还想继续挖吗?” 洪海侠的问话让反应力超强的万经友都懵逼了。更莫说他哥哥。 哥俩你看我,我看你的对望了一会。万经友先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说:“说,要我们做什么?只要是我们能做的,绝不会推辞。” 【真不愧是超人,知道破局】洪海侠对着万经友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接着说:“想知道我为什么继续使用贷款吗?” 因为抵押物是他家的产权,万哥哥又想抢着说话,但他又担心话赶话说出来意思变味,稍微迟疑了一下。万经友已抢先说:“既然是收购条件,我们只需要按你的要求做了就好,我们不用知道为什么,你是砸的真金白银,一定会对自己的收购行为负责,还是那句话,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我们全力以赴。” “对对对,都是兄弟了,只要我们做得到,一定全力以赴。”万哥哥也附和着说。 洪海侠见胃口调得差不多了就说:“今天把你哥俩叫来,一是正式通知你哥俩,工程还是由万哥哥继续干,该你赚的包工费你继续赚,毕竟这坑是你挖的,不但得由你填起来,还得由你长上去!” “唉呀,你早说嘛,这天大的好事落在哥哥我头上。我这几天正在考虑怎么赔偿那些工头,把他们打发走,你这样做那不是恩同再造哇吗?”万家哥哥如释重负,激动地说。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也赚该赚的钱嘛。搞开发我行你不行,这钱我赚,干包工你行我不行,钱该你赚。谁做都是做,当然要交给信得过的哥们来做,对?再说,由你来做,有面子,有感情,也有干劲,相信你会做得比谁都好!” “是的,你给我一个相信,我还你一个奇迹。我保证以最短的工期,最好的质量把工程交付给你。”说完还举起手行了个军礼。把那肥腿甩起来并了一下,差点就摔倒。 洪海侠笑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对万经友说:“经友兄,你嘛还是发挥你的长项,注意打听一下玩成书活动资金的情况,关键是收集到支付施工队欠款的情况,没问题?” “这你放心,打探消息是我的饭碗,欠工费的问题我哥更有办法。陵江的包工圈我哥说他是第二,不会有人冒头说第一。” 嘿嘿,说话间信息贩子的本性就露了出来。真的是一天不吹牛,嘴都要臭馊。 安排了刚吸纳的新人,洪海侠又召集来团队的老人,同样站在这大坑前面开了个短会。 他对兄弟们问出了同样的话。他说:“收购这个项目,就意味着我们为自己挖了个大坑。是埋葬景阳岗上那帮牛鬼蛇神,还是埋葬我们自己?这个坑是胜负手! 他见兄弟们都急切的想知道下文,也一点没有磨叽,直入正题。“两个战场,一个主题,打败玩成书,荣耀陵江城”。 他见这话一出,兄弟们一下就来了精神。 他接着说:“打败玩成书的战斗由葛总主导,主战场在八桂和景阳岗;荣耀陵江城的战斗由我主导,主战场就从填这坑开始。” “放心,别的不敢吹,工程交给我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颜家俊知道这帮人里面唯有他是学工民建的专业,能力嘛在南疆就是团队唯一。也就毫不客气地揽任务。 “那是自然。接下来你同万哥哥对接,他已经开始整合队伍了。”洪海侠很欣赏这种风格。 “我已经同范举,唐仁联络了,他们答应工程外围的雷我们负责排!”邵群峰举手示意。 “洪哥放心,我们绝不主动惹事,也绝不怕事,还是老话题,一切以工程顺利进行为重。”柏跃华说。 “大家都有态度,我不说几句心里面不舒服。我负责盯紧玩成书这匹老狼,该骚扰的时候绝不打折。”章好还是江湖习气的死性不改。 “兄弟就是兄弟,你们都明确了,我就没什么话说了,干,灭火的事情归我!” 晚上接到葛戈果的电话,诉讼代理请了娟律师。 洪海侠了解请这个娟律师的全部意义。果然电话中传来的消息是“洪哥,案子已经受理,明天办理诉前保全手续,最迟后天启程来陵江实施”。葛戈果言简意赅的报告说。 美美地睡了一觉。一大早就醒了,洪海侠心情大爽,他站在天台上望向东方,按陵江市井俚语:“早烧晴,晚烧雨”,清晨就泛起的火烧云,意味着今天将又是个毒日头。 陵江自古号称火炉,夏天的太阳如顶着晒是会掉皮的。 他想到工地上那帮安保小子,在南疆大凡遇上这种天气,就会减少巡检,窝在办公室吹空调。他得找柏跃华谈谈,提醒一下他,陵江的治安更复杂,吃了大亏不好往回找。 他洗漱完毕,用过了昨晚就让驾驶员小童、在楼下超市买回来准备熬夜用的简餐。 见时间还早,对面驾驶员小童的房门还关着,他想让这个天天陪着他熬夜的小伙子多睡一会,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备用钥匙,准备自己驾车去工地。 刚走到楼下,就见到正在公寓大堂打电话的小童。 从表情上看显得很兴奋,见到洪海侠从电梯里出来,就马上冲着电话里面说:“果子哥,洪哥来了,你直接跟他讲嘛!” 边说就边把电话递了过来说:“洪哥,是葛总的电话”。 洪海侠看见小童手上提着几根油条和两袋鲜牛奶。知道小童不是在睡懒觉,而是早早就起来去买早餐了。 洪海侠接过电话就听见里面传来葛戈果兴奋的声音:“洪哥,真的是心有灵犀,你知道有好消息,起这么早?我本来还想不打扰你,让小童转告的。” 洪海侠知道这家伙这么早来电话,肯定是有好消息要向他通报,此时只是故意摆谱在憋他。 这是葛戈果长期养成的习惯,干了一件漂亮事,就想把享受成功喜悦的瘾过足。也就顺着他,装着被他急到了,很生气的提高声音说:“少说废话,有事说事,到底怎么样?不说我就挂电话,直接问娟律师了!” 葛戈果听见洪海侠说威胁话,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貌似摆谱成功了,即刻很得意的说:“哈哈,你看你,又急了?我的洪哥哥,你不是说好要改掉急性子的毛病吗?你改得掉吗?” 然后没等洪海侠再说话,马上又接着说:“好好好,算我怕你挂电话,我不吊你胃口了。昨天晚上很晚了,娟律师来电话说,“考虑到陵江地方保护全国闻名,为了不节外生枝,法院决定今天就组织法官带上执行法警坐晚上的班机飞陵江,明天一早就对景阳酒店的股权、财产和账号进行诉前保全查封。然后再通过陵江法院派人协助,转递案件受理通知书给被告。” 洪海侠明知道这就是请娟律师出面的效果。但听见消息他还是异常激动,马上对葛戈果说:“我就知道安排你去做这件事,比我本人去还合适,嘿嘿,看来娟律师又被你这大帅哥给整荤菜了。好,给你记头功,过来陵江灌醉你!” 洪海侠没有忘记夸一下兄弟,让他有满足感。 葛戈果听到洪海侠的应和多巴胺陡然升高,就说了两个字,“遵命!”挂掉了电话。 为了便于商量工作,洪海侠考虑把八桂来的法官安排在朝阳宾馆另一幢楼。他这是考虑到陵江的情况较为复杂,玩成书背后的利益共同体又手握重权,陵江的江湖关系也盘根错节。让法官们住在政府宾馆既可保证安全,又能免受干扰。 正好有个四省五方政府工作会议在陵江召开,朝阳宾馆住的都是各地来的公职人员,也都口音各异,中间夹了几个八桂法官,只要不出发去执行就不穿制服,应该不会引起注意。 洪海侠布置完了就叫上小童去工地。 柏跃华等一众负责安保的骨干们,此刻正在工地办公室开会。该巡检的弟兄都已经去了工作面。个个的精神头都如初升的太阳般朝气蓬勃。 洪海侠趁骨干们都在,就对大家说:“我知道各位兄弟都是曾经在大熔炉里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战士,又都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经受了若干次实战的考验,可我还是要提醒大家,在陵江,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除了要对工地内的安保工作认真仔细的负起责任来,绝不要留下巡查死角,对施工队伍的住宿和进出管理,一定要严格按照工地的安保条例不打折扣的执行,关键是工地以外的社会活动要少参与。非去不可的,一定要谨慎”。 “放心嘛,该说的都说了,大家都守规矩。这里正有个情况要给洪哥汇报。昨天晚上有个工头来报告说,他们有几个工人昨晚去外面闲逛,回来工地让几个混混拦住了,问他们工地是不是又开工了?工头是谁?有多少人?工人们回答说不晓得,结果差点被打了。那帮混混他们认识,就是以前在工地收保护费的。万老板他们一直都交。现在虽然还是万老板负责施工,但工程老板换成了我们,他们问这个保护费该谁交?” 柏跃华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半。洪海侠听了觉得好笑,心里面想,“好个万家哥俩,这账算得实在是精细。” 但他口头上还是说:“这样,首先你们别惹事,正当防卫只能发生在工地内。江湖惯例,混混第一次来肇事不可能大动干戈,找两三个最精干的,徒手陪他们练练,别整挂彩,膀子手腕卸脱臼就好。(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书,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章 第23章 硬刚 离开工地时,洪海侠对送他的柏跃华单独吩咐说:“华子,就明天,八桂法院会去查封景阳酒店除经营以外的一切,自然会刺激到玩成书,说不准他会恼羞成怒,这匹狼可是哪招阴使哪招的主。你们可千万别大意。” “放心嘛,洪哥,自那天你下了战斗命令,我们就时刻准备着。他要想动武,用你们陵江的歇后语形容,那就是提灯笼进茅房,找屎”! 柏跃华满不在乎的说。 “别托大,你还记得当年南疆那次东北帮与蜀省帮火拼吗?”洪海侠问。 “当然记得,一次群架就二死七重伤,南疆像这种案子总共也没几个”柏跃华说。 “那你知道那个案子唯一脱逃的主犯是谁吗?”洪海侠说。 柏跃华摇了摇头说:“这么牛逼的角色,我哪知道。” “就是玩成书的大儿子玩偶!”洪海侠说。 “洪哥早就知道是他儿子?”柏跃华显得很吃惊。 “你说呢?”洪海侠很轻松地说。 “那你那天还一个人去见玩成书?”柏跃华想起都后背发凉。 “这有什么关系?你是怕玩偶收了我吗?他早跑去美国了。倒是你同兄弟们要当心,玩偶之前的死党现在是陵江黑道大哥座前头马,是个收钱就办事的狠角色。”洪海侠强调说。 “好,听你的,我让兄弟们一定提高警惕。” 这次八桂法院来陵江执行任务的带队法官,不但身材魁梧,性格果断,也是位办事雷厉风行的勇者。在行动前的准备会上他说:“同志们,通过了解,我们知道陵江的地方保护异常严重,我们的行动很可能会遇上阻力。 异地办案,最怕的就是遇上地方保护,想去搞查封,结果被当地司法机关【截胡】。俗话说兵贵神速,我们得趁影响没扩散以前完成任务。为抓紧时间,我们兵分两路。 由于去工商局递交协执函只是冻结工商登记的变更,对正常经营影响不大,估计反应不会那么强烈,想必相对难度不大,就小施和小赵走就好。 完成后你们就抓紧时间去房管局查封抵押标的。我和老陶、娟律师去啃银行这根骨头。我估计会有难度,毕竟既会影响到酒店的正常经营,关键银行是最大债权人,不配合也很正常。但再难也得拿下,我不相信他们敢公开抗法!”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遇到过当事人搅局的尴尬,娟律师让葛戈果转告洪海侠“请告诉洪董,明天他最好就不要露面,以免节外生枝。” 洪海侠明白,娟律师之所以多此一举,是担心自己想出口恶气、趁机去找面子刺激到玩成书,人为增加实施诉前保全的难度。 准备会一完,早已候着的两辆车就载着两组人马出发,各自奔向目标。 由施法官带队去市工商局这组,虽然力量稍逊,但因为有邵群峰预先做通分管副局长的工作。见到邵群峰带施法官和小赵法官一到,立即就电话通知法规处和鉴证处的有关同志来办公室宣布:“八桂法院向我局提出对景阳酒店的法人权益依法进行查封。事先上级领导就来过电话,我们也应该配合,现在你们分别作好登记,暂停景阳酒店所有变更事项。” 副局长的话很给力,两个处分别把八桂法院的裁定书和协执函放进档案。出具了回执。 走出工商局,施法官就兴冲冲地给带队法官去电话汇报情况。 邵群峰很识趣的走一边去等。 通完电话后,施法官对邵群峰说:“邵经理,组长要我们现在就去市房管局查封景阳酒店的经营权,务必办妥。” 听施法官近乎命令的口气,邵群峰听了很不舒服。但他必须配合,这是洪海侠的指令。 在前往市房管局的路上,邵群峰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施法官都听见了。 他是在临时抱佛脚找关系,想在到达市房管局以前,找到可以“开锁的钥匙”。 遗憾的是他失望了。 虽然说对他的请求,一个个都没有直接拒绝,但都说那部门难搞。 施法官想了想,再怎么说自己也持有法律这柄降妖除魔的尚方宝剑,来都来了,再难也得办。 巧了,一走进管理处办公室,正好碰见了、一年前他们来鉴证经营权抵押借款合同时、办理监证的骆处长。 邵群峰清楚的记得,当时骆处长还帮玩成书说了一大堆好话。 他马上很小声地对施法官说:“这位骆处长就是当年办监证抵押的主办人”。 他想提醒施法官做到心中有数。 果不其然,骆处长见是八桂法院的法官拿着《裁定书》要办理【诉前保全】。竟脑残地说:“案子还没审,究竟是谁的责任还不确定?现在就查封企业的权益,万一搞错了谁负责?” 施法官已得到预警,对骆处长的立场见怪不怪,他知道必须得镇住他,否则肯定办不了。 于是就说:“你是很了解景阳酒店的情况?还是同玩成书很熟?或者这抵押监证有违规?真要是搞错了,当然是我们负责!难道你想负责?八桂法院既然派法官千里迢迢来行动,肯定是依法实施。你们只需要严格审查我们的法律手续是否符合。如果不符合,你们可以拒绝,如果符合,那就必须协助执行。这一点,国家有严格规定,难道陵江特殊?” 这段只是改改场景和对象的台词,估计施法官早就使用得很熟悉了。一经他用长时间在法庭上搞宣判、已经习惯了的威严气势说出来,灌进骆处长耳朵里,产生的化学反应肯定是巨大的,一下子还真就把场子给镇住了。 虽然看得出来骆处长很不情愿,中间还不知道是准备给谁打电话,只是被施法官又适时提醒了一句:“如果你作为房产登记管理处长,当初借款抵押监证就是你办的!现在引起了经济纠纷,我们依法来限制抵押标的转移,就是冲着这监证来的。假如你现在告诉我说你作不了主了,要请示局长,我们也没意见。但如果是想通知当事企业来阻挠司法,这就涉嫌违纪了”。 听了施法官这段话,骆处长放下了电话。 整个执法过程,在施法官十分老道又不失分寸的交涉中,还算顺利,虽然骆处长推三阻四的拖延了一点时间,最终还是接受了查封《裁定书》和《协助执行通知书》,把盖了管理处印章的回执交给了施法官。 到了这一刻,施法官带队的这一组,已经按预定计划完成了向陵江的两个职能部门递交法律文书。 但以带队法官为首的另一组,在中区银行查封景阳酒店账号时,却十分的不顺利。 来到银行,带队法官亮明身份和法律文书,值班主任顾刁兰真的是人如其名,她拿着法律文书反复看,拖了老半天才冒出一句:“请法院的同志稍等,我得请示一下行长”。 然后就不断的拨行长办公室的电话,还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过两分钟拨打一次,铃声响断没人接,又过两分钟再打一次,还是铃声响断没人接。 这期间她还不停的来回踱步,一边不停的端起杯子喝水,一边还不停的用纸巾在额头上擦汗,一副急得心里都冒火的模样。 带队法官知道她在表演,但也拿她没辙。这一拖就大半个钟点,主办法官再有精神准备也忍不住问她说:“你们行长办公室离这里很远吗?也没有配工作手机吗?” “有哇,但我们行长工作时间手机是转接在办公室座机上的,我打手机有什么用,你怎么怪我没打呢?去找行长,我们银行也有银行的规定!”顾刁兰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话虽不重,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把带队法官怼得够呛。 世上的男人再不济,也很难向家庭以外的女人示弱。带队法官虽然知道有阻力,但绝没想到阻碍他执法的会是一位其貌不扬的女性,还当众怼他,想想都窝囊。 临出发时他还专门给随行同志们做思想工作:“大家这次去陵江要务必克制自己。根据我以往的经历,到外省办案一般都不顺。千万要注意态度,只要能完成院里交给的任务,个人受点委屈也值得,该忍得忍。千万别把事情给搞砸咯。” 真没想到,派去那边办案的同志报上来说已经办理完结,按指示已赶去下一站。自己反倒是出师不利,居然被一个估计也只有她老公愿意天天见的女人故意刁难,还当众怼他,如果他都还没有个态度,那就有失法官的尊严了。 他越想越气,也就改用很严肃的语气说:“同志,我见你一直在拨打8位数的座机号码,根本就没有拨打过11位数的手机号码!你这样拖延时间很不好!要知道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你耽误了我们的工作,故意给办案设置障碍,影响到办案结果,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显然这段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那顾刁兰再丑人多作怪,也应该知道法律的利害。马上换了一张脸,强挤出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主办法官说:“法官大人,真不好意思,我是真心的想配合您们执行公务,但现在行长不在,我真的不敢擅自作主。您知道,我们银行都是行长责任制,我这主任就是个打下手的,查封一个市级明星企业正在经营的帐号,势必会给他们的经营造成麻烦,弄不好会把企业搞停业,这么大的事,我那敢在不请示行长的情况下就擅自受理冻结?请您一定要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再等等,我们也抓紧时间换着方式再联系行长,争取能尽快找到他”! 面对顾刁兰的这一番说辞,带队法官还正在思考该怎么排除陪障碍,他可不知道,银行启动内部扣款的流程已经走完。 由于景阳公司欠下大笔贷款利息,银行借助规定,强行从承担连带责任的景阳酒店账号把200多万元当欠息悉数扣划。 这个过程发生在拟冻结账号还没被冻结以前,从法定意义上算不上妨碍司法。 很显然,当班职员把有外省法院来查封景阳酒店账号的情况通报给行长,行长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一个小小的支行就敢这样硬刚,让来自八桂法院的法官们,感受到了陵江地方势力对景阳酒店的特殊庇护,已经到了公然对抗法律的地步。 最后,虽然在主办法官的坚持下,行长不得不出面受理了对景阳酒店账号的冻结裁定,但却是没有钱的空账号。这使得带队法官感觉特别憋屈,可又一点脾气没有。人家就这态度,你又能怎样? 即便根据法律规定,八桂法院可以申请追究银行职员妨碍司法的责任,不还得请陵江当地同行的支持吗? 原以为只有去陵江职能部门行使法权会遇上刁难,毕竟人家是直辖市,架子大点也正常。但没想到中区银行辖下的小支行,也可以把你折腾得够呛。 不仅仅八桂法院在陵江针对景阳酒店的诉前保全很艰难才完成。【开庭通知】的送达也很戏剧化。 说不清中区法院是出于何种考虑,居然以人手不够为由不派人协助。八桂法院的法官亲自送去酒店和物业公司,个个都拒绝签收。结果弄巧成拙。这样的情况被洪海侠利用,采取了【公告送达】的方式,在陵江的三大报上付费刊登。 一时间,经过万经友哥俩在房开圈里鼓动,以陵江三报消息为凭,不用多费口舌,立即在陵江引起轩然大波,凡是与玩成书和景阳项目有借款及工程结算纠纷的单位和个人,一夜之间纷纷登临景阳大厦要求还钱!连最稳得起的中区银行,也被迫勒令玩成书即刻去作解释? 到这个时候,玩成书才知道他不接受《开庭通知》是一个非常愚蠢的举动。也是那些自以为很懂法律知识,却缺乏最基本的社会常识的热心人出了个馊主意。 可玩成书还是不甘心,一方面借助陵江三报连续几天,以【不良商人洪海侠趁人之危妄图蛇吞象】的标题发文反攻,一面又牵强附会的提起了【管辖权异议】。 发文反攻,洪海侠根本不理,这纯粹是生怕事情搞不大的帮倒忙。提醒娟律师和葛戈果把重点放在了管辖权异议听证会上。 由于洪海侠的自保措施得力,不但双方正式签订《借款合同》的地点是在八桂,还就《借款合同》在八桂公证处进行了公证。关键是《借款合同》也明确约定:双方如发生纠纷在八桂法院处理。 经双方法院执证后,陵江中院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坚持对案子的管辖权。玩成书能捞到的只是把开庭时间拖延了15天。 八桂法院因为有了前次来陵江办案,领教了陵江对保护地方利益的热衷,也严格按照法律程序,一点都不没给玩成书施展针对程序抗辩的机会。 这两天,处于极度兴奋中的洪海侠,最担心的就是后院起火。在送走了来自八桂的法官后,迫不及待地就来到了宪兵坝项目工地,他找到柏跃华,让他召集兄弟们到保安部来开会。 见所有的保安都在5分钟以内聚齐。 洪海侠很满意。 他对大家说:“我知道你们很辛苦,柏排也把你们管得很严,但我仍然要求你们最近一段时间尽量待在工地内,特别要加强对容易变现物品的保管制度,绝对不能给民工犯错误的机会。千万不要以为出了盗案报官抓人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们,这一点要尽量避免。知道为什么吗?”洪海侠故意发问。 柏跃华插嘴说,“我都不知道,他们知道个屁,龙哥你直接说就是。” 洪海侠其实对柏跃华的做法很不满,但他也知道,当兵出身的人都这样,领导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才不愿动脑筋去管对错。不是曾经有个段子说:“俺只听班长的!” 段子讲的内容是有一次某部队接到命令戒严封路查车,站岗的两位战士恰巧阻拦到一位大首长的车,那位大首长正急着赶去召开紧急会议,司机就想冲卡。 这两位战士就站在车前端枪打开了枪机保险,这下子首长的警卫火了,下来就准备动粗,首长的司机知道戒严令就是首长下达的,赶紧下来阻止,并出示了证件给战士看,请求放行! 殊不知那战士说:“那也不行!我接到的命令是无论谁通过,都必须下车接受检查!,要不就掉头,从哪来,回哪去。” 司机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轴,都告诉你戒严令就是车上的首长下的。” “那也不行,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要下车接受检查,大首长俺不认识,俺只听班长的!”直接把司机硬刚了回去。(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书。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章:开庭 第24章 开庭 洪海侠这样提问,实际上是想让这群保安兄弟趁着在工地,跟着颜家俊那帮工程师学习,耳闻目睹总可以淘到些经验。 他冲着大家说:“我知道你们大多数都同民工一样来自贫困山乡。你们能做到一人为大家,大家为一人的抱团取暖。民工们也同样做得到。 假如那一天,因为你们的疏忽,让工地出现了管理死角,恰好民工队伍中有人一时犯糊涂被逮了,当初一同从大山里走出来的老乡,哪里还会有心思干活?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发生,你们就得学会监督管理民工的技能,让民工对你们产生警敬畏感,让民工见到你们无处不在。” “洪哥,这恐怕有点难为他们了。让他们不畏生死的保护工地肯定做得到,要他们管工地恐怕有点难!”柏跃华貌似有点懵了。 “我说柏排,你想过没有,当保安是吃青春饭,上了点年纪你就是想干人家也未必请你。俗话说天旱饿不到手艺人。你们必须要趁着年轻、抓住机会学会一门技艺。”洪海侠如是说。 “兄弟们,还不感谢洪哥!”这下柏跃华听明白了。他本是个很能揣摩领导意图的将才。当他明白了洪海侠的真实用心,就不失时机的顺竿爬。 “就是,我们都是吃了没文化、没技术的亏,现在有机会学习,我们就应该多努力。谢谢洪哥!” 说话的是保安队长阿俊,小伙子人长得帅气,也有想法。在部队上他曾是首长的勤务兵,因不接受首长以招婿为提干条件,结果遭遇被娇纵惯了的首长女儿与她妈夹击,首长为了自己家庭和谐,以【狂妄自大】为由,把阿俊从提干的名单中硬抠出来,直接塞入当年的退伍名单。 “就是,我们跟民工都是农民的儿子,一样没读多少书,他们都学得会,我们凭什么不能?”来自粤北大山的虾球也附和着说。 洪海侠见火候到了。即刻趁热打铁地说:“我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去管工地,是让你们拜颜总他们为师。再说直接一点,是让你们为了学习技能,随时蹲在工地上。因为有监理们在,有问题立即解决,施工现场就不会乱。他们是专家,但他们也怕毒日头,也会躲暴晒!现在你们听明白了吗?你们是【督战队】!” 这下子小伙子们的劲头上来了,仿佛一下子发现自己的身份高大了许多。他们不再是敲着锣喊【平安无事啰】的打更人,也不再是吓小孩子不哭的【门神】。他们是平地起高楼的监军。 离开工地时,他强调了八个字:“大干快上,不要惹事”。然后就简装出行,返回八桂去参加开庭了。 由于以法定代表人身份参加开庭不占名额,只要是时间允许,公司有大一点的讼争,洪海侠都会同代理人一起去。只是在庭上以律师为主,他是去历练。 按他的说法:“人与人之间并没有谁比谁更聪明多少,拼的就是临场发挥那一刹那,谁反应快速敏捷,谁思路更加合理,谁说词更接近真相,谁就是最后赢家”。 在法庭上这种最不能犯错、出差错最没人原谅、也没更多时间思考的场景中,是人的应力要求最高。因为在法庭上哪怕你瞬间犯糊涂,结果就得付出惨痛代价。 但由于这次开庭证据呈一边倒,实际上就只是走走过场。从法官宣布开庭,原告说以“诉状”为准,被告说以“答辩”为准,到双方举证、质证一共才耗时不到100分钟。 原告举证八桂公证处出具的《经营权抵押借款合同》公证书;银行转款凭据;景阳酒店开具的收款凭据,以及盖有陵江房管部门监证章的《抵押合同》等,证明借款事实成立。 被告的举证了几份没有生效的《合作协议》稿件、以及有区府代表参加的《会议纪要》,证明不是借款是投资。 审判长归纳双方争论的焦点?一、借款的事实是否存在?二、转账金额与借据上的数额是否一致?三、借据上的约定是否是双方的真实意思?四、抵押的经营权是否属于酒店?五:到底是民间借贷还是投资入股? 围绕着审判长归纳的争论焦点,双方代理律师进行了一场谈不上精彩的辩论。 原告律师的辩词归纳起来就一个:“按公证和监证过的《抵押借款合同》,要嘛立即归还5000万元欠款,要嘛按约用经营权作抵偿”。 被告代理律师的辩词为:“洪海侠与玩成书一直是谈合作经营酒店,实际上洪海侠投进酒店的钱是以借款形式的投资入股。只是因为洪海侠狮子大开口要改持股为控股,双方暂时没谈妥搁置了股权登记。要求玩成书到八桂搞抵押借款公证,还把纠纷处理地写成八桂法院,足以证明洪海侠涉嫌欺诈。现在的起诉也是恶人先告状,想利用法律,达到独吞酒店经营权的目的。被告保留向公安机关报案的权力”。 面对被告代理律师的没完没了,审判长敲槌打断。 主办法官提问说:“景阳酒店与同德公司签订5000万元借款抵押借贷合同是否真实?” 被告代理律师说:“真实是真实,但那是洪海侠居心不良的产物。” 主办法官说:“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其他我没问,你就不用回答。” 被告代理律师说:“是。” 主办法官问:“转款5000万元的银行凭据是真实的吗?” 被告代理律师说“是!” 主办法官问:酒店收到同德公司5000万元转款吗?” 被告代理律师说:“收到!” 主办法官问:“酒店开具5000万元收据是真实的吗?” 被告代理律师说“是!”。 主办法官问:“入股酒店在工商局有股权备案登记吗?” 被告代理律师说:“暂时还没有。” 主办法官问:“到底有还是没有?” 被告代理律师说:“没有。” 主办法官问:“入股资金有具备资质的会计师事务所核验的报告吗?” 被告代理律师说:“没有。” 至此,庭审结束。 双方作了互不接受的最后陈述。 审判长说:由于被告法人没有到庭,代理律师又为一般授权,不具备当庭调解的必要条件,待合议庭合议后择日宣判。 现在休庭!“敲槌!” 由于讼争完全交由郭戈果和娟律师操作,洪海侠亲自出庭,只是为了让对方律师向玩成书传递他陷在八桂、忙于讼争的错误信息。实际上开完庭他即刻就返回陵江。他实在把握不好当庭审情况反馈回陵江后,玩成书那些难以捋清的深厚背景,会给他和兄弟们制造多少麻烦? 归心似箭的洪海侠赶到机场,得知飞机要晚点四个小时,很郁闷地在电话上对小童说:“志军,飞机要晚点四个小时,你就不用在机场傻等,先回去休息,起飞前我再电你。” “洪哥,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到机场了,这个时间段回去路上也会堵车,不如我就在车上眯一会。”小童说。 “听话,车上睡不好,还是回去睡,广播说四小时以后听消息,加起航程最少也有五~六个小时,回去睡。一会起飞我通知你再开过来也来得及。”洪海侠坚持说。 “那好!”小童没再坚持。 殊不知航班足足晚点了五个半小时。 起飞前洪海侠给小童去电话,拨了几次都没拨通。他就给小童发了条信息,随后登上飞机他也就按规定关机了。 上飞机后,他接过空乘小姐递过来的餐单点了一杯原味咖啡和水果沙拉。就放低座位搭上绒毯看报纸,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从八桂到陵江的空中航程也就几十分钟,洪海侠心神不宁地阅读着七、八份报纸,还没翻完,飞机就降落了。 习惯性坐在飞机头等舱的洪海侠等待空乘小姐把舱门一打开,走出机舱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打开手机拨打小童的电话。他奇怪连拨几次仍都关机,这样的情况以前还从来没发生过。 他正纳闷,章好的电话打进来了。“到了吗洪哥?我的车就停在贵宾室门口接你” 章好显得很急迫的说。 纯粹是条件反射,洪海侠随口问:“小童呢?他怎么没来?” 章好回答得倒是很干脆:“小童突然遇上点事,邵总通知我说柏哥在工地上走不开,让我带人来接你。” 洪海侠没在意,一路上向章好打听玩成书,没听见有价值的消息,加上车上有两个兄弟,他也就没再多问,直接闭目养神了。 直到车停下了,他见章好没有把他拉回朝阳宾馆,而是直接拉到了宪兵坝工地上,他的心跳开始加快。 进入工地办公室,他见到所有的骨干都堆在里面,他猛然想起刚才章好说“小童遇上点事,来不了。邵群峰临时通知他带人来接”。 “难道是小童出什么事了?”这个意识乍一闪就挤满了他的大脑。 他马上问:“小童出什么事了?车祸对?严重吗?”他一连串的发问,他希望马上就有详尽答案。 他这样着急,不仅仅因为小童是他的驾驶员,在他洪海侠的心里面,只要是他兄弟,任何人有闪失都是大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先挑个头说话! 洪海侠看了一下柏跃华,柏跃华故意转向窗外。洪海侠又转头看了一眼章好,章好也许是刚才在车上没有抽烟给憋着了,一下车就猛抽,现正好拿着一根已经吸完了的烟头,想再接着点燃另一支烟。 洪海侠判断,章好既然带着人来接他,他的分工又是负责打探消息,应该了解情况。他平时话虽不多,但只要说就从不绕弯子。他说的话可能会让人听起不舒服,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对待朋友,一定是最掏心窝子的那种。 于是,洪海侠直接就逮住章好发问:“都别装逼,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章好,你来说,童志军到底怎么啦?他现在哪里?谁在处理?” 章好被他这样突然点名一吼,下意识的手抖了一下,居然就把正拿在手上当点火器使用的烟头,杵在了另一只拿烟的手上,自己把自己烫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他使劲地一边吹一边甩手。 本就长得尖嘴猴腮的他,此刻故意夸张的手舞足蹈,把刚才还憋起不讲话的大家伙,逗得一下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章好见洪海侠直接点名让他说,也就没有推辞,连珠似的发射了出来:“小童现在北城医院重症监护室,万大勇和陈莉守着,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手脚、肋骨都断了,至少需要静养三个月,再复查看有无后遗症。他是今上午从机场返回市区的时候出的车祸,对方是一辆重载卡车,肇事者现还在昏迷中,警方无法问话。嘿嘿,万幸你不在车上,小童应该是捡了条命。我就知道这些。看其他兄弟有没有话说咯!” 经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述,洪海侠基本上搞清楚了,“因为飞机晚点,小童按洪海侠的指令先行返回市区,在经过北城路口的时候,被一辆闯红灯横向冲过来的重载卡车猛烈撞击,奔驰轿车被撞成了废铁,小童受了重伤,经迅速送医院抢救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肇事车的驾驶员也伤得很重,据说,撞成了脑震荡,现在还在昏迷中,无法讲话”。 就一天时间,玩成书的代理律师传回庭审不利的消息,成了压垮陵江舆论的最后一根稻草,造成手持景阳酒店消费券的债主们,因担心手上的消费券变成废纸,争先恐后的带上三朋四友去景阳酒店突击消费,霸满了经营场地,使过去日进斗金的景阳酒店,食宿娱乐收的几乎全是抵债的消费券。 但是,酒店每天备货使用的全是现金,【挂账月结】的赊欠方式绝对没门。酒店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 其实,早在两个月以前,【陵江三报】上刊登【公告】,通知玩成书赴八桂应诉的时候,债主们就争先恐后的涌到玩成书办公室去起哄了。 一时间搞得玩成书颜面尽失。 据说,玩成书为此在江湖上放出狠话,“花再多的钱,我也要收拾洪海侠这个杂皮!” 玩成书是亿万富翁,他这一放话,自然轰动江湖。在一场双方都输不起的争夺战中,素有“水码头兴帮立派,旱码头占山为王”的巴陵江湖,自然借势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陵江直辖,从副部级升格为副国级。多个部门权力因升格而虚位以待,京城空降的,外省交流的,县区起飞的,当然也免不了原地晋阶的。一时间大家都去挤位置、争权利,社会治安一度放任自流。 也就是在这种貌似无序的你争我夺中,陵江还为晋阶出了一个幽默段子。 据说原陵江中院院长因年龄到点,原本还有几个月就该退居二线。他已经活动了很久,想提拔到蜀省人大、政协搞个副职,不但可以再混一届,退休后工资待遇也会高一些。 殊不知某一天闲来无事,随亲近的友人去一寺庙上香请愿,居然被一驻庙主持拦住说【施主印堂泛光,近期会升迁!】 这话一出,当时把那院长吓得脸刷白。因为他明知自己还有几个月年龄就到点了,升迁的路已经完全无望,现在有自诩从不打诳语的神职人员泄露天机,说他近期要获升迁,那多半都是因为发音不清,说的应该是“升天”。 回来以后,饭不思,茶不饮,觉也睡不着,工作嘛,那就更是无心再干!让自己在郁闷中,过了一个逮谁骂谁的伤感春节。还连累家人一起受罪,跟着他受了一些冤枉气。 结果呢,奇迹真的就出现了。 春节过了两个月不到,陵江直辖了,中院院长结束了“独自凭栏”,升了高院院长,家人没晕,亲朋没晕,他自己却晕了。 据考证,这个段子是确有其事,也确有其人。 由此可见,当时陵江城的名利场,争权的争权,争利的争利,根本就顾不过来去管社会治安。整个江湖仍然沿袭着老规矩:“听大哥的”。 时下陵江江湖【帮派】在背后保护伞的刻意作为之下,归为相生相克的两大团伙,但总比杂乱无章的情况要好得多。 更巧的是两大团伙的头面人物都姓马,一个叫马行空,一个叫马回头。一个是久负盛名的江湖大佬,一个是后发先至的新晋枭雄。 马行空因为玩偶曾经是自己的手下,与玩成书走得更近些,在景阳大厦33层上搞了套房子,也就等于是向外界宣布景阳酒店属于他罩着的场子。(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书。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5章:追凶 第25章 追凶 一提到马行空,章好就来劲,他还有一只脚陷在江湖里没完全上岸。而马行空是陵江江湖的教父,肯定也是曾经混江湖的他心中的偶像。 “凭我的了解,都混到行空哥这个级别,根本不可能接这种单,他早就吃上【搁平饭】了。不过,全陵江都晓得他住在景阳大厦楼上,和玩杂毛里得紧那是肯定的。”章好说。 邵群峰也插嘴说:“他们之间有利益关系勿容置疑,景阳的场子就是马行空的兄弟在罩着。不排除玩成书仗的就是他的势。” 江湖的事他虽不懂,但他负责外联,来了一年,陵江的“掌故”他已经了如指掌。 “我管他是谁,动我们的人就不行。更何况这百分之两百是冲洪哥来的。”柏跃华的暴戾被触发了,他这一嗓子等于是向他那帮兄弟下了作战命令。 “对,查实了就干他,我就不信大哥会不怕死?”来自城口大山里的山娃子忒来劲。 任凭兄弟们议论,洪海侠一直没有插话,他在紧张地思考着。期间还躲一边去打了个电话。 凭洪海侠的经验,“要想在一个地方干成大事,最关键的是要先融入这个城市。就像当年有一场风靡华夏的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德军少校在天台上问那来取代他的上校说:“您知道瓦尔特是谁吗?” 上校说“不知道啊!” “那你仔细看看眼前这座城市,你就知道了!” 在陵江这种特大城市,要想成大事,除了用诚心去结交朋友别无它法。 能瓦解敌对阵营固然是好。但【转化敌人的成本,绝对远高于结交朋友的成本】。 现在,洪海侠与玩成书之间起了冲突,全陵江都知道。像马行空这种吃【搁平饭】的江湖大佬,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左拿右收的发财机会? 洪海侠若想去做这个工作,不但难度要翻倍,还得冒政治风险,毕竟马行空在江湖上的名气,大得西南五省无人不晓,无人不惧。 他现在最正确的做法,不是让兄弟们聚在这里瞎猜,而是调动一切在陵江用得上的关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小童被撞伤,是事故还是故意? 如果是故意那就百分之百是冲自己来的。 就目前而言,在陵江想干掉自己的除了玩家父子就不作他想。只要抓住这条线,一定会有结果。 于是,他果断地对兄弟们说:“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特别是柏排,一定要管束好你那帮兄弟。即便查清楚是人为,具体是谁干的也得有证据。绝不能盲动!” “那你的安全怎么办?傻逼都看得出来,这就是冲你来的啊!”柏跃华一下子吼了起来。 他这一喊,那帮保安兄弟又跟着七嘴八舌地嚷嚷。 洪海侠何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个时候必须要保持冷静,一冲动所有的优势都荡然无存了。 他赶紧说:“柏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么多兄弟的命交给你,你就这么草率吗?就算你说的都对,凶手就是冲我来的,要策划出今天这样的车祸,你以为是凭一时冲动就能做到的吗?” 说完以后他指着章好和邵群峰说:“你们两个马上跟我走。”然后又对着柏跃华和颜家俊说:“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把工地的事情安排好了就赶来307。” 洪海侠故意不要柏跃华派人护送。是想刺激他一下。 因为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工地就是他的主意。要是其他人召集,要吗去机场接,要吗在宾馆等。 洪海侠恼火“柏跃华太冲动,带着几十个兄弟瞎胡闹,至少会搞得工程和官司都不能正常进行。” 在返回宾馆的车上,他很严肃地批评了章好。“你说你,柏跃华那帮兄弟,大多都是外地人,不知道马行空是何许人,瞎胡猜可以理解。你是干什么吃的?陵江的老江湖了,干嘛也把我拉来工地凑热闹?” “哥,别骂了,我们真的只是担心你,一时没想那么多?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想那么远。跃华哥对你也是赤胆忠心,你今天当着那么多兄弟的面给他下不来台,我怕他接受不了啊!”章好应该是冷静下来了,他说的也是大实话,关心则乱嘛。 洪海侠没有理睬他。有些时候不说比说还管用,给点时间,让他们自己去消化。 见骨干们都来到房间,洪海侠直接提了个问题:“你们都给我听清楚,这里都是换命的兄弟,我才说出我的担忧。对手单是制造车祸不难,难的是要找到实施车祸的人和车,还把我的车行时间和路线抠得这么准,还得有人找个观察点奔驰就卡着点通知等在哪里的重载车驾驶员。你们看,这是件很容易的事吗?” 几个骨干听到这段话,脸上都一阵发烫。都想:“洪哥问得对呀,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把洪哥的行动路线和时间提前搞到的啊?” 洪海侠虽然在问大家,自己也很郁闷,他回来的航班只有核心人员知道,他不相信这里面有谁会向玩成书泄密。但泄密又是铁的事实。 正想着,他就感觉手包在震动,这是另一部电话在响。 他知道,自己等的消息应该有着落了。 他迅速走进卫生间带上门,打开洗手盆的水龙头,这才接听。 只听电话那头传过来经过特殊处理的声音。“洪哥,不辱使命。你的判断方向是对的,此事与【老狼】无关,是【狼崽子】干的,接单的人绰号【丧尸】,是群狼的南县老乡。但不是他本人干的。” “狼崽子也能雇人干这种活?” 凭洪海侠的直觉,他能认定是玩庸,但他觉得单凭玩庸那猪脑子,还做不到说服人干这种掉脑袋的活! “哼,这你就想多了,干活的万宏顺是个癌症晚期病人。接这活是想用自己的残命换家人的明天。另外有个情况会对你有用。狼崽子怨[丧尸]把活干砸了,没撞到你。不想付余款。” “哦,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谢谢!”洪海侠感觉事情离奇得有点出乎他的想象。 最后,电话那头还不忘多提醒了洪海侠几句:“还有,如果你要想掌握主动,动作就要快。医院在会诊时发现病人身体指标不正常,已查出他是【癌症晚期】。经过这次剧烈撞击,身体器官已经极度衰竭,医院已放弃救治。万宏顺已经有了间歇性神智恢复,但他仍然对抗警方问话,啥都没说。” 洪海侠再次说了:“谢谢!”然后关掉水龙头,双手杵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会呆,然后才走出卫生间。 他见兄弟们的眼光都望向他,故意扭动着身体左看右看,然后惊?地问大家:“我有什么不对吗?” 柏跃华说:“洪哥,我们也是着急你的安全。再说了,如果不是你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们才不管他什么大哥不大哥,事实上越是混成大哥的越怕死,先把他们搞痛了,谁还敢向你下手啊?”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洪海侠很动情地问。 兄弟们无一说话。 他摇了摇头说:“兄弟们哪,玩家这是拿着我的钱,买凶来刺激我们同他们开战啊!我们如果忍不住,就算把他们雇的杀手全干趴下,我们要吗离开这座城市,要吗就躲藏起来。无论哪种结果,他们的阴谋都得逞了!你们看不懂吗?” 洪海侠显然是有点急了,他担心这帮兄弟见他不下血拼的命令,会背着他自己去干!他了解这帮兄弟不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好些还是被部队训练得“又红又专”的狠角色。 于是,他又接着说:“我刚才去里面接电话。不是为了避你们,而是我必须要让对方感觉到我很尊重他。 为查清真相,我连特殊关系都用上了,你们不觉得我很重视吗?我也想今天晚上就大干一场,彻底解决问题,明天早上起来大家都过舒心日子。但这可能吗?做不到啊! 兄弟们,你们千里迢迢追随我来陵江,不是来搞武术比赛,更不是来杀了人挨逮的。是来赚钱的!赚下半辈子的富贵荣华的!我怎么能让你们为了我的失误去作出牺牲呢?” 听了洪海侠的话以后,从来不怎么说话、但绝对是这帮兄弟中思路最缜密的袁和平说:“洪哥,我也知道你说得对,可对手一再的挑战我们的耐力,兄弟们担心就这样被动的忍下去,不要说兄弟们最终是不是忍得住,就算百分之百不打折扣的听你的话,兄弟们都绝对忍住了,你自己那么不当回事,还经常一个人就闯去景阳大厦!万一哪天你要是真的给他们暗算了,我们还谈什么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恐怕还被搞得四个口袋一样重的从哪来回哪去!你说是不是? “你就算我们是为了我们自己,小心撑得万年船总不会错?更何况,【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我记得这还是在南疆时你对我们说的,对于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们都懂,对?” 袁和平的话音刚落,柏跃华马上就带头鼓掌。兄弟们也全体跟着起哄,都鼓起掌来。 只见章好接着说:“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这完全代表了我们大家的意思,大家说是不是?” 所有的兄弟们都在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和平说得对,这就是我们大家的心里话,我们大家都这样想的!” 洪海侠可不能让这种情绪煽起来,他赶紧打断大家的话说:“是的是的,你们想得一点都没错,我也坚决主张同他们斗。但斗,不等于一昧的蛮干,我们要斗得有策略,要拿住他们的七寸!我们的对手是很狡猾的,就像今天这事,我们现在就真的是一点办法没有。我虽然已经准确的知道是谁唆使干的了,但证据呢?我现在手里没有。怎么办?只能去找证据。 “老实告诉大家,我动用了【隐蔽战线】的关系,仅用了几个小时就已经知道,肇事司机叫万宏顺,还知道他是玩成书的本家老乡,而且知道他是收了玩庸的20万块钱,才去干的。” 洪海侠眼见在场的都是核心中的核心,也就把他打探到的消息如实告诉大家,他想这样做有利于平息大家的戾气,也有利于拉近与大家的距离。 他看了一眼围着的兄弟们,大家都在等他说下文,所有的眼光都兴奋的集中在他身上。 邵群峰马上说:“既然连细节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等的,要不就自己干,自己不好干,就通知警方抓人啰!”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是有线索,如果是想交给警方用来抓人,那真就是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万宏顺已经是癌症晚期,根本拒绝回答警方的问话。” 说到这里,洪海侠从大家的脸上,看到了刚才他刚听说时一样失望的表情。 洪海侠接着说:“万宏顺知道他自己没几天好活,接这单,就是为了用自己的残命多挣点钱留给家人。你们说,就算我们去把他搞来,谁又有本事指望他愿意把收的黑钱吐出来,然后招供、指证买凶的人是谁吗?如果他明白自己没几天命,打死也不说,我们拿他有办法吗?如果啃不动,然后我们把他交给警方,警方又拿他有办法吗?” 洪海侠干脆直接了当的把了解的情况和盘托出的告诉了大家。 然后他不等大家有回应,继续接着说:“你们看看,我们的对手虽然恨我恨到骨髓里了,但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躲在背后,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搞谋杀都晓得花钱买最合适的人来干,你们干嘛一定要亲自去血拼呢?难道我们比他们傻,不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我再提醒你们,千万千万再忍几天,等八桂法院那边的判决下来,我们把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拿过来了!根本不用我们收拾,玩成书自己就垮了! “而我们现在如果去动粗,恰恰上了他们的恶当。 “从他们今天这般狗急跳墙的情况看,恰恰是因为他们知道了,判决的结果会让他们失去所有,这才憋不住了。这不也证明天就快亮了吗?干嘛还要学着周剥皮急吼吼的去捅鸡窝呢?” 眼见大家在听了他的分析后,已经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随后又不失时机地排解说:“刚才在卫生间通完电话,我迟迟没有出去来,是在思考,我们的对手,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干些什么?最终想达到什么样目的? “我经过反复衡量,觉得一定得冷静再冷静,在这个节骨眼上,必须以静制动,让对手没有发力点。甚至是连这次对手送上门来的机会都暂时不要。 “这样,有可能我们的对手反而会更急。一急就有可能露出破绽,也许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洪海侠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其实他也是在考察他的兄弟们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咋办? 这时候章好插话说:“洪哥说行对,干脆就那个万宏顺平静的走,让他的家属,稳稳当当的得到他用残命换来的20万块钱。然而我们掌握的线索并没有断,反正还有个【丧尸】在,他替玩家干了这么大的事,他绝对不会接受后面的钱拿不到。像这种敢泡在江湖上【吃血饭】的人,玩庸只要不把剩下的那部分钱给完,他就一定会死拼!嘿嘿,只要他们相互间一厮咬,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这一点,我在江湖上混过我懂。” 洪海侠见兄弟们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才放心大胆的去干他想干的事。 他先带柏排和章好去了医院。找到童志军的主治医生,尽最大努力说服了他。 当晩,医院传出童志君的伤势出现了“术后并发症”,下了【病危通知书】。 然后就应家属要求办了转院,迅速的把“已处于危重情况”的童志军,转到了鼎鼎大名的西部战区医院。 没过几天,陵江舆论就传出童志军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虽然肇事司机万宏顺也已经因癌症去世。童志军家属还是向陵江市公安局报案,请求刑事调查! 陵江市公安局在接到报案后,根据公安部“命案必破”的大原则,也没怠慢,马上成立了专案组进行侦破。 可最终因为万宏顺的死亡使唯一的线索中断。 陵江公安就以【无从往下继续侦查为由】把案子挂了起来。 随后,八桂中院的一审判决终于下来了。收件后玩成书拖足了15天才上诉。 听说,他还炒掉了一审的代理律师,并不是这个律师无能,而是要价太高,因为这个案子的代理费,谁来干都不会按常理要价,而是按江湖传闻“洪海侠开价500万”来作参考。(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节,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章:真相 第26章 真相 这天,应中区建筑集团公司的要求,浩区不得不召集区属各职能部门会同景阳项目负责人,在区府小会议室开了个协调会。起因是中区建筑集团公司董事长庄仕憨以市人大代表身份,向市人大写了一封质询函,质询区府不作为,任由知名企业拖欠民工工资长达三年。 为此,浩区为给闹事的建筑公司有个交代,专门让恭主任给玩成书打了招呼,让他至少要筹措300万。玩成书也答应了。 殊不知,在协调会上玩成书突然变卦。他说:“要300万我可以去借,但建筑公司必须世在工费已结清上签章,否则就领不到《综合验收合格证》,我们就无法为购房户办房产证,也就收不到尾款,哪来的钱付后续工费?如若没钱付,他们下次又闹事怎么办?这样恶性循环,何时有完?” 此话一出,与会代表全部发懵,庄仕憨更是一下就毛了。“玩成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能综合验收仅仅是因为我们不签字吗?是因为你不拆迁完红线范围内的房子规划验收通不过,该安置的拆迁户没安置好拆迁办不验收,环境还没搞出来环保通不过,建筑周边没循环道不符合扑救规范,消防水池根本就没建,消防至今没验收,酒店还是办的临时经营许可证,按规定早该关门了。这些原本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说。现在屎盆子扣到我头上,什么狗屁我不签字影响了综合验收,那我就不得不说出真相了!” 庄仕憨把刚才职能部门负责人支支吾吾没说清楚的问题,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这样当众拔裤子的动作,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会无地自容,但对于玩成书根本无效,他此刻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仿佛这根本就不是说的他。 “你现在还欠我们公司2000多万未付,我怎么敢在工程款已结清的备案表上签字,工人知道了不把我剁成肉酱!” “那就没办法咯。综合验收搞不了,大厦就办不了房产证,我就不敢再卖房子,我哪来钱付工程款?”玩成书理直气壮地说。 “不是?房子是抵押给我们银行的,卖了也只能还贷款,这跟其他欠款有什么关系?”银行的代表插话说。 “玩董,据我了解,你酒店生意那么火爆,每个月账面盈利几百万,怎么可能300万都拿不出?”恭主任插话说。 “我生意火爆是事实,可那些都是债主来打出账的,全是拿着当初洪海侠发出去的【代金券】来搞消费,就像我欠你们区财政的1000万,现在不是经过消费除账只剩下几百万了吗?我生意再火爆,又能收到多少现金?就这样还300万,我连30万都拿不出。” 眼看会议陷入僵局,再争吵下去不知道还会曝多少真相出来。 浩区这会虽然一言未发,但从铁青的脸上,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很恼火了。 区办主任用眼神望向浩区征求意见后说:“现在休会,等通知改天再议”。 岂料主任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大喝:“那不行,哪能问题都没有解决就散会,今天哪个敢先出这个会议室的门,我回去就带工人上他办公室!不信就试试看!我已经忍得太久了!” 庄仕憨不干了,他抢先走到门口去伸出双臂拦住了大家。 大家一看庄仕憨发飙了,都晓得他是区里面出了名的刺头,绝对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再加上他又是市人大代表。大家都停下了脚步,望向了浩区。 庄仕憨很激动地说:“主任,请再缓一下。我今天一直在忍,就是想看看玩成书能不能够像个人一样地做一件人该做的事,结果呢?他根本就不是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怎么能比地痞流氓还不要脸呢?我读书少,文化低,可我知道天地良心,有做人的底线。他天天日进斗金,花天酒地,却长期拖欠民工工资不付,拖欠银行的贷款不还,现在还当众要求我配合他搞假,那我想问,规划能不能不拆迁完就验线?消防能不能不要扑救面和消防水池就发证?拆迁办能不能没安置完就盖章?建委能不能不综合验收就发证?房管局能不能没有综合验收许可证就办产权?我相信你们肯定都不会做!那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来扛?我呸!如果一个人连起码的做人底线都不守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要相信他?” 拖到最后也没解决问题,庄仕憨也没辄了,甩了句:“明天我再去市人大反映”先走了。 “这个玩成书啊,既没有做大事的本钱,又没有做大事的人品,还没有做大事的格局。简直就是个无赖嘛”浩区越想越气,越想越怕,越想越不是滋味。 会议结束转回办公室,浩区担心明天庄仕憨去了市人大,他该怎么面对。因为他十分熟悉庄仕憨作为市人大代表的三板斧:向人大提议案,农民工联名上书,鼓动员工闹事。这在以安定团结为头等大事的时代背景下、是很有效也很让政府头痛的社会问题,也可以称为时代病。 “洪董,会是开了,比你预料的效果还要好,玩成书从今以后在区里办事恐怕比登天还难了。唉,不晓得当初老板是怎么想的要挤走你而保他,这下子恐怕肠子都悔青了啊!” 洪海侠正想把区府会议的情况向兄弟们通报,见到万经友的电话打进来就先接了。 “洪董,我得到了一个非常非常紧急的情报,你赶紧安排时间,我当面对给你汇报。”万经友说。 “你现在就可以来,我在朝阳宾馆行政咖啡厅等你。”洪海侠见他说得紧急,也不耽搁。 其实,万经友根本就不知道消息的内容,他是接到黄仁的电话说:“兄弟,我有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老板,你赶紧通知一下,最好今天。” 万经友随时不忘记自己超级信息贩子的身份,电话一拨通,即刻就变成他自己有重要的消息了。 过了不多一会,万经友带着黄仁来了。一见面他就说“洪董,情况紧急一刻也不能耽误,还是让黄仁兄亲口告诉你,我就不掺和了。”说完他就离开了。 朝阳宾馆的行政楼层咖啡厅虽然布置得温馨精巧,但平常基本没人,现在也只洪海侠和黄仁两位客人,在空调作用力下昏昏欲睡的服务员虽然长得蛮漂亮,但疲惫的神态却让她的美丽大打折扣,只见她懒散地把南山咖啡摆放在仅有的两位客人面前,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慢用。”然后就提着托盘避嫌似的离开,估计也是习惯了在这里谈事的都是密谋。 黄仁也很精,见漂亮妹妹一消失立即就进入正题。他很神秘地说:“洪董,是这样的,你不用问消息从哪里来,我只能告诉你有位大领导关注景阳酒店案子。跟八桂那边一个叫唐尚文的打了个电话,要求重点关注。” “唐尚文是谁?”洪海侠脑袋里没这个人的印象。 “呵呵,唐尚文三天前才从蜀省调去八桂高法任常务,明年扶正。”黄仁说。 “这倒是个新情况”洪海侠肯定了黄仁的通报。 黄仁接着说:“还不单这,唐尚文过去后昨天正式定了分管民庭,有权干预景阳酒店案子,陵江这位领导与唐尚文家是世交。唐尚文对领导的拜托满口答应。原话是:“放心,领导,您交办的事情,就是我应该要做的工作,如果我办不好,用您一贯的话来说,那就叫【能力不够】。” 紧接着黄仁强调说:“洪董,请你听清楚唐常务用的是您不是你。说明领导在唐尚文心目中分量很重。” 洪海侠心想,“听一耳是欠个人情,问清楚还是欠个人情,干脆向黄仁问个通透就好”。 “这案子证据确凿,唐尚文再牛逼还能翻案不成?”洪海侠故作不解地问。 黄仁说:“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唐常务能很干脆地答应,是因为这位领导没有要求翻案,只希望唐常务帮忙拖一下,让陵江的司法程序先走完”。 这下子洪海侠有点急了。 他相信,“他虽然不知道打招呼的领导是谁?更不知道他是在帮谁?但他知道,以常务的能量而且分管,就拖下时间肯定能行,而他现在急的就是时间。” 黄仁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对付有私心的官员,要么拿下他,要么拿住他,但我告诉你,对这位领导,你两样都想都别想”。 “明白了,非常感谢,我想想该怎么做。”洪海侠故意一副着急的样子,他必须满足黄仁的【好心】。 黄仁很满足地走了。他算是报了洪海侠的恩。因为洪海侠在刚回陵江时也曾比较过他的项目,最后在浩区的撮合下选择了玩成书,但洪海侠虽然放弃了同他合作,却借给他1500万,让他挺过了难关。 送走了黄仁,洪海侠立刻给葛戈果拨电话。“喂,葛总,你赶紧出来一下,有个重要情况碰一下,我就在餐厅门口”。 此刻葛戈果正在朝阳宾馆中餐厅5包、招待八桂高法一帮来陵江学习的二线干部。 洪海侠恼火的是,郭戈果昨天从八桂飞回来还很肯定地告诉他说:“放心嘛,洪哥,维持原判不用上审委会,即便上,我也已经有把握半数以上通过。”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发现漏算了重要的一票,很可能直接就压下了。 见到郭戈果匆匆走来,洪海侠迫不及待地说:“长话短说,情况突变,三天前八桂高法从蜀省交流来位干部任常务副院长,已有领导让他帮忙拖延景阳酒店案。” “有吗?不只是我没听说,这帮人都还不知道?”郭戈果惊讶地皱起了眉头。 洪海侠为了给郭戈果减压就说:“我也是几分钟前才知道。你现在赶快回去,可以不露痕迹地向他们证实。但先啥都别说,我先打个电话就来。” 就刚才洪海侠突然想起一个从蜀省高法下去蓉城中法挂职锻炼的兄弟,他想打听一下可否能与唐尚文搭上话? 他拨通电话就急迫地问:“大老李,蜀省高法有个叫唐尚文去八桂高法任常务你熟吗?” “什么叫熟吗?我正准备向你要大餐,【唐老鸭】是我最好的铁哥们,不出意外,明年扶正。”大老李的话让洪海侠差一点就叫出声来。 “我操,这也太巧了!老天做的什么安排?就是编剧本,情节也不会搞得这么离奇!真还蒙对了。”洪海侠心里暗暗地庆幸。 他按住了心里的喜悦,很随意地打着哈哈说:“是不是哦?我好像不记得你跟我讲过院里面有这样一个朋友哇?” “唐老鸭他不是我们院的,是蜀高检的,但他同我可是从小玩大的。”大老李显得异常兴奋。“这小子路子野。他爸是铁总检长。这次恰好碰上前几天八桂高法常务被隔离审查,天朝直接点他的将,交流去八桂任常务热热身,八桂高法一哥明年到点他就上位”。 洪海侠听见大老李不但很激情,又说得这么详细,看来他与【唐老鸭】很铁不是吹牛逼,他也就不需要再继续装了,直接就说:“老兄,看来这次大餐你可以随便点了,我真有大事需要你办,等我电话。” 洪海侠此刻才算是释疑了,难怪没一点风声,一边是空降,一边是隔离审查,中间还夹着个司法系统交流,涉及跨省调动的大手笔,显然只有天朝才能操作。 只不过,让洪海侠感到晕菜的是这帮人昨天晚上还在对他说:洪董,你就自己在陵江放心地干你的大事,这点小事,那不就咱们几个老哥哥发挥一下余热就解决了。一点问题没有”。 余音绕梁,人还未走,现在就在餐厅包厢把酒言欢。结果天大的麻烦,已经从天而降,等他们回到八桂才知道,他们发挥余热的路上,横着一条凭他们的能力,根本就跨越不过的沟壑。 洪海侠做事一向是事前有预案,事中有监控,事后有总结,有时候还会拉回放。现在居然出了这种两头都是圈外人传来的消息,而自己人却一无所知的紧急情况,这不但可悲,还很可怕。因为无论问题出在哪里,最后的结果,他洪海侠都得要承担。 不过洪海侠就是洪海侠,遇到大事他总是能迅速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这件事情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他相信,唐尚文毕竟不是一把手,他路子再野、再牛逼,毕竟是初来乍到,根基不稳,凡事还得听院长的。更何况大老李还称他为【唐老鸭】,牛哄哄地说是自己的死党。 再说了,唐尚文刚到八桂,即便是血统高贵的过江龙,连水深水浅都还没有摸清楚的情况下,就施展法术,兴风作浪?而且更进一步已经摆在面前,稍有觉悟的人,恐怕都不会冒险。 高官也是人,是人就都有与生俱来的劣根性,也难免有自私的一面。 从广义上讲,权力越大,责任就越重。但是,从狭义上讲,权力越大,约束力就会越小。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伟人的一句名言: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的工作。” 呵呵,他已经有了计划。 洪海侠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很轻松地走进了那帮八桂高法退休干部正在把酒言欢的包房。 “嘿嘿,不好意思,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各位领导见谅哈!”洪海侠一边说,一边拱手。见到洪海侠进来,郭戈果赶紧站起来迎接。 这帮人此次来陵江的目的,是参加一个在西南政法大学组织的,“大西部政法系统准离休干部研讨会”,为期十天。带队的是原八桂高法的纪检组组长。 虽然都是退居二线的干部,但以前都是骨干。郭戈果知道了这个情况以后,主动赶回来尽地主的情谊。要知道在这个人走茶凉的现实中,越是热情地对待已经退下来的领导,越是能体现出来一个人的格局。 葛戈果希望趁此机会,与他们拉近一下距离。这肯定对公司的未来会有好处。这也恰恰是洪海侠肯定他处事缜密的地方。 毕竟有段子说:“年龄到点退二线,点头不算摇头算”嘛。 在席间,洪海侠貌似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主意,让这帮人“回去以后,把唐尚文刚来就阻拦景阳酒店案子及时审结的传闻散发出去,而且要嘈杂得整个院里都知道他唐尚文这样做,是在帮助陵江一原对他有恩、说不定与这次调动有关的领导。 因此,他才会不顾一切地出手阻拦,谁要挡他的道,他就会和谁急。”(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节,接下来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章: 第27章 天坑 “唐常务吗?请上我办公室来一下。”一上班唐尚文就接到朴院长的电话。 他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次回避不了的谈话,本应该他主动去找院长,可他却无法战胜优柔寡断的心魔,他已经在20年间,若干次因此倒在了扶正的门槛上。 其实,当老干部们发挥余热把【电话内容】一抛出来,唐尚文就如坐针毡。他是真的没想到八桂的门坎这么高,高得就像那句爆火的广告词:天高几许问真龙。 他很恼火,自己才来八桂十来天,地皮还没踩熟,就莫名其妙地给人阴了。 【唐常务是过江龙,翻年就要接班,谁要是在这个案子上给他添堵,就等着慢慢把鞋撑合脚】这议论谁听见不上心? 在体制内吃阿公饭的谁都懂,哪怕你是佛祖座下一头陀,你也得今给僧面子明给佛面子,也得随时掂量脚和鞋的尺码合适不? 唐尚文虽然才四十挂零,但因大学毕业就从政,已是官场老人。他十分清楚,省级大员的岗位,在天朝没有正式官宣前一秒钟,都可能另有安排。更何况还有大半年。要是这风真是冲这个来的,完全可能将铁定的帽子也吹走。 要知道,这可是凌驾于组织之上的大忌啊! 来八桂前,老爹专程把他叫到京城语重心长的说:“儿子,你爸马上就退了。你看看大院内退下来的伯伯、阿姨,除了逢年过节能领点礼品、参加团拜,平常只能在院里独享太极,连想去公园跳广场舞都得党小组同意”。 他知道,老爷子就是在告诉他,一定要珍惜这最后的机会,他能帮的也就这么一次了。 正因为如此,当仕途高歌的杨大公子给他打电话要他助力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杨家同他家是世交,两家人从部队转地方一路走过来,杨家大公子对他是亲如兄长、照顾有加,现在杨叔叔又是天朝政法委副职,论年龄至少还能再干一届,而自家老爷子翻年就退,他是绝不能再失去这个靠山的。 可是,现在他还没跨过向杨哥兑现承诺的门坎,就被人阴了。 更加让他上火的是,连他当时同杨哥通电话的内容,居然也一个字不差的被投进了举报箱。 更恐惧的是,操作者貌似留还有余地,只在临界上打转,绝对做到踩线不过线。 现实中的善舞者,谁在正大光明牌匾背后不隐藏着私心?但有归有,得把握好尺度,否则这日子就会过得疑神疑鬼。 他边想着就已经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 他收摄心神,来了个深呼吸。然后敲了敲门。 门开了,他见开门的不是院长助理,而是一张陌生的脸,文静得有点奶气,很年轻,但很有英气,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小伙子。 见到唐尚文站在门口,马上一脸春色地对他说:“唐常务,我是院办挂职秘书朴灿烈,刚从西政攻读法学博士毕业,知道我伯父铁定离休,不会影响到他,就申请来他这里实习了。” 小伙子边说边把唐尚文让进了会议室,然后继续说:“由我自己跟您汇报我的情况,是我伯父的意思,他希望我的院办实习计划,也能得到您的默许。” 进到院办,他见院长站在办公桌前面,见他进来就站着说:“唐常务家同杨副书记家是世交?他也是我的老领导,虽我还年长他几个月,但他进步比我快,说起来对我还有提携之恩。刚才他给我来电话,既说了天朝对你的器重,也要求我主动同你沟通”。 唐尚文刚才听完朴灿烈的自我介绍,已经很吃惊了,没想到院长还有让他更吃惊的举动,居然直接就把杨副书记来过电话,要求院长关照自己的内容和盘托出。 他的头有点晕了。 看来,院长找他以前,准备很充分。 唐尚文从眼下的情势判断,院长一定会问他那个敏感的问题。 还好自己已有准备。 果然只听院长说:“风闻你为了顾及私交,答应替陵江关注一个在本院已进入审结的案子,这显然属于不正常情况,你可以有比顾及私交更合规的解释吗?” 唐尚文什么窘迫的场景都想过了,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院长会这样直接挑明了问他。 但他已来不及换思路。 他知道,这时候他哪怕只有一丝犹豫,都可能给自己带来灾难性后果。因为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已经无欲无求的准离休干部。一位自担任司法系统的领导工作以来,从未遇到过非议的老党员! 这个时候,唐尚文唯一的选择,就是马上回答院长的提问。 他说:“我们俩个是发小不假,但更是战友。这次我答应帮陵江绝对是出以公心,是为了顾全两省友好关系的大局。毕竟天朝一直鼓励地方在发展经济的同时,更要注重安定团结嘛。” 听见唐尚文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他,院长愠怒地说:“出以公心、顾全大局绝对应该,但是不是就可以不考虑法律的公正性,不考虑法权的公信力呢?” 唐尚文被院长直接打脸,一股火没压住就说:“院长,你这样说完全是上纲上线嘛?我只是为了两省之间的友好关系。就算我年轻,欠考虑,这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吗?” 他这句话虽然谈不上有多重,但绝对不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态度,更不是一个副手对自己的顶头上司的态度! 果然,他感觉院长的态度开始严肃起来。 “你可以有你自己的考虑!也可以有你自己的立场,对不对我暂不作评价,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撕开袈裟见一下真身?” 正因为唐尚文长期以来,一遇上不合己意就习惯性主观臆断,他今天竟然把院长的一片苦心当成了故意摆谱,想在第一次思想交流中压他一头。 于是,他心想:到底想问出点什么那是你院长的权力,把不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是我唐尚文的自由。我今天就偏要把冠冕堂皇的理由坚持到底,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一想到这里,他身上出身豪门的傲娇之气又习惯性冒了出来。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就理直气壮地对院长说:“如果说非要我找一个很私人的理由,我只是想到在判案之前,应该考虑国有资产绝不能流失!至于民营企业的利益,我不是不作考虑,只是在国家利益面前,我只能先公后私,或者叫公而忘私。 再说了,那些暴发户,谁知道他们口袋里的钱,是不是趁着改革开放之初,政策和法规没有跟上的机会赚来的? 即便不是,既然他们有那么大的本事比普通人会赚钱,那为了国家利益亏一点,又赚回来就是了。不是有句话叫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总不能为了保护暴发户的私人利益,反而置国家利益而不顾? 如果我们真那样做了,国家利益就必定损失了,人民问起来,有关部门追责起来,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们该怎么回答? 如果还有媒体人更刁钻的问,你们判案先私人后国家,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国有资产流失?反而想方设法地保护暴发户的利益?谁又能理直气壮的回答?” 唐尚文洋洋洒洒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说得好!这有点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的味道。我喜欢!只不过我喜欢的是坦诚的人,而不喜欢口是心非的人。我给了你机会,想帮你斗赢心魔,讲出真话。 只有那样说话,说的人很爽快,听的人也很容易理解,交流的双方就很容易达成共识。 我在同你开始交流以前,向你发出了两个信号,一是让我侄子主动告诉你我同意他来实习,二是直接告诉你杨副书记给我来了电话。 我这样做就是主动向你表示诚意。有些事情说到明面上,也好理解。可是,你让我太失望了。 看来你不需要这个机会,依我看,你离当家人的距离,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这就难怪你即便是破格提拔也总是副职。 作为当家人,我不能接受你的解释,不相信这是你的直接动机!我们是法律工作者,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办理案件,只能是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法权杖下,没有私人经济与国有资产的区别,只有法律程序和事实依据。 我承认,法权是为政治服务的,但是,这是指的广义上的政治,是为政权的稳固而言,是指执法必须得到绝大多数人民的拥护! 虽然自古以来,讲求得人心者得天下,法律它还有自己的严肃性和原则性,不能因为某个地区、某个领域、某个人的所谓政治利益,就可以以冠冕堂皇的理由,牺牲无辜者的利益。 如果明知道这样做有违法律,我们却因为私下交易伸不直脊梁,我们就不配穿这件代表法律的袍子,不配顶这个国徽壳子,更没有资格掌握生杀大权!” 最后院长不紧不慢地送过来一句话:“你怎么想的,我不会去多加考虑,你如果认为你的思考才是大局,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 不过,我也有我的大局,院里就这个案子的审委会一会就召开,我已经安排好了,由你主持。你可以在会上把你的大局观,详尽的讲出来,征求大家的意见。 唐尚文还站在原地品味着院长这样做啥意思,院长已下了逐客令:“你还不赶紧回去准备?怎么主持好你到本院的第一次审委会?” 刚才在院长办公室谈话的那一幕,唐尚文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院长今天在唐尚文面前的表现,从他了解的老成持重、办事以稳健着称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简直要比他这个年轻人,还要直接爽快。 院长在他面前,完全扯下了后发制人的工作标签,俨然是一个充满政治智慧的高手,用恃重的外套,把自己的芒刺有效的包裹起来麻痹对方,让对方放松警惕,自己随时都掌握主动。 今天,院长就死死地抓住谈话的主题,仿佛是吃准了他没有勇气把自己的小心思和盘托出。充分控制住了谈话节奏,完全把他拨弄于股掌之间。不但让他自食不讲真话的恶果,也完成了杨副书记交代的任务,给了他机会。 失算,简直是太失算了。 在他的记忆中,已经从政20年的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得无助过。 他感觉到仿佛他还没有来八桂以前,这里就有人为他挖了一个天大的坑,让他努力的去填,可怎么填也填不满。 为了完成他对杨哥的承诺,前几天他的确试着找过民一庭的贺庭长,以谈工作为由,沟通了一下,让他感觉到了四个字:此路不通。他也就打住了。根本就没有透露过与他关心的案子,哪怕是半个字符。怎么到了后来,就传成了他一来八桂,就干预部下办案了呢? 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他以往的经历,做局的人即便是再攻于心计,做得再隐蔽,也应该有迹可寻。起码他一定会围绕着一件事情来达到目的。 也就是说,唐尚文在关心这个案子想拖,做局的人就应该在关注这个案子想快。彼此都得做工作。但他一直在观察,真就没有看出来院里有谁在异动。民庭毕竟是他分管,每周都在开会,他也不断的以尽快熟悉工作为名,几乎每天只要有空,他都会找民庭的人来谈话。如果真的是谁有问题,他应该早有发现。 如果说这股阴风,是来自院内的某人,这人的能量真不可小觑,居然可以在暗中调度,让他堂堂常务副院长,对自己的分管也无从下手,可见得隐藏之深,能量之大,至少比他能想象得到的要牛逼多了。 但这个人肯定不是院长,因为如果是院长,他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他只需要公事公办就行了。 唐尚文越想就越觉到自己真的是太不幸了,运气的底线受到了极限挑战!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魔鬼给侮辱了。 他这次面对眼看就唾手可得的【头把交椅】,搞不好又有重蹈覆辙的危险。 为了最终能化蝶展翅,看来他只能听老爹的话作茧自缚,装聋作哑的冬眠几个月了。 唐尚文是个聪明人,经过梳理后他心里敞亮多了。他决定放弃正面阻拦,让那个躲在暗中的人走出来表演。他特别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知道,今天参会的,有两个是已经退居二线的老资格专委。凭他的经历,这种人是最难缠的,他们无欲无求地行使着最后的用权机会,绝对不会浪费。 就算他们把谁推上台的能力已经没有了,但如果想把谁拉下马,恐怕比那些还在位的更有效力,因为他们已没有了自损八百的顾虑。 据传闻,这次的议论,就数他俩吵得最凶。唐尚文一直就认为是他们退休了,不服气自己这么年轻就来等着接班,万一今天的会上,他们真要趁此机会跳出来挑战一下他的权威,那将会是一个很可能让他下不来台的局面。 就在此时,他见到朴灿烈向他走来,递给他一张纸条,是院长的批条:那两个专委已下基层去搞调研了。 这让他陡然悟到,院长应该是好心在帮他啊。 如果案子维持原判放行了,那是天意。因为今天的审委会议是他主持的,可以证明他已经尽了力了,只是没有拦住。毕竟合议庭一致同意维持原判的案子,原本是可以不上审委会的,这样就等于送给他了一个不用给杨哥交代,就能得到理解的最好理由;如果案子维持原判没有通过,那就百分之百是他主持审委会的功劳。他在杨哥面前挣回来的面子就大了去了。 品出味来的唐尚文已然明白,今天这次讨论焦点案件的审委会,院长故意回避不待在院里,不但不是摆他的道让他难堪,而是给了他一个进退自如的大好机会。 就这一刹那的感觉,有点像“面壁十年终破壁”的大彻大悟,他终于开窍了、成长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才不枉费朴院长的一番苦心。 趁着参会人员还没有到齐的时间,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认真地望向东方,他的感觉与往常有极大的不同。 挂在天边那一抹红霞,并没有屈从于雾障的遮挡,它顽强地探出头来,露出了晨曦的光芒。 他联想到自己一路走来,每次遇上阻挡,他就会习惯性犹豫、迟疑,以至于每次在提拔前的最后竞争中败下阵来。 他屡次失败,并不是竞争对手有多强,而是他自己的心魔有多重! 其实,凭他自身能力和家世庇荫,就像天边那一抹红霞,完全可以如阳光冲破云层,把光芒洒向大地。(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欣赏第28章:清障 第28章 清障 一大早,陵江还在沉睡中,洪海侠就已经出门。他要赶去宪兵坝工地布置,破了玩成书这围魏救赵之计。 昨晚,颜家俊来电话说:“洪哥,三天限期已过,我们没有自行拆除占道围墙,那王横肯定会来,这人我可应付不了。” 这种疑难杂症他得亲自去处理,既不能让兄弟们忍不住胡来,更不能让玩成书的阴招得逞。 他很清楚,玩成书这个坏透了顶的糟老头,面对即将被强制执行他绝不会缴械投降,这段时间宪兵坝工地被职能部门接连找茬,肯定就是他的杰作。 洪海侠已经策划好了,今天要借王横的豪横,给玩成书和他背后的人一个教训。 就在几天前,玩成书邀了一帮有共同嗜好的炮友喝花酒,商量收拾洪海侠。 他选了两个长得显嫩的三陪小姐、素打扮成学生妹来陪酒。 殊不知这两骚货被灌了几杯就原形毕露,不但把“码”喊得山一样响,居然大白天就敢玩输了脱衣服的游戏。 酒酣,陪酒小姐退去。 玩成书趁大家都有了酒劲,开始了老泪纵横的表演。 替玩成书邀人的炮友叫张松,中区招标站站长,官不大,位置重要,只要是涉及到公有资金的项目,都必须经过他。只要是政府部门和国企管基建的,多半都要给他一点面子。 当下,这张松倒是蛮讲义气,先端起酒杯一扬脖干了。然后才说:“玩哥,这里没外人,在座的都是中区建设口的大拿,他们能应召前来,就表明了愿意帮你,想要我们怎么做就直接说?咱们按事论价。” 说到这里,一个长得还算干净的中年汉子插嘴说:“我先声明,涉及到违规违纪的单,我们不接,毕竟是终生责任制。听张哥讲你只是想请我们去从严执法,那就多大的单我们都敢接,大家说是不是?” 其中有一个宽脸大耳的秃头提高了音量很直白的说:“是的,从严执法咱们很在行!张站长,玩董喝醉了说不清楚,你代他说,咱们这是要把谁家工程玩熄火!” 说这话的人是规划局执法监查支队的副支队长王横。这个人别瞧他长得像模像样,除了头顶上没毛,怎么看要是年轻十来岁,也会是一坨招蜂引蝶的小鲜肉。只是他的心术正好与长相成反比。 这一唱一和的哥俩,就是中区建设口人称哼哈二将的搅屎棍,做任何事情都是哥俩一起上,绝对的秤不离砣。圈内人都知道,再清澈的水,只要他俩一插手就墨了。 王横,三天前按照“花酒”上的约定来了宪兵坝工地,直接要求拆除占道围墙。 工地负责人颜家俊,把使用三年的批件拿出来给王横验看,王横也不说话,直接把批件文号填到处罚单上递给颜家俊说,“从现在开始,你们手上的那张占道批文因与现行交通管制冲突作废了。限你们三天时间自行拆除围墙,否则我们就采取强制措施!” 洪海侠听说来人这么豪横,他断定应该不是敲诈,而是奔整停工来的。自然得高度重视。 洪海侠来到工地,即刻把柏跃华和颜家俊召来作了布置。 眼见监工和保安都各就各位后,洪海侠也换上工装混在工人中坐升降机到已经完成的裙楼顶上。他既要亲自指挥这场大戏,又不想让有心人捕捉进镜头。 上午十点,三辆监察车和一辆铲车来到工地围墙边,横七竖八地下来了二、三十条身着制服的精壮汉子。 “交警也来了,警车就堵在工地大门口。他们手上有经区府联合执法办公室批准的《强制执行通知书》,要求工地负责人签字,我是签还是不签。”柏跃华来电话问 “你带保安退回来。交给颜家俊去交涉。” 洪海侠一边用望远镜在观察,一边在电话上指挥。 几分钟内挡住执法人员的安保队全部退守工地要害位置。颜家俊按照布置从工作面抽调200名工人,手挽手的扎成人墙不让执法人员进工地。 工人们严格按照事先的警告,只能口诛,坚决做到被打也绝不还手。 与此同时,兵分两路。 一路由柏跃华派人保护好左汝忠扛起摄像机,故意站在人墙背后执法人员能清楚看见又够不着的高处,开始拍摄现场。 一路由颜家俊带着工程监理爬上围墙,把早就复印了1000份、经过城管,交警、市政,规划,环保等部门盖章批准的《占道手续》散发给围观群众。 随后,早就在附近等着的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国法制报等驻陵江记者站的记者悉数到场持证采访、拍照。 现场一片混乱,双方在工地上出现了僵持。值班保安使用工地警民联防治安亭的电话向110平台报警。 110接警后到现场一看,工地已经被愤怒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怒吼声此起彼伏,大都是在谴责政府出尔反尔,违法执法。 就这阵仗,哪里是110处理得了的情况,他们马上通知了防暴警察赶到现场。 双方就这样僵持,声势越闹越大。此时,洪海侠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范举打来的。这小子自上次把话说满了,没解决好玩成书还钱的事情后就失踪了。 其实,洪海侠是能换位思考的人,既然人家不浮头,就证明人家有难处,毕竟对手在陵江背景深厚。 虽然范举表忠心加入团队,但也不一定敢公开站队。这一点他完全可以理解。 但范举是个能人,路子也很野,这节骨眼上打电话来,一定很重要。 果然,他听见范举直接了当地说:“洪哥,我知道现在王横那小子正在宪兵坝工地吵事。你也够狠,把阵仗搞得天大。市里已责成中区即刻平息民怨,现在连浩区都有点下不来台了。 我现在就想落实一下,你是想把事情往大的闹,还是可以化解?我先表态,无论你选择哪种方式,我还是以前说过的那句话,我是你兄弟!” 洪海侠故意沉吟了一会才说:“举兄,我判断你这时给我来电话,就是搭梯子!也行,但你得先调开那小子,如果他不离开,这台恐怕谁都下不了。” “好,我就知道你是智慧大哥。告诉你实话,他是邹副市长内弟,我这就请邹市长命令他带人撤离现场。但你也得答应我,无论如何想办法让记者停笔、毁片,明天绝对不能见报!我有把握,让那小子明天就同你握手言和!” 范举很直白的同洪海侠讲了条件,洪海侠相信,范举此刻一定使用的免提功能。 他没有犹;豫,虽然他并不知道能不能说服记者们放弃这个抢头条的机会,他仍然斩钉截铁地说“没问题,请你转告邹副市长,一切都是误会,无论王支队今天是否带人离开,今天宪兵坝工地的执法情况,明天都绝对不会有一个字,一张照片见报!” “好,那就好!我们分别做安排,一小时以后互听消息!嘿嘿,我原本准备了好多话想跟你说,结果一句没用上,看来我还得努力的奔跑,要不然就要误大事了,今天这事本不该有,回头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范举说完就收了线。 放下电话以后,洪海侠按照承诺,立即给他的记者朋友圈去了电话,赔了无数的小心,总算是都同意了放弃。 过了大约十分钟,洪海侠从望远镜里见到,刚才还手持警用戒具、威风十足的执法人员,此刻已陆续上车撤走了。 随即柏跃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洪哥,那个疯子接了个电话,吓得脸都白了,唯唯诺诺的回应了几声,就赶紧叫那群黑狗子收队走了”。 “好事啊”洪海侠又接着问:“那些警察在吵什么?” “哦,刚才他们斥责工人妨碍执法,工人不接受,双方发生了口角。你懂的,工人们说话都带方言,警察想抓骂他们的工人,骂人的工人就躲进了工地,防暴警察要进工地抓人。工人扎人墙抵死不让,围观的群众也跟着起轰。” “这样啊,那你别去,让颜总顶上去同警察交涉,要不然今天的事完不了”。洪海侠说。 “好!我懂了!刚才颜总也说如果不让警察带人走,他们下不了台。 我说我是工地安保负责人,我跟他们去,颜总不同意。他说工地是他总负责,他去更合适。跟你的安排完全一致。 但洪哥,你得保证别让他们把颜总给扣了,那颜总就太冤了!” 听完柏跃华的电话,洪海侠突然感觉自己有一股热血上涌,他用很肯定的口气对柏跃华说:“放心,颜总去一会就回来了。” 果然,当颜总拔开人墙走到警察面前,以工地负责人身份,答应跟他们去警局配合调查,所有的执法人员在一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围观群众也散了。 工地恢复了平静。 柏跃华不是来电话,而是直接跑到洪海侠面前说:“洪哥,颜总是真人不露相。好牛逼,平常看起就是个书生,关键时刻才知道他是条硬汉。今天这豪气,不光是我柏跃华服了,全体保安都服了”。 “嘿嘿,你把几个施工队的头头招呼好,今天下午到门口参加阻拦的工人全部算加班,晚上就现付。 另外,让万队长带上那些班组的头头一起去十里香砸大酒,公司买单。 你的兄弟们明天晚上我和颜总一起聚。今天你们就不去了,因为那些工头都喝高了,工地得由你的兄弟们代管,懂了没?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学习管工地了?” 洪海侠很开心,他计划这一次行动的心血没有白费,虽然最后的结局,是因为范举的出招,走向了另一个解决方向。 但是,他真的是通过今天的小试牛刀,看清楚了陵江的大势。只要摸准了脉路,就不只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而是掌握了万能钥匙就可以打开所有想打开的锁。 当然,洪海侠也明白,想仅凭这一次小胜,就让有浩区和马行空作后盾的玩成书长记心,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洪海侠的判断一点都没错,防暴警察带走颜家俊,也就是对今天出警划个句号。 颜家俊也懂事,规规矩矩的配合,做完了必须要做的笔录,盖上了意味着出卖自己的血红拇指印。 最后在警察“今天本来要拘你,见你态度好,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先放你回去,你须保证随传随到”的训示后结束。 颜家俊走出公安局大门就见到岗子:“颜总,洪哥让我来接你。” 刚好一小时,范举的电话打了进来。 一上口就兑现承诺:“洪董,我已经同王横约好了,明天下午3点一起在巴山夜雨茶楼坐一下。 另外,还有个王炸要给洪董报告,王横告诉我说,今天让他来工地的并不是玩成书,而是浩区。 局长亲口告诉他,是因为区府接到实名举报,说宪兵坝工地挂的《占道证》是假的,局里没有档案登记,要求立即派人去核查清楚。 “但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个《占道证》当初是我亲自办的,虽砸了银子,但手续是按正常程序办的。如果真的没了档案,那就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据说实名举报者是局机关的现职人员。我现在吃不准该不该调查一下,到底是谁在做手脚?” “哦,有这种事,你就不用去调查了。明天我们同王横见面时,把这个故事当成大礼讲给他听,让他自己去查,无论查出是谁使坏,王横都会认为是有人在把他当成枪使。 像他那么骄傲的人,又有邹副市长作后台,绝不会甘愿受人操控。嘿嘿,这下有好戏看啰。” 第二天,洪海侠和范举早早就来到巴山夜雨茶楼,等王横来赴约。 他们知道,象王横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与谁约会都习惯性比对方后到,他想用这种方法来显示自己的重要性。 洪海侠借等候王横这个时间,欣赏了一下这个在《陵江掌故》里面被神化了的存在。 茶楼选择的地理位置还真不错,直接就建在了龙头岩的悬崖边上,茶楼四周青松环抱,再小的车也到不了门口。唯一的一条石板小道曲径通幽,窗外半截光秃断崖下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绝对人迹罕至。 近看陵江水缓清澈几可见底,远看与长江汇合处浊浪倒涌,清浊两条巨龙汇流远去。就与大千世界一样,分不清是清澈冲淡了混浊,还是混浊搅浑了清澈。 陵江对岸就是主城区地势较为平坦的北区,放眼望去,热火朝天,高楼大厦林立,工地你追我赶,喧嚣之声此起彼伏,一幅大干快上的时代风情画,汇同滚滚长江东逝水,数千万陵江库区人民,一起伸出手臂,演奏出这座有三千年历史的古城、旧貌换新颜的新时代建设交响曲!高喊着《未来会怎样》的口号!” 洪海侠正遐想着,就看见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晃悠悠地走进了茶楼。 范举立即向洪海侠示意,随即迎了上去。 看来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范举做了太多年的办公室主任,已经习惯了用低人一等的态度对人,这一点是让那些自我感觉一级棒的人很受用的。 尽管洪海侠看起感觉总有点别扭。此时也不得不站起来欠了欠身体,表示对来人的尊重。 王横坐定以后,就对同为秃头的洪海侠说:“是洪总,久仰大名,我见你这招牌式的造型就感觉很亲切,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小弟鲁莽,请多包涵!” 王横倒是典型的陵江汉子,不管以前做了什么,既然经朋友出面把话说开了,也就一点都不假打,直接就走近。 这一点倒是很合洪海侠的脾气,他也是个抹嘴泯恩仇的角色。虽然从来以茶代酒,但也是无论与谁有多大的矛盾,端杯就是朋友!现在听王横这样讲话,也就直接伸出手,向他表示友好。 王横也挺配合,还故意把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才与洪海侠伸出的手紧握,随口蹦出来一句话:“能让我沾上你这挣大钱的手,我回家保证半个月不洗!我相信,能同你交上朋友,无论是做官还是赚钱,都如举哥一样,大有未来。哈哈~玩笑,玩笑哈。” “王兄,有个消息要告知给你,传闻你宣布作废的那份宪兵坝工程占道批文,根本在局里就找不到档案,不知道你是怎么作废它的?” 洪海侠突然间冒出这么一段话,让王横深感惊讶! “怎么可能没有档案?前几天我还亲眼看见。行动前调档,那是我每次去查工地必须要做的功课!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王横用很不屑的口吻反问洪海侠。这恐怕就是王横多年官威养成的秉性,只有他问别人,不接受别人问他。(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第29章:抗法 第29章 抗法 “喂,你马上去档案室调一下宪兵坝工地的占道批文档案,对,马上,我等你电话!” 王横的性格真是人如其名。 见到王横上火,范举担心刺伤他自尊。赶紧插话说:“王支,我也听说有领导过问,那档案真的没有了。但你我都知道,这证确实是依法办了。” 洪海侠瞬间明白王横干嘛会发火了。 “感情当初他参与了办证,现在他又来作废此证,给捅亮了本已很尴尬。如果连档案都没有,这真让他无地自容了”。 过一会王横电话响了。 他仅飙了句“怎么样?”然后脸就阴了。 不用猜,一定是证实了档案已不翼而飞。 王横不横了。 他使劲掐灭了才吸了两口的烟蒂,气呼呼地说:“真他妈活见鬼。我今天没心情同你们聊了。就一句话:既然这工程还有范哥的份,那我也有份。谁再来捣乱,就得跟我过招。”说完他起身就往外走。 范举看出了王横的尴尬。就对洪海侠说:“洪董,我去送送他”。 然后就坐王横的车走了。 洪海侠想,王横肯定是根搅屎棍,但用好了也可以是把好枪。 小童出事以后,柏跃华另外派了一个驾驶员刚子给洪海侠。 小伙子退伍前在中央警卫局服役。以前在部队受的专业训练就是搞保卫,接替小童那真叫无缝衔接。 下山的路总比上山的路难走,点着刹车拐弯还得让上行车真挺烦人,好在刚子以前在部队给首长开车绝对训练有素,车开得既稳且快,不多时他们就从世外桃源闯进了城市喧嚣。 “洪哥,往哪开?”快进城市干道前刚子问。 “去南滨河参加那帮臭小子的聚会”洪海侠说。 “洪哥,你还真去啊?”刚子很惊讶。 洪海侠没搭理他。 刚子也没再说话。 也许是开军牌车养成的习惯,刚子一路加塞赶到南滨河渔坊时,那帮小伙子居然还没到齐。 大老远的见到大奔开来这种路边排档,柏跃华兴奋得像个小孩般跳起了新疆舞,一米九的大个,甩手展臂扭屁股居然也没有一点违和感,看来新疆人真个个有舞蹈天赋。 他的兴奋发自内心,“我现在有点后悔,没让左左把相机带来,要是能把洪董亲自陪咱兄弟们一起,在路边摊砸大酒的场面拍下来,寄给家里看看,那该多有面子啊!” 柏跃华这一感叹,让洪海侠想起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放柏跃华回家了。都因为这帮臭小子除了柏排以外,公司还真没有谁镇得住。他放谁的假也不敢放柏排。 【还真亏欠他。等宪兵坝工程竣工,景阳酒店案执结完毕,真得给柏跃华放个大假,让他回新疆与家人好好聚一聚】。洪海侠发自内心地这样想。 一晚上的畅嗨,这帮小子是怎么喝酒的洪海侠都没有看清楚,身边的啤酒箱就堆码起老高。 他有一种感觉,这帮小子肯定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敞开放量了。 刚开始喝的时候,听见柏跃华说:“今天洪董亲自来陪大家一起喝酒,都给我悠着点,别他妈喝高了瞎胡闹”! 洪海侠听见了还阻止说:“不!打住,今天你不是排长,不准限酒量,让这帮小子敞开了喝,酒管够”。 自从王横表态甘当宪兵坝工地【护法】以后,就仿佛前一段来那些不同部门的大鱼小虾都归他管,所有麻烦一夜之间全都消失得无踪无影。 王横也真是个性情中人,为支持宪兵坝赶工期,还以支持【献礼工程】为名,替工地办了几张入城证,遇上赶工白天也可以送料。 这让洪海侠更充分的感受到范举的价值。 抽出身来的洪海侠把工作重点放到了景阳酒店执行协调上。经过大老李引见,成为了朋友的唐尚文已变成动力,八桂法院终于下决心,对拒不自觉履行终审判决的陵江景阳酒店采取强制执行。 为了保证强制执行能成功,八桂法院责成有经验的穆副院长带队赴陵江。 陵江号称火炉,到了夏天,加上有江风的助推,空气中还夹着潮味,更显得异常的闷热。 为了保证强制执行能顺利,经过充分讨论,穆副院长采纳了大多数参战人员的意见,把执行开始的时间,选择在了体乏心松的下午三点半钟。 之所以选定这个时间,是基于这个时间段酒店在岗人数最少精力最散。 殊不知就好像有人通风报信一样,执法人员刚进景阳酒店大门,就从大堂角落的西餐厅里冲出来三~四十号年轻人。他们显然是预先就有安排,二话不说,直奔电梯口,一下子就把电梯塞得满满的。 根据穆副院长的部署,执法人员兵分两路,一路由他带队正大光明地进酒店乘坐电梯上12层。如果顺利,就直奔办公室去宣读《强制执行通知书》。 一队由黄局长带队暗渡陈仓,坐出租车去负一层乘高层电梯直达12层。先控制住玩成书,等穆副院长到达。 结果不但穆副院长带队的一组被冲出来的年轻人抢先塞满了电梯。进去以后又层层按,阻滞了到达。负一层电梯就更是被临时锁了。 待法官们分批次到达12层时,这里的公共空间已经被从11层员工食堂和倒班房动员来的员工塞得满满的了。 关键是一看挤在过道里的男男女女的确是普通员工。 穆副院长不愧是位负有经验的执法干部,分管执行也已经很多年,见过很多大场面,据说有一次去沿海某地强制执行,居然被一开发商煽动不明真相的民工包围了16个小时,水都没有喝一口。他仍然坚持要对被查封的房产打上封条,绝不倔从地方恶势力。直到当地警方迫于政府压力赶来解救,那个恃强凌弱的开发商才终于感到了害怕。 而且像这样临危不惧、坚持原则的情况,他经历了太多次,在八桂法院系统他也是很有名的硬骨头,都已经被传成了钟馗一样的人物。现在都临近退休,已经英雄了一辈子的他,当然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退缩半步!要不然那不就叫做晚节不保,太丢脸了吗? 他果断地指示:“陶队长,你带两位法警手持警官证守在电梯门口,接应还没上来的同志,我先带已上来的同志进去会玩成书。” 说完在三名法官的护卫下,高举着法官证挤到办公室门口,结果却吃了闭门羹。 厚重的电动实木门给断了电,外面根本就打不开。 穆副院长拿出《强制执行裁定书》和证件,义正辞严的对阻拦进入的酒店保安部长汪炳基说:“我们是来执法的,希望你一定要明事理,积极配合,要知道阻拦执法是很严重的刑事犯罪。 穆副院长的正气让汪炳基感到了震慑!他毕竟生长在警察世家,父亲虽然退休,哥哥还在刑警队长任上,他自己也是武警退役,知道抗法的罪名一旦被坐实,后果会很严重。恰好三位法警已经接到了三名法官挤了进来。虽然在挤进来的过程中,有个法警的佩章被人趁乱撕扯掉,一个法官拿在手上的证件被人从背后抢走,法官们都严格按照穆副院长的指令,没有去纠缠。 此刻,10个穿着制服的干警集中在一起,形成建制,其阵势产生的威慑力不容低估。 穆副院长趁势的对汪炳基说:“你现在最正确的做法是抓紧时间同玩成书联系,不要再执迷不悟。” 面对严峻的形势,心急火燎的汪炳基已经来不及过脑,情急之下就中了穆副院长的招。 他下意识的用对讲机向里面喊话,“玩董,玩董,他们持有法院的正式《裁定书》和法官证件,有一个还是院长,这还要挡吗?请指示。请指示。” 静默了一会,对讲机那头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你让他们进来嘛。” 穆副院长一行进入玩成书办公室。 见到这间上百平米的宽大办公室内,竟然满满的塞了数十人之多。 穆副院长看见这个阵仗。转回头小声地对身后的法官们耳语说:“虽然这些人不一定都是坏人,但我们代表着庄严的法律,必须拿出法官的气势来”。 在众法警的开道下,穆副院长终于到了玩成书的办公桌前。 见玩成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场的法警、法官都产生了一种愤怒的冲动,唯有穆副院长仍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定。 只听见他那满带威严的男中音,一字一句的当众向玩成书宣读:《强制执行裁决书》。 念完了穆副院长就对玩成书说:“不管你对今天的强制执行理解不理解,接受不接受,我都希望你不要有侥幸心理,必须赶紧将堆拥在办公室内外的人员全部疏散,避免恶性事件发生。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法治国家。你有天大的怨气都必须服从法律!” 穆副院长说完把《强制执行裁定书》放在桌子上递了过去。 坐在大班台后面的玩成书连站都没站起来,伸手接过,故意把老花镜从鼻梁上掀起来,挂在没几根毛了的秃头顶上,双手把《强制执行裁决书》拿近到离脸几寸的地方,故意认真、仔细的反复看。 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说:“我不管你是不是法院院长,你还真的不要说那么重的话吓唬我。我已经奔70岁,属于老年人,既有高血压,又有心脏病。万一不是其他人受伤,而是我被你吓死了呢? 你是不是因为是法院院长就可以不负责任?我可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哟!” 说完这段阴阳怪气的话他又煽情的对其他人说:“你们都看得很清楚,我什么都没有做,被你们堵在这里大半天,连中午饭都没吃。 他们一进来,问三不问四的就指责我聚众抗法。如果不是有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恐怕他们还会诬陷我袭警,立即把我逮起来,我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玩成书我警告你,态度放端正点!”陶队长忍不住说。 “哇哈哈,我好怕怕,真的要是经受不起惊吓,死翘翘了我就不用还钱了。你们的钱没得人还,难道你们还指望他们帮我还吗?” “是哦,人家这么大年纪,恐怕是经不起吓的哟。”人堆里突然冒出一句。 玩成书见煽情有效果,就越来越得意,紧接着又说:“景阳酒店欠债太多,每月都要支付很多利息,我也没有余钱还债。这些都是听说有人要来收酒店,自发性的来阻拦,没有谁组织哈。没有谁聚众抗法,你们哪个聚众抗法了吗?赶紧站出来招供,坦白从宽哈。” 玩成书这样一煽,还真把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给煽了起来。立即就已经有人在起轰:“是哦,我的钱是血汗钱,卖毛毛菜给酒店,现在都累计欠了我几十万,要收不回去,那些菜农不把我打死才怪!” 玩成书看见有人应和了,也就更来劲了,马上接着冲穆副院长说:“你还叫我出去给外面的人解释,这堆人我都解释不了,我怎么还去跟外面的人解释? 他们是聚集在门外面,我被堵在门里面,根本就不晓得。酒店欠了好多债没还,他们听说酒店要被外省法院执行给其它人,关心自己的钱要泡汤,才跑到这里来凑热闹,跟我有什么关系?” 玩成书不愧是只老狼,既嗜血,又狡猾,他不正面硬抗,先声明自己年老多病,博得围观的人众同情,然后又摆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不断的用债要泡汤的话来煽风点火,妄图诱导债主跟着他的节奏起轰。 这时,一个长得挺清秀、穿着打扮都很时尚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穆副院长的对面站定。 双手交叉摆放在小腹中间,毕恭毕敬地向穆副院长鞠了一躬。 然后抬起身来说:“其实,你们要把酒店怎么样我们并不关心,我们只关心酒店欠我们的钱谁来?如果不能马上结清我的欠款,玩成书就不能离开酒店。 当初赊账的时候,是他玩成书以酒店的名义,拍的胸脯,我们也是相信酒店是他的,他也是渝州的知名商人,有家有室,人大面大,欠我一个小女人的钱,要赖账他也丢不起这个脸。 但是如果换个外地人来,我们又不认识,又没有打过交道。自然没有信任的基础,万一是个骗子,卷了钱就跑了我们在哪里去找人?还不是哭都哭不出来!还不如现在扣下玩成书,起码他还是陵江人,本乡本土的,总还找得到,你们说是不是?” 这边中年妇女的话音刚落,另外一个戴眼镜的大胡子男人又站了起来,很激动地说:“说白了,我们还怀疑是玩成书欠的钱太多了,故意演的一场金蝉脱壳的苦肉计,想赖掉欠我们的钱跑路呢。 我们当初敢赊账给玩成书,就是因为他有这个酒店。 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酒店都搞给别人了,玩成书也溜了,我们该找哪个去要钱? 这里几十个人的欠款,加起来恐怕有上千万啰!法官大人,这不是说走就能走得掉的问题”! 他一说完,另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男人也站起来跟着嚷嚷:“对哟,不解决好我们的欠款,玩成书就是景阳,景阳就是玩成书,其他不管是哪个,我们谁都不认”。 穆副院长真的是位见过大场面的老院长。面对这种七嘴八舌的围攻,他一句话就带过。“各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有账算不烂,欠债的如果是玩成书,你们要逮住玩成书讨债,当然是天经地义,我也管不着”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提高了声调说:“但是,请你们听清楚,那你们的债务就与酒店没有关系了。我们今天来这里,不是找玩成书的,是来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玩成书仅仅因为是景阳酒店的法定代表人,所以必须签字,配合法院。如果欠你们债的是景阳酒店,那就不管是谁来经营,跟这位大哥说的一样,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没有玩成书还有李成书、张成书代表景阳酒店来认这个账。如果继任景阳酒店的经营者也赖你们的账,你们完全可以找法院主持公道嘛! 就像今天,不就是景阳酒店欠债不还,我们就找来了吗?你们应该相信人民法院是保护人民利益的。 如果法院都不帮助真正的债权人主持公道,单凭你们这样起轰,就能讨债成功? 你们自己看看,债权人找我们,我们就能千里迢迢,顶着压力,也要来强制执行,而如果相信玩成书,你们觉得比相信人民法院更可靠吗?”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第30章。 第30章 阻截 玩成书眼见在穆副院长的开导下,这帮小贩有倒戈的迹象,赶紧提高嗓音说:“口说无凭,要不你直接给这些供货商出字据,他们的货款谁接手经营酒店谁买单。” 唯利是图的小贩们经他这一嗓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即刻起哄,东一句“哄孩子的话谁不会讲”;西一句“写字据我们才信”的嚷嚷了起来。 一时间,执法现场出现了混乱。 穆院长见状陡转话锋:“兄弟姐妹们,玩成书对抗法律受到严惩罪有应得,你们只是来找他收账的,最后却因参与了围攻司法人员,也要被追究就不值当了。“ 陶队长也附和着说:“我们刚才在外面就已经报警,估计警察已经到了。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任何人都不要被警察带走。” 到这份上,穆副院长判断玩成书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难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变故? 来陵江前,院里接到陵江法院的复函,以八桂法院单方行动,破坏了整体执行生效判决的大局,拒绝派人协助执行。 穆副院长猛然想起,从作预案时了解的情况,景阳岗派出所到景阳酒店中间就隔一通元门遂道,即便不动车,甩双腿也不用10钟就能赶到。可现在至少过了1小时,也没见有警察露面。 难道陵江真如外界盛传,地方保护已严重到司法机关公开庇护的地步? 早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根本不用打什么110,直接派个法警去景阳岗派出所报警,带着警察到现场,可能该起的震慑作用已经生效了! 不过,警察没有出现,这次真是个意外。 接到110报警平台的电话,派出所就安排值班民警杨阳带着两个协警赶赴现场。 杨阳一行三人的确也来到了酒店大堂,看见的是这里的午后静悄悄。 一个站在大堂内吹空调的保安,看见他们提着一根沙僧月牙铲似的锁喉棍,急冲冲的冲进酒店大门,直接就迎一步打招呼“杨警官好,干嘛这么大阵仗?” 杨阳本就是管这片治安的。当初的理想是当一名刑警,遗憾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也没考上公安大学。但这并没有灭掉他当警察的梦,他退一步读了警校。只是毕业出来后没当成刑警,而是分到景阳岗派出所当了治安警。 好在所领导对他十分重视,告诫他好好表现,只要搞运动时局刑警队人手不够,找所里要人就抽调他去局里协助办案。如立功了,就有机会调过去。 实际上小伙子长得也不赖,不但人挺精神,如果不讲脸蛋只看身材的话,那绝对够得上魁梧二字。据说小伙子想当刑警,就是想靠他那张月球表面的脸和体格把罪犯吓死! 由于他长得凶神恶煞,成天就想当个除暴安良的大侠。 这不,所长叫他出警,他正躲在空调房里啃着《天龙八部》,读到聚贤庄游家两兄弟抢向萧峰,他随着书中情节蓄满真气正准备发招。所长一叫,吓得他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没打出去,差点走火入魔。 一想到毒日头还要出警,他哥仨心里就憋着一团火。 走到酒店门口见没动静,正好见到他认识的保安当班。本想先了解情况。 没想到这保安反问他“有啥事”? 就随口回了一句:“不是你们打电话报警,说发生了暴力抗法吗?” 这保安能在这时候被派来守大门,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他的立场。见杨阳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也就忽悠他说:“唉呀,杨警官,真不晓得是哪个说的发生了暴力抗法?刚才是有几个老外跑来说,要强制执行生效判决,汪部长问他们要陵江法院的协执函,他们说没有,双方争吵了几句,他们就走了”。 杨阳见酒店大常的确看起啥事没有,也就随口说,“告诉汪部长我已经来过了,就说我警告他遇事要冷静,毕竟人家是来执法,没协执函可以让他们去开,但不能动粗。大热天的,呆在里面也挺难受。” 说完根本就没进店,直接让保安在出警本上签字,就想赶回去继续当他的大侠。 其实,杨阳之所以例行公事的走过场,是因为他太了解所长同景阳酒店的关系,回来汇报也尽捡好听的说:“所长,去了,啥事没有,聚什么众,围什么攻,人都没见着,问了一下,几个老外跑来辖区办案,没在陵江法院开协执函就自己托大,跑去景阳酒店搞强制执法,结果汪炳基问他要协执函,他们说没有,双方争执了几句,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哪来的暴力抗法? 纯粹报假案。 根本就是那几个外哈太托大,连对陵江当地司法力量的起码尊重都没有。 当然,也不晓得是不是带的手续不齐,怕是担心在我们这里审查时过不了关?现正愁着把手续补齐了明天再来?” 景阳酒店无论是夜总会、桑拿浴和客房,这一年基本上包揽了全陵江最上档次的香艳生意。名气之大,据说还经常接待慕名从京城打飞的来消费的客人。 能把这档子生意做得京城慕名,连本辖区的派出所所长都不是自己人,那就真的是笑话。 所长听了杨阳的汇报以后很满意。当场肯定说:“你处理得好,分析也很到位,写份报告交给我备案就好。” 杨阳听了后,受宠若惊,连大侠也暂时不当了,一头扎在办公桌上,悉刷刷就把几百字的出警报告编写出来。 所长有了这份报告作凭据以后,随即就向市110指挥中心回报了出警情况。 更让人不理解的是,玩成书的拖延,终于把他想出现的变数拖来了。 只见办公室门口走进来几个身着制服的法官。 一开始,穆副院长还以为是来支持他们强制执行工作的,正准备迎上去同陵江的法官打招呼,就听见玩成书已经像遇到了救星一样的惊呼:“唉呀,范局长,范大将军,你们终于来了啊。” 边嚎就边一个箭步绕过大班台,抢在穆副院长前面冲了过去,想拉那白毛中年男人的手。 此刻的玩成书,激动得老泪纵横,像病入膏肓者打了鸡血。 陵江的法官们进来以后,有意识的分成了两拨。 一拨由一个一脸倦容的法官带着两个法警迎上来拦住了玩成书说:“玩成书,我们今天是代表陵江中院来向你送达、对景阳大厦全部资产进行查封的通知,你得老老实实的配合。赶紧把字签了。” “配合,肯定配合。马上签字,签字。”玩成书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说。 另一个拨就是玩成书想去拉手的白毛中年男人。 他此刻并没理会玩成书,而是同另两个法官径直走向穆副院长,自我介绍说:“看风范你就是八桂法院的带队领导是?我姓范,陵江一中院执行局长。” 说完抖了抖手上的法律文书说:“你们自己先看。” 随后故意压低声音说:“有意见可以随我们去院里谈。在这里就别扯了,都是为了维护司法,还是注意一下公众影响,咱们法院内部的事情,就应该关起门来协商嘛。” 穆副院长接过文书并没有看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落款,他想搞清楚这些法律文书的出处和时间。结果一看就晕菜了。 不用细想了,为了不与发给八桂法院的正式复函发生冲突,又要把这些法律文书的落款日期抢在八桂中院来陵江强制执行的前面,匆忙中竟然不顾及两天前是周末。 看着这几张纸,穆副院长愤怒到了极点。考虑到当着这么多普通群众的面,两地法院若起冲突,真有损法律的威严和法官的形象。 同时他也清楚,既然对方敢来,真要是闹大了,即便己方再有理,恐怕也很难讨到便宜。 穆副院长用强大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思考着对策。 也不知道拥挤在办公室内这些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一出双红会,一见到陵江的法官走进来,自觉的就闪往两边,直接在两拨法官中间腾出一块空间。还争着给陵江法官让坐。而八桂法院的法官自进来就一个个站着执法。 见穆副院长没就范,那姓范的法官也不再客气,直接对旁边拿着卷宗的法官说:“曾光,看来八桂同行有疑义,你把合议庭决议拿给他们看看,免得到时候人家又说我们不懂规矩”。 这范局长说的又会说他们不懂规矩,显然是冲上一次八桂法院曾经投诉他,使他挨了上级批评来的。 这也实在有点小肚鸡肠,一大男人,自己做得却受不得,太不像陵江汉子的作为。 几个月前,八桂法院的法官来查封景阳酒店的银行账号,按惯例向陵江当地法院寻求协助,当时也就是这位范局长因故没有派人协助。 最终八桂法院对景阳酒店的银行账户不但什么都没有查封到,还遭遇了几个银行职员的当面糊弄。 回去八桂后,就把这个情况向省高院反映了。 八桂省高院自然把这个情况知会给陵江高院,希望调查一下陵江中院为什么不执行最高院的【各地法院异地执行要相互支持协助】的指示精神?希望给他们有个说法。 由于陵江高院的大部分人员,根本就是陵江中院的班底,原来都是在一起工作的。 直辖时匆忙成立高院,原来中院的正职全部抽调去组建高院,副职留在中院就地提了正职,其实大家都沾了直辖的光,本应该是皆大欢喜才对。 但是,过去一直在一起配合工作的搭档,现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上级,面对这个在体制内动不动就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情况,不止只有范大均,许多人都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原本接到了兄弟省高院转来的投诉,根本就很顾及情面,并没有想过要搞什么调查处理,但既然投诉已经来了,总不能置之不理?万一下次这边有事去八桂求到人家要协助时,人家也不配合咋办?怎么也得象征性的批评一下。 于是,这范大均挨了个批评,他就记住了,今天就想着找机会还回来。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陵江人的性格,讲究六月债、还得快,不像有涵养的京沪人那样,有大格局,动不动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陵江人与谁有仇就得马上找机会报,多憋一天都觉得难受。 只是那叫曾光的陵江法官,原本没经历以前那档子事,显然是一头雾水。猛然听见范局长发话,让他把合议庭决议拿给八桂法院的法官看。 刚开始他还有点懵,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决议怎么能给他们看?” 在他的脑袋里装着的内容,他们是来【强制执行景阳大厦】的,除了把《执行裁定书》拿给玩成书看,怎么可能把本院属于内卷的合议庭决议拿给八桂法院的法官看呢? 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他还真没有吃透局长的指示精神。 但玩成书没让他懵多久,很快就让他恍然大悟了。 只见玩成书冲着范局长说:“范局,我的范大将军啊!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再来晚一点,我真的就扛不住,只得签字了,如果不签,我就得被他们逼死。那我也是为了替陵江法院守住资产牺牲的,你们得为我申冤,开追悼会的哟!” 玩成书见来了几个陵江法院的法官以后,态度已经从耍无赖变成了使蛮横了,他还真是巴蜀种,有川剧变脸的基因。 经玩成书这小子一表演,那叫曾光的法官反应过来了。 只见他拿着卷宗向八桂的法官们走了过来,仿佛是故意配合他们领导似的,冲着八桂法院的法官故意拿腔拿调的问:“请问你们哪位具体负责?” 其实,穆副院长在看了查封裁定书文本和查封清单以后,又见到陵江法院的法官与玩成书是透熟的关系,他心里面已经明白陵江法官适时出现是怎样回事了。 他可能百分之百的断定,这个卷宗里的所有文件,应该说根本就是专门为截胡他们这次强制执行炮制的。 但是,已经逼在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回旋余地,那就只能硬上。他没有对曾光这种不礼貌的举止为意,而是往前踏上一步说:“我是领导,八桂中院的副院长。” 他为了避免对方再做出意想不到的蠢举,也直接就公事公办的报出了自己的职务。 穆副院长这一小技巧,果然起到了效果,听说站在对面的是位副院长,比他平时只能仰视的范局长级别都高,在体制里呆久了养就的尊上欺下惯性思维就占了上风,那种见了领导就奴颜婢膝的自保心态,也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 他赶紧说:“院长好,我是陵江法院执行局的曾光,我们今天来是执行对景阳大厦房产权的查封,为接下来启动司法拍卖程序锁定标的。” 只见他一边说手上也没闲着,左手提卷宗,右手绕开封口绳,麻利的抽出了合议庭决议来,毕恭毕敬的递到穆副院长面前说:“这是我们陵江院就景阳大厦产权查封裁定的合议庭决议,请院长过目”。 穆副院长虽然早知结果和用意,还是接过合议庭决议翻看了一下。然后说:“哦,是这样啊,但我们两家法院执行的标的物和被执行人也不一样,这一点并不冲突,我们完全可以相互配合,何必要细分彼此呢?人民法院是一家,大家商量着办不就好了吗?” 曾光又有点懵了,回头向范局长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是继续细分彼此,还是人民法院是一家,这可不是他这小萝卜菜能作得到主的事情了。 “咳~咳~”这时候,范大均局长知道是自己必须要直面的时候了。他用两声干咳,向大家传递了他将有权威解读的信号。 “是这样的,我不管你们八桂法院怎么标新立异地来强制执行什么经营权,还有拆分执行什么设备安装和装修价值,我只晓得无论是设备安装或装修还是经营权,都是依附在房产权上的。根据《物权法》的规定,依附物的价值体现,都是通过房产权来体现的。 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们执行的是依附在房产权上的附加权利,当然得等我们对房产权的执行完成了以后才能实施,要不然这个房产权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同时你们执行的设备安装和装修以及经营权如果没有了房产权作保障,单独拆分出去以后也体现不了应有的价值。” 范大均局长洋洋洒洒的,也是颠三倒四的说了一大通物权、产权、经营权的绕口令。目的就只有一个,用他们手里那份陵江一中院匆匆忙忙赶出来针对景阳大厦产权的《裁定书》,来对付八桂中院作出的针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裁定书》。让八桂法院的强制执行进行不下去。(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欣赏第31章 。 第31章 唇枪 在耐着性子听完了范大均局长的普法论调后,穆副院长已有了计较。他接过话头主动释疑地说:“范局长,我觉得我们法院之间该怎么协调,只要是依据事实,尊重法律,应该是很好商量。 “我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我们八桂法院强制执行的对象是景阳酒店,执行的标的物是景阳酒店的经营权,与你们陵江法院今天来查封标的产权、和被执行对象是两码事,压根就不冲突。 “待今天我们八桂法院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结束以后,我一定带队去贵院同你们进行研讨协商,到时候再聆听你对【经营权只有依附于产权才产生价值】的定性好吗?” 遗憾的是,接下来范局长的表态,让穆副院长和八桂法院的同志们,像血管里被强行注入了,刚从冰柜里取出的葡萄糖注射液似的,通体都透着寒气。 只听见范大均局长振振有词地说:“凭什么等你们执行完成后去院里商量?既然我们已经来了,根据受偿顺位优先和管辖权优先的原则,无论你们是不是执行的景阳酒店,标的物是不是仅限于经营权,只要它与景阳大厦有关联,与玩成书本人有关联,那就与我们陵江法院查封的标的物和执行对象有关系。 “无论你们怎么认识和区分,我都代表陵江法院正告你们,为了对景阳大厦整体执行、和兼顾所有债权人能依法受偿的大局,你们必须即刻终止今天的单方执行。 “如果你们担心我们把执行所得分配完了,你们属于轮后受偿的一般债权,已经没有可执行的了,你们也可以将你们的判决结果,转由我们陵江法院统一执行。” 不知道这个范大均局长是不是平常就话多,又或者特别喜欢表现,只要一开口总是一串串地滔滔不绝。 分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问题,只要由他来讲,总会扯出一大箩筐。 穆副院长瞅准他停顿的空当,直接插话说:“你的建议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如若我们做通了申请执行人的工作,只要他们同意,我们就可以把本属我们必须要完成执行的案件,转过来由你们陵江法院代为执行,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遵照最高法颁发的通知那样:异地委托执行优先,对吗?” “优先,优什么先?凭什么优先?”范大均局长故作不解的一串排比句甩了出来。 “我们保证做到一视同仁,但绝不可能让一般债权,直接就窜到第一位去享受优先! “再说了,民间借贷什么时候被列为优先受偿的范畴?我已经干了几十年的执行工作,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规定? “别动不动拿最高法来吓唬人,真要往最高法靠,恐怕我们比你们离得还更近一点?” 此段话一出,在场的不分陵江、八桂,应该是所有法官都听得出来,范大均局长明显是恼羞成怒地在胡搅蛮缠,故意偷换概念,把穆副院长引述最高法【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指示,混淆成是想要八桂的民间借贷执行案要优先受偿。 现场的情况已明显对八桂法院实施强制执行非常不利了。穆副院长怀着极大的责任心和忍耐力,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他仍然据理力争地说:“我刚才只是一字不改地照搬了最高法有关【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精神。也一再声明了我们八桂法院今天来强制执行的被执行人是景阳酒店。 我们调查取证得很清楚,被申请执行的景阳酒店迄今为止,只有我们八桂法院审结的案件进入了执行程序。 也就是说景阳酒店即便是另有负债,不要说没有生效判决进入执行程序,连进入讼争的纠纷都暂时没有。 换句话说,现正在被强制执行的景阳酒店,仅有一个债权人。 再说了,我们八桂法院来强制执行的经营权,是在陵江房管部门单列于房产权以外作了有价值抵押。如果按照你范局长刚才的解释,房管局作为产权与经营权的管理部门,居然不按照你对经营权依附于产权才能体现价值的解释,就有枉法支持企业抵押,骗取他人资金的嫌疑。 那么我想请问,到底是房管部门对房产法的解释具有权威性?还是人民法院对专项法律的解释更靠谱?” “这个嘛,你们八桂法院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我们陵江是直辖市,陵江法院的每个法官都是以高标准、严要求的行为准则来行使法权,绝不会做有损法律尊严的事情。 至于对专项法律的解释当然会尊重专业管理部门,但是对标的物的司法处置,最终还得由我们法院来解读实施,对? 算了,明确地说,咱们也别在这里吹毛求疵地逞口舌之快了。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我们既然已经来现场撞上了你们想绕过陵江、以牺牲陵江债权人的利益为代价、去替你们八桂的债权人追偿债权,那我们也是不敢同意的。 同志们,你们说对吗?” 一众陵江法官,自然都异口同声的附和说:“对,对!我们不可能允许有人以牺牲其他债权人的利益来维护个别债权人的利益,” 穆副院长一直在要求八桂的法官克制,自己也尽量不说有伤和气的话,可范局长却不管那么多,仿佛就是要故意当着玩成书的面,讲玩成书想听的话,全然不顾有些话讲出来,不但会伤了同行的感情,还有损法官的形象。 这一下真把穆副院长气得血压都直冲脑门了。为了顾全大局,他强压着怒火没有发作。而是竭尽所能在思考,到底要怎样才能破了这故意耍无赖的局。 眼前的情况弄不好本就是在尽努力挤对你发怒,正好大吵一架收场。 虽然,他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可他深知自己面对的已不是老赖,也不是黑恶势力,而是陵江法院来拦截被执行标的物的法律文书,是司法机关直接出面的以法抗法行为。 尽管它很可能其中有诈,甚至有司法腐败,那又怎么样?当场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遇上这种情况,不要说泪洒当场,即便是血染法袍,这撼动不了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地方利益凌驾于法权之上的陵江观念。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穆副院长也知道,继续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 即便是把今天八桂法院法官来陵江执法,受到聚众围攻和暴力抗法的全过程录像留作证据的音像带,拷贝一个交给有管辖权的陵江警方去申报处理,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如果警方愿意来过问,早就应该到了。像当下这样几个小时也迟迟未来,肯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现场的情况,又实在是没有明显的肢体接触和暴力行为。 绝大多数的围观群众也的确只是债权人和酒店员工,即便是里面混入有社会闲杂人员,你也没有铁定的证据。 接下来的情况也没有向群体抗法方向发展,而是戏剧性地转化成法官拿着貌似合法的法律文书来对抗,即便是警方来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向他们举报什么呢? 人家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每一个举措都点到为止,只踩线没有过线。制造的也全是争议,没有一件可以让你抓到把柄。现场出现的全是似是而非的现象,你想抓什么都抓不住。 至于报警的内容,恐怕早就已经定性了,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有处置肇事者的可能性。 最后,穆副院长眼见大势已去,凭自己的能力肯定无力回天。 穆副院长虽然久经战阵,可他又何曾见过这么离奇的剧本?最后也只能满含屈辱,宣布了强制执行失败,悻悻然地带领八桂来陵的一众法官离开了景阳酒店执法现场。 穆副院长从八桂带队出征之时,原本以为这里会是他执法生涯里程碑似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在陵江地方保护势力和黑恶势力双重夹击的重压下,这里却像是拿破仑遇上滑铁卢一样,成就了他执法生涯的唯一一次失败记录。 坚信了党的领导和法律威严一辈子的他,临近退休时,整个精神和信仰都轰然垮塌了。 他虽然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他很想再撸起袖子搏一下,但他明显地感觉到,再坚持也是枉然,除了自取其辱,强制执行失败的结局不会有丁点改变。 再说了,即便是公事公办,毕竟人家是直辖市,自己却只是八桂的一个省辖市,双方不在一个级别上。 虽然手持的同样是人民法院的法律文书,到人家的地盘上来执法,而对方并不是只有被执行人在抗法,而是直辖市的司法机关手持法律文书,明确表态坚持优先原则寸步不让! 即便你明知道其中有诈,有维护地方、甚至更深层次的内幕,即使最后真的能查实个中是非曲直,也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现场就能解决。 在返回的路上,好几个法官居然愤愤然地说:“今生今世将永远不再来陵江” 都异口同声的骂这个地方太黑暗。明明白白地见到被执行人是有组织的抗法,陵江的司法部门,竟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下级在向领导汇报时编造谎言,领导明知道汇报的情况有诈,也丝毫不作调查,更不要说处理肇事者了。 回到酒店,所有参与执行的同志们都非常的生气。当听说晚上还有一班直飞八桂的航班,执法人员们连饭都不想吃,坚决要求马上买票离开。 特别是执行局的黄局长愤然地说“我早就觉得没这么简单,陵江的地方保护臭名远扬,外地法官和律师来陵江上案子,在陵江被做局坑害毒打,甚至被扣被拘的情况都屡有发生,这地方真的是太黑了”。 虽然洪海侠原本对强制执行会遭遇挫折也有精神准备。 他也想到了玩成书会垂死挣扎。 但他没有想到陵江的司法部门,也可以这么公然地以法抗法。 这是不是陵江政府倡导招商引资形成的一种特别现象? 为了保证陵江地方经济的发展,对外来者,一律挖坑设局不择手段也要把资产留下。 洪海侠深深地自责,就仿佛今天穆副院长带领执法人员受到的屈辱,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一样。 面对八桂法院的执法人员,一个个咄咄逼人的质问,身为陵江的儿子,洪海侠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燃烧,心也在绞痛,整个情绪真的是既惭愧又沮丧。 虽然,洪海侠原本对强制执行会遭遇挫折,也有精神准备。他也想到了,玩成书会垂死挣扎、态度嚣张。但他决然没有想到陵江的司法部门,也可以这么公然地以法抗法。 洪海侠真的是说不清楚,这玩成书在陵江,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又还是,这陵江的风气本来就是这样? 为了保证陵江地方经济的发展,对外来的投资者,管你是空降奇兵,又还是跨界精英,只要与当地利益集团发生冲突,立马让你水土不服。这是不是就是陵江的码头文化,来到陵江城,山高路不平,口吃两江水,认钱不认人;又或者山大王文化,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山过,留下买路财。 难道说陵江人的生财之道,原本就是这样的直接? 洪海侠想,无怪乎八桂法院的法官们议论得太过激,从摆在面前的严峻形势看,这景阳酒店的背景的确是很深,想要执行到5000万元现款的可能性是零。即便是想要把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执结过来抵偿债权,恐怕也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此刻的洪海侠莫名地自责,就仿佛今天穆副院长带领队员们受到的屈辱、以及强制执行的失败,都是由自己亲手造成的一样。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干了一件特别愚蠢的事情。 他不但为陵江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感到脸红,也为自己选择了这样的地方投资、选择了同玩成书这样的人合作而脸红。 再英雄的人,也有气短之时,用回避的办法,给自己和他人都留下调整或改变的时间,也不失为一种治伤的良。 每逢大事不决,洪海侠就信奉静坐思过。而强制执行未成、反而打草惊蛇造成的挫败感,使他觉得自己输得很冤。 他竟然很不常见地选择把自己关在家里面反思了两天。 没想到他这样突然的玩失踪,反倒是让急切想了解他行踪的对手,满世界寻找。 洪海侠自打浑浑噩噩地送走了来陵江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未果、带着失落和屈辱心情返回八桂的法官以后,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返回八桂去拜会朋友。 那是因为他担心八桂的朋友会问:“你这个陵江人为什么还会被陵江人骗? 就算做生意难免有失误,但同为陵江人,明摆着你洪海侠是被玩成书给骗了,可陵江的司法机关选择帮玩成书而不帮你呢? 就算这一切都是因为陵江人崇尚码头文化,观念太现实,那你作为陵江人,明知道是这样的文化环境,你干吗还要千里迢迢地跑回陵江去挨骗?不在八桂继续干呢? 你不是在八桂房开市场被人称为老师吗?怎么会回到本乡本土的陵江就玩不转了呢? 你不是精明过人长于计算吗?怎么也会有投资失败和选择合作伙伴看走眼的时候?” 洪海侠觉得,无论在哪里,有人这样质问自己,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毕竟因为自己过于刚愎自用、陷入了某种认知的盲区,出现失误,在所难免。 想想也是,洪海侠在改革开放的高速变化中离开陵江了十年,盲目的跑回来蹭直辖的热度,对陵江巨变的人和事没有透切的调研就盲目投资,结果就欲速不达。 只是,毕竟人有面子,总是被别人这样的质疑也会很难受!所以,有时候,再英雄的人,也有气短之时。采取暂时脱离接触,给自己和他人都留下调整或改变的时间,也不失为一种治伤的良药。 洪海侠在调整,在自责,在思考怎么吸取教训,使自己在陵江下一步的计划中怎么能走得稳一些,争取尽快扭转现在的颓势。 玩成书却没有闲着。他知道,经过了这一次强制执行以后,老天能留给他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如果他再不抓紧时间解决这个大麻烦,他将在不久的黎明再没有机会醒来。 出于习惯玩火的本性,玩成书从来就不会作自我检讨,自省、慎独这样的词汇,在他的人生字典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他最欣赏的人生格言,是差点就靠造反起家当了魏帝的曹操,那句非常有名的传世经典:宁可我负天下人,绝不许天下人负我!因此,他此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把洪海侠灭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挡他得道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第32章 第32章 暗算 侥幸逃过一劫的玩成书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把老婆、儿子召到一起恶狠狠地说:“我准备下狠手收拾一下洪海侠,让他不敢再待在陵江。” “我说老玩,我们有必要这么拼没有?”谭桂蓉说。 要知道,凭洪海侠的实力,无论是去宪兵坝工地搞破坏,还是对洪海侠本人搞突袭想得手,不但难度大,风险也极高! “怕啥?这个险又不要咱们去冒,我们只出钱,多的是人去干。 洪海侠都逼到家里来了,如果再不下狠手教他该怎么做人,恐怕我们在这地方待不长了。” 玩成书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得干他。这祸害真命长,上次要不是飞机晚点,恐怕他已经被阿顺带走了。” 玩庸很激动的附和着说。 “呵呵,什么命大不命大?我不信他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 经过一阵密谋,一家人达成了凑钱请人出面搞整洪海侠的共识。 很快,有人悬赏搞整洪海侠的消息就传遍了陵江江湖。 兄弟们也开始限制洪海侠的出行。 在宾馆困了好几天的洪海侠,心血来潮的对刚子说:“兄弟,去幽幽会所。” 刚子吓了一跳。“洪哥,不是说好这段时间就待在宾馆避风头,非必要不外出吗?” 洪海侠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偶尔出去一下谁能知道?” “别,我听俊哥说,这几天宾馆门口有辆的士一直拒载,他怀疑是狸猫。”刚子说。 “是吗?就不可以是长包车?”知道 “真不是,洪哥!”刚子有些急了。“俊哥说据他观察,那车来了一周,就锚在那没动,只是换驾驶员,24小时都停在那,从来没挪窝,这不奇怪吗?”。 “嘿嘿,找人去租车,他拒载就投诉,是什么情况,不马上就明白了”。洪海侠很得意。 刚子笑了。 “已经试过了。驾驶员反问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车没动过?你24小时都在吗?” 洪海侠虽然相信那车有问题。 但仍然坚持要去幽幽会所,因为他想去证实一个疑惑。 他对刚子说:“这样,我们不开车,从宾馆后门走路去,过两条巷子就到。” 刚子见洪海侠很坚决,也就随他意了。 其实,就凭这已证明刚子只是个好跟班,不是个合格的警卫员,他除了服从,没有原则。 经过一段七拐八拐的穿行,两人就到了幽幽会所。 会所的服务员习惯了接待开豪车的主,见他们既着体恤还是走路,直接拦住问:“你们干吗?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概不对外开放。” 洪海侠喜欢这个地方。 欣赏的是它典雅、大气、民国早期风格,还带有晚清遗风。 里面有相当多的装饰,都是拆卸古建筑上的材料,原汁原味的拼装使用。让本就喜欢中国传统文化的洪海侠,总能从中受到启发,产生灵感,想明白许多事情。 而在其他地方,他就捕捉不到这样的感觉。 加上这里的消费拒收现金,只认带充值功能的无记名会员卡。 来这里消费,无论张三李四、身份贵贱,人人持卡消费。如果没有卡,即便是有再多的钱,再特殊的身份,这里均不予接待。 消费者无须实名,但购卡充值者肯定是圈子里的人一。万一有不愉快或生出意外,会所通过这张卡能溯到源头。 可今天这个服务员的表现,明显不熟悉业务,他居然以貌取人而不是以卡识人。 他的反常引起了刚子的警惕,鬼魅般的闪到洪海侠前面说,“不好意思,我们走错地了。” 刚子正面对着那两服务员一步步向后退,他用藏在背后的手示意洪海侠离开。 其实,洪海侠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对,因为他过去是这里的常客,很熟悉这里的接待流程,绝不会有以貌取人的情况。 他相信刚子的警惕并非多余,今天这里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策划着什么行动。 退出来以后,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隐蔽在巷子里观察。 果然见到一帮小平头追了出来。只不过是往惯常来客的车行道方向,去寻找猎物的踪迹。 在回转宾馆的路上,洪海侠原本想忍,但最终还是没忍住。他给会所老板去了个电话。他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拨通就响了一声,即刻传来热情的声音:“洪哥,么西么西?” “噫,你到底是先还是仙,啥时候整成日本人了?也没什么大事,想去你那里放松一下,问一下你在没有?”洪海侠说。 “哦,是这样啊”先迟疑了一下。洪海侠听见了很重的呼吸声。 随后就听见先说:“哥,最近你还是别来。具体情况我改天约时间再详细跟你说” “就不能在电话上聊几句?”洪海侠说。 “哥,事情好复杂,电话上说不清楚”先坚持说。 洪海侠心想,电话上不便说,事情肯定小不了,也就不问了。 洪海侠正想挂电话,先突然冒句话出来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洪哥,我听说八桂那边有法官来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结果被陵江的法官怼回去了是不是。” “有这么回事,你都知道啦,真的是坏事传千里啊!” 洪海侠对先知道这事很敏感。因为他知道那天有几十个闲杂人员参与了抗法,他来会所就是找答案。 “我是听老大跟几个领导在议论,说是八桂法院的人不懂做人,所以才吃了瘪。” 先随口一说,让洪海侠心里动了一下。他马上问:“你知道是哪里的领导吗?” “高法的吴局长和尹庭长啊”。 “哦,是高法执行局的吴局长吗?”洪海侠有一种感觉,这很可能是个机会。 先应该是敏感到了洪海侠的关注点,也就很认真的回答说:“这个我可以肯定啊!不过我可只是混了个脸熟,如果你真有想法还得拜托老大,就不知他愿意牵线不?” “那好,回头你找机会帮我打听一下有这个可能性没有。”洪海侠貌似话赶话的随口一说。 洪海侠和刚子回到宾馆,才过了没多会工夫,先就打来电话说:“洪哥,我问了老大,他说跟吴局长熟得很。只是他很敏感,我一问他就知道是你。不过他说了,如确有需要,他可以约吴局长一起坐。能不能有交道,就得看你们自己”。 洪海侠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对这么快就有回应打了个问号。 马行空知道先同他的关系很好这是肯定的?毕竟都是会所的常客。 但这么快就有反馈,他还是很意外。除非他俩现在就在一起。 于是,他来了个半推半就地说:“也不急,看你老大什么时候方便,就帮忙约一下。” 放下电话,洪海侠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是马行空有心帮他牵这个线。“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故事呢?” 自从强制执行受挫以后,他已经对己方的人都有了戒备。 他也没原来那么自负了。遇上大事现在总是要找到兄弟们商量。 他分别给邵群峰和颜家俊去了电话,让他们过来房间喝杯茶。 这次茶叙不同往常,洪海侠是真心地想征求一下兄弟们的意见。 这实际上是一个了不起的转变。 几兄弟坐定后,洪海侠把他同先通电话的内容,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落下的实况转播了一遍。 还是性格外相的邵群峰率先发声:“我实话实说,从吴局长说【八桂的法官不会做人,所以才吃瘪】这句话来看,我觉得这个吴局长很有点意思。 但如让我判断,我不看好他会通过马行空同你深交。毕竟马行空的身份太敏感。” 颜家俊保持了他的一贯谨慎。 他说:“依我看,既然马行空立场上是公开站在玩成书一边的,他现在却愿意帮你约见吴局长,这里面的玄机是不是值得考虑一下?” “好问题,家俊说得对,今天我接到电话也敏感到这一层。但不确定,这才来征求你们的意见。” 颜家俊又?充说:“我觉得问题的关键是洪哥自己怎么把握。 凭我这段时间在工地上与江湖打交道的经历总结,凡是道上的人做事情都是利字当头,义字挂口的。 这就如李宗盛的歌词【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一样,英雄本色已杀青,世间再无小马哥,见利忘义才是现代江湖的真实颜色。” 说得对,邵群峰马上接过话:“我有过经历,江湖上的人,患难与共绝对没得说,但有钱的时候论功行赏,就真的是很难了。” 说到这,他瞄了一眼洪海侠,没见有反应,又意犹未尽地继续说:“当老大的,只要做到任何时候,都能肯定兄弟的能力,该分就分,无论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公积金,还是扩大再生产的本钱,是大家的就是大家的,在就有份,离开就没得,这团伙不但不会散,老大的地位也会很稳!” “扯远了哈,说正事。我只想问你们,如果马行空替我约好了吴局长,我是去还是不去?去了又该怎么做?”洪海侠见两人都在兜圈子就直接了当的说。 “嘿嘿,洪哥,你这么睿智的人,还没听出来吗?我们两个都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透了,你还要我们怎么说嘛?”邵群峰立即申辩说。 洪海侠岂不知道他俩个已经表态了,他希望兄弟们能做到有想法就直接说,所以他还想逼他们一下:“我是希望你们直接发表看法,这线要不要从这里开始搭?毕竟马行空的身份很敏感,吴局长的身份就更敏感。 这两个人对我们在陵江干事又都至关重要。 一个是不愿得罪,一个是很想结交。而他两个恰恰又是一正一邪的代表人物,现在还搅和在了一起,我该怎么决策?你们一定得说个明白,我现在是当局者迷呀。” 还是邵群峰先说:“这样,洪哥,反正我们的脑子也没你转得快,但你一定要我说,我就说了。 我认为你别指望吴局长会通过马行空与你交朋友,他即便是来露个脸,肯定也只是应付。你们想,假如他真来了,还通过马行空同你交朋友了,那这个关系该怎么算?陵江人办事情、交朋友都很讲究个渊源,这一点你比我们懂得多,就别故意为难我们了”。 颜家俊见洪海侠转过脸往他盯,也只好显得很为难的说:“洪哥,我知道你是想改变自己一惯的作派,但这种改变,在我们这里恐怕真的有点难。 十来年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你说了算。突然间,你非要安排我们来说了算,这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老实说,我这颗脑袋,都已经习惯性依赖你了,突然要自己来动脑筋,一下子还真不太好用。 不过你偏要为难我,我也认了。 我赞成邵总的分析,即便是你特别想同吴局长拉上关系,我也不赞成通过马行空。 在咱们中国这种制度下,如果通过黑社会老大,也把与政府官员之间的关系理得顺,这真的是太有点滑稽,也太不靠谱了。 即使把这个剧本,交给一个善长写玄幻故事的高手来写,他该怎么编下去,我都不知道了。” 经过这样几兄弟这一分析,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见面还是得去,深耕就别费劲了】。 没过两天,洪海侠正在工地上同范举和王横聊着,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洪海侠也一点没有回避王横,当着面就接,他知道,这时候王横要的已经不仅仅是钱,而是长期、稳当的关系,也就是说,要你不把他当成外人,他需要信任。 洪海侠打开电话还没问,就听见电话里先说:“洪哥,老大帮你约好了,正好明天晚上,吴局长在星河饭店中餐厅有个局,我们就安排在那里同他会。” “哦,这样啊,这样方便吗?”洪海侠有点不理解,以为是去蹭人家的饭局。 “没得事,洪哥,陵江见领导都是这样的,刚开始都是逮机会,到时候领导两边串,觉得合适就下次专门单约,不合适就没第二次了。”先说。 洪海侠见先这样讲,也就没好意思再说什么。也就答应了下来。 放下电话,洪海侠还故意问了一下王横说:“兄弟,有个朋友介绍一个市里的领导给我认识,说是陵江领导第一次见人都习惯安排坐偏席,他来串,审查过关了,下次再单约,是吗?” “有倒是有这种情况,主要看帮约的人同那领导的关系。一般情况下,这样还是比较少的,除非的确很忙,找领导的事情也很急,拖不得。否则就会改时间,毕竟串台不太尊重人,偶遇还差不多。” 王横也是很把洪海侠当朋友的实话实说。 第二天一大早先又来电话说:“洪哥,不好意思,老大让我告诉你,明天请你提前点去,他先同你商量一下,到时候该怎么讲”。 这还用说吗?这里面的故事就很简单了,桥段应该在中国没唱1000年,也有800年。肯定就是老大的这次引荐需要向洪海侠讨个说法。 不过这很正常。不要说当时,传统中国,无一不是“关系也是生产力”。 见到洪海侠,先就迎了上来说:“洪哥,一会进去后,老大会同你聊,该怎么说你懂的,你们都是大人物,我就不好参加了,回头你这个兄弟也不参加,我们一起在外面等,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兄弟。” 洪海侠懂规矩,回头说:“刚子,叫先哥,一会听他的,一直跟他在一起就好。” 习惯了接受安排的刚子,上前伸出手与先握了一下:“先哥好,我是负责为洪哥挡子弹的,叫我刚子就好,我听洪哥的,一会跟着你,洪哥的安全就交给你来安排,谢谢你了。” 先握着刚子的手说:“你放心,我们在,这里没谁敢动洪哥一根汗毛?” 洪海侠一边跟着先往前走,一边在想,“今天刚子干嘛说了这么多话,难道他在担心什么?” 边想着边看见刚子还真是很警惕的跟在自己后面,不停用眼角的余光在斜视着,“唉,刚子还是太年轻,经历太少,沉不住气啊!”洪海侠心里想着。 先走在一间包房门口停下了。回头对洪海侠用很小的声音说:“老大就在里面,一会我就不进去了,反正你们认识,我已经把你的意思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谈就是了。” 说完,他见刚子还在盯着洪海侠犹豫,就向刚子招招手说:“我们走,你放心好了,这里有他们!”边说边指了一下包房门两边的几个穿戴整齐的【寸头】。 先一示意,一个寸头就把包房的门向内推开,自己往旁边一闪身说了声:“大哥请!”随着门开处,洪海侠就见到了坐在里面脸朝门口的马行空,他体格本来就长得很魁梧,今天穿了一件大红的体恤,配上他黝黑的皮肤,显得更孔武有力。(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请接着欣赏第33章。 第33章 应酬 见到洪海侠进来,马行空很热情地向他招手。 “洪儿来了,你坐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了左手边的第二个副位。“ 一晃十多年不见,你可真的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精神。看来,我们真得为你服好务才行啊!” 洪海侠仿佛听懂了话中韵味,赶巧的来了句:“谢谢老大安排。”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马行空说。 洪海侠心领神会。“兄弟明白,今后在陵江还望老大多有庇护。一会在吴局长面前,请多替我美言”。 “这个自然,尽我所能成人之美,是我现在最愿意做的事情。”马行空不无得意地说。 “那就谢谢老大了!”洪海侠说。 “哦,对了。”马行空打开手边的精致木匣子,从里面抽出一支雪茄递给洪海侠,“来一颗?” 洪海侠双手合十一叩,摇摇头说:“谢谢老大,我没有学”。 “好习惯。不过也少了一种乐趣!”边说就边用雪茄钳剪掉了包裹头。然后往剪掉的断口处插进了一根檀香,打开喷射枪头火机,对准雪茄头一边绕着小圈,一边使劲吸了又吐的重复了几次。直到雪茄头燃透,这才吸进喉咙里打转呼出了一大口浓烟。 洪海侠虽然不抽烟,但也不排斥他人抽烟。 从满屋的香味,他可以感觉到这雪茄很有品质。 虽然一直以来,他总感觉无论是雪茄的长相,还是马行空点雪茄时的动作,都有点象当年隔壁王大爷抽叶子烟时的口诀:“一要裹得松,二要烟杆通,三要吸明火,四要巴得凶。” 洪海侠的瞬间走神,马行空误认为是他见时间已等得够久,还没见到吴局过来串台,有点心急。 很自信的说:“洪儿,你放心嘛,吴局既然答应要来,他就一准会来。倒是你我很多年没见了,应该抽时间多亲近亲近。你也能深入了解一些陵江的变化,走路也顺畅些?对?” 洪海侠是多么醒事的人,一听见马行空这样说话,就明白正题来了。为了走通门子,他当然是早有准备。 此刻他随手从手包里掏出了个锦盒,放在桌子上说:“老大,我觉得像今天这种高级别的场合,扛钱过来太过土气。但拜见领导,又总不能空着手给你丢脸,我想了一下,也没什么称心的东西,就随便捡了只挂件带来充见面礼。一点小意思!”说完把小锦盒推到马行空面前。 洪海侠返回陵江这一年,见到陵江受【三峡抢救性大开挖】影响,掀起了一股收藏热,相互间的交流都习惯送古玩,像他摆桌上的这种高雅的传统饰品,绝对是成功人士难以拒绝的最佳伴手礼。其貌不扬、还价值不菲。东西小巧、但质地高雅,又便于携带。还不分男女老少,谁佩戴都不违和。 洪海侠为了办事方便,拜托业内高手帮着收购了几块,放手包里随时带着,拜见有需求的朋友时送出,非常抬人身份。 毕竟君子怀玉,自古以来就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 要不然同为敬天,西方只是叫上帝,而华夏却称之为玉皇。 马行空识玉,只见他很小心的把玉佩拿在手上仔细端详。 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口:“依我看这物件好啊! 从工艺上看,这应该是前三清乾隆年间的腰牌。从构思上看,这雕刻的是高仕,应该是王侯玩物;从品相上看既带皮又没有土浸,这证明不是冥货而是传世之物,入手即润的适温程度,感觉得出它一直沾着人气。 总之,有包浆、有种头、有艺术、有故事、有年份、材质上乘,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货”。 赞叹之余,马行空还调侃了一句:“这么贵重的东西,怕不只是给吴局长准备的见面礼,而是想把他砸晕?” 洪海侠当然能理解马行空的意思。 初次见面一位不认识的领导,能不能交往还两说,当然不可能一出手就是这么高价值的物件。 况且,对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珍品,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识货的行家。有时候,你就是把这么贵重的精品送出去,别人也不见得就重视,弄不好还认为你这人小气,就拿个小玩意来胡悠他。 洪海侠听完马行空的调侃,不卑不亢地说:“老大,你说笑了,虽然吴局长是大贵人,礼多人不怪,但我怎么可能在根本不熟悉他的偏好,也对他认知水平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随便为他选择礼物呢? 我是听先说起你是懂石头、也偏爱石头的大行家,嫂子又喜欢佩饰,这才专门为你这样的高人准备的。” 马行空虽然爱不释手,但听他这么一说,还真就将其放回了锦盒,然后盖上扣好推回来说:“无功不受禄,这么东西太高雅,不适合我们这种江湖人士佩戴。一会你还是亲手送给吴局长。” 马行空虽然是江湖草莽,毕竟也混成了西南五省市的龙头大哥,应有的推辞岂能没有。 洪海侠把马行空推回来的锦盒又推了过去。双手抱拳拱了拱手。很正颜的说:“老大你就别推了。宝马金鞍,既要般配还要看缘分,这东西也只有你这种量级、又还懂行的人物才配拥有。 其实我返回陵江的时间,算算也有一年多了,早该与你有更深的交往。只是刚回到家乡,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栽了个大跟头!后来又听说一些传言,不想给你添堵,就暂时没来惊动你。 今天既然我已经来了,知道你可以给我庇护,那就尽在不言中,今后我和我的兄弟们有事撞了陵江的码头,还请老大多有担待。” 也许是洪海侠的表态,让马行空感觉火候已到。他也不再绕圈,直接就说:“我说洪儿啊,给你透点风,最近玩董知道你活动得很厉害,准备要搞定他。他也知道这次你要嘛没动,要动恐怕凭他自己那点道行,应该抵挡不住了!但你应该是知道的,那老杂毛绝对不是躺着等死的主,正在策划抵死一搏。 说到这里,马行空欲言又止的瞄了洪海侠一眼,见洪海侠貌似很认真的在听,就继续说:“我担心的是他会买凶为难你,在还没准备好去搞他之前发生点意外,你们的人没有主心骨也就抓瞎了,强制执行也就搞不成了。” 这段话透露的是什么信息洪海侠岂能不明白。他就如唐僧的马,再怎么被当成坐骑使用也是龙变的。他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就说:“感谢老大及时提醒,也请您转告你那些兄弟,用不着成天喊打喊杀也一样可以赚钱。而且是礼尚往来的即时兑现。 只不过,大家都得守规矩,凡事讲究点到为止。” 洪海侠一表态,马行空立刻冲着门口说:“莽娃,你让先和洪董那位小兄弟一起进来。” 一直就坐在前厅的先和刚子,得到指令闪电般的就钻进了包房。 “先,你来听听,人家洪董就是大哥风范,懂得体谅小弟的不容易。干大事的人,从不在乎小钱。 你现在就立刻当着洪董的面给黑老三打个电话,就说是我说的,今后凡是玩家父子的单,兄弟们谁都不准接。给再多的钱都不准接!” 先心领神会的说,“洪哥请放心,既然老大放话,可以说大半个陵江,不会再有道上的人为难你了。我那天都没好意思跟你说,就是黑老三收了玩杂毛的钱,凡是你能去的地方,他的兄弟都在找你晦气。我那里他也去了。” 说着就拨通了电话,还把电话放在桌子上,直接按了免提。“喂,老三,我是先,老大让你把玩杂毛交的定钱给退了。” “你说什么?退钱?”那边愣一下,貌似没理解。 “是的,退钱!”先很肯定地说。 “收了的钱为什么要退?退了兄弟们吃什么?”那边显然很不情愿。 “你不要问为什么!老大另有安排,兄弟们的钱,一分都不会少”,先的口气很硬。 没等那边回话,先又接着说:“老大还让我通知所有兄弟,从现在开始,不接玩杂毛的单!” “那他儿子的呢?”黑老三还不甘心。 “都一样,老的小的一律不接。”先说得很干脆。 “哦,转告老大,我懂了,马上我就给兄弟们打招呼。”黑老三不犟了。 先满脸堆笑的收了电话,毕恭毕敬地退在一边。 洪海侠眼见自己心里面的疑惑有了完整答案,心里禁不住感叹:“江湖真是条不归路,学坏容易,回头真难啊”。 面对先的配合演出,洪海侠内心翻江倒海,面部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吴局过来了”,马行空扬了扬手机上的信息说。 守在门口的两个帅小伙显然训练有素,此刻是一个伸右手,一个伸左手的把门拉开,又各自摆左手和右手地躹躹腰,异口同声地说,“吴大哥请进”。 洪海侠闻声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长相略显威严,大脸盘,大眼睛,大耳朵;高鼻梁,唇线清晰,眉毛如刀,天庭饱满,花经稍高,皮肤微黑,肩膀略宽,腰脊挺拔,目光犀利,头发乌黑,一顺风朝向的发型,梳理得十分整齐。一米七几的个头,一双胳膊紧贴在身体两边,上身穿着绛紫色的体恤,下身穿着深蓝色法官职业装,迈着细碎四方步,缓缓的走了进来。 进门时还下意识的往门两侧看了看,就貌似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当然,不排除这只是养成的职业习惯,到一个新环境都先观察一下,并无其它意思。 洪海侠对中国传统文化有偏爱,对面相、手相略有研究,对吴局长那国字脸、用字头的权贵面相印象深刻。唯一让人感到惋惜的是其下颚略微内收显短,按照相书的说法。天庭管少年,中庭管中年,下庭管晚年。那么这位吴局长可以说是少年得志,中年得势,但晚年恐怕会难求一顺。 到底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洪海侠开始为这位还并未认识的【贵人】担起心来。 由于中国官场每隔五年才有一次普晋机会。五、六十年代的学子被【十年浩劫】耽误,就算恢复高考就幸运的入了大学,或者赶上时代特色【以工代干】,从27~28岁入仕开始爬坡,35岁开始得以提拔,逢坎晋阶,次次不错过,硬挺15年,也只能连升三级,他能有今天的位置,一定得遇上破格提拔或体制变化,真的是来之不易。毕竟他50岁左右就攀爬到副厅级已算成功。假如就因为与狼共舞,稍有不慎,来个马失前蹄,那不就太可惜了。 洪海侠在担心,要真是通过马行空的引见,自己交上这位很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实权人物,从此以后会踏上一条被江湖绑架的不归路,那自己就罪不可恕。 洪海侠正思忖着,迎上去的马行空已搂着吴局拽了过来。 只见他伸手往主座一指说:“吴局,你是领导,这位子是你的”。 吴局没有如惯常的领导那样假惺惺地客气。他显得很自然,一点都不推辞、不伪装。在马行空的引荐完成后,就直接走到主位坐下了。 在坐下前,没忘记望向洪海侠,礼节性的点了一下头。 洪海侠也只是站起身来欠了欠,表示了尊重。洪海侠明白,因在这个权重如山的国度,一个商人为了要办成事,被迫周旋在各个政府官员之间,所遇的尴尬必须得承受。 历史的经历告诉他,在一个根本还不认识,是否能成为朋友或者是相互的贵人并没有落实以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因此,不卑不亢的开始,才是对双方都负责任。 主角方才坐定,马行空就迫不及待地直入正题。“吴局长,咱们兄弟之间也就没有必要来那些虚的,我这两天反复的约你,的确是因为事情很急。你能给面子来串,我真的特别感激。我请你是想为你们作个引见。我知道你忌讳接触信不过的人,如果洪董跟我只是一般关系,我绝计不会劳你大驾。洪董的确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以前在团市委工作,后来他辞职去沿海发展,我们就一直没有联系。 他是文化人,又有学历,人又灵光,能说会道,可以把生意做得天大。我嘛只是一粗人,汉大心直,书又读得少,除了捞偏门,其他的我啥也不会。所以他发了大财,跑回来投资,我也没有掺和。 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听说了,我跟你是朋友,就来找到我,要求引荐一下,我当然不能推脱。至于他是不是要请你帮他办什么事?他也没说,其实说了我也听不懂。 如果可以,一会儿你们自己谈,你们要谈的是大事、正事,我一介武夫也听不明白,杵在这里也没意思。回头我和先拉上这位兄弟一起去外面跟他们一起吃,你们谈完了叫我就好。” 听完了马行空这篇冗长的开场白。洪海侠真的是吃了一惊,谁敢说流氓没文化?谁要是敢认为马行空就只是个五大三粗的莽夫,那不是自己找死,至少也是头脑不清醒。 如果说洪海侠听完马行空的开场白感到震惊,吴局长的话就更让他目瞪口呆。 只听他说:“嘿嘿,我今天来,其实就只是想躲躲酒,吃几口饭。我不是在电话上告诉你了吗?我这几天都在应酬,那些县包皮,太能喝了,完全没得办法。喝了三场,就醉了三场,头都大了,不喝还不行,人家是冲佟院长来的,点我的将作陪,我当然得替佟院长挡酒 。 几天下来,喝的头昏脑胀,到现在都还在醉,脑子里还是稀里糊涂的。三天没沾米,肚子空,脑袋晕,就想吃饭。 这几天,跟那些县包皮,侃的都是场面上的应酬话。水话说多了,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今天,既然是老朋友聚会,那你就更应该多体量我,不要谈正事,只讲感情,脑子不清醒,正事谈了也不算数!明白了没?咱们陵江人不是有句俗话,只要感情到位了,啥事都有了嘛。” 吴局长既不让马行空走,又把谈事的门关了,但他又来赴约了,谁还能说什么? 啥都不用说,今天这个局,马行空费心费力才争取来。现在整成这样,最失望的也一定是他了。 有好几次,马行空还很不甘心地想把话往正题上引,但刚起了个头,吴局长就说:“唉,我说兄弟,你还让不让我吃饭啊?” 马行空只好把话又咽回去了。 估计,像这样吃瘪的事,这几年马行空恐怕是很少经历。看他那尴尬的样子,实在是憋得难受。 洪海侠平常本是很会来事的人,今天这场聚会也本是专门为他安排的,但在马行空心堵,吴局长关门的作用力下,他成了有劲使不上的局外人。(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请接着欣赏第34章。 第34章 贵人 虽然在饭局结束时,吴局很客气地对马行空说:“改天,等改天空下来一定单约”。 但改天是哪一天?空下来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那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缓解马行空的失落感,洪海侠临走时也刻意说:“吴局今天不愿谈事是冲我这外来户。陵江本地帮与外来户矛盾无解众所周知,这个时候我想让他公开支持外来户,的确太为难他,这才让你背了锅”。 洪海侠口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很佩服吴局的智慧。 他既给了马行空面子,又啥事没谈,原因嘛,也解释得很得体。 “真不是不想谈,是被领导抓差,替领导挡酒,把脑子给整乱了”。 高,实在是高! 一开始,洪海侠就没想搭马行空的顺风车。 尽管这车功率够大。 他与吴局的车行路线可以交错,但不能殊途同归。 洪海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靠黑道最终解决问题的先例。 他是过来人,既明白黑道的破坏性,更深知利用黑道手段解决问题的危险性。 黑道暂时逞威的可能性存在,但最终被法律清算是必然的结局。 洪海侠扮凯子向马行空示好、花钱看表演,想的是能让马行空暂时保持中立,因为他需要时间。但他知道对待江湖一定要把握好尺度。你越在乎,他们就会提高价码。如果你浑然不当回事,他们又会打上门来。 现实社会有些貌似不合理的事情,你承认不承认他都存在。 人们除了必须接受政府的依法管理以外,还需要一个能即刻解决问题的江湖。 只是,江湖也有规则,不能太出格。既决计不能与政权对抗,也不能骚扰百姓。否则就会打短命。 捞偏门也一样,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即时行乐不能只用黄瓜和假体,还有灯红酒绿,强推假行僧生活并无助于社会和谐。 回到宾馆,看时间还早,洪海侠拨通了一个电话。他想找位异性朋友聊聊。没想到这隔空的性骚扰,竟然整出了个“暮色苍茫看劲松”的桥段。 电话接通,他听见惠丫头那嗲得有点林志玲味道的声线传来:“洪哥,我也正想找你?”。 “那巧了,看来咱俩是心有灵犀。”话一出口,洪海侠就觉得怪怪的。 【啪】,他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哦,对了,洪哥,听说你想认识市高法的吴局?” 惠丫头的话把洪海侠吓了一跳。 “啥意思?”洪海侠下意识地问。 “没啥,就随口一问。如果你真有需求,我就想试着帮你问问,看能不能搭上线。”惠丫头很恳切的说。 “她怎么知道的?难道马行空在凤凰台泡夜场?可他干嘛要提起饭局呢?” 可他又转念一想,“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八面玲珑的吴局此刻又去凤凰台躲酒了?” 他来了个深呼吸,故作平静的试探:“是有这个想法。你怎么突然关心客人的交谈?你的职业操守不要了?” “嘿嘿,什么叫关心客人的交谈,我是关心你好不好。”惠丫头说。 “关心我?你是听见什么了吗?” 洪海侠脑袋里蹦出个奇怪念头,惠丫头现在是战斗在敌人心脏,正准备把获得的情报传递出来。 他突然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那倒没有,只是听老大发了两句牢骚,说是想为吴局拉赞助,吴局还装逼”。 “哦,是这样啊”洪海侠听惠丫头这么一说也就释怀了。 像老大这种人,吃了瘪去砸大酒,在好兄弟面前发几句牢骚很正常。 可紧接着惠丫头讲的话,把洪海侠整晕菜了。 “洪哥,我有个美眉姐姐,在一家律所干办公室主任,她老公是这家律所的掌门。听她说认识很多大法官,其中就提到过吴局。” 洪海侠不知道这是海市蜃楼还是喜从天降,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不急不徐的语速对惠丫头说:“是这样啊,那你就试着去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行不行现在还说不好。但你放心,只要是你的事,我就会尽力去办。情况怎么样我明天给你回话。”惠丫头一本正经地说。 俗话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正在洪海侠雾里看花般的等待惠丫头的讯息时,他接到柏跃华的电话。 “洪哥,我建议你这几天少来工地,平时也尽量少出门,实在有事要出门,一是不走寻常路线,二是多带点兄弟”。 大清早的,洪海侠就听到柏跃华这样莫名其妙的惊吓他,也没好气的问:“你最好说清楚点,是发现什么了吗?” “实话实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直觉,一个老兵的直觉!” 随后柏跃华说了个情况:“最近这几天,民工队伍里有几个嫩崽,不在工作面好好干活,总找借口在工作面和办公室之间来回转悠,好像是在观察地形。具体是南县老孟介绍来的短工。” “按规定办手续没有嘛。”洪海侠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进工地怎么可能不办手续?我都说了,是老孟的同乡!”柏跃华有点来气了。 “那没事,谢了,兄弟,我会特别注意。”说完后他掐了电话。 洪海侠口头上虽说没事,心里面却犯呧咕。就前几天,颜家俊也打电话对他说:“洪哥,我察觉工地这几天总好像有人在踩点,我仔细观察了,大门口外面总停着一部黑色桑塔纳,几个小伙子要吗在门口晃悠,要吗就呆在车上,看样子又不像吃阿公饭的。会不会是冲你来的?” 洪海侠心想,前几天住建局来个工程科长抵死要让工地整改,他让王横去协调,人家说就是冲颜家俊来,说他是【假老练】,【咬卵匠】,本来可以商量的事,就给颜家俊抵死叫真,搞得不容商量,非要整改不可。 后来他两边一问才搞清楚,原来工地是按少林师傅要求搞的流程,现在调来位武当师傅监管,双方都是科班出身,由于路数不同,就较上真了。 为此他还劝告说:“家俊啊,都说你是咱们兄弟几个中最冷静的,你看你,有人不认你的长项,你就犯浑了不是,还天天劝我要冷静,要换位思考。人家是大爷,县官不如现管。不就是换工地流程吗?多大个事,暂时停下来,是为了走得更快嘛。” 洪海侠愣没把颜家俊的提醒放在心上,他以为是颜家俊心里不舒服才疑神疑鬼,毕竟安保有柏跃华嘛。 现在柏跃华也这样说,看来确有其事,那就真得重视了。 “会不会是还有一半的皮费没给马行空送去,招来的警告呢?”他正思考着,就看见惠丫头的电话打进来了。 电话一通,洪海侠就听见惠丫头在电话中说:“洪哥,看来你真得感谢我了吔!” “放心,洪哥保证请你吃大餐?只要定下时间,哪怕是吴局来闪了一下,我都保证你随便点。” 一开始洪海侠还在开着玩笑。因为他心里在想:“人家马行空一黑道大佬是何等身份,牛逼轰轰的约,历时三周,约了三次,最后却约了个吃瘪,你这一小萝卜菜真能一天就落实了?” 结果惠丫头很认真的告诉他说:“洪哥,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我可是得到承诺,【吴局现在最高法院飞行集训,明天回来就同你见面】,这话可不是我姐讲的,是我姐夫讲的原话。” “你姐夫?你姐夫是哪位大神?,你不是只有两个哥哥吗?”洪海侠冲口而出的来了一句。 “你说什么呀,我说的姐夫就是那个知名大律师呀!”惠丫头急了。 “哦,对哟,我竟然忘记了你家有个当律所办公室主任的姐姐,算我该罚,好吗?不经逗!”洪海侠一本正经地装糊涂把惠丫头整懵了。 顶着晚霞,洪海侠站在窗前,夜空中看着一群鸽子从眼前飞过,估计这群鸽子里信鸽不少,从天空中划过时,脚上的鸽哨留下了一串尖利的呼啸声,有点像拉响了防空警报一样。 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一股晚风吹来,他突然间打了个寒颤,把电话铃给抖响了。 他见是柏跃华打来的,心里想,这深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难道又是因为扰民被举报?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柏跃华急得大声吼叫:“洪哥,派出所和治安支队来了好多人,把工地的民工全部带走了,说是有人举报我们没有按实际人数办《暂住证》,他们要全部带回去,一个一个的筛查,看里面是不是混有逃犯,如果有,我们就得全面停工整顿,还得要挨重罚,弄不好还要拘留工地负责人!” 洪海侠心想,“这几天都怎么啦,一会冷一会热打起了摆子!” 但口头上他还是对柏跃华说:“你别急。先冷静下来,想一想是不是有没办证的?查出逃犯的可能性有多大?” 洪海侠强按住自己的火气来安慰兄弟。 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他也不冷静,后果就会很严重。 “没办证的肯定有,工地上流动这么大,今天来明天走的多的是,不可能请个杂工来赶班也去派出所登记,只能是我们工地自己建档。 至于逃犯吗?我怀疑应该是有的!说不定这就是人家做的局。还记得我昨天给你报告的那档子事吗?”柏跃华很严肃地说。 洪海侠想,也对啊,放两小毛贼混在工人里面,查出来最多拘几天,然后就得到一笔辛苦费,没屁损失。工地只要停一天工几十万就没了。 明天还来个登报,大肆宣扬说在宪兵坝工地抓到了逃犯,并不说清楚只是偷鸡摸狗还是杀人放火,留给老百姓去瞎猜,凭陵江群众爱嚼舌根的想象力,说不定跟你胡咧咧个碎尸案出来都有可能。那不还得把楼炸了扒开看砼浇筑里面浇筑的有没有尸体? 这样的新闻出来,恐怕才是惊天炸雷,舆论导向想不盯着宪兵坝工地都不可能了。 高,实在是高,做这个局的人,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洪海侠又回头一想,“查《暂住证》这种事,多半应该是辖区派出所或者公安局治安队,如果是真正的来工地抓逃犯,应该是出动刑警队,但绝不可能把工地上的工人全部都带走哇。这不明摆着是在恶心人吗。 他马上问:“柏排,你看清楚是治安警察吗?” “当然看清楚了!他们的队长我都脸熟,只是说不上话。 洪海侠明白原因所在了。 他即便是一百个不情愿,还是给马行空拨通了电话。 果然,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在交了一笔罚款给派出所,先也来拿了那笔欠数以后,所有的工人都放回了工地。 次日中午,洪海侠如约去了陵江北区的丰裕茶楼。他让刚子去找老板娘要了一个紧靠角落的小包厢。只需僻静、清爽就好。讲明白只喝茶谈事,不玩牌。 陵江的茶楼包房里一般都设有麻将机,这是陵江的一大特色。 看来这个茶楼一定不是惠丫头点的。老板娘非常醒事,刚子去找他说只谈事、不打牌,包房费不讲究,她直接就在通道端头安排了一个有大窗户的纯茶室。 洪海侠进去观察了一下,装饰得很高雅精致,有点像一间书房,全中式。 墙上对衬的配着两条木制镶嵌古瓷片的挂屏。靠窗的旁边还安排有一张书案,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一叠宣纸。 两个一高一低的花几上放着青花瓷的花盆,里面养着吊兰和水仙。 房内角落里有一根木质桩头,顶端吊着只香熏炉,里面正冒着淡淡的檀香。 茶台是低矮的金丝楠木根雕,让人半蹲坐着品尝,但绝对不累。 靠西墙角设置了一张头北脚南的罗汉床。专供人临时午休,躺着看书。 洪海侠正欣赏着,就见到惠丫头带了一个梳大奔头的精干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绝对称得上相貌堂堂,英气逼人,一脸的周武郑王。 惠丫头冲着洪海侠介绍说,“洪哥,这位就是我姐夫、公平律所的阳主任。” 接着又转过头去说:“阳哥,这位就是我跟你谈起过的洪董,我以前的老板,我永远的大哥!” 房间内就三个人。原本洪海侠以为要参加的惠丫头姐姐没来。看来今天真是来谈事的。 坐下来,要好了茶和点心,估计这地方是经常接待这种只谈事、不打牌的客人,服务生都训练有素。冲好茶就带上门出去了。 有了惠丫头的介绍,就免了那些琐碎的礼节。 洪海侠直接冲着阳律师说:“真佛面前不上假香,不暪你说,今天请阳主任来,我就是冲着阳主任同吴局的友好关系来的。” 阳主任很客气地说:“不客气,你叫我阳律师就好,既然惠丫头都已经给你说了,我也就不绕圈子。你直接告诉我,想请吴局办什么事?我先评估一下,吴局能不能帮得到你这个忙?只要我认为行,吴局那里就绝对没问题,即便是临时出点状况,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都保证能协调好!” 惠丫头也在一边帮腔说:“放心嘛,洪哥,阳哥不但人很好,能力也强,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跟他说就好。其实我也差不多都告诉他了,只是肯定没你说得清楚。” 阳律师也接过话头说:“是的,惠丫头也大概跟我说了一下,但有些细节她恐怕也不详细了解,所以我还是想问一下你。” 当洪海侠听见惠丫头说,她已经给阳律师说了个大概。阳律师仍然愿意来约见,他心里面禁不住一阵狂喜。他知道,这扇曾经掀开了一条缝的门,终于可以为他敞开了。 洪海侠见阳律师没什么客套话就直奔主题,应该是个做事的人。也就说:“那就好,是这样的,陵江一中院在执行景阳公司的案件中,故意混淆视听,把大厦的物权与酒店的经营权混同,又把大厦的物权抵押与酒店的经营权抵押混同。实际上八桂法院要执行的是酒店经营权,与陵江一中院要执行的景阳大厦物权不冲突。同时酒店只有八桂同德一个债权人”。 洪海侠说完这段话以后,阳律师就只说了句:“我听懂了。要不这样,今天我们就不用等吴局来了,我回去消化一下,看怎么组织一下语言先代表你同他谈谈。” 然后也不等洪海侠有什么态度就匆忙地要走。 惠丫头很灵水的说:“洪董,我去送一下我姐夫。”然后就挽着阳律师的手臂,临出门时还回头背着阳律师给洪海侠做了一个鬼脸,指了指阳律师,意思是阳律师在矜持。 这一点洪海侠何尚不知道呢?他只是不会那样去想而已。 惠丫头太自作聪明,这会让她过多地遭遇不应有的磨难。做女人还是要糊涂些好,过分灵光会让男人过敏。(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第35章 第35章 遭袭 阳律师和惠丫头离开后,洪海侠趁着心情特别好,就对结完账的刚子说:“把车开去宪兵坝工地。” 自得到预警,他已经好几天没去工地了。 刚子愣了一下说:“洪哥,这几天还是别去!” 见洪海侠没搭理他,顺从惯了的刚子就把车往宪兵坝工地开。 一路上洪海侠看着车窗外的人流问刚子“你在部队上是学保卫的,发现危险应该是你的强项,你能从路人的外观判断出他们是干嘛的吗?” 刚子不加思索就回答说:“普通百姓很难分辨,但是带任务的不管他是条子,还是混子,十有八九能分辨出来。” 洪海侠又问“如果对方不使用拐子,你最多能扛几个?” “这要看对手的实力。如果只是江湖混混,抗三、五个应该没问题。”刚子说。 “你看看这一街的人,有像怀揣拐子的杀手?又或者三、五成群的吗?”洪海侠说。 老实巴交的刚子知道,是自己刚才阻拦洪哥去工地惹他生气了。 “一会到工地附近,先顺着大循环转两圈观察一下。”洪海侠说。 面对这几次提醒,洪海侠不是不在乎,而是在思考对策。 他想用自身作饵,把躲在暗中捣鬼的钓出来擒住审问。 自从小童被撞残后,他一直想逮住这始作俑者。 大奔在车流中沿循环道驶了两圈。经过仔细观察,就只一辆停在路边不熄火的白色切诺基,因司机坐在驾驶座上老盯着工地看值得怀疑。 洪海侠问刚子:“除了切诺基,你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凭我的水平,应该没有了。”刚子说。 “那你觉得歹徒见到我是打黑枪还是动刀子?”洪海侠问。 刚子半点没犹豫的回答说:“在陵江还没见着职业杀手,就这些混混,有我们在,应该伤不到你。” “那还考虑什么?进工地去!我家里有那么多兄弟,还怕有人来撒野吗?”洪海侠接着刚子的话说。 走进工地办公室,洪海侠冲着调兵遣将的柏跃华一阵牢骚,“我来工地是扰民来了?\" 还没等柏跃华接话,刚子先紧张地说:“洪哥,刚才我们进来时,我发现站在二号位那几个小子很紧张”。 刚子说的二号位,是工地办公室通向工作面的必经之路。 现在那位置上,站着几个手握各种工具的年轻人。 他们分成三队,互为犄角,貌似在必经之路上张网以待,有人经过,就等于自己钻了进去。 大奔在工地外绕圈时柏跃华就已经接到报告。 久经战阵的他马上明白了洪海侠的用意,没等车进入工地,他已经开始调兵遣将。 他必须要保证洪海侠在工地上不出意外。 听了刚子的分析,洪海侠用眼神示意别声张。而是把音量提高到那几个小伙子能听见的程度说:“柏经理,今天的会比较重要,你调几个人守在门口,有人来找就留住,让他们别走,等我们开完会再说”。 这样的大白话送进柏跃华这种老兵的耳朵里,等于是作战命令,柏跃华兴奋异常。这个命令他已经盼了好久,他激动的说:“洪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刚子自从顶了童志军的缺、被柏跃华调到洪海侠身边以后,已经好长时间没同兄弟们一起搞活动了。 今天撞上这个活动筋骨的机会,他很想参与,贴近柏跃华身边说:“柏排,一会算上我。求你了!” 柏跃华说:“兄弟,洪董的安全比天大,你上一线,谁管他,万一这堆人里面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刺客,那咋办?”一边说还指了指办公室内的一大票人。 他这一说,让刚子打了个寒颤,赶紧辨识办公室内的每一个人,好像真要从里面揪出个刺客来。 他的憨厚,把柏跃华逗得好开心。 其实,坐在这里面的人,不但绝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也是绝对的心腹,怎么可能有刺客?他明显就是想恶搞一下刚子,结果刚子这一根筋的憨脑袋真就上当了。 门外这七八个小子,平常他就怀疑,但没有证据,只是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今天洪海侠一出现,这几个小子即刻从工作面下来集中,杵在从办公室去工作面的必经之路上。 现在可以认定他们就是来行刺洪海侠。 今天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小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兵王。 有了洪海侠的指令,柏跃华就不慌不忙的调度了起来。 他先按指令守在办公室门口当门神。然后大声的冲着对讲机喊:“满军,收到请回答!” “我是满军,柏排有什么安排?” “洪董来了,要检查工地围墙,你带人来陪同”柏跃华故意把音量开关调得很大,让外面那帮小子都听见。 见满军到了,柏跃华压低声音对他说:“我讲,你听,别到处乱看,明白没有?” 见满军点了头。他用更轻的声音说:就在你刚才跑过来的路上,站着几个民工,你注意了。”。 “是的,他们是老孟介绍来的短工,做一天算一天,不做没有。” “嗯,但他们干活是打掩护,目的是混进来行刺洪董。”柏跃华说。 满军一脸惊讶,但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回头。 柏跃华又接着说:“你一会很正常的呼叫你的保安组去大门口守着。你们的责任,就是不让人进出,听明白了吗?” 满军说“柏排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记住,跟平常一样,啥都别告诉你的兵。”柏跃华总是习惯使用在部队当排长时候的术语。 见到满军去安排了。柏跃华改用手机拨通了电话:“帮国,你用望远镜观察一下大门外面,除了平常盯死的那台切诺基,仔细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可疑车辆?有就赶紧报给我。” 回头他对身边的阿俊说:“你带两个兄弟去守住那切诺基,我们一动手你就抢车。注意安全,特别要防备车上的人有拐子。我不想你们任何人有闪失。” 见阿俊接受任务走了。他又对身边的敏君、山娃子和大象说:“里面这8个是小角色,手上拿的都是称手的工具,最多也就是身上藏有短兵器,看样子应该不经打,人去多了,对人家不公平,就交给你哥仨了。好好过把瘾,别把人家伤得太重,老规矩,卸脱臼为限。” 柏跃华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面的会已经完了,大家开始各自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柏跃华旋即对哥仨说:“听好了,他们的袭击目标是洪董,绝对不会对其他人动手,一会你们先过去,我同刚子护着洪董走过来。他们不动,你们就不能动,一定要听我的命令。我对你们哥仨的能力有信心,所以才选了你三个,洪董就在旁边观看,你们得给我长脸,记住,你们三个一点都不准挂彩。” 然后他又对着身边一个身材矮小的小伙子说:“虾球,十点钟方向那三个小崽刚才门卫向我通报,说是来找阿四的,现在还不了解真实情况,为避免误伤,你现在去守着他们等阿四来接。一会敏君他们动手,他们如异动,你懂的!” 虾球是个广东仔,生长在粤北山区,父亲因矿难死了,母亲带着妹妹改了嫁,他基本上算是半个孤儿,当年在部队上因屡破成绩却不得选拔,忍了好几年,终于在得知自己接受选拔的名额又被一干崽兵顶了,知道自己面临退役。 可恶的是那干崽兵得意忘形,拿着《通知书》来恶心虾球,他一时没有忍住出手伤人,被军事法庭以寻衅滋事罪判刑一年。 刑满后被遣送回原籍。他不甘心待在山乡继续受穷,返回原服役的南疆找机会,经昔日的战友介绍,加入了柏跃华的保安公司。 小伙子就一根筋,别看他个头不大,擒拿格斗在这帮小子中绝对一流。 “柏排,你是说,如果他们不老实就拿下吗?”虾球就是一根筋。 “是的,别伤得太重。” “明白!”虾球小声的重复任务。然后向那三个小伙子走去。 此刻,参会的负责人都已回自己的岗位了。办公室只剩下洪海侠与颜家俊。他刚巧听见柏跃华安排虾球,就随口问:“华子,这三个怎么回事?” “门卫说是阿四找他们来帮工的。原本不让进来。现在要干活,大门重要,我让陵江崽满军带他的陵江班去守。他们三要堵在门口,万一真是工人给误伤了麻烦,所以放进来等阿四下来接。 这阿四老半天没下来,咱们又不能等,我就让虾球去守住他们。万一有问题,虾球身手很灵活的,这你放心。” “我放心?我就是不放心。阿四是什么人?”洪海侠说。 “阿四是南县那帮钢筋工的头,这两天封顶又遇上老下阵雨,天台做防水布钢筋网,要几个人加班,骆工就让阿四从其他工地调人来帮忙。不过来得也太是时候,这几个小伙子看起又穿得太整齐,实在不像正在干工的工人,看样子还挺结实貌是练家子,但他们拿在手上的工具,倒是扎钢筋的。我有点吃不准。所以才叫很能打的虾球顶上去。” “那演出暂缓,赶紧问阿四,落实一下,那虾球就一根筋,千万别干错人。”洪海侠说。 “好,骆工,你在工作面吗?”颜家俊用对讲机在专用频道上小声喊。 “在呀,我在指挥赶工,走不开,没下来开会,有什么安排吗?大工头。”骆工回答说。 “别贫,我问你,阿四在吗?他要的工人干嘛不下来接上去?”颜家俊说。 “什么要的工人不接?不就三个吗?已经在工作面干活了呀?”骆工在对讲机上说。 大家都听见了。原来楼上的三个是李逵,已经在干活了,而楼下这三个是李鬼,他们想干的是另一种活。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这适逢其会来的三个人,的确有问题。 柏跃华急忙说:“洪董,放心嘛,虾球一个人就能对付!” “那还等什么,走!”洪海侠说。 “不,洪哥。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再确认一下。”柏跃华打开对讲机让阿俊报告。 阿俊在对讲机上简单的说:“柏排,切诺基没有熄火,车上就一小子,没见持有凶器,但很明显是在等人 。现在好像有点犯急了,需要马上实施抢车吗?” 洪海侠摇了摇手。柏跃华立即说:“你先不动,做好准备就行”。 ”好”。 “帮国,帮国,报你看见的情况!”柏跃华喊出去。 “柏排,除了切诺基,其他没情况,阿俊在守着切诺基,满军带人在门口。外面没有三个以上扎堆的可疑人员,完毕。” 剩下的两处疑似战场,都在视线以内。 “洪董,演出开始吗?”柏跃华说。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洪海侠最后登场。 刚子现在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的任务才是至关重要的,偷偷摸摸的向柏哥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表示感谢! “走,我把自己交给你们了。”洪海侠说完,就潇洒的同刚子、柏跃华一同去钓鱼执法了。 见到洪海侠出现在了工地办公室门口朝大楼顶上指指点点,柏跃华使了个眼色,敏君等三人,就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走向那几个还自以为得计、实则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守株待兔的假民工、真刺客。 洪海侠在柏跃华和刚子一左一右的护送之下,走进了精心设计的网状阵形里。 刚走到网中央,只见其中一个小子往前走一步,没站稳一下扑倒在地,刚好是洪海侠三人前行的路上,大概三米左右远,另外两个小伙骂骂咧咧上去扶他,摔倒的小伙子爬起来后,满脸是血,好象是鼻子摔破了,三个人恰好就挡在了洪海侠他们前面,旁边已经在洪海侠他三人背后两边的人,貌似想走向摔倒者,就必须要经过洪海侠三人所站位置,如果不是洪海侠他们早有防备,已经把注意力放在前面那摔倒者身上的他们就必然中招。 眼看就在他们经过洪海侠三人身边的一刹那,榔头,锤子从左右两边双双砸向洪海侠。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等到他们挥出的凶器砸到洪海侠头上,他们自己却遭到了来自身前身后的夹击,全被放翻在地。 柏跃华和刚子左右一扛,敏君,大象和山娃子从行凶者后面冲上来,二话不说,个个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到网阵中,一阵摔打擒拿,身处险境的洪海侠还没看清楚,只听见一声声的惨叫,也就十几钞钟,8个小子就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 这帮小子原本做足了功课,猫了好多天,想让洪海侠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暗算,结果反倒中了招,顷刻间就被擒获了。 但很遗憾的是本以立最稳的一边却出现了意外,那三个算得上有点功夫的狠角色重伤了虾球。 一是因为虾球太托大,二是碍于柏跃华让他不得下狠手没做到一招致敌。他以为已经把其中一个对手干躺下了就没管,直接扑向了另两个对手,这时被干躺在地上的家伙在背后远距离的向虾球发射了一支?弩,毫无防备的虾球被刺穿了大腿。 受了伤的虾球在愤怒之下,用掌刀活活的把那小子右手臂骨劈断了,还很不忿的卸了左膀子。 另两个也被他打折了手臂骨。 但那几个小子只是皮外伤,骨折的手臂投接回去固定好养一段就没事了。而虾球的伤却很严重,虽然及时送医院手术处理,也由于弩箭有倒刺挂在了大腿的神经上,只能动手术划开一条口子才取出来。不但里里外外缝了十几针,还得在病床上躺好多天,这把虾球气得大哭了一场。 身体上受的伤不重,心里面受的侮辱大了去了。 在柏跃华的指挥下虽然擒住了这帮混混,包括外面切诺基上的小子全带到工地警民联防办公室。 问那帮孙子怎么回事。刚开始全都嘴犟不说,经过柏跃华的兄弟们【特殊处理】,没挺过十分钟就全撂了。 这帮小子以前还真是民工。但现在是专门帮南县民工讨债的。只不过并没有融入陵江市区的任何帮派。 这次来宪兵坝工地,是玩成书侄儿玩刚出面雇的。 暗算洪海侠的价码也太让人哭笑不得,不住院5万,住院10万。让洪海侠感觉自己也太掉价了。 再则,虽然这帮小混蛋全都知道钱是玩庸给的,但纯属飞单,没有一个人见过玩庸。 如果送去警方,除非玩刚从实招供,那就跟玩庸扯不上关系。倒可能让玩刚背锅,这几个小混混倒霉。 想到他们伤得够重,警方也不会关押,反而有可能治保安们一个防卫过当。还不如让他们写下【口供】放了,谅他们也不敢报案。反而抓了一个把柄在手里。(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第36章 第36章 幸会 因重伤了虾球,兄弟们都恨得牙痒痒,一直在折磨擒住的这帮小子。 但最终还是按洪海侠的意见,把那帮小子放了。 洪海侠在柏跃华、刚子和章好陪同下,到医院探视已动完手术的夏秋。 来到护士站,从插卡上了解到坐班的护士叫刘茜,是医学院的实习生。 此时,她肥胖的身体堆放在椅子上,正伏案疾书。 柏跃华轻轻敲了下工作台说:“护士,这是我们公司领导,想见见夏秋的主任医师,便于了解伤情后配合治疗。” 那叫刘茜的护士连头也不抬,声也不发,就握着笔的小短手抬起来指了指右前方,一直低着头自顾自的在写着什么。 柏跃华有点生气,正想伸手敲工作台,洪海侠阻止了,用手指了指主任室,随口说:“别跟她置气,还得求她们照顾虾球。嘿嘿,说不定人家正在写检讨书呢?” 到了主任室门口,柏跃华敲门,听里面有人应声:“请稍等一下。” 过了几分钟,门拉开了,一位挺精神的高瘦中年人,戴着口罩,也许是见到一米八九的柏跃华感觉到压力,他很小声的问:“请问你们?” 洪海侠马上接过话说:“主任,我们是您的患者夏秋的单位领导,我叫洪海侠,感谢您挽救了我们同志的生命。”边说还欠了欠身体。 “哦,这是我应该做的,救死护伤,本就是我们做医生的使命!你们是想了解一下夏秋的伤情是。”主任说。 洪海侠觉得这主任很醒事,也就免了多费口舌的客套。他直接说:“是的,专业知识我们没有,所以不会问。就两个问题,据说伤到了股动脉?手术是否真很成功?夏秋还有无生命危险?康复应该注意些什么?他的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呵呵,你提了五个问题?”不知道主任是幽默还是计较。 “第一,的确伤及了股动脉,一根不锈钢纤子,在巨大作用力助推下,插入了股肱肌,幸好伤后没拔钎,阻滞了血液外涌,为我们的手术赢得了时间;第二、手术成功主要靠他自己,非常棒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也同伤者家属很体谅我们,及时支付手术费关系很大;第三,我给他动手术,那只是碰巧我当班;第四,注意休息和换药,不感染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第五,他的身体得棒,恢复应该很快,这种创伤,一般不会有后遗症。 一个月,一个月,除了腿上会留下疤痕,其它跟原来一样。”主任说完了。 “非常感谢!夏秋是孤儿,退役后就到我们单位。是个好小伙子,昨晚徒手勇斗歹徒被刺伤了。”洪海侠说。 “不对!他不是被刺伤的,第一,没有人会在运动中从下往上斜刺到夏秋的那个部位。更没有谁能做到使这么大劲连抖都不抖一下?手术后我研究了这根不锈钢钎,他应该是从一个有机簧的管子中射出来的,力量很大,这么细的钢钎才会有这么强的穿透力。”主任说。 “哇塞,您太棒了,您不但精通医学,连力学也精通啊!”洪海侠捧了主任一把,“柏排,把?驽拿给主任看看。”洪海侠转头对柏跃华说。 柏跃华很不情愿的把?驽从手臂上解了下来。 他已把?驽皮套子按击发时的原样,扣在了小手臂上,想去逗虾球的。 这?驽做得非常精巧,里面结构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扣子压着一节弹簧,套子上镶嵌着一根比小指还细点的钢管,一按扣子,机簧启动,就会送出强压进管子里的钢钎,有效射程五米,三米内可穿透皮革。 那主任接过去仔细看了一下,转进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根不锈钢钎,那样子有点像妇女织毛衣的工具,只是另一头是平的,看那根钢钎,大约有18~20厘米,直径应该在045~048厘米之间,质地很好,做得非常漂亮,配在05厘米口径的不锈钢管里面,如果不是有强大的推动力,用手还不一定拔得出来。 “真做得很精美,很漂亮的工艺品,在非身体接触的情况下,威力还这样大,这里面的机簧至少有10个压强。”主任边摆弄边自言自语。 他的这段话,把几兄弟说得大热天的冷汗直流。他们不约而同都想到一个后果:“如果这弩在伏击圈内,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洪海侠了。” 洪海侠厚着脸皮对那医师说:“主任,能把这根钎子转给我保管吗?” “当然可以,这本就是从夏秋身上取出来的,你们是他的领导,也就是他的亲人,给你们是物归原主。不过要是他昨天发生了意外,这恐怕就变成证物,我们都不可能拥有它了。” 接过钢钎,洪海侠心情大好。主任趁机说:“你们赶紧去看看夏秋,我收拾一下就下班了,还得赶去接我孩子,他在课外补习班补习。” 洪海侠赶紧说:“呵呵,不好意思,耽搁你不少时间。改天,改天有空一起坐一下。” “好好,没问题,没问题,回见回见!”主任送他们到办公室门口就止步,随手关上了门。 来到病房,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一大帮战友,围着病床正在调侃虾球,见到他们进来,一起闪到旁边,老老实实的站得笔直。 不知道是谁突然冒了句:“首长好!” 这帮臭小子就跟着起哄,齐声大喊:“首长好!” 还一起举手行了个军礼。把病房内其它床围着的人吓了一跳。 虾球也受感染掀开被子,准备站起来,但没有成功。 小伙子虽然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但心情一点都没受到影响,见到洪海侠、柏跃华一行,居然还想拖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伤腿站起来敬礼。 洪海侠见状连忙说:“躺下啦,莫起来啦!” 他故意拖着粤语腔调把虾球按回床上。 柏跃华直接就说:“没伤到弹匣?算你小子命大,人送来及时,钱送来也及时。妈的,这医院钱不到,手术室都不给进,还你妈装大尾巴狼,说救死扶伤是使命,我看他妈没钱就一准没命!” “柏排,注意影响。”洪海侠赶紧阻止。当着外人,有些话最好别说,他简单的对虾球说了几句,注意休息,配合治疗的话,就离开了。 晚上,洪海侠接到了阳主任的电话:“洪董哇,我已经帮你约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在望江茶楼见面,吴局要亲自问你一些情况。你还是提前半小时来,咱俩先通下气,到时候我好配合你。”阳律师还是那么直接、热情,但绝没有一句肯定的话。 律师如果大包大揽,又或者莫测高深,都是底气不足的表现。反倒是阳律师这样不卑不亢,恰恰让洪海侠心里妥妥的,知道事情多半成了。 刚放下阳律师的电话不几分钟,惠丫头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洪老师,给你报喜,吴局同意见你了。刚才我那姐给我来了电话,我同我姐商量了,你们谈事,我们就不去参加。阳主任陪你一起去谈就行。你们谈完了,情况怎么样,给我来个电话就好。” “好的,刚才阳主任已给我来了电话,让我明天早点去。谈完了,我就给你电话,带你姐姐一起吃大餐。嘿嘿,还是我们家惠丫头有人缘。”洪海侠是发自肺腑的称赞了惠丫头。 吃过中饭,见时间还早,洪海侠随手从书架上拿过一本书翻看了几页,又觉得这时候摸这物件,谐音不对,赶紧又放下了。 时间约的是下午三点,从清晨起来就接受煎熬的洪海侠七八个钟头下来,已经差不多给烤焦了。 眼见到了下午两点,洪海侠让刚子发车,提前来到望江茶楼,结果阳律师比他更早,已经要好了包房,泡了壶茶。 阳律师预先给柜台上打好了招呼,见到洪海侠他俩进来,柜台后的小妹妹一下子就站起来问:“请问你们是杨先生约的朋友吗?” 刚子听她说的是杨不是阳,正准备拒绝“不是。” 洪海侠即刻反应过来,也许是因为陵江姓阳的太少,这小妹妹没把阳与杨分辨清楚。赶紧阻止说:“他是一个人吗?说了我们的姓没有?” “说了,他等的人是洪先生。”小妹妹回答说,边说边把眼睛睁得老大,估计陵江姓洪的也不多见! “那就是我们,谢谢你了,在第几包?”洪海侠很客气的对那还在发懵的小妹妹说。 洪海侠回头看了一眼刚子,应该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冒失,见洪海侠看他,不好意思的傻笑。 见到洪海侠,阳律师很礼貌的站起身迎接:“来啦,快请坐!” 洪海侠点头向阳律师示意,非常热情的伸出手说:“阳律师好,真感动,我紧赶慢赶想早点来等你们以表诚意,结果还是让你先来等我了”。 刚子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见到房内就阳律师一个人,即随手带上门,在大厅去找最合适的位置去了。 阳律师习惯性的看了一眼腕表,抬起头来说:“咱们长话短说,我昨天同吴局谈了,他让我先给你打一下预防针,事情可以办,但没那么简单,因为这是在颠覆陵江人的观念,是在同一股强大的习惯势力博弈,也就是说,我们的对手不是玩成书。” 这一点其实洪海侠早就明白了,但他还是故着吃惊的问:“此话怎讲?”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是求人在先,必须糊涂。 “景阳的情况不是个案,这是陵江长期以来的作派,由来已久,积众难改啊!”阳律师叹了口气。 “一会吴局会问到你,想让他帮你,你对他的信任程度有多大?这一点你千万要想好,这就像是医生问病人一样,你要他替你治病,就绝对不能讳疾忌医。我想这你应该懂。” 洪海侠听了以后,完全明白他提点的意思,未加思考的就说:“这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决定请你们帮我,那就一定会无间的配合。” “那就好,吴局就是这种人,只要他答应帮你,他就会千方百计的去做!”阳律师的口气异常的坚决。 这次吴局没有如马行空约他时一样的姗姗来迟,而是三点钟准时到达。 一进门他没有理会阳律师,而是很热情地向洪海侠伸出手来说“您好,洪董,我们又见面了。上次马行空约我,我真是连喝了几天,晕乎乎的不想误了事。” “我懂我懂,领导对尺度的把控让我受益匪浅。”洪海侠用双手握着吴局伸出来的大手,连摇了三下。 阳主任说:“那我就不用介绍了。要办的事我也同吴局讲了个大概,吴局已经表过态了,没有脉圈冲突。 今天来嘛,主要是吴局想问你几个问题,看看接下来该怎么操作!” 吴局也很干脆,直接说:“案情你就不用介绍了,正反两个版本,我都详细阅读过。我只想听听你的希望是什么?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有了阳律师的提示,洪海侠也不藏着掖着,直切正题地说:“现在的情况是迫使玩成书还钱的可能性是零,我想要求按抵押合同接手酒店经营权。” 吴局听完以后说:“如果是这样,洪董,你就得考虑一个你回避不了的问题。现在陵江这边有关景阳的执行案,是在陵江一中院,我们高院不可能直接干预。要插手,理由得充分。 而现在你的案子执行院是八桂,该怎么做,得由八桂法院说了算。即使他们能听你的,又来陵江重走一次长征路,仍然到不了陕北。 原因很简单,陵江一中院手里捏着的有关景阳的执行案,仅优先受偿的就明显资不抵债,他怎么可能愿意配合八桂法院还拆分走一块? 就算我们高院责令他们配合,然后大家就坐下来谈配合条件,这一来二往的拖,到最后黄花菜都拖凉了。” 阳律师也在一边插话说,:“吴局说的是实情,我办了十多年案子,这样的情况碰见的太多了。” 也许是见到洪海侠的犹豫,吴局又接着说:“我看了整个案子,原则上你们通过八桂法院查封了酒店的经营权和设备装修部分,同时你们也是酒店的唯一债权人,想把酒店经营权分割出去执行。说实话,这个想法很巧,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但是,麻烦就在陵江一中院查封的是整个大厦的产权,他们也找了专业单位进行了综合评估,他们是把酒店经营权和设备安装及装修部分加在一起评估的。 而事实上就经营权与装修价值与产权剥离估值的问题,至少现目前我们国家还没有明确的界定。如果一中院抵死不配合,把有优先受偿权的债权人推出来给陵江政府施压,八桂法院想单独执行,自然就行不通了。 要知道,现在各地搞执行,最头疼的就是民营企业的资不抵债。既不能享受国有企业的破产法,又有施工单位的民工工资受保护,财政收入,银行抵押权等等的优先。 关键是还有个安定团结是头等大事。面对一大帮所谓弱势群体债权人闹事,政府都深感头疼,各个辖区的政府也都是帮自己辖区的企业讲话,我每个月都要接受若干次人大质询,想想头都大。” 洪海侠听了吴局的分析后,觉得是很忠恳,也符合实际情况。如果按照这个分析,那么,他想要求的经营权抠出来单独执行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但他又很不甘心,他相信,既然吴局这么清楚整个案件,又能够依法并参照陵江的惯常做法分析得这么清楚,肯定与阳律师事先都已经探讨过了,现在还愿意如约前来与他谈,他们就应该有办法,有方案。 要不然,今天过来,就为了替他分析案情,或者是上一堂普法课,那就太搞笑了。 于是,洪海侠很虔诚的对吴局说:“是的,我深知办理我这个案子难度很大,阳律师也提醒了我,陵江人的作风素来都是拒外保内。但我相信,你们既然是真心的要帮我,甚至不惜挑战这种保本土籍、欺外来户的不正常做法,你们就肯定有办法。你们不妨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全力配合!” 吴局缓了一下,咳了两声,端起了茶杯。 阳律师适时的接过话头说:“是这样的洪董。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有一定风险,愿不愿干就是你要考虑的事了。 不知道你关注了没有,今年是国家执行年,天朝考虑到地方保护情况太严重,就责成最高法院发了个《通知》。【异地委托执行优先】。 我和吴局商量,可以借助陵江直辖、高法新成立树个典型案例,很可能得到陵江市委支持而成功。 接下来就是你要请八桂高法把案子委托给陵江高法代为执行。(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第37章 第37章 吴局 任凭他洪海侠平常临场发挥反应一流,此刻听了阳律让他去八桂高法把案子转过来的建议,不但脑子里嗡嗡作响静不下来;喉咙里也如卡着异物想呕吐。 受到这样的刺激,是因为八桂法院来陵江强制执行时,一中院的执行局长曾嚣张地说“你们八桂法院也可以将你们的判决结果,转由我们陵江法院统一执行”的话,此刻与阳律的建议产生了过敏性化学反应。 吴局看出了洪海侠的不适,毫不客气的来了句:“一开始我就说过,要我们帮你可以,但你得绝对信任我们。如果转案子你都为难,那你要是知道最高法有明文规定,一但案子委托给异地法院代为执行,就不能要求退回去你还敢要我们帮吗?” 说完这段话,吴局就起身告辞。 “洪董,你也不要有顾虑,只要你决定在陵江长干,我们交往的机会还多。就算这次你没把案子委托给我们,我们也已经是朋友。 自干上这份工作,我接触过不少企业家,像你这样在经济与政治发生冲突时,能把政治放在前面的还真不多见,我的意思你应该懂。 就这样。我现在走是因为我晚上的确有事。速乃,送我一下。” 阳律应声站了起来,紧跟在吴局后面撵了上去。 这个时候,洪海侠就像个人偶,虽然也跟着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但不知道干什么好。他此刻的心情真有万般的失落,晃来晃去也就三个字【真失败】! 仅出去了一小会,阳律就转了回来。 他见洪海侠已平静下来,就急切地说:“洪董,凭你的智慧应该很明白,你如果想吴局帮你,不但得绝对相信他,还要给他创造条件。你只有把案子通过八桂高法转过来陵江高法,吴局插手这个案子才名正言顺。 要是案子不转过来,根据中国司法规定,谁一审谁执行,你这案子来陵江执行的只能是八桂中院,对等配合八桂中院执行的,也只能是同级别的陵江一中院。市高法插手就属违规。” 洪海侠还在纠结,包房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职业律师都具备打破僵局的能力,面对在纠结中不能自拔的洪海侠,阳律换了话术。 “话说回来,我实事求是的讲,站在一中院的角度,人家也没有做错什么。 你想嘛,自己手里有关景阳的案子一大堆,不但要顾及安定团结的大局,还要考虑资不抵债如何分配。 如果要求必须配合外地法院去搞什么优先执行!这到底是在为难他们?还是在考验他们? 人家的权力也是辖区人大给的,对?那保护辖区企业的利益有错吗?就你这样顾及政治大局的人会怎么做,恐怕你的纠结会比现在还大?” 迷糊中的洪海侠突然间听见了一个母亲的天问:就算母爱再伟大,我就只有一口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吃不饱,还要求我把这口奶先喂给邻家孩子,总得找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洪海侠刹那间明白自己为什么纠结了。 他不是不相信吴局的人品,而是担心案子被吴局当成挑战陵江地方保护势力的武器! 就在刚才,阳律还说:“吴局说你这个案子大有干头。如果你真能说服八桂高法,把案子委托给陵江高法来执行,等于是为他提供了件核武器,他正好借此向陵江地方保护势力开战。 他认为陵江之所以成为不了国际大都市,就是因为官员的理念太保守,格局太小,目光短浅,没有国家概念,更缺乏全球概念,成天想的都是陵江的一亩三分地,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陵江的发展。” 果然,阳律接着说:“吴局临走的时候让我送他,实际上是让我尽量劝说你打消顾虑把案子转过来。他就是想借你这个案子,在政治上搏一把! 他相信,有了这个案子,再拿到一份最高法执行局的督办文件,他就有信心改变这个案子的现状和最终将其执结。 但是,他也说了,如果你担心陵江的习惯势力太过强大,不愿意把这个案子转过来,他也不认为你是不信任他。他表示仍然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还让我当你陵江企业的法律顾问,同你拉近距离。 他说你这个人很有点意思,值得深交。让我介绍一些司法界的朋友给你认识,相信这对你今后在陵江继续投资一定会有帮助。” 无论阳律说这一大段话是出于什么动机,给洪海侠的印象至少是听了以后很舒服,也很感动。 这个时候,洪海侠其实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当着吴局的面及时表态。 他现在只能对阳律说:”请你转告吴局,案子的事请他一定要多费心,我马上就回转八桂去,争取说服八桂高法把案子委托给陵江高法,也争取八桂政府,专门为这个案子的执结,发函件给陵江政府。” 与阳律分手后,洪海侠就给邵群峰、章好、颜家俊和柏跃华几个兄弟去了电话,让他们赶来朝阳宾馆碰个头。 自从景阳投资失败以后,凡遇上重大事情,他都要邀约兄弟们聚在一起商量,这已成了一种习惯。 不知是兄弟们没想好,还是有事耽搁,洪海侠已回到宾馆好一会了,兄弟们都还没到。 他就试着给在八桂的葛戈果拨了电话。 他本只是想闲聊,并没想在电话上关心案子。殊不知葛戈果直接说上了。 “洪哥,这次恐怕真的是遇上大麻烦了。我和娟律师这几天法院、政府来回跑,公、私两头找,最后的结果都不好。” “咋啦?把我们果子狸都整不会了?”洪海侠故意打浑,想减轻葛戈果的压力。 “法院向最高法打过一份报告,把陵江法院数落了一大板。这几天找到谁都推说忙,竟然没有任何人愿意再提案子,谁都说不想再去陵江搞执行,莫怪他们搞不定,就是八桂高法去一样搞不定。” 恰恰在这个时候,袁和平打电话进来了。 洪海侠知道,一定是有特别重要的的情况,否则袁和平绝不会这个时间来电话。 他赶紧冲着葛戈果说:“果子狸,我这边有个重要电话必须马上接,回头再打给你”。 说完,他不等葛戈果回应就直接掐断,转接了袁和平的电话。 袁和平在电话中说:“洪哥,情况紧急,我建议你这几天最好少出门,直接就待在连我都想不到的地方。别再信陵江的江湖人,具体情况过几天我去找你当面说。 另外,换个兄弟跟你,刚子让他跟【替身】。好,你先忙。” 说完袁和平也没等洪海侠回话就收了线。 洪海侠还没心思考虑袁和平的报警,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葛戈果对八桂法院的埋怨。他必须要了解到八桂法院的确切态度,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拨通葛戈果的电话就直接说:“你别绕,直接简明扼要的说,八桂法院到底是怎么啦?还有信心执结这个案子没有?” 葛戈果再次震惊了洪海侠。 他说:“洪哥,真的很糟糕。连娟律师都打起了退堂鼓。说她代理的只是诉讼,合同已经完成了。执行的问题让我们另外找人。还说涉及到全国最头疼的陵江,得最高法协调。而她在最高法没有关系,这个案子的执行,估计蛮难了。” “这样啊!要不你再同娟律师商量一下,我们再添点【柴】怎么样?”洪海侠故意误解。 “洪哥,娟律师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提醒我们,想靠八桂法院去陵江执行,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刚收线,洪海侠就见邵群峰他们已经先后走了进来。 与每次探讨一样,先由洪海侠言简意赅的唱明主题。今天还是邵群峰率先放炮。 “听了洪董的介绍,我的看法是有两个要点应该严加区分。委托给陵江高法代为执行,与转交一中院并案执行是两码事。 委托给高法执行的仍然是个案,并入一中院才是多宗案件中的一个。 再则,把案子委托给高法最大的不同是,高法是一中院的上级法院,只要他们愿意代为执行,就勿须看一中院的脸色,充其量知会一下。关键是执行经营权并不是变卖资产,根本不影响一中院的整体评估。” 颜家俊说得更直白。他说:“按葛总的说法,八桂法院已经没有信心来陵江完成执行,他们越往最高法告陵江法院的御状,陵江法院的抵触情绪就越大,我们的执行就越没希望。他们把怨气发泄完了,我们就彻底凉了。” 洪海侠何尚不知道现在陷入的僵局。 因为八桂法院的功勋法官在陵江受辱,居然是栽在了本系统【以法抗法】上,这种情况让八桂法院刻意渲染后向最高法报告,最高法根据这个案子的复杂情况,碍于地方的自主权,也表示没有更好的办法! 兄弟们经过彻夜商讨,洪海侠又与了解八桂法院情况的葛戈果通电话征求意见,最终一致决定:【借助这次最高法根据天朝指示下发的《关于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精神,要求八桂高法,把案件委托给陵江高法代为执行】。 为了保密,在没有完全决定以前,洪海侠暂时没把与吴局长的沟通讲出来。而是想先去做通八桂高法的工作。 洪海侠采纳了袁和平的意见,让刚子开大奔截着【替身】在陵江神神秘秘的找人疏通关系。他自己却秘密的飞往八桂。 知道洪海侠已飞八桂,葛戈果就短信娟律师【洪董返回,速来公司】。 由于头天晚上的讨论葛戈果全程都有参加,他也赞同把案子委托给陵江高法代为执行。一坐下来他就率先发言:“我这段时间一直同娟律师在跑八桂法院,我们都产生了共同的感觉,八桂法院已不是在帮我们执结案件,而是把这个案件当成攻击陵江法院的政治筹码,尽其所能的向最高法告御状”。 娟律师也许是因为职业原因,说话没有那么直白,但她也说了:“我感觉要想依靠八桂法院去陵江强制执行经营权,恐怕蛮难。除非做通最高法的工作,请他们派员督导,至少要做到正式函告陵江高法。 据我了解这个案件的复杂程度,陵江法院配合八桂法院的可能性很小。但没有当地法院的配合,在我的印象中,还没有异地执行成功的先例。” 经过这样的讨论,洪海侠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案子继续摆在八桂法院完全没有执行成功的可能,如果委托给陵江高法,还可能搭上《异地委托执行优先》政策的顺风车。 那他还犹豫什么。 直接就去八桂高法找到已成为朋友的唐尚文说。 遗憾的是唐尚文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谨慎了许多,不但没有接受洪海侠的请求,反倒是语重心长地说:“洪董啊,你的急迫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别因为我们八桂法院的执行同志,暂时没去陵江继续执行你就赌气,要知道我们法院有规定,案子一旦委托过去,到时候执行不了,或者他们故意搁置不执行,你再想拿回来就不可能了。” 由于没有说服八桂法院发委托函,洪海侠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愧对吴局长的感觉,这在他过去的经历中还从来没有过。这让他强烈地意识到有什么新情况要发生。 飞机刚落地,洪海侠就迫不及待地在机仓里给阳律拨通了电话:“阳律吗?我是洪海侠,现在刚下飞机,想约你和雪儿、惠丫头一起吃大餐,顺便给你汇报一下我返回八桂这几天做工作的情况。请问您有时间吗?” 律师就是律师,既敏感又圆滑,他见洪海侠从八桂返回来只字不提案子和吴局,即刻就明白了此行肯定不顺。他也来了个将糊涂装到底。 就顺着洪海侠的话说:“好哇,好哇,今天我家姨妹子还在向我唠叨说,你欠她一次大餐。那就今天了愿,我让她俩姊妹去订座,回头通知你在哪!” 洪海侠走出机场贵宾室,见到刚子和山娃子带着敏君开两辆车来接机,而且山娃子与他穿戴一模一样,这已经让洪海侠心跳加快了。 敏君把车开出机场后没有直接上机场大道,而是往反方向开,这让洪海侠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疑惑。他联想到临飞八桂的头一天袁和平给他的那个电话,情不自禁的发问说:“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洪哥,这几天和平哥他们搞了几场大的,把陵江的江湖整得人仰马翻。柏排担心你的安全,让我们走长陵高速回去,在出闸口还要换车。”敏君简明扼要地向洪海侠汇报了情况。 洪海侠虽然也知道袁和平他们的情况,是针对玩家父子搞的那个江湖悬赏。但他没想到会适得其反地波及到他自己。 他晚上还要请人吃饭,现在居然就行动不便了。 “这怎么行。我有个饭局,这餐饭必须要请,哪怕多几个人跟着,我也得要去赴约。洪海侠说。 他之所以说这餐饭十分重要。的确是因为替他拉上吴局和阳律这个关系,惠丫头功不可没。 回头想想也十分搞笑,一个他原本没将之放在心上的小丫头片子,居然就真的帮助他做成了一件他特别想做的大事。 当初交上惠丫头的时候,他还在景阳酒店当总经理。 筹备开业期间,洪海侠有一次与朋友一起去京城办事,在【天上人间】偶遇了陵江妹子惠丫头。 见这孩子还算灵巧、有点气质,关键是经过了一段时间北漂的历练,身上有与上层官员和八旗子弟周旋的经验。 虽然说,在他的印象中惠丫头并算不上多能干,但他在亲身经历的几次接待中,还是认可她把握待人接物的尺度。 考虑到景阳酒店开业,也需要如惠丫头这样有北漂经历的骨干来撑撑门面,洪海侠就把她聘请来景阳酒店的凤凰台夜总会当经理。洪海侠当时只觉得,在她身上投资应该错不了。至少她手里已经掌握有一本、在北漂几年中结识的八旗子弟和京城名流的“联络图”,到时候说不定还真能派得上用场。 即便是到后来洪海侠因故选择了离开景阳酒店,也还鼓励她留下来干。 他告诉她说:“相信我,一定会杀回来取代玩成书成为景阳酒店的真正主人”。 惠丫头也挺会来事的说:“我就知道你对景阳酒店会有难以割舍的情结,我们姐妹一定不离不弃的坚持到你回归”。 最搞悠的是,惠丫头还曾说:“至于那老骚棒,凭他骨子里的自卑感,终究只会是个过客。不是我看轻他,一个人如连自信心都没有,要仰仗江湖混混来替自己看家护院,终究只能是个笑话”。(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第38章: 第38章 选择 在高速公路陵江西出闸口,刚子开着大奔,拉着换上洪海侠常穿服饰的山娃子,直接从红岩大道驶进了朝阳宾馆停车场末端,故意护送山娃子神秘的从小门窜进了小楼。 其实,在这以前,敏君驾驭越野车已经把洪海侠从四马路送进了朝阳宾馆。 在返回中区的路上,洪海侠一直都在同敏君掰扯。 “你们听我一次不好吗?这餐饭对我很重要。做人要讲信用,我既然答应了惠丫头随便点,那就不管她点哪个餐厅我都得去。要不你们就多几个人随我去。” 敏君可不是刚子,无论洪海侠怎么说,他都一副【俺听班长的】。 洪海侠知道兄弟们是为他好,牢骚归牢骚,最终还是服从。 到了朝阳宾馆,他见敏君不是护送他回307,而是直奔中餐厅包房。 他正在纳闷,就见到了等候在那里的惠丫头和雪儿。 他不解地问:“一开始你们就点的这里?” 惠丫头点点头说:“是呀,姐夫没告诉你吗?我下午就预订了姐姐最喜欢吃的茄汁鲍鱼羹和雪蛤燕窝”。 洪海侠被整得很晕。他可是在飞机落地时就与阳律通过电话,当时是自己提出要请雪儿和惠丫头吃这餐饭的。 他清楚地记得阳律的原话是“我家姨妹子说你还欠她一次大餐。那就今天了愿,我让她俩姊妹去订,回头通知你在哪?” 【哼,难怪一路上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原来这伙人是配合着在演戏,故意逗我着急。】洪海侠想。 只等早就点好的菜上齐,服务员退出带上门,包房内只剩下自家人,洪海侠迫不及待的严肃发问:“我说阳主任,你是个法律工作者,做事情应该很严谨,怎么也串通他们一起搞这种荒诞的恶作剧?” “洪董,你冤枉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家幺姨妹安排的,你的兄弟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怎么调得动他们? 再说了,你也不欠我的餐,在哪吃我也没选择权,我是适逢其会有这口福,预先啥也不知,怎么可能有参与?” 阳律不愧是知名律师,虽然是轻描淡写的在作解释,但丝丝入扣,滴水不漏。 洪海侠望向了惠丫头。“你不想告诉我点什么吗?” “本来想边吃边聊,你既然这么急,我就先告诉你,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这几天你去了八桂。我在凤凰台听见了一些传闻。说是一伙南县崽接了玩老板的单,在宪兵坝工地偷袭了你,然后就去找玩老板要钱。玩老板说被打伤的不是你,活没干好就耍赖不给钱。随后花钱请老大手下的人去摆平。结果老大的人不但没有摆平这伙人,反倒吃了大亏。他们左猜右猜就把账算到了你的头上,说只能是你这帮兄弟搞的,要不然在陵江不可能突然冒出这么能打的一伙人! 然后就决定要找你问清楚。 我担心你不知道情况,回来路上中了他们的招,就把我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刚子,要他高度重视。 他告诉我说,【放心嘛,柏哥已经安排好了】。 我就晓得这么多,剩下的你得问刚子。” “我问的是在这里订餐是谁的主意?”洪海侠怨惠丫头答非所问。 “哦,本来我是订在潮江春的,刚子告诉我说怕你出去吃饭不安全,你们常住这里熟悉环境,假如有埋伏易于发现。 再则这里是政府宾馆,安保措施对江湖有震慑,相对安全。就临时改这里,我也接受了。”惠丫头说。 “我的妈呀,这么大一台戏,导演竟然是刚子?谁还敢说他不是人才?”洪海侠故意夸张的张大嘴。 “哈哈,这就叫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咱们洪董帐下个个都是精英。”阳律连捧带拍地来了一句。 家宴在欢笑声中结束。雪儿和惠丫头先行离开。阳律随洪海侠来到了307。两个人认真而详尽地探讨了一下关于委托执行的利弊。 洪海侠一五一十的把去八桂申请委托执行受阻的情况,详尽的向阳律作了复盘。最后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我都会把案子从八桂委托来陵江。通过这次返回八桂去做工作,我很清楚的意识到,八桂法院已经不再考虑是否继续执行,而是把我们这案子,当成了给同行使绊子的政治筹码!这样一来,我们的诉求就注定被忽视。与其这样,即便是从止损的角度考虑,我们也得拿走案子,不能让八桂法院把案子当成攻击陵江法院的炮弹,我们不想既执行不了,还粉身碎骨。” 阳律摇了摇头说:“你选择经商,不在体制内效力,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接着你刚才的话说,案子委托给陵江还是炮弹,还是政治筹码,要攻击的对象还是陵江的司法体系。 只是,由于操作人的动机不同,想达到的目的不同,炮弹虽然也会爆炸,但不再是粉身碎骨,而是为地方保护主义送葬的烟火。是庆贺的礼炮。”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恳谈,因为这次没有吴局这样的官员在场,他们谈得更详尽,更透彻,更心心相印,两个聪明人已经达成了高度共识。 分手的时候,阳律还动情地说了句:“我代表吴局和他的战友向你的高风亮节致敬!同时,也向你保证,最后的结果,最次是强制执行到经营权,说不定还会让景阳壁垒就此土崩瓦解。” 洪海侠带着遗憾返回陵江,葛戈果和娟律按照洪海侠的指令,找到八桂法院的朋友,先从商讨案子放在八桂法院执结的可能性入手。最后在朋友层面已达成共识,只有委托出去,案子才不会变成积案。 这样一来,连八桂法院都认为可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陵江高法了。 有了这种共识作为谈判基础,洪海侠再次返回八桂,就剩下志在必得的与八桂法院谈判。他已经犯了一次过错,绝不能再让机会从身边错过。 洪海侠明白,要想达到最佳效果,他得仰仗天天与法官们泡在一起的娟律和葛戈果,才有机会与法官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委托。 他仍然同上次一样,先把葛戈果和娟律邀到一起坐谈。只是,这次他没有把交流的地点选择在公司办公室,而是选择到装饰得古色古香的听心茶坊。他希望能让两员大将在非正式的环境里彻底地放松,能不花多长时间,就把心窝子掏出来。 三人坐定后谁也没有先讲话。时间在滴滴答答的过去,洪海侠不急,他决定这次他先不说,他想学着当一个好听众。 他认为,要想让一个很有主见的沟通对象接受自己的观点,必须让对方先把已经形成的主见抛出来腾出空间,才有位置装入新观点,才能研究新问题,形成新意识。 洪海侠主动当上了茶博士,烧水洗茶,冲水烫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系列动作,他做得很精细,很有耐心,他在静静地等待他俩谁先发表看法。 过了十几分钟,最终是平常最稳得起的葛戈果没有憋得住。他心想:“事情就摆在那里,捱,是捱不过去的。看今天的情景,洪董明显是要求他和娟律都必须要说出自己的看法。” 于是,他习惯性地干“咳”了一声,选择了抛砖引玉。“说实话,经过这几天与法院去交涉,真的是恍如隔世。我对八桂法院的态度很失望。 “我原来觉得在判案的过程中,他们主持正义帮助了我们,又因为去陵江替我们强制执行遭遇阻拦、受了委屈,觉得有点亏欠他们,一直迁就他们,甚至是想着?偿他们。 “但是,自从去陵江强制执行失败回来以后,几个月了,每次我去问进展,他们除了异口同声的骂陵江法院,还越骂越来劲,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仿佛他们在陵江受辱是我们造成的。就是闭口不谈执行的事。 “刚开始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心想他们心里有气,让他们发泄,只要能办成事,我个人受点气也值啊! “结果呢?到后来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他们是明知道这个案子凭他们的能量根本就执行不了了,才故意用骂的方式来掩饰他们无法替我们执行的尴尬! “我现在的结论是,案子放在八桂法院,不要说他们已经没有了再去执行的心,即便是有,面对陵江法院的强抗,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说完这一大段话,葛戈果吐了口长气,看那样子,貌似把憋在心里好久了的话,终于讲出来完了,反倒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了。 接下来娟律估计是觉得不发表意见有点说不过去,她也清了清嗓子开口讲:“说句实话,对八桂法院现在的态度,我也很不满意。我反倒是觉得,我们根本就不欠他们,我们的案子本身就证据充分,事实清楚,作出这样的判决,是他们的职业操守。去强制执行也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不过,他们对陵江法院,敢于采用那样的方式出头来对抗,实在是估计不足。按照我的想法,他们没有当场扣下陵江法院赶制出来的那些法律文书作为证据,让事情闹大,矛盾激化,本身就很失策! “我可以肯定,如果他们当时果断的把那些漏洞百出的文件扣下了,最终下不来台的肯定是陵江方面。 “我当时看那情况,我都以为穆副院长会坚持,但打了个电话后,居然就宣布撤退了,这才是强制执行失败的根本原因。” 洪海侠见娟律和葛戈果都在谈对八桂法院的做法有意见,就是不谈现在准备怎么办?于是就把话题扯回来说:“过去了的咱们就不谈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我想知道你们的态度。” 娟律接过话头说:“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不可能再去陵江执行了。如果我们同他们谈把案子转过去,估计刚开始他们会矜持。只要我们坚持,他们也会顺水推舟,坚持不让委托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见葛戈果闷起不讲话了,洪海侠就直接问:“葛总,你的意见呢?” 他还是那个说话的习惯,干“咳“了一声:“硬要我说,我只能说,我不反对把案子委托给陵江高法。只是作出决定前,还得要慎重考虑。毕竟这一步要走错了就无法弥补。” “那你觉得八桂与陵江,那边法院去执行的希望更大?”洪海侠问。 “这还用问吗?继续放在八桂法院肯定没戏。”娟律说。 “那是不是说如果委托给陵江高法还有一点希望?”洪海侠说。 葛戈果抢过话头说。“这个还真不好说。洪董啊,别怪我心有余悸,从陵江一中院居然伪造法律文书也要拦截来推测,我个人觉得拿过去也未必执行得了。” 葛戈果遇到问题谨慎有余,果敢不足,所以多年来一直充当递报告的角色。 洪海侠见葛戈果和娟律的意见大同小异。虽然都明知道案子放在八桂法院肯定执行不了,可又都担心委托给陵江高法会更没戏。弄不好既执行不了,还得罪了八桂法院,最后被人笑话。 洪海侠想明白了这点,很认真的对他俩说:“这样,我就问一句,如果我们的目的就是生效判决必须要得到执行,现在的情况是八桂与陵江必须二选一,你们会选把案子放在那边?” “必须选择吗?”葛戈果问。 “必须选择!”洪海侠肯定的说。 “如果必须选,两相比较,那当然只有委托给陵江高法也许还有一线希望,毕竟上级只要决定采取行动,根本就不需要听从下级的意见。”葛戈果也是在体制内呆了很多年的人,深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惯例。 “既然葛总也是这个意见,那就根据惯例,两权相较取其轻。下决心做通八桂高法的工作,把案子通过八桂高法直接委托给陵江高法,我有信心这个案子到了陵江一定能执行”。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奔这个目标去啊”娟律马上来劲了。 “中院的工作我来做,高法现在是你朋友唐尚文在主持工作,你去做更容易一些”。 “现在思想统一了,我才提醒你们。有一个重要的因素被你们忽略了”。 “啊,我们忽略了重要因素?有吗?”葛戈果陡然紧张了起来。 他办事一贯严谨,考虑周全,思维缜密,最注重细节,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居然有算漏了的环节,更莫说如这种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 “呵呵,你别紧张,我也是经高人点拨后才悟到的。 陵江高法是在陵江中法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当时分家的时候,一般都是正职上高法,副职在中法扶正。唯独执行局因为正职还有一年就到点,院长就点了平常干实事的副职上了高法。你们应该懂,这必然出现矛盾。”洪海侠说。 “我明白了,昔日的副手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果过去还有提携之恩,特别是在等级森严的司法系统,那就更加难搞了”。 葛戈果思路果然缜密。一点就醒,马上就梳理了出来。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我是陵江本地人,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原有的人脉资源还是可以捡起来。只要我愿意融入,根本就没有障碍,我只需要根据价值,分轻重缓急,把握好尺度就行。” 洪海侠说到这里故意打住不继续往下说。而是当着娟律和葛戈果给蓉城的大老李拨电话。 电话接通,他一点不回避地说:“长话短说,上次我提到案子委托给陵江那事,你如果能抽出一天时间,飞一趟宁城,陪我去见一下唐老鸭,说服他放行。” “一天的时间倒是有,但我得先问一下他在宁城没有,总不能兵临城下扑个空?”大老李说。 “好,定好时间马上通知我。”洪海侠收了线。 “我也知道,今年是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年,中央提出不把执行难的问题遗留给下世纪,责成最高法发了个《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最高法还把它作为晋级的考核指标。”娟律如是说。 当洪海侠陪同八桂高法执行局长一同飞往陵江、拿着委托执行文书与陵江高法交接完毕委托执行案卷以后,吴局专门安排了一次与洪海侠的单独谈话。重点提到了有关马行空介绍他们认识的问题。 吴局很严肃地说:“你得从脑子里把那天聚会的记忆彻底清除掉。我当时之所以要来,只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搞得懂。” 洪海侠庆幸自己把握住了这个政治分寸。自那次聚会以后,他就再也没有通过马行空那条线去接触过吴局,而是机缘巧合地另觅了新路。 也就是说,他情愿暂时没人伴舞,也绝不与狼共舞。(未完待续) 谢谢欣赏,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39章:暗战 第39章 暗战 “你们现在这样限制我,等于是帮对手达到了他们想达到的目的,你们搞不懂江湖悬赏就是想让我消失吗?”洪海侠对着柏跃华一顿吼。 自从八桂高法把“代为执行”的委托书交给陵江高法以后,玩成书就加大了江湖悬赏金额,洪海侠的兄弟们就任凭他怎么解释,全都【俺听班长的】,不让他外出。 几天下来,洪海侠终于忍不住把班长叫到来身边责骂。 恰好柏跃华是个闷头骚,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陵江穷人比南疆都多,那天搞那么大动静才五万块,你不在乎,我们还嫌掉价!” 洪海侠想:“这也是大实话,坏人出五万块钱,就能诱惑纯朴的山里娃为其杀人,这不是自己的命不值钱,是山里娃命贱!这也证明穷怕了的山里娃心中不但唯一可卖的只是自己的命,连标价也低得离谱”。 自打发生了工地的袭击事件,兄弟们就认为,只要景阳酒店没拿过手,玩家父子还会作妖。他俩父子老的是目中无法,小的是不知有法。可比普通人更危险的是他们手里有钱。为了达到目的,他们还舍得花钱。一次没得手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长此下去,防不胜防。 兄弟们很难,受了欺负,不许打架;生效判决,执行不了;干项目还三天两头被刁难,江湖上又传出有人悬赏干掉自己的老板,老板还充耳不闻的到处跑。 唯一侥幸的是,他们的伏击目标就洪海侠一人。“只要把洪海侠保护好,陵江同德该干嘛就可以干嘛”。兄弟们只能把洪海侠藏起来。 出此下策,是基于在陵江不仅玩成书这种白手套有保护,江湖势力也有基层司法保护。 只是,大多数兄弟都不知道,江湖黑恶势力这段时间,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搞整洪海侠? 宪兵坝工地发生暗算让洪海侠产生了灵感。他招回一直带着几个最精干的兄弟在单独行动的袁和平说:“你去查清楚屈元强那小子,有无恶习?有无案底,你懂的。” “明白,干这事我很有心得。”袁和平接下任务就消失了。 洪海侠起这动念是擒获了那几个小子时,他见到屈元强拖着断臂和脱臼的膀子,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全身被汗水渗透,浑身打颤,显然已痛入骨髓,居然在众多比他伤得轻得多的小子们妈呀娘的惨叫声包围中,独自安静的坐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钦佩这种性格,相信这小子经过调教能堪大用,当时就动了招安的心思。 遂从其他的小子那打听,知道屈元强是穷人家孩子,生长在至今还领着国家扶贫款的山乡。虽然改革开放已十多年了,他老家受地理限制,原来咋样,现在还是咋样。唯一的变化,只是人走出了大山,家里却没耕地可荒。 屈元强他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那“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大山里。靠自己开垦那点广种薄收的杂粮,根本就不够吃,从祖辈开始就靠打猎和采山货为生。除了有一副铁手铁脚铁肩膀,其它啥都不会。 论文化,他们只念过几年支教的民小,讲技术,充其量只懂得猎杀和攀爬。 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们,托改革开放后“不再限制农民外出”的福,他们也随潮涌进了陵江,成为百万农民工的一分子。 他们从山里娃变成农民工,只是想靠出卖力气摆脱穷困,经常被包工头克扣工钱、开发商拖欠工费折腾。还得向陵江黑恶势力交保护费,性情本就憨直的山里娃终于不忍了。 如太多一事促成千古恨的故事一样,屈元强把开发商堵在工地讨要工费。“老板,看你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人,我估么你的命很值钱!” “这能怪我吗?只能怪你妈没替你找到有钱的爸呀!” 那开发商还不知道危险临近,说话挺冲。 挨了骂的屈元强也不起气,对那开发商说,“是,我没有钱的爸,但我手里有榔头。我数三下,问你今天给不给钱?” “莫说三下,300下我也不给,你能把我怎样?”开发商很霸气。 “是吗?是你的骨头很硬?还是带着几个戴墨镜的大哥哥就感觉牛逼?”屈元强用拿着榔头的手指了指开发商身边的几个人。 估么着是为头的汉子反怼说:“你妈屄想怎么样?”。 “干这疯狗!”几个年轻人使用称手的工具很有配合的应声把那壮汉放倒。他家伙哦豁连天的吼了几声就装死不动了。 与此同时,其他的几个跟班除了手臂和身体被抱着不能动弹,脖子上不是架着斧子,就是被铲子抵着。已经被几个对一个的分别挟持了。 一行人就剩下开发商没被碰。就这阵仗,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有人预先策划了这个行动。 屈元强对着那几个被控制的人说:“我理解你们见到老板被威胁,不动作就要下岗。现在只控制你们,不动就没事,要不然就跟他一样。”他指了指那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伤者。 他回头对开发商说:“我数一,你不给钱,我砸这木架子;我数二,你不给钱,我就砸这狗的脑袋”;我数到三,你还不给钱,我就砸死你,然后去公安局自首。” 只见拴门口守夜的大狼狗已经被牵了过来,正怒目圆睁地盯着开发商。像是很有灵性。 屈元强也没等开发商说话就数了一,见开发商没反应,他一榔头下去,那木架子直接就散架了。 仅过去了十几秒,在围观者的惊呼中屈元强数了二,开发商还是没有反应。他一榔头下去,那平常看见都怪吓人的大狼狗仅哼了一声,就躺地上不动了。随着狗头的碎裂,人们看见了一地鲜血。 屈元强没理那开发商。对着旁边的小伙子说,“你们把这几个兄弟押走”。 他又举着榔头对围观者说:“叔伯兄弟们,你们都散了,我不想连累你们,我独自陪他下去走一遭。” 没等屈元强数三,那开发商已崩了。这工地再也没有发生过拖欠工费的情况。开发商还多次托人带信要屈元强去跟他。 从此后,屈元强把南坳乡的精壮汉子组织起来形成了团伙,以暴制暴,用违法的手段讨要合法的利益。 刚开始,在讨到工钱后老乡们自愿拿出一部分感谢他们,后来就根据讨要的难度和暴力的强度按比例抽水。就这样,逐渐地形成了一种潜规则。只要是他们南县的老乡受到了欺负,他们就出头去帮忙。 没过多久,在社会治安无比混乱的陵江,南坳帮就小有名气。但他们既没有融入陵江的帮派。也没有寻衅滋事,仅仅局限于替南县老乡讨要工费。 接受指令的袁和平,发挥他惯于侦察跟踪的特长,没用多少时间就把屈元强摸了个底掉。然后袁和平就来电话说:“洪哥,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收编工作。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带几个兄弟混在里面去江湖上陪他们玩玩。这样既能牵制住他们,又能摸出点门道,只是行动得保密,最好连谁都不让知道”。 洪海侠沉吟了一下,说了句:“千万照顾好兄弟”。 以前,袁和平他们没有加入,南坳帮作为入侵者,虽为护卫乡亲们的利益,同陵江当地的团伙群殴,因为人数有限,资金更有限,拼斗就像女人的大姨妈,汹涌时大出血,过了就销声匿迹,没对当地团伙造成冲击。 在袁和平他们加入以后,经费已不是问题,拼斗就更有策略。陵江当地团伙长期挥霍敲诈所得身体基本掏空,群殴必用器械,这在刀具受管制的城市很被动。反之,屈元强的兄弟都是山民,不但体力好,狩猎和攀爬技能对攻击和撤退都有帮助。在袁和平的策划和兄弟们加持下,陵江团伙是越打越胆寒,连保护费也不敢来收了。 到后面,老大听说了南坳帮的事,即刻电话黑老三,“你带几个狠角色去帮一下莽娃。” 接到电话,黑老三即刻派人下战书,带着人牛逼轰轰的冲进向阳工地。他本以为可以一战就解决问题。然而事与愿违,双方乍一交战,黑老三就明白他碰上了过去从未遭遇的劲敌。 据说黑老三躺在医院对来看他的兄弟说:“我不是挨了打,是还没搞清楚怎么被打,就躺下了。” 马行空虽然已很不情愿再涉足打打杀杀。但遇上这种情况他又别无选择,无论是为了江湖地位,还是为了他定的规矩,他都必须一战!而且必须要打胜!否则他就得相忘于江湖。 于是,经过精心的策划和挑选,马行空派出了他手下最能打的牛杠团伙。 一连好几天,牛杠带着几十个兄弟气势汹汹地窜访南县民工扎堆的工地,那帮让黑老三吃了大亏的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踪迹。 但牛杠吸取教训,无论兄弟们怎么说,他绝不散兵出击,总是群来群去。 屈元强和兄弟们既是南坳乡农民工的保护神,又是农民工。这个时候,他们为避锋芒,自然就融进了农民工队伍,乡亲们也乐意保护他们。 牛杠再蛮横,也不能见到南坳乡的农民工就打就杀。 那段时间,只要牛杠带人到工地捣乱,那工地的农民工就罢工,工程就没进度,开发商就向有关部门投诉,公安虽然早有马行空打过招呼,做样子也得管管。 牛杠人去多了,找不着人,人去少了,多半是轻则头破血流、重则断脚断手,而且跟黑老三一样,连是被谁打的都没看清楚。就这样,马行空团伙陷入到南坳乡农民工的重围中,与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一样的窝囊。计划中的歼灭战,变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马行空团伙费时费力费金钱,不但没能剿灭南坳帮,反而因为他们的骚扰误伤了普通农民工,激起了民怨。损兵折将不说,还赔偿了不少冤枉钱,道义上就输得更惨。 可即便是这样,马行空还是不能退缩。他并不是在乎几个工地收不到保护费,他是恐怕就此改变了规矩! 虽然他也感觉遇上了可怕的对手,再硬拼下去也未必能赢。可如果他放弃拼斗,传到四省五方江湖道上,各地的大哥就会轻视他,他的威望也会大打折扣,今后他再发话就没人听了。再想吃【搁平饭】恐怕都没人请了。 热锅上的马行空出于无奈,找来他那几个久历江湖的老板凳会同骨干一起商议。 在了解形势的严重性以后,已老得退出江湖的衡哥出了个馊主意:“依我说,既然他们不正面开仗,我们也捋不清他们是不是江湖中人,那就不受江湖规矩的限制。我们干脆出钱让辖区条子和部门狗子代替我们去清剿,让他们去把那帮孙子都逮起来。这样做,虽然有点不地道,总比眼看着让他们坏了规矩强?” 但还在江湖的亮哥站出来反对:“这恐怕不好,我们是江湖规矩的制定者,如果借助政府的力量来解决江湖纠纷,一旦传出去我们就别混了!” 这个时候先作为后起之秀,又比较了解现实的江湖,他委婉的建议,“老大,可以不急在一时,南坳乡农民工的收费本来就低,包工头也抠门,开发商经常不及时付款,也许真是我们的保护费收重了人家才反抗,要不然,以前怎么没这种情况发生呢?” 损兵折将的牛杠说:“要不这样,按我的想法不是怕同他们打,而是他们根本就不出来同我们打。我认为这应该不是一帮江湖人。因为江湖中人首先考虑的不是利益而是扬名立万,而这帮人打伤了我们的人,还不让你知道是谁打的。如果再继续打下去,辖区派出所也会找我们算账。要不这样,让南县一哥张崴子来处理,把南县农民工承包的工地让给他去收保护费,借力打力让这帮孙子自己去窝里斗。” 最后,大家同意了牛杠的意见。 但这让出地盘的影响很负面。马行空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在西南五省江湖道上叱咤风云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次是怎么啦?一个小小的南坳帮居然就跟自己杠上了!而且还扛了个势均力敌! 其实他根本很清楚,下面报上来的势均力敌,绝对是忽悠他的,肯定是吃大亏了。 他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作个了断。他绝不能够容忍南县的黑道大哥、到中区的地盘上来收保护费。 他必须尽快平息这场纷争。 只有营造出繁荣的氛围,商贩才会无所顾忌的来中区做生意,市场有了生机,江湖也才有啃食投资者的机会。 马行空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他觉得已经临近一统江湖的当口,不但郊区冒出个马回头直接就挑战他的权威,连开个赌场也得与之联手,才能相安无事的共同分利。 现在是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得让大陵江的人来协助管理,他是越想越想不开。 陵江直辖后,外来势力越来越多,行事也越来越不守原来的规矩。在体制内陵江本地势力已经感觉很不舒服。莫要说市场上,理不顺的情况逐渐多了起来。现在连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也搞不定。马行空怎能不气? 前段时间马行空已传令江湖,谁也不许接玩成书的单,他是想借此同腰缠万贯的洪海侠拉近距离。结果居然有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野小子,真就敢接了玩家的单去干活。他当然得出手教训。 可这帮小子居然把他的手下搞得丢盔卸甲,连人影都没见着。还得让他又花钱又割地盘的去处理。 别看马行空在众兄弟面前,把【不要怕花钱】的话放了出去,貌似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但他实际上心疼得不得了。他自己的日子是怎么在过他比谁都清楚。 江湖救急,他是大有大的难处。所谓蛇大孔大,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啊! 像前一段他替洪海侠约见吴局,无论吴局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他面子总得给,该来还得要来。理由很简单,这就像是旧上海的青红帮一样,陵江的袍哥也不是吃素的。 马行空曾经在陵江也具备帮助一个官员平步青云的能力;也可以做到很轻松的就让一个开发商给他送来一百万,就为得到一句“你的工程从此不会再被骚扰”的承诺。 而现在呢?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呢? 突然间,马行空的思路转移到了玩成书身上,“对了,让这帮小子去宪兵坝工地伏击洪海侠,不是玩成书他侄儿干的吗?找到玩成书不就找到这帮小子了吗?”他止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他妈就是当局者迷啊!(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第39章:唱晚 第40章 唱晩 “既然是兄弟们集体决定的,我也就顺民意在宾馆休息几天。” 躺在放满温水的浴缸里,回想被自己折腾了一天、柏跃华临走前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洪海侠对自己的恶作剧感到很满足。 大半夜枕边电话突然振动,把洪海侠吓了一跳。他抓起来一看,是马行空。 虽然他料到马行空会找他。但半夜三更亲自打电话,他还是感觉不同寻常。 他没有犹豫的接听:“老大好,有急事吗?” “其实也没啥,你这段时间都在干嘛呢?前几天就想约你,听说你去了八桂,回来后一起坐一下,怎么样?”马行空说。 “好哇!我昨天就回来了。老大召唤,定好地方我就去。”洪海侠一点没犹豫。 他知道,“马行空深夜亲自打电话过来试探,证明已很怀疑,只要自己稍有推辞,凭着几十年的江湖阅历,那就不只是怀疑了”。 “那好,如果没什么事,明天我就让先给你打电话,安排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马行空继续进逼。 “安全?什么安全?在陵江的九洞十八门,跟陵江老大在一起,还需要考虑安全?”洪海侠以攻为守。 “要不这样,暂时定今天的晚餐,就去你住的朝阳宾馆吃饭。咱们是哥俩聚会,让兄弟们一起参加。 “那很好啊!”洪海侠貌似很兴奋。 “听说你在南疆收了几个特战队退役的兄弟,我这里正好也有几个,我都带过来,让他们切磋一下!”马行空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嘿嘿,又是先多嘴?其实我也只是听他们自己吹,有没有真本事我也不知道。既然老大有此雅兴,那就这么说定了。听说老大请吃大餐,他们一准开心。”洪海侠一点没推辞,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迟疑就可能被坐实。 洪海侠的谨慎还真一点都不多余。刚才通话马行空一直开着免提,他故意把洪海侠的原声放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协助分析洪海侠的每一句话。 一收线,马行空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听出点什么没有哇?” 见老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回话。马行空火了起来,“先,你在南疆跟了他好几年,应该比较了解他。” “老大,我提供一点作参考。玩成书杀去他家里面,他不但没有赶尽杀绝,还表示出化解的姿态。他在南疆一直就这么干,他身边那帮兵油子,以前都同他打过架,后来出了事,他主动去帮着捞人,大家就成了朋友,然后就死心塌地跟他了。” 先一说完。马上就有人接着说了:“说老实话,刚才那屌人与老大的对话我听了,应该没什么漏洞。就看他是不是把那帮兵油子带来,带来了就让朝过相的兄弟去认一下,如果没带来,那就屌他娘了。” “我看没这么简单。”一个干瘦阴沉的中年人发话了。这个人已经跟了马行空十多年,原来是李家坪的农民,在滇省边防当过兵,结识了一帮毒犯,他也养成了很残暴冷血的性情。由于他长相干瘦白净,又戴副眼镜,惯常把残暴隐藏在柔和的微笑之下。 在李家坪乡成为高新区的过程中,他占地利的优势,组织当地农民敲诈进入高新区办厂的投资人给拘过。 高新区公安处的干警提醒他说“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带上你的兄弟出去捞,别老在自己家门口惹事,既折腾乡亲,又丢祖宗的脸。” 他也算醒事,真就带着一票人枪投到了马行空的门下,其中有好几个也是转哥。 过来以后,也的确干了几件漂亮事,深得马行空器重。他以这种身份发话,自然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听他说:“据我掌握的情况,洪海侠手下不止有工地上那帮保安,他手下有个叫章好的陵江人,江湖人称好哥,是个老板凳。我调查过他,以前打架割裂也有点明堂,后来给判了几年,放出来后就跟一个兄弟去南疆。这次本就是同洪海侠一起回的陵江,但表面上却没跟在洪海侠身边,这很不正常。我看洪海侠就是在老大面前装孙子。我分析了陵江所有的可能,就他有实力跟我们干!其它我还真想不出来谁有这本钱同我们干!” 马行空听了以后说:“也不多想了,先,你下去把玩刚给我逮上来”。 随后他给玩成书打电话:“老玩童,你得把喊去干洪海侠的那帮南县兄弟带来见我。” “什么我喊去干洪海侠的兄弟?没有哇!”玩成书不承认。 “真的没有?”马行空有点生气了。 老大?我真的听不懂。”玩成书想继续装糊涂。 对这个已经榨不出油的老混蛋,马行空也不想跟他啰嗦,直接就说:“我晓得是玩刚喊的,我已经把他找来了。你马上来,我希望你当着面也说你不晓得!” “老大,莫这样嘛,我侄儿是个老实人,他只是想帮他兄弟。”玩成书见马行空用他侄儿来要挟,他只能认栽了。 “什么狗屁义气大哥,还陵江杜月笙,纯粹就是有奶才叫娘,无奶茶就凉的黑帮头子嘛!“ 玩成书虽然气得直骂娘,但还得赶紧上楼去。他兄弟把儿子交给他,可不是来送死的。 为了应付好今天的【大考】,洪海侠一大早就密召袁和平来307。 袁和平按惯例从员工通道潜入宾馆,除了守在楼道口的刚子,其他就没人知道。 坐下来后,洪海侠直接问:“你那几只小毛猴去肚子里掏人家器官打照面没有?人家可是找同行来认人了。” 袁和平说:“什么同行?哪这么容易找。你以为谁都有这运气把一批大熔炉培训出来又淘汰掉的精兵聚拢?我能保证绝无一人面相,干活不但是晩上,还都戴有袜套?但身材恐怕暪不了。你知道兄弟们都很彪悍。如真有同行,瞄一眼背影都能辨识!” 袁和平说的是实话,特种兵莫说辨识体形,嗅气味也能从人群中找出追踪对象。 摸到了底,洪海侠就给柏跃华去了电话:“柏排,下午五点,你选十个强兵带来朝阳宾馆,有表演任务。” 柏跃华一听就来劲。“要带家伙吗?” 洪海侠想了一下说:“带,捡几件称手的器械!” 洪海侠也让章好带他那几个兄弟一起来参加。他知道,仅仅是工地上经常露脸的兄弟是忽悠不了马行空的。 他为了泄被“软禁”了两天的愤怒,借此机会,一大上午就把颜家俊、邵群峰、章好等兄弟全部搞来307晾起,让这帮兄弟也尝尝无事可干却不能离开的滋味。 他这一招,可把兄弟们整苦了,特别是吃了中饭以后的午休,几个兄弟围在一起不知道该做什么?可又不能走,因为该怎么应付马行空的鸿门宴?商讨的结果还没出来。 兄弟们正无聊,洪海侠拿着电话走出来说:“我问大家一个问题,马行空如果看出破绽今天会不会翻脸?” 他这一问,让兄弟们紧张了起来,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电话,以为他又是从哪条暗线得到了情报。 洪海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觉得应该不会”邵群峰貌似没有受影响的说。 “你们想,他马行空已经榨干了玩成书,如果再没有了洪哥,他身边聚集那么多人每天要吃要喝从哪来?江湖势力如果没钱为粘合剂那就是散沙一盘。守着这么大摊子,马行空绝不可能跟钱袋子翻脸!” “说得好!”洪海侠带头鼓掌。 “现代江湖,能够结盟就绝不会有人愿意结怨。今天的社会,早已不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树个敌人多堵墙这种传统的加减法,而是1十1=王,1一1=工的时代。”洪海侠如是说。 刚说到这,他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洪海侠拿起来把屏幕对着兄弟们扬了场,“说曹操曹操到。是先,我先接”。 洪海侠拿着电话进了卧室。 先急迫地说:“洪哥,你现在哪?有紧急情况给你通报。” 洪海侠敏感到发生了意外。 “电话上方便说吗?”他问。 “最好当面跟你说。”先显得很谨慎。 洪海侠说:“我去朝阳宾馆咖啡厅等你!你什么时候能到?” “我现在小会所,十分钟就到。” 放下电话他就让兄弟一起去咖啡厅。过了一会儿,洪海侠就透过咖啡厅的落地玻璃墙看见先小跑进宾馆大门。 洪海侠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先急得连等旋转门都觉得耽误时间,直接推开旁边的小侧门冲了大堂。 坐下后,先就迫不及待的说:“洪哥,还记得南疆有个叫程晓辉的杂皮吗?” “当然记得,搞中国城那个假八旗子弟嘛。怎么啦?”洪海侠说。 “我听飞人说,玩成书昨天晚上在壹包同程晓辉密谋,说是愿意出笔钱在南疆那边找人搞定你。具体情况他没有细讲,留了个电话,让你亲自找他。听口气很惊慌,你看要不要联系?” 洪海侠知道,这个叫飞人的大名叫佟艺,原来跟自己一样,曾经是个记者。 30多岁,长得白白净净,个子矮小,宽宽的额头,发线很高,五官如单摘下来看,没有一个有特点,但组合起来还算精致。剪一寸头,外观形象打扮崇尚西化,乍一看活脱脱一日本人。据说有一次过海关就因为这长相和打扮的搭配,还被以涉嫌冒充中国公民走简易过关通道,给扣留审查了好几个钟头! 这人非常精明,处事也特别老道,很有头脑。他在玩成书集团的地位举足轻重,属于绝对核心骨干。担纲着军师的角色。玩成书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应该是大功臣之一。应该说一直以来就是洪海侠重点防范的对象。 他想,“飞人选择让先带信给他,还声称情况紧急,应该会有辨别的痕迹可寻”。于是,他对先说:“兄弟,你回忆飞人与你通话的每一个细节,我想判断一下?” 先详细回忆说:“他昨晚半夜三点就两次拨打了我的电话,我电话在充电,设置了静音没听见;今天上午又打了几个,我当时还在睡觉没起来。直到中午我起来后他又打过来,我才见到。事后数了一下,一共打了七个。至少他表现得有点急。依我看真实的可能性偏大。” 洪海侠没表态。 先又接着说,“飞人应该是晓得我和你一直有联系。加上他兄弟佟力也跟着老大,平常见到我也先哥长,先哥短的叫。 前段时间他也向我打听过马行空对玩成书的真实态度,我告诉他,老大肯定不会再帮玩成书了。” “哦!”洪海侠应了一声。 “是真的。自上次你让我给老大送了那笔钱以后,老大亲自发了话让兄弟们不要再接玩成书的单。记得有次二哈的马子在凤凰台大厅表演,因炸音给人扔了香蕉皮,他喊在那里负责看场子的漆哥给他出头,漆哥理都没理他。当时飞人也在场,应该是看见了。” “有这等事,倒是个细节”洪海侠很认同的说。他很讲究从细节做判断。 “还有,最近社会上都在传,说是自清哥已经铁了心要帮你。玩杂毛听说后还专门问了老大。玩杂气那个紧张的样子,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洪海侠从先的叙述中,获得了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从大面上马行空肯定已经同玩成书疏远了”。 “会不会这也是促成佟艺反水的原因呢?”洪海侠一边听先的分析,一边自己也在反复的推敲着各种可能性。 “这样,你马上给佟艺去个电话,就说已经告诉我了,我正急匆匆的要去做其它的事。只是要了他的电话。其它的啥都别说,我们等他的电话。” 洪海侠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再验证一下。如果情况确实紧急,飞人见洪海侠没联系他,过一会就会再打电话找先。要不然情报过期就不值钱了。 洪海侠这样反复试探,是因为他知道飞人是玩成书心腹中的心腹,要他相信飞人背叛玩成书,那就等于是相信汪精卫会背叛日本人。 先当然明白洪海侠在担忧什么?当着洪海侠的面用免提给飞人拨通电话。真的像久盼甘霖,电话一通就接了。 “喂,先哥,告诉洪董了吗?事情真的很紧急,捱下去恐怕要出大祸事”!飞人急切地说。 “哦,就是跟你说,我已经告诉他说你有非常紧急的事找他。他正忙着去市里见领导,让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说回头空下来就给你去电话。”先说。 从语气上感觉飞人既失望又紧张:“唉,先哥吔,我知道你是洪董的好兄弟,应该比我更关心他的安危。错过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果然,不到半个钟头,飞人又给先打来电话:“喂,先哥,洪董给你电话没有?” 先说:“他还没给你打电话吗?我打电话问一下,是不是同领导吃饭不方便打”? “先哥,你一定要告诉洪董,我是真的为了他好。以前我帮玩成书那只是食君之?,不针对谁。请他千万要相信我的诚意,马上给我联系。绝对不能拖过今天晚上。”飞人的声音都带节奏了。 到这个时候,洪海侠基本上可以认定自己的判断准确了,飞人是怕卷入一场有可能祸及他的重大阴谋,出于自保,他不能让这个阴谋得逞,以免承担连带责任。 就这样,洪海侠仍然又捱了10分钟才避开了众人,独自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拨通了飞人的电话。 都没有听见震铃声,电话那头就接听了。显然飞人为了等这个电话,已经倍受煎熬,等得很心焦了。 “洪董,你的电话终于来了。”飞人说。 ”哦,真那么急吗?有什么话请直接说。“洪海侠故意表现得很平稳地说。 “洪董,请耐心听我说完。是这样,我有个非常紧急的情况,想约你见个面。你如果信不过我,有顾虑的话,也可以缓两天再见。但这两天你最好不要公开露面,不要回朝阳宾馆,更别去工地!” “呵呵,这个我知道,玩成书这匹老狼发出江湖悬赏要搞整我,我等他来送人头哇。”洪海侠又故意误解地说。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约好了明天下午三点,要去高法见吴自清,对?明天你派人去看看工地上和朝阳宾馆的门口,是不是都有南疆牌的车?或者就停在高法后门通道口,我们已经知道你每次去高法都习惯从那里上楼。” “还有吗?”洪海侠说。 “我就先说这些,希望你为了自己的安全暂时保密,你先去证实了以后,思考清楚再给我电话,如同意见面,你约地方。但你这两天千万千万要藏好!保重,上帝保佑我们达成共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谢谢欣赏第41章:蛰伏 第41章 蛰伏 与飞人通电话前后判若两人的洪海侠,突然感觉到被一股妖风笼罩。 面对来自南疆的危险,刹那间,他身上的自信消失了。 就刚才,虽然只是在电话上与飞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但他知道,一场很可能要闹出人命的阴谋,已经不可逆转的启动,而且还启动得那么从容。 如果每个人都能讲实话,这世界上真不怕死的人压根就没有。有些人硬装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那是明知道没有办法不死,才想到要留下一个英雄形象给活着的人崇拜。 其实,有些人这样做,与鲁迅笔下的阿q,莫名其妙被以革命党的名义判处砍头时,还想到要把圈圈画圆没什么两样。 在人前显得再坚强的人,孤独的时候也有一个脆弱的灵魂。 洪海侠也是人,他在人前再吆五喝六,也得允许他私下里偷偷的怕死一回! 程晓辉这个人,早在南疆他就知道。其道行比玩成书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若要是单论不择手段,他可是洪海侠见过为数不多的狠角色。 在南疆,玩偶涉入命案,能在暂未收监前成功脱逃,也就是这个程晓辉充当的白手套。 只是,按行规讲,他程晓辉收了钱,虽然协助玩偶越境出逃了,但案子并没有撤销,他应该回避才对呀!怎么可能还主动找上门呢?这不符合逻辑啊? 洪海侠想不明白。 但当下这个事情,一旦有程晓辉插手,那就一定会是前所未有的残酷。 若自己胜出,玩成书除了把牢底坐穿,就笃定会被流放出境;如果玩成书胜出,那自己就有可能发生意外。 因为洪海侠很清楚,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他的精神寄托和难舍情结,而玩偶就是玩成书这辈子仅剩的精神寄托和难舍情结。 为了玩偶他会不惜赌上老命。 当初,玩成书为了给亡命在漂亮国的玩偶解决移民问题,不惜冒拖垮景阳项目的风险,也要转出那400万美金就是明证。 知道危险已经来临的洪海侠,没有其它选择,只能先暂避锋芒、再图良策。 他先往八桂打电话,不作任何解释的对葛戈果说:“果子狸,你暂时把手里的事情移交出去,立即查航班,以最快的方式赶来陵江主持工作,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什么叫隐私,躲在卫生间里怕死就是隐私。一走出卫生间,洪海侠立刻恢复了无所畏惧的表相。 他做的第一个安排,是把先叫到身边很小声的说:“兄弟,情况紧急,你得立刻去景阳酒店帮我做件事。切记保密。” “这没问题,法哥手下在那看场的兄弟我都熟。”先说。 “酒店的监控录像按规定保留一个月。我要前天晚上0至3点壹包门口的录像拷贝。”洪海侠说。 “好,我马上去办,晚上给你送来。”先说完立刻走了。 随后,洪海侠让核心成员立即到307开会。 在会上,他用前所未有的语气说:“兄弟们,有些话我不便于给你们讲透,现只能告诉你们,我与玩成书的决战,已经从利益之争上升为性命相搏。接下来不是他消失,就是我消失。具体怎么做由葛总指导你们。我现在暂做如下安排”。 洪海侠的开场白,让兄弟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瞬间像炸了膛似的,纷纷说起了过激的话。 见到大家这么不冷静,洪海侠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用很平静的声调对大家说:“请兄弟们收摄心神听我安排。 宪兵坝工程是我们的命脉,自然是对手重点攻击的目标。家俊和柏排文武搭配,各自发挥自己的长项,协同保证工程稳步推进。 遇到故意捣乱的情况,能忍就一定要忍,实在忍不了就去工地外解决,绝不能牵连工地。” “收到。保证做好!”柏跃华和颜家俊齐声回答。他俩在南疆就是搭档,在一起久了配合自然就默契。 “群峰要多费心与黄仁和范举联系,尽快把营运方案拿出来,做好两手准备。由我们自己操盘,交给管理公司来替我们搭理是首选,我看好陵江的市场至少可以火爆十年;由基金公司介入或经营公司承接也行,但必须以连本带息收回全部投资为底线,利润部分可以分期支付,也可以占股分红。” “洪哥放心,我一定保底经营。”邵群峰跃跃欲试地表态,他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章好的工作照旧,在保护好兄弟的前提下适当的增加骚扰强度。” “嘿嘿,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章好的心脏早被大起大落历练得没有了起伏,大战前接受任务,仍然一副无所谓的作派。 “帮国,阿俊带上敏君、山娃子和虾球配合刚子,增加两部车,分成两组,在注重安全的前提下扮我游街。” “那谁跟着你?你的安全谁负责?”刚子还是过于憨厚,听说派他出去同六耳猕猴游车河,忍不住发问。 “这是该你管的吗?”柏跃华厉声呵斥。 刚子伸了下舌头。 “葛总今天就回来主持工作,我有特殊事情要处理,恐怕要离开一段。如果暂时联系不上我,邵群峰支持葛总配合阳律。双方的争夺战就是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我们的工作是敦促陵江高法,尽快实施强制执行。” 洪海侠言简意赅地布置完了。 “大家还有不明白的吗?”洪海侠问。 洪海侠的这段如交代后事的话,听得兄弟们毛骨悚然,大家都明白一定有大事要发生,但既然洪海侠没说,他们也都懂规矩绝不会问。然后就各自领着自己的任务散了。 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洪海侠就把自己的身体,平放在热度明显超过体温很多的浴缸里面,在热气腾腾的水蒸气中,他认真的判断了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始终没有想明白飞人为什么会这么干? 他记得飞人给了他两天考虑时间。 半夜,惠丫头的电话来了。她说:“洪哥,收到你的信息后我就去办了。除了你安排的,还有意外的收获。东西我刚才已放去台橱物柜,柜号和密码已发给你,你派人去取”。 “好,谢了!”结束电话,洪海侠即刻交代给袁和平。 从惠丫头送来的情报中,不但让他看见了飞人、程晓辉和玩成书的确在前天晚上,聚集在壹包长达3个小时。还很意外的拿到了八桂法院来强制执行那天的录像带剪辑,居然全方位的录下了各个阻拦并推搡法警、法官和抢证件的细节,甚至还有布置安排的过程。这让洪海侠十分震惊。 半夜,先的拷贝也送来了。内容与惠丫头搞到的情报完全一致。 先的表现,让洪海侠松了口大气。 第二天下午三点,本应该是与吴局长约好在高法递交执行申请书的时间,得到预警的洪海侠本人没去,而是由已经紧急赶回的葛戈果陪同阳律一起去了。 与此同时,洪海侠带上刚子和几个替身去约好的丰裕茶楼见飞人。 洪海侠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见飞人,是因为上次惠丫头让他来丰裕茶楼时,他在先行踩点中发现了秘密约见领导,都喜欢选择这个地方的妙处。 这个茶楼最大的亮点就是出入口很多,便于遇上意外情况时可以迅速的隐蔽撤退。 这是一栋分上下二层马路都有出入口的建筑。而且不同的出入口,还是按地势分设在两层马路上。两层马路还因为是一上一下的单向行驶,要围着绕个大圈,才能兜转回来。也就是说,这茶楼明着就有两个互不关联的出入口。 另外,在裙楼顶层平台上还有一扇进入旁边商品房的侧门很不显眼,就设在卫生间的旁边,不熟悉环境的人应该都不知道。 在楼下物业房还有一个可以通向卸载货物和清除垃圾的车道。这四个通道各是各的路径。 飞人还是喜欢穿品牌。只是现在留了个大奔头,把额头顶端的天际线亮得高高的。 他同洪海侠一样,是五短身材,留头发并高不了几公分,况且头发太多显得头大,反而不太匀称。 但这是一个人的喜好,估计他就是喜欢人家见他大头?反正自己长相不起眼,不在某个方面突出点,担心引不起他人的注意,把自己给忽略了。就像他给自己起个笔名叫【飞人】一样。 由于是两个智者的对话,大家心照不宣,见面打过招呼,也没有兜圈子,飞人就切入主题说,“洪董,我今天来只是想卖个与你性命攸关的情报给你。你能不能因此逃过这劫,那就要看老天是否站在你这一边,如果你运气不好,那就只能是天命难违了。” 飞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两眼直勾勾的盯住洪海侠的表情,死死地观察着! 洪海侠没有说话,抬手示意飞人接着说。 “程晓辉见玩成书恨你入骨,开了价卖个计划给他,准备在南疆做个案子把你抓去南疆。关系嘛还是故意放走玩偶并替他消案的那拨人”。 洪海侠信了。他知道当初南疆经济硬着陆时,曾引发了南疆地方银行无力继续经营由国家银行兜底的恶性案件,自然留下了一些至今没查清楚的【信贷案】,随便找一个5000万的案子出来嫁接到景阳的5000万上,直接以涉案为名冻结债权是完全可能的。随后锁定嫌疑人,抓去南疆监狱关起,慢慢地审,也是做得到的。 飞人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洪海侠已经入局。直接又说:“你懂的,莫说在南疆,在中国现行体制下的任何地方,就现在这种有罪推论的办案方式,别的不敢说,想办了你这种从屌丝到富豪的人,那还不是有多少办多少?这罪不成找那罪,因嫌疑就抓来关起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认罪就让号子里的人折磨你,万一一个气不顺搞重了一点,那也是【躲猫猫”】造成的嘛。” “也是哈,我知道程晓辉在南疆确实有这能量,但玩偶案还没消,他又去动这条线,就不担心有知情者旧事重提吗?”洪海侠提出了他的疑惑。 “这你就多虑了。我告诉你一段原话,南疆接到程晓辉的电话时说:【已经吃了好久的素,终于可以开荤了】,这才过去两天,恐怕都还没正式立案,抓你的人就已经到陵江了,还不说明问题吗?” “我还告诉你,今天收到玩庸给的200万定金以后。南岛刑侦已经立案,下午就在同心新村分理处查到了你原来使用过的户头。你懂的,要做一套【流水】在南疆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现在有警方引路,把【流水】塞进银行的陈期账册内,不也是分分钟吗?” 飞人说阴谋就像是念文件一样的坦然。洪海侠是越听越心惊。 “哦,对了,你刚才问到程晓辉为什么不回避,因为玩成书把你的5000万债权作为了交易筹码。 玩成书先支付现金50万给程晓辉,开出拘传票以后付150万,抓你到南疆付100万。干妥了再付200万,一共支付500万。剩下的4500万债权算是程晓辉占股。 也就是说玩成书用500万现金搞定了5000万债权。程晓辉既得到了50万现金还得到了4500万股权。你觉得这买卖该回避吗?” 洪海侠释然了。 “看来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先说声谢了,兄弟。” 洪海侠很诚恳抱了一下拳头。 飞人笑了。 他说:“我就知道我的宝没有押错,在现在这种混乱的环境里搞投资,大家都是借助法律和政策在玩零和游戏,是不可能双赢的,总有失败的一方。” 就像现在,飞人来把这个情报卖给洪海侠,他自己都承认是他牵线搭桥。 最讽刺的是,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对洪海侠说:“我这样做是为了主持正义。” 洪海侠连报案都不可能。因为官方收到举报,也会要他去南疆协助调查,他也可能发生意外。 现实中,远不止南疆有这种情况,在内地其它地方也时有发生。真的是细思极恐! 飞人很聪明,他既然一直帮助玩成书在同洪海侠斗,当然就透彻的研究过洪海侠,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洪海侠会怎么想?会顾忌什么? 因此,无论洪海侠提出什么,他都能立即有一套无可辩驳的说词抛出来应对。让洪海侠只能就范。 如果今天这个情况反过来,是洪海侠想用这种方式去收拾玩成书。飞人就绝不会把这个情报当成商品去卖给玩成书。 因为凭玩成书那种干任何事情都不考虑后果的打法,飞人敢于拿去卖给玩成书的后果,就是玩成书不但不会出一毛钱买,还会花钱雇人把飞人抓起来,再尽量的折磨飞人,直到把飞人手里想卖高价的情报给逼出来为止。 出于善良的本性,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洪海侠居然问了飞人一个问题:“我说佟老弟,就你们三个人晓得的情报,你交给我了,你的安全怎么保证?” 殊不知,飞人很随便的说出一句话,让洪海侠惊讶得老半天也没有吭一声。 飞人说:“这你就放心,只要10天以后你没被抓住,你认为对你有帮助就可以公开。他们怀疑不到我。包房里经常会发现针孔摄像枪和录音笔。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这些您懂,惠丫头不是还在那里干活吗?” 飞人就这样很轻描淡写的把一件涉及到谋害、说不定有人会因此而掉脑袋的事情,一点都不费劲的就推了个一干二净了不说,还把惠丫头给扯了进来。狠狠的将了洪海侠一军。 洪海侠对自己今天能做出来见飞人的决定是庆幸的。 但对再次碰上程晓辉这样的赌徒他又深感不幸。 这让他必须在躲避的同时,还得在南疆同程晓辉倚仗的那帮、自以为能只手遮天的【红帽子匪徒】再来一场生死较量。 事实上,在中国现行的司法体制下,想花钱找人销案,要比花钱做案子逮人难得多! 只不过这种【整人为乐】的事情,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已经习惯了。就是在幼稚园的启萌教育中玩【丢手巾】游戏时,小朋友按游戏规矩获得往其他小朋友身后丢手巾的权利,就已是嫉妒谁丢谁,讨厌谁丢谁。长大以后,还不个个就变成了在竞争对手的赛道上扔石块的老师傅? 说白了,在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下,整人谁不会呀?整人咱们是幼儿学。搞不好娘胎里就已经学会了。所以古语才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洪海侠不再犹豫,即刻从飞人手里把录音笔买了下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回去以后仔细回放,这与录音笔内的情报真伪无关,他是想要搞清楚南疆都有哪些人参与。(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请继续欣赏第42章:自救 第42章 自救 洪海侠特别对录音笔中程晓辉打电话给南疆的那一段,反复回放了好几次。他不但知道了南疆收钱上假案的黑警察是南岛的申副局,还知道玩成书是派玩庸去南疆送举报信和费用!” 这将是策动自救的重大机会。 他不知道是玩成书疯了,还是社会疯了。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干这种犯罪勾当,总有一天要用生命来买单。他玩成书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巨婴,还让他参加,这真的是作死的节奏啊。 在南疆呆了不短时间的他知道,在那块就一个乱字了得的土地上,既然黑警敢借助手中的执法权制造假案,红警也一样能借助执法权查核真案嘛。洪海侠就针对这一点,策划了一出乾坤大挪移的好戏! 早在刚进入景阳的时候,洪海侠在查核景阳早期往来账中发现一笔、来自南疆山垭建设银行的1000万元大单。 他知道玩成书为摆平他儿子玩偶的命案,已经抽空了南疆的所有积蓄,哪来这么大笔钱? 他请南疆的朋友帮忙查了一下,知道玩成书居然是用已经抵拦过的山垭酒店重复抵押贷的。 他曾经提醒过:“玩董,你得赶紧把山垭的贷款还了,以免爆雷波及到景阳。” 玩成书当时说:“我贷的时间是五年,到期还早,我干嘛要提前还,每个月付利息就行。刘大头都为其他的事判了,这事又没其他人知道,怎么会爆雷? 洪海侠找兄弟们们来听完录音笔中内容后,就给兄弟们分析了阴谋的后果和自己的计划。 几兄弟听后都惊悚得不得了。 邵群峰忍不住先嚷嚷:“我的哥,你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着急?前天在咖啡厅我见到先的慌张就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居然被你的镇定瞒过了。这涉及到南疆公安会造成什么恶果你不知道吗?这弄不好真会死人的啊!” 葛戈果说:“洪哥,不用细讲了,我们必须重拳出击,我举双手赞同先打小的,再打老的,必要时通过部里面的关系,把程家兄弟这伙人连根拔掉,那也是为民除害。” “说得对!我们不与任何人为敌。既然都这样了,那就是你死我活!管他是程晓辉还是黑警察,一个都不能放过”平时很沉稳的颜家俊也冲动了起来。 “咳,既然决定动用司法资源出阴招,谁又没有点门路啊!洪哥,你现在不方便行动,我马上动身去南疆,这边的事由群峰配合阳律也没问题。我看你本人就别再冒这个险,交代完了就出境,随便找个地方去散心。” “洪哥,你放心,我会努力把招商的事情干好,我已经通知范举来工地坐班,让他请王横、张宪经常过来喝茶,让黄仁带人先期介入组织招商管理谈判,柏排管理好手下那帮小子没问题,有了家俊主抓建设,不但在年前完成基建工程,环境整治也绝对没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这才过了一天,邵群峰真就按洪海侠的临危受命,有了大局观,干事情晓得分轻重缓急,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了。 见到兄弟们能做到众志成城,洪海侠心中暗喜。旋即做出了两项决定,“既然兄弟们都成竹在胸,我就长话短说,葛总立即飞去南疆,先不用把动静搞得太大,直接找许支队把玩庸的案子捅给他。看他有没有山垭的圈内人,最好能就在南疆名正言顺的把玩庸扣下来。” “这是当然。咱们有了铁证,不需要学他们搞假打?”葛戈果不屑地说。 洪海侠接着布置:“邵总现在是两手抓,重点放在敦促阳律与高法的联络工作。招商的工作也不能落下。我和葛总联手,集中精力对付来自南疆的麻烦。” 突然,邵群峰插嘴说,“要是有领导问起你的情况怎么回答。” “这个嘛,我可以肯定在针对我的突袭抓捕失败以后,必定会忍不住去高法查封债权。不要隐瞒,就直接说我躲了。”洪海侠说。 会议结束,葛戈果就乘坐最近的航班飞南疆。 在去南疆的飞机上,葛戈果一直在思考:“按理说许鹏飞身为刑侦支队长,洪海侠被定为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队里已派出了整组人往内地去执行抓捕任务,他没理由不知道? 就算警队有纪律,对抓捕行动应该保密?可洪海侠与他的关系不同,完全可以说当初不是洪海侠的竭力推荐,他家世代都是割胶工的许鹏飞,就只能在农垦系统终老,根本就混不出圈。 他再不懂记恩,也应该珍惜这身警服,慎重对待每个案件。这分明是有人在搞假案害人,作为人民警察,他怎么能为虎作伥呢?” 他没有按洪海侠的安排,直接去市公安局找刑侦支队长许鹏飞,而是先去找了他的湘省老乡、南疆省公安厅分管刑侦的汪副厅长。许鹏飞以前是汪副厅长的司机,下去锻炼是洪海侠向汪副厅长提的建议,提拔支队长也是汪副局长借助分管点的将。 葛戈果说明来意,汪副厅长直接说:鹏飞虽然也帮兄弟办事,但绝对很有分寸,从来不会为了眼前的既得利益目无法纪。我绝对相信他不会为了钱出卖良知。有什么事需要他办,尽管跟他讲,只要不超出原则,能办的鹏飞一定会帮忙办,如因为权力所限,厅里面还有我嘛。请转告洪董,我老汪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永远记得住他陪伴我那段日子”。 有了汪副厅长这次交流打底,回到宾馆葛戈果就给许鹏飞打电话。 许鹏飞听说葛戈果到了南疆,二话没说立即就驱车来到了听涛迎宾馆。 由于有洪海侠这层关系,他两人以前在南疆也是经常聚在一起,完全没有一点生疏感,倒是有了几分久别重逢的激动。咋一见面,许鹏飞就大声地问,“怎么来南疆办事?还是来探亲?我可知道你姨妹子在南疆哦!” “你看你,都当支队长了还这么贫,怎么样?还干得顺吗?” 两人闲聊了一会,葛戈果见许鹏飞硬没提起洪海侠,他居然感觉到不正常。趁许鹏飞的兴致正高,他突然说:“就可惜洪哥一时半会恐怕来不了南疆了”。 他看见许鹏飞好像是猛然回过神来,很失落地问:“为什么?他不是每年都来南疆的吗?” 说这段话,葛戈果从许鹏飞的眼睛里,看见的是失望和真诚,并没有发现掺杂有丝毫的虚假。他盯着许鹏飞的眼睛,故作惊讶地说:“你不知道吗?你们局里已经把洪海侠列为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在抓捕了!” 让葛戈果感到十分吃惊的是,当他说出这段话,许鹏飞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急切地问:“你说什么?我们局派人去陵江抓洪董了?他犯什么案子?我怎么不知道?谁带队?知道吗?” 葛戈果幽幽的说:“洪董根本就没犯案,是有人花钱让你们局办假案陷害他,带队的是叫胡晓军,一共开了三辆车,去了十个人。” “哦,我明白了。这混蛋是一队的队长,也来自农垦公安处,是申副局的心腹,这狗杂种只听申副局的。 我还奇怪,前两天他神神秘秘地在搞什么鬼?去农垦要人要车,我还以为是农垦公安处的事。 他们这样做,是知道我同洪董的关系特殊,故意避开我。但这不符合程序。 即便是洪董真的犯案了,要求我回避,那也得由组织来通知我,毕竟我同洪董非亲非故。” 许鹏飞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黎科长,我是鹏飞,想问一下,这次去陵江抓人搞这么大动静,上的什么案子?” “金融诈骗。有个叫玩庸的陵江人提供了一条线索,然后局里派人根据线索查到了铁证。” “去抓捕是谁批准的?立案了吗?” “抓捕是申副批的,立案正在走审核程序,怎么,你不知道吗?” “我是刑侦支队长,上案子我居然不知道?我被撤职了吗?” 许鹏飞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他说,“葛兄,请你转告洪董,明天一定给你个交代,我就不信,真能不把我当回事。” 说完就急匆匆地告辞走了。 葛戈果感觉得出来,许鹏飞不是装的。 第二天上午,许鹏飞来听涛迎宾馆给葛戈果看了举报信的复印件:“犯罪嫌疑人洪海侠携案款逃窜到陵江。他从南疆银行骗去的5000万元已经以投资为名在陵江知名企业景阳大厦形成债权,正在假冒台胞身份给法院施压,准备洗干净后转往国外。现已被陵江法院识破阻止执行扣下了债权,情况紧急,请求南岛公安局立即采取措施查核此案并予以阻止。举报人玩庸。” “单是这封莫名其妙的举报信是不可能立案的。但实事求是地说,他们的确在同心新村分理处查到了线索,并顺藤摸瓜在南疆银行的档案中找到了与此对应的案件。”许鹏飞很无奈地对葛戈果说。 葛戈果打断他的话。 “这样,我现在没时间同你解释,有个情况是绝对真实的,你得立即采取行动,不然就晚了。” “什么意思?”许鹏飞有点不解的问。 “这个所谓的举报人玩庸,才犯了板上钉钉的金融诈骗案。他伪造产权证,在山垭建行骗得贷款1000万元。现在玩庸就在南疆等洪海侠假案的立案消息,你只需要通过已判刑的山垭房管局刘仲民拿到证词调档就可以上案抓人了。” 许鹏飞真是洪海侠的铁哥们。听到这个线索,马上反应过来,“对呀,如果举报人有问题一收监,一问不就有了吗?” 他马不停蹄的按图索骥,落实了全部证据,还没等玩庸离开南疆就将其收押了。 玩庸在南疆被公安拘押的消息,当时就由程晓辉传回了陵江。 应该是母亲痛儿心切,首先没稳得住的是谭桂蓉。根本就没有顾及后果,接到电话就直接冲进了玩成书办公室、当着正在开例会的众人就发飙:“玩成书,你赶紧去南疆公安局投案自首,把我儿子换回来!” 她这一声嚷,让早就怀揣着太多疑问的众人听来,那还不等于是当众指证玩成书有罪!她谭桂蓉掌握着玩成书的犯罪事实! 玩成书一下给吼蒙了。他一拍桌子也反怼了过去:“你说些什么狗屁话?我去投案自首?他们能放过玩偶啦?” 玩成书还以为是玩偶的事。 “你装什么糊涂,我说的是玩庸,庸儿,是你把他送去南疆的,你得给我弄回来。” 这下子玩成书是真的晕菜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玩庸送举报材料和费用是绝密的,这世界上知道的人就没超出过他、程晓辉、佟艺三个人,连谭桂蓉都不知道啊!怎么会就泄密了呢?”情急之下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立即给程晓辉打去了电话。 程晓辉一见到玩庸被抓就给玩成书打电话,玩成书没有接他才给谭桂蓉打的电话。他当时只是急晕了头,根本就没想起谭桂蓉不知道玩庸上南疆的事。这下接到玩成书的电话他才清醒过来。赶紧说,“你别装了?玩庸脑袋少根筋,万一被山垭公安问出点什么,你我都完了!你快告诉我他在山垭有什么案底?” 玩成书虽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有气也不敢发,他只能依靠程晓辉,想办法赶紧把玩庸捞出来。 在这紧急关头,玩成书居然没有想起玩庸是山垭假日酒店的法人代表,在山垭建行用假房产证办理抵押贷款是玩庸签的字。即刻就回签程晓辉说:“他都三年没去过山垭了,他怎么可能在山垭犯案子,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能犯案子的料吗?” 谭桂蓉听见玩成书这么说玩庸,在一边疯了似的喊:“他哪个样子嘛?他不是我生的吗?他碍着你什么事啦?你就这么不待见他。他在山垭是犯不了什么事,有事也是你搞出来的!你看不惯就看不惯,你给我把他搞出来,我们走就是!” 玩成书没有理她的胡搅蛮缠。直接问程晓辉说:“他这次去山垭了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就别嘴犟了,他这次肯定没去山垭,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说是他以前在山垭犯的事,要带他回去问话。你赶紧想一下,玩庸到底在山垭犯过什么事?你要我捞人可以,得知道是什么事才好谈。你懂的,在南疆办什么事都有价码。” 玩成书听程晓辉提到价码,像是想什么,赶紧说:“程总,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你就联系一下申局,开个价着手捞人!要不然玩庸在里面扛不住乱讲话,把咱们以前替玩偶脱罪消案,这次上洪海侠的案子通通都讲出来,件件都牵连到申局,那就难搞了啊”。玩成书语无伦次地说。 程晓辉听玩成书这么说,也有点动气了。他说:“我说玩董,咱们干事情一码归一码好不好。玩庸到底是为什么原因被山垭公安扣了?问你也不讲实话,你叫我怎么捞?还连累申局,申局要是知道你刚才说的这番话不扒了你的皮!” 程晓辉话音刚落,玩成书就在电话里听见一个大嗓门对程晓辉一顿好骂,“你妈了个巴子,我说程晓辉,你他妈都交些什么人哪?还说来举报诈骗犯,他妈的本人才是个货真价实的诈骗犯!他伪造权证诈骗了山垭银行1000万,山垭公安已经把他刑拘了。” 程晓辉诚惶诚恐地说:“对不起,申局,你别生气,关键是他身上带有你签发的拘捕令和立案通知的复印件,我担心山垭公安问到这个情况,他说不清楚牵扯到您!” “妈了个巴子,还牵扯到我?根本就不用搜,那狗东西自己主动拿出那两张拷贝,说是我叫他来南疆交举报材料,那边向我求证,我已经证实了!好在那边上案子的也是自己人,直接告诉我,诈骗的线索来自监狱里面,一个叫刘仲明的服刑人员戴罪立功。他们查核了,案情清楚,审完口供后就可以报检察院批捕了。嘿嘿,如果批捕了恐怕就不好办啰。你懂的,他们给了我三天时间。” 申局长说完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玩董啊,你听见了。我没把你当外人,故意按免提让你听。案情已经很清楚,还说玩庸能犯什么案?不是犯案的料,这有意思吗?” 申局在电话中讲话的嗓门那么大,玩成书夫妻听得一清二楚。 程晓辉在电话里也直接挑明了说:“合着弄了老半天,玩庸才是货真价实的诈骗,你要想我替你捞,可以呀,那就送300万来,一个铜板都不能少!”(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请继续欣赏第43章:意外 第43章 意外 按照葛戈果预先设计的路线图,许鹏飞先走了去监狱提审刘仲明取证,再通过驻监狱检察室转交材料给山垭警方的过程,成功骗过了申常务的事后调查。 不要说玩成书,就连整死人无厌的程晓辉,也没有把玩庸的突然被抓与洪海侠的策划联系起来,三拨人都以为只是个意外。 与申常务通完电话,经验老道的程晓辉马上判断出、玩庸只是代玩成书受过,特别是他非常清楚玩家这傻小子深得他妈的疼爱,这下他暗自窃喜,商机又来了。 他了解南疆的行情,像这种情况,只要找对人,200万足够了。 他之所以开价300万,是因为他同玩成书谈妥,做完洪海侠案子的总费用是500万。上案子交了200万,另外300万先挪来捞玩庸玩成书没可能不同意。 于是,他欲擒故纵地对玩成书说:“玩董啊,玩庸被拘虽是个意外,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不捞,对?申常务不是说三天吗?我现在马上飞回陵江来等你们的消息,你们如果能在期限内备齐款子,我再跑一趟南疆,如果没筹齐就算咯。” 玩成书本就习惯用钱打通关节,又在南疆待了不短时间,他太懂在南疆要想把证据确凿的玩庸捞出来,舍不得花钱尹那就是废话。 连夜回到陵江的程晓辉,应玩成书邀请来到玩董办公室,看见谭桂蓉明显已经虚脱了。见到他进来,眼泪汪汪的说:“程总,人老了,想的就是守着儿子,我大儿子已回不来了,就剩下小儿子了,你帮帮我!” 程晓辉心里在偷笑,口头上却说:“你们真别太着急,既然申常务说那边上案子的也是圈内人,就一定有办法。” 对程晓辉的温水煮青蛙,玩成书还稳得邦老,可谭桂蓉憋不住了。她直接冲着程晓辉说:“那你就问一下申局,最少多少钱才能把玩庸捞出来嘛,我们尽量筹。” 对谭桂蓉的反应,程晓辉当然是偷着乐。但他是老手。知道火候还没到。这两口子还在惜财。于是,他就把话题转到洪海侠的案子上。 他说:“就像洪海侠的案子。那5000万原本是合法拥有,你们硬要求我无中生的将其搞成违法所得。我不也看在你们舍得花500万的份上,找人、找关系的张冠李戴,套个标的一样的案子在他头上,不也制造出千里追捕了吗?” “是啊,是啊,你够朋友,关系也够硬,这我早在南疆时就知道,但问题是刚拿走200万,这又拿300万真的是压力大啊!” 程晓辉不接话,继续自顾自的说:“你们也知道,现在洪海侠的案子已经立起了,一发全国通缉令,那就务必逮住。咱们可是谈好的500万,到时候兑不了现,我可是收不了场的哟。” 玩成书想搞死洪海侠是头等大事,听程晓辉这样一说,下意识就接话说:这你放心,干洪海侠这龟儿子的300万那是早准备好了的。逮去南疆马上就给。” 紧接着程晓辉又说:“你们还想得起申局在电话里怎么说的吗?” 玩成书心里虽然已经很急很急,但还能凭男人的本能硬撑。谭桂蓉就不同了,既是女人、又是母亲,她的神经已经被花钱就可以无中生有做成案子的事实、调到了根本就不能自制的地步。下意识地说:“他只说了三天,没说多少钱啦?” 她的这种感觉程晓辉更喜欢。他装模作样的说:“妈了个巴子,还说玩庸是来南疆举报诈骗犯,结果他妈自己才是板上钉钉的诈骗犯!” 程晓辉看见玩成书两口子已经彻底给整懵了。不停顿地接着这个话题趁热打铁的说:“你们想一想,只要肯花大价钱,在南疆没有的都能整成有,那玩庸这个是板上钉钉的铁案,该怎么才能整没有呢?” 这一下,玩成书两口子就彻底缴械了。 程晓辉干这种事已经是轻车熟路,他知道,火候已到,也就展开来说:“就像洪海侠的案子,现在已经到了全国通缉的抓捕阶段。由于报案人提供了较为准确的活动轨迹,胡队长已经按照申局的指令,带了10个警员、开了三辆车前来陵江抓捕,他洪海侠肯定是插翅难逃!” 都到了这个份上,玩成书的思路也完全乱了。 当初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愿意花钱让程晓辉找人黑整洪海侠。但又碍于官方要求上案子必须实名举报。如果不是自己人,举报完拿了钱就闪人,这案子就干不下去了。玩成书干这种恶毒的事如果不用玩庸,恐怕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用! 现在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怎么就发生意外了? 其实,程晓辉在这档子事中的处境,并不会比玩成书两口子好,一样处于骑虎难下的状态。 捞玩庸的任务,的确并不在他与玩成书达成的协议以内。 但是,他可不敢撒手不管,即便是玩成书一分钱不给,他也得去捞,而且还得尽快捞。 甚至不只是程晓辉,连申常务的心情也是一样的着急。 很简单,他们联手折腾洪海侠的案子,已经是射出之箭,根本就没有收回的可能。 如果要想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这个案子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举报人玩庸,他可是最不能或缺。 如果他们不把玩庸捞出来,他们与玩成书之间的协议就会泡汤,洪海侠的案子就会变成夹生饭。 同时,更危险的是久拖下去,玩庸若扛不住,他们做的事情就有可能曝光,申常务受到牵连有可能因此下课不说,他程晓辉想借此东山再起的机会就会与他擦身而过了。 这一点程晓辉心里是全然明白的,所以他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他故意交错着把一真一假两个案子放在一起翻来覆去的炒,目的就是想让玩成书两口子在接受捞玩庸的价码上有个参照。 程晓辉从现场的气氛以及玩成书夫妻的情绪变化上观察,他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不失时机的对玩成书两口子说:“我昨天在电话里说300万并不是我的意思,是申局朋友的开价。” 程晓辉相信,按照现在案子的进展情况,抓到洪海侠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他不但要玩成书拿出余下的300万,还有可能从洪海侠口袋里掏出来更多。等到把他两个的油都榨干了,然后再一个个地敲碎骨头。一切不是很完美吗? 程晓辉明白,他天生就是捞偏门的料,根本就做不了正行,这一辈子要想彻底翻身,眼前的机会就绝不能放过。 就像他当初听说【西部证券】想在蓉城申请牌照,遇上了强劲的竞争对手【西南证券】时,他马上就想到了他兄弟程晓伟,在陵江有位叫邹长顺的老师,现在贵为主管金融的副市长。他们之间除了师生之谊,还因为有更铁实的关系可以搬出来,说服老师务必帮忙。 于是,他完全是半劝说半挟持的把他兄弟程晓伟和那帮想搞证券公司的人弄到了陵江。 他还真赌对了,邹副市长真给他兄弟面子,斩钉截铁的答应支持办理,这让他一下子就从【证券公司筹备办】收到了第一笔定金。 随后在拜访友人时,他又意外的获得了眼下的机会。 虽然把自己已经决心断开的关系又续起来使用肯定有风险,可他是个赌徒,是赌徒就离不开赌局。他永远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让他又大赚一笔的机会。 程晓辉回到房间,按惯例找了个名媛来压身下放了一炮,这才同申常务去谈价码。 虽然他照例被霸道惯了的申常务骂了一顿,电话也在申常务不再接受还价的“200万必须一次性先付,不行就别再联系了”的狠话中结束,但他从中赚了100万已很满足了。 程晓辉是什么人,人精中的人精。他清醒的从申常务在电话中说:“玩庸一进去就主动拿出那两张纸、抬他出来寻求庇护,我确认了”,就可以准确断定,【申常务着急想把玩庸捞出来的心情,可比他程晓辉要强烈得多】。 当然,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赌徒身份,一回头就向玩成书要价300万,他是不可能白白地替人干活的。 玩成书听说只要买单,玩庸就可以回家。肯定是心情激动的,但是一听说要300万现金,这让他很犯难。 他现在的处境本就十分尴尬,表面上他还是景阳公司的法人代表,在景阳酒店所有的吃喝拉撒,都做得到无限签单、实报实销。 但是,他要想往其它地方调用大宗款项,不但每笔都必须要经过财务总监谭桂蓉,还得瞒过法院派驻酒店那位令人十分讨厌的“调研员”。 他原来抽走的钱又全在他远在美国的大儿子玩偶手里,景阳酒店每天的营业额也都在小儿子玩庸手中。凭他现在的权限,能动用的现金恐怕还不如他小儿子多。 只不过,这个情况他可不能在程晓辉面前有丝毫的暴露,这不但是洪海侠的案子还有300万元的后续资金没付,更不能让程晓辉他们发现这笔钱还没着落而泄气,停止了对洪海侠的抓捕。关键是如果连营救自己儿子都舍不得出钱、或拿不出来钱,谁还会相信你是富豪?谁还会同你玩这么大单的游戏? 只是这次也有不同,因为出事的是他老婆最心疼的小儿子玩庸。他不用太着急钱,他知道谭桂蓉手里有这笔钱,现在要救的又是她的心肝宝贝儿,谭桂蓉不可能不拿钱出来。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对谭桂蓉说,“桂蓉,赶紧去提300万元带去南疆,玩庸就可以回家,如果不付这个钱,不要说洪海侠的事情搞不定,玩庸这辈子也许就不可能离开南疆半步了。” 其实就这一点,谭桂蓉在南疆呆了那么久,她也很清楚,只要双方说好了价,事情就绝对能办好。当下她只要愿意付这300万,玩庸就肯定能回家。 但是,她只是个小女人,要让她从已经完全归她个人的帐户里拿出300万,她还真的很心痛。毕竟那是她余生享受奢华的保证,她实在是舍不得。 如果是玩成书要这笔钱让她拿出来,可以肯定那真的是想都不用想。但这是要救她最心疼的小儿子,她就没得选择,她没有犹豫的资格。她必须赶紧把这笔钱提出来,她的宝贝儿子、也是货真价实的爱情结晶就等着这笔钱就能回到她身边。 根本就没捱过第二天,300万就分批从不同的银行分理处提出来备齐,准备送往南疆。 根据玩成书的一惯作派,他是必须要知道捞人有绝对的把握才会给钱。 但这次根本就不用商量,谭桂蓉就自告奋勇说:“既然说好了只要一交钱,我就可以带儿子回家,那不就等于是绑匪要赎金才放人一样,我必须亲自带钱去赎回我的儿子。” 玩成书马上表示了赞同。他很兴奋地说:“夫人亲自跑一趟,那真的是太好了。为了预防节外生枝,这次就劳烦程总一路上照顾好你大嫂。你知道,一个女人,带这么多现金上南疆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有你一道,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尽管他知道现在去南疆不亚于闯龙潭虎穴,但这次不同于往常,已经到了他们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成败就在此一举。 成了,搞定洪海侠就有了保证;如果败了,那就意味着天要灭了他玩家,那他在哪里死,怎么个死法,不是都一样吗? 程晓辉见到了钱放在他面前,他如约给申光荣拨通了电话,“申局哇,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请问你那边的情况我们可以知道一点吗?” 他之所以这样问,一是因为他同申常务很熟,二是因为玩庸是给山桠公安抓的,与申光荣是南岛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只听电话那头说,“东西准备齐了吗?差一个数都免谈”。 程晓辉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态度说:“我的大局长,你放心,没准备好我怎么敢给你打电话?关键前面那事要继续操作,必须要先把这小东西带回来才行”。程晓辉不愧是老油条,说话还是很有技巧的。 “那好,我就再相信你小子一次!我马上给个电话号码给你,他就在陵江,你把东西交给他顺过来,过两天他就把你们要的东西送回去”。 这句话嗓门很大,旁边的玩成书夫妻都听见了,赶紧摆手,表示他们坚决不同意这样办。 申常务的建议让程晓辉很为难,首先他在里面夹私了100万,这是不可能曝光的,其次如果同意这样办,要是带货的人告诉他,货物在路上散失了,他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只不过虽然他觉得申常务这样的建议很不靠谱,但是如果钱没有付出去,就要想南疆先放人的想法肯定是更不靠谱。 他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很冒失的说:“申局哇,主要是那小东西的主人很着急啊,你看能不能让我陪她一起过来一趟,我来把东西直接给你,然后你就把那小东西交给我们带回陵江可以吗?” 程晓辉想的是,如果能这样做,可以一举三得,藏私的100万不会曝光;在玩成书夫妻面前撑了门面,为了他们的儿子自己亲自去接;还可以促进一下申光荣的抓紧落实洪海侠的专案组。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申常务想都没有想,一口就答应了:“好,你小子带货主扛货过来可以,但先说好,我就认识你,单从你手里接货。到时候小东西让她带回去就行了。” 程晓辉和谭桂蓉带着钱到了南疆以后,真的也就两天,虽然案件没有马上撤销,但也按规定由谭桂蓉办好了玩庸的【取保候审】手续。 在接到玩庸的时候,玩庸不识时务地当众对申常务说:“感谢申局长的救命之恩”。 他这一不合时宜的【感谢】,气得脾气本就火爆的申常务当众发飙,一巴掌扇在玩庸脸上,打得玩庸踉跄了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口里还怒斥说:“老子根本就不认识你,只是给程总一个面子!我命令你火速给我滚出南疆,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下次别在南疆出现,再来,小心老子一枪把你这孙子给崩了!” 一边说还拍了拍跨在腰间的一支五九式配枪! 这下子不要说把谭桂蓉和玩庸吓得着实不轻,连程晓辉都被吓到了。 他原本还打算顺便问一下洪海侠的案子进展如何,结果是被吓得啥都没敢问,当天就买了飞机票带着玩庸和谭桂蓉二人飞回了陵江。(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欣赏第44章:抓捕 第44章 抓捕 “快来看啊!亿万富翁玩成书悬赏20万现金,征集陵江籍金融诈骗犯洪海侠的藏匿线索” 一条爆炸性新闻在陵江的街头巷尾疯传。 一大清早,陵江街头突然冒出几百个小孩,拿着如【浩劫】时期满天飞舞的【有图有注解的印刷品】,逢人就散发。 “全国通缉犯洪海侠,已经被警察堵在了陵江玩灯下黑,现就躲藏在城区的某个角落。为了协助公安机关早日将其缉捕归案,我代表景阳酒店悬赏花红20万元,征集洪海侠的准确藏身之地”。 玩成书一只手举着印有洪海侠大头照的《通缉令》,一只手指着就放在景阳酒店大堂、用玻璃缸罩起的20万元,声嘶力竭地吼着。 为了增加吸引效果,他还雇了两个金盾保安公司的保安,身穿武警服装站在存放20万现金的玻璃罩子两边。 虽然这样的做法只搞了两天就被官方阻止,但20万元毕竟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巨款,胡搞的时间虽短,还是引起了轰动。 陵江市民在赏金诱惑下完全把持不住,直接到酒店提供线索的、打电话要求即刻派人核实的不计其数。连洪海侠过去常去的地方,也多了些熬更守夜的见义勇为者。 只是,这些善良得让人心痛的基层百姓根本不知道,他们跟那些从千里之外火速赶来陵江、顶着酷暑执行抓捕任务的警员一样,实际上是在为虎作伥,挣这个钱就等于是在犯罪。 一时间社会舆论大哗。 许多人貌似恍然大悟的说:“我就说嘛,那小矮子除了比我多读了几天书,嘴壳子麻溜点,他懂个毛的经商之道?就算懂也赚不到那么多钱?结果他妈的是骗银行的。” 有的议论还觉得自己很公正。 “那个洪海侠冒充大款,我以前还为玩成书骗他、同情他,为他打抱不平,我呸!搞了个老半天,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最好是都抓起来判他狗日的,一想起这些狗杂种搞这么多钱,老子心里面就烦!” 乌云笼罩着陵江同德,魔剑高悬在洪海侠头上。玩成书是从哪里得到【洪海侠根本就没逃离陵江,就躲在城区某个地方】的消息,没人知道。但消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毋容置疑。 洪海侠的确没有离开陵江。毕竟在南岛公安局正式立案以前,对洪海侠实施抓捕的南岛警员已经到了陵江,通缉令也通过陵江公安撒到了车站码头。 不过,南岛警方的动作虽然真够迅疾,先的报警还是快了一步。 洪海侠不南疆待了10年,对南疆的混乱心有余悸,那地方的江湖绝对是认钱不认法。 在还没有听到录音笔内容以前,从先提到“抓捕你的警察来自南疆”那一刻起,他就高度警觉了。 他让袁和平以工地需要为名,采购了够一个人几个月食用的速食品,送去了指定的地方。 他相信这样做是明智之举,与其避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如待在熟透的地方不挪窝。毕竟大隐隐于市。就近藏匿,他能做到耳聪目明,必要时还可以出奇制胜。 他敢于这样安排,源来自于兄弟们对他的言听计从和无比忠诚。 他按飞人的提示,派出去的兄弟在朝阳宾馆和宪兵坝工地,同时看见有南疆牌车辆候着。 搞笑的是蹲守工地那辆车还成了段子。 “小李子说,他瞧见车上那张黝黑的脸,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过往穿着暴露的漂亮妹妹看,还不停的吞口水。当看见一个性感靓妹挺着大胸脯从车边走过,那家伙一只手在袴间急速的抽动,我他妈真想走拢去看他掏出来没有?就稍微迟疑了一下,就见到他显出一副爽到了极点的样子,释放后的他居然闭上了双眼让头来回的晃。我是真的要疯了。什么狗屁条子,纯粹就是人渣!” 阿俊观察了宾馆门口说:“柏哥,院门口有三个人在蹲守。看举动不像江湖人。我故意靠上去用普通话问路,他们不但非常警惕的迅速收拢,有一个还下意识的往怀里插手。操南方口音,明显对本地情况不熟。” 把这些反常情况一汇总,洪海侠知道自己已经出不去了。与其冒险冲卡,不如以静制动。他打定主意,不使用通讯工具,掐断与外界的联系,独自闭关一段时间,让这些从南方来的警察除了守株待兔,无法大海捞针。 为便于继续催促强制执行申请,他已经在八桂工商变更了公司法定代表人。 他相信,只要在景阳酒店被强制执行以前,南岛公安没有抓住他,兄弟们就不会投鼠忌器。而只要景阳酒店经营权被强制执行,不但玩成书完了,参与制造假案的人也全都完了! 只是,申光荣的确是老刑侦,上假案也做得足以以假乱真。 葛戈果在南疆努力寻找制假线索,却惊讶的发现,黑警把案子做得很扎实。 南岛公安局刑侦一队接到实名举报,不但有询问记录仪证实是两个刑侦人员作的笔录。随后根据举报人提供的线索,队长胡晓军委派两名值班警员:“小梁,国栋你们马上去南疆银行同心新村分理处查核洪海侠的开户情况,查到了就把流水调回来”。接下来两名队员带回了查到洪海侠的账号和流水。印证了举报信的内容属实。 考虑到被举报人当年在南疆的政治背景,担心打草惊蛇,直接向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申光荣汇报。申常务见案情重大,证据形成链条,立即作出重要批示,一边果断采取抓捕行动,一边报局法制科审核,快速立案。 就这样的上案程序永远错不了,不上案反而是不作为。 同时,公安机关本着“未侦破,不认定”的办案原则,对当事人只发出了涉嫌拘传。 社会舆论也无可法辩驳:“你洪海侠如果没有问题,就应该主动到公安局来配合调查,干嘛要躲呢?” “你这一躲,不就证明你有问题吗”?“不做贼,干嘛心虚呢?”。 就这样的议论,在有心人的故意渲染下,连想替洪海侠讲话的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情况,在中国社会至今以有罪推论为主流意识形态的大环境中,面对任何一个有名、有钱、有权、有地位的人,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有了负面消息传出,中国人的习惯性逻辑推理都是:抓起来一问就清楚了。 在那期间,洪海侠的兄弟们知道解释无用。大家就集中精力做一件事,向陵江高法声明,债权人是八桂同德公司,不是洪海侠。 兄弟们坚信,制假出不了南疆!只要八桂和陵江银行查不到对价的5000万解汇单,无论南疆黑警黑到什么程度,甚至不管把洪海侠的问题整多大,也不可能阻止八桂同德催促陵江高法代为强制执行景阳酒店! 只不过,话虽这样说,在没有找到制假铁证以前,在一线行动的许鹏飞和葛戈果压力非常大,面对申常务,他们的行动要绝对保密。想要深入了解洪海侠被立案的真相,又必须直击核心,他们难啊! 经过连夜密议,俩人进行了分工,许鹏飞以刑支理应掌握上案情况为由,负责调阅上案材料,葛戈果负责找关系查核银行档案调取原始凭证。 紧张的工作了一天,晩上碰头核对收获两人都傻眼了。 见到许鹏飞脸色凝重,郭戈果就感觉情况不妙。 待服务员摆放好咖啡一离开,许鹏飞一边拿出材料影印件,一边就说:“葛总,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 葛戈果知道洪海侠在许鹏飞心里的份量,担心他带节奏使情况失真,刻意提醒他说:“别急,慢慢说,只讲事实。” “嗯,我会注意。他们针对洪海侠的立案看不出丁点问题。简直做得天衣无缝,这证明申光荣这些年做事这么生猛,还能步步高升,除了破案的确有两把刷子。案子也做得相当严谨,绝对经得起审查,真就没留下任何把柄。” 许鹏飞把能调阅到的有关洪海侠涉嫌金融诈骗的全部资料,一一放在了葛戈果面前。 他说:“你自己先看,看完我们再探讨。” 葛戈果看得很仔细。 整个立案程序绝对是环环紧扣。从一大队接到玩庸实名举报,以案情重大需要保密为由,直接向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申光荣作汇报。经申常务批准,胡晓军立即派警员到银行取证,在银行法务的配合下,调阅到被举报人的情况与举报的内容相符。银行随即向公安局递交了正式报案材料。经局法治科审核并报申常务批准正式立案,交给当班接案的一大队侦办。 考虑到嫌疑人以前在南疆搞开发时名气很大,为避免泄密影响到对嫌疑人的拘传,经申常务批准,从平常基本不同外界接触的农垦公安处、借调警员和车辆充实一大队,前往陵江实施抓捕。整个程序全部符合公安局上特大案件的规范”。 “银行方面在配合取证时,根据公安人员提供洪海侠的名字,从洪海侠停用了两年多的账户调出流水,顺着往来账查到了洪海侠账户接收5000万元贷款,又查到了贷款合同、放贷单据和洪海侠本人签字,以及几个月支付利息的凭证,直至申请领取自带汇票”的签字等所有的凭据都十分完整。 郭戈果是越看越心惊,情不自禁的说:“这些资料做得之精细,即便是业内人士也绝对看不出任何问题。坦白的说,如果不是我一直和洪哥合作,直接参与了他在同心村倒腾土地和搞开发项目的全部操作,也许我看了这些材料,我也相信有这笔贷款了。” 许鹏飞说:“葛总,看来现目前要想在局里面有所突破,我是完全使不上劲了。我是真的觉得好对不起洪董,我明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却没有办法帮到他,我这刑侦支队长当得真他妈窝囊!” 葛戈果见许鹏飞一脸沮丧。就鼓劲说:“他们的移花接木做得再精细也出不了南疆。我断言,他们搞不通陵江银行配合他们做出同样的假解汇。更不可能修改人民银行结算中心划款的数据凭证。这就没办法对价陵江债权。” 许鹏飞沮丧到极点的情绪陡然又恢复了活力。他说:“对哟,5000万元无法做成全部提现,在南疆银行把凭据做到自带汇票,已经是他们制假证据的极限。” 他突然间“噼啪”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不但把葛戈果吓了一跳,惹得原来躲得远远的服务员赶紧小跑过来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许鹏飞知道自己污染了环境。赶紧道歉说:“不好意思,是我一时失态,” 他摆手让服务员离开后赶紧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找玩庸要真相。还是洪哥高明,让拘押玩庸就想到了。” “好,事不宜迟,你马上去办。注意,别暴露意图,不能让申常务察觉到玩庸被拘与此案有关。” 许鹏飞说:“这你放心,我是支队长,向举报人核实是职责所在。” 葛戈果问:“你怎么解释知道他被关在山桠?” “申常务说的呀!那天他在局里当着几个同事的面发火说【妈那个巴子,玩庸刚来局里举报了特大案,山垭就把人给关起来,我要知道是谁搞的鬼我弄死他!】” “哦,这就没问题了”葛戈果松了口气。“另外,银行这边要把做好的凭证放进档案,往电脑里输入假流水,至少得动用总会和电脑终端两处授权口令。我注意看了这些凭证和票根,完全是银行特制的本票。而且编号是前几年的旧票。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人范围很小,要查到人不难。不过要突破恐怕得上手段,肯下这么大功夫,一定是陷得很深。” “这你就别管了,要避开申光荣及其同伙,不能由局里的警员出面,这由我去动纪检的力量”。 葛戈果很自信的揽任务。 许鹏飞赶去省厅要支持,办手续去山垭讯问玩庸;葛戈果找省委找秘书长,争取动用纪检的力量,突破银行的参与者。 送走了许鹏飞,葛戈果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坐着欣赏周围的环境,居然品出了设计师在这里点缀的独具匠心! 在本就不大的l型三层楼房对应的上位坐着,透过从内往外看的单面玻璃幕墙,可以全方位的观察到经过通体走廊每一个房间的进出情况。这显然不仅是一个咖啡屋,而是为了让住在这里的每一个客人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和与人交往,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样才是做到了提醒在先,防患于未然! 葛戈果电话预约了卢尚荣下班以后来房间坐一下。他们之间的接触不怕有人知道,既同为国务院当初组建的研究生援疆团成员,又是同年龄段的湘省同乡。有往来很正常。 卢尚荣走进房间刚坐下,葛戈果正在考虑怎么给他讲这件事情比较合适,就见到许鹏飞的电话打了进来。 “葛总啊,出大事了,真的不好意思,是我低估了这些人的胆量和手段,玩庸已经被保释了。” 葛戈果听到这个消息,惊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机都差点掉落地上。他猛醒到卢尚荣在旁边,迅速的冷静下来。用正常的语气劝慰说:“不用急,我知道了,你先赶回来,咱俩晚上再碰头商议一下怎么办?我正同领导在一起,一定有办法。” 到了这个份上,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只有华山一条路,把整个事情向卢尚荣和盘托出。 葛戈果终于果断了,他把整个来南疆要干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卢尚荣。 卢尚荣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这个问题恐怕有点棘手。最近听到传闻,申光荣这段时间制造理由,两次出差去了京城找部里的领导,正在活动准备接替因老局长卧病在床、空挂了半年的南岛局长。据说是大有希望。这个时候莫说问责他搞假案,整他个办私案他都会同你拼命。” 也许是见到葛戈果的情绪很低落,卢尚荣又补了一句:“葛兄,我虽然很认可洪海侠,也百分之百的相信你说的是实情,但涉及到申光荣的问题你真得引起高度重视。我现在对是不是他在办假案?或者为什么要办假案还不了解情况不予置评。仅凭他身为南疆公安系统【东北四虎】之疯虎的名号,我就得提醒你,只要是他想干的案子,除非他自己被干掉,否则他就一定会像疯子一样的不顾一切去干成!要想阻止他不继续干下去的唯一途径,就只有来自于公安系统的上级命令,其它任何部门的干涉他都不会卖帐!”(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45章:打假 第45章 打假 从山垭憋着气赶回来的许鹏飞,垂头丧气的在省委小招来见葛戈果。却发现葛戈果并没有受到玩庸被捞走的影响,还把银行假账有巨大漏洞分析给他听。 “就刚才,我和领导一起研究了你搞来的账户资料,这里面涉及到土地局和土地受让方的往来账,这两个账户是一直在使用着的,由于这两个账户涉及到国家机构,他们未必有胆量去改动这两个账户。” 听了葛戈果的提示,许鹏飞貌似也摸到了脉路,毕竟他也搞了十多年刑侦工作,这次是碰上了顶头上司作妖,让他被动吃瘪,这才影响了思维。 此刻受葛戈果点拨随即清醒。 “对了,现在银行的往来账务都是保存在电脑里面,只需要根据我们掌握的关联户头调出对应流水,若与案卷中洪海侠账户的流水对不上,这假就打成了。” “嘿嘿,鹏飞,今天在山垭听说玩庸被保释,你发火了?”葛戈果问。 “是的,我承认,突然听到这个情况,我一下没忍住。毕竟太意外了,连板上钉钉的铁案都敢捞人!”许鹏飞此刻说起还愤愤不平。 “呵呵,这不能怪你,谁遇上都会炸!不过,这消息反馈到申光荣那里,你的行动就会不方便了。 为了麻痹对手,你这段时间啥都不做,带着尾巴瞎转悠就好。核账的工作我另外找人来干。得手后会去找你,你把证据交给汪头就好。” 与许鹏飞分手后。葛戈果就飞回了陵江。 他先是给邵群峰打电话约他碰面,他想了解一下陵江高法对洪海侠突发情况的态度。 然后,他又用洪海侠移交的独特方式找来袁和平,把去南疆搜集证据的任务交代给了他。 他把许鹏飞的联系方式也给了他。 袁和平前脚刚走,邵群峰就到了。 他很兴奋的对葛戈果说:“这个阳律很精。他先问我“【洪董怎么样?】我没正面回答他。只告诉他【你现在是八桂同德的法定代表人。】他马上就说【我懂了】。” 阳律说“经过我预先做工作,陵江高法没有接受南岛公安提出“冻结八桂同德公司在景阳酒店债权”的要求。理由是他们接受八桂高法委托执行的主体,是八桂同德公司,不是洪海侠个人。” 正聊着,邵群峰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说:“说曹操、曹操到。” 他浅浅一笑,随后打开免提接听。 电话中传来阳律严肃的声音:“喂,邵总,知道程晓辉吗?” “谁?”邵群峰问。 “就是配合玩成书在南疆搞洪董那个同伙”阳律说。 “哦,他呀!怎么啦?”邵群峰问。 “他让黄仁带信约我们坐一下。地方由我们定。但最好是今天。”阳律说。 “他想干嘛?”邵群峰问。 “他说主要是想谈一下洪董的问题,还说对我们有天大好处!我们是见还是不见?”阳律师说。 邵群峰向葛戈果扬了一下手机。 葛戈果往电话一指,随手在空中划了个问号。 邵群峰即说:“您的意见呢?” “若依我的意见,我觉得最好是见。 但见他以前,我们最好先碰个头,认真的分析一下他这约见是什么目的?如果提出要求,我们又该怎么回答?”阳律说。 葛戈果用食指回指了一下自己,指了指东方,抓了一下手爪。 邵群峰说:“那好,你如果方便就来朝阳宾馆,正好葛总从南疆回来了,我让他一起来!” 阳律听说葛戈果回来了显得很兴奋。马上说:“葛总回来了吗?好哇好哇,我半个钟头就到。” 收了电话,葛、邵二人相视一笑,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葛戈果说:“看来洪哥算准了。这才多久,玩、程团伙已经沉不住气了!我赌他们是谈有条件的替洪哥消案,但开出的条件又是洪哥绝不会答应的”。 “嘿嘿,那是肯定的。玩、程联手害洪哥,目的就是想据债权为己有,除了要我们放弃债权,他不可能开其它条件。”邵群峰不作二想的说。 现在因为抓不到洪海侠,无论是程晓辉还是申光荣都着急。 看来真是冲动是魔鬼,原本想得很简单的一单生意,陷入后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这段时间,程晓辉不但要以总经理身份在酒店应付债权人的围攻,还因为没有抓到洪海侠,与玩成书谈好的债转股不能兑现,他也就满足不了西部证券筹备组提出的担保条件,拿不到后面的费用。可他偿债的最后期限马上就到,澳门水房可不允许他再拖。 酒店经营由于程晓辉的介入,玩成书反而稳坐钓鱼台了。虽然妻儿自南疆回来后已匆匆出国。他一点都没有因为孤家寡人受到影响,反倒是毫无顾忌的更加放纵。 他过去就没有担心过领导们会因为他经常去夜总会而看不起他。现在就更是每天都泡在ktv撞天混日。 用他的话来说“老子多过一天这样的日子都是赚的!” 玩成书的这个态度,让程晓辉很不适应。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无赖的人,可没想到玩成书比他更无赖。他真的很晕菜。 也就半个钟头,已等在大堂的邵群峰和葛戈果,就见到阳律的车拐进了宾馆大院。 就刚才这会,他俩达成了与阳律交流的共识:“多听少说,充分依靠”。 因为他们知道,要想完成洪哥交给他们的任务,现在陵江,除了充分依靠阳律别无他法。 阳律既然知道葛戈果是洪海侠的代理人,也就像对待洪海侠一样,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向葛戈果作通报。 他说:“这段时间虽然洪海侠个人出了些变故,但不影响我代表八桂同德公司向陵江高法催促尽快把【异地委托执行优先】落到实处。” “真的是太感谢了。你能这样理解让我们很放心。”葛戈果很激情的说。 “不过,我也实事求是的说,面对当下这种特殊情况,高法也面临不同意见的压力,多少也得给南岛公安提供两笔款子是否对价的时间,也不得不暂缓强制执行的推进工作。依我个人的意见,高法的态度应该可以理解,毕竟涉及到刑事案件。”阳律说。 这一情况,葛戈果与邵群峰两人都有掌握。 陵江中区政府和陵江一中院,在收到八桂高法已经把执行委托给了陵江高法的消息以后,他们就知道,如果是陵江高法坚持要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的经营权,不要说他们,谁都不可能公开阻拦,就是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把自己手里的案子,加快做出合理的执行方案,让景阳大厦尽快进入整体产权拍卖程序。只是就这个经营权有抵押和卖不破租的问题。让拍卖公司不敢隐瞒必须在公告中披露。 现在来了个南岛公安的协助执行,当然要当成阻挡高法先予执行的核武器来使用。 葛戈果听了阳律的话,知道他对洪海侠被南疆公安立案持怀疑态度,即便是他再相信洪海侠,但要让他在没见到铁证以前,接受洪海侠是被冤枉的这个事实,作为律师,他的确是缺乏底气的。 而且阳律的顾虑,也代表了陵江高法原本愿意接受、【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法官们的顾虑。 葛戈果听出了阳律的顾虑。“说实话,如果要说我们把案子转给陵江高法,几个月都没见到实质性举措,一点意见都没有,那是假话!正如那句迟则生变的老话,这件事情拖到现在,真就有了变数。” 阳律师显然有点不接受,直接反驳。“葛总说得很对,许多事情都是拖出来的麻烦。但咱们这个案子不同,一开始它就有很大的阻力。办理程序就有那么复杂。强制执行一家正在正常经营的知名酒店,这么重大的行动,肯定要协调公安、武警和辖区城管,这就必须要报经市政法委批准。而在这期间依法还要找被执行人谈话,了解被执行标的物的情况。与已有案件进入执行程序的一中院协商通气等等。这些事说起来简单,但真干起来,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葛戈果见阳律动了胎气,更加敏感到高法对洪海侠的涉案一定有了杂音,也就直接说:“请转告陵江高法,我们为发生了洪海侠被陷害的情况,影响到了执行的进展表示歉意。” 他故意在被陷害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也知道,我刚从南疆回来,我也可以实事求是的告诉你,南疆黑警把事情做得很绝,我们虽然也已经找到了强力关系在努力破局,但因为涉及到非常利害的实权人物,要想拿到打假的实证还需要时间。我们现在唯一能向你们保证的是三点,一,洪海侠绝对没做诈骗银行的事;二,洪海侠暂时不会被黑警抓住;三,黑警做假的手伸不出南疆。也就是说无论他们在南疆怎么把造假做得天衣无缝,但因借给景阳酒店的钱是出直八桂银行同德公司户头,他们即使有砸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让天空改变的颜色!” 阳律被葛戈果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也跟着表态说:“这请你们放心,我和陵江高法的办案法官也分析过了,我们是充分相信洪董的。但适逢其会的冒出个诈骗案总不能置之不理?毕竟在司法实践中有一个先刑事后民事的规定啊。” “哼,说到诈骗银行,玩成书的那笔贷款经得起审查吗?我可以很负责任告诉你,他从南疆打过来的第一笔接手项目的启动资金就是用假产权证诈骗的山垭建行,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铁案。” “真的吗?这倒是个新情况,如果砸实了,一中院的案子反倒会出现先刑后民的情况。”阳律很敏锐的说。 葛戈果接过话头说:“你说得对,我们也是这样看的,我在南疆的工作一方面是推进山垭公安来陵江追赃,阻滞一中院的案子,一方面就是尽快挖出南岛黑警陷害洪海侠的铁证。” “葛总,有了你句话,那真的是太好了,我给你们看,报告我都拟好了,只是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所以没交!”阳律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迅速的打开,抽出一张纸片递给葛戈果。 葛戈果接过看了后,很真诚的说:“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们都想到一起去了,那就赶紧把这份请求交给陵江高法。剩下的工作还请阳律多费心,敦促陵江高法向南岛公安局发函,要求提供债权与诈骗案款对价的证据”。 听了葛戈果的肯定,阳律也动情的说:“自从结交了洪董以后,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意识,我加入了一个由智者组成的团队,这是真话,不是奉承。凭你们这帮人的能量,随时都在创造机会赚钱,怎么可能会在大把的机会面前,还留下个尾巴让人家来踩呢?” 阳律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再给你们透露一个消息,玩成书这次的动作,已经把他自己彻底做死了。陵江的顶级脉圈都在议论,浩区做得太离谱。你不管人家钱是从哪里来的,人家借给你们了,帮你们度过了难关,成就了政绩、也解了你们的套,这总是事实。你们不感激人家就算了,现在不但赖帐,还想置人家于死地。这种白眼狼行为,惹得原来帮过他们的人都开始骂娘了。换句话说,他们这样做,等于帮了你们的忙,也帮了我们的忙,接下来的操作会更顺利。” 说到这里,阳律脸上已经泛起了光华。 葛戈果不失时机的说:就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给高法搭梯子,让他们给南岛公安施压,逼得他们忙中出错,我们就有机会直捣黄龙了。嘿嘿,说句藐视他们的话,除了在南疆他们暂时还敢做假,如果要想在其它省份,也动用国家资源,来完善这个假案,恐怕他们还没有这么大能量”。 邵群峰估计是受到了感染,情不自禁的说:“洪哥被逼得潜水,把重担压在我肩上,我一直诚惶诚恐。今天我很开心,我不止是碰上一个智慧群体,这还是一个知音群体,我为自己是这个群体的一员感到骄傲。” 恐怕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神灵是会惩恶扬善的,正在这个时候,葛戈果先是接到了许鹏飞的电话:“葛子哥,大喜事,案子拿下了,你如不忙,请赶紧来南疆,我详细告诉你!” 紧接着葛戈果就收到了袁和平发来的短信:“请来验货!” 虽然葛戈果并不知道南疆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两个兄弟暗送捷报,可以肯定的是:打假的证据到手了。 出于一惯的谨慎,他没有马上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邵群峰和阳律。他只是马上联想到程晓辉这么着急的要见他们,一定与南疆发生的事情有关。 他马上对阳律说:“这样,请你马上与程晓辉联系,约他们今晚来朝阳宾馆中餐厅碰面”。 葛戈果的判断一点都没错,此刻程晓辉正告诉他弟弟:“南疆传消息来,帮我们那两个银行的人已经失联两天了”。 当然,失联,不一定就是被抓捕了。也可以是当事人拿了钱就跑路了。 更何况申光荣知道后也派了大批的本局警力,甚至连安插的特勤都用上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两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气得申光荣直骂娘。“难道真有只上帝之手在捉弄我?” 这也让惯于装神弄鬼的程晓辉有了不祥的预感。于是,他把老弟从深圳紧急召唤来陵江一起商量,看怎么能帮上申光荣一把。 他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刚开始的好局就这样玩完。既得罪了申局,又结下了洪海侠这个死梁子,到最后自己还啥都没有捞着。 景阳酒店虽然自陵江直辖以后,已经火爆了一年多。这一点也很对程晓辉的胃口,他其实也是一个乐于过众星捧月生活的主,所以他一经飞人引荐,发现还有这样的切入机会,压根就没用脑子去思考,特别是听说有机会吃掉洪海侠的股份,他也想着要趁机报复一下洪海侠了。 由于当初几个人在一起密谋策划,给洪海侠上案子时就说好了,要抓到了洪海侠以后,后面的故事才能继续讲下去。现在程晓辉真的是“咀嚼黄莲满嘴苦”。 都说那些被别人黑整,坠入冤狱的人会很难过,谁又晓得还有搞整人的人,会因为没搞整着人也会难过呢? 晚餐时间,程家两兄弟如约来到朝阳宾馆中餐厅,让葛戈果略感茬意的是,同他们一道来的居然还有黄仁。 “阳律事先只是说程晓辉让黄仁帮忙约见,并没有说黄仁要一起来,也不知道他来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葛戈果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46章:铁证 第46章 铁证 刚才见到程晓辉一行现身,在宾馆大院外面守护的阿俊就报告说:“葛总,他们来了三辆车、十多个人,穿着武警服,送他们到院门处就返回车上了。需要有兄弟进来吗?” 葛戈果赶紧阻止说:“不用进来,你们紧盯车上的人就好”。 “那你们的安全呢?”阿俊顽固地说。 “没事,放宽心!”葛戈果说完就掐了电话。 葛戈果相信,程晓辉此行是来谈判。带人来,要吗是心里不踏实,要么是示威。在朝阳宾馆这种重点警卫的地方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可能性不大! 程晓辉走进包房,直接到上位大马金刀的坐下。把夹在腋下的手包往桌上一扔,一脸的匪气,表情显得趾高气扬。但盯人的眼神飘浮不定,给人一种极不稳重的浮躁感。 跟在他后面的程晓伟则不同,他提着一个棕黄色的公事包,走路步履略慢,脸色柔和,行为举止显得庄重。 两兄弟的外表从长相到气质,给人的直观印象真的是没有一点搭调。如果不是预先就知道他们是同父同母,受长相大得离谱的反差误导,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会是同一模具,同一师傅制造的产品。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传宗接代原本虽有模具,但受制造者干活时心情影响,随机性很大。 也许父母生程晓伟的时候关系融洽、心情正爽,他也有幸吸收了父母的全部优点,所以显得帅气。 而制造程晓辉的时候,估计他父母正烦着,一个任性发泄,一个因性接受,结果产品出厂后才发现,完全是废品的报复。父母哪点差他就传承了哪点,也就显出匪气。 当然,长相怎么样,产品无法决定,但脾气、性格、特别是心术的养成,那就肯定属于应该自己负责的部分。 但也有长相与心术成反比的特例。不过更多的还是市井中流的顺口溜“天不怕来地不怕,就怕田鸡配山蛙,最后生个癞蛤蟆”。 葛戈果他们的预判很准,程晓辉在知道葛戈果能代表洪海侠以后,就迫不及待地说:“葛总,既然你是继任法人,那你就拍板。咱们直话直说,互不耽误!” “这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事情,我也掂量一下能不能拍板?要知道,这世界上最靠谱的不是一人独大,而是众志成城。”葛戈果话里有话地说。 “我们今天来,就是冲着洪海侠这笔案款来的!”程晓辉说。 “哦,案款?什么案款?”阳律说。 “你们就别装蒜了。如果你们真是洪海侠的好兄弟,就应该为他作想,最好不再申请执行。作为交换条件。我自信有这个能力做通南疆公安的工作,不再追究洪海侠的诈骗行为,撤销案子。”程晓辉牛逼轰轰的说。 “是吗?这上案下案就这么随便吗?”阳律直接补刀。 “嘿嘿,我们的能量,黄仁兄可以作证。但条件是你们放弃债权,算作退还非法所得。”程晓伟插话说。 这下子葛戈果明白了,黄仁今天来是扮演证人的角色。 看来,得先断了程家兄弟的念想,激怒他们犯错。 他对着程晓辉说:“程总,我原本准备同你们好好谈谈。但我现在不想谈了。你们请便。” 程晓辉懵了。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到你们太过霸道,对此我不太适应。”葛戈果说。 眼见两兄弟相互一愣,估计准备得不充分,一下子没有说词。 葛戈果又继续说:“要不,我先向你们表明个态度。截止现在为止洪海侠个人的问题还只是涉嫌,是否有罪官方并未定论。你们却直接把我们公司在景阳酒店的债权定性为案款!谁授的权?” 程晓辉一开始那样说,是想为后面的讨价还价挖坑,没想到经葛戈果这样拎出来掰扯,他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推挡。 还有更狠的:“其次,我们与洪海侠是不是兄弟,是否为他作想,这根本就不用你来提醒。我刚从南疆回来,你觉得这个敏感时刻我是去旅游的吗?不瞒你说,我是去查证你们是动用什么力量为洪海侠制造罪名的” 葛戈果这样讲是想激怒对方。 “你以为只有你们有能量在南疆上假案,我就不能让人站出来揭露真相吗?你本人在这中间起的什么作用,这么快就忘了吗?”葛戈果步步紧逼,是想试探他们对南疆生变有什么反应。 此拳一出,把程晓辉打醒了。他对号入座的认定,失踪的两个人被捕了。他哪还有底气耍霸道,想下台都难了。 这种时候,黄仁的作用体现了出来。他急忙端着酒杯站起来打圆场:“都别介,咱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程总也是,玩成书那老杂皮说的话你也信?我们都是洪董的朋友,都是在关心他,对?那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 程晓辉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二十来年的老炮,当然懂得进退,马上接过话说:“是的是的,黄仁兄批评得对,刚才的话是玩成书说的,算我冒失,立即收回。” 阳律见程晓辉把话缓了下来,就接过话说:“准确的讲,洪海侠的问题在警方没有最后定性以前,我们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阳律不想闹僵。但任凭双方各持立场议论洪海侠就肯定闹僵。 程晓伟见大哥吃了瘪,就想为他找回场子。此刻插话说:“呵呵,刚才我们进来前看见这宾馆门口,至少有四路人马在候着,应该都是冲着洪海侠来的。其中最执着的是南疆公安。他们的蹲守应该已经持续一个月了,他们决心有多大?大家应该有清醒认识。是不是应该做点切实的工作,以免洪董真发生了意外再后悔,就没有意义了。” 邵群峰原本想有葛总在,角色重叠,原本不想说。现在见对方三人都先后发言,自己要没个态度仿佛有愧。 此刻见程晓伟还在嘴犟,就抢着插话。抢着说:“既然大家都说为洪董好,那就不用扯闲篇,我听说无论真假,两个程总都号称季老板手下,惹上了很危险。 但我不叛党卖国当特务,没什么好怕。我告诉你们,不要拿洪董的命运来当筹码,这里没有小孩!即便是你们真能当南岛公安的家,也还有南疆甚至天朝。我今天也把话撂这儿,那些想置洪董于死地的人,假如洪董真的有意外,我们查出来是谁陷害,一定会赌上十条~二十命去灭了他!” 待浓得呛人的火药味散尽,现场只剩下了葛戈果和邵群峰两人,葛戈果说:“群峰啊,没看得出来,关键时候你不但骨头硬,嘴巴也溜嘛。刚才那几句话说得真棒,我估计他们就为这几句话,晚上睡觉要嘛加岗,要把手上捏束香!”。 “唉,主要是这家伙太嚣张。我得杀杀他的锐气。”邵群峰说。 葛戈果在登机前,他突然想到程晓辉很可能通知申光荣他上岛。直接向卢尚荣求援。 果然,他的小心不多余,申光荣接到程晓辉的电话后就通知了机场公安处,谎称案情需要,有葛戈果的登机信息就通知他。他想的是通过跟踪葛戈果应该能找到失踪者。他相信那两个人最多是被擒住藏了起来,绝对没有带出南岛。查出来他还可以涉嫌非法拘禁把葛戈果都扣了。 殊不知他接到机场公安处来电话说,“葛戈果被省委的特勤车上停机坪去接走了“。 听到这个讯息,申光荣脑袋里闪过一个特别的念头,“难道葛戈果真有省纪委的关系?失踪那两个银行干部是被省纪委带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动用这么大警力,查了几天都踪迹全无,也就解释通了。 他立即往省委保卫处去了电话,问了特勤车的出车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卢秘书长用车接天朝来人。” “卢秘书长?我的天,这件事到底是谁在控盘啊?”申光荣想。 申光荣的脑袋开始出现了炸裂的感觉。 他知道,这个卢秘书长叫卢尚荣,那可是南疆一号大老板的绝对红人,自己不但高攀不起。也绝对的惹不起!如果更进一步,他是按照省委书记的指令去接葛戈果的。 “那我这次到底是在跟谁斗啊?” 不过申光荣就是申光荣,他之所以能被人称为【东北四虎】之疯虎,实在不是浪得虚名。 他坚持认定,洪海侠能在南疆这个酱缸里混十年,还依托同心乡搞了那么大一个项目,赚了那么多钱,没理由绝对清白。只要加大警力抓到他,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他就是铁嘴钢牙,也总能够撬点事情出来。 都到了这个份上,想回头已没有可能,必须与时间赛跑,看谁能抢在前面。 申光荣认定,“抓到洪海侠就是胜利!” 这一点也是他的一贯作风!只要他认准了要干的活,那就是撞上南墙也绝放弃。 事实上迄今为止,他的每一次坚持,最后都被结果证明了他的正确。 申光荣经过对各方汇总的资料进行了综合分析,他判断洪海侠就在陵江没有离开。而且南岛局里有他的眼线。 他采取了欲擒故纵的办法,下令撤回了蹲守的探员。 但实际上他撤回的只是局里的警员。反而经过协商津贴,另行抽调了本就没多少案子可上的农垦公安,增派更多的人手,加大了对洪海侠的抓捕力度。他们采用了就在当地租车的方式,使抓捕行动更加隐蔽。 葛戈果为防备申光荣,没在住听涛迎宾馆,直接让卢秘书长安排他住进了省委小招。 他住下以后就用无记名卡发出了【约见】的信息。 很快他的电话就传来了许鹏飞的声音:“我很方便,在哪会面?” “省委小招咖啡厅。” “好,30分钟见。”许鹏飞挂了电话。 葛戈果没有急着下楼去咖啡厅,而是就站在通体走廊上欣赏这地方四周的环境。 省委小招,灰砖红瓦清水墙显然是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小楼只有三层,却是一共三幢呈l字形的连体建筑。阴的部分是整个小招的精华所在,不但庭院是按园林艺术搞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池,刻意把每间房门设计成一顺风的通体走廊。上位的咖啡厅就像是北极星所在位置,建筑顶部的造型,就是按北斗七星的位置布局。 庭院的植被上点缀的几把遮阳伞就像几株大蘑菇,与四周的树木很搭调,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观感。 眼看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葛戈果也没见到许鹏飞的身影。他感觉很纳闷,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况且刚才接到的信息是“好,30分钟见!” “到底是什么情况?”葛戈果思考着。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南疆的秋冬可以说是四季中最宜人的。 虽然只是早晨,暖阳已经攀上了树枝的顶端,阳光洒在树叶上呈现出一片片的金黄。亚热带树木都好像不受秋枯冬秃的干扰,在这个时节,照样挺拔苍翠,让坐在伞下品尝咖啡的人一眼望见的都是翠绿。 旁边的旱天池此刻正好启动吐水,水声叮咚配合着树枝在徽风中的桜桫声,间或还夹杂着鸟叫,正好鸣奏出一幅大自然交响曲。 自失去葛戈果踪迹开始,申光荣就启动了对许鹏飞的跟踪。队员都知道,许支队因为与洪海侠交好,被申常务排斥在专案组之外。接受监督,实属正常。 申常务接到的第一个有关许鹏飞的报告是:“局座,目标身上有一个自动接收设备有信号反应。紧接着他用不在监听范围内的电话与同一信号源通话,只是时间太短,没有追踪到信号坐标。” “这样,启动牛皮糖措施跟踪许鹏飞。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脱离视线。”申光荣有点失态? 他下令采用的这种跟踪方式,基本上是以限制被跟踪对象自由行动为主,并不担心被跟踪对象发现。许鹏飞要在没有配合的情况下,独自甩掉尾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开始,许鹏飞并不知道跟踪的级别会这么高,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被跟踪。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不去理他,反正也困不住自己。 今天不同了,走了几分钟他就发现跟踪车根本就不怕暴露,就像牛皮糖一样的粘着。而且每过几个路段就有新车跟上。他马上意识到这样的跟踪根本就不是他独自能够甩得掉的。 于是他不但开去了反方向,还立即调动了他原在高新分局刑侦大队的警员来帮他,这样就耽误了时间。 就是这样,他仍然甩不掉。 到最后,他被迫启动了反跟踪手段,突然制造车祸,中途换车,这才甩掉了跟踪车辆。 等他绕道来到省委大院时,时间已经离预约时间过了15分钟。 葛戈果看见许鹏飞走进省委小招的庭院,也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许鹏飞坐下来先要了一杯温水,一口气灌进了喉咙即刻就说,“葛总,你那几个兄弟真是牛人,我们队里的警员赶不上他们好用。” “真的吗?说重点。”葛戈果只想要结果。 “他们真的立大功了。不但成功地挖出了制假高手,还协助我们成功打掉了一个我们找了几年都没有找到的制假工厂。他们的案件波及到沿海好几个省份!兄弟们可开心啦。只是可惜我为了服从你的命令,不惊动那个人,只能把功劳让给了我那帮高新分局的兄弟。” 许鹏飞一口气说完,憋得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恰好服务生送咖啡来了,许鹏飞停止说话,趁机喘口气。 服务生一离开,葛戈果又提醒说:“说正事,赶紧的!我没心思听你痛失立功机会的闲扯”。 “好,制假的问题都问出来了。是我手下一队的胡晓军让他哥搞的。他哥叫胡晓兵,是美院的老师,早年下海开了个彩印厂。前段南疆很火的时候发了点小财,就想扩大规模,把挣的钱全砸进去添置了最先进的设备。结果南疆熄火了,设备派不上用场,路就走斜了。刚开始还小打小闹,到后来业务拓展到沿海几省,生意火爆,啥都敢印,就差没直接印钱了。” “又扯远了,捡重点讲。”葛戈果那个急呀。 “你让我顺着讲嘛,不耽误几分钟。我们本来就一直在找他们,结果他们躲在农垦局里面,在一帮警察的保护之下,难怪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你想啊,原本就是美院的老师,那还不是画家吗?做起伪来还不是小菜一碟。更何况他们使用的制假材料全部是真的,用的材料全是银行那两个人提供的、比人民币防伪级别都高的本票。他们只做了印章和马如龙的签名。别说外行不能识别,就是内行也识别不了啊。”(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47章:扳腕 第47章 扳腕 许鹏飞此刻兴奋得在朋友面前有些失控,其实完全可以理解。你想啊,明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在违法,自己得装聋作哑;证据确凿的嫌疑人给放了,身为刑侦支队长的他无力阻止;早晓得自己被同事监视,还得装糊涂;终于胜了一局,自己却只能把特大功劳送给战友。这能不憋屈吗? 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可以在朋友面前扬眉吐气地叙述一下,那还不把瘾过足?要知道,出了这个门他可是又得装孙子了啊! 葛戈果也算是善解人意,在知道了结果后,就成了好听众,让许鹏飞把瘾过足。 许鹏飞知道葛戈果是在满足他,还是忍不住想逮住这机会过瘾。这就像是怀揣宝贝的人,不拿出来让好朋友分享,憋在心里难受一样。 他说:“我们这种人破案、逮人还可以,干法医室的活就是糙哥。果子哥,你不知道,哪些东西做得之真,用肉眼来辨别,100会冤枉好人?” “那怎么办?”葛戈果问 “为了慎重起见,汪副厅长建议让专案组从银行调出原始档案作比对蓝本,交省厅法医室鉴定。 可省厅法医室的专家鉴定结果让我们看傻眼了。” “怎么啦?” “全部是真的。” “怎么可能?” “我也是这样问啊?” “你也怀疑洪哥吗?” “不是我怀疑,鉴定结论就摆在那?不要说从材料纸质、编号、记账习惯和存档方式,就是印章、签名的技术鉴定经过比对,无一不是真实有序且符合逻辑”许鹏飞说。 葛戈果盯着许鹏飞认真地端详了一小会,然后说“嘿嘿,你的眼睛出卖了你,我看见的是关切。” “不瞒你说,我相信你们如果是真做了,都到了这个份上,肯定不会连我都隐瞒。但证据确凿啊!果子哥!你叫我拿什么来帮洪董翻案呢?”许鹏飞摇了摇头。 “别卖关子,接着说。”葛戈果也犯急了。 “犯急了不是。我当时也与你现在一样。但我比你强,我找得到人帮我。”许鹏飞狡黠地说。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去找汪副厅长了。”葛戈果说 “对呀!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这下轮到许鹏飞吃惊了。 “因为我知道汪副厅长以前是湘省警官学院的院长,既有经验,也有关系。”葛戈果说 “这就难怪了。是的,我去找汪副厅长,把我的疑惑和盘托出。汪副厅长马上指示:为慎重起见,请外援支持。 省厅法医室立即联系了粤省公安厅的专家支持鉴定。 嘿嘿,人家那才是真正有技术、有经验也有责任心的高手。很快结论就出来了,【绝对伪造】!” “是吗?鉴定手段有什么不同吗?”葛戈果问 “完全一样。只是忠于职守,客观公正,没有先入为主”。许鹏飞说 “那他们是怎么得出的结论”葛戈果问? “首先人家把两件签字和印章,用比对仪放大,特别标明几处太一致的地方。他们说了:任何盖章和签字,不可能绝对一致,一致即克隆。”许鹏飞说 “有道理,无论盖章还是签名,哪有轻重痕迹完全一样的呢?”葛戈果附和说。 “的确,凭证材料和打印机,甚至碳墨和操作都用了几年前的,但打印上去的时间是新近的,浸入纸章的成分是用作旧手段硬性渗入的。咱们南疆省厅不是没有这种仪器,专家也不是没有这种水平,而是没有这种责任心。”许鹏飞说。 “后来呢?” “现在的情况是纪委已正式立案侦查,检察院也已经先期介入。上级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封锁了消息,还没有通知南岛局,估计那个人还不知道。如果知道,应该就不会给我上手段,而是要拉我下水了。”许鹏飞说。 “拉你下水?推你下海喂鲨鱼还差不多。”葛戈果打趣地说 “哦,对了,你要见一下汪副厅长吗?他说很想见一下你,说是接到纪委的通报后感觉很不好,他让我转告你,通知洪董千万要注意,他可以肯定,那个人已经不是收点钱办私案那么简单了。”许鹏飞说 “看看再说?我现在也是那个人的重点关照对象嘛”。葛戈果说。 “南疆公安圈里都知道,那个人在部里有后台。性格又偏激,在这种情况下他绝不会退,只会更激进。 汪副厅长说厅里还没接到南岛局正式上报部级通缉申请。不过有一点他控制不了,南岛局可以直接与其他地方局交涉协缉,这个不需要通过省厅。” 葛戈果看见许鹏飞满足得面映红霞就说:“你已演讲爽了,我能提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你随便问”许鹏飞说 “制假高手现在谁的手里?他的口供咱们手里有没有备份?银行那两个人现在的控制权是在检察院还是在纪检?口供是否可以调阅?证据是否可以复印?” 许鹏飞的回答很直白:“制假高手在哪里问你兄弟?银行的人在省纪委【双规】;案子没侦结以前,除了专案组以外,其他人都不能调阅案卷;即便主管领导了解情况,也只能在专案人员视线以内当面调阅,绝对不能复印,不能抄写;卷宗放在办公室的档案柜里,绝对不能带回家,这是每个专案组人员必须遵守的纪律。” “是这样啊?”葛戈果陷入了沉思。 突然间许鹏飞学着葛戈果“咳咳”的咳了两声说:“但是,谁也不会抱着档案睡觉,卷宗就存放在专案组的档案柜。” 葛戈果会心地一笑,语重心长地提醒说:“鹏飞啊,你与跟踪者制造车祸脱离跟踪,他们的汇报会对你不利。那个人在局里只手遮天,你这样召集旧部公开挑战,他真犯起横来,可够你喝一壶哟!” “你提醒得对。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策略。我离开你这里后马上去汪副厅长那里汇报,投诉山垭局违规放走玩庸,让我无法核实举报信,我心里窝火”。许鹏飞眨巴着眼睛说出了他的【巧借闻雷】之计。 “好,这理由好。让汪副厅长去问责,山垭局一定会把信息反馈给那个人,他心里有鬼就只能阴干。高明,不愧是老刑侦,知道攻软肋!” 葛戈果打心眼里很服气刑侦警察的精明。 许鹏飞离开以后,葛戈果又掏出一张新卡放进一个新手机里发了一条信息:我在省委小招3111,晚900点来,走老路,有任务。 晚上900,袁和平准时出现在葛戈果住的省委小招房间窗户前, 葛戈果放他进屋就直接切入正题:“先说一下你掌握的情况,一会还有任务,” 袁和平说:“过程我就省了。厂子交给鹏飞哥去捣,我们擒走了制假头,口供摄像一会你自己看。他是带队去陵江抓捕洪哥那胡晓军的亲哥,还在我们手里,等你作决定。突审结果收获很大,他供出银行参与那两人的线索,我按你的指令给了许支队。” 葛戈果听完叹服“和平兄弟真是人才。难怪洪哥这么看重。” “长话短说,人你先控制好。鹏飞暂时不便接手。这是地址,去翻出银行两人的口供拷贝出来。”葛戈果简明地下达了任务。 “好”!袁和平看完纸条后当面销毁了,从原路撤退。 这天清晨一阵“叮咚叮咚”的电话铃声把程晓辉从酣睡中吵醒。 胡晓军在电话中说:“程总,请你们马上给我们的队员买今天飞南疆的机票,我们已经接到局里的命令,撤除在陵江对洪海侠的抓捕,今晚必须返回局里报到!” 因接待京城来陵江办事的苏大头,程家两兄弟一同在凤凰台ktv嗨到了差不多凌晨两点钟,才意犹未尽地回房休息,上午的例会都委托佟副总主持,此刻他正搂抱着一美眉在酣睡。 至于年过六旬,已经属于“后30年睡不着”的玩成书,在妻儿离开后,已习惯性每天都去凤凰台ktv嗨到大半夜才回房间。 现在又有程晓辉总经理主持工作,他早已“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洗漱完正准备去办公室安排替这帮大爷买机票。程晓辉又接到了申副局长打来的电话。在说完与胡晓军一致的内容后,申光荣还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说:“你不要有什么想法,由于玩庸的问题,现在被许鹏飞汇报给省厅,已连累到我的兄弟。现在是局党委根据专案组这一个多月抓捕情况作出判断:在强大压力下,洪海侠极有可能逃往孤岛,情况如何,你们动用特别渠道去核实。”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程晓辉刚才接到胡晓军的电话通知,以为只是来陵江实施抓捕一个月,既没抓住洪海侠,又没摸到新线索,是在根据惯例搞轮换,根本就没重视。 现在听到申光荣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才紧张了起来。赶紧抓起电话打给还在酣睡的程晓伟说:“晓伟呀,别睡了,抓紧洗漱后去我办公室,恐怕要出大事了。” 程晓伟听见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哥,居然也惊慌地给自己打电话,二话不说,赶紧翻身起床,洗漱停当就赶来阿哥办公室。 程晓辉把申光荣和胡晓军的电话内容复述了一遍。一向很有头脑的程晓伟也想不明白。 虽然兄弟俩前几天就得知南疆的突变。他们分析应该是失踪那两个银行的人引起。但到底有多严重,他们并不知道。 但是,今天申光荣没提这事,反倒是找了【举报人玩庸出逃和洪海侠已经逃往孤岛】的由头,那应该是想打退堂鼓了。 最后来一句“这个情报的准确性,你们最好动用特别渠道去核实”就太离谱了。 程晓伟听阿哥说完,气得当场骂开。 “我看他申光荣真的是疯了!这完全是想甩锅嘛,就算洪海侠真是刑事罪犯,能动用特别渠道去查核吗?我们的人能在台湾待多不容易?再说了,我是什么级别?敢动特别渠道搞这破事?简直太荒唐了!” 在这种时候,程晓辉反而经过了刚才一段的思考后冷静了下来。他见老弟气愤不过,真就老气横秋地劝告说:“晓伟啊,说这些不顶用,我们真得想办法架他上去。 反正案子是他上的,我们只是介绍了一笔业务而已。至少从文档上没有留下我们介入的痕迹。 我认为他今天这样做并不是想甩锅,而是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想自保!” “是吗?他申光荣不是疯虎吗?也有知道怕的时候?” 平常即便大哥把天捅个窟窿他都能保持沉稳的兄弟,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冷静下来。 “是真的,这个情况从上次玩庸在南疆被羁押时,我就看出来了。他当时真的是怕得要死。我敢肯定,即便是我后来不带钱上岛去,他自己也会想办法把玩庸捞出来。他现在眼睛盯住的是南岛市局的一号位,在这个节骨眼上洪海侠这个案子他绝对输不起。弄不好他这样做,是在欲擒故纵,想一举三得:讹玩成书一把;赌我们舍不得离开景阳;最重要的是麻痹洪海侠放松警惕。” 其实程晓伟刚才也只是突然听说申光荣撤除抓捕队伍,居然事先没有同他们通气而一时气愤。听阿哥这样一说,程晓伟也冷静了下来,眉宇间舒展了许多。他之所以这辈子总是被他这个貌似混球一样的阿哥纠缠不清,就是每逢大事,阿哥总是会突然间保持清醒,思路也很敏捷。 别以为程晓辉只是个职业赌徒,在处理大事和把握大势上,他可真的是一点都不糊涂。 见到弟弟恢复了正常,程晓辉即说:“我说兄弟,你还真的别急,出这样的情况未必就是坏事。他申光荣搞他的阴谋,我们施展我们的诡计。 我突然冒出个新想法,这两天不是正好【苏大头】在陵江帮容家搞中信陵江分行吗?咱们好好去同他掰扯一下,请他搭把手,把陵江【五办】搞来景阳设点挂个牌,大不了认缴点费用。 如果成了,这玩乌龟肯定觉得多了个金钟罩护身,还不乐死? 到时候还不啥都答应。 他手里有胡晓军当初给他的南岛市局查封债权的文书,我们怂恿他晒,最好是捅去报社,你懂的,到时候申光荣怎么也得想办法扛起向前冲了。” “对呀,这是个好招,媒体一曝光,他也就不敢退了。 到时候我们又不知道玩成书要这样干,知道后劝过了,劝不住哇。”程晓伟狡诈地一阵阴笑。 两兄弟密谋好了。程晓辉就给玩成书去电话:“玩董啊,你赶紧来下我办公室。胡队长他们一撤走,要是洪海侠打来景阳,我可扛不住哦!” 在接到胡晓军电话,要求买机票,说是马上要撤回南疆时,玩成书的脑子就炸了,一直处于前所未有的惊恐中。 现在接到程晓辉的电话就更懵,想都没想就来到程晓辉办公室。 只听程晓辉说:“玩董啊,玩庸取保远遁,造成洪海侠的案子没了实名举报人而被迫得缓一缓,你不检讨自己,反倒卡我们,这工作不好开展,我们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玩成书内心其实怕得要死,见程晓辉这样讲,大有要溜的迹象,那还得了。赶紧说:“我晓得你们兄弟俩是有大本事的人,所以才答应说搞定洪海侠就同你们合作,现在是钱也花了,洪海侠也没搞定,你们又跑了,这算的是哪门子的事嘛!” 玩成书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已冷静下来。他知道程家两兄弟既然叫他来谈,那就是想讲条件,要不然还不直接收拾行李走了就是。 他知道搞【西部证券】这帮人本来就是天上飞的【空军】。准备落户景阳酒店成为有基地【陆军】。他们是想占使用二~三层十年的便宜,又不是看你程家两兄弟的面子玩【空军对空军】。 要是没有景阳酒店做筹码,你两兄弟讲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不都是空气? 说白了,玩成书也是老狼一匹,他是在装糊涂,给这两兄弟架个梯子,同时,他的确也需要把这两兄弟留下来做他的保护。 就这样,双方各自让步,最终达成了各取所需的妥协。 在苏大头的帮助下,景阳酒店大堂里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名正言顺地挂起了一块虽然不大、却十分惹眼,内行看了也会羡慕的铭牌,陵江市人民政府第五办公室(筹)。 程晓辉、程晓伟两兄弟因此逼得玩成书节节败退,他们自以为得计,却并不知道这根本就是玩成书下的套。 他知道景阳酒店迟早不是他的,现在塞到程家兄弟手里,实际上是让程家兄弟自己去保卫胜利果实。成了大家分享,败了不是自己丢的,他背后的利益共同体就不能责怪他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48章:杀机 第48章 杀机 “有才,你没察觉有动静?”返回时,袁和平感觉黑暗中有人窥视。 “没有哇?除非有高手窝在暗处没动”见袁和平一归位就这样问,黎有才很不服气。 也是,袁和平相信黎有才。小伙子不但长得特精神,肌肉发达,擅长蹲守、跟踪、擒拿和狙击,平时很少与人交往说话。能做到一个人待一整天不感觉闷烦。思维方式却能精确到分秒。根据这个条件推理,这暗中的窥视又不应该存在。 自从在葛戈果那里接过任务,袁和平就知道他要去干的活很凶险。但出于对洪哥的感恩和充分信任,他义无反顾的做。并没费多少功夫就进入到那间没有特殊防护措施的办公室,很快找到需要的资料,迅速干完活,不留痕迹的撤了出来。 由于太过顺利,他确信有人预先策划并安排好了一切。在暗中协助的人,之所以不直接提供资料给他们,偏要他们采用非常手段自取,笃定是碍于纪律,毕竟泄密是严重违纪。 完成任务后的袁和平和黎有才,像幽灵一样穿过宁静的街巷,找到一个僻静处换回很夸张的服饰,这才去夜场门口开车回住地。 一路上袁和平一边驾驶丰田越野车,一边通过倒车镜观察是否有跟踪。 最终什么都没发现。 快到住处了他忍不住又问:“有才,你仔细回忆一下我进去后,有没有感觉到不合常理的情况?” 今晚执行任务时,袁和平的第六感告诉他,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虽然他的确没发现,但他确信存在。 “真的没有,我是狙击手,方圆50米以内有活体会催生我的引力波。你得信我,别疑神疑鬼,你是头,必须定。” 听了黎有才肯定的回答,他的疑虑减轻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消除。 他之所以会这样想,源于他对完美的天然反感。他始终认为,太完美就有假。 就像他自己,长得标致壮实,无论是脸蛋和身材,对女性的吸引力都属于一交往就会投怀送抱的男神。 他在服役期间,因长相俊俏健硕被教官选拔学习敌后侦察。学成后他擅长与人交往、读心和观察,适合执行特殊任务,性格亦较为活跃,警觉性也绝对超一流。 结果就因为他的外表太容易被人接受而断送了前程。让他比一般人更深刻的体会到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含义。 他被强迫退役后曾经厌世,直到遇上洪海侠他才找回自己。但潜藏在心里的痛,仍然时不时会蹦出来作祟,使得他不想常与人交往,选择了当幽灵。 回到住地技术处理完资料,袁和平见天色尚早,就装扮成晨跑一族,把已处理好的拷贝,直接塞进了葛戈果住处的门缝。 仔细研读完资料后的葛戈果,替洪海侠洗清嫌疑的信心爆棚。他决定要去见一下汪晋吉。 但在这以前,他还得先见一下卢尚荣。因为他知道自己被监视,没有特殊交通工具,他不敢外出活动。 卢尚荣的工作每天都繁琐还件件不能耽搁,一耽搁说不定就误了大事。即便是葛戈果想见也得预约。 他发了条短信:“尚荣兄,事特急,盼见。” 也许是天公助美,仅过了一分钟,卢尚荣就来电话“果子,电话上能说吗?” “不能,得占用你30分钟当面汇报。情况挺急,耽搁了恐怕会出大事。如果你实在没空,给我派辆车,我去见汪副厅长也行。”葛戈果说。 “那算了,我过来一趟还方便”卢尚荣决定事急从权。 几分钟后,卢尚荣踩自行车直接从省委大院过来小招。 “果子,什么情况,这么急?” 葛戈果长得文静,相貌俊朗,一眼望去像一书生,但他是法学博士和eba毕业,属于复合型人才,擅长把控大势,政治嗅觉相当敏锐,善于举一反三的分析问题,唯一欠缺的就是果断。因此,他特珍惜这次主持大局的机会补上短板。 他言简意赅地说:“综合分析了手里的材料,我认为你应该尽到秘书长责任向领导建议,阻止申光荣出任南岛局一号。” 葛戈果的话让卢尚荣大惊,赶紧阻止说“打住,你这是什么话?我建议?我凭什么建议?” “别急嘛,根据我手上掌握的证据,洪海侠假案的立案依据,并不是玩庸实名举报,而是银行的报案材料。南岛局是在收到银行提供的证据后,才派干警去陵江抓捕洪海侠的。” “我听明白了。如果有问题源头在银行! 我的天,这个申光荣真精,难怪他疯了十多年不但没事,还越疯越行情看涨,害了那么多人,还能加官晋爵。”卢尚荣感叹说。 “对啰,这样的人要当上了省会公安局一号,不知道会整出多少大事。我这是在替你们操心啊!”葛戈果打趣的说。 “为我们操心?操什么心?你认为我会同他有交集吗?”卢尚荣不解的问。 “现在还不会,如果他升了一号就会。”葛戈果说。 卢尚荣很了解申光荣的履历。自从主动申请来南疆他一直冲得很猛。从分局副职到市局常务也就十年。南疆公安系统谁人不知,他上的案子无论谁干预,他都顶着风浪逆流勇进,最后又都以嫌疑人认罪认罚结案。所以才有了【东北疯虎】的绰号。 “对呀,他上案子,无论事先有多大争议,到最后他总是赢家。还因此名扬京城,多次立功,在部里都有一号”卢尚荣随声附和。 “正因为如此,我才细思极恐的推断,如果你们不出重手阻止,他一上位就会下重手”葛戈果越说表情越激动。 “有这么严重吗?你说具体一点”卢尚荣很好奇。 “近几年在沿海各省活动很猖獗、好几桩特大假增值税发票、假票证、假报关单和假护照案的制假窝点就在南疆,这次已被你我联手破获,是事实?”葛戈果说。 “这我知道啊!有什么玄机吗?”卢尚荣不解。 那制假头是胡晓军的胞兄胡晓兵!制假工厂的大股东是申光荣他家老二,你知道吗?”葛戈果放大了音量。 “有这等事?”卢尚荣有点震惊了。 “这次针对洪海侠的制假案,从现有掌握的证据看,南岛局从头到尾就只是胡晓军一个人在做,没有任何实证能指向申光荣。申光荣只是例行公事签了同意立案。我担心他为了祸不及己,会壮士断腕。”葛戈果很凝重地说。 “你直接说,最坏的结果?”卢尚荣虽有点动心,但要他给书记提建议还很不够。 葛戈果当过省部级干部的助理,深知卢尚荣此刻的纠结。就斩钉截铁地说“舍车保帅,假骗贷案由胡晓军一个人背锅,制假案由胡晓兵一个人背锅。上位以后再替其化解!” “脱了的警服还能穿上?”卢尚荣不解。 葛戈果见卢尚荣仍然不接受他的分析。 他知道,如果不能趁这个时候在申光荣晋升的路上踩脚刹车,要让他加速冲刺的闯了过去,那就不仅仅是洪海侠完了,还有可能造成更多无辜商人要成为被他宰杀的羔羊。 十多年来,在治安混乱的南疆,申光荣从治安警到刑警,一路走来都只做一件事,盯住民营企业家整。他相信,这类所谓先富起来的人,大多数是素质不高的野蛮人。没有修养,只有野心,都只管冲锋拼刺刀,不懂得增加自身修养。只要敢于借助手上掌握的法权与这种人梭哈,无论他们背后站什么人,最后除了被他们连累,不作二想。 回头细数,被他干掉的哪一个不是人模狗样的土豪。谁暴富得快他就干谁。 虽然他这样做,也难免会引起派系拼争,但拼到最后,由于被抓者没有这罪定那罪,都以【在号子里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或【在外面最牵挂的人生命受到威胁】,又或者以【损失了当下这点没关系,出去后还有大把的机会】为诱惑,最终认罪了。 这样的结果,也让那些当初出手搭救或帮助说话的人,最终一个个都灰头土脸,不是溅了一身血,就是惹了一身骚,把个申光荣衬托得英雄盖世,成了不徇私情、不畏强权的警队楷模。 “既然你一定要我说透,我就展开来说。如果抛开个人私欲不予计较,申光荣在破案、追凶上,那绝对是既有经验、也是硬汉,屡破奇案大案要案,的确也多次获得省厅和部里的嘉奖。这些,都是他竞争局长摆起的硬条件。如果局长就在本局产生,那就非申光荣莫属,政委只能是陪跑!” “这有什么问题吗?”卢尚荣问 “正因为如此,申光荣就最不合适。翻看申光荣屡立功勋的案子,无一不是针对其竟争对手家亲戚或老乡,又无一不是民企老板和与他不睦的社会闲杂人员,而与他关系走得近的即使再作恶多端也会受其保护。不要说他自己的二弟、三弟,走私、开赌场、组织卖淫和放高利贷、制假当蛇头,可以说无恶不作。还记得中国城那个叫程晓辉的假军人吗?干的坏事可谓磬竹难书,但因为他在军勤部门服务的胞弟程晓伟与申光荣有权力交易,一直受其保护。 再说他在局里只手遮天,排除异己,大搞一言堂。除了自己伞下人员,其他干警即便不被打压,也得不到重用。比如现在涉案的胡晓军,原只是农垦公安处的一个普通警员,从被申光荣借调过来开始,立功受奖,正式调入南岛公安也才三年,居然从一般警员,一路从探长、组长升到了重案队的队长。这次因涉足制造洪海侠假案,我们对他进行了重点调查才发现,原来他是靠替申光荣二弟看赌场、收赌债被申光荣赏识。” “这些你有证据吗?”卢尚荣问。 “当然有,就在这口袋里。”葛戈果指了指茶台说。 “这样,这一说起来就没有时间概念了。我先拿走这些证据,回去我研究一下,争取今晚咱们再碰个头,决定下一步怎么走。这是一步险棋,已经不是替洪海侠洗冤那么单纯了。容我好好想想,咱们要做就把事情做得扎实些。”卢尚荣说完就拿着材料走了。 等胡晓军带着抓捕队伍撤回南疆到局里报到。其他的警员都归了建制,只有胡晓军当场就被局督察室扣下了,这让局里所有干警都大吃一惊。同时让邀上法制科长一起拿着银行送来的撤案申请,去找申副局长的许鹏飞也懵了。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申光荣把银行送来的撤案报告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冲着许鹏飞吼叫,“你是怎么管的人?你看看这个胡晓军,好大喜功,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报告说有大案、要案,我看他是想立功想疯了!” 然后马上冲着法制科长说:“你去通知政委、督察室主任和政治部主任,傅支队一起来我这里开会,马上!” 在会上,申光荣一反常态的说:“银行这个撤案报告我们不能同意,先让他们补充材料。咱们公安局又不是替他们看家护院的,怎么能他们报案我们就立案,他们要求撤案我们就撤案!众多警员一个月千里追踪历尽艰辛,局里花费那么多精力和经费,最后仅因我们暂时还没有抓到犯罪嫌疑人,报案单位就不满意,要申请撤案。这让我们怎么向兄弟省市同行解释?怎么向省厅交代?谁又代表咱们局去解释?去交代?是你们去,还是我去?” 他这一吼,大家都犯懵。 他把银行查核是有人操作假案,故意解读成因抓捕不力、引起了报案单位不满才要求撤案。 在座的全是本局精英,没有谁听不懂。谁也没讲话,谁也无话可讲。长期以来,大家也习惯了听申常务讲。 他又接着说:“因此,我提议,这个案子不能撤,对洪海侠的通缉令更不能撤!不但不撤,还要加大缉捕力度,洪海侠必须抓到! 他从一个破记者开始下海做生意,在南疆倒腾进口批文和木材起家,后来跟风搞起了房地产,不知道有多少违法犯罪行为? 我们处理了那么多案子,那一个不是靠贿赂公职人员,搞欺诈发家? 南疆是什么情况在坐各位不清楚吗?他洪海侠在这个罪恶扎堆的环境里搞那么多钱,能干净得了吗? 我相信只要抓到了他,什么案子都审出来了。 但如果就此罢手,咱们局的名声,那在全国就臭到姥姥家了。” 说完这一大段,他见所有人都没有反应就把话锋一转,拍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撤案报告说:“当然,咱们也不护犊子,胡晓军肯定有问题,也要坚决拿下!督察室会同法制科马上执行!先在局里隔离审查交代问题。 重案一队停止上案子进行整顿,暂由傅支队代管,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立即制定出加大抓捕力度的报告,交给许支队审阅完善,在法制科备案后加大执行力度。出了问题责任我负!” 许鹏飞本以为拽着法制科长一起去找到申光荣,会让他有所顾忌。撤销通缉的报告和撤销专案的命令会随即下达,岂知申光荣的命令是暂时把银行的撤案报告不做处理,而是让银行补充撤案理由。 同时,加大侦办力度,增派人手和经费争取再奋战十天,一定要把洪海侠抓到。 他相信,只要抓到洪海侠,突击提审,一定能审出问题。到时候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同时,也毫不犹豫的拿下了胡晓军,换上另一个心腹干将、东北四虎之一的傅副支队继续负责抓捕工作。 申常务的做法让许支队也不吃惊,这是因为长期以来公安局一直都是这样办案的。遇到问题或者是发生意外,首先要考虑的根本就不是公正性,而是顾全警方的脸面和降低错案率,加大侦破率。 对关押的嫌疑人搞不出这个案就搞那个案。 在警察办案的字典里,只要已经被定为嫌疑人,那就只是案子到底有多大的问题和什么案子的问题,而不是有没有案子的问题? 用申光荣的话来说:“什么狗屁冤案不冤案,公安机关每年处理数十万案件,真正办错了获得平反的才多少?那还不比飞机失事的概率还要低,有什么好怕的,大胆办就是!” 申光荣这一手,绝对是夺命追魂手!他十多年来在南疆屡试不爽,无论多大的难事,只要把当事人抓起来一关,生命一受到威胁,越有钱的人怂得越快。几个牙牙呸,不但连他妈偷了八个汉子会全招,此刻床下还躲了一个也都讲出来了! 他相信他的强势绝对有效! 他也已经同胡晓军商量好了。胡晓军答应由他一个人扛,申光荣只需要保住他不脱警服,即便是回农垦公安处都行。 而他申光荣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他就有可能扶正,他的强势也绝对可以继续!(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49章:猎狗 第49章 猎狗 坐在禁闭室里的胡晓军知道,凭着刚才自己的供词,制造洪海侠案子的黑锅自己算是背了。 剩下的就看申常务怎么兑现承诺了。 胡晓军是警察,他知道公安内部给警察定罪的潜规则是“宁愿放过,绝不搞错”。与办理社会案件的做法恰恰是相反的,必须做到证据确凿形成链条相互印证,绝不可能单凭孤证就定罪。 更何况他针对的洪海侠因为还没有归案,到底有没有罪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刚才督察室主任和法制科长来询问时,胡晓军还振振有词地说:“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把洪海侠逮来南疆审查一下,是不是有案,审完才知道。 我就不相信,这些在南疆疯狂地搞了巨额资金就胜利大逃亡的先富者,会是清白的。 假如他真的没问题,明知道我们在找他,干吗不来说清楚? 法律规定每个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案件的义务?他凭什么就可以例外? 他这样躲避,恰恰证明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从当警察的第一天起我就发过誓: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对于洪海侠这类坏人,我就是情愿赌上自己的前途,也要将其绳之以法。” 胡晓军不是雏鸡,他从决定跟线的第一天起,就熟知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的警示。 寒门出身的他就是想搏一搏,就是梦想自行车也有超过法拉利的时候。 事实上过去的三年,他的确也是走在这条实现梦想的路上。 许鹏飞原本以为接到撤案公函扯着法制科长一起去找到申常务,即使申常务再武断,恐怕也要顾及【诈骗案没了报案人】这个硬伤,当缓则缓。 可他万万没想到申光荣硬是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来了个以【顾全警方脸面】为由,不但不撤案,还加大抓捕力度,豪赌的惯性暴露无遗。 这下子急得许鹏飞赶紧向葛戈果通报。 葛戈果接报后急得直跺脚。他知道自己低估了申光荣。自己让银行撤案自保,反倒弄巧成拙了。 现在,警方抓捕洪海侠的力度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无限提高。他必须得赶紧弥补。 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刻拨通了卢尚荣的手机。“卢秘书长,我就在电话上向你汇报,那个人不但拒绝撤案,反而以顾全警队公信力为名,加大了抓捕力度,这明显是滥用执法权,能不能想辙阻止一下?” 卢尚荣虽然也认为申光荣这样的处理方法欠妥,但公安有独立办案的权力,他作为省委秘书长也只能协调,不能直接干涉。 于是,他就对葛戈果说:“果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有劲使不上。我建议你马上向汪副厅长报告,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卢尚荣这样回答,葛戈果虽然很失落,可他毕竟也在体制内干过,深懂卢尚荣那句【有劲使不上】的无奈。 冷静下来的葛戈果想了一下,觉得此刻向汪副厅长求助情况一样。理由很简单,申光荣是为了维护南岛公安的颜面。在没有凭据的情况下,汪副厅长也不便干预。 再说了,虽然银行想撤回报案,并不等于就没有案。在没有调查清楚以前,甚至可以怀疑银行里有人与洪海侠内外勾结骗贷,现在要求撤案,实际上是想逃避追责。公安现在做的事情,也可以理解为是为了向国有资金负责! 经过反复思考,葛戈果决定一秒钟都不耽误的迅速回陵江。 他又给卢尚荣拨通了电话:“尚荣,请你用特通方式送我去机场,我得立即赶去陵江。” 卢尚荣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应承说:“这个没问题,我联系好就过来接你。” 返回陵江的葛戈果尽管心急如焚,为了洪海侠的安全,他先去了宪兵坝工地,才转到洪海侠的藏身之处,把南疆的情况做了详细汇报。 葛戈果的报告把洪海侠吓出了一身冷汗,脱口而出的说:“好险!” 原来,上一次葛戈果来见他时告诉的是喜讯:“在陵江执行抓捕任务的南疆警察被紧急召回。银行已经同意向公安局正式递交撤案公函”。 已经被闭关整疯了的他,差点就做出了冒险的举动。 就在昨天,根据洪海侠的安排,贴身跟班刚子带着巨额现金故作神秘地飞往深圳;敏君如法炮制地直飞昆明;阿俊飞去了厦门;邵群峰故作神秘地买了蓉城飞八桂的机票,开车出城上了蓉陵高速。 洪海侠虽然不相信解除了警报,但他误认为是警方降低了抓捕级别。变蹲守抓捕为吃【撞食】。 他派出几队人马,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扰乱警方的判断,自己藏在施工队的车中潜入宪兵坝工地去面见阳律,请他在【骚扰景阳酒店】万一出了差错时,尽最大努力捞人。 洪海侠把他的计划详细说完,葛戈果也同意了。对他要冒险去找阳律,只是为了万一骚扰计划出现意外要尽拯救兄弟,葛戈果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他情不自禁地说:“洪哥,你自己现在都是天马行空落不了地。居然还为了兄弟们的安危去冒险,你叫我该怎么说你?” 洪海侠虽然在备受煎熬的闭关,思路却一点没乱。无论面临的情况有多复杂,争夺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才是矛盾焦点。不管是过去的利益联姻,还是现在的利益联姻,只是从过去倚仗权力的文明做法,转移到现在借助警方的暴力做法。始终是围绕着景阳酒店经营权争夺没有改变。只要抓住了景阳酒店经营权这个主要矛盾,其他矛盾就迎刃而解了。 洪海侠仔细地分析过了,在自己与玩成书争夺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关键时刻,程晓辉横插一杠子,目的还是想拿到景阳酒店的经营权。 程晓辉与玩成书就是利益捆绑。要解除这种利益捆绑的最直接办法就是吃不到鱼把砂锅打烂。 没有了景阳酒店的莺歌燕舞和日进斗金的虚假繁荣,不仅是斩断了玩成书筹措资金继续作恶的财源,程晓辉也没了动力。 要做到这一点的最简单办法,就是针对景阳酒店的经营搞点事,引发治安案件,让警方不得不采取关停措施。 由于洪海侠参加了景阳酒店的装饰和管理,非常了解景阳酒店功能布局和周边环境。他专门为参与骚扰的队员设计了一条撤退路线。 从ktv楼层平常不启用的小姐躲避临检的通道窗口,直接用绳子从室外溜下底层,这对于受过特殊训练的队员也就是小儿科。 这里为了躲避检查没装监控,景阳酒店背面六层以下是断岩,不会有任何被偶然见到的可能。队员撤离后,惠丫头收掉绳子,一切无从查起。 是日,程晓辉正在凤凰台壹包同一帮京城来的太子爷观看低俗表演。突然保安队长跑来气急败坏的打电话说:“程总,打扰你,有急事汇报”! 程晓辉虽然感觉扫兴,但身为总经理,酒店有急事,还得去处理。 他没打扰那帮正在高潮中的太子爷,拉开包房门独自走了出来。 一转角就瞧见保安队长已经候在那里。 见到他就说:“程总,好像不太对劲,今天来了几根棒槌,要了888号大包。促销经理告诉他们最低消费6800元,他们还嫌我们啰嗦”。 “直接说,到底怎么啦?”程晓辉很不耐烦。 “他们叫了小姐。坐一会儿就要求换,妈咪给他们换了好几批,都坐一会儿又要求换。 每次都是坐了十多分钟后才退货。 问了一下小姐,说根本就是一群疯子,要求当面脱衣服看【猫咪】是不是真的。不脱出来验货就不要,这不是很欺负人吗?” “彬总呢?去交涉了吗?”程晓辉说。 “彬总早就进去了,现在都还在包厢里。就是怎么也搞不定,他才让我来告诉你。”保安队长很委屈地说。 “除了这,他们还做什么没有?”程晓辉自己刚才还在看真人秀,以为只是遇上了同好这口的主,也没在意。 “当然有!一会说红酒中加冰太多,一会又说小吃有馊味,一会又说音响档次低,还说麦克风发声差,总之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我看明摆着就是来找碴的。”保安队长说。 “问了监控吗?几个人中间有没有来过的?”程晓辉知道肯定是来找茬的了。但他今天有应酬,也不想去理会。他在想“会不会是来消费过,觉得被敲了竹杠,带人来找面子,如果是,让彬总赔个小心,打个折也就算了。 “问过了,没见过,我也进去看了一眼。看那样子,我怀疑是混混,想来讹钱。你知道以前场子有人罩着,你来了罩的人就撤了。会不会就为这来找碴?”保安队长说。 这句话把程晓辉的火给拱了起来。他说:“我操他妈,谁敢在我的场子收保护费?太拿大了!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叫几个人,跟我进去看看!” 保安队长一听程总貌似叫动粗,这种情况他真还没经历过。以前遇到这种事,都有看场子的人去解决,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动手。再大的问题看场子的人一出面就解决了。但现在程总既然已经吩咐了,他又不能不执行,就硬着头皮用对讲机喊:“酒店在岗保安,全部都来ktv集中”。 这一嗓子喊出去,一~两分钟就来了十来个保安。 程晓辉说:“一会听我招呼,谈得拢就算了,谈不拢就好好地给我伺候一下这帮不长眼的东西”。 他一边说就一边带领着这伙人走进了888包厢。 888包房很大,程晓辉进去一看,那几位托大的客人有四~五个,坐在一个偌大的包房里边就像没人似的。现在就一个人在同彬总理论,其他的都在各玩各的,个个酒气熏天,唱歌的撼得山摇,喊码的搞得地动,一看就是不常来的主。 程晓辉拍了拍彬总让他闪开,走到刚才同张总论理的那个人面前说,“兄弟,如果你们是来消费的,我们欢迎,服务不周到我调教他们,但如果你们是想来吵事,恐怕就搞错了。” “是吗?你们是开黑店的吗?提点建议就算吵事吗?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吗?酒店下面不是挂着五办的牌匾吗?特情也会怕死?” 只听那条汉子机关枪似的打了一梭子连发,把个程晓辉气得七窍生烟! 不提五办还好,一提五办程晓辉火就熄不了。因为在这帮保安面前,他早把五办吹得神乎其神。 现在居然有人当面不把五办当回事,而且还说特情怕死,这让他怎么能忍。 本就因为在一包看真人秀看得热血贲张,想泻火还没找到机会,这下子又被当众侮辱,一下子就动了真怒! 只听见他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往死里边干,死了人我负责!”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脑门子像炸裂了似的,然后就倒地昏迷了。 他记得在昏迷中还醒了一下,那是因为他的小腿骨断裂引发了撕心裂肺的痛,不过就一瞬间他又晕死了过去。 跟着进来的十多个保安,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被眼前这几个人干得跪地求饶。 事后程晓辉回想起都晕。 自从楼下挂了五办的牌,他也为已经被任命为陵江五办企业处长的自己,搞了个中校军衔加持枪证,整了把教学枪别在腰间,一有机会就在人前炫耀。 他闯荡江湖十几年从来都是他打人,没听说过人打他。 可是今天他除了喊了声“给我打”,自己还没有机会动手,就被砸破脑袋晕死过去了。应该说他即便是想拔枪开火都没有丝毫的机会。 可偏偏事后鉴定他的枪却已经开过了一枪,还把当时扑倒在他前面的保安队长,顶着肩胛打了个贯穿伤。这一点,警察冲进来时都看见了程晓辉手上还握着枪。 在整个出现场的过程中,无论闻讯冲来看见的程晓伟怎么解释,又怎么掏出证件给警察看都没有用,警察见到手握枪械的就是程晓辉,认定他是持枪伤人的重大嫌疑人,必须扣押。 即使因伤重需要立即送往医院治疗,还是派了两个警员开警车护送。 为了防备程晓辉逃跑,一个警员还很忠于职守地用手铐将自己的手与程晓辉铐在一起。 关于案情的起因,根据完全没有受伤的彬总在做笔录的时候,对警官说的内容还原。 他说:“在程总没来以前,双方谈的无非都是服务方式还有待改进,音响设备要换成进口的,收费应该调低一些,红酒加太多的冰涉嫌减量,卤味要保证品质,注意服务态度等等内容”。 也就是说,双方虽然有争议,但并没有一句过头的重话,更没有喊打喊杀。 “发生冲突是在程总进来后说了几句过头话”。 那帮人就顶了句“五办怎么啦?五办就了不起吗?带这么多人进来干吗?你当特勤还怕死吗?程总的气就上来了。喊了一声打!双方就开干了。” “哪边先出的手?”办案民警问。 “说句实话,我当时是背对着门口,程总他们进来了好多人,但都是站在我身后或侧面,我真没看清楚。双方一开打,我就抱着头在原地蹲下了。”彬总说 问到其他的保安,都说“因为包房光线暗,人又多,没看清楚”。 凤凰台夜总会这一场架,由于动用了制式枪械,还重伤了他人,直接由中区公安局刑侦支队上案子,还得向市局报备。 要知道,在中国内地,由于对枪械进行了严格管控,任何斗殴,只要动用了枪械,那就绝对会是重案、专案。 中区公安局刑侦支队接报后首先就得锁定枪源,在听说枪源涉及到军队特情组织时,知道按规定自己不能继续查下去了。遂及时通知了驻军保卫处。 程晓伟在得知哥哥受伤的同时,也知道了哥哥动用佩枪伤人的事实,赶紧动用关系把案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经程晓伟的全力协调,程晓辉开枪伤人的行为因其身份特殊,交由部队纪律部门进行处理,枪械也由部队收回。程晓辉也已经转入部队医院,监管也由部队接手,自此后地方警察要继续侦案询问程晓辉,还得向部队保卫处申请。 到此,应部队要求,整个案件采取了降调处理。 但是,由于在发案的第二天就已经见报。特别是素有邪嫌的兄弟省份的媒体也报道了此事,地方政府即便是想降调,也不好做得太过。 最后决定《根据治安处罚条例》,景阳酒店停业整顿,积极协助公安机关调查处理。 只是查案的过程十分不顺,警方尽了各种努力,由于实在是缺乏可以追踪的线索,参与斗殴的另一方神龙见首不见尾,完全音讯全无。,(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50章:内讧 第50章 内讧 “景阳酒店关了?” 陵江人有嚼舌根的陋习,这是源于陵江特有的茶馆文化; 陵江的负面消息传得特别快,这是源于陵江特有的码头文化。 酒店关门,员工上街,债主吵事,开枪伤人,烂大街的舆论压力,像一团乱麻,全部塞进已原地起飞、升任书记的向浩宇耳朵里。让还没有适应更大办公室的他心烦意乱。 一上班党办主任就敲门进来说:“浩书记,一个叫程晓伟的硬闯进来,态度很差,拦都拦不住。” 正在闷烦中的向浩宇也没听清楚主任说了句【硬闯】,直接就冲口而出说:“不见,告诉他我没空!” 话音刚落,程晓伟跨进来说:“这不太好?刚升书记就拆桥啦?西部证券重组景阳还没搞,不见可是不诚信哟!” 程晓伟的语气虽然不重,但在向浩宇听来却如遭雷击。 他赶紧说:“啊,是你呀,主任只说来了个人找,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向浩宇一边说,一边从大办公桌后面转出来双手伸向了程晓伟。 他的这个举动,显然让还没适应他的工作的:风格的党办主任有点懵,一下子站在旁边居然没想到应该回避。 还是程晓伟懂套路,赶紧给向浩宇使了个眼色。向浩宇才醒悟过来。随即向秘书挥挥手说:“你去,有事我再叫你。” 秘书“嗯”了一声。退出时没忘记带上了门。 随着门扇吻门框的声音响起,程晓伟已忘了他刚才怼人,直接开口脆:“浩书记,现在维稳是书记的头等大事。西部证券与景阳酒店合作经营的交易大厅正在筹备开业,顺利开业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重组景阳置业,也就是盘活景阳大厦,你能从中得到的好处,于公于私都是最大的?” 程晓伟的这段话,让向浩宇听得心惊肉跳还不敢反驳。 一是因为他知道程晓伟所在那个机构的能量,二是因为他在提拔前向组织汇报时,是把西部证券已经重组景阳置业,当作力挽狂澜的政绩写了进去。同时他也知道,组织上派人去核实时,西部证券出具的证明材料,那可是斩钉截铁的肯定了这个重组。 媒体也进行了系列跟踪报道。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景阳酒店被责令停业整顿,他如坐针毡的原因。 俗话说“打人莫打脸,揭人莫揭短”。程晓伟这样当面又打脸又揭短的行为,显然犯了大忌。 也让向浩宇很不适应。 但他又知道这个瘟神他得罪不起。 于是,他和颜悦色的说:“晓伟老弟,我一直认为你同你哥不同,稳重、睿智,今天怎么啦?不太像你的一惯作风嘛?天大的事情都需要时间来解决,咱们干大事的人,淡定一些不好吗?” 他都这样说了,程晓伟绷着的神经也没有松开,仍然用很严肃的口气说:“那好,我不管你以什么方式,我只以一个战壕战友的名义要求你,为了能促成西部证券交易所尽快开业、景阳置业的重组早日落实,你必须出面责成公安局尽快结束对景阳酒店的整改。如果一周内没恢复营业,我们就会向有关部门解释,重组景阳置业是故事,最终会酿成什么事故,我就不知道了。 我承认,成就一件事的本事我不一定有,但砸烂一件事的本事我哥最在行。好,不耽误你的时间,我回去听消息,请记住,七天,今天算第一天。” 说完这段话,程晓伟没等向浩宇回答,转身就走了。 前一阵子,面对玩成书引进程家两兄弟这种背景复杂、手段多样、胆子大到敢于挑战法律底线的角色,向浩宇和恭勋主任只能选择战略性退却。 虽然他们很舍不得失去景阳酒店这个阵地。但他们知道,在时代大背景下,只要他们还想在体制内有所作为,就必须远离景阳。 不过他们也知道,玩成书手里掌握了他们大量把柄,如果就这样抽身,也有可能因为这两兄弟不按套路出牌的瞎胡闹,造成灾难性后果。 见到玩成书引进特情机构,保安居然穿武警服装为酒店站大门,向浩宇就提醒过玩成书,“玩董,这是把双刃剑,弄不好会反伤自己。” 可玩成书听不进去。 他迫于无奈,只得说服谭桂蓉带上玩庸赶紧离开。虽然自己也作出了一些承诺,好歹谭桂蓉还算明事理,带着玩庸去了大洋彼岸。 原本没了软肋的向浩宇,想借程家两兄弟的介入,慢慢淡化与玩成书的关系。后来又听说洪海侠涉嫌诈骗南疆银行,正在遭到刑事通缉,向浩宇还开心了一阵。 心想,【这下好了,洪海侠的钱真就不用还了】。 至于高法代为强制执行,由于是案款,完全可以通过协调,责成一中院统一执行。 再说,要是洪海侠真被逮去了南疆,也许这事就结束了。 岂知又听说洪海侠是被玩家陷害,至少并不影响高法代为执行。向浩宇知道搞不好会爆出惊天炸雷。 好在传了很久的提拔,终于以书记去市里任副职自己得以顺位接替。 弃旧迎新让向浩宇满心欢喜。 殊不知还真是欢喜不知愁来到,景阳酒店曝出了总经理开枪伤人,公安机关下令整改,如果不赶紧消除这种影响,西部证券真要被其他区抢了去,搞不好不仅是没了政绩,这程家兄弟发起疯来,要拆台搞你个欺骗组织,扔颗手雷过来自己可接不住。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慌,情不自禁的拨通了中区公安局的电话。 傅支队接手对洪海侠实施抓捕遇上第一件头疼的事,就是洪海侠的亲信同时间分别向几个外省城市出发。又都在目的地甩脱跟踪后消失了。 他在接到各地传来的反馈后,心情复杂的给申光荣打了电话。 他说:“头,知道您事多,我是真不想给您添堵,憋了两天才向您报告。您可别生气啊!” “你小子少来,快说!”申光荣的确窝火。十天时间很紧,见到傅支队来电话,本以为是好消息,结果来了这段开场白。 “这个洪海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都滑得跟泥鳅似的。三天前,有四个人各携大量现金,同一天分别飞去了四个不同城市,我判断他们是为了掩护洪海侠冲关。就没动。” “你做得对,完全可能是调虎离山!”申光荣说。 “随后我们真就在陵蓉高速拦下一台车,可上面只有一个与洪海侠身材穿戴都接近的替身。”傅支队说。 “查了没有,能拘吗?”申光荣问。 “查过了,全都没案底,外出理由充分,至于穿戴那是人家的自由,我们连扣人的理由都没有,怎么拘?” “另外,据兄弟局反馈,接到协助电话就派有经验的警员去机场守着,见到目标一直跟踪。结果通通跟丢了?” “这样啊!别上当,洪海侠肯定在陵江。”申光荣说。 “头的判断绝对正确。我觉得这帮人一定是接到同一指令在行动。能调动这群人的就两个人,但肯定不是葛戈果”傅支队说。 “为什么?”申光荣问 “因为时间对不上,葛戈果是他们出发那天晚上回到朝阳宾馆。 我们查过了,他乘坐的是当天从南疆飞陵江的航班,使用的是省厅开出的特别通行证。” 听了这个报告,申光荣心里面窝火到了极点,如是平时他一定开骂,但今天他没骂,因为他如骂就只能骂自己。 昨天半夜,他接到程晓伟打来电话说,“程晓辉中了招,现重伤躺在医院特护室,因涉嫌枪击伤人在接受审查。最后加重语气要求申光荣按约定增派人手抓洪海侠,如果再不抓住,后果自负!” 说完最后一句话,根本就没容申光荣回话,立即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举动让申光荣既恼火,又心惊。 不要说他本就是只疯虎,他就是条疯狗程晓伟这样同他讲话,他也会有脾气。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没办法。一是抓不到洪海侠他自己也头疼,二是他还惹不起背景特殊的程晓伟,他知道想靠他们支持自己扶正,他们不一定有这个能量,但让自己到此为止,他们肯定做得到。 同时,他也能够理解,毕竟人家亲哥躺在医院,有点脾气也很正常。 想到这一节,他的气消下去了一大截,现在又接到傅支队长这样的报告,他哪里还气得起来。 他只能安慰说:“小傅,我同意你的判断,发生这一系列情况,证明蹲守没错,洪海侠已经被你们困住了。同时他已经憋不住了。我判断,他在朝阳宾馆的可能性极大,必要时我亲自过来协调。只要逮住他,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得到申常务的肯定,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傅支队,一忽儿就又像打了鸡血精神了起来!“是,头,我们保证24小时换人不脱岗,重点盯防朝阳宾馆。他洪海侠变成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洪海侠想用【同时远行】和【寻衅滋事】两大举措破局,结果只是关停了酒店,蹲守的警察可没有上当,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不可以搜查政府宾馆。 根据申光荣的部署加大抓捕洪海侠的力度。除了傅支队带警员在陵江蹲守,申光荣也对洪海侠的兄弟们进行了跟踪。 只是,总慢了半拍。 就这样博弈下来,双方都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方。 不单是申光荣低估了洪海侠身边人员的素质,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手到擒来,反倒是被有意无意的反侦察手段如米老鼠整唐老鸭般搞得焦头烂额。 洪海侠也低估了申光荣的谨慎,居然可以假案真做,从实名举报到受损企业报案,完全按规矩和流程立案侦查,任何时候都不怕被追责,所以敢于大张旗鼓的跨省缉捕。 阳律在接到据说是洪海侠越洋电话后,直接按指令把葛戈果整理好的资料交到陵江市高法。吴局紧急上报陵江市政法委发公函给南疆省政法委。 南疆省政法委在省委卢尚荣秘书长的关注下一点没耽搁,立即批转给了南疆省公安厅,汪副厅长当然也不会耽搁,直接就把南岛局主持工作的申常务和法治科长叫到他办公室询问,这让申光荣难堪了。 汪副厅长说:“光荣啊,你也是一个老刑警了,居然连手里办的案子是否真与陵江高法的民事案有关联没有,你都没拿到铁证,就在不请示省厅的情况下直接发出协执通知,阻止邻省高法正常执行案件?你这也疯得太出格了?” 汪副厅长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省政法委批转的【认真核实,严肃查处】的函件递给他俩看。 见他俩看完以后面面相觑。汪副厅长又说:“光荣啊,现在省厅正在考虑推荐你接替老局长。我知道你是老刑警,不可能出这种差错,但是你治下出了这种问题,上级责令处理,恐怕你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总护犊子? 识相点赶紧报处理好结果上来,以免影响到组织决定就得不偿失了哟?” 申光荣知道这些话的份量,现在顶头上司直接当着法制科长的面这样说出来,既是相当给面子,也让他没了回旋余地。 在这以前,申光荣对自己的扶正,可以说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毕竟他已经当了好几年常务副局长,又主持工作了大半年,部里有靠山,市里关系不错,在南疆省公安系统也是标兵。更何况他平时挺照顾兄弟,蛮仗义,虽然任性,但很豪爽。缴获赌资或罚款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不强求上交。办案经费报销一般不卡。特能在辖区企业拉赞助,不但胆子大,又敢于扛事。 他在位这十来年,把东北人那种耿直劲,全灌输给了局里的兄弟们。无论福利待遇还是晋升,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只要是线上兄弟,多少都有恩惠。 比如胡晓军,就因替申光荣弟弟办了几个案子,然后就从一个刚入行的大头兵,以协助办案从农垦公安处调过来,三年内升三级,既是探长又是队长,还两次立功。 此刻,面对汪副厅长的中性语言,他也听不出到底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法制科长听,毕竟他分管的口出了这么大事,由省政法委转批要求严查重处,厅里要求尽快处理把结果报上来也很正常。 申光荣有点晕,是怎么离开省厅,又怎么回到局里,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上车前法制科长问了一句:“局长,回去就开会吗?” 他当时一脑子的乱,纠结着汪副厅长的话会否影响到自己扶正。也就话赶话的说:“当然回去就办,通知有关人员全部到会议室,马上落实省厅指示,是谁的责任就处理谁,这次绝不护犊子。” 一路上申光荣满脑子的胡晓军与洪海侠在打架。 人就是这样,无欲则刚,申光荣实际上也是条汉子,如果抛开家族牵扯和对权势的迷恋,单就干事情和秉性,他完全可以同许多英雄模范同框。只是他也如其他倒在进步门坎上的变节者一样,没有经受住人性的考验。 申光荣回到局里就把自己关进办公室。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时间,他现在没得选择:只能抓到洪海侠。 凭经验,他判断洪海侠肯定在陵江没挪窝。要想把案子坐实,必须抓到洪海侠!即便屈打成招。如果抓不到洪海侠,就得让胡晓军彻底背锅! 总之,不管牺牲谁都行,就是不能牺牲自己。 他正思考着,就听见敲门声,申光荣下意识的说“请进”。 法制科长推门进来报告说:“申局,按您的指令,人已到齐,大家让我来请您马上过去主持会议。” 申光荣应了一声“好,你先过去,告诉大家,我正在接部里领导的电话,马上就到”边说边把捂住的话筒扬了扬。 见着法制科长关门出去,申光荣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已经挂了一层霜。仿佛是发了一个狠,他咬了咬牙,不要说还想扶正,就是为了自保,他也得下最后决心! 申光荣来到会议室,他看见局党委一班人从政委、副局长、政治部主任,督察室主任,局办主任到许鹏飞支队长等悉数到场。 他有点懵。他记得自己只安排了刑侦这条线开会呀?为什么大家都来了?但此刻不容他细想。他说:“大家都到齐了,烦各位久等,我刚才正好接一个重要的电话,耽搁了一点时间,但不用多久,大家就会知道,你们这会的等待,是很有价值的!” 他环顾了一下会议桌周边,见到的是绝大多数惊羡的目光。申光荣很得意,他的小伎俩达到了目的,同志们的心已经被他抓住了。 他估计同志们都在想,看来是他扶正了,到时候论功行赏,咱们都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51章:密会 第51章 密会 中午,阳律正为一个案子出庭不顺生闷气,葛戈果来电话问:“阳律,忙啵?” “不忙,正准备午休。” “能马上开车来宪兵坝工地吗?,我有洪哥的信息向你通报。”葛戈果故意把洪哥两个字吐得很清楚。 “好,我马上来”阳律嗅出了不寻常。 自曝出洪海侠涉案以后,他们之间的通话就从未提到过洪海侠和案子。 “今天是怎么啦?葛总这么失态?难道真的情况紧急?”疑惑归疑惑,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自从传出洪海侠涉案,他有一段时间没来宪兵坝工地了。到了工地他才发现变化很大,原来的临时办公点已拆除做成了环境。工地办公室搬到了裙楼里面。 由于已经很熟悉,阳律见到葛戈果也免了俗套直接就问:“什么情况这么急,连中午都不休息?” “是这样,请你来是向你通报南岛公安已经发函,撤回了冻结债权的协执函,是不是代为执行就可以继续干了?”葛戈果说。 “哦”阳律显得很失望“如果就为这个,葛总就不用担心,我转诉吴局的原话:【速乃,我一开始就说不要随便怀疑洪海侠,我相信他有底线。他能把案子转过来交给我们办就证明了他的坦然。如果我们拖着不办,或者没办好,不仅是辜负了他的信任,而是让咱们陵江在国人面前丢了个大脸!】 你听听,就凭这格局,你还有必要担心吗?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吴局对景阳案子很上心。尽管为了这个案子,每天都有不同级别的官员给他施压,有些还是大领导,他从没松口。 说真的,这次陵江市政法委给南疆省政法委发函,如果不是吴局缠着赵副院长一起去找杨书记,至少函件不一定能及时发出。”阳律有点愠怒地说。 葛戈果见阳律有点动气,知道他误会了,但他没作解释,而是直接说:“其实,我们也知道陵江高法的代为执行遇上了强大的阻力。毕竟景阳酒店是陵江直辖后招商引资成功的样板企业。 从开业以后给社会形成的印象看,的确是车水马龙,生意兴隆。虽然舆论对其经营方式褒贬不一,但是景阳酒店的名气很大,肯定算得上是陵江服务行业的第一品牌,当地政府自然会尽力维护。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最终因为陵江高法代为执行外省案子,曝出招商引资的黑幕和涉及到腐败问题、甚至是刑事案件,引发了闹工资、讨债潮等群体事情,造成社会不稳定影响,极大抹黑了陵江直辖以后的社会形象,那将是陵江政府绝不允许的。” 阳律即便是再沉稳也忍不住了。他感慨地说:“难怪吴局要说,【在政治与经济发生冲突的时候,洪海侠团队一定会选择顾全政治】。” 阳律的释怀让葛戈果很骄傲。“洪哥判断,但陵江政府知道景阳黑洞已经形,一定会选择用时间换空间。会寄希望于直辖效应引发房地产暴涨,借以填充景阳项目资不抵债的黑洞”。 葛戈果看见阳律的眼睛开始放光。这证明他们判断对了,一定是拖派占了上风。 他继续说:“既然大方向定了,代为执行优先就必然输给地方保护。中区政府和一中院的强硬态度,让陵江高法掌门人为难了,对?” “这真的是洪董说的?”阳律盯着葛戈果的眼睛问。 “这样,回头你亲自问他。” “回头,什么回头?阳律自言自语地说。 葛戈果没搭理他,而是说:“走,我搭你的车。咱们一起去高法晃一下。” “去高法,去高法干什么?”阳律有点晕。 “一会你就知道了”。 到了车前,阳律看见有个小伙等在车前。见到他们就说:“葛总,柏哥安排我为你们开车。“ “好好的开车!柏排可是竭力推荐你的哟”。 小伙子坐上驾驶座调好位子。 “两位领导请系好安全带,放下车窗遮帘。”说完随后快速冲出工地,挤进了车流。 阳律正疑惑着就听见驾驶员说“葛总,有尾巴了!” “好哇,先让他们跟上来,一定不给他们超车的机会!” 葛戈果对驾驶员说完才对阳律说:“我故意没有告诉你,是担心你有顾虑。现在你的车已经被盯梢了。” “是南疆公安吗?他们干嘛连你也盯梢?”阳律问。 阳律这一问就暴露了,法律方面他是专家,常识方面他还得磨砺。 “嘿嘿,他们不是在盯我,是在盯你,好吗?”葛戈果纠正说。 “盯我?他们干嘛要盯我?”阳律还没醒。 “怎么就不能盯你啦?就因为你是律师?他们怀疑洪董藏在车上你想协助他出逃!”葛戈果说。 阳律懵了。“我协助洪董出逃?他们居然怀疑到我头上?” “不信你看,一会就有第二辆、甚至第三辆出现。”葛戈果很肯定地说。 这下子把阳律搞得好紧张。 显然他没这经历。 但他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懂了,你是想利用我的律师身份,敲打一下南疆警察?” 葛戈果说:“nonono,只是热身而已”。 “热身?”阳律说。 “根本用不上你的律师身份。洪董安排这样做只是要割掉尾巴,谈不上利用啊!” 阳律恍然大悟地说:“洪董就在陵江?他想见我?难怪那天赵副院长还说:自清,交上洪海侠,你是遇到知音了。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勿需更多的话,一个小提示就有了。 “是的,他就在陵江,也很想见你。但他说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现在还在被通缉,你作为律师,私下见他有风险,他希望预先征求你的意见,你愿意见他,才让我安排,如果有心理负担,他完全理解。”葛戈果说。 阳律也是条敢作敢为的陵江汉子,听葛戈果这样说,他就问了一句话:“你们有收到过协助抓捕洪海侠的通知吗?” “没有哇?”葛戈果说。 “那不就结啦!” 葛戈果听明白了。阳律真的是不负洪海侠所望,既很专业,又很正直,他是真把洪海侠当朋友。 一路再无语言,车已到了陵江高法侧门。由于这条辅道车很少,跟踪的车一下就显了形。 现在果然已增加到三辆。见他们的车停下了,即一辆开去前面,一辆跟在后面,一辆慢慢靠了过来。 葛戈果和阳律装不知道。 阳律边下车边打电话 “吴局,我已到楼下了,委托人说南岛公安已发来公函撤销了协执干吗还不执行?我解释不清楚,带他们来院里!” 这条路本就僻静,他又故意把语音放得很响,明显是在配合演出,故意让警察听见。随后就同葛戈果一道进了法院的门。 这时候,按照葛戈果的吩咐,驾驶员不下车、不熄火、不开车上的帘子,只把音乐打开。只见那三辆车上的人围了上来。 一个古铜色脸、身材魁梧的汉子靠近车门,敲了敲车窗,做了个打开的手势。 驾驶员放下车窗问“有事吗?” 那汉子亮了一下警察证件,很客气的说:“我们奉命检查停靠在这里的车辆,请配合一下,好吗?” 驾驶员马上下车。很配合地打开车门。 一堆人全神贯注盯着他。 “要查什么?请自便。”驾驶员说。 “你能把后备箱打开看一下吗?”那为首的汉子说。 “没问题”驾驶员说着钻进车里拔下车钥匙,这个举动让围上来的几个便衣异常紧张。 驾驶员貌似视而不见,自言自语地说:“控制开关坏了,老板舍不得修,只能用钥匙。” 他插进钥匙捣鼓了老半天没有打开。 那汉子显然认定有事。阴阴地说:“怎么啦?有问题,不敢打开吗?” “有什么问题?这锁有点紧,我是怕钥匙扭断了,一会开不了车。” 那大汉使了个眼色,上来一人挤开驾驶员“你让开,我来。” 不由分说就使蛮劲扭了一把。 这下坏了,钥匙扭断了。 驾驶员见状十分冲动地说:“告诉你别乱扭,你不听,你是成心要扭断吗?你说检查我配合,你也不能搞破坏呀!” 警察就是警察,火气本就比一般人大,正在办案的警察不但火气大,还遇到任何不顺都视为妨碍公务,现在这帮警察已经认定你有问题,除了立即拿下,别无二话。 那为首的大汉直接指挥说:“先把他控制起来,去车上拿工具来撬开。” 一堆警察二话没说,立即执行。 直接亮枪戒备。撬开后备箱检查,什么异物也没有。这下子把几个警察气得够呛,即刻松开了驾驶员。 突然有人喊“傅支队,是不是故意调开我们?” 这一喊,让那为首的壮汉慌了神,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行为。一挥手,三辆车一溜烟消失了。 一路上傅支队都在想:“要是就这时间躲在某处的洪海侠已经逃了,那自己的过失就大了。” 从陵江高法出来后,阳律见刚才那三辆车全都开走了。笑笑地对葛戈果说:“他们醒过来啦!” 早在楼上就收到驾驶员短信的葛戈果说:“不好意思,回头你还得去修一下尾箱锁,刚才被这帮死脑筋警察给撬坏了。” “怎么回事,他们真查车啦?”阳律问驾驶员说。 “查啦,出示了警察证件,我得配合呀!”驾驶员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干嘛撬尾箱,打开给他看呀,我里面又没有违禁物品。”阳律说。 “不好意思,按指令我换了条钥匙去开尾箱肯定打不开。他们自己开,用力过猛就扭断了。因为认定里面有问题,就强行撬开,这不就整坏了”。 “别怨他,是我让他这样戏弄一下这帮家伙的。”葛戈果很得意地说。 阳律笑笑地说:“我怨他?我才不怨他。要不是有撬尾箱这个插曲,完全是警察护送我们来高法办事,见到我们安全抵达,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就赶回去交差,这待遇我还第一次享受!” 阳律的风趣把驾驶员逗得都笑岔了气。 上车后葛戈果很严肃地对阳律说:“阳律,你得通知一下家属要晚点才能回去”。 阳律说:“那不用,她本就在律所上班,知道我的时间自己说了不算。” 接下来驾驶员按指令把车开到朝阳宾馆大院内的停车场。 在进入大院时,又碰见了那三辆车的其中一辆停在院门外。 葛戈果同阳律上餐厅去用晚餐,驾驶员就自行回宪兵坝工地了。 葛戈果陪同阳律来到中餐厅。 今天正好有个会议,餐厅里坐满了人,现场不但增加了一些安保人员,还增加了好多服务员。 葛戈果一问,包间也都满了,由于葛戈果没有预订,即便是长期包房住客也一样没有优待。 接待散客的全是从东楼大餐厅临时抽调过来的,葛戈果一个都不认识。 喊主管过来问,得知熟手都调去主宾席和包房服务,是接待了一个全国性的市长交流会,如果他们不是长期包房的住店客人,今天餐厅还不接待。 真的是适逢其会,环境太给力了。连老天都在帮忙。不用说,既然是市长会议,安保的级别就会相应提高,那些南疆警察想掺和进来都没机会。 葛戈果和阳律就顺势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楼道口位置,点了几个上得慢的菜,在那里边聊边等。因为他们已经看见,就这一会,已换了两副面孔来观察了。 这证明,这帮蹲守的探员已经接到指令要加强戒备,千万不能让洪海侠借势遛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洪海侠不可能遛走,他很清醒,怎么可能去撞枪口? 这段时间洪海侠虽然躲进小楼成一统,却没有管它春夏与秋冬。他不但对外面的世界了如指掌,每天都像一只蛰伏的野狼,睁着两个血球似的眼睛在思考。 这一仗他只能赢不能输。假如输了,他基本上就是菜市上的鱼,死的多活的少了。 他知道上案子的主角是个做事没有底线、视人命如蒿草的刽子手。但现目前掌握着合法暴力机构的实权,此人极度危险。 他洪海侠此刻就是在天堂和地狱之间颠狂。他每次对偷偷来见他的葛戈果说起未来,连他自己都感觉很虚假。 他知道,今天与阳律的约见非常重要,成了,柳暗花明;稍有不慎,那就是作死的节奏。 此刻,他死盯着天花板上反射进房间的那一丝光线。只要那丝光线闪动,就是有人进入了这条通道。这条通道里只有这唯一的房间。 晚上十点钟准时,他见到了那束光的闪动。闪了两下,他知道有两个人进来。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非常熟悉的声音。连续【咳~咳~咳】三声。那是他同葛戈果约定的特殊信号。证明葛戈果已经把阳律带来了。按约定由洪海侠拉开房门。 阳律跨进房门见到洪海侠就来了一句:“哇塞!你这心脏好抗压,这么大的压力,你居然就住在这房间没挪窝?这真的有点红色幽默。” 洪海侠见阳律反应有点大,就不失幽默的说:“也就是灯下黑而已,自古以来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阳律接过话头说:“话虽这么说,但真要这么做,那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我估计,换个人早跑得天远地远的了!” 冲着阳律的话,洪海侠显得很轻松地说:“那不一定,换我们在座的三个人,谁都做得到”。“ 怎么可能?如果是我,还真不敢冒这个险!”阳律很认真地说。 洪海侠也不再理会阳律的感叹,直接说:“这样,今天冒昧的请你来,是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我们换个思路就可以破局。” 见到阳律眼睛放光。他接着说:“现在代为执行的最大障碍就是景阳系列案已经资不抵债,如果我们优先执行走了5000万就更是雪上加霜,对吗?” 阳律说:“是啊!” “那我们要是给他们增加5000万元可执行标的呢?”洪海侠说。 “什么意思,没听懂啊!”阳律说。 “你看啊,“陵江高法执行酒店经营权抵偿5000万元,不经营好就不能实现债权。这样执行不但使资不抵债的产权升值了5000万元,还绑定了个更好的经营者,完全有可能让资产继续升值。这既有利于景阳大厦系列案的执行,又为执行资不抵债的案件创出了一条新思路,对?”洪海侠说。 “你继续说”阳律若有所思。 “景阳置业与景阳酒店虽同在景阳大厦,但这是两家没有股权交集和投资关系的独立法人,对?”洪海侠说。 “是!”阳律应答。 “同德是景阳酒店的唯一债权人,高法代为执行的只是景阳酒店经营权,与一中院处置产权不但并不冲突,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法律关系!对?”洪海侠说。 “对啊!”阳律应答。(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52章:转折 第52章 转折 洪海侠的剖析让阳律恍然大悟:“对哟,根据卖不破租的原则,产权的转移并不影响租赁经营权的继续。由此可见,经营权不但有价值,权利还是优先级。” 洪海侠接过话继续说:“另外还有两大要件:一是同德公司是酒店的唯一债权人,二是高法处置酒店经营权与一中院处置大厦产权不冲突。因为一中院的案子都是在酒店还没注册以前形成的。而酒店登记注册,并没有使用与景阳物业有丝毫关联的资产程资金。连注册地址都是租赁所得。酒店资产全系向同德公司借款才形成。而同德公司出借时,就已经对酒店当时空置的股权进行了抵押公证,并对经营权进行了监证。提起诉讼前也对酒店经营权和股权采取了冻结和查封措施”。 “你说得都对”阳律边竖大拇哥边说“,这真的是一条新思路,真有可能获得领导支持。这样,我这就走,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增加你的危险。我回去认真研究一下,尽快拟定个方案出来汇报给吴局。然后把汇报结果报告给葛总。” 说完阳律就告辞,葛戈果把阳律送到楼道口大声说:“这事就拜托你了。” 然后很夸张的挥了挥手才返了回来。 一切都显得那么从容、又那么的坦然。只是这一切表演,都是在暗处警戒的刚子和其他人的监视中结束。 听了阳律对整个景阳案件的重新分析,吴局不愧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司法,仅仅纠结了一小会,就迅速的捋顺了思路。 他说:“速乃,既然我们现在有了这个新思路,我们就要在做方案时把景阳酒店与景阳置业的法律关系捋清楚;把两个不同的法人主体分别欠下的债务形成的时间节点、两个法院执行的案件互不交集的道理讲清楚;最重要的是要把酒店租赁权依法与司法处置景阳大厦产权有帮助讲清楚;再有就是要把八桂同德是酒店唯一的债权人、酒店资产非依附于大厦才能形成、它有自己的被执行标的的事实强调清楚。” “对对对,大法官就是大法官,你这一通提示,就像是在法庭上归纳重点一样,完全是层层递进的细化。我回去再夯实一下,把不同的法人主体和执行标的以及卖不破租重点拎出来展开,堵死一中院故意混淆了视听的思路。”阳律心悦诚服地说。 “是的,我们一定要强调,代为强制执行的只是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根本就没有去动属于其他债权人的景阳大厦产权!实际上通过我们这次的成功执行,反而是把根本就资不抵债的景阳大厦总负债剥离出来了近五分之一。这对景阳大厦的债权人来讲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是把暂时没有升值可能的景阳大厦一下子就升值了5000万元!这应该说是一种大胆的尝试,如果能顺利实施,也就为执行难创出了一个全新的案例,搞不好还可能全国推广。”吴局说。 “是的,经营权在司法实践中实际上是比产权还优先级的。司法处置产权,如果没预先通知租用人或者没预先披露,租用人还可以提起司法处置无效的行政复议。由此证明租用权力是有价值的,既然有价值当然就可以剥离处置抵偿债务。”阳律说。 “速乃,你想过没有,我们还可以说,八桂同德实现自己的债权,实际上是有经营风险的,表相上看他们拿到了景阳酒店十年的经营权,但实际却必须接受每年冲抵500万债权的前置条件。能不能实现自己的5000万债权,还得依靠他们自己的经营管理能力!这样就等于是为景阳酒店未来十年的经营找到了一个必须负责任的人,何愁景阳物业不升值,辖区政府脸上无光呢?”吴局亢奋的说。 赵副院长听了吴局和阳律的汇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请示院长后,直接就把报告交到了市政法委。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诡异,说它是天有不测风云也好,说他是好事多磨也罢,正在支持剥离执行一方认为代为强制执行即将实施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吴局去邻省搞了三天交流回来,是日正在办公室批阅积压案卷。突然听见了很急促的敲门声。他下意识地说了声“请进”。 应声冲进来的综合处处长姜风说:“局长,刚才老范来电话说他遭到了围攻,让我们马上派人去解救他!” 吴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盯着姜风问:“老范呼救?哪个老范?” “还有哪个老范,不就是驻景阳酒店那个调研员吗?” 吴局反应了过来。他说:“对哟,我怎么能把发挥余热的范大将军给忘了呢?怎么啦?平常都不怎么管事,就像是田里吓麻雀的稻草人,谁会去围攻他呢?” 姜风说:“是啊,那玩成书一直在搞赊欠经营,增加债务、抽走现金,从来没听他汇报过,他会被围攻,鬼都不会信。不过,刚才听他的口气,好像真的很紧急。” “那他干嘛不报警?我们离这么远,就算一路响警笛,赶到那里不塞车最少也需要半个小时,远水还救得了近火?”吴局很疑惑。 “我刚才也是这么问。可老范说:报警了。警察来了又走了,说经济纠纷不该他们管,只要没打架伤人引发治安案件,就不要再打报警电话,再打就按照故意浪费警力上报了。”姜风说。 “是吗?这也是吓麻雀的。”吴局笑笑地说。 “哦,对了,吴局,老范还威胁说,如果我们不马上派人去,他就回院里报到,不去景阳酒店了。”姜风补了一句。 “这老范有点意思了。这样,你带两个同志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不过我提醒你,不管什么情况,应付一下得了!过几天我们就要去执行,可别中了这帮肖小的奸计。”说完,吴局还狡黠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明白,我一定注意”姜风说完就带上两个法警,一路响着警笛风驰电掣般的赶到了景阳酒店。 来到701房,姜风看见的确有一帮供货商站的站,坐的坐,把老范围着正在大呼小叫的质问。 见到姜风带着法警来了,有胆小怕事的就赶紧闪一边。剩下几个一看就明显是混江湖的家伙对着姜风说:“你们想干嘛?欠钱不还,还要抓人吗?” 姜风没搭理他,直接对着老范问:“范局,怎么回事?” “姜处,院里不是要求我严格把关吗?我当然得审查清楚每一笔款子的走向啦。可我这样做了,他们嫌麻烦,就来找到我吵,要求废除监督制度。我告诉他们是高法要求的,他们不相信,说是因为我没得到好处费就故意刁难他们,这不是冤枉人吗?叫你们来,我这也是不得已,才有困难找组织啰。”这前局长一口气把准备好的台词甩了一大堆出来。 姜风正准备回话,突然就从楼道里传来惊呼声:“死人了!死人了!” 这下子,围在701客房内吵事的人一窝蜂冲了出去。 姜风见遇上突发情况,即刻停止了追问老范。冲着随来的法警说:“小梁,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年轻法警应声而去。 过了一小会那法警跑回来说:“姜处长,事故不是发生在酒店,应该是楼下证券大厅出了点什么事。楼道内里三层外三层的塞满了人,把前面的视线全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说是有人倒地上了,又有人说已经没气了。到底什么情况,我也没搞清楚。只是觉得跟酒店没关系也就没详细问,赶紧回来报告。”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其实,中国人都这副得性,一个喜好窥探他人的隐私,二个好瞧与己无关的热闹。遇上这样的情况,大家都窜下楼凑热闹看别人的笑话了。谁还有心思再顾701。 其实,姜风一到就看明白了,明摆着有人故意怂恿这些人跑来吵事,而且老范还在配合演出。现在听法警说下面发生的事情与酒店没得关系,姜风就故意问老范:“范局长,你能告诉我具体是谁对监管不满吗?你指证了,我们就把他带回去询问。” 这下子让老范为难了,他原本想的只是矛盾上交,让高法自己来处理然后激化矛盾。现在人家把皮球踢了回来,他哪里敢接招。 他也是人精,眼见大部分人都跑去看热闹了,就顺水推舟的说:“刚才还吼得好凶,你们一来,带头闹事的都跑去看热闹了。见到人我晓得是谁,名字我还真的喊不出来。” 姜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既然他这样说,自己就借坡下驴了。 再说这里也不知道出了啥事,法院的车还在楼下大门口。他担心被误解,也就赶紧下楼带着同事返回高法了。 果然,第二天社会上就煽起了针对高法的负面舆论:“陵江高法为了帮外地企业强制执行景阳酒店,造成了酒店员工当场死亡”。 生怕事情搞不大的普通百姓只知道听风就雨,蒙着床单的死人从景阳酒店大门抬出来是事实,成百上千的群众肯定看见了。谁也不需要去了解是否真与景阳酒店有关系。 真相其实是因股票大跌,一位老人家经受不起巨亏的刺激,突发心脏病,当场死在了景阳大厦二楼的证券大厅,引起了现场骚动,里面的人想出来避晦气,外面的人又想进去看究竟。有打110引来了警车,有打120引来了救护车,在警车和救护车鸣笛的交响声中,现场乱的一塌糊涂,最终酿成了踩踏事件,至少引起了十多人受伤,其中有三个老人家还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抢救。 这样的情况恰恰是地方势力最想要的,有心人还不趁机煽风点火。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群众说啥的都有,造成市政法委为了稳妥起见,暂缓审议高法呈报的代为强制执行方案。 得到这个消息后,葛戈果电话约见吴局想商量一下应对策略。可很遗憾,吴局不但拒绝了约见。还在电话上很慎重的说:“葛总哇,你们都是聪明人,就现在这样的社会舆论,哪个领导敢批准强制执行?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赶紧去南疆把撤销洪海侠假案的工作做扎实,然后把真相在陵江媒体公开,既给陷害洪海侠的团伙造成压力,又是对有关领导下最后决心的促进。” 已经在禁闭室里关了一周的胡晓军,虽然承认对洪海侠立案的材料上有瑕疵。但他始终坚持说:“我只是用了点违规手段想为民除害,只要抓捕到洪海侠一审,他的罪恶必然坐实”。其它的问题拒绝交代,致使内部审查进行不下去了。 南岛市公安局暂不撤销对洪海侠的抓捕,说是“为了顾及公安局的颜面。” 原因虽然荒唐,但也很朴实。毕竟“协缉函”已经发往了西南一市四省,如果没有个交代就撤下来,南岛市公安局的脸在兄弟局面前就丢大了。 申常务即使一百个不接受,但因在主持工作期间局里出了这么大问题,至少要负领导责任。 于是,厅党委形成一致意见:“鉴于申光荣同志在主持工作期间严重失察,组织上决定委派汪晋吉副厅长到南岛市公安局代理局长。” 汪副厅长接到指示,抢在还没官宣以前对许鹏飞说:“这两天局领导会有调整,你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护好胡晓军,千万不能让他有任何意外。” 汪晋吉作这个指示,只是凭一个老刑警的直觉,敏感到上级领导的这个安排很可能引发意外。他这样防患于未然,也只是在尽自己的本份。 因此,当葛戈果来南疆向许鹏飞打探情况时,许鹏飞因为本就不清楚内幕,也没有新情况告诉给葛戈果。 好在葛戈果有卢尚荣这个特殊关系,从交谈中敏感到将有新情况,直接安排袁和平特别留意申光荣。 法制科长刘仲玉已经笃信申常务将扶正。自己只要在这节骨眼上表现好一些,应该有机会从这次局班子调整中捞到好处。 于是,他的心思都放在胡晓军身上。 这几天他同督察室主任联手办案,向高新分局申请询问了胡晓兵,又向纪委申请询问了那两个前银行职员。 尽管胡晓兵和两个银行职员的供词,都相互印证了胡晓军的说法。但作为一个老警察,干的又是把关工作,他已隐约察觉到事有蹊跷。他很担心胡晓军在检察官的启发下会翻供。 如发生那样的情况,自己必然会因忽略重要程序被审查。因为他的审查有漏洞。按规定,无论是立案和派警员去陵江抓捕洪海侠,都必须要经过刑侦支队长许鹏飞批签。 也就是说,出于自保,他也得动员胡晓军硬扛。 就为此,他已经在禁闭室前面这条幽静的小路上徘徊了好一阵子。 他很想进去摸一下胡晓军的底,可他又知道一个人去见嫌疑人是违规的,也就犹豫着迟迟下不了决心。 恰在此时,他见到申常务一个人来到了禁闭室门口。 看守禁闭室的督察室警员见到立刻敬礼:“申常务好!” 申光荣回了个礼“胡队在里面还守规矩?” “报告申常务,胡队很守规矩,也很配合,一点没为难我们!”那督察本就不年轻了,是从港口派出所教导员的位置上直接调进市局督察室守禁闭室的。 回答申光荣的问话显示出是根炸不泡的老油条。 申光荣也没同他多扯,直接说:“你把门打开!” 那督察警员一脸为难,一来是见申常务就一个人来见被审查警员,显然不符合规定;二来局里对胡晓军有规定,除了督察室主任和法制科长,任何人不得与胡晓军有接触。而且这个命令就是申常务下的。 于是督察警员把命令复述了一遍。不知道他是以为申常务在考验他,还是在提醒申常务别违反自己下的命令。反正没有开门的意思。 申光荣来脾气了,他威严的说:“任何人,也包括我申光荣?看你这把岁数,当警察已经有些年头了?知道自己为什么从干教导员到守禁闭室吗?” 那老警员听申常务这样严厉的训斥,背脊上冷汗直流。 他知道申光荣虽然只是常务,但在局里威望极高,从来说一不二,局里上下都怕他,他当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局里现在都在议论他很快就扶正了。那自己只要还想干到退休,违抗他的命令就是找抽。他赶紧打开了门锁。 “申常务,您请进。我去外面抽支烟。” 申光荣挥了挥手,示意他随便。随口对他说:“记住,不想提前退休就什么也没发生。”然后推开门走进了禁闭室。(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53章:甩锅 第53章 甩锅 回味刘科长去请申常务转回来时兴奋地说:“各位稍安勿躁,申常务正在接部里的电话,马上就到!” 全局上下都知道,申光荣在部里有上线,这个时候来电话,说不准就是透露扶正他的喜讯。 现在见申常务尽量在克制,仍然没有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同志们的情绪就更是已被调到了沸点。 申光荣并没有接着激情往下讲,而是把话锋一转,情绪瞬间从沸点陡降到冰点。用很沉重的语气说:“同志们啦,我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是根据省厅汪副厅长的指令,具体内容我是真的很难开口啊。” 他仿佛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实在是力不从心的叹息了一声“唉,我还是先缓缓。刘科长,你也聆听了训诫,你就代劳一下,把汪副厅长的原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大家。不要有顾忌”。 申常务的态度让同志们集体晕菜。“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平时总是一言堂的他今天怎么啦?居然让平时做事四平八稳、从不选边站队的法制科长刘仲玉来代他宣布会议内容? 同志们都知道,刘仲玉是绝不会违背领导旨意的。长期以来,对申光荣的霸道作风,他也如全局上下一样,完全适应。 理由很简单,申常务最大的特点就是敢作敢为,还特别护犊子,为人豪爽仗义,绝对的论功行赏,跟着这样的领导,办任何事情都不用有心理负担。 只是,被点名代言的刘仲玉明显有点受宠若惊,只见他喝了口水才说:“是这样,今天我有幸陪同申常务去省厅接受汪副厅长召见,主要是因为陵江市政法委向南疆省政法委告了我局的刁状。 我亲眼见到省政法委的批语:【性质恶劣,严肃查处】。当时申常务就辩解了,但没有用。汪副厅长不但不接受,还批评了申常务。” 说得兴起,他还拿腔拿调地学着汪副厅长的口气说:“光荣啊,现在省厅正为提拔局长在考察你。我知道你是位老资格刑警,绝不可能出这种差错,但你治下出了这种事情,上面已经追究起来了。 我提醒你,这次可绝不能像以前那样总护犊子,赶紧处理完把结果报上来,以免最终影响到组织上下决心,你就得不偿失了哦?” 有了前面的铺垫,再有刘仲玉学着汪副厅长的口气讲出这番话,在座的同僚听到耳朵里面,应该都是申常务“仗义护犊子和深得领导器重”的意味。 此刻,就连一惯攻于心计、老谋深算的政委,都为申光荣在这种时候还在护犊子,捏了一把汗! 谁又能怪他在关键的时候太爱算计呢?就差这一哆嗦,他就总是当二号!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为申光荣着急。情不自禁地说:“申常务,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要是你,怎么也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督察室主任心想:“反正胡晓军已经承认是他立功心切,串通他亲哥干的。银行也承认【是他们以为能处理积案,收回已报损了的国有资金,所以才报案】。现在也主动撤案,甘愿认罚。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在申常务扶正的门坎上有个态度呢?” 于是,他也表态说:“申常务,胡晓军的问题,他自己都已经供认不讳了。这一点我和刘科长配合着,反复地进行了核实。应该说是本着对自己同志负责任的态度,搞得很清楚了,就是他好大喜功,听风见雨惹得祸。正如领导批示的那样,性质很恶劣,理应严肃处理。都这个时候了,为了局里班子的团结和稳定的大局,是应该下决心拿下胡晓军了。” 不用说,法制科长赶紧重复了同样的话。 接下来整个会议室内都在劝申常务放弃胡晓军。最后是许鹏飞的表态不搭调:“我觉得还是要慎重一点,再详细地查一查。这个案子胡晓军肯定是错了,但他还年轻,就这样推出去,他就彻底完蛋了。” 许鹏飞的话音刚落,一向办案果断霸道,从不优柔寡断的申常务,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说:“我支持许支队的意见。这样,小胡还年轻,今后的人生还很长,平时表现还算积极努力。这次他虽然是做过火了一点,想保下来的确很难。但我还是想尽一下最后努力,再单独去找汪副厅长汇报一下,替小胡求个情,看能不能网开一面。如果实在不行,再报。刘科长记得一定要把他主动交代问题,积极配合组织查清事实重点加注,写得肯定一点,到时候政委把把关,会议明天下午继续开。注意会议内容保密。” 申光荣故意说自己要去厅里为胡晓军求情,还刻意提醒大家要保密。其实,他这样做,就是在提醒参会者作出选择。 第一个产生这种反应的是法制科长刘仲玉,他拽着督察室主任,借着询问的机会,把他陪同申常务去省厅的情况,添油加醋的按照申常务需要的方向传递给了胡晓军,这让胡晓军从骨髓里产生了一种誓死追随申光荣的念头。 他觉得既然给洪海侠的案子定性、成了申常务能不能扶正的胜负手,那他只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背了这口锅,申常务扶正以后,他就是最大的功臣。而申常务是怎么对待功臣那是众所周知。几年来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就是最好的例子。 特别是刚才,刘科长和督察室主任借问话的机会提醒他【都到了这种时候,申常务还要去厅里面为你求情】,那不明摆着为了践行他【死保到底】的承诺吗?为了保他胡晓军,申常务连自己的仕途都全然不顾了,这可是在拿市公安局局长的帽子在冒险啊!” 他衡量了一下,“要是自己面临这种情况,也未必就做得到。” 于是,他下了决心。他对刘仲玉说:“刘科长,请你转告申常务,千万不要再去替我求情了,局里现在应该与我划清界限。也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认错悔过。” 刘仲玉完全是怀着立了大功的喜悦到申常务办公室,把与胡晓军的交流添油加醋的作了汇报。 申光荣强按住心里的狂喜,愠怒的说:“仲玉,不是我想批评你,作为共产党员,保守组织的秘密,可是最基本的组织纪律啊”。 他见这刘科长想说什么,就摆了摆手。 “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相信你对党的忠诚,但这种事情下不为例。要知道,随着老局长的退休,局班子有好几个位置需要充实,像你这样一直追求上进的干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哦!” 申光荣的话让刘仲玉再次受宠若惊。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自己这两天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是不是自己鸿运当头,真的要随着申局长任命通知的下达也上进一步呢?这可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啊! 昨天,从省厅回来后,申光荣反复把汪副厅长的话过了无数遍,终于让他嗅到了一个重要信息,本来没有任何争议的局长位置,有可能会因为他现在操办的这个【骗贷案】发生变化。 现在唯一看不懂的是许鹏飞。但也可能因为他是胡晓军的顶头上司,怕承担领导责任。 至于案由知情人,陵江方面有二两个,一个去了美国,一个有保护,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管住胡晓军的嘴就妥了。于是,他才即兴表演。从刚才刘仲玉报告的情况看,传递给胡晓军产生的效果应该很不错。 其实他还真不太担心胡晓军,小伙子很有灵性,从小最崇拜当警察的父亲。尽管他父亲只是农垦公安的普通干警。但他觉得父亲穿着制服的样子就是特别帅。 只是因为他父亲除了有当警察的特质,也有不善交往的傲气,使父亲给人留下的印象毁誉参半。虽然年年得先进,可无论领导还是同事,都对他的倔犟的脾气有看法。以至于每次在提拔考察时,组织上收集的票数总过不了半,使他警察生涯中就只经历过从片警到治安干事的调岗。辖区的危险活全是他的,能管的兵,却一个没有。 胡晓军很孝顺,他虽然不认为父亲的傲气有什么不对,但他对父亲太不讲人情并不认同。可这毕竟是父亲,他只能默默承受。 他当警察以前,哥仨跟着父母的生活是单调的。家里全部积蓄都集中起来供大哥学画画。妈妈很难才有余钱为他和弟弟添置新衣。全家打牙祭的时间只是逢年过节。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使他定下了必须出人头地的人生目标。 改革开放以后,邻居们连警察家庭都富了起来,一小片警都容光焕发,昂头挺胸的穿着警察制服游走在街头巷尾,威严得像是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可相比之下,他父亲每天都是脸色阴郁,除了尽职尽责到疲惫不堪的回家,把牢骚和丑脾气转嫁给妈妈和胡晓军兄弟,就是憋着抽闷烟。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人们也总是祭天。 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又总是因老天爷的不公而诅咒老天!人们怨恨老天爷太势利,总会抛弃善良偏袒邪恶。 终于,与诸多同类事故一样,厄运降临到了他父亲身上。 一次接报有流窜犯躲在橡胶林的窝棚内,他父亲带着两名协警赶到现场才知道,这哪是普通的流窜犯,而是那个因身负命案遭到省厅通缉的杀人犯。 见到警察抓捕就夺路逃窜,父亲拼死阻拦,结果被刺穿了胸腔。 逃犯虽然抓住了,父亲的肺叶却被刺穿了。 就医后,被确认终身残疾的父亲虽成了英模,但因无法胜任工作,被迫办了病退。正在为高考失败犯愁的胡晓军,得益于国家对立功警察的关照,被免考特招进了南疆警察学院,两年后成为了见习警察,第三年顺利转正成了片警。 从穿上警服的第一天开始,胡晓军就奔着不给他父亲丢脸而表现突出。应该说他给同事们的印象,比他父亲更适合做警察。他自己也一直以为他会比父亲做得更好。 可真的是命运捉弄人,他仅干了一年就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重大变故。之所以叫变故,是因为那本来是一次葬送他前途的失误,却鬼使神差变成了改变他命运的机会。 随着改革开放,大量技术含量低的小型厂子涌进了南疆。由于农垦系统地盘大,闲置厂房多。适合这种劳动力密集型的工厂安营扎寨。但人员流动性大,管理起来很复杂。夜班工人经常有被抢劫和性侵的情况发生。 这令农垦局领导非常愤怒,责成农垦公安处成立专案组限期破案。 胡晓军觉得这是个机会,就主动参与蹲守,终于抓获了一名身藏管制刀具的年轻人。 他满怀期待地连夜突审。殊不知这是一名有反审讯经验的惯犯。态度极为嚣张。对公安审讯条例居然能背出来,把胡晓军气得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起身离开了审讯室,只留下两个协警在里面。仅过了几分钟,协警就出来对在审讯室外面抽烟的他说“头,他招了,前几天那案子就是他做的”。 事实证明,这个混混并不是硬汉,他连一分钟都没有扛过就向持牌暴力屈服了。 也是活该他胡晓军倒霉,没过两天,犯这个案子的真凶被其它片警抓获了。 由于两个罪犯招认的是同一案子,处里派预审员重新审核,胡晓军抓捕的这个小混混在接受复核时,对犯案经过说得驴唇不对马嘴。 胡晓军的询问笔录,本是受害者的报案内容,用警察的术语来说:“已办成铁案”。可当预审员问出破绽后,那小子把屈打成招的过程讲了出来。 面对事实,胡晓军承认自己立功心切。两名协警被开除,胡晓军背了处分。 巧不巧这小混混是申光荣二弟在农垦局内开赌场的打手,他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申光荣二弟。 申光荣二弟查了一下胡晓军,感觉他英模父亲的光环有利用价值,就约了胡晓军吃饭。 席间他对胡晓军说:“兄弟,你背了这个处分,就算你还能继续干,也就只是片警干一辈子了”。 胡晓军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在体制内如背上了处分,与提干就无缘了。 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大不了脱了警服干其它的,我照样能出人头地。” 他的这句酒后真言,让申老二听起来很对胃口。就直接说:“那倒不必,你只要听我的,我保证替你抹掉过去重头再来。” 申老二的话在胡晓军心里燃起了希望。特别是当他知道申老二的哥哥是申光荣以后,立刻就答应了。 他选择了合作,开始借助自己警察身份,去申光荣二弟开的赌场维持秩序。 经过了几次以后,申光荣意识到这个野心勃勃的小警察有潜在价值。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要想在南疆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网络,正好需要当地土着参与。他决定好好栽培胡晓军。 于是,他向农垦公安局发出调函,把胡晓军调到了南岛市公安局。 能够被人赏识总是好事,胡晓军被申光荣调过来放到刑侦一队重案组。 结果如他所料,这个小警察不但有野心,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基因,真的有独立破案的能力。 申光荣在让胡晓军帮他弟的同时,也交一些刑事案件给他去办。 胡晓军也没有辜负申光荣的栽培。可以说只要是申光荣交办的案子,他都办得既快且狠,没有一点藏私。这让申光荣非常满意。 只要是有空缺,就给他升职。几乎是每年一步,到第三年,他已经成了局里最牛逼的重案一队的队长了。 由于他父亲当年就是一位优秀警察,在南疆公安系统名气很大,只是因为不善与人交际,但在专业上还是很受同行尊重的。这一点也为胡晓军的晋升加分不少。所以这才来了三年时间,分管刑侦的申常务提拔他成为了重案一队的队长,也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按照这个势头,再过几年他被提为副支队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着儿子前程似锦,父亲也为他的成长感到骄傲。 在上洪海侠假案以前,他觉得他还没能完全进入申常务的最核心圈子。至少在他前面就有精明能干的傅支队,以分管重案队成为他的顶头上司,这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一样挡在了他的前面,他为此还曾经很沮丧。 真好,这个机会终于来了,申常务把洪海侠的案子直接交给了他。原因很简单,他有一个与申老二联合开办制假工厂的大哥。 他拿到案子时,就已经把洪海侠视为【死人】了。 像洪海侠这种人,在南疆混了这么久,挣了这么多钱,没有问题的可能性是零。 就算你事实上真没有,反正有钱人都怕死,只要抓回南疆扔进笼子啥就招了。这种案子他已经替申常务办了好几个,一个都没失手。 他只要把洪海侠的案子做成铁案。还不是大功一件?超越傅支队只是时间问题(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54章:狠手 第54章 狠手 见到申光荣亲自到禁闭室来看他,还以为申光荣已经扶正了,带着哭腔就大喊:“申局长,请您放心,我永远是您的兵,甘愿为您干任何事情!” 他不知道正因为【扶正】难产了,申光荣才会冒险来验证,他胡晓军是不是真能做到“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只听申光荣说:“干嘛哭呢?感觉受委屈啦?没背上什么包袱?” 胡晓军这几天虽被关禁闭,但因申常务有招呼:“胡晓军同志虽然犯了错误,理应关禁闭,但生活上还是可以从优的嘛”。因此,除了问话,自然是好吃好喝的满足着。加上督察室主任和法制科长轮番来给他【上紧发条】,他是绝对的做到了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 见到申局长独自前来,他很感动地说:“申局长,你可别生我哥的气,没他洪海侠这事还真干不了。只是我哥打小就是个软蛋,但请放心,无论我哥怎么说,到我这里就截止了,怎么也扯不到您。” 胡晓军以为他这样表忠心,会得到申光荣的肯定。结果就这句话差点把申光荣气得当场喷血。 他想“这个讨厌的家伙,怎么会还有种念头?太危险了啊!” 他原本以为,胡晓军现在只想怎么把自己撇清。竭力否认他哥和两个前银行职员的指证。脑袋里都不该有申光荣。 于是乎他非常生气的说:“我说胡晓军,这才几天啊,你就变傻啦?平常的机灵劲都上那去了?你不觉得你应该去质疑孤证吗?不清除脑袋里不该有的意识,你就不怕坐在测谎仪上梦呓吗?” 申光荣已说的大白话,胡晓军居然还没反应过来,仍然舔着一副乞怜的脸说:“我不会说梦话,只是偶尔心烦意乱。一想到有申局长罩着我,心里就踏实。我知道,如果不是申局长给我机会,我现在恐怕连警察都不是了。” 他也许是见着申光荣的脸色在起变化,显得有点急了。立刻举起右手三指并拢说:“我发誓,这辈子有机会为申局长扛事,真的是我胡晓军的荣幸!” 申光荣竭力克制着,见他越说越离谱,生怕他还会胡言乱语些什么。虽然他进来前就关掉了禁闭室的设备。谁知道还会不会隔墙有耳?就像刚才,自己要不吓唬一下,连那根老警棍都不好使。亏得他还以为自己在局里说话一言九鼎。看来远不是这么回事。 申光荣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待。只好更直白的说:“你是我的兵,我相信你没有参与做假!无论到了哪里,无论谁来问,没参与就是没参与。你要乱讲话,谁也保不了你,懂吗?你如果要想编故事,市纪委和检察院两个部门联合办案,还不把你弄得精神失常?” 申光荣当初见胡晓军满不在乎,就想把他晾在局里先过【双规】这道门坎。 果然,这一试就试出来了。 看来,他有小灵性没大智慧,抗击打能力更是很欠火候。 申光荣有点紧张了。他知道,就算他在局里能说一不二,可出了这个院门谁说得清啊。 他自以为自己阅人无数,冲胡晓军能够在自己的授意下,把那几个平时趾高气昂的暴发户斗倒在牢里,也应该会悟出点什么。 他知道,凭现在检察院手里掌握的那点材料,全是口说无凭的孤证,还达不到把胡晓军收监那一步。唯一担心是纪委的【双规】,所以他先在局里关胡晓军禁闭热身,因为督察室的另外一块牌子,就是市纪委驻公安局纪检组,督察室主任也就是纪检组长,这过程已经在局里行使过了。剩下的就是检察院职务犯罪工作局的渎职罪审查,只要扛过去,他再以局党委的名义出面过问一下,来个班子承担责任,保下胡晓军应该问题不会太大。 但有一环他还没有搞明白,那个平常与他不一条心的湘省仔许鹏飞,为什么会那么安静?难道他与葛戈果不同属湘省帮吗?他绝对不信!更何况他上位就是汪晋吉点的将。 全南疆省都知道,汪晋吉与南疆大boss的关系十分交好,没理由与大boss的宠臣卢秘书长关系不好。 而葛戈果来南疆三次,一次是两个前银行职员失踪,一次就端了制假窝点,还有一次是玩庸在机场被扣? 哇塞,所有的一切都与掀翻洪海侠的假案有关。每次又都是卢尚荣搞的接待和打的掩护。恰恰每次葛戈果上岛许鹏飞的行踪就变得神秘,这真是巧合? “难道是这伙人故意在麻痹我?”让我误以为只要把胡晓军扣在局里就万事大吉?然后,他们却布了个大局。做通银行的工作让他们主动撤案,又故意把胡晓军他哥设在农垦局里的制假厂,捅给了对农垦地盘也有管辖权的高新公安局。 他越想越吃惊,自己干公安这么多年,见过许多骇人听闻的手段,连部里的大佬都赏识自己。但如果这个大局真的是有人在暗中操盘,从在南疆扣玩庸,扣前银行职员到端制假窝点,再到在陵江干得程晓辉自身难保和到八桂同德自证清白,从头到尾就不碰洪海侠案,但每件事又都在替洪海侠翻案。 同时,又死死地把洪海侠藏到没人能找得到的地方,让整个案件久拖生变! 真他妈的高哇!申光荣想得冒冷汗了。 抛开与对手的个人成见不谈,他已对这个他现在还搞不清楚的对手,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这就叫心里没鬼不怕鬼,心里有鬼看谁都是鬼。 申光荣心中的怒火已经升腾起来,他觉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 他从刚才胡晓军反复的提到愿意替他背锅就足以证明,他们把胡晓军摆放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内,根本就是故意给了胡晓军一个反复掂量的机会,是扛!怎么扛?扛的后果?扛的收获?让各种想法在胡晓军脑袋里打架,摧毁他的意志。 然后让胡晓军寄希望自己扶正了保他。一旦胡晓军知道自己扶正出现了变数,所有的一切都崩溃了。 这简直太可怕了。 这一哆嗦,他心里冒出来一个邪念,只把胡晓军的口供格式化了。 省厅虽然宣布由汪晋吉暂代南岛市公安局长。在体制内呆过的人都知道,在治安环境还很恶劣,刑事案件居高不下的严峻时刻,让主抓刑侦的副厅长来代理首府公安局长一职,这证明当初的唯一候选人因故被暂时搁置,受形势所迫,省厅火烧眉毛才出此下策。之所以出现当下这种尴尬的情况,应该是申光荣扶正原本是已经敲定了,以至于省厅连备胎都没有准备。只是最后时刻在某个节点上出了意外,如果申光荣能按照上级党组织的意愿解决好了,汪晋吉的代理就只是替申光荣占着这个位置而已。 申光荣也深知,这位有着刑侦教授头衔的前警察学院院长,在辨别线索、分析案情上的能力,整个南疆公安系统首屈一指。申光荣担心,已经有权力过问洪海侠骗贷案的汪晋吉,只需要稍微捋一下就会分析出来,洪海侠骗贷案,绝对不是制假工厂和银行前职员联手操作,而应该是玩庸从陵江把案子带来南疆交给胡晓军,再由胡晓军找到他亲哥胡晓兵会同前银行职员合谋,这才符合逻辑。 申光荣本就是破案高手,自然是越想就越清楚,他判断只要换地方换人问胡晓军,火势立刻就会烧到他身上。 于是,他敲定了一次堪称疯狂的行动。 葛戈果仍然通过卢尚荣住进了省委小招。虽然他现在上岛已经不象前几次那样,必须避开申光荣的监视。但因他这次按洪海侠的指令,一定要面见已代理南岛市公安局长的汪晋吉,他考虑还是在省委小招清静些。 他已约好汪局在省委小招咖啡厅碰头。 汪副厅长自代理南岛市公安局长后的确是忙得连轴转。虽然洪海侠在这以前从未让人找他谈过自己的案子,但他早就从卢尚荣和葛戈果口中知道了个大概,只是不太了解细节。 按规定南岛市局没有主动报省厅的涉嫌案,他也不便直接插手。 这次省厅点他的将去南岛市局代理局长,虽然也有他暗中争取的成份,但更多的还是大boss的安排,他有更重的任务要去完成,绝对不能因为太热心洪海侠的案子打草惊蛇。更何况申光荣背后还有部里面的强援。 这次省厅没按部里的意思扶正申光荣,已经让部里的大人物很恼火,只是省厅把是南疆大boss的意见汇报了上去,才算暂时平息了部里面大人物的怒火。 因此,汪晋吉虽然已走马上任,但毕竟是以副厅长身份代理,等于钦差下派,虽然有尚方宝剑在手,还得顾及局班子的情绪,当然就得【仰仗】原本应该扶正的申光荣支持。 这天,好不容易忙中偷闲来赴葛戈果的约会,殊不知两人刚见面没有几分钟,汪晋吉都还没有来得及向葛戈果说他的想法,就接到许鹏飞的电话:“厅长,我失职,胡晓军死了!” “胡晓军死了?怎么搞的嘛,关在公安局也敢弄死?谁这么大胆子?”汪晋吉威而不怒的问。 “报告局长,不是在局里面,是在转去看守所的路上!”许鹏飞解释说。 “转去看守所?为什么要转去看守所?谁决定的?”汪晋吉有点生气了。 “就在半小时前,申常务临时通知我和傅支队【为了配合市纪委,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把胡晓军转去看守所】。还让我们一刻也不能停留,说是上午纪委就会去看守所提审,已经约好了。结果在押送去的路上出了意外”。 “具体怎么回事,简单点说。”汪晋吉心里虽然很恼火,口气还是压着。 “有人开着加强版越野车撞击了押送胡晓军的警车,看当时的情势,目的是想劫走胡晓军。眼见已经把胡晓军从被撞警车上拖出去,架上越野车的关键时候,傅支队果断开枪,击中了胡晓军左边背部,胡晓军当场就死了。劫匪见状扔下尸体就开车跑了。现在已通知交警支队,在城市周边设卡拦截逃窜的车辆。劫匪应该跑不出城!” “押送的警员有多少名,都是谁的人?撞击中受伤重吗?现在都在哪里”?汪晋吉发出了一连串的提问。 许鹏飞立即回答说:“押送的警员加驾驶员一共四名,副驾驶座一名,另两名坐后排左右挟持着胡晓军。警车被撞击的是左侧,驾驶员和左后排的警员都受了重伤,现已在医院抢救,副驾驶座和右侧的警员受伤较轻,从副驾驶座开枪的傅支队,当时双脚被卡住了动不了。坐在右侧的警员被匪徒在拖拽下车时,用钝器击中头部打晕了。” “好,赶紧派人把四个警员全部控制,不允许其他人靠近,我马上回来。”汪晋吉果断作出了安排。 一路上汪晋吉就在思考,凭他几十年的刑侦经验,这情况根本就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个阴谋,而且就是要掐断洪海侠骗贷案的造假线索。虽然详细的情况还不清楚,这就是在向他挑战。 自己才刚刚安排了配合市纪委深入调查此案,胡晓军马上就被灭口了。这也算是给自己敲了个警钟,让他认识到斗争的残酷性。 直觉告诉他,胡晓军被击毙就涉及到申光荣以及他的那几只东北虎。 或者胡晓军知道的内容涉及到更高层。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既然已决定要胡晓军彻底闭嘴,那就肯定不是小事。 现在的情况是,胡晓军之死申光荣事先是否知道?汪晋吉还暂不敢肯定,毕竟他申光荣护犊子出了名。听说市纪委要来提审,为了避嫌,马上把胡晓军转去看守所羁押也很正常。 市纪委约好今天上午问胡晓军也是事实,因为那是他在昨天的小会上说的。但开枪击毙胡晓军的傅支队长,肯定是有重大嫌疑了。 “嘿嘿,虽然是有点小冒险,总算是把胡晓军送走了”申光荣心里面还是乐滋滋的。 这样一来,不单是掐断了申光荣与玩庸交集给洪海侠制造假案的线索,还等于是将诸多的秘密一并扼杀在有可能暴露的萌芽状态。 回到局里,他见到早就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的许鹏飞,他对他点点头说:“我就知道有人不想让他开口说话,还没过来时就提醒过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局长,还真不是,我今天一听申副局长说要送他去看守所,我还多了个心眼,押送胡晓军的两个警员都是我的人,绝对忠诚,就只有傅支队长是他的人,坐的是副驾驶座,驾驶员也是我的人,我以为这肯定是万无一失,局里面到看守所就只几分钟的车程。又是大白天,一切安排都很突然,就是有想法,连报信都没机会,更不要说组织人枪。可没想到还是着了他们的道。都怪我轻敌了。” “算了,你也别太自责了,人家下了决心要让他闭嘴,他就得闭嘴。 今天没闭嘴,明天也得闭嘴。你想想看,局里督察室主任,本就是市纪委派驻公安局的纪检组长,已经代表市纪委问过了若干次了。口供肯定已经早就上报过市纪委了,干嘛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提前通知,要另外派人来局里核对问题呢?恰好,市纪委要问胡晓军的消息一传出,结果就在关键的当口,胡晓军突然死掉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了” 汪晋吉安慰一再在自责的许鹏飞说。 汪晋吉虽然是省厅副厅长代理局长,毕竟初来乍到,还不足以完全掌控大局。胡晓军的意外死亡,更让洪海侠骗贷案扑朔迷离,也增加了许多变数,形势不容乐观,一联想到组织上交给的特殊任务,他更感觉到斗争残酷,责任重大。 正当两人议论着,申光荣和督察室主任一起走了进来,紧接着政委也来了,人到齐就开会,”议题就是胡晓军意外死亡事件,由许鹏飞作重点汇报”。 许鹏飞整理了询问随车警员的材料,照本宣科的读:“根据押送的四名警察提供的情况报告,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有一帮人开着一辆加强了撞击保护的越野车,想劫走转移途中的胡晓军,警车在受到猛烈撞击以后,靠撞击左边的驾驶员和小林警员都已经受了重伤,傅支队长的脚也卡在了被撞变型的坐椅下,仅一个已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警员小方还没反应过来,劫匪下车把他从车门中拽出来又砸了一枪托,拖出已被撞晕的胡晓军,正准备带上越野车。在当时的紧急情况之下,开枪阻止恐怕也是押送警员下意识的唯一选择。”(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第55章:暗助 第55章 暗助 汪晋吉来南岛局前,厅长特意把他叫去交代“晋吉兄,这时候组织派你去与狼共舞,你可得当心啊!” “请组织放心,既然党选择了我,我就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一定交出满分答卷。” 厅长摇了摇头,很不满意的说:“晋吉兄啊,我知道你是老刑侦,可我们的对手也是专家,作案无迹可寻,手段残忍果断,你可千万别托大喔。” 这次省厅故意装出临时抱佛脚、抽调汪晋吉去代理,目的是既不能让申光荣掌控南岛市局,又不让他察觉到上级的意图。 现在看来厅长的预警真不多余,昨天推了下门,今天门就上锁。这让汪晋吉感到了凶险。 此刻,汪晋吉见眼前的申光荣老僧入定般的沉稳。 他原本就长得相貌堂堂,这一入定还真显得宝像庄严。 说实话,如单讲仪容,无论从哪个角度,申光荣都一身正气。如果上银幕饰演英雄角色,那真可以连化妆费都省了。 汪晋吉想,“对手情愿舍弃心腹死党也要掐断的线索得有多大?” 他投石问路的冲着督察室主任说:“林主任,今天的事故按例由你调查,有什么发现吗?” 汪晋吉此话一出,申光荣就瞄了一眼政委。 督察室主任见汪代理让自己发言,申常务却望向政委,“这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 今天转移胡晓军去看守所是临时起意,可他却有泄密的嫌疑。 昨天傍晚他接到市纪委通知,【今天要找胡晓军问话】,他去向分管的政委汇报。碰巧刚到任的汪代理也在。 听了他的汇报,汪代理貌似心血来潮,让他把申常务和许支队叫来开了个短会。做了“无论涉及到谁,也要一查到底”的指示。 今天上午一上班,分管刑侦的申常务就把刑支的正副支叫到一起布置说:“为避嫌,立即转押胡晓军去看守所。” 然后胡晓军就死了。 “胡晓军是被谋杀”让这群老公安来判断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灭口胡晓军最大的受益者是申常务,这一点,恐怕全局上下都能想到。 推敲起来这里面有两个疑点解不开:“劫持者怎么会提前知道要转押胡晓军,怎么知道转押时间和转去哪里?” 因此,预先知道市纪委要找胡晓军问话,汪代理提出一查到底,申常务布置转移去看守所,都可以被怀疑。 是的,政委也参加了那个会。申常务这样做,是故意提醒自己要坦然面对,被怀疑对象还有政委? 可他这个小动作放在汪代理眼里,也可以理解为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这不就等于是反证出自己与申常务是一条线的吗? 特别是这一次大家都认为申常务绝对没跑的会扶正,临到老局长真退了,汪副厅长却来代理了,这至少说明申常务是临到天亮前撒了泡尿! 那申常务到底撒了泡什么尿?居然搞了省厅一个措手不及? 摆在面前能影响到申常务的唯一不确定因素,就是胡晓军突然被审查。 “难道这中间还真有隐情?制造洪海侠骗贷案的不止是胡晓军,申常务也有份?” 怪不得汪代理会说“无论涉及到谁,也要一查到底!”然后胡晓军就被灭口了。 案件出现,按照谁受益谁有嫌疑的逻辑,胡晓军被谋杀,申常务的嫌疑最大。 问题是汪代理点自己发言,申常务却适时暗示,这是要害死自己的节奏啊! “真的是狼心狗肺,狼心狗肺啊!”想到这里,督察室主任哭的情绪都有了。 “唉,也冤也不冤,谁叫自己昨天之前还在替申常务做胡晓军的工作呢?” 论职务,自己就是主持内部调查的负责人。汪代理点名自己也属正常,他也就不多想了。照本宣科把与许鹏飞介绍情况的内容、大同小异的念了一遍。呈递给了汪代理。 汪晋吉从这种不偏不倚的调查材料中,已经得出了督察室主任不属于申光荣团伙的结论。只是在表面上,他没有任何态度。 “这样,今天大家都紧张一点,中午不要休息,分头行动。政委去召集局里中层以上干部开会,稳定大家的情绪,别随便议论,相信组织上会有正确结论。在最后结论没出来以前,胡晓军还是我们的同志嘛。” 在定了稳定队伍的调子后,汪晋吉又说:“申常务和许支队,你们干刑侦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么明显的线索应该难不到你们,就由你们负责追查遁逃的改装越野车。咱们省是个环岛,它肯定跑不出去。我也已经以省厅分管的名义向兄弟局发了协缉令。限时24小时,希望你们务必把这车给我找出来,我对你们有信心!” 最后他没忘记对督察室主任说:“林主任负责继续讯问参与押送的警员,尽量把当时的情况了解得更详细一些,这样也有助于早些解脱无辜者。” 布置完任务以后他又说:“作为主管领导,发生这么大的事故我肯定有责任,厅里面我已经打过电话,市里面我得马上去汇报!” 回到办公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的第六感,汪晋吉突然想到给卢尚荣打个电话。 原本他是想请卢尚荣向大boss通报这个情况。殊不知他刚开口,卢尚荣就说:“汪厅,情况我已经知道,刚才已经向书记汇报了。现在你赶紧叫鹏飞与葛戈果联系,他那里有重要信息要交给鹏飞去处理,一定要快。” 汪晋吉一听就知道,这个时候有重要的情况紧急通知许鹏飞去处理,一定是有劫持车的下落了。因为上次捣毁制假厂的线索,就是葛戈果提供的,许鹏飞早已向他作过汇报。 他立即拨通电话:“鹏飞,我不管你在干嘛都放下,赶紧想法联系上葛戈果,落实后马上行动,抢在对手前面。” 许鹏飞秒懂了。他立即换卡与葛戈果联络。葛戈果即刻回电话说:“鹏飞,赶紧调兵去农垦21号仓库,装运涉案车辆的货柜车就藏在里面,和平还在那盯着”。 许鹏飞听了恍然大悟,之所以交警及时设卡也没拦截住涉案车辆,原来涉案车辆转过街口就进入了接应的货柜车。 “高哇!” 只是整个过程没逃过袁和平的监视。但袁和平没有执法权,只能暗中跟随到了藏匿地,即刻报告给葛戈果,自己继续监视,警防再次转移。 许鹏飞为了不惊动申光荣,没有在局里调警员,直接给高新公安局副局长林健康打电话。 这个林健康一进警队就跟着他干,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前几年许鹏飞提拔来市局时,他还是刑侦大队长,现在已经提拔到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岗位了。 小伙子十分精干,既忠于职守,还特懂得感恩,对他这个有知遇之恩的师傅尤其言听计从。 电话一通他就听见了最亲切的声音:“师傅,又有什么好事?” 许鹏飞说:“健康,你马上调两组警员去岔路口待命,我20分钟到那里与你汇合,有紧急行动”。 “我一见到你的电话就知道又给我送功劳来了,师傅放心,我照单全收。”林健康说。 “别贫,注意保密。”许鹏飞说完掐了电话。 他自言自语的说:“嘿嘿,美你个林健康,送你一个制假厂还不够,你就不担心太贪了崩掉你的大牙吗?” 刚才为了任务保密,他没有说要去干什么?由于这里原本就曾经是他的管辖区,他对这里很熟,他让林健康带人来汇合的岔路口,是去目的地的必经之路,可以节约十分钟车程。 等他的车开到,林健康已带着十名警员和三辆警车等在那里了。 虽然大部分干警他都认识,见到他都十分亲切。他同这帮小伙子摸爬滚打十来年,无论是战友情还是对党的忠诚都经得起考验。 但出于尊重,他即使同这帮警员再熟,这个命令都只能由他们的直管领导来下。 他把林健康叫到车上言简意赅的通报了情况。 令他没想到的是林健康显得有些为难。 他说:“师傅,那地方是农垦局的核心区域,与高新区不搭界,铁定是农垦局的地盘,我们高新公安局完全没有理由不通报农垦公安处就跨界办案!” “别跟我扯这个,老实说,为什么犹豫?” 林健康直接说:“师傅我知道瞒不过你,坦白说,那里是申老三的赌场,不仅有农垦公安处罩着,连农垦局都罩着,更不要说申常务了。如果真去动,肯定是把天戳了个窟窿!” 许鹏飞有点生气了。他说:“你小子是不是官当大了把拼劲搞没了。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磨叽,今天的行动总指挥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我许鹏飞,不存在过界办案,把天捅破的还是我!是撤职,是脱警服,责任我负。我只问你,你干还是不干?” 眼见一手提拔自己的师傅动怒了,还拍胸脯有任何问题他担着,自己再犹豫就真是个混蛋了。 林健康斩钉截铁地说:“师傅都敢干,我有什么不敢?老实说,面对兄弟们【我们还是不是警察】的质问,这口恶气我已经憋了很久了。” 他说完就下车,对参加行动的队员下了死命令。 “兄弟们,马上出发跟许支队去操申老三的场子。据可靠情报,今天劫持胡晓军的作案车,就藏在里面的一辆货柜车里。到达现场后,只要查到了涉案车咱们就立大功了。现场所有人员一律抓捕,一个都不放过。谁敢放水,我就脱谁的警服!” “收到!坚决完成任务。” 看得出来,刑警们对这帮歹徒都敢怒不敢言的一直忍着,今天逮住机会,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干就干咯。 车开到了21号仓库500米的地方停下。刑警们徒步向目标靠拢。 远远的就看见仓库大门紧闭,门口还有几个马仔站岗。 不用说,里面肯定有事。 但刑警们知道,今天不是操赌场,他们们来的人就只有十个,不足以包围整个仓库。 许鹏飞审时度势,决定先声夺人,先制服门口的那几个马仔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手脚利索的刑警,一下子从侧旁摸上去,把那几个平常牛逼惯了的马仔直接给放翻。 守在仓库门背后的马仔听见了摔打的响动。开口问,“蚊子,怎么啦?” 刑警用枪顶着已经被制服的马仔说:“告诉他们没事,是申二哥来了,让他们开门。” 那叫蚊子的马仔真听话,鹦鹉学舌的说:“没事,是申二哥来了,快开门。”里面把守的听说是平常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申二哥来了,马上就放下了顶着门的横杠,把大铁门打开了。 许鹏飞提着枪带头冲了进去。迎头碰见一个人,紧跟在后面的林副局长马上提醒说:“是申老三” 许鹏飞稍微愣了一下,本想出来迎接二哥的申老三拔腿就往仓库里面跑。 他边跑边喊,“有人来砸场子了,兄弟们操家伙!” 许鹏飞知道,战斗已经打响。 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等徒弟来下命令,直接呼喊:“全体参战警员立即行动,对在场所有反抗者一律抓捕。” 一边说,他就边往里面停着好几辆货柜车的地方冲,他认定涉案车就藏在里面。 命令一下,到场的刑警应声而动。 平常自认为有申家兄弟撑腰、嚣张惯了的流氓们,根本就没把农垦公安当回事,反倒是农垦公安见了他们还大哥长、大哥短的喊着。现在听见申三哥叫抄家伙,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每人一条锄棍,仗着人多势众,即刻就聚了拢来,反倒是把警察给团团围住了。 申老三一看这阵仗,顿时牛逼了起来。他心想我这么多人,真打起来你警察也不一定就能占赢面。 回头即使责罚起来,这些大都是农垦工人,给你来个法不责众。不要说上面还有大哥罩着,就只是农垦公安处长,也是号称东北四虎之一的笑面虎,还会让你高新公安过界撒野? 他马上变得很嚣张的说:“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高新条子给我听着,咱们农垦与高新历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开场子从来也没捞出过农垦的地盘。人家农垦公安都不管的事,你们是操的那门子心?真他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我们就把你们打出去,老子不信你们还敢对农垦工人开枪?” 眼见自己的大哥这么嚣张,马仔们仿佛也有了底气,几十个年轻人跟着起轰:“滚出去,滚出去,不然就挨打出去。” 边说还边把锄棍杵在地上发出整齐的声音,有点像古时候要饭的丐帮在打莲花落。 这时,本就对申光荣淫威有点胆怯的刑侦大队长站出来说:“兄弟们,请配合一下,我们今天不是来找你们麻烦,是来查其它案子,请你们别要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大家都不好收场!” “闹大了好哇,闹大了收不到场的是你们,是你们不知道自己算老几?敢来砸咱们老申家的场子,我看你们今天要是不赶紧走,到时候怎么向你们领导交代?弄不好要脱警服回家,又怎么给老婆儿女交代。”申老三调侃说。 这几句话,把到场的警察气了个半死。 俗话说邪不压正,没想到还真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说,貌似警察真就被流氓给唬住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好意思穿这身警服? 刚才还有点忤申光荣的刑侦大队长听了这番话,感觉如果自己再当缩头乌龟,恐怕治下的警员自此不会再服从自己,正准备发话让大家伙上,就听见许鹏飞的吼声:“同志们,找到了,作案车辆就在这辆货柜车里藏着。这里所有人都有犯罪嫌疑,给我全部抓回去。你们放心,不管牵涉到谁,党组织都一定会将其拿下!” 听见许支队这样说,那些本就憋着气的刑警拿着手铐就铐人,两人一组的铐。 但这群流氓一直有申家撑腰,见到的都是胡晓军那种警察或绕道走的警察,从没见过敢打他们、抓他们的警察?现在见警察动手抓人,他们就仗着人多势众,抄起家伙就冲着警察打了过来。 由于流氓有几十人之多,场面一下就失控了。 申老三本是站在流氓后面没有参加打斗,此刻看见林副局长也站在外围指挥抓捕。他想要是干了这个当头的,这帮警察就乱了。也许一乱就有机会把货柜车开跑。于是,他下意识摸出了他哥给他的手枪。趁着打斗的人群正乱,没人注意到他,就悄悄地向林副局长靠近,对着林副局长扣动了扳机。 眼见林副局长就要遭暗算,一个年轻警察,发现了申老三举起的手枪,情急之下挡在了林副局长身前,大喊一声:“局长小心!”(未完待续) 谢谢欣赏,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56章:冲突 第56章 冲突 只听【叭】的一声清脆的枪响,惊得搏斗正酣的对方戛然止斗。挡在枪口前面那年轻警察,用最后的力气把林副局扑倒。 已尽全力冲到申老三身边的许鹏飞这才发现,申老三手上居然拿着把手枪。 急红了眼的许鹏飞高喊着:“小子,你找死!居然敢枪击警察?”直接就挥拳打在了申老三的太阳穴上。 申老三本就单薄的身体,经许鹏飞卯足了劲的重拳击打,直接飞出去两米,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许鹏飞顺势前冲把扑在林健康身上的年轻警察抱在怀里,顺势拖拽起徒弟问:“怎么样,伤着没?” 林健康急切地说:“我没事,看他怎么样了?” 瘫软在许鹏飞怀里的年轻警察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他是左背心中弹,直接伤及心脏,显然已没救了。鲜血从他伤口浸出来已湿透了许鹏飞的衣衫。 林健康见状,发出了悲恸的嚎叫:“兄弟,兄弟,你醒来啊!” 十分遗憾,一个身上还带着稚气的警员,面对歹徒的枪口,选择了舍己救人,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警察的荣耀。他已经听不见战友的呼唤,永远离开了他还远没熟悉的世界。 此情此景,让禁锢着这群忠勇之士的警纪暂时失效。 面对手持凶器的对手,刚才还只是铐人、抓人、限制施暴。现在他们的眼里已没了农垦工人,只有持械袭警的歹徒! 许支队冲上去了! 林副局冲上去了! 见两个领导都冲了上去,警员们还不把平常的刻苦训练用于实战?激愤中的他们不约而同的都下了狠手。 一阵重击过后,这伙手持凶器的歹徒悉数被铐的铐,捆的捆,全部给干趴在地上了。 已经醒了的申老三蜷缩在地上装晕。 他见警察都围着已经牺牲的警员、连已铐在地上的歹徒都没人监视,更没警察注意自己,他爬起来撒腿就跑。 许鹏飞发现申老三逃跑,正想去追,林健康伸手拽了他一把。被徒弟拽住的许鹏飞愣了一下,“难道他知道申老三犯的是死罪,想放他跑?” 他正想发作,随即就见到林健康向身边的警察做了个枪击的手势。 他瞬间明白,正在犹豫。 眼见申老三已跑出十来米,只听见有警员大喊:“枪杀警察的凶手想逃跑!抓住他!” 其他警员跟着喊:“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一边大喊,几个警察已迅疾地追了上去。 申老三已经跑起了风,眼看就要冲到仓库后门,哪里还会停步,警察越喊,他跑得越快。 就在申老三刚冲出仓库后门的一刹那,先后听见几声枪响,申老三血溅当场,算是为牺牲的警察陪葬了。 许鹏飞这才恍然大悟,刚才林健康和警员们故意不管申老三居然是设计,他们一定是担心抓回去申老三就死不了,这牺牲警察的仇就没法报了。 走到申老三的尸体前,林健康也学着东北口音骂了句脏话:“妈了个巴子!还想在你爷爷手底下逃跑,老子就是让子弹在空中再飞一会儿,你这王八犊子也一样的跑不掉。” 许鹏飞在电话上向汪副厅长捡重点汇报,汪副厅长给了明确的指示。 放下电话后许鹏飞把林健康叫到旁边作了简短的沟通。然后就安排两名最可靠的警员,把装着涉案车的货柜车开回市局;通知市局法医马上赶到现场;参与击毙申老三的两个警察由林健康带去市局,两个警员把所有已铐上、捆上的歹徒装上一辆大货柜车押回局里,其余四名警察同许鹏飞一同守住现场,暂时不让农垦公安处的介入,以免破坏现场。 情绪已稳定的林健康专捡好听的向正在党校充电的局长报告说:“头,我们局又立大功了。今天接到市局的协助命令,我们立即出警,已经查获省厅通缉令那劫持胡晓军的涉案车,也可能已抓获了参与劫持的案犯,现在正安排进行突审。” 已经为上次打掉制假工厂被安排来党校充电的局长,哪里有心情听林健康的汇报,他上次就仅因申光荣在扶正的门坎上不想惹事才逃过一劫。 这次不同,你林健康击毙了人家的血亲胞弟啊!虽然说身为局长的他绝对脱不了干系。好在自己在【放大假】,组织安排由副局长林健康代为主持工作,他现在把天捅出个窟窿,自己又没女娲那?天的本事,晓得了更麻烦。自己最好没有接到这个电话。因为他太了解申光荣睚眦必报的霸道。 于是,局长就打断林副局长的话说:“健康,你记住,你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从现在开始,人机分离,给你两个小时抓紧甄别,我希望如你所说有个好结果。否则只能办你个目无组织、擅自行动。” “明白,抓紧办理。”林健康心领神会。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麻烦”随时会找上门来。他得赶紧对抓回来的人进行甄别。 他立刻把全局中层以上干部召集拢来,一脸怒气的说:“现在局长不在局里,我们必须协助市局把突审搞了。我宣布,所有现在局里的人员全部参战,两人一组在局里随便找地方询问带回来的人,谁拿下谁立功。动作要快,有重大发现马上报告,我在这里等你们报捷。都明白了吗?” “明白!” 全体警员都知道有战友牺牲,无论以前关系怎么样,现在都同仇敌忾,憋着一口气要发泄。 “好,行动!”林副局长一声令下,全局上下行动起来,连办公室的后勤人员都参战了。 经过突审,林副局长极度失望,他知道自己一时义愤,闯下大祸了。 现在只知道参与劫持的人一共有五个,是申老三带来的,抓回来这帮人谁也不认识。这帮人开车来仓库时都戴着面具,藏好车就从后门悄悄的溜了。 也就是说“转押的消息从哪来?为什么要劫持?都有哪些人参与?最后为什么击毙?”等等情报,被申老三带走了。 线索被人为掐断。案子又办成了夹生饭。听见这个报告,把汪晋吉气得差点就中风。 刚开始汪晋吉听到许鹏飞报告。“已经追踪到作案车辆,抢杀警察的申老三畏罪逃跑被击毙。”他就知道惹上了大麻烦。” 他指示许鹏飞说:“让林健康带参与击毙申老三的两个警员回市局。先扣在市局隔离起来。虽然事后已通知了农垦局是市局办案,命令农垦公安处暂时不要插手。万一他们不听,假借农垦局向南岛市公安局施压,你可要给我扛住。高新局的警员你熟,给我选最精干,锁定重点,加大突审力度,争取能有突破。” 现在的结果结束了他的侥幸。就因为林健康的不冷静,设计了直接击毙凶手,替这个为他挡子弹的警察报仇,间接掐断了唯一的线索。 “这个二愣子!”他心里暗骂了一句。 但他回头一想,也许这二愣子的泼命做法利用得当,说不一定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原本只是一个偶然的突发事件,这不正应合了厅长告诫的从【由外围引发,逾回触及到核心利益】的设计吗? 胡晓军被【击毙】涉嫌谋杀,已经由省厅与市局成立了联合专案组。这一下子又加上两条人命与之有关联,按规定一案三命就得报部里备案,市局基本上就只能协助办案。 “虽然死者中有申副局长的亲兄弟,因为是枪杀了警察在逃跑时被当场击毙,我看你申光荣怎么出招?”许鹏飞想。 人人都说申光荣是只疯虎,其实还不尽然。 他的最可怕之处不仅仅只是疯狂,而是每逢大事他有超乎常态的算计不说,还从不按套路出牌。他之所以每次都能在败局已定的危急关头力挽狂澜,真的就是因为他做到了无招胜有招。 此刻,当他知道申老三被击毙后,他没有盲目的愤怒,他知道自己必须接受三弟已经死了的现实。 他深度分析了细节:“如果被击毙的是一个跟他没有任何关联的歹徒,又让他申光荣来上这个案子,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林健康是在杀人灭口,掐断涉案车辆藏匿在仓库里的唯一线索,进而还可能是掐断了劫持胡晓军始作俑者的唯一线索。 理由得简单,因为作案车辆的线索笃定只有申老三知道,其他参与劫持胡晓军的人都已经及时出海。只是因为作案车辆目标太大,还来不及处理。本来决定天黑就处理的,谁知道这么快就被追踪了出来。 那天设计半路劫持胡晓军的计划,他是连自己从东北调来的傅支队都没有说。据后来傅支队告诉他冒险击毙胡晓军的动因,是因为他误认为申光荣安排他跟车,是为了保护把胡晓军安全的送到看守所。而路上想劫走胡晓军的是第三方势力,所以他临时起意把胡晓军击毙了。 此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当下的情况。 申光荣忍不住差点笑出了声来! 他三弟死了,该悲愤,但也是最好的结果。要不然,凭他对三弟的了解,纯粹脑袋一根筋的不转弯,还真的难说能扛得过汪晋吉、许鹏飞他们的审讯。 他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处理得天衣无缝,只需要他三弟顺便带队就妥妥的事情,先是因为傅支队的判断失误,后又因为藏车泄露,被抓到了把柄。 “哼,就凭藏车地点暴露这一点,你申老三就是自己找死!”申光荣情不自禁地说。 如果申老三没有死,对他申光荣的威胁是直接的。现在反倒好,申光荣正好借题发挥,连许鹏飞都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已经好久没有过交集,早已划清界限了。 既然人算不如天算,他只能严厉地电令二弟说:“全面退缩,暂时舍弃南岛产业,躲出海外,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安排完二弟,他主动找到汪晋吉申请说:“汪副厅长,因为案情涉及到我亲弟,我要求回避案件的侦破”。 汪晋吉注意到了他的称呼。随意的看了一眼申光荣递过来的报告说:“这样,你还是先收好,作为局里的刑侦负责人,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不是合适。在上级没有指令你回避以前,你还是继续上案子,配合省厅工作就好。毕竟案子的主导权是省厅嘛”。 申光荣心里暗笑,自己以攻为守的计谋开了个好头。 人们见到的情况是、申光荣不但没有受他亲弟被当场击毙的影响,反而是完全掌控了节奏。 在这场市局组织的“清理农垦与高新辖区场所”战前动员大会上,申光荣以市局常务副局长的身份往会议室里居中一坐,怒而生威的宣布:“为了有效打击盘据在农垦和高新辖区地盘上的黑恶势力,彻底清除危害社会的黄赌毒,从今天开始,在市公安局的统一指挥下,高新公安局和农垦公安处联合行动,查抄辖区内所有场所。如果遇上受阻必须坚持打击,绝不手软,该罚的罚,该抓的抓,该捕的捕,有胆敢以身试法的歹徒妄图袭警,必须采用强力手段进行震慑,绝不允许再有集体袭警事件发生。我宣布,行动从今晚开始!” 申光荣的态度,让整个局领导班子除了汪晋吉以外,都在暗暗揣摩,申光荣上升的势头,恐怕是压不住了。明知道汪晋吉就坐在旁边他居然连客气话都没有一句?申光荣会失去理智出昏招吗?会做出失去理智的误判吗?当然不会。他心中自有他的计较。 他现在这么急于的要支持高新区公安局和农垦公安处扫荡辖区场所,也是想一举两得,一来让人误认为他死了三弟,已方寸大乱,只是想用过激行为来证明自己对党的忠诚;二来他还摸不准林健康设计杀他三弟,是杀人灭口还是真的为战友报仇? 会后,申光荣还专门叮嘱林健康说:“别顾及我,对申老二的场子该抄的一样下狠手。” 当晚,清抄行动开始。可怜那些浮在表面的小混混还不清楚状况,他们就貌似狩猎者豢养的猎狗一样,根本就不知道一旦有风险出现,牵着他们绳子的主人就会立即松手,让他们顶在前面去拼,为自己脱离险境赢得时间。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他们难免被打伤、打残、甚至是丢了性命。 这不,就在当天晚上清扫辖区内最大的夜场“椰萝莉”的时候,警车来到大门口,警员们下车正在听林副局长下达作战任务。突然见到一辆没有车牌的大号工程铲车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 正站在路中央作战前动员的林副局长,眼看那开足马力的大铲车直接就冲他撞了过来,吓得大惊失色,根本就顾不得身份,立刻逃窜一般的躲闪,正堪堪闪过了铲车的撞击,殊不知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屎。他躺在地上顺势往路边打了几个滚,才满身尘土略显狼狈的爬起来。 刚才那一幕真的好险,一个撞得急,一个闪得快,双方的配合就像是演电影一样,妙到毫巅。 只见大铲车从林副局长身边呼啸而过,一点都没有停止,直接撞上停在霓虹灯闪亮的“椰萝莉”夜总会大门口的警车上。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停在那里的警车给撞出去好几米,扎扎实实地撞在了椰萝莉夜总会门口那含着球的石狮子上。 高大威猛的工程铲车全速形成的巨大撞击力,让警车直接就凹进去了一个巨坑,铲斗的齿牙还把两扇车门戳出了几个大洞。 警车肯定已报废了。幸好车上的警员全都已经下了车,正站在一旁准备进场子去清扫,否则刚才这一连撞带铲,就不止是警车已烂得不成样子,而是连车内的人,恐怕就得全部挂了。 刚才这嚣张的撞击,让警员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副局长身上。那工程车耀武扬威的又连续撞开了两辆拦在路上的警车,轰鸣着柴油发动机,加足马力一路狂奔,飞快的钻进了没有路灯的农场便道。 警察们反应过来去追击,由于农场便道根本就没有路灯,工程车虽然开得并不如普通车快,但是仅凭双脚肯定是追不上的。再加上一路无灯,警察起步追的时候,已经是在工程车开遛了十几米远以后,哪里还追得上。除了远远的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目送大铲车消失不会有其它的结果。 林副局长冲着警员们大喊:“全都给我回来,警防中了埋伏!”然后就带队冲进了场子。 经过刚才工程车在门口的一阵闹腾,警察们在林副局长的带领下进入场子后,见到的都是很规矩的娱乐人员,什么黄赌毒迹象都没有发现。 现场有的只是残留在椰萝莉门口,被霓虹灯照得反光那一片狼藉,仿佛还在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57章:积案 第57章 积案 专项行动搞了好几天,由高新公安统一协调的农垦、高新片区场子,通通筛了个遍,所有经营都遵纪守法,连暗访的结果都是如此。 这让想搭顺风车寻找刑事犯罪线索的许鹏飞,细想起来都格外紧张。 他感叹说:“健康,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一只遮天黑手布的局。敢于同警方搞这种老鼠戏猫的玩法,就算是申老二,也未必有这个能力做到。毕竟他做不了农垦、高新所有场子的主。” “是啊,要用规范经营来应付检查,既不敢歇业,还得虚假繁荣,这得砸多少银子来支撑啊!如若不是受命必须这样做,谁会舍得赔钱赚吆喝?”林健康附和着说。 “可是,咱们查不出证据,破不了这个局啊!”许鹏飞说。 就为这,他向汪代理汇报。汪代理只对他说:“你给我沉住气,盯住该盯的人。” 这样的安排,把许鹏飞憋屈得真想搬石头砸天,因为他明知道谁是这系列案子的主使,就是拿不出确凿证据,作为刑侦队长,他是真羞于见人。 他原以为,汪副厅长来南岛局代理局长,洪海侠骗贷案就会有转机,葛戈果也来南疆找了汪副厅长面谈,据说汪副厅长打太极说“放心,洪董的事我定当尽力,但形势很严峻,我也得等待时机。这让许鹏飞百思不解。因为他知道,洪海侠在汪副厅长心中的位置极重,如果不是有更特殊的原因,汪副厅长绝对不会置洪海侠的假案子不顾。 再说了,葛戈果又是提供制假工厂线索,又是揪出银行前职员,这次还提供了涉案车辆的准确藏匿地点。 结果呢?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洪海侠的案子不但没有撤销,还从南岛市公安局侦办,升级到南疆省公安厅主办,公安部督办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汪晋吉也没辙,他本是接受上级指派,带着特殊使命来南岛【破局】,殊不知接连遇上了【突发事件】,让他步步处于被动。 他也已被厅长叫去喝了两次浓茶。 再说,在南岛公安局辖区内捞偏门的也不是只有申老二,也不是只有高新和农垦有,其它片区还有很多。 恰恰申光荣抄起其他的场子来,又是出了名的敢下狠手,办案能力亦属一流,作风更是雷厉风行。如果不是有私欲,他真就具备做一个优秀警察的全部天赋。 俗话说,有比较就有伤害,申光荣以避嫌为由,负责其它片区,专项行动成绩斐然,又撞上两个公安部通缉犯。厅里还不得不为他请功。 而许支队受局里委派支持林健康打扫农垦和高新的卫生,却一无所获。 这让汪晋吉那个急呀,算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厅长凭什么比自己年轻就能当厅长,而自己降帷当正职也只是代理。 摆在眼前的是“老二装怂远遁蛰伏,老大积极除恶务尽”。造成的态势,老大不但又替老二清除了一批竞争对手,也真正的荡涤了一批社会污诟,申光荣在又立了新功的同时,也获得了一些积案的线索。 不过,这也让代理南岛局长的汪晋吉敏锐的捕捉到了机会。 想好了他就打电话说:“林主任,你通知一下申常务和政委,还有刘科长到我办公室来开个小会。 大家都坐定后,汪晋吉就直接说:“今天到会的同志都与警纪有关。林主任,这次专项行动中申常务负责的片区收获巨大,得到了一些积案线索,居然涉及到基层派出所、甚至是分局干警涉嫌充当保护伞,你怎么看?” 督察室主任仿佛是中邪了,自从那次会议他感觉被申常务摆了道,以后开会总怪怪的。 今天又是第一个被汪代理点名,他一下子就过敏了。 他直接旧事重提说:“说到积案,他局最大的积案非洪海侠案子莫属。再说了,洪海侠案子的始作俑者胡晓军被劫持,里应外合作案的特征明显,许支队得到线报为什么不带自己的队员去行动?而是继续上次打制假工厂一样,用高新分局的警员,假如他用队里的警员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事故?” 这次申光荣毫不避嫌的抢过了话头:“那也不一定,我问过了,许支队说线索来自高新,调他们去既快也轻车熟路。发生了警员中枪和凶手逃跑被当场击毙,经调查纯属偶发事故。” “这倒是。现在胡晓军被劫持案虽然已提查了,但刚开始调查我局查核的情况就是申常务所说。”刘科长插话。 显然,申光荣有充分准备,他马上接着说:“我局虽然已没了继续查核胡晓军案的主导权,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胡晓军案是由洪海侠案引起,加大抓捕洪海侠的力度,争取早日结案,我局还是可以干的嘛。” 果然,申光荣的提议居然让从不在关键时刻表态的政委插话说:“绕过胡晓军劫持案,继续抓捕洪海侠,难道洪海侠与胡晓军劫持案有关联?” 申光荣等的就是这一问。 他马上接着说:“这也没什么不可能。胡晓军一直是抓捕洪海侠的急先锋,后来曝出原来是胡晓军伙同玩庸制造的假案,洪海侠为了自证清白,策划劫持胡晓军想搞清楚制假内幕,这样推理不也很符合逻辑嘛。” “领导,你这个脑洞开得好大?我肯定是跟不上你的节奏了。照你这样说,撤回陵江的抓捕队伍,突击查抄农垦的场所是你判定洪海侠已窜来南岛?”也许是被申光荣摆道的气还在,林主任也杀了一腰枪。 “嘿~,好问题。我把重案组撤回来,又大张旗鼓的扫荡场所,就是要让洪海侠以为我产生了误判,以为停止了陵江的针对性抓捕!这一切都是为了必须把洪海侠抓住”申光荣说。 “洪海侠骗贷案是人为做假,这一事实我局已从胡晓军和胡晓兵、银行前职员那里查证核实并三方相互印证了。现在银行也递交了撤案申请,我们恢复对洪海侠的抓捕是不是应该慎重?”这次法制科长要严格把关了。 汪晋吉对大家踊跃发言、针锋相对很满意,他决定再刺激一下,看看事态的发展。 他说:“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判断,我也说点看法,对洪海侠以涉嫌骗贷正式立案的最终依据,是受骗单位的正式报案,对? “是的”法制科长说。 “这就对了。报案单位要求撤案,我们一会说是受到胁迫,一会又说内外勾结怕担责,这些都有证据吗?” “没有”法制科长说。 “骗贷案涉嫌作假,是我们自己审查出来的。对?” “是”督察室主任说。 “为此,涉嫌主使做假的前警员胡晓军死了,接二连三又死了两个人,这个案子到底有多大的秘密需要掩盖?又是谁在掩盖?只盯住报案单位撤案和抓捕洪海侠去费功夫有意义吗?” 汪晋吉用不急不徐的话术抽丝剥茧。让在座的各位都陷入了思考。 他继续说:“据我了解,洪海侠是个有明显特征的人,怎么会派出去那么多人,又向那么多兄弟局发了协缉令,就是抓不回来呢?他是孙猴子,会72变吗?我们的警员是酒囊饭袋?这个案子的抓捕工作,局里到底谁负主要责任?我都来了这么多天了,谁主动找过我?” 汪晋吉突然一问,让在座的各位都感到了压力。 他话锋一转说:“同志们啦,我们是人民警察,对一个案件的定性,要依据事实,不能凭感觉认为有问题,就抓起来审,那是对公安机关的公信力不负责任,也是对人民警察职责的侮辱!我明确告诉大家,因为兄弟省市的同行施压,省政法委和省公安厅批示,必须尽快查核洪海侠骗贷案的真伪。我再给大家一天时间思考,明天上午再议,如果没有明确的方向和手段,我就只能按撤案上报了。” 第二天一上班,许鹏飞接到汪副厅长电话说“鹏飞,你给我记住,一会通知你参会,如果决定抓捕洪海侠,不准争抢抓捕任务”。 许鹏飞正想问“为什么?”汪晋吉已挂了电话。 上午,大家刚坐下来,还没等汪晋吉宣布会议开始,政委就一反常态的抢着说:“我认为案子不能撤!花了那么多经费,那么多警力,还死了好几个人,洪海侠是何许人?我们连本尊都没有见到就撤案了,我认为这简直就是对警察职业的嘲笑,我没法打开这个心结。” 汪晋吉毫不犹豫地说:“说得好,这恐怕也是局里大多数警察的意见,我表示尊重,看来真得把洪海侠带来局里。但该怎么个带?是抓,是传,还是请,是不是应该有个方向?” “肯定是抓!”申光荣不容商量的说。 “那好!以什么理由抓?怎么抓?多少人去抓?需要多长时间?既应该有个合法合规的案由?也要下一个军令状?总不能仍沿用已查明有瑕疵的案由,然后无限期的抓捕?” 汪晋吉抛出这个话题敏感,任务也艰巨。他是既同意抓、又要限时间,这虽然也是惯例,可这洪海侠抓了几个月连线索都没有,还被他的同伙戏耍得天地倒悬,谁敢说抓就能抓回来? 汪晋吉见大家都不吱声又继续说:“同志们,我昨天就说了,开这个会是根据省政法委和省公安厅的指示,尽快查清洪海侠骗贷案的真相。因为这个案件引发的案中案我们无权主导。但弄清楚洪海侠这个案子,我们该做,也做得到,对!” “不是吗”督察室主任下意识的说。 在申光荣看来,“汪晋吉只是个搞教育出身的文职官员,根本就没在一线干过的经历。他就是想通过会议形式,名正言顺的把洪海侠的案子接过去攥在他手里,然后就让许支队去具体操办。 他是越想越偏,“好个汪晋吉,想用在书斋里习惯了的逻辑推理,自以为是纸上谈兵的高手,故意让许鹏飞来演戏,把洪海侠说得神乎其神,几个月抓不到还线索全无。吓得谁也没有把握敢下军令状接案,然后又来个整不来洪海侠就解甲归田,挤兑得没有人敢伸手去接这烫手的山芋。最后就只能免为其难的由汪晋吉来点将,那还不由许支队名正言顺的成为专案组负责人了吗?” 不过,今天政委的态度有点奇怪,真显得比申光荣还要激进,与他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啥时候见过政委在大事面放过头炮?说过这么开口明义的干脆话呢? “难道是联手起来唱的双簧,故意在给自己下套?” 申光荣越想感觉就越不好。他虽已怒火中烧,但他绝不会如过去对老局长那样,一口气不顺就拍案而起,毕竟汪晋吉既是省厅分管刑侦的副厅长,又是南疆大boss旗下红人,这全南疆都知道。不要说他现在还没扶正,就是扶正以后汪晋吉回到省厅,他也还得与之友好相处。 他现在必须要阻止汪晋吉接手洪海侠骗贷案。只是按照眼前的情势,除了他自己以分管刑侦主动请战,立下军令状接手,真的已别无他法!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申光荣是绝对很果敢的,既然已经没有第二个选项,当然就只能亲自顶上。他要做殊死一搏,绝不会当缩头乌龟。等死不是他的性格。 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他只要去一趟部里,把拿住洪海侠的重要性直接告诉给部里面的大人物。那样,他相信无论是出于何种考虑,他都可以拿到由部里下发到全国的正式“a级通缉令”。 那样一来,各地公安局就再也不能如过去对待南岛市公安局的协缉函那样,虚以应付。 只要抓到了洪海侠,他就可以用洪海侠的命运作为筹码,与汪晋吉讨价还价的谈判。 也许最后的谈判结果,也就是他申光荣放手洪海侠骗贷案,汪晋吉也不再深入去挖劫持案,双方就相互妥协后不了了之。 于是,申光荣完全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犹豫,仿佛早已成竹在胸的就拍了胸脯:“既然汪局长已经发话,要迅速拿下洪海侠骗贷案,我作为分管刑侦的局领导,得当仁不让的站出来,虽然经过了前面几个月的折腾,前有胡晓军,后是傅支队都没能拿下此案,由此也证明了这个案件的棘手。 但是,我们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公安战士的使命就是除暴安良,即使洪海侠再狡猾,案件再棘手,我也一定得调集人手,争取支持,将其拿下!” 申光荣咬牙切齿的发完狠以后对着党旗行了个军礼,搞得很庄严的说:“我申光荣就此立下军令状!不抓住洪海侠我自请处分。” 然后他回过头对着众人说:“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在我点完将以后,谁要是不服从指挥,又或者是泄密报信,一经坐实,我绝不轻饶!” 申光荣的表态的确是让在座的各位、包括汪晋吉在内都大吃一惊!因为谁都知道申光荣在市局内的干将去了其二,剩下的一只东北虎是治安支队长,不可能插手刑侦,再有就是刑侦五队的关队长,那也只是管普通刑事案件的,重案队自胡晓军出事以后,傅支队也接受审查,就已经在汪晋吉的直接干涉下,换成了许鹏飞的人。而许鹏飞从高新分局调到局里这几年,一直就没有同申光荣磨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整个南疆公安系统都知道,许鹏飞曾经当过汪晋吉的驾驶员,而且是汪晋吉推荐他到高新公安局从刑侦队副队长起步的。 申光荣主动请战,貌似破坏了汪晋吉的计划,在汪晋吉的算计中,这个案子应该是许鹏飞接。然后局班子他汪晋吉主动提出避嫌,申光荣也就只能避嫌。再然后局班子就只能由政委挂帅,而政委一惯以来作风都与他的职位相匹配,就是和稀泥,最后的结果就是许鹏飞作主,其结果就还是会转到他这里来,到那时就大局定矣。 但他没想到,申光荣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孤注一掷。他的底气从何而来呢?难道是部里的大人物有信息来?汪晋吉陡然想起了今天会上政委的态度怪怪的,他一下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难道这个态度也是部里大人物的杰作?他终于按捺不住,跳来前台,亲自赤膊上阵了?” 于是,汪晋吉一脸喜色的说,“嘿嘿,这就对了嘛,解铃还须系铃人,开会的目的达到了,剩下的就是由申常务去组织人马。没得说,全局总动员,人马你随便点,君子无戏言,你自己立下军令状,看多久能拿下这个案件?”没等申光荣回答,汪晋吉就接着说:“一个月,够不够?”(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58章:早遁 第58章 早遁,作者:吾爷 独坐在黑暗中假寐的洪海侠,突然听见卫星电话发出了来电的蜂鸣声,他赶紧按下接听键。 耳塞中传来葛戈果急迫的声音:“洪哥,申光荣今晚亲自带队来陵江抓捕你。关键是他认定你就躲在朝阳宾馆没挪窝。一来陵江就会向申请入室搜查,怎么做你自己定,我正登机回陵江。”说完没等洪海侠应答就收了线。 洪海侠虽然使用的是卫星电话加越域幽灵卡,但他们总坚持单次通话卡在50秒以内。这也是葛戈果严谨的行事风格。 前几天,洪海侠得到准确报告,胡晓军有伙涉嫌制造假案被召回接受审查。南疆来陵蹲守的警察也全部撤走。 洪海侠正策划亲自指挥骚扰景阳的行动。被葛戈果及时回陵江阻止。避免了撞上傅支队无缝衔接的接替蹲守。 紧接着洪海侠又听说傅支队也被召回,还击毙了被劫持的胡晓军。他如得大赦。他满以为因南疆黑警起内讧,已自顾不暇,根本已腾不出手来折腾自己了。再加上南岛局已换成他的挚友汪晋吉主事。 于是,洪海侠已试着外出。事实上在外出过程中,不但他自己没遇上阻碍,也没听说有哪位替身兄弟遇上盘问。 此刻,葛戈果突然动用紧急联系方式送来的消息,让洪海侠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都说人在不同的环境里,会产生不同的想法。说不清是不是因为闭关久了,身上堆积了太多的晦气,洪海侠总想着在阳气旺的地方去稀释。他认为,连玩成书这种毫无底线的人都能被社会接纳,现实还哪有什么邪道和正道的区分?冥冥之中又哪来的善恶?即便信奉宗教谁又敢相信举头三尺有神灵? 也是,烧香拜佛如真能改变命运,恐怕没点关系的人连庙门都进不去。 洪海侠通过这段时间的闭门思过,已经清楚认识到,自己并非输给了外因,而是输给了自己还配不上巨额财富的内在!输给了被天上掉下来的财富砸晕、稀里糊涂把拥有的财富交给他人,然后就招来了他人用自己施予的财富悬赏,对自己实施了白道追捕和黑道追杀。 改革开放之初,在法无禁止的真空区域,灰色经济必然盛行。像洪海侠种已先富起来了的人,在千方百计地寻求法律保护的同时,还不得不在法制远未健全的环境中寻求自保。才有了以非常手段去协助有关部门取证的情况出现。 此刻,洪海侠在往哪里撤更安全的犹豫中,突然发现刚换上的幽灵卡有电话进来,他换卡发出信号原本是为了联系先,虽然见到来电卡号陌生,他也接了。 结果他听见了被处理过的声音:“我懂规矩,50秒内挂断。我会换卡给你打,我来电话,特征是前两次一通我就挂,第三次我们通话,我要说的内容得分两次,你如愿意就按这样操作。”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洪海侠正在思考是怎么回事,电话又拨了进来,重复挂断两次,第三次振动已开始。 也许是人都好奇,鬼扯手般的洪海侠就接了。听完内容,洪海侠心跳达到了150下。对方收线。小空间归于了寂静。 洪海侠没关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那个陌生电话真就没有再打进来。 又过了一会,先的电话打了进来:“洪哥。你这电话怎么会占线呢?你不是说就我知道吗?” “不纠结”洪海侠没告诉先刚才有陌生人打电话进来。“交个任务给你,赶紧查一下玩偶的情况。” “玩偶?他不是在美国吗?这恐怕我帮不到你?”先很诧异地说。 “不,他应该回来了” “他犯的是死罪怎么敢回来送死?他那么聪明的人,手上还有几千万!”先说。 “兄弟,听我的,暗中查一下”洪海侠说完挂了电话。 他已从与先的通话中试探出,先与刚才的电话没有丝毫关系。 这样一来,洪海侠一下子从黑暗中掉进了更黑暗之中。他的意识完全不由自己掌控。他产生了一种灵魂出窍的幻觉。他用充满恐惧的眼睛在黑暗中搜寻。他在思索刚才那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到底有什么恐怖的力量?为什么会让他产生十二万分的恐惧? 他收线后一直在纠结:“杀手是用枪还是用刀!” 刚才的陌生电话,两段叠加起来是给洪海侠讲了一个鬼故事! “首先,我代表我的兄弟们向你表示歉意,我承认你不是坏人,更不是该死的人。但你必须死!因为我已收了钱! 我也知道付钱的人肯定是混蛋,他是在赖你的账,但他出了钱,我们就得干活!任何人对钱都应该产生敬畏,这就像罗马皇帝对他儿子说的那句名言:金钱是不带臭味的。” 接下来陌生人数落了洪海侠这三天冒险出行的准确时间。精确到了分秒。而且是从三个同时出发的替身中,准确地辨识出了洪海侠本尊所走的路线和目的地,并详细地描绘出了拜访对象的体貌特征。 陌生声音接着说:“我只认钱,我们在暗处,莫说动枪,就是拿颗大钉子,往你左边咪咪右斜下方两厘米肋骨缝位置刺进两厘米,就等着拿报纸收尾款了。雇主要不付,我就送他来会你!” 说话间还很幽默地调侃:“我不想继续讲了,我相信你已冒虚汗了。我长时间被警方追踪,这种感觉我很熟悉。我知道你身边的人都很忠勇,但并不一定会替你挡子弹!” 我知道条子花了几个月时间也没找到你,但我比他们专业。如果他们的能耐大于我,我也就没机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人还不无得意地说:“条子只是仗着特权和民众,如果只凭专业,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该怎么做你懂。老天保佑我还能听见你的声音!” 洪海侠算得上是很淡定、胆子也够大的人,但就这样内容的电话,他真不敢相信有谁接到后不毛骨悚然。他想,如果这个电话是打给黑道巨枭马行空或马回头,又或者是打给无赖玩成书、赌徒程晓辉,甚至是打给双面人向浩宇、申光荣,他们会怎么样呢? 昨天以前,洪海侠只是躲在黑暗中与霉菌为伴,万一被黑警抓住了,那就关死夭胎,今天刚想走出黑暗就遭遇了杀手的恐吓、和再次面临更高级别的追捕,等于是死了没埋。” 洪海侠躲了几个月,刚一冒头就听社会上盛传,玩成书在多个场合很爷们地说:“我把老婆、儿子都安顿好了,别看我病怏怏的样子,我绝对比洪海侠要强太多! 我既不躲,也不跑,景阳的麻烦再大,我也敢面对!该扛的我就扛!反正账多不愁,虱多不咬,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洪海侠想和我玩,我就陪他玩,反正是花他的钱、买他的命!现在黑白两道追捕、追杀得他不敢冒头,我想起来都好开心。” 听到这些话,为了躲避风险,努力地活下来,现在还只能龟缩在藏身之地的洪海侠虽然很愤怒,但他既知道这是玩成书的激将法,也意识到他没有与玩成书对赌的资本。 一是他比玩成书年轻很多,身体也壮实得多,可以享有的日子比玩成书长得多;二是他的实际财富也比玩成书多得多! 因此,面对玩成书赌命的挑衅,他只能忍,他必须忍! 已经冷静下来的洪海侠,仔细分析了刚才接到的那个电话,他也基本上有了指向。唯一让他没有办法找到答案的是“电话号码是怎么暴露的?” 他只用这张卡在几个月前的同一个人打过电话。没毁掉这张卡,也是不想同这个人失去联系。 也就是先,陵江黑道巨枭马行空身边的红人,知道先与他交好的人不在少数。但他绝不相信先会主动出卖他。但如果马行空问先与他的联系方式,他没有把握先不会告诉马行空。 他留这张卡的原因,只是不想与先断了联系。因为他的想法与打电话给他讲鬼故事的人一致:论个人能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像老鼠的躲闪能力永远要比猫强一样! 此刻的洪海侠就像只老鼠一样地躲藏在黑暗的角落。他对江湖的信任程度远强于对警方。 说到洪海侠藏身这个地方,虽然并非阳律师所说的待在原地没动,实际情况也差不多。 这个地方,应该是连朝阳宾馆的管理者和安保人员,都想不起来的死角。 这里不但没有安装监控系统的摄像头,连岗哨巡逻也到不了。因为它只是一个新老楼之间的错层夹缝。 当初洪海侠一行回陵江投资,选择了相对安全和清静的朝阳宾馆。碰巧就包下了经过升星装饰的2号楼,三层左半侧的三间房。洪海侠选择了住在端头的套房。 刚子在往卧房的大衣柜顶上放行李箱时,偶然发现在大衣柜的背面有一扇废弃不用的门封着。 按照洪海侠的指示,刚子绕去楼背后观察了回来说:“洪哥,这门好像是与堡坎上的老楼一层连接着”。 洪海侠好奇地让刚子搬开柜子撬开门进去看。发现那扇封死不用的门背后是通向堡坎上旧楼底层的过道。应该是升星改造时遗留下的。 洪海侠住的这间套房的卧房,原来是两幢楼通道的一处转角,改造时与堡坎上的旧楼分开管理,就把通道隔断,把单间改造成了套房,这通道门就用不上封起了。 估计当时包工头为了省钱没拆这通道,如果拆除,堡坎上的老楼就失去了支撑。既要加固老楼,还要装修新楼。不但又费钱、费时间,还得与老楼的管理方去协商,既增添麻烦还得不偿失。因为背后紧靠的就是堡坎,对使用、验收、外观都没有影响。不如根本不动,还可以节省好大笔钱。 洪海侠在突然遇上被南疆黑警追捕时,下意识地就想起了这个废弃的连接体,正好可以用来作为藏身之地。 他在接到飞人传信后,第一时间让袁和平配合刚子,不露声色地搬运了一些八宝粥和饼干到朝阳宾馆的套房内。 然后于当天晚上指令刚子与敏君、阿俊一道,用三部车,把三个身材与洪海侠接近的保安送出了朝阳宾馆,故布疑阵地运往三个不同的方向,然后洪海侠在那连接体里面放下一张草席,陪着好几箱八宝粥和一堆饼干加矿泉水呆了上百天。 小空间的生活垃圾都随客房正常地清除,丝毫没引起外人的怀疑。 由于是企业长包房,葛戈果不在就刚子住,对外的印象十分正常。 洪海侠觉得实在太闷,还可趁夜深人静之时,在刚子或葛戈果的配合下,从夹缝里钻出客房来舒展一下四肢。 事实上闭关中的洪海侠,既不孤寂也没闲着,除了不能亲力亲为,他从兄弟们收集的信息中找出要点,抽丝剥茧地仔细分析,发现机会就进攻,不但已经揭开了对手设陷害他的真相,也间接在帮助有关部门惩恶扬善。 在今天这个电话没打进来以前,他虽然总觉得他脑洞中、有个忽远忽近的影子在晃动,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也曾经试探性地问过葛戈果,被葛戈果以“洪哥,你真的太紧张了,是想得太多产生的幻觉”给否了。他也就暂时放下不再纠结。 到今天,当他接到这个电话,心里面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幻觉的答案。他决定,让兄弟们钓鱼执法,砍了大树免得老鹄叫。 一直以来,刚子都坚持说:“洪哥,在宾馆门外蹲守的几拨人中有一拨人特别的怪,肯定不是条子,但也不像流氓。警惕性还特别高。一开始我们判断是程家兄弟的特勤。但经过测试,我们发现,这帮人不只是刻意不同江湖混混交集,关键是他们还总是躲着条子,仿佛对条子有一种天生的反感”。 到今天,洪海侠判断,就是这拨人的头在给他讲鬼故事。 其实,早在葛戈果和阳律对他提起景阳酒店的火爆经营华而不实,更多的还是在收“代金券”赚吆喝。并没收入到多少现金。洪海侠就想:,“既然这样,玩成书又在哪里来200万悬赏买凶呢?如果这个悬赏的消息是假的,是有人故意在江湖上造起的谣言,那么,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给他打电话的人说“我已经收了钱,按江湖规矩就一定要做事”,这段话明显是故意说给他洪海侠听的。 这家伙下那么大功夫来了解自己的行踪,费那么大劲监测到自己的联系方式,难道就为了讲一个故事给他听?” 当初,玩成书以进购材料汇去国外了一笔钱,因长时间没收到货,不仅仅是银行方面有过问,就连他老婆谭桂蓉也紧逼追问。玩成书都三缄其口。直到最近他才向各方说了同样的话:“我进材料是假的,就是要汇钱给我儿子,他一个人在外面没有钱,过得太辛苦了,我是他爸,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必须让他能牵到我的手!” 他这样一讲,虽然无论是中区的官员,还是中区银行的领导,甚至是法院和债主们全都炸锅了,愤怒了!但同时也认为他有情有义顾亲情。 老家伙反正是孤家寡人,越老越赖。由于谁也不愿接景阳这个明显资不抵债的烫手山芋,谁也就不会去动玩成书一根毫毛。他仗的也就是这个势。 他还满世界地大喊:“我手里抱得有颗可以炸死好多人的炸弹,谁要是不讲义气把我抛弃,我就拉爆炸弹,大家同归于尽。如果能尽力维持现状,把洪海侠这个龟儿子挡在门外,景阳的问题我就一个人扛。” 洪海侠记得玩成书曾对他说:“小洪呀,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偶儿,最放心不下的是偶儿,最看好的也只有偶儿,可惜他再也不能回国了。等我搞清楚了眼下的事情,我就准备去美国与偶儿汇合,在美国养老,让偶儿给我送终。我今后死了,也让偶儿把我的骨灰捧回来,安放在南县老家的祖坟山上,同父母亲和兄弟姐妹葬在一起热闹,毕竟我是咱们老玩家的长子,必须归根”。 玩成书的这段话,当时在洪海侠心里也是很加分的。毕竟炎黄子孙讲究的就是荣归故里。不能光宗耀祖,也要叶落归根。 沿着这条思路,洪海侠受今天这个电话的刺激,很强烈地认为,躲在暗处一直追踪自己,把自己的踪迹搞得透彻清楚,甚至是还侦探到了自己很少使用的电话卡,一定是有人使用了高新追踪设备。而且这个追踪设备应该与南疆警方没有关系。 洪海侠可以肯定这个在暗中作妖的人就是玩偶,是他回来帮他爸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59章:较量 陈泰安频道 第59章 较量 作者:吾爷 第59章:较量 许鹏飞从汪副厅长在会前指示他“不准争抢抓捕洪海侠的任务”中推断出,汪局长同意申光荣亲自带队去陵江抓捕洪海侠,一定有还不能让他知道的特殊原因。 但是,他慑于申光荣的侦缉能力和办案狠劲,免不了对洪海侠还将被继续冤枉担忧。 散会后,他脚跟脚的随汪晋吉来到局长办公室,关上门就冲着老领导急迫地喊:“领导,葛总还在等我的回复。” 汪晋吉打开保险柜拿出个卷宗塞进手提袋说“该怎么回复,你自己决定。抓捕组去陵江最迟今晚的航班是铁定的。” 许鹏飞见老领导马上要出门,也就没再说什么。正准备离开,又听见汪晋吉说:“你肯定去不了陵江,叫葛总也别耗在南疆了。” 往回走的许鹏飞回味了老领导刚才讲话的内容。立即给机场打了电话,让预留一张两小时以后的机票。然后拨打电话:“葛总,你现在哪?” “一直在房间等你的消息呀”葛戈果说。 “你马上简装去机场,我已经替你定好了返陵江的机票,具体情况当面告诉你。”许鹏飞说完就掐了电话。 许鹏飞凭着刑警的经验,从汪副厅长简单的几句话中,悟到领导不向他透露实情是因他的级别不够。也明白自己当下最该干什么。” 他看了一下时间还早,葛戈果从省委那边飞奔到机场也会比他多耗1小时。 于是,明知自己去不了陵江,他还是故意去刑侦队看申光荣如何点将。 正急赶去省厅汇报工作的汪晋吉迅速地整理着思路。为了要完成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汪晋吉把对洪海侠的抓捕当成激活申光荣动起来的棋局。面对国家利益,他只能先公后私,暂时不考虑与洪海侠的情谊了。 他知道,只有让申光荣合理的离开南岛,进入自主权更大的环境,他才可能放松警惕去干他想干的事。由部里统一指挥的行动组,才有机会顺着申光荣的活动轨迹,把这个跨国、跨地区的犯罪网络在境内的同伙全部挖出来。 果然不出许鹏飞所料,申光荣让五队的关队长给他当助手。 他见到许鹏飞就明说:“我为什么不带你去陵江,你应该明白,说得太清楚没什么意思。再说了,队里也需要你坐镇,对!” 只是,申光荣不但不让许鹏飞参加,连在队里与许鹏飞走得近的骨干也一个没让参加,整得落选的刑侦队员像犯了错误似的一个个万般委屈。 许鹏飞本人倒是严格按照汪副厅长的指示啥都没说,他装着赌气,独自开车冲出了市局大门。 刚进机场他就见到已经等在约定地点的葛戈果。他靠上去招手让葛戈果上车。 他说:“汪厅同意那个人亲自带队去陵江抓洪董,最迟今晚的航班,凭我对那个人的了解,估计还可能提前。别问为什么,问,我也不知道。替你订机票是汪厅的意思。汪厅的原话是:你肯定去不了陵江,让葛总也别耗在南疆了。你懂的。” 与此同时,汪晋吉为了在抓捕中不再出现胡晓军类似的意外,在征得厅长同意后,以省厅督办的名义,安插了两位技战能力超强的警员随抓捕小组行动。 他还特别吩咐说:“光荣啊,省厅为保证抓捕成功,充实了两名优秀队员,发现洪海侠的踪迹就让他们冲前面,千万不能再出胡晓军那样的差错。” 汪晋吉的话让申光荣惊出一身冷汗,这不明摆着警告他洪海侠出了意外拿他是问吗? 申光荣只得承诺“请领导放心,我一定把洪海侠连皮都不擦破的抓回来。” 申光荣心想,只要抓到了洪海侠,就一定能做成了铁案。无论制假案的风刮得有多猛,胡晓军的劫持案有多明显,断了的线索肯定接不上。整个案子就得以洪海侠确有罪行结案。这种办案公式在实践中已形成了惯例。 听了太多这案错了上那案故事的洪海侠,在完全不知道汪晋吉意图的情况下,按照葛戈果你自己拿主意的提示,为了避过这次强劲的抓捕风头,他必须另择藏匿地点。 早在接到葛戈果的电话时,洪海侠就做好了撤离准备。他换上专用的幽灵卡找先,原本是想躲去先的家里,他相信先绝不会出卖他,也绝不会有人猜到洪海侠敢藏在先的家里。 可是,当玩偶使用从美国带回的黑科技侵入先的电话,追踪到洪海侠的幽灵卡后,他就不敢冒险去先家里了。 无论是什么制度下的国家,如果出现了收黑钱的警察,那就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黑警的三观。他们肯定已放弃了做人的底线,不但绝对不再遵纪守法。也绝不能只用不择手段来形容,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恐怕是即便开了天眼,也想象不出来的龌龊! 紧急赶回来的葛戈果见到洪海侠的第一句话是:“洪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汪厅怎么会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非常爽快的答应申光荣来陵江抓你?” 虽然洪海侠心里面已经为这个事非常难受。但他这个人就是特别顾及朋友的颜面。对汪晋吉的态度,原本在他心里恐怕比葛戈果更加不解。但葛戈果当面提出来了,他却不愿意顺着葛戈果的思路去想了。 他口是心非的说:“我们应该理解汪厅的苦衷,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我们达不到他的高度,无法参透他高人一等的安排。既然参悟不出,那就不要随便去怀疑,以不变应万变,我保全好自己不被逮住就好。万一被逮住了,那也是天意。” 就这句天意,让他脑袋里灵光一闪:【汪厅的行为解释不通啊!】 他倒不是认为汪晋吉该记他的恩,也不认为汪晋吉就不该是这样的人!而是觉得:“如果连他们针对南岛市公安局内部的黑警制造虚假骗贷案,都已经提供了那么多完整的证据链,又提供了那么多精准的线索,让南岛公安破获了跨省制假大案,又协助拿下了胡晓兵的口供,还精准的提供了藏匿劫案车的地点。所有这一切都证明了一个事实,洪海侠是被冤枉的。深深懂得被冤枉滋味的汪晋吉怎么会不管不顾呢?这不符合逻辑。” “再说了,汪晋吉是个教刑侦的专家,即便他没有实践经验,但从逻辑推理上他应该是第一流的,人证物证俱全形成的证据链,通过各种渠道摆在他面前,他居然会装聋作哑?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要想置我于死地,他只需要上次不让卢尚荣紧急带信阻止自己上岛,他的目的就达到了。那他是在给申光荣下套?这样做自己要冒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要知道,面对全国通缉令拒捕是可以当场击毙的啊!” 洪海侠是越想越晕菜。 如果汪晋吉是在布一个大局,在短期内他基本上就没有脱案的可能。 那天,从傍晚到深夜,洪海侠按照过去几个月的惯例,与葛戈果谈话完毕就独自回到藏生处去休息。葛戈果还是睡在门外的卧室,两兄弟就隔着道门。却是天差地别。 他们曾经就这样守着一个偶然的发现,躲过了南疆警方长时间的蹲守和追踪。 今晚,不知道是不是洪海侠真的有第六感、又或者是有神灵庇护。他回到藏生处并没休息,而是把装满尘埃的袋子提拉出来,把那间他曾经住过几十天的屋子,布置回原有那种充满霉味和蛛网的陈旧样子,完全就没有住过人的迹象。然后连葛戈果都没有惊动,拔开藏身处另一面的小门,从背后的旧楼溜了出去。 这个时间段,僻静的小巷路灯昏黄,除了洪海侠在雾霾中机警的疾行就没有任何生灵。洪海侠之所以有这个举动,并非什么智慧超人或神灵附体,而是与葛戈果交谈,让他知道这次来的是破案高手申光荣,他认定暪不过今夜这斗室就会遇上突袭。 洪海侠习惯性的谨慎救了他。当晚到了后申光荣没有休息,立即围着长包房的小楼观察环境,他注意到了两幢楼之间这两米连接体。 他调看了登记资料,从这套房在洪海侠遁逃后就葛戈果用。葛戈果不用就空着,即使宾馆因满员想临时使用一天都不行。申光荣坐实了判断。 他通过市刑总连夜向市府保卫处申请搜查令,直接布置了凌晨突袭。 此时的洪海侠如丧家之犬一样在夜色掩护下,孤独的在僻静小巷内疾走。他每经过一道路口就停下来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 此时的街道,除了已经开始工作的清洁工,很少有行人路过。 尽管他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中,凌晨一个人在街上行走,会让有心人感觉很不正常,但他认为打的更不安全。在洪海侠的意识中,的士司机实际上就是城市守卫者的一部分。千百辆的士,就是千百个流动哨。如果是警方向他们传达并要求寻找一个人,他们的车载对讲机一喊话,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传遍整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把他们组织好了,这个城市就多了千万双眼睛。而每一个生活在这个城市的的士司机,都该有这个觉悟。 申光荣真不愧是刑侦高手,即便是在发生了胡晓军事件和失去他家老三以后,他也能做到静下心来准确的分析可能的异常。 当突袭队员用钥匙打开葛戈果的包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葛戈果还没反应就被控制了。 刑警们迅速的搬开衣柜,在细微的响动中撬开了从里向外锁上的房门。 慌乱到绝望的葛戈果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我是省人大代表,你们这么多人闯进我的卧房是违法行为,我要控告你们!” 葛戈果的这个举措,在进房执行抓捕任务的警察们眼里,完全就是在为躲藏在暗处的洪海侠通风报信! 当时的情况真像拍电影。两个警察把葛戈果控制在床上,一个警察用枪顶着葛戈果的头问:“你老实点,再乱动就按拒捕把你铐起来。老实说,里面有几个人?几支枪?” 这一问,反倒让葛戈果清醒了过来,警察并无准确情报。他装出很气愤的样子,用很大的嗓门说:“什么几个人?几把枪?你们想说什么呀!” “赶紧把嘴给我闭上!一会你就会后悔。”申光荣说。 回过头他对着门里面像背台词一样的说:“洪海侠你听着,我是南岛公安局的申光荣,识相的双手抱头,跪着移动出来。不要有丝毫的侥幸想再脱逃,背后的通道有好几只枪守着,你只要敢打开那边的门,马上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见没动静,汪晋吉强加进来的两名据称身手特别灵活的刑警也帮腔说:“洪海侠,你犯的不是死罪,完全没有必要因拒捕把命搭上。只要你投降,能主动把问题交代清楚,我们可以算你是自首!” 又过了一会,刑警们真的是没有听见门里面有丝毫声响。 又用对讲机询问了把守后面通道的关队长,确认也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申光荣下达命令说:“别耗了,冲进去把他给我揪出来!”汪晋吉强塞进来的那两个抓捕能手相互把防弹衣脱下来前胸变后背的反绑上,用大家都没有见过的动作,先把警用头盔往门内一扔,然后像穿山甲似的倦着身体,向前一个地蹚联袂滚了进去。”他们使用的这个动作,是在对黑暗中的狭窄地带情况不明的环境中,最大程度的使用防弹衣保护自己的有效办法。 见到这种情况,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申光荣也跟着冲了进去。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真像弹簧一样,很快他就退了出来。 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退出的他显得异常狼狈。他一退出来就接连的打着地动山摇的喷嚏。 因为身体过敏的原因,特别忍受不了连接体里面的陈久霉菌味道,他不但鼻孔发痒,连头都一阵玄晕。 他本就是生长在东北,对南疆闷热环境他也是适应了好几年,才慢慢没了过敏反应。 对当下这种霉菌里面还夹杂着泛潮的刺鼻味道,他一下子就过敏了。 让刑警们非常奇怪的是,刚才还差点就精神崩溃的葛戈果,看见就这样一个一无所获的结果,用枪顶着他的警员,连枪都还没来得及从他头上拿开,他一下子就恢复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感吃惊的冷静和自信,直接推开头上的枪说“这么紧张干嘛?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一个?” 申光荣没找到洪海侠。即刻对葛戈果说:“你给我老实说,这几个月洪海侠是不是就躲在这里面?你知不知道你这不仅仅是包庇,根本就是同伙,因为这段时间你们在一起策划了好几个犯罪活动!” “这位警官,我刚才听他们尊称你为局长,你觉得你用这样的语言威胁一个省人大代表合适吗?如果不是你们今天来砸开,我都不知道那背后还有道门,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肯定洪海侠这段时间就藏在这里面?你刚才不就亲自进去了一秒钟,就蹦出来整得地动山摇,他洪海侠的身体素质比警察差得多,能够在里面扛几个月,你觉得你说的话有人信吗?” 葛戈果本就是有高学历的书生,在没有了后顾之忧、又受了刚才被枪顶着头的侮辱后,面对恫吓,文人的骨气被激发了出来。 他一连串的反质询,把申光荣怼得哑口无言。 他本想发作,见汪晋吉以省厅督导的名义派来那两个警员,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他只能强压怒火说了句要面子的话:“哼,你别嘴硬,你以为你是人大代表就可以藐视法律吗?你刚才的表现所有在场的警员都看见了,明显就有包庇逃犯的嫌疑。发生现在的情况,你也很意外,对,你以为你的反常举动能瞒得过刑警吗?我今天不抓你,是因为我们是异地办案,没有办理在政府宾馆抓你这人大代表的手续。要不然,就凭你妄图通风报信的行为,就可以把你带回去审查!” 其实,警察们手上只有对洪海侠实施抓捕的通缉令,并没有对葛戈果进行传讯和搜查人大代表居住房间的搜查令。 申光荣非常失望的回到驻地,不仅仅是气得骂娘,实际上这一次扑空,从他闯进房间,看见葛戈果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他又慢了一步。至于搬开柜子,撬开门又冲进去,那都已经是为了给自己的判断找一个诠释的动作了。 因为情报显示,葛戈果现在应该在南疆。现在居然在陵江抓捕嫌疑人的现场,还躺在嫌疑人的床上。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今天的行动不仅是已泄密,连洪海侠本人都知道了,那他还会呆在原地等你来抓他吗?(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0章:发小 第60章 发小 作者:吾爷 洪海侠选择这个临时落脚点的主人姓邹,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两个都是姐姐。 按中国民间传统的说法,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他因此在家里很得宠。 他父亲曾经是迎接解放大军解放陵江的活跃分子,在1949年11月27号陵江解放前摇过小红旗。新政府成立后就被安排在机关里面工作。 邹三哥本人属【支边】返城、顶替内退父亲参加工作的【新三届】中学生。只是在参加工作以后,才在【成人教育】中完成了提干必须的【后文凭】。 虽然说他当初到机关里只是干收发工作,由于工作岗位是在区政府,这在普通人看来,还是既有面子又每月有隐定薪酬的好工作。 邹三哥之所以能钻进洪海侠的脑袋,在众多可以给他提供庇护的地方被选中,是因为打小邹三哥夫妇与洪海侠都住同一大院。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班同学。 用现代术语来形容,当年的邹三哥是学霸,当年的邹三嫂也贵为校花。洪海侠的成绩虽不算学渣,但其它方面的表现肯定是刺头。 他们在同学时期,为了避免贵为校花的女朋友洪海萍被人欺负,邹三哥要求助于洪海侠,洪海侠在学习上搞不懂时,自然就想到找邹三哥。 两人的关系说是友谊也行,说是交易也对,反正洪海侠一接到邹三哥保护洪海萍的请求,二话不说就撸袖子。洪海侠有哪门功课向邹三哥要答案,那也是该出手就出手。 唯如此,他俩打小就成了邻居和同学中最亲密无间的伙伴。 只不过,能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让洪海侠作出选择更重要的条件,是邹三哥夫妇并不在洪海侠公开的人脉圈以内,也就绝不会成为警方追踪的对象。 两人断交的原因也很奇葩,在浩劫结束后国家恢复高考、洪海侠考上大学赴京上学前夕,邻居们都来凑热闹,唯独他最好的朋友邹三哥没来。 大院内邻居都知道邹三哥以前是学霸,洪海侠的学业全靠邹三哥辅导。现在洪海侠考上了大学,邹三哥却安于待在机关跑腿,邹三爸面子上挂不住,接到邀请,坚决不让邹三哥登门。 洪海侠不知道两爷子在赌气,见邹三哥没来,就专门去邹三哥家告别,气头上的邹三爸误以为洪海侠是故意去显摆,给了洪海侠一顿数落。 打那以后,洪海侠的生活圈里就没了邹三哥这个人。 若干年以后,已经先富起来了的洪海侠一次去医院探视母亲,偶然遇上邹三哥夫妇带着女儿看急诊。洪海侠主动凑上去帮着楼上楼下的跑,这才重新接上线。 自此后,洪海侠经常独自一人去邹三哥家,也随手买些礼物送给嫂子和侄女。 刚开始邹三哥夫妇还不好意思,总是推辞不受。 其实,邹三哥夫妇不知道,是因为洪海侠羡慕他们平静安逸的生活,对他们更是多了一份尊重。 洪海侠认为,能把日子过安稳,让家庭和睦得以久长,想像邹三哥他们这样自得其乐,就不能进入喧嚣世界,不能把与众攀比奉为追求目标。 洪海侠研究过邹三哥家的生活习惯,知道他们夫妻的社交活动极少,除了周末,他们就是每天三点一线的顺民。 邹三哥家中就住着他和妻子。 女儿念住读,平时不回家。 短时间呆在他们家,引发关注的概率极小。 所以他才前往求助。 此刻,正赶着上班的邹三哥,一出门就见到从楼道暗影中钻出来的洪海侠,显得非常吃惊。 洪海侠立即做了个手指架嘴上的动作。邹三哥赶紧侧身将洪海侠让进屋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邹三哥也听到过什么传闻,关门前还像电影上演的那样,探出半个身子上下看了看。 反锁了门的邹三哥对洪海侠说“坐啊!站着干啥?” 洪海侠说:“三哥,我遇到点麻烦,想在你这里住上几天。” 邹三哥说:“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正好这几天遇到点事,还念叨说想去找你请教一下。” 洪海侠知道这是替他减轻求人的心理压力,由此也证实邹三哥还是听到了社会上疯传的议论。 只是洪海侠相信,这位在中学时代就建立了友谊的发小,关键时候能扛事,也重情谊,属于不踩假水,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的陵江汉子。 邹三哥随口一说,让洪海侠很感动,在这样的情况下,难得朋友还如此细心,连顾全面子的细节都想到了。亏得机关的同事们还说邹三哥情商不高,不会察颜观色,平时不怎么合群,办事钉是钉,铆是铆,既容不得踩假水,更接受不了和稀泥。以至于,一直以来,同事们与邹三哥的关系就仅限于公事公办,相互间的交际,基本上就是在工作时间的八小时以内。 此刻的邹三哥,在洪海侠心目中俨然一副大哥形象,完全值得信赖。就凭这貌似不经意的随口一说,真就让洪海侠感到暖暖的,如果有谁跟洪海侠说邹三哥不懂人情世故,洪海侠一定会跟他急。 真实的情况还远不止此,邹三哥此刻心里在翻江倒海,洪海侠能选择到他家避祸,让他心里说不出的感激。他不但不认为是麻烦,反而认为是莫大的恩宠。 他知道洪海侠朋友很多,虽然洪海侠从不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事,但邹三哥自己留意了。他了解得越多,越对洪海侠感激。不仅仅是这两年洪海侠对他们家亲人般的关爱,最难得的是洪海侠从不在邹三哥和他媳妇儿面前有丝毫的显摆。即使是花巨资给邹三哥女儿治病和资助上学,洪海侠都全部是暗箱操作。 他不但连上名校让邹三哥全家都认为是女儿自己考上的,连病情都让医院用换病历的方式隐瞒。直至女儿后来再次入院治疗,邹三哥才听说了当年【有爱心人士赞助】的故事。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洪海侠的仗义出手,邹三哥他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因支付不起天价费用去挽救女儿的生命,更莫说还能读上名校。 到现在洪海侠能给他这份信任,使邹三哥无比的感激。 是的,邹三哥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平时里他留给众人的印象,也只是个与世无争的顺民。二十多年的机关工作经历,是靠父亲提前退休腾出科长位置,让区领导儿子晋升,他才有机会免试享受到顶替政策,进入机关得到跑腿的工作。 入职后,他自己凭着一大摞先进、模范和标兵的奖状,慢悠悠的挪了二十多年,才按照中国官场论资排辈的传统,挪到了总务科长的位置,完成了他父亲给他设定的最低要求。他自己倒是已经很满足了。 在机关里,他是一颗不可或缺且永不生锈的螺丝钉;在家里他也是媳妇儿和女儿之间的润滑剂。 邹三哥见洪海侠已不像刚进来时那样拘束了才接着说:“海侠兄弟,你三哥家人员结构简单,房子是早年区府分的,虽然不像我们父辈以前住的那样在政府大院内,有警戒护卫,好在邻居都是机关的同事,从没有相互间的骚扰,更不会嚼谁家的舌根。 我嘛,好歹也是正科级,管的又是吃喝拉撒的总务,在这片区直机关的老宿舍里级别最高,资历最长,因同事们都知道我家海萍有洁癖,平常根本就没人来串门。” 洪海侠应该感觉得出来,邹三哥不厌其烦的介绍这些客观情况,是想让他放心的住。 也许是见洪海侠没反应,邹三哥又说:“你三哥家里三室一厅,我家【千金】独占一室,她不在家住,也得是她的专属;我同你嫂子占一室,剩下一室是客房。除了逢年过节把老人接来暂住几天,平常就空着。但是,每天还都打扫,就因为我家海萍有洁癖,不会容忍家里面有一丝的灰尘和污渍,连空气有轻微的污染都绝对不行”。 随后邹三哥抬头看了下挂钟,站起身来说:“海侠兄弟,我得赶紧走了,不然就会迟到,那可不好。” 说完没等洪海侠有任何表示就拉开门走了。 其实,根本就不用邹三哥的介绍,一来洪海侠曾经是这个家里的常客,所有的条件他都了解得十分清楚。二来他来之前已详尽的过滤了无数遍。 自葛戈果从南疆来电话开始,洪海侠就决定转移。邹三哥家能被洪海侠从若干个可供藏匿的比较中,以满分选定,所具备的有利因素,连邹三哥自己都未必考虑得周全。毕竟邹三哥的生活环境太单调,生活理念也太单纯,对社会的复杂性他未必能考虑得那么多。 当然,就他的追求,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再说了,过去的若干年,洪海侠因为羡慕邹三哥他媳妇儿对邹三哥的无微不至。羡慕他们家夫实诚妻贤惠、相互敬重恩爱,把小日子过得甜美滋润,舒适安逸。所以,洪海侠每次返回陵江省亲时,都独自来这里耽搁。久久已成为了一种精神寄托。时间再紧,他也会抽出一两天来分享一下这里的安逸和舒适,分享一点原本专属于邹三哥夫妻的家庭温馨。 只是,他从来没告诉过他身边其他人,他有这个秘密。这主要是因为邹三哥他家媳妇儿胚胎优秀,长得适中耐看,又还挺爱惜自己,虽然已人到中年,但风韵犹存,姿色与当年校花时期相比,更多了一些成稳和魅力,假如是有机会同那些打扮时尚,浓墨重彩的电影明星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品评,应该也绝不会弱得完全没有胜出的机会。 再加上邹三哥家媳妇儿那个会照顾人的热乎劲,使打小就有恋母情结的洪海侠,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这些幻觉,居然使洪海侠在内心深处,对洪海萍的一举一动和每一次嘘寒问暖,产生了一种犹如过去对母亲的依恋。 也许是自己在对号入座,他总担心着陵江人爱瞎猜、瞎议、瞎传谣的毛病。万一被人想邪了、传邪了,那不但是唐突了佳人,惊扰了朋友,自己也不好意思再上门,也就再也没有机会分享这种愉悦了。 恐怕这也是他情愿独享,也不张扬的重要原因。毕竟世俗的观念和陵江人喜好嚼舌根的毛病,放在洪海侠这样的名人身上,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陵江晚报那些八卦记者笔下的头版头条。 殊不知,也就这偶然的一藏私,就成就了今天这关键时刻藏匿的最终选择。 也许就是洪海侠与邹三哥夫妇之间的神秘交往,让洪海侠放一百二十个心的缘故。 邹三哥也是最标准的陵江丈夫,其最大的特点,就是怕老婆的“耙耳朵”。 除了工作再忙总能挤出时间陪老婆逛街,讲段子哄老婆开心,还会做家务。会收拾屋子、会拖地、洗衣服、做饭、炒菜、擦桌子,涮碗。也就是说,一切女人能做的家务事,陵江男人真的是啥都会做! 邹三哥走了以后,洪海侠在客厅看了会书,啥都没想。精神上实实在在的彻底放松,使坐在沙发上的他感觉到一阵倦意袭来。 昨天晚上一宿折腾,心一直就挂在嗓子眼上打转,与葛戈果分析摆在眼前的形势,脑袋里也一锅粥,好几件想不明白的事情搅和在一起,惹得他心烦意乱,哪里还会犯困? 现在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还真感觉眼睛已经疲倦到了完全睁不开的极点。钻进邹三哥已经给他打开的被子,来了个酣畅淋漓的蒙头大睡。 洪海侠作为早年已经出走陵江的【外来户】,因为【浩劫】时期曾被社会遗弃和下海早期跑单帮的经历,多多少少与江湖有交集。要知道,在那个黑白难分的年代,在本就帮会文化盛行的中国想干成事情,离开了江湖那肯定是啥事都干不成。要不然民间怎么会流行【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谚语、又怎么会有【拜码头】的潜规则。 曾记否,中国内地之所以能成为香港影片《古惑仔》的票仓,连拍五集?全因为陈浩南和山鸡是当时内地年轻人的偶像。 不要说因为5000万的标的能让洪海侠被黑警追逼得找地方躲避。玩成书也出了200万花红,让整个陵江的江湖满世界寻找洪海侠的踪迹。 而对于江湖来说,那些负案在逃的人不单躲闪能力惊人,要找出一个躲藏者的能力,也是连公安都比不了的,要不然公安干嘛要使用线人? 前几天洪海侠以为南疆警察内讧他就能重见天日。重新浮头后先对他说:虽然满大街都在讲你的传奇故事。也知道你出手重,敢与玩成书对赌买单。但江湖上的这种单你根本就买不完。” 又有人告诉洪海侠,在他闭关期间,马行空同玩成书又有了交集。这让玩成书更加牛逼,多次在公开场合说:“他洪海侠自认为是条身披金甲的过江龙,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栽在了老子手里!想在老子面前充大款,老子就装孙子,等钱一过手他就晓得锅儿是铁铸的。现在是老子用他的钱给他上案子,买他娃娃的命!他龟儿子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霉。” 而马行空也附和着说:“什么过江龙不过江龙,到了陵江的地盘,如果不与咱们共享所得,钱也会变成纸,人也会变成鬼。嘿嘿,还是咱们玩董老道,一回来就打开共享与众龙头。圣人都懂得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姜还是老的辣啊!” 洪海侠听了很恼怒,但他知道只要沉不住气冒然露面,就中招了。自己的踪迹,早就是朝阳宾馆门口那几股势力感兴趣的话题。 他也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去搞清楚这些人的来路。在惯于怨己穷、恨人富的中国普通百姓眼里,谁比他们有钱,谁就一定有问题。 搞企业,赚了钱不分享就危险,一但有人告刁状,民营企业主绝对是说抓就抓,公有企业主绝对是说换就换。只有故意把债欠得多多的,政府顾虑安定团结,无论是民营企业,或者是公有企业,反而是处于不能抓,不敢换的保险状态。 面对白道的追捕和黑道的追杀,洪海侠是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而没有经历过那种滋味的豪客们,千万不要把自己讲的那么勇敢和无所畏惧!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怕死的人!特别是对那些已经比普通人拥有了更多生活资源的人来说,那就更是如此。 洪海侠之所以特别羡慕邹三哥这小康之家。并不是因为他已经比绝大多数人拥有。而是在遭遇了被钱折磨得差点精神分裂的痛苦以后,痛定思痛,才想到就为了比普通人多拥有几个钱,去承受普通人根本就体会不到的痛苦,真的极度不值得。(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谢谢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1章: 第61章 枪战 作者:吾爷 循规蹈矩了大半辈子的邹三哥,20多年的机关打卡生涯里第一次刚上班就盼着下班。 整个上午他就没处理几件事,一直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到中午下班铃声一响,邹三哥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归心似箭,恨不得抬腿就到家。 一路疾走,总感觉速度太慢。 要不是自己心虚怕举动反常会引起同事关注,他恨不得拔腿飞跑。 其实,区政府办公楼离机关宿舍并没多远。 几分钟后,他就回到家里。 开门进屋,他没在客厅见到洪海侠就直奔客房。 当他推开门见到洪海侠正蒙头酣睡,他感到了一生中最特别的满足! 他激动得差点就大声哭了出来。 他带着夺眶而出的眼泪钻进卫生间,接连做了几个气存丹田,强迫自己控制住情绪。 他用心去感受洪海侠的信任。这信任真的是100没有打一丁点折扣! 一直以来,他从各种渠道收集洪海侠的信息,知道了洪海侠和玩成书的纠纷,当然也听说了南岛银行骗贷案的传闻。他更知道警察正千方百计想抓到洪海侠。 现在,洪海侠不单是在极度虚脱的情况下找上门来。关键是还可以在他家里放松身心的酣睡。 这等于是洪海侠把自己的未来,完全彻底地交给了他。 邹三心里很明白,要让洪海侠这种身价的人做到这一点,那自己在他心中所处位置之重,肯定远胜自己把洪海侠放在心中的位置! 他越想越觉得有点惭愧。 他没叫醒洪海侠。 他带着前所未有的愉悦心情,钻进那间不大的敞开式厨房,去制作中午的饭菜。 还真貌似卡着点,邹三媳妇走到门口,恰好就闻到刚端上桌的饭菜香! 等她打开锁推门进来,一眼就见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手上捧着报纸在翻看的洪海侠。 她咯咯的笑着咋乎乎的说:“哇塞,海侠弟弟,你来啦!你可是稀客,难得来咱们家一次。今天是哪股风把你吹来啦?” 就这样一字不差的话,洪海侠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挎包挂在了门边的衣帽架上。打开鞋柜,拿出拖鞋蹬掉鞋子换上。把换下的鞋子放进鞋柜关上;兴冲冲地走到厨房水槽处挤出洗手液,反反复复地净完手。拉开头上的吊柜,拿出?套戴上,束上围裙,冲着还在忙活的邹三说:“三哥,你的工作结束,快去陪我弟,这里我接着来,一会就好,保证不耽误午休!” 洪海侠见状也趁机打趣说:“三哥,看来你们家这妇女翻身有点像驴打滚,翻过头啰!” “海侠兄弟,别怪我多嘴。你到底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你是我血肉相连的兄弟,你的命运,我必须关心!” 邹三哥直白的态度,把洪海侠吓了一跳。他赶紧食指往嘴上一架,又往厨房指了指,很小声地说:“咱不谈这个好吗?让嫂子听见了,我哪还能在这里住下去。” “哈哈,你多虑了。你嫂子比我还关心你,她知道得比我多。你信不信,一会她坐下来马上就会问你。” 邹三哥的话让洪海侠差没喊出来。 紧接着邹三哥又说:“听说你把一大笔钱拿给了别人,现在别人用你的钱买黑警抓你,买凶杀你。陵江现在这么乱,你就这样被动的躲肯定不行。得有人站出来替你讲话。” 洪海侠晕了。这是他自出事以来听见的最朴实、也最贴切的话。 他选择邹三哥这里,绝对没想让他夫妻卷进这场生命赌局。他只是想在他夫妻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住几天就走。 他相信汪晋吉一定有安排,申光荣在陵江肯定待不长。他很快就可以得到解脱。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邹三夫妻出于对他的关心,居然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命运。 此刻,他真的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在这以前,洪海侠遇上的人,除了身边的兄弟和关心他的人拼命在护卫他,他的敌人拼命想整死他。水火不容的两个阵营在殊死博弈,但都与利益有关系。 而邹三哥夫妻对他的关心却纯粹出于友情,与利益无关,却与他们自己的前途有关。 也就是说,万一官方追究,他们就是明知故犯的窝藏,因为他们是懂法的国家干部。自己这样连累他们很不合适! 洪海侠检讨着,开始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他回陵江,因做出了错误决断,非但让自己蒙受了巨大损失,还把自己置于险境。眼前的这个决断,搞不好又会给他人带来重大损失。 虽然说,陵江的治安情况确实很混乱,黑恶势力都嚣张到为了争抢利益,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枪战。强拽无辜百姓于水火之中。 说不上是为什么原因,洪海侠的脑子突然间就乱了起来。他在为陵江当下的治安环境担忧,他毕竟已大规模在陵江投资,他至少得在这个环境中生活好一阵子。 说真的,事情发展到当下这个地步,虽然洪海侠并不想被申光荣找到,但相比被警察抓住,他更不愿的是被陵江黑道的人撞见。 因为被警察抓住,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而被黑道撞见,那就100是枪下亡魂。 毕竟陵江黑道,仅仅为了争夺旅游资源,也可以大打出手的火拼。连国有旅行社也必须交保护费。 把持陵江各行各业的两大黑道巨枭,为了己方利益最大化,居然忽视警方的存在,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约战。 新、老马家军在临近天门港的【朝千隧道】武力对决,谁输谁就自觉退出天门港旅游市场。 据事后警方透露的资料:两支马家军各自调集了旗下猛将,来了一场真汉子的pk。预先双方还效仿前朝江湖那样立下了《生死文书》,死伤各安天命,绝对不报警。 事后警方追究,谁被逮住由谁扛。不指认对方,效仿当年香港大圈帮火拼一样,推说是外来的【省港奇兵】,具体是谁没人知道。火拼是电话上约定。 己方有谁也不知道!大家都只是通过电话在江湖上花钱雇佣的。 有了这些约定,双方各自调兵遣将,据说参加的人员,还各自写好了遗书,把家庭都安顿好了,后事也交代清楚了。 真的都是巴蛮子将军的后代,都是性情中人。在这帮陵江汉子的心目中,只有大哥的面子,有帮派的利益、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根本就没有国家法律和治安条例。 就是在这种讲义气、争面子的所谓侠义英雄意识主导下,参战双方都做好了充分准备,既征调了驾驶技术最好、头脑最冷静、胆子也最大的车手;又调集了最稳健、最能打、也最敢打的枪手。 冲最前面的还穿着黑市上买来的防弹背心和戴着大头佛防弹头盔。 连参战车辆都是经过挑选、确定性能最好的路虎、宝马、丰田霸道、奔驰911。 选定时间为中午一点钟半,趁路上车辆稀少,双方从两个不同方向,准点驾车冲进可以降低枪声的隧道内开战。用强者吃肉弱者送命的丛林法则解决冲突。 开打前,双方都不甘示弱,都想以实力压制住对方,都想凭这一仗把对方赶出这块谁拥有了、谁就能赚到大钱的风水宝地。 那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朗朗乾坤,莺飞草长。劳累了一上午的干警们正在午休,工作了一上午的公职人员正在小憩,普通百姓们用过饭以后,也许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谁也没有意识到一场惊动公安部的枪战,马上就要在陵江打响。 时间定格在丙子年农历6月18日午时三刻,本就素有火炉之称的陵江,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法制观念,只有哥们义气的年轻人,真正硬碰硬的在陵江嘉滨路上的朝千遂道,动用了现代化交通工具和除重武器以外的枪械,上演了一场现代枪战。 事后根据警方出警统计,双方参战的枪械型号至少有七、八种,共射击出子弹100余发,当场击毁车辆三部,一部丰田霸道,一部路虎,一部奔驰911。三部被遗弃在现场的车都是因挨枪太多,既打爆了胎,又打漏了油箱。肯定是无法启动。 闻迅赶来的警察只见到被击毁的汽车和车上的斑斑血迹,可以判断出参战双方都有人员被击中。但由于双方都没有留下伤者或尸体在现场,当时的有线网报道是:参加枪击事件的人数和伤亡人数不详。 事后拼斗的双方都没有报案,留在现场的车又都是没有车牌和锉掉了发动机和车架号的旧车,警方侦破案件难度很大。再加上枪战选择在人车最少的中午一点多,朝千隧道作为陵江下半城的分流道,本来非高峰时间经过的车辆就少,再加上隧道又掩盖了枪战的声响,现场没有目击证人。待警方接警赶到现场来时,双方人员已经全部撤离,没有目击证人可以说清当时的情况。 众所周知,陵江当时两股最大的黑恶势力,恰好为首者都姓马,也就借用当年曾经在赛道上跑出了多项世界纪录的马家军名号,只是以老马和新马来加以区分。 其实,那次发生在陵江的江湖大火拼,由于事先在陵江江湖上传了好多天,警方早就从线人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只是听说各自会有五辆车和十几支枪,这在枪支管理极为严格的中国内地,听起来完全是天方夜谭,大家都以为是在吹牛,根本没人在意。虽然说线人将此情报传递给了警方,警方也压根没引起重视。 当然,也不排除警方虽然收到了线报,但以为只是双方为了争脸面和撑场子的较劲而已,并没有当回事。加上,后来真要动起来时,双方在准备期都非常注意保密了,参战的知情人员,为了与对方决战,都保持了缄默。所以警方没有在开战前得到具体的行动时间和参加人员的准确情报。 不过,还有一个版本说,其实警方早就锁定了参与枪战人员的信息,故意不加阻止,就是要让两股最大黑恶势力自己火拼。反正都是流氓,打死一个,就少了两个,警方也多了一个破获特大案的立功机会。 总之,双方为这次显示实力的枪战,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参战车辆没有车牌,发动机和车架号均被锉掉,甚至连车身也另行喷漆。要不是击毁遗弃了三辆车在现场,恐怕警方连基本线索都难以查到。 但尽管如此,强大的陵江警方,由于掌握着一个巨大的线人网络,也知道两个黑恶势力大佬的基本情况,枪战发生后,立即分别约谈。 由于案情重大,虽然两方都推三阻四,但在强大的政治攻势和政策攻心之下,尽管百般狡辩,还是没有扛多久。 陵江警方在破案难度极大的情况下,仅用了几天时间,就基本上摸清了参战人员的详细线索。并且除了几个骨干人员已经外逃,其余的多名参战枪手和驾驶员,通通抓获归案,还缴获了全部作案枪支。 经过连续突审,警方掌握了整个枪战的详细经过,在公安部限期破案的期限以内,陵江公安向公安部交出了侦办结果。 通过此次侦办足以证明,如果陵江警方愿意整治社会治安,是完全有能力做到还朗朗晴空于百姓的。 只是,如果回头看,陵江的治安状况居然可以恶化到黑恶势力持枪火拼,这在枪械被严格控制的中国内地,还真是实属罕见。 再加上参战人员之多,使用枪支和击发子弹数量之多,通通破了内地特大城市发生枪战的纪录。特别是又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见陵江的社会治安状况和黑恶势力的疯狂,已经到了无法容忍,需要动大手术的地步。 公安部认为此风必须刹住。为了保证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责成陵江警方重拳出击,加大整治社会治安力度,还人民安稳生活环境! 通过大力整治,一度也算是把黑恶势力的嚣张气焰镇压了下去。虽然说街头集市的保护费照常在收,治安案件仍时有发生,但发展成刑事案件的情况,一度还是得到了遏制。 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在陵江直辖以后,政府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外来投资者明显多了起来。受利益驱动,在警队内蛀虫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的纵容下,袍哥文化本就根深蒂固的陵江,由于有了玩成书之流买凶金主的存在,社会治安状况真的难以好转。 在世纪之交,为了抢占地盘,操纵房地产建筑工程招投标,果蔬批发,香烟批发,生猪宰杀及猪肉批发,甚至家禽批发和旅游车船票垄断,包括车站码头和汽车线路的控制权,各种行业都程度不等的被黑恶势力控制。 有消息说,由于前段时间集中整治枪案,背后保护伞警告谁都不能动枪,现在黑恶势力火拼只是动刀,但这并不意味着陵江的社会治安就有了根本性好转。 甚至可以说,经过了所谓的大抓枪案专项整治以后,由于没有做到打伞破网,黑恶势力不但又死灰复燃,而且是变本加厉的对社会资源进行疯狂掠夺。 黑恶势力为了弥补在专项整治枪案期间【买消案、捞同伙】受到的损失,把这一切都转嫁到对企业的盘剥上。合法商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敲诈勒索。不要说是开夜场,搞洗浴中心和桑拿的捞偏门场所,无论做什么生意,建筑工地,房开市场,就是开个小餐馆,都得向辖区的黑恶势力交保护费。不然生意就要承受骚扰,就不能正常经营。 像宪兵坝这种大型建筑工地,那就更得接受潜规则,不然一定会有政府部门来开罚单责令停工整顿。 不过,只要能按潜规则办事,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人出面去帮你摆平。就是不小心工地上出点施工意外,或者是遭到周边单位或居民的投诉,也都不是个事,一准明天就有人来向你道歉、解释误会。 但是,如果你不交保护费,你得到的投诉不但会特别的多,还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机会。少则停工三~五天进行整顿,多则十天~八天也不能复工。还得接受罚款,补办一张接一张费老大劲也办不完的手续。整得你根本就成天头昏脑胀的找不到北。最后你还会落得同行讥讽:太不懂事。 等你八方找门子,托关系以后你才发现,其实能帮你把事情摆平的,就是当初你碰到的那几个你根本就没有看上眼的小马仔。 尽管你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但你有什么办法,这就是陵江的现实状况。 人家也早就告诉了你【行走陵江城,坎多路不平,口吃两江水,认钱不认人】。(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2章:头马 第62章 头马 作者:吾爷 “怎么样?家姐,今天看你气色这么好。是有什么喜事吗?说出来让我们也分享一下!” “嘿嘿!有文化的人就是会逗人乐。我能有什么喜事,还不是些琐碎的工作,不急不缓。不做堆积起就嫌多,做快点又嫌不够!给阿公做事不就那个样。收入嘛,虽赶不上时尚,也饿不死人!按咱们家有双收入的条件,早就踩在了小康线上,可就是怎么翻也翻不上中产那道坎。这不,一套房住了小20年,孩子都嫌弃,宁愿选择几个人挤住学校集体宿舍,也不跟咱们一起住。理由也充分,嫌宿舍周边环境太陈旧。可咱们家邹三舍不得换,说是上班近,也有感情,邻居还都熟。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这里确实挺方便,离菜市、医院、超市、车站一应居家生活所需都是抬腿就到。还离主干道稍远,算是闹中取静的好住处。” 听了这段话,洪海侠真吃不准他是在赞扬三哥的好呢,还是在发三哥的牢骚。 但洪海侠知道,他们绝对100是生活圈中人见人羡的楷模家庭。 他们在平常生活中总是互相谦让,女的不撒泼,男的不发飙。 女的不常要求逛店,男的没有不良嗜好。 日子过得不奢侈、不节俭,每月工资的一半笃定是按计划存银行,一门心思就是要给独生女儿一个安稳的未来。 他们的父母又都是离休干部,经济上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关照。 逢年过节去两边老人家串门,多买点【伴手礼】带去还会挨唠叨。 斥责的理由也现实,两个都是体制内的小干部,工资不高,不乱花才勉强有盈余。 邹三哥夫妇俩花了一~二十年功夫,把维持正常生活开支后的结余积攒起来,想给女儿买套房子。免得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嫁的不是心仪郎君而是房子。 邹三哥夫妻想法是,只要给女儿准备好了房子,那对她长大后应该嫁什么样的男人,就主动了! 估计像邹三哥夫妻这样思考的父母,应该也是当今中国城市民众最基本的想法,也是他们努力工作的原始动力,应该也代表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基本诉求。 洪海侠与邹三哥正说着,三嫂就扯着嗓子喊:“三哥,过一会再唠嗑,赶紧过来吃饭了”。 席间,洪海侠看着邹三哥夫妻互相劝菜的恩爱情景,真的是羡慕得心都酥了。 他想道:“什么叫幸福生活?有一个安稳固定的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应该是”。 “海侠弟弟,别怪我多嘴。前段时间听说有个叫玩成书的大老板,又是花钱征集你的藏匿线索,又是悬赏找杀手要收你的命。我和你三哥除了天天祈祷你吉人有天佑。还真就没有办法帮到你。真急死我们了。现在你能潇洒的回家里来,应该是没事了?” 洪海侠想,果然邹三哥说对了,一空下来三嫂就发问了。 好在有邹三哥的提醒,洪海侠已想好了说词。 “前些时间我想同那玩老板合作,后来发生了点生意上的矛盾,他看不开,赌气搞了点小动作。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洪海侠故意很轻松的说。 “你说得轻松。公安那边还好说,有误会可以解释清楚,杀手可不止是小动作。那可是在公安局门口都敢开枪杀人的。你可不能大意啊!”邹三嫂不依不饶的说。 洪海侠知道邹三嫂提到的公安局门口开枪杀人,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情况,他才对陵江的治安忧心忡忡。来邹三哥的家,他就是为了寻找一片净土。他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才有心情认真的梳理自己返回陵江这一年多的作为。也才能从这过山车一般的经历中,总结出应对的办法。 在陵江讨生活,除了有明文规定摆在阳光下的法律法规,陵江人还有另外一套不成文的规矩。为了践行这种规矩,陵江人也划分好了区域和红线,要求大家必须做到。只要大家守规矩,都不捞过界,各挣各的,就能做到相安无事。 说白了,只要拿了钱,就一准有人替你办事。 其实,就这种不成文却必须遵守的规矩,不要说在陵江,恐怕在中国能追索到老远。 特别是自改革开放以来这十几年,市场经济取代了计划经济,陵江产业工人扎堆的企业纷纷改制。使那些因退役进厂的工人也悉数下岗。 这些人有身体、有技能,就是缺少知识文化和搞经营的特长。 退役回来后就根据父母的要求,讨了媳妇成了家。 原本想规规矩矩的捧个铁饭碗。突然之间一下岗,不但拖家带口,还顶着双亲。 孩子出生张口就要吃要喝。下岗后就没有了收入,只有晚上跟着媳妇去摆摊守夜市,还被工商和城管赶得满大街跑。 出现这样的情况,真可谓是改革开放这十几年的一道风景线。 也就是在这些日子里,为加强治安管理,有相当多的年轻人根本就没有经过专业整训,就以工代干地进入了警队。 他们大多数都来自各行各业,以工人和转业军人居多,基本素质良莠不齐,关键是陵江城还讲究袍哥文化,大家都有哥们义气,除了各自的职业不一样以外,谁也没有去考虑谁是管理市场的警察,谁是钻市场空子的摊贩。 在这样的群体里,当然就会滋生特殊的交易,那就是黑白两道联手。一边犯案,一边破案,治理社会的办法,就犹如预先编好剧本的作秀表演。 以宪兵坝工地为例,无论是最初来捣乱的小混混,继而来下罚单的公职人员,直到最后来伸张正义的司法工作者,完全是一条龙的配套服务。最终收到钱就利益均沾。 就这样,他们照样也能把白天和夜晚两个世界都治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连发案率和破案率都可以按计划生产出来。 谁该立功、谁该下课,当然也是有分配的作秀。 只不过,那些大案、要案,在破案以后,关在看守所的是不是真应该关的罪犯。在监狱内劳改的到底是在服刑,还是在上班领响,那就不一定了。 这种轮回也应验了一句民谚:江湖永远在,枭雄年年败。 陵江城根据这句民谚,已经在江湖上火了二十来年、现在是靠名声吃搁平饭的马行空就受到了来自马回头的挑战。 这天,马行空手下的头马、一个绰号叫牛杠的狠角色来说:“老大,那胎神以前就是个【跑片的】,才出来混了几天嘛,就仗着有身虎皮耀武扬威,他有什么资格同你平起平坐?只要你发句话,小哥马上就去把他干翻。” 牛杠嘴里的这个【跑片的】,也就是江湖上人称【陵江两匹马】中的小马哥,马氏集团掌门人马回头。 虽然马回头自90年代初期才开始与江湖发生关系,由于手下兄弟多以退役军人为主,敢打硬仗,出手特狠,遇事又有公司出面兜底,没花多长时间就声名大噪,混成了与大马哥齐名的小马哥。 牛杠之所以对小马哥特别不服气,一是因为他出道比小马哥要早,二是他也是江湖上能与大马哥打成兄弟的狠人。 虽然当年他带着新生力量挑战大马哥那帮老板凳,只是弱在经济和局子的关系上没有成功。但也把兄弟们都拖家带口的马行空搞得身心疲惫。 最后,久历江湖的马行空审时度势,主动向强弩之末的牛杠团伙伸出了橄榄枝、承诺给了一大块肥缺场子让他收保护费以后,牛杠也很识趣,体面地接受了马行空的招安。 从此后牛杠就成了马行空手下一员悍将。与他一道归顺的那一大票兄弟,就成了马行空手下最能打的团伙。 马回头之所以能异军突起,是因为他收罗了一帮、不愿意回到穷乡僻壤去的退役军人。 这帮人虽然口音不同,但他们有个共同的称呼:退役军人,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共同语言。 当马回头以市场管理委员会名义,挂起市场管理大队招牌,自然就成了退役军人择业的首选。 而在他们中间,马回头又专门挑选出几个甘愿向物欲投降,愿意为了额外的获得去【干脏活】的年轻人。作为他最终取代马行空的工具。 是日午夜,牛杠从白玫瑰夜总会嗨皮了出来,带着一帮男女在一个爆火的夜市摊上吃宵夜。 这个夜市摊之所以爆火,并不是它卖的东西有多好吃,除了卤菜、啤酒,就是小面、抄手,而是因为摆摊的老太和孙女大有来头。 夜宵摊每晚十点以后就开在中区公安局门口,是因为老太婆的儿子是中区公安局前副局长。 在一次指挥缉毒的行动中,因为情报失误,漏掉了一个出来买早点的毒贩。在围捕过程中,这毒贩为了接应被包围的毒贩,持枪劫持了副局长。 被劫持的副局长发现罪犯身上绑有炸弹,一边高喊“赶快散开,有炸弹”,一边回身将毒犯扑倒后死死地压在身下。 就这样,他为保证围捕行动的顺利实施和保护战友的生命安全,壮烈牺牲了。 此前,他妻子就因难产已经不幸死了。 现在副局长牺牲,家中就剩下老太和两岁小孙女。 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小孙女早已长成了大姑娘。但一直同奶奶相依为命,白天读书,晚上就同奶奶一道摆夜宵摊。 公安局的老人们都知道这段历史,随时会邀三结四的来照顾一下生意,而老太又很有骨气,除了国家对烈士家属的抚恤,她从没向政府要过任何关照。 十几年来,除了在自己家楼下巷子口卖几碗抄手赚钱,没有其他的收入供养孙女。 由于干这买卖的时间久了,也悟出了一套烹调办法。所搞的抄手很有鲜味,卤菜也是一绝。口碑远近闻名。 白天出摊,因为是在公安局紧邻的门口实在不雅,也就在门内楼道口外卖打包带走。 晚上十点以后公安局下班了,她才摆上小桌子、小凳子经营。城管因不了解情况也曾经管过,公安局出面交涉以后就不再管了。 晚上12点以后夜场陆续开始散了,才是老太夜宵摊的高峰期。 这天,牛杠带着十几个从不远的白玫瑰玩了出来的男男女女,到老太这里来吃夜宵。 由于他是这帮兄弟的头,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正在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老子让她放开喝,她居然说过量了挺不起来,我让她去卫生间试一下,她又不敢了。” 坐在他身旁的美妞抢过话说:“杠子哥,酒喝过量了的确干起不爽嘛,你一会要是挺不起来?或者是见花泄飙早了,没让老娘过足瘾,我可要让你赔钱的哟!” 听见这些荤对白,男男女女都旁若无人地笑得十分的夸张。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天气不错,当天坐在现场吃夜宵的食客有好几桌。除了牛杠这伙人以外,另外几桌加起来也有四~五十人。 牛杠他们这伙人有十几个,沿着人行道边拼了三张桌,不知道是不是在夜场没喝够,又或者喝的是红酒,他们又点了满桌子的啤酒和卤菜。 老太的夜宵摊只是50公分高的矮桌子,总共只有七~八张,小凳子就30来公分高的50来个。那晚好邪门,夜宵摊坐得满满当当的。牛杠一起来的一群男女,还有女的坐在了男人大腿上。 也就是在牛杠一伙闹得乌烟瘴气的时候,一辆无牌的黑色桑塔纳在离夜宵摊十米左右刹了,放了两个年轻人下来,然后就向前开去,停在了夜宵摊前面几米远的转角处。 刚才车上下来的两个年轻人,空着双手边走边聊的慢慢踱到夜市摊前,左右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情况,然后一个落在后面大概一米远距离。一个就直接走到了牛杠身前问道:“你是杠子哥,对?” 牛杠抬头有点茫然地望着这张显得很木讷的面孔,恐怕是仗到自己身旁有十几~二十号人,他完全没把这两个小伙子当回事,根本就没站起来,微微抬了一下头,很傲慢地说:“是我,怎么啦?” “哦,没找错人就好。是这样,有人要我送东西给你,你看我是就在这里当众交给你呢,还是去旁边单独交给你?” 那小伙子一点都没有因为牛杠的傲慢而生气,显得很平静地说。 身边围坐着的人都没有注意这里的一问一答,连牛杠一起来的这帮人也都没有在意。 只有牛杠不知道是因为酒喝上了头有点不耐烦,又还有平常就是这爆脾气。他很不暴躁地说:“多大个事嘛还神神秘秘的,这里都是信得过的兄弟,没什么不可以让他们看见,就现在拿出给我就好”。估计他说这话,还以为是有人要这两个小伙子转交摇头丸之类的东西给他。 只听那小伙子说:“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已打开了保险,加了根长管子的制式手枪,直接顶在了牛杠的额头上。 几个坐旁边的兄弟惊觉到出事了,他们平常都很牛逼,此刻都蒙了,毕竟老大头上顶着的是把带消声器的真枪。 坐得稍远一点的小兄弟被遮拦住视线,没看清顶着牛杠头的是枪。直接抽出刀就想冲上来。 刹那间另一个小伙子,嗖的一下从腰间掏出了两支加长管子的真枪,指着这群人。 他说话很轻,但这帮人又都听得见,同样很客气,“都别动,我们只找牛杠,不想伤及无辜。” 看这阵势,这些长期提刀砍人绝不会胆怯的人。在枪口面前,一个个都尿了。 用枪顶着牛杠额头的小伙子说:“杠哥,别装汉子,跪下!在这种情况下认输不丢脸!”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反正牛杠就嘴硬了。 “我凭什么要跪,有种你就开枪”。 估计他当时想的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一哥座前头马,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大恶人。现在不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当着自己这么多兄弟的面,要是跪下去,今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那枪手接着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你是真的很有种,我佩服,不过认识你太晚了。我让你死得明白,有人花钱让我送给你的是子弹。你我都是在道上混的,要讲信用,对?既然我已经接单了,就必须兑现承诺。我不再问你了,就此成全你留个硬汉的名声。 随着周围人们听见“嘣”的一声闷响,杀手的表演结束了。 虽然说了一大堆台词,他还是扣动了扳机。牛杠应声倒地。 这显然是职业杀手,枪上装有100毫米长的消声筒,发出的音量不比平常小孩子砸的甩炮声更响。 牛杠在杀手的成全下很牛气的度过了生命中最后时刻。 洪海侠每天都是趁邹三哥夫妇上班去了以后,一个人待在家里时,才能全身心地静下来思考,真还让他想出了一个接近完美的拆招方案!(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3章:恐慌: 第63章 恐慌 作者:吾爷 牛杠被枪杀了。 在现场见证了枪杀过程的牛杠那帮兄弟,事后与人讲起当时的场景,虽不齿说出自己被吓尿了,但绝对没有任何人不对那两个枪手的冷酷赞不绝口。 牛杠被杀手顶着脑门最后爆头的过程,不仅仅是牛杠的生命在世上经历的最后煎熬,也是他这帮平时高喊着哥们义气的兄弟,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决择。 让这帮小子事后想起即使不懂愧疚,也很长时间再没脸皮说狠话。 他们如果继续混江湖,就肯定不愿与人谈起当时的情况,毕竟他们是十多个人对两个人,却眼睁睁看着杀手从容不迫爆了老大的头。 不过,对死亡的恐惧,应该不止是他们这样的乌合之众才有。 即便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战士,面对夺命枪口顶着脑门,脑袋里产生的恐慌,也会让一切定格。 当时在场的这帮平常惯于使用刀具参加群殴的蛊惑仔,在杀手用带有消声器的枪顶着牛杠脑门那一刹那,也有兄弟下意识地产生过拼一下的想法,甚至有两个兄弟都已经站起来准备持刀前扑,当见到另一个杀手又掏出两支带有消声器的枪以后,就不约而同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甚至没有人会去在意杀手说:“我们只找牛杠!”而是通通都听清楚了“不想伤及无辜!”。 也就是说,在杀手还没有扣动扳机前一刹那,牛杠在他这帮平时称兄道弟的同伙眼里,已经变成了【可以换回他们生命的死人】! 现场的情况,完全可以用那种充满了浪漫的血色来形容,连空气都已经凝结,等于是牛杠用他一个人的命,换回来众位兄弟的命。 说句大实话,在新中国和平环境中长大的人们,除了在后世被评定为【十年浩劫】的上世纪67~68两年,曾经在【搞武斗】时有机会看见过枪杀他人和见识过枪战场面,在枪支管制异常严格的中国内地,像牛杠这群平常自诩为敢于不顾生死、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在与他人谈起这个场面时,还可以说:“我是连做梦都想象不到,今生今世竟然还有机会亲眼见证、有人比我们更胆大包天、居然敢于持枪在公安局门前当街杀人、这种在银幕上才能见到的情节”。 不用去瞎猫碰见死耗子的胡乱猜疑,他们那些敢于大声嚣张的喊打喊杀的群胆,已经被这于无声处听惊雷般杀人的独胆,给震慑得无影无踪了! 于是,等杀手的车都已经开过了前方的十字路口,然后加足马力消失在黑暗中以后,又过了至少2~3分钟,貌似时间已证实了死亡威胁已完全解除,人们才听见有一个女声率先惊呼“杀人了,杀人了”! 她这样凄厉的惨叫声刺破了午夜的宁静,在夜色笼罩的的大街上,传得很远很远。 随后才听见有男声在大喊:“打110~快打110!” 紧跟着又听见有男声在斥责:“你妈屄,胡鸡巴乱吼个锤子,公安局就在这里,还打什么狗屁110,你妈屄急晕了头了?还不赶紧去敲门噻!” 与此同时,还有与牛杠一同来的蛊惑仔,没有忘记自己身上藏有管制刀具,担心一会警察来了就跑不掉了,也不跟任何同伴打招呼,就趁着现场混乱悄悄的离去。 有的虽然没跑,但已经仿佛置身事外的混在了围观群众之中,成了凑热闹的看客。 确有一个估计应该是平时与牛杠关系最铁的兄弟,这时已经哭了起来,他大喊着“杠子哥,杠子哥”,边哭着就冲到牛杠面前,想伸手去翻动牛杠的尸体。 旁边也有懂点法律常识的围观群众说:“兄弟,不能动,要保护好现场,等警察来了处理。” 就这样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又挨了7~8分钟,在中区公安局大门打开的同时,巡逻的警车也拉着警笛来到了现场。 警察记录在案,牛杠当时的外观特征,【上身穿一件纯白色长袖夹克,里面衬了一件横杠的兰红色体恤,下身穿深色长裤,脚上是一双白间黑的波鞋。】 由于血是往头的方向流走的,所以牛杠身上的着装几乎一尘不染的显得很干净,很整洁。 现在斜着侧身呈倦曲状的倒在一张小矮凳的旁边,双脚还很规矩的上下并在一起,双手就屈着放在胸前,整个姿势乍一看有点像侧着在睡觉。 从这种很规矩摆放的姿势看得出来,牛杠在临死亡之前,完全没有丝毫挣扎和反抗的迹象。 他浑身上下也没有其它的伤,就只是脑门正中眉心处有一个花生米大的小孔。 应该是威力极大的子弹打穿了脑袋。 后脑壳上浓密的黑头发中血糊糊的,从流血的速度和流出的血量来推断,牛杠的后脑勺貌似应该有一个很大的洞。 现场那腥红的血迹,眼见除了脑袋周边流了一地,流得最远的已经顺着人行道的方格子砖缝,很有规律地流进马路边的排水沟了。 年轻人不但活着的时候精力旺盛,即使被枪击死了,血也流得特别的多。 最为幽默的是,由于枪手是在公安局门口,冲着牛杠送上的花生米。 整个作案的过程,全部被安装在公安局大门口顶头上,【人民公安】四个大字、旁边的防恐监视器材,完整的录制了下来。 录像显示:杀手从车上下来,走到夜宵摊,用枪顶着牛杠的额头,开枪击毙牛杠,再到汽车消失,整个作案的过程,共耗时57秒。 哇塞,有人听说后就忍不住惊呼,不知道作为资料片,看起来是不是会很刺激?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听当时在现场的人,事后描述,“那持枪杀手的演技,在牛杠和众人的配合下,整个冷血的过程,堪比当年炸裂电影《英雄本色》中,周润发饰演的小马哥,更有资格去角逐影帝。” 虽然有了录像为凭,由于黑色桑塔纳是最普通的车型,又没有挂车牌;所有参与行动的三个人,从影像上看,应该都戴有乳胶仿真人皮面具,除了身材和肢体有参考价值外,其他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线索。 这的确给公安局侦破枪击案,造成了极大困难。 夜宵摊上当时多达近50人。 凭着大家的回忆,说出来的情况基本一致:“杀手面无表情,说话不紧不慢,嗓音不高不低,不圆不尖,没什么特色。戴着一个满大街都能买到的深色棒球帽,看不清楚头发和额头的情况。年龄大约30岁左右,身材也是高矮适中的大约1米7左右,穿的衣服是灰色夹克,裤子是深色,脚上穿的深色运动鞋。” 总结现场所有的人的话:“开枪杀人的过程就像是在拍电影,那杀手貌似冷血得对杀人一点都没有紧张感,给人的印象应该不是初次干这种事情。” 公安局对弹头痕迹进行了技术比对分析后认定,杀手用于作案的手枪,是我军标配的制式军用手枪。枪械编号来自70年代初期中国的【援越物资】。 事后也有好事者脑洞大开,“牛杠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因为骨子里的倔犟,让他没有选择听话照做的在一秒钟内跪下。如果他按照杀手说的那样,在一秒钟内跪下了,是不是杀手就会放弃扣扳机?牛杠就不会死了?” 虽然说历史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无巧不成书】的成语却肯定是有它的来历。 洪海侠把海萍姐姐:“枪手敢在公安局门口杀人”这话听进去了。 他深为陵江的社会治安混乱不堪担忧。 与此同时,躲藏在大洋彼岸的玩偶却因为牛杠的死震惊了。 不久前,他还曾与牛杠越洋通话,当时牛杠还说:“玩偶啊,我是很想帮你爸的。不知道你爸哪里得罪了老大,老大已下令不准私下去帮他。我现在是老大座前头马,如果公开不听老大招呼不合适。可咱俩毕竟是生死兄弟。我先暗中帮帮绝对没问题。但如果你能说通老大,我马上就公开为你爸站台。” “那好哇,我一会就给老大打电话。我相信老大会看在我们替他干了那么多事的份上,帮我爸的。”玩庸很自信地说。 但接下来牛杠说出的话,却浇了玩偶一瓢冷水。 他说:“不过,实事求是的说,你爸硬吃洪儿那笔钱做得实在是不地道。你不管人家的钱是哪里来的,人家借给你解决了急难总是事实?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你耍无赖不还已经有违道义了,还找条子上案子想整死人家。凭这一点咱们袍哥人家肯定接受不了。老大就是因为这才声明不帮你爸的。你给他打电话可要注意哟。” 关于这个的情况,玩偶在漂亮国质问过老妈和庸弟,尽管他们总说洪海侠的钱是骗银行的,但老爸想硬吃人家这笔钱,还买通条子想做掉洪海侠的做法也得到了证实。 他为老爸的做法异常恼火。 自古以来不管黑道白道,总还要个讲公道。老爸这事确实做得不公道,搞得白道黑道都认钱不认情也很正常。 可老爸就是老爸,再怎么混蛋也总是自己的爸,现在明摆着前有洪海侠这只虎,后有程晓辉这匹狼,老妈、兄弟一走,老爸就变成了孤家寡人,身边不会有人铁了心帮他。 【程晓辉为了拿到酒店的主权,今天可以设计害洪海侠,无中生有在南疆上案子,难道明天就不可以为了硬吃掉酒店,翻出他老玩家在南疆的老案,把玩家一锅端去南疆吗?】 玩偶是越想越怕,越想越为他孤身坚守在国内的老爸担心。他心里面想【老爸呀老爸,真的是早知如此,那当初你又何必一定要同洪海侠翻脸呢?】 玩偶从骑马马、举高高开始,就一直深得老爸的宠爱。老爸为了他甘愿承担一切的形象,已经如烙印一样,存在于他深深的脑海里。 保不齐就是为了给他汇那400万美金,这才拖垮了公司。 玩偶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多年,一直以义气为先。他可不能扔下老爸不管。 可玩偶是老江湖,江湖上的规矩他很懂,他不怪牛杠有故虑。他也没给马大哥打电话。他知道,的确是他老爸坏了江湖规矩。 “老爸啊,你这样病急乱投医等于是花钱给自己送终啊!” 玩偶是越想越憋气,越想越恐慌,他担忧迟了老爸会中了黑白两道的阴招。 玩偶反复斟酌比对,最后他认定,连杀牛杠的人都可以选择在公安局门口作案,由此可见陵江的治安情况还是有空子可钻,自己如果潜回去帮一下老爸,能化解最好,不能化解就清除,然后闪人,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 其实,不仅玩偶纠结,现在连玩成书自己更纠结。 他当时仅仅因为一时还不起,洪海侠又逼得急,可他是既舍不得按借据上的约定,将经营火爆的经营权交出去,还有不敢交出经营权的难言之隐。 恰恰如磕睡遇到枕头,程晓辉适时出现,主动凑上来说“放心,我有办法搞定这个瘟丧。” 结果玩成书一头脑发热,就应了。 “唉,冲动是魔鬼啊!” 现在,程晓辉动不动就拿这档子来说事:“我说老玩童,你这样拖起不作决定总不是办法,要吗把那300万先付了,要吗我就通知那边不干了。现在人家可是因为你的原因,替你两个儿子的事背起锅的哟。” 原本程晓辉不提两个儿子还好,这一提起玩成书气就气不过。 为了在南岛给洪海侠上假案,结果引发了玩庸在山垭的真案。 自己先后花去了500万,搞得如今众叛亲离、妻离子散,结果案子还整成了夹生饭。 记得玩庸被申光荣一巴掌从南疆打回来后,冲着玩成书说:“老爸,这么多年来,我按我哥【他不在你身边,我一定要帮你分忧】的吩咐,你叫我干啥我就干,从不问原因。结果你倒是花天酒地,在人前有头有脸,害得我跟我哥去替你背锅。我从今天开始,不再认你这个老爸,也不再为你干任何事,我跟我妈一起走了,去漂亮国找我哥了!” 谭桂蓉也对玩成书说:“如果你把你自己玩进去了,那你活该!如果把庸儿玩进去了,老子就要跟你拼命!” 听了这些话,玩成书万分伤心。因为玩庸脑袋不好使,说话不过脑,他可以理解。他老婆也全然没把他的安危当回事,还这样说话,让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面操心了几十年,丁点地位都没有。 他想不明白,自己甘冒风险去搞钱来维持这个家的体面,所有能背的骂名自己都一个人背了,家庭成员全都是受益者,最后自己竟然被家人抛弃。 其实,谭桂蓉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无情,而是对玩成书已经死心。 玩成书明知道庸儿的实际情况,也知道酒店对稳定整个大局的重要,却一再把酒店总经理当作筹码,这次更离谱,居然要把背恶名从洪海侠那里抢到手的几千万也拱手让人,最后还要让庸儿背锅,一辈子被人拿捏。这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其实,这么多年,玩成书在人前装起一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的英雄形象,实际上他十分清楚,是因为玩庸的存在,背后的靠山才扛。 自返回陵江,每件事玩成书都把玩庸推向前台,这就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报复起来的可怕之处。 刚开始连谭桂蓉也没反应过来。她还以为去山垭搞回那1000万以玩庸的名义投入景阳项目,是为了让玩庸名正言顺的拥有主权。更便于她去做工作。 事实上也的确因为有了这样的安排,她干得挺顺。 可她哪里知道,一个永远洗不掉的罪名已罩在了玩庸头上,并将永远成为玩成书手中的筹码。 只是,因为各自的心病,大家都没把这张纸捅破。 表面上玩成书也没把这事怎么样,该给的也给,该分的也分。只是他并不知道,他送出去的东西那边没要,全部由谭桂蓉截留了。 因此,当初玩成书答应洪海侠任酒店的总经理作为合作条件,谭桂蓉不计后果的阻止。玩成书还以为是来自靠山的意见,也成了他敢与洪海侠撕破脸的底气。 他本就想名正言顺的把这个总抢他风头的小矮子赶走。 当然,玩成书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自保,居然在一般人认为最安全、最保险、也是最能表示诚意的旱蒸房的温度计里装了个高清录音听筒。把那些脱得赤条条,满以为在四面封闭的空间,绝不会隔墙有耳的环境,可以随便说。 就这样,玩成书把与靠山私下交易,录制了下来,作为了救命的良药。 他的这一招不可谓不毒,使有想法的官员个个中招。原本以为把最重要最紧要的部分摆到赤裸的地方谈最安全,结果却被玩成书捏住了七寸。(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4章:旧恨 第64章 旧痕 作者:吾爷 第64章:旧恨 为保证邹三哥夫妻不被连累,洪海侠这几天与外面的世界彻底断了联系,使得他能够静下来思考。 虽然说,海萍姐这样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也能够因“他们可是敢在公安局门口杀人”而心有余悸,让洪海侠没有理由不为了自身的安全对陵江的治安状况高度重视。 但同时他也能从邹三哥那句:总被动的躲避不是办法,得有人站出来替你讲话”中受到启发。 经过几天的静思,洪海侠准确的推断出,汪晋吉在掌握了大量证据的情况下,还放申光荣来陵江,一定有一个不能让他知道的大计划。 既然自己已经推断出来了,那就怎么也得帮帮场子,让汪晋吉有充裕的时间从容的布局,去完成计划。 这几天的与世隔绝,使洪海侠有机会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对眼前的状况进行了理性的思考。 凭着自己多年来对汪晋吉从人品到格局的了解,他有理由相信汪晋吉是在下一盘大棋,保不齐在这个棋局中连自己都是棋子。 汪晋吉之所以置他洪海侠的安危于不顾,一是他这盘棋既是最高机密,又棋局又很大,连洪海侠也只能自己去体会;二是基于对洪海侠的了解,相信洪海侠能读懂他的意图。 不是吗?汪晋吉让许鹏飞通知葛戈果“别耗在南疆”,就是相信知己间会产生心流,一个暗示已足够。 洪海侠要完成暴露行踪的计划,他就得冒更大的风险,还得用人,继续呆在邹三哥家,就不合适了。 洪海侠很清楚,陵江的治安混乱,那只是警察不作为。如果他们真要动起来,凭他们的能力,恐怕早就侦测到自己的藏身地点了。 现在的情况是,邹三哥夫妻纯属老实巴交的机关职员,丝毫没有反侦察经验,如果让他们协助自己干事,暴露自己的行踪虽然会功败垂成,但连累了他们,自己今生今世恐怕就只能被悔恨缠绕了。 可是,如果要助力汪晋吉把申光荣锚定在陵江,又只能以自己为饵、用暴露行踪的办法最为有效,尽管那样做会十分凶险。 好在在邹三哥家待了几天,洪海侠自觉已元气满满,他已经从丧家之犬变成了如枭一般的斗士。 下决心采取行动的头天晚上,他同邹三哥谈了很多。结束时他很慎重的对邹三哥说:“三哥,我想请你帮我办两件事。” “只要我能办到,保证没问题。”邹三哥回答得很干脆。 “一是明天中午你回来时,给我带一套换下来没洗的工作服,二是现在去替我买十几张无记名电话卡。” “嘿嘿,就这点事啊。工作服我明天一定给你拿回来,买卡咱们家院外面报亭就有。”邹三哥站起来就准备去买。 “不能在院门外买,你得坐一站车去菩萨桥,而且要多走几家,每家10块、20块的各买一张。”洪海侠特别叮嘱说。 由于他们聊天耽搁了时间,邹三哥坐车去到菩萨桥,稍偏一点的报亭和路边店已经收市了。 就两家还开着。 他按洪海侠的要求买不齐,他担心洪海侠怨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干脆坐电车到中区去,在好吃街附近夜宵摊集中的地方,街头街尾的扫也只两家还开着。 他自作聪明的跳起选买了十几张拿回家来交给洪海侠。 洪海侠当着邹三哥的面对这些无记名卡,逐一进行了仔细检查,把其中7张归为合格的一类,6张归为不合格。 邹三哥不解。问洪海侠说,“我买卡的时候仔细看了,这些卡没有一张的号码是相近的。” “呵呵,那是因为你只查看电话号码,而我看的是芯片出厂批号。 这3张是两个摊,这10张是两个摊,你只是跳起选了电话号码,但卡的批号是一致的。” 洪海侠很耐心的给邹三哥解释。 邹三哥不但善良,也很纯朴,他能在复杂社会中生活得很自如,完全是得益于除了工作以外,他几乎没有社交生活。 但他那句:“被动的躲避不是办法”却如黄钟大吕点醒了洪海侠,让他决定主动出击。 洪海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知道邹三哥夫妻、一定会为帮不上他而难过。 他第一次对圈外人说起了社会的黑暗。 他说:“三嫂你就别当着我的面,把我的事情给他讲得太细。虽然我知道你们夫妻间是无话不谈,她也特别牵挂我的安危。 但有些话还是不言传、只意会的好。 不然会让我很难面对。 实话实说,我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陷害我的人却有钱的有钱,有权的有权,而且个个整起人来都不计后果。 他们不但胆大包天,也手段通天。 我虽然已经同他们斗了好几个月,也已经逼得他们孤注一掷。 但是,我却不想同他们梭哈,而是接受了你的建议,不再被动躲避,而是借助一些能替我说话的人之力,伺机出击,逼他们再加注。 如我的判断正确,他们已没注可加,很快就要凶相毕露!” “能问一下你想怎么做?我还能帮到你吗?”邹三哥真诚的问。 “不用,因为我暂时还不宜公开活动,与替我说话的人联系还得通过一个邮差,我的下一个住处,你这样的公职人员进出不方便。我已经另外物色了一个人,准备明天就去测试。” 说到这里,洪海侠突然间打了个寒颤。他心里面蹦出了一个怪怪的念头:为什么每到关键的时候,能帮上自己的总是女人? 说不清楚是不是有恋母情结,洪海侠虽然长得五矮身材,其貌不扬,不但因少年白懒得随时染发、干脆剃成了招牌式的光头,还因自幼胆大冒险,被雷管将双手炸成了残指。 但最让人奇怪的是,即便是在他身无余钱、寄人篱下、甚至因故东躲西藏之时,他的身边也不缺女人。 洪海侠与妈妈相依为命几十年。在他的心目中,妈妈就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做到为他奉献了一生的人。 【是不是因为妈妈客死它乡,人生地不熟,成了孤魂,感到寂寞,或者对自己孤独的留存在人世间不放心,在召唤自己了?】 悲观情绪曾经一度挤满了洪海侠脑袋。 虽然很短暂,但它很强烈! 关键的就是因为争讼标的有5000万之巨! 实实在在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玩成书仅仅只动用了标的的十分之一,就已经搅动风云,引发了南疆、陵江黑白两道对洪海侠的追捕、追杀。 只不过那种情绪并没纠缠多久,就被父母根植在他骨血里的倔强劲击退了。 从来不服输的倔劲又占了上风。 【生命不息,冲锋不止】,当年珍宝岛事件中,那位叫孙玉国的哨站站长喊出的铿锵誓言,一直激励着洪海侠。使他在少年时期就立下了宏愿,“自己这辈子除非精气神耗尽自己倒下,任谁来挑战,自己必将与之血拼到底!” 也正因为有了这个信念,洪海侠自幼接受毛泽东思想熏陶,长成后伟人就成了他一生中最崇拜的人。 由于洪海侠的成长,本就充满了传奇色彩,也屡有新的内容添加,用他自己下的阶段性结语来说,那就是:“人生起伏成常态,乱世之中任我行,豪杰熊罴无定数,枭雄英雄都是赢”。 他还常把毛泽东的一名句当成座右铭来鞭策自己:“有利的情况和主动的恢复,往往在再坚持一下的最后努力之中!” 这段话里重的是那个【再】字,它充分体现了坚持到底的精神和信念。 洪海侠心想,自己现在虽然的确是很被动,但并没有被动到完全不能动。 自己现在是自由的,只要躲闪得好,自己在暗处,对手在明处,凭着自己的社会资源和灵动打法,最终胜出勿容置疑。 洪海侠相信:“任何凭捣鬼给他人制造的窘迫都是暂时的。 正如那句流传上千年的民谚,人在做、天在看,捣鬼者必遭天谴!最终必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当然,要想有那样的局面出现,自己首先要做到在保存自己的同时寻找机会,让那些靠祸害他人来换取自身利益的鬼魅,因长时间达不到预期目的而相互埋怨,然后就槽内无食猪拱猪的引发内乱。 到那个时候,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是日,冬日的暖阳伴随着和煦的春风,殷勤的消耗着路人的阳气。让满大街的行人,一个个都有一种:“幸运遇上桃花天,男人走路女人牵”的舒软感。 眼看着一个个走在大街上的男人女人,都貌似喝醉酒以后显得异常的酥软和陶醉。 大冬天出现这样猛烈的回暖气候,在已经习惯了阴霾连连的陵江,实属难得的稀罕。 以至于平时里既喜欢凑热闹,还心急火燎的陵江市民,只要是闲着的人,谁都不舍得错过种难得的好天气。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抓住这种机会,趁着周末休息,涌上街头来闲逛。 这样一来,就仿佛是老天都想着帮助洪海侠成事。 由于陵江城市人口的密度本来就名列世界前茅,平时里就熙熙攘攘的人流,此刻就更加拥挤的在露天广场和商场间涌进涌出。 三三、两两的人群,有亲朋相邀,有同事相约,也有情侣相伴,大家都有一种难得的好心情,把个原本平常就人头攒动的精神堡垒附近街道,像打楔子似的,直整得拥挤不堪。 洪海侠逮着了这样的机会,当然绝对不会错过,他把自己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穿上让邹三哥去杂工班顺来的工装,这套【道具】,原本因洪海侠个子实在矮小,穿在身上显得肥大,好在是大冬天,一经把御寒的羽绒服塞在里面,乍一看,不但不会让人看出不是原配,反而还蛮合适的。 当然,蛮合适的前提是,洪海侠装扮的是陵江特有的【城市名片】。 自《山城棒棒军》成了当年最受人追捧的热播剧以后,棒棒就被誉为山城居民生活不可或缺的助力者。也是陵江经济腾飞离不开的嫁衣裳。 洪海侠把自己装扮成这个只属于陵江热门行业中的一员。再把自己丢在大商场门口,怎么都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因为自《山城棒棒军》热播以后,棒棒就成了陵江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棒棒这种职业,应该是从码头力夫延展出来的。 它也专属于陵江这样的山城。 就连外地初次来陵江的观光客,都不会认为在各个大商场门口角落边,见到有这样一群手持一根扁担和一扎绳索的人,成群的扎堆在一起聚集有什么碍眼。 更莫说陵江本地的市民,他们理所当然地、早就受地理条件限制、多的是上坡下坎,绝对满心欢喜的接受了这种自然形成的独有状况。 这就像陵江产的摩托车、电单车销往全世界,但却因受地形的局限,本地人却鲜有使用。 平日里,当地的城市居民,在商场购买了较为笨重的物品,能有这么一群人,帮助自己肩挑背扛的迎来送往,那真的是随时要念“阿弥陀佛”。 尽管有这样的便宜条件,洪海侠还是按原来已经预设好的计划卡着点,耐心的等到傍晚时分。 他要等到大家都在约饭的高峰期时,才使用了邹三哥替他购买的无记名手机卡,给惠丫头去电话。 洪海侠选择的时机,是市民使用手机通话非常频繁的时间段,即便惠丫头的电话有监听,警方要想在短时间内辨识出来电的准确坐标,也还是会给甄别工作增加难度。 更何况洪海侠打出去找惠丫头的号码,是早前就已经与惠丫头约好、有别于她常用电话的另一号码。 虽然,洪海侠判断惠丫头未必只用这个号码与他一个人通话,但至少能有机会打她这个号码的人不多。 想当初自在京城巧舌如簧的鼓动惠丫头返陵江考察,洪海侠在办完京城的事务后就已先期回了陵江。 后来因手头的事情一多,真就把曾邀请惠丫头返陵江考察这档子事给忘了。 可惠丫头没忘,她是认真的,她如约抽了一个休假的空档,邀同为陵江一道北漂的好朋友春妮一道,结伴乘机返回陵江来考察、正在加班加点赶工的景阳酒店。 惠丫头的到访,使洪海侠有一种赢家的满足感。 他敏锐的从惠丫头身上捕捉到了陵江人特有的豪爽性格。 果断、干练,不拖泥带水,虽然是个女性,却有着陵江袍哥人家不拉稀摆带的果断。 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进行考证,能成最好,不成就弃,下次重头再来,绝不会因为某一次尝试受挫,就盲目后悔,无端埋怨。 景阳酒店的装修当时已接近尾声,整体经营场地的功能分布已经形成,恰恰酒店中最复杂的康体娱乐部分当时在洪海侠的建议下,现正在略作局部的全新调整。 而这些调整,惠丫头记得非常的清楚,正是她在与洪海侠交流中提出来的若干建议。 就这一点细节,印证了洪海侠日前所说,“一定会重视她的任何合理化建设性意见”绝非戏言。 也就凭着这一点,让惠丫头打心眼里开始重视眼前这个小个子男人。 她被他的诚信和愿意采纳小人物意见的做人态度所折服。 她以前遇见的所有大款都眼高于顶,走路衣服带风,说话盛气凌人,待人处事都是以自己为圆心向外延展。特别是京城那些公子哥,仗着自己父辈的权势,走到哪里都一副“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家者我们的国家,社会者我们的社会,我们不说谁说,我们不干谁干”的气势。 于是,她决定从京城《天上人间》辞职,结束几年的北漂生涯,收拾行囊,带着在《天上人间》偷师学艺的全部经验,返回陵江到景阳酒店筹备办报到,决心与洪海侠联手大干一场。 为了做到返回陵江后就能在行业中一炮走红、把景阳酒店的凤凰台夜会搞成西南五省市的顶级场子,她还费尽心力的对平时就物色好了的几个同为北漂的姐妹,进行了有效的说服,由她掏钱为其购买飞机票,随机带了回来。这几个平时里同她玩的较为投机的好姐妹,也是管理娱乐场子的行家里手。 一行人回到陵江后,还真的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几个姐妹仅稍作休整,就参加了景阳酒店康体娱乐部的筹建和骨干员工培训。为她们未来把景阳酒店的康体娱乐,打造成西南地区顶级会所开始了履新。 由于惠丫头从京城带回来的几个姐妹,原本都是既经过了严格的业务培训,又见识过大场面的行家里手,既有理论、也有经验,对一个全新的高等级场子,从装修还没结束就开始搭建经营管理班子,不但没有摸不着头绪,完全可以说是游刃有余。(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5章:丫头。 第65章 丫头 作者:吾爷 惠丫头站在四面都无阻挡的风口上,心情焦急地注视着前方驶来的每一辆车。 只要有车进入泊位,她就忍不住弯下腰去查看一下。 由于她本就长得高大,形象还靓丽,在车站上反复做这个动作,总会让人感觉很岔意。 只是她无所谓,一直不厌其烦的重复做着。 但遗憾的是她每次都希望的弯腰,又失望的站起。 在失望之余,还不时的抬手看腕表,那貌似焦急的动作,让人一眼望去就知道,她一定是在等什么很重要的人物。 她这样的表情,真的让洪海侠很满意。他就是想让她的这种焦灼的心情,在用肢体语言展示出来后,会引起有心人的警觉。 只是,就这几分钟,惠丫头已经在心里面把洪海侠骂了好几十遍。 只是骂归骂,她坚信今天的约会洪海侠一定会来。 她相信,洪海侠是绝对相信她的。 也就是凭着这种相信,她只在风口上站了几分钟,就等来了洪海侠的电话。 洪海侠在电话中很小声的言简意赅说:“丫头,随便抢上一辆有人在前面要了的出租车,去北面泊车地打一转,装着找人,然后回来这里接一个棒棒。 “记住,上车后你就开骂,指责我没等你,害你到处找。顺便观察驾驶员的反应,没问题再让他转回来。” 说完洪海侠掐了线。 惠丫头秒懂了。 洪海侠要她接的棒棒就是他自己。 她哑然失笑,“亏你洪海侠想得出来!” 凭着多年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的阅历,以及干记者时跑司法口的工作经历,洪海侠能够很轻易地嗅出警察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味道。 提前就来到现场的他,已经把目所能及的环境搜索了个遍。 他相信,现场绝计没有围猎他的警察。他才向伫立在风中的惠丫头发出了指令。 洪海侠此刻所站位置,是在采用通透玻璃幕墙装饰的西点房、旁边倚角处石阶下避风处。 这里是棒棒们等雇主时的领地。 几个暂时轮不到的棒棒在打牌,一群等业务的棒棒在围着看。 早来了半小时的洪海侠,已经同棒棒们混在了一起。 洪海侠观察得很仔细,玻璃房内坐着的每一个人,眼睛里都饱含蜜意,发出的视线都是柔和的。不要说没有丝毫的杀气,连怨气都没有一点点。 就这一点点,与任何有特殊使命的男女,绝对有根本性的不同。 肩负特殊使命的男女,在执行蹲守任务的时候,他们的眼光是警惕的、犀利的、充满杀气的。 无论他们怎么装得若无其事,他们竭力搜索周边可疑目标的眼神,一定会出卖他们。 更为特殊的是他们神经质般的反应。哪怕是在拥挤的人流中,有人不经意的碰了他们一下,他们就会立即反应。动作的迅速和灵敏,招式的狠辣和霸道,绝对会大大的优于常人。 因此,在洪海侠的意识里,要在人丛中发现谁是警察,根本就没有一丁点难度。 干警察干久了,职业习惯不但写在脸庞上,也反映在身体上。 装扮成棒棒的洪海侠,貌似无所事事地观看着真棒棒们兴致勃勃的玩牌,实际上一直在注视着街口泊车的站台。 几乎是卡着点,洪海侠看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惠丫头。 他怕引起身边棒棒的注意,貌似看见了美女失态,吸进冷空气引发了咳嗽,把话匣子递给了旁边的棒棒继续扯闲篇。自己空出来观察,惠丫头下车后,周边的情况有没有变化? 洪海侠之所以要装扮成棒棒,一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占据最佳观察位置,二是为了便于撤退。 他现在让惠丫头站风里,也是为了让与他一样观察惠丫头的人,把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这也使他为了能观察清楚是否有潜在危险,暂时不能怜香惜玉。反而要让惠丫头站成醒目的焦点,把那些躲在暗处观察的便衣警察吸引出来。 他心想,“现在如果暗中有人监视,惠丫头的每一个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 她那些习惯性动作,洪海侠虽然很熟悉,但便衣警察不熟悉。 如果他们误以为惠丫头是在给洪海侠打暗号,他们必然会重点观察。 为看清楚,就有可能调整位置,从而暴露了行踪。 这个时候周围若出现异常变化?就能帮助洪海侠作出准确预判。 经过几分钟观察,洪海侠确定惠丫头并没有被跟踪,周边也没有预先部置的暗桩,但他还是秉承小心无大碍的原则,用很隐蔽的方式,拨通了惠丫头的电话。 由于洪海侠戴着有耳罩的棉帽和竖起衣领,遮住一直插在耳朵上的耳塞,握住电话的手从抄着的衣袖中退出来捂住正咳嗽的嘴,连身边的棒棒都没有注意到,洪海侠就言简意赅的向惠丫头发完了指令。 惠丫头那边就更简单,耳塞一直就挂着,就好像是在听音乐。 接听电话,她根本不需要改变动作。 她的这个常规动作,本就同她的公关职业随时要接受指令有关。 所以她玩得特别的熟练。 如果不是有丰富经验的老警察专业对她进行盯梢,恐怕连他接听了电话都会被瞒过。 就这样,一个在同几个新结交的棒棒聊天的过程中,送出了指令,一个在完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接收到安排。 洪海侠之所以选择这个地点,是早在几十年前因父母被关进牛棚,他也成为狗崽子成了社会弃儿,被迫要同那些三代贫农的后代干仗时就存放在记忆里的。 只是,现在这里变成了步行街,车道也变成了一顺风的大循环,更易于作为一明一暗的约会地点。 这不,当洪海侠遇上险情需要密会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拎出来用了。 由于洪海侠是在这个地盘上长大的,知道这地方在方圆几公里内,地形最为优越,既容易观察出暗处是否有雷,遇上危险时也容易撤退。 这里是城市最中心,为了保证商圈品质,设计者刻意把往来的上下落车位置设在了商业街南北出口道路中间。 也就是说,离广场两边的大型商厦都有20米左右距离。周边没有任何遮挡,场地开阔,视线极好。 围着中心商圈的车行线还是大循环的单行线,任何的车辆的往返都只能是围着循环道即来即走。 停车上下乘客的区域还有严格的限制,如稍微开快一点过头了,那就得又围着超过一公里的商圈外围循环道,转一个大圈才能返回来。 这条围着商圈转的单行线,除了有南北两个入口正中的专用泊车站以外,一路上都是禁停标志。站台只供来往车辆上下客。如果谁要想找借口在落客处以外的前后路段临时停车,不是绝对不可能,而是会很扎眼。 洪海侠选择的南入口公路对面,是一处已经搞完了拆迁正待兴建的工地。施工用安全围墙砌到了路边,把人行道占去了大部分,仅留了一米左右的紧急疏散道,连两个人并排行走都显得拥挤。 这堵围墙有好几十米长。围墙内已经挖了一个足足有20多米深的大坑。除了围墙以外,其它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 可以肯定,警察叔叔就是再不怕危险,也不可能在那里面埋伏执行抓捕任务的队伍,甚至是连安排个观察哨都不可能。 从广场这边一眼望过去,除了外面防护墙上写着一条非常醒目的警示【墙内有深坑,攀爬有危险】的标语,更显得阴森森的,仿佛离死亡很近。 唯如此,在大循环公路那边的狭窄便道上,根本就没有人行走,步行路过此路段的行人,大都习惯性地选择走人流多的步行街这边的宽敞人行道。 再说商圈这边虽然有大型商场,由于商厦底层堆满的各种小店大部份卖餐饮。天气晴好的时候也拥满了人流。但这些小店都是独立使用,与商厦内部卖场互不连通。 商厦里面虽然从二层开始就设计的是玻璃幕墙,能瞧见外面公路上的状况和上下落车的人流。 却因为商厦企划设计人流图时,更多的考虑了经营中要留客的需要,故意把一、二层的上下通道,按消防要求的极限,摆放到离二层的玻璃幕墙处直线距离有25米左右的商场靠中间。 往返有50米距离。 根本就没有在二层紧靠玻璃幕墙附近,设计直接通往一层的楼道。 因此,如果警察在蹲守时,仅因为视线开阔,选择在二层玻璃幕墙背后设定观察唢位,是非常不明智的。 道理很简单,一是玻璃幕墙隔音效果极好,发现情况用直接喊话的方式报警无效,发动群众就做不到了;二是直接冲下楼参与抓捕,要多折返跑50米,耗时太长,一但惊动了抓捕对象,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要是换一种方式,【观察由二层玻璃幕墙后的哨位完成,行动人员在全玻璃幕墙的西点物内埋伏,装成蹭空调、等人、看个书什么的,不贼呵呵的参与观察,接到命令就迅速扑向的士站,只要配合得好,那就能做到给【目标】突然一击!】 只不过,这是洪海侠在臆想,是他神经过敏的想多了。 此刻,待惠丫头的士车绕了回来,洪海侠就快步走了出去。一上车惠丫头张口就骂:“你这个家伙跑哪去了?说好在这里等的,我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你!” “大小姐,对不起嘛,我站了好久也没见到你来,就跑那边去避风去了。”洪海侠说 “还嘴犟,要不是看你手脚麻溜,你信不信我早就喊其他棒棒了。”惠丫头说。 “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要啷个嘛,再跟你说一遍对不起,好啵。真的是天冷,我站在这里都吹感冒了。”洪海侠说。 “你少说两句嘛,我一进站就看出来这位小姐在站上等人,人家花钱雇你,还交了订金,你多等一下又啷个嘛,害得别个还以为你搞错了口子,让我转到那边去找,转了两圈。”那出租驾驶员员也健谈,见他俩拌嘴,也来凑热闹。 惹得两个演员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干脆点到为止。 根据惠丫头的指点,出租车来到南区德龙花园附近停下。 他俩下车以后,洪海侠飞快的走到路边小巷僻静处,扔掉棒棒,迅速的褪掉了罩在外面的工装,露出了里面的羽绒服和运动裤,摘掉了罩在外面的翻耳棉帽,只剩下顶在头上的鸭舌帽,再戴上变色眼镜,把围巾从灰色一面翻转成鸭黄色一面与羽绒服配套,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打扮。 他们来到一处小茶庄,随便要了个包房坐下。 等服务生上完茶点,还没等洪海侠开口,惠丫头就迫不及待的率先发话说:“我的哥,你这段时间跑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同我联系?也不同你的兄弟联系?真急死人,那天刚子还打电话向我问你的情况,你真的以为急死人不抵命吗?” 惠丫头是真急,连珠炮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洪海侠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他说:“丫头,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有一个绝地反击的大计划,需要你帮助我才能完成,我不希望听见你拒绝我,因为我是满怀信心来找你的。 在我的这个大计划里,有一个穿针引线的重要角色非你莫属。 因此,我非常渴望你能加入。” “那我上班怎么办?”惠丫头问 “放心,绝对不影响你正常上下班,你只需要抽出时间,像今天这样与我碰头,充当我与阳律师之间的联络员,在有必要的时候,有可能还要与其他政府官员传递信息。 放心,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给你十分钟时间,我担心一个地方呆久了,假如遇上热心市民就难搞了。” 说完这段话,洪海侠发现惠丫头的眼光变了好几次,一会闪烁,一个黯淡,一会发亮,一会疑惑,最后一刹那停留在了狡黠上。 最后嘴角还有意无意的抽动了两下,流露出了一丝兴奋。 洪海侠盯着这变幻莫测的脸谱,心里面突然萌生了一个奇葩的念头:“难怪就只有川剧演员才会这变脸的功夫,原本血液里就有这样的成份。” 他一边想就忍不住从鼻孔里发出了【哼哼】的一声苦笑。 没想到,洪海侠这一声苦笑,把个惠丫头给惹火了。 她摆了摆手说:“你着什么急?” 她用手指点了点坤表盘 “你不是说让我考虑十分钟吗? 你虽然说得轻描淡写,还什么绝地反击的大计划,你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再说了,我现在跟着你疯有没有风险都不晓得,难道面对这么重大的决定,我连把你给的时间用够都不可以吗? 你这个人也太霸道了。自己做事情不考虑后果,送那么多钱买别人来收拾你,现在搞得自己骑虎难下,想拖我下水人家多想一下都不行吗? 是谁给你的特权? 你又凭什么要在我面前施展这个特权? 我要是偏不如你的愿,你又能怎么样?是搬石头砸天?还是绑架我?” 洪海侠听见惠丫头这么一说,再望向惠丫头的脸上那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洪海侠原本就不是很踏实的信心,突然间就处于闪崩的状态。 只不过好强惯了的他,虽然遇上了惠丫头突如其来的发飙,他只是一刹那间失望,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应该理解惠丫头的拒绝! 他想:“自己现在处于险境,无论向谁提出帮助其实都是自私的,不道德的,也是懦弱的表现。 人家出手帮助你是人情,是恩德,是勇气,也是信任,而不帮助你是道理,是权利,是本能,也是人性。” 于是,他仅仅愣了一小会释然了。 他很平静的的说:“丫头,不好意思哈,是我太任性,完全是有病乱求医,这事就揭过了,咱们谈点别的。 “这段时间我没给你电话,是不想给你添堵,我把你从京城拽回来搞景阳,自己却先离开了,虽然也给你介绍了个好去处,那也得你自己优秀才行。 我后来惹下的麻烦。肯定引起了你太多的疑问。我不方便来见你,电话上也说不清楚。我干脆先放下。 我相信,如果老天保佑我,就会给我时间争取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说完这段话,洪海侠喝了一口茶,就想结束今天的谈话了。 他说:“好了,丫头,今天也耽误了你不少时间,还神秘兮兮地累你为我担心。实在是因为我的处境很糟糕,我这被通缉的身份,搁在谁的身上都是天大的事情,我就不再耽搁你了。一会你结一下账,我担心通缉令说不定收银台下面都贴有,我去结账时发生意外就不好了。” 边说,洪海侠就边往上提了一下围巾,遮住了眼镜下面的脸。随口说:“我先走了,你得还坐一会再去结帐。”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出门。(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6章:接力。 第66章 接力 作者:吾爷 第66章:接力 就在洪海侠已经起身,说完道别的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很意外的听见惠丫头一字一句地说:“嘿嘿,你不是长期都用伟人的话激励我们吗? 我可是把你灌输给我们的伟人语录,倒背如流的哟!” 惠丫头没等愣住的洪海侠回过神来,就一字一顿的背了起来: “【有利的情况和主动的恢复,往往在、再坚持一下的最后努力之中。】 这不是你的座右铭吗?干嘛就这么放弃了呢?你不想再努力争取一下我的帮助了吗?” 在这样的时候,惠丫头用洪海侠赐的矛,攻了洪海侠祭出的盾,把个洪海侠气得七窍生烟,还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不过,经惠丫头这样阴阳怪气的一说,洪海侠即刻恍然大悟。 还真的是老师败给了学生,他居然就被惠丫头的另类傲骄给耍了。 他心想:“好你个惠丫头,居然给我来这一手,把我急了个岔气,你居然还给我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时候的洪海侠如失而复得。他知道惠丫头已经答应帮助自己了。 但他还是按老套喜形不露于色,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坐都没有坐下、就这样站着说:“嘿嘿,你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我是可以死皮赖脸的争取一下,但那是对别人,对不清楚状况的人。 可你是谁呀,你是冰雪聪明的惠丫头,陵江公关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啊!还用我费尽心力去求吗? 哼,知我者,唯我心忧,不知者,唯我何求。正如人们在相忘于江湖前总喜欢说一句话:懂我的人不需要我求,不懂我的人求也无用吗? 假如凭我们之间的关系,最终还需要我努力做说服工作去争取你的参与,那争取来的东西会没有馊臭味道吗?” 惠丫头叹了口气说:“嘿!你给我坐下!强词夺理耍霸道,长篇大论找面子,都这样了,还不承认自己就是个赖皮。 好了,不逗你了。我答应全力以赴帮你,快说嘛,要我做什么?” 洪海侠坐回了原位。 他很慎重地说:“这样,我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简单的介绍一下,先解了你的心结,也让你心里有了底以后,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参与? 即便你最后改变了态度,我们还是知己朋友。” 接下来,洪海侠捡重点按时间顺序把整个事情从“玩成书把自己在景阳酒店的5000万实实在在的投资,以分出4000万干股作诱饵,邀程晓辉入伙。 又以500万现金为贿款,通过程晓辉,找到南岛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申光荣合伙,在南岛银行找了个陈期烂账,作了一套假票据李代桃僵给我上了个假骗贷案。 然后就派出大量警员,到陵江实施对我的抓捕。 后来因为制假厂被破获,银行前职员供出了制假唆使人,是南岛公安局重案队队长胡晓军。 胡晓军在被隔离审查期间虽然已主动背了锅,最终还是被劫持并灭口。 警察查到了劫持胡晓军的涉案车辆。 在查车现场的申光荣三弟拒捕枪杀了警察,后来被警察设计,故意诱其逃跑两个警察追上后乱枪打死,造成线索中断,案件升级为公安部督办,省厅主办”。 洪海侠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言简意赅并无重大遗漏的告诉了惠丫头。 按顺序把案子捡重点讲完后,他对惠丫头说:“现在你应该是对全部情况了解得最完整的局外人,是不是躬身入局?就由你自己决定了。 但是,我必须很诚恳的提醒你,我面临的风险是非常非常大的。 听说过最后的疯狂吗? 说不好我根本就支撑不到被审判,在被追踪到的抓捕现场,就被受蒙蔽的警察找茬直接击毙了。” 惠丫头因为长时间从事特殊行业,对警察的印象谈不上好。 但她也能理解警察的工作压力实在太大、甚至很危险,与他们的收入的确也不成正比。 事实上,由于警察留给人民群众的印象,更多的是持牌暴力机构,很难有人性化的情况。 以至于在人民群众日常生活中与法规出现合理碰撞的时候,也会受到责罚,所以,普通群众对警察就是喜欢不起来。 当然,这也是普通民众对警察这个职业、本就是维护法律法规,为惩前毖后,势必会矫枉过正,存在着偏见。 因此,需要的时候就有困难找警察,平时对警察的执法、纠错、惩罚冲动的行动,大部分时间都很反感。 特别是一段时间警队出黑警比例偏高,一些黑警与黑恶势力勾结、联手作恶,为了谋取私利,肆无忌惮的践踏法律,滥用职权,甚至是出卖司法资源,纯粹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人们的误解也就更深了。 洪海侠详尽的抖露实情是在提醒惠丫头,现在自己的案子升级后变得更凶险,他自己也把控不到未来会怎样? 他想让她一定要考虑清楚,一旦决定同自己联手与这帮强劲的对手较劲,就等于与自己共担风险了。 面对这帮没有底线、现在还占着上风的凶恶歹徒,赢了她未必能捞到好处,输了她不但前途尽毁,很可能还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惠丫头一开始就很兴奋,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大概是有激情的人,都会受好奇心的支配,她满不在乎的说:“我有什么好怕的,前途?什么前途?中资公司董事长助理就是前途吗?” 洪海侠见惠丫头明显考虑得太简单。 就加重语气说:“这个程晓辉和申光荣,前几年替玩成书捞出过他犯了命案的大儿子玩庸,这次又帮玩成书捞出他犯诈骗罪的小儿子玩庸。他们早已是绑定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他们滥用司法资源的疯狂,已经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 说完这些话,洪海侠见惠丫头的神情也在起着变化。 由此可见,她的内心也挣扎激烈。 洪海侠也故意在这种时候说得越来越慢,他想用语速给惠丫头多留些思考的时间,让她慢慢的消化压力。 洪海侠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惠丫头自己做出的决定,才是有价值和可以付诸实施的。一切靠外力的影响让她做出的决定,都是经不起考验、很可能是脆弱的。 说不定哪一天遇到压力一下子就崩了。 世人只知道洪海侠很有女人缘,却不知道这是因为洪海侠从内心深处特别敬重女人! 他相信:“女人一旦产生了要靠自己的能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她产生的能量就百分之百的会大过绝大多数男人!” 因此,当惠丫头问洪海侠说:“我就问你一句,你必须诚实回答:要完成你的绝地反击,我是不是真的是你这张拼图之一?” 洪海侠的回答是:“no、no、no,不是之一,是唯一! 我坦白地说,考虑再三,的确是找不到替代者,这才来找的你。” “那好,我答应你了,同你一起干!听清楚,是同你一起干,不是帮你!”惠丫头说。 得到了这个承诺,洪海侠立刻摸出了一张无记名卡交给惠丫头说:“这卡的号码我记下了。你随便买部廉价手机,插上这卡,从明天下午开始开机。我会找你。现在我先走。过十分钟你再出去结账。” 说完,洪海侠先行离开了茶楼。 他之所以这样谨慎,是考虑到他们的对手实在强大,连以省厅副厅长身份去代理的汪晋吉都撼不动。 甚至很可能是不敢惹。 他不知道申光荣手里握有多少“师刀令牌”?能招来多少“天兵天将”? 他只知道,他与惠丫头联手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回到邹三哥家,洪海侠千恩万谢的对邹三哥夫妇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然后在不舍中离开了。 临行时他很慎重的答应邹三哥夫妇说:“等我的事情一了,第一时间回家来睡大觉。” 邹三哥什么话都没说,一直在喝闷酒。 三嫂倒是说了:“海侠弟弟,我相信你是好人必定有好报!” 午夜12点准时,部队的无牌车开进了区府宿舍大院。这是洪海侠找的新藏匿地派来接他的车。 洪海侠给自己找的新藏匿地点,是陵江驻军的羁押室。 他与蓉城战区军检的魏将军是至交。以曾经在滇省军供站干过的经历,借战区军检已经立案抓捕了、原滇省军区物资供应站调配处长,洪海侠与这处长曾有过共事,愿意当污点证人,需要保护性关押。 战区军检走完了程序,直接就近把洪海侠暂押在陵江驻军羁押室。 由于他是蓉城战区军检秘密关押的人,在陵江就只有代号,除了按军检的安排好吃好喝的供着,陵江部队保卫处还啥都管不了。 洪海侠除了不能走出那个有宪兵看守的小院,真正的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了。 在魏将军的特别关照下,洪海侠从羁押室通过军线打出的第一个电话是找榕省的大老李。 大老李接到电话吓了一跳。 “我的天,你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全世界都说你失踪了,葛总找你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大老李说。 “一言难尽,咱们回头说。现在拜托你找一下王副部长,我想请他办件事。”洪海侠说。 “哪个王副部长?”大老李一下子没想起。 “还有哪个?不就军区保卫部那个吗?”洪海侠说。 “是他呀!你同他不是很熟吗?干嘛要我去帮你找?”大老李不解的问。 “我不是不方便吗?”洪海侠说。 “对对对,我短路了。不过他出了军营真帮不了你什么。”大老李说。 “嘿嘿,当然是与部队有关才找他嘛。”洪海侠说 “是部队上的事?那就没问题,只要不太出格,我都可以替他答应。”大老李说。 “没大事,就是想请他查两个蓉城籍中校军官的情况。你先别说是我让问的。”洪海侠说。 “明白,你把名字给我。我马上让他查”大老李说。洪海侠把程晓辉、程晓伟抱了过去。 “查军籍简单,你不用挂电话,我马上让他问。”大老李说。 果然几分钟大老李说:“我的哥,查了,哥俩都不是军官,是骗子。程晓伟与部队沾点边,在阎王手下干【特勤】,也就是部队情报部门口外围组织,多少还能闻到军人放的屁。 从家庭报备情况上显示,他有个哥哥叫程晓辉,压根就没有军籍。 你干嘛要查他哥俩呢?” 洪海侠有点懵了。 他觉得自己好蠢。 就程家兄弟这样披红皮皮吓唬人的伎俩,自己以前为接滇蓉铁路物资供应的任务时,不也用过滇省军供站的招牌吗?当时还捞了个中校来过了把瘾。 他这一晕,让大老李在电话那边喊:“乍啦?干嘛不讲话?有啥差错吗?” “哦,是这样,这哥俩在陵江扛了块政府五办的牌子挂在景阳酒店,还弄来一帮军人扎场子,严重影响了陵江高法下决心代为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我怀疑有诈,想从根上把他们搞掉。” 洪海侠直接说了他的目的。 “是这样啊!虽然也属于保卫部管,但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我不能马上回答你,过两个小时你再打过来。”大老李说。 大老李碍于洪海侠的处境,没有向洪海侠要电话。 两小时以后,洪海侠拨通了大老李的电话。 “海侠兄弟,天大的好消息,程晓辉与陵江五办确有关系,但景阳酒店不是政府五办,只是五办下属企业办。企业办根本就没正编军人。 王副部长已经通知陵江警备区保卫处的人去查证。 如有问题先大张旗鼓的抓回去核实。 然后再交地方以诈骗罪处理。 既拔掉了钉子,为我海侠兄弟出了这口恶气,又清除了障碍。” 洪海侠连说了几声“谢谢。”就准备挂电话。 大老李急忙阻止说:“你先别挂,我还有话给你说,我请王副部长去查他哥俩。他即刻告诉我说,昨天魏将军让他在陵江特别关照了个人,也同这个景阳酒店有关系。根本不用我说,他通过事情的关联。已经想到是你在问。 你晓得,这家伙嘴大吃八方,喝了酒就乱说话,我担心他说漏了,你可要当心些哦!”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我也就是担这个心,才没直接找他。 唉,他还是醒了。 看来我只能赌他晓得事情的轻重了。”洪海侠说。 殊不知洪海侠刚放下电话一小会,王副部长就打电话来了。 他说:“我说洪董,你不够哥们哈,我们俩兄弟这么熟,你要寻求军方保护找魏将军来说也就算了,谁叫他官比我大!连搞整个假军官这种混球,你也要通过大老李来接力? 妈妈滴,你现在就住在我这里,干嘛就不能直接找我办啊? 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担心我搞不定? 我告诉你,陵江保卫处已报过来了,他们按照我的命令,故意把阵仗搞得很大,去了一个班的宪兵,把那帮杂皮全部押上车,带回警备司令部了。” 洪海侠说:“感谢领导,不是不想找你,是因为你的交际太广,担心你为难。” “为难?为个屁的难! 你我十多年的兄弟,哪个搞你我就搞他。 记得以前在滇省那个翟上校吗?一开始还牛逼轰轰的要摘你们军供站的牌,老子告诉他别动,他偏不信,结果呢?我还不是把皮都给他扒了!” 王副部长就这个德性。出点了一点力,就觉得了不起,喜欢自吹,生怕人家不知道。 洪海侠现在的处境,怕的就是他这张嘴。 “这样,领导,你知道我不方便,反正是你的地盘,要不你跑一趟,我当面向你汇报。” 洪海侠其实一万个不愿意,但没办法,寄人篱下,还得哄着。 王副部长说:“嘿嘿,你怎么知道我正要赶来见你?你是千里眼吗? 我就是想看一看你被关在我的羁押室里是啥样? 你等着,一会儿我招待完陵江这帮兄弟就过你那儿去!” 洪海侠吃了一惊,“这家伙怎么在陵江?难怪景阳的事情处理得那么快?原来是他亲自操刀的。 这下惨了,该不会陵江军方都知道了?” 洪海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过他回头一想,“这家伙一直就爱充大头。他是个高级军官,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真要在陵江,那也应该是适逢其会的出公差。 把话说好听点,是为了我多欠他的情!” 放下电话,洪海侠就想象着,一会见面,王副部长硬要指责自己,自己该怎么说? 认识王副部长十多年,从保卫干事,到保卫科长,再升任保卫处长、副部长,他这没把门的毛病一点都没改,真的是奇了怪了。 洪海侠不明白:“岁月都已经把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锻造成横刀立马且四十有五的忠勇之士了,为什么他身上还这么多棱角?” 想着想着,天已黑尽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7章:找抽。 第67章 找抽 作者:吾爷 待在军队的羁押室,即便关照再多,那也是蹲监狱。 22点的熄灯号响过,洪海侠也开启了自闭关以来,已经养成每天雷打不动的冥想。 今天,洪海侠既打了胜仗、也招来了麻烦,心里面多了些纠结。 他在冥想中,一会与山同坐,一会与水为邻,一会心潮起伏,一会老僧入定。 他今天总的情绪怪怪的,尽了最大努力收摄心神,但始终静不下来。 他虽然也像模像样的打盘腿,坐在叠成正方形的被褥上五心向天,但冥想的要义是必须静心,他今天却始终没有办法做到。 据说佛家最牛的就是坐禅,由此可能生出视万事皆空的法力。 洪海侠想:“冥想可以让菩提树下的释迦牟尼王子顿悟,可以让武功盖世的达摩祖师面壁十年,为什么会对我洪海侠无效?” 他正胡乱想着,电话铃就响了。 这内线电话要靠接线生处理,绝不可能是骚扰,洪海侠不作它想的接了。 他听见电话那头王副部长已经很有醉意的说:“海侠兄弟,不好意思,喝到现在我才把这帮崽子放翻。你不会睡这么早?我现在赶过来!” 洪海侠虽然特想他来。尽快搞清楚到底自己有什么能耐被他发现? 但听王副部长在电话那头完全是醉醺醺地在说酒话,恐怕来了舌头也打不直。 “我说领导,今天已经太晚了,听你说话的状态,貌似你杀了三千也只损八百,自己也喝了不少。我这边可有你部下24小时待候着,见到你的状态会不会不雅?要不你明天再来?” “那不行,我本就是冲着你在陵江才开车过来,路上为帮你收拾那帮栽贼耽搁了一下,到得晚了被陵江那几个小子挤兑,我自认罚喝了几杯急的。 没啥事,一会就清醒了。 嘿嘿,敢灌我,那他们是自找抽。 你听我说的那句话不清楚?我像是被抽醉了的样子吗?” 王副部长的辩解一说完,电话里头就传来了酒嗝声! 洪海侠知道,今夜不让他来那才是找抽。同时,不让他把需要自己做什么讲出来,恐怕得把他憋疯。 于是,洪海侠便装着很开心的样子对他说:“好哇!好哇!我本就一直在等你,就怕你喝高了今晚来不了,你能来当然最好啦。” 过了半个钟头,洪海侠的房间里就多了一个醉鬼。 只听王副部长兴奋地说:“怎么样?待在这里不感觉憋闷?” 洪海侠说:“你说的哪里话,憋闷?当然不!你的这些兵都以为我是大首长,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王副部长听了心花怒放,哈哈,这群浑小子终于开窍了。这次招子还算清亮。算是给老子争了气。 哼~,要是他们有谁敢怠慢你,看我不罚他们去喂年猪!” 他刚说完最后一句,貌似感觉不怎么对劲,赶紧又补上一句:“你可别对号入座,队伍上被罚去喂年猪,那是对新兵蛋子自己找抽的最高处罚。嘿~,要把过年就宰杀的猪催肥!半夜还得爬起来加餐,蛮辛苦的。” 可他没想到,这一解释,原本并没想的洪海侠反倒是想了,“这个无心冒出的比喻,可否是不祥的预兆? 我自己找上门来让这帮受罚的新兵蛋子催肥,一出去被黑白两道逮着宰了?那不是自己找抽又是什么?”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一闪就过了。 他听见王副部长说,“要是这帮小子敢把你当成普通一兵对待,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他们一顿算我输!” 洪海侠相信他这不是吹牛,要不然魏将军也不会找他帮忙安排。 说真的,千万别小看他只是个上校,这军区保卫部可不是吃素的。军人要是在他的地盘上违纪,那可算是倒了大霉。前段时间总后来个中将,就因为醉酒被抓现行不服气,也曾经吃了他的亏。 当然,他能这么刚猛,也并不是一个军区保卫部副部长有多大的权势,至少他头上还顶着部长。 在部队里谁都晓得官大一级压死人。 只是他很特殊,将门虎子,老爷子是前总后勤部长,货真价实的老牌上将! 系统内多少要给点面子。 王副部长说:“那群以为有五办招牌罩着就可以继续佩军衔的浑小子,在他们首长的电话被我拒绝了以后,警备区的宪兵就把他们押上车带走了。 当然,只是以示惩戒,这帮浑小子几个月前还在队伍上,退役后以保安身份佩戴军衔肯定该受罚,但一来没案底,二来已不是军人,最终查清后就移交地方了。” 王副部长一口气把话说完,气都没有喘一口。他见洪海侠一点反应都没有,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心里有点犯毛。他以为洪海侠是在埋怨他,连24小时都没有扣满就把人放了。 他立刻接着说:“但程晓辉我是让他们坚决不放,连阎王给我打电话我都打了太极。毕竟他的军衔有备案,我就管得到,我知道他是始作俑者,没经过你点头,我就坚决不能放。” 洪海侠根本就没有接他的茬,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对他放了那帮退伍兵有意见。 他是因为脑袋里还在纠结刚才那头猪。联想到他刚才冥想时,脑门上突然钻进的一组奇怪画面:自己悬吊吊的独自站在一个高台上,正感觉十分无助之时,一个面具男走过来在台下搭了架梯子,帮助自己逃离了险境。 洪海侠对比自己遇到大事情的纠结,他发现在这一点上王副部长真比自己强了太多,他根本就不需要冥想,头脑一直清醒,遇事总拎得出轻重。 就这样一个奇才,还总被人说成大大咧咧?妥妥的面带猪象,心中明亮,难怪他可以一路升官。 洪海侠收摄心神,赶紧附和着说:“你做得很对,扣人一定得找到合适的理由,千万不能只是为了替我出气。” “哈哈,我的哥,这你就说对啰。不过你尽管放心,军爷绝不会做出被人揪尾巴的事。” 只听见王副部长娓娓道来:“我继续扣留程晓辉的理由很充分。 他持有正式备案的军官证,这我已经根据证件编码查到了,属于总参二部下面一个国防机构。 他在我管的辖区犯下枪击案挂着没结。我作为辖区保卫部门的分管领导,在巡检中发现了这一被搁置不作处理的问题。根据军队纪律管理条例规定的辖区管理原则,我必须对他进行羁押审查,等待他所属的管理部门来解释清楚领人。而他的管理部门什么时候派人来我还没接到通知。只要他所服役的部门一天没来解释清楚领人,我就有权一直羁押他。” 说到这,王副部长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又接着说:“我知道他害你的故事,一定在羁押期间把他在南疆给你上假案的事实审出来。 虽然我们部队上也处理不了地方上的案子,但拿到了他亲笔划押的口供,对你的假案正本清源肯定有用处。相信你有办法收拾这小子。” 洪海侠心想,我还以为这王副部长有棱有角,不懂得圆通,现在看来,岂止是圆通,纯粹就是圆滑嘛。 洪海侠还没来得及细想,更让他重新认识王副部长的话道了出来。 只听见王副部长说:“要是你暂时还没有收拾他的办法也不打紧,我可以找一个不想因军官丑闻给军队抹黑,想内部消化的理由,通过正式调令把他的军籍挂到陵江警备区后勤部企业办,只要备案登记一录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以擅自使用枪械,在公共场所击伤民众的罪名收拾他了! “嘿嘿,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那样做,我要冒点风险,他胞弟背后的季得瑟一直是护犊子出了名的。而且还听说程晓伟最近正在替二部运作一张大单。如果成功了会有若干亿的进账。 只不过我关的可是程晓辉,不是程晓伟,季得瑟帮程晓伟名正言顺,该怎么帮程晓辉,那就得掂量掂量值不值?毕竟我并不是他可以随便忽略不计的毛毛菜。” 说了一大圈,这不又绕回来了,还是得要洪海侠记住他的人情。这就是王副部长的取巧之处,圈里谁都知道,但也谁都给他面子,没有人去捅。 洪海侠已同他交往十多年,见证了他的肩章从两毛一到两毛三的过程,当然也知道他的特点,绝不会犯惹他不高兴的低级错误。 现在洪海侠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既考虑得周全,又下狠手为我拔掉了钉子,我是既感动又佩服。这个情是绝对欠下了,什么时候能还上?我还真不晓得。” 殊不知洪海侠此话音一出,王副部长马上就接着说:“no、no、no,你如果有心还我这个人情,马上就可以做到。就看你怎么使劲了!” 洪海侠听他这么说真就懵圈了。 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大圈,实在是搜不出他这话的含义。 只是洪海侠就是洪海侠,搜不到他干脆就不搜,反正是久逢知己,秉烛叙旧,过一会谜底就揭穿了。 洪海侠直接说:“你别卖关子,说出来听听。我居然还能有帮到你的地方?嘿嘿,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居然还能搞得你不好意思开口?你说!是差钱还是要妞?” 王副部长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说洪大老板,你是被撵疯了?还是被关糊涂了?本军爷是这么俗气的人吗?自我出道以来,我什么时候缺过钱和妞?这么多年来,这两样男人必须拥有的东西,只有别人找我要,还从来没有我找别人要的时候!你洪海侠认识我也有十多年了?你回忆一下,记得起有哪一次我主动找你洪大老板要过钱花、又或者是要求你给介绍过妞干吗?” 洪海侠见他真急了,马上解释,“你今天喝多了!连自家兄弟说句玩笑话都斤斤计较,那今天就别谈了,等明儿你清醒了咱俩兄弟再聊。” “你少来,这绝不是我计较,我与人交朋友从来坦荡,平生最怕的就是知心朋友误会我!”王副部长如是说。 洪海侠想:“还真是,自己认识他十多年了,他还真就没有主动向洪海侠要过一毛钱,但是不是没有帮他介绍过妞,洪海侠就不太记得起了。按洪海侠的回忆,应该是有过。只是因为当着众人的面他要顾及形象,每次都是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可我的能耐除了钱和妞,别的本事也没有。你非说我能帮到你?我除了这两样还真想不出其它。” 洪海侠故作无奈的说。 事实上部队的事情,洪海侠应该是半点都插不上手。莫说洪海侠不是军方的人,他王副部长自己的父亲都是老上将,还需要洪海侠去处理军方的事情?当然不可能。 而地方上的事情。他应该也知道洪海侠现在的处境,那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即便平常还算有点能力,可现在是蛟龙困在鱼池里,有劲也使不上啊。 更何况王副部长专程来陵江,也就是说他想让洪海侠帮忙在陵江了事。这有可能吗? 洪海侠这个时候还真不怕想得太多,就怕自己想不到、想漏了。 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洪海侠都主动身陷囹圄、寄在他王副部长篱下来寻求保护,还哪来能力在陵江帮到他呢? 洪海侠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对他的质疑,王副部长仍然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说:“我的洪哥哥,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嘛?” 原来,王副部长有个小兄弟犯到了魏将军手里,很可能要被送上军事法庭。 他从魏将军巧借现成的案子也算沾点边,把洪海侠放在部队羁押室保护性拘留这一点,判断出洪海侠在军队内不只是同他好,应该与魏将军的关系更加非同一般。 在一心想着要捞人的情急之下,他就有病乱求医的想让洪海侠出面说情,请魏将军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个小兄弟。 他的这个要求,实际上让洪海侠非常犯难,一是洪海侠在魏将军面前未必有这个面子,二是自己被冤枉都还在寻求庇护,居然还想着去求人放过真正的罪犯,很容易让人产生反感。 但在寄人篱下之时,洪海侠也不能断然拒绝王副部长提出的要求。他只能很违心的说:“先说好,我只能尽量去试一试,能不能成我说了不算。” 说起这个中校军官所犯的事,还真就不应该得到原谅。这家伙胆子也忒大,竟然伙同地方犯罪分子盗卖了军供站的物资。 由于总参安排的军事演习,每年都会在西南地区搞几次,演习用品又是实报实消,基本上是由军供站根据需要保障供应和报损。 几年来,这个中校所管理的军供站,借着每年都搞几次军事演习的机会,加大参加演习部队领用物资的消耗数量做假账,把盗卖的物资抹平。 如果只是例行检查,是很难查出其中的猫腻。 可人在做、天在看,这伙监守自盗的硕鼠,真的是久走夜路闯了鬼,因地方上的贩子分赃不均相互撕咬,从地方上倒查过来引发了案件。 军人可是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啊!连战备物资都敢盗卖,可以想见这中校不仅仅是胆大包天,连做人的底线都没了。 “王副部长怎么可能与这样的人做兄弟呢?”洪海侠想不明白。 只是,据说案子虽然性质很恶劣,但盗卖的都是在演习中短期使用的军用民品,总金额也不算大,时间跨度还很长。由于好些参与者早已转业到了地方,有些已退役回了原籍,真要详查起来,会费时费力、劳命伤财。 如果魏将军能经过权衡网开一面,让参与者自己交代问题,给自新机会,就在战区层面处理,也是做得到的。 洪海侠心想:“自己只要一开口,凭魏将军的老练,立刻就会联想到是王副部长在掺和”! 事实上魏将军前脚带队赶往陵江来处理这个案子,王副部长马上开飞车急冲冲的赶到,也就是为了赶过来与洪海侠见面,因为他知道晚上魏将军会来看洪海侠。 真的是世界说大很大,圈子说小很小,战区陵江物资供应站出了事,不几天就在部队圈里传遍了,这还暪得过关注它的人? 大家都在一个战区,谁和谁是一条线,谁和谁是经常往来的哥们,那还不等于是在玻璃隔断中跳舞,虽闻不见味道,姿势却看得很清楚。 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两人都大人大面的端着,就差一个中间人来说破。 “妈妈滴,这两人难不成是在赌气!”洪海侠想。 昨天晚上,魏将军就给洪海侠来了电话。说今天会来陵江出差,到晚上事情完了就过来坐会。 结果挨到晚上也没来,连电话都没有给洪海侠打一个。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8章:面子。 第68章 面子 大家都难得糊涂,洪海侠本属于人精中的人精,岂能不会装糊涂。 当晚吹熄灯号以前,魏将军就来电话问:“你老实说,那姓王的小子在吗?” “没有哇,他原本来电话说吃了晚饭就过来,但到现在还没来。” 魏将军很肯定的说:“你放心,那小子再晚都会来!” 边说还边呧咕。 “这浑小子,几天不给他爹惹事,就担心他爹会把他忘了。” 洪海侠当时还很吃惊:“他怎么这么肯定王副部长再晚都会来这里? 又惹什么事让他爹惦记他?” 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魏将军今天是故意没过他这里来。 他是不想在自己这里撞见王副部长,搞得大家都尴尬。 于是,洪海侠没有犹豫,直接就当着王副部长的面拨打魏将军的电话。 “领导,不好意思,半夜打搅你,因为事情很急。” “嗯,说,什么事这么急”魏将军说。 “王副部长真如你判断那样,很晚才上来这里。他说陵江的赖中校给你添了麻烦,原本想冒昧请您高抬贵手,但又听说这次他是撞到了枪口上,事不大影响大。虽然他也是我朋友,你也该让他长点记心。所以没敢向你说情。” 洪海侠原本以为他加了句“虽然他也是我朋友”,魏将军再怎么也会同他聊几句! 殊不知魏将军根本就一句没问,只是礼节性的说:“哦,是吗?我知道了,放心嘛,我有分寸。我今天很忙,所以没来。你该睡了,别熬夜。” 根本就没容洪海侠说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洪海侠苦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还“该睡了,别熬夜!” 看见洪海侠打了这个电话,王副部长貌似松了口气。原本挺直的腰杆,一下子就颓唐的瘫软在椅子上,仿佛全身都松弛了下来,然后头歪在一边耷拉着,居然就这样倚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洪海侠真有点哭笑不得。 一个两毛三、堂堂的军区保卫部副部长,在羁押室询问一个被羁押人员时,竟以坐姿倚靠在座椅背上睡着了。 这种场景,很可能是全世界的独一例! 洪海侠赶紧站起身来按响了警铃,外面24小时不离岗的宪兵跑步进来问:“首长,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洪海侠立刻回应说:“你们王副部长可能是太疲倦,居然就这样睡了。 我担心他会感冒,你们赶紧搀扶他去招待所休息。千万记住,你们搀扶他去招待所的情况全都烂在肚子里,明天王副部长若问起来,你们就说是他自己走去的,懂吗?他现在估计是晚餐喝的酒劲上来了,一时半会绝计不会醒。” 见宪兵把王副部长送走以后,洪海侠就准备睡觉了。 他对着盥洗台的大镜子看了一下自己,还真没看出来自己究竟哪点像个囚徒? 他里着睡衣躺在床上,在脑海里把今天的整个情况过了一遍。 怎么想,就怎么感觉匪矣所思。 “嗯嗯~,现在程晓辉与自己一样,也是在部队的羁押室里关着。但因为两人的待遇不同,恐怕心情也会是天差地别?” 这个程晓辉,做事怎么会总是这么自我?过去趁乱在南疆干中国城时,就嚣张得离谱还可以理解,毕竟那地方陡然从地市级行政区破格升为省级行政区,有太多跟不上的地方。 可陵江是什么地方?抗战时期就曾是国府陪都;建国以后一直是西南局重地;即便后来天朝决定把蜀省首府放在了蓉城,陵江也计划单列了几十年。 现在都直辖了。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在这样的政治背景下,居然还公开成建制玩假军人游戏,这不荒唐得很离谱吗? 哦不,只能用愚蠢透顶来形容。这完全是在侮辱陵江人民的智商嘛。 不过,程晓辉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能骗到玩成书,洪海侠一点都不奇怪,居然能骗到陵江的高级官员,这就真不可思议了。 像向浩宇这样的人,不但在政治上有他一贯敏锐的思维,在社会阅历上也绝对称得上老谋深算,怎么可能被一个赌徒所欺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再说了,玩成书这匹老狼也应该清楚,在南疆那种地方,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价?他玩成书真要花几百万给人上个假案,有必要通过程晓辉吗?这样不但他玩成书要多花钱,还留下把柄给人家掌控。那可是一辈子的噩梦啊! 最可笑的是,现在还干成了一锅夹生饭。随时都可能大白于天下,成为陵江一大丑闻! 有的说,这只是玩成书病急乱求医。 这是病急乱投医吗?纯粹是想出虎口,跑进狼窝的节奏嘛。 玩成书为了吃蛮钱黑了洪海侠那5000万借款,连自掘坟墓的事情都干。真可能如他自己所说: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程晓辉想达到打鬼的目的,把政府五办的牌匾扛来景阳酒店当钟馗用,还让金盾公司的保安佩戴军衔,这些违法的做法蒙得了一时,还骗得了一世吗? 洪海侠可以认定,无论是玩成书还是中区的官员,个个都是在装糊涂。他们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在面对高法的强制执行面前,他们需要有程晓辉这样一个胆大妄者来充当这堵挡风的墙。 现在没了,不但政府五办的牌子摘了,假军人逮了,连程晓辉都关了。 据说,已经在陵江站稳了脚跟,志在巩固阵地的西部证券交易所,也萌生了去意。已在另择基地,要从景阳大厦这是非之地搬出去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障碍都已清除。 只要洪海侠把他就在陵江掌控着一切的消息传出去并得到证实,强制执行就不会再有阻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的缘故,王副部长连招呼都没给洪海侠打,睡醒了就自行返回榕城。临走前问了一下洪海侠的情况,宪兵回答说“首长还在睡觉”。 王副部长说了声“那就不用叫醒他,回头他问起,就说我已经回榕城了。” 他的这个举动,让洪海侠哭笑不得。 不过,洪海侠也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实际上心思极度缜密。要不然他怎么保证首长的安全?领导又怎么可能放心把那么多军人的生命交给他来管理?毕竟是【事故多因出意外,大意可能兴妖怪】嘛! 到了现在,洪海侠也已经十分清楚,王副部长来陵江这一趟的真实目的,实际上也就是要让自己来开这个口,把他想替赖中校求情的话递给魏将军。 什么亲自来督导收拾那帮继续佩戴军衔的退役军人,羁押枪击案未了的程晓辉等等,都只是为捞赖中校做一个铺垫。完全就是做给魏将军看的。 因为他已经分析得十分清楚,洪海侠同魏将军之间的关系,肯定十分特殊。 既然这样,魏将军就必然会关注洪海侠与景阳酒店的恩怨。他只要为清除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阻力有所行动,就等于是在告诉魏将军、洪海侠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他也会全力以赴的帮助洪海侠渡过眼前的劫难。 他这样做,也就是为了换取魏将军能够法外开恩,最大限度的从轻发落赖中校。 只是,这种说情,既有违法律,也悖逆道德,还昧着良心。他作为一个共和国卫士的后代,自己也是一名保家卫国的职业军人,他又实在是难以启齿。 加上这种事情,还必须要回避军队系统。所以,借双方都很熟悉、又不属于军队系统、恰恰又是两人都在帮助的洪海侠来过话,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现在,既然已达到了传递口信的目的,他自然就没必要再呆在陵江了。 第二天下午,魏将军临返回蓉城前也到羁押室来探视洪海侠。 他俩的交谈,按多年来的惯例,一直由魏将军主导。 “你准备要在这里呆多久?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真的就这么难吗?小王昨天来陵江,搞那么大阵仗是你指挥的?你这个人情欠得不小哦,是安了心要我替你还吗?” 洪海侠知道躲不过这一劫,他也早有精神准备。 “不敢瞒领导,现在是我生命中渡劫的时刻。最大的威胁来自南岛公安中的黑警,这才借你这里暂避。 这也是王副部长管的地盘,他找到我,我能不过这个话吗?”洪海侠很无奈的说。 魏将军答非所问。 “南岛黑警猖狂得就没治了吗?需要恢复你的军聘身份,通过军方出面给南岛公安施压吗?” 洪海侠听了魏将军的提议很是激动。 他说:“领导,虽然我很感动,但请您暂时别动。现在的情况很微妙,在南岛市局主持工作的,是我很敬重的一位好领导。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很有正义感,既然掌握了铁证仍不行动,应该是另有所图。 我担心您为了我个人的安危去行动,很可能会影响到他欲擒故纵的全盘计划。” 经过了在邹三哥家里那几天的彻底放松,洪海侠是真的想明白了,汪晋吉肯定是在下一盘大棋。 他也一定是被汪晋吉当成了引诱申光荣犯错的棋子。 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忍辱负重,绝计不能为了个人安危,坏了朋友的大事。 魏将军听洪海侠这样讲。 “唉~”,他叹了口气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朋友着想。整得我也好感动,先替你那朋友、谢谢你深明大义,再为我自己交了位侠士而骄傲。这里没酒,用茶。干!” 然后魏将军丢了句军人特有的话:“为了共和国永驻,你的安全,我的生命!你放心待着,遵守这里的规定。有事就交给他们去办。我都交代好了,秘密接送,他们早已经习惯”! 洪海侠结识魏将军十多年,见证了他从校官到将军的全过程,非常了解作为检察官,魏将军为了做到尽量公正判案,他是真正做到了从不预设立场,更不会搞那种先认定再佐证的把戏。 他认为,只要预设立场,就没可能忠于事实,更做不到公正。不但挖不出真相,还会远离事实,偏离正确轨道。 要想掌握主动,最正确的方法,就是头脑空白,只有原则。坚决守住法律和道德的底线,才能始终保持清醒和主动,准确地对事物做出最接近真相的判断! 他一直秉承这样的原则办了几十年的案,惩处了好几个变节的将军,也拯救了一些陷落的灵魂!挽回了许多面临破败的家庭。 别看他的工作性质需铁面无私,本人也是铮铮汉子!但他内心的柔情也打动过铁石心肠,撬开过铁嘴钢牙。 他若干次被评为全军司法系统的楷模、学习的榜样!也就是这样一位斗士,除了对党的忠诚,对祖国的热爱,对职业的敬重,对法律的维护和向人民负责;他仍然有自己的生活圈,自己的人脉,自己的私密,自己的情怀。 正如俗话说:无情未必真豪杰。他算得上洪海侠交的朋友中最有个性的男子汉之一。 魏将军与洪海侠交流完了以后,又反复的给这里的负责人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无论是魏将军离开前,还是王副部长返蓉前,都不约而同的给羁押室主任重点打了招呼,在不暴露洪海侠羁押在此处的前提下,协助洪海侠与他需要见面的人见面。 洪海侠选择惠丫头来充当他与阳律师之间的邮差,的确也是无人能够替代。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反跟踪经验。 洪海侠找来羁押室主任,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他。 室主任说:“这很简单,找个部队驻地作会面地点就好”。 “好主意,你有合适的地方吗?”洪海侠问。 室主任诡异的一笑说:“我没有,王副部长有。” 洪海侠明白了。 他让室主任接通王副部长的电话。 “怎么样?”王副部长说。 “魏将军来过了,虽然呧咕了几句,但应该没事了。”洪海侠说。 “海侠兄弟,我代表赖中校和他的兄弟感谢你。”王副部长说。 “嘿嘿,魏将军是给你面子,我只是传个话而已。” 洪海侠话赶话就看见室主任在一边着急的比划。 他猛然打住把话扯回来说:“喔,对了,领导,有个事要请你帮忙,我想接个人进来谈点事,室主任提醒我最好通过另一地中转,你能帮忙安排吗?” “哈哈,还安排什么?就去赖中校那里。保证万无一失。”王副部长说。 放下电话。室主任就说:“你提供联系方式,我派人去接,但他必须得守规矩,上车后不能掀窗帘。我可不能因为大意坏了首长交代的事。” 洪海侠毫不犹豫的答应说,“放心,给她眼睛蒙上一块布我都交代过了”。 洪海侠失踪,葛戈果是兄弟中第一个知道。 虽然舆论都传说他是被警方抓了。 为此南岛警方和陵江警方还争吵过。 但是,葛戈果反复告诉兄弟们,洪海侠绝对没被抓住。 可洪海侠已接近十天没同兄弟们有联系,玩成书一伙又故意散布谣言,还是搞得人心惶惶。 总舵主的失踪,这在中国这种没有纯粹信仰的国度,的确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中国的所有信仰,目的都是要求回报,功利性极强。 信道教的,想有个好命;信佛教的,想有个好运;连舍都是为了得,做施舍是为了福报。具体到现实中,陵江同德的阵营,那就是“洪海侠在是一个样,洪海侠不在又是一个样”。 洪海侠从南疆和八桂带过来的那批兄弟,暂时还能做到共进退。但在陵江这两年新招入的,就已经现实起来了。 有股份的要求变现,没股份的就见不到人影。至于官员们,那就更加是左推右挡,希望有了洪海侠的准确消息以后再说。 这样的氛围,直压得那群本就担忧着洪海侠安危的核心骨干们喘不过气来。 眼见洪海侠始终没有消息,唯一知道有那个威胁电话的葛戈果开始格外担忧了。 他虽然可以肯定,当天晚上洪海侠已提前离开了。 他不但可以从警察当时失望的态度上判断,还可以从他那么怼那个局长,局长也没抓他,可以推断。 要是当晚在那连接体中抓住了洪海侠,警察即便是为了面子,也会把他带回去审查。 因此,他担心洪海侠在脱离包围圈以后,被蹲守的第三股势力撞上。 唯这个时候,他不具备果敢决断的缺陷就暴露了出来。 面对兄弟们七嘴八舌的猜测,他是即搁置了敦促陵江高法的执行,又因为黄仁、范举的观望态度,搁置了宪兵坝项目的招商谈判。还安排章好查核江湖,自己带袁和平一队人马,上南疆核实是否有秘密押送。 这样的做法,差一点就帮了申光荣的帮,打乱了汪晋吉的整体部署。 他们哪里知道洪海侠这样做,是明白了汪晋吉的战略意图,冒风险也要配合拖住申光荣。(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69章:密令 第69章 密令 洪海侠把与惠丫头联系的电话号码和【密钥】,一并告诉交给室主任,他就揣着忐忑的心情窝在沙发上,抱着个小靠枕,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扇通向车库的小门。 “把惠丫头拉进来同自己一起疯,这到底是在相信她,还是在坑害她?” 这个问题,洪海侠从昨天到今天,已经问了自己千百遍。 “每每在关键的时候,总是得依靠女人”洪海侠自己对此也感觉特别的不解。 在洪海侠眼里,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书,都有值得细细品读的内容,都有独特而精彩的故事。 有的,会让你读得心潮澎湃,热血上涌;有的,会让你读得牵肠挂肚,欲罢不能;有的,会让你读得荡气回肠,永生难忘;有的,会让你读得撕心裂肺,悲痛欲绝;有的,会让你读得刻骨铭心,欲说还休! 等等这些,又都会让你感觉到有声有色,有滋有味,无论悲喜,都感受独特。 还有一种女人最特别,她就像一本无字的天书,让你怎么读,都读不明白,怎么想相忘于江湖,都挥之不去,即便是随意想想,也会是别有一番滋味。 洪海侠认为,惠丫头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不但浑身散发着诱人的甜美,让人心旷神怡,也貌似春夏之交的花朵,永远滴着朝露在阳光下傲娇的绽放。 她平常的穿着打扮,总喜好简洁淡雅、但喜好穿得凹凸有致,线条分明。 她既充分展示着自己姣好的先天条件,又不过分张扬自己优于普通人的气质。 她坚持做到一年四季都以紧身的装束示人,就仿佛是为了让众人随时看到她的真相,欣赏她对生活品质的追求,让她自觉地做到对自己羽毛的爱惜。 用她很自信的话来形容:“我把自己最阳光和靓丽的形象摆放在人们面前,既是为了给环境添彩,为了满足人们对美好的向往,也是为了向社会负责,为了让大众赏心悦目”! 像惠丫头这样的女人,娇好的先天再配上好学的后天,在社会的检阅中练就了与众不同的气质和才思,留给世人一副既有摘取的冲动,又有难以驾驭的担心。 这就好比是一道运算题,越是难解,就越能引起喜好者的冲动,激发出勇敢者的热情。 根据洪海侠提供的电话号码,室主任派出去接人的驾驶员,是非常熟悉这项工作的行家里手。他也非常顺利的就与惠丫头取得了联系。 可与惠丫头对话以后,那战士又显得非常的失望。 他回来给室主任汇报说:“主任,这次接人的任务恐怕会有一定风险。” “什么意思?就接个人会有什么风险?不是说好你先带她去军供站,没问题再带回来吗?”室主任说。 “是这样的,我一拨通电话,刚说出你交代的【密钥】,对方就激动得不得了。 我感觉得出来,她企盼接到这个电话已经等得十分焦燥,一有了音讯就很明显的按捺不住。这可是干我们这行的大忌。 由此我可以断定,她充其量只是刚入行的菜鸟,说不定是被临时抓来当差的雏鸡,接她来这里会发生什么后果,我是真不敢妄断。”那战士如是说。 “怎么啦?这世上还有我们田小侠不敢去接触的角色?”室主任打趣的说。 “任务我肯定会去完成。我只是提请领导要高度重视,毕竟这里住着两个大首长都打过招呼的大人物,万一出了差错,我可就罪该万死了”。 听了战士的报告,室主任并不吃惊,他对这战士说,“现在知道为什么打出你这张王牌了? 如你的感受一样,你要去接来的这位主角,压根就不是你的同行。她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她也根本就不是在完成什么任务,纯粹就只是在按这位首长的吩咐去干她平时干的工作。 我估计这几天你会频繁的接送她几次,除了要求她严格遵守纪律,你还得对她有些基本调教。 记住,任务随时可以放弃,但差错绝不能出。” “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那战士说。 “好,原计划不变。接上她后展开反跟踪侦察,有异常就带上她随便找个酒店约会,然后想办法脱身,任务终止。 如没有异常,先带她去军供站打一转。确认没有尾巴后才带回来。现在出发。”室主任下达了密令。 那战士按照与惠丫头商量好的上车方式,拐过一路口就刹车。 见到惠丫头手脚敏捷的配合着即停即走的窜上车并随手关上车门,整个动作十分流畅,这让驾驶员深感意外,情不自禁地脱口赞了一句:满分!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打折扣地按照规矩对惠丫头说:“根据领导指示,你得把挂在我座椅靠背后面的眼罩戴上。你不会不适应?” 惠丫头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这你放心,我100的服从,绝对不会违规。” 驾驶员从倒车镜里观察到惠丫头规范的戴上了眼罩。然后开始游车河,从后视镜观察车后的情况。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防备即使惠丫头不小心泄露了行踪,又或者是他们的通话已经被人监听,至少也能够及时把暗中监视者钓出来,那他就不会回到原来的驻地,而是先在车上跟惠丫头商量好有可能出现的分开询问。 假如他们被拦截下来,他们就是一对不想引起绯闻的恋人在私会。 甚至万一因惠丫头没有经验被问漏了,询问者怀疑驾驶员是在为洪海侠通风报信,官方也无法认定。 因为在没有最终确定安全以前,驾驶员与洪海侠没有半毛钱关系。 军绿色吉普车驾驶员的身份,对地方上的任何机构都是健康而神秘的,谁都不会把他怎么样,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应该是连深问几句都不行! 驾驶员开着车兜转了几条街。经过他从后视镜仔细的检测,并没有发现可疑目标尾随,他即把车开进了一处地下车场,找了一个便于启动的位置停下,车并未熄火。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听见丝毫发动机声音,这才很认真的向惠丫头交代了一路上应该注意的事项。 见惠丫头严格按照遵守约定,没得到指令就没有揭开眼罩。那战士很礼貌的征询说:“你愿意按照我们的要求做到吗?” 惠丫头不假思索的回答说:“你放心,洪哥有交代,我会100的按您的要求做!绝对不会违规。” 在得到惠丫头肯定的答复后,那驾驶员随即开车冲出车库,重新出发。 吉普车启动以后,惠丫头果然是听话照做。 根据要求,惠丫头不但一直戴着眼罩没有摘下来,一路上都是紧闭着双眼在闭目养神。 驾驶员一直在观察她,对她的配合态度很满意,这才把车开向赖中校负责管理的军供站。 由于长期执行类似的特殊任务,这辆车内饰结构也有些特殊装置。 后排坐位与前排座位之间,从车顶上有一个可以自动放下和收上去的金属隔断,可以让前后排完全分隔开来,控制开关在驾驶员的方向盘上。一但启动,四周的减光纱缦就可以严严实实的封闭,后排坐的人将看不见车外及前排的状况,纯粹处于黑暗之中。但驾驶员却可以通过监视器,清清楚楚的瞧见后排座上人员的一举一动。 惠丫头知道肯定这是在执行规定,这辆车也是专门为执行这种规定特制的。 驾驶员在车上再次叮嘱惠丫头必须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只要有丝毫违规情况,将立即取消她参与行动的资格。 她虽然感觉到特别刺激,但心想一切谜底过一会都会揭开,自己现在完全没有必要费脑筋去猜,索性就端坐在坐位上闭着双目继续假寐。 过了十多分钟,他们的车遇上了岗哨。貌似驾驶员放下车窗递了个什么东西出去,双方硬是犹如打哑谜一般,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就放行了。 进入营区以后,驾驶员叫她不用下车,他自行下去同几个人说了一会话,耽搁了好几分钟。 惠丫头就听见有人在说,“兄弟,已经详细观察了,50米以内,绝对没有目标车辆。 然后驾驶员就回来车上,又驾驶着车上路。 大概又过了20分钟,这车又被门岗拦下了。 估计是在验证后又放行。 应该是又驶入了营区。 车行驶得很慢,惠丫头感觉仿佛是在下一个山道,一连转了好几个弯,然后就再次遇上了门岗。 驾驶员与查验者又重复了刚才的对话。车又放行了,继续往前开。 如此折腾了三遍。听外面出现的汽车发动机回响声音特别大,这橄榄绿吉普车应该是开进了一个地下空间,最后终于完全停了下来。 驾驶员熄了火,随着发动机的关闭,汽车的自动装置除却了遮挡外面的纱缦。 这个时候,驾驶员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毕恭毕敬的拉开了车门,“请您摘下眼罩下车跟着我走。” 惠丫头从车里出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刚才憋闷着在一个小空间里待了一个小时,精神上有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她想伸展一下四肢,又觉得不雅而忍住了。 早在洪海侠拉她入伙之时,她就知道会有人来接她去的地方,就是现在洪海侠藏匿的地方。 但具体的方位洪海侠不能让她知道。 按洪海侠的说法:“我不告诉你地方,既是为了向帮助我的朋友负责,也是为了你好。” 惠丫头既然答应同洪海侠一起玩这个游戏,无论她有多么的不理解,她都必须得遵守规矩。 一路上不闻不问,她紧跟在驾驶员后面一步一趋的走着,绝不左顾右盼。 其实看也无用,停车处徒有四壁,一水的白色,什么饰物都没有,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更加显得阴森森的。 这时候的惠丫头,完全是凭感觉跟着驾驶员在移动。 也许是由于环境与心情的关系,此刻的惠丫头脊背都在发凉,饶是她平常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男儿性格,虽不敢妄称胆大如虎,至少不会明明还有一个精壮男人在前面引路,自己还感觉身体发虚、腿脚发软。 这下车后才不过几十秒钟,她就感觉在这个空间里有点喘不过气,胃里有股怪怪的味道直往上冒。 她硬撑着紧跟驾驶员前行,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来到了一扇有两步台阶的小门前。 驾驶员很有节奏感地轻轻敲了敲门。 应该是使用了预先约定的暗号,里面根本就没问是谁,只听见隔着门传来了一声:“请进”! 这一声“请进”,真差一点就把惠丫头的心给提拉了出来。 她对这声音太熟悉了。 驾驶员闪在一边对她说:“首长请你进去。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到这里。” 说完,驾驶员就退在了一边。 自从接到电话,按要求上了这辆没挂正式车牌的橄榄绿,又稀里糊涂的见识了车内前后座可以完全隔离的安全装置。然后就自觉地戴上眼罩,跟车去了一个地方。她没有下车,只休息了一会,随后又把她拉来了这里。 因为一路上她戴着眼罩,车窗又被纱幔遮挡着,她完全辨不清东南西北。 貌似过了好几道岗哨。驾驶员把车直接开进了一个车库。她们终于到了。 此刻,她敢肯定,门里面说“请进”的100就是洪海侠。 “他怎么又变成了这个精干小伙子的首长?惠丫头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 这个时候,已经被搅成浆糊的脑袋还在发懵。 她感觉应该是置身一处地下设施,连空气都不怎么顺畅,她深觉奇怪:“洪海侠干嘛要躲在地下室里?” 她下意识的问:“他是你们首长?” 没等驾驶员回答,她仿佛是急于想要知道答案,直接就伸手握住门把手的球体一旋转,推开了门。 抬眼往里望去,如假包换,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屋内沙发上的洪海侠。 见到惠丫头进来,洪海侠只起身礼节性的欠了欠,不冷不热地指了指身边的一张沙发,随口说:“丫头,你坐”。 惠丫头的思维还没有正常,像个人偶似的机械地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洪海侠在等她适应,反正是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一直绷着把脸藏在翻动的报纸后面。 捱到惠丫头憋不住了先说:“我说老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答应同你一道玩这个游戏开始,就一直开着机等你召唤。好不容易等来了,又被蒙着眼睛游车河,然后像特务似的被拉来这个辨不清东南西北的地方,算得上是历尽艰辛见到你了,还用冷脸子对待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洪海侠放下了报纸,用很温柔的口气说:“好啦?我就是在等你开口,你说话表示你已经恢复了正常思维,我必须得等你完全恢复了正常,才能向你交代任务。” 惠丫头的思维不但已经恢复正常,脾气也上来了。 她说:“嗯~,打在京城认识你那天起,就感觉你是个神秘男人,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神秘男人中的极品!你到底有多少身份是我搞不清楚的呢?” “怎么啦?这么大火气,这里的规矩你忘了?告诉你就听,不告诉你就别问。”洪海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惠丫头说。 他并不知道,惠丫头此时实际上,是为刚才驾驶员的那句【首长】在寻找答案。 但是,洪海侠这样一说,等于是提醒惠丫头违规了。她猛然的回过神来,想起了驾驶员给她的交代。她甚至是想起了一句电影台词:“她之所以有这个悲哀的结局,就是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 她收摄心神,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不同于刚才的清新,这里的空气已经完全正常了。 她赶紧来了个深呼吸,大大的、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下子就来了个透心凉,精神上感觉到爽快多了。 她赶紧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还来了个立定弯腰的动作,拉了拉腿筯,然后坐下。 接着她就说:“好,我不问了,你说,召我来接受什么密令”? 洪海侠听她这么调侃。证明她心里面还堵得慌,也就没有马上布置任务,而是作了一些解释,想先把她的心结打开。 他说:“丫头,你应该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没有适合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可以相信,所以只能麻烦你。我也知道把你卷进来,又不把详情说给你听,对你着实有点不公平。但我得解释,我这样做真的是为了你好。 你要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是一个不复杂的小女孩一样,我其实也只是个很简单的大男孩。 搞成今天这个样,也是被逼的。” 见到惠丫头貌似专注在听。 洪海侠把话锋一转说:“只不过,我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得越多,你的压力就会越大。 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同你细聊,你在这里不能待得太久,咱们直接说任务,好吗?”(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0章:出发。 第70章 出发 作者:吾爷 经过吐纳调整和拉伸运动后,惠丫头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 她说:“放心,老洪,我既然已决定跟你一起干就不会有杂念。 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决心你下,我保证听话照做。 你说嘛,要让我传递什么信息?都传递给谁?” 洪海侠说:“那好,我就欣赏你现在这个样子。 你听清楚,回去后,严格按照我给你安排的顺序。 你分别电话通知阳律师,葛戈果,邵群峰单独来见你。 记住,一定要安排在三个不同的地点。而且召唤的顺序绝对不能调换。 他们来了,你一定要主动告诉他们我状态既好也很安全,看看他们的反应。 如果经过沟通,你觉得他们已经绝对相信你了。你就请他们把各自了解的情况,带着他们的分析和应对办法,毫无隐瞒地详尽告诉给你。 但你不能记笔记,得记在脑壳里。” 洪海侠边说边用指头点了点脑壳。 “这个没问题,我干公关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未必有,记忆力绝对已开发到第九重。”惠丫头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你告诉他们是我想了解情况,但不能回答他们的任何提问。特别是这里的情况,你绝对不能透露半点。 切记,你照常上班,绝不能让佩佩姐敏感到你与我还有联系!”洪海侠提醒说。 “为什么不能让佩佩姐知道?我觉得她可是一直很关心你的哟!”惠丫头很不理解地说。 “佩佩姐对我的关心我丝毫不怀疑,不让她知道的原因我暂时无法向你解释,我只能说,你的邮差身份除了我让你去找的人,其他人绝对不能知道。这是为了向保护我的人负责。也是为了向你自己负责。要知道,我现在还是通缉犯”洪海侠很严肃地说。 “知道了,我绝对做到打死也不说。”惠丫头故意幽默的说。 她还很夸张的做了一个、握拳紧臂膀肌肉的动作。 “另外,这个手机里插着一张从未使用过的新卡,两天后下班你就把它打开,接送你的年轻人会打这个号码与你联系。” 说完后洪海侠做了一个指向门的手势。示意结束谈话。 “别忙,如果他们三个说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强迫我与你联系,我该怎么做决定?”惠丫头固执地问。 “那也不能告诉他们。这是原则。”洪海侠说。 “如果我拒绝,让他们以为你不信任他们了怎么办? 你要知道,前几天你没同他们打招呼就突然失踪,害得他们着急的满世界找你,已经造成了误会。”惠丫头不无担心地说。 “这是个好问题! 你告诉他们,因为我的原因,他们现在已经被警方严密监视,想彻底摆脱极不容易。但我又必须依靠他们的有效工作才能得以解脱! 我当初失踪不告诉他们,本身就是想借他们的慌乱迷惑警方。 我深知他们与我的感情深厚,绝对会尽全力,用尽各种手段打探我的消息。我要的就是他们表现得越真,把水搅得越浑越好。 只有连警方都迷糊了,他们才有机会去干应该干的事情。” 说完这段话。 洪海侠真就没有再作更多的安排了。 他又指了指门,看惠丫头没反应,就很直接地对惠丫头说:“好了,收集信息整理好装在脑袋里。 两天以后,无论你是否完成任务,都会接到今天接送你那年轻人的电话。与今天一样,他接来见我。 我希望能听见你给我带来最详尽的消息。 祝我们好运!” “就这样?”惠丫头问。 “就这样!”洪海侠答。 “没了?”惠丫头问。 “没了。”洪海侠答。 随后洪海侠又指了指惠丫头来时的那扇门说:“你就从这里出去,送你来的年轻人就在门外等着送你回去。“我可以抱抱你吗?”惠丫头的眼眶里突然间有了泪花。 “来,我真希望你能给我带来转运的力量!”洪海侠很诚恳的说。 见着惠丫头转身离去的背影,洪海侠深深地脑海里响起了当年最流行的歌词:“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洪海侠并不知道惠丫头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考虑过万一发生了意外,她有没有退路?又是什么样的退路?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出发,开始了新的冒险行动。 惠丫头兴冲冲地接受了密令,以密使身份,踏上了不知道状况的征途,开始以纯粹白丁的身份,去执行洪海侠交给的特殊使命。 此刻,洪海侠的心里面,泛起了一种很特别的满足。 恐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副德性,娘胎里就滋养着征服女人的原罪。 还有一些娘胎里就带有自卑感的男人,总想着充大丈夫与有个性的女人纠缠。 有时候竟然还会以被桀骜不驯的女人拒绝和折腾大呼过瘾。 这种男人在与女性的交往中,越是遇上了征而不服的女人,他们就越是觉得有吸引力,想征服对方的干劲就会越大。 他们好上这一口,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满足自己的征服欲望呢?又或者纯属是在犯贱? 为证明这档子性爱游戏有强大的吸引力,一度在江湖上还流传着一个纯属悖论的段子:“泡妞不如偷情,偷情不如偷不到情。” 最让人感觉到兽欲的是那段特别流行的市井段子:“孩子都是自己的乖,婆娘都是别个的好。” 也不知道这个充满悖论的奇葩社会现象,让多少痴男怨女稀里糊涂地受到影响,然后就偷地偷玩心跳,再然后就制造出了一些人间悲剧。 其实,这种以占有为导向的原始冲动,并非只是男人才有,女人也一样地有。 因此,人们只能把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望,理解为与生俱来的原始冲动!完全是兽性,非人性,更非理性。 当惠丫头承载着洪海侠以生命作赌注交给她的任务离开以后,洪海侠就盯着惠丫头走出去那扇门,经历着强烈的情绪煎熬。 走神中,洪海侠又开始在回忆里漫游。 惠丫头不打折扣地按照洪海侠的指令,分别去约见洪海侠的兄弟,向他们传达:“洪海侠并非江湖谣传的那样已经遭到了抓捕,现在正稳稳的待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特别需要他们的帮助。 洪海侠只要能详细了解外面的情况,就将作出针对性的反击计划,力求尽快的得以解脱”! 兄弟们得到洪海侠的密旨后,对洪海侠作出这样的安排个个都表示理解。 惠丫头找的三个人,每个都站在自己的角度,详尽地把自己掌握的最新情况和分析,言简意赅地告诉给惠丫头。异口同声地请惠丫头带了十个字“请放心,我们都听洪哥的!” 十多天前,听见葛戈果在门背后搬动衣柜的声音,洪海侠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意识,支配着他赶紧离开。 在打开口袋、抛洒完存放的尘埃以后,他轻轻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凭着手指的触感,悄无声息的卸下了门扇最下方那块、早就启松开的镶嵌扇页。悄无声息地钻出了那仅有20厘米的缝隙。 他采用扑伏姿势,爬出了连接体的狭窄空间。 也就在他正准备向前爬行的一刹那,他从黑暗深处望向稍有亮光的通道末端,他敏锐地发现了前方30多米的通道口有人形暗影在晃动。 很明显,此条原本没被发现的撤离路线,今天已经有警察在蹲守了。 如果不是他有预感,不是匍匐前进,而是起身往前走,他很可能已经被集中精力、关注着通道内动静的蹲守警察,发现了他的踪迹。 能有这么小心,完全是因为他从葛戈果的预警中得知、这次南岛公安局刑警,来陵江执行抓捕任务的带队领导,是享誉南疆的刑侦高手申光荣。 他强烈的感觉到,死亡离他从来就没这么近过。 他的整个精神状态高度集中,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积极的调动了起来,集中了全部精力,准备与黑白无常的锁拿做殊死一搏。 他相信当这个连接体被发现以后,后山的小楼通道口一定会有人把守。警察只是不知道连接体与通道对应的准确位置,又或者是暂时没办妥搜捕手续,不能撒网式的搜查政府宾馆。但很快他们就将扑进来。 于是,他想借助南岛刑警不熟悉地形的劣势,打一个时间差,趁包围圈还没有最后收拢的空档,趁着黑夜的掩护在地上爬,也要从蹲守的缝隙中逃出升天。 他没有冒险佯装宾馆职工去闯那唯一的通道,而是在爬出连接体后,又转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合上了刚才卸下的门扇页。根本就没有走出早已有人把守的唯一通道,而是从反方向钻进了这幢老楼的垃圾道。 他双手双脚并用,从旧楼那狭窄的垃圾道爬上了五层楼的顶部钻了出去,躲在走廊尽头从窗户往下看,这一下看,他已经很清楚地发现了斜靠在墙角暗处蹲守的几个人影。 他双手合十地给自己来了个祈祷,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不然一走出去,就会被蹲守在那里的警察逮个正着。 他现在走向旧楼背面靠山体的方向,顺着早就观察好的避雷针连接钢筋,一顺溜就到了地面,再趁着夜色,贴着山岩石壁,隐入了黑暗之中。 已经从蹲守者反方向爬出了包围圈的洪海侠,不要说根本就没有惊动蹲守警察,就算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惊动了蹲守的南岛警察,那也是除了胡乱开枪出现的弹雨有可能击中他以外,凭他们那不熟悉路的瞎撞,根本就没有可能隔着几十米距离、在洪海侠熟悉得可以闭着眼睛奔跑的巷子里撵上他。 此刻的洪海侠非常放松。他甚至萌生了想去挑逗一下那些、满怀信心的蹲守在通道口,准备堵住他逃跑后路的南岛警察,趁着夜色的掩护,在这些如蛛网般、他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巷子里,来一次老鼠戏猫的游戏。 洪海侠之所以要选择、在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爬出连接体?是因为他眼前闪过了离死亡很近的念头。 他害怕正在门外张网以待的南岛警察,一开始接到的命令就是见到洪海侠就当场击毙。 当然,他也从葛戈果那里得到消息,汪晋吉往抓捕队伍里硬塞了几个骨干队员,只要是在被抓捕的时候遇上了这几个队员,他又接受俯首就擒的现实,就会有活下来的希望! 可即使这样,他的命运也完全掌握在了别人的手上。这可从来就不是他洪海侠的性格。他历来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要坚持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 他从掌握的情势分析,汪晋吉应该是在谋划着比他洪海侠的生命、以及他们之间曾经的情谊、还要重要很多的大局。 洪海侠与汪晋吉结为生死之交的岁月,恰恰是汪晋吉生命中最无助、最黑暗、也最要理解和支持的日子,而这种最真诚和裸露晒心的经历,恰恰是许多领导在获得东山再起后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当时的汪晋吉肯定是从天堂陡然地降到了地狱。他的整个精神世界都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的内心世界充满了愤怒,在与陌生人交往中,表现出来的多是卑微。 在那些日子里,汪晋吉最期盼的是理解、友情、信任!最需要的是包容、同情、尊重!作为铮铮铁汉,他遭遇了差点就断送了他仕途的飞来横祸。为了平息民怨,组织上对他采取了保护性调离,他离开了的湘省警察学院,远避南疆。但他的心态是消沉的,情绪是低落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也许是天意,命运使然,他通过国家公安大学前副校长唐宗尧,认识了正处于人生巅峰期的洪海侠,让他看见了对生命的最好诠释,以及对信念的执着。 应该说最让汪晋升受到启发的,是洪海侠很诚实地向汪晋吉讲述了,他曾经因自己的误判,造成自己陷入了绝境的经历! 在那些推心置腹的日子里,洪海侠那种面对人为设陷,他没有怨天尤人,没有把自己的失误推给社会的不公平,没有把自己的失败推给竞争对手的不择手段,也没有把自己的失算推给国家政策的变化,他的乐观与豁达,不但不认命还自己拯救自己的信心,让汪晋吉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也激发了汪晋吉重树辉煌的勇气和信心。 洪海侠对汪晋吉说:“也就是因为他心存这个必须证明自己的信念,他才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去争取到了自己的东山再起! 最终,他不但重新活出了人生的精彩,拼回了比原来还多得多的拥有。 还带动了身边一大帮人,与他一起从无到有! 为此,感动了他身边所有人。 因此,大家送给他了一段评语:一个最能够在坠入深渊以后,却能在最短时间又重新崛起的人! 然而,当时的汪晋吉是委屈的,愤懑的,失落的,即使在面对处于事业巅峰时期的洪海侠,他就算是顶着曾经厅级干部的红帽子,他也只有失落感。但洪海侠却是从内心深处视他为朋友,从骨头里发出了对他的尊重,连一丝一毫的优越感也没有显露,这让汪晋吉非常感动。 因此,他们相交的关系是平等的,融洽的,相通的。 彼此之间即便是没做到肝胆相照,也做到了以诚相待。以至于后来汪晋吉重履新职时,第一个电话报喜的就是打给的洪海侠。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汪晋吉不仅是重履新职,还稳中有升,成了副部级单位名副其实的第三号人物。不久前又接受了重要使命,临时坐镇了南岛市公安局的首席,肩负着公安部委以的特殊使命。 总之,往事恐难再提。 虽然在这次汪晋吉刚到南岛市公安局的初期,曾经有过接待葛戈果,让许鹏飞去银行调阅资料,甚至曾经想依法撤案的建议也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在政委和常务副局长联手反对撤案时,汪晋吉不但妥协了,还反过来支持加大对洪海侠的抓捕力度。 这就让洪海侠即使是再相信汪晋吉,他也不敢用生命去作赌注,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去配合,但在面对所谓主动向警方说清楚的建议时,那选择了避退三舍。 其实细说起来,作为刑侦专家的申光荣还真有两把刷子,初来乍到就发现了两幢房子之间那被石壁遮住了的连接体有玄机。 如若不是因为洪海侠从不抱侥幸提前出逃,申光荣又不是太过托大求稳,他真就得手了。 这其实也就应验了那句话:“智者多虑,错过机会,为求稳妥,万事磋砣”! 也许是洪海萍的天佑海侠祈祷应验了!正在惠丫头依约与葛戈果进行交流时,葛戈果接到从南疆打来的电话说:申光荣家老二枪杀了另外两只东北虎后潜逃,现在已被公安部全国通缉。(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1章:反击。 第71章 反击 乍一听到南疆传来申老二团灭了东北三虎的消息,把葛戈果给彻底整不明白了。 他在电话上啥都没问,只是即刻终止眼下的交谈。 他说:“丫头,事发突然,我得尽快赶去南疆打探一下详细情况。顺便向南疆朋友圈通报洪哥的消息” “那洪哥需要从你这里了解的情况怎么办?他可只给了我一天时间。”惠丫头很着急的说。 葛戈果想了想说,“要不你这样。你先把申老二团灭了东北三虎的消息带给洪董,就说我说的,让他先分析一下申老二为什么要这样做? 哦,对了,你也转告洪董,这几天千万不要有活动,申光荣还在陵江,搞不好他知道了申老二的消息后会变得疯狂,毕竟他三弟才刚走不久。” 说完,葛戈果也没顾及惠丫头,直接站起身就离开了。把惠丫头一个人丢在那里发呆。 葛戈果选乘最近一班飞机赶往南疆。 他一下飞机就感觉到紧张的气氛。 南疆如临大敌,满大街都是混合警种设立的检查站。 所有的过往车辆,必须靠边接受检查。除了人必须下车检查证件,车的后备箱也必须打开。 尽管葛戈果坐的是卢尚荣派来接他、前挡风玻璃上还贴有省政府标志的小号牌轿车,仍然没有免除检查。 在接受检查中,葛戈果顺耳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这次搞大了,把持南岛公安十多年的东北四虎起内讧,虎头的二弟枪杀了另外三只东北虎。 据说,是那三只东北虎先做局杀了他家老三及亲信。虎头指使二弟干的。” 葛戈果想,看来这次申老二枪杀东北三虎的行为,已经被民众传邪乎了。 正想着,许鹏飞的电话打了进来。 “果子哥,我恐怕一时还来不了,你先住下来。有个情况要向你通报,你交给我那哥俩,在昨天曝出申老二凶杀案的同时失联了。 汪厅已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死。 我们判断,他俩很有可能与申老二在一起!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同我们联系。 现在,汪厅的处境很微妙。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政委在市常委会上死讧汪厅,市委书记又死挺那个人。会上争吵得很激烈,我现在出来透口气,顺便给你打电话蓄下力,一会回去放个炮,看能不能帮到汪厅。” “慢点,慢点,你说什么?市委开常委会?政委和书记在会上夹击汪厅?你还要去放炮?你和政委有什么资格参加市常委会?” 葛戈果被许鹏飞说懵了。 “哦,是市委书记为布置围捕申老二召开扩大会议,我和政委都有列席参加!”许鹏飞知道刚才他说的内容把葛戈果听糊涂了,赶紧解释。 这下葛戈果听明白了,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当初,为帮助洪海侠脱困,他们招安了胡晓军生前曾雇佣的两个前武警战士,想配合胡晓军生前交给他老婆保管的材料,当污点证人指证申光荣。 后来许鹏飞坚持说:“为了突破案件,汪厅认为这两小子提供胡晓军生前雇佣他们的信息,因为胡晓军死了,正好可以利用成接近申光荣的筹码,汪厅希望招安他俩为市公安局的线人。” 葛戈果考虑到他俩本就是许鹏飞提供线索才找到的。在征求了那两个前武警战士的意见后,就交给了许鹏飞。 说来这也是天灭奸人。在胡晓军被傅支队击毙后没几天,胡晓军媳妇神神秘秘的来电话约许鹏飞说:“许支队,我是胡晓军媳妇,我想约你单独去晓军他爸爸家,我们有十分要紧的东西要交给你”。 许鹏飞刚听完电话很吃惊。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仅稍微犹豫了一下就下决心说:“好,你们等我,我一准来。” 紧接着电话那头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许鹏飞同志,我是前警察胡晓军的爸爸,也曾经是个警察,请你说话算话,必须一个人来。” “老前辈,你放心,我保证一个人来!”许鹏飞虽然很清楚,他接到破案线索不及时向组织报备有违警纪,一个人前往也很冒险。 但他知道他只要带人去,很可能线索就又会被人为掐断。 他没有犹豫,只是掏出备用手机录了一段话,说明了当下遇到的情况。万一发生意外,可以作为寻找线索的依据。 然后,他只身去了胡晓军父亲家。 胡晓军媳妇,在证实了许鹏飞的确是一个人以后,就从灶台下面拿出个牛皮纸文件袋,很紧张的递给许鹏飞。 她忙忙慌慌的说:“这是我们家晓军交给我保管的。他再三叮嘱我,如果他发生了意外,就肯定是被人害了。叫我一定要把这个袋子交给你。” 说着说着她就抽泣了起来。 许鹏飞当然知道袋子里是什么。他不无担心的问:“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这袋子里的东西你看过了吗?”许鹏飞问。 “看了,吓死人。我家晓军死得好冤!”说完胡晓军媳妇竟然不哭了,一个劲的紧咬嘴唇。 “还有其他人看过吗?”许鹏飞问。 她指了指坐床沿上正在提起烟杆抽闷烟的一个老头说,“还有晓军他爸。”晓军媳妇说。 晓军他爸放下烟杆,在桌子边上叩了叩,很严肃地说:“许支队,我家晓军虽也有罪,但罪不至死。有些人要他死,是为了掩盖他们自己的罪恶,我让他媳妇一定要按晓军的遗愿,把这袋资料交给你,我以一个老刑警的名义请求你,一定要伸张正义!” 许鹏飞站起来,很正式的向胡晓军他爸行了个军礼,“我代表警队感谢你们深明大义!同时我慎重的向你保证,无论这材料涉及到谁,只要证实他有罪,我许鹏飞就是拼上性命,必将让他受到法律的审判!” 许鹏飞认真仔细地看了取回的材料,是胡晓军记录申光荣让他替申家兄弟看场、收账的流水账。 主要是办几个老板案子的材料拷贝件,有对话录音,也有私下立的字据,其中还有几份是原件。 还记录了那几个人现在哪里服刑。 有放人的交易,也有关人的交易,有涉及到替程晓辉整一个蓉城老板的交易,还有洪海侠假案,是申光荣授意的铁证。 其中有一条内容引起许鹏飞高度重视,胡晓军记录【玩庸曾对我说:“我交钱给申局长的时候,告诉申局长说我爸可以另外再出一笔钱,让洪海侠死在监狱里,申局长同意了”。 果然,第二天申光荣就让一看林所长,介绍了两个即将退役的武警给我。谈妥了在洪海侠送进去后,由所长安排洪海侠外出劳动,两个武警以洪海侠企图脱逃为由直接击毙。 成事后,两个即将退役的武警每人可获得10万佣金。】 后来由于洪海侠没有被送进一看。此项行动也就没实施。 两个武警也退役了。这个梗申光荣已经忘了。胡晓军却记下了。 许鹏飞把材料袋交给了汪厅。 汪厅告诫他要顾全大局,暂时保密。事后,汪厅没有安排调查。但让他把退役武警的梗告诉给葛戈果。 葛戈果自然明白是啥意思,即刻安排袁和平根据记载去原籍找这两个前武警。 袁和平干这种事轻车熟路,他就像当初搞定屈元强一样,在找到这两个浑小子后,唱明来意,一顿大酒砸下去,就证实了胡晓军记录这个梗的真实性。 经袁和平核查,两混小子出生地本就够穷,他哥俩的家境更穷。关键是两人头上都顶着姐姐,属于妥妥的破坏计划生育家庭。又都是因为他们报名参军,家里被排斥的常态才得以解脱。可是,两小子穷日子过怕了,在南疆当武警期间,经受不住“花花世界,鸳鸯蝴蝶”的诱惑,萌生了挣快钱搞享受的想法。在快退役前,他俩替被关押人员有偿带信,所长知道后就交给胡晓军作谈资,找他们干一票大的。 袁和平感觉这俩混小子其实根基并不坏。又有同在南疆当兵的情结,就萌生了感化他们纳为己用的念头。 那段时间,袁和平也扎扎实实地传授一些简单的跟踪、侦察技能给他们。 也就是这样,许鹏飞既看好这两小子的资质不错,又掌握有打入申家团伙的筹码。 于是,申光荣就接到了电话:“申局长,退役前我们是负责看守所警戒的武警,胡队长要我们帮你们在看守所除掉一个人,后来你们没送过来。胡队长一分钱都没给。” 这直接明说,把申光荣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心里面暗骂:“妈的,这个胡晓军,都死了还不消停”。 他不知道这两个前武警到底知道多少内幕,但他知道这两个家伙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打电话非常危险。 但他只认为这两小子只是想敲诈点钱,决定把他们交给申老二去处理掉。 殊不知申老二见到这两混小子以后,发现他俩就只是想挣钱,并没有什么大企图。正好场子里也缺少这种既能打、又没有后顾之忧、要求还不是很高的好手。就瞒着他哥,把这俩浑小子留下来用了。 这两混小子其实一点都不浑,答应帮警队了以后还真挺有正义感,就几天时间,已经把申老二赌场的情况摸了个底掉。 当许鹏飞把情况报告给汪厅时,真把汪厅给高兴坏了。 他兴奋地说:“意外之喜,意外之喜,这下子可真是把断了的线索全激活了。” 在这以前,按照部里的统一部署,申老二赌场的情况汪晋吉早就略知一二,但是像这么详细的情报,他还是第一次拿到。 虽然以前警方也派人打进去过。但不是很快就被扫地出门,就是还没有情报回来,人就失踪了。 虽然警方也知道,全国各地的黑白两道,随时都有大规模组织人来参赌,但因部里需要打掉的重点不在赌场,而是在多国和地区猖獗的毒品交易、洗黑钱和跨国卖淫。暂时没有对赌场采取行动。 后来,因为申老三的死和申老二的出逃,所有的线索突然就没有音讯了。 这让汪厅很是头痛,他作为南疆这一环的尖兵,除了被厅长叫去喝茶,还真就是一筹莫展。这才想到放申光荣去陵江抓捕洪海侠,看他是不是会同申老二联系,能把已断了的线索接上。 与此同时,他也可以趁申光荣不在局里,集中精力拿下已经隔离审查的傅支队。 可是,这个傅支队真是块难啃的骨头,厅里的预审专家,用尽了法律框架内所有手段做启发工作,就像是铁杵磨钢针,短时间内难见效果。 现在好了,这哥俩送来的消息,不但公海赌船根本没停止,只是运送赌客的载具,已弃用了在南岛上大飞和游艇,改在临高直接上渔船。 最重要的信息与部里的通报高度吻合:近期有一大批从内地招募的女孩子和一大批现钞要送上赌船去。只是还不知道准确的时间。 殊不知,风云突变,就在公安部已经协调各地警方准备只等他们一动就收网的前夕,不但曝出了申老二凶杀案,那两个小伙子也失联了。 关键是这一突发情况不要说预警,完全可以说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的。 发生后经过痕迹专家紧急验证,申老二行凶使用的制式手枪,居然又是应该销毁了的退役枪。 这样的案情,必然涉及到多警种,时间跨度还不短。 申老二在一个点枪杀四名处级公安干部的恶性案件,据悉是建国以来的唯一例。无论这几个干部生前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同属一犯罪团伙,像这样被团灭,都世属罕见。必然引起天朝震怒,除了限期破坏,就是务必不能让制造凶杀案者逃离南疆。 当天,在省公安厅由省委书记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悉数到场的现场会。 在会上,省委书记宣布:“鉴于案发后仅一小时内就得到发案通报,全岛所有可能离岛的港口,渔村,码头都已经组织了拦截,可是断定,申老二还不在岛上没有逃离。 我宣布,即时起,借助咱们南疆的天然地理优势,立即启动全岛戒严令,从市、县到乡镇,村村设卡,全民动员,大造声势,打一场现代人民战争。 现在,虽然已是案发后的第二天,错过了围捕的黄金时段,我们仍然要当成申老二还没有逃离市区来抓捕,绝不放过任何线索;既要大范围封锁海岸线上每一处可能停靠快艇的地方,阻断逃往内地和国境的任何可能。也要小范围在城市内各条街道设卡,逐个小区进行排查。特别是农垦的地界,据说那既是申老二行凶的地点,又是他长时间盘踞的地界,必须作为重点搜查。” 书记说完后,省长马上接着说:“刚才书记已经作了重要布署,为争取时间,我就不再重复。但是,我要提醒大家,由于申老二手上有枪械,又身负了几条人命,纯属穷凶恶极。 我建议群众只以大造声势为主,不提倡见义勇为,更不要动员普通百姓参与抓捕。 所有的盘查路卡,都必须有武装人员执守。一但追踪到线索,参与围猎和阻击的只能是武警部队和公安干警。我们一定要吸取前些年动员矿工参与搜捕武装歹徒,造成意外伤亡的惨痛教训。 我强调,即便是有热心的非武装干部申请参战,也要作好说服工作,进行有效劝阻,千万不要为逞一时之勇,出现无谓的牺牲。” 紧接着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厅长也简单的作了重要指示。 他说:“坚决贯彻落实书记和省长的指示,尽量组织有效抓捕,实在负隅顽抗,宁愿击毙,绝不冒险! 切记,我们面对的是手持枪械、身背了至少四条人命的凶徒,不是普通的罪犯!弃枪投降我们接受,负隅顽抗绝不饶恕。 要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国家和人民的不负责任!” 省委常委兼警备区司令也请战:“我特别赞成各位领导的指示,面对身负命案的持枪歹徒,普通民众只参与造势,不参与搜捕。 但是,如果要做到不放过罪犯可以利用的藏匿死角,现有的警力显然不够。南疆虽然是个四面环海的岛屿,但面积很大,山地也多,仅凭公安和武警恐怕难以做到疏而不漏。调动部队又不符合规定。 因此,我提议根据城市应急条例,批准预备役战士在现役军人带领下,持枪参加城镇设卡,权当是给他们一次实战演习的锻炼机会,检阅一下平时的训练成果,这不但对搜捕有帮助,也是支持我们警备区完成训练任务。” 最后省委书记下达命令:“由省公安厅负责,协调武警总队和警备区,最大限度的加强警戒、加大搜捕力度。有情况随时汇报。 现在常委们全部留下,其他人马上布置行动。”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2章:添乱。 第72章 添乱 作者:吾爷 在省厅会议的同时,南岛市委也在开会。 主题一样,议论不同。不但不同,还争吵激烈。 之所以争吵,是因为市公安局代理局长汪晋吉的几点建议。 他说:“现在情况复杂,由于被枪杀对象全是我局中干,我局压力很大。为确保迅速有效、不节外生枝地开展搜捕工作,我提几点建议,请领导们下决心。 我以市局党组书记之名向市委申请,暂停申光荣同志的工作。 理由三点:1、在逃嫌犯申老二是他胞弟;2、他家老三新近涉案被击毙;3、申老二枪杀的四个对象全是我局中干。 其中一个被枪杀在现场的傅支队,本应羁押在市局隔离室,怎么会在现场被杀?有待查核。” 说话间,汪晋吉没注意到一直以来倚仗申光荣的高破案率、屡获殊荣的市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现在脸上已经很挂不住了。 可他还在接着说:“还有,局里都知道,高新区公安分局副局长林健康,以为替自己挡枪弹的警察报仇为由,策动警察当场击毙申老三,这次居然也死在申老二凶案现场。在案子没调查清楚以前,谁说得清楚是灭口、是复仇、又还是其它原因? 为避免再出现意外,我提议局里与申光荣同志走得近的警员都暂时避嫌。要不万一在搜捕中,申老二又像申老三一样,本有机会被抓住,却不幸被击毙了呢? 与会者谁也没想得到,汪晋吉的话刚说完,上次在讨论是否依据事实撤销洪海侠虚假骗贷案的时候,其态度让汪晋吉一头雾水的政委,此刻又再次发言与汪晋吉针锋相对。 他说:“我想问汪代局长,你这是想让谁不参加搜捕?你又认定谁会杀申老二灭口呢? 傅支队是怎么离开隔离室到现场去被杀、你现在手里已经有确凿证据了吗?如果有就请拿出来向领导们通报,如果还没有,你也可以被怀疑。你既然有权随意不让干警参加搜捕,当然就能随意解除傅支队的审查,对? 因此,出于对党的忠诚和对头上国徽的敬重,无论你现在决定把局里谁排除在抓捕行动之外,我作为局里分管纪律的负责人都明确反对!” 一开始,与会者只以为政委主抓纪律,隔离室出了问题他要担责,汪晋吉此刻当众提出质疑让他受伤了。 大家正在腹猜政委这样咄咄逼人意欲何为? 紧接着他又说:至于申老二与申常务的亲兄弟关系,民谚不是也说亲兄弟明算账吗?如果就因为有血缘关系就停掉申光荣同志的正常工作,那以前在革命战争时期,有那么多老红军、老干部都有在国民党军队中任高官的父兄,我们党也并没有因此就不信任他们,更没有阵前停职的例子?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同志,可是我们党的一贯政策!难道我们忘记了党的传统吗? 再说了,我们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申常务与申老二的犯罪行为有丝毫关联,汪代局长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就强制性地停掉申常务的正常工作,是不是显得组织上对党的干部任免制度极度不负责任呢?” 政委把一席话侃侃而谈的说出来,所有参会的市委常委们都面面相觑,仿佛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大家可以接受班子有不团结的情况,撂挑子的事情大家也见怪不惊。但局机关的一、二把手,就这样语言犀利地在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撸袖子,恐怕参会者谁也没见过! 政委的发言让大家倒抽了一口凉气,也都为汪晋吉捏了把汗。担忧汪晋吉在这样的环境中主持工作,一边要接受申光荣的飞扬跋扈,一边还要提防政委的突施冷箭,看这架势还真是难为了汪晋吉。 同时,这南岛市公安局也真亏得汪晋吉临危受命,横起一杠子插了进去,要不然真就成了一言堂了。 岂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政委还意犹未尽。他仿佛是从市领导的表情上看见了赞许,生怕有人插话,赶紧又抢着说:“或许申常务这次在处理陵江人洪海侠的骗贷案上,没有遂某些人想借机投桃报李的意愿,擅权干预,造成局里至今没有完成对洪海侠的抓捕。 但在没有权力干预申常务办案的日子里,他可是戴着副局长的帽子干了局长的活,绝对是做到了顶着压力,呕心沥血,躹躬尽瘁的啊! 在座各位都有见证,他屡破奇案,若干次受到上级乃至部里嘉奖,怎么能因为有个兄弟犯了点事就停他的职,这不是搞株连吗?我们共产党人可不兴这一套的哟?” 政委的说法乍听起来,貌似很充分,但在此时此刻的这个会议上讲出来,就有点耐人寻味,变成咄咄怪事了。 突然间,临近退休的老市长发话了。他说:“我反对这种说法,我完全赞同汪晋吉同志的意见,无论是查到谁与申老二的罪行有牵连,都应该要被追究责任,而且要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出谁,也不管他的资格多老,曾经立过多少功,只要有问题,一经查实,就必须法办。” 对申光荣有问题略知一二的市长态度极为强硬地发了言。但他也没有直接针对申光荣是否该停职发表意见。 不过他持这样的态度也对,毕竟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马上就拿下申光荣还是显得草率。 但是,汪晋吉不同,他非常清楚地晓得申光荣有问题。 更何况比他更了解情况的厅长和部里的领导,已经就申光荣的问题给他有明确指示。 只是后来出了申老三那档子事,线索掐断了,现在连知情人和参与者都全部被团灭了,汪晋吉现在很被动。他想用血缘关系暂时停掉申光荣的职务,逼他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可政委一反对,汪晋吉又不能提前当众把话挑明,仅仅以血缘关系就停掉申光荣的职务又的确有点勉强。 不过在这么重要的会上,政委这样过激的针对局长,应该明显不只是情绪。 此刻,汪晋吉情况不明,不便于迁怒政委,不要说党培养一个合格的干部很不容易,事实上政委除了这两次会上的态度陡变有点不正常以外,一贯以来,在工作中还是中规中矩的。至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同申光荣是一伙的。 当然这只是在还没有查清事实以前,深入下去有什么发现还不好说。 刚才这一连串的发言,把全国范围内都算得上年轻有为、仪表堂堂的市委书记搞得脸色铁青。 他自从广东一经济大市任上交流来南岛,美其名曰提拔到省会城市出任书记,在兼了省委常委后解决了副部级别,实际上在他自己看来有点发配的味道。 南疆治安混乱,他在任上两次遇上臭到全国的案件,好在申光荣都拿下了当事人,才挽回了声誉。 唯如此,他才对申光荣的态度很暧昧。政委两次出头支持申光荣,实际上都是书记的旨意。 不过书记没想到,市长今天会出头力挺汪晋吉,他可是在南岛待了两任半的老同志,他的态度在南岛的班子中很有影响力。 市长的态度,让明知道上面对申光荣的办案特点有看法的市委书记,免不了要考虑一下到底应该怎么表态?毕竟现在两位局领导的意见杠上了。而公安系统还有他们的特殊性。 好在市长的发言虽然有点火药味,但对是否停用申光荣没有明确表态。 正在常委们消化两种意见的当口,政法委书记却选择了旗帜鲜明地支持政委。 他说:“在围捕申老二的行动没有结果以前,申光荣同志的工作就是要尽全力参加抓捕,就不存在申光荣同志使用谁就该怀疑的问题。 我也支持政委的意见,坚决反对在这个时候怀疑自己的同志。汪晋吉同志在这个时候提议、暂停申光荣同志副局长工作很不合适,即便是申光荣同志平时工作作风比较独断,那也是他为了证明自己判断的正确,不愿意浪费时间。 事实上他所办案子的最后结果,不都证明他力排众议的坚持很正确吗? 虽然他也因此得罪了一些领导同志,但他最终都以圆满结案,让这些干预或说情的领导同志警钟长鸣了嘛! 我的意见,现在大家应该相信自己的战友,做到精诚团结,集中精力缉拿申老二,才是主要工作。 我认为。申光荣同志的工作不但不能停,反倒是应该让他挂帅,充分相信他的党性,说不定他凭着对兄弟的活动习惯有所了解,真能找到申老二的藏匿地点,说服他投案自首也不是不可能嘛。 如果真是那样,既减轻了搜捕的难度,还可以避免强行抓捕可能出现的人员伤亡。” 政法委书记的这番表态,显然是对汪晋吉刚才表态的最强硬回应。眼见汪局长遭遇政法委书记和政委的夹击,书记与市长的意见又相左。列席参会的许鹏飞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嗖”的一下子站起来向书记和市长示意说:“报告两位市领导,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许鹏飞,有幸列席参会,有几句话想讲,请恩准!” 说完还行了个军礼! 市委书记早从申光荣那里知道他的来历,但此刻如不让他说话,一定会遭到非议,他只能表态:“当然可以,但请说重点,言简意赅。” “好!”许鹏飞没有坐下,就站着发言:“各位领导,我级别太低,原本没有资格发言!但我是共产党员,就必须向党负责,忠诚于党!现在党组织批准我发言,我就应该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座的无不是人精中的人精,谁都听得出来,许鹏飞说这几句话,明显是冲着市委书记既同意他发言,又给他戴紧箍咒来的。 许鹏飞说:“我个人觉得,刚才政法委书记针对汪局长的发言有失偏颇。 根据我的理解,今天市委召集我们聚在这里开会,是为了布置对申老二的紧急围捕。不是开民主生活会,不是讨论谁的工作方法,谁对谁有成见。汪局长受省厅下派来市局领导工作,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不但一来就遏制了辖区异常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也狠抓了警风警纪。 至于洪海侠的案子,根据我局的详细调查,根本就是一个100的假案! 但我很奇怪,至今局领导除了汪局长外,其他都在假借顾全警察颜面,继续沿袭申常务先抓后审、这案不行上那案、坚持涉嫌必抓捕,抓捕必拘押、拘押必公诉的先定罪、后挖证据的办案作风。 这么多年,申常务一直在选择性的上案子,选择性的狩猎办案对象,这是全局上下都在装聋作哑的事实。 就这个情况,我已多次向市委、市纪委书面反映。遗憾都没有回应。 市委政法委是党对市司法系统的指导机构,仅听政委一面之词,就认定申常务没抓住洪海侠是受到了汪局长的行政干预?那我想问一下,洪海侠的案子是在汪局长还没来局里前好几个月就已经正式立案。而且是在还没正式立案以前就绕过我这个刑侦支队长,直接派本局侦缉能力最强的重案一组倾巢出动,连夜千里追捕。 期间还绕过省厅、以市局名义向西南四省一市的兄弟单位,直接发出了协缉通报,这是事实? 但十几个警员异地蹲守,耗费了刑侦支队835的办案经费。历史数月丝毫没进展,又是受了谁的干扰呢? 事实是汪局长来了不到一个月,先是在农垦挖出了横跨数省,作案数年,我们也找了数年的制假工厂;又查出了收受黑钱、伙同银行职员制造假案的胡晓军,再查出了劫持、袭警的申老三等系列罪案。 遗憾的是,正当我们在汪局长的领导下,向正确的侦办方向一步步深入的时候,却有一只黑手,每每都能先我们一步,穷凶极恶地把可能掀开黑幕的线索掐断了! 这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每次都能快我们一步得逞?他们在掩盖什么?又是在保护谁? 再有,无论是申老二,还是申老三,盘踞南岛组织黑恶势力,开设赌场,贩卖毒品,洗黑钱,操控跨国卖淫,欺行霸市,打砸抢杀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件两件,而是长达十多年。作案无数,害人无数,直弄得天怒人怨?如果我们敢去大街上听听各界人士对东北四虎的控诉,我保证稍有良知者就会寝食难安!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是多大的伞在罩着? 这次,申老二制造血案固然可恶,可农垦工人燃放鞭炮堪比过年还肯花钱!这又是为什么? 同时,枪杀四个在职处级警官的凶案,恐怕不只是全国绝无仅有,也会是世界罕见的大案,难道就倚靠一个申光荣可能大义灭亲,就又领奖状了吗?” 许鹏飞义愤填膺地侃侃而谈,把汪晋吉气得抓起眼前的笔记本往桌上一摔,“啪”的一声巨响,把在座的与会者惊吓得一愣。 只听他厉声斥责:“许鹏飞,你打住!胆子也太大了!领导有领导的考虑,别站在土坡上妄议高山!尊重领导,遵守纪律,是共产党员最基本的素养,懂吗?赶紧坐下!” 汪晋吉对许鹏飞的斥责来得恰到好处。 此刻大家都望向政法委书记,眼见他满脸通红,貌似醉酒一般地伸了伸脖子,清了清嗓子正想发作,被汪晋吉一摔本子的气势震慑了一下,紧接着又小骂大帮忙的一挤兑,反而不好发作了。 领导嘛,就得有领导的风度,太过计较就有失身份。 恰此时,大家的注意力被市长抓了过去。只听他说:“同志们,我认为许鹏飞同志讲得很在理!我们共产党人,经受一些考验有什么大碍?汪晋吉也好,申光荣也罢,既然是党的干部,就应该经得起锤炼、受得住击打。申光荣再能破案,他也是人不是神,既没那么娇气,也没那么完美,我们犯不上像保护大熊猫一样地去保护他,更何况老百姓还戏诌他为东北虎,那不就是称赞他是王者吗? 根据汪晋吉同志的提议,申光荣也就是暂时休息一下有什么要紧?如果在这个时候硬要启用,就算我们没什么不适应,老百姓呢? 老百姓见到满大街都是亲哥抓亲弟的身影,他们会怎么想? 要么是骂我们共产党怂恿兄弟相残、六亲不认显得太残忍,要么就是怀疑我们信不过其他人,只会使用申光荣。 偌大个公安局真就没其他人可用,这岂不寒了干警们的心? 许鹏飞的话不该让我们警醒吗? 我郑重表态,坚决支持汪晋吉同志上一线主持抓捕。” 市长的表态,就仿佛是往水池里砸下一块石头。 恰在此时,市委书记的电话震动了,他见是省委书记打来的,立即起身闪了出去接听。(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3章:收网。 第73章 收网 市委书记接完大boss的电话,铁青着脸走回了会议室。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主持的会议纯粹是无用功。自己支持申光荣的态度,竟然被大boss在电话上斥责为是在“添乱”。而且根本就不听他解释,一句“立即执行“,就把电话挂了。 市委书记认真的看了看已无欲无求的市长,此刻显然对政委和政法委书记的态度动了真怒。 只听他激动的说:“既然大家都坚持自己的立场,为了不耽误搜捕工作,我建议其他同志暂时回避,常委留下,马上投票。” 政治这玩意,虽然更多的时候表现含蓄,有时候也会火药味十足,也讲究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地开火放炮。争吵起来,没有人会考虑使用的语言会不会伤及对方,双方就是直来直去的坚持自己! 也就是为了最终解决问题,伟人才发明了民主集中制,才有了班长责任制,也才有了投票表决! 见到列席参会人员已按照市长要求开始退场。书记嗖的一下站起来说:“这是干什么?今天开会是针对申老二,不是争论申光荣!在如何对待申光荣的态度上,省委已经有了明确的态度,市委必须与省委保持一致!干嘛还要表决?” 书记这一吼,大家都懵了。 紧接着大家就听见书记说:“同志们哪,由于是布置辖区工作,我们都忽略了参会的还有省委领导,就在刚才,我接到省委书记的电话,汪晋吉同志已经以省厅常务副厅长的身份,已经把暂停申光荣同志工作的建议,向省公安厅和省委做了汇报。 嗯嗯,我们这里还在争论,不但省公厅、连省委都已经表态,坚决支持汪晋吉同志的提议。我们投票还有必要吗? 汪晋吉同志啊!你就早那么一丢丢把情况告诉我们不好吗?在你的眼里,我们的政治觉悟真会那么低吗?你这样不信任辖区父母官的结果,可让我们广个班子被省委书记斥责为骂是瞎添乱啊! 话一说完,书记气呼呼地甩手离开。 自古以来“争夺话语权”就是常态,而且中国人还特别喜好争夺这个权力。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机构,对话语权的争夺,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当然,争夺话语权也没什么不好,也许正因为有了这种拼争,社会的发展还更快一些。不是有谚语说:“人逼人,必奋斗,钱逼人,必玩命”吗? 但是,竞争应该有公序良俗,而不能老往对手赛道上扔石块,或者总往人家背后丢手巾。 再说了,想拥有当家作主的权力,这应该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原罪,只不过在咱们国家这样的政治环境里,天朝提倡一元化领导恰恰是政治特色。与上级党委保持一致也就是必须。 可以肯定,今天市委书记的牢骚是一种政治上还不够成熟的表现,他必将为此举付出代价! 看来,过了当下这个坎,南岛市将有一场强台风过境了。 昨晚,曝出申老二凶杀案的同时,远在陵江的申光荣就接到了省厅“交接抓捕工作,即刻返回南岛”的指示。 此刻的申光荣,还并不知道召回他的真相,只以为是因为他弟枪杀了东北三虎,省厅要紧急召他回去参与抓捕申老二,考验他的忠诚。 但他知道老二不可能俯首就擒,他也想返回南疆来送他弟最后一程。 于是,他佯装接受指示,连夜交接完毕,买了次日清晨第一班返回南疆的机票。 申老二这几天会实施团灭行动。申光荣早在离开南疆以前就知道。选择在申光荣带队赴陵江执行抓捕任务的空档实施,申老二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申光荣不被牵连,制造他不在现场的铁证? 但能够把活干得这么漂亮和彻底,申光荣还真得高看二弟一眼。 申家上演这出舍车保帅大戏,是在前不久前申老二潜回南疆时,把申爸的意见告诉给申光荣以后,兄弟俩经过长时间争吵,才决定下来的。 起因是老二潜回东北老家,把南疆的情况给申爸一五一十的作了通报。 申爸闷了几天后,召集全家人开了个家庭会议。 他说:“事已至此,明显是老二、老三连累了老大。老大是咱们老申家唯一的大官,保住老大,老申家就还有未来,老大倒了,老申家就彻底完了。” 申妈听懂了,虽然舍不得,最后还是同意了申爸的安排。 老二也懂得爸妈的意思,他大义凛然地表态说:“既然爸妈都是这个意思,现在老三已经走了,就得我来为老大清障,老三和我家媳妇、娃崽就拜托了。 我这就回南疆去。” 申光荣一下飞机就被省厅接走了。为抓捕申老二奋战了一宿也没有线索的汪晋吉和许鹏飞,忙里偷闲的约上卢尚荣搞次小聚。 为了给这次阶段性庆祝增加气氛,他们接受许鹏飞的提议,去同心新村吃石山羊。 好像都有一种感觉,这段时间许鹏飞很喜欢请人到南山饭庄来吃饭。 走进包房,卢尚荣趁许鹏飞出去张罗,就神秘的对汪晋吉说,“吉哥,你知道鹏飞恋爱了吗?” “真的,我不知道哇!”汪晋吉张大了嘴巴。 “就是这家南山饭庄的女老板石南山。”卢尚荣说。 汪晋吉吃了一惊,“这个混小子,保密工作做得真好,我真的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如果是这样,今天他约我们来这里谈这么重要的话题就不合适了。他不懂女人晓得太多容易坏事吗?” 看来汪晋吉对女人爱慕一个男人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还心有余悸。 说话间,包间的房门被轻敲了几下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30左右,高挑匀称的身材配一袭旗袍,略施粉黛,几乎看不出来有化妆,淡而雅,虽谈不上有多漂亮,但就是有一种让人一眼望去就产生迷醉幻觉的气质。 在汪晋吉这样有特殊经历的成熟男人眼里,一看就知道是位故事女,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殊魅力,绝不是小女孩能与之相比的。 站在她身旁的许鹏飞在笑。笑得很瞹眛,笑得很腼腆,也笑得很迷醉。 他为汪、卢二人介绍说,”卢秘,汪厅,这是本山庄的庄主石南山,她听说你们来了,非要求要来看看,我就带她来了。 你们觉得唐突想骂,就骂我,千万别怪她冒失,她也是关心我的进步,想感受一下领导对我的期待。” 虽然都是同级别的领导,但数汪晋吉年长,当然得由他先来表这个态,他既与许鹏飞是朋友,也是师长,许鹏飞也的确早就过了婚娶的年龄,只要不影响工作,无论是朋友的角度,还是师长的角度,他都绝对应该成全。 于是,汪晋吉很爽快地说,“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鹏飞既然认你做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大家就不是外人,今天晚上这餐饭,南山小妹得给免单了。” 卢尚荣也随声附和说:“那必须! 我俩莅临,小店蓬荜生辉,此后必当生意隆兴。 免一餐饭钱,既显出老板的真诚,又拴住了客人的选择,这等于大赚了一笔,鹏飞,你说呢?” 有了这些话,其他什么都不用说了。许鹏飞激动得一个劲地搓手,脸涨得通红,突然间就语塞了。 此刻,他心里面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感动,只觉得两个领导不但比他父母还关心他,关键时候简直太给力。 此刻的他,心里面真的升起了一股愿意肝脑涂地的冲动。 那叫石南山的妹子,还真是做餐饮的好料,眼见在座两位领导年长的说话很沉稳,年轻的出口有才气,心中升腾起敬意。 她往前跨了一步,学着前朝遗风,左手往右斜叉过前襟,摆放到身体右侧腰间与右手相扣,微微矮了矮身体说:“两位大领导好!承蒙你们能称小妹为朋友,小妹定当尽心尽力做好朋友分内的事情。 就像这位领导说的,你们能来小店,我已深感荣幸。鹏飞哥哥刚才慌不迭地来找我吩咐,一定要尽心尽力招待好你们。还不忘加注,这将直接影响到他的成长。我这才好奇想来一睹尊容,还没进门就闻到仙气逼人,但已欲罢不能,请恕冒昧打搅。我这就去替你们备餐。” 汪晋吉一路走来,可不像卢尚荣这样风调雨顺,他是经历过大波折的人。特别是在对异性的交往上,他更是有深刻的教训。 许鹏飞既是他的部下,又是他的忘年小友,他无论是作为上司还是老大哥,对他都特别上心。眼前这熊样,直接表明平常阳刚之气特重的小老弟,已经深深地坠入了爱河。 他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毅帅的名诗:“谁不爱粉黛,爱河饮尽犹饥渴!” 然后他对着一脸幸福的许鹏飞说:“鹏飞老弟,听老大哥一句忠告,爱就认真,不爱就果断。男子汉做人做事都应该有点气概,凡事顶天立地,既然今天连这细小之事你都在满足她的要求,还敢于替她担责,可见你用情之深。” 他指了指卢尚荣接着说“我们自然是成人之美。加上第一印象不错,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两位领导都表示支持,自然增加了许鹏飞的信心。 女人的确是由复杂的化学元素组成,若太独立,就会生出专横。 如产生依附,把男人当靠山,难免逐渐放大期许,一旦满足不了无限放大的期许,心里的火就会莫名燃烧,难免产生非理性冲动。由此引发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几句闲聊即转入正题。 卢尚荣率先甩出王炸。“昨晚申光荣已由公安部专案组带走了。” 许鹏飞看得出来,汪晋吉还不知道这个情况。乍一听见他也怔怔地发愣。 卢尚荣用勺子在杯子里搅动着沉吟了一下。 “我判断最迟明天,省厅会派人到市局宣布:“由于申光荣另有安排,短期内不能回市局履职,申光荣手上正在侦办的案件,由汪晋吉同志接手继续侦办。” 虽然已经是首府市局的刑侦支队长,照理说把控情绪的能力,已经可以做到张弛有度。 可许鹏飞才30多岁,嘴上的毛还不浓密。他听完卢尚荣的话,就貌似掀开了压在他心上的石块,立马就沉不住气的一挥拳头说:“呀喝嘿,这下子好了,洪大哥的案子终于可以进入正常侦办的节奏了!汪厅,请您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来侦办,我保证不出一周,一定漂漂亮亮的就把它办得妥妥的!” 汪晋吉却是位老公安,知道严守秘密是取得最终胜利的基本保证。 今天以前,他在最委屈的时候也没有暴露他早就知道的内幕,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是带着任务来南岛市局任职的。 此刻他听完卢尚荣的话虽松了口大气,因为他注意到卢尚荣只称呼申光荣,既没带职务,也扒掉了同志,他知道申光荣已经被隔离审查了。 可是,申光荣毕竟曾经是全国英模。 要一撸到底绝没那么容易。 于是,他冲着许鹏飞说:“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洪海侠的案子并非只有申光荣才是阻力,就昨天,你不也看见了,还政委、书记当众夹击我?斗争还很残酷,远不可马放南山!” 此语一出,猛然想起此情此景南山一词的敏感,仿佛他引用此句成语倒成了故意在调侃许鹏飞。把许鹏飞刚恢复正常的脸又搞了个彤红,还招引得卢尚荣爆笑。 汪晋吉故意没感应到。 他继续说:“这潭水还很深,你们想想看,申老二能集中干掉三虎一豹绝非偶然! 这绝不可能是内讧! 部里直接去机场接走的是申光荣,而不是申光荣同志就很可能给这次团灭案定性了?” “姜还是老的辣“卢尚荣冲着汪晋吉竖起大拇哥。 “看嘛,明天,明天就证实了。” 就在此时,许鹏飞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葛戈果,马上就接了。 “鹏飞,快,调人去公安宿舍救人。”葛戈果说。 “公安宿舍?什么情况?别慌,说清楚。”许鹏飞使用的是扩音器,三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申老二身上捆着几公斤烈性炸药藏在申光荣家里。那两小伙子已成了人质。和平他们没有执法权。担心突袭发生了意外说不清楚。现在只是守着,没敢行动。你快去救人哪!”葛戈果慌慌张张地总算把话说完了。 汪晋吉说:“看来等不到明天了,今晚抓到申老二,一切就明白了。” “领导,你们吃,我带人去就行了。有和平他们守着,申老二跑不了。”许鹏飞说。 “嘿嘿,还吃个球啊,一起走,你以为这是温酒斩华雄啊!”卢尚荣说。“我马上向大boss报喜。能不能抓活的不重要,至少把这瘟丧困在了南疆,疫情没有扩散,大boss就可以安稳的睡觉了。” “尚荣,你先别急着报告,鹏飞你先别叫人,一个人赶去核实,核实了是申老二再调人不迟。再说,我判断,如果真是申老二他就绝不会跑,我担心这里面还有隐情。如果团灭仅仅是为了舍车保帅,申老二又怎么会藏在申光荣家,这说不通啊?”汪晋吉如是说。 几个人分别自己开车下山。 一路上汪晋吉还在动脑,凭他的刑侦经验已经可以推断出“这就是预谋好的团灭,只要申老二把这伙骨干全部带走,像申光荣这种老刑侦,无论怎么审都根本没办法突破!” 这种极端的做法,明摆着是老申家豁出去了,继申老三成弃子后,申老二又成了弃子,全都是为了保住申光荣。 这得下多大的决心?居然细心到替申光荣制造最合理不在现场的证据。 那天,申光荣突然赤裸地跳到前台要去抓一个已查明是假案的嫌疑人,还斩钉截铁的说“我必须亲手抓住洪海侠,以雪咱们局长时间逮不住一个特征明显通缉犯的耻辱”! 当时,汪晋吉还误认为是因为死了亲弟,申光荣想故伎重演,拿洪海侠出气。 他就来个将计就计。满以为既可以配合部里行动,又可以趁机突破傅支队。 殊不知就这一乐观,反倒是成全了老申家。不但让申光荣有了不在现场的铁证,最讨厌的是还给了申老二从容灭掉三虎一豹的机会。 就这一点,汪晋吉是越想越心烦。仅仅因为他低估了对手的凶残,就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回想起来,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条件阻止这个团灭案发生的人。 现在,挽回颓势的唯一机会就是必须要活捉申老二,才有可能挖出真相,理清这个跨国犯罪网络深埋在南疆的全部。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都故意撇清与申光荣有关系的申老二,突然间被发现躲藏在申光荣家,他是怎么到那里去的?他为什么要选择躲藏在那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4章:较量 第74章 较量 就在许鹏飞从石山上、把桑塔纳开成了法拉利的飞奔下来,一路响着警笛,驾车往南岛公安局宿舍狂奔的同时,远在陵江的惠丫头也在那年轻驾驶员的带领下,严格按照已经历过的方式走完了流程。进入了洪海侠的住处。 已经适应了邮差角色的惠丫头,见到洪海侠的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我今天给你带来的消息,你可得坐稳了听,千万不能激动,警防你那已经不起折腾的心脏出现骤停,我可负不起责!” 惠丫头满脸挂着喜悦的重彩,迫不及待地从车库门钻进来的兴奋劲,已经让洪海侠受到了极大的感染。 他从惠丫头的表情上,敏锐的感觉到必然有与他有关的重大喜事发生了。 但是,当他听惠丫头这么一说,男人心里面那点妄自尊大的天性,又情不自禁的窜出来作祟了。 他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嘿嘿,放心,你洪哥哥绝对是大心脏,会被你那几句嗲声嗲气话就整骤停?你别搞笑了。说!” 殊不知惠丫头今天仿佛就是安了心要同他较劲似的。仍然顺着想好的思路说:“我这里有血腥得惨烈的好消息,也有悲催得反胃的坏消息,你想我先说哪条消息呢?” 洪海侠心想,“看把你这小丫头能耐得,不就传了一次话吗?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你惠丫头想要用这一招来吊我的胃口,我今天就让你先着急得反胃。 嘿嘿,过几分钟你要是还不主动说,我就让驾驶员送你回,让你连想说的机会都没有,看不把你憋死才怪!” 于是,洪海侠即使心里急得像被猫抓了一样,口头上他也稳起不问。 他还貌似漫不经心地改了一句壮乡山歌的歌词唱了出来,“那就随你的便啰喂”。然后就自顾自的翻自己的报纸了。 洪海侠来这一招,还真就把惠丫头气得想哭的心都有了。 两个小心眼并没僵持多久,惠丫头就先憋不住的说:“好,你赢了!那我就先捡好消息说,就是听起来有点惨烈!” 说完了这一句,她还是先定了定神,她真希望洪海侠有点妥协的表示,见洪海侠还是稳得梆老。她咬了咬嘴唇,干脆一口气先把好消息一并讲了。 她说:“三天前申老二在南疆一口气杀了四个人,全是在公安局里当官的。听葛总说,是叫什么东北四虎中除申光荣以外的其他三只虎。现在,南疆公安封锁了整个海岸线,正在全岛组织军民联防,在全境搞地毯式的搜捕。 葛总听南疆那边来电话的人说,还有重要消息通报,直接就赶去南疆了。” “你等一下,等一下。有这等事?这申家兄弟是疯了吗?他们这样干是为了啥?把自己的干将全部杀完?不在南岛混了?哦不,这完全是不想在中国混了的节奏。”洪海侠自问自答。 惠丫头知道他正在思考,就任凭他思路插上翅膀,没再继续说。 突然间,洪海侠“啪”的一拍大腿跳了一起来,悟出惊人的说:“喔,对了,就凭申老二的这个举动,足以证明申光荣不仅仅是晋升遇上了阻力,应该是在更大的层面遇上了麻烦”。 听洪海侠憋了老半天,得出这么个结论,惠丫头忍不住插嘴说:“申光荣有个屁的麻烦!葛总说他现在还带着人在陵江满大街抓你。 葛总还要我一定要提醒你,这几天千万别出去走动,以免撞上发疯了的申光荣。” “葛总真是这样说的吗?”洪海侠吃惊的紧盯着惠丫头。 惠丫头点点头。 “不应该呀?申老二这样做,是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在替申光荣带走潜在威胁。他这是在舍命护兄,为申光荣的晋升排雷啊!”洪海侠很肯定的说。 “葛总真就是这样说的嘛!不信你自己去问他。”惠丫头急起来竟忘了洪海侠的处境,来了个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了一下嘴。 这下子轮到洪海侠善解人意的假装没反应过来了。 他说:“其它的坏消息呢?说来听听!” “这就对了嘛,你得着急的问,我就慢慢的答,要注重仪式,要不然我没有成就感,做起事来就没干劲了。”惠丫头又恢复了一副赢家的样子。 她笑得很开心,也笑得很灿烂。 这次她没等洪海侠再开口就接着说:“现在南疆是一个姓汪的领导在指挥抓捕申老二的工作。 申光荣的确是还在陵江抓你,不过陵江就中区公安局是认真地在协助。其他区公安局和市局的反应也就是例行公事。 如果你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不是在中区的地盘上,那就应该是安全的。 你带回陵江的兄弟们知道你没啥事,大家都显得很开心。对你秘密撤退、隐藏行踪的决定,兄弟们谁都没有异议。 不过有两个情况,你听了可一定要稳得住,千万不要生气,真的很不值当。” “放心嘛,我绝对不会生气。中国传统文化中早就留下有名句: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即使不说,我也知道,当你吐出你带回陵江的兄弟这个词时,我就已经秒懂了。 你是想告诉我,我回陵江后新交的朋友,基本上都因为我的突然失踪而失踪了,对?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他们都只是冲着赚钱来的,谁也没想过要与我共担风险嘛。”洪海侠说。 “你真的神了,也判断得很对! 人的命天注定,有些东西你真得信!并不是谁都有伟人那本事,敢相信人定胜天! 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认准了就义无反顾吗?”惠丫头显得很激动,几乎是吼着说完了这段话。 虽然惠丫头这段话说得有点自恋,但也说得很在理,就像谁也无法准确的预知“意外与明天哪个来得更早”一样。现实社会中,谁也做不到大公无私,充其量有人能做到先公后私。人们在遇到问题时,给自己留有余地、或者说有点私心也很正常! 是的,人往利边行。这世界上通向成功的路有千万条,走的是正道还是邪道,其实都只是相对的,关键是看当事人站在什么角度去认识而已。 老子用“玄之又玄”来形容“道”,最终又来了句,只有意会不能言传的才是道,凡是能解释清楚的就不是道。这么伟大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与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六祖慧能的偈语就更搞悠: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他的这个悟性,完全可以理解为,他对自己的存在都不承认,那活起还有个毛意思啊?难怪释加穆尼放着王子不当,要带一帮人去讨饭,还感觉那样做是体会了人间疾苦,也才是人生。这到底是唯心呢?又还是唯物呢? 只不过,细想起来也怪怪的,人类的科学技术都可以遨游太空了,还不是一样的在狂热地追求虚无的神灵。 信徒们为了让一时的困惑有处安放,从不吝惜金钱和时间、日复一日的叩头、祈祷、敲钟。还不惜为了“到底是该信和尚还是信道士?是该信基督还是该信耶稣?”争吵得一塌糊涂。 当然,圣贤也说了:“道”再玄,终极的表述还是正义战胜邪恶!再怎么“魔高一丈”,到最后还是会邪不压正的“道法自然”。 只是,谁也没有认真的去想过,如果信神就能解决人们遇到的问题,完全可以肯定的说,普通百姓连神龛都靠不近。 就像当下,在妖邪还挡着正道的时候,洪海侠即便是再需要帮助,也还是得秉承不强求他人帮助自己的原则。 他虽然在惠丫头面前装得梆老,实际上用陵江的歇后语来形容,那就是白市驿的板鸭,干绷!心里面对那些不相信他的清白和能耐而离他远去的人,照样是失望得心痛。 真实的情况是他受了对手的启发,“程晓辉的枪击案在军方接过案子以后,地方上就再也没办法插手了”。 从立即找到自己在军方的朋友,把自己遇上的意外情况很诚恳地倾倒了出去,同时提出了希望得到保护。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承认每个人的能力都很有限,每个人的好运气都可能用完。就像他既是患难之交、又是正义之士的汪晋吉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只是来了句:“请转告洪海侠,我暂时还不方便与他通电话”。 洪海侠就明白了,面对肆无忌惮的乱舞群魔,不仅仅是他洪海侠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是手握重权的汪晋吉也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对手都已经疯狂到以命换命的地步。 按照人的生理规律,一个人带着沉重的精神负担,在一个窄小的范围内困久了,精神上是一定会出现异常的。 就这样的人,如果重新回到社会上,一般都会走向两个极端,要吗登峰造极,成为时代的宠儿,要吗就疯狂报复,再次被社会唾弃。想要这样的人平平淡淡、循规蹈矩的走完人生,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洪海侠真的是天生命好,每每在关键的时候,总有贵人出手相助,在他选择避其锋芒的时候,虽然貌似很被动,很凶险。但他在各个领域的朋友支持之下,还是有机会用时间去赢得空间。 所以双方虽然较着劲,但至少直到现在,双方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假如在几个月前,洪海侠就被申光荣安排的胡晓军突袭陵江给抓住了。又送进南岛【一看】了,那两个前武警就为了得到10万元佣金,变成了为虎作伥的密裁执行者。洪海侠也就变成了一帮穷凶极恶的歹徒,各取所需的筹码了。 那么,他洪海侠就100的会背着骗贷罪,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即便是到后来犯罪团伙自己内讧爆雷,让洪海侠的冤案大白于天下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会为一个死人去伸冤。随后过不了几年,就不会再有人记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洪海侠这号人曾经也来过。 好在等等这一切那只是假如。此刻的洪海侠已经收摄心神,认真的感悟着惠丫头的提醒。他也为此受到了巨大的鼓励。 虽然说,他对葛戈果总是在没地方递报告的时候,不能够从一大堆问题中抓出主要矛盾,做不到抓大放小。 虽然他同阳律师拟订好的区分方案,在获得了南疆发来的《撤销协执函》支持,他们还是没有把强制执行落到实处。 虽然说黄仁、范举现下的消极怠工让洪海侠感到有些遗憾。但口头上他还是说:“丫头,放松些,你应该为你今天能送给我这样的信息感到兴奋。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申光荣很快就会被召回南疆。申老二绝计不可能让警方活捉,他既然是舍命在保他大哥,他就会一条路走到黑。 他们是满清龙族的后代,他们的骨头里天生就有一种特有的傲气。 你也别怨你姐夫,他们同我接触的时间实在太短,了解得还不深,不具备抵死帮忙的先决条件。 他们原本就是要想借助我这个经济案去打政治牌。要想借为工具,首先就得保证我是清白的,他们才有打出这张牌的底气! 想让他们在我没彻底解脱之前就下定决心去打这张牌,实在是需要勇气。” 惠丫头摇了摇头说:“洪哥,你不用宽我的心,自我参与进来后,我同阳姐夫的交往较以前多了起来,我看得出来,在晓得了我的邮差身份后,他们比我更紧张。特别是吴局,已经不在我面前与阳姐夫提起你了。他们做人这么现实我还是接受不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想啊,朝阳宾馆是什么地方?直辖市的市政府招待所啊!正常情况下就是确定有问题需要搜查,那也应该是市政府保卫处的武警来搜查。由外省的公安为主导直接采取抓捕行动,恐怕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你姐夫他们知道了这一情况,立刻就会敏感到对方的后台硬得离谱,他们能不慎重一些吗?”洪海侠说。 “嘿嘿,这你就恰恰说错了。 就搜查政府宾馆的问题,我倒是听说了另外一个版本。 一开始,因为那个申光荣出示了陵江市公安局正式签收了的《协缉令》,宾馆保卫科压根没有理他们。 后来他们就向市府保卫处投诉,直接指责朝阳宾馆有“监控盲区”,存在重大安全隐患。 这个“连接体”很有可能成了通缉犯的庇护所。如果不让他们搜,就是心虚。他们将会告到公安部。对陵江市府保卫处涉嫌故意包庇诈骗通缉犯提出质疑。 市政府保卫处为了自证清白,才在南岛公安的挤兑下,勉强同意了他们定向的对“连接体”进行搜查。 后来因为啥也没有查到,针对南岛市公安局无端指责,反倒是被朝阳宾馆保卫科向市政府奏了一本。就这个情况,阳姐夫他们清楚得很。”惠丫头说。 “嘿嘿,你说得对,申光荣这个脸是丢大了。但这并不会减轻你阳姐夫他们的压力。原因很简单,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会故意装糊涂,你不是也说中区公安局在大力帮助南岛警方抓捕我吗?这证明陵江的地方势力已经读懂了,你姐夫他们,想借助我从八桂委托过来这个案子作为引信,拉爆长期以来陵江就存在的地方势力、和外来干部之间的角逐。 不要说有陵江市公安局正式签收的《协缉令》,只要南岛警方没有彻底撤销对我洪海侠的立案,至少中区公安局就会把这个糊涂装下去。 “当然,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关心的并不是我洪海侠该不该被通缉,他们只关心景阳酒店经营权,是不是任由陵江高法强制执行! 因此,他们必须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洪海侠说。 “好,就算你说得,有道理,我姐夫他们就这样拖起总不是个办法嘛!你刚才又说警方不可能活捉申老二,那你也就没可能扳倒申光荣,那你的案子就不可能撤销,对你的抓捕就不会停止,你也就不可能得到解脱。我姐夫他们就下不了决心,景阳酒店经营权也就强制执行不了。这不就是个死结吗?”惠丫头说。 “错了,我让你带信给你姐夫,重点就是要求他们不但严格区分景阳酒店和景阳置业的债权,还要着重区分我个人与八桂同德公司不等同的问题。 我相信,申光荣再牛逼,也不可能把魔手伸出南疆去,让其他省市的银行也配合做假!玩成书无钱可还是铁定的。景阳酒店经营权被强制执行,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失去了景阳酒店这个阵地,无论是【玩程联盟】还是【玩向联盟】,都得退出历史舞台。最终灰飞烟灭是他们的必然结果。”(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5章:邮差。 第75章 邮差 尽管说惠丫头在充当邮差以后,两次带进来的消息,都让洪海侠充满信心。可葛戈果待在南疆好几天不返回陵江,也没有让惠丫头带来任何消息,这让洪海侠心里极不踏实。 凭他对葛戈果的了解,洪海侠很肯定“南疆发生了险情,葛戈果在没结果以前故意瞒着他,来了个报喜不报忧。” 再加上惠丫头又告诉他说,“阳律师那边传来消息,虽然代为强制执行在市高法的坚持下,已重新提上了议事日程,可初始申请执行的当事人涉嫌刑案还在追捕中,被执行标的辖区领导死逮住先刑后民的规定不松口。市政法委亦碍于辖区党政主官都一致持反对意见,也就迟迟没有批准行动。 洪海侠深知,只要玩成书还把持着酒店经营权有收益,黑道就会盯着“悬赏”,白道也会舍不得“既得利益”,黑白两道的追杀和追捕就不会停止,他的生命安全就没有保障。 洪海侠为了避免天快亮前出现撒泡尿的悲催,在没有得到南疆方面传回准确消息之前,不但继续躲进小楼成一统,还减少了惠丫头的邮差工作量,直接取消了两天一次的见面。 他的这个举措,让一直在担忧他是否平安的惠丫头产生了误会。 数着分秒捱到了再次与洪海侠见面,惠丫头望着满脸写着疑问的洪海侠说:“我说洪哥,如果我没记错,我每次来向你通报情况,你都信心满满。连我有一丁点消极情绪都会挨你的批评。 可是,今天我怎么觉得你自己却沉下去了呢?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就不能说出来,让我也为你分担一些吗?” 洪海侠见惠丫头对他临时改变约见时间很不理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随即解释说:“丫头,对于你认为我的不正常,我应该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想快一点恢复正常。 但我很清楚,凡是警方已正式立案、开启了侦察工作的案子,不要说市级公安局已发出的《通缉令》,不是说撤销就能撤销,就是派出所上个案子,要想撤销都得走完繁琐的程序。哪里可能因为当初批准立案的人现在出了事,就等于他手上的案子就撤销了呢?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嘛。 肯定的说,案子只要一天没了结,挂在公安协缉通勤上的《通缉令》就撤不了,警方碰见就得抓,谁敢故意不抓,就得下课,你懂吗?” 不用说,惠丫头肯定是听懵了。 洪海侠很清楚他现在面临这个案件的特殊性。 虽然说,的确是申光荣收受了玩家的贿款,想李戴桃僵的把自己强塞进了一个陈年积案,但这个陈年积案肯定是真实存在的。 公安局得到了新的线索,把一个陈年积案重新翻出来侦查,既有实名举报,又有受骗单位指名道姓的报案,无论有没有发生重新审核,又或者在审核中两个前银行职员承认他们有制造假凭证、诬陷洪海侠涉案的供词,又或者是银行主动撤销了报案时对洪海侠的指控,都不影响这个陈年积案的真实性。也不影响公安局对陈年积案的重新调查。需要纠正的只是洪海侠并不在陈年积案之中。 由此,根据公安局每年都要清理一次陈年积案的惯例,具体到洪海侠涉嫌的问题,仅仅是申光荣指使胡晓军实施了、由洪海侠李戴桃僵这“旧戏新角,唱的是哪一出”的问题。 也就是说“涉案人员有诈,但陈年积案真实”。汪晋吉即便是已经查核得清清楚楚,洪海侠就是被黑警预谋想李戴桃僵地塞进了一个真实的陈年积案中,他也根本就撤销不了这个陈年积案。 他唯一能做到的,充其量是找到确凿证据,把洪海侠从这个案子中摘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接手甄别的复核人员,最直接有效的处理手段,就是找到被冤枉塞进案子中的当事人,到公安局协助调查,陈述冤情,自辩与案子无关的事实,而不可能任凭当事人继续躲猫猫。 反之,如果洪海侠没有不可抗的理由不到场,即便是原办案人涉嫌作假,由于涉嫌人并未到案,要想依法依规地撤销曾经的犯罪嫌疑人《通缉令》,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每个干警都会同样的提出一个,既简单又直接的问题:“既然洪海侠与本案无关,他为什么不敢来公安局接受调查?不是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吗?” 同理,洪海侠要想尽快洗清嫌疑,就应该主动到公安机关配合调查,协助案件复核专案组把问题申辩清楚。如果洪海侠有顾虑始终回避不见,那就是在增加公安机关完成甄别的难度。 最为关键的是,南岛公安机关已逮了洪海侠几个月,协缉通知也发到了西南四省一市,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办案经费也花了一大堆,结果呢?从始至终就没有见到本尊。 就这样,办案人员如果又把案子束之高阁地挂起来归档,这纯粹就是对公安干警工作成效的无视,甚至还可以理解为这是对警方威慑力的挑战! 对于洗清冤情、平反冤案这种关系到一个人政治生命的头等大事,居然是在涉案人有条件到场,却故意不到场的情况下得以完成。这样的情况,在警方的所有记载中都没有先例。 洪海侠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已经被申光荣一伙动不动就“带走人头”的做法整成了惊弓之鸟。 现在,在情况极度不明的压力下,他又哪里来的勇气,敢于主动去南岛公安局说清楚呢? 就算他有100的证据证明,“申光荣他们找出来那个南疆银行骗贷案与自己毫无关系”,他又怎么会不怀疑在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和时间,仍然没有抓到他的南岛警方,会不会因恼羞成怒,为了所谓警方的面子,最后给他来个这案不成上那案,搞你个七荤八素呢? 于是,经过反复思考的洪海侠,对外发出了第一道指令。 他说:“丫头,你先别费脑筋去猜我在想什么。回去说服你阳姐夫,请他立即与还赖在南疆不回来的葛总联系,由你阳姐夫以企业法律顾问的名义,去南岛市公安局找汪局长,递交《律师函》,申诉【企业借款与洪海侠个人案款没有必然联系,没有查实两笔款项有对价关系就发出《协执函》冻结企业债权,申申光荣涉嫌滥用警察权力,给企业造成了巨额损失】后果极其严重,要求市局警督室和纪检组立案调查。 由葛总以知情者名义,去找卢秘走实名举报途径,向省纪委递交那份【程晓辉、玩成书和申光荣密谋上假案】的录音拷贝,请求尽快查清事实真相,还当事人清白”。 只要他们这样做了,我相信最多三天就会有消息反馈。 果然,南岛市公安局在接到企业申诉的同时,又接到经省委批示、省厅指示的“刑事案件实名举报材料”,自然对互有关联的两份材料合并处理。 南岛市公安局即刻成立了由法制科牵头的“案件复核小组”,为慎重起见,还把【原始录音笔】交省公安厅“法医室”鉴定,作出了“确系申光荣本人原声,没有任何剪辑合成痕迹”的《鉴定报告》。” 为此,南岛市公安局决定,“为了尽快就洪海侠是否涉案下结论,由刑侦支队长亲自带队去陵江,询问程晓辉和玩成书。同时,尽量找到洪海侠本人调查取证”。 直到这个时候,葛戈果才知道他长期以来误解了汪晋吉。 他禁不住对许鹏飞感叹说:“还是洪董有定力。在前段时间你我都看不懂汪厅的态度时,只有洪董是对他坚信不疑,还反复给我做解释工作。这真的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洪海侠哪有他们想象的那种定力,当时也一样没搞懂汪晋吉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只是好面子、嘴硬罢了。 为了许鹏飞到陵江后能见得到洪海侠,顺利完成询问,葛戈果和阳律先期赶回了陵江安排。 殊不知当他们找到惠丫头一问抓瞎了,她这个邮差是完全被动的。其设计有点效仿当年地下党的特殊接头方式,只能单方面听洪海侠的召唤。甚至是连遇到紧急情况,想启用【刊登寻人启事】的备用方案都没有。 恰好这几天洪海侠又在担忧外面出了大事兄弟们对他有所隐瞒,暂时对惠丫头的邮差工作采取了静默。这真把葛戈果的心情搞得就像是煎豆腐,翻过来烙糊了又翻过去烙糊。 还好,在接到许支队电话通知接机的前一晚,洪海侠就像是有感应似的来电召见惠丫头。 惠丫头一走进房间就喳呼呼地说:“老洪,你终于解放了!” “什么意思?”洪海侠问。 “我阳姐夫和葛总从南疆回来说,明天有个许支队要来陵江找你问话,有了这个笔录,所有甄别工作的材料就闭环了。关于你涉嫌的问题也就解决了。你就没事了。”惠丫头说。 “是吗?他们还说了什么?”洪海侠问。 “没了。就是葛总和阳姐夫说这次一定要先见你,请你务必同意,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对你说。” 其实,洪海侠从惠丫头说话中也感觉到了,她今天真就只是邮差,除了通知他许鹏飞要来陵江找他问话,其他啥都不知道。 洪海侠虽然也满脑子疑问想找答案,但他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很严肃地说:“这我得向上级请示一下,你一直开着电话等我的消息!” 事实上洪海侠来羁押室接受另类保护时,魏将军的确对他有约法三章,“除【邮差】在不知道地点的情况下靠接送进出,他不能直接与任何人联系。” 经过反复思考,他决定申请使用部队的车秘密接送自己,在邹三哥家里与葛戈果和阳律见面。 洪海侠请来羁押室主任,很详细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室主任听后思考了一会说:“首长,我虽然接到的命令是尽量满足你,但那仅限于羁押室以内。 现在你是要出去,我就得请示一下,请你理解。” “理解,当然理解,只是请尽快。”洪海侠知道他是请示王副部长。他相信王副部长一定会支持他。 接到洪海侠的电话,邹三一开始很开心。可当他听洪海侠说是要在他家里见其他人,就有点犹豫了。 憋了好一会他才说:“海侠兄弟,要是你本人,你想在家里待多久都没问题,只是你要带人来家里,我怕你嫂子会有意见。” 听见邹三哥这样讲,洪海侠这才想起邹三嫂有洁癖。但他的整个计划已经安排好了,重新选择会面地点还真没那么容易,毕竟在《通缉令》还没有正式撤销以前,他脱离军方保护风险极大。 于是,他只能对邹三哥耍赖。 “就这一次,保证下不为例。我相信三哥有办法说服嫂子。” “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自己问下她看看?”这时候的邹三哥,真显得很【拒内】。 “那哪行!还是你跟她说嘛,我知道,关键时候三嫂总听你的。你就告诉她,海侠弟弟为了不再是咱们家稀客,想在咱们家与帮他脱困的人见面,谈妥了。他就安全了。”洪海侠说。 “唉~”,邹三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真拿你没办法,谁叫你也是海萍他弟呢?你记住,下不为例。这可是咱们家几十年来的第一次喔。” 也许没经历过的人真不知道,家里人有洁癖是什么状况。洪海侠每一次到邹三哥家,总是要接受消毒水味道的考验。当邹三嫂听说今天家里破天荒的会有人来,立刻把家里彻彻底底的清理了一遍。 室主任的请示换来了一道死命令。 王副部长在听完了他的报告后说:“你没感觉出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在严守约定吗? 他要见的可不只是朋友,而是有权决定他命运的人。你们得保证万无一失。 记住,一旦有情况,你们就亮明身份,只管先把他给我抢回来,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的支持,室主任接到这道命令居然不但不为难,反而很兴奋的回答:“谢谢首长信任,保证万无一失!” 这次,他亲自带队,不但加强了对洪海侠的护卫级别,还增派了两辆车,增派了几个精干的警卫战士。 尽管如此,洪海侠本人却没有仗势,反而是再三要求在没遇上意外情况时,警卫战士和护送车辆都避开会见者。 阳律和葛戈果也许是因太久没见到洪海侠的缘故,乍一见到他们居然还显得很紧张。 洪海侠心想,“还好是安排在邹三哥家里,要是换成在羁押室或军供站,这紧张的程度恐怕会更大。 不过,他们的适应能力的确是强过惠丫头太多太多,仅过了一小会就镇静了下来。 先是阳律言简意赅地对洪海侠说:“汪局长对你真心不错,他为了让你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配合走完询问程序,不但专门安排了你信得过的许支队,时间地点还由你定,这在刑事案件的配合调查中是很罕见的,你一定得利用好这个机会,一次性搞完。” “这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把握好这个机会。”洪海侠很诚恳地说。 碍于案子是刑事不是民事,阳律也只是在法律专业上给了洪海侠一些提示,然后就例行公事,像背书一样的提醒,“实事求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再怎么提示引诱都不能作违背事实的供述”,其他就没说什么了。 可葛戈果给洪海侠说的内容,那就让洪海侠十分的炸裂了。 他说:“洪哥,我们是真的盼望你早点解脱,前几天我躲在南疆不敢回来,听说你指责我们有事隐瞒,还向丫头发了脾气,这是我的责任,她真的是背锅。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洪海侠慌了,他预感到他的担忧真就出现了,他慌得心里一阵乱跳,迫不及待的问“快说,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补救的可能吗?” 葛戈果摇了摇头。很沉痛地说:“在许鹏飞带队赶到公安宿舍围捕,喊话无效的情况下,被迫采取强攻,申老二先是泼汽油放火烧毁了申光荣住房内所有文件,然后引爆了捆绑在身体上的炸弹,炸弹的威力大得惊人,硬是把方圆几十米的住房全部震塌。警方从炸成碎块的尸体上提取了dna,法理上证实了就是申老二本人,可强攻进去的干警和那两个前武警一并被炸死了。 由于没有搞清楚那两个前武警为什么会在申老二藏匿现场,即便是汪晋吉和许鹏飞都证实了他们的线人身份,也没有办法确定是否能为他们争取到因公殉职或见义勇为。至于烈士,那就一点都不要指望了。 为这事,袁和平很内疚,最近情绪非常不好,已经康复了的抑郁症又犯了,恐怕很危险。” 听见这个消息,洪海侠非常着急。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 第76章 杀熟 作者:吾爷 自从在飞人手里购买了那支、改变他命运的录音笔以后,几个月的闪躲腾挪,洪海侠有好几次貌似都已经看见彼岸花了,最后都在地藏菩萨一句“你这这小子还不该死,哪里来就往哪里去,阎王那里我替你去交代”的点化下,黑白无常很听话的松开了架着洪海侠向阎罗殿前行的手。 他们很神秘的偷偷问洪海侠说:“你有什么道行,都到了这里了,地藏菩萨还让你先回去,他替你去阎罗殿找阎王理论?” “我哪有什么道行,只是地藏菩萨发现了我是被冤枉而已。”洪海侠说。 “就因为是冤枉的?别逗了,我们带去阎罗殿被勾魂的冤枉者多了去了,地藏菩萨干嘛也没哼一声? 不想跟你说了,你快滚!百年之内别让我们再见到你!”黑白无常很不耐烦的说。 从黄泉路上折返回来的洪海侠,使用他没有“闭关”以前的电话号码,拨出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卢尚荣。 电话接通还没等他发声,一直保存着他电话号码的卢尚荣就兴冲冲地说:“说嘛,是你来还是我往啊?” “你说笑了,领导!肯定是我上南疆来感恩嘛!”洪海侠说。 “嘿嘿,找我嘛说会朋友可以,要说感恩那你就得找老汪了。 他为了让你早日脱困,真的是被妄议了很多。 不过他最近确实很忙,就这两天好像还应召去了京城,到部里边汇报工作。”卢尚荣说。 “所以我没有冒昧去打搅他。要不你替我转告一下,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就飞过去找你们?”洪海侠很虔诚地说。 “这样也好,过几天,他返回南疆肯定会找大boss汇报工作,到时候我问问他。”卢尚荣说。 “记得捎上鹏飞!我听说他也费了不少劲。”洪海侠说。 “你说鹏飞呀,这小子应该感谢你!这次他可赚大发了,省厅给他报了一等功,班子调动他肯定有提拔。到时候你让他请客,把你那叫袁和平的兄弟也捎上。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那兄弟,就凭他那两把刷子,还没机会立这个一等功。”卢尚荣很激动的说。 “好,都听你的。我等你的电话。”洪海侠也很兴奋地说。 打完电话,他就把阳律师和葛戈果请来朝阳宾馆307碰头。 三人一坐定,洪海侠就说:“阳主任,看来我们还必须得再去促一下才行。” 阳律听他这样冒出来一句直呼其衔头的话,感到很突兀,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望向了葛戈果。 葛戈果也在想洪海侠这样说想表达什么意思。 好在他与洪海侠配合的时间久了,基本上能揣摩到一些脉路。 他试探着问:“洪哥的意思是想让阳律去一下陵江高法,催促一下代为强制执行的事,对吗?” “不然呢? 你们想嘛,就那几个跳梁小丑,搞一个漏洞百出的骚操作,就把一帮手握生杀大权的大法官给整懵了?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一直就没信。”洪海侠说。 葛戈果抢着迎合说:“也是哈,连我们都看得出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们怎么可能搞不明白呢?” 洪海侠又接过话头说:“再说了,南疆那边在你们俩的配合下,早就已经来函撤销了被南岛市局违规冻结的债权,他们仍然没有任何动作,这是为什么呢?我们不该有点想法吗? 可以说,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肯定是担心我的问题没确定以前,他们扔出去的政治筹码质量会大打折扣,所以就搁置了我们的案子。” 阳律哪里会听不懂两人一唱一和是在挤兑他。 但他也有苦难言。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往返南疆,特别能理解许鹏飞故意把“撤销对洪海侠的通缉”错发给陵江高法的举措。很明显是在表示对陵江高法的作风不满! 但他只是个律师。也知道吴局权力有限,而陵江的地方势力又太过强大,在没得到市政法委明确批示前,且莫说市高法执行局,就是市高法,如果得不到市政法委的支持,同样也拿中区党委与一中院的联手阻击莫可奈何。 于是,为了打消已笼罩陵江高法好几个月的谣传,洪海侠搭顺风车,随同阳律和葛戈果到陵江高法去再次呈递、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申请报告》。再次强调了“洪海侠个人与八桂同德公司没有等同关系,景阳酒店经营权与景阳置业产权也没有等同关系”。 但得到的明确回复是:“我们暂时没有实施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与洪海侠个人是否涉嫌刑事案件没有任何关系。对异地委托执行的案件,我们肯定是优先考虑的。 只是,我们有我们的工作程序,请你们不要妄议瞎猜,以免造成不良影响。 再说了,我们手里也不止你们这一个委托案子,我们也得根据实际情况,充分考虑轻重缓急嘛。” 陵江高法执行局法官的一席话,把八桂同德公司一行怼得无言以对。 带着愤懑心情返回的洪海侠说:“葛总,这两天还是你负责安排一下,兄弟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得梳理一下该怎么破了现在这个僵局?”随后就径直回房关上了卧室的门,再次过起了与兄弟们隔绝的日子。 足足两天时间,洪海侠除了喝水,连一口饭都没有吃。完全不像已重获自由后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样子。 第三天早晨葛戈果再次敲开了307的房门,他问刚子说:“洪哥正常了吗?” 刚子摇了摇头说:“说不上,昨晚还独自站在窗前伸长脖子往外面张望。眼睛里一会混浊、一会精亮,我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往北看江、又还是在往南看山? 我告诉他,你们每天上下午都准点过来找他两次,他都说了同样的话:告诉他们,我想明白了会找他们。” 葛戈果又独自坐了一会,如前两天一样的正想离开,突然就听见洪海侠在卧室里面喊:“是葛总吗?稍稍等我一下,我洗漱完就出来。” 葛戈果脸上露出了万分惊喜,隔着门大声说:“要叫其他人来吗?” “其他人现在来了没用,就你等等我,一会就好。”洪海侠说。 听见洪哥这句话,刚子明白他们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很自觉的出门当把门将军去了。 过了一会,洪海侠打开卧室门出来,看他容光焕发的样子,应该休息得非常之好,整个精神状态,完全达到了最佳。 果然,只听他兴冲冲地对葛戈果说:“要嘛咱俩一起,要嘛就你一个人,马上去一趟南疆。” 葛戈果没有接话,只是一副很虔诚的样子,用眼神告诉洪海侠,他是在专注的听。 洪海侠继续说:“上次是因为你交了录音笔给他们,他们才来陵江向玩成书和程晓辉核实。碍于玩庸已逃到国外,这两个家伙一推二百五,南岛警方就一筹莫展了。 但当时的目的不同,鹏飞只是冲着解救我脱困来的。重点不是他们俩,当然也就威胁不到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 我想了一下,我们完全可以借助与南岛市局有特殊关系,从把我塞进陈年积案的始作俑者倒理过来。玩庸跑了,胡晓军死了,可申光荣还在押。我们只要抓住申光荣和程晓辉两人,曾经还联手做过另一个蓉城老板的事实不放,请求南岛公安局再来陵江问程晓辉和玩成书,我们就有机会来个杀熟,把翻篇了的陵江南岛钱权交易案翻起来恶搞,甚至把申光荣以及公安部里揪出的那个大人物、有合谋作案的舆论也烧向陵江。 这样的曝料,按陵江人有好嚼舌根凑热闹的习性,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洪海侠见到葛戈果的眼睛在放光了。他更加得意地说:“俗话说要想打鬼,借助钟馗。只有让站在玩成书和程晓辉背后扎场子的人,误以为他哥俩卷入了一个天朝重视的惊天大案,他们背后的那些人为了避嫌,才会惊吓得自我收敛。 “那时候我们再去找陵江高法递申请,是朋友,他们就有了帮我们的理由;是对头,他们也就不敢公然拒绝。至少绝不会再斥责我们妄议瞎猜了。” 葛戈果虽然从洪海侠说第一段话,就已经明白了洪海侠想干什么,他还是耐心地听完了洪海侠的长篇大论。 他知道洪海侠今天说话这么啰嗦,是因为这几个月没得人说话,憋闷得太久了,现在逮住了一个机会,那肯定会一口气把几个月的话都讲完。 待洪海侠把说话的瘾过足了以后,他才接过话头来说:“是的,就那天我们去陵江高法听吴局说,【强制执行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啥时候具体实施还真的没谱】我就看出来你很不开心。依我的看法,案子处于这种情况,比没确定采取强制执行更加凶险。” “对呀!你设身处地的想,要是我已经知道将要被强制执行了,如果还有机会搏一搏,我也不会等死,对?就算博也无法逆转,我至少可以趁东西还在自己手上,尽最大努力变现,能搞成什么样就搞成什么样,对?”洪海侠如是说。 “呵呵,要我来想应该还不止这些,按这一段时间玩成书他们的做法,除了破坏性经营,我觉得他们还会狗急跳墙,弄不好凭着玩成书和那个假军官一贯就以整死他人让自己受益的做法,他们完全可能继续策划对你的袭击。 就你又搞闭关这两天,我们真的就加强了对这方面情况的了解,从章好和和平他们反馈回来的信息进行综合分析,我还真要警告你,兄弟们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 葛戈果忧心忡忡的说。 “是吗?他们哄小孩不哭的游戏还没玩够吗?哦对了,袁和平这小子现在怎么样啦?” “哦,你还担心他呀!告诉你,一听说你解脱了,马上就嚷嚷着要来见你,让你再替他疏通疏通脑神经。 这两天你不是又闭关了吗?谁敢打搅你,当然只能让他自己调理啰。” “这样的呀,真的是亏欠了这小子。”洪海侠知道他出事以后袁和平在南疆屡次立大功的情况。完全是发自内心感叹地说。 “你还别说,老人们说【给病人冲喜】的话,还真不是随便盖的。”葛戈果说。 “此话怎讲?”洪海侠有点懵。 “你的回归就是给他冲喜呀。我告诉他说,你一回归就打探他的情况,听说他老病又犯了就故意不见他,怨他浪费了你对他的一番心血。我还说你说了:【要见可以,先自我调理好了再说】,结果还真灵,他真的就自疗好了”。葛戈果说。 “是吗?那就让他来见我呀,你一个大老总,说话要算数嘛。老实说,我还真的很喜欢这小子。真想见见他。”洪海侠说。 好哇,他就在外面咖啡厅同章好、邵群峰侃大山,等着你出关。”葛戈果说。 “刚子,进来。”洪海侠大声的冲着门外喊。 刚子应声进来问:“洪哥,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邵总、和平和好哥叫进来。”洪海侠说。 待大家都进来坐定。洪海侠就貌似很严肃的说:“我听说你们还在担心着我的安危。说是现在外面还有两拨人在蹲守。暴风雨都过去了,还有这么热闹吗?” 邵群峰抢过话头说:“是真的,你可别大意。我听阿俊说蹲在外面已不是条子。说不好是杀人的歹徒还是窥探的记者,反正就是有那么两股人一直杵在那里没离开。” “呵呵,预料中的事,咱们现在不用去管他们,有阿俊他们守着,我有一百二十个放心。”洪海侠浑不在意的说。 他见章好想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讲话。然后说:“我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谈另一个可能性。请各位注意的听。 “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是一个叫程晓辉的赌徒,他为了得到我在景阳酒店的债权,配合玩成书在南疆替我制造了个假嫌疑人身份。这个危局,在葛总与和平兄弟的努力下给破了。 “玩成书这老小子还是蛮醒水,知道他那个傻逼儿子没得扛,但他的存在,对玩成书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王牌,因此,舍得花大价钱把他捞走了。 “现在南岛公安局因为玩庸的出逃,没有办法处理玩成书和程晓辉,但收受他们贿赂制造假案的申光荣在押,南岛公安完全有理由到陵江来传讯他们,然后这个情况在我们的推波助澜之下将搞得满城风雨。 询问他们的地点,我准备还故意选在中区公安局的审讯室,把阵仗搞得大一点。让南疆公安再选择性地请陵江的外省籍公安喝顿酒。“酒醉”后,不经意的自暴家丑,把申光荣团伙特大案、玩成书、程晓辉和申光荣权钱交易制造假案的录音笔、玩庸山桠犯案和证词似是而非的透露一下。 说到激动处,还可以加一点他们的怀疑。玩成书花这么多钱想整死洪海侠,很可能是因为景阳项目涉及到陵江体制内的官员。 然后见不得有新闻曝料的媒体人就闻风而动,再来个记者采访,问一些刁钻的问题,南岛的公安只需要说“案情重大,侦察期间,不便透露”就行了。剩下的就是让记者们自己去发挥!”洪海侠说完,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邵群峰最擅长的就是搞公关活动,他太清楚这种来自具体办案人员打马虎眼的威力。 当然就更清楚那些靠卖报纸过日子的记者们,被钱激发出来的灵感。 听了洪海侠的长篇大论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他说:“如果让记者们去南岛公安下塌的宾馆堵一下,故意把他们不抓玩成书和程晓辉,也视为如过去胡晓军和傅支队那样收受黑钱的黑警察、到头来都成了弃子被灭了口等等情节,在一问一答中来点会引起误会的料,恐怕效果就会更好。这样的内容陵江记者最喜欢,又好卖报纸,又没伤了陵江政府的面子,新闻内容还同陵江有瓜葛。”邵群峰说。 不用说,执行力极强的葛戈果马上就一口应承下来:“南岛的事情我明天就飞过去协调。这点我还是有把握,以举报单位的名义,强烈要求公安在调查后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个应该是合理诉求,不会让他们感到为难。 至于公安办案经费有限的问题,只要申请法制科备案,由当事单位提供办案经费,这也早就成了当下司法机关异地办案的潜规则,应该问题不大。 “好!我们现在就来个分工,洪董还是暂时呆在朝阳宾馆坐阵中军指挥,不是必须亲自出面的事情,最好是暂时不要外出,让那些想领赏钱的混混们无空子可钻;刚子通知阿俊、虾球多上点心;群峰去联络陵江的公安和记者,等我从南疆带好消息回来。”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7章:宿敌 第74章 本性 作者:吾爷 葛戈果的话本来已经说完。突然见到洪海侠在向他示意,又向袁和平嘟了嘟嘴,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又接着说:“另外,洪董,我提个要求,把和平派给我一起去南疆。人家许支队和汪副厅长早就要求见一下这位无名英雄。借这个机会我把他带去,对促请他们再来陵江有绝对的帮助。” “这个嘛,那就要看和平兄弟是不是恢复了状态?我还说让他这两天跟着我,方便替他搞搞心灵按摩。”洪海侠说。 “怎么样?和平鸽,你不是还跟我说,你一直想要当面问一下许支队,为什么不给你们试着摸进去救人的机会吗?要不这次就跟我走一趟,有你跟着我一道去请他们,我相信无论是汪厅还是许支队,都不好意思拒绝。” 葛戈果绝对是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很需要袁和平同行的戏码。 “好,只要洪哥同意,我就没意见。我听洪哥的。”袁和平说。 “好,和平兄弟,既然葛总点你的将,那你就先去,我们兄弟之间随时有机会聊。更何况我还向你透个大底,你在南疆的努力不仅仅是解决了我的问题,还帮扶了许支队一把,让他有可能踩着你的肩膀一步登天了。 他告诉我说,只在电话上听过你的声音,在黑暗中见过你灵动的身影,没见过你本尊,他是真心想结交你呢?这应该就是英雄惜英雄”洪海侠说。 洪海侠让葛戈果故意带上袁和平,一方面是想用袁和平去提醒许鹏飞要投桃报李。把许鹏飞请来陵江的把握性更大些。二来他也想让许鹏飞的激情,感染一下与之年龄相仿的袁和平,让他彻底的从轻微抑郁症中走出来。 许鹏飞本也是条铮铮铁汉。 他出生于军人家庭,虽只是警校毕业的专科生,并没有提拔正处以上干部必须的本科学历,但他胜在家世清白。仍有上升的空间。 他父辈曾是追随韩先楚将军参加了解放南疆的湖南籍老兵。 南疆解放后,响应国家号召就地从野战军转成工程兵,为“垦边”架桥铺路。随之编制就到了军垦农场,成了震将军领导的农垦兵。 后来就在南疆与新中国第一批赴南疆的支边女青年结了婚,生下了许鹏飞兄妹。 就如此简单的家庭结构,除了是在南疆日照频率很高的环境中长大,皮肤略显黝黑,其他的都同他爸一样,长得虎背熊腰,军人本性,自带杀气。 他天生就是一副军人胚子。纯朴、忠厚、憨直、有血性、爱较真、认死理、一根筋、最重要是懂得感恩。总之,普通中国男人身上具备的特质,许鹏飞全有! 葛戈果带着袁和平飞去南疆以后,兄弟们强制性将洪海侠按在房间里不让随便出门。 洪海侠也不想拂了兄弟们的好意,也乖乖待在房间里,等待葛戈果他们返回陵江。 只是,这一空下来,他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现在应该说黑警对他的追捕,肯定是解除了。但黑道对他的追杀不但仍在继续,据说还变本加厉了。 也就是说,自从他找玩成书还钱以后这几个月,在玩成书高额悬赏刺激下,各种来头的陵江混混,无论是否具备掲榜的实力,个个都想着把洪海侠当成瞬间暴富的捷径。 这一点,也让洪海侠非常气愤。但他却没一点办法,甚至连兄弟们都有一种防不胜防的恐惧。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洪海侠面对想用伤害他去换钱的挑战,心里面除了升起接受挑战的欲望,竟然选择必须教训一下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钱疯子,让他们一个个折戟沉沙,让陵江的新老混混从此后提起他洪海侠就不寒而栗。 “刚子,你老实说,这时候突然有几个杀手同时攻进房间来,他们的刺杀能得手吗?” 一直望着窗外的洪海侠突然转过身来发问。 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刚子,先是条件反射的蹦起来,下意识地望向紧闭的房门,然后就将话答话的说:“如果是几个杀手同时手持凶器攻进来,他们的刺杀肯定得手。” “为什么呢?你认为自己没能力保护我吗?”洪海侠不依不饶地说。 “洪哥,这不是我的能力问题,而是受客观条件局限,我也是从最坏的角度在考量。”刚子如是说。 “什么客观条件局限?什么最坏的角度考量?我们的运气有那么糟糕吗?”洪海侠刁钻的问。 “你这样说,我就回答不了了。你刚才问的是几个杀手同时攻进来行刺,并没有说他们使用什么武器。我当然只能从最坏的结果去考量。”刚子还是很坚持。 “那你说,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应该是被兄弟们强制性不准外出把洪海侠惹生气了的缘故,他这明显是在故意为难刚子。 估计刚子也知道洪海侠的动机,故意同他抬杠打发时间,也就顺着他的问话继续说:“假如我们没得到守在外面的兄弟预警,莫要说他们是如申老二一样绑着炸弹,又还是牛杠遇上那两个持枪冷血杀手,就算他们只拿着匕首、配合屈元强那种袖弩、三个人以上同时冲进来,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我们又没有任何器械可以借助,那就是好拳难敌四手,完全无法有效抵挡杀手的攻击,他们成功的可能性真的极大。” 听了刚子的回答,不知道洪海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没有继续与刚子争论,只说了句“你的假设永远不会出现。”然后就走进卧房关上门,不理会刚子了。 洪海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刚子的假如,让他脑门上闪现出过往的一幕幕情景。 自从与玩成书纠缠开战,自己处处被动挨打。最坏的时候貌似丧家之犬,被赶得到处乱窜,还像只老鼠一样的躲猫猫。 这期间,不但眼睁睁的看着人家用自己的钱来与自己打官司。找杀手来追杀自己;做假案追捕自己;成功的阻止了强制执行;制造舆论把自己攻击得一塌糊涂;还差点被黑警抓住整死在南岛等等。 虽然说到现在,剧情已接近结尾,但会不会真如刚子所言,他的好运气真就用完了呢?要知道已经发生的一切,都应该算着是洪海侠自作自受的啊! 按理说,经过几个月的反思,洪海侠既然已经知道错在哪里,就应该吸取教训才对。可事实上直到当下,他不但没有因吸引教训而有所改变,还很任性的想着继续与贼人戏耍。 他虽然清楚自己的优缺点都一样明显,可就是做不到扬长避短。被人一挑逗,骨子里好斗的本性就冒出来作祟了。 都这样了,洪海侠脑袋里还闪现出一些奇葩疑问:“面对5000万巨款,玩成书真没考虑过吞不吞得下吗?是不是真的一开始就做局想吞掉?会不会是因为他追逼得太急了,玩成书才不得已想把他搞死?” 洪海侠至今也没有想明白,投资酒店这种回收周期很长的项目,适不适合自己的性格?就算玩成书真的与自己合股经营,真能按预设的投资计划收回这5000万吗? 又或者自己继续在景阳酒店干两年,就真能与陵江顶级社圈混熟?或者如玩成书一样,能把各种权势通通物化成生产力吗? 说实话,直到现在,围绕着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争夺,玩成书还是赢家。洪海侠即便是继续花时间、精力和代价,把玩成书一伙人彻底赶出了景阳酒店,也未必就算得上是反败为胜! 肯定的说,在投资景阳酒店的决策上,洪海侠犯了一厢情愿的错误,向自己认知以外做出投资决定,应该说从决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但这样的错误,在洪海侠过去的人生经历中,已经犯过了若干次,致使他错过了一些本不该错过的机会,若干次都是拱手把自己的主动权亲手递到了别人手里,然后又为自己的愚蠢去后悔。 洪海侠想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俱往矣,难以回首,看今朝,未来可期。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天许鹏飞一来陵江,围绕着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争夺,应该就进入最后的决战。玩成书利益集团会甘心失败吗?玩成书背后那些手握重权的人,真的会害怕受连累,不再阻挡了吗?自己接手舆论重点关注的景阳酒店,还能如往常一样红红火火吗?是否也会冒一伙肌肉男出来捣乱? 走神间,洪海侠的脑门上又有一个娇俏的身影在晃动。他知道,如果夺得景阳酒店经营权,惠丫头他是必须要用。 虽然说这个女人极难以驾驭,但与之合作,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惠丫头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既有野心又很简单。 如果说天下的美女普遍如夏花般百媚千红,惠丫头就属于那种红妆素里的红景天或腊梅花,既耐寒又抗压,他看重惠丫头的并非只是妖艳,还有芳骨。是她身上那种无需渡劫,就尽显聪慧的芳骨。 虽然说洪海侠自己也推算不出经历了这次劫渡,后面的路可否会顺畅些?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挺过这几天就会有答案。 洪海侠就这样垫着高枕辗转反侧,任凭思绪如陵江水一般,一会平缓,一会湍急。 别看平时洪海侠留给世人的印象很刚烈,貌似只要决心一下,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事实上,在他心灵深处,一直潜藏着一个不可明状的信念。 他自幼受母亲的影响,养成了给自己立信念的习性,用他母亲的话来说:每个人的一生,都应该树立他自己的信念!有了这个信念作寄托,遇上再难的事,都不会慌乱。” 母亲没有说明白,她指的这个信念,到底是什么? 几十年的相依为命,他倒是经常见到母亲在遇到疑难时,总习惯性的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粉白墙壁,双手抱拳、口中念念有词。 只是,母亲的默念只在喉头打转,偶尔有点声音发出来也很快就收了回去,洪海侠从来也没有听清楚母亲到底在念什么?他见到的场景很正能量,母亲每次经过这样的加持,就会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直到洪海侠长大成人,与母亲待在一起的时间渐渐的少了,他也逐渐忘记了母亲这很有仪式感的动作。 但他清楚的知道,母亲一生这短短的六七十年,经历了太多的人生风浪,遇上了大半生的坡坡坎坎,每每在关键时候,都是倚靠这种仪式,从最艰难的岁月里挺了过来。 于是,在他成年以后,当有人向他推荐信念,他觉得只要不违背天意也就接受。 只是,说不清他是不是在这方面资质愚钝,信念了太多年。他至今也没有开悟。 他甚至还怀疑六祖慧能那句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实际上就是不如神秀的偈语: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写得更有哲理和逻辑,是五祖错传衣钵,造成佛祖自六祖为止。 理由很简单,他不赞成六祖那种目空一切、自欺欺人的唯心意识,却崇尚随时与自己与身俱来的惰性作斗争的唯物观念。 此刻的洪海侠,脑袋里不但是在上演着生死时速,他要与威胁着他生命的权钱交易殊死一搏! 虽然他必须承认,自己现在的处境暂时还外处于被动,他还不得不提防玩成书和程晓辉暗中使阴招。 但他相信,只要葛戈果把许鹏飞请来了陵江,针对玩成书和程晓辉的问话一展开,他的人生安全就有了保证。 他也知道,单靠信念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必须要主动出击,去打破这帮人精心为他量身定制的围猎。 想明白了,他就开门出来问刚子:“兄弟呀,你老实说,葛总让我无事少出门是故意吓我的吗?” “洪哥”!刚子举起右手,三个指头并拢举起说“我向毛主席保证,这肯定不是。葛总虽然说得很轻描淡写,如果是按和平哥和好哥说的情况,不要说程晓辉在调动外地枪手来制造麻烦,连玩成书都扬言说要与你同归于尽。” 刚子原来给洪海侠的印象是不善言辞,但这段时间提起安保问题他总是能像撸串一样的利索。 根据洪海侠的性格,其他人说危险他未必相信,毕竟江湖上这一套喝哄骇诈他太熟悉。但刚子说他就绝对相信。 他毫不怀疑宾馆大院外的两拨人有马行空的一路。因为他很清楚,江湖之所以被人又爱又恨,其原因就是习惯性杀熟。 江湖之所以愿意帮你解决问题,一定是他与对方很熟,江湖不愿意帮你解决问题,也是因为他与对方很熟。所谓专吃搁平饭的江湖大佬,递名片就可以摆平血仇,是因为他在江湖上的名气如雷贯耳,人们对这个名字很熟。 呵呵,玩成书也好,程晓辉也罢,都只能算是想活得更好的小人,别看他们吼得比谁都凶,他们其实比谁都惜命,根本不足为虑。 恰恰是如屈元强这种为了几万元就敢去杀人的山民,和盯着悬赏的江湖草莽,那才是防不胜防的麻烦。 洪海侠的判断是正确的。 玩成书在得知洪海侠解脱以后,成天提心吊胆。又遇上程晓辉兄弟打退堂鼓,他就按照玩庸的路径,把玩刚找来说:“你去给我找几个想挣钱的小崽崽,去朝阳宾馆造造声势,让那瘟丧不敢出门就行。 由于顾忌马行空,玩刚这次是去郊区雇佣的一伙新手,刚出道正在创名片,马行空说的话对他们没有约束力。 一边因不甘心失去在垂死挣扎,一边经历几个月煎熬胆子已小了许多。 也算是此消彼长,洪海侠对刚子说,“你刚才说那番话把我骇倒了。承认这点并不丢脸,这世上能够好好活却要作死的人,你找个出来给我看看?” 洪海侠一边说就拨通了柏跃华的电话。“柏排,听说这几天又扯风了,你安排那几个替身兄弟,可得替我多提醒他们,千万不能大意。” “洪哥,这你放心,你在,你的安全是我的生命,你不在,公司的安全是我的生命,至于我的兄弟,他们的安全是我的生命。”柏跃华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地说。 从警卫连排长职位上退伍下来的柏跃华,原本就养成了防患于未然的好习惯,之所以没在宾馆里增加护卫,是基于朝阳宾馆本就有市府的特别保卫。 自佟志军出事以后,虾球因为身材与洪海侠相近,长期扮演洪海侠的替身。洪海侠每次外出办事,一定有号称铁三角的刚子、敏君和虾球跟随。 只是这次不一样,洪海侠经过反复衡量,决定引火烧身的动一下。他认为只有让已经没人关注的旧闻另续新篇,才有可能让“洪海侠只身上景阳岗打虎”重新成为陵江主流媒体的新闻热点!(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8章:宿敌 第78章 宿敌 作者:吾爷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江湖有多么险恶,总不如黑警亮证执法那么霸道。 在解除了被黑警追捕、如同死里逃生的洪海侠,还是坚持着自少年时就养成的那种想到就做的秉性。 他从与柏跃华的通话中悟出了兄弟们很憋气,他自己也对现状非常不满,从闭关出来就思考着要力求改变。这下子他算是痛下决心,想要出奇兵攻其不备,运气好就能捏其软肋。 他先是给章好去了个电话,让他马上赶来朝阳宾馆,先顺便拐去工地把柏跃华也捎上,一并带过来。 随后他故意很神经质的询问刚子说:“喂,兄弟,想不想松一下筋骨?” 刚子的脑筋转弯慢,洪海侠突然发问,他就没反应过来。他以为洪海侠是要让他像前几次一样,准备要两人偷偷遛出去。 他一脸惶恐地说:“洪哥,这次柏哥下了死命令,假如我又同你遛出宾馆被他知道,他就不让我再跟你了。” 洪海侠故作严肃的说:“那你是听你们班长的还是听我的,你选嘛?” 这下子刚子懵逼了,怔怔地看着洪海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嘻嘻,不逗你了,你赶紧把阿俊和虾球、敏君叫进来。”洪海侠说。 刚子早已习惯了对洪海侠唯命是从,直接用对讲机喊:“123,123,马上一起上楼来我这里集中。” 为应付紧急情况,这几人随时都把对讲机调在了同一频道,还都挂着耳塞。 刚子这一嗓子出去,仅仅过了几分钟,分散在宾馆内外3个哨位的3个兄弟,就出现在307房间。 待兄弟们坐定,洪海侠开门见山的说:“我见到你们天天陪我耗着没事干,担心你们会憋出毛病,想让你们跟着我干票大的,一道来个生死时速,敢吗?” 洪海侠的话音刚落,根本就没分出先后,兄弟们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个字:“敢!” “那好,我就说了,先约法三章。第一,不问为什么;第二,绝对服从;第三,保密。做得到吗?”洪海侠问。 这几个兄弟中最有想法的是敏君,脑袋最灵活的是阿俊,刚子就是一根筋,虾球是听话照做的主。 洪海侠的话刚说完,第一个反应的居然是刚子。 他说“洪哥,只要不是让我们同你私自溜出宾馆。干活的话你就不用问,直接布置任务就好。” “嘿嘿,刚子这话能代表了吗?”洪海侠问? “能!”兄弟们又是异口同声的回应。 “那就好。咱们先合计一下,要干就要准备充分,做到一击必中。 阿俊一直守外围,你先说一下宾馆外面的情况。”洪海侠说。 “现在外面剩下这两拨人没啥意思,每天就例行公事的打卡。一拨应该是大马的人,貌似精干,依我看全都是假打;另一拨是一堆小混混,每天都喳呼呼的为查车与客人闹架,没什么鸟用。”阿俊说。 “还有吗?”洪海侠问。 “蹲守的就这两堆人,不过有个情况我总感觉古怪。”阿俊说。 洪海侠眼睛放光了。“说来大家听听,一起分析分析。” “还记得前段时间我曾经重点汇报过,有一拨人既刻意回避条子,又不像混江湖的吗?”阿俊说。 “当然记得。”洪海侠很开心。 “明面上南疆警察撤了以后,他们就已经撤了,但我总觉得他们应该还在,而且就在附近某个地方找了一个点蛰伏着,随时又在出来活动。”阿俊说。 “阿俊说得对,我负责内外巡视也有这种感觉,即使在洪哥突然失踪的时候,他们应该都一直没有离开。不只是在外面,大堂、咖啡厅我都能嗅到他们的气味。”敏君也说。 “牛!”洪海侠冲他们竖了个大拇哥。然后接着说:“你们的判断是对的,外面这两拨人,充其量能擦下烂污,就像农民扎个稻草人披件褂子放在田里头,骇一下麻雀还可以,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真正有威胁的就是那拨躲在暗处若隐若现的人!” “真有这么一拨人吗?他们到底是何方妖孽?就是好哥说程晓辉从外地调来的枪手吗?”刚子说。 “绝对不是,我判断他们应该是玩偶的人。”洪海侠说。 “是玩偶?玩成书他家大儿子玩偶?不是说他早跑去了美国吗?” 敏君一惊一乍的说。 “如果真是玩偶,那就难搞了。”阿俊幽幽地说。 “有什么难搞?不就一江湖混混吗?能有多大的道行?”刚子一脸的不屑。 “你可别托大,人家手里握着几百万美元,放着在国外的安稳日子不过,冒着被抓到就是个死的危险回国来凑热闹,你以为他是来旅游的吗?”阿俊说。 “多大个事,不就是干嘛!找好哥把他揪出来,咱们干他!”刚子就一根筋。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子的话刚说完就响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 “山娃子,咋啦?”刚子问。 “好哥和柏排到了。”今天轮值的山娃子报告说。 见到他们联袂进来。 洪海侠招呼他们找地方坐下。 接过话头继续说:“阿俊说得对,我们得引起高度重视。人家不远万里潜回国内,是冒着被警方逮住后即使不死、也一辈子出不来了的风险,绝对不只是来耍流氓,也绝对不是来以武会友,而是来找我决斗! 我们稍有大意,就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洪海侠说。 “几个意思?你们在说谁?谁有这么大本事?又是决斗,又是收命?”柏跃华一上来炮膛就炸了。 “这样,今天把兄弟们叫到一起,是想同大家商量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对玩成书家大儿子玩偶实施诱捕,如若成功我们就稳操胜券了。”洪海侠说。 听洪海侠这么一说,兄弟们都知道他一定已经想好了计划,大家都不说话了。 洪海侠也当仁不让的接着说:“前段时间,我之所以会突然失踪,就是被玩偶使用一套从美国带回来的先进设备,追踪监测到了我向外拨打的电话号码。我只能紧急转移。” “喔,说的是玩偶啊,这就难怪了。与死人子打交道,必须要高度重视!”柏跃华说。 洪海侠伸出大拇哥表示赞许。 然后就接着说:“我可以肯定他此刻就在这附近。” 洪海侠伸指头在空中划了个圈。 “从今天开始,在你们的严密保护之下,我往工地和高法去奔波两天。 先说清楚,劳烦兄弟们必须高度戒备,千万别让我出事。不要怕被暗中的他们发现,一定要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必须让他敏感到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我们很紧张,懂吗?” “明白!咱们将计就计!对!”柏跃华说。 看来部队的系统训练还是有成效的。柏跃华已经反应过来洪海侠是想让玩偶在自以为得计中犯错。 “不过,这场戏风险最大的是刚子、虾球和敏君。你们哥仨虽然身手很好,但毕竟你们是在明处表演,他们是在暗处作妖,用什么手段咱们也不知道,可能是刀,也可能是枪,虽然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们不会冒然出手,但我们绝不能给他们出手的机会,因为我敢肯定,他们一出手必是重手! 虽然说防不胜防,但我们又必须破防!假如破不了防,你们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就像柏排说的,不但要高度重视,干活还要胆大心细” 洪海侠很慎重地说。 “放心嘛,洪哥,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就坚决执行!做安保,玩的就是个心跳。你说具体点,要求我们怎么做?”敏君说。 “不过我有言在先,这种逮猫的游戏只能以消除隐患为限。记住,我们是自卫,擒住就好。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越过防卫过当的红线!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出事。 具体行动,我还得看这两天的情况,随机应变。”洪海侠说。 洪海侠的判断十分准确,这帮人的确是玩偶。他既然已经决定回来“护驾”,就用重金聘雇了几个高手一起行动。 几个月前,玩偶在美国接到妈妈和弟弟后,问的第一句话是:“我爸呢?他干嘛没同你们一起来?” 他听见的第一句话是:“偶儿,你爸已笃定出不了国,你弟弟现在同你一样,这辈子也笃定回不了国了。” 相互交流了以后,玩偶听明白了症结所在。但为人之子,他很关心老爸。 他很直白的问:“其它的我不想知道,我只问,我爸到底借了洪海侠那5000万元没有?” “借肯定是借了,钱也花完了,但那钱不是洪海侠的,是他骗银行的!”玩庸说。 玩偶知道他弟脑袋不好使,就顶着谭桂蓉问,“妈,你也是弟弟这样认为吗?” “钱肯定是借了,也花完了。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真不清楚。”谭桂蓉说。其实她已经知道了玩庸送钱上岛找黑警做假案的情况。 为证实这个情况的原委,玩偶也打电话问过飞人和牛杠,得到的答复很一致:“玩成书向洪海侠借了5000万元,不但不还,还想做死洪海侠”。 玩偶知道,这么大笔钱,他老爸这么做,真就惹下了可能送命的天祸。 他虽然也认为老爸这样做很混蛋,不管是操白道还是混黑道这样做都有违公道。但老爸就是老爸,说一千道一万终归是老爸! 他把老爸给他的钱办成了若干张旅行支票,潜回了国内。 玩偶与妈妈和弟弟的想法不同,他不管老爸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只知道绝对不能丢下自己的老爸不管。 他得潜回国去替他老爸排忧解难。 玩偶回到陵江找到玩成书的时候,由于他已经整了容、变了声,玩成书一下还真就没认出来。 但在经过叙旧父子相认以后,他们之间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先是玩成书冲着玩偶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我说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这个时候跑回来凑什么热闹?你怕人家把你忘了吗?你想咱们老玩家后继无人吗?你明天就给我买票滚回美国去,不管我怎么样,你都绝对不准回来!” “爸,你听我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借了人家的钱,还得起就还,还不起就把话说清楚,不能赖账,更何况你借钱还搞了一个赚大钱的酒店,你怎么能以怨报德,还听程晓辉这个反骨仔的挑唆,让申老虎去害人家呢?” 令玩偶没想到的是,他爸说的话同他那脑袋不好使的弟弟说的是一个意思。 玩成书说:“什么叫我让申老虎害他?警方查得清楚得很。那案子肯定存在,不管洪海侠承不承认,我认定他的钱就是骗南疆银行的!要不然他怎么抵死老王不见面?哦,就许他骗银行,不许我骗他?” 玩偶听老爸这样说横话。一下子没忍住就火了起来。他说:“你不管人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你拿来花了,就应该给人家有个交代!” 殊不知玩偶这话一出,竟然遭到了玩成书的强烈反对。 他说:“连公安局都下了协执令让我不用还给那龟孙子,你凭什么偏要我给他有个交代?你有病吗?你是认我这个爸?还是认他这个骗子?” 玩成书的这个态度,让玩偶听了非常气愤的说:“什么狗屁公安局叫你不还?你以为你听那反骨仔的话,花钱在南疆找申老虎给侠客上个假案,你就能整倒他吗?你太低估他的道行了。” “那不一定,南疆那地方现实得很。有钱能使鬼推磨,莫说5000万,500万我可以让他死好几次了。“玩成书说。 玩偶听了这些话,虽然气得不行,但他毕竟为人之子,即便是老爸做得再无底线,他充其量也只能劝说几句,最后还是会站在老爸一边。 他自幼闯江湖拜了关公,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背叛兄弟,更不会背叛他老爸。 只是,一开始他只想吓唬一下洪海侠,紧接着洪海侠就失踪,他本以为洪海侠妥协了。 到后来他见南岛公安撤了,又听说撤案了,他知道洪海侠不但没有妥协,很可能会加紧行动! 洪海侠的做法他能理解,毕竟老爸不但花光了人家的钱,还赖人家的账,最可恶的是还差点把人家搞死。 没办法,他知道,老爸与洪海侠这梁子肯定是化解不了了。 他也就不纠结了。一条命也是欠,两条命还是欠,这辈子注定只能隐姓埋名在大洋彼岸过完余生了。 他借助从美国带回来的设备追踪到了洪海侠。 所谓知儿不过父,玩成书太懂玩偶的心思,绝不会放弃他独自回美国。 他故意冒着被警察盯上的风险放出花钱买凶的消息?就是算到玩偶虽然口头上在责怪自己做得不地道,实际上一定会去给洪海侠制造麻烦。 他必须替偶儿打掩护,甚至在偶儿干了洪海侠被查出来了的情况下替他顶罪。 洪海侠推测,他既然同牛杠并称马行空手下的哼哈二将,一定能找到精干的帮手。 他记得上次马行空找来比武那几个身手很灵活的退伍兵,就很可能在重金诱惑下,现在为玩偶所用。 玩偶的确去找了马行空,马行空也不对最好的兄弟踩假水。 他直接了当地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爸。我们都是混江湖的,江湖就讲究盗亦有道,你不管人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人家总是在你爸最需要的时候真金白银的把钱借给了你爸。你爸还得起就还,还不起就认帐,绝不能过河拆桥,花完后就赖帐,更不能够打翻天印,还想把人家置于死地,彻底的吞掉人家这笔钱,这样的做法显然有违江湖道义。我马行空作为江湖老大,肯定不能公开支持你爸做这种事。虽然说起来我同你爸的关系要更亲近些。我能做到的是洪海侠来找我几次,我都不接他的单,宣布置身事外,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说起来,江湖之所以在既无严格规定,又无强制手段的情况下能够有人信,靠的就是个仁义。马行空面对玩成书这种欠债不还,还公开扬言要“以彼之钱收彼之命”的做法不主持公道,已经有损几十年树立起来的仁义大哥形象了。 在这点上,曾经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的玩偶是很明白的!既然马行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就不能再强求了。 不知是出于对中国传统文化中关于孝道的理解,还是因为自幼就没有享受过玩偶这样的父爱,洪海侠对玩偶居然冒死回国来报父恩,从心灵深处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意,以至于他对兄弟们表态说“只想对玩偶实施惩戒”! 但玩偶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虽然曾经拜过关二爷,讲究的是传统中国的江湖义气。 但是,在面对情愿受难背锅,也要为他创造安稳生活的老爸,即便是再混蛋也是有恩于他,他没得选择。 (未完待续) 谢谢欣赏,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9章:活埋 陈泰安频道 第79章 活埋 作者:吾爷 玩偶的所谓孝心,没感动天地,没感动父母,却感动了洪海侠。这得使他原本有机会继续富有的活下去。 遗憾的是,他却选择了主动找死。 玩偶自信,已接受的整容手术效果超级棒,连对自己既再熟悉不过、又朝思暮想的老爸都认不出,他只要不去与故交接触,就是遇上临检,约翰·偶的美国护照,未必就能引起非南疆警察的超级联想。 洪海侠在明处,自己在暗处,每次干完活都分钱,受邀的帮手并不知道他是玩偶,全都以为他是揭了200万元悬赏。等全部活干完,大家论功行赏后就分道扬镳。 他以约翰·偶之名,用年度有效机票找到合适的航班一转签,就心安理得的飞回美国了。 作好了充分准备,玩偶就潜去景阳与老爸请安告别。 他先把机票拿给老爸看,然后满怀深情地对玩成书说:“我亲爱的爸爸,我今天来是向你告别,我们不争论,不讲气话,不议论别人,就只回忆骑马马、举高高、压岁钱、每逢生日你给我和弟弟发红包。 老爸,我听你的话,一定要给咱们老玩家传宗接代,明天我就离开中国,返回大洋彼岸去同妈妈和弟弟汇合,希望你过段时间方便了也飞过来,咱们一家人先在漂亮国生活一段时间,等你抱了孙子,我们再找机会返回母国来隐居。” 他的话说得玩成书老泪纵横。 深信玩偶就在暗中窥探着他的行踪轨迹,洪海侠钓鱼的做法干得很老套。他先是插入新卡与先通电话,故意在电话里慌慌张张的说:“先,你真的是没找到玩偶吗?他真的是一直在追踪我,搞得我心烦意乱,啥事都干不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过句话,大家坐来谈一下。本来就是他老爹不对,总不能还这样扭到费嘛。” 洪海侠为了搞得逼真,还故意半桶水似的说:“好了,先,我得掐线了,过一会换卡再给你打,不然他又追踪到了。” 说完也不理会先,直接就把电话掐了。其实,洪海侠很明白,这个电话内容完全被玩偶听见了。因为玩偶的设备不只是定位,还可以通过追踪电话卡,把电话整成监听器。 接下来,只要通话人不换手机,无论怎么换卡,玩偶的设备都能监听。 这两天,洪海侠、刚子和敏君去高法、丰裕茶楼、记者站一直带着这部电话。还故意换了几张无记名卡通电话,每次电话都在读秒的时间内掐断。 为保万无一失,洪海侠专门为这部手机配了个防辐射盒子。 他告诫刚子说:“你千万记住,行动期间,你们与任何人通话,都必须先把这台钓鱼用的手机,关在这个防辐射盒子内,通完电话以后再拿出来打开。 洪海侠具备这方面的知识,还要拜汪晋吉所赐。 当年在南疆,洪海侠为了让汪晋吉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故意撩起汪晋吉谈他的专业。 汪晋吉在讲述与国际刑警交流的故事时,提到美国拥有领先世界的先进设备,可以通过追踪电话卡,把被监测对象的手机变成监听器。 现在玩偶这套从美国带回来的设备,应该比汪晋吉见到的设备还要先进。 虽然先进到什么程度,洪海侠还不得而知,但植入信号,把电子产品变成监听器是肯定做得到的。 洪海侠想搞这次钓鱼行动擒获玩偶教训一下只是顺带,他的目的就是想收缴或捣毁这套设备,以达到消除玩偶对自己的威胁。 玩偶肯定连做梦都没想到,从他产生偷袭洪海侠的想法那一刻开始,他所做的一切,实际上都是在争取领到通向阎罗殿的门票。 当然,基于双方都是安了心的,又都是高手,要完成这一切,细节是决定谁胜谁负的关键。 较量开始,洪海侠的想法是速战速决,这与玩偶的想法撞了个正着。双方都想做“碰碰胡”,那就看谁的运气更好,胡张先来。 引诱玩偶的手机已经在不同的路段和目的地工作了两天。很奇怪的是,无论是奔驰车上的刚子,还是尾随其后50米左右那辆丰田霸道上的阿俊,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正如俗话所说,事不过三。刚子按照预定计划,把车开去泔水凼前面的洗车场,作了一次很认真彻底的清洗。一副要执行重要接待任务的样子。 为了做得逼真,刚子在洗车场故意训斥那洗车小工说:“你这后排座位要清洁得仔细点,老板要求连缝隙里都要彻底清理,不然我就找你们老板告你”。小工不甘示弱地说:“哥子,我认得这辆车,哪次不是特别认真的清理。我也认得你们老板,他从来就不跟我们这些打工的计较,你同我是一样大的劲,搞嫩戈大阵仗干啥子嘛,就是挣表现老板也不在呀?你不满意去找其它地方洗嘛。” “好好好,你牛逼。我今天有事,不能耽搁,你抓紧点。”边说还边看腕表。 刚子认输了。一副要赶时间,才不敢换地方的架势。 洗完车后,直接就把车开到了朝阳宾馆最角落那侧门处并没熄火。 他先是下车观察了一下,才打电话。 貌似已通知了老板,又回到驾驶位。 过了一小会,敏君走前面护在车门边,洪海侠一出小楼侧门就窜上了大奔。 见敏君上车关车门,刚子就从专供后勤车辆通行的侧门驶了出去。 接到指令的阿俊开另一辆车同时从正门驶出。 一路上刚子故意忽快忽慢的转了好几个圈,才驶上了通向北区的正道。 终于,后面有两辆车跟了上来。 刚子没说话,他使用手语通知虾球和敏君,“鱼咬钩了”。 同时,他故意点了三次刹车灯,把他已经发现情况通知尾随的阿俊。 其实,刚子的通知只是例行公事,这两辆长得一样的车,从停在路边到靠上来,阿俊已经发现了。 他已经按预定计划跟在车后面,正在判断玩偶在哪辆车上。 由于对手参与跟踪的两辆车是一样成色和同款的大切诺基,单从外观判断还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在经过特战训练的战士眼里,这样的任务根本就没有难度。 前面刚子的车故意做出特殊动作,也就过了两个红绿灯两次比较,尾随的车总比旁边的车反应慢一丁点。 阿俊本就头脑清楚,学的又是侦察专业,虽然说只是细微的差别,已经足以判定是顶在他前面这辆车,指挥着跟在刚子后面那辆车。 在完成了观察任务后,阿俊就及时给敏君去电话说:“把车驶向分流道,请老板去找我们头。” “收到,马上告诉老板。”敏君回答说。阿俊这样说,是故意把鱼饵通过充当监听器的钓鱼手机传递给鱼,既让对方误以为老板肯定是在刚子车上,又把玩偶在他前面这辆车上的信息传递给了刚子。 这个时候,两边的车都马上到达下分流道的十字路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刻,新的情况出现。 原本跟在刚子车后的那辆车突然冒出头超车,顶在了刚子车的前面,一直读秒的压速前行。 到了分流前面的十字路口,那辆车竟然在绿灯还有5秒时就突然刹车了,害得跟在后面的刚子差点就撞了上去。好在刚子精力集中,一个紧急刹车消除了几乎无法避免的追尾事故。 跟在刚子后面的驾驶员,应该是判断这个红绿灯他已没有机会通过,早已减速,否则,即便是刚子没吻着前车的屁股,他也可能会追了刚子的车尾。就这样,也是在距离刚子的车就差不足半米才刹住。 这下子等于是刚子的车成了夹心饼干中间的奶酪,前后车如果不动,再牛逼的技术也出不来了。 高度警惕的刚子哥仨,现在被动得半点机会都没有,除了前后车都间隔不足30厘米,左面是半米高的隔离带花台,右面现在居然有一辆载重百吨的混凝土罐车,罐体正在旋转着停在旁边等红绿灯。 混凝土罐车后面就是他们判断有玩偶的大辆切诺基。此刻阿俊的车也是车挨车的顶着。 刚子正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混凝土车后面的那辆大切诺基,用手语通知敏君和虾球做好下车准备。 他想的是趁中间道绿灯先亮的空当,混凝土罐车一启动,他就撞击前车右尾部,冲出去抢道截停切诺基,配合阿俊他们抢车。 这期间谁也没有注意到混凝土罐车那一直旋转的罐子,突然就把罐口转过来对准着刚子车的顶蓬。 只见到整罐混凝土在泵送压强的作用力下,一瞬间几十立方混凝土全部对着大奔顶蓬卸载,顷刻就垒起了一个混凝土堆,大奔已被全覆盖。 不知是否逃生的本能,真能激发出人生潜力,平时脑筋转弯不快的刚子,居然在混凝土罐子口转向车顶的一刹那预感到不好。 随着一声“弃车”的惊呼,他已一边喊就一边推开车门窜上了隔离带花台。 早就作好配合抢车准备的虾球、敏君比他还快了一步。双双开门冲出去的瞬间,还下意识地随手带上了车门。 亏得这人世间居然有人想得出来用这样歹毒的招数杀人! 关键是如果混凝土搅拌车驾驶员咬死不承认,再来个名气大点的抗辩律师为其出庭辩护,还可能把故意杀人狡辩成技术操作失误。即便是刚子哥仨全部被活埋窒息而死,如果抗辩得当,若按重大责任事故处理,按中国现行法律,即便不能脱刑,也绝不会很重。 若是在日常生活环境,即便是遇上突发情况,有没有实战功夫,至少不影响生命,但在这生命攸关、逃生要求技术含量很高的场景中,受过特战训练的顶尖高手,与普通战士的差别就明显不同。 堪堪逃过一劫的刚子哥仨,根本就没去管那辆涉嫌实施谋杀的混凝土罐车,虽然那庞然大物泄完了混凝土后,连混凝土罐都没有复位就准备逃跑。 刚子哥仨却同时扑向了被堵在混凝土罐车后的大切诺基。 可叹在这个时候,那驾驶员还把车窗放下来,睁大双眼在看奇观,刚子冲着车窗口一挥拳打晕了驾驶员,随即开门把他拖拽下车,扔在了混凝土墩子上,自己窜了上去。 与此同时,虾球和敏君已打晕了另两个歹徒扔下车,窜上车锁住了玩偶。刚子随即猛踩油门加速飞窜了出去。 擒获玩偶得手。刚子在特战培训中练就的生猛车技,终于有了展示机会。只见到一路上,刚子把大切诺基忽左忽右的摆弄得像泥鳅一样,急速的穿梭过几个街区。 刚子已经把车开进了这段时间他反复研究过、完全可以避开交通监测的一条条街巷。 他潇洒地驾驶着大切诺基在街巷之间切换穿梭,左拐右拐的穿过了几条街巷后,刚子把车拐进了一条堪堪能容一辆小车通过的石板路小巷,来到了一大坡已经没有车道的石梯坎前。 就在几个兄弟发懵之时,刚子说:“按住玩偶,坐稳了,我把车开下去。” 随后就看见刚子居然把车开下了长达几十步的石梯坎,直接来到了另一条车行路上。 这条路与石梯坎上那条路不但绝对互不通车。如果是要把车从上面那条道按车行道路开到下面这条道,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以上,还得是对这蛛网似的街巷路口十分熟悉。 如果是外来者,错过一个街口或巷口,就永远就错过了撵上刚子的机会。 惊叹间,刚子已经把大切诺基开进了他早就已经备好的藏匿地点。 原本挡在奔驰车前面的那辆切诺基,只看见了跳车逃生的刚子哥仨,却因混凝土搅拌车把奔驰车浇筑成混凝土墩子,完全遮挡了他们的视线,使他们没有见到刚子他们袭击玩偶的车。 直到混凝土车完成了浇筑冲出去猛撞了正常行驶的车辆,他们才看见玩偶的大切诺基猛已冲出去右转弯遛了。 他们本想跟着一起遛。遗憾的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由于混凝土罐车逃离现场是抢灯前行,把正在通过的横向车辆撞得一塌糊涂,造成了几辆车连撞,现场已经因横直车辆挤行造成了大拥堵。使他们想抢在警察到来之前赶紧驾车离开,都只能是奢望,要做到是绝对不可能了! 更令歹徒们气恼的是,刚才玩偶被劫时,遭打晕拖拽下来的三个家伙,有两个靠左边的,恰好被扔在加了快凝剂的混凝土上。等他们醒来时,不但只能扯烂衣裤才能脱离混凝土,他们的周围还已堆满了从被阻塞车辆上下来围观的群众。 大家都十分好奇,就这混凝土墩子下面,据说埋着一辆奔驰轿车。 当警方接报北区分流道口发生重大车祸,闻迅赶到车祸现场时,他们看见的只是一大坨已经凝固的混凝土,依稀能看出下面有轿车的形状。 事故前方的十字路口还散乱着另外几辆被撞得七零八落的车辆。所幸伤者已经被送往医院,暂时还没有收到有死者的通报。 粗略的了解情况,警察作出的第一项决定“通知全城交通要口,拦截已经肇事逃逸的混凝土搅拌车”。 警察立即通知消防车赶来解决眼前的混凝土墩子,只不过假如里面真如传闻的说法活埋得有人,可以肯定现在只能是窒息了的尸体。 被劫持的车上拽下来那几个家伙,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子他们有那么快的身手。 他们之所以醒来后没有马上逃离现场,一是因为他们刚才并没有看见洪海侠从奔驰车中逃出来,混凝土就已经浇筑完成;二是金主都被劫走了他们却没事,还没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办。 要说,今天随玩偶来参加这次行动的个个身手都不弱,不但是一水的退伍兵。而且离开部队的时间都还没满两年,无论是身体素质和身手技能都还没有退化。 他们之所以被对手一招击晕,全因他们当时都放下了车窗,注意力已聚焦在欣赏混凝土浇筑奔驰车的奇观上。 突然间遇上刚子、敏君和虾球扑上来同时下狠手,他们都是一刹那就太阳穴、喉节中招,瞬间就晕了过去。 说来也是,高手相较,拼的就是临场一刹那,谁比谁更快,谁比谁更狠。 在今天的较量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过招,完全是准备充分的一方,搞定了自以为得手了的一方。 尽管今天失手这帮人的实力其实远强于屈元强那帮山民。但是,由于他们的注意力被自认为已经得手的幸灾乐祸所吸引,完全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刚子他们一击得手,这才出现了异常狼狈的惨败。 如果是能够重来一次,双方都在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扯开架势对干,刚子他们即使最终凭超强的实力胜出,也未必是在一招一式之间,就那么容易得手。(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0章:劫持 第80章 劫持 “2号,收获交给3号看护,你来帮我一下。”刚子把车熄火以后,就从停车处旁边的车上取出一些物件,在敏君的配合下,用最快的速度,对大切诺基进行处理。 他们配合的默契、动作的熟练和迅速,也是判定他们在与对手的决斗中最终还是能胜出基础条件。 这次有机会从众兄弟中挑选出来,参与智擒玩偶的这几兄弟,曾经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军中骄子。他们之所以倒在了最终进入特战队的门坎上,虽然各有原因,但脾气暴泪和嗜血成性却是影响他们百炼成钢,继续成长为共和国卫士的原罪。 他们在经过柏排的严格考核加入团队,跟了洪海侠以后,除了去健身房和柔道馆,已经鲜有机会在实战中活动筋骨,更不要说还能在执行特殊任务中施展身手。 由于他们平常在柏排的要求下坚守着的自律的底线,使得他们的身手与那些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自学成才的所谓职业杀手相比较,那真的是要强过太多太多。 只是,自从他们退役以后,成为了一个没有信仰的庶民,又不置身于军营那种火热的环境,即便是曾经受过特殊训练,在没有了为国捐躯的责任感以后,就已经没有了不畏死的基因。 即便是他们中间还有人选择了做职业杀手,在五光十色的物欲刺激下,能做的也只是用学成的技能,去侥幸的拼出一个堕落的未来。越是这种动辄就嚎叫敢于开枪杀人的角色,实际上就越没有勇气与人赌命。 甚至正因为堕落,他们在醉生梦死的生活中,早已经掏空了自己的身体。就是有与人拼命的想法,也已经没有了与人拼命的能力。 这就像洪海侠在安排计划时说的那样:“根据伟大教导,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我不敢说玩偶找的那些帮手就一定比你们差,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在接受领赏钱的任务时,就笃定已经输给你们了。知道为什么吗?” 洪海侠面对兄弟们的疑惑接着说:“因为他们想的不是倾尽全力去完成任务,而是想怎么在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回去花完赏金!就这样的杂念,必然让他们对死亡有了畏惧感。欺负人或暗算人可以,只要是开战,他们就已经必输无疑了。” 由于事故现场是主干道,警察也没花多少时间就拖走了事故车辆,干完了疏通的活。 围观的群众也已经散去,留下来的警察和消防战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处理这坨已经完全凝固了的混凝土。 在万般无奈之下,很失落的返回藏身之处那几个家伙,左想右想都不是滋味。本以为策划得天衣无缝的行动,最终连金主都被人掳走了,可自己是怎么输的都没有搞明白。 这时候,一个因为腹肌很漂亮被人戏诌为“疙瘩皮”的小伙子说:“现在该怎么办?金主没了,即便是不让退单,后面的钱肯定是不指望了。我们总得有个交代,对!” “怎么交代?给谁交代?是承认技不如人,还是说我们失职?”一个叫莽娃的小伙子说。 “说句实话,对方今天这几个家伙真牛,这个月咱们也经常见到他们,但真没看出来他们身手会这么好?”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说。 他是坐在玩偶身边被虾球锁喉差点背了气挂掉了,现在还心有余悸。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已经这样了,即便是要走也得给人家打声招呼,做人总不能没头没尾。这张单是我牵头接的,你们可以拿钱走人,我得回去交差。我把自己已分得的钱也给你们拿去分”。那叫疙瘩皮的小伙子说。 其实,要说这帮小伙子也忒冤枉,接这单已经耗了一个月,每天除了盯梢,监视,其它啥事没干,玩偶还每天给他们分钱。 直到三天前,玩偶把他们聚在一起,告诉了他们说:“从今天开始,你们把盯梢的重点,集中放在一辆铁灰色奔驰s600和一辆同样是铁灰色的奔驰500l上,陪他们游车河,但必须完整记录下他们的车行路线。” 他们照做了。 今天一早起来领了50万定金。让一切行动听指挥,按带头大哥指令行动。 他们不但从刚子洗车前就已经跟踪,也听见了刚子与洗车小工的争吵,还用望远镜清晰的观察到刚子把车开到小楼侧门,真真地看见洪海侠闪电一样的窜上车。 车一出宾馆他们就一直尾随。 临行前玩偶说:“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只按我的要求不打折扣的做,不需要你们直接动手,听我的指挥配合堵住洪海侠的车就行。” 当这帮小伙子亲眼见到混凝土罐车向大奔倾泄混凝土,他们惊悚地见到洪海侠就这样被活埋,一个个目瞪口呆。 其中一个当场就反胃冒酸水,纯粹是在追剧中被刚子他们一击得手。 “唉,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谁能想到这几个小子居然会放弃还没从车内逃出来的洪海侠不顾,直接扑过来劫持金主呢?”那叫莽娃的小伙子说。 “就是嘛,他们就是把金主干死了,洪海侠不也挂了。那还不是两败俱伤,有个毛用啊。”那长得很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说。 “不管了,你们相信我就先待在这里那里都别去。等我回来安排。 如果有想法就赶紧离开,我得去买张卡打个电话通知一下玩刚,金主被劫持的消息。 咱们既然选择了这条道,接下来还得继续在江湖上混,维护好口碑就很重要。”疙瘩皮说。 疙瘩皮打通玩刚的电话也不转弯抹角,他直接说:“哥子,真不好意思,我们接你的单,按你的要求听金主的话,估计行动应该是成功了,但金主刚刚被劫持了。” “什么情况?你说明白点!”玩刚听说金主让劫持了。脑袋即刻炸裂。玩偶留下来搞整洪海侠,是瞒着大伯的,现在出了事,他根本交代不了。 疙瘩皮继续说:“我们今天在北区分流道口袭击洪海侠,我们的车只管把洪海侠的车卡住,让他跑不了。 金主安排了一辆混凝土罐车用混凝土活埋了洪海侠的大奔。最后,洪海侠的保镖冲上,不要命的把金主连人带车给劫走了。” 说完疙瘩皮就挂了电话。 这还得了。玩刚半分钟也没有耽搁,赶紧就拨打电话通知玩成书。 “大伯,有个情况向你报告,偶儿在搞定了洪海侠以后让劫持了。” “你他妈的混蛋!你们在干什么?“ “你别骂我妈,这全都是偶儿自己的主意。也是他警告我不能告诉你。”玩刚声明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玩成书真希望是假消息。 “消息是有人报给我,但肯定千真万确,他们就是同偶儿一道去搞定洪海侠,亲眼见到偶儿被人劫走的。但肯定不是警方。”玩刚没敢说人是他找的。 玩成书没再问,在证实了消息的准确性以后,他脑袋一阵旋转,当即晕死了过去。 玩刚听见电话那边有人在呼喊,玩董晕倒了!他急得收了电话就往景阳酒店赶。 玩刚紧赶慢赶的到了景阳酒店。 他看见办公室已堆了好多人。原来是办公室主任见玩成书晕倒,赶紧让酒店医务室的坐诊医生来看情况。医生说不碍事,只是急火攻心。结果一开始不敢进来的人,都涌进来挣表现。 过了好半天,躺在沙发上的玩成书醒过来,看见玩刚就想发火,再一看围着一屋子人,又忍住了。 他心里虽急,但脑袋还算清醒,涉及到玩偶的话题既是他的心头痛,也是他讲不出口的秘密。 不但对谁都讲不出口,现在让人劫持了还不敢报案。 原本早在中午以前,他就已经听说了今天陵江传得满城风雨的特大新闻。“北区分流道十字路口,有一辆s600大奔,居然被一辆混凝土罐车操作失误给活埋了。 只是,那混凝土罐车在活埋了大奔后,并没有等警察来出现场,而是连撞了好几辆车后逃逸了。 虽然警方紧急设卡拦截,但截止晚上还没有传出已找到的消息。 虽然因快干水泥已经凝固成混凝土,暂时还不能确认这里面是否有人被活埋了的情况。警方调看了沿途的监控记录,基本锁定混凝土内埋着的那辆s600,疑是前段时间搅动陵江媒体那个洪海侠的那辆八桂牌照的大奔。 只是,几十吨混凝土已经浇筑成凝固的墩子,处理难度极大,虽然已经尽力调来了大型设备进行紧急处理,由于体量太大,截至天黑前,还没能把已经完全凝固的混凝土切割开。” 玩成书在刚听说这个消息时,虽然也怀疑过与玩偶有关。 但是,他一直没有接到玩偶的报信电话,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一个月前玩偶亲自告诉他,已经听从他的劝告飞回了美国,而且还用美国的电话号码与他通过电话。 “怎么可能会是玩偶呢?”玩成书刚接到玩刚的电话时,简直不敢相信。但听玩刚把过程说得真真的,他就承受不起刺激而晕倒了。 他虽然在警方也有很铁的关系,可他那敢拜托他们,因为那样做就等于是不打自招,父子俩策划了谋杀洪海侠的行动。 虽然玩成书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曾为了替他儿子打掩护,故意大张旗鼓的在江湖上炒作了一个“悬赏买凶”。 就为此,他还被警方传去问话。 玩成书解释说:“我只是想用这种办法把洪海侠逼出来,交给你们警方处理。” 由于没有实施的真凭实据,“吹牛又不犯法”。警告了几句也就放了。 其实,只有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替玩偶打掩护。 可是,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玩偶搞洪海侠没成功,反倒是失手被擒了。 现在除了景阳酒店还在自己的手里,从程晓辉躺进医院,到马老大已宣布了江湖禁令、还一直在帮自己的玩偶最好的哥们牛杠被当街枪杀;再到玩偶失手被擒;仿佛就是老天在与自己过不去。 玩成书是越想越心烦,越想心越凉,凉到头皮发麻。 他一阵气势汹汹的喧嚣,把房间里的人轰了出去。 很巧,房间刚一清空,他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号码不是人名,立刻摘下老花镜仔细的看了一下,确认不熟,他没敢接。 他虽然也想到这个电话很可能是玩偶的消息,但他现在最怕的也就是收到玩偶的消息。 因为他很清楚,这肯定不是玩偶本人打的。他同玩偶通话有专用机。如果这时候有人打他常用号码,通报玩偶的消息,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劫持了玩偶的那帮人。 他不能接,因为他无法满足对方开出的条件!无论是要现钞还是要酒店! 电话响断后,仅过了一会,又响了,玩成书拿起来看,对方换了号码,他仍然没接。 但这次只响了三声对方就掐断了。随后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老东西,再不接电话我就把玩偶交给警方了。” 玩成书的心里一阵绞痛,他拼命的挣扎着,那里面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让他接,那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保住玩偶的命,他是老玩家最后的希望,对方即便是让自己去换,他也得把玩偶换回来; 一个让他不接,万一接了对方开出的条件自己不能满足,而对方又是故意开着免提让偶儿听见,那自己在偶儿心中树立了一辈子的形象就全毁了,这会让他死不瞑目! 正纠结间,电话又响了,他没得选择,只能接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明显经过处理的声音:“我只要你悬赏的200万,收到钱玩偶回家,不给,我就交给警方。给你十分钟考虑。”说完对方掐断了电话。 “200万?对方干嘛开价恰恰是200万?这可正好是偶儿临走前留给他的钱数!”玩成书有点晕。 有了玩偶的消息固然有了希望,可对方这一张口就要价200万,虽然说是自己开出悬赏买洪海侠人头的价格,也恰恰是自己拿得出的现金?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又或者说这是一种习惯性的巧合?道上的人都习惯开这个价码?”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他此刻真希望洪海侠没有被埋在混凝土里面,最好玩偶也在洪海侠手里。而不是在玩偶雇来搞整洪海侠的杀手手里。 他认为如果玩偶在洪海侠手里,洪海侠绝计不会交给警方。 他相信洪海侠不会这么快就消除了警方给他上假案的阴影。 同时,洪海侠派人逮玩偶,肯定是想与自己讨价还价,那就会好吃好喝的把玩偶给供起,只要自己不把话说死,双方就会处于僵持状态。 凭玩偶的机灵,也许能说动洪海侠身边的人,找到脱身的机会。 他就这样想着,果然十分钟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想好没有?” 玩成书不愧是老狐狸,就这短短的十分钟时间,他已经有了主意。他不紧不慢的说:“小兄弟,一来我根本就不知道玩偶是不是在你手里?二来200万现金也不是十分钟就能凑齐的。我希望你能多给我一点信心和时间!” 很明显,玩成书是想用这一招来试探一下? 只不过他这一试,换来的是对手在玩偶身上发力。 玩成书听见电话那头说了一声:“嘿嘿,兄弟们,让他惨叫一声!” 随后玩成书就听见貌似有人应了一声:“好咧!” 再随后他就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同时他听见了“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惨叫声他太熟悉了,百分之百是偶儿的声音。 玩成书在万念俱灰中听见电话那头问:还想听吗?舍不得钱是?那就继续想一下,还是十分钟。” 关键是对方很懂得心理战术,说完这句话后,根本就没等玩成书回答,直接又掐断了电话。 这下子玩成书有点荤菜了,也已经稳不住了!他按照刚才打过来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电话里响起了电脑设置的统一回答语音。 “空号?怎么可能是空号?这不刚才通了电话吗?” 已经老套的玩成书不理解,现代技术早就可以把关机状态设置成空号。 玩成书的脑袋进入了断片中。 他感觉自己正在进入疯癫的状态。 今天发生在北区分流道口的奇葩“事故”,也由小弟传到还在军方保护下的程晓辉耳朵里。 当他听说“有一辆正在等红灯的大奔,被正在搅拌混凝土的工程车失控倾泄混凝土掩埋,该车上坐着的有可能是陵江名人洪海侠”等情节时,曾经受过特训的程晓辉马上就想到绝不是事故,而是谋杀。 他立刻给胞弟程晓伟拨通了电话:“喂,晓伟,你在哪?”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1章:失联 第81章 失联 已经被胞兄绑上战车的程晓伟,除了调动了好多关系找到王副部长说人情,王副部长实在抹不过了。终于松口,同意程晓辉不蹲在羁押室,而是改为监视居住、随叫随到,而且网开一面,同意暂不认定就是他哥违规使用枪械,击伤普通百姓的案子。配合部队,查清当晚的事实真相,在事情没有查清以前,不得擅自行动。 于是,即便现在【西部证券】已经在陵江站稳了脚跟,要想多做几项业务,比如说杠配资和机构准入的许可,都得由政监委批。 现在程晓辉被困着不能动弹,就只能他来跑了。 这几天正在京城为【西部证券】扩展业务范围跑关系的程晓伟,此刻从陵江打来的电话中听出了阿哥的激动。也没什么好气,就随口一说:“有话快说,这不正赶去证监委替你办事吗?” “我的好兄弟啊,你就不要折杀你哥了。你听清楚了,我要告诉你的是一件天大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福气来了?今天陵江发生了谋杀案,如果咱们利用得当,景阳酒店就是咱们的了。”程晓辉带着兴奋劲对程晓伟说。 “什么谋杀案?什么利用得当?还福气到了?你先告诉我,谁杀了谁啊?”程晓伟一头雾水。 “是这样,前段时间你不是也听见了道上在传,玩成书大儿子玩偶潜回国了吗?”程晓辉说 “那又怎么样?你想找到他,然后用他在南疆的杀人案去要挟玩成书,逼他交出酒店?你做梦!”程晓伟说。 “好兄弟,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是想告诉你,就在今天,很可能是玩偶采用很奇葩的手段,把洪海侠给灭了。“程晓辉激动着说。 “是吗?有这等事,消息确切吗?”程晓伟的情绪显然也受到了感染。 “事情肯定已经发生了,洪海侠那辆大奔现在还趴窝在上百吨混凝土下面。因为那搅拌车使用的是加了凝固剂的快干水泥,切割设备到现场的时候,那混凝土大墩子已经与地面无缝粘合。 到现在那大奔还没挖出来。 消防人员使用各种士工具采取应急措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那混凝土墩子上钻了两个孔,往里面输氧。 据说还能听见里面有手提电话的响铃声,还不止一部。反复用扩音器对着小孔喊了,就是没有人应。 不过,如果里面真埋得有人的话,那肯定早就已经窒息死翘翘了。 现在就是因为没有切开混凝土墩子,无法确认洪海侠是不是在车上。”程晓辉说。 “需要我马上找关系打听一下吗?程晓伟判断阿哥是不方便找内部关系,来电话一定是需要他动用关系打探。 “我就这个意思。你马上让人核实一下,果真玩偶干死了洪海侠,那老乌龟肯定脱不了干系。我们再使点劲添把火,现在就是抢夺景阳酒店的最佳时机。”程晓辉很得意的说 这堆混凝土之所以标号高,凝固快,明显是事故制造者为了让混凝土瞬间凝固、硬度超高,直接在混凝土里面添加了速凝剂,经过了七、八个小时的暴晒和钻孔浇水,现在这坨混凝土已经凝固得比岩石还要坚硬。 关键是这司机也是个操作混凝土搅拌车的老手,在把混凝土从罐体中浇捣出来的时候还启动了泵送压强功能。不但混凝土是在一瞬间就全部从罐体中倾泄而出,还因为出罐时的压力作用,这对本就是水泥油渣路面冲击力很大。 经过几个小时的化学反应,完全与地面紧紧的粘合在了一起了。 消防战士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先采取措施救人,他们使用大钻钻孔又必须浇水,这高标号快干水泥最大的特点就是凝固后不断浇水,消防战士在混凝土墩子上钻了几个透气孔,新鲜空气是输进去了,还用扩音器往里面喊话,完全没反应,但是,混凝土墩子却越来越硬了。 虽然他们听见了车内有手机的震铃声,只是里面没有丝毫光线,什么也看不见,其实,如果当时里面真埋了人,现在才钻穿车顶输氧进去,应该为时已晚了。 由于混凝土体量太大,钻头够不着对穿过,也就没办法固定拉拽起吊的钢缆。想要把重达上百吨的混凝土拖拽移位,在与地面已经完全粘连的情况下,靠打铆钉是承受不住拉拽的。 眼见天已经黑了,假如里面困得有人,已经过了10个小时,肯定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挑灯夜战的意义也不大,警方也就拉好警戒线悉数撤离了。 洪海侠的兄弟们遇上突袭的当口,由于准备得很充分,在现场完全靠直觉当机立断,刚子向大切诺基驾驶员的攻击就是命令。 敏君伸手从左边放下玻璃看稀奇的车窗处拉开车门,虾球直接窜去右边。 兄弟们擒获玩偶完全靠观察。 见到一长相与穿着都极标致的大龄青年,手上拽着个用手铐锁连接的金属箱子,一见驾驶员被刚子袭击,敏君拉开车门仅用了一招锁喉擒拿手,身旁壮汉的瘫软身体被一把就拽下车。玩偶预感到大势已去,即刻丢弃同伴开车门逃跑,恰好撞上虾球。 虾球和敏君不约而同的认定他就是玩偶,直接将其按在了后排坐上整晕。刚子顺势紧跟逃逸的混凝土搅拌车右拐,在其遮挡中避过了迎头的交通电子眼转下了右边非机动车道。一路上受树荫的遮挡完全避过了天眼,然后转入了还没安装天网的巷子。 阿俊为了配合刚子带着玩偶迅速的撤离现场,他已经准确的判断出刚子会即刻右转去非机动车道,就在刚子他们抢车的同时后退至与后车紧贴,再往右打死方向探出车头,拦住了右转道上的来车,为刚子右拐冲出车道挪出了足够距离。使得刚子有机会在混凝土罐车冲出的同时,从容的右拐转向了非机动车道。 恰好这时候混凝土罐车完成倾泄抢灯冲出,它车身高占幅宽,越往道中驶近,遮挡交通监控探头的面积就越大。刚子驾驶大切诺基正巧在同时右转驶下非机动车道,受混凝土搅拌车的遮挡,完全避过了路口的交通监控探头。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如不预先了解实情,靠复盘真很难看出阿俊的车有故意打掩护的痕迹。 警察调监控回放,也只会将刚子开走的大切诺基与混凝土罐车联系起来。 刚子哥仨抢车的动作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碰巧四面的视线都被遮挡。不要说围观的路人,就是后来警方反复的回放交通监视器录像,因为他们毕竟不了解这几辆车的实际情况,也没有人注意到阿俊的车实际上是故意在配合刚子。 更没有联想到实际上阿俊的车是尾随刚子的车而去。 当时所有现场人员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混凝土搅拌车倾泄混凝土和被混凝土掩埋了那辆大奔车上。 不但是刚子哥仨劫车的过程因混凝土搅拌车的遮挡,没有被安装在路口交通指示灯横杆上的监控探头抓拍到,连往右拐下非机动车道飞驶离开现场的过程,都恰恰因混凝土搅拌车的抢灯冲撞,被横向正常行驶的几辆车占用了资源,完全没有被录制下来。 在现场唯一能看清楚全部过程的,就只有阿俊的车了。 刚子把大切诺基从那一坡石梯坎上开下来以后,顺着只有陵江市中心才有的多层盘山公路走了一小段,又拐进了一条平常肯定没有汽车通行的巷子里。 刚子把大切诺基开了个车到巷头必有路的拐角,让敏君下去移开前面的一个石墩子,让他开过去以后又移回原位。 然后又转了两个小弯,钻出来就到了他经常来、已经熟悉到完全凭感觉也绝不会走错的一个生活垃圾站,他把大切诺基开进里面去,进入了一个地下停车库的负二层。 他把大切诺基停在了一辆用车罩罩着的城市越野车旁边。对兄弟们说:“放心,这车库的防水做得不好,下雨必漏,很少有人开车来停。”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哥俩一看也是,这里不但没有足够的照明设施,就只靠垃圾站透点亮进来,通风还极度不好,全是生活垃圾的腐臭味。正常人在里面待久了,恐怕都会休克。 刚子探头看了一眼车内被乙醚熏晕了一直在昏睡的玩偶。 回头对两个兄弟说:“你们俩回忆一下,一路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比如有人特别注意看了我们什么的?” 敏君接话说:“应该没有?我还真就特别留意了。 你选的这条路线,如果不是对这一带特别熟悉的人,绝计闻不到味道。” 敏君的话此刻绝对具有权威性。 他是现目前这三个人当中最有想法、也最细心的。 “好,那就快帮下忙。”刚子让虾球看着玩偶,自己和敏君一起推动旁边罩着的车,从车轮子下像变戏法一样摸出一条钥匙,打开那车的后备箱,拿出了一套喷漆工具。一阵“唏唏呼呼”的喷雾,很快将切诺基用快干漆喷成了黑色。 随后又从车库角落去拖出一个水泥袋,把里面早准备好的尘埃倾倒出来,撒在了已改变成黑色的切诺基上。 他还细心的用鸡毛掸子把尘埃掸匀。这才拔掉大切诺基前轮的气门芯,略微放了一点气,显得这车胎被钉子扎过停久了弱气了。 刚子不只是早就把这里的环境摸熟了,而且为突发情况下足了功夫。 他不只是变戏法似的藏车,还在上面租了套房子备用。 他这样做,就是预防啥时候遇上特殊情况,他们被堵在茶楼了,有个地方可以暂时躲避。 所谓狡兔三窟也不过如此了。 刚子把车开进巷子的时间是在上午下班以前,巷子里根本就没人。 大切诺基冲下石阶,也都没有听见有人因看见了发出“惊呼”。证明绝对没有人看见。 但刚子还是多绕了几条断头巷,这才转回来这丰裕茶楼下的生活垃圾站。 他很小心,即便是在正道上开,也因为他选择的是平常不会有车走的便道。 他相信,短时间内警察的摸排,应该查不到这里。 由于切诺基不但改了颜色,换了车牌,上面又覆盖了一层陈旧污垢,加上里面光线很暗,如果不是有经验的刑警,又或者有线报的定向查找,仅仅让参与排查的片警带协警进车库来查看,就凭这里腐臭味这么大,没有人能待得久,应该就糊弄过去了。 一切收拾妥当,敏君背着还在昏睡中的玩偶,刚子在前面带路,虾球断后,为避开监控,他们没有乘坐电梯,选择步行上楼。 到了楼层,刚子先独自去打开了长期租用的房间,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玩偶转移了进去。 这个时候,三个人才开始合计。 不知是不是到了关键时候才能激发出一个人的潜能,今天刚子不但表现得很利索,思考还很得劲。如果不是平常很熟他的人,单看今天的表现,谁要说他只是一根筋,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会斥责那人是睁眼瞎。 现在又是他先引起话题。 他说:“那天洪哥说不小心会丢命,我当时还不以为然。现在才真的是好感谢他的提醒。 这狗东西居然能想出用这样的手段杀人!恐怕全世界都绝无仅有。” “刚子哥说得对,这不知道是研究了多少谋杀案例,才能策划出来。 当时真的是千钧一发。 如果不是我们已经作好抢车逮人的准备先打开车门,恐怕真给活埋了。老子现在想起来都还翻胃。”敏君说。 “顶哪个肺哟,这狗杂种想杀洪哥的心丝毫没留余地。不只是不择手段,而是精心策划,干死全车人。 关键是杀手还可以咬死扮无辜。如果找个好律师,再使点银子,还能不判死刑。”平常不怎么讲话的虾球脑袋也灵活了。 “如果这样,有个问题就说不通了。 既然要伪装成操作失误,肇事司机为什么又要逃逸呢?要知道这不但会加罪,还可能引起刑事调查啊!” 敏君这样一说,思维缜密的特点就显露了出来。 “扯远了。咱们先不用考虑这些。我先提个醒,这里的躲藏充其量也就是今天一晚上。 陵江警方能破这么多大案,绝不可能不把搅拌车埋了大奔后逃逸,顶在前面绿灯不走,故意阻挡的大切诺基查出来。 只要警察回放监控顺藤摸瓜,咱们枪走这辆车与那辆是一伙的就瞒不住了。 我们拽扔下车那三个人,以及抢走大切诺基逃跑这么多线索一串起来想!地盘只有这么大,交通监控满天下。警方找出我们是迟早的事。 我们必须要在这几个小时内作出该怎么做的决断。”刚子说。 “是啊,大奔主人的身份很好确定,把大奔挖出来发现车上的手机一恢复信息,我们的身份也就被确定了。 然后,柏哥也不可能不配合提供我们的信息。 最多一天,如果我们没有出现就会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这么轰动的案子,洪哥又这么大名气,想不被警方传唤真的是比被传唤都还难。”敏君缜密的思维把虾球吓了一跳。 他本就很憨直,被这一吓,脑袋就不工作了。 他即刻就说:“刚子哥,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虾球率先表态。这时候,他没有主见,只是听话照做的秉性又现出来了。 现在他们哥仨要解决的最大问题,就是躺在地板上用皮带捆住手脚还在昏睡中的玩偶。 就这样把拼着命擒来的猎物,交给警察,他们一百个不愿意;如果干死,命案的风险又太大。 况且,折磨一下玩偶,在身体上给点苦头他尝尝,也是死里逃生的哥儿仨最基础的想法。 很显然,按现下的情况,刚子肯定是这哥仨的主心骨,至少在虾球心里面是这样想。 可不行啊,刚子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都必须向柏排和洪哥汇报。在部队上给首长当警卫员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唯命是从的习惯。 这次出任务,他接到的指令就是抓到玩偶立即汇报。 现在还就他的手机在身上,让他不汇报就自作主张,他还真的是一次都没想过,更没有尝试过。 虾球现在让他拿主意,他犹豫不决,或作不了主的秉性就暴露了。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也许一开始让他们搭配成组洪海侠就有这考虑,敏君的胆大心细,主意也多的特点就派上了用场。 “嘿嘿,真赶巧,刚才逃生时太过紧张,我们哥儿仨的手机全拉在了被埋的奔驰车上。 我们本来是很想与各位大哥联糸的,但要重新买手机至少要等到天黑咱们才能出去,对? 我们不是故意不报告情况,而是因为情况特殊,没有办法报告情况。 所以就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敏君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2章:玩偶 第82章 肉搏 作者:吾爷 “嘿嘿,既然咱们哥儿仨都想到一起了,那就别多费口舌,直接把这家伙拖去卫生间里面弄醒,可劲的修理就是了。”刚子突然间显得很缅典、很开心的说。 看来,他已经压抑了很久,终于发现来一次不受束缚的随心所欲,感觉真爽! 他们像拖死狗一样的,把因乙醚作用而昏睡不醒的玩偶,拖进了经过特殊处理的卫生间,扔在瓷砖地板上。 虾球弄醒玩偶的招数也不是按通常使用的按人中、掐虎口或搧耳光,而是直接把玩偶的右腕弄脱臼! 原本还在昏睡的玩偶连“啊~”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钻心的疼痛弄醒。 早在还没有拉他进来时,为防着他会经不住折磨负痛喊叫,敏君已经用封口胶带缠上了他的嘴巴。 刚子还笑着说:“兄弟,没必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释放剧烈疼痛的喊叫声因嘴巴给捂住了没渲泄出来,刚痛醒的玩偶随即又痛晕过去了。 由于这次不是乙醚在起作用,玩偶只是浅层晕厥,虾球只捣鼓了一下玩偶已脱臼的右腕,他马上就醒了。 刚子见玩偶在冰冷的瓷砖地上颤抖,居然动了恻隐之心。 他对两个兄弟说:“把这杂碎提起来放马桶上坐着”。 敏君抓住玩偶的衣领提拉起来放马桶上坐下。 虾球配合他一左一右按着不让玩偶乱动。 刚子盯着玩偶左看右看,耳根子,腮帮子,脖子,额头都仔细的检查过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对玩偶说:“你这整容花了不少美元,采用的技术真不错,比我当年在教科书上看见的还要棒,要是预先不知道你有这一茬,还真就看不出来。 不过,你虽然整了容,我们仍然知道你就是玩偶。 其实,你整不整容,对我们没毛用,我们也不知道你没整容以前长啥样?擒获你全凭直觉。 当然,你手上这铐子锁着铁匣子,也起到了降低辨识难度的作用。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因为我们已经成功的抓到你了。 我们要修理你。是因为你今天的做法太过了。我们同你无冤无仇,你杀洪哥是替父出头,杀我们又是为什么呢?这你真得给我们讲讲,不然我们就得折腾,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玩偶也真是条汉子,咬紧牙关忍住痛不哼一声,连眼睛都不眨地瞪着刚子,没有任何表示。 刚子说:“想充好汉,是?”他用眼神一个示意,虾球就摇晃了一下玩偶已经脱臼的右腕。 虾球这一摇晃劲虽不大,但已脱臼的手腕会引起钻心的痛。眼见玩偶的额头上已渗出了汗珠,他还是在强忍着没有哼声。 虾球认为玩偶是在挑战自己,一生气就直接把脱臼的右腕给扭了个手心向背。 这下子玩偶忍不住了,在嘴被封口胶带缠着的情况下,喉咙里也发出了“哼哼叽叽”的声音。 刚子见状说:“好,我敬你是条汉子,但你得愿赌服输。因为你今天差点活埋了我们,但最终我们有惊无险的胜了,也就赢得了向你提问的资格。 你如果不回答,我们就又把你左腕也卸了。还不回答,就卸你的右臂,再不回答,又卸左臂,加上膀子和指头,你一共有16次机会,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扛得住16次? 反正在我的记忆中,应该还没人创造过这项纪律,我们真想陪你试试看?你愿意挑战一下吗?” 估计玩偶即便是再对自己的意志力有信心,也对自己的体质没有信心。仅过了几秒钟, 他因为口被封口胶带缠着不能开口说话,就摇了摇头。 你是表示不挑战?”刚子说。 玩偶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解开你嘴上的胶带,你绝对不会逼我们下狠手?对” 刚子还是很和缓地说。 玩偶点了点头。 刚子一示意,敏君即刻用跳刀挑断了封口胶。虾球按住玩偶膀子的手,丝滑的溜到了玩偶的喉结。 玩偶即刻来了个深呼吸。 然后说:“我接受愿赌服输的提议,想几分钟该怎么说?总可以?” 刚子说:“这就对了嘛,大丈夫,敢作敢当,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杀我们?你要想几分钟,我就给你9分钟!现在开始倒计时?” 玩偶抬头望着四面无窗的卫生间吊顶那抽风扇,眼睛就像雷达一样左右移动。 虾球忍不住说,“你是在估计这吊顶和抽风扇的隔音效果吗?还想赌一下你的声音能不能传出去吗?”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点了点玩偶的喉结。 “呵呵!这不用担心,他能想出用混凝土搅拌车实施谋杀,自然绝顶聪明。他现在是手握几百万美金恐怕没命花?身上又背着命案恐怕被警察抓,怎么可能还没绝望就梭哈呢?对”。敏君用调侃的语气很轻松地说。 “这样,你想你的,我嘛闲着也是闲着,就满足你的好奇。 这里吗,是我们租的一套公寓,也就是我们这帮兄弟的一个喘息处。 不瞒你说在陵江,每个敏感区域我们都准备了一套同样的公寓。如若遇上今天这样的突发情况,我们就会窝居在这房里避险。 我们不敢吹牛自己是精英,但我们几个在一起久了,配合也就默契了。对战的效果吗,你今天也领教了,就不要心存幻想。要不然,那突然倾泻的一罐车混凝土我们就躲不过,你也就不会被擒! 就凭这一点,你也该服气?” 刚才敏君的话,让玩偶已经有点怀疑,现在听了刚子话,他算是绝望了。 他从刚子三兄弟这么轻松的情绪上明确的判断出,洪海侠笃定不在被混凝土掩埋了的车上。他知道,今天的行动彻底失败了。 自己参与跟踪了三天,监听了洪海侠的所有通话内容。昨天晚上自己也一夜没睡的推演,满以为万无一失。 盯梢的兄弟报告,绝对是亲眼见到洪海侠上车。从那小心上车和走职员通道的谨慎,也的确符合洪海侠的作派。 与此同时,蹲守丰裕茶楼的兄弟也报来说,看见电话里约会的吴局已经在丰裕茶楼等, 综合了全部情况都完全符合逻辑,自己才决定实施计划。 “怎么洪海侠会不在车上呢?” 玩偶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如果今天行动成功,自己就杀错人!” 想到这,他打了个寒颤,“难道自己是被雇来的兄弟出卖了?” 玩偶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 “他们擒我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如果早有警觉,怎么会被堵在混凝土搅拌车的泄口下?万一有谁反应慢一两秒就没逃生的机会,这也太托大了? 他们替别人干活,居然不惜命,这可能吗?一个闯荡江湖的人,做事不图享乐?”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玩偶边想边叹气。 “侠客同老爸拼命他可以理解,毕竟洪海侠是在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但他居然能聚集这么多的超能战士,跟着他同咱们老玩家拼命!这不是不可思议,简直是可怕!难怪马老大也来了个老马识途,公开表示不再帮自己的老爸! 唯那个要钱不要命的程晓辉不识时务,结果就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给人家废了一条腿,还背了个持枪伤人的案子。关键是到底是被谁做的局都没摸到魂头! 这真是太可怕了?” 眼瞅着十分钟就到了。 刚子观察到玩偶情绪在变化和全身肌肉在放松,示意让虾球和敏君把玩偶放开。 见到一脱离限制玩偶就下意识地用左手去扶脱臼的右腕,这个动作证明他求生的欲望还在。 刚子就说:“怎么样?现在可以坦诚地告诉我们为什么了?” 经过刚才的思考,玩偶其实已经什么都放下了。 他知道,无论是为了替他父亲出一口恶气,又或者是为了结他父亲与洪海侠的恩怨,为人之子他替父亲殉葬都正常。 玩偶有这种想法,并不是因为他被擒获才产生的。他自打选择从美国回来时,就已经是这样想的了。 他一点不含糊地对刚子说:“是的,没有错,我是想连车上的人一起都杀了! 我自当年辞职出来混江湖,就知道这是一条通向地狱的归路。这就像前一段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兄弟被枪手当街射杀了一样!今天我落在你们手里,也算输得心服口服。想干什么,你们就干,我都能理解。即便是你们马上送我上路,我也不会怪你们。” 刚子听他说了一大板,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提问,也生气了。使了个眼神,站在左边的敏君突然出手,刹那间就把玩偶的左腕也卸脱臼了。 敏君的动作一气呵成,用时仅几秒,已经脱离了控制的玩偶,居然连反抗的意念都还没来得及就下意识的发出“唉哟”的惨叫。 不过,他刚一喊出就马上收声。应该是意识到自己违反了承诺。但他奇怪刚子哥仨居然并没有阻止他。反而哈哈大笑,音量比他叫得还要大。 笑完了刚子才说:“兄弟,还是那句话,我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感觉到喊出来好些你就喊,没关系。这个卫生间不但是在这套房的正中央,我们早进行了特殊处理。” 刚子一边说,一边还回身拍了拍门上的吸音棉。 “这里除了打开门声音能传出去,只要把门关上,就是在这里面大声吼叫,连这门外客厅也听不见!” 但是,人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哪抗得住手腕突然被扳脱臼的剧痛不叫出声? 见到玩偶一头的冷汗,刚子猫哭老鼠的继续说:“我再问一次,我们同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你杀我们不该有个理由吗?” 玩偶虽然目前的确是没有任何资格再显傲气,可他长期以来就骄纵惯了。说话也好,思考问题也好,都一个样。与人拼斗只讲究成王败寇,输家哪有资格讲理? 现在听刚子非要固执地问,他也没什么好气地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行走江湖讲义气,为人之子讲孝道,我爸之过我当然得扛,所谓父债子还,我现在还不起,侠客又逼得紧,我只能杀他。 你们是他的保镖,也就是我杀他障碍。他怕死,不单独活动,你们又如影随形,我只能一起杀!就这么简单!” 说这话时,玩偶也豁出去了,反正已失手被擒,命有没有都由对手说了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更何况今天就差那么一丢丢,这伙人就死在自己手上了。现在人家反败为胜,当然得尽量折磨自己出了这口恶气。说句废话,换了是自己,也会这样做,他也就不再多想。能逃过一劫固然很好,逃不过也很正常。 再说了,这个事情原本就是他老爸不对在先。他还在美国的时候,在电话上就已经从牛杠那委婉的责备中读懂了,是他爸讹了侠客的5000万,不但不还,还想把人家搞。人家还不跟你拼命? 同时,他也听说侠客身边有一大帮能文能武能吃苦的退役军人。无论是玩刀还是空手,连马老大手下那帮打打行的都没有一个是对手。自己即便是回陵江,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未必就一定能搞死侠客。 再说了,自己同老爸进行过交流,老爸给自己留下的印象纯粹就是无赖,自己帮老爸也是在助其作恶。 但有什么办法呢?为人之子得认命。他太了解他爸爸了。不要说借了5000万,就是借了500万他也不会还。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从小到大他就只听他爸爸找人借钱,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父亲还钱。 记得还是在他上学的年代,爸爸为了让家里的生活宽裕一点,总是找人借钱,然后就帮别人干私活或者给人揽工程一点一点地“打除账”,从来就没有一次是爽快地把借来的钱还给过人家。 小时候他们都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从来不问,直到他后来行走江湖了,听到上的朋友提到这个问题时,都骂他爸爸是个老赖,他也因为感觉很丢脸地就此事问过爸爸。 他清楚地记得他爸爸说:“儿子,你不懂,能借钱给我的人,都是有求于爸爸的人,或者是想通过爸爸占便宜的人。他们的钱好多都是靠爸爸才赚到的,现在借到我们手里了就不用还了。反正我都要帮他们做事,他们也要付钱给爸爸。爸爸欠了他们的钱,他们就只能继续找爸爸做事而不找别人,双方的合作反而会更牢靠一些。” 当时还少不更事的玩偶,也懵懵懂懂没有听明白爸爸说这段话的逻辑。 但他听懂了爸爸是因为借了人家的钱不想还,找个为自己赖账行为辩解的理由。关键是这个理由,乍听起来还貌似很正当。用这种方式完成“细水长流、吃穿不愁”。也就是说借钱不还的目的不是赖账,而是想拴死这个关系,或者叫以此套牢这桩生意。 在玩成书的处世经中,借钱不还,这个关系和生意就永远在,如果还了,也许这个关系从此就断了,这笔生意也就黄了。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老爸的猎物是洪海侠,一个在南疆人称侠客的狠人。 而且,这一次老爸并不是在拴牢一笔生意,而是在谋财害命! 为此,玩偶在心里把他老爸身边包括他妈妈和弟弟在内的所有人都骂了个遍!他觉得肯定是他老爸身边的人,给他老爸出的馊主意,如果当时是他要在老爸身边,即便是再差钱,也无论如何不会去动这种歪脑筋,打坑蒙洪海侠的主意。 在他的记忆中,在南疆时他老爸就曾经因为找洪海侠担保,向郑大公子赊钢材,后来因为到期了实在还不上,被洪海侠逼迫让出了正在开发的项目,而那项目后来在洪海侠的运作下,赚了翻倍的钱。 玩偶不这样想还好,他这样一想脑袋里钻进了两个可怕的念头:“一不排除是洪海侠依南疆的葫芦画陵江的瓢,明知道老爸已负债累累绝无到期偿还的能力,又或者探知老爸没有还钱的习惯,想故伎重演,再来一次鸩占雀巢。 二也可能是老爸对曾经在南疆失手于洪海侠的情况耿耿于怀,这次逮住个机会就想趁机报复而故意抛了个饵,钓进洪海侠的钱后通过程晓辉来搞整洪海侠,因为洪海侠在南疆搞整中国城同程晓辉结梁子玩偶也知道。” 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从一开始挖坑套钱,到南疆上假案,就注定了是没有调和余地的死局。 现在的形势是,要么洪海侠拼尽全力也没有斗过有黑白两道撑腰的老爸,最后客死他乡;要么就是老爸展尽各种手段,也没能逃脱被赶出景阳酒店的命运,。 玩偶之所以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这样想,说实话,是因为老爸在他的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曾经是一座够他一辈子仰望的山峰。(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说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3章:膜拜 第83章 膜拜 作者:吾爷 “电话是空号,怎么可能,这不刚才通了话吗?”移动通信已经迭代到可以随便设置关机提示,但玩成书的老套已固步自封,没跟上必须与时俱进的节奏。 还好,玩成书心里再不解,但他知道这事不能随便找人叨叨。 他赶紧打电话找刚才被他赶出去的玩刚回来给他解释。 玩刚虽然被没来由的骂了,心里本来憋着气,可他哪敢走远,就在旁边同也没敢走的李主任唠嗑。 大伯召唤,他飞奔前来。 见到玩刚就像在门外随时候命一样的弹了进来,玩成书心里顿时升腾起极大的满足感。马上那老板的架子就端了起来。哪还能问刚才电话是空号那样的小事?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玩偶都背着我搞了些啥子事?”玩成书单刀直入的问。 玩刚不敢隐瞒。 他说:“大伯,先说清楚。别骂我。无论是玩偶还是玩庸,做事情都没我做主的份。他们叫我干啥,我就干啥?”玩刚战战兢兢地说。 “少扯这些没用的,快老实说,玩偶怎么来找的你?他出了事,你说你没参与,啥都不晓得,同他一起去搞事的人怎么打电话找你?你他妈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可以让你这小混蛋随便哄?快说,不然来不及了。”玩成书还在盼着对方十分钟会来电话。 “大伯,你要我怎么跟你说嘛,我真的啥都不晓得,我倒是想参与,可玩偶抵死不让啊?那天玩偶来找我,还把我吓了一跳。长相也变了,声音也变了。” “你说什么?什么变了?” 玩成书一吼,真就把玩刚吓了一跳。 “本来就是嘛,他突然从黑暗中走出来拍我一下,告诉我他是玩偶,我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当时还没敢相信。” “我叫你给我打住!”突然间,玩成书感觉哪里不对。 “假的,他妈是假的。想跟我耍诈,吃老子的胆大钱!嘿嘿,你娃娃还嫩了点。” 玩刚哪里知道玩成书是在自言自语。已经吓得都崩溃了。 “大伯,我爸让我来跟你学做生意,你有钱就给点,没钱就算了,我在洒店干活从来都没领过工资,这你可以查得到的。借100个胆子,我也不敢吃你的胆大钱嘛。”玩刚就差没哭出来了。 “你他妈的神经病啊?话都不会听,我这是在说你吗?我是在说那些躲着算计我的小鬼!”玩成书说。 程晓辉自从在景阳酒店同那些【假武警】一道被宪兵抓走后,等于是被当众拔了裤子。亏得胞弟程晓伟的多方活动,最后是苏大头亲自出面去蓉城找到王副部长,他实在抹不过情面,才解除了对他的羁押。 但程晓辉也只能在部队医院泡病号。哪里好意思来酒店公开活动。要想没人跟他过不去,他至少得等拿到枪击案的《谅解书》。 这次被军方收拾,直到王副部长要求程晓辉、程晓伟两兄弟当着苏大头的面承诺:“绝不再插手玩成书与洪海侠的纠纷。”他们才算整明白,这次又栽在洪海侠手里了。 这也让他俩真正明白,“军方背景固然可以唬人,但惹恼了军方被收拾也没得商量。” 说起来这个程晓辉,借军方背景抬高自己真的是很上瘾。 他当年在南疆就召集了一帮退役武警冒充现役军人殴打客人,最后让南疆警备区的宪兵给给一锅端了。 程晓辉本人还落得个像开演讲会一样的当众道歉。 也就是那一次丢了大脸,让程晓辉从骨头里恨上了洪海侠。 虽然这事已揭过去了多年。大家也各奔东西。可真应验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如是冤家打破头。这次在陵江,原本洪海侠与玩成书发生冲突,与程晓辉八竿子打不着,可偏偏就因为他有个老师在陵江当了副市长,可以促成他去接《西部证券筹备办》的单,想来陵江碰运气。 就这样,在陵江就阴差阳错撞上了洪海侠这档子事。 恐怕这就是典型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程晓辉这家伙天生就是一坏种,一听说洪海侠有事就凑了上来。碰巧玩成书也想搞整洪海侠,又答应整掉洪海侠后吃下的股份归他。这样一来,程晓辉是既能得利又能报仇,自然就一拍即合。 此刻的他,得到洪海侠有可能已经被玩偶灭了的消息,真的是欣喜若狂。 在给程晓伟打完电话以后,他也在陵江即刻行动起来。 前段时间只是因为“枪击”案件,他被王副部长搞整,只能待在部队医院里接受庇护。 这原本也是双方达成的协议。 实际上程晓辉也不愿意多赔钱,也在想着用时间换空间,待社会舆论淡化了,伤者也彻底康复了再说。 这段时间,他虽然人在病房,绝不是如玩成书所想的那样吓破了胆。表面上看,他对玩成书说:“景阳酒店与程晓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话无动于衷,实际上他心急如焚,一直都在密切留意着景阳酒店的情况。 发生在景阳酒店凤凰台ktv的枪击案,程晓伟也同他哥心思一样,怀疑是玩成书或马老大的杰作。 他们一直派人在暗中调查。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调查了这么久,警方也下了功夫,甚至军方为了转移着力点,也给警方施予了强大压力,迄今为止,居然连肇事者的丝毫线索都没查到。 在分析了这种极不正常的情况后,他们怀疑是玩成书做的手脚。所谓洪海侠派人袭击程晓辉,实际上是玩成书见南岛公安抓不到洪海侠,达不到借警方之手除掉洪海侠的目的,想过河拆桥,把程家两兄弟撵出景阳酒店所策划的一场阴谋。 程晓辉认为:“玩成书想在其他地方使坏不一定能行,但如果是在景阳酒店使坏那就完全有可能成功。” 因为一直以来,程晓辉就知道玩成书的大儿子玩偶,与陵江江湖有很深的联系。再加上马行空又住在景阳大厦楼上,如其他的团伙来景阳酒店作案,一来会顾忌;二来不可能在警察到来之前跑得无影无踪? 仅这一点,如果不是有内应,根本就说不过去。 事实上自入主景阳酒店以后,他也以【五办】的名义,下令阻止了江湖人士习惯性的每天来夜总会打秋风,这也等于是撬动了江湖的利益。惹得他们出手的可能性也存在。 另外他也一直对当天的反常情况耿耿于怀。 一直在找机会体现夜总会必须要有人看场的江湖人士,在他遭遇袭击那天,就那么巧,连一个小喽啰都没有在凤凰台玩?他根本就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只是无论程晓辉动用黑道,还是程晓伟借助白道,几个月的调查也的确没有查到证据。 因此,他才有了等待警方摸排有了肯定的结果后,再见机行事的想法。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还有什么理由不借用起来。 他即刻打电话,把前几天从外地调来的几个“清洁工”,召集到医院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布置了摸排任务。 他说:“兄弟们,今天白天发生在北区分流道路口的奇葩事,我已经查核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洪海侠的死活先不管,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玩偶肯定是落到了洪海侠的人手里。他们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北区分流道的二层马路,我希望你们务必抢在警方前面找到擒获玩偶那几个人。 这点钱你们先拿去润到手,找到了马上来报,大笔钱在后面。” 一边说,他就随手扔出了20万元。 说巧还真的巧,柏跃华从来就没有不接手下兄弟打来电话的情况。可今天阿俊给他拨打了若干个电话他真就没接。把个阿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其实,阿俊打第一个电话,柏跃华就看见了。他是故意没接。 虽然他知道阿俊今天是在执行洪海侠安排的任务,但他知道他们的车只是打配合,也就没怎么在意。 因为今天他不但休息,还正在同一个新来的巫峡妹子调情。 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的柏跃华,在南疆的时候,没有少接触妖娆的、甚至极品的女人,但像眼前这样纯朴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成熟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还听说这个女人是因为长得太出众,在当地有县城“一枝花”之称。 她是在机关里面工作,不但一路平步青云的从一个小职员,30挂零就做到正科级副局长,老公也号称是县医院的“一把刀”。据说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外科医生。 小两口为了各自的事业,没有急着要孩子,原本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没想到天妒红颜,从陵江下去个储备干部挂职副县长。想给她来个《一见钟情我俩开花又结果》。 那储备干部不但对她穷追不舍,还很生猛的去与她老公谈判。只要她老公同意离婚把她让给他,他就可以把她老公上调到陵江的大医院。 她原本以为,这么多人追她,她都没有动心而选择了嫁给她老公,她老公应该珍惜才对。结果没想到当那挂职副县长把【上调公函】放在她老公眼前时,她老公二话没说,直接就向她提出了离婚。 她晕了。躲去儿时戏耍的地方独自痛哭了一场。然后已经从“右派子女”的父母那里承袭了逆来顺受基因的她,甚至连“为什么要这样的交易?”也没问一声,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她来陵江,是辞了副局长以后还请了一年的长假,出来避避已闹得满城风雨的瞎猜。 到这家茶楼来客串茶博士,是因为茶楼的老板娘是她亲妹子。 她也只是暂时栖身在她这里,并没有想过要在陵江常住。所以,她也没有出去另外找工作,想的是一年的假满了,她前老公也上调陵江了,挂职的储备干部也走了,舆论也消停了,她再回去那小县城过她的平静日子。 柏跃华以前没事的时候,因为距离近也方便,经常过来这间茶楼坐坐,兄弟几个侃侃大山也特别惬意。 这些天他偶然就发现了这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还在那个挂职储备干部寻来吵事的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过去这么多年,估计是为了给兄弟们立个表率,在洪海侠的印象中,柏跃华从来就没有传出过绯闻。 按生理需求来说,刚进入中年的猛男,柏跃华不同女人有牵扯,肯定是作为兄弟们的头,要做到以身作则,在硬憋自己。 现在突然间就遇上了这么个人间“尤物”,那还不顶礼膜拜得跃跃欲试。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很清纯的,柏跃华与她也就是认了个干子妹,他也就是有空就想窜过来坐坐。 柏跃华虽然谈不上是什么江湖豪客,但久经江湖历练的他,也是能够读懂受伤女人需要什么,他除了细致入微的对她关心,从来就不提男欢女爱,完全是一副“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样子。 他一有空就对她实实在在的讲,“我过去在部队上受训带兵,也就只是为了自己带的兵与连长据理力争,最后被强迫转业”的故事。 他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了泪水和真诚,他是在与她的交往中,被她热情而不轻浮的处世态度给感动,对她产生了完全属于中国传统文化那种顶礼膜拜。 可能是这个情犊初开的大男孩动了真情,他对她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其实,她什么也没有说,就只是当了一段时间的听众而已。 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奇妙,有些女人为了俘获男人,很善于利用身体的优势,她并不需要刻意去暴露女人的敏感部位,而是恰到好处地留给男人想象的空间。 就像今天的她,下身很随意的穿着一条足以展示修长大腿的弹力牛仔裤,也许是因为她胸部长得太丰满,不想过于露骚,她上身经常性的穿着一件宽松的衣服,从不束衣摆,让衣服自然下垂半遮住臀部。走路的时候,她挺翘的臀部欲遮还露,很自然的留给男人无限遐思,让男人既心痒难抑、又若即若离。 她绝不留给男人伸出淫邪爪子的机会。 此时的柏跃华就是这样,既有跃跃欲试的想法,又有唯恐扎手的担心。 她的纯天然表现,让猛男越是认为充满了种种可能,就越是不敢轻易地露出獠牙! 是哦,正如《叶塞莉亚》中“胡安魔鬼”说的那句很直白的话:“我不知道什么爱情不爱情,我只知道异性之间爱到极致,也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践行造爱的行动。” 于是,男人对女人的追逐,最终也就到床上去证明一切! 在上床之前,欲说还休也好,犹抱琵琶也罢,暧昧情调至上。 上床之后,肉欲和情欲就变成了唯一需求。如果双方在翻云覆雨中十分和谐,没有爱情可以在深入的碰撞中生产出爱情。如若情欲和肉欲得不到默契的配合,即便是曾有撕心裂肺的爱,也有可能因为性行为不和谐而分道扬镳。又或者同床异梦。 不知道柏跃华认的这干妹子是不是深谙男人的心理,连使用的香水,仿佛都是经过调查了解,散发出的味道完全是柏跃华平常最喜欢的那种。既可以引起男人的情欲冲动,又能够让男人只观摩不伸手。可以让男人因消魂而失神,但绝不会让男人因动心而失控。 柏跃华并不是那种以追逐女人为乐的男人。更不是那种一见到极品女人就如贪婪的狼见到了猎物,垂涎三尺的淫贼。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真产生了一种不知所措的顶礼膜拜。 确切地说,他从第一次看见她的侧面开始,就被她阿娜的身姿,成熟的风韵,甜甜的微笑所吸引。 她虽然与大城市的女人相比,少了些放浪不羁的风骚,却多了些山野女性那天然的妩媚。 在柏跃华眼里,有身体优势的女人不少,但懂得合理的利用自身优势、还能无限放大的却不多。 在他的认识中,能做到不让男人觉得有故意引诱嫌疑的女人,才是人间极品。 恰如古代那种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越是欲迎不拒,就越是符合男人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的心理。 也不知道是天公不作美,还是阿俊不懂事,来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接,阿俊就是懂不起,那电话还是一个劲的拨。突然间,他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望了一眼正陪他聊得兴起的她,指了指已握在手上的手机,她识趣的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打开电话接听,电话那边传来了阿俊急迫的声音:“柏哥,大事不好了,刚子他们的大切诺基冲出去太快,我没有跟上,现在已经找了几个点都没找着,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你说什么?大切诺基?哪来的大切诺基?刚子不是开的奔驰吗?”柏跃华听得一头雾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4章:摸排 第84章 摸排 作者:吾爷 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老话:有病乱求医。阿俊自行摸排了好几处安全屋的车库,始终没嗅到刚子他们的气息,急得没有办法,下意识地来了个矛盾上交,按传统的文化意识,有困难找领导。 殊不知,柏跃华今天就好像是故意在整治他似的,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接兄弟电话的情况,居然在他的身上发生了。 可柏跃华越是不接他电话,阿俊就越是以为真的是出了大事。 他误以为今天的行动已经出现了连锁反应,柏排他们已经被警察给扣住了在盘问,要不然,怎么会连他的电话也不接呢?这以前可没有过。 俗话说不想还没事,越想越坏事。阿俊既然认定柏跃华不可能无故不接他的电话,也就越想越怕,越怕就越拨,过一会又拨。 直到柏跃华接听电话后显得异常吃惊,甩出对今天行动全然不知的话语时,阿俊才反应过来,柏哥今天休息,按洪哥的指示,今天的行动,根本就没有告诉柏哥和好哥。也就是说由于柏哥被排除在行动之外,也就没有刻意去关心,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当然啥都不知道。 这下轮到阿俊慌了,他知道自己闯了祸。赶紧解释说:“奔驰车已经在北区分流道路口被一辆搅拌车倾倒混凝土给埋了,刚子他们在奔驰车被埋的一瞬间弃车逃生,冲向对手的指挥车开打,放翻了几个扔地上,抢了对方的大切诺基开跑了。看情况应该是抓到了玩偶。” “是吗?那太好了!”柏跃华很激动的说。 “可他们动作太快,我又不熟悉北区的街巷,刚子总在街巷中切换,我跟了两条街就跟丢了。我们去了几处安全屋附近的车库,没找到车,安全屋里也没人。 他们几兄弟押着人,警察已在所有路口设了临检,他们不可能出得去,我担心他们给困在了大北区”阿俊说。 柏跃华这下子听懂了。心里不禁很窝火,他想这个玩偶也太能折腾,居然想出了用混凝土搅拌车来杀人。 幸好几兄弟够机灵,身手也够好逃了出来,要不然连人带车被几十吨混凝土埋在下面,那肯定就100的必死无疑了。 他一下子没忍住就大声的爆了粗口:“妈那屄,敢下这样的狠手,老子今天不弄死他!” 刚骂完他就看见巫峡妹用很陌生的眼光盯着他。柏跃华猛醒,自己这段时间,在巫峡妹子面前尽量克制粗犷,以有修养的形象出现,现在这一激动就暴露了本真,估计是把她给惊到了。 他显得很内疚地对她说:“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个军人,再怎么也有粗犷的一面,就刚才,我的兵差点给人谋杀了,虽死里逃生,现在还下落不明。我是他们的头,得赶紧去处理,请你理解。” 说完这几句话,柏跃华也没有再等她有任何表示,直接转身就走了。 顺耳柏跃华听见了她关切的提醒,“你小心些,遇到突发情况千万要冷静,别盲动。” 柏跃华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可名状,无法表达,但很温暖。 一出茶楼,他就发足狂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工地。 他先是用电话把正在工作面的颜家俊叫下来叮嘱说:“你给我听好,从现在开始,你盯紧工地,情愿停工不做,也绝不能出丝毫差错。通知轮休人员上工作面,没接到通知以前安排双岗。安排好了你就多拿几张备用卡去柜员机提现金,能多取就尽量多取回来备着。别问我为什么。切记,暂时别惊动洪哥!” 随后,他马上召集手下保安全部出动,兵分几路,开车的开车,骑摩托的骑摩托,划分区域,在北区分流道附近街巷的停车场去找阿俊描述的白色大切诺基。 由于他是兄弟们的头,虽然他现在心里面非常的紧张,但表面上却没有丝毫慌乱。他必须保持理性,除了调兵遣将,他还多长了个心眼,并没告诉兄弟们是在找刚子他们几个? 兄弟们接到的命令是“找到大切诺基,只盯住、不惊动,立即报告给他。” 兄弟们领命出发。他随即打电话给章好:“好哥,刚子他们在北区分流道口抓到了玩偶,也许因警察在路口设卡回不来,你熟悉道路情况,组织好手去接应一下,刚子他们是抢了对手的白色大切诺基。” 章好啥都没问,只回答了几个字:好的,听我消息。” 然后,他又打电话给邵群峰,请他赶紧回到工地,支持颜家俊守好大本营。 虽然他在电话中已尽量抑制情绪,但口气骗不了人,因为大家对他太熟悉。如果不是因为情况紧急,他绝对不可能既焦急又愤怒成那个样子。 因此,没有一个兄弟问为什么,都是领到命令就马上去做! 当了多年一线指挥员的柏跃华,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虽然说洪海侠并没有让他参与这个行动,他压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这三个兄弟是他的兵,是他从南疆带来陵江的兵啊! 最让他着急的是,既没见几兄弟主动报消息过来,他们轮流打过去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通了不接。几小时过去就全部关机,估计是打断电自动关机了。而这种情况,以前一次也没有过。 各路兄弟已经找了几个小时,仍然音讯杳无。报回来的情况都说警察设卡不但已封死了几座大桥,连辖区内的各条干道路口全部都已设了临检,据说还已经开始从附近的工地进行摸排,小区车库的摸排也已经开始。 这让柏跃华越想越觉得凶多吉少。 到这种时候,他再是大心脏,也真的是有点慌乱到失态了。 可这个时候他偏偏还不敢给洪海侠打电话,他担心如果真的是出了事,这时候去电话容易产生误会。 毕竟他今天是被排除在这个行动之外的,他的兵出事了,就去找派他们去干事的人,这会有兴师问罪的嫌疑。 他回头望向留守的兄弟们,再怎么隐瞒,这紧张的情绪就写在脸上,在座的各位都是当兵出身,即便不说个个都受过特战训练,察颜观色的基本功还是有的嘛。 这又是不轮休,又是加双岗,还一窝蜂的各种交通工具全部上路。那还不惹得个个都群情激愤?现在兄弟们都在说要找人拼命的话了。 不过,说归说,大家都当过兵,而且都不是普通的兵,虽然到后来都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没能在队伍上继续自己报效祖国的志愿,但有一点大家都是牢记心间的,那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对自己信任的人发出的号令,坚决做到绝对服从。 就这么奇怪,也许是和平时期,又是在和平的环境中。柏跃华在短暂的失神以后,心中的怒火居然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他知道,警察的临检没撤,就意味着刚子他们藏匿得很好。他要是冲动,除了更乱,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况且他是这帮血性汉子的主心骨,如果他都不能保持冷静,做出了任何错误的决定,都有可能把大家都害了,毕竟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用句老套的话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自己干着急也没有用,这不也才过去了几个小时嘛。撒出去找的人,不是还没有报信息回来吗? 他就这样胡乱的想着,连那巫峡妹子来了好几个电话关心,他都只是说事情还没处理完,应付一下了事。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章好的电话拨打了进来。他知道,章好是陵江当地的老炮,局子里面的熟人也不少,洪海侠量才录用,给他派的又是包打听的活。 这个时候他主动来电话,虽然好事坏事不得而知,但绝对有确切消息。柏跃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传来的是坏消息。接听前他还刻意吻了一下手机,这才打开翻盖。 电话那头章好的声音反倒是特别平静。“柏排,怕你着急,先给你来个电话,任务我虽然还没完成,但有好消息通报给你。” 章好貌似故意考验柏跃华的心脏有多大。居然吊上了胃口,把个柏跃华气得真想骂娘。 “好哥,你就别贫了,直接说结果,我真的快扛不住了。”柏跃华说。 “我现在事发现场。这里已被警察控制,我只能站在人行道上远远的看。那堆混凝土看样子起码有十几立方,依稀能看出是冲车顶往下倾倒的混凝土,应该早已凝固成混凝土墩子。看情况估计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清除。 现场的消防兵很卖力的施救,他们在混凝土墩子上钻了孔往里面输氧。又用切割机在处理,看情况是想切割一块下来,好瞧清楚里面的状况。 不过我看了一下,天黑以前,能不能搞清楚都挺悬。” 章好还是按照自己的叙述习惯,详细的叙述见到的情况。 “好哥,我的好哥哥,你就别折磨人了,快说你知道的结果。我不关心被混凝土埋了的大奔,洪哥根本就不在车上,刚子哥仨也已经弃车跑了,我关心的是他们的下落。”章好是真把柏跃华惹急了。 章好接着说:“正好出现场的事故科交警是我朋友,我问了一下情况,他说消防兵先是喊了没人应,就把耳朵贴在钻孔听,一直听见有手机响,而且有好几部,可能是人离开得匆忙,电话拉在车里了。” 柏跃华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就兴奋了起来,还在通话中就一挥手,情不自禁的大吼一声:“吔!” 他这疯狂的举动,把围着他的兄弟们吓了一大跳!随后就听见他对着电话说:“好哥,你给的消息太棒了!你先撤,现场不用盯了,还是去找人,我就知道指望你准没错。” 这下子柏跃华知道,为什么刚子的电话打停机都没人接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还有一场硬仗!” 章好说。 “又怎么啦,你一惊一乍的,我可是个大心脏小哦。”柏跃华一放松就不想紧张了。 “我兄弟报回来,有一帮人,全是大块头,一口的普通话,大概有5~6个,好像也在找白色的大切诺基。但他们好像知道车牌。我怀疑是对方的人。”章好说。 “那不要紧。你的人都找不到,警察也找不到,他们就那么好运能找到?再说了,就凭那几个,只要没拐子,即便是找到了,他们也是在找死。”柏跃华显然对刚子他们哥仨特有信心。 放下电话的柏跃华心情很爽,不但立即趁着好心情给那巫峡妹子去了电话报平安。完了还立马换卡打通洪海侠的电话报告说:“洪哥,不好意思,有个情况得向你报告。” “怎么啦?有什么要紧事吗?”洪海侠显得有点紧张。 “是这样,洪哥,刚子他们今天行动虽然擒获了玩偶,但也发生了点意外,现在没有归队。” “什么意思?”洪海侠的心跳开始加快。 “因为对方用混凝土搅拌车搞活埋后逃逸动静太大,警察很快就设置了临检。刚子他们会考虑过不了桥会就近藏匿。可打电话没接,我就派人去找了。” 柏跃华话没说完,只听见洪海侠说:“你赶紧跟我打住!听我说,让你的兵赶紧撤回来,要快!别惊动了警察。你现在先去下令撤,完成后再给我来电话。”洪海侠说完就掐了电话。 现在的时间,对不同的人来说,就正如爱因斯坦为了让一个对数学完全没有概念的老太太明白,什么叫《相对论》一样,这个时候对于设卡拦截和定向区域“摸排”的警察来说,时间真的是过得太快了,转瞬就已超过十小时,他们还没有发现目标车辆。这对直辖市的公安战士,真的是个极大的考验。 不但搅拌车卸混凝土活埋了等红绿灯的大奔这样的情况闻所未闻,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发生在市区主要干道上,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庞然大物居然逃逸得无影无踪。连调看天网也没找到它的最后去处。附近的工地也都搜遍了,竟然没把它摸排出来。现在夜幕已经降临,摸排的难度将会呈几何数字的增加。 自古以来,世上的罪恶和隐私,在黑暗中发生的概率更大。那“用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只是诗人的情怀,要想在黑暗中观察到罪恶的难度,单靠诗人的浪漫可不行。 但是,对关心着自家兄弟安危的柏跃华来说,那就100的感觉时间过得太慢太慢了。 接到洪海侠让寻找的兄弟们马上撤回来的指令,柏跃华很不理解。之所以不理解,是因为洪海侠说不要找了的理由,竟然是担心引起警察的注意。 而柏跃华相信,警察肯定没有逮住刚子他们。一是警察的临检现在还在进行,连对北区分流道附近小区的车库都已经启动了摸排。这足以证明刚子哥仨带着玩偶已经藏匿在很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交代兵崽们只是找车,不找人。 二是章好的眼线遍布全市,连警察里面都有不少,也还是半点消息没有,那就肯定没事。 他现在急于想找到刚子他们,是担心他们会因为愤怒玩偶差点活埋了他们的残暴,在冲动之下,把玩偶给搞死。如果真出现那样的结果,自己给洪哥就不好交代了。 这次任务之所以不用他,洪哥预先就解释了,是因为自己体形特殊,目标过大。 但洪海侠也说了:“让虾球佯装我乘车外出密会,不出三天,一定能够把玩监控设备的玩偶调出来擒获。” 同时,洪海侠也特别交代:“这次行动的最主要任务,是务必要拿到玩偶从美国带回来的那套特殊设备。对玩偶本人,我们应该理解他是替父分忧,点到为止的惩戒一下就好。绝计不能搞死! 玩成书卑鄙是玩成书,玩偶凶残是玩偶,我们不能因为玩家父子的卑鄙和凶残,就向他们下狠手,这很不值当,毕竟保存自己未来自由自在的生活,是我们必须的要完成的任务。” 柏跃华知道,洪哥这是在爱惜他的兄弟。虽然说善恶势不两立,但这是在中国。中国法律不允许动私刑,绝不能因为玩家父子的混蛋,就以玩偶之恶还治玩偶之身。 但是,可以把惩戒做到很夸张,让玩偶吃尽苦头,以伤不明显到一眼就看明白,不留下后遗症为限! 现在,柏跃华虽然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是现在洪哥不让找了,兄弟们如果撤回来以后问起情况,自己又回答不出来刚子哥仨的准确信息,他是真的无法向兄弟们交代。 毕竟,全部撤回来是他下的令,他又不能给兄弟们明说这是洪哥的指令。也就是说,万一就因为他们没有去找,让刚子哥仨被对方的人先找到,出了事,这个锅,他柏跃华就得背起。他也得为此后悔一辈子。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5章:晨归 第85章 晨归 作者:吾爷 玩偶曾经从小立有超越老爸的志向,因为错过了高考就变成了幻想。 农民的儿子玩成书,窃喜玩偶不单长相吸收了他妈的全部精华,智慧还超过了自己太多而感到老天对自己不薄。 他笃信,玩偶不但会延续他老玩家的辉煌,还会踩着他的肩膀更上层楼。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直成绩不错的玩偶,却在临近高考前夕,曝出了与校友争夺校花的【三角恋】。 在一次自认为受到挑衅的斗殴中,因把校友的头砸破了被拘留而错过了高考。 放出来后的玩偶,就同在号子里结识的牛杠一起混上了江湖。 按玩成书的想法,玩偶如果不破罐子破摔地滑向江湖,在家复习一年,来年再考,凭着他厚实的学习功底,应该还是有机会能考上大学。 很遗憾江湖是条不归路。 有勇有谋的玩偶在江湖上行走,凭着自幼从老爸那里潜移默化承袭的胆识,很快就在新环境中争取到了另类的崇拜和拥戴,有了一帮小弟。 最关键的是,他再也不是在分享老爸的拥有,而是自己凭真本事挣来的荣耀。 最让他感到骄傲的是,他还因此成了深得妈妈宠爱的弟弟心目中的偶像和保护人。 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一点让他特别满足。因为他很小就敏感地发现,自从弟弟不期而至,不但爸妈出现了罕有的争吵,弟弟分走了妈妈对自己的关爱,而且妈妈对弟弟的关爱简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原本,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溺爱都不为过。可弟弟长大以后明显要比正常人迟钝、也丝毫没减少妈妈对他的偏爱。 可是,因为这个弟弟的出现,使原本都已经去党校充电半年、回来就官宣进局班子的老爸就因为妻子突然超生,违反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不但被开除党籍,撸掉行政职务,还取消了原本一直享受的国家津贴,仅留下了一个企业管控的技术职称。 他记得很清楚,在老爸收到处分决定的当晚,老爸与妈妈关着门在房间里发生了非常激烈的争吵,相互都说了一些使玩偶感到震惊、但不太听得懂的话。 随后,老爸就很认真地对当时还只是小孩子的玩偶说:“偶儿啊,从今以后,老爸就没有办法再给你提供优越的生活了,所有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长大以后去创造。你得知道,咱们这个国家很现实,不管老爸以前为国家和人民做了多少贡献,只要背上了这个处分,老爸就失去了一切。从今以后,无论老爸再努力,组织上也不可能看得见了。” 打那以后,玩偶觉得老爸对他的关爱比过去更加浓烈。 但老爸自己除了每天工作上与人交流,其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也就是这样,让玩偶看见老爸除了争强好胜,还能忍辱负重。 优秀,老爸的拥有让周围邻居们无法攀比; 忍辱,老爸能承受邻居们不可想象的负重。 老爸的特质,对因错过高考而选择江湖的玩偶来说,简直是绝无仅有的言传身教。 从此后,玩偶靠自己创造荣耀的努力异常强劲,对老爸的过去更加崇拜,完全摆放在了心中最神圣的位置。 到后来,即使玩偶已经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他也从来没有对老爸产生过丝毫的不敬。虽然老爸对他混江湖唠叨不少,他仍然为有慈爱自己的老爸感到无比骄傲。 在玩偶的心里,什么是世界上最真诚、最伟大?当数老爸对他的庇护和关爱! 因此,即使他已经清楚的知识,现在的老爸不仅仅是被别人斥责为无赖,他自己也认为他爸的行为的确很无赖,但他仍然毫不犹豫地站在老爸身边。无论老爸与他人发生冲突是不是老爸的责任,他都会不问青红皂白地为老爸出头,不仅当年在南疆是如此,当下在陵江也是如此! 过去在南疆,他对老爸居然可以借助宁白基,背靠大国企,开张纸片就“空手套白狼”地获得暴利,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认为老爸毅然放弃过去的熬更守夜的挣辛苦钱,转为迷恋上以小搏大的杠杆,以虚赌实的冒险有舍我其谁的超然。 玩成书在南疆的岁月,玩偶都经历了,而且为了最终把项目夺到手并顺利地干完,没有玩偶带领他那帮兄弟的拼命抢夺,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总之,在利益面前但凡有一丁点希望能胜出,从老爸开始,老玩家就没有认输二字。 想到这里,玩偶仿佛吸收到了天地能量,身上又恢复了一些豪气。他试探性地对刚子说:“兄弟,从刚才我没忍住地大吼,你们不再塞堵我的嘴,我可以判断出,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刚子和虾球还在纳闷,这里面根本就与世隔绝,他刚才又一直在昏睡,这痛醒后也才不到半小时,他怎么就知道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敏君却说出了肯定话。“你很有灵性,不过这对你并没有任何帮助,你除了无条件地配合我们,不要心存丝毫的幻想。” 玩偶根本就没理会敏君,而是自顾自地说:“这里是一幢体制内住户居多的高级公寓,住户都已经去上班了。你们不使用手机并不是谨慎,而是拉在被埋的车上了。你们不敢使用我的电话,也不会使用的那套设备,无法了解外面的情况,暂时也不方便出去。对?” “那又怎么样?”刚子见他忍着两只手腕脱臼的剧痛,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判断,还这么精准,说不出是嫉妒还是气恼。 “我只是想随便聊聊而已?”玩偶说。 玩偶说的话是事实,也证明了一个杀手应有素质。 刚子是个实在人,也许是英雄惜英雄,此时,在场的三人对玩偶的抗击打能力,冷静和清醒都打心眼里认可,对玩偶的提议也都没表示反对。 再加上哥儿仨虽然都是兄弟,但由于刚子是跟在洪哥身边的人,很自然地就成了三人行动组的话事人,刚子也清楚自己肩上扛的责任。 听了玩偶的提议以后,刚子答非所问地说:“玩偶,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今天惩戒你,不单单是对你想弄死我们而泄愤,它原本就是我们要办的两件事情的一部分,现在惩戒了你,缴获了你从美国带回来的这套设备,我们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按原有的计划,如果不是因为你居然布置了这样一场假冒责任事实的谋杀,我们现在其实可以放你离开了。” 刚子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故意没说话,他想看一看玩偶的反应。 “嘿嘿”玩偶冷笑了一声,毫不留余地地接过话头说:“其实,这一点一开始被这位兄弟把左手腕卸脱臼时,我就判断出来你们接到的命令,只是拿住我,惩戒我,但还得点到为止的不能弄伤我,更不能弄死我。想收缴设备倒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侠客,他居然推测出我从美国带回来一套监控设备。” “哼哼,洪哥值得你佩服的地方多了去了。”刚子如是说。 玩偶思路不受干扰,只是自顾自地说他自己想说的话。 这恐怕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最好实例。就跟项羽一样,情愿壮烈地死,保住贵族的最后尊严,也绝不苟活,挨后世臭骂万年。 “说老实话,我一点都没有担心你们会弄死我。因为在侠客的正常逻辑中,我本就是死人一个,我可以不在乎多杀几个人,多欠几条命债。但凭侠客在南疆留给我的深刻印象,他对兄弟的态度一直都是非常优厚,对兄弟的命也就更加珍惜,所以他绝对会向你们下死命令,不允许你们弄死我,为我陪葬。因为这样明知道赔本的买卖,侠客是绝对不会做的。” 刚子面对玩偶的嚣张也一点不生气。这个时候,他发挥出了一个合格的警卫战士临场沉稳冷静的特质。虽然他心中有些怒气,但是他尽量压抑着,长吸了一口气送去丹田打了个转,然后把胸腔里的怒气徐徐地释放了出来。 在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他收摄心神冷冷对玩偶说:“看不出来你不但够有胆识,还牙尖齿灵,我不想在口舌上与你有更多的交流,因为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们是不杀人不足以表明你们是杀手本性,我们的原则是除正当防卫以外绝不伤人。你我之间因为对人生的理念不同,注定不可能有共同语言,没什么好聊的。 当然,我也很佩服你的判断,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从来不会考虑杀人,我们备受尊敬的洪哥与你那肮脏透顶的父亲,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绝不允许我们产生整人害人、坑蒙拐骗的念头,更不可能安排我们去杀人。所以你肯定是死不了!也就不用同我们套近乎了。” 玩偶的试探虽然碰了钉子,但至少他得到了准确的信号,虽然他今天差一点就要了这帮人的命,但这帮人不会就此要了他的命。他庆幸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碰到的不是江湖杀手,而是如洪海侠这种自命清高的假行僧。 但是,他又回头一想:“他们不亲自动手处理掉自己,并不等于他们不把自己交给警方,如果他们那样做既能借刀杀人,又牵制并打击了自家老爸。还保全了自己从不沾上江湖仇杀的名头,真可谓是考虑周全,一箭三雕啊!” 在陵江这样的特大城市藏匿,只要不出门,警察挨家挨户地摸排,那就是大海捞针,要想在十几个小时内找到目标,没有准确的线报,可能性绝对是零。 因此,柏跃华此时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他心里面已经把刚子那几个兔崽子骂了数十百遍。 虽然说他知道手机拉在了大奔上。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警察拦的是车又不是人,刚子他们应该有机会从藏匿处溜出来同他联系。 他是怎么想都整明白,刚子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原因不同他联系?唯一的担忧就是刚子他们失手把玩偶整挂了,暂时不敢同他联系了。 终于见到撒出去的人全都回来了,尽管兄弟们都想向柏排要结果,可柏跃华根本就没有给这堆兵崽发问的机会。赶紧去给洪海侠通电话。 电话拨通他就迫不及待地说:“洪哥,我就只是急,才派人出去找,现在按你的指令,已全部撤回来了。 有两个情况向你报告。一是有另一拨人高马大的非陵江人也在找刚子他们,二是警察的临检和摸排还在继续。 我们该怎么做,请指示!” 其实,这个时候洪海侠也急,但他却稳得梆老的说:“急什么,你还对自己的兵没有信心?” 柏跃华一下子没忍住就冲口而出地说:“其它我不担心,我就担心这几个小子一时冲动把玩偶给整挂了!” “啊哈!我的柏部长,这你就100个放心,有刚子在,这样的冲动肯定不会发生!”洪海侠很轻松地说。 “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是军人我知道,战士在死里逃生以后,面对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产生冲动会引发什么后果谁也说不准!”柏跃华激动地说。 “这样啊。我刚才听你说章好在丰裕茶楼附近?”洪海侠说。 还隔着电话,柏跃华的脸就红了。当时是因为情况紧急。他判断刚子若干次冒风险送洪海侠去丰裕茶楼与陵江高法的人见面,曾经说过:“洪哥找那个地方四通八达,出口很多,便于藏匿和撤退”。 而阿俊今天说“刚子哥仨失联的分流道路口”正好离那里不远。他就让章好去那一带碰运气。 现在洪海侠一问,他只好如实说:“是的,我让他去的。“ “好,他我也放心,这老小子好使,我判断刚子没了联络工具,不敢贸然行动,在等着我们去接应他们。让章好去接应该没问题”。然后很有节奏地敲出一串数字。 柏跃华心领神会,马上换座机给章好去了电话,如法炮制的敲了一串数字3—11—3。 章好如正常的夜归人一样来到丰裕茶楼所在楼盘的三单元。 为避开大厅和电梯里的探头,他选择从天台厕所旁边那道小门进去,顺着楼梯走到11层3号房。 为了不让摸排的警察发现里面有人,刚子他们只开启那四壁不透的卫生间夜灯。 章好敲门虽然既有韵律,声音也特轻,但在守着门的刚子听来却如同雷鸣。 为不反光和透声,门下的缝隙早就已经被从里面用毛巾塞上了。 听见敲门声,刚子即刻将眼睛贴着门上的观察孔望了出去。 由于门外过道的声控灯很明亮,刚子很容易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章好。 他确定了章好是一个人后就开了门。 双方激动得欣喜若狂的来了个熊抱,随后就在黑暗中做了简单的交流。 经过与刚子言简意赅的交流,章好基本上了解了刚子他们的情况。 他即刻给柏跃华去了电话。言简意赅地说:“全员安好,丸子无损。请给指令!” 且不说柏跃华接到电话有多激动,放下电话他就向洪海侠做了简单的汇报,完了重复章好那句:“请给指令!” 洪海侠也一点不啰唆,直接就说:“让他们即刻跟章好转移。切记注意安全。把丸子封好口,上车地点去垃圾站。保证不要暴露安全屋的位置,丸子脱爪给他投回去,负重他出门,找个妥当的僻静处放掉。所有人先回宪兵坝工地。” 刚子哥仨听了章好转述柏哥的指示,要求马上就放掉玩偶,虽然心里面老大的不舒服,但也没有办法。 他们知道,柏哥肯定也是在执行命令,也就习惯性地没有问任何缘由,一切都照着执行了。 双方计算了一下循环车道的时间,约定在30分钟后,在附二层垃圾站汇合。 章好即刻下楼去前面的停车场开车,从坎上的二层路转了个大回环来到了下面的垃圾站。 与此同时,刚子他们继续用少量的乙醚把玩偶整晕,由敏君背着,刚子在前,虾球在后,瞅准楼道里没人闪进消防门,沿着楼梯迅速地下到了负二层。 刚子打前站与章好碰面,再转进来招呼哥仨扛着玩偶上车,章好急速地把车直接驶向了滨江路,来到他们早就选定的位置,把已经在车上投合手腕时就弄醒了的玩偶,扔在了公路旁边树木长得相对比较茂盛的沿江隔离带灌木丛内。 此地正常情况下步行的人很少,路过的车也不多,又属于交通监测探头的盲区。 待兄弟们安全到达了宪兵坝工地后,柏跃华给洪海侠去了电话。 洪海侠在知道兄弟们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后,长长地松了口气。毕竟在他的信条中一直就秉承着:“情愿择机而动,绝不冒险赌命。”(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6章:梭哈 第86章 丢包 作者 吾爷 章好的车开走了没多久,一阵河风吹过来,把玩偶整醒了。 他很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对手选择扔掉自己这个包袱的位置,那是真叫个绝。他打心底里服气。 对手要选择不被天网看见的地方趁没人注意把他丢掉,肯定是早就定好了的不假,但选这个时间段,把自己丢在这里,肯定是临时起意。要不是他们平时就把功课做得很足,对城区地形了如指掌,并且还预先详细的观察过,根本就不可能精准地摸排出这个藏身的地方。 这里不要说是深夜,就是大白天里面躺个人,被这超过一米高的灌木丛遮挡,即便是人行道上有人经过,也笃定看不见。 这条滨江路,沿河岸修造既直又长,平时里车还不多,在城区里受交规控制压着速度的驾驶员们,开到这段路时车速会下意识地加快,扬起的灰尘会让行人经过时来去匆匆,那会去留意这灌木丛里的情况。 玩偶看离天亮还早,自己即便要逃亡,这大半夜的如一个男人只身在街上游荡也容易引起巡夜的警察怀疑。索性他就干脆躺在灌木丛里整理一下思路。 只是这败军之将不想还好,一想就想啥啥都不顺。总结起来,那就更像是倒了血霉。自己在这场不死不休的拼争中,不但彻底输了,还成了不折不扣的赖账帮凶。 当然,他也可以辩解为自己是在尽孝道。他在面对刚子哥儿仨的折磨时,也曾理直气壮的说过:“父债子还”。 就在今天早晨,他还志在必得的带队实施了突袭。这才过了十来个小时,他的精气神就给搞整没了。而且搞整自己的还不是洪海侠,仅仅是他身边几个与之失去了联络的保镖。 他有感于人家即使在死里逃生以后,也还守着做人的底线。不但没因为愤怒而不考虑后果地对自己施暴,还说出了“我敬佩你是条汉子\"的话。 玩偶很认真的反问自己:“这要是换自己能做得到吗?”面对这样的一帮人,自己不是不想赢,而是这难度也实在是太大了啊! 自己不远万里从漂亮国顶着逮住就得死的风险,回国来掺和这场拼争,果真就只是为了尽孝道,帮自己老爸吗? 这里面有没有不甘心就此亡命天涯,还想赌一下的成份? 当年玩偶在南疆脱逃后,带着仅有的几万刀,在境外艰难的挣扎。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冒险用约好的特殊方式联系老爸。 玩成书一得到玩偶的消息,立即办了“商签”赶去同玩偶见面。确认了玩偶在漂亮国已经很安全了以后,就找了个进设备借口给玩偶汇去了400万刀。 有了钱以后,玩偶整容变声换名字置设备,一系列的骚操作,不都是为了回来豪赌一把吗?那个时候自己老爸可还没与洪海侠结恩怨,应该是洪海侠还回到陵江!” 玩偶真的是细思极恐。自己心底里应该是还有一股不甘心就此了结余生的孽缘。 还有不甘寂寞,孤注一掷的豪杰梦。 还立下了“当不了英雄,至少也要成为枭雄”的誓言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自“学而优则仕”到“金榜题名”,再从“夫婿必封侯”到“大丈夫顶天立地”。 即便是楚霸王因无容人之量的自身缺陷争天下失败,被逼得自刎乌江,也还被一女子写成千古名篇传世:“生愿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自古思项羽,不愿过江东!” 尽管当时项羽本有“过江招旧部,卷土再重来!”的机会,但项羽没选择那样做。 如果他真过了江东,中国的贵族气节就不是由他而止。人们就会遵循成王败寇的传统,绝不会在千年以后,还骂刘邦是三不敌皇帝,尊他为“西楚霸王”了。 也就是受传统意识的支配,玩偶在错过了高考以后就开启了另类人生。他在江湖上混得最好的时候,也在南疆把“偶尔哥”之名创成了“名片”,曾经响亮到让那座汇集了时下精英的最小陆地省城,即便是来自全国各地黑道提起他的名头就颤抖。 此刻在玩偶的心里可比谁都清楚,他回来的理由是帮他爸分忧不假,但真正的动因,还是从牛杠和飞人在提到洪海侠时,有膜拜的成份,他听了很不服气。 他并不是现在才对洪海侠不服气,而是在南疆时就不服气! 那是因为洪海侠伙同“京干子弟”郑公子以偿债为名抢了他爸的在建工程。 他当时就很想与洪海侠较量一下,但还没开始,就听说连干中国城的程晓辉都给灭了。他知道,凭他手下那帮江湖草莽是干不过训练有素的前中国军人。 他被迫忍了。 没想到,现在连自家老爸已回归陵江城,洪海侠又故伎重演的玩起了\"资本游戏\",把自己老爸逼到了生死边缘。这不就是“旧恨未消、又添新仇”吗?无论是为人之子也好,还是争一口气也罢,即使“梭哈”,自己也得回去赌这一把。 也就是出于这样的心理,玩偶还是脱不开要圆他的“枭雄梦”。 虽然,他借助先进监测设备,在洪海侠被警方追捕最危险的时候,监测定位了洪海侠的藏身之处,他并没有效仿他爸借助警方拥有的持牌暴力,而是自曝优势的打电话戏耍洪海侠,这才让洪海侠有机会果断地挪窝。不但躲过了致命杀招,还萌生了擒获他收缴先进设备的念头。 此刻的玩偶比谁都清楚:“他貌似在与洪海侠孤注一掷的赌命,而这种赌命的方式连异常残酷的俄罗斯轮盘赌都不是\"。因为他连与洪海侠你一枪,我一枪的扣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仅硬碰硬的干了一次,胜负就出来了。 关键是人家赢了还不收“赌本”,直接就丢弃在了路边,这也真他妈太侮辱人了。 急火攻心的玩成书在听见“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以后就晕死了过去。 昏沉中他感觉自己在做梦。在梦里的他给自己讲了一个故事:“他先是借助老婆的初恋关系挟持了“强援”;再“克隆”了一本房产证、买通房管局查档的分管所长,在山垭建设银行抵押贷款,然后又利用老婆闺蜜揽到了银行的福利分房,再然后拿到了洪海侠的几千万装成了酒店。 虽然洪海侠圆梦不成想抗争,自己仅拿出其中的1\/25,就已经把洪海侠整得如丧家之犬一样的不敢浮头; 又用了一句“洪海侠债权算着股份归你”的口头承诺,就把程晓辉勾引得甘当马前卒,现在是整断了腿还枪击案缠身,只能躺在部队医院接受保护性治疗。 虽然这样干让自己声誉上受了点损失,但并不影响自己每天享受“该吃吃该喝喝该摸奶奶照样摸”的奢侈生活。 在玩刚的提示下,他耳边响起那声他再熟悉不过的“惨叫”,那100的偶儿的原声。可正因为是偶儿的原声,恰恰证明了这是用留声机播放的原声,而不是刚才从偶儿嘴巴里发出来的原声。因为玩成书在一个月前才见过玩偶,知道他已经接受整容变声手术。 可以肯定的说,给玩成书打电话这帮家伙,不但熟悉玩成书和玩偶,知道他们父子俩的特殊关系,又与玩偶有生活上的接触,能拿到偶尔痛苦喊叫的录音带,知道玩偶失手被擒。不但知道玩成书能拿得出这笔钱,也绝对会为了玩偶的安危拿这笔钱。 最重要的是他们既想拿到钱,事实上又没抓到玩偶当筹码,只是想借这个由头来敲诈! 他虽然素来就知道偶儿重情重义,这许多年来,他可是一刻也没有放下过对偶儿的思念和牵挂,偶儿过去的音容笑貌历历可见。他既是他老玩家的未来,也是他玩成书唯一的退路。但他自幼就了解偶儿绝对是一条宁折不弯的硬汉,明知道这声“惨叫”不但会坏了他的形象,还会乱了他爸的方寸。他会叫得那么凄惨和大声吗? “对了,大声!抓住他的人躲避警察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允许偶儿叫那么大声?何况偶儿明明已经换了声线,怎么可能发出自己熟悉的声音。”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假的!是假的!” 他清醒了,“这是敲诈,但绝对不是真正擒获了偶儿的人在敲诈,而是手里根本就没有偶儿的第三方在敲诈。” 玩成书不愧是老狼一匹。他的判断又对了。这是程晓辉在趁火打劫。 前段时间,当江湖盛传玩成书的大儿子玩偶潜回了陵江时他原本吓了一大跳。这要是被警方抓住了立案侦查,玩偶当初在南疆是怎么脱逃出境的,他程晓辉不但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被南疆警方收监审判。 但当他一听说玩偶回来就悬赏收拾洪海侠,而且带回来大笔现金,他又起了歹心。 当时也派出了好多人想找到玩偶。由于他根本就不知道玩偶已整容变声,只是从飞人那里拿到玩偶过去的照片,分撒下去让兄弟们寻找,当然一无所获。 今天,当他听说躲在暗处想帮助他爸一把的玩偶失手被擒,已经下落不明。他就想趁机敲诈玩成书一把。他之所以只开价200万,的确是参考了玩成书的悬赏。 他知道开多了玩成书根本就拿不出来,而200万,他满以为是玩成书早已准备在那里,果真有人干掉了洪海侠,他玩成书必须要兑现保命的钱。所以他笃信玩成书有笔钱。 现在他唯一的传承香火的希望出事了,让他拿出来他一定不会犹豫。 于是,他让那帮“清洁工”客串了一把演员,没想到玩成书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现在已经回到了宪兵坝工地的刚子哥儿仨,很自然的成了兄弟们心目中的英雄。 工地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兄弟们都嚷着要听当时的情况。 这个时候刚子和虾球都草鸡了,只能让敏君手舞足蹈的展示他的表演天赋。 唯章好一个人醋在一旁,细细的品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小心思。 他傍晚就根据柏跃华的指点来到了丰裕茶楼附近。 为了安全起见,不让尾巴给刚子他们带来危险,他在离茶楼100米左右的地方找了个宾馆停车场,把车停了下来。 然后改用步行,一边打电话“喂,你在哪里嘛,我怎么没见到你,我已到宾馆大堂了。”一边往宾馆里面走了进去。 他装着等人坐在大堂里由内往外透过玻璃幕墙观察,没见到有任何异状,这才走出来沿着小路的林荫道来到了二层马路的错层天台。他从厕所旁边的小门走进了里面的公寓楼,沿着楼梯下到了地下室二层。 昏暗的亮光下,他看见了两辆貌似停了很久的吉普车。 他一辆一辆车的仔细检查,居然从挡泥板的缝隙中发现了喷漆的遗漏,他认定这台“白改黑”的切诺基就是刚子他们用过的车。尽管这车其中有只前轮因气少了已经不能驾驶,车上覆盖的尘垢也像是停了很久的样子。 他特别不服气柏跃华居然会有比他更靠谱的判断,只认为柏跃华一定还知道他不了解的情况。他是既兴奋又失望,一边从原路返回到了地面,一边给柏跃华去了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直接问:“柏兄,你老实说,还有多少情况是我不知道的?” “咋啦?”柏跃华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没啥,我按你的指引,直接就找到了切诺基,虽然已喷成了黑色,还满是灰尘,但有了你的指引,我还是发现了。” “哦,你是这个意思。我发誓,真是根据对刚子的了解判断的。”柏跃华明白了章好的疑虑。 “需要我去茶楼里面看看吗?”章好问。 柏跃华想了一下后说:“算了,你还是撤,他们不会在茶楼,肯定去僻静处收拾玩偶去了。你就近蹲守就好。” “那好”章好掐了电话。 章好虽然口头上答应了柏跃华不去茶楼。但他还是想证实一下柏跃华的判断。忍不住踱了进去。 他冲着迎上来的老板娘问:“大妹子,我有四个朋友,应该是上午就来等我了,其中一个昨晚喝多了还有点不舒服,他们在哪个包房?” “上午,我们不开门啦。” 老板娘的回答让章好很懊恼。 这不是柏跃华又对了,而是他太丢脸了。全陵江哪有大上午营业的茶楼? 他虽然不相信柏跃华仅凭刚子前期的活动轨迹就能精准判断,可柏跃华能判断出刚子他们会不在茶楼?他的确是忽略了最近一段兄弟们都传遍了,柏跃华在工地旁边的茶楼认了个干妹子的传闻。” “啪”,他情不自禁的往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衰了。 他从内心里真的很不服气。毕竟与柏跃华相比较,他才是地道的陵江通,在团队中他也负责“包打听”这一块,玩偶潜回陵江的消息,就是他打听出来的。 只是,刚子是洪哥的“盔甲”,也是柏跃华的兵。在童志军出事以后,柏跃华众里挑一的把刚子推荐给洪哥,他们之间应该有比他章好更顺畅的沟通,这一点毋容置疑。 只是选择丰裕茶楼做密会地点这并不是洪海侠的意愿。而是因为这里离陵江高法很近,这个老板恐怕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所以又设计得“很方便”。 洪哥后来就顺势将其定为与外界联系的锚点,肯定也是看上了它的方便。从这么快就把切诺基“白改黑”来判断,旁边停的那辆用罩子罩着的车,应该是刚子他们早就故意藏在那里备用的。 章好想明白了,这附近一定会备有“安全屋”,他情不自禁的抬头望了一眼旁边的几栋公寓。 其实,柏跃华当时的心思与章好是一样的。 当洪海侠指令他召回撒出去寻找刚子哥儿仨的全部兄弟们,他就判断出“刚子哥儿仨的安全洪海侠肯定掌握。自己这样一着急的瞎找,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影响了洪哥的计划。” 当时是真的把柏跃华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吓归吓,他与这帮兄弟血肉相连总是事实,他相信洪哥一定不会因此而责备他。 柏跃华到现在已经见到了生龙活虎的刚子哥仨,心里面都还在后怕。亏得这帮混蛋居然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杀人手段。这恐怕不止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而是比他老爹还狠上十倍。 他心里想“这玩家不单姓很怪,这样人也很怪,第一次是玩家小儿子雇患了癌症的驾驶员在机场路上搞谋杀,把童志军撞残了;第二次是玩成书在南疆上案子雇武警准备以逃跑为由杀洪哥;这第三次是玩家大儿子制造责任事故,差点就用快干混凝土把几个兄弟活埋。瞧这一家子全都是疯子吗?留到世上简直就是一窝祸害! 如果能够杀,他真的想杀他们十回也不能解气!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6章:梭哈 第87章 梭哈 作者:吾爷 此刻的玩偶,两只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地望着漆黑的苍穹,听着时有时无的草木婆娑,全身完全放松,静静地躺在灌木丛中,在与大自然的亲吻中做着深呼吸,仔细的回放,他昨天差点就付出生命代价的“梭哈”! 他回忆擒获他那三个小伙子。单从外表上看,恐怕会误以为还不如玩刚找来的疙瘩皮、莽娃那么有料子。 可他们的言行却让人感觉是那么的高级和声声入耳。 放开在混凝土搅拌车倾倒混凝土那一刹那,他们有那么快的反应不提,可他们居然可以在自己招募来的兄弟,还在看热闹的瞬间就已经扑了过来,让疙瘩皮等一众兄弟,在完全还没反应的情况下个个中招。 就这样的的格斗水平和临场反应,被洪海侠用来仅仅当个保镖,真的是太大才小用了。 再说出那“像这样的地方,在陵江城区,我们认为有必要的地方租用了很多套”的话,那就更是让玩偶刮目相看了。 尽管当时听见刚子那样说的时候,玩偶只当他是在吹牛。可现在细想起来他不但相信,反倒是认为这个团队做功课的精细,简直有点可怕。 这帮人,真正的叫训练有素,就看那说话最顺溜,应该也是这三个小伙子中反应最快,思考最缜密的小伙子,把自己手腕扳脱臼那动作,精准、迅疾、适度,保证不弄伤,又让自己失去了战斗力。就这技能,可以肯定的说,没有千百次的训练绝对做不到。 而那为头的小伙子,冷静、稳重,说话无需很多,但句句如黄钟大吕,随时都在为人作出提示。不但让人印象深刻,而且还难以拒绝。 要说,自己与这几个小伙子比起来,那肯定是有料多了。可加上他们背后有高人一指点,自己就相形见绌,步步受制于人。 就这样的一群人,如大海航行靠舵手一样,有了洪海侠作圆心,他们就变成了这世上为数不多、可以把梭哈打到最高境界的文攻武卫综合体。 虽然玩偶也很自信的认为,唯有像他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把握梭哈的先机。可自己是为以极不道德的行为挑起赌局的老爸出头,虽然说自己为人之子没得选择,但至少在道义上已经输了一大节,想赢的底气明显不足。 再说了,只要是甘愿被招募的杀手,大多都是冲钱而来,即便是再有本事,也根本就谈不上谁会对谁忠诚。 但是,现在自己既然已在局中,也就没有退路,虽然对手放了自己,照理说是与己有恩,但自己却不可能因此选择退出,不但还是会继续战斗,准确的说下次要碰上那三个小伙子,该干嘛还得干嘛。 总之,这个局,只能是不死不休。 再加上玩偶认为自己还有赌本,可以继续在暗处活动。虽然已失去了监测设备,无法如过去那样掌握先机,但他有赌命的勇气,洪海侠却未必有。更何况洪海侠预先也不掌握他的行踪,却利用了他拥有的那套先进设备,在自己貌似能把握先机的情况下,被诓入坑。不但活埋不成,自己反倒被擒获。 也就是说,他玩偶现在具备的这些条件,虽然单拎一件出来其他人不但具备,有些也许还能超过自己。但若论综合条件,这世上恐怕还真就没多少人比自己更有资格。 现代文明的普遍认识,只有在什么都不拥有的情况下才穷则思变,人们在机会出现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地作出拼死一搏的决断。 反之,人在已经拥有了超出寻常人的享乐条件后,再要让其拿出有可能失去拥有的决心去拼未知世界,那真的是难上加难。这恐怕就是那句:“不怕不拥有,就怕曾经拥有”感言的由来。 也有人说:“成大事者的人生,就像打梭哈一样!” 在现实社会中,每一个成功者都是打梭哈的高手。 虽然说,只要遵守梭哈的游戏规则,人人都可以参与打梭哈,但绝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把梭哈打上最高境界!这是因为,要想打出梭哈的最高境界,有两个完全相悖的必要条件,必须合二为一的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赌本和勇气! 根据“梭哈”的游戏规则,参加娱乐的人可以按照自己的身价来设定赌注。 “梭哈”的最大刺激点在于每次要看牌就必须跟注。精彩就精彩在获得前两张牌以后,除了台面上已经有了的赌注以外,想看下一张牌就得增加筹码。 如要想看对方的底牌,不但得过三关,翻倍、甚至是几倍的把前面三张必须加注才能继续的牌翻完。最后才能到达梭哈的门坎,取得“梭哈”的资格。 这就跟人生创业是一样的,既要有本钱,还要有勇气,最终还要靠运气。 根据成功者的经验,一个经营人生的高手,就应该是一个玩“梭哈”的高手。每到一个人生境界,就应该要给自己的人生加注,让自己的人生进步到一个高于过去的台阶。 玩偶记得在南疆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在程晓辉开的赌场里,洪海侠略显卖弄的同他爸谈起过梭哈经。 “老玩童,你知道啥叫梭哈吗?就是要把你过去的全部努力,至上桌为止的全部放在台面上,甚至是把你当脸能筹到的全部注码通通压上去。 你有这么大心脏,能从容应对这么大考验吗?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比我们有勇气敢赌,比我们有钱有资格赌的人多了去了。万一这个赌局一展开就收不到场,无论是人家比我们有钱还是比我们有勇气,我们都有可能在还没有梭哈就已经输了。 如果硬要拼了过去的全部去梭哈,那就得有重头再来的精神准备。” 当时玩偶对这段话的意思理解不透,以为洪海侠是在装大。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太肤浅了。赌局摆在面前的规则是死的,但是参赌者是否“梭哈”是自由的。 只要是公平赌局,底牌对于参赌者来说都只能互猜。在荷官的牌还没发出来以前,谁也不知道是大是小,最终的赌局可能是赢,也可能是输。 赢了的,兜里的钱由少变多,甚至财富翻倍,当然欢喜;但输了的呢?就有可能倾家荡产,由富变穷。最后因承受不起失去过去的拥有,跳楼自杀的也大有人在。 当然,参赌者也可以选择中途退出,但对退出者的惩罚,就是在退出以前所下的全部注码,通通由最后一个参赌者拥有。就看你舍不舍得。 用江湖的话来说,那就是先把娃儿关起,再哄他妈妈来找。结果呢?也许连儿带母都是别个的。这也就是【舍不得】和【图侥幸】的纠结。 至于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功了呢?说这话的人是在洗大众的脑,信这话的人没有自知之明,不但看不明白这万一的对面是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哇。更不会承认,这是9999:1的成功概率。这世界上会有多少人有这把握胜出? 总体上的情况应该是这样:有钱下注的人未必有勇气下注,有勇气下注的人未必有钱下注。换句话说,要想把“梭哈”打出最高境界,也就是说把把能赢,不但要有比赌场还多的钱,还要有比荆轲更大的胆子。 具体到玩成书为吞吃洪海侠的5000万开的这场赌局,由洪海侠按游戏规则叫了第一张牌,把八桂法院的生效判决交给陵江高法来代为执行。 而玩成书则不按游戏规则,直接以梭哈的架势翻了第二张牌,在南岛银行给洪海侠制造了一个假骗贷。 虽然是仓促应战,洪海侠总算是堪堪逃过一劫,破了玩成书做的死局,从容的加注跟了这张牌,抢得了先手,打出了梭哈。 他在解除了南疆骗贷款嫌疑人后,要求陵江市高法立即恢复代为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 玩成书如果不推牌认输,就得想尽一切办法,迫使中区话事人向浩宇联手市一中院继续阻挡。 玩成书不缺乏勇气,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但赌本已经沽竭,加上那张有可能引起旁人非议的脸已经远遁大洋彼岸,玩成书已没了要挟话事人的筹码,能不能做到让话事人冒着交椅被抽的风险继续阻挡还很难说。 再说了,洪海侠已经把个人案款与企业之间的债权成功的进行了剥离,不要说洪海侠已经脱嫌,就是没有,话事人想再打这张牌也不灵了。 一边是洪海侠多了一个“梭哈”的筹码。一边是玩成书背上了程晓辉这个包袱,要想胜出,难度极大。 但是,如果要选择中途退出,那么已经付出的注码和台面上的赌注,按对赌的规则,就都是洪海侠的了。 这个结果对于玩偶来说,不是面临考验的问题,而是他能不能说服他老爸!如果不能说服,他是选择继续陪老爸一起赌下去吗? 即使玩成书老糊涂了,装着看不出险情,可玩偶清楚,越赌到后面赢的难度会越大。弄不好就是赔光了现在还余下的所有资本,最终还是会输。 再有,就算是自己继续躲在暗处找机会借洪海侠托大干掉了他,八桂同德仍然可以要求强制执行。 届时,自己又拿什么与八桂同德“梭哈”?这根本上一开始就是不仁不义、到最后又是必输无疑的赌局嘛。 老爸那么精明,怎么会选择这样的赌局呢?” 但如果现在就停下来不赌了,自己手上的钱虽然可以保全,也足够自己陪伴老爸度过余生。但老爸他会愿意跟自己离开中国、远走他乡吗? 与此同时,赌胜了这一局的洪海侠也在反思。 他喜好追光,享受吹捧,托大任性,爱在人前显摆的缺陷,被玩成书利用,把自己的拥有,一下子交到了玩成书的手里,反倒是成了玩成书要想占为己有,必须要做掉他洪海侠的动力。 洪海侠在得知兄弟们平安回来,玩偶也按他的吩咐放掉了以后,他才开始感到后怕。 要是自己今天托大,非不听兄弟劝阻,为了保证能让玩偶上当,一定要充当钓饵,今天恐怕就凶多吉少。 还好,最终是按兄弟们的安排,既要把戏演真,让玩偶的观察哨看见的确是洪海侠本尊上了车,然后就从取掉了后座椅与后备箱之间的隔板钻进后备箱,又在奔驰车开出车场的瞬间,借助车顶蓬高大形成的视角盲点,仅把后备箱张了条仅够一个人出来的缝隙,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备箱爬出来下了车。 要是自己在奔驰车遇上混凝土搅拌车倾倒混凝土时自己在车上,还有没有这么幸运能逃过这一劫呢? 后怕之余他也在想陵江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现实。 不要说自己躲追捕那段时间,连黄仁,范举和万经友这些受过自己恩惠的人不见了踪迹,连阳律和吴局这样,应该说已经虽同这案子捆绑在一起了的人也都推三阻四,真的比一个惠丫头这样的小妹崽都不如。 在那段只有玩成书一面之词往洪海侠身上泼脏水的日子里,陵江流传着各种玩成书与洪海侠的各种段子。最广为流传的,就是玩成书在各种不同场合像背书似的说的那个版本:“各位领导,朋友,你们都被骗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欠洪海侠的钱。洪海侠也根本就没得钱。洪海侠只是曾经认识银行的人,介绍我向银行贷了一笔款。然后他就让银行派他当驻店代表,想一直霸着景阳酒店总经理的位置显得瑟。后来因为自己没能力,是个干酒店的大外行,怕开业后应付不来,就主动辞职不干,临走还想讹我一笔钱,我没同意,他就通过自己的熟人关系,挑唆银行来提前收贷,想吃不到鱼就把砂锅打烂! 再后来,经过我同银行协调,银行就不听他的了。洪海侠就威胁银行领导,说要把银行与我之间的交易黑幕公布出去,还就把心虚的银行行长吓跑了,使得这笔贷款拖成了案件。 在经过警方的侦查以后,发现洪海侠本人才有诈骗银行贷款的行为,与逃跑的银行行长有不正当关系,公安下传票要洪海侠去问话。结果洪海侠做贼心虚,潜逃了,后来就成了通缉犯。” 陵江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好传名人的八卦,而且还特别的势利,讥富笑穷。只要见到昔日的熟人混得比他好,人们就会似是而非、捕风捉影,牵强附会的替你编出一大堆的疑似经历。如果不把你的暴富传成来路不正,不被警方当成嫌疑人予以关注,他心里就不爽! 于是:“自己是通缉犯,还好意思说是万村树在搞洪海侠。”一些景阳酒店的小债主如是说。 “既然他根本就没有问题,为什么要逃跑呢?去当面说清楚不就完事了吗?”中区与景阳酒店有利益关系的干部如是说。 “是的哟。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不主动去说清楚?他这一跑,不恰恰证明他是有问题的吗?”即便是貌似还有点正义感的人如是说。 “照我看,玩成书根本就没有想整洪海侠。假如真要是想整他,只需要把他稳在景阳酒店,再通知经侦警察来把他抓走,不就完事了吗?他洪海侠还有机会跑得掉?”有关领导很懂行的说。 是的,一点都没错,后来的事实证明,玩成书说的全部是鬼话,这些附合着鬼话说屁话的人又变了腔调说:“哼,我早就知道玩成书那老杂皮不是东西。还是人家洪海侠有担当。人正不怕影子斜!” 面对这样的尴尬局面,洪海侠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现在的人都怎么样了?怎么可以遇事不分是非,只认亲疏,这样的用脑,不是只有小孩子的智商吗? 经过翻来覆去的的思考,洪海侠觉得他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只能让景阳酒店发生治安纠纷,最好是再发生一起影响很大,后果不严重,不停业整顿不行,但停业也就三两天就恢复的那种。让那些所谓的社会名流,不敢天天在那泡,生怕自己哪天在那里就遇上了这种不痛不痒但很骚的尴尬情况。 他相信,在扒掉了这些保护膜以后,推倒玩成书也就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自古以来就有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定义嘛。 玩偶清醒了,他爸说洪海侠已被整得如丧家之犬的日子已经掲过去了。现在洪海侠很正常。自己所打的算盘珠子,完全都是由洪海侠在拨动,要不然,怎么可能看起来并不是人家中了自己的伏击,倒像是自己中了人家的伏击!不但最终自己被生擒了,很可能自己找来助拳的那帮兄弟,也已经落在了对手手里。现在真祈祷他们也能够得到自己一样的优待!不然即使自己躲了,老爸也完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8章:造访 第88章 造访 作者:吾爷 解决了长时间在窝在朝阳宾馆附近那条、威胁最大、且【看不见的战线】后,洪海侠就想着,干脆把宾馆门口的“卫生”彻底打扫干净。 只不过,他实在是没法把章好在故事中讲起的那两个小伙子,与耗在宾馆外面那堆小垃圾等同起来。 他担心自己一声令下,把好人推向了敌人的阵营。 本着“冤家亦解不亦结”的古训,他把章好叫来,对他说:“好哥,你我都是在陵江长大的男人,对陵江人的秉性应该非常了解。玩成书嘛,肯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同我拼争到底了,对?” “这还用怀疑吗?”章好说。 “但泡在宾大院外面那些小垃圾是怎么回事?就他们那样子,像是能领到赏金的杀手吗?”洪海侠说。 章好说:“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现在守在外面这些只是【道具】,真正的威胁除了已敲掉的玩偶,还有躲在暗处的杀手没挖出来?” 洪海侠说:“你觉得不是吗?就你讲那故事的主角,对上号了吗?” 章好说:“洪哥说得对,他们与门口这些[牛皮癣]应该不是一路货,我再去查核一下,过两天报给你。” 自那天因替父摆摊碰巧遇上朱娃子,两个被父辈安排的异姓兄弟掰扯后,胸无城府的朱娃子连当时到底同孟鸿飞说了些啥都已经忘记了。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孟鸿飞却从朱娃子讲的陵江近段趣事中注意到了那个针对洪海侠的“江湖悬赏”。一直就想亲眼见识一下洪海侠是何许人。 这天,经不住孟鸿飞的再三纠缠,朱娃子带着孟鸿飞到朝阳宾馆来碰碰运气。 不过朱娃子却是有言在先地说:“我陪你走一趟没得问题。但如果白跑了你可别怪我瞎掰哟。到时候你看,宾馆门口守着的那帮小垃圾还会喊我一声朱哥。” 果然,他俩来到朝阳宾馆门口,那帮小垃圾大老远就迎上来冲着朱娃子说:“朱哥,你也来凑热闹了,别听江湖上瞎球吹,那洪海侠就是个缩头乌龟,兄弟们都守了一个月了,也没有见他浮过头。” 朱娃子说:“滚你的,我跟你们凑什么热闹,我兄弟让我带他来会一个朋友。” 话说完他没再理会那帮小垃圾,带着孟鸿飞直接走进宾馆大院。 孟鸿飞说:“你不是说警察都承认搞错了,不再抓洪海侠了吗?他怎么还躲藏着,不觉得很无趣吗?” 朱娃子说“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警察不抓了,悬赏又没有撤销。江湖上想赚这个钱的角色多了去了。你刚才没看见守在门口的不止一拨人吗?只是守这么久,没几个人真见过洪海侠本尊。” 孟鸿飞说:“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嘛洪海侠根本不住在这里,要嘛他进出根本就不走正门。” 朱娃子说“这个就没人知道了。反正几个月下来,全陵江都把洪海侠传成《西游记》里的白龙马,貌似不是主角,但绝少不了他的戏份。” 孟鸿飞说“江渝兄弟,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又怕你不好说。” 朱娃子说:“啥事你问,你我兄弟之间,没啥不好说的。” 孟鸿飞说:“那我就问了,你干嘛对这事这么清楚?你不会也想过挣这个钱?” 朱娃子说:“这你就多虑了。我哪有那本事挣这种钱?据说人家身边有好几个硬茬,以前在部队就是特种兵,就我这料子,随便一个也可以放翻三个。” 孟鸿飞说:“真的吗?你见识过?” 朱娃子说:“我虽然没亲眼见识过,但我大哥见识过。十几个人打人家三个,还全部被放翻了。用弩箭远距离偷袭整伤了人家。人家不但没计较,反倒拿钱给对手治伤。像这样既能打,又仗义,关键是还有钱,我去打他的主意,那不是老鼠进猫窝,找死吗?” 孟鸿飞是陵江袍哥人家的后代,按传统文化血脓于水的说法,孟鸿飞身上就有袍哥人家的基因。他听朱娃子把洪海侠说得神乎其神,又把洪海侠身边的人形容得神乎其技,他更心痒难耐的想见识一下了。 其实,除了孟鸿飞有想见识一下洪海侠的想法,洪海侠在听了章好的介绍后,也产生了想认识一下孟鸿飞的想法。特别是听说下坝村在高新区的河滩上,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江景房”的价值,结识的意识就更加强烈了。 经过了前一段与玩成书的纠纷。洪海侠从受害者被谣言黑成了诈骗犯,他算是扎扎实实领教了陵江地方势力的土和渣。真正的是既没见过大钱,会见钱眼开,还因为穷,想挣钱的念头根本就没有底线。 他痛定思痛的反思,总归是大彻大悟的明白了:“绝对不能用对沿海的认识来衡量陵江。 要想在陵江做事,就一定得放下身段,融入到陵江本地帮的核心圈层里面去。 沿海城市那一套以相信、创新、理想和格局的为人之道,在陵江只是诗和远方。 要想改造已经被既得利益逼成了刁民的本地帮,恐怕就是搭上了自己的小命,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经过思考,洪海侠更加明白伟人消灭阶级的正确性。 在陵江,随着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现状,特别是沿海吹过来的熏风,已经把一些有权有势有关系的精英圈层刺激得不轻。现在已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类和小部分以及极少的另类:一类是接受官商勾结现状的投机者;一类是逆来顺受的待宰羔羊;少部分是可以横着走路的地方势力。极少的另类是廉洁奉公的官员,也才是真正在维护社会安定团结和支撑国家机器正常运转的脊梁。 但也就这极少的另类,他们就像是一栋房子的四梁八柱,有了他们房子就不会倒塌。但他们在整个房子里却只占了很少的部分,关键是房子装饰起来以后,就完全看不见他们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中,发生了太多的人造悲剧。大家也因此哭够了,有的已欲哭无泪了。就像有哲人说:“痛苦经历多了,也就麻木了,再遇上更大的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真的是白天不能说人,就在洪海侠与章好聊着孟鸿飞和朱娃子之时。这两人进入到宾馆大堂。负责外围的阿俊不认识他们,因看见他们同那帮小垃圾有交流,立刻报讯说:“虾球,有两人进来了,与小垃圾相熟,其中一个有点料,他已经注意到我。” “收到,一定搞好接待。”虾球作了回应。 此刻,他负责大堂,正装着遵守公共场所无烟规定,守在角落的烟头桩在抽烟。 就一会,他已经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进了大堂。 虾球察觉到这两个哥们有点怪怪的。虽然打扮得很像运动员,其中一位还刻意背了一个篮球运动员的桶包,但从走路和摆臂的姿势观察,这两人都没有受过篮球运动员的专业训练。 他俩一个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但说话很糙,显得胸无点墨,一看就是自由生长的素人。别看长得蛮结实,说不定还练了几天三角猫功夫,只是他连身上的肌肉都只是练石锁和举磨盘整出来的那种。 另一个长得没什么特色,高挑的身材配上宽松的运动装,让人无法一眼看明白他的体魄,一双眼睛漫不经心,但他眼神和步履协调性骗不了人,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观察着情况。虽然他刻意伪装,即使在这种多数都是体制内公职人员光临的公共场所,还坚持迈着那种不伦不类的六亲不认步,但这对训练有素的“内行”来讲,根本就起不到掩饰的作用,只能弄巧成拙,引起狐疑。 只是,一切都有意外。孟鸿飞这样大喇喇的做作,目的就是要引起“内行”的注视,他才有机会发现混在普通人群中的“内行”。这一点,他从发现阿俊开始,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虽然虾球只是借吸烟时手挡住了半张脸的掩饰,用眼角的余光斜视了一眼孟鸿飞,恰好就碰上了对方的眼神,双方就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存在。只不过这样的知晓是直接的碰撞,并没有丝毫的掩饰。 虾球已然明白,阿俊说:“他已经注意到我。”的意思代表着这是个醒家! 不过凭虾球的心计,他受确保洪哥安全的条件反射,压根不可能往“孟鸿飞只是因为好奇、要来个【叶公好龙】的善意造访”方面去思考,他要做的事情自然是不再注意孟鸿飞哥俩,而是重点摸排周围是否有其他的可疑人物。 显然,他失望了。除了这哥俩,压根就没有其他人。 好在虾球再木讷,也能分辨善恶,他从孟鸿飞哥俩的眼睛中,看见的只有当初从屈元强眼睛中看见的那种“有情有义的纯朴”,没有大奸大恶或者是阴险狡诈的淫邪。要不然当他们发现来人是高手,会产生什么样的误会,还真不一定。 对于虾球这种永远不可能产生邪念的纯朴汉子来说,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不可能往坏的方面去推断人和事,恐怕也就是因这个不灵活,使他在部队时论技能绝对出众,可考判断总是拉分,最后一次一次的被退回。 此刻,他既然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留给会想的人来想。虾球也不用另外组织词语,直接借用刚才阿俊给他说过的话,对在咖啡厅里正悠哉游哉看书的敏君说:“进来两个【找人的】。” 与此同时,他已经发现,那哥们貌似能读懂唇语,虾球的话音一落,那哥们就把目光,从本就没几个人的大堂一扫而过,直接转向了大堂,最后落在了敏君身上盯了几秒,貌似已经确定。回头冲着虾球扬了扬下颌,脸上撩过了一丝善意的微笑,仿佛在说:“谢谢合作。” 就在此时,他们哥仨都从对讲机同频道中听见了刚子的召唤:“123,洪哥叫马上来我这里。听见了回应?全部!赶紧!” “收到!”“收到!”“收到!”三兄弟听见召唤,一边应答就已经开始行动。 虾球的距离最近,即刻快步冲上楼梯; 敏君也起身,对着台那已在观察他的服务生做了个握笔的动作,摇了摇手,再指了一下咖啡杯和书,把手摆了摆,示意记账不撤台,然后就自然但不影响速度的奔向了楼道。 孟鸿飞正在思考他们为什么先后撤离,就见到阿俊从大院外也急匆匆地小跑进来。他见电梯门正在关闭,对里面的人说:“请等一下,我赶时间。”然后箭一样射了进去。 这下子孟鸿飞有点懵了,他虽然知道,他刚才观察到的三个年轻人都注意到了他同朱娃子,但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出现在统一行动。 孟鸿飞相信,他们一定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接到了同一指令,要立刻赶去同一地方。 突然,他脑袋里面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们是去见洪海侠?”孟鸿飞判断:“看来这个被悬赏之人,真的就住在这幢楼上的某一间客房?外面那些盲目蹲守的人,并没有进到这里面来过?更加不知道他房间的门牌号码?所以才无从下手?” 孟鸿飞的判断虽然也已八九不离十了,但他算漏了刚子在楼上过道口的守护,更算漏了那个“连接体”的存在,这使得即便是遇上了突袭,在刚子的阻挡和示警下,不但所有的守卫可以在一两分钟内形成合围,洪海侠也有足够的时间从容撤退。 此刻,洪海侠让刚子把这帮小子召唤上来,是他刚才接到了葛戈果从南疆打来电话说:“洪董,你的判断是对的。南疆警方决定彻查此案!” 洪海侠直接打断他的话说:“兄弟,别吊胃口,直接把话全部说完。” “你别急嘛,听我说完这段话先。”葛戈果强烈要求。 洪海侠说:“那你就赶紧说完”。 葛戈果说:“【看来你们还真得多向洪海侠学习】!呵呵,这一句可是汪局长说的原话。” 洪海侠貌似很生气了地说:“你编,我允许你回来以后再继续编!现在别贫了,赶紧说,怎么个情况?” 洪海侠嘴巴上这样说,其实,他心里面跟明镜似的。刚才葛戈果说的那句话,完全有可能是汪晋吉说的,因为他太了解汪晋吉了。 那就是一个绝对的马克思主义忠实信徒,一个党性极强的公安战士,也是一个文化修养极高的实干家。他虽然极讲原则,但不失仗义,绝对能做到遵纪守法,却又不会断然拒绝人情。只是他在法与情之间分寸把握得极好。无论是他的同事还是他的朋友,你永远看不明白,在他的字典里【究竟是情大于法,还是法大于情】?”但他就是能在不违反原则、不丧失党性的情况下帮到好人。 随后洪海侠就听见葛戈果很激情地说:“其实情况对你来说,那真就是预料中的事,省厅已经同意了市局的申请,加大申光荣团伙系列案的侦询力度。直接指示必须还原制假案的由来。还指示通过陵江警方协助,调看当年玩成书和谭桂蓉同期银行账户的提款情况,查找黑金的真正提供者。 据市局已经掌握的线索,南疆方面收审受贿黑警的交代,陵江方面为保释万荣和给洪海侠制造假案,提供了不低于400万现金。” 葛戈果很激动的一口气把案情侦破的进展说了出来。 洪海侠不愿意听他继续扯了。他加重语气说:“你赶紧给我打住,就直接告诉我,南岛警察什么时候来陵江?谁负责带队?继续侦询什么时候开始?” “哈哈,不好意思,这我倒是忘记说了,我们明天就到陵江。市局派许支队带两名干警同行,一到就开拘传单。在陵江期间,除询问当时人我们不能参加以外,连去银行调账,我与阳律师都全程陪同。”葛戈果兴奋地说了一大堆话。 洪海侠接过话头说:“那就好,登机后你直接与敏君联系,我让他明天来机场接机。争取由我们安排在朝阳宾馆住宿,这样更易于产生效果。其它的等你回来后咱们再慢慢细聊。好挂了,我做一下前期安排。” 收线后洪海侠就把刚子叫进房间说:“通知门外的几个兄弟都赶紧进来,有任务交给你们!” 见到兄弟们都能在三分钟以内到齐,洪海侠很开心地说:“兄弟们真棒,超过了110的出警速度。” 说话间,他见到刚子已经给各位兄弟泡好茶。他自己先悠哉游哉的呷了两口,这才缓缓地说:“兄弟们,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平常除了安排你们做事,很少同你们交流,不知道你们对陵江的底层文化到底有多少了解?我今天召集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说法。”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89章:发迹 第89章 发迹 作者:吾爷 洪海侠召集兄弟们来房间坐谈,是想让这帮兄弟配合他演一场戏,解决一个困挠了他很久了的问题。 几天前,葛戈果带着袁和平去南疆之前,担忧因长时间闭关而放敞的洪海侠会憋不住,满大街到处乱窜与这帮二愣子打了照面,就专门给章好去了电话。 “兄弟啊,宾馆外面那两帮混蛋就像是在抢业务,我们的车刚驶出去,他们就故意制造障碍拦着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看来,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洪哥解禁了。你最好多费点心找出源头堵上,不然万一哪天洪哥托大,着了这些二愣子的道就不值当了。” “放心嘛,葛总,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搞清楚他们是何方妖孽。”章好拿腔拿调地说。 经过几天的摸排,章好已准确的知道除马老大的人以外,另一伙人来自高新区,老大叫【嗨老的】。属小马哥的手下。 可令章好不理解的是,“高新区的村民很少有捞出界的情况,他们怎么会跑到中区马老大的地盘来抢食?这不既是在挑衅马老大,又坏了江湖规矩了吗?” 这样的信息让章好好生疑惑。 为了证实兄弟们报上来的信息是绝对属实的,章好带上与当地村民关系特别好的两个兄弟,去高新区很认真的做了一趟实地考察。 经过考察,章好总算弄清楚了,这帮傻小子还真是小马哥地盘上的一帮小混混。来朝阳宾馆瞎搞,实际上真还是受了小马哥的指派,故意来恶心马老大的。 因为前段时间,马老大当众宣布再也不接玩成书的单。玩成书知道洪海侠解禁了,成天提心吊胆怕挨报复,私下里让玩刚去找了小马哥的手下。 结果呢?小马哥不知道是赌气,又还是确实想让手下挣这钱。就来了个你不接,我偏要接,而且这还不叫抢单,也一点不坏江湖规矩。 毕竟大小马各是王者。 这单也是马老大已经当众宣布不接了的。 说到小马哥,这家伙在陵江道上崛起才没几年,虽说不上已经与马老大平分秋色,至少可以用分庭抗礼来形容。 小马哥之所以能在几年时间,就确立了马老大几十年才成就的大哥地位,应归咎于改革开放前十多年,工商市场管理混乱给了他机会。 前些年,政府为了规范市场,在机构调整、职能转换、财政缺资少编的当口,不知是小马哥自己有想法,还是他身边有鬼才,总之,他想起了向高新区政府,申请成立市场管理群众监督办公室,监督工商清理整顿市场是否行为规范。这样,一可以规范市场;二可以补贴财政收入,三还可以安置退役军人。 政府听说既不需要财政拨款,还可以安置退役军人,还能规范市场,主管部门还是警察协会。 这不花钱办大事,既规范市场,又安置退伍军人,还能让退休干部发挥余热,报告交上去,很快就批准了。 小马哥也很快在市场中间自费搭起间玻璃房,买几张二手桌子,挂了块与政府吊牌一样的招牌,小马哥就正式开始了他的江湖生涯。 说起来小马哥出身也算清白,其父官至陵江市公安局工委书记。本人在电影公司跑片,妥妥的铁饭碗。 那时的电影院为节约成本,一个拷贝附近几家电影院共用,同一部电影只需开映的时间错开30分钟,由摩托骑手送到下一站交换,赶紧回送。就这样在电影院之间往来穿梭的岗位,俗称跑片。小马哥就是其中一员。 后来改革开放,陵江市区大改造,中区的五大电影院都拆了,交开发商组团开发,电影院也改制,小马哥没机会捧铁饭碗,只好下海自谋生路,干起了个体工商户。 他走上黑道生涯,那可真是让逼的,起因是拒交保护费。 小马哥刚下海时同老婆一起,在居家附近的高新区小商品市场,租了摊位卖小百货。 每天早出晚归,还加上夜间叫卖,虽然比起以前的八小时工作制,累是累点,但累得有成效,每月除去各种必须要缴纳的费用,还能尽收入万儿八千。比过去干跑片算是富裕了很多。 小马哥很满足他这比鸡起得早,比狗睡得晚的炒更生涯,因为至少自己浑身的劲有地方可以使,挣的钱,也比过去在体制内挣得多很多! 很遗憾,在这个物竞天择的时代,老天就没有给骨头里不认命的角色,留下一点循规蹈矩讨生活的空间。 小马哥见自己的勤劳能挣到比过去在体制内领响多一点的钱,就按正常的商业思维扩大经营场地,想赚得更多一些。 殊不知,商店开张没几天,来了两个戴被看章的小伙子,说是按工商规定,扩大经营没报工商批准要罚款。 可小马哥认识他俩啊,不就是在街面上混吃混喝、经常被片警训诫的混混吗? 他以为这哥俩是来讹他的,就没认罚。只是本着和气生财的法则,烟茶招待,婉言拒绝。 没想到,那两混混临走甩了句狠话:“小子,不识相啊,有你后悔的”。 果然,就当天下午,工商所来人了。 不但着装亮证执法,乍一进门,就拿出了已经盖好大印的《处罚通知书》。要求小马哥立即签收。 小马哥见来头很正式,自然得签哪。 可他签完字,等于已经认罚了。还是听见那队长说“把所有商品全部装车带回去,凭进货发票和产品的三证来所里处理,三天内没来就当三无产品销毁。” 小马哥刚想争论,那队长说,“你给我打住,我们是来执法,有意见去所里提,不服去局里告。在现场吵,就是抗拒执法,我们就打110拘你了。 小马哥初入市场,想的就是低进高出赚差价,这批货自然都是进回来自己上商标的。一下子被拿住七寸,哪还敢叫真。 几经找人打点,最后还是老爷子托人出面说人情,工商所才松口“鉴于是初犯,罚款2万元,把产品领回去自行销毁!” 就这样,小马哥尝到了吃瘪的滋味。 他满以为经过了这样的折腾,就没事了,费老大劲收拾整洁,把货物重新上架,就见着那天收取保护费的两混混又来了,仍然是带着市场管理的被看章,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按扩大了的规模补交管理费。” 小马哥前次不买账,是知道这两小子是长期在街上晃悠的耍娃,刚从局子里放出来,对他们摇身一变成执法者不适应。 现在知道了当然得交。 只要按市场规矩每月交费,那就相安无事。谁要抗拒不交,那就工商查产品,税务查账簿,质监查三证。谁要不服从管理,就叫抗法,公安就出面。 所有这一切,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潜规则,如果不按这条不行文的规则办,就将会受到这条产业链上,所有获利单位的分别处罚。轻者罚款,重者罚没所有货品,再重就拘留直至劳教、劳改了。 小马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萌生了邪念。 他觉得街上那几个原来被人瞧不起的混混,都能够成为这条产业链上的一分子,代表利益集团,自己也应该可以。 自家老爷子现在虽然已退休在家,偶尔还去市警察协会喝茶、看报。 以前在岗时,大小还是市公安局的工委书记!难道就不可以找找关系,走走门子,也替自己申请接受聘用,再次进入体制内去换身红皮吗? 他过去听老爷子的话,在体制内窝了十多年,前好几年人家就邀约他下海一起做生意,他家老头子死活不同意。说是商人都奸诈,想的都是算计人。所谓奸商奸商,无奸不商,意思就是骂商人奸诈,如若不奸诈,就做不好商务工作。 所以,自古以来就有【君子不与商人为伍】的说法。 直到今天【党团政青妇,工农兵学商】的排序,商人的地位排在十大职业最后,比学生还低。 说实话,小马哥能熬到中年才被迫干小买卖补贴家用,已经感觉够窝囊的了。现在还只能伸着脖子眼睁睁挨宰,让人抱着头当成签筒随便摇。 小马哥曾经想报考警察学校当公安,正直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坚决不让去,说是那个工作太复杂,成天同三教九流甚至下三滥打交道,怕他那个忒讲义气的性格,会经不起诱惑,被人拉下水犯错误。 现在已经混得够惨了。还成天被人欺负。前几天被查扣了货物,小马哥自己没好意思说,老婆忍不住去找了老爷子诉苦,把老爷子气了个半死,厚着脸皮去找了自己以前的徒弟,结果还被推三阻四的打了太极。最后还是不得不认错接受罚款,还保证再不会有不懂规矩的下次。这才被放了一马。 他相信自己去找老爷子,申请要干这样的机构,协助党组织监管行为,他还能不让自己干吗? 想明白了,就同媳妇带上小孩去老爷子那里认真的谈了自己的想法。当然是既表忠心又表决心还大讲上进心。媳妇儿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讲述困境,加上老妈的夹攻,终于,活了一辈子,正直了一辈子,对人间冷暖也自知了一辈子的老爷子,仿佛终于开窍了,同意了小马哥的请求。 第二天就去市警察协会,向组织上讲了自己要发挥余热,申请为辖区的市场管理作贡献,要求在协会下面挂靠成立一个,自愿参加市场管理的义务组织,叫作【市场管理工作群众监察办公室】。 千万别小看这是个群众组织,由于挂靠在市警察协会下面,级别比一辖区工商所可高多了。 它的成立,还要监督并协助工商局的公平交易监察队的执法情况。 老爷子要求重新出山成立义务执法组织,警察协会当然不会反对,只要是维护法律,既不占编制,又不要工资,还能上交挂靠管理的费用,解决退役军人就业。不就盖个章,出个手续吗?干啦! 警察协会本就不是正编的执法机构,在这方面的要求也不严格,但只要提出要求,在普通的执法机构却能畅通无阻,原因嘛圈内都懂。 各地的警察协会,虽然都只是一帮退休老人家,但面子却谁也不能驳,也不愿驳。不但不愿驳,就是有人想驳,恐怕也不一定驳得动。 你想啊,至少三届以内的退休公安局长,政委,都是协会的会长或名誉会长,所有局机关、局副职、处正职都是委员,大把的学生,徒弟还在警队任要职,你驳了他们师傅或领导的面子,弄得这帮老爷子集体骂娘,说是这帮臭小子不讲忠孝,不尽人情,人走茶凉,看你们这帮臭小子的脸面发不发躁。 就这样,非常顺利,老爷子是名义上的非法人机构负责人。小马哥就摇身一变成了市场群监办公室主任兼监察队长。 从几天前还被人随意罚款收取保护费的小摊贩,变成了可以在人前趾高气扬的头面人物。 那两个曾经来找他交保护费的小混混,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想争着跟他混的小弟。 那工商所的队长就更狼狈,即刻就倒过来找他烟酒、烟酒了。 就这帮有奶便是娘的家伙,变得也真够快,见势不对,立即就随势而转,马哥长、马哥短的簇拥着,让小马哥也在昏昏然、飘飘然中开启了另一个人生。 小马哥家门口的市场就这样被他拿下了,他已经有资格参与市场收益分钱。 他也没有因此把原来那些隶属于工商所的执法队不当回事,而是主动去找到工商局长说:“局长,要不我们两家成立联合执法办公室,由工商局统一管理,产生的效益四\/六开,你六我四。 工作嘛我们去干,责任也由我们担,出了问题我们去摆平。您看怎么样。” 小马哥的提议,把个工商局长乐得好多天嘴都一直张着没有合拢。但他却没有弄明白,小马哥把市场管理工作群众监察办公室的主管部门,往工商局头上一挂的好处,就是把《群管办》换成了《管理办》,让这支队伍就有了正式的执法权和统一着装的理由。 也就从那个时候起,小马哥为了扩大管辖范围,开始让工商局下文,由他去承担其它贸易市场的管理工作。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练,他已经非常擅长做这种、名义上保护商贩不受地方黑恶势力敲诈勒索,实际上也是一种垄断市场管理的行为。 他也特别满足自己现在的这个地位。 每天除了晚上睡觉,小马哥在自己的管委会办公室或执法队,能涉及到的行政辖区,无论是走到哪里,都是一大帮小弟前呼后拥的鸣锣开道。 小马哥也很有头脑,知道潜规则的重要性。他对兄弟们的态度,相对来讲比过去正编领导要公平,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是确立地位、建立人脉和扩张地盘,而不是挣钱。 他利用这身红皮收取的钱,一半花在冲在一线的兄弟们身上,一半交到顶在后面撑伞的人手里。他自己一分不拿,连自己该领的工资,都用于请核心成员砸大酒了。 他自己的家庭开支,还是由他自家的商店赚的钱来维持。 自他当了办公室主任兼执法队长后,他家商店就由他老婆和兄弟经营。 由于他的保护,商店已经扩张成了商场,还自产自销搞成了企业。 他借助自己已拥有的权势,把自家的生意做大做强了。 他知道,自家的企业才是他的根本,只有自己拥有随时有进项的最己阵,他的权势才掌控得牢,好日子才过得长,威望才能继续,兄弟们才会一直追随,替他拼命! 他也清醒地认识到,这种替人当恶犬的日子是长不了的,事实上他也不甘于一直替别人扛雷、当白手套。 但是,他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他就得继续走下去。还要走得更稳,更扎实。 他心里明白,万事要有自己的根基,只有属于自己的产业,才有自己的根本,无论是往上求人帮忙、还是往下降服小弟,自己才有了筹码!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那他就必须要下一盘大棋,他开始招募退役军人,组成以退役军人为骨干的执法队,还成立了党支部。 刚开始,由于是打着体制的旗号,还没有怎么引起江湖人士的重视。可当他开始把自己管理的行业扩大到只要是市场,他就要插手去管,甚至还开始扩张到与自己辖区比邻的南方城市新村,他的行动就开始影响到其他人的利益了。于是就发生了他江湖生涯中的第一次与陵江江湖上最大团伙马行空,也就是马老大的第一次正面碰撞! 虽然他自从选择了步入江湖,他就知道,正如俗话说的那样,无论多么的难为情,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他要扩大经营,争抢地盘,与江湖黑恶势力凭实力开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0章:世交 。 第90章 世交 作者:吾爷 章好在调查出确系小马哥的人马在与马老大的人故意搞摩擦的同时,还很意外地享受了一段“两代世交”的动人故事。 也可以称之为陵江近代史上“外来者与本地帮从矛盾到结盟”的典范。 大凡想蹭直辖热度,来陵江投资的外来商人大都经历了一波洗脑,知道陵江【外来户】和【本地帮】素有积怨。 现在随着直辖后外省交流来的厅官增多,涉及到的权力之争和利益之争也多了起来,双方的矛盾冲突也逐渐升温,连政令都已经出现了选择性放行的奇葩状况。 但俗话说好,树从根起,藕叶莲生,任何事态发展到后来的不可逆转,都总有个当初没引起重视的开始。陵江外来户与本地帮的矛盾往回首溯源 自旧中国遭遇日寇侵略,国府为从容指挥抗战,选择了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诗句为证的、巴陵山脉保护的西南重镇陵江,作为【战时陪都】。 在国府“谁留资产给日寇谁就是汉奸”的最高指示督导下,大批的工厂整体搬迁、生产设备和物资从下江抢运来陵江。 为抓紧抢运时间,货到陵江码头立即就近卸载,腾出空船又赶往下江抢运。 卸载下来的设备和物资,七零八落地临时堆放在江边高处,本属码头使用的露天货场。 外来的货主们,当初都是拿着政府“搬迁临时指挥部”的手喻,无偿的占用场地。 陵江的\"码头帮\"虽然很无奈,面对全民抗战的头等大事,也只能忍气吞声地响应政府号召,各自认领无偿堆放的地盘。 但长期无偿占用势必会引发利益冲突。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即便是有政府强制弹压,陵江码头帮也非省油的灯,码头工人也得要吃喝拉撒。 再说了,谁都清楚,任何朝代,任何地方,江湖势力也都是朝内既得利益群体的代言人,码头帮原本在陵江就一帮独大,主宰着陵江航运的一顺溜国家机构,可谓是根基深厚,条条蛇都咬人。 为了己方利益,码头帮管事的孟过裆也不去考虑什么国府命令不命令,直接就找到占用货场的外来内迁负责人朱三爷说:“你早知道这是我们的地盘,对?” “这能不知道吗?”朱三爷说。 “既然知道,那你们卸下来的设备和物资,当时可说好了只是临时堆放,可现在都堆放这么久了不拉走,也不给钱,就凭一张破纸片,就长期让我们饿肚皮,这也不是个事?”孟过裆说。 朱三爷的身份,明面上虽然只是下江工厂联合会的会长,实际上一样有青红帮背景,肯定不吃这一套。 乍听见孟过裆这样不给面子的质问,当即回答说:“的确是临时不假,但也注明了直至搬走为止的呀?” “那你们的意思是只要你们赖着不搬走,我们就只有干瞪眼,收不到一毛钱?这恐怕不行?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当初体谅你们来得匆忙,不拜码头也就算了,现在还来这一手,这恐怕要爆发冲突,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哦!”孟过裆咄咄逼人地说。 “嘿嘿,你们是想发【国难财】吗?好哇,真有这本事,那就别半夜吃桃子,按到耙的捏,直接问驻军和政府去要嘛!那公文上不写得很清楚:【临时征用码头,直到搬走为止】吗?” 码头帮的人虽然不见得有文化,但也闻东问西的见过世面,不是一句“国家征用”的大话就吓唬得住。 孟过裆强硬的说:“别用大话吓唬人,除非你们出的产品直接参与抗战,若做出的产品与打小鬼子无关,发国难财的就是你们。那你们就别怪我们操霸道了。 要知道,全陵江可就数我们码头帮的势力最大!想不给钱吃白食,门都没有!到时候我带上码头工人一起来,他们要动粗,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哟。” 朱三爷一听人家不吃这一套,心里也犯呧咕。 俗话说:“只有千里的人情,没有千里的威风”,他也懂得跑江湖有拜码头的礼数。在人家的地盘上,真要是硬碰硬恐怕会惹出乱子,毕竟素来有货到地头死的古训。 于是,他收敛话锋显得很无奈的说:“我也想早点搬走建厂投产啊,可是国府一时半会没批地给我们,我们又怎么建厂投产支持抗战嘛?”。 “嘿嘿,你们的厂建在哪里我管不着,我只知道这码头货场是国府批给我们码头工人使用的,国府也收了钱给了契约的。你想仗着【战事吃紧】就长期霸占着不挪窝,就算我身为这片的“大锭子”不要这面子,兄弟们拖家带口的总得吃饭嘛!别说我没提醒你呀,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不搬走就必须付钱!要是敢既不搬走又不给钱,那我们就只能变卖你们堆放的物资,用于抵扣场地占用费了。” 孟过裆说完没忘记抱了抱拳,也没等朱三爷表态,扭头就大踏步的走了。 朱三爷无语了。 他已经到陵江来了一段时间,知道码头帮在陵江的势力强大,发起狠来连宪兵司令部都得给面子。他赶紧去找了“搬迁临时指挥部”的官员,想请他们出面协调。 殊不知朱三爷得到的答复是:“现在国府的主要任务是抗战,那有精力管你们这等小事。你们得自己找地方建厂恢复生产支持前线,多为国家减轻负担。长期占用码头当然应该付费,国府总不能为了帮助你们从外地搬迁来的民众,就去损害当地百姓的利益?” 朱三爷算是明白了:“不响应国府的号召搬迁工厂到后方,那就是汉奸,响应国府的号召搬迁工厂到后方,摊上了负担。” 长期在军警与帮会间求生存的他当然知道,穿鞋的不能与光脚的斗,穿长衫的不能跟扛枪杆子的拼,与其被地头蛇压着低头,不如强龙主动盘腿。 他赶紧回去召集工厂主们开会说:“各位同仁,我们也随国府搬迁来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前方战事吃紧,国府只能顾及军需工厂赶紧恢复生产供给前线,腾不出手来管我们这些民用厂商,如果再拖下去我们的设备就报废了。 现在我们只能大家一起出力,群策群力的想办法自救。 我昨天已经厚着脸皮去找了陵江码头管事的孟过裆,人家愿意在我们象征性的付了场地使用费以后,就帮忙在附近替我们找地建厂。 我现在这里带头出些钱,但肯定不够数,希望各位厂主都能够理解支持,也慷慨解囊大家能出一些。争取做到趁热打铁,一彭作气把我们面临的问题彻底解决了。” 早就为没办法征地建厂,都已经急出火了的厂主们,见经过朱三爷的协调有建厂开工的希望,大家都纷纷响应,不但凑够了囤积货物的占地费用,还有余款请孟过裆的码头兄弟砸了顿噪酒。 在朱三爷的主动和孟过裆的配合下,这外来户与本地帮的利益冲突,还没有升级到动干戈就已经化玉帛了。 要说这陵江码头帮躁性是躁性,可也真够仗义。自从朱三爷主动拜码头,付费用,孟过裆不但在自家媳妇娘家附近帮朱三爷他们买到了建厂的地皮,还连负责搞建设的工人也都很快给招齐。使得朱三爷他们的厂子不但很快建了起来。生产出来的产品是民用还是军用也没人过问,卖什么价也无人干涉。连遇上了摩擦什么的,朱三爷一托人给孟过裆带个话,立刻就有大批人马赶过来扎场子。真的是做到了一通百通、不分什么外来户还是本地帮,大家就亲如一家人。 要知道当年陵江的情况,也是从内地一个并不被国家看重的水陆码头,因天降大任于斯人,一下子就人潮如织的争相涌入,成了举世瞩目的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国战区指挥中心。 方寸之地骤聚万众,物资自然出现短缺,可以说是一夜之间,买啥东西都既难又贵。更何况是置地建厂这等大事! 要不是外来的朱三爷也是帮会头面人物,深黯个中门道灵活了一把,得到了本地码头帮管事的孟过裆仗义出手支持,真要去依靠政府回过神来管他们,那还真就是想哭恐怕都没力气哭得出来了! 再回看当下受国家重视而直辖的陵江,为做到名副其实当然就要大干快上的拓展城市,加上库区移民虽然决定了就地往后靠,但迁移上山也总得要加快安置,不能拖了三峡关闸蓄水的后腿? 陡然间出现的弃旧迎新状况,实际上与当年那种陡然出现的下江溯水大迁移场景,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对老百姓来说,这一次不管是在原来的城乡结合部建了厂的朱三爷后代,还是在码头地盘上建了房子的孟过裆后代,也都通通一样的被划入了成立高新区以后的拆迁范围。 十分遗憾,早年在新中国刚建立时,朱三爷和孟过裆哥俩一个是资本家,一个是帮会头,两个都属清算对象。 虽然因为没查出劣迹,最终只是被没收所有资产而保住了性命,但也毫不例外的被划入了“黑五类”之列。 这样的成份,在那些三代产业工人或贫雇农眼里,都是必须要被他们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其永世不得翻身的被改造对象。最终的待遇,自然是从原有的砖筑小楼里给撵了出来,灰溜溜地搬进了河滩地上的棚户区。 用洪海侠的话来说:“至于办实业的朱三爷和下苦力的孟过裆,是不是真应该被划为【永世不得翻身】的被打击对象,因为是陈年旧事,这里也勿须再争论。只是苦了他们没得到应有教育的子女们。” 在父母亲随着国家政策的变更、沉沉浮浮若干年的煎熬下,没有钱、没有文化,也不被红色社会待见,最终被黑恶势力捡了便宜。是自愿还是逼迫不得而知,反正入伙江湖肯定是事实。 已经染上了恶习的他们,现在突然间因“征地拆迁”发了横财,手里面拥有了父辈们辛苦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的巨资。这根本就不是德不配位的问题,完全是“病入膏肓吃鹿茸,这身体上敷不住”啊! 这天,朱三爷家长孙朱娃子,一个偷鸡摸狗的混混,正在农贸市场口戴着“被看套”值岗,远远看见一陌生汉子挑着一担红苕进市场,就贼吼贼吼的喊:“新来的,一挑担子入场费5块,从明天开始每天2块,给钱就进,不给滚蛋!” 只见那汉子挑着担子,看了看穿着狗屎黄衣服,左臂上戴一红?套的朱娃子,一脸懵逼的说:“老总,我懂规矩,一会卖到钱就给你们,这不大清早挑担就走,身上没带钱,你行行好,让我先进市场去卖,一会凑够了,我自觉的给你补交过来,行啵?” 朱娃子踢了一下箩蔸,那汉子赶紧把担子放下,可朱娃子反倒被吓了一跳!他本就长得五大三粗,不但个头一米八几,体重也不轻。平常就仗着力大,才敢无事生非。 他这一踢少说也有百十斤劲道,居然没踢动。他感觉特没面子。抬脚又踢,这一下用力过度,另一条支撑腿没站稳,眼看就要滑倒。 关键时刻只见那精壮汉子抢上一步,伸出手抓住了朱娃子随着身体失衡下意识扬起的手臂,顺力一带然后立刻放手,恰好让朱娃子站稳了没滑倒,要不然这200来斤仰儿八叉的躺在地上,这脸就丢大了。 朱娃子本是个练家子。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不经意的一过招,朱娃子马上明白遇上了高手。 再加上人家明显是在向自己示好,就刚才自己一托大,眼看马上就要出丑之时,人家不但没有袖手旁观,更没有落井下石,而是以德报怨,出手相助,才使自己免去了当众丢脸的尴尬。 陵江汉子最大的特点不仅是讲义气,更懂得敬英雄,朱娃子刚开始见是一没打过照面的陌生汉子,长得还挺结实,就故意走上去挑衅,拦住人家踢箩蔸,想仗着在自己的地盘耍一下威风。 他第一脚踹的是汉子挑着悬空的担子。由于他用力忒大,箩蔸自然晃动会有很大惯性,稍微桩子不稳的就会连人带担摔跤。 而那精壮汉子却没有被这力道不小的一踹给带翻,照理说他应该有感觉。可他楞不服气,还以为是自己发力不够,这才使出全力踢出第二脚。 他不知道这筐红苕少说也有一百多斤,放在地上的重量就像砣石头一样没有两三百斤的力量休想踢得动。 朱娃子好歹也是这帮愣头青中最能打的,知道轻重。见状顺势接话说:“好说好说,兄弟在哪混的,真好身手,怎么你还在家里卖红苕?” 只听那精壮汉子说:“这不刚退伍嘛,替我爸来摆摊,这红苕都是自家种的,绝对有机肥产品,营养丰富,要不要尝尝?” 朱娃子听见这精壮汉子说刚退伍,又是替父亲来摆摊,一下子就来了劲了。他说:“好兄弟,既有来头,又是孝子,你这朋友我交了。你先挑进去,你爸以前是在这里摆摊吗?固定摊位是几号?” 那精壮汉子说:“谢谢老总,我爸以前就是在这里摆摊的,要不然我刚回来,怎么会知道这里已经成了集市?不过我早起赶过来走得匆忙,倒没有问我爸是几号摊位。” “这没关系,你说你爸叫什么名字?我们这里有登记,我帮你查查!” 朱娃子边说边回头冲着桌子边的另一个年轻人喊:“鸡贼,你把登记簿拿过来,我用一下。” 听见他喊,一个长得贼头贼脑的精瘦小子,拿着个“随手抄”走了过来,递给了朱娃子。 “哥,怎么啦?是朋友?”这叫鸡贼的从来没见过朱娃子对人这么客气过。很不识时务的多了句嘴。 朱娃子今天心情特好,也没在意,接过登记簿摆了摆手,示意让鸡贼从哪来回哪里去。然后回头盯着那精壮汉子。 那精壮汉子这下意识到朱娃子是这里的头了。随即答话说:“哦,对了,我爸叫孟柱子,大名叫孟冬生。” “哇,你是冬生叔的儿子?我是看着有几分像!我们是兄弟!我爸同你爸指肚子的那种!我叫朱娃子,大名朱江渝,我爸叫朱秉清,是朱三爷的儿子,你爸是孟过裆的儿子,我们两家是抗战就开始的世交啊!” 朱娃子说完这一大版,一把将本子甩向了桌子。“鸡贼,我兄弟没登记在上面,他不用交钱,是我冬生叔的儿子。” 再转回头对着那精壮汉子说:“兄弟,你挑着走,我带你进去,摆到摊位上我叫人帮你卖,咱俩兄弟去我办公室喝茶,给我讲讲你部队上的故事。哦,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大名呢?” 我叫“孟鸿飞,小名猛子,十七岁就去当义务兵,三年满了转志愿兵一共干了七年,这才刚回来几天。”(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1章:猛子 第91章 猛子 作者:吾爷 “兄弟们,俗话说到乡随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我们来陵江已快两年了,如果我们还没深入了解陵江的风土人情,那我们又随什么俗?唱什么歌呢?” 洪海侠这突然一问,大家你看我看你的谁也不敢答话。最后全部望着刚子。 刚子见兄弟们都望着他,脸一下子涨得彤红,撑起胆子说:“你们别看着我呀,我家也是外来户,我爸是从外省来陵江当兵,转业后到南桐矿务局当保卫干部。认识了地道的南桐当地一村姑,恋爱、结婚、生子,三部曲一唱,也就扎根南桐。 南桐虽然与陵江沾点边,但因为是矿区,长期以来在计划经济的庇护下,工矿贸易自成体系,医疗、教育及住房,国家实行三包。矿工只管在矿区里三班倒,外面的世界长啥样没人知道,也不关心。 在我的记忆里我爸妈就从未离开过家10公里。 我也是初中毕业就去矿上干活,18岁应征入伍才第一次离开南桐。 这不跟各位兄弟一样,从南疆就直飞陵江了。 从真正意义上说,我对陵江城区情况的了解,也是加入现在的团队才开始深入,与各位兄弟的起步时间是一致的。”刚子很缅典地说。 刚子说的是事实,眼下这些兄弟以前都是在南疆当兵,退伍后就跟柏跃华干保安公司。 后来随柏排到同心村,和洪海侠一起创业挣了些钱。 再后来就随洪海侠一起来到陵江。 虽然也来了快两年,但一直都在围着洪海侠转,很少外出自由活动,根本就没有机会了解陵江。 估计洪海侠也反应过来了,等刚子说完他就接过话头说:“我的祖籍和出生地也不在陵江,但我是在陵江长大的,对陵江的风土人情还算了解,今天就在兄弟们面前卖弄一下。 古陵江称巴,原住民都是巴人的后代。按《巴陵志》记载:“战国时期巴国有位将军,以国号为姓,以当地人形容孔武有力为【蛮子】得名,军衔为将军,史称巴蛮子将。其事迹名扬千古,巴人均引以为傲。 之所以这位无姓无名的将军能流芳百世,完全是有赖于他侠之大者的事迹实在感人。 史料记载,巴蛮子将军奉命驻守边关。遇上巴国贵族造反威胁到国家政权,巴蛮子将军向邻国借兵,并以自己头颅发誓,得胜后就将所守城池割让给邻国。 邻国早有占城之心,只是惧怕巴蛮子将军勇力过人,仁义有情,邻国如要武夺,既没有必胜把握,还碍于情面难却。听说借兵即愿让城,自然大喜。能不动刀兵,不毁人情的获得城池。当即借兵。 巴蛮子将军带兵勤王平息了叛乱。因护驾有功得到国王封赏。一时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巴蛮子将军并没有滞留陵江享受荣华富贵,而是即刻回边关还兵于邻国。 邻国要求践约,巴蛮子将军说:“我身为守关将军,护土有责,岂可割让国家土地于他国?但大丈夫言出必践,我答应悔约割头,现割头于你信守承诺” 说完抽出佩剑一手提发,一手抹脖而死。 这就是巴人祖上传下来的血性:【明事理,识大义,守诚信,不畏死】。” 其实,这个故事在任何方向飞往陵江的航班落地前,都在讲介陵江的风土人情时反复播放。 估计到现在已经播放了数以千百万次。 这几个兄弟以前乘坐飞机来陵江时也都听过。 只是都没有留意去听。 即便是听了,也因场景不同,心情不同,远不如今天听洪海侠这既有对比、又有目的地讲出来这么鲜活,让兄弟们受益匪浅。 兄弟们来陵江已发生了好几次冲突,用这帮小子的话来说:“什么狗屁地头蛇,不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收拾他们,那还不是砍瓜切菜”。 要不是洪海侠及时提醒,必须高度重视,如果总是持那样的心态,轻视对手。经历了这么多次拼争,也许早就有兄弟送命了。 现在听了洪海侠对巴人祖先的推崇,个个啧啧称奇。 敏君率先感慨地说:“怪不得玩家三爷子都敢设计杀人,原来祖先的基因就全是狠劲。” 紧接着阿俊就检讨说:“我得向刚子哥学习,有空就带着目的多出去转转,熟悉一下道路,再不能出现跟丢的情况。” 洪海侠轻轻地\"咳~“了两声,把兄弟们的注意力聚焦到自己身上。 接着说:“由于陵江人好斗,争吵三句就可能撸袖子,也就有了袍哥文化的传统。地方势力的形成,历史久远。在江湖背后必有黑警察撑伞,甚至高层官员庇护,这一点绝对比南疆更有过之。 这次陵江地方势力串联南疆黑警为我挖坑,差点埋了我,就足以证明,他们不仅残忍,而且警匪一家,各有用场。 我今天召集兄弟们一起来,就是希望你们改变打法,深入下去,与当地底层民众交朋友,能不拼斗就尽量避免,真正理解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的妙处。” “说,洪哥,你指方向,我们努力去做。”阿俊是这几个兄弟中最善交、也最有想法的,也就第一个请战了。 “是这样,在打掉了玩偶以后,马行空的人肯定不会公开与我们撕破脸,那帮小毛贼可以忽略不计,对我人身安全的威胁应该没那么大了。 现在除了刚子留下来继续跟我打打下手,你们三兄弟去完成一个特殊任务。”洪海侠如是说。 “要不把虾球留下?洪哥,我觉得小心撑得万年船。我们放走了玩偶,他未必会记住我们的好。而且我觉得那是一个敢赌命的家伙。”敏君忧心忡忡地说。 “我也赞成把虾球留下来。我基本上知道洪哥让我们去干什么活,可那不是虾球的长项,而虾球留下来可起到双重作用。”阿俊也附和着说。 “好,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虾球就留下,也可以替刚子搭把手。” 洪海侠接受了兄弟们的建议。 因为他知道虾球,最不擅长的就是与人沟通,是个典型的埋头拉车不看路的闷头骚。 随后,洪海侠又接着说:“既然你们已经想到我要让你们去做什么,那我也就再多说几句。 “你们要有充分思想准备,这帮人很可能十分变态,个个都有报复社会的意识。 他们认为社会对他们不公平。事实上,他们的确被社会遗弃过。 但现在,他们却因为家乡变成热土,一夜之间成了社会的宠儿。你们与之交往,千万保持定力,学会忍耐。” 不知道是不是祖上就有干帮会的基因,那些因失地而暴富的“村二代”和因“退二进三”政策咸鱼翻身的“拆二代”。虽然遇上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却受父母因穷怕了养成的抠门习惯约束中,并没有享受到暴富的滋味。反倒是激发了他们想搞钱的邪念。 由于这些半大孩子实在是太低,使他们不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他们在试着自己走路的过程中,避免不了的犯过错,也为此受到过惩戒,但他们并不懂得该如何去理解:“一个人没有了道德底线就很容易丧失灵魂”的含义,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这样,一帮既没有文化,德性还不好,又染上了花天酒地恶习的年轻人,乌七糟八的聚在一起,除了动歪脑筋,当然不可能憋出来什么好主意? 刚开始,这些“村二代”和“拆二代”聚在一起,守着高新开发区这个“聚宝盆”,仗着自己祖祖辈辈都居住在这里,管委会在“有商可招、有钱可赚”的利益驱动下,也睁只眼闭只眼的给予他们宽容。 久而久之,这样的宽容就变成了纵容,也就等于是让当地的村民“半合法”的当起了“村匪路霸”。 眼瞅着高新开发区的人气越来越旺,外来做小生意的摊贩也越来越多,又萌生了欺行霸市的念头。 所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在陵江社会治安综合管理比较薄弱的城乡结合部,附近的菜农将自家农地里的产品挑到这里来摆摊,附近作坊把自家的产品拿来这里兜售,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集市。 以后,这帮“村匪路霸”的年轻后生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以土地主人的身份,效仿城里正规集市一样的收起了“入场费”。如果谁要不服气,要嘛赶出场,要嘛挨顿打。 在警力从来就没有富裕过的现代中国,治安警察们天天陷入处理那些每天几毛、几块钱的摆摊费,不止是觉得麻烦,而是感到受了侮辱!纷纷发牢骚说:“几年警校毕业出来,成天与这些半大孩子斗智斗勇,搞一些几毛钱、几块钱的小敲诈,还要求我们接报迅速出警,带回些半大小毛贼,连关24小时的基本条件都够不上,还得管饭。 不只是看见他们哭,连我都想哭!” 同时,群些受到威胁的摊贩,也产生了“交点小钱,免除骚扰”的想法。摊贩的观念也很现实,“真要报了案,就得被带去派出所问话做笔录,一搞大半天,这一天的生意就黄了”,造成的损失可不止几块钱。 而这些小毛贼还轮着来,今天张三,明天李四,后天王五。让你不得安宁,天天耽搁,生意没法做,倒不如给几块钱,自行消化。 就这样,等于是纵容了这些半大孩子,让他们生财之道。 在整个陵江的城乡结合部,可以说是村村有高招,社社有花样。 传统习俗本是“前面有人作揖,后面有人掬腰”,各个地面上自然形成了固定模式的保护费收取规则。 发展到后来,不仅仅是摊贩,连商店、作坊,工地通通都得按规模交费,如若有谁敢不交,后果要吗是生意停掉不做,要吗是断胳膊断腿。 这种情况尾大不掉的关键,是因为并不只是江湖收,警察也收。而且警察收的还不是黑钱,是名正言顺的照章摊派。 收取的规矩白纸黑字的形成文件。要嘛出几个由企业付工资的人到派出所当协警,要嘛就出钱负担向社会招收协警的工资。理由是正编警力不够,财政又没有协警开支,自然应该由享受警力庇护的辖区商铺摊销。 就这样的状况发展下来,不但出现了区域划分的矛盾,还会有捞过界的情况发生。除了为利益打打杀杀已经是家常便饭,其收入也已经远不能满足那些小混蛋撑大了的胃口。 于是,不知道是从哪天、哪个人开始,就有了主动替人干“清理垃圾”、“摆平麻烦”这样的职业。 花花世界,鸳鸯蝴蝶,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生活轨迹的选择。孟鸿飞当然不例外。 同时,他并非钢铁意志的布尔什维克。做不到事事处处都为党和国家利益无条件地奉献自己的一切。在武警部队服役七年,从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大熔炉里锻造成大龄熟男,带新兵上瘾的他突然选择了退伍,是因为父母被强行拆迁征地情况危急。 在部队服役期间,他若干次完成平息拆迁纷争任务,非常清楚在暴利驱动下,父亲作为村民代表,对抗强行拆迁征地的凶险。 因出身不好被欺负了一辈子的父母,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村民推选为村民代表,必须为村民争取利益而出头。莫要说还有黑恶势力,就是跟政府基层工作人员谈,也肯定谈不出个好未来。作为老孟家的唯一能扛事的男人,如果这时候不站出来,做人还有什么意义?于情于理他也得分担。 再则,如果干得好,这又何尝不是天降大任于斯人的机会。 于是,原本做梦都在想成大事的他,就选择退伍回来抓机会了。 他经过一段时间的摸排,认为新区的拆迁征地业务既任重道远,做得长久,也是凭他现目前的自然条件唯一能做,又能“造福于民”的工作。只是这个业务现在被韩家坝最大的家族韩家兄弟垄断着,如果要做,就得与其对战。假如必须开战,凭他现有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撼动皮毛。 按现状看,论地盘,现在高新区是小马哥的势力范围;论骨干,为首者是马老大治下的老炮。论业务,是替高新开发公司搞拆迁,论对象,欺压的是已划归高新区的城乡结合部村民。 虽然在拆迁征地中也涉及小马哥手下的家庭利益。只要韩家兄弟做到向这些家庭“让利”,又天马行空上交红利,韩家兄弟就可以守住高新区这个聚宝盆。 在韩家兄弟没有明确倒向江湖一方伤及另一方利益以前,两个江湖大佬的态度也就很微妙地达成了妥协。 他知道,韩家兄弟能垄断高新区拆迁业务,除了黑恶势力,一定少不了还有体制内既得利益者的鬼影子在晃动,陵江两个江湖大佬才可能让出这个利益空间。他孟鸿飞如要抢食,就等于是在破坏既成游戏规矩。必然会遭遇联手阻击。 但是,对于朱娃子这帮见利不得分的片区管理者,只要有人振臂一呼,立刻就会变成马力十足的烈火战车。 他那天试着问了一下:“娃子兄弟,要是我们在拆迁时与韩老二杠上了,你猛子哥与他们干,你敢跟吗?” 朱娃子半点嗯腾没打,直接就说:“跟,绝对跟。猛子哥,我那帮兄弟早就看不惯他们吃肉,连汤都不给喝的做派了。” 孟鸿飞虽然有了这个底,也懂得不打无把握之仗。回来这段时间,他一点没闭着,对韩家兄弟的牟利手段,以及背后站着的主要保护伞,摸排了个底调。 他想到了先调动村里“已经被划为第一批被征地拆迁”的农户先响应他。 他只要答应能替村民争取到足够的合法利益;同时还能替村民劝孩子们别再欺行霸市、干那种伤天害理的破事被人戳脊梁骨,村民就会把推举他父亲为代表,改为让他来出这个头,他就师出有名了。 完成了这第一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阻止村里那帮毛头小伙。 这方面他很有经验,根本就不需要如军营里带战士那样,培养他们的崇高理想和抱负,只需要给一些许诺,让他们有吹糠见米的利益摆在眼前,他们就会如打了鸡血一般,跟着一起去拼命。 谁说他没有本钱?这些就是他孟鸿飞的底气和筹码,他为什么不可以捆绑起来“梭哈”,将其变现呢? 自古就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名句。孟鸿飞现在萌生的念头,早在南疆打拼的时候洪海侠就想透彻了,所以才有了他让袁和平去改变山民屈元强举措。 几天来,当他从刚子口中反复听闻孟鸿飞在大堂瞎折腾以后,就给章好去了个电话说:“好哥,我想摸一下孟鸿飞这小子的底牌,得你这老炮亲自出马了。” “没问题,保证拿下。我这就去找他。”章浩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2章:交换 第92章 交换 作者:交换 洪海侠说:“他还用找吗? 听刚子说,就这几天,他天天都泡在朝阳宾馆,还就在我住的小红楼下面的大堂。 一杯咖啡,几个混球,不吵事,不喧哗,宾馆保安没屁法。” 章好说:“那好,我马上就过去同他谈谈,看看他是啥意思?” 章好到了宾馆,一下就认定了正在大堂故意引人注意的那精壮小子是孟鸿飞。 但他没先去惊动他,而是直接上楼来面见洪海侠。 他想先整明白洪海侠的真实意图。毕竟这可不是如屈元强那样的白纸,未必能画得出最美的图画。 洪海侠明白章好的担心。也很感叹说:“看来我真得抓紧时间学习,提高对社会的认知度哇。” 他这样的感叹,把只有高小文化、平时提起读书看报就头痛的章好,整得特别不好意思。 洪海侠刚说完,就敏感到了章好受到的刺激,赶紧接着说:“别对号入座,过份敏感,我的感悟与你毫无关系。我只是在想,那个刚退伍回来的孟鸿飞不一定读了多少书,但对社会的认识真比我通透多了。 他来这里可不是瞎胡闹,肯定是为了结交我,故意用很夸张的表演,引起在楼下值岗的敏君和虾球注意。 你想啊,连一个农民都懂得要博存在感,就得采用【远交近攻】和【趁危结盟】的战略战术。 我洪海侠来陵江投资,居然固步自封地扮演着创投者的角色。让同行感觉到狼来了,感觉到自己的投资将遇上强劲的竞争对手,他们不联手收拾我收拾谁? 呵呵,我要是不被玩成书、向浩宇、马行空这样的滚龙们红白黑联手坑埋,那才是天大的意外”。 说完后两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随后他们就决定先由章好带上阿俊一道去同孟鸿飞谈谈。 双方耗了一个小时,章好碰了一鼻子灰,觉得孟鸿飞这小子太狂妄,居然大言不惭地说:“我同你们谈不着,真有诚意就请安排我与洪海侠谈。“ 章好觉得话不投机,就借故上洗手间给洪海侠打电话说:“洪董,这小子说话好放肆,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他说有个暴利的大计划,必须见到你本人才说,其他人免谈。” 洪海侠说:“哦,这就有点意思了。既有事求我,还那么牛逼,这小子又是玩的什么路数?” 章好说:“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阿俊还在同他们聊着。” “问下他,干嘛一定要见到我才谈?”洪海侠话一出口就感到纯属多余。 果然章好就带着情绪地说:“早问了,我还说我们都是洪董的铁血兄弟,有什么事可以先说个大概,我们马上转告。你知道那小子说什么吗?” 洪海侠脱口而出地问:“他说什么?” 章好说:“那小子居然说,我跟你们谈不着,我就只与洪海侠谈。他真没把我当回事。你说咋整?” 洪海侠心想:“这小子太膨胀,其野心已暴露无遗,不像屈元强那种性情淳朴的山民。他的攻击性实在太强,这种人很难听命于人,更莫说寄人篱下”。 于是他就对章好说:“我听明白了,你直接告诉他,你已经向我转告了他的要求。我也已经明确表态,他瞧不起你们就做不了我的朋友,无论他手里有再大的筹码,我都不想见他,他该干嘛干嘛去,我们不会同他这样不懂得尊重人的角色谈合作”。 洪海侠准备晾那小子一下,消消他的戾气。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章好说完就掐线,也不再纠结。 回到座位上,他见阿俊已经与孟鸿飞不聊了。 让平常很健谈的阿俊干坐着等他回转,这种情况章好还第一次见。 很明显,阿俊与孟鸿飞也话不投机。 章好就说:“几个兄弟,真不好意思了,我刚才与我们洪董通了电话,我把你们看不起我们的情况直接告诉给我们洪董了。虽然我们洪董并不见怪,并没有觉得你们的做派有什么不妥,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但我们洪董也明确表示,他不想与不懂得尊重人的人有交集。让我们放弃交流。” 说完对阿俊说:“我们走。” 殊不知孟鸿飞用非常吃惊的语气说:“你们洪董真是这样说的吗?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啊?” 章好说:“好,我就再满足你一下。我只是说我们提出,希望你同意由我们带计划给我们洪董,你不同意,说【必须见到洪海侠本人才谈。】 我们洪董的原话是:【如果这样,你就告诉他们,我不想见不尊重我兄弟的人,更不会同这种不懂礼貌的人谈合作】。就这样,满意了?我是一字不漏地转述了洪董的话。”章好说完就走。 “喂,我说兄弟,我们没有不尊重人啊,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我们是连句重话也没有说过。我们也是斯文人,也知道这里是高档宾馆,不是自由市场,穿西装打领带不只是做做样子。” 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朱娃子发起话来也一套一套的。不过他说的话纯粹是胡搅蛮缠,显然是在江湖上搞敲诈的时候习惯了。 章好也懒得理他们,直接到台签单了。 “洪海侠不见我们没关系,但你们得听我把话说清楚。”孟鸿飞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 章好就站在原地随口一说:“你说,我洗耳恭听。” “首先,我不同意你们的说法。我刚才用这几分钟的时间,复盘了我们今天的交谈。我想你认定我不懂得尊重人的依据不外乎两点。一是我不接受你们带计划的建议,二是我直呼洪海侠其名。如果是这样,我想你们是误会我了。” 孟鸿飞说完这段话停了下来,用眼神望向章好和阿俊,显然是在征询。 章好和阿俊对望了一眼,貌似达成了共识。章好说:“是的,有错吗?” 孟鸿飞接着说:“当然有。我不同意由你们把我的计划带给洪海侠,那是因为我的计划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和前途,在没有实施以前,必须保密。因为它不但关系到事情的成败,甚至还关系到我和我家人的身家性命,也关系到可能帮助我的兄弟们的性命,我不能不小心。 “其次,我直呼洪海侠其名,而没有按他的头衔或年龄称他为董事长或哥,那是因为他是你们的董事长而不是我的董事长。同时,我也还不知道他认不认我做他小弟,所以不能也不敢冒昧的称他董事长或哥! “在什么关系都还没有确定以前,现在我对他最正确的称呼就是直呼其名。我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吗?” 孟鸿飞说完后,又停下来征求章好的意见。 这下子章好有些为难了。虽然他平素脑子也够圆滑,如孟鸿飞这样的辩解,到底是真是假他还在想。 阿俊见状接上话说:“我说,兄弟,这完全没必要。我们只是初见,没过去,也没交集,搞唇枪舌剑战,无论是你说赢了我,还是我说赢了你,都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你们今天的态度我们已经领教了,这绝对不是你刚才这一番话就能打消我们的疑虑。更何况我从你说这番话那种振振有词的状态也可以断言,你原本就有争强好胜的习惯,这我们还真不太适应。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洪董从来就是说一不二,他既然已经表态不愿意见你们,那就是不愿见你们,再多说也是浪费时间。你们不忙,我们可不闲。” “不、不、不,兄弟,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真就不是你们认定的那种人。我是真心想来找你们洪董有重要的事情相求,你就看看我从第一次来同你们打照面到今天,这一周我来了五次,堪比三顾茅庐还要有诚意。我真的是担心我想讲给你们洪董听的计划外泄,这才不敢让你们带话。就像你们做了功课一样了解我,我也没闲着。据我了解的情况,你们洪董外出曾经有三次遇袭的情况,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有怀疑过是你们身边有人泄露了你们洪董的行踪吗?也许泄露者未必是故意,但泄露造成的后果,并不会因为是不是故意老天就决定它发不发生。你不会告诉我说,造成你们的兄弟遭受重创,都是你们洪董故意安排的!”孟鸿飞显然是有点急了,竟然语无伦次的以攻为守,说了犯此大忌的话。 他的这番话,不但证明了他真是个有心人,也戳到了章好和阿俊的痛点。 说句实话,在过去发生的几次洪海侠的行动路线被江湖中人得知,几次实施突袭,要不是兄弟们身手敏捷,警惕性也高,精力绝对集中,造成佟志军那样的后果就绝不止是一次了。 阿俊想:“现在这小子情急之下连这种犯大忌的例子都捅破了来讲,证明这小子是真急了。只是真不知这小子见洪哥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同时阿俊也不知道好哥到底给洪哥说了什么,让洪哥改变了想改造这小子的初衷。” 他见好哥没接话,就想再刺激一下这小子,看看他的反应。 他说:“这位兄弟,你今天的表现,与我们之前了解到你在队伍上的履历不太相称。作为一个带新兵的人,不应该有这么强烈的自我表现欲望。就比如我们,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自然就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尽管刚才一开始你对我们的态度,实在是既不尊重又很傲慢,话里话外都把我们视为马仔,这与你带好新兵的意愿完全相悖。我们接受起来也很难。 只是,来接触你们是我们洪董交代的任务,你再不通情达理,我们也得请示。好哥把你们的态度向我们洪董作了汇报,我们洪董给的指令是不见,我们只能照办。你曾经是个军人,应该懂得,我们只是团队这台机器上的一个部件,我们必须服从命令,对。” 俗话说:树怕剥皮,人怕打脸。阿俊一句“你也曾经是个军人”,把孟鸿飞说得无地自容。貌似“一语点醒梦中人”。 人性也许天生就是这样,总听不进亲人的规劝,却很在乎陌生人的评价。应该是孟鸿飞骨髓里有他爷爷遗传的“袍哥基因”,被阿俊的话一刺激,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身上存在的好胜之心,再一次冒了出来。 孟鸿飞用很煽情的口气说:“这位小哥,我承认我的表演过头了。如果刚才有冒犯你们的地方,请你们谅解。我真不是故意要轻蔑你们,的确是我怀揣的计划丝毫不能外泄。我想,你们也不想给你们洪董增添麻烦?但有【大生意】分享我相信你们洪董一定会感兴趣,请你们务必给我创造这个机会。” 一边说,他还一边向章好和阿俊抱了抱拳,表示了一下恳请的意愿。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英雄难拒软语求。”在孟鸿飞一改嚣张的态度以后,反倒是唤起了章好的恻隐之心。虽然他对孟鸿飞一开始的傲慢态度很有看法,但毕竟按照洪海侠让他们来与孟鸿飞交流的初衷,还是希望谈拢。如果仅因话不投机或性格上的差异就失之交臂,也许对双方都会是一个损失。 章好妥协了,他说:“要不这样,现在已到饭点,你们先去随便吃点,我稍缓一下再去见见我们洪董,也许他心情一好,就同意见你了呢?”。 孟鸿飞见有了转机,也就不再纠结。 敏君去机场接回了葛戈果和南岛过来的公安,这是昨天就已经约好了的。 回来后几个兄弟聚在一起,很慎重的议了一下孟鸿飞的事。 最后洪海侠决定还是见。 他说:“我综合分析,孟鸿飞是一个有个性,有野心的真汉子,他的基本素质也要比屈元强要强得多。但是,此人最大的变数是绝非池中之鱼。凭他好出风头,争强好胜的性格,他迟早会是江湖中人,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檀花一现的江湖大哥。我的结论:可以利用,不可重用,更不能当成伙伴。” 见到章好面带笑意的伸手,孟鸿飞一边拉着章好的手,一边说:“你们洪董同意见我了。我懂规矩,就我一个人上去,他们在楼下等。” 见到洪海侠,孟鸿飞还是改不了军人那大剌剌的作风,直接就想去拉洪海侠的手。 站在旁边的刚子迅速的抢上一步隔在中间说:“猛子!对?听说了好几天,今天才见面,你请坐。”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洪海侠茶几对面的单人沙发。 洪海侠也很和蔼地说:“小兄弟,听说你们连喝了几天咖啡,咱们改喝茶好啵?” “好,随您的安排!”孟鸿飞很随意地说。 孟鸿飞看了一眼刚子,欲言又止。 洪海侠见状说:“这你就不用多虑,我能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他,你还担心他泄密吗?” 孟鸿飞从洪海侠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他知道刚子是不可能离开的。洪海侠对自己的放心程度,现在恐怕就仅限于此了。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一个被江湖悬赏搞整了好几次,都在兄弟们的拼死保护下堪堪躲过,死里逃生的人,能让自己在仅有一个保镖在场的情况下与之近距离接触,恐怕真已经是非常特殊的待遇了。 于是他不再坚持,直接说:“是这样,我看好高新区的拆迁业务,这里面的利益空间非常大,我想拿下来干。” 其实,经过章好的摸排,洪海侠已经掌握了他的企图。 但洪海侠也知道,高新区的拆迁公司是由韩家坝那号称“三个火枪手”的韩家三兄弟垄断着。他们手下养了一大帮江湖好手,后面还站着一大堆体制内的既得利益者,绝对够挑战者喝一壶。 洪海侠佯作不知地问:“你急着找我就为这?” 孟鸿飞一点不含糊。他说:“让韩家兄弟出局的事我来做,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过问,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为了向你负责,你就借给我一笔钱。事成之后,我同你合作开发我们村的河滩地。如果我失败了,我就过来帮你【清垃圾】偿债。” 洪海侠说:“钱不是问题?你取代韩家兄弟的计划就仅靠武力吗?” “是的,我已经谋划好了。只是找准时机实施就好,对付一帮有案底、又个个肾亏的老操哥,应该没什么难度。”孟鸿飞的这段话,不仅把狼性暴露无遗,根本就是连狼牙都露了出来。 可洪海侠却说:“兄弟啊,你以为高新的公安真不作为吗?他们可是随时都在对黑恶势力进行选择性的打击啊!他们为了自己伞下的保护对象,打击一切敢于不遵守既成秩序的新势力和敌对势力。他们就这样一举三得,既保护了自认为该保护的,又打击了该打击的,还可以给人民、社会、上级都有交代,最终是又立功晋级,还能获得利益。(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3章:拘传 第93章 拘传 作者:吾爷 “洪哥,你在哪?我这边已按照预定计划,将许支队他们安排在前楼。也通知了阳律,消息也散出去了。接下来你看该怎么做?” 葛戈果从南疆返回陵江,安顿好许支队他们后,第一时间就来307,见洪海侠没在房间,就拨通电话问。 “好。我现在正出来同一个新朋友谈点事。不太方便讲话,回头我找你!”洪海侠此时正在行政咖啡厅与孟鸿飞在谈交换条件。他不想让孟鸿飞知道他就住在这楼里面,故意使用了【出来】、【去找你】的字眼,他知道像孟鸿飞这种角色,既内行、又好奇,也就很随意给他打了个哑谜,让他去猜。 葛戈果很纳闷,洪海侠说话怎么怪怪的。 刚才路上通电话不是还说好“一会在307见”吗?这才不过半小时。 他没在房间等就算了。还说回头去找我?他想去哪里找我?” 他刚才上楼时,见章好和阿俊同一个陌生小伙子在大堂候着。 “难道与洪海侠会的新朋有关?” 葛戈果给整懵了。 洪海侠当年与许鹏飞初相识的时候,许鹏飞还只是开发区分局刑警队的一个组长。 两人不但往来频繁,互信程度也很高。这一点,从许鹏飞喝醉了,只去洪海侠那里喝茶就可以证明。 两人在南疆交往十来年。许鹏飞从高新分局探员、组长。 汪晋吉复出任省厅副厅长,抽调许鹏飞当驾驶员。 回到高新分局刑警队当队副,队长、分局副局长、再到市局当支队长。 这里面与洪海侠的关系有多大?只是听局外人瞎猜。 但许鹏飞与洪海侠一直很铁,南疆的圈里人都知道。 有好事者传过一句话,说是有一次许鹏飞喝醉了冲着洪海侠说:“洪哥,你对我的好,恩同再造,兄弟会记你一辈子,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也许申光荣正是记住了这个传闻,在替玩庸有偿【办洪海侠】时,才不用许鹏飞,以特大案件之名,自己亲自上专案组长。 虽然后来真相大白,申光荣犯案倒台受审,许支队却传说要荣升副局长,这是拜谁所赐,他心知肚明。 此刻,在洪海侠虽已脱困,但损失还未夺回,特请他出手相助时,他自然是绝不含糊,更何况他手里还握着汪副厅赐予的\"上方宝剑\"。 就几天前,据传向浩宇还在说:“这看人看了几十年,这次还真走眼了。 是不是冤案暂且不说,至少是公安部都发函定性、常务副局长亲自带队抓捕的案子,这才几个月就给彻底翻了过来。这洪海侠还真有些道行。 看看那些明摆着的冤案,前后上访折腾了几十年,到最后真正平反的有几个?落到实处的又有几个?” 商委的恭主任也拍马屁说:“那说不定是歪门邪道呢?不是说他信奉没有用钱砸不开的墙吗?要不然那些有奶才叫娘的京城媒体,怎么会屁颠屁颠的大老远跑来陵江管他那点破事呢?” 也就是这样一段看似“即兴感叹的对话”,却让景阳的利益共同体心领神会。紧接着就传出了“洪海侠花钱消案”、“洪海侠与玩成书在南岛公安局拼钱多”的谣言,经有心人一渲染,即刻就像飓风一样,在陵江上空刮了起来。 一夜之间,陵江那些惯于制造外来投资者负面新闻的御用媒体,为了坚守保护地方利益的阵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捕风捉影,妄图再次愚弄喜好传谣吃瓜、愿人穷、恨人富的陵江人民,对已经脱困了的洪海侠发起舆论攻势。 只是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次风向真的变了。 就在几天前,由市政法委牵头开的那场协调会,才不理睬中区政府反复强调些什么这门那门?杨书记直接宣布,“最高法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必须落到实处,陵江高法必须尽快拿出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方案上报,经批准后就立即实施,不能再拖,让兄弟省份告御状,这对咱们陵江的形象已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这个消息传出来,引起了景阳利益集团前所未有的恐慌,确实有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压力。 一些原本很频繁出入景阳酒店的中区干部,已经连玩成书主动邀请人家都推说太忙,而不再来景阳酒店“串台”了。 “这次由南岛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长亲自带队来陵江调查取证,不但要询问提供黑金制造假案的嫌疑人,还要到涉事银行详查提款流水,很可能碰到藤蔓瓜就动,还有其它黑金被带出来”的专题报道在陵江《法制报》上刊登。 全陵江都知道《法制报》的主管部门是市政法委。刊登这样的消息意味着什么?搞得与玩成书有染的地方保护势力人心惶惶,都在担心脏水溅到自己身上。 为减少非议,协助南岛公安调查取证的工作,洪海侠刻意置身事外。 葛戈果通知已很心急的许支队长,“我们今天先去银行取证,明天再去办理协助拘传手续。” 被通知来一同去银行查流水的阳律,见不是先拘传玩成书,非常不解的问:“我说葛总,干吗不先拘传玩成书?不是说好打草惊蛇的吗?” 葛戈果说:“呵呵,这我们就不要多作考虑了,洪董既然指令要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别忘了,洪董在榕城的关系,明天轮到曹副局长在局里坐班,你再开一下脑洞,他来自何处?” “啪”的一声。阳律师一拍脑门。“对喔,曹副局长当年从省厅空降下来挂职的时候,正值中区分局局长要上调市局任副局长的前夕,当时还引起了好多猜测。” 阳律师对着葛戈果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原本中区公安局一直是在地方势力的掌控下,从局长、政委、副局长到基层骨干科员,绝大多数干警都是陵江籍土生土长的巴人后代。 在决策层的干部中,也就这个叫曹挺进的副局长是两年前从省厅空降下来挂职的。 据说原本只是镀一下金就会提拔回省厅或去哪个市里履新。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刚来挂职不久陵江直辖了,他的级别虽然也凭空升了一级,但陵江公安局的建制也不再隶属于蜀省公安厅。 根据惯例,挂职干部多半都是有背景也有去处,下来锻练也就是来解决级别问题,时间一到都会调走。 以至于曹挺进自来中区分局挂职出任常务副局长那天起,局长碍于他来自省厅,对他的态度就是既不拉拢,也不交恶,以至于在干部队伍党内有派的现实环境中生存,他反倒成了局长和政委明争暗斗中可以不选边站队的角色。 就这样,局党委为了平衡关系,就把圈内人说的“真正的警察”交给了他分管。 他一干就两年。 科班出身的曹挺进也挺争气,在他的主抓下,虽然因为沉疴积弊一时真挺难治,恶性案件也时有发生,但中区的刑事案件侦破率一直名列全市的首位,连续两年大案、要案的破案率和抓捕率都是百分之百。 用曹挺进的话来说:“只要是大案要案,就绝不能让它成为积案。” 中区刑侦工作在曹挺进分管这三年,也的确是“说得到、做得到,一个大案、要案都不漏掉”。 只是让也没想到,随着陵江直辖,机会多了,矛盾也多了。 小马哥为了掀翻马老大陵江江湖龙头老大的地位故意挑衅,双方的矛盾白热化,致使陵江的恶性案件,突然间就爆发性的增多了起来。一~两年之间,除了发生“陵江隧道”的火拼枪战案,居然还发生了两次“定向清除”的枪杀案。 好在经过连日奋战,不但很快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还在外省同行的协助下,抓捕了直接作案者。枪案、命案悉数破获。 这也使得中区公安局屡获上级嘉奖,局长得以有机会提拔。 只是,这次情况完全出乎有关领导的意料,中区公安局协助南岛公安拘传玩成书的阵仗搞得忒大,才几个小时中区的党政机关就已经传遍了。 加上有心人添油加醋的推波助澜,还故意把前几天洪海侠从陵江高法出来后,直接就穿过【腐败桥】去了陵江高检,找到有【黑面判官】之称的郝检察长密谈了两小时,促成郝检察长下决心要“挖出景阳项目涉嫌腐败的真相”的段子连起来炒作。认为是洪海侠在搞防守反击。 其实,洪海侠想反击搞整玩成书不假,至于想彻查景阳项目,洪海侠哪有那么大能耐?根本就是市里面的意思。 说句真心话,曹挺进滞留陵江纯粹是个意外。 不过他也蛮能隐忍,这一晃就是两年。空挂着一个常务的头衔,还分管刑侦,他却是局长在听局长的,局长不在就请示政委。反正他自己从来就不冒失的做主。 事实上在陵江地方势力绝对强势的中区,他一个外来户也做不了主。 他也很识秤,虽然中区局非陵江籍的干警数他级别最高,可他从来就不参加局里外省籍同事的聚会。平时里他都是独来独往,有时间就去练功房,还找到不经常有任务的特警切磋一下拳脚功夫。有案子要分析他熬更守夜,没案子搞钻研他废寝忘食,由于家属没有跟来,也就很少看见他休息,经常替其他局领导顶班。局里面的同事也不怎么看得懂他。 这天,曹挺进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的例行值班,只是到了没多久,他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听见响铃声就兴奋了起来。因为这个号码的铃声非常特别,是他专为绝不漏接老领导的电话设置的。 他打开电话用很虔诚的语气向老领导问好。 随后就听见老领导用很慎重的口吻,安排他务必高调配合南岛公安拘传玩成书的任务。他非常激动的说:“请老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话语之坚决,口气之肯定,真就是这两年来最爽快的一次。 正因为有了这个电话预约,许鹏飞来到中区公安局找到值班的曹副局长,很快就按程序办完了手续。 随后,曹副局长立即就安排自己调得动的特警,协助南岛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去景阳酒店拘传嫌疑人。 许鹏飞这次带队来陵江的目的,就是要把阵仗搞得很大,如果嫌疑人仍然死扛,也要让舆论炒得沸沸扬扬,让中区政坛疑神疑鬼,如临大敌。 如果嫌疑人扛不住政策攻心撂了,那就立刻带人走,拘传就变成了抓捕。 曹副局长以值班领导的身份决定派员协助兄弟省份的同行,传唤本辖区籍犯罪嫌疑人接受调查。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理解,都100的符合程序,也遵循了天下警察是一家的原则。 之所以全让全局上下会感觉很意外,是因为同样是这个案子,曾经在几个月前,也是南岛公安局,确是来陵江请中区公安局协助抓捕洪海侠。 中区公安局局长非常积极地调集警队精英,熬更守夜协助抓捕。 后来收到撤销协缉的通知,曝光其原因,是陵江名人玩成书之子玩庸,买通南岛公安局的腐败分子制造的假案,中区公安局长被人当成枪使,差点造成冤狱。 就这个情况,还被特喜好妄传负面消息的陵江社会舆论编成了笑话。 好在全局上下都知道,局长的态度之所以积极,是因为中区党委的态度十分鲜明。 中区党委委派政法委书记亲自到局里来做的协调。局长哪能不听党委的指令呢? 现在又是协助南岛公安局,而且是同一个案子。只是协助拘传的对象换成了玩成书。 致使平时里心高气傲的局长,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上次的闹腾,经过了近两个月,才堪堪淡化下来。 这南岛公安还没完没了,又派人来挑起这事! 最让局长意气难平的是,平时遇事总躲闪的曹副局长,这次居然一反常态的异常积极。 他直接电话给特警支队长。“你们用最快的速度,派两部车,一上主干道就响警笛,直接到景阳酒店楼下,听命南岛公安局的许支队。 记住,你们不押送回局里,在离局里100米以外交给许支队。” “明白!” 支队长指挥特警全副武装直奔景阳酒店,当着正开例会的部门经理把玩成书扣住,宣读拘传通知书。 随后直接铐上,在路人的围观下,两名特警左右两边把玩成书架上警车。 许支队按曹副局长指引,把带着头套的玩成书,从局生活通道押进督察室的那座小楼。 玩成书被固定在被询问人椅子上等候问话,旁边还有一个特警看护着,以免发生意外。 之所以用督察室,是这个案子涉及到警察违纪。 时间也才过了两小时不到,“玩成书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左右挟持,从景阳酒店会议室的例会现场当众带走”的消息就如一阵飓风,疯狂的肆虐了中区的党政机关,强奸了那些与景阳项目有染的机关干部的耳朵。 甚至让平时在圈中传为“浩书记的御用工具”的中区公安局长也躺着中枪。 他先后接了好几个不同领导打来的电话,其内容都惊人地一致,都是质问,用的也都是同一个单词:“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很想声明说:“我不知道啊?” 可他一惯在中区公安局说一不二的形象在圈内挺拔着,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啊? 他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憋屈得直想骂娘。 最让他恼火的是,他打电话到局里能问的部门都问了个遍,与协执有关的刑侦支队、经侦支队、治安支队连巡警支队他都问了。反有的部下给他的回答都一样:“报告局长,我们不知道,也没有出警”。 局长问到办公室,他知道今天是曹副局长值班,可曹副局长现在不在,打电话又关机。他气得随口发了牢骚:“这个曹挺进真他妈中了邪了,洪海侠砸给他多少钱?” 他说这话,是冲前一段在圈内传得沸沸扬扬“洪海侠砸钱销案子”的传言。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曹副局长根本没按套路使用警种,而是以接到报案“有多人群聚企图抗拒拘传”为由,动用了必须穿制服出警的特警。 更让其饱受煎熬的是玩成书,他被当众上了手铐,宣读拘传通知书,已经被丢在专用审讯室里反省两小时了,还根本就没人去问过他一句话。 曹副局长和督察室主任,会同南岛市公安局派来的许支队长,一直就在透过审讯室的单向透视玻璃屏背后,一边观察闷坐在审讯室里的被传唤人,一边在讨论案情,制定着侦讯方式。 许支队长也很虚心的在向曹副局长征询说:“听说陵江人江湖味道很浓,很讲义气,心理素质也很强,很能扛压力,不会轻易吐口。你们都是咱们公安系统的刑侦高手,能给点什么好建议。我们一会进去问话,应该从什么方向切入呢?”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4章:反常。 第94章 反常 作者 吾爷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自古以来就有【英雄惜英雄】的说法。 当下的许鹏飞,在见到曹挺进以后,即刻就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因此,他此刻向曹挺进请教该如何询问陵江人,绝对发自肺腑的真诚。 毕竟他还有一个也是陵江人的知心朋友洪海侠。 从洪哥身上,他真的是看见了每次来陵江的飞机快落地以前,播音里提到的那个巴蛮子将军的影子。 洪哥的仗义,就像他名字中那个侠字一样没得说,他是不是能如巴蛮子将军那样热爱自己的祖国和人民,为了国家领土完整和人民安居乐业,壮烈的为国捐躯没人说得准。但为了朋友他敢于不计后果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是肯定毋容置疑。 也许曹挺进正是看明白了这些,他今天在接到自己恩师的电话时,毫不犹豫的作出了选择,在根本就没有想好,万一出现了另一种结果自己该怎么解释。他只是很直接的做了他来陵江这几年,一直想做的事情。 于是,当许鹏飞问到他该怎么搞清楚陵江人的时候,他也就毫不推辞的扮演起了知音的角色。 他冲着许鹏飞很善意地说:“呵呵,如果单单就一点你想同我交流,我也就不需要谦虚,多少能给你提供点有益的建议。 我虽然也不是陵江人,来陵江工作的时间也还没满三年,按道理说,我同你一样的不了解陵江人的特性。 但是,我们是警察,是警察警觉性就都一样的高。 他们呢?”曹挺进边说就边往那单面玻璃里指了指。接着说:“他们是贼人,是贼人疑心病都是一样的重。 我们与他们,相互可以在大老远就嗅到对方的味道,这应该就是人以群分的缘由?” “说得很有道理”许鹏飞附和着说。 “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你是故意告诉玩成书,我们把程晓辉也一并带来了。然后就把他晾在里面纠结了两个小时。 你这样做,显然是给他挖了个坑。能不能产生效果还要看你的运气。 我冒昧的推断,你之所以用程晓辉来攻他。是因为他肯定知道你手里有一个他难以抵赖的证据。 由于这个证据与他和程晓辉都有关系。这就涉及到一个你先问谁?谁就主动的问题,又或者叫着你愿意把机会给谁的问题。 晒他这两个钟头以后你再去问话,他会以为自己是第二个被问话的人,先机已被程晓辉给抢了,你只需要找到按证据推断出的可能性怼他几句,他就一定会急。撂不撂不是看你们有没有询问的技巧和能力,而是看他们有没有真货。” 说完了这段话,曹挺进还一阵坏笑。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说,曹副局长真的是用心良苦。他是真心想帮助许鹏飞一举攻破玩成书的心理防线,将其拿下,挖出他背后那些还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听见许鹏飞说:“真心感谢,你刚才这段指点,真让我受益匪浅。这不仅仅是对一会询问玩成书有积极作用,应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问话指南。绝对堪称教科书似的经验之谈。我算是真的服气了。能像你这样作预判的,我这辈子除了你只见一个人,我的恩师汪晋吉。” “汪晋吉,南疆省厅的常务副厅长?”曹挺进眼睛里也在放着仰慕的光。 “是的,他以前是湘省警察学院的院长,绝对是分析案件的高手。你这样思考问题的风格,与他真的有些相像。”许鹏飞很真诚的说。 他们也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研究着被询问人的心理活动,仿佛是两个分别了很久的旧识,真有是发不完的久别重逢感慨,一时半会还没有要进去问玩成书的意思。 得到领导的指令后,局长已经急匆匆地从市局开会的现场赶回到局里。 他东问西问的打听了老半天,也没问到,曹挺进究竟把玩成书和程晓辉带到了哪里去了? 今天是哪个支队按曹挺进的意思,全副武装去出的警?这在局长意识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最感到奇怪的是连值班室守电话的警员,都不知道此时本应该在值班的曹副局长去哪里了?可门岗却一本正经的回答:“报告局长,曹副局长肯定在局里,他今天上班时签到以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 所有门岗进出,我这里从屏幕上都能看见。如果曹常务是乘车过岗,我这里也一定会有记录。 值班员也报告说“曹副局长说,有急事打周警官的电话。” 局长对曹副局长一反常态地不请示就出警,对协助拘传一个嫌疑人居然搞那么大阵仗,本就心生不满。 现在曹副局长又根本就在局里,却处于“失联”状态。 他的气更是是不打一处来。 他完全忘记了是在同谁讲话,冲着电话就吼了过去:“那你就赶紧给我打电话找,问他曹挺进到底在哪里?就说是我在找他,闯了祸靠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让他曹挺进赶紧跑步来我办公室报告。” 局长一口气吼叫完毕才回过味来,像这样冲一个普通警员大呼小叫,还直呼常务副局长的名字,要传出去恐怕有失体统。 再加上值班室的电话是自动录音、自动生成的。如果不经过督察室批准,没有及时处理,即使想抹还抹不掉。 可是,他已经吼出去了,想挽回,恐怕也来不及了。 要是因为这个直呼其名的吼叫,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他要为之付出什么代价?他已经没机会去顾及了。 从中区公安局局长恼羞成怒的态度可以推断出,许鹏飞一行带着南疆省厅的公函,来陵江传唤玩成书和程晓辉在中区政坛造成的震动。 用一句\"话丑理端\"的市井低俗说辞来形容,那就是\"一泡屎不臭,挑起来就臭”。 那些心里有鬼的中区干部就为这个影响力极大的举措已经开始哆嗦。当事领导恐怕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没过多么,又再次进入了有人敲门就心惊肉跳的状态, 不少陵江人都不约而同的在思考着一个同样的问题,“这个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案能有多大的问题?连市高法要强制执行都会被一再的阻拦。这下子如果被外省公安借题发挥刨根问底的牵扯出其他更多的问题,恐怕还不是得不偿失那么简单,有些人的乌纱帽掉了都会是轻的,弄不好该挨抓捕的恐怕不只是玩成书,中区某主要领导也牵涉其中脱不了干系。 本就在舆论中心不能抽身的中区党政领导就此感到了极大的压力,毕竟玩成书已经被全副武装的警察给带走了。 他一天到晚都在喳呼呼地说他手里有威力极大的核弹,这下子恐怕真的是到了要拉爆的时候了。 不是吗?据说那老头已怕得要死,被铐上才走了几步腿就软了,连乘坐电梯下楼,全程都是由两个警察架着膀子,一直拖上的警车。 这个消息传到区委、区政府,有关领导受到的惊吓恐怕并不亚于玩成书。 再加上负面消息的传播速度从来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更何况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本来就有人在推波助澜,那还不好比法拉利在直线赛道上,除了开足马力狂奔,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可能! 舆论这个东东,可以把一个坏人硬生生的捧上天,也可以把一个好人活生生给逼死。 尤其是在改革开放以后,大量的资金和技术在招商引资政策的鼓励下,涌入中国市场的同时,西方的所谓民主思潮也加大了对中国意识形态的影响,人们开始追求所谓的舆论自由,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有些地方的舆论导向,还针对长期以来习惯性的对意识形态和新闻媒体的严格管控,发起了强烈的冲击。 时下的陵江,人们就生活在一种怪圈之中,他们既讨厌被人莫名其妙地泼脏水和无端责难,自己又热衷于不问青红皂白的无端指责他人,传播与己无关的谣言去坑害他人,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很多的时候,这就像是某知名作家在其名着《围城》中写到的那样:“没被围住的人想进去,已被围住了的人想出来”。 所有陵江的好事者,在自己变成了围城中的一分子之时,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用陵江的民间谚语来形容,那就是“打起摆子一样的抖”!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引力波,曹挺进和许鹏飞真可谓是一见如故。 虽然说他俩今天肯定是为了一个目的,干了同一件事,把陵江中区的天捅了个窟窿,但两个人原本是从两条完全没有交集的上线,分别得到的指令肯定是不争的事实。 按正常情况下,两位天各一方且素未谋面的刑警,各自都有自己的“军功章”,也都有自己的工作习惯,即便是要配合也得先磨合?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才见面几个小时,他俩就已经无话不谈,把一件事情配合着干得外面吵翻了天,他们这里还平静得像啥事都发生一样的在搞询问技术交流。 只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曹挺进放在内衣口袋里的一部电话振动了起来。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拿出看都没看就接了,想必这部电话中插的卡,今天就只接一个电话。 他对着许鹏飞微微一笑,还扬了扬手机,嘴上没发出声音地冲许鹏飞说了一句:“有麻烦来了”。然后把冲电话里说:“别急,慢慢说,一句一句的讲清楚。我是怎么教你的,要学会尊重领导。” 只听见电话那头小周警官气急败坏地说:“曹局,你就不要批评我了。刚才值班室的魏新已经来过电话了,我按你的吩咐只是应付了一下。 现在是那狗仗人势的家伙气势汹汹的来电话,问三不问四的就把我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说是他老板正在冲他发火,还说你值班时间擅自脱岗,误了及时接报及时处理突发事件,你要被严肃处理,严重的还要接受调查处分。还命令我立即转告你,限你五分钟以内跑步到他老板的办公室报告情况。如若超过了时间没去还要后果自负。还特别警告我说,假如是因为我没有及时传达到位,就让我交出配枪和警官证放长假。” 曹挺进也真有耐心,听完小周警官气喘吁吁的讲了一大板以后,还好象是被惊到了似的,磨磨蹭蹭地咳了老半天,这才一本正经的对着话筒严肃地说:“我说,周长川同志,你干吗这么沉不住气?我平常怎么提醒你的?关键的时候要保持冷静,更加要注意素质。下次不能再说那句什么狗不狗的,大家都是革命战友,要搞好团结。优点要发扬,缺点要帮助,特别是你,别以为我平常总是惯着你,跟你称兄道弟,你得要体谅人家。虽然你们都一样的身份,但你们的处境不同啊!他老板的工作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他是只狗,还真说不定他刚才就挨骂了个狗血喷头。你这个时间就应该大人有大量,要包容一下,毕竟他老板的这个气是冲我来的嘛,谁叫你这么愿意跟着我?水平还这么高?连躺着都能够替我挡枪呢?” 曹挺进的幽默把旁边的许鹏飞笑得差点就岔了气。 也把电话那头的小周警官逗乐了。 应该是就这一下子心情就缓了过来,小周警官也不失幽默地回敬了一句:“还是领导水平高,高,高,实在是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们急,我们不急,我们一急就上当了。” “对了嘛,这才是孺子可教,放心,局里地盘就这么大,他自己会找到这里来的。” 曹挺进仍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放下电话。他对许鹏飞说,“许支队,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去问了。 最好是只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一会肯定会有人来挡驾,到时候你再见机行事,今天这个节目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可能是见许鹏飞眼睛里在放光。又接着说:“我理解你的心有不甘,但还是奉劝你最好听你师傅的忠告,千万别吓得他说出你师傅不想听见的内容。 搞不好,你只要说要带他去南岛继续审,他就会说出吓到你的内容。到时候一样不是你审得了的。 至于带走嘛,根据小并大的原则,恐怕就是南疆省厅派人来,也是带不走的了。” 曹挺进一边说,还一边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翘了翘嘴。 他的忠告,许鹏飞当然心领神会。 他这次来陵江的任务,汪副厅交代得很清楚:“鹏飞,你这次去,只需要把影响搞得大大的,并不需要查清楚玩成书的案子,更不需要了解玩成书在陵江的故事。 他和程晓辉与申光荣的交易,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深问下去,那老家伙肯定会乱交代。我可以肯定,他的问题大了去了,到时候我们既审不下去,更带不走,那就不如别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陵江当地想搞到什么程度,那是他们陵江自己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而且,听汪副厅的意思,他这次来陵江,这个行动只是师出有名,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他本来就很兴奋。特别是又遇上了半个老乡,两人谈得又实在是投缘,许鹏飞心情大好。 恰在此时,他见到曹挺进从包里又掏出个电话在接,好像还挺神秘的走到了一边去。接完后,神情出现了一刹那的紧张,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然后向玻璃里面指了指,就啥也没说,匆匆地走了出去。 被晒了两个小时,玩成书的脑袋里面把各种可能性过滤了数十百遍。 因为上次南岛公安就已经来问过他。他知道南岛公安手里有一支录音笔,里面录制的内容,是他同程晓辉掰扯如何花钱在南岛找个积案栽到洪海侠身上。 但由于送钱的是玩庸,找关系的是程晓辉,他既没为这事去过南疆,更不认识申光荣,唯一见过的胡晓军又已经死了,送钱的玩庸又去了漂亮国,妥妥的死无对证。 他只要一口咬定除了掰扯,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参与行动,吹牛说气话诅咒一个普通人又不触犯刑法,仅凭那支录音笔,公安肯定拿他没辙。他已经作好了问急了就憋气装血压升高引起脑梗的准备。 局长刚才一通发泄后,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今天曹挺进的反常,一定是受了外力的影响,搞不好,他是得到了比局里面对他的仕途影响更大的人指示,在干一件连他这个局长都挡不住的事情。 现在的社会舆论,明显对地方势力极为不利,他一反常态借南岛来人突然这样干,难道是上面担忧的那个外来户与本地帮迟早要进行了断的大决战开始了? 局长一时半会还真就没有想明白。(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5章:天祸 第95章 天祸 作者:吾爷 发生今天这档子事情以前,曹挺进在局里面的表现,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是个很听调遣、从不逾矩,没有进取心,也从不犯错误的警官。 实在是像极了那种下来就是混级别,力求平稳度过挂职期,然后就被拽着线头的手扯回去,又或者他自己顺着这条线攀附上去。 不要说陵江直辖后,陵江与蜀省脱离了关系,曹挺进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已搭不上拽扯的力度。任凭风怎么吹,他就怎么飞;就是在陵江还属于蜀省管辖的时候,他也从来就没有过一次,仗着省厅的强力后台,同局长或政委拎不清过。 可以说在中区公安局、甚至是市局,曹挺进给人留下的印象,不仅仅是很奇葩,简直可以说很古怪。 堂堂常务副局长,甘愿承受局长和政委的双重挤压,左右逢源,连自己分管的刑侦支队,都没有自己调谴得动的亲信。 即便是上案子需要人手,那也是局长在找局长支持,政委在找政委支持。要成建制的调动支队警员,貌似在一个几百上千人的警局内,能由他堂堂常务副局长直接调动,持枪出公安局大门去执行任务的警员,恐怕连十个手指头都用不完。 现在奇了怪了,他不但指挥了体现警察威严的行动,而且是大张旗鼓的参与了悖逆局长意志的行动!弄不好这个行动的结果出来,很有可能把中区的天捅个大窟窿。 局长如坐针毡的在办公室抽着闷烟,他相信办公室主任下达命令,说不定会起到让小周警官尿裤子的威力。 殊不知,办公室主任气喘吁吁的跑来办公室报告说:“局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那小混蛋说:【对不起,主任,曹局长带队出警去了,刚离开。】 我马上问了门岗,他还真没有撒谎,门岗说曹挺进真是几分钟以前刚刚出去,说是接线报紧急出警,但没说去那里,需要暂时保密。” 局长一听,虽然感到曹挺进已经失控。 但他以为只是在景阳酒店的问题上,他想只要控制住不让南岛公安往深里挖玩成书的口供。就出不了大事。 他冲着办公室主任说:“先别管他曹挺进去哪里,你赶紧在局里找一下,玩成书关哪里了?” 这时候,局长心里面得清楚,只要不让玩成书绝望出现乱咬,就不会出啥大事。 他已经问过了公安局大院内所有支队,都说既没用他们的人,也没在他们那里关人。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挺进会把人关去督察室。因为正常情况下督察室只管内务,而且直接属政委管,与曹挺进没有分管关系。 虽然督察室主任也是外省籍,仿佛曹挺进为了避嫌,平常没见他们有走动。 与此同时,曹副局长已经过一段时间的详细踩点和周密布置,以【有部级通缉的持枪嫌犯线索】为由,绕过刑侦支队和治安支队,调动特警直扑若干年来、只要是陵江的公安系统、无论哪一警种都不会去触碰的、马老大在陵江宾馆承包的茶楼。一举抓获了几十个聚集在一起豪赌的赌徒,还抓住了两名正在持枪酣睡、被抓捕时还企图袭警拒捕的公安部通缉犯。 其中一个就是负着命案潜逃国外,这次又秘密回国待机作案的玩庸。 当几十个特警神兵天降似的出现在一大堆赌徒面前时,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在自家地盘上,被人当成了电影上才能看见的群众演员。 最搞笑的是,当冷冰冰的铐子锁住他们的双手时,其中有几个赌徒甚至还嚣张的吼叫:“你妈的,居然敢抓我?我会让你们脱掉警服!” 终于,办公室主任在偌大的局机关筛查了一大圈以后,想起自己漏掉了督察室、这个平常局里面的警员都不愿去的地方。 他先是打电话过去,电话响断了两次都没有人接听。这样的情况如果是摆放在平时,他也就放弃了,因为那幢小楼经常唱空城计。 孤零零的一幢小栋,座落在后院的绿荫环抱中,既惹眼又最不起眼。 那里以前曾经是法医室的领地。 后来,在提高破案准确率要求中,法医室的地位日渐突出。 局里为它增添了几组新设备,多了一些先进的科学手段,这幢没几间房的小楼就不够用了。 为了满足需要,局里为法医室安排了新楼,这楼就一度空置,最终成了物证室。 后来成立督察室,总共也就三个人,一个室主任兼书记主持工作,级别够高,局党组成员,还受着市局,区委的双重领导;一个内勤管档案整理,另一个副主任兼外勤;三个人联手上审子,管理着局里面上千人的执法质量和工作作风。既够忙,需要的房间也不多,办公室+询问室也就三、五间足够了。 但督察室和纪委明面上是管警察的警察,一套人马两块牌子。党内是管作风的纪委,业务上是管纪律的部门,内科外科结合诊治。 说白了,实际上这幢楼,是局里警察们最敏感的部门。 平常既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这个地方串门,三个人从开会到出警,忙里忙外,也经常性不呆在楼里。 应该说这楼清闲的时间比繁忙的时间要多。 这里的权力也忒大,功能的特殊性也同样需要清静,局里也就安排这里了。 由于南岛公安要询问的问题涉及到警队内部的腐败和受贿,比较敏感,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问出涉及到陵江方面的问题? 为了避嫌,曹副局长把询问的地点摆放在局督察室里面也很正常。 他这样做,算比较稳妥,既表明了局里面绝对支持的态度,又将其安排在比较僻静的区域而不受干扰。 办公室主任对局里面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的,既然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就这地方还没有去。 虽然给室主任打电话没人接,但这并不表示不在那里,他赶紧拨通了室主任的手机。 手机一通他就心急火燎的问:“你在哪?干嘛不接电话?” “谁呀?这么大火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室主任没好气的反驳他说。 办公室主任被这一问才想起来,自己这一心急,没头没脑的话就发出去了,问得的确有点突兀。这才忙不喋的说:“不好意思,是我啊,你没听出我的声音吗?我的大主任。也难怪,是我太急了,主要是局长很急着在问,南岛公安局的探员是不是借用你的场地在问人?” “是啊,怎么啦?曹副局长一大早就把人带我那儿了哇。 现在恐怕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我不在局里,等忙完了就回去替你看一下,回头告诉你,好啵。”督察室主任慢条斯理的说。 “果不其然,我猜对了,这几个外省老小子在串通起来搞古搞怪,他妈的!” 办公室主任在心里骂骂咧咧问候了一下督察室主任的妈妈,口头上却在说:“那就不麻烦你了,我这就去跟局长汇报。” 都这么样了,他还没忘记把局长抬出来消费一下。 局长接到办公室主任的报告说,问话地点在督察室。气得抬手往自己脸蛋上扇了一板。同样的也问候了一声妈妈!只是弄不清楚他问候的是谁的妈妈? 他急迫的对办公室主任说:“我们现在就去督察室,看看什么情况?” 到了督察室,局长从玻璃幕墙上看见南岛来的公安正在问玩成书,像是什么都还没问出来,他的心放松下去了一大截。 他想了想,认为去玩成书面前露下脸,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多的话也不用说,就让他好好配合,应该是比较合适的选择。 平常在局里面说一不二的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他看见督察室主任也不在,曹副局长也不在,在这里的,除了留下两个协警在帮着看守以外,局里面连个正式的警员都没有,估计应该是都不想惹事,大家都故意回避了。楼里面就只有南岛的同行。 “嘿嘿,听说还来的是个刑侦支队长,没那么菜?这都已经几个小时了,一个糟老头都拿不下!” 局长边想,就来到了【询问室】的门口。 他让站门口的协警替他喊开了门,走了进去。 玩成书一见局长来了,貌似见到了救世主似的,冲着他用哭腔大声的喊着:“局长啊,你要为我们企业家主持公道啊!我为国家创造了那么多价值,他们不能无凭无据就抓人啊!还说要带我去南疆。这还有法没有啊?” 他这一喊,把局长吓了一跳。“乖乖,要带人走哇。那怎么行。坚决不能让带走,这要是把玩成书带去了南疆,指不定会问出些什么鬼。 他也不知道南岛公安带人走的手续在市公安局备了案没有?如果已经备案了,那麻烦就大了?他得赶紧去落实。 他匆匆忙忙的随口说了句:“你吼什么吼,好好配合警官的问话,别再端你那纳税大户的架子,对你没半点好处。”然后就匆忙地离开了。 刚走出来,电话就响了,他一看号码,是浩书记打来的,他没按接听键前,直接对着电话【呸呸】的唾了两口,自言自语的发泄说“这时候知道着急了,平时你干什么吃的。谁不知道你跟【玩景阳】是怎么回事啊!” 发泄完了来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按下接听键,马上换了一腔笑语:“浩书记,有什么指示?” “还浩书记,有什么指示?你还需要我指示吗?你是不把天捅破个窟窿你不甘心啊?玩成书在自己的企业被全副武装的警员带走,你还没给我个答复,转过头又去陵江宾馆茶楼抓了好几十人,连约人在那里谈工作的市府干部都抓。弄得我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向浩宇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说。 “啊,有这事?你确定是我们区局的警员去抓的?” 局长这话是怎么质问出口的他都不知道。 “怎么啦?曹挺进不是你的人吗?你不是说他就像是配戏的人偶吗?今天上午去景阳大厦带走玩成书的是他,现在带队去陵江宾馆茶楼抓人的又是他。怎么啦?你不会告诉我说你又不知道?你又不在局里?” 听浩书记这口气换作了调侃,这应该是愤怒之极以后,为自重身份,在强迫自己保持镇静的症状。 局长也是久有凌云志之人,哪有体会不出来。 局长那个怕呀。 莫说辖区书记,就是辖区政法委书记发出杂音,自己的提拔都泡汤了。 他知道,浩书记用这种口气同他说话,应该是痛麻木了。 原本,从曹挺进借南岛来人之机,趁自己当班,调警员全副武装的闯进明星企业,当众带走协助调查人的举动就产生了联想,前段时间整座城市都在传的“郝检察长说必须彻底查清景阳项目真相”的传闻。 后来也没见有什么动静,绷紧的神经也就松弛了下来。 现在看来,暂时没动并不等于就放弃,往往会厚积薄发,在时机成熟了换一种方式再动。这本身也是上级党组织处置、有可能形成尾大不掉的下级干部,习惯性采用的政治手段。 “浩书记,你真别说,我真就不知道,这曹挺进今天真的是疯了!该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干的?” 局长仿佛是自己把自己点醒了。 他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已经公示了一个月,也还没有落到实处的提拔。 不知道是曹挺进的考虑,还是另有高人指点,他指挥完抓捕行动后,并没有把抓到的人带回局里,而是全部带回了驻地在公安局大院以外的特警队。分开关押在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场地里。 而且对几个有点脸熟的同行进行了突击审讯。 曹挺进亲自出面,对这几个官员说:“ 我们是同行,就没必要宣布政策和多费口舌。 今天的事实就摆在这里,我权当你们是初犯,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态度端正,我可以不把档案交回你们单位,就地封存。 我希望你们不要抗拒,令我失望,到时候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你们应该清楚,我是孤身到的陵江,原来有省厅支持,现在没了这层关系。我既然敢动,就是下定了决心。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真心的请你们面对人赃俱获的情况,别指望有人敢出面来压我。我给你们10分考虑。” 经过考虑,这几个干部都对自己的过错供认不讳,签字画押,做成铁案。 曹挺进也兑现了承诺。对那几个司法系统内干部,他指示承办人立刻办理了《取保候审》手续,要求保持手机畅通,暂时不能离开陵江,然后在签了“保证不得再犯,再犯自愿接受从严惩处”的《具结书》以后,不让单位来接人,不告诉家属,当即予以了释放。 曹挺进也就搞完了这几个系统内干警,其他的他根本就没有安排审问。他知道这些是老油条,有些可能还是滚刀肉,现在审,什么都得不到。晾晾也许还有效果。而有的连晾都没什么用。得让专业的侦讯人员来对付他们,特警是帮不了这些人的。 这个时候,小周的电话打进来了。他说:“头,两个【大脑袋】都冲特警队来了,你要小心,脾气大得狠,我当警察这十来年,从来没有见过领导骂自己的同志骂这么难听的,这简直跟市井泼皮没什么两样嘛。” “呵呵,你受累了,叫你注意素质,哪能像你这样背后评价自己的领导?你就不怕我打你的小报告?” 都到了这个时候,曹挺进还在同自己的生死战友搞幽默。 就此刻,局长冲进了特警支队长办公室,劈头就冲着曹挺进一顿吼:“曹挺进,你是疯了吗?想立功哪个地方你不好动,你去动陵江宾馆茶楼?再说了,抓赌是治安支队的事,你分管刑侦干嘛要越俎代庖?抢人家的功劳?据说你还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了几个在那里谈工作的干部,那里是茶楼,即便是有人在那里聚赌,也不是每个去那里的人都是赌徒嘛。 你这样做,可把漏子捅大了哟!我看你怎么收场?真的是没有一点政治头脑,还说我调走了推荐你当一把手,我还没走你就这样做,就凭你这样的做法,怎么当得了一把手?” 紧接着政委也冲进办公室。 曹挺进悠悠地说:“这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市政法委在市局召开各区县一、二把手重要会议的吗?怎么这才不到两个小时就散会了?你们就这样齐齐的赶来特警队又是打雷、又是刮风的,干嘛了?” 政委还没坐下来就吼了起来,“曹副局长,我看你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知道你这一下子捅了多大漏子吗?好家伙!不但抓了市府干部,居然还抓了三个警察,两个检察官?你知道他们是你的战友吗?我看你怎么给同志们交代!”(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6章:交易 陈泰安频道 第96章 交易 作者:吾爷 伟人说:不破不立,破字当头,立在其中。此刻的曹挺进就是根据这个原则,按照仙人指的途径,把中区的天捅了个窟窿。 他指挥特警队员把抓住的各色人等,全部用各自的衣服蒙着头,一个不拉下的押回了特警队。这才向老领导特别给的一个号码,发出了“货物50余件悉数入库”的信息。 仅过了几秒,他就收到了回信:“曹挺进同志,请请信党组织,无论多大压力,一定要扛住,等待进一步指示!”有了这条信息垫底,曹挺进坚信,在陵江,谁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此时,无论局长和政委怎么口无遮拦的发泄,曹挺进脸上就像是戴了张人皮面具,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端坐在特警支队长办公的位置上,承受着局长和政委的轮番轰炸,既不作任何解释,面部表情也没有变化。 无论局长和政委怎么喝哄骇诈,他也没有任何态度。就坚持一个原则,绝不解释,更不松口,连挪动一下位置的意思都没有。 终于,局长貌似想明白了。 他站起身来甩出一句话:“曹副局长,你在局里稳慎了两年多,突然这么冲动,一定是受人指使,就不知道指使你的人最后会不会让你背锅? 我相信,此刻在另一个地方,指示你的人同样在扛着压力,就看他的身体素质够不够硬?脊梁的支撑够不够挺拔? 嘿嘿,你就在这里等通知,希望我们还能共事!” 说完这段话,局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局长走了,政委站起身来貌似很紧张的去门口看了看,然后带上门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地说:“挺进,现在就咱俩,能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吗?” 曹挺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你平常的表现都中规中矩,这次局长的提拔已经公示,局党委推荐我和你作接替候选。组织上已找我谈过话,我直接表态支持你上,愿意与你搭班子继续干政委。没想到你却不领情,一天之内连续两次,给中区舆论制造惊天消息,这让我感觉很反常啊! 我分析了一下,你如果能够在中区直接提拔,要想在地方势力占绝对优势的环境里有所作为,就得趁当下市级机构大整合,外来户与陵江籍经过直辖后的调整,已变得日趋平衡的东风, 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这一点我也表示理解。 但是,无论你是在交【投名状】,还是在接受上级指令,又或者想证明给谁看,作为一直与你并肩工作的战友,甚至一直把你当成盟友的我,现在就只是想听你说句真话,你这样生猛到底是接受谁的指令?” 来局里两年多,曹挺进从来就没一次性听政委说过这么多话,更没有与政委推心置腹的谈过半次,又哪里来说心里话的基础? 乍一听见政委用这样的态度与他讲话,曹挺进还很不适应,差一点就要把政委当成盟友了。 还好,他是个警察,一个优秀警察,透过现象看本质应该是基本功。感受到政委的示好,他脑袋里突然就冒出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赶紧来了个深呼吸,硬生生的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压了下去,改口说:“政委呀,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一直关照,也更感谢你在这次组织考核提拔前替我讲话。但今天这个情况你要是知道了真相,恐怕是真的要使你失望了。” “怎么说?”政委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看见政委紧张的样子,曹挺进心里暗暗发笑。他故作很无奈的说:“其实,我也很为难,仅仅是因为接到线报,公安部通缉的职业杀手左撇子,今天凌晨窜去了陵江宾馆茶楼上的洗浴中心。因为情况紧急,我工作做得不细,只想到杀手身上有枪和手雷,那里又是陵江贼王的老巢,担心调刑警应付不了,发生意外,我被撸帽子是小事,兄弟们要有个闪失我怎么给家属们交代。 于是,即刻调集了特警前去震慑。遗憾的是我也没想到会撞上外面这帮人居然会赌性太大,从昨晩赌到现在也没散场。这撞都撞上了,当着那么多特警兄弟的面,我敢装睁眼瞎吗?没办法呀!”曹挺进说完还摇了摇头,一副被命运捉弄了的样子。 随后,任凭政委怎么说,他再也不接话,也离开。连中午也不休息。 就这样不知道是政委陪他,还是他陪政委的在办公室干坐着,一直挨到下午上班铃打响。 曹挺进双手并拢在脸上使劲的搓了几下,估计是为了给自己提神,他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把电源打开。再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这一下,就像是炸了锅一样,曹挺进的电话不停的有人拨打。又由于曹挺进习惯把号码分类,各类脉圈设定了不同铃声,这不断的被拨打,就有不同的铃声和乐曲声响起。 这些相互不搭调的声音一阵紧似一阵,有响完了又重奏的,有换曲追着响的,此起彼伏、一直不断。 这分明不是悦耳动听的交响乐,而是呕哑嘲哳的噪音。可曹挺进却美滋滋的欣赏着。 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只要有人拨打,电话机就把响铃声释放出来。曹挺进既一个不接,也一个不掐,声音还放到最大,大到恐怕整个用大仓库改造的办公场所,各个办公室全都能听见。 不用怀疑,这些拨打电话的人多半都是平时里关心着他成长的领导。应该说他们都是明白人,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也是因为受情势或人情所迫,壮着胆子才打的。 这一点,曹挺进已经在用词较为隐晦和婉转的短信中品出了味道。 当然,这里面虽免不了有领导的质问和要求马上报告的内容,也少不了有夹杂着貌似关心实则威胁的内容。 他试着梳理了一下作分类。 还真怪,也许是他这几年真没与陵江本地籍的干部群体有什么交集,这么多电话和信息,真正找他说人情的还就只是极个别。 坐在曹挺进对面椅子上的政委,看着曹挺进搓过的脸貌似已揭了面具。随着不同的铃声闪现出不同的神情,有紧张、有疑惑、有不解、也有不屑,就是没有开心和舒展。 曹挺进认真的瞄着统计每一个未接来电的号码。还真巧,不多不少反来复去的总共就是那54个。 虽然这些电话号码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但他可以肯定,都是冲今天他闯的这个【天祸】来的。也肯定是指责的多,劝导的多,敢站出来为他鼓掌、公开支持的一个都不会有。毕竟此刻的陵江,还不是仅有一个这样的行动、或者有一个像他这样敢于搞这样行动的人,就能够改变的。 水滴石穿,非一时之力,绳锯木断,非一日之功。今天曹挺进冒着与整个陵江城的本地帮交恶开的这个头,充其量只是掀开了、沉在海洋下面巨大冰山一角。 特别是中区,真正掌握实权的还是地方势力,外来干部大多是副职,绝大多数区直部门,外来干部还只能如昨天的曹挺进一样,唯唯诺诺的坐在冷板凳上看本地帮搞变脸表演。 政委说愿意与曹挺进继续搭班子,曹挺进绝对相信。那是因为在既无年龄优势,又无学历优势,还无背景优势的情况下,以退为进的最稳妥表态,甚至是冲着昨天那个、能够随意掌控的曹挺进表的态! 过去这两年多,曹挺进在区公安局当差,一直就习惯性听话照做。 像当年去景阳酒店执法的八桂法官和法警,被酒店的保安和马老大的手下,抢证件、塞冷锤,这样很明显的暴力抗法发生时,曹挺进接报就向局长提出了出警请示,局长硬是强按着不许动。 可有些街头小混混斗殴或赌博、欺行霸市的治安案件,局长却硬是要求他越俎代庖的带领刑侦支队、开着十数辆警车,响着警笛,招摇过市的去参与抓捕。 有些训戒一下就有希望教育好的年轻人,硬被整成公诉对象。反倒是有些公然拒捕袭警的犯罪,却可以交罚款就保释,然后就不了了之。 如果说这些情况只是发生在曹挺进“挂职”期间,还可以解释成是不想惹事,只是想混个好评语就拍屁股走人。 可是在陵江直辖后,挂职变成了任职,他仍然是按原有那种唯局长、政委马首是瞻的工作作风,并没有任何改变,这就不得不让人往他天生性格有缺陷方面去思考他了。 也就是这样,他明面上在局里主管刑侦支队,实际上只要调人出警就得通过局长或政委。 最让人看不懂的是他也认命。除了上班打卡,下班钻研,有空就泡在特警队去找那些年轻人“切磋”。每天都三点一线,作息时间很有规律。 无论是局长还是政委,都对其进行过详尽的“考察”,一点都没有出乎意外,明的暗的的试探,他曹挺进都能够顺利过关。 因此,出现今天的情况,这才让所有的区直部门的领导们大吃一惊。没有一个人相信,露出了獠牙的曹挺进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一直想通过观察面部表情变化来窥探曹挺进内心想法的政委,突然间从曹挺进脸上察觉了一丝很细微的舒展。而且听振铃应该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发现曹挺劲故意继续把面部肌肉绷得很紧。 但这绝对不可能骗过一个有30多年警龄的老警察。 他知道,这条消息让曹挺进原本悬起的心放下了。 他的判断一点也没有错。 刚才,是由曹挺进上报“抓捕成功”信息的号码,适时发来了一条信息:“继续抗压,暂不暴露意图,零点前结束,望耐心等候指令。” 虽仅言简意赅的几十个字,对曹挺进来说,信息量却很大。 这也让他清醒的意识到局长临走前说的那句:“就在此刻,也许在另外一个场合,指使你这样做的人也在对抗着压力”。 曹挺进相信,即便是是那边会场的压力比他这里激烈十万倍,领导也一定扛得住! 因为他很清楚,领导的背后是天朝,陵江的地方势力在强大,总不可能与天朝直接对抗?真要是有谁敢这样妄自尊大,最后的下场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无疑。 曹挺进判断,领导在那边的会议现场适时给他发来短信,说明他坚守的前沿阵地,是这场争斗的胜负手。 他知道自己肩上扛着的不仅是道义和责任,而是一个共产党员的信仰。 压力再大,他也得硬扛。 况且,自己并不孤独,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绝对不会如局长讲的那样最终只能替指使他的人“背锅”。 于是,无论电话铃声怎么一阵紧似一阵的响,他是既不挂掉也不接听,就仿佛没当回事,同时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眉宇间的纵纹舒展了许多。 曹挺进情绪的变化让政委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才是今天这场戏的主角?背后的人只是在帮他?” 从明面上看,政委的判断对了。 今天以前,曹挺劲不但是在局里面,就是在全陵江,留给大家的印象,真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最佳配角。 所以无论是局长还是政委,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才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曹挺劲此刻哪来的底气?敢于只身挑战中区这样根深蒂固的地方势力! 时间,还是时间。 按执法条例规定,嫌疑人不能在警局过夜。到了十二点,所有的涉案人员都必须要作出处理。够条件拘押的就得报局法规处审批,送去拘留所或看守所,不够拘押条件就得让家属或交保释金办《取保候审》。 这个时候,政委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说:“我说曹常务,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离12点满打满算也还有4个小时,几十个嫌疑人耗在这里,不要说里面还有已经习惯了与警察周旋的【老油条】,肯定会不配合。即便是所有的嫌疑人都配合,你马上安排审讯,想在12点以前,就靠一帮只懂得倚仗勇力取胜的特警审完报批,怕是也来不及了? 你这样做,不是把自己装扮成耗子塞风箱里了吗?” 政委居然替曹挺进着急了。 他开始担心曹挺劲真有可能无法收场,到时候显现的吃相会很难看。 他哪里知道。曹挺劲才是今天这个行动的最大受益者,能从中获得的好处,绝对是圆通了一辈子的政委,花一辈子的从警生涯去思考也想不出来的。 自从他接到电话说:“曹局,赶紧去收货,有两件。已经在预订货仓封好。但你得多去人,昨晚存放的散货没搬走,共有数十件。” 曹挺进100的相信这个情报。 因为作为交易的筹码,通知收货的人是承担不起货物闪失的后果。 他根本就没作二想,立即命令那两辆早就按预定计划、就近隐藏在宪兵坝工地地下车库待命的考斯特,两分钟不到就冲到了陵江宾馆茶楼,直接冲到三层洗浴中心的内部休息间,抓获了两个公安部通缉了好几年都没有抓住的命案犯。 同时,也捣毁了已经在陵江成为半公开的赌场,当场抓获参赌人员和赌场工作人员54人。 仅就这一点,不但没有任何人敢指责曹挺进。 而今天的出警,既是\"破伞除恶\"的开始,也是马老大亡命天涯的开始。 按当下的情势,只要是在体制内任职的公务员都应该回避,可辖区公安局的一~二把手,居然很露骨的,还先后到办案现场来过问情况。 他们居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对实施抓捕行动的总指挥进行恫吓,还替被抓了参赌现行的人员开脱,可以想见中区的地方保护势力与黑恶势力的勾结,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他们嚣张到对当地正常执法进行干预的态度尚且如此,对外省来同系统的司法人员来陵江执法的态度,自然也就可以完全不考虑后果的为所欲为了。 长期以来,马老大承包经营陵江宾馆茶楼在开赌场,可以说根本就是个公开的秘密。去那里参赌的人有一些是体制内的公职人员,也是不争的事实。圈内的人谁都知道,可就是谁都绕着走,没有人愿意去碰。 虽然在影响太坏时,为了应付上面的问责,区公安局也象征性的搞些预先就通知了的查抄。也能做到每次查抄,马老大都能够交几个小弟出来拘留几天,让治安支队搞搞“面子工程”就算是了事。 这样的情况,所有正义的陵江人都知道,经常在这幢不起眼、但绝对闻名陵江的小楼晃动的鬼影子,都是些什么人,但无论是干部或群众,又无论是体制内或体制外,通通都敢怒不敢言。 今天这个突袭行动,去包围陵江宾馆茶楼的特警又是把阵仗搞得特别大,既遇上了大白天中午上下班时间,围观的群众也很多,有的发烧友还扛着专业相机和摄像机。(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7章:卧底 第97章 卧底 作者:吾爷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陵江特警神兵天降,一举端掉贼王老巢!当场抓获公安部通缉命案嫌犯两名。” 有关通稿仅过了几小时,就传到陵江各大新闻媒体名记的案头,还有图有真相。 不动笔、不冒险就可以享受第一手资料的头条新闻,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还不把名记们乐坏;可这头条到底是抢先报道?还是跟在其它报社后面炒剩饭?也把报社总编和社长愁死了。 由于现场涉嫌案犯人数太多,几十个特警押送的场景,以前只在影视剧里见过。能撞见真人秀,恐怕人生只有唯一一次。 再说了,这是捣毁的陵江贼王马老大的老巢啊!不管是故意还是非故意,这消息很快就被编成段子,在陵江社会上造成的影响,堪比原子弹爆炸的威力还要强烈。 毕竟马老大在陵江已经横着走路了一~二十年。普通百姓和商贩们想过安稳日子,都已经习惯了替他烧高香、道吉祥,祝福他千万别感冒,要是马老大心情不好,大家的日子就难熬。 现在这贼窝一端,是不是就意味着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就熬到头了? 陵江因为是水码头,素有水流沙坝瞎议论的陋习,几个人坐在茶馆里面嚼舌根,是好事还是坏事没人去思考,但名人八卦谁都喜好猎奇。马老大老巢被端的消息,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鼓动,它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飞向了陵江城的每个角落,也飞进了机关大院,牵动着每一个曾经为其撑伞的陵江官员的神经。 千万别低估议论的威力,要不然哪来“八分钱毁你终生”。 非议杀人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至少可以上溯到皇帝以“莫须有”罪名杀掉岳飞。 因此,要想搞垮一个阵营,先造舆论扰乱其心神,动摇其军心,误导其判断,造成其恐慌,引发其误判,增大己方取胜概率。 其实,玩成书就深谙此道。 他为了达到抹黑洪海侠,就召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去景阳酒店搞一次酒会,让一线上领导,在酒席间似醉非醉的来上几句“听说、好像、假如”之类似是而非的“半截话”,还欲言又止的突然反应过来就不说了。 这样造成的负面影响,经过有心人添油加醋的传播,很快就上升到“三生万物”的境界。 而今天的情况,也就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的来了个乾坤大挪移,“马老大窝藏背负命案被公安部通缉的左撇子和玩偶”的消息,直接炸塌了中区的政坛。 只是,众人都很疑惑,这次突袭怎么会是在赌徒们认为最安全的晌午?这有悖警方抓捕行动总是在午夜或凌晨的规律。 刚才曹挺劲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细微变化。就是他突然想到这次大白天在闹市中心实施抓捕,不但面对持枪歹徒不费一枪一弹、也没有任一干警和群众有丝毫损伤,真的就收到了教科书上从未记载过的实效。这对他这科班出身的职业警察来说,简直是个意外。 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这两个命案在身的逃犯,怎么可能在大白天双双酣睡?而不是轮流睡? 甚至是他扑向握着已打开手枪保险的歹徒,英勇夺枪将其制服竟如同演戏。 更搞悠的是这帮披着红皮的赌徒,大上午开赌,晚上休息的规律是怎么掌握的? 这仙人真的是神了! 前天,曹挺进接到老领导电话,告诉他在丰裕茶楼有个可结束他“卧底”生涯的约会。要他一定去赴约。 他如约前去,见到了专程从榕城赶来的大老李。 由于他们以前在榕城就有过配合,属于一个脉圈,相互很了解。 曹挺进敏感到老领导委派蜀省高法的大老李来陵江。是因为他在陵江有过硬关系。 “难道这是要收网?” 他开始迫不及待了。 大老李告诉他说:“小曹,后天你当班,对?” “你怎么知道?”曹挺进很意外。 因为他们局领导轮班很随机,知道的范围很小。怎么都泄密到榕城了? 大老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后天上午你值班时,南岛公安局的许支队会来请你们协助拘传嫌疑人。你得派特警去配合,尽量把声势搞得大一些。” “我凭什么出动特警?”曹挺进完全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这个问题大老李作了回答。 他说:“组织上在决定把任务交给你以前,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当初让你去暗渡成仓的与特警交好,就是必要时需要身着制服出警才有震慑力!只有特警符合条件。 同时,特警出警情况相对较少,你去接触不会引起警觉。 至于理由嘛那很简单,无论是嫌疑人玩成书,还是出警的地点景阳酒店。都有暴力抗法的前科。明天的值班电话上会有【玩成书及其同伙准备暴力抗拒拘传】的录音,现场是玩成书同十几个人在一起,拍摄下来留档就印证了” “要我搞这么大阵仗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知道吗?”曹挺进虽然绝对不会违背老领导的指令,但也对介入经济纠纷和个人恩怨有疑惑? “这不瞒你,我们想通过这次对玩成书的拘传,震撼景阳项目背后的中区地方保护势力,为过几天就要实施的强制执行清除障碍。”大老李很直接地说。 “作为对你的奖励,领导指示把一个部级命案通缉犯的准确藏匿窝点提供给你并协助你擒获”。 看着曹挺劲疑惑的目光。大老李说:“小曹,你不用怀疑。听说过糖城公安在陵江擒获杀手小庄的案例吗?” 曹挺进一下子来劲了。他冲口而出地说:“这案子我当然知道,而且还有内幕消息说,糖城刑警就是捡了个一等功,擒获小庄时,他枪虽上膛却卡着颗臭弹,手腕还脱臼了。” 曹挺劲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打住不再讲了。只是盯着大老李的脸。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 只听见大老李说:“不要瞎猜,你也勿须知道详情。你记一个电话号码,到时候是不是像糖城警察一样的扑上去你自己决定。但派特警配合南岛警方是上级交给你的任务。” 曹挺进坚信,凭大老李的身份,肯定不会假传圣旨。有点私情是肯定的,但绝对不会违纪。 更何况这是老领导交代他必须要相信,也必须要参与的行动。 临分手大老李还说,“后天一大早你上班时,老领导会亲自向你下达作战命令。” 再说了,玩成书所干的事情他也早有耳闻,景阳酒店是“黄赌毒”窝子,造成的危害也是中区最猖狂的所在。从暴力抗法,到制造假案再到持枪伤人得不到处理,都是因为中区的主要官员用错误掩盖失误。 等等这些都是众所周知。 市里面想就\"景阳酒店强制执行\"打开整治地方势力的缺口他也早有耳闻。 如果这时候自己勇敢的站出来,当这个挑战地方保护势力的急先锋,不恰好是当初老领导派他下来的目的吗? 当初老领导收到多封内部举报信,说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勾结黑恶势力实在太过猖獗,尤以中区为甚。 他来陵江挂职锻炼只是由头,摸清情况好连根拔起才是特殊使命。 殊不知,突然间天朝把陵江从蜀省划出来直辖了。然后就由于管辖问题,这个计划就搁置了。 曹挺进也为此问过老领导:“还接着干吗?” 老领导的回答很干脆。“清除罪恶是我们当警察的终身使命,必须接着干。只是现在的情况特殊,斗争得讲究策略,你得多委屈一段时间,坚决相信党组织。” 现在组织既然派人来了,下的任务虽然不是正面突击,但肯定也是因为自己这几年来,从未间断的向老领导传递“陵江地方保护势力与黑恶势力勾结的情况”。老领导也并没有因组织关系变了就放弃自己。 如果说这些都还不足以让他绝对相信大老李的话,大老李除了给了他一个不熟悉的电话号码外,还给了他一个很熟悉、但凭他的级别,从未冒昧打过的电话号码,大老李告诉他说:“你完成任务以后,就发信息给这个号码,如实报告你执行命令的情况。”促使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大老李,决定要“梭哈”一把。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房间里的政委和曹挺进虽然想的都是当下这一件事,但因两个人的立场不同,脑袋里形成的想法也就不同。 政委想的是挨到零点,曹挺进就会骑虎难下,作为局里面管纪律的他,就可以有理由插手今天的案件,至少可以与曹挺进完成一个“小交易”,把自己要保的人先放了。 而曹挺进现在的想法很简单,“他绝对不会背锅!” 就在这个时候,滑稽的一幕发生了。 两个人的电话几乎同时响起。只是在见到来电显示以后,两个人又同时在找僻静的地方通电话,不想让旁人听见电话内容。 这样的情况,一直坐在办公桌位置上的曹挺进就占了先机,他提着电话转身钻进了身后大书柜。 长在书柜上这扇装样子的暗门背后,既有洗手间,也有休息室。是在干部制度改革以后,根据民间的说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为应付检查搞出来的一种掩耳盗铃的作法。 把处级干部的待遇整合成,办公室与小会议室连在一起、书柜背后藏一带卫生间的休息室,俗称【两间半】。 殊不知,领导的电话,让他在焦躁中一熬就是十多个钟头。虽然最后电话也来了,但通完电话,他非但没轻松,反倒是更焦躁了。 他之所以焦躁,是因为领导没提到“赌局”,也就更没有就\"怎么处理\"有明确指示,还明确告诉他“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组织不承担责任!” 不过,领导也问了他一句:“有其他领导过问吗?”。 “有的”曹挺进据实作答。“截止当下,共有四位。浩书记来过电话,用词很谨慎,只是关心我【为什么这么晚还不下班?在忙些啥?】我严格按照领导的指示装了糊涂; “再有就是我刚把人带回来,蒋局长就来了。他原本想见一下嫌疑人,被特警婉拒后就离开了; “政委也来了,就蹲在这里一直陪着,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反复提醒我【要有政治大局观】,【做任何决定要考虑后果】、【要把方方面面都顾及到】等等; “另外就是早已调去市局的钱局长来过,但他申明只是【回娘家来看看】。呆了差不多两小时才离开。 “其他的电话很多,我都没接。” 领导听了后大加赞赏。“你做得很好。向参战队员转达党组织对他们的敬意!赌局的详情要保密,【双整运动】市委已向天朝政法委请示,最迟下周就能拿到(在陵江开展为期一年的整顿社会治安秩序、整治地方保护势力的)【双整运动】的批示,到时候就不会再有人指手画脚的胡咧咧了。” 领导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小曹啊,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但你既然选择了警察的职业,就选择了挑战,选择了残酷!既要真刀真枪,也要讲究策略!中区内外圈子的隔阂是陵江最严重的,组织上选择了你就是信任你,要求从你这一任开始,逐渐消除这种内外圈子的隔阂。你要主动做好团结巴陵干警的工作。如若他们能主动配合你工作,何愁坚冰不破,邪恶不除?只是欲速不达,你要有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眼前的事能缓则缓。我送你八个字:【到此打住,妥善处理】” 说完这段话,没等曹挺进的反应,领导就挂了电话。 曹挺进从领导的电话中读出了九个内容。“特警队立功稳了;批量带回的人事信息要保密;中区被市里选定为【双整运动】的主战场;自己成了市里选定的【双整运动】吹哨人;【双整运动】开始时间不超过下周;必须做到主动团结本地籍干部为己所用;自己的中区局长任命板上钉钉;化解干警间的圈子隔阂是工作重点;【赌博案】没了。” 但这又是个必须完成的基本任务。时间紧,任务重,还容不得半点闪失。稍有耽搁,就不是“留下筹码”,而是“定时炸弹”! 领导的忠告,更加证明了曹挺进的判断。他原本已作好了“相信领导、相信组织,绝对忠于警察职责”的精神准备,他想的就是“如果临近时限,领导的电话指示不来,他就“自行排雷,个人负责”。 现在领导的电话来了,虽然任务很艰巨,但己难不倒已想了一天的他了。 他迅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想起平常一直在培训特警的审案技能,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下子,他是真的轻松了下来。 他带着轻松的心情,花了一分钟才撒完了憋了一下午的尿尿。用香皂洗完手,又用手捧着水浇了把脸,精神为之一振,完全没有了经受十多个小时煎熬的疲惫,气宇轩昂的迈出了卫生间。容光焕发的出现在正焦急的等在一大队办公室的骨干们面前。 恰好,此时政委接完电话以后估计是有任务,也已经按捺不住的走进一大队办公室来探听消息。 政委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虽然也拖着五十大几的身体,跟着这帮小伙子熬了大半天,还真看不出来有多疲惫的样子。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曹挺进精神抖擞,两眼放光,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完全消除了一整天都仿佛做了错事的小孩那副诚惶诚恐的颓态。 整整一天,政委见曹挺进把人带回来后,除了很认真的搞清楚了当事人的真实身份信息,进行了分类隔离派专人看守,就既不让其他领导插手,自己也不安排问话,更没按程序向法制科申报立案。明显的是在等什么人的指示。可十多个钟头过去了。他等的电话也没来。 电话终于来了,曹挺进提着电话就躲进了休息室没出来。 他接到的电话却是领导在追问情况,要求他务必得把他的儿子保出去。这让他已没了退路,必须得办。他就想到去特警支队那里做工作,恰好撞见曹挺进正准备搞动员。 他拽着曹挺进就往外扯。边拉拽还边说:“曹常务,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要紧的话对你说。” 曹挺进故作神秘的说:“政委哦,不瞒你说,我也正在犯愁,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原本是大功一件的活,却干卡壳了。 抓回来的人中间居然有多达十几名体制内的在职干部,甚至还有司法干警,好几位知名企业家,和陵江最上层一大领导的独生公子。 这下子让我们这样的芝麻官怎么啃? 即便是再想啃,又怎么啃得动? 我这都已经想了好几个钟头了,也没有理清头绪,正犯愁呢!”(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8章:买单 第98章 买单 作者:吾爷 “洪哥,马老大的时代结束了。”大上午,洪海侠正在同孟鸿飞进行第二次密谈,章好就打电话来了。 “咋啦?他身边不全是兄弟吗?还有人做得了他?”洪海侠这是勾起了前不久马老大的头马牛杠、钱袋子盘龙都被当街\"送走\"的联想。 “那倒没有,我是说他有麻烦,如若不想坐牢就得跑路。”章好说。 “呵呵,你都一老炮!混江湖人的结局你今天才懂啊? 不过,他应该可以例外,即便是有点牵扯,随便一个【大脑袋】出面替他打个招呼,他也就没事了。”洪海侠说。 “我的哥,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就刚才,警察抄了他的赌场,关键是还抄出了玩偶和左撇子!这下子恐怕哪个都不敢出来保了,更何况老瘟肯定趁机发力。”章好很感叹的说。 洪海侠懂章好的感叹,他曾行走江湖多年,马老大是他的偶像。 洪海侠此刻在担心马老大这一出事,前几天他出面摆平的庄仕憨会不会临场变卦? 假如在今天的\"质询会\"上出了变故,这可很要命,他该怎么给吴局长交代啊! 放下章好的电话,他马上约葛戈果来商量对策。 他没忘记保持镇静的对孟鸿飞说:“兄弟,你的事今天谈不成了,我有急事。改天?” 孟鸿飞急了,不依不饶地说:“洪董,几分钟,就说几分钟,好吗?” 洪海侠虽然心急,但从不会在人前失态。 他心想,反正得等葛戈果到。 就说:“好,猛子兄弟,那你就赶紧说,我今天真有急事。” 孟鸿飞点了点头说:“好,洪董。我知道你脉圈里暂时没我的位置。 但我请求你一定投资我,支持我叫板韩家兄弟,相信我是在造福于家乡父老!” 洪海侠听孟鸿飞这样说,知道这哥们已走火入魔了。但他既然喊自己一声哥,就得点醒他。 他说:“猛子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来不会怀疑谁的能量。我是希望你谋定而后动。你想清楚了叫板韩家兄弟的后果吗?高新区从成立就倚仗韩家兄弟征地拆迁,对他们使用暴力装睁眼瞎。你就没想过你叫板的根本就不是韩家兄弟,而是高新区政府吗?你刚才也承认你不如我,你看我现在不也挨中区政府整治吗?” 洪海侠这话一说完孟鸿飞就懵了。 他看出了孟鸿飞很失落,又安慰他说:“这样,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急着要处理,你先回去再仔细想想,我也替你想想,咱们改天再议,请相信我一定会帮助你。” 有了这个承诺,孟鸿飞也不再纠缠的走了。 正好葛戈果也到了。 洪海侠开门见山的说:“果子狸,今天的特大新闻你知道了?这恐怕得引起高度重视啊!” “呵呵,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活该的报应吗?除恶务尽这可是我党的一惯原则嘛。”葛戈果显然特别开心,居然借用官话表达了此刻的心情。 “可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庄仕憨没有了压力今天在会场变卦怎么办?” 这一瓢冷水让葛戈果打了个寒颤。 “会吗?他支票都收了,还能变卦?再说这不是还有时间着吗?”葛戈果显然底气不足了。 “嘿嘿,你说得也是,不过小心无大碍。我们还是复下盘,主要看看马老大对庄仕憨的影响,万一让吴局长难堪了得想办法补救,对?”洪海侠说。 庄仕憨来自江湖,洪海侠是知道的。本来他本人出面把握性更大。之所以决定由葛戈果去谈,是因为被玩成书行贿在南疆造假案时搞了剥离,已经把葛戈果推向了前台。阳律和吴局长直接找到刚解禁的洪海侠通报说:“庄仕憨借助自己市人大代表的身份,联名了好些个人大代表,向市人大递交了一份报告,对陵江高法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有异议。市人大责成高法必须派承办人接受质询。” 这个情况,很明显就是冲市政法委召集的那个“通气会“来的。 庄仕憨一个来自最基层的街道建筑修缮队的大老粗。怎么知道用这种招数发难?显然不但是有“高人”指路,还肯定有交易。单凭政治任务,对庄仕憨这种匪气忒重的人不可能产生效果。 要收拾庄仕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最好的人选是请本就想同洪海侠套近乎的马老大出面。 果然,接到马老大的电话,庄仕憨就屁颠屁颠的来到了陵江宾馆茶楼。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找对人,比做对事,更加能影响一件事情的结果。 今天的庄仕憨显得特别的精神。算是在“高人”的指点下,终于得瑟了一回。 只是,江湖就是那么怪,与其有染以后,无论混成什么样都得讲究“认祖归宗”。 庄仕憨一见到马老大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说:“老大,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根本就没必要同他们谈。” “既然喊我老大,那你就得给我个面子,你同他们谈拢了,也许对你有好处呢?放心,我们是兄弟,绝不会亏你。”马老大直接提出要求。 庄仕憨虽然有想法,听马老大这样说,也就不吭声了。 恰好此时,他看见先在门口向他招手,他瞄了一眼,见马老大明显是装着没看见。 自己当初是怎么在20个街道修缮队的竞争中胜出、当上这集团掌门人的,他是心中有数。街道修缮队里都是些什么人?不是“两劳”分子,就是无业游民。如果没有江湖老大罩着,谁说话都不好使。 先是老大座下红人,现在叫自己出去,肯定是有什么老大不便讲的话要传递。 果然先对他说:“老大说了。今天的约见是个大领导打的招呼,必须谈好。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能帮你说话的,老大绝对帮你。但也请你记住,如果当初不是老大挺你,莫说当掌门人,凭你们街道的实力,恐怕想当个董事都难。你如果不是当上了集团公司董事长,这市人大代表肯定连门都没有。现在老大已经答应了大领导,一会该怎么做你懂的。” 这还用说吗?明摆着就是威胁,要是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不识抬举,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到葛戈果进去,马老大就很懂礼节的站了起来。他说:“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八桂同德公司的葛总经理,这是中区建筑集团的庄董事长。” 经这一说,两人都得给面子欠身或拱手。马老大这种老江湖干搁平事干得多了,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能坐下来他就先开口定基调。 他说:“葛总啊,刚才在你还没来以前,我已经代你跟庄董事长说了,有大领导打招呼,说是你们之间有点误会,要我出面调和一下。我嘛,刚好同庄董事长又是多年的朋友。这不就帮你们两家搭个桥,请你们到我这里来争取有个说和的机会。这不,你刚进来时,应该听见庄董事长已经表态【愿意给我个面子】,剩下的就看你葛总今天怎么表示了。” 庄仕憨马上接过话头说:“是啊是啊,谁来说我都不一定卖帐,但老大的面子我是肯定得给的。谈判嘛,总有各自的利益。要想说拢,那也得我有情、你有义的一唱一和才行,单靠一厢情愿可没戏哟。” 马老大明显是想促成两家讲好,不失时机的说:“我既然愿意出这个面,就表示我很关注这件事。咱们江湖中人讲究“仁义”二字,我绝不会拉偏架,无论黑道白道,万事都讲个公道。我是帮理不帮人。谁要违背了这个原则,那就等于是不给我马老大面子,谁要是毁了我马老大的面子,就是毁了陵江江湖的面子,陵江江湖会怎么找回这个面子,那就得陵江几十万江湖兄弟说了算了。” 说完这段话以后,马老大话锋一转,直接点明了话题。他说:“我知道,你们今天来谈的内容,肯定涉及到景阳酒店,我有言在先,谁也不能偏向玩成书这个老杂毛。” 庄仕憨马上表态说:“老大,不用你发话,这个老杂毛把我坑惨了,要不是浩宇书记一直袒护他,我那帮兄弟早把他废了。 我先表个态,今天无论谈什么,与那老杂毛无关。” 听见庄仕憨这样说,葛戈果自然也得表态。 他说:“首先,我感谢马老大给我们这个机会。玩成书与我们之间的事众所周知,我也不想多说。今天来就想问一下庄兄有些什么想法?只要能达成共识,一切好谈。” 庄仕憨听说“一切好谈”马上来劲。他说:“看来葛兄弟也是个豪爽人,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嘛。反正老大在这里替我们做主。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讲公道,老大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对不来虚的。” 那我就说了:“庄兄,听说你找了好些个持这小本的兄弟”郭戈果像变戏法一样手上多了一红本本。“一起搞了个“异议”质询陵江高法,我想知道你这样做想获得什么?我也相信这不是你的主意,这十几个代表,你此前只认识其中3个,他们中绝大多数也不知道内幕,这背后肯定有只手,他是谁?我只想知道真相。” 庄仕憨看了一眼马老大,见老大没阻止,知道这是要让自己说。 他想了想就打上了太极。他说:“这个你懂,中区一大帮领导,多多少少都与景阳项目有染,哪个不怕玩成书进去了以后“乱咬”,所以无论谁都不敢让玩成书陷入绝望,然后疯疯颠颠的拉人垫背。哪个提议阻止执行都很正常。” 都称庄仕憨为“憨哥”,听这话他半点也不憨,既回答了葛戈果的提问,又等于没说。把马老大和葛戈果都整得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如是谁顶着问,传出去就是谁有针对性了。 话至此,葛戈果有点佩服洪哥的提醒了。他心里面想:“看来,陵江的江湖水够深的,任谁都是逢场作戏的高手。” 殊不知他也就这么犹豫了一下下,马老大却抢先说了:“仕憨哥,你这样说话就没得意思了,你又不是幼儿园大班的小孩,好歹也管得有几千号人马嘛,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干?你是只猪啊?” 葛戈果一听,这不等于还是没说吗?关键是还对庄仕憨的说法表示了不满。 他马上抢着说:“这样,既然庄兄觉得不方便说,咱们避开这个问题,说一下你的目的,这总可以!” 葛戈果的以退为进,实际上是把庄仕憨逼上了绝路。不说嘛,诉求就没来由,说出来由嘛,主角就出来了。 他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马老大,马老大仍然面无表情。他貌似横了心。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抹了一下嘴,然后说:“说就说,反正马上改选,拿不到钱我的位置也不保。我就是想马上拿到两三百万块钱,不然我就搁不平了。” “哦,是这样啊,这个事情好说嘛,何必要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呢?”葛戈果趁机撒狗粮。 这一招果然有效,江湖中人有奶便是娘的本性暴露无遗。庄仕憨立刻竹筒倒豆子,来了个一干二净。把那天去找向浩宇要修区府大楼时,政府还欠下他们公司280万工程尾款的经过全说了出来。 最后还复盘说:“我当时说【领导,你让我这样搞,我就把高法和市里面的领导都得罪了。下一届我还能不能继续当市人大代表倒无妨,问题是公司在景阳工程中被拖欠的那一千多万工程款,想通过法院要回来恐怕就猴年马月了。那公司欠银行的贷款怎么办?就算银行贷款你出面替我去赖,工人的工费怎么办?那可都是在外面请的农民工,要是今年春节前再不能结工钱给他们,恐怕他们就要来中区政府大楼堵门了】”。就这样,浩宇书记当场拍板答应只要质询实现了延迟执行的目标。区政府砸锅卖铁也把那280万结给我。” 葛戈果见庄仕憨居然当着对手的面,揭领导教唆他搞阴谋诡计的老底,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他还真的是害怕再听下去了。 他心里面想:“这个向浩宇就这个政治觉悟?居然能升到正厅级?” 葛戈果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恰好就把马老大和庄仕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搞得他非讲几句不可了。 他说:“呵呵,据我们掌握的信息,现在中区政府财政本就捉襟见肘,哪里还敢动钱去为天朝禁令的楼堂馆所买单?我可以把话撂在这里,马老大可以作证,如果浩书记真的在三个月以内把这笔建办公大楼的基建款给你结了,我就照单再买一次!” 葛戈果看见庄仕憨和马老大二人对望了一眼。 他又接着说:“你要想结到这笔款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中区政府的财政收入从赤字变成盈利,可这可能吗? 当然,据说他们正在促成市委、市府搬去北区。他们就有机会卖掉原来市委、市政府那块地。 即便真是那样,也得等上好多年,这望穿秋水的日子你能等,工人能等吗?几百上千个家庭的肚皮能等吗?如果真等到那时候,恐怕就不该是你来操心了。” 庄仕憨听葛戈果数落了一大板,结论就是没可能拿到钱。他貌似慎思了一会后说:“我说句老实话,玩成书这个老杂毛闯的祸,现在要让我们大家一起来替他买单,我真的是很不情愿!” 马老大突然插嘴说:“我说两位老板,你们都是我朋友。我听得出来,现在你们都有各自的困难,我如果不出手相助,那我马老大在江湖上行走不被人家戳脊梁骨吗?谁这一辈子活在世上,又敢说没个三难四险的需要人帮衬一下呢?” 庄仕憨就像是说相声的呛眼一样,把头点得个鸡啄米似的说:“就是,就是!” 马老大接着说:“想当年手头松的时候,仕憨哥也不是小气的人。当初为了竞选这中区建筑集团的掌门人,其他20个街道的带头大哥,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谁家又没存点银子? 但是,最终还是仕憨哥笑到了最后。把那个精神堡垒街道的大熊,北桥头街道的米老鼠,以及宪兵坝街道的飞虎哥都干下去了。那可是血雨腥风啊!兄弟们虽然没有少出力,仕憨哥可是没有少出血哦! 可是,人有好多上坡就有好多下坡,现在仕憨哥遇上了难处,我也知道葛兄弟绝对是干大事的人,皮球都踢到现在这档口,就等最后的临门一脚了,只要晃过了仕憨哥这个守门员,那就是空门啊。 嘿嘿,仕憨哥,你在这关键的时候扑得太猛,可不得滑了一跤吗?等你爬起来,葛兄弟已经带着球?过你了嘛。 你已经尽力了,谁又能怪你呢?葛兄弟,你说这个剧本是不是写得可以有人买单呢?”(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99章:相信 第99章 相信 作者:吾爷 无论相不相信结果是好的,葛戈果心里已很清楚,庄仕憨的价码已开了,马老大的戏码也已递了,如果他不接招,今天这天就聊死了。 还好,对江湖深有了解的洪海侠,在葛戈果临来赴约前预判了这一情况,他知道马老大吃的是搁平饭,坑的是有钱人,对此也已作了安排。 于是,他也不纠结,直接了当地说:“说实话,陵江的江湖人给我们留下的印象不太好,前段时间不分青红皂白的接玩成书的悬赏追杀洪董。 按我们洪董的话说,唯马老大是个例外,值得相信。 他不但自己主持公道,还约束手下不接玩成书父子的单。所以洪董才请马老大出面调解。” 葛戈果说完这段话,故意停了一下,看看马老大和庄仕憨的反应。 果然马老大很满足。 庄仕憨也不失时机的插话拍马屁说:“这不用怀疑,马老大号称义气大哥绝不是盖的,全陵江的江湖人哪个不欠马老大的人情? 那像玩成书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求人的时候装孙子,你让他把勾子翘起让你干都行。钱一到手,那就是母狗屄,奉进不奉出。” 葛戈果接着说:“庄董,我今天就看在马老大的面子上,先借给你300万元救急。回头法院处置了景阳大厦债权,你领到工程款再还我。 你应该明白,我为了要收回这笔借款,就必须支持你收回景阳大厦欠你的工程款。我这样做就是要让你搞清楚,我们才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应该结成联盟。” “唉哟,葛总,你这真的是救了我老庄的命了。早知如此,我干嘛还要去找浩书记?还要去冒得罪高法的风险呢? 老实告诉你,表面上那质询是我牵的头,他们助拳,实际上是他们已经全部搞好了,让我签字递交上去。连什么时间递,递给谁都交代好了的。 唉,所有的所有都是被钱逼的。”庄仕憨满含委屈的说。 “这我相信,不过,我希望明天上午的质询照常进行,我保证其他签了联名的代表一大半不会来。你该怎么做?都做些什么?我想你应该都明白了,对!” 商量完毕,在马老大见证下,葛戈果从包里拿出早就填好的支票递给了庄仕憨。 庄仕憨激动得说话都哽咽:“什么都不说了,明天看我的表现。” 马老大直接冲葛戈果竖了个大拇哥! 葛戈果完成任务后回来,坐下来都顾不上喘气就说:“洪哥,告诉吴局,不辱使命,坏事将变成好事。” 可是,这第二天质询的同时,发生了马老大老巢被抄的特大新闻,会不会影响到质询会场呢? 事实证明,洪海侠他们白担心了。突袭还没开始,质询就结束了。 质询会是上午十点半在市人大礼堂开始的,参加联名的17个人大代表,有12个都因故请假没来。 但根据策划好的剧本,质询会照常进行。 御用媒体很失望,质询会变成了新闻发布会。完全成了吴局长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的舞台。就此催生了一颗司法战线的政治明星。御用媒体报道不是,不报道更不是。 当然,这一场秀做下来,庄仕憨成了最大的赢家。 他不但拿到了300万元;给了马老大面子;与洪海侠结联盟成功;他还按照预先的安排跑去给领导回了话。 他一冲进领导办公室就诉苦说:“浩书记,您这哪是在让我办事?完全是让我在全市人民面前出丑嘛!是我哪点做得不对?您非得这样教训我啊?”边说眼圈都红了,就好像委屈得想哭。 浩书记已听到了质询会的情况汇报,本来很想骂娘,见庄仕憨一副苦瓜相,这气不但发不出来,直接没好气的来了句:“乍啦?你把事情搞砸了,还委屈上了吗?” “浩书记,你批评我要有依据。天地良心,我今天去,完全不打折扣的按照您的要求办。可是,你预先安排支持我的人呢?除了我认识的那几副颜色,其他的一个都没来,在关键的时候都掉了链子。 我们可是大老粗,水平太有限,让我们打横耍赖,吵架闹事还可以。可您这是让我们去跟大法官讲道理,他们没当场吓尿,还扛了几句就很不错了啊!” 浩书记再生气也知道庄仕憨说的是事实,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但面对庄仕憨死缠烂打的要他兑现给钱,他只能说:“我跟你透底!原来答应事成了给你,是玩成书答应出这笔钱,事情没办好,他肯定不会给。天朝又已经严禁建楼堂馆所,我只能跟财政做工作,没法保证时间,你先回去等消息。” 说完这段就捡文件、捡本子塞进包里接着说:“我市里还有个会,得马上走,有事改天再谈,改天再谈。”这明显就是在赶庄仕憨走。 庄仕憨又故意纠缠了一会,也顺坡下驴的咕咕咙噜的摇着头走了。 边走他还边在想,“葛总还真说对了,这他妈浩书记就是骗人的,要真办成了,仍然一分钱拿不到,什么狗屁砸锅卖铁,玩成书是骗子,书记一样是骗子!” 曹挺进的突袭很成功,不但擒获了【左撇子】,还一并抓获了玩偶。但意外的是在现场撞上的特大赌局,不但有本系统的干警参与,还有市直机关的干部和几个身份特殊的人。这让曹挺进不下令抓失职,下令抓肯定烫手。可毕竟是当着一大堆特警的面,他只能下令“先蒙上头人赃一起带回,身份信息绝对保密”。 随后他也立刻按早约好的电话向领导作了汇报。 殊不知领导直接来了句:“本系统的先留底解冻,其他先冻着,等进一步指示。” 还要求他坚决相信党组织,扛住压力。 押回特警队后,曹挺进亲自挨个了解带回人员身份信息。这才明白了真实情况与线报完全一致,来陵江茶楼参赌的人员,绝大多数都是体制内的,体制外的和企业家,绝对是陵江当地的顶流。他赶紧又发信息向领导汇报。 领导就是领导,对捞起了一网“生猛海鲜”的信息一点都没有表示出惊讶。仅作了短暂的沉吟即下令说:“分类隔离。不许任何人接触。切记对扣押人员身份信息严格保密。听候进一步指令。” 曹挺进秒懂领导的意思。先把本系统的5个人问完以后释放,其他的分类隔离不问。他是聪明人,虽然领导让他等指令,他知道该怎么做。 当天的抓捕行动,究竟都抓到些什么人,必须成为永远的秘密。 但抓捕行动已引起了广泛关注,这无法掩盖。不说别的,就仅仅是一大堆特警,大白天冲进江湖名气覆盖西南三省一市的黑道魁首马老大经营的场所,捂着脸抓走了几十号人的消息一出,社会舆论如不炒得沸沸扬扬那才叫奇怪。 公开关注的人有多少自不必说,窗帘背后到底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恐怕是想数也数不过来。 如果说他曹挺进在办案中有丝毫违反程序的差错,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恐怕没人能预料。 曹挺进在特警队守了一整天,根本就没来得及为抓到公安部通缉犯而兴奋,一直在为手里攥着这“滚烫的山芋”犯难。 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在等待期间,南岛公安局的许鹏飞来电话说:“曹局,刚才督察室主任把贵局蒋局长带来找到我,邀请我同他一道去参加新闻发布会,通报今天抓捕【部缉犯】的警讯。 “按照他准备好的稿件内容我念给你听:【本次行动由中区公安局局长亲自指挥,市局领导总体协调,干警们已经暗中监控了30多天,期间还派出了若干批次的干警假扮赌客,冒着生命危险打进贼窝充当卧底。经过出生入死的侦察,终于锁定了两个亡命之徒的准确藏身地点,将其擒获。】” 不要说演讲稿通篇只字未提曹挺进和特警队,抢功的意图太过明显。蒋局长这段台词的精妙之处,不但“为今天在现场的赌局和赌客披上了一件红色外衣,为下一步“撤销聚赌案”作好了铺垫;关键是还为搪塞记者提问抓捕过程,使用为保护同志【暂不便公开】的措辞搭了架楼梯”,避免了因根本不了解情况而没法回答的尴尬。 官方如这样公开向媒体发布消息,就等于是官宣“今天抓获两名部级通缉犯的立功行动,不但不该【奉命行事】的曹挺进和特警们受奖,已经抓回来审结释放的那5个系统内人员,很可能摇身一变成为配合演出的【卧底】。曹挺进【办的就是屈打成招的错案】”。 接下来就是他曹挺进“锁定供词,让当事人心有涉案顾忌、事后只能在单位上努力工作”的举措,不但会变成费力不讨好的脱裤子放屁,还可能是割卵子敬神,不单是人被阉了,菩萨也得罪了。 曹挺进知道,蒋局长敢于这样公然为涉案人员披上红色外套,自然不可能是他“突发奇想”,而是地方保护势力互相庇护的常规操作。 他也知道硬刚的风险。 好在局长要这样做,绝不可能唱独角戏,得制造如向南岛公安移送玩偶的由头。只要许鹏飞借故不配合,这“新闻发布会”至少今天就开不了。他就还有时间。 特警支队的一众骨干,从上午接到曹副局长的紧急出警命令,到现在已经连续奋战了十多个小时,除了中间偶有轮换,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他们始终牢记着曹副局长三年来说得最多的那段话:“我告诉你们,随时想到你们是特警,是战队精英,是咱们警察队伍里的中坚力量!其他警种可以轮换休息,你们不能!必须常备不懈,随时做好出警的准备。千万别在我面前喊疲惫,如果你们连我的身体素质都抗不过,还好意思称是警队精英吗?” 就是在这样的相信之下,让这帮铁血战士跟着曹挺进,连续十几个小时就方便面、矿泉水的硬扛着。实在困了、乏了也只是在办公室坐上一会,或二人一组的找个角落打斗一下,轻松加清醒。 说实话,从警这么多年,像这样对着一帮一点都不像赌徒的赌徒,如临大敌一般的监视着。你蹬鼻子我上脸的当哑巴,一搞就十几个钟头既不审也不问,还守着一大堆现金和物品,还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虽然说是纪律部队,要说这帮年轻人没有想法,那根本就不现实。 但要说他们对曹副局长的安排有疑虑那也不是事实。 用曹副局长的话来说也简单明了:“选择了警察的职业就要忠于职守。相信组织、相信党。对社会情况的洞察,我难道比你们瞎吗?在时机不对的时候,我都能忍,你们凭什么就不能忍?记下一笔笔的账,到时候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由于辖区主政官员秉承“制造宽松环境”的执政理念,即便是社会上经常有聚众斗殴、欺压良善之事,按照辖区官员的说法,前者属于流氓打流氓,打死一个,世界上就少了两个;后者属于刁民吵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问急了有的还来上一句:“社会上那么多人他们不去欺负,干嘛就欺负你啊?” 也就是有了这些简单粗暴的逻辑,让现代社会回到了丛林时代的\"适者生存\"。只要不死人,那就不叫警讯,也就“不要屁大的事情也来烦我”了。 也就是在治安部门这样的不作为下,特警是一年到头都捞不到几次出警机会。同时曹挺进就有了机会,同这帮旺盛的精神力找不到地方宣泄的年轻人,朝夕相处了三年。 三年来的朝夕相处,铸造了今天的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今天,特警们除了相信曹副局长,其他谁来了也不好使。要想了解抓捕行动的详细情况,想私底下见一下被抓回来的人,那都“按规矩办,得曹常务同意。”! 都到了这个时候,政委还没有放弃,他还不知道,根本不用再担心,他想要做的事情,曹挺进马上就会替他做,而且做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完美。 他还在一根筯的说:“曹常务,你来局里差不多也有三年了,我也没有见过你主持过什么大案。要不我帮你搭把手,案子还是以你为主,我替你分担审几个,就审一个也行。” 曹挺进听了政委的话心里在笑,但表现却是心平气和的说:“政委批评得对,来局里几年都没有主持过办案,想起来都脸红,今天我试着干一次!你当一下监军,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应付完政委的纠缠,墙上的电子挂钟也铛铛铛的敲了11下。剩下的落案时间已经不多,曹挺进仿佛是早就算计好了,故意踩着点来搞这个全体总动员。 他直接就当着政委的面,对已经在一大队办公室里面等得磨皮擦痒的几个骨干说:“战友们,现在是考验大家的时刻了!你们都看见了,我刚才接到上级领导的指示,他首先肯定了我们今天的行动,而且请我转告上级党组织对今天的参战同志表示崇高的敬意。 听清楚是【敬意】,不是【谢意】! 这说明什么?说明领导知道,我们今天敢于直面邪恶,直捣十几年都没人敢动的贼窝是值得尊敬的壮举,是在陵江吹响了向黑恶势力和不正之风宣战的冲锋号! 是在陵江地方势力受到保护最突出、以至于活动最猖獗的中区打响了第一枪。 现在我宣布,全体都有,按我平常教你们的方法,对社会人员开审。 记住,只审今天当场拿获的参赌情况,其它问题不挖,配合的,立即办【取保候审】,不配合,就告诉他们直接报【刑拘】。然后接着问下一个,最后有剩下的滚刀肉,集中力量攻坚。 争取时间,一定得在12点前全部拿下!让刑侦支队和治安支队那帮小子瞧瞧,咱们也能办案!大家都扬眉吐气一把”。 任务布置完成,干警们个个摩拳擦掌,都决心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把案子办得漂漂亮亮的,不辜负曹副局长的信任。 就按这样的安排,结果没用到半个小时,所有被带回人员全部承认参赌的事实。 曹挺进也说话算话,在认缴了赌资、赌物以后,对社会人员全部办理了【取保候审】。 体制内的干部都是曹挺进亲自审。 他让每个人都在供词上签字后才说:“你只要不再犯,今天的口供不进入档案,我还为你保密,不通知单位、不通知家人,但你必须做到协助调查。”然后就立即释放了。 曹挺进这样做,是因为他见这些人都是本地干部,领导既然让他团结他们,他就先有所表示,用这样的方法,向他们释放出善意的信号。他相信,像这种体制内干部,知道自己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应该懂得自己该怎么做。(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0章:吹哨 第100章 吹哨 作者:吾爷 没有一个刑警不想破大案、要案和命案。 不过想归想,有些刑警干了一辈子,也没有参与过破大案,更不再说要案和命案! 不过,能够像曹挺进这样,值个班都能撞大运逮住两个部缉命案逃犯,那恐怕就是连科幻片和玄学剧本都编不出来。 不用说,谁得了这天大的荣耀,都会引起他人的妒嫉。更何况撞大运的人前一天还是全系统出了名的“耙蛋”。 蒋局长一开始并没有往水深的方向去想,毕竟快三年了,他一直都习惯了看曹挺进【逢案必请示】的样子。突然间要让他接受“连南岛公安大老远的跑来陵江执行拘传任务,都是故意预定了在曹挺进值班的时间来请求协助”。 他就是再脑洞大开,恐怕也想象不到。 于是,他才想象了“获得逮住玩偶这意外之喜”的许鹏飞,听见邀他一同出席【新闻发布会】会受宠若惊。 可他万万没想到许鹏飞貌似早就知道“曹挺进会把玩偶抓回来交给他”似的。 他不但没有如蒋局长想象中的那样激动,他还那壶不开提那壶,当着督察室主任的面就说:“是曹副局长带队去抓的?他人呢?” 许鹏飞这样说,貌似在提醒蒋局长,“我知道抓获部级命案通缉犯的行动是曹挺进带队的,要开新闻发布会也应该他去向记者们讲才合适啊”。 不是吗?要是遇上个耍骚的记者非要刨根问底,一定要求介绍抓获命案通缉犯那一刹那的惊险,你蒋局长都没在现场,该怎么回答呢?难道靠编故事忽悠吗? 由于公安局是准军事化的纪律部队。要说是在局领导的统一部署下,导演了这次围绕着抓捕部级通缉犯的行动,完全可能。 但既然要专门为此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却不是直接带队参与抓捕的干警来,而是派来个问什么都【无可奉告】的主要领导,这算什么呢? 许鹏飞不知道,蒋局长想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可不止是想染指功劳,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目的是想把现场【搂草打兔子的赌局】编撰成是【有利于抓捕部级通缉犯的设局】,为下一步抹掉案子做铺垫。 为了避开曹挺进不在新闻发布会现场,没办法回答抓捕经过的尴尬,蒋局长想到了带南岛公安到现场。这样的搭配,可以把新闻发布会往【交接罪犯和全国公安一盘棋】上引,答记者问的主题就变成了许鹏飞谈感谢,蒋局长显姿态。 最后由他来当编导,介绍为抓捕行动的顺利实施降低风险,必须要采用侨装卧底行动,然后根本不留时间就宣布发布会结束。 蒋局长的策划不可谓不好,既可以避免【多名体制内干部涉赌】的尴尬;名义上还帮曹挺进解了围;又完成了领导交给任务;最终把自己的失察搪塞过去。 这仿佛是这个突发情况的最佳解决办法。 可他遇上的麻烦是“许鹏飞几乎是明确表态:不是曹挺进出面,他就不去参加新闻发布”。而如果没能邀请到许鹏飞代表南岛局参加,他又担心发布会的提问环节会失控,他不仅不了解抓捕经过,连这两个部缉犯藏匿窝点的准确位置他都不知道! 如果他不能用新闻发布会的方式把聚光灯抢过来,真就让已经走完了提拔公示程序的蒋局长,心里面的纠结没办法化解了。 早年的蒋局长也不像今天这样患得患失。 他当初从西南政法大学毕业后,响应组织号召充实基层,后来因表现优秀进入储备干部笼子,从大陵江的区县派出所,交流到中区公安分局,一步一台阶的升到正科级治安队长。 要不是刚来时不了解中区地方保护势力的盘根错节,一个原本很正常的挣表现行动,被马老大绊了一下,被交流去戒毒所当了几年的教导员,也许如他这样早早就进入干部储备笼子的科班高才生,屡次立功,既敢于承担责任,干事也雷厉风行,不应该打一拼了20多年,最终还是靠攀上了向浩宇和那个“南方局”硕果仅存的老干部这条线,甘愿成了地方保护的手中枪以后,才升到了区局局长。 说来说去也就是想说,贵为中区公安局局长,要想再升段位,那就绝对不能去砸马老大的场子。 即便是后来市局瘟副局长决定要扶植新势力起来抗衡马老大,故意让小马哥强势崛起以后,他也是坚定的站在向浩宇这条线上,用他的话来说,“既然认了亲,那就随主沉浮,绝不朝三暮四!” 原本在他的意识中,贼就是贼,你就是混到如黄金荣、杜月笙那样,你终究还是个贼! 但事实上,他当时的领导,在知道他去动了马老大的奶酪后火冒三丈的味道!不但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根本就是直接了当的说:“你以为你算老几?当个治安队长就了不得了?你这样做就等于是撤了我的职!看最多一周就见分晓!” 果然在几天以后,领导被交流到南区公安分局分管后勤,他被交流到了戒毒所当教导员。 痛定思痛的蒋局长主动找去与马老大和解,这才有机会调回局机关,一干就是十多年,从禁毒队副,队长、副局到局长,他太了解马老大仗着老爹曾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岳父是市局警队总教练,加上平常出手豪阔为人仗义,广结善缘,做了不少搁平落轿的事情。其人脉之广,朋友之多,用根深叶茂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因此,在今天曹挺惊动了马老大以后,他整个的心都凉到了冰点。好不容易想出个招术,连外省的公安都不给予配合,搞得他没法实施,他此刻的心情,可以说坏到了极点。 他知道,就今天曹挺进干的这件事,绝对不止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感受,其他的领导也一样的愤怒,不仅仅是愤怒,肯定都同他一样的在思考着究竟? 曹挺进已经来了陵江三年了,刚来时还让大家对他的背景有些忌惮,但陵江直辖与蜀省脱离了隶属关系以后,就再也没听说他与那边有联系。他本人也唯唯诺诺的在工作中缺乏主动性和独立性。 名义上也算是中区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实际上三年来,一直就是唯命是从,听话照做的料。 集体荣誉也分享过那么两次,个人嘛就完全没什么作为。 办公室主任见局长生闷气,就多嘴。他说,“姓曹的。突然之间,他雄起了!直接冲进了马老大的老巢去抓人,还事先一点风声也没透露。 “这么大行动,他居然绕过了刑警支队和治安支队,直接调特警去完成? “最微妙的是,曹挺进直接调动特警的三大要素他都完全具备,首先是值班领导,其次是突发事件,再就是极度危恐。” 要说这只是碰巧,不要说刑警不信,恐怕连普通百姓都不会信。 最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选择突袭的时间节点。按照警方惯常的做法,一般为了减少伤损,也不扰民,通常都会选择午夜,甚至是天亮以前。如曹挺进这般选择大上午实施突袭,恐怕除了“真正的突发事件”,很难会有预先准备得很充分的出警行动。 关键是他曹挺进这一网下去的精准性,可是让越懂行的人越是惶恐啊! 只要是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应该从报到的第一天开始,恐怕连做梦都在怀疑。 像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用巧合根本就无法解释的现象,任谁都会将之与周密布置联系起来。 唯如此,蒋局长如果选择这个时候就冒失的去向领导解释,无论找到的是哪个领导,根本就不可能给解释的机会,就会劈头盖脸的骂得你眼冒金星。 再说了,像今天曹挺进这样出警的情况,被媒体人知道了一热炒,陵江的对外形象就彻底毁了。那他这个中区公安局的现任局长,恐怕命运会与他十多年前那位领导的命运没什么两样!尽管他的提拔公示已经到时间了,可他毕竟还在中区公安局局长的任上,并没有到新的工作岗位上去报到哇! 曹挺进捣毁贼王老巢这个行动,不仅仅是让中区的党政领导遭受着煎熬,也让陵江市直机关和几个主城区的领导们倍受震动。因为他们已经听见了沸沸扬扬的舆论,说是有好些机关干部,在抓到公安部通缉犯的现场被带走了。 虽然在这一天之中,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装聋作哑,保持沉默,静观其变,但又都在想着【如果实在是无法置身事外,又该如何解决这场政治危机。】 毕竟临近半夜了,大家还只能是猜,谁也不知道究竟都抓住了哪些人?真有点今天谁没来上班,谁就有可能被抓了的惶恐。 蒋局长在意外地被南岛公安怼了以后,回了办公室,在心理负担的重压下,给平常都不太瞧得起的政委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他客气的询问:“老蔡呀,曹挺进的进展如何呀?审出来什么没有哇?” 政委见是局长的电话,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说:“局长啊,你觉得他那样子敢问谁呀?我看起他一点不像立了大功的样子,都到这个点了,守着这一网生猛海鲜加鲨鱼,审又不敢审,放又不敢放的怕得要死。一直在指望有人出面来替他承担责任”。 蒋局长听了以后直摇头,他既不相信,又不得不信。 他回想起自己亲自去特警支队了解情况,看见曹挺进那副着急得额头直冒冷汗的样子,口中反复的呢喃“我的运气真差,好不容易捞到一个立大功的机会,又整出了这么个事!”证明他是真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啊? 蒋局长又仔细的把整个事情的过程捋了一遍,虽然他凭着多年干刑侦工作的经验,总感觉有哪里还是解释不通。毕竟巧合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但凭他这三年来对曹挺进的各种试探性了解,如果只是曹挺进本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曹挺进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和这么高的政治智慧。凭他平时里连一个屁大的事都不敢自行作主的情况来看,他也没有对大局指挥若定的手段啊! 要说他是在听从谁的指挥,平常也没有听说过他跟陵江那位领导有过密的接触,更没有听说过他与外省籍干部有群体活动。 难道他在陵江有地下游击队?这可能吗?他了解陵江吗?他能结合陵江的大背景来制定方略吗? 如此详尽周密的计划要付诸实施,这背后必定有个道行很深的鬼影子。说不一定还是某个外省籍的大领导在直接操控。 如果猜对了,可不得了,陵江一定会地震的。 他刚才在曹挺进面前的做法,原本是为了自保,他必须要做出一个姿态,想撇清与今天行动的关系,以免长期以来,习惯了躲在他和政委身后的曹挺进,稀里糊涂的就把今天的行动说成是:“在蒋局长的直接指导下”,他也就莫名其妙的躺着就中枪了。 现在看来,他得想尽办法,把这个话收回来。 当然,如果真是黑锅,他不但肯定不愿意背,他也背不起。 唯如此,他刚开始才会想到不主动去向任何领导汇报情况。 因为他非常清楚,此时此刻,无论是市领导、还是区领导,对今天中区公安局倾巢出动平常不轻易出动的特警队,如临大敌般的连续两次造成轰动效应,所持的态度绝对会毫无例外的一致,那就是勃然大怒! 只是,任何领导都没有预料到,曹挺进的做法会是“案肯定要立,审也肯定要审,笔录每个都要做,签字划押的程序必须走。但人全部当场释放,案子即刻结了档案封存。涉案人员身份信息必须保密。 最为重要的是,案底区别对待,根据表现该不留的就不留。对外谁也不准提起有此案件,责任全部由他曹挺进个人来负!” 曹挺进这样的做法,一下子就让各方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无论是部下,还是同僚,又还是领导,都没得话说,一夜之间都改变了对曹挺进的看法。 就这样的一次小试牛刀,谁也不敢再轻视曹挺进了。 终于,杨书记召见他了。 在【双整运动】就要开始前夕,杨书记的秘书电话通知曹挺进,马上去一趟市政法。 在这以前,他们通过短信,通过电话,还没有近距离的有过会面。 像这样单独召见,凭曹挺进的级别,只能用特殊,破例来形容。 到了办公室,杨书记让曹挺进坐下,连关心的话都没说,直接就切入正题。 他说:“小曹啊,要想在中区这地方保护势力最强的地方,撕开口子的确很难? 可组织上既然选择了你做这个吹哨人,即使再难,你也得顶住压力上! 有信心没有哇?” “领导,我自从三年前从蜀省公安厅受厅长指派下来卧底开始,我就树立了信心。”曹挺进如是说。 “陵江的黑恶势力之所以能猖獗,敢频繁作恶,最大的原因,还是坏在一些本土籍干部党性不强上。 不过,他们也难。 我来陵江这几年认真的调研了一下,出问题的本土籍干部大多来自基层,这在袍哥文化本就浓厚的陵江,在沾亲带故的轮番攻击下,他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要想铁面无私的干好工作,着实不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地方保护为了形成势力,本就要寻找、甚至是培养自己的代言人来保护自己。以至于这些后来被查实的问题干部,能一路攀爬上来,有些还是黑恶势力的杰作。 也就是这样,慢慢形成了一个怪胎,孕育出了今天陵江的畸形社会结构和社会意识。 有些干部明明是枉法了,可他还认为这是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是在任上为家乡父老多争取了一些利益,保证自己没拿一毛钱! 就这样的意识,已经在这遍土地上滋润出了一个个毒瘤,严重的侵蚀着我们党的肌体。 陵江的本土籍干部,已经不只是为黑恶势力撑伞那么简单,有些根本就是与黑恶势力形成了利益共同体!打着招商引资的幌子,已经不满足于薅羊毛,实际上就是在直接宰羊! 我们的行动对警队内部也要严查,无论涉及到谁,都要深挖,一经查实,坚决清除,绝不姑息养奸!” 听了领导这番话,曹挺进热血沸腾,激动不已。这充分证明自己这三年为了顺利的收集到铁证,摸清情况甘做卧底,时间没有白费,风险没有白冒,委屈没有白受。 他当着领导的面宣誓:“绝不辜负领导的期望,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和培养。警队一定冲锋在前,是时候还陵江民众一个太平的治安环境,还陵江商界一个公平的市场环境,还陵江官场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1章:通关 第101章 通关 一大早,辗转反侧的洪海侠就让刚子把车开到了龙头岩上的巴山夜雨茶楼。 他之所以来这里,是想请阳律来为自己的决定拿脉,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在法律上依赖上阳律了。 放下电话,洪海侠独自凭窗远眺陵江对岸那已经基本上搬空的轧钢厂。 望着那高耸入云却久已未冒烟的烟囱,他心里面突然就冒出了伟人的名诗:“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他这是在为想要在高新区“大闹天宫”的孟鸿飞犯愁。 这猛子兄弟真名如其人,啥都没有就想梭哈。真是空有鸿飞之志,却并无猴王之力。可他没想过,就纵是猴王,就凭他那点道行,如若没有菩萨的法力和天兵天将相助,取经路上的若干道关隘,他能做到步步顺利通关吗? 陡然间,洪海侠又想起了当年在南疆不打不相识的柏跃华,实际上与孟鸿飞现在的条件也差不多。 用洪海侠的话来说:“有一腔热血,对现状不满,又不甘认命,既带着一帮兄弟,又有同心村的被拆迁户作筹码。” 真的是几乎与眼下的孟鸿飞差不多。 连得到了自己的支持,这才在同心村打了个大大的翻身仗,也都八九不离十。 唯一比孟鸿飞强的就是,当时的南疆是不毛之地,无论是政体磨合,法制建设,政策贯彻,社会治安,宗族帮会都远不及现在陵江的强度。 但是,其野蛮的程度和黑恶势力的嚣张跋扈,又是现目前陵江远远不及的。 因此,洪海侠才在类比中产生了在陵江再造一个“同心村”的想法。 他相信,虽然下坝村河滩地的价值,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 但几年后待高新区韩家坝的土地征用完了,不适宜建设现代化生产线的河滩地,用于建商品房,改善高新区堆集了近10万人的住房条件,未必不体现出“皇冠上明珠”的价值。 他正想着,就见到阳律匆匆地走进了茶楼。 咋一坐定,他就高八度的放开嗓子一喊:“服务员,先来杯温开水,真的是渴死了。” 阳律这么注重形象的人,也会在公众场合显现出这咋呼呼的样子,洪海侠以前还真就没有见过。 他下意识的对着阳律做了一个手往下压的动作,眼光环顾了一下四周。 就30几分钟前,明明是洪海侠打电话想找阳律来商量,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孟鸿飞,结果反倒是阳律很急迫地对他说:“洪董,我正要找你,有最紧急的消息通报。” 洪海侠虽感觉好巧。顺着话说:“是吗?我也正有很急的事要找你。我在巴山夜雨茶楼,你熟悉吗?” “哇塞,你怎么想起跑那上面去了?你等我,最多半小时就到。“阳律说。 “通报最紧急消息?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消息呢?” 最近几天,陵江城的社会新闻就一直高潮不断,一次比一次造成的影响更大。让各大媒体负责审稿的主编、社长忙得连轴转也审不过来。 从“大奔被埋”到“赌场被抄”、从“玩偶被逮”到“质询高法”,无论是好的坏的,无论是江湖仇杀还是政治博弈,可以说件件产生震荡的“当量”都十足,又件件都与八桂同德申请强制执行景阳酒店有关。 最重要的是追索起引爆点来,又都与前段时间,还在被南疆警方全国通缉的洪海侠脱不了干系。 这也让原本就因担心“强制执行一家很有社会影响力的酒店”,是否会对营商环境造成不良影响的陵江市领导忧心忡忡。 毕竟无论是南疆警方爆出丑闻,还是陵江官方出了差错,最终都是人民政府的公信力出了问题。 望着因干涸而缓流的陵江水,洪海侠想起了历史上因“通关”而闻名的文武两个故事:一是为通关留下《道德经》的老子,堪称“以文通关”的典范;二是“过关斩将”的关羽,应该是“以武通关”的唯一。 恰恰这文武通关的典故,双双都做到了“流芳百世”。 特别是以武通关的“关二爷”,凭一己之力,在千里走单骑中“过五关、斩六将”的勇武故事,那就更是广为流传。 洪海侠也曾经与许多中国青少年一样,痴迷于对“关二爷”拒绝诱惑、不远千里也要“护嫂寻兄”的兄弟义气推崇倍至。 只是,长大了以后的洪海侠改变了幼时的看法。 他认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生,都会经历无数变幻莫测的关口,但只要自己能掌握住通关的主动,就总会有通关的办法。 这中间又要数【午子胥过昭关,一夜白了头】的例子,最让人感慨。 但洪海侠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午子胥过昭关,最起码还有冒险通关或者放弃通关的选择权。而自己却在生死关头,一度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现在,虽然在正义之神的庇佑下,已从死亡的关口打了一转回来,但要想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阻止对手继续作恶的【通关文书】是否获批,却仍然由不得他的意愿。 洪海侠刚才拨通阳律的电话,是准备邀请他来“巴山夜雨”茶楼,欣赏一段诸葛孔明的“我正在城楼观山景,突听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有了唱这个的心情,就应该知道,洪海侠请阳律来,根本就不是议论江对岸未来的变化,实际上是在为到时候孟鸿飞和他的兄弟们要真整出了事,得尽最大努力想尽一切办法捞人。 结果呢?根本就没有等到洪海侠发话,他就听见了阳律在电话里面大声嚷嚷,“我有最重要的消息要通报”,还神神秘秘的说要当面对洪海侠说。 没等到服务员把茶送来,阳律一口气把温开水倒进了肚皮,然后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对洪海侠说:“我的哥,杨书记今天把【强执方案】签发给高法院办了。” “是吗?太好了!”洪海侠也没忍住失声吼了出来。 “噫,还怨我失态,你这不是一样的在污染环境?”阳律调侃说。 真的是六月债,还得快。洪海侠忙不迭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听到这样的消息,真是太激动了。” “这样,吴局担心夜长梦多。已经通知院里面作好准备,他想明天就行动,整那匹老狼一个措手不及。”阳律说。 “好哇!”洪海侠很激动的说。 “别高兴得太早,政法委的批示是要求在酒店不停业的前提下,顺利执行完交接。吴局让我来问下你,早就通知你准备的人手怎么样?”阳律说。 “放心,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常备不懈,过元旦节都没让回家。”洪海侠信心满满地回答。 “那就好,但今天还不要告诉他们。 你别多心,吴局说,这不是不相信你的人,是吸取前两次泄密、玩成书一伙串联地方保护势力捣乱破坏的教训。 你知道中区班子陷得很深,如果发生意外,让强制执行不下去,麻烦就大了去了。” “这你放心,我完全能够理解领导的意思,也绝不会给自己兄弟留下犯错误的机会。我从来不相信在利益的诱惑面前,每个人都能做出有效的抵抗。”洪海侠说。 “这就好,坦白的说,对你的信心吴局比我高。我就不耽搁,多给你留点时间去准备。另外吴局有个提议,为避免激化矛盾,建议明天你不去现场。他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为了保证执行顺利完成,他希望你能够理解。也相信你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物。” 洪海侠想了想,虽然极不情愿,他还是很坚定的说:“请转告吴局,我个人情感必须服从于顺利执行的大局。” 说完后阳律匆匆离开。 这么大的行动,他肯定也有太多的准备工作得去协调。 洪海侠也没了喝茶品《三国》唱段的兴致,赶紧让刚子把车开回朝阳宾馆。 在返回朝阳宾馆的路上,他已经忙不迭的给【七个葫芦娃】打了电话。 等他从区郊的地界回到了朝阳宾馆307房,见到的是,已经先他一步到齐的兄弟。 洪海侠一脸兴奋的对兄弟们说:“有言在先,大家压住情绪,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强制执行明天行动。” 他边说就边张开双臂对着众兄弟的方向,连续做着向下压的姿势。 遗憾的是兄弟们应该是压抑得太久了,还是异口同声的吼了出来。 特别是行武出身的柏跃华竟然大声地说:“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是胜利之师,无论是在南疆,还是转战八桂,我们都能在当地干成第一流,在陵江也一样。 赶走玩成书,景阳得解放!” 洪海侠见到兄弟们都在群情激昂之中,也只能顺应民意的不再阻止。 反正关着门,门外又有刚子他们守着。 现在也是淡季,宾馆客人本就不多,价格比其它客房贵一倍的小洋楼套房,当然就更没有人住。 “想闹就闹,出了这个门谁也不准再有不正常的情绪出现。谁要是忍不住提前泄密,谁就将受到最最严厉的惩罚!”洪海侠警告众位兄弟们说。 他就这样任由兄弟们尽情地发泄这几个月一直被压抑着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大家终于注意到安静地坐在那里的洪海侠。 平常就最安静的颜家俊先说:“兄弟们差不多得了。洪董一定还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咱们先停下来听一下。要不然我们是嗨爽了,洪董恐怕要憋疯了。” 他这一说也真管用。首先是葛戈果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即刻附和着说:“对对对,大家都静下来,别忘了我们组织人马集训这么久,就是等到强制执行派上用场。先听听洪董宣布配合任务和纪律,各自还要负责带好自己的队伍。绝对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兄弟们瞬间收声安静了下来。 洪海侠说:“根据高法的要求,我们明天将派出绝对能够胜任的熟手,紧密配合强制执行接手酒店。根据上级领导的批示,强制执行是在酒店不停止营业的前提下实施,所以必须做到无缝对接。 不知道大家听懂没有,领导的意思是,不但不能因强制执行影响到酒店停业,还要尽量做到不让酒店以外的人注意到酒店已经易主。这让我们的配合工作难度非常大,你们作为各个组的负责人任务非常重,绝对不是刚才的欢呼就能解决的问题。” “洪董说得对,那天阳律也对我说了,在配合执行中,不但要忍受原酒店人员的不配合,还必须对每一个环节和每一个部门的执行情况,分别做好完整的记录。”邵群峰说。 柏跃华说:“应该告诉参战人员,不要有过多的担心,如果真出现了围攻不能脱身,只要我们紧紧的站在法官和法警身边,不擅自在酒店内单独走动,就不会有诸如人身攻击等意外发生。” 这时候,葛戈果的发言体现出了他的大局观。他说:“在协助强制执行的任务中,我们的人员连上卫生间,也必须两人以上统一行动。 所有的交接,都必须在有监控的位置进行。在交接书上签字以后,接过岗位和资料的专业人员,必须自接手之时起一直坚守在岗位上。没接到命令,不得离开。 所有接手的文件和物品,必须就地暂时封存,未经法官宣布执行结束,公司领导批准,谁也不得擅自开封。” 洪海侠最后作了总结说:“最为重要的是各位要分别告诉参与配合的专业人员,谁也不许擅自表态,自作主张。除了做好自己的专业工作外,一切行动均以带队法官的意志为最终决定。明确自己的配合职责,绝不允许有不听从指挥的情况出现。大家听明白了吗?” 在得到众位兄弟的肯定答复后,洪海侠再次要求大家说:“众位兄弟,不是不相信大家,但我还是要扎服几句,各位绝不能因兴奋过头而泄密。 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以后,告诉自己的组员,继续按实战彩排。谁泄密明天执行,谁就不是我兄弟!” 见到兄弟们都离开后,葛戈果故意留了下来。 他很神秘地问洪海侠说:“洪哥,真就是彩排,对?” “你说什么?是听见什么议论啦?还是你有什么判断?”葛戈果的质疑,让洪海侠很是吃惊。 “什么都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突然通知让我们派几十人配合强制执行,无论是法官还是阳律都没来实地考察过我们的准备情况。明天就行动,这到底是信任过头,还是太过托大?”葛戈果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葛戈果的提醒让洪海侠也重视了起来,他回忆了一下今天阳律告诉他“有最重要的消息要当面通报”,到后来见面时激动得失态。他认为这不像是装出来的。 至少他认为阳律的演技还达不到让他信以为真的程度。 于是他对葛戈果说:“你的分析有一定道理。但阳律的解释是吴局担心夜长梦多,所以今天接到批示,明天就突然行动。想搞中区的地方保护势力一个没反应过来。毕竟中区的地方保护势力太过强大,中区班子又陷入太深。玩成书还遭遇了玩偶被擒的打击。如果唯一的地盘再给端了,不排除他在绝望中破釜沉舟。” 说完这话后洪海侠突然眼睛一亮。你先等等,我有办法核实。 他掏出电话拨给了大老李说:“领导哇,马上替我打听个事好啵?” 大老李接到电话后就说:“不用打听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正准备晚上下班回去后同你慢慢聊。陵江高法报上去的强制执行方案杨书记批了。今天上午已经把通知转下去了。你懂的,好好享受。” 听见这段话,洪海侠的情绪一下子就把葛戈果感染了。 放下电话,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都在为这次“通关”最终还是由特殊手段打通,情绪上五味杂陈。 为什么烦这还用说吗?他们都在想:什么狗屁正义有可能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迟到的正义还能叫正义吗?我把你错杀了,回头替你平反,你能活回来吗? 果然,该来的绝不会因你不情愿它就不来。 第二天一大早,葛戈果照常带队彩排,他按实战情况在小洋楼这“肝胆俱全”的有限空间里一一检验。而且还多安排了个收缴手机的环节。 可一直练到中午,也没接到出发的指令。 洪海侠看得出来,兄弟们望向他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了。 他终于没忍住,调匀了一下气息,压住火给阳律拨通了电话。 殊不知被一副轻松的阳律师调侃了几句。他说:“嘿嘿,怎么啦?你不是每逢大事有静气吗?还是有着急的时候哇?你让其他人集中待命,注意保密。你马上赶去陵江高法找吴局,他有话要当面向你交代。” 透露是什么内容吗?”洪海侠问。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2章:大局 第102章 大局 作者:吾爷 给阳律师去电话时,洪海侠就是带着纠结的心情打过去的。 现在听阳律异常平静地说,吴局让他赶紧去高法吴局的办公室有要紧事,这除了证明他心里面的纠结,真的是出现了不利预兆,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结果吗?他真的是无语了。 只是,此刻,即使他再无语,既然吴局已经发话了让他去,他就不能不去。 “吴局要求什么时候去嘛?”洪海侠故意加长了声调问。 “当然越快越好,最好是争取在中午下班以前赶到!”阳律很干脆的说。 “您能帮忙预测一下,吴局这个时候让我去,是有什么变化吗?如果有,你就告诉我下,让我也好给兄弟们打个预防嘛。”洪海侠显得很失望地说。 “这个吗?吴局还真就没向我透露。只是说要你尽快赶去他办公室。不过他让我也赶去。我现在已经出发了。你也赶快!依我猜,一定是临时出了点状况,有大领导提出了新要求。你恐怕得要有心理准备!”阳律说。 \"大领导提出了新要求?难道真的是出现了变故?这阳律连出现了新变故的话都说得这么有水准。\"洪海侠心里面想。 他暗暗地冷笑了一下。 阳律应该是比较了解吴局的,从来做工作都不拖泥带水,既然已经让他通知了洪海侠调齐人马准备出发,现在又突然改变主意叫暂缓,如果不是出现了凭他的肩膀也扛不住的压力,按理说绝不该发生这种情况的。 洪海侠遂故意用疑惑的口气问:“吴局连你都不透露?什么内容会这么神秘?这不太像他一贯的作风啊! 你品味他的口气怎么样嘛。嗅出有取消行动的味道了吗?如果有,就提前吱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还保密,有意思吗?” 阳律说:“那倒还没有,吴局只是让我们立即赶过去。 我觉得你现在先别乱猜,瞎猜不但自己累,也丝毫改变不了领导的决定,反正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从来都是临危不乱的豪杰作风,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即便真的是临时改了时间,那也不是取消强制执行嘛!” 阳律的判断,基本上就差没有直接告诉洪海侠,“由于有很管用的领导临时发声干预,已经板上钉钉决定今天实施的【强制执行】行动计划,已经再次被迫推迟了!” “妈的,什么狗屁的事不过三?”洪海侠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但还是被电话那头的阳律听见了。 “嘿嘿,我说洪董,你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哟,怎么也失态啦?我都说过了,让你不用着急嘛,说不定是好事也难说啊!”阳律这明显是尽量给洪海侠减压。 洪海侠根本就没有听见阳律后面说的这几句话,他边嘀咕就边收了电话线。 此刻的他,仍然在自己的思绪中纠结着。 尽管他明知道,如果真是领导已经作出了取消今天行动的决定,自己就是纠结一万遍也没有毛用。 放下电话,他忍不住接着爆了一句粗口:“我躁,又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整出了什么幺蛾子!这高法脸哪,真的是翻得比翻书还快啊!” 葛戈果不是陵江人,刚来陵江时,很不习惯陵江人说话总带有“粗尾巴”。简直一个个不暴粗口话就说不出来。 什么“格老子”、“你个龟儿””、“锤子”、“日他妈哟”等等,简直是一句比一句来得深刻。 也说不上是不是码头文化就是这么粗糙,反正有太多的人说话不夹杂一点“粗口”,就是把话说不完整。 还有的更是奇葩,居然把相互间说话爆粗口总带上\"问候\"对方妈妈,当成是相互很亲密的表示。 这一点,估计非陵江人谁都无法理解。 洪海侠是地地道道的陵江人,但他恰恰是个另类,脾气刚烈,说话音频也高,速度与激情都在线,却没如地道的陵江人一样,总是控制不住讲话就自然地带出“粗尾巴”! 从这一点上说,地道的陵江人不接受洪海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冤。 今天,还真奇了怪了,虽然只是在最私密的场所,葛戈果终于听见洪海侠爆粗口了。 这突然之间,还真显得不怎么适应。 他忍不住发声规劝说:“放心嘛,洪哥,强制执行这件事,我都可以用生命来打包票,景阳酒店的经营权非我们莫属,它绝对跑不了,充其量只是个时间问题。 你现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赶紧出发去见一下吴局。 出发时记得多去部车,多带几个人一道,路上注意安全。 这一点,才是咱们当下最应该特别重视的事情喔!” 什么狗屁“每逢大事有静气”,洪海侠心想,那都只是遇上了不要命的事。“如果是趁你病、要你命,我看谁还能做得到有静气?” 从昨天接到通知开始,洪海侠就一直在接受着煎熬。虽然仅仅就是一天的时间,他就像是在欣赏阳律与葛戈果两种判断在\"弈棋\"一样,连“斧柄”都等腐烂了。 直到刚才,他还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 可是,坚持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真就是遇上了“放羊的孩子”。 他突然间想起自己当年选择下海经商时,妈妈对自己说的话:“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大原则下,即便是你选择退出仕途去经商,那也要明确:【政治挂帅】在社会主义体制下,永远是不会改变的。没有哪一个商业集团的利益,能够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假如谁要真的是肆无忌惮到胆大妄为,哪怕你的势力已经大到了在某个地方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党组织要动起真格来,谁都一样地会被清算,如果要是不缴械投降,继续付隅顽抗,最终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洪海侠知道,这是因为妈妈坡坡坎坎了一辈子,免不了心有余悸发出的感叹,但在后来的商务实践中,洪海侠还是一直牢记妈妈的教诲,远离政治,从不选边站队,更从不会因为自己曾经的朋友更上层楼,就刻意追随去蹭热度。 也就是因为这样,当他见到玩成书用自己掌握的【把柄】,当着众人的面来数落诸葛行长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绝对不与玩成书成为合作伙伴! 因为他不但不屑这样做,而且不相信掌握了拥有权力的人所谓【把柄】,就能够把权力牢牢地挟持在自己手中,让自己永远成为利益集团的代表。然后就能在权力的保护下,让社会资源永远为己所用。 在【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之自然法则使然下,所有用【交易】打通的关系,都会随着权力的更迭,被历史宣布作废。 过去若曾经在这个权力的庇护下干过出格的事情,必将会受到清算,甚至是受到追究和审判! 当然,还不排除也有成为代罪羔羊,被使用过你的人像扔垃圾一样地抛弃,最终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也不得翻身。 洪海侠知道,他今天去见到吴局,如果是真向他宣布再次取消今天的行动,随后就给他来一大通“经济必须服从政治”、“司法行为也要以政治环境稳定的大局为重”等等说辞,他除了现在就抓紧时间,屁颠屁颠地争取在上午下班以前赶到吴局面前,很虔诚且毫无怨言的洗耳恭听以外,根本就别无他法。 单从现象上看,洪海侠判断:吴局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自己去办公室找他,应该是有关强制执行的事情,也许还夹杂着一点“私事”。 这一点,从阳律说“吴局没透露内容,只是要求必须是洪海侠本人一个人即刻赶去”可以断定。 毕竟自从曝出“南疆假案”以后,为破掉玩成书“以假骗贷案阻挡强制执行”的坑局,洪海侠早已将自己个人的行为与八桂同德公司的关系剥离开了。如果是单单有关强制执行的公事,吴局应该不会叫他去,更不会叫他上办公室去。毕竟他都已经让阳律给他做工作,让他要以强制执行顺利实施的大局为重,接受不去强制执行现场了。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原因,按阳律“最好下班以前赶到”的要求,洪海侠已经没时间细想。 他立即给葛戈果交代说:“果子狸,虽然我觉得你昨天的提醒貌似应验了。但在没接到取消的通知前,我们还是要严阵以待。保持参加彩排的人全部原地待命,困了就地打盹,谁也不许单独行动。手机暂不交还。不允许打电话,彻底掐掉这批人与外界的联系。” “放心嘛洪哥,纪律和任务的要点我已经宣布过了。大家都很理解,只是快到中午了还没行动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我会尽量做好安抚工作。” 听见葛戈果说这番话,洪海侠立刻警惕了起来。他担心葛戈果自己就对眼下的变故有情绪,那必将会因理解部下而原谅他们的违纪行为。 他赶紧说:“果子狸,你这情绪可不好哇。应该学习人家阳律。就刚才他给我来电话说,吴局让他带话给我【有要事与我单独密谈】。而且还没向他透露内容。他们可是十几~二十年的合作者,我是经他介绍才结识吴局没多久的一商贩,在影响政治前途的重大行动前来这一出,阳律非但不问原因,还既不打折扣,也不耽搁地照办,这才叫肝胆相照啊!” 洪海侠见葛戈果听了这段话后喘了口粗气。 他继续不失时机地接着说:“将心比心,如果是放在你我之间,我让你带信给阳律,让阳律来我这里面授机宜,却不告诉你我与阳律要谈些什么?你会怎么想啊?” 听到这里,葛戈果算是有点明白洪海侠的担忧了。 一定是出了重大变故,吴局不但不找他们,连阳律都回避了。 但让人费解的是,从洪海侠凭着阳律过话的轻松劲判断,虽有变故但未必是阻止强制执行。毕竟他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在一起交往了十多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的味道,即便是隔着太空也能嗅得出来嘛。 “可这一大早就让集中,到中午了也不采取行动,还坚决保密,严阵以待,这不是明摆着在折磨人嘛。”葛戈果还是很不解地摇了摇头。 洪海侠见到葛戈果的失落样,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噫,我们一向留给人既有谋略、又很稳健的智多星,这下子也被眼前的状况给整蒙啦?不该啊!” 此刻葛戈果的心情,让他想起了“样板戏”《沙家浜》中郭建光的一句唱词:“这几天、多情况、勤了望、费猜想,不由得我心潮起伏似~长江啊~啊。” 眼见11点已经过半,洪海侠为抢时间,已经一边与葛戈果说着话,就一边迈步往外走。 葛戈果还在思考,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同。直到他听见洪海侠在电话上对刚子说:“刚子,你马上把车队的指挥权交给敏君,让他就近给彩排人员打盒饭,发给大家在车上用餐。如果累了在车上迷糊一下。一个都不能下车,保持随时都能出发的状态,你叫上虾球和阿俊,即刻出车,跟我一道去执行任务。” 这个时候,葛戈果才想起洪海侠已批准刚子的请战,同意他要跟车去强制执行现场。洪海侠是决定留守,现在身边没人跟着。他赶紧挡在洪海侠前面,不让他再往前走,坚持要等刚子来了才放行。 由于时间很赶了,洪海侠就对刚子授意说:“刚子,今天情况特殊,我允许你在交通规则的范围内花最少的时间直奔陵江高法的侧门。” “好嘞!安全带系好!”刚子一边应答着就完成了零到50的过程。一上正道他就把车开得像鱼鳅似的。前面有车就见缝插针,前面无车就抢速,除了在有交通警示灯的地方该等等、该停停,他完全是把车速释放到交通法规允许的极限。 就这样紧赶慢赶地来到陵江高法侧门时,下班的人流已接近尾声。 刚子把车停稳在路边。洪海侠一句:“你们都别跟了,原地待命”。 然后打开车门,独自进了高法大楼。 他这个时候的逆向前行,夹在下班的人流中显得特别的惹眼。 果然,他走到门岗处,就被值守的一白头发法官制服给拦截了下来。 他得礼貌的微笑着说:“你好”。 守门的是一位两鬓已经挂霜的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职业原因,在伸手拦住洪海侠的同时,还凶巴巴地吼:“什么好不好?少套近乎,这里是法官们上下班的内部通道,外人一律不准通行,你挤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可洪海侠自己都记不清楚他从这个通道经过了多少次? 他当然不接受这样的训斥。 但这毕竟是法院,心里不接受,口头上他还是反复说:“老人家,我真是同吴局有约,有很急的事情要去他办公室汇报。” “吴局?你是想说吴局这时候没走,还在办公室等你?呵呵,另自作多情了,我见到他刚才已经下班走出去了。”那门卫说。 总之,无论洪海侠怎么解释他与吴局长有约,那门卫死活不让他进去。 最后没有办法,洪海侠只能要求门卫往局长办公室打电话询问一下。 也许是他的诚恳和坚持感动了那个门卫,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骗洪海侠,刚才还坚持说,“已经见到吴局下班走了”的门卫,当着洪海侠的面用内部电话拨通了吴局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听。那门卫很得意地说:“怎么样?我告诉你亲眼见到吴局下班走了,你就是不相信。你听听,铃声都响了这么久了,哪里有人接听嘛?” 殊不知他话音未落,就被打脸了。电话那头有人接听了。 吴局声音很大,洪海侠也听得很清楚。“武鸣兄,是不是有个叫洪海侠的小个子来找我了?” “啊,吴局,怎么你真还在办公室啊!我刚才明明看见您已经下班走了?难道是我老眼昏花看错啦?”门卫说。 “我说老哥,你那里老嘛,我刚才是出去了一趟,在车场耽搁了一会儿就回来等他了。”吴局说。 “喔,难怪这小子坚持说您是专门在等他?那我现在就让他上来?”门卫说。 “好,就让他一个人上来。”吴局说。 这下子,那叫武鸣的门卫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态度一下子客气了许多。他不但把洪海侠让进了岗口,还替洪海侠按了电梯。又很热情地说:“到了11楼,端端走,抵拢倒拐就是局长办公室了。” 这一来反倒是把洪海侠搞得不好意思起来。他的脸像喝醉了酒一样的突然间涨得通红。他忙不迭地双手合十向门卫一个劲地作揖。很虔诚地说:“谢谢您了,谢谢!” 他这样的窘迫、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因为就在刚才门卫忠于职守拦住他不让进的时候,他心里面真就小人了一把。暗骂了一句:“天大地大,都不如看门狗的权力大!”(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3章:误判 第103章 误判 作者:吾爷 洪海侠上楼来才发现,法院与政府机构可不一样。 政府机构下班后也能见到有人加班,办公室门开着十分嘈杂。这里下班后连人气都没有。 根据那叫武鸣的老法官指引,吴局的办公室是走到通道尽头拐角处。 虽然执行局在法院也属于中层机构,在机构改革以后比其他业务庭高了半格, 但为了响应中央号召缩减办公场地,仍然按正处标配的【两间半】。一间小会议室,一间办公室和办公桌侧后方书柜上的暗门内,藏着半间带卫生间的临时休息室。 此刻,吴局正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待洪海侠的出现。他很悠闲地用签字笔敲着桌子。 洪海侠来到门口停下脚步。先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举手敲响了吴局办公室的门。 随后,他就听见了吴局那很有特色的男中音:“请进”! 见洪海侠进来,吴局把手中的签字笔放在一打开的卷宗上。伸出手示意请洪海侠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汇报椅】上。 只是他还没等洪海侠完全落座,就把他面前那一直打开着的卷宗推送到洪海侠面前说:“你自己看,也算是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 洪海侠先看见那公文下方的院长、分管副院长签字,再抬眼望上就看见了一串非常醒目的大字:“经市委,市委政法委批准,同意市高法拟订的《代位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实施方案》。 随后,他就听见吴局的嚷嚷:“我的大兄弟,早就知道你朝中有人!却不知道你有直通天朝顶端的人?你这一矜持,害得我们白花了多少精力?你可得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哟。” 吴局一边说,还一边往头上摸了一把,居然真就从本就稀疏的头发上,像变戏法似的摸下了几根发丝。 只见他直接摊在满是深痕的手掌上,对着洪海侠说:“你看看,可怜它们就为了你这个案子,一根接着一根地牺牲了。” 洪海侠听了他这番话,坠入了迷雾之中。 但习惯性不露声色的他,虽不清楚吴局有此感叹的来由,但他习惯性表现得胸有成竹,故弄玄虚地问:“怎么啦?我们吴大局长遇上好事不该开心一点,干吗还犯这么大愁呢?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将伤其筋骨,劳其心智,你这才掉了几根头发而已,就急啦?” “也是哈,我们就只是伤筋动骨的命,没机会沾大领导的光。 再怎么也白为你的安危提心吊胆了大半年?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管他白的追捕、黑的追杀,你通通不在乎。整了老半天,纯粹是那群【土鳖】不长眼睛的瞎作妖?你要是想拿下他们,只需要往上面递句话,估计这帮孙子就该下课的下课,该收监的收监,该杀头的也就杀了”。 洪海侠的脑袋里在飞快地转动着。“这是股什么风?风力多少级?吴局一定是听见了有特大领导关注的风声,要不然,哪来的这一通感慨?” 他边想边试探了一下:“呵呵,那今天落实强制执行没障碍了!” “障碍?”吴局边说就边敲了敲那批示说“放眼陵江,谁还敢障碍?今天的行动可是大老板亲自批准的,谁敢动设障碍的心思?他那把交椅,可就算是给新人腾位子了。” 吴局兴奋地说。 “再说了,为确保万无一失,院长已经通知向浩宇书记和代天富区长下午三点钟来院里小会议室开会。政法委杨书记亲自来向他们通报大老板的指示!说真的,你这闭关半年是想明白该出重手了?一回来就把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给告上了【政局委】,你这下可把动静给搞大了啊!” 吴局这话一出,把洪海侠扎扎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他虽然已经知道有特大领导出面关心了强制执行,但他只是想到了“政法委”层面。乍一听吴局说是大老板,他也只是想到市委书记,谁要还敢动歪心思,恐怕真的是活腻歪了。 可让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是,促成市委书记作批示的,居然是一位分管司法口的政局委,直接打电话给陵江大老板,用略带批评的语气提到了陵江至今还严重存在的地方保护势力。 他不但要求限期督办景阳酒店的代位执行,最后还提出要求,让陵江把执行结果报上去,交给他审阅。 这一情况,还真的是让洪海侠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哪来的政委关系?自己所能攀到的关系,充其量也只是间接地够得着天朝政法委的杨副书记。离政委差了八竿子远。 可他现在为了能把强制执行落到实处,还只能将错就错地让吴局们去猜。 采取的做法是不主动,不拒绝。 他必须先把这股来自天朝的暖风似是而非地应承下来。扮成一个有人疼、有人护的“暖宝宝”。 有了这个不知道是谁伸出的援手。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应该是不会有变化了。 如果连这样级别的天朝领导都出面推动,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还敢出头将其搅黄,那他玩成书就不该叫玩成书,而应该改名叫“万岁爷”了。 吴局在与洪海侠的谈话接近尾声时,突然间正襟危坐的挺直腰杆对正办公桌,双手很规规矩矩地摆放在胸前,很庄重地清了清嗓子,顿了顿就开始播音:“洪海侠先生,我代表陵江市3200万人民,热烈欢迎你回家乡投资搞建设。你受到的委屈,我们今天就替你主持公道!现在正式告诉你,为了强制执行能够顺利进行,考虑到景阳酒店的地理位置,实在不宜有大规模车队停放,故选择在今天下午三点半错峰时间从市高法出发,大约在4点20到达景阳酒店,开始对景阳酒店的经营权实施强制执行。你准备好的接手人员乘坐自备车辆到法院旁边的法官学院院内集中,全部改乘法官学院运送学员的大巴车,随法警一起行动!吃过中饭后,请你让葛戈果同志带领队伍,务必在两点半钟以前赶到法官学院集合。” 懵懵懂懂地从吴局办公室出来,洪海侠才想起没见到阳律。 他想:阳律即使不知道“天朝来风”,但应该知道下午三点半才行动,所以他才没有因上午不动有态度。 “但他干嘛要一大早就通知待命呢?他就没担心过万一又泄密了怎么办?” 洪海侠担心,即便有再大的领导支持,体制内的可能受威慑不敢乱动,江湖中人可没此顾忌,领赏金的混混们就更不会考虑后果。 他见阳律说好来高法碰头又没见人,他知道阳律在高法远不止吴局一个朋友。这会保不齐就在附近那里同其他人吃饭。 他想找到他谈谈。 他拨通了阳律的电话:“喂,阳兄,你不是说好高法见的吗?人呢?” 阳律说:“喔,我赶到高法撞上刚下班的高峰期,门口脸熟的太多,我就打电话请吴局下来,就在我车上坐了一下。 怎么样?我让你别瞎猜嘛。谈得还好?这种待遇,在吴局那里,我真还没见到过哟。” 洪海侠没有接阳律的话,而是沿着自己的担忧提问说:“阳兄,你明知道下午才行动,一大早就要求我们集中待命。会不会又走漏消息惹来妖孽啊?” 阳律听完不假思索地说:“哈哈,我的洪大哥,你是不是被那帮孙子崽崽折腾得没有底气了?吴局没给你讲明白这次行动是谁批准的吗?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从这语气中,洪海侠听出阳律又像是知道了点什么,底气很足。 他心想:“是啊,我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担忧呢?吴局已经告诉了自己,这次是大老板亲自下达的强制执行命令,体制内的人谁还敢阻拦,他就是不想再继续在体制内干了;体制外的人谁要是捣乱,他就是不想过自由的日子了。” 此刻的洪海侠,自己都感觉自己的担忧有些多余。 再说了,为了担心那些“不长眼的家伙”被利用,这几天所有记录在案的景阳项目债主,全部都被“请到了”陵江高法,正马不停蹄地在会议室统计债权,一干就是一天。 最捣蛋的几个债主都被选进了债权人监督委员会,正在行使监督权,连中午都在院里吃盒饭。休息半小时又继续行使权力。 连玩成书家里侄儿都已经给请来了。 一中院执行局的陶局长和李副局长也都被拴在了市高法。 现在听阳律又提起这话,他也只好继续装得讳莫如深地说:“吴局讲是讲了!但再大的权威那也只是对体制内的人有效,对社会闲杂人员和江湖上的人可没有什么约束力。再说完成书喂给程晓辉的骨头还在,站在他背后的可是一群无法无天、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功臣子弟,小心无挂碍啊!” 也就是根据这个原则。从昨天开始,洪海侠就已派出袁和平他们进入了早就选好的监视点。 前方赶来,他们已经人换机不休地在隔壁建材市场楼上一窗口,重点盯住了进出景阳酒店车库的目标车辆。 兄弟们也在“江湖朋友”的引荐下,他们还往与景阳酒店有关系的江湖势力中打进了几颗“钉子”。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掩人耳目的事情,他们也能够做到随时掌握动向。 恰在此时,袁和平来电话很急迫地说:“洪哥,刚摸清楚,紧急情况?” 洪海侠吓了一跳。因为他从一向沉稳的袁和平口气中听出了紧张? 他赶紧问:“咋啦?” “你们今天是不是有针对景阳酒店的大行动啊?几个【目标】今天的情况都很反常,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看,从今天上午开始,他们就有动作。”袁和平言简意赅地说。 洪海侠的情绪显然受到了影响,他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心想:“这个葛戈果是怎么在甄别、保密的呀,难道对方又已经知道今天高法的行动计划了?”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还怕影响到你们的判断,故意没有通知你和好哥呢。”洪海侠不经意地就提高了嗓音的分贝。 “我的洪哥哥啊,我是干啥吃的?就这样的判断还需要你来告诉吗?你们那边想干什么,我们已经从对手针对性的布置中读出了全部。 我告诉你,他们不但已经从一层大堂背后的咖啡厅开始,就藏得有比平常多一倍的人,在餐厅和桑拿都增加了【内保】。”袁和平如数家珍地娓娓道来。 “啊,有这么严重吗?他们敢这样做?真的是丧心病狂啊。他们真的就不怕被一网打尽吗?”洪海侠既像是在与袁和平讨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定要坚信陵江高法的执法决心。 袁和平忧心忡忡地说:“洪哥哥啊,我郑重地提醒你哈!这帮孙子,恐怕还真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他们调来搅局的远不止江湖混混。重点是他们还组织了景阳项目的材料供应商,几个施工队的代表和真正干活的农民工。现在加起来总共恐怕有好几百。 现在全部都堆在十层那间能容纳500人的大会议室里。有人一直在现场鼓动他们、相互串联,要求他们要共进退。我们已经有靠谱的兄弟混在里面,随时在向我通报现场的情况”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有点讨厌了。”洪海侠说。 “还不止这些,据线报说,酒店拖欠所有部门经理的工资,今天上午都已经补齐了。这些骨干被要求如果遇上有人来索要东西,就推三阻四的不作移交耗时间,让第三方债权人和没领到工资的员工赶来硬抗,准备闹腾个法不责众。” “洪哥啊,据说有人身上捆了炸药,还拉来了十几个煤气罐,藏在财务室的门背后,如果法院的人今天来,绝对会酿成群体事件!你真的得慎重!如果我说话有用,我希望洪哥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放弃! 炸药不开玩笑,记得前几天我的两个兄弟才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啊!洪哥哥,千万听兄弟一声劝哪!” 洪海侠马上意识到袁和平肯定是想起了在南疆申老二的引爆中牺牲那两个前武警。他立即说:“好,和平老弟,我决定放弃,但我希望你们能拿到证据,景阳有暴力抗法的证据!” “好的,我马上同好哥商量一下,看怎么做更稳妥。” 洪海侠没有犹豫,直接拨通了吴局的电话:“吴局,我知道执行的队伍已经出发,我已来不及给你解释消息来源。景阳酒店已经制定了完整的暴力抗法方案,不但聚集了好几百农民工和供应商,还雇用了癌症病人身捆炸药,搬了十几个煤气罐在现场,今天如果去,一定会发生流血事件。我请求你立即下命令放弃今天的行动!回头我再向你详细汇报。” “我说洪海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什么捆炸药、点煤气罐?你是看电视剧看多了?酒店那边真有那么大动静,范调研敢不报告吗?你以为他真敢同流合污吗?强制执行命令是院党委作的决定,我只能执行命令,没有权力放弃。今天必须去,刀山火海也得去!” 吴局的这段话,让洪海侠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他虽然只是个庶民,也的确很需要吴局的帮助,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能做到为了朋友的安危和前途,放弃个人的利益和荣辱,但朋友不但不信任他还调侃他。他觉得自己的无私被辜负了。 他突然察觉到自己太渺小,连一个明摆着的“变节者”都不如。他一个没忍住就怼了过去。 他说:“好,算我怕死,我忘了共产党员都不怕死,怎么可能被恐袭吓趴下?我闯了祸,把命拼掉活该,但我的兄弟们不能为我送命!要去你们去,我的人一个都不奉陪,我的决定随便你们怎么想都行。” 说完他直接就把电话掐了。 然后他回过头来对葛戈果说:“果子狸,你现在就去把我们掌握的情况和我们的决定告诉大家。不追问私藏电话,更不提泄密的事,反正已经过去了。给大家放几天假,等通知再集中。” 葛戈果很不服气地说:“洪哥,我们秉公无私地为他们好,他们凭什么相信那腐败分子却怀疑我们?这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不过你也别太生气,当官的都一个德性,不撞南墙绝不会认错。” 说完后就出去干他的活了。 洪海侠又对邵群峰说:“群峰,你通知一下,一个小时准备,所有核心成员来小楼会议室开会。” 还是那句话,坏事传千里。仅几个小时“景阳酒店强制执行胎死腹中”的消息就传遍了陵江。 社会上传出了两个内容相反的版本。但有关“临时紧急刹车”“政委干预”和“陵江一哥批示”大同小异。可见得“踩下刹车”之人的能量绝非一般。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4章:急刹 第104章 急刹 作者:吾爷 虽然说,洪海侠笃信兄弟们会拿到铁证;他也坚信最终没去执行现场的吴局,一定会通过他的渠道去查核。 但他也想象得到,像这种并没造成后果的预谋暴力,在地方势力占统治地位的中区,莫说还涉及景阳酒店,就是在中区任何场景后果都一样,不了了之。 事实上从舆论上看,地方势力还认为他们又赢了一局。 只是,洪海侠并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恰恰是自己阻止了地方势力妄图把事情闹大的企图。 他为自己能有如袁和平这样的兄弟感到骄傲,也为自己能果断的采用放弃配合、迫使市高法不得不中止执行深感幸运。 他相信,无论吴局时下怎么误会他,等真相大白以后,一定会向自己道歉,因为他敬吴局是一个襟怀坦白的陵江汉子。 原本这次突然来临的强制执行,本就不在洪海侠的计划以内,他的精神准备是在年度人大开过,向浩宇提拔调离中区以后再动,不但阻力会小很多,玩成书即便想搞事也没了抓手。 于是,他想支持孟鸿飞在高新区搞事,一是把市里面的注意力转向高新区,二也可以助向浩宇一臂之力。 现在看来,他还应该在中区烧把火,帮一下曹挺进,让曹挺进去直面景阳酒店的预谋暴力抗法未遂案。 为做好这个工作,他仍然选择采用他屡试不爽的【京圈媒体下陵江】招术。 这一次,第一个蹦进他眼帘的是“骆驼哥”,一位典型的京城通,雅号“九城门清”。 其实此人并非地道的京籍,祖上是随“清军”入关的热河人,本人还是满族。但他因从业于“炎黄社”,又尤善交际,在他负责跑的天朝各部委办,基本上可以说就没有他叩不开的门。 洪海侠与之结缘、准确的定义应该称之为【恢复帮交正常化】还是在十年前。 当年正在南疆冲浪的洪海侠,随郑大公子北上京城去【亚运筹备办】逛【超市】时,偶遇在其主持宣传工作的“骆驼哥”。 一撞脸双方都觉眼熟,洪海侠碍于郑大公子面子,在未正式引见之前,不能随便攀谊,他必须懂规矩。 倒是骆驼哥先指着他以肯定的口吻说:“兄弟,你是叫洪海侠?我可是你师哥哇!” 这位北大荒农场保送的“工农兵学员”,曾经与洪海侠在同校就读。洪海侠比他小三届。 当时受【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影响,选学文科的极少。 自幼曾攻经史的洪海侠固执地认为:“文科是纲,理科是载体,数化是工具。” 尽管当时【知识越多越反动】的余毒未清,他仍然认为,既然接受了国家的挑选,就要对得起国家的召唤。 干什么都好,只要能为国争光。 初回校园,停课多年的同学们大多都还在慢慢适应,个子小、气场大的洪海侠是学校组织活动的积极参与者,没多久就成了校园【三角地】周末活动的常客。当时已是毕业季的骆驼哥,记住了这位很活跃的小学弟。 虽然已经有十来年没见了,由于洪海侠的生理特征明显,双手均有残缺,骆驼哥一眼就认出了他。 但此骆驼已非彼骆驼,昔日的校园愤青已被京媒尊为带头大哥。 他的长项不仅仅是职业素养和采访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在京城的名声之善,就如同他那长得特喜气的大圆脸,大耳垂,配着一双不笑够大、笑起来就看不见的善眼。尤似有西方血统般挺拔的鼻梁,除了两个显得有点稍大的鼻孔显现出东方血统,适中的小口被两片薄薄的嘴唇一衬托,给人极善言谈的真实感。加上常年健身练就了适中的身材,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既会办事又值得信赖的舒服劲。 由于他的交际甚广,路子也够野,在京城九门以内,如果不是特为难,一般都能如人所愿。 关键是他对谁都送出那一副笑脸和一听就感觉不掺假的爽朗笑声。还从不主动让人知道他家里还有一位老爹是朝中重臣,专门负责管理华夏新闻媒体。 在通过郑公子的引见,恢复帮交正常化以后,这十来年两人的合作绝对是优势互补的你来我往。 也正因为一直以来关系就非常好,即便是没什么事,也三天两头的有联系。不要说洪海侠上赴京城必须见面“搓局”,只要是骆驼哥飞出京城,距离洪海侠当时所在之处不超过两三个小时车程,洪海侠一准得赶去凑角衬场面。 就这种关系,洪海侠没作二想的电话邀请:“骆驼哥,最近如果不忙,来陵江吃餐火锅好吗?” “海侠兄弟,有事说。”骆驼哥就那样,说话从不绕圈。 “呵呵,老调重弹,我在陵江马失前蹄之事没了干净,还得劳你再吹哨子!”洪海侠也一点不客套的说出要求。 “你说什么?你那事还没办好?不对?我听华羽说,他老板已经丢话给得瑟书记了啊,不管用吗?得瑟真有那么得瑟吗?连政局委发话都不好使?他哪来的底气?” 骆驼哥随口很轻松的一说,可把洪海侠的脑袋给炸开花了,这下子真说不清他是找不到北呢?还是已经找到北了? 他收慑瞬间炸崩的心神,伸手挤压胸口,装着很平静地说:“我的哥,真没有哇!你的主战场离天朝近,随时被阳光普照,能感受到党的温暖,我这里山高水长盼不来皇恩浩荡,你可得匀点温暖给兄弟,下来体察一下民情啊!” “好的,我明白了,看来这帮孙子是核桃型,服敲着吃。 这样,目前因“二大爷”的一句话把《聚焦专访》给炒火了,让他们来【打头阵】怎么样?” 洪海侠刚平复一点的心又给挑蹦起来了。 他激动地说:“好哇,能请动他们当然好啦。” “不用请,宏疯子的组现就在陵江,你自己给他打电话。他对你印象特好”。骆驼哥说。 中华传统就这样,投桃报李,源远流长。洪海侠很清楚骆驼哥这话的由来。 曾有一次宏疯子把话说满了,答应的播出时间被临时撤了版。洪海侠非但没怪宏疯子,反倒是加大了合作力度。这让宏疯子在骆驼哥面前说了好多感激的话。 尽管如此,洪海侠可懂规矩,从来就秉承吃水不忘挖井人。在他的交际中从未有过一次直接去找被引见人的情况。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他直接拒绝说:“这怎么行,还是你帮我请一下更好。” 骆驼哥爽朗的一笑说:“那好,我让他直接给你来电话。如果他们去了还不能解决问题,你再联系我。” 洪海侠此时心里五味杂陈。 骆驼哥的话已坐实了“政局委电话陵江一哥”就出自他的门路。 是他自己没把华主任随口的应承上心。 他没想到华羽回京以后,真把景阳作为典型案例写进入了《半月谈》,递给了政局委。 “骆驼哥真是贵人,既解开困扰他的迷团;又送来暖风。” 洪海侠正兴奋着,宏疯子的电话打了进来。“洪老弟,你是整掉了我的号码?还是怕我这几条枪威力不够?” 洪海侠早已习惯了宏疯子的疯劲,顺着说:“第一,你来陵江不向我报到还怨我这是八戒作风,第二,风雨兼程了几天不需要休整一下吗?” “休整个鬼哟,你忘了党员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吗?少废话,我的车马上就到陵江,你去北区收费站等我。见面上我车来细聊。” 宏疯子就是这疯劲,听说有活干,仿佛身上有用不完的精力。 上了车身上喷着《聚焦专访》的采访车,洪海侠扫了一眼这帮兄弟,虽见多了一个白眉鹰王,他也没在意,知道这个组宏疯子说了算,直接就谈“工作”。 他说:“众所周知【经济案结案不易执行更难】,今年是最高法督导的【执行年】,针对各地很严重的地方保护,还专门出台了关于《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 “这我们知道哇。通知管屁用,自己去异地都执行不了,谁还敢异地委托?交出去就收不回来,捏在手上如遇上差不多的案子还可以有得商良。”宏疯子说 “所以嘛,我当初也是相信了陵江的直辖宣言,把一个案子从八桂委托来陵江,现在快一年了,情况都捅到了天朝,连政局委都已发了话,陵江市委也批了,可就是有人敢暴力抗法给搅黄了。”洪海侠说 “有这种事?公安介入了吗?”宏疯子问 “绑炸药、搬煤气罐的人都抓住了。硬说是库区移民没领到工钱的一时冲动,认定都是孤案,没有合伙预谋。 因为没造成后果,几个犯事的因没案底充其量关几天。 但我们的案子却因此给搁置了。”洪海侠说 “既然公安都介入已定了性,我们还能干嘛呢?”宏疯子显得有点泄气 “公安调查的结果是地方势力想要的假结果。合伙预谋的事实有人证物证和原声录音,现在我的手里。”洪海侠说 “那你干嘛不交给警方?”宏疯子问 “因为我信不过由地方势力绝对把持的中区公安局。 我请你们来就是想通过你们的手交给陵江市高法捅给市委,由你们提建议由市高检和市公安局组成联合调查组复查此案。 有了你们的监督,地方势力就不敢继续造假了。” 洪海侠说完后,刚才一直坐在旁边没吭声的瘦高老者发问:“小伙子,你讲的这件事有点玄乎,一会是无法执结的经济案,一会又是侦而不破的刑事案,里面还夹杂着执政理念和贪腐受贿的问题,往大的讲上溯到政局委,往小的讲涉及到农民工,这上天入地都有了,就是缺少一个愿意把案子捋清的人,你真就没有思考一下为什么吗?” 那老者一边说,洪海侠一边打量。他不但文气十足,身材高瘦,头发眉毛虽然已经全白,但精神蛮好,说话语速还很快,看问题的角度很刁钻,提出的问题就更尖锐。针对洪海侠提供的内容,就差没质问证据从哪来了。” “喔,刚才只顾同你说话,忘了介绍,这位是老骥伏枥的谢前辈,我们组新来的督导。”宏疯子说 洪海侠听明白了。这是一个点头不算摇头算的角色。要想他们组“干活”,不说服他可不成。 他赶紧说:“谢老师,很开心认识您。你提了个好的问题。这次最高法倡导【异地委托执行优先】,各地都担忧无法兑现,谁也不敢吃螃蟹。 我们的案子由八桂高法带头委托给了陵江高法。原本他们答应立即落实。 可是,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恰恰在案子所在的中区很强势,顶着死活不让实施。原因是本地企业也有债权要执行。被执行对像却资不抵债。 其实我要执行的只是经营权不是产权,不但同本地企业主张处置的产权不冲突,还凭空增加了5000万可执行标的,为整体债权减少了5000万。在把因资不抵债的烂尾积案给盘活的基础上,创造出【经营权与财产权剥离执行的特例】。这还不是最好的新闻题材吗? 如果能在京师台播出,不但对最高法【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起到了促进作用,还给陵江政府脸上贴了金。 可以预见,这既有代表性、指导性和带动性的执结实例,还会引起正面的积极效应。” 洪海侠用他特有的讲话方式,把一个独特的正面题材捧送到宏疯子采访组的面前。宏疯子之所以被京城媒体人调侃为“疯子”,本就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一个“视新闻线索如生命的主”,是一个无论是政治账和经济账都算得很清楚的精明人。 洪海侠见谢前辈没再吱声了。宏疯子也没有讲话。他知道他们正在纠结。这时候应该以退为进了。他马上说:“宏兄,我这人一辈子都在找人帮忙,但从不愿让人为难。要不我再找找骆驼哥。” 说完洪海侠就准备下车。 如果连洪海侠玩的这点小心思宏疯子都搞不懂,他真就没资格在京媒圈里混了。 洪海侠的话一停,他就说:“同志们哪!洪海侠同志虽然现在是个商人!他可是我们新闻人出身,对什么才叫高质量的新闻?抓什么事情?取什么角度?站什么立场?他的政治敏感度都是一等一的啊。 他现在把这么没时空有时限和独特意义的新闻交给我们,让我们在碰触陵江痛脚的同时,也为陵江的投资环境做宣传,还配合最高法倡导的异地委托执行优先通知搞鼓动。 他即便是让我们转交预谋抗法的证据,那也是对我们的信任,最终会是什么结果,还是以警方的调查为准嘛。 至于以前为什么没有人做?那不就是为了天降大任于斯人吗?” 见宏疯子已经定了基调,谢老属退休返聘人员自然就不会反对了。 宏疯子见没有反对意见,随即就说:“那好,我们就直接去陵江高法【情况说明会】的现场。我们今天的采访任务也很明确,趁着吴局长正在向市领导解释不实施强制执行的原因。\" 洪海侠听完宏疯子的话,虽然从内心深处为他的仗义有一份感激,分手以后还在为他疯劲上来一点都不给身为督导的谢老面子揪着心。 一车人分好工就来到了市高法办公楼的大门口。 门卫见是《聚焦专访》的新闻采访车那敢待慢,一边马上就打开了电闸门放车进入,同时赶紧用对讲机在喊:“怎么预先没有接到通知,今天有《聚焦专访》的新闻采访车要来?” 眼瞅着这群人胸前的“吊牌”和手上的道具,门卫是拦又不敢拦,迎又不知道该怎么迎;他因为预先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此刻到底应该通知哪一个部门作接受采访的准备?他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该做什么?他只知道这帮人的来头太大,凭他的身份,实在得罪不起。 就此时,一个个子不高,皮肤白净,头发向后梳理得溜光,形象也称得上是仪表堂堂的中年汉子跑了出来就说:“哇塞,京师的同志就是不同,连指导工作也这么及时,有失远迎。” 陵江高法在接到有《聚焦专访》采访车突然如神兵天降的来采访,临时通知来搞接待的角色,明显是个“老兵油子”,是见过大场面的干将,完全能做到应付突发事件游刃有余。 宏疯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状就说:“法官大人,我们绝不是不请自来的搞突袭,我们有打前站安排行程的【向导】,他已经向你们领导申请获准,预约好了采访对象,现在会议室等着了,就不劳你迎了,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 在这个时候,他宏疯子是把“京师级别”的架子显摆出来,直接把那位按惯例来应付突发情况的“老公关”怼得悻悻然的离开。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5章:消患 第105章 消患 作者:吾爷 那白净的大背头被宏疯子怼得心有不甘,可面对近来爆火的《聚焦专访》他又是真不敢得罪。 只是,他毕竟是代表着陵江高法在应付着各色人等,何曾被人这么怼过。 免不了临离开时忍不住,还是很小声地咕咕噜噜了几句:“不就沾了京师两个字的光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嘛!你要是陵江的,看我不……”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估计是反应过来了,人家就不是陵江的。 其实,应该理解他的愤怒,只要部门级别够高,守门的也好,公关的也罢,那也都是水涨船高的角。就像有人被骂了尾巴以后很不服气的说:“尾巴怎么样?老子总是长在凤凰身上,不像你貌似当了个头,也就是个鸡头!” 陵江高法对这次《聚焦专访》的采访车不请自来充满了困惑。在得到报告是冲着【汇报会】来的以后,吴局就已经从手机短信上见到了院长的指令:慎言。 京媒一行众人,在采访车上已经从洪海侠那里得到提示:“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相对于其他城市尤其严重。外省籍与本地帮的明争暗斗暂时还处于下风。不排除你们去了以后,吴局什么都不会说了。” 果然,一进会议室气氛马上就凝重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不讲话了。 在宏疯子直接唱明来意:“我们得到消息,由于针对前些日陵江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突然放弃,舆论说啥的都有,今天在市高法执行局,有一场有市委领导参加的解释会议,我们想来列席了解一下情况,便于主导社会舆论,以证视听。” 宏疯子说完。一点没出意外,大家都望向了吴局。 面对这样目的性很强的采访,吴局的回答非常圆通:“记者们,你们想了解的这个问题很复杂。 从表面上看是事发突然,但实际上有很深层次的原因,毕竟陵江的情况很特殊。具体到这个景阳案子就更特殊。 至于舆论中提到的暴力抗法,以前曾经发生过,但对这次是否也属于同一性质,中区警方还在查核,至今没得出肯定的结论,我在此不妄议细节。一切要以警方的查核结果为准。 当初市委领导批准实施强制执行,有领导的考虑,我们因故决定临时中止,也有我们的考虑。 至于什么时候再行启动强制执行,作为执行部门,只能听从领导指示。其他恕我无可奉告。” 宏疯子被打了太极,按照他一贯的德性必然会不依不饶。但因为今天来的时候,洪海侠就跟他打过招呼,吴局是友非敌,他虽然心里有气也忍了。但话一出口还是有些火药味。“按理说你身为强制执行的现场指挥员,突然改变上级的命令,一定是遇上了你认为自己控制不了的突发情况,已经不具备继续实施强制执行的条件,你才会当机立断的放弃! 今天,是给你下达强制执行命令的市政法委,给你一个解释为什么抗命不遵的机会,你仅用【你有考虑】和【无可奉告】恐怕是过不了关的?” 宏疯子的一番数落,本是想给吴局搭架楼梯,但因事发突然,吴局事先没机会请示领导,也没得到领导指示,根据组织原则,他自然不便向媒体叙述详尽。 任凭他沉作老练,巧舌如簧,此刻也一时不知所措。 还好,宏疯子这段话一说完已感觉现场气氛凝重,猛然醒悟,即刻降调说:“我们今天来这里作采访,不只是来抓新闻热点,也为了帮助你们排忧解难。 我们得到了一些资料,现在先提供给你们看看,如果你们看了后认为有助于还原景阳酒店当天发生的情况,你们就转交给警方,并敦促警方尽快查清事实真相。 同时,也应该能印证你果断作出中止决定的正确。 为了不影响陵江司法部门秉公查案办案,具体情况我们在这里就暂时不公开。 但是,时限三天,三天以后我们如果还没有得到应有的答复,也没见到你们有任何动作,我们则将启动应有程序,行使监督权力。” 洪海侠听完宏疯子复盘。对吴局的【政治觉悟】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按照既定方针,又向宏疯子推荐了中区公安局的曹挺进副局长,这位几天前才在陵江初露锋芒的政治明星。 宏疯子在听了洪海侠的介绍以后,对这位敢于直捣贼窝、擒获两个部缉命案在逃犯的公安局副局长很感兴趣。 当即就感慨的说:“我说海侠老弟,我要早知道有这样一位英模和这样的剧情,我根本就不想去会那个圆通的吴局。 好了,你就不用费心了,我来正式向主管部门提要求要采访他。然后再去会那个向浩宇书记和恭勋主任。” 宏疯子对吴局“圆通”的评价,也引起了洪海侠的思考。 他心想“我因公废私地向他“报警”说“景阳已设陷以待”,他却反过来质问我有什么动机?”这很明显地说明一个事实:吴局并不信任我嘛! 只是,洪海侠不知道,岂止是吴局不信任他,而是吴局的整条线都要求不能信任他。 吴局当时不接受他“报警”,一是过分低估了玩成书的疯狂,二是他当时就犹如象棋中过了河的兵卒,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你想啊,组织上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是连庆功宴都准备好了,还通知媒体留了版面和播报时间,翘首以盼他的结果。他却回报说“可能遇上暴力抗法”,这换谁恐怕都很难接受。 甚至还有政治对手趁机发难说:“他吴自清手持大老板的命令,仅因谣传就缩手缩脚怕承担责任,擅自放弃组织上已计划好的行动”。这个大帽子扣下来,他就得上会解释。 要知道,任何时候,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都是第一位的,谁要是知难而退,那组织上就可能让你退得更彻底。 官场规矩历来如此,任何个人得失都不能凌驾于组织之上。有了成绩,荣誉是组织的,出了事故,责任是个人的。这是传统,也是规矩。 洪海侠也曾经被此深深地刺激过,也才让他毅然脱离体制去商海冲浪。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灵活就业并不灵活”,商场的水不但比官场还深,还缺少了官场的组织保护。 不但要面对胜过战场的明枪暗箭,还要应付来自官场的管卡压,躲避来自江湖的敲诈勒索。 最可怕的是,还可能遇上黑白联手的坑蒙拐骗。给你来个白皮黑心,让你防不胜防。 洪海侠邀约宏疯子去采访曹挺进和向浩宇,想的是借力抗力,让京城媒体来个“火烧旺市”,既送给朋友一份大礼,又让那些对天朝尚存敬畏之心的地方大员,识时务者的收刀捡卦。 不出所料,在京城媒体齐聚陵江的几天以后,几个领了赏金的小喽啰就被关进了看守所。遗憾的是弄不清楚玩成书是用什么办法为其大侄子万刚洗的脑,罪恶到他那里就断了。即便是有曹挺进参战,一时半会也还没有“拿下”。 俗话说,借别人的力,成自己的事,这才是大智慧。 洪海侠这次借助京媒来陵江助阵,虽然有一定的收获,由于他只是个商人,想的只是投资赚钱,并不想卷入陵江官场的明争暗斗,就只想尽快把玩成书赶出景阳酒店,哪怕由“债权委员会”暂时接管酒店经营权都行。 他的想法异常简单,玩成书没了景阳酒店这个筹码,就没有了作妖的资本,他洪海侠才可以一心一意地去干宪兵坝项目和开发下坝村的河滩地。 当然,他也希望通过这次京媒来访,进一步做到化敌友,震慑一下那些替玩成书站台的既得利益者,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保持清醒,在可能的情况下,能做到在玩成书被赶出景阳酒店以后,还能够继续成为酒店的常客。 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洪海侠在对待恭主任和浩书记这种根本就无法绕开的主管领导和辖区一哥时,采取的策略都是主动登门寻求缓和,虽然刚开始这些人都碍于面子,个个都端着不接受。但在洪海侠几次主动上门寻求“庇护”的恳谈下来,眼见玩成书大势已去,再不淡化到时候真有可能脱不了干系,也终于有了松动。 毋庸置疑,洪海侠此时的做法是正确的,也是成功的。至少让那些还没有公开赤膊上阵的利益共同体成员开始转变风向。 有的还在酒席上当众表态说:“一直都听说你洪海侠脾气大又狂傲,根本就不守规矩、更不懂尊重人。早晓得你这么好讲话,我们难为你干吗呢?” 华夏的传统文化就是博大精深,找对人真比做对事要强。理顺了以后仿佛什么都顺了。 此刻的洪海侠想起以前念书时听说过隔壁京华大学一位叫蒯大富的师哥说过一句话:“与其花时间和精力去学会一门手艺,不如用诚心诚意去交一个会这门手艺的朋友。” 洪海侠正在思考着下一个缓和目标应该找谁,阳律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几天因洪海侠掐了吴局的电话,后来阳律来电话批评洪海侠,当时他正在气头上,随便应付了几句不冷不热的话。然后就忙着与京媒朋友搞“活动”攻城拔寨。更多考虑的是化敌为友,反倒是把化解友军的误会给搁一边了。 现在陡然见到阳律来电话,这才想起敌对势力都能去缓和,友军有什么误会不能化解呢? 他赶紧打开电话接听。 只听阳律说:“洪董啊,知道你邀来的京媒朋友已经走了。如果你现在不是有特别急的事情,就请去丰裕茶楼301房,吴局约了我们一起商榷一下,下一步的工作该怎么进行。” 洪海侠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多少也有些按捺不住。 这个临时出现的约会,完全证实了内线传来的消息“吴局和他的支持者们,已经把自己的政治生命与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成败捆绑上了。” 原本洪海侠还想缓一缓,按京媒朋友的计算,先把与本地籍干部的敌对关系缓和下来。就只专心赚钱,不去充当政治斗争的工具,以免成为牺牲品。 但现在人家主动找上门来,还催得这么急,可以肯定这次京媒来陵江造成的触动很大,他们也想借这契机发力。 于是,洪海侠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好哇!吴局不生我的气啦?肯定是你做了工作,先谢啦。吴局召唤,再忙我也得停下,请转告吴局,我马上赶过去向他赔礼。” 洪海侠从阳律在电话中提到“知道你邀来的京媒朋友已经走了”,知道他们肯定没眨眼地在关注,这几天京媒齐聚陵江的效果。 很显然,他洪海侠没把重点放在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上,而是在缓和与本地籍干部的敌对关系,也被他们关注到了。 但是,洪海侠邀约京媒到访是隐秘进行的,在世人眼中他充其量也就只是个买单的,陵江一哥和吴局才是总导演和第一主演,从头到尾站的都是c位。 大家忙天忙地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为某一天他吴局正式出场唱大戏在做铺垫。 就这一点,无论是出于政治的需要还是对朋友的保护,洪海侠都做得非常的好。 刚才洪海侠在电话上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却三次提到吴局,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即便是隔着电话的连线,洪海侠也可以从阳律的气息中感觉得出来,效果是明显的。 他可以肯定,放下与他的通话以后,阳律一定会把他自己的作用融入进去。 洪海侠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为了促成一个行动尽快付诸实施,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这才是能取得圆满结果的基本保证。 放下电话,洪海侠装作十分急迫地冲出卧房,向一直守候在外间的刚子下令说:“刚子,赶紧去把车开过来,我整理一下就去丰裕茶楼。” 他之所以要故意做出很突然的样子,只是想让刚子感觉到他待命的重要。 毕竟这几天所有的兄弟都在外面奔忙,就他刚子成天待在房间里面守着洪海侠百无聊赖,真的是闲得蛋都疼。一会趴在地上做俯卧撑,一会又在练散打,明显的是在无声地向洪海侠提抗议。 当洪海侠火急火燎地让刚子在注重安全的前提下,风驰电掣般地把车开到交通法规允许的最高极限赶到了丰裕茶楼,见到的是吴局和阳律师两人一同很悠闲地坐在301室里面品茗。 他从桌上的茶点和茶具的使用情况可以判断出来,吴局和阳律师已经在这里坐了不短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30分钟前阳律师与洪海侠通电话时,他们就已经坐在这里了。 可以肯定,借着茶室雅间的隔音效果,吴局一定把通话内容尽收耳里。 洪海侠当然不会点破自己的观察,装着还根本就没有开始用脑,咋咋呼呼地就冲着两人说,“你们跑得可真快啊,我还想赶紧过来等你们表表诚意,结果还是没追上节奏,还是你们的速度快。” 在服务员添杯上茶的过程中,几个人都没讲话,老练的服务员都知道,这是在催他赶紧备好茶点就离开。 等服务员折腾完了一合上门,他们立刻进入了正题。 首先是洪海侠把这几天借助京媒的影响力所做工作的进展情况,向吴局做了详尽的汇报。 随后就刻意做出一副十分虔诚的模样,真心地征求并倾听吴局的意见。 洪海侠知道,既然是吴局让他来,就一定是有了很成熟的规划。对整件事情已经有了通盘的考虑。 可是,在他听了洪海侠仅仅是围绕着,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和执行以后的打算做了汇报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引起了新的想法?吴局居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不但洪海侠在耐心等待,连阳律师也怔怔地看着他。 吴局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才缓缓地说:“听你刚才提到你想让京城的媒体朋友支持瓦解敌对阵营,我好像感觉你们的进展也不太顺利嘛?” “是的,你判断得很对,毕竟玩成书在向浩宇的支持下,已经与中区各职能部门的方方面面都有很深的关系,就拿恭勋举例,在接受采访中,他说话惜金,谈不上滴水不漏,但也中规中矩,连京媒朋友都称赞他是块老姜!”洪海侠如很坦诚地说。 其实,刚才洪海侠向吴局做汇报花了至少有20分钟时间,而且重点部分是为了迎合吴局在接受京媒采访时,针对中区分局涉嫌不作为的内容,讲述了京媒采访范调研和曹挺进的情况。 对恭勋的采访过程,只是顺带而过,他现在把他拎了出来,是因为洪海侠从吴局的态度上敏感到了,他们显然已经察觉到洪海侠不再愿意把他的背景关系,变成为支持外省籍干部与本地籍干部明争暗斗的工具。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6章:布局 第106章 布局 作者:吾爷 三天的时间说话就到,《聚焦专访》如约来到市高法执行局要调查结果。 这一次与前次大不一样,不但吴局长不再慎言,而是在宏疯子一行面前侃侃而谈,他还专门把负责侦办此案的、中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曹挺进请来介绍侦办情况。 曹挺进也没使大家失望,而是当着从多陵江媒体的面,证实了“经过侦察办,的确有人策划了暴力抗法的预谋。也确人花钱雇佣来身上捆绑炸药,搬液化气罐。” 经审问,嫌疑人声辩他绝不敢真的点雷管,引爆液化气罐。可问题是谁又敢赌这一把呢?万一在场“表演”的人一个操作失误,那不就假戏真做。那几公斤炸药和十几个液化气罐不但可能把现场围着的人炸成残肢。还有可能把景阳大厦都给轰塌的啊。 因此,如果陵江高法参与强制执行的法官、法警们当天真要是去了,恐怕真就上了地方势力的恶当了。 假如真要引起了严重后果,虽然玩成书和受雇“烂崽”的最终命运肯定是被抓捕归案,该追究的追究的追究,该审判的审判。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因为事先没把控好,让强制执行演化成了群体事件的责任也非同小可。 于是乎,就此案造成的结果,地方势力丢的是卒,外省籍干群挨的是帅,这是个100的赔本买卖啊。 最搞怪的是,赵副院长在准允“立即中止行动”后,即刻通知市公安局,指挥中心随即下达出警命令。 可当时出警后报上去的内容是“大批农民工、债主和酒店员工群聚的事实的确有,根本没查到炸药,液化气罐”。 这既让吴局长很尴尬。于是就有了那场由市委政法委书记参加,由吴局长亲自解释“中止执行原因”的说明会。 本以为圆通的吴局长一阵太极忽悠过去,双方心知肚明就善罢甘休了。 殊不知半路杀出的京媒却不依不饶地抛出了【铁证】,让陵江有关部门被迫重启调查。而且为了保证调查的公正这才发现是“景阳冈派出所个别干警不作为,涉嫌与恶势力串通,故意隐瞒了事实真相。 这才为“因怕承担责任,误信他人谎报,抗命不遵,贻误市领导布置的政治任务的吴局正了名。 至此,吴局长这才松了口大气,要不然他这口黑锅就得一直背起。 “吴局啊!你刚才提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领导担忧,我也都在这里得认真地一一做了回答。 甚至是对我们接手后,应该怎么保持景阳酒店的品牌效应,我也都按照政府和法院的要求作了承诺。 而且除了因案子从八桂法院委托给陵江市高法代位执行,八桂同德公司又交了一份执行费以外,也已经向法院缴纳了300万元强制执行保证金。 那我想很冒昧地问一句,“政府能否向我们做出一如既往地给予易主后的景阳酒店,曾经享受到的政策关照呢?” 尽管吴局貌似听得很仔细,但那一丝从眉宇间撩过的不屑还是被一向注重细节的洪海侠捕捉到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吴局继续了院长交代的慎言,对此压根就没作回答。 其实,洪海侠也知道,不要说院长有提醒在前,即便是没有任何人提醒,吴局长也不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一来这是中区政府的事,市高法不可能越俎代庖;二来这个强制执行本就让中区政府难堪了,他怎么还可能给你优惠政策的关照呢? 但,如果不给,是不是就意味着继续了地方保护?因为优惠政策是给景阳酒店的,不是给玩成书的! 吴局稳起,阳律也稳起;直到洪海侠表示说:“我回来陵江两年多,看见陵江的政治生态,真的是我十多年前,离开陵江去南疆冲时相比较,政治生态不只是更差了,而是变得残酷了。 一些地方和部门,本地帮与外来户的关系,都已经恶化到有你没我,或有我没他的地步。完全没有了调和的可能,大大地影响了办事效率,严重妨碍了社会的发展。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根本地解决,陵江的城市建设,根本就不会迅猛的发展。 坦白的说,我为了自保,必须要把玩成书赶出景阳酒店,使他再也没有继续江湖悬赏或绑架中区领导害我的平台和钓饵。如果申请强制执行经营权让领导为难。也可以先由债权委员会委托专业公司来管理。” 吴局才喘了口粗气、很委婉地说:“你的想法从我个人来讲,非常能够理解。 经过了若干次生死较量,你是一次又一次地凭自己的能力与一堆黑白两道的混蛋去斗,我们作为你的朋友,在你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却没有起到你特别需要的作用。说句实话,我有时候想起来也特别不好意思。 但是,我们毕竟是在体制内为官,就得方方面面都要考虑清楚,瞻前顾后的情况在所难免。 也不可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们不能如站在玩成书背后那些人一样,因为自己曾经犯了糊涂,然后就一步错、步步错,就明知道自己已经做错,还不敢不稀里糊涂的继续错。 他们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一般没陷进去的人能体会得到的。这也是他们可以不顾做人的底线和混淆公序良俗,而我们不能。” 听了吴局的感叹,洪海侠真的是有点吃惊,吴局平常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当下居然花了这么多的语句对着他这样一个非体制内的当事人来发这通感叹。 细品了吴局话中韵味,洪海侠基本上可以肯定吴局他们的体系在谋划着一盘大棋,一盘远非一个法院执行局局长,能够运筹帷幄的大棋! 他也可以想象,自己的态度,在吴局的这盘大棋中的位置肯定十分重要。 果然,只听他话锋一转说:“咱们再随便议一下,景阳酒店经营权执结成功后的情况。这一点我还真的是十分的担心。我姑且相信你这次请京城媒体在陵江,死死地抓住强制执行临时刹车的问题不放,特别是曹常务乘胜追击,借助你交给京媒的证据材料,让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栽了个大跟斗,仅仅是为了证明你当时阻止继续强制执行的绝对正确。而并不是把玩成书他们只是想吓唬吓唬,根本就没有那个狗胆点燃那捆炸药,更不敢引爆那些液化气罐。 不过这也好,经过了京媒的闹腾,也使得陵江市委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绝对不允许再拖下去了。 依我的估计,现在已临近[两会],肯定是不会再动。待两会过后,一定会即刻实施。” “这是好事啊,这么久都等了,再耐心地多等这几十天应该也无所谓?洪董。你说是不是?” 阳律不失时机地在一边打圆场说 洪海侠只是在当听众而没有接话。他知道吴局肯定还有话说。 果然,吴局接着说:“洪老弟呀,我们真的是很担心你啊! 你前一段时间,被玩成书这只疯狗狂吠乱咬,差点置你于死地。 现在你是见招拆招,不但协助司法机关,把他买通的关系,该抓的抓,该杀的还会杀,唯一的亲儿子都送进了监狱,已经把玩成书搞成了孤家寡人。就此打住,他这一辈子应该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了。 你会不会还忍耐不住,得理不饶人地、针对玩成书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呢?我们可听说你对玩成书说过,战端一开,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哟?” 洪海侠听了吴局这句话非常吃惊。 他貌似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得不到信任了。他可以肯定,在政府官员的眼里,只有绝对听话照做、没有个性、任其安排甚至是宰割的商人,才是能够获得政府支持的商人。 其他的都有可能是奸商,既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相信。 他有点气馁了。 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说“吴局,我绝不是为自己辩解,这中间恐怕有些误会,我敢保证,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做过任何一件直接针对玩成书及其家人的过激事情。尽管他玩家三爷子都对我下过死手,还误伤了我兄弟。我也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借助政府力量向他玩家父子发难的事情。 说句题外话,玩偶的被捕,绝对是他自己撞上的,根本就与我和我的朋友们无关。”洪海侠很诚恳地说 吴局摆了摆手。示意洪海侠不要激动,也不用解释。 随后他继续说:“我们以前决定帮助你,是觉得你在政治上真要比我们接触过的其他商人要相对成熟。 但是,你到底成熟到什么程度,我们还真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但是,我们也可以理解你,在竞争对手卑鄙无耻,利用公安队伍内部的败类,给你上假案准备置你于死地,还做出在江湖上雇杀手来收你命的举动,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和原谅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即便是做点出格的事情,只要不与法律产生激烈的冲撞,法律也不会主动找上门跟你过不去。” 这段话一说完,洪海侠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判断是准确的,吴局他们真的是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只不过,分析陵江的形势发展,玩成书代表的利益集团土崩瓦解是迟早的事。对景阳律酒店经营权实施强制执行,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既然不愿意相信,那就不用纠结,能按照现有的关系维持也不错。” 他继续当他的听众,完全没有必要再做任何辩解了。 他知道即使再辩解也没用。 吴局习惯性按照上级的指令做对政权有益的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 至于老百姓怎么想,具体到当事人怎么想,只需要送你一句话:“凡事以大局为重”,就算是对你最大的尊重。 要不然,他们完全可以连这句话都不说,你爱咋地咋地。 洪海侠感觉自己在沉沦,他在迷糊的状态中听见吴局继续说:“说实话,我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强制执行,而是把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执行给你们以后,你们会不会经营得比以前更好? 景阳酒店到了你洪海侠手上,是否还能坐稳中区酒店行业的头把交椅?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已经不只是促成强制执行的问题,而是应该考虑如何巩固执行成果,保证不会因为一个貌似公正的执行,掐灭了一个曾经辉煌的项目,引发出一系列的负面效应! 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台风过后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谁得意都会遭人妒忌,谁落难又会被人怜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玩成书现在已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再加上他花天酒地,已搞得自己年老多病,现在,没有人会再去关注他了。” 吴局说到这里自己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已经听得云里雾里的洪海侠,他摇了摇头又继续说:“但是,易手后的景阳酒店还在,成天就想着要占点便宜、有地方吃喝拉撒的官员还在,称兄道弟的风气还在,甚至是日嫖夜赌的歪风邪气还在! 再过不了多久,陵江很有可能会经历一场外来户与本地帮的生死大战。无论是谁赢谁输,最后都是一个利益的分配和双方的妥协。谁得了势都一样的会成为受益企业的座上宾。 景阳酒店一样的要接待他们。 只不过是换了一些面孔而已。绝不会没有人来。 如果到时候你洪海侠一拒绝,景阳酒店的金字招牌就砸了。 洪海侠越听越心惊,越想心里边就越矛盾,“他就是仅仅想做个纯粹的商人,正儿八经地做生意赚钱?怎么就强迫人卷入到地方的政体纷争中去呢? 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大小官员像蚂蟥一样寄生在你的身上,吮吸你的血液呢? 虽然说,被几只蚂蟥吮吸几下并死不了人,但如果太多了,再强壮的肌体,也承受不起的啊!” 时间就这样一溜烟地就过去了。眼瞅着已到了饭点,阳律师很会来事,他也肯定知道今天吴局约洪海侠的目的,故意放高音量问了一句:“局长、洪董,我们是出去吃了饭以后再转回来接着聊?还是喊饭到这里来吃了以后继续讨论?” 洪海侠没吭声,吴局也没回答,阳律师就自主决定说:“局长,既然洪董也虔诚地想听你把话说透,我看你今天就别管其他事情,就在这里多待一会。我虽然只是旁听,也想多沾点灵气,吸收点养分。干脆直接喊饭?” 说完他也不等吴局和洪海侠的回答,就直接按响了桌上的召唤铃。 服务员应声推门进来问:“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阳律师很客气地要求说:“不好意思,我们没有预订,现在是没谈完,临时决定要在这里用餐。你们能出去帮忙买一下。” “哪还用再去买,外面的那位先生已经帮你们订餐了啊!你们不知道吗?”服务员显得很吃惊地说 服务员边说边推开门出去了。 仅过了一小会,他又推着餐车进来,就像变戏法一样把已经准备好了的餐食摆到了茶桌上。 原来刚子已经习惯了,只要是洪海侠误了饭点没有离开,不管最后是吃还是不吃,他都会按人头和平常观察到这几个人的用餐习惯,准备好可口的饭菜。他是情愿最后没有用上浪费掉,也绝对不会让洪海侠因时间关系误了餐。 在洪海侠的印象中,吴局长从来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今天他怎么啦?不但同自己谈了这么长时间,还动不动就发感慨?” 于是,崇尚朋友之间有话直说的他就把话挑明了。 他说:“吴局,我这人急起来就赖着朋友能理解,说话掌握不到轻重,你也别往心里去。你现在有什么话就直接提要求,只要不是要求我放弃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我都可以考虑按你们的意思办。” 洪海侠以为这样说应该算是替吴局长搭了架楼梯,吴局有什么话也就敞开讲了。 但他哪里知道,今天与他的谈话并不是吴局长的本意,而是组织委派,吴局长不得不来做他的工作:“目的是让他放弃对玩成书的报复”。 因为组织上担心,如果洪海侠心里积怨太深,来个得理不饶人,把逼急了,玩成书这已经病入膏肓的糟老头会干出什么蠢事,没人知道。 同时,组织上也担心把酒店经营权交给洪海侠后,他直接就把酒店关掉,故意造成负面影响,必然会引起连锁反应。这肯定也是陵江政府不愿意接受的。 上次紧急刹车,吴局事后调查得清清楚楚,洪海侠的情报是绝对准确的。 正因为如此,吴局代表的政治集团才更加重视洪海侠,认为他是一个既难以驾驭,背景关系又深不可测,在政治与经济发生冲突时,是个可以不要经济利益的人。而这种人,恰恰是干部们最不喜欢的人。(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7章:郝检 第107章 郝检 作者:吾爷 虽然说无论圈里圈外,陵江的社会舆论都把【当机立断放弃强制执行、破了玩家孤注一掷暴力抗法】的赞誉送给了吴局,但情报是洪海侠调查出来通知他,并用【绝不配合】,逼使他中止执行,以及央视《聚焦专访》揪住景阳酒店暴力抗法的问题不放,又是递铁证,又是搞舆论监督等等,全是洪海侠的杰作,如实向组织报告。 他的报告,自然引起了组织上高度重视。这才有了今天委派他找来洪海侠谈话,希望能够说服洪海侠别再给陵江添麻烦! 一开始他还担心。洪海侠会同意吗? 他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动了那么大的干戈,费了那么大的心血把京媒调来,肯定是想故意把事情搞大,借以报复中区那些、支持玩成书搞整他的个别官员,扳倒玩成书背后的靠山,为自己这一年多被残害的遭遇出口恶气。 结果,吴局长低估了洪海侠的淡定,最终他并没有费多大劲,洪海侠就表态,“既不报复,也会认真经营酒店”。 按照每次约会的惯例,等到阳律把吴局送走了,洪海侠才对刚子说:“我们走”。 经过“腐败桥”时,洪海侠想起自己第一次听见这个称谓时还有点诧异。 后来也就认同了。 因为他把案子从八桂转过来之前,陵江高法和市委政法委书记都答应他“放心嘛,你这个只是执行经营权抵偿,那是要依靠你自己的努力去经营,才可能实现已经板上钉钉子的债权。只要陵江高法正式收到委托,一个月以内笃定执行下来。” 结果呢?这一拖就是一年,至今也还是没有执行下来。 就为此,洪海侠在气头上故意搞了个恶作剧,刚解禁就跑去市高法露脸,用自己的出现,去终止那些议论他被南疆警方逮捕已打进了死牢的谣言。 然后又大张旗鼓地去市高检,找陵江顶流圈内都知道,与他洪海侠有几十年交情的郝检。 还故意在郝检办公室关着门密谈了两个多小时。 洪海侠这样做,就是为了做给那些做贼心虚的人看,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这次脱险归来,不但亲自找去市高法,催委托代位强制执行案。还找市高检报案,让这些人胆战心惊地过日子。 为了多挑起一些嘴议论,洪海侠明知道市高检外来车辆不能进入,还故意把车开去门口按喇叭。 别误会洪海侠是想仗着与郝检交好的势,故意要欺负一个看大门的。 他算是最清楚,这天底下最把自己当回事的就是看大门的。 特别是那些门槛比较高的机关单位,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一个门卫敢比这机构的话事人脾气还大得多。 要不然怎么会自古以来,就流传下来那句形容得十分得体的名言:“神仙好见,小鬼难缠”呢? 洪海侠这样做,就是故意要被连人带车拦截在市高检大门口解释。让更多人看见他今天的造访。还特地打电话让郝检的秘书下楼来接他。 郝检的秘书叫汪伟,是个三十挂零的小伙子,大学毕业就跟郝检在陵江中检干,陵江直辖,他又跟郝检来了高检。应该说他与郝检都是直辖的受益者。 汪伟甘当领导“马甲”的选择,得益于他父母的选择。 从西南政法大学毕业,通过司法考试时,他成绩十分突出,分到陵江市检察院实习。他的家乡政府希望他能回去效力。 而且向他许诺,“只要你愿意回家乡来好好地干,一年进入干部储备,两年就可以破格提拔到正科级副职。 汪伟当时也很想接受这个诱惑,回家乡去享受库区干部政策。 但他那祖祖辈辈都窝在山乡的父母,坚决不同意汪伟这样选择。 父母告诫他说:“我们负担你从名牌大学毕业很不容易。我们也坚信你完全有实力在大城市里继续发展。 我们还指望你在大城市站稳脚跟,我们好去投靠你,然后举家迁入陵江。从此脱离那不可能飞出金凤凰的山旮旮,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哟。” 汪伟父母的想法是淳朴的,也是很正常的,应该说是千千万万中国普通百姓的最纯朴真实想法。 他们世代受穷,几乎没有走出大山的指望。拜改革开放恩赐,他们有机会凭自己的辛勤劳动供养出了一个正牌大学生,他们是绝不愿意已经走出了大山的儿子,再回到那致使他们祖祖辈辈受穷的大山里去。 他们还把一个既现实、也靠谱的想担忧告诉给汪伟:“中国有非常浓厚的血缘和乡情传统的国度,我们担心你回到家乡来效力,有可能受到亲戚们的牵连,最后扛不住他们软泡硬磨的压力。 讲人情同意帮他们办事是违犯纪律,不同意帮他们办事又是不近人情而遭诬陷,最后被党组织彻底地打回原形”。 还真的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中国的这种亲情裙带关系,既可能造成一些人享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便宜,也催生了数不清的时代悲剧。 他们的决定真就对了。 陵江直辖了。 汪伟一路跟着郝检,既跟对了人,工作也够努力,随着郝检的晋升,他现在仅仅30多岁,就已经挂了处级院办副主任兼检察长专职秘书。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要征得郝检同意,完全可以下派到任何中院去任副检。 只要小伙子能认真干,几年下来即使没位置扶正,干个常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伙子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洪海侠与领导的关系,知道他们是莫逆之交。就像今天这样,他也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次了。 随领导去京城,即使是与最高检或中央政法委领导见面,这位叫洪海侠的体制外庶人也曾经有作陪的时候。 因此,他对待洪海侠的态度,绝不亚于对待自己的领导和恩师。 今天他很开心,他探知下面中检一个副职到点,领导也有想法同意他下去历练,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者,他物色到了一个,如本人去推荐,又恐怕领导多心,现正为不便主动推荐而纠结。 正在不知道该由谁来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洪海侠正巧出现了,成了他心目中最合适把这个人选推荐给领导的角色。 洪海侠的出现,对于汪伟来说,完全是正在为难处,遇上了荷仙姑。 汪伟已经想好了,等领导同洪海侠见过面以后,他就约他一定要抽个时间,私底下会见他一下,把推荐那个人选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同他沟通。 他相信,只要洪海侠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就一定能达到目的。 因为洪海侠是局外人,不涉及院内的任何派系,推荐谁都不会让领导产生想法。 最关键的是,他在领导面前说话的分量,甚至是要比院里面的非线上领导说话,还要管用。 汪伟非常热情地把洪海侠领进了郝检办公室以后,就很识趣地回避了。 “怎么样?洪老弟,苦尽甘来了吗?还是凤凰涅盘了?”郝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唉,一言难尽哪!都怨我这倔犟的性格惹了祸。 当初与中区政府展开了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争夺战。人家都已经递话给我了,我就是犟起坚持寸步不让,结果人家一动肝火,我就差一丢丢鼓得掰了。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也吸取教训,不再正面同那些肖小发生冲突了。 我现正在考虑从头再来,还要拜托领导支持我演场戏。”洪海侠诚恳地说。 “什么意思?景阳酒店不是玩成书私人投资搞的项目吗?怎么跟扯上中区政府有关系了呢?” 显然郝检是出于职业敏感,在对待全陵江都家喻户晓的景阳项目上居然打起了太极。 洪海侠在朋友圈中号称【临场反应无出其右】绝不是白给。他马上明白了郝检【不想掺和进景阳项目中去】的暗示。 他心领神会地说:“只是想请你召集院内中层干部开个专题短会,呼几声反腐倡廉的口号,不需要你有所指。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事了”。 此前,他在景阳项目中陷了这么长的时间,洪海侠始终就没有在郝检面前提起过。 因为他早就有耳闻,郝检是地道的陵江人,他背后的靠山,同样也就是浩书记背后那位【前南方局老地主】,一位现目前占着年龄优势,还硕果仅存的陵江籍老革命。 虽然说刚解放时他还非常年轻,但据说他8~9岁起就以“报童”身份参与了为“地工”们递信的工作。 陵江解放时,这位曾经参加过少共国际的“老地工”,已经是有过好几年与伪政权作斗争经历的“老革命”了。 也因为他长期搞“地工”与“特务”打交道,熟悉他们的活动情况和特征。在陵江解放初期,参加了协助新生红色政权安保部门甄别国民党残留特务的工作,还立了大功。 然后就被党组织安排在陵江市里的组织部门工作。 年龄到点了还顾问了好些年,直至前没有多久才彻底的离休。 也正由于他曾经的主要工作是选拔和管理干部,就更有资格在各级职能部门和中下层干部面前,摆着很大的谱,倚老卖老地说话。 直到现在,还能做到点头不算摇头算。 因为接受系统教育的时间实在有限,他的作风就跟那些,一有机会就在人前敞开衣襟,数身上有多少弹孔的南下干部一样。动不动就在人前说:“想当年我参加少共国际跟着共产党闹革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地推翻了蒋家王朝。 我不但是砸烂旧中国我有份。创建新中国我也有份。就拿眼下咱们陵江的事情来说,我没资格说,谁还有资格说?我没资格干,谁还有资格干?” 也许是陵江赐给了他一切,知恩图报的他对陵江籍干部都异常的宽容,有时候竟宽容到了纵容的地步。这才使得因错认儿子的浩书记,郝检察长这类陵江籍干部,有机会在20年间,就从一般干部晋升到如此的高位。 到现在,他虽然早已彻底退了,但他的影响力还在。就为了抵消这一影响,洪海侠演了这一出。 所谓兵不厌诈,洪海侠别有用心的设计,以此骚扰得玩成书背后的既得利益者去胡乱猜疑,最好是搅得他们疑神疑鬼。 俗话说“假到真时真亦假,真到假时假亦真”。对那些心中有鬼之人进行离间,所谓“兵不厌诈”,其实是最不花成本的高效手段。 汪伟趁送他下来后就站在大门口同他谈自己的事。 也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前面洪海侠与汪秘书谈话的主题没被第三人听见,恰恰好汪秘书说:“你放心,我知道,你说的话郝检一定会特别重视”这一句话,被正停车等门卫开闸的反贪局副局长郑中听见了。 由于他不是郝检重用之人,现在听见郝检的亲信同一个非检察院的人,站在检察院门口谈论重要话题,而且还反复表态说领导会特别关注,他当然特别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眼见闸门已经打开,他还故意停下车来没及时进入的想多听一耳。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恰好被正对着车道方向的洪海侠看见了。 洪海侠当然不会放过这老天适时送上来的机会,他立即就想到了增加戏码,即兴发挥。 他就故意对着汪秘书眨了眨眼,貌似在警告汪秘书“小心隔墙有耳,我与郝检的密谈有外泄风险,你得赶紧收声了”。 就这样微小而隐蔽的一个暗示动作,在被这位特别想听到更多细节的反贪局副局长捕捉到的同时,当然也被一踩十头翘的汪伟看见了。 他平常就以能正确领会领导意图而深得领导的宠爱,这个时候对面前的这位领导的老友,他应该当着领导来对待,事实上他心里面还有事情想求他助一臂之力。 看见洪海侠的暗示,他立刻就心领神会地不但不再继续讲话了,还故意回头去看了那位反贪局副局长一眼。 这一下子弄得这位反贪局副局长既尴尬又沮丧,赶紧悻悻然的开车进了闸门,还刻意地从后视里再仔细地瞅了一眼,已经调好头准备离去的八桂牌小车车,若有所思地想了些什么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到了第二天,八桂同德的洪海侠来陵江高检反映了一些情况,郝检表示一定会高度重视,必须挖出真相的消息,就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的,飞向了玩成书阵营,也飞向了正在重新选边站队的其他人耳朵里。 一时间,整个陵江精英社圈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还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只不过这次的情况倒了个个。因风声鹤唳而担惊受怕的不再是洪海侠的朋友圈,而是换成了向浩宇阵营中既得利益者集团的圈层。 洪海侠通过他去找过陵江高检的舆论,向陵江上流社会传递这个信息的目的,本来就是一箭双雕,一来可以加强己方阵营的信心,二来也可以引发对手阵营的相互猜忌。 果然,这才没过几天,洪海侠使出这一招的效果就显现了出来,让那些支持玩成书的人捶胸顿足地说:“那【龟儿子】的洪海侠真的好命大。连公安部都认定了的案子,他都可以翻过来逃出生天不说,还可以把景阳案捅去政局委。 妈的,他究竟有些什么道行啊?” 这自然也少不了让郝检的电话多增加了一些内容。连平常不怎么露头的人,这会也开始了百般殷勤的约见。 甚至是到了后来,那位前南方局硕果仅存的老领导也憋不住来电话让他去家里坐。还反复告诫他说:“小郝啊,你的胳膊肘千万不要往外拐啊?” 这样的情况,反倒是把郝检察长搞得一头雾水,好一段才回过味来,自己居然被洪海侠当了一次道具。 要说这是洪海侠玩了一次兵不厌诈,还不如说是那些有心人自己做贼心虚,还来得更恰当一些。 在返回朝阳宾馆的车上,洪海侠脑袋飞快地运转,反复比对今天汪秘书对他的态度比往常要殷勤很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他知道,这小伙子是个人物,有知识,有智慧,还有修养,虽不八面玲珑,但能正确领会领导意图,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他都能把握好尺度,也都能做到让领导放心。绝对称得上是一位政治上很成熟的后备干部。是未来可堪大用的好小伙子。 洪海侠想,“自己要想在陵江发展,像这样的精英那是绝对得保持好关系,半点也不能粗心大意的无意怠慢”。 想着想着,他突然很吃惊感叹了一句:“这不就是20年前的郝检吗?” 他们俩的情况在洪海侠看来,真的是何其相似,洪海侠决心在可能的情况下,一定要帮一帮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说不定又是围棋的一枚飞子。(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8章:联手 第108章 联手 作者:吾爷 洪海侠萌生想帮汪伟念头,绝对不是心血来潮的一时冲动,更非不靠谱的空想,而是他一贯就有这份摆【闲子】的闲心。 就好比20年前,他制造机会帮助还只是书记员的郝检一样。他当时也只是看好郝检积极努力的追求上进,只要坚持梦想,一定会前途无量。 但他也无论如何没有预见到当年还显得青涩稚嫩的郝检,会经过20年的奋斗,就进步成陵江市高检的掌门人! 也更加没有想到过,他们之间会几十年如一日的保持亲密关系,最终成为挚友。 只不过,虽然郝检是洪海侠摆闲子、交朋友成功的例子,但他以朋友的身份与体制内的人物交往,也有很功利、很憋气的时候。 就像今天,他从阳律在电话上所说“吴局让你去丰裕茶楼商量下一阶段的工作怎么做”,他本以为,是应吴局的邀请去商谈重启强制执行的时间,兴冲冲的赶了过去,结果是喝了一肚皮茶水,听吴局讲了老半天暧口实羞的说教,还故作姿态的做了一些,连他自己都知道未必做得到的保证。 最后,是连一句“大概什么时候能强制执行”的承诺都没捞着。 洪海侠是真的很生气。可还只能强忍,硬生生的憋着,半点都不能暴露出来。 前几天,自己邀约《聚焦专访》来陵江大动干戈,陵江市政法委和市高法当着京媒的面答应得忒好。 他又出钱替高法解决了庄仕憨,因被工钱逼得接受蛊惑,借助其人大代表身份,向市高法【搞质询】的问题。 他还借力打力的震慑了中区地方保护势力,舍私利、保公义的让市高法避开了有可能引爆的“抗法陷阱”。 等等这些,只换来一句:“接上级指示,为了维护【两会】前的和谐,强制执行暂时搁置”,估计不会拖得太久,两会结束以后会启动。” 洪海侠强陪笑脸恭送阳律陪着吴局离开。 这时候的他,连搬石头砸天的冲动都有。 洪海侠的车刚驶入宾馆院内,惠丫头的电话打了进来。 只听见她用那特有的声线,嗲声嗲气地问:“老洪,你现在在哪呢?” “车刚转进朝阳宾馆大院内。”洪海侠据实回应。 “能马上安排时间谈一下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谈。”听口气,惠丫头想谈的事情还挺急? “当然可以。能先透露一下什么内容吗?”洪海侠好奇地问。 “哦。今天中午曹挺进约我在红蔷薇咖啡厅吃了个简餐。 席间,他说了些很奇怪的话,还让我马上转告给你,他想尽快约你详谈。”惠丫头很不忿地说。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洪海侠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一笑。 “嘿嘿,还真是想啥来啥。不着急,你先过来把他的意思说给我听听,我看看该怎么跟上他的节奏”。 放下电话,洪海侠想,“这个曹挺进可不是省油的灯,几天前还只是闲子一枚,干了一件事就居功自傲,看样子还瞪鼻子上脸了。” 一年多前,在玩成书口里称之为:“那就是个没球用的配角。别看他罩着从蜀省公安厅空降下来挂职的红顶子,实际上就是一个把局长、政委当成奶妈的耙蛋。” 虽然说洪海侠也见证了玩成书在中区干部圈里的牛劲,但就这样评价一个曾有蜀省公安厅背景的、中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还是让洪海侠很吃惊。 根据“棋无闲子,世无闲人”的理论,洪海侠绝不相信上级党委,会向陵江中区这种地方保护异常突出的环境,掺进一粒只来配戏的沙子? 当时的聚会刚完,洪海侠就打电话给章好说:“好哥,记得玩杂皮提到的那位曹常务吗?” “记得呀!不就是中区公安局那【空降兵】吗?”章好漫不经心地说。 “嗯。你上点心打探一下,我觉得这位深入敌后的武工队员,恐怕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洪海侠说。 虽然当时曹挺进的工作岗位,也的确就在玩成书搞整洪海侠的地盘上,但他那种不作为的表现,让双方都忽视了他的存在。 到后来,随着事态的发展和战火的漫延,这枚貌似的闲子,在双方打劫比气长的时候,居然就开始起到决定战局的作用。 还真叫着【不捋不知道,一捋吓一跳】。 章好在接到洪海侠的指令后通过各种渠道对曹挺进的活动轨迹,以及社会关系进行了详细的摸排,最后归纳成三点意见向洪海侠作了汇报。 他说:“这个曹挺进很不简单,表面上看他是局长和政委双双争取的对象,但实际上他在局里起到的作用,是有效的平衡了局长和政委两个干警群体的关系。他来了的这两年,可是中区公安局政工、业务两条线矛盾最少的两年。 再有,表面上看,他每次上规模的出警,实际上都是局长和政委安排的政治任务。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做给老百姓看的。而他来了两年,三次立功,都是集中在三几个干警重点突击,抓捕绝对的精准,案也都办成了铁案。 无论是局长还政委都只能点头支持,双双都回避,绝不敢干预。而且他办的案子都是当时影响不大,但后劲大。 当然,功劳都是局里的,他只是带领或指挥干警干了活。 最诡异的是他主管刑警支队,却很少在刑警支队待,长期泡在支队部不在公安局大院内、且待遇最差,退伍军人最多的特警支队。 这样一来,他的活动自由度就高了。而且还远离了是非中心,让警队内最封闭的警种长年处于活跃中。 最引起洪海侠警觉的是,章好提到他的一个兄弟是特警支队的队副,曾对章好感叹说:“说句大实话,其它警种都是成天忙,唯独我们闲得蛋疼,成天就听见我的这些兵崽发牢骚,连出操都无精打采。还是曹局唤醒了他们,让他们明白了特警的重要和当警察的荣耀,这才在市局系统组织的比赛中,摔打擒拿年年都荣获第一。” 洪海侠参考了章好报来的情况,准备让蜀省的好兄弟大老李,帮忙打听一下曹挺进的底细。 大老李挺先是很吃惊的问:“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打听的吗?” 洪海侠赶紧声明说:“没有哇,就是我自己在陵江干项目,想要了解一下项目所在辖区有可能产生交集的官员,是否能拎出来搭上关系。” “哦,是这样啊。那我告诉你,干好你的商务工作,对他,别招惹,也别瞎打听。他不会是你的菜!” 经过这个电话,完全证实了洪海侠的判断:“曹挺进真是负有特殊使命的行家”。 打那以后,洪海侠就对曹挺进迟早上位有了心理准备。 洪海侠本就信奉“花花轿子众人抬”。 他知道,要想有人为你抬轿子,你就必须先为他人抬轿子。 要不然人人都只想争着坐轿子而不想抬轿子,最后就谁也坐不成轿子! 洪海侠虽然离开了体制,但根据“朝内无人难办事”的潜规则,他知道成事都得依靠权力。想成大事就得花些精力摆放暂时不用的“闲子”。 他相信,“在崇尚感恩文化的国度,闲时帮助了他人,貌似暂无交集,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也就在这样的处世信条支配下,洪海侠这一路走来,到底摆了多少“闲子”,他自己也记不清楚。 虽然更多的【闲子也都相忘于江湖,但也有派上大用场的。 反正一切都顺其自然。 就像曹挺进,他是中区公安局局班子中唯一的【外来户】。洪海侠要想在中区成事就没得选。 为了走近,他是先递交【投名状】,专门请大老李说通陵江市政法委的杨书记,给曹挺进送去了【电话号码】,促成其与直辖后的陵江市委恢复了特殊关系。 但真正与其直接扯上关系却是最近的事。 曹挺进也真是“挺进”,懂得顺势而为,在知道杨书记送给的【温暖】是洪海侠在暗中促成后,就相信经营好这个关系,对他晋阶一定能起到暗度成仓的作用,他也就上了心。 只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最终是否真能\"成仓暗度\",那还得看本人在政治上的成熟度和具体的办事能力。 好在几天前那场让陵江官场各方实力人物暗中博弈的“大戏”,最终能做到和谐地落下帷幕,真的是极大的体现了曹挺进的政治智慧和决断能力。 原本一贯“听话照做”的曹挺进,一破十几年陵江中区已形成的“迷雾”,一天之内接连两次全副武装兵发、“地方势力重点保护的敏感地盘”,执行拘传任务和抓捕行动。 这让已经默认了【白道大亨玩成书经营淫窝、黑道魁首马老大开设赌场】的中区官员们,来了个于无声处听惊雷,陡然间一个个都没有回过神来。 之所以会是这样,都因为在向浩宇治下的中区,一直以\"为招商引资营造宽松环境\"为施政方略。 唯如此,莫要说中区的普通百姓,就是中区的各有关职能部门,对地方势力最为典型的这两处“黄、赌”营生,也只能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即便是这两处营生做得再过份,惹出的乱子再大,只要最终能够“自行摆平”,执法部门的例行监督和检查,也是能绕开就绕开,谁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这【黑白双煞】,更不可能还异常高调、生怕影响造得不大的去公开查抄和抓捕。 好在曹挺进还算懂政治,虽然手持【上方宝剑】,那也是除了按照事先就已经编排好的剧本,把阵仗搞得特别的大,让哗然的舆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中区的街头巷尾。 但他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地“大开杀戒”,让牵涉其中的领导下不来台。 不过,曹挺进在办案中也吊足了有心人的胃口,憋得连“奉命回娘家来瞅瞅”的前局长都沉不住气的说:“小曹哇,你要知道,这是在中区,是陵江地方保护势力最复杂的地界,不是在蜀省。 听说你调来局里这几年过得很憋屈? 说实话,赶上这个经济和政治孰轻孰重都捋不清的混乱年头,咱们当差的谁又过得不憋屈呢? 小曹哇,差不多就得了,千万别玩过了头,到时候想化解恐怕都很难啊。”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前局长反复提醒,自打他一进来就声明“我不代表市局,只是顺便来了解一下情况”曹挺进就明白,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再则,政委还在一旁敲边鼓:“小曹哇,收手,别再固执了。莫要到时候你等的那位大领导也许没来,你不想见到的人却来了。不信你问问老领导?” 对于前局长曾经的遭遇,曹挺进是早有耳闻。 据说当年也是在他当班的时候,接报了一起【因拆迁引起的大规模械斗】。上级领导指示他即刻出警阻止。他亲自带队到现场把参与打斗者抓了起来。 当时现场有个年轻人态度【极为嚣张】,警察就用戒具教训了几下。 殊不知,这就闯了大祸。 这小子不但是来现场采访的【实习记者】,还偏偏是省某领导的独生子。 后来圈里面流传的段子是前局长被阴了。因为他公开站队市局瘟常务支持新晋黑道大亨小马哥,动了老牌黑道魁首马老大的奶酪。 马老大既策划了这次暴力抗拒厂房拆迁,又刻意报料给这个有过硬背景的【实习记者】去采访。关键是连打人的警察都是马老大安排的。 事情发生以后,省政法委、省厅派出联合调查组侦办该案,瘟常务哪敢承认是他安排的出警,只能是前局长背锅了。 当然,就这样平调干部的情况,在直辖前的陵江实属一个常规操作。 派曹挺进来,也就是省公安厅从各种渠道得到类似的举报太多了,这才趁中区公安局班子调动的当口,从省厅选中了他来【挂职】。 实际上就是来摸清情况,准备攻破中区公安局这个堡垒。然后【以点带面】整治已经很混乱的陵江社会治安。 布置任务时,省厅领导还特别叮嘱说:“小曹啊,你这次下去任务很艰巨,你得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根据我们已经掌握的材料,无论是在陵江横行二十余年的马老大,还是披着红色外衣异军突起的小马哥,他们的背后都有强大的地方保护势力。 否则,偶尔黑恶一下有可能,能形成为祸一方、横行霸道多年的黑恶势力那根本就不可能!” 是啊,“在强大的国家专政工具面前,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如果专政工具不涉黑替地方保护势力撑腰,任何江湖黑恶想欺压良善?挑战法律,那都等于是老鼠动猫须,找死!” 只是,曹挺进来到陵江以后才发现,陵江公安局的干警,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作派,习惯了“借力打力”。 他们不但招募“大法不犯,小规常违”的混混当“线人”。 甚至还希望江湖上有黑恶势力存在。 便于他们“自己做些游走在情与法之间的踩线行径。” 这样一来,就使警匪勾结“常态化”、“合法化”。 才有了制造假案和破案立功的操作空间。 就正如雨果在他的名着《悲惨世界》中所言:“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 遗憾的是,在素有袍哥传统、江湖习气浓厚的陵江,警队里大多都是从普通一兵成长起来的,大家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十年,有点人情世故的牵扯实属很正常。 他曹挺进一个外来干部,在地方保护势力十分严重的环境里当差,如果不讲究策略,弄不好就会如前中区公安局长那样,一动就中枪。 为了完成组织上交代的任务,曹挺进有时候还真得故意替领导“背锅”。这就如历史上的宠臣何绅一样,“乾隆无意当众放屁,何绅故意憋气红脸”。否则“连屁大的事你都不替领导扛,哪个领导还会重用你?” 可在机会没有出现的时候,你即便是想替领导扛事,也得耐心等待。 洪海侠觉得,曹挺进是一个毕业于名校的高材生,才30多岁就晋升到副处,还能从省公安厅空降来陵江地方势力最为强势的中区,任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这本身就证明了他不仅个人能力出众,还可能背景异常强大。 至于后来陵江直辖,曹挺进与蜀省公安厅断了隶属关系,这纯粹就是个意外,根本就不应该在曹挺进的预计之内。 只是,他听说曹挺进是一来陵江中区公安局挂职,就既没带家属过来,又没要求分宿舍,一直住在公安招待所。从来就没有向局党委要求过“与常务副局长匹配的权力”。 他分管刑侦,自己都没有过成建制的调动刑侦干警出勤。 如不经过局长、政委点头同意,他绝不会在局里成建制的调兵遣将。以至于他在局里面就背上了耙蛋的衰名。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9章:掉换 第109章 掉换 作者:吾爷 说是曹挺进的韬晦之计也好,或者是中庸之道也罢,反正他来自榕城,演川剧变脸伪装本来面目的技,绝对一流。 无论局长、政委怎么怀疑他,他就是能做到了每次局里面有大行动,他都是局长在听局长的,局长不在听政委的。 平时里他还老呆在很少出警的特警队,与那些多半是退伍兵的特警切磋擒拿格斗。 凭着这些使当局者迷的表现,洪海侠就可以断定,曹挺进非比寻常。 他认为,能在情况不明之时做到忍人之不能忍,本就是一个斗士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最佳选择。 特别是听到“曹常务除了习惯性请示汇报外,成天就公安招待所、局办公室、特警队训练场的三点一线打卡。\" 再有就是碰上值班和局里面统一安排的出警行动之外,他很少过问警讯。 甚至还听说以他外来户的特殊胎印,为了不招惹是非,居然从不参加外省籍警员的聚会。 当然,也有议论说是因为他从省厅空降下来,受陵江直辖的影响,与省厅脱离了组织关系,成了断线风筝,只能暂行“盘龙卧虎”的修炼。 对这一切洪海侠都不相信。 他坚持认为曹挺进绝非池中之物。一有机会,定当一飞冲天! 他要求兄弟们重点关注,他甚至断言“曹挺进的精明和耐力非一般干部可比,所思所想和行事方略,就更是非一般干部所能,早晚一天会露出峥嵘。” 再说,洪海侠对警察这个职业一直过敏。他认为“抓坏人的警察满大街都是,那个旮旯角角都能遇上,帮好人的警察却是凤毛麟角,穷其一生恐怕都难交上一个。 这是因为绝大多数警察都患有职业病,习惯性把怀疑一切当成是有警惕性。” 只不过,即便是洪海侠有这种成见,也并没影响他的朋友中,也有那么几个很贴心的优秀警察。 只是他与曹挺进的交往的确是颇费周折。 当初洪海侠领着八桂法院来陵江异地强制执行受阻,让他深刻的领悟到“要想在地方势力特别强大的陵江中区有所作为,不结识几个铁心帮助自己的警察还真不行”。 可中区公安局的局领导,基本上都与马老大和玩成书交往甚密,只有曹挺进因为是从蜀省公安厅下来挂职,因陵江直辖而组织关系变更成了无娘儿。 洪海侠要想得到中区公安局帮助他算是唯一希望。 遗憾的是,一开始洪海侠想结交曹挺进助己一臂之力就被泼了冷水。 一个体制内的资深朋友对他说,“你别指望曹挺进,他一个外来户,即使当年有省厅罩着,在地方势力根深叶茂的中区,他想把差当好已很不容易。 现在陵江直辖后与蜀省一样大的劲,他的【挂职】变成了【履职】,该考虑的是怎么避免卷入外来户与本地帮的宿怨。 你这事他不会帮,也帮不上。” 还好,在洪海侠的坚持下,促成杨书记征求了当初委派曹挺进下陵江执行特殊使命那位老领导的意见。 这让那位已经退休的老领导喜出望外的对杨书记说:“小杨啊,你可别对曹挺进的表面功夫犯迷糊啊,他可是【人才】!当初组织上派他下陵江可是百里挑一的哟。只是很遗憾,陵江直辖给他继续完成“拆土围子”的使命被迫中止。现在重启,是让你们捡了个大便宜哇!” 事实上曹挺进也真的是不负党组织的重点栽培,他在处理“抓赌”上显现出来的圆通,不但使被天朝大员重点叮嘱的陵江一哥如释重负,也让当时已处于提拔考核期的向浩宇深感万幸。 向浩宇当时因为被市领导施压,不得已犯忌打了电话,虽然自己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但他还是担心影响到自己的提拔。 经过了好几天的煎熬,他见报纸上登出的消息是“曹挺进身先士卒冲进涉黑贼窝,一举抓获公安部a级通缉犯两名”的内容。 虽然报道也不啬溢美之词的详细描述了抓捕经过,连“两案犯当时手上握有手枪,由于情报精准,曹副局长身先士卒如神兵天降,在逃犯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就按住了其握枪的手,缴获了已经打开保险并顶上了膛的手枪两支。 曹副局长的英勇行为,鼓舞干警们一鼓作气,最终没费一枪一弹就将两个手持枪械的亡命之徒成功生擒。可见曹副局长办案经验之丰富,布置之周密。\" 报道还来了段花絮。“据说,曹副局长为了避免历次行动前曾出现过泄密的情况,参加此次行动的五个抓捕小组警员都使用的特警,而非惯常处理这种情况的刑警或治安警,各组组长更是临时从兄弟局调来的精英。而且在完成任务后就先行撤离,俗称风一样的影子男人。给应该把勋章颁发给谁出了难题。这也让平时捞不着出警机会的特警队捡了个大便宜。” 通篇报道详尽的写了抓获通缉犯的经过,只字未提到其它的内容,这让向浩宇松了口大气。 就仅凭这一点,一直以政治嗅觉灵敏的向浩宇当然明白,下一步曹挺进如是在市委的统一布置下,针对中区的社会治安有所行动,仍可能故伎重演的临调精英。虽然他是辖区班长,但曹挺进坚持要这样做,也绝不是他能挡得住的。 要是稍微拿捏不准尺度,继续坚持地方利益优先,再搞过去那种“碰到藤蔓瓜就动”,只针对外来户的清理整顿。搞不好自己的政治前途都会受到影响。 凭着他多年的官场经历,他知道即便再不情愿,在这个敏感时刻,自己也只能装愣充傻,选择有所不为。 特别是在外来户和本地帮双方都认为,就此会让本就水火不容的明争暗斗,出现白热化的时候,曹挺进在谁也没预料到的情况下,硬是做到了举重若轻的在有限的时间内,让逮回来的几十个各色人等,在全都承认了“参赌事实”的情况下,乖乖地用《认罪认罚具结书》换取了当场释放。足以证明曹挺进的超人能力。 这时候,局长、政委才恍然大悟:“这个曹挺进真是处心积虑啊。眼见他整天泡在特警队,其实早算计好了今天这一鸣惊人!” 杨书记按老领导的推荐启用曹挺进大获成功,也让陵江一哥喜出望外。 “外来户阵营终于向地方势力强劲到针插不进的中区干部队伍,打进了一颗能有效发挥作用的钉子”。 最难得的是,曹挺进知进退、不贪功。不但心领神会的按照领导吩咐释放了“参赌人员”,还对“聚众赌博”作出了“妥善处理”。 这样的大局观,就更让党组织大为宽心。 只是,虽然双方暂时选择了妥协,并不等于双方能就此罢战,冰释前嫌,要想顺利实施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除了必须“扶正”曹挺进,还真就没有其他选择。 为了迅速消除在车上假寐的倦态,洪海侠先回房间洗了帕脸,再上去设在顶层的行政咖啡厅坐下,要了杯黑咖啡,就见到惠丫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惠丫头一米七几的个头本就显得高挑,再加上又喜好把长发盘成“尼姑卷”冲天炮似的顶在头上,让人一眼望过去其身高从视角上至少增加了七、八公分,咋一看个头直奔一米八几去了。恰恰她的五官长得还并不粗犷,配上凹凸匀称的修长身材和她曾经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模特走步,不但不显得人高马大,倒是增加了几分成熟女性的妖尧。 此刻,她修长的双腿衬着本就微翘的臀部,伴随着轻音乐的节奏,左甩右甩地迈着小碎步,在平常没什么人来的环境中快速移动,实在是有些扎眼。 关键是在这里等着与她约会的还是个五短身材的小个子男人。 就这幅画面要想不引起第三方重点关注,恐怕还真有点困难。 这不,她咋一出现,立刻引起了台里那小巧精致的漂亮美媚高度关注。 她犹如定住了的眼珠子一直随着惠丫头的走步在敬着注目礼,惹得本就心情不爽的惠丫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大美女吗?” 她这一怒,吓得那小美女赶紧转过头去整理台。 由于这行政咖啡厅本就只是利用楼层通道转角处的空间凑合着搞的。除有几档花架与通道隔断和一副长不过两米的台配靠墙酒柜外,其它咖啡厅应有摆设啥都没有,如果不是镶嵌在五星级酒店里面,其简陋的条件活脱脱就是一路边店。 洪海侠选择上这里来坐,一是长包的客房在这小楼的三层就近方便,二是到这里来的人平时也不多显得清静,如果只是临时谈点事也还凑合。 特别是与异性约会,直接去客房既不礼貌,又容易引起非议,在没有办公室可用的情况下,选择这种地方最为合适。 “怎么样?看神态我们家丫头好像是受了委屈。要不要来杯咖啡压压火?”洪海侠征求着说。 “咖啡就不喝了,下午才灌了一肚子。随便来杯奶茶!”惠丫头极度不爽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 “心情不好就别憋着,说出来听听,曹大局长究竟说了些啥?怎么就把我们家丫头给气着了?”洪海侠为了给惠丫头减压,刻意幽了一默。 “你真说对了,那曹挺进就是个疯子,估计是被镁光灯闪晕了头!一见面就丝毫不遮掩地对我说:【惠总,我今天请你来就是让你给洪董带个话,该配合的我已经配合了,剩下的就看他该怎么做人了】。 你看看,这都哪跟哪?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装什么大头鬼?这不是得了好处还卖乖吗?吃相也太难看了嘛!”惠丫头显然是为曹挺进太霸气在愤愤不平。 “丫头哇,这你就没必要生气了。你应该体谅每个人所处的角度不同。我相信你的情感肯定是偏向我的,而曹挺进与我的关系并没你想象的那么近。他能同我们【联手】纯粹就只是交易,他心里面想的自然是礼尚往来。我个人认为,像他这种为达目的比【勾践】都还能忍的角色,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指望他会真心对你好,更别指望他会不计回报地帮助你。 说白了,我从接触他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也是个生意人,只是他要的筹码不是钱,是帽子!” 其实,不用洪海侠细说,这一点,凭惠丫头的经历也应该想得明白。 如曹挺进这么有城府和工于心计、又特别看重仕途的人,做任何事情都绝不可能不图回报。他当初之所以能装疯卖傻地隐忍了好些年,只是觉得条件还不成熟。现在毫不遮掩的对等要调换,应该是他认为条件已经成熟了,是经过缜密评估后才开出的条件,甚至在他的心目中,这已经是不应该被拒绝的最低价码了 好在真很邪乎,惠丫头与曹挺劲的交流中会出现这种尴尬情况,居然就被洪海侠预料到了。洪海侠不但知道他们之间会有今天类似的聊天,还特别叮嘱她说:“你千万要小心,别在与曹挺进的第一次交流中就把天聊死了,不便回答就[哼唧],反正女性有矜持的特权”。 此刻惠丫头见曹挺进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也就不便在口头上再有坚持,直接祭出女性的矜持,在口腔里“哼唧”地呧咕,并不接话。 她是真担心自己言多有失,这才赖皮地施展起了太极推手。 她心想,既然你曹挺进已经这样急不可耐,那我也就装做啥都听明白了,又啥态不表,给你继续发挥的空间,只“哼唧”不作答,待了解清楚你的真实想法后,再决定这筹码是换还是不换。 果然,曹挺进面对惠丫头的矜持忍不住很急迫地说:“惠总啊,我从你今天的态度中悟出了两个信息,一是你们还没有准备好该怎么同我继续走下一步,虽然你们也曾送了我一份【厚礼】,算是洪董有了开启与我建立一种全新关系的表示。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中区地方保护势力的水到底有多深?洪董恐怕并不比我了解得少。如果没有更强力的支持,单靠我现在的这点权力,恐怕还是独不傲众,弄不好会前功尽弃的哟!” 惠丫头听了曹挺进的这段话非常地震惊。此刻她脑袋里冒出了洪海侠在预测到曹挺进会找到她投石问路、曾经专门叮嘱她的时候重点提到的一段话:“我相信凭他曹挺进的智慧,应该有能力判断出来他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在战斗!仅凭他的能量,事实上也根本就做不到,在中区这种地方势力异常强大的环境中,还游刃有余的与之抗衡。” 洪海侠还说:“你千万不要以为曹挺进会是小人得志就仗势欺人的那种【啤酒公安】。他可是一个既有文化,又有智慧,还有超乎常人的思维逻辑,头脑异常清醒,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角色。 在与他的交谈中,你有什么心思绝对瞒不过他。遇到麻烦你只需要守住吃不准就不答话只哼唧的底线,什么都留待我去同他过招就妥妥的了。” 惠丫头见曹挺进已经急不可耐地把焦点扯到了与洪海侠直接交流上面,她也就将话答话的说:“就是嘛,你既然都知道我不了解情况,那我也就不敢贸然地替洪董把你开出的条件应承下来,曹局长有什么具体想法最好直接对洪董去说就好。对?” “那可不一定,洪董既然委派你来同我交谈,就是想让你把我开出的条件带回去。如果我要是啥都没说,那他反倒是还会失望。不是吗?” 惠丫头对这样的话又只是在喉咙里“哼唧”了两声,态度上来了个不置可否。 曹挺进装着看不懂惠丫头耍赖,自顾自的接着说:“我最近听坊间传说,洪董的关系触角转几个弯都能到达天朝政局委,那他在陵江市里面的人脉情况就应只是小菜一碟了,对?” 曹挺进仿佛很随意的一段话,让听见后的惠丫头大吃一惊,她只顾瞪着眼看他,心里的疑惑表露无遗。 曹挺进见状又接着说:“你可千万别说【洪董的关系就只在京城九门内打转,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恰恰陵江市里他并不熟。他在陵江市里的关系有多深,恐怕我比你还要清楚。直接说,我现在离中区局长的位置也就一步,原本也是板上钉钉没跑。但现在我却听说因为我前一段的冒进,中区党委认为我难以驾驭,已经正式打报告给市政法委和市局政治部,为便于党的一元化领导,不再出现如上次那样差点失控的情况,提出由区政法委书记来兼。而市局又不愿意公安系统塞进政府的人,也拟由届满的交警总队长交流过来出任,也就是说,我现在即便还在考虑之列,至少已面临两个竞争对手。”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0章:失控 第110章 失控 作者:吾爷 曹挺进不但开门见山地提了条件,而且是用大白话提的,丝毫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迫切心情。还直截了当地把索要的内容讲得十分透彻,这让毫无思想准备的惠丫头一时语塞,完全处于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的尴尬境地,所以她才气得不行。 毕竟她对面坐着的是公安局局长。而她,充其量只是一个中资企业的总裁助理,而当下的身份还只是邮差! 惠丫头对曹挺进这么急不可耐地向她道出调换筹码有些不适应。 毕竟她此刻貌似也不属于能与曹挺进有利益互换的圈子。 他就这么直白地让她带话给洪海侠,肯定是想邪了她与洪海侠的关系。这让惠丫头很是不爽,生怕自己把控不住,把事情给搞砸了。 她今天来的时候就想过了,她可以故作天真地说些“曹局有很高的政治敏感度”,“处理复杂问题的尺度把控得恰到好处”,“绝对做到了各方都无话可说”等等赞美的话来堵住曹挺劲的嘴。让曹挺进对她产生还太稚嫩的印象,也就不好意思把想提的条件在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崽崽面前直接说出来了。 她是真的不想夹在两个强者之间去带调换筹码这么露骨的话。 遗憾的是曹挺进看穿了惠丫头的心思,他没有理会惠丫头,丝毫没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直接锋芒毕露地就直奔主题。 “呵呵,惠总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更别说那些让我听了会起鸡皮疙瘩的话。我当初之所以会那样做,可不是出于什么做人的良知,而是信奉感恩文化是中华传统的本源,我要的是投桃报李,先舍后得。 你也不用替洪董的活动能量打掩护,大家都是醒眼子,在真佛面前就不要烧假香了。我看咱们还是把一切都挑明了说,恐怕更有助于整明白咱们之间的关系,也好决定下一步究竟该怎么相处? 我现在能够表明的态度是,你们可以假我之手达到任何不违规违纪的目的,我也希望能通过你们的帮助,尽快地结束我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现状。” 惠丫头很激动地讲完与曹挺进交谈的全过程。她以为洪海侠一定会生气。殊不知等了一会,见洪海侠除了用勺子在咖啡杯里圈转,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她实在憋不住了,虽声调不高但情绪不好地对洪海侠说:“我说洪董,难道你就真让他既捡了功劳,还要这么急吼吼地要求扶他上位?万一他上去了就打翻天印、提出更苛刻的要求怎么办?” 洪海侠望了一眼惠丫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反问她说:“丫头,你老实说,你当初在景阳酒店遇上【啤酒公安】来打秋风,你会对他们说【大哥,我同你们曹副局长是朋友】吗?” 面对洪海侠的突袭,惠丫头条件反射地说。“我脑子又没毛病,怎么可能抬个【耙蛋】出来就以为能镇住小鬼呢?”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怔住了。 她“啪”的一下拍在腿上说:“老洪,你问得很对,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真的想明白啦?”洪海侠淡定地说。 “应该是?”惠丫头点了点头。 “那你说来听听,怎么个明白法?” 惠丫头不假思索地说:“你在提醒我莫被曹挺进带了节奏!” “算你开窍,但还很不够。你根本就不应该用朋友的标准去衡量他。他这种人除了爱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用朋友之心去对待任何人。应该说不只是他,任何一个优秀的警察,只要他忠于自己的职业,有了使命感,他就只有战友,没有朋友!” “我刚刚有点清醒,这下子你好像又把我说晕菜了。”惠丫头说。 ”要不这样,既然我们要谈曹挺进,就干脆花点时间把他谈透,以免再为他去生冤枉气。 我现在把葛总叫来,我们都不带情绪,听听他是怎么评价曹挺进的,也许对你我更清楚地认识曹挺进会有启发。”洪海侠很诚恳地说。 “也好,我算是领教了,别看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得道貌岸然,心肠都够黑,也太自私了。”惠丫头还是意气难平地说。 洪海侠给在房间休息的葛戈果打了个电话。“葛总啊,如果不忙就请来行政咖啡厅坐一下。” 随后他又对惠丫头坏笑着说:“呵呵,我听说曹挺进露的这一手,最受伤的还不是已习惯了捏耙蛋的局长和政委,就连浩书记都忍不住骂娘了吔!” 洪海侠这一说让惠丫头一下子来劲了。“这我也听说了。曹挺进利用值班处突的特权,调特警去搞马老大的茶楼,不但抓到了左撇子和玩偶,据说还捞了一网【生猛海鲜】,把事先不掌握消息的中区领导搞了个集体炸锅!只是不晓得最后又怎么不了了之了。” 洪海侠看着惠丫头不紧不慢地说:“呵呵,还真别说,能做到这一点,引起你愤愤不平的曹挺进可功不可没!要是换另一个如局长或政委来处理,未必能成。” “是吗?就曹挺进这么看重自己利益的人,还能有这么大本事?是误传?”惠丫头听洪海侠居然说曹挺进是个能干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嘿嘿,我刚才还劝你说不带情绪,你马上就不客观了。我告诉你,一个人的能力是一回事,秉性又是一回事,这不能混为一谈。世界上有太多秉性极差的能干人。所以人才分成【可用不可交,可交不可用,又可交又可用】。而曹挺进就是可用不可交的那一类。人很精明,也有能力,但绝不能做朋友。具体的等一会葛总来了,让他分析给你听。”洪海侠语重心长地说。 说话间就见到葛戈果走了过来。 洪海侠招呼他坐下。然后讲明了要他来的意思。葛戈果貌似也很乐意做这件事。 “说实话,依我的想法,像曹挺进这种既有综合素质又有复合性格的人,还真应该写进教科书去认真研究一下。凭我这点水平充其量只配抛砖引玉,要完全说透恐怕不行,大家一起议一下还可以”。 “你就别推辞了。了解曹挺进一直是你的任务,你都没资格说那谁还有资格呢?”洪海侠调侃起来也不含糊。 面对洪海侠的挤兑,葛戈果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那天,南岛局的许支队去中区公安局申请配合传唤完成书。正好局值班领导是曹挺进,值班电话的接报录音显示:“我们是南岛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案人员,贵辖区被拘传人玩成书,纠集了一伙人准备暴力抗拒传唤,请求贵局武装支援”。 于是曹挺进为了支持兄弟局传唤犯罪嫌疑人,名正言顺地动用了全副武装的特警去景阳酒店带走了玩成书。 原因有二,曹副局长分管刑侦,协助传唤出动刑警不合适,他又调不动成建制的治安警察,只能以处突调特警,而特警出勤必须穿警服。 事后景阳酒店把玩成书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带走的消息捅到了浩书记那里,浩书记当即电话质问中区公安局局长,并责令他必须立即赶回局里妥善处理。结果局长回到局里后到处找不见人。颇费周折地问遍了局机关,才在平常不怎么启用的督察室打听到了玩成书的下落”。 葛戈果这个开场白够长,说得够仔细,信息量也很大。但不了解情况的人可得慢慢消化。好在无论是洪海侠,还是惠丫头都知道葛戈果用这么长的篇幅是为了说明什么。 葛戈果停顿了一下用目光征求洪海侠的意见。他见到的是鼓励他继续。 于是,他接着说“憋着一肚子气的局长直接打电话质问督察室主任:“肖主任,曹副局长让你把督察室借给兄弟局使用你怎么没报告?” 只是平常在局里只手遮天的局长做梦都没想到肖主任会直接回怼他说:“局长,你这样说我很难受。今天是曹副局长当班,他对我说询问的案情涉及干警受贿,需要保密,你说我能不执行吗?” “就这么简单?”局长更加生气了。 “本就不复杂嘛!我记得您上次带阎老板来督察室问话,也要求我保密的嘛?” 肖主任的申辩,让局长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他想,\"大清早就听浩书记在电话上说,曹挺进居然让全副武装的特警,如临大敌般去景阳酒店执行传唤任务,显然是故意打脸。 现在又被肖主任直接顶撞。 这他妈都怎么啦?难道真的是人走茶凉了吗?老子是提拔,又不是下课,到了市局仍然要管区局!看到时候老子怎么收拾你这帮笨贼。” 局长气得脑门子火星子直溅 恰在此时,他派去值班室通知曹挺进来见他的局办主任跑来报告说:“局长,门卫说曹副局长已开车出去了。” “他今天不是值班吗?怎么可以擅自脱岗呢?”局长强忍怒火地问。 “我问了,曹副局长只说有突发警情,就匆匆开车走了。”局办主任说。 “哼,什么狗屁突发警情?他还嫌胡搞得不够吗?”已经失态的局长,还以为是兄弟局到部队医院带程晓辉遇上阻拦,曹挺进又跑去打干帮了。他还在想去碰部队,就等着看笑话。 可没过多久,浩书记又打电话说:“你这局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曹挺进带队去景阳酒店你不知道?现在他又带队去搞整了陵江宾馆茶楼!你要控制不了局面让事态继续扩大,你还想提拔?就等着挨板子!” 这下子把局长给整懵了。“这个曹挺进简直是疯了?不但敢派全副武装的特警传唤嫌疑人,竟然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是要抢班夺权的节奏哇!” 不过他毕竟是久经战阵的老公安,虽然被意想不到的冲击砸了一下脑袋,但他并没有发蒙,而是立即按浩书记的指令\"用局长身份把处突的掌控权从曹挺进手里拿过来”。 他稍作打听就得知曹挺进并没把人带回局里,而是带去了偏僻的支马路上用装备仓库改造的特警支队驻地。他清醒地判定曹挺进是想避开媒体,暂时还不想把事情搞大。这也就有了把事态压下去的机会。 他当即赶去了特警队。 只是,当他在特警支队长办公室,曹挺进已经喧宾夺主地坐在支队长工位上,还显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他即刻判定曹挺进只是把枪,勾扳机的必定是他撼不动的大人物,如果正面干预不但会闹僵,搞不好还可能自取其辱。 此刻,他见到政委也闯了进来。但他没有如政委一样耗在特警队,而是立刻转头返回局里。他想打一个“时间差”,趁曹挺进被绊在暂扣人员现场不敢离开,借助外力,一举扭转乾坤。 话说曹挺进也是“醒眼子”,他一网下去捞起的这帮人级别之高,身份之复杂,简直太出乎意料,如果据实立案,难免烫手。要是不慎让人把实情捅去天朝,恐怕连陵江一哥都会受累。 他很明白事态有些失控,就算陵江一哥敢于不顾政治影响地撸?子,针对这群人的敏感身份,至少也得由市纪委和市委政法委牵头组成专案组。凭他曹挺进的级别,恐怕即使进了专案组也连个副组长都捞不着。也就是说“案子办好了,功劳与他无关,要是办成了“夹生饭”,恐怕他曹挺进就得当“背锅侠”。 回头说赶回局里的局长,他想的招是“以移交玩偶为话题,诱惑南岛公安配合上新闻发布会,借镜头助自己成为抓捕行动的主演”。 为此,局长一改惯常的霸道作风,亲自到督察室对主任说:“老肖,小曹那边又带回一大帮人,其中有好几个局里的同事,询问还需要你们上,就这几间询问室都得用上。” 督察室主任一听就明白局长是想会南岛公安。只是这次找的理由很充分,使他无法拒绝。 因为有洪董的协调,南岛公安很顺利就从军方手里带回了程晓辉。许支队正借助这一点与程晓辉打心理战,让本就因申光荣被抓而心虚的程晓辉心态彻底崩了。 此刻,询问已取得了重大突破,许支队正在扩大战果,突然听见敲门声,他从探孔看是督察室主任带着局长,很吃惊。 曹挺进为了避开中区强势的地方保护体系,把玩成书和程晓辉的询问地点摆放到督察室,实际上就是在提醒想要过问的领导,“该避嫌还得避嫌”。 因为是借用人家的地盘,许支队不能不开门出来问情况,但他一出来就把门关上。他也已经是有十多年警龄的老刑侦,心里面虽有担忧,表面上却很镇定地问:“肖主任,你们这是?” 没等督察室主任说话,局长就抢过话头说“许支队?我姓蒋,是中区局的局长。 局长不知道许支队一进局里就在《告示栏》注意了他的“提拔公示”。 有突发情况与你通气,你把这里的问话暂停一下随我去办公室,我们谈一下,好吗?”局长的口吻虽很客套,但态度却不容拒绝。 既然是局长很慎重地正式相邀,许支队也不便推脱。“那好!我先进去安排同事们继续问,然后即刻出来跟您一块去办公室,行啵?” 见到局长点了点头。许支队转身敲开门又只开了条缝,侧身挤进了询问室,捂着耳朵对同事说:“你们抓紧时间接着问,问完了即刻让他签字。我这里临时遇到点情况得出去应付一下。”说完他只拿了手机就匆匆地打开门出来了。 “局长,我安排完了,现在随您去。”从面相上看,许支队对“通气的内容”很期待。 一行人来到局长办公室刚坐定,局长就迫不及待地说:“许支队,是这样的,我们局在不久前从卧底处了解到,贵局通过公安部通缉的命案嫌犯玩偶(化名约翰?偶)已潜回我市伺机作案。经过我局干警的努力追踪和周密部署,于一个小时前已经成功将其抓获。虽然他已变声整容,现在也已核实身份送看守所暂押,同时也已经把情况向公安部做了汇报,估计部里很快就会通知贵局。如果手续办得快,你这次就能顺便将其带回去。” 局长原本预料许支队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激动地说一大堆感谢的话。他就趁热打铁地邀请兴奋中的许支队联袂参加新闻发布会,处突的主动权顺带就回归了。 可令他极为失望的是许支队虽然激动,还情不自禁地冲口而出。“是吗?真是太棒了!是曹副局长带队去抓的?他人呢?怎么没来?” 许支队的话虽然只简短的几句,可细品起来信息量却大得惊人。透露给听者最直接的感受是“许鹏飞不但早就已经知道当天会抓住玩偶,并且还知道具体带队抓捕的是曹挺进!” 这下子,让局长感到尴尬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1章:密谋 第111章 迷梦 作者:吾爷 蒋局长想用开新闻发布会的方式,从曹挺进手里夺过处置案件的主导权,原本是可行的。 只是,他漏算了许鹏飞预先已经知道逮住了玩偶,而且是曹挺进带队去逮的这个环节。 结果,经许鹏飞一拒绝,所有的设计都变成了迷梦。 他急匆匆地赶回局里来,本打算邀南岛局的干警一起接受采访,让还不了解抓捕详情的人、从他一直在局里大权独揽的表相,接受这次擒获部缉逃犯的行动是向亲自指挥的,借以重掌办案主动权。 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可能。 局长此刻实在是又恼又羞。真有种让人当众揭短的无地自容。 他忍不住在心里面把曹挺进骂了无数遍。 他心想:“这个曹挺进也太阴了,不但背着他搞事,还早就不露声色的把结果都告知了许支队。幸好自己并没有想自嗨,而是准备邀南岛公安共舞,要不然今天这个【贪天之功为己有】的脸就丢大了。 由此可见,自己几年来对曹挺进的认识真是大错特错了。如果真让这小子接自己的班当上了局长,恐怕不仅仅是自己在区局的影响力直接结束,说不定过去这几年在局长任上办的一些“人情案”、“政治案”都会通通给翻出来查个底掉。 局长想起背脊都发凉。 “不行,得趁他的任命还没有最后敲定以前立刻阻止。” 局长此刻冒出的这个念头如若付诸实施,对曹挺进的提拔必将造成极大阻力。要知道作为现任中区公安局的党组书记兼局长,那可对曹挺进是否能顺利扶正,有举足轻重的推荐权。 说句公道话,假如曹挺进的扶正因此受阻,那真的是殊为可惜。他虽然有些功利,但还算正直,对党的忠诚也毋容置疑。 当然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摆在眼前的实际情况已足以证明,曹挺进这次执行上级指令,在陵江现有的大背景下,的确是犯了众怒。 先不谈他是不是能上位成局长,就眼前的这一关他就很难过:是立案关人?还是不立案放人?让他曹挺进倍受煎熬。 好在曹挺进也属于大场面先生,倒是真能做到临危不乱。 他不但沉稳地审时度势,作出正确判断,还能够在关键时刻,坚定不移的相信党组织、相信领导。全然不惧有可能成为弃子、替人背锅的风险;更没有因极有可能出现的围攻而胆怯。 当晚,他顶着巨大的压力,一直在对特警们进行火线动员。硬是在接到【就此打住,妥善处理】的指令后,发挥出了惊掉众人大牙的掌控能力,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现场人手,完成了行家们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终把有可能在陵江政坛出现的、本地帮与外来户两个干部阵营的殊死搏杀,消化于无形。 他创出的奇迹,让所有反对或支持他的人,都因此对他的能力刮目相看。 特别是平常因总听见“曹挺进就耙蛋一个”的向浩宇书记更是松了口大气。 作为辖区一哥,他在赌博案发生的当晚,迫于市领导的压力,在敏感时刻给曹挺进打了电话,这谁都读得懂意味着什么。 现在问题善罢了,他也就不担心了。 他心想,“这个曹挺进,真有演艺天赋。隐藏得真深,真就瞒过了众人。” 这一次的“捉放曹”,就算全陵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曹挺进自己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我只是在接到线报以后去抓部缉逃犯,在现场偶然撞上了只有在影视剧上见过的场面,有那么多的干警兄弟在场,我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视而不见吗?这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虽然平时里全局上下都知道,曹挺进身为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并没有与之匹配的权力。 可这次的出击,他居然调动了整个特警支队,直接捣毁了盘踞中区十几年也没人敢管的贼王老巢。除了让世人惊讶,却一点不违反规定。因为他不但有“手持枪械的部缉逃犯的准确情报”录音为凭,还是使用的“值班领导遇上突发情况,具有临时调动特警出勤”的权力。 再就是曹挺进在这帮特警中的威信,让他的行动计划做到了绝对保密。多达几十个特警参战,愣是没有一个在事前向局长和政委透露。 这样的尴尬,让局长和政委着实接受不了。可最让他们感到很失控的,恐怕是在案犯都已悉数抓回以后,仍然没有一个干警向他们报告。 他们居然是在遭受上级领导训诫时,才知道了曹挺进的逆天之举。 如果说曹挺进此前只是伪装得好真不够准确,但如果要说他从来就没有伪装那也不符合事实。 还有人传说曹挺进之所以能做到这些,是背后有很高层的靠山。要不然他到陵江挂职副处才不到一年,陵江就直辖了,他虽然沾光也享受了原地起飞的待遇,可他也与蜀省公安厅脱离了组织关系,靠山再硬也失去了对他的庇护。 只不过他这两~三年,一直就跟在局长和政委的身影后面,对局长和政委唯命是从,所有的表现都貌似甘愿当好局长和政委的配角,这才在局里面落下了一个耙蛋的衰名声。 曹挺进对自己的目的貌似也毫不遮掩,让人一看就透,他就是在做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迷梦。 就是想凭着年龄的优势,稳稳当当地熬到局长晋阶,政委退休,他就能顺利上位。 如果说曹挺进在其它方面的表现不一定被人恭维,但是,他在忍耐力方面的表现,在局里绝对是敢称第一。 他的表演天赋,不但把长期在局里只手遮天的局长,忽悠了个肠子都悔青,也把自认为是三朝元老的政委,诓骗了个满地找牙。 总之,凭这次曹挺进施展出来的能量和能力,深谙派系争斗的中区官员们开始担忧,“假如说曹挺进真的就地起飞扶正了,要带领外来干部与本地帮斗法,就是向浩宇书记亲自上阵,也未必就一定有胜算”。 于是,就有人动起了“趁现在还没有上位,能挡就挡”的心思,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举荐报告就这样的递了上去。 葛戈果突然转过话头说“惠总啊,你说说看,就这样一个让人难以看清楚本来面目,在关键的时候又总把自己的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值得我们信赖吗?我们又敢把他当成朋友对待吗?” 这一质问,葛戈果完全是以咄咄逼人的口吻喷出来的。 听了葛戈果刚才对曹挺进的剖析,特别是对他接到“到此为止,妥善处理”的重要指示这最精华、也最能体现曹挺进超能力的部分,葛戈果只是很粗线条的一语带过。惠丫头有什么感觉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洪海侠倒是从中听见了金戈铁马的嘶杀,看到了羽扇纶巾的谋略而大呼过瘾。 回过神来后,洪海侠看见葛戈果一脸坏笑和惠丫头满是愁云。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惹祸了。 他只考虑了葛戈果以第三方身份来讲述曹挺进,对惠丫头来说更客观一些,却忽略了葛戈果同样对曹挺进的过于功利心怀不满。 他的情绪,难免对惠丫头还对曹挺进抱有希望的心情给予刺激。遂赶紧充当起了心灵按摩师的角色。 “丫头哇,我知道葛总对曹副局的分析会让你更加失落。” 惠丫头没等洪海侠再之说就直接打断说:“能不失落吗?既然他视为是交易,那就该对等嘛。可现在倒好,他把抓获两个部缉逃犯的头功享受了没有感恩,这又得寸进尺的提出更高要求,他那么自信,就自己去找领导提嘛,找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干啥?他这样做,这跟那些吃软饭还不满足的衰男人有什么区别?亏得我还以为他是个敢作敢为的英雄,真的是瞎眼了。” “唉,丫头哇,别怪我说你,你可是在京城顶级场子里呆了七年的老猫,又不是昨天才出道的雏鸡,怎么显得这么稚嫩?一点都沉不住气,还说得这么刻薄。 你完全可以换位思考一下,他曹挺进再特殊也是人不是神?一个特看重未来荣耀的人,那能做到不计较成败得失,不要说他已经站在门坎上,他想要获得的位置,对他施展更大的抱负的确有益嘛?” 惠丫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是,他可以提要求,但我们呢?我们的利益谁来保证呢?我本来也不是一定要拒绝他,但我就看不惯他那种吃定了我们的样子。” 惠丫头之所以非常生气,的确是觉得曹挺进的功利性太过露骨。她针对这一点就试着说了一句,“洪董就是再有过硬的关系,他也只是个商人,跟领导去提要求本来就不合适,更何况提的要求还这么敏感,不要说我绝不相信他有这个影响力,我甚至怀疑他提都不敢提。” 可曹挺进却说:“惠总,我得提醒你,我今天约你来,就只是请你给洪董带个口信,如果他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们之间就算是达成了共识。我保证做到上位后做我该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保护景阳酒店,连即将落成的宪兵坝商业中心,我也会让兵崽们特别予以关照。 如果洪董能认我做朋友,我就会做朋友该做的事,我也一定会在法律的框架内,为洪董和他在陵江的投资保驾护航。” 曹挺进志在必得的话让惠丫头气得不行。这段话的反意词显然是:“假如洪海侠不把我曹挺进当成朋友,那就不仅仅是没有人替他保驾护航的问题,而是多了一个比过去的威胁还要大的劲敌!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能做的就只能是认可邮差,不替洪海侠揽活。但她要是拒绝,这天真就聊死了。 唯此刻,体现出了惠丫头的乖巧:“其实洪董有没有这个能量与我相信不相信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你认定我同洪董关系特殊,那我也在这里表个态,我不但会把你说的话不加过滤的带给洪董,还会尽量说服洪董尽力而为。事实上洪董这个人的信条是【与己无损,与人有益】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力地去做。” 曹挺进的确很自信,听见惠丫头的表态,他很得瑟地说:“说实话,你不应该低估洪董的活动能量,要知道,在社会主义中国特色之下,没有单纯的经商,只有把政治关系理顺了,经济才能搞好。如果政治关系没理顺,再好的生意都有可能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给割掉。” 前段时间由于陵江一哥作了批示,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几乎已板上钉钉。洪海侠为接手后能继续保持品牌效应,曾经找到惠丫头说:“我知道你当初是被迫离开,凤凰台夜总会能有今天的品牌效应,全凭你带领姐妹们的倾力付出。所以我邀请你回归”。 洪海侠的邀请让惠丫头怦然心动,但一惯好强的她口头上却说:“别啊,我现在大姐这里干得也很好哇。再说凤凰台也还是我家姐妹在管理,不要说我要离开,大姐未必放人,我如果回到凤凰台去插一杠子,对我家姐妹也欠公平?” “丫头,咱俩谁跟谁?你的心思我还能不懂?我邀请你回归的岗位是酒店副总不是夜总会经理。你家姐妹们职务、权力、薪资都不变,你们的工作也不重叠,你是代表酒店分管康体娱乐”。 “可夜幕之下猫都是灰色的,捞偏门必须能协调公安,我可没一个分管公检法的老公可以倚仗啊。”这话一出就证明惠丫头还对那位官太太耿耿于怀。 “这个好说,我已经替你物设了一个强力门神。你该记得我引见给你的那位曹副局长?”洪海侠说 “当然记得,如果消息准确,他应该马上晋升局长了。”惠丫头的消息也算灵通。 “今后就他替你站台。这可是个狠人,过去那些搞敲诈的牛鬼蛇神都会收刀捡卦。你只需要按我们当初的规划,为上流社会的精英服好务就妥了。” 打那以后,被洪海侠洗脑的惠丫头怀着对未来的憧憬,频繁地与曹挺进接触。曹挺进也一再承诺,“一定把景阳酒店当成自家产业来维护”。 据此,惠丫头还兴奋地对洪海侠说,“曹局说了,只要是你管理景阳酒店,有任何召唤,他只要不是正在工作,保证做到随喊随到”。 惠丫头很开心,也为此下了不少功夫。一心想着在洪海侠夺回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就可以重树辉煌。结果呢?美梦还没有开始,承诺要特别关照她的人却变得她突然间看不懂了,这对她的打击会有多大? 但参考这几天接连出现的状况,洪海侠也能够体谅曹挺进的纠结。如果让他顶着雷继续在中区干,又不能扶正,再来一个念紧箍咒的怎么办?即便是只是为了工作,他要求助其一臂之力坐稳头把交椅也没什么错。 不过摊上这种事,洪海侠对惠丫头的愤怒只能劝导。 “丫头哇。你只怨曹挺进过份念婪不地道,可你知道“到此打住,妥善处理”的指令是离当晚大限将至时才发出来,他曹挺进能不后怕吗?”洪海侠表情凝重的说。 “哦,对了,你打听到是为什么原因吗?”惠丫头冲葛戈果问。 “实话实说,兄弟们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还真就没打听到,”六月债、还得快。葛戈果并没计较惠丫头的态度。 洪海侠为缓和气氛,接过话头说,“你看看,莫要说曹挺进,就连我们动用了这样多特殊关系,最终也没打听出【为什么博弈到最后双方会达成妥协】?他曹挺进让这么一大帮背景深厚的人完成具结才获释,他为了自保掌握了把柄,可当事人得担忧被秋后算账啊?” 见到惠丫头脸上的愁云已开始舒展,洪海侠也松了口气。 “这就对了嘛,世人都知道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给宋朝立了尚文抑武的规矩,可谁又记住了他担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而传皇位给他弟弟却没传给他儿子呢?” 洪海侠这样一说,不但惠丫头释怀,葛戈果也表示了理解,都有感于曹挺进此刻提出一定要保证他上位未必就是私心。 他这样决定,也许是为了更大的抱负,想在未来的几年里,彻底改变中区的治安状况呢? 洪海侠知道,要让惠丫头彻底放下还需假以时日。随口说“丫头,要不今天先这样,你也需要时间消化,反正我对你很有信心。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影响不了日出东方。回去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后又是一个全新的自己。过几天我们再谈,相信你一定会给我惊喜。至于为酒店经营保驾护航的人选,你放心,至少现目前没有比曹挺进更合适的人选”。 洪海侠让刚子送惠丫头下楼去取车,自己同葛戈果回到长包房。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2章:密谋。 第112章 密谋 作者:吾爷 送走了惠丫头,洪海侠跟着葛戈果后尘转回307房间。他惊讶的发现,邵群峰、柏跃华和章好几兄弟居然围着茶几在斗地主。在他的印象中,这几副颜色从来就没有过聚在一起打牌的情况。根本就不用细想,兄弟几个一定有话要找他聊。 他转头望向了葛戈果,很想发现点什么?可他这一望,却惊奇的发现葛戈果的眼神正从他身上移开,显然是在躲闪,他肯定知道兄弟们守在这里深夜不离开的原因。 洪海侠赶紧在脑袋里捋了一下,需要这几兄弟同时出马的事情本就不多,当下唯一的就是这几天高新区的孟鸿飞,死皮赖脸的缠着洪海侠要求借笔钱。 恰恰兄弟们都不适应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一致认为这是老虎借猪,肯定是有借无还。 只是,洪海侠在听了孟鸿飞的计划以后,偏偏就产生了兴趣,还指派章好去详细查证了情况。然后就亲自出面与孟鸿飞交谈了两次。这下子搞得兄弟们都很着急,担心洪海侠又脑袋发热,一仗义就再次掉坑里。 这不,知道洪海侠约孟鸿飞明天来最后落实这件事情。几兄弟就邀约在一起,想众口铄金,再劝阻一下。 见到洪海侠和葛戈果进房间,章好就把牌一甩直接说:“洪哥,我也不想瞒你,今天是我邀约兄弟几个一起来,想劝你不要借钱给孟鸿飞。那小子没安好心。” “是吗?你们就这么看不惯他?能把你们的理由说出来我听听吗?”洪海侠显得很不理解。 “说就说。”章好很滑稽的在手托在右手脟下的举手抢先。 “我们并没有看不惯他,只是对事不对人。前段时间我按照你的指令,已经彻底弄清楚孟鸿飞这小子想干的事情。坦白的说,我认为这纯粹是搬石头砸天。” “哇塞,他有这么不靠谱吗?你说出来我们欣赏一下!”洪海侠故作吃惊地说。 “算了,你们还是不晓得的好。免得到时候警方治你们知情不报之罪。”章好明显是在搞古搞怪。 洪海侠也满足他的表演,配合着说:“啊!有这么危险吗?那我就更想听了?” 柏跃华已经急了。“好哥,你赶紧说嘛,要不然我来替你说?” “那不行,我去查出来的,还是我来说。这家伙正与村里面一帮小贼密谋,想从韩家兄弟手里抢夺高新区的拆迁市场!”说完,他盯着洪海侠的表情看。 “那又怎么样?不可以吗”洪海侠故作不解。 “嘿嘿,依我看哪,这恐怕就是搭上几条命也搞不定。你们想想看,高新区的拆迁市场有多肥? 可是,这么多年,无论是旧势力的马老大,还是新崛起的小马哥,两个江湖团伙都看着韩家兄弟吃得满嘴流油,谁也不敢插手去分口汤喝是为什么? 这不明摆着有他们两个都不敢惹的大老袋的利益在里面,谁去谁死吗? 就这么复杂的局,我们卷进去干嘛?搞不好钱打了水漂都是小事,最后还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章好话刚说完,洪海侠还没有反应,邵群峰又抢着说:“洪哥。我表明态度,我赞同好哥的意见。虽然我没好哥了解得这么清楚,但我也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孟鸿飞这段时间的确是处心积虑的想在高新区博存在感。就前几天还上演了一场子承父业,提前搞民选,取代他爸当了村委会主任。 他是不是想把控高新区拆迁市场我不知道,至少拆迁市场有暴利这是肯定的。如按好哥的说法,连见钱眼开的黑老大都不敢去招惹,他孟鸿飞这一脚迈出去,很可能是万丈深渊! 要知道,这就跟我们当年瞄准景阳酒店是一样的,计划得好,进去才发现不是玩景阳,是浩景阳,想退都退不出来了。 我就算他孟鸿飞策划得再周密,准备得再充分,凭他才退伍回来不到一年,他又能找来谁替他撑腰?哪来的包赢不输的底气?” 柏跃华说得更直白:“孟鸿飞这小子太异想天开,就从他长时蹲在朝阳宾馆大堂的骚搞就看得出来,这小子太有心计,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商量着共事的主。他可不是屈元强那种本性纯朴的山民,洪哥如是想改造他也是异想天开,凭我的经验,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老兵油子。” 洪海侠见兄弟们都有意见。就葛戈果还没有发言,就直接撩他说。葛总也说几句。你是怎么看的? 葛戈果也不含糊,他归纳说:“我认为,孟鸿飞故意在朝阳宾馆大堂蹲守,绝非只是借钱那么纯粹。他这是在绑架洪哥!故意让全陵江都以为洪哥已经与他联手了! 他这种做法不但阴险,而且自私! 他压根就不考虑人家的感受,和为此要承担的舆论压力。他这样做既非君子所为,亦非明智之举。若与之为伍,肯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待兄弟们都发表了意见。洪海侠再次询问“大家都说完了吗?如果有,请兄弟们一并都说出来,把该说的都说透。”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说的了。 “那好,现在该轮到我也说几句了!” 洪海侠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背后转过身来面对着所有兄弟说:“你们几个都给我听清楚了,我决定支助孟鸿飞,并不是想要同他联手做事,更不是想要招募他,我就只是想利用他想利用我和想绑架我的急迫心情,干一件对我们有利、又是当下我们必须要抓紧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加重语气强调了一下。“听清楚,是我装着被他绑架了,想借助他自以为得计,干我想干的事!这就像周郎让蒋干盗书一样,听明白了吗?” 兄弟们集体沉默,都仿佛看见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人说话。 洪海侠也不含糊,直接说:“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是知道两会在即,市高法绝不会搞执行。这期间我得找点事情让兄弟们去做,以免你们这帮家伙闲得蛋疼、私底下去释放惹出麻烦;二是我也看上了下坝村那遍河滩地。” “这恐怕有问题,据我了解,不但政府已花钱修好了河堤,而且已规划成高新区配套的宿舍区。我们怎么插得上手?”邵群峰说。 “好问题,怎么插手摆一下再说。我只能说,现在不下手就真插不上手了。 最重要的是我想帮一下向浩宇,绊一下他的竞争对手!” 至于孟鸿飞天天蹲大堂、想让我黄泥巴滚裤裆的那点小伎俩我装糊涂,是想让喜好捕风捉影的媒体多一个聚焦点,借以减轻这段时间炒作得沸沸扬扬的、强制执行被突然中止的舆论压力。 至于兄弟们了解到孟鸿飞想从狼嘴里抢食的计划,他在第一次同我交流时就已经和盘托出。他不同意好哥带话,只是为了保密,能搞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点我得替他对好哥解释一下,请你理解他的小心。 同时也告诉大家,你们都低估他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挑战的不是韩家兄弟,而是高新区的旧势力!这也是他说关系到亲朋及家人身家性命的由来。 最后,他找的支持者是谁,我问过,他说为了向领导负责,没有告诉我。” 洪海侠说完了,章好即刻表态,“我完全可以理解他,但他不一定会理解我!” 洪海侠知道他的心结,但知道他是江湖人,最大的特点是不记仇。也没理他,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细说起来,我也很认真地评估过他的计划。应该还算是密谋的比较周到,既想好了如何取代,也考虑了金蝉脱壳。即便是失败了,被官方追究,充其量也就只是个“黑吃黑”的闹剧。根据高新区管委会为乐享其成、长年对韩家兄弟暴力拆迁装睁眼瞎的情势判断,他们已过了七年之痒,对于韩家兄弟滥用暴力,把拆迁市场搞得怨声载道,管委会早已有了换枪计划。要不然怎么可能批准下坝村村委会主任中途改选?让孟鸿飞即时上位,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头抗争?” 是的,他也考虑过,鼓动村民暴力抗拒拆迁公司的暴力强拆,虽然有些冒险,但如果预先谋划周密,实施以前的保密措施做到位,只要一击成功。我也相信,高新区管委会是有可能接受孟鸿飞取代韩家兄弟成为新枪手的。” 我也仔细的考虑过,万一孟鸿飞【抢班夺权】失败了,只要市里插手及时,高新公安也会顾及到是他们长期放纵韩家兄弟搞暴力强拆,终于酿成了如今的群体事件,因而绝不会故意扩大事态。而市里要一查到底,涉及到我们的就是付给了下坝村300万元租用下坝村的预留地,准备搞商品混凝土制作场地的预付金。法律上被连累的可能性是零。” 就这些了。不知道兄弟们听明白了吗?” 听完了洪海侠的解析,兄弟们面面相觑都来了个惜口如金。 过了好一会,葛戈果才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说:“按洪董刚才的叙述,看来我们是白担心了。如果真是按洪哥的计划,应该说可操作性还是有的。 毕竟按好哥前一段的调查汇总:韩家三兄弟中真正有头脑、有城府、也有政治资源的只有韩老二。但韩老二弱点也太明显,他太过顾及家族荣耀。而一个人太过顾及家族就会被家族拖累。 我们只需要提醒孟鸿飞别重蹈韩老二的覆辙。 由于拆迁公司的法人是混混出生的韩老大,孟鸿飞取代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葛总的注释让兄弟们无话可说。 洪海侠见状就不失时机的说:“这样,今天太晚了,大家就不再继续议,先回去休息,明天早起碰头再决定。 我这里有一些收集的有关韩老二的资料,详细的记载了他的来处。兄弟们先带回去看一下,也许对我们做出正确决断会有帮助”。 洪海侠说完冲着门口喊:“刚子,你进来,把我准备好的资料分发给各位老总。” 刚子应声进来。把资料拿出来分发给了大家。 洪海侠准备的这份经过剪辑整理的资料显示:韩老二大名叫韩文经,共产党员,大学本科,而且是在仕途上顺风顺水的时候突然辞官返乡的。 他之所以返乡,是锚定当年国家在陵江搞改革试点的契机,回乡参加民选村官。最终他如愿以【辞官返乡】的特殊身份,一举夺魁,成为了韩家坝村的第一任民选村官。 后来,他又以村官身份召集村民办厂,巧借村子旁边的国有大厂搞“三来一?”,完成了原始积累。 按照他的初衷,只是想借助民选村官的政策迅速蹿红,捞够政治资本后就走捷径换道超车,借以在体制内谋取更高职位。 殊不知在暴富以后,他尝到了腰缠万贯的甜头,觉得就呆在乡里享受父老乡亲的拥戴,当“亿万富豪”比奔仕途要更加逍遥,也就放弃了进入高新区管委会的机会。 他凭着已拥有的政治条件和在韩家坝得天独厚的家族关系,从低到高的被推选为各级人大代表,最终成为了全国人大代表,真正的成了超越祖上、受到父老乡亲尊重,享受到“得人心者得天下”的荣耀,成为被家乡父老发自内心选出来的带头人。 一时间“共产党员韩文经响应国家号召,主动辞官返乡带领乡亲们走共同富裕之路”的壮举,不但在陵江被各种报刊连载。全国各地的城市报刊也都相继进行了转载,京城大报还配发了【编者按】。 韩老二一下子就成了当年在全国都有影响力的大红人。 这也为韩家坝划为高新开发区以后,韩老二成为村办企业的标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自此后十多年间,韩老二在村里都是书记、主任一肩担,还兼着村办企业集团的董事长。 由于陵江的加工实力自【抗战陪都】就打下了厚实的底子。特别是机械加工和摩托车生产更是放眼西南也名列前茅。韩老二巧借村子旁边的两个国有大厂军转民,搭上招商引资的顺风车。用土地入股,与有资金、有技术和销售渠道的投资人合作。只要答应使用村里的土地建厂,先不收钱,赚了钱双方按比例分红,亏了也按比例认账分担。还积极帮助投资者争取政策,协调政商关系。只要能招村民进厂当工人,学技术,在创办之初,即使只付村民生活费都行。 就这样,他不但依靠与两大国有大厂是近邻的便宜,借助地利优势搞“三来一补”、“来料加工”、“定向加工”,还借助有大量村民是这两家国有大厂的家属,不断的把国家花费了大笔经费培养起来的技术骨干,从两大国有大厂挖来他的村办厂领高薪,让他们因陋就简办起来的村办企业没办多久就脱胎换骨,成了行业翘楚。 关键是他又借这些有效关系,把村办企业加工的摩托车元器件销回到国有大厂去组装摩托车,让村办企业成了绝对不愁加工订单更不愁销路的国有大厂元器件加工御用基地。 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实际上这些生产元器件的基地,除了场地不在国有大厂内部,从设计、技术、工人到原材料乃至生产设备,都是来自国有大厂。 而村办企业所花的成本还不到负担沉重、管理机构繁多、待摊基数复杂、造成成本居高不下的国有大厂生产同款元器件的三分之一。这让国有大厂在村办企业面前毫无竞争力。 千万别小看这技术和材料的输入与元器件配套的输出,就这一进一出,在优秀技术和优质材料的支持下,既保证了元器件的加工品质,又降低了元器件成品的成本,还享受了国家扶持村办企业的各种优惠政策,大幅的提高了产品利润。 也就是因为这样,韩家坝的加工能力在陵江、甚至是在整个大西南都赫赫有名。韩家坝的村民也迅速的富裕了起来。 在韩老二家族情结的带动下,韩家坝是村村寨寨,家家户户都参与了元器件加工。韩老二还是个很有心计的管理者,他让每个村社工厂都各自只加工一款元器件,由韩老二控制的销售公司统一接单和统一销售。不但完全控制了购销渠道,还让谁也不可能一家独大,让整个韩家坝的村社企业,逐渐形成了依附韩家销售公司的上下游联动元器件生产链。 这下子让所有组装工厂需要外包加工元器件的订单,只要找到韩老二的销售公司,就一定能得到比其它地方既快又省的条件。韩家坝加工基地的实力也因此声名远播。还有传说市里下决心把高新区的选址规划定在以韩家坝为轴心的几平方公里内,这中间都有韩老二敢于大胆实践形成加工基地的功劳。(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3章:筹码 第113章 筹码 作者:吾爷 阳光已从窗帘缝不可阻挡的钻了进来。 洪海侠在黑暗中摸索着伸手拿起手机看清楚了时间。 他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放松,居然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感到很奇怪,自己平常无论多晚睡,早晨一到点刚子就会叫醒他。 今天是怎么啦? 他静下心专注的听了一下,外间真就一点动静没有。 这次洪海侠准备假借孟鸿飞之手搅动高新风云,他吸取了掉进景阳陷阱的教训,破天荒的第一次尝试让兄弟们集体决定,结果却招来了兄弟们的集体反对。 虽然说在他强辩之后,赢得了智多星葛戈果的支持,兄弟们也转变了态度。但他可以肯定,大家对孟鸿飞的印象普遍不好,要让大家都心悦诚服的同意,应该很难做到。 只是,如果要想孟鸿飞的挑战成功,单靠借钱给他肯定不行,还得兄弟们暗中相助,因此,必须得到兄弟们支持。 他起床洗漱完毕后想喝杯温水,以为外间没人,穿着睡衣就推门出来,结果见到刚子打个盘腿坐在地毯上练功。 刚子见状连忙解释说“我知道这几天没什么事,见你难得睡这么沉。就没舍得叫醒你。”边说就一个蛙跳腾身站了起来,去恒温箱里替洪海侠取出早餐放在小台上。 “正好,你去把葛总和邵总请过来”洪海侠说。 刚子说:“洪哥,那个叫猛子的一大早就坐在大堂等起了。” 洪海侠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早餐,葛总和邵总就联袂走了进来。 看样子他们应该已经沟通过了。 “呵呵,听刚子说那小子一大早就跑来大堂候起了”葛戈果说。 “是的。咱们长话短说。你们觉得这小子成功的机率有多大?”洪海侠直接问。 邵群峰习惯性抢先发表意见。“韩老二用加工产业链捆绑村民当筹码,取得了政府的信任;他搞拆迁公司应该是政治交换,毕竟韩家坝70是韩姓宗亲。政府假韩家兄弟搞拆迁公司,是为了方便自己当裁判拉偏架。无论是凭实力还是凭关系,孟鸿飞想取代韩老二恐怕很玄,最保险的做法是咱们暗中助力,促成政府在骑虎难下中被迫下决心换将。” 洪海侠冲邵群峰竖起大拇哥说:“兄弟,说到点子上了!孟想代韩非易事,明暗合力能成功。” 葛戈果是理工男,说话虽惜语如金,但总能一语中的。“绝非奉承,邵总从分析到措施都非常到位。我只补充一点,如果单是韩老二,孟鸿飞要搞拆迁他一定会拱手相让,转身就去韩家祠堂烧高香。但他为顾全老大和老三的情绪,即使做秀也会要拼一下。毕竟他的家族荣耀感太重了。\" 洪海侠很开心的说:“好,两位兄弟虽然都有提示,但总体上都认为可行,对!” 葛戈果和邵群峰二人相视一笑,双双冲着洪海侠点了点头。 “那我就再去与孟鸿飞谈谈,希望他能听得进忠告,让计划更完善。” 洪海侠冲着门口喊了一嗓。 “刚子,你下去告诉猛子在行政咖啡厅去等着,我们一会上去。” 两人见面,洪海侠先说“猛子兄弟,你要的钱我已给你准备好了。但我们还得再谈谈”。 “我的哥,就别再谈了?下坝村已全体动员,就企盼我拿钱回去解除后顾之忧后就开干。”孟鸿飞喳呼呼地说。 “呵呵,就你这急吼吼的劲,我真担心这钱会坑了你。”洪海侠做得忧心忡忡的说。 “此话怎讲?”孟鸿飞不明白。 “你想啊,韩家兄弟不但有高新区管委会签发的《强拆授权》,还有与被拆迁户已签好的《拆迁协议》对?”洪海侠问。 “那又怎样?他们手里的协议是无效的,由此下的授权就是非法的。”孟鸿飞满不在乎的说。 “我想问问,你干了七年武警,就从来没参加过一次平暴吗?” 孟鸿飞有点抵触的问:“你这样问是啥意思?难道韩家兄弟只要持有管委会的授权,就可以冲进村子里去搞强拆?难道他们在强拆中随便殴打村民叫平暴?难道陵江的拆迁公司会有执法权?” 洪海侠说:“呵呵,你服役了七年,对暴力强拆和暴力抗法的定性,通常是由谁说了算没理由不晓得?” 孟鸿飞被怼得有点发愣。 洪海侠没等他反应又继续说:“即便是他们的行为真被定性为滥用暴力,也可以被解释成作风粗暴!那怕就打伤了村民,上级追究起来,充其量抛几个参与施暴的小喽啰出来交差。就算这几只羊被替罪了,韩家兄弟花点钱就可以摆平。 但是,要是你被抓了,轻则叫利用职权,组织村民暴力抗法,重则属伙同江湖黑恶势力的有组织犯罪!极有可能被重判。 没了你这个主心骨,兄弟就散伙了,村民也泄气了,你爸妈的心态也崩了。你仔细的掂量一下,这个风险你冒得起吗?” 洪海侠的话刺激得孟鸿飞蹦了起来,双手攥紧拳头在空中挥舞着说。“你这样说的意思是想让我认命吗?你觉得我会认命吗?” 孟鸿飞这一吼,把坐在高凳上专注看电视的服务员美媚吓得差点跌了下来。 洪海侠赶紧示意让孟鸿飞坐下。“你干嘛这么激动?我说了让你认命吗?我只是提醒你。既然你能想到组织村民搞改选,为什么不向高新区管委会递交《下坝村村民拆迁诉求》呢?” 孟鸿飞知道自己失态了。 他赶紧双手合十冲那小姑娘作了个揖。 乖乖的坐下,双手放膝盖上,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挣表现。 但是,他嘴上仍然不依不饶的说“那样做有个屁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村里的改选虽然做完了,但备案还在审核,拆迁公司已通知三天内自行搬空。如干等,一定是备案的程序还没走完,强拆就已经实施了。” “猛子兄弟,你坦诚的告诉我,在你决心暴力相抗以前,你有试过用被拆迁征地的权力做筹码,与拆迁公司协商过吗?”洪海侠试着用很诚恳的口气问 “谈过呀!我退役回来就找他们谈过。他们不同意,还质问我有什么资格代表村民找他们谈? 也就因为这个资格问题,我们才搞提前改选呀”孟鸿飞很不服气的说。 “哦,是这样。我明白了。他们太自恋,过份放大了自身的优势,忽视了对手既然敢叫板就一定有筹码的基本事实。 社会是残酷的,它只接受有价值的人。尤其是现代社会,只睁住人的价值。 韩家兄弟忽视你,等于是在给自己树敌,他们注定要为自己托大付出代价!”洪海侠说 “此话怎讲?”孟鸿飞面带疑惑。 洪海侠笑了笑。“这样,你听我的安排,赶紧回村里找70以上的村民把这个《下坝村拆迁诉求的请示》签好,务必在今天下班以前递交给高新区管委会。这样做是为了让高新区管委会知道,你们是讲道理的村民,不是目无法纪的刁民。村民并不求在征地拆迁中发横财,只求在失地以后把日子过安稳。” 这时候孟鸿飞才注意到洪海侠放茶几上那已打印好的报告。他拿起来仔细的看,上面写得很实际:“第一、要求参照周围1000米内新建小区的商品房价格,货币征收宅基地上的住房。这样要求只是为能买得回被拆除的房子;第二、必须按男性60岁,女性55岁的最低国家标准,为失地后的村民买【五险一金】,这样要求是为了老有所靠;第三、按政策预留10的发展用地要在被征地新规划的河堤路边;由村民自主招商引资;第四、被征地的村民不分钱,以承包份额入股兴办合作社与投资商合作,按比例分红与担责;第五、同意村民推选一名代表进合作企业做监事。” 孟鸿飞看完后说:“这个条件我递上去他们会同意吗?” 洪海侠说:“按理说,这样的要求完全是按照国家拆迁征地政策提出的,很合理。只是管委会已经习惯了由他们说了算,不可能同意按市场价征收房屋,更难同意村民自主招商引资;对村民派监事进合作企业,估计他们也不会同意。我让你们递交这个请示不是为了他们同意。只是为了在拆迁公司来强拆以前有备案!这样即便发生摩擦,你被重处的风险就会小很多。” “我明白了,这样做是在政治上抢先手,更依法合规,足以证明以暴制暴是突发事件。”孟鸿飞说。 洪海侠没接话,只对他说:“你找一下阳律师。一起回村里去签请示。刚子会拿上钱和协议跟去村里签订《租用预留地合同》。” 第二天大清早,天边就出现了“火烧云”。气温虽低却天高云淡,在自家天台上享受河风吹拂的韩老二舒展了一下手臂,吐出了在胸腔内翻转了一宿的浊气,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松了不少。 中国人富了以后都很怪,钱越多越信风水?办大事都讲究择日。相书上说火烧云的天象是吉兆。韩老二满心欢喜,他每次要干大事的头晚上临睡前,都要回忆一遍他一路走来过关斩将的辉煌时刻,他是要借此来增强他再创辉煌的信心。 还别说,在决心改变韩家坝村民命运的初期,韩老二也是能常年和村民们同甘共苦的。每次遇到问题他都会说“我带头熬夜,问题不解决大家都别睡安稳觉”。有了褒奖他也会说:“功劳是大家的,咱们一起去接受荣耀。” 特别是在扩大生产规模、资金上遇到瓶颈的时候,他总说:“这钱我先垫上,干成了后,企业盈利了再还我。” 厂里出了新产品,他也会说:“我先不讲报酬,打开市场后再拿提成”。 等等这一切,在让村民们感到很服气时。他也会私下里说:“呵呵,这就是拿笔杆子的手与握锄头的手之间存在的根本区别”。 由于五金元器件加工是劳动密集型行业,村办企业从创业之初的几十人扩大规模到几百人、上千人。他也会说,“不是我吹牛,如算上整个生产链条上的企业,我韩老二真是解决了好几千个家庭、大几万人口的衣食住行哟。” 韩老二还真没吹,他是真算得上既是吃尽廉价劳动力红利的受益者,也是带领村民自主创业改变了贫困命运的先行者。 因此,韩老二在韩家坝乡下辖各村还真是被神话了的人物。这一点孟鸿飞自己都有感受。 年前孟鸿飞刚退伍回村,想动员村民跟他一起对韩家兄弟的强拆说不!可无论他多虔诚的去做工作,村民都拒绝。有的听孟鸿飞说多了,干脆直接来一句:“你走,背叛恩人的事我们不干!” 就这样的话,让孟鸿飞听起汗毛都竖了起来。也大大的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你们说的这都哪跟哪啊?我只是想为你们争取应有的利益!怎么就扯上背叛了呢?” 拥有亿万身家的韩老二,虽只是个村官,但他也是陵江工商联常务理事,全国人大代表,也算得上既富也有。所谓富与贵不分家。也就像“秤有砣才能称天下”一样,富与贵真的是缺了那一边都称不出来生活的斤两! 他已习惯了被人拥戴,见官大一级。 有时候在他眼里,连高新区管委会都成了他的【御用工具】。 他的逻辑很直接,高新区就是韩家坝,韩家坝就韩氏宗亲,韩氏宗亲就是韩家兄弟,韩家兄弟就是他韩老二。 在金钱和荣耀的双重刺激下,收获了名利的韩老二,也如一些利令智昏的农民企业家一样,忽视了【要做到与时俱进就必须加强政治学习】,也就难免走偏,而且越走越偏。 他从强挖国企的技术墙角,到窃取入驻企业研发成果;从向政府官员输送利益,到控制高新区配件市场;从向园区企业索要订单,到强征强拆村民住房;从巧取豪夺上升到恃强凌弱,从喝哄骇诈上升到强横霸道。 他这样做的结果,不但是有越来越多的外姓村民心生不满,连有些非五族之内的韩氏宗亲也从抱怨上升为愤怒。 有哲人说【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在年轻的时候】,这简单通俗易懂的几句话,却往往被一些人忽视。 如果,过去韩老二的创业经历,用“苍天不负有心人”来形容;那么,现在韩老二的行径,就应该用“多行不义必自毙”来诅咒。 急功近利的韩家兄弟,为了向高新区管委会邀功,以“必须当好高新区招商引资业绩持续飘红的开路先锋”为口号,不但在征地拆迁中只要是谈不拢就一律暴力强拆,还要求入驻园区的企业,必须按他们的定价进行交易。韩老二这样从量变到质变的情况,也折射出先富起来那一批人最真实的秉性。如果“老天”要追究这些人获得巨额财富以前的“初创阶段”,应该说绝大多数那一代人,面对日臻完善的现行法律法规,遭受到清算都不冤枉。 就在韩老二组织人马,信心爆棚的去下坝村实施强拆的前一天,孟鸿飞一离开朝阳宾馆就与阳律师约好返回村里,动员70的村民完成了签字。然后按阳律师的提议,把韩家兄弟扬言要到下坝村来动武的情况,向公安局和派出所报备。赶在当天下班以前,孟鸿飞代表下坝村村民分别向有关部门作了递交。 在回村的路上,孟鸿飞再一次回顾了洪海侠的忠告。 他想到“明天开战有可能就是决战!”自己只凭一时的冲动,就挑起了这场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的拼斗。用洪海侠的话来讲“赢了是大家的,输了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得思考清楚,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也许他的血管虽然已经过了他父亲的过滤,仍然还残留着祖上的血液,袍哥人家的义气促使他义无反顾的作了决定:\"即使明天的拼争失败了,从此以后他就身败名裂,他也要带领下坝村的民众奋力一搏!\" 此刻的他,就像旧时的侠士一样,\"明知是个死他也要亮剑!\" 受利益驱动,在房地产兴起以后,韩家兄弟也同那些有了原始积累、已经先富起来了的那批人一样,开始涉足房地产。 在投资商的怂恿下,他们也盯上了下坝村的河滩地。也想尽快的搞完拆迁征地就可以盖楼推向市场。 有了这个想法,地处下坝村最好位置的孟冬生家自然就首当其冲成了被他们锚定的对象。 经过了几次动员都不成功,孟冬生家就遭遇到暴力威胁。 孟冬生因为父亲的出生问题,盘着腿窝囊了大半辈子。但孟冬生本人是码头工人,被现行政策定性为劳动人民。这让他高考落榜的儿子有机会光荣参军。 家里养出个当兵的儿子,政府也年年都来嘘寒问暖,这让老人家深感荣耀。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4章:对抗 第114章 对抗 作者:吾爷 当初孟冬生替下坝村出头被韩家兄弟欺负时,他虽然通知了孟鸿飞,但实际上他并不是想让儿子辞官回来帮他,只是想要让国家兑现对军属的优待,儿子亲自回来要求应该容易一些。 但儿子说为了报孝父母的养育之恩,他必须退伍回来保卫家园。还说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也是父母的最后希望。既然父母送自己去卫国,自己就更应该要保家,假如让自己的家被恶霸抄了,那自己还配叫军人吗? 听了这些既忠孝,又铿锵的豪言壮语,孟冬生也很骄傲地对老伴说:“咱们的儿子出息了,卫国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保家。他现在辞官不当返回家乡斗恶霸,笃定能给咱们老孟家带来更大的荣耀”。 只是孟冬生并不知道,当年孟鸿飞报给家里的提干信息,仅仅是为了撑面子,他三年义务兵役满了没被退伍,是凭着他的各种技能都优秀,符合转成【志愿兵】留在部队带新兵的基本条件,哪里来的什么已经提干了的大好前程? 孟鸿飞在接到家里的求救信,即刻就申请了退伍。已经在部队上没了提干可能的他,终于有了一个冠冕堂皇的退伍返乡的理由。 刚回来之时,他原本并没有与韩家兄弟一争高低的想法,也只是抓住这次祖屋被拆迁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让因祖父嗨过袍哥、背着黑疤疤出生的父亲能够有一个相对富足的晚年。 但当他从朱娃子那里了解到陵江江湖的情况,听了韩家兄弟【三个火枪手】的掌故,又认真调查了韩家兄弟的发家史以后,他结合自身的条件,心里就荫生了“按韩老二的做法依葫芦画瓢,重走一次韩老二发迹之路”,换一条赛道来实现自己曾经的迷梦。 他很自相,凭他的条件,完全有这个能力比韩家兄弟做得更好。 他最初对洪海侠说的那一段豪言壮语:“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抬颗头,韩老二做得到,我干嘛就做不到?我除了政治资本上现在比他还差那么一丢丢,在其它方面肯定就比他强得太多了。 整体比较,我一个人就兼有他韩家三兄弟所长。真要叫起板来,应该有得一拼,即便拼到最后做不到取而代之,分庭抗礼总是可以的?” 虽然野心受挫,但并没有泯灭的他,在见到机会就摆在眼前的时候,再怎么也会倾尽全力的拼一下。 所谓见多识广。在大城市当了七年武警的孟鸿飞,本就经历过一些协助警察维护地方稳定的行动。 他懂得行动前造舆论的重要。要达到取代韩家兄弟的目的,他首先遵循【告黑状并不需要扎实的证据,只要所说的内容够震撼就成】,挑动被暴力强拆的村民去上访。 孟鸿飞在往市有关部门举报他了解到的韩家恶行,借助了他在部队多年的见识,不但一件、一桩桩的罗织罪名,也把时间,地点,受害对象以及曾经偏袒处理的部门都一一标注。让受理部门一目了然。 孟鸿飞的梳理真可谓触目惊心,不引起重视都不行。也让高新区管委会的线上官员们坐立不安。很快就形成了两大派。 一派认为是该借这个势,下决心换掉已造成了民怨的韩家兄弟。 一派想的是此风不可长,必须把这个挑起事端的孟鸿飞敲掉。 只是这情况貌似晴朗的天空炸响了惊雷,一下子打乱了高新区管委会高层的节奏。 孟鸿飞在村里面发动群众,让早就暗流涌动的韩家坝民众受他鼓动。特别是那些被韩家兄弟搞伤心了的村民,绝大多数都站到了孟鸿飞一边。 孟鸿飞为做到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还邀请了他这些年结下的战友情来陵江考察,把那些穷乡僻壤的前战友中有想法、条件也合适的挑选了几个动员来下坝村当上门女婿。以村民家属的身份支持他。 孟鸿飞答应“只要他们愿意,村里不但补贴他们的安家费,还可以将村里的土地分配算上他们新组成的家庭一份”。 也就是为这个承诺,他才想到先找洪海侠借一笔钱,用来发给这些“外援”权当娘家的嫁妆。 由于孟家所在的下坝村是在水码头附近,政府为防洪已有大投入修建了河堤,在江景房已被炒热的大环境中,下坝村的地利优势日渐凸现,早已引起多家地产商的觊觎。 自然也免不了被在高新区吃顺了嘴的韩家兄弟盯上。 他们摆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向下坝村手头紧的村民发起了猛烈进攻,想先打进几颗钉子再逐渐扩散。 孟鸿飞已经得到准确情报,其中有几个村民已经同韩家兄弟私下签订了《拆迁协议》准备搬迁。他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要扳倒韩家兄弟,当然不能坐视村子里有松动。 于是,当他听说了洪海侠的事迹后,就想说服洪海侠与他联手。他相信洪海侠既是智慧之人也是个商人,一定不会错过拿到河滩地的机会。只要洪海侠愿意出手,不但资金不是问题,还有深不可测的政治资源可以借助。这样自己就增加了与韩家兄弟叫板的筹码,取而代之也就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一大清早又见到“火烧云”,这让笃信风水的韩老二大喜过望。他本就算出今天是黄道吉日,现在把两个【吉兆】一重叠,更加认定自己选择当天上午“宜拆迁”的吉时,去下坝村实施强拆一定能成功,这难得碰上了双喜临门的吉兆。 昨天下午,韩老大喳呼呼的对他说:“喂,老二哇,都已经下班了,【拆迁办】还来电话通知我去【领证】。我现在马上赶过去,领到证就立刻向你报告。” 韩老二听见韩老大这样说,当时也很纳闷,忍不住拨通电话向分管拆迁的张副主任打听。 张副主任说,“小韩啊,这是老天都帮你啊!原本下坝村刚回来那个叫孟鸿飞的退伍兵一直在教唆村民上访,这次又在临时改选中以全票当选,顶替告老退休的孟冬生当选了村委主任。高新区管委会正在头痛。这小子真能折腾,今天下午又递上来个《下坝村拆迁诉求》,不但预留地要最好的位置,还要自主招商引资,最过分的是还要求把被征收土地折现入股,村民按承包土地数量持股分红,还要选村民代表当监事参加合作企业的管理”。 韩老二一听就乐了。“这他妈不是按我当初做过的依葫芦画瓢吗?可过去的政策和今天的政策大不一样了啊!” “就是嘛,这小子敢递交这样的《下坝村拆迁诉求》,加上这临时改选的父子交班,彻底暴露了这小子想掌控一切的野心,他这算是把高新区管委会彻底给得罪了,那还不收拾这小子?” “就是就是,领导英明。同意他子承父业已算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还递什么《诉求》,这不是找抽吗?看我明天怎么替领导去收拾他。” 韩老大领回拆迁许可证时,边举在手上抖,边十分得意的说:“嘿嘿,我说老二,那猛子真是有勇无谋,他这样硬碰硬的做,不等于自己添把柴把自己给烤焦了吗?” “是的嘛,他这一通骚搞反倒是帮了咱们兄弟的大忙。要不然就冲前几天有好几户被你搞得去上访,张狗子这几家虽然签了协议,《许可证》恐怕也没这么顺利就领到”。 韩老二心想,“这真的是天助我也!原本只是个《拆迁协议》,自己就已经准备好要去,现在有了《许可证》进村拆房,只要孟鸿飞胆敢纠集江湖混混来暴力阻拦,那就杀鸡儆猴,一定彻底把这小子干趴下,看今后还有谁敢动挑战我韩家兄弟的歪脑筋!” 殊不知当韩家兄弟带着几十人浩浩荡荡来到下坝村,居然看见一帮头上捆着白帕的村民早已设了路障,老远地见到他们就敲响了吊在村头树上的汽车轮箍。 “嘿嘿,还真有准备,这是抗日神剧看多了,效仿电影里当年打鬼子的镜头?演老钟叔敲钟的桥段吗?” 韩老大正调侃间,一下子见到村民们扛着锄头扁担聚来村口好几百人,又着实把给吓了一跳。 他以前搞强拆也遇到过阻挡,但一个村搞这么大阵仗还是头一次见,韩老大有点【闪虱子】了。 看着还显得很兴奋的韩老二,他很小声地说:“兄弟,就这个阵仗,今天恐怕是干不成了,咱们还是先撤。” 可令他没有想到一向文质彬彬的韩老二,竟然声调不高,却很伤人地蹦出一段话:“你平常打三个擒五个都是靠嘴吹出来的吗?就多了几只臭鱼烂虾你就怂了?你以为这些年咱们拆除的房子是靠风刮倒的吗?怕了就给我闪一边去。” 这一下还真把韩老大给整懵了。真就乖乖地闪在一边没再说话。 韩老二转过头对韩老三小声地说:“这就是一帮乌合之众,通知兄弟们做好准备。” 韩老三因高考失败而参军,退伍回来后就一直跟着二哥在园区干保安队长。他打小就对二哥顶礼膜拜,长大后对就读名牌大学的二哥更是言听计从。他按照二哥的指令,保安公司只招退伍军人,平时还以身作则地加强训练。 就这帮领着高薪,精力旺盛到随时找机会发泄的年轻人,在“事前有手令,事后有庇护”的状态下工作,这些年搞暴力强拆没少出手伤人。 此刻听韩老二发话,他坚定地说:“放心嘛哥,我这帮兄弟吃的就是这碗饭,绝不会拉稀摆带。” 韩老二点了点头,直接冲去前面对着村民大喊:“孟鸿飞你给我站出来说话。你既然要带头暴力抗法,就别当缩头乌龟,让老少爷们顶在前面当炮灰,只证明你就是个懦夫。” 此刻孟鸿飞根本就早已经坐在村头挂自制钟那棵大树下的石墩子上。只是他故意穿着件深色羽绒服,把帽檐拉得很低的遮去了大半张脸。韩家兄弟放眼搜索了一圈,愣就没认出来。 冲着韩老二这一嗓子,孟鸿飞很滑稽地举手应了一声“到”! 然后双脚原地在石墩子上一蹬,弹起来说:“我是不是懦夫一会你就知道。你既然认为手持管委会的《许可证》和与张狗子们签的《拆迁协议》,来村子里拆早已圈定的村屋,还要带这么多人来,恐怕是心虚? 如果你们真的是占理依法,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吗? 你只要按村民提出的条件照办,根本就不需要你们动手,我们自觉地就拆了。大家伙说对不对?” “对,对,对!”几百人跟着起哄。 显然,韩老二是见过大场面的主,一点也没被眼前的阵势所吓倒。 他不慌不忙地打开手上的【干部杯】,往杯盖里倒满了水,慢吞吞地喝下去。旋好杯盖,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什么村民开出的条件?别说得那么好听。想参与修改市人大通过的【拆迁法规】,你有这【小红本】吗?”他边说就像变戏法似的,手里面多了个带国徽的小红本本。 孟鸿飞知道他是人大代表。立刻调侃说:“对了,乡亲们,他是全国人大代表,当然也代表我们,那今天咱们就有苦?苦,有冤申冤,不用去上访,请韩代表现场办公,把我们失地农民的心声带去京城。” 他这一煽情,即刻有早就做好分工的骨干们带头应合,现场一阵骚动。 “你少在这里胡咧咧,我们今天来是依法拆除已经签了《拆迁协议》的房子。谁敢阻拦我们就报警抓谁!”韩老二扬了扬手上的几张纸,气势汹汹地说 “别说得这么吓人!你既然点我的名,就认定是我在带头阻拦,有种你就报警抓我一个给大家伙看看”孟鸿飞一点也不甘示弱地说。 孟鸿飞这个牛皮糖态度,还真把韩老二整得没脾气。 今天准备出发前,韩老三就告诉他说:“二哥,今天去强拆可能会遇到麻烦,我一大早按你昨天的吩咐去画圈的村屋看了看,发现村口已有人设了路障蹲守着,是不是有人把我们今天会去拆房子告诉给下坝村了”。 韩老二面露喜色地问:“你注意观察了那些人里面有【生面孔】吗?”。 “哥,你这真的是难为我。上、下坝村虽然同属韩家坝,但那些村子既偏僻还外姓村民多,平常基本不往来。再说下坝村离码头近,历来就有混江湖的传统,这几年又违章搭建了好多村屋租给外来的临时住户,我虽然看见好几个年轻人都凶神恶煞的,但要我分清楚是村里的还是外来的,还真说不上来。”韩老三显得很委屈地说。 听了韩老三的辩解,韩老二笑了笑说:“老三,就凭你看见的情况已经够了,只要村子里有江湖混混在活动,就是有人在帮我们完成计划。你只管把手底下最能打的兄弟都召集到身边带上,一会儿就跟我一道去下坝村”。 “这没问题,我早就做好了战前动员,如果真要打起来,你放心嘛,就那些成天泡酒的烂崽,绝对不是我这帮兄弟的对手。”韩老三说。 韩老二听了虽很安心。但他还是再三叮嘱说:“你应该清醒,江湖就是江湖,不分本村外村,韩姓外姓。按照惯例以让对手丧失战斗力为限,只弄伤,别搞残,更不要整出人命。” 今天韩家兄弟要带人去下坝村的消息,本就是韩老二故意让人在闲扯时“无意中说漏了嘴”流露给外姓村民的。 前段时间,江湖上就传出,以下坝村出了名的混混朱娃子为首,纠结了一帮江湖大佬小马哥的手下,四处扬言说“只要他韩家兄弟敢踏进下坝村一步,就要打断他韩老二的狗腿,捏爆韩老大的卵蛋,只饶过韩老三”。 饶过老三的原因还很好笑?居然说是因为韩老三同自家世交兄弟孟鸿飞一样,都是曾经当过兵的退伍军人。 就这样的情况,稍有头脑的人都看得出来是在使激将法,就是想让他们沉不住气,到下坝村去同这些江湖混混打一架,他们好浑水摸鱼。 韩老二还很感慨地对他高新公安局的朋友说:“这些土包子,还是习惯用江湖那一套解决问题,以为打架打赢了就万事大吉了。到时候我们几兄弟肯定去,就选你当班的日子,让你的兵,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也就是说,这种情况恰恰是韩老二求之不得的。 社会上发生任何纠纷,你即便是再有道理,只要涉及江湖黑恶势力介入群殴械斗,那就是自废武功,有理都变得没理,一动手就彻底输完了。 总之,中国的法律,是绝对不允许靠江湖械斗解决争端的。 韩老二今天召集保安公司能打的好手倾巢出动,就是想用这样的大阵仗一劳永逸,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孟鸿飞知道,什么叫做以卵击石。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果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05章:劝降 第115章 劝降 作者:吾爷 韩老二在亲自带领拆除队伍来下坝村以前,不但早就作好了打一场硬仗的精神准备。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还先以“今天拆迁公司在下坝村依法执行拆除任务,有可能遇上孟鸿飞、朱娃子为首的江湖黑恶势力企图暴力阻拦”,在韩家坝派出所和高新区公安局都分别报了案, 他今天刻意挑选好了在自己亲如兄弟的铁杆朋友值班的时候行动,也就是为了保证毕其功于一役。 出发前,他很正式的说:“老三,带上你最能打的精锐跟我一道去下坝村打一场【自卫反击战】。” “二哥,什么【自卫反击战】?你把我说得有点蒙。”韩老三说 “嘿嘿,蒙了,你哥哥我早有安排,只要你见到的情报准确,孟鸿飞调集来的江湖烂崽里面就会有人【率先动手】伤人。 我让你选出最能打的那几个人,就冲上去迅速把先动手的那混混擒住,大声嚷嚷要把他交给警方。 孟鸿飞他们见状肯定来抢,你们就放开手脚跟他们干,那还不是自卫反击战又是什么? 只是,我要再三提醒你们,还是跟平常一样,以解除对手的战斗力为限。打伤可以,打残不行,打死就更不行。” 韩老二想得很美,面对自己在韩家坝横着走路这么多年,第一次遇上了能惊动管委会主任的人物挑战,他不但要在政治上打垮对手,他还想在精神上和意志上彻底把对手打痛!打垮!打服! 他还要借此一役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让那些在背后想着支持孟鸿飞搞垮他的人都因此胆寒,从此断了想掀翻他韩老二垄断韩家坝赚钱业务的念想! 韩老二素来很自信,虽然他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听张副主任说:“韩主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下坝村有个叫孟鸿飞的退伍兵,在串联想改选村主任,还组织了几个【上门女婿】,准备暴力抗拒你对下坝村的拆迁征地”。 他一点都不担心孟鸿飞使用暴力,他反而对遇上暴力抗拒强拆的情况求之不得。 因此,在双方出现对峙以前,他已经向韩老三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 只是他的功课做得还不够深,他把孟鸿飞当成了他三弟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懂得打架斗殴,既不会多想,更不会多说的那种【生活中的战斗机”。 几天前,韩老二就把几个不同渠道传来的情报进行了汇总,结论是:“这段时间,有一些江湖大佬小马哥手下的混混,应下坝村同为小马哥手下的混混头朱娃子邀约,起股子的在下坝村活动,在策划着要挑战他对高新区赚钱业务的垄断”。 面对这样的挑衅,韩老二经过了周密策划、反复的推演,相信自己已经安排得天衣无缝,这才下了亲自带队来下坝村的决心。 原本他还可以等一下,因为他从一条重要的渠道了解到一个信息,孟鸿飞在策划组织暴力、动员弹劾、大造舆论的三管齐下,夹击他韩家兄弟以前,去见了一个貌似与高新区毫无关系、但前段时间在陵江却很有名的狠角色。 据说孟鸿飞还同那个角色密谈了好几次,最接近真相的是那个人为得到下坝村河滩地的开发谈判权,还以交定金的方式给了孟鸿飞一大笔钱。孟鸿飞就是用这笔钱组成了向韩家兄弟发起挑战的骨干力量。 韩老二一直在核实这条消息的详情,只是苦于从体制内到体制外,问了好些人,始终就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和渠道。 也许是他们平时经常走动的社交圈,不是一个路数? 而管委会主任给他自己处理时间,又已经耗尽了。 对这一情况,他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些忐忑,但他仗着自己在高新区经营了十多年,还没有遇到过一次他搞不定的事。 于是,他就决定来下坝村赌这一把。 当然,韩老二的精明也绝非浪得虚名,对孟鸿飞底细的调查了解,他也应该说是做到了八九不离十。 他知道孟鸿飞有野心,在部队干了几年,只因提干受挫感觉到很没面子,这才想方设法申请当上了志愿兵留在部队。 这次退伍返乡,纯粹就是逮住了一个老天赐给他既保住了面子,又冠冕堂皇的离开部队返乡的黄金理由。 按韩老二的理解,孟鸿飞既然是以替爸妈讨要公道作为退伍理由,当然就得做给乡亲们看看,是不是真的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不得而知。 但观察他迄今为止所做的事情,还算把握得很有分寸,除了招来朱娃子那帮人扎场子外,其他都还算是分得出轻重。 针对这种情况,韩老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不是说人才难得吗?我何不来个阵前招安呢?能够把自己这一大帮子人整得头痛,也应该称得上是人才了? 既然他怀揣着想出人头地的虚荣心,所谓为民请命,就完全有可能是绑架村民当成自己的筹码。” 韩老二正陶醉于自己的灵光一现,想配合孟鸿飞的表演,上演一场阵前劝降的好戏。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韩老大又凑了上来对着他的耳畔悄悄地说:“老二,我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况,凭我多年的江湖阅历,我真担心是有人在设局。 我刚才看得真正的,同我们签协议、收定金的张狗子也混在人丛中。一眨眼工夫又不见了。老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绝不是我怕事,我是担心有人在故意做局,想坏了咱们的好事。我觉得真没必要同一群刁民斗闲气,中了孟鸿飞的阴招,你最好还是下达撤退的命令,咱们今天还是走!” 世界上的事情真就有这么滑稽,经过残酷的现实刺激,真有可能促使人们的认识瞬间出现阴阳颠倒。 目前韩家兄弟在下坝村口民众阵仗前的参差表现,若是结合韩家兄弟平素秉性来认识,恐怕真的会以为是自己搞错了。 别的不说,至少对韩老大今天的表现,真会让人产生错觉:韩老大要比韩老二更加清醒和冷静。 此刻本已处于犯错边缘的韩老二,经韩老大的反复提示,貌似又清醒了过来。 高新区管委会接到市里面的通知,有重要客商准备入驻陵江,对下坝村的河滩地有投资意向,要求用最短的时间把该地块征为国有。 现正传出提拔三选二的的高新区管委会书记为了加分,已经向韩老二下了最后指令。如果再不进行拆迁,为征地扫清障碍,就要换入来干这工作了。 韩老二为了做到拆房的突然性,故意造舆论说要去下坝村强拆,但又迟迟的按兵不动。让孟鸿飞因为签了的几份《拆迁协议》急眼,反复去高新区管委会举报《拆迁协议》的虚假。造成高新区管委会催促了好几次,要求被拆迁户与拆迁公司一道去拆迁核实。韩老二却故意迟迟不予解决。 韩老二的想法很阴险,他知道孟鸿飞动员全体村民暂不外出打工,就在家想待着,只等韩家兄弟拆迁公司一到就出来对抗。他想天天喊狼来了,狼来了。他知道农民的劣根性,毕竟大家要过日子,都各有各的营生,长时间窝在家里没有收入的随时待命,久了会产生厌烦。毕竟坐吃要山空。只要村民外出打工,村子空了,他调工程车来一口气把签了协议的房子扒了。孟鸿飞就啥明堂也没有了。 韩老大也记得,昨天他去领证时,那工作人员用指头点着张苟志的名字,阴阳怪气的说:“这非韩姓村屋,你们韩家兄弟也照样能搞定?” 他当时只觉得刺耳,很不服气的怼了一句:“有什么不同吗?”其它还真没在意。 现在看来,还真就不同,今天恐怕才是真正地遇上了懂行的硬茬,在下套子让自家兄弟去钻。他这才一反平常地变得冷静了起来。 可是人的惯性是很容易在关键时候给人带来麻醉效果的。韩老大的突然冷清。反倒让习惯了劝他不要冲动的韩老二一时间很不适应。 自从辞官回乡扛起复兴韩家大旗以来这十来年,韩老二过得一路顺风顺水,何曾遇上过孟鸿飞这种油盐不进的【钉头三】。 他虽然知道自己在刚才第一回合的唇枪舌剑中已然落了下风,他也检讨自己太大意,没料到孟鸿飞既沉得住气,还有些话术。 现在他站在离韩老二几米远的石墩子上与之对话,但身前站了两排村民无法一击中的,还不能说他是在当缩头乌龟。而且只要孟鸿飞不先动手,韩老二就无法下令行动。 现场的处境虽然让韩老二很尴尬,但他却不能按韩老大的说法就此打住。如果那样,消息传去了高新区管委会,不要说书记会大失所望,他头上顶着那个【韩家坝没有房子韩老二拆不掉】的名声就玩完了。 他想了想,不再使用刺激性语言,改用怀柔战术,沿着他那阵前劝降的思路前进。 他说:“孟兄弟,你也别激动,你既然已经当上了村里推举的带头人,就应该多为村民谋福利,带领村民发家致富,而不是置村民的安危于不顾。你应该冷静的想一想。就凭你,有能力抗衡政府的拆迁政策吗? 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来下坝村执行上级下达的拆除任务,既有与这几户村民签订的《拆迁协议》和他们已领了【拆迁补偿】的凭据,又有高新区管委会拆迁办签发的《许可证》。你真要持械阻拦,完全有可能被定性为暴力抗法的哟。” 他一边说,还扬了扬手中的《拆迁协议》和《许可证》。 可孟鸿飞完全不接他的茬,直接冲着韩老三身后的那群精壮年轻人说:这些兄弟,我以前在部队也带过几年的新兵,你们的站姿告诉我你们曾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刚才我读唇语已经知道,你们的指挥官对你们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我知道,作为曾经的军人,你们既然已经选择了跟随你们的指挥官,根据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训导,你们服从指挥官下达的命令就是当下唯一正确的选择。这100的无可厚非。 但是,你们更应该清醒地意识到,这里并不是战场,站在你们对面的不但不是侵略国家的敌人,也不是为非作歹的暴徒,只是一群普通百姓。他们今天自愿来到这里,只为了用实际行动扞卫他们最简陋的家不遭受暴力拆除,争取到他们下半辈子能有安稳生活的基本保证。” 韩老二原本是想用《许可证》和《拆迁协议》的法律效力和暴力抗法将受到严惩的大道理,就像行管部门【亮证执法】一样,震慑住聚集的村民。同时,他也为惯于批驳对手说法的孟鸿飞挖一大坑,让其否认不是,承认就更不是。 殊不知孟鸿飞压根就不走寻常路,直接冲着他的保安队先搞起了【阵前策反】。而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诚恳话术还句句攻心。最后更是很煽情的说:“年轻的退伍兵们,我以一个老兵的名义,一个码头工人的儿子恳请你们扪心自问:[假如是你们自己的爸妈被追逐暴利的奸商算计,欺负他们学历不高,对法律的理解不透,不知道应该怎么争取自己的权利,就以下半辈子没有着落的条件,强拆了他们赖以挡风遮雨的家,让他们老无所依的成为了你们必须要供养的负担,你们会怎么办?是揭竿而起誓死扞卫?还是不问是非为虎作伥?]” 孟鸿飞的话问得句句在理,不但让村民们群情激奋,吼声震天的高喊着“绝不答应,誓死扞卫”;也让韩家兄弟带来的拆房工人受到了感染,一个个议论纷纷;被质问的那帮被韩家兄弟长期洗脑的年轻保安,一个个貌似还奋力抵抗着干扰,但从挣扎的表情上看得出来。已经不如刚才绷得那么紧了。 别看韩老二还神情严肃的绷着,他心里面也无比震惊。“我真的小瞧他了,怎么咱俩就想到一起了呢?他刚才说的这番话想达到的目的,不就是我想搞的【阵前劝降】吗?” 回头看了看已耷拉着脑袋闪一边的老大?他自言自语的在喉咙里呧咕“要是我这两个兄弟有眼前这孟鸿飞一半的灵光我就省心了。” 陡然间,这几年搞拆迁的磕磕碰碰一下子都涌上心头。 自从他韩家兄弟接手高新区的拆迁征地以后,可是从未让这项考核指标拖后腿。 要说起来,扒人祖屋,移人祖坟,搁谁身上能不发生冲突?这些年自己与老大默契配合、红脸白脸轮番登场,再加上搞加工基地多有恩惠于韩氏宗亲出面帮衬,拆迁动员还算顺利,充其量有时候采用“阴阳合同”,找那些在村民中有影响力的人当“托”,带动善良朴实的村民而已。 虽然遇上实在是说不通的\"钉子户\"也有过强拆,引起过上访,但由于绝大多数都是韩氏宗亲,韩老二也善使银子。最后在明面上也都是钉子户缴械投降,答应按国家政策加奖励和解。让高新区管委会脸上贴金不少。韩家兄弟也没有少受到市、区两级政府表彰。 即使是这样,被人诅咒的名声还是让韩老二感觉如芒刺背。这中间的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不是高新区管委会的强压,同时也为了自家老大,有加工基地稳定收入的他,完全可以不干这费力不讨好还遭人诅咒的事情。 可这种事就跟小孩子间争玩具一样,自己的玩具玩腻了可以不玩,但如若有其他的小朋友拿过去玩,他就会去抢!要是其他小朋友不给,就会出现吵闹甚至打架! 当下的情景就是这样,韩老二想起都憋气,自己把高新区最好地段的拆迁搞完了。现在自己搞房地产看好下坝村长期空起的那片河滩地,希望管委会支持一下,结果管委会主任却告诉他说市里面已另有安,还说是政治任务。 最讨厌的是他还听说,就是下坝村有个叫孟鸿飞的袍哥后代,想同自己竞争高新区的拆迁市场。 一开始,管委会分管拆迁的张副主任对韩老二说:“小韩啊,下坝村有一个叫孟鸿飞的退伍军人正式提出来,要同你竞争高新区的拆迁市场,你可得引起高度重视,要不然到时候我可不方便替你讲话哟。” 韩老二虽然生气,可也没怎么在意,他还很不屑的回话说,“我韩家兄弟在高新区搞拆迁干出的业绩有目共睹,不可能一个刚退伍回来的嫩崽崽说想争过去干,高新区管委会就给他干了? 凭咱们韩家兄弟这些年在高新区建立起的影响力,搞竞争输给一个新人,那不是个笑话吗?争就争嘛。” 就是两个月前,在孟鸿飞直接找上门来谈条件的时候,韩老二听了他那些明显底气不足的要求,差点就笑喷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6章:战斗 第116章 战斗 作者:吾爷 记得当时孟鸿飞刚说完要挑战韩家兄弟一离开,韩老二就冲着老大和老三说:“别看这小子说话挺冲,他不就同老三手下那些退伍兵一样,说话夹带点普通话,就以为自己镀过金了。 我量他那点能耐,讲背景没背景,讲资金没资金,讲关系没关系,讲实体没实体,就凭学说过几句椒盐普通话的经历,加上高新区户口就掀桌子?绝对是虱子再大也顶不起铺盖,就这点压不住秤砣的斤两,还指望能得到高新区管委会的支持另起炉灶?” 韩老二的自信并不是托大。事实上当初孟鸿飞听朱娃子说【无论是马老大还是小马哥这两个陵江黑道上公认的大哥,都默认韩家兄弟是高新区道上一哥的地位。两位大哥也都表示不会染指高新区的拆迁。韩家兄弟也很懂规矩,对两个江湖大哥都不得罪,对两边也都有所倚仗,绝对的做到了在夹缝中求生存必须要做好的一切。 后来,在结识了洪海侠以后,孟鸿飞也听洪海侠说起过高新区的拆迁市场。 他说:“之所以黑白两道都满足于躲在暗处分点算点,而不主动去染指高新区的拆迁征地。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共识就是【韩家坝韩姓家族占了70以上,除了韩家兄弟去同室操戈,换了谁去恐怕都很难搞定】。” 而如今的形势不一样了,高新区内韩姓人家的村屋和承包的土地,已经差不多被韩家三兄弟联手搞完了,拆迁征地的工作面已转移到周边非韩姓村民占大多数的村子,韩家兄弟的宗亲情节也不好使了。纠纷也多了,名声也搞臭了,上访也多起来了,高新区管委会也就动了扶持新人来搞拆迁的心思。 这也许是陵江的惯例,当年公安部门为抑制马老大的势力,采用扶植以市管委起家的小马哥与之抗衡,形成了以恶抑恶的局面一样,高新区管委会也想扶植新人起来,抵消尾大不掉的韩家兄弟。 只是,这个主意到底是谁出的,谁也没弄清楚,只知道是高新区管委会集体作的决定。也就与当年决定让韩家兄弟来搞定韩氏宗亲一样,也是由高新区管委会集体作出的决定。 这样的决定,让很看重家族荣誉的韩老二,不得不亲自到下坝村来与胆敢挑头与之抗衡的孟鸿飞决战。 此刻,面对咄咄逼人的孟鸿飞和村口的一大帮村民,韩老二已经是骑虎难下。 他明知道孟鸿飞准备得十分充分,底气貌似也足了很多,关键是采取的策略是回避他手上的“硬件”:《许可证》和备了案的《拆迁协议》;专攻他的“软肋”,一帮大多数是农民儿子、且受过部队强化训导的退伍军人。 这让他想起了有人提醒他说:“孟鸿飞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朝阳宾馆,很可能很到了那个狠角色的支持。” 韩老二虽然与洪海侠并无过节,既不了解也应该没有利益冲突。但洪海侠一度是陵江人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人物,都已经被众口烁金的传得神乎其神了,多多少少应该有点真本事,他韩老二还是清醒的。 只不过,已经被众人捧到天上的韩老二对其他人的事迹历来不怎么上心。 虽然从议论中他绝对相信洪海侠是个狠角色,但毕竟与他八竿子打不着,他也就压根没去思考过。 殊不知真就像有哲人说的那样:“人生总是在划着无数的圆圈,这将会使得貌似两个完全不同圈层的人,说不定那天就交集上了”。 以至于后来他经高人提醒,也想到过要与洪海侠交流一下,一是两个人求发展的基地相隔太远,二是所涉的关系网又互不交集。找了几天没找着人,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碍于他自认为自己也是个人物,主动登门造访的事情他做不来。已经被荣耀的光芒刺激得晕了脑袋的他,就是为了顾及自己的脸面,也不会在乎孟鸿飞去找谁来助拳。更何况他从自己交朋友总是把有用无用摆在前面来考量,他认为孟鸿飞空着一双手去给洪海侠画大饼,洪海侠这样的高人也未必就信他。 总之,韩老二放弃,不是没把洪海侠当回事,而是认为未必孟鸿飞真有这能力搬来这个强劲的对手。 现在,韩老二见孟鸿飞与上次来找他谈的时候像变了个人一样,这才想到很可能洪海侠真的在暗中调教并帮助了这小子,他也更加相信了“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成语。心里面顿时一阵阵的绞痛。 虽然他仍然装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当韩老大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出那番【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话以后,还是如黄钟大吕的敲击了他一下。 他忍不住转过头用眼神的余光认真的瞅了韩老大两眼,就仿佛连韩老大在他心目中也变了个人似的。 他心想,“难怪社会上都盛传他韩老大【无恶不作】,可谁都没听说过他被警方逮着惩处。看来他家大哥才是真正能在关键时刻把握分过【另类高人】。是在关键的时候能差那一哆嗦的人。是虽成不了大事,也犯不了大法的那种、最让公安机关头痛、长时间【游戏在违法与犯罪之间】的坏人中的坏人;是那种陵江人戏诌的【关键时候盯得到着头】的真正的坏人;是那种人们常说的【让人特别讨厌又逮他不着】的狡猾狡猾的坏人;也是那种踩线不过线【小违规经常有,大法律绝不犯】特别坏的坏人。 在此之前,韩老二也曾经想过,最好能通过一位有名望或有权势的中间人来撮合一下,能让孟鸿飞或洪海侠两人坐下来与之认真的谈一次。 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无论遇上多麻烦的人,只要给他机会与之坐下来交谈,应该说谈好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 他非常自信他的话术,绝对能起到打动谈判对手的作用,能做到八九不离十的让他人接受自己的观点。 再说了,对于孟鸿飞这种有想法和欲望的人,自己手里面较为宽松的银根,也能起到化敌为友、拉近关系的润滑作用。 细究起来,韩老二虽然很牛,也很有钱,头上也戴了一大堆红帽子,但平常行事却并不高调,为人处世也并也不差劲。平时里无论是在体制内还是在体制外,他也总能做到左右逢源。无论是讲实力、讲能力,讲口碑他都不赖。交的朋友也很多,认识的领导也不少。 曾经有全国人大代表身份的他,无论是体制内的干部,还是体制外的老板,他都广结善缘。 因此,虽然应高新区管委会的要求,承担了搞拆迁这种遭人诅咒的工作,也引发了一些纠纷,声誉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基本上都因为他平常为人处世还可以,又的确是带领大家一起走上了致富之路的能人,然后就总会有人出来当和事佬,最后所有的矛盾都化解了。 十来年,也就棍棍棒棒的这么跌跌撞撞的过来了。 可问题是面对孟鸿飞这突然蹦出来的一个新人,他真的就没想到一点办法。他在接到管委会主任的提示后,嘴巴上虽然像死了的鸭子,但私底下还是尽努力的围绕着高新区找了好些人打听,可是,真的很奇怪,离自己近的就必然离孟鸿飞远。 他又试着找了好几个人带信给孟鸿飞,孟鸿飞直接就给带信的人说:“回去告诉韩家兄弟,我曾经主动找过他谈,他断然拒绝了。他既然那么看不起我,现在要谈也可以,先答应我开出的条件,不然有什么好谈的,陪他喝茶?还是看他的脸色?又还是听他介绍他的辉煌业绩?我可没那闲功夫。” 也就是说,人家根本就不买账。 他也试着找与孟鸿飞走得近的人,那就更加是只要你一开口,人家就一口拒绝。他们那股憋着的劲,就仿佛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有人替他们出头搞对抗。” 韩老二找了若干天,也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可以撮合他们坐下来谈。 眼看着管委会主任给他的期限已经到了,即使他明知道管委会主任大有鸟尽弓藏的不地道用心,他也能够体谅,毕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一次换届都有每一次的执政业绩。 特别是他又听到圈内在疯传,高新区书记正在接受组织的提拔考核,正想要完成市里面下达的、下坝村拆迁征地工作去加分,如若自己再拖下去,高新区管委会向上面交不了差,自己的回旋余地也就拖没有了。 面对这严峻的形势,韩老二的大脑像电子计算机一样,飞快的运算着各种结果。 经过反复权衡,他还是没采纳韩老大的建议选择撤退。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只要今天他走了,下坝村的河滩地不但再也与他无缘,他韩老二十多年在高新区竖起的旗帜就算是彻底倒下了。 河滩地没了不打紧,他还有元器件加工流水线可以一样的日进斗斤,但如若是旗帜倒了,这不但是奇耻大辱,让十分看重荣耀的他绝对接受不了,还有可能墙倒众人推,其他躲在暗处已觎俞高新区汽配件加工市场很久了的各色人等都冒了出来。 再说了,他坚信只要坐实了孟鸿飞是让他的异姓兄弟朱娃子召来江湖烂崽,参与暴力对抗他依法拆除村屋,即便是双方发生了群殴,他损失的充其量只是一些银子;孟鸿飞的结局肯定会坐牢。更何况拆迁公司的法人是韩老大,具体执行强拆的是韩老三,他韩老二自己完全可以超脱出来使银子【解套】,怎么算他都赢定了。 为保证做到万无一失,来下坝村之前,他已反复评估过,整个计划不可谓策划得不周密。今天要来强拆的风也是自己故意放出去的,几个花重金签下的“阴阳协议”,也已经成功的在管委会“备了案”。现目前差的就只是下坝村一方先动手打人。 根据韩老二事先在下坝村收买的线人报来的情报汇总,村民中不但混有江湖烂崽,有的还留着参与群殴的案底。 只要是村民一方先动手挑衅,就算现场最终村民受伤的占了多数,由于当天在派出所和公安局当班的都是自家兄弟,虽然颠倒黑白的事情谁也不能干,拉下“偏架”那总是这十来年兄弟们一直干着的拿手好戏! 刚才韩老大报告说:“已经看见签协议的张狗子就夹杂在聚集的人群中。”韩老二心里面还忍不住泛起了一阵狂喜。因为这本身就是韩老二让人准备的阴招:“万一孟鸿飞面对老三的保安队向村子里冲锋,除了发动村民手挽手的扎人墙阻拦,就是绝不先出手。就会有夹杂在村民中的点火者,趁大家不注意,扔出石块砸向韩老二的拆迁工人队伍”。 韩老二为了让自己能稳操胜券,根本就没有考虑扔出的石块万一砸在工人的头上,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他甚至还希望,“对遭遇攻击没精神准备的拆迁工人,对突然飞临头上的石块躲闪不及,被砸得头破血流,那会更有利于给暴力事件定性。” 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政府官员的观念都是:“没有强拆就没有大干快上的城市建设,对政策跟不上改革速度引起的混乱,不用强有力的铁腕手段进行整治,就体现不出来执法力度。 特别是在强拆行动中,只要没出现伤残或人命,一般情况下强拆方即便是有点过激行为,充其量就是多给点民事补偿也就拉倒了。 但是,如果被拆方出现了过激行为,甚至是邀约了社会闲杂人员阻止强拆,那就属于【暴力抗法】,处理起来就一点不会手软。被刑拘恐怕就是最轻的,至于为首组织者,那就有可能按黑恶势力受到严惩! 唯如此,他们刚到村口遇上【敲钟】,他知道一定是有心人把“韩家兄弟今天会去下坝村有行动”的情况,故透露给了下坝村村民。韩老二很兴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看着迅速聚集的人群,谁都应该估计得到,“这完全可能是一场预先就精心设计好了的暴力抗法”。 只是情报还是有些误差,预报说有小马哥手下的狼崽没有出现,聚集在村口的基本上是村民,而且连平常就呆在村里给孟鸿飞跑腿的朱娃子都没有出现。 再有就是孟鸿飞一开始就异常冷静,绝没有先出手的征兆。除了在口舌之争上显得很厉害,怼得平常能说会道的韩老二没讨到便宜。使韩老二感觉自尊心很受伤。 只是摆在面前可供韩老二的选项既不多,能让他有回旋的余地也不大。他得马上作出决断,否则越往后面拖局势就越难控制。 韩老二看得出来,老大是明显的胆怯了,老三就一根筯的没有主见,万事只能靠他自己决断,如果他听老大的,就此下令直接退走,他那块【没有韩氏兄弟拆迁公司拆不掉的房子】的金字招牌,就等于是被他自己给砸烂了。 最要命的是这样一来,他等于就输给了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混小子,搞得他再去韩家祠堂上香,恐怕都没法向列祖列宗交代了。 就在韩老二紧急调整思路的同时,孟鸿飞却貌似已经看出了他的纠结,不失时机的继续着他的精彩演出,村口的态势形成了一边倒。 此刻的情况是他韩老二喊话以后,下坝村的村民不但没有一个人离开,反倒是在孟冬生夫妇的怂恿下,群情激愤的不退反进,一步一步的向韩老二的队伍逼了过来。 眼看着摆在眼前的就是一个死局。如果双方都下定决心要拼死一战,由此引发因强拆造成的大规模械斗就不可避免。 如果说在韩家坝经营了十多年铸成的名望,以及亿万富豪的身价作背书的韩老二,与无名新人孟鸿飞对恃在下坝村口斗了个不相上下的消息传开了去,他韩老二在众人眼里这脸就丢得太大了。 当然,细究起来此时的孟鸿飞也不只是一个人在战斗。据江湖传言那个被传神了的洪海侠给孟鸿飞提供了一笔资金,这才使得孟鸿飞既招揽到了来助拳的狠人,也就有了敢于与韩家兄弟叫板的底气。 韩老二此刻回顾在听到洪海侠资助孟鸿飞的传闻时,曾满不在乎的的说:“亿万富豪拔根毛施舍穷小子,也就是扔根骨头哄只狗,就算是割下块大肉喂匹狼又怎么样?还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即便是那家伙再有钱,他难道不知道江湖混混永远就没有喂饱的时候吗?” 这样的话传到孟鸿飞耳朵里,他不但没生气,反倒是让他的信心增加了不少。他心想“还真的是人与人不能比啊,这样的差距也真他妈太大了?这么浅显的招术也能让一个貌似成功的智者作出误判?”(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7章:妙手 第117章 妙手 作者:吾爷 此刻的孟鸿飞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况,他一直记得洪海侠对他的告诫。 “至少你现在根本就不需要真的有钱,你只需要在有靠不住的人在场的时候,一口酒下肚,激动中不小心就说漏了嘴:【我拿到了一笔钱】就行了。 其次,你让朱娃子去市场给那帮收管理费的混混说【我家世交兄弟愿意出笔钱,请我找人对付暴力强拆】。 然后,你再让朱娃子花点小钱,三天两头的请他那帮烂崽兄弟来村里喝【豆豆酒】。 切记,每次聚集的时候都一定要关着门,故作神秘的装着是在密谋什么。朱娃子的嘴里还要有那么几句:“谁透露出去,我就跟他没完”之类的话。 “再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既然你有一帮穷乡僻壤的战友愿意追随你干,你就得做到保护好他们。 最稳妥的办法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先把他们变成下坝村的人。他们再出手同你一起干就名正言顺了。” 前面两条都好理解,他相信朱娃子既然在江湖上都已混了这么多年,应该是一点就透。 但孟鸿飞不相信那样做就一定能够奏效。但他还是不打折扣的照办了。 他听话照做不表示他相信,是洪海侠提出与他打赌,且赌注是二比一,如果不管用算洪海侠输。而且如若洪海侠输了,要多付一倍的筹码。 第三条他当时就更没有理解,因为他觉得很难做到。但洪海侠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一下子就做到了。 洪海侠说:“你让那帮退伍军人兄弟降低【择偶标准】。然后在下坝村挑选几个长得虽不怎么样、但条件合适的本家女娃介绍给他们【谈婚论嫁】,但你要求那些兄弟必须要同意【倒插门】做【入赘女婿】。 你可以对他们说,这样做也是为了以此作为支点,离开他们那穷乡僻壤的贫困家乡,举家迁移到大城市来居住。 这也是改变命运的捷径。无论是就业机会、甚至有可能发达的机会都要多些。 你告诉他们,要求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向他们的下一代负责。让他们未来的孩子在陵江这样的大城市生活,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为将来出人头地打下扎实的基础。 相比让孩子与穷乡僻壤的留守儿童为伴,这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洪海侠还说:“你还得动员你那些战友,暂时与地处下坝村的码头公司签一份劳务合同,情愿工资稍微低一点也让公司统一替他们买好【五险一金】。 然后就近在下坝村租房子居住。 如果能直接住进女方家里那就超级棒。 关键是必须要在村委会备案和去派出所办理《居住证》。 申报理由就是码头工人和准女婿的双重身份。 完成了这些,他们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下坝村村民了”。 这工作孟鸿飞做起来一点都不难,他找来的这些退伍军人虽然都是精干的小伙子,但出身卑微,住得偏远,能鱼跃龙门的进入城市他们也很满足。 女方就更开心,郎君既帅气实诚还愿意上门,都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有了依靠。即刻就说服父母将其接进了家门。 这种“先上车再补票”的情况,在改革开放后的陵江已经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半点都不会有人嚼舌根。 村民们反倒很开心的是、下坝村又添丁多了传承,其它方面还真就没人太在意。 由于下坝村的绝大多数村民基本上都不姓韩,不但韩家坝一年一度祭拜宗族祠堂的活动跟他们没毛关系,韩氏宗亲平时的大小事务也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住在韩姓家族一家独大的韩家坝,其他的外姓小语种,甚至可以说只能算是“二等村民”。也不会有谁去招惹那些、“搒到藤藤瓜就动”的韩姓村民。 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基本上也习惯了不与韩姓家族发生利益冲突。 再加上据韩家人自诩,他们的祖上是西汉时被吕后诛灭韩信九族时侥幸逃出的韩信血脉。迄今在陵江已传承了几十代,也已经繁衍了大几万人。左邻右舍往上溯源,不出三代必然沾亲带故。就这样既有贵族血统的骄傲,又有大家族的优势,千百年来,韩氏宗亲就已经习惯了在韩家坝主宰着一切事务。 说来也真不是盖的,韩氏家谱上有记载的,自唐宋元明清、民国直至新中国都有人在朝廷做官,其优越感不言而喻。 对居住在韩家坝的外姓小语种,有些家务事的变化,根本就没有兴趣去关注。 在改革开放以后这十来年,韩家坝中心区域在韩老二的带动下搞得风生水起,名动陵江,引起一些仇富者心里不爽也很正常。 自从韩家兄弟揽下高新区的拆迁业务以后,被拆迁户那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家每户的具体情况和提出的要求都不同,韩家兄弟在具体的拆迁工作中,那也只能是不脱离国家补偿安罝标准的大纲,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区别对待,明里暗里的处理也总没法把一碗水端平。 至于处理各类关系嘛,也就更加是宋江难结万人缘,既然无法一碗水端平,那就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 特别是最近两年,韩氏兄弟开始拆外姓村民的房子,产生的纠纷更是不在少数,上访弹劾的声音一直就没有断过。 从现目前韩家坝的情况看,即便是为了支持高新区管委会的招商引资工作,这段时间搞强拆力度加大,也加快了拆迁的进度和波及面,由于韩家兄弟多半是采取软硬兼施三重奏:一吓、二哄、三现金。 韩老大把这一套玩得遛熟。 虽也造成了一些不良影响,韩老二仗义疏财的形象还是维持着。 也就是说,红脸、白脸的表演,在韩家坝范围内还是很管用的。 像孟鸿飞怂恿那些对强拆不满的被拆迁户去上访,韩老二虽然已经得到高新区管委会的提醒,他也并没当回事。 在韩老二的心目中,“韩家兄弟在高新区就是横着走路又怎么样,讲银子有银子,讲功绩有功绩,讲关系有关系,莫说是一个外姓小语种的新人,就是高新区管委会要想动一下韩家兄弟,恐怕也会不看僧面看佛面,顾及到韩氏宗亲京官、市官、区官、镇官和乡官一大把都头戴乌纱的正管着事,怎么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于是,面对高新区管委会的异动,韩老二心想,“只要自己把企业的权力抓牢,按领导的意图把拆迁工作保质保量的干好,不拖招商引资的后腿。即便是企业那边有点撞线的商业手段,拆迁工作使用点暴力,这些都瑕不掩瑜,功过之间自己还是很值得肯定的。充其量就是【二八开】。 就算下坝村带了个不好的头,也不至于撼动自己在韩家坝的根基,有什么要紧的”。 只是,面对前所未有的大变局,信奉“远走不如近刨”的韩老二,在韩家坝乃至高新区顺风顺水干了十多年,已经习惯了以他的夜郎视角看问题,该如何消化外面输入的精彩,他的功力还真就不够了。 什么叫固步自封,韩老二就是典型的固步自封。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想着调工程车来硬闯进村去铲房子。只因为他签合同的时候专门选择了强拆对象,所签下来的三处都是可以机械作业的。 以张狗子家为例,那就是绝对没有同旁边的村屋没有共用墙,中间还留得有【一人巷】,强扒房子也不会砸坏旁边房屋的存在。 还在等工程车到来的韩老二正想着,孟鸿飞又出新招了。 他趁父母带着村民逼近韩家兄弟带来的强拆阵容之际,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挑衅说:“退伍军人兄弟们,我们都曾经是人民子弟兵,在部队受到的教育都是手握钢枪是为了保卫人民。 此时,从表面上看你们貌似赤手空拳,但我曾经是训练了若干批新兵的教官,凭我的观察可以肯定,你们的外套内都藏着甩棍和电棒。 难道说,你们是准备听你们的指挥官一声令下,手持武器即刻冲上来对付这些手持农具的村民吗? “是的,我承认,我从唇语中读出,你们的指挥官在给你们下达准备战斗的命令时,还算是天良未泯,要求你们做到【以让对手丧失战斗力为限】! 可是,什么叫丧失战斗力?你们睁大眼睛瞧瞧,你们对面的这些老弱妇孺像是有战斗力的人吗? 如果你们真与他们发生肢体冲突,他们还需要点到才能为止吗?你们的指挥官说出这样的话叫明事理吗?我孟鸿飞同你们没有冤仇,不想同你们开战,但如果你们非逼得我出手,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们。” 孟鸿飞的这番话,直把韩老二怼得无地自容,把韩老三气得七窍生烟。兄弟俩互望了一眼,正想说点什么。 可没等他们想好,孟鸿飞又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的老板早就安排好了剧本,一直在等待村民先动手,也努力在村民中寻找着江湖烂崽。 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第一,他们唆使奸人趁乱向民工兄弟扔石块的计划已被我阻止了,这也避免了民工兄弟因此付出头破血流或重伤休克的代价。 第二,我已谢绝了江湖兄弟想帮助村民的好意,我们下坝村村民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和信心保卫自己的家园。 第三,他们还恶人先告状,安排了自己的保护伞值班,策划好颠倒黑白,把制造群体事件的罪名强加给村民。 第四,他们的密谋我已全部洞悉,绝不会如他们的愿。我知道你们大都是巴人的后代,既懂得讲道理的重要,更懂得保卫家园的必要。 你们是训练有素且持有武器的保安,你们很有战斗力的确不假,但请你们不要低估觉悟了的村民,个个都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保卫自己家园的决心! 最后,我再次正告来犯者,你们想好了,你们来犯主攻,我们扞卫主守。你们虽然占了受过专业训练并持有武器的优势,我们却有扞卫家园的决心和占尽了地利,一会真打起来,拼斗在我们家里发生,你们必将遭遇到防不胜防的反击! 要知道,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来犯者,再强必输!不信你们就冲进村里来试试!” 孟鸿飞说完这段话以后即刻对村民说:“我的父老乡亲们请听我指挥,上了年纪的老爷和妇女以及未成年的儿童,你们赶快离开危险地界,回到家里把门关好,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要出来。这帮人给村里带来的骚扰由我们青壮年来处理。你们聚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让我们分心。请你们相信我们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家园不被破坏。 父辈孩子们请放心,有我们这些村里的青壮年在,他们只要胆敢未经许可就进入村子搞强拆,我们就坚决彻底的把他们赶出村子去!” 孟鸿飞这一串掷地有声的话一说完,使韩家兄弟惊奇的场景就发生了。 只见聚集的村民像是演练过的一样,在孟冬生夫妇的吆喝声中,一二三的全部退回了村里。连同孟鸿飞带领的青壮年队伍,最后也都有序的退走。 村口只剩下韩家兄弟和一帮由韩老三带队这那气势汹汹的保安。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孟鸿飞喊话的影响,保安们一个个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蔫巴蔫巴的愣在当场也不吭声。 韩家兄弟没下命令,他们也不知道是走还是留的傻傻地呆在原地。 此刻的韩老二真的是有点恼羞成怒,韩老三就更加的怒火中烧,唯有韩老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很显然,在韩老大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做人的尊严,有的只是实惠。什么面子不面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什么诚信不诚信,只要自己不受损。 但韩老二和韩老三不同,他们的面子和威信都是不能受到丝毫损伤的,因为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石,如果是抽走了这个基石,他们的人生就失去了意义。 此时此刻,韩老二眼见他的计划完全彻底的被孟鸿飞当众揭穿,而且是不差分毫。 从现在的情况看,他毫不怀疑,他们今天肯定是被人做局了。 不但他们的阴谋人家清楚,绝不会先动手,连他韩老二买通的奸人看来都是个“双面谍”,已经把他给卖了。 关键是自己今天尽遣精锐,安排准备伏击孟鸿飞买来的江湖打手,人家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连韩老三带来的安保人员使用的武器都详细知情。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让警方的兄弟值班好拉偏架,孟鸿飞都知道。 “这还搞什么搞?一切尽在对手的掌握之中啊!” 韩老二脑袋里面像有只飞轮在迅疾的转动。“究竟是谁在设这个局?是官方?还是非官方?他为什么要这样干?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呢?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想了若干种可能性,他甚至想到了就是管委会主任本人设的局。 他把自己这若干年来对高新区各个群体的可疑人员,每个都迅速的过了一遍,但到最后都一一推翻了。 他坚信孟鸿飞绝没这个本事掌握了一切。 他更不相信,是自己的核心阵营出了问题,他心里窝着一团火,这团火经孟鸿飞吹过来的狂风一煽,真猛烈得差点使他走火入魔。 他现在已经没了退路,他必须硬着头皮去执行依法拆除村屋的行动。 他把老三叫到了跟前很小声的说:“兄弟,虽然我们都看出今天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但是我们不能撤退,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设的局? 我也知道硬冲进村去实施拆除行动肯定有点冒险,但我们没得选择,只有知道了到底是谁在设局,我们才能找到相应的破局办法。 不过,为了增加胜算,我已经让公司调来了一辆挖掘机和一辆大铲车。一会你的人跟在工程车后面进入,一定要全神贯注,千万不要冒进。 到了圈定的村屋处,你们就做好警戒。务必要把那三幢村屋拆了,要不然,我们韩家号称【三个火枪手】的名声,怕是要从此被摘掉方号了。” 韩老三知道,他二哥经孟鸿飞这一挤兑,不只是面子上绷不住,就是在管委会主任面前夸下的海口,也不容许他回头。 但他更知道,如果现在进村,必定遭遇一场恶斗,因为孟鸿飞也同样在父老乡亲面前夸下了海口而没有退路。 按照一个战士的基本常识,孟鸿飞带队退走,肯定是在被圈定拆除村屋附近,借助有利地形,抢占先机去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当过兵的韩老三知道,进入不熟悉地形的村子很凶险,但他又不得不支持他一直崇拜的二哥。既然二哥现在已经下了决心要求务必拿下,那就不惜一切代价也得拿下,就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8章:蠢招 第118章 蠢招 作者:吾爷 历史上有被奉为先贤的人曾说:“这人世上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情绪。” 但真正的唯物主义者却认为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就像所谓人贵有自知之明一样! 这世上会有自知之明的人吗?又会有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吗?放眼人世,应该没有。 假如这世上真有谁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随时都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和睿智,做好人,他可能伟大,做坏人,他必成魔鬼。 此刻的韩老二知道,要想让高新区管委会放弃【临阵换将】的念头,自己就必须做到“在下坝村的拆除行动获得成功。 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的计划中还有不为人知的阴招。他不惜采用双方共同有人承担刑责的兑子战术【以卒换帅】。 他瞒着韩老三,自己亲自出面,直接以重金收买了韩老三手下的一个保安,要求他在强拆行动遇阻时,趁着混乱伺机偷袭孟鸿飞,迫使他参与群殴。 由于韩老二平时挺会做人,对待韩老三的这帮手下,无论是奖励和捞人,他都做得挺到位。 平常兄弟们有点小闪失,他也能宽容。 对谁都不拿架子,让这帮一根葱的小伙,大都对他既十分服气,也心存感激。 “哥,有卫生需要打扫就吩咐”。 那保安在得到韩老二的暗示后,不止一次对韩老二表忠心。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前几天韩老二找到那保安很诚恳地说:“我让你帮我干这活,真的是万不得已。 我能创下今天的基业实为不易。 那小子的仇富心理实在太过份了。我与他无怨无仇,他不仅断我财路,还想清算我这些年,替高新区管委会扛的雷。 我为了向领导有个交代,必须要去下坝村搞拆迁。他却一再的煽动村民闹事,阻碍我们的行动。我只能先把他整住院或搞进去。让他没法再坏我的事。 思来想去,这事还只能求助你帮我一下。 不过你放心,我不但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酬金,还会尽努力去疏通关系,减轻你的刑责。” 那小伙子见韩老二诚恳地讲出这么做的原因,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信任。他也第一次认识到自身的价值。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天底下没有比弱者佩服的强人对弱者说:“恳请你帮我一把”之类的话,能让弱者产生出“愿为之付出一切”的冲动。 这保安二话没说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他还很耿直的说:“二哥,您放心,即使我为此要蹲上几年大牢,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安排,韩老二才一反常态的“任性了起来”。 可面对他的突然任性,老大和老三一时间还真就跟不上老二的节奏。 不过,平常唯韩老二马首是瞻的哥弟俩,虽然也察觉到他的表现与往常不同,但察觉归察觉,节奏还是必须要跟上。 韩老三把保安兄弟中的几个骨干召集到身边,作了一个简单但不失坚决的战前动员。 他说:“刚才对方那小子打心理战时我注意观察了,我们兄弟的情绪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但我相信你们曾经是军人,没那么脆弱。 我们今天的任务,就只是保护我们的拆除工人不受到伤害。无论他们是谁,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们攻击我们的工人,他们就是暴徒,我们就得尽职尽责的去阻止。你们能做得到吗?” “必须做到!” 兄弟们异口同声作了坚定的回答。 “那好,一会我们就跟在工程车后面,进村去拆那三幢房子。那是我们公司已经付了款买下的。 我们今天的拆除行动,也是在高新区管委会备了案、依法获得授权的。如果谁要阻拦,那就是暴力抗法行为,如果还行凶打人,就更是在犯罪,就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 说到这里韩老三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们中间有谁有其它想法,现在也可以选择退出,我绝不会怪他,回头还认他是兄弟。 但如果现在没有选择退出,一会双方交手时,谁要是临阵脱逃,那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紧接着,已经把孟鸿飞恨到了骨头里的韩老二,也凑上来,咬牙切齿的?充说:”兄弟们,虽然我也很清楚,在对方那小子极有煽动力的蛊惑下,村里面一定会有埋伏。我们如果还坚持进村去拆房子,很可能每走一步,都会遭遇到躲在暗处的刁民伏击。 但是,我也绝不相信就这一夜之间,村民们就完全被他孟鸿飞洗脑了。就算是他们真正的相信了孟鸿飞的蛊惑,成心要与国家法律作对。他们也要有那个能力,先战胜你们,战胜你们手中的武器和训练有素的技能,才能做到阻拦咱们依法行使正当权力嘛。” 此刻韩老三不无感慨地说:“不过,孟鸿飞这小子确实有些能力,我真猜不出他是用的什么方法训练的这帮村民,居然能做到一声令下,这帮参差不齐的男女老少,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战士,硬是做到了整齐划一。他们刚才的表现,就算以前做过彩排,这根本就不像是从未经过正规训练的普通百姓,倒像是一群【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民兵组织,依刚才的表现看,下坝村的村民真已具备了全民皆兵的条件,我们应该要高度重视啊!” 韩老二听后不以为然地说:“孟鸿飞让他们表演给我们看,就是想以空城计吓退司马兵。这肯定是这小子用在部队里带新兵的方法,把村民集中起来搞了几天彩排的杰作。 他这点花架子,吓唬吓唬外行还行!对我韩老二,也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在此前早就背熟了下坝村的人员构成。从20岁到40岁还留在村里没外出打工的总共就20个左右。 近20年的退伍兵加起来就10来个,他们就是再能打,我相信你的人也一定能控制局面。 何况我们还有几十个工人,不需要他们参战,他们就跟着起轰扎扎场子,也把这些村民给吓尿了。” 在此前,凭韩家兄弟的软硬实力,在高新区搞了十来年的拆迁还从未失过手。即使遇上实在是难缠的【钉子户】挡道,他们也敢任性到采取【买羊儿】承担强拆的责任,再谈补偿的卑劣手段,搞整得【钉子户】肠子都悔青。 也就是说,对一次拆房行动重视到像今天这样,韩家三兄弟一起带着保安队精英,倾巢出动的情况,过去就根本没有过。 可见得韩老二对孟鸿飞的重视,对下坝村河滩地的志在必得,明摆着绝不容有失! 究其原因也简单,下坝村这块过去规划的码头仓储用地,因三峡库区提高水位的原因,已经不适宜继续做仓储。这必改用途的机会受利益驱动,市里在决定修改规划的时候,顺应在陵江日渐兴隆的江景房市场,已经调规为商住建设用地。 当“市里面决定将下坝村河滩地的规划用途改为商住建设用地”的消息一经传出,众多房开公司就蜂拥而至的找路子贴了上来。 过去不被待见的下坝村,突然间就从人见人嫌的【灰姑娘】,一下子变成了人见人羡的【白雪公主】。 这个时候,谁先拥有了下坝村地块的租用权,谁就有了优先获得地块出让权的谈判筹码。不单是高新区管委会对地块的处置权特别重视,市里也有好几个领导打了招呼。 名义上掌控着高新区拆迁市场的韩家兄弟,同时收到了来自多个开发企业的报价,如果他们拆迁了下坝村河滩地上的村屋,自然也就获得了谈判的主动权。 就在此刻,村外的公路上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等在村口的拆迁工人和保安都知道,这是韩老二调来增援拆迁的工程车到了。 见到援兵一到,韩老二一声令下,保安队员和拆迁工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功率铲车和挖掘机后面进村。 滑稽的样子,貌似士兵猫在坦克后面一样。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待拆除的村屋前。 为首的工头显然是个老手,他见到孟鸿飞带着3个精壮汉子、一顺溜的护着村屋,根本勿须韩老二安排,直接就跳上大功率铲车,以君临天下的气势,用手提喇叭例行公事的高声宣读完《拆迁许可证》的内容和编号,然后冲着孟鸿飞几人说“阻拦的村民请听着,我们拆除张芶志的村屋,是他本人自愿签了协议并经管委会备案批准的。是绝对合法的,请你们不要故意刁难,如引发冲突,造成不良后果,你们将承担法律责任。” 孟鸿飞向前跨了一步,对着喊话的工头说:“这位工人大哥,讲话请注意分寸,我是村民代表,有责任保护村民的合法利益不被侵犯,查验《拆迁许可证》是我应该做的工作,虽属故意,但不是刁难,至于不良后果?难道是怕我验出这《许可证》问题吗?” 那位带队的工头被怼得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求助的望向韩老二。 恰好韩老二正走向孟鸿飞。“我说猛子兄弟,有话好好说,真没必要这么猛,表演得差不多就得了。 你想干什么,恐怕我比你自己都要清楚,你就别装了!这是《备案表》和《拆迁许可证》,你要看就赶紧看,别故意磨唧耽误时间。” 孟鸿飞接过那【几张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跟他一道的兄弟们,站成三角形,守护着他。 韩老三一示意,保安们围了上来,相隔也就一米左右的双方,各自都圆瞪着眼睛警惕的盯着对方。 不过,现场对峙的人数比例实在是太过悬殊,一边有几十个,一边连孟鸿飞一共才四个。 韩老二耐着性子等孟鸿飞把那几张纸翻到最后一页。 这才问了一句:“怎么样?我们是合法的,你可以不再无理取闹了?赶紧让开,哪里避风闪哪去了。” “你说什么?合法?这合的什么法?请你们看清楚,这《许可证》上注明,备案的是拆张芶志家的房子。可你们现在准备拆的村屋户主是张芶志他爸,张芶志只是在这里临时居住。同你们签协议的并不是张芶志他爸,是张芶志。他同你们签协议,既没有征得他爸同意,更没有他爸的授权,等于是放牛娃把牛卖了,这是合的哪门子的法? 韩主任,我听说你是西南政法大学法律系本科毕业,这么简单的法律关系你会搞不清楚?不至于?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孟鸿飞把话一说完。韩老二就知道糟了。他太知道他大哥素来做事就不太靠谱,一贯好大喜功、急于求成。 一开始,韩老二也不强求协议的有效性。他也并不想知道签这份协议时是不是另有附加条件,他只需要这份协议的备案表,是高新区管委会发的。 因为他知道协议备案,管委会必须要见到当事双方亲自到场验名证身并摄像留档。 只是孟鸿飞此刻揭示的真相是【备案表上注明的被拆除户,与村屋的户主不符】,这个乌龙就摆得实在是太大了。韩老二一时还真就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不过,韩老二就是韩老二,也只是懵了一刹那,即刻就恢复了正常,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是个能做到遇事不慌,临场反应一流的狠角色。 他猛然想起就刚才韩老大还说看见了张狗子。遂对孟鸿飞说:“这样,你也别在这里搬弄是非,逞口舌之快,我给你个机会,你派人把张芶志找来,咱们让当事人自己来证实,这份备案协议的合法性,好吗?” 韩老二想的是,张狗子是否能代表他爸并不重要,只需要张狗子承认这份协议是他去管委会备案的,他就可以下令工人拆房了。 如果孟鸿飞要再阻拦,他早已安排好的那个保安,就有了借口突袭孟鸿飞。 虽然说,就此引发了群殴,那个保安难免坐牢,孟鸿飞的结局也一样要服刑。结果就是再没有人阻挡他获得河滩地的开发权了。 殊不知孟鸿飞还真就是个难缠的主,他并不按照韩老二安排的剧情去做,而是专找他的软肋戳。“嘿嘿,张芶志在哪里我不想知道。我这里也有一张纸,你有兴趣可以看看,这栋村屋的户主叫张清和,也就是张芶志他爸,户口本上也提示张芶志曾经是家庭成员不假,但已经迁出去十多年了。我看这工人大哥搞拆迁很有经验,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要不你来看看,这放牛娃卖牛的行为怎么就合法有效了?” 孟鸿飞边说就将纸片递到了那工头手上。 他这个故意为之的举动,让韩老二尴尬得想钻地缝。 过去十多年,他曾有过在法律手续不全、甚至有时候根本没有法律手续的情况下,都可以掀了钉子户的屋顶,扒了被拆迁户的祖坟。 像今天这样,被拆房的当事人都没吭声,第三方出头来反对,还闹这么大动静,他还真就头次碰上。 他知道韩老大做事虽不太靠谱,但也知道他绝不会做得太离谱。即使有点差错,也只是他韩老二一出面就能控制局面的差错。 他不但不在意,反倒是乐得有韩老大顶在前面打头阵、当恶人,出点这种局面可控的小差错。他很乐意充当仗义疏财的【大善人】,扮演【问题终结者】。 他更享受宗族年度在祠堂搞祭祀,那些催生鸡痱子的赞美。他不但一点都不会感觉肉麻,反倒感觉听起来犹如仙乐一样的美妙,完全就像是观音菩萨伸出妙手在抚摸他一样。 因此,他不但从来不追究韩老大的不靠谱,反倒需要韩老大的不靠谱来衬托他的高大上!让他明里暗里都能得到高新区管委会的褒奖。 有多少次,他在区里、市里获得的表彰,都是拜韩老大的不靠谱所赐,他才有了扭转乾坤的表现机会。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韩老大的不靠谱总有一天会遇上叫真的人。但已习惯了赌“万一成了呢”的人,真的很难停得下来。 韩老二很自恋,他笃信“再较真的人终扛不过钱和权的两面夹击”。 虽然说孟鸿飞刚出现时,韩老二也有过纠结,连管委会主任都对孟鸿飞流露出兴趣,他自然也意识到孟鸿飞绝非善类。 他非常清楚,他已经别无选择,哪怕是花点代价也必须要兑掉孟鸿飞这枚飞子。 于是,就有了今天下坝村他亲自带队的决战。 只是,无论他怎么出招,孟鸿飞就是不先动手。从村口开始就主动撤退。虽在坑边站,总不掉坑里。还总能做出他意想不到的反击,一次又一次的陷他于被动。 就像当下,他只带三个没印象的素人来阻拦。如朱娃子那种有黑档的江湖烂崽一个不见。 “对,朱娃子哪去了?孟鸿飞与之可是【指肚子】的兄弟,前一段可是形影不离的啊!难道孟鸿飞知道朱娃子的江湖名声会拖累到他,故意让其回避了?如果真是这样,孟鸿飞这小子就太有心计了。”韩老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段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19章:毒手 第119章 毒手 作者:吾爷 见到孟鸿飞那得理不饶人的得意劲,韩老二气得掉过脸去。 他望向了正在验看孟鸿飞硬塞在手里那张纸片的工头,此刻脸上很明显的堆满了色难。他忍不住再转回头望向孟鸿飞,只见他已站到张狗子家门前那几块重叠的大条石上,中气很足的大声说: “那工人大哥,就两页纸,我见你已经反复的看了好几遍。其实,这房权证和户口本的拷贝件,完全是一目了然的清楚,有必要这么翻来复去的看吗?是感到很意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鸿飞说完这段话后,又趾高气扬的冲着韩老二说:“韩主席,你也别怪你大哥。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居然能够在我已全村总动员以后,还能找到张狗子这样的突破口。 只是,他太急于求成,核查工作做得不够扎实,不知道张狗子实际上是个瘾君子,想诓骗点现钱来满足一时的吞云吐雾。 好了,我看你们别再纠结了。还是趁早撤!千万别再一意孤行,再憋出什么蠢招? 你们也看得出来,这村屋还在正常使用,你们只要动用工程车去拆,必然会打烂坛坛罐罐,甚至是伤及无辜。要是真弄伤残了人,你们就得承担刑事责任,那又何苦呢? 说老实话,即便你们韩家几兄弟不在乎违法不违法,其他的兄弟呢?犯得上为了几个小钱,沦为这冒失行动的牺牲品吗?” 孟鸿飞的这番话,把个韩老二气得七窍生烟。可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可偏偏韩老大这个始作俑者,此刻居然就一声不吭的、像尊雕像一样杵在那里。一言不发。 韩老二想,我这个哥是真很自私啊,完全不像韩老三,只要是几兄弟一起出门,总是护着自己。就是此刻,韩老三也一如既往的顶在了最前面。 眼见现场的态势,只要双方都不让步的僵持下去,迟早只能是开战。但眼前的力量对比又实在是太过悬殊,如果真开战,孟鸿飞一方就会陷入一对十的围猎,明显处于劣势。 可令韩老二背脊发凉的是,这样处境里的孟鸿飞居然丝毫不惧! “他哪来的底气?难道这也是故意在诱我犯错?” 已经有些忌惮的韩老二,还真就顾虑得不敢轻易下令动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反倒掉进了孟鸿飞设下的圈套。 此刻已经看出二哥有点无计可施的韩老三实在是憋不住了。他不愿意看见自己膜拜的二哥,在这么多部下面前继续为难下去,他得挺身而出替二哥解围。 韩老三已经卯足了劲,同几个骨干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正准备动手,现场的情况陡然发生了突变,恰巧起到了有效干扰,阻止了韩老三错上加错的再发蠢招。 就在韩老三倚仗人多势众,准备对孟鸿飞兄弟实施群殴的关键时刻,孟冬生夫妇居然带领着一众村民冲进了现场,不由分说地阻隔在孟鸿飞和韩家兄弟的人马之间。 原本无计可施的韩老二,正在心里面痛骂他大哥。 他认为,无论是从始作俑者的角度,还是从企业法定代表人的角度,又还是打虎亲兄弟的角度,他大哥都应该站出来说几句,哪怕是胡搅蛮缠把水搅浑,给他争取点思考的时间都好哇。 现在倒好,双方都已经拉开架势,处于一触即发的临界点上了,他却仍然装得梆老,表现出一副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最近一段时间,高新区管委会频繁召集辖区企业负责人开会,反复强调一个主题:“为迎接陵江直辖后选举新班子、发布全新的施政大纲的【两会】胜利召开。必须狠抓社会治安,分片包干,谁的辖区出了乱子,谁用帽子兜着。” 也就是为这,韩老二才一再向老三强调“只能是自卫反击”。 就在孟鸿飞已把韩家兄弟逼得“要吗动手,要吗走人”的两难境地时,孟冬生不知从哪里听说孟鸿飞准备以“即使挨几下狠的,也要让韩老二跪了”。他一下子就担心了起来。这才由着性子,发出了全然与实际情况不符的蠢招。 这也难怪,父亲是嗨袍哥的码头舵主,自幼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孟冬生,难免会受到袍哥文化的影响。 虽然也知道儿子实际上准备了二~三十个好手来助拳。可作为奇兵,他不知道这帮兄弟到底藏在哪里?他只知道此刻孟鸿飞只带了3个战友就冲去阻拦拆房,现在已经被韩老二带来的几十个保安团团围住了。 他即便是再相信自己儿子在部队练就了浑身武艺,那也是“好拳难敌四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呀! 孟冬生针对儿子被围困的严峻形势与老伴合计,孟妈妈来一句:“猛子他爸,儿子逞强冒险,拿命去赌,你可不能任凭他蛮干啊!真要是打起来,那棍棒可不长眼睛,万一打当道了,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你忘了咱爹是怎么差点送命的? 一边说,孟妈妈显得还动了感情。这让本就很纠结的孟爸爸实在绷不住了,直接就跑去找到平素交往最好的老码头兄弟,讲了自己的担忧。 他这声情并茂的一讲,老兄弟们立即就炸了锅。 原本前些时候,韩家兄弟以“下坝村非高新区核心地段,与韩家坝的地租有级差”为由,拿着一个比几年前韩家坝征收村屋价格还低的条件,来下坝村谈征收,把村民们早就压抑在心底里的怒火煽了起来。 可是,村民们虽然对韩家兄弟这种奸商行为很反感,但苦于没人敢于挑头抗衡韩家兄弟的强势。 直到孟家父子不顾自己安危的接力为大家出头,他们不但满怀希望,也心存感激,个个跃跃欲试的响应。 此刻听孟冬生讲韩老二带人来搞强拆,孟鸿飞为了替村民讨个说法,寡不敌众的陷入了韩家兄弟的重围,搞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希望大家支持他一起去解救。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老兄弟们根本就没作二想,立刻就拖家带口的同孟冬生夫妇一起,赶到现场把孟鸿飞保护了起来。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这样做不但破坏了孟鸿飞的计划,实际上还替韩家兄弟解了围。 孟冬生夫妇这次带来的码头工人还经过了挑选,故意安排了老弱妇孺。 此刻是老爷们倚老卖老在进行着语言挑衅,婆娘们又抱着娃子顶上去爆着碎口,一下子就把矛盾的焦点,从已被他们隔在身后的孟鸿飞和他战友身上接了过去。 面对指着自己鼻子被骂“狗腿子”、“为虎作伥的社会败类”等等侮辱人格的秽语,让那帮自以为是在维护正义的保安队员,脑门子火星子直溅。可他们又毫无办法,眼前的全都是老弱妇孺,他们心里面再窝着火,还是只能强忍着。 刚才正准备痛快比拼一下的角色,已经被眼前这群老弱妇孺隔开得根本就够不着了。 小伙子们一个个都憋屈得胸腔快炸裂了,他们不理会老弱妇孺,纷纷指责孟鸿飞是懦夫!阴险,卑鄙! 其实,孟鸿飞见到这个突发情况,自己也气得哭笑不得。 他当然知道爸妈这样做只是担心他遭遇不测,又苦于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这才调动码头工人一起过来。还把老弱妇孺当成了盾牌,顶在最前面去为自己分担压力。 可这与刚才孟鸿飞在村口作出的安排完全不相符啊?爸妈今天是怎么啦?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施毒计,借爸妈关注自己的安危,故意把老弱妇孺调来现场?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是那混在村民中的奸贼在作祟?他们好趁乱对码头工人下毒手?嫁祸给自己? 唉,爸妈的好心肯定毋容置疑。他们完全没有思考这样的蠢招实际上是帮了倒忙,让孟鸿飞已经取得的优势,一下子就化为乌有。 此时此刻孟鸿飞不但没机会向爸妈解释,更不能指责爸妈的善良! 面对意识单纯、感情质朴、就一心只顾替儿子解围的爸妈,他既无权指责,更不能生气,他必须赶紧想出办法,变被动为主动,化解眼前的危机。 孟鸿飞当过兵,心里面一直都有保护人民的情怀。他怎么也不可能让老百姓为了庇护自己,反倒置身于有被暴力袭击的危险之中? 他迅速地对现场的情势作了判断,知道用简单的语言劝退码头工人已没有可能,只能因势利导的提示爸妈,这样做很危险。让爸妈意识到只有码头工人迅速离开,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他此刻还必须使用既不刺激爸妈,又能让爸妈听懂的措词,提示爸妈赶紧带走这些被煽起了情绪码头工人。 他此刻心里那个急啊,不仅仅是有苦难言,真尤如吞吃了自己的亲人误敬给自己的毒药一般,倍受熬煎。 他最担心的是还有没有被韩家兄弟收买了的村民?如果此刻他趁乱往工人堆里扔石块引发了混战,有这么多老弱妇孺挤在现场,后果真不堪设想。 假如混战中再有老人倒地,不幸被踩踏窒息死亡,说不定连高新区管委会也无权处理。 如果事情真闹大到那一步,自己恐怕就难逃被刑诉问罪的厄运了。 不行,无论如何他也得搏一搏。 他当机立断,一边高声呼叫:“叔伯婶婶们,请你们站在原地不要激动,相互看看身边有没有人想趁乱图谋不轨。” 他一边喊,一边就跳下石墩,三下两下的扒开阻隔在他面前的村民,冲到了人群的最前面。背对着韩家兄弟,伸开双臂把村民往后推。 他的三个战友即刻一起挤到人群最前面,护着孟鸿飞,背对着韩家兄弟,伸开手臂挡住村民,全然不顾这样做等于是把自己全部交给了对手,如果此刻对手从背后攻击发起攻击,他们完全有可能一下子就全躺下了。 孟鸿飞眼见几个战友这么不顾生死的保护他,赶紧挥手示意让大家先静下来。 随后高声说:“叔伯婶婶们,我请求你们赶紧离开。我已经同他们交涉清楚了,这里是张清和的家,不是张芶志的家。他们知道自己搞错了,也决定今天不再拆房了。我们正在商议下一步怎么做!请你们相信我,一定以保障村民合法权益为前提条件,解决好眼前的问题。” 可孟冬生说:“我不相信他们会讲道理!如果他们不是想来干仗,干嘛要藏着凶器?要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打伤了你怎么办?”他护儿心切,完全没有明白孟鸿飞的意思,还在一个劲的猛戳韩家兄弟的软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带人来现场是一蠢招。 以孟冬生为首的这帮在陵江水码头生活的老弱妇孺,干其它的也许不一定在行,说脏话那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们虽然读书不多,有的甚至不识字,但长年生活在码头上,见识可不少,水流沙坝的言子就更是张口就来。一经用于骂人,那就是巧舌如簧,脏话打涌堂,一串串的冒将出来,把保安队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刺激得不回骂都难。 就在对骂得可能上升为肢体冲突这千钧一发的当口,一直集中精力注视着人群的孟鸿飞,见说得太隐晦他爸妈很难搞懂。突然手指正前方、气运丹田的一声断喝:“你想干什么?赶紧住手!” 情绪激动的双方陡然间安静了下来。 孟鸿飞见状赶紧不失时机的说:“叔伯婶婶,我非常感激你们不惜命的来保护我。但是,你们对面的这些保安队员和工人兄弟真不是坏人,不是他们想强行捣毁我们的家园,是他们的老板下的指令!他们只是吃了老板的饭,就必须做给老板看!我请求大家理解他们!你们赶紧散开,你们当中混有坏人想趁乱使坏。 此时还真有人从挎包里掏出预备好的石块。给孟鸿飞刚才那声诈吼,吓得脱手掉在地上,村民们一散开,他的行为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有人说,隐藏在熟人堆里面的恶人不惧恼但怕羞。为了钱出来混江湖的烂崽,干这种收钱往人堆里扔石块的坏事,放在平常绝没有顾忌。可当下不同,他是想在乡邻的掩护下作妖,还想嫁祸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邻,这样辱没祖宗的劣行一经曝光,他还怎么回家?他的父母怎么见人? 只不过江湖也不是白混的,囧态也就一瞬间,他立刻变被动为主动,当众把石块捡起来扔向工人队伍。口里还大声吆喝:“我看你们来拆。” 他为了表演逼真,眼见扔出去的石块已砸伤了工人,还大吼“我今天同你们拼了!”随后竟从工人手中抢了一根撬棍。 他这样的举动,一下子就引发了混乱。好在孟鸿飞已经有预见。此刻他已经扒开众人,冲到了那烂崽面前,挡住了被石块砸中后已经逼上来的工人。 情急之下,还真说不清楚是那混混晕了头,还是故意,只见他直接挥舞着撬棍,向孟鸿飞的双腿横扫了过来。 这一下实在是来得突然。 他的逼真表演,在善良的村民眼里,应该是冲着韩家兄弟带人进村强拆,怎么可能会攻击本方主将呢?更何况孟鸿飞此刻是在帮他挡住对方的进逼啊! 这哥们是急糊涂了吗?不但是毫无预兆的实施突袭,还来势奇猛,一看就使尽了全力,一根少说也有十来斤的纯钢撬棍,在方寸之间直接扫向了毫无防备的孟鸿飞小腿。 可以想见,假如孟鸿飞的小腿真被扫中,即便是不直接把双腿打断,骨折也是最轻的损伤了。 只是,曾经的教官绝不白给。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孟鸿飞知道单靠闪躲,因空间狭窄,即便是退后躲过了撬棍中段的猛击,也难免被撬棍的梢头擦挂。如果腾空躲闪,正常情况下,采用长兵器横扫他人双腿,一击不中,必然借助惯性又扫回来,腾空躲闪受地心吸引力回落下来,必然躲不过被回扫击中。 眼见撬棍已经横扫了过来,想被动的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采用【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的招术。 就在对方的撬棍即将碰到他小腿的一瞬间,他腾身而起,让自己的身体在空中轻巧的一个鹞子翻身,双腿一上一下精准的踢在了偷袭者的头部和腰部上。 原本被这突袭惊呆了的围观人群惊呼还没有结束,就听见“哎呦”的一声惨叫,那小子已经被踢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他手上的撬棍随惯性飞临那群保安队员上空,顿时引发一阵惊呼,四散奔逃躲避正在下垂的撬棍。 你想啊,十来斤重的钢棍,从几米的高空坠落,要是砸在头上,岂还有命在? 好在这帮保安队员,平时从未间断训练,个个身手灵活,反应敏捷,在全神贯注之下,对付这种有往返时间的闪躲,还是游刃有余的。眨眼工夫,撬棍下垂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0章:群殴。 第120章 群殴 作者:吾爷 刚才还惊恐万状的现场归于了平静。 大家看见的是已经落地站稳的孟鸿飞,以及已经倒地不起的偷袭者。 众人看见孟鸿飞站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样子,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全然没有把刚才那堪堪避过惊魂一击的经历当回事。 就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完全是孟鸿飞的个人表演时间,连韩老三的保安群体都禁不住大声叫好。 只听见那帮见多识广的码头工人更是大声吆喝:孟猛子,好样的! 连刚才被石块砸了的工人也张大了嘴巴,还陷在刚才那惊险一幕里没回过神来之际。 只听见孟鸿飞冲着工人队伍说:“工人兄弟们,我孟鸿飞感谢你们的克制。你们也看见了,这个混在我们队伍中的偷袭者,学着影视剧上那一套,两边都搞,肯定是受人指使来挑起群殴的。人家都看见了,他刚才既用石块砸你们,又用撬棍向我下毒手。好在我们都够冷静,没有上当。 为了彻底捣毁他们的阴谋,揪出策划妄图挑起群殴的始作佣者,我马上催醒他,当着大家的面【三堂会审】,让他说出来,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韩老二一听孟鸿飞高调宣布,要当着对峙双方众人的面,对这个显然已经吓破了胆的偷袭者就地【三堂会审】,他心里一下子就犯毛了。 原本他今天准备来【干事】,为了活动灵便,衣服也穿得较为紧骤,现在一心虚,被料峭的河风一吹,一下子感觉透心的凉,骤然紧张了起来,心里面产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清楚的记得预案。 韩老大想办法让对方先动手,让孟鸿飞成为挑起事端的一方。 随后韩老三的保安就行动,使双方陷入群殴状态,最好多人受伤。 再然后韩老二就报警。正在当班的警察兄弟接到发出的指令后,依法出警阻止群殴升级。 至于抓人、拉偏架、从重从快处置孟鸿飞及其来助拳的朱娃子等人,那都是顺势而为的剧情发展。 自打拆迁公司成立以来,在韩家兄弟的掌控下,一直就是上演着这样的【三重奏】,每次都成功,屡试不爽。 于是,想方设法,让被拆迁户率先使用暴力,就成了韩家坝【三个火枪手】之称谓的由来。 韩家兄弟也这样干上了瘾。 长期以来,由于拆迁和被拆迁之间,在到底应该是【补偿】还是【赔偿】?这个本应属于完全不同性质的法律概念没有定性清楚以前,双方各持己见,有时候出现的矛盾,甚至是根本就没有调和的余地。 于是,为此引起肢体冲突的情况不在少数。 高新区拆迁公司刚开始遇上这样的问题,无论是采用了什么手段。的确是村民率先出现过激行为的居多,每次的现场工作录像都证明了这一事实。 但是,这样的情况出现得太多了以后。人为的痕迹就会因抹不干净,也就成了办案民警索取好处的由头。 久而久之,这样的情况也形成了惯例。 只要能拆掉房子,高新区管委会也对韩家兄弟的做法睁眼瞎;只要能润着手,办案警员也乐意为韩家兄弟擦屁股。 眼下这偷袭者到底是什么情况?由于是韩老大一手操办,韩老二的确不知道详细内情。 但孟鸿飞敢这么坚决的要当着众人的面【三堂会审】,这问出来的情况,肯定会让他韩家兄弟颜面丢尽。这一点韩老二可接受不了。 “不行,无论如何也得阻止孟鸿飞这么干。”韩老二果断的下了决心。 他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码头工人虽多,但老弱妇孺占了大半,滞留在现场的青壮年本就没有多少,还都是赤手空拳,明显是临时聚在现场看热闹的乌合之众。应该构不成威胁。 如果真要发生肢体冲突,真正能够与韩老三那多个挑选出来的保安精英死拼的,也就只有孟鸿飞同他那三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死党。 韩老二想,就算你们是全陵江最能打的团队,个个都有如孟鸿飞刚才展示那样的武功,那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楚霸王虽勇,敌不过韩信有百万雄兵】。 韩老三今天调集在这里的人手,就算比起你孟鸿飞团队这四个好手差点,但几个对一个,即便不能如韩老三平常总说的那样,在读秒声中就能解决战斗,取得拼斗的胜利肯定是没有问题。更何况还有那个收了钱的保安,会在暗中伺机对孟鸿飞下黑手呢? 再说了,到现在已经闹腾得这么凶了朱娃子都还没有出现,只能证明他是同情报中显示“前段时间就已经组织好了的一批江湖烂崽”在一起,等待着一会打起来以后,趁混乱下黑手。 他甚至在怀疑,孟鸿飞让带着器械的村民都回家,又调码头工人赤手空拳的来到现场,说不定是想上演苦肉计,让朱娃子那帮烂崽向自己人开打,伤完人就玩消失,最后把账算到自己带来的保安头上。 他这一想不打紧,倒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好个孟鸿飞,你娃真的是人面兽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娃不敢伤及村民,怕医药和赔偿负担不起,居然想到用有医保和收入的码头工人来充当肉盾。怪不得要撤走村民换上码头工人,原来是在为自己出阴招找报销。” 韩老二自认为自己见过了太多阴险狡诈的人,还没有谁能使诈让他掉进过坑里。 “嘿嘿,你孟鸿飞再狡诈,还不是被我看穿了吗?哼,还[三堂会审],我让你马上现原形。” 他直接走到孟鸿飞面前站定,冲着孟鸿飞说:“我说孟兄弟,你想干什么我已门清。别不把码头工人的觉悟不当回事,得放手时且放手,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了,到时候真整成了不死不休的局,谁也救不了你”。 他这番话一出,可把孟鸿飞给说懵了。 孟鸿飞心想:“这话应该是我说你才对啊?怎么反倒被你抢先用来说我了?” 但他口头上冒出来的话却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还是留着自享用!” 韩老二不紧不慢的说:“嘿嘿,听不懂是?那我就讲明白点。自海风轻轻的吹以后,陵江这十来年已经信奉现金成了敲门砖,江湖规矩早被砸了个稀巴烂!你那个想利用江湖烂崽逞凶来嫁祸于我的阴谋,才应该留着自己享用,搞不好这石头不仅只砸伤你的脚。而是会让你身败名裂的哟!” 他这一说,任他孟鸿飞再有心计,由于他生性善良,虽也想争胜,但确以民众利益为先。压根就没想过要以伤害民众来为自己获利作铺垫,哪搞得懂韩老二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倒是韩老二提到现在的江湖已今非昔比,可谓是步步坑局,步步险恶,这倒是让孟鸿飞看得十分清楚。 唯如此,他才故意放出风去引韩家兄弟上当,误以为他会使用江湖烂崽来掺合,诱使韩家兄弟围绕着这样的误判做计划。 孟鸿飞在洪海侠的提醒下,已经十分清楚与江湖扯上关系对自己不利,他是连朱娃子都打发到朝阳宾馆去充当与洪海侠之间的联络人,反复强调绝对不允许他在现场。 “韩老二这样说到底指的啥?”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清楚,但提到江湖他就觉得没必要搞清楚。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干脆直接了当的对韩老二说:“我说韩主任,什么江湖不江湖,你就死了这条心。至于拆迁,你我都是聪明人,谁都能看清楚当前的潮流。你我也都是被这个潮流里挟的人,如果离开了这个潮流,你我啥都不是。 总之,答应我们的条件,你赚你的大钱,我们也有机会从中分得我们应得的那份。我孟鸿飞就带头配合在征地协议上签字。如果不答应,一切就免谈了。” 遗憾的是,孟鸿飞的话再有道理,韩老二也压根就听不进去。他虽然眼见孟鸿飞这么有恃无恐,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背后,一定有属于他孟鸿飞的政治资源,他甚至是再次想到“可能是管委会主任在【巧为人】,想借孟鸿飞的手来考察自己的忠诚度。毕竟他马上就要高升调走了。新来的主任一到位,他原来在高新区布的局,还能管用吗?中国人谁又不是早已习惯了人走茶凉的呢。” 但他回头又想,“自己在高新区经营了这么多年,结交的死党可不止管委会主任一条线,相信这一点管委会主任比自己还清楚,不至于会对自己过河拆桥,但在他面临必须要拿下这河滩地,才有上位筹码的关键时候,他会怎么做?如果换做自己又会怎么做?” “俗话说不到黄河心不死,现在虽然自己是站在陵江边不假,听见的也是陵江的奔腾声,但是今天如果自己在同孟鸿飞这小子的较量中败下阵去,真就有可能被陵江的波涛给卷走了。” 此刻孟鸿飞也在思考:“从韩老二的态度上看,今天的闹腾恐怕善罢不了。自己虽然已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但现在自己的父母亲却为了帮助自己把码头工人召来做挡箭牌,实际上是帮了自己的倒忙。不仅仅是打乱了自己早已安排好的计划,还有可能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边缘”。 他猛然想起,弄不好韩老二刚才讲那些阴阴的话,是误认为自己爸妈带码头工人来搅局,实际上是自己计划的一部分”。 面对眼前的情况,他审时度势的判断:保安队自不用说,他们名义上是高新区企业的保安,实际上就是【韩家军】,绝对的忠于韩家兄弟,除了绝对不会与政府直接对抗,其它的无论是谁,甚至是包括江湖,韩老三指向哪里,他们就会打向哪里! 拆迁公司和机械工程公司的工人们也自不用说,都是韩家兄弟的人,从心理上会支持韩家兄弟。的会听韩老大的指令。只要开打,他们仍然会毫不犹豫的向码头工人动手。 也就是说,韩家兄弟带到现场来的这百十来号人,即便是出于本能,也会对前来阻拦拆房的一切力量产生抵触情绪,再加上刚才又有工人被码头工人扔过去的石块砸破了头,那就更加是群情激愤,只要有人一声令下,恐怕立即就有可能开战。 现场的码头工人是孟冬生夫妇招来的,也一定会听孟冬生夫妇的话。单从表面上看,也确实没什么异样,刚才在村口的时候,孟鸿飞一声令下,村民们就做到了各自回家。 但是,当孟鸿飞一诈吼,就从人群中揪出了一个夹杂在码头工人里面,却已经被韩家兄弟收卖了的本村娃崽,真很危险。 虽然内奸哪里都会,但这个混蛋是朱娃子的手下,却非常不应该。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如果还有又怎么办?工人们是肯定不能再受到袭击了,再受到袭击肯定开战。 按照通常的情况,无论是保安队,还是工人队伍都有纪律,相比之下应该比村民容易控制,只要能够让他们的情绪保持稳定,就能事态控制在现在的情况下,双方冷静下来讨价还价,达成妥协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如果这个时候有任何一方不清醒,硬要一意孤行,那就完全有可能爆发大规模械斗。 一旦双方发生大规模械斗,流血受伤是小事,万一弄出人命,无论是孟鸿飞又或者是韩家兄弟,那就肯定是政治前途彻底毁了。谁也不要想东山再起。 初春的天气,虽然不比冬天那么僵手僵脚,有河风一吹,气温还是下降得极快,此刻又一阵风吹了过来,人群一阵躁动。孟鸿飞与韩老二的唇枪舌战一停止,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刚刚缓和一点的形势又陡然的紧张了起来, 孟鸿飞还在试图阻止事态扩大。殊不知已经作出了误判的韩老二,此刻见孟鸿飞寸步不让,更加认定是孟鸿飞策划了一揽子计划。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但作出了误判,他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围绕着他作出的误判去延伸。韩老二既然这样想了。他也就不再纠结,他见劝解孟鸿飞无效,也就不再理睬他。回到自己的队伍中把韩老大和韩老三叫到了跟前,仗着人多势众,作出了最后决定。 他说:“不用问为什么,一会我说完,你们就立即执行,有后果我出面去协调。老三让你的保安队指派个最能打的人,监视并隔离孟鸿飞和他身边那三个小子。其他的人散开监视,如果发现江湖烂崽,不作考虑,直接搞到没抵抗力为止。老大指挥拆迁公司工人扎成人墙,把围观的群众隔离在离房子至少不低于十米的地方,让机械公司马上拆房,不用搬家具了,打烂了照原样买新的赔就是了。我要的就是挖机铲车一起上。尽快把房子拆掉。 韩老二布置完毕后,轻轻作了个只有他们三兄弟才看得懂的手势。老大、老三立即分别招呼自己的队伍行动。 还真是习惯了搞强拆,仅几分钟时间,所有人员各就各位迅速有序的到达指定位置,现场很快就形成了有利于强拆的态势。 由于人多势众,要拆除的也就是一占地面积几十平米的三层楼房,多人散开来扎成人墙,除孟鸿飞几个人给困在了一群手持警用电棒和甩棍的保安队员中间外,码头工人完全是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被全部隔到了外围。 孟鸿飞见状知道麻烦大了,除了血战已别无选择。 他正准备警告韩老二,围住他的保安中突然有一根甩棍砸向了他的后脑。 由于近在咫尺,要不是站在他身后的战友及时发现,并反应奇快的推了他一把,他纵是长了三头六臂,由于谁的后脑勺都没长眼睛,这一次他肯定会中招。 要知道,人的后脑是非常脆弱的,这要是被一根警用甩棍全力击中,即便是事后能恢复,当场失去知觉是百分之百的概率。 躲过一劫的孟鸿飞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知道这是故意冲他来的了,不用考虑,必须冲出去。 他向几个战友使了个眼色,四个人集中往一个方向一冲,对着围住他们的安保人员一顿空手如白刃的小擒拿功夫。虽然双方都称得上是行家里手,但是一方是胜在以死相拼,以哀兵搏命的方式出击,一方是败在人多势众又握有武器,满以为稳操胜券而略为大意。 双方此消彼长,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分出了胜负。 韩家老三的保安队员在猝不及防间被打倒了几个,多达人的包围圈一下子瓦解。 待其他的保安队员反应过来围堵之时,孟鸿飞同他的三个战友手上都已经拿着甩棍和电棒,高手过招,在有了防备以后就不那么容易近身的情况下,十多个人立即打成一团。(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1章:血拼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21章 血拼 作者:吾爷 韩老三听二哥要求他分出20名最善打的保安去看守孟鸿飞4人,脸一下就胀得彤红。心里面老大的不得劲。 嘴巴里咕咕噜噜的小声说:“二哥,你这分明是看不起我挑选出来的这帮兄弟,这样安排会让他们产生怨气哟。!” 远不止韩老三心里有气,这帮平时对韩老二顶礼膜拜的保安,大都认为被侮辱!其中一个绰号叫扫地僧的小伙子直接就冒泡说:“老板这是太看得起这个什么猛子呢?还是太看不起咱们这帮兄弟了?居然要咱们20对4?这也太侮辱人了?” 几个火气大的保安就冲着韩老三嚷嚷了起来。急得平素唯二哥马首是瞻的韩老三终于忍不住,就把气撒向了孟鸿飞。 他说:“孟猛子,我现在听我哥的话,用五倍的兵力来看守着你,你就是再猛恐怕也得把招子放亮一些。别再搞怪了?如果你真要是不识抬举的耍横,那我可只能让兄弟们一起陪你练练了。 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说,我们这样做是以多打少的欺负你哟。你不是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吗?20对4可是我哥的命令哟!” 说来也是,眼下总共就几十平米的场地,20对4,又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手,偏偏人少的一方是空手,人多的一方持有武器。真要打起来,恐怕就如韩老三对二哥说的那样,“哥,你放心,我一定在读秒中让他们丧失抵抗能力。” 孟鸿飞见韩老二这样安排,即刻意识到这是想把他们困在此处,动用工程车撞楼。他正准备叫兄弟们往院坝冲去阻挡,殊不知刚身就差一点被一保安偷袭。好在站在侧后方、一直在护卫他的大毛适时一推,堪堪避过被袭击后脑勺,被甩棍头挂了一下打右肩胛。孟鸿飞顺势前扑说了声:“兄弟伙,冲院坝方向!” 这合力集中攻一点的突袭,让刚才还很骄傲,对韩老二这样安排心存怨气的保安们,仅眨眼之间就明白韩老二的安排是对的,他们太高估自己了。 他们不但针对孟鸿飞的偷袭失败,还被孟鸿飞4人相互配合,施展小擒拿功夫放翻了两个,打伤了两个,4个人,每人缴获了一件兵器。 韩老三本以为孟鸿飞他们会向外冲,重点守护了外围。没料到孟鸿飞指挥往村屋院坝冲。虽因判断失误被反向突袭得手。但很快,保安们就蜂拥而上重新将孟鸿飞4人围困住,展开了此起彼伏的群殴。 孟鸿飞4人虽一击得手,但那是胜在对手大意,现在一众保安都全神贯注的围攻,他们应付起来也非常吃力。 好在已夺得了称手的兵器,但孟鸿飞和大毛两员主将因躲避偷袭,双双受伤。虽伤得不重,只守不攻尚能应付。但他们如果想攻出来也不大可能。 双方就这样的你来我往的在村屋前的小院坝缠斗。韩老三的保安队员只要不甘冒被重击的风险,一时半会想打倒他们也几乎没有可能! 中华传统从古至今都有不愿吃亏的意识。特别是农村建住宅,几乎都是沿自家宅基地边界挤满。 就是贵为朝廷一品大员的家属,不也发生过“千里修书只为墙”的囧事吗?下坝村的村屋自然也不例外。 张狗子家村屋三墙与邻屋尚留有一人巷算是一个例外。这也是让韩老大选中的重要原因。 尽管这样,如要采用机械拆房,也只能从村屋正面院坝靠近别无它途。 孟鸿飞肯定是早研究透了这村屋四周的地形。知道单靠他们4人,远达不到完全阻挡村屋正面十来米宽度。这才故意把十几个保安引到院坝混战,一下子就彻底堵死了韩老二想用铲车撞垮村屋唯一通道。 韩老二很快悟出了孟鸿飞的用心。 他对周边的形势略作观察,知道让围攻的保安停手让道并不能彻底破除孟鸿飞的阻拦。 但他看见了还滞留在现场不肯离开的孟冬生,一条“攻其必救”的奸计涌上心头。 他想用攻击滞留在现场不肯离开的孟冬生和码头工人让孟鸿飞分心。围攻的保安就有机会破了孟鸿飞的防御阵形将其拿下。 他把韩老大叫来身边耳语了几句。韩老大随即就对工头作了布置。 工头马上提起电喇叭大声喊“工人兄弟们,刚才他们就扔石块砸伤了我们,不排除一会我们拆房时他们又实施偷袭。为了避免工人兄弟再受伤,现在我们强行把围观的民众驱赶出安全警戒线以外,如有不服,先行控制。” 正全神贯注应付保安围攻的孟鸿飞,听见工头在下令让工人用强制手段驱赶码头工人,略为一愣,协防动作稍有迟缓,被韩老三抓住破绽,往已经攻完一招正后退的大毛头上砸出一棍。 虽然大毛已经及时后仰闪躲,所幸脑壳没被砸中,但前额上还是被棍头凸钉拉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涌了出来。孟鸿飞见状吓了一跳,赶紧收慑心神。 他小声的问:怎么样?” 大毛说“没事,退慢了,被挂了一下。” 就这一声“退慢了。”让孟鸿飞差一点没内疚得哭了出来。 孟鸿飞知道,哪里是大毛退慢了,而是他的软肋被韩老二使奸计猛戳了一下,致使他协防的进攻动作迟缓所致。 此刻,站在旁边没有随孟妈妈和老弱妇孺撤离的孟冬生,眼见工人暴力驱赶码头工人,码头工人也不甘示弱的予以还击,双方瞬时扭打在一起。 平时早已无多少活干的码头工人,因缺乏锻炼,哪里扛得住天天都干着体力活的工人冲击,转眼间就有好几个码头工人被打倒在地。 这下子,激起了围观的村民同仇敌忾。他们有感于码头工人只是来帮忙居然被打。也不管孟鸿飞是不是有令他们不能参加,有的干脆就近入宅提刀拿棍就冲出来与拆迁工人拼命,一下子又把拆迁工人给干翻几个。 眼看混战之下,场面已经失控,孟冬生瞬间慌神。 他知道,造成现在的混乱局面,是因为他一时盲动所致。如任凭冲突继续,无论是码头工人和村民,还是拆除工人任一方被打残,后果都是悲剧。 孟冬生长期在码头上扛包,迎来送往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加上自幼在袍哥家庭长大,对聚在父亲身边那些叔伯的作派耳闻目睹,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影响,身上也有股敢作敢为的狠劲。 经这一激他不但没害怕,反倒是升起了一股豪气。 只见他就近往院坝边的土坯上一站,一声断喝:“都给我住手!听我说,工人兄弟们,刚才扔石块砸伤你们,是有人故意想挑起群殴。我们本想当面问出结果,你们也看见了是谁在故意阻拦。现在又是谁下令让你们对赤手空拳的码头工人下毒手,他们到底是想利用你们干什么?你们应该看得清楚!” 经孟冬生这一提示,工人们真就停手望向了韩家兄弟。 孟冬生也很醒事,见到已经有了效果,即刻抓住痛处猛戳。“工人兄弟们,我知道你们也是进城打工的农民,离乡背井的挣几个钱很不容易,你们的妈妈、老婆守在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盼着你们带钱回去,你们可千万不要一时糊涂受人利用,变成了杀人凶手啊!” 已经奔70的孟冬生,扯着沙哑的老嗓,把这一段又像嘶吼、又像嚎啕的话气喘吁吁的说完,居然对工人兄弟们起了大作用。 他们不再驱赶民众,民众也罢手休战。 这下子把韩家兄弟气了个半死。 韩老二瞧了瞧已经收摄心神稳住了阵脚的孟鸿飞,又瞧了瞧虽奔70仍霸气不输的孟冬生。 他想起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民谚。 他叹了口气。“唉,看来我今天的计划,就要葬送在自家兄弟和这孟家父子手里了啊!” 可他绝不能输!输了就得交出高新区的拆迁市场。这将是他韩家兄弟的奇耻大辱! 韩老二想了想,“那怕是扒不掉村屋,退后一步,至少也得让孟鸿飞承担已经形成了群殴的刑事责任。” 他下了狠心,对着韩老大做了个只有他们兄弟才能读得懂的手势。 韩老大心领神会。 他心想“工人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他紧走了几步,向在路口守护,预防村民靠近村屋那十几个保安下令说:“你们去几个人,赶紧把那吵事的老头控制起来。” 世界上的父母大都一样,眼见儿女有生命危险,但凡有一线希望,即便是要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他们也丝毫不会犹豫。 情急之下冲进警戒线登高呼喊的孟冬生。见到几个保安向自己扑来,知道他们是想控制住自己来要挟猛子。 眼见本就被十多人围住群殴,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的儿子几个已经受伤,如若再分心,必然遇险。 好个孟冬生,顺着早就观察到的情况不退反进,直接冲向院坝口的大铲车。 别看已奔70,平常勤于锻练的他,身手矫健得像只灵猴,眨眼间就爬上了驾驶舱顶,擒住了正扛着摄像机在上面拍摄的技工。 他的行动才真正是在读秒中完成。 只见他一把夺过摄像机顺势把那技工砸晕,又麻溜的把那技工的上半身推出小半截,挂在驾驶舱顶上用手抓住。然后高声的冲着现场叫嚣:“所有的人都住手!只要你们再动,我就松手!” 也就是说,只要他左、右手一松,不但摄像机毁损,那技工也会从几米高处头下脚上的栽下来,头部砸在这坚硬的水泥地面,即便是不死,恐怕也得受重伤。 他的这个举动,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攻击。 本已被围困的孟鸿飞,在应付保安攻击的同时,免不了一直在关注周围的情况。陡然瞥见父亲冲上大铲车驾驶仓顶,擒住奉命录制现场的技工,吓了一大跳。 他当然知道这一举措有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他必须当机立断阻止父亲的蛮干。 今天的拼争一开始,双方的主帅都很清楚“谁都输不起。谁赢谁主动。” 但在洪海侠预先替孟鸿飞设计的剧本中,孟鸿飞本人是“只主导文斗,不参加武斗”的。 洪海侠说:“你是现目前唯一能代表村民与政府对话的人,绝不能亲自下场。否则就可能成为警方调查询问的嫌疑人。按规定即便是最终你没有任何问题,但在接受调查期间,肯定会失去代表村民与政府对话的资格。毕竟现在下坝村除了你孟鸿飞,还真没有能说会道且头脑清醒的备胎”。 洪海侠还说:“我听协助你训练村民的兄弟说,你找来的大毛等三兄弟都大大的强于韩老三的保安。有他们出战,如只守不攻,应该足以应付并拖垮【韩家军】,待他们精疲力竭时再召唤这一个月秘密训练的青壮年村民突然出场,必定让韩老三那帮骄横惯了的保安,第一次尝到在高新区吃败仗的滋味。” 孟鸿飞这几个月费了那么多心血,也就是想一次性与韩家兄弟分出胜负。 他在经人举荐与管委会主任密谈,接受【考试题】时曾斩钉截铁的说:“请首长放心,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至于管委会主任要求他按政府《拆迁办法》带头配合拆房子给他的那些承诺,孟鸿飞知道纯粹就是哄小孩不哭的谎言,根本就不可能兑现。 可今天,他只是阻止韩家兄弟拆房。他的“考试”就过关了。 只是,洪海侠告诉他说:我听说韩老二找改装厂改装了两台工程车,特别是履带式挖掘机,不但功率奇大,驾驶舱和引擎盖都做了特殊的防护处理。必要时可以如坦克一样直接冲撞房子的主体结构。即便把六、七层的砖混结构村屋撞塌下来,几吨重的建筑碎料砸车上,不但伤不到驾驶员,连引擎也不会受损。重启发动机照样工作”。 孟鸿飞在部队上待过,知道这完全做得到。当韩老二调来这两台工程车支持拆除村屋时,他就多了个心眼。 他原本也想只站在后面不参与打斗。 他相信,“即便韩家兄弟再霸道,也不至于敢让挖掘机从大活人的身体上碾压过去拆除村屋?” 韩老二以为孟鸿飞并不知道挖掘机的妙用。他才让韩老三用重兵把孟鸿飞4人围住几分钟,让挖掘机撞向村屋,他的计划就实现了。 他考察过,这幢楼房两边的村屋都是新建的,只要采用从村屋正面选择中间位置冲撞,建筑物就会由两边往中间塌,也就绝不会对邻近的建筑物造成损伤。 韩老二为了保证行动的突然性,他连房子里的家具和电器都让不用搬。 他的想法很简单:“无论孟鸿飞使什么招,双方今天拼争的焦点是村屋!我只需要捣毁了这幢村屋。剩下的就是对引起群殴的肇事者问责,你孟鸿飞绝计逃不掉。” 为取证,韩老二预先已经安排了技工,对孟鸿飞参与打斗的场景选择性摄像留证。” 可是,他不知道有洪海侠的提示,孟鸿飞早已洞悉了韩家兄弟的计划。不但在挖掘机司机刚发动引擎时,就聚合几人之力冲击了包围圈,把原本在条石墩处的围攻引到了院坝中央,恰好就挡住了挖掘机靠近村屋的必经之路。 韩老三虽然很快就带头冲上去堵住了被孟鸿飞他们冲开的口子。但孟鸿飞知道,只要这攻守战不分出胜负,韩家兄弟不至于用挖掘机直接冲撞人丛,人为的造成更大伤害、甚至整出人命,今天这村屋就笃定拆不成了。 把这一连串的情节叠加起来思考,\"孟鸿飞这完全不像是突发的见招拆招,倒像是预先就策划好了的阴谋\"。这让韩老二特别恼火。 韩老二认定不可能是孟鸿飞策划了这一揽子计划。 “对,就凭他孟鸿飞在军营里呆了七年的沉淀,无论如何也整不出来如些一环紧扣一环的完整计划”。 韩老二认为,\"孟鸿飞只是个职业军人,这才转业回到陵江没几天,对陵江的情况都不甚了解,没有、也不可能有这么高明的政治智慧,没有、也不应该有对大局指挥若定的手段,更无法制定出这样趋于完美的阻拦方案。\" 他背后应该有一个对双方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的高人参与了出谋划策。 韩老二一边观战,一边思索,他笃信,孟鸿飞这么有恃无恐,有点像是一个志在必得、正被人推上位、已经在现实的陵江官场、有很强政治资源的代言人! 韩老二越想心里就越打颤。“难道市里面那特殊关系,专门给自己通气的情况是真实的?管委会主任为了上位,必须在短期内拿到下坝村的河滩地。见自己迟迟拿不下来,就把自己出卖了?掉转头去支持孟鸿飞上位?” 他越想越心惊肉跳,也越想越感觉危险临近。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2章:顿悟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22章 顿悟 作者:吾爷 韩老二正颠三倒四的思考着,突然间他又听见从对孟鸿飞的围攻那边,传来了已经有过好几次的惨叫声。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孟鸿飞一方发出的声音,而是韩老三的保安队员。 在围攻中,保安队员患得患失,虽然既有技能也够勇猛,但只是在打工,充其量挣表现,争强好胜而已。 孟鸿飞一方却不同。他召唤来的三个兄弟,以前曾经是他带的兵中最优秀的尖子,不但与他有过命的交情,而且这次一开始通知他们来,就是奔着【以命相博换未来】来的。 在这场拼斗中,可以肯定的说,一开始韩老三的保安们就已经输了。这还不一定是输在技能,而是输在了目的!保安们是为韩家卖命,孟鸿飞是为自己拼命!这还不一瞅准空档又打翻了一个。 其实,这一点韩老二一开始就分析得很消楚,再加上他知道孟鸿飞的技战能力,在他所在部队都是尖子,选来助拳的队员自然也不差,所以他很小心了,就安排韩老三调20个好手去围攻4个。 他原本的想法是让保安一冲上去,就对孟鸿飞几兄弟实施分割包围。只需要阻滞他们几分钟,工程车冲进院子内撞垮村屋他就成功了。 可今他没有想到的是,孟鸿飞貌似识破了他的阴谋。 4个人先是集中往院坝里冲。 然后就抱团组成阵形共进退。 守住院坝抵死不散。 与十几个保安队员围在一起混战,一点都不落下风。 虽然说包括孟鸿飞在内,已经有两个战友头破血流了。 但他们坚持了这么久,除了挂彩,竟然还没有一个丧失战斗力,退出战斗。 他们被困在中间,背靠背的围成一个能散展腾挪的阵形。只守不攻,甩棍、电棒,亦长亦短,有机搭配,遥相呼应。 韩老三带头冲击,也指挥保安此起彼伏、很有章法的在寻找战机,但一时半会找不到破绽,还真奈何不了孟鸿飞那三个战斗力特强的兄弟。 一边在以命相搏,一边在观察周围态势的孟鸿飞,眼见老父亲为救自己脱困,居然干出了擒人质、要挟韩家兄弟的举动。这让他为了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不得不采取断然措施,提前动用了奇兵。 孟鸿飞按照预先的约定,吹响了挂在胸前那用子弹壳制作的铜哨。 虽然说这就是一只普通的自制铜哨,可此刻吹响它的意义却非比寻常。 它预示着高新区有一股新势力,正式宣告已经崛起。 也同时也宣告高新区韩家兄弟的时代,自当下开始成为过去。 听见这盼望已久的铜哨声,早就埋伏在待拆村屋里面待命的、2~30个下坝村青壮年,在一个叫闷墩的村民代表带领下,直接就冲出来把这一个月的强化集训发挥到极致。 他们人手一根杂木锄把,像神兵天降一样,突然间出现在围攻孟鸿飞他们几个的保安背后,直接瓦解了正在对孟鸿飞几个人的围攻。多数被打翻在地,少数四散逃开。 并不是说这帮仅仅经过了一个月棍棒集训的白丁们有多么利害,而是保安们本就在围攻孟鸿飞几个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被这股生力军突然从背后袭击,根本就还没有招架,就被打得全部都泄了气。 毕竟他们自退伍进入韩老三的保安公司,根本就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长期以来,他们干的都只是打人的活。应该说无论是打村民,还是打烂崽,那都只是他们主打,对手充其量是反抗或防守,甚至多半是逃避。 像今天这样,算是第一次遇上了几个这么能扛的狠角色。 一开始韩老二让他们20个看守4个,他们还以为是瞧不起他们,结果呢?打到后来,见到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已经有点胆怯了。特别是那个绰号叫【扫地僧】的,为了撑能,已经早早就失去战斗力,躺地上与他本该清扫的尘埃在亲密接触了。 只是保安们为了自己的颜面,在以多打少的围攻中,再怎么胆怯也得硬撑,如若现在不卯足劲。过了今天也许想卯劲都没地方了。 现在,挨了生力军偷袭的保安并不是想背叛,而是真就没打过架,更没挨过打,头一次遇上硬茬就输了个一败涂地。 不要说他们。韩老二也一样,过去的路他真的是走得太顺了,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何曾挨过别人算计。但从今天的情况看,虽然说一开始就透着鬼异,他还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 他做梦都没想到,今天的行动,会以拟拆除的村屋中,冲出来他预先就调查得很清楚的、这2~30个下坝村青壮年成为奇兵而结束。 韩老二真的是顿悟了,不是韩老三的保安不经打,而是因为:“他们是来挣钱的,不是来卖命的。” 他们以前既不怕打人,更不怕打伤了人会被处置”。 可今天不同,稍微跑慢一点,就会被打到失去知觉为止。 就在刚才,一帮生力军手持锄把从村屋中冲出来时,把正在全力围攻孟鸿飞的那堆保安打了个稀里哗啦。 至于韩老三,他真的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甚至对孟冬生站在铲车驾驶仓顶上、擒住人质发出的威胁都不管不顾,还一根筯的说:“别搭理他,那老头就是想替猛子解围在吓唬人。只要先把猛子拿下了。一切就结束了。” 直到他眼见参与围攻的保安接连被放翻,而且放翻了还不被放过的,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如果再打下去,不但按照二哥的计划拆除村屋已经没有可能,恐怕连他的保安队都会就此被打散架,韩家兄弟再难在高新区混下去了。 韩老三见着被精壮的村民几个追着一个打,已经四散奔逃的保安; 韩老二还站在原地神游,明显的已思维不在线。 韩老大呢?恐怕真就像世人说的那种,是坏人中的坏人,早已遛了。 孟鸿飞审时度势,赶紧把战场指挥权交给大毛。自己三~两下窜上了铲车顶,从父亲手里救下了那技工,然后把还提着摄像机的父亲顺下了铲车,对他说:“爸,你赶紧去看看有没有伤得挺重的村民,组织送医院,别再呆在现场,叫妈也放心,你们的儿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呆滞了一会的韩老二,此刻突然就想起他刚才对孟鸿飞说过的一句话:“现在陵江被海风轻轻的吹过以后,在利益面前,江湖已没有义气可讲了”。 “嘿嘿,岂止是江湖,社会又何尚不是,官场又何尚不是呢?这个孟鸿飞,指定已经是利益集团的代表了。 我是真的低估了他。 看来过了今天,真得认真的研究一下他了。” 他眼见韩老三的保安队已经散架,知道大势已去,就趁着打斗还没停止,立即拨打了110报警。 他真希望刻意安排的警察兄弟迅速赶来。见证孟鸿飞指挥暴徒追打保安和工人的场面。 目送父亲在听劝后,已招呼民众消失在街角处,孟鸿飞松了口气。 可他转回头就看见了惊掉他魂魄的场景。 那帮经他训练过的村民一些在向已被打倒、挣扎着爬起来的保安补棍,一些更是在追打着拆迁工人! 他知道糟糕了,若不赶紧控制,造成了更大的伤害,恐怕会改变今天这场打斗的性质。 况且拆迁工人不比保安,他们没有打人的劣迹。 孟鸿飞着急的大声呼喊着“都给我停手!”他想阻止本该在突袭成功后就停止的打斗。 可十多年来一直被【韩家军】欺负的村民,一朝有了机会可以报复,又岂愿放弃。此刻明显已打红了眼,根本就听不进他的话了。 孟鸿飞实在是没有想到,他花精力和时间把身强力壮的村民训练出来,原本是专门对付韩老三那帮“习惯性暴力强拆”的保安,现在却在突袭击溃了保安后,不知道是觉得学成技艺需要显摆,还是觉得打人很过瘾,居然冲向站在一旁的工人开打! 可怜那些听了孟老爹的话早已【卸甲弃械的工人,刚才与一般村民对抗还能占优,现在面对这帮身强力壮,还经过一段时间强化训练的村民,不但占不到便宜,还被突袭得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干翻了好几个。 这下子激起了工人的愤怒,即刻操起工具就奋起还击。 工人仗着人多势众,把顶在前面的几个村民分割包围,三几下就给揍趴下了。 由于工人使用的都是铁家伙,被打倒的村民全都头破血流,伤得挺重。 见着现场的情况,本已停手的孟鸿飞当机立断,冲着大毛几个说:“兄弟,劳烦武力阻止一下。” 大毛几兄弟虽已挂彩,但对付这些\"素人\"还是不在话下。 冲进缠斗现场,拣打得最凶的双方施展擒拿功夫挨个缴械。一忽儿间就使双方脱离了接触。 孟冬生目睹了孟鸿飞刚才挨偷袭的情况,他意识到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特别授意,保不齐现在这人还混在人群中,正伺机要向他儿子下毒手。他哪里会离开,赖着不走就为了发现危险提醒儿子。 事实上韩老二挑选的那个执行【特殊任务】的保安还真轴,一击不成并没放弃,现在他已混去工人堆里,继续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打完报警电话的韩老二没挪窝,就站在原地回放觉悟。 韩老大告诉他“拆迁办主任怪怪地说,你们去下坝村搞强拆,户主不姓韩?” 他当时听了真没在意。 现在细想起来,这也许是在暗示自己“有人认为你拆完了韩姓村屋就已失去了优势,该换人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韩老二对他早晚会失宠也不是没有思想准备。 但准备归准备,真到了那一天,谁都会舍不得。这实际上是人的本性。 孟鸿飞刚在高声吆喝“大家救护伤员,救护车到了就送医院”,就见警车拉着警笛到了现场。 还真就像常见的那样,警车是早不来、晚不来,一定得等到打斗消停的时候,就来了。 以韩家兄弟为首的一方与以孟鸿飞父子为首的一方,从一开始肢体冲突到引发群殴,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有警察来。 尽管发生重大群殴事件的下坝村离高新区公安局仅有不到三公里,离韩家坝派出所才几百米。 孟鸿飞用铜哨召唤出那些躲在被定为拆除目标中的,接受过强化训练的村民突袭成功。 这本应该是对双方较量的完美收官。结果,这些经常被韩老三的保安队剔打的村民,一但学到了打人的技能,有了打人的机会,真就如圣贤所说:这帮家伙,“小人得志,尤如癞狗长毛”,居然不问青红皂白的直接向工人开打,把本已平息下去了的打斗又点燃,双方又重伤了好些人。 警察到达现场见到双方虽已停止打斗,但还持械,地上躺着伤员,即刻用手提电喇叭大喊:“现场的工人和村民们,我们是高新区公安局治安警察,现责令你们立即扔掉武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样千篇一律的官腔让拼斗的双方胆怯了,还是受到了警笛的震慑,双方都齐刷刷的听话照做。 是不是当时设计警笛声的专家,研究过人类对这种声音会产生恐惧感,于是就专门设计了现在统一使用的警笛声。反正警察的威严让刚才参加打斗的人群开始后怕。 惶恐中不知是谁冒出一句:“大家快跑,参与斗殴被警察抓住了要把牢底坐穿!” 这突然的一嗓,让参加斗殴的人群下意识的往四面溃逃。连警察鸣枪示警都不管用。 这个时候,熟悉路径的村民和码头工人一会就跑得无影无踪。外来的工人因不熟悉路径,还有顺着路跑又绕回来的,被已经开始逮人的警察抓了个正着。 其实,违法者谁都畏惧警察,再加上这不是江湖械斗;也不是邻村之间为争土地、争水源或争道路的【打冤家】;双方也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在场的除了孟鸿飞、韩家兄弟几个“有心人”,其他人打的都是没人想打的架。 就这情况,即便是警察不来,这场架也会以双方送伤者到医院而终止。 只是这绝不是韩老二想要的结果。 于是,警察必须要来,还得是冲孟鸿飞而来。 当然,孟鸿飞肯定是明白人,虽刚见到警察来了略感意外,但他仍然还是呆在现场,听从警察的责令,原地抱头蹲下。 纵有人喊跑,他仍然蹲在原地没动。 也许是警察对他们的震慑力很有信心,鸣枪示警以后他们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大动作。 现场除了那几个不认识路径又绕了回来的工人,被在路口转角处守株待兔的警察逮个正着,正在上铐子外,其他的警察都守在各自的岗口盯着支队长方向,观看他的个人表演。 无论多么凶残的罪犯,只要他不想死,又或者不是仗着背后有强大的势力庇护,有可能在参与了群殴被警察逮住后也有恃无恐外,恐怕谁都不敢对警笛、警车、警察和警告置若罔闻、浑不当回事。 据说,全世界的黑帮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谁也不允许主动攻击警察”。 但此刻,尽管场面已明显得到了控制,不知道治安支队长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虽然斗殴的双方已听话照做的在原地扔掉器械抱头蹲下了,他仍然没让关掉汽车上的警笛,自己也继续使用手提电喇叭把同一内容的那段套话:“所有人听着,把自己手上的器械扔在自己面前,双手抱头原地蹲下。”煞有介事的反复吆喝了十几遍,连语气的抑扬顿挫都没有丝毫变化。 他的这个动作,让所有听见的人产生了如那些在舞台上假唱的歌星一样,实际上是在对着早就录制好了的内容,搞着对口型表演。 下坝村已经平息下来了的打斗现场,此刻只听见警笛和治安支队长在手提电喇叭上的吆喝声,躺在冰冷的地上那些受伤者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呻吟声,交错地震慑着现场每一个人的心扉。 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支队长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是在确认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使用这一招成功的聚焦在自己身上,这才让警察关掉警笛。 他又对着已经蹲在原地的村民和工人,继续使用手提电喇叭安排随行警员说:“现在听我的命令,一队干警指挥村民往街道左边,二队干警指挥工人往街道右边,通通面朝墙壁抱头站立”。 随后语气突然就变严厉的说:“现场所有人员,必须配合警察搜身,任何人不得反抗,否则严惩不殆!” 孟鸿飞自警察一来就很识秤的放弃救伤员,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按警察要求做着。 他一直忍到了这个时候,听见支队长还在安排\"执法\",终于不再忍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书。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3章:犯忌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23章 犯忌 作者:吾爷 孟鸿飞站起身来,他没有听从指挥走向街道的左边,而是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喊:“那位首长同志,我们现在已经按照警方的要求配合了,我们也会自觉的跟警方回局里去接受调查。 可你们能先安排救人吗?天气这么凉,这么多伤员还躺在地上,如不立即救治,拖下去会死人的啊!” 只要是稍有常识的成年人都知道,有伤就有寒,一个不小心被寒气侵袭感染了【破伤风】,再轻的伤都可能致命。更何况倒在现场的伤者,都是被全力击倒的。此刻还躺地上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撑起来的伤者,笃定都伤得不轻。有的明显已生命垂危。 孟鸿飞这一嗓子喊出来,真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一下子把警察出现后吓懵了的打斗双方提醒了。 现场还有十多~二十人已经被打伤了倒在血泊中,正经受着石板路上的寒气侵蚀。 孟鸿飞一嗓子送出去后,他也豁出去了。 他不管不顾的就近扶起倒地上的伤者。 村民和工人堆里也马上有人应和。 一下了就有好几副嗓子都大声的吼了起来,“对对,伙计们,大家都很不容易!先救人,先救人哪”! 也不知道现场的警察是作何考虑,竟然也都只是注视着他们的举动,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挡。 就这般状况,把正在施展权力的治安支队长搞得神情尴尬,脸都胀成了猪肝色。 他觉得自己的权威遭遇了挑战! 但遇上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先救人还是先抓人的问题?警察条例上又确实没有明文规定。 他此刻想的不是不可以先救人,而是这决定该由他来做,命令更是该由他来下。 他心想:“你孟鸿飞算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就是冲着收拾你来的,你居然还敢主动挑衅,犯大忌也不择日子,那就别怪我要收拾你了。” 一时间,现场的所有人都七手八脚的行动起来。刚才还起到震慑作用的警察威严,就因为一个“是先救人?还是先抓人?”的区别,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场人们的情感,下意识的就被那些还躺在地上、还在呻吟的伤者给牵动了过去。 大家也不顾警察就在身边提着各种枪械严密监视,再也没有一个人抱头蹲在原地,连已经被上了铐子的工人,都受到感情的牵扯,挣脱警察的控制,奔向了倒地上呻吟的同伴。即使他们手被铐着,想帮助着搭把手都不成,他们也想凑近点看看,自己的同伴还有没有救。 这个时候,刚才还在你死我活打斗的双方,已经没有谁还在分是村民和码头工人,还是工人和保安,大家都自觉的互伸援手,把那些倒在阴湿石板路上的伤员抬了起来,往屋檐下干躁的地方或路边的摊子上放。有的还不顾自身的寒冷,赶紧脱掉身上的棉衣,直接就包裹在伤员身上,还有就近就跑进屋里去抱棉被出来垫起。 他们这样的动作,也感染了原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警察,除了手持微形冲锋枪的警察听从支队长的指挥,继续负责警戒,其它持佩枪的警察已经收枪进套,帮助救护伤员,挨个的检查着伤势,统计重伤员,一会救护车到了就先送。 还真的是巧了,这个时候人们又听见了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但这次的声音虽然也照样扯动着人心,但却不再是震慑,而是给人们带来生还的希望。 随着鸣笛声由远而近,人们看见有好几个知名大医院的救护车,从不同方向争先恐后的开来,这可是下坝村有史以来的最大场面。 可以想见,当这些陵江市级大医院的救护车,一路鸣着笛,风驰电掣般的往下坝村方向赶,路人会对下坝村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没有议论吗? 与此同时,已经跑散了的村民也在孟妈妈的召集下涌了回来,大家齐心合力,一个个的都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见到连警察也参加了搬运伤员,韩老三也参加了救护伤员。 现场就只有那治安支队长手上还拿着那个手提电喇叭不关注抢救伤员,而是使用素嗓原声,一个劲的指挥提微形冲锋枪的警察去到街道两头警戒,不让刚才已经控制了的参与打斗者趁乱逃跑。 估计在他的心目中除了抓罪犯,其它就没有什么工作是值得他做的。平时里提着电喇叭假喊的都是制止打斗和抓人的术语。喇叭里面就没有录制救人的内容,他自己也不会讲类似的话。 由于在现场唯一有权威的人对抢救伤员不感兴趣?现场该先送谁上救护车就没有统一指挥,现场一下子又陷入了混乱。 自从救护车来了以后,大家都只顾着把自己熟悉的伤员先抬上救护车,又都在检查有没有伤很重的同伴需要先送医院抢救。 好在伤者即便是被拉开了口子,也只是因时间拖久了,暂时失血性休克。虽然也有个别伤势挺重的,会不会错过抢救还很难说,至少现场还没有一个已经断气。 刚背了一个伤者上救护车的孟鸿飞,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下意识的往支队长那边望了一眼。他看见了韩老二正与支队长在咬耳朵,心里面顿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觉。 孟鸿飞之所以会这样留意观察,是因为就在警车刚开进村的当口,孟鸿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韩老二,此前他一直呆在挖掘机旁边没有移动,见警车到了却表现出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出了这么大事,警察都来了,韩老二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惊讶,还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有一种“我韩老二把控着大局,一会该我说话的时候,我会把今天来下坝村遇到的阻拦,无一遗漏的讲个清清楚楚”。 从那一刻起,孟鸿飞就判断这帮警察的出现,应该与韩老二有关。 洪海侠当初的提醒是对。他对自己今天忍不住出手有些后悔了。 这会又见到韩老二与支队长咬耳朵,他知道自己的担忧砸实了,是韩老二叫来了他早就熟悉的警察,他们的关系还非同一般。 孟鸿飞思考着救护车运走了伤员以后自己该怎么做?他倒不是在想逃跑,而是在思考一会跟警察去了公安局该怎么说? 对于孟鸿飞来说,承担责任的气魄还是有的,即便是他已经感觉到很可能得不到公平对待,他也必须要面对,他必须去承担村民一方为首者的责任,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更何况洪海侠在推荐阳律师给他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掌握四项基本原则:一、绝不能先动手攻击来犯者;二、绝不能与江湖有牵扯;三、绝不能打出村;四、不能有人重伤或死亡。只要做到了这些,就能够保证他不会坐牢。 只是今天的情况也很严重,有没有人死亡现在还不好说,但有人重伤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后果了。 他思考着“邀来助拳的战友们该怎么办?已经跑掉了那些参与打斗的村民们又该怎么办?是现在就跟着一起去?还是事后再去?” 他真有点纠结。 只是现场的情况,并没有留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就发生了陡然变化。 就在大家都把精力集中在帮着把伤员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还有一条汉子,一直在坚持着寻找机会完成他的【特殊任务】。 打斗时孟鸿飞不但自身很警觉,武功也高,他身边的三个好手也十分厉害。特别是在第一次突袭失手以后,孟鸿飞无论与多少人撕打,身后都有一个人轮流在干着护卫的活,让这条汉子根本就找不到完成【特殊任务】的机会。 当安保队被孟鸿飞的生力军打散了以后,这汉子就按照韩老三的吩咐,与其他的保安一样混进了工人队伍中。 此刻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抢救伤员的当口,已经试着几次想赌一把。 可是,不是孟鸿飞身后有人挡着,就是孟鸿飞身上背着人挡着,总是找不到一击中的的机会。 此刻,他见到孟鸿飞终于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发呆。身边既没有人,身上也没背着人。他就悄悄的靠了上去。突然从袖子里抽出甩棍,往正在走神的孟鸿飞后脑勺使尽全力的砸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大吼“猛子,快闪身”!一个人飞身从斜刺里冲上来,恰好遮挡住了孟鸿飞的身体。 他冲上来的速度,事后经人们回忆,肯定是超自然的、准备得很充分的、不需要解释的。他是用他的决心和信念,赶在那偷袭的汉子前面,用他那风烛残年的身体,挡在了那根尽全力挥出的甩棍与孟鸿飞后脑勺之间。 这个时候,正义战胜了邪恶! 这汉子使出全力的一甩棍下去,果真砸实在孟鸿飞后脑勺上,完全可能改变孟鸿飞的命运。 此时只听见“咔嚓”一声,就像是一根干枯的树枝断裂时发出的清脆响声,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 但大家只见到一个人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并没有见到偷袭的过程。 原来是一直注视着孟鸿飞的孟冬生,眼见一条大汉不协助抢救伤员,而是鬼魅般的向孟鸿飞身后移动,孟冬生赶紧从暗处冲出来想去抓住他。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见到那汉子伸右手从左手的衣袖中抽出了甩棍,猛然地向孟鸿飞后脑勺挥舞了过去。 偏偏此刻的孟鸿飞却定在原地没动,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仿佛已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正魂魄分离。 孟鸿飞这是见到韩老二与支队长耳语,为自己没听从洪海侠的忠告,被韩家兄弟激得亲自动手在懊悔。 他这一走神,完全没有听见孟冬生的吼叫,既给那汉子精准打击提供了条件,也让孟冬生失去了采用其它办法救护的时间,只能合着身体伸手臂去阻挡,想以此减轻甩棍击打在孟鸿飞后脑勺上的力道。 孟冬生当然知道,只要是甩棍砸在他的胳膊上,胳膊肯定就断定了,砸在他的肩上,肩胛就断了,如果是不幸砸在他的头上,他也就笃定报销了。毕竟他已经不再年轻,身体、肌肉再结实,也已经使用到了古稀之年。 这一甩棍挥出的力道真大,不但直接砸断了孟冬生伸出的胳膊,孟冬生瞬间被砸趴下。还因甩棍挥出的力道太大,并没有被这一挡全部卸掉,其惯性也在失去准头的情况下,砸到了孟鸿飞的头部侧面和肩膀,只是在孟冬生舍臂一挡之下,砸在孟鸿飞头上和肩上的力道小了很多,但仍然让孟鸿飞被砸得往前面窜了出去。 只见孟鸿飞临危不乱,顺势前扑卸了力道,减轻受到的伤害,再就地一滚预想着躲开偷袭者的接连进攻,随后又一个鲤鱼打挺翻回原地起身站定,凭着感觉使出全力,以经验判断方位向背后的攻击者头部踢出了一腿。 说来也巧,因为自己一甩棍误击断了一个老头的胳膊,愣在当场发呆的那条汉子,被孟鸿飞这一脚踢了个正着,一下子就倒地不起,昏死了过去。 这个时候,孟鸿飞的战友也已经惊觉了这里的情况,围了上来。 孟鸿飞遭袭只是在一刹那间发生,连手握微形冲锋枪在高度注视着这群人动向的警察们,都没有任何一个看见了那条大汉偷袭孟鸿飞,孟冬生倒下的悲剧就发生了。 虽然这次偷袭只是个意外,但这毕竟是当着警察的面,还有人敢溜到目标背后下黑手,大有引起再一轮群殴的可能,如果不采取强力措施镇压下去,引出更严重的后果,到场警察这脸就丢大了。“咔嚓“的声响虽然清脆,孟冬生也如一堆烂泥一样的瘫软在地上。 但他是怎么受伤倒地却没有人看见。 那条大汉偷袭孟鸿飞的瞬间,除了被孟冬生发现,示警无果舍命救护外,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有那条大汉自己知道他干了什么了。 要说世界上的事情真就有这么不公平,孟冬生断臂救儿子的“咔嚓”声,不但没有让警察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手持甩棍的大汉身上,反倒是齐刷刷地见证了孟鸿飞踢伤人的那一脚。 这下惨了。 没有人询问孟鸿飞为什么? 当时的背景,也没有人会听孟鸿飞解释。 所有警察全神贯注,紧张的防备着“已经得到控制”的群殴,千万不要因为孟鸿飞这一脚又被重新点燃。 于是,本就想收拾一下孟鸿飞的支队长,即刻向离孟鸿飞最近的两个警察发出了指令。 “秦风、魏杰赶紧把暴徒拿下!他如果敢反抗,果断开枪击毙!” 不管支队长是说的气话,还是真下了命令。被点到名的两个警察迅疾的扑向了孟鸿飞。 就在刚才,早就受了伤还一直硬撑着和孟鸿飞在一起奋战、坚持到最后的大毛等三兄弟,其中一个的伤势较重。 原本在被围攻时,头上就挨重击了一下,所幸被击中的是前额,只震开了一条口子。 由于一直是以少打多,根本就顾不上处理,流了好多血。 直到奇兵突袭,才有机会停下来撕衬衣前襟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后应孟鸿飞之邀,参加阻止村民与工人的混战,因受伤势影响,动作稍缓,头上又挨了一铲子,他完全是凭意志力硬撑到打斗结束才倒下。 救护车来了,孟鸿飞强迫他跟着救护车去医院接受治疗,他还不肯,让医生做了简单的包扎,硬要跟几兄弟们一道。最后是大毛在孟鸿飞的授意下,将其直接干晕。指令另一个也受了伤的兄弟把他拽上救护车,一道去医院。 孟鸿飞相信大毛干晕他的力道,足以让他昏睡到上手术台。 像他这样连肉眼都能看见的头骨开裂,医生一定会优先安排抢救。 大毛额头上的口子,虽也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但在后来的一系列动作中,伤口又裂开了。 血,顺着鼻梁一个劲的淌,医生正在给他进行简单的止血处理。 站在旁边的孟鸿飞受瞥见\"韩老二与支队长咬耳朵”影响,失去了平常人都有的警觉。 就这空档,被一直在寻找机会的保安抓住了。 要不是孟爸爸舍命替儿子挡了一下,孟鸿飞即便能保住性命,下半辈子也残了。 只是,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孟鸿飞遇袭,孟冬生飞身相救胳膊被打断,最终瘫软倒地”的全过程,虽然就发生在持枪警戒的警察眼皮子底下,却真就没人具体看见。 一来因发生得太过突然,二来因警察们按支队长的指令,注意力集中在外围,重点关注的是不让参与斗殴的人员假借救人的机会逃跑。结果就出现了“灯下黑”。 要说完全黑也不是,随着“咔嚓”那犹如枯枝断裂的声音,把注意力聚焦过来的警察们,恰巧看见孟鸿飞袭击那站着没动的汉子。 这下祸闯大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4章:双输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24章 双输 作者:吾爷 支队长本就对孟鸿飞违抗警令、大喊“先救人”的煽动深以为然,已经暗下决心要狠狠地收拾他。 现在孟鸿飞居然还敢当着警察的面行凶。“那还不是耗子舔猫须,找死吗?” 支队长气得直接爆了粗口:“你他妈当着警察的面都敢行凶,可见得你平时该有多么嚣张,秦风,魏杰给我把他立即拿下!” 警察们刚才都经历了孟鸿飞喧宾夺主喊那一嗓:“先救人”,把正在布置抓人的支队长怼得尴尬之极的场面。 这帮警察在支队长手下当差都不是一天、两天,太了解支队长与韩老二【“深厚情谊】。 一来到现场就明白了,今天支队长与副支队长换班肯定是刻意安排的。 根据“朋友的敌人就是敌人”的逻辑,原本预先就计划好了要给你好看,你还偏偏自撞枪口,那当然就不客气了。 听支队长下令,秦风、魏杰就扑向了孟鸿飞。 说实话,一来孟鸿飞根本就不可能与警察对抗,他知道警察代表着政权。任何组织和个人,与警察对抗的后果都是悲剧。 因此,当他听见支队长“问候”他妈妈,还让警察来抓他,他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他参与了打斗,被警察带去公安局接受调查也属正常。 二来,他也明知道韩老二能与支队长在打斗现场当众咬耳朵,关系一定很铁。 人家既然都已应“老铁”的召唤来了,就一定要做给“老铁”看,如果不对他孟鸿飞来点狠的,该怎么向“老铁”交代? 唉,做人嘛,总是有失才有得,能配合就配合一下了。 孟鸿飞也没多想,他连理都懒得理,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心里面想的,只是关心一下父亲的伤势? 他还没搞清楚,“父亲不是被他劝走了吗?怎么会突然就倒在这里了呢?” 他惊恐的向前跨了一步,只想早一秒了解到父亲的状况。 虽然他同时眼睛的余光也见到了已经向他扑过来的警察。 他觉得已经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什么。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解释什么都是无效的。 他即便有一万个理由,能说破大天,能感动上帝,也丝毫说不动这帮应“老铁”的邀约,要抓他去公安局的警察。 他后脑勺没长眼睛,更何况他正因故“走神”,根本就不知道刚才背后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是父亲用血肉之躯换来了他现在的安好。 他只是恍惚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猛子,快闪!”他就下意识的躲闪。还没来得及思考“既然是准备得很充分的背后偷袭,击打的力道怎么可能这么轻?击打的部位也一点都不准?” 他当时只是凭着本能的反应“遇袭先卸力”的下蹲,然后下意识的腾身往后面踢出了一腿。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站在原地像个呆瓜似的让他踢。 “这小子肯定伤得不轻!”孟鸿飞想 万幸的是他父亲已奔古稀,再强也经不起训练有素的职业保安使用制式武器发出的重击! 孟冬生只挨了一下就应棍而倒。 假如他是身强力壮的青年,被那一击只是折了手臂而没有倒下,孟鸿飞凭直觉向后踢出的那一腿,就会伤到自己的亲爹。 如果真的是出现了那种意外的情况,那就真的是老天太不长眼,安排的剧情也太残忍了。 也正因为孟鸿飞不了解在他背后发生的情况,根本就没多想。 现在他只想搞清楚父亲的伤势。 他往前跨这一步蹲下的动作,被扑上来的警察误认为他是想反抗。 孟鸿飞刚才施暴时施展的功夫,警察们都看得真真切切,知道被他击中了的后果会非常严重,两人都全神贯注,不想意外落在自己头上。 其实,此刻在下坝村现场的每个警察手上都有枪。有的还提着微型冲锋枪,这足以对任何现场的打斗参与者形成威慑。 只是接下来围绕着孟鸿飞出现的悲剧,实在是因为他太过耿直和强悍。 扑向孟鸿飞的两个警察是支队长的心腹,又都亲眼见到孟鸿飞刚才那招“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居然可以在身体下蹲时,突然腾身而起的向后踢出一腿,堪堪就踢到他身后站着那汉子的脑袋侧面,应该算是人体头部最脆弱的部位。 只见一条奔180公分的壮汉应声倒地。到现在都过了好几分钟也还没动弹。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这也让奉命控制他的警察心存忌惮。 只是眼前的孟鸿飞赤手空拳,既没有袭警的举动,也没有逃跑的迹象,即便是警察都有枪在手,但此刻却不具备“开枪击伤、再实施抓捕”的先决条件。 两个警察都想的是能一招之间就让孟鸿飞失去反抗能力。反正领导都发话“如遇反抗,直接击毙。”那咱们下手重点,只要当场不整死就应该不算违反规定。 再说了,咱干的是擒拿当众挑战警察权威,直接向按警告站着没动者施暴的凶手。 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说来也是,警察并没有见到孟鸿飞“是在被偷袭以后的反击”,也更加不知道躺在地上的是孟鸿飞的父亲。 见到孟鸿飞蹲下去观察父亲的动作,还以为他是想故技重演的蓄势待发。 扑在最前面的魏杰直接就用手上的枪柄,使尽全力从侧背后方往毫无防备的孟鸿飞头上挥去。 只听见“嘣”的一声,真的是实实在在的砸在了孟鸿飞的太阳穴上。孟鸿飞哼都没哼一声就下意识的扑倒在父亲身上。 随后他貌似听见父亲在嘀咕着什么? 再后来他就晕死了过去。 迷糊中,他貌似听见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一直在不停的呼喊着:“猛子哥!你怎么啦?醒醒啊!可别吓我哟!” 等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是趴着的。双手还被反铐着。而且铐得很紧很紧,手腕一动就痛得钻心。 大毛依偎在他身边,也被反铐着。 刚才一定就是他在呼喊。 另外还有一大帮村民都同他一起被装在一辆大货车上。 不用猜,他们一定是被当成聚众施暴的歹徒,正在被押往高新公安局的路上。 见到他睁开眼睛,大毛兴奋得流出了眼泪。刚才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都没有流泪。 想象得到,此刻他见到战友终于醒过来了,心里的激动,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喂,我的哥,你终于醒了。刚才可把我吓惨了。见到你被击打的是太阳穴,我又不敢随便动你。双手反铐着,想掐你的人中都够不着。” 孟鸿飞现在还真的是头痛欲裂。 断断续续的问了一些情况。知道他们不是被反铐着,就是被反捆着。 对方也有一些工人被押上了另外一辆货车,只是都没捆没铐。 他听了后不但头痛,心里更痛。 他昏昏沉沉的陷入了迷糊。 迷糊中,他见到大毛正向他身边扑来,他好像示意让他别过来,因为他见偷袭他的那家伙,此刻已经被他那一踢正中太阳穴,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孟鸿飞自从刚开打就差点被袭击。从那时开始他就知道,摆明了是有人要把他废了。这哪里是在“只让对手丧失战斗力?分明是想下黑手嘛”。 于是,他也毫不手软,在对待那个偷袭者的惩戒上,他也是一脚踢向了太阳穴。 他是个战士,知道对付下黑手的敌人,你不比他更狠,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只是他那腾身而起仅凭判断盲踢的一腿,能够直接把一个精壮汉子送出去几米远倒地不起,还真把那帮在场的警察惊了个目瞪口呆。 虽然他们早就听说孟鸿飞原来在部队上是带新兵的武术教官,但仅一腿,就能废掉一个看起来长得很彪悍的大汉,这样的威力,也实在是太惊人了,效率也太高了。 于是,警察为了自保,要用最暴力的手段对付他也应属正常。 既然找不到开枪的理由,在情况不明的危险时刻,使用枪柄击打,这不算滥用枪械? 至于那支队长嘛,也说不上真对孟鸿飞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开始仅仅是应韩老二之邀,想来拉偏架。 后来孟鸿飞打断他的表演,大喊“先救人”,这的确是犯了有损领导形象的大忌。但也不至于就想致孟鸿飞于死地。 他是的确没有看见那汉子用甩棍从背后偷袭孟鸿飞;也没有看见孟冬生那超人类极限的一跃,堪堪挡在了那实施偷袭的汉子与孟鸿飞中间。当然也就更不知道是父亲舍命救子! 他的确也是听见了“咔嚓”声才转过来的聚焦。可他清楚的看见了孟鸿飞故意把一个站着没动的壮汉踢飞的场景。 他下令抓捕凶手,阻止其继续实施暴力也毫无不当。 这个时候,韩老二的心情也不轻松。 他当天去下坝村,本就是决定他命运和前途的行动。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刚开始他的确存有侥幸心理。虽然已经感觉到了孟鸿飞的强硬态度,但他认为,只要晓以利害,同时也诱之以利,应该有缓和的余地,毕竟这次对下坝村河滩地的征收,牵涉到多方利益,孟鸿飞未必就敢硬抗,即便抗,也未必就抗得动。 可是到了后来,他发现孟鸿飞竟然有恃无恐。 他联想到这段时间,管委会主任对他的态度总不阴不阳的,连过去没少润手的拆迁办主任也捉摸不透。 不知道他是否乱了方寸,突然就失去了判断力。他居然完全没有听进孟鸿飞的劝诫,坚持指挥队伍进村强拆。终于引发了乱局。 双方在待拆村屋前的打斗一展开,他其实就已经知道,想要重新步入正轨已经非常的难了。 特别是到了后来,他发现他所作的决定,甚至连貌似他在极不冷静的情绪下临时作出的决定,仿佛都在孟鸿飞的算计之内。 好在人算不如天算,孟鸿飞他爹把村民召集起来阻止强拆,还算是帮了他的大忙。要不然,那场韩老三的保安精英与孟鸿飞以多打少的拼斗,被早就埋伏在待拆村屋内的那帮生力军彻底打趴下之时,也就是他韩老二把自己、从高新区管委会主任的朋友名单中彻底抹去之日。 他韩老二怎么想都要感谢孟老爹。即便是冲着那保安执行“特殊任务”的一砸,孟老爹及时出手的一挡。他也得要千感恩,万感谢! 韩老二只是想废掉孟鸿飞,可并没有想要孟鸿飞的命。但那汉子在激愤之下拼尽全力砸下去的一棍,要是实打实的砸在了孟鸿飞的后脑勺上,孟鸿飞即使身体素质极好到能挺过来,变成植物人又或者再次一点高位瘫痪,那笃定是百分之百的概率。 如果真是那样,可不是小事,他绝不相信那经他出钱雇佣的保安会不把他撂出来。 “如果撂出来了,这可是雇凶杀人的重罪啊!”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不可能是非黑即白。 任何制度下都会有灰色地带。他韩老二这十多年在高新区混得风生水起,靠的也是这种灰色地带。 他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只有让社会存在这样的灰色地带,像他这样的人才能把日子过好,甚至根据“水清无鱼”的逻辑,任何社会要想进步,都离不开灰色地带。 假如说这个世界真的是黑白分明,要么是好人,要么是坏人。好人得到天堂般的待遇,坏人被打翻在地永世不得翻身。 那么,这个世界就绝对是人间地狱。 他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只有相对,没有绝对。 绝大部分人,既不是真正的好人,也不是绝对的坏人。最坏的人,这辈子肯定也做过好事;最好的人,这辈子肯定也做过坏事。把坏人做的好事挑出来讲,他就是好人,把好人做的坏事挑出来论,他就是坏人。 最要命的是,出现今天在下坝村这种情况,对于在韩家坝威风了十多年的韩家兄弟来讲,已经足显窝囊。 可这还远不算完,更多的麻烦还正在袭来。 据说今天在下坝村“因为组织上百人实施暴力强拆,引发了数百人的群殴,最终造成了几十人受伤,近十人生死未卜的特大群殴事件”,已经被“有心人”捅到了市里。 而且竟然直接点名始作俑者是韩老二。称之为“以韩老二及其兄弟为首的黑恶势力”。 以至于在天朝正批准了“在陵江等中西部黑恶势力猖獗的地区,组织开展为期一年的【双整】运动”这当口暴雷,必然引起市里的高度重视,直接启动了“应对群体事件紧急预案机制”。市委已经责成市政法委牵头组成“联合督导小组”,现在正赶往高新区管委会,核实受伤人数和有无死亡情况。 双方参与打斗的部分人员,除伤者已经送医院抢救,其他大部分也已经押回了高新公安局待审。 但现在已经不是由韩老二的“铁哥们”处理了。 甚至是连他平常不怎么敢动用的隐秘关系,高新区公安局长都已经处理不了。得接受市里派出的【联合督导小组】亲临一线的督导。市里分管治安的副省级领导也在等汇报。 这让韩老二不但再也不能装愣充二,而是一个头、两个大。别说帮其他人,恐怕连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大凡稍有一点政治头脑的人都明白,要想避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应该记住的重要信条是:民不与官斗! 这一点,放在全世界任何地方应该说基本上都适用。 当然,特别是在自古以来就信奉传统文化的中国,那就更加的是每一个想做成点事的人,切切要牢记的人生戒律! 其实,莫说旧中国,就是现代,在大多数普通百姓心里,也根深蒂固的存在着恐惧政府官员的心理。 放在今天发生在下坝村这件事情上,警察没来以前和警察来了以后,无论是村民还是工人,他们的心态完全是两码事。 警察没来以前,村民完全以为自己是在维护自己的生存权,谁要想来拔掉自己的住房,大家就互帮互助与他拼命。以至于与谁干仗都卯足了劲,胆子也肥,够理直气壮。 工人就更是天不怕、地不怕,认为自己就只是个打工的,老板叫干啥就干啥,自己只是挣工钱,不对任何后果负责。谁打我们,我们就跟他干,这是受到攻击后的正当防卫,即便是打死了人,也不会负法律责任。 这样的意识,在来下坝村之前的动员中,韩老三就已经说过。“狠狠的给我揍那些敢用武力阻拦拆除村屋的人!只是按惯例干到对手没有攻击力为限!” 那帮职业保安。那就更是一致认为自己是在维护正义,惩治邪恶,是法律的化身,甚至是专政工具! 总之,谁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违法的,更没有人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触犯刑律! 这一点,连受过高等教育的韩老二与受过特殊训练的孟鸿飞,一开始也都没有清醒的认识。 在他们心目中还都是一个信念:气势压倒对方,暴力解决问题。 准确的说,就因为他们的狂妄自大和政治休眠,促成了发生在下坝村的群殴事件。造成了大量的村民和工人受伤流血,他们都应该为此被追责。(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5章:大悟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25章 大悟 作者:吾爷 孟鸿飞听大毛说:“猛子哥,我们这边被逮住的人,除了妇女和老人训诫以后让待在家里,明天去派出所接受问话,凡是押上车带走的全都被上铐和捆绑;而对方的人虽然也押上了另一辆货车,但一个都没有上铐和捆绑。这也太不公平了。” 孟鸿飞强忍住没有哭,但他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他现在不止是头痛欲裂!他的心里更是痛不欲生。 他这是在自责,他认为全都是因为自己太过逞强,既无能又不服输,最终连累了大家。 孟鸿飞头上被重击的伤口虽然已作了简单的止血处理,但右半边的脸颊和头部都明显肿起老高,连面部都受到了影响。不知道伤情的人咋一眼看见,活像是戴了个大头佛。 据说就他的伤情是否应该和孟冬生一起随车送医院,医生还与警察发生了激烈争吵。最后因为支队长就说了句:“我告诉你,这个人是今天这场械斗的罪魁祸首,假如他是装的,一会他跑了你负责?” 刚开始,医生还用“人道主义”、“救死扶伤”、“罪不至死”、以及要是错过了抢救时间,死了谁负责”等等与警察争论。 经不住治安支队长一连串的质问,最终医生在支队说:“别说那么多,我就问你一句,你敢不敢在责任书上签字?一会逃跑了你负责?”以后,举起了白旗。 医生的话也很现实:“伤情虽重,但暂时还不会致命,缓一下再作处理,充其量是醒不过来成植物人,或者醒过来了留下后遗症。但真要是他抵抗力好,生命力旺盛,醒过来趁机逃掉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治安支队长说,“你这个态度就对了嘛。 这家伙行凶的性质特别恶劣,居然敢当着警察的面,袭击已听从警察警告站着不动的工人,实在是太过嚣张。他虽然也受了点伤,但并不会死人。但他是今天下坝村大规模械斗的始作俑者,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要是让他跑了,我都可能被撤职查办。” 最终以【避免串供】为由,支队长说:“不是说我们警察就是铁石心肠,就见死不救。他要是有生命危险,我马上安排警察给他戴上械具押送去医院抢救。但他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我们就得先带他回去问话。录完回供,再由警察押送戴上械具的他去医院接受诊断治疗。整个治疗处理的过程必须有警察在身边监控,以免逃跑。处理完就押回收监。”的决定。 治安支队长之所以坚持这个态度,自然是和韩老二咬耳朵后,知道了“孟鸿飞就是今天在下坝村聚众斗殴、破坏安定团结、给陵江治安环境抹黑的的罪魁祸首!” 医生担心孟鸿飞的伤口仅用胶布拉扯住,在转来转去中会裂开,还专门往他头上罩了个网套。 这个保护措施,的确让孟鸿飞行动起来顾忌小多了。 他此刻忍着手腕和头部的巨痛,挣扎着原地翻过身来面朝上的对大毛说:“你用身体抵住我,我借你的力坐起来靠着你,趴在这铁皮车厢板上实在太冷了。” 大毛马上对身边的村民说:“同志哥,劳驾帮个忙。” 两人虽然手都反铐着,也是一动就痛,但也都忍着,用身体协助孟鸿飞离开冰冷的铁皮车厢板坐了起来。 孟鸿飞紧靠在大毛身上,调匀了气息,抬头看了一眼守在车尾部的两个持枪警察,近乎小声到用唇语对大毛说:“兄弟,别担心,我除了头有点晕,其它没啥。你现在小声传话给大家,一会警察问起谁是头,直接指认我,其它啥都别说,就我一人来应付就好。” 说完这话,孟鸿飞闭上双眼开始运功调整呼吸。 大毛担心地冒出一句:“猛子哥,假寐可以,千万别睡,到了以后,我们一起申请先送你去医院检查。” “对,对,一会我们一起申请”旁边那村民也附和着说。 孟鸿飞只是口腔里“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大毛把孟鸿飞的原话小声的传递给了其他村民。他没有问为什么?他知道,“猛子哥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只是尽量减轻猛子哥的痛楚。 他不但自己紧靠着孟鸿飞,也让坐在孟鸿飞后面和另一边的村民学他一样,从三个向方给孟鸿飞输送温暖。 就这样过了一会,大毛听见孟鸿飞的呼吸越来越稳,他放心了许多。 对猛子哥他是在部队时就打心眼里佩服。过去在部队管理严格,战友之间绝对不能搞得像“基友”一样。但他退伍时,肯定是带着对孟鸿飞的不舍离开的。 这次孟鸿飞一召唤,他二话没说就安顿了双亲,按孟鸿飞的吩咐邀上两个邻村的战友赶来陵江。 几个月的紧密接触,他见证了孟鸿飞的脱胎换骨。 他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可以肯定的是,孟鸿飞就像查良镛笔下的小说人物,得遇高人点拨,如醍醐灌顶般的大彻大悟,虽陷入绝境也能保持淡定。 今天的比拼,孟鸿飞自打冲着韩老二说“我劝你还是撤”,就一直牵着韩老二的鼻子,在预设好的坑里转圈。 他先是揪出了向工人扔石块的【内鬼】;继而又预判并化解了针对他的“偷袭”;再然后顶住了【韩家军】的\"围攻\";还巧借保安的身体阻挡了“机械拆房”。 即便是突遇孟爸爸护儿心切,带领码头工人冲击拼斗现场,帮了倒忙,他也能临危不乱的变被动为主动,即刻召唤出伏兵把【韩家军】干垮,直至大获全胜! 这一系列的见招拆招,让人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仅仅只是个“在部队里历练了七年的老兵”。 警察来了,所有参与打斗的人都惊恐万状,唯独他镇静如常,居然还敢与警察头理论是“先抓人”?还是“先救人”? 他明知道“警察是对方喊来拉偏架的”还这样做,不知道是在自找苦吃吗?不是不知道,是本性促使他必须要选择这样做。 至于他随后就被警察以“不服从警告,居然敢当着警察的面继续行凶”为由给予了危及到生命的暴击,连大毛也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反常的举动?只是见到孟爸爸也在现场被打断了胳膊,都以为是孟鸿飞报复才挨警察打。 警车从下坝村出来,故意掉在最后离开的韩老二,就好像是搭顺风车一样钻进治安支队长的车里,准备一同前往高新公安局。 韩老二知道,虽然重处孟鸿飞早就计划好了,并不用他再多费口舌,他只是在担心随工人一起被带去公安局那“执行特殊任务”的保安,会不会扛不住警察的反复询问,招出他雇凶伤人的秘密。 他现在心急如焚,想要捷足先登,在警察询问那保安以前,将其捞出来,又或者诈服两句,助其扛住压力。 殊不知车到半路,韩老二放包里不常用的另一部电话响了。 他赶紧掏出来接听。 只听电话那头说:“小韩,你不用说话。只听我说,懂吗?” “好的,领导!”韩老二口头上在应,心里却突然紧张了起来。 那头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韩支的车上正往局里去。” 韩老二惊讶得舌头伸出来都差点收不回去。喉咙里“嗯”了一声。 “你赶紧下车!”领导的态度非常严厉。 “为什么?”韩老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嘿嘿,就知道你忍不住会问!”领导说。 韩老二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赶去局里确有很要紧的事要办,如果放弃,风险真的太大了。” 韩老二知道自己违规了。但他更知道自己这一下车,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未来押宝在那保安能扛住上了。 这可是在豪赌啊!他能不担心吗? 领导说:“这次告诉你,但下不为例。” “好”韩老二既紧张又兴奋。 “今天在下坝村造成轻重伤数十人的群殴,被市里面定性为破坏安定团结的恶性案件!市政法委已经组成了督导组。现已前往高新区公分局督导。你已被列为重点审查对象。你现在去就等于自投罗网!我说得够明白了?” 领导说完这句话,没等韩老二有任何反应就挂了。 “难怪他孟鸿飞有底气这么嚣张,原来有市里面的大人物撑腰哇?怪不得连管委会主任的态度都变了。难道自己这次真得罪了市里的大人物?” 貌似这才恍然大悟的韩老二,哪里还敢送上门去。 他赶紧对治安支队长说:“你也听见了,市领导让我马上赶过去,你懂的!” 边说他还故作神秘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下车后,他紧走几步离开了干道。到僻静处给高新公安局局长去了电话。 他还不甘心,想多方证实一下。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局长很急迫的说:“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正在开车,市里来了人,通知我马上赶回局里开会。” “我知道,就是为今天下坝村发生的事开会嘛。”韩老二还以为局长是想对他保密,突然有一股怪味从胃里面冒了出来。 “下坝村怎么啦?那旮旯里能发生什么大事?难道你大哥去拆人家房子打死人了?”局长还在说风凉话。 他今天有私事耽搁,根本就不知道下坝村出了状况。 其实,此前除了当班的治安支队长,连高新公安局值班领导都不知道下坝村出了状况。 高新区管委会也是接到了市里通知才知道的。 警察才刚到,就有人把下坝村发生了轻重伤几十人的特大流血事件捅给了市《双整运动》指挥中心,还附上了一盘录有群殴现场全过程的拷贝佐证。 《双整运动》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按上级指令向各大医院求证。 各医院120值班室的回答几乎一致证实。“我们接到了急救中心的救援电话,高新区下坝村有好几十人受伤需要抢救,他们的救护车不够,要求我们赶紧出动支援。我们已经拉回了好几个重伤员”。 最让人感到吃惊的是,市里各有关部门的传真机,同时都接收到了下坝村伤员的传真照片。 从这些材料的传送速度判断,完成这个工作的人很专业。这让听说“天朝有暗访工作组在陵江蹲点”的市领导非常紧张。立即就责成市政法委牵头启动了【应急机制】。现已直接派督导组赶往高新区公安局开现场会了。 一上午都在外面因私耽搁的局长,接到局里的电话通知,要他立即赶回去参加市督促导组召开的紧急会议,他还以为是布置【双整运动】。 平时在局里他政委、局长一肩担,由于地盘小,居民少,又大多是企业,相比其它区,大案要案并不多。 再说了,高新区虽说与其它区还算高配,管委会主任都是副市长兼,但实际上人员编制至少差了三分之二,他这个局长兼政委当得也相对轻松。 听说开会,他还以为是例行公事的布置【双整运动】工作,还想在会上发发牢骚。说些诸如“编制小,城乡结合部地形复杂,流动人口多,实在是忙不过来,等等。” 现在听韩老二说是他管的辖区内出了双方上百人参与、造成轻重伤几十人的特大流血事件,而且已经惊动了市领导。他作为辖区公安局的一把手居然还不知道。 “妈的,这后果真的是太恐怖了!市里早就说过【两会】前谁的辖区出了事,谁用自己的帽子兜着。” 他知道这个责任如果认定该由他担,撸不撸帽子不好说,挨处分肯定跑不了。 关键是此刻他听见闯下大祸的始作俑者,居然轻描淡写的告诉他经过,就像是在讲“一个听来的故事”一样。 他气得在转弯时一个走神,差点把车开上了人行道。 他冲着韩老二没好气的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这时候还来找我打探情况?你把天都捅了个窟窿,谁还敢帮你?谁又能帮得了你?” 韩老二原本并没有想到今天的事情有多么严重,就是在接到市里打来电话以后,也没怎么紧张。平时里打打杀杀见血的事情他虽然亲身经历得很少,但听,也把耳朵听起茧子了。 再说搞拆迁哪有不起纠纷的?上级要限期完成任务,不强拆怎么可能?而强拆哪能没有暴力?起纠纷有点肢体接触,那还不是常有的事吗? 他记得有一次韩老三的保安与小马哥的手下发生冲突,双方加起来也打伤了十几个人,最终还不是花钱了事,连个治安处罚都没有吗? 这次充其量也就是参加的人数多一点,受伤的人数多一点,大不了多花点钱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告状,“以前也有人说高新区公安局拉偏架,告到市局督察室,最终不是都由局长扛着钱去解释,然后就不了了之了吗?这次怎么一开口就说不管了呢?” 韩老二也是很有个性的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受窝囊气,感到自己已经被出卖。 在他的心目中,“领导们不知道是咋啦?平常有什么需要,不但没少收他的钱,就是单位的公费旅游或出国考察,大多都是拿到他的公司来报销。现在关键时刻想他们伸手拉一把,却说帮不了了。” 韩老二气血上冲,一下子没控制住就冲口而出:“局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平时在局里说一不二,如果你都帮不上我,那谁还能帮上我?” 话一出口,他陡然想起了他私下安排那个保安暗算孟鸿飞的事。 他开始后怕起来。 听见韩老二急起来这样说话,还真让局长受到了惊吓。他赶紧压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换了个语气说:“我说韩主席,你今天是怎么啦?平常你不是很沉稳的吗?也就只是有几个人伤重一点,不是还没接到有治不好的吗?你怎么就急得说胡话了呢?这真让我太失望了。” 听了局长这段话,韩老二也自责了自己的失态。 他先定了定神。仔细的梳理了一下今天下坝村行动的来龙去脉。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疏漏。 还是那句话:强拆是韩老大为法定代表人的拆迁公司所为;遭遇到暴力攻击参与还击是韩老三的保安公司;自己只是以“管委会负责拆迁工作的协调员”身份在现场协调。 所说的话都中规中矩,就是现场有人故意录音,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况且,自己肯定没有参与打斗,就连指挥打斗,自己对韩老大和老三下令,除了咬耳朵就是做手式,绝不可能留下把柄。 对了,唯一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也就是那个暗算孟鸿飞的保安。 他当时暗算失败,误伤了孟冬生,太阳穴被孟鸿飞踢了一脚,一时倒地不起。 也许是这小子体质好,没过多久就醒了。虽然一直喊头痛站立不稳,听警察说有故意装颠之嫌。只是因为警察都看见他当时手上拿着甩棍,被当成参与了打斗的工人、随同其他工人一起带回了公安局去作笔录。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6章:棋子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26章 棋子 作者:吾爷 拆迁工人见警察把铐他们的手铐都松下来用去铐村民,深感意外。毕竟他们既参与了群殴,也打伤了人,也看到是他们的保安先从背后攻击孟鸿飞,才引发的群殴。 警察来了,刚开始,一个个还很害怕,现在见到这样的情况,他们都相信来搞拆迁以前,老板说的那些话,胆子又粗了起来。 其实,这些情况的出现,都是韩老二同治安支队长咬耳朵的必然结果。 支队长直接对警察们说:“拆迁工人是挨打的一方。只是带回去做笔录,就不用采取限制措施。” 有了这个基调。如果那穿着拆迁工人服装的保安再机灵点,应该能蒙混过关。因为他是在挨孟鸿飞打伤后被警察发现的。虽然当时他还手持甩棍,由于警察并没有看见他攻击孟鸿飞,打伤孟老爹。他完全可以谎称甩棍是捡的,顺水推舟的扮演好自己受害者的角色,指证孟鸿飞。 只是,那保安自己也不知道他挥甩棍攻击孟鸿飞,竟然除了孟老爹,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看见? 韩老二当时也没看见。但他在事后从支队长和警察的对话中推断出来,那保安攻击孟鸿飞的情况警察们都没有见到。他暗自庆幸。 但问题是他怎么把这个重要信息通报给那保安呢? 那叫魏杰的警察发狠,用枪柄重击了孟鸿飞并铐了起来。 后来抬孟老爹上救护,顺便让医生检查一下晕死孟鸿飞,医生粗略诊断是被钝器击中了太阳穴,诊听器能听见皮下有血流声,很可能已造成了颅内出血,伤势特别严重,现场根本就无法处理,按医生的要求,应该立即送医院及时诊断处理伤情。 那叫魏杰的警察,当时听见支队长下令“如遇反抗,当场开枪击毙”,一时冲动用枪柄将其击晕。 现在冷静下来,回忆当时的场景,他挥枪柄击打时,至少有上百双眼睛都见到,孟鸿飞只是蹲下身去看躺在地上的伤者。 他再把被踢伤的保安提着甩棍,地上躺着被击断了胳膊的老人。他是个警察,马上就判断出是怎么回事了。 他担心孟鸿飞有闪失,自己恐怕要为今天的严重后果承担责任。 他揣着复杂的心情望向支队长,他希望支队长能为自己证明,当时因情况紧急,自己的处理并无不当。 此刻,支队长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虽然说他刚才受了韩老二的误导,有拉偏架的故意。但他毕竟是个警察,凭着经验他也能推演出当时的情况。 于是,他执意要带那经医生检查伤情不重的保安回局里做笔录,指证孟鸿飞是当众行凶,警察是为了阻止其继续行凶,才被迫将其打伤。 韩老二当时为了不暴露自己与这保安有特殊关系,虽然看见保安被警察带回公安局,他心里非常着急,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敢冒险凑上去把这个重要消息通报给那保安。 他还在一厢情愿的准备同治安支队长一起回局里,再找个机会单独与这保安打个照面,然后让支队长安排一个自己人,例行公事的问话,做完指证笔录后就赶紧放走那保安。 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不要说治安支队长肯定已无权指派人做询问笔录,很可能连高新区公安局局长都已经没这个权力。 上面来的警察带着指示来查案,看谁都像贼的问话习惯一展开。弄不好几个牙牙呸,那保安就把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了。 再说了,人已经被带进了公安局,由谁问?问你的警官当时的心情如何?又或者被问的当事人有无领导预先打招呼关照等等,由于问话的方式不同,场景不同,心态不同,目的不同,出现的问话结果就肯定不同。 现在韩老二得到的提示是,他暂时不能在公安局露面,那他就没有机会找到那个保安去传递信息。 想要在问话前捞那保安出公安局,从现在的情况看,完全不可能实现。那就必须抢在还没有轮到问他话前,与他通气, 韩老二已经顿悟到高新区管委会已放弃他,他不知道公检法里面是不是也有人参加了这个密谋?他也就不敢让第三者知道他与这保安的内情。 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即便是再冒险他也得去一趟公安局,哪怕有微小的机会,也要把警察并没掌握他攻击孟鸿飞的信息捅给那保安。 这时候,不止是韩老二在忐忑不安,孟鸿飞的情绪也犹如陵江的波涛般汹涌着。 凭孟鸿飞的性格,他既然已经答应了洪海侠,在公安调查时承认:“就是我组织村民抵制暴力强拆的!” 那他就不用警察抓他,他都会主动去公安局自首。 可万万没想到,他最终是被警察暴击打晕后,反铐着抓来了公安局。 虽然他明知道来现场的警察与韩老二是一伙的。他也相信洪海侠的分析,他自己最终会得到公正处理。 他虽然违背了洪海侠的忠告,直接参加了打斗,但他都是点到为止地打得很有分寸。就连那个偷袭他,击伤了他父亲的汉子,他也都是适当的惩戒,并没有想过要把他废了。 他自从与洪海侠交上了朋友,他就相信洪海侠。即便是他在有些事情上的确自作主张了。只要他的大方向是按照洪海侠撰写的剧本在推进,而不是完全颠覆了预先安排好的剧情,洪海侠就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再说了,洪海侠自己就是腐败警察的受害者,他绝对不会任凭韩家兄弟勾结腐败警察,肆无忌惮地作恶。 他也相信既然洪海侠专门安排了专业摄像师,躲在待拆除村屋的楼上拍摄了整个打斗的过程,他就一定会有特殊渠道把证据,迅速的交到能帮到自己的人手里。 他也一点都不怀疑洪海侠有这个能力帮到自己。 洪海侠警告过他:“猛子,你一定要顶住压力,主动承认【是你号召村民团结起来一致抵制暴力强拆】的。 也许刚开始你会因此被误解,甚至是遭到严惩!但阳律会尽力替你辩护,最终让你尝到自己这样做的甜头。 但是,假如你不相信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设计,选择了明哲保身。把在下坝村的打斗,说成是【村民自发的】、【自己是被迫正当防卫】,【韩家兄弟仗势欺人】,甚至说【韩家兄弟有保护伞,他才有恃无恐地去下坝村强拆】。你就必将会受到严惩!” 洪海侠真的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说:“猛子,你一定要沉得住气!一定要把做预案时我们的分析的事实真相,彻底地忘得一干二净!即使在双方对垒的过程中碰上了极度吻合的情况,也必须装作此前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实话,像孟鸿飞这种在部队里习惯了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直肠子,要做到这一点,真的是非常困难。 这主要是因为今天双方对垒的整个过程,真就像是按预先编排好的剧本在表演似的,每一步的进展都在洪海侠给他的推演中出现过。 其中最让孟鸿飞感到神奇的是,洪海侠并没有见过孟鸿飞他爸,当然就更不了解孟鸿飞同他爸之间的情感。 但是,洪海侠居然料到孟爸爸会因护儿心切带人来添乱;也会暗中盯着要偷袭孟鸿飞的人,这样的意外情节。 整个预判唯一发生的意外,就是孟爸爸舍命救儿的那一段。 在预先的设计中,要么是孟爸爸大声示警起了效果,要么就是被现场的警察发现了及时阻止。 出现这种误差的因素有两点,一是那保安发起偷袭时,警察受安排都盯住外围防止逃跑;二是孟鸿飞瞥见韩老二与治安支队长咬耳朵走神,对孟爸爸的示警反应迟钝。 最让孟鸿飞感到洪海侠料事如神的是,韩家兄弟每走的一步,洪海侠都能预料到并做出了应对安排。双方的生死决斗、你来我往配合得妙到毫巅,就像是武打师傅按导演设计预先编排的一样,招式都在剧本以内。 也就因为这样,足以让孟鸿飞坚信:“即使面对警察的特殊对待,也绝不能一推脱、二狡辩、三抵赖的露怯。 洪海侠重点提示说了,“猛子,你一定要人如其名,只要你一露怯,原本想帮你的人就不会帮你了。 那你不仅仅是对不起你自己,也对不起你的战友,对不起下坝村的村民和你的父母,让下坝村村民在拆迁征收和征地补偿上双双受损。 假如出现了那种情况,你也就画虎不成反类犬,最终成为坑害了下坝村村民的罪人,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会痛悔一辈子! 当然,你也因此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破坏了我的整个计划!” 孟鸿飞知道,相信洪海侠虽然有风险,但不相信洪海侠也许风险更大! 他必须赌这一把。 即便是此刻孟鸿飞已经悟到洪海侠要求他这样做,不全是在帮他,而是另有所图,甚至是在实施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 自己之所以会得此强援,之所以最终会赢,那是因为自己甘愿充当了洪海侠实现计划的棋子! 洪海侠给他那笔钱,是给他的回报,也是完成整个计划的必要经费。是自己甘冒风险应该得的报酬。也是公平交易,他们之间谁也不欠谁。充当棋子只是开始,他相信自己若经受住了考验,终将成为旗手! 把若干种可能性都翻出来反复权衡后,心里面本就已经有隔阂了的韩老二,终于想明白了,“领导让自己回避,并不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已经不信任自己。担心自己扛不住督导组的压力会打胡乱说。 此刻的韩老二认为,领导对自己没信心,就正如自己也对那保安没信心是一样的。 “嘿嘿,交往了这么久,自己在领导的心目中居然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韩老二感觉自己受了侮辱。 联想到刚才局长在电话里的指责,貌似也有这层意思。 这让韩老二更加感觉到了危险。 如果自己真要选择回避,社会地位就不存在了,自己的价值就没有了。“哼,在重大事故追责面前,领导要放弃一件没有利用价值的工具,还会有丝毫的犹豫吗?” 再说了,平时老大、老三遇上麻烦都是自己出面去协调,如果这次自己不露面,在家里也没法交代啊! “不行,绝不能当缩头乌龟!”韩老二的血性被激发了出来。 他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高新公安局”。 可车到公安局大门口,他发现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这里不但聚集了几百号村民和码头工人,还整齐划一地喊着口号:“严惩去下坝村制造血案的罪魁祸首”! “韩老二是黑社会头子”! “政府里面有黑后台”! 就这个阵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预谋的行动。 关键是看热闹的路人也越聚越多,已经出现了交通堵塞。 公安局大楼门前的开阔地,已经被民众塞满了。 韩老二有点心慌。他没敢下车,让司机继续往前开了一段才停了下来。 下车时,没忘记已养成的豪阔做派,他看了一眼计程表上的数字175元,从手包里取出一张20元纸钞递给出租司机说:“不用找了”。 他没敢走正门,而是拉低帽子,竖起衣领绕到公安大楼后面,平常用于食堂送给养的小门处。 他把【人大代表】的证件拿出来,递给守门的辅警查验。 那辅警验完后很是紧张,急忙举手给他行了个军礼。 还说了一声“首长好!” 完全没作二想的就给予了放行。 迈过岗口的一瞬间,韩老二胃里突然间一阵痉挛。 打拼这么多年都风雨无阻,今天他的感觉特别不好。 他本想直接去治安支队长办公室,但此刻他感觉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了起来。 改革开放初期,为了贯彻落实“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大气候,高新区要树一个能够凭影响力起到标杆作用的典型。 还真不是他韩老二想出这个风头,好长一段时间,高新区一直要想树这样的典型,有一个算一个的拉出来比,除了他韩老二,还真就没有谁敢与他争这个风头。 领导们几经比较最终选择了他。 然后他就不仅是历届人大代表,劳动模范,还是【先进党员】。连他加工集团的党支部,长期以来都是【先进党支部】。 于是,陵江各界、各种身份的人都在不同的场合消费他,议论他,把他立为【学习标杆】,弄得他就像是高新区管委会大楼前广场上的雕塑一样,不但要承受日晒雨淋,还得扛住电闪雷鸣。 久而久之,韩老二就习惯了这样过日子。他中了“颂歌盈耳神仙乐”的招,终日浸泡在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昏昏然、飘飘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半梦半醒之间。 应该说,在现代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患上了此病的成功人士,都有那种狂妄自大、骄横跋扈的症状。 他充分理解了【只要拥有了足够多的钱,即使不在其位也照样能谋其政,享其权】的含义。 他已经在这种场景中挣扎,他知道枪打出头鸟和猪肥必宰的道理。他已经开始在隐退,他不再是人大代表,也想退掉全部虚衔。他只想成为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有钱人。 只是,他在管委会主任的“要挟”下接了搞拆迁的活,这真的是为免除他哥有可能出现的牢狱之灾。 刚开始,还真是为了回报多年来高新区管委会赐给他的【特殊待遇】,被迫带着他家几兄弟以最原始的方式撸起袖子,依靠家族关系干着“拆人祖屋,扒人祖坟”的脏活、累活、得罪人的活。他也知道久走夜路要撞鬼。 韩家兄弟过去十多年在动迁中都一路“过关斩将”,没想到这次在下坝村会“败走麦城”。 众所周知,公安系统即便是内勤人员也是男多女少。而且办公室里总有人扎堆。越走越慢的韩老二突然有一个意外的发现,今天办公室里只有几位女警,男警此刻应该都调去大门口警戒了。 就在这特殊的场景中,韩老二感觉自己真就像个黑社会分子,必须走暗黑通道,正大光明的路已经被民众堵死。 自己曾经历的那一次次因强拆引发的恶斗,虽然现在通通都成为了过去。但如果被那些曾经据此向他索要好处的干警“记在小本子上”,这个时候拿出来找他算总账,那不就等于是“把好人做过的坏事翻出来追究,他就是坏人”了吗? 正在此时,他听见了一个很尖细的女声用很愤怒的口语气说:“韩家兄弟搞强拆,真如同是有组织犯罪一样的分工明细、各司其职。那韩老二就像是韩氏家族的“教父”。哥哥唱黑脸搞恐骇,弟弟当打手搞暴力,韩老二就 搞怀柔使银子,三管齐下,充分体现了三个火枪手的威力。(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7章:死谏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27章 死谏 作者:吾爷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以强者的心态同情弱者,貌似全人类都很擅长。但是,这样的情况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面,却只在老百姓心里面有,在官员心里面真就没有,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法不容情。 其实,哪里有什么法不容情,根本就是利益无情。 长期以来,国家都在干着旧貌换新颜的工作。而在拆除旧房产的工作中,本应该是按照市场价赔偿。但事实上,从编写《拆迁办法》的指导思想开始,那些手握权力的人就走偏了,他们以土地是国家所有,民众只有租用权,没有所有权为由,进而认为土地上的附着物是随地走的,由此就把拆除居民的房屋定性为国家征用的补偿,而不是公平交易的赔偿。几十年来,一直沿袭了一套《拆迁办法》在补偿。 由此,一开始就埋下了【拆迁和被拆迁之间无法心平气和的谈拢】的隐患。 这个问题,韩老二干了多久的拆迁就纠结了多久,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但百姓们不满《拆迁补偿条例》,又都对强拆很反感、甚至愤怒这是肯定的。 只是,如果不采用强拆手段,单凭讲道理,讲政策,启发户主的政治觉悟,恐怕凭《拆迁补偿条例》的那点补偿款,真的是连一块砖、一匹瓦都拆不了。 不过,凡事有特例,中国特色的最大变数,就是传统文化的情感牵扯加马克思主义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两样货色齐备,各有各的用处。 就像现在搞【双整运动】。中国国情的最大特色就是【乱世用重典】!在运动当中被锁定的对象,谁也躲不过【从重从快】,也就是量刑往高的靠,惩处往严的罚! 用大白话说,在清理整顿的运动之中,对违法乱纪和触犯刑法的行为,无论其后果与罪行的轻重,那就是平时依法可抓可不抓的抓,可捕可不捕的捕,可判可不判的判,可杀可不杀的杀! 就在韩老二终于走到治安支队长办公室门口的同时,治安支队长当时正在向督导组讲述【出警经过】。 他十分肯定的说:“经过调查取证,今天发生在下坝村的案件是有预谋的。不法分子孟鸿飞、朱娃子纠集江湖黑恶势力,煽动不明真相的村民暴力抗法”。 他就这样在没经过调查取证就给案子定性,与会领导反应都很惊讶。 他已经说了一大板,居然还没说完,又继续接着说:“最为恶劣的是,当我们干警赶到现场已经控制了局面,不法分子孟鸿飞竟然无视法律,当着我们干警的面还袭击了阻止他逃跑的保安人员。” 他一边说还把桌上的一盒录像带推了一下说:“这是被打伤了若干名保安和工人的拆迁公司,每次执行拆除村屋时都依照规定必须录制的现场情况。记录了保安和工人在下坝村遭遇暴徒袭击的事实。有了这个铁证和被打伤人员的证词,我们保证将此案办成经得起任何级别检验的铁案!” 治安支队长提供的这盘录像带虽然不长,但录制人选择重点很专业:“从村口敲钟,孟鸿飞带人阻拦拆迁、【村民】扔石块砸伤工人、孟冬生带领码头工人冲击拆迁现场,直到【伏兵】袭击工人的情节都非常清楚。还绝对没有后期剪辑的痕迹”。 听完治安支队长所下结论和看完录像带以后,市督导组的三个成员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的严肃神情更加凝重。但都没表态。 三人都紧盯着高新区管委会和高新区公安局的参会领导们来回的看。很明显是在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的态度。 会场一时间沉寂得没人讲话,大家都面面相觑,在等着市里带队来高新区现场督导的最高领导、市政法委殷副书记作指示。 只是,高新区的班子都不知道,督导组在下来之前,已经先看了一盘没有选择重点,只是很客观的从头到尾录制了现场全过程的拷贝。 治安支队长提供这盘录像带,让督导组的成员们,对高新区公安局的办案倾向充满疑虑。 虽然督导组一来到公安局,就了解到办案人员对双方人员的带回形式、和对双方人员的问话方式区别太大,侦办人员很明显的是偏袒实施强拆的一方。但都还以为只是拉拉偏架,没想竟然敢颠倒黑白!的办案! 如果任由高新区公安局按这样的方式继续处理此案,那就不仅仅是有失公正的问题,还会冤枉好人,放过坏人。就绝对有碍于【查清下坝村发生的群体事件的真相】,扩大高新区政府与村民之间对拆迁安置本就存在的鸿沟。 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样给案件定性和用这样的方式处置村民,是高新区管委会的意思?还是高新区公安局的意思?又或者只是办案干警的意思? 在情况不明时,作为市督导组组长的殷副书记自然不会轻易表态。其他两个督导组成员也保持沉默没有发言。 会议一时给僵住了。 看来想躲是躲不过的,见公安局长还在犹豫,管委会主任忍不住先发话了。 他毕竟是高新区的班长,更懂得官场的门道和政治需要。最要命的是他刚经过了组织公示,处在提拔的节骨眼上,哪敢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装糊涂? 其实,当他听办公室主任说,“市里面针对今天发生在下坝村的冲突派了督导组下来。”他就很诧异的问了一句:“哪个部门牵头,都有哪些人参加?” 办公室主任回答说:“通知说是市政法委殷副书记带队,成员由市公安局督察室主任和市政法委纪检处长组成。” 管委会主任听完就犯怵。“这样的组合明显是冲警队纪律来的,这哪里是来督导我们怎么办案?分明是冲着给案子定性来的嘛”。 他赶紧打电话到公安局询问,得到的消息是“不但有几百人参与了冲突,还造成轻重伤几十人的严重后果”。 他明白问题严重了。 他忍不住仰天长叹:“这下完了!” 现在见殷副书记看了录像带后不但不说话,还纵了纵眉头,并示意另两个组员都忍住不表态。 他知道,公安局刚才对案子的定性出大问题了。 搞不好还不是情节轻重的问题,很可能是立场上出了方向性的偏差。 于是,他试探性的冲着支队长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孟鸿飞已被带回来了?” “对呀,在行凶时被当场擒获!”治安支队长很得意。 “你们问了他为什么当着警察的面还逞凶伤人吗?”管委会主任问? 治安支队长马上来劲了:“主任,办案我们有经验,现在问他就是浪费警力。” “是吗?”管委会主任看似在问,际上是在观察督导组的表情。 “这还能有错?我当警察快20年了,从来就没见过有谁敢当着警察的面伤人。他孟鸿飞既然敢这样做,那就肯定是个滚刀肉,绝不可能轻易就撂。 这时候去问他,要吗不吭声,要吗就狡辩,”治安支队长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 “那你刚才提到的朱娃子呢?问了吗?”管委会主任继续问 治安支队长没停顿就接话说“朱娃子跑了,正在抓捕!” 管委会主任有点不耐烦的问:“那孟鸿飞他爹呢?” 治安支队长仍然不加思索就回答“也躲起来了,暂时还没抓住。” 管委会主任愠怒了。“你刚才不说孟鸿飞他爹带着村民来帮孟鸿飞吗?” 治安支队长没停顿的回答说:“是的,他带了一二百个村民,录像上不是有吗?” 管委会主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那你们把孟鸿飞都带回来了,他怎么可能不跟着来?” 管委会主任说到这,突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下窗户外的动静。 大家貌似都听见了,隐隐约约的传来吵闹声。 管委会主任的神情显得很紧张。 稍缓,他又接着说:“孟冬生曾经找过我。他为了儿子是敢舍命的,你们把他儿子带来了,他没有理由不跟来!现在没跟来,这很不正常,恐怕还会出大事!” 殷副书记见管委会主任的紧张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就直接插话说:“孟鸿飞他爹没有跟来,是因为他暂时没法来?他为救自己儿子,被人全力一击!头破臂断,当场就昏迷了。现正在第三陆军医院抢救,他还能来整出什么大事?” 殷副书记一转头冲着治安支队长说“这个情况就发生在你的眼前,你怎么不把实情说出来呢?你既然是个老警察,不懂得隐瞒案情的后果吗?” 听见殷副书记直斥治安支队长,在座的都吃惊不小,公安局长更是狠狠的瞪了治安支队长一眼。 这下子在座的都明白了,市里面应该掌握了比他们更全面的情况,督导组显然是有备而来。 殷副书记此前不说话,是在观察“治安支队长是自己挟私,还是代表公安局的立场?甚至是管委会的立场?”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局长示意办公室主任赶紧开门。 只见值班副局长气喘吁吁的跨进来。 他没顾忌那么多,直接就当众吼叫:“各位领导,关着门开会解决不了现实的危机! 现在公安局大门已经被村民和码头工人堵上了。造成好几百路人停步围观。广场上已聚集了近千人。马上就是上班的高峰期,现在应该采取什么措施?领导得即刻下令,我们立即执行,不然后果会更加严重。” 发生这样的问题,显然是领导们始料不及的。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所有在场的领导都不能回避。 殷副书记当机立断说:“暂时休会,一起下去看看”。说完带头冲出会议室往前走。 管委会主任显得有点慌张。急忙往前窜了几步拦住说:“殷书记,你就暂时别露面,我们先去会一会村民代表,听一下诉求再说。” 说完他也没等殷副书记表态,冲着公安局局长招了招手,两人直接就往头里带队下楼去了。 市局督察室主任见状赶紧凑上来说:“殷书记,他们惹的事,我建议让他们先去淌,他们淌不过,咱们再跟进。” 督察室主任的意见,显然也是给高新区一个自行化解社会矛盾的机会。 “也好,但我们也得先了解一下现场,便于掌握主动。”殷副书记说。 他们没有下楼,直接去了另一边办公室往窗口下看。 这一看,让几个领导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见公安局大门口的空地上不但挤满了人,还喊着口号。显然这不是偶然的聚集。 由于事先没引起重视,【处突】反应不及时,已经错过了劝离的最佳时机。 随着路人的驻足,现场的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 引起路人驻足围观的焦点,是在一辆金杯牌中型客车顶上,站着一个穿着红毛衣的老太婆。她身边放着一个大号矿泉水瓶子。远远看去,老太婆全身已淋透,手上还拿着个打火机。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意识在殷副书记脑海中闪过。直觉告诉他,单凭高新区的干部去处理,恐怕事情要糟。 他果断地说:“同志们,我们得赶紧下去,看这架势高新区干部的公信力,在这帮群众的眼里已经大打折扣。这韩家几兄弟造成的民怨不小哇。” 一行人很快赶到大门口,拔开堵在前面围观的干警,拦住一个正在门口指挥警戒的警司问:“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那警司看他们从楼内出来,很醒事的说:“报告领导,站在车顶上的是下坝村村民孟鸿飞的妈妈芦兰花,现任下坝村妇联主任。 据她说,她丈夫为了救儿子,被偷袭的歹徒用凶器砸破了头部和砸断了手臂,当场晕死过去,现正在医院抢救,能不能活不知道。 他儿子为阻止歹徒继续攻击他爹踢翻了歹徒,随后在去探视亲爹伤势时在丝毫没有警告的情况下,被警察从背后用武器砸破了脑袋,当场扑倒在他父亲身上晕死过去,现在不但没准允去医院诊治,还被反铐着双手抓来了公安局了。 她还说,公安局里有黑警察替韩家兄弟撑腰,合起伙来要整死他儿子。她来公安局大楼前自焚,给她儿子和丈夫陪葬。” 殷副书记问:“她是怎么上去的?干嘛没人阻止?” 那警司回答说:“坦白的说,她是怎么爬上车顶的真没人看见,但她现在浑身都已浇透了汽油却是险情。 她手上拿着打火机,扬言谁接近车顶她就点火。她就是要用【死谏】,换取上级派人来高新区,认真调查韩家兄弟这许多年在高新区干的坏事!” 说话间殷书记一行已经来到金杯车前。 公安局长还在同孟妈妈交流。孟妈妈一个劲的在骂“你们收韩老二的黑钱,同韩老二穿裢裆裤”! 她根本就不听局长的解释,一直在同车下面的村民和码头工人互动,上下应和,喊声震天,全是控诉历年来,高新区警匪一家,坑害老百姓的丑闻。 很明显公安局长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见到殷副书记来到跟前,管委会主任赶紧凑过来说:“殷书记,我已经试过了,没有效果,老太婆油盐不进,就死咬着要见孟鸿飞,而且只给了十分钟时间,时间一到不让见她就点火自焚。 她说现在丈夫、儿子都危急。既然搞得她家破人亡,她也生无可恋,要舍命赶去阎罗殿找到阎王替儿子求情,求阎王不要勾走他儿子的魂。 公安怎么给她解释说她儿子犯的不是死罪,绝对不会枪毙她儿子,她就是不信。一个劲坚持说我们同韩家兄弟是一伙的。骂我们是贪官,收受黑钱。公安局又不敢押孟鸿飞出来见她,怕她一见到孟鸿飞脑袋肿得像猪头的形象,一激动起来真的点火,那事情就更大了。” 殷副书记见到情况已经恶化到千钧一发。现在又正值冬春之交。虽然今天是晴天,但气温很低,风也很大,就是年轻人站在这广场上久了都会感到寒冷。孟妈妈是已年近七旬的老太,身板骨再硬朗,就穿件毛衣,还浑身上下浇透了汽油,被风一吹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此刻,他们发现趁局长吸引了孟妈妈的注意力,有个特警想趁机爬上去。结果让十分警惕的孟妈妈发现后很愤怒的说,“你赶紧退下去,不然我就点火了”。 听完介绍,殷副书记明白了。只要是高新区的官员出面,孟妈妈都不会对话。眼前的情景只能是他亲自出面以市里干部的身份劝说,也许还能有一点转机。 尽管他的劝说如果失败了,老太太最终还是选择了点火自焚,他就等于是引火烧身,必将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但作为督导组负责人,既然已经遇上了危机就没有丝毫理由逃避。再难也必须迎上去!(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8章:定性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28章 定性 作者:吾爷 无论社会舆论怎么胡乱的嚷嚷说现在的干部都不干实事。事实上勇担重担,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甘冒风险,揽责任的干部多的是,就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运气碰得上。 今天孟妈妈鸿运当头,她就碰上了殷副书记这样一位敢作敢为,为了人民的生命安危,勇于揽责的好干部。 见到高新区干部的车轮战已经完全失效,殷副书记没再顾及市局督察室主任的忠告,直接站了出来。他的想法简单又直接,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自己作为市里面派来现场解决问题的最高领导,他必须要接过解除危机的重任,无论成败,他都必须尽最大努力去尝试。 他也明白,韩家兄弟在拆迁中的所谓【过激行为”】,早已超出了人民群众能够承受的极限。至于高新区管委会考虑到,他们是在执行市里下达限期完成的政治任务,总以【情有可原】加以理解。 恰恰是这样以完成政治任务所作出的无原则理解,其实是放纵了韩家兄弟的恶行。久而久之,民众的积怨就变成了怒火,一有喷口就迸发了出来。稍微处理不慎,就有可能酿成无法估量的恶劣后果。 长此以往高新区管委会应有的公信力就因为这而大打折扣。过去几年之所以没暴雷,是因为大多涉及韩姓家族,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即便是有点问题,几经亲戚出面协调,韩老二再使点银子,即使心里尚存有不满,表面上也碍于情面,能相安无事的也就撂过去了。 现在不同,公开站出来抗争的是外姓人家,再加上孟鸿飞本就心存取而代之的想法,那能再说得通? 群众基础有了,本人的野心有了,再加上银子和计划全都有了。自然就是磕睡遇上枕头。 当下,凑热闹的越聚越多。殷副书记掂量了一下,矛盾的焦点,是必须要把车顶上那位已年近七旬的老大妈【请下来】。 她现在身上淋透了汽油,衣服经风一吹会更冷,要是她打寒颤、抖得拿打火机的手颤动触发按键,溅出半点火星都可能点燃汽油。 假如真的是出现那样的后果,就算是特警即刻翻上车顶去抢救,她的身体也肯定被严重烧伤。她的体质能撑得住吗? 人命关天!殷副书记已顾不得接过重任就必须担责。毅然决然的扒开众人走到了金杯车前。 他站在离车几米远的地方冲着车顶说:“孟妈妈,我知道你是关心儿子的安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想引起上级重视还您公道,对?” 满头银发的孟妈妈虽然年事已高,但身板挺直站在车顶上,仍然显得大义凛然。 只听她口气坚决的说:“那又怎么样?我老婆子就是想不惜一死,也要揭开高新区有黑警察庇护韩家兄弟的内幕!让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家伙付出代价!” 殷副书记知道,化解矛盾不能计较对方的过激语言。 他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孟妈妈,能简单把你儿子的委屈说来我听听吗?你放心,无论谁想庇护恶人,我都绝不会饶他!“ “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老太太疑惑的问?尽管殷副书记长相和蔼,语气谦卑,亲和力溢于言表。 “哦,不好意思,心里一急竟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殷,是陵江市政法委副书记,今天市里接到举报,【韩家兄弟带人到下坝村强拆引发了大规模冲突】,领导派我带队来调查处理。请你务必要相信市委、市府秉公处理这件事情的决心”。 他刻意使用“市委、市府”和“接到举报”、“秉公”、“决心”这样的词组,是想打开老太太对高新区管委会的积怨扣得很死的心结。 为了取得孟妈妈的信任,殷副书记招手让两位督导组的同事来到身边,接着介绍说:“孟妈妈,这两位是与我一起来的同事。他是市公安局督察室的巩主任,这位是市政法委纪检处的何处长,他们都是系统内专门管理干部作风的。组织上派他们与我同来,就是要核实举报中提到的官商勾结问题,请你放心,我们会一查到底!”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真的会主持公道?”老太太虽然嘴硬,但语气中已明显在降调给机了。 殷副书记即刻捕捉到这一信号,不失时机的打起了温情牌。 他话锋一转。用很柔顺的语调说:“孟妈妈,看你的年龄与我妈妈的年龄也差不多。你用生命来保护儿子的举动,也使我想起了的的妈妈。她是真的跟您一样的善良,从小就教导我必须相信党,相信政府,与身上那些与生俱来的不良习气作斗争。我相信,如果是我被冤枉了,我妈妈也会毫不犹豫的以死抗争!” 他的话还真就触动了孟妈妈心灵中最柔软的部位。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特别是牵挂着儿子安危的母亲,情感系统就更加脆弱,只需要轻轻一碰,就可能击垮她貌似很独立的精神支撑,一但有依托她就会靠将过来。 此刻的孟妈妈也是一样,因为她的目的并不是拼命,而是保护儿子。 殷副书记话音刚落,孟妈妈即刻说:“你说的话我爱听!母亲保护儿女的原始初心人兽皆有,如果是谁连这都没有,那他就连禽兽不如! 我们就鸿飞一个儿子,谁冤枉他都不行。假如他真被冤枉死了,我独自苟活还有什么意思?” 孟妈妈虽还没松口。实际上殷副书记的话已经赢得了她的信赖。 殷副书记显然是打心理战的高手。他瞅准机会对着孟妈妈的柔软之处继续猛戳。 他说:“孟妈妈,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您选择用生命作为筹码来抗争,可以想象,您要想达到的目的对您有多么重要! 我相信,孟叔叔同你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特别想看到你们的儿子,有一个荣耀的未来,对?” 孟妈妈没有说话,只是大睁着放光的眼睛点了点头。 殷副书记故意缓了一缓,他刚才故意试探性提起孟爸爸,孟妈妈虽没讲话,但那双曾经很美丽的大眼睛却挂着晶莹。 他知道用停顿换来孟妈妈的企盼是成功的,如果沿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今天的危机肯定有化解的可能。 他接着说:“孟妈妈,请相信我,在来这里以前,我听说了孟叔叔为救儿子宁愿牺牲自己的壮举,专程去医院了解孟叔叔的伤情。 医生说【多亏您平时把孟叔叔照顾得很好,他身体很壮实,就只是胳膊横断性骨折,已经对接好并做了固定处理。相信在您的悉心照料下,很快就能恢复】。 你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偏袒谁,如果查实韩家兄弟与官员之间确有不正当交易,我们一定严惩不贷!” 最后,殷副书记斩钉截铁地说:“孟妈妈,我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荣誉和一个儿子的名义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一对舍命保护儿子的父母亲失望!必定会还他们一个完好无损的儿子。” 殷副书记的话说完了。围观的群众都静静地仰起头盯着孟妈妈看,既关心她的安危。也在思考殷副书记的讲话。 如果说刚才孟妈妈的话很煽情,她那些话语让围观人群感受到了母亲的护儿心切,也感受到了一个坚强女性的敢做敢为。那么,刚才殷副书记斩钉截铁的表态,恰如其分的满足了孟妈妈今天以死相谏想得到的全部! 孟妈妈的心酥软了、融化了、她开始虚脱。她用最后的力气说:“好,我相信你,我们也不会不讲理,鸿飞的行为如果真犯了法,该负的责任我同他爸与鸿飞一起负。我们要的只是公道,不是逃避!”说完这句话,她一抬手把打火机扔给了殷副书记。 殷副书记见状即刻下令。“赶快上去把孟妈妈扶下来,用毯子裹上” 早就已经全神贯注,躲藏在车厢另一头的特警战士,听见领导一声令下,直接按早已策划好的应急方案,一个战士踩着人梯纵身飞跃上了车顶,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用毛毯裹住了孟妈妈的全身,递给了下面接应的战友。 只见孟妈妈的身体被里得像个棕子一样从车顶上放了下来,迅速的护送到担架上,推进了早就等候着的救护车。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护送孟妈妈的担架被推进救护车的当口,殷副书记还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很真情的说:“孟妈妈,您放心,我让他们送您去孟叔叔接受治疗的第三陆军医院,您让他也安心接受治疗,我们来高新区就是来了解真相,查清事实,给今天的冲突准确定性,您们的儿子一定能得到公正的处理。” 目送救护车驶离,劝散了围观民众。一行人回到会议室。 刚才殷副书记勇于担责的精神,和高超的处突能力折服了众人,使会议的话语权完全到了他的手里。 接下来的会议,基本上就是他个人的演讲。 虽然,一众参会者的随声附和让他很不满意,毕竟韩家兄弟的问题真要查清楚绝非一日之功。可下坝村的河滩地要按政策征下来,却是市领导交代的政治任务。 这一点,临他带队来高新区的时候,杨书记还重点交代。“老殷,尽量化解矛盾让村民配合,尽快完成对下坝村那片河滩地的征收才是重中之重”。 殷副书记理解领导的意图,但他也深知任务的艰巨。 “可到底沦陷到什么程度?韩家兄弟背后都站的是哪些干部?在韩家兄弟干拆迁工作中搞了多少利益输送?为什么韩家兄弟以前都能【过关斩将】,到了孟鸿飞为代表的下坝村,不但完全彻底的失去了功效,反倒还引发了这么严重的后果?”等等这些问题如果不找出答案,想征下坝村的地,恐怕真的是很难完成的任务! 一切安排妥当,高新公安局主动向市督导组提交了【按治安案件处理】的报告。 决定“对当天办理《取保候审》后释放那些参与打斗的村民解除保释,作训诫处理。 对打断了孟爸爸手臂的保安,砸伤工人引起群殴的烂崽,以及几个打伤村民的老炮崽子“送检”,对孟鸿飞和那三个入赘女婿以及韩家兄弟和保安中参与斗殴的几个骨干,处以行政拘留”。 最幽默的是对孟鸿飞下的结论是“考虑到该村民在下坝村有一定的号召力、有担当,还有节制和一定的政治觉悟。 虽然说,孟鸿飞带领村民以暴制暴有些鲁莽,万幸没有造成不过逆转的严重后果。 同时,虽然孟鸿飞的行为属于很严重的错误,但考虑到确系为村民争取合法利益,赢得了全体村民替其求情。 特别是该村民曾经受过部队长达七年的锻炼,立过功,也是党员,又知错能改,还有强烈的带过立功意愿,属可以加强管控使用的基层干部,建议不再予追究,继续任用,责其带过立功,尽快完成上级下达的动迁任务。” 督导组虽然觉得对韩家兄弟和治安支队长的处理有些不妥,但经过集体研究后,为了在两会前维护安定团结的社会形象,也决定暂时妥协,也按此上报了。 市里面充分肯定了督导组的大局观,也同意暂时妥协,进一步收集证据,根据掌握的情况,再酌情考虑该怎么处理。 多年以来,韩家兄弟以村办企业为依托,与高新区管委会绑在一起利益均沾,市里面早有耳闻。但是,高新区管委会考虑到韩家在高新区属绝对大姓,上级交给的拆迁任务确属时间紧任务重,如果不是高新区管委会想到了借助韩姓骄子韩老二在宗族的影响力,恐怕真的很难保质保量的在上级交给的限期内完成任务。 这个两难的问题,殷副书记在思考,韩老二也在思考。 他刚穿过公安大楼内部通道就听见警员们在议论。“【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了。但据市里来的领导明确表态,接下来要【调查韩家兄弟的问题】!还将今天在下坝村发生的冲突定性为【因暴力强拆引发的大规模冲突】!还特别提到了是【接到举报】!” 就这些内容,韩老二只听了一句就差点晕倒。 他再也没有底气待在公安大楼内了。他即刻转身从原路退了出来。 他来到附近的一个咖啡馆坐下。 他得平静下来认真地把今天发生的一切情况重新捋一捋。 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好像是被人设计了。 他突然发出一句天问:“就凭他孟鸿飞能策划出这么精彩的演出? 这可是连自己的父母亲,都被安排成演员了啊? 说不定连他韩家兄弟也都被设计成了演员; 自己今天去下坝村,根本就是贴上去配合演出。 可有人花费精力和时间,精心策划这一切到底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这真让韩老二想破了脑袋! 今天以前,即便韩老二没把孟鸿飞看成只是一个会武功的莽夫,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有一定号召力和格斗技能的新兵教头。 可现在不同了。他孟鸿飞编排出来的这场闹剧,很可能在高新区掀起波澜,甚至是引发地震。恐怕不但会就此飞掉好多顶官帽,也会彻底毁掉他韩家兄弟的基业! “对!【引发地震】”! 韩老二突然感觉到这一切不应该只是冲着他韩家兄弟来的! 倒像是冲着高新区公安局、甚至是冲着高新区管委会去的。 他越想越感到恐怖! 他甚至从市里面这么快就派出督导组来调查,而且直接派出政法委副书记带队,配的班子一个是市公安局督察室主任,一个是政法委纪检处长。 “这些可都是市里面公检法系统主管干部纪律的负责人啊?能这么看得起我区区一个村委会主任?” 由此他推断出:背后那个人推动孟鸿飞搞自己只是幌子,想的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让高新区公安局甚至是高新区管委会因受到冲击而头痛才是目的。 韩老二灵光一闪:“难道孟鸿飞也只是一粒棋子?他背后的高人也在利用他?” 因孟鸿飞受到的只是几天行政拘留。履职村委会主任不受影响,管委会要求他马上开始动员村民签拆迁协议。 孟鸿飞也没有辜负组织的信任,很快就做通了村民的工作,完成了搬迁和征地的协议签证。 他对村民作保证:“我知道按现行国家征收标准与市场价格的差价你们有损失,但我们可以从参与新村建设中通通挣了回来。”真正做到了“拆迁损失分红补”。 自此开始,参与工业园区建设,开发区的土方、基础开挖,路基回填和混凝土浇筑等技术要求不高的劳动力密集型工作,每个参与工作的村民都有工费和分红双份收入。 阳律师给下坝村当法律顾问,一开始也惊掉了好些头发。 几经辩护,他了解的真相越多,对洪海侠的钦佩就越盛。 终于,他忍不住对洪海侠说:“我的哥!真的是太过瘾了。今生有幸与你共事,想不精彩都难哪!” 洪海侠却说:“这种借力打力的事情,不可多做,但在现实社会中为解决问题又不得不做,但关键是想上位的人要有决心改变现状的意愿才行啊。”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29章:管涌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29章 管涌 作者:吾爷 为掩盖真相,高新区公安局局长真的是做得很出脸了。他曾经在给案件定性的会上说:“各位领导,不是我不同意降调处理,这下坝村的【冲突】造成了21人受伤,其中5人重伤。就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按一般治安案件处理,将来肯定经不起审查。如果一定要我这样做,请你们给下个正式的指导意见,到时候上面查起来我也好有个交代。” 而管委会主任的意见却针锋相对。“虽然冲突造成的后果较为严重,但起因情有可原。为了缓解村民的抵触情绪,便于开展下一步的征地工作,我仍然建议暂时按治安案件处理。除了对造成重伤的直接责任人追究刑事责任,一般参与者就训诫释放。” 到了这个时候,殷副书记才知道,与在广场上说服孟妈妈放弃对抗相比较,这才是对自己政治智慧的考验。 执法单位以“冲突后果严重,不定成刑事案件有违法例,怕经不起审查”;行政单位以“后果虽然较重,但起因情有可原,让参与者代过立功,既符合常理,也有助征地。” 如按公安局的意见,韩家兄弟背后的问题一时半会肯定难以理清,村民的问题却一目了然,如果定为刑事案件,恐怕送检察机关提起公诉的人就少不了。这样势必让村民认为政府又在偏袒韩家兄弟,误会更深。征地就更加难了。 按高新区管委会的意见,在完成涉案调查的基础上,准予村民带过立功。如果工作做得好,或许能与村民达成共识,完成市领导下达的征地任务。 但是,警方要不配合,那就根本没有可能性。 殷副主任针对两种意见进行了利弊比对。也对掌握的案情进行了综合分析。他先召集督导组开了个会。 在会上他率先发言说:“从公安局死抓住孟鸿飞有预谋的组织策划了【冲突】不放,完全可以判定他们在韩家兄弟的问题上,是自上而下的集体沦陷,而且问题很大。如果不让他们感觉到更大的压力,他们肯定得坚持现有的办案思路。 但是,单靠行政命令又会有干预执法之嫌,现在只能借助督导组权力提出配合办案,把我们已经掌握的涉案材料与专案组共享,既替高新区公安局减压,又逼【有心人】就范。” 督导组一致同意了殷副主任的意见。 接下来的第一项工作就是\"针对是否有黑恶势力参与调查取证。\" 针对《举报信》中重点提到的高新区公安局内部有黑警与江湖黑恶势力勾结的问题,既为避嫌,也为表示公允,市局从邻近的中区和九区公安局各抽调一组干警重启调查。 这下子,就如同管涌一样,完全是全局冒水,哪里还堵得住。 经过反复调查取证,孟鸿飞一方与韩家兄弟对抗的所有参与者,全部都是下坝村以村民和同为被拆迁对象的码头工人。那三个同孟鸿飞一起与保安血拼的参与者,也都是几个月前就在韩家坝派出所办理了《居住证》的准下坝村人。是早已住进了女方家里在谈婚论嫁了的入赘女婿,女方父母及邻居予以证实。 那个扔石块砸伤工人的村民倒是混江湖的,但他坦白交代“是韩老大出钱叫我向工人堆里扔石块,再大吼一句【你敢来拆房我就砸死你】,任务就完成了!” 至于治安支队长反复提到的那个有江湖背景的朱娃子和他那几个、平时里故意高调在村里喊打喊杀的村民,在到案询问后证实,在下坝村发生冲突的这几天,悉数外出打工,都有不在村里的证据。 反倒是从拆迁公司一方调查显示,下狠手把村民打成重伤的保安,是韩老大抹不过几个老兄弟伙的情面,硬让韩老三收留的几个,早已坠入江湖的崽子。 最让高新区公安局尴尬的是:他们重点追究的【预谋】的确是事实。 调查显示,孟鸿飞在【冲突】发生的前几天,不但以村委会主任的身份,聘用律师把关起草,在高新区管委会、高新公安局、韩家坝派出所,以“接到村民投?,韩家兄弟采用欺诈手段骗签《拆迁协议》,在高新区拆迁办骗得拆迁许可备案,非法领取了《拆迁许可证》,预谋暴力拆除村屋。请求警方依法阻止。如果警方不作为,任由韩家兄弟施暴,村委会将接受村民的请求集中阻拦。”的内容有报案。 同样内容的报案还交到了市局,市局也在报案材料上作了:“高度重视,妥善处理,严防酿成不良后果”的批示,转回到高新区公安局。只是高新管委会和公安局托大,没有引起重视,对避免冲突的发生存在重大过失。 至于那三份签好的《拆迁协议》。经调查落实,与拆迁公司签订《拆迁协议》的村民均不是法定户主,早已分家搬离,根本不具备对标的房屋签订《拆迁协议》的权力。 打伤孟老爹那个保安交代得更具体一些:“三天前,韩老二找到我,先给了我三万元,让我在打斗中趁乱偷袭孟鸿飞,让他下半生坐轮椅,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两万。” 对自己的供述,那保安还表示愿意当庭指证! 当督导组把这些与当初定案方向完全相反的证据链,一件件摆在高新区管委会和公安局眼前的时候,高新区管委会主任和公安局局长傻眼了, 政治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连妥协都要被逼上绝路时才才愿意让步。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是必须打到37线,才同意签定在38线。 高新区除了对涉及的干部和警察拉响警报,还得让他们去做通韩家兄弟的工作,让其“接受现实,蚀本打倒算,尽量止损,别胡乱咬人,该扛的就得自己扛下来”。 还在留滞室的孟鸿飞,此刻还任思绪乱飞。 他清楚地记得,两个月前,自己为实施【取代计划】,迈出的第一步是提前选举村委会主任,他让朱娃子带着去求见洪海侠,想请他义伸援手。 千呼万唤,洪海侠才肯派车把他送到了一个叫“巴山夜雨”的茶楼。 俩人坐在窗前,凭栏望着下面缓缓的陵江。 洪海侠说:“兄弟,我很理解你现在想从家无余钱,到梦想坐拥财富的迫切感;更理解你从说话无足轻重,到梦想拥有话语权的紧迫感!” “人想活得有点抱负不好吗?”孟鸿飞不失傲气地说。 “有抱负当然好。但如果你的所谓抱负不是踮起脚尖伸手就够得着,而是拼命地起跳也够不着的那种,你就会陡增烦恼。”洪海侠很淡定地说。 “此话怎讲?”孟鸿飞不以为然。 “这样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段独一无二的旅程,应该珍惜不已,没有谁的一生能被复制或完全重来,也是事实。 但是,任谁在没有亲身经历以前,都可以海阔天空、夸夸其谈。可实际上只有承认征途不平坦,坎坷和意外成常态的奋斗者,才可能见到彼岸花。” 孟鸿飞听了洪海侠的感叹,心里居然冒出来一句伟人的名言。他说:“我可不可以用【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来回应你?虽然说利益和风险是孪生兄弟,但人总不能因为畏惧风险就放弃追求?谁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更加活泼,生命更加精彩呢?” 洪海侠没接孟鸿飞的茬,他只是一个劲在卖弄自己的知识储备,仍然继续着自己刚才的话题说:“人生在世,每个人追求未来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向往自由,追求幸福。但手段呢?结果呢?那就千人有千面,人与人不同。不仅仅是手段不同,每个人对自由和幸福的理解也不同。 比如曾有一位明星作家,在描述他一次陕北采风的经历时写道:我有一次在黄土高坡上同一身体健硕,皮肤黝黑,满脸纵纹的老农聊天时问道:【你向往和追求的自由和幸福是什么】? 那老农不假思索地直接回答。【天天有糖水喝、有白面馍馍啃,有儿子传香火,心烦时有老婆抱,晚晚有屄操,死了有人送终】。 你说说看,这老农说的算不算是人生终极目标?” 孟鸿飞自以为这一段他听懂了。 带着怨气地说:“他说这些,不就是看不起中国农民【一亩三分自留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意识吗?” 依我看他算什么明星作家? 真正的明星就应该是讴歌明天更美好的星星,应该是用美丽的文字,提振人们创造美好生活的勇气,而不是诱导人们降低幸福指数,更不是夸大人生的苦难。” 他一下没忍住冲着洪海侠就冒了泡。“我说洪哥,你也别瞧不起人,我想当村委会主任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替村民出头与韩家兄弟去讨要利益。可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想鱼跃龙门地去过把瘾!” 洪海侠貌似并没有觉察到他的不快,完全就像一个妖精一样冲着他的话说:“呵呵,唱高调哪个不会?讲调子高谁能比得过马克思?他喊出的口号是:【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无产阶级自己】! 可是,这老头从来就没有解释清楚,到底解放全人类是目的?还是解放无产阶级自己是目的? 而伟人却诠释了这个问题,他说:“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意即全人类解放了,无产阶级也就解脱了。但是,解放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解放?新中国成立以后又干什么? 他们都没有说明白。或者是他们穷尽自己的一生也没有整明白。 但现实的残酷却摆在眼前:无产阶级要想解放全人类,有产阶级却想奴役全人类!这是一对完全无法调和的矛盾!也是对立和统一的结合体。 也就是说:【无论是梦想奴役,还是梦想解放,标的都是全人类】,这应该只是个理解问题。那么问题来了:解放或奴役了全人类以后呢?人的欲望就得到满足了?自由就有了吗?幸福就有了吗?人就可以随心所欲、想什么就有什么了吗? “说到底,自由的概念是什么?幸福的内容又是什么?我觉得它根本就只是人们精神世界的一种感受,而且是处在不同阶层的人,有着不同的感受,完全没必要强求统一。 只是,你一定要记住,凡事得有个度,不能超出环境的局限。这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一面的图案是代表财富的数字,一面的图案是代表国家的主权。硬币可以变化,但只是代表价值的数字那一面会变化,而另一面代表国家主权的图案绝对不会变化,一旦变化,那就必将是天下大乱。 这就如无论是苏联解体、又还是欧盟成立,它都不影响作为主权国家的独立存在。只是行使主权的疆域范围有了具体的变化而已。 我们每一个人内心的满足、安于现状的知足,与众相比较的富足其实都一样。任何外在的物质,只有落实到人的身体上,满足了人的精神欲求,人就会产生幸福感。 说句大白话,所谓幸福指数,其实也就是一种心灵的感受,一种纯精神上的东西,而这种满足,更多的时候却是用假象换来的。” 孟鸿飞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在洪海侠这一通高谈阔论面前,他还是懵得很离谱。 他冲着洪海侠最后一句话说:“人的满足怎么可能是用假象换来的?如果真是那样,不就等于说只有欺骗和谎言才是天生的赢家吗?” 洪海侠笑了笑说:“猛子兄弟,你太偏激了。这个世界绝不是你想象的非黑即白。假象未必是欺骗,谎言也未必就是恶意。 你比如说,我们看见满大街的美女,是不是感觉到特别养眼,我们用羡慕,甚至是贪婪的眼光去看她们,她们的满足感是不是会很强烈? 可是,她们的美肯定不是真的,而是经过了精心打扮,有的甚至是整容而成的。你说,她们的满足感是不是用欺骗换来的? 再说了,你告诉我说你竞选村委会主任是为了更好地代表村民去抗争,对?这一点我绝对相信。那你是先直截了当的去告诉你将去抗争的对象,你的目的就是同他抗争呢?还是先积蓄力量,兵不厌诈的先示弱,待到时机成熟了再见真章成功的概率更大呢?” 孟鸿飞服气了。他意识到自己与洪海侠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他在部队经历了无数次挫折都没有被消磨掉的狂傲,现正在逐渐减退。 自从那次谈话以后,孟鸿飞是彻底地投降了,他懵懵懂懂地感到,洪海侠的所思所想有点天马行空,非常人能够理解。 在下山的时候,洪海侠既像是商量,又像是交代地对孟鸿飞说:“猛子兄弟,今后你就别再我面前提请求二字了。我早就已经对你说过,我既然认了你这个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考虑能做的,或者说我有能力做的,我就会做。你要我办的事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能去实施,就是你与我完成交易的筹码。过几天我会有一个完整的方案交给你,告诉你应该怎么做。我只希望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同我合作,就别疑神疑鬼,更别自作聪明。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一盘大棋,你只是这个大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你还不是下棋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是,但你只要愿意努力学习,将来也许会是。” 那以后,孟鸿飞就心悦诚服地去扮演好他棋子的角色。 谁也没有想到,洪海侠借助孟鸿飞想上位的欲望,在高新区搅动风云,居然是在助向浩宇顺利上位一臂之力、给他的竞争对手上眼药水。恐怕这世界上除了洪海侠自己还真就没人知道,也想象不到。 洪海侠知道向浩宇已经符合提拔条件,如果三选二竞争成功。这次【两会】以后他就会提拔到市里去任副职,虽然很可能是个闲差,但可是名正言顺的副省级。 另两个竞争对手,一个是北区的书记,一个就是高新区的书记。 北区的书记他笃定争不过,人家的政绩摆在那里,不但人大、政协,两院一局都已搬迁过去,据说连市委、市政府都已考虑搬过去。就这样的条件,已经取代中区成了陵江实际上的首府区,由她独占一个名额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 剩下的一个名额就是二选一。 唯一的竞争对手锚定是高新区书记 机会来了,洪海侠当然不会放过。 原本就只是让其在限期内征不下河滩地就足够了。 殊不知居然闹出了这么大影响的恶性案件,要是还被查出这中间还有【官商勾结】,无论与他辖区一号有没有直接关联,仅承担领导责任他就成了问题人物,还想什么提拔? 是的,洪海侠怎么会在向浩宇上位的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呢?他们不是敌对的双方吗?这说出来不但没人会信,也想不通。 其实,这也是在那几个月【闭关】的时候,洪海侠才开悟的。 向浩宇死保景阳项目既与外来户与本地帮的宿怨无关,与保玩成书无关,甚至是与他老婆是贷款的助推手也无关。他只是担心玩成书怨他不保愤而拉响引信,让更多的人陪葬有关。 洪海侠这样做,是想让向浩宇提拔离开,算是对完成书有交代的最好托辞。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0章:挪移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0章 挪移 作者:吾爷 这次高新区出现的下坝村大规模械斗,虽然在陵江范围内造成的影响非常之大,幸运的是造成的直接后果并不严重。虽然受伤的人数众多,但大多是挂彩,真伤得很重的5个人又都是外伤,由于就医及时,除最重的孟家父子,其他的伤员按医生的诊断,都可以在10天之内痊愈。而孟家父子的伤又恰恰不应属于械斗造成。而是因警察出警处置不当所引起,不应列入械斗案。 也就是说,虽然械斗参与人数上百,但由于打斗的双方系村民、码头工人与保安和拆除工人,与江湖械斗有明显的区别。再加上械斗的导火索是因为强拆,甚至是手续审查不严,居然张冠李戴的摆了乌龙,多少也有责任。 完全可以按照一般民事纠纷处理。 可是,高新区公安局局长因为自己心里有鬼,形式上表现出来就犯了政治幼稚病。他居然想以市里着急要征地拆迁,就故意按惯例以【双整运动】基间为由,想来个从重从快。还当着督导组的面与高新区管委会唱双簧,把矛盾上交。想以此作交易,以为市里面想要完成征地拆迁,必然要保孟鸿飞及其同伙,那就别深挖韩老二与高新区公安局和管委会的之间的勾兑问题。一厢情愿的以为能拿死督导组。 殊不知,他们想搞乾坤大挪移的思想,被殷副书记完全洞析。将计就计的来了个先降调,后详查。来了个低调而严肃的处理。 不但一举打掉了以韩家兄弟为首的有组织犯罪,也整顿了朝纲,真正的来了一个领导岗位大挪移,把两个除了行政区域紧靠,既无隶属关系,也无横向联系的行政区域扯到了一块,成为当时陵江官场关注的重头戏。 中区的浩书记在【三选二】的竞争中胜出,提拔去市里任副职;他曾经的竞争对手,高新区委书记平调中区任书记,没了常委;中区公安局局长没能如愿提拔去市局任副职,而是平调去高新区任局长,高新公安局局长因受韩家兄弟牵联,暂时停接受组查。 为了化解在陵江干部队伍中、外省籍与本地籍干部由来已久的矛盾,历届市委领导可谓是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都苦于袍哥文化盛行的陵江地方保护的传统意识根深蒂固,实在太过强大,一时半会真没办法根除。 特别是在中区的一亩三分地上,区委、区政府的一号都来自陵江基层。要想让他们完全与亲情、友情、旧情划清界限去开展工作,那真就比改掉他们的本性都难。 也正因为深陷于这样上下一贯通的工作环境,向浩宇就很当然地在若干次市里主持召开的、针对景阳酒店强制执行会议上振振有词地说:“你们都是不在其位不知其苦。我是中区政府班子的班长,我太懂得中区政府各职能部门的压力。景阳项目经过专业审计公司的核实,早已资不抵债,之所以硬挺到现在没有垮掉,是因为绝大部分债权都是顶在中区企业头上,中区政府扛了巨大压力,做了大量安抚工作。 众所周知,景阳项目之所以出现资金链断裂情况,投资者管理不善、造成大量资金浪费肯定是根本原因,而国家金融政策陡然调整,银行批准了的贷款额度被废除也造成了影响。 但是,既然是市、区两级的重点项目,我们就不能让它烂尾,政府要求开发商必须得筹措资金完成。 开发商不得已想以项目商业部分从办公楼改酒店指招商引资。原本这个用途修改非常成功,完全可能实现景阳项目保值增值,借助直辖概念引来房产增值,达到项目整体盈利的效果。 殊不知因开发商病急乱投医,在招商引资中着了心怀不轨的投机商人的道,一个本就是在陵江投机被处置了的商人,得知了景阳项目资金链断裂的消息,以为有机可乘。扛了个外省招牌以出借方式,想以五千万元借款,吞噬景阳项目两亿资产。 可由于他的吃相太过难看,在酒店刚刚开业就公开了目的,还想把有可能成为项目累赘的工程债务进行剥离。 他这样的做法,直接造成以建筑集团为首的中区持债企业恐慌,没领导工资的农民工多次集体到区委、区政府以及主理债务的市一中院请愿,搞得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焦头烂额。 我们中区班子多次讨论此事的性质,一致认为它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商业纠纷,而是一个政治问题,是一个影响到地区安定团结的问题。中区政府作为景阳系列案件唯一有直接管辖权的政府机构一,产生担心是有硬道理的。 如果景阳项目的债权,不全部并入市一中院的多宗案件中一并执行,而是搞所谓的【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由外省企业拿走了景阳项目中现目前最有价值,也唯一产生效益的酒店部分,他们的债权就没处收了,他们的企业就得垮掉,他们的工人就得下岗,这样将会给社会造成多大压力? 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当然就得据理力争,就得找到辖区政府替他们做主! 同志们哪!我们千万不能因为招商引资不慎、引狼入室就一意孤行的坚持错误啊!针对这种以投资为名的恶意借款,我们应该坚决打击!千万不能让他们借法制还在摸着石头过河,趁机把我们当地的优质项目搞了去,却让本辖区的企业因此破产了啊!” 向浩宇作为陵江首府区的书记,也是市委常委,他的说辞也相当煽情。 同时,在这个会上除了主持会议的市委政法委杨书记是常委,就只有他一个常委。而杨书记碍于主持人身份不便于先表态的情况下,中区书记的率先发言,其他与会代表的态度自然会受到影响,再加上陵江历来地方势力很强势,会上虽也曾有不同意见,但常委的意见分量更重。 因此,每次协调会虽然都有杂音,但一次也没有达成共识。 最后只能是矛盾上交,景阳项目的处置争议由市高法反映到市委。恰好遇上嗨请市长与得瑟书记各自代表着外省籍与本地籍干部的最强声音,自然和谐不了,致使最高法发布的《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在陵江迟迟不能得到贯彻执行。 直到最近,市委得瑟书记在常委会上,很严肃认真地、传达了来自政局委,专门针对【八桂高法委托执行案】的诘问电话,才让一直坚持【地方利益优先】的陵江嗨请市长,转着弯表态说:“为了加快扩大城市建设规模的步伐,我们必须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而要想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营造出良好的投资环境。改变过去那种小家子气,拿到点外资就不撒手,让人家戳着脊梁骨骂我们是【小农意识】。我们得干点大事,干点实事,改变外来投资者对陵江的看法。 比如说【八桂高法委托执行案】。人家是信任我们,把【生效判决】委托给我们【代位执行】,这原本是件好事,说明兄弟省份对我们是信任的,我们陵江市在外省是有信誉的。 可是呢?我们中区有的同志以辖区企业也有债权,群众工作难做为借口,一再地给市高法施压,千方百计的制造障碍,死活不让代位强制执行落到实处。我听说,这中间还有一些人为因素,让南疆省公安局的个别腐败分子钻了空子,干出了一些为虎作伥的举动。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如果中区的同志真认为扣信八桂的委托执行就能解决问题。那我想问,景阳项目这个烂摊子你们辖区有企业愿意接手吗?你们找到了其它真正的投资商愿意投资来盘活景阳项目吗? 如果一直没人接手,难道你们辖区政府就不作为,任由欠债企业继续赖下去,长期霸着酒店进行破坏性经营吗? 依我看,这样的同志就是缺乏大局观,就是在因小失大。这样的干部恐怕得反思一下了,据说还在接受组织考察,我看哪,连现有的辖区都搞不好,要是到了更大的区域位置上,能不能胜任还真不好说,我建议我们的组织部门应该认真的关注一下这些干部的成长哦!” 嗨市长之所以会有这个转变,因他清楚地记得,上次他和书记双双被天朝约谈,就已经明确地警告了他们,“不要再分外省籍本地籍,一定要步调一致。要有大局观,要搞全国一盘棋”。 而且紧接着就布置了一个针对性极强的【双整运动】。这明摆着是冲地方势力来的。 势头之猛,连那位南方局硕果仅存的老爷子抱病都还被电话警告。自己可没有那么深的资历和背景,再托大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一直对地方保护态度暧昧的嗨请市长都见风使舵了,自幼生长在陵江边的本地籍干部,大多习惯于顺风顺水顺航向的行船。 这也让中区书记和区长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们因为实在是陷得太深,不便公开表态支持市高法【优先代为强制执行】,至少已经没有继续在各种场合都唱反调了。 不过,市委书记显然对中区领导班子的敷衍态度很不满意,已经下了大决心要拿中区开刀。 他不但已布置【双整运动】在中区试点,更是想借助这次政局委的诘问,直接向体制内的地方势力猛烈开火。 他很严肃地提示:“要深入贯彻天朝指示精神,坚决清除地方势力对干部队伍的影响”。 有了曹挺进这把好枪,在市委、市政法委的统筹下,全市开展【双整运动】,尤以中区前些时【砸破坚冰】的一击搞得影响忒大,真正地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促进作用。不但已经带动了其他辖区的跟进,也让自以为有【老革命】撑腰的向浩宇给狠狠地“电”了一下。 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有心也很正常,总之事情的发展方向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前几天还在生死竞争中的他差一点就因【砸破坚冰】行动而减分。那时的向浩宇那个急呀,真以为自己会倒在门槛上了。 都说没到最后一步真不言放弃很老套,但真撞上你就不会这样说了。这不,一夜之间就拨开迷雾见晴天,从高新区传来了【下坝村大规模冲突】的消息。向浩宇心里那个爽啊!真可以用幸灾乐祸来形容。 最让他心爽心的是“据说,冲突本可以不发生,是因为下坝村新当选的村委会主任孟鸿飞,已经提前向高新区管委会做了报告。完全是因高新区管委会没引起重视,错失了避免冲突发生的机会,有故意不作为之嫌。” 这样的消息一披露,向浩宇的心直接就从嗓子眼回到了肚子里面。 只是他也有遗憾,那誓死追随向书记的“小的”局长,却因为在【砸破坚冰】行动中,有让领导失望的表现,没能如愿升任市局任副职。而是“提拔”到高新区公安局任局长。之所以也叫【提拔】,是兼了个管委会副主任。 坊间也疯传说向浩宇是因为一再阻挠景阳酒店被强制执行,这才被明升暗降地撸了【常委】。 但这也让邢媛芳有理由十分痛快地把这段时间的憋屈宣泄了出来!让玩成书没理由再紧咬住向浩宇不放。 经过一番绕口令似的调整,应验了那句“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唱词,韩家兄弟首当其冲地成了这次【双整运动】的祭品。 一来是因为得意忘形的坏习惯,让他们缺少自我保护意识;二来是他们太相信背后的靠山,不向自己负责地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与别人捆绑在一起,结果就“择高粱、随沉旺”了。 以棋子身份参与了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孟鸿飞虽然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总算是如他所愿,取代了韩老二在韩家坝的地位,成了高新区政府与村民之间的“调节阀”。 俗话说:不同的人看不同的山水,会显现出不同的颜色和景致。有志者看到的是事竟成给自己带来的荣耀和生活的美好;失去者看到的是对往昔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恐慌;为官者看见的是指点江山的权利和闲庭信步的惬意。生意人看见的是更多的财富和更大的产业;爱人之间看见的是当下的幸福美满和未来的白头偕老,朋友之间看见的是友谊长存和路更宽敞。 孟鸿飞再次成为洪海侠的座上宾时,是给洪海侠送来了、当初预交订金获得的享有使用河滩上预留地优先权。 很搞悠的是这份《协议》的起草人,是洪海侠推荐给孟鸿飞的常年法律顾问阳速乃律师。 此一时,彼一时。洪海侠也很客气地对他说:“猛子老弟,你现在也是有身份、有事业的人了。但你切记不能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实际上都是抢来的。即便这也是你本可以花时间慢慢的熬、也能够顺理成章地熬到手的,你也得要厚德才能载物。否则就会如韩老二一样,可能暂时拥有,但终会因德不配位而失去。 你得从现在开始就加强学习,我已经替你在陵江党校报了进修班,你一定要坚持去,既能学到知识,还能交上一些将来对你有用的朋友。 坐官位,应该对自己有个正确的认识,别寄希望于任何偶然,更不要相信任何聪明人对你的赞美,要提防他们在赞美你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在算计你了。” “啊,有这么恐怖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自从我按你的提示,动员村民和码头工人接受政府的征地条件以后,高新区管委会和公安局的同志对我都十分的客气。” “猛子兄弟,你真得听哥哥的话,村干部也是官,当官就得替民做主,就必须承上启下,就必须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就会有太多的烦恼和痛苦。你千万不要高估了自己对烦恼和痛苦的承受能力。别以为这如同你过去的经历。 你将遇到的是一种全新的精神感受,一种在你的整个奋斗历程中将会贯穿于始终的精神感受。一种自你作出当官选择开始,就会一直依附于你身上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的心灵感受。 如果你非要想去摆脱这种感受,我只告诉你四个字:【欲罢不能】。 虽然每个人的欲望有大有小,而且都受环境的影响随时在起变化。 人的欲求,可谓欲壑难填,即使你将来坐拥了亿万财富,你仍会感觉没有满足!仍有可能为了拥有更多的财富而烦恼和痛苦。 比如你打倒的韩老二! 千万不要相信知足常乐的鬼话。奋斗是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绝对是一息尚存,就在追求! 这世界上就没有自觉地千金散尽,或自觉走下权力位置的人! 但却多的是因达不到欲望,最终自杀的亿万富豪,或者因德不配位而跳楼的高官。尽管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提前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 你一定要知道,绝不是如书上写的那样,“自杀是一了百了”! 任何生命,只要他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盼头,他就绝不会选择提前死。想提前好死真的要赖比活着更难!(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1章:解套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1章 解套 作者:吾爷 自打与惠丫头谈过了以后,曹挺进就一直在关注着洪海侠的动向。他是真的希望洪海侠的野路子对自己有帮助。因为他相信,不仅仅是他相解套,洪海侠也想早一点解套。毕竟他陷在景阳酒店的纠纷中已经很久了。 凭着他警察的职业习惯,洪海侠与孟鸿飞的交往,自然也牵动了他的敏感神经。 刚开始,曹挺进真的就只是好奇,虽然他发觉这个叫孟鸿飞的小子,在朝阳宾馆用蹲点的方式逼洪海侠见面有点奇葩。到后来他从汇报中得知,貌似这小子采用的这种笨办法居然凑效了。 他想不明白,这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怎么可能搅和在一起? 直到后来,陵江上空飘来飘去的风声,全都传送着与孟鸿飞有关的各种话题。 关键是这个孟鸿飞的出招,还一环扣一环的整得很有章法,把高新区管委会和公安局搞得处处被动,狼狈不堪不说,最后还得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必要的让步,对参与群殴的村民全部训诫释放。 居然是一反常态的在【双整运动】的火口子上,一个不抓。 作出这样处理的个中缘由,除了参与给突发事件定性的与会者,其他人都不了解实情。 外界得到的消息是“村民群起抵抗暴力强拆,属正当防卫,只是极过别的村民,有防卫过当的情况,需要给予必要的行政处罚和训诫。 但这种情况在陵江算得上是破天荒的首次。毕竟这是在天朝?准实施【双整运动】,刚刚开始的三把火阶段,按惯例更应该从重从快,以增加运动期间,加强整治的威慑力度。 这倒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直接就全部放了。这让接下来的运动还怎么深入? 当这个警情通报放在曹挺进的案头时,根本就不用细想,他直接认定,这中间必有洪海侠的掺合。 可他又总觉得解释不通。 “洪海侠是个聪明人,他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好,还凑过去掺合高新区的事?他这是唱的那一出呢?” 虽然说,惠丫头也曾在同曹挺进讲过:“曹局,你绝对不要用看待常人的眼光去衡量洪海侠。” “但无论如何,洪海侠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替庶民出头,与政府唱对台戏,都肯定是极度不明智的!他以为陵江的地方官员,真就那么糊涂?那么好惹?辨识度真会那么差?”曹挺进自言自语地说。 这陵江地方官的德性,他曹挺进可是一提起来就很惊悚。 他在冷遇和放任中观摩了三年,本以为自己已经搞懂了。 结果一伸手就差点挨了个“手莫伸”! 世人只知道江湖险恶,却不知道官场更险恶! 按理说,他处理【碰巧遇上的赌局】之手段,已经在官场的考核中获得了满分。事后不但启用他的陵江领导,对他表示满意;就连地方势力都高看了他一眼,还对他伸出了橄榄枝。 但又有谁知道,他之前用三年的卧底装怂,换来的是十几个钟头的生死煎熬。 当时的他,是真的好恐惧,要是最后那个电话不来,不要说卧底生涯还得继续,寄人篱下装愣充傻的日子就远无尽头。 他原本请惠丫头出来坐坐,就是在通过正常渠道受阻,完全叫作不知所措的情况下,这才出此下策,让惠丫头递话给天朝有路的洪海侠。可否加速他的上位?便于自己在【双整运动】中有所作为。他见洪海侠一直不务正事,急得心火躁。 直到高新区传来惊天炸雷,中区局长临危受命调去救火,这才把曹挺进给乐疯了。 想当初,大老李从榕城专程来陵江传达老领导的指令,首次提到洪海侠时,直接说:“不瞒你,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敲山震虎,为强制执行景阳酒店排雷。” 然后更直白告诉他:“陵江的领导能关注到你,与洪海侠有关。你可得多加关注。他也是我十多年的朋友,值得信赖。” 这一点,还真由不得曹挺进不信。 因为在此前,他已经听圈内的传言说,得瑟书记亲自批示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的缘由来自政局委。 并且京媒在陵江搅动风云那段时间,表面上是围着市高法在转,实际上这帮人对洪海侠言听计从。包括自己拿到由市高法转来的景阳酒店暴力抗法的证据和线索,全都出自洪海侠之手。 只是,他与洪海侠那次捕缉犯信息只在电话上交集,以及就近藏匿警车的建议,无不显示出洪海侠不但是个有正义感,也有大智慧的人。“怎么可能凭一时意气就去玩火?他插足高新区的征地拆迁到底为了什么?” 虽然说,有消息传言他是冲着下坝村那片河滩地去的,但这有可能吗? 据传闻,那可是天朝下达给市里面的政治任务。 “洪海侠不可能连这都不知道?他自信有这个实力虎口夺食吗?” 当然,不要说他不知道洪海侠支持孟鸿飞,实际上是为了替向浩宇在二选一的竞争中绊一下对手。剑指河滩地纯粹是装装样子。 就这个真实目的,洪海侠即使说出来也未必有人信,毕竟这几步棋连贯下来,也太过烧脑。 其中,还包括他通过惠丫头传递给洪海侠的内容。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陵江开展为期一年的【双整运动】,将以中区为重点区域。局里面早已为此议论纷纷,特别是市领导召见时曾语重心长地说,“曹挺进同志,不管压力有多大,既然组织上信任你,安排你当吹哨人,你就必须要先做出表率。” 曹挺进很清楚,在此以前,无论是全国性的整治运动,还是蜀省部署的类似运动,陵江中区都是阵仗搞得很大,实际收效甚微。 即便是上面施加的压力特大,被迫让黑道交几个鸡头、打手好交差,还以案情复杂为由,一直拖到运动结束,工作组撤走后,全都给捞了出去。 最可气的是,那些被捞出去的角色,还对抓捕他们的干警很嚣张的说:“怎么样?我早就对你说过你办不了我,你偏不信,还叫我别吹牛逼,一切都要试了才晓得!这一试不就打脸了?” 还有更嚣张的,居然对抓他的干警说:“我看你还是算了,也别再干这费力不讨好的活了。干脆脱了这张虎皮跟着我混,包你从此奔小康!” 俗话说: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貌似毫无关联的个体,说不定哪天一碰头才发现,根本就有内在联系。只是为了某些特殊原因,暂时被人为屏蔽了而已。 曹挺进在中区公安局干了差不多三年常务副局长,除了与特警队员称兄道弟,居然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真算得上是故意把自己屏蔽了的另类。但现在呢?还不得主动与社会发生关系? 过去的陵江市区,受两江局限,真的是太过狭小。要想混出圈,就得在两江上架桥连通四岸三地,只有这样,才是唯一出路。 也就是抱着这个宗旨,历届陵江掌门人无论从哪里来到陵江,一直就没有停下过架桥铺路的脚步。 自30多年前陵江上第一座跨江大桥通车之后,让陵江人尝到了摆脱“轮渡”的甜头,陵江人就再也没停下修桥的脚步。 30多年间,不停的在半岛两江上架桥,真正的做到了“数桥接南北,关隘变坦途”。 当车辆和人流从数座桥上跨过两江,南北中融为一体的贯通时,陵江人才知道,虽然行政区域的划分还是“隔江而治”,但经济发展规模,早已扩大了数十倍,这使得陵江在直辖前很多年,就已经是副省级大市。 最值得陵江人引以为傲的是陵江的交通,因过去受地理局限,坡坡坎坎地把陵江人累趴了。莫说盛产自行车,摩托车的陵江几乎全部出口占领了整个东南亚市场,而陵江人自己鲜有使用。就是小轿车在自动档问世以前,自行驾驶的司机都不多。原因就是半坡起步,让对机械的使用左右脚和左手抓方向,右手换档位的要求真过于严苛。 于是乎,为缓解这个问题,需要对市区的道路进行畅通改造,就成为历届政府的重中之重。 正由于历届政府都把陵江的基础建设,当成头等大事来抓,陵江才有了向世界先进大都市看齐的发展空间。才自己给自己解套,有了自己独特发展的经历,终于引起了世界的关注。 这也就像从外省交流来陵江履新的干部们一样,首先得适应陵江的地理环境,顺应陵江的大趋势。 而自从有了三陕库区移民和城镇整体搬迁以后,大趋势就是沿着两江四岸建设滨江路,修造河堤和开发江景房。 而要做到这些就必然有拆迁,而陵江的中层以下干部,90以上都来自当地的土生土长。由于三亲六戚的牵绊,秉承的执政理念又都是以地方保护优先。 由于自古以来巴文化固有的山民意识,耿直,性躁,脾气火爆就成了陵江人最能贴近本真的标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陵江人太自以为是的原因,还特别容不下从异地交流来的干部,人为的造成他们【水土不服】。严重的地方,本地帮和外来户还情势如同水火,明争暗斗了很多年,至今仍然是按下葫芦起了瓢。 但是,这次有点让人看不明白了,在中区经营了近30年,称得上只手遮天的向浩宇,也不知是否从曹挺进【搂草打兔子的抓赌】这个行动上,嗅出了什么危险?从【砸破坚冰】行动的第二天开始,他就仿佛变了个人,让了解他的人大跌眼镜。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巨大风暴,殊不知在接下来的【双整运动】中,以向浩宇为首的本地籍干部纷纷与江湖黑恶势力划清界限。曹挺进因局长临危受命、提前调离去高新区顶缺后,虽因为两会还没开,暂时还没有扶正,但已经以【主持工作】的情况开展【双整运动】,异常的顺利。 也许是上面没有了局长顶着,政委又因【砸破坚冰】行动明白了自己该怎么找准位置,才不会天亮前撒泡尿,已犹如乾坤大挪移般,与曹挺进前两年的做法调了个个,中区的治安环境在曹挺进的治理下,真的是大有改善。 曹挺进也已想得更远。他希望自己能成为改善陵江外省籍与本地帮干部队伍关系的第一人。 他想的是过几年陵江的干部阵营,能够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然后就如同两个打碎了的泥人,在如工艺师般的党组织把碎片碾成粉沫,一并进行调和,再捏成两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泥人。使重新洗牌后的陵江干部队伍,再也分不清谁是本地帮,谁是外来户,有了这样的干部队伍,就可以带领陵江的城市发展与世界接轨。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丰满了羽翼的曹挺进也才有了大显身手,再立新功的机会,最终凭着他外省籍的优势异地为官,成为给陵江带来更大荣耀的城市英雄。 自从曹挺进初露锋芒,在“本地帮”与“外来户”都绷紧神经时来了句“责任我负”,出人意料的把【真的是我运气太差撞上的赌局】化解于无形,向浩宇就已经明白了,如果自己再坚持原有那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执政理念,即便是在中区这种“地方势力很霸道”的环境里施展,恐怕也会遇上强大的阻力。 不过,他也不用太过担忧,反正【两会】过后,自己就离开这中区上位去任副职了。无论继任者来了想怎么做,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当然,要说他完全不担忧也不是事实。如果来者不善,非要去抠因过去他做得太过,留下的那些虽已结痂但未痊愈的伤疤,对自己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些影响。毕竟自己并不是调离陵江,就只是去了市里,与中区班子还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如若总是被人家拿那些屁眼没擦干净的问题来说事,自己作为上级领导,一样的会很难堪。 好在未来的中区已不再是可以随手捉鳖的瓮。不要说已有了曹挺进这样政治上很成熟的干部、正六亲不认的在搞着【双整运动】,他也相信,绝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会装鳖去挨捉。 就算是有那么两个不着调的小鳖想伸伸脖子,估计有持续一年的【双整运动】悬在头上,应该也不会有谁敢在曹挺进面前搞“风助火势”。 唯如此,他完全可以潇洒的离任,即便是免不了会有政敌,也不用去考虑会有谁故意使坏的阴谋会有机会得逞! 这天,他故意挑了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把中区常委们召集到党委会议室开会,就像是在做临别报告一样地说:“同志们,自我当书记以来这几年,已经习惯了你们总在关键时候都不表态。你们既然不愿意先说,那就听我说。如果你们认为我的决定不好,那你们只管照着我说的去做,反正最后的责任总是我负”。 说完这一句后,向浩宇故意停了一下,像是听见了与会者喉咙里有响声。但是一如既往没有一个人讲出来。 他等了几十秒,又接着说:“如果今后你们还是像今天这样,班长召集你们来开会,给了你们发表意见的时间,你们是自己既不愿说,班长说了你们又不照做,那恐怕班长就得行使权力,向党组织提议换掉你们了。要知道,并不是每个班长都会像我这样的护犊子”。 向浩宇今天召集常委们开会,是因为收到了市里面转批过来的《城区年度交叉检查结果意见书》,听取了常委们分别汇报,大都对北区指责“中区的服务行业缺乏管理,造成治安环境混乱”表示了程度不等意见,他自己也很愤怒,这才\"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召开这个会议。 这份《意见书》是来自北区的“交叉检查组”,在对中区各个方面进察了“明查暗访”以后做出来的。 按正常情况,既然“市交叉检查领导小组”审核了这个《意见书》,又批转给了被检查的城区,那就是已经肯定了这个《意见书》。被检查的城区就得按照这个《意见书》提出的意见认真整改。并且还要把整改的结果,以书面形式报告给市里。由市里考虑是否需要再派工作组下来验收。 总之,即使走形式,整改是一定的了。报告整改结果也是必须的。 市里是否派工作组来验收?怎么个验收法?那就看市里面认为有没有这个必要。一般来说城区只能服从。 可向浩宇不同,他任中区书记这几年,年年城区评比,中区都排第一。他不能接受在离任前还要兴师动众的搞整改。他认为是有人在装鳖,故意让他入瓮。 因此,会议一开始他就率先发言定了基调,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只要是与他有关的议题,他都会率先发言,把调子限定在可控范围以内。(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2章:入瓮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2章 入瓮 作者:吾爷 向浩宇很认真的看了一下与会的同事们,心里面有一种特别的滋味,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出来的滋味。他很满意自己今天的状态,他必须要保持压倒一切的气势,即使今天是最后一次主持中区常委会,照样不能例外。 他说:“至于北区吹毛求疵搞出来的那些所谓不足之处,不都是在【双整运动】中已经勒令整改了吗? 依我看,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搞什么整改。他们提到的洗浴中心和娱乐城,已经在这次【双整运动】中整改了。这才重新开业没几天,如果又大张旗鼓的搞整改,企业的员工就会因为没有收入成为不安定因素? 还有,在这份《意见书》中重点提到了几个星级酒店配套功能的整改问题。 我就纳了闷了,如果是把一个辖区内的服务设施都关完了,把社会环境搞得只能唱《样板戏》,让那些千里迢迢来咱们陵江为城市建设作贡献的人,除了在能力上作贡献,就不能在消费上作贡献,那岂不是逼得他们只能把大把的钱寄回家去,迫使他们把现金流向千里之外吗? 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精髓之一是【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如果社会结构中少了娱乐消遣这块拼图,竞争这么激烈,工作压力这么大,让人成天就绷着神经紧张的工作,不得有机会放松放松,违背劳逸结合的生理规律,怎么能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呢? 人又不是永动机,长此下去,过度疲劳,让人的身体怎么能做到恢复正常,工作激情从哪里来?我们已经取得的好成绩还怎么继续?” 向浩宇说了这一大段话,与会的常委们都怔怔的看着他,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没表态。 他又接着说:“所谓优劣用业绩说话。按照他们炮制的《意见书》罗列的问题,要不是我们中区这几年大抓城市建设,营造出宽松的投资弄境,招商引资搞得好,落实退二进三政策到位,拆迁工作搞得好,把推出的土地资源 高效利用到了极致,最后是交出了比他们更优秀的成绩单,还不被那些错把地利当能力的人设调侃死吗? 现在是【两会】召开前的最后一次城区交叉检查,就这份《意见书》交给代表们去议,我们这一年的工作就白忙活了。加上【双整运动】的成果通报,我们区今年还有机会领先吗?” 刚开始向浩宇的演讲并没有让常委们有什么感觉。圈内都知道向浩宇的提拔与北区书记是竞争对手,市委故意作出这样的安排,明显是在继续考察。 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竞争对手,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使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是趁机扔石块?还是相互搞默契?是实事求是?还是走走过场? 无论怎么做,都是你两个人的事,可别把大家都卷进去。 这说到说到的,就煽起了大家的情绪。涉及全区的年度考评,保不住头名事小,要是被幺了鸭子,不但影响到大家的奖金,关键还有【提拔指标】的问题。这可是体制内的头等大事啊? 首先是区长稳不住了,毕竟他才是中区的行政主官,所有的考评他都首当其冲。再加上这次书记晋升,按惯例他应该是最接近书记位置的人选。 可不知道为什么原因,组织上连考核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要说他心里面一点都没想法,那就是骗人的。 现在既然书记都公开这样说了,他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北区现在这样诟病我们,实际上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城市搞扩建,按新的城市规划。他们有大把的城乡接合部土地可供开发,不愁没有gdp。 最关键的是他们的街区还没有形成,繁华是未来的事情。即便是想大搞服务行业。现在也还不具备条件。指责我们只抓经济,不抓社会治安,不抓市容、市风,满大街的人行道都默许摆摊设点,甚至周末还允许占道经营,封路段搞小吃摊,这是典型的把城市搞成集市的小农意识。是本末倒置,是打着【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和支持流动人口自谋生路的幌子,实际上是让江湖黑恶势力有空子可钻。 他们这样的指责,根本就不实事求是。其他城市我们不说,其他城区我们更不能去提。就拿本区的实际情况来说,为整治沿河两岸,搞好【退二进三】和【危改】,我们拆掉了那么多自由市场和那么多带污染源的工厂,造成了那么多工人下岗,那么多人没了生活来源。如果我们不辟出一些不影响交通、又能带动人气的地段来解决他们的谋生问题,那还叫人民政府吗?” 区长这样一说,让其他的常委都热议了起来。 虽然说向浩宇的执政理念的确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以发展地方经济为主。从国家层面显得有些狭隘,但在陵江本地籍的干部群体中还是很有拥护者的。毕竟他们生于斯长于斯,在这座城市多的是三亲六戚、七大姑八大姨、亲友面子难以推脱。 人大常委会主任也说:“我也有同感,一个城市的gdp上去了,经济建设就肯定搞好了。只有尽量创造出足够的岗位,让人们有稳定的收入,才可能激发出人们的消费欲望,市场才能繁荣,国家才能昌盛,人民群众的幸福指数才会增加,人民群众对提高生活质量才有信心。即便是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拉大了贫富距离,有些相对钱少的人嫉妒先富起来了的人,发生点小摩擦,只要是在可控范围内,我看也是可以容忍的嘛”。 政法委书记也貌似想起了什么,接着发表意见说:“虽然最近几年我们学习沿海城市的管理经验,对服务行业的经营范围有适当的放宽,那也是为了营造市场繁荣,让外来投资者在工作之余,有一个相对宽松的生活环境。即便治安上有点小问题,只要我们坚守住零容忍大案、要案和命案的底线,治安责任咱们还是可以承担的嘛。为什么就一定要吹毛求疵呢?” 他的这段话刚说完,就貌似从其他常委粗壮的呼气声中感应到了什么,赶紧接着说:“至于前段时间在我区发生那两起命案,死掉那两个人是我们公安干警早就已经盯上、正在布置抓捕的犯罪嫌疑人。最后的调查结果,不是证实了与陵江隧道的枪战一样,纯粹就只是黑吃黑的火拼嘛! 辖区内发生了这样的案件,只要我们的干警们能做到迅速地查案和破案,那还不是打死一个,社会渣滓就少了两个?虽然说这样的情况也有违法理,但毕竟与欺诈良善,侵犯百姓还是有区别的嘛。” 这次市里面安排各城区交叉检查,中区被安排由最近搞得很火的北区来检查,因为两个区的书记都是这次【两会】上提名晋升的候选人,又传说同为差额选举的竞争对手,自然很敏感。再加上圈内还传出一个段子,“为了支持曹挺进的工作,市里面决定在向浩宇提拔以后,会交流一个外省籍干部来中区当书记”。 那不用说,来的一定会是同为外省籍的市委书记的人。接下来如果完全按照书记的旨意行事,那中区这帮大都来自本区基层的本地籍干部,恐怕就得看脸色行事了。 曹挺进能稳稳地“三进一”,据说也是外省籍的市政法委杨书记力挺的。 据可靠信息杨书记还有天朝背景。 联想起曹挺进在中区装孙子三年,突然间冒将出来就震动了全陵江。关键是他的圆通手段还可以搞得上下左右,内外无别的都对他竖大拇指,这等功力,放眼中区的干部恐怕真是无人能及。 “要是曹挺进一开始就是被杨书记安排来中区干卧底的,这三年下来他摸到的情况恐怕就不只是整整黑材料那么简单,恰恰又在这节骨眼上起用他,难道这中间有什么么特殊的安排?” 这个念头从向浩宇脑袋里冒出来的时候,他还真的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曹挺进刚一调来他就按惯例摸了底,虽然杨书记与曹挺进都来自蜀省,但他们以前可不是一个脉圈。 他也不愿意去想是杨书记在下一盘大棋。即便他能够认定,也不敢。因为他很清楚,一个正在接受提拔考核的区委书记,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成了被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认定为【双整运动】的典型,那还不如直接告诉他断了被提拔的念想! 可正在仕途上狂奔的人,谁又愿意眼看自己还正当壮年,上升的势头就戛然而止呢? 事实上他当初有了这个担忧时,也鼓起勇气去找了那【错认儿子的老革命】。 可当时老革命刚因宠卵起火被天朝打了一闷棍,正憋着气。 那是因为他向天朝告外省籍干部的黑状时被天朝大员声斥说:“斌老啊,天朝虽然肯定您对新中国成立作出的贡献,也请您一定要加强共产党员的修养,过多地干涉现任同志的工作,这恐怕有违我党的优良传统喔!” 这样的话,对一个从几岁就投身革命,心里面装着崇高而坚定信仰的马克思主义者来说,真的如黄钟大吕,分量之重肯定远大于【儿子还魂】那一点点私心,在老人家心里面掀起的波涛,完全不只是用纠结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这一次他在听了向浩宇的牢骚后,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抓起电话就冲着被向浩宇投诉的人臭骂一通,放下电话就给向浩宇鼓劲说:“浩宇啊,你只要认为你是对的,该干嘛干嘛,有我在,陵江的天塌不下来,即便是遇上了个浑小子,把天戳了个窟窿,还有我老头子来补上嘛”。 而这次只是提醒说:“浩宇呀,你的心胸和眼光都得像你的名字一样,开阔宏大一些嘛。千万要记住,我们能有今天的一切,真的是来之不易呀!” 见到向浩宇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他又语重心长地说:“浩宇呀,你既然提到了杨书记重用曹挺进,你就应该想一下为什么?你真的就没有感觉到,这小子身上可是有一般干部根本不具备的忍耐力吗? 你看啊,他从蜀省空降来陵江,卧薪尝胆了三年,在蒋局长身边当了三年配角,不知道了解到多少陵江干警与社会有染的情况,这才使他能在这次【双整运动】中游刃有余的干得这么出色,又把分寸拿捏得这么恰到好处?如果我还在任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启用这样的干部。的确是人才难得嘛!”老爷子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地评价曹挺进。 在向浩宇临走时还补了一句。“浩宇呀,别怪我没提醒你,越是在这临近提拔的关口上,越要沉得住气!就摆在眼前的例子,你是不是也应该从曹挺进身上学到点什么?悟到点什么呢?” 就这样的情况,让向浩宇听得心里面酸溜溜的。莫说在众人的印象中,就是在向浩宇的印象中,老爷子像这样地评价一个年轻干部的情况,以前可没见过。 老爷子平时里不但很少夸赞年轻人,在向浩宇面前夸赞别人那就更是从未有过。在老爷子心目中,他的【还魂儿子】才是世界上最聪明能干的。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受到了上次被天朝声斥的刺激,不但过去那种在任何人面前,都显摆出一副心高气傲的劲全然没有了。甚至是连精神头仿佛都明显地怂了一大截。成天就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到谁都感觉人家很优秀。 特别是那个曹挺进,在老爷子心目中,那就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简直是逢人就称赞说:“他的特质简直就是百年难遇,居然能在后台特别硬朗的情况下,忍气吞声地干了三年,被打压了三年,边缘化了三年,名不副实了三年,甚至是在如风筝断线般的情况下,坚持不懈、不忘初心的干了三年! 就这样的优秀品质,完全就是当年那些为了保守党的秘密和党组织的安全、在单线联系中、因为上线断了而休眠的【老地工】才有的坚定信仰和坚强品质”。 据说在一个周末,老爷子还曾经当着一大帮去朝拜他的陵江退休干部说过。“曹挺进对信仰的坚守,真的可以与我们当年相信党的斗争一定会取得最后胜利,相信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一定会成立,相信全天下劳苦大众一定会解放一样的坚定不移! 只有具备这种坚定信仰的人,才可能战胜困难,出色地完成党组织交给的任务” 散会以后,向浩宇回到办公室就看见了组织部呈上来《市公安局政治部公函》。他打开一看,是“批准曹挺进为中区公安局局长”。 他心里马上升起一个念头:“这真的是正在为难处,遇到何仙姑。既然曹挺进是杨书记的人,何不借此表示关心,把曹挺进叫来提前透露给他,来个投石问路?” 此前,他在市高法杨书记主持召开的“强制执行协调会”上,错过了一次向杨书记表示忠心的机会,他绝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很快,市局的任命和区政府的推荐就到了区人大。只等区人大常委会择日开会通过。 向浩宇的这个示好举动是成功的。用曹挺进的话来说:“领导,我都没想到,向书记的转变会来得这么快。” 在整个【双整运动】中,中区公安局的执行力度是得到了上级充分肯定的。市、区两级政法委,都开会做出了总结表彰。 随着【双整运动】的深入,曹挺进的工作能力也越来越出彩。 应该说,一点都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 可以说,在陵江的主流圈层中,他升任中区公安局长是铁定的。只是来了个高新区插曲,提前了一点而已。 这段时间,局里面从上到下最多的议论就是为曹挺进隐忍了三年,终于让大家看见了他的峥嵘。 过去几年在众干警的眼里,他曹挺进即便不是唯唯诺诺的人,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在遇到警情的吓时候根本就不敢作决断。 在作风霸道的蒋局长手下蛰伏三年的委屈,在这次由天朝发起的【双整运动】中,可以说通通的宣泄了出来,这才让大家见识了他的忍耐力绝对一流。 他凭着高超且张驰有度的政治手腕,雷厉风行但轻重有别的处事策略,连以前对他极不感冒的那位硕果仅存的【前南方局老领导】,都对他政治上的成熟度深有感触。 但不管怎么说,就在大家都认为曹挺进已经走完了升任局长的全部程序,同时也预示着外省籍干部在中区任一把手也有了先例,由此可以展开双赢双活、荣辱与共局面的时候。偏偏曹挺进的意外冲动,差一点就上演了一场让本地籍干部与外省籍干部之间,比以前更加激烈的冲突。(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3章:灼心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3章 灼心 作者:吾爷 “寒风刺骨预无雨,雾锁陵江兆天晴”这在陵江已经是少儿亦知的民谚。在陵江已待了差不多三年的曹挺进,自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民谚。 今天周末,虽然大家都睡了个日上三竿,还没见到太阳冲破迷雾,但曹挺进坚信一定是个晴天。 自打露出峥嵘以来,曹挺进借助三年摸排梳理的收获,用真心打动了一些曾与江湖有染的陵江籍干警,不但挽救了他们,给机会让他们将功补过,也使【双整运动】的开展得到了有效支持。定点整治的行动,可谓一抓一个准。几十天奋战下来,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按照市里统一部署,【两会】召开在即,为营造安定团结的氛围,【双整运动】暂缓实施,使几个战友有机会放松的小聚。 原本按惯例,从事刑警工作,警讯就是命令,一年365天都24小时待命。不管你在干嘛,即便是放长假,接到通知立刻就得归队。 两天前,曹挺进已通知了局里那三个已洗新革面、早已将功补过的干警,把已经拟定周末召开的【双整运动】进展情况通气会,从局办公室移去南区的黄山别墅。让绷紧的神经与大自然零距接触,使塞满了怒气、怨气和英豪之气的五脏六腑,能有一次吐故纳新的分解机会。 一行人、两台车,过桥上山,直奔黄山【抗战遗址】。 岂知天有不测风云,两辆车一前一后相距不起超过十米远的匀速前进。 在经过接近抗战遗址的南山路段时,曹挺进他们的后车,眼睁睁的看着战友的前车,被一辆从路基上两棵茂盛的大树之间猛冲出来重载工程车,从左往右撞了个“驴打滚”,直接翻滚到公路另一面的路基大树处才被挡停。 后果这么严重,肇事司机从高大的驾驶室上跳下来,不但没显出丝毫的惊慌,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口中骂骂咧咧的说:“我他妈今天起来早了,倒他妈血霉,出门就撞到鬼了”! 这家伙的蛮横,惹得已从后面车上下来、本能的想先跑过去查看伤情的曹挺进怒火中烧。 二话没说,直接冲上去抓住那一脸匪气的驾驶员,往被撞的警车前拉拽。 一边拉拽、还一边说:“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把别人的车撞成这个样,你还说风凉话?你长心子了吗?你撞的是人民警察,不是鬼!” 殊不知让曹挺进更愤怒的还在后面。 那被拉拽着的驾驶员,一副谁的账都不卖的样子。 他一边挣扎,一边继续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屄是什么人?敢拉扯我!好狗不挡路,他敢挡道,我就敢撞,撞死了活该,大不了找老板来赔钱,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那家伙制造了重大车祸,还这么嚣张,不知道他是没明白车祸造成的严重后果,还是背后的靠山大得离谱。简直把曹挺进气得差点就失控。 双方正纠缠着,已经把头钻进破损的车窗,观察了仰翻车厢里被撞后果的驾驶员小何,慌张的跑过来对曹挺进说:“曹局,惨了,汪队和彭队肯定死了,张队和小郑还活着,但都伤很重,得赶紧弄出来送医院抢救,不然恐怕也很悬。” 曹挺进被那肇事司机刺激了一下,虽满腔愤怒,但一听说战友牺牲,哪还有心思与那家伙纠缠,只是严厉的警告他说:“你别想跑,现在已经撞死了人,你如逃逸性质就变了。规规矩矩的站在这里等交警来处理可以从轻”。 即使在这种时候,曹挺进还没忘记“人民警察的职责首先是教育和预防,然后才是打击犯罪”。 说完,曹挺进放开那家伙,一边让小何赶紧打120,一边就往四轮朝天的车底下钻。 遗憾的是,警车已被撞击得严重变形,倒悬的车门顶着地面,扯了两下没反应。他果断让小何回车上拿千斤顶和摇手柄来。他想把车先顶起来打开车门。 此刻,车祸已经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围观者指手画脚的议论:“嘿嘿,挨撞的是警车,这下子那肇事司机祸闯大了。”一个裤腿卷在膝盖上的中年汉子说 “那也要看被撞的是不是警察”。旁边一提着一网兜菜的中年妇女插嘴。 “不哟,你看,这个穿的便装,你以为坐在警车上就是警察嗦?”一位看起野性十足的躁哥说 “这你就不懂了,警察也有穿便装出来闲逛的嘛。”还是刚才那裤腿卷得老高的汉子说。 “那他就是公车私用,是严重违规的。”一个穿戴整齐的老者说。 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三道四,就是没有一个人动手帮助救人。 见到小何拿来了工具。两人即刻动手密切配合,一个用千斤顶把车顶起来,一个用扳手清理已被震破了的车窗玻璃残片。 两人在众人的观摩中熟练的行动着,就像是在搞救援演习,三下两下就完成了作业。 他们先从后车门拖出了没被卡住的张队长,平放在地上,小何赶紧撕烂衣服替他包扎伤口止血。 曹挺进转过前面解救驾驶员,但只要一移动他就疼痛难忍。 曹挺进试了好几次,也没办法从已经严重变形的方向盘和座椅之间,把身体被夹住的驾驶员拖拽出来。 看情况除非割断方向盘轴杆或座椅靠背,驾驶员根本就拖不出来。 见曹挺进已急疯了的样子,小何很善解人意的说:“曹局,我刚才请救援也打了119,消防队应该赶来了。” 曹挺进见暂时没其他办法,只好安慰驾驶员说“兄弟,你得强撑一下,千万别睡,消防一到就破椅救你”。 随后他转过去确认汪队和彭队的情况。他多么希望能出现奇迹,证明是小何看错了。 但是,他见到的是已经被撞成“肉夹馍”的两具血肉模糊的尸身,如果不是他们太熟悉,就眼前这样子,根本就认不出来谁是谁了。 不知道是不是直觉感应,已处于痛心疾首状态的曹挺进猛然转头,他瞄了一眼已翻转车体的油箱盖,发现正在滴油,他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冲着围观的群众大喊:“快闪开,危险!汽车在漏油,见火会爆炸!” 他这一喊,围观群众\"呼啦”一下四散跑开。那速度就像是参加比赛,能跑多快跑多快。现场只剩下了曹挺进。 过了一小会,小何把反翦着双手的肇事司机押了回来。 原来是肇事司机听见曹挺进的示警,也想跟着四散的群众一起跑,被一直在注视他的小何追上去擒了回来。 曹挺进见状冲着那家伙说:“你也想跑?你到底长没长心子?有没有良知?你这一撞,已经造成两个优秀的人民警察死亡,另外两个干警虽然还活着,也伤得不轻,你居然站在一边不过来参加抢救!现在一听说危险你就想跑?你的命是命?警察的命就不是命?” “我说你龟儿子赶紧把老子放开,你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吗?一会你就知道错!” 那肇事司机已经知道撞死人了,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威胁警察!把曹挺进气得就差吐血。 等了好一会救援车也没来。却从退开了的围观人堆中钻出来几个穿戴时尚的中年男人。 只见那为首的走过来就冲着小何喊:“你还不赶紧放开他!你知道你这样做是违法的吗?这么大的车,又是重载,方向盘和油门都很难控制。公路上那么多驾驶员开着车跑,那天不听说撞死人?警察的命就是命,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你们这么激动干嘛?等交警来出了现场,才晓得是不是你们警察开霸王车搞习惯了,过路口的时候不踩刹车超速引发的车祸呢?”他这一说,身边的几个人也跟着起哄。 悲愤交集的曹挺进被激怒了,冲着那中年男人说:“我们是警察,抓坏人是我们的职责。今天的车祸,我们是目击证人,这里有路口的标识吗?他驾驶大马力工程车,从工地新开的专用车道开足马力冲上公路,一点都没有松油门减速,直接就撞上了在我前面正常行驶的警车。 十好几米宽的公路,把警车撞得翻滚过公路对面才被路边的树挡停。当场造成两名警察牺牲,另两名警察身负重伤。最可恨的是他肇事后居然想逃跑,我们抓他回来在肇事现场等交警来处理,是在帮助他减轻责罚,有什么不对吗?还违法,你用的是哪部法典?你想替他开脱,你了解当时的情况吗?” “嘿嘿,你们穿着便装,是不是警察我还不知道。即便你是真警察,警察也分多个警种。俗话说,铁路警察各管一段,没有谁可以什么都管。驾驶员出了车祸,即便是全责,那也只是犯了交规,应该交通警察来管,不属于其它警察管理。你们今天的身份充其量就只是目击证人。我叫你们放开他,你们就得放开他,要不然我就会向督察室告你们违反警纪加侵权。你敢告诉我你的警号和所在部门及职务吗?”那为首者说。 小何已跟了曹挺进三年,即使在曹挺进隐忍的日子里,也没见过有谁敢这样不把他当回事。 眼见这帮人实在太过嚣张,他忍不住从口袋里摸出警官证,展示给围观的众人看,并大声说:“请大家看清楚,我们是警察正在办案,请大家都向后退,不要破坏了事故现场。” 恰好此刻,远远的已经传来了各种救援车的鸣笛声。还夹杂着警察在用车载麦克风声嘶竭力的大喊:“前面的人群赶紧让开!” 显然围观人群已堵住了救援通道,使赶来的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很难靠近事故现场。 曹挺进趁机冲着那几个想围上来的角色大声吼着:“我警告你们,赶紧退开!你们也太过嚣张了,看架势还想袭警是!你们只要敢再向前动一下,我就要你们好看”。 殊不知那为首者直接忽视他的警告,继续很蛮横的说:“听你这口气应该是品官,那就更应该懂法,在嫌疑人没有任何危险举动的情况下,警察对嫌疑人有任何攻击性肢体接触,都是违反《警察条例》的。 我敢肯定,如果你们再不放开他,我一定会要你们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一边说,一边向身边的随从说“把他们的行为拍摄下来”。 “收到!”一个随从应声打开了摄像机的镜头盖。 眼见战友被撞击已经牺牲,即便就是偶然的交通事故,面对这么惨烈的场面,重伤者如及时抢救还有存活希望。 身为肇事司机,拒不参与抢救,还想趁乱逃跑。闻讯赶来的同伙又蛮不讲理的一再当众挑衅。 作为死伤者的战友和领导,即便是再理性的人,恐怕也会火大。 曹挺进在【双整运动】中已经清楚的意识到,陵江的江湖黑恶势力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完全是因为有地方势力的保护。 他今天之所以能一忍再忍,一是考虑到这里不属于自己管辖;二是因为至少从当下的表象上看,也就只是一起偶然的【车祸】。 现在这伙人有明显弄走肇事司机的意图。性质就完全变了。 他不能再忍了,他觉得再忍下去恐怕自己就有为一己私利,置人民警察的尊严和战友的真情于不顾之嫌。 于是,他伸手掐了一把被小何拽住的肇事司机肩胛穴位,掐得这家伙很夸张的发出了猪一般的嚎叫。他不但想借此举惩罚一下这冷血的家伙。也想震慑一下以这中年男人为首的这帮人。 他冲着那貌似懂法律的为首者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拦警察抓捕想逃跑的肇事司机?” “我们是什么人重要吗?大路不平旁人铲,这明摆着就只是一场交通事故,你们又不是交警,在没分清责任的情况下,谁也没有权力抓他。不要以为警察就有什么了不起,执法者更应该懂得守法!” 那为首者冲着曹挺进说完这段话,掉过头对着重新围上来的群众恶意煽动。“你们大家都评评理,看我说得对不对?警察出了车祸,就可以利用职权不问青红皂白的随便给人定罪、随便抓人,怎么没见到老百姓受了欺负,警察有这么积极呢?” 真不清楚陵江的情势,让警察在人民群众的印象中有多么糟糕。经他这么一煽动,围观者即刻就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还大都是骂警察的话。 曹挺进急中生智的又来了一句:“大家看,这车漏了一地的油,见火就爆炸,大家赶紧散开,让消防车先进来消除隐患。” 听他这么一喊,不单围观群众开跑,随那很嚣张的为首者一起来的几个人也拔腿就跑。那为首者虽迟疑了一下也想跑。 也就在这一瞬间,一直在旁边全神贯注的小何,盯准了那为首者稍有迟疑的时机,趁大家各自奔逃的慌乱,突然松开抓着肇事司机的双手,箭一样的冲上去伸腿绊了那为首者的脚踝,同时手肘顶了他的腰眼,那为首者一个控制不住,顺势就张开臂扑向了离他仅一米的曹挺进。 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在那为首者扑向曹挺进的同时,小何已退回到原地,两只手又抓住了肇事司机,然后放大嗓门一吼“你敢趁乱袭警,大嚣张了!” 群众虽然都在奔逃,但这为首者毕竟是现场主演,群众围观也就是为了抢先瞧个稀奇。听见小何的吼声,已经跑散的群众下意识又驻足回看,正巧就见到那为首者扑在了曹挺进的身上。另几个本已跑开的随从也正回头向曹挺进身边围拢过来。 只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遭到【攻击】的曹挺进,已经把那为首者一个漂亮的背摔干净利索的拿下了。 与此同时,他也大声的呵斥着:“我们想的是尽量救人,你们想的是趁乱袭警,咱们今天就看看到底是谁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由于当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曹挺进那一声“见火就爆炸”的大吼给引了过去。热闹要看,但命更重要。众人正在奔逃。小何使的阴招未必有人看见,即使看见也因动作太快未必看得清楚。可随着小何那一声大吼,那为首者硕大的身躯扑在曹挺进身上的事实,却是许多人都看得真真的。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那为首者为什么会有这一扑?但他扑在了曹挺进身上却是事实,即便是他脑筋瞬间短路才扑上去的,那也是扑上去了。 曹挺进非常帅气的施展中国功夫把一个身材健硕,孔武有力的壮汉摔倒,三下五除二的就用他自身的服装反翦双手捆了个结实,一下子就换来了围观群众的喝彩。 把小何与曹挺进同声呵斥,与那为首者刚才的极度嚣张结合起来,这想\"袭警反被擒\"的桥段,在瞧热闹的围观群众心里也是挺合逻辑的。 (未来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4章:衙内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4章 衙内 作者:吾爷 看见中年帅男扑在地上一副癞皮狗的样子,曹挺进总算吐出了堵在胸口的那股恶气。 他会心的瞄了一眼小何。 小何此刻一边拽着那肇事司机的胳膊,一边死盯着那中年帅男一伙的几个跟班,警惕的注意着他们,随时准备出手阻止他们有可能对曹局发起的攻击。 估计是对曹挺进的警察身份和特帅气的功夫有双重畏惧?那几条汉子只是围着曹挺进和小何,在七嘴八舌的嚷嚷,并没有动手攻击的迹象。 曹挺进心想,虽然还不知道眼下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但从他们不因撞死了警察而紧张,还敢继续挑衅警察,态度还极为嚣张,说话也还算靠谱,对区分违法与犯罪,嫌疑人与罪犯,死抠警察条例等等还得顺溜,这肯定不是江湖烂崽能有的作为,甚至不是这肇事司机所说的老板能有的作为,曹挺进认定这中年帅男大有来头,如果这样的人是黑恶势力成员,那就太可怕了。 这也让他真切体会到杨书记那段赠言的重要:“小曹啊,陵江的混乱现状非一日形成,黑恶势力敢逞凶狂,那是因为他们与公检法司及政府内部有勾结。天朝责令陵江开展双整运动绝非偶然,你得继续大心脏。先整肃内部,断了庇护,再整肃社会,才能事半功倍”。 事实上,曹挺进在中区就是根据这样的原则在干。今天这个车祸的受害者就是他【变废为宝】的杰作,很遗憾都还没为他们请功,惨案就发生了。 他心里明白。领导的提醒是及时而正确的。 其实,由于传统文化使然,哪里都一样,国家公职人员大都是从基层提拔上来。由于有太多的社会裙带关系,对地方势力的干扰和侵蚀难以拒绝。稍微意志不坚定,就可能沦陷变节,甚至为黑恶势力站台。 具体在陵江,本地官员崇尚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优先保护本地利益的执政理念,远不止中区的向浩宇。 南区的马奇骑和巴区的张长弓干得更加出格。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历任市长都来自大陵江范围,与本地帮都有裙带关系,也已经习惯了用自己人。 调来市里的被提拔者,要吗是在县区干得很出色,要吗是在国企搞得有章法。 于是,万变不离其宗,想在陵江干得长久,就得维护陵江地方利益。 陵江基层官员通通讲究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无论是什么钱,一经投入到陵江,那就是陵江的。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千方百计也要把钱留在陵江。 也就是这样的施政大纲,不可避免的会引发纠纷,外省企业即便是再有理,在陵江不死也得刮成皮。只要是外省企业,在陵江遇上了麻烦就不按正规渠道找官方,而是抱着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的侥幸心理,情愿接受江湖黑恶势力提出代为收账,按比例分成的要求,聘雇挂着【法务工作室】或【法务咨询公司】招牌的黑恶势力组织去暴力收账。 拿到残值就赶紧走人。 这样一来,也就促成在陵江稍有【门路】的角色,都开起了各种性质的【讨债公司】。一度让暴力催收形成了行业。由此增加了不少治安案件、甚至是刑事案件。 今天曹挺进他们遇上的这一伙人,就是以【南区效率最高】着称的、【南德镖局】的操盘手及其同伙。 带头的这个中年帅男,是现任南区书记马奇骑的亲弟弟马奇迹。 此人曾就读于西南政法大学。原本也是志存高远的莘莘学子,毕业后还经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后与人合作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想的也是要为普法工作和维护法律公允、甚至匡扶正义作出贡献。 只是,在进入社会以后,经历了若干次与世俗的较量,说不清楚是他对法律知识的运用太过理想化,又还是对公平和正义的理解太空洞,反正是打了多少场官司,虽然在法庭上都逞口舌之快、把法官的所谓偏袒怼得哑口无言,随后在领到判决书、读到那些瞠目结舌的判词时,才晓得啥子叫哑口无言。 他服气了、投降了,他对【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的伪善嗤之以鼻,更偏激的认为【迟到的正义根本就不值一文】。他甚至对【勿须勤打扫,不会有尘埃】的偈语更认为是唯心的恶搞。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人存在。 于是乎,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仗着本家亲哥的权势,在南区至少兼了数十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借助自己很顺溜的法律知识,干起了欺诈良善、钻法律空裆,甚至是借助法制的不健全而欺行霸市的勾当。 老百姓曾经盛传着一个顺口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而马奇迹这种人却恰恰相反,他远比有文化的流氓更可怕。他是法律知识流氓化。他专注于替游走于法律与道德边缘的行为作辩护,他觉得利用法制的不健全,钻法律的空子很过瘾。 他美其名曰为完善法律的不足之处作贡献,实际上是用十分无赖的流氓手段,挑战法律和道德的底线。发展到后来,他干脆就直接纠集了一伙人,开了一家保镖公司,干起了施展冷暴力替人收债的勾当。 南德律师事务所和南德镖局,在陵江其它辖区能干成些什么真不好说,但在南区,那就绝对是天王级别,完全是很轻松的就能做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牛鬼蛇神,通通让路的存在。 今天以前,由于其胞兄是竭力推崇地方利益至上的南区话事人,那马奇迹在南区不要说横着走路,就是倒行逆施也没人说不。 据说,仅仅是在小泉山上有人训练出了一只会啄纸牌的鸡,然后就借此技能专门替人算命测风水赚钱。他家兄一次受朋友之邀见识了这把戏的神奇,当那训鸡人说是陵江桥口的车行礈道,阻挡了他家兄北上晋阶的道路,马奇骑就拆巨资把山头推平,敞开了辖区的北大门。 话说当下,在南区天王级一样存在的马奇迹,居然被人当着自己的一堆手下在场捆成了【棕子】,那还不等于是直接掀了自己的天灵盖。当他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后,马上就对着曹挺进和小何恶语相向:“你这不长眼的狗东西,敢这样对待小爷,老子明确的告诉你,今天就算你们是真警察也走不出南区!” 出道这么多年,马奇迹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今天当众受了这样的侮辱,那还了得! 就在这个时候,交警劝散了人群,疏通了道路,各种救援车终于靠近了现场。 一阵紧张的忙活,运走了伤员和遗体。南区公安局交警支队【事故科】开始处理现场。 都说“能正确领会领导意图,是一个合格的部下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可现实中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部下却不那么多。 能做到临场的一瞬间就对领导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或随口的一句话都能够心领神会的,那就更是属于百里挑一的稀少。 恰恰曹挺进的驾驶员小何,就是这百里挑一存在。 其貌不扬的他,论身材,他个头不高,不胖不瘦的适中,穿上带气垫的运动鞋,也才一米七三;论身手,与一般的练家子较量,勉强能占上风;论头脑,也没啥大智慧,只是临场反应他堪堪达标。由此可见,论综合素质,应该算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也算是一个合格的跟班。 自曹挺进从省城空降来陵江中区公安局报到,他就适逢其会的被政委从驾驶班抽调出来,做了曹挺进的专职驾驶员。 也就是说,他与曹挺进之间结成生死战友情的时间,也就只是他在中区公安局,替曹挺进鞍前马后跑腿的这三年。 只不过,由于曹挺进从蜀省降帷来陵江挂职不但没有带家属,也没有要求分宿舍,给人的感觉就是临时客串一下,完全对这临时客串就一晃三年貌似没有精神准备。 于是就同为把【单身】交给警队的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久了,秉性纯朴的小何,除了对曹挺进绝对的尊重和忠诚,也把曹挺进的所思所想摸了个门清,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驾驶员加警卫员和勤务兵。 这三年,他对局长和政委对待曹常务的态度,虽然在心里面也若干次的鸣过不平,但在言行上绝对与曹常务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他听从曹常务的忠告,不但从来就没有过不适言行,反而把局长和政委【对临时挂职镀金的干部实行权力限制】,理解为是领导对部下的一种【特别保护】。 三年来,他俩之间最多的对话就是:“小何,走,去特警支队。” “好勒!头,请您系好安全带坐稳了。” “领导,今天能带我一起练练吗?” 今天也是,不需要曹挺进多有表示,小何准确的领悟到领导此刻最想要的是什么?电光火石之间就给曹局长创造了出口恶气的机会。 曹挺进当然也不失时机的把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到他身上】的为首的中年帅男,以涉嫌【袭警】给擒了下来。扯开了他时尚服装钮扣,向后翻缠到了他的双臂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其实,一开始曹挺进并没有相信政委替他安排的“小跟班”。 因为临行前领导还反复的告诫他,“陵江的社会治安混乱与公安系统内有黑警与之同流合污有很大关系。你去的中区就更是地方保护势力严重泛滥的重灾区。在工作中如遇上陵江籍干警主动示好,你一定要仔细甄别”。 于是他很警惕的接受了政委的特别安排。 只是到后来,他与小何接触了一段时间,发现纯属自己多虑,小何并没有像他一样的接受特殊任务,根本就只是一次很普通的工作安排。 政委安排他干这工作,正巧是曹挺进来局里报到的当天,小何在待在汽车班候命,政委见到正在养护车辆的他就说:“好,那就你了。” 小何当时还有点懵。“政委,什么就我了?” “派你给新来的副局长当司机呀!这可是天赐良机,你可得机灵点哟”政委说。 “喔,又是从那个县高升上来的尖兵嘛?”小何随口一问。 “嘿嘿,你就知道从县里高升上来的尖兵?人家可是从省厅空降下来的伞兵,无论他是来镀金还是来混级别,肯定都是要回去省城的。你小子要是把他侍候好了,说不定他要是瞧上了你小子,那就把你带去省城,那才真的叫高升了哟!”政委还曾拿他寻开心。 刚到局里那段时间,曹挺进顶着【外来户】的身份,不只是不被待见,根本就是被重点提防的对象。 他要想完成领导交代的特殊任务,必须得深入到陵江籍干警扎堆的地方。 但他还不能操之过急,得把握好分寸,避免被有心人瞧出端倪。毕竟他这是在【以怀疑一切为工作重心】的警察堆里在虎口拔牙。 虽然说,他一来局里报到,局党委就按局班子分工的惯例,把刑侦交给他分管。但曹挺进为了避免吃上局长和政委的【夹心饼干】,坚持做到【遇事必汇报,行动必请示】,他在形式上领受了组织的分工,实际上又把管刑侦的权力又交回到局长和政委手里去分享。而是把大量的时间,耗在了虽也属于他分管,但平时出警任务相对较少的特警支队。 从表面上看,他去特警支队还只是与特警队员们切磋武艺、锻炼身体和交流从警心得,仿佛纯属是在挂职倒计时的数着时间。 由于特警支队本就只是针对大案、要案和突发事件的一个备用警种,一年到头鲜有出警任务。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在天朝有大员来陵江视察或辖区组织大型活动,才出动加强交警的巡街任务。 其它的时间嘛,特警们除了锻炼就是培训,上班打完卡基本上就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一个常务副局长成天与他们混在一起,对特警们来说是一种荣宠;但对曹挺进来说可以理解为是不想夹在一、二号之间的闪躲行为。 可没想到陵江直辖与蜀省成了没有隶属的平级单位,他脱离了原委派任务的组织,成了断线的风筝,这对于曹挺进来说考验巨大。 虽然从表面上看他的级别还升了,但实际上呢,在这牵一发而动全身逢级动分享【馅饼】躁动中,曹挺进却得一边对任务保密,一边自谋出路。 就是其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卡在外来户与本地帮干警夹缝中的曹挺进还谋求什么发展,能不节外生枝的把常务副局长干称职就不错了。 于是,他这一怂,就成了同事们眼中的“耙蛋”,不但不掺合局里面的纷争,简直就是在故意回避有可能惹上麻烦的矛盾。 殊不知在前几天的突然惊艳,被喊了三年“耙蛋”的他,真可谓一事成名,彻底颠覆了所有人原来对他的印象,让大家异口同声的惊呼:【真看走眼了】。 还不止此,接下来这几个月的倾情演出,曹挺进继续送给大家意外,貌似他不给大家带来意外那才叫意外。真的是局里面再也没有人说“他呀,就是个配戏的耙蛋”。 可今天,当南区公安局的干警到了现场,曹挺进向他们通报了死伤的都是警察,仍然无法阻止南区警察立刻就当着他的面把那为首的中年帅男放开,不但放开,还毕恭毕敬的任其摆布。曹挺进见状,真的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甚至是当那中年帅男又跳到他面前来出言相讥的挑衅,他也没有抗议,这真的很让小何吃惊,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欣赏曹挺进叱咤风云的样子! 其实,曹挺进何其精明,当他见到凡是来现场的警官、一顺溜地在那中年帅男面前表现卑微,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遇上了一个能在南区呼风唤雨的【衙内】。虽然此人从形象上看未必是江湖上那类粗俗之辈。 他虽然关心受伤战友的安危,但他不选择跟着救护车去医院是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去还是不去,医生都会尽职去抢救。而他是否守着【勘查现场】,结果肯定会不一样。 他示意小何一起待在现场不离开,坚持要见证完南区交警对事故现场的“技术勘察和责任认定”。 他坚持这样做,是担心由于那为首的中年帅男的特殊身份与肇事司机的仗势,会让在现场勘查的南区交警碍于权势,在出具对事故定性起决定作用的《事故现场勘察报告》时、出现与事故现场不符的描述。现场拆除以后就说不清楚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在过去的三年,中区公安局也发生过很多起。 这个时候,他也不顾事后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影响,他只是想给已故的战友和伤者一个公道。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5章:过界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5章 过界 作者:吾爷 对事故现场的勘测,由于90以上是人工作业。虽然说也可以借助一些仪器测矩离和痕迹,但更多的还是得靠推测,车辆的检测甚至是对人驾驶员的询问。 直白点说,办案人员的主观臆断人为成分很大。 曹挺进是学刑侦的,对交通事故的现场证据采集并不专业,但他对办案民警的态度很有担忧。他守在现场,为的就是这个担忧。 眼见对事故现场的勘测已经开始,他就凑上前去,冲着勘查现场的警司很礼貌地行了个军礼,然后很客气地说:“你好,我是中区公安局的曹挺进”。 今天是周末,他按惯例让小何开的他那辆从榕城来报到时自带来的桑塔纳,身着的也是便装。 刚才警察一来,见到反翦着双臂的中年帅男就立即松绑。一个佩戴警司衔的警察还厉声斥责他们说:“谁给你们随便捆人的权力?交通事故在没下结论以前,我们都无权随便控制当事人。” 小何声辩说:“同志,他刚才袭警,我们才控制他的。” “袭警,袭什么警?就算你们是警察,只要不是执行任务,也没亮明身份,谁知道你是警察,即便是有了肢体接触,也不能认定是袭警呀?” 小何还想说。曹挺进赶紧递用眼神阻止了他。 此刻,他一边说一边出示了警官证。 他知着这警司是这队交警的头。虽然刚才态度很横,很可能是因为慑于那中年帅男的身份在挣表现,说那些话并不是冲他们,而是让那中年帅男听见。 他现在出示警官证,报出名字,也是为了想震慑一下对方。提醒他,不要屈从于权势而忘记了自己是警察。 那警司乍一见身边这个穿便装的英武中年人向他行军礼,本就有点诧异,这下又听见他自称是“中区公安局的曹挺进”,下子就露出了惊悚的眼神。禁不住仔细地审视了几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是的,曹挺进这段时间在陵江可谓是风头出尽。不但《陵江公安报》《陵江法制报》 上不吝溢美之词,系统内刊物和警讯上都就更是把他的先进事迹和办案能力,大肆的赞赏和吹嘘。更让陵江公安系统感到与众不同的是,他是以一个外省籍干部的身份,在陵江这个特殊的环境中得到如此殊荣,那就更为罕见。 虽然他现在礼拜的对象只是一名最基层的干警,平时还自成体系,不与局里其他警种有过密的交道。但也是公安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自然得参加局里面布置的学习。因此,他对曹挺进的大名也是耳熟能详。此前虽没有见过本尊,但报道上的照片肯定是见过了的。 现在,见到传说中的典型人物就站在眼前,聚焦搜索记忆,果真就是。不但仪表堂堂,英气逼人,还平易近人,彬彬有礼。 他赶紧站得笔直地回敬了一个军礼。然后立刻就变得很客气地说:“曹局长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哦,指示谈不上,但我的确是要仰仗你们。今天的事故,我是在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我们的警车是被那工程车从右侧面撞毁的,你刚才也见到了,车上当场被撞死的两名乘客,是我们局的优秀警官。他们在这次【双整运动】中都有重大立功表现,江湖黑恶势力对他们恨之入骨,随时都在策划着对他们实施报复。我希望你们能认真仔细地勘测事故发生的详尽过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尽可能地还原事实真相,为接下来有可能对此次车祸【是否存在故意】进行刑事调查,提供最真实的依据。” 他不但强调在【双整运动】中有“重大立功表现”,还在提示【是否存在故意】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他之所以要重点提到这些,是他清楚的知道在这次市里统一部署的【双整运动】中,南区根本就没有积极响应,自然也就没有通报什么成果! 虽然他特别希望今天的车祸只是个意外的交通事故,不是黑手在暗中操纵、丧心病狂制造的谋杀。 但他从这几年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可以肯定,南区实际上也是【江湖黑恶势力渗透进干警队伍的重灾区】,而且还有前公安系统的重要骨干,直接退出警队赤膊上阵的冲在黑恶势力第一线,干起了开设赌场,放高利贷和暴力收账的勾当。甚至是还专门为从局子里向外捞人牵线搭桥,活脱脱的上演了警匪一家的闹剧。 他也已经多次得到情报,黑恶势力对那些他们认为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破坏了他们规矩的一些“非我圈内、其心必异”者,已经谋划出有针对性的惩戒行动。直接的对象就有他【变废为宝】的这三位干将。 凭曹挺进的经验,虽然从事故现场暂时的确并没有发现涉及刑事案件的线索。但从肇事司机不参加救援,紧接着就有中年帅男带人来胡搅蛮缠;现场也有人为制造交通堵塞,阻滞救护车到现场救人的迹象。最明显的就是警察一来,立即就解除了他对那中年帅男【涉嫌袭警】的限制等等,习惯性怀疑一切的警察职业,不得不让他多长了一个心眼,产生了一般人也许不会有的疑虑。 虽然说,曹挺进到现在也因是不在自己的辖区,不方便插手发生在眼前的案件。因此,到现在他也还没搞清楚眼前这位中年帅男的真实身份。但凭他的直觉,他相信自己【遇上了衙内】的判断,应该是准确的。 事实上,那中年帅男在南区地盘上还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衙内】。 十多年来,这哥们仗着自身攻读法律专业有相当功底,不但取得了法学硕士学位,通过了全国律考,成为了专业律师,与人合伙开了律所。还在长期代理案件中获得了较为丰富的法务工作经验。 正由于他有系统的红色包装,行起事来不但很方便,也有极大的欺骗性。以至于他在南区经营了十数年,支持他亲哥从镇长,副区长,常务副区长,区长到书记一路攀登上来,他们都【相互有照应】。甚至可以说,他哥能够这么顺风顺水的一路平步青云,他的助力,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花销费用,都也不可或缺! 两兄弟在南区的影响力,不只是当区委书记的哥哥在罩着开律所的弟弟,在很多需要用特殊手段解决问题的时候,弟弟也在为哥哥清除障碍出力,无论是给竞争对手设障,又还是花钱打通关节。弟弟也支持了哥哥不少。 这次也一样,在这哥俩的关系上,至少应该称得上是互相帮衬,而不只是弟弟在仗哥哥的势。 由于哥俩的特殊关系,大凡南区地盘上干得稍大一点的企业,大多数都与南德律师事务所签订了《长年法律顾问合同》。结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由于在陵江,正常的经济纠纷,一受地方保护势力的干预就变得不正常,经常有“赢了官司输了钱”的情况发生。于是就派生出了依靠江湖势力去追债的【业务】。 在经过了江湖的血腥拼杀与遭遇了警方的重拳打击之后,各区的【讨债公司】经历了一次大洗牌,现在都已经不再采用暴力方式讨债,而是采用了比拼背景实力和专业知识,既有组织,还讲法律的软暴力讨债方式。 对于有工程收不到工费和供应了材料收不到货款的讨债业务,南德保镖公司都与之签订了《委托代理收债协议》。 今天这个车祸,是马奇迹的一个重点顾问单位。这个顾主也算得上是大有来头。不但是来自京城的一家有着【背景特殊】的军地两栖企业,签了一份【退役闲营区】的《长期租用合同》,准备开发一个度假村。 还不仅老板背景深厚,就连肇事司机的背景,也不可小视。他不但是陵江驻军后勤部长的亲弟弟,还是军人世家,老爷子曾经是将军,退休后在部队干休所里长期疗养。他本人虽然只是一个从小不爱读书,到处惹是生非、仗势欺人的极品混混,但能够在家庭的强压之下去部队接受了三年锻炼,学会了开车,退役回来后凭着驾驶技术自食其力,应该还算得上是走在浪子回头的路上。 出了车祸后,肇事司机虽然口头上蛮横,实际上还是惊恐万状的给亲哥打了电话。 电话一拨通,他还是用颤抖的声音说:“哥哥,对不起,我闯大祸了,你得赶紧派兵来帮帮我!” “就凭你?能闯出多大的祸?”肇事司机他顶着大校军衔的哥,根本就看不起他弟弟那点能量。 “哥哥啊!我说的是真的,就刚才,我在南山工地开车操作失误,撞死了两个警察!现在被警察扣押着,跑不掉了。”这肇事司机见他哥不信,已经急得要哭了。 “这样啊!”这下子肇事司机他哥感到了事态的严重。马上告诫他说“你不要想跑,就待在现场不准离开,别再搭理警察的问话,一句话都不要说,千万不要再说操作失误。我马上叫人来帮你!” 肇事司机他哥是军官,肯定懂法,不但知道肇事逃逸的后果,也知道承认操作失误的后果,这才提醒他既别离开,也别说话。直到马奇迹带着人赶到了现场。 经南区交警勘验现场的痕迹和周围参照物综合判断推理,“发生事故的原因,是因为工地新开临时道口,不但没有按规定设置警示标志,也没有安排专人在现场提示,更没有按规定向交警部门申请,在道口设置临时路标,驾驶员出专用道口时没有按交规减速,是酿成车祸的直接原因”,工地和工程车方面负主要责任,但被撞车辆也有超速的情况。 曹挺进虽然老大的不愿意,但半点脾气也没有,无论他是不是局长,也无论撞死的是不是警察,这既然过了界,也就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得看人家的脸色,认你,就是同行,不认你就啥都不是。这明摆着就因为这衙内来头太大,工地的情况看来也很特殊,都已经闹得这么大阵仗了,不要说老板没出现,连工地的主要负责人都没有来,就来了一个安全员,说什么都说要请示。 最搞悠的还来了一句:“公司总部在京城,老板在天朝开会,我们有纪律,逢事必汇报,这件事我们只能等结果,预付我们作不了主。” 【双整运动】开展以后,表面上骚扰平民的情况明显减少,但江湖黑恶势力之间为了争抢地盘、争抢项目和收入来源的拼争反而多了起来。以致受伤最深的是拥有一定资产的开发商、建筑商、包工头、运输公司等企业主。 企业主被地方势力黑白联手盘剥的情况在陵江已经形成了惯例,本地籍的干部们见怪不怪,凡事按照潜规则办了。而从外省交流或分配来的干部却因为不沾亲带故,没那么多的牵绊和顾忌,处理起来就依理依法,不带潜规则。 在中区公安局,曹挺进基本上可以说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一哥”。【双整运动】也进展顺利。 虽然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中区的黑恶势力,在地方保护势力的作用力下,也给曹挺进的整治造成了一些掣肘和顾忌,有些案子,他还不得不点到为止的不予深挖。 但相对于其他的区县,那就已算得上是十分突出的了。 但也就因为曹挺进的“突出”,自然就得罪了陵江的江湖黑恶势力,他重用的人也势必会遭到江湖黑恶势力的忌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说法自古有之。曹挺进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按照市领导的指令,他必须要带好这个头。 必须做出成绩。 必须成为外省籍干部队伍的代表。 必须做好本地籍干警的工作。 团结他们,重用他们。借助他们与本乡本土的关系网,不但要打击江湖黑恶势力和地方保护势力,还要打破外省籍与本地籍干警互不相容的僵局。 为此,他首先就得主动去接触陵江本地籍干警,并在他们中培养并树立几个典型,借以带动其他干警跟着效仿。 事实上,他借助上次【砸破坚冰】行动的【完美】做法,做通了局里三位陵江籍干警的思想工作。 在这次【双整运动】中,曹挺进倚仗他们的支持,也做出了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绩,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效果。 这也让接受了他从警理念的干警们,精神上脱胎换骨、面貌上焕然一新。 这三位干警经曹挺进推荐,组织上也正在考虑提拔他们,对那些在中层领导岗位上不作为的干部,其实也是前局长重用的心腹,准备取而代之。 真的是太遗憾了,就是在这节骨眼上,这三个骨干警官却遭遇意外,这当然不可能不引起曹挺进的警觉。毕竟怀疑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巧合,是一个优秀警探的特质。 分明就在刚才,凡是在现场的人都见证到马奇迹扑在曹挺进身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被阴了,还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反绑了。虽然他不停的闹,要求警督也过来了,非要收拾曹挺进。 实际上南区警察也很厌恶马奇迹的霸道,但却惧于其权势而既不敢怒,更不敢言。虽然说一见到是他就赶紧松绑,但也并不是说他要求什么就一定要按照他的意思办。 但认为自己是受了奇耻大辱的马奇迹却不依不饶,立即分别给他哥和南区公安局任局长打了电话。并且在电话上添油加醋、挑拨离间地说了好些断章取义的话。不但成功地激怒了南区公安局任局长,也成功地煽起了他哥的怒火。 南区警察在放开马奇迹时还不知道曹挺进的局长身份。得知了以后还是心生畏惧。赶紧打电话向南区公安局任局长汇报了情况。在汇报中自然免不了对曹挺进在现场的言行使用一些“很特殊”的词语。 没过多久,南区公安局任局长就和督察室主任一起赶到了现场。虽然他们与曹挺进相互也都认识,但今天任局长却丝毫没有给曹挺进面子。而是开口就舞枪夹棍地说:“曹局长,车祸死了人,这问题肯定严重,而且这一撞就死了两个警官,问题自然就更严重。我作为辖区公安局的负责人,对你此刻的复杂心情,深表理解。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车祸中被撞死的是警察,就妄下结论【这是有预谋的故意行为】?” 当天是周末,出了特大车祸,辖区公安局局长亲自赶到现场,这可以说很正常。但他带着督察室主任一起来,这就让人费解了? 现在又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让曹挺进忍不住扛了他一句:“我说任局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该我问你呀?你是中区公安局局长不假,可眼前这地方可是南区,你已经过界了,还这么任性?不太合适?这里的警察也没有义务要接受你的指挥。” 看得出来,南区公安局的任局长这是明显带着任务的故意找茬来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6章:暗黑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6章 暗黑 曹挺进不仅是一个忍耐力超强的人,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他虽然已经敏感到任局长的失态明显不符合常理。但他一时半会还没想明白任局长为什么要这样做? 作为辖区公安系统的第一人,在周末亲临一个交通事故现场,正常情况下用【发生了当场撞死二人的特大交通事故,领导必须迅速赶往现场】来解释,也不是完全解释不通。 但是,任局长来到现场以后,压根就没有关心事故,甚至都没同正在忙着整理【出现场】结果的警员有过交流,也就是说完全没有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直接冲到曹挺进面前厉声质问,而且无论是态度和用语都那么咄咄逼人?这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在处长治国常态化的现实国情中,即便是工作作风再主观霸道,都不像是干警察行业已官至正处级的辖区一哥的行为。 要知道,曹挺进虽然在今天发生的车祸现场是目击证人,被询问、甚至是带回警队做笔录都很正常,但他的实际身份还是另一辖区与之平级的公安局长嘛! 再说得难听点,莫要说曹挺进还与他平级,最近又如日中天,满陵江都知道他已经是陵江大boss和市政法委书记座前红人,就是警察之间,在这种痛失战友的特殊场景中见面,必要的慰问和起码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毕竟中国传统文化是讲究人死为大的嘛! 不用说,任局长冲着曹挺进那一通不留余地的诘问,让谁听见都可以清楚的理解为是【冲着撕破脸】来的。 因此,已经把现场的气氛到了爆炸点,只要曹挺进稍微不冷静,双方的冲突马瞬间就会发生。而且很明显,这就是任局长想要的结果。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的结果呢?他们是警察系统的战友,不是战场的敌人,不是一般群众,更不是江湖豪客,不能动辙就恶语相向。 再说了,自己虽然与他没有交情,但也没有什么过节呀?现在还是当着这许多部下的面,即便是有点意见,也不至于做得这么决绝?” 但是,曹挺进就冲着任局长带着他的督察室主任一起来,再结合马奇迹一出现就说的那些有关“向督察室投诉”的话,他可以初步断定,“一个定是有人在出阴招,想从违纪、越权或滥用警力方面来搞整他”。 按照任局长这样明显有划清界线的意思,他还可以判断出,“很可能那使阴招者来头很大,而且不局限于南区,如果他的判断趋于准确,马上就会有比任局长更高级别的人物搅和进来”。 想到此,他心里虽然有气,但因情况不明,他只能忍。而曹挺进的忍耐力绝对是陵江闻名,他如果要想争取主动,也还得先搞清楚状况。 他知道,双方都是警队中的精英,只要对方不想说,靠直接问是问不出来的。他只能试着采用激将法看是否奏效。 于是,他故意装着被激怒了,直接抬杠,来了一波连怼带调侃的语言攻势:“任局长。你今天这是咋啦?干嘛这么大火气?太有失局座的风度嘛?” 曹挺进这一招,可把任局长给点燃了。 他即刻火冒三丈的说:“我有火气?我不该有火气吗?你装孙子侍候了局长三年,这才刚扶正几天?就时刻忘不了拿起局座的证件到处炫。可那上面明确的写着【中区】两个字豆嘛!在还没宣布撤掉我南区公安局长的职务由你来兼任以前,站在南区干警面前以局长的身份发号施令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虽然这段话说得很过分,但曹挺进却故意装着没听懂话里的讥讽,只理解为是他自们之间产生了“误会”。 他又改用很恳切的语气说:“这还用说吗?我有什么资格管你南区的兵?这围观的民众都可以作证,我刚才在你们南区警队没来以前,遭遇了几名歹徒莫名的肢体袭击,我施展功夫逮住了【袭警】的嫌疑人,你的兵一来到现场,完全当我不存在,连问都没问我一声,也不听我们辩解,当着我的面就直接给【袭警嫌疑人】松绑并放了,我可是半点也没吭一声咯。” 说到这里,他伸手指了指现场那几个干警说“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曹挺进放低身段扮着无辜。 殊不知任局长貌似压根就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很估秤的说:“你指的【袭警】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假如真有人袭击了身着便装的你,也未必就能按【袭警】认定! 更何况我听到的是我南区交警一到现场,你就命令他们【一定要把车祸往刑事案件上靠】,明目张胆的要求他们在勘察现场时,重点侦察【是否有人为制造车祸】的证据!你这样做是在中区办案时养成习惯了?你这可不是在实事求是的分清事故责任,而是在【侦破谋杀案】哟? 再说了,如果说真的是在南区发生了谋杀案需要侦破,轮得到你来发号施令吗?不晓得的还误以为你是市局局长呢?” 任局长说的这一番话,不仅是在指责曹挺进扮演了管得太宽的【太平洋警察】,重点是明确的指责,他曹挺进在【授意警察办假案】。 这就难怪他是带着督察室主任一起来的了。如果他也是以这样的理由往上报。那市局督察室也会出面。 其实,早在曹挺进去向那交警亮明身份的时候,他就有过这方面的担忧。 由于这是在南区的地盘上,无论他是不是善意的提示,只要他亮明中区公安局长的身份,都有可能引起南区警察的误解。 如果遇上有心人再恶意渲染,他这样提示交警的行为在没有征得南区局长认可以前,有人理解故意把他这做法,理解为是跨过界在发号施令他也没辙。 但是,现在任局长还不只是指责他跨辖区指挥了南区警察,而是在指责他【授意办假案】,这个帽子真要扣下来给他戴稳了,那可就是天大的问题了。 曹挺进从任局长根本就不接受缓和的态度中嗅到了敌意的信号。 他明白了,无论他现在怎么解释,任局长刚才的态度表明【他就是故意要当着南区干警和群众的面讲那番话】。 他是在左右舆论导向,为进一步把曹挺进推坑里作铺垫。如果曹挺进不冷静,对他的挑衅将话答话的去作解释,那怕说漏嘴一句话,完全就有可能招来天大的灾祸! 但如果他不对任局长的无端指责予以反驳,在普通干警和民众的简单思维中又等于是默认,后果也会是黄泥巴滚裤裆,留给了爱嚼舌根的陵江人任意议论的话题。 他必须得马上采用合理的话术和态度,把被动情况扭转过来。 于是,他并没有作任何申辩,而是很有风度的说:“任局长,你刚才在完全没客观地了解事实真相的情况下、主观臆断的说了一大堆话。” 曹挺进故意在语气中用提高音量强调了【没客观了解情况】和【主观臆断】。 “现在该轮到我以车祸目击证人的身份,向你叙述当时的实际情况了? 回敬你一句话,你此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亮明身份后、在没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与南区警察交流,有越俎代庖之嫌。 但是,我个人认为你完全应该理解,我当时的确是见到了战友因公殉职的惨烈,心情受到了影响,一时脑筋短路考虑欠妥。我现在可能当众向你表示歉意。只是我的两位战友两个小时前还是生龙活虎的,转瞬就死在了一次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我作为本次与会的召集人,幸免于难,是不是可以给他们有个象样的交代呢?” 曹挺进以为自己这样说了,既是对当时的情况作了非刻意解释的解释,又算是给够了任局长面子,如果仅仅只是对他的言行有点置气,这误会就算是揭过了? 可他没想到,任局长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发飙说:“你现在说这话恐怕有点晚了?你以为自己的阴谋没有得逞,被我们南区局的干警当众揭穿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几句不痛不痒的道歉话,这事就算滑脱了吗?你还是先考虑清楚应该怎么向党组织交代清楚,即便是我们可以如你所说去理解,你是因为眼见战友因公殉职才一时冲动,那我就想问你一下,就兴许你怀疑有人策划了这起【谋杀】案,其他人就不可以怀疑实际上是你自己为了【灭口】,策划了这起假借车祸的杀人案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立刻引起了围观群众一通嘈嘈杂杂的议论声。 就这样,任局长还嫌不够,又继续加重说话的份量说:“这段时间你同他们一起制造了多少假案?冤枉了多少人?恐怕你得向组织上认真的交代清楚才过得了关咯!” 曹挺进听他这样说,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这绝不只是简单的误会,也不只是有人临时起意在阴他,而是一个早有预谋的整体方案。 特别是他最后冒出的那句:“这段时间制造了多少假案?冤枉了多少人?”的话,倒像是故意在提示他,应该怎么应对将遇到的严酷考验。 他猛然的回过神来,任局长今天一开口就夹枪带棒的反常态度应该是故意的;不依不饶的不接受道歉、实际上也都是故意在激动之中【言多必失】。曹挺进想,他这是用特殊方式向自己传递着【特殊信息】。 我的天,“难道今天的车祸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曹挺进脸色【一瞬三变】,让任局长终于如释重负的走了开去找其他干警说话,把曹挺进孤零零的晾在原地,随风还飘来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曹挺进正独自的想着。就听见有警笛声传来,而且眨眼功夫就响到了近前。 他正纳闷:“怎么会还有警察赶来?”,两辆警车就停在了面前。 车门开处,下来的分别是市局的梁副局长和督察室的肖主任,他们各自开了一辆车,也没有带其他的人,显然是从不同地方临时应召赶过来的。 如果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车祸”,这么快就有市局领导到场已属很不正常,而现在到现场的居然是市局两位主管纪检的领导,那就肯定不是冲车祸来的,而是冲他曹挺进的【过界】行为来的了。 这让曹挺进很愤怒。 只是没等他细想,梁副局长已经很严肃的说:“曹挺进啊,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 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唉~”。“你跟我走,咱们还是回去再说。” 他这样的安排,让曹挺进很不理解。 按照正常程序,曹挺进和驾驶员小何作为今天“车祸”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应该先随交警回去作笔录,还原当时的经过。这一点连普通警察都懂。 “他们这个时候赶来现场带走我意欲何为?”曹挺进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 他直接拒绝说:“报告梁副局长,我虽然应该服从上级命令,但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走,我得跟事故科的警司一同去做完笔录才能离开。” 殊不知他这挺正常的一说居然激怒了梁副局长。 他也当众发飙说:“看来下面报上来说你在现场耍霸道,命令交警侦破谋杀案的报告是真的啊! 你这样做仗的什么势?组织上提拔你才没几天?你怎么就飘了呢?你组织公车郊游,酿成事故让干警因此丧了命,还想推脱责任就已经够严重了,把普通事故往刑事案件上靠,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恐怕你真得向组织交代清楚才行啊!” 听见梁副局长这样草率的就当众下结论,曹挺进可不止是惊恐,简直就是绝望。他知道,自己肯定已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政治旋涡中。” 难怪刚才任局长要冒风险对自己讲那些话。 梁副局长以“公车私用”引发的血案,当众为今天的【车祸】定性,明天陵江的大街小巷、甚至是大报小报就会热议此事。 “难道背后那只操纵这一切的巨手真能遮天?今天的车祸只是阴谋的一部分,从头到尾就是冲自己来的?” 不想不打紧,这一想,他的脊背都惊出了冷汗。 在这之前,虽然他脑袋里曾闪过一丝念头,他也提示过出现场的交警认真仔细的勘察,不放过任何一点有可能是故意的蛛丝马迹。但从他内心来讲,他还是不相信会有那些因素。毕竟他两天前邀约几个战友上黄山别墅,不但是临时起意,他还是使用中区公安局内部电话直接通知的。由于要议的内容很重要,范围还仅限于他们三人。 提防归提防,这车祸要真是【预谋】,那妖人必定来自公安局内部,那就防不胜防! 如果【预谋】的源头真来自中区公安局内部,曹挺进原本只想整治江湖黑恶势力,不想对地方保护势力动刀的善念就只能作罢。 这真要动起手来,恐怕对警队内部的整肃就会是空前的! 但是,从当下的情况看,在背后设计他的这股势力,无论是事先策划了这次车祸,又还是事后想借题发挥,其动机和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要让他曹挺进因此而下课! 他能挺过去吗? 上级要求曹挺进充当【双整运动】吹哨人的时候,他就知道风险很大,这才通过惠丫头给洪海侠带信,希望能助其尽快上位。 他自从失去了蜀省公安厅的支持,主动在陵江当了三年“耙蛋”,看到了太多的“血腥”和“肮脏”。有些警队败类虽然没有明火执杖的穿着警服去参加打劫,但做出来的事情,可比穿着警服去打劫给社会造成的危害大多了。 就算是制造“车祸”,居然也可以在“因肇事司机身患绝症,想用残命换钱留给亲人”的事实就摆在面前,还不了了之; “无牌混凝土罐车当街埋了小轿车,也可以在追查不到肇事车的情况下”就把案子挂起。 这些耸人听闻的“交通意外”,在陵江恐怕没有100件也有80件,也是说撤销就撤销了。 至于外省籍与本地籍干部隔阂的由来。一开始,外省籍干部由于没有三亲六戚的羁绊,遇上地方保护势力的干扰,还会抵抗一下! 只不过久而久之,他们也发现,由于所在机构的陵江籍主官,都是这样的作风,以至于在整个陵江,就形成了一股强大的习惯势力。仅凭他们外省籍干部一个人或几个人的能量,根本就无力回天。 不但无力回天,连稍微撼动一下的可能性都没有,哪里还有能力去改变? 面临这样的工作环境,摆在眼前的路就只有两条,要么迅速适应,然后就同流合污,多多少少也拿点,反正自己就一副职,想负责也轮不到自己;要么就找路子调离,来个事不关己。 当然,也可以如曹挺进前几年那样当“耙蛋”,权当自己不存在。 其它的路,就没有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7章:请功。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7章 请功 作者:吾爷 战友们开完了汪世荣和彭新民的追悼会。中区公安局在曹挺进的力主下,尽管还顶着各种杂音,仍然坚持了以【因公牺牲】上报,为两位烈士申请抚恤。 以分管纪律的梁副局长主导得【市局调查组】在审查曹挺进时曾询问说:“你凭什么证明你们周末去风景区,是因公?” 曹挺进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因为这些年警队被黑恶势力渗透得厉害。我们是为了避免在局里面碰头会被某些人【特别关注】,这才约好把【双整运动】线索汇总会移去黄山别墅召开”。 “情况属实吗?”调查组不无怀疑的问。 “这你们可以调听两天前我局办公室电话的【自动生成】录音,那上面有我做出会议调整安排的通话记录。”曹挺进说。 调查组问驾驶员小何。小何的回答更干脆:“头天晚上下班前,曹局长告诉我说:【明天早点来,有任务】。但他没告诉我任务内容。”他还补充说:“当天上午几个领导碰头时,我看得出来,他们脸色凝重,仿佛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特别是汪副支队长还对曹局长说【头,那个案子恐怕有点悬,那个领导又找我了,让我别再继续深挖,以免捅马蜂窝!】 “不知道曹局长是不是因为看见我在旁边,当即打断了他的话说:【一会到地再说】。” 调查组还不死心,继续找重伤的驾驶员郑亮和副支队长张黎明问话。 驾驶员郑亮说:“汪副支队长只通知我开警车去家里接他。” “说了干什么吗?”调查组问。 “你们还别说,周末我本约了女朋友,见又要爽约,还真多了句嘴。【领导,我去队里要车该怎么报备?】 “汪副支队长说,【去人家地盘开会,开警车安全些】。” “他说了是谁召集开会,开什么会吗?”调查组问。 “这没有,按规定我也不能问。”郑亮回答得很坚决,也符合情理。 调查组问到张副支队长,他的回答更绝。 “曹局长来电话说,老张,周末的【汇总会】改去【黄山别墅】。” “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调查组问。 “为什么这样安排?我们几个在局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重点关注。曹局长是担心隔墙有耳,在局里碰头没法保密。就把地点改在了黄山别墅”。张副支队长说。 也就是说,经过调查组的查证:“无论电话的【自动生成】录音,还是【用车备案】以及当事人的问话笔录都相互印证形成了证据链。所谓【公车私用】的举报纯属诬告”。 同时,也等于佐证了中区公安局上报的“汪世荣和彭新民同志是【因公牺牲】在出任务的路上属实。” 只是,曹挺进担心泄密,在调查组的询问中,没有据实说出汪世荣已经告诉了他。“那位领导又找了我,很严厉地提出让我转告你,那个已经实锤了的案子到此为止,别再深入了。他担心会捅出大娄子!已关了的几个人也暂时不移交检察院,拖一段再说”。 至于“侵犯公民权利”。 由于小何的证明和曹挺进一口咬定是“袭警”。 经走访了好几名围观者,都说亲眼见到马奇迹扑在曹挺进身上。 加上【衙内】本人平常实在是很嚣张,那天的情况也特殊,曹挺进可不像南区警官一直惯着【衙内】。 两人因为小何抓回逃跑的肇事司机呛了起来。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骄横惯了的【衙内】陡然起意,袭击了身着便装的曹挺进,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只是不知者不为过,即便是袭击成立,【袭警】也不能成立,由于造成的后果并不严重,也就不予追究。 至于“滥用权力”和“教唆交警办假案”的说法,因为“敢于怀疑一切!不放过任何有利于侦破的蛛丝马迹。”恰恰是一个优秀刑警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曹挺进至今坚持申请,要求对【蹊跷的车祸】刑事立案,定性陷入了僵局。 这样一来,让应南区党委书记提议、匆匆启动审查的梁副局长下不来台,他只能按惯例跑给局党委会,寄希望能由集体来承担【启动内部审查】的责任。 毕竟此前在局里面只手遮天的“瘟常务”,对外省籍干部一直是不待见的。 对虽属本土籍、但已经是【叛徒】的汪世荣和彭新民,那就更是在大会、小会上都明里暗里表示了不满! 殊不知梁副局长失算了。 原来最护犊子、帮本地籍干警帮得最出脸的瘟常务,这次不知道是哪根经给搭上了,居然带头支持对“汪世荣和彭新民同志按【殉职】申请抚恤金。并且支持区局对两位同志申报功臣和烈士。” 按照最近几年所有局党组会议的情况,这样高度一致倒向一边的会议决议,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人死为大”,没有谁会计较死人的缘故。 也许是面对如日中天的曹挺进、如果没有抓住“七寸”谁也不愿打! 既然审查的理由一件都查不实,还搞个“先上车、后补票”的【内部审查】风险太大。 但这样一来,也就等于是否定了已经由分管纪检的梁副局长主持开展的【内部审查】由局党委来承担责任。这让年龄本就临近退休的梁副局长气得差一点就心肌梗死。 可是,审查虽然停止,社会舆论还没有消除,这对曹挺进很不利。急需消除影响。 但最让曹挺进恼火的还是那三个、“对地方势力的内幕情况知根知底”的战友,两个走了,一个落下了终生残疾。恰恰这一悲剧,经那些堕落江湖黑恶势力在公安系统内的“代言人”趁机妖言惑众地散布说:“这就是当叛徒遭到的报应”,使得一些意志不坚定者产生了动摇。 这让曹挺进一边为失去战友而悲伤,一边要花大力气稳定队伍,一边还得从新发掘和培养能倚仗的本地籍干部。最讨厌的是一边还要应付“内部审查”和舆论的压力。 在中国现行制度下,从事公安民警的工作,“意外死亡”与“因公殉职”或追认为烈士、追授勋章得到的抚恤金差别是非常大的。 不但对当事人家属心灵的慰藉非常的大,对家属今后的生活影响也非常的大。更不要说对干警们情绪产生的影响。 毕竟他们每天都游走在生死的边缘。 在追悼会上,政委照本宣科地念完了《悼词》,曹挺进眼见现场气氛沉闷,直接抢过话筒来说:“同志们,警察这个职业,发生意外的概率要明显地高于其他职业。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警察发生意外逝去以后,如果生平得不到肯定,反而被谩骂、诅咒,甚至还要被舆论追究,受到伤害最重的并非死去的警察本人,而是失去了亲人后还要在众议中生活下去的家属! 正因为如此,在座的各位都应该明白,你们今天在这个追悼会上的态度,也就是明天其他同志在你的追悼会上的态度!” 曹挺进说完这一句话后故意停了一下,他是在给同志们思考的时间。 然后他接着又说:“我是真心地奉劝同志们认真思考,应该用什么态度去从事警察这份职业?用什么态度去珍惜警察这份荣耀?用什么态度去扞卫警察的尊严?又用什么态度去对待自己的战友!” 接下来曹挺进还语重心长说了一些缅怀已故战友的暖心话。其中最重要的是他提到汪世荣是如何从“一个在人情世故的包围中看不清工作方向、一度迷失了自己,出现了意志消沉。我对他进行了耐心的劝解。最后通过他本人的反思,自我救赎成功。终于成为与江湖黑恶势力和地方保护势力作斗争的楷模!他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人民警察作为正义的维护者,人民的保护神,国家意志的代表者,惩治邪恶的专政工具的职责所在!” 曹挺进极富感染力的演讲,让本地籍的干警们从对汪世荣和彭新民的不理解到理解,再从对号入座的检讨到从内心深处的肃然起敬! 自此后,不但再也没有谁对汪世荣和彭新民以前的行为说三道四,干警们还发自内心地在局里搞起了募捐,为汪世荣和彭新民的家属提供经济上的资助。 这也算是对已故战友的最好缅怀。 都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其实愧疚之心也一样会感染他人。 当那些曾经放松了自我改造、一度游走在腐化堕落边缘的【问题警察】通过整顿学习,提高了政治觉悟以后,也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走进了曹挺进的办公室,充当起汪世荣和彭新民的】继任者】,成为名副其实的人民警察,城市治安秩序的真正扞卫者,国家意志的代表者,人民安居乐业的保护神! 在他们的尽心尽力地维护下,中区的社会治安出现了颠覆性的改变。 不知道是出于颜面的原因,还是地方保护势力太顽固。虽然市局党委已经一致通过了对汪世荣和彭新民【因公牺牲】的认定,局党委也不接受集体承担启动内部审查的责任,这让梁副局长和督察室主任倍感压力。 他们不愿承担“擅自启动内部调查”责任,故意迟迟不就调查下结论,使得曹挺进就【蹊跷车祸】的刑事立案申请也被搁置。 曹挺进就此耿耿于怀,多次向市局催问,市局总是以“证据不充分,在没有发现新线索以前,暂不宜立案”的批示。 接二连三的刺激,使得曹挺进产生了调离公安系统,脱离是非的风口浪尖,给自己争取一个让心灵休养生息的空间。 只是他并不知道,城区党委的政治实力。 由于人家手里掌握着几十张人大代表的选票,市级部委办对他们的态度也心存忌惮。 当南区的马书记电话打给梁副院长投诉说,“我说老梁啊,中区公安局那个曹挺进也太没谱了。居然跑来南区当众毒打我亲弟弟,如果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连自己的家人被欺负了你们都不管,还叫我怎么让辖区的代表支持你们的工作?” 在南区马书记的挤兑压力下,梁副院长当即承诺严肃处理!不但在电话上很严肃地训斥了任局长,命令立即赶去控制现场。市局也的确接到了“周末有警察开着警车在风景区出了车祸”的电话。梁副院长自认为掌握了多条铁证,在足以让风头正劲的曹挺进栽个大跟头的动念支配下,通知督察室主任一同赶往现场作个见证。 只是令他没想到就这一操之过急的动念,最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经过详细调查,不仅证明启动审查曹挺进的所谓【铁证】,全部属于别有用心的虚假编造或臆淫。最糟糕的还是梁副局长当众说的那些、原本想借助媒体制造声势的话,产生的负面效果影响极坏。 现在,“审查英模”的话题,不仅是让当初决定立案调查的梁副局长和督察组长,感到无地自容。关键是曹挺进根据党章向上级党委申诉,“要求对梁副局长当初为什么要在还没有调查以前,就当众定调他是“假日使用公车郊游还害死警察”“教唆警察办假案”“滥用职权”“侵犯公民人身权益”等等的缘由和动机刨根问底。 一个刚因为抓获部缉逃犯有功,被任命为区公安局局长,既是市里树的【双整运动】开展得好的先进单位,又是主动团结同志、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的模范带头人,突然之间就成了被审查对象,又莫名其妙地解除了审查。 当事人就此向上级党委申诉,要求解释是最基本的要求,上级党委就此责成“启动审查的部门”必须作出负责任的解释,也符合党一贯要求实事求是的组织原则。 但这样一来,就使得应南区书记口头要求,还没正式立案就启动了审查程序的梁副局长尴尬了。 为了迅速地止住舆论,在一阵紧急磋商后,局党组责成与其搭班子的中区公安局政委、配合市局督察室主任一道,代表局党委找曹挺进谈话,希望曹挺进能顾全大局,不再纠缠上级纪律部门对他进行的【例行审查】。 政委和督察室主任都一再解释:“组织上对党员干部进行必要的【例行审查】,恰恰体现了党对干部的负责!” 但是,仍然不知道是哪根经搭上了,三年来,一直都逆来顺受的曹挺进却拒不接受,不依不饶。 他坚持认为,“梁副院长启动对我的审查根本就不是例行公事,而是利用职务之便的个人行为。他之所以要这样做,仅仅是因为【袭警嫌疑人】的亲哥哥是南区书记。这里面不但明摆着就有,南区书记助长其胞弟寻衅滋事的问题;有警员陷害同志的问题;有官员利用职权干涉执法的问题;也有偏听偏信的官僚作风问题等等,有关部门理应坚持原则,深挖详查,才能纠正干部作风,整肃警纪警风,斩断权利交换和利益输送的链条”。 他还很直白地说:“南德保镖公司之所以能在南区强迫交易,完全是因为其负责人的亲哥是南区书记。这也不符合党组织关于【厅局级干部亲属不能在本人管辖区域内经商】的规定。理应启动审查程序。” 曹挺进针对南德公司这样的提议,不但已经超出了中区的管辖范围,也明显的是冲击了在陵江长期以来已形成的【靠山吃山,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潜规则。 如果真要是照这样的原则追究下去,那就不只是南区的南德公司会易主,南区的市场竞争立刻就会出现巨变。完全有可能在整个陵江辖区的市场竞争中引发一场超级地震。谁也不知道曹挺进坚持这样做,是否考虑了会整出什么样的后果? 应该说“无论市里面是否批准启动对南德公司的调查,只要把他呈报的要求传去社会上,仅仅凭他曹挺进影响到许多陵江的地方官员长期以来通过家属在本辖区开公司,名正言顺地谋取私利这一个举动,他马上就可能变成陵江地方保护势力的公敌! 原本市局在接到市委和市委政法委传达天朝指示,开展【双整运动】中,已经根据各区的不同特点,统一布置了各区的具体工作重心。 如果在这个时候不按照市局就各辖区划定的责任范围分片包干,而是助长!【凡是因为有案情牵涉就可以跨区侦察系列案件】,那就有破坏市局统一部署、制造辖区之间摩擦之嫌。 市局党委能委派市督察室主任和与曹挺进搭班子的政委来找曹挺进谈话,应该说是刻意为曹挺进搭架梯子,要不然如警队这种准军事化单位,完全没有必要作过多的解释,甚至是只因为你曹挺进不服从组织决定,直接就可以让你停职,或者是动用更严厉的举措。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8章:谋局。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8章 谋局 作者:吾爷 几个月的亮眼表现,莫说是公安系统,就算是整个陵江的顶级脉圈,无不为曹挺进政治上的成熟会心的鼓掌。 原本市局党组认为由督察室主任联袂与之搭班子的政委,一同登门做他的工作,这明摆着是替曹挺进搭架梯子,凭他的政治觉悟,应该读得懂局党组这样做的意思。 可曹挺进这次的表现却让所有人都没有搞懂,竟然寸步不让地与梁副局长给扛上了。 他甚至是直接冲着市局督察室主任很冲动的说:“要和解可以,阴干可不行。梁副局长亲自来向我解释,他当初这样做的用心何在?同时,他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中用大棒子打我!用大帽子扣我的,现在就应该在什么场景中替我正名,消除影响,不然,这事情就完不了。” 市督察室主任在听了这段话以后,心里面即刻冒出一句陵江歇后语:狗坐渊篼,不识抬举!没忍住就直接冒了个泡。“我说曹局长,梁副局长当天是同我一起去的现场,我当时虽然没有说话,但我对梁副局长为处理方式是认同的。是你当着众人的面先不给梁副局长面子,数落了一大板不跟我们走的原因,梁副局长才不得已的当众批评你态度有问题。至于提到你公车私用,周末到景区出了车祸,那是当时应景的情况,梁副局就是不说,群众也是这么看的,我可以作证,群众就这个内容的举报电话是我接了,报告给梁副局长的。” 政委听了督察室主任的这番话,更是为曹挺进接下来的处境捏了一把汗。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自梁副局长分管纪律以来,还从来没听说过他下基层来亲自给一个区局局长作过解释。 曹挺进提出这样冲动的解决方式。完全是不想干了在掀桌子。 事实上无论曹挺进认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掩盖不了一个基本事实。这次在南区的举动,他确实有些冒失。虽然战友牺牲了,原本安排好的事情也得暂时搁置,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理解,曹挺进都有理由发火,冲动! 但是,在没有任何刑事证据的情况下,仅凭自己的直觉,就火出圈的去提南区警察在车祸现场,寻找刑事线索。这不但引起了城区党委书记的不快,也激怒了当地驻军后勤部长。毕竟这个貌似的车祸,把这两个人的亲人都牵扯进去了。他们两个如果联手,能够会让市局有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按照陵江城地方势官官相护的惯例,市局会有什么作为,这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曹挺进这样做是得到了领导的授意。就是要以此瓦解本地帮,制造矛盾,利用矛盾,解决矛盾。 曹挺进在发生车祸的当天晚上,就已经把自己的怀疑,向市委政法委杨书记做了详细汇报。 一开始杨书记也还是提醒他说:“小曹啊,你是不是这段时间斗争太残酷,脑袋里面的弦绷得太紧了,这事我根据你的描述,粗略地思考了一下,应该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在法治越来越健全的社会中,体制内外勾结干坏事的情况肯定有,但敢针对警察干出这么凶险的事,那得有多丧心病狂啊?” 可曹挺进却不这样认为。他很肯定对杨书记说:“书记,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次车祸,如若不是事先有计划地安排好了结果,那真的就太巧了。凭我的政治觉悟,我是无论如何在没有调查证实以前,接受不了这个偶然。” 遗憾的是,由于事故发生地点是在南区,曹挺进没有直接管辖权。而有权力组成专案组直接调查,或者责成基层单位进行调查的市公安局,又听信了有心人的建议,已经率先对曹挺进个人启动了、【是否有违规或失职的问题】展开了调查。 他也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这个调查后面会发生什么?如果没有得到上级的特别授权,他绝不会擅自跨辖区去调查这么敏感的案子。 因此,他在汇报完自己的怀疑以后,还很恳切地对杨书记说:“领导,我请求你授权我暗中进行调查。我的良知和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事。 前次,我在接受任务后,按照领导的指示,在局里面成功地做通了三名陵江籍干警的工作,他们在【双整运动】中带过立功的积极表现有目共睹,可以说中区【双整运动】取得的成果,他们哥仨功不可没。 这自然使得那些丧失了立场的肮脏角色对之恨之入骨,也让那些与江湖有染的既得利益者,将他们视之为叛徒。 “他们认为,如果没有这三个干警的反戈一击,我根本就连线索都摸不到,更不要说还能挖出他们的罪证,也就拿他们毫无办法。 那几个已经被双规了的警队败类是有朋党的呀。他们早就已经扬言说:【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领导,还记得前段时间那场混凝土搅拌车,当街活埋了一辆轿车的事故吗?稍微有常识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那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谋杀!可最后怎么样?却硬被整成了机械失控的事故。 今天的车祸,如果是预先策划好的,只需要找个有毒瘾的人来实施,要知道瘾君子在犯瘾的时候,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都是有可能的啊”。 杨书记在耐心地听完了他的汇报以后,并没有马上答复他是否同意他展开调查,只是对他说:“小曹啊,你痛失战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那不是你急躁的理由,你得静下心来,认真地回顾一下,把整个情况,从你策反他们三个到车祸这段时间都仔细地捋一捋,看看有没有能找得到支持你产生怀疑的逻辑依据。 有就沿着思索下去,如果找不到因果关系,你就得冷静下来,不要草木皆兵,看任何问题都疑神疑鬼的嘛。我再重申,要相信组织相信党,不正之风能刮一时,刮不了一世嘛。” 曹挺进还不死心,他还想说点什么。杨书记推说有事,让他再认真思考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曹挺进怎么想都感觉不是他太过敏感,的确是车祸太过蹊跷。他仍然下定决心要进行调查。只是在没有得到上级领导的明确支持以前,他的调查就只能是私自行动,难度和风险都会增大,他除了得格外的小心,还得采取非常规手段。 这期间,市局粱副局长和督察室主任,还拖延着没下审查结论,没解除对曹挺进的审查。 一下子失去了几个得力干将,干起事来就没那么顺手,头上还悬着把“正在接受审查”的利剑,也就更不敢造次。要想完成跨区域的刑事调查,谈何容易。 虽然曹挺进清楚的知识,杨书记之所以这个时候不下决心支持他调查,是为了顾全“两会”前保持安定团结的大局。可曹挺进仍然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打了一闷棍。 蒋局长突然调去高新区、促成了他被提前扶正。一般人遇上这种好事,大都会倍感欣喜。 可曹挺进不一样,他知道前途的凶险,已经打算找渠道远离是非。如果头上悬着的剑不撤掉,战友牺牲的案子没结论,短时间内他就走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西望长安撸?子,咬定陵江不松口。借处理这样的疑难杂症,把这三年积蓄的力量都释放出去。 然而,正如俗话所说:当家才知柴米贵!坐上头把交椅后的曹挺进才知道,城区的水究竟有多深?无论是治安支队,又还是刑警支队,绝大部分的陵江籍干警都与江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这里一个布置,江湖马上就知道了情况。只要稍有大意,抓捕落空事小,损兵折将事大。 即便是在中区这巴掌大的地盘上施展拳脚、权力,都不一定能事事顺着自己的意见出结果。想混出界,嘿嘿,那就是【非死即伤】的预谋在等着你。 现在,战友牺牲了,稍加分析就怀疑是有人在针对他谋局,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他再次认真梳理了从“那工程车突然猛冲出来的撞翻他们的警车、肇事司机的态度完全有恃无恐、紧接着南区衙内马奇迹出现、直到南区公安局任局长到现场用特殊方式透底、最后是梁副局长赶来硬把他带走”的全过程。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些一环扣一环的转移主题,明显是一招接一招的淡化撞死警察的故意,全都是预先互不关联的偶发情况。反倒是串起来看,用预先有人谋局解释还更通顺。 根据他遇强越强的性格,他是真的想与这个暗中操纵的高人过过招。 可是,如果得不到领导的支持,他就连中区这九洞十八门的城墙都翻不出去,还谈什么与高手过招? 曹挺进那个急呀,真的是堪比他按照领导预先的安排【抓赌】,经受的那十几个小时的煎熬。 其实,这世界上憋屈的人和事很多,就拜他曹挺进所赐,已经过公示却与提拔失之交臂的蒋局长,在知道了他现在的遭遇后,发出了一声感叹:“看来还真应验了那句名言:给他人制造不幸产生的反弹,会让那制造不幸的人更加的不幸。 蒋局长是在中区成长起来的干部,他生命中最黄金的时间都耗在了中区,好不容易熬出头有望升职副厅,终因曹挺进执行【砸破坚冰】而饮恨,现平调到高新公安局当局长。 他忌恨谋局三年的曹挺进,居然把一场貌似偶然的大戏演得那样的逼真。要不是后来这几个月曹挺进露出的峥嵘,让世人见识了他的手段,还真会被他的演技所蒙蔽。 当天,曹挺进的\"忤逆\"行为,让收到消息的浩书记极不适应,气得抓起电话冲着蒋局长爆了粗口! 浩书记不但骂,还责成他说:“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采用什么方式,绝不能让事态扩大!” 揣着一万个不相信的蒋局长接受浩书记的指示,蒋局长一走进特警支队长办公室,曹挺进见到他就赶紧站了起来。 蒋局长一点面子也不留地说:“曹副局长,你心目中还有我这个直接领导吗?带特警冲进高星级宾馆搞这么大阵仗,你考虑过后果吗?” 曹挺进的回答堪称滴水不漏。他说:“局长,后果?我考虑什么后果?这不是有你在吗?哪还轮得到我动脑考虑后果? 局长啊,你是了解我的,这么大行动,单凭我,这怎么可能胡来? 我接到卧底报来紧急情报说【已经锁定了公安部通缉的命案嫌犯准确藏匿地点,请求立即实施抓捕】。 我当时头脑一热,根本就没有细想,只考虑到是战友冒着生命危险送出来的情报,绝不能错过!” 他说得情真意切,蒋局长除了点头,哪还能有其他的话说。 曹挺进见局长没吱声,又接着说:“说来也巧,今天正好我值班,这样的警情又十万火急,卧底还报告说嫌犯持有枪械。你是知道的,按局里的规定,我平时连多调几个警员都出不了院门。这要人去少了,起不到震慑作用,抓捕能成功吗? 再说了,歹徒本就有命案在身,现在手上又持有枪械,我也不能拿自家兄弟的生命去冒险? 恰好我正当班,按规定有动用特警队的权力。要不是我平常同这帮小子混得很熟免强喊得动,恐怕还真得请你出面,才肯跟我去完成出警任务。 局长啊,我向你说句大实话,我就是想立功想疯了。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习惯夜晚搞通宵的赌客,大上午的赶早市啊。” 局长也听出了曹挺劲话里有话,但他根本就不在意,干警察的,哪个不想立功?哪个又没点个性?现在整个麻烦事在手上,放又不敢放,审又不敢审,看来我替他擦干净这个屁股,他应该还得感激我,分点功又怎么啦? 如果真像他讲的那样,“正巧他值班,接到卧底来报,警情紧急不敢耽误。没想到在抓捕部缉命案逃犯的现场,正好撞上一大帮他惹不起的人大白天地在那里设赌。当着众多特警战士的面,他又哪里敢不下令带回来?” 蒋局长观察了曹挺劲叙述时的面部表情,很明显对抓回这伙“赌徒”他承受的心理压力非常之大,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 连很“被动地”地把那帮赌徒抓起来以后,他担心被围观的群众认出了被抓者,不但全部用衣服罩着头押上车,为了避开媒体的追踪,他都没敢把参赌人员直接带回局里,而是把押运这一大帮子人的警车,离开抓获现场时故意拉响警笛往中区公安局本部方向开,在转了几条街以后就关掉警笛,绕小路直接带到了特警支队藏起来等候领导指示。 毕竟特警支队所在地,是在老城区的一条靠山坡的僻静街道上。周围都是仓储,基本上没有机关和住宅。 这里原来是民国时期“内二警”的一个仓库,解放后军管会没收来做收缴枪械的存放地。后来公安局接手稍作修改,一直用来做装备和枪械库房以及室内练枪的场地。 在中区公安局扩编建了新楼以后,这地方就弃用了。一直作为闲置资产挂在公安局名下。 原本后勤处也建议将其改造成室内训练基地利用起来。但有领导说这地方太偏僻,进出太不方便,训练基地今后都会有大型的比武或表彰活动要搞,投资改造也要花很多钱。局里的开支本来就很有限,把太多的钱投在这种老式建筑的改造上,花了钱还搞不出模样。但又不舍得把局里的资产交给地方上使用,即使继续闲置,也要占着地盘。这虽是典型的本位主义,也是每个机关单位都养成的习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再到后来成立特警支队,由于这是一支没多少出警任务的常备军,又是一帮从警察学校毕业,或部队完成义务兵役转业下来的年轻人,有的是精力和干劲,特别需要有地方供他们日常训练和学习。同时也为了方便这批年轻的特警保持良好的警风、警纪和职业操守,需要准军事化集中整训管理,这才又重新收拾出来稍加完善,再次启用了这个地方,作为特警支队的日常办公、训练和驻扎营地。 特警平常出警任务不多,正常情况下他们也不办案子,但作为一个特殊警种他们必需要做到常备不懈,虽然说他们不是经常性与民众接触的警种,但好钢用在刀刃上,一但他们出动,就必然是给人民群众生命财产造成威胁的犯罪分子的克星。 因此,即便是有一大帮子生龙活虎的年轻人聚集在这里,这处警用建筑也鲜为人知。 此时,曹挺劲想到安排干警直接把抓到的赌徒从现场带回这里,理由是“为了避开媒体追踪”,完全不用去猜测会有其他什么目的,至少也应该是说得过去。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39章:后怕。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39章 后怕 作者:吾爷 蒋局长在特警支队吃了瘪出来,他并没有就此作罢,反倒是灵机一动地对驾驶员说:“先不回局里,赶紧去看守所”。 这一天都载着他云里雾里转圈的驾驶员,以为局长忙晕头了,自作聪明地说:“局长,不是还没有送押吗?现在就去打招呼是不是早了点?要不让政委再去压一下这小子,李副市长对政委可是有提携之恩的哟”。 “你懂个屁,就你牙尖,啥时候你才能改掉这瞎咋呼的毛病。给我集中精力开你的车。政委去找他叫领导之间商量工作,怎么就叫施压了呢?你还有点政治头脑没有?” 局长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这小子自己撞上来挨骂,纯属自己找抽! 驾驶员虽然与局长早已经是“穿连裆裤”的兄弟,说话忒随便,但上下级的位置还是摆得正的。听局长这么一说,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一句话都不再说,专心致志地把车往看守所开。 局长趁这个时间往看守所所长的办公室拨去了电话。 “周所长吗?”局长故意压低嗓子说话。 他这一变腔调,那头的周所长愣没听出来。 “请问你是哪位!”周所长冲着明显是装出来的声音说。 他平常【单子】接多了,有时候已经有点神经过敏了。 “嘿嘿,还哪位?你以为又有【单子】来了吗?”蒋局长恢复了嗓音。 “哦。是局长大人啊!你就别戏耍我了,我除了你的人来者不拒,还有谁的单子敢接?局长,有什么您就尽管吩咐,我保证尽全力办妥。”周所长诚惶诚恐地回着话。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一下你,刚才押过来的那两个通缉犯上械具了吗?”局长显然是在无话找话。 给在押的【重犯】上械具,这是看守所的必备科目,根本无须所长下令,每个值班看守人员都懂。如果不按照《条例》做,那是会被扣分的。 “报告局长,我们所是全市的【示范所】,这种部级通缉犯我们所岂敢怠慢?一进来就十斤大镣加手铐来了个【四爪连锁】的极品侍候。” 周所长很卖弄地说完这段话。还觉得不过瘾,继续在电话上炫。“局长,不瞒你说,像这种寄押的重犯,我们特别重视,为了防备发生意外,我还专门交代,除了派专人照看,放监舍中间坐着,背后都垫着两床棉被垫起,连墙都不让靠。” 周所长用带渲染的腔调,把他采取的措施一一向局长作了一通详细的汇报,生怕遗漏了什么。 其实,局长只是想落实玩偶和左撇子是不是羁押在中区看守所。他担心曹挺进就像藏玩成书和程晓辉以及这群赌徒一样,又藏在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他找到这两条【死鱼】的暂押地,是有天大的妙用。 只要弄好了,一切的被动就变成主动了。 他只顾想自己的好事,刚才周所长还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你做得很好,我马上过来看看,你一定得高度重视,这两个嫌犯都是在兄弟省有命案在身的重犯,千万不能在移交前出丝毫的差错。 不过,他们也就只寄押在咱们所几天,很快兄弟省的同行就会赶过来接走了。 你们就辛苦一下,千万不能有丝毫差错。”蒋局长的兴奋劲一下就上了头。他一扫被浩书记臭骂和在特警支队吃瘪的颓态,即刻又恢复了满满的自信。 蒋局长已经想好了,要抵消今天出动特警给自己造成的负面影响,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贪天之功为己有,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看守所去,与那两个部级通缉犯合影。然后再拿着照片,迅疾地赶去市局向局长汇报,自己是怎么经过精心布置,又是如何亲自指挥的这次抓捕行动。 他一路上已经想好了各种台词,他相信这个计划一定能够成功。即便是他并不在抓获现场,根据惯例,领导指挥有方的功劳,他是无论如何都能与上线执行抓捕任务的干警共享的。 不要误以为他是在做白日梦。他窃取功劳的信心是有依据的。 调阅局里面的出警记录就能查到,三年来,他曹挺进愣是从来就没有自作主张过一次。 曹挺进在中区局“常务”这三年,几乎等于是“常无”,绝对就没有一次作决定的情况。 凡是他经手的出警行动,除了极个别因为局长出差他找不到,他也会请示政委作决定。除此以外,基本上都是经局长同意,或者根本就是局长下指令才完成的。 虽然蒋局长在心里面也问过自己:“曹挺进今天这连续两次使用特警的行动,到底有没有故意的成分?是不是与人合伙谋的局?局长、政委都不在局里,他也就壮着胆子自行做主了。” 可他的自尊心又支配他思考说:要不是曹挺进恰逢是今天的值班领导,按规定他恰好有“遇上紧急突发暴恐情况的即便处置权,他连成建制调动特警的权力都没有。 别的不说,就算他可以安排自己,又怎么有能力安排南岛公安?怎么安排部缉逃犯该藏在哪里被抓?特别是这帮赌徒,个个大有来头,凭他曹挺进其中有些人若是平常他想与人家搭上关系,人家还未必会买他的账。那他又怎么安排这样的赌局呢?如果说这些都是预先就安排好的,这脑洞也开得太大了? 不!绝不可能!充其量是衰人走衰运,用陵江话来说就叫【哈儿有哈福】”! 蒋局长绝不相信,当天曹挺进值班连续两次发生的“忤逆”行为,真的会是预先就已经设计好了的谋局! 蒋局长一边在一厢情愿地想着,驾驶员就已经尽可能快地把车开到了看守所门口。 周所长在接完电话以后就一直在门口等候着。远远见到局长的车来了就即刻迎上来甩了一个五百,还故意把脚甩起来“叭”的一下并拢。“报告局长,周方正奉旨在此候命多时,请指示!”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赶紧安排一下,我要马上见一下羁押那两个通缉犯!”局长很严肃地说。 还真的是各司其职,在过门岗的时候,由于局长此刻穿着便装还没带警官证,又没持有进入看守所监区必须有的法律文书和证件,自然遭遇了执行守卫任务的武警战士阻拦。 周所长怎么解释那警卫都不放行。最后是在驻所检察官的支持下,由分管的武警参谋来电话,班长下命令放行,门岗这才被迫同意。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年轻的武警战士还一边开门、一边口里咕咕噜噜的叨叨:“不是说好要严格遵守监所制度的吗?怎么来了个当官的就一切都作废了呢?看来还是俺班长说话靠谱。官越大越是制度的破坏者。” 当天如果不是蒋局长有特殊的想法,必须见那两名羁押的部缉逃犯,他才不会忍气吞声地被一个大头兵百般刁难,也坚持着要过那道岗。 如果是按他平时的习惯和霸道作派,他不但早就掉头离开,恐怕周所长还会为此挨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不过,这样也好,“周所长带着没带证件和进所文书的蒋局长、在看守所门前被执勤武警阻拦”的段子传开去以后,反倒是让周所长和武警战士双双得到了上级表扬。 只是,最终局长还是在没有任何证件的情况下,在驻所武警的领导打来电话,班长也下令后、靠【刷脸】走进了通向监舍区的大门。 蒋局长在看守所长和驻所检察官的陪同下,直接走到羁押两个部缉逃犯的监舍前,隔着铁钎子栏栅,看见了两个特别沮丧的准中年人,从穿着打扮上看,这两人应该都算得上精巧干练的那种类型。 但此刻,他们被分别关押在中间隔着一个天井的两间不同的监舍。而且都被安排坐在监舍中间,左右两边各安排有两个平时在监舍里面表现积极的犯罪嫌疑人,近距离地看护着他们。 在这两人的身体背后,用两床监用棉被重叠着暂时当作靠背供他们使用。 他们的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着,根本无法自由活动。恐怕是连吃饭睡觉,拉屎撒尿都得靠看护他们的人帮忙才能够非正常地完成。 看守所里只有对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面临死刑的犯人,为了防止他们在被执行死刑前自杀,才会采取这样严厉的看管措施。 蒋局长往左右看了一下身边的驻所检察官和看守所长,心里面突然间升起了一股古怪的念头,这念头在他一走进监舍区、看见第一个探头时就已经产生。他感觉四面八方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自己的每一个心理活动都已经被窥破。 蒋局长想,如果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与这两人分别近距离站在一起合影,恐怕是有点太过暴露自己的意图。他对自己产生贪他人之功的念头有点心虚。 在监舍门口逗留了一会,蒋局长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原因,他突然就为自己这样冒失地要进监舍区里面来,感到后悔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就该让他达到此次看守所之行的目的?正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还按预定的目标继续做下去的时候,天赐良机突然降临。 玩偶认出了他,冲着他大声地喊叫了起来。“大领导,你既然来检查工作就得为我主持公道,你们口口声声地宣称不虐待犯人,可我被抓的时候双手被折断了,你们不但不给我医治,还用镣铐反锁上串联起来,稍动一下就扯得钻心的痛,连一分钟都不让休息,这还不叫虐待叫什么呀?”边说还边哭闹了起来。 如果是在平时,蒋局长的意识里,莫说是对一个连判缓的可能性都没有的“命案通缉逃犯”,就是对待一个有可能被判极刑的人,也都根本就不用在意什么虐待不虐待。但此刻他一听见玩偶的吆喝,就感觉到这是老天在帮助他成功。 他马上抓住这耽搁一会儿就可能溜走的机会,转过头故意很严肃地盯着周所长问:“老周,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双手怎么是折断的?你怎么不安排驻所医生来看看什么情况?” 周所长面对蒋局长的指责,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他摊了摊双手,又双双并拢冲着蒋局长示范性地摇了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看着趁机大哭大闹的玩偶,先是冲着他大声地斥责说:“你吼什么吼?见到有领导来就诬告,你这是抽的什么风?这样喊对你没半点好处!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都已经这样了,你就认栽!省点力气下地狱去找阎王较劲!” 然后他回过头对着蒋局长说:“局长,他的手应该是在被抓捕时持枪反抗被警察整脱了臼,早就已经投回位了,现在只是有点肿,哪有什么骨头断了!他这是血口喷人!纯粹是在瞎喊!我们这里是示范所,送来的人都需要有体检报告。如果他真断了手,我们根本就不会收!” 周所长说了一大段话还意犹未尽,貌似平时总是同被关押的嫌疑人打交道,也没什么机会见到领导?他还想再继续说点什么,突然发现局长正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是在思考,“平常还真没有看得出来,这长得其貌不扬的周所长,憨厚得就像个大巴山的老农,居然还生就有一副流利的演讲口才,砸出段子来还一套一套的不怯场。”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说话的时候,并不关心他说的话有没有人愿意听,也不关心周围的环境适不适合他长篇大论,他都可以很享受地把他想要讲的话讲完。就这份旁若无人地享受着自己的话术,恐怕这世界上还真的只有艺术家才可能有这份执着,一般人若想这样应该很难做到”。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蒋局长发现了周所长的表现欲望。 只听见“啪”的一声,周所长往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扯着嗓子喊:“高医生,高医生!” “周所长,什么事这么急?” 蒋局长随声望过去,只见一个比武大郎高不了多少的胖子应声移动了过来。 “艾孜,你来开下门,”周所长又喊过来一瘦高个警察。 “你叫他们把那家伙抬出来,让高医生当着局长的面检查检查,看看我们是不是弄断了他的手腕。” 周所长这么着急的安排,是因为他不知道局长盯住他看,实际上是为他的“表现欲望”而惊讶,还以为局长是对他没遵照指令,马上喊医生来看玩偶的伤生气了。他赶紧补救。 他是真怕局长动了真怒。 就在刚才,他之所以情不自禁拍脑门,是突然想起了圈子里有关蒋局长与玩成书的传言。 他知道玩偶是玩成书的儿子,下意识的从玩偶见到局长就大喊大叫对局长此行的真实目的过敏了。 他自以为已窥探到个中玄机,那还不赶紧安排他们见面?难道要等到局长自己当众挑明吗? 他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他并不知道,蒋局长根本就不认识玩偶。即便是他认识,那也只是认识过去的玩偶,而不可能认出经过整容、连玩成书乍一看都没认出来的万玩偶。 周所长虽然在这个看守所只干了十来年,但实际上他干【看守】的工作已经30多年了。 他出生在库区下面的巫山县,家里世代务农。在部队上锻炼了三年。转业下地方时组织上让他选择:“如想让媳妇吃【商品粮】办【农转非】,那就得填报《自愿申请》去充实【改造罪犯】的第一线”。 周所长考虑到自己的家乡是真穷啊!如果能把媳妇的户口迁来城市,根据当时子女户口随母亲的户籍政策,他的儿女生下来就可以享受“商品粮”,不但不用再继续呆在贫嵴的巫山农村。还可以经过自己和媳妇的努力,让儿女在城市享受优于边远农村的教育,不再像自己一样,生下来就输在起跑线上。在部队竞争提干时,他就吃了学历太低的大亏。 就这样,他在监狱系统一干就30多年,从看守、狱警干到了所长。 虽然他一直在城市中坏人最集中的地方经受着考验,也还是一步步从这方寸之地最小的“萝卜菜”,干到了最大的“一根葱”。 他在到处都书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检举揭发,立功受奖】等巨幅标语的提示中,与杂色人等打了30多年交道。绝对的惯看秋月春风,练就了一套变着脸与好人坏人都能自如打交道的特殊技能。 这30多年中,中区的看守所从一个扩容成三个。每一个在押的人数也都增加了数倍。 他送走的千千,迎来的万万,就死囚送走了多少个?他也早已记不清了。 这许多年,他与之谈话的对象变了又变,谈话的内容改了又改,规范的专用术语换了又换,《监狱守则》也调了又调,连出入所的规矩都改变了不少。(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0章:所长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0章 所长 作者:吾爷 自改革开放以后,时代的改变突飞猛进,陵江作为内地城市的龙头,比起沿海城市稍有滞后,但与周边城市相比较,那就快了不知多少倍。以至于当年崔健的摇滚也发出世纪感叹: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周方正在看守所一干就30多年,明年就到点退休,中途从来就没有变过岗位,至今还干着【捅锁屁眼】的工作。 30多年时间,看守所的地盘越来越大,被关押人也越来越多,称呼从犯人、人犯、嫌犯、犯罪嫌疑人、到嫌疑人,貌似越来越遵从逐渐完善的法制。所内的设备、设施也越来越好,但除了监舍内外的尺寸稍宽松了些,结构布局几乎没有变化。 30多年间,周所长也见到过若干意志不坚定的“狱警”,要么是被关押者家属托关系拉下水而变节,要么干脆就直接被关押者忽悠了而堕落。 他呢?正如在电话上对局长说的那样:“除了领导交给我的任务和引荐给我的人,我是来者不拒”,他自己还真就没有过一次夹带【私货】。 这也是他捅了30多年锁屁眼,“接单子”少说也接了20年,却没捅出娄子,一次没被举报,而其他狱警有的可能真就只接了一次单子,就背上了处分的原因。 他就这样干了30多年,还总结出一个悖论:“国家越强大,人民越富有,衣食住行越不是问题,社会治安就越混乱,作奸犯科的人也越多;监狱管理越严,政治学习、法规学习越多,【二进宫】、【三进宫】也越多?” 发生这种悖论的原因,实际上是因为人们的生活宽度越来越没有边界,生活内容越来越丰富,生活环境越来越复杂,对新事物的认知越来越赶不上趟,人们为了在这样的环境中遵从“适者生存”而不被社会淘汰,就只能顺应着做一个复杂的人。 做复杂的人就必然想多。人只要一想多精神压力就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承受极限!过了承受极限就会与他所处的生活环境发生矛盾,违反社会公德,甚至是法律法规的行为就有可能产生。 而以社会为主义的国家,最大的特色就是政府提倡“严格政审三代”,因为有了这个严格规定,主流意识形态就盛行“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于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红疤黑迹不认亲”就成了依附在曾经有过失的人身上一生的痛。也就是这样,即便是那些曾经有过登台领奖光辉历史的英雄人物,也得一生夹着尾巴绝不能翘,长期活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警示中,不敢越雷池一步。 就像周所长,他这30多年,除了按领导的指示或引见,有过一些照顾在押人员的行为以外,他也没少得到不痛不痒的表扬、一张张已经在家中挂满了整堵墙的奖状,一枚枚可以挂满胸襟的奖章。 但是,这些披红挂花的精神食粮既不能御寒填肚,更换不来与时俱进的生活。每次接到领导派下来的“单子”时,他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甚至是如临深渊地挣扎好一阵子。 他热爱了一辈子,贡献了一辈子,相信了一辈子,也追随了一辈子,一直在担忧着千万别天亮前撒泡尿。他终于就要退休了。 30多年忍辱负重,含辛茹苦挣来的荣誉和只有在城市另类垃圾场才能行使的权力,以及只能对着这些另类垃圾享受训话和演讲的乐趣,眼看着就要与他告别了! 他得把这一切悉数交还给组织和国家。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不是因失去了价值后被领导抛弃和组织清算?但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30多年来,他从接单中得到那些没有办法拒绝的“好处费”,他一分都没花。 很讽刺的是他把从十元到一百元,从一千元到一万元那些陈年积攒起来的“贿款”,与这30多年警龄换来的各种奖章藏在了一个只有他才晓得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知道眼前的这位领导就要荣升去市局了。他不知道将要来接替他的会是一位什么样的领导。 但凭他在中区从警30多年的经历他相信,万变不离其宗,仍然会是一位被三亲六戚和至交好友包围着的本地籍干将。充其量可能来自大陵江。 因为中区公安局局长这么重要的位置,已经成了地方势力占绝大多数的市局班子和中区班子必争的阵地。 毕竟陵江县前的政治中心、金融中心和贸易中心还集中在这里。自然就决定了主流社交和决定社交走向的关键人物及社交活动会在这个环境中发生。 这里的人物结构也更复杂,有可能生出是非的概率就会大于其他环境。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衡量,在这块土地上有可能发生大案、要案的概率,都会大于其他区域。唯独恶性案件,经过整治,在这个区域发生的概率逐年降低。 这是因为前段时间发生那两起“流氓灭流氓”的枪击案发生以后,中区政府受到了严厉的批评。痛定思痛,下大决心重新编密了各个街口和可能成为案件高发地道口的天网探头。增加了监控设备种指挥中心的警员编制,从整体上加强了对整个城区的治安监控。 应该说待在体制内,依赖党的关怀和追随组织所获得的关照还是要暖心一些。周所长这一辈子想的真就是把一切奉献给党,奉献给组织,奉献给国家。 当然,他也很爱他的家人,就像当初他顶着优秀党员、模范班长和三等功臣的履历转业到公安局,争抢他的部门很多,但他为了解决媳妇的商品粮资格、儿女的户口及接受义务教育的环境,他毅然放弃了好部门的选择,直接申请当一个长年与社会渣滓打交道的狱警。 但此时他已经老了,生命的绝大部分时光已然逝去了。他虽然用自己能够为党和人民、为国家作贡献的岁月,换来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光辉形象和精神食粮,但那些也曾经给他带来过荣誉感和骄傲。虽然激情过后,是面对媳妇和儿女那些数不清的埋怨、情感的破裂和一地鸡毛。 现在,越是临近退休,他就越珍惜已剩余不多的警察生涯,珍惜还能有机会替这个城市管理【垃圾中转站】,珍惜他还能随时可以自行安排在几百上千人面前演讲的机会。 此刻艾孜已经指挥着那些遵守监规的积极分子把玩偶抬了出来。 他很虔诚地对着局长说:“局长,不好意思,我还是要申辩一下,这家伙真的是在冤枉我们。看守所有规定,每收一个符合拘押条件的人进来,都必须先有医院出具的体检表。这两个重犯一送来就说明了是【临时拘押】,没有送去医院例检。但我们的驻所医生还是当着送押特警的面,对他们的身体进行了严格检查”。 周所长回过头对高医生说,“高医生,你很专业,你来向局长解释一下。” 高医生说:“局长,我们在入所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两个嫌犯都是一样,一双手腕肿得老大,一碰就喊痛,完全使不上劲,我们仔细检查了他们的手腕,发现都是被整脱臼过的新伤。已经找专治跌打损伤的医生处理过了。而且投合得非常到位。如果不是因为按所规必须上手铐,他们不但不会痛,过几天就会消肿恢复”。 周所长改不了爱找机会说话的习惯,他又抢过说头话,“我当时也问了押送他们来的特警是怎么回事? 特警的回答是:因为在抓获他们的时候,遇上了他们持枪反抗,特警对他们采取了惩戒措施。 我也问了高医生。他说:看样子应该是整脱臼的时候因情况紧急用力过猛,伤到了软组织,造成血肿,贴贴伤湿止痛膏过几天就会消肿,但要恢复正常,恐怕就得多几天了”。 蒋局长趁机说:“高医生,你把他的手抬起来掐两下,让我看看?” 高医生按照局长的吩咐,要求同寝舍友把玩偶的手臂提起来,然后当着局长面,挺小心地掐玩偶的手腕。 玩偶的手腕,一眼就看得很清楚肿得像两根棒槌。手铐实际是铐在反翦着的双臂上,离手腕很远。但因为有铐子的挤压血脉肯定不畅。肿胀的手腕虽然已经贴着伤湿止痛膏,却丝毫也起不到缓解作用。如果不小心碰上,一定会钻心的痛。 高医生一掐,玩偶就惨叫。边惨叫边自顾自地说:“我的爸,你还不知道儿子被抓快被折磨死了!” 局长厉声斥责说:“你鬼哭狼嚎地干吗?我既然已经碰上了就会调查到底有没有过度执法?像你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必须接受应有的审判!” 说完他回过头对周所长说:“你叫人去把【拍立得】拿来马上拍,我去找特警支队长问清楚当时是什么情况。” 他又对高医生说:“你们把入所诊断报告找出来马上复印一份给我”。 驻所检察官见局长那认真的样子,还以为真的是要追责,赶紧凑过来说:“这个我们可以作证,特警送来就是这样的情况。由于是部缉逃犯的临时羁押,不然我们也肯定会责成看守所不收的。” 此刻,周所长已经叫人把“拍立得”拿来拍了;高医生也赶紧把入所诊断报告翻出来复印了。所有在场的人在局长一本正经的表演影响下,都在积极提供不应该由看守所“担责”的证明材料,步调一致地要把责任推去特警队。 蒋局长故意用手掐着玩偶的手腕摆了个谱,又去对面与左撇子完全一致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就拿着两张还未干透的照片和两份入所诊断书,匆匆地离开了看守所。 看见蒋局长很满足地离开,一直送到门口的周所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地向着西方拜了拜,口中呢喃了几句没吐出来的句子,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当他回头向所内走去时,这诡异的笑容就消失了。 蒋局长一上车就即刻对驾驶员说:“小子,在安全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去市局”。 在车上他再次梳理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突然间,他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两个躲在马老大经营的茶楼客房里的部缉逃犯,又是大白天酣睡;两个人的手腕关节也被掰脱臼”。 他陡然一下子联想起大半年前,他们配合糖城警方抓获【杀手小庄】也是这样的情况,“大白天酣睡,手腕被掰脱臼”。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心想:“这也太巧了嘛,玩偶是玩成书的儿子,左撇子虽然是糖城杀手,但有可靠情报指控他们伙同制造了【混凝土埋车案】。 今天特警出动两次,一次针对参与了暴力阻止法院执行景阳酒店的马老大,一次针对制造了假骗贷案的万成书和程晓辉。 难道这一切与景阳酒店执行案有联系?我的天!这都是些什么情况?”蒋局长想得冷汗直流。 一个月前,陵江顶级脉圈密传说【从榕城来一个圈内大佬,撮合曹挺劲与市委政法委杨书记密谈了几个小时。后来,那榕城来的圈内大佬又同曹挺劲去了朝阳宾馆。】 \"这里面有没有洪海侠的影子?\"经这一串联,虽然有点脑洞大开,但还真有点靠谱。 假设真如他所想,“这一切都是洪海侠谋的局,那这局就谋得太大太高明了。为替执行清障,绕这么大个圈,调动这么多资源为己所用,这还算阴谋吗?要算也算阳谋?”蒋局长自言自语地说。 一边想,车就驶进了市局大院。 蒋局长兴冲冲地来到瘟常务办公室。秘书说:“蒋局长请稍等,局长正在接一个重要的电话”。 说话间顺便瞄了一眼蒋局长提在手上的照片。 蒋局长心情焦急地等了十几分钟,秘书才来通知说:“局长请你进去”。 只是,他一进门就傻眼了。 瘟常务从秘书那里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直接就对他说:“你啥都别说,你也没有来过。你要说的事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另想办法,而且范围要小,速度要快”。 蒋局长从瘟常务的态度中知道“他不但不想赶这趟浑水,还不想让人知道他知道这事。” 看来这事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难怪浩书记心情那么糟糕。“这网里都有些什么人呐?” 蒋局长没有放弃,回到局里他又想去忽悠许鹏飞。 令他没想到的是更绝,许鹏飞等于直接告诉他说“我不是你的菜。\" 坐在办公室思考再三,蒋局长觉得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做任何努力了。剩下的就只能是赌曹挺进会否敢一意孤行,“以今天这一网大鱼作为赌注,与他背后的向浩宇去做交易”。 果真那样,凭他对向浩宇的了解,向浩宇绝不会妥协。但曹挺进也无路可退,今天这事就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必将引爆外省籍与陵江籍两股势力的大决战。 接下来唯一的变数就是他调走以后,中区公安局的头把交椅由谁来坐? 如果是曹挺进,未来中区的局势就会大变天,彻底颠覆过去十多年的秩序。马老大的茶楼被抄,玩成书的酒店易主,仅仅是中区地方势力遭受冲击的开始! 是的,没错,中区地方势力的总代表是浩书记,但一个辖区公安局局长的份量,恐怕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忽略的。 公安局是半军事化管理。假如与区委、区政府出现了离心离德的顶牛情况,区公安局局长背后有市局的支持,区委书记即便是挑起弹劾都未必能够成功! 绝非故意看轻区委书记的权力。在人事任免或辖区资源的处理权上,区委书记与县委书记相比,虽然级别相同,但权力绝对不同。 市属区只是市级政府的派出机构,区委、区政府所能自主的权力实在有限。稍大一点的事就得向市里请示。若真想在城区干出成绩,市部委办的脸色谁都得看。 特别是市委办在城区设的分局,如与城区意见相左,人家如果真向你甩脸子,你也会感觉头疼。更莫说公安局这么重要的部门了。 虽然众所周知曹挺进背后有靠山。但既然只是【靠山】,就绝不可能随时都站出来挺你。更不会允许你随时把他挂在嘴上。 当然,若硬要把曹挺进与向浩宇两人放在一起相比较,论软实力:“若是讲政治背景和拼人脉关系;无论是曹挺进从省公安厅高调空投来陵江挂职,还是向浩宇在从基层一路打拼由贵人提携上位,两人都各有千秋。 但就当下的硬实力,曹挺进想要以外省籍干部身份,在中区仅凭一己之力与已绿树成荫、枝叶繁茂,还有地方势力庇护的向浩宇正面对抗,还是会力不从心。 无奈,【双整运动】的战幕已经拉开,不要说这根本就由不得曹挺劲,即便是他不想干,也已经骑虎难下。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1章:撒野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1章 撒野 作者:吾爷 “小曹啊,你关注那车祸的刑事立案调查申请,现在市局已经批准了。但他们也提了个条件,你可务必得答应人家。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什么都放不开嘛!”杨书记在电话中直截了当地说。 一大早起来,曹挺进感觉心烦意乱。他昨天下午找惠丫头来交流,投石问路的试探了一下换环境的门路,结果遭遇了婉言拒绝。整得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刚才看见是杨书记打来电话,还把他惊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是被洪海侠这小子出卖了。 一下子竟然一阵心慌。 现在听说不但与昨天与惠丫头的谈话无关,而且还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好事,他禁不住很激动地问;“他们要求我答应什么条件啊?” “呵呵,也就是【内部审查】的事情,你就算是给马上退休的梁副局长一个面子,别让人家有一种天快亮了还撒泡尿的感觉,能接掲过就掲过,阴干就阴干了。” “哦,”曹挺进松了口气说“这我肯定听领导的呐。” “这就对了嘛。启动对那车祸的刑事调查,市局的意见是中区与南区组成【联合调查组】协同调查。我提醒你,在没有查到铁证以前,不宜把动静搞得太大,特别要注重兄弟局的情绪”。 接完杨书记的电话,曹挺进心情大爽,对着办公室的大窗走神了好一阵子,对【政治,有时候就是妥协的艺术】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除了有感于杨书记最后那段:“还是那句话,充分相信党,相信组织,在强大的国家政权之下,任何罪恶只要是证据确凿,都会受到应有的惩处!” 他一直纠结着任局长那天的态度。“他是故意表演给【衙内】看的吗?他应该也对马奇迹的做派多有不满?要不然,他干嘛要冒着风险,巧妙的提醒自己,会被【内部审查】呢?” 曹挺进本就很想去证实一下自己的推断,只是苦于没有由头。现在手里有了【成立联合调查组】的批示,不就有了造访的【敲门砖】了吗? 曹挺进明白领导作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充分考虑了【事故发生地】在南区公安局,【第一手勘察资料】也在南区公安局手里,如果没有南区公安局的支持,即便是再有《特别授权》,要想名正言顺的进行调查,那也只能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事倍功半。 反之,如果能得到南区公安局派出得力警员全力以赴的支持,那就绝对是如虎添翼的事半功倍。 曹挺进本就是个有格局的人,再加上他一直对任局长的提示心存感激,也就决定借这个机会,亲自登门拜访。争取尽快与任局长沟通,拉近双方的距离。 他想,“如果自己判断正确,任局长应该是早就对【衙内】的飞扬跋扈极度不满,只是碍于他亲哥是辖区书记而敢怒不敢言,那他就完全可以说服任局长假他之手,替南区警方出了这口恶气。” 曹挺进想到就做。他立刻拨通了任局长的电话:“任局长吗?我是中区局的曹挺进。请问,方便说会话吗?” “哇,是曹局啊!审查结束了?你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他不知道任局长说话是否总是这样的腔调?又还是故意调侃,反正这话听起来有点不阴不阳的。 不过曹挺进既然已经想到了要倚仗南区公安局的支持,自然就得放低身段。他根本就没理会任局长刚才说了些什么?自顾自地接着说:“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亲自来您办公室拜访您,具体情况,咱们见面再详谈,好吗?” “哦,拜访就不用了。直接说正事。开启对那天的【车祸】进行刑事调查,我们南区局一接到市局通知,就已安排了本局事故科李科长配合你们。 对了,就是那天【出现场】那个警司。先让专案组重温一下《现场勘察报告》和询问笔录,再结合一下当时召开的案情分析会。他们发现了疑点我们再碰头,行吗?”任局长说。 任局长的态度让曹挺进很烧脑。 要说他不重视,人家都已安排了“出现场”的负责人配合;要说他重视,他连两个局组成【联合调查组】必要的局长碰头都婉拒了。 “也好,我今天就派人过去,让他们先干,回头还请任局长多多指点,也让我多有受益。”曹挺进也很灵活,不但抓紧时机把该说的话说了,还顺了任局长的安排。 放下电话,他即刻优选了几个刑侦骨干和事故技术尖子来开会,交代了重点,就让他们兵分两路开工。 技术尖子去南区公安局事故科找李科长拷贝那份《现场勘察报告》和讯问笔录;刑侦骨干由小何带去现场搞【模拟】。 曹挺进之所以看重那份《现场勘察报告》,是因为他当时守在现场,目睹了【出现场】的干警们勘察取证的全过程。 他认为,李科长和他的干警们还是很严谨、很负责任。单从技术上讲,应该没有漏掉任何细节。 只是十分遗憾,他们虽然以殉职单位的名义申请过,由于当时上级还没有批准【刑事调查】。受管辖权限制,“事故分析会”他们中区公安局没能派人参加,不知道办案民警的分析方向,怎么得出【因驾驶员操作不当】的结论。但那份他就守在现场,亲眼见证了制作过程的《现场勘察报告》,对刑事侦查肯定是很有价值的。 根据从现场回来的刑侦骨干报告。“那个新开的口子上方已经安装了临时红绿灯,道口两边的大树枝杆被锯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车辆经过路口的视线很开阔,进出工地专用道的地上已安装了减速带。还派了专人在道口守着指挥。 这一“整改”,出车祸时的所有痕迹荡然无存。 假如南区警方的抗压能力稍差,那《现场勘察报告》重新做得向“操作不当”靠拢,刑侦骨干就是大内高手,也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了。 好在不是只有曹挺进在为这个蹊跷的车祸纠结,任局长也在纠结?只是南区的情况就摆在那里,干警们围绕《现场勘察报告》认真仔细地检查了肇事车,反复询问了肇事驾驶员,最终下了【驾驶员操作不当】的结论,还是很严谨的。 只是在最后的处理上,因为顾及肇事者本人的哥哥是驻军后勤部长,在陵江部队闲置军产方面有话语权。而在扩大城市规模的建设中,统一规划很需要驻军支持就闲置地作出一些置换。再加上那位【衙内】的运作,最终是对肇事司机作出了从轻处理,判了缓刑。 陵江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无论是混江湖的,还是体制内与他们沾亲带故的,又或者暗地里一起分钱的,无一不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什么义薄云天兄弟如手足,都是不择手段掠夺社会资源,顶在头上的就四个字:既得利益! 如向浩宇那种“以工代干”的借调干部,从基层一路上来,除了学历低,还真就是讲技术没技术,讲思想没思想,更谈不上智慧和格局,有的就是投机钻营。 身为国家干部,一旦接受了充当地方保护势力的代言人,为他们巧取豪夺提供庇护。就应该知道,只要分享了一次利益或收受了一次礼金,你手中的权力就得永远与之分享。 也就是说,你只要与体制外发生过一次“权钱交易”,今生就得永远被摆布,因为已发生的罪恶,已经打上了你的印记! 改革开放以后,社会结构有了“新元素”,原有那些粗糙的、零敲碎打的“江湖讹诈”被高智商、有组织的企业化运任所取代,对社会的掠夺从粗暴的打砸抢变成了温柔陷阱,甚至形成了正邪难分的灰色产业。 诸如玩成书经营的景阳酒店这类有政府庇护的“明星企业”,表面上看起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但由于经营者本人所采用的手段和接纳的客户,全都是“另类高手”,他们早就已经与玩成书形成了利益共同体。 玩成书想吞掉几千万的意图曝光以后,为了把“打劫”做成“活眼”,请利益共同体支持他“圆谎”。自然就无论红与黑,通通都欠下了巨债,有些已经物化,有些正在物化。 这些债起初的要价也并不高,只是那笔5000万的百分之几。 但经不住从此后的日日白食,夜夜笙歌累加。让看起来营业流水不少,实际上收到的现金却连经营开支都维持不了,债务清单越拉越长。 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一个企业主如果一开始就走的路子不正,所交的都是匪类,日子肯定就好过不了。 特别是职能部门活动在一线的那些小兵崽,也就更招惹不起。 早年有部描写解放战争的国产电影叫《南征北战》,其中有句台词很经典:,“大炮不能上刺刀,解决战斗还要靠步兵”。 无论你认识书记还是区长、局长还是处长,落到实处能替你解决问题的,还是下面那些奔忙在一线的小兵崽。只要你干事不规范,他们必定最先知道。 俗话说【杯杯酒喝断屋梁,毛毛雨淋湿衣裳】。由于玩成书的【底气】不足,围着景阳酒店啃食的黑白两道人物就实在太多。长此以往,再大的生意也会被啃崩了盘。更何况一个酒店的生意,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玩成书是真的成天为那些“例行抽检”头疼。 别看那些小“整改”,轻则“罚款”,重则“停业整顿”。如果企业想把它消化掉也行,就必须懂得【潜规则】。白吃白喝白嫖只是轻的,细水长流的【润手费】才是大头。千万别小看那些几百、一千的红包,蚊蝇多了也咬人啊! 玩成书在最疯狂的时候,既为了给洪海侠下绊子,又不堪忍受江湖上的不断敲诈,不惜引狼入室让程家两兄弟来景阳酒店扎场子。 程家兄弟扛来的那块【五办】的牌子,那真的如钟馗再世,不要说江湖混混没影,职能部门的虾兵蟹将也不敢再来骚扰,把个玩成书嘚瑟得就差没大喊“再来,再来我弄死你!” 景阳酒店被摘了【五办】牌子后,又经南岛公安的许支队来陵江折腾,程晓辉的气焰被打了下去。虽然最终经过程晓伟的运作,他没有被许鹏飞带去南疆,但回到景阳酒店守阵地的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嚣张。 【双整运动】一开始,景阳酒店就得到准确情报,市里面点名要与之唯一没有交集的曹挺进主抓。 程晓辉懂得利害有所收敛,但必须依靠火爆经营场面做继续掌控筹码的玩成书,又哪里敢停顿下来? 他根本就不敢听恭勋主任的劝告,反而牛逼轰轰地说:“有点风声你们就怕成这个样?难道中区已经不是浩书记说了算?曹耙蛋有什么好怕的?他以为马老大有那么好动?看嘛,蹦跶不了几天,曹老三就会同曾老三一样,被调去其他地方管后勤咯。” 在积习难除的中区,莫要说玩成书会这么想,那些长期给“捞偏门”提供保护的腐败官员,已经养成的白吃白嫖习惯,一时半会又哪能戒掉? 社会上流传着一句老话,“你敢做我的初一,我就能做你的十五。” 这天,两位市局治安总队管特行的【条子】,带着一个穿着时尚但长相不咋的【托生】,着便装来到景阳酒店消费。 这样的情况若摆在以往,谁都习以为常。只要见到,就好吃好喝的满上,让大头喝爽,小头放爽,面子给够,钱也收够,一切乐疯。 管包房的娜经理见是他们带着【托生】来消费,平常就是来【打秋风】也还得尽情地侍候着。此刻岂能怠慢,立即带着不怕掉粉的笑容迎上去说:“两位大哥,今天带着贵客来搞调研,绝对让你们收获满满。” 她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臂挽着长得斯文的【条子】、不停地把都赶上头大的双波递了过去,让低胸装中间那道不知道曾经沦陷过多少“狩猎者”的深沟,尽量发挥着功效。 “有话好说,赶紧把你那炸弹挪开,我们今天是来尝鲜的!”那长得斯文的便装【条子】显然领教过这【两颗炸弹】的威力。生怕再拖一会儿就会再次沦陷。 进得包房内,两个人喝好、摸好,已进入微醺状态,那长得斯文的【条子】突然对服务生说“兄弟你把灯开到最亮?” 那服务生显然没搞清楚状况,见到陪坐小姐姐衣冠不整,那喊开灯的【条子】手还在小姐上衣内捏着什么没抽出来,以为是开玩笑,就没理会。 只见那长得粗俗一点的【条子】一下子蹭了起来说:“叫你开灯,你听不懂吗?” 这下服务生有点慌了。赶紧把灯调到了最亮。 只见那斯文【条子】一把扯出了一个加厚胸罩提在手上说,“赶紧让妈咪来,老子今天要打假,她们都说要让老子尽兴,这是塞给我的什么货色?不如就给个气球,手感还好些!” 借着灯光,那长得粗俗的【条子】也伸手捧着坐他身边的小姐脸上使劲一搓,就像是川剧变脸似的,加厚的底粉给摩擦掉以后,鼻夹两边露出了“发令纹”。 “这她妈的是18岁吗?恐怕28岁都不止?长期用假货来应付咱们,平常是招待也就算了,老子今天是买单,你他妈也用这样的货色来应付老子?老子今天就要你好看?” 他突然发飙对着那小姐吼“身份证拿出来?” 已赶到现场解决问题的值班经理见状,哪敢自行决断,直接跑去向程晓辉报告,请他如往常一样“亲自去看看”。 也不知道程晓辉是因为上次枪击事件蹶了腿以后就被收了泪气,又还是晓得什么,让他很意外地指示说:“你们忍耐点,千万别搞僵,现在是非常时期,弄不好是故意来找碴想关掉酒店。只要他们不把房子给点了,干什么都由着他们,打发走了了事”。 程晓辉的判断还真就对了,今天这两个瘟神就是来闹事的。 几个带小姐的妈咪闻讯都过来救场,轮番劝酒道歉。小姐也换了几拨,全都留下。最后还答应免单了,这几个瘟神就是赖着不走。一个劲地在包房里砸酒瓶、杯子发泄。直呼其名地喊:“让玩成书和程晓辉来给老子解释清楚,为什么整些【假货】来应付老子?他们是看不起老子吗?” 值班经理多次重复着那句:“大哥,两位老板今天真的不在,现在是晚上,我们没有他们的电话,真的是找不到他们。请你们务必原谅我们这些打工的。” “那不行,他们让我们在好朋友面前丢了脸,就必须当面来给我们赔礼道歉!要不然我们就叫队伍来把这里的小姐通通带走!”那长得粗俗一点、让人一看就觉得有煞气的【条子】吼着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2章:逞凶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2章 逞凶 作者:吾爷 自从发生了【五办】招牌被摘除的窘态,程晓辉也被打蹶了一条腿,景阳酒店就恢复了任凭黑白两道头面人物白吃白喝白嫖白住的状况。不过,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来这里撒野,酒店过去经常有的打打闹闹反倒是少了很多,像今天这样完全不听劝解的闹腾情况,真的是有些日子没发生过了。 值班经理心里虽然很着急,但表面上仍然硬撑着笑脸,一再地解释说:“大哥们,你们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该下班的真的已经下班走了。你们现在提出要换陪酒小姐,我们今天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要不改天,改天你们预先来个电话,通知说你们要来,我们保证把本酒店最好的金牌陪酒花魁给你们准备好。 今天的确是太晚了,要不我们让姐妹们凑钱,一起替你们把今天的单买了,算是向你们赔小心,好吗?” 值班经理的话让现场仅仅清静了一小会,马上就听见那长相十分粗犷的条子从沙发上弹身起来大吼一声。“你他妈屄说些什么呀?你们看我们像买不起单的人吗?还要你们这样连自己都卖的人来替我们买单?传出去老子不是更没面子吗? 老子来骚搅,本身就是来找面子!是来玩时尚,你们老板要是不来,那就笃定是不给老子面子,老子就必须把这群假货全带回去验名证身,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那长得粗犷的条子说。 “大哥,老板正常情况下,晚上都关机,我们真的是联系不上啊!你们不是同他们很熟吗? 要不,你们自己打电话联系一下他们,好吗? 我相信,他们要是知道是你们二位大驾光临,哪怕离得再远,就是跑步也得赶来!” 值班经理一个劲的说奉承话。 “别尽拣好听的说,赶紧联系,要不然我们真的要打电话叫人来带她们走了哟。” 那长相斯文的条子补了一句。 眼见他们就这样一味地胡搅蛮缠到了深夜,怎么劝都不听,死赖着不走。 一般来说,无论是那个夜场,遇上这种情况,不要说根本不可能报警,即便是报警,面对管理夜场的条子来撒野,只能报督察室。 但是,谁只要敢报,也许这些条子没被处理,酒店就得关门了。 值班经理见实在没有办法,就借故说:“这样,我去办公室找找看,我留存得有老板的其它电话没有,我尽量替你们联系一下。” 说完,值班经理走出了包房。 他知道两个老板其实都是故意关掉了手机,就试着把电话打到程晓辉住的房间求助。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程晓辉才接,估计都已经睡着了。睡梦中的人突然被一阵急似一阵的电话铃声吵醒,下意识地会很生气。 只听他睡眼惺忪地说:“你他妈的这么不懂事吗?学半夜鸡叫!老子今天已经干饱了,你那里就是有再好的货色送过来,老子也翘不起了。” 自从发生被袭击事件以后,为了保密,程晓辉回到景阳酒店后住的房间经常调整,只留给当晚的值班经理知道。不是为了管理,只是个人需要,有鲜货来了优先通知他【试钟】。 此刻值班经理听见程晓辉的声音,就如同听见了上帝的声音一样。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说:“程总,晓辉哥,想想办法,我们真的是尽力了啊。既说不服,也打发不走,现在都快两点了,包房里给他们扣着十几个小姐一个不让走。非让叫老板来,不来就继续砸东西。还说再过十分钟你和玩董要不到,他们就打电话叫人来把小姐全带回去挨个审问!” 陵江城也流传着一句老话:有多少向灯的,就有多少向火的。”程晓辉心里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市局特行科的警官这样做,并不是冲着他和老玩童来的。 完全是神仙打仗,凡人遭殃。他们这明摆着是因为曹挺进乘【双整运动】的飓风,抄了他们市局治安总队在中区罩着的场子。 长期以来,楚河汉界,市区两级,各有固定灰色收入。在涉黄项目上,酒店配套,城区管,专业夜场和洗浴中心因特行经营许可证照由市局特行科发放及年检,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市局的伞下企业。 在这次【双整运动】中,按照浩书记的指示,酒店配套的夜场自查自纠自行整改,专业场子一律清理整顿。 说白了,这叫做一箭双雕。 既向市里有了交代,该打击的黄赌毒,我中区已经打击了,同时,又让外来户曹挺进去硬碰硬,动了市公安局在中区的属地,该怎么挨收拾,就看你曹挺进自己的道行了。 于是,像景阳酒店这种全陵江都知道,属于浩书记后官的企业,按理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应该不会被市局选为报复的目标。可今天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居然就成了市局特行科重点要整肃的对象。 其实,还真就是故意的。市局这帮人一方面是对自己伞下场子被抄,感觉很没面子,他们认为,“既然是搞运动,那就不分是设在酒店的康体娱乐场所,还是没有酒店作掩护的专业康体娱乐场所,要抄一起抄, 不抄都不抄,凭什么留下酒店的场子不抄,却抄掉了专业的场子?这不明摆着是冲着市局特行科来的?” 这两条子今天真就是受命而来。所以并不怕把事情闹大。应该是闹得越大越好,就是要等玩成书和程晓辉来了,与扣下来的这群小姐一并带走!一边是冲曹挺进而来,那所谓的【托生】,根本就是市局督察室的人,今天的任务就是来看曹挺进怎么袒护自己辖区最火的夜场。他们故意吵闹,就是想看看中区公安接报后会怎么办! 程晓辉原本也是想回避,他自从上次挨搞了以后,一直怀疑是玩成书伙同中区的警察搞的他,要不然怎么就破不了案呢? 当他知道是市局特行科常来的那两个条子,也以为让他们发泄一下,占点便宜,捞足面子也就走了。 可他没想到这两个平常没少占便宜的角色,今天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居然还真就没完没了地赖到深夜都不走? 他仔细地想了一下,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再不出面,恐怕就会被手下们瞧不起了。毕竟自己还是个【大哥】,就是算是被人阴了,也只有自己知道,明面上也还是强大到在公共场合开枪击伤了他人,不也都照样没事的嘛! 于是他对值班经理说:“那好,10分钟以后我开机,你让他们直接联系我。记住我报给你一个新号码”。 程晓辉从包里摸出一个幽灵卡来,他按照上面的标注号码报了过去,然后拿出电话抓紧时间重新换上新卡候着。 按照程晓辉的想法,这个时候不能用平常使用的电话与这两个老小子通话。必须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他晚上睡下以后就关掉平常使用的电话,值班经理拐着弯才找到他,这个电话平常不用,只是用来应付突发情况的。 程晓辉心里想:“虽然自己已经接到内线通知,他们对曹挺进只扫荡市局办理证照后罩着的场子很生气。最近会专挑色情科目来闹事,今天是故意挑浩书记罩着的场子来搞,曹挺进接到警讯一定会亲自来,他们就是要让正在接受市局内部调查的曹挺进难堪。 既然他们现在都赖着不走,又点名自己去,那自己就去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然后见机行事,只要不是处理不了的情况,先应付过去,明天再说。” 为了慎重起见,他专门打电话给一直坐镇陵江跑实业银行的苏大哥,征询意见。 苏大哥在听明白了以后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就几个基层干警自己罩着的场子被抄了,心里有气,要找地方发泄一下,恰恰选中近段时间处于舆论旋涡的景阳酒店来博一下存在,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耍下威风,恰恰证明他们很自卑,底气也不足,应该没啥,你就先去看一看情况,如真有什么处理不了的,再打电话给我。” 人世间的事情就有那么奇怪,有歪心思的人都欺软怕硬。 你如操霸道,虽然会遭人议论,甚至诅咒。但绝对不会有人当面招惹你。但你如选择放弃霸道、情愿委屈求全的化解矛盾,却有人跟你操起了霸道,对你化解矛盾的善意视而不见。此刻的程晓辉,怎么也没想到他来到现场后,情况会更糟。 他不知道这两老小子听说他前段时间出了那档子事。虽然最后还是他后台够硬,部队出面把他给保了;被枪击伤的人虽然坚持了一段,最终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写了谅解书。 警方也不再追究了。 但【动枪伤人】属于【公诉案】,就算私下了结了,也怕一泡屎不臭,挑起来臭。 那长得粗俗的“条子”见到程晓辉明显就仗了这个势。直接就扯着嗓子明说:“我们原本是想找玩杂毛的晦气,既然你要伸出头来替他挨枪子,那你就先自罚一瓶再说。” 这话虽然说得与他的长相一样粗俗,为了化解危机,程晓辉也强忍了。 他没说话,直接就按照要求,打开盖子就对着瓶子吹了一瓶。然后才说:“哥几个,恕程某没把部下调教好,今晚的接待没对各位的胃口,让各位玩得不尽兴,我也很想弥补。不过现在实在是太晚了,越是先天条件优秀的,越是到点就下钟回家。要不改天,改天早点来,我请大家再聚,今天的单就免了。” 他满以为这样的话术既不失自家身份,也不刺激对方,又搭了下台的梯子,就算对方本就是来砸场子的,也找不到动气的借口,如果想“打秋风”也已经达到了目的,想发泄也已经发泄过了。自己以场子老板的身份,又是罚酒又是免单,算是给足了面子。今天的危机就算是过了。 遗憾的是,尽管高调惯了的程晓辉已经表现得很委屈了,却仍然低估了这两老小子来挑事的决心。 他自认为很体面的说词,恰恰被当成了加大挑衅力度的借口。 程晓辉的话刚说完,那长相粗俗的“条子”一下子就冲了起来。 只见他从茶几上抓起一瓶还没开盖子的500毫升啤酒,高高的举过头顶往茶几玻璃板面猛砸了下去。 包房内顿时响起“咣当”的一声,茶几玻璃板面在他的全力一击之下,立刻就炸裂成无数的碎粒,茶几上摆放的酒杯和各种盘碟散了一地,包房地上一片狼藉,也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好在酒店设计师有先见之明,已经考虑到保不齐那一天,有客人来消费时喝醉酒了,在酒精作用下丧失了正常人的理性,会故意把它打坏,装修时选择使用的是“钢化玻璃”,炸裂后的玻璃是碎成颗粒,而不是像普通玻璃那样破裂成碎片。否则他使这么大劲震碎茶几玻璃板,碎片向四周溅起不但速度奇快,其刃口还锋利无比,完全有可能伤及到堆满在包房里的众人。 只见那粗俗“条子”一边砸,口中还如他长像一样的说:“你他妈说的是什么屌话,当个【鸡头】就很牛逼吗?你很有钱是吗?别瞧不起人,我吃【阿公饭】是没得钱,但比你有钱的朋友老子多的是。” 受到这般侮辱,程晓辉心里的火已经很大,但他仍然强压着附和说:“是是是,你大人大量,是我们招待不周。免掉今天的单,仅仅是我代表酒店给你们赔不是而已。完全没有其它意思。” 那粗俗“条子”不依不饶的说:“谁要你免单?你以为老子是不想买单才故意吵事的吗?老子是想看看你这场子到底是谁在罩着?连【曹疯儿】都不敢动!老子已经在这里闹了几个钟头了,你他妈背后站的人怎么不敢冒出头来?” “你教训得对,有你们常来支持,我们绝不会再仰仗其他人!”程晓辉故意装糊涂,想连捧带抬的让他们消消火,在面子上得到满足后就可能放他们一马。 “你说什么?我们罩着你们?老子会罩着你们?别说我没告诉你们,老子20几年前就跟洪海侠是兄弟,你们讹了我兄弟5000万现大洋!那玩杂毛要不赶紧把钱还给我海侠兄弟,过几天这酒店就是我海侠兄弟的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充什么大头鬼吗?” 当着一众部下的面讲出这几句话,让程晓辉的脸烫得能煎烙饼,他感觉喉咙里有一股咸甜交融的液体在往上涌。他一时语塞,真不知道这会该说什么了。 由于这粗俗“条子”冲口而出的提到了洪海侠,程晓辉一下子真有点懵了!他脑袋里转了千百个念头也没有想明白。 “这两个疯狗一样的【条子】,在这样的场合突然提到洪海侠是啥意思呢?难道他们今天来这里闹事与洪海侠有关?” 他们口中说的连“曹疯儿都不敢动”显然指的是曹挺进,而圈子里早就在传曹挺进与洪海侠私交甚好。 难道让他们来闹事的主角不是冲曹挺进来的?而是冲洪海侠来的,是自己判断错了?” 虽然向浩宇马上要提拔了,程晓辉也听说是高新区原书记交流过来任中区书记。因为他是外省籍,原则上会支持市高法的“代为执行”。坊间也疯传着“两会”一过市高法就会来实施。 “既然强制执行就在眼前,洪海侠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呢?”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他洪海侠就是吸取前两次搞执行都被暴力搅了局,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故意在景阳酒店来制造事端?” 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现在陵江搞【双整运动】,本就是冲着地方保护势力和江湖黑恶势力来的。 如果景阳酒店在这个时候陷入了黑白两道都有染指的情况,那即便是市高法的代为执行不至于搁置。 但执行到手的酒店也会变成是非之地,不要说黑白两道买得起单的不敢来,就是能有人争抢着为其买单的实权人物也不敢来了。 “这么明显的道理,他洪海侠会不懂吗?”程晓辉打心眼里有一万个不相信。 凭他对洪海侠的了解,“这个家伙满脑子想出来的招术,就层出不穷得让人眼花缭乱,还招招出乎常人的意料之外,让人防不胜防,怎么可能会采用这种只需一眼就望到底的下三滥手段呢?” 程晓辉的思绪就像子弹一样还正在飞着,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准确答案。但事态的发展却没留给他犯迷糊的时间。 随着那一砸,包房内的气氛已经被火药味绷紧到极限,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成了tnt炸药,溅出一粒火星子都有可能将其点燃。 那粗俗“条子”的话已说完,程晓辉却没再如刚才一样的接话。现场出奇的静,连砸烂的茶几玻璃板碎裂后的残渣,发出“嚓嚓嚓”的余声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3章:碰撞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3章 碰撞 作者:吾爷 经这粗俗条子的突然发飙,包房内连空气都凝结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讲话。 只见原本闻讯赶来救场的康体部查经理,貌似并没有察觉到有危险,见到现场的情况已僵持得十分尴尬,就适时站出来打圆场说:“几位大哥,误会、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们程总刚才说给各位免单,只是为我们今天对几位大哥的怠慢,赔个小心而已,与大哥们有没有钱没有丝毫的关系。 如果刚才我们程总说的话,让几位大哥听起来觉得不舒服,就让我这个做部下的、替我们程总向几位大哥赔个不是。” 她边说边双手抱拳,像男人一样的冲着那几位处在不同方位的条子,团团地作了个揖! 然后豪爽地说:“我现在独饮三杯酒,敬三位大哥!好啵?” 查经理生性豪迈,喜好男性着装,绰号也就叫【男儿婆】。 由于她生长在机寒之地的东北,练就了一副好酒量。有好些好酒之徒来凤凰台夜总会消费,都慕名找她拼过酒,又都折服于她喝酒从来不踩假水,喝开了真敢很死里灌,最终个个都因惜命、而不得不成了她的手下败将。有好些都愿赌服输的认她当干妹子,她也有选择性的应承了一些。 当下这个两“条子”也不例外,曾经在同她拼酒输了以后,抢着要她认哥。她当初选择了认那长相斯文的“条子”,这粗俗“条子”还很不高兴,说【男儿婆】嫌他长得粗俗。 【男儿婆】当时也不无幽默地对他说:“大哥,你恰恰说反了,我怕认你当干哥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作为女人,我长相粗犷得像男人,看见你就像看见我自己。 真担心那天喝高了,一个没把持住,错把你当成了自己,把你给坑了。” 当时说这话是在友好的氛围中,大家还把这当成荤段子传。 但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条子们并没有从内心深处去记忆过这些正常交往的点滴,图的只是寻开心。可怜男儿婆没有这样的觉悟,她还以为这两个条子会顾及她们之间曾经的友谊,给她这个面子。 此刻,她一边说,就一边倒满了一杯酒,端起来一仰脖子就灌进了胃里。 查经理不仅是长相挺男性化,性格也尤如男人一般的仗义,做事情也有男人一样的豪气。 她平时里除了一身男人打扮,寸头,牛仔裤,波鞋,宽皮带,素色工装衬衫加烟茶酒全开。也就因有这些男性化嗜好,搞得自己一副烟嗓,要不是一对【波球】的确是顶得衬衣的扣子都拴不住,也没有长喉结,单从外表上看,怎么看她都是个男人坯子。 有时候,她还喜好出面替服务员们向耍无赖的客人讨要公道。 一般的小混混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架,还真就只能是她的手下败将。 “男儿婆”的绰号配在她身上,还真非浪得虚名。 可恨那粗俗“条子”不知道是对“男儿婆”当初没选择同他拜“干兄妹”怀恨在心?还是见她又用好酒量来将他们的军而生气!他用左手食指搭拇指合成圈,右手竖着中指插进指圈中,双手配合做了一个【指圈套中指】的淫秽动作,接着就很下流地说:“你娃娃算老几,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唉哟,他说错了,你帮他喝,你和他是啥关系?是【日子长】的关系吗?” 一边说,他一边还双手配合着指头往指圈里抽插了几下! 他见大家都不屑他的低贱而没反应。又接着说“如果真是的,那就马上证明给我们看一下,我也许就同意不再吵了! 哈哈,程经理,我真的好羡慕你啊,估计你与这“男儿婆”姘在床上翻云覆雨,是因为干起她来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那粗俗“条子”越说就来劲,也越说越离谱,压根就没有半点人民警察的形象。难怪有人说,【警察要是堕落了以后,真比流氓还要流氓!】 平时里“【男儿婆】其实也很能忍。 既然干上了管理夜场的工作,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那真的是如“白发渔翁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般牛叉,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因为一个荤动作,又或者一个黄段子而动气。 特别是她又有一副好酒量,经常性的把好强争胜的客人整醉。就算是客人喝大了有点挑衅行为,她也绝不会动气。 可今天这样的场合不同,有太多的服务员和小姐在场。 她毕竟是个女人,羞耻之心犹胜男人。 被这粗俗条子很没底线的侮辱了一轮,看得出来,她已经试了几下想要发作。估计是考虑到对方不但是故意来挑事,又明摆着已经有点醉意了,自己虽然被对方用下流词汇配下流动作狠狠地伤损了,但为了酒店的大局,她选择了强制性忍耐。 虽然在场的人都有愤愤不平的表情。她也装着没听见、没看见,自顾自的把剩下那两杯已经倒满的酒,闷着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完。 似想,一个算不得因先天条件对男人有吸引力的女人,不但能在这种五马六道的场合求生存,还能站稳脚跟,成为一位让大家都服气、甚至是尊重的女人,稍微动点脑筋都可以想象得到,她身上肯定是有那么一点胜过常人的真本领。 事实上,“男儿婆”还真就不是个普通女人,她算得上是游走在各种不同品味男人之间、有着降服男人的独门绝技、也能有效的保护自己的另类女人。 她见过世面,有过经历,并不会轻易对酒后失态的男人发火,甚至可以做到连愠怒都不会轻易发生。 不过,此刻面对这不要说不把她当女人,应该说完全就还当人的侮辱,她忍是忍住了,但俗话说“相由心生”,此刻,她已经气极了的心态,情不自禁的在神态上就有所流露。她毕竟还是个女人嘛,心里有气总是比男人更加容易写在脸上。 无论她怎么能忍,在这种时候,她长得本就朝男人的面容,配上已怒火中烧的心情,再加上喝了急酒,呈现出来的样子,就真的是可以任凭想象,要想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现场的气氛,本就在那粗俗【条子】一再挑衅下,达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已经经不住再有丝毫拨弄了。 可就是在这种只能降温,不能拱火的气氛中,谁也不知道那貌似长得斯文一些的【条子】,居然就冒出来一句【平时听起来也许就只是玩笑】、但在此情此景中讲出来却非常不合适宜的话。 他说:“我说干妹子,她们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活得很滋润,靠的是脸蛋养眼和身材诱人” 他一边说,就边指了指旁边的那堆、被他们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口口声声要打假,扣在这里不让离开的小姐。 “你靠什么呢?靠你有特殊功夫吗?别的男人是啥胃口我搞不懂,如果是把你交给我来办的话,恐怕你就是真有超一流的特殊技能,可以让人爽如神仙,那我也只能在黑暗中凭想象去找感觉、品尝味道,可违背了人日屄日脸的客观规律,亏欠了眼睛啊!” 只听他慢条斯理的把话说完,还用双手捧着话筒,闭着眼睛做了几下用嘴舔话筒,又套在手掌里抽插话筒的动作。 俗话说:“凡事都得有个底线”。 查经理管理夜场,听喝醉酒的嫖客说类似的话有免疫力。可今天听到的不是嫖客醉酒以后的胡话。 刚才粗俗“条子”那样说她,她可以理解为是对她当初的选择有气。 可现在这她曾经选择与之结为干姊妹的斯文“条子”在侮辱她,还故意当众叫了一声“干妹子”,很明显是在诱导听众,往淫邪的方面去想象他们的关系,借以报复她替程晓辉打圆场的举措。 从【男儿婆】平时里喜好男人打扮也可以推断得出,她其实也是一位性情刚烈、有原则、有尊严、崇尚男性化的女人。 她既然干到了管理夜场这个工作,可以放下身段陪同各种男人喝酒,而且她的酒量还不小,但她从未惯过男人可以随意胡来。 今天这两个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配合着含枪夹棍的当众调戏她,让她真的是很难继续忍耐下去了。 毕竟长得越普通的女人,越不想接受人家拿她爹妈给的长相来说事。 更何况这两个讨厌的家伙,不但拿她的长相说事,还更淫邪的拿她对男女之间的性取向来说事。 这些有画面感的淫邪词汇,不但侮辱了她的人格,纯粹是挑战着她的忍耐底线。 她担心自己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实在忍不住性情大爆发,坏了酒店的大事。 为了顾全大局,她摇了摇头,“唉~”的一声,叹了口气,默默的站了起来,准备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殊不知她刚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长相粗俗的【条子】顺势抢上一步拦住了她,猛然的伸出双手,在她那挺得老高的双胸上捏了一把。 【男儿婆】也没有料到他会无耻到这个地步。丝毫没有防备。 再说了,她的心里面填塞着愤懑,脑袋里也晕乎乎的满是浆糊,加上距离也实在太近,【男儿婆】一双挺拔的特大号波胆,被一双淫邪的爪子抓了个正着。 “哈哈,真她妈的没想到,这看起来老大的咪咪,竟然会是真货,这么有肉感和弹性。我还以为是故意用【三聚氰胺】撑起来装样子的呢。”这粗俗【条子】说话的声调,简直是淫邪到了极致。 本就已经气到了极致,想用黯然退场来逃避更多侮辱的【男儿婆】,下意识从心里面产生了女人保护自己尊严的本能。 此刻,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与她强压的怒火产生了化学反应,居然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和自己的任务,一转身顺手抓起残破茶几上的酒瓶,朝着那粗俗【条子】当头砸了下去。 只听见【碰】一声,酒瓶砸碎了,那粗俗【条子】的头也砸破了,看不清是血还是酒顺着前额流到了脸上。 这样的突变,肯定是两个平常飞扬跋扈操霸道,习惯了欺负他人的便装“条子”压根没想到的情况。 一瞬间,在场的一干人全都一样的都懵了。 【男儿婆】眼见那粗俗【条子】头上破口处的鲜血,已经顺着额头流在了脸上,映衬着那本就长得粗俗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特别狰狞。她也慌了神。 她下意识的抬腿就往门口冲,想赶紧完成她已经实施的行动。 程晓辉见多识广,经历过不少大场面。但在自己开的场子内,亲眼见到自己的部下,用酒瓶砸破【条子】脑袋的事情,他这辈子还真就从来没经历过。 等到他从惊悚中反应过来,一时半会也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知道现场的二人虽然身着便装,却百分之百是市公安局管理特行的警官。 这【袭警】的罪名本就不小,更何况还是打爆了警官的脑袋。 即便他们只是身着便装来嫖娼的,法与纪追究起来,也会各算各的账! 这下子不要说【男儿婆】笃定已经构成了袭警罪,酒店闯的祸也大了去了。 程晓辉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警察都是【瓷娃娃】和【大熊猫】,普通人是绝对的碰他们不得的。 即使平常这两个家伙吃喝嫖赌样样都不落下,但警察就是警察,身体素质和身手也还是不差。 眼见同伴被打伤,那相貌长得相对斯文一些的【条子】一点也不含糊,一个健步就跨过了残破的茶几,冲到【男儿婆】身后,伸出手臂去扯住了她的臂膀。 “你袭击了警察还想跑?那可没那么容易!”边说就边抢了上去,施展小擒拿功夫来抓【男儿婆】。 可令他没想到平常就坚持锻炼、且拿过跆拳道黑带的【男儿婆】也不是泥巴捏得。保护自己不被侵犯是人的本能,更何况她已被侮辱,正常的防卫反应蹦发了出来。 既然已经动上了手,她也就停不下来了。 眼见长像斯文的【条子】此刻可一点都不斯文,不但来势凶猛,招势也特别狠辣,她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立即就来了个弹腿,一下子就踹在了斯文【条子】的小腹上,把那斯文【条子】踹得向后四仰八叉的翻倒在茶几上,搞得酒瓶酒杯四处乱溅。 刚才被砸伤的粗俗【条子】,此刻也已经回过神来,抓起茶几上的冰桶就从侧面砸向【男儿婆】。 【男儿婆】急忙矮身躲闪。 趁着【男儿婆】矮身躲避的时机,那粗俗【条子】显得很灵活的顺着砸出的冰桶就扑上来。 他一把对【男儿婆】来了一个熊抱。 被抱住的【男儿婆】一个紧急下蹲,站稳弓箭步就想给粗俗【条子】来个背摔。 但是十分遗憾,一来包房的空间太过狭小,二来那粗俗【条子】的身体重达200来斤。 【男儿婆】的动作虽然正确,可没舒展开就没法借惯性力道,整个动作还没做出来完,她就被粗俗【条子】沉重的身体,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了。 这个时候,斯文【条子】也已经翻身爬了起来。 由于刚才被【男儿婆】踹翻时,为支撑身体,抵消惯性,双手按在砸碎了的茶几散落玻璃渣上,被扎得血糊糊的。 俗话说十指连心,此刻的他也已痛得丧失了理智。 平时里大肆惯了的他只有打人的份,哪有过挨打的情况?他心里面那个气呀,支配着他只想着报复的心。丧失了理智后的斯文【条子】因手掌生痛那就用脚踹。 他伸脚用警用皮鞋踢【男儿婆】的头部,踩【男儿婆】的脸部。 这一下又一下的使出全力猛踹。一阵下来,被粗俗【条子】压在身下的【男儿婆】没有了挣扎。 被警用皮鞋猛踹以后的【男儿婆】,头脸也已血肉模糊。 此时此刻,服务生竟然比程晓辉先回过神来。 见到【男儿婆】被粗俗【条子】压在身下,斯文【条子】一个劲用脚踩踢得已没了知觉,立即冲上前去大声阻止。 听见吆喝声,早已守在过道里的保安也冲进来配合服务生劝阻。 真可叹警察就是警察,不仅仅是平时威风,耍起流氓来也比真流氓还得瑟。 “全都不许动!我们是来执行暗访任务,这骚女人想用美色诱惑我们,我们准备抓她,她还袭警拒捕!现在已经被我们拿下了,谁敢动谁就是她的同伙,我们就把他一起抓起来!”只听那粗俗“条子”弹身起来,手拿一瓶啤酒指向一众服务员和保安,大声的呵斥说。 服务生和闻声冲进来的保安,见到【男儿婆】的惨状,刚才还在大声劝阻,被这粗俗【条子】一阵习惯性的警用话术一震慑,还真的全部停住了。 只见已经躺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男儿婆】一动不动,任由粗俗【条子】抽出她牛仔裤上的宽皮带,把她的双手反翦到背上,从手臂部位扎扎实实的捆了起来。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4章:众怒。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4章 众怒 作者:吾爷 “你她妈当众袭警还敢跑,看我不弄死你!”那粗俗【条子】骑在躺地上的【男儿婆】身上,将其捆得像个肉棕。 就这样他还不解气,又恶狠狠地往【男儿婆】脸上揣了两拳! 眼看着【男儿婆】满脸被血糊着完全看不见面孔了。寸头上也肿起了好大几个血包。被反翦着的双手从臂膀处捆绑着,造成了血液不畅,一双手完全呈现出酱紫色,要是就这样再继续捆绑下去,【男儿婆】的双手完全有可能因此而坏死。 面对这样的情况,在现场最为尴尬的当数程晓辉了。 他不但从头到尾目睹了发生冲突的全过程。还可以说【男儿婆】现在的悲催,是为了帮他解围,才引火烧身的。 他现在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是心有余悸的不敢与这两个便衣【条子】正面发生冲突。 就在此刻,保安经理和值班经理相互对望了一眼,双双冲上去出手,直接把还骑在【男儿婆】身上的粗俗【条子】扯了起来。然后指挥保安们护着【男儿婆】,手挽手的与两个便衣【条子】发生了对峙。 只听见保安经理义正词严的说:“你别吓唬我!我可没【袭警】!刚才的情况我们大家都看见了,你们是在擒下了查经理,在她完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把她打成了现在这个样。我还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刚才把她按在地上施暴的情况,我们不但已经全程录像,也已经报警了,督察警马上就会到。” 粗俗【条子】一听说,张口即骂?“你妈的想干什么?”边说就想冲上去动手。 斯文【条子】赶紧拉了他一把,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那里没挪窝的【托生】,想征询他的意见。 可此刻那【托生】却微闭着双目,故意什么都没看见。 斯文【条子】被【男儿婆】一脚踹翻在茶几上,恼羞成怒的心态失衡,竟然不计后果的用大头皮鞋、连续踢踩了已被粗俗【条子】擒住、放弃抵抗的【男儿婆】脑袋和面门十几下! 此刻【男儿婆】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刚才听保安经理说,这个情节显然已经被他们录了下来。 斯文【条子】有点心虚了,冲着粗俗【条子】来了句:“还不赶紧把她扶起来放沙发上。”他是听说督察警马上就到。如果见到【男儿婆】就这样躺在满是狼藉的地上,会加重对他们施暴的反感。 保安经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阻止说:“不能动,查经理的头被踢了十几脚,搬动出了生命危险谁负责?我们已通知了120,让他们来救护。” 他这一声喊,等于是提醒大家躺在地上没有动静了的【男儿婆】有可能会死。 这下子那粗俗【条子】可吓得不轻,马上强调说:“她打破了我的头,我只是把她擒住,我可没踢她。” 他这样一说,把那斯文【条子】气得不轻。他心想:“你就坚持你刚才说的是来搞暗访被袭击了不好吗?干嘛一听说有可能死人,马上就推说只擒住没踢呢?这你妈也太不讲义气了嘛。” 小人就是小人,这才是真正的“亲兄弟,明算账”,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他俩就相互推起了责任。 他们清楚的知道,所谓“男儿婆袭警”是在粗俗【条子】先侵袭了【男儿婆】的隐私部位、还用淫猥的语言侮辱人家,【男儿婆】才在下意识的情况下有过激行为。 保安们闻声进入包房看见的只是粗俗【条子】骑在【男儿婆】身上,斯文【条子】在使劲的踢【男儿婆】头部和面部的情况。 虽然他们本就是警察,也的确是带着任务来的,并不怕报警。但现在在冲动之下,把【男儿婆】打成了这样,要是被中区督察警抢了先可不好办。 那斯文【条子】正准备说话。就仿佛是心有灵犀似的,粗俗【条子】抢先把他想说的话说了。 “你们想干什么?想帮袭警的罪犯开脱吗?想仗着人多势众,把袭警的罪犯抢走吗?我告诉你们,都给我老实点。站在原地别动。否则通通抓起来治罪!” 斯文【条子】也趁机加码的对着一众保安说:“你们都给我听着:你们报警了是吗?报警好啊,我们就是市公安局治安总队特行科的探员,今天来凤凰台夜总会就是执行暗访任务的。我现在命令你们赶紧散开,别妨碍公务,我们要把袭警的犯罪嫌疑人带走”! 但是,已经报警了的保安经理貌似已豁出去了。 他一边让现场的几个保安阻拦,一边用对讲机呼喊:“所有在酒店的保安听着,我是汪炳基,我命令你们马上到688来支援。” 经他这一喊。688包房的门口一下子堆拥了好多人,彻底的堵死了出包房的路。 任凭两个家伙急迫地咆哮和愤怒。保安们也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一边在指责“暴力袭警”该抓! 一边说“暴力执法”该罚! 这下子,那两个便衣【条子】有点慌了。双双望向端坐沙发上的【托生】。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明白了。这位从一进来就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的【托生】才是主角。 都已到了这个时候,见到保安经理已经出头与警察杠上了的程晓辉想,“如果自己再没有个明确的态度,恐怕真难在景阳酒店继续混下去了”。 他思前想后,终于做出了他生命中的第一次正义的决定。 只听见他大吼一声。“大家都呆在原地,不要冲动!几位警察同志也请冷静一点。等督察警来了再说。” 程晓辉的态度很明确:督察警没有来以前,即便是警察,谁也不让离开。 经过一阵子的闹腾,两个便衣【条子】有点清醒了。 陵江在【双整运动】以前,那些罩着夜场的【问题警察】着便装在夜场混吃混喝,白嫖宿娼,每月定期拿润手费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有些地方甚至形成了连【pa】阿姨都知道的【惯例】。 他们今天来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确实是来执行任务,那位【托生】实际上是领头的【钦差】。他们进入夜总会的全部活动,都用藏在手包里的微形摄像机录下了。 他们故意胡闹,戏耍【三陪】的剧情都是预先设计好的。 只是后面调戏【男儿婆】,并最终酿成肢体冲突是临时增加的戏份。 虽然打了人,身为警察,他们肯定是一点也不在乎。在办案中遇上嫌疑人反抗,发生肢体冲突很正常。更何况他们一口咬定是【男儿婆】袭警,还持凶器砸破了警察的头。他们擒获并阻止【男儿婆】逃跑是很正常的执法行为。 但是,如果刚才的那阵暴击致【男儿婆】死了,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即便是【钦差】拍摄了全过程,由于保安已经有另外的一盘录像带,他们内部录制的这盘带子肯定就不敢剪辑,如果原片播放,就只能是他们的犯罪证据! 那粗俗【条子】眼见这个阵仗,肯定已经走不了了,就冲着那斯文【条子】喊了起来。“你还不赶紧打电话说我们在景阳酒店遭到了暴力围攻,让总队赶紧派人来支援。” 他们是警察,懂得办案主导权的重要。今天故意来闹事,就是总队罩着的场子被中区公安局以辖区所在地给抄了,感觉是遭遇了曹挺进针对,也想拿中区的头牌凤凰台夜总会开刀。这才做好了局,自导自演嫖客来录制证据。 哪知道刚开始还是在工作,到后来花酒一喝起劲就忘记了任务。 再到后来,在酒精催眠的作用下,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本来他们是奉命来【取证】,准备上报论公道的,到后来却成了【砸场】,再到后来就演变成耍流氓,最后竟上升到打人!要是再闹出人命,还被中区局抢先拿到案子的主导权,那曹疯儿可是敢抵死不放手的主。事情就不好办了。 现在要想争取主动,只有与中区局抢时间。先控制住案件的主导权,盼望总队的人先到。强行带走包房内的目击者,才有机会把对【男儿婆】袭警的指控坚持下去。 这市局治安总队特行科有名的【哼哈二将】不愧经验老道的警队精英,仅懵了一小会,也就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对策。 接下来他们立刻对程晓辉展开了攻心战术。“程总啊,你是知道的哟,被你持枪击伤那小子的亲哥,可是我们总队的哟。你犯下的可是公诉案,私了能减轻罪责不假,但未必能消案咯。” 也不知道是基于什么思考,程晓辉今天还真就雄起了。 面对斯文【条子】阴阳怪气的威胁,他只是冷冷的回应了一句。“做人得有底线。我程晓辉再不济,也知道今天查经理挨你们黑打是替我挨的!如果我连这也因为怕被你们抠伤疤而昧良心的话,我就不止是有没有良知,还是不是人的问题,就连东西都不是了。” 那服务生更省事。直接说:“程总你放心,我会把见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给督察警的!” 真的是不到关键的时候,没有人能体会到人的情感因素有多么强烈。 也许是受了程晓辉和那服务员的态度感染,也许是因为【男儿婆】平常为人豪爽仗义,也许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担忧着自己被扣的那十几个小姐叽叽喳喳的喊了起来。“程总,你放心,我们都看见了这两个畜牲行凶的全过程,什么狗屁袭警,完全是女人在被流氓袭胸以后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如果是我,也一样的会打这个流氓!” 就小姐这样的说法,让那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托生】撑了起来,仔细的盯了一眼讲这话的那位小姐,他看清楚了,就是那位被扯掉胸罩喊打假的【三陪】。 他知道,这下子遇上了同仇敌忾。这两老小子平时作恶多端,这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也许是天意,今天中区公安局值班的局领导又是曹挺进。当他听110指挥中心报来说“曹局长,刚刚接到景阳酒店电话报警!有人举报说有市局的便衣警察在景阳酒店夜总会打死人了”。 曹挺进听后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针已指到深夜两点。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他抓起电话打给景阳岗派出所的值班领导。 “我知道你们已经派人去了,但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再多派些人去控制好现场!你给我记住!无论是谁来,包括市局来人!我没赶到以前,绝不允许带走一个人!听懂了吗?” “明白!不管谁来想带走人,我也保证守到局长赶到现场。” 景阳岗派出所的副所长放下电话,马上就甩开火腿往景阳酒店跑。 他调来所里已经两年,从来没有如今天这样对待过景阳酒店的报警。 挂断了景阳岗派出所的电话,曹挺进就通知了已回家睡觉的督察室主任,让他赶紧去景阳酒店汇合。 然后,他立即带上局里留守的值班人员赶往景阳酒店。 与此同时,治安总队的警察也在飞速往景阳酒店赶来。 景阳岗派出所的警员赶到现场,见包房过道里已经塞满了员工,都是闻讯从【倒班房】爬起来看热闹的。 只听见包房内的保安人员还在与想强行离开的两个便衣【条子】发生争吵。 现场一片混乱,拥在包房门口围观的人众中还夹杂着一些没有玩尽兴的客人也凑过来围观,还趁着酒劲在跟着起哄。 出勤的警察,施展警察的权威把这些围观者驱散开进了包房。 警察的威力对老百姓起到的震慑作用是不容质疑的。 他们的到来,立刻就把与两个便装【条子】与争吵的保安和服务人员隔离开了。 只听副所长说:“双方都别吵,我接到局长命令,在他没有赶到现场以前,在座的各位全都不可以离开!” 从一来到凤凰台夜总会就一直没说过一句话的那位【托生】,这个时候也不装了。他站起来发话说:“我说中区局的伙计们,先别顾着耍警察的威风,这地上还躺着个人,现在生死未卜,得赶紧采取应急措施。你们既然接到报警,没听说有人需要抢救吗?” 经他这一提醒,那斯文【条子】猛然的清醒了过来。身为警察,人的脑袋是不能乱敲乱踢的常识他还是有的。 刚才被围攻不能脱身,注意力被引开了没注意到地上的【男儿婆】,这个时候他顺着提醒往地上一看,【男儿婆】明显已经全身瘫软在地上,貌似没了知觉。 这还真把他吓得不轻,忍不住大喊了起来:“救护车,救护车来了没有哇?” 经他这一声各种情感交织的大喊,现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事态严重。 虽然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去碰已瘫软在地上的【男儿婆】,生怕自己这最后一碰就成了给【男儿婆】送终的人,但大家的心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 恰好此时听见门外有人在大声吆喝:“赶紧让开!别挡住了我们救人!” 大家如释重负,赶紧闪开一条道让医务人员进来。 只见那医生蹲下身伸手探了一下【男儿婆】的鼻息,又赶紧用手指按住了左边脖颈的动脉。吊着一副霜打的脸在感觉。 大家都屏住呼吸紧盯着他看。 只听他对随同进来的助手说:“搭把手,把她翻过来。” 那助手应声与医生合力,将扑在地上的【男儿婆】翻成正面。 由于她的双手此刻还被皮带从上臂处反捆着,顶住了背不放平。医生大吼了起来“谁捆的,赶紧解开!还有没有人性?” 粗俗【条子】忙慌慌的给【男儿婆】松了绑。 待【男儿婆】的身体放平后,医生俯下身体,把耳朵贴在【男儿婆】的胸口上仔细的听了一会。 他立起身来摇了摇头,对着身边提急救箱的护士说,“小娟,你赶紧去车上把电击锤拿上来,要快!” 又转头对那助手说“强子,赶紧准备强心针”。 助手叫离他身边最近的服务生说:“小伙子你过来帮我一下,就像我这样托着她的头。” 然后非常熟练的打开急救箱,麻溜的准备好了针具和针剂。 所有在场的人见到急救医生的熟练操作,明显都受到到了现场紧张气氛的感染,一个都没讲话,就见到医生往【男儿婆】胸口打了强心针,然后双手不停的挤压【男儿婆】的胸口,边挤压他没有忘记说,别围着看,赶紧去拿个插线板来。一会搞电击最好有就近电源,这伤者没苏醒以前,最好不移位。 正指挥着,护士已从救护车上把电击锤提了上来。 经过了系列的施救措施,【男儿婆】有了生命体征,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大家都松了口大气。虽然医生临走之前仍然坚持说“后果难料,得回去抢救了看”至少大家都知道【男儿婆】还有救。 就在120就地采取急救措施的当口,市局、区局的警察都分别赶到了现场。 两拨人中带队的头警衔相较,数曹挺进级别为高。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5章:感化。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5章 感化 作者:吾爷 在现代中国,公安办案有一些相互矛盾的规则,虽然也明确得有由案发地管辖,但又有上级可以调案侦办,甚至可以授权跨辖区办案和小案并大案,先刑事案后民事案。等等这些又都敌不过【回避原则】。 由于这次发生在景阳酒店的【袭警案】与【过度执法案】或【故意伤害案】的案发地点在陵江中区,由于涉案的主要当事人是市局治安总队的探长,虽然治安总队长也带着干警赶来了现场,但中区公安局局长曹挺进坚持“为以示公正,你们不宜插手,更不能带走涉案探长,根据管辖权原则,得由中区局进行初始侦办”。 市局治安总队的林总队坚决不同意说:“那不行,我们派出的探员,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遇暴徒袭击向总队求援,我都已经赶到了,你们这样横起插一杠子,想干什么?想象在南区干涉交通事故一样的故伎重演吗?” 曹挺进乍一听林总队说是他们派出的探员在执行任务中被袭,还没怎么在意,可听到后来竟然指责他干涉南区的交通事故,他就高度警觉了。难道说今天的行动本就是冲自己来的? 于是,他决定坚持不松口。他说:“林总队,这不是我偏要同你较劲?更不是中区局不服从市局?不存在干涉谁?而是因为涉嫌命案的当事人,是你的直管部下,按照规则,治安总队应该主动回避,否则,就有护犊子之嫌。” 就这样,双方僵持不下。 那市纪检组的【钦差】在现场就已经报请了市局值班领导。 市局值班领导在请示了主要领导后,最终作出决定,先由中区局把涉案人员带回去,至于案子由谁办,听候进一步的指示。 曹挺进很精明,根本就没等上级领导的决定下来,一回到局里,就把市局的三位同行,带去了督察室的小楼,连夜会同区局督察室主任一起询问。 他们先问了那位以【托生】身份出现的市局纪检干部。 同时也责成既有经验又党性极强的干警,询问了现场的服务生、程晓辉和保安经理。 也调看了酒店保安部派专人现场录制的那盘录像带。 经过对取证材料进行了初步综合梳理,曹挺进已经基本上了解了事情真相。 他怒不可遏。 忍不住当着一帮警员的面就冲口而出:“也不知这两个警队败类是仗了谁的势,不但肆意作恶,还颠倒黑白,想恶人先告状的反咬一口,栽赃陷害他人。妄图以此扩大事态,阻挠市领导下决心实施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 我今天既然已经碰上了,就会一查到底,撕开这黑幕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作妖,指使他们这样干的?” 随后,他要求督察室的肖主任与他配合,连夜突击询问了带回来后晾在一边的那两个市局同行。 根据掌握的情况,他们决定重点先放在那用脚猛踢【男儿婆】、长相貌似斯文的特行科警探。 面对督察警和曹局长的严密盘问,做贼心虚【斯文败类】,心里本就一直担心自己在丧失理智后出脚太重,重伤甚至把【男儿婆】踢成了植物人,那自己如果还硬刚恐怕就在劫难逃。 因为他非常清楚:“无论是不是如【粗俗败类】说的那样【放心,有领导支持,我们只管闹大,会有人站出来捡底】。只要是重伤了没有反抗或已经放弃反抗的嫌疑人,最轻的处分也是脱警服。” 加上今天办案的是连马老大都敢动,市局罩着的场子也敢动的曹挺进。叫起名来,自己完全有可能成为双方妥协的牺牲品?” 在他的记忆中这种情况可不是个案,连按领导指令捞他的亲人出狱,到最后上面派人下来调查,领导推说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捞人的、办案的、放人的,一顺溜一撸到底,一个都没跑。而领导一推二百五,结果啥事没有。 关键是最后的处理。还是领导签发的。 据说是因为领导担心是上级纪委下的套,为了避嫌,连屁都没有放一个。就这样都没有纠结一下,眼睁睁地看着替他为事的人被扒了警服,有的还送检察机关法办。 但他听说,就前段时间,曹挺进顶着自己都在被调查的雷,还一个劲地为那几个【出车祸】的干警,向组织上力争【因公】待遇的事迹。 这与有些领导的做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确实挺感动干警们的。 曹挺进当年从榕城下来陵江后,因特殊原因,显得有点唯命是从不假,但是把心用在为战友和部属争取福利待遇上,那是在全局局级干部中首屈一指的。 只要不违反原则,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会尽100的努力 为干警们去争取。 他的理由很简单,“刑警是同最凶残的亡命徒正面碰撞的警种,每一分钟都战斗在生死边缘,必须无私才能做到无畏。 而要想让干警们做到无私,首先就得让刑警没有后顾之忧。福利保障就必须跟上。 要不然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常备不懈,说走就走,没日没夜,没一定的工作地点和时间,家里面还不只是等于没有这个人,而是还多了一个必须日夜牵挂的人,谁会嫁给你!” 按照他这个理念,当领导想干警多干事,为部属争取福利就成了必须认真做好的工作。 于是,你说是故伎重演也好,说本就是习惯性风格也罢,面对【斯文败类】,曹挺进又丢出一段话和一个表现,让这【斯文败类】心里一直在翻江倒海。 原本想咬紧牙关啥都不说,等待【粗俗败类】所说的领导来拯救。结果被曹挺进的攻心战术仅一个冲锋,他还没扛到天亮,就彻底缴械投降,全撂了。 曹挺进对【斯这败类】说:“现在你这过失肯定是犯了,作为承担责任为基本要求的警察,就必须勇敢地面对。拖延绝对不是办法,想要尽量争取最好的结果,你就得积极地配合,尽量减轻伤者的身心伤痛。 这个时候,你一个人的力量是很有限的,你只有相信组织,依靠组织,才是你唯一拯救自己的可靠办法。现在我们代表组织给时间让你思考,我趁你思考的这段时间去一趟医院,看一下被你踢伤的当事人。顺便也代表我们人民警察,去安抚一下当事人家属,请求他们能够原谅我们的冲动和过激行为,尽量不把影响扩大。 回头我再以同志间要有互助之情来个内部筹款,在当事人的医疗费用上能有点表示,但愿能以此缓解他们的情绪,接受我向他们提出的谅解请求”。 说完这句话以后,曹挺进并没有等【斯文败类】有反应,转身就与督室主任推开门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斯文败类】独自在思考着。 在【斯文败类】的意识中,他与曹挺进应该是敌对方。 他今天【领受的任务】,就是来制造让曹挺进难堪的证据。 他和【粗俗败类】都是那位领导扔向曹挺进的【暗器】,想达到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曹挺进会怎么接招? 派他们来的领导根本就知道,由于他俩是市局的,经常去中区罩着的场子揩油,这不符合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 特别是如景阳酒店这类中区地方势力重点经营的场所,就更是不欢迎他俩经常去那里白喝白嫖。 但是,领导更相信,景阳酒店会讨厌他们,但绝不会提防他们。因为他们在这类【卖风月】的经营者心目中,不但早已是混得脸熟的角色,也是100的【头上长疮,脚底流脓】那种坏透了顶的角色。所以领导才派出他俩来【钓鱼执法】。 为了把【制造证据】的工作做扎实,又能有效地逃避责任。领导还专门给他俩配了纪检干部。既收集第一手证据,又证明他俩是在工作。毕竟现在是【双整运动】的高峰期。 领导为了加入生面孔不引起警觉,还刻意想到了给第一次来这种场景的纪检干部披上【托生】即买单人的伪装。 此次行动,那【粗俗败类】说有领导来兜底,还是轻的。事实上根本就是地方势力多方合谋,导演的一场为曹挺进设陷的闹剧。 用他们的话来说:“曹挺进不动景阳酒店,要么是市领导打的招呼,要么就是他本人与洪海侠有交易。其目的就是想在强制执行以后,仍然能继续享誉陵江头号夜场的金字招牌”。 “哼,老子偏不给他这么舒服!”一直罩着亮点夜总会的瘟常务,咬着牙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但他还没扛过一天就放弃了。 景阳酒店发生了治安案件,就管辖权问题,市局治安总队长与中区公安局局长互不相让,市委政法委杨书记一大清早就拨通了市公安局常务的电话。 他绵里藏针地说:“老瘟哪,中区局投诉说,你的手下不但在中区与嫌疑人为嫖娼发生冲突,还几人合力把已擒获放弃抵抗的嫌疑人,打入了重症监护室,能不能抢救回来还不好说。 也就是在这么敏感的情况下,你们居然不顾肇事者是市局干警,还要把案子直接提调去市局侦办,这有明显的护犊子嫌疑?要求我们政法委出面监督。他们顺便还举了前一段发生在高新局的例子,这让我很为难啊!” 瘟常务接到电话后连半句申辩的话都没说,直接就表态说:“有这种事?书记请放心,我马上通知他们放弃侦办这个案子,直接责成中区局秉公侦办,涉案的干警也一并交给中区局去配合询问。” “嘿嘿,我就说嘛,咱们瘟常务虽然一贯爱兵如子,但毕竟是老同志,这点政法觉悟还是有的嘛?好好好,那我就听你们的消息咯。” 说完挂了电话。 “我呸!”瘟常务对着对方已挂掉的电话“唾”了一口。 然后就收拾混乱的心神,用很平静的语气,给治安总队长去了电话:“林游,算了,那案子不用争了,重点关注就好。先让那两个山贼跟他们去,叫王智跟着去提醒他们,什么都不要说。挨过明天看伤者抢救的情况再作决定。” 假如这【哼哈二将】稍微像警察一点点,就算是最终整不着曹挺进,但让景阳酒店陷入停业整顿,火爆的生意踩紧急刹车,甚至是翻车,肯定是100做得到的。 遗憾的是,平常已经染上了吃喝嫖赌恶习的【哼哈二将】,在劝酒、揉奶、抠大腿根部的场景中,哪里能有半点【革命意志】? 几次【猜拳】下来,已浸入骨髓的放纵本性,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彻底地被刺激了出来。 坐在旁边偷拍的纪检干部已经调整了好几次位置,他不想把【哼哈二将】那些表演过分逼真的镜头录制下来。 他也好几次暗示他俩不要表演得太过分,让【三陪】们主动【争表现】就好,可已经有了性冲动的【哼哈二将】哪里还有半点节制。 发展到最后,虽然已经成功地钓出了程晓辉,只要程晓辉答应给他们安排【出钟】一上房间,就大功告成了。结果却遇上【男儿】挺身而出横插一杠子。无意中破坏了他们的【钓鱼执法】计划。 看着纵眉头的纪检干部,【哼哈二将】在酒精作用下一冲动,就演变出了后面的一幕。 他俩的性冲动不但让当天的【钓鱼执法】功败垂成,还把计划好的行动整得变了味,最后还得为今天的行为承担保不起很严重的后果。 如果说那位领导不站出来证明今天的行动是他布置的任务,连那位扮演【托生】的纪检干部一样难以说得清楚。 到最后,很可能他们还会因领导不愿意对这场闹剧负责而被抛弃!毕竟这样的事情在陵江警界时有发生,酒醒后已产生后怕的两支飞镖,心里面开始忐忑。 曹挺进本以为凭他的真诚,应该启发出【斯文败类】的良知。再怎么说他也是在警察群体里待了一二十年,即便是对他人的恻隐之心已经被磨没了,恐惧自己在冲动时犯下了过失总得想办法自救? 曹挺进把他从医院做工作回来的结果,向已经在独处中反省了好一阵子的【斯文败类】作了通报。 殊不知完全属于炸不泡的老油条的【斯文败类】虽然故意做起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用很沉重的语气说:“曹局长,肖主任,既然你们都这么坦诚而热心地为我作想,我也不能不识抬举。那我就实事求是地把今天台前幕后的情况都彻底地告诉你们。也请你们实事求是地帮帮我们。” 曹挺进望向肖主任,他仿佛捕捉到肖主任的脸上有疑惑闪过。他转头对用企盼的眼光看着他们的【斯文败类】说:“这样就太好了,咱们都是同行,绕弯子也没啥意思,你先说,我们暂时不记录,你也尽量放松,就像是同志间聊天或闲扯,到时候我们捡有价值的记,我们肯定希望能帮到你们。” 【斯文败类】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貌似下了很大决心,这才对着曹挺进和肖主任说:“我们今天去景阳酒店,的确是执行【暗访】任务。事情的起因是你们中区局趁【双整运动】之机,抄了我们总队管理的夜场,却丝毫没有动景阳酒店,这明显是典型的【双标】嘛。于是,总队派我们会同纪检干事一同来搞【暗访】,拿到景阳酒店涉黄的实证。再交给你们中区局,看你们怎么处理。 原本我们的收获很大。不但已经拿到了涉黄的铁证,还发现酒店老板也有直接参与【容留妇女卖淫】的情况。 我们正想进一步获取证据,却被老板程晓辉伙同康体部经理查烈方恶意阻拦。我们在与之周旋时,我的同事因被他们灌酒太多,一时心急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查烈方立刻起身想逃离现场,我们当然不允许,查烈方竟然袭击了我的同事。我才配合同事制服了查烈方。 至于到底是我们在制服她时下手重了,还是她自己在夜场中工作久了,熬垮了的体质挨不起,那就要看法医最后怎么下结论了。” 说完这一段以后【斯文败类】就再也不开口了。 这个时候是肖主任望向曹挺进了。他的脸上延展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疑惑,很不屑地对【斯文败类】说:“嘿嘿,你倒是很有意思,几十年的历练也没什么太大的长进。到现在自己都有可能会变成老鼠了,还抱着侥幸心理给我们上课。这样,曹局,直接把案子由谁办告诉他好吗?免得他过分用脑,真的烧糊涂了就不好办了。” 曹挺进对肖主任的用意心领神会。即刻点头表示完全赞同。 自从上次南岛公安来请求协助时使用督察室办公楼,得到肖主任的配合后,曹挺进就对他坚决支持自己整肃地方势力的立场毫不怀疑。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6章:霸凌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6章 霸凌 作者:吾爷 肖主任随后拨通治安总队长的电话,按下外放键当着【斯文败类】的面就直接说:“林总队,我是中区局的肖时得,你的兵现在我这里接受问话,不怎么配合,估计是想熬到案子由你们接手?要不你能通知我一下,什么时候来接他们走哇?” 也许是对方在背景无丝毫声音的情况下也能察觉到外放器开着,正在思考该怎么说话才应景。 【斯文败类】却急了:“林总队,队里不管我们了吗?我们可是在执行队里下达的任务啊!” 他这一喊,应该是帮助林总队下了决心。只听见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说:“你是我的兵,我当然要管,不但要管,还会严管!但现在接局里通知,这个案子由中区局负责处理,你必须好好配合,早点把问题搞清楚,否则,即便是回到队里,我也饶不了你!明白吗?” 他这段话,不要说听见的都是一群经验老到的警察,就是稍有脑子的人都听得明白这里面既有无奈,也在喊话。但曹挺进和肖时得不受干扰,只需要把案子由他们办的信息让【斯文败类】知道就足够了。 肖主任收了电话,很认真地对【斯文败类】说:“怎么样?现在该说点靠谱的了?你也在警队里待了小20年了,应该清醒的知道,与陵江的大局和机构之间步调必须一致,政令必须畅通相比较,任何个人的政治生命都是微不足道的。” “给点时间,我认真想一下该怎么更简单明了地讲述事实好吗?” 【斯文败类】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他们背后站的人这次扳手腕子,还是没扳得过曹挺进。 但他还不甘心,还在试探。 曹挺进抢过了话头对他说:“我说老哥,我们都是同行,虽然现在还谈不上知根知底,但要想了解对方到底有几斤几两?你觉得会很难吗?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我可不会浪费时间,就这几个小时,你的资料已经放在我办公桌上了,你相信吗?坦白地说,我现在还没看,我是担心在看完以后我就不想听你说,而是重点去问那纪检干事了。” 趁着【斯文败类】还沉默着没吭声,肖主任又添了把火。“你看是现在抢先说,还是你再考虑一下,我去问他们,曹局去熟悉资料?” 接下来的情况就是【斯文败类】的全面配合,连姨妈偷人他听说的情况都讲了出来。 连当天晚上去景阳酒店【执行任务】,实际上是【粗俗败类】在当天晚饭以后,才告诉他说:“叶全,领导有交代,要我们今晚陪王干事去景阳酒店,上演一场嫖娼的真人秀。” 我当时就问了他。“干嘛点我们的将?” 他说“领导说,只有我们两个去,景阳才不会设防!” “就这么简单?”肖主任问。 “真就这么简单!哦,对了他还说领导还要求说,还要故意在高潮的时候,装成发酒疯说漏了嘴,是【替洪海侠来出口恶气】!” 再有就是“领导怀疑曹局长不扫荡景阳酒店是接受市里面的指示,故意把其他场子都扫了。曹局长也非正义之士,这样选择性地打黄扫赌,也是向什么人邀功,表示自己知恩图报。我们来就是冲着破了曹局长的好事,不让你这么顺就得宠。” “没了吗?”肖主任问。 “真没了。”斯文败类说。 “那你说一下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殴打查烈方女士的经过,越详细越好。”肖主任问。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王干事在去景阳酒店的车上还说了一嘴,曹疯儿不懂事,领导给了他脸他不要脸。居然同领导硬刚,要求领导对【内部审查】道歉,搞得领导下不来台。” 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曹疯儿要为那【几个叛徒】申冤,既犯了大忌,也犯了众怒。” 曹挺进一下没忍住插嘴问:“什么大忌、众怒?几个意思?” 【斯文败类】说:“因为他们几个为了漂白自己,指证了太多的人。陵江人必须要【吐狗】付出代价!你却抵死要帮他们。” 听说了这些,曹挺进算是很明白了。【景阳行动】只是报复行动的开始。接踵而来还将有更多的麻烦不断地端上他曹挺进的餐桌,就看他是动筷子还是用勺子,反正肯定是够他吃个饱的了。 只不过,曹挺进虽然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也有远离【风暴眼】的想法。 但蒋局长突然交流去了高新区,为他提前扶正让了道,使他的合理回避成了不可能完成的调动。 留在风暴中心的他,除了拼命别无他法。 只不过,曹挺进就是曹挺进,他是一个目标高远,志在腾空的人,对搞这种小动作的人,无论你是多大个领导,放在他眼里,还真的是不太瞧得起。 根据他的秉性和格局,他还真的是能做到襟怀坦荡的共产党员,凡事出以公心,不太会顾及个人的得失,越是有斗争的地方,他就如父母亲给他取名字时抱有的希望一样,越是有险,越要【朝着正确的方向挺进】! 此刻,他拿到【斯文败类】的询问笔录,再次询问那纪检干事的时候表现得从容不迫。 那纪检干事一听曹挺进点到为止的暗示就知道,一定是【两个败类】已经撂了。 于是,他也不再抗拒,直接明说了指示他来取证的,就是局里分管纪检的梁副局长。但他也专门声明说:“我接到的指示是【取证必须是实事求是的全程摄像】。我也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我今天的所有工作既是实事求是的,也是认真负责的】。” 但曹挺进凭他桀骜不驯的态度,完全可以推断得出来他有势可仗,刻意隐瞒了什么。 鉴于他也很义愤填膺地斥责了【两个败类】的暴行和取证过程中,那些丑态百出的表演。曹挺进也就不想过多地为难他,问完话以后,让他一定把已经趁乱转移走了的录像带拷贝一份交回来,然后就放他回去了。 曹挺进并不是不知道景阳酒店的经营状况,他可以肯定,王干事提前转移走那份录像的行为,要么是不相信他?要么就是同想摆他道的人是一伙的。” 但不管是什么情况,景阳酒店有“色情交易”,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没跑了。 就凭这一点,程晓辉以及被打成重伤的【男儿婆】,分管康乐部的李副总,也就是【那个大妈】,通通被列为侦查对象,也一点不冤枉。 甚至是就此把景阳酒店的法定代表人玩成书抓起来,也算不得过分。 但是,作为辖区公安的负责人,在【双整运动】中居然留下了这类藏污纳垢的地方“没有查抄整治”,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地要承担责任。 要是认起真来,还可以以他曹挺进涉嫌纵容,甚至是包庇景阳酒店接受调查,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景阳酒店在陵江是这个行业中名气最大的,他作为辖区公安的负责人没理由不知道!故意不打击意欲何为? 就凭这一点他就难以解释清楚。 事情闹大了,对他绝对没有丝毫好处。 尽管如此,曹挺进仍然毫不犹豫地以辖区负责人的身份,向市政法委打了报告:“请求对公安系统内部的腐败作风立案侦查”。并且对今晚抓的这三位市局警官,除了纪检干事,曹挺进已经准允他回去复命以外,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市局治安总队提出,“将本案从区公安局移送到市公安局处理”的建议,坚决地扣下了“两个败类”。 在这件事情上,曹挺进显示了一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大无畏精神。虽然也有好心人提出【各自让步,达成妥协】,曹挺进死活坚持要把【两个败类】扣在自己的绝对掌控中,隔离了最黄金的七天。 经过反复的提审,继突破了【斯文败类】以后,又拿下了【粗俗败类】,拿到了领导就是市局分管纪检的梁副局长的铁证。 这就等于是掌握了梁副局长挟私搞报复的铁证。 他还顺藤摸瓜,了解到了市、区两级警队和政府官员中有好些人,除了在景阳酒店,与其他的经营场所也有以权谋私、权钱交易和权色交易的腐败问题。 最为重要的收获当数他间接地得到了“有一个针对【三个叛徒】的制裁计划”。 虽然他还没有了解到计划的核心机密,没有了解到具体实施的人,但已经证实了他对“蹊跷车祸”的怀疑,并非只是开了个脑洞。 曹挺进的坚持,让那位想用这一招与曹挺进做交易,逼其就范的梁副局长坐在了火山口上,也让其他想把事情捂下去的区府领导头痛了。 只不过,凡事总要谋求解决,一味地正面碰撞总不是办法。 在党的执政信条里,无论是政府的形象还是公安的形象,可以有那么一两个败类被清查出来示众,以平民愤。但绝不会允许让民众知道,\"某个执政或执法机构出现了大面积的腐败!” 某辖区的副职腐败可以接受,“一把手”绝对不会,书记更不会,这是原则!甚至是原则到明知道某官员在管理一个部门的时候,有腐败情况也不能打!确实保不住了,就提拔到上一级部门,暂时给个副职了以后再打。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好些个干部,到一个地方履新才几个月,就被纪检部门带走,一审查大案要案就出来了的咄咄怪事。 现在曹挺进手上的案件,由于案情重大,已经涉及了部门级别通通高于他的当事单位和个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够资格处理,但他仍然坚持辖区原则和分案处理原则,坚持要把“两个败类”的伤害行为放到他的管辖范围内处理。 他的理由很简单:既然自古以来的统治者都在提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放到我们共产党人身上,就不应该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 本案争议的焦点应该是:【粗俗败类】当众用淫秽语言侮辱【男儿婆】,伸手袭胸侵犯【男儿婆】在先,虽然【男儿婆】也用酒瓶砸了【粗俗败类】脑袋在后,但那不能算是袭警。 一来【粗俗败类】没穿警服,二也没有亮证执法,【粗俗败类】在现场的所有表现,即便不算流氓,也是嫖客。 更恶劣的是后来,【粗俗败类】已经把【男儿婆】擒住捆绑了起来,【斯文败类】还用皮鞋猛踢踹“男儿婆”的头和脸,对【男儿婆】造成了严重伤害。 这样的行为,根本不是执法尺度的问题。因为在整个所谓从【暗访】到【抓人】的过程中,三个警察没有一个亮出过证件。 至于景阳酒店在现场的员工是不是知道【两个败类】是警察,具体在这个案件中没有任何法律上的意义。 【男儿婆】被袭胸后打的就是流氓!【两个败类】在现场的行为,与他们的警察身份无关。 他们就是流氓行为和施暴行为。 轻则是寻衅滋事,重则是故意伤害。结合现场的情况,完全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的所有要素。 市局当然知道“两个败类”所犯事情的严重性。也担心他们会扛不住压力胡乱咬人,很想接过来自己处理。但中区局情愿把矛盾上交到市委政法委去理论,也死咬住管辖权不松口。如果市局再强求“提办”案件,那就真有护犊子之嫌了。 最终只能是该放手时得放手,赌曹挺进能像上次【砸破坚冰】那样,知轻重,懂进退了。 还真是,一个成熟的干部,处理任何事情都会有大局观。曹挺进在向杨书记汇报时,从领导告诫他“伤人案由区局处理理所应当,如果扯出其他问题你得掂量轻重,掌握好分寸”他就知道现在陵江需要在\"两会\"前继续对【双整运动】踩死刹车。 于是,果真在击垮“两个败类”,获得了大量具备“核爆”威力的确凿证据以后,中区局根据不同性质进行了梳理和剥离,让专人整体成很规范的不同卷宗,向有关部门上报并进行了移交,还郑重强调了保密纪律。 就因为曹挺进非常识时务的该放手就放手,一点毛病也没有地把【两个败类】交代出来的,有关市局干警腐败行为的材料,移交给了市局督察室;把有关市、区两级政府干部腐败行为的材料,移送给了市、区政府纪检部门。 不但是市局拿他没辙,还让市、区两级有关领导一致评价说:“曹挺进属于政治上较为成熟,处理事情知道轻重,办案懂得顾全大局,能正确领会领导指示精神的好干部,可堪大用”。 有了曹挺进明事理、识大体。顾大局的表现,市公安局也迅速地表明立场。以“作风腐败、完全悖逆了一个人民警察应有的行为准则,其所作所为与江湖流氓无异”为由,开除了【两个败类】的公职。并按照管辖规定,把当晚的案子放在中区局处理。 中区局干警以为市局明确了态度,重处【两个败类】就名正言顺了。 可曹挺进不这样认为。 他从市局对【两个败类】的事实认定上那段“特别是在全市统一开展【双整运动】、已经取缔了一批涉黄场所的情况下,该二人仍然不思悔改,继续顶风作案,多次到景阳酒店嫖宿”的定性中发现,实际上中区局被市局摆了一道狠的。 权衡利弊,曹挺进毫不含糊的布置中区局,迅速地把“景阳酒店涉嫌【容留妇女卖淫】”写成《专题报告》,上报给中区委政法委和市公安局治安总队,“请求上级能给予明确指示”,并表态“我局将不折不扣的坚决执行!” 他这样做不单是把被动的皮球踢了回去,关键是他还在《专题报告》中提到,“请求上级部门调整在指导布置【双整运动】时,有关【重点清理整顿专业康体娱乐场所,对酒店配套的康体娱乐场所先责成其自行整改】的《会议纪要》”,不露痕迹地解释清楚了【自己为什么明知道景阳酒店有问题,却没有清扫整治的原因。可他又留有余地地没有把《会议纪要》的内容全部抖搂出来。 比如,浩书记就景阳项目的讲话中提到:“我们明知道景阳酒店有些经营内容不太规范,暂不予以追究,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只有保持景阳酒店的红火经营,才能给景阳项目整体保值增值创造条件。如果把酒店的经营熄火了,景阳项目的商品房价值就会严重缩水,那就等于是让本已资不抵债的景阳项目雪上加霜,就会引发严重的民众讨债潮,进而造成群体事件。我们如果为了去争取【清理整顿无死角】的虚名,把一个明星项目戳成资不抵债的黑洞,实在是得不偿失”等等,曹挺进并没有悉数披露。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7章:拯救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7章 拯救 作者:吾爷 遵循浩书记的指示,当然,也是中区党、政班子集体讨论决定,中区公安局在【双整运动】中,首要顾全招商引资的大局。 《会议纪要》上赫然写着:“为了营造宽松的投资环境,让外来投资者感到宾至如归的温馨,除了专业场所,如果有明显的卖淫嫖娼行为必须坚决打击,凡高档宾馆配套的康体娱乐场所,不能查抄的就不用查抄了。” 一心想借此举就能名正言顺地动一下景阳酒店的曹挺进,并没有盼来上级\"准予行动\"的指示。 交上去的《专题报告》在市、区两级有关领导的协调下,只是责成主管部门通知景阳酒店自行整改就拉倒了。 曹挺进只能非常失望地作罢。 最搞笑的是,在对【两个败类】的案件调查审理中发现,他们两个以前都是“超龄生”;都一样曾经有过混江湖的经历;又都一样的先后托政策的福,顶替父母当了工人;再到后来就参加【群众专政大军】,协助片警巡检地段。根据公检法指挥部在各个街口、要道设卡搞临检等等。 也就是说,他们曾经是社会治安积极分子。 在警队扩招的时候,两人都因表现积极,被【以工代干】地招入了警队试用。 在试用中,他们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成了【反扒能手】立功受奖,成了正式的人民警察。 二十几年的警队生涯下来,两人又都论资排辈地混成了科长。 据悉,这样的情况,在陵江的警队中不是少数。甚至连已官居市局常务副局长的瘟枪、副局长常坚等人,在被招入警察队伍以前,一个是从街道办临时借调过来帮忙搞【严打】的内勤,一个是因巡街差人手,从工厂借调来开三轮摩托的熟练工。 这也让曹挺进明白了,“陵江警察为什么江湖习气这么重,执法中出现霸凌的情况会这么多?”完全是因为在“史无前例”刚过那段时间,社会治安尤其混乱,已经到了必须下重手进行整治的地步。 俗话说:大乱必有大治,为了把颠倒了的历史尽快地颠倒过来,从70年代到80年代,天朝连续下达了几次【严打】任务。 陵江为了跟上运动的步伐,面向社会突击招收了一批,社会治安积极分子充实警察队伍。 这些既没在部队经过锻炼,也没在警校学习过的社会青年或普通工人,在加入警队后其实也就只是换了件制服,就提着警棍参与执法了。 由于他们自己曾有过混江湖的历史,既熟悉江湖,有【眼线】报料,也敢于对执法对象下狠手。破案率很自然地就比转业军人,甚至是警校毕业生的效率还高。 同时,也对昔日混江湖的对头们,采用霸凌手段进行打击绝不手软! 用曹挺进的话来说:“难怪有的领导喜欢用哥们义气来带队伍,因为他们自己就来自江湖。” 由于【两个败类】在交代自己曾有的经历时态度还好;对其他人的问题检举揭发就更是积极;提供的线索,让中区警察从中受到启发,居然侦结了好几件悬而未决的案件。 正由于如此,虽然他们所犯的罪行也较为严重,仅这次施暴就使【男儿婆】脸上裂开了一条,长达五厘米的口子,让本就很男人相的她,看起来更加凶悍。 他们还存在长期收受黑钱,以及私放嫌疑人等罪行,即便这次立功再大也不足以抵消其罪恶。 但鉴于他们确有立功表现,曹挺进还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专门上书为其求情。 法院在量刑的时候不但考虑了他们有重大立功表现,还考虑他们有主动认罪、认罚的具体行动,最终判了缓刑。 随后,市【双整运动】领导小组研究了中区公安局的建议:“将其树为干警队伍中曾腐败堕落、经教育后提高了觉悟、愿意悔过自新的典型! 派他们有计划地作为反面教员,到陵江辖区各警队、司法和政府机关作【巡回演讲】,感召并警醒更多行为不检的干警和干部,主动与过去的不轨行为划清界限。 【两个败类】还真的是没有辜负组织上的挽救,完全像换了个人一样,很认真地去完成组织上交给他们的任务。 在听了他们声情并茂,有事实、有例证、有经历的演讲后,真有些【问题干部】受到了感召,主动向组织坦白交代了自己曾有的问题,主动同江湖势力划清界限。 陵江公安部门也借【双整运动】的东风,对江湖黑恶势力进行了行之有效的整治,让原本已经混乱的人民群众怨声载道的社会治安,在短期内就大有好转。 由于曹挺进此前感召那几个地方势力的急先锋,已经对中区的地方势力阵营造成了重创,以至于地方势力的代表人物对其恨之入骨,曾经都愤怒到秘密的布置过惩戒行动。 这次【两个败类】又再次被曹挺进的攻心战术击溃,检举揭发出的问题更多,涉及的人员更广,比前面那几个【幡然悔悟】的本地籍干警的立功行动,对地方势力的冲击力度大得多得多。 他们揭出的市、区两级公安系统和政府干部队伍内,涉嫌腐败的人员之多,牵扯之广,令人瞠目结舌。严重的竟然到了一个部门几乎全部沦陷,一时间竟然造成同志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 时下的陵江仅公安系统为例,连瘟老二对社会宴请都来者不拒,一般干警或中层以下干部,到辖区管理的经营场所去消费,完全就是家常便饭,谁也没把它当成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这中间又以有区财政注资、由浩书记引资建设的景阳酒店为甚。 自打开业那天起,就是中区各职能部门的定点接待场所。 也许是玩成书的自己卑,他本人也喜好成天有官员或官员家属,上景阳来吃吃喝喝,招待宾朋。用他的话说“我要的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神仙常来,小妖也就自觉地闪开了”。 事实上,各职能部门在一线干活的兵崽们,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或部门老大长期在景阳酒店进出,自然在对待景阳酒店的管理上,也就能够绕开就肯定绕开。 有人曾说:“要不然自己明明知道那里就是领导们招待应酬的地方,真要去突击检查,万一那天因为通风报信没有到位,从卖淫女肚皮上拉下来一嫖客,定睛一看,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或亲爹、兄弟,那对自己不就是灭顶之灾吗?” 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在危言耸听或随便胡诌,这样的事情曾经在陵江还真就发生过。 因此,在接到曹挺进派专人经过了很专业的分类整理、分别递上来的举报材料后,市局督察室、中区纪委都不约而同地引起了高度重视,连夜开会研究处理方案。 这么严重的情况,当然不是一天形成的,以前有关部门虽然也有耳闻,但又都在【为招商引资营造宽松环境】的大政方针指导下,睁只眼、闭只眼装着没看见,能放则放了。 到现在,中区公安局把确凿证据整理成册交到案头,而且这些举报材料的真实性、可靠性、严重性都不容置疑。 【两个败类】举报的对象有同事,有上司,有经常混在一起的同伙。无论是嫖娼、赌博还是嗨药,绝大多数都是有时间、有场景、有人证形成了【证据链条】,绝对的毋庸忽视。 最让有关部门头痛的是呈递或转送这些材料上来的,又是自几个月来借助【砸破坚冰】一鸣惊陵江、朝野议霸凌的曹挺进。 自从三年不露相,露相即惊人以后,曹挺进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让所有自以为了解他的人不但惊恐得满地找牙,简直就是半夜敲门心发虚。这才在陵江籍干部圈中把他那“曹耙蛋”的绰号改成了“曹疯儿”。活脱脱地表示出那些、明知自己不干净的本地籍干部对他的惧怕。 现在,曹挺进把这样证据确凿的材料整理得非常规范地呈送上来,他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有谁不懂? “同志们,这还用议吗?各位都是经验老到的专职干部,对曹挺进同志这一段时间的表现也都有目共睹。他能做到把审批权交到咱们手上,没有利用管辖权自己动手,也没有顺着线上报到市【双整运动】指挥部,要是各位还装聋作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那就只能说你不但辜负了曹挺进同志对党的赤诚,自己也不配你现在的职务!” 主持\"市、区两级有关部门联席会议\"的浩书记说。 “就是,就是,这曹挺进呈送材料可谓用心良苦,从表面上看的确是把核查这些材料的权力交给了上级部门,实际上他也在观察我们会怎么做。”市公安局督察室主任附和着说。 “没有余地,中区的问题除了由区纪委牵头,再要求材料涉及的各部门赶紧成立专案组,把审查主导权由各机关纪检部门自己先掌控,查一轮再说,还能有第二选择吗?谁要是那样想,谁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区党委分管纪检的专职副书记说。 会议就开了大半个钟头,大家很快达成了共识,各就各位开干。 这中间最苦的就数市局督察室主任了。 由于上报材料中涉及“市局分管纪检的梁副局长挟私报复的问题,如果由市局纪检组和督察室来调查,也不符合组织原则。 再加上有一些检举揭发的问题,也牵涉到市直部门和紧邻的其他城区,即便由中区和市局联合办案都不合适。不但调查取证的配合会很麻烦,对于涉案嫌疑人采取措施也会遇上诸多不便。 经过了市局和中区两个重灾区的紧急磋商,最后为了争取主动,联名向市纪委、市委政法委打了报告,请求授权他们先行自查。 这样一来,除非市委想把事情搞大,整得自己都下不来台,也就只能选择由两个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先行自查,由市委组成督导组进行督导把关,统一做好其他城区的协调工作。 只有这样,才能顺理成章地把曹挺进报上来的证据资料合理地使用并逐一调查核实。把对涉嫌人员的处理权掌控在陵江市委手里,除非的确有涉及厅级以上干部的违纪违法行为,那就必须上报天朝以外,其以下的官员,陵江市就有权处理。 陵江市委采取这样的处理结果,并没有出乎曹挺进的意外。 不管他心里面怎么想,都得接受党委和组织的决定。毕竟陵江市委作出任何决定,都得考虑天朝对陵江领导班子的看法。 陵江本地籍官员与外省籍官员不兼容的问题,本就惹得天朝很头疼,如果还闹出有好几个厅官存在严重的作风问题、经济问题,甚至是涉黑问题,那陵江领导班子的问题就大了去了。 要想继续获得天朝信任,就必须保持班子稳定,顺利开好即将到来的【两会】,否则,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被调整就是必然。 这一点,上次书记、市长同时被召往京城接受训诫时,天朝大员就已经明确表态说:“责令你们搞【双整运动】就是给你们机会,重点整肃地方保护势力。如果陵江的地方势力再不知进退,就别怨天朝会下重手,参照库区移民,把陵江籍干部调动出陵江去工作。 如果真是那样,习惯了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的陵江籍干部们就再不能仰仗亲情和朋友,也再不是推开窗就嗅到熟悉的空气,得去异地感受水土不服的滋味了。 如果是那样,陵江人去任何部门办事,都必须卷着舌头操塑料普通话加比手势才能交流,恐怕不仅仅是政令不畅通,完全有可能经过层层传递,造成层层信号衰减,传递到了最基层,就彻底地变味道了。 曹挺进在陵江蛰伏三年,虽然曾雄心勃勃地想要【撕烂陵江本土籍干部抱团欺负外省籍干部这层黑幕】,但自从【砸破坚冰】行动那天晚上,杨书记与他通电话时,反复告诫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特地告诉他:“不能指望凭一个冲锋,就能够把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彻底打垮”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曹挺进是什么人,领导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当然已经清楚了这场斗争的残酷性。 因此,他放下电话以后,由于时间紧迫,碍于当时的阵仗又实在是搞得太大,关心的领导干部又实在太多,他的顶头上司也一直就守在旁边,这么大事,他又不能不处理,但按领导的意思他又不能下重手处理。 于是,他根本就来不及细想,即刻当机立断地采取了【把鞭子拿在手上,高高地举过头顶,暂时不抽下去】的变通办法,案子必须定性,但可暂不处理。让所有的人都胆战心惊地过日子。他巧用传统文化,让怕走夜路的人,因为内心的恐惧,不敢再与黑暗为伍。 他更凭着自己的真诚,趁着这个机会,用真心去交那些相信他、愿意与他生死与共的弟兄。接着就在这几个兄弟的帮助下,挖出了警队的内鬼,解除了每次警队执行清扫行动,都因有内鬼预先报讯而功亏一篑的问题。 只是,在【双整运动】中,中区公安局在打击江湖邪恶势力的过程中,也拔出萝卜带出泥地挖了几个与江湖有染的区直机关干部出来。也让区政府领导深感很晦气,对曹挺进的存在深感不安。 特别是现在马上就要开【两会】,向书记荣升去市里任职在即,这种情绪就更大了。 不过,经过这次【敲打】,曹挺进也有收获,他接到了市局为他举行【上任仪式】的正式通知。虽然这个通知对他来说,实际上是《迟来的爱》,但至少它还是来了! 来了就意味着这段不该有的纠结,在领导的心中已经画上了句号。 只是这样一来,市局分管纪检的梁副局长,中区政府的主要领导,包括政法委书记,谁也不用再为自己的麻烦做什么解释。啥事都没了。 双方又算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没赢,谁也没输。 陵江进行的【双整运动】虽然已经搞了几个月,还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中区在曹挺进的坚持下,还算得上有点起色,整个陵江仍然是不瘟不火,既没停下不整,进展也不顺利。 至于前几天曹挺进费了老大劲整出来的那堆材料,【联合调查专案组】也成立了,该调查的也调查了,就是没起色。 最后还是亏得曹挺进想出那个让【两个败类】下基层去现身说法搞【巡回演讲】的怪招立了头功,感召了一些低级别的干警、干部主动交代了他们曾经有过混吃混喝、陪嫖看赌的行为。要不然,恐怕有些地方的清理整顿就得“挂空挡”,见到的都是莺歌燕舞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8章:马甲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8章 马甲 作者:吾爷 这天,天气放晴,洪海侠听说了景阳酒店发生的事儿,就打电话邀约惠丫头和阳律一起,去医院看【男儿婆】。 事情都已经几天了,【男儿婆】头脸还包着,见到刚子先走进去就说:“刚子,赶快趁洪哥还没进来,赶紧点根烟来逮两口!” “唉,你这家伙叫我怎么说你呢?都被整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吗?反复告诫你要忍,忍,忍!你怎么就始终学不会呢?” 烟没有抽成,还挨了紧跟着走进来的惠丫头一顿数落。【男儿婆】伸了伸舌头,即刻喊了起来。 她这一吆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读懂了,她心里头窝着很大的火。 洪海侠听惠丫头当着众人的面,把针对【男儿婆】的话,说那么重。 正想出言缓和一下。 结果还没轮到他开口,【男儿婆】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大姐大,你这样说我,我还真就要喊冤了。 我敢肯定,那天晚上要是你在的话,恐怕早就搞起来了。” 洪海侠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当然得让【男儿婆】先消气。 他见到惠丫头摆大姐大的派头,赶紧抢过话头说“哦,对了,我虽听说那几个家伙是故意来吵事的,但他们不是在ktv吗?怎么会跑去康体部打你了呢?” 【男儿婆】很气愤的说:“洪哥说的对,他们是在ktv吵事,我们康体部当晚生意很淡,乌正闲得无聊。听见汪经理在对讲机里喊增援,就跑下去看怎么回事? 到688一看,见是市局特行科的【哼哈二将】在那里为小姐穿的假胸罩在那里吵闹。 我不是因为他们管到特行,得罪不起,曾经跟他们拜了个干兄妹吗?我就瓜兮兮的以为他们会给我个面子,陪他们喝几杯就打发他们走。谁知道他们简直就是换了【马甲】的流氓,不但嫖娼,还猥亵良家妇女,对女人施暴呢?” 洪海侠见她把气话说出来了,就安抚她说“我听医生说你身体很棒,恢复得蛮好,你大姐大就担心你给拉开了条口子,还说要陪你去韩国一趟。我详细问了医生,他说伤得并不重,只是浅层裂开,说就国内的医术修复都没问题。” 惠丫头根本就没说过要带【男儿婆】去韩国,听洪海侠说这种暖心的话,一定是有什么需要【男儿婆】配合。马上就接过话来说“洪董,有什么你就尽管说,烈方这里绝对没问题。” 洪海侠早就知道惠丫头有这个缺点,总喜好表现得她什么都知道。但她既然把话都递嘴边了,不说反倒是显得心虚。 于是,他也就说赶话他说:“前几天一个朋友给我引见了一个很不眼的人,中区一看的周所长,他在那方寸之地捅了30多年锁屁眼悟出了一个悖论:【社会越发达,人心越复杂,挣钱的机会越多,犯罪率就越高。】 虽然他这话不如佛家那句教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精典,但说的是同一个道理:犯罪手段的不断翻新,引领着时代的发展!”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洪海侠的话说懵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肯定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但又都猜不出他要说什么? 洪海侠当然知道大家此时的心态,不疾不徐地按着他自己的思路说。因为他的目的就是帮助【男儿婆】泄火。 他继续接着刚才的说题说:“你们发现了吗?大街上像小查这样穿戴【运动鞋,牛仔裤,腰上扎根大板扣宽皮带,白衬衫打底,衬着件黑色短打,大冬天也把外衣敞起,阴雨天也戴副墨镜的标配】还有吗?” 【男儿婆】这样穿戴是为了更像男人,可不是为了向江湖看齐。 但因她一直练跆拳道,所以喜好穿短打和扎宽皮带。经洪海侠这一提点,还整得她不好意思起来。 洪海侠见状赶紧声明说:“嘿嘿,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与你大姐大共同的一个警察朋友说的。” 惠丫头一听就知道洪海侠指的是曹挺进。也赶紧插话说:“对了,烈方的事老曹准备怎么处理?” \"你指的是她在景阳酒店的事?还是她挨打伤的事?”洪海侠故意装糊涂,是为他想要【男儿婆】答应的要求作铺垫。 “她在酒店怎么啦?不就是打工而已吗?还能有啥?”惠丫头听洪海侠话里有话,她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 “刚才小查都说了,警察是来吵事的嘛,你以为他们打伤了小查,就会把来酒店吵事的目的放一边了吗?告诉你,连曹局都给摆了一道。大家都懂,曹局抄了专业场子没动酒店,人家心里这道坎肯定没法迈过去。现在市局死咬住景阳酒店不放,曹局怎么办?要想保人就只有双方妥协。” “那烈方被打了就算了吗?”惠丫头是【男儿婆】的大姐大,当然会为她出头。 “当然不可能算了!但也得适可而止。我估计就凭【哼哈二将】自己的问题就够他们喝一壶,弄不好市局为了掩盖这次阴过了头,会拔了他俩的【马甲】,把麻烦交给曹局来消化。正处在他【扶正】和【两会】的节骨眼上,也够曹局头痛一阵子了。”洪海侠故作严肃的说。 \"是啊,以前那些动不动就砸店、打人、抢货的粗鲁动作大大减少。取而代之出现的是穿西装,打领带,裤线笔挺,皮鞋精亮的新形象。有的还假装斯文的在鼻梁上架副平光眼镜的新形象。” 阳律随声附和着说。 “还不止这些,连说话也咬文嚼字的像背台词。早就把那种张口就“我们老大”换成了“我们公司”,把“老子按江湖规矩”改成了“依照我们公司规定”等等术语。惠丫头也跟着插嘴。 想想也是。过去的江湖帮会基本绝迹,取而代之的则是【某某公司】,甚至是【某某集团】。【江湖规矩】变成了【经营宗旨】,连【论功行赏】都已经改成了【绩效奖金】。 社会形象完全彻底的改变。\"阳律也随声附和着说。 洪海侠也跟着感叹:“这不,让这些过去的江湖混混来学着干企业,真的是也太难为他们。 干点技术含量低的粗活,脏活,累活还可以勉强应付。现在要求他们凡事讲道理,谈生意要有耐心,待人接物要懂得礼仪。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火锅不准打赤膊,喊话嗓门不能太大,吃饭不能狼吞虎咽,喝汤还不能发出响声,没把他们憋死已经是万幸。说句老实话,我有好些兄弟当初真就是这样,我是怎么把他们训练出来的,我现在回过头去看都难以想象。” 阳律继续唱和“是啊,就现在的陵江,市面上有些公司,其实也就是过去混江湖的大佬开的。玩的那一套“新瓶装旧酒”的把戏,连老百姓都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不就只是换了件【马甲】而已。” 这下洪海侠认真了。“但是,千万不能小瞧他们,别看他们没文化,他们懂得花钱聘请专业人才。让国家培养出来的精英,为他们策划各种稀奇古怪的竞争方案。 他们让竞争对手信誉受损,家庭不和,企业不能正常经营;工厂不能正常生产,工程不能正常施工等等,逼其就范。 然后就经人介绍适时的雪中送炭,低价收购了原竞争对手的项目,进行一些花里胡哨的包装,编进政府的《招商册》之中,让父母官为其站台,官宣寻求合作,高价倒腾给那些携资来陵江寻找商机的外地商人。” 【啪、啪、啪】! 阳律忍不住鼓掌说:“洪董说得太对了。就这样摇身一变,连最黑的江湖大佬都漂白上岸。拥有了资产就可以换身份,成为有头衔的【斯文流氓】。一个个从企业家、人大代表、到工商联任职、政协任职、人大任职。混到最后,通过企改与国资合股,借“政企剥离”的契机,真就有混进体制内当起了职能部门官员。所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也就莫过如此了。 就这些情节,在陵江连市井坊间都能盛传,官场却可以装聋作哑。就算是有【运动】又怎么样?风吹来紧一阵子,风吹过又恢复原样”。 洪海侠很轻松地说:“这次可不一样,天朝洞若观火,表面上是整个西部,实际上这次【双整运动】几乎就是针对陵江下达的。只是现在陵江【两会】在即,暂时得踩踩刹车。等【两会】过了以后再看,那才知道啥情况? 特别是在咱们中区,地方势力的强势代言人向浩宇提拔去了市里,据说会调一个外省籍书记过来组阁。到时候肯定有好戏看。\" 惠丫头刚才听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时事,自己也插了句嘴。现在见洪海侠扯回来了,直接把梯子搭上。“洪哥,说正事,你想让烈方怎么做?” “你别急,这里没外人,我干脆把话说透。 照我的推算,【两会】一过,景阳酒店经营权,被代位强制执行笃定是板上钉钉的没跑。 这肯定会影响到了一些人的根本利益,甚至是有可能让这些人因为景阳酒店的经营者易主,不仅是因为他们的利益不能继续,而是担心他们过去的斑斑劣迹被揭出来清算而拼死抵抗!”洪海侠说。 “他们还挡得住吗?”惠丫头很不以为然地说。 “当然,他们知道抵挡不住,但又不能不放手一搏!我不担心他们使用暴力来阻挡,因为有了曹局保驾护航,到时候只要他们敢来,肯定是来多少抓多少!我担心的是他们利用人们的仇富心理,和陵江人特喜好传播负面新闻的劣根性,又把我的【钱是骗来的】掀起来炒。 这次他们不会炒我骗玩成书,而是说我同玩成书是一伙的,以前是因分赃不平而狗咬狗,现在是大骗子挤走了小骗子。 然后景阳酒店在【抵抗分子】的关注下,只能规范经营。 咱们谁不清楚,现在的陵江,规范经营就等于没得经营。如果出现那样的结果,不要说中区会有意见,连陵江都会有意见,市高法的压力就会无限的增大。” 洪海侠说到这里,明显还没有说完。阳律已经急不可耐地把话抢了过去说:“对哟,前几天吴局长还专门把我们叫去扎服了又扎服,无论如何都得在执行过手以后继续红火地经营。如果出现了经营下滑甚至是关门的情况,那就不只是中区的事情,肯定会有人把情况捅去天朝,那后果就严重了。不但同德公司的钱再也收不回来,恐怕洪董在陵江的形象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候搞不好还会波及宪兵坝项目都要受累,同德集团在那边投进去几个亿,如果因此没有了政府的支持,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好了,小查,现在我告诉你,我希望你为了我们接手景阳酒店以后,还能够继续现在的经营状况,帮曹局长一把,原谅打你的那两个家伙。公、检、法来问,你就说是曹局做通了你的工作,你同意签《谅解书》给他们。他们就有可能判缓刑。 这样,曹局就有可能收服他们。 只要他们愿意立功,那帮长期泡在景阳酒店的家伙就死定了。如果要想不死,就得乖乖听话!听懂了吗?” 洪海侠为了使被伤透了心的【男儿婆】做到这一点,绕了好大一个圈才说到正题。 他是真担心【男儿婆】想不通拒绝了他,所有的计划就给毁了。 还好,在惠丫头的支持和阳律的配合下,生性耿直的【男儿婆】完全没有犹豫地就答应帮他了。 也就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才看得出来,一个人是不是真性情。 走出医院洪海侠长吐了口气地感叹:“虽然说,从形式上我们今天是组织了一个强大的阵容来看小查,算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实际上我真的要说一声,好感谢她为了帮我做出的牺牲。她放弃了一个为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作为一个女人真的是特别不容易。今天真的是不虚此行,让我见识了什么叫作深明大义。”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洪海侠的兄弟们利用各种渠道,随时都在告诉陵江舆论,\"玩成书他们对洪海侠的攻击是造谣的\"。 但习惯于指责有钱人是骗子的陵江舆论,根本就不会理会谁喊冤,而是相信了玩成书振振有词的那句话:“你洪海侠既然没有诈骗,为什么不敢去南岛公安局说清楚呢?” 于是,那些过去认识洪海侠的陵江四邻就一传十,十传百的恍然大悟。“哇,我就说嘛,就他那个屌样,武大郎身材,还双手带残疾。怎么可能几年不见就有这么多钱呢?原来是骗银行的呀!那就说得通了。” 还有更邪的。 一些看着洪海侠长大的那些、循规蹈矩吃了一辈子【阿公饭】的老人说:“这小子从小就贼精贼精的,如果不是从银行骗来的,怎么可能一口气能拿出来5000万元?数也得要数好几天?以为是给祖上烧去的那种冥币吗?这么多钱,好多人莫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大街上的就不用说了。全都是说:“对对对,我也这样认为,你们想啊,5000万元啊,够我们厂一万多工人十年的工资了,哦,对了,搁以前可以买下一条街了。你们再想,除了银行,谁能拿出这么多钱啊!” 洪海侠知道,在这样的议论声中,谁也不可能站出来替他讲话。中国传统文化本就是“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嘛。 正因为如此,在洪海侠因为“玩成书与程晓辉联手,在南岛找到申光荣上假骗贷案,被迫消失的那段时间里,陵江市高法停止了代为执行,搁置了接受委托的执行案;吴局和阳律也双双消失,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生气。 他知道,毕竟吴局和阳律认识他的时间还很短,听见的传闻至少是针对一个有争议的洪海侠,而不是自己完全了解的洪海侠。 更何况现代社会日新月异,莫说古训就有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现在看人恐怕真的得屙泡尿就得重新看仔细,眼前这位还是不是进厕所以前的他? 以至于在经过了几个月的反思,在被人为制造的假案依法撤销以后,他也没有高调回归。 除了故意去了一趟众人都知道过去曾交好的郝检察长办公室,意在针对那些做贼心虚的人,故意制造一点必要的紧张气氛外,他真的是学乖了。 他仍然让葛戈果继续主理八桂同德公司,对陵江景阳酒店追索债权的事务。 他除了在众位兄弟的保护下,去陵江市高法亮了个相,给因为帮他而遭到非议的执行法官们吃了颗定心丸,然后就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真貌似一点都不关心陵江市高法,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落实代为强制执行的问题。 洪海侠这样的做法,加上他还主动【闭关】几天,连他身边最关心、最了解他的兄弟们都有点糊涂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9章:欺生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49章 欺生 作者:吾爷 洪海侠他妈信教,即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没放弃这份信仰,但因为她的身份很敏感,只能是躲避着旁人,偷偷的信,有时候只对着一堵雪白的墙壁,双手十指紧扣的祈祷。到后来就成了独自盘腿坐靠枕上冥想了。 洪海侠自幼受其母影响,也有了独自与自己的心灵对话的这种情况,用他从武侠小说上淘来的词汇叫【闭关】。 每次遇上想不白的事情,他就会上演这一出,让他的兄弟们极不适应。 其实,最让兄弟们不适应的是,他【出关】以后那一番眼花缭乱的折腾,让兄弟们实在是难以跟上节奏。 就像这次他【躲杀回来】,兄弟们都以为他会带着因为受他连累、憋屈了几个月的众兄弟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结果呢?他居然去市高法、市高检晃了一头回来就【闭关】了。最让众兄弟搞不懂的是他【出关】以后,一点不关心景阳酒店的代位执行案,却去支持孟鸿飞争权夺利,关心浩书记的提拔,关心曹挺进扶正,甚至是关心中区未来怎么搭班子的问题。仿佛他根本就不只是个商人。 最终引起了兄弟们在葛戈果的带动下搞了一次逼宫,也还是没有让他放弃,反倒是众兄弟放弃了反对,配合他一起干,连阳律也卷进来去高新区充当了孟鸿飞的辩护律师。 好在干到后来,虽差点失控,但有惊无险,结果基本上还是按照预先的判断在一步落实。 其实,他的兄弟们都没有想明白,如果中区本地籍干部的排外意识得不到有效遏制,中区的地方保护势力就会一直占着上风,主导着中区干部队伍的执政观念,兄弟们就是拿过了景阳酒店也没办法顺利经营。而领导们的意思是接过手还必须经营好,否则,各方面都不好交代。 而中区自古以来的排外意识就浓于其他城区,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中,不要说代为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后,过去那些天天泡在景阳酒店的本地籍官员的宴请,一定会如退潮般通通移去别处。 中区各职能部门不但不会再支持,很可能还会出现节外生枝的管卡压。 如果那样,昔日全线飘红的景阳酒店各个经营功能还有机会宾客盈门吗?还能成为陵江消费者追捧的、名流精英云集的社交场所吗? 假如陵江本土的消费者不接受,那自己费了老大劲把它执行过来就是枉费心机。甚至是拿到个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人们也会说“玩成书再差劲,至少有那么多的官员和企业家愿意去捧场,你洪海侠说起来金杯银杯的那么神乎其神,结果却没人愿意搭理你。” 最后就来一句:“差点丢了小命,也就只拿到一根鸡肋”。 洪海侠明白,要想在短期内根除陵江人的排外意识不现实,但要做到让陵江人接受自己应该可能。也只有做到让陵江人从根本上接受了自己,自己的能量才能在景阳酒店充分发挥出来。 否则,自己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与玩成书恶斗,被贴上的外省企业标签,必然会成为本土籍官员重点关注的对象。 如果酒店顺应陵江现行情况参与同业竞争,就只能在经营中与执法部门【捉迷藏】,那等于是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撞向了【高压线】,一点全身而退的可能性都没有。 因此,洪海侠才趁【两会】前不会搞强制执行的空当,把精力放在改变环境上,不惜一家一家,一个一个去叩头作挕的解释误会,修复关系。 他出手支持孟鸿飞在高新区搅动风云,一石二鸟的既暗助了向浩宇,又参股河滩地;又支持曹挺进去【砸破坚冰】,立功受奖顺势上位,都是在为拿到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的经营创造条件。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凭他现有在陵江的关系网,根本就不足以成为玩成书背后那帮人的对手。 当初,洪海侠在带领兄弟们来陵江时,曾夸夸其谈地讲了很多,自己是陵江人返回家乡的优势。 事实上他真以为“家乡亲朋会支持他在呼吸着家乡的空气中,带领他经过了打磨的团队,在自己的家乡大展宏图,既为兄弟们谋福利,又在父老乡亲面前争面子,也能为老洪家树一丰碑。” 虽然这个想法既很传统,也很虚荣,如能够成功,还是可行的。 毕竟“光宗耀祖,实现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愿”是每一个很看重报恩文化的炎黄子孙,朝思暮想的嘛! 可是,陵江的码头文化实在是根深蒂固,把【社会】当【主义】的意识尤其深重,谁想的都是穷不帮穷谁照应,哪里容得下同饮一江水长大的先富起来了,却不让自己也沾点光呢? 当素来对政治敏感的葛戈果见此情景,曾忧心忡忡地提醒洪海侠说:“洪董,我觉得陵江这里的氛围有点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你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洪海侠不以为然的问? “我说了你别生气。我发现陵江人好像有点吃大户的习气。这里的人们,对改革开放的理解,仿佛就只是私人可以开公司而已,压根就没有接受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又或者是没有明白先富带动后富是自愿,而不是必须。干部的觉悟完全跟不上,我看他们的理解是谁有钱谁就应该多做公益,拿出来大家分,给少了还不行。” 其实,洪海侠自返回家乡就感觉到了。但他的理解是陵江人不高,穷怕了。但他好面子,口头上却说:“陵江人喜好攀富摆阔,这恰恰是我们的机会。我们把已完成框架的景阳大厦改造成酒店,给陵江的精英们提供一个吃大户摆阔的场所,再分工围猎,省得到处登门去找,岂不事半功倍?” 洪海侠的想法固然没错。错就错在他不知道玩成书与他可不一样,虽然姓玩,却不会玩,只会骗,他操盘的景阳项目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可以作主的项目,而是利益共同体。他更不知道,在中区行政机构内有绝对话语权的人,也是为保护这利益共同体不敢缺席的存在! 他之所以不敢缺席,全因他与玩家的瓜葛不仅仅是谭桂蓉的初恋,圈内还有更邪乎的传说,根本就不需要搞亲子鉴定,仅仅从长相上看,如果是遇上那南方局硕果仅存的老领导的那双错认儿子的昏花老眼,100的会把老玩家【二哈】给领回家去! 不知道是陵江人欺生又还是洪海侠晦气,他原本只是想做成一单生意,被动的去谋求景阳酒店总经理的位置,却无意中动了玩家【二哈】的奶酪,撞翻了玩成书只是他家“二哈”突然降临人间的“马甲”,结果就差点遭遇了【二哈】亲妈誓死扞卫的毒手。 至于浩书记说“洪海侠曾经在陵江经商违犯法纪被处罚过”还真就是事实。那是因为当年他在陵江没吃透“残迹人优惠税收政策”的范围,并不包括他这样的“残迹人”,虽然他也是有残迹证也有残迹级别的残迹人。 最让他刻骨铭心的一句话是税务稽查员对他说:“我们现在重罚你,没收你们家所有资产是挽救了你!要不然凭我们看你做事情这个胆子,完全有可能给你们家闯更大的祸,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你妈妈凑上全部积蓄来保释你,抄家变卖资产交罚款这么简单。完全有可能没收完你家所有财产后,你还得被判刑。” 洪海侠当时气不过的回怼了一句:“你们可以收缴我的钱,干嘛要收缴我妈的钱?” 稽查员说:“父债子还,子债母还,这从来就是规矩。再说,你们是一家人,钱上又没写名字,谁分得清这钱是谁的?” 洪海侠还不服气的说:“那要是我没钱没资产你们又怎么办呢?” “简单呀,你如果没有钱,谁会举报你?就算有人吃撑了要干这恶作剧,我们也不会上这案子。 再说了,中国有句俗话,【财多不露白】,谁叫你赚了钱,还要把摊子扯这么大呢?”稽查员完全是很随意的对他说。 稽查员是在点醒他,他因为暴富被人阴了。还连累了自己亲妈。把多年给国家打工用岁月熬来的积蓄,都一并为了他不被判劳改”而缴罚款了。 就这样,遭到税务稽查重罚的洪海侠负气从陵江出走。带着几个誓死追随的兄弟远方发财了。 过去十年,他带领着经过优胜劣汰组建的【四海兵团】,蹭南疆建省的热度和八桂建东盟基地的热度,干得风生水起,让兄弟们一个个都脱贫致富。 赚到了钱的洪海侠原本也没打算再回陵江。因为他深深地知道,陵江人无论是【欺生】还是【杀熟】,都是摆放在第一位的。谁有钱就搞整谁的观念,从来就很统一。江湖黑道是如此,职能部门这白道也是如此。 可在洪海侠有了钱以后,偏偏就传来了陵江直辖的消息。这让饱尝过南疆建省甜头的洪海侠动了心思。满以为自己是土生土长的陵江人,杀回陵江蹭热度,可能比当年南疆建省时更有机会。 于是就带着经过精挑细选的一帮兄弟们杀了回来。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陵江还是十年前那个陵江,仍然容不下任何超前意识。人们对改革开放的理解,就只是让过去被视为违法的【投机倒把】合法化了而已。” 当然,如果硬要说陵江在过去的十年完全没有改变那也不是事实。改变多多少少有点,只是节奏与沿海相比的确是显得有点慢。 特别是对招商引资”的理解,那就是签个《合同》或《意向书》就能领到相应的【奖金提成】,再不济也可以享受【数据上的政绩】。 至于谁要想从陵江赚走钱,又或者是撤走已经投入陵江的资金,甚至是想转走已进了陵江银行的钱,最轻的情况就是“嫖娼被举报”而拘押。然后给你两个选择,“要吗通知单位或家属来接人,要吗就把资金留在陵江该干嘛干嘛”。 \"只要愿意把资金留在陵江,就成了陵江人。那就一家人不干两家事,一定不会再有[举报],就是有举报也未必就会信!” 其实,这样【欺生】的情况,并不是在陵江这种地方势力特别任性的城市才有。 不仅有,有的地方还会把【找茬子重罚外来企业】,当成填补地方财政亏空的重要收入来源。 至于对本地企业利益的优先保护,那也是哪里都一样的存在。 为外来企业“设陷”,洪海侠是深有体会。 早在踏入商场不久,一笔长途贩运的货款收不到,还被告知“货被当地工商给扣了,还要处罚”。洪海侠委托律师去交涉,因为律师“态度嚣张,诬蔑行政机关”给拘留了。 律师家属拿着《通知书》找上门来,洪海侠赶紧拐弯抹角的找到当地县委书记,把那工商局长叫去问责。 那工商局长说:“我们县有17个乡镇,就算是每个乡镇的工商所3个人编制,需要51个,全县178个集市,每个集市派1个人需要178个,县局有七个部门,每个部门3个人需再21个,共需250人,可财政按编委给我的正编工资只有82人,我连每月的工资都发不出,不靠罚款我们的日子怎么过?我只罚外地企业,不罚本地企业就是给领导减轻负担了。” 书记听完后就让他回去了。什么也没有做。 到后来,也许是那地方整过火了,也许是碰上狠人了。洪海侠从报纸上看见的消息是,因支持用不正当手段创收,从县长、公安局长到工商局长通通给撸了。 刻骨铭心的痛,让洪海侠心里一百个清楚“排外”也好,“欺生”也罢,这既不是陵江的特产,也不是中国的专利。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情况,实际是人不为己之本性的必然。 毕竟每一个人都是爱自己的。面对外来者,谁都会下意识的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 洪海侠在已经陷入景阳酒店以后,还说服兄弟们投资宪兵坝项目,就是想堵住有些中区干部,跟着玩成书满大街造谣,逢人就说洪海侠是“外省企业”想“蛇吞象”。 他的想法很简单。“改变陵江人欺生的陋习,自己肯定不行,把自己这陵江人搞得名副其实总不难? 于是,当他如唐吉诃德仗剑向风车冲锋的时候,居然同一位曾经的边缘人物产生了化学反应。 他把洪海侠这种只为了追求融入的原始诉求,当成了自己的工作重点,结果真就解决了多年来,若干任主官都没有解决的问题。 洪海侠为了增加敦促市高法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筹码,经过大老李的引见,与当时还没有露出锋芒的曹挺进搭上了关系。 岂知,一接触就通了【电】。 大老李刚说“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洪海侠”。曹挺进就怔住了。 随后他很直白的说:“你就是洪海侠?没事了就好。我听局里的同事讲过一个段子,说是糖城警方在陵江抓到受雇来杀你的杀手小庄时,他虽然持枪却没有拒捕,只是委屈的接连喊着【我不服】!” 曹挺进在说话时一双眼睛就定在洪海侠脸上。啥变化也没见到。 他继续接着说:“还说【糖城公安抓住杀手小庄的第一个专业动作,不是缴械或擒拿,而是投回杀手小庄脱臼的手腕】”。 说完这段话,曹挺进盯着洪海侠脸看。 他很懊恼。“难道是搞错了?应该不可能啊!” \"杀手小庄被逮时一双手腕都脱了臼,还吸入了乙醚\"的消息来源,是扑向杀手小庄的糖城刑警队长告诉他的。 他们是大学同学,又是【死党】。 那同学还讳莫如深的暗示说\"洪海侠是个人物,身边有高手\"。 曹挺进有点晕。 他不知道,洪海侠最大的本事就是心里面有再大的波澜,表情上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大老李的暗示让曹挺进有了答案。让他也对洪海侠的淡定暗暗心惊。产生了一种悻悻相惜的莫名感。 大老李当然知道内情,也明白曹挺进想证实什么。 他虽然也关心洪海侠的安危。他更信任曹挺进。 他点到为止的说:“小曹请放心,今天请你来与海侠兄弟交个朋友,就是要告诉你,合适的时候,就你刚才提到糖城警方的【奇遇记,主角也会换成你。” 曹挺进听完以后,仅仅在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有一丝惊喜,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他只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种暗示。 通过这一次接触,洪海侠也敏锐的感觉到,这位在过去几年中一直在局长和政委面前唯命是从的仁兄,除了韧劲十足、心思缜密,还特有心计,绝对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狠角色。与之结成挚友不太容易,但如不小心与之结怨,恐怕就会是没完没了的事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0章:意外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50章 意外。 作者:吾爷 早在几个月前,大老李就对洪海侠说过:“洪董,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有办法让曹挺进入咱们的脉圈。” 洪海侠想起前段时间玩成书提起曹挺进时,用特别轻蔑的调调说:“厅里面派他下来挂职就是个玩笑。根本就是一个配戏的耙蛋。” 他觉得这完全不符合逻辑,离席就打电话给章好安排任务说:“好哥,你去摸一下,我不相信一个从蜀省公安厅派来陵江挂常务的年轻警官,会是个完全没有作为的人?” 章好调查以后来复命的时候说:“我觉得这个曹挺进,要吗是位极不称职的常务副局长?要吗就是一位城府很深、极度危险的狠角色!” 洪海侠不想去动这个脑筋,也不想去招惹是非。也就放弃了。 “他伪装得真的太逼真了”洪海侠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曹挺进,是他的好兄弟章好。 现在看来,“他不但骗过了所有的非圈内干警,骗过了局长、政委这种极度自信的官员,居然连章好这种老江湖也骗过了。” 洪海侠解禁归来,得知中区公安局长已经公示了准备要提拔,市公安局政治部已经派人下来,找过政委和曹挺进谈话。不出意外,顶替局长提拔后的出缺,应该就在他俩二选一产生。 洪海侠把两位人选比较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经营同曹挺进之间的。因为政委平时的作为就摆在那里,属于典型的【和稀泥】高手。当助手应该说还算合适,如若做一把手就缺少果断和魄力。 加上连一届都干不完,年龄就已经到点,中区局局长这么重要的岗位,组织上未必会考虑他。 况且他也同蒋局长一样,100是地方势力阵营的人。 曹挺进在陵江这三年来,一直在故意当“耙蛋”,能力虽然还看不懂,但韧劲肯定十足。 洪海侠认为:“人世间的隐忍都蕴藏着暴发,只是需要时机和理由。曹挺进从蜀省公安厅下派挂职,原本一年期满肯定是要回去。 仅仅因为遇上了陵江直辖,临时断了与蜀省的组织关系,就凭这就具备了100的最基本暴发条件。” 他决定试探一下。如果判断对了,他就先交【投名状】表示诚意,为接过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保持原有的【经营特色】,找到一个强势的保驾护航者作铺垫。 为慎重起见,他找来兄弟中最具备政治头脑的葛戈果和邵群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征求他们的意见。 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葛戈果早已很仔细的思考过了。 见洪海侠一抛出这个话题他就说:“政委肯定属地方利益优先的维护者,要想让他公开站队帮助我们,等于是让他选择背叛。假如他再年轻一点还有可能,但他现在连一届都干不完就到点,可能性就没了。” 邵群峰不改他抢着说话的习惯。仿佛生怕葛戈果把该说的都说完了轮不到他说。直接抢着说:“曹挺进不但年轻,本就是外来闯入者,挂职期间装【耙蛋】很正常,到时候捞一好评语就走人。遇上陵江直辖,挂职变成了履职,还继续当“耙蛋”就肯定是伪装了。这应该是个人物。交朋友固然不易,万一要是得罪了,他要是上了位,也许就很可怕了!” “你们说得都对,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他是因为正处的级别不够交流到外省,也就回不去蜀省,现在陵江应该没找到靠山,所以这耙蛋得继续装下去。如果有机会,相信他绝不会错过。要是我们想与他走近的话,不但相对容易,如果筹码相当,也许未来有机会各得其所。”洪海侠说。 在有了兄弟们的认可和支持后,洪海侠不但通过大老李与之拉上了关系,还策划预交了【投名状】,既为曹挺进在陵江晋级增加了筹码,也为今后的倚仗夯实基础。 一大早就听刚子敲门说惠丫头来找,洪海侠三下两下洗漱完毕开门出来,他看到惠丫头和颜悦色的偷偷瞄他,洪海侠敏感到肯定是有好事要与他分享。赶紧为其搭台:“丫头,遇上什么好事了?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曹挺进请我去红蔷薇喝了杯咖啡。 顺便告诉我说:如果你要回景阳酒店帮你洪哥,遇上什么麻烦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看得出来,惠丫头是在故作平淡,眼波中流动着非常满足的喜悦。 “哇塞,还是我们家丫头有魅力,几句挤兑,就让曹大局长开始投桃报李了。 也是啊,再怎么也得义伸援手的扶上马,再送你一程嘛!” 洪海侠故意很兴奋的说“这下可好,你想不帮我都不成了。人家曹大局长可是讲明了,必须是你重上景阳岗,他才上山去打老虎的哟!” “就你会讲话”惠丫头说。 听得出来,虽然她在矜持,但已经忍不住得瑟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啦,一下子好多很有身份的人都关注起我来了。连大姐都说,丫头,什么时候离开你得提前给我通气,用你用顺了手,换人恐怕我一时半会还不适应呢?” 的确,洪海侠也听说了,近段时间的惠丫头,真成了陵江顶流脉圈里最火的人。 原因嘛当然是因为洪海侠的回归,引起了爱猎奇的陵江人无限的臆想。 其实,洪海侠根本就搞不清楚申光荣是怎么被【放倒】的。但这样奇葩的段子就是有人信。 就连程晓辉在听了许鹏飞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以后,也误认为是洪海侠干翻了【东北四虎】。 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再牛逼,如果是自吹自擂多半不会有人信。但如果是他的对手也说他强大,那情况就不同了。 洪海侠的情况就是这样,在陵江被传得神乎其神,纯粹是拜对手所赐。 程晓辉自差点被许鹏飞带回陵江,明里暗里他都在说:“那狗日的洪海侠,原来在南疆就知道他有点料子,可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牛啊?不但能从全国通缉中死里逃生,居然还能扳倒在南疆称霸了十年的【东北四虎】!这也太他妈不可思议了嘛。” 就这样,程晓辉曾经的牛变成了假牛,洪海侠被误传的假牛居然变成了真牛。 特别是众所周知的【五办】摘牌事件,玩成书在醉酒后发牢骚说:“我还以为这程家兄弟真的有军方背景,结果来几个宪兵就把牌子给砸了。还神经兮兮地说是洪海侠躲在部队里策划的,这他妈是在哄小孩子不哭吗?他龟儿子有那么大本事还躲什么躲?直接叫部队来把我们通通突突了得了!” 就这样,想探出“洪海侠是怎么躲过全国通缉的?在哪躲的?背后都站了些什么人?”就成了当时陵江顶级脉圈关注的话题。 但不管大家怎么问,洪海侠自己肯定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他一直信奉着【神秘就是力量!】 只是猎奇之心,人皆有之,越是这样,想知道【故事里的事】的人,就越是心痒难耐。 于是乎,在多方打探之下,社会上就流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一会说那段时间“洪海侠根本就躲在朝阳宾馆307没有挪窝”; 一会说“洪海侠是躲在一个发小家里每天都滋润着”; 一会又说“洪海侠是躲在一个有军人保护的神秘据点里”。 就这些传闻,其他人只是按陵江人的说法“干饭没来趁嘴空”的闲聊。可洪海侠自己听了以后却是心惊肉跳。毕竟这些传闻都很靠谱! 既然靠谱,就证明这些传闻都不是空穴来风,都应该有出处。而能制造出处的人天底下就只有\"阳律,惠丫头,葛戈果,刚子\"等四人。 邹三哥夫妻就根本不作想,他们过的是另类人生,仿佛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哦,对了,那副部长可是个大喇叭,除了军方的秘密,他可是什么都把不住门的主。” 可洪海侠又想,“如果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发小】和朝阳宾馆呢?” 这让洪海侠深感惊悚。 难道知情者嘴不上锁的还不止一个? 就这样,洪海侠很意外的被迫往一个点上归结:唯一可能有【交叉泄密条件的就只有惠丫头!不排除她以为危险已经过去,胜利在望时“得意忘形”。 她这段时间又的确以功臣自居。 还曾经在一次闲聊中不经意的流露过一句话:“有人把我比喻为陵江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难免就成了社会名流们重点围猎的对象。 前几天,一直在负责公关事务的邵群峰对洪海侠说:“洪董,最近惠总有点飘哦!” “什么意思?她怎么飘啦?”邵群峰的话,激起了洪海侠的兴趣。 “我听好多人都在传,说是你把惠总当成红颜知己,关键时候谁都不信,就只信她。”邵群峰话里有股酸味。 “此话怎讲?”洪海侠纵了纵眉头,这的确让他很意外。 “不就是那几天你突然失踪,兄弟们都急疯得找去南岛了。 刚子打电话问惠总知不知道你的消息?她却很肯定的说:【放心嘛,你大哥好着呢?叫兄弟们都不要着急,过几天洪哥就会同大家联系】。 这不,过了两天,她果然就带来了你的消息。我们按规矩没问你在哪里,她却很神秘的说【放心,有军人保护着】”邵群峰说。 “嘿嘿,没想到惠丫头一句善意的谎言和多嘴,倒引起了这么大的误会。看来,当时惠丫头那句“放心,你大哥好着呢”起的作用还真不小。 类似显得很疑惑的话,葛戈果也对他说过。 一想起这事,他的身体里就一阵痉挛。 他是担心兄弟们误认为自己对他们的信任还抵不上对惠丫头的宠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发生意外的概率就增大了。 其实,谁又能理解他的苦衷呢?他在最凶险的时候选择让惠丫头来当这个【邮差】,根本就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 洪海侠当时因为与外界断了联系,邹三哥回家也对洪海侠说过:“社会上盛传你已经被抓去南疆戴上镣铐打入死牢了。” 如果他不能及时的传递出自己很安全的信息打破谣传,他是真怕兄弟们会乱了方寸生出事端。 他更担心那些曾经原本帮他的官员们,会被这种消息误导而放弃。 他心里那个急呀,真的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只是,他的经历告诉他,急归急,绝不能乱。更加不能在决胜时刻自己的阵营乱了阵脚。 如果那样,就等于是想谋害自己的人还没能得逞,自己的亲人却误敬给了自己一杯毒酒! 洪海侠知道,外界盛传他已被抓,肯定是想谋害他的人故意造谣,想让他的团队出错,好瓦解他的团队,进而诱出自己。 他的理智提示他说:“如果几个月的僵持,使他这个被搞假案的人都感到很难,那些替他制造假罪名的人肯定就更难,搞不好还很恐惧”! 毕竟只要是阴谋,就有暴露的一天。在阴谋没有得逞又不能放弃的过程中,阴谋制造者就得花成倍的代价让阴谋继续或不暴露。 这个时候,就要看阴谋涉及的双方谁更能扛,谁更扛得住!谁就会是最后的赢家! 陷入困境中的洪海侠为了寻找一个最合适的【邮差】,他把身边所有可以用的人,都逐一作了分类比较。他悲催的发现,值此关键时刻,真的是无人可用。 洪海侠身边的人少吗?不算少?没人才吗?不但有,而且各有所长,优势互补,捏合成一个团队,堪称超一流。 可当时洪海侠需要干的事,虽然只是个信息传递员,但因情况特殊,各有所长、优势互补的团队没毛用,需要的只是单兵作战能力和各方都愿相信的综合条件。 按照这个条件,洪海侠把身边的人一个个拎出来掰开看,他们要么是能力强,够忠诚,但与自己的关系却人尽皆知。天知道黑暗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那个人? 为了双方的安全,当然不能使用。如果强行使用,一但该人行迹可疑,很容易就惊动警方;要嘛虽然与自己的关系还算隐秘,也够忠诚,可太实诚,没有反侦察能力,若免强调来使用,唯恐误事;再有就是无论与自己关系的隐秘度,还是个人的能力以及忠诚都算得上超级棒,可需要他去联络的人,现在很可能被舆论误导,难免会因为不熟悉而拒绝。 总之,筛来选去,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这才考虑到惠丫头的综合条件,在相比较下,的确是没有谁比她更合适。 一则,她与洪海侠的关系不远不近,现在的工作性质除了上下班打卡就没有规律,加上她现在所在公司是央企,职务又是董事长助理,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敢随便跟踪。二则,她不属于洪海侠团队,洪海侠需要找的人还都是通过她引荐才交上的;与洪海侠的兄弟虽没有深交,也混了个脸熟,具备不被惕防或拒绝的双重条件;还因为在坏人堆里“特训”了七年,反侦察能力一流。 唯一吃不准的只是忠诚度。而忠诚度这个东西,谁也不是天生的有,不试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更何况人是往利边行的,判定对方会出卖自己,总得找到个理由。 也就因为这些,洪海侠才壮着胆子启用了她。 可事实证明,正如书上写的那样,一个大胆的试用,让他得到了意外收获。 受命以后,惠丫头不但圆满的完成了洪海侠交给她的任务,还一点都没有违反“规矩”,得到了给洪海侠提供庇护的朋友们一致肯定。 这也让那段时间洪海侠有大把的时间仔细琢磨惠丫头这个女人。他就像是在呷一杯茶,慢慢的品尝,又像是在喝一杯酒,慢慢的下口,也像是在读一本书,慢慢的欣赏。最终让他从她的身上嗅出了特殊的味道。 他认为“女人赶时髦【北漂】上京城,本就是去寻找发迹的机会。 但什么是机会?什么是陷阱?却不是那么容易辨别。 昔日一莺飞草长之日,洪海侠在京城宴请领导偶遇惠丫头时。只感觉她能在【天上人间】、那种情色如织的环境里,做到洁身自好的只当前厅领班已殊为不易。还要在本就是去抓机会的愿景中,清醒的辨别出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公子哥的挑逗和追求,哪些是酒后的醉话,哪些是真情的告白,就更加难得。 洪海侠有感于惠丫头的左右逢源。就上心向她发出回归家乡一起创业的邀请。 在景阳酒店筹备开业的阶段,惠丫头曾经是洪海侠培训员工和筹备开业的得力助手。 整个过程中,洪海侠与惠丫头的接触因为工作关系多了起来。 惠丫头留给洪海侠的印象是,有随机应变能力,但太自以为是,更无容人之量。假以时日,成为一个出色的干将有可能,若让其独挡一面,她还不具备实力。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1章:暗哨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51章 暗哨 作者:吾爷 虽然在景阳酒店创品牌的那些日子里,惠丫头有机会充分地展示了,她在【北漂】那几年中积累起来的经验,把凤凰台夜总会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原本最复杂的场所管理变得简单,但也让洪海侠意识到了,她的确有急于想独当一面的野心。 她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完全是超负荷运转地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努力地征服着能够接触到的每一个人。 但是,正如中国有句俗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由于她的急于求成,过于好表现,最终让自己的顶头上司产生了醋意。 酒店分管康体娱乐部的李副总,仗着自己的老公是中区分管酒店行业的副区长,给玩成书施压,虽然惠丫头在夜场的工作经验远强于她,在洪海侠离开以后,玩成书则毫无顾忌地支持了李副总打压惠丫头。 再后来,洪海侠就把惠丫头约出来很认真地做了一次沟通,知道惠丫头在景阳酒店、因不受被员工们称之为【那个大妈】的顶头上司李副总待见,再加上玩成书迫于压力的放弃,已经没有机会施展才华,情绪也很是低落,就给她安排了退路。 他没有让惠丫头尴尬到被酒店过河拆桥的辞退,而是让她主动辞职,让陵江的顶级社圈都知道,她被【强挖】到了刚从京城来陵江搞投资的央企,当上了执行董事的特别助理。 惠丫头还真不负信任,借助她曾经在景阳酒店夜场完成的那些很有针对性的特殊【安排】,一一找上门去,很快就让这家进入陵江不久的央企,后来居上,挤进了陵江的城建圈,与陵江城建的龙头企业【城投集团】,建立了战略联盟关系。 不用细数,在陵江这个火辣辣的城市,惠丫头把她的公关能力展示得淋漓尽致,不但支持这央企短期内就在陵江站稳了脚跟,惠丫头也用自己的能力,在央企的带头人那里替洪海侠争得了面子。充分证明洪海侠当初的竭力推荐是绝对正确的! 同时,也真的是天高任鸟飞,充分证明了洪海侠对她的判断:有野心,有能力,虽忠勇有余,但好高骛远。如不加强学习和修炼,终会因目光短浅受格局限制。当不了统帅,只适合成为干将。 正由于有了这些经历和了解,洪海侠才在最困难的时候,为了预防危及自己生命安全的意外情况发生,他必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充当与外界的联络人。 经过反复类比,最终选择了启用惠丫头。 还好,事实证明,洪海侠选择惠丫头来当这个特别的【邮差】,还真的是选择对了。惠丫头真就不辱使命地帮上了洪海侠的大忙。 也让洪海侠产生了意外收获的感觉。 惠丫头接到洪海侠递过来那不容拒绝的邀请后,也没有详细地询问洪海侠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就很坦然地接受了。 因为她清楚的知识,洪海侠这么神神秘秘地隐藏自己,一定是在躲避着有可能危及他生命威胁,他能够相信自己能扮演好这个角色,自己就得付出100的努力。 她也很识趣地一直没有问过洪海侠,“你到底是躲在哪里?” 她认为:“既然洪海侠在这个关键时刻启用她,就证明相信她,不把所干事情的详情告诉她,也不披露自己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应该是一种既保护自己,也在保护她的特殊举措,与不信任无关。” 惠丫头仿佛知道自己肩膀上扛着什么样的责任,也知道自己在冒着什么样的风险,每次去见洪海侠,都得经历一次如间谍出行般的过程,而每次传递的信息又十分诡异,几乎每次从那神秘的地方传出信息,都会在社会上引起不小的波澜,让一些人很不舒服,深感头痛一阵子。 为此,惠丫头也问过洪海侠。“你总是让他们把水搅得越来越浑,形势就越来越紧张,他们不是就越来越恨你,也就越不会放过你了吗?” “呵呵,你以为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一直躲避,他们就会放过我吗?你也太天真了。 当下这个局,自程晓辉一卷进来,把祸水引向南疆,就已经成了一个不死人,绝对消停不下来的游戏了。”洪海侠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很轻松地对惠丫头说。 可他不知道,听了这段话以后,惠丫头的心都差一点从嗓子眼中蹦了出来。 她强压住自己的心惊没有细问,但并不等于她愿意为这场没有对错的死亡游戏陪葬。 好在她充当这个角色并没有多长时间。她之所以能够坚持到陪洪海侠走完那一段。最大的支撑力还是因为她见到接着她的那精干小伙,不但一脸的正气,待人彬彬有礼,而且所到之处的每一次亮证通过,从来不因脸熟就省却验看的程序。 她坚信,有这么多正能量和强大实力的人都选择相信洪海侠,保护洪海侠,只说明一个问题,洪海侠不是这场生死游戏的错误方。 不过,由此也可以推断,洪海侠对惠丫头是器重的,甚至是有依赖的。但又像是一点都不信任的。 因为在长达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三天两头的行动,惠丫头还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占用正常的上班时间。 有一些信息的传递和人员的约见,要么是顺道的咖啡店,要么是在客户的写字楼,要么就是在政府的办公区。有几次,惠丫头干脆就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完成的。 记得有一次在与洪海侠交谈时,惠丫头对洪海侠说:“我明天要随大姐去京城向总公司汇报工作。” 洪海侠竟然临时起意,迅速地写了个地址,又写了篇奇怪的文字交给惠丫头,带上京城交给他的朋友。 就是这样的传递,在惠丫头的谨慎行事下,没有出现半点差错,也没有引起那些设置天罗地网要抓到洪海侠、置他于死地的黑警察的注意。 只不过,惠丫头并不知道,虽然洪海侠启用她来当这个【邮差】,但他一点都没有放松对她的考察。 甚至连惠丫头自己都不清楚,刚开始洪海侠让她见的人和传递的信息,实际上是洪海侠传递出去要求对方替他考察惠丫头。然后把考察的结果又通过惠丫头反馈给了洪海侠。 就这以后,洪海侠才放心大胆地送出了他真正要想通知对方的内容,发出了有助让洪海侠早日获得解脱的锦囊妙计。 在此期间,虽然惠丫头多次往返于洪海侠的藏匿地点,但庇护洪海侠的人绝对是行家,压根没有给她探知洪海侠准确藏身位置的机会。 她能知道的大概信息:“一个陵江市区内有军人的地方。守护洪海侠的是一个有将官出没的机构,接送她的是无牌照橄榄绿吉普车。 要想追索出更多的信息,在蒙眼塞耳的情况下,除了默记车程,其他所有可参照的信息都无法获取,应该说啥都无法分辨。 莫说惠丫头并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就是真就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在这帮训练有素队员们关照下,也未必就能测出准确方位。 也就是说,仅凭这些线索,除非对部队的布防和营区所在地非常熟悉,并能得到驻陵部队的全力配合,否则即便是惠丫头的使命被察觉了,她也扛不住压力,把自己所能知道的信息全撂了,也根本就无法搞清楚洪海侠藏匿的准确位置。 至于究竟是谁在保护他?那帮以将军为首的军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凭什么相信洪海侠是无辜的?又凭什么偏要与这帮有通天手段的黑警察作对?根本就无从考证和追踪。 在惠丫头的眼里,洪海侠虽然是个有能耐且挺神秘的男人。可再强悍的人也是人,而不是神。是人就有犯错的时候,就有无助的时候,也就有失算的时候。 在那些日子里,有几次通过惠丫头传出的指令并未得到落实。惠丫头也感觉事情很糟。她是真的担心有负洪海侠的重托,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忍不住想打退堂鼓。洪海侠总是给她打强心针,鼓励她,说她很棒,干得很出色,一定能行,不断地增了她的勇气和信心。她的着急还真不是装的,她是真的以为洪海侠已无力回天了。 当初她没卷进来以前,在央企干得如鱼得水,洪海侠安排那位大姐带她、栽培她,让她一定跟着学。大姐也真的是不遗余力,在惠丫头效力于公司期间,从京城到陵江,搭上了好多很过硬、很有背景的关系。 惠丫头很想有朝一日放飞自我,在自己的舞台上一展身手,也能借助这些关系,让自己天堑变通途地有所作为。 她也相信,洪海侠是被冤枉的,是有人在存心害他。她现在帮他,就是在伸张正义。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与窃取了公安权力的黑警察斗智斗勇。 当然,她为他干活,为他着急,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在这个感恩文化盛行的国度里,她相信,只要洪海侠解脱了,她的机会就来了。借助这个小个子大能量男人的实力,她也能踏上通向成功的坦途。 此刻的惠丫头心里正爽,昂头挺胸地站在五短身材的洪海侠面前,有一种显得个头更高的满足感。 那近段时间经常性春风得意的精神头,与她今天的着装很匹配。 只见她随手关上啥都没有的保温箱,一副很傲骄的样子,大大咧咧地问:“刚子呢?他跑去哪了?干吗到饭点时没给你备饭?” 她这样问,是因为进来时没见着刚子,误认为刚子此刻不在楼内。 其实,刚子一直就坐在门外走廊入口那间小会议室内的门缝处,几个小时都没有挪动过位置。 刚才惠丫头上楼来时,刚子没现身阻拦她,是因为他清楚地看见就只有她独自一人上来。 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也就没有打扰。 把哨位选择在白天也拉上窗帘的会议室内,借助门正对着楼道口的有利位置,观察上楼来的每一个人,这是刚子他们的基本工作。 选择把哨位隐蔽在暗处,也是为了避免长时间站在过道里,造成对宾馆其他住客的干扰。 “你误会了,是我自己不想吃。”洪海侠说。 “那他至少应该在门外守着嘛!他怎么会脱岗了呢?”惠丫头还是不依不饶,一副就是她最关心洪海侠的样子。 “他怎么可能脱岗呢?肯定是一直守着的嘛。”洪海侠故作吃惊地说。 “没有啊,我也奇怪,过去我来找葛总和你,总是上楼一拐弯就看见他们了。今天整个走廊都是空的,我还纳闷呢?”惠丫头说。 “嘿嘿,你都看见他了,那不就扰民了吗?过去他站在走廊上保护,那是在紧张时期,故意做给别人看的。现在缓下来了,还在走廊上设哨就不合适了。他们现在躲去了暗处。”洪海侠狡黠地眨了眨眼。 “是这样啊,那我现在陪你去宾馆餐厅随便吃点。”惠丫头说。 洪海侠并没有即刻回答惠丫头的提议,貌似自顾自地在思考着什么。 嗯也是,此刻洪海侠心里面的确在思考着刚子的小心思:“一定是见到上来的只是惠丫头一个人,他就故意没有现身,让惠丫头认为没有人见到她来过。因为今天葛戈果不在,惠丫头又是预先没通报的不请自来”。 惠丫头见洪海侠不置可否。又说:“看样子,你肯定又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半天了?听葛总说,你回来后总是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这是在搞什么玄幻东西,都已经【闭关】几个月了,还嫌不够吗?你呀,得多出去走走,俗话说,走运,要走才有运嘛。你都把自己关起不走,又怎么能有机会转运呢?” 洪海侠即刻接话说,“也对哈,我们家丫头什么时候也钻研起玄学来啦?这进步还不小嘛?是大姐点拨的?还是自己悟出的门道?” “嘿嘿,别小看人,就我这么冰雪聪明还需要点拨吗?没见过神仙,还没听过传说?成天在你们这种人精扎堆的地方穿梭,没两把刷子还不给忽悠旷了吗?”惠丫头这口气不知道憋了多久,此刻逮住个机会,那还不发泄出来? 洪海侠听她这么说,肯定是又被大姐当小丫头给训了,就哄着她说:“就你牙尖,对谁都伶牙俐齿,你以为夸了你一句,你就真的是仙人了吗?不过今天你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就当你是仙人,跟着你出去走走,看看你想把我带去哪里撞大运?” 惠丫头听了以后有点受宠若惊,仿佛根本就不相信洪海侠说的话。她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貌似要嚼烂他这“出去走走”意欲何为?她自从认识他,这都快两年了,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带他出去走走的待遇。 但她从洪海侠平静如水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最后失望地摇摇头说:“算了,我还不懂你?天都黑了,你还能去哪里?即便真去,还不前呼后拥的一大帮子?那多不自在?嘿嘿,咱们还是去楼下的西餐厅将就吃点算了。那里人少,清静。主要是你吃,我已经吃过了,陪你喝碗汤就好。” 说罢先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来给他披上。 洪海侠让她走前面,自己随后取下电卡,锁上房门,跟了出来。 临走,他还习惯性地扭了一下门把手,这才同惠丫头一道往楼梯口走去。 洪海侠在经过虚掩着门的会议室前,侧过身,回头对着门缝做了个鬼脸。 他知道,此刻刚子一定是在里面警惕地观察着一切。 刚才惠丫头独自进入和他们现在联袂外出,绝对不可能避过岗子警惕的眼睛。他要是不发话,一会刚子就该出来尾随着暗中保护了。 “咳~咳~” 洪海侠故意干咳了两声,然后说:“丫头,都晚上了,我们就不用出这小楼,就去楼下西餐厅随便吃点!电梯都不用坐,走楼梯下去就好。” 惠丫头听他这样说,有点犯蒙,心想:“洪哥今天这是怎么啦?不是已说好下楼去吃西餐嘛,干嘛还反复强调呢?” 但就一闪念,她敏感到洪海侠这多余的话是说给暗处的人听的,抬眼左右观察了一下,啥也没见着。 她刚才进来也没有遇上阻拦,她不知道刚子的哨位是隐藏在会议室门内。 到了西餐厅,他们俩选择了一个紧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们的判断还真就对了,由于这里是政府宾馆,不接待会议的时候本来人就不多,加上是西餐厅,又错过了饭点,这时候还真就没人。连服务员都没看见。 洪海侠下意识地抬起手臂看了一下腕表,时间也才8点。 虽然错过了饭点,但现在并不算太晚,更何况这是高星级酒店的配套餐厅,应该是有24小时送餐服务,没理由这个时间就打烊了哇? 他望了一眼惠丫头,发现她也正在皱眉头。估计此刻她因为自己这建议,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2章:矜持 小说连载《枭雄的权谋第152章 矜持 作者:吾爷 眼见自己的提议,貌似很有可能被西餐厅没有服务生而证明是个错误,惠丫头忍不住冲着台调高了嗓音霸气一喊:“请问,有人吗?这才几点?怎么就打烊啦?” 只听这完全没有了嗲声嗲气的一嗓,洪海侠就可以认定,原本一直在矜持的他,其心情遭遇了极大挑战。 还好,她这扯着嗓子的一喊并没白费,立刻就有一个服务生从台背后的小屋里冲了出来。 只见他虽然慌张,却一点没乱。而是非常熟练的从台上取了大、小两本《点餐簿》,迈着碎步,迅疾的向他们选择的座位移动过来。 服务生走到他们身边一米左右停下,先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强挤出笑容用平缓的口吻对他们说:“不好意思,让您们二位久等了,我刚才有点特殊情况,躲进休息间接了个家里打来的电话。让您们产生了误会,我们还没有打烊。” 边说就边放下菜单,返回去台,提了只水壶过来,替他们续上了大半杯温水。然后就退开一点,恭候他们点单,口里还没忘记补了一句:“不好意思,怠慢了您们”。 洪海侠心想,就算这小伙子的确是脱岗了,至少他算是很诚意,没有因为在上班时间聊家里的私事,为擅自脱岗编织借口,如果他们还计较就不合适了。 他相信惠丫头也会这样想。 于是,也就很体谅地说:“没事的,是我们有事耽搁错过了饭点。平常来这里用餐都习惯了有人迎,也没注意观察,着急了,不好意思啊。” 洪海侠的说词,让原本还想发飚的惠丫头把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不~不~不,真的是我的错。我们酒店有规定,上班时间是不允许在岗位上接听私人电话的。我今天家中真有急事牵挂,一直在担心着事情有变化,不敢关机,怕家里人联系不上我。真的不好意思!你们想用点什么就点,我催着厨房替你们准备得尽量快一点。” 听了服务生的这段话,他俩都明白这孩子家里肯定是遇上了重大变故。 都着急成这样还坚守岗位,可见这孩子还算诚实,并非找借口故意掩饰脱岗的那种屌丝。 不用说洪海侠,惠丫头也本就没有那种摆架子、很刁钻的痞性。 见这服务生态度很得体、颜值也养眼,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她很平和的说:“没事,不着急,小伙子,我们是住店客人,不赶时间,就按照正常速度。做西餐讲究火候,你还是别催了,快慢由师傅自己把握就好。催出来的是菜,不是手艺。” 她本就是想让洪海侠在外面多呆一会,不要老闷在房间里,此情此景正中了她的下怀,也就直接来了个借势下徐州,还顺便卖弄了一下。 经他们这么一说,让服务生越发的感觉不自在了。 他冲着洪海侠和惠丫头俩人欠了欠身,恭敬地站在他们的面前,没有再说一句话,眼圈还泛红了。 只见他一手托着登记点餐的小本本,一手提着笔,连惯常都会有的推荐环节都免了。尽量用深呼吸在控制自己的感情。 “出门在外,女士优先,今天也没其他人,还是你来点?”洪海侠把点餐的权利交给了惠丫头,自己乐享其成。 只听见两人一问一答,像是唱双簧似的你推我就,配合得还十分默契,倒像是在表演而不是在点单。 过了好一会,仿佛是见到服务生已平复下来了,两人才点满意。 服务生照着点好的单,重复的念了一遍经他们认可,准确无误。服务生还让惠丫头在点餐单上签字确认。 显然,朝阳宾馆对服务生的培训工作做得很到位。 这位服务生也真的很职业。 整个点餐的过程,他除了紧盯着顾客以外,眼睛绝没有左顾右盼的乱瞄,一点都不会让点餐的顾客,因为他的精力不集中而感到不自在。 待他们点完餐,服务生替他们续上茶水,再次表示了歉意,这才转身拿着“点餐单”和《餐牌》离开。匆匆地赶去后厨下单了。 惠丫头见四周没人了,就趁机壮着胆子询问洪海侠说:“洪哥,你的问题现在彻底解决了吗?我看你怎么还是院门不出,房门不迈,你到底在怕些什么呢?” 她是真的很担心威胁着洪海侠生命安全的危险还没有彻底完结。 是的,洪海侠回归社会以后,一反常态的持续低调,明面上他是说不想让特别关注他的陵江社会舆论,总围绕着他制造新闻,然后进行热炒,又闹得满城风雨。让陵江高法总下不了代位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的决心。但实际上,他却是在纠结着该用什么办法,迅速的融入到陵江本地的上流社圈中去。 洪海侠想了想,顺着惠丫头的问话说:“说实话,这个嘛,我还真不好说。虽然从表面上看,我好像是赢了一局,甚至还赢得很漂亮。生命安全嘛,算得上是暂时平安了。 但往深的说,在没有把玩成书和程晓辉赶出景阳酒店、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拿掉他们诱惑别人的筹码以前,他们都不会死心。我的安全就算不上有绝对保障!毕竟争抢的标的物太大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现在玩成书拿出的悬赏金,只我借给他的钱,其中很少部分在买我的命,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啊!” 洪海侠见惠丫头很专心的在听,显然她心里是真不踏实。对自己甘冒风险,支持洪海侠扳回了一局,但到底算不算已经告一段落?她还想了解清楚。 洪海侠继续说:“是的,【东北四虎】因为自己作恶多端遭到了重击。潜回国来想替他父亲灭掉我的玩偶,最终也未达到目的就落网了。两个江湖大佬也因【双整运动】自顾不暇,先后当众表态不再出手相助玩成书了。” “那不很好吗?你干嘛还给人一种躲躲藏藏的样子?让人瞎议论你心虚呢?”惠丫头抢着接话。 “是啊,种种迹象表明,生命危险应该是解除了。但弄不好另外一个更大的危险又会把我给卷进去!”洪海侠忧心忡忡地说。 “那又会是什么危险呢?你到底有多少麻烦扯不清啊?”惠丫头一下子又给搞紧张了。 “嘿嘿,这不是我有多少麻烦,而是有人想给我添麻烦。既然聊到这里了,我想想看,该怎么三言两语就给你说清楚。” “呵呵,如果真的是太复杂了,你就别给我说,说多了我也搞不懂,反而徒增烦恼。”惠丫头突然间竟然矜持了起来。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就有人想把我当成陵江外来户对付本地帮的导火索。甚至当成政府痛下决心整治地方保护势力的催化剂,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去。如果真是那样,搞不好会比以前对付【南疆那假案】还更加凶险。” 洪海侠故作紧张地说。 惠丫头听他这样一说,吓得花容失色,很夸张的伸手捂了一下嘴巴,故意装模作样的在看右看才说。 “照你这么说,既然你知道外来户与本地帮在决斗,你又不想加入,那你还去抢景阳酒店过来干嘛呢?那里不是双方争斗的最前沿吗?” “哼哼,看来你并没少动脑筋啊。这是个好问题,也是我现在面临的两难问题,去拿嘛,正如你说的,那就是个火药桶,想避开双方的拼斗就不可能。但如果不去拿,不仅仅是因为我与玩成书这个案子了结不了,关键是他们还会借酒店作为诱饵没完没了!” 虽然,她从今天洪海侠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现象看,肯定是有什么疑难杂症需要解决,但她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她一下子又按耐不住:“那怎么办?你还躲吗?”她一脸关切地问。 “那倒不用,一昧的躲着肯定不是办法,我得主动出击,酒店肯定是必须要拿的,但是不是硬要让那里成为双方争斗的前沿阵地,就得由我们说了算。毕竟【双整运动】还在继续。地方保护势力也不敢过分嚣张,只要我不去招惹他们,做事也不过分高调,即便是他们来挑衅,我也该让的让,该忍的忍,估计不至于他们也不会硬性的砸店?” 洪海侠的话让惠丫头没太听懂。“什么高调?什么挑衅?还要砸店?有那么危险吗?你到底是在说谁啊?曹局不是还表态要帮我们的吗?”惠丫头说。 “你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景阳酒店是双方争斗的晴雨表,在玩成书手里,就等于是在地方势力手里,在我们手里,也就是在外来户的手里,肯定的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陵江舆论关注的焦点还会放在景阳酒店的经营状况上,屁大点事都会被炒得沸沸扬扬。 至于我嘛,经历了前面这一段的大反转,白道绝不会轻易来招惹我。黑道嘛,伤筋动骨这么重,应该也会有一定的忌禅,不会有人丧心病狂的硬要凑上来同我拼命。 剩下的就只是看景阳酒店在我们手里经营得怎么样的问题,这一点,才会是未来一段时间,陵江各界都会特别关注的问题。” 洪海侠泰然自若的说。 显然,经过了一整天的思考,他已经想通透了。虽不能说绝对的成竹在胸,但从他说起来那么轻松的样子,至少已经有了见招拆招的办法。 惠丫头听了洪海侠的分析,貌似丝丝入扣,又仿佛啥都没说,盯着洪海侠出了一会神,淡淡的叹了气:“唉~”,随后说:“但愿!” 洪海侠貌似知道惠丫头在担心什么?他不想气氛这么紧张,就安慰她说:“算了,咱们俩现在不谈不开心的话题。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它是个什么情况。咱们大家一起联手,坦然面对就好。现在的情况总比以前要好很多了嘛!” “就你想得开,你问问身边的人,谁有你那么乐观?我来之前还同葛总和阳律通了电话,他们都说,现在筹备开【两会】,是陵江人事大调整最敏感的时期,也是当前陵江最大的政治,所有的事情都得为之让路。但你现在正事不做,却去多管闲事,让我一定要劝劝你,千万别头脑发热,到时候惹祸上身,把大好形势给搞废了想哭都来不及。” 惠丫头听了洪海侠故作轻松的话,反倒是突然之间就激动了起来。 “嘿嘿,你放心,最大的风浪都没有掀翻我这条船,后面再来浪也一样掀翻不了。圣贤说【君子有三德: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我不敢自诩君子,至少也不算草包,应该是吉人有天佑。虽然过去因我托大,差点就遭了恶人之手,总算有众位兄弟姐妹庇佑,能有惊无险的战胜了恶人。”洪海侠仿佛是越来越放松。 也许是西餐厅很适合惠丫头追求的小资情调,虽然现在这里除了她们两人就只有服务生站在台里面牵挂着家里,但她的兴致却很高,一个劲在挑起话头。希望能从洪海侠这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俗话说,言多必失。洪海侠虽然也很健谈,但他既要看人,也要看事、更要看环境。这不是说惠丫头不能成为他的谈话对象,而是他们之间的谈话更多的是为人处世,而不是【为人处事】。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更多的时候谈话的内容都与生活有关,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关,与工作无关。 即便是洪海侠在受困中启用惠丫头来帮助他,也只是仅限于充当【邮差】,从未安排她参与具体工作。这既不是不相信她的人品和能力,也不是觉得她不适合,而是觉得她既然在央企干得顺风顺水,就应该支持她的发展,没必要让她搅和到眼前这些复杂的事情中来。 因此,洪海侠与惠丫头从【邮差】开始再聚首以后,一次也没有与她谈过工作。 殊不知就刚才,惠丫头貌似说高兴了,一下子就提到“连葛戈果也在她面前议论洪海侠多管闲事”的时候,他心里顿时纠结了一下,一股不可明状的感觉,突然间就从他心里面升腾了起来。 要说其他人对他洪海侠“为什么要去帮助素不相识的孟鸿飞”提出疑问,甚至是可以疑惑他洪海侠“为什么要让兄弟们甘冒奇险,也要支持曹挺进擒获部级命案通缉犯去邀功!”他洪海侠完全可以理解。 那是因为这些兄弟们只知道一味的经商和授命干活,从来不会关心政治,更没有举一反三的战略眼光。 他们空长一颗脑袋在脖子上,除了按身体需要吃饭和交流需要讲话,就只支配身体的其它需要,从来也不思考,眼见的大环境与自己的事业是融洽还是顶牛,当然就不可能知道“支持孟鸿飞在高新区与韩家兄弟斗法,闹大了高新区党组书记兼主任必然会受到波及,进而在竞争副市长的考核中减分,向浩宇就可以在没有了竞争对手的情况下,稳稳的被提拔去市里面任副职。也就顺理成章的失去了,在中区只手遮天,【保护玩成书,坚持阻拦市高法剥离执行景阳酒店】的权力。玩成书想拽住他,时不时的就玩一下心跳,用“拉爆雷管”来要挟向浩宇阵营,\"必须拼尽全力阻拦市高法代位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话题,也就成了过去势。 至于曹挺进嘛,他本就是中区公安局长提拔以后顺位扶正的不二人选。什么政委同他“二选一”,根本就是让已经配合了两任局长的政委,在再干一任就超龄的情况下,得个心理安慰的陪跑名誉而已。 要不然,让有心人嚼起舌根来,要吗说是政委的表现不给力,连竞争的资格都没得,要吗说是组织上太无情,连竞争的机会都不给。 而洪海侠要想早日落实陵江市高法那喊了多日的“异地委托执行优先”,首先就得击破向浩宇、程晓辉、马老大这红白黑三道联手,罩在“玩景阳”头上的这张网。现在应该说是已经把三把伞都破了,真正的做到了万事俱备,就欠最后这一哆嗦了! 既然如此,前段时间玩偶雇请左撇子来陵刺杀洪海侠的消息,那不就如同更早些时候得知杀手小庄来了陵江的消息一样,直接把它【转送】出去,也就一举三得了。 既攻击到玩成书的软肋,又警示了江湖势力,还踩着了腐败分子的尾巴,有什么不好的呢? 形成的效应,自然是有利于陵江市高法,顺利把实施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落到实处,还就此与接过经营权以后、必须要正常相处的曹挺进拉近了距离。 这么弯弯绕的【借力打力】之计,洪海侠并没有要求如柏跃华或刚子这样、一昧只知道干实事的兄弟都能理解,洪海侠知道解释给他们听他们也未必就听得懂,也就懒得解释,因为洪海侠觉得让团队中干实事的兄弟误解,反而还有利于计划的实施。 但如果葛戈果,邵群峰,阳律等人也看不懂而误解,还在私底下有议论就大大的不应该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3章:秒计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53章 秒计 作者:吾爷 洪海侠短暂地沉默后,言不由衷地说:“丫头哇,我感觉得出来,你今天来,可不只是来听我说些什么?而是你有什么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我说? 坦白地说,虽然我也有好多话想跟你叨叨,但我真的是想了一下,还是听你先说说看,你们都想对我说些什么话,也许我心里面解不开的疑在你对我说了该说的话以后,它真就没了呢?” 洪海侠产生这样的想法,是从刚惠丫头冲口而出那句:“怪不得葛总、邵总都说你去多管闲事上悟出来的。” 像今天,惠丫头这么一大早不上班就跑来找洪海侠,多半都是带着使命的,应该说肯定是有些话要对他讲的。 前几天,洪海侠让她思考一下在接手景阳酒店以后,邀请她返回去负责分管夜场。她原本还是有点犹豫的,毕竟她现在在央企干得很顺,大姐对她也很不错,她在社交圈的形象及口碑也正处于上升阶段。 但回到景阳酒店去干夜场对她的诱惑力也很大。 一是因她当初是在很憋气的情况下被挤走的,怀有一腔壮志未酬的不忿,毕竟凤凰台夜总会红遍西南的金字招牌,是她带领姐妹们付出心血铸就起来的;二是她也不愿意错过这进入洪海侠核心团队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现在全陵江都知道她同洪海侠关系特殊。如果洪海侠接手景阳酒店以后,她作为最合适去旧地重游的人选,最终因故没有回归,她的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 特别是今天,连曹挺进都专程把她叫去,表明了“如果她回景阳酒店就愿意罩着她”的态度。 如果真是在景阳酒店易主后,她没有出现在凤凰台夜场负责人的岗位上。可以想象,一定会引起爱嚼舌根的陵江人无限的腹猜。 但此刻,她已经敏感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在洪海侠心里引起了不快。她现在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洪海侠对她有丝毫不好的印象。 她不愿意再往下想了。 女人总是有特权的,洪海侠曾经教过她,在吃不准对方在想什么,自己又无法回答对方的提问时,就装出一副很虔诚的样子,用声音在喉咙里打转来应付。她现在就使用这一招来对付洪海侠。 她没有接洪海侠的话,而是双手托腮,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盯着洪海侠,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半点都没有再想对洪海侠说什么的意思了。 这个时候惠丫头表露出来的神态,像极了前段时间她独行侠般穿梭在【时光隧道】之间,替洪海侠当【邮差】时,每次从现实穿梭入隧道那头,虔诚而迫切地渴望聆听到洪海侠分析形势的样子。 朝阳宾馆设在院内停车场末端小北楼底层的西餐厅,此刻就只有她们两个就餐的客人。 本就是过了【饭点】才来,结果还赖在这里不走,你推我就地过起了【二人世界】。这让本就因家里有事急得出火的服务生,心里面免不了升腾起一阵无名怒火,可他此刻是碍于店规既不敢怒,更不敢言! 此情此景,诱撩得那服务生原本纯净水一般透明的胸腔里,有一团燃烧火焰在奔腾着。他已经在心里面情不自禁地作了千百遍祈祷:“你们俩就行行好,快点离开,换去别的地方折腾,让我马上换班回家。” 服务生今天家里的确有值得牵挂的重大事情,原本是很想找同事换个班赶快回家的。刚才餐厅没人,他准备打电话让上深夜班的同事提前来顶班时,突然就来了张【肥单】!而且是100有【小费】的肥单! 按照过去曾有的惯例,【“提成】和【小费】加起来,可比自己平时里十天的工资还多啊! 他认得眼前这位【矮哥】,绝对是个人物。已经在这楼上长包房住了好有一年了。 每次来西餐厅用餐,不但点的都是上档次的菜品,结账不找零,另外还给【小费】。 那服务生想。“这矮哥今天带一高个美女故意错开饭点来西餐厅找感觉,要面子起来操大方,说不定出手会比平常更大方一些都有可能!” 虽然此刻【小费】还没有到手,可按照这矮哥来用餐的惯例,肯定是百分百地有。 于是,人性在【牵挂亲情】与【金钱诱惑】中被撕裂。 只是,今天他家里面发生的事情让他必须上心,完全置之不理又太不合适,这才让他如此上火。 可因为工作原因,此刻在愤怒的心脏外面,还得厚厚地包裹一层不但不能让人察觉,看了还要觉得温馨的笑脸。 洪海侠与惠丫头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地就已经在西餐厅耗了两个多小时。 在他们的畅聊中,惠丫头偶然提起她与几个核心成员在一起曾议论过他【多管闲事】的话题,这引发了洪海侠的警觉。 洪海侠很想听听这几个平时里都精明过人的兄弟,在背地里到底是怎么理解他帮孟鸿飞在高新区【劫富济贫】;又是怎么理解他在中区支持曹挺劲【横扫江湖】的? 他不想很刻意地问让惠丫头,担心她会感觉有压力,但他又急于想了解真相。 几经思量,在撩起惠丫头说了好多话以后,他很随意地转过话题,故作轻松地说:“丫头,你刚才说你们几个都认为我多管闲事,究竟是什么个情况?能说给我听听吗?” 面对洪海侠的突然发问,惠丫头警惕地盯着洪海侠的眼睛看了又看。 她看见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真诚。 于是,她也很诚恳地说:“你一定要让我说我就说,我说重了,你可别怪我女人家小气哟!” “嘿嘿,在你眼中,我看起来有那么脆弱吗?我啥时候表现出连女人说了几句矜持的话就上心了?你放心,只要是真心话,说得多过分都没关系!”洪海侠如是说。 “那好,你听着。前几天市局有两个治安警察去景阳酒店ktv包房吵事,曹局居然亲自到场替景阳酒店说话,这让我们对他表明的立场很不理解!”说完这段话,惠丫头停顿了一下,她想看看洪海侠的反应。 她的看法与洪海侠的认识完全相悖,真使洪海侠心里大惊,但表面上他却丝毫没流露出任何不适的情绪。仅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得继续把话说完。” 惠丫头接着说:“是的,我承认挨打伤的【男儿婆】是我朋友,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原本也要离开的,是我让她留在那里不要离开,随时给我提供情报,这才让她挨了打。” “她这次挨打与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洪海侠下意识地说。 “洪哥,跟你说句实话,那天有人去吵事,【男儿婆】马上就告诉了我,是我让她必须要想办法通知到玩成书或程晓辉去处理。她按我的提示通知了程晓辉。刚开始程晓辉让她带小姐去把那两个家伙陪好,这过程被录下了,但这并不足以让景阳酒店关门。到后来那两个家伙提出要带小姐【上房】,程晓辉像是敏感到什么而紧急刹车了。结果那两个没完成【致命一击】的家伙恼羞成怒,把想和稀泥的“男儿婆打伤了。 “他们打伤了人肯定不对,但他们毕竟是想拿到景阳酒店容留妇女卖淫的证据!到时候就没有人敢站出来公开替玩成书讲话! “结果呢?经他曹局这样一搞,景阳酒店屁事没有,反倒是再没人敢去捣乱了。 “别人不知道曹局的情况,我们可是知道,当初是你替他添了捆柴,他才坐稳了今天的位置。我的哥,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丫头,曹局并不知道我想搞整景阳酒店】?” 说到曹挺劲,事实上洪海侠原本也想同惠丫头认真聊一下,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的事情。 而且还想着怎么借曾经向曹挺劲交过【投名状】与之拉上关系。即便不说给予更大的关照,至少不要三天两头的找麻烦也好。 结果呢?他不但听见惠丫头透露给他说“连葛戈果和阳律都在质疑他洪海侠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之嫌”,连她自己也为此憋着一肚子气,他也就把想说的话憋在肚子里,暂时没有对惠丫头说出来。 洪海侠觉得,既然连他自认为与他心有灵犀,智商也一样不用上税的葛戈果和阳律都不能理解他的【迂回战术】,这只能证明习惯性思维,在他兄弟们的意识中也一样占据着主导地位。 由此可以推断,根本就不用怀疑,其他人也一定会这么想。他这一段时间所做的事情,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使自己招致误会的可能性自然增大。 他很开心。这太有利于他被忽略、让人产生一种他根本就分不出事情轻重的错觉。这其实给他进一步做好自己的工作,增加了取得预期效果的可能。 再说了,被误会了,他洪海侠可以把自家兄弟们叫到身边来,吱哩哇啦一通解释,剩下的也就只是由得兄弟们各自的悟性去消化,也就是说【想得通会配合,想不通也会配合】,兄弟们绝不会有其他选择。 但就算解决了自身兄弟的问题,其他人呢?其他人洪海侠可没有这个能力去逐个进行解释和说服! 就算他洪海侠有这个口才去说服,能够把复杂问题简单化地解释得很清楚,“但他洪海侠也得有这个影响力,让这些人一个个坐下来听他洪海侠解释才行?可现在洪海侠在陵江又哪有这个面子呢?” 惠丫头原本今天独自过来找洪海侠,也的确是带着目的来的,但她来了以后才发现,洪海侠对于葛戈果和阳律也认为他是“多管闲事”的说法特别上心。 他虽然口头上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惠丫头从他貌似漫不经心,还一再保证绝不会生气的表态后,听了惠丫头把该说的话都说完,洪海侠还一再详细询问的情况来看,洪海侠还是对他们的不理解有不开心的味道。 于是,她也就乖巧地就此打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按照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喜好玩那种【爱你在心口难】“的游戏,明明就已经扯心扯肺了,还要搞那种扭扭捏捏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情趣。即便是已经热恋中的人们,也不愿意正大光明地站在众人面前表演恩爱,偏偏喜好在奔忙了一天以后,在夜色的遮挡下来玩个躲躲闪闪。 于是乎,大凡有点想法的人,此刻,也才趁着撩人的夜色,开始进入了人约黄昏后的黄金时段。 尽管同样是这个时段,也会是丑陋的灵魂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刻,那也不会有正邪之分,阴阳之别,只是大家站的角度不同。如果硬要说阳光下就没有罪恶,那就更加是自欺欺人。 至于月黑风高,魑魅魍魉盛行,也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最终是赢家通吃。 夜幕下的世界真犹如硬币的两面,一面是象征权力的图案,一面是象征金钱的数字,谈权的谈权,谈钱的谈钱,都是交易,很少有真正的情感交流,更莫说产生纯净纯洁的心流,有的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换。 当然,谁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绝对。具体的嘛,自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什么人,此刻就去找什么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配合情调的考虑,还是心里面已经极不耐烦了的举动,守候在西餐厅岗位上这位有烦心事的服务生,此刻已经故意调暗了厅面的灯光,并把餐厅内循环播放的背景音乐,调成了慢节奏的抒情曲调,让环境显得更加的舒缓和温馨,仿佛是在提醒用餐者,“这个时段应该是喝红酒或咖啡才应景,你们俩是不是该换地方去玩情调了。” 也就在惠丫头与洪海侠两人霸着整个西餐厅厅面这两个多小时,虽然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与洪海侠说话上,但由于满足了洪海侠习惯性后背靠墙面朝门口的座位朝向,惠丫头的座位自然就是面朝着台的方向,因之她一直就忍受着那【家中有变故】的服务生表现出来的各种不耐烦。 两个小时的时间,惠丫头在心里默数了一下,他已经溜进台背后的休息间去了5次,而且每次出来以后,他的表情和动作都显得十分的烦躁。只是她还没有想明白,他既然这么心烦,为什么不能找个同事来帮着顶班,自己赶紧回家一趟! 她也很奇怪,平常很善于观察的洪海侠,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除了一个劲自顾自地发表感叹外,也就只是不经意地抬起头瞄过两眼西餐厅门口,其他的事情他真的是丝毫也不关心。 至于那个因“家里面有特殊情况”而分心的服务生,此刻是在烦心还是在着急,貌似压根就不在他洪海侠要考虑的范畴之列。 而恰恰这一点,在她惠丫头的印象中放在洪海侠身上是极不正常的。 她印象中的洪海侠,从来就是一个很关心他人,素来以【与人有益,与己无损】作为自己的行为准则。 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对这位服务生的急难,来了个意想不到的态度,仿佛是故意与这服务生给杠上了似的。 在他们两人坐在西餐厅的这段时间,他们用的菜和汤,因为天冷易凉,经那位热心的服务生主动提醒,已经拿进后厨去【重新加热】过两次了,洪海侠还一点不省事,装着啥规矩都不懂似的,管你是调暗灯光、还是帮着热菜,反正就像是有二百五十块钱攥在手里,一十一五,风吹乱了又重数的搞不清楚。 惠丫头心里面实在是不能理解:“今天洪哥是咋回事?刚才还急人所急地阻止自己怼那服务生,怎么这下子仿佛是变了个人似的,故意赖在这里耗时间,让那服务生急不可耐。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古怪,故意在试探?又或者是在房间里闷久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逮住一个可以让他离开房间人,能这么畅快地待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环境中,敞开心扉的畅聊?” 惠丫头是怎么想,怎么也想不明白。 要说他们今天已经聊了不短的时间,并且单从聊的内容来看已经聊完了,现在根本就只是在南砖北瓦的闲扯,这“回锅肉”已经炒了好一阵,再继续炒也没什么新的内容。 可洪海侠还在无话找话,装起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实际上完全是用读秒在计算着这服务生的忍耐力。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服务生家里有值得他牵挂的事,但他从这服务生还能来上班判断,这事情不至于大到非他莫属,但也肯定很重要。 他这样做就想看看,一个普通人在心里有事的情况下,能同客观造成的人为阻碍抵抗多久?他想证实一下自己心里面的纠结。 惠丫头虽然心里面对洪海侠现在的做法是既不明白,也老大的不高兴,但她仍然得忍住这种情绪,顾全洪海侠的面子,不好意思扫了洪海侠的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4章:闪退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54章 闪退 作者:吾爷 惠丫头最初的想法,的确是把洪海侠拽出来在公共场所多待一会。 可现在因见到服务生饱受公与私无法兼顾的煎熬,希望洪海侠快点结束这灵魂拷问般的诘问。 众所周知,连圣贤都下过【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背后无人说】的定义,洪海侠当然不会在乎有人在背后议论他的不是。 他在乎的是为什么三个肝胆相照的兄弟,既然就他洪海侠的某一决策不对,就应该像章好他们上次那样,来找到自己直截了当的谈,而不是要借惠丫头之口来递话。 于是,他才故意装出一副很在意这些议论,挤兑得惠丫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终干脆用洪海侠教她的动作,祭出女人的特权,声音在喉咙里打转,不发出来了。 其实,洪海侠这个时候心里面想的也不再是聊天,而是想从这个受【家中有变故】的服务生身上,联想到了其他更多、更深远的情节。 他此刻本就是在故意耗时间,他明知道那个服务生因为家里面有事,现在已经心急如焚地想离开,但他还在死扛着。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不相信是因为这个服务生很敬业而因公废私?当然,他也绝想不到这服务生坚守岗位,是舍不得他会给小费和他们今天的消费提成。 洪海侠坚持不走,是想通过探知一般人承受人为阻碍的极限。 此刻他既想着孟鸿飞的造化,也想着曹挺进的心计,虽然他俩都异曲同工地想着上位,可采取的方法却天壤之别。 他想通过观察这服务生的忍耐底线,去探知人能够扛住心魔的底线。 他本想给惠丫头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帮孟鸿飞、帮曹挺进,但惠丫头举的例子却是【男儿婆】被打和景阳酒店没停业整顿。 他喝了口水,一双手把水杯捧在手上旋转了一下。 “你说得很对,实话实说,有时候我自己都有点讨厌自己,有什么事总不喜欢说给别人听,即便是最相信的人,也不能找来坐在一起推心置腹地谈上一谈。总是学着【禅悟】那一套,把自己锁在家中【闭关】。这样做有时候也很伤脑筋,费精神,把自己折磨得够呛,结果还引起朋友和兄弟误会。” 惠丫头听了洪海侠的话以后,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奇怪,因为此刻两个人的想法完全相左,反映到情绪上表现出来的自然就完全不同。 终于,惠丫头稳不住了,她从西餐桌下找空当伸直了腿,又抬起双臂,十指紧扣放在后脑勺下的颈椎处,把头脸左右转动了一下,用略显疲倦的姿势,传递了想结束今天畅聊的信息。 她的这个动作,下意识地传递了洪海侠,让他观察那服务生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使他想通过观察服务生的耐力,去推测其生理反应的计划戛然而止。反倒是从惠丫头的反应里了解到:“当一个女人心里的想法因故不能袒露出来的时候,她会比任何时候都没有耐心!” “服务生,结账!”洪海侠终于转过头望向台,伸直手臂。 一直就集中精力紧盯着他们的服务生乍一听见召唤,可没了接待他们时那么淡定,虽然仍迈着规定的碎步,但却几乎是用竞走的速度,转瞬间就通过了整个餐厅、移动到他们选择在角落上靠墙的餐桌前。 服务生用训练有素的标准语言报完了消费数额后,还专门加上了一句:“先生,我知道您是我们宾馆的长包房客人,特意向大堂值班经理申请了免加收按规定应该收取的10服务费。您只需要在餐单上签上房号和姓名就好!” 这服务生显然是老经验了,用这一招,既让客人对他产生亲近感,还故意报账单的尾数整成一零头,让习惯【不找零】的客人有机会显摆。 不过,这恐怕还不是服务生的意思,而是定价设计者参照人性的考虑。 不用细说,洪海侠最后是按照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从不与服务人员计较,结账不找零、外加给小费的结束了在西餐厅潇洒走一回,也等于是补偿了这服务生所经历的熬煎。 在结束了与惠丫头待在一起用餐的情绪调节以后。洪海侠算是几个月的紧张状态中,第一次在没有兄弟保护的情况下,独自大剌剌的在朝阳宾馆院内停车场,目送惠丫头自驾车离开,才带着失落的心情转身走进小楼,回到房间。 他虽然一进房间就见到刚子,正替他冲着临睡前喝的高钙奶粉。但他绝不怀疑,西餐厅窗外闪了一下的人影肯定是他。 只是,他按惯例躲在暗处没打搅他们。但100的没让自己有机会在公共场所脱离他的视线。 现在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只是先他一步回到房间而已。 洪海侠知道,这也是他们这种暴发户因德不配位而心虚造成的悲哀。 带几个保镖给自己壮胆,既不是因为治安环境不好,也不表示自己身价有高多,而是对自己的拥有底气不足,又或者是拥有了其实还不配拥有的身价后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有人会因为对自己的拥有,产生心理不平衡而攻击自己。 这也就像那些自以为是明星的戏子,走哪里都买一大帮人前呼后拥地跟着,仿佛没有这一大帮人作为陪衬,完全显摆不出来他们那高人一等的身价。 其实呢?他们是把身价与身份的关系搞混了。 就像洪海侠这类先富起来的暴发户,如果身边没有保镖给自己壮胆,甚至是连大白天都不敢上街,更不要说在黑夜中独自上路。 于是乎,除了前呼后拥地把自己搞得毫无隐私可言。最后是搞得从公司到居住地,成天都有各色人等守候,弄得自己丝毫不敢大意,越是这样就越是紧张,如果身边没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跟着,这提心吊胆的日子,真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过下去。 洪海侠回想了一下,自选择返回陵江,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曾经有过半夜三更的出行,自从与玩成书搞酒店,让陵江人知道自己口袋里面有钱以后,就成天被骚扰。各种理由要钱,各种转弯抹角的借钱,到了最后就上升为威胁必须给钱。特别是在与玩成书爆发冲突以后,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坐在路边摊上,与朋友一起吃夜宵的惬意了。 此刻,几个月来第一次在没有兄弟们站旁边的情况下,与异性轻松地畅聊了两个小时。 回到房间后,他并没有感觉到异性相吸的轻松,反倒是因为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去而堵得慌。 一见到刚子,就故意瞎嚷嚷:“你这它家伙,刚才跑哪儿去了?为什么惠总会说她上来时没见到你?” 刚子很委屈地说:“我就守在楼道口那会议室里盯着楼梯口,哪里也没去呀?你下楼时不是还冲我做鬼脸,暗示我你不会走出宾馆去吗?” 刚子这是在提醒洪海侠,你明知道我的哨位就在会议室里,一直隔着门缝观察着外面的,还故意这样问,你什么意思啊? 刚子就是这样的人,脑袋一根筯。他居然就没有听出来洪海侠是对他【想多了】有气。 看见憨厚的刚子一脸的委屈,洪海侠是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就直截了当地说:“嘿嘿,我知道你躲在会议室瞅门缝。那你干吗见到惠总来了,既不迎上去问候一下,也不先回房间来向我通报一声呢?你不知道那个时间我是在卧室里休整吗?” 刚子先是一愣,本想申辩,陡然想起什么,赶紧就来了个脑筋急转弯,说出来的话换成了:“洪哥,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 其实,洪海侠哪里是想指责刚子,纯粹是故意找茬,他就是在与自己心里的不愉快较劲。 这不愉快来自他刚才听见惠丫头说“难怪葛总他们让我来劝劝你不要去管闲事”。 \"难道兄弟们已经不愿意与自己推心置腹了?又还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太固执?兄弟们担心自己又掉坑里会连累了他们?\" 他是越想越感觉心里头堵得慌。特别是对号入座地把邵群峰前段时间发的那句感叹“洪哥宁愿相信惠丫头都不相信我们。”他是更加不是滋味。 虽然,他清楚这是因为他当时突然失踪,把兄弟们搞了个提心吊胆。首先是冒着顶着头的枪走火的危险,也要向他报警的葛戈果很生气。毕竟当天晚上还同他有聊天,他悄悄地走了,也没预先让葛戈果知道,害得葛戈果莫名其妙地去鬼门关晃了一头。第二天还被众兄弟怀疑他隐瞒了什么?葛戈果不生气才怪。毕竟他若干次冒着被做局扣下的风险上岛去替洪海侠消灾。 其次,其他兄弟满世界找他没有音讯。在煎熬了十来天以后,重新得到音讯居然是惠丫头报来的,而且不但神秘兮兮地不说洪海侠躲在哪里,还要求把分管的事项及自己的分析和应对办法,一点不隐瞒地告诉给惠丫头带回去。 兄弟们在此前只知道有惠丫头这个人,并不了解她,突然就冒出来成了洪海侠在最危险的时候唯一信任的人。这让自以为与洪海侠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们情何以堪? 等等这些,洪海侠不是不知道,而是宁愿被兄弟们一时误会,待慢慢修复,为了保护他军方的朋友他也不能明说! 特别是在他结束几个月的【闭关】以后,无论是在性情上和决策上,都出现了一些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变化。做事情已经不像过去那么直接,而尝试着采取迂回战术,兄弟们还一时因为不适应而没有跟上节奏。 但担心他再次掉坑里的心情肯定是发自内心,而且很迫切。 让惠丫头出面来说服他,是因为考虑到充当过【邮差】以后,惠丫头算是洪哥绝对信得过的人,加上她是女性,提的意见无论洪哥是否能听进去,至少不会谈崩!毕竟上次他们集中【逼宫】已经感觉到洪哥有点过敏。 这次洪哥又帮曹挺进,而且帮得这么出脸,最终换来的却是双方妥协,浩书记不但没事还升官了,兄弟们是真没有理解。这才让惠丫头来提醒。殊不知就碰触到了洪海侠的逆鳞。 刚才在西餐厅,洪海侠乍听惠丫头是来当说客,提醒他不要再帮曹挺进和景阳酒店背后的利益集团,他一下子没忍住就略带怒气地说:“丫头哇,说句实话,我还真不想过多地给你解释我为什么要去【管闲事】,就像我也懒得跟你姐夫和葛总他们解释清楚一样。套用那句很流行的话:懂我的人,不用解释他也会懂,不懂我的人,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我只能对你说,事实上他们担心我【管闲事】将会产生的不良后果,到现在发生了吗?”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惠丫头竟然会马上回怼说:“我是不是懂你这真不敢妄言,我姐夫是不是懂你也不好说,但如果说连葛总都不懂你,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众所周知,他可是与你在一起风雨同舟了十来年的兄弟,而且是同德团队的二号人物,如果他都不懂你,恐怕应该检讨的就不是兄弟们,而是你自己!” 洪海侠听惠丫头把话说得这么犀利,应该是在强调葛戈果真的是拜托她来说服自己了。 “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啊!”洪海侠很谨慎地想。 虽然这当头棒喝搞整得洪海侠耳朵有点嗡嗡作响。但也就只是一刹那他就恢复了平静。他认为这也许只是女孩子的任性,又或者不把自己当外人的随意。 但“恰恰是惠丫头这种【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任性和随意,已经在兄弟们中间引起误会了啊!” 洪海侠思考着。 就像今天,刚子见到惠丫头来找自己,不要说尽他干保卫工作的职责,哪怕是当跟班,也应该象征性地过问一下,又或者是先进房间来通报一声,那也既是礼节也是例行公事。可刚子是连现身都觉得多余。这明显就是故意在回避,给他们制造二人空间嘛。 “难道他也听说了什么吗?” 洪海侠不用细想了,肯定是自己在对待惠丫头的态度上有出格的地方,引起了兄弟们的胡乱猜测。 所谓当局者迷。看来他真得花点心思静下心来想明白,今后与惠丫头的关系该怎么相处。因为他在接手景阳酒店后,还得使用她的一技之长来管理凤凰台夜总会。 这惠丫头虽然年轻,却算得上是只社会阅历十分丰富的老鸟。 据资料显示,当年她在大学里选修公共关系时,已经是校园司仪队的队长和校园超模队的台柱子。 凭着她配合带队老师的社会活动能力,基本上能保证学年中每周都有机会接到能挣外快的【业务】,为学友们谋福利。 她们不是周末总去替大公司开会搞接待,就是去替公司开业站台或周年庆典剪彩。 经常性接触这样的场合,什么人物没见过?什么诱惑没经历过?更莫说从学校出来以后,由于不接受公司安排的陪酒、陪唱【潜规则】,还煽动姐妹们一起抵制,最终被模特公司像【割毒瘤】一样地开除了。 这也让惠丫头感觉到特别没面子,这才与几个死党一起远走他乡,北上京城寻找发迹的机会。 经历了长达七年的【北漂】生活,可以说比读大学时吸收的知识都还要多。如单论经历,与同龄女性比起来,足以称得上见多识广。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原本应洪海侠之邀回到陵江来【拓荒】,已经把景阳酒店的凤凰台夜总会,干成了享誉大西南的超一流夜场。但她算是锋芒太露,撞翻了其顶头上司,一个嫉贤妒能的半老徐娘的醋瓶。让人家借助老公手里的权势,把她折腾得够呛。 无论是远离是非也好,还是出走避祸也罢,反正最终惠丫头只能是被迫选择了闪退,很体面地离开了景阳酒店。 也许是命运常有相撞!惠丫头撞上了曹挺进。 当初从蜀省公安厅接受特殊使命来到陵江,却因陵江直辖与蜀省断了隶属关系,他的特殊使命也戛然而止。他被迫在陵江韬晦了三年,终于在【贵人】的相助下,在陵江恢复了继续特殊使命的组织关系。 曹挺进也凭着自己的强势表现,争取到陵江一哥的赏识。 眼看就有机会在陵江完成向厅级鱼跃,他就有机会调离陵江,实现他更大的政治抱负时,突然间圈内疯传,陵江一哥马上会被调走,让他直接晕菜。 他知道这么大事,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上次听说陵江地方籍老干部联袂进京,以拜访为名奏了嘚瑟书记一本。 天朝为安抚地方上老干部的情绪,调动干部也是最简单的办法。即便是你干得再好,杂音大了,挪挪位置避避风头,也是组织上对一个好干部采取保护措施的一种。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5章:换道 。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55章 换道 作者:吾爷 从京城吹来的风在陵江上空猎猎作响。 自上次外来户与本地帮达成妥协以后,曹挺进就已经敏感到,他以为倚仗外省交流来的书记和政法委书记的支持,一举扭转中区本地帮掌控大局的想法,是不现实的了。 于是,当这次传出陵江无法调和的党政一号话事人会双双调离,应该是大概率事件。毕竟,按天朝的意愿,安定团结是绝对大局嘛。 因此,他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这才没过几天,又紧急的【同病相怜】的惠丫头打电话说:“惠总,我诚恳地邀约你再次来红蔷薇咖啡厅小坐。也不耽搁你打卡,就中午下班时间,我先去恭候你来一起共进午餐。”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他是自己为要谈的内容在心虚,生怕惠丫头会拒绝。 其实,不要说惠丫头压根就不知道他想约她谈什么,就算是知道,出于女性的好奇心和争强好胜的自信心,她也100地会,赴约。 反倒是曹挺进这根本就不容商量的做派,让惠丫头产生了反感。让她本就因为【男儿婆】答应洪海侠,不但不追究那两个差点打死她的恶棍,还要把做通工作的功劳记曹挺进头上而不忿的情绪,陡然地冒了出来。 她本来已经决定不去赴约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又鬼扯手的让她拨通了洪海侠的电话。 “丫头,啥事?”电话那头传来了洪海侠温柔地询问。 “是这样,曹挺进刚才来电话约我中午去红啬薇吃工作餐,说是有要事相商。根本就没容我说话就挂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的意思呢?”洪海侠吸取引起误会的教训,持了谨慎态度。 “坦白地说,拿不定主意。即便是他真有要事沟通,我也不太习惯他这种不通商量的态度。”惠丫头忿忿不平地说。 “是这样啊,恕我说句废话,你在纠结中给我来电话,也就是想征求我的意见。你知道我绝不会拒绝你,那我就直接替你拿主意了。” “说出来,我听听!” “其实,曹挺进不容你回话就挂电话,正常情况下传递了两个信息。一是他要与你谈的内容非常重要且紧急,必须要马上同你谈。二是他底气不足,担心你拒绝或者推脱了既伤了他的自尊又耽误事。” “是吗?那我该怎么决定呢?” “这个嘛,从人家主动向你表白要罩着你的态度上考虑,恐怕你不去还真就不妥,说不定人家仗的就是你得罪不起这个势呢?” “好,你赢了,我去!” “我就知道咱们家丫头冰雪聪明。” 放下了电话,洪海侠也在判断,“这个时候曹挺进既顺风顺水,又如日中天,他会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地要找惠丫头呢?难道是要提出什么条件?那也太操之过急了。这不才接连助了他几次力吗?你还啥都没做呢?即便是交易也不能只交不易嘛!” 洪海侠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他认定与自己有关,过了中午惠丫头就会通报。 早早下了班就换上便装,开着桑塔纳来到红蔷薇咖啡厅候着的曹挺进此刻心里面才真的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突然冒出的念头,居然是想寻求能助其一臂之力,趁着暴风雨还没来之时,赶紧抽身换道,躲避这场肯定会发生的大概率事件。 想想都悲哀。一个确实想凭着自己的真本领获取更大权力的奋斗者,却会被迫去奢求一个貌似有政治资源、但却属体制外人员穿针引线,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把自己从炙手可热的权位上拿开,找一个能避风浪的地方去坐山观看这场龙争虎斗。 这说明什么?说明再强大的人都得倚仗靠山,实在是靠不到了,也得考虑抱团取暖,要想凭个人奋斗成功,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见到惠丫头兴冲冲地走进来,曹挺进就举手示意。待她一坐下,曹挺进就迫不及待地问:“惠总,要点什么?点完餐让他们去做,咱们边等边聊。” 惠丫头从这段话中已经察觉出今天曹挺进要讲的内容很不一般,且急不可待。 殊不知,曹挺进给她讲的内容,不但让她大吃一惊,而且是如遭雷击。 曹挺进说:“惠总,今天请你来是想通过你与你洪哥做个交易。我想把中区公安局局长的位置让出来,交给你洪哥安排他认为更合适的人来坐。我嘛,可以离开政法委的管辖,去市里面除政协以外的任何厅级部门,干一保持级别的副职。你看怎么样?” 惠丫头乍一听就懵了。 她压根没过,曹挺进因为走得太猛,遭遇了天妒,招来了巨大风险,死了战友不说,还来了个内部调查。刚好淌了过去,马上又被摆了一道狠的。也算是在靠山的支持下,双方达成妥协扛过去了。接下来听说大boss要调走了,直接靠山也要提拔去其他地方任副书记,自己不又成无娘儿了吗? 这陵江的水真的是太深了。他痛定思痛,终于产生了先躲开的想法。 虽然说,表面上他表现出来的是为了实现更远大的政治抱负,先选择远离是非中心,再找机会复出。 但他此言一出,给惠丫头带来的冲击可小不了。她情不自禁地说:“我的天!曹局长,【换跑道】这么大事,你觉得洪董也能帮到你?不能?洪董只是个商人,他即便是能量再大,也只是局限于社会上的活动,充其量让企业享受点优惠政策,多赚几个钱而已。他哪里有这个能量进入到体制内去勾兑【交椅】? 再说了,根据坊间传闻【处长治国】的中国国情,你现在不但已经是正处级,是执政体系的中流砥柱,是现目前中区公安系统最璀璨的明星,风头正劲,突然间要转地方,会引起体制内外多大的猜想啊? 按照中国的政治体制,肯定是内外有别,我家大姐大是一央企的掌门人,算得上背景深厚,我去报到,她给我上的第一课就是【专注经商,远离政治】。可见政与商之间是有【楚河汉界】的啊!” 这噼里啪啦的一梭子扫出来,完全不像是个幼稚的黄毛丫头讲的话,还说商人不谈政治,可这一梭子顺溜地出来,那是句句没有脱离政治,而且是觉悟很高的政治。 看来,惠丫头是真的急了。 曹挺劲很有耐心地听完了惠丫头的长篇大论,竖了个大拇哥。一点不急地说:“嘿嘿,我说你呀你,天天在人前叫洪董,背后叫洪哥,据传闻在洪海侠最困难的时候,都能够选你充当他与外界联络的【邮差】,可见你们之间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你却完全不了解他的活动能量。 这样跟你说,如果他与市领导不熟,怎么可能会有市领导直接下命令要我帮他?再说了,你觉得我是个随便冒失地找人帮忙那种奶崽崽吗?” 曹挺进貌似早就有了完整的规划,已经很肯定的知道可以向谁借势。 惠丫头听到这里更加吃惊。沉思了一会才接过话说,“曹局长,你想调去市里部委办任职肯定是件好事,但那得听从组织上的安排,洪董只是个体制外的商人,即便是他活动能量再大,饭局上敲敲边鼓也许还能插一两句话,哪里可能促成组织调动?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敢相信。” “这样跟你说,我不跟你讨论你洪哥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说动领导,出手干预我们这样陵江的中层干部调动,我只请你把这个信息带给你洪哥,让他自己来定夺。 我能对你的表态是,一在调动没有成功以前,我保护在中区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听从你们在党纪国法和地方性法规及警队纪律的约束以内,干任何你们认为需要的事情。二我调动以后,我在中区局里的战友们也一定会按照我的要求,替你们的合法经营保驾护航。” 这段话一甩出来,惠丫头就是再不开窍也已经明白曹挺进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找的她。既然人家决心已下,那还不顺应大势,这天就聊死了。 就算啥都没发生,最终是人在曹营心在汉,那也毫无意义。 于是,乖巧的惠丫头就来了个顺杆儿爬。很原则地说:“既然这样,我可以表态,保证不打折扣的,把你今天说的话和提的要求带给洪董,至于他会作什么考虑我就不能代表了。但有两点我可以说,一、洪董我多多少少有了解,与人有益,与己无损的事,只要他干得到的,他绝对会干;二我还可以促成你们两个聪明人坐下来直接交流,不需要我在中间带信,也许更有利于你们达成共识。” 曹挺进听后心情大爽。他畅快地说:“这就对了嘛,说真的,树挪死,人挪活,我有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三年前从蜀省来陵江原本就只是想在公安再挂职一年,解决了级别问题就不再干公安,而是借道政法委,进而就转政府部委办去任职了。” 惠丫头“哼唧”了一声。 “呵呵,我也大言不惭地说,大凡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就喜好舞文弄墨,并不热衷于舞刀弄枪,我心机虽灵活,但狠辣劲不够。俗话说【慈不带兵】,在公安系统我现在已干到了首府区的局长,再往上走除了发号施令就没有实际工作可干了。 反之,在政界就不同了,不但上升的空间没有天花板,也更能发挥我思维缜密,逻辑性强和有大局观,善于协调部门之间关系的长项。即便是在陵江这样复杂的环境中,我也能为平衡外省籍干部与本土籍干部的紧张关系起到缓和作用。 当下,陵江的城市建设和人文建设均与直辖市不符,要想营造更高效的投资环境,干部队伍宜和不宜斗。 再说了,纵观历史,任何行政区域,只要是地方势力占主导地位,其发展必然是缓慢的。只有敞开胸怀吐故纳新才能有成效地实行改革,也才能做到让这个行政区域的发展提速。” 不知道曹挺进是想在惠丫头面前展示他的抱负,又还是想彻底地说服惠丫头理解他,他居然用演讲的形式,把他的大局观作了淋漓尽致的表达。 事实上他这一招也起到了作用,惠丫头被他诚恳的态度和雄辩的口才打动了。此刻又出现了聆听洪海侠讲话时曾有的神态。 曹挺进见惠丫头已经不再抗辩,而是很认真在聆听,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看,仿佛过去对他的认识太肤浅,今天才算是见识了庐山真面目。 发表高论有听众总是很满足的。 他又接着说:“就比如洪董要是在陵江其他项目上投入5000万现金,足以把几亿的资产揽到手,这叫着现金流吞吃沉淀资产,玩的是【盘活停滞项目】的概念;但这必须是在【政治上的主流意识是大干快上,让资产动起来,为城市建设装上风火轮】行政主官领导的地方。这在陵江就只有北区能做到,中区根本就不用指望。 可他一次、二次偏偏都选择了中区,这地方保护占主导的地方,他的发展就必然受限了。 中地方保护的最大特点是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对未来根本就没有预期,有的只是眼前的既得利益。洪董在这里投资就必然吃大亏了。 因为洪董施展的那一套,让很看重地方利益的干部很不适应,他们甚至会认为洪董那一套是奸商行为。他们不可能,也接受不了【用雷管引爆炸药的理论】。 在他们心目中,无论是体量和价值,炸药都远大于雷管,无论从威力上还是体量上,他们永远不会去思考,【如果没有雷管,炸药就不能发挥功效】,存放在那里既让人提心吊胆,还得花钱去保管,有的全是消耗”。 说完这一大段话,曹挺进停下来喝了口水,他从惠丫头的脸上看到了疲惫,就识趣地看了一眼腕表。“我们已说了几个小时了,今天就到这里,咱们也算是正式接触了。你记住我下面说的这几个职位。市委副秘书长、市政法委副书记和市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的位置很快都会空出来,如果洪董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他就一定能找得到有关领导来促成。这几个位置都是副厅,如果我有机会去,也只是平调。而且是正职换副职。中区公安局局长这可是很多人都想来的位置,也是市领导们争着想安插自己伞下亲信来坐的位置。” 惠丫头也不愧是善于随机应变之人,见曹挺进已经打住,就不失时机地说:“曹局长,按你这样说虽然是平调,副换正对你来说是降格使用,有委屈的成分。依据我对你的认识,特别是听了你刚才这样的高论,如果你真是想调进政府部委办去,凭你自己的实力找组织上谈,谋个正职,应该也不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曹挺进没等惠丫头再讲下去就接过话头说“好了,惠总,我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你应该明白我是真没把你当外人,也没把洪董当外人,我真诚地期盼你们能看在我帮助你们做了那么多有一定风险的工作上,尽你们的所能去推动我的这个请求。谋正职我不是不想,只是太难。 由于是履新,我愿意从副职做起。也请你们不要拒绝我想同你们结成统一战线的诚意。 我从洪董投资宪兵坝商业中心的手笔判断,他的团队绝不可能在短期内离开陵江,我们之间的联手,必定可以做到双赢。 就这样了,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我相信惠总的政治眼光和说服能力,很期待同洪董的详谈。” 说完这段话,曹挺劲坚持结了账。起身问了惠丫头是开车还是打车,在确认了是开车来以后,又坚持陪伴着惠丫头到停车场把车开走,他才快步向不远处的中区公安局走去。 大文章全凭起首,好结局总在后头。老天给你提供了干大事的机会,你如不抓住那就是大大的不敬。见过大世面的惠丫头只听说过拼命往上爬的段子,何曾见过主动让出官位去谋求闲差的干部。 是啊,说出来谁会相信,表面上摆明的事实是:曹挺进通过【砸破坚冰】行动取得了组织上的信任,必然肩负重任,蒋局长受【砸破坚冰】所累提前调离。曹挺进提前扶正。 俗话说【随遇而安】,已经有了强力靠山的曹挺进既敢大刀阔斧地干,把中区局的地方势力瓦解得七零八落;又能采用圆通的手段化解各方担忧和感召同事,牢牢地夯实了在中区公安局的话事人地位。 虽然因出了【蹊跷的车祸】他耿耿于怀,但这次他又逮住【两个败类】的劣迹,借题发挥,整出一大堆事情,却来了个并不亲自操刀而是矛盾上交。搞得中区机构内大凡有点问题的人,成天提心吊胆,生怕半夜有人敲门,但还不能不夸曹挺进睿智。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6章:让位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56章 让位 作者:吾爷 陵江人看见的只是曹挺进借对【两个败类】的降服,为了扩大战果祭出怪招,让已经与过去彻底决裂的他们到基层去《巡回演讲》。 这样做,不只是瓦解了本地籍干部形成的势力网络,关键是还能让这些网络经过改造后为己所用。 这样一来,在陵江就形成了曹挺进冲锋,杨书记指挥,得瑟书记挂帅的政令特殊通道,把地方势力冲击得面临全线崩溃。 然而,习惯了地方利益至上的陵江本土籍老干部岂能甘心?为了稳住自己精心培养的基本盘,他们经过密谋,倚老卖老的各自借瞧病为名,进京后就迅速集中,联袂拜访了那些退而不休的老革命。 几经周旋,他们还真就改变了颓势。促使天朝认真考虑了陵江的具体情况,作出了【把陵江时任的党政一把手一起调离】的决定。 重新组成由天朝下派书记和大陵江提拔市长的陵江新班子。 这次调整,是天朝在陵江直辖后的第一次。 能出现陵江籍市长和外省籍书记双双调离的结果,表面上貌似扯了个平手,谁也没赢,谁也没输。实际上已经是陵江在排外理念的主导下,外省籍主官搭理陵江干部队伍取得的重大进步了。只是为了这个进步,陵江付出的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 外省籍书记在陵江主理期间,给陵江带来了全新的执政理念,使得陵江突飞猛进地发展。削弱了那帮退而不休的老干部、一直明里暗里干扰当届班子施政的影响力。为接下来外省籍干部大量进入陵江工作,执掌重要部门开了个好头。真正地做到为陵江政府公信力描红起到了开拓性的作用。 天朝之所以会作出让明显已经取得了工作成绩的书记,在任上调走的抉择,一定也考虑了陵江地方保护势力仍然还很强大,在老百姓的意识中有根深蒂固的价值观。 正如伟人早在60年代,经过调研以后对蜀省作出过评价:“蜀地是天府之国,但不能成为独立王国”。 想想也是,连新中国的缔造者都对蜀省作出过这样的评价,可见得蜀省的排外意识之强大而顽固,应该是早就声名远播,由来已久。 那自古与蜀地统称为【巴山蜀水】的陵江,定然首当其冲。 如果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感叹真有一定哲理,洪海侠在陵江的遇见就应该是命中活该有此一劫。 独自待在房间里冥想的洪海侠,突然听见了很熟悉的敲门声。他正在把憋在丹田的气缓缓地释放,隔着门听见刚子说:“洪哥,惠总来了。” 他正在奇怪惠丫头干吗与曹挺进谈完后,整整一下午都没给他来电话通报内容。 现在听说她居然直接来了,他预感到恐怕问题很严重。 他打开房门,惠丫头走了进来。 他还没来得及请惠丫头坐下,就听见惠丫头喳呼呼地说:“你是在搞什么鬼?把窗帘关这么密实。你这属马的怎么跟我这属鼠的一样,喜欢在黑暗中蹲守?” 窗帘一拉开,他突然间看见惠丫头的佛系打扮吓了一跳。 “噫,你才真是个稀有品种,特殊材料制成的,总有自己的独特风格,这打扮走在街上,大老远地就能把你辨认出来,想鹤立鸡群吗?”。洪海侠答非所问地调侃说。 “我都懒得理你!”惠丫头故作矜持地说。 惠丫头今天的打扮坚持了她的素颜主义,脸上完全没有涂脂抹粉,除勾勒了眉线和抹了眼影,点缀了一下吸睛点,也就是用口红掩饰了一下嘴唇上那没有休息好的疲惫。装束也极简到普通,仍然是头发梳成一束在头顶,浑身上下裹在运动装里面。 洪海侠自从认识她以来就知道,惠丫头喜欢这样的打扮。应该说,他长期以来就已经司空见惯了惠丫头这身打扮。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样了,洪海侠一见到惠丫头这身打扮就觉得哪里不对头,突然之间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莫名其妙的感到极不适应。 他虽然知道惠丫头就喜欢这样的打扮,既休闲,又佛系,还自然,特别是遇上突发情况,她的这身装束还异常灵活,符合她长期练跆拳道的身份。但他今天就是找不到接受的感觉。 洪海侠想了想,还是没搞懂这股不适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惠丫头的这身打扮,他自从认识就见得多了,怎么就感觉不顺眼了呢? 猛然间,他想起来了,“惠丫头不是在央企上班吗?她这身打扮,根本就不像在上班的样子啊?” 这下子,他知道不适感觉来自哪里了。禁不住冲口而出。 他说:“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穿成这样?” 惠丫头很吃惊地看着他说:“现在都几点了?我还不收工吗?”洪海侠这才顺着惠丫头拉开的窗帘望了一下窗外,发现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看来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中午一直等惠丫头电话没来。 下午干脆拉上窗帘躲在黑暗中独坐。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在房间里待了不短的时间。 这期间他就没有挪动一下本来就吨位不足的身体。 他也没觉得腹中饥饿。 他一直在神游。 直到现在也还意犹未尽地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上了玩成书的当?玩成书又凭什么能理直气壮地不还给他钱?而且还敢于肆无忌惮地把他从景阳酒店挤走!” 他真的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求助法院,到头来却是费尽心力打赢了官司。却无法执行。 原因是在陵江遇上了有法律庇护的暴力抗法。 最搞笑的是“面对事实俱在的诬陷,自己还投诉无门,差点被整死!” 原本传统文化中有句古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可玩成书不但敢欠债不还,还杀人不怕偿命! 就这样的情况,居然可以发生在直辖后的陵江首府!而且又有政府与法院联手出面阻拦合法执行生效判决。 他是怎么想怎么不能理解! 后来,当他的朋友汪晋吉入主南岛公安局都无法阻拦编织假案的常务副局长亲自上一线抓他了。这证明了对手的强大。 可后来怎么会就因为没抓到他,就倒下了呢? 其实。申光荣团伙的覆灭,与【制造假案】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是靠山倒了。 惠丫头转述了曹挺进讲的条件,还为其讲话说:“我觉得曹局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毕竟连我大姐都在说,来自天朝的消息,陵江党政一把手同时调整,曹局对自己前一段太激进,怕在靠山走了以后被报复有担心很正常。” 是啊!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社会就是围绕着靠山建立的。 组织关心,组织是靠山,单位负担,单位是靠山,儿女孝敬,儿女是靠山,父母抚养,父母是靠山,甚至是丈夫责任,丈夫是靠山等等,无不是用法律进行了严格框定,谁不让人依靠,谁就要受罚! 由此就派生出了诸如“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根桩。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中国人只要\"敢于\"厚着脸皮向他人伸手,不但都是理直气壮的,也是法律支持的。 所谓有困难找组织。不找人帮助才是愚蠢的。 甚至是还有一种逻辑“有人找你帮忙,证明你还有存在的价值。要是哪一天,再也没有人找你帮忙了,就证明你的存在已经是多余的了。” 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想想都让人心惊肉跳。 但是,想要碰上可以依靠的人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依靠是相互的。任何关系要想长久,都必须是相对的。有找依靠的,就得有被依靠的。如果人人都只想找依靠,而不愿意被依靠,那又在哪里去找得到被依靠的人呢? 换句话说,成天寻求依靠的人,本身也应该具备被依靠的价值。 只有这样,【依靠文化】才是良性循环,才能生生不息。 在洪海侠的字典里,因为有了这种《相对论》那就是“求人是必须的,但自身也必须要强大,如果凡事都求人,那就是一种自己能力不足或自信心不足的表现。总有一天会被人拒绝。” 就像玩成书,曾经在陵江也算是个人物,但现在,恐怕他就是去找到过去曾经得过他七七八八的人,人家也是能躲就躲,绝对不会再让他依靠了。 洪海侠当初帮曹挺进,根本就不是要他去搞整景阳酒店,而是要他继续维护景阳酒店。他需要景阳酒店不造成负面影响的平稳过渡。然后继续为景阳酒店保驾护航。 而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曹挺进就决定离开了,不但很突然,而且很坚决。这使洪海侠心里的吃惊,一点都不亚于当初听说市高法搁置了代为执行案。 就这样【过河拆桥】的做法,只是考虑了他自身的得失,完全就没把他洪海侠当回事。 他想了想,暂时不宜扩散。就打电话要葛戈果一个人来参加分析,想借一下葛戈果的脑。 葛戈果听完后直接就愤愤地说:“别说我们没有这个关系,就算有,这个时候去找曾经扶他上位的人说,要推荐他离开,就等于否定了咱们以前说的那些话,也砸了咱们的计划,这事肯定不能做呀!” 洪海侠想了想说:“曹挺进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我的心思。他本就有我的电话,却没直接约我,而是故伎重演,让惠丫头来转告。这说明他并不是为了让我帮忙,是以这种的方式告诉我,他准备这样做,是帮忙还是阻拦,你自己看着办。” 回过头来,洪海侠又对惠丫头说:“丫头,曹局这样做,实际上是在警告我别干扰他的计划。” “什么警告?他自己过河拆桥还敢警告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嘛”惠丫头很气愤地说。 “嘿,嘿,丫头哇,不是我嫌你嫩。你这样讲,真就表明你不懂官员们的心态了。他们做报告、承上启下的时候绝对地讲政治,做事情的时候,也会尽量找理由按规矩来,但他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权衡利弊得失,绝对比我们还要商人。”洪海侠说。 “就是就是,他肯定半点都没把我们送给他的【大礼】当人情,反而会认为是我们借他的手除掉了心腹大患!至少会将其视为是互惠互利的交易。”葛戈果仿佛已憋得很难受,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 事实上,长期在政商之间转换角色的经历,使洪海侠清楚的认识到,如果体制外的人,想借助自己在领导面前说话有些分量,甚至是倚仗自己与领导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就忘乎所以,反复地在领导面前推荐、本不在领导考察范围内的人,不但会适得其反,还有可能会被领导理解为是心怀不轨或另有图谋。 “唉,这件事真的是两难。首先,领导之所以能成为领导,自然有他们的独立思考和决断能力,谁要想凭着与领导很熟,或者有利益交换,就想达到影响领导的目的,多半下场会很惨。这样的情况我真的是见得太多了。”洪海侠自怨自艾地感叹说。 “这也是,眼前的玩成书和程晓辉不就是鲜活的例子吗?想当初他们同领导的关系多铁啊?”惠丫头抢着附和。 俗话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在现实中,有时候的确是这样,有的人辛苦敬业地干了一辈子,最终是甘当革命的老黄牛,死了以后才被舆论推动给领导发现,追认为学习榜样。 而有的人就只做了一件事被领导看见就提拔了,然后就一直平步青云,这就是所谓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所谓“苦干、实干、加巧干,关键时候拼命干”,其实呢?啥都不如顺着领导的意愿,干给领导看见,来得那么扎实。 再说了,依我看,曹挺进本就是一个有韧劲、有魄力、有手段也有担当的好干部。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让大老李去搭线把他引荐给杨书记,进而通过杨书记推荐给陵江一哥。看看他能否成为遏制中区地方势力的好刀。现在看来,他虽然也做了些实事,但还是心机太重。” 洪海侠的幽怨心越来越重。 “现在看来,要准确地评估一个干部,还真的是一件很烧脑的事情。既不能看他当下都做了些啥?也不能看他做的事情是不是对自己有利,而是要评估他的政治抱负?看清楚他的为官动机?看他到底是在为谁谋利?”葛戈果很突兀地说。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洪海侠突然间想起了他认识的两个人,一个是无心之过造成失误,在仕途上受绊。但能知耻而后勇,重登高位的汪晋吉,也就是前些时候帮助他撤销假嫌疑人那位贵人;另一个是嚣张狂妄,以副职挤兑有病在身的正职,妄图抢班夺权,最后身败名裂的申光荣。也就是接受玩成书的贿赂,给他制造了假嫌疑人身份,还胆大包天地欺骗公安部刑侦局下达通缉令那个警队败类。 他们原本都是官场中的天之骄子。不然他们又怎么可能一路平步青云地做到了厅官!但最终他们的结局却大相径庭。成了两股道上跑的车,一辆驶向了坦途,一辆奔向了死亡。 “呵呵,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很古老的故事,现在重温,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共勉。 这就像龟兔赛跑。兔子自以为跑得快,一路跑还一路享受旁观者见他冲刺时的英姿发出的赞叹。结果呢?就因为贪恋醉人的颂歌,耽误了他的行程,最终被虽跑得不比它快,但一直不停歇的乌龟成功超越。” 洪海侠情不自禁地冒这样一个泡,明显与今天他们三人讨论“曹挺进所提要求”的主题完全不搭调,整得葛、惠两个你望我我望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是啰,洪海侠此刻脑袋里面完全天马行空地飞了好远。 他竟然联想起小时候妈妈讲过的故事:“有一只很饿的猴子,把爪子伸进一条只容得下长臂的铁栅中去摘果子,然后拿着果子的爪子因体量大过了臂粗就被卡住了。它只需要把抓着果子的爪子张开,就可以把爪子抽出铁栅。 可他因舍不得那只它认为可以救它命的果子。结果用尽了自己剩余的体力,终因拔不出那只拿着果子的爪子,而活活饿死在那条卡住了爪子的铁栅处。 如果他懂得舍与得的关系,趁还有体力,先放开爪子扔掉那只自以为能救命的果子,抽出爪子,再翻过铁栅去享受美食。它的未来就一片光明。” 妈妈讲这故事问的是“卡位猴子的是铁栅吗?” 洪海侠想都没多想就回答妈妈说:“我明白妈妈想说的意思,卡住猴子的不是铁栅,而是猴子舍不得放下已经拿到果子的魔障。” 想通了这一层,洪海侠也更加感到了曹挺进的可怕。 还好,他与自己不是对头,要是他帮着玩成书来对付自己,岂不麻烦大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7章:过渡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57章 过渡 作者:吾爷 坦白地说,洪海侠是打心眼里服气曹挺进,而且特别佩服曹挺进身上拥有他很欠缺的那股韧劲,还有就是他对政治的敏感和对眼前得失的计算。 他懂得该放手时就毫不犹豫地放手那种果断和舍得,的确在自己认识的年轻干部中很不多见。 洪海侠想“也怪不得不了解实情的兄弟们会这么紧张”。 看来,在景阳酒店完成了过渡期以后,得赶紧开发出【替身】,得尽自己的努力直接助推这位俊杰一把。毕竟这真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干部。 当然,助推的前提首先得弄清楚主管领导的打算,毕竟领导才有权决定。除此之外,找到说话再有分量的人出面,充其量也就只是个参考意见! 洪海侠之所以还是想帮曹挺进,是因为一开始打曹挺进主意的时候,他就从大老李那里了解到:“曹挺进在陵江即将直辖的当口,以正科的级别,先期空降陵江做了陵江市首府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已经算是准正处。” 这才刚过了应届提拔的基准线,在【砸破坚冰】行动中立功的同时,也表现出难能可贵的冷静。蒋局长意外地提前调去高新区任职,他提前代理局长(只等官宣)。 要知道此时的曹挺进才四十多岁。在直辖当口实现【三级跳】成了首府公安局局长,立刻就想以退为进的换道,让出这顶在风口浪尖上的职位。 他甘愿以副职的身位进入政界去蛰伏,躲开本土籍与外省籍干部肯定爆发的世纪大战。 再如前段那“耙蛋”一样地去干上几年,再寻找晋升的机会。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特殊的人才,在特殊环境和特殊历史背景下,才能产生的特殊动念。 由于“暖冬”的作用力,多雾的陵江,也十分难得地在世纪末,出现了长时间的初春暖阳。 自接到曹挺进有让出现位置去偷闲的消息,洪海侠的睡眠质量就一直不好。后果不仅是精神欠佳,最糟糕的是思考问题的精力无法集中。这让作为团队大脑的洪海侠深感痛苦。 用过早餐,洪海侠站在客厅往窗外看,今天的天气真好,虽然才上午十点钟,江风已经把浓雾吹散了。 洪海侠顺着树梢往远处望去,居高临下地俯瞰陵江和江对岸的北区,除了江面上还残留着一团团即将散尽的雾霾,视线没有受到任何遮挡。 极目远眺,碧空如洗,他甚至可以看到北区边缘的人头山,南区的黄山、南山和真武山。 他望向江面,不但能数清楚那一艘艘停在江心的铁驳船,连穿梭在锚定的铁驳船与岸边的囤船之间、担任给养供应和船员上岸的小舢板上坐了几个人,都一目了然。 他很有兴致地叫正坐在沙发上把报纸翻得稀里哗啦的刚子到窗前来。指着江对岸早已停产了的钢厂问:“你从这幅景象中看见了什么?” 刚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阳光洒在窗前树叶上反射出七彩光芒。就说:“阳光把树叶改变成了彩色!” 洪海侠愣了一下,对着刚子大笑了起来。 “你又立功了!”洪海侠说。 一下子又转成刚子发愣了。 洪海侠看见远端的钢厂,刚子看见窗外的树梢,洪海侠能看到完成执行后的经营,兄弟们只看到执行。不都是一样的吗? 刚子的错答,正好解开了洪海侠的心结。 他又极认真地对刚子说:“你看见北区桥头那昔日繁忙的钢厂了吗?虽然现在那擎天柱一样的高烟囱已不冒烟了,但始建于抗战时期的它可是陵江城市变迁的历史见证啰。” 刚子见洪海侠指的原来是钢厂,赶紧说:“洪哥,你说这个我只有听的份,而且你还得说浅点,太深了,浪费了你的精力。你别生气,我说的真是大实话。” “嘿嘿,我还不知道你?我也只是想要个听众而已。你知道吗?经过【退二进三】政策的推广,如钢厂这样的重工业首当其冲地要搬离城市。只是这样的大动作,一下子就涉及到大几万产业工人的下岗。如若不能及时让工人再就业,这恐怕对任何城市都会是天大的压力”。 “这跟我们有关系吗?”刚子警惕地问。 他一下子又想多了。以为洪海侠又有了什么大计划。 “当然有哇,政府搞这样的大动作,也就给我们搞第三产业提供了服务对象和廉价劳动力嘛。”洪海侠说。 虽然洪海侠【抱财归家】的牛劲,不但已经被以向浩宇、玩成书、马老大为代表的家乡头面人物折腾殆尽,让他对陵江有了难以形容的纠结。 洪海侠的纠结还来自在他被【全国通缉】期间,连自己的胞妹都被那些曾经的老邻居如【史无前例】时期一样,与之【划清了界线】。 而且那些曾经的老邻居还是【诈骗犯】和【死囚】谣言的传播者。 于是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陵江搞个大动作,让那些口口声声说“我曾经抱着他抽过尿”的叔叔阿姨们看看,你们认为“看着长大的调皮娃儿”究竟是怎么拥有那么多钱的? 他为什么要同刚子提起河对岸的钢铁厂,是因为他听说了有关钢铁厂的一个段子。 有一句话叫做:“怪事到处有,陵江特别多”。比如说对岸的钢厂会这么快就决定整体搬迁,进行资产重组,据悉是一位曾经被国家视为叛徒的“前志愿军战俘”的杰作。 因为当年在朝鲜战场被俘以后,他因曾经历过【解放战士】的审查,心有余悸而选择了不被遣返大陆,而是投靠了他家解放前逃往海外的亲戚。 经过在国外几十年的打拼,他已经拥有了巨额财富。现在是由天朝统战部官员陪同来陵江寻根的陵江籍爱国侨胞。 最搞悠的是,就在他的身上同时生出了两个段子: 一是他作为钢铁厂的家属,父母曾经是这家工厂的前身“中兴公司”的股东,也就是资本家。再受他“叛国”行为所累。曾被打成【特嫌兼资本家】的双重反革命分子,一直在厂里监督改造。 直到儿子以爱国商人名义返乡投资,他们即刻被【落实政策】,奉为了【座上宾】。 返回故乡的爱国商人,知道钢厂的【改制方案】和【退二进三】新规划后,就向陵江政府提出说:“国家既招商引资又搞统战,我们家作为原中兴公司股东,义不容辞地要带这个头。” 他们家族不但表示强烈的投资意愿,并在谈妥后就当场付给陵江政府几个亿订金,以表决心。 为了让钢厂的历史不被后人彻底遗忘。爱国商人提出了一个奇葩的要求:“高烟囱不予拆除,经过维护加固后作为小区景观保留”。 政府经研究,同意以【抗战文化遗址】保留。 另一个段子就有点黑色幽默了。 在统战部派去迎接这位爱国商人的接待办轿车驶回市委大院门口时,一个身着洗得很干净的老旧军服、胸前还挂着许多奖章的白发老人,突然从路边的岗亭后面冲出来展开双臂拦住了统战部部长的座驾大声【喊冤】! 他的举动把驾驶员吓了一大跳。 紧急刹车后拉开车门下去,冲着已经跑过来处理突发情况的执勤武警战士说“你们怎么搞的?还不赶紧拖走!” 殊不知车上的爱国商人冲着那老人高喊:“黄团长!” 那老人下意识地答应:“到!”还双手并着裤线甩腿伸得笔直。 这下子麻烦来了。那爱国商人赶紧打开车门下车,直接冲到那白发老人的面前,站得笔直地行了个军礼说:“报告首长,301团二营七连一排排长王明光奉命向你报到,请指示!” 后面的剧情就更狗血了。 这是两个“老军人”。黄团长因级别原因,交换战俘时就直接回国。在经过反复甄别后,鉴于老人的态度“不端正”,国家没做安置,而是让其复员回老家农村。 后来,因家乡亲戚都受不了被【俘虏】连累,极不待见他。老人找到有关部门喊冤说“我成为战俘,是上级指挥失误造成,投降也是接到上级命令”。就凭这些当时绝对的反革命言论,老人说一次,就被关一次。 到了【史无前例】时期,他就被【有关部门】以【污蔑上级】为由打成【反革命】,判了十年有期徒刑,期间还因【不服从改造】加刑几年。到80年代初才刑满释放,回家乡继续接受监督劳动。 这几年老人一直在【上访】,说是“连【战犯】都全部释放,【右派】全部摘帽,【坏分子】也摘帽了,【现行反革命罪】都没有了,为什么就不给我【平反】?” 由于他的问题特殊,又是历史积案,陵江政府重点抓经济,还真没有成立专门的部门来处理他这类问题。 老人投诉无门,就想出了效仿古时候【拦轿喊冤】的这一招。 没想到这一拦,又偏偏就拦到了市委统战部迎接同为【俘虏】的专车。 这下子把两个老人搞糊涂了。虽同为历史事件的【当事人】,他们的【命运】也太扯淡了。 其实,洪海侠刚回陵江就听说了这个【故事】,当时并没有多深的感触。 但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闭关】回来的洪海侠想法不同了,对这个【事故】的感触也有所不同。 他现在是心里面出现一丝一毫的怨气,就会站在窗前望向钢厂,想想那位【黄团长】,用他的遭遇来安抚自己。 时值初春的枯水季节,清澈的陵江在窗外缓缓地流向不远处的天门口,在那里与浑浊而湍急的长江交汇,清晰地划分出两条清浊分明的水线。远远地望去,浑浊而湍急的长江,仿佛已经阻滞了缓慢而清澈的陵江,实际上陵江水流已汇入长江一起翻滚着奔向大海,去进行更大规模的净化。 只是在奔向大海的路上,它也因为自己的缓慢而温和,付出了被湍急而浑浊的长江彻底裹挟的代价! 眼见着陵江的党政一哥都要换脸,这预示着天朝一定会委派一位背景更硬、做事更能达成目标的强势领导来陵江。要是与之搭班子的人也是位外省籍。那下一步搞整起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来,就更不会手软。 但陵江的地方保护习惯由来已久,其势力的强大根深蒂固,而且很有群众基础。 即便是新来的领导为贯彻落实天朝意图,把陵江重要部门的正职全换成外省籍,只要地方籍的副职不是心甘情愿地配合,要想政令绝对畅通,一样有难度。 双方在短时间内,肯定难分出胜负。只要不融入的拼下去,会出现多么血腥的场面,根本不敢想象。 精于算计的曹挺进下定决心急流勇退,即便是出乎预料地提前完成了副升正,在拼争的高潮还没来临前,就换位去非敏感部门,主动避开是非焦点,把当初自己为了上位,已经过分透支其权力的位置让给别人去坐,自己主动淡出众人的视野,找个保住级别的闲职,歇息一阵子后,再发力冲刺的谋求更进一步,不但一般人做不到,甚至是想都想不到。 但是,自古以来不为了争一时之荣耀而立于危墙之下,其实才是官场上晋升最快的秘诀。只可惜大多的人都不懂。既舍不得大权在握的牛气。更舍不得众星捧月的荣耀。 只是,无论什么时代,一个地方出现了新旧势力的拼争,必然是血腥的,想不人头落地都很难。 曹挺进在猛冲猛打了一段后,突然在南区遭遇的那场太过蹊跷的车祸,虽然后来经过调查,也没有查出来系人为策划,但他仍然耿耿于怀。他始终认为“任何事情,如果巧合太多,就应该往故意的方向去追索”。 但是,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他自“砸破坚冰”开始,到成为开展“双整运动”的极先锋,肯定得罪了不少陵江本土籍的实力派人物。 随着嘚瑟书记的离开,如果杨书记不被新来的书记认可,又或者他已谋求去别省升任副书记传言为真,仅把那个“蹊跷的车祸”倒过来查,就够曹挺进喝一壶了。 毕竟那是个周末,又是在超出了管辖范围以外的地界上发生的重大事故。 在没有出警任务的情况下,使用警车造成两死两伤。这要是追究起来,至少表象上他得承担失职之责。 只不过如能趁双方大血拼的形势还不明朗之时,自己就选择急流勇退,躲得远远的。新领导来了,要用的一定是任上之人,矛盾的焦点就不再是自己。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自然烧不着自己。再往后,只见新人笑,谁理旧人哭?历来如此。 曹挺进虽然年龄不大,但在官场里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从年轻有为的平步青云,到陵江直辖变成断线的风筝,他特别知道有靠山与没有靠山的巨大不同。 他清楚的知识按组织规定,即便是嘚瑟书记想兑现承诺,提名他去哪几个他一直盯着、有条件成为他下一站的去处。在即将调任这个敏感时候,由他本人提名的可能性也不大。也不符合组织原则。 因此,无论是他【直接找上门去要求,会显得很不懂事】,又还是【马上要离开的嘚瑟书记自己想起来了,要安顿一下他,也太过敏感】。 总之,不管怎么做,在这个节骨眼上,由嘚瑟书记来解决他的换道问题,都不合适。 他虽然急于想让位,但必须绕开嘚瑟书记亲自提名。他想起了洪海侠那位榕城朋友应该能扮演这个角色。于是就请惠丫头转告了他的请求,希望能得到洪海侠支持。 其实他自己早已经通过他的老上级找过杨书记了。只是杨书记出于自己的安排,并不赞同曹挺进的做法。 但是,他也没明确表态反对。 为了对曹挺进的表态有回应,洪海侠也确实给大老李打了电话。他在电话中说:“我们的朋友自从上次蹊跷地出车祸,失去了战友以后,也许是感到精神压力太大,有点露怯,想让出现在这个位置,去其他地方避避风头。自己不方便给组织上说,找到我叨叨,你看看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大老李的话来得很直接。他说:“嘿嘿,这小子诡计多端,他露怯绝对是故意装出的假象,他心脏的强大,堪比图穷匕见的荆轲。现在暂时不想玩了是真的,也表明这小子野心很大,不愿意做棋子,更不想被当成两军血拼的牺牲品。他冲上厅级才让位,就是想迈过全国交流的门槛,进入全国大流动,兵不血刃地调来蜀省或返回京城。不过,如果已经摸清楚他下定了决心,那还真就不要强扭。我早就提醒过你,这小子的道行不简单。” 有了大老李的提示,洪海侠就知道下一步该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天,曹挺进接到了惠丫头的电话说:“领导,榕城本周末有个饭局,另外有一个陵江的榕城籍现任市领导也会回去参加,请你务必说辛苦一趟。”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8章:促成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58章 促成 作者:吾爷 天地下的事情就是这样,要想躲过舆论成就好事,该糊涂的时候,就绝计不能清醒。特别是对于那些成天都在思考着,【1+1应该采用什么公式运算就可以大于2】的人来说,随时随地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在现实生活中必须具备的技能。 曹挺进接到惠丫头打来这个电话兴奋异常。他当然知道这次安排的重要性。 他也知道另一个榕城籍现任陵江市领导一定是杨书记。尽管这个通知是由惠丫头来电话向他传达,他完全可以肯定,实际上这个约会与她根本就没有半毛钱关系。 自认识惠丫头以来,尽管她所在的公司背景招牌十分强大,老板的背景也深不可测,她在企业所处的位置也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但凭他对惠丫头的观察分析,她不但想不到在这个敏感时候,必须得绕这一大圈来促成这个挪动,她也没这个能量,安排这个饭局。 他很清醒的知道,通过惠丫头送消息过来,安排这个饭局的,只能是曾经与他有过一次交集的洪海侠。 不过,洪海侠是什么人在他的心目中却如同玻璃般透明,那就是一个从不无事找事,不做亏本买卖的人。 他当然也知道,这个饭局,实际上就是自己对惠丫头表态的最基础回应。 呵呵,像洪海侠这种人,公平交易,对等交集,无论是依法还是依规,又还是依照公序良俗,想要凭算计诓骗到他,绝对是不可能达到的目的。 但这世界上有两种方式可以吃定他,要么如玩成书那样啥合同都签,钱一到手就耍流氓,要么就是向浩宇那样啥承诺都做,资金一投入就操霸道。 曹挺进心想:“他选择这个敏感时候,把自己约去榕城与杨书记碰面,会不会开出很高的条件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是洪海侠本人到场提出来,自己完全可以打太极,甚至是先答应,办不办再说。但如果是洪海侠压根就没出面,而是杨书记亲自提出来,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无论是体制内外的人都明白:“任何交易,都只有在筹码对等的前提下,才能保证不会被当事人拒绝!” 可曹挺进现在在陵江,手头上缺的就是筹码! 但是,现目前这个远离陵江的安排,既与现实陵江的情况应景,又对急需远离漩涡中心的曹挺进,有完全不容拒绝的诱惑。 要知道,当下的曹挺进,可是有病在求医哦。 他虽然明知道洪海侠其实也就是一个体制外的民企商人,即便与体制内的普通干部相比较,论对人事关系的把脉,他充其量也就只算是江湖郎中,手中持有的最多也就只有【偏方】。 但曹挺进相信,有时候真的能做到【偏方治大病】。 “自古以来不是一直流传着一句、叫作江湖救急的话吗?谁又敢说世界上的大变故都是发生于正道的推动,而不是在事成以前总是被定义为歪门邪道呢?”曹挺进自言自语地说。 他已不再是如过去三年扮演的那个唯唯诺诺的角色,他现在已经完全彻底地露出了獠牙,就顶在外省籍与本土籍争权夺利的最前端。 现在,眼见着即将要失去强势靠山。就凭他现在屁股下面的局长位置,稍有不慎,就像通俗歌词中唱到的那样:“再一步,注定是悬崖。” 即便如蒋局长那样,表面上看起来行政级别仍然升了半格,但实际上呢?不但是能管理的兵和人口数量、连行政区域都缩小不少,辖区可供管理的质量,也随之差了一大截。 于是,听完惠丫头的电话他就说“谢谢惠总,请转告领导,我一准到。” 他这样装糊涂,仿佛压根就不知道惠丫头实际上又只是邮差,想起来貌似有点荒诞。 作为一个警察头子,明知道对方只是在替一个唯利是图的商贩传话,自己却要伪装成什么都不清楚地称对方为领导。假如这件事情传到社会上造成了影响,也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甚至还说不定凭着对曹挺进已经形成的精明印象,还会误认为他又在策划一场多大的阴谋,又不知道有谁会一个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洪海侠在听了惠丫头告诉他说:“那个曹挺进真是的,明知道我就只是个替你传话的,他偏要在电话上装糊涂地说,请转告领导,我一定准时到。”不仅仅是哑然失笑。还情不自禁地说: “聪明人不会干糊涂事,但过分伪装就让人感觉太恶心了。 呵呵,无论他怎么装起一副很够朋友的样子,我都清楚的知道,在他曹挺进的心目中,未必就真有我的位置。” 其实,就曹挺进来说,对洪海侠的提防是肯定随时都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的。 他一直认为,洪海侠绝非只是大家认为连玩成书都可以欺骗他那么简单。 虽然当初在接到南岛局发来的《协缉函》时,他还只是副职,但却分管着刑侦。局里面决定下大力气对洪海侠实施抓捕,他太知道局长的苦衷。 明明就知道南岛公安局的协缉手续并不完备,可在中区党委的施压下,难得糊涂地动用了多少警力?下了多大的决心?持续到南岛公安局都传来了爆雷的情况都没有撤除。直到南岛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许鹏飞,亲自持公安局公函来陵江撤销案件,这才很不情愿地通知中区公安局可以不再协助抓捕了。 最讽刺的是,中区公安局在得知洪海侠即使在被全国通缉的高燃期,也根本就在中区地盘上原地打转,任你中区公安局调集了多少精兵强将,南岛公安局又派来了多少人蹲守,他都没有离开中区,结果警察们连洪海侠的气味都没有嗅到。这说明什么?说明无论上面怎么依靠行政命令,知道内幕的一线干警其执行力度是出工不出力的。 那期间,倒是众志成城的洪海侠团队给警方制造了不小的【麻烦】,甚至是诸如【程晓辉枪击】,公安和部队联合调查了几个月,也没有查到半点线索,更不要说实证。 这样的情况,不要说是一个很有心计和经验的公安局局长,即便是一个刑侦队长,也可以就此推定洪海侠的根基很深,网络很大,触觉所到之处,绝非是一般的宵小那么简单。 虽然曹挺进也对洪海侠在南岛是否真涉及【银行骗贷案】一直就有疑问,毕竟除了南岛公安局的公函上写着【涉嫌】以外,其他就没有任何材料支撑他们提出的协缉请求。 陵江市公安局多次催要,南岛公安都吱吱呜呜地不正面回答。 反之,倒是在不同的渠道和媒体上曝出了南岛公安系统的【东北四虎】涉嫌参与制假的丑闻。甚至是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续不断曝出【破获制假工厂】,【南岛银行参与制假人员被抓】,【公安内部参与制假人员在审查期间被灭口】等等有关【洪海侠涉嫌骗贷案是人为制造的假案】的丑闻。 这样的情况,后来经证实,居然是洪海侠在被全国通缉期间,躲在至今也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里,依靠一些特殊关系和人才,采用非常人所能的手段,协助有关职能部门干出来的。 等等这些,如果不是因为有一大帮有职有权的干部,对洪海侠有高度的信任做基础,想要做到,是根本就不可想象的事情。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洪海侠已经完全读懂了曹挺进的政治智慧。 虽然他未必赞同曹挺进的做法,也知道曹挺进是一个【有极大政治野心的危险人物】,但他仍然决定很认真地,同曹挺进在相对公平的前提下,完成各取所需的交易。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曲线活动,洪海侠还真就进行了一次神操作,在多位领导的支持下,在他本人压根没在任何公开场合有提到的情况下,完全不露痕迹地把想走的人送走,该留的人留下,硬是做到了顺理成章,并没有在陵江政坛产生丝毫的违和感。 “刚子,天快亮时我做了个亲情梦。梦见我妈对着我狂喊!我一惊吓就醒了。梦里面的情景惊得我背脊发凉。费力地回忆了老半天,也没想起我妈到底对我说了些什么?你帮我捋一下,这里面都有些什么道道?” 洪海侠一大清早起来,就惊乍乍冲着正在给他备早餐的刚子喊。 “洪哥啊,这你就难为我了!老人家的心思你这亲儿子的都整不明白,我们只是跟你做兄弟,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刚子的脑筋与嘴巴就是直线,想什么就说什么。 “嘿嘿,我是她儿子,你和我做兄弟,她老人家托梦过来,一定是想提醒我什么,我脑筋短路了,想不明白,你就得帮着想想。” 洪海侠还不肯放过刚子。 “洪哥,你偏要我说,我就说,这里面啥道道都没有,就是你这几天没睡好,东想西想地惊动了老人家,她托梦给你,就只是提醒你,别去费那些没必要的脑筋。一句话,朋友来了端美酒,敌人来了扛猎枪!” 刚子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 洪海侠没辙了。 他想了想说:“刚子,你说得对,我妈这是在提醒我。但她是在提醒我什么呢?前段时间那么凶险,她也没给我托过梦。难道还有比那些日子更凶险的状况还没出现?你在这里美酒猎枪的瞎咋呼,不会是你们也知道点什么故意没告诉我?” “没有没有”刚子边说边摆手。 “洪哥,我根本就是长在你身上的,我脑袋里面有一粒沙子你都看得见。这辈子只能我不知道你,绝对不可能你不知道我。” “那就这样,你马上安排一下,我们去山上看看我妈?她生前就特别操心我。这过世以后,还时不时地在操心我,我得去山上让她看看,我杠杠滴,让她安心地在那边修来世。”洪海侠脸泛婉容,显得很肃穆地对刚子说。 刚子听后直接冲口而出地说:“要通知柏哥吗?现在宾馆就虾球、阿俊、敏君我们四个人。” 刚子听说洪海侠要去南区郊外给母亲扫墓,下意识地激活了警惕细胞,都因为洪海侠脱困回来以后,不但是玩成书紧张了起来,连一贯牛逼轰轰的程晓辉也显得很紧张。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前几天【包打听】章好就报来信息说“洪哥,我从江湖朋友那里得到的准确信息,不但是蜀黔陵三地有好几股身背命案在逃、依靠在江湖上【接单】挣钱续命的悍匪说:【有人下单让搞整你】,还说有从东北来的职业杀手,已经到了陵江都收过头期款了”。 当然,这样的讯息,虽然也可能是玩成书和程晓辉两个难兄难弟,故意搞出来干扰洪海侠下决心,出重手搞定他们的假消息。但也不排除有可能是垂死之人的铤而走险! 总之,按中华传统文化的说法:“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做点准备总是有备无患嘛。 虽然按当下的情况,洪海侠没有必要再做得那么提心吊胆,让人看笑话。但俗话说得好:“小心撑得万年船”,在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没有成功实施、彻底把玩成书和程晓辉赶出去以前,小心点总应该是上上选嘛。 不是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嘛?越是混得差的人,就越是有侥幸心理。只要他们俩还能在景阳酒店签单,即便只是纯属空头支票的口头悬赏,对黑道的杀手们还是有一定诱惑力的。 市井内不是有句话:“破船还有三千钉”的民谚吗?混得再怎么差,他哥俩总比江湖上那些亡命徒强很多嘛。 说来说去,凡事都有个万一。听人劝、得一半,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强。 经刚子的提醒,洪海侠突然就想起了“曹挺进前不久在南区遇上的蹊跷车祸”,居然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 虽然说他并不知道,在玩成书和程晓辉从无到有的发家路上,是否存在着与他们有绝对关联的冤死鬼?但玩偶在南疆支持玩成书,曾为抢工程而杀人;玩成书的两个儿子都曾经针对洪海侠实施过好几次【谋杀】,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到现在这些【谋杀】与曹挺进对【蹊跷车祸】的怀疑一样,最终都因故没有形成案子,但并不等于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会相信、陵江警方睁着眼睛说瞎话所下的【纯属意外车祸】的结论。 也就是说:“采用正常竞争斗不过,就从肉体上消灭对方”,用这种弱肉强食的原始办法解决问题,至少在玩成书和租晓辉的发家史上,都是有【前科】的。 而大凡敢采用过这种手段的人,只要没因此遭遇到专政机关的制裁,他们一遇到自认为有人挡道,就会习惯性地采用复杂问题简化的粗暴手段,从不会担心从此后就有【小鬼缠身】诅咒。 无论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洗白上岸】。从街头混混,经过一路的血腥,挣扎成了形象上的亿万富翁,口头上虽然也拿腔拿调的满是斯文,也懂得讲遵纪守法,还能高薪聘请律师利用学成的法律知识为其服务。但在他们骨头里面,仍然会产生那种“竞争不过就干掉对方”的念头。 而且习惯性采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恐怕会因为他们的资产更多,自认为能租到或买到的权力更大,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他们自认为需要的时候又付诸实施。 更何况商场上还有那段名句:“人不怕从来就不拥有,就怕面对突然间要失去拥有!” 在面对【拥有将变成曾经拥有】这样悲催的场面时,恐怕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保持淡定。 因此,无论是重视困兽犹斗也好,还是警惕狗急跳墙也罢,虽然【天就要亮了】。但越是临近实施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前夕,洪海侠知道,他越是不但丝毫不能放松警惕,必须要做到对自己的安全保障常备不懈,如若要往人烟稀少的郊区出行,反而应该比过去的警戒级别还要提高一些。 于是他对刚子说:“柏部长的电话我来打。你通知虾球换上我一样的服饰,让他们哥仨一起来307,山人自有妙计。” 经过一番周密的策划,这次上山竟然一共出动了三辆车,前呼后拥地调动了十多个人。唯一与过去不同的,只是临时从宪兵坝工地,大张旗鼓地,调了一些保安来参加活动。 车队出行,洪海侠自己还选乘在一行三辆车中档次最低、安全系数也最低、俗称子弹头的商务车里,与宪兵坝临时抽调来的保安们挤在一起。 今天的行动,这个车上的人虽然是最多的,战斗力却是最差的,除了开车的山娃子和坐在洪海侠旁边的大象以外,其他的也就是柏部长按照洪海侠的要求,抽调的一帮守工地的、只懂吆喝“防火防盗防事故”的打更匠。也就像是农民十分粗糙的扎好后,插在稻田里吓麻雀的草人那种【普通一兵】(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9章:中伏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59章 中伏 作者:吾爷 洪海侠突然提出要去观音山公墓祭拜妈妈,也接受刚子的建议有备无患,该预防的还是预防。 只是,洪海侠多了个心眼。 他注意到了刚子在擒获玩偶后,从玩偶那里审出了在自己的队伍中有内奸,不断在向玩成书和程晓辉提供洪海侠团队的活动情况; 他们上次配合法院搞执行的情报也提前泄露; 曹挺进也在与惠丫头聊天时提到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即便是洪海侠可以相信核心团队没有内奸,但在近亲队伍中一定有对手安插进来的无间道。 于是,他就想到了趁这次突然提起的外出来个一箭双雕,在可能的情况下,从有限的人员中查出这个内奸。 一切安排停当,三辆车也就拉开前后距离出发了。 应该说除了现场的这堆人,其他人即便是知道这次有洪海侠参加的外出行动,也不可能知道洪海侠在具体在哪一辆车上。 但是,所有核心成员无论参加不参加的都知道,洪海侠团队能打得好手全部倾巢出动。 兄弟们一路上十分警惕,按照洪海侠的指令,为了压住刚子喜欢开快车的毛病,车队由阿俊打头,刚子的车居中,虾球在刚子的车上扮着洪海侠。车速不紧不慢,尽量不引起沿途人车的不适。直奔南区的观音山公墓。 到了目的地,除了平常紧跟的几个贴心兄弟一起上山,与洪海侠共同扫墓祭拜他妈妈以外,其他的随行人员都只在山下等着。 一众贴身兄弟陪着洪海侠,在墓地上把该做的功课都做完,故意耗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刚子向洪海侠报告说:“洪哥,除了刚才我们上来后,有一伙青钩子崽崽上山来结阴亲,布置在四周的兄弟,都没有发出信号。” “哦,那就回,先下山,往陵江大桥方向,过了桥具体从哪条路回一会再定,提醒大家路上多观察”洪海侠说。 车队已稳稳地驶出了南区地界,上了通往市区的陵江大桥上。 一贯很警惕的刚子突然就用车载步话机报告过来说:“山娃子,我感觉好像有两辆车,从南桥头匝道冲上来跟着,开始尾随我们的车队。” 刚子嘴上呼叫开车的山娃子,实际上是在向洪哥报告,只是规定了不能在呼叫中提洪哥,预防有玩偶那样的设备出现。 “确定吗?”山娃子在洪海侠的授意下急切地问。 “还不确定,后面的阿俊没发信号。也许是我紧张过头,不好意思。” 刚子见前车变尾车的阿俊没发信号,加上阿俊在部队就是侦察兵。所以就有点吃不准,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也是,阿俊来时打头的那辆越野车,现在已变成了尾车,他不但是侦察专业,返程也负责断后,如果有车跟着,自然得由他来最后确认。 刚子开着平常洪海侠乘坐的大奔夹在现在打头的商务车和越野车中间,再让与洪海侠身材相仿的虾球坐在车上。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那辆车是经过了特殊改装处理,不但一般的车撞击对它不会产生影响。 如若中奖再遇上【混凝土活埋】的突发情况,不但轿车的底盘可以自动升高15公分,前后座之间还可打开一个逃生孔,遇上意外被困的紧急制动,还可以临时充氧100分钟,等待救援。 现在洪海侠乘坐的这辆商务车,变成了车队的头车,留给一般人的印象这车就是装保镖用的。 袭击者只会提防它,想办法隔离它,绝不会主动去招惹它。 人就是这样有惰性,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什么越战越勇,全是扯淡,那只是没经历过生死的人呼喊的口号。 今天的情况,不但上次差点被活埋的几个兄弟都在,刚才刚子那一嗓还不三辆车都听见了。即便是预先做足了功课,莫要说是他们哥仨,洪海侠本人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胸腔里陡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旷,不知道心脏给飞去了哪里?这该不会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突然间失魂落魄? 在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受阻以后这几个月间,玩成书除了在南岛买通黑警察、给洪海侠制造假骗贷案进行追捕外,还在陵江买通江湖杀手,围绕着洪海侠进行了若干次的追杀。 虽然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吉人自有天相,还是洪海侠命不该绝,又或者是追捕和追杀的执行者们运气欠佳,所有想加害洪海侠的阴谋和阳谋,都在洪海侠的兄弟和朋友齐心合力的帮助下,一一得到了有效的化解。 其中,除了第一次因为洪海侠压根就没有想到,已经身价过亿的高级知识分子玩成书,居然还搞这种【竞争不过就取人性命】的原始手段,花钱买凶制造了【致洪海侠死亡为目的】的车祸,把开着洪海侠平常乘坐的车,从机场返回的佟志君撞成终身残疾以外,其他的若干次以取洪海侠性命为目的的行动,都在洪海侠同兄弟和朋友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反制成功。 不但没有伤到洪海侠分毫,反倒是损兵折将,既没有伤着洪海侠的兄弟,又遭遇了重大失败,像玩偶那样被直接擒获的也已经有好几次。 只是考虑到这些都是出道不久,想钱想疯了的半截幺爸,既不经打,也不可能就此收手的毛贼,也就让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自生自灭,逮住了,暴打一顿,让其滚蛋,警告说:“下次再撞见,绝不轻饶。” 还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是再也没撞见。然后,刚子们就被传得神乎其技了。 只不过,当时替洪海侠被撞的童志军实在是有点冤。他之所以能捡条命,还是因为制造撞击的渣土车,是刻意从侧面撞击轿车后半部,想撞死平常坐在这辆车后排上的洪海侠,并没有撞击前排的驾驶位。 而那天洪海侠能逃过一劫,也并不是预先知道什么,而是天不灭洪,一是因为飞机晚点,二是临时起意要拿一份重要的文件让客人随机带走。洪海侠留在机场候机厅陪客人,驾驶员童志军独自开车赶回中区取文件,结果在机场大道十字路口,被早已候着的探哨通知了预先停在那里的渣土车。 最让洪海侠感到意外的,还不只是玩成书居然不担心雇凶杀人即使成功了,自己也将陷入一辈子没完没了的敲诈。而是还没等到肇事逃逸的渣土车司机归案受审,他就因为癌症发作,一命呜呼了。 仅就这一点就说明了,买凶者既非临时起意,也不是江湖宵小,而是有身份,很精明,也考虑后果的人。 这才是买凶者的可怕之处。 以至于交警部门在勘查现场和走访了见证者后,虽然也怀疑驾驶员有故意制造车祸的嫌疑,遗憾的是还没问出实情,就已经被医院诊断晚期癌症受外力撞击迅速恶化,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两天后就走了。 恰在这时有人议论说:“驾驶员查出癌症,自知生命时日不多,产生厌世情绪,看见豪车就故意撞击,也不是不可能”。这对本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陵江公安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托词了。 毕竟一个城市,出交通事故与出预谋杀人案对警察的奖金影响差别天大啊! 虽然,到后来经过洪海侠责成兄弟们坚持不懈的努力,章好掌握了接单人【丧狗】与肇事司机是表亲,可【丧狗】跑路了,玩成书又做通了地方保护势力的工作,虽然童志军家属从鄂省来要求立案侦查,最终警方以【提供的线索实在有限】为由,没有同意刑事立案,只是按一般车祸结案,由保险公司赔偿了事。 最让人感觉奇怪的是,当童志军家属拒绝保险公司的赔偿,而是把刑事线索交给保险公司的理赔员,希望能与之一起找公安局,保险公司居然愿意接受巨额赔偿,而不支持刑事立案后就可以不赔偿了。 遇上这种恶劣的环境,总不能拿生命开玩笑?为了慎重起见,才有了洪海侠后来的深居简出,行踪漂浮不定,要去哪里从来都是临时决定,而且知道的范围极小。 同时做到了只要是必须出门,总是先向警方的朋友报告行动路线,然后带上自己身边几个最忠心也最能打的兄弟,一起出行。 每次出行都有两~三辆车。 每辆车上都有很善打的兄弟。 而且又都是平常配合很默契的战友。 这帮兄弟由于全都是在革命大熔炉里经受过锤炼的兵王胚子,又随时都演练在一起和生活在一起,洪海侠也要求他们随时按实战训练,养成了他们之间即便是给一个手势,使一个眼神,相互都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此刻洪海侠虽然也突然魂飞魄散了一会,在稳定心神后他也想:“现在既然后车的阿俊还没有报警,问题应该还不严重,又或者还没有最后证实”。 于是就用电话单独对刚子说:“集中精力驾车,观察的任务交给阿俊。告诫虾球千万小心。我们现在加速,你紧跟上来,协助阿俊验证。” 当初童志军出了事,柏跃华之所以推荐刚子接替来洪海侠身边听从差遣,是因为刚子的综合素质,相较于其他的兄弟要更好一些。在部队受过的训练级别也是最残酷的。因为他服役的部队是天朝警卫局。 三年义务兵役期满,因技能突出转志愿兵一直在培训新兵。之所以没能提干或保送,一是初中学历,二是在部队选拔中,刚子奉命成为一批各部队保送尖子的陪练。 他的运气实在太差,在一次实战训练中出了重大事故,失手打伤了一名选拔上来的尖子,使其受伤严重到即使恢复后也不可能再接受选拔。 而这名战士的父亲又是很高级别的首长,一心想圆儿子的特战精英梦,无论如何也不原谅毁了他儿子前程的刚子。 于是,处分下来,刚子也被强迫退役。 由于刚子在部队上学的专业是保卫,在兄弟们中警惕性也最高,真的犹如有第六感官。 自从在南疆加入到柏跃华的保安公司,若干次出任务的预警,都证实他具备了普通战士不具备的灵敏嗅觉。每每给兄弟们争取到从容应对的时间。 好几次遇上对手的突然袭击,都因为他的预警变成了有针对性准备的攻坚。使得那些江湖悍匪,在训练有素的前特战队员面前相形见绌。 十年来,从南疆、八桂到陵江,大大小小几十战,几乎就从来没有让那些想靠偷袭得手的团伙占到过便宜。 今天,他又嗅对了,他居然先于学侦察专业的阿俊,发现了从南桥头匝道蹿上来的两辆车是在尾随着。 但很古怪,那两辆车并没有一直紧贴尾随,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即使刚子已经通知了前车,子弹头故意加速往前面超车,他们却仍然与阿俊的越野车保持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完全没有像通常的跟踪那样,担心被跟踪车辆加速脱离而开上来超车。 到了这个时候,阿俊确证了这两辆车是在跟他的车而不是在跟车队。 这也就是阿俊其实早早就发现了这两辆车的古怪而没有报警的原因。 一是因为他的车上全是好手,战斗力最强,根本就不怕袭击。二是他的任务本就是断后,有车跟他,能与前车脱离不正是他要完成的任务吗?那还不瞌睡遇上枕头? 此刻刚子见阿俊没有跟上来,也反应过来了。即刻用车载电话喧宾夺主地发出指令说:“兄弟们,老板有令,车队改道,不走南区路,直接穿过隧道走花园路。” 接到指令后,阿俊突然加快速度,见车超车的追前车了。 刚子的指令一出,最开心的是洪海侠,他知道刚子这样做一是引火烧身,让不轨歹徒认定老板在奔驰车上;二是车队进入隧道,既无岔路,又只有两条车道,不可能随意超车和停车,他们两辆车各占一条道匀速,可以让坐在头车上的他,有机会在杀手无法作案的情况下,从容地驶离现场。 洪海侠想,他刚才在电话上叫提醒挨过两次袭击,还曾在偷袭中受了重创的虾球集中注意力,让刚子领会了他的意图,真的是孺子可教也。 他完全放松了,满以为接下来兄弟们要做的工作,就是现目前已属于车队尾车的阿俊在进入隧道后,过三分之一的距离慢下来直至完全停车,观察后面跟着的车辆“到底是宵小想作祟?还是警方在保护?” 如果真是杀手?想在隧道内作案可不是个好主意,因“那里面可没有利于杀手作案后还能迅速撤退的条件?”洪海侠想。 当然,如果真是进入了这样的节奏,这些问题就不需要已经远离了现场的洪海侠去操心了。已经全神贯注地进入了戒备状态的刚子和他的战友们,知道该怎么制定出针对性的解决方案。 只是现在车队还没有过桥,到底是警方还是黑道?洪海侠还有机会最后落实。 于是,他给出发前已通过电话的曹挺进拨了过去。 “喂,领导,我洪海侠,请问您派得有警员尾随我的车吗?” 曹挺进的回答让洪海侠很失望。 他说:“洪董啊,我等到现在,你都没有派人来正式报案,我怎么派人出警?” 洪海侠秒懂地说:“领导,我们的车队在石黄隧道口中了伏击。” 说完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他确定是遇上麻烦了。 由于经过了【双整运动】以后,最大的两帮黑恶势力已经收刀捡卦,肯定不可能是他们的人。 事实上章好探到的信息是:“蜀黔陵的好几拨人。” 即使查清楚是谁,也已经改变不了已事到临头的现状。 现在已经中了埋伏,只能自己解决。 洪海侠稍作思考就改变了计划。 即便是滥竽充数,他也不能自己先行离开带走这一车最多的人。 同时,也不能进入隧道。 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一车人,在阳光下一站,还可能吓唬到对手,如果是在黑暗中,就只能被动挨打。 于是他即刻在电话上对刚子说:“你让阿俊在桥头三岔分流道前突然紧急刹车,与后面的车制造追尾车祸。给前面的车下人争取时间。 但令洪海侠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也是精于算计的高手。 他失算了。 对手把洪海侠在三辆车上配备的力量,了解得很清楚,知道最后一辆车是力量最强悍的,想做的就是让后面车上这帮最能打的退出战斗。 洪海侠和兄弟们都采用了惯常的思维方式,以为对手也就是一群想钱想疯了的杀手。根本就没有经过什么正规训练,更不可能懂得使用战术。 结果呢?他们遇上的这帮人,杀手的确是杀手,但却不是一般的江湖杀手。他们的构成几乎也如同洪海侠【招安】的这群精英一样,同样是在大熔炉里经受了锻炼的前战士。只不过这帮人离开部队的原因,与洪海侠团队的这帮人不同,他们都是因为严重违反军纪,甚至有被军事法庭审判过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曾经也是精英。(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0章:恶战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0章 恶斗 作者:吾爷 增广贤文有曰:听人劝,得一半。为什么得一半?因为听了劝还得干,如若没干,枉费了别人的劝。 自以为要与兄弟们并肩战斗,又或者叫作把车上的这群中看不中用的保安当【麻老虎】用的洪海侠,因为没有听刚子的劝,犯下了爱算计的聪明人才犯的错误。 虽然说,任谁都知道,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后悔都是徒劳的。但事实上,人世间因做错事而后悔的人却有很多很多。 洪海侠就是其中一个。 过去的他,经常后悔,今天的他,也要后悔,将来的他,还免不了后悔,尽管他很清楚后悔是徒劳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些人,他们很高调地标榜自己:“面对已经发生而无法改变的结果我无权后悔,前方还会有更值得去做的事情正等我去完成!因此,即使事实证明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从不后悔!” 但洪海侠认为,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人间虚伪。 他认为,【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从不后悔的人,只有悔之晚矣的鬼。】 他说:“现实生活中,恰恰是这些标榜自己做事从不后悔的人,绝大多数到头来都是用付出生命的代价,抱着自己所谓从不后悔的失误,赶着去另一个世界报到去了。 与之相反,那些懂得从后悔中反省自己的过往,吸取失误带来教训的人,才在后来的生活中,再次遇上曾犯过的错误时,没有重蹈覆辙。” 他还对兄弟们说过:“任谁都知道,天底下肯定是没有后悔药卖的。但要想做到后勇就必须先知耻!假如你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悔悟过,你所谓已知耻就是胡扯! 只有经历过痛心疾首的悔悟之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已经知耻,也才为后勇奠定了基础!才会用人间清醒的睿智去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 只有挺过了眼前已经失误的这一关,也才有机会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争取下次不再失误。重上征途,勇往直前,追回过去曾弄丢的一切!” 正因为有这样的思维逻辑,洪海侠才在不断地悔悟中、又不断地总结。 他悟道:“这个世界上绝没有不犯错误的人。 每个成功者都是在不断地悔悟中,逐渐走向成熟。只有具备不断试错的勇气和敢于承受悔悟折磨的人,才可能做到不在同一个错误上栽两次跟斗。” 自从洪海侠严重失误,折戟陵江后,他就被迫接受由玩成书利用他的钱,买通黑白两道上各类见钱眼开的角色,上演了一次又一次见招拆招的【虐菜神剧】! 连续几个月的拼斗,他面对玩成书花钱买通挂牌暴力机构中、一度窃取了权力高位的黑警察、制造的【全国通缉】,他只能选择小心躲避,尽量为找到自己是被诬陷的证据而努力。 而对待玩成书花钱雇来诸如【左撇子】和杀手小庄】这些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刺客,还是程晓辉招来那些退役后还继续身着武警制服、佩戴现役武警军衔的保安,洪海侠又都在兄弟和朋友的支持下,给予了绝不留情的迎头痛击! 虽然说这些角色也都算得上要吗很有实力?要吗很有欺骗性,但经过较量,最终以【左撇子】和【杀手小庄】,先后被警方擒获;冒充军人的保安,被警备司令部宪兵,当众拿下的结果收场。 在双方几个月来的若干次拼斗中,无论是玩家父子,还是程氏兄弟,只要是采用黑道手段向洪海侠发起的攻击,虽然都阴毒狠辣,但在洪海侠团队的见招拆招中,不是损兵折将,就是花钱买气受,拼到最后的结果:玩家是妻离子散,家破子亡; 程家是兄长折戟,胞弟翦羽。 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也许就因为双方的拼斗,每次都以洪海侠团队取得了值得气冲牛斗的战果,然后洪海侠团队就误认为对手【不过如此】的不值得重视。 这样一来,促成的直接结果就是:洪海侠在天快要亮了以前,撒了泡不该撒的尿,犯下了需要他悔悟好一阵子的失误。 由于他在自己的团队中,就像是上千年来都在世人的吹捧下被供上神坛那过五关斩六将的关营长。是义薄云天的化身。既有为护嫂寻兄千里走单骑的义气,又有温酒斩华雄的豪气,就是没有谁去思考他也有大意失荆州和落败走麦城就丢了性命的悲壮。 “洪哥,今天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你还是先离开,这里的麻烦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 刚子接到洪海侠要他安排阿俊与尾随的车辆制造【追尾事故】时,曾经对洪海侠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但遗憾的是洪海侠没有接受刚子的建议。 他认为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为了全身而退,带走这三辆车中人数最多的一车【生力军】。 他必须要先把他们卸下来留在现场支援兄弟们,对很可能马上来伏击的杀手们形成强有力的心理威慑! 他也更担心正装扮他的虾球再次替他遇险而遭受创伤。 关键是洪海侠非但没有接受刚子的及时提醒,还一意孤行地说:“别磨叽,赶紧执行命令,不然就来不及了,咱们的车马上就要到桥头下岔道了。” 对洪海侠打心眼里崇拜的刚子,虽然凭直觉已敏感到【尾随的车辆应该是故意暴露给他们发现】,而这种极不正常的暴露性跟踪,在以前部队学习的《战术要领》中,只能有一个理解:【诱饵】,或叫着【为主攻打掩护】。 他仿佛正在从“为什么离尾随车最近、又是学侦察专业的阿俊【照理说应该先于他发现有车尾随跟踪】、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预警中清醒了过来。” 他想明白了:“应该是阿俊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极不正常尾随的诡异。在没探明白其动机或没找出主攻车辆前,暂时没有报警。想在不被这种诡计诱惑的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继续观察,争取尽快把主攻车辆找出来”。 而自己却自以为是,很冒失地发出了警示,造成洪哥为时过早地作出了加快车速拉距离,以让尾随车辆暴露意图的错误决定。 恰恰因为这个错误的动作,已经惊动了尾随车辆,增加了找出主攻车辆的难度。 受过专业训练的刚子,在全神贯注中虽然已经想到了,他其实只要再坚持一下,拖到了桥头,这次中伏结果就有可能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改写。 遗憾的是没有如果。 习惯了服从的刚子用车载对讲机向阿俊下达了洪海侠决定的作战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心结以后的洪海侠,心里多了一层其他的侥幸?又还是真的既太没把对手的能量当回事,又太看重自己兄弟的能量。 居然真就把对方不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偷袭计划,并且准确地掌握了自己上山的时间和行程,没做认真的思考和分析。 他是既仗着大白天人多眼杂,选择在车多路窄的桥上与伏击车辆发生追尾事故。只要阿俊的车按照预定计划一打横,整个进城方向的车就会大规模堵塞,警察必然很快就会来现场排堵疏通,歹徒即使再凶残,也会担忧实施了偷袭不便逃脱,自然会选择放弃计划。 至于歹徒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他竟然对号入座地以为只是因为给妈妈扫墓时,赶巧碰上了一帮江湖混混齐聚公墓,上演了一幕很奇葩的【替死去的兄弟结阴亲】的闹剧。 也许是那帮江湖混混中有人多事,把碰见自己的情况传递了出去。引来了伏击者如上次伏击从机场返回的童志军一样,想在他们返回的必经之路上伏击他们。在来不及调到重型车辆的情况下,只能使用经过改装的越野车来制造车祸。 他完全没有往深处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这么周密的布置和调动了这么多人手?” 于是,他自作聪明地做出了用装载着车队主要战斗力的越野车,在脱离车队的情况下,在桥上制造追尾事故,堵住尾随上桥的丰田吉普车,给前面的子弹头商务车拖延出停车下人的时间。 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算计,恰恰已经进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 眼见他们的车队驶过了长江大桥三分之二,快接近北桥头时,后面尾随着的丰田吉普车根本就没等阿俊采取措施,而是自顾自地突然变道冲了上来。 眼见尾随的丰田吉普车突然加速前冲,在没有发现有其他主攻车辆的情况下,在阿俊大脑里造成的直接反应就是想超过他的车,冲在最前面去制造车祸,阻拦正准备下桥的车队。因为洪海侠一行一旦下桥,就有左中右三条道可供选择,能花钱雇亡命徒的主即使再舍得花钱,又在哪里去找得到这么多的杀手在三条路上都设伏呢? 于是,当发现尾随的丰田吉普车加大马力超上来时,阿俊就按照刚子发来的“在桥上主动采用急刹,造成与尾随车辆发生追尾事故”的指令,主动变道突然挡在了丰田吉普车前面。 丰田吉普车驾驶员面对这样的突然情况,再牛的车技也来不及刹车,直接就让阿俊驾驶的越野车被追尾了。 这一撞,阿俊经过改装的越野车由于后保险杠早在钢板内加装了工字钢,大梁也做了同样的加固处理。连后备厢背着轮胎的车门板,都加了钢质衬筋。大大地缓解了被撞击所受的损失。 丰田吉普车虽也经过了改装,显然下的功夫没这么大,车上的人虽然基本上没事,但车头基本上就撞毁了。完全失去了自行开走的可能性。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发生车辆碰撞的时候,阿俊的车已经完全摆正,反倒是顶得追尾车摆了尾。 虽然阿俊是突然变道加塞,但他绝对是制造事故逃避追责的老手,选择的这个地方,因为是中间有隔离带的单向行进路线,又离桥头还有一定距离,既没有交通指示的红绿灯,也没有留下行车记录的电子眼,要想借助仪器记录复原现场情况,那是绝对没有可能。 事后,即便是再有经验的交通警察勘查现场,单从事故发生现场留下的痕迹状况用肉眼观察,根本就无从判定是阿俊的车加塞引发的车祸。 反倒是凭后车的没有刹车痕迹,可以很简单地就判断出来,是尾随的丰田吉普车故意加速冲上来撞上了阿俊的越野车。 也就因为阿俊的车故意挡住了跟踪车辆前行的路线,被后面的丰田吉普车追尾,一下子就阻住了后面所有正常行驶车辆前行道路。 这里可是过桥进城或去北区的大小车辆均可通行的主干道,平常高峰期都非常的堵,现在因车祸少了一根半道通行,仅剩一根顺畅的道和一根必须减速才能通过的道,自然很快就造成了拥堵。 两车撞停后,根据条件反射,双方的人都迅速地下车,阿俊见到对方已经严重受损无法自行启动的车上,居然一共才只有两个人,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 特别是从后面赶上来的另一辆车,此刻并没有顺着车流慢慢地挪进仅有的车道,继续去跟洪海侠的车队,而是很反常地挤到事故车后边就停了下来。 同样也只有两个人,此刻他们装着不认识事故车一样,一边围观,还一边很兴奋的在与人通着电话。 阿俊凭着实战经验,知道自己上当了。赶紧拨通了刚子的电话,装着是在报警。 他说:“喂,是交警队吗?我们的越野车在长江大桥上,被一辆经过改装的丰田吉普车故意超速冲上来恶意追尾。 他们连驾驶员一共就两个人。 对,后面又跟上来了一辆改装越野车,应该同他们是一起的,也是两个人。 他们应该早知道我们是满员! 请注意,前面堵塞严重,必须绕道通过,记住,请务必绕道。 好,抓紧处理嘛。” 刚子听到阿俊这个报告,知道马上要出大事,他非常紧张,立即用步话机向头车明语报告说:“洪哥,阿俊刚才来电话说尾随车辆有诈,不但是主动撞停他们的车,还两部车都停那儿了。一共就只有四个人。阿俊怀疑对方是判断出他们那辆车的重要性,故意把他们绊在那里。主攻车应该在我们前面埋伏着。他建议我们立即改道”! 洪海侠听了刚子的报告以后,也感觉到阿俊的判断应该是对的。 但是,此刻他们的车队已经下了长江大桥北桥头,上了经石黄隧道去花园路的车道,原本是想在隧道口的车站处稍作停留,放车上的这群【麻老虎】似的保安下来吓人,自己再继续前行。 已经上了单行线的车,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改道? 他当下能做出的决定只有一个,当机立断地故意让奔驰车抛锚,停在桥头不再往下开。 刚子、敏君和与洪海侠身材相仿的虾球在车上不下来,等待救援车来。 用这种方式把躲在桥头附近的伏击车辆吸引住。赌他们担心在步行恐难逃脱的情况下,不敢下车奔向桥头去搞刺杀。 子弹头商务车不再按原计划在隧道口停车下人,而是继续前行在穿过隧道后直接驶过陵江二桥去北区绕个大圈后再返回宾馆。彻底改变穿过隧道以后直接拐下花园路,再上静园支路,返回宾馆的行车路线。 洪海侠决定这样改变计划的针对性,是已经意识到对方并非一开始预料的那种乌合之众,而是有一个精于算计者在策划的针对性变招。想出人意料的把简单问题复杂化。 聪明人在遇上风险的时候,精于算计者绝对不会冒险走【勾股】路线,而选择走【弦】路线。 毕竟智者的考虑都会想到对手会在【弦】路线上设伏,然后反其道而行之地冒险去走【勾股】路线。 于是就【出其不意】的恰好中伏。 既然对方会精算到派出【闲差】,作为疑兵来扰乱他们的思考,也一定会计算到他们有可能选择出隧道后,不会直接上陵江二桥去北区绕一个大圈,而是出了隧道以后就直接拐下花园路,经建设支路返回宾馆。 可这条路上有太多的可设伏点。就连陵江黑道大佬经常光顾的一处仿民清风格的会所,也就是先的产业也在这条路上。洪海侠以前也常去,对这条路的状况十分熟悉。 也正因为熟悉,对手在了解洪海侠的情况以后,就应该判断他因为担心这条路的地理环境过于复杂,绝对不会去铤而走险。 他们就坚决反其道而行之的将最不可能选择为可能。 由于他们目前是错峰时间过桥,虽然像这样连接南北中的主干道仍然形成了车流,但是没有出现平常总会出现的拥堵。 加上现在桥中间又发生了两车追尾,严重地影响了后面继续从南边涌来的正常车流,洪海侠乘坐的子弹头商务车,在桥上的行驶时间也就只有几分钟,就已经到了北桥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1章:囧态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1章 囧态 作者:吾爷 本应该由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可当下的情况却是一群专业的人,在接受着一个对突击和反突击,绝对的外行指挥着。 可偏偏这个外行,此刻还自以为自己是算无遗策,结果就恰恰中了对手针对这想多了量身定制的招。 现场的情况是,还没等洪海侠把他已决定的路线向刚子交代完,意外情况就即刻降临。 驾驶奔驰车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子弹头商务车后面的刚子,一边通过挂在耳朵上的手机耳塞,接听着洪海侠下的指令,一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面两边的情况。他突然间就感觉到了危险。 只见正前方一辆早就停在从南区路进入石黄隧道匝道口的改装越野车,已经全速冲向了正在排队准备进隧道的子弹头商务车。 子弹头商务车此刻刚下了桥头,正减速汇入几个方向来车并道排队,等候进隧道的车流。 此刻的子弹头商务车,不但速度被迫放缓,洪海侠也正在安排刚子在桥头【抛锚】,车速几乎已经是处于停止状态。整个车身的右侧面,很自然地亮给了,从引桥下匝道转上来过隧道路口,早就停在那里等候''着子弹头商务车出现的改装越野车。 就这拼尽全力的一撞,证明安排在这里设伏的杀手团伙,不但预先就知道他们的行车路线,知道每辆车上的人员配备,还准确的知道洪海侠是在子弹头商务车上。 能做出这样周密的计划,调动这么多人车,还能准确地掌握到洪海侠乘坐车辆。不用再作它想,只能有一种解释:在洪海侠的车队中间,有人给对手提供了信息。 只是现在洪海侠和他的贴身兄弟们都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而是得立即着手应付眼前的被动局面,想办法保护洪海侠脱困。 这一下猛烈的重撞,是随着刚子在电话上突然大吼“洪哥,赶紧抱头躺下”发生的。 洪海侠下意识的拉拽了大象一下,随声下滑到前后座的空隙之间。 虽然他并没有抱头,但有坐在车右边的大象庞大身躯像个肉盾一样地阻挡着,使他没有受到直接撞击。 但大象却在被直接撞击中受了重伤。 驾驶座上的山娃子受伤相对较轻。 车虽然是右侧面被直接撞击,但由于改装越野车是加大马力全速冲撞,加上保险杠又经过了改装,巨大的冲撞力,已把子弹头商务车横推到了路中间的隔离带前,造成左面车门也受挤压而打不开,撞击的力度让四个保护气囊全部都爆了出来。 刚子、敏君和虾球赶紧弃车冲刺过来救援,改装越野车上居然一下子冲出来了十多个人。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洪海侠团队此刻只有三个人有战斗力,还赤手空拳。 关键是还不知道被撞击后的子弹头商务车内部的情况。 现在只能从被撞烂车窗玻璃处看见满脸满头是血的山娃子,正在奋力地想推开门下车,大象是整个人瘫软在没有车窗玻璃的后排座上,明显已经昏死了过去。 此刻三个人中相对能打的虾球和刚子,已经冲上去拦住想冲向子弹头商务车的歹徒。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敏君直接冲向子弹头商务车想查看洪海侠的情况。 在刚子和虾球的奋力阻挡下,对方虽然来势汹汹,但都是使用的冷兵器,而不是用的【拐子】。 双方乍一交手,冲在前面的两个歹徒就被虾球和刚子各自干趴下了。 咋一交手就试出来了,这帮人虽然不是什么职业杀手,但也肯定受过专业训练。 这些人虽然的确是来袭击洪海侠的,但只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歹徒而已,并不是冲着要洪海侠的命而来的悍匪。 更不像传说中那种受雇佣的命案嫌犯,貌似来打人的而不是来杀人的。 这一发现,让刚子与他的兄弟们感到有点莫名地喜出望外。 敏君正在因为左边车门被隔离带挤压打不开而着急,他想从已撞碎了玻璃的车窗口伸头进去查看。 车里面的人也一阵慌乱地拼死想从破损的车窗口钻出来,整得两人还头碰头地生出了火气。 眼见着对方十来号人气势汹汹地手持各种凶器围攻着刚子和虾球。 他们见识了刚子和虾球的身手,吸取教训采用长短相护,根本就不给刚子和虾球近身的机会。 几个人团团围住刚子和虾球,你来我往的厮打在一块相持不下。 腾出几个人,向卡在改装越野车与隔离带之间的子弹头商务车,冲了过来。 被撞后困在子弹头商务车内的洪海侠,实际上是蜷缩在中后排座椅中,用于放脚的间隙里,身上除靠右面压着大象硕大的身躯外,在撞车后,还有两个保安受撞击的惯性挤压在了他的身上,把最下面的他遮盖得严严实实。仅在车窗外观察,根本就看不见他。 此时,被冲撞后的车内,横七竖八挤着那六七个保安,都因受了程度不等的伤,一个个都在妈呀娘的呻吟。场面完全失控。 往破损窗口往里伸头的敏君,与正伸头出来的保安来了个头碰头,一下子撞得各自都眼冒金星。 相撞中车外无依托的敏君显然更吃亏。 就在他眼看就要滑倒前的一刹那,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身前已被撞得严重变形的车门把手,堪堪稳住了身体。 他赶紧甩了甩头,强迫自己迅速清醒,再次伸头进去小声地问:“洪哥,伤得重吗?” 已经被撞得七荤八素、正在尽力想蹬开门出去的山娃子听见了敏君的叫喊,这才想起洪海侠在车上。 他不再考虑破窗下车,而是回过身来扒开众人,观察挤压在最下面的洪海侠,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世人都以为年轻人血气方刚,特别是那些在部队里锻造了几年,退役回来的年轻人,就更加以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还以擅长的只有打斗,在择业时首选了当保安。 这个群体,为了显示自己的脱胎换骨,镀金几年回来以后,不要说跟少年时代的朋友,就是跟生养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拿腔作调地讲那种夹杂着浓烈方言的【焦盐普通话】。貌似不扛着那样的腔调,就显示不出来,他们曾经有过在非常特殊环境中的生活经历。 他们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世人,“别以为我出身农民,就一定是土包子,就瞧不起俺?我们也是曾经去远方待过一段时间,是见过世面的有志男儿”。 有的甚至是退下来了若干年,还一身橄榄绿,逢人就牛烘烘地说:“别总在老子面前提打打杀杀的事情,老子见得多了;以前在部队,老子天天练的就是同人打架。如若不服?那咱俩就练练?” 等等这些短句,大都是好些个现代退伍军人的【口头禅】。 但是,牛逼归牛逼,真要是遇上了自己有可能成为上演《蛊惑仔》大片主角的时候,即便不一定是真的感到害怕,至少有可能会觉得自己有点不划算。 “咱们这是怎么啦?不就是每个月领那么点散碎银子吗?在工地上对着农民工装装【麻老虎】还可以,这一下子变成了替老板挨刀的砧板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了。” 子弹头商务车内的保安,不知道是谁,在大家都很慌乱的时刻,还能做到绝对人间清醒的感叹说。 经他这样一提醒,车内的保安们,仿佛真的是都如梦初醒一般,一下子就七嘴八舌地嚷嚷了起来。 有的在喊:“对对对,咱们不能出去拼,你们看看,冲上来人都拿着大砍刀,真要被砍上一下,老板是不是能给治都不知道。” 有的更浑球。直接就说:“难怪老板要上咱们的车,原来是想让咱们来替他挡灾的呀?上次抗完城管还装豪气请咱们喝大酒。真没看出来,这不就是为了收买咱们今天来替他卖命吗?” 随后就东扯西扯,讲的又都是犹豫和埋怨的话。 他们分明都见到自己的同伴或班长受伤挂彩,不但都无动于衷,更没有一个保安想着要出去帮下手。 有的还在见到车外的血战后,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明显是真的被外面的阵仗吓尿了,才故意说些话来为自己不敢出去找借口。 这真的应验了那句:“越是平时里把哥们义气常挂在嘴巴上、打呀杀的吼得最凶的角色,真打起来多半是跑得最快的。 也就是陵江人常挂在嘴巴上的那句话:“夹尾巴的松潘狗,光大不咬人”。而真正的狠角色却是:“咬人的狗不叫!” 被挤压在最下面的洪海侠,虽然暂时安全,但已经被挤压得呼吸都困难。他虽然看不见车内已乱作一团,丑态百出,但他清楚地听见了保安们的议论。 他不敢肯定,这些议论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还是因为被突然撞击后吓傻了,情不自禁说出来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出现这种状况的,全都是临时从宪兵坝工地抽调来的保安。 这中间还真就没有一个是他兄弟! 也许不仅仅是他们没有经历过,而是他们从来也没想到过,当保安会经历这样的场面? 此时此刻,这中间竟然没有一个知道自己是被择优挑选出来护驾的。也就没有一个会想到他们应该趁机好好表现,争取有加薪和晋升的机会。 纯粹就像是十分不幸的,被柏排抓来滥竽充数的壮丁一样,慌乱得就差点没有集体哭出声来。 山娃子经敏君提醒反应过来后,即刻放弃了钻出破损的车窗去助战的想法。 根本也懒得理这些保安都在议论些啥。 只见他翻过驾驶座,扒开挤成一团的保安,看见了蜷缩在座椅之间空隙中的洪海侠。 直接用身体护着从车外面能看得见洪海侠的方向,问洪海侠说:“洪哥,伤着了没有?” 刚才被挤压得完全不能动弹的洪海侠,直到山娃子拉开了挤坐在他身上的保安后,才算是自如地吐出了憋在胸里的浊气,试着用意念动了动因为空间太过狭窄,还暂时伸展不开的四肢。虽也有疼痛感,但肯定没伤到筋骨。 他马上对山娃子说:“我还好,大象应该是伤得很重。其他的兄弟怎么样?我好像听见车外有吆喝声!” 山娃子马上说:“你没事就好,车外是刚子哥他们在干那些狗日的,现在我负责你的安全,你必须听我的,就在这位置藏好别动!” 山娃子边说就已经用身体挡在了洪海侠身体之上,伸开双臂撑着两边的坐椅,给蜷缩在前后椅下面空隙里的洪海侠留足不再被挤压的空间。 他这样的做法,与身边那些同为退伍回来后从事保安职业的其他【前战士,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得到保护的洪海侠,借此时机观察着车内的情况,脑袋里飞快地闪动着应变方案。 他眼见这群人乱哄哄的挤在狭窄的车厢内,一直在让人心烦意乱地发着牢骚,竟然没有一个关心受伤的同伴,也就更没有一个想即便是车门已撞坏了打不开,还可以从已破损了玻璃的车窗钻出车去。想的就只是躲在车内可以避免再遇危险。 此刻他从山娃子明显很愤懑的表情上看得出来,完全就是一副:“早知道你们都是这样的角色,真你妈不要你们一道来恐怕还要好些”的心思。 有了活动余地的洪海侠,哪里会忍得住不了解车外的情况,他趁山娃子此刻的心思都投放在观察车外,疏于了对他的【管控】,偷偷地撑起身体来了解车外的战况。 他眼见敏君围着车子在转,一会左边一会右边地使劲拖拽,怎么也打不开已严重变形的车门。眼见有歹徒冲了过来他又被迫先行抵挡,与歹徒展开搏斗。 他见到敏君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把有好几公斤重的汽车方向盘锁,操在手上舞得风一般的快,只身站在车前空地上以一敌众不但毫不畏惧,也没落下风。洪海侠由此可以判定,歹徒中绝对没有所谓“欠了命债的亡命徒”。 他松了口气。 但是,他也看得出来,“这帮歹徒显然是有既定袭击目标”,除了分出人手与敏君缠斗外,其余的人,仍然一个劲地往被撞停的车前冲,一接近,就睁大眼睛往车内瞄。 由于大象的块头大,被撞晕后堵了玻璃已经碎了一大块的右侧后车窗一大半,让从右侧冲过来的歹徒,如若不伸头进车内,根本就看不清车内的情况。 殊不知一个歹徒根本就不伸头往内寻找,而是直接使用手中的血龙刀,从大象身侧的空档胡乱地刺向大象的身后。他捅刺的位置还奇准,恰巧就是洪海侠正常坐着的位置。幸好洪海侠此刻,已经移动到前后排座椅间隔处本应放脚的位置躺着。那凭着【预先得到情报】的突然捅刺进来的一刀。堪堪从洪海侠身边擦过。 没等到那歹徒捅刺第二刀就发现了歹徒诡计的刚子,已摆脱了纠缠,挥舞着缴获的铁棒冲到了车前,那歹徒知道刚子勇猛,即刻弹了开去。 就刚才最危急的时刻,护在另一边的山娃子,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车外的动静,突然看见靠近车门的歹徒,伸血龙砍刀从已被撞碎玻璃的车窗刺了进来,他下意识地推了正处于那位置的保安一把。 虽然他这一推让那保安避开了那血龙刀不看目标的一捅,他自己的手臂却被血龙刀的刃口,拉开了一条好几公分长的口子。 山娃子情愿自己受伤,也要维护战友的行为,纯粹是下意识的。 他也并没有去考虑也就是这个保安,刚才还很自私地在揣摩着,老板有利用他们的动机。 不想无谓受伤的刚子和虾球,被几个手持铁棒和砍刀的歹徒围攻着,他们并没有急于进攻。 因为刚子和虾球刚才露了一手小擒拿功夫,在近身肉搏中双双出手,仅眨眼工夫就把两个歹徒给整趴下,现在还因为臂骨骨折和断了肋骨痛得在地上打滚。 只是很遗憾,他们哥俩还是太听洪海侠的话,没有从歹徒手中抢夺凶器来应对歹徒的攻击,只是把从敌人手里卸下的凶器,直接踢进了已撞停的车底,仍然双双徒手对抗一众歹徒。 歹徒虽然人多势众,团团围住了他俩,但也很畏惧他哥俩的功夫,谁都不敢轻易进攻。 双方在僵持中寻找着一招制敌的机会,谁也不敢眨一下眼睛,避免一个精力不集中就被对方得了手。 可此刻,眼见没参加围攻他俩的其他歹徒,已经隔开了手持汽车方向锁,守在子弹头商务车前的敏君,靠近了被撞碎玻璃的窗口,正探头探脑地向车里张望,使得拼斗现场的气氛,陡然间紧张了起来。 情急之下的刚子,也顾不得是否在刀棒的交叉攻击中,冒险进攻很可能会被对手击伤,仗着与虾球已有多次打斗的配合,早已形成了默契,口中发出一种只有他们兄弟之间才听得懂的喊叫声,一个矮身下蹲,突然就把大长腿伸了出去。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2章;内奸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2章 内奸 作者:吾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刚子一个潇洒的倒地动作,双手撑地上作轴,身体伸直做杆,然后左右手互换动力滑动,交叉着在地上一阵急拔,整个身体就像时针一样迅速地旋转。 他这动作有别于地蹚拳里的扫蹚腿,他是把整个身体当成了杠杆,不但比腿更长,力量也更大,覆盖的面积是扫蹚腿根本无法比例的。 施展这功夫既要有足够的勇气,还要有足够的臂力。这是在以少敌多的时候,为突出重围,想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拼命打法。赌的就是对手不敢博命。 果然,围住他们的歹徒原本都是高举高打的棒砸刀砍,冲着他俩的上半身猛攻。咋一见到刚子不顾刀砍棒砸地来了个倒地合身旋转,展开下三路的地面攻击,短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惊吓得歹徒们一阵慌乱地向后急退。 原围着小圈的阵形都怕被刚子的长腿扫中就会翻倒。而这一散展腾挪,因每个人的反应快慢,身体的灵活度出现参差不齐。对方攻围之势即刻散架。 刚子冒着腿被刀砍棒砸的风险这么一搅和,想达到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给全神贯注、身手也更加灵活狠辣的虾球提供机会,接近退闪不及的歹徒。 果然,就在歹徒们都集中精力躲闪刚子怪异攻击的一刹那,虾球瞅准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持刀歹徒,发起了闪电般的雷霆一击。 他趁着歹徒正把刀举过头顶双眼盯着脚下在闪避刚子的扫堂腿,想瞄准机会下砍的时候,双脚一蹬,一个飞身抢了出去,双手精准地找到了歹徒的脖颈和肩胛穴位。 就在这脖颈和肩胛穴位被先后拿捏的一瞬,歹徒在向后翻倒的同时,手臂一张开,受惯性作用力推动,手上的刀飞了出去,刚巧就击中了他身后先跳开的另一歹徒头部。 这一刀就像是乌龙球一样,另一歹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同伙会举刀向身后的他砍来,完全没有防备,一下被砍了个正着。而且刀砍在头上的力道还不小,造成那歹徒在被虾球擒住的同时,也随之栽了下去。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飞出去砍伤歹徒后自然坠落的血龙刀,被虾球抢到手中。因被刀砍而栽倒的歹徒手持的铁棒,也被刚子抢到了手上。 这下子有了砍刀和铁棒在手的虾球和刚子,对歹徒们来说,真就是手持铁链枷锁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哥俩冲哪哪退。 他哥俩刚才空手都能同几个手持凶器的歹徒僵持,这下子此消彼长,根本无须发声,一高一矮的配合,刹那间就摆脱了纠缠,冲到了子弹头商务车面前。 刚子透过没有玻璃的车窗口,看见山娃子的手臂上有血,着急地问了一声,“山娃,怎么样?伤得重吗?” “刚哥,没事,就划了条口而已。我瞧那狗日的看都没看清楚,就突然伸刀捅了进来,捅的位置还怪准,就是洪哥的座位。“ “洪哥呢?他被捅伤了吗?”刚子一下子脑筋短路的多此一问? “怎么可能?就是我死也不可能让洪哥受伤啊!”山娃子耍起了贫嘴。 边说边用手指了指他身体下面。 刚子秒懂了。伸了伸舌头。 他听山娃子说他伤得并不重,洪哥也好好的,正想转身去帮已经重新组合的虾球和敏君,就听见洪海侠发话说:“刚子,听我说,我有山娃子护着没事,大象虽然有了知觉,但一直呻吟不讲话。恐怕是伤到了内脏,得赶紧送诊,以免恶化。 急得没办法,我担心对手人多,又志在必得,一时半会搞不定,刚才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得赶紧离开。” 刚子听了洪海侠的话。立即扯了几下大象被撞伤那扇车门,根本就没反应。 他把铁棒递给山娃子。然后压低声音说:“兄弟,看来你们一下子出不来,洪哥就交给你护卫了。拼了性命也不允许有人伤到洪哥。如果有刚才的情况发生,用铁棒给我拼命地往外捅就是。” “好的,刚哥,你放心,这个我懂,洪哥的安全,我们的生命。”山娃子得坚定地说。 说话间有两名歹徒配合着冲了上来,钢钎、血龙双双向刚子后背砍砸了下来。虾球见状想冲过去隔挡已来不及了,他大吼一声,脱手将血龙刀飞掷向歹徒,趁歹徒双双躲避飞刀的同时,说时迟那时快地一个箭步腾空飞踹了出去,把那手持血龙刀的歹徒,重重地踹撞在子弹头商务车上,这一撞直把那歹徒的身板撞散了架,一下子就掉在车前瘫软在地上。手上的血龙刀受惯性脱手,刚子趁势一把抓过手护在了车窗边。 就这一掷一抢,一失一得,刚子他们的战斗力未减,歹徒又伤一员大将,直吓得其他歹徒更不敢轻易地靠近他俩。 此刻的敏君,虾球和刚子已经一同退到了子弹头商务车前守护,根本就没有按照洪海侠的吩咐,有丝毫要提前离开的意思。 刚子反倒是对身边的两个兄弟说:“哥几个,我们不进攻了,就守在这里不离开,直到警察来。 有这种想法的还不只是在车外的刚子三人,连车内的洪海侠都是这样想的,毕竟他还在大桥上时就已经把他在这里遇到伏击的情况,明确地告诉了曹挺进。 刚才车被撞了以后,他在车上又给惠丫头去了个电话让催促一下曹挺进,他不明白,不是说好中区警察接警后5分钟必到吗?这都过了快10分钟了,警察还没有来,面对敌众我寡,洪海侠有点着急,担心兄弟们会因碍于他不准下重手而被对手反伤。 他相信,在这个时候他有困难,无论如何曹挺进都该出手,绝不会视若无睹。 虽然这段时间【双整运动】的风,已经刮得不如前几个月那么猛了,至少保住【双整运动】的胜利果实,不让被打掉的江湖黑恶势力团伙死灰复燃,这也是对曹挺进工作成色的最起码检验。 这帮歹徒在曹挺进管辖的地盘上,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制造车祸并手持管制刀具聚众行凶,如果被曹挺进的政敌抓住恶意炒作,恐怕不只是曹挺进想调去任闲职的愿望,会被组织上认定为临阵脱逃,还有可能屁股没坐热的局长位置,都会如他的前两任那样,出现危机。 于是,洪海侠在眼见这一车的废物指望不上,对方人多势众,大白天的他也不能让刚子他们下狠手,他不但必须向兄弟们负责,也必须让自己身边兄弟们的战斗力能隐藏下来就必须要隐藏下来。以免由此给警方提供过多的线索,让警方顺藤摸瓜把太多因没造成恶劣后果,这才没有继续查下去、挂起的积案翻起来重新折腾。 这一点,曹挺进已经在与惠丫头交流中,多次地刻意提醒。虽然每次都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把话说嘣。但就这样,已经引起了洪海侠的高度警觉。 此刻,他之所以假惠丫头之手给曹挺进打电话,而不是自己继续给曹挺进追去一个电话。 他这样绕圈,也就是想以此看看曹挺进的反应,是不是故意不来解围,逼迫遇上生命危险的洪海侠下令兄弟们拿出真实的战斗力。借此探到洪海侠团队在武力攻击方面的底牌,好给堵在心中的谜团一一解锁。 也真是祸不单行,正在僵持的双方谁也没想到,奇葩的状况发生了。 一辆重载渣土车,大白天的从桥下面的匝道转了上来,一点也没减速地直接撞向了改装越野车和子弹头商务车的亲吻部位,硬生生地把两辆车撞得分开,完全彻底地破坏了车祸现场。 撞击后都没有停顿就加大马力冲进了隧道。然后就被后面跟上去的车流淹没了。 那辆渣土车疯了一样地冲过来,歹徒们连一个都没有反应就被猛烈的撞击震晕了。 有四五个歹徒瞬间倒在了血泊中。 所幸他们都是被渣土车撞击到改装越野车后剐倒的。伤得都不算重,只是头破血流地躺倒在地上,看起来样子很惨。 刚子、敏君和虾球曾经受过的专业训练此刻起到了保护他们自己的大作用。 他们一瞧见渣土车从匝道转上来,根本就没有减速避开车祸现场的迹象,条件反射似的预感到情况不妙。根本就不需提醒,齐刷刷地向歹徒身后那些,边看热闹边慢慢通过的车流扑了过去。 仅三两下都已窜到了路过轿车的另一侧去避险。等渣土车冲过去后,立即返回现场去观察子弹头商务车的状况。 子弹头商务车遭此再次冲撞,车身被渣土车强大的载重力量,撞击得挤开了道路中间起隔离作用的水泥鞍马,差点就到了对向的车道。 子弹头商务车经过二次撞击后,前挡风玻璃完全碎裂,车子的厢体也严重变形,车内众人无一幸免地全部受伤。 护着洪海侠的山娃子,从被第二次撞击的惯性作用挤开车门处给甩了出去,在马路上连翻了好几个滚停在路中间晕死了过去。 更巧的是被撞得在对向车道中间打横的子弹头商务车,后门也已被变形的轿厢挤压得自动弹开,原本已经清醒了但不能动弹的大象,笨重的身体也滑出车门躺到了路侧面的地上。洪海侠在残损的面包车厢体中间,在前后左右都有肉盾起缓冲作用的保护下,不但除了被间接震动了一下,几乎完好无损。此时已经从几扇门都已敞开的车厢内爬出来,同拥过来的刚子哥仨一同检查着大象和山娃子的伤势。 现场他们这一方除了大象伤势透着生命危险外,摔晕了的山娃子已经爬了起来。他除了手臂上划了道口子,现在已撕衬衫包扎好了,其他的伤应该不重。车上的其他保安也都只是磕磕碰碰的皮外伤。 倒是在渣土车撞开商务车和越野车、变相替刚子哥仨解围时,挂倒那几个歹徒,看来伤势不轻,现在都还赖地上挺尸,一个都没有起来。 此时,已经有警笛声传来。 一听见警笛声,为了避免在现场的纠缠中再生事端,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正与刚子哥仨一起查看山娃子和大象伤势的洪海侠,即刻对兄弟们说:“刚子,你马上回奔驰车上去。敏君和虾球跟我一起去堡坎上面继续观察,有新情况再互通信息。” 随后他又对身边伤势不重的山娃子说“兄弟,你不能离开,你是驾驶员,得跟这帮保安一道,留在这里等警察来处理。记住提醒警察,赶紧送大象去医院。” 安排完了以后,他们几人根本就没有与警察打照面,迅速地沿着礈道旁边的步道登上礈道顶的堡坎上,混在瞧热闹的人群中。 敏君和虾球分左右站在洪海侠两边,面朝着石阶方向。他们的注意力没放在关注车祸现场,而是警惕地观察着同时驻足瞧热闹的路人。 刚子抢在警察下车检查现场以前,迅速地回到奔驰车上,他脱掉了外套,抓了顶帽子戴上,然后慢慢把车驶进车流等待道路疏通。 循环的警笛声引起了刚子的联想。 这个问题他们在南疆就议论过:“为什么警车总要鸣着警笛奔赴现场?”是【为了警示前面的车靠边让路,方便警车尽快赶到案发现场?】还是【为了震慑歹徒停止作恶?】 是【为了尽量减少警察在执行任务中发生意外】;还是“为了告诉歹徒【我们抓你来了,还不赶快躲闪】!”这只能是见仁见智。 被渣土车冲撞过隔离带的子弹头商务车,现在是横在了对向来车的路上,车上被甩出来的大象现在还躺在路边,在没有清理完现场前,对向来车估计暂时也无法通行了。 改装过的越野车被渣土车冲撞得原地打转,撞向了正在路过的其他小轿车,堵死了最后一根道,使整条路都成了车祸现场。 加上在桥面发生的车祸,这一路段仅十来分钟,连续发生了【三次车祸】,已经造成了北桥头纵横几条道路的特大拥堵,警车无论从哪个方向来、即使把警笛开到最大音量,前面的车也丝毫挪动不了。 警察为及时赶到现场,只得把警车停在离现场至少有上百米的地方锁上。下车跑步到达现场。 他们见到双方倒在地上的伤者有七八人之多。但有生命危险的只有大象一人。 山娃子不顾自己的伤势,扯住那警衔最高的警察哭喊着说:“我是这辆车的司机。我们的车被故意撞了两次。” 他指着大象说“求求你们赶快喊救护车来救援,他伤得很重,必须马上抢救,不然就死定了。” 那警司弯腰用手指按了一下大象的颈动脉。站起身来说:“放心,同志,他脉搏跳动强劲,还有救。” 紧接着,他指挥警察把躺地上的人赶紧拍照后移往路边,能挪的车就挪开,双向都清出了一条车道。救护车在警用摩托的护送下,艰难地进入了车祸现场,先运走了大象。 从现场双方的伤情来看,虽然对方受伤的人数不少,可大都是被渣土车制造第二次车祸时剐倒的,应该都只是皮外伤和骨折。 真正被刚子和虾球直接打伤的只有四人,间接伤了一人,也就最后一个被虾球在情急之下没控制住的伤得较重。那还是虾球脚下留情,否则,那家伙恐怕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有点特别的是,警察不仅暂扣了山娃子的驾驶执照和行车执照,还对车上所有人员的情况进行了登记。然后对山娃子说:“你是驾驶员,现在由你负责带他们去医院,处理完伤情以后,即刻到中区公安局来,你们得把今天的情况详细地说清楚。 山娃子故意装糊涂地问:“我当然必须要来,但他们就只是乘客,也必须要来吗?” 警司说:“必须来,每个公民都有义务协助警方查清案情。” 改装越野车上下来那帮搞伏击的人,除了伤重躺地上的几个没办法逃跑,其他不管伤没伤,只要能跑得动的,早在听见警笛声时就已经全部逃离了现场。 警察把受伤躺地上的全都押送去了医院。 洪海侠在堡坎顶上坚持着一直看到警方撤离,才在敏君和虾球的护送下返回宾馆。 在回来的路上,平时不怎么讲话的虾球突然冒泡说:“咱们扛了那么久,怎么没见到俊哥他们有人赶过来支援呢?” 显然,这问题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好一阵子了。 经他这一说,洪海侠也更忧虑了。“在隧道口中伏,足足闹腾了十来分钟,也没见着阿俊有人赶过来支援。即便是车被撞了,暂时不能开走,得留一个人处理事故,其他的几个,根据他们的身体素质,就是跑,也就两三分钟,肯定能跑到隧道口哇。” 这个问题他也纠结。在堡坎顶上他也观察了桥上,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依稀看得见两辆被撞的车还停在那里,造成了交通堵塞。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4章:误猜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3章 误猜 作者:吾爷 其实,一开始没见到阿俊他们的人赶过来支援,洪海侠就感觉有古怪。 还被困在子弹头商务车上时,他就已经发信息指派章好去了解。章好回信息说【电话关机】。 他已经敏感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指令章好赶快去核实。只是不知道章好所在坐标离南桥头有多远。现在也才过了十几分钟,暂时还没有信息反馈。 根据他一贯的风格,没整明白的问题,他不会先有态度。 敏君见洪海侠没说话,担心虾球带埋怨的语气惹洪海侠不高兴。就马上阻止说:”不用多想,俊哥他们没过来一定是中招了。绊住他们不让来支援,本就是对手设计的一个重要部分。” 洪海侠知道敏君的推断是对的。 他就说:“敏君说得对,能设计出这套《连环计》,还能调动这么多资源的人,才配得上称之为对手嘛!现在啥都别说了,先叫车,咱们赶回宾馆以后再加以核实。” 回到宾馆,洪海侠立即电话通知葛戈果和柏跃华两个文武干将赶来宾馆。 他想与他们就今天出行所遇到的情况,进行一次群策群力的综合分析。 洪海侠很强烈地意识到:“今天的情况,不只是策划这个伏击行动的对手厉害,而是他们自己的【篱笆】松了。 这个问题要不解决,麻烦一定会接踵而来。” 等两个兄弟来了以后,洪海侠先让敏君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地介绍了当天的全部情况。 他生怕不全面,还让虾球做了补充。 他们三人,从几个方面汇总,都认为绝无遗漏。他才说:“请你两个文武兄弟过来,就是想分析一下今天我们被伏击有哪些教训?我先检讨,自己不听兄弟们的劝告,托大了,只身作饵,累及大象兄弟为保护我被撞伤,祈祷他早日康复。” “洪哥,你不用这么说,没什么累不累及,他既然加入战队,成为我的兵,块也同我一样大,今天选他坐旁边贴身保护你,用的就是他块大能遮挡完你,这本身就是他的工作,别的本事他也没有。他如果康复,是他的运气,那就继续他的工作;万一就此走了,那是他的荣幸,在岗位上完成了他的使用,也体现了他的价值,我们不亏待他的家人就好。” 柏跃华不愧是职业军人出身,他此刻的平淡态度,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好,我真心地感谢兄弟们的忠于职守。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想向大家借借脑子,分析一下对手,说不定我们还会遇上交手。” 洪海侠说完这段话后就停了下来,想听兄弟们说。 但是,他失望了。 他发现兄弟们大都怔怔地望着他,显然还是习惯听他说,''竟然没有一个,有想先说的冲动。 他只能继续说:“根据最近兄弟们受江湖所谓【从外地来了几帮杀手】的传言,我今天原本是想借上山去替我妈扫墓,放消息出去,用自己做饵,探一下【行情】。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从今天的遭遇中,我可以肯定,所谓【有如左撇子和杀手小庄那种专业的江湖杀手已接了单】的情报,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骚扰我,教训我,让我不忽视他们的存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洪海侠的断言有点出乎大家的预料。 “不会?我觉得今天的险情,明显就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精准伏击。对方参与的人数之多,使用的车辆之众,计划安排得之周密,甚至对我们的了解之详尽,研究之透彻,无一不能认定这就是一个有强劲实力的团伙。不但有高人在策划、调度、指挥,还有一帮执行力很强,也训练有素的战士。”亲身经历了的敏君说。 “我赞同敏君对遇险的分析。从刚才敏君对情况的介绍和分析来看,这个伏击的策划者不但是个高人,参与者也都训练有素,绝不是江湖上的普通烂崽。他们除了战斗力算不上一流,战斗意志也不够坚韧,从战技素养和战场纪律,我从带兵的角度来评判,这帮家伙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退伍军人。”柏跃华说。 “是的,我听了众位兄弟的分析后也有同感,我们的对手不但认真地研究透了洪董的思维方式,应该还在我们身边安插了人为他们提供信息,早就组织好了一队人马可供随时调用,一直在等待伏击的机会出现。” 葛戈果边说边瞄了洪海侠一眼。又继续说:“直到今天,在洪董的【特别帮助】下,这个机会终于出现了。对手在通过内奸得知了【洪海侠即刻上山去给他妈扫墓】的消息后,立即做出了针对性的伏击安排。 可以肯定地说,这个伏击计划不但完美到环环相扣,对情报的使用也是细化到无可挑剔。特别是他们在得知了洪哥在商务车上以后,居然能将计就计地派出诱车,把阿俊带的那一车人绊住。唯一欠缺的是他们没有更深入打探到,咱们除了阿俊那辆车上的几个兄弟能打,奔驰车上的几个更能打!而他们又凑不齐这么多高素质的战斗人员。这才没有完全达到目的。” 兄弟们在洪海侠抛砖引玉似的开了头以后,各抒己见,竟然都围绕着一个症结【内奸】。 洪海侠一边听兄弟们的分析,一边认真仔细地回放了整个过程。 他上午是突然提出要上山去扫墓的?他让柏跃华在工地上找一些他平常比较关注的保安一起去,前后也没超过一小时?也预先并没有说要去哪里?如果这时候有人透露出消息,充其量只是他洪海侠要外出,无法报出准确的路线。 随后,他们在墓地上见到一帮江湖烂崽,一本正经地在为群殴中挂掉了的同伙【结阴亲】。 下山返回时,都走到车场了,刚子提出说:“洪哥,咱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回去时你上阿俊的,不但安全系数高,还会让心怀不轨之徒意想不到。” 洪海侠当时还调侃说:“啥意思,让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跟他们一起为你们断后?” 说完没等刚子他们再提建议,他已经固执地钻进了子弹头商务车,因为他要的就是测试这车人里有无内奸。” 就他这一反常态有点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哥几个在分析时,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质疑?把洪海侠【妄自尊大,轻视对手】,【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等等话都说了。 就有一句话大家都不愿意直接明说:【内奸就在那帮保安里!】算是在给柏跃华留面子。 因为参加开会这几个人,除了洪海侠和柏跃华,其他的即使是敏君和虾球,都不知道今天的行动为什么有这么一帮保安参加?也就更加不知道为什么洪海侠偏要同他们挤在一起? 兄弟们不约而同地挤兑洪海侠,就是想让他来点穿。 果不其然,他们听见洪海侠直截了当地说:“我说兄弟们,咱们都是成年人,都应该清楚的知道,无论怎样绕来绕去,有的问题肯定是回避不了的。” 他边说边观察兄弟们的表情。 此刻大家都耷拉着脑袋,竟然没有一个在相互对望。 他知道,“这帮兄弟情愿怀疑是自己酒后失言,又或者发匆说了不该说的梦话,也不愿意去怀疑遭遇了兄弟的出卖。” 于是他又说:“首先我得申明一下,今天邀上这几个保安一道出行,是我特地与柏排商量好了的【引蛇出洞】计划,甚至是连名单我都先看过,才同意他们随行的。只是,我估计柏排自己事先也没想到,这帮人里面果真有内奸。” “洪董说得对,我是真不想他们中间有奸人,可他妈真就有了!哼哼,小样!”柏跃华咬牙切齿地说。 看得出来,他是恨到了极致。兄弟们也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粗气。 洪海侠不失时机地说:“大家想想看,前几个月都恐怖到【全国通缉】那么大阵仗了,也没有谁出卖过我洪海侠的消息?那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四海兵团】是经得起考验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警方下了那么大力气,玩成书也悬赏了那么多钱,也没有嗅到我洪海侠的气味呢?” “但是,摊子铺大了,又不可能不招新人。这在敌对双方正残酷拼斗着的当口,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手钻空子。今天遇上的这帮家伙,之所以能够一环扣一环地制定出伏击计划,就是预先准确的知道了洪董在商务车上。连这么【出乎意料】的突发情况都能被针对性抓住,只能有一个解释,我们的队伍里面被对手有预谋地打进了【钉子】,而不是收买了变节的【内奸】!”葛戈果仍然保持了他的稳重风格。 “我也是这样的看法。要不,即使对手可以偶然地获得洪董的行踪,也绝不可能精准到连洪董在力量配备最弱的商务车上,也能推算得出来? 越野车的力量最强,奔驰车上有刚子保护着我冒充的洪董,他们却把刀捅向了商务车大象背后的座位?这要是都解释成掐指一算,那也太邪门了?”平常根本捞不到机会发言的虾球也忍不住参言说。 “这还有什么掐指一算?你以为对手是刘伯温?还是诸葛亮?我可以100地断定,就是葛总说的那样,是对手打进我们内部的【钉子】在完成任务,而不是被收买的内奸在泄密,我们即使揪出他,也还得尊敬他。毕竟他是执行任务的【卧底】,不是卖主求荣的【反骨仔】!” 洪海侠这样下定义,明显是为了给大家减压。边说还很滑稽的手心向前举在太阳穴,对着大家做了一个香港警察的英式军礼!来了个“报告阿sir,卧底归队!” 一起【连环车祸】引发的血案,造成双方轻重伤多达十几人。虽然都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反正【车祸】制造方的伤者,一时半会没有一个能够顺利接受警察询问。 这样一来,现场能够正常接受询问的就只有山娃子。还有一个受伤较轻的保安。 面对警方的询问他们都【怕得要死】,不停地打哆嗦,山娃子一口咬定说:“我当时把着方向盘正排队进隧道,一辆越野车从右边横向撞来,我被撞晕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你们就来了。” 那保安说:“我坐在车中间,车是怎么被撞的我真不知道。被撞后就一直被困在车上根本就出不来。只听见大家都在呻吟、喊叫!当时只顾着害怕,车外的情况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你们今天去干什么?总知道?”警察问。 “这当然知道,保护老板去给他妈妈扫墓呀!” 你们一共去了多少人?几辆车?”警察又问。 “一共三辆车,人很多,没细数。我们这辆车人最多,有9个,走在最前面,替老板的车开道。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警察问:“有人说现场有持械斗殴,还有人逃脱”。 他一口咬定“真没看见。” “车被撞了几次” 他也说“真想不起来了”。医生也说有轻微脑震荡。 再问,就头晕了。警察也拿着他们没辙。只能暂时放下。 由于发生事故的现场是全封闭的路段,想要旁证,除了调看道路监控,查找过往车辆驾驶员问话别无他法。 但当时因是主干道塞车严重,过往车辆被强行疏散。征召起来有个过程。在是“有预谋的伏击,还是车祸引发斗殴”的确认中,由于渣土车制造二次撞击捣毁了第一次车祸的原始痕迹,也造成伤者的创口和骨折。 一时难以鉴定是车祸所伤还是斗殴所伤,以至于真实的结果暂时无法查证。警方只能暂时以车祸引发的群殴记录在案。要展开进一步的调查,需得等伤员可以正常接受询问以后。 当天的车辆现场,除了直接相撞的子弹头商务车和改装越野车受损严重,其他的车辆都是轻微擦剐。交警勘测现场的情况是“改装越野车因车速过快,在从匝道转弯上正道时,因洒水车刚浇过的路面打滑,驾驶员操作不当而失控,撞击了正向行驶的子弹头商务车。” “相撞后两辆车的人都有过激行为。” “后来,一辆运渣车也遇上了改装越野车类似的情况,在撞击了两辆事故车、挂倒了正在争吵的双方人员后逃逸。现正在追踪。”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中区公安局的交警、治安、刑侦三大支队组成了联合调查组,经过走访,调查取证,汇总了所有收集到的证明材料,很认真负责的“经过反复鉴定,现场的确有事故车载人员双方的肢体接触,但没有持械斗殴的证据,也没有接到群众有关现场有持械斗殴的举报。医院的诊断报告中也没有器械击伤的诊断”。 最后一致结论:在没有新证据出现以前,只能以交通肇事引发了车祸双方的偶然冲突,由交警支队事故科组织双方进行调解。 接近傍晚,洪海侠接到惠丫头打来电话说:“洪哥,曹局的意思说,【为了你们洪董好,我就大事化小了】。” “他为了我好?大事化小?什么意思?”洪海侠很不解地问。 “我当时也问了他,他说,【你就这样告诉洪董,他懂的】!” 洪海侠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仅仅是在鼻腔里【哼】了一声,很客气地对惠丫头说:“这样,你如果方便,现在就上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些想法想跟你当面谈谈。” “那好,可能得耽搁一会,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才能过去。” 在洪海侠的记忆中,这是惠丫头第一次很不爽快地应付着他的邀约。 他判断,此刻惠丫头应该是同曹挺进在一起。这个电话也是曹挺进让她打的。惠丫头既不能爽快答应后就离开,又不太方便说拒绝的话。 又过了半小时,惠丫头来电话说十分钟左右到宾馆。洪海侠见刚过饭点不久,是个尴尬的时间。 他可以断言,惠丫头一定是为了应付曹挺进错过了饭点。就故意很俏皮地说:“丫头,停好车直接到西餐厅,我先去点好你最喜欢吃的西冷牛排,法国蜗牛,奶油蘑菇汤和提拉米苏等你来哟。” 刚子不在,虾球又杀气太重,洪海侠只能选择了带上敏君,毕竟今天刚出了事,对方又没有达到目的,对手如果不死心,就有可能制造万一。 洪海侠想,还是小心撑得万年船。 说不清楚为什么,自解脱回来以后,他真的是越玩胆子越小了。 要是过去,在宾馆内活动,他是什么都不会担心的。可现在不同了,他是从内心中产生了怯意,生怕自己会天亮前撒泡尿,栽倒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他让敏君装着在室外抽烟等人,一直守在西餐厅门口,自己独自走进西餐厅,挑了个靠墙根的座位坐下来候餐,等待惠丫头的到来。 看得出来,惠丫头是与曹挺进结束约会后,连重新整装的必修课都没有做,就直接过来了。这有点反常。(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4章:甄别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4章 甄别 作者:吾爷 惠丫头坐下来略微调整了一下气息,一口气把服务员替她倒的【喘息水】喝了个一滴不剩。 她没等洪海侠提问就开口明义地说:“老洪啊,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好好地反省一下了。” “是吗?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洪海侠故意装着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知道,惠丫头很享受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反应更快。 “记得我上次就提醒过你吗?那姓曹的根本就靠不住吗?你恐怕得认真思考一下,对这种人别太上心,这人真的太自我,凡事都把利字摆中间,把自己摆前面。”惠丫头说。 “又怎么啦?看把我们的大美女气成这个样?不就是【证据不足不予立案嘛】,还不至于要生气?” 洪海侠其实心里面对曹挺进的态度也窝着一肚子火,但他见惠丫头已经气成了这个样子,就不想再火上浇油。反倒是言不由衷地说起了劝解的话。 “你还这样替他说话?哼!你今天没见到他那副气死人不赔命的德性。我把你的意思直接跟他说了,他倒好,装着二百钱数不清楚,一个劲地说【不是我不想追究,的确是凭现有的证据,不足以刑事立案】,我看那,他根本就是不愿意承认在经过他的治理后,中区还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恶性事件!” 惠丫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一口气把心里面的憋屈说了出来。 “这你就说对啰!既然你如此清醒,又恰好是他的朋友,那就更应该体谅他嘛!毕竟人家是在高光下当众宣称:取得了【双整运动】的决定性胜利!知道决定性胜利的意思吗?这才过了没多久,如果就出了这样经过周密策划的,参与人员之众,造成轻重伤者之多,引起社会反响之大的有组织犯罪,这不等于是在打他的脸吗?要是被政敌给抓住不放,挑唆那些靠多卖报纸拉广告的媒体集体起哄,他又该怎么应对呢?”洪海侠很平静地说。 “真的是那样,那他也活该!明明是捡的一个功劳,非要在人前大吹大擂,真的麻烦来了,一次两次地给他擦屁股,他还不承认,什么年轻有为?明显是比商人还要商人的人设嘛。”惠丫头继续发飙。 “唉,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生的赢家,即便是有,那也是赢家有赢家的难处嘛,能理解就理解一下,何必要这么认真呢?” 洪海侠的这段话真是发自内心的了。 其实,这件事对曹挺进来说,非但不是惠丫头说的那样【没有上心】。而是他【想得太多了】。 他自接到洪海侠第一个电话时就在思考:“洪海侠要去一趟南区,既然都组织了三辆车,十几个人,这么庞大的阵容,浩浩荡荡的大白天行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什么还要专门打个电话告诉自己,他的行动路线呢? 关键是他还要求自己以【接到群众举报】为由,派出警员【跟踪监视】。 他洪海侠是从体制内辞职下海的,又不是不懂规矩。 俗话说,铁路警察,各管一段,辖区原则连江湖都明白不能捞过界。 咱们中区的警员,即便是掌握了确凿证据,又怎么可能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去南区跟踪嫌疑人呢? 这不是明显在摆我的道吗? 要知道上次南区局向市局投诉的,就是说自己越权给南区局的警察下命令啊。” 曹挺进是越想越恼火。 所以他压根就没理会洪海侠的请求。 后来又接到洪海侠来电话说:“我的车在石黄隧道遇上了伏击。还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也就是说要自己必须去。” 曹挺进从电话中洪海侠的语气判定,他根本就不像是已经中了埋伏的情绪”。 但是,他都还让110指挥中心切过路况监控的画面看一看。 值班警察向他报告说:“报告局长,这个时段从陵江大桥中区路段,到北桥头以及石黄隧道口一切正常”。 他当时还很生气,在心里暗骂:“好你个洪海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把我们公安干警当成你随便使唤的护院家丁吗?其他的警察是怎么做的我管不着,我曹挺进永远不会替人看家护院!” 可曹挺进哪里知道,就在他让指挥中心切过画面后的1分钟后,北桥头就发生了【因故意撞车、引发的特大群殴。】 遗憾的是值班警察在向局长报告以后就把画面切去了其他地方,恰恰就没有多停留那一分钟,关键是他还漏报了【从北桥头与隧道口之间,这一段因为是全封闭管理,没有安装电子眼探头,实际上形成了监控盲区。】 到后来,伏击已经发生了,洪海侠在商务车被撞击后,因为他近十分钟也没有听见警笛声传来。自尊心就迫使他不便再催,才给惠丫头打电话,想让她出面挤兑一下曹挺进。 殊不知曹挺进在听了惠丫头的转述后,反而就生气了,压根就甩脸子故意没理。 直到惠丫头不厌其烦地再打,他才再次拨通指挥中心的电话求证。 这次他刚开口,值班警察就很慌张地说:“报告曹局,北桥头现在已经形成了大塞车,具体原因不清楚,从监控的画面上判断,事故应该是发生在封闭路段,我这里从屏幕上看不见。” 曹挺进有点郁闷,他已经意识到是自己误猜洪海侠,犯错误了。 洪海侠当时在电话中说的“在石黄隧道口遭遇伏击”应该是他的预判,接着就发生了大规模械斗。 他赶紧安排自己的心腹干警赶去现场控制局面。以免事态扩大。 他是从内心深处不愿意接受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上,还有能制造出有预谋、有组织犯罪的黑恶势力存在。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不想存在不等于不存在,捂也只是暂时的,他必须尽快查明事实真相,把这股漏打的黑恶势力彻底打掉! 如果单是就事论事,曹挺进与洪海侠二人绝对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根本就不是一条道。 但说不清楚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自从大老李专程从榕城下来陵江,把他俩撮合到一块,他曹挺进无论是工作中又还是生活里,真就隔三差五地就会冒出一个话题与洪海侠有关联。 仿佛这个洪海侠就成了他仕途上的【鬼打墙】,想绕都不绕不开。 都说【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但是,要把【彻底】两个字落到实处真的是很难很难。 一般人在正常的情况下,就好比【人食五谷、会生百病】一样,生活在现代这个五光十色、人性多变的社会里,谁又敢说自己的三观能做到百毒不侵呢? 曹挺进是共产党员不假,信奉马克思主义也是真的,但是不是能保证【彻底】的呢?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若干次问过自己。 在陵江的三年,自以为聪明过人的曹挺进审时度势,一直拒绝充当外省籍干警在中区公安局的代言人。 本地籍的一二把手既提防他又拉拢他。可他为了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曹挺进选择了主动隐藏锋芒,采取了躲闪和隐忍的策略,沉下基层去寻找机会。 结果呢?碰巧就撞上了陵江直辖,完全彻底地打乱了他的蛰伏计划。 主动蛰伏变成了被动潜水,这有点像革命年代单线联系的【地下工作者】,上线出了意外后,自己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只能等待组织的召唤。 只是究竟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挣扎多久?曹挺进刚开始心里也是没底的。 可凭他的年龄和学历,加上每一阶段的立功印记,他可是系统内最年轻的正处级。如果因陵江而耽误了,他肯定是心有不甘的嘛。 那两年,表面上看起来貌似成天浑浑噩噩的他,其实憋着劲,一有机会出现,他当然得抓住并夯实它。 现在,一阵猛冲猛打,终于有了点起色,可新搭上的靠山又要调走了。 失去了靠山的他,深知反弹可能出现的风险。没办法,命运使然,他已经谋划好了急流勇退,绝不能再待在这个位置上,成为两股势力最后了断时被舍弃的筹码。 可是,真的是偏偏遇上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出人意料地来了个伏击案。关键还来得这么猛烈,完全可以说是自【双整运动】以后,发生在中区最严重的案件。如果还把【车祸】也加上去,定性为有预谋的伏击案,那将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要是有政治对手趁机发难,搞不好会让他宣布【双整运动】取得决定性成果的政绩报告,完全彻底地变成一个笑话。 他曹挺进压根不敢细想。这样前功尽弃的结局,可不是他曹挺进想见到的。 因此,当惠丫头按照洪海侠的指令,向曹挺进通报了在桥头遇袭的情况,曹挺进的第一反应就是能捂则捂,绝不能轻易承认:“经过他采用最强势的力度,在中区开展【双整运动】以后,居然还残存有制造大规模群殴的黑恶势力。” 他居然怀疑是洪海侠不愿意他急流勇退,捞了功勋就抽身走人。自导自演做的局。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能策划出这么完整的恐袭计划,调动这么多训练有素的人员,调配出这么多机动工具,又对洪海侠内部有这么透彻的了解,现目前在中区地盘上,恐怕除了官方,就只有他洪海侠自己了。” 他的脑筋飞快地转动着:“惠丫头这个电话的意思是什么?这真是在要求他赶紧派人阻止?还是在关键的时候将他曹挺进一军?” 由于状况出得实在是仓促,已经没有时间容他去细想,无论真相是什么,现目前的当务之急都是“先把事情按下去,控制住事态的扩展,把已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再说。 于是,他指示到现场的心腹干警说:“我命令你们,首先做到疏通道路;所有能看见现场的监控录像就地封存;扣下双方在现场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让自行离开;不让媒体接近现场,更不允许采访当事人;现场勘查完毕后立即拖走事故车,各警种的警戒全部都有序地撤除;通知环卫车立刻到现场待命,警察一撤,马上冲洗现场。我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除掉任何在那里发生过事故的痕迹。记住,这是政治的需要。” 说不清楚曹挺进当时是什么心情,他貌似很淡定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掌控欲,没有亲自到事发现场去。 他布置完紧急出警任务后,立即给惠丫头回了电话。他并没有在电话上透露他安排的细节,而是用根本就不容惠丫头拒绝的口气说:“惠总,请你马上赶来咱俩常见面的老地方,我有重要的信息需要与你沟通。” 曹挺进这是要向惠丫头了解一下情况,他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 非常时期,为了应付突发情况,虽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曹挺进还进车库去把车开上,但他没有开局里配给他的奥迪,还是开的那辆他当年从榕城带来的桑塔纳。 到了约定地点,他给自己要了杯拿铁。然后就抄起电话,给他从特警支队刚调进刑侦和治安支队的心腹去了电话。 他要求他们穿便装,分别赶去他指定的几个地方,执行特殊的观察任务,还告诉他们说:“小子,要珍惜机会,好好表现,仔细地观察,不漏掉任何蛛丝马迹,争取把活给我干得漂漂亮亮的。虽然是第一次派你们出去,但我对你们很有信心的哟”。 他的安排和鼓励,真的比打了鸡血还管用,让那几个刚破格提拔上位的小伙子,激动得就差点没有在电话那头【祝福他一辈子当他们的大boss,永远都不要离开。】 曹挺进虽然对权力的掌控欲有一种超乎常人的追求,也特别懂得花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利益。 他在陵江潜水的这几年,也很认真地观察了公安系统中各级领导的表现。他真的是特别奇怪,就这样的一个组织架构,也能管理好陵江的治安环境? 还好,陵江的本土籍警察,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糕。 说句实实在在的话,陵江总是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恶性案件,不但完全可以避免,实际上后果也并不严重。只是经过喜欢【宠卵起火】的陵江媒体一渲染,造成的负面影响出奇的大。这才让陵江在全国特大城市治安排行榜上落在了副班长位置。 而这些案件的所谓严重后果和影响极坏,用曹挺进的话来讲:“纯粹就是一些猪脑子领导瞎咋呼制造出来的。” 比如说在公安局门口被击毙的牛杠,这要是换个地方,在酒,在饭馆,又或者是在夜总会,甚至是在小区门口,也许就只是一个流氓杀流氓的普通命案,而且杀手完全可以定向追踪,恐怕专案组从成立到撤销都用不了一个月,哪用得着局长亲自兼专案组长,还报公安部呢? 原因只有一个:【案件发生在公安局门口】。被生怕事情搞不大的有心人,通过媒体渲染成了【这是在挑衅公安机关的权威。】 其实,不用说没那么多挑衅?就算有,陵江的黑恶势力又哪来的底气敢挑衅警察? 经他曹挺进了解的实际情况,根本就是被杀的牛杠既怕死,又怕总躲着不出来活动被人笑话,即使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出来吃夜宵也只敢在公安局门口的摊子上露脸,满以为警察的威慑能庇护自己。 殊不知收了钱的杀手,已找得心烦,好不容易逮住了牛杠冒头的机会岂能放过。 再说了,由于杀手来自外地,根本就不知道夜宵摊摆放的是公安局门口。这才在不该发生的地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这种找杀手干掉竞争对手的情况,不要说沿海或北方,就是换到蜀省,那还不随处都可能做靶场,而且一撂就是几个。只是动枪的地点是茶馆、餐厅,夜总会,大排档或大马路上的十字路口。虽然性质一样恶劣,但没有媒体炒作,影响就没那么大。 就像今天这种情况,曹挺进为什么要封存录像,禁止媒体采访和留证后就冲洗街道,他就是要改变陵江过去的做法,绝不允许在案子还没搞清楚以前就曝光。 再说了,此刻他的判断还有洪海侠自导自演的可能。 他认为洪海侠这样做,是为了制造紧张气氛,栽赃玩成书,把公安当枪使,敦促上级领导下决心,尽快实施【异地委托执行优先】。 果真是这样,他如果立即行动,洪海侠在达到目的后提出撤案。他还会费力不讨好。 不过他也觉得假如真是洪海侠自导自演,这风险也冒得太大。据说送了好几个到医院抢救。 这么不把兄弟们的生命当回事,显然不像洪海侠的风格。就算【动手伤人】可控制轻重,可【动车撞人】就没那么好控制了。 所以也不排除真的是中了埋伏。但能成建制地调动训练有素年轻人参与行动,绝非一般人能做得到。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5章:大考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5章 大考 作者:吾爷 细说起来,曹挺进怀疑是洪海侠也不是毫无根据。毕竟他来陵江快三年了,除了至今搞不清楚洪海侠以外,能在中区地盘上精准伏击到洪海侠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考虑到官方不可能做这种事,江湖又做不出来这种事,这股力量到底是何方妖孽?先从洪海侠本人开始怀疑,这也是他干警察的特权,尽管他也已有了怀疑对象,已经派出探员去最后落实。 受好奇心驱动,曹挺进心急火燎地把惠丫头叫来,想通过惠丫头简单粗暴地试探洪海侠。 惠丫头并不知道他居然有怀疑洪海侠的心思。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说:“曹局,人家洪董是真心想得到你的保护,才调动各种资源,做了那么多对你们建立互信有益的事。结果呢?临到他遭遇袭击,真的需要你保护时,却喊破嗓子你也不理会。传去圈子里,这恐怕是会引起非议的!” 曹挺进一点没理会她,只是一个劲地要求惠丫头当着他的面,给洪海侠拨通电话以后,就直接告诉说“曹局说,他现在是在大事化小,他还说,这是为了你好。” 为有助于准确判断,他还让惠丫头用播放器,他想了解洪海侠在听到自己持这个态度后的第一反应? 结果,他太失望了,洪海侠的态度让自己感到无地自容。 他不但没听见半句牢骚,反倒是听见洪海侠在电话上劝惠丫头要体谅曹局的难。 放下电话以后,惠丫头耐着性子想再给曹挺进做一下工作。但无论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又还是政治上的考量,曹挺进死守住【没有确切证据,不能刑事立案】的底线。 劝到最后,惠丫头都急得快哭了,曹挺进就是死活不听劝。 眼看日近黄昏,惠丫头因最终没有说服曹挺进同意按刑事立案调查,不知道该怎么向洪海侠交代,第一次很任性地对曹挺进说:“饭就不在这里吃了,我还得赶去洪董那里。你刚才也听见了,他让我手上的工作忙完了就赶过去。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满怀信心地在等我带好消息回去呢?” 曹挺进以局长的身份邀一【白丁】吃饭居然被拒绝,这虽然让他感到很意外,但他仍然很有君子风度地把惠丫头送到了小车旁边,向已发动了车的惠丫头示意了一下,貌似漫无目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撞车的时候洪海侠在哪里吗?” 惠丫头不假思索地随口就答:“他当时就在商务车上。我在电话上不是转述了洪海侠所说:【请转告领导,我现被困在撞坏了门的商务车上,周围都是受了伤的兄弟在吭叽,不方便直接同领导通话】吗?”。 “哦,是这样啊!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曹挺进挥手让惠丫头开车走。 惠丫头没搞懂他明白了什么? 中国有句格言,“英雄所见略同!” 也就在曹挺进对着已经准备离开的惠丫头发出感叹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的同时,正在同兄弟们一起探讨分析案情的洪海侠、突然间猛拍大腿说:“我明白了!” 他的举动,把在座的一众兄弟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洪海侠见兄弟们还在发懵,也就一点不绕弯子地说:“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今天的偷袭行动,应该就是那帮被宪兵扣去警备区的保安干的。 虽然本就是他们不对,警备区的宪兵也只关了他们半天,他们仍然会感觉很受伤而与我们结怨。 他们不但受过专业训练,还可以成建制地拉出来行动。只不过他们的战斗力与刚子他们相比稍微差点意思。 大家回想一下,就连他们作案用的这些车,除了车牌不一样,连车种和新旧程度,都与以前几乎一致的貌似都见过? 我之所以刚开始没想到是他们,是因为我没联想起程晓伟。 可以很肯定地说,放眼全陵江与我们存在过节的敌对势力,只有他具备搞出这么周密计划的头脑,也具备成建制调动这么多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参与对我们的伏击,还不需要作战前动员的便宜。” 说到这,他转过头对着柏部长说:“柏部长,你马上查一下,今天你派来的保安中,有原来在金盾保安公司干过的吗?”。 “不用问了,那受伤最轻、同山娃子一起接受公安问话的张武就是。现在咱不能带他来这里,担心这孙子事后告我们【非法拘禁】。我现在已经让等在公安局门口的刚子,先把他带回宪兵坝工地了。 过一会我回去就问他。 我原本以为他只是被收买出卖了您的行踪。现在听了大家的分析才明白,他来应聘就是带着使命来当谍,这一段肯定没少送情报出去”,柏跃华很气愤地说。 通过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完善,基本上可以断言,躲在暗处作妖的就是程晓伟。 这家伙的职业本就是【谍】,脑袋非常好用,不但策划案子的能力在圈内名气很大,据说他如下蛊整人,可以鸣鼓而攻之的预先告诉结果,然后再开始行动,也就是说,把阴谋当成阳谋干,被下蛊者也很难避免中招。 由于工作关系,他不但同苏大头有直接的业务往来,就是同季老板本人,那也是随时可以在电话上汇报工作的存在。 洪海侠曾经通过王副部长从【御参二部】花名册上查到过他。知道他同他哥程晓辉,只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发展的外围组织不一样。他可是名副其实的【职业间谍】。 王副部长知道这个机构的难缠,还为此专门提醒过洪海侠说:“我说洪兄弟,我替你详细地打听了一下,这小子不但出了名的心胸狭窄,还人尽皆知的心术不正,是圈内最会算计的真小人。你最好别招惹他。”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洪海侠就多了个心眼,他可以不怕玩成书,不怕向浩宇,也可以不怕马老大,小马哥,甚至是可么不怕吴晓军,不怕申光荣,因为这些都是摆在桌面上的明牌,有什么杀伤力?会怎么做?能使多大劲?都摆在桌面上很清楚,大不了梭哈,除了玩成书本就等于死了没埋,什么都无所谓以外,其他的对手还未必敢接招。 可程晓伟不同,他是一个特殊机构的在编【特务】,心术不正是他的长项,整人害人是他的本职工作,趁其不备是他的价值。防不胜防是他存在的意义。这一点,一般人不懂,但他洪海侠懂! 送走了惠丫头,曹挺进没有马上离开。他给总在局里候命的驾驶员小何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还没等他讲话,就听见小何在那头急迫地问:“领导,要我开车去哪接你?” “什么开车到哪里接?你马上跑步来红蔷薇开车。”曹挺进说。 “到红蔷薇来开车?开什么车,车不在我这里吗?我刚才清洗干净。”小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小何等到快下班都没见曹挺进叫他出车,以为今天不用车了,他就把车洗了。这是小何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领导没用车,下班前他总会把车洗干净,绝不让当天的味道残留在车上过夜,搞得第二天一打开车门就一股怪味。 曹挺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自己开桑塔纳出来的,小何并不知道。 就追了一句:“少贫嘴,叫你来你就来!” “好,好,领导请消消火,我马上到!”小何显得很委屈。 曹挺进一吼出去就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 他赶紧进行了自我调整。一抬头,远远就看见小何已经飞奔而来。 上车以后,小何问:“领导,上哪?” “去特警支队。”曹挺进说。 “现在就去吗?已到饭点了。”小何提醒他。 “现在就去,直接上擂台,先陪我干两场,完了就在那里蹭工作餐。晚点还得听听那几个小子的汇报。”曹挺进已经很平和了。 小何听说让他当陪练,即刻兴奋了起来。“与领导较劲,我求之不得,领导可得手下留情,我今年的工休假,准备在春节回老家探亲时连着休完。” “你小子又贫嘴是不是,年轻十几岁是白给的吗?必须出全力!要不你就别打,我换人。” 曹挺进现在的生气是装出来的。 “别介呀!领导,我不怕受伤,尽全力同你疯干还不行吗?” 小何也很配合地装出无奈相。 虽然曹挺进的工作环境和生态环境都已经彻底改变,但他却感觉现在承受的压力比以前更大了。 因此,他仍然坚持着一有重大事情需要处理前,就会来特警支队找人【打架】的科目! 就仿佛无论他是打了人,又还是他被人打,他都会越打越清醒。 他之所以爱来这里,全因为他在陵江【从挂职到履职,再到修成正果】这三年,有一大半时间都泡在这里,不仅仅是付出了汗水和时光。关键是他还从这些小伙子身上,看清了加入警队想要的是什么?需要付出的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悟出了当领导的应该怎么做,才能带出好警队。 他认为,待在这个地方他心里特别踏实。 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不但能捕捉到脑袋里稍纵即逝的灵感,还更能够享受到与生俱来的雄性激情! 停好车,曹挺进迫不及待地对小何说:“赶紧换装,慢了我就找其他人练了!” “领导,是不是我先换好,你就能让我先打两拳?”小何很俏皮地说。 “你想得美,一会好好招架,谨防被我打趴下了,我就连驾驶员都换了。告诉你,我今天可是憋着一肚子气哟!” 小何比他年轻了十多岁,不要说原来在部队上还练得有底子,就算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丁,已跟着曹挺进在一起练了三年。 曹挺进会的技巧,不但小何都会,他的技战术特点,小何也一清二楚,可以说对拳击台上的曹挺进,小何是知根知底。无论是拼力量和拼体力还是技战术,40几岁拼30来岁,曹挺进都明显拼不过小何,能倚仗的只是领导的身份。每次陪他练,小何都不敢出全力。 今天听他这么讲,小何来劲了。冲着他说:“领导,就冲着你说我如果不出全力,你就不要我给你开车这句话,我今天就得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后生可畏?” 曹挺进今天的确有点郁闷,他原本以为自己是高人,至少是比洪海侠高得多的高人,没想到除了身材,自己又在洪海侠面前当了一回小人。 上次亲自带队擒获两个公安部a级通缉犯,局里给报了一等功。当听说嘚瑟书记要调走,自己就小人了一把。想抽身走人。 他担心洪海侠知道了会去杨书记面前发牢骚,故意让惠丫头传话给洪海侠提要求,实际上就是挤兑,避免被洪海侠出手阻挡他的调离计划。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蒋局长在他立功期间表现欠佳,临危受命提前卸任调去高新区救火,意外地促成了他提前扶正。 后来又因出了南区那【蹊跷的车祸】,把他推到了火山口上;紧接着就出了【市局警员暗访景阳酒店】的案子。暗斗的双方算是搞了个妥协。这才没消停几天就又节外生枝。 只是,这次他又怀疑【洪海侠自导自演的搞假伏击搞另类催促】。原以为可抓住洪海侠的小尾巴了。现在看来很可能自己又揣测错了。 “这个洪海侠,果真是我曹挺进命里的克星吗?” 曹挺进的气还不仅仅是这些。而是惠丫头费尽心力劝自己相信洪海侠,自己还反复劝她不要上了洪海侠的当!结果呢?很可能是自己会在这件事情上成为一个笑话。 “自己可是公安局局长,刑侦专家啊!怎么会还比不上一个女人看问题的视角呢?”曹挺进很懊恼。 很显然,还是他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过去几年,他之所以能过得顺风顺水,那是因为他在关键的时候隐藏了锋芒。远离是非,躲在特警支队养精蓄锐,忽悠了周围可能影响到他抓机会的所有人。 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成天都像大卫雕像一样展示在众人面前,神经被迫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也只有回到了特警支队的地盘,他才能恢复往昔的平静,有机会释放出所有紧张情绪,找到满血复活的超然感觉。 他相信这里的一切。 他在出了【蹊跷的车祸】以后,把特警支队的几个队长悉数调去,填补了殉职和伤残干警的空缺。然后又把原来特警队的副职扶正。 这系列操作,被有心人非议为他是借用国家的官位,扶植嫡系。但他一点都没有忌讳。 他坚持认为:“要想在短期内让陵江的治安秩序通过整治,就达到社会要求的正常标准,最简单、直接、高效的办法,就是陵江公安系统的骨干必须大换血,重组一支令行禁止的铁血警队”。 而他把关在这一片净土中,还没被污染的特警支队骨干,抽调去充实业务频繁的治安支队和刑侦支队,恰恰是最简单高效的办法。 在这个雄性激素过剩,基本上被社会遗忘的角落,特警支队的营区虽然不怎么起眼,也一点都不特殊。 这个地方在不执行任务,甚至是不上下班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和斑驳陆离的门楣,会让人产生只是一处闲置房产的错觉。 要是仅看门外那样子,也就挂在房边柱子上那块牌子,证明这里是警察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还有就是门头上那个警徽,显示着执政工具的威严。 除此之外,平常大门紧闭,就上下班时间能见到有人进出,还都穿着便装,不出警,换装都在大门以内。可以说,如果是不了解情况的人乍一看,一点都不会联想到就这里面,还聚集着一帮预防或平息城市恐袭的警队精英。 曹挺进今天选择在这里召集自己的几个心腹干警,完成任务后来这里开这个案情分析会,只是为了不在公安局大楼内那种【大门之内无秘密】的地方聚集,以免又在这敏感的背景下引起不必要的议论。 他虽然对今天发生的这个应该打上双引号的【车祸】,已经有了一点怀疑,但在没有最终核实以前,他不想让部下们因为他的怀疑,改变了已经过刑侦、治安、交警【三堂会审】的定案。 既然要做到不带来这方面的干扰,他也就没有惊动已参与了侦办案子的治安、刑侦和交警,而是从特警支队征调了人手,他认为将是未来的精英,撒了出去。 他让这几个干警两人一组,分别到伤员送往的急救中心,金盾保安公司本部和景阳酒店等三处,去实地看看有什么异常情况? 也就是说,他虽然很自信地怀疑是洪海侠自导自演了今天的闹剧,但他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过怀疑,已经采取了比较靠谱的行动去求证。他与洪海侠一样,怀疑是搅和在景阳酒店这案子的程家兄弟在搞鬼。 他毕竟是一方的治安主帅,也不可能对这地盘上的情况浑然不觉。放眼整个中区,如果这次车祸真要是【有预谋的伏击】,只要他两兄弟联手,也就凑齐了策划并完成这个案件的全部必备条件。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6章:穿帮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6章 穿帮 作者:吾爷 洪海侠和曹挺进二人,由于性格太过相似,注定不可能在一只壶里尿尿。但这半点不影响他们在各自的圈子里成为焦点。 就像当下,他们都没有让程晓伟的作妖挨过一天就穿帮了。 这样的双雄智慧,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来形容,就不合适了。因为他们两人,都在尽自己的努力,避免与对方成为对手。 只是,这种避免,在狭小的空间里,因朝野之分,让洪海侠无论怎么做,都显得十分被动。 就像当下,他已经判断出是程晓伟利用了金盾保安公司那伙保安,制造了这次突袭。接下来他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阴干,装糊涂,前提是大象不能有生命危险,也不能带残迹。要么就得看曹挺进脸色,希望他能够不顾及个人荣辱,实事求是地秉公侦办。 其他就不作考虑。想私下解决问题,由于对手是程晓伟,洪海侠是不可能冒这个险的。 他心里面很清楚,当初借助警备区保卫处职责所在,把这伙前武警以【涉嫌冒充军人】,从景阳酒店的哨位上当众抓走,这对明知已经退伍、仍然敢佩戴军衔的无脑青年来说,只会认为是被阴了,绝对不会自我检讨。虽然只被关押了24小时,就让武警总队的领导来领走了。但因此怀恨在心,凭程家两兄弟的能量,要煽起这帮无脑青年的怒火,一点都不难。 这帮被程晓辉要求穿军装,戴军衔的退伍军人,把他们带回家当着荣誉和纪念用的士官军衔佩章拿出来,以为交由【五办】开过光,又把他们的军旅情况登记造册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重新佩戴。如果没人专门去挑起来追究,他们在【五办】伞下,还真就可以给负面新闻缠身的景阳酒店撑门面,忽悠一下普通老百姓。 殊不知被深谙个中机关的洪海侠识破,让程晓辉的蠢举画虎不成反类犬,连武警总队分管金盾保安公司的领导去取人时,也被警备区宪兵头调侃了一顿,感觉特别没有面子。自此怀恨在心,总想着寻找机会,找回这个面子。 结果呢?在双方的较量中,由于洪海侠来了个【半夜吃桃子,专找耙的捏】,寻找机会就抓住好面子的程晓辉弱点干,使程家兄弟不但没有找回面子,反倒是在上次程晓辉的【枪击过失】中,让程家兄弟不但又一次丢脸,还欠了朋友一个大大的人情。 虽然两股势力的博弈暗中较量,到最后倚仗程晓伟关系过硬,把私自动枪参与群殴将人击成重伤的程晓辉,以【现役军人的过失行为应由军队内部处理】为借口,将其保了下来。但也因为必须降调处理,也搁置了对那几个【肇事者】的侦办。 虽然圈内都心照不宣,但碍于双方既有共同依仗的关系,又有共同的朋友,还因为对政治影响的顾及,谁也不愿意先捅破这层窗户纸。要想报复,只能找其他的岔。 这样的情况,摆在程晓辉这种只要有花天酒地的消费,有人模狗样的五马六道,特别是有点赌本可以下注,他也就没心没肺地特满足。天大的事情,一顿大酒,一觉睡醒,也就烟消云散忘在脑后,说揭过也就揭过了。 但这挫败在程晓伟心里可过不了就凭他不但心胸狭窄,刚愎自用,特有心计,关键是妒恨心还特强。自从通过特殊渠道彻底排除了马老大和玩成书以后,他就把账计在了洪海侠头上。 他也从来不隐瞒自己有这样的痞性,在系统内和脉圈内,都是出了名的遭逢挫败,睚眦必报的真小人!已经在圈内传出了要报复洪海侠,只是圈内警告了他,为兄复仇可以,绝不准动用部队资源,否则必遭严惩。他这才铤而走险,使用了武警总队伞下的保安公司。 说起来他养成这种特殊性格,与他的成长经历也有莫大的关系。 他父亲是蜀省着名大学的校长,主修的是研究中华帝王史;母亲是高级政工干部。从小在书香门第长大的他,自幼天资聪颖,出类拔萃,三兄弟中就数他学习成绩最好,父母最宠,他也恃宠而骄,张扬惯了。 自从大学毕业被破格招入了军队的【特勤部门】以后,凭着精于算计和敢想敢干的作风,一路顺风顺水地攀爬,已经当上了南亚区总负责人阎王的助理。 这个位置,按他所在系统的级别,已经是中校,还应该有机会更进一步。 由于习惯性算计的性格使然,平时里都是他给别人做局,给别人下蛊。没想到这一次受他家兄的鼓动,在陵江插足景阳酒店以后,不但陷入了资金抽不回来,还折了关系。 最为关键的是还连累了朋友。自己被掀了【拉大旗、做虎皮】的底牌不说,还若干次因求告【苏大头】出手,被脉圈内的几个哥们调侃个没完。 最近还因为动用组织关系【公器私用】,擅自给家兄排忧解难【消除枪击案子】,受到了内部的纪律处分。 就这还是因家兄的腿在这场拼斗中给整折了,组织上作了充分考虑的从轻发落。 因性格使然,程晓伟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错误,反倒是耿耿于怀,成天思考的就是逮住机会要报复一下洪海侠。 不过,圈内有人说;“什么气愤不过。他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地把脸贴上去找抽! 人家洪海侠与玩成书产生了经济纠纷,就算是玩成书再混蛋,充其量也只是赖账!他两兄弟倒好,一伸腿进去就上【假案】,还准备买通即将退役的武警下狠手,从肉体上彻底消灭洪海侠。 要不是洪海侠有些道行,让他哥俩真得了手,恐怕大家都玩完了。” 也有人说:“他们在同洪海侠扳了几次腕子后就后悔了。只是因为遇上了玩成书这个无赖,既拿不回砸进景阳酒店里的现大洋。又霸不住景阳酒店的经营权,这才急了眼。要作最后一搏。给洪海侠做个输赢都是死的局。” 不过,程晓伟的想法也很精,无论谁对谁错,先制造一个刑事案件,不管是有人弄伤了洪海侠的人,或者是洪海侠的人弄伤了别人,只要是抓实了是洪海侠的人,他洪海侠就必须接受刑事传讯。而他程晓伟就有办法把案子搞复杂,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就有可能因涉及刑事案件而推迟执行。 曹挺进一开始先入为主地从【一次有预谋针对洪海侠的伏击】着眼推演,自然而然地就会怀疑有【诈】。 因为任谁都清楚洪海侠一向谨慎、行踪鬼魅,连警方抓他几个月,至今也没搞清楚他那段时间的行踪,伏击他的人怎么可能对此次行程了解得这么清楚?甚至是连洪海侠的保安配备都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曹挺进认为,向来谨慎过头,还善用替身的洪海侠,绝不可能让第二人预先知道他的行踪”。于是,他才判定是洪海侠自己设计使用的苦肉计。其目的是想利用他手上的权力给案子定性。制造出玩成书一伙想针对景阳酒店将被强制执行【制造刑事案件】,以此来阻止强制执行的假象。达到煽起领导的情绪,下决心立即实施强制执行的目的。 殊不知他作出这样的推断,恰恰就中了程晓伟的蛊。但高手过招,比拼的并不只是谁考虑得周密,也不是谁绝不犯错,而是谁对误判的反应够快,弥补过错的态度够坚决! 此刻的曹挺进,已经在特警支队从他派出去的三个骨干反馈的情报中得知:“今天的偷袭行为是有人故意策划,而且这个人千真万确就是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景阳酒店1001行政套房的程晓伟。 由于公安局并没有刑事立案,洪海侠方的伤者除了大象因伤得够重暂不能离开,其他的都已经主动去公安局【协助调查】后离开了。 肇事方的重伤员,也已经被动用特殊手段,在警察撤走后,被立即转走。 最搞悠的是仿佛敌对双方的人员达成了什么共识,在公安问话的时候,无论是哪一方都极度不配合。一致地在装头晕、想吐、犯困。个个都装起一副有可能留下了脑震荡后遗症的样子。 很显然,始作俑者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把破案者对案情的分析思路往刑事案上引。目的就是促成【刑事立案】。 只要刑事立案,立即展开对包括洪海侠在内的肇事双方进行刑事调查。无论到最后调查出什么样的结果,那都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等把事情搞清楚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程晓伟不愧为精于算计的大师,他散出来的烟雾,真就差一点拉大了两个聪明人本就存在的误解。好在有那么一句名言叫着:【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就在程晓伟从他们安插在中区公安局内部的眼线那里得到情报,曹挺进明面上已经同意【以普通交通事故引发了不冷静的双方有肢体接触】处理。实际上已经怀疑【是洪海侠自导自演的闹剧】,并已经派出人手开始调查,这才故意撤走医院的警察时,程晓伟自以为得计,想再加把火,居然找到驻渝部队的关系,调动部队的救护车,效仿上次洪海侠的伎俩,在急救中心把所有车祸肇事方的伤员拉走了。 他以为,这样一来,因为有前次洪海侠动用部队医院救护车拉走伤员的【前科】,就会更加深对洪海侠自导自演的怀疑。 其实,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本他已经很成功地把视线引到了洪海侠身上,不但曹挺进给带偏了,甚至是连洪海侠的兄弟们都给整蒙圈了。 只是,他程晓伟没算计到曹挺进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结果经他自己这不自信的一折腾,被曹挺进派出去的三路人马逮了个正着。经几头一碰就坐实了:部队的救护车把伤员拉进了武警总医院;逃跑人员全回了公司总部;景阳酒店1001也在忙不迭地听汇报作出变招。 这中间又以在医院已拍下了拉伤员走的部队救护车照片最为关键。把武警总医院拍的照片两头一衔接,就形成了相互印证的证据链。 要知道车牌可以随便调换,但车型特征和警察划的记号却是这帮军人忽略了的细节。 真的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结果呢?就这么一个不自信的举措,经【曹洪隔空联手】反制,直接让那几个帮助程晓伟的纯爷们,就因为参与制造【车祸】被降为了庶民。 正在房间里犯愁没听见【车祸】有新消息的程晓伟,突然接到武警总队罗参谋打来电话说:“程主任,阮政委请你马上来总队一趟。” “他说了什么事情吗?”程晓伟突然感觉心里不踏实地问? “首长啥都没说,就是很急地要我通知你马上过来。” 很明显,罗参谋虽然同他很熟,但还是以军纪为先,就是知道内情,也不会预先透露消息给他。 但也就因为这样的举动,让精明过人的程晓伟已经知道肯定是有麻烦来了。 不过,这也并不是因为程晓伟有多么了不起的超能力,而是按照中国文化中有“报喜不报忧”的陋习来推断。 “这个时候急着要我赶去武警总队有什么麻烦事呢?”程晓伟想了想。 “政委是负责管政工和后勤,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会替那帮【参与行动】受了伤的前武警战士出头,提出安置和补偿的问题”。 因为这是在【出任务】之前就谈好的条件,自己也没什么好推脱的。 于是,他叫上家兄一起,想以【安排来景阳酒店当保安,然后再付给每个人一定的补偿】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 殊不知,到了总队政委办公室,他们见到督察室主任兼纪检书记也在,就敏感到麻烦大了。 政委一见到他就很生气地说:“程主任,你自己看看?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干出这么快就穿帮的事呢?你是在故意摆我的道吗?”说着就随手把一摞“转移伤员”的照片推到了他面前。 程晓伟也没坐下,就站着伸手把照片很随便地翻看了一下。 他此刻心里面虽然已经翻江倒海,但表面上还是很淡定地说:“这有什么不对吗?把伤员转移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让伤者得到更好的治疗,康复得更快一些,不是更有利于解决问题吗?” 他故作轻松的话音刚落,督察室主任即刻提高了嗓门说:“程主任,你说得倒是轻松,这么简单地就甩锅了。可我们武警总队怎么办?就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一昏招,还想着嫁祸他人,直接就把警察的侦察方向引到了我们武警总队。” “是吗?就不可以是有人想嫁祸武警总队,花钱故意找人这样做的吗?”程晓伟还在强词夺理地申辩。 政委一拍桌子说:“你以为我们能同你们那个系统一样?做事人鬼不辨吗?在这些证据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替金盾保安公司管理不善狡辩吗?” 听到【管理不善】四个字,程晓伟马上反应了过来,政委与督察室主任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不一致。这明显是在给自己搭楼梯,如果自己再坚持不下楼就真的有麻烦了。 于是他赶紧说:“这事我们的考虑的确欠妥。但从现在中区公安只把这些照片材料交给武警总队,而不是交给其他更高级别或更敏感的部门来看,他们也还是底气不足地有所顾忌。”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专注地盯了一下政委和督察室主任的脸,看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地在盯着他看,都想听见下文。 他又接着说:“这样,两位领导稍安毋躁,总队这边就暂时不向中区公安局有任何表态。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办。我知道他们这样做想要的是什么,我向两位领导保证,一定会把屁股彻底地擦干净,让这事涉及到武警陵江总队的责任到此为止。舆论中如果有涉及到的地方没出现的立即撤版,已出现的马上消停,金盾保安公司这边的善后工作,由我们两兄弟以个人名义去处理好,行啵?” 政委与督察室主任对望了一眼。 然后由政委表态说:“那好,我们两个系统之间,无论做什么事,应该都是有默契的,我希望这个已整穿帮了的事,最好是不要留下什么可供公安去继续侦察的线头,让人家一心烦就拿出来扯。 再有就是,我们那批已经退伍的老兵,原本我们已经把他们安顿在金盾保安公司了,虽然工资不高,循规蹈矩地干好他们维持秩序的工作,买完五险一金,只能有一两千元的收入。但是稳定啊! 他们也很不容易,因为来自农村,家境贫寒,听说本来是想跟着你们执行特殊任务,就能有做个普通保安高几倍的收入。最后的结果却是挂了重彩,这恐怕你哥俩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他们有个不让其失望的交代才合适的哟。”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7章:卖铁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7章 卖铁 作者:吾爷 众人都只注意到程晓伟是个真小人,却忽略了他还是一个能从众人见不到的角度发现机会的绝对高手。 此刻,他从政委用【砸锅卖铁】一词,表示了他们要求安顿好老兵的决心。马上就想出了一条妙计,如若运作得好,其给景阳酒店带来的保护作用,绝对不输于【五办】。 于是,他试探性地冒出一段话说:“请政委放心,安顿好老兵不仅仅是我们必须做到的事情!也是全社会必须要尽到的责任。 如若让这些在革命大熔炉里锻炼过的老兵退伍以后,再回去贫瘠的山乡,那完全是极大的资源浪费。 我今天带上家兄一起来,就是想给武警总队达成一个协议,为民营企业作出表率,与总队企业局结成战略联盟,成立一个【老兵安置基地】,再捐一笔【安置老兵基金】,把酒店的安保工作承包给武警总队旗下的金盾保安公司。 请政委放心,我们一定配合着把保安公司派出的保安安顿好,管理好,不但在经济上给他们补偿,工作上也让他们吃上定心丸。” 阮政委听说能够搞【老兵安置基地】,还捐【安置老兵基金】,马上就来了劲头,直接把总队企业局长和保安公司的总经理叫来。敲定了具体会商细节的日期。 至于武警总医院收治桥头群殴伤者的事情,也不需要程晓伟再管,直接由武警总队去解释。程晓伟只负责安抚好受伤的老兵就好。 两兄弟走出武警总队后,即刻就去了一趟武警总医院,安抚那几个受伤的保安。 程晓伟很大气说:“你们放心,我们刚才已经去了总队,同政委谈好了。你们的未来由我们负责。你们现在就安心养伤,争取早点康复就投入工作。现在景阳酒店的安保工作已经由金盾保安公司承包,你们就算是金盾保安公司派驻景阳酒店的第一批保安。这就像你们以前在部队委派到政府机关,电视台,看守所,监狱当守卫一样。 鉴于你们几个的特殊贡献,决定让你们领取同岗位的顶薪。” 程晓伟的话说完,他们从这帮受伤的老兵眼中看见了晶莹,就差点没听见【肝脑涂地】的决心。 由此可见,中国百姓真的是国家兴旺的基本盘,只要能得到组织的关心,他们就会感恩戴德,甘愿为之奉献一切! 回到酒店,程晓辉很严肃地对他弟弟说:“你今天算是把救世主的瘾过足了,我们却不但要裁掉酒店保安部,再与金盾签承包合同,把酒店的保安工作交出去,还要损失一大笔钱,这不亏大了吗?” 程晓伟说:“不然呢?” 程晓辉没整明白。继续说:“不然,什么不然?该你告诉我,我们干吗一定要这样做?” “这你都看不懂?你以为曹挺进把证据交给总队,是在逗我们玩吗?”程晓伟冲着他哥气呼呼地说。 “我还真就不懂了。这不都是你托大惹的祸吗?一开始我就提醒你,洪海侠对自己的行踪一直很小心,走哪里去都是临时决定,从来不让外人参加他的行动。这一点连有世界顶级设备的玩偶都着了道。 他这次突然就让张武随车行动,很可能有诈,你偏就不信。还说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现在中了他的反间计,你又要自废武功,把酒店的保安权也交出去。要是我们连让保安听话的权力都没有了,这消息市高法一掌握,可就再也没有顾及实施强制执行了。咱哥俩就真得择日搬家啰。”程晓辉既不忿又很无奈地说。 “嘿嘿,我承认,曹挺进真是个人物。我以为凭他的自信绝不会相信洪海侠。更加不会与之联手。他居然故意传出假消息,还故意撤走在医院监控的警察,名义上是想诱洪海侠上当。殊不知是在等我犯错。\" 他这话的意思得有点像电影台词,【不是国军无能,是共军太狡猾】。 “那又怎么样?怀疑一切可以怀疑的对象,不正是当警察的天性吗?” 程晓辉就像个扛精一样,就不让他弟甩锅。他得亲兄弟明算账,这责任得他弟负,钱也得他弟出。 程晓伟压根没理他这赢得起输不起的流氓哥哥,自顾自地接着说:“这岂止是怀疑惹的祸?我转走那几个受伤的保安。是担心他们装不了多久,待他们的伤稍有恢复,就得经受警察的严厉审讯,只要有一个人撂了,咱们移花接木的计划就穿帮了。那就不只是挪窝,是逃亡!到时候我可以求军队庇护,你呢?我怎么庇护你?” 这段话一出来,把真小人的秉性诠释得淋漓尽致。程晓辉虽然很不服气,但他知道这后果值得花钱买。 “那现在呢?现在还不是已经穿帮了吗?”程晓辉很不死心地继续杠着。 他并不服气。他是不敢失去景阳酒店这个阵地,失去了,还欠着的赌债就没办法搪塞了。到时候水房的追杀,可不是好忽悠的。 “我的失误就是没算计到总队医院那帮搞保卫的会这么蠢!连救护车给警察划花了都不知道。让他们先去325部队医院绕个圈再回,他们也省了,纯粹的猪队友。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南区扣着那几个洪海侠的保镖,看能否不能在警察兄弟的施压下突破。” 不过,从现在摆台面上的牌看,他们对武警总队卷入了这个行动,还是有所忌讳,即使穿帮了也没有敢深究,这才让咱哥俩逃过一劫。 如果我们再不识趣,恐怕接下来将出现的麻烦,就不仅仅是对前途的考虑,而是对何去何从的灵魂拷问了。” 程晓伟虽然奸诈,但他也是个真小人,也知道进退,虽然自己手上也还有【两张大牌】,但因散牌太多,想全部带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况且,无论是洪海侠,还是曹挺进,人家手里是不是【顺子】他虽猜不出,但还有【炸弹】没出,那是100的肯定有,硬刚下去,自己显然已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既然自己已经没有把握赢下这场赌局,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尽量挽回损失。更何况人家已经表明了善罢的态度,如果自己还不顺势接受,恐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于是,真小人就是真小人,明知道檐口不够高,自己想昂头挺胸是过不去的。他做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武警总队投降,把景阳酒店的保安部撤裁掉,把安保工作承包给金盾保安公司。从陵江武警总队扛回一块牌子,【老兵安置基地】。 他希望以此换来武警总队的庇护。便于支持他们从玩成书那里挤出点钱来,要么就借此霸着景阳酒店经营,从营业款中收回一点算一点。 总之,杀头的案子,程家兄弟一直都在策划着尝试,亏本的买卖,程家兄弟是绝不想做! 终于,在到底对桥头【车祸】是阴干,还是刑事立案?洪海侠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曹挺进以一个厅级干部的身份,在没有第三人见证的情况下,坐下来了。 中国官场有句圣贤名言:“君子,矜而不争,朋而不党”。 朋友相交不在于认识的时间长短,贵在坦诚和知心,更不会一谈结盟,就是为了与他人一争长短。 洪海侠有个预感,眼前这位年岁比自己还小一些的人物,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是陵江这座名城上空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哦,这样形容还不够准确,应该是一颗闪耀着政治光芒的新星。” 洪海侠也交过几个在仕途上大起大落的官场朋友,他们中有抓住机会巧干,创造机会拼命干,关键时刻干给领导看,争取得到领导赏识得以提拔的,也有因为特殊的原因,被迫退出竞争,用避让来保护自己的。 但曹挺进不是,他是在春风得意,在自己的辖区范围内,大权独揽、政绩无双、前途无量,在环境和形势都对自己更上层楼有利的时刻,不是选择做出表现给新领导看,而是主动把重要的岗位让出来,给新领导去安插自己信得过、或者说用得顺手的干将去干。 而他自己,选择就近隐退到其他岗位任副职。 就这份胸怀,这份智慧和这份韬略,又有多少人有勇气施展? 洪海侠禁不住也问了问自己,“就这样的为官之道,其他有多少人懂他不敢说?至少当初在自己春风得意之时,就没有做到急流勇退地避开众人的妒忌,因为锋芒太露遭到了众人的非议。最终不得不愤然辞官下海。 进入商海的洪海侠刚开始也谨记妈妈的教诲,明白自己不入流的商人身份,远离了政治。 但是,当他的生意做大了,引起了社会反响以后,他遭遇了商场的第一次暗算,就差一点丧失了继续经商的勇气。 他明白了,在崇尚政治经济学的国度,没有政治庇护的经济,是很容易崩盘的经济,当然,没有经济基础做支撑的政治,也是沙器一般的政治。 换句话说,“经济行为如果没有政治的推动,再好也可能被定性为投机倒把,落得中途夭折;同时,如果推行的政治不能推动经济的腾飞,这个政治就是短命的政治。 说白了,要想长治久安,政治与经济就必须联姻,这是客观规律,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接受不接受。 自从发生了童志军【车祸】以后,就一直在玩着心跳的洪海侠,几个月来,一直在寻求政治的庇护,也一直得到政治的庇护,可最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洪海侠的右眼跳过不停。 自从他与曹挺进之间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接受了曹挺进提议的【桥头车祸】就只是单纯的车祸,不要刑事立案。 虽然说始作俑者的确是程晓伟不假,但这背后涉及到陵江武警总队,深究下去也许会把问题搞得太过复杂。并不利于【两会】开过以后,就实施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 只是,无论【右眼跳】在传说中是多么不好的预兆,让他一想起来就揪心,他也已经答应了要替曹挺进创造调动的条件。 他已经想好了找谁来充当这个,【促成领导同意曹挺进转去其他岗位任副职】的推荐人。即使他深知,要兑现这个承诺的难度很大。 但难度再大他也必须做,这不仅仅是他言而有信的做人原则。关键是他已经明白,急于离开的曹挺进已经成了一颗有可能爆雷的定时炸弹。他俩在前些日推心置腹的交流中,曹挺进已经向他透露了一些所谓的侦察收获。 当然,曹挺进也相应地承诺,为他扫清中区管辖范围内一切有可能给强制执行景阳酒店形成阻力的治安障碍。对外宣称“谁阻碍市高法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就是与我中区公安过不去。无论是谁?无论后台多硬,中区公安都绝不手软。” 洪海侠之所以要求曹挺进这样做,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完全的功夫在事外。他半点都不是针对江湖,而是一箭双雕地针对体制内发招。 他是借曹挺进的外省籍身份,向中区的地方保护势力表明立场。让这类人丢掉幻想,别再来赶这凼浑水。 同时也给市高法的朋友搭架梯子,让他们向领导汇报时可以借人表己。 当然他也很干脆地答应了,调动一切可以借助的关系,尽最大努力说服杨书记同意放曹挺进离开,去他已经瞄准了的闲职。 由于他信奉【神秘就是力量】。为了确保出招的成功概率,他采取了原来遇到这类事情屡试不爽的做法,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给曹挺进嫁接一个京城【背景】,把向领导推荐【曹挺进换岗】说成是“天朝大员认为曹挺进锋芒太露,得历练他一下”。 就为了这,洪海侠要把那帮在他【南疆的麻烦】解决了以后,曾对外宣称市高法邀请来陵江采访【强制执行受阻】的京城哥们,再邀请来陵江和他一起在公开场合露面。 他想一举两得,既让来人给领导递了有关曹挺进工作调动的话,又能把前几个月关于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谣言给清扫一下。让相信他的人众都出口恶气,也让那些传谣者受到良心的谴责。 他这次必须带着这帮京城哥们到各个可以去到的职能部门逛个遍,甚至是尽可能地去会见一切可以说得上话的市、区两级领导。 毕竟前几个月洪海侠【被全国通缉】的舆论,还是让这些相信他的人倍感压力。无论他们心里面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接受【洪海侠诈骗银行巨款】的事实,但《通缉令》上白纸黑字地写着【犯罪嫌疑人】,加上右下角盖上的那个公安部刑侦局的血红大印,无论如何也会让人们产生恐惧。甚至是官越大,恐惧感就越大。 果然不出洪海侠所料,京城那帮哥们一接到洪海侠的电话,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特别是骆驼哥那更是欣喜若狂。当他听见洪海侠说:“骆驼哥,这次我希望你最好能叫上华主任,我得当面重谢他主持公道。” 骆驼哥当即答应说:“你放心,我们京城媒体【七剑侠】一个都不会少。华羽更是必须要到。给你说句大实话,如果不是他很上心地替你做了良心事,恐怕你的事还没那么简单,你真的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地接待大家,给哥儿们多做解释,都是我低估了对手的卑鄙。还好,有朋友们的信任和支持,我才得度过劫难。再造之恩,没齿难忘。”洪海侠发自肺腑地说。 洪海侠是个聪明人,不要说华羽的确交了那个调研报告,就算是他能逃过一劫与这帮朋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也知道这帮人的能量,必须找机会与这帮人亲近亲近,肯定他们的价值。 毕竟恭维话谁都愿意听,邀功的话谁也都愿意讲。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对手要强。更何况这帮朋友,自从他下海以后,特别是从在南疆创业开始,还真的若干次出面帮助过他。 “哦,对了,这次我另外再替你邀约两个大人物来,你可得把握好这个机会,说不定下一步他们就是你在陵江干活的绝对贵人了。”骆驼哥非常热情地说,而且话语间显得信心爆棚! “哇,那就太好了。我就知道我骆驼哥是最棒的,随时都能想到我这个小学弟。有了大家的支持,我必须在陵江打一场翻身仗!”洪海侠很激动地说。 “那好,你明天就在朝阳宾馆把豪华套房开好。记住让宾馆送[果篮]和[贵宾卡]。”骆驼哥重点扎服说。 “放心嘛,你还不知道我,咱们自己就是开酒店的,还会让来自远方的朋友小瞧吗? “再说了,你骆驼哥能介绍给我的人必是贵人,下一步,咱们把景阳酒店经营权执行过来了,我一定把你们这帮京城哥们记在《功劳簿》上,每个人的名字下面都写上五个大大的金字:【全免单贵宾】,让你们每个周末都迷恋着[打空的]来陵江狂欢。”(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8章:报应。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8章 报应 作者:吾爷 也不知道洪海侠在憋着什么大招,放下与骆驼哥的电话,他对着窗外【吁~】出了一口长气。 转过头来,对着正盯着他发愣的葛戈果说:“果子狸,这次邀请骆驼哥他们来陵江折腾,恐怕真的是接管景阳酒店前的最后一次了。要不咱们干脆就玩把大的?” 此刻的洪海侠,原本是想让骆驼哥或华羽来一趟陵江,以其新华社副总或《半月谈》总编的身份,支持他完成拉大旗做虎皮的【推荐】之举。 他相信,这些京媒大腕,组织上的任免实权肯定没有,但特殊的身份敲敲边鼓分量极重。 他们给人们留下的最大不确定能量,就是在于他们能接触到的人和能介入的事。 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有比一般干部多一些的机会,直接出现在各种顶级场合,见到顶级人物。 想倚仗他们完成上层建筑架构的设计,或者是顶级人事安排的可能性是零。 但如果关系处理不当,让这些人借接近顶层领导之机,随便来个【非故意】的多事,也许你就永远不在天朝的考察名单以内了。 事实上由于骆驼哥他们帮助洪海侠,曾经以“最高法的[异地委托执行优先通知]在陵江得不到落实”为由,针对陵江地方保护势力非难过陵江政府。 在出现了【南岛假案】的意外情况以后,骆驼哥和那些来陵江为强制执行受阻呼吁的哥们,也遭遇了【政敌】笑话,甚至是奏本。 好在他们不但都树大根深,在帮洪海侠时做得很干净。 完全是以“八桂的执行法官拿着八桂法院的终审判决,在陵江强制执行负债企业,遇上了江湖黑恶势力的暴力抗法”为由。 从来就没有一次是以洪海侠个人的情况有过表态。 但是,在传统文化盛行的中国现代官场,官官相护很正常,逮住【政敌】的失误就肆意攻击也很正常。 骆驼哥的哥儿们因此遭受了闲气,这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待遇】。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有机会在【事发地】与当年被抓住由头猛攻的【主角】公开聚会,扬眉吐气一把,让那帮捕风捉影就为虎作伥的跳梁小丑们,为此付出被媒体人口诛笔伐的代价,为自己的活天冤枉正名,是这帮媒体人最看重的事情。 他们的这种想法,与洪海侠心里潜藏的心结一碰,可谓是瞌睡遇到枕头,一下子就点燃了相互间的豪情。 一直对陵江媒体前段时间的不职业行为,怀有极大成见的洪海侠,也随之产生了【借钟馗之力,敲打敲打陵江这些小鬼】的想法。 葛戈果知道,这时候要阻止洪海侠不但可能性不大,还可能引发他的不快,毕竟他是刚从冤死的边缘去逛了一圈,才回来不久,心里面还有积怨存在,实属正常。 现在让那些为了一点小钱,就出卖良知的小丑们付出代价,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于是,葛戈果就附和着说:“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既然决定要搞,你说来把大的,那就来把大的。 既然地道的陵江人,个个都这么牛逼烘烘的、喜欢吹嘘自己才是陵江的真正主宰,那咱们也就不必要再闷骚,直接把阵仗搞得更大一些,反正输赢就是这一锤子买卖。我们就此把这底牌彻底地掀了,能成就成,不成也只是时运不济,一直这样藏着掖着地拖下去,反倒还折磨人”。 事实上洪海侠原本就不是个低调的人,从来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事情搞不大】的主。 他既然想到了要干,征求一下好兄弟的意见,其实也就只是出于对兄弟们的尊重。 现在好兄弟也这样讲,那还不说干就干,干他个热火朝天,干他个火遍全城那才叫个爽! 也就是揣这样的思考,促成他又给京城媒体的另一个重量级人物、广播电视界的一门大炮邢景天,去了个电话。 大炮就是大炮,电话一通就听见了那雷霆般的声音:“嘿嘿,我说兄弟,就知道你应该打电话来了。这段时间哥哥我在医院泡病号,检查个【疑似病灶】也折腾了我大半个月。为了配合检查,还得天天吃清淡伙食,味觉都快给搞没了,早就盼着有谁能邀约一下,改善改善伙食,慰劳一下长时间默默无闻的支持着身体功能的肠胃。 哈哈,盼星星盼月亮,也没见着有人来探访。还是你懂哥哥我,我这边厢一想,隔着千里之外,你的电话就到了?赶快说!是你上来朝拜?还是我下来视察?” 洪海侠拨通电话,连客套的问候话都还没来得及说。邢大炮就噼里啪啦的一通鞭炮放了个串珠连发。这真的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这邢大炮也不管人家听他讲话是什么感受,只顾自己一个劲地把想说的话,都一个劲地说完。仿佛这些话只需要从他口里倒出来就好,在受听者身上产生什么化学反应,与他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我的哥,不要说你找的还是朋友,就只是医生这个职业,诊断出你需要住院检查治疗,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人又不是永动机,就是机器运转久了也都有磨损,你成天满世界到处跑会没有磨损?好不容易静下来检查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住院都还在想乱吃,小心病从口入。” “什么狗屁的病从口入,我管它个鸟,即便是要命也要整成饱死鬼!嘿嘿,赶紧订票,带我去杀馆吃嘎嘎!” 这就是邢大炮的天性,了解他的人自然理解他,这本就是“大炮”绰号的由来,不了解他的人也不反感,看他的个头,再配上这机关枪似的语速,直接就给他贴上了【汉大心直】的标签。 “呵呵,我的哥,你这样折腾,真的是【不死不休】的节奏啊,早知道你在医院,我就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了。谁不知道你是拼命三郎,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住医院。现在医院一待大半个月,你竟然待得住,那还用说,一定是病得很严重了,对?你就别乱动了,我这就订票,马上飞过来看看你!” 洪海侠也不含糊,听说好朋友住院了,特别是邢大炮,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厌药烦医】。如果不是病得不轻,他是连药都不喝,也不休息。所谓【不死不休】,就是指他只要不是病入膏肓,他就不会接受休息。 这次居然住院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洪海侠立即通知订票,他要赶去京城。 再说了,他同【邢大炮】那是比骆驼哥还要校友的校友,同届不同班,生日同年同月不同天,数天数他还要比洪海侠小三天。 但是,生来个子高大的邢景天在五短身材的洪海侠面前,那是从学校开始就已经习惯了当哥,一二十年就没变过。 也许是因为他个子大,同学之间他也有保护的义务,加上他为人也特仗义,对同学们只要友好的,那就像老鹰护小鸡一样的关爱,叫他一声哥也很正常。 走出校门这十多年,他俩的关系从来就没有中断。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他也从来不推诿,只要能够有条件帮得到的,他想方设法也要助一臂之力。 为了洪海侠在陵江遇上景阳酒店这档子事,他也已经来过三次了。每次都是最卖力,一天当成两天用,在外是拽住【工作对象】就必须问个明白;在驻地就抓紧时间整理资料,有时候人还在当地没离开,通稿就已经发回见报了。这就是【邢大炮】的风格。 既是单位领导和社交圈都喜欢的风格,也是没少给他自己带来麻烦的风格。 “嘿嘿,当哥就当哥,这辈子恐怕都只能维持这种称呼了。”洪海侠想。 【邢大炮】的存在,对洪海侠来说,简直就是老天赐予的护身符。 特别是在陵江与玩成书之间因为【借款纠纷】搞得水火不相容的那段时间,洪海侠得到他的支持,那真就如施耐庵笔下的【及时雨】宋江一样,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他就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前面几次,京城的哥们组团来陵江帮洪海侠给予舆论支持,要求陵江政府主持正义,兑现最高法提出的【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那真的是不遗余力。做到了不做肯定的答复,就坚决不离开的死缠烂打。也就凭着京城媒体的金字招牌,还真就把陵江政府搞得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特别是中区政府,那肯定是能躲,实在躲不过就拖,根本就没有一个敢于正面硬刚的。 也就是他们这种锲而不舍的做法,把向浩宇一类地方保护的竭力推崇者,整得连办公室都不敢呆。借故去参加一些莫名其妙的会议,还得行程保密,就怕被媒体人知道了以后来个会场拦截采访,到时候话筒突然递到嘴边,会尴尬得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 只是他们的做法,那可是把职业赋予他们的权力发挥到了极致,也真的无愧于人民送给他们那顶【无冕之王】的桂冠。 当然,也让那些魑魅魍魉恨之入骨。 同时,让记者这个职业在很多的时候也会被人误解。毕竟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人愿意自己的失误,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虽然,他们也有替朋友出头,针对性地挑人毛病、给人难堪,但他们可不是如娱乐记者那样的狗仔队,专门去披露人家的隐私,编写一些八卦新闻。 也绝不会为了一己私利,或者一时没占到便宜,就故意揭些负面消息出来,甚至是还不遗余力地把人家搞臭、搞垮、搞破产,才觉得自己解了气。 说起这样的情况,在陵江那也是见怪不怪,唯贫穷限制了人们的想象。 就像仅凭“都是一起长大的,我连1万块钱都没有,他怎么可能有5000万元?搞了老半天,结果是骗来的,这就难怪了”一样,没有一个普通的陵江人能接受“一份藤藤菜(实则是温室反季的培植菜)要几十元”,“一条耗儿鱼(实则是海鱼老鼠斑)要上千元”! 也就因为这个观念,一通媒体的曝光,让一个外来企业直接就整成了【强制被执行人。关键是还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这种事情,在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没被打下去以前,外地投资企业在陵江的类似遭遇,根本就是常态。 比如当时在陵江,因为西医的灵活,已经被搞整得半死不活的中医院,有一处紧靠路边的闲置了好几年的资产,被几个广东人盘下来开了家粤菜餐厅,取名【富丽华】。 原本生意爆好,门庭若市到不接受电话预订。 从早茶到凌晨,服务人员连轴转,真的是做到了人停餐不停,24小时不打烊。 据说最多的时候,一张桌子一天要翻十几台。 不用细说,【富丽华】餐厅在陵江,简直就成了高档社交、餐饮类场所的代名词。陵江无论是体制内外的知名人士,无论是三教九流的江湖,还是自诩贤达的主流社会脉圈,无一不是以能在【富丽华】请人吃饭或被人请去【富丽华】吃饭,感到有莫大的面子。 说实在的话,有了这样的口碑,哥几个能在改革开放刚开始,大规模招商引资、云集商贾的陵江,把一家贵得离谱的餐厅开成品牌。赚钱,那真就是顺带的事了。 可也就是这样的一家餐厅,因为自以为生意好,接待的人多,条条道上的人都混了个脸熟,就忘了【祖训】。 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外来户,而陵江是全国出了名的排外冠军。然后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两个半夜从夜店喝醉了酒出来的陵江【名记】。他们的好日子也就混到头了。 那天,当这两个名记用完了自己点的餐以后,在买单的时候才看清菜价,嫌价钱贵了,拿出《记者证》【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冲着服务员说醉话:“你他妈的把眼睛睁大点看看,老子是陵江某报的【名记】,让你们经理来给老子签免单!否则,老子让你明天就关门。” 当时,不知道是服务员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不愿意叫经理,还是经理见这种醉鬼见得太多了,根本就不愿意来接受这种胡搅蛮缠,总之是经理没来,又或者是来了没有签免单,反正到最后传出的消息是“这两个人没带够钱,想吃【霸王餐】,【富丽华】的老板不识相,坚决不让步。最后这哥俩是打电话叫了个女人来,帮他们买了单才让走的人”。 当然,临走的时候,这女人没有忘让【富丽华】填上每个菜的价格并开了一张正式发票。 据说,期间不知道是【富丽华】的老板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关系很过硬,当天晚上还报了110。 警察出警来到现场还核查了两个记者的证件。见的确是陵江某报的记者,民警还算是【给了面子】,没有如平常那样,来个习惯性的口头禅:“全部带回所里!” 这也算是出警的警察拯救了自己。要不然随着剧情的发展,他们也会成为友情客串的悲情角色。 【富丽华】不愧为知名酒店,见第二天也没有发生,如那两个记者临走所说的“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会让你们三天之内关门”! 还找到自己熟悉的记者去打听,有没有可能让那两个想吃【霸王餐】没成功的记者来道个歉,让陵江官宣的“对外来投资者要保护”的政策落到实处。 可遗憾的是,当晚的服务员没有记住那两个记者的名字,所以第二天也没有问出是谁,也就作罢了。 但是,【富丽华】真的不知道,被他们侮辱的这两个记者在陵江媒体界,还真的是鼎鼎大名。当天晚上的确是喝醉了。点菜的时候没注意看价钱,就点了个藤藤菜和一条老鼠鱼,最后结账要1000多块,还加收15的深夜服务费。两人身上当时没带够钱。拿《记者证》出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不会赖账;请经理来也是想记个账,第二天来补上。派出所的民警来处理时,他们已经不太清醒了,最后是其中一个记者通知老婆来付完款,他们才得以脱身离开,当时说了些什么话,也根本就记不住了。 然后就在老婆的引领下,去陵江医院打了点滴,到天亮才回去睡。 说起来,这两个名记,平常很注重自己的羽毛,还真就没有什么劣迹。一个是文编记者,一个是摄影记者,两人是最好的搭档,也是陵江某报的标志性人物。 虽然第二天他们所在的报社,也听说了当天晚上的事情。但同事们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是他们俩。恰恰他俩在报社的身份又比较特殊,外出任务一天不来点卯,也是很正常的事。当天因酒醉在家里睡大觉,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他们第三天去上班,听见议论,才知道发生了这档子事。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69章:择机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69章 择机 作者:吾爷 也许冥冥之中真有老天设定好了的报应?【富丽华】的几个广东老板不知道是抽的那股风,赚了陵江人的钱,还想甩陵江人的脸,结果就倒了血霉。 被业界戏称【黄金搭档】的两个陵江x报的记者,一上班就听说【富丽华】的广东老板居然在满陵江城寻找他哥俩。 还扬言要他哥俩摆酒赔罪。 这还了得。原本酒醒了后觉得很丢脸,也就想阴干了事的哥俩,当场就气得蹦了起来。 也许是搞摄影看世界的角度本就有他异于常人的视角,黄记者率先发炮说;“我是真的有点看不懂了?他们大老远地跑到陵江来赚钱,干嘛不把眼睛盯在钱上?偏偏要放在争面子上呢? 是不是有了钱的人就很想有面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们就得教会他们,应该怎么守咱们陵江城的规矩了吔。” 金记者也随声附和着说:“俗话不是说和气生财吗?莫说这几个店主还是来自远方的过江龙,就算是咱们陵江的地头蛇,开店迎客,又何必要仗势欺人呢?老黄,看来咱们真得替他们家老爹,教教他们该怎么做人的啰。” “呵呵,遇上这么既不长眼,还得寸进尺的东西,干吗要教他做人?难道你还想给他们留下悔过自新的机会?人家都敢满大街下战书,要咱两兄弟给他们赔礼道歉了,碰上了那么有底气的人你还敢教?依我看,咱们把替他们抬棺材的劲都使出来,往死里干啰!有什么好客气的?”被称为老黄的记者说。 说起来也是,那日晚间,【富丽华】也真是店大欺客,趁人家喝醉了不太清醒,稀里糊涂地把海里长的生猛【老鼠斑】当成了鱼塘里养殖的耗儿鱼点来当夜宵,结果就整得人家【没带够钱】。 【富丽华】不但不分辨清楚人家到底是一时失误,还是成心敲诈!直接就把人家羞辱了一顿。 整得人家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丑,又在自家媳妇儿面前丢了脸,最后居然还让警察叔叔来教训了人家一顿。 等等这些,已经是犯了开店迎客理应保持一团和气的大忌。你还没完没了地想让人家给你道歉?这恐怕实在是有点过了头了。 好在当天晚上,人家已经喝得稀里糊涂,都醉倒医院打点滴,啥都不记得了。第二天睡完大觉起来,本想忘了。 【富丽华】真应该就此打住,找香火旺的地方烧高香,祈祷这件事情人家永远想不起来,又或者想起来了,因顾及面子能阴干就阴干,能揭过就揭过,也许你还能躲过一劫。 现在倒好,不知道是因为【富丽华】的老板太低,一夜暴富后敷不住,真的是什么都不缺就缺德,居然还大动干戈地主动挑起事端,这就怪不得人家要出重手整治你了。 毕竟只要是个人,不管好歹都有面子,自然也有脾气。更何况人家还真就是陵江城赫赫有名的无冕之王! 可【富丽华】那几个来自广东的【暴发户】膨胀了。满以为自己给陵江的头面人物敬过两杯酒,听人家说过几句“放心,在陵江的地盘上,随便哪个敢找你们麻烦,哥哥我都会要他好看!”的醉话,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傍上了只手遮天的大靠山,就可以在陵江神佛通杀! 原本他们还真认识几个陵江记者,还有机会挽回,当他们在满大街寻找“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时,有熟悉的记者朋友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在找谁,但懂得陵江的规矩,已经好心地提醒他们说:“我说兄弟,你们是开馆子的,干嘛脾气这么大?能挣到钱就好,天远地远的你争这个面子有屁用啊!” 可【富丽华】的老板听不进去呀,他们错把经常去【富丽华】蹭吃蹭喝的官员,当成了可以随便开擂台的支撑柱,还冲着很善意劝他们的记者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束香,就冲他们说三天让我关店,今天就是第三天,这个面子我还真就争定了”。 结果呢?当他们得到准确情报,这两个记者实在是来头不小,已经在策动金陵江媒体对【富丽华】的问题发起集体轰炸时,他们才醒悟到事态严重。才想到找常来那些人出面替他们搁平麻烦。 只是很遗憾,那些平常打着酒嗝,拍胸打肚的哥们此刻却像一阵风一样刮了过去,连气味都没有留下一丢丢。不但再也见不着人,电话打了无数次,听见的都只是一个嗲声嗲气的录音:“你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还不死心地接着拨,从白天打到晚上,再从晚上打到天亮,电话里传来的语音都一模一样。 这下子【富丽华】的广东老板明白对手很难摆平,自己闯大祸了。 【黄金搭档】花了几天的时间筹备,一点没让德不配位的【富丽华】那堆暴发户失望。 他俩凭着平常铸起的口碑和积聚的人脉,振臂一呼,金陵江的媒体就向【富丽华】发出了各种不同视角的声讨。 要知道陵江本就是地方保护势力根深蒂固的城市,地方保护的意识形态,也很有群众基础。再加上无论是码头文化,又还是袍哥文化,讲究的都是抱团。 陵江的媒体人在这方面,不但一点都不比其他行业差,还特会编故事,会听风说雨。更莫说【见一说十】本来就是媒体人的基本功。 经过周密策划和充分准备,【大讨伐】开始后就刹不住车,一连续几天,陵江的各大报纸连篇累牍地刊登、以【天价藤藤菜】为题的新闻,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辖区各职能部门的市场干预和消费群体的社会抵制。” 一句话:民意不可违:该查的查,该不去的就不去。 一夜间,就仿佛所有的职能部门,刚才明白过来自己有什么责任,该做点什么? 于是:工商局查经营范围;商标局查商标注册;社保局查劳务规范;环保局查卫生许可;防疫站查健康状况;物价局查定价标准;林业局查野味许可;税务局查纳税情况;房管局查装修结构;消防局查防火隐患;公安局查核暂住证;食品监督局查质量;金融办查预售卡卷。 各种检查后,有关部门作出的一致结论:【富丽华】无视行业专管,所犯法规,罄竹难书,必须停业整顿,该补的补,该罚的罚,该追缴的追缴,该问责的问责”。 此后,那几个“狗眼看人低”,搞不懂“无冕之王”也能降官,还想找到“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来道歉的“富丽华”,在托了太多的人想找到这两位名记向他们摆酒赔罪,却一再地被拒绝了! 随后就司法介入,首先是退卡潮,然后供货商追款,再然后是各种债务纠纷,最后的结局,老板跑路;【富丽华】就“负义滑”了。 【富丽华】还得庆幸自己做贼心虚,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果稍微犹豫一下,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侥幸,最后的结局,还可能会因为偷税漏税,又或者擅自改变房屋结构,摊上牢狱之灾。 就这样,【富丽华】变“负义滑”,虽然与还不知道姓名的两位【名记】相忘于江湖,今生今世再无任何交集。但可以肯定:他们在发财路上出现的这一【事故】,将成为他们这一生永远的痛。 其实,这样的情况在当时的陵江根本就不是个案,就连沾到当朝宰相一品夫人之光,在当选了人大代表后也稳不起,居然在【两会】上冲动地提出“制服人员必须杜绝任性执法,加强公职人员的遵纪守法教育,整治职能部门,废除对管辖区域内企业的对口费用摊派”。 结果呢?职能部门的有关领导当然会遭遇质询和批评,严重的还要公开检讨,各种【潜规则】的费用也的确降中有免。 个体户确实受益了,有关部门的奖金却缩水了。 于是,紧接着报纸上就刊登出了“经群众举报,xx火锅的老油锅底,实际上使用的是重复回收的【沼水油】”。 消息一出,多个与餐饮行业有关的职能部门立即介入调查,严格按举报逐条核实,抽样检测的结果,使用的调料,居然无一达标。 又于是,人大代表既然代表人民,就更应该做好表率。即刻责令停业整顿,法律法规的弹簧一按到底,一律按规定上线重罚,缴完罚款、补齐欠税再开业。 媒体追踪报道:“【xx火锅】因严重违规,审查中拒不按规定接受处罚,被责令无限期停业,直到按规定自觉履行处罚为止。” 从此【xx火锅】就失去了在陵江火锅行业领军企业的品牌地位。 都说善战者,殁于杀戮,善水者,溺于弱水。深知媒体威力的洪海侠在陵江遭遇到媒体的围攻,绝不是他不知道媒体的能量,相反,恰恰是他太看重媒体人的清高所致。 洪海侠怎么也没有想到,离开家乡十年,这里的媒体人不是提高了品质,而是大大降低了门槛,甚至是低到把媒体作为武器使用的起步价,可以低到只值一碗小面。 这一点,真的让曾经是媒体人的洪海侠,从内心深处感到特别悲哀,对陵江媒体人的做法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这才迫使他每次有事干,从不请陵江媒体帮忙,而是不惜血本调京媒齐聚陵江。 说起来陵江媒体对洪海侠刺激最深的一幕,还是在他出任景阳酒店总经理的时候。 在陵江,小面摊遍布大街小巷,那是因为陵江人生活食谱里除了火锅还离不开小面。 而小面在陵江人的生命里,那肯定是比火锅还要普及的存在。 于是乎,小面经营者要想在行业里面创出品牌,其艰难程度堪比攀登珠穆朗玛峰在小不了多少。 但宛州佬从库区上来陵江创立【姜茶鸭面馆】是个例外。 虽然它开在景阳酒店马路对面老旧城区,一条七拐八拐的小巷子内,但因名声在外,犹如酒好不怕巷子深似的,人家凭着24小时不打烊,常客还加量不加钱,生意照样火爆。 据说是:“数【毛票】都数得老板自己都怀疑人生”。 这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麻将输了钱,一个很任性的记者,仅仅因为【加点青菜该不该收钱】与食客发生了冲突。 习惯了早起独自去对街享受市井文化的洪海侠,当天在现场见到的场景是: 一个食客说:“老板,你这青菜是不是太少了,恐怕要再加点啰!” 面摊老板说:“每碗都是一样多,我是卖面不是卖青菜,青菜是送的没收钱!” 食客说:“那你就多送点嘛,就两根,搞得像【药引子】,吃得心欠欠的!” 老板说:“这就对了萨,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食客说:“你到底加不加嘛?” 老板说:“想多加可以,但不能送,得加一块钱!” 食客说:“你说什么?就多加点青菜还要加钱?黑店吗?告诉你,我是xx报的记者,不就是一碗面嘛,多大个事?我就是在高档餐厅吃了大餐,一分钱不给,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嘛?” 面摊老板被这话刺激得把正在挑面的筷子举着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他听见食客说这话的那一刻,是不是想起了【红色经典电影】,《小兵张嘎》中那汉奸的一句经典台词:“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要钱,就吃你这烂西瓜还要钱吗?” 反正他盯着那食客看了好一会,才憋了段话出来:“我说大兄弟,我们响应国家号召,从农村进城来自主创业开个面馆而已,这做小生意的,开店迎客,赚的只是点蝇头小利。给顾客提供什么都是要花成本的,做生意哪有增加成本不收钱的道理?你就吃碗小面,也想不给钱,这口,你张得开吗?” 那自称记者的食客被怼得痛麻木了,他见到周边所有的食客都盯着他看,涨着一张关公脸冲口冒出一句:“你还敢嘴犟,信不信我让你关门?连蝇头小利你都没得赚!” 老板可能看见众人都对那食客投去了鄙视的目光,也壮着肥胆,直接就忘记了“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的古训,很不屑地回敬了一句:“就凭你吃碗小面都斤斤计较,说实话,我还真就不信了!” 很遗憾,这面馆老板一时的任性,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他碰上了陵江记者。 随后,没有特例,只有惯例,连续几天陵江当地的报纸都报道“姜茶鸭面馆卫生差”,“据知情者爆料说,姜茶鸭面馆飘香整条巷子的卤水里面,疑似加有违禁添加剂”等等。 陵江政府职能部门原本一直就秉承【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对在小巷内摆个小面摊,这种灵活就业者,自谋生路的小本经营,即便是稍微有点【脏乱差】,只要不是太出格,周边群众没意见,能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也就拉倒了。 如果真要他们无事找事地去招惹这些自谋生路【下岗工人】或【库区移民】,那肯定是自寻烦恼。谁也不会有这闲得蛋都疼的功夫。 可是,你得罪了【无冕之王】,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上面一读到报纸上刊登的有关消息,立即就安排检查。 这一来查,当然也就不只是一个部门。 干餐饮服务行业,涉及到食品安全,牵扯到的【有关职能部门】可真就不少。由于是开在居民区,连管理【门前三包】的辖区居委会和对噪音有投诉权的业主委员会都可以来参与检查。 也就是一个小面摊,哪经得起十多个有关部门的轮番检查?最后当然就一蹶不振。 陵江的餐饮江湖,从此没了这碗面的生存空间。 类似这样被媒体一搞整就丢了【品牌】的例子,在当时陵江十分恶劣的投资环境中真是不胜枚举,无不显示出陵江媒体人的霸道和没有底线。 “嘿嘿,要想兵不血刃地战胜对手,先借助媒体造成舆论,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在陵江绝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既然把这句话挂在嘴上,洪海侠当然知道在关键的时候,该怎么发挥媒体的威力。 由于中国的媒体都是官方掌控,虽然有时候记者写的内容未必是官方的意思,但老百姓可没这觉悟。只要是报纸上登的,刊物上有的,广播上喊的,电视上演的,在老百姓心目中,通通都是代表官方的。 就像前一段在陵江盛传,“南岛市公安局立案侦查的洪海侠涉嫌骗贷”一样,根本就连正式公函都还没有的时候,陵江媒体就敢把“制造的假案”编成了“查实的铁案”。还添油加醋地把一个“人为制造事故”,描写成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 甚至是陵江市委政策研究室的《月刊》、都不惜以《假投资人妄图蛇吞象》为题,不惜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为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助威。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0章:炮仗 第170章 炮仗 作者:吾爷 在陵江市委政策研究室主理的《月刊》上那篇文章中有一大段,是直接以【案例实录】的笔法写实的: “一个小小的八桂法院,个别问题法官为虎作伥,妄图支持不法商人洪海侠,用区区5000万元,以四两拨千斤的杠杆招数,搞走我大陵江两亿资产!好在我大陵江公检法部门及时发现了不法商人洪海侠的不轨行为,直接扣下了这5000万元假投资、真投机的款项,让其蛇吞象的阴谋没有得逞。 果然,最近已从南岛市公安局获悉,洪海侠用于向我大陵江假投资的5000万元,实际上是伙同南岛银行的贪腐雇员诈骗所得。 现在,已由南岛市公安局立案侦查,洪海侠本人也畏罪潜逃,现已遭到【全国通缉】。 相信在我强大的公安机关通力缉捕下,诈骗犯洪海侠将不日归案。其犯罪行为必将受到应有的严惩!诈骗所得的5000万元,也将以追缴赃款的形式全部收缴。 至此,这场蛇吞象的闹剧将由正义的权杖为其画上句号。 我大陵江知名商人玩成书,仍然会继续成为建设家乡、投资家乡的一面旗帜,继续成为众多愿意回归家乡投资的成功商人学习的榜样。” 这篇文章的撰稿人是陵江市政府的法律顾问、陵江某知名律师事务所的主任,陵江十佳律师之一。文章刊登时,还由陵江市委政策研究室傅全友主任撰写了《编者按》。 不用说,这篇文章造成的影响力,甚至是可以大到让市委书记和市长都犯蒙。 毕竟政策研究室的定期刊物,是市委、市政府官员们的必备读物。 就因为这样,一时间还真把一个往陵江的项目中,投放了5000万元的正当商务行为,炒作成了洗白赃款的违法犯罪行为。 把一个以暴力抗拒强制执行生效判决的违法行为,硬生生地写成了截留赃款的正义之举。 恶搞得整个陵江城被贫穷限制了想象的人们全都相信了【洪海侠是个金融诈骗犯罪嫌疑人,正在遭到全国通缉】。 到后来,经过南疆省公安厅认真审核认定,南岛市公安局也有错必纠,撤销了由警队内的腐败分子,利用职权恶意搞整的假案子。直接把【撤销洪海侠嫌疑人身份】的公函,发到陵江市各级公安机关。陵江的新闻媒体竟然在有关领导的干预下,突然之间就步调一致的“接上级通知,不刊登有关洪海侠和八桂同德的任何消息。” 虽然现在被颠倒了的事实,已经被正义的权杖给颠倒了过来。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都已经做过了,也没有谁会刻意去追究计较,用陵江人的话来说,能翻篇的就翻篇了。 如果现在又有谁有针对性的去把它挑起来,以已经颠倒过来的视角和立场,对党内刊物,刊登此类没有得到法律确证的内容,其动机进行追究,那不等于是【一泡屎不臭,挑起来臭】吗? 也就是因为这样做有追责之嫌,在有关领导干预下,大家才集体抵制。 可是,洪海侠必须要在父老乡亲和街坊邻居面前为自己正名。他不能接受让老辈人把错误的信息、带去另一个世界,讲给他已经过世的父母亲听,让老人家为他感到羞耻。 可陵江媒体,基本上就是为地方保护摇旗呐喊的阵地,绝不会为了替洪海侠正名,去诋毁曾经让他们名利双收的官员,毁了这一批人的政治前程! 因此,无论洪海侠的朋友们,拿着官方的正式文件,去找到陵江的报社要求刊登,各个报社的口径完全一致,“接上级通知,有关洪海侠的消息,一律不予受理刊登。” 就在骆驼哥已经决定启程的当天,葛戈果急匆匆地冲进307房间来,对正准备上京城的洪海侠说:“阳律师来电话,让我们配合执行的队伍做好准备,强制执行的实施已经定了,就在两会结束的两三天内,市高法会通知我们具体时间。” “是吗?是谁透露了京媒要来陵江的消息吗?” 洪海侠敏感到,他选择这个时机,亲自前往京城调京媒来陵江冲着即将召开的两会搞专访,已经引得有些领导睡不安稳了。 但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想在陵江两会期间,围绕陵江党政班子的班长、将进行新老交接的节骨眼上,玩把大的。但这样做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谁也说不清楚。 葛戈果说:“洪哥,咱们只是商人,只是想择机多赚几个钱,可不要意气用事,被人借题发挥当成枪使,卷入到别人的政治斗争中去了哟!” 但是,葛戈果也知道洪海侠的脾气,不但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而且是已经做出了的决定。要想说服他放弃,就必须要让他意识到,这样做的结果会得不偿失。 否则,即便是要冒一定的风险,他也会固执己见地干。 他的逻辑很简单:“不敢冒风险的人,连被人使唤都不配,没有风险的事,只有躺平的人才企盼”。 不过,作为洪海侠手下大将,他的价值,除了支持洪海侠作出正确的决策,还应该在洪海侠出现冲动、作出欠考虑的决策时,尽量想办法恢复理智,避免错误。 现目前,就正是需要他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候。 于是,他在洪海侠临行前抓紧时间再次提醒。 但洪海侠在听到他的提醒后,反映出来的态度,表明了是决心已下。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根据团队的原则,既然身为团队掌舵人的洪海侠,已经决定让京媒来陵江玩把大的,作为二号人物葛戈果的责任,就是把这次活动的各种准备工作提前安排就绪。 只等京媒朋友一到陵江就公私兼顾,来了个一举两得,既完成了天朝安排对陵江直辖后,第一次班子交接的会议进展情况完成了追踪报道,又完成了对陵江市高法将代位强制执行的实施完成了最靠谱的敦促。甚至是为了扩大影响,在不耽误档期的前提下,还可以请这帮京城名记,把强制执行的过程拍摄下来带去京城,择机在天朝电视台,向全国播报,以为陵江唱赞歌为名,实则替八桂同德乃至洪海侠正了名! 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自由出行的洪海侠,终于逮住了一个可以说服兄弟们,让他远离陵江去自由放飞的理由,他在仅刚子一个人陪伴的情况下,乘坐国航航班飞往了京城。 更特别的是他这次自由出行,是去京城探望毕业十多年来,从未断过联系的校友。这对他来说,真可以用一句虽老套但恳切的话来形容:【既寓意深远又意义重大】,以至于他很是兴奋。 在与邢大炮通完电话以后,洪海侠就对葛戈果说“果子狸,你给机场的朋友去个电话,问一下今天去京城时间最近的航班,先别告诉他乘客信息,就预留机位。” 葛戈果对洪海侠“没有让宾馆前台订票。不但让他找机场的朋友预订机位,连是谁要走,都先不透露”的举措,非常的满意。 全因为洪海侠这个下意识的举措,证明了洪海侠对自己的行踪保密意识很强烈。 也等于是自动解锁了葛戈果心里的一个疑惑:“洪海侠前几天的遇险,的确是引蛇出洞的故意,而不是忘乎所以的大意。” 但是,洪海侠这次京城之行要干的事情,又引起了葛戈果的高度紧张。因为他知道洪海侠是想做通京媒的工作,把【景阳酒店经营权被强制执行的过程向全国播报】,所以他要亲自去京城。 但是,恰逢陵江党政领导将要双双调离前夕,肯定是宜静不宜动,只能唱赞歌不能拆台。洪海侠把动静搞这么大,领导会同意吗? 在送洪海侠去机场的路上,一直以洪海侠股肱自居的葛戈果还很恳切地对洪海侠说:“洪董啊,你是老大,最终决策肯定是你拍板。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连曹挺进憋了那么久,才三年磨一剑的得以扶正,就等着有机会放大招的人,都敏感到想躲闪了,证明陵江肯定是山雨欲来。咱们却反其道而行之,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动静搞这么大,到底是否合适?你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好的,我趁在空中这几个小时,再认真地权衡一下。我如果想明白了,有意改变放个大炮仗的计划,飞机在京城落地时就告诉你。你放心,我这次上京城还有探视校友的内容,不只是为了去公干。 你知道的,如果只是请京媒,根本不需要我亲自跑这一趟。这一点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咱们有退路。 不过,现在你还是得先做好接待朋友的准备。”洪海侠很平淡地说。 话虽这样说了,但洪海侠明白,自己是言不由衷。虽算不得是敷衍,但肯定是善意的谎言。他已经不会改变【想放个大炮杖】的计划。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在安抚葛戈果,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能力肯定超强,但最大的弱点就是过于谨慎。 虽然他并不缺少干事的勇气。但差的是决断的魄力! 用一句大白话来形容,是将才,不是帅才。 尽管很多的时候,以无争为争,貌似他都有机会坐在帅位上。 但假如,真要是把一个团队的命运交在他手上,即便是不出现夭折的悲剧,也会经历更多不必要的风浪。 进了候机大厅,洪海侠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东看西看,哪里人多往哪挤,把跟着他的刚子折腾得够呛,除了一秒钟也不能离开他身前身后,先行隔开有人与洪海侠有身体接触,还得预判他会往哪个方向。 洪海侠倒是一点都不担忧个人安全的考虑,“有谁会在候机厅里面来为难自己啊?” 因为他相信,“所有想以为难他来换取利益的人,都肯定比他更怕死!” 但他忽略了一个重要手段,那就是假如他的对手聪明一点,对他的团队了解得更多一些,完全可以采用【兑子】的办法,找一小兵仔同他发生治安冲突,造成两人都被关押审查。在洪海侠被关押审查期间,施展所有能用上的手段,搞定该搞定的事情。风险就完全倾斜到洪海侠一边了。 在当下,连1万元存款都有90%以上的中国家庭拿不出来的现实中,5000万元标的所能产生的诱惑,完全可以凭任意想象。 洪海侠这放敞地在机场候机大厅里的闲逛,一小时的候机时间很快就逛没了。他随便在书店里抓了两本书,就上了飞机。 上得天来他才想起,自己与骆驼哥通电话,并没有从他那里听到,“邢大炮因[疑似病灶]住院检查”的消息,但骆驼哥肯定提到了【七剑侠】一个都不会少。他推断这个所谓【疑似病灶】多半是没有确诊,大家也就没说。 事实上,【疑似病灶】谁也不敢乱说。他梳理了一下同骆驼哥通电话的过程,的确是只字没提。他也就不去想了,反正一会见到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下了飞机,他又先同骆驼哥通了电话,把自己想让“强制执行的实况,通过电视台向全国展示”的想法,再次征求骆驼哥的意见。 他没有想到,骆驼哥听了以后比他还激动地说:“好哇,你有把握陵江市高法真的就这几天会实施代位强制执行了吗?” 他听骆驼哥这样问,马上就来劲了。仿佛早就碍于保密原则,憋着一肚子话不吐不快。这一下有了信得过的分享对象,也就毫无保留地说它个畅快了。 “我的哥,如果你也赞成,就只管把阵容组织强大,来了陵江就把阵仗往大地搞,完了放个大炮仗!逮住当初那些不问青红皂白,就往兄弟我身上泼脏水的人绝不轻饶! 这一次陵江笃定会兑现【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了。 虽然为了防止发生有人故意捣乱的情况,具体实施的时间,现在对外还是保密状态,但得瑟书记已经下了死命令、政法委杨书记也已经签转了市人大的质询、市高法已经批准了执行局的强制执行方案,下达了限期完成任务的最后指令,这些消息是绝对可靠的! 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假如你还有担忧,我相信你一定会有特殊渠道可以加以核实。肯定就是两会结束后两三天的事。” 洪海侠就好像是照着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在念似的,直接在京城媒体的大咖级人物面前,来了个展示台词功底的班门弄斧。 “那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吹旺火风】这帮小子最在行! 那就说好了,我这边奔【大阵仗】去邀约,先联系好【镇得住台】的,对这个消息有兴趣的,档期时间也不冲突的。等你那里有了准信,提前两天通知我,方便哥几个协调【赴陵江的由头】,来个公私兼顾,原因嘛,你懂的!”骆驼哥说。 骆驼哥说的话,洪海侠自然听得懂,私活是要干的,但最好不要太过【明火执仗】地干。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做到公私兼顾最好。 再不济也要找个由头,搞成【假公济私】;实在连假公济私都做不到,那就不能冒险去强出头了。 于是,媒体人最愿意干的事情就是“吹旺火风”,亦即【捧杀】! 这样做,因为是【替政府的勤政行为唱赞歌】,那就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是说【颂歌盈耳神仙乐】吗?天下没有不欢迎有人拥戴的政府,更多的是【总喜欢有人唱赞歌】的干部! 干部们说【大公无私】肯定有水分,但【先公后私】100的假不了。 就像这次洪海侠派的活,只要有了【体制内的邀请函】,那就既是为政府干部的勤政为民写赞美诗,也是帮了好朋友的大忙。 这种活是京城的媒体人是最愿意干的。于公于私都赚了添头。那还不100的出力。 这个中奥妙就在于,有些时候,政府原本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做做样子干的事,媒体人应当事人要求,政府上手才干了一,原本连二都不想干,媒体却一窝蜂地跟进,说三道四展望五六,把政府捧到台上下不来了!最后只能改变原本想应付一下的计划,必须脚踏实地地继续干下去,干彻底! 又或者原本只是想走下过场、装装样子,媒体来个把说的当成做的写了。还大吹大擂地把赞歌唱得震天响,炒作得老百姓跟着起哄,齐声称赞,把声势造得天大,恨不得家喻户晓,结果逼得政府领导除了选择“当英雄接受拥戴”,绝无可能甘愿“当狗熊遭人唾弃”。最后就假戏真唱,只能列为政绩,接受考核。 洪海侠听骆驼哥这样说,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帮哥们掺和这事没问题,但最好是能有架登台的梯子。这架梯子当然不能是洪海侠,也不能是八桂同德。只能出自官方的正式《邀请函》。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1章:人性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71章 由头 作者:吾爷 俗话说猫有猫路,狗有狗洞,条条道路通罗马。只要不是违法犯罪,不走歪门邪道,即便是手法不那么规范,能达到目的就是最好的结果。 洪海侠知后,如果以正常的渠道去要求陵江官方发函,邀请京城媒体齐聚陵江,可以肯定地说,在新老交替已近在咫尺这个时间节点上,陵江没有任何一个部门会干这种有风险的事情。 但是,换一种方式就不一样了。 洪海侠就是洪海侠,用一个说话很有分量的长辈,曾经评价他的话来说:“洪海侠长了一颗与众不同的脑袋,思维方式也与众不同。有时候他发出来的招数,虽然看起来不那么规范,但绝对能做到既管用,又独特,还异常的简单。只是刚开始谁也想象不到,事情居然还可以这么干?事成之后才让人恍然大悟,并忍不住对操作的过程拍案叫绝。” 在这个时候,洪海侠想到了采用隔山打牛的办法,要求没有利害关系、却又有充分理由的【第三方】,主动来发这个【邀请京城媒体齐聚陵江】的《邀请函》。 他相信,请有一定分量的单位来发这个《邀请函》,他应该有绝对的把握,一定能够说服这个曾经欠过他人情的第三方,来完成这个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是,他刻意用很兴奋的语气说:“我的哥,兄弟我已经知道您的意思了,我就冲您们哥几个为我出头受了憋屈这一点,怎么也得让哥几个把这口恶气给释放了。 我现在您们的支持下,扬眉吐气的机会都已经摆放在眼前了。我无论如何也得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你们名正言顺地来陵江,见证这个历史的时刻,看明白法律是怎么为兄弟我经受的委屈划上了休止符!众位曾经出过大力的兄弟们,一起共享这个功德圆满的放炮仗时刻。 要不这样,我马上来一趟京城,当面同您磋商,下一步怎么做更稳妥。” “你能亲自跑一趟京城,那就更好了!回头咱们京城见!” 听得出来,知道洪海侠能够前往京城,说明过去那些扯不清楚真假的烦心事,已经翻篇了。骆驼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但兴奋归兴奋,并没在电话上说出,“那我来机场接你”之类的客套话。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很了解洪海侠,根本就不是一个拍脑门子做事的人,不可能话赶话就冲口而出要来京城,一定是有其他人要见,或者是其他的事要办,已经决定来京城后才有的这个电话,如若他说出【去接】的话,反而会使两人都尴尬。 事实上洪海侠也是在巧为人。 因为他知道了邢大炮的变故,必须要赶往京城,这是朋友的道义,本就是知道了就不能不关心的事情。但他在需要京媒倾力相助的关键时刻进京,如若不去见骆驼哥,大家都是圈里的重量级人物,谁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他的一个不小心,给人留下了厚此薄彼的印象,无论是骆驼哥还是邢大炮,在京城都是大人有大面的主,没有谁能丢得起这个面子。 于是,他在订了飞机票以后,就想到了要给骆驼哥去这个电话,他两边都得见一下,他们之间的分量轻重,只有他自己知道就ok。 洪海侠之所以那么有把握地答应骆驼哥,由与陵江之行有关的职能部门发这个《邀请函》,是基于他有三条可以借助的【便道】。 其一条是八桂法院。洪海侠这次在陵江发生了经济纠纷,得到了八桂法院的法律援助以后,他也投桃报李,把八桂法院的有关人员伸张正义,受到委屈,坚守底线,不惧邪恶的事迹,向最高法,天朝政法委,天朝政局委等等一应部门做了反映,促成了上级领导对八桂法院的关注。 也因为此,无论从法院到法官,都因此受益良多。特别是到了后来,连本以为自己的仕途已经到头了的中院穆副院长,突然获得一纸调令,让他到高级法官培训学院出任院长,他自己都晕菜了。 尽管这样的情况从台面上看,与洪海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当初上这案子这根钉,就绝对挂不上后面这一纸调令这个瓶。 任何事情都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像老祖宗说过:雁过留声,事过留痕一样,人在世上做过的事情,不管有多么的隐秘,只要下决心搞清楚,就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洪海侠的作为,很快就被圈内的有心人给挖了出来,知道他随时随地都在想着以德报德,这才有了后来洪海侠被奸人诬陷,不但八桂银行愿意,就八桂同德汇往陵江的5000万提供对价证据,八桂公安也一再顶着南岛公安局要【对价凭证】,还一再向南疆省公安厅反映:“南岛公安局在没有【对价证据】的情况下,认定八桂同德的债权是案款极不负责任”。就此向公安部刑侦局报告:“南岛公安局仅凭【畏罪潜逃出境的犯罪嫌疑人】的举报,在没经过调查就报备全国通缉,是滥用警力。” 也就是有了这一系列的举措,才使得南疆省公安厅,加速了对洪海侠的骗贷嫌疑人身份提起核查。 因此,当陵江市高法兑现【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精神时,让他们发函邀请京媒到陵江见证并采访报道,这也是属于感谢兄弟省份代为执行了他们委托的案件。 这样的报恩行动,是绝对能感动陵江市政府,得以认可的。 如果能以此让陵江司法机关,带头执行最高法通知,一改过去曾有的地方保护作风,树立了秉公执法的新形象,这在全国范围内造成影响,那也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毕竟咱们国家是一个崇拜英雄,有向先进看齐的传统。说句现实的话,连有当事人送面感谢的锦旗,都要挂在最显眼地方的基层官员,能得到国家级媒体大唱颂歌,没理由不是梦寐以求。 其二,南岛市公安局。不要说曾有愧于洪海侠,同时还有洪海侠最磁铁的哥们在那里主持工作。就凭协助他们抓获了潜逃的命案嫌犯玩偶,支持他们破获了制假工厂和杀人灭口等特大案件,也能够做到应洪海侠的要求,名正言顺地发函邀请京媒来陵江,采访替他们抓获了玩偶的陵江警方。 这其三嘛就是蜀省的糖城警方了。请他们开出《邀请函》,邀请京媒来陵江采访并报道“连续两次支持和代为抓获身背多条命案的全国通缉犯”。以此作为对陵江警方的感谢。 这同样让去年以前全国社会治安综合评比中,还因为枪战案,枪击命案等等特大案,在全国同级别国际大都市当了副班长的陵江市政府,根本就求之不得。 洪海侠也相信,只要他通过特殊的渠道,把这样的请求发送给他认为靠谱的人,受益良多的糖城警方也同样绝不可能拒绝。 任何事情,拖延都不是洪海侠的风格,想到了他就会去做。当然,洪海侠也不是个冒失的人。他也秉承找对人,才能做对事,也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就眼前的三路相较,他认为最后一条更为靠谱。他找出了电话号码,给他的小军兄弟拨了过去,说明白了他的诉求。 小军兄弟接到洪海侠的电话异常兴奋,竟然是什么意思都没听清楚,就用很激动的语调说:“洪哥,你别说这么客气的话,还问有没有可能?就一句话,必须照办! 我姐夫现在已经是局长了,他就能做这个决定,如果他连这么件小事都不愿意办,我今后哪还有脸去见你,又哪有脸去见大老李?” 洪海侠听他把话说这么满,完全是在当他姐夫的家。 他由此推断,这位公安局局长在家里恐怕是个【妻管严】,而他妻子又绝对是位【扶弟魔】。 他故作不信地随口一说:“我说小军兄弟,你洪哥不是不相信你,这毕竟是以官方的名义向京媒发出邀请,不是私人之间的聚会,你是不是应该先征求一下你姐夫的意见?” “呀喝嘿,你放心,我姐夫是很有原则的警官,但也懂得知恩必报的汉子。他的局长交椅是怎么得来的他会不懂?你如果想让他帮忙捞人,又或者是放走真正的罪犯,那我都会替他拒绝你。就是我想帮你,也不敢跟他提。 但是,你让他做既能报恩,又能交友,还能在同行面前显摆牛逼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干?除非他脑袋进水了。 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开给他名单,早就同京城那边的大记者们讲好了,邀这么多的京媒体京城来搞活动,他有这面子请得动吗? 他当个局长,办了那么多的大案要案,连这点起码的觉悟都没有,他还干个毛啊! 放心,你这是又给他机会,我了解他,别的本事他未必一流,抓机会的能力,绝对一流。” 洪海侠感觉得出来,这兄弟的精神头已经提升起来了。他已经从洪海侠的请求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嘿嘿,看来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要说警察叔叔的警惕性都很高,连警察叔叔的家属都能举一反三地思考问题。洪海侠这算是把心放肚子里了。 他相信,小军兄弟不仅仅是会先替他投石问路,而是会200地尽努力去说服他姐夫。按照他开出的名单,一个不落下地向京媒发出《邀请函》。 于是,洪海侠很轻松地对小军兄弟说,“那就好,你约一下你姐夫,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谈。请他约时间和地点,越快越好!” 那兄弟说:“好的!我马上就打电话问一下。问好了就给你打过去。” 没过多久,洪海侠简直都怀疑“要么他们就在一起,要么他姐夫见到是他的电话立马就接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电话就拨回来了? “洪哥,你在哪里?” “我现在京城”洪海侠说 “你什么时候回陵江?”小军兄弟问 “明天。”洪海侠说 “那好,我姐夫现正在陵江上案子,我把你想见他的意思给他说了,他说那就在陵江见面。正好他也有事情想找你。你别怪话说满,我已经告诉《邀请函》的重要,他虽然没有一口答应,但我听得出来,他很开心。”小军兄弟如是说。 洪海侠听后轻松加愉快。 他相信,所有接到他这个消息的【第三方】,一定都会是这样的效果。毕竟想在仕途上走得更远的人,没有一个不想与京城扯上关系。现在洪海侠主动把京城的关系,摆放在他们面前,而且还一步到位就同一大帮、随时能够朝拜天朝大员的人接上头,这完全如有佛光普照的天赐良机,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呢? 吞下这旗开得胜的定心丸,洪海侠特别的开心。他见到骆驼哥时,很有底气地拍着胸脯说,“放心嘛,您把名单和单位开给我,至少是市公安局以上的部门开的正式《邀请函》通通名正言顺到陵江地干活!” 样一来,这帮京媒朋友的陵江之行,无论是对陵江政府,还是对供职单位都有了合理的交代。 替朋友办事,也就是顺带的了。 洪海侠心想,看来前段时间的【全国通缉】,不但没影响到自己的形象,反倒是因祸得福,让知道他的人,对他产生了更大的好奇心和神秘感。 洪海侠从京城回来,带着满脑子的兴奋。可他一走出候机楼,见到兄弟们开了三四辆车来接他,把他吓了一跳。 他们已来陵江一年多了,从来没见过到机场接个人,会所有精英,倾巢出动,搞这么大阵仗接人,他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他的感觉真不怎么好。 他问站最前面的章好:“怎么啦?包打听又有新收获?” “呵呵,没有没有,兄弟们这不都想早点见到你吗?”章好说。 洪海侠又对着众位兄弟扫视了一遍,故意不看葛戈果,他面对众人;“我只问一句,看谁能抢先据实回答,这次又是谁透露了我外出探亲的消息?”洪海侠故作愠怒地说。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肯定是我嘛?昨天你刚走后,他们像中了邪似的,前后脚都跑来307找你,说有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 我说你外出办事去了,有啥事情让他们给我说。 他们就赖着不走,偏要等你回来。我不就只能说你上京城搬兵去了。今天就回来。 这不,大家就争先恐后地来向你反映情况了。” 葛戈果主动接过话头说。 洪海侠秒懂了,这又是葛戈果做的逼宫局。 他这样做,显然是知道自己独自劝解洪海侠没用,故意挑动兄弟们来阻止洪海侠【放大炮仗】。 也是,兄弟们在提心吊胆中紧张了好几个月,终于盼到为这日子划句号的消息,谁也不想节外生枝。 当葛戈果很煽情地把【放炮仗】的剧情透露那么一丢丢,那还不立马就【火星了四溅】? 这里面又数阿俊几兄弟,情绪更加糟糕。 前两天因配合搞【引蛇出洞】计划,被南区警察栽赃“在车上发现了疑似毒品”,莫名其妙被滞留了24小时。 差点被兄弟误解。 那就更是期盼着,马上冲进景阳酒店去把程家兄弟赶出走。 一听说洪海侠的举动有可能影响到强制执行的实施,即刻就跳了起来。葛戈果“怎么劝都劝不住”,所以就“一起来接洪海侠”了。 葛戈果这样做的用意洪海侠岂有不懂?他故意不理兄弟们,气呼呼地冲着葛戈果说:“葛总啊,我走的时候,你可是一口答应我,保证在家做好接待京城朋友的准备工作。 现在准备得怎么样啦?你要知道,这次来陵江的可全都是咱们国家媒体界的大场面先生,个个都怠慢不得。依我看,不仅仅是我们得重视,我敢肯定市委、市政府都会重视哟。” 葛戈果没等到洪海侠的电话,就知道【炮仗】必然会响,而且阵仗还会很大。 他是真的很担心在陵江市委、市政府两个班子的班长,在即将双双走人的敏感时刻,洪海侠把跟踪报道强制执行的阵仗搞这么大,会不会吓住了追求平稳过渡的领导们,来个【收回成命】,那强制执行的时间又得向后推了。 假如是直接就推到新的领导到任,新领导又来个求稳,或者有新的执政策略,那就真的是所有前面做的工作都成了【无用功】了。 他为此专门找了阳律师商量,又与邵群峰和颜家俊合计,经过反复论证,仍然觉得这时候,应该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甚至应该保持静默,坐等市高法的通知。大家都担心这个时候把动静搞大了,惊到了即将要离任的两个陵江大佬,只要有一个发杂音,就完全有可能搁置下来往后拖。 毕竟从国家战略层面考虑,【安定团结】,还是现目前国家头等大事的第一位。 从个人来讲,每个做领导的都希望为官一任,即便是没有轰轰烈烈的丰功伟绩,至少得?!留个稳健的印象离开。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2章:人性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72章 人性 作者:吾爷 洪海侠下飞机看见这阵仗,原以为又出了事。问章好知道啥事没有,马上就意识到是葛戈果鼓动来的。 于是即刻夹枪带棒地挤兑葛戈果。他不希望当着众兄弟的面把话说开了会收不到场。毕竟众愿难违,他现在还不知道众兄弟是支持他放炮仗还是反对。但他可以肯定葛戈果是反对的。这在他去京城以前葛戈果就表明了态度。他也答应了在飞机上再慎重考虑一下,如若决定放弃,飞机在京城一落地他就给葛戈果打电话。 他记得自己没打电话,那就意味着自己坚持要继续干。 由于葛戈果认定,既然市高法的行动已经定了,陵江又要换党政一把手,这个时候就宜静不宜动。洪海侠选这个时候邀京媒来陵江【放炮仗】,仅仅为了给自己正名,是很明显的昏招。 他在送洪海侠去京城时就劝告过,但没劝住。现在他带兄弟们来机场,有点【兵谏】的味道。葛戈果想就此让洪海侠放弃让京媒朋友消气,先把景阳酒店经营权搞到手再说。 可他没有想到,洪海侠不但装着看不懂他的意图,反而有点责备他的意思,让他倍感委屈。 估计受人性驱动,他竟然很激动地说:“我的哥,政治的丑陋你比谁都懂,就当下陵江这个情况,是让京媒朋友消消气重要呢?还是拿到景阳酒店经营权重要?不会你去一趟京城就给洗脑了?” 葛戈果的话,把两个互为关联问题对立了起来,这让洪海侠非常恼火。 再说,洪海侠到了北京协和医院,看到的是精神抖擞的邢大炮。仔细一问才整明白,原来他是去云南瑞丽边境暗访这段时间爆火的【赌石”】被【三个就能炒盘菜】的巨型蚊子叮咬了几下。 应该是常待在京城,缺少对底层民众生活的适应,这一被叮咬的后果,居然是两条小腿肿胀得像棒槌一样,不但痛痒难耐,还一直高烧不退。同志们赶紧把他空运回京城,强制性按在医院的病床上。 见到洪海侠,他就指着自己的腿,做了一个拉锯子的动作,自我调侃说:“即使锯腿都可以,脑子可不能烧坏。” 殊不知他刚说完,旁边正在观看体温计的护士直接就来了一句:“哼,能说出这种话,我看你这脑子已经烧坏了。” 民谚有曰:男怕穿靴,女怕戴帽。指的就是男性怕脚肿,女性怕头肿,如若遇上了,都有可能是不治之症。 恰恰协和医院的接诊医生又是邢大炮最好的铁哥们,他一见到这症状就担心是“中了亚热带雨林的不明毒物”。 联想起缅甸的【野人山】瘴气,那叮咬邢大炮的蚊虫,他担心带有恶性传染的【病原体】! 因此,他为了向朋友和朋友的家人负责,要求必须隔离检查,至少要挨到《化验报告》结果出来。 这期间,当然是把红肿部分的细胞组织搞成切片,送去检验室的专业容器中做了【菌株培养】实验,至少培养化验的两周时间必须隔离,以防万一。 但检查到最后,各种手段都用尽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致命毒素或带菌感染,纯粹是既浪费了时间,又浪费了医疗资源。但100地增加了朋友间的情感。 不过,肿消了以后,也把个邢大炮气得够呛,劈头盖脸地把那位铁哥们一顿臭骂。就差点没使用【黑心庸医,敲诈病人】的标题写出文章刊登,“揭露协和医院忽悠患者,赚取天价检查费的内幕”了。 洪海侠见到朋友啥事没有,纯属虚惊一场,心里面也踏实了许多,直接把邢大炮抓去东四的巴蜀饭馆一顿重口味下来,把邢大炮的舌头都整麻木了。这下子邢大炮可再也不说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兄弟俩商量好了下陵江的具体行程,邢大炮可没有如骆驼哥那样提出要【楼梯】,一口答应带上宏疯子,谢大哥一同前往。说是他只需要随便找一库区的线索,他们就可以直接下陵江了。 是的嘛,库区仅与陵江有关联的县市,少说也有十多个,无论是涉及搬迁、安置、扶贫、就业、干群关系、城镇改造和水土流失,可以关注的侧重点多得很,而且件件都是天朝必须重视的头等大事。 那段时间的《聚焦专谈》栏目,又是国家股肱大臣亲自在天朝电视台直播【答记者问】时,告诉了全世界,他特别关注那个《栏目》,那还不等于是替这个《栏目》打了一个顶级效果的广告?无论是国家干部或人民群众,都一定会把这个《栏目》播报的内容当成【风向标】,每日必看。久久地,也就成了日常生活的一组成部分。 这个《栏目》前后的广告时间,竞标价格不只是倍增,完全是飙升。其插播广告,那就更加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不说,聘礼还奇高。 如邢大炮、宏疯子该《栏目》这种名满天下的敢作敢为者,就更是百姓们喜闻乐见的侠义英雄。想请他们去了解并讲述自己的故事的机构和个人,那就更是排成了长队。他为了帮朋友,随便把来自库区的《邀请函》翻一份出来,交给台里作为急赴陵江的由头,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不,还记得上次在陵江临时插进京媒参访大军的情况吗? 为了能赶趟帮到洪海侠,接到电话后就直接去了市高法采访市高法执行局有关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因故突然中止的汇报会,就是从库区采访返回陵江的路上,直接去到的市高法执行局会议现场。 当时采访车进市高法大门时,那长期以貌取人的守门大爷还呧咕了一句:“有天朝的电视采访车要来,怎么会预先没接到准备通知呢?” 不要说邢大炮,骆驼哥以及【章三疯】都是洪海侠最要好的铁哥们,他们之间也相互认识,即便是根本就不认识,在中国这个相较其他民族更为看重人情世故的国度,你只需要告诉他:“咱们共同的朋友被人欺负了要讨回公道,大家都是一样从京城赶来陵江替朋友出头,这里面有我们共同的利益”,这就已经足够了。 无论他们相互间认识不认识,友好不友好,他们都会互相支持,积极配合,同仇敌忾地针对需要他们收拾的目标。 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只要接受邀请来了,他们的积极性就不需要动员。毕竟他们在京城媒体圈,都是自己所在单位的台柱子。如果受邀出场演砸了,自己都对不起自己。 这就是人性中最基本的一个特点。不需要任何诸如正确不正确的理由,只要有人召集,有利可图,没有理由,创造一个理由也行。 人类,自从有了部落以来,就有了政治群体,就需要在利益面前从人群中区分你们、我们和他们。如果没有这种区分,全天下保持一团和气,那才会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于是,当京城的媒体再聚陵江的时候,当初洪海侠与他的兄弟们通过各种正常或特殊的渠道,向公安部、最高检、最高法、中纪委以及国家信访局和全国人大内司委等部门投递的【有关陵江景阳酒店欺诈行为,受到陵江地方势力特别保护的问题】的《控告信》,以及【陵江地方势力红黑联手破坏安定团结,陵江籍地方官员推行袍哥文化,大讲哥们义气】的《举报信》,在京媒记者群体的推波助澜下,同时发酵。 《邀请函》中涉及到的当事人和当事机构,都有经过陵江市委宣传部或纪委特批的《采访通知》。 当京媒记者将此展开在受访官员的办公桌上,甚至是带有天朝电视台《专题栏目》标识的采访话筒,直接就递到了受访官员嘴边的时候,那些被特别安排必须接受专访的官员,基本上都很难经受住人性的考验。 同一期间,一些还没有出现在陵江的国家级媒体,也收到了类似的新闻线索,在派出记者反复查证核实后,纷纷写成通稿,摆放到了陵江市委宣传部的案头,请示批准刊发。 就那几天,原本发生在陵江的一个非常普通、放眼全国5000万标的也不算太大的债务执行案,因为陵江地方势力的庇护,在全国司法界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但最高法执行局向陵江市高法执行局发来了《征询函》,全国人大也向陵江市人大发来了《质询函》,国家信访局也向陵江市信访局发来了批转的上访《函件》,要求着手查明真相后把处理结果报告上去。 政治这玩意本来就是这样,根本就没有涉及事情的大小之分,只有领导者是否重视的区别。 关于景阳酒店的债务问题到底应该作何处理,在对口单位收到上级部门纷纷发来《函件》以前,它在陵江市委、市政府形成了完全对立的两种意见,甚至由此还引发了外省籍干部与本地籍干部群体的“内讧”。 以市委书记为代表的外省籍干部群体认为:由于酒店与大厦是两个不同的法人主体,八桂法院判决偿还的债务人是【景阳酒店】,本地法院审理的债务人是【景阳大厦】,理应按照最高法【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精神,就八桂法院转过来的终审判决,对拒不自觉履行债务的【景阳酒店】实施强制执行。【景阳酒店】无钱可执行就按约定执行其经营权抵偿债务。 以市长为代表的本地帮干部坚决不同意,理由也貌似很充分:如果把景阳大厦最有价值的酒店部分执行给外地企业了,本地金融机构和企业的两亿债权咋办。根据优先原则,那也应该是工程款排第一,材料设备排第二,税收排第三,银行抵押排第四,八桂法院判决的【民间借贷】只是普通债权,根本就不具备优先执行的先决条件。至于什么“酒店”与“大厦”是两个法人主体,市长说“既然同为一个项目就应该[整体处理],凭什么[异地委托就要优先]?我为官一任,就是要造福一方,其他地方的事情,不归我管。” 就因为书记与市长就“应该怎样理解正确的执政方略,搞好陵江的政治大环境”。 在本地企业利益与外地投资者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是优先顾全招商引资的政治影响,还是优先考虑本土企业的生存发展”?貌似都有道理,双方僵持不下。 唯如此,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案就一再拖了下来。 当然,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案只是一个缩影。陵江地方保护主义实在太严重,本土籍干部的势力根深蒂固,以至于外省籍干部想在陵江大刀阔斧地开展工作实在困难,书记和市长这两位党政大家长都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状况。 在天朝多次调解和警告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情况下,针对陵江的特殊情况,天朝考虑再三,这才作出了把陵江党政一把手双双调离的决定。 洪海侠本人在体制内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曾经的工作性质和本人认知偏好,让他对体制内的情况非常了解。在他的认知中,如这次陵江党政机构双双更换班主任的情况极为罕见。明显是天朝对【坚持内斗】的双方都不满意。 这样的情况摆在两个人面前,他们都应该知道轻重。 因此,在临近调动的门槛上,能不动,他俩都不会动。 如强制执行景阳酒店这么敏感的问题,如若陵江舆论鼓噪起来,完全有可能在临按下按钮的一刹那,被人为地踩刹车。 这样的情况,要想把强制执行落到实处,就必须得下重手挤兑得两边都没有退路,只能让部下把已经批准了的事情继续干完。 他相信在这个时候,只要京媒一到陵江,两边都会识时务。 特别是市长,其实前段时间他已经表态,明显已经不再坚持地方保护优先,只是已经晚了,天朝已经因为那帮陵江籍老臣子上京走访,心生厌倦。 至于书记的调离,那只是权力的平衡。也算是人性的证明。 伟人早就说过:“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洪海侠在这段语录中就只注意到了伟人对【策略】的阐述。政策是规定了的,有章可循。而策略是活的,随心所欲。那些天天把政策挂在嘴上的干部,之所以干得累死累活,最终都费力不讨好,就是因为他们没搞懂策略的重要性。说白了,没有搞懂人性。 洪海侠这次策动了多达十多家国家级媒体齐聚陵江,一方面是要完成对曹挺进的推荐和给吴自清以声援,一方面也是希望对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形成高强度的威慑力。 因为他对陵江的地方势力心存恐惧,担心玩成书背后的利益集团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不让他们从内心深处真正地感受到,自己背后也站有强大的政治势力,他们手里那几张牌根本就抵抗不了,自己就是把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执行到手,也只是捡到个烫手的山芋。 人,都是有性格的。没有哪位政治家能做到,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绝对的冷静。更何况当初打电话的那位大员本就与嘚瑟书记私交甚笃。他当时已经听见了一些有关陵江的传闻,当然会为自己的朋友担心。 他善意地忠告嘚瑟书记要加以重视。并没想过一番很随性的话,对于已经坐在火山口上的嘚瑟书记来说,真的是分量极重。 他把它当成了【尚方宝剑】,专门召集专职副书记,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一同开会落实。 很快,《会议精神》就由政法委书记传达到了市高法,直接招来常驻景阳酒店的法院代表范巡视员询问,着重提到了“对被执行人的经营所得采取应有的限制措施,为什么只是走过场?为什么任凭被执行人继续恶意扩大债务?为什么给债权人造成更大的损失?为什么增加执行难度的情况得不到遏制?为什么经营所得与赊账情况,完全不在驻店法官的监控以内?”等等问题。 这样一来,市高法与市中院对被执行人的两种完全对立的执法态度,就完全彻底地暴露了出来。 如果要追责,作为授权委派驻店法官的市高法执行局长自然首当其冲。 考虑到严重失职的是对自己有提携之恩的老领导,让吴自清局长既为难又难过。 虽然他并不相信玩成书会慑于法律,做到严格听从法院的监督,但这老领导每天就住在店里,这恶意赊账,抽走现金的行为就发生在范专员眼皮子底下啊! 结果呢,仅仅因为两级法院各有侧重,就故意脱眼皮不行使应有的权力!就把个人的恩怨凌驾于国法之上,对强制执行人采取了完全放纵的态度。 这就是人性,赤裸裸的人性,没有夹杂任何杂质的原始人性! 就这么一丝仁念,吴自清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他震怒了,他不能任凭这个由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越来越大,他必须立即把它填上。 他知道,要做到这一点,唯有立即实施强制执行别无他法。(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3章:顺势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73章 顺势 作者:吾爷 其实,既然大家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谁还不了解谁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见到一向谨慎小心有余,决断杀伐不足的葛戈果居然当众失态了,洪海侠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搞不清楚为什么他都已经坚持了,葛戈果还要这么固执地阻拦京城媒体来陵江?难道是葛戈果了解到什么更微妙的情况不便于讲出来? 洪海侠不太相信会有这样的情况。 因为他很肯定,陵江方面能递话给葛戈果的只有阳律或吴局。 而无论是阳律还是吴局,他们上面能了解更多情况的除了赵副院,再往上的轩院他们就只能是公事公办,想要了解更多内幕消息的可能性就为零了。 那他出现这样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呢?洪海侠很是纳闷。 他还是秉承了自己一贯的作风。不了解又或者没想明白的就不表态。他很坦然而坚决地说:“这样,既然兄弟们都不支持京媒来陵江放炮仗,可人家总是在我们最需要他们支持的时候帮了我们,又为了帮我而受了一段时间的委屈。现在我解放了,请他们来陵江吃餐火锅总是应该的?” 洪海侠这样降调处理,兄弟们自然就无话可说。 邵群峰抢着表态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中国传统尚礼,对京媒朋友的到访,我们必须尽宾主之谊。” 见葛戈果还在纵眉,洪海侠又接着说:“现在杵在这里不是个事,要不大家一起去宪兵坝,带上柏排,我给大家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免得大家因不了解情况,白白地担惊受怕,好吗?” 他压根就不知道,葛戈果根本不是了解了什么新消息,只是因为入戏太深的【后遗症】,在吴局和阳律面前把话说满了。前段时间他一直【主持工作】,有了【说话算数】的形象和信心,对自己到底应该算【将才还是帅才】犯迷糊了。以至于当洪海侠没同他通气,就作出了一个与大形势相悖的决定,而且还劝不听,他又答应了吴局和阳律,“绝不能节外生枝”。 于是,他就借助这段时间已经形成的号召力,给洪海侠来了个【众愿难违】的请命。 葛戈果学历很高,也算得上是经历过磨砺,无论说话处事都给人留下一种稳慎印象,加上他颜值颇高,这在惯于以【相貌堂堂】为识人要件的传统氛围中,很易于被人接受。 在洪海侠掉坑里被迫遁逃这段时间,无论是扭转颓势、还是主动出击,他都是以决策人的身份在火线穿梭。 这期间,没有人知道他在关键时刻有地方交报告,只知道洪海侠隐退,他就是同德团队的顶梁柱。 事实上,他也的确比一般人有智慧。 但他也与众多精英分子一样,属于智者多虑,错过机会那种缺乏【临门一脚】的【盘带大师】。 也就是伟人曾批评的那种,“把箭拿在手上搓来搓去大赞好箭、好箭”的假行家。 很明显,现在他又犯了这个毛病,开始对阳律给他说的“强制执行就这几天”信以为真。 满以为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等【两会】闭幕,市高法就兑现承诺。 洪海侠非常清楚,所谓阳律转告的消息,根本就只是吴局长因为【范专员】的问题被领导警告说:“信不信就凭这,组织上就可以追究你的责任”以后想将功补过的杰作。 事实上因为八桂高法那边的消息还没来,赵副院长也没特别上心的推动;虽然杨书记会【按既定方针办】,但因嘚瑟书记笃定要走了,绝不会违背平稳过渡的惯例。 于是乎,如强制执行景阳酒店这类大动作,就成了很考验领导魄力的巨大难题。 见葛戈果没发话,大家就没反应。已反应过来了的洪海侠就冲着大家说:“都上车走,把阵仗搞这么大堆在贵宾厅合适吗?” 说完他一头钻进刚子已回归驾驶位的奔驰车,与虾球和敏君先走了。 回城的路上,洪海侠的脑筋转了好几个急弯。 他决心要请京媒来陵江放这个【大炮仗】,的确是经过了反复权衡后才作出的决定。他当然记得当时葛戈果立即表示了反对。而且刚才葛戈果也代表兄弟们发问:“到底是让京媒消气,还是要经营权?”这明显就是反对请京媒来陵江的意思。 虽然洪海侠在这个团队里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过去他作任何决断也就只是同兄弟们知会一声,并不会过多的考虑兄弟们是不是理解。但现在不同,自从他掉入景阳陷阱后,他的决断在团队中就再也没有顺畅过。 一开始惠丫头来告诉他说“他们都让我来劝劝你”,他认为这里面至少不包括葛戈果,因为他认为葛戈果属于层次较高的智慧型人才。 但现在看来,这个认识真应该多有考虑。 不要说高手过招,失误在所难免,如果你遇上的是无赖,英雄一世的楚霸王,也可以败于刘邦。 其实,错误谁都会犯,但并不等于犯过错误,这辈子就一定会一步错、步步错。 他之所以能被这一大帮子人拥为大哥,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比这帮人强大。特别是临场发挥的一刹那,他不仅反应和行动都比别人快。关键是在变被动为主动的过程中,他能做到生命不息冲锋不止。 正如伟人在《论持久战》中那段名言:“有利的条件和主动的恢复,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 此刻,他允许刚子在安全的情况下开快车甩脱车队。 他暂时不想回宪兵坝了。他是不想惯着葛戈果,此风绝不能长。 他此刻想起了妈妈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惯适了的娃儿不好带”。 也就是这一闪念让洪海侠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 正如昨天他还在想“公而忘私”,“先公后私”,“公私兼顾”的内在联系有什么区别? 其实,一点都不矛盾,也就是三个层次,三种境界。 此时,他见刚子已成功地脱离了车队,他才对刚子说“兄弟。我们去巴山夜雨”,他想按昨天的约定,在那里会见一个特殊的朋友。 “这个洪海侠,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道行?居然就拿到了景阳酒店的《账簿》,那上面清楚地记录了这几个月来,景阳酒店恶意赊欠了600余万的货款,挪取了300余万现金。而这些都得【范专员】滥权替玩成书遮掩才做得到。 恰恰这个权力是吴自清为报师恩替他争取来的。 可他却恩将仇报,没有经受住玩成书一伙的利诱,最终出卖了他这个徒弟。 当然,也出卖了他自己。 吴自清很恼火,他此刻真的是特想骂娘,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昔日手把手教他入行的师傅会【天亮了撒泡尿!】 当初,洪海侠在与他总结强制执行被迫中止的时候,就曾对他说:“吴局长,请恕我直言,法院派驻那个【范专员】肯定有问题。” 吴自清还很生气地说:“那你就是怀疑我有问题啰?” 洪海侠当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自言自语地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价码,面对诱惑不为所动,要么是不对胃口,要么是筹码不够高”。 吴自清突然间想起了从港台传过来的一段歌词:“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他的心很痛,真心地惋惜他的恩师【晚节不保。】 京媒一到,还真如葛戈果担心的那样,把陵江的大小官员都惊吓到了。 眼见这么强大的京媒阵容齐聚陵江,又都是来替陵江的党、政班子最近大半年政绩突出、班子和谐、又开了一个成功的【两会】来唱赞歌,虽有惊吓,但无不欢迎。 现在的陵江,由于党政一把手组织上都已经分别谈过话,他们又都得到告诫:“过去的针对言行既往不咎,必须站好最后一班岗,谁再挑事,就追究谁。” 也就是说,在这个【换班长】的风吹得呼啦啦响的节骨眼上,是京城空降、外省交流、还是本地提拔,都涉及到好几个重量级当事人的大背景中,谁都不敢造次。除了顺势而为,谁也不会去冒这个尖。如若一个不小心与京媒交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候,谁吃泻药谁犯傻! 还有一个值得大家关注的情况,这帮平常千呼万唤也不来的京媒大爷,虽然不是同一天、更非同一航班来的陵江,但选择下榻的宾馆却都是朝阳宾馆。虽然接待他们的单位很杂,但这帮大爷又都认识洪海侠! 就这样的共性,让那些前几次【被递过话筒】的官员,心里都忐忑不安起来。 毕竟洪海侠对时下的陵江来说,那可是个特别敏感的人物,他要是趁机冒出点幺蛾子,这可是个敢戳漏天不补的家伙。 再说了,他玩这样的把戏,可是玩得炉火纯青,陵江的干部和媒体都已经领教过。 不过,这次邀京媒来陵江的主要是蜀省公安厅。 他们是冲着感谢“陵江市公安局支持他们在陵江抓获了身背五条人命、公安部通缉了几年都仍然在脱逃中继续作案的【杀手小庄】和身背三条人命的【左撇子】”来的。 据说,能在陵江抓获蜀省糖城籍的公安部通缉犯【杀手小庄】,是因为他在躲藏了几年后,在重赏之下准备在陵江实施对洪海侠的刺杀时,暴露了行踪,被警方获悉并组成了蜀、陵两地联合抓捕行动小组,在【杀手小庄】藏匿的窝点,没费一枪一弹,没有任何伤损就把穷凶极恶、在抓捕时还妄图做垂死挣扎的【杀手小庄】成功擒获。 据悉,双方的动作也就是毫厘之间。干警们就只比随时握枪的【杀手小庄】快了零点几秒,掐住了【杀手小庄】放在扳机上的手指。 再有就是南疆省公安厅的代表,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对媒体说得更直白。 “我们之所以要邀请京媒来陵江开这个新闻发布会,主要是为了感谢陵江警方替他们抓获了、几年前通过不正当手段,捂下案子潜逃国外的陵江籍命案嫌犯玩偶。而这个玩偶的胞弟玩庸,又于年前花重金贿赂南岛公安局的警队败类,针对陵江的一个正常强制执行案制造了一个假案,严重干扰了陵江的正常司法工作。 现在,玩庸因在南疆诈骗了银行巨额资金,本已被抓获归案,居然有人采用了与当年替玩偶脱罪潜逃同样的手段,花重金贿赂了南疆警队的腐败分子,在关押中装病办理了【取保候审】,化名逃往境外。 虽然这哥俩与拒不执行法院判决的、被强制执行主体的利害关系人有亲属关系,玩偶潜回国再次犯案,伙同职业杀手左叔生、绰号左撇子,制造了混凝土埋车案,他们预谋袭击的对象是洪海侠,玩偶在南疆制造假案,诬陷的对象也是洪海侠。而这个洪海侠恰恰是申请强制执行的当事人,他们这样着想达到的目的和直接受益人是谁也众所周知。 但是,我们公安机关办案要讲证据,不能单凭是亲属就随意怀疑受益人有参与犯罪。我们虽然为此已经传唤过涉案嫌疑人,但缺少直接证据。 我们本次来陵江,除了感谢陵江公安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征集玩偶、玩庸及其他与之有关联的犯罪线索,找到实锤的犯罪证据,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由于京媒齐聚陵江炒作的事情,都是热乎劲已经过去了的旧闻,必然引起有心人的猜测。 你想啊,该获得的嘉奖已经颁发,该立功的报告也已经递交公安部待批,加上兄弟省份相互之间协同抓获逃犯的情况,这在全国公安一盘棋的新风吹拂下,各地公安早就习以为常。即便是要表彰或感谢,充其量内部发个通报感谢一下就拉倒了。谁还会在几个月以后,还劳神费力地花本就不宽裕的经费,大动干戈的,从京城请来这么大一帮国家队媒体大爷齐聚陵江? 这两个新闻发布会一召开。陵江官方负责出面感谢和致歉的对口部门也就两个,最大的主角也就两个没跑,公安系统的曹挺进和司法系统的吴自清。 而围绕的企业是景阳,涉及的个人是玩家,这还能不引起有关部门和有关个人产生联想吗? 从京城这样大动干戈的请来这帮请谁都可能难以请动的大爷们,打批发的齐聚陵江。 哇塞!这真的是莫大的面子啊。 像陵江警方的这些破获大案要案,抓获对社会有极大危害的犯罪分子,本来应该是永远记住,不断推崇温习的。 但是,在中国这个有【好事易忘,坏事牢记】民族劣根性的国度,好新闻是很容易被负面消息覆盖的,甚至是真正的勤政爱民事迹,也是很容易就被造谣惑众的假消息淹没。 这些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消息,如果当事人一定要反复叨叨,坊间就会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官话会批评你:“不要吃老本,要立新功!”组织上也会语重心长地关心你:“同志,你得继续努力啊,难道你想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吗?” 但这次真的是与往昔不同,不但重开【宴请】,而且还是【大餐】,请来的【厨子】不但是重量级的,还一请【一大票】。 这样的情况,连陵江党、政班子都感到纳闷,纷纷猜测:“难道是专门为这次刮起的“换班长之风”而来?但这风本就是从京城刮出来的啊!” 收工回来朝阳宾馆聚餐中,洪海侠面对一大帮京媒朋友很直白地说:“现在陵江这帮官僚的热乎劲,已经被你们煽起来了,可以肯定,他们绝不会提防到你们会搞突袭,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分头出击,其他的套话也不用说,找到对景阳酒店强制执行有直接关联的领导去采访,把舆论造得大大的,摆开一个决战的架子,让他们觉得【你们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绝不会返回京城】!” 洪海侠的话刚落音,刚才还趁着酒劲在嚷嚷着的哥儿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一下子都感觉有点懵。 又是邢大炮先发声了:“喂,我说兄弟,不是说好这次来陵江就是唱赞歌和见证执行的吗?怎么又要去做让人尴尬的事呢?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出京城时我们可没对单位这样讲啊?” 邢大炮就是耿直,眼睛里掺不得沙子,无论你同他什么关系,从来就对事不对人,绝对不喜欢弯弯绕,谁同他耍心眼他都会跟你急。 洪海侠早就知道他这个德性,也知道最后来戳穿这层窗户纸的一定会是他。 面对邢大炮的诘问,洪海侠不慌不忙地环顾了一下这帮哥们,很诚恳地说:“今天坐在这里的,绝大多数我们都认识,甚至是都有过合作的经历,我们也就不绕弯子,有疑问就像邢兄一样的直接说。我直接来个答记者问。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4章:开光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74章 开光 作者:吾爷 邢大炮不问青红皂白地一轰,洪海侠又来一个答记者问,还一再地表态:“我绝对会坦诚相见的有问必答!” 唯骆驼哥马首是瞻的这帮京媒朋友,大多知道邢大炮与洪海侠是同学,见状都往【唱双簧】方面想。 一个都不参言表态。 大家都望向洪海侠和邢大炮,脸上挂着的全是疑惑。 洪海侠读懂了这一大堆老江湖的心思,就说:“各位朋友先不要猜测,尽管放开束缚地提问题,如果到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我邀请大家来陵江的动机不纯,夹带有风险,你们明天就掉头返回京城,这次陵江之行,我请各位来吃火锅,带点小礼品,算回报各位曾经一再来陵江帮我。” 好个邢大炮,真的是一点没想明白炮弹就砸了过来,恨不得炸你个人仰马翻。 此刻,他根本就没等其他的记者开口,自己又噼里啪啦的一阵狂轰:“我说洪兄弟,你就不要这么酸不溜秋的好不好,是啥意思直接说出来,如果不是太为难,哥几个没得话说,既然本就是应你的邀请才来陵江的,能够帮得上咱们肯定帮。 但是,如果超出了咱们媒体人应有的原则,可别怪哥哥我不给你面子,那我可是要骂娘的,要不然我心里面憋的气就消不了。” “好,既然你硬是要这样提要求,那我就说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们去让当事人尴尬了? 你们是干让人尴尬的事情干习惯了呢?还是只会干让人尴尬的事了? 难道只要有人请你们就是要求你们去干让人尴尬的事?其他的事情你们就不会干了?” 洪海侠说完这段像绕口令一样的话以后停了下来。 他把消化的时间留够给这帮京城爷们。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等了两三分钟,还是洪海侠接着说:“我是真心地希望你们只是当局者迷,仅仅是低估了自己的能量而已。 其实,你们都知道,我也曾经是京媒的一分子,虽然我还在队伍里递话筒爬格子的时候,媒体的能量远不如今天这么强势,但也仍然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办,就凭着京媒人随时能见着天朝大员的得天独厚条件,就会对地方上这些小官僚形成巨大的威慑。” 洪海侠说完这段话以后就如己所料地发现,所有在座的京媒人脸上都程度不等显现出了婉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傲娇式嘚瑟劲道。 他继续接着说:“别的不说,就凭你们在市长、书记面前采访时,始终能保持一种盛气凌人的态势,其实分明是夹枪带棒地在提问题,不管被采访对象是尴尬,还是狂怒,是得意,或者满足,你们都能始终保持主动,该怎么问就怎么问,回不回答?怎么回答?皮球都踢给对方,用句时髦的话来说:这就叫做大场面先生的稳健。 而恰恰这些,明摆着就是地方媒体根本做不到的。 我们既然明知道自己有这样先声夺人的优势,挟着京媒那得天独厚的威风去做采访,干嘛一定要让人感到尴尬呢?只要做到按现在陵江的实际问题提问,不就ok了啦?” “你说了一大堆废话,还是没说明白你要我们去做什么啊?我一直认为你洪海侠是个很干脆的人,怎么会出了点变故就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呢?不都告诉你直接说出来要我们干什么嘛?”邢大炮还真就杠上了? “呵呵,那好,第一,【双整运动】取得了哪些成绩?运动前与运动后社会治安都有哪些改变?人民群众都怎么评价? 第二,在整治地方保护、拥护天朝全国一盘棋方面都有哪些收获?陵江在直辖后这两年,经过各级干部的不懈努力,都产生了哪些变化?有没有值得拿去全国推广的经验? 第三,在与兄弟省市搞好司法联动方面都取得了什么成果?面对兄弟省份对你们做出的贡献专程感谢,你们有什么感言?怎么把这方面的工作做得更好一些? 等等这些提问,大都是蜀、南两省同行在陵江召开新闻发布会上说过的,是蜀、南两省公安邀请京媒来见证,然后向全国宣传的目的,也是你们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当众承诺。 我只是想你们为兑现承诺,找到切合实际的写稿素材。怎么就成了我是要你们去让人家尴尬了呢? 如果你们为了写出完整的稿子,征求他们的意见,也让他们感到尴尬,那他们凭什么接受兄弟省份的感谢,获得这份殊荣呢?” 洪海侠说完了,其他没有人说话。又是邢大炮施展出大炮性格,冲着洪海侠说:“你早点说清楚不就完了吗?如果是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干就是,哥几个,今天早点休息了,明天一早分头行动,咱们争取明天就敲定第一手资料,在返回京城以前就见到结果!骆驼哥,你说是这样吗?” “当然,当然,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来就是来干活的,无论以什么形式,也就是必须达到兑现【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目的是?海侠老弟。” 骆驼哥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一语双关,既没有把话说得很直白,又等于把大家都点醒了。 洪海侠见现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他非常明白骆驼哥在这个时候,这样点到为止讲话的真实含义。 既然把话语权又递给了他,就是想让他当着大家的面给个定一的承诺,毕竟京媒人也有行规,绝不会轻易应邀集体出京,一旦行动,就必有收获。 当然,这个收获未必就一定指的是银子!友情、荣耀、新闻业绩和满足感都是收获。 只是,如果能鱼和熊掌都兼得,那当然就更好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洪海侠当然是毫不含糊,这就像骆驼哥给他一暗示,他就知道要给这帮人【找个出京的理由】一样,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地接过话头就说:“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告诉过大家,你们来陵江就是来唱赞歌,就是来见证陵江市高法兑现【异地委托执行优先】,那就肯定是这样。我洪海侠绝对不会要求你们白干任何事情。 只是,市高法能否兑现他们已经再三作出的承诺,可就看你们的工作是否起到了促进作用了? 葛戈果虽然并不赞成洪海侠在这个需要平稳过渡的敏感时间节点上,邀请京媒来陵江掀起风浪,但现在都已经木已成舟了,他也如团队所有兄弟一样,还是全力以赴地搞好接待,尽最大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 根据避生就熟的原则,葛戈果和袁和平自然是负责款待南疆公安的许鹏飞一行。 在完成了【联合新闻发布会】的当天晚上,大家在朝阳宾馆共进晚餐以后,许鹏飞就刻意邀请葛戈果与袁和平单独坐一会。 在交谈中,葛戈果率先情不自禁地对许鹏飞说:“真没想到,几个月不见,鹏飞老弟不只是荣升了副局长,当众演讲的艺术也长进了不少。今天真的是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嘿嘿,我说葛大哥,有你这样调侃兄弟的吗?你如果再这样说话,这天就没法聊下去了。” 许鹏飞故作生气地说。 “不不不,我认为葛子哥说得真的对,你也许是当局者迷的原因,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你讲话的条理清晰,用词用语都恰到好处,整个演讲的内容真就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可信息量之大,可以用精妙绝伦来形容。” 袁和平附和着说。 双方的闲聊,很正常地在坦诚和欢快的气氛中进行着。 不知道是说高兴了,还是故意为之,许鹏飞突然就冒泡,冲着袁和平说:“和平老弟,你消息一向很灵通,有个问题憋在我心里已经好几个月了,又不便向外人打听。 但你知道,我们当警察的,最大的怪癖就是无论什么问题,只要与自己能沾上边的案子都想搞清楚状况。” “是吗?有什么案子把你憋得这么难受?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袁和平也很好奇地问。 “我上次过来陵江,看见程晓辉拖着一条蹶腿?又听说这中间涉及到一个连陵江公安和驻陵部队联手也没找到线索的案子,你能替我开开光?解解惑吗?” 许鹏飞说完后,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在了袁和平的脸上。 一脸惊愕的袁和平很让许鹏飞失望地说:“哈哈,我替你开光解惑?你想我替你开光解惑?我还想有人替我开光解惑呢。 我如果说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那有点自夸的嫌疑。但如果说狗熊想问题都一样,那也太贬低了你我。 但实事求是地说,这个案子也一直在困扰着我!我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瞒你说,我还很认真地暗中调查过,但这伙人作案的手段既老道也神秘,直白地说,对这个案子,我同你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很好奇,但尚未解惑,就更谈不上开光!” 许鹏飞也算得上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刑侦了。 就这个案件,从听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在他心里面也就如曹挺进怀疑南山上那【蹊跷车祸】一样,心里面【有锚定的对象】,但就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憋在心里又挺难受。 他很想将疑惑解开,但始终就没有答案。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 他甚至是认为袁和平那几个战友,绝对具备这种能力。 同时,因为他们对洪海侠的忠诚,也绝对有了作案的动机。 冲这些困扰,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和对侦破案子的职业爱好,他早就想来陵江探问一下。 他也知道当时洪海侠因故【极为不便】。假如这事真与之有关联,就应该是葛戈果指挥,袁和平实施的。 这就像当初在南疆顺走【银行的档案资料】和【查出制假工厂】一样,两个人是洪海侠团队的文武绝配。 而为了替洪海侠解围,搞臭程晓辉就等于是给【五办】的招牌抹黑。 同时,也就是等于给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清除了最大的障碍。 可他今天原本是信心满满,却没能如愿地在两个兄弟处有所收获。 但凭他多年在刑侦工作中积累的经验,这两个兄弟今天的表现,又不像是在撒谎,毕竟他既是突然发问,人在毫无准备之下被突袭能做到绝对坦荡,这世界上绝无仅有,同时,他更相信他在这两个兄弟间建立起来的信任,绝对能做到无话不谈。 他从葛戈果和袁和平在听到他的问话时,表现出来的神情,甚至是连一点疑惑也没给他留下,这真的是让他极度地失望。 为了避嫌,他知道这两天完全没有机会私下约见洪海侠。 恐怕这次他得带着遗憾返回南疆,等到下次有机会再来陵江时,找到洪海侠本人解惑。 虽然说他遭遇了突袭袁和平的挫折,他仍然坚信,他判断这个案子与洪海侠有关的方向,是绝对正确的。 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他首先是认为能让程晓辉蹶腿的角色,绝非等闲之辈,当然也更不可能无缘无故。 而在当时的大背景下,能让他对作案动机锚定的对象,非洪海侠莫属。 玩成书虽然也可以有这个作案动机,但他绝对没这个本事调集到这么一点痕迹都不留的绝对高手。 江湖人也可能产生收拾程晓辉的想法,可就更不具备这样的绝一流能力。 可洪海侠团队肯定有这样的能人,也具备作案的动机和时间。 还好,许鹏飞对洪海侠团队的了解,没有同曹挺进对洪海侠团队的怀疑结合起来。 要不然,也许很多关系的发展轨迹,都会因此被改写。 骆驼哥不但是个聪明绝顶的资深媒体人,也绝对是京圈媒体的老甲鱼,甚至是把他说成是京圈媒体中【最牛逼的经纪人】也不为过。 这次他能邀众位京媒的顶级大咖,结伴来陵江替洪海侠助阵,不但早在洪海侠给他去电话提到,“一定要邀上华羽一路同行”时,他就已经读懂了洪海侠这次邀他们来陵江的【潜台词】。 明显是想借他们的力量,敦促陵江把已经作出了决定、却因故迟迟没有兑现的【异地委托执行优先】落到实处! 于是,在洪海侠唱明意图后,他就补上了那一段“无论以什么形式,也就是必须达到兑现【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目的”的注解! 也是,洪海侠从京城邀约这么大的国家级媒体阵容来陵江,不可能就只是为【异地委托执行优先】开光,高调引导舆论关注强制执行。 明显也是在给市高法助威,给吴局大刀阔斧地实施强制执行增加信心。 最主要的是想借京媒对地方官场存在的天生威慑力,让那些原本还对【地方利益优先】存在幻想、企图给强制执行设置障碍的人,碍于不愿意充当与一大帮京媒为敌的【出头鸟】,只得选择收刀捡卦,闭上屌嘴。 其实,洪海侠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对骆驼哥和华羽很直白地说过:“我请你们去陵江,面上的确是想让你们去见证实施【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全过程。因为这的确是一个伟大的时刻。 正邪双方经过了拉锯似的拼斗,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 要知道,在地方保护势力异常强大的陵江,把外省债权的代为执行落到了实处,真的是异常的艰辛和不容易。 我们能取得这样决定性的胜利,没有你们京媒人的鼎力支持,真的是不可想象的。你们当然有权与我们共享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拿到这全国首例【经营权与资产权剥离执行】的第一手新闻素材。” 洪海侠说完这段冠冕堂皇的话,即刻把话锋说:“但是,我知道羽哥与嘚瑟书记是故交,在嘚瑟书记面前说话的分量极重。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诚望骆驼哥和羽哥能够成全。” 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人,也就没有忌讳,华羽还没有回话,骆驼哥就抢先插话说:“海侠兄弟,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想请华主任,在嘚瑟书记面前说什么话。我都觉得选这个时候不太合适。 这绝不是说我不支持你,而是我们仅仅是媒体人,即便是与领导走得再近,那也是因为工作关系混了个脸熟,既不能给领导提要求,更没有资格为领导出谋划策。特别是现目前,嘚瑟书记已经确定,马上要离开陵江了,这个时候再找他出面处理事情,那就更不合适了。” “这样说,规矩我懂,我原本以为请羽哥去向嘚瑟书记荐言,是一个替嘚瑟书记搭楼梯、让他不留遗憾离开的大好事。要不两位哥哥先听听我想要羽哥向嘚瑟书记的荐言内容。如果两位哥哥听了以后,都觉得不合适,那就当我没对两位哥哥说,我另外再思考找合适的朋友去荐言,好吗?” 洪海侠一副诚惶诚恐、但很诚恳地说。 因为华羽的确与嘚瑟书记是老朋友,也很想帮到他,他听洪海侠的意思是替嘚瑟书记搭楼梯,解决他的疑难杂症,就想听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是否荐言,那还不是他自己作决定。 他就说:“既然海侠兄弟认为是好事,那就让他先说出来咱们听听,如若真只是一句荐言,就能助人为乐,那何乐不为呢?你说是?”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5章:调整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75章 调整 作者:吾爷 很明显,华羽这段话,是说给骆驼哥听的,明白地表示了他想听洪海侠讲出想建言的内容。 但洪海侠并没有即刻开言,而是盯着骆驼哥,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 骆驼哥很明白,现在已不只是洪海侠想说,而是华羽想听。虽然他心里面也责怪洪海侠的冒昧,但这个时候他只能表态说:“你说,简单明了。” “是这样,我有个新朋友,叫曹挺进,是现目前陵江中区公安局的新晋局长,也深得大boss的重用。前段时间在大boss的指导下,成为了陵江【双整运动】的急先锋,按照大boss的指令,整治了一批地方保护势力的得力干将。也侦破了好几件极有分量的积案。 接着,他手下重用的三大干将在一次跨辖区执行任务的路上,遭遇了蹊跷的车祸,两死一重伤。 同时,他本人也因涉嫌跨辖区指挥兄弟局警员被投诉,遭遇内部审查。 现在虽然已经解除了审查,但突然听说大boss马上要调走,就萌生了回避锋芒、急流勇退的念头。 他已经把自己的意愿向大boss做了汇报。 但根据组织原则,上级党组织已找大boss谈过话了,他就不能再主动参与任免的工作。现在正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我的想法是请羽哥去向大boss建言,为保护一个好干部,以让其冷静为由,把他从中区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挪到已空缺的同级别党政系统去任副职。 这对接下来新领导来了后,会怎么开展【双整运动】,将有可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仔细想过了,这个话由羽哥以老朋友的身份,在拜访大boss的时候,随口说出来,绝对一点都不违和”。 华羽在听了洪海侠的陈述后沉吟了一会,随即反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未雨绸缪,这是大boss在保护曹挺进?又还是曹挺进自己在力求自保?” “都是!”洪海侠很干脆地回答。 “哼哼,曹挺进是大boss在陵江一手制造出来的政治明星,他显然已经没有时间在陵江继续推他了。 可由于前段时间曹挺进恰恰火出了圈,在大boss马上要调离的前夕,的确很容易成为新到任领导搞安抚的祭品,又或者成为新旧势力妥协的牺牲品。 他为了力求自保,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快挪往不再引人注目的位置,躲过这一波必然会有的变故,再徐图重来。 高人,高见,高招!” “是的,羽兄果然厉害。我之所以要请你们支持他这样做,的确是为了保护一个好干部。 毕竟他自【砸破坚冰】行动开始,就冲锋在【双整运动】的最前沿,明显已经与地方势力交恶,得罪的陵江籍干部不在少数,连那硕果仅存的南方局老领导都怒斥他为:【不知天高地厚】! 陵江现在黑白两道有些角色,都已经到了不除他不快的地步。 特别是上次的【蹊跷的车祸】,一下子使他手下大将两殒一残。他在悲痛欲绝,地方势力却诅咒说【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对此,亲历车祸现场的曹挺进耿耿于怀。 两个战友壮志未酬身先死,他认为是死于谋杀,一再申请立案调查。 虽然说,到后来上级终于批准立案了,遗憾的是由于地点跨区,侦察启动得不及时,有些线索已灭失。 见证者,当事人和当时的取证,都已经在早期给车祸定性时,做了完整的证据链法律鉴定梳理。 曹挺进在一个月以后的接手后进行了重新调查走访,没有取得丝毫进展。 最让曹挺进接受不了的是,由于车祸发生在周末,涉及到因私还是因公的问题有待最后认定。 曹挺进在替战友申报烈士的问题上与市公安局地方势力的一哥瘟枪斗得不可开交。后来是曹挺进提供了大量实锤的【内幕材料】,竭尽全力向公安部和市委政法委申诉,同时也得到了幸存的队长和驾驶员绝对支持。 后来在公安部派人下来复核时,得到了陵江市委的力挺。最终地方势力掌控大局的市公安局,不得不接受了【因公牺牲】的结论。 曹挺进认为这算是给同志、战友、兄弟有了交代。 由于陵江地方势力异常强大,任谁来当这个班长恐怕都得先求稳,搞完调研以后再有动作。 如果真是那样,早已成为地方势力眼中钉的曹挺进,还继续坐在这个焦点位置上,就有可能成为被针对的对象。 因此,他趁山雨未来主动先挪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最后,经过磋商,华羽决定接受洪海侠的请求,借他与现还在陵江任上的大boss交好,暗示一下上级有让曹挺进【以退为进】的意思。 殊不知,华羽找到大boss 暗示了【挪动曹挺进的位置去闲职,是政局委领导的意图】,大boss明显对这个说法很吃惊。 因为他对曹挺进居然有政局委关注根本就没有精神准备。虽然他也知道曹挺进曾经是从蜀省公安厅空降来陵江,出任中区公安分局常务副局长,只需要稳稳地干一年,返回省厅,就可以落实正处。 后来遇上了陵江直辖,虽然返回蜀省有了人事关系的障碍,但落实正处却坐了直升飞机。在分局升格成局的过中,正处单位升副厅单位,局长政委成副厅,曹挺进挂常务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实了正处。 大boss当初重用曹挺进,也只是从杨书记那里知道了,他在失去了组织关系后仍然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不间断地把陵江地方势力有【警匪勾结】的情报,按原定单线联系的绝密管道,源源不断的上报。 直到后来,这些材料从蜀省政法委转给陵江市政法委,曹挺进重新搭上任务授命,在【砸破坚冰】行动立下头功。 继而又在经上级批准、市委部署下的【双整运动】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是,由于陵江地方势力的强大,干部陷入匪情之深,远远超出了大boss了的估计。 虽然在曹挺进的努力下重创了地方势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地方势力的不甘心,发起的疯狂反扑也相当严重的。以至于虽然曹挺进已提拔为中区公安局局长,却没兼政法委书记,当然就不是常委。 他干任何事情都得向区委请示,自然也受到强大的地方势力掣肘。办啥啥不顺。现在大boss又面临调走,曹挺进要想继续在中区公安局挺进下去的可能性,只能赌新来的大脑壳能重用他了。 但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呢?充其量是50,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有这个概率就可以赌了。 但是,对一个胸怀大志的好高骛远者来说,这样的概率,他不但不敢赌,还会因为他前一段冲得太过猛,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心里面有担忧。 万一新调来的领导求稳,象他这样从耙蛋变成刺猬的情况,就容易引起争议,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成为弃子。 因此,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远离焦距,躲去安全的地方。 但华羽这人最大的特点是要么没做,要做就志在必得。 经过一番认真仔细的恳谈,大boss勉强答应了华羽的诉求,同意把此事交给市政法委去办。 但在下指令之前,他还是决定找到曹挺进谈一次话。 谈话中,在证实了曹挺进“已经知道了这样安排”后,大boss叹了口气,仍然不失兄长的关怀。 他语重心长地说:“小曹啊!我本来挺佩服你的审时度势,不畏强权,敢于碰硬。也相信凭你的胆识,你一定能把握住,这走马换将的大好时机,听说你想转去闲职,可要考虑好,从主要岗位转走容易,可要转回来恐怕就难了啊!” 大boss了说到些话锋一转继续接着说:“不过这样也好,你还年轻,输得起光阴,能在做出这么大成绩时保持清醒,懂得张弛有度,选择急流勇退,这真的是很了不起。等明儿完成深造,掌握了更多的理论知识以后,回来再追求进步,重新取得组织的信任,担起更重的担子,一定会建立更多的功勋。” 说句大实话,曹挺进还真非凡人,如果按中国人大多信奉风水命相,他曹挺进才四十出头,就攀爬到副厅级的台阶上,其间还蛰伏了两年,还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了。 以他180米的身材,在南方数个子高大魁梧,身材健硕。可他既不抽条,也不肥胖,如果是放在t台上,一定会是最好的“展示坯子“,如果是进演艺圈,也绝对是帅哥一枚。 在陵江直辖他与蜀省公安厅失去倚仗的那段时间,他丝毫没因之而放弃使命,另寻倚仗,可以视为他对党、对组织的忠诚。 后来,在嘚瑟书记亲自授权点将以后,又绝对地不辱使命,自[砸破坚冰]行动开始,仅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就让治安问题已经排列同等大城市副班长的陵江,治安秩序有了极大的好转。 期间,他还带领中区干警队伍,不辞辛劳地日夜奋战,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一鼓作气,连续破获了好几个积留下来的大案要案。打掉了以【二马】为首的两个陵江最大的黑恶势力团伙,挖出了一大批躲藏在警察和职能部门内部、实际上根本就属于黑恶势力推上位的骨干分子。 如果要相较功绩,完全可以说曹挺进在大boss的直接指挥和支持下,大刀阔斧地向陵江的地方势力开刀,虽不敢说绝对地治愈了陵江地方势力,严重阻碍社会发展,破坏治安秩序的顽疾,但至少可以说让这个强大而根深蒂固的利益共同体,遭受了重创。 那段时间的他,绝对是大boss手中的一把利剑,不但削铁如泥,还能做到收放自如。 也正因为他的冲锋陷阵,敢打硬仗,还能刚柔并济处理好一些疑难杂症,当然地名声大噪。 莫说在中区,就是在整个陵江的干部队伍中,也奠定了他自己的政治地位,圈内众人都说他是颗已经在陵江冒头的政治明星,绝对的前途无量! 一时间,曹挺进风头无两,连市局分管领导的风头也被他盖过了。 当然,这里面随时都有大boss和杨书记支持的倚仗。 遗憾的是,老天给他继续表演的时间的确太短暂了。 曹挺进听了大boss的话,就像是受到了感染,也随着大boss的心境叹了口气。 他接过话头说:“我承认,书记,我是太想在上级领导的重视下,在党组织的支持下,痛痛快快地干好工作了。我也相信这是个良性循环,工作干得越好,受领导重视的程度就越高。 只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受到领导重视是好事,也是坏事,正因为领导重视,我也成了舆论关注的焦点。就像这次在中区掀起的【双整运动】风暴,不只是领导重视,应该是全社会都在盯着我这个焦点。 既然我是因为取得了成绩,特别突出,才成为焦点的,当然也就只能把遇到的问题一个不落下地解决掉,把手上的工作越做越好,绝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并且只能为社会作贡献,不能伸手向党要利益。 因为自己是部门领导,只能以身作则。只能自己去关心部下,为自己那些舍生忘死、冲杀在第一线的战友们,去向组织争取必需的福利,尽最大努力去为他们解除后顾之忧,而自己绝不能向组织提要求。” 曹挺进说到这里停顿了,他从大boss的脸上看见了一丝不快,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这作为本就是在十分敏感的节点上谈话内容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很容易就影响到了曹挺进的情绪。 他知道,他这个时候只能向书记交底,他必须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向书记和盘托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书记对他产生误会,以为书记已经是【过去式】了。 “书记,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说了几句大实话而生气,我与你差了太多级,格局不可能与你相齐,思想境界也不可能跟得上你。我只是个小人物,根本就不具备舍得一身剐的崇高思想境界。 但我也知道,要当好领导,最应该重视不能总鞭打快牛,不能随时随地都让自己的心腹爱将,集中精力,上紧发条,坐得直直的,行得端端的,任何时候都不能随性而为。 如果真是那样,长此下去,就真的如斯大林说的那样【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其实,但只要他是生命,就会有腰酸背疼,就会出现四肢乏力的虚脱。最合适的做法,还是应该适当地放宽尺度,允许他们有休养生息的时间和改换环境的选择。” 这个时候,曹挺进居然从大boss的脸上看见了笑意,仿佛对他的说法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倒是非常地理解。 他只听见嘚瑟书记说:“我找你来,只是想知道,离开焦点位置去谋求闲职,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做足了功课?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你应该是已深思熟虑,我需要考虑的是应该怎么去说服小杨尽快办妥此事? 你现在的级别只是挂副厅,市里面虽然空出来几个副厅位置,如果去人大或政协,我担心你可能会很难再转回来。 既然你想脱掉武装去党政机关,肯定想的是有朝一日找准合适的机会杀回来。干副职虽然能满足你避风头的愿望,但交流的概率小,我看你干脆就去市委政策研究室?那里既是副厅单位,又是核心机构,既与书记打交道的时间多,还是个有职无权的闲差,平时抛头露面的时间少,成为焦点的概率也就更小了。” 说到这,曹挺进又见到了刚才从大boss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态,他虽然一时半会猜不透这是意味着什么,但他肯定应该是嘚瑟书记对某些事情的看法不爽。只是领导就是领导,太能自我调整。 他接着说:“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恰恰这几天研究室这位不甘寂寞的时主任遇上了大麻烦,有几个国家级重要刊物的知名记者,闯去了他那个一年都难得有人去光顾的办公室,拿着好几个月以前政策研究室主编刊物上曾发表过的一篇,加了《编者按》的文章去采访他。结果他莫名其妙地就不冷静,与那几个京媒记者发生了激烈冲突,造成的影响极坏。” 曹挺进肯定已经听说了这个段子,他太懂得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故。 只是这个为迎合地方势力的代表人物,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这个几乎就不会有人敬香的庙堂,居然就会因为他很随意地挣了个表现,引火烧身,出现了晚节不保。 用时主任事后向组织上解释的话来说:“他们进来并没有亮明自己是京媒记者的身份,只是拿着一篇过去刊发的文章,根本就不容分说的咄咄逼人,一个劲要我解释清楚他写编者案的动机! 我既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怀疑他们那样故意吵事的动机不纯,不就让保安来请他们离开咯。” 问题是糟就糟糕在那帮京媒记者用随行采访仪拍下了当时的影像,不但他们每人胸前都挂着记者证,而且一进去就亮明了身份,声明了采访目的,整个过程都见到是时主任极不冷静地在大声嚷嚷。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41章:讹诈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76章 躺枪 作者:吾爷 京媒的记者们,经过对洪海侠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几个受访者,充分进行了从性格到职务的全方位对比,完全赞同骆驼哥形容为【抱琵琶进磨坊】的选择。 调集最强阵容集中火力,由骆驼哥、华羽、邢大炮和【章三疯】组队,直接去级别与权力极不匹配的陵江市委政策研究室,针对其在主管的《刊物》上,曾经发表过一篇【直接向邻省司法机构进行实名攻击】的文章,加注《编者按》的问题,对陵江的正厅级干部,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时步坚同志,进行针对性极强的重点采访。 骆驼哥之所以将这次采访形容为【抱琵琶进磨坊】,是因为长时间巡访在第一线的京媒记者们,对洪海侠提供的几个具体采访对象,进行了综合分析对比以后,一致认同把突破口放在,洪海侠重点推荐的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时步坚身上,最为合适不过。 因为这个人不但性格倔强,倚老卖老,还特别爱出风头,最大的弱点是一点不顺心就会与人抬杠。 他配合曾经的市政府法律顾问,过去一段时间,针对【洪海侠南疆假骗贷案】的问题,造谣、传谣,在陵江搞得最为激进。 骆驼哥他们在洪海侠提供的详细资料中,把几个最激进的媒体和刊物都拎出来作了比较,时步坚的确是这【几个候选采访对象】中表现得最出格也最愚蠢的一个。 因为只有他不但放行了指名道姓的攻击邻省司法机构的文章,还自作聪明地在文章前面加上了《编者按》。最出格的是,他还收受了提供素材的当事企业赞助,应要求加印了3000份,散发到大陵江各政府机关。 准确地说,他也是级别最高、最有可能嘴溜嘴、被这帮京媒大爷抓住把柄,当成【筹码】向陵江市有关领导声言要告御状的、一个躺着也中枪的角色。 用骆驼哥的话来说:“明知道被采访对象是个愚蠢至极的人,一大堆聪明人却偏偏要选择他作为采访对象,那不是【抱琵琶进磨坊】,又算是什么呢? 果然,当京媒记者们进入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办公室,说明了来意,把【采访话筒】递到时主任面前时,那时主任不但马上就来了脾气,还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还真就吓不倒我!我不像那些贪图虚名的傻子,居然会相信你们是什么蜀省、南疆警方特意请来。为咱们陵江唱赞歌的。 我清醒百醒的知道你们实际上就是那个大奸商洪海侠,在南疆与玩成书拼钱多拼赢了,抹掉了案子又窜回陵江来为自己正名的御用工具。 别人怕你们是京媒大爷臂长腰粗,那是他们还想着要往上爬。我吗?马上就要退休了,已经无欲无求,你们觉我还会怕你们吗?” “我们不需要你怕我们,只要求你解释清楚,为这种文章加编者按是什么动机?”三疯章涛硬邦邦地说。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趁着现在陵江面临换主官,机关里面人心不稳,就想来讹诈我! 我告诉你们,这个事情你们还真就问不着我。我当初就这个事情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上级指示做的。 我这里是地方党委的政策研究室,是负责研究地方政策法规的专门机构。既然市政府制定了以保护地方利益为主的施政方略,我不做对保护地方利益有益的事情,那就是我的失职!我就不配当这个政策研究室主任。”时主任一点都不示弱地吼了过来。 二疯章奇见状,他担心章涛发火,赶紧抢先说,“你为了与主调保持一致,就不惜造谣、传谣吗?” “嘿嘿,我的工作宗旨就是,每走一步都坚定地与上级领导保持绝对的一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其他省份的利益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也没那么大权力去管。” 他的这一通貌似振振有词的说词,让京媒记者们大为震惊。用动辄就炮轰、今天却异常冷静的邢大炮说的话来形容:“我真的是无语了。陵江的干部队伍中,居然还圈养着这种能超水平发挥的厅官。” 更让京媒人感到震惊的是时主任说完这段话以后,根本就没有留给京媒人继续问话的机会,直接就说:“各位实在抱歉,敝人不能与你们相比,有大把的时间满世界乱窜,我的工作很忙,没时间陪你们忆苦思甜,请你们自便。” 说完后,居然就叫保卫处把负责市委警戒的武警安保调来,把京媒记者给强行撵走了。 真不知道京媒记者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无论时主任斥责讹诈,说的话有多刺耳,竟然包括邢大炮和章涛这种平常一句话不对付,就有可能与人冲突的杠精,今天都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放开音量说话,更没有一个耍大牌,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模样。 时主任吼,他们不吭声。 时主任不说了,他们就声调不高,却问话刁钻的撩,惹得时主任把积压了几十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到后来时主任召唤来武警安保一撵,京媒记者就像是做错了事一样,“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跑了。 只是走出门口就停住了脚步。还真就像配合好了的一样,随后就录到了时主任在门内用陵江官骂问候人家妈妈的【画外音】,录到了时主任甩坏茶杯的声音。 京媒记者一行喜笑颜开的一路嬉戏着回到宾馆,即刻使用随身器材把采访过程的录像拷贝了一份,迅速地派人递交到陵江市委宣传部,美其名曰【征求实况播报意见】。 宣传部负责审核稿件的李处长很客气地接待了来送拷贝的京媒记者,与送件人一同认真地审阅了【采访拷贝】以后,当场脸色就青了。 他常年搞这个工作,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很客气地对京媒记者说:“真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恐怕应列为重大稿件,请你们暂时别传稿,我马上向部长请示,最迟在下午上班以前答复你们,好吗?” 打发了京媒的【送稿】记者,李处长赶紧去找到部长汇报。 接下来就是按照惯例,李处长配合纪委的干部处长代表组织,找到研究室时步坚主任问话。 也许是时主任仗着他级别比来问他话的两个处长级别都高,也许真如他对京媒记者说的那样“我已经马上退休,无欲无求,还怕你们吗?”。 此刻,他很不屑地对两个【小处长】说:“我有什么错?他们又没有亮明身份,闯进来就拿着年前的刊物质问我:“这份以陵江市委政策研究室为【主办单位】的《刊物》,是你负责管理和审稿?“ “我说,【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他们说:[这篇《假投资人妄图蛇吞象》的《纪实文章》,你还专门写了实名《编者按》,消息来源的真实性、可靠性、影响性等三性你核实了吗]? 就冲着他们那咄咄逼人的阵仗,你们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对他们说,请你们等一等,我先请示一下负责办理采访的李处长,征得同意以后才能回答你们的提问。他们会罢休吗?那不就话赶话地说上了。” 李处长被他说生气了。放开嗓门质问说:“按照你这个逻辑,你在研究室主办的《刊物》上瞎写一气,责任都得市委和宣传部来承担了吗?你不知道你作为研究室主任,又是这本《刊物》的直接把关责任人,应该为这本《刊物》登载的任何文章负直接责任吗?更何况人家问你的这篇文章你还专门实名加了《编者按》,你真觉得不该你负责吗?” 时主任毫不示弱地直接给李处长怼回来说:“我负责?我负得了责吗?当时的情况,你在宣传部负责审通稿,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些内容吗?当时整个陵江市的大小刊物,统统铺天盖地地发表同一内容、同一导向的文章,有的写得更离谱,简直就是刑侦小说,甚至是案情披露,我也只是顺应主流媒体的意思,在政府法律顾问单位写的文章上加了段《编者按》而已。现在抓住我来撒气,你们也觉得我好被讹诈吗?” 时主任不但理直气壮且愤愤不平。可以肯定,他至今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错误,也就是按当时陵江的主流舆论导向,他也就是做了顺应时势的事情罢了。 最后时主任还补了一句:“说实话我当时真看了一下这篇文章写的内容,用的词都很中性,并没有一句是实锤的话,难道法律有【四两拨千斤】,和【蛇吞象】之类的用词吗?充其量也就是【跟风戏说】而已,值得他们冲进我办公室来兴师问罪吗?再说了,我同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是个人之间的闲聊,并不代表陵江市委的官方态度,哼哼,真要上纲上线说我在代表陵江官方,我也不够这个资格的?李大处长,你够资格吗?” 听到他继续使用这样的语气,还真把李处长惹火了。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说:“时主任,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这么执迷不悟吗?你作为陵江党委的正厅级干部,接受新闻媒体的采访,必须要经过上级领导同意,或者是专管部门批准以后,才能开口讲话,这样的规矩你不懂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今天代表组织来找你问话,既是组织上给你一个机会,也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不是来同你扯闲篇! 明摆着是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人家既有录音、录像,还有人证在场,明摆着是亮证采访。 你现在说你不够资格代表陵江市党委,可你对着新闻采访话筒时,可是振振有词地说:你当时的行为,是接到上级指示,代表陵江市委在表明立场的啊! 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你不知道吗。就冲这一句话,你就要承担由此造成所有政治责任的严重后果。我奉劝你一定要想清楚了以后,再回答我们的问话!” 李处长这段官腔一出,时主任仿佛是遭受了雷击,一下子猛醒了过来。他貌似看见了市长愤怒的表情,看见了与之有关的同志们鄙夷的目光。 如果自己真要是被抛弃当成了反面教材,成了“同志们哪,我们都要从时主任的任性中吸取教训啊。面对这帮京媒爷们递过来的话筒,咱们必须要以陵江的政治大局为重,管好自己的嘴,千万别再意气用事,人家可是有备而来啊!” 这就等于是他在绑架和讹诈所有当时披露这个【假案】的党政干部! 也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特别安排,京媒派出了最强阵容,突袭采访了事先完全没有引起丝毫重视的、陵江市党委政策研究室,结果真就让陵江的干部队伍陷入了十分被动的窘境之中。 原本这个机构不显山、不露水,虽然级别不低,但与常务会、常委会以及党委、政府的分管都没有半毛钱关系。就像市【编委】一样,如果不是特别懂行的体制内人物,也许对这个机构是干什么的都搞不清楚,哪里会别的不找,偏偏直接就冲着这平常“点头摇头都不算的机构”来呢? 说起来像真的一样,这次京媒齐聚陵江,貌似真就没有丝毫恶意,就只是接受兄弟省公安厅的邀请,顺带着来陵江旧事重提,把几个月前那两次很露脸的抓捕行动,翻出来热炒为陵江贴金,说是专程来感谢陵江公安,当时支持和协助抓获部级通缉命案嫌犯的参战干警。 即便是有点公私兼顾,充其量也就是冲着\"市高法对景阳酒店经营权强制执行的收官之战”来的。 只是兄弟省公安厅邀请京媒齐聚陵江的这次行动,也很是让陵江市公安局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经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一折腾,明显比“英勇事迹”就发生在陵江的本地公安局还重视得多得多,这让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参战的干警们会怎么想? 并且,对这段“英勇事迹”的高调肯定,是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以后,才邀来了顶级媒体来热炒,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人家是等了大半年,都没看见你陵江市公安局高度重视,干警们舍生忘死的“英勇事迹”,兄弟省的公安系统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才商量好了,来的这次联诀行动。 毕竟除了第一次“糖陵公安联手,情报共享,在陵江抓获了准备在陵江作案的【杀手小庄】”以外; 第二次完全是陵江公安独立地侦察到【部级命案通缉犯“左撇子”和玩偶】,在完成抓捕后才移送给糖城警方和南岛警方的。 现在,无论是糖城警方和南岛警方,都把这个活动的重视级别往高地调,不但糖城市公安局的《邀请函》是蜀省公安厅签发的,南岛市公安局的《邀请函》也是南疆省公安厅签发的。 并且两个兄弟省份做出的姿态都特别的虔诚,邀请京媒来陵江采访参战干警,还在陵江联合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不但一再地感谢陵江公安的冒死相助,公开表态,“将正式向公安部为陵江公安系统的参战干警请功”。 特别是亲自抓获“杀手小庄”“左撇子”和玩偶的干警,更是“希望陵江市公安局能同意他们,去糖城市公安局和南岛市公安局传授经验。 为此,两个兄弟省公安系统派出来的代表团,也都是分管的副厅长带队,充分证明了人家高度重视。 用这样的规格来完成【感谢】的意义,早就不只是【送一面锦旗】那么简单,而是要在京媒的参与下在全国造成巨大的影响。 这也不仅仅是陵江参战干警的个人荣誉,而是面向全国人民体现了陵江公安侦办案件的整体实力,展示了陵江公安的一线干警,敢打硬仗的真实例证! 当然,这也像是孔雀开屏以后,正面看绝对的美丽,背面看就尽显瑕疵一样。 与此同时,也可能会引起有心人的联想,“为什么公安部通缉几年都抓不到的命案嫌犯,最终都是在陵江被抓获了?这不也从另一个方面证实了,陵江是罪犯们选择的最佳藏身之地吗?“ 只是,这样的问题只有可能在公安部的全国治安形势分析会上才可能有人提出来,永远不可能有谁会将之挂到嘴上在新闻媒体上来说,除非是他的脑袋里真的是进了太多太多的脏水找不到地方倾倒。 原本只是应邀来参加兄弟省同行,【答谢陵江公安支持缉凶的新闻发布会】,碰巧就遇上了曾经一直在关注并跟踪报道的【陵江市高法执行局代位八桂高法,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这种全国首例,【经营权与资产权剥离执行】的重大行动,绝对只是【适逢其会】。 但既然已经碰上了这样重大的【新闻线索】,当然就不可能故意错过不去采访,这种【好凑热闹】的习惯,应该是任何干新闻工作的媒体人,都具有的职业特点,也是全社会都能够理解的事情。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7章:震怒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78章 震怒 作者:吾爷 嘚瑟书记在临近调离前,还抽出时间专门召见自己征求意见,即便是曹挺进已经决定急流勇退了,心里也还是泛起了涟漪。 他并没有特别兴奋,更未受宠若惊,反而感觉若有所失。 因为在他看来,与其见面以后就相忘于江湖,还不如在彼此之间,留下一个挥之不去的念想。 原因也简单,毕竟这次见面对于他来说,真就如早从书上读到的那句经典台词:“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 当然,也应验了那句非常有哲理的话:“只有找对人,才能做对事”。 曹挺进当初通过惠丫头,找到洪海侠帮忙,表面上看,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实际上在他心里面,真就是抱着【偏方治大病】的想法。 出现这种歪打正着的情况,真没有让他感到一点意外。既省事,又没费多少力,甚至是连腿都没抬,很轻松地就登上了理想快车。 不仅是快车,而且是加速度的特别快车! 貌似天公作美的偶然,实际上完全是必然。 他在仕途上卧薪尝胆地蛰伏了两年多时间,老天也认为就应该对他有些补偿。 任他采用什么样的措施,千方百计想避开【关注焦点】,最终都不但没有避开,反而是从一个【权力的关注焦点】,被推向了另一个【麻烦的关注焦点】。 这样一来,不但让他又有了再次临危受命的机会,还让他在各种复杂的质疑声中,有机会展露出了超人一等的危机公关能力! 最让他偷偷窃喜的是,他居然歪打正着,在丝毫不露痕迹的情况下,迅速地再次荣升了半格,从本拟的副职,顶缺成为了正职。 而且这种晋升,貌似还是在他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发生的。 众人只知道,由于面临的事情既棘手又特殊,曹挺进如果能巧妙地化解,在这个极为敏感的时刻,也就立下了特殊功劳,就应该得到奖励!陵江市的常委们就会有感于他的临危受命,一致同意他从主持工作的副主任,直接升格为代主任。 剩下的,就是在无竞争状态下,由陵江组织部,向天朝组织部申报考察,然后走完该走的程序。 这种党内机构的晋阶,不像政府机构那样复杂,不但有在任上要干够多长时间的硬性规定,还必须要遇上人大常委们开会,走举手通过的任命程序。 而这里,只要同级党委推荐,报上级党委审批通过后备案,就可以由组织部宣布任命,到岗履职了。 看来,他曹挺进的仕途虽然坎坷,但磕磕碰碰之后,总能出现转机。只是注定就消停不下来。 真做不到【躲进小楼成一统】的图个清闲,倒总是在【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整出动静。 就在嘚瑟书记召见他谈话后的第二天,市委组织部常宏成副部长,按他所在岗位的特殊性,带同市公安局政治部的同行,紧急召见了曹挺进,向他宣布了一项即刻挪岗的《紧急调令》: “曹挺进同志,经市委常委会通过,市委组织部决定,从即时起,你放下手上的工作,暂不用办理工作交接,立即到市委组织部报到,出任市委政策研究室常务副主任,代替已经停职接受调查的时主任,主持市委政策研究室的日常工作。” 市委组织部常宏成副部长在很严肃地宣布完《紧急调令》后,还语重心长地对曹挺进说:“我说曹挺进同志,我虽然没有同你见过面,但我们知道你正在中区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干得如日中天,取得的成绩也足以让你享受这个破格提拔。 就仅仅是最近炒得火热的【两省公安邀京媒,聚会陵江唱赞歌】的喧嚣,也都是冲你中区局来的。你也算是火透了大半个陵江城。 现在,突然间把你从这个众目聚焦的位置上调离,放到一个不显山露水但异常重要的位置上去任副职,的确有可能让你产生一种不太理解的错觉。” 说到这,副部长紧盯着他的脸,然后把话锋一转,接着说:“但是,我是很真心地给你忠告,你千万不要对这个挪岗有丝毫情绪,你真就是在突发政治危机时,在嘚瑟书记亲自主持紧急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由市政法委杨书记否定了若干名德才兼备的好干部以后,直接点了你的将! 他坚持认为,只有你才具备化解这一危机的公关能力。 而且,他的提议在常委会上一抛出来,仅仅用了十分钟,就无一持保留意见的全票通过了。” 常宏成副部长显得有点酸涩地说:“据我所知,这在陵江市委常委会讨论干部调动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先例。 可见得你名气之大,常委们对你的熟悉和重视程度之高,足以证明这次调动非你莫属! 相信你绝对不会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望,用最好的状态投入战斗,打一场非你莫属的漂亮仗!” 在众人眼中,曹挺进这次绝对是临危受命。 任务异常的艰巨,时间也真够紧张,他必须尽快熟悉全部情况。 组织上要求曹挺进,“必须在一天内制定出有效应对方案,拿出完美的具体措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在不引起京媒继续误解的前提下,妥善处置好这次政治危机。” 具体的任务是:“针对京媒就市委政策研究室主办的刊物、曾经刊登过一篇《假投资人妄图蛇吞象》的文章所做采访时,时步坚主任不慎说出了【接受上级领导统一安排】等等极度不负责任的话,留下了值得京媒深挖的新闻线索。 京媒到场采访的记者们放下话,“只给你们三天时间,回头我们还要来采访,而且必须要得到肯定的答复。如若不能给予合理的解释,就将联合八桂法院,向天朝投诉。” 现在就只剩下了一天半的时间。 很明显,这既是机遇,又是挑战,如若换一个人而不是曹挺进,这一关恐怕真就会很难过,毕竟用套话来说,这叫做“时间紧,任务重”。 无论曹挺进怎么有本事,京媒记者只需要咬住一个死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只想采访时主任,对其他人代替时主任来接受采访,我们不感兴趣。 既然你们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让时主任出来把应该说的话说完? 共产党员连死都不怕,还怕说几句真话吗?” 又假如真是京媒记者死咬不放,就凭他们手里持有时主任口无遮拦的讲话录音,加上确有造成影响的刊物内容作为事实依据,以及收受当事企业赞助、加印散发的黑历史,恐怕这场【官司】真要打到天朝,陵江党政班子也得承担一定责任。 好在这件事情它从一开始就没有【假如】。 事实上嘚瑟书记就是不同于一般的小领导,在降将的问题上那是绝对能做到知人善任,慧眼识珠。 在这个貌似既偶然又实在是必然发生的政治危机出现后,处于新老交替前夕的直辖市领导们,毫不犹豫就直接沙场点兵,让近期在陵江干得风生水起的曹挺进来完成这个,其他人也许还真难以完成的危机公关任务。 曹挺进也的确不负组织上的信任,在接下来的工作中,非常成功地说服了刁钻的京媒记者们。 他们同意不再对【时主任为了推卸个人责任,一时失言】再穷追猛打,而是把重点放在了陵江党政班子认真落实政局委指示,立即兑现【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工作上。 他们只需要看见陵江的司法系统,在对待外来投资者与本地投资者发生经济纠纷的讼争,陵江的司法系统能做到一视同仁,就视为陵江市党委和政府已经责成有关部门,用实际行动纠正了过去【因认识不到位、发生了处置不当】的情况。 然后就为了顾全安定团结的大局,顺应天朝全国一盘棋战略决策,保持陵江已经取得的整治成果。 再然后,京媒记者们就继续保持这次来陵江是为来唱赞歌的初衷,抹掉时主任一时失言的不快,把精力集中在对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采访报道上。 把重点放在了采访辖区政府各职能部门,在市高法执行局通过强制执行,把景阳酒店经营权交给外地企业来经营以后的态度上。 初春的陵江总是湿度很大的,不但是雾气很重,空气中的夜露味道还在随风飘扬,走在路上不小心吸进一口,居然还能让人感觉出一种酸涩的味道。 洪海侠头天晚上就已经接到通知,“同德公司得一如既往地安排相应人员,参加第二天对拒不自觉履行生效判决的景阳酒店实施强制执行。 但是,要吸取前两次不慎泄密的教训,严格控制知晓人员。” 洪海侠知道泄密的后果,他甚至要求临出发前都告诉配合执行的人员说是【彩排】。 毕竟自从上一次泄密,都已经全员集中,兴奋异常地出发了,突然间就接到前方送来情报说:“景阳酒店已经准备好了暴力抗法的陷阱!” 使得洪海侠非常不情愿地通知“撤销当天的强制执行,为此,还引发了吴局的大火。 好在后来调查出来,居然就被地方保护势力做成了直达天朝的阴谋。 打那以后,洪海侠的兄弟们吸取教训,知道迟早会强制执行,也就让准备参与强制执行的工作人员,一直集中整训。 甚至是故意以【谁都有可能是提前泄密者】的提示,互相监督着在进行甄别,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 他们白天由朝阳宾馆的大巴运往宪兵坝工地,各司其职地参加新酒店的筹建工作,晚上就再乘坐朝阳宾馆的大巴回到宾馆来休息。 大家集中居住,不要说从南疆、八桂带过来的骨干,就是连在陵江招进的人才,也都给家里面的人请了假,以集中整训为由,暂时不能回家。都必须接受严格的军事化管理,直至参与强制执行任务完成以后。 如果有不适应这种军事化管理的,可以向【训导管理工作室】提出,随时可以办理手续结算工资后走人。 今天与往常一样,在朝阳宾馆用过自助早餐,大家休息了一下,就集中上了朝阳宾馆的大巴。 按惯例,大家都拿着各种资料和器械,准备前往宪兵坝工地,各司其职地干好新酒店的筹备工作。 殊不知今天的情况很特殊,早餐后训导工作人员给了大家10分钟的解手时间。完了就挨个点名核对证件上车。 等大家全部都上车以后,车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地驶离朝阳宾馆,而是停泊在院内停车场,由邵群峰总经理训话,宣布各种纪律并相互搜身上缴通讯工具,暂时由训导办公室统一保管。然后就通知大家都待在车上候命。 就这一下子,车上像滚烫的油溅进了水一样地炸了锅,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议论的主题都集中在一个点上,\"肯定是接管景阳酒店的行动今天就开始了\"。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就听见邵总的电话响了。只听见邵总很激动地说:“请洪董放心,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办妥了”, “是的,一个都没有落下,全员到齐,没人请假”, “还没有”, “是,听你的最后指示”, “嘿嘿,这还用说,兄弟们精力旺盛得很”, “好”。 由于邵总的激动,声音又大,车上的空间本就狭窄,他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漏地被这一车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洪董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除了离邵总最近的那几个位置,也许能零星地听见一点,有关信息以外,大家也都没能听见洪海侠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话。 但从邵总的应答中,除非弱智,又或者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局外人,在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已经印证了他们的猜测:“今天就是去执行接管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任务。这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将代表同德公司,配合市高法执行局,参与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 果然,只见邵总放下电话后就用很激动的语言对大家说:“各位同仁,想必你们都听见了我刚才与洪董的通话内容。 大家整训了这么久,也等了这么久,我们今天终于要去配合市高法接管景阳酒店了。具体的分工我就不用多说了,平常大家练习得什么,今天就干什么。我只是提醒大家,一定要服从安排,听从指挥。不但要听从你们部门负责人的安排,更重要的是要听从现场执行法官的命令。 还有,也是我已经多次反复强调的,那就是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无论被执行的酒店员工怎么挑衅,我们都不要对抗,绝不能给他们制造摩擦,破坏强制执行的机会。一切过激行为,都交由执行法官去处置。” 邵群峰的训话刚告一段落,大家就见到葛戈果同刚子一道从宾馆内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刚子边走,还边用对讲机喊着什么。不一会就见他们俩已来到了大巴车跟前。 与此同时,只见到平时大家不多见到的几个、只负责在暗中保护洪海侠安全的安保人员,此刻都在刚子用对讲机的召唤下,来到了大巴车下面。 只听见刚子显得很委屈地对着敏君说:“敏君兄弟,按照洪哥的交代,今天配合执行现场的安保指挥权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要给我崩住了,绝对不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你放心嘛,刚子兄弟。咱们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敏君一脸兴奋地说。 虽然众位兄弟都有点懵,但一个都没说话。 刚子脸上显出了憋倔,马上就恢复了常态。 他使用很有力的语速节奏,对一众安保兄弟说:“在场的各位兄弟全部都有!大家都集中注意力听好,除虾球和我留下来跟着洪哥以外,其他的今天都代表同德公司,去景阳酒店参加配合市高法的强制执行! 记住,由帮国和阿俊带队接管景阳酒店的保安部,其他人各带一名安保跟随接收小组行动。 敏君跟着葛总,一切都听葛总的。无论现场发生什么意外情况,都没必要向洪哥报告。直接由葛总全权处理。” “啊!刚子哥,你不去参战了吗?没有你一道,我们还不习惯!”习惯了当刚子跟屁虫的山娃子突然插嘴说。 “任务就是任务,习惯也需要改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现在虽然已经不是军人了,但我们的工作是保卫领导的生命安全,保护公司的财产不受损失,这与军人要保卫国家,保护人民没什么两样。请记住,一切行动听指挥。今天的现场总指挥是葛总,你们一个、二个给我听清楚了,所有安保人员必须无条件地听从葛总的调遣和指挥!” 为了不让兄弟们有压力,也为了让葛总能顺利地指挥这次行动,洪海侠取消了原本安排好由他来做的“出征训话。” 洪海侠亲眼见刚子带着极大的委屈与葛戈果一同出门去安排。自己躲在暗处瞧着刚子把该说的话说完后就快步地走了回来。他就知道刚子已经释然了。 刚子已经明白,他的任务是跟着洪海侠,而不是去过瘾瞧热闹。即便是已经期盼到美好的时刻来临,他也不能去参加。(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8章:行动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77章 缘聚 作者:吾爷 早不来,晚不来,就在洪海侠解除警报,景阳酒店曝出破坏性经营的大雷的大背景下,这帮陵江的同行都已经很面熟了的京媒记者,恰逢的就被已经炒过了热乎劲了【旧闻】给请来了。 一时间,陵江的热心人,聪明人,明白人,圈内人以及一切与洪海侠与玩成书的恩怨有得扯的人,都议论纷纷地说:“什么狗屁蜀省公安,南疆公安邀请京媒来陵江为协助他们抓获通缉犯唱赞歌。根本就是洪海侠这个小矮人在陵江被玩成书一伙坑了,亏了钱还差点丢了命,想不过味。现在案子撤销了,轮到这龟儿子嘚瑟了,然后就花钱请以前当记者时的老兄弟伙来替他出口恶气! 既证明我洪海侠又回来了,又针对市高法迟迟不把景阳酒店的经营权强制执行给他,想借陵江要走马换将的当口顾不过来,搞的一次大规模造势行动! 其实,这次京媒记者群的中坚力量齐聚陵江,的确是由洪海侠一手策划的不假,但他邀请京媒记者朋友来陵江的目的,绝非仅为【推动市高法把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落到实处】那么单纯。 他费这么大心机,想要达到的目的实际上是一石三鸟:一是要把【近期市高法就会实施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这一消息搞得满城风雨,让陵江分管司法部门的领导迫于舆论压力不能再拖,必须有个明确的态度。并且他也绝对相信,【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人会愚蠢地站出来公开反对】; 二是他必须公开挤兑那些、对把景阳酒店经营权,强制执行给外地企业经营管理,以抵偿5000万巨额债务,有抵触情绪的领导干部们,在他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一如既往地前来捧场,使景阳酒店的火爆经营情况不至于中断; 这第三个吗就更秘而不宣、但绝对最为重要了,那就是希望通过华羽给嘚瑟书记捎话,能够做到助曹挺进一臂之力,最终了结曹挺进【临危受命,去市政策研究室充当救火队长】的心愿。 在接到了时步坚【捅了马蜂窝】的报告以后,嘚瑟书记马上意识到,这是京媒记者群,执行为曹挺进挪岗的一揽子计划的开始。 他即刻启动应急机制,紧急召集市委常委们开会,商讨关于“市政策研究室主任时步坚同志,在接受京媒采访时,居然擅自爆料说,自己曾经在党内刊物上发表【指责兄弟省份司法机构为虎作伥,支持犯罪分子洗黑钱】的文章,是接到上级指示的全市新闻媒体统一行动,”的问题。 由于这个问题既涉及到“一个人为制造的[假案]”;又涉及到“兄弟省份的生效判决在陵江执行受到了陵江司法部门的以法抗法”;“兄弟省份的强制执行申请人收债不成、反而在陵江受到了舆论不问青红皂白的传谣诬蔑,后果极其严重的是。文章中既捕风捉影,传谣造谣,又对兄弟省法院、法官,均有指名道姓的实名攻击”。 最为要命的是“这个问题此前已经被兄弟省法院捅去过天朝,由于当时洪海侠在南疆的案子真假难辨,兄弟省法院的底气也不足,加上陵江市政法委杨书记与兄弟省法院的唐院长有私交,此事当时已不追究了。 而现在,随着洪海侠在南疆的案子是被奸人陷害,这个问题突然又冒了出来,而且来势很猛,天朝各有关部委办都已经发函到陵江过问。 就这样的情况,还被市政府“以【两会】期间,安定团结的祥和氛围是头等大事,一切有可能发生意外的行动都必须放到【两会】以后再议”的决定给拖了下来。 现在,这帮京媒记者也是手握尚方宝剑,来陵江对口采访刊物负责人时步坚。 这个时步坚倒好,也不知道是脑袋进水,还是故意配合,一通极不负责任的受访牢骚,把陵江市委、市政府给卷了进去”。 如果证实这个诬蔑兄弟省的问题,居然是陵江党政机关部署的【统一行动】,被这帮京媒大爷来个【一泡屎在臭,挑起来臭】,天朝真要追究下来,恐怕就不只是时主任得为此【飞了帽子】。 他真要扯出个“有市级领导发指示,让陵江媒体配合市一中院的以法抗法行动,阻拦八桂法院的依法执行”的问题来,可以肯定,在现目前天朝已经决定大动陵江班子的大背景下,在劫难逃的就不只是时主任!而会影响到陵江马上要调离的党政班子正副班长的下一站去处。 毕竟,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在没有经过调查落实,就把捕风捉影,甚至是当事一方往对方身上泼的脏水,当成事实,公然在党办《刊物》进行刊登。 不但编写者当时的身份是陵江市政府的法律顾问,市党委政策研究室主任还写了署名《编者按》。 这听起来貌似感觉有点荒唐,但事实上这样明目张胆地借助党内刊物作为阵地,兄弟省份的执法部门予以恶毒攻击,其目的就是为了捂住涉及自己的干部队伍内有腐败窝案的丑闻的行为,真的就发生过。若是真要被兄弟省司法部门逮住不放的加以深究,其后果肯定会很严重。难怪搞了十来年政策研究的时主任要说:“我负得起这个责吗?” 也就是说“让媒体统一传播谣言,盲目相信了南岛市公安局中的腐败分子人为制造的假案,和由假案派生出来的全国通缉\",是有人为了捂住“陵江市一中院和中区党政班子内,有腐败分子陷入了景阳项目”的盖子。 如果这一问题真要是被曝光而坐实,很可能还会有震惊世人的黑幕。 最为关键是,陵江有关部门,在明知道南岛公安当时开出的执法文书并不规范,还恶意假戏真唱地指示媒体一起刊登谣言的问题被揭出,恐怕真还会有更多的人,要为更大的问题买单。 于是,在会上,当嘚瑟书记让秘书把时主任接受京媒这次来陵江的几个主要骨干采访时、被录制下来的情况,从头到尾地放给13个常委们听,大家听到了时主任讲的那些【大实话】,都感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然后就第一次谁也不愿意先发声的集体沉默了。 过了好几分钟。“叭”的一声,过去开常委会总是找茬与书记唱反调的市长,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拍了桌子。 他一点不含糊地直接表态说:“这个时主任,一个厅级干部,哪来的政治觉悟?完全没有一点党性,没有一个共产党干部应有的原则性和纪律性,居然在京媒面前满嘴跑火车,无中生有地说一些极不负责任的谎话。妄图把自己参与造谣生事的责任推卸给组织,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将其拿下,我们就对不起党组织多年来的培养,对不起人民!查,必须严查!这里面恐怕绝不是接受赞助那么简单,搞不好会有巨大的腐败窝案!” 市长此言一出,常委们全都懵了。 此前嘚瑟书记只是把几个京媒骨干的基本情况告诉了大家,把采访录音拷贝放给大家听,并没有表态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从嘚瑟书记的话语中,大家还听出了另一个味道。 嘚瑟书记说:“我嘛,与《十五谈》的华主任还有一些私交,我也听说,那天采访,他与华夏社的骆总编是主要带队领导,我可以先找他来谈谈,我相信,只要处理得当,还是能够说服京媒朋友,顾全陵江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良好局面,是可以做到把这盘音像的母带拿回来,交给陵江党组织自行消化处理的”。 但市长作为陵江的最高行政长官,也是党内的二把手,他的表态分量也极重。 同时,作为陵江地方保护势力的代言人,他表态要严厉处置陵江籍干部,让到会的陵江籍干部无不感到意外。 他这一举动,连外省籍来陵江异地为官的专职副书记都忍不住表态说:“时主任固然有错。但我个人认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决定该如何处理时主任,而应该商讨如何变被动为主动,与京媒记者们达成共识,把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渡过眼前的危机。” 就在部分常委对市长提议让时步坚接受审查感到过重之时,大陵江籍的纪委书记却很坚决地表态支持了市长的意见。 他说:“同志们,丢掉幻想,我们给了时步坚同志机会,委派了两个处长代表组织去找他谈话。从我了解到的情况看,时步坚同志不但坚持自己的错误立场,还一口咬定:“【我说的是事实,必要时我会说出当时都是哪些领导给我打招呼,指示我配合法律顾问发表那篇文章的】。 更严重的是他还说【政府法律顾问也可以为我作证,他也是接受了领导的指示才写的那篇文章】。 就这样的情况,如果咱们还优柔寡断,不以儆效尤,搞不好会酿成一场灾难。到时候也许就不是我们开会决定他人的命运,而是人家开会决定我们的命运啰!” 纪委书记的表态,就像是往开会的屋子里投了一颗温压弹,瞬间就抽空了屋子里的氧气,让常委们都感到了呼吸困难。 在座的都是本届常委,时主任所说的事情并不久远,也就发生在一年以内,在座的全都经历了当时的情况。可以肯定地说,充其量是私下有保留意见,公开的见到南岛公案的协缉函,见到全国通缉,又见到5000万,几乎都相信了这里面有案子,最多是轻或重,绝不是有没有?更没人去想过真与假! 于是,大家都顺应当时的情势表明过态度。多多少少也是阻拦市高法代位强制执行的意见。就没有任何一个是坚决支持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 甚至是可以说,要不是景阳项目欠的钱确实太多了,实实在在的资不抵债。要是出卖以后,能偿清债务,恐怕是早就敦促市一中院强制执行了。轮到外地企业的债权,莫说喝汤,连渣都没得吃。 可谁又敢预料,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天就变了过来,连全国通缉令都可能通过腐败渠道发出的。不但听说洪海侠的案子最假的,还听说受贿给洪海侠上假案的公安局局长都已抓起来要枪毙。这也太邪乎了。 这样一来,摆在眼前的问题,任凭事态恶化下去,会产生什么后果,万一与自己扯上关系,那反弹起来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都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话说。常委会全票通过,先让时步坚停职反省,接受组织审查,如没有其他问题就党内处分,如查出问题绝不姑息!提前退二线的结局,应该是没跑得了。 同时,全票通过政法委杨书记的建议:暂时调动有过“处突”经历又与京媒交好的中区公安局局长曹挺进同志,去市委政策研究室充当【救火队长】,以常务副主任的身份,接待这帮京媒大爷,务必把这场政治危机消化在陵江。 曹挺进同志的中区公安局局长继续保留,局里的日常工作暂时由政委主持。 会议还责成市政法委书记协调好各有关部门,尽快实施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满足京媒抢头条的好奇心”,然后由嘚瑟书记通过友好的京媒朋友,尽量规劝他们善罢甘休。 会议也请嘚瑟书记尽量说服京媒朋友,拿回时主任极不负责任信口开河地发牢骚,由京媒记者们掌握那盘【音像母带】交给陵江纪委,作为对时主任进行【纪律审查】的依据。就不要再有扩散了。 会议责成市高法执行局通知同德公司代理律师找到洪海侠,正式通告:“正当的诉求可以通过正常渠道提出,政府给予支持,还可以优待。但必须停止搞小动作给政府添乱,如果继续挟私报复,一经核实,绝不手软!” 统一认识以后,杨书记扛着【上方宝剑】,在市高法执行局,召开了有关【对景阳酒店经营权实施强制执行】,各部门负责人参加的协调会。 在这次的会上,破天荒地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如过去那样,有恃无恐地提出反对意见。所有参会人员纷纷见风使舵,都表示:“愿意为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作出贡献”。 最后,杨书记再次重申了嘚瑟书记曾经在常委会上说过的话:“兄弟省份能够信任我们,把涉及到我们陵江企业也有大宗债权尚待兑现的案子,交给我们自己来代为执行,这本就是对我们是否能顾及全国一盘棋的考验,我们的同志必须要有大局观,让来陵投资的商人心里踏实!不要一有本地企业与外来投资发生纠纷,就不问青红皂白地的偏袒本地企业,结果影响到两个、三个,甚至是更多的投资项目撤离陵江!” 在中国这个崇尚【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等级森严的传统文化影响下。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区、县级职能部门的干部,能得到市委书记的单独召见,都是一件很特例的事情。 如果在召见中谈论的内容,既不是上级招来下级向其了解特殊情况,又不是下级有情况要越级向上级报告,双方谈论的只是被召见人个人的政治前途,这次召见就显得异常的特殊。 当曹挺进接到嘚瑟书记大秘的电话,让他去市委晋见嘚瑟书记的时候,他心里面产生的第一个动念竟然是【洪海侠的偏方见效了】。 虽然说他也知道,如果只是在平常时候,又或者对平常的人的平常调动,像他这样仅仅挂一副厅单位的正处级,未必就得由嘚瑟书记亲自找当事干部谈话。 但他不同,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又发生在他的身上,嘚瑟书记亲自找他谈话,就意味着已经认同了他的选择,应该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还有些什么忠告需要交代? 因此,他也算得上有精神准备,只是,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选择,也得认真思考,绝对不能在临门一脚之时,让嘚瑟书记改变主意,不接受他的选择就糟糕了。 只是,让曹挺进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嘚瑟书记与他的交谈,完全就像是一个先行者,一个长辈对正要远行的游子发出的临别赠言。不但推心置腹,而且言简意赅,句句透彻,绝不拐弯抹角。 这样的交谈,也真的是很特殊,两个人无论工作经验和人生阅历,都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但是,在整个交谈过程中,曹挺进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丝毫有压力,完全就像是一对早有默契的工作搭档,一对老朋友。只有心碰心的敞开交流,没有半点藏私的保留。真的是很实在地谈出了双方都想要的结果。 如他们这样的交友,都不能用投缘来形容,恐怕这世界上就找不到更和谐的忘年交了。 毕竟他们两人相识还不到一年,单独在一起这样敞开心扉地交谈,这也才是第二次,能谈出这样的结果,完全配得上用【倾盖如故】来形容了。 (未完待续) 若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78章:震怒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79章 揪心 作者:吾爷 “阳律突然不接电话,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葛戈果一告诉他这个紧急情况,洪海侠就有点紧张。 他脑袋里像有个飞轮在急切转动。但反复衡量了各种可能性,都没过他的大脑,就给否了。 他只是在电话上对葛戈果说:“别急,搞不好为了吸取前两次因泄密而被放弃执行的教训,这时候在保持缄默呢?” 好只不过,他口头上这么说,自己心里也不信。因为阳律是法院与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络通道。 就昨天,他还听中区办公室的内线传来消息说:“放心嘛,洪哥,我随时都关注着变化的。区长在市里一参加完【强制执行协调会】回来,立即就召开了区属有关职能部门的动员会,说的全是配合的话,还说谁要是想拆台,他就要收拾谁”。 当然,区长这样做,表面上是在向部属提出【警告】,在贯彻落实市政法委【协调会】精神,但实际上是司马昭之心,明摆着就是给地方保护势力发出预警:“暴风雨就要来了”。 好在这次市里面知道中区的表态只是不得已,区长参会以后上演这一出是必然,单就这次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而言,市里面并没有指望区属职能部门会配合。算是在吸取前两次教训的基础上早有准备。 向浩宇荣升,外省籍的高新区书记【提拔】过来出任书记兼了市委常委,中区地方保护势力代言人的标签,很顺溜地就贴在了区长身上。 就在他以为:“该怎么配合,各部门都应该懂,在这里我也不啰唆,市高法真要搞这么大行动,起码要准备好几天,我们区里有充分的时间做好准备。”的话音还在绕梁。 今天,市高法执行局局长吴自清就已经带队出征了。 虽然会说【兵贵神速】这句话的人多如牛毛,但真正能够切合实际施展起来。并不是比谁准备得更充分、更完备,而是在比谁更敢干,谁的胆子更大,谁更敢铤而走险! 说白了,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对抗,就绝对不可能有谁会给对手充裕的时间做准备。更何况还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佛家偈语在警示着众人。 于是,你在想搞人家一个【措手不及】之时,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早已众志成城地在【常备不懈】呢? 不过今天,至少根据洪海侠派出的两路观察人马,至今天晨早报回来的消息,虽然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但也报了:“这段时间景阳酒店一直双岗。还以维修为名,关闭了原本从地下车库进入的高层电梯?楼上的十几家住户进出家门,也得从酒店大堂进入电梯到十层,走步梯去十二层转乘。” 他们这样做,明显是在保护设在十二层的酒店办公室。如遇上紧急情况,监控即刻预警,无论是往上还是往下撤离,都有先走避险的时间。 洪海侠联想到自己躲在落地玻璃幕墙背后目送兄弟们【出征】时,脑袋里冒出的那些【不理想】。心里也忍不住也在默默发问:“难道真的是发生了意外吗?” 在这个决定洪海侠团队未来在陵江是继续走险,还是从此踏上坦途的关键时刻,派去配合强制执行的队伍,与市高法执行局法官之间唯一的联络人,说好了,每过一小时就通一次电话的。现在突然间不接电话了。 这让被排除在配合强制执行以外的洪海侠,从内心深处感到极度的不安。 不过,他也知道,作为一个团队的主帅,他现在走出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是风险或是顺畅。他没得选择,无论遇上多么特殊的情况,他都必须得保持冷静、冷静、再冷静。 他用预约的电话,给这几天一直坚守在前哨的章好拨了过去。 “好哥,【狼头】那边怎么样?” “哼,外甥打灯笼。”看来章好心情很放松。 “好!记住,和平走险至关重要。”洪海侠说。 “放心,就几米的距离。”章好很有把握地说。 昨晚就已经商量好了,袁和平哥俩就待在景阳地下车库,离监控室几米远的车里。接到执行法官到达景阳酒店的信号,他们即刻神速冲出,对监控室的保安进行物理控制,先行接管酒店监控室。 虽然这一招有点弄险,但只要先控制住平常那两个盯矩阵的保安,等法警到了请他们确认属执法的协助行为,应该问题不大。 再说了,只要强制执行成功,谁又会去追究这些在执行的过程中,孰先孰后的细节呢? 由于有了来自最前沿【一切照旧】的好消息,洪海侠刚才着实紧张了一下的心情,此刻又稍微平复了一些。 经过仔细琢磨,他决定等等看,毕竟前方并没有传来有什么变故。 还是那句很经典的老话,”在前方情况不明的时候,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过,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情况,也的确显得极度不正常。关键是同德公司听命参加配合行动的一大车人,在失去了联络人的接洽以后,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同市高法执行局的参战法官们汇合了,这可是头等大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让本就带着一夜无眠的兴奋,想带领兄弟们到景阳酒店【大干一场】,甚至是把正式接管景阳酒店时,该怎么发表感言的腹稿都已经想好了。突然间就接到了吴局打来电话说:“洪董哇,我吴自清。不好意思。例行公事还得给你打这个电话。为了强制执行能顺利进行,恐怕还得劝你【顾全大局,不要亲自去现场】。 为止,要洪海侠一点不产生想法地保持冷静,的确也有点难为他了。 你想嘛,洪海侠在房间里同兄弟们一道调侃,模仿玩成书在交接经营权的执行书上签字的窘态,正在得意之时,却真的是应验了陵江那句土话:欢喜不知愁来到。一个【领导】的电话打进来,给正处于兴奋巅峰的洪海侠来了个【挑战冰桶】。 彻彻底底地搞了个透心凉。 虽然领导在电话中也再三解释。“请你一定要相信,这绝不是我的意思。的确就在刚才,上级领导叫住了我,重点提了【洪海侠不能亲自去强制执行现场】。 理由是【担心洪海侠憋屈得太久了,遇上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扬眉吐气的大场面,特别是在强制执行现场,偶然碰见玩成书或程晓辉的时候,万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出现过激的情况,激化了本就处于燃点的矛盾,影响到强制执行的顺利进行!谁也负不起这个责】。 \"我说洪董,你也应该体谅一下领导的担心,毕竟这既是天朝大员关注的行动,又是一个已经失败过两次的行动,还是一个有十多家京城媒体会到现场见证的行动!领导能不小心又小心吗?” 既然领导都这样说了,洪海侠还不得委屈一下自己? “大半年都在生死边缘过了,不就是不给在这样的大场面成为焦点嘛,有什么要紧的。 回头在接手后自己搞一个盛大的开光仪式,总不会有哪个领导再来阻止了?”洪海侠自己安慰自己的胡思乱想着。 眼瞅着又过了30多分钟,除了有个陌生号码打过他的电话外,阳律师的电话还是没有打过来。 可以想见,不只是他急,恐怕前方的葛戈果更是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洪海侠的心情也已经被憋到了沸腾的临界点。 他之所以着急,倒不是在为【万一又取消强制执行】。 他知道,今天的行动不但持有【尚方宝剑】,而且是有十几家京城媒体,随着执行大军,开赴现场去见证的。如果不是非常非常特殊的情况,谁也不会轻易下令取消。谁要是敢于正面阻拦,他的这个祸恐怕真的就算是闯大了。 阳律的突然失联,给同德公司的几个核心骨干造成了极大的困惑。洪海侠一方面尽力在做着兄弟们的安抚工作,一方面脑筋紧急地转动着。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阳律怎么会突然拒绝与他们联络呢?发生这样的情况,会不会是领导们又改变了原定计划,为了稳妥起见,让双方的人不见面。把强制执行和移交酒店分开进行呢? 也就是说,今天的强制执行仍然继续进行。 只不过是由市高法的法官们,先从玩成书手里,把景阳酒店接手到市高法手里,再由市高法交给申请执行的八桂同德公司。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把申请执行的同德公司,排除在今天的强制执行以外了。 本就已经被排除在外,只能窝在酒店等消息的洪海侠,不但失去了对与自己有重大干系的事件有掌控权,甚至是连知情权和干着急的资格都给取消了。 他此刻心里面那个揪啊!就差没有被孙猴子在五脏六腑内荡秋千了。 今天这个行动,因为祸本就是自己闯的。因此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主角。 至今也是围绕着自己在展开。 最终也与自己的利益有根本关系。出现这样完全由别人来操控,自己连了解情况的资格都没有的情况,可是洪海侠自出道以来,从来就没有过的经历。 一直习惯于掌控一切的洪海侠,此时此刻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适应了。 最让他恼火的是这种不适应不但丝毫不能表露出来,自己还得用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去忽悠与自己一样找不着北的兄弟们。 最难受的是,还得要稳住自己授权的前线总指挥。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事嘛?”洪海侠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把身边的刚子和虾球吓了一大跳! 毕竟一个小时以前,洪海侠同市高法执行局的强制执行具体负责人吴局还联络过,虽然那个电话他特别不愿意接到,因为是所谓接上级通知,让他不能跟队伍一道,亲自去现场。 还很郑重地强调了,有什么急事就找阳律,由阳律充当双方的联络人。 也就是说,今天肯定是要强制执行,并没有什么变化。 同时,京城媒体在现场的活动情况,也说好是由他代表洪海侠与强制执行指挥部协调。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来电话,打电话他也不接了,没理由不让人胡思乱想。 “可千万不能在节骨眼上掉链子了啊!难道说真的会有什么意外的变化?那也不应该不来电话通知一下呀? 难道是发生的情况正在争议?还没有定一的结果?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说?那也应该先把葛戈果他们那一大车人给安顿了来呀!” 洪海侠正在思考着,葛戈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洪董,情况怎么样?是不是要派个人到前门的停车场去看一下?现在都已经快九点半了,如果真的要行动,这个时候停车场上应该有队伍在集中了?” 洪海侠从葛戈果的口吻中觉察得出来,他已经产生了失望的情绪。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毕竟他是八桂同德公司配合强制执行的前线总指挥。现在他就带着一车人,根据预先的安排,现在就在市高法后门的支马路上等着。应该比自己更着急想了解情况,也应该比自己更加需要有信心才对啊! 即便是大如直辖市的高级法院,地盘再大,人再多,今天有这么大的行动马上要进行,据说参战人数都达到了惊人的四五百人之多,不可能就近在咫尺,葛戈果他们都看不见一点动静。 可现在他提出要派人去前面大停车场看看,说明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感觉得到,市高法会有大行动的迹象。 这不就前后门,几十米远,一条马路的事,如果有几百人在聚集,没理由一点动静都感受不到? 洪海侠也不再细想了,直接对葛戈果说:“也好,你马上派阿俊过去,他是搞侦察专业的,应该一看就懂,但也让他别靠得太近,就像路人一样,远远地隔着栏杆看一下就好。” 说完这段,洪海侠又像想起什么,赶紧补了一句:“另外,在没最后落实是怎么回事以前,坚决不准车上的其他人下车活动,大家都在车上等。万一情况特殊,的确有其他的安排,就全车人原路返回,一个都不能中途散乱。” 殊不知,洪海侠刚布置完还没有收线,他就听见电话里有其他电话拨打进来的【嘟嘟】声,他把电话从耳朵边移下来一看,又是刚才就打过他电话的陌生号码。 洪海侠失望之余,也按照平常的习惯直接就掐断了。 然后继续对葛戈果说:“越是在这个时候,你作为指挥官,无论遇上什么情况都不要想多了,特别是没有最后证实的情况,就更不要随便判断。” 洪海侠与葛戈果交代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又响起了有第三方电话拨打进来的【嘟嘟】声,他把电话从耳朵边移下来一看,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他本想继续掐断。 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有这么个陌生号码打进来,还这么执着,这么着急,难道是与强制执行有关? 他从号码上判断,应该是陵江公务员统一配用的电话。万一是哪个领导呢? 洪海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电话那头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独特声音传了过来。 “洪董,你干嘛反复掐,是我啊,阳速乃。终于接通你的电话了。”阳律师很委婉地埋怨说。 “你怎么会突然换电话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习惯,莫要说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平常,陌生电话我也不接的呀?”洪海侠又气又恼地说。 “特别不好意思,在市高法食堂陪吴局吃完早餐一上来,我不知道把电话丢在哪里了!这不,临时借了一个书记员的电话给你联系。 \"怎么样?你的人已经到了没有?马上十点就要出发了。”阳律反倒是用很急迫的语速,连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完就直奔主题了。 就这一下,把个洪海侠搞得哭笑不得。着急了老半天,结果啥事没有,就只是阳律的电话搞不见了惹的祸。 今天因为有大行动,在市高法机关食堂吃早饭人可能是多了一点,但大家的觉悟都应该很高,谁也不可能故意顺走别人的电话,想必应该是阳律和吴局一边吃早饭,一边谈工作,电话放在桌子上,吃完以后还了餐盘就匆忙地上楼,忘记了拿走放在餐桌上的电话。 还真是自身不谨,扰乱他人。 估计他还一直在为调协同德公司和京城媒体,怎么与市高法执行局的法官们配合在忙活着,一下子愣没有想起电话给搞掉了。 等想起来要用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电话不见了。 这时候估计餐厅早没人了,他回去找该问谁恐怕都不知道,更何况此刻他自己也够忙的,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找电话。 他也是知名律师,在市高法上上下下都混了个脸熟,估计也就随便找到一个此刻不太忙的书记员,借用一下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见电话里传来的是阳律的声音,洪海侠一下子像服了兴奋剂似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他甚至是忘记了掐断与葛戈果的通话。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0章:行动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0章 行动 作者:吾爷 洪海侠在听完了阳律的电话内容以后,真的是哭笑不得。 此刻,他心里有一大堆火,但又堵着不能发出来。他知道今天这一大堆人都是在帮他,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比他更着急,更紧张。 于是,他也就将话搭话地说:“阳律,咱俩之间就不用多做解释了。我因为被领导限制,已经将同德公司配合队伍的指挥权交给葛总了。你马上给葛总去电话,他们早就到了,因为一直同你联系不上,担心把车直接开到大门口去,如果没有人预先给值班那老法警打招呼,闸门不放行,根本就进不来。 现在,他们暂时把车停在市高法后门,平常办公人员进口处的马路旁边,同德公司按要求派来配合的所有人员都到齐了,一个都没落下,都挤在车上待命。联系不上你,葛总也在急。” 洪海侠一口气把话说完,并没等阳律应声,自顾自地就合上了摩托罗拉的翻盖。 他心里压着火,阳律明知道他被领导明令限制,不得亲自到强制执行的现场,当然也就交代好了只能与葛戈果联系。 他们之间接下来该怎么配合,阳律不打电话找葛总,却搞个陌生电话号码来骚扰自己。还埋怨自己不接他电话,耽误了时间,洪海侠气得无论怎么想,气都怎么不打一处来。 只是,他不能发火,这个节骨眼上,有天大的委屈他都得忍!忍!! 这时候他突然就想起年轻时在京城求学,听说过一个段子,说是学校有个老右派,因为不满被监督改造,编了个顺口溜,就从图书馆贬去烧锅炉。那顺口溜就是描写忍的。【忍则忍来熬则熬,忍字倒比熬字高,熬字下面四点水,忍字心头一把刀!】 只是,这种感觉也就一小会,他就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耐心等待,从强制执行现场传来的执行结果。 他相信,执行的结果一定会如今天的气温一样,火辣辣的。 他的心情也就这样熬呀忍地纠结着,葛戈果的电话打了进来。他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地抓起来接听。 “洪董,阳律师已经同我联系上了。他知道你憋着气。让我转告你,希望你能多有理解。凡事过程并不重要,注重结果就好。” “呵呵,他说得倒轻松,这1个多小时,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告诉他了吗?反正我是在忍不是熬。”洪海侠没好气地说。 “嗯~向你汇报一下,法院要求统一用他们的车,我们的队伍已经全部下车,我让朝阳宾馆的驾驶员把车开回去了。我们的队伍根据法院要求,全部上了一辆喷有法院标识的大巴,还发了专门为这次强制执行制作的《临时工作证》。说是所有参与的人,都得由他们统一管理。 听说强制执行现场还有公安拉上红白带警戒,除了110,119,120和其他诸如自备电源,移动通讯,新闻采访,电视转播等特种车辆以外,其他社会车辆,一律不得进入强制执行现场。” “这个应该,你告诫大家,无论规定有多严,都按照他们的要求严格遵守,避免造成情绪,影响到配合。” 洪海侠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担心庶民理解不了公职人员那高人一等的心态。 “哦,对了,我已经看见骆驼哥他们那帮京城来的记者了。 现在他们全都上了市高法早就替他们准备好的专车。 院坝里车很多,我都看见27号了。估计最少得四五百号人,看来这阵仗搞得蛮大。 还有,洪董,我看这次参与执行的法警数量恐怕不下200个,有的还提着冲锋枪。过门岗时听见那老法官在嘀咕,“多大个事嘛,来这么多人。我在法院工作了几十年,当年搞【严打】,一次就枪毙了百多个,咱们法院也没见有这么大阵势。” 洪海侠从这段话中听得出来,葛戈果此刻心里面是真的很激动。 “嘿嘿,我说果子狸,别少见多怪,不要以为多去人就是怕有人捣乱。 我告诉你,阵仗越大越是假打,这一定是强制执行指挥部想出来的奇葩招数。他们这样做,是想故意把阵仗搞得大大的,貌似来个大炮上刺刀,就是做给曾经以身试法的家伙看。这次若要再来恐怕得穿上加厚尿不湿!也让那些以为自己泄露消息的招数很高明,还想继续看笑话的地方势力头头们,彻彻底底地丢掉幻想!” 其实,洪海侠虽然口头上在劝告葛戈果,实际上他自己心里面也很兴奋。 不要说自第一次强制执行失败以后的这大半年,他洪海侠有好几次都差那么一丢丢,就被玩成书、程晓辉一伙整进监狱甚至是收了性命,就是被向浩宇之流为了保住自己的功劳,居然不惜配合玩成书一起,联手黑白两道抗拒强制执行积压在他心里的怒火,他洪海侠也巴不得,这次强制执行的声势,搞得比天还大,那才叫过瘾! 他现在越是听见这样的消息,心里面就越是莫名其妙地想问候,那个没见过面的轩院长她妈妈。 自接到电话,说是轩院长作出的决定,不让自己亲自到现场去,他就一直在烦躁。后来阳律因故不接电话,又把他给整得急了好一阵子。直到现在听说市高法把这次强制执行的声势搞这么大,他心里面的烦躁就积压成极不理智的怒火了。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本就是一个生怕事情搞不大的主,听说强制执行被整成了那老法警、从警几十年都没见过的特大场面,这下子错过了,恐怕这一生都没机会经历了,这还不倍加遗憾! 洪海侠在不大的房间里用脚画圈,把两个兄弟也感染得心急火燎。 恰这时,放在玻璃茶几上的电话振铃响起。他抓起来一看,又是那个陌生号码。 这一次洪海侠丝毫没有犹豫,立即抓起来接听。 从语气上能感觉出来,阳律这时候很放松。他用很平静很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态度说:“洪董,听葛总讲,就因为我弄丢了电话,惹得你着急了。真不好意思! 今天去强制执行是铁定的,没有任何变化。按预订计划,队伍十点钟准时从市高法开拔。现在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就等着听好消息?” 说到这里,阳律肯定是为了渲染气氛,故意叹了口气【唉~】, 貌似他都愧对洪海侠地说:“我说洪董啊,说句老实话,我和吴局都觉得,不让你去现场见证强制执行,对你很不公平。但上级的命令,他们也必须执行啊!你懂的,不要说是在司法系统,就是在体制内的任何部门,那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节奏,更何况下命令的还不是赵副院长,而是轩院长。那就是个说一不二的古板人。吴局长连想帮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没关系的啰,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如遭雷击,我的确很心火噪,连搬石头砸天的念头都产生过。现在都过去了,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我想明白了,到时候等你们把难啃的骨头都啃完了,我再来捡落地桃子有什么不好?又不是说因为强制执行的时候我不在场,接收景阳酒店的文书上不是我签的字,随后景阳酒店经营权交给同德公司后,我说了就不算了! 嘿嘿,大不了三天以后,京媒朋友载誉凯旋之时,我把饯行宴请摆在景阳酒店搞。在那个会上我来主持露脸,宣布一些事情,说不定效果还更好些。” 洪海侠自我安慰似的讲了一大板。 “也对哈,洪董就是洪董,总有办法为别人不可为,想别人不可想。到时候,我也召集一些陵江当地媒体的朋友和法律界的精英来为你捧场,咱们把气氛搞浓烈一点,声势造得大大的,第二天再发一些有偿软文,看看那些曾经帮过玩成书的人怎么好意思。呵呵!” 说话间,洪海侠就在电话里听见有人在喊阳律。阳律回应了一句:“这就到了吗?哇塞,有警车开道就是威风啊,我这里一个电话都还没打完,这么大的车队就到目的地了。看来还是专政大军牛气,这年头要操霸道,还真就没谁能操得过持牌暴力机构!” 他接着对洪海侠说:“洪董,权法官在叫我,长话短说。今天强制执行现场的总指挥是吴局,后方指挥是分管执行的赵副院长。市政法委杨书记随时在听汇报。 嘿嘿,你还不知道?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不要说其他的主要债权人现在还在中院核对债权,连玩成书、程晓辉都已经被先行扣在酒店房间内,就等一会办交接。其他诸如前几次执行的时候,跳得很凶的沈大海等人,早就扣在工位上了。 嘿嘿,还是【尚方宝剑】管用哈,天朝一发话,无论外省籍、本地籍,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再无杂音,所有的音乐都没了和弦,管他好听不好听,就只有一个强有力的单声道。” 其实,一直在思考【告诉洪海侠,一定不能亲自去强制执行现场】,到底是谁的意思,根本就没有认真去听阳律在电话中细数谁谁谁与强制执行有关!他只是很愤怒命运对他太不公平,整得他这个最应该到现场去参与行动的人,现目前只能作壁上观! 他突然就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呼喊:“阳律,快点下来,轮到申请执行人进酒店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真的激动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出现这种反常的状况,是因为受到了前两次强制执行,都因为中区的地方保护势力敢于纵容【黑白两道】联手对抗,而功败垂成的影响? 眼前居然就有那么个【自嫌命贱】的边远地区山民,把炸药捆绑在身上,就差那么一丢丢,就整出个惊天大案的镜头在闪动。 几分钟前,他还在担心着,中区的地方保护意识顽固,要不然怎么可能区长一参加完市里的【协调会】,回头就故意“泄密”了呢? 虽然说,他心里面还在一串串地冒出诸如【大炮上刺刀】,【加厚尿不湿】等等调侃的话。实际上还是在担心着万一有那么一些命贱的山里娃,库区在大拆迁,炸药又容易搞,想挣快钱的年轻人又那么多,几个因素凑在一起,只需要玩成书下注甘愿用他那犯贱的老命一捏巴,一切都又玩完了。 洪海侠脑袋里在此刻总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恰恰证明领导不让他出现在现场的决定是英明的。 他显然是受了过多的沉重打击,心里面留下的阴影太重,到此刻不仅仅是心有余悸。而是想扬眉吐气,甚至是想报复一下的心思太重。要是在现场遇上挑衅,他一个不冷静,整出点动静,那不就全砸了? 刚子虽然跟洪海侠的时间并不很长,但每天都24小时休戚与共,对他的了解应该够深。见到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想为心里的那些数不清的疑问找答案。 于是就发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他说:“洪哥,你该不是因为今天的行动实在是太顺了,你反倒不放心,担心会发生变故?其实不用过分担心,要相信形势的变化,的确比我们的想象要强,你不是都已经问过好哥啦?现在兄弟们已经进了酒店,要不我问一下敏君,监控室已经接管了没有?” 洪海侠知道,刚子这样说,明显是在给自己搭梯子,让他想问就问一下,别憋自己。他现在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终于,他还是没有绷得住。他食言了。 他没有按照预先宣布的那样:“咱们同德公司去现场的所有保安人员,必须听从葛总的指挥。有情况立即向葛总报告,不用再找洪董。葛总就是洪董在现场指挥配合的全权代表。” 他还是直接给现在应该坚守在监控室矩阵屏幕前,随时了解着酒店内部情况的敏君打了电话。 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紧张情绪,就只是因为对现场的情况既没有办法掌控,还不能够及时了解的原因造成。 为了缓解自己精神上的压力,他只能食言,在不干涉葛总指挥权的前提下,暗中了解强制执行现场的情况。 于是,他给保安队伍的负责人敏君去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他没等敏君讲话,就先挑明了去电话的意思。他说:“敏君,我想知道【狩猎行动】成功了吗?” “洪哥放心,这种事对和平哥纯粹是小菜一碟。应该是我们还没进入酒店,他们就完成了控制,绝对没有给盯屏幕的保安留下发出警报的丁点机会。我们进入后一接手他们就撤去蹲守点了。 我现在就守在监控室矩阵屏幕前。 这套设备真棒,不但整个酒店各功能公共部分的情况一目了然,点出放大还十分清晰”。 敏君逻辑清楚地拣重点汇报完他当下见到的情况。 “这就好。现在听我说,我要求你在接收酒店正常的情况下,每隔一小时给我来个电话,通报一下进展。特殊情况立即报告。但我这个要求只是为了满足个人的好奇心。现场决断你必须听葛总的,与我的通话与强制执行无关。听明白了吗?”洪海侠很认真地说。 “明白,洪董,我一定做到正常情况下每小时向您通报一次情况。发现突发情况立即报告葛总,然后向您报告。”敏君简洁地回答说。 “好,现在情况怎么样?”洪海侠问。 “报告洪董,现在的情况是强制执行没有强制的必要。法官和法警一进入酒店,早就守在大堂的几个【客人】就控制了坐在里面的几个小混混,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管制刀具,已经交警察押上车带走了。 西餐厅内有二三十个玩牌的刺花青年,现在已在冲锋枪的威慑下,抱头蹲地上。 参与执行的法官法警都有秩序地组队进入酒店,我们的人也夹在中间。 记者们已经下车在拍照。 路上已开始聚有围观群众。 交警在催促放慢速度观望的车辆离开。阳律和一个执行法官与我们的人站一起正进入酒店。” 敏君仿佛是很理解洪海侠的心思,把现场的气氛说得尽量详细。不再像刚才回答命令那么简洁了。 “围观的群众多吗?”洪海侠突然冒出奇怪的念头,他好希望全陵江的人民,一瞬间都知道景阳酒店被强制执行给他洪海侠了。 此刻,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脸面部肌肉正在祥和地放松。 “已经有很多了。但这里是干道,看得出来,警方应该是早有准备,来了好多交通警察,一直在劝说围观群众赶紧离开,估计是担心造成交通堵塞。”敏君接着介绍现场情况。 “很好,你忙,记住我说的话,现场的一切行动听从葛总指挥!与我通话只是满足我的好奇心,与应该怎么配合强制执行无关。” 说来也真是的,洪海侠因为心理压力太大了,想用了解现场的情况来给自己做心理疏导。但又不能影响葛戈果在现场的机便决断权,以免造成与法院的配合脱节。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1章:清账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1章 清账 作者:吾爷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把陵江定为中国战区指挥中心,这座城市就盛行着情报交换。以至于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茶馆文化,也被好【包打听】的陵江人发挥得淋漓尽致。 生活在水码头的陵江人习惯赚过裆费,而【消息不过夜,过夜不值钱】也就成了陵江人的座右铭。 特别是打听到【可以避祸】的坏消息,那就更是如此。 前几天因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在京媒记者面前,口无遮拦引发的【政治危机】,虽然说市委临危点将由曹挺进出面和稀泥,与京媒记者群体达成了妥协。 但风并未完全刮过。 京媒记者们提出:“必须要为我们曾经蒙受了不白之冤正名”。 而所谓的不白之冤,就是他们曾经齐聚陵江采访报道,【八桂法院来陵江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被黑白两道联手阻拦】,被陵江指责为是替涉嫌诈骗案款洗钱行为摇旗呐喊。 而现在,既然洪海侠的案子被核实为是假案,已经正式撤销平反了,可陵江却没给他们有交代。 也就是说,他们找时主任麻烦并不是针对陵江党政班子。而是因为京媒记者认为,如果没有大领导授意,陵江媒体根本就不敢这样赤膊上阵地针对。所以他们相信时主任说的是真话。 一夜间茶馆议论,这个大领导是市委常委。而常委中能与景阳酒店扯得上关系的就3个,要么是听了时主任发牢骚的录音拷贝,当场就发飙的市长,他本是优先保护地方利益的代人。要么就是中区的浩书记,一直疯传与景阳项目有染;要么就是常务副市长,因他分管经济和城建。其他的无论是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统战部长,警备区司令等等,要么与这个项目八竿子打不着,要么就是外省籍,绝不可能与那南方局硕果仅仅的老干部走近。 换句话说,能被列入被怀疑对象就差没有指名道姓了。 这一下,当市政法杨书记在市高法召集有辖区党、政班子领导和公安局负责人,以及市一中院分管执行的院长、执行局长在内的一大帮有关领导,开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协调会】时,提到“想得通最好,想不通也要想通,谁要再有抵触情绪,借口所谓的保护地方企业,搞政治投机持所谓的保留意见,谁就是与市委不保持一致,上级党组织就会根据其情节,做出相应的处理。谁要是故意泄露会议精神,让不法分子又像前几次一样,趁机组织黑恶势力,妄图破坏强制执行的实施,一经查实,绝不姑息。” 杨书记这样说,就是为了给那些【因为有自己的利益或者陷得太深的腐败官员,自以为得计的,用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方法,去泄露消息的机会】,施放一枚起到误导作用的烟幕弹。 一方面,让他们充分地自我暴露,便于组织上掌握具体情况,作出相应的岗位调整或酌情处理;另一方面,又让他们向那些敢于为了眼前的既得利益铤而走险的【有心人】,传递出错误的信息。误导【有心人】,虽然知道高层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实施强制执行,但又担心如前面两次那样,“万一遇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暴力抗法”心里面的顾虑太多,所以就责成执行局的法官们,把具体的实施方案,做得再仔细,再完美一点。 这样一来,强制执行一时就半会实施不了,就可能拖到市党政班子换面孔。 根据惯例,新班子上任不会马上有大动作。 即便是躲不过,到时候仍然要被强制执行,那也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 他们就还有的是时间做工作。 哪怕很拙劣的故意在茶馆,危言耸听地放出一些,诸如“有不法分子煽动已经有两个月没领到工资的员工,正在策划在实施强制执行的时候制造群体事件”的谣言,再煽动或组织几次地方企业上访,来几次曾搞过的人大代表提议案等等,还可能引发新班子的担忧,说不定就可能迎来转机。 毕竟市里面就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决定,在天朝已经过问的压力之下,虽然说已经下了决心。但具体落到实处时,万一发生了难以预计的意外,出现了不可控制的群体事件,甚至是发生了有伤亡的流血事件,是谁批准的方案?谁具体执行的方案?那肯定是从批准到实施一顺溜下来,都会有该负责任的人被一撸到底。甚至弄不好,根据事故造成后果或影响的严重程度,还有可能有人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再说了,不管是玩成书还是程晓辉,他们对外宣称的可都是“誓与景阳酒店共存亡”的嘛。 根据前两次出现的未遂后果之严重程度,谁也不敢排除有可能出现这种不计法律后果的过激行为。毕竟如果强制执行成功,同德公司从他们手里接过了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无论是玩成书还是程晓辉,都对社会彻底地失去了欺骗性,至少他们赖在景阳酒店,继续他们曾经迷恋的醉生梦死生活就没有可能了。 而这两个家伙,不但都为了长期霸占景阳酒店,保住自己的舒服日子,敢于花重金买通公安系统内部的腐败分子给洪海侠制造假罪名,面对有可能失去对景阳酒店的控制权,还“一个敢掏枪,一个敢悬赏”的公然漠视法律。谁又敢保证,他们现在就不敢继续花重金,买通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来以身试法呢? 毕竟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名言,还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江湖传说嘛。 也就是因为这样,中区党委和政府以及市一中院的官员们,虽然事先在【协调会】上已经知道了,\"这次市委、市政府已经下定决心,要对景阳酒店经营权实施强制执行\",但却不知道是哪一天? 更没有想到头一天召开的【协调会】,根本就只是虚晃一枪,其目的就是走完已正式通知辖区党政机关的《会议纪要》。实际上早在开会以前,就已经审核通过了\"由市高法执行局制作的实施方案\"。决定了第二天就采取具体行动。 在会上还宣布:“散会以后,市一中院执行局马上通知景阳大厦和酒店的主要债权人,务必从次日上午八点钟开始,带上所有的债权凭据,到市一中院执行局,去与景阳项目债权集中托管小组,仔细核对债权的真实性。谁如果耽误不到,视为自动放弃债权”。 市一中院的法官们听说连酒店的债权人都由他们通知去他们一中院核账,还误认为市高法同意了把酒店债权,也交给他们一中院合并到大厦债权内一并执行的申请。可开心了。 他们不但立即通知了债权人,还要求相互转告。最好是一笔不漏地把酒店新增债权也核对清楚。集中起来把大数据一并交给市高院执行局。 要是能把最近这几个月玩成书和程晓辉在破坏性经营中赊欠的部分,累加出一个天文数字来,最终把市高法执行局吓得,不敢把酒店经营权剥离出来单独执行,那就太棒了。 他们想的是,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市高法执行局还要坚持实施强制执行,要是在执行中出了什么乱子,那他吴自清就会吃不完兜着走。至少执行局长就当不成啰。 他们那一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自我陶醉,为的还是自己的切身利益曾经受到的影响。也就是对“曾经同在一个办公室里为官,你吴自清今天却成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顶头上司,结果却因为一个案子踩虚了脚,就成了秋后的蚂蚱,那他还能嘚瑟个屁呀!” 可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市高法可以在事先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犹如神兵天降,在根本就没有向附近城区中法和区法院借调法警和执行法官的情况下,不知从哪里一下子抽调来了近200名执行法官和法警,支持对景阳酒店实施强制执行。搞了辖区地方势力一个措手不及。 辖区领导自以为得计,在参完会就开会,传递出了【近期要强制执行】的消息。不但等于是自摆乌龙,根本就等于是误导了那些敢于以身试法的亡命之徒,误以为他们还可以潇洒地享乐几天以后,再去认真考虑,到底是“是舍命?还是舍自由?”去为虎作伥! 更搞笑的是,费尽心机想搞得市高法执行局知难而退的市一中院的执行法官们,就在市高法执行局的法官们已经对景阳酒店经营权,实施强制执行的同时,他们还尽自己的最大努力通知并拖住了,有可能造成强制执行障碍的其他主要债权人。给市高法执行局的法官们顺利实施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提供了最大的帮助。 当他们知道了事情真相以后,他们已经被市委领导班子和市高法领导班子双双认定为不值得信任的\"地方保护势力的听用工具\"。 他们也同中区那帮甘愿与地方势力同流合污的地方籍干部一样,终于为自己【地方利益至上】的执法宗旨,付出了本可以不付出的沉重代价! 事实上不但是市一中院执行局,包括市一中院党组班子,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重用和提拔,就是因为他们死抱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执法方向,在本地企业与外地企业发生经济纠纷时,无原则地偏袒地方企业,不但给陵江的投资环境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严重地破坏了司法的公正性,也给自己的办案质量,造成了严重超过误判比例的投诉,极大地降低了市一中院在群众印象中的公信力。最终集体吞下了本可以不吞下的涩涩苦果。 这种印象发展到最后,就更是在升官不成的基础上,进一步地缩小了权力。 原陵江市一中院管理辖区,在原有中心城区的基础上划江而治,不但自己被一分为二地整成了市一中院和市五中院。就原来一中院管辖的地盘还划了一些出去,交给周边的其他中院管辖,级别虽然没动,权力却缩水了太多。 直到这个时候,市一中院的领导们才明白过来,小格局加短视的结果,就只配在【夜郎国】的地盘里为官。想跳出井口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那已经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毕竟岁月不饶人,几年的光阴就是一个任届,晃一晃,发发牢骚,任一下性,就溜过去了。 老一批的法官们,公安交流,军干转业,以工代干,后文凭的居多,与后来的政法专业本科毕业生拼起来,本就没有什么优势,现在又原地踏步地多干了一届,失去了年龄优势,你还有个屁的条件同后起之秀们竞争呀? 不甘心也得认命!谁叫你当初目光短浅,舒舒服服地满足于坐在井底观天象呢?早一点爬到井沿上看一看外面日新月异的变化多好啊!何必到这时候把肠子都悔青,只能独自躲在陵江边上,去看着滚滚东逝的陵江水哼唱:“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呢? 当市高法实施强制执行的车队在有专人的指挥下,基本上是卡着点到达景阳酒店前面把人行道改造成的小广场时,已经接到通知的119,120和110的车也陆续地到了。 各路车辆,在早已等候在现场的交通警察指挥下,有序地停放在了景阳酒店门口及车库和旁边的巷道里面。 近200名从边远区县推荐上来集中培训的执行法官及法警,在市高级法官培训学院的教官们指挥下,有序地进入景阳酒店本就不太大的大堂内列队,已经塞得满满的了。 再加上市高法执行局的几十名执行法官和法警,以及同德公司前来配合执行的几十名公司职员,还有十几名京城媒体的记者和陵江当地闻讯赶来凑热闹的媒体人,少说也有四五百人。而现在景阳酒店的在岗员工,有一个算一个充其量也才两百来人,当他们看见这么大的阵仗,完全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哪里还敢有丝毫的乱说乱动? 事实上,已经有两个月都没有领到工资的景阳酒店员工,又还有谁愿意去为玩成书和程晓辉卖命?干这种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的蠢事呢? 其实,当身着制服的执行法官和荷枪实弹的法警们整装列队进入大堂后,景阳酒店已经形成惯例的那几个假装客人的【内保】已经受到了震慑,齐刷刷地站起来想趁乱溜走。只是很遗憾,他们早已被预先进酒店来踩点的便衣警察盯上了。 摸熟了他们的套路的便衣警察,这时候已经迅速地移动到他们身边,直接控制了他们。 在当场搜出了他们长期随身携带的管制刀具以后,即刻先声夺人地把他们给铐上了。 很明显,中区公安局的警察们,在曹挺进局长的管束和调教下,此刻的态度。与前两次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时的态度相比较,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他们不但先期进入景阳酒店,为已经陆续进入并开始实施强制执行的法官和法警们清除了“有可能出现的隐患”,还严厉地呵斥那些闻讯从各个岗位和倒班房,涌来大堂观察动静的保安和员工们说:“今天的阵仗你们都看见了,识相的就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等待接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应该清楚,今天不比前次,谁要胆敢再以身试法,刚才擒下那几个就是活枚子。 当然,我们也知道你们同他们不一样,我们暂时不控制你们,但也请你们认清形势,赶紧离开酒大堂,当班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不当班的,赶紧离开酒店!” 听了警察的训示,这些曾经在前次参与过暴力抗法的骨干保安,看还能有机会闪就赶紧闪了,其他没有参与暴力抗法,但也来到现场凑数的,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像是列队向法警们行着注目礼,就差没有摇着小旗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了。 酒店保安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知是因为看见这次的阵仗实在太大,没有敢像前次那样直接参与阻拦并冲上来围攻执法的执行法官和法警,又还是因为见到平常坐在大堂佯装客人,耀武扬威的那几个【嗨袍哥】的刺花臂膀,已经被铐起来了以后产生了胆怯。 总之,他们是怕了,傻乎乎地站着没动。眼睛看着望不到头的法警队伍鱼贯而入,不但已经忘记了使用扎在腰间的对讲机,如往常遇到突发情况时、齐刷刷地高声呼叫轮班工友赶紧前来增援。也更不敢呼喊躲在后面西餐厅佯装客人打牌,随时准备冲出来对付突发事件的,那几十个扎场子的江湖好手。 当然,他们也不知道,这帮所谓的江湖好手,已经在冲锋枪的瞄准下,抱头蹲地上,身上有管制刀具的,此刻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开始在打腹稿,一会被询问时,该怎么为自己的行为狡辩了。 此刻的他们,大多已感到双腿不太听使唤,站在一旁连治安警察让他们能躲多远躲多远都已经挪不动步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2章:自责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2章 自责 作者:吾爷 与敏君的电话通完以后,洪海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刚子。 他发现刚子貌似知道自己要看他似的,已经先转身去房间里那小台,摆弄那台自买回来就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电烤箱。 洪海侠能够敏感到,刚子明显是知道自己会看穿的心思,故意在回避与他对眼。 因为洪海侠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过分揣摩领导意图,还诱惑领导按自己的意图去做的人。 巴蜀人称这种人为假老练,陵江人更直白,直接斥之为【牙尖】。 虽然说正确领会领导意图是任何一个当部下的角色都必须具备的能力,但绝没有哪个领导愿意接受,自己的部下每每猜出自己的心思。 洪海侠想到,自己居然把一个纯朴得不能再纯朴的孩子,调教成一个会察言观色的油腻青年,他又情不自禁地后悔了起来。 他心里面暗暗叫苦,“长此下去,刚子会不会也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把自己看成了社会上那些双面人,真假两面,货色齐备,不同场合,不同面孔。 因为此刻他已经醒悟到,他让刚子当众宣布,自强制执行开始就全部听从葛戈果的,任何事情都无须向洪海侠报告。 而现在他却食言了。 他当着刚子的面要求敏君说:“你记住,每隔一个小时,就向我通报一次现场的情况,如遇上特殊情况随时报告。”他很清楚自己后面补这一句的分量。就差点没直接说,“前方如出现了与自己意愿不相符的情况,我必须管。” 可这样一来,就等于制造了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葛戈果解决问题,从来都是一看、二慢、三通过,像这种没有足够思考时间的决断,对他的考验是巨大的。” 而洪海侠的强项恰恰是临场反应超快。众所周知,两个人的风格完全不同。如果已经授权给葛戈果了以后洪海侠再插手,万一要是遇上了突发情况,敏君先向葛戈果做了汇报,葛戈果已作出了应对的决定,自己在收到敏君的汇报后,作出的判断与葛戈果的决定有差异,那该怎么办? 发指令,肯定会干扰到前方的配合工作,如在了解情况后不发指令,眼睁睁地看着问题向不利的方向发展,自己屁都不能放一个,肯定会比不知道憋得更难受。 再进一步说,“要是葛戈果的应对决定解决了问题还好说,万一要是出点纰漏,”那在事后总结的时候,兄弟们要是问上一句“洪哥,敏君当时不是也及时向你报告了吗?你明知道葛总的应对方式欠妥,为什么不及时作出调整呢?”也就是说,“假如要追责,该怎么算呢?”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自从【闭关】回来以后,像这样后悔的情况,突然间就多了起来。 可在以前几十年的生活里,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 一个人长时间走得很顺,突然遭遇了挫折,一旦调整不到位,很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洪海侠记得自己在小学时候,由于父母把自己当成宝贝,过分溺爱,自己就恃宠而骄,结果因在学校竞选少先队大队长遭遇了失败,自己好几天都一直憋着气。 父亲发现后语重心长地教诲自己说:“儿子,男子汉最牛的不是总打胜仗,而是在吃了败仗的时候,还能像打了胜仗一样地开心。 要知道,能把战胜自己的对手当成老师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谁打败了你,你就学谁,这才是最聪明的人。 你呀,就是生活太顺,征途上胜仗打多了,没尝过失败的滋味。更没能力承受失败。 你给我记住,男人,如果没有承受失败的能力,就还没有长大。” 其实,这些道理,洪海侠在【闭关】期间也认真地思考过。 万事都应该有它的逻辑,任一决定又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凡是有竞争的机会,胜负就充满了偶然性。 既然自己已经接受了不去现场的事实,自己就应该做到当忍则忍,不能气馁,反过来说,如果有机会对自己出现的失误改错的时候,则该狠则狠,不能心软。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自从懂得思考着规划自己的行为以后,几乎一直就秉承着父亲给他的教诲:“男子汉,做错事情在所难免。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应该勇敢地承担起做错事引起的后果,下次不再做同样的错事就行了。没必要后悔!犯错是成长的代价,后悔是懦夫的表现!” 可是,他这段时间就像是掉进后悔的坑里,不但随时都在后悔,还经常自责。不但优柔寡断,疑神疑鬼,甚至是严重到该做决断时都缺乏信心了。 “你这个家伙,真他妈是个天生就瞎操心的贱命。既然已经答应了不去现场,又已经把前方的指挥权交给了葛戈果,那就得充分相信他完全有这个能力,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把事情处理好。干嘛还要去打这个电话?了解前方的情况呢?偏要去瞎操这个心,真的是患上了没事做,就会憋死自己的病了吗?” 洪海侠在心里把自己暗暗地骂了几句。脸色也因这种情绪产生了羞愧,一下子涨红了起来。 他知道此刻不是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面。他担心自己因情绪变化反映到脸上的窘态,已经被兄弟窥探到了。 他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男孩一样,往正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看了过去。 他看见,虾球如平常一样,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服装,端坐在茶几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挺直着腰板,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貌似为了扮得更像,虾球此刻的脸上,居然跟他一样地泛起了红潮。 “吔,难道这小兄弟这段时间扮自己真扮出了灵犀,同自己有了心灵感应?此刻真的也跟自己一样,对自己刚才给敏君打电话的做法,感到脸红啦?” 洪海侠冷不丁地打了寒战。他也不知道这寒从何来? 他往四周环视了一下,没见着刚子,对着虾球冲口而出地问:“刚子呢?” 虾球的注意力非常集中,洪海侠一问,他立刻就站起来敬礼作答:“报告洪董,刚子哥让我在房间里面陪你,他现在一个人守在门外走廊上。” “他干嘛不进来一起坐,一个人守在走廊上干吗呢?现在不用那么紧张,对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景阳酒店,朝阳宾馆应该不是重点。” 洪海侠很随性地说。 “报告洪董,我也这么想,但刚子哥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高度警惕! 他还让我要提醒你,进卧室不能关门,上洗手间不要反锁。他让我半步都不能离开你。有情况立即呼叫他”。 虾球说话间,中气十足,双手紧贴裤线,昂头挺胸,腰腿笔直。如果不是因为他与洪海侠一样是五短身材,就这等帅气,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会为之倾倒。 “唉,这个样子,纯粹是自己吓自己,对方怎么会知道我没去呢?几个小时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被排除在配合队伍以外。 难道不让我去现场是对方的意思?还是对方那边有人会掐指神算?又还是我们内部有人给对方通风报信?你马上把他给我叫进来陪我聊天,就说是我的命令,今天朝阳不设防!” 洪海侠用很果断的口气对虾球下命令说。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严厉一点,不但虾球根本就不会喊,刚子听见了呼叫也不会进来。 其实洪海侠喊刚子进来,不只是想让刚子陪他聊天。 虽然此刻洪海侠的心情,因为牵挂着景阳酒店的执行进程,的确是很紧张。 但他也知道,“干着急苦的是自己。既然自己已经接受了领导转达的【洪海侠不得亲自到现场】的命令,那就应该把前方的事情,交由葛戈果带着兄弟们去拼,自己还是不要去干涉更加妥当。 要不然,恐怕会因为每个人所处的将帅地位不同,很可能对见到的情况作出的判断也不尽相同。 万一自己听到仅是干将的敏君报告,与身为统帅的葛戈果对现场作出的判断不一样,自己忍不住发表了意见,这叫身处一线的兄弟们该听谁的? 再说了,在过去的经历中,比现在这种情况紧张若干倍的经历,我洪海侠都已经有过了。现在接管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明摆着就只是例行公事,几个小时以后就会有最终结果,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他叫刚子进来,实际上是担心刚子因为没有去参加配合执行,一个人待在外面生闷气胡思乱想,万一想不通,他也多此一举地偷偷给那群保安兄弟去电话询问,让前方那伙小子误认为是自己在问,也许引起的后果会更加糟糕。 于是,他才想到要把他叫进来开导开导。即便是不能彻底消除郁闷,至少也可以缓解一下心情。 还真巧,刚子接到通知一推门进来,前方就有电话进来了。 洪海侠打开摩托罗拉的翻盖,看见是阳律的电话号码。 他感觉奇怪“阳律师的电话不是暂时找不到了吗?谁替他收捡到还给自己来电话?” 想归想,他还是接了。 这一接听,居然是阳律本人的声音,他心里面就冒出一个念头:“果然是知名大律师,在市高法不只是混得脸熟,而是面子真的够大!” 这不,应该是阳律随大队伍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另外有人在市高法替他找电话。 现在是找到了电话就即刻联系上他。知道他是在今天的强制执行中扮演着穿针引线的重要角色。暂时的人机分离,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度不便,电话越快回归,对他倾情扮演好这个角色,一定会有极大的帮助。 于是,还派专人给他把电话送到了强制执行的现场。 “洪董哇,还是你的预判准确。今天的执行根本就不用强制,肯定会很顺。这帮孙子看见这么大阵仗完全蔫了。”阳律用很兴奋的语气对洪海侠说。 “真的,他们就那么心甘情愿地交出经营权了?一点没有作垂死挣扎?”洪海侠为了让阳律有满足感,故意使用调侃的语气问。 “嘿嘿,不心甘情愿又能怎么样?曹局的兵无论对谁都一视同仁,是真警察,不再是蒋局那样,对景阳酒店根本就是摆设!几个牙牙呸,那一大帮子,天天待在景阳酒店西餐厅里面佯装顾客打牌,到点就混吃混喝的江湖混混,听说轮班在大堂门口坐的那几个【了望哨】已经被铐走了。还没等手提冲锋枪的警察动手,刀刀枪枪就甩了一地,全部自觉地抱着头蹲地上。 现在就两个手提冲锋枪的警察叔叔守着几十个。混混们老老实实听警察叔叔的话,待在西餐厅的角落里,不但一个没敢站起来,也一个没敢逃跑。最可笑的是据接管监控室的保安兄弟说,他们还按照警察的要求,在互相用皮带捆绑对方。” 阳律师这样的描述,根本就不像是在向洪海侠通报情况,倒像是在给大众介绍电影剧情一般,一口气把警察进入景阳酒店,清除强制执行现场障碍的第一回合,精彩绝伦的回放了出来,让洪海侠听起来感觉十分的过瘾。 由于景阳酒店只是在景阳大厦原设计的商住楼基础上改造而成,景阳酒店的大堂前,并没有如一般高星级景阳酒店一样,有一个距离人行道较远的广场,在它南北朝向的建筑物前面,仅有不到十米的公共人行道,可作为运送景阳酒店客人临时停车,还只能即停即走。 市高法实施强制执行的警车来了以后,为了给景阳酒店被强制执行的反对者们造成一种心理上的震慑,预先就设计好了,要停一些在景阳酒店正前方的人行道上。 说来也巧,景阳酒店门口人行道的空间,正好可以一顺溜的一边停放七辆小车,一边停放三辆大车,中间留出了一个大概有五米左右的通道,供执行法警和法官们,列队上那一坡高高的梯坎,进入景阳酒店大堂。 也许是为了“让市民们尽快接受景阳酒店被强制执行的现实,挽回前几次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都被地方保护势力红黑联手阻止,被迫中止的恶劣影响”,今天的强制执行现场,不但有交通警察维护交通秩序,催促着故意停下来围观的车辆赶紧离开,劝告路人不要围观阻塞交通,还有特警手持冲锋枪一字长蛇阵地在景阳酒店门口站岗,并拉上了拒绝无关者靠近的红白彩条警戒线。 最有重大影响力的是,在景阳酒店门口上方旁边最显眼的地方,有一辆陵江有线电视台的直播车架着几台摄影机在直播,陵江电视台最有人气的新闻播音员在现场担纲主播。 参加强制执行的法警们列队进入景阳酒店的场面,在景阳酒店大堂分组的威武,近200人的执行法官、法警对一个被执行标的物实施强制执行的阵容。还有十几个交警、特警在外围维持秩序和清除执行障碍,十来个治安警察在消除隐患的气势,即便是没有闭路电视的直播,在酷爱争相传播负面消息的陵江百姓助推下,根本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遍陵江城区的任何旮旯角角。 就当天那样的大阵仗,除了处置突发性群体事件,应该说在市民印象中,陵江主城区还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如果说再配上,自备发电设备车,移动通讯叉转车,120,119,110的车辆都齐刷刷的,停放在景阳酒店大门外的侧通道处,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这样的执法阵容,在陵江的强制执行的历史上,恐怕还真就是迄今为止的第一例。 也许还会是,后无来者的唯一一例。 当时的场景,真的是无法想象,在玩成书被两个法警,从房间里搀扶出来,护送到景阳酒店前台,听着市高法执行局局长吴自清,代表强制执行队伍,向被强制执行的陵江景阳酒店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玩成书,宣读《依法对景阳酒店经营权进行强制执行以抵偿债务告知书》时,这个长期以来在黑白两道的地方势力保护下,拒不执行法院的生效判决,既敢公然组织地方势力暴力抗拒强制执行,还敢明目张胆地组织债权人围攻执行法官、法警的所谓【成功人士】,当时是什么心情? 那些平常已经习惯了看玩成书嚣张跋扈的景阳酒店员工们,此刻又是什么心情?那些在现场完成采访工作的新闻记者们,又该使用什么样的词语,对玩成书当时的窘态加以恰如其分地描述? 此刻在现场的一众人们,看玩成书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完全失去了往常那种敬畏。 虽然眼前的玩成书,仍然穿着名贵的夹克便装,笔挺的西裤和油亮的皮鞋。一副少说其价值也应该有十好几万的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把那张本已很显老态的脸庞,衬托得老而弥坚。但真就没有了平常那种“我是老赖我怕谁”的气势。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3章:仪式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3章 仪式 作者:吾爷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大凡暴发者都喜好在众人面前冒富。 玩成书也不例外。 他不但特别喜欢穿名牌服饰。他还有一个世人都感觉特别不适应的嗜好,总喜欢撸着那从来不剪掉名牌衣服商标的袖口,不仅仅是要露出衣服的商标,还要露出他左手腕上那块号称世界排名第一的百达翡丽满钻金表,和右手腕上那一串据说能消灾避难、逢凶化吉的蜜蜡串珠。 加上他还习惯性大冬天也敞开着夹克衫,故意袒露出周边镶嵌着一圈钻石、中间有鸽蛋般大的纯绿翡翠鳄鱼皮带扣,给人一种我若都不算富谁还敢称富的舍我其谁感觉。 虽然说近年来有传闻说玩老板因为太贪,在赌场总是赢了不走输了走的疯玩,经常性地整得自己四个口袋一样重,还怪是遇上了霉屄,骂得那些专门侍候老腊肉的角色一个个都躲着他,谁也不接受他的赊账翻牌了。 不过,这些习惯了捞偏门的角色,因为自己身位低,也习惯了狗眼看人低,再怎么说,人家玩成书也曾经腰缠万贯的人间极品,一直生活在全世界人口1的范畴,即便是最终饿得瘦死,那也是俗话说的那种比马大的动物。就算是从今天开始就彻底垮了,只要这身穿戴还在,大不了就是失去了在景阳酒店可以随便签单的权利,没了可以日醉夜嫖的场所。搞不好身体还好些,活得还长些。 只不过,话虽这样说,还是那句话,不怕不拥有,就怕曾经拥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虽然说玩成书早就有精神准备,但真的事到临头了,还是挨不过心里面陡然失落的那道坎。 据说,他在被扣在房间里的时候,已经反复地对法官和法警告饶了:“请你们可怜可怜我,我年龄大了,经不住折腾,酒店你们要拿去就拿去,就不要让我去大堂当着闪光灯签字了。” 法官回答说“这个给我们说没得用,我们只是小兵仔,做不了主,领导叫干嘛,我们就干嘛,你现在最好老实点,配合做完了仪式,也就解脱了。” 玩成书还不服气,一个劲地嚷嚷着要见领导,见大领导。还大言不惭地说:“再怎么说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是为陵江的城市建设做出了贡献的。即便是现在要把我定为骗子,那我也是为了,陵江而骗,是把骗来的钱用于为陵江的旧貌换新颜添砖加瓦了。” 不过,这样的疯言疯语没过多久,法警就接到指令,一左一右地把他从房间里搀扶出来了。 不知道玩成书是不是真的是老了,实在是经受不起大势已去的事实,心态完全崩了。以至于平时总迈着左摇右摆那六亲不认步的身体,已经失去了自行独立行走的能力,得倚仗两个法警警花大力气地拖拽着,他才勉强能够向前移动。 恐怕是一路上又看见的全是执行法官和法警,肾脏和膀胱实在是有点不受控制,他自己都感觉到裤裆有一点湿漉漉的。 他用已经有点昏花的眼睛左右寻找,看不见一个平时里口口声声要同他一道,誓死抵抗强制执行的伙伴们。 他在被法官昨喊到名字,要他去大堂完成交接仪式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在电梯里他就已经站不稳了。 等被两个法警强行搀扶着拖拽到大堂前台时,他的腿是真的已经没了力气,开始在慢慢往地下蹲,完全要靠两个身材魁梧的法警提拽着才能站稳。 从他一直在颤抖的萎靡样子可以看出,今天的玩成书已经失去了昔日习惯性的嚣张。 此刻,命理属猪的他,再也没如平常喝醉了时常挂嘴巴上说的那样:“老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谁要是不怕死就来拿酒店嘛,反正是轰的一声就到站了。老子就是死也把酒店一并带去阎王那里报到,下去以后继续潇洒!” 堪堪地听完宣读《强制执行经营权的裁定书》。然后就一点没有抗拒地用像中了风似颤抖着的手,歪歪扭扭地签下了玩成书三个带着血腥味的名字。 根据早就已经安排好的强制执行流程,在法院向玩成书宣读完强制执行文书以后,不管玩成书是否签字,交接工作都会逐项进行。 现在玩成书慑于法律的威严,已经自觉地签字了,那就又减少了一个强制环节。 接下来就是双方在执行法官和法警的见证下,按各功能区举行交接仪式并拍照留档。详细地记录好酒店按现状整体移交的清单。这也是一个非常严肃认真的工作。直接涉及到双方最后计算债权债务的了结情况。 原本按照市高法执行局的设计,应该是安排在酒店行政办公室,由执行法官组织并监督申请执行人和被执行人一同,在公证处代表和媒体的共同见证下签署酒店交接文书。 但是,申请执行人坚持要把这个代表着权力交接的【签字仪式】,直接摆放在与大街只有玻璃幕墙隔断的,酒店大堂前台的柜台上,当着围观的群众,双方隔着柜台对向站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庄严地进行。 代表景阳酒店的玩成书站在柜台里面,以原景阳酒店主人身份先签完字以后就从柜台里面走出来;然后才由申请执行人的代表洪海侠在柜台外面,以接手人身份后签完字以后,从柜台外面走进柜台里面去。 随即由法院宣布:景阳酒店经营权交接工作从即时起正式开始。 用洪海侠的话来说:“举行这样的交接仪式,让陵江人民一目了然,景阳酒店换了主人,从此后景阳酒店的经营活动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纪元。” 随后就是交接人在执行法官的陪同下接受媒体采访,由双方在象征着酒店主权和往来客人入住退房登记的酒店接待前台,发表各自的感言。 洪海侠请求吴局能尽量接受他这一合理建议。 经过磋商,考虑到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的确难产,洪海侠也确实因为南岛市公安局内部的腐败分子,为其制造的假嫌疑人身份,被陵江的媒体冤枉攻击了好一阵子,背上至今还背着一口大黑锅。 为了尽快消除这些不应该有的负面影响,洪海侠也的确需要一个在公众面前露脸的机会,来挽回应该有的公众形象。 如若不然,下一步在陵江的社会交际,也会因为前一段时间,被陵江媒体大肆转载,甚至是直接撰文,诬陷为金融诈骗嫌疑人而受到影响。 于是,市高法执行局接受了申请执行人的请求,把双方的交接签字仪式从原本定好的酒店小会议室挪到了酒店的前台。 原本这个微调只是专门为挽回洪海侠的公众形象而设计的,但是临到实施强制执行的前一刻,吴局突然接到上级领导的电话:“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强制执行能顺利实施成功,尽可能避免在强制执行中,有可能遇上矛盾被激化的突然情况发生,上级临时决定,即刻通知洪海侠本人,不得亲自到强制执行现场露面”。 于是,这个让执行局最大限度地接受申请执行人提出的请求,并没有能成为洪海侠挽回声誉的专场。 却阴差阳错地成了让玩成书当众出丑的坟场。 洪海侠的全权代表葛戈果先生,就代替洪海侠,成了玩成书陶醉于景阳时代的掘墓人。 陵江市高法执行局的法官们,为了避免如前面两次强制执行,均以遇上了地方保护势力,黑白两道联手制造的巨大麻烦而失败的教训,很有智慧地把核实景阳大厦债权人的确权工作,与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实施定在了同一个时间节点上。 由市政法委协调,在市一中院和景阳酒店两个现场,同一时间分别进行。而对于曾经带头煽动武力抗法的玩成书家族势力,先行分别采取了控制措施,还选定了上午十点至十一点的错峰时间把强制执行的最强阵容,全部开进了被强制执行现场。 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怂恿并策划暴力抗法的行为发生,影响到强制执行的顺利进行。市高法执行局吸取教训,没有如惯例那样,因为市高法的法警编制与市其它中院保持了一致,在有大行动的时候,总是临时在城区附近的中级法院和区级法院,抽调执行法官和法警。这样一来,强制执行的准确时间,就无法向地方保护势力较为强大的基层执法部门保密了。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再发生,这次市高法是采用了一举两得做法,把大陵江边远区县法院的优秀执行法官和法警,集中到市高法下属高级法官培训学院年度集训学习一个月的时间,合理安排与强制执行时间重叠,然后就以参加实战演练的名义,组织这批优秀法官和法警,随队参加了这一次由市高法主持的超大规模强制执行。 使用这种既有规模,又是系统内精英,还能招之即来,来之能战的学员队伍,既能做到绝对保密,又绝对是很有创意的一步好棋。 很可恨任何传统文化都有精华和糟粕,中国底层社会就有一种奇怪的颜色,几千年来把中国底层社会染得十分的灰暗,那就是不管你处于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在你春风得意、趾高气扬的时候,底层百姓都会莫名其妙地对你产生怨恨和不满,甚至是还有可能对你产生愤怒,不管与你认识不认识,有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都有可能对你进行无端的攻击。这就是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由来。 但同样的情况又可能是完全悖逆的另外一种情况。还是压根就不认识,也没有利害冲突的他们,当某一天你落难了,陡然间降格到比他们本就很窘迫的处境还要窘迫,他又会反转过来,以高人一等的口吻,来同情你、怜悯你,甚至是像救世主一样的勇于拍案而起的替你鸣起了不平。 今天的情况就是这样,当路过的人群看见昔日以亿万富翁形象,在大众面前露脸的玩成书,现在是站都站不稳了的蔫巴样,看着法警挟持着他的威严,特别是看到葛戈果那外来户居然还带着胜利者那张神采奕奕的脸,在吴局宣布“景阳酒店经营权自此正式由八桂同德公司接管”的话音刚落,围观群众发出的并不是实施强制执行的法官和法警们预计的欢呼声和掌声,而是起哄、叹息、打抱不平。 起哄的是:“嘿嘿,看看这些吃阿公饭的那得意劲?见不得穷人吃饱饭。见到人家经营火爆,就来这么多人抢人家。要是经营得不好呢?你还会搞这么大阵仗来抢吗?” 叹息的是:“唉,人哪,真不能得意忘形,玩老板就是赚了几个钱,身边围了几个当官的,就觉得自己不得了,谁的钱都敢搞,结果遇上个更狠的。这不,不只是咬蹦了牙,还被反搞得家破财散不说,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哟!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还有打抱不平的就说得更离谱了。“其实,人家玩老板也不容易,给阿公打了大半辈子工,临到退休才出来自己干,凭真本事辛辛苦苦干起来的家业,还没享受几天,这不就被打土豪了。这个洪海侠,从小就鬼精鬼精盯得到着头。以前他爸妈被拉去关起的时候,他不也只是街上的一个打三个擒五个的混世魔王吗?要不是他老汉及时解放出来官复原职,他能够去京城读书,恐怕他不是被人打死,就是他打死别人吃了枪子,那可能还有今天呢?” 只是,无论有多少奇谈怪论,成者为王败者贼。这历来就是中华传统。 今天摆在大众眼前的事实证明,玩成书无论以前有多么的风光,他从当下开始就变成了一个故事,一个已经翻篇了的历史故事。 他的得而复失,并不是一夜之间就偶然发生的,而是从他坐上【老板】位置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种下了恶果。 这个道理也很简单,他属于那种错把机会当能力的典型,完全不清楚自己只是时代的产物,不知道他的成功,只是受益于潮流。他根本就没有搞懂,离开了潮流他根本啥都不是。 很显然,陵江市高法执行局的执行法官和法警们,以及以实战演练之名参战的大陵江边远区县法院,选送的优秀执行法官和法警,在市高法执行局局长吴自清的带领下,对实施这次在陵江市辖区内强制执行史上,堪称【史无前例】的强制执行前,肯定是经过了充分的调研并做足了功课,甚至是连执行过程中会遇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好了。 他们要做到的,就是既绝不打折扣,又绝不辜负临行前院领导作战前动员时给予的重托。 赵副院长说:“参加强制执行的同志们,选择由你们代表咱们陵江市高法,去兑现我们对兄弟省高法的承诺,既是院党组对你们的信任,也是属于你们的光荣。” 他还重点提醒大家说,“这是组织上给你们提供了一个争取表现的机会!特别是你们中有绝大部分是来自大陵江边远地区法院的优秀法官和法警,你们必须珍惜你们所在单位的推荐,绝不辜负你们的战友和领导对你们寄予的厚望。我知道你们曾经是奋战在基层第一线最优秀的战士,但我要求你们,在这次本院自建院以来最大规模的行动中,你们必须用比过去更加优秀的表现做到:既必须成功完成强制执行,又绝对保证不发生意外!同志们,有信心吗?” “有!有!有!” 这在市高法停车场出发前的誓师大会上,参加强制执行的法官和法警们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吼声! 但这样的吼声再整齐,充其量只能证明参与的法官和法警们有信心,是不是真正能做到,临危不惧地圆满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还必须要以拼尽全力去保证顺利执行完毕的结果,来加以印证。 但有了这样的气势,也让充当前线总指挥的吴局有了底气。促使他原本就满满的自信更加强烈。 他暗下决心,无论于公与私,他都得干净利落地一鼓作气,把这次强制执行彻底搞定。 尽管临行前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分队长们那样,发表铿锵有力信誓旦旦的《宣言》。但他却斩钉截铁地对赵副院长说:“领导请放心,我会随时向你传送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捷报。” 由于景阳酒店的位置很特殊,就座落在有关隘之称的陵中半岛主干道中部的景阳岗上,因为当地的道路狭窄,车流量又特别的大,素来就有中区公路“肠梗阻”的诨名。 按照拟订的计划,实施强制执行的车队,既选择了一天中最不塞车的错峰时间,又有警车在前面开道,虽然这条公路是中区上半城进出城区唯一的主干道,为方便沿途道路两旁紧靠得密不透风的居民区,总共规划有十几路公交车线路从景阳岗经过。车队选择错峰时间,就是要在躲得过上下班时间公交车也减班的空当。 事实证明,这个设计是成功的,既在中区造成了巨大影响,又没有造成交通堵塞。为强制执行的顺利成功,开了个好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4章:原形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4章 原形 作者:吾爷 现在,正因为市高法执行局大炮打蚊子的策略发挥了极大作用,原本的【强制执行】,在几百号法官和法警的强大阵容威慑,加上中区公安局调动各警种的强力配合下,已经变成了【顺利交接】。如果再堆拥那么多警力和执法人员在现场,就显得完全没有必要,甚至是妨碍交接工作了。 于是,吴局就根据执行现场的需要,在留足了细部交接的执行法官和部分法警以后,果断地安排前来助力的边远区县法官和法警,先行有序地撤离。 原本为了不造成交通堵塞,所有的参战人员车辆,都在已先一步到达的中区交警指挥下,迅速地驶离主干道,在酒店前的人行道上有序地排列停放。 现在要集体撤离,却遇上了下班的高峰期。即便是有交警指挥,想把这些刚来时停放在酒店门口以壮声威、以大炮打蚊子的阵势,【震慑那些企图阻挡,甚至妄图破坏强制执行的不法分子,让他们在强大的执法警力面前打消幻想,不敢轻举妄动的铤而走险,作出无谓挣扎的蠢举】的车辆,悉数驶出,如果真按预案中所说不造成交通堵塞,那还真就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真没办法,这条路上本就为了便民,不但是城市规划安排有多条线路的公交车,当时为了支持景阳酒店的经营,在酒店上下十米的地方,还设有公交车站。 这条道只是双向行驶的四车道,公交车本就是庞然大物,驾驶员稍微开躁性一点,就占了一根半道,只要停站,就会造成堵塞的长龙。如果再来个半小时不让来往的车辆过路,这在下班高峰期会造成什么样的堵塞,完全不可想象。 没办法,为了做到执法不扰民,本来已经完成了震慑任务,可以收工了的近两百个,大陵江各区县集中上来市高级法官培训学院,参加集中培训的【特殊学员】,暂时还无法离开。只能暂时集中在酒店大堂,等候高峰期稍有缓解再乘车离开。 景阳酒店由于是在已建成的商住楼框架基础上改装的。并没有如新建高星级酒店那样,大都有一个富丽堂皇的宽敞大堂。 而景阳酒店因大堂空间实在有限,设在大堂的接待前台,都只能因地制宜地设计在左边端头,与西餐厅共用一个通道。而住客的等候位置十分有限,也就是顺着酒店大门左右两边,仅有几米宽的过道顺溜地摆放了一排木制沙发和茶几,剩余的通道就不足两米了。 现在,一下子堆拥了近200名穿着制服的法警在这,虽然是在酒店内部,但是因酒店采用的是通透的玻璃幕墙设计,这上下路过的民众对酒店大堂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几百个警察造成的震慑力还在继续。即便是门外有交警在维持秩序,劝着路人不驻足的马上离开,但已经很习惯瞧热闹和传八卦的陵江人,还是一传十,十传百地把观望到的情况,用短信的形式发了出去。 此刻,大堂内一边有执行法官在安排同德公司的配合人员,与原酒店的岗位负责人办交接,还有十来位治安警察也在维持秩序,劝导堆拥在现场看热闹的酒店员工们离开大堂。 现在加上这近两百个等待离开的【特殊学员】,一下子把大堂塞得满满的,一眼望过去全是穿着各色制服的警察和法官,显得十分的扎眼。 不过,此刻在人丛中最为抢镜的,应该是被一左一右两个法警搀扶着的玩成书。不知道他此刻,面对早就应该有精神准备的场景,心里面做何感想?他已经被法警搀扶着签完字,被迫做完走出酒店接待前台的仪式,象征着自此刻起就失去了对酒店的管理权,结束了他已经在景阳酒店签单消费吃喝和白嫖还返现零花的生活,直接被打回了原形。 用洪海侠的话来说:“我会搞得你回到市井时代,与邻居同龄人打5元一次的麻将都要考虑老半天才出牌。” 随着玩成书签字以后离开接待台,八桂同德公司的代表葛戈果进入,象征着接手了酒店的管理权,成为了新的经营权拥有者。 陵江有线电视台实时直播了这一仪式性的时刻。 先期已经在前台内值岗的原酒店前台主管和大堂经理,也在执行法官的见证下,向同德公司派出配合强制执行的工作人员,进行了抽屉钥匙和电脑操作密码,以及纸质文件的移交。 根据强制执行的预案要求,原景阳酒店的雇员们,在被强制执行交接期间,所有在岗人员,除必须无条件配合以外,一个都不得擅自离岗。 无论是为了完成使命,还是以壮声威,京城媒体不失时机地各自为阵,在征得负责维持秩序的法警队长同意后,迅速地冲到了吴局面前【递过话筒】,对吴局进行了现场采访。 这个时候的吴局,本应该是取得了开门红踌躇满志。但他半点没有贪天之功为己有,一个劲地赞美市委、市政法委决策英明,还地市高法党组抬到前面,着重说了句发自内心的话。“感谢中区公安局派出了很有实战经验的优秀警员,给予了强制执行的大力支持!” 他说“从现场的情况看,如果不是中区公安局派出的警员果断采取行动,先一步控制了被强制执行人安排在酒店大堂的【黑恶势力】,迅速地控制了躲藏在西餐厅里的几十个【打手】。对那些不甘心接受法律制裁的利益群体,起到了巨大的震慑作用,我们的执行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接下来他还说:“我绝不是说官话、套话,而是实事求是地告诉各位,现在要我接受采访还为时过早,我们的执行才刚刚开始,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说不准更艰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虽然我特别有信心在领导的信任,参战法官和法警的努力下,保证顺利完成这次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 但是,在执行没有全部完成以前,我们不敢松懈,更不敢讲大话,一切都请各位随我们的参战法官和法警们一道,履行完我们的职责后再看结果。 此刻,还请媒体朋友们再耐心等等。几个小时以后,大功告成,我再接受你们的采访,把我心里面的感言,全部向你们倾倒出来,好吗?” 在京媒记者们的带动下,全场发出了发自心底里的掌声和赞誉声。 走完这个程序以后,在吴局的带领下,申请执行和被强制执行双方的核心代表人物,与执行法官们一同乘坐电梯上楼,准备到设在12层的酒店会议室进行下一个程序: 【召集景阳酒店在岗员工负责人开一个定心会】。 一行人随同吴局打头里,走向了设在酒店大堂正对着大门的电梯入口处。 由于景阳酒店营业场地只是占用了原商住楼设计的1~10层裙楼部分;11~12层是酒店和物业共用的管理办公区域;13层直至33层属于商品房住宅,已部分卖售,部分抵冲债务,部分抵押贷款,现在整个大厦产权除已卖售部分以外,全部因为债务纠纷,已经通通被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查封。等待法院委托的第三方专业机构的【清资核产】最后结果出来,统计完债权债务以后,就对景阳大厦剩余资产进行公开拍卖处理。 只不过有内幕消息传出,其实【清资核产】的第三方鉴定结果,早就已经统计出来了,只是因为现有的资产经评估后明显资不抵债,中区政府和第一中级人民法院都不敢下决心处理,想拖到陵江直辖效应显现,房地产出现涨价高潮时,再重新进行评估。然后进行公开拍卖处理。 同时,正因为酒店是占用的大厦部分楼层,为了让酒店与住宅分成两个完全独立的使用区域,平常配给酒店使用的两部电梯,只能到酒店经营部分的第10层;根据设计,另两部可到33层的高层电梯入口,是在地下负1层车库,是配给商品房区域住户专门使用的。并且在酒店占用的1~10层是没有停站口的。以此与酒店经营区域完全隔开。 平时如果酒店内部员工要去12层酒店办公室或11层的员工食堂和酒店员工倒班房,一般只是选择用于送货和消防使用的电梯,又或者是步行爬楼梯。按规定不能使用那两台专供商品房住户使用的高层电梯。 这样做,一是为了对酒店的消费客人负责。也得符合【特许经营场所必须同居民住宅区域绝对分隔】的规定。 更重要的是为了不留下安全隐患的需要。 但是,今天情况特殊,强制执行的指挥系统必须整体行动。现在所要到达的楼层,又是对整个景阳大厦的物业进行管理的12层办公区。要想乘坐电梯直接到达,就只能选乘仅有的一部可以从1层直达12层的消防电梯。 因为电梯每次运行的安全系数限制了人数,致使需要到达12层的人员不能做到一次性全部到位。 唯在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了干任何事情都要有预案的重要。 为了防备曾经发生过的暴力抗法重演,先期已经有法警和中区公安局派来协助的治安警察到达了12层办公区,完全接管并控制了楼层。 现目前有机会与吴局一同搭电梯上行去12层的,只能是参与强制执行的核心人员,以及申请执行和被执行双方的首席代表,其他的配合人员,各地闻讯而来的采访记者等等,只能是等候酒店的客用电梯到达第10层,随后再自行走步行楼梯到12层。 而这些,当然都是在做预案时就已经设计好了的细节。 此刻,吴局带着几个参与强制执行的核心成员,和同德公司配合执行的代表人葛戈果,以及被强制执行的代表人玩成书,来到了设在大厦12层的大会议室。 由先行做好了分工安排的执行小组,按不同功能现场通知了当班负责人,到12层会议室集中开会。听取法院强制执行负责人宣读【强制执行须知】, 领受在强制执行过程中,他们作为酒店的部门负责人,应该做到遵守法律,无条件配合强制执行的工作安排。 更重要的是,接手企业的代表人,也会在执行法官的见证下,现场征求除玩成书家族以外的酒店管理层代表和员工代表的意见,愿留者,原岗位、原待遇不变;愿去者,过了今天就可以在办理完交接后,到财务部结算清楚工资后离开。 与此同时,其他的法警和法官,早已按照预先布置好的方案,带同配合人员,控制了保安室,监控室,消防、电力、车库、门卫、厨房、倒班房、食堂、餐厅以及康体娱乐、客房、酒店各功能办公室、财务室以及仓储、设备房等酒店的重要部位。 根据吴局代表强制执行指挥部提出的要求:“景阳酒店的经营情况,绝不能因被法院强制执行就停止,必须要做到平稳过渡。在当天的强制执行完成交接以后,即日恢复正常经营。任何人不得违抗此项命令。更不能有任何人为破坏经营的举动出现。如果有谁胆敢以身试法,一经查实,必然严惩,绝不轻饶。” 为了让被强制执行后的景阳酒店能够尽快恢复经营,吴局还当场宣布了几条特别措施。 其中对原酒店员工的考虑最有人情味。“愿意留岗的景阳酒店员工,可以享受由新经营者代为补发在玩成书负责经营期间,已经恶意拖欠了两个月没发的工资”。 但与此同时,也向这些愿意继续为景阳酒店服务的员工提出了新的要求,必须遵守新业主的经营管理规定。 在市高法执行局的全程监控中,同德公司的接收代表葛戈果宣布:“我们同德公司充分考虑了酒店员工的根本利益,决定完全按酒店目前经营的现状照单全收,暂不作任何调整地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 也就是这样既宽容又负责任的接手方式,等于是用实际行动击破了玩成书之流,早前在员工中散布的有关“同德公司一接手,洪海侠即刻会宣布关店,所有的酒店员工通通遣散”的谣言。彻底地粉碎了他们妄图以此,继续恶意霸占酒店破坏性经营的阴谋。 在市高法并没有向城区法院抽调人手,也没有惊动被执行标的物所在的中区有关职能部门的情况下,带领着这么庞大的强制执行阵容,采用经过周密策划的强制执行预案,突然出现在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现场时,一直以来就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坚持不同意把景阳酒店经营权剥离出去执行的市一中院负责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更不相信这都能够成功。 但它真的就被市高法执行局在市委、市政法委的指导下,在市高法党组的直接指挥下,成功地实现了。 这次强制执行,不但没有再次因故推迟地如期进行,在陵江造成的巨大影响也让洪海侠十分满意。可以肯定地说,京城媒体真的是居功至伟。 他们不但早已派出记者到了陵江,以突袭采访市委政策研究室时主任,让采了冤枉气的哥儿们出了口恶气,还借敲打时主任为由,直接替市委和市政法委搭了架楼梯,让其名正言顺地在临调离前,站好最后一班岗。 最难能可贵的是,党政班子就处理时主任和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京媒不但有幸见证了这次全国首例【经营权与资产权剥离】的强制执行。获得了第一手采访资料,又一次惊爆媒体,博了个全国转发的头版头条。 在有关领导的协调下,于强制执行当天才接到通知的陵江有线电视台,也算得上政治嗅觉灵敏,立即派出直播车来到现场,强行撤下例行节目,实时直播了整个强制执行的全过程,也算是抢到了【头条新闻】。 其实,大凡干新闻工作的都懂得,抓【独家新闻】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特别是有巨大影响力的正能量独家新闻,就更加不能错过。 在这个竞争十分激烈的年代,如果干新闻的想成为【名记】,不但需要新闻线索,同时更重要的是要灵敏地嗅到“当下明确的政治风向,选对与天朝保持绝对一致的政治观点和政治立场”。 搞好了,也许【一篇报道】就确定了自己的终身地位。 当天发生在陵江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稍有头脑的人都应该看得很清楚,虽然上至天朝,下至地方哪里都有派系势力,但在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挣扎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后,尽管强制执行的实施姗姗来迟,但它最终还是在本届陵江党政班子执掌帅印的末期来了。这就证明,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已经日渐式微,在新到任的党政主官治理下必将退出历史舞台。 一个识时务的媒体人,如果不能在这个转折时刻来分享一下【重大新闻】,也许这一辈子就错过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5章:憋屈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5章 憋屈 作者:吾爷 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们,每天都在盼望有机会提高生活品质,增加幸福指数,享受生活的无穷乐趣,没有人不向往有个全新的开始,还有太多的人,情愿在期待的梦境里去追求虚无的美好,就是不接受摆在眼前的现实。 于是,在看不清楚未来的时候,他们又巴不得即刻就知道前方的路况,是不是值得自己期待。 就像现在,一大帮挤在景阳大厦12层的小会议室里的酒店员工代表,他们一个个的心里面都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 他们此刻的目光,应该是个个都已经改弦更张,更多的时候,已经不是在观察即将成为历史故事的玩成书,而是投放在八桂同德的全权代表葛戈果身上。 这一点,恐怕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这谈不上背叛,而是国人在传统文化的熏陶下,习惯性喜新厌旧的结果! 员工代表们揣着复杂的心情,很不耐烦地听完了玩成书那絮絮叨叨的【谢幕感言】。然后就用期盼的目光盯着八桂同德的代表葛戈果,他们希望即刻就听,到新老板的表态。 他们想知道,接下来新老板会怎么对待酒店的经营?怎么对待他们的去留? 去,该怎么结算,前老板欠他们的薪资是否能得到补发? 留,是什么待遇?未来的薪酬是否能有不低于过去的保障? 总之,他们已经不再关心即将要离开的玩成书,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失去了拥有的一切?到底为什么会被昔日的合作伙伴打回原形? 毕竟这些与他们毫无关系。 他们只关心新接手酒店后的经营者,将以什么样的姿态同他们发生关系! 说句真心的大白话,他们才不会去关心玩成书是怎么把自己玩成了一本书,还是洪海侠真的是不是能跨海成侠,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明天的早餐在哪里?】 根据原有的安排,新经营者这个表态,应该是由洪海侠来讲。如果真是按原有的安排,这个表态对员工们起到的安抚作用,也许要顺溜很多,因为他们很熟悉洪海侠,知道他是一个从不斤斤计较的豪客,特别是对待普通员工,用他的话来说“如果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那就根本就不配开公司,让别人喊你一声老板!” 在员工的心目中,洪海侠是一个既好面子又好强的奋斗者,也是一个心怀慈悲的良心商人。 这一点,不要说员工们在培训中就已经感受到过,就是在景阳酒店开业的第一天,酒店居然出现了【因员工扣伙食费引发的罢工事件】时,当时还是酒店总经理的洪海侠,在处理上赏罚分明的原则性,员工们也是亲身领教过了。 遗憾的是,天不遂人愿,洪海侠今天因故不能来到现场参加配合强制执行,这个【接手企业的表态】,就临时换成了葛戈果来代表。 这不但让企盼的员工们感到失望,也白白地浪费了洪海侠几天的准备。 好在葛戈果先生也是位见过大场面的大才。不但不会怯场,既能借助这个舞台展示自己的素养和风采,也会不失时机地把八桂同德公司的能量推销出去! 在玩成书尽显无奈的【谢幕感言】结束以后,到场的人员仅仅只有一小会的嘘咦,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谁也没有再理会他了,呈现出一副“人未走,茶已凉”的凄凄切切。 就这会,反倒是吴局长以强制执行现场总指挥的身份,对玩成书【谢幕感言】做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积极肯定。 随后就郑重宣布:“下面我们用掌声,隆重欢迎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企业代表,葛戈果先生讲话!” 也许是因为吴局带头鼓掌,满打满算也只能容纳百十来人的会议室,居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随即,所有来抢新闻的媒体人,从京城媒体到地方媒体驻陵江的记者,再到陵江本地媒体的记者,站得远的就长枪短炮地做好拍摄准备,靠得近的就争先恐后把话筒递到了葛戈果嘴边。 由于大家都争着想往前靠,现场一时间还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混乱。 还好,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斯文人,在执行法警的劝导下,很快地,大家都恢复了友好,又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中,平静了下来。 作为今天的主角之一,原本长相就十分帅气的葛戈果,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只见他英气逼人地往椭圆形桌子端头一站,与玩成书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他挺直的身板,让人眼前一亮! 别看葛戈果先生已人到中年,仍然不失青年人的英俊潇洒。虽然已有沉稳的气质展露出来,但原本就长得十分帅气的白皙脸庞,还是显得十分年轻。 深蓝色的西装里衬着一条代表着生命希望的鲜红色领带,把竖条纹白衬衣都映成了浅红色。三七分成的中式头发,在镁光灯的照射下闪着一层预示着吉祥的荧光。 只见他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地用套话开始了他的演讲: “尊敬的吴自清局长和参加今天执行的法官和干警们;聚集在这里的新闻媒体的朋友们;以及守候在这里的景阳酒店员工们;大家好! 我很荣幸有机会在这里代表我们团队的灵魂人物洪海侠先生及其同僚,感谢陵江市司法部门能够高风亮节,能够打破全国普遍存在的地方保护主义,真正顾全了举国上下一盘棋的大局,责成市高法执行局,接受了我们公司申请八桂省高法转过来、委托给陵江市高法代为执行的【生效判决】! 陵江市高法执行局的法官和法警们,在明知道被执行人拒不自觉履行生效判决,八桂法院前来强制执行受到过暴力抗法,想要顺利执结几乎没有可能的情况下,花了几个月时间,一直在耐心细致地做被执行人的思想工作,希望被强制执行人能够慑于法律的威严,不再坚持拒绝履行法院生效判决的错误立场。 无奈,被强制执行人倚仗地方保护势力在陵江还有很深的根基,尤其在中区就更是强大,不但对陵江市高法执行局的法官们发出的严正警告充耳不闻,还多次口出狂言进行挑衅,声称谁来就同谁同归于尽。事实上就在上个月,被执行人还丧心病狂地策划了一次暴力抗法,雇用了几个来自库区山乡的农民工,身绑炸药,还从酒店厨房搬了一些煤气罐到酒店财务室,意图威胁前来强制执行的市高法执行局法官。 鉴于被执行人的死硬态度,迫不得已,陵江高法执行局才报请上级批准,顶着巨大的压力,断然采取了强制措施。他们用实际行动兑现了,在接受八桂省高法委托时的承诺,诠释了什么才配叫做真正的【异地委托执行优先】。” 葛戈果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一下子又响起了会心的掌声。 过了一小会,葛戈果习惯性地清理了一下嗓子。在喉咙里“咳咳”了一下。继续接着说:“直辖后的陵江,真正地体现出了大格局,大胸怀。在天朝的一元化领导下,责成陵江司法系统,为我们在陵江投资出现的重大失误主持了正义,讨回了公道,实现了债权。我在这里再次代表我们公司真诚地向陵江党委、政府和人民表示感谢!感谢您们的宽容和大度,感谢您们的高风亮节和博大胸怀! 另外,我还要说,我今天真的是十二万分的荣幸,能同这么多媒体朋友在一起,见证了据说是陵江有史以来最强大阵容的强制执行。我们都已见证了执行有一个良好的开始,也预祝一定会取得圆满成功。 当然,这也得感谢明事理的景阳酒店员工们,有了你们深明大义的大力支持,我们的接手才能如现在这样顺利! 就这一点,我相信,各位来自四面八方的媒体朋友也都看见了。 我相信,员工们的遵纪守法和良好素质,一定会在您们的笔下得到充分的肯定。 同时,可以肯定,为了使这次执行能够很顺利地完成,陵江高法执行局的法官和法警们做了充分准备,把握政策的尺度,司法管控的流程,外柔内刚的态度,都让我既佩服又感动。 我们作为申请人,从他们身上,不但看见了法律的尊严,也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在这场仿佛是在施展艺术才华的强制执行中,我们没有感觉到有[强制]的火药味,真犹如是上了一堂身临其境的法制教育课,很深刻地领悟到了法律的威严和不可践踏! 接下来,我想说几句触发了我内心感动的话。 我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也曾经在体制内担任过相当一级的领导职务。我自省这十多年来涉足商海的人生经历,对于什么才叫司法的最高境界,只有今天的眼见为实,是真正地让我从心灵深处肃然起敬!深深为陵江市高法的执行法官们具备的执法水平而折服。我不但受益匪浅,甚至值得终身铭记。 另外,请允许我此刻也代表洪海侠先生,给在座的各位说几句真心话。” 他表达了这个意思以后,也望向了吴局,用目光征求意见。他虽然没有见着回应,但也没有感受到阻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敞开了说:“景阳酒店有今天的辉煌,固然离不开员工们的辛勤付出,但我们中国文化最精髓的部分,是提倡感恩,提倡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我们酒店之所以能赶上这么好的时机,走在了同行前面。离不开洪海侠先生,根据直辖概念审时度势的前瞻性,提出把写字楼改酒店,搭建聚合精英的高档社交场所;同时,改建酒店的钱,更是洪海侠先生力排众议代表八桂同德公司出借给酒店的,甚至整个从办公楼改建成酒店的装修工程管理,和对员工的招聘、培训,都是他呕心沥血地一天一天干出来的。这一点,在座的员工们都是见证者。 可他玩成书都干了些什么呢?他不但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仅仅在开业后的一个月,在一分钱都没有还给我们公司的情况下,私下的与人联手做局,背信弃义的单方撕毁了协议,剥夺了按协议洪海侠先生在没还完钱以前,必须出任的总经理权力! 我可以说,他的无耻背叛,创下了中国工商界的一个最没有底线的纪录。 更可悲的是,当时的中区政府,借助手里拥有处理辖区事务的权力,很明显地纵容了本辖区企业侵吞外来投资的不法行为。他们装着看不见本地企业自身的问题,不知道这些本地企业的原罪,实际上就是在法律法规不健全的情况下,放大胆子地去错误理解【摸着石头过河】的含义,自以为【法无禁止即自由】。完全忘记了法律之外还有道德良知和做人的底线!当然就更加没去考虑,【既然是摸着石头过河,就有可能出现因摸不着石头而呛水,甚至是发生被淹死的惨剧】。 就像玩成书,他也曾经是陵江声名远播的企业家,也自认为很成功,实际上呢?他只属于错把潮流当能力的那类胆大妄为者,他们自身的修养,根本就跟不上飞速发展的时代节奏,自然就避不开已经快步追上来的法律法规和道德标准。 结果呢?他自以为已经拥有了很多,他荒淫无度、纵欲挥霍,不加以珍惜,不懂得感恩,直到现在,也许他都还没有搞明白【其实我,真的一无所有】是唱的什么?包括他已经奢侈掉了的那些金钱,绝大部分都不是他的真正拥有,而是透支了他未来的时间和生命!在正义到来之时,必将用刑期甚至是生命的代价来偿还。 剩下的时间,我想代表我们公司向社会及酒店员工们承诺,只要辖区政府职能部门,能够像对待辖区内其它同档次酒店一样,一视同仁地对待景阳酒店,即便是再也做不到像保护大熊猫似的,一如既往保护景阳酒店,我们就能保持景阳酒店继续在陵江酒店行业领跑,让员工安心,让顾客放心,让领导省心。” 当敏君把这个环节通报给洪海侠时,洪海侠不但没有因玩成书的正式出局感到开心,反倒是难受了起来。 同时,他还对没有听见程家两兄弟的消息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因为他非常清楚的知道,玩成书在反思时提到“自己成了别人报复洪海侠的工具”,指的就是程家两兄弟。 事实上,洪海侠与玩成书之间的纠纷复杂化,也是从程家两兄弟介入影阳酒店以后开始的。 在那以前,玩成书虽然也起了歹心,他家【二哈】还在黑道上买凶,制造车祸撞残了童志军。但真正凶险的,还是通过程晓辉花重金买通了红道的败类申光荣,给洪海侠制造的那个【假骗贷嫌疑人】身份,产生的威胁和造成的负面影响最大。 还好,真的是平时多烧香,才无须临时抱佛脚。只因为平时洪海侠为人还算客气,时不时地也勤上庙门烧香,其诚心感动了一些机构的主持人,危难时候就有贵人出手相助,使洪海侠预知了【玩成书和程晓辉联手作妖】,使他有机会逢凶化吉。 也许,这只是洪海侠命好,运气也好,人缘就更好,才有机会搭了个顺风车。申光荣团伙多行不义,遭到了公安部协调多地有关部门联合行动的团灭。该团伙在南岛为洪海侠按借款标的对号入座制造的假案,也随着这个团伙的灰飞烟灭真相大白。洪海侠才有机会结束了被白道的通缉,安下心来专心致志地对付黑道的追杀。 然后就一次又一次地让那些名动江湖的职业杀手,栽倒在准备刺杀他的路上。洪海侠才能够解除生命受到的威胁,在兄弟们的保护下,重新笑傲江湖。 只是,在这期间,老奸的玩成书和巨猾的程晓辉通过特殊关系,搞定了一些部队和政府中的【双面人】,动用手中的权力,在陵江各大媒体上把【洪海侠在南岛搞诈骗,被南岛警方全国通缉】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在报刊杂志上热炒了一轮,已经在陵江把洪海侠整成了过街老鼠。 甚至是在陵江市高法执行局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过程中,还有媒体人在现场质问洪海侠为什么不敢来现场?是不是因为心虚,不敢面对媒体的提问? 当洪海侠从敏君的汇报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心里的那个憋屈劲,促使他恨不得马上就乘车冲去现场。 只是,他很清楚,为了顾全大局,他只能忍。他知道,,这些发出杂音的记者,就是带着特殊使命来的现场。领导之所以不让他在现在出现,恰恰是既洞察到了地方保护势力的阴谋一,又了解到他本人很躁性,这才临时作出了调整。 洪海侠已经敏感到他需要与陵江地方保护势力和解,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取得了一些成功,可就是没能与陵江的媒体达成和解。 (未完待续)。说不定这就是地方保护势力妄图破坏强制执行的奸计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6章:闹事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6章 闹事 作者:吾爷 按理说,干过记者的洪海侠没理由不知道舆论的重要,当然也就没理由主动与媒体工作者结怨。 他选修新闻,学成后干记者的动因,就是因为迷信了伟人对舆论和意识形态的评价,受【拿起笔、做刀枪】崇尚,对伟人每每在中国革命的紧要时刻,一篇雄文就搅动风云,又或者力挽狂澜尤其佩服。怎么也不可能故意与陵江媒体交恶。 但是,当初陵江媒体已经同地方保护势力绑定了。而陵江人崇尚袍哥文化,在强大的地方势力操控下,陵江媒体在南岛警方以【侦办期间,无可奉告】搪塞,根本就没有靠谱材料的情况下,居然可以见钱眼开地干起了有偿新闻的买卖,资料不够捕风捉影来凑,不遗余力地编故事,把脏水往洪海侠身上泼过了头。 就像陵江市委政策研究室主办刊物《时政参考》上刊登那篇、由时主任加注了《编者按》的署名文章,就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 正由于有太多的媒体人都在政府导向的作用力下深陷其中,以至于到后来洪海侠的假嫌疑人身份解除了,洪海侠拿着南岛公安出具的【解除嫌疑人通知书】,到陵江地方媒体要求原文照登,他们都统一口径,通通以“接上级通知,不允许陵江的媒体再介入涉及洪海侠的消息”为由,拒绝刊登。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有什么上级通知,就是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而已”! 不过也可以理解,连政府做事都要“摸着石头过河”,又有多少人听说过“国家御用工具主动认错”的呢? 也就是说,洪海侠是被陵江媒体逼得只能舍近求远地从京城搬动媒体来陵江,干这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活。 用洪海侠的话来说:“我不管你陵江的媒体有多顽固,我只需要请京城的记者们在各种媒体上,大肆宣扬这次在陵江见证的强制执行,让素来与陵江有地域成见的蜀省媒体,不遗余力地让这次陵江的强制执行上《头版头条》。你陵江媒体还敢集体噤声,我就当众给你们叩头!” 此刻的洪海侠已经在宾馆房间里从陵江地方电视台上看见现场直播了。 虽然,这个直播的内容原则性非常强,现场的镜头除了【景阳大厦,景阳酒店,也就只是同德公司的代表葛戈果晃了一个提着营业执照上酒店的高台阶的侧身】,其他的就是播音员在那里【牛皮扎,扎牛皮】的絮絮叨叨。 至于参加强制执行的干警队伍的阵仗,一点都没有在镜头前露脸,倒是专门为110,119,120和自备电源摄了像,就像是在例行公事一样。但其中插播的广告倒多了去了。有的还不厌其烦地重复地播。 然后就是像是有人在前面进行观察似的,交接完成一个部门,镜头就向前推移一个部门。觉得条件绝对成熟了,就把话筒递给已经接手的同德公司员工说几秒,觉得没把握,连这个采访都免了。 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那位播音员在介绍陵江的投资大环境如何如何好,司法环境和治安环境如何已经有了重大改善等等。 也就是这些内容,明显的是在借题发挥,根本就不是在直播强制执行,倒像是在为陵江的城市建设和招商引资打广告,在为直辖后的陵江已经取得了巨大政绩唱赞歌。 虽然,这与此次京城媒体来陵江的主旋律并不矛盾,但与洪海侠想借助京城媒体的力量,替一直以来关心和支持强制执行的外来干部,出口恶气的想法,却明显地有天远的距离! 洪海侠心里面想的是,这次京城媒体组织了强大的阵容到陵江,在这些京城媒体驻陵江记者站代表的大力支持下,怎么也会让那些一直以来就肆无忌惮地公开阻止强制执行的势力,因此而受到舆论的谴责。让他们在舆论的万炮齐轰面前,在大肆翻炒的各种刺激性文字面前去生气、去烦恼、去感到羞辱。去接受被别人指着脊梁骨的议论,搞得陵江地方保护势力阵脚大乱,曾经造谣传谣的媒体人个个心慌才爽。 虽然说媒体圈的人脸都特厚,可由于华夏传统文化无论是精华还是糟粕都影响巨大,因此,自古以来的执政机构,对意识形态就相当重视。 加之【以马克思主义为建国宗旨和执政纲领】的执政党,尤其重视【意识形态】尤其重视。一直执行由国家掌控所有公众舆论的基本国策。以至于媒体和记者的编制,全部都属于体制内的干部。其表现由组织部记录在案,晋阶和提拔也全都由组织部负责管理。 换句话说,生存在当今这种风云变幻的时代大背景中,能做到跟对风,踩对线,把握住根本,还不失灵动,还真不是每个媒体人,或者说每个记者都有的本事。 因此,只要在时政敏感的地区,各大报纸为了争抢头条,多半都把自己最精锐的枪手派往领导重视的敏感【战区】,尽量做到不放过任何一条有价值的新闻线索。 但是,最终是不是能过审刊登,那就看总编对敏感话题的政治分析了。 其实,无论是在什么年代和什么环境之中,不要说还是从事最为敏感的新闻工作,就是想做好任何一件稍微有影响力的事情,你都得首先搞清楚,你所在环境中得势的是哪一方?要不然,万一选错了边,踩错了线,也许从此就得被排除在储备干部以外,退出主流舞台,甚至被打入冷宫,好多年都翻不了身。 一般来讲,只要是爆炸性的新闻都会有立场,而这种立场还不以个人的好恶为转移。还得看清楚,当局是支持的哪一方? 天道轮回。学新闻出身的洪海侠,此刻虽然被迫窝在朝阳宾馆的房间里,一再地忍受着强制执行现场传来的消息刺激。深陷入被剥夺了【在大众媒体面前与陵江媒体人唇枪舌剑权利】的憋屈中。 他原本是想好了要利用这个舞台发泄一下,当初被陵江媒体【借助假骗贷案侮辱自己】积压的愤怒,可万万没想到,领导的一个【顾全大局】的指令,取缔了他在这个大众媒体面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可现在麻烦来了,有几个陵江当地的记者,居然指名道姓地质问:“洪海侠为什么没有来现场?是不是因为害怕被问及一些敏感问题不敢回答而故意躲避?” 就这样形同故意闹事的举动,还因为恰恰洪海侠没在现场出现而让所有人都不理解。特别是预先并不知道洪海侠临时接到领导通知,不能来现场的京媒记者朋友,就更是激动。他们原本都与洪海侠商量好了,故意当托,要在现场提一些敏感问题让洪海侠来回答。就貌似这个时候才想起洪海侠怎么没来似的,突然间也被陵江这几个别有用心的记者带偏了节奏,跟着也闹腾了起来。一下子,让强制执行的场面差一点就失控。 “难道这就是天意?就是名和利不可兼得的天意?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该不该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去付出自己的所有?自己在外打拼发了横财,然后就选择带着兄弟们返回陵江,到底是冲着直辖概念来赚钱的?还是想抱财归家来博个好名声的?” 此刻的洪海侠,真的是越想头就越大。 他决定不再听敏感的电话,不再了解强制执行现场的情况,只等最后结果。 他为了避免自己因过多地纠结执行现场反馈过来的情况,整得自己心烦意乱,他想趁这个时间,把这两个不善言谈的兄弟,当成他普及【天命论】的对象。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还感觉很内疚。他觉得与这两个兄弟谈【天命】这种玄学,纯粹是在欺负人。有抱琵琶进磨坊的嫌疑。 他试着问两个杵在那里像木偶一样的兄弟说:“我问你们,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指的什么吗?” “洪哥,你说什么?什么天意?”虾球懵懵懂懂地问。 “你呢?知道指的是什么吗?”洪海侠没搭理坐在正对面沙发上的虾球,转过头去对着傻傻地杵在门背后的刚子发问。 “只知道是潜意识里面很玄乎的东西,搞不懂这玩意跟现实之间有什么意义?”刚子很平淡地回答。 洪海侠听了刚子的回答有点吃惊。他又问:“那你们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吗?” 这次又是虾球抢先回答说:“回洪哥的话,我听很多人都爱说这句话,但我没想过是啥意思?也从来不信什么天不天的鬼话。就像我上次在战斗中挨那一?弩,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意,纯属是我自己大意。”虾球说。 在遇上人力不可控,又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原因的场景时,一直就信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洪海侠,不但听刚子对【天意】的理解已暗暗吃惊,现在听虾球也这么说,还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佐证。 他完全是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但自命不凡的他还不死心,又继续问岗子说:“你的意思呢?你也跟虾球一样不信天命吗?” “是的,我同虾球的想法是一致的。”刚子说。 “为什么呢?能说给我听听吗?”洪海侠还在坚持。 “洪哥,你非要我说,我也说,但说不好你别笑话我嘴笨。”刚子涨红了脸地说。 “哈哈,你敞开说我就不怪你,你藏着掖着我就要找你麻烦。”洪海侠很开心,以为自己终于以己之长,戏弄了两个贴身兄弟,寻到了开心。 能这样自己找乐子释放一下心里的憋屈,他还很是得意。 可刚子和虾球接下来的一番议论,反倒是给洪海侠心里添了堵,让他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刚子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说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句话,也很相信这句话。要不然,我们就听不到那么多美丽的传说,也不会有那么神话故事。中国的玉皇,西方的上帝,阿拉伯的真主等等这些,也都不会出现。” 仅这一段话,已经说得洪海侠眼睛放光,我的乖乖,这他妈能是初中生吗?这革命大熔炉里都锻造些什么材料出来呀? 刚子仿佛是受到了洪海侠眼睛放光的激励,来了个精彩继续。 他接着说:“但依靠这些来麻醉自己又有什么用呢?不要说偌大的中国就一个玉皇大帝,也就是所谓的【老天爷】,想得到老天爷庇护的人有那么多,他老人家根本就忙不过来。就算他忙得过来,有本事的人又那么多,也轮不到我们这种普通人有机会能得到老天的青睐啊! 结果呢?普通人除了成天骂老天爷不公,只能选择不再相信老天爷,其他就没什么办法,估计这就是人们总爱说[搬石头砸天]的由来。” 没等到洪海侠两个巴掌合拢,他就听见虾球说:“刚子哥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虾球见刚子居然有根有据地回答了洪海侠的提问,还真就说得头头是道。 不知道是不甘示弱,又还是本来就不弱。一下子也来了灵感。他接过话头说:“特别是那句【来生再见】,更是连屁话都不如。毕竟要讲来生,就得先到【冥界】,但冥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没见过,见过的人,也没谁回来讲给大家听,也就只能全凭大家胡乱地瞎编。结果呢?【冥冥之中的天意】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不就只能靠猜!然后就谁的嘴巴大,谁就说了算。想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呗?” “是的嘛,大凡说【自有天意】的人,实际上都是叹息自己的运气不好的人,或者干脆点说【就是那些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的人】!而那些怨老天不公,命运不好的人,多半都是在人堆中瞎混的失败者!”刚子又添了一把柴。 “不会?照你们这么说,所有相信世上有天意这个说法的人,都很愚昧无知吗?”洪海侠扎扎实实地吃了一惊。 如果不是自己成天都同他们哥俩待在一起,谁会相信这是两个所谓头脑简单的拼命三郎说的话? “当然不是!肯定会有【我命由我不由天]】又或者是相信【人定胜天,做自己命运主宰】的超能战士。 但是,有这样的想法就敢于去实践,而且坚持到底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比如说像洪哥你,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连华子哥和葛总都说根本没办法帮你,只能祈祷出现奇迹! 结果呢?结果得由你自己说了。” 洪海侠真的是荤菜了。 当年洪海侠在南疆之所以要收罗一批退伍军人,只是觉得他们有技能,也很忠诚,如果引导得法,使用得当,将是对付黑恶势力的利器。 这些刚从部队上退下来的原军人,既然不服从政府安排回到农村去战天斗地,那就证明是不甘心继续受穷的挑战者。 这些人去部队虽然来自五湖四海,由于在一个部队生活了几年,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肯定也选择性地交了朋友,或认了老乡,回到地方以后也会常有联系。 由于他们在部队更多受训的是格斗技能,舞刀弄枪肯定熟练,其他技术未必会有,加上文化知识十分有限。虽然说退伍回到地方上,政府给予的安排充其量是给村支书跑跑腿。成天见到乡政府一个小公务员也得点头哈腰,这对于他们这种成天好勇斗狠的年轻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是比部队都还要更大的考验。最后就选择随农工进城。 可以想见,这些全身有用不完的精力,还得花钱到健身房去发泄。但在工地干活,实际收入除了维持基本开支,连余出来孝敬父母的钱都很有限,更不可能存下来买房成家。 好不容易多加班干了几天活,收入多点,不是被收保护费的敲诈,就是工头拖欠工资。逼得他们想到了抱团取暖,通知前战友聚到城市进了保安公司,成了各种夜场的看护,优越一点的就当起了老板的保镖。 这一来他们就如鱼得水,无论是驾驶技术还是格斗技能及身体素质,以及在暴力面前武力解决问题的胆识,样样堪称一流! 经历过部队历练的他们,老板使用起来是既好管理又一个顶几个,既听话还能打! 平常对人不显山露水的彬彬有礼,小伙子还一个个长得既标致又精神。表面上看起来每个人的月工资老板是付出了上万元,但实际上又是驾驶员,又是贴身保镖,又是勤务兵和修理工,个个都是多面手。 关键是这帮人还有一个通讯录,招进来一个,只要老板对他好,只等有需要,他一召集,即刻就可以来十个八个。 这样的结果,用一位企业大佬的话来说,“亲爱的党帮我们培养出最优秀、又最廉价的精英同志。让我们真正地分享到了党的恩情!” 过去,一个成功的民企老板,得雇请好几个人来围着自己转。自从用顺了这批人,只需要雇一个人就顶了以前的好几个人用。再加上这批人都没有家室,又不像那些江湖混混一样有搞不清楚的恶习,除了听老板一个人的话,从不会故意在外惹祸。 总之是既好用又实用,成了民企老板的“抢手货”。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7章:小鬼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7章 小鬼 作者:吾爷 洪海侠的思绪还在天上飞着,努力地寻找着说服自己的答案。 刚子貌似已经读懂了他的纠结,直接就拍了一下他的马屁。 他说:\"洪哥,老实告诉你,大家为什么都对你真心地服气,的确是从与柏排一道在南疆跟着你开始,我们就发现你身上有比一般人强大太多的超能量。 要不你老实说,前段时间从陵江到南疆,黑白两道针对你卷起的滔天巨浪,你敢说你是依靠天意帮助你淌过去的吗?那么惊险的危局,是一般人敢玩?还有那个能力玩出彩的吗?” “是吗?你们都认为我真的有那么神奇吗?”洪海侠冲口而出。 “当然有!要不然我们不会死心塌地的跟你!”虾球说。 洪海侠很认真仔细地看了这两个兄弟老半天。 冲着他哥俩这装猪吃象的憨厚,他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此刻的他,反倒是心里感觉到了一股揪心的痛。 是的,洪海侠一直立志要成为他哥俩口中这样的人。他也拼了,搏了。 遗憾的是,命运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同他开玩笑。让他很难完成【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修炼。 当然,世界上也不只是洪海侠会有这样的感觉。 就像此刻,被参与强制执行的法警硬按在强制执行现场的玩成书,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无奈! 即便他平常嘴再硬,处于现在的状况,也让他感觉心里很难受。 无论他怎么说:“让我去休息一下嘛,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就是要酒店嘛,我已经给你们了。你们交接完了,叫我来签字认可不就完了吗?何必一定要折磨我呢?” 可押着他的法警说:“那怎么行,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就是抬,也得抬着玩成书,让他亲眼见证整个执行的过程。以免事后有人说三道四。” “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昨晚又没睡好,身体很不舒服,血压高起来了,再折腾会要了我的老命的。”玩成书开始耍无赖。 押着他的法警又说:“你就是跟我说破大天,也一点用都没有。还是那句话,我们接到的命令,没执行完毕以前,你不能离开现场!不要说血压升高,就是脑溢血,心肌梗塞都不打紧,我们专门为你配备了急救医生。” 还真是的,就为了达到让玩成书亲身经历强制执行的全过程,法院执行组还专门为他配了医生护士,一直跟着执行流程前进。 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反串,玩成书被限制必须在现场参加互动,不能随便返回房间休息,而洪海侠恰恰相反,可以随意在房间休息,就是不能到现场参加互动。 从表面上看起来,玩成书与洪海侠两人的处境正好相反,心境也大不相同。其实,两个人只是对立的统一。都是绝对的输家。 可以肯定地说,不仅仅是他们,“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华夏特色,那就是只要因为经济纠纷上了法庭,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也无论胜诉或是败诉,从起诉到官司结束,从绝对意义上说,根本就没有赢家。有的只是输多输少?又或者输的是金钱、时间、机会、还是信誉。” 当下发生在景阳酒店的这个剧本,仿佛是老天预先就已经安排好了,就是要把这个【按预定计划应该属于洪海侠在现场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的机会】,硬生生地赐给葛戈果来接受考验。以至于都已经临近配合执行的车队要出发了,要奔市高法去与参加强制执行的法官和法警会合,【兵发景阳】了,顾及到景阳酒店有过暴力抗法的【前科】,市高法最高领导突然间审时度势,经过了反复权衡,最后还是决定,无情的剥夺了洪海侠去执行现场的权利。 不过,领导作出这个决定的理由也很充分。十分熟悉江湖情况的吴局当然知道,在实施强制执行标的景阳大厦内,住着好几个以马老大为首的陵江黑道巨擘。 根据陵江的惯例,既然有大魔头选此为窝,自然随时都可能会有小鬼前来朝拜,万一那股疯劲发了,有人要以身试法的【喊一嗓子】,那谁又敢说强制执行不受到干扰呢? 毕竟俗话都说“意外总是来得比计划要早”嘛! 市高法领导,责成强制执行小组,取缔洪海侠亲自到强制执行现场的权利,也只是防患于未然,应该算着是可以理解。 并且,就跟吴局担心节外生枝,限制洪海侠来现场一样,洪海侠没有听说程家两兄弟的消息,产生的担忧也并不多余。 执行现场的平静的确只是假象。 在玩成书和程晓辉联手的作用力之下,他们只是改变了策略,不再与法院硬刚,根据分工,玩成书故意认怂,让执行法官们放松警戒,然后再按早已准备好的先由陵江媒体发难,在执行现场随机找理由先闹事,挑起情绪,然后酒店骨干员工找碴挑事,给执行法官来个法不责众,扰乱交接进行不下去。 拖过当天交接没有完成,现场就属于双方共管状态。 晚上夜长梦多,会出什么幺蛾子就成了未知数。 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担心自己要承担责任的执行法官们就会泄气,同样担心要承担相应责任的领导也会产生忧虑,强制执行就有可能出现变数。 只是,话虽然总是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还要看谁的准备充分?谁的实力更强大? 玩成书原本想用扣发两个月工资的方式,绑架酒店员工与他共进退的做法,这个时候,却成了他的最大败笔。 被洪海侠的兄弟们当作进攻性武器,拎出来一阵猛戳。 葛戈果当场宣布说:“刚才吴局已经说过了,对于玩成书在酒店经营处于盈利情况下,为了对抗市高法迟早会来的强制执行,在两个月前,故意不发员工工资,想以此绑架员工与其共进退。同时,也给强制执行增加难度。我们公司在此郑重表态,对于那些经过核账落实,的确两个月来没领到工资的员工,只要愿意留下来,同我们一起继续经营酒店的,由我们公司即刻代发。” 也就因为在市高法执行局做预案时,就已经把这个问题当成了筹码, 八桂同德公司早有承诺。此刻当众宣布,直接就策反了几个原本已接到制造交接事端的骨干,让玩成书和程晓辉,分别与酒店骨干定下的攻守同盟出现了裂痕。 在此关键时刻,在开业当天带头闹事被洪海侠收服了的餐饮部蒋安平和保安部葛树理起作用了。 在他们的撺掇下,各功能岗位负责人相互串联着说;“既然酒店整体的经营权,玩董他当老板的都已经当众交出去了,现在却给点小钱就让我们这些打工的,在各个经营功能现场来给交接制造障碍,到时候法院追究起来,挨粑棒的就是我们”。 “咱们有必要去当这个炮灰吗?更何况回来掌管酒店的是洪老板。” “做人即便是不讲良心,也要看既得利益嘛。” “他们两个谁好谁差咱们姑且不论,但谁对我们打工得好,大家心里面总该有个数?”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唱双簧,直接煽起了酒店中层的不满。 酒店各岗位的主管领班们,大多都只是靠挣工资吃饭的养家狗。也别怪人家有奶便是娘。他们都只是普通百姓,别跟他们讲什么觉悟不觉悟的大道理,更不要要求他们饿着肚皮去讲义气。谁能让他们吃饱饭,有盼头,他们就支持谁。 更何况这一多年来,大家听到的,看到的,别的人是怎么理解他们管不着,他们自己都亲身经历了些什么?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杆秤。 就这样,只经过简单的沟通,各功能的交接,实际上也就只剩下清点钱账,物品的最后一环了。 但是,也就像生活中总有不如意之事一样,景阳酒店经营权的移交,绝大部分的阵地都很顺利,唯有一个部门,准确地说是一个半部门不顺利。 甚至是可以说,主管这个部门的负责人,真的是做到了【无论法官、法警轮番做工作,就是抵死不交!】其顽固的程度,居然是到了连吴局亲自出面强令玩成书让他移交,他都抵死不办理移交! 他就咬死一句话:“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酒店同我签了承包合同的。我只是与酒店分成,不属于酒店,只要我的承包合同没有到期,莫说你们现在执行的只是经营权,就是把酒店卖了,那也是卖不破租,我签的承包合同,新老板也必须按原签约条件执行完毕。我干吗要交?我又不欠谁的钱。” 在接到报告后,吴局仿佛是早有预料,果断地让在具体执行现场的法警,将这位承包人带到了景阳大厦12层会议室的交接主现场。 等待顺利移交的各部门交接任务完成后,除当班员工正常坚守岗位以外,各经营功能的负责人就作为员工代表,在现场执行法官的带领下,陆续来到了设在景阳大厦12层的酒店会议室集中。 在制定预案时,市高法的院领导原本是不同意有这个环节的。用他的话来说:“咱们法院就只是在形式上把强制执行的程序走完。强制性地要求被执行人,把象征着酒店经营权的各种证照和印章通通交出来,把经营场地进行形式上的清单交接的程序走完。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的确是有被执行对象不配合,先进行劝说,实在不听,再进行劝诫,还是不听,才进行控制。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警力、戒具,更不要采用拘押措施。 总之,尽量不要激化矛盾,让整个强制执行,在非强制的情况下顺利执行完毕,方为上策。” 也就是说,院领导想要的只是强制执行的荣誉,却不愿意冒强制执行的风险。 在这一点上,具体负责到现场指挥实施强制执行的吴局,当时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如果只是在形式上走完了执行的流程,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被执行人对酒店的控制和影响,没有让被执行人从根本上认识到:强制执行实际上就是对不自觉履行生效判决的必要惩罚!就是抗拒法律的必然后果!如果胆敢继续顽抗,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受到法律的更严厉制裁! 我们不但要让那些故意在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中,多次参与闹事,都因没有受到早就应该受到惩罚的角色,在本次强制执行中,受到必需的惩戒,以正视听,也有必要通过这次最大规模的强制执行,震慑那些既不自觉履行法院的生效判决,还敢倚仗地方保护势力抗拒强制执行的,江湖势力和干部队伍中的腐败分子。让陵江的生效判决从此不再出现执行难! 如果我们这次手软了,流于了形式,很可能又会让强制执行留下后遗症而出现新的矛盾,如果双方因交接不清,纠纷恶化,搞不好还可能升级为刑事案件。那我们就是对执法工作没有尽到责任。” 事实上吴局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不但不多余,而且还非常有预见。 你们想啊,“如果说被执行人没有感受到法律的威慑,等到强制执行结束,法官和法警都撤走了以后,单靠刚刚接手的执行申请人,能够镇得住被执行人让其自觉地移交吗? 如果被执行人没有认识到法律的不容践踏,仍然抱着曾经有过暴力抗法那种连法官和法警都敢硬刚的态度,势必会出现严重的反弹。 如果新接手的执行申请人,不能做到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员工,引起的反弹,很可能就是大规模的群体事件。而且卷入的人员,完全有可能还是以双方的员工为主,而并非来自江湖的黑恶势力。到时候处理起来,恐怕还会出现更多的麻烦。 一旦出现了这个恶果,又该谁来承担责任呢? 到了那个时候,市里面要是追究起责任来,恐怕要采取的措施,将会比在强制执行中使用了警力和戒具等治安手段,不知道还要严厉多少倍!” 也正因为吴局的坚持,不但使院领导改变了初衷,允许在强制执行中遇到特殊情况,现场执行法官认为有必要时,有权使用警力和戒具,还争取到了中区公安局出警支持。 并且,还争取到了中区公安局领导同意,把已经侦查完毕的刑事案件,对当事人采取的限制措施,挪在强制执行的现场来实施。借以对那些抱有侥幸心理的潜在不安定因素,起到必然的震慑作用。 等等这些,在轮到葛戈果答记者问时,他都作了最好的肯定,他说:“今天的强制执行,是陵江高法的法官、法警同志们,用实际行动践行了他们作出的承诺,扞卫了法律的尊严!也狠狠地打击了那些想用暴力手段抗拒法律,拒不执行生效判决的行为。 是用最坚决的手段,对前几次陵江地方势力,暴力阻挡法院对生效判决的执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虽然,替外省法院代为强制执行自己辖区的债务人,的确是需要面对方方面面的误解,会给自己增添许许多多的困难,但事实上陵江高法顶住了各种各样的压力,为全国各地法院的执行作出了表率,为落实最高法院关于【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开了个好头。也一定会起到一花引来万花开的效果,让【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新风气,在全国各地法院的执行工作中,迅猛地刮起来! 葛戈果在接受京媒记者的采访中,还按照预先彩排好了的调子,使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我们有理由相信,有了这次良好的开始,咱们国家现阶段解决【异地执行难】的问题,就等于是从陵江拉开了序幕。有了这个序幕,就一定会感动更多的外省企业来陵江投资,我前面提到的一花引来万花开,实际上也有这方面的含义!让我们预祝大陵江的招商引资取得更加辉煌的成果!” 说得兴起,葛戈果见现场的各种角色,都在专心致志地听他演讲,也没有人想抢他的话头。他也很是得意地把话锋一转,用很诚恳的语气说:“请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我代表同德公司在这里表态,我们绝不会辜负陵江市政府和人民的期望!不但要继续把景阳酒店经营好,还将向陵江市的城市建设投入更多的资金和能量! 呵呵,说句题外话,现场的人群中理当有绝大多数的人都应该知道,我们同德公司虽来自八桂,但其掌舵人洪海侠实际上就是陵江本地人。他之所以带领我们返回他的家乡来投资,也证明他特别愿意为家乡人民谋利益,也特别愿意为家乡的城市建设出把力!” 葛戈果此言一出,不知是不是故意,陵江当地媒体中有个记者又阴阳怪气地冒了个泡说:“原来你的老板也是陵江人啊?我们还以为是外省人呢?相煎何太急,相煎何太急啊!” 他身在这样的场景中,选择这个时候说出这个【相煎何太急】的话,真的是有点耐人寻味的哦! 葛戈果没有搭理说这种话的人,仍然是自顾自地说:“在今天来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之前,洪海侠先生还对我说,你一定要相信,陵江人的性格绝对是耿直的,像玩成书这样的人,绝对是极其个别的!”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8章:教材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8章 教材 作者:吾爷 别看葛戈果文质彬彬,也非善茬,早在南疆孔雀机场修建过程中,还属体制内公务员时就,就若干次经历过大场面。 自下海与常玩心跳的洪海侠拍档以后,那就更可称是久跑江湖常在外,五颜六色分得开,休道男儿四方志,一鹤冲天为人先。 经历了那几个陵江记者借洪海侠没来现场故意挑事,现在只要自己一提洪海侠这帮家伙就故意找茬。他判断地方势力肯定是知道洪海侠性子急,想故意激出他来引起混乱,借以中断已进行得十分顺利的强制执行。 现在这个记者更是直接露骨地用【相煎何太急】,来形容洪海侠与玩成书之间的拼争,那不就等于是告诉众人,他们来是为玩成书打抱不平的。 这一来,不但是京媒记者明白了陵江记者的用居心不良,吴局也发现他们别有用心。 于是,他只管自顾自地继续接着说:“在今天随同法官们一道来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之前,洪海侠还委托我向大家表态,【他并没有因为在景阳酒店陷入了5000万元,没得到陵江媒体和社会各界的公正对待,就对陵江的投资环境丧失了信心。 他相信,虽然玩成书搭理景阳酒店有失信,并不代表陵江籍企业都不诚信。即便有个别地方干部偏袒地方企业,也不代表陵江所有的干部都不公正!就像陵江市高法执行局今天来实施强制执行的法官和法警,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陵江土生土长的巴陵儿女,有的还是地地道道的巴人后代,说不定还有巴蛮子将军的后代!他们不但并不排外,而且还用实际行动,扞卫着巴人的荣誉。 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所有行为,既代表法律,也代表正义!在他们的眼里,并没有外地企业与本地企业的区分,只有法律神圣不可侵犯,只有生效判决必须得到依法执行的神圣使命! 说白了,在不同觉悟,不同的社会地位和生活环境的人眼里,即便是看见了同一种东西,结论不同,对待的方式迥然不同。 比如当下堆拥在这里的媒体人,由于大家的立场不同,虽然同样是面对由陵江市高法实施的强制执行,各位看见的肯定就不是一个结果。 有些人看见的是陵江市高法代表着法律的公信力,不打折扣地执行最高法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兑现了生效判决。而有些人看见的只是洪海侠与玩成书的个人恩怨。 我能告诉大家的是,洪海侠今天不来现场,并不是有意回避谁要对他提出的刁钻问题,而是在顾全大局,支持市高法执行局顺利完成强制执行的大局,并不在乎与玩成书的个人恩怨。”此时,又有一大拨酒店员工闻讯赶来,他们盯着的就只是“玩成书离开景阳酒店已成定局。在市高法执行局的法官和法警主持下,景阳酒店的经营权将被已传了很久的外省企业接管。玩成书如若就此离开,他欠下的两月工资还能要得回吗?接手的经营者还要不要他们在这里继续干?” 只有这些,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头等大事! 什么【景阳酒店的未来】;什么【陵江市的规划和改造】;什么【良好的投资环境】;什么【筑巢引凤、招商引资】。跟他们都丝毫没有关系。 他们从来没想过要与之发生关系。 他们就只是关心他们未来的生活。 眼看着那位无论法官和法警怎么做工作,都拒不接受交接的沈大海被押来会议室后还在察言观色,见到又涌入了这么多员工已经堆满了小会议室,恰好玩成书抬起死鱼一般的眼睛望了一下天花,貌似不经意地瞄了他一眼,申大海终于不能沉默,他不失时机地以员工代表的名义发言了。 吴局长心里一阵窃喜:“终于等到你了,我倒要听听你说些什么?”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家伙一定会登台表演! 吴局在推演强制执行的预案中,专门为这位【刺头】量身定制了一场【重头戏】,一直在等着他主动跳出来表演,也就好顺势拿他开刀,震慑其他想抗拒强制执行的参与者。 这个以员工代表自居的沈大海是景阳酒店中餐厅的厨师长,几次暴力破坏对景阳酒店的执行都是他打的头阵,据说他是玩成书亲侄女的未婚夫,一直以来就抵死支持玩成书,今天也就是他在中餐厅交接时,抵死不交,还拿出一份盖有酒店印章的协议,坚持提出自己承包了中餐厅厨房,绝对不会按强制执行指挥部的意愿办理移交。 此刻,沈大海见葛戈果话说完了,大家都在为之喝彩。他开始有点坐不住了,他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已经从法警换成了公安干警。 他挤到前排发飙说:“说那么多我们也听不懂!我们不管牛打死马,马打死牛。我就认死理,只要当商人搞投资,没有谁能够保证包赚不赔! 今天你投资投输了,就说是挨了诓骗,就要拿走人家项目中唯一赚钱的核心资产。按照这个逻辑,那明天投赢了呢?难道你敢承认你是在搞欺诈?” 沈大海的说法乍一听还貌似真就没毛病。做生意嘛,哪有包赚不赔的。他把一个借款纠纷往投资上扯,恐怕在场的人不要说普通员工,就连那些带着捣乱目的来的陵江记者,都会认为还有些道理,跃跃欲试地想参言,认为起哄的机会来了。 唯此时,玩家的另一干将,酒店财务部经理邵启兵,也紧跟着起哄说:“就是就是,其他的说多了也没啥意思,我是财务部经理我晓得,酒店账户上球钱没得,最近这几个月,哪天不是“晚上收、早上付“,猪羊相抵还差一大截。嗯~不要以为表面上看起来酒店生意火爆就想来抢,拿到起才晓得是烫手的山芋。 你们想换人来经营可以,得先把欠员工的工资和赊的账款付清了。要不然我们就只认玩成书,其他不管是谁来都不好使。” 邵启兵的话音刚落,沈大海就像还有很多的话不吐出来完憋起难受似的,抢过话头又说:“嘿嘿,这是群众的呼声,我们是吃技术饭的打工匠,我们只晓得端了老板的碗,老板有事我们就得管!我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去辨别清楚谁对谁错。多说无益,你们就直接告诉我们,酒店欠我的承包费由谁来给?欠员工的工资由谁来付?拿得到钱,一切都好说,拿不到钱,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都不会买账!” 沈大海的话音刚落,保安部经理汪炳基也跟着喊了起来:“大家说得对,舍命保平安,穿衣加吃饭!我们都是打工的,说多了我们也听球不懂,不如来点实惠的。直接说:欠了几百人两个月的工资谁来补发,这笔钱少说也有200万。如果这个不落实,玩成书就不能离开酒店!我们员工做了工领不到钱,还想搞这种换人经营的把戏来赖账,我们又不是傻儿!这种小伎俩想哄鬼哟。一句话,拿不到现钱,换哪个来我们都不认。我们只认玩成书。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听许愿,必须马上兑现!” 看来这个汪炳基虽然名义上只是酒店的保安部长,说话在酒店还很有点影响力,他的话一说完,围在办公室和办公室外面的员工就很有情绪地跟着吼了起来。 “咳~咳”!眼瞅着这样的情况,吴局猛然用高八度的气势咳了两声,不但用气势把现场的起轰压了下去,还把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他站起身来,掷地有声地发话了。“请大家都别跟着瞎起哄,这里不是自由市场,是执法现场,容不得别有用心的人煽动情绪。都安静下来,听我说!” 他一边说,还一边伸开双手,手心朝下的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毕竟法律不是儿戏,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今天这个行动的现场指挥官,他发话的份量还是有威慑力的! 现场在吴局长的掌控下,瞬间静了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待大家都静下来了他才说:“在座的各位都应该清楚,我们今天来到景阳酒店,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之所以来得这么急迫,预先也没有来征求一下酒店员工们的意见。就是因为得到你们酒店原本的员工代表联名举报:你们原来的老板玩成书,在经营十分正常的情况下,故意拖欠一线员工的工资不发。居然还委派一些在酒店说话有影响力的中层干部,反复做一线员工的工作,说是想用此招数,来增加接手企业的负担,也让我们人民法院有顾虑,进而放弃强制执行! 你们都跟着瞎起哄,被人家耍了,还在替人家摇旗呐喊。这个情况连我们都掌握了,你们居然不知道,这可能吗?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里的一线员工,实际上是玩成书和他们合起伙来整你们,暗地里挪走了大笔的营业收入。我也正告你们这些骨干员工,都是谁在充当帮凶,你们的工资是不是换一种方式领得更多?你们心里面应该比谁都明白!” 吴局的话,就如在滚烫的油锅里浇了一瓢凉水,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刚才还跟着汪炳基起哄的员工们,已经有人在发问:“玩老板他们不是说,为了让酒店能稳定经营,保证我们不下岗,钱都拿去还债了吗?” 吴局其实也没看清楚人堆里是谁在问,就冲着堆拥在门口的员工说:“请你们先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就在上个月没发工资时,有员工不听劝阻,带头冲进玩成书办公室理论,还被保安部的汪炳基部长带人打了一顿,这个情况是属实的?” 吴局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想借此观察一下员工们的反应。但他居然没听见任何人开口应和,他知道问题很严重。因为他很清楚,汪炳基的姐夫从武警总队转业到市局治安总队当政委。 他又接着说:“详细的情况和性质,公安机关正在调查核实,肯定是要严肃处理的,不管打伤人的是谁,也不管他家亲戚的官有多大,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历来是我们的原则。酒店保安队平时是怎么对待员工的,公安部门马上就会下发通知,向员工征集违法证据,到时候请各位员工都照实说,有冤申冤,有怨报怨。 嘿嘿,正好今天汪部长也在现场,那就算我代表公安干警,正式通知你暂时不要离开,一会我们这里完了就由他们来处理,希望你态度端正地配合他们进行调查取证。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被你打伤的曾彬,已经在公安局正式报案并做了笔录,法医所的验伤证明已经下了鉴定结论,是轻伤。你是公安家属,也当过兵,应该懂法,如果依法追究,你会承担什么后果,自己掂量一下,就别在这里充大尾巴狼了,先捏巴捏巴你自己这尊自保不了的【泥菩萨】,该怎么过了今天这一关。” 追着吴局的话,有媒体朋友抢着问:“吴局,这汪部长是公安家属,难怪可以随便打人不被追究,你那句【如果依法追究】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内幕交易?我们可以跟踪采访报道一下吗?” “这个嘛,那就要看汪部长他姐夫同不同意了。我们陵江人有句话,叫做:【亲不亲,看郎舅】哦!” 貌似大家都知道还有下文,虽然汪炳基已经蔫巴了。众目睽睽之下被吴局调侃了一句【仗姐夫的势】,也没敢吭一声。这要在平时,恐怕早已跳得头顶天花板了。 吴局没再理会这些,他不想让刚才已经营造起来的紧张气氛有丝毫松懈。做完敲打汪炳基的功课,算是为下面的重头戏完成了扎实的铺垫。 他趁着一众媒体人都在热议汪家姐夫是谁的间隙,抓起自备的干部标配茶杯,旋开杯盖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另外,请耐心听我向大家报告一个真实的谎言。据公安方面传来的信息,说有个海鲜供应商叫周老大,原本与景阳酒店签的长期供货协议,是每个月结算一次。现在因为几个月只是催要高品质的供货,而且还一再加大需货量,但就是不给人家结算,先后拖欠了人家一百多万元。你们想啊,就一个海鲜供应商,他能有多大的本钱?而且陵江又不靠海,难道这周老大真的是有千里威风的【老大】?去沿海进海鲜也可以长期打赊账拖欠不结算?” 现场的人群听了后一阵哄笑! “就这样,已经扛不住巨大经济压力了的周老大,也碰巧是在上个月去找到玩成书,要求对拖欠了几个月的货款按合同进行结算。结果呢?不但一分钱没有结算到,玩成书反而理直气壮地拿出一张,由使用海鲜的厨师长沈大海呈上的,【因为有大量死鱼烂虾,造成客人拒绝买单的情况,建议酒店不予结算】并索赔的报告。 酒店就据此不但拒绝结算,还要提前终止与海鲜供货商的关系,清退人家出场,另签了新的海鲜供应商进场。员工们,你们觉得这样的方式,是应有的经营之道吗?” 对于吴局的提问,不知是慑于淫威还是碍于情面,不但员工们保持了沉默,连陵江当地的媒体人也都没有一个人发声追问。 在这种时候,京城媒体人的超脱性就发挥作用了,他们没有也不会有丝毫的顾忌,直接用调侃的语气说:“这么典型的强迫交易也没人敢治,难道他们家也有【姐夫】撑腰?这海鲜佬不会算了?一百多万哪?” “当然不可能算了。周老大立马就去餐厅厨房找到沈大海论理。大家想知道沈大海怎么做的吗?” 吴局边说边望向沈大海。并朝着他嘟嘴说:“沈厨师长,你看看这后面的状况是你接着讲给大家听听?还是我继续替你讲呢?” 吴局长对沈大海的问话,一下子就把现场所有人此刻的目光,齐刷刷地都引向了沈大海。 沈大海脸涨得通红。他望着吴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转移重点吗?现在的重点是谁付给我承包费?给员工补发工资?而不是来翻旧账!大家说是不是?” 沈大海真的是已经习惯采取江湖上的那些套路,到此刻他还在想,借助员工都关注自己利益的迫切心情,来挑起矛盾。好转移矛盾的焦点。 只是,吴局早就布置好了一场大戏,怎么可能让他的小伎俩得逞?他迅速地把话接了过来说 “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帮一下你。沈厨师长在他的领地向来说一不二,哪能容得下有谁挑战他的淫威,对待胆敢来找他论理的周老大,即刻持刀恐吓。随后就伙同他人,将周老大挟持出酒店旁边的通道僻静处,用布袋套着头,脑壳、臂膀和背部被砍了数刀。” “这也太嚣张了?人家供了货,不但收不到钱,还被砍了,不是说陵江的治安有改善吗?京媒记者趁势发问。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89章:智擒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89章 知擒 作者:吾爷 面对京媒的严厉质问,吴局虽然知道是同盟军,但这话赶话问出的刁钻话题,却非常的敏感,直接涉及经过了【双整运动】以后陵江的声誉,他还是得慎重对待。 于是,他就使用了很中性的词句回答说:“好问题,咱们陵江的社会治安问题,以前是在全国都出了大名的乱。这在经过了几个月的【双整运动】以后,的确是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 但是,俗话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任何地方的江湖黑恶势力,之所以能形成势力,那就肯定是在地方保护的伞下根深叶茂,绝不可能经过几次打击,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何况围绕着景阳项目的黑恶势力,那就更加是既有地方保护势力的庇佑,又有巨额资金的诱惑,与其他的社会治安案件相比又有很大的区别。 如在前两次法院针对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中,遇上的那些有计划,有预谋,甚至是有硬核保护伞罩着的有组织犯罪。要想彻底打掉真的是殊为不易,他们就如刑事犯罪分子一样,无论怎么打击,总会有一些敢于顶风作案,为了高额的赏金而铤而走险之人。 我们的公安司法战士,就只能做到常备不懈,见到犯罪行为冒头就打,对那些敢于挑战法律的不法分子,坚决打击不手软。” 吴局的回答,让京媒记者没再纠缠,反倒是有人针对性地发问说“那被砍伤的周老大,得到了及时送医治疗吗?” 吴局马上接过话来说:“被砍伤的周老大因为只是外伤,他没有马上去医院,而是血人一个的从景阳酒店楼下,直接跑去200米左右的景阳岗派出所报案。而且以不抓人不去医院为要挟,敦促景阳岗派出所即刻出警。 沈大海虽然立即就被传唤去了派出所,可因为他拒不承认自己参与砍伤了周老大。 蹊跷的是,当天的酒店监控居然坏了,没有录下本应有存档的行凶过程。 也就是这样的情况,的确是增加了侦办案件的难度,但并不等于是没有侦察方向。 最可恨的是就有那么怪?景阳岗派出所的办案民警,居然就采用了一个【即没有确切的物证,又没有可信度高的人证,只有伤者的一面之词,该案暂时无法定性,更不能确定伤者指证的嫌疑人就是伤人者,故决定继续侦查取证】的意见书,景阳岗派出所当班所长居然胆大包天,根本就没有按规定,请示中区公安局法制科,就擅自做主把一个明显的故意伤害案,以【暂无侦察方向】给挂了起来。 呵呵,随后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出乎意料,剧本非常老套,不知道是怎么啦,原本一个脉络十分清晰的案子,就这样被人为的压了下去,一拖再拖的就不做处理了。 就这样的情况,我说沈大海,后面的剧情发展,你自己说说看,如果能当众坦白,我可以做主再给你一次机会,算你自首。” 吴局在这种场景,这样直白且是言之凿凿的连办案民警都数落,应该说只要不是弱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可怜的沈大海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糊涂。公然来了一段针对性极强的反对。 “我说吴局长,你在这里说这种话,也太不负责任了!派出所的干警,可是在认真负责地调查取证以后,还再三要求报案人提供更多有价值,且靠谱的线索和证据,直到报案人实在是拿不出来有可信度的新证据以后,才暂时把案子挂了起来,还并没有销案。而是告诉周老大,什么时候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找到了新线索就重新启动调查。怎么就叫不负责任了。 不是我为自己开脱,如果真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我参与了杀人,恐怕就是天王老子,像这么严重的案子,也没有谁敢阻拦警方查清此案。” 沈大海不但敢于当众驳斥,说话还振振有词,如果不是此案在中区公安局刑侦支队介入后,经过详细侦破,早就已经有了定论的情况下,恐怕还真会让吴局的说法陷入主观臆断的窘境。 “看起来,你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啊?那你就在人前继续装你的大侠,后面的剧情我来说。 “无奈之下,周老大向中区公安局督察室和中区政法委,实名举报了景阳岗派出所当班所长,对景阳酒店中餐厅厨师长沈大海持刀伤人涉嫌包庇。 同时,周老大也向中区公安局刑侦支队报案:景阳酒店强迫交易和沈大海持刀伤人的犯罪情况,并附上了陵江医学院的伤情鉴定报告和未收到货款的清单以及被破伤的地点血浸入土里的照片和证人名单。 接到这种有事实,有证据,有伤情,还有黑警保护的案情线索,中区公安局领导高度重视,督察室立即传唤了景阳岗派出所的办案民警和当天的值班所长。 从问话中,督察室干警发现了太多疑点。在报请局党组批准后,先是对办案民警采取了相应的控制措施,在办案民警撂了后,当班所长也被双规审查,局党组遂责成刑侦支队成立了专案组,调查该案。 经中区公安局组成联合专案组的并案侦查。他们居然发现,一个简单的案件,背后的水却很深。 为了不给彻查此案招来阻力,专案组除了对前景阳岗派出所办案民警和所长,采取了保密性隔离措施。并没有惊动眼前这位自以为有黑警察罩着,就能为所欲为的沈大海,也没有惊动为其行凶过程打掩护故意抹掉了当天录像的汪炳基。而是采用刑侦手段,从旁边商厦门口的监视器中得到了当天的录像拷贝。 经过比对,中区公安局悉数抓获了行凶砍人的直接参与者,坐实了沈大海本人不仅是砍伤周老大的主谋,而且有直接参与的实证。 最为严重的是经公安系统调查发现,沈大海不仅只是厨师,也参与江湖黑恶势力的仇杀,仗着有黑警保护,参与砍人还不止一次。 吴局讲述到这,不但沈大海开始在左顾右盼,汪炳基已经很不自在,连坐在那里一直耷拉着脑袋的玩成书,此刻都抬起头来望向了沈大海。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下面将发生什么桥段了。 本来,我真的想越俎代庖,把心里的愤怒全都吐出来,但我又回头想了一下,我刚才的做法就已经是喧宾夺主了,抢了应该由正牌刑侦警察来做的工作。 哈哈,下面还是由冯警官来揭开今天重头戏的底牌。” 吴局一边说着,就一边向沈大海背后那两位全副武装的警察,做了一个【下面由你登台表演的示意】。 这一下沈大海不干了,貌似这才醒悟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许是犯罪者都有侥幸心理,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逃跑。他向站在他背后应声向吴局行军礼的警官提要求说:“警官,我真的被吓尿了,让我去里面董事长办公室的卫生间撒泡尿。” 早就已经全面警戒的两个刑警,此刻左右开弓地夹住了沈大海。 那姓冯的警官厉声呵斥说:“我警告你,不要存有侥幸心理,给我站好,老老实实地听宣读:【中区刑字第132号通知书,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条例规定,对涉嫌持刀伤人的沈大海予以刑事拘留。” 随后从腰间摘下手铐,搭上了沈大海的手腕,将其带走了。 随着沈大海被刑侦警察铐走,在场的所有人一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刚才还在咋呼的京城媒体记者们,算是见过太多大场面的了,此刻都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毕竟这是在民事纠纷的强制执行现场,居然以另案抓走了一名蓄意带头闹事的刑事犯罪嫌疑人。 但是,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种因遇上突发事件出现的安静。 又是京媒记者率先炸锅。 “吴局长,刚才刑警从民事纠纷强制执行的现场,把另案刑事犯罪的嫌疑人带走,我们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预先就安排好的一个环节。虽然说你们这样做,肯定有你们的道理,但我很好奇,你们凭什么认为,有这个必要?” 邢大炮就是门大炮,他才不管是面对的谁,也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就是眼睛里旮不得沙子,搞不明白的事情他就要问。 毕竟今天预先只是说了来见证,陵江高法代八桂高法强制执行生效判决,与刑警官宣对另案犯罪嫌疑人采取刑拘强制措施,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与涉嫌另案的黑警察,又或者说保护伞问题,那就更是搭不上关系。 换句话说民事纠纷与刑事犯罪是不能混同的。 一旦有混同,那就肯定是先刑事后民事。而如现在这样民事案件已经结案的强制执行过程中用另案刑事措施来作为反面教材,震慑那些想跟着起哄的普通员工,唤起他们的觉悟,唤醒他们的良知,恐怕连这些长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京媒记者,也是大姑娘上轿,今生的第一遭呢。 虽然京媒的记者朋友们在随同陵江高法来见证强制执行之前,也听说过景阳酒店,曾经有过暴力抗法的【前科】,但毕竟刚才的刑事拘捕与暴力抗法无关。前两次暴力抗法也只是听说,至今也未见到陵江有过哪怕是一次的【司法立案】。 吴局见京媒朋友发声询问,他自然得有个具体的回应。他说:“这个嘛,原本在强制执行的预案中,只有公安当众宣读《刑拘通知》,采取强制措施带走沈大海的安排,没有我还要就此做解释的环节。但既然记者朋友们提问,我自然得答,其他记者朋友也有兴趣听吗?” “有哇,当然有,特别是照你刚才的说法,居然在做强制执行预案的时候,你们就已经预案了这个环节,证明你们已经很清楚地掌握了这个申大清肯定会跳出来破坏强制执行。你们并没有就此先行控制他。而且是在证据确凿地掌握了他的刑事犯罪证据的情况下,没有先行刑事拘留他,还让他在现场出现,这不是很冒险吗? 再说了,你们在民事纠纷强制执行的现场,多此一举地注入另案刑事拘捕的元素,是在做给谁看呢?” 吴局看了一下,这段话就是刚才说【相煎何太急】的那个陵江记者,他逮住个机会就阴怪气地发声了。 “呵呵,既然记者朋友们对我们法院的执行流程有疑问,那我就真有必要在这里简单地介绍一下了”。 吴局故意把话停下来,然后慢条斯理的旋开干部水杯盖子,倒了一杯盖水喝了下去,把盖子盖上才开始接着说:“是的,记者朋友们见多识广,很熟悉法律程序,既知道对一个犯罪嫌疑人实施刑事拘留,必须要先经专管批准才能实施,又知道我们法院来强制执行民事案件,与公安办理刑事案件没有必然联系。 但大家想过吗?我们现正在进行的强制执行,前两次为什么没有成功呢?就是当时地方势力黑白联手暴力抗法!他们当时作恶的【报案材料】和录像带证据,都已经被兄弟省高法上传至天朝。 天朝也已经下旨要求陵江彻查了。 为什么咱们陵江的有关部门,就是敢于公然抗旨不遵,至今也没有立案调查? 这难道与刚才我讲述的周老大被人砍了,他自己也报去辖区派出所了案,结果案子却被压着不予侦办,还从中故意隐瞒事实,设置侦办障碍,除了严重的程度不同,其他有什么两样吗?” 吴局说到这里又故意停顿了下来。 他把目光望向了刚才那位陵江记者。结果那家伙却把头偏去了其他方向,像是生怕被吴局长点到名,要求他来回答这个问题,他就得当众出丑似的。 其实,吴局哪里会故意让他来回答?只是想用目光敲打敲打他,让他要学会做人,别太嚣张了而已。 接下来吴局又说:“今天不一样,暴力抗法没有了。 一来,恐怕是慑于我们准备得十分充分的庞大阵容,也没有谁敢向天去借这个胆子来触这个霉头;二来,即便就是有人想过要故伎重演,由于我们如神兵天降,他们也没有再次雇佣到亡命徒的时间。 只是,要让他们完全放弃抵抗他们不甘心哪!对? 各位记者朋友们,你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了,刚才也看见了沈大海邵启兵和汪炳基之流的拙劣表演。难道你们真就察觉不到来?真就发觉不了他们几个讲出来的话,全都是一个基调吗? 事实上,今天敢于公开带头对抗强制执行的,从头到尾也就他们三个人。我根据现有的情况给予判断,他们三个人在前两次暴力抗法中,一定也扮演了不太光明的角色! 他们肯定是秉承着刚才沈大海说的那句市井俚语,【端了老板的碗,老板有事就得做给老板看!】根本就不辨是非,只认钞票。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呢?为了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彻查前两次暴力抗法的策划人和参与者,当然得给他们一个充分表演,自我暴露的机会。 如果因为沈大海犯了另外的案子,早早就逮起来了,那今天这个又想故伎重演,采用故意找茬的方式,来破坏正在顺利进行的强制执行,又该由谁来挑这个头呢? 是你汪炳基来挑? 还是你邵启兵来挑?” 听见吴局长把话已经说白了。 记者们貌似恍然大悟,纷纷议论起来:“高,实在是高,既以此震慑了那些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总幻想着能靠拖,就能生出变化的顽固分子,又给彻查前两次暴力抗法的参与者,挖出了可供追查的线索。” 这也算是给地方保护势力提了个醒如若再不收手,恐怕就得新账老账一起算了。 这显然也是吴局长一直以来就想做的事情。 因此,他协调刑侦警力配合实施起来,也根本就不需要剧本。 你想啊,在强制执行现场以员工代表身份带头闹事的角色,居然是早已经被公安局严密侦缉,定案为涉嫌行凶的犯罪嫌疑人。 另一个跟着起哄的角色,也是涉嫌行凶的犯罪嫌疑人。 那前两次为今天来强制执行的这个案子,人为制造障碍的暴力抗法,他们会错过挣表现的机会吗? 见到刚才还牛逼轰轰,貌似为民请命的在帮着员工讨薪的仗义之人,不但被当众揭露出来,根本就是在领取了玩成书发放的高额费用后,接受指令,刻意来说服他们,接受【以故意欠薪方式与法律对抗】的计划,充当破坏强制执行的帮凶。 知道了真相的员工们,有的已开始撤退,有脾气狂躁一点的,当场就发飙,愤怒地骂了起来。 “玩成书,你这个狗娘养的,自己的亲侄女你都上,玩腻了就让大海哥来当【弟】接盘,现在大海哥被你整进监狱肯定是没跑了,你还坐在这里假扮无辜,如果是公安真要来酒店征集你的罪恶,我第一个带头举报你。要是把你这两年围绕着酒店搞的破事全掀出来,那才真的叫罄竹难书。”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0章:饶恕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0章 饶恕 作者:吾爷 这胖墩用两只滚圆但不失灵魂的手比划着配合,把一通既像控诉又像喊冤的说词讲完,现场的气氛一下给调到了高潮,员工们七嘴八舌地都在控诉着玩成书的厚此薄彼。 吴局抬眼望过去,此人虽长得肥头大耳,但不臃肿,身着厨师制服,说话的内容表明,他的身份与干厨师长的沈大海很亲密。 不用细究,这就是调查报告上那个沈大海最好的兄弟,中餐厅大厨刘莽娃,应该也参与了追砍周老大的同伙。 这家伙在广东去学了几年烹饪,会得一手粤菜厨艺,对燕鲍翅的做法和调高汤尤其有心得。景阳酒店接待有头有脸的人物,还真全靠他的手艺吊住了这群人的胃口。 不过,他现在为沈大海喊的那些冤枉也不完全准确。沈大海之所以会有今天的下场,更多的还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他不仅仅是直接参与了玩成书,恶意增加酒店债务的计划;而且还是玩成书进行强迫交易,恶意拖欠供应商货款的直接打手;也是前两次暴力抵抗强制执行的急先锋;若干次酒店发生暴力袭击顾客的情况,都离不开他有参与。公安局之所以同意配合法院,把对他的刑事拘留嵌入到强制执行中来实施,的确是侦察出来,沈大海竟然是隐藏在企业中的有组织犯罪主犯,江湖上若干起仇杀案件都之有关。他还是个善使刀具的高手。 只不过如沈大海这样的角色,受改革开放早期变化奇快的大形势裹挟,应该不只是极个别。像他这样的经历,对于成天都在寻找新闻线索的媒体人来说,只需要把今天遇上的情况记录下来梳理一下,经过裁剪修饰后加以报道,报纸一定好卖。 只不过在当下袍哥文化仍然盛行的陵江,像沈大海这样的角色那真的是多如牛毛,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如放在平时,只是把它当成故事听听就过了。 可今天不一样,吴局故意把沈大海的情况拿在强制执行中来说事,还说得那么详细,说明司法机关对沈大海的问题了解得很深透,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吴局的絮絮叨叨,貌似故意在拖延时间,并没有着急地进行下一个程序,有尽快结束强制执行的意思。 他这样的行为,大大地激发了堆拥在会议室里这帮媒体人的好奇心。就连陵江当地事前准备想闹事的媒体人,这时候心里面都在犯嘀咕。 他们一方面受了刚才沈大海被刑侦警察当场宣布刑事拘留带走的刺激,没有敢再搞小动作,另一方面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在为他们自己刚才的不搭调行为担忧。 再乍说,这帮媒体大爷也经受了太多江湖历练,用陵江土话来说,绝对的盯得到着头。 是的,说得一点没错,按照陵江人的习惯性说法:“吃了老板的饭,就要做给老板看”。任谁都知道法律就像一颗钉子钉在墙上,谁要硬把头伸过去碰,注定会头破血流。 可是,平时里在玩成书因倚仗而必然的纵容下,在景阳酒店已经蛮横惯了的沈大海、汪炳基、邵启兵等人,一开始仿佛不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全然没有意识到市高法执行局这次强制执行的力度和决心,完全没有想象到强制执行开始前,经验老到的市高法执行法官们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真就与过去他们密谋策划抗拒的那几次情况大大地不同。 不但不同,还专门为他们几个量身定做地安排了【表演专场】。 当他们还陶醉在过去那两次暴力抗法成功的美梦之中,还以为,凭着他们那【几副颜色】一带头起哄,死皮赖脸加大胆地利用好【个人利益至上】这把万能钥匙,用【拖欠工资加赊欠货款】作为武器,把员工们的情绪煽起来。在群情激愤之下,呈现出法不责众的混乱情况。面对【弱势群体】和【安定团结】两把【中天悬剑】,执行法官和法警在众多媒体记者目睹之下,根本就不敢使用暴力。他们再煽动酒店员工手挽着手地唱唱团结就是力量,怕承担责任的法院领导知情后,出于对即将失控的现场束手无策,必然会再次下达中止强制执行的命令,现场的法官和法警最终选择知难而退,强制执行也就又流产了。 只不过,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假象。虽然景阳酒店强制执行现场,还在上演着唇枪舌剑这纯属多余的戏码,假如一个尺度把握得不好,还有可能给妄图破坏强制执行的捣乱者以可乘之机。 可吴局就是艺高人胆大,居然安排了一出【要想打鬼,借助钟馗】的好戏,在这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节骨眼上,来了个反弹琵琶,把刑侦已经调查取证报批完毕,本就准备对沈大海采取刑事拘留的限制措施,嵌入到强制执行中来,起到了震慑其他潜在阻力的作用。 就刚才,由于几个小鬼真就是贼性不改地没有清醒过来。在沈大海的带头叫嚣下,无论是汪炳基还是邵启兵的爪牙本性都暴露无遗。这恰恰给了吴局自如地在强制执行中,增加由刑侦来行使从表面上看与本次强制执行,并没有直接联系的刑事拘捕戏份的契机。 就这样貌似多此一举的致命一击,不但让玩成书痛到了心窝子里,让他花重金精心打造的【反强制执行联盟】土崩瓦解,也让在现场的景阳酒店员工们吃惊不小。同时受到震动的,当然少不了一贯为地方势力摇旗呐喊的陵江当地媒体。 虽然从表象上看,京城媒体也对这样的剧情表示了不理解。 但是,他们在心里面却暗暗佩服吴局,居然还能名正言顺地,把与强制执行没有直接关联的,涉嫌刑事犯罪的拘捕行动,智慧地嵌入强制执行现场。 关键是这样做,既不违反司法程序,又没有滥用警力,也没有过度执法,可事实上是直接把虽带头起哄闹事,但表现还不足以采取强制措施的沈大海强制带离现场。 这样的情况对普通人来讲,起到的震慑作用是巨大的,绝对能把那些蓄意破坏的隐患消弭于无形。真的是不能不让人佩服。 同时,吴局手里还有一个可以借用的题材,那就是汪炳基是市公安局治安总管的小舅子。 这一点,可以说不但景阳酒店上下知道,恐怕连酒店的常客都知道。 这一点并非虚吹,刚才大家都经历过,汪炳基在现场说煽情话的分量,要比平常同玩成书走得更近的沈大海的影响还要大。 只是,再怎么说,汪炳基家里毕竟有个治安总管的亲姐夫,他自己也当过兵,多多少少还是受到过一些红色熏陶。在他拉大旗做虎皮给自己姐夫添麻烦的同时,肯定也没少受到姐姐、姐夫的敲打。 就在前段时间,他带头殴打去找玩成书索要欠薪的员工曾彬,案子虽然由景阳岗派出所压了下来,只当成酒店内部员工间的普通纠纷,由酒店出面撤案进行内部调解处理,他还是被姐夫召唤回家,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他当然知道事情追究起来的严重性。 现在他听见吴局这样一语双关的提示,加上亲眼见到与他同唱一台戏的沈大海当场就被警察给铐走。他胆子再肥也明白大势已去。想再靠玩成书肯定是不可能了,于是立马就见风使舵。 他说:“吴局,我刚才说的话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那绝对是无心之过。我是真心为新来的经营者着想而提醒一下,如果拖欠工资的问题不能妥善解决,很可能会影响员工的情绪,增加稳定员工队伍的工作难度,你刚才不是说要经营继续吗?” 吴局见状,岂能容这向好的转机错过,立刻就来了个顺杆儿爬。 他说:“看来你很明事理嘛,不枉你姐夫一番悉心调教!有这样的表示,足以证明你是愿意协助法院完成这次强制执行的啰?” 汪炳基的家庭在陵江也算得上是有点地位,父母亲都是老干部,也把自己的信誉看得很重。他虽然从吴局的话中已听出来,有把他定为不守规矩那类人的味道。但他还是仗着自己的家庭背景,自信吴局绝不可能在这种场合,用对待沈大海的招数来对待他,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家里边多有当官的,官场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懂一些。且不说官官相护,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姐夫的职责所在,对酒店行业的重要性就摆在那里,这面子也不是谁想驳就能驳的。至少中区公安局听说要动他,应该还得顾全一下自己姐夫的颜面。悄悄地动还有可能,在这种大庭广众还有外地媒体人在场的公开场合动他,恐怕还不至于? 于是,他即刻就进行了申辩:“吴局,我听得明白你的意思,也特别感谢你对我另眼相看。你想听实话吗?” 吴局长多精明的人,从他那张阴晴变幻的脸上,已经知道汪炳基心里面的小九九。但他也相信,即便是汪炳基再混蛋,也应该知道分寸,绝不至于在这样的场合,由他自己出头来与强制执行唱对台戏。充其量也就不想在沈大海刚一被抓走,自己就在众多部下面前表现出吓尿了的样子。 小丑的本质,用陵江人的话来说,那就是“鸭子死在田坎上,嘴壳子还是硬的”。 他也就很随意地说:“你想说就说,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你自己可要把握住,千万别一错再错哟。” “嘿嘿,那怎么会,我只是想说,我的政治觉悟没你想象得那么高,还做不到在你们还没有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要协助你们做好强制执行的工作。我只是正好搞到酒店安保这一块,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可承担不起责任。而恰恰酒店欠了员工几个月的薪水,这可是头等大事,毕竟大家都是成了家的人,都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睁开眼睛就要吃饭穿衣,这样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要是酒店换了经营者,前面欠的几个月薪水没了着落,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到底会惹出什么乱子,我也估计不出来,其它我还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吴局说是要给我机会,让我把握住,那我就实话实说,我可以带头表态,我的欠薪暂时可以不补,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而且我还可以做好保安部的稳定工作,尽量保证保安部的几十号人能平稳过渡,只要我还在酒店任职一天,就绝不会有任何麻烦出在我们保安部!” “是吗?那好哇,这就是很高的政治觉悟嘛,你怎么还说自己没有政治觉悟呢?要知道,法院来强制执行并不是目的,希望酒店的经营不因此而受到影响,不但能平稳过渡,而且稳中有升才是我们的目的。你这个头带得好哇,有了你这个承诺,恰恰证明你深明大义,既是条汉子,也懂得维护法律嘛!”吴局如是说。 “嘿嘿,吴局,你还真别给我戴高帽子,我说的是真话,在场的人都可以做这个见证,因为这次经营权的转移,只要我还在酒店任职一天,保安部要出什么乱子,你拿我是问!” 汪炳基突然间来了牛劲,貌似动了肝火地说话。实则明理的人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是把重点落在了“只要我还在酒店任职一天”上。 汪炳基的表态虽然投机性很强,但也清楚地表明了两个重要的内容,那就是不闹薪、不离开。 既然大家都知道他的确是属于有势可仗的那种人。他这样的表态,绝对不可能不让其他的员工感到压力。 特别是景阳酒店的保安,几乎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原来都有汪哥给他们撑腰,现在连撑腰的人都已经表态放弃闹薪了,还有哪个敢站出来喊?恐怕不仅仅是保安部,沈大海被警察带走,汪炳基放弃抵抗,主动弃暗投明,这还不让整个景阳酒店上上下下有二心的人,都产生深深的危机感吗? 知道了现场情况的洪海侠,此时此刻也相信已经胜券在握,快就今天晚上,最迟也就明天,他就是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实际掌控者了。 但他并没有得意,他已经释然了。 此刻的他想起【人在做天在看】。 当一个企业的掌控人,从一开始走的路就不正,所交的也都是匪类,跟着他干的人,日子也肯定会过得不安稳。 说句大实话,干了这么多年的企业,洪海侠也摸索出了一些规律,他认为没有任何一个企业可以在还没有开始以前就搞出一套完整的方案。只能是在大胆的实践中去逐步完善。只是,有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促使他们在未来的景阳酒店干事就更得小心一些,一旦出了问题就不管它是大和小,都会被有心人放大了看。 因此,他们只能尽量做到绝不出问题。 洪海侠知道,他们刚接手景阳酒店,必将会经历一段【围剿期】。兄弟们除了要学会忍耐,还得被迫与那些来故意找茬的部门打交道。特别是那些长期活动在一线的虾兵蟹将,那就更是已经习惯了欺软怕硬和掌红吃黑。 他们早已在地方势力的庇护下习惯了仗势欺人,在辖区内干企业只要有偏门就得先侍候好他们。也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那句:神仙好见,小鬼难缠。 有句经典的电影台词叫“大炮不能上刺刀,解决战斗要靠我们步兵,”一个不小心只要是得罪了在一线冲杀的【步兵】,那蚊虫叮咬的滋味你就慢慢去承受。 要知道,无论你认识的人是书记,仗的势是区长、局长,还是处长,落到实处,替你办实事解决问题的,还就是最下面的那些,在一线干活的大头兵。只要你想要干的事情没有按照规定来,他们就首当其冲地扮演着春江水暖鸭先知的角色。 过去的景阳酒店,之所以表面上看起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玩成书却连还债的钱都挤不出来,除了与那些社会融资和高额的中介费使用【代金券】外,他真的是连银行的利息都付不起,也就因为他为了冒一时之大,欠下的那些数不清的所谓人情债太多太多了。 玩成书为了自己淫乐奢华的余生,置他人的生命于不顾。在他心中,有的只是他赖以醉生梦死的酒店,其他的无论是法律又或是道德,对他都毫无约束力。 绝不是因为玩成书今天起,就与景阳酒店再也不见,洪海侠才有了这样的领悟。而是早在景阳酒店开业后不久,洪海侠去玩成书的办公室发现,玩成书居然给自己的办公室卫生间设计了两扇互通的门,他就已经明白了。 玩成书之所以要在他行使权力的场所,给自己留下一扇暗门?那是因为他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必将惹得天怒人怨,他这样不计后果的作奸犯科,随时都可能有人找上门来,而且这一天离最后的日子不会太远。 于是,他才在装修酒店的工程一开始,就给自己预留了一条通往地狱的捷径。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1章:说客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1章 说客 作者:吾爷 有高人说:“一个行动的成功,预先有充分准备将占去一大半的功劳”。这一充满哲理性的论断,在今天这次强制执行行动中,可以说得到了最彻底的诠释。 早在两个月前市政法委责成市高法执行局时,杨书记就批示,【别嫌麻烦,总结经验,一定要预先把代为执行的方案做足】。 市高法的吴自清局长就已经向中区公安局曹挺进局长求助说:“曹局,我是市高法的吴自清,有个行动要给你添点麻烦动用到你的兵,还望你一定要大力支持哟。” “我说吴局啊,跟我讲话你就别这么客气了。我们都是党的干部,又同处在政法系统,我的兵不就是你的兵吗?说,要他们怎么干?” 曹挺进是多精明的人,一见是吴自清打来的电话,他就知道是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还未了结,他不把事情挑明白地说,只是要让吴自清自己来挑明。 “爽快!我就知道咱们年轻有为的曹局长是个敢办大事的人。那我也就直来直去地明说了。”吴自清扔过去一颗糖衣炮弹。 “别给我脸上贴金,人到中年才做到区局局长,算什么年轻有为,直接说,我洗耳恭听。”曹挺进也打着哈哈。 “是这样,市政法委已经明确下达了,近期务必要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命令。但你我都很清楚,中区的地方势力尤其强大,如果得不到你中区公安的支持,就我们独自去,即便是扛着尚方宝剑,恐怕还是会重蹈前两次的覆辙”。 曹挺进哪能感觉不出,吴自清那两句【敢办大事】和【中区的地方势力尤其强大】的定语,把坑挖得有多深? 上次他借【砸破坚冰】行动捅破了中区地方保护势力的【马蜂窝】,不但能够全身而退,还能做到不降反升的临危受命,充当了陵江开展【双整运动】的吹哨人,完全是得益于他采用了【鞭子举过头顶不打下去】的做法,降伏了那堆【刺猬】,让领导看到了他处理危机的政治智慧。但同时也被有心人认为他这是“圆通”。 吴自清虽然不属于有心人行列,但却是圈内盛传很擅长舞袖的高手,能从一个【知识青年】,靠【顶替】父亲到航运公司当水手,【以工代干】当上了陵江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警。 不甘平庸的他,进了体制以后就发现了仅仅是党员还不够,还得随着实现【四个现代化】的要求拥有文凭。 于是,他又利用工余时间,重新攻读【电大】,终于获取了法律专业的【后文凭】。 然后就凭着自己的努力,进入了干部储备,一步一台阶地从普通法警、小队长、队长,逐步晋升到执行庭副庭长。 后来又凭着正确领会领导意图,顶着大雷,干了几次有一定风险的【政策案】,深得院长信任。抽调到院办干了一段办公室代理主任。 回到执行庭,原本是去守住还有一年就到点的庭长位置。 殊不知撞上了陵江直辖的特大红运,受院长钦点,坐直升飞机到市高法坐稳了执行局长。 如今天这样放下身段,对一个刚冒尖的【新人】讲软话,还真难为他了。 曹挺进心领神会,二话没说,当即表态“你放心,公安司法本就是一家,干的就是分工合作的活,到时候你尽管派任务,我必当全力以赴。” “有你这句话,我的执行方案就好做了。大恩不言谢,老哥哥的政治生命就靠你支持了。”说完他挂了电话。 遗憾的是,在曹挺进任上恰好临近陵江要召开年度【两会】,市里下令暂时中止了执行计划。 现在虽下了死命令让即刻实施,曹挺进又调去了市委政策研究室出任副主任,充当【救火】队员。虽然还挂着局长的职务,但目前中区公安局是由政委暂时主持日常工作。 而这个政委年近退休,又是出了名的老油条,以前一直坚持地方利益优先。吴自清对他算是心有余悸。 但他也知道,虽然曹挺进已调去充当【救火队长】,但这挂着局长的职可是说话仍然好使。 于是昨天他就打电话给曹挺进,憋着劲地对他说:“我说曹局长,又得恭贺你了。真的是人能处处能。这次咱们陵江面临的政治危机,嘚瑟书记果真知人善任。别人怎么理解我不敢说,恕我直言,放眼金陵江的干部,除了你,恐怕换谁去,这火都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能够扑灭。” 曹挺进的嗅觉,绝不是因为警察的职业才灵敏,他能够做到对一大群不同部门的官员,采用不同的对待方式进行处理的事迹在圈内一传,大家都已经清楚了他的实际能力。 此刻一听吴自清的用词,他就知道风从何来。 直截了当地说:“我的吴大局长,你真的是太高看我了。我中区公安局长做得好好的,突然就调到这里来搞闲差,恐怕还得适应好一阵子。我知道你找我一定是强制执行的事,说,我一定发挥余热尽量扎这个场子”。 “那好。咱们就真佛面前不上假香。你在局里对部下的要求是【只有执法的尺度,没有亲疏的程度】,我明天想请你下令调兵来践行这句话!配合我们实施强制执行。行吗?”吴自清很直接地说。 曹挺进听了后哈哈大笑地说:“吴局长啊,这活哪还需要我做。咱们政委是个最善于见风使舵的斜肩膀,这个时候绝对会支持你。再说,我现在还挂着局长,我签过对沈大海实行《刑事拘留》是生效的。放在那里没立即实施,就是按咱们说好的计划。到时候你直接告诉冯支队,这任务我早就布置过了”。 按照官场的惯例,吴局打这个电话其实也挺为难的。 曹挺进前段在中区公安局虽然是火透了。但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市委政策研究室主持工作。 只要是体制内的人都知道,这个职务级别虽不低,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闲差。与公安局长相比,即使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也不为过。这样的调动,放在正常人眼里,那就是曹挺进在嘚瑟书记的宠爱下火过了头。现在嘚瑟书记马上要调走了,曹挺进要么是失势,要么就是害怕了。也就是说,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不可能再出来管【会成为舆论焦点】的事了。 吴自清因为对政委的立场吃不准,不敢把第二天就要实施强制执行的计划告诉他。但要增加强制执行成功的系数,治安警察对强制执行现场【打扫卫生】就必不可少。要嵌入【刑拘沈大海】这个环节,那就更是需要刑警配合。 所以再难,他也得违反官场禁忌给曹挺进打了这个电话。 而曹挺进就更难。他既必须兑现承诺,不打折扣地支持吴自清的行动,又不能除知情者以外,向任何人透露有关他这次调动的真实情况。 自从【砸破坚冰】行动,拉开了针对地方势力的【双整运动】序幕,曹挺进就算是正式成了中区公安局这个舞台的绝对主角,尽管当时蒋局长虽然已经公示了,可还在任上等着提拔,曹挺进前面还挡着个政委。 他火了几个月,正如日中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几个追随他一起火的同僚,因【蹊跷的车祸】死了,又还是特欣赏他的嘚瑟书记马上要调走,反正圈内传出的消息,是曹挺进失宠了。 随后他被派去当【救火队长】,还有人说是被摆了道,要是干不好就会被拿下。接下来因为他妥善解决了危机,即便没什么事,恐怕也很难继续干公安局长了。 前些年,说他是暂时栖身也好,说他是在韬晦也罢,一个从省厅空降下来挂职常务副局长、任谁都认为他会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硬是在地方势力异常强大的中区地盘上,以局长和政委马首是瞻地蛰伏了两年。直到他突然间就在一个很正常的值班日临时接到线报,“有两个公安部通缉的命案嫌犯,躲藏在陵江宾馆的茶楼内”的线索。 由于曹挺进知道那个茶楼是陵江黑道枭雄马老大承包经营了十多年的窝点,担心消息泄露,遂没敢动用治安和刑侦,而是调集了很少与社会上有交集的特警,突集了马老大根植十几年都无人硬碰的老巢。 这一举动,算是让人看清楚了,这个身高达到1米80以上的魁梧型男,原来不只是长得帅气,还是一条具有铮铮铁骨的汉子。 他这不动则已,动则惊人的举措,不但是从马老大的老巢中擒获了两名部级命案通缉犯,还搂草打兔子地抓获了一大票牵涉甚广的赌徒。 这样的出警战果,哪里只是端了一个黑老大的老巢那么简单,纯粹就是在诠释陵江治安混乱的原因。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不但奠定了曹挺进在陵江公安系统的形象基础,从此后玩成书治下的景阳酒店,也随之失去了过去那种特有的庇护。 虽然还是免不了有一些长期在一线干活的【啤酒公安】,会不断地打着寻找犯罪线索的幌子,泡在凤凰台夜总会。但过去那种经常性地用“混合糖水兑白酒”冒充鸡尾酒,敲诈外地客商的事情还是少了很多。 但是,由于中区党政领导一再以景阳酒店,系区党政四大班子的【定点接待场所】为由,毫无底线地打招呼,还作出重点指示:“没有确凿证据,不得对景阳酒店的经营情况进行干预”。 只不过,对付这样的操作,对总能习惯性使巧力的曹挺进来说,完全无需动脑,他坚决落实上级不对星级酒店进店清查的指示,在【双整运动】中只针对性地查抄了辖区内的【专业夜场】和【洗浴中心】。 就这一区别对待的骚操作,即刻引起了因非酒店内特行由市局审批的市局治安干警的不满。 随后就引发了总队专管特行的干警,指控【男儿婆】袭警的那场闹剧。 同时,由于曹挺进没有对设在景阳酒店内的凤凰台夜总会采取措施,也让曾经在【双整运动】刚开始接到线报,迅速收敛的玩成书和程晓辉产生了误会,误认为【曹挺进即便是再生猛,也不敢对景阳酒店有所动作】。 特别是玩成书通过关系,高薪把从武警部队退役就一直在金盾保安公司干活的前中区公安局副局长,现市局治安总队政委的内弟汪炳基,挖来景阳酒店任保安部长以后,玩成书也就有恃无恐的恢复了【捞偏门】经营。 这个段子的真假无从考证,反正社会上肯定有传闻:景阳酒店如今可是有市区两级公安局罩着的场所。 一时间议论纷纷,无论中区公安局怎么换老大,只要汪炳基在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就【三陪】照上,【钟】照出。 特别是在第二次强制执行受挫以后,传得更邪乎。 市高法的强制执行队伍都快到景阳酒店了,带队的吴局长接了个电话,吓得脸色都白了。即刻下令说“所有法官、法警,立即调转车头,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舆论作用力下,景阳酒店的背景给吹得更加玄乎。 一时间,在中区的地盘上,也就更没有谁愿意去淌景阳酒店这洼浑水了。 正因为有这样的过硬关系在背后撑腰,霸着酒店搞破坏性经营的玩成书一直就显得底气十足,端起一副神鬼不怕的架势。 那个有军队背景的程晓辉,就更是神鬼难辨,据说关系深不可测,连在公共娱乐场所掏枪把人打伤了,都可以啥事没有。 仅这一点,就连住在楼上的黑道枭雄马老大,平常下楼来搞应酬,见了程晓辉兄弟的面,也都异常的客气。 至于收保护费看场的活,据说自程晓辉加入进来,出任总经理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等等这些情况。在制定预案时吴自清都深感头痛,这才势在必得地向已经巧避焦点的曹挺进求助。 因为他知道,经过回归后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洪海侠与曹挺进的关系又更进了一步。 洪海侠就此也曾向吴自清明示过:“只要市高法对景阳酒店展开行动,中区公安局绝不会再袖手旁观。” 这一点也大大地增加了强制执行成功的把握性。 吴自清从曹挺进的通话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做预案时就从容多了。 强制执行的过程,也正如预案中做的一样,在一步一步有序地进行。 在中区公安局干警的大力支持下,吴局长巧用了公安干警拘捕沈大海的威慑力,让一群原本还想跟着沈大海起哄的帮凶们,一下子就蔫巴了下来。 吴局长趁着现场所有员工正处于紧张状态,紧接着又不失时机地打破了因刑拘沈大海造成的惊悚,拿平常在酒店比沈大海还牛逼的汪炳基来说事。他准确地判断出,只要搞走了沈大海,降服了汪炳基,景阳酒店的员工情绪就算是稳住了。 吴局长的判断是准确的,沈大海一铐走,汪炳基就明显地流露出识时务的迹象,这对瓦解其他还潜在的执行阻力就有了重大帮助。 见到这样的好势头吴局长当然不能放过,待汪炳基投机性转变的话一说完。他随即因势利导地说:“酒店的员工兄弟姐妹们,我是真的为你们的做法感到担忧哇! 你们有想法、有诉求需要提,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但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如沈大海这样的犯罪嫌疑人手上呢?你们真的以为他能代表你们吗? 一直以来,他的所作所为对酒店的正常经营起到过积极作用吗?至少我认为,在没有洗清他自己的犯罪嫌疑以前,他应该是代表不了酒店员工的,对? 他平常在酒店粗暴蛮横地对待客人和商贩的做法,不仅仅是严重地危害了其他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严重的损害了酒店的社会公众形象,侵犯了酒店员工的基本利益。 遗憾的是,他一贯以来的这些做法,一直为原酒店经营人欣赏。 你们酒店员工也不辨是非,反而认为这是仗义行为,是嗨袍哥的举动,有些人还对其盲目地崇拜,跟着一起欺负良善。完全是是非不辨,这真的是非常危险。 但现在不同了,沈大海的劣行必将遭到打击,汪炳基也有了正义的承诺,相信其他的酒店员工,也会与邪恶势力划清界限,选择站到正义的阵营中来,继续干好本职工作。 我们也相信,新来的酒店经营管理者也能够体量酒店员工的具体情况,对愿意继续在酒店好好干的员工,先行垫支,补发原经营者欠发的工资,解除大家的后顾之忧,让酒店经营不受影响的一如既往。” 吴局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他刚才已经告诉了围观的酒店员工,新接手的经营管理者将向,选择继续在酒店工作的员工代为补发欠薪的信息。他得留给员工们一个消化和善意提问的时间。 他也要给新经营管理者的代表,一个向酒店员工们表示友好的机会。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2章:夺客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2章 夺客 作者:吾爷 俗话说【有比较就会有伤害】。 吴局想借助新旧经营者对员工的不同态度,来个当众表态的现场对比,彻底消除玩成书一伙在酒店员工心目中的影响。拉近新接手的经营管理者与酒店员工之间的距离。 这个时候,所有在现场的员工,包括刚刚为了自保,已经有了正能量表态,还起到了一定作用的汪炳基,都齐刷刷地望向了玩成书,想看看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此刻的玩成书,表现出来的无奈神态,应该是从精神上已经被彻底地被击垮了。 只见他耷拉着脑袋,故意装着没有看见员工们投向自己的目光,躲在老花镜片后面那双,如死鱼般突出来的贼眼,此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矿泉水瓶子。貌似在研究那里面到底含有多少矿物质成分,显得如痴如醉地沉迷。压根就没关心其他任何事情。 他此刻坐在那其实并不舒服的会议椅上一动不动,貌似无论双方代表说什么,都已经与之没了任何关系。只是在沈大海被公安干警出示《刑事拘留通知书》带走前,以被吓尿了为由,提出要就近使用一下董事长办公室的卫生间时,玩成书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仿佛曾有过一种欲言又止的冲动。 玩成书知道,沈大海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是想在即将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前的一瞬间,凭着自己曾经多次使用这个特制的卫生间,密藏过为虎作伥的社会闲杂人员,用以替玩成书壮胆,以及在需要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威胁过来讨债的人。 同时,万一被堵住了董事长办公室大门,还可以作为迅速回避的秘道,借以上演现实版的【密室逃脱】。 殊不知监控沈大海那两个刑侦干警,貌似早就知道酒店董事长办公室那个卫生间的妙用,对着他来了一句:“你放老实点”。 直接就拒绝了沈大海提出,想使用卫生间撒尿的请求。 也就是沈大海这貌似很正常的人有三急被刑侦干警断然拒绝之时,做贼心虚地玩成书就好比五雷轰顶。他望向了沈大海,就貌似已经明白了,沈大海当下提出使用那个特殊的卫生间的目的。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很费劲地吐出了一口长气。 吴局原本是真心地想同情一下玩成书,满足一下他,让他有机会袒露一下心声。 他相信这个时候玩成书,能够说出来的话,应该会带着悔意。 毕竟华夏传统文化中,恻隐,同情,怜悯等等字句,虽然字面意思各异,但意思都朝着一个方向。 遗憾的是,当下的玩成书,误以为所有在场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那个卫生间的妙用,正在自形残陋。 他故意避开了大众投向他的目光,甚至是连坐在他旁边其他人呼吸加粗,他都对号入座地以为,是在针对他的唾弃。 这时候,他倍感无助,真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名牌服装,已经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从外到内拔了个精光。 他看见自己已瘦得肋骨尽显的身体,赤裸裸地展示在众人面前,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羞辱。 他虽然并没有盯向其他方向,他貌似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从年轻时代就深度近视加闪光的双眼,即使在有了老花的综合以后,他戴在鼻梁上的眼镜也得换来换去的使用。 平时,他戴着当装饰用的这副金丝眼镜就只能看近,不能看远。也就是说,超过两米以外的物体,他看起就有重影。 此刻,簇拥在会议室的人是不是都在看他,他其实想看也看不见。 吴局在最恰当的时机,用最恰当的招数,当众揭穿早就锁定的危险分子其真面目。还一口气把早就做足的功课一揽子端了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当初做预案时,他从曹挺进那里获悉了中区公安局刑侦支队,已经走完了刑事拘留沈大海的法律流程。他灵机一动,就想到了借助向沈大海宣布强制措施时,用限制其自由的威慑力,来震慑想蠢蠢欲动的汪炳基、邵启兵等,玩成书集团的骨干人员。 吴局准确地预判到沈大海、汪炳基等领了赏金的小鬼,一定会在强制执行现场跳出来,表演给玩成书看。 而他要的就是沈大海、汪炳基几个骨干跳出来,自以为可以故技重演地采用【为民请命】,来煽起员工们的情绪,妄图达到再次破坏强制执行的目的之时,他就统一指挥中区公安局刑警,当众对沈大海宣布早已走完法律程序的刑事拘留。 这对那些平常法律意识就不怎么在线的一般人来说,完全是一种撞击灵魂的震撼,可以最大限度地把那些潜在的不稳定因素,彻彻底底地消除在萌芽状态。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善良的员工产生一种美丽的错觉:“虽然公安机关也知道你们曾经有过一些不轨行为,但只要你们不在法院实施强制执行的现场,跟着沈大海之流跳出来故意吵事,公安机关也可以网开一面,对你们的过激行为暂时不予追究,甚至是还可以给予那些愿意支持和协助人民法院,顺利完成强制执行的人,以将功补过的机会。 但是,如果谁要是不识抬举,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故意跳出来惹事生非,那就别怪公安机关对你们不客气!必将立即拿下,严惩不贷。” 吴局智慧地把对待沈大海的这一招,嵌入到强制执行中来实施的做法,从员工中靠山最大、平常也最嚣张的汪炳基都吓得临阵倒戈来判断,显然是收到了奇效。 这不,刚才还簇拥在会议室门口通道里,跟着起哄的保安和厨师们,这下子已经散得无影无踪。 连数量最多,以前在沈大海的鼓动之下最能闹腾的餐厅服务员,现在都一哄而散,没见再堆在会议室门口凑热闹了。 唯一一个冒出来在会议室门口探头探脑的漂亮妹妹,是与沈大海在谈婚论嫁的玩成书家亲侄女。她此时才出现,估计还不知道沈大海已经被公安带走了。只见她一个劲地伸长脖子往会议室里面看,其他的餐厅姐妹们,都已经完全彻底地散了个干净,她也不管不顾地独自留了下来想瞧个究竟! 吴局此刻是故意停顿了演讲,他在观察着眼前出现的变化。 他对眼前发生的变化不太理解。 就在刚才门口的人群逐渐散去的当口,他已清楚地看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作为强制执行现场的总指挥,在他完全不掌握情况的时候,站在汪炳基身后以防万一的两个法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两个公安干警。 他知道,这样的情况预示着公安干警已经接到指令,接下来将会对汪炳基采取,如同刚才带走沈大海一样的强制措施了。 这可是在预案中没有的情节,也是他特别不想有的情节。毕竟汪炳基已经很识时务的阵前倒戈,有了将功补过的表态。 陵江有一句名言:“十个说客,抵不过一个夺客。”吴局对眼前突然发生的变化,产生了不小的担忧。 他倒不关心跟着沈大海起哄的汪炳基,会不会步沈大海的后尘,被中区公安局派来的警察带走。他是在思考,“发生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他作出的安排,这也并不在预案以内,那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他脑袋里迅疾地转动着。“难道是有什么突发情况?现场还另外有人临时对原有的计划做出了调整?” 他突然想起汪炳基此前接过一个电话。 虽然他当时并没有把答应的话讲出声,但凭观察汪炳基接听电话的紧张神色,他能感觉出来是有人在向他提示着什么?汪炳基还硬刚了一下,随后就下了耙蛋。 但他又转念一想:“不对呀!曹挺进不是说好,中区公安局派来的警察都听他指挥吗?这现场还有谁有这么大能耐,不同他通气就能调动中区公安局的刑警? 而且看这架势,还是刻意针对有个姐夫,在市公安局治安总队当政委的汪炳基采取措施? 可这样做却是在给他添乱,不但是否定了他的策反工作,还干扰了他本已经想好的计划!” 吴局的猜测也对也不对。的确是比他更能调遣中区公安局警察的人干预了现场的行动。 可他本人却并不在现场,而是听信了现场重量级人物的瞎咋呼,瞎子牵瞎子作出的瞎决策,差一点就帮了倒忙。 就在刚才,中区公安局派来现场协助市高法,完成强制执行的冯支队,接到了曹局长的命令,要在适当的时机,把拒不配合强制执行的汪炳基也从现场带走。 当然,对汪炳基采取的强制措施只是带走,而带走的理由也很充分:“曾彬的伤情经司法鉴定为被钝器打成轻伤”。 曾彬已实名举报“我的伤是在景阳酒店董事长办公室,向玩成书讨要被长期拖欠的工资时,被景阳酒店保安部经理汪炳基殴打所致”。 根据【民举官究】的原则,中区公安局已依法对此立案。无论该案的最后结果如何,中区公安局依法将涉嫌制造他人伤情的汪炳基,带回局里问话都是必须要经过的程序。绝对符合法律规范。 关键的是“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实施这个程序”?又或者说“有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来实施这个程序?” 只是造成这个多此一举的突变,既是巧合,也可以说是摆了个乌龙。甚至可以说“费了老大劲调动关系,结果是自己给自己,增添了天大的麻烦。” 事情的起因,是出自于在强制执行现场的阳律。他见到沈大海和汪炳基先后带头使用过激语言,妄图故伎重演地煽动酒店员工,以讨要玩成书故意拖了数月的薪水为由,向实施强制执行发难。 遂根据早已商量好的预案,“遇到突发情况,阳律作为行动各方的联络人,立即向被禁止到现场来的洪海侠通报情况,然后借助手里掌握的朋友资源,尽一切可能,保证强制执行顺利实施完毕”。 阳律在电话中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只是实事求是地说:“洪董,现场出了点状况。中厨的负责人沈大海和保安部长汪炳基,以及财务部经理邵启兵,现在会议室煽动酒店员工,以讨要玩成书故意拖欠那两个月的薪水为由,在对抗执行。 现在是连吴局亲自做工作他们都不但不听,还直接顶撞。 双方正在会议室争执,事态很严重。” 洪海侠听后很吃惊地问:“预案中不是准备好了,遇上这样的情况由曹局派兵出面配合,以沈大海涉嫌刑事犯罪为由,强制带离现场来震慑吗?难道中区的刑警没来?” 这一点恰恰在实施强制执行以前做预案时,洪海侠当时是作为申请执行人的代表应邀参加了准备会。吴局提出,“我建议把宣布刑事拘留沈大海的环节,嵌入到强制执行现场来进行,以对现场的其他潜在隐患起到震慑作用”。 曹挺进很干脆地答应配合。 而且这一情况,他是知道的。 再说了,就这点要求,洪海侠认为曹挺进于公于私都会配合。 无论是做预案时还是现在,他都是中区公安局的局长,他能发挥的作用,谁也替代不了。 既然他现在已如愿去了市委政策研究室,就更应该投桃报李地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个中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 每个知情者和当事人都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在遇上具体需要的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做?才算得上是利国、利民、利政府,利他、利己、利社会。 同时决定这样做,还必须无论从于情于理,还是合理合法的考量上,都完全没有丝毫违和。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了曹挺进在接到吴自清打来求助电话时,既不感到突兀,也一点不推诿地就答应说:“你尽管放心,至少短期内,我在不在局里都一样,这一点我有绝对把握。你只需要把你的要求通知给郑支队长,他会把具体的实施方案,告诉给带人到现场来的冯副支。他们一准会无条件地听从你的指挥,配合你的行动。” 可是,这些场外的细节阳律师并不知情,他只知道会上安排了【当场刑事拘留沈大海】。 而现在沈大海虽然已经押走了,汪炳基还在吵着要兑现员工的欠薪,邵启兵就更加过分,还吵着要把拖欠的货款也补齐,而且还说已打电话通知了供货商赶来现场。 他们这样做,明显有故意煽动闹事的动机。 恰恰这个汪炳基又是公安家属,其姐夫是市局治安总队的政委,过去也是中区分管治安的副局长。 于是阳律师就以为情况紧急,来了个现场直播,继续对洪海侠说:“中区公安局派警察来了,刚才已经把闹得最凶的沈大海带走了。但起到的震慑作用不大。比沈大海背膀更硬的汪炳基根本没怕,仍然在对抗,我刚才出来给你打电话前,他还在与吴局顶撞。他发飙前接了个电话。我觉得可能是现在还没露面的程家兄弟在背后作妖。” 也就是阳律最后这段话,让完全不了解现场情况的洪海一着急,就犯了他一直想避免的瞎指挥。 就此刻,他发挥的特殊作用,不但没有支持到吴局,有效地控制强制执行现场,反倒是给吴局增加了麻烦。 他虽然清楚的知道,没有强力背景的江湖草莽沈大海,已经在中区公安局的配合下,被当众宣布《刑事拘留》给带走了,可成为震慑其他不安定因素的反面教材作用不大,现在听说有更大靠山的汪炳基不但没有因此受到震慑,反倒是在接了个电话以后变本加厉的嚣张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汪炳基原来是金盾保安公司的一个保安队长。玩成书经人介绍花高薪把他挖过来,是因为他亲姐夫不但曾经在中区局干过,还曾经是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虽不一定敢说根深叶茂,但有一定的影响力这是肯定的。再加上他现在也还在市公安局治安总队当政委,恰恰对酒店行业有清查是否违规经营的权力。 此时此刻,万一本就是想置身事外的曹挺进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犹豫,或者是现在已经被宣布主持工作的政委,心里面产生那么一丢丢想扶正的梦幻,都有可能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给这位虽不一定能成事,但绝对可以坏事的大神一点面子,放汪炳基一马,那这个口子就有可能就此越撕越大。 因为无论怎么说,人都是会有私心的,堆拥在现场的酒店员工们,现目前最大的痛点,也就是在酒店干了活有两个月没领到工资,有些寅吃卯粮的家庭都已经揭不开锅了。特别是有些置买了按揭房和按揭车的家庭,甚至还因此闹起了矛盾。 如果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只要汪炳基死命地逮住这个痛点不放的猛戳,很难说现场的员工们能扛得住诱惑不跟着起哄。 如果再拖下去,等到邵启兵电话通知的供货商也赶来现场,一起夹击。现场的法官、法警有那么一点胆怯,吴局长有没有这个胆识坚持,还真的很难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3章:错位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3章 错位 作者:吾爷 被迫限制在朝阳宾馆房间里,不能到现场参加,甚至是观摩都不可以的洪海侠,此刻的心情混乱如麻团,怎么理也理不出头绪。 他这是被前两次强制执行都差点陷入恶性事件的情况吓怕了。 他担心再次发生有人又暴露出人穷志短的本性,被有心人花重金给诱惑引燃贪婪之心,最终把无辜的员工和供货商都煽动起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了,现场的情况又会恶化到哪一步? 等等这些,要是放在从来没有品尝过失败滋味的人身上,还可能没有太深刻的感受。 可偏偏这样的情况,现在突然间就放在了前不久才亲身经历过的人身上。 最糟糕的是不但这件事情对洪海侠来说,前两次强制执行都是在他除了干着急,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干瞪着眼看着失败的。 而这次却不同,这次是在彻底解放了的情况下,除了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他不能去现场以外,其他方面,他可是能起到连现场总指挥吴局,都未必能起得到的作用。 他记得很清楚,前两次强制执行被黑白两道联手,暴力抗拒最终不得不放弃,都是因为领导们对酒店员工和供货商的过激情绪有所顾忌,担心会引发群体事件。 今天,他又面临这个大考。他知道此会吴局又在现场与这帮人唇枪舌剑,不敢下决心采取果敢措施,他最终会不会扛得住?如果扛不住只要一报告给赵副院长,应该毫无悬念,强制执行立即会被宣布中止? 洪海侠是真的担心,这一次这么声势浩大的强制执行,都已经进行到快要收官了,难道会因为汪炳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衙内】,一阵胡搅蛮缠的闹腾,最终因煽起了员工的群情激动,又功亏一篑吗? 特别是他听阳律报过来说:“那个叫邵启兵的财务总管说,已经电话通知了供货商马上赶来酒店。 他顾不上核实和思考,真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厚着脸皮给曹挺进拨去了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心急火燎地对曹挺进说:“曹大领导,我是洪海侠,我现在无论是叫您曹主任,还是叫您曹局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强制执行又再次受阻,很需要您的支持! 请您务必调动中区公安局干警,再去现场支持一把。 现在是一大群正在现场翘首以盼执行结果的京城媒体和有识之士,非常诚恳地请求您派出警力震慑一下,那个自认为有在市公安局治安总队当政委的姐夫撑腰,就可以无视法律,硬扛强制执行的家伙,支持一下已经迟到了的正义!” 面对洪海侠这个没头没脑的电话,曹挺进不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也非常非常地生气! 他虽然承认他曾经承诺过与洪海侠在党纪国法的原则内可以是朋友,也承认他这次能够这么得体的,还稳中有升的急流勇退,洪海侠也的确是起了超出他想象的助推作用。 但是,作为一个国家正编的厅级干部,居然会被一个民营企业老板大呼小叫地随便使唤,他即便是再能忍,也感觉到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他也没好气地问:“喂喂喂,我说你这是怎么啦?你是自己吃了鳖想找人撒气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没头没脑地与人说话的哟? 我记得你是被限制了不得在强制执行现在出现的嘛? 我知道你是个守规矩的人,按规定你现在就不在景阳酒店,你怎么就清楚到底是谁把谁怼了? 即便是你真的知道,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支持吴局啦?我看你是想去酒店想疯了,有歇斯底里了嘛!” 曹挺进一阵没好气地反问,让洪海侠略微的清醒了一点。 但由于既事出有因,又情况紧急,他心里想,哪怕事后为自己的不冷静态度赔礼道歉,现在也得让曹挺进把问题解决了。 于是,洪海侠仍然用很急迫的语气说:“我的大领导,您批评得对,我承认我的态度有问题,你回头再批评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已经安排了沈大海被当场带走的情节。 但是,就这样我们本以为足够了的威慑力,还没有对自认为有个亲姐夫,是市公安局治安总队政委的,酒店保安部长汪炳基起到震慑作用。 这家伙至今还在现场硬刚吴局,带头煽动酒店员工以讨要欠薪为由起哄。我刚刚才接到阳律打过来的求援电话,现场就因此出现了僵持。 这都还不打紧,也许吴局真能应付。关键是玩成书的死党,酒店财务部的邵启兵,又已经把法院正在强制执行的消息通知了供货商,那些供货商正在积极串联,结伴组团往景阳酒店赶。说是已要求老少爷们,去得越多越好。我是真担心拖久了恐怕会横生枝节。 我的大领导,您也知道,中区公安局的政委是位扛不起事的角色,特别是那家伙的姐夫,原来在中区局当副局长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霹雳火,压根就只认局长不认他。保不齐咱们政委大人那滑头惯了的性格,对这位至今在市局任治安总队政委的,前中区公安局副局长还心存芥蒂,不太敢动他家小舅子那又怎么办? 现在除了求您是真没有其他办法,请您务必出面做一下干警的工作,指令他们再抄一次做过的作业。尽快把这家伙从强制执行现场弄走。让强制执行早点结束,就大功告成了。大领导,真的就差这最后的一哆嗦了。” “好,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耐心地听你唠叨了这么多,你应该知足了。 不要再啰哩八嗦地说那么多。我已经听明白了。 你不用瞎操心了,我也不为这个事想再接到你的电话。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提醒我。 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想说,回头有的是时间。 就这样,该怎么支持吴局,待我先了解一下强制执行现场的情况再说。” 说完都没容洪海侠有回话的机会,曹挺进就掐断了电话。 他这样做不知道是出于维护个人的尊严,还是压根就不愿意让体制外的人插手体制内的事情。 他对洪海侠的这个电话,肯定打心眼里非常非常地生气。没有中途掐电话,一是休养,二是理解洪海侠的急,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洪海侠去不了现场,无法随机应变,他也许不会这样。 因此,气归气,他从电话中也听明白了现场的情况貌似有点卡壳了。 如果他现在不出手,恐怕真有可能发生意外。 因为他也早就知道,这个叫汪炳基的【衙内】,根本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混球,景阳酒店既敢砍人,又敢敲诈,这警察家属起了很坏的作用。 其实,坏就坏在那表面上看起来特别霸道的前中区公安局副局长,在家里又是一个很惧内的人,俗称耙耳朵,他老婆还特别宠她这个弟弟,圈里都。 她为扶弟魔。 不要说入伍前那家伙还小,没少给他姐夫闯祸。 后来就是家里担心他在社会上继续混下去会闯出更大的祸乱,这才托人情把他搞去陵江武警总队,硬憋了他三年。 本以为经过部队的强制性锻炼以后,回到社会上会老实一些,殊不知去了金盾公司当保安的汪炳基,仍然不安分,成天扛着他姐夫的招牌人模狗样的招摇撞骗,隔三岔五地没少给他姐夫惹麻烦。 要不是这样,他姐夫也不会在上级已经决定了“要吗扶正任局长,要吗上调市局任总队长”都已成定局了的情况下,居然在三选一、他处于第一个身位的有利情况下,因为排位第二的掉链子,他居然还输给了排位第三的候选人,最后上调是上调了,却是上调去市局治安总队当政委了。 于是,他赶紧打电话给冯副支,询问现场的情况。 巧了,冯副支押走沈大海时,汪炳基正在冲着吴局叽叽歪歪地喊叫着。 后来汪炳基转变了表现的情况,他还真就没有看见。 接到老领导的电话,他也如阳律一般,一点都没有加料,也没有隐瞒地如实做了汇报,殊不知这恰恰就证实了洪海侠的紧急求援。 在听了冯副支的现场情况汇报后,曹挺进作出了“那你就去做好准备,见到吴局发指令,你就以拘传为由,把汪炳基带回局里去问话,留滞他几个小时,等到强制执行结束,你再通知他姐姐来局里办手续,把他保释回去,也算是我最后一次给他姐夫面子”。 吴自清整理了一下思路,他觉得哪怕有一线希望他都得做通工作,尽量避免刚才沈大海被带走的一幕重演。 即便是中区公安局因为查案的需要必须带走汪炳基,至少也要尽量降低因此造成的影响,要不然他想要达到分化瓦解的目的就肯定泡汤了。 于是,他决定抓住汪炳基说的那句:【只要我还在景阳酒店一天】的话,先树立汪炳基幡然悔悟的形象,以此作为从抗抵转变为支持的典型,借助他在员工中的影响力,支持做好八桂同德公司,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的稳定工作。 虽然汪炳基平时的所作所为,也的确已经够得上被治安处罚。 他也同沈大海一样,曾经有过在法院来景阳酒店实施强制执行的时候,暴力冲击执法干警的【前科】。 但选择在本次强制执行的现场,分别对历次强制执行,他们都带头破坏的沈大海和汪炳基,进行不同性质的控制,也是为了确保市高法,对景阳酒店经营权实施强制执行能够完成! 想明白了以后,他就故意递话给汪炳基说:“怎么样?咱们也别玩虚的,还是给自己留条可行的后路。 你也不用再去看玩成书的脸色了,过了今天,他也肯定不再是景阳酒店的掌控者了。 我劝你还是照你刚才表态的那样,别再说那些空话、套话,为了酒店员工队伍的稳定,为了与你过去的不轨行为划清界限,现在就做点切实的工作,借以立功自赎为好。” 吴自清知道,就算在过去这一两年,玩成书用一些非常手段,让黑白两道都有人伸手护着景阳酒店,汪炳基和他手下那群保安人员可以为虎作伥,在酒店内掌红吃黑,没少占那些在娱乐部、康乐部捞偏门的靓女型男便宜。 汪炳基听见刚才还好好的吴局,突然间又用这种怪怪的语气讲完这段话,他刚才还在玩心计,盘算着“中区公安局再怎么说以前都是他姐夫的老部下,而自己姐夫现在也还是市局治安总队的政委,虽然不再是县官,但还是酒店行业的现管,总还得给他姐夫几分面子。” 平时里仗着姐夫的势,飞扬跋扈惯了的汪炳基,见到大家都一副貌似吃惊的样子往他这边看,他也觉得很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退不打紧,就这一退,被左右两个公安干警推了一把,他也看清楚了,身后警察的制服颜色虽然一样,臂章却从法警变成了公安。他的身心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竟然出现了说话打战的情况。 “吴局,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就一个打工的,那还不是老板叫干啥就干啥?谁给我钱,我就给谁打工。给谁打工我就忠于谁。陵江人不都是这么说:吃了老板的饭,就要做给老板看。老板垮了,那我还不是只有认栽。这不都已经答应配合你们了吗?你们怎么还这样呢?” 吴局见到机不可失,赶紧接过话头。他要给公安干警将采取的行动搭架梯子。 “好态度,怎么样?汪部长,那就很认真地表个态嘛,我相信警方一定会对识时务者网开一面的,对?” 吴局把这最后一句话提高了声调,显然是在提醒公安干警要以大局为重,随时把握现场的情况,调整原定计划。 其实冯副支接到曹局长的指令返回来,本就是要听从吴局的指挥。 他们虽然也知道汪炳基不是个规矩人,但他与沈大海还是不一样,既没有那股子无可救药的野性,又还是警队领导的家属。 虽然在前几次阻止强制执行时,他也起到了骨干作用,也的确是玩成书集团的核心成员之一。 但他倚仗的是他姐夫的庇护,走的是官员保护路线挣昧良心的钱。不是凭着在江湖上敢打敢杀的狠辣劲,用人家的鲜血来换取黑心钱! 而他姐夫本就和浩书记一样,是受那位【原南方局硕果仅存】的老干部,伞下提携起来的人。 他知道景阳酒店是中区话事人的菜,那肯定是要关照的。毕竟在他的仕途上,辖区一把手的分量还是特别重的。 虽然说公安局是准军事机构,提拔也要依靠市局政治部的审核。但从来就没听说过公安司法系统的主官,有谁会在与辖区一哥关系不睦的情况下,还能得到提拔。 他能够由副转正,虽然只是政委,但对向浩宇的推荐,还是很感恩的。 于是,他一点都不避嫌地同意自己的内弟,从金盾保安公司以首批老兵安置基地名义,调过景阳酒店来当保安部长。 他这样做。实际上等于是在向自己同一阵营的领导表态,我会一如既往的关心景阳酒店,也希望领导有机会的时候,在老爷子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而外面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是玩成书为了巴结他,才把他内弟放在酒店当保安部长。只有最核心圈里的人才知道,这位已经失意了的治安总队政委,让内弟来景阳酒店干保安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据说,在人堆里总会有那么一种人,在自信心拉满地办着一件自认为有风险的事情时,总是会因为精力过于集中,对平常最熟悉不过的人也选择性地失忆。 一点不夸张地说,如果世上真有人患上了这样的症状,那今天在景阳酒店强制执行现场的吴自清,就毫无疑问地应该是其中一个。 就在刚才,他只是自顾自地在对付沈大海、汪炳基和邵启兵的轮番发招,把貌似很强劲的攻击力,视为展示自己能力的陪衬,完全陶醉在针对景阳酒店的三剑客见招拆招的满足感中。 他之所以让执法队员们很不理解的,一再给沈大海一伙恶意表现的机会,那是因为在现场就他个人清楚,无论沈大海之流表现得有多充分,最终都只是【表演】,是为清算前两次暴力抗法找证据! 他们表演得越充分,也就像电影里的那种貌似主角的名演员,是很快就会【领盒饭的客串】! 除了能进一步反衬出他吴自清的高大上以外,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所以他故意不停地挑逗,不断地给这【几副颜色】增加戏份。 可是,放在不了解幕后详情的京媒记者身上,甚至是放在最了解他的阳律师身上,还不都为他捏了把汗。 这不,一着急阳律师就赶紧走去旁边,给洪海侠打电话求助。关键是吴自清为了满足于自己的表演,却把阳律师的作用给忘记了。 阳律师急匆匆地离开现场躲去门外打电话,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4章:善举。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4章 善举 作都:吾爷 什么叫阴差阳错?有时候人的一生,就因为一次阴差阳错,然后就遗恨终生。 假如一定要指责是吴局为了贪图一次表演专场,而忽略阳律师。让着急的阳律师误认为情况紧急而误报给洪海侠求援。 那也真的是冤枉了吴局,因为此刻的他也急,但他实在是在为查清一桩事实真相赢得时间,而还暂时不能暴露。 这样一来,当消息误报到既绝对牵挂着强制执行现场的进展,又无法全面了解到现场真实情况的洪海侠那里,就被瞎子牵瞎子的来了个【关心则乱】,他冒着得罪曹挺进的风险,求爹爹告奶奶湍来的援助,却差一点搞了个自摆个乌龙。 最糟糕的就糟糕在恰恰这请外援助力又是洪海侠的强项。 要不是他不在现场,这临门一脚他没法踢,这自摆乌龙的球,真的就送进了自家球门。 好在从曹挺进到吴自清,都属于那种既有能力,办事也稳健,关键是对形势的判断和把控都有心得的实干家。 虽然他们双方互没通气,但已经决定了的原则不变,那就是对现场的最终决断权属于吴自清。 曹挺进派来现场支持强制执行的干警,必须无条件地听从吴自清的命令。这才把【洪海侠和阳速乃瞎子牵瞎子】联手借曹挺进的势,制造的乌龙球,消化于无形。甚至是把已经快滚进球门的乌龙球截住后,立刻发起了反攻,把坏事变成了好事。 其实,生活在教育已趋于十分发达的华夏社会,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谁比谁更聪明多少?如果出现了双方必须要针锋相对的比拼,除了临场反应,比的只是遭遇击打的承受力,拼的也只是谁能快一步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是这一点大部分人都做不好。 因为这不但要求参与对垒的指挥官必须做到洞若观火,关键还要具备读懂人性的能力。更要有克制自己的冲动,找准时机给对手致命一击的能力。 作为强制执行现场的总指挥,吴局对“在他没下命令的情况下,现场会有人强改戏份”的担心,实际上有点多虑。 因为无论是根据市政法委的批示,又还是市高法院党组的授权,就凭一开始做的预案,他作为实施强制执行的现场总指挥,都是唯一拥有根据现场的情况,对所有参与强制执行的警种和人员,发布最终命令的权力人。 虽然中区公安局为了支持市高法的行动,继对沈大海采取强制措施以后,又显示出有把汪炳基强制带离执行现场的征兆,但在没有接到他在现场发出的最终指令以前,受命到现场支持强制执行的公安干警,是绝不可能贸然采取任何行动。 果不其然,已经执行完带走沈大海的任务,奉命返回现场的冯副支,此刻快步走到了吴局身边,用非常低、但绝对很清楚简洁的专业术语,捂着吴局的耳朵说: “吴局,我刚才接到曹局长的特别命令,已迅速地填好备用手续,如果需要,我们已经做好了立即强行带走汪炳基的准备。曹局长还特地指示我说【必须听从吴局的指挥】。” 此话一出,吴局特别受用。 他也知道,一定是刚才以前,汪炳基的蛮横态度反馈到了曹挺进那里,他担心时间差会影响处理突发情况的效率,不但早就做好了应变准备,还迈过刑侦支队长,直接向冯副支作了指示。 由此,他可以理解为,一是除了他这个在现场的负责人以外,还有太多的人一直在其他地方关注着现场的情况,不惜采取任何手段,也要保证强制执行的成功。 二是,现场的所有警种和参与人员,没有他吴自清下达最后指令,谁也不会在他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有任何有关与强制执行有针对性的行动! “嘿嘿,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他松了一口大气。 随即用很肯定的态度点了点头,然后也很小声地对冯副支说:“代我谢谢曹局。你们继续准备着,一会如果真有需要,我会给你提示。” 有了这样的强力支援,吴局当然是更加成竹在胸,知道该自己稳操胜券,该怎么处理现场的突发情况,那就从容多了。 他此刻表现出来的神态,给所有在场的大众留下的印象,那都是满满的自信。 他相信自己在这么强大的警力支持之下,即便是供货商全部赶来了现场,他也完全有能力控制局面。 于是他果断地对现场形势作出了判断:“完全可以不用对汪炳基采取当场控制的严厉措施,也能够降服这条原本在大家的印象中很猖狂的疯狗!” 不但可以降服,还可以利用他在酒店员工中有一定的影响力,起到劝告员工们接受强制执行的积极作用。 真的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恰在此时,由陵江市高法当众宣布,已经成为接手酒店经营权代表的葛戈果,貌似观察出了现场的微妙情况,不失时机地凑上来添彩。 他接过话头说:“感谢吴局能让我代表接手经营景阳酒店的同德公司表个态:刚才吴局在现场再次重申,由接手经营景阳酒店的企业,无条件地先替原酒店经营者玩成书补发,他在前几个月的经营中,如若不恶意套现,供其挥霍,就完全不可能欠下的员工薪资,这本就是陵江市高法执行局,在决定实施强制执行以前,给我们接手企业下达的,必须要完成的政治任务! 我在这里代表八桂同德公司表态,对愿意留下来继续为酒店服务的员工,按实际拖欠数额优先代为补发!而且当场以现金支付!” 葛戈果把话说完,留在会议室里听结果的酒店中层干部,不知道是根本就不相信,又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有一丁点反应。倒是见多识广的京媒记者又带头发声了。 只听见又是眼睛里旮不得沙子的邢大炮率先吼了起来。 他说:“哇塞,你们还责骂陵江高法胳膊肘往外拐?哼,要求接手企业在自己的债权都一分还没有收回以前,又一次性地再拿出几百万现金来,替赖账企业代发恶意拖欠员工工资的恶行擦屁股!关键是接手企业还很大气地坦然接受了,这完全是很难做到的善举嘛。” 章三疯之三疯章涛也即刻接口说:“你们自己瞧瞧,你们景阳酒店的员工都什么素质?陵江高法替你们考虑得这么周到,你们还叽叽歪歪地不配合执行?这就很明显地应该算是你们很不识相了。” 章三疯之二疯章奇也阴阳怪气地说:“人家新接手酒店的企业,本就是来收债的,在自己的债权压根就没有落实以前,就这么大度地给你们发放,与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前债务人恶意拖欠的工资,你们还不识好歹地故意刁难!你们用这样的态度去面对新接手经营者的善举,却甘冒对抗法律的风险,去效忠克扣你们工资用于满足自己私欲的恶人。这才真的是让人寒心,难怪会有你们陵江当地人发出[相煎何急]的感叹啊?” 接下来估计已经憋得很难受了。宏疯子也不甘示弱地抢过话头说:“我要说的话,有点重,也有点长,但不让我说,恐怕会对你们更不利。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也姓宏,宏大的宏,天朝电视台《聚焦精典》栏目首度主播。我下面的话如果说错了,又或者过头了,你们可以去我的单位告我,我等着组织上找我谈话。 依我说,假如这就是陵江人世代传承,并引以为傲的【袍哥文化】,那你们这就是在侮辱你们的先辈!更莫说我们刚才还听葛戈果先生说,景阳酒店原本根本就不存在,搞高档酒店的主意是八桂同德公司前法人洪海侠出的,装修酒店的钱也是人家洪海侠代表八桂同德公司借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洪海侠先生,没有八桂同德公司的介入,景阳酒店压根就不存在。最幽默的是连你们今天在酒店服务的技能都是人家洪海侠先生或自己,或请来的人培训的,而你们呢?一次二次的为虎作伥,先是把人家当成外地企业的代表挤走,继而一次二次的支持玩成书赖账,既不还钱,还霸占着酒店经营权不交。连我们大老远从京媒跑来伸张正义,也被你们当地的媒体骂成是洪海侠先生花钱买来的京狗。到了今天,真相大白了,你们还在坚决,直至刚才,陵江的媒体人还在找茬,告诉你们,不是我们不想让你们的社长总编难堪?而是洪海侠先生一直在劝解,要不然我们连你们陵江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这样的正厅级干部都能拿下,就凭你们这几支笔,恐怕要让你们一辈子干不成这个职业也一点都不是难事?” 宏疯子的话就像是在强制执行的现场扔出了一枚炸弹,一下子就引起了热议。 刚才葛戈果这样的表态,把补发欠薪问题说成是,市高法给接手经营者下达的任务。等于是在告诉酒店员工,根本就不需要来吵闹,市高法执行局早在做执行预案时,就已经替酒店员工们的利益向接手企业下达了必须完成的任务。 换句话说:“玩成书一伙,想以此手段来绑架酒店员工的情绪,作为破坏强制执行的筹码,只是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根本就等于是徒劳的,想以此阻挡强制执行,完全起不到丝毫作用。” 在京媒记者们的话抛一出来,真的是刺得连吴自清的脸上都在发烧。 葛戈果在心里面想,“既然花了钱,那就得买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尽量在公众媒体面前,把同德公司和洪海侠在陵江的不正常形象挽回来。” 于是,他又趁大家还在热议的势头,抢过话头说:“虽然我也知道,今天在现场的所有人时间都很宝贵,特别是酒店员工的心情恐怕就更加迫切,但我还是要请大家稍微有点耐心,听我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再给予置评!” 葛戈果是金主的代表,他说的话带着钱的味道,很自然地就让现场安静了。 “我很感谢陵江的司法部门为我们主持正义。但我也不得不说句实话,这也只是亡羊补牢,做了陵江该做的事情而已。 当初是你们陵江中区的政府代表团,向我们的董事长洪海侠先生发出《邀请函》,说是陵江直辖了,很需要有大规模的开发才配得上直辖的称号。市里面首先想到了邀请在沿海城市发展很好的陵江籍成功人士,回到家乡来参加新陵江建设。还表示了只要是愿意回到家乡来投资的,不但将享受多项优惠政策,还可以享受配套资金的支持。 如果是愿意啃骨头,参加旧城改造,还能够享受危改政策配套,不但可以享受与外资企业一样【三减两免】的税收政策,还可以享受一条龙服务的绿色通道,简化手续,免收费用,由政府出面协调,召集各职能部门一起设立专项办公室,解决重点项目在工程中需要解决的所有问题!就我刚才讲的内容,几乎是中区代表团团长向浩宇先生讲的原话。我们这里还留存有会场的原声录音。我们的掌门人洪海侠先生也是地地道道的陵江籍。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30多年,有绝对不可磨灭的印记和绝对不可替代的感情。在收到邀请后,放着大干快上的八桂城建开发没有参加,就带着巨资到陵江来了。” 说完这段话,葛戈果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知道陵江的媒体人对他说的这段话,无论是因为太熟悉,还是因为他们没办法表明态度,凭新闻人的敏感,他们都应该清楚的知道,葛戈果肯定是在为后面的内容作铺垫。要不然他既没必要【炒冷饭】,更没有必要诉原委。 他这样做,只是在向京城的媒体人【递托】,希望他们有人站出来接话,他才有机会控诉陵江地方保护势力的黑暗。 果然,他这一停顿,经验老到的京城媒体人马上就意识到了他是在要话,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是洪海侠邀请来助拳的,这个时候哪还不趁机有表现。 只听见【章三疯】中的大疯子章策,一下子就冒泡说:“请问葛总,你刚才说的这个《邀请函》还有实物吗?你提到的会场原声可以向我们提供拷贝吗?这些素材有助于我们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让读者在看了我们写的报道后,更加清楚地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有助于让读者看见当下陵江与过去陵江的变化,提升现在陵江政府的整体形象。” 葛戈果丝毫没有迟疑地接着说:“是的,请大家放心,我不但对我今天说的话负责任,也绝对是善意地提醒。我既然是怀着对陵江司法部门的感激之情,来说这些话的,也可以请陵江市政府放心,我们虽然受了委屈,但绝对不会故意地给陵江市政府脸上抹黑。 我之所以要说,也只是想让大家更加清楚地感受到陵江的今昔对比,能够真正做到兑现【曾经对我们这种从外省返回来投资的陵江人的承诺】”。 他貌似回答了京城媒体的提问以后,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现场的朋友们,我想你们既然愿意来到现场见证这次,陵江执行史上没有先例的强制执行,自然也很想搞清楚这个案件的真实背景。 我嘛,也想借这个机会,向在现场的各位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放心,我占用的时间不会太多,我绝不会胡编乱造,所讲的一定忠于事实。毕竟引发该案的始作俑者玩成书就坐在现场,他应该可以为我下面要讲的话作证。” 他眼见坐在现场的玩成书,仿佛一副【天塌下来也已经与我无关了】的样子,也故意地刺激了他一下。 “首先,我要说,投资景阳酒店改造项目,绝对不是同德公司的自主选择,而是向浩宇先生竭力推荐的项目!” 此话一出,引起了一片惊讶!连玩成书都颤动了一下。葛戈果仿佛已经进入了沉痛的回忆中,他完全没有理会现场的骚动,自顾自地继续。 “众所周知,景阳项目的明面操作者是玩成书,他与我们同德公司的实际掌控人洪海侠先生以前也认识,但是依我看,他们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如果不是有外力的促成,他们两个人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根本就不可能有合作。 把景阳大厦的商用裙楼改造成酒店的建议,的确是洪海侠先生提出来的。但与玩成书合作,不但是向浩宇先生促成,还是中区政府加以了特别背书的”。 葛戈果用很肯定的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这里。场下发出了嘘声和小声的议论。 如果真的是因为葛戈果的牢骚,或者叫着控诉,这不但不符合当初说好【为陵江政府唱赞歌】的精神,还有可能因此引起中区政府的不满,对接下来的酒店经营不力。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5章:倒忙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5章 倒忙 作者:吾爷 此时站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葛戈果,压根就没有去考虑把景阳酒店接手过来以后,该怎么去维护经营环境的问题。 他此刻需要解决的问题只有一个,应该怎么代表今天因故不能到场的洪海侠,去澄清这几个月以来被陵江媒体冤枉泼了脏水的问题。 至于会不会因为他说的话刺激了陵江媒体造成大家的不快,为接手后的经营埋下隐患,他现在不用去顾及,他只需要知道,无论怎样,影响不到执行结果就行。 从现目前各个部门和功能区报过来的情况看,基本上都很顺利,连最难搞定的中餐厅厨房,在沈大海被铐走了以后,也已经没有障碍。 现在就只是财务部还在查这两个月的账。强制执行指挥部知道邵启兵绝对不会配合,故意把他调开到会议室扣起来,由早就准备好的审计局下属事务所,在法院的主导下,邀请申请执行人八同德公司组成的联合审计小组,主要针对这两个月欠发工资的情况在进行审计。 由于,在玩成书的授意下,酒店搞了好多账外账,整理起来有一定困难,已经耗时两个多小时,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也就是说,只等结果出来,就剩下一个环节:兑现承诺,由接手企业代为补发玩成书恶意欠下的两个月工资。 除此以外,酒店一切已经在法院的掌控之中,各个部门和功能都已经交接完毕,而且经过摸底,绝大部分员工都愿意留下来继续干。整个强制执行的成果都已经汇总给了葛戈果,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也就是说,真的是事不过三,以前曾经失败过两次,这第三次,市高法的强制执行已接近尾声。眼见就要大获全胜地收工了。现在不但已经是拱过了河的卒子,左右摇摆一下可以,想倒退是绝不可能,现实是已经拱到了玩成书的王座,只差一步就结束了。 于是底气很足的葛戈果就不管不顾地说:“我记得非常清楚,在洪海侠先生参加注资把原有的【商写性质】改建为【酒店性质】的时候,当时的浩区不但特别肯定,还表态说:“请放心,改建的手续,绝对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妥。只要你们投资到位,尽快建成。按陵江直辖后的权限,只能自授四星级。我们区政府负责牵头组织验收授牌。建成后的景阳酒店,将是区委、区政府和区里四大班子,以及各职能部门的定点接待场地。所投入的资金由政府保证安全。按预定计划逐步收回,保证你们能得到丰厚的回报,你们发财,我们发展,各得其所,绝对的双赢嘛!” 最让我们感动的是当时的浩区还说:“只要是真正的投资商,我们不但敞开胸怀表示欢迎,还会挺起胸膛做出承诺,用肩膀帮你们扛责任,用双手帮你们解决问题!用一颗赤诚的心为你们送关怀。” 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有想法的人,试问,一个已经决定听从家乡政府的召唤,返回家乡来投资搞建设的,曾经在沿海的开放政策中干得如鱼得水般成功的商人,听到召唤自己的家乡父母官讲这段话后,他能不动心吗?怕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也不为过? 华夏的投资商都应该知道,在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下开展商务活动,离开了投资地的政府支持,或者是违背了辖区现管干部的意愿,他还能干得成吗? 反之,因为辖区父母官的重点推荐,加上有了刚才这一通表态,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从当时洪海侠先生同我们团队交流时说的那些话可以感觉得出来,他是真的被家乡的父母官给感动了啊!” 噢!洪海侠先生当时的确已经被家乡父母官的诚意打动了! 他啥都没有多说,就提了一个要求,钱可以全部由我们来投,但经营也要由我们来主持。而且应该签订一份长期经营合同,因为经营酒店是一项长期性的战略投资,回收投资的时间不但会很长,对于经营的口碑要求也很重要,绝对不能像做商贸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葛戈果作为同德公司的代表,也是即将接手经营管理景阳酒店的企业代言人,从他的口里说出这样注重品牌和信誉的商务宗旨,自然地就赢得了围在现场的每个人的称赞。他虽然已经说了一大段话,没有一个人听起来感觉是废话,甚至是连陵江当地的媒体人也开始在做速记。 葛戈果貌似说高兴了,他继续着他的煽情演讲:“我们在八桂这样世界闻名的旅游城市干了这么多年,深知干酒店资金回收的时间会很漫长。如果在缺乏明细产权的情况下,仅仅只是通过租赁获得经营权肯定不能低于20年。 \"在洪海侠先生提了这个要求以后,当时的浩区二话没说,当众询问了景阳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也就是现在坐在我对面这位玩成书先生。 他当即作出表态说:绝对没问题!回头就让景阳酒店与景阳公司签订20年租赁使用合同,还可以去有关部门背书公证。 当然,玩成书当时的确也这样做了,不但签了20年的租赁合同,还既有工商的合同鉴证,也有陵江市房管局房产交易管理处的背书。 同时,他也提出了,租赁的只是框架清水房,所有装修装饰及设备安装到置家具和备料开业的费用,都要由经营者自行投入,而且酒店的档次不能低于国际旅游酒店的四星级标准。 这样的要求,我太了解洪海侠先生,他本就是位不高级不过瘾的主,自然没有意见,当场拍板。 就这样在辖区最高行政长官的撮合下,双方一拍即合,达成了以酒店经营权作抵押,由产权方担保,以借款形式进行合股经营20年的协议。” “怎么回事,不是民间借贷纠纷吗?怎么又成了合股经营了呢?”一陵江记者貌似抓住了漏洞,立刻进行了反问。 “好问题,让我来告诉你,这也是我们不理解的地方。 但当时的浩区解释说,“之所以只能要用经营权做抵押,以借款形式注资,是因为酒店在没有投资装修以前,除了一个租用框架20年的协议外,没有形成资产。没有注册资金,在工商无法登记注册。 如按同德公司出资5000占50股份,景阳公司50也得出资5000万,景阳公司根本就没有钱。 如果同德公司借钱给景阳公司实缴占股,开业时景阳公司不能还钱,同德公司就100控股了。这对景阳公司不公平。” 因此,当时的浩区就做主承诺,先由同德公司借款给空壳的酒店,待装修完成,酒店形成资产以后评估,按溢价后的酒店资产注册登记,双方仍然各占50,同德公司已实缴5000万。景阳公司占有溢值部分,差多少用经营分成补够,如到期未补够则让股给同德。 就这样的情况按公平原则,同德公司是吃亏的,因为酒店装修溢值应该是双方共享,而不能是由景阳公司独享。 但是,洪海侠先生为了合作的大局,没有计较。只盼酒店早日开业。 就这样,众所周知,酒店从安装到经营的5000万元,是同德公司全资投入的。 这期间,为了保证景阳大厦的土建工程能够顺利完工,在前期项目管理中被人为拉开的资金缺口,需要有3000万元付账,同德公司也在中区银行的担保下,【以存保贷】的借给了景阳大厦去完善产权。 同德公司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酒店的装饰工程能早点完成,能够抢在直辖早期投入经营,占领陵江直辖的滩头阵地。 结果呢?酒店建成开业,当洪海侠先生去找到玩成书按原有的约定注册登记。 玩成书说:“合作的事就不谈了,只谈还钱”。而且还要求同德公司先把已经抵押给同德公司为借款担保的经营权,先行解除,抵押给中区银行,否则就无钱可还。 同德公司去找到已经是书记的向浩宇说理。浩书记居然说,这个应该找政府。 同德公司又去找到区长官,区长推给商委,最后商委的恭勋主任说“你们这是企业间的事,政府只能协调,不能代表。景阳不愿意同你们合股经营,一定有他们的道,我们也不便过多干预。” 后面的事情各位都知道了。 总之,催生出今天的这次强制执行是必然结果! 最后,我也呼吁一声,各位媒体人,无论你们来自何方,无论你们是为什么来到强制执行的现场,你们都已见证了陵江法官和法警的努力,见证了陵江公安干警的支持。 同时,你们也见证了沈大海一伙的嚣张。 你们应该有自己的职业操守,知道今天的采访结束后,你们应该怎么做! 我在这里可以非常肯定说:我们一定不辜负陵江有关部门对我们寄予的期望,尽心尽力把景阳酒店经营好,也绝不会让愿意继续坚守在景阳酒店的员工们失望? 葛戈果的讲话换来了响亮的掌声。 洪海侠的脑袋里一直回响着曹挺进刚才最后说的那段话。“我也不想再接到你的电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提醒我。” 通完话,他就一直在自责。他意识到刚才给曹挺进打那个电话,的确有点突兀了。 他习惯了与领导通话总找僻静地方,他在里间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冲曹挺进说完。 现在已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脖子伸去了冷水下面。 虽然已经是公历三月,但陵江的天气乍暖还寒。 洪海侠就这样让凉水淋在头上扛了一分钟,他就开始感觉到头皮发麻。 自己刚才一急起来,冲着电话那头一阵大呼小叫,是谁听起都会不舒服。更莫说对方是体制内的领导,就是普通人听了也会烦。 发生这样的情况,弄不好曹挺进会就此耿耿于怀,认为自己是在讹诈! 如果真是这样,这特殊关系从此不但不再特殊,还有可能废了。 “唉,我这性躁的脾气,还真的是难改呀!” 失悔中的洪海侠想起刚才被两个平常不多言多语的兄弟上了一课。 他心里面还残留着一种难咽的滋味。 “看来自己闲下来还真该与他们多有交流”洪海侠想。 这两个小鬼头脑袋里装的东西自成体系,真就证明了那句【这世上就没有头脑简单之人】的名言。 洪海侠想到,刚才与两个兄弟之间就天命的讨论,自己就远不如他俩清醒。可笑的是自己在讨论开始前,还揣着一种【胜之不武】的骄傲,结果呢?反倒是给教训了。 这也就像自己有个多年的兄弟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样:“我懂装不懂,活得轻轻松松;有些人不懂装懂,活得癫癫东东,你呢?说啥都懂,活得又累又疯。” 洪海侠知道,他与自己的兄弟们,不仅仅是精神和意识上的错位,而是自己低估了他们都是【经过革命大熔炉锻造的,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在很多的时候,他们比自己都还能做到无所畏惧! 洪海侠意识到:“人在经营生命中最可怕的,不只是对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不了解,而是对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的无知。” 过分放大自己的能力,绝对比无视他人的能力对自己伤害更大。 由于刚子和虾球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军法从事】,完全无法由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从而被迫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以至于到现在,他们对【自己的命运必须由自己主宰】的强烈意识,不知道比洪海侠要强烈了多少倍! 面对两个压根就不信【天命】的兄弟,又都揣着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胆识,真的是把洪海侠刺激得不轻。 自此后,恐怕他真得重新思考一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格言的可信度了。 洪海侠抬起还在滴水的头,对着眼前的镜子看,他还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弄清楚,自己刚才病态地冲着曹挺进喊叫是不是【睁着眼睛犯糊涂? 其实,洪海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这样做实在是欠妥。 可他仅仅就纠结了一下,就鬼扯手似的拨通了电话。 他刚才冲着曹挺进很强横地提要求,无论是对于了解他的人,还是不了解他的人,知道这个情况以后,肯定都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这不单是因为洪海侠与曹挺进两个人的身份实在是不对等,关键是两个人的行事风格也实在是不一样。 以至于,在他两个人相互间发生了【摩擦】,能理解和包容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太小。 特别是曹挺进,凭他那特别有心计和自认为正统的精致个性,无论他与洪海侠之间是什么关系,他都不可能接受,洪海侠以商人的身份冲着他大呼小叫! 这与洪海侠在提要求的时候,是不是使用了恳求的术语无关,最终的结果都一样。那就是丝毫不容拒绝。 其实,凭洪海侠识人的迅疾和老道,他一开始就知道他这样的做,如果是放在其他领导身上,也许还有得到体谅或包容的可能。但发生在曹挺进这种性格的人身上,得到体谅或包容的可能性是零。 尽管如此,洪海侠还是得打这个电话!虽然他很清楚这样做实在是太冒失。甚至会造成两个人的关系就此崩塌,他也得打这个电话。 因为在他的意识中,如果不赶紧请求曹挺进这尊大神出面,下令让中区警察赶紧去镇住那个,仗着姐夫是市局治安总队政委的汪炳基,让他继续在现场发飙,要是真的煽起了员工们的激愤,进而让惯于求稳的吴局产生顾虑,造成已接近尾声的强制执行功亏一篑,那就实在是太遗憾了。 毕竟他洪海侠为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实在是煎熬得太心碎了。 只是,洪海侠并不知道,阳律实际上是太过担心强制执行发生意外,发出的误报,他的帮忙,实际上是帮了倒忙。甚至可以说,阳律的好心造成了无心之过,事实上等于是摆了洪海侠一道。 阳律在现场见到沈大海被带走以后,汪炳基还在很嚣张地拿欠薪来煽动员工闹腾,他心里难免不紧张。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玩成书既然平时里花重金把汪炳基养起,在今天这样关系到玩成书未来命运的时候,他当然得站出来蹦跶一番。 产生误报的原因还源于在定预案的时候,从掌握的可靠消息中知道,玩成书恶意欠薪,就是想以此举作为把员工绑上战车的筹码。毕竟这涉及员工的切身利益,这时候如果有人故意逮住这个痛点猛戳,很容易煽起躁动。 汪炳基吵事不同,员工们都知道这家伙有个在市公安局当官的姐夫,他要喊起来恐怕真有其他人不可替代的能量。 特别是在沈大海都被公安当场带走以后,他还敢继续带头闹腾,产生的负面作用就更大。 再说了,他姐夫不但现在市公安局任治安总队政委,恰恰管着酒店行业,关键是他姐夫还在中区公安局副局长位置上干过,在中区公安局也有影响力。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6章:自责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6章 自责 作者:吾爷 现在曹挺进调离已成定局,主持工作的政委以前陪跑了两任局长,因为性格原因从来就不敢承担责任。他可能在这个已经【主持工作】且有机会的当口改变性格,站出来得罪上级领导吗? 想当初刚以高薪把汪炳基挖来酒店后就当众吹嘘:“这下子咱们景阳酒店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收拾那些混吃混喝的小妖,老子给他们找来了布袋和尚。嘿嘿,别看貌似我多了些开支,细算下来一个月省个十万八万是轻轻松松的事”。 事实上汪炳基过来景阳酒店掌管保安部以后,多多少少也起到了一些镇堂子的作用,黑白两道的一线混混们也的确是少了许多。 虽不一定如玩成书说的那样,少开支十万八万。至少那些蚊虫叮咬的事情肯定是少了一些。 之所以洪海侠接到阳律的电话有点慌,因为他知道现在中区公安局主持工作的政委是个斜肩膀。面对过去就不买他的账,现在又是市局领导的小舅子,洪海侠确实找不出政委敢于就此碰硬的理由。 于是,他就下意识地给曹挺进去了电话。 尽管他知道这个电话的后果,也许远不会如他想象的那样,事后道个歉就能够揭过去。 窝在卫生间里胡思乱想的他,听见了刚子在外面敲门问:“洪哥,没事?” “没事,我冲个头,清醒清醒!”洪海侠一边回答,一边从架子上扯下浴巾来擦头。 这时候的他已经从烦躁状态中挣脱了出来。 虽然说他仍然不知道现场的情况,是不是真有阳律师说得那么严重?但他已经从敏君没有因【情况紧急】向他报告的事实中推断,要么情况并没有阳律说得那么严重,要么吴局已经重新掌控了局面。 这样一来,又惹得洪海侠很自责,他在检讨自己太不冷静的同时,又不得不考虑该怎么处理与曹挺进的关系了。 当初他之所以让大老李去做曹挺进的工作,更多的还是为了把景阳酒店经营权拿过手以后做铺垫。 他当时想得很明白,要想经营好酒店,与辖区公安局搞好关系至关重要。这根本就不是以他洪海侠的意志为转移的事情。这关系是攀也得攀,不攀你也得攀。 说白了,中区公安局长的关系,人家让你攀,你就得好好去攀,不让你攀,你也得想方设法去攀! 现在好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关系,一开始是人家根本就有自己的想法,说走就走,你还不能强留。本想梳理好以后,让他发挥余热,把伞下网络交过来用。现在是一通电话就全砸了。 洪海侠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好几次都想抓起电话给敏君打过去,但最终还是因为自尊心使他强扛住了。毕竟有句名言叫做,关键的时候,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不过,这时候他,开始如爱因斯坦给老妇解释《相对论》一样,成了盼时迟迟归的老妇人了。 他觉得已过了很久了,什么消息也没有传来。他还是在强忍。 正如古人所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既然已经授权由葛戈果去处理现场的情况。那按照常理而言,他就应该充分的相信和尊重。现在葛戈果并没有来电话,就证明强制执行还在进行中,用不着他这个【局外人】去瞎操心。 一旦有结果了,好的坏的,报告肯定会交上来。 而且,从上次机场逼宫的情况看,前段时间因葛戈果一直就手捧着帅印,还没有真正地使用过。 今天临到出征时洪海侠被领导强制叫停,恰恰给了葛戈果使用帅印的机会。 根据洪海侠对葛戈果一向以来处事风格的了解,现在应该是顺利的,否则,第一时间葛戈果就会来电话。啥都可以失误,唯独这强制执行不能,对吴局来说,是政治生涯,对八桂同德,是经济建设,成败在此一举,双双没有退路。 经这一想,洪海侠轻松多了。 “嘿嘿,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涉及到【处关系】,那就是双方的问题。 洪海侠虽然在为自己刚才鲁莽地打电话,貌似没有摆正位置,深深地自责,曹挺进其实也在思考。 虽然他认定,洪海侠之所以敢于以一个体制外的庶人身份,对自己发号施令,有很明显地有【拿捏】之嫌。 但自己用那么重的话去训斥洪海侠,是不是也证明自己当时的确有胸腔瞬间炸裂,产生了气冲霄汉的感觉?这显然证明自己修炼还不够火候。 以智者自居,曹挺进自责这怒动得极不值得,以仁者自问,曹挺进也自责这怒动极为不妥,讲身份,对方与自己相比极不对等,讲情感,对方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毕竟自己领受对方的援手这才没几天,自己本应该投桃报李。假如因自己那句“不想再接到电话”被理解为是绝交,会不会在圈里留下一个过河拆桥的坏名声? 自己这次如愿调动,虽然说社会舆论说啥的都有,但圈内清楚,洪海侠的确是出力不少。 特别是,他巧借了京媒记者对时主任上那篇文章的愤怒,给自己再显能力搭这架梯子,真的可以用煞费苦心来形容。 想当初时主任被玩成书收买,刊登了那篇唯一指名道姓的攻击文章。还增加印刷数量,借助市委【内部刊物】的渠道便利,分发到市委、市政府的各个科室和大陵江机关,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自然就伤到了为八桂法院伸张正义的京媒。 挑起这个梗,既让京媒出了恶气,又给曹挺进制造了与京媒【曾有交际】,具备“尽快消除有可能出现政治影响”的便利条件。 金陵江都知道,嘚瑟书记亲自在常委会上决定了时主任停职接受调查,当场点了曹挺进的将! “就是自己命再好,也不至于这么巧?” 洪海侠是体制外的庶人这肯定是事实,自己当初在让惠丫头带信给洪海侠的时候,可没有顾虑洪海侠是体制外的人啊! 自己才40多岁,政治生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不能在圈内落下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恶名! 话说回来,自己当初在参加市政法委杨书记主持召开的“强制执行协调会”上,也公开表态:“我们中区公安局必当全力以赴支持对景阳酒店尽快实施强制执行,终结玩成书和程晓辉万程的恶意经营,决不能再让兄弟省的司法系统向天朝投诉我们死抱住地方保护不放,实际上是在大搞警匪勾结,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啊!” 这段话肯定是记录在案的,自己现在还挂着局长的职,还有点欲走还留】的味道。不践约,那就不是人家对自己说【人走茶凉了】。 同时,那位把自己萌生退意的想法告诉给嘚瑟书记的神秘人物,还给自己编织了个“有天朝大员打招呼”的背景,这也肯定对嘚瑟书记下决心,支持自己如愿调离岗位,产生了重大影响。 既然这位神秘人物能接受洪海侠的拜托,足以证明两人的关系很特殊。万一他也会为了洪海侠撸袖子呢? 再说,汪炳基有严重问题自己也是知道的。他不但亲自动手参与了殴打曾彬是绝对的证据确凿。关键是曾彬去景阳岗派出所报案没得到公正处理。又将法医所的轻伤《鉴定报告》和报案材料,一并交到中区公安局的督察室和法制科,他知道后,只是责成局治安科配合景阳岗派出所“加大调解力度”。这本身已有违道义。 在市高法执行局局长吴自清提出来,\"希望能在强制执行过程中遇上阻力时,公安及时采取必要的雷霆手段\"。曹挺进表态坚决支持,并同意了吴局“把对申大海实施强制措施的《刑拘通知》嵌入到强制执行现场,在申大海带头闹事之时,再当众宣布带走”的方案。 习惯了使巧劲的曹挺进,还真不想在他的手上去动同僚家亲戚,让同僚难堪。 当时对酒店最有可能带头吵事的筛选出了两个危险人物,“汪炳基和申大海”。汪炳基还排列第一。 但最后在决定嵌入“强制措施”时,只是针对了申大海“杀鸡儆猴”。 对汪炳基的处理是“只要不十分过分就网开一面”。 作出这样的决定,明显是在给汪炳基他家姐夫、一个已经失意了的市公安局治安总队政委面子,希望汪炳基懂得进退。 也正是因为曹挺进秉承着对干部队伍兵不血刃的信条。惯于算计的他判断,陵江的【新班长】到来后,早已水火不容的【两股势力】一定会发生碰撞。 搞不好紧接着陵江的干部队伍就会自上而下的大洗牌。 他不想成为这种既避免不了,又特别无聊的所谓【路线斗争的牺牲品”】,这才来了个曲线救己的激流勇退。 殊不知,还真就来了个焉知非福! 只不过,曹挺进也是一个行事果敢的人。既然事已如此,“我怼了你洪海侠,但你交代的事情我也帮你做了。如果你非要计较,那就一切听天由命,让时间去揭开谜底。反正洪海侠也是受益者,也许会啥事没有呢?” 葛戈果的表态,虽然在这样气氛紧张的场景中的确显得有些冗长,但毕竟他有几个重要的表态,还是让现场的每一个人为之振奋。 特别是他一开口就证明了吴局说的“补发前经营者恶意拖欠工资”的问题,是法院对接手者的要求。 继而又说要“保护品牌”效应。不但表态“长期经营”,还表态说“绝不让愿意追随的员工们失望”。 仅就这些,守在现场的中层干部们已经纷纷表态,愿意留下来跟着新接手的经营者干。 汪炳基毕竟根正苗红,虽然自幼也确有仗势欺人的劣行,但毕竟还不属于那种江湖混混,虽谈不上有多么的识大体,但至少还是懂利弊。 什么“对谁必须忠诚”的场面话得再响亮,也正如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即便他不算是有奶便是娘的庸俗真小人,也应该是懂得见风使舵的伪君子。 现在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玩成书没戏了,即便自己再表现出一种特别仗义的姿势,也没有了愿意欣赏的观众。 现场留下来等待强制执行的最后结果的酒店中层干部,在听了葛戈果的表态后,纷纷表态愿意留下来干,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再说了,看到自己身边的法警换成了刑警,也就等于是在提醒自己,“再不识相,沈大海被戴上手铐从现场被带走的耻辱,那就100将落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回头姐夫知道了能把自己捞出来,自己也屁都不是了。不但会就此丢了工作,丢了脸面,很可能还会成为被家里人唾弃的对象。 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成了陵江歇后语中说的那种:【狗坐渊兜,不识抬举】的东西。那就一点意思都没得了。 于是,眼见葛戈果的话一说完,守在现场等结果的中层干部们,一个个纷纷表明了留下来干的态度,吴局也给自己递了话,自己不趁机来个顺杆儿爬还更待何时? 汪炳基马上表态说:“早晓得法院的强制执行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我们还闹什么欠薪问题嘛?我现在再次很认真地表个态,既然法院都优先为我们员工作想,新接手的老板态度又这么友好,我汪炳基既受过部队锻炼,也是在干部家庭长大,再怎么说也分得清善恶是非,以前的事情该我负责我绝不推诿,我保证积极配合公安机关把问题搞清楚。如果新来的老板不嫌弃,愿意让我汪炳基在酒店继续干,我还是那句话,保证不会让老板失望。” 眼见局面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汪炳基也一再表态听从执行法官的安排。 同时还因为葛戈果代表接手企业,有了一个让员工们不再为欠薪问题担忧的表态,算是进一步地巩固了强制执行的战果。 从各方报来的情况都可以肯定,景阳酒店的经营权交接,已经在执行法官的监督之下,顺利地交接完毕了。 剩下的就只是员工的安抚和财务、库存的交接。 由于本就是经济纠纷,这两个科目涉及的问题很多,不可能当场交接完毕。现场能够解决的问题就只剩下安抚员工,而最好的安抚,就是当场补发被前任经营者恶意欠下的工资。 吴局审时度势,眼见已达到了震慑的目的,遂开始了怀柔。 他清了清嗓子后很和缓地说:“这不就对了嘛!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们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我们汪炳基同志还是很有觉悟的嘛。 原来在没开始执行前,在局里面做准备工作时,还有人提醒我说:【前几次针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为什么会夭折,酒店的保安几乎都参与了闹事,在阻碍执行中起了很坏的作用】。 正由于保安们带头闹事,诱发了酒店员工们也跟着起哄,让执行法官无法定性,遇上的到底是不明真相的员工情绪激动在吵事,还是有江湖黑恶势力的介入,出现的暴力抗法?要求我们这次一定要吸取教训,早做准备。我当时就不相信。因为我们收到的资料显示,在这里负责保安工作的汪炳基同志,是我们公安的家属。怎么可能会带头去干妨碍司法的事情呢? 于是,我放弃了由公安民警控制保安部的建议。 现在看来,还是我的坚持是对他,汪炳基同志很有正义感嘛。 我们相信,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转移,绝大多数的酒店员工,还是很支持的。 也许你们中绝大多数参与前两次的暴力抗法,实际上都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受情势所迫。想的是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优先保住酒店的稳定经营,才能解决自己的实际困难。然后就学着陵江人习惯性嗨袍哥,听信了那些假仁假义的锅里有,碗里才有,充当了拒不执行法院生效判决的马前卒了。 虽然说,陵江直辖的确也给惯于依靠勤恳工作换来自身利益的人民,创造了发家致富的机会,但干完活以后却连续几个月领不到工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个个张嘴要吃要穿,这没有收入的日子熬起来,还是会造成普通百姓的心神不安。 我们也正是在了解了这种情况以后,据实向领导做了汇报。 市领导经过调查核实,果断地做出了【在保障酒店员工基本利益的前提下,立即实施强制执行。】 这不,我们今天就来实施了。 说句题外话,玩成书啊玩成书,你恐怕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也就是你恶意经营,抽逃资金,到处赊账,拖欠工资,这才让那些原本的阻力变成了动力! 这一点,恐怕不只是你,连那些一直对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执行,持反对意见的人也都没想到,促成今天强制执行的最大动力,其实正是来自你玩成书决定用恶意拖欠员工工资,拖欠各种应缴纳费用,和拖欠供应商货款的行为所促成。 这等于是你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这也叫做【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7章:厚黑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7章 厚黑 作者:吾爷 也许是胸有成竹,也许是审美疲劳,已不想再折腾自己的洪海侠,见到敏君又拨打电话过来,干脆直接按了免提。 待在房间无聊,他充当裁判,看刚子和虾球比拼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还整得兴奋不已。 但几个小时熬下来,他连全身的肌肉都已经整麻木。 对敏君的来电,刚开始他还盼望,到后来,几个小时,次次内容重复,耳朵都听麻木了。 反正他已经既不紧张,也不兴奋,他已经没有兴趣先在脑袋里过滤,筛选,精简后向两个兄弟转告。 这次他选择了现场直播。 只听电话那头敏君说:“洪哥,所有的功能区都已换上了我们的人在值班,行政办公区也交接完毕。法官和法警基本撤了。楼下剩了些公安在守着。11楼的员工餐厅有几十个员工,倒班房里也有几十个。12层电梯也有公安在守着,里面的情况看不见。阿俊在里面守着看情况,他说是吴局还在里面做总结,那些记者在提一些问题,葛总在回答。从现在的情况看,执行工作应该是马上结束了。” 接下来洪海侠听见两个兄弟激动得大吼。突然之间虾球就号啕大哭了起来。 一开始刚子还在劝,结果不但没劝住,自己也跟着哭。 洪海侠的表现却异常的平静。 他没有搭理两个泪洒襟衫的兄弟。让他们尽情地释放。 他知道他们压抑得太久了。 特别是虾球,还差点送了命。 说是否极泰来也好,说是事不过三也罢,反正是应验了华夏传统文化的老话。在经历了两次失败以后,这第三次,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终于完成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对两个兄弟说:“差不多得了,静下来调整一下情绪,陪我聊会天。 你两个再别装猪吃相的耍弄我了。一会聊开了,谁要是再藏着掖着,我可就生气了。” 洪海侠现在心里堵得慌,憋了好多话想倒腾出来。 他这一说,把两个正在激动的兄弟给整懵了。 赶紧急刹车,双双坐下来不说话,四只眼睛都惊讶地盯着他看。 刚子忍不住开口问?“啥意思,洪哥,你不是一直说夺回酒店就是胜利吗?现在酒店已经到手了,干嘛就不能庆祝一下呢?” 洪海侠自己也没整清楚,得知夺得了酒店经营权,心里面反倒沉重了起来,仿佛整个身体都在急速地下坠,正在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缝。 刚子一问,他就冲着两个兄弟问:“你们说,明摆着背后有强大地方势力撑腰,玩成书为什么会输?而且还输得这么惨呢?” 他这一问,把两个兄弟给问懵了。 两兄弟对望了一眼。又是刚子先说:“要我说,他这应该是多行不义的必然结果?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他为了给强制执行制造障碍,连扣发工资把员工绑上战车,这样纯属自残的愚蠢招数都整出来了,那还不越是位高权重的领导,越会为了顾惜自己的名声,越不敢帮他吗?” “这你真就说对了。 但这么浅显的道理,玩成书怎么会想不到?就算他想不到,程晓辉、程晓伟两兄为什么也想不到呢?” 洪海侠是真不敢再看轻眼前这两个兄弟,他想敲打一下这两个木鱼脑袋来用一下,他必须要尽快地搞清楚一些问题。 要不然一会那些记者回来了,向他提问,他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同时,他认为如果不搞清楚一些问题,面对无处不在的地方势力,即使他们拿到了景阳酒店,也会重蹈玩成书的覆辙,被杯杯酒喝断屋梁。 毕竟在经历了这一年多来的【三次强制执行】,他算是看明白了。 景阳酒店最终没有逃过被强制执行,并不是他洪海侠有多能折腾,而是代表着本地帮和外来户的冲突,已被人为提升到政治的高度,象征着向陵江城固有的,【先地方、后他乡】执政理念发起冲击! “洪哥,这往深地说,我们这猪脑袋恐怕就是想爆炸了也说不清楚,但我就认一个死理,谁能让大家把日子过舒坦,谁就是赢家。 玩成书搞得大家日子都没法过,他就肯定会输。”虾球说。 “呵呵,你们说得都对,玩成书之所以如此下场,就在于他选择了一条要大家都同他一样,【对钱没有概念】的路。”洪海侠说。 “洪哥,什么叫做对钱没有概念?你这话太深奥。凭我们这点道行,肯定就接不上了。“刚子很诚恳地说。 “这样,我系统地讲一下,我相信你们应该能悟得到”。 洪海侠抬眼望着窗外,对着挂满绿叶的树梢来了个深呼吸,貌似在吐故纳新,攫取充足的能量。随后才面带婉容地娓娓道来。 “照理说,玩成书的做派,其实非常的短视。之所以一再有人愿意替他卖命和站台,除了与他敢出赏金有关,更重要的是与陵江根深蒂固的【码头文化】有关。” “我经常听你说码头文化,到底啥叫码头文化?码头文化是怎么形成的,我们也不懂,你说这个,我们就只能听,没法聊,你别怪我们啊?” “呵呵,你说得对,得跟你们普及一下啥呀码头文化。你们听过一首唐诗叫《早发白帝城》吗?” “这个知道啊,小学课本上都有。但那讲的是从奉节经三峡到荆州那一段,大半是在鄂省,与大陵江的库区地域还沾点边,与咱们大陵江这天门港码头可没半点关系,跟玩家父子就更没关系。嘿嘿,洪哥,你就别耍我们了。”刚子好生得意。 洪海侠没理会他,继续说:“把全诗背来听一下你就懂我的意思了。” “这个我来。这是我来陵江的飞机上除了那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以外,听得最多的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虾球抢着背了出来。 “好,孺子可教,背得真好。结合现实悟一下,看能联想到什么?”洪海侠狡黠地眨了眨眼。 “洪哥,我们错了,我们不牙尖了,听你解释,好啵。”刚子滑稽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他这一举手,虾球连想都没想,双手像弹簧一样地举了起来。 但他口中却说:“我可不是投降,是举双手赞成刚子哥的提议!” “还说不牙尖,你两兄弟这不是在一唱一和地在嫌我卖弄吗?”洪海侠故作愠怒。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两个人、四只手,一起摆动着。 “好,言归正题。不过这故事有点长,你们也得要专心地听,不然就浪费了我的付出,你们听了老半天也没听懂,那就听了也白听。” “洪哥,你可以放心,听你讲,我们从来就当成是在学习一样。你没有发现跟了你几个月,我们已今非昔比,言谈举止都大有长进了吗?” 刚子才说完。虾球就附和说;“就是,就是,要是我早点遇上洪哥这样的名师指点一下,也许我就不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了。 洪哥,你快讲,我们洗耳恭听,要不一会他们干完活回来,我们就又没机会享受这精神大餐了。” “呵呵,那好,你们能享受加持,我也能趁机享受一下说教的快乐。” 洪海侠应该是就这个问题想了好长时间。他才能很系统地将之归纳成段子讲述出来。 他说:“诗仙在这首诗中虽然写的是自然景观。可他却道出来一个至今也存在的事实,也是形成码头文化的远古根源。 水急舟快,环境闭塞,要想挣到客人的钱,无论是人还是货,必须是上下船就得即刻兑现力资,亦即【码头文化】,陵江城也将其称为【过裆文化】。 就这样久而久之,陵江的生意人就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多得不如现得,少得不如现得。谁也不会接受【明天再付】,懂吗?” “这么说我听得懂,不就是船走下水,今天没付钱,明天你就到千里之外了,我找谁要去嘛。”刚子感悟话。 “嘿嘿,你又说对了。这不是因为陵江人短视,而是陵江多的是水码头,浪高水急,一日千里,剩下的陆路通道就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环境和空间限制了陵江人的想象力,让陵江人没办法长视”。 中华传统文化博大精深不假,但也有很多糟粕。比如陵江人这个【过裆文化】,是陵江多有既得利益者的原罪。 其实,玩家父子的招数非常普通,就只是凡事不计后果。小的不懂法,老的不守法。如若人人都像他们一样的没得法,他们恐怕连喘息的机会都没得就给灭了。 遗憾的是,环境造枭雄,在合适的土壤,自然能生长出合适的秧苗。 时下的陵江,在那位【原南方局硕果仅存的遗珠】影响下,有一大帮如他当初老眼昏花,错把向浩宇当儿子那样扶起来的陵江籍干部。一直坚持他过去当权时那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执政理念。相互间比拼的是谁比谁更厚黑。 陵江当地的干部大多揣着这种情结执政,上下都养成了一种【货到地头死】的陋习。外省交流干部对蜀陵的恐惧感都传到了天朝,这才催生出伟人那句着名的感叹,巴蜀是个大国,但不能成为独立王国。 天朝为了消除这样的不正之风,大量从其他省区派干部入蜀陵主政,可蜀陵的地方势力哪里是一个冲锋就能打垮的呢? 他们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不被吞食,下意识地就抱团形成了小圈子,带动着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顽固地扞卫着他们对【封妻荫子、庇护乡邻】的迷恋。 我们遇上的这位【退而不休】的老领导心系【本地帮】。虽然说他并不是坏人,他也只是挚爱着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陵江城。他舍不得曾经拥有的权利,誓死要为实现共产主义奋斗终生。 就这样,陵江的企业即便是犯了点事,那也是可以在地方势力的作用力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没事就没事了。 但来陵江投资的外省企业,在地方势力的作用力下,就可能小事捣鼓成大事,没事捣鼓成有事,然后就成了地方企业发展壮大,陵江籍干部茁壮成长的肥料。 但是,经过了陵江直辖以后的各省干部大流动,从眼前的事实来看,陵江的地方势力已经明显在减弱,也看清楚了在天朝的大陵江战略指导下,他们过去搞的那一套已越来越不得人心。 景阳酒店经营权代为执行案已闹腾到京城,引起了天朝的高度重视,明显已成了陵江直辖后外来者与本地帮此消彼长的胜负手。 本地帮不傻,他们肯定也看清楚了外来势力志在必得的决心。他们也清楚硬扛下去的必然结果。 于是,他们在高呼着要死帮玩成书的口号,故意放纵玩成书拼命捣鼓作死。 无论是前次玩成书找亡命徒捆炸药在身上威胁司法部门,又或是制造了若干次对我个人的袭击案件,谁要说陵江警方是睁眼瞎,那他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再说扣工资,搞赊欠,甚至是抽逃资金,那可是长达几个月,涉及金额上千万呐。法院派驻景阳酒店的特派员【范巡视】只是摆设吗?中区银行派人监账只是形式吗? 玩成书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搞走数百万现金,如果不是地方势力为了掩盖更大的黑洞,既已经要放弃玩成书,故意给他留条生路,同时也是在制造打掉他的口实,这样的情况会有人信吗? 说句大实话,我一直在想,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之所以能根深蒂固。也就是采取了,能听话照做最好,大家相安无事。你披红挂绿享受你的光鲜,我不声不响获得我的实惠。如果哪天你要是不安分守己地接受现状,有了越过雷池的想法,那没办法,为了大家的长久利益,不换思想就换人,没有丝毫情面可讲,说拿下就立即拿下,只要有关领导说你不是,你立马就不是了。 在放弃一个不给利益集团创造效益反而会造成威胁的负担时,权力拥有者既不会手软,也不会犹豫! 结论,到了当下这种状况,玩成书除了把自己玩成一本书,成为知情人的笑料,绝对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出路。你们听懂了吗?” “坦白地说,没完全听懂。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陵江的水很深,玩成书根本就不是什么企业老大,其实只是唐僧肉,想吃他和有能力吃他的妖魔鬼怪多得是。我们接过景阳酒店以后,要是不想变成玩成书,恐怕麻烦就多了去了。”刚子若有所思地说。 “我的妈呀?你这还叫没听懂吗?就是换成葛总和邵总也就这个样了。我看你两个平时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跟你们柏哥一样的会装。其实根本就是,哈儿不哈,难得糊涂。”洪海侠是打心眼里开心。 既然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接下来他们自然会向社会释放善意的信号,用实际行动告诉陵江人民,“景阳酒店虽然换了经营者,只要愿意一如既往地呵护和享受,过去所有的存在都按原有的状况不会改变。” 洪海侠知道,权力不分大小,只分是否拥有。当权力拥有者费尽心思想要保住阵地,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它易了主,又有谁会甘愿去为它陪葬呢? 这也就像陵江城市井之中流传的那句老话:“砍了大树免得老鹄叫”一样,洪海侠相信,当围在景阳酒店周围的那些既得利益者一夜醒来,发现他们原本拼死保护,或者说舍不得放弃的阵地,已经毫无争议地成了敌对势力的战利品时,他们未必一定会血战到底! 在这场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争夺战中,玩成书一度曾经占据着主动,原因也非常的简单,那是因为洪海侠给世人留下的印象既太强势,也太精明,谁要想在他面前耍心眼,投机获利不太容易。 而这一点,恰恰是洪海侠最大的硬伤,必须要改变。 必须得学会先选择性的糊涂,让那些既得利益者感觉到,“他们的既得利益,并不会因为景阳酒店经营权的易主受到影响”。 唯如此,原有的阻力,完全有可能变成动力。 也就是说,洪海侠绝不能违背,【只要有选择,就不要硬挤在一条赛道上去竞争】的商战格言。一定要吸取当初与玩成书冲突的教训,明白自己是在经商,不是在斗气。 在需要作出让步的时候,必须主动让步。不要去信奉那句狗屁不通的【商场如战场】的鬼话。 虽然说现代商战中的确没有非肉食动物,但也绝对没有哪个正当商人,会把消灭一个人的肉体,来作为自己的行动目标。 千万不要动不动就对别人说“你们都吃肉,就剩下我来啃骨头”这样不友好的话。 要知道,在现代商战中,啃骨头比吃肉的难度会更大。不但得先有一副好牙口,还得咬合力超强,不然崩掉几颗牙齿只是小事,弄不好从今往后不只是说话不关风,恐怕是连喝汤的能力都没有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8章:僵持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8章 僵持 作者:吾爷 见到自己的说教终于把两个兄弟说愣了,洪海侠终于松了口气。 他对自己的知识储备又恢复了自信。虽然他也能想到,不排除这两个小鬼头,一本正经地听他说教,实际上是给他面子。 他仍然假装糊涂没有看出真相地继续说:“有些时候,处于政治漩涡风口浪尖上的资本拥有者,只要抱有侥幸心理,就可能犯一些事后想起来都感觉非常可笑的低级错误。 而且,为了弥补或掩饰这些错误,还舍不得已经造成那些其实并不太大的损失,结果自己会身不由己地越陷越深,祭出更多愚蠢的举措,最终让自己处于完全不能自拔的境地。 比如当下的玩成书和前段时间的我,也都是这样一类人。 只不过我与他表现的形式不同。我临到快窒息前的一瞬,醒悟了,而他已输了个众叛亲离,妻离子散仍然执迷不悟。 最后我虽然输得遍体鳞伤但在朋友和兄弟们的倾力相助下,挣扎着游上了岸,而他却一意孤行,死不悔改,终于沉了下去。” “嘿嘿,你干嘛要去同玩成书比,他以为咬了人一口就不是狗?我的哥,无论前一段怎么样,你都已经创造了奇迹。起码兄弟们都更加佩服你了。刚子哥,你说是不是?”这次是虾球抢着先拍了马屁。 “就是就是,人有失错,马有漏蹄,这世界上就没有不犯错误的人!我的教官曾对我们说,人生中比拼的不是不犯错,而是看谁少犯错!战场上注重的并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我失手打伤了人,该被罚,我认。 但并不等于我从此就没有了未来。 军队不要我了,我自己换条跑道,这不是也过得好好的吗? 说不定我还会比在过去的那条道上一直走下去活得更潇洒,过得更自在也不一定呢。”刚子如是说。 洪海侠并不去考虑兄弟们这样迎合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把糊涂装到底。他继续接着说:“当年刚直辖的陵江,最大的政治是配合中央的三峡库区战略。稳定的执行就地往后靠,动员移民上山,接受就近拆迁安置是头等大事。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谋取招商引资,调动外来经济,搞好城市交通,为组团卖地获取大量资金创造条件,就成了最大的政治。 也就是说,需要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让外来投资大量地进入陵江,落地生根。最好是既长期又稳定地投入陵江不拿走。 那段时间,连辖区最高行政长官亲自带领部委办出去招商,尽最大努力招进成功人士。无论招来的是什么钱,只要能投资陵江建设,那就来者不拒。万一里面有了什么古怪,该抓的抓,该处理的处理,反正只针对人,不针对投资和项目。充其量【城头变换大王旗】,反正投入的资金和形成的资产不能拿走,换谁来都行,必须得搞钱来继续往里砸,只要是为陵江的gdp做贡献。 总之,为了达到陵江市党委和政府的这个战略目的,各级政府为了让外来投资能够沉得下来,为了有热钱涌进陵江,为了把手上有资本的商人引进陵江来,可以说是做到了穷尽智慧,不择手段。 事实上当时的嗨请市长就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不管是什么资本,也不管它是从哪里来,不管它是冲什么来,既然已经引进来了,就不能让资金再走掉!要什么条件都先答应了再说。没有条件就尽量创造条件,一切以资金落户陵江为前提。谁要是把已经打入陵江银行的资金给我放走了,无论他曾经在这个位置上做出了多少成绩,我一样毫不留情地撤了他!” 陵江当时的头等大事,就是一个劲摊大饼式,努力拓展城市公路网的整体布局。 同时,也狠抓陵江优于全国的实体经济,加大老牌加工企业的更新换代。只要是真正能做到引进新的项目和成套加工生产线,直接提振职能部门的权利和待遇,设立专项鼓励奖金制度。不但根据落地资金的数额给予一定比例的相应返点,而且手手清,笔笔立即兑现。 这样一来,看在有现金挣的份上,给了体制内的工作人员,实现自己获得高额奖励的愿望太多想象的空间。 于是,像我们这样,还怀着光宗耀祖,在四邻八舍面前显摆的抱财归家人,就注定会成为这场招商引资大比拼换取高额奖金和业绩肯定的牺牲品。因为陵江注重的是招商引资,是引进生产线及加工生产链,不是对已经投入进来的项目悉心关照和呵护。” 这样一来,重复招商,重复投入,县和县之间,区和区之间,镇和镇之间,厂和厂之间,项目和项目之间就不是差异化的互补,而是残酷的竞争,是白热化的攻击,是不择手段的互挖墙脚。 谁也不思考,战端一开,强者既不愿与弱者相处,也更加不愿见到弱者因不服而奋起抗争。 同理,弱者受不了强者的仗势欺人,很可能找到其他的弱者抱团对强者形成围攻。 这仗打下去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就算是最终有一方胜出了,那也肯定是遍体鳞伤。” 洪海侠在讲给两个兄弟听的同时,自己也在反思与玩成书这一仗打得值不值?当初是否可能避免?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在未来的商务活动中,与谁都不要去搞竞争!只要在还有选择的情况下,就千万要吸取这次与玩成书拼争的教训,不再犯这种就为了争一口闲气,非挤在景阳岗这个传说中【闹鬼】的地方,去与一个半截都已入土了的老鬼争个输赢。结果恰恰错过了真正向陵江进军的机会。 现在,这场本可以不发生的战争,经过了洪海侠早就对玩成书讲过的“你死我活”,已经进入了尾声。 在强制执行现在,受到沈大海被带走,汪炳基临阵倒戈的惊吓,已经散去了的员工们,在听说:“接手的经营者,愿意补发原经营者恶意欠下的工资”后,又悄悄聚合了回来。大家都想了解个究竟,这毕竟也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当葛戈果在发言中佐证了吴局所说“补发欠薪“的话属实以后,这些员工已经迅速地把消息散了出去。连轮休的员工都闻讯赶来,大家都挤在会议室门的过道里,等待补发工资那一刻。 当吴局说:“现在应该是兑现补发工资的时候了!” 话音一落,大家一边鼓掌,一边就使劲往会议室里面挤,一个个都盯着金主葛戈果。 估计是觉得两个月的欠薪有着落了大家都很激动,本就聚集在敞开的会议室门外的员工连法警的劝阻都不管用地涌了进来。 这个时候,一直站着面朝会议室门口的葛戈果发话了。 他说:“员工们,少安毋躁,我理解各位的心情。我们有补发欠薪的意愿是肯定的。法院有此要求也是肯定的。但是,万事总得有个章法。在补发欠薪以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大家,我希望能够有准确的答案,要不然这个钱我就是补发了,也有一种再次上当受骗的不甘心!” 也许大家认为葛戈果才是最终决定补发欠薪的权力人,他有话问,大家得尊重。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听葛戈果说:“关于欠薪,我们分析,应该不是玩成书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员工们也参与了共谋的一个真实的谎言,简单地说,就是个劳资双方达成了共识的阳谋!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你们能容忍玩成书欠薪两个月?而且酒店里就有法院监管的全权代表也没有人去投诉?” 葛戈果说出这番话,现场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他不管不顾地继续放炮:“我还想问一下员工们,你们作为根本利益受到侵害的当事人,为什么对欠薪能够毫无怨言地容忍?而且一忍就是两个月?如果我们不来当接盘侠,市高法也不来强制执行,你们是不是还会不要报酬地一直干下去?” 现场开始有人在小声地嘀咕。 “让我更加不能理解的是,当有你们的同事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代表你们冲去董事长办公室,找到玩成书讨要说法的时候,据说是同样没有领到薪水的酒店保安居然还可以为虎作伥,毫不手软地对向玩成书提出正当诉求的员工大打出手!而这些施暴者不受到法律制裁的原因,居然是找不到酒店员工替他的举报信签字作证。 可按邵启兵的说法,你们当时的确已经被拖欠了两个月薪水的呀! 正因为这个找不到人作证,才让景阳岗派出所的所长,敢于做出不予立案的决定。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们是太没有正义感?还是在惧怕谁?又还是酒店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欠薪? 有谁能站出来,代表大家当众说明白这个问题,拿出证据,愿意指证举报,我可以双倍发给他被欠发的工资。” 葛戈果的话说得很犀利,也问得很直白,在场的员工一下子都不往前挤了。不但再没有一个人往里挤,反倒是有往后面退缩,貌似怕被点名要求回答。 葛戈果还没消停。 他继续说:“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你们既不是不想要欠薪?也不是怕事的人,欠你们薪水的玩成书就在现场,参与打人的汪炳基也在现场,你们怎么就敢一个劲地往里挤?难道你们已经想明白了,争先恐后地要挤进来当众揭发了吗?又还是听说你们的共谋终于达到了目的,协助玩成书赖账成功了,又骗到一大笔钱,我变成了第二个洪海侠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计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可葛戈果还显得意犹未尽地想继续说下去。 这个时候,吴局及时地故意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表示出要打断葛戈果的话头,由他来说的意思。 葛戈果识趣地停了下来,向吴局那边望了过去。 “洪哥,我从监视屏幕上看不见葛总他们了。大厦12层已经超出了监视屏的显示范围,我只能用电话和对讲机向各岗口的保安了解情况。” 敏君的现场情况报告又实况转播了过来。 洪海侠一兴奋,就条件反射地张口问:“葛总和阳律他们在会议室已经待了好几个小时,他们同法院配合的情况怎么样?记者们都在干什么?你没有派人去了解一下吗?” 他终于还是没忍得住,还是又干预了。 “据随葛总他们一道行动的小李子报过来的情况,现在葛总、阳律和吴局一道,由两名法警挟持着玩成书,在12层的会议室和酒店的中层干部开会,配合貌似很融洽,现在主要是吴局和葛总先后给酒店员工解释补发欠薪的必要条件。绝大部分记者都挤在会议室里等待采访。” 敏君又按洪海侠的提问作了补充。 “那酒店方面的态度怎么样呢?”洪海侠继续问。 “在吴局降伏了汪炳基以后,除了还有一点小僵持,酒店方面已经没有人对抗了。” “小僵持?为什么僵持?”洪海侠问。 “呵呵,僵持是葛总挑起的。他认为法院要求我们在欠薪情况没有核查清楚以前,就按员工花名册有一个算一个的补发欠薪是个坑。”敏君说。 “啊,葛总是针对吴局的提议去的吗?”洪海侠这一问,完全是话赶话的一着急,就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完全没经过大脑。 “那倒没有。葛总是冲酒店员工去的。估计也有对法院旁敲侧击的意思。 不过,洪哥,恕我多嘴,我认为葛总是对的。咱们即便是再不差钱,也不能就为了给他人梳光光头,咱们睁着眼睛去当冤大头?” 敏君显然有点情绪。 “好,我不了解情况,不置评。你说来我听听,葛总在执行临近收尾时去计较这一点的目的是什么?” 敏君听出洪海侠仿佛有点责怪葛总缺乏大局观。但他自打随洪海侠来到陵江以后,经历了太多【口吃两江水,认钱不认人】的事情。的确很讨厌这帮把同德公司当唐僧肉吃的本地人。 经洪海侠这样一问,他也动了胎气。 “洪哥,我听得出你的意思,但这次我站在葛总这边。说错了你别责怪。 葛总指责员工在陵江【两会】前市高法那次流产的强制执行后,肯定知道【两会】过了市高法一定会再来强制执行。经过鼓动,员工们肯定是接受了玩成书,【用欠薪方式捆绑他们做筹码对抗】的阴谋。 再不济,至少也是默认了玩成书团伙的这种做法。 要不然不可能接受酒店在生意照常火爆,员工们天天加班的情况下,居然还欠薪。而且还一直欠薪不发,直到市高法今天来执行。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连有员工忍不住了去讨要欠薪被打伤,想找员工证明欠薪的事实都没人站出来。 就这样的情况,要硬说员工不是因为知道内情,早有精神准备这能说通吗?恐怕是交给谁来看都是个阴谋? 就我这猪脑壳也能想到,要吗根本就没有欠薪,要吗只是小部分欠薪,说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欠薪肯定不可能。法院让按工资表全员补发,那就是打土豪,要给了,就证明我们的钱真就来路不正。至少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敏君振振有词地一口气说完。 洪海侠仔细地听了,吃惊不小。他是陵江人,太知道陵江人所谓的仗义是建立在“有钱啥都好说”的基础上的。无论是沈大海的卖命,又还是汪炳基的发飙,如果硬要说是在欠薪的情况搞真人秀,恐怕还真不会有人相信。 只是,这一点难道吴局会判断不出来? “那葛总提出核查清楚欠薪情况后再补发,吴局是怎么决定的?”洪海侠没有评价敏君的议论,直接问现场情况。 “吴局说已经安排人在查账了。就为这,酒店财务部的邵经理发飙说:“我是财务部经理,你们查账不让我参加,我抗议!” 吴局说:“你就别再演了,我告诉你们,葛总这样做是在救你们。要是今天有谁根本就没有被风欠薪而冒领了,那就是欺诈,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你邵启兵就不但没有欠薪,而且还领取了演出费,你会为你今天的表演付出代价,扣你在现场,是有些伪造的财务账目要你签字。被吴局训斥以后,邵启兵现在没吭声了。” “会议室还有保安在吗?”洪海侠问。 “有哇。我专门安排了本地的小李子一直跟着葛总在走。因为他懂陵江当地的土话,便于及时提醒葛总。我要求小李子每隔半小时向我通报一次情况。有摩擦就及时报告”敏君说。 此刻在执行现场。吴局自信满满地掌控着局面。 他完全明白葛戈果揪住欠薪有猫腻不放,是因为对他刚才表态马上补发欠薪有意见。他知道葛戈果是不便针对他有说法,才去指责酒店员工。但他担心让葛戈果继续展开数落“欠薪阴谋”的话题,会影响到酒店员工们的情绪,进而影响到执行工作顺利收尾。于是,他干脆把为几个捣乱的骨干准备的大餐端上了桌。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9章:比较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199章 比较 作者:吾爷 吴局作为强制执行现场的总指挥,他需要顾及的只是强制执行顺利结束的大局。作为强制执行预案的操刀者和现场的总指挥,他也知道八桂同德公司随队来景阳酒店以前,已经按照法院的要求,去银行提取了300万元现金,准备用于当场补发欠薪和应对突发事件的不时之需。 同时,他也绝不会为了避免酒店员工因欠薪得不到补发,影响到强制执行的顺利完成,然后就故意增加接手企业的负担,对玩成书一伙恶意编造欠薪假账视而不见。 他之所以敢于在查账结果还没有汇总出来的情况下宣布,“开始兑现代为补发欠薪”,是因为凭他掌握的实际情况让他做到了心中有底:景阳酒店的欠薪问题是肯定存在的。 截止现目前稽核小组报过来的情况,从已经进行到接近尾声的核账工作中,的确发现了部分骨干的工资没有拖欠,也就是说,欠薪账目造假的情况肯定有,但充其量只是几十万元的差额。如果这帮人中有谁敢于明目张胆地当着法官的面,冒领了【双份】工资,被汇总出来的结果甄别出来,只需要中区公安局那边稍使一点劲,即刻就可以特事特办的按破坏强制执行,再带走几个骨干,冒领的情况100的会被镇住。 再说了,即便是有人冒领了,也100地可以追回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可这个葛总倒好,怎么会这么没有大局观呢? 吴局心想,早知道是这样,今天的执行会这么顺,真该让洪海侠来出这个风头。相信那个家伙是绝不会在乎这点【酒瓶钱】的。 但是,即便是他心里再有气,作为强制执行的现场总指挥,他必须保持冷静,也必须对申请执行企业的负责人给予尊重。 此刻,他虽感觉到葛戈果的咄咄逼人非常不妥,也只是用【咳嗽】加以提醒,迅疾地抢过话语权来接着说:“刚才接管酒店继续经营权企业的代表葛戈果先生讲的话,各位都听见了,他既表示了要替原经营者代发欠薪,同时又提出要对欠薪的实际情况进行审核,我认为葛戈果先生的提示是很有道理的。 我虽然现在还没有看见核查的最后结果。 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在座的员工朋友,景阳酒店过去两个月只是选择性地欠薪而不是全部都欠。就刚才带头闹腾的这几个,如已经被刑警带走的沈大海,已经觉悟了的汪炳基,和至今执迷不悟的邵启兵等人,一个都没有欠。 不但一个都没有欠,就这几个人,还每个月都在财务账上巧立名目,领取了超出工资一倍以上的岗位津贴。 此时此刻,我真想问问,你们敢大声地对员工们说,你们也两个月没领到薪水吗? 一会开始补发欠薪的时候,你们真有勇气敢站过来签字领钱吗? 你们就不怕审计小组的核账报告出来后,公安机关按不当得利,我们市高法按破坏强制执行,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吗? 你们真的有这个胆量敢冒风险挑战法律的底线吗?” 吴局把话一口气说完后,瞄了葛戈果一眼。 他发现葛戈果貌似已经听懂了他这一串含沙射影的话,有点不淡定了。 吴局又继续说:“事实上为准确地揭开欠薪问题中的猫腻,我们法院聘请的第三方专业审计公司,一开始强制执行就已经提前控制了酒店财务室,查封了全部账册,开始核验欠薪的实际情况。 由于酒店财务部门为了隐瞒收入,巧立名目逃避监管,抽走资金,做了一些假账,给我们现目前就准确地掌握账目制造了一定的困难,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讲,我刚才接到的报告说,已经查核出猫腻所在,相信很快就会有准确的结果。” 吴局长此言一出,不但垂着头的玩成书不淡定地抬起了头,下意识地瞄了邵启兵一眼。 邵启兵自己也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又发飙说:“你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嘛?我是酒店的财务经理,你们查酒店的账目不通知我,已经构成侵权,根本就不符合法律程序?我要去告你们滥用司法权力!” “是吗?要去告我们吗?我刚才就已经对你宣布过了,我们是查酒店的公账,不是查你的私账,为什么一定要通知你到场?万一那些假账的制作本就与你有关呢?”吴局说。 “你还真别吓我,我是财务部经理,我只是管理财务部,并不亲手做账。即便是财务账真有问题,你们也,赖不到我头上。 但是,按照酒店的规定,除了酒店财务,莫要说查账,就是其他人想要看账,也必须经过我同意!”邵启兵理直气壮地说。 “是!你说得对,做任何事情都得按规定来。 但请你别忘记了,国法大于天。你是酒店员工,遵守酒店规定当然应该。但我们是来执法,遵从的是国家法律!我们的司法人员依法核查,拒不自觉履行法院生效判决的,被强制执行人的财务账目,需要经过被强制执行人同意吗?你不会连什么叫依法、什么叫强制都不懂?如果我是你,就会很识相地配合,除非你本身有问题,想负隅顽抗!那我们就绝不轻饶!你再嚣张,沈大海就是活教材!” 吴局加重了语气。他想借此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邵启兵个人身上。借以淡化刚才葛戈果把矛头指向员工激起的情绪。 当然,我们会优先考虑先保障无辜者的利益,保证变更经营者不影响酒店的正常经营。我们希望员工们在新业主带领下把酒店经营得更好!不但让前来消费的顾客满意,让社会满意,也给员工们带来更多的实惠。 俗话说:[有比较就有伤害],这话还真就说对了。八桂同德公司不但应邀派出了熟练的酒店管理人员,配合陵江市高法实施强制执行景阳酒店,他们接手后做出的第一个举措,竟然是帮被强制执行人擦屁股,补发被强制执行人为了给申请执行人制造麻烦、恶意拖欠的员工工资。 他们这一以德报怨的举措,让原本想以此绑架酒店员工当作筹码,同他们一起抗拒法院实施强制执行的万村树团伙,此时此刻真的应该反省一下,什么叫[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你们大家说是不是?” 吴局不愧是有经验的执行法官,很成功地把刚才葛戈果差点就煽起的员工情绪消化于无形,又提醒了葛戈果不要纠结“先付出后清算”,还借机刺激了一下领了赏钱为虎作伥的劣迹员工。 在过去的近一年时间中,陵江官方和媒体炮制出了一个纯属谎言的舆论,那就是洪海侠投入景阳酒店的5000万元,是在南疆银行诈骗所得的案款。因此,无论是玩成书拒不履行法院生效判决,又还是陵江市一中院居然公然造假,与地方势力联手对抗八桂法院的强制执行。都是为了配合南岛公安把案款扣在陵江,等到洪海侠被抓获归案以后,再行解决。 可他们的做法,之所以被京城媒体调侃为是“欲盖弥彰”,是因为“无论是陵江的官方又还是媒体,他们在为自己的错误行为进行辩解时,居然把“八桂法院来陵江实施强制执行”,遭遇到陵江地方势力黑白联手,暴力抗拒的时间在前,南岛市公安局有关“洪海侠涉嫌骗贷”的立案时间在后的事实,居然采用了编故事可以倒叙的手法,把时间顺序故意搞颠倒了。 如果说玩成书为了赖账,故意这样混淆视听还找得到动机,毕竟他本就是把自己装扮成亿万富翁,当然绝不能有欠钱不还的情况,更不能有与干部队伍中的既得利益者合伙勾结。诓骗合法投资商人钱财的恶行。 然而,陵江的政府职能部门呢?陵江的新闻媒体机构呢?这些可都是国家政权控制的有机组织,代表着法律,代表着正义啊?怎么可能也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呢? 尽管如此,为了用实际行动配合陵江市高法代为实施的强制执行,八桂同德公司以德报怨,硬是在来到景阳酒店,配合法院的强制执行以前,就按照法院的要求,派专人从银行提出了300万元现金,带到强制执行现场,戳破了玩成书“妄图给市高法实施强制执行制造阻力”的阴谋。 在市高法执行局法官的见证下,就在强制执行的现场,当着各路媒体人和众多法官、法警和公安干警的面,按照从景阳酒店人力资源部和财务部核查的欠薪名单和数据,足额补发了玩成书在经营期中,恶意拖欠员工两个月工资。 而且,八桂同德公司还没有按照在制定强制执行预案的时候说的那样:“为了以此鼓励和保证强制执行不影响景阳酒店的继续经营,对愿意留在景阳酒店配合新接手的经营者的一线员工补发欠薪”。 而是做到了凡是来到现场的员工,无论愿不愿意留下来继续为景阳酒店服务,也无论是一线、二线,只要是景阳酒店财务账册里有据可查的欠薪名单上有的,那就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当场补发。 当京媒记者问到接手企业代表葛戈果先生“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葛戈果先生说:“在我们接到通知,组织人力来配合法院的强制执行时,为了避免激发潜在的不利因素,洪海侠先生听从有关部门的安排,放弃了在强制执行现场,由他亲自当众发表声明的机会。 但是,他还是让我代表他表态,即便是玩成书十恶不赦,陵江中区的个别领导为了一己私利滥用权力,给我们带来了多少灾难,我们都绝不会把账算到陵江头上。我们对陵江人不记恨,不斗气,更不会因为最终把景阳酒店经营权执行到手就得理不饶人。 即便是因此造成了陵江中区的干部群体和企事业单位领导,一时半会顺不过这口气来,给我们经营景阳酒店制造障碍,又或者故意抵制来酒店消费,甚至是瓦解了景阳酒店留下来继续工作的员工,我们也应该理解和包容。” “大家都看看,这就是真正的企业家的胸怀!”京媒记者群里有人发声说。 葛戈果继续说:“洪海侠先生还说,无论从哪方面讲,酒店的员工们都是无辜的,他们把自己的热情抛洒在景阳酒店的经营现场,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景阳酒店的辉煌。可以肯定地说,景阳酒店有今天的名气和经营业绩,是他们倾尽全力工作的最好证明。 如果到了最后,因为经营权易主,他们却带着景阳酒店拖欠他们薪水的遗憾离开,实在是对他们太不公平!” 老话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也正因为玩成书做得太过火了。如果任他这样继续做下去,很可能会爆出更大的雷。 到时候因景阳项目被清算受到震荡波及的,恐怕就不只是玩成书利益集团,而是有相当多的中区党政干部和公检法干部会因此受到牵连,这才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紧张。 也就是在这种自己作死的大背景下,陵江市委政法委杨书记奉命召开的协调会上,过去一直坚决反对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中区参会领导,在遇到市高法的严厉提问时,再也没有出现如过去那样的强词夺理。动不动就把本地企业的根本利益,放在反对意见前面做挡箭牌,随后就提出一些围绕着地方势力的极端要求。 再也没有坚持“一定要玩成书来管理景阳酒店,直到还清欠款为止”的无理要求。 据说,在协调会上,代表市高法发言的就是吴局。他很犀利地质问说:“各位领导,我就想问一下,景阳酒店在一中院派驻代表监管经营状况,中区银行掌控营收账户的双重监管下,居然可以恶意增加了近600万元的经营性欠款,拖欠了200万元工资,还拖欠了近200万元应缴税费,最终还坐姿了300余万元现金抽逃去挪作他用。为什么既没有谁依法阻止,又没有听见谁依规报告? 如果就这样继续恶意经营下去,景阳酒店的债权人和酒店员工在无法承受的情况下,出现了群体事件,破坏了安定团结,是不是应该由一直阻拦,对景阳酒店实施强制执行的中区党政班子负责?” 中区的参会领导三缄其口,再没有谁敢正面作出回答! 事实上景阳酒店的经营权被人为地拖到被强制执行时,中区银行与景阳项目有借贷关系的两个支行行长,已经都相继因在其位置上滥用权力,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被逮捕,其中有一个还是在逃出国后从缅甸抓回来的。 虽然还不敢说他们被逮捕,就一定是与景阳项目的贷款有关联,但可以肯定的是,景阳项目的贷款,肯定会加重对他们的罪行。 这一点,也正如葛戈果先生在答记者问的环节中说:“这并不是我们想旧事重提,而是对陵江的一些媒体人,在实际工作中缺乏应有的职业操守,促使我们不吐不快! 既然今天你们也派来了记者,也就是对市高法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的新闻感兴趣。我们也不需要去考虑你们的着力点是朝的什么方向?也不去猜测明天在你们的笔下都会出现些什么内容?我只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里给大家讲明白一个事实。 过去一年的陵江,围绕着景阳酒店发生的事情,应该是稍微顾及点颜面的人都知道,那就是洪海侠先生实际上是被人利用信息差,在千里之外的南岛制造假案所陷害。 我真的是好佩服陵江的媒体人编故事的大才,居然比公安机关还牛,可以细化到把时间、地点、场景,甚至是触犯了刑罚那一条都能数落出来。 但你们却可以对就发生在身边的玩家两位公子,一个早年背负命案在逃后,化名易蓉潜回国内来制造多起骇人听闻的恐袭案,现已拘捕在押;另一个用虚假抵押物骗贷本已被捕,后被其亲妈花重金行贿警队败类违规办理取保候审,母子一同携赃款潜逃国外的事实充耳不闻?” 葛戈果刻意加重了语气,然后很辛辣地说:“我想与陵江的媒体朋友说一句,你们听起也许不舒服的话:你们中有谁可以站出来说:【你在说些啥子哟?我们根本就听不懂!不管是玩成书的事情,又是景阳项目的事情,我真的从来没听说过】!” 说了这句话,葛戈果故意停下来环顾了一下在现场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 他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谁会冒这个泡,站出来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还是又加重语气地问了一声:“有吗?” 稍等了一会,他又接着说“其实,我并不知道当初是谁,把洪海侠是诈骗嫌犯的消息,第一个刊登在陵江当地的报纸上。 虽然我也知道,上面还有总编和责任编辑把关。 “我也知道,这种涉及司法的稿件,还要经市委宣传部审批。”(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0章:黑手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0章 黑手 作者:吾爷 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一个陋习:“同行生嫉妒”!只不过,用这句话来形容京城媒体,与地方媒体之间的关系就不太恰当。 住在皇城根儿的臣民,得益于生活在天子脚下,随时能感受到皇恩浩荡,养成了恃宠而骄的优越。 不知道是不是自古以来地方上就对京城有【朝天阙】的仰慕,还是因为地方媒体山高皇帝远的心怀自卑的不敢与京媒攀比?反正被宠坏了的京媒人有一种生活在云端里,看什么都习惯了俯视的傲娇。 其他的嘛,也就不敢妄议。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京媒人下地方上搞活动,总感觉自己是在施展【降维】。 而地方媒体上京城去走访,又总是战战兢兢地总感觉自己在【朝圣】! 但是,陵江人很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曾经享受过陪都的荣耀,对京城的仰慕感未必有那么强烈,又或者说未必承认这个锤子得很的京地差别。谁要是以这样的情况作为比较进行当众数落,那就等于是当众拔裤子,很可能会引起当众撸?子! 此刻,在景阳酒店强制执行现场。地方媒体心里面憋着的那股劲,在已经被京媒削了一轮的情况下,不但面子上很挂不住,心里面就更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毕竟大家都是同样在干着替人粉饰面子又或伤人面子的活,对自己的面子肯定会尤其看重,谁要是故意中伤,那肯定不行。 只不过凡事都有特例,比如陵江媒体这次就真的很倒霉,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接受某只黑手的掌控,过分地中伤本与他们素无冤仇的洪海侠。这让从来就认为【有仇不报非君子】的他,本已想好要找两个陵江的媒体人当靶子来搞整几下,尽力找回自己被无端诋毁的面子。 结果呢?不知道是苍天无情,又还是人间无眼,他本来已准备好趁这次强制执行的契机,借京媒的盛气凌人,当众把列为声讨对象的两个陵江媒体人拎出来讥讽,结果是准备好的腹稿胎死腹中,临出发前他被取消了在强制执行现场出现的资格。 据说,就是因为担心他当众发飙会横生枝节,影响到强制执行的顺利实施。领导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只是,憋着一肚子气的洪海侠在授权给其代理人葛戈果的时候,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请求他,无论如何也要代他在现场当着各家媒体的面,说上几句发泄的话。 作为洪海侠的好兄弟,也是同德团队的二号人物,葛戈果肯定不可能辜负这个嘱托。于是,在强制执行接近尾声的时候,他就噼里啪啦地对着陵江媒体人一阵突突。 说起来葛戈果还算是温柔,既没有引述众所周知的实例文章,又没有具体点哪个报社或哪个记者的名。仅仅是连削带打地炒了下剩饭,让那些曾经助纣为虐的陵江媒体人自己去对号入座。 当然,谁也没想到,洪海侠这样敲打陵江媒体人,实际上只是在为接手景阳酒店后不被陵江地方势力围剿做铺垫。 为达到这个敲打递托的目的,他也给一众京媒朋友提供了一个名单。 洪海侠说了:“你们只需要找准各自的采访目标,向被采访者嘴边递话筒、把镜头对着被采访对象就行了。根本就无须考虑对方是否愿意接受采访。甚至是本人讲不讲话都没关系。有镜头就行。” 这样的做法造成的威慑力也就是点到为止,京媒记者全是此道高手,自然心领神会。 就在刚才,葛戈果当着京城和陵江两地的媒体人所做的那一番发言,直把陵江的媒体人【缺乏媒体人的独立操守,完完全全地沦为了某些人诋毁他人的工具】的事实,用最精练的语言,针砭槌刺地数落了一番, 他说:“我认为,就算当初那些记者与玩成书之间并没搞有偿新闻交易,只是在执行某只黑手交代的特殊任务,写那些稿子也只是受了蒙蔽,至少当事记者的政治觉悟和职业操守都有问题!至于良心嘛,就只能呵呵了。 要不然现在已经查明了事实真相,连南疆省公安厅都来了公函,陵江的媒体却整齐划一地回答:“接上级通知,我们不再淌洪海侠与玩成书景阳酒店之争这洼浑水”了呢? “上级?哪个上级?不会?陵江的新闻主管部门还搞禁言吗?连官方发出的《公函》都能被忽视?” 《中国法制报》的章涛很惊讶地问。 “只要是证据确凿、真实可信,你们把证据提供给我们,陵江的媒体有阻碍不能见报,那就让我们来嘛,这可不是我们在抢新闻,是你们主动让的呦!” 《人民日报》的章奇阴阴地来了一句。 葛戈果见目的已经达到,就赶紧把话收回来说:“其实,连国家的大政方针都在改变,我们应该相信陵江人的思维也可以改变。 就像我们一直相信陵江市高法一样,虽说事不过三,这不还是完成了吗? 我们也相信,陵江的舆论,也会在各位陵江媒体人的推动下,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我们还应该相信【上级】不会继续阻止。就像今天,其实根本不需要【强制】就能顺利完成执行嘛。” 说完这段话,葛戈果突然把话锋一转说:“当然,形势也并非我们想象的一片大好。据我们了解,仅凭现目前中区管理酒店行业的部门就有人说【走着瞧】! 其实,哪用这么公开的扬言【走着瞧】,他们只要不想让我们开,只需要查证照,这酒店接过手连一天都开不了,还可以让我们无话可说。” “不会?有这么严重吗?”《新华社》的骆副总编惊讶地说。 “嘿嘿,这位京媒的记者,你还真不要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预言,今天的强制执行完成以后,酒店失去了中区政府撑腰,一系列的压力就会冲着易主的酒店而来。就欠各种税费没缴一项,酒店就得关门。” “啊,有这么严重?”还是京媒记者问。 “当然有,据初步了解,酒店的营业额最高时每月达到五六百万,最差时也没有低过月入300万。无论是餐饮、娱乐还是客房,都是在超负荷运行,没理由连基本开支,各种费用都故意拖欠,连工资也不付。” “就是就是,这一点我们都可以作证,玩老板这样做真的是太不地道。”一位领到了欠薪的酒店部门负责人如是说。 葛戈果不失时机地把话接过来说:“我想也是,这一点在座的都是明白人。正如这位员工说得那样,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此,我在这里占用大家这么多时间,就是要揭露这一事实。 同时,也向社会各界呼吁,请大家都秉着做人的良知,尽量给我们接手后的酒店以支持和减压,尽量营造宽松的经营环境,让酒店尽快恢复元气,走上良性经营的正确轨道。争取做到成为陵江市招商引资的窗口企业,样板企业!” 葛戈果的发言,明显带得有鲜明立场,让到场的陵江媒体人,感觉到胸腔里搁着一块烧红的炭团,只想要喷火。 原本,他们一直认为地方势力提出的整体处置景阳大厦是唯一可行的方案,经营权根本就只能是与产权捆绑在一起,才体现出他应有的价值,单独处置,完全不可能。 今天,听说市高法真要来处置了,他们抱着想来看场笑话的心理。结果呢?不怀好意的他们,反倒被整成了笑话。 而陵江人本就性烈如火,平常就是三句话不对付就会撸袖子的火炮脾气。 特别是死要面子的媒体人,就是明知道自己错了,也都“鸭子死在田坎上,嘴壳子还是硬的”。 此刻,这帮陵江媒体人心里这个气呀,真犹如临近爆点的气球,谁要是再轻轻一戳,就有可能爆炸! 为如此,深谙陵江人秉性的洪海侠,知道葛戈果憋在心里的气并不比他要小,已经警告过他说:“果子狸,对陵江媒体人的刺激,一定要点到为止。千万不太过。这就像你耍气球一样,捏几下可以,千万别顶在墙上搓,更别戳!不然就爆炸了。 当初,在报道有关洪海侠的问题时,陵江媒体接受指令,不但罔顾事实,把玩成书一伙对洪海侠和八桂同德公司进行污蔑攻击的内容,完全是穷尽毕生所学,添油加醋的大书特书。连制造假案的黑警都只是定义为【涉嫌】,陵江媒体就直接描绘成【企图假借向景阳酒店投资为名,把诈骗银行所得的赃款洗干净后转移至国外】的罪犯。 从葛戈果的内心来说,他是真的太想把洪海侠所受的委屈,把八桂同德公司遭遇的污蔑,把自己陵江、南疆、八桂三地来回跑、所冒的风险和心里的憋屈都倒腾出来。但他也得遵从洪海侠的反复告诫:“千万沉住气,一切的一切都等挨过了今天,正式接管了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再说”。 好在葛戈果虽然是工科出身,但在下海以后,经过了长时间的商海磨砺,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些场面上的话术,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自己该说什么样的话。 于是,他是忍了又忍,反复斟酌,真的是做到了字字句句在说出来之前,都在大脑里都经过了反复掂量,直到感觉既能达到表述清楚的目的,又让在场的陵江媒体人,只要不是故意想成为众矢之的,就没有办法发作出来。这才吐露出来。 可以说,葛戈果的表态,虽然显得有点冗长,基本上都是发挥了正向作用。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心生感应。既没有一句是无话找话的废话,也没有一句不是应景之语。不但让执行的法官们大有感慨,也让在现场的京城媒体人嘘唏不已。关键是还让陵江媒体到场的记者们。心里面就有100个不接受,可就是想申辩还都找不到地方张口。 虽然他们都听得出来葛戈果话中夹带着棍棒,但也还是能体会到人家确实是受了委屈,即便是现在拿出来说也都留有余地。 他就仿佛是在告诉陵江媒体:“正是因为你们的不地道,没有摆正自己媒体人忠于事实,永远不选边站队而保持中立的职业操守,我们才被迫千里迢迢去请京城媒体人来主持公道”! 换句话说:“如果是因此而得罪你们,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或者说是你们自找的”。 现在,玩成书不但不能再庇护他手下不被法律制裁了,也没有可能再利用手里掌握着【陵江第一夜店】,来满足那些想法多多、嗜好多多的体制内不检点的角色们了。 当然,他也无须再向陵江的媒体索要【有偿软文】了。 因为在今天的强制执行结束以后,他不但必须得离开景阳酒店,恐怕是连想自由地回家居住,都得有人愿意为他担保,保证他在问题没搞清楚以前,不得离开陵江。 否则,就会对他采取监视行动了。 由于欠发工资的数据已经核检完毕,小会议室让给了排队领取补发欠薪的员工使用。强制执行结束前的例行采访环节,现已转移到景阳酒店原董事长办公室里进行。 事情就那么奇怪,有些已经领到了补发欠薪的部门负责人和员工,并没有听从行使强制执行权力的法官和法警劝告,“领到欠发工资的就先行离开酒店”。 而是借着自己熟悉酒店楼层的各条路径和布局情况,居然从另外一边的【秘密通道】,钻到了原董事长办公室里间的卫生间内,附在门上偷听记者会的情况。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听一听法院在完成强制执行以后,是否对新接手的经营者,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当然,更多的也是想关心一下自己的命运和前途,考虑清楚自己的去留。 在听完了葛戈果那意犹未尽的冗长发言以后,一众挤在双向通道厕所内的员工们,不知道是不是在那狭窄的空间里待久了,需要到更大的空间里来发泄一下。 葛戈果的话刚结束,他们就涌出来七嘴八舌地吼叫。大多员工口中蹦出来的话,都是在问候玩成书的妈妈,还基本上都争先恐后地在问候他妈妈的前面,带上了人们对太阳的简称! 这一突发情况,直接把堆拥在董事长办公室前那间专用会议室里的记者们,惊讶得纷纷弹射开自己的座位向大门外退。 执行法警却即刻抽出挂在腰间的甩棍迎了上去。 还好,当看清楚就是刚才在会议室见过的员工,除了吆喝并没有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吴局此刻也显得不怎么淡定了。突然见到从里面董事长办公室配置的卫生间内,一下子涌出来一二十个人。以为是遇上了突发情况,继而就看出全是刚才见过的熟面孔,心情又放松了下来。 但这些员工是怎么会先躲在卫生间里面,他还是没有整明白? 关键是这卫生间也真够大的,居然能藏这么多人!自己做预案的时候可不知道有这么间带有秘道的卫生间。要是问题出在这上面功亏一篑,那真的是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后果。 好在这些员工一涌出来都是在骂玩成书不地道。虽然有些话骂得很难听,但吴局毕竟属三线建设时期举家迁来的外省籍,算得上已经被陵江同化了的那种特殊移民。完全适应了陵江人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招牌式术语。 他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说。 此刻的吴局已经从各执行交接的小组长那里汇总了情况,知道整个执行交接已经全部顺利完成。 他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个例行公事的【记者采访】,自己就尽快班师回朝,去院里还在等他复命地向赵副院长汇报。 他眼见在维持秩序的法警阻止下,堆拥在里间的酒店员工和部门负责人,逐渐地恢复了平静。他赶紧伸手示意让大家安静下来,开始了今天的压轴大戏:总结性发言。 只听见吴局说:“今天,我们陵江市高法执行局得到市政法委和市高法的授权,代位八桂法院,对拒不自觉履行生效判决的陵江景阳酒店进行了经营权的强制执行。 我们市高法执行局的法官和法警以及部分区县的优秀法官、法警,在中区公安局和其他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在京城和陵江两地的媒体朋友见证下,从上午十点三十七分开始,下午十九点五十一分,历时九个多小时,经我把从酒店各个部门传来的实际情况作了汇总,现在已经可以正式向各位现场的见证者和参与者宣布:本次代位强制执行已顺利完成。” 这一次又是京城媒体人带头鼓掌。 进而现场所有的见证者一同会心地鼓掌。算得上是对吴局总结的“顺利执行完毕”的结束语加以注释? 吴局貌似在支持的掌声中激发了兴致,他又接着说:“同志们,虽然我们这次实施强制执行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也得到了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我们也是怀着极大的自信心来完成了任务。 但是,我们大家也都知道,这充其量只是开了个好头,接下来我们大家都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1章:京媒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1章 京媒 作者:吾爷 有人说能说出:“人生没有彩排,每走一步都是在人生的舞台上完成自己的表演,都有仅属于自己独有的人生意义。”的人是充满智慧的人。 洪海侠说纯属狗屁。 他认为说这种话跟说“人生下来总是要死的”,又或者“人生的荣耀都要用孤独来偿还”的人没什么两样,通通属于神经不正常。 这就像古人所言“人的命,天注定”一样,其实就是在告诉人们:“即便是我们从老天那里领取到自己并不喜欢,但却无法改变的人生剧本,我们也得认领。也得拼尽全力,去争取把自己这一生表演得精彩和完美,只不过这种精彩和完美的标准,每个人的认知和环境不同结论就不同罢了。” 比如当下的玩成书和洪海侠。 从今天开始,他们各自的命运就出现了颠倒,而且是他们自行改写的结果,未必就是按他们各自的意愿。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是不信天命信自己的主。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既不是他们情愿的,也不是他们选择的。 特别是玩成书,那就更不是他心甘情愿选择的,但却100是他不得不接受的。这除了自作自受,跟彩排呀,荣耀呀,孤寂呀,有毛的关系吗? 也就在洪海侠胡思乱想的时候,在强制执行现场的小会议室那边,负责监督补发欠薪的权法官和阳律师,拿着一叠纸片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很小声地与吴局咬了一下耳朵。 大家只看见吴局听后一脸严肃,只见他耸了耸眉头,像是在斟酌,该不该当众把那纸上的内容公布出来。 此刻,办公室的气氛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压抑,大家原本还在消化吴局刚才说的那些话,现在又从权法官与他咬耳朵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也就那么巧,属猪的玩成书把死猪不怕开水烫诠释得淋漓尽致,他居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故意那么神神秘秘,不就是有些人多拿了钱,有些人没领到钱嘛。 你们以为这是我想要的吗?我也有满肚子委屈想找地方诉苦,还不是鼻子大了压住了嘴,想说说不出啊! 查?你们敢详细查吗?就算查出我玩成书十恶不赦,还能把我怎么样?我都已经家破人亡了,也活过了一甲子奔古稀了,再吃颗花生米又怎么样?景阳公司最终抗雷的会;是我玩成书,这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葛戈果听见玩成书这样说,眼睛望向了京媒,他真怕又来个揪住时主任那句:“我也是接到上级的统一部署”就收不到场了。 还好此刻不但京媒记者貌似一个都没有听见玩成书在说什么,吴局却已经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扬了扬权法官递给他的纸片说:“我现在手上拿着的是经过我们法官,以及双方交接代表和财务专家,根据酒店账务记载的内外两本账,认真仔细核对了两个月来酒店的欠薪汇总结果。” 边说他就边指了指玩成书。 “正如玩成书所说,这里面猫腻大了去了。如果要追究,真够玩成书和策划这样干的人喝一壶的了。” 吴局这明摆着就是在故意装糊,把玩成书说的问题往欠薪造假上引。赌的就是京媒装没听懂,陵江媒体又不敢挑起来臭。他就好敷衍过去,让强制执行赶紧收官。 “经审核,我们惊奇地发现,这个邵启兵交给法院的欠薪账册是虚假的。与真实的情况大得离谱!” 京媒就是京媒,人家的政治觉悟就摆在那儿。吴局话都没说完就赶紧定调。“难怪八桂同德公司要坚持核查,原来这中间猫腻有这么大呀?”眼睛里不能旮沙子的邢大炮又冒出来说。 吴局适时接住说:“现在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详细说明,市高法终结玩成书对酒店经营权的控制了? 我就是想让在座的各位了解真相。 了解玩成书一伙霸占着景阳酒店的经营权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份真实的欠薪情况审核表,足以证实玩成书的做法至少应该受到良心谴责! 只是针对的基本员工和部分中层干部,他家亲戚、酒店领导层和部分骨干,不但是足额按时领走了工资,而且大部分还是领的双薪!比如刚才闹腾得最凶的沈大海,现在态度稍缓的汪炳基和向法院提供假账的邵启兵等等。都是领取的双薪!” “哇塞,原来酒店不是因为没有钱才欠薪,而是花钱雇人捣乱啊? 玩老板,你这样做,不是坑了真正干活的人吗?不是说陵江人很仗义吗?这恐怕很不地道?” 京媒章三疯家二疯章奇,直接来了个开口脆。 突然间有人骂了起来:“玩成书,你真他妈不是人!你不是说为了让酒店存活下去,保证我们有长期工作,为了保证贷款信誉才能继续贷到款,赚的钱暂时都拿去偿付贷款利息了吗?你不是说大家都一样,连你的亲属都没领薪水吗?结果你龟儿子这样做,你还配做人吗?” 这句话才刚完,又有人冒出来说:“汪炳基,你他妈也是个说大话使小钱的贱种! 刚刚还装起一副很仗义的样子,振振有词地说你带头不闹薪了,结果你一直领的是双薪! 你不是说吃了老板的饭,就要做给老板看吗? 那你现在不敢做给老板看了,是不是该把吃下去的东东吐出来呀?” 紧接着又一中干模样的精瘦男子说:“邵启兵,你真的算是狗娘养的了。开业第一天就是你出馊主意扣伙食费,洪总私人掏钱出来补给大家,让你当众给大家道歉就原谅你,你不道歉,洪总把你炒掉了。难怪玩成书要把你搞回来。原来你他妈是个做假账的高手啊!” 陡然间,员工的骂声一片,带动得现场群情激愤。 员工们不但纷纷骂玩成书,连汪炳基这样领取双薪的骨干,也连带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下子陵江的媒体人稳不住了。 开始指责玩成书说:“我说玩董事长,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亏得我们那么相信你!中区有那么多的领导,一直还冒着被误解的风险在庇护你!你这样做对得起谁?我要是你,真的可以从大厦顶楼跳下去,用悲壮的死,向陵江人民谢罪,恐怕还能求得不被民众鞭尸!” 吴局见到舆论已经一边倒,他也不愿在执行接近尾声时场面失控。 抢过头说:“同志们,正由于我们预先得到了准确情报,对酒店的财务账簿采取了果断的查封措施,才能一举戳穿玩成书一伙的阴谋。我们既要保证执行成功,又要保障基本员工的切身利益,保证景阳酒店在经营权转移后能继续正常地营业。我们才考虑把困难留给我们法院来解决,尽量把工作做得细一些。 现在,我殷切地希望景阳酒店的员工们,都能留下来扞卫你们的劳动成果,同新的经营者并肩携手,利用好你们对酒店的熟悉和情感,好好地干!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利益,让景阳酒店真正成为品牌。” 此话说完,全场响起了爆炸式的掌声! 最为激动的还不是员工,而是前来采访的记者。 用他们的话来说“实在是没有想到!” 吴局说完就宣布他们的工作已经结束,准备带队撤走。 原酒店从社会招聘进来的邓副总抢着表态说:“吴局请放心,我们都是打工的,哪一个又不想有一个可持续稳定的工作?连玩成书为了一己私利,编个故事就拖欠了我们两个月的工资,我们都可以做到同老板同舟共济,不离不弃。 今天又见证了这么有情怀的新老板,我们怎么可能不好好地干呢?大家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我们一定跟着新老板好好地干,绝对不辜负市里来的大领导对我们的期望!”有中层干部附和着说。 随着吴局转身的脚步,记者们也追随着离开了现场。 洪海侠为了做到把事情挑得更大更火一些,能够让陵江高度重视这次强制执行,特地从京城邀约来十多家国家级媒体来陵江见证,也想借此举震慑一下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 不过,洪海侠也知道进退,绝不会得理不饶人的胡来。 根据事先就已经商量好的安排,接手酒店后的第二天,京城媒体除了要抢写稿子,还有一系列针对性采访。 由于京媒朋友在陵江待的时间有限,为了做到该走到的地方都走到,大家还得分头行动,必须要在两天内完成对几个关键职能部门的采访。 为了替接下来的采访做好铺垫,在景阳酒店的执行现场,骆驼哥当场就丢了一句话。“我们在全面肯定陵江带头践行了代为执行优先的同时,还会全程跟踪报道陵江的职能部门,都是怎么对待新接手酒店的经营者。我们是真心地期盼陵江政府,能不打折扣地贯彻落实天朝全国一盘棋的指示,敞开襟怀包容外省来陵江投资的商人。 既要认钱,也能认人!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中国人,而不只是陵江人!” 吴局带领大队法官和法警撤走以后,除了自今天开始就要在景阳酒店对口坚守岗位的管理人员,必须留下配合看结果的几名法官和法警外,其他的兄弟,满载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朝阳宾馆。 洪海侠也已经在朝阳宾馆的西餐厅安排好了自助简餐。 他之所以安排吃自助餐,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大家,下一步该怎么做由自己决定。 要想吃好、过好,就得自己动手。 现在虽然已经拿下了景阳酒店的经营权,并不能高枕无忧。要想接手后在余毒未肃清的陵江,能让酒店继续红下去,就得与有关部门来个【不打不相识】。 洪海侠虽然在与玩成书的拼斗中差点丢了性命,但他清醒地意识到这既不是他的愚蠢,也不是玩成书的强大。而是他不但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计了陵江地方势力在利益驱动下对法律的蔑视。 于是,他不会愚蠢地只盯住玩成书和程晓辉兄弟不放。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谁?他对葛戈果说:“从明天开始,你和邵总一道陪同京媒朋友,把重点放在【故意惊动所有与酒店经营有关的职能部门】上。 一定要趁京媒朋友都在,加大他们的工作量,让已经完成了强制执行的陵江有关领导,把工作重点放在维护他们的光辉形象上。” 然后,他又找到骆驼哥和邢大炮两个京媒队伍主心骨说:“两位大哥,我们必须要做到对陵江党政班子加大唱赞歌的力度。把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功劳,压在即将要调离陵江的正副班长站好了最后一班岗上。” 说完这段他狡黠地眨了一下眼。两位京媒大佬会心地一笑。 “最好让大家都以为这次强制执行能落到实处,是有了上级指示和有关部门的监督,当然主要是有了辖区主官的觉悟。无论这中间遇上了多大的折腾和多么凶险的责难,最终还是在陵江党政班子的高度统一,市政法委和陵江市高法党组的支持下落到了实处,把许多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 在京媒的妙笔之下。这次执行就变成了“陵江市高法执行局法官们创造性的大胆尝试,闯出了一条可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按照新颁布的民法通则上【卖不破租】的原则,进行延展拓宽思路,把经营权剥离估价,与资产权进行剥离处置的执行新路。” 这样处置的结果,既没有用“切豆腐干”的方式,把执行标的物搞得七零八落,使其既难以管理,又贬值严重。反而是一经执行成功,就已经做到了【让标的物既即刻增值。】这是因为申请执行人在接手经营权以后,要想实现已经陷入标的物的债权,自己还得想尽一切办法加大再投入,耗费时间、精力和才能去认真经营标的物,这才有可能实现并收回自己的债权。 所谓主观为自己,客观就保证了标的物的必然增值。 有了这个大前提,依附在被执行标的物上的其它资产,也就能顺势搭上水涨船高的浪潮,有了增值的保障。 这样执行实际上最大的赢家是标的物所在地的陵江及有关职能部门。他们既解决了负债累累的烂尾工程,为陷入企业挽回了损失,又解决了因资不抵债、一案多诉的执行难,还做到了陵江的改善营商环境,增加了招商引资的筹码。 最为重要的是,这样执行的最大特色,是在原有资产评估值上,凭空冒出来了5000万元可执行标的,即刻做到缩小资不抵债的差额。算得上陵江市为【执行难】闯出了一条崭新的有操作价值的执行思路。” 激动中的阳律也冒出一句:“这次市高法直接实施的强制执行,可以说是市高法唯一的一次,恐怕今后不但我不可能再有机会参与这样的特大行动。 殊为不易的是,这次被强制执行的对象,还是因为有强大的地方势力做靠山,貌似做到有恃无恐。 在今天的强制执行具体实施以前,除了极少数知情者以外,绝大多数的陵江人都不相信会有这次强制执行,或者说即便是有,也一定会执行不下去。 你想啊,能组织黑白两道公开进行暴力抗法,如果不是背后没有强大的靠山,单凭他玩成书和程晓辉他敢吗?” 当初,就这个案子的执结,在八桂法院多次来陵江执行,都因为遭遇到各种地方势力的暴力阻拦,最后无功而返。大家都已经灰心了。八桂法院的法官就更是连陵江都不愿来了。 除了洪海侠本人誓言:【不惜一切代价抗争到底!即便是最终没能把陷入的资金收回来,也一定要把玩成书从景阳酒店赶出去,必须依法以承诺的经营权做抵偿。】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在陵江高法正准备实施代为强制执行的节骨眼上,出了从南岛传来涉嫌诈骗银行的案件,南岛刑警也随之到了陵江缉拿洪海侠的情况。 然后,陵江市高法执行局长就很无奈地说:“不是我们不替你们伸张正义,而是你们要求的正义横生了枝节。我们不但要应付南岛公安的诘难,还得向本地有关领导做必要的解释。 虽然我们在发函要求南岛公安索要对价证据无果的情况下,已经认定了这中间有猫腻,但有关领导要求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我们也不能不顾及。” 面对同德公司的疑惑目光,吴局也作了明确的解释:“八桂高法既然把案子委托给我们,就表示八桂高法高度地相信了我们,投了我们的赞成票。我们即便是为了顾及这种难得的信任也告诉你们,我们陵江市高法说话是算数的,既然答复了最高法的质询,坚决贯彻落实《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就绝不会拉稀摆带!陵江人是耿直的,接了招就一定会解决问题。但也请你们理解,我们得拿到洪海侠个人的刑事案件,与八桂同德的民事案件没有关联的法律文书。” 也就因为这样的表态,八桂同德公司对委托执行的信心从来就没有动摇过。 他们相信:“正义有时候会因故迟到,但绝不会无故不到,更不会最终缺席!”(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2章:大考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2章 大考 作者:吾爷 兴奋了一夜的同德公司兄弟们,谁也没有想到,对他们的考验会来得这么快。 这么一大帮人中,唯独洪海侠是清醒的。他知道接过景阳酒店以后,对他和兄弟们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也就在兄弟们互相狂吐着压抑在心里的憋屈和郁闷的同时,他却连夜根据分工安排,下一步将把工作重点放在景阳酒店的葛戈果和颜家俊叫到307房。 他没惊动其他人,特别是避开自恃督战有功的京媒朋友,与两个肩负使命的好兄弟,私下开了个很重要的小会。 他用很诚恳而严肃的语气说:“我很坦白地告诉你们,我非常清醒,在这个时候,陵江党政班子新老交替的节骨眼上,我们接手景阳酒店,实际上就等于是接了砣烧红了的碳团。” 两个兄弟听他这样说,不仅仅是感觉扫兴,根本就是犯晕。 他俩怔怔地看着洪海侠,都没说一句话。但脸上又都显露出怀疑的神情。 “唉~我知道你们很疑惑,但我说的是真的! 依我的判断,陵江这次之所以能没有一丝杂音,一致通过替我们\"干这费力不讨好的脏活\",实际上是两个大领导不想在离开之前,还因为相互间都引起了天朝重视的内耗,最终陷入将被人诟病的政治危机之中。 对景阳律酒店经营权的执行,既是双方妥协的结果,也是同京媒达成的交易。” “交易我知道,从派曹挺进去救火,京媒不再揪住时主任的失言深究,还交回【录音母带】,我就看懂了。 但双方妥协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答应了他们什么附加条件?” 葛戈果很小心翼翼试探着说。他是生怕又碰触到洪海侠的逆鳞。他太了解洪海侠是个算大账不算小账,算政治账不算经济账的角色。 “不是我们同政府之间讲条件,是外省籍干部与本地干部达成了妥协。我们只是被人当成了筹码,过了就算了,连屁都不是。” “我肯定是听晕了。”颜家俊很谨慎地说。 “这样说,你那天同阳律来告诉我,说吴局要求我们取300万元现金带上,用于当场补发玩成书恶意欠下那两月的员工工资,支付部分涉案的经营欠款时,我就明白他们达成了妥协。”洪海侠说。 “是吗?那当时在讨论会上,兄弟们都表态不想当【接盘侠】,你可是力排众议,要求必须不打折扣地按吴局的要求办啊!” 这下子可是平时不怎么发表意见的颜家俊,抢先发出了质疑。 “好问题,但太片面。吴局提出这个问题是一箭三雕,一是玩成书的破坏性经营不阻止已经要爆炸,必须要有人来接盘,政府是不可能拿一毛钱出来的;二是以此试探我们的接盘诚意和现金支付能力;三是最重要的,这根本就是害怕爆雷的地方势力开出的条件。 说白了,要破防,必须答应并做到,否则就没有今天的执行。 现在懂了吗?” “懂是懂了。但更担心了,照你的说法,我们帮他们挺过了这一关,剩下的就是冲这300万花完来的。今天查出来的100多万假账,供货商又因公安的劝说不敢硬闯上来。他们都知道取的现金并没有花完。” 很显然,颜家俊很心疼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关键还是替对手买单。 “家俊,你别急,我知道你有担心。大家推举你去主持酒店工作,麻烦来了肯定是你首当其冲。 但你尽管放心,担子虽重,绝不会压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们是一个整体,遇到任何问题都必须一起面对。 我的立场从来是明确的,在问题面前不回避,不躲闪。绝不消极防御。 你们只需要知道,陵江对我们不友好,但对我们很头疼,因为这一年来,我们给他们施加了很大的政治压力,他们现在对我们还不了解。 而这次大领导在临离开陵江前,打破平稳过渡的惯例,替我们完成久拖未决的代为强制执行,并不是我们做的工作起到了很特殊的效果,而是市领导们被玩成书一伙逼到了政治的边缘。 为了消除很有可能出现的政治隐患,他们必须出重手阻止玩成书一伙的玩火行径,这才决定用强制执行来交换我们当这个接盘侠”。 “洪哥,你既然这么清醒,为什么不早给兄弟们讲明白你是算的政治账,害得我在执行现场还差点得罪了吴局。”葛戈果貌似很委屈地说。 “不然又怎么办呢?其他兄弟怎么认识这个问题我不用去想,你葛戈果是在体制内干过大事情的人。你应该能想到,我们实际上根本就没得选择!否则,你会同阳律一同来找我,还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吗?”洪海侠压根就不想啰唆,直接让葛戈果为总是向上【交报告】来了个脸如醉酒。 但同时他也把话挑明了说:“我也说句大实话,无论我有多清醒,明知道这对我们极不公平,只要我们还没想放弃在陵江冲浪,我们根本就不敢拒绝。因为我们如果拒绝,这一年多来,不但我们围绕着景阳酒店经营权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同时,我们今后在陵江做任何事情都一定会磕磕碰碰。 反之,我们如果能做到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按市高法开出的条件做了,那就一举三得:既把他们逼上了必须立即落实代为强制执行这华山一条路,又在他们面前体现了我们的现金支付能力,最重要的是让他们感悟到了我们的大局观。 这最后一点是特别重要的。要知道,咱们国家讲究的是政治经济学。无论谁主持工作,gdp肯定需要,乌纱帽更重要。” “这一点我们能搞懂!在政治和经济发生冲突的时候,肯定要先顾全政治。问题是我们只是商人,讲求的不单是投资回报,必须考虑假如一味地去顺应政治是否值得?还得考虑经济上能否承受得住?关键是被迫为之以后该怎么破局?” 葛戈果的这段话,已经言简意赅地把该说的和该问的,都一股脑的端到了砧板上,剩下的就只等洪海侠怎么操刀了。 “这样说,陵江的领导们愿意这样做,就是在权衡利弊后作出的最后选择。 面对玩成书一伙已经把景阳项目搞成了谁都不敢碰、谁也都不愿揭的烂摊子,只有我们会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才会再注入资金去维持景阳酒店生意天天放焰火的假象! 况且,只要我们接受他们开出的条件,就证明他们选择我们来当这个救火队员在政治上是正确的,他们就必须继续正确下去。 俗话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我们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从明天开始,按我已说过的去做。” “说,要我们怎么做?”颜家俊今天真显得很着急。他没法知道从明天开始,酒店的经营状况会是怎么样?有多少牛鬼蛇神在等着他?又有多少的刀山火海等着他去淌! “这样,葛总你明天一大早就带同邵总充当带路党,分别带上京媒朋友,按照我们摸底的情况,把与酒店正常经营需要关照的职能部门和涉及的企事业单位都挨个拜访遍。 以京媒记者想征询他们对景阳酒店易主的态度为由,再次摸底!借京媒的名头,让他们表态!哪怕他们是在压力之下,做出违心的表态我们都接受!有京媒作证,至少他们要想翻脸,总得掂量掂量有可能引发的后果。 有了这个心结,即便是想来紧我们的鞋带,他们也没那么容易下决心。我们就有了与他们手下的【步兵们】搞勾兑的机会,赢得了让他们了解我们的时间。 该怎么与京媒打交道,我充分相信你葛总和邵总的能力。” 洪海侠还真就是个【乌鸦嘴】。说好事还真不一定准,测坏事在这帮兄弟中他说老子天下第一,还真就没有谁会反对。 果不其然,刚接过景阳酒店的第二天上午,邵群峰一大早就赶过来等着狂欢了大半夜,现在还在酣睡中没有醒来的京媒朋友。 葛戈果昨天晚上被洪海侠讲得心情沉重,直到天亮才迷糊了一下,想到今天有任务,他故意用凉水洗漱了一下,让自己强制性地身心清醒。 他昨晚上想了一夜,虽然也相信洪海侠的分析,但还是认为,应该不至于如洪海侠讲的那样会【现世报】,刚接手就有人来给小鞋穿。 毕竟景阳酒店昨天才刚易主,由于市高法预案做得好,措施得力,造成的影响并不是很大,社会上晓得的人还不是很多,即便是地方势力要反扑,也得有个反应的过程。 他正找到已过来汇回的邵群峰去吃早餐,准备等京媒朋友起床后就按洪海侠布置的去主动出击,就接到了连夜赶去景阳酒店坐镇的颜家俊,打来的电话紧急报告:“葛总哇,还真被洪哥说准了,就刚才,对面供电公司,第一个发来了有关景阳酒店长期拖欠电费不交的《催缴通知》。 欠费总共是180余万,拖欠的时间是6个多月。给了24小时的补交限时。如果到时没有主动补交,除开始按每日1%计算滞纳金以外,明天就会来拉闸。” “那通知你收了吗?几个人来送的?”葛戈果问。 \"通知不是交给我们的,他们来人直接把通知粘贴在了酒店的大门上。”估计是故意在恶心我们,想把事情闹大。 葛戈果之所以能成为同德团队仅次于洪海侠的人物,是因为他所受系统教育时间长,先天素质也好,后天的反应力和应变能力也比大多数人为优。 虽然说自古就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讲法,葛戈果也的确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当下颜家俊报告的这个事情非同小可,完全有可能牵一发动全身。 能把景阳酒店经营权攥在手中,毕竟是洪海侠带领着大家,以差点就付出生命的代价,与一帮没有做人底线的人斗了一年多,才刚刚争取到,今天就有人来拆台。仅就这一点,也绝对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然一旦对手得逞,接二连三就会有原有的债主找上门来,从此景阳酒店就会陷入恶性循环的旋涡。也就是说,今天这个挑衅,无论如何都得硬怼回去。不把对方整趴下,自己就得趴下。 不过,葛戈果也清楚的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的严酷性。假如判断错了,又或者是抗争输了,辖区职能部门来个寸步不让的反弹回来,景阳酒店后面的路走起就更加艰难了。 他想了想,还是性格决定了的行为。他赶紧敲开了307房的门。 他得找到洪海侠汇报一下。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关键时候,只要是能有机会递报告,他都会找到可以递报告的地方去呈递。即便是实在没地方递报告,他也要找到可以商量的人去商量以后,他才会作出最后的决断。 虽然这并不证明他不敢自己去处理事情,更不证明他是担心失误了要承担责任。而是因为他明白现在根本就没有失误的“本钱”。一旦失误,他们就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所以,他一定得做出正确的决定,绝不能犯错!在他心目中,洪海侠就是那种很少犯错的人! 葛戈果的小心,也可以理解,毕竟昨天市高法才将景阳酒店经营权强制执行给八桂同德公司,今天就有人敢于明目张胆地来上门来捣乱,这不明摆着是在拆市高法的台吗? 只是,这里面的道道也昭然若揭,明知道市里面大张旗鼓地来动了这个土围子,人家仍然敢来找麻烦,不敢说绝对的有恃无恐,但肯定是有备而来,甚至是来头还不小。如果不引起高度重视,只按一般的正常【催收】来处理,弄不好就上了这帮人的恶当。 特别是当葛戈果听颜家俊报告说了整个“向范二巡和吴局汇报的过程”,他就更加加重了疑虑。 他口头上虽然在安抚颜家俊,实际上他心里面也在打鼓,“这个问题肯定没那么简单。绝非只是单纯的【催收欠费】问题,完全有可能是【巨大的资金黑洞,转嫁由外来企业出资填堵】的预谋才刚刚开始。” 葛戈果之所以这样想,是从市高法让他们在接手经营权时,“必须补发前经营者故意拖欠的员工薪水,而且当时还想不予审核,照单全付,是他据理力争,结果发现有特猫腻”开始,他就深以为然了。 因此,在执行现场,他才对吴局刚那“有一个算一个给予?发欠薪那种吊膀子不怕注大”的决定极度反感,差一点没忍住当场发飙。 幸好吴局审时度势,即刻就把那个草率的决定收了回去,首先宣布了冒领要严办,其次催要了审计结果。而没有坚持他自圆其说的“先支付、后追讨”。 不过葛戈果之所以对吴局作出“不等审计结果就先行补发工资的决定”持反对态度,并不是因为他知道欠薪有猫腻就得理不饶人,而是因为几个月前,他从南疆领回针对洪海侠假案的《撤案通知》去送给市高法,要求【排除刑事阻碍、重启强制执行】时,市高法的法官们,还是推三阻四地说:“我们要研究一下,还得向上级领导汇报。具体什么时间实施代为强制执行,需经领导批准,我们没有权力回答你们准确的时间。” 而这次却彻底的颠倒了过来。完全是在八桂同德公司根本就没有去催促的情况下,市高法的吴局主动提出来说:“我们已经接到上级批复,将于近期实施代为强制执行,但前提条件是【你们必须马上准备300万现金,保证在强制执行现场,当着新闻媒体的面,代原经营者补发员工欠薪和部分涉案经营货款】。” 就这一点,等于是在要求八桂同德公司就景阳酒店【承债式接盘】经营权,还要用于抵债。 也就是说,“在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同时,必须承担前任经营者“在经营景阳酒店期间欠下的所有债务”。 这样的后果,完全有可能在自己的5000万元债权,还根本就没有收回可能的情况下,反倒是要先替债务人去偿还因地方保护势力的纵容,让债务人本以资不抵债,还可以继续霸占酒店破坏性经营,恶意欠下的更多债务! 而这个债务黑洞到底有多大?至今还没有统计出来,至少接盘的八桂同德公司还不知道。 就在刚才,这个黑洞露出了一条缝隙,仅仅拖欠国家垄断企业的电费就多达180余万,而且拖欠的时间长达半年。 以这个时间节点予以推断,恰好就是出现了【南岛假骗贷案】,洪海侠为了破局,果断地把八桂同德的法定代表人换成了葛戈果,让假案制造团伙想利用【先刑后民】的办案规定,阻止强制执行,“就必须要提供两笔资金对价的证据\"。否则即便是\"最终给洪海侠定了罪,也没有办法将景阳酒店的债权归结到洪海侠个人名下”的时候,就开始了故意欠缴。 换句更直白的话说,“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玩成书一伙已经知道自己离开景阳酒店的日子不远了。 然后就在辖区司法及职能部门的纵容下,开始了恶意扩大经营债务的破坏性经营,能多拿走一分就多拿走一分。即便是仍然不能以此阻挡到让申请执行企业知难而退,至少也是给后面的【接盘侠】留下一个烂摊子。 这不,还没有过12小时,麻烦就来了。真的是应验了那句很时髦的话:“意外往往来得比明天更早”!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意。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3章:唱和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3章 突发 第203章:突发 遇上这种突发情况,虽然说连自己都担心处理不好,一个大意就有可能留下无法挽回的后遗症,但为了稳住临危受命的颜家俊,葛戈果还是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家俊,不要过分操心,你只管掌控住酒店内部的基本盘,让我们掺和进去的人与酒店的老员工不发生摩擦,外围的问题交给我来处理。 现在你听我的,先去把供电公司张贴的《催欠通知》拍照留好证据。然后就把它撕下来保存好,权当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酒店内部该干嘛干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稳住经营队伍,做好开店迎客的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有任何酒店以外的事情,你通通都交给我来处理,听明白了吗?” “好的,这我就放心了。酒店内部的事情你放心嘛,我保证处理好。”颜家俊很坚决地说。 葛戈果心里很清楚,处在这样的情况下,那真的是【进亦难,退就更难】!这个决断让他很难做! 虽然他获得的授权是全权处理酒店的内外事务。但现在一夜刚过就遇上这么大事,为了慎重起见,当然得去找到洪海侠汇报以后,再作出处理决定更加稳妥。 事实上他也很清楚,这样的事情,也不用太过着急,毕竟是24小时,这也才过去了不到两小时,还有的是时间。 于是,他同邵群峰一起用完了早餐,他让邵群峰先去前楼探访一下,看看京媒记者们是否已经起来。自己独自上来307。 他先是见过道的走廊上没有安保人员,继而又见洪海侠的房门没有如过去那样总是紧紧闭着,刚子等一众保安还明里暗里层层设防,而是虚掩着,仿佛故意给谁留了门。 由此可以证明,在强制执行成功以后,洪海侠至少是从精神上彻底地轻松了下来。 他敲了敲门,立刻就听见是洪海侠本人应了一声“请进”! “噫,他居然连【是谁】都没有问一下,就直接请进了。这可是与几个月来一直如临大敌般地警戒着,完全不一样的全新开始”。葛戈果想。 他一推开房门,迎面就见到洪海侠正端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如痴如醉地听阳律在【复盘】昨天强制执行的详细过程。 只见阳律正手舞足蹈地讲到兴头上。见是葛戈果敲门进来,“腾”地一下子弹了起来,往前跨出一步,径直地伸直了手,完全有使用欢迎大功臣到来的仪式感。 不知道是不是被昨天葛戈果当着媒体的面,展示出了娴熟的演讲技巧和精湛的话术所感染,又还是在执行中,临时出现几次突发情况时,葛戈果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十分得体地作出决断。阳律显得是对葛戈果很佩服。 他从葛戈果身上看到了沉稳和老练,甚至是在几个很关键的节点上,完全表现出了,只有体制内有经验的干部才特有的政治成熟度。 此刻的阳律很虔诚地对葛戈果说:“哗,葛总今天真精神,容光焕发,比昨天的形象还要有范。我正在给洪董报告昨天的情况。既然你这个绝对主角来了,那就由你来向洪董介绍,你应该比我对现场的情况了解得还要全面得多。” 葛戈果见阳律一顶高帽子向他头上砸了过来。接招,就得详尽地讲它个滴水不漏,那一时半会绝对收不了场。不接招,又会显得太过矜持,毕竟他昨天的确是主演,也的确是得到了众位在现场的法官和媒体,以及其他职能部门的有关领导一致好评。 但葛戈果没接阳律的话。 他此刻来到307可不是来复盘昨天的情况,而是有今天的重要情况,需要立即请示洪海侠。 他没等洪海侠发问,就直接切入正题说:“洪哥就是洪哥,预判总是高人一筹。你担心的麻烦已经来了。而且来的部门还不属于行政部门,可又不是简单很简单的企业。若依我看,搞不好真的就是吹响了,敌对势力反攻倒算的进军号!” “呵呵,啥事这么急?不太像你的风格。数了一大板,还没告诉我遇到了什么事?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洪海侠明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否则葛戈果根本就不用亲自来房间,打个电话通通气就ok了。这个时候来,应该是酒店遇上了大麻烦来求援的。” 葛戈果虽然清楚,他今天根据事先的安排,是要带着京城媒体会有一系列的针对性采访行动。但他也知道这个事情耽误不得,也就不管阳律是不是在场,他说的内容是不是会扫了阳律的兴,直接进入主题,把刚才颜家俊报告的内容即刻向洪海侠做了汇报。 他说:“洪董,复盘昨天的过程恐怕得暂时先放一放,正好阳律也在,咱们得就今天的突发情况赶紧想出个对策。 根据刚才颜总报过来的消息,今天一开工,街对面的供电公司就来了几个人,直接把《催款通知》贴在了酒店的玻璃大门上。 我认为,他们是先让国有企业来打头阵,试一试水,看看我们怎么应招?甚至是看看陵江市高法怎么应招,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加码!” “有道理,你继续说,把你的分析说完,我们一起商量怎么破解!” 洪海侠很自觉,因为景阳酒店的事情已授权由葛戈果全权处理了。即便是现在来问他,他也只是当个参谋就好。 “依我看,他们这是先找几家国有大企业,甚至是职能部门,拿着原酒店在中区政府的庇护下,缓交或欠缴的账单来催收。 由于他们找的是酒店,又是扛着【国有资产不容流失】的金字招牌,正常情况下就不可能有体制内官员敢站出来干涉。 于是,他们反复折腾,直至新接手的企业被吓得主动退出把经营权交回法院,那就等于是主动放弃了以经营权抵偿债权的申请。再无理由向市高法申请代为执行。 如果要不想退出而是硬挺,那就得在收回债权的可能性都还没有看到的情况下继续【出血】,当冤大头,应付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地把前面的欠账全部沽清,他们就乐得堵上了前面一直在区政府的强压下,无法堵上的资金漏洞,我们也就等于是越陷越深。直至替原经营者还完欠下的所有账款,做到不被债主找上门来进行干扰。才能正常经营。” 葛戈果一口气把心里的疑问全部说完。 “那你们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些欠费一共有多少钱没有呢?”阳律突兀突地冒了一句。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针对性极强的一个举措! 他们不但是直接把《催收通知》粘贴在了酒店的大门上拍照,而且马上就有陵江媒体的记者,站在门口那坡台阶上。以酒店为背景,对粘贴的工作人员进行了现场采访。”葛戈果说。 “啊,有这种事?那不是商量好了一起来表演的吗?”阳律貌似很吃惊地说。 “呵呵,这还用说吗?你听一下采访的内容就知道了。 记者问:【酒店的强制执行刚刚结束,你们就来催收欠费,这样合适吗?】 那张贴者理直气壮地说:【当然合适。正因为以前的经营无以为继,法院才强制执行终止其负债经营,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继续经营再扩大亏损,这才把经营权交给有实力的企业来接手。 那继续经营的企业,当然就应该补缴了前面经营欠下的费用,才能重新启动经营,不能继续拖欠。否则换新的经营者又有什么意义?】” “记者又问:【听说新接手的经营企业,本就是因为原经营者欠了人家的钱还不了,法院才判决用经营权冲抵债权,怎么可能还让人家代前任经营者补交欠下的费用?】 “张贴者振振有词地说:【怎么就不可能?我们知道他们昨天就已经替前任经营者,补发了欠发的两个月员工工资,为什么就不能替前任经营者补缴欠缴给国家的费用?难道私人利益大过国家利益吗? 再说了,欠费的是景阳酒店又不是前任经营者个人。 法律规定,企业法定代表人的变更,并不影响继续履行债权债务。 我们今天来是向景阳酒店催收欠缴费用,并没有指向原经营者还是现经营者,我们是眼见国有资金有可能因为经营者的转移而蒙受损失,趁这股风还没有刮过去,欠账还没被抹掉,及时上门催收有错吗?”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他们会让国企打头阵,扛着“国有资金不能流失”的“尚方宝剑来兴师问罪。 原本我准备今天一大早就请京媒记者分三组先去堵水、电、汽这三大特供部门,捅他们一下。你们偏说对我们的突然行动,他们的反应过程没那么快。结果呢?让人家走到了前面。 从那小喽啰与记者的对话来看,不但剧本是事先编写好的,他们应该还排练过。 这足以证明,昨晚我们在狂欢的时候,人家已经在商讨怎么搞整我们了。”洪海侠一板一眼地数落着说。 “哼,这也太嚣张了嘛!这哪里是在找你们的麻烦?完全是在跟市高法过不去!你们把这个情况向驻店法官反映了吗?”阳律愤然地说。 “哦,说到这,我还要提醒一下,恐怕我们还得认真地思考一下风从哪里来? 一见到《催缴通知》,颜总就去找了驻店法官,想请他出面去协调。 【范二巡】听了以后,一点都不诧异地说:这涉及到占用国家资金,人家来找企业补交,无论从道理上还是从法规上都不为过,该不该由法院去交涉,我得请示。 他这个态度,用颜总的话来说,貌似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出。” 葛戈果很不屑地说。 “嘿嘿,他嘛,就指望不上啰。作为法院派驻的[监管],假如他能稍微顾及到自己是个法官,玩成书一伙根本就不可能,有恶意扩大债务的机会。这样的恶意经营,居然还可以持续了长达半年?一边拖欠该付的款项,一边抽走大量现金。 我看哪,今天这个情况,只是地方势力反攻倒算的开始,套用一句伟人的名言:[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洪海侠说。 “那你们给吴局汇报了吗?要不我来汇报一下?”阳律还不死心地说。 “如果你要打电话我不反对。但我得先告诉你,吴局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葛戈果说。 “那他怎么说?”阳律问。 “呵呵,吴局比【范二巡】说得更加原则。他完全不认为这是冲强制执行来的。 他反倒说【这个问题得你们企业自己出面去协商解决,因为一涉及到国有资金流失的问题,就不仅仅是经济问题,还有政治层面的问题了,不要说我们执行局不好出面,就是市高法,恐怕也不好出面咯】。 说句大实话,这也就是我当初坚持不接受市高法提出必须满足[附加条件]才代为执行的原因。”葛戈果显然是带着情绪地说。 洪海侠见阳律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当然知道他从情感上肯定是偏向于吴局。 就赶紧把话抢过来说:“接受【附加条件】是我作的决定。我判断提出【附加条件】的肯定不是吴局,甚至都不是市高法,应该是市领导的意思。 他们也是从安定团结的大局出发,更多考虑的是政治层面的东西。 再说我这样决定,也是考虑到咱们在陵江的投资战略,并不局限于景阳酒店,还有宪兵坝、新天地等项目,有我们团队远期战略规划! 要想搞好这些,先与当地政府搞好关系是必需的。 而与当地政府搞好关系,就必须争取主动。 众所周知,中国传统文化中,原本就有【先做人,后做事】的说法。 啥叫先做人?还不就是先让别人知道你的【综合实力】。 千万不要误以为【综合实力】就只是指的资本和技术,有这样狭隘认识的,多半都是搞技术的。只有他们,因为选修的是计算,一味地只懂得有啥技术就干啥事,有多少资本做多大生意。如果不是被生存逼慌,他们绝不会主动去思考变通。 他们的公式就是天经地义的1+1=2,如果能大于2,那就是神助。至于1+1=11,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他们很难搞懂领导看人、识人、接受人的首要条件,实际上是看重被考察对象是否靠谱。 \"什么叫靠谱?当然指的是本人有担当,团队有可信度。有了这个先决条件,不但资本和技术都能倚仗政策变通,可以无中生有,甚至是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洪海侠这样说,也就是给自己力排众议的话再次加注。 实事求是地说,葛戈果并没有被洪海侠说服,因为在洪海侠【闭关】的那段时间,他是一直顶在头里与陵江在打交道,他太知道陵江本土籍干部保护地方利益的顽固,也深深地领教过陵江地方势力的强大。 葛戈果从来没有对洪海侠的决定持过反对态度,虽有过保留意见,但最后都是不打折扣地执行洪海侠的决定。 只是,他也秉承着他一贯小心行事的谨慎。 比如昨天,吴局带着大队人马撤走,他没有跟着离开,而是带着同德公司的值岗员工,一直在景阳酒店坚守到深夜。直到确认不会有意外发生,他才在洪海侠的召唤下,同颜家俊一起返回朝阳宾馆。 刚才从葛戈果带着一脸的郁闷推开房门那一刻起,洪海侠就已经明白了,他一定是撞上了难以决断的事情。 他很了解葛戈果,要不是事出紧急,麻烦也够大,葛戈果的表现总是很稳慎的。 像现在这样,直接就把麻烦写在脸上的情况,在洪海侠的印象中,应该很少见。 于是,洪海侠耐心地听完了葛戈果复诉颜家俊报告的情后,他并没有如阳律那样表现得既不淡定,又很复杂。 而是如葛戈果安慰颜家俊一样,很平静地对他说:“葛总啊,不用着急,这个问题无论是找市高法,又还是找辖区领导都不可能得到彻底解决。 该来的它始终会来。 我们这一段时间所做的工作,不都是围绕着接手了景阳酒店以后,应该怎么应付地方势力的围剿,这个主题的吗?”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对家俊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好,你只管把接管酒店以后的老员工情绪安抚好,其他就别操心,交给我们来处理。”葛戈果附和着说。 “嘿嘿,看来我们的对手也太急迫了。葛总啊,你瞧这手段,是不是感觉很眼熟呢?这会不会根本就是纵容恶意经营的续级呢?”洪海侠胸有成竹地分析着。 “我们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这里一唱一和地折腾。他们这样做,明摆着就是冲强制执行来的,我们怎么就不能找官方出面来解决呢?这可是关乎到强制执行的成果,是否能保得住的头等大事,怎么能任凭他们就这样商量着胡来呢?”阳律不无紧张地说。 阳律的说法实际上也就是葛戈果担心的问题。 当初他之所以不接受市高法提出的“替玩成书一伙补发恶意拖欠的员工工资”,他就是在担心“一旦开了这个头,完全有可能出现现在这种没完没了的账单”!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4章:唱和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4章 唱和 作者:吾爷 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一个名句:【前面有人作揖,后面就有人躹腰。】特别是在向债务人催收欠账的时候,谁都不想落在人后。 “那现在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阳律在听见洪海侠和葛戈果一唱一和的分析,当下供电公司的行动绝不是突然的冲动。在谈论怎么处理中好像既没什么有效的办法,也没有给他这个法律顾问安排什么事情。就主动请战。 “阳主任,不是我们不想动,实在是现在还没掌握对手是因私还是因公?从吴局的态度上看,他恐怕倾向于是因公。但我不确定,得先投石问路。如果我的判断靠谱,下午就知道问题的性质了。”洪海侠说。 还真够烧脑,八桂同德公司使出了各种招数,终于在借助京媒巧施压力下,逼使陵江地方保护势力作出历史性让步,双方达成了【景阳酒店经营权可以执行给外省企业,但已经形成的经营债务危机,也要由接受企业立刻消化。】这也就是【准备好300万现金,是实施强制执行的先决条件】之由来。 因为在此前,经过市一中院委托第三方专业机构【司法审计】的结果,景阳大厦按现状资不抵债是铁定的事实,众债主见到玩成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成天自顾自地在景阳酒,胡吃海喝,花天酒地,都恨不得把玩成书给生吃了。 可正因为这个资不抵债,搞得在景阳项目受到拥有债权的当地企业,在地方势力“只有先维持现状,把主张债权的外省企业挡在门外,当地企业和个人收回债权才有希望”的挑唆下,产生了“如果连景阳大厦的核心资产都被外地企业拿走了。当地企业和个人要想收回债权就彻底无望了”的错误观念。 而玩成书一伙,充分利用了当地企业和个人这种迫切心情,成功地挑动起当地企业和供货商带头吵闹,再雇佣江湖混混夹在不明真相的员工中间使坏,暴力阻拦了八桂法院的强制执行! 年初,在来自天朝的压力之下,眼看就要实施强制执行了,地方势力的代言人借助参会获悉消息,故意泄漏给玩成书。 还挑唆地方企业的代表庄仕憨,以市人大代表的身份,邀约其他人大代表一起,向市人大提议案。 玩成书又花钱雇佣亡命徒捆绑炸药在身上进行恐吓。 最终得到消息的市高法,为避免在强制执行现场陷入群体事件,迫不得已中止了已经启动的强制执行。 最后,居然还是依靠江湖枭雄马老大的撮合,八桂同德以先期借支300万元给地方企业为代价,促使庄仕憨临阵倒戈,平息了那次地方势力策划的让市高法难堪的议案。 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是八桂同德没有实力,拿不出那300万元现金,庄仕憨真要把代表们已经联署好了的人大议案提交到市人大,在陵江地方势力还十分强劲的大背景中,必将会造成更多的人跟上鼓噪。 如果陵江的媒体再跟着起哄,市高法在遭遇【胳膊肘往外拐】的社会舆论炮轰下,还有没有可能“我们就是扛着被误解的风险,也要执行最高法的【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替外省法院实施代位强制执行”,还真不好说。 恐怕这也可以理解为,“当政治环境与经济利益发生冲突时,在中国当今社会,没有人会选择【死抓住经济利益不放】的原因”。 事实上每当遇上这样的情况,洪海侠总会利用自己能拿得出来的现金,去支撑【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的处世逻辑。 他总是会做出一些让兄弟们觉得,他真不像是个商人的怪异举动。 诸如收服屈元强,支持孟鸿飞,借力糖城警方,甚至是暗助曹挺进等等,貌似与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毫无关系的举措。 冷静下来,在听说有黑白两道追捕追杀时,他也敢于使出“大隐隐于市”,这样大胆且不矢缜密的“灯下黑”路数。 性急起来,也会因为关心则乱的忙中出错,听信阳律师的片面之词,然后就忙忙慌慌地去招惹曹挺进,这样愚蠢而冒失的举动。 有哲人说,“人生之中,有些错误是可以犯的,因为错了也还有机会弥补,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一旦犯了,有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洪海侠也说:“有些人是可以得罪的,得罪了,大不了不相往来,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你就会终生感觉有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洪海侠知道接过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才是考验自己的开始。这也是他未雨绸缪,主动去巴结时任中区公安局局长曹挺进的初衷。 即便是后来他知道了曹挺进很精于算计,他仍然不拒绝往来。原因很简单。他知道曹挺进这种人最大的特点是重权势,最大的优点是忠于职守,最难能可贵的是很正直,虽然圆滑,但嫉恶如仇。 他可以在撼不动邪恶之时,他可以为了保全自己而装糊涂,但绝对不会与之同流合污。 他可以做到机会来了绝不放过,勇斩群魔于马下,当他知道嘚瑟书记很快就会离开之时,他也可以做到急流勇退,用理智的慧剑,斩断权力的贪欲。 洪海侠用举手之劳助助得偿所愿,也是在赌他从特警调过来出任治安支队和刑侦支队心腹,以及从支队长位置接替他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一定会知恩图报。 之所以布这么大的局,全因洪海侠很清楚,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冲抵债权,就等于自己把团队绑上了战车,除了冲锋,他们已别无选择。 先不要说是否能实现债权,就是要想把景阳酒店的火爆经营继续下去,他也必须要缓和因为申请强制执行,已经与辖区政府形成的政治僵局。如果在掌控了景阳店经营权以后,不能尽快获得辖区政府以及各职能部门的理解和支持,那就等于是手上捧着个烫手的山芋,走在一座只能前进,无法转身的独木桥上,稍有大意,就算自己也许不会掉下万丈深渊,但为了保持平衡,手上捧着的烫手山芋就只能扔掉了。 要是舍不得扔掉手中的山芋,展开手臂来保持平衡,恐怕自己都要掉下去,落得个尸骨无存。 为了避免不与辖区政府发生正面冲突,洪海侠原本的想法是借力京媒给陵江有关部门碰撞,产生火花来引爆中区政府给自己埋下的暗雷。而他们自己绝不直接去撕开遮在景阳项目上面这层黑幕。 因为他并不知道这层黑幕的背后,到底遮挡有多少人物? 他前几天在认定只要他答应市高法提出的要求,同意替玩成书补发恶意拖欠酒店员工的薪水,就一定能够获得强制执行的实施以后,他随即作出了请京城媒体来见证强制执行的决定,实际上就是预料到地方势力绝不会甘心失败,完全有可能恼羞成怒地利用手中的权力,给新接手的他们施加压力。 而他们要想在夹缝里求生存,在头顶压力的情况下,只能是利用矛盾解决矛盾,他们就必须让这些手握权力,能给他们的正常经营制造麻烦的人有所顾忌。 根据中国人的惯例,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他既然已经舍近求远,从皇城根儿下搬来能跳大神的主,那就必须怂恿他们去跳,即便是镇不住,吓也可以吓把这帮群魔乱舞的牛鬼蛇神狠狠地吓一跳! 俗话说“神秘就是力量”,说不定这些地方势力因为自己心中有鬼,怕的就是被曝光呢? 再说了,表面上看起是曝基层的光。可由于曝光的版面是长大国家级大刊物上,也许会让市里面有所顾忌,然后就给区里面施加压力也不一定。 此刻的他,在听了葛戈果和阳律的表态以后就觉得,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与葛戈果和阳律就此事作过细的探讨,直接调整原定采访计划,按照这供电公司架设的楼梯,直接绑架京媒来陵的一众主演,通通登上台去,把真相揭露出来,说不定真就能杀一儆百。毕竟现在两会刚过,党政新班长都刚来。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挨着第一刀都会很难受。 凭他对京媒这帮朋友的了解,干这种既有指向,又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玩大玩小的活动,那不就像搞整时主任一样,市领导为了顾全陵江的颜面,对待区里面这种,习惯了抓拿吃骗,企业如若不从,就采取管卡压降服的主,那还不直接就宰杀,连会都不用开就可以决定了。 洪海侠根据现目前发生的情况,临时更改决定,今天上午京媒干脆其它地方都不去了,就集中最强阵容去供电公司做专访。 让这帮红脸白脸一起上,逮住主要负责人,抵死询问他们“为什么早不来催晚不来催,偏偏要选择刚结束强制执行,就上门催收欠缴费的决定”就妥妥的了。 洪海侠可以相信,这帮京城来的媒体大爷最喜好干的活,就是吓这些顶在一线冲杀的处级干部。 这些干部最大的特点就是既有上升的空间,那就肯定不想成为有争议的角色,又舍不得失去已经拥有的话语权,那就很害怕自己哪一件事情做得让领导不开心,自己就等于是作茧自缚。 想好了带上葛戈果和阳律一道,赶紧过去鼓动京媒朋友,发挥自己的天赋,把葛戈果告诉给他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谁都不能低估洪海侠讲话天生带煽动性的影响力。 特别是在特殊的时刻,就特殊的事情有根有据地渲染出来,这一众的京城媒体的精英们不干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章涛第一个吼了起来:“陵江的问题真的是忒大了!居然在市高法强制执行才过去一天,就敢向【新生的洪色经营权】发难,这也太欺负咱们洪兄弟了,他们以为没有人支持你吗?” 骆驼哥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这次来基本上没做什么事,这个时候也应该有所表现了,他也抢着发话说:“这样,我觉得要做就做得狠点,我特别赞成海侠老弟的提议,大家伙集中去会一会这个身兼两职的供电局长兼供电公司总经理。 据我掌握的情况,城区供电局与供电公司正在搞改制脱钩,下一步就不能局长、经理一肩挑这个时候该选哪边,恐怕这位仁兄正在纠结。我们去帮帮他,让他清醒一下,到底是掌权还是捞钱?又或者是就此打住,权钱双失?” 骆驼哥在这帮京媒人中的威信毋庸置疑,他发话就是决定。大家一致同意先一起前往城区供电局,去会一会这个敢于挑战强制执行的局长。毕竟大家都一致认为,水电气几个国企部门如果不有所顾忌地联手发难,绝对不只是【催缴欠费】那么简单,应该是有高人精心策划的统一行动。 同时,大家也一致认为,能够策划这几个平时倚仗独家经营的部门搞联动,让谁都认为自己是老大,相互间谁也不会甘于听从谁的调遣,现在却貌似一起冲锋,必然是有一个管得到他们的人在发话。要不就是可以把他们的利益捆绑到一起的人,在暗中充当这个召集人。 只要京媒的突袭能逮住一个死磕,这个躲在幕后的人应该一点都不难找出来,大家再一起去突破他,那就没有推不倒的墙了。 统一了认识,也根本就不需要再作战前动员,十分钟以后,大家就下楼集中,一辆接待办的考斯特就把这帮【外来和尚】,给送到了景阳岗上的供电大厦。 说来也奇怪,偌大一个供电局办公大楼,居然也没有门卫阻拦一下。让这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就直接上到了七层的局长办公室走廊上。 可能是因为一行十几个扛枪带炮的动静太大的缘故,惊动了一个秘书模样的中年人前来阻拦。 他说:“你们这是要干嘛的?这样的聚众冲进办公场地是来找谁啊?” 走在最前面的张涛拿起吊在胸前的记者【采访证】,凑到那秘书模样的中年人面前扬了扬说:“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找一下你们局长。” 边说就边顺着走廊往端头的局长办公室走。 那秘书模样的中年人迅速地走到前面伸手阻拦,还提高声音问,“你们有预约吗?没有就请离开。局长的时间已经有了安排!” 一行人闹哄哄地往走廊端头前进,路过一敞开门的会议室,里面坐着一大堆人,貌似正在等着开会。从秘书正准备走往走廊尽头,又折返回来阻拦这群不速之客的情况看,张涛往里走的方向应该就是局长办公室一准没错了。 看来此刻局长也正好在办公室,怕是在等着人到齐了,办公室主任去通知他,他就出来主持会议。 结果嘛,恰巧被这帮人阻在了办公室里不方便出来了。 这么大一群人往里硬闯,单靠这秘书一个人,是肯定没有办法阻拦的,更何况这是一帮特别善于处理这种事情的【牛皮糖】。 大家一见局长办公室对面的会议室门开着,有很多人聚在里面,立即就留下一半人阻在了会议室门口,开始整理话筒,开启摄像机,做好采访准备。 另一半人就顶着那秘书的手往前挤进了虚掩着的局长办公室。 秘书还没来得及解释,张涛就冲着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的一个矮胖中年人发问,“局长,对?我是《中国法制报》的记者张涛,这位是《华夏日报》的记者张策,这位是《京华社》的记者张奇。” 那位明显已经因人到中年、已显得既秃顶又发福的油腻男人,此刻并没有被【章三疯】的名头吓倒,硬撑着一副很镇定的样子问:“你们有什么事吗?闯到我的办公室来有我们陵江宣传部门批准的《采访许可证》吗?” 从问话看得出来,这样的情况对于眼前这位长相油腻的中年男人来说,肯定不是第一次,弄不好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所以他摆出一副特别内行的架势! “哦,你问的是这个吗?”章涛边说,边扬了扬挂在胸前那个盖得有陵江市委宣传部大章的《采访许可证》吊牌。 真接说:“别跟我们摆架子,你这级别还不配。我们来是想问您下令【昨天才由陵江市高法以酒店经营权抵偿债务,今天就立即发通知得替原经营者欠了大半年没交的电费。还勒令要在24小时内足额补齐。如若超过限定时间没有补齐,就要拉闸断电,是你下的命令吗?” “啊,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是哪个部门下的通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会不会是下面那个供电所或经营部门采取的措施,这种收欠缴电费的小事,根本就不用报到我这里来。”局长真的是老司机,知道来者不善,立即来了个一推二百五。 章奇当仁不让地问:“是吗?那我想问一下局长,景阳酒店此前已经欠缴了半年电费,按每月30多万元人民币计算,有接近180多万元的欠交款,一个企业可以拖欠这么巨额的用电款不交,供电公司还继续供电,这样的情况,下面管理部门有权自作主张?真不用向您报告吗?您这权是不是放得有点太大了呢?”(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5章:推诿。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5章 推诿 作者:吾爷 “我提醒你一下,请注意你的措辞!你这个同志是怎么在说话?什么权大权小?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本就是一个正常运转的国家机构,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应有的分工。你们到底是不懂,又还是故意装着不懂?”那局长很傲慢地说。 “嘿嘿,我原本以为偷换概念是我们做记者的专长,原来局长大人您也是此道高手哇,失敬失敬!” 张奇随时都不失他喜好调侃的习惯,边说还边来了个抱拳。 “什么叫偷换概念?我们共产党人个个襟怀坦白,才不屑于玩那一套虚头巴脑的小伎俩。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怎么为用户供电?怎么管理用户?这本就是经营管理部门的日常工作,根本就不涉及我放不放权的问题。根据分工,这个权本就应该由经营部门掌管。” 局长振振有词地提高了音量,他还没有意识到暴风雨就要来了。 他还以为这就像陵江那些记者和外地来的小报记者,只要来点专业知识的恫吓,几个牙牙啪,就把这帮吃笔杆饭的人给镇住了。 “是吗?那我就再认真地问一遍,请你注意听清楚了。 一个生意爆火的经营性企业,地点也就在你们办公场地的马路对面。长达半年累计拖欠180万元的用电费不交,你们是既没有催收,也没采取措施。 你身为城区供电部门的大家长,居然不知道,也不过问? 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打电话问市局公开电话询问,请告诉我电话号码!”章涛显然是对这局长的态度来气了。 “哼哼,你们还真不要吓我,要打电话投诉是。楼下墙上公告栏里贴得有,电信号码簿的114也可以查得到。 我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你们投诉? 你们知道我们陵江城区有多大吗?辖区内有多少电力用户吗?如每个用户的用电和收费情况,都得我堂堂一局之长亲自去过问?我忙得过来吗? 我们城区局是直辖市供电局下辖最大的局,我是局长,管的地盘大了去了。日常工作很多,组织上为此还专门给我配得有几个分管副局长,用得着我每件事都去事必躬亲吗?” 听得出来,局长也来气了。估计这局长还真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说不怕还真就是不怕。 这也难怪,由于国家对电力的专控,加上城区供电局既是大局,服务对象又是油水很足的大户,能够在市供电局治下,稳坐在城区供电局局长位置上的绝不是凡人,即便是谈不上八面玲珑,那也是背膀挺粗有靠山的角色。 眼前这位局长,虽然说身材因平常应酬太多是显得油腻了一点,但相头子却长得十分端正。 标准的国字脸,用字头,大眼浓眉还两耳带着个大肉垂。不但牙尖嘴利,还知识储备在线,单从相貌上看应该算得上柔和,但实际上却不是个善茬。 平常不但仗着背后靠山强大,没少干恃强凌弱之事。本人也极善言谈,论专业知识,在业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才。 如果只是坐着,完全可以说是长相与能力高度统一的典型人物。 很遗憾的是,他心术不太正。关系处对了,他也不失巴陵人袍哥文化的仗义。 要是与他不对付,惹得他犯起横来,不要说只是几个记者,就是局里曾经接到举报,委派纪检干部来找过他,他也一样地不配合。 到后来,当然是因为他【靠山够硬】,最终也没把他怎么样。 此刻,他显然是从章奇的讲话中嗅出了调侃的味道,有点动了胎气。 血压往上一冲,就像打机关枪似的噼噼啪啪地来了一梭子。 搞不好,他此刻心里面升起的念头,真就是把眼前这帮不知道他手中权力有多大,靠山有多硬的【狗仔队】,通通都给【突突】了。 这蛮横惯了的局长,此刻还应该没有想到,他今天用这个态度,在这帮京媒人面前施展,可算是正正地撞到枪口上。 不要说火炮脾气的章涛,眼里旮不得沙子的邢大炮,就是平常习惯于关键时候才发声【抓重点】的骆驼哥,此刻也忍不住发声了。 局长的话音刚落,骆驼哥就抢着【吔嘿】了两声。 他这响亮的【吔嘿】,传递到这帮京媒兄弟的耳朵里,那就是他想要说话了的信号。 于是,兄弟们个个都很给面子,集体来了个深呼吸,把已经顶到了肺叶子尖尖上的话,都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只听见骆驼哥又继续【咳~】了两声。既貌似在调整声线,又像是在吊听众的胃口。 他就这样地来回搞了两三次,感觉调得差不多了才说:“我说,局长啊,我是很诚恳地提醒你,千万别辜负了自己啊! 就在昨天,我们这帮也许此刻还没进入你法眼的小记者,就在你这供电大楼对面的景阳酒店,现场见证了你们陵江市高法的一个执法行动! 我们还听说,这个原本应该在去年就搞定的执法行动,是因为受到陵江地方保护势力,黑白联手的暴力阻拦,一波三折地拖到了昨天,终于在市里面主持召开的协调会上,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争吵的情况下达成了一致,最终才到了落实处。 我不知道陵江市高法能这样做,是不是意味着一直在陵江很强势的地方利益优先观念有所改变? 作为见证者,我们是该为之唱赞歌呢?又还是为陵江的地方势力实际上是假借代为强制执行的名义,事实上是继续为外来企业挖坑,想以此举,让外来企业为掩盖陵江的腐败继续买单?我们应该受到你今天的行为启发,整理一下思路,然后去向有关部门揭露真相? 要不,为什么陵江市高法的强制执行刚刚结束,你们就蜂拥而上地抢着去催收欠款了呢? 难道是我们太单纯?你们今天这么急匆匆地赶着来个近水楼台的抢先催收,就是为了表明昨天的强制执行。只是吹响了早就设计好了的一揽子计划的序曲,你们的催收行动,本身就是这个一揽子计划,早就设计好了的配套手段? 在你们陵江的职能部门眼中,外省企业来陵江投资,实际上就是孙猴子送来的唐僧肉?动手慢了就被其他的妖魔鬼怪给抢先抓去煮了?你们就没得吃了? 如果你们真是这样想的,那就请你们不妨再想多一点:唐僧肉虽然好吃,甚至是吃了以后的确可以长生不老。但是,保护唐僧不被煮了的力量,可不只是唐僧团队那几个擒妖降魔的兄弟,而是普天之下法力无边的正义之士啊!” 骆驼哥的男高音本就带着磁性,再加上抽丝剥茧的形象比喻,直把围观的听众们给听醉了。 这时候,只见堆拥在过道中的其他记者,很自然地分成了两队。 一队已进入了局长办公室。 一队就径直走进了会议室,把正准备开会的副职和中层干部,通通给阻拦在了会议室内接受采访。 大家直接向现场的这帮人亮明了身份,然后就往被采访对象嘴边递话筒,扛摄像机的就对准人物正面,基本上做到了二人一组的临时搭伙配对,让这些干部模样的人对他们的提问作解释。 虽然是七嘴八舌地提问,但都是围绕着一个主题: “你们允许生意火爆的景阳酒店欠费长达半年都不去催收是为什么?” “你们对昨天才被强制执行,换了经营者的景阳酒店,是以经营权抵偿债务知道吗?” “选择今天上午去向刚接手的外省企业催收是谁的主意?” “你们对待本地经营者和外来经营者的前后态度,反差极大是为什么呢?” “你们这样干,是冲着陵江对外来投资者的态度?还是冲着昨天的强制执行?” “你们是不是接到了什么指示?” 等等。 京媒记者们这样咄咄逼人的问话,可以说任何一个问题都问得特别地刁钻,还真让这帮平时里飞扬跋扈惯了的【电老虎】难以回答。一个个的全都对着采访话筒保持了沉默。 进入会议室的记者们之所以要这样问,是因为他们已经看清楚了参会者面前放着的《讨论提纲》。 白纸黑字赫然打印的标题是【贯彻落实上级指示,各部门务必统一行动】, 副标题是:“限期催收景阳酒店所欠电费的必要性”。 只是,来参会的各科室负责人面对这帮记者的提问,都相互推诿地说:“你们也看见了,我们只是刚才接到通知来参加一个【紧急会议】。对会议的内容,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提纲》。真的还不知道是要讨论什么?更加谈不上了解详细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你们提出的任何问题。” 眼见这帮记者胸前的吊牌,全都带着【天朝】字样。 手上使用的采访工具,那就更是平常连见到一个都很难。 今天这么一大堆京媒记者齐聚这里,就凭这个阵仗,他们就能意识到肯定是谁闯了大祸。 要不然,怎么可能自他们从业的供电局成立以来,从来没遇上的队伍最庞大,级别也最高的采访大军,会把局长给直接堵上呢? 尽管他们平常对局长的霸道作风个个都是早有怨言,但今天这样的场合,除非他不想干了,谁又敢乱说一句话呢? 眼见着这帮人一边应付着,一边就合上笔记本,见空就溜。 面对这样的情况,京媒记者们好像是商量好了的,一个也没有硬性地阻拦。 他们今天来供电大楼,本就是来造声势,逮大鱼的。这些小虾米,根本就不在他们的采访计划以内。 既然现在已经把主要采访对象堵在了办公室里,这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副职和中层干部,既然要走,也就放他们走了。 京媒的记者们见得多了。 在这种既特殊又极端的情况下,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在没有接到上级领导的指示前,莫要说还是有一官半职的中层干部,就是这幢楼里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谁敢对着记者的话筒,说出哪怕一丁点有关:“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发这个《催欠通知》”的情况。 更何况站在眼前的,还是一帮来头实在大得他们有胆怯的京媒记者。 谁要是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一个字,恐怕这辈子不要说还指望被提拔,就连在原地踏步的机会,也许都会失去。 毕竟在现实社会中,公务员早已经习惯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麻烦来了能推诿就推诿,谁也不会故意往问题上凑,反倒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是一种常态,谁也不会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去引火烧身。 既然现场的重点不是他们,而是局长,此刻不溜,更待何时。 只不过,就这样的机会还不是每个人都有。 现场谁都可以选择溜,却苦了那秘书模样的中年人他不能溜。 他实际上是局办公室主任,碍于身份受限,根本就没得选择,只能待在现场同局长站在一起风雨同舟,任凭这股来自京城的狂风可劲的吹。 双方的唇枪舌剑没过多一会,现场的情况就出现了极大的反差。 接到通知候在会议室准备参会的副局长和各科室干部,仅仅在几分钟之内就溜了个干干净净。 反倒是一些真的啥都不知道的办事人员,会同办公大楼里的守更人一道,开始陆陆续续地聚集在平常不怎么敢来的局长办公层楼道里,探头探脑地听消息。 有些估计也是平常不怎么被待见的人,这个时候也开始聚在一起,风言风语地议论着什么。 大有一种未卜先知的幸灾乐祸。 现在也真是苦了这位城区供电局的局长。 是人都能有机会选择躲闪,唯独他没得选择。 面对这样一帮,操着正宗京腔的记者轮番提问,城区供电局局长刚开始还貌似底气很足。 当他举目望过去,发现不单单是屋里的这帮人,从走廊上传来的嘈杂声可以推断,在对面会议室门口也都堆满了类似的人,还一个个胸前都挂着一张,盖着市委宣传部鲜红大印的《采访许可证》。 他开始有点紧张了。 “我说局长,我是《京华社》的记者,我姓章!” 已经凑到前面的章策,随手扬了扬挂在胸前的《采访许可证》。 估计是见到骆驼哥说完话以后,局长没有吭声,他也有点生气。毕竟骆驼哥也是他的领导,而且级别应该比这城区的处级局长要高。 他用不紧不慢的语速,对城区供电局局长说:“局长啊,您也别感到突然,我们今天来您的办公室采访,跟您说句实话,还真是临时决定的。不但您没有准备,我们也没有。 原本我们今天的采访任务,分别是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只是在大家都已经上车准备出门的时候,临时接到电话通知说,您的部下,在景阳酒店大门上贴了一张限时补交的《催欠通知》,而且还带了记者随行,就站在酒店门口摆谱作秀,做了一个采访节目,估计今天还会在陵江的【天天时事】栏目里面报道。 您应该知道,我们是记者,而且是在国家级刊物工作的记者,自然很敏感,我们嗅到你们的这个举措,有故意针对昨天刚实施的强制执行的味道。 于是,我们就暂时搁置采访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的计划,先上您这里来探个究竟,到时候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问起我们,我们不至于挨领导批评,责备我们还搞走南闯北的新闻工作,眼下就有这么重大的新闻题材,我们居然都不知道!那还不丢死人了?对? 局长,我们看得出来,您也挺为难的,有什么就不妨告诉我们,到时候也许我们还能替你解释几句? 我的话不知道局长您理解了吗?” 章策用这段话搞火力侦察,明显是在告诉这位城区供电局局长说:“你原本还没资格接受我们的采访,至少完全不在我们的采访计划以内。 只是因为你,或者是你的部下做了让我们敏感到有问题的事情,我们就来了。 保不齐还可以建议有关部门核查一下,你们同景阳酒店以前的经营者之间,就隔着一条马路,作为开窗都能对望的邻里,到底这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正常?” 章策的话骤然停顿了一下,他在做好了这种强刺激的铺垫以后,正准备转入正题。 也不知是想故意加码,又或者是想配合哥哥一下,章涛一下子抢过话头说:“就是嘛,别以为章主任是在吓唬你,今天如果你不作出合理的解释,不让我们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我们不仅仅会向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汇报,也肯定会向有关部门建议,详细地调查一下,你们城区供电局与景阳酒店以前的经营负责人玩成书之间,私底下到底是啥关系!” 经这兄弟俩的双簧一唱和,大家的焦距都集中在面前这两个,各方面都很接近的中年男人身上。 显然是因为事先没有彩排,这两个人完全没有配合,各自做出了极不和谐的招牌式动作。 先是局长把原本还拿在手上的一个文件夹往办公桌上一扔,把肥大的臀部在椅子上挪了挪,身体再向前往办公桌欠了欠,一双手握着拳头撑在下巴旁的腮帮子上,托着的脸显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显示出外强中干的假镇定。 他貌似想用这样的姿势告诉众人说:“你们说得再多,老子也不理你们了,哼,想套我的话,没门,不就是耗嘛,谁怕谁。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6章:强攻。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6章 强攻 作者:吾爷 骄横惯了的城区供电局局长,直到现在都还没把这帮,号称无冕之王的京媒记者当回事。 他还在想:“你们还真别想要吓唬我,就算是我安排下属去张贴的《催欠通知》那又怎么样? 我就不相信,老子替国家催收欠缴费用有什么错吗? 城区供电局局长是我,又不是你们。我想什么时候催收,就什么时候催收,你们管得着吗? 景阳酒店欠了我们供电系统,巨额用电费总是事实?那都是国家资金,责任心告诉我们不能流失啊! 你们说以前没催收就没催收吗? 就算确实没有,老子今天也可以补出一大摞催收单子来,难道马上安排人去找到玩成书的人过来补签字,他们还会拒绝补签催收单子吗?” 顶在最前面,离局长距离最近的二疯章奇,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局长的面部表情变化上,捕捉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使他产生了在他阿哥数落的基础上,再乘胜追击一把,就有可能彻底击垮对手的信心。 他往局长办公桌前面挪了挪身体,北方汉子那硕大身体的侧面,几乎已经顶了一大半倚在了办公桌沿上,远远看去,也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有直接坐上办公桌去了。 他是故意做出这样居高临下的态势,意即向对方传递出蔑视的信号,很明显的是在向局长极限施压。 他在喉咙里“吭叽”了一声,让气息在喉结处打了一个转,然后他紧盯着局长的眼睛说:“我说局长,你还真不要不服气,也不是我们硬要在你面前显摆,刚才你也听见了,我们骆总编是以《京华社》负责人身份在向您提问,论级别我们总编是部级,你们局长才厅级,连我这个二级部门的正职,按理说级别虽同你这二级大部门的级别持平,但由于我是在京城任职,自然就比你还高半格。 这位刚才向您发问的是我们副总编,论级别就比您高太多。 供电部门也属于军事管制,按规矩在他的话讲完时,你应该站起来,给他甩一个五百才符合礼制。 所以嘛,你就别在我们面前摆谱了。 我的日常工作地点是在京城,平常我的采访对象,除非轰动华夏的重大事件,还真就轮不到像你这样级别的官员。 今天,能够有这么多国家级媒体的中坚力量,一起来到你的办公室,你真的应该珍惜,更应该珍重。 刚才我已经讲过了,也就是今天,我们原本也是要分别去采访嘚瑟书法记和嗨请市长的。纯粹是因为你们涉嫌挑衅市高法的强制执行,我们发现新闻热点而临时改变了采访对象,赶明儿我们回头去采访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时,还得解释为什么耽搁了预约好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记者们已经明显地从局长粗重的鼻吸中感觉到对方心里那道虽不一定脆弱,但也绝不牢固的防线在起变化。 原因很简单,连在这帮记者面前,他自己唯一的级别优势都没有了。 就是在这样的心理负担重压之下,恐怕能撑到此刻,局长的精神力已经是极限,无须再出重手击打,过不了多久,他自己就崩溃了。 此刻,站在一旁的骆驼哥不失时机地抢过话头说:“其实,我们也并不想为难你,只是想了解事实真相。 景阳酒店在陵江虽然也算得上是最知名的酒店之一,却只有多平多一点点的有效营业面积,每月耗用的电费达到了30余万元,证明他们的营业时间应该是满负荷的。 单从表象上看,每天的营业时间是从早茶到深夜,几乎都是车水马龙的没有断过,根本就没有理由不交电费。 但事实上,这根本就不用过多思考就知道,100有故意不交的成分,你们却纵容他们欠了巨额电费。 当然,我们可以相信,你们长达半年不去催收,也一定有你们的原因。总不该是因为你们城区供电局,也同中区其他的职能部门一样,是景阳酒店的常客。 结果就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鼻子压住了嘴巴,裤带捆住了手脚,该干的事干不了,用国家利益换取了个人所得?” “你们是记者,信口雌黄的话说多了,恐怕你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你这样讲有什么依据吗?谨防我告你诽谤喔!” 局长还在拼死抵挡,尽管脸已像喝醉了酒似的。 “说得好!”还是骆驼哥接着说。 “我真希望你能一直坚持。坦白地说,由于是临时决定来贵局造访,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核实,【景阳酒店的免单名录里,是否也同其他职能部门领导一样,有你们城区供电局的名字】。 但是,我们已经核实了,在景阳酒店欠交电费这长达半年时间,城区供电局并没有向景阳酒店发过一张《催缴通知》,也没有做出过任何诸如对欠缴电费需交滞纳金的【处罚决定】,更莫说还故意把《催欠通知》用快干胶水,贴在景阳酒店的大门上,张贴者还即刻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随同行动的记者采访了。 你们选择这个时候去发这个《催欠通知》,难道说你们手里面有一个【内部文件】,对本地经营者可以放纵,任其随意使用国家资源不予付费,而对外来经营者就必须严格抄表照章办事?” “这怎么可能,我们是国家干部,怎么会置国家的利益于不顾?”那办公室主任很费劲地抱着《卷宗》,神情紧张地插话说。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呀! 从我们调阅陵江自直辖以来推出的招商引资政策上,对外省来陵江投资的企业,不但有诸多的优惠政策,还一再声明绝不会厚此薄彼,一定一视同仁的呀! 可是,人家八桂同德公司大老远地从外省来陵江投资,遇上了陵江的企业不诚信,把人家给坑了,好不容易地熬了一两年,一毛钱没有收回来。直到昨天,这才刚从法院手里接过经营权来抵债,还没开始经营,你们就强行要求人家替原来的经营者补缴欠缴的电费。还限定24小时之内必须交齐,如果不补交就要拉闸断供。 你们城区供电局是国家的供电局,干部也是体制内的在编人员,虽不一定完全地能做到【令行禁止】,但一切关乎国家利益的根本大事,必须听从上级指示,及时向上级汇报,这一点应该是全国一致的?” 骆驼哥毫不留余地地狠狠刺了那局长一下。 “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们了,今天去发这个《催欠通知》,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不,你们刚进来也看见了,我们正准备开一个有关会议,一切行动都得会议上集体决定。” 局长显然对京媒记者一再提到书记市长已经有点过敏了。 他来了个继续推诿,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把刚才他说的“这种用电收费的小事不用汇报到他这里,经营部门就可以做决定给忘了。” “怎么啦?陵江的城区供电局没有党的一元化领导?做出反差这么大的决定,是你的部下瞒住你这个党组书记兼局长擅自作出的? 你作为城区供电局的党政一把手,居然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你不知道?那你觉得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称职吗?”骆驼哥显然是动气了。 城区供电局局长刚才在听了这几尊大神的来头时,已经有点不自在了。但他还不甘心,自恃有上级领导做后台,按照强龙不压地头蛇的习俗,他还想硬撑一下。 可到后来他是越听越胆战心惊,越听越觉得这不但是他扛不住,恐怕他后面的那位爷也一样扛不住。 他原本想应付一下,先糊弄过去再请示领导,可这帮来势汹汹的煞星,仿佛是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一波接着一波的强攻,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真把他弄得有点招架不住了。 由于背后的靠山强大,本人又的确有点本事,在陵江的供电系统,城区供电局官虽不大,但却是绝对的肥缺。可以说是整个陵江供电系统的钱袋子也不为过。 正由于他一直得宠,精神状态一直因仕途权力都处于顺风顺水,鲜有挫折,唯一的缺陷就是因为经历太少,有点不抗击打。 原本在明确了对方的真实来意以后,他想站起来说什么话,看能不能抓住最后的机会置身事外。 但由于身体过胖,个子又不高,窝在那旋转椅内,刚才为了用双手支撑大脑袋时,又把椅子拖得离大办公桌太近,此刻想站起来时由于心情紧张,没按照往常一样能慢条斯理地把椅子往后退开。 他是在听了骆总编最后那句:“你觉得自己称职吗?”以后,一着急,下意识地没如往常一样先把椅子往后挪一点再伸直肥腿,结果这一心急直接就想站起来的动作用力过猛,给大办公桌绊了一下,带轮子的椅子一歪,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这一硕大的躯体,虽然并未摔倒,只是屁股坐在地上,可把站一边候着的办公室主任吓了一大跳。 他看见局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慌了神,又还是一下子没坐稳,居然从交椅上给跌了下来,急忙就抢一伸手想上去搀扶。结果却忙中出了大错。 他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拿着夹有文件的《卷宗》,一个不小心就让《卷宗》掉到了地上,致使《卷宗》中间夹着的文件一下子就散落一地。 现场的情况显得更加的狼狈,虽然没有任何人趁机去翻看那些文件,但离得最近的张策,却抓住机会适时按下了手上的照相机的快门,恰好就拍到了这些文件的重要部分。 恰恰是局长说他不知道的【景阳酒店欠缴费用】经过他签批的内容。 这足以证明,如果不是京媒的记者们冒出来搅局,局长今天在会议室,召集有关部门负责人要讨论的主题,100的就是“应该怎么处理好景阳酒店欠缴费用”的后续事宜。 眼瞅着局长在办公室主任的搀扶下,正在从跌倒的窘境中挣扎着想撑起来。 可由于身材实在是过于臃肿,撑了两次都没有撑起来。 邢大炮不知道从局长这个窘境中联想到了什么,突然间阴阳怪气地放了一炮。 他说:“局长啊,我在想,你怎么突然间就没坐稳呢?咱们骆总编不就说了一句:你觉得自己称职吗?就把你吓成这样?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天良未泯!还知道敬畏!这就对了嘛,做人,就得对自己有起码的要求,特别是做共产党人!那就更应该严守底线!绝对不能随便降低标准!对? 人的一生中,总有那么些关键的坡坡坎坎要过。现在你应该怎么做,真还得要想好,别给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开玩笑哟。 我刚才听你说了那么多话,就一句话你说得很对,【应该让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 你既然有这样的认识,那你就应该知道,记者是一个以【讲实话,讲真话】为生命的职业。 当我们路见不平一声吼,已经该出手时就出手了,就绝对会敦促应该管这件事情的人来管这件事!这一点,你应该不会怀疑?” 办公室主任在尽力想把局长搀扶起来都没成功后,很熟练地蹲下去做了一个立马步桩的动作,与局长配合着使劲,终于双双站了起来。 看得出来,办公室主任对局长真的是很熟悉。 此刻,虽然很窘迫,但局长就是局长,经这一跌,不但没倒了官威,反倒是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站起来就满脸堆笑地对众人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真的是事情太多,身体透支严重。 昨天,辖区坏了两个开闭所。一直在抢修,我又恰好轮到在局里值班,一夜没合眼,人到中年,这身体嘛,还真有点吃不消了。” 说完,只见他一把甩开了办公室主任搀扶着他的双手,指了指散在地上的卷宗,厉声斥责办公室主任说:“还不赶紧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捡起来!” 随后他径直迎向记者们,指了指靠窗边摆放的沙发,很客气地说:“大家都坐下来说,你们该问就问,我吗,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张涛保持着他那一根肠子通屁眼的疯子劲,面对局长,他没有半分的客套,第一个表明态度说:“你也不用套近乎,我们也吃不下这一套,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 他非常清楚,实施对【敌对势力】的采访行动,采用站姿要比采用坐姿,给对方施加的压力要大很多。收到的效果也要好很多。他接着说:“坐下有用吗?我们又不是来找您促膝谈心,我们只是想请您实事求是地正面回答,选择这个时候向景阳酒店刚接手的外省企业发出《催欠通知》是您的意思,还是有什么领导给您下了指示?” 这个时候,记者们【手上的录音笔】、【端着的照相机】、【挂在胸前的《采访许可证》】,专业三件套,已经一应俱全地展示在了局长的面前。 局长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章策“在拍摄散落在地上的卷宗内容后脸上挂着惊喜的表情”有点懊恼。 张涛接着说:“局长,刚才进来时听这位同志说你很忙,我们也看见了,那边会议室的确还有一大堆同志在等着你开会。而且从我们已经拿到的《会议提纲》知晓了要开的会,实际上就是我们想要从你们口中得到证实的内容,这个内容的详细资料,就在刚才掉地上这个卷宗里。我这样提醒你这些,是告诉你我们的目的其实也很单纯。 说大点,关系到陵江政府对外来投资者的态度?说小点,只想晓得你们对市高法强制执行持什么态度?” 局长眼见实在是回避不了,无论他怎么示好,气氛也缓和不下来,只得答非所问地说:“呵、呵!我知道你们想问有关企业欠费的处理问题,这的确是由营业厅分管,发通知的应该是稽查部门。我身为掌控全局的局长,平常关系到全局的工作已经很多,具体的经营管理工作,我还真管不了那么细。 实在是很抱歉,我在没了解清楚情况以前,还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这还真是个圆滑老练的局长。就只过了一会儿,他就已经回过神来,不再正面硬刚,而是与京媒记者们打上了太极。 可京城【章三疯】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再加上还有骆驼哥和邢大炮在现场坐镇。 只听见平素以沉稳着称的【章三疯之大疯章策,扬了扬手中的照相机发话说:“也是哈,局长主持工作,是掌管全局的大拿,抓的都是头等大事,局里微不足道的小事,估计你的下属还真不敢来烦您。 不过,180万元的欠费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你应该相信,一个合格的新闻记者,不仅仅很专业,不敢说过目不忘,抓住任何稍纵即逝的机会,捕捉新闻线索的本事,是我们的基本功。 我刚才恰好就拍到了几张有经营部门呈给局长签字的审批单。” 被章策这一枪刺到腰眼上,记者们又一个个呈扇形形状地站在他面前,与他保持着伸直手臂够不着的职业采访距离,齐聚目光地看着他,局长心里有点犯毛。 平常在这间办公室里发号施令惯了的局长,挺着个中年男性官员大多数都有的啤酒肚,尴尬地站在办公桌前显得异常地狼狈。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6章:顶缸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7章 顶缸 作者:吾爷 城区供电局局长这一跤摔跌下去,就像是屁股上有个转换开关似的,在办公室主任的助力下站起来以后,他不但没有再回到座位上,而是直接走到办公桌前面,背靠着办公桌站着,正面对着京媒记者,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脸的和善。 眼见这帮来自京城的记者,一水的爷们,除了凑在办公桌边上的那位骆总编与自己的身材有些接近,其他的都是典型的北方汉子。个个人高马大、精神抖擞,年纪虽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肯定已进入中年,但从他们身上体现出来的精神头,那可比自己强了太多。 关键是他从这群人的问话中还感觉出来,竟然是一个比一个刁钻,没有一个属于书上描写的那样,汉大就心直。反而个个都是过关斩将的关营长,既有义气,还讲文都能说会道,讲武还孔武有力。 局长自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明显已严重透支,已经不再是刚才随口讲出来的那句托辞,而是真的有点虚脱的反应,如果再纠缠下去,他真担心自己恐怕难以坚持。 于是,他改变战略,想什么都顺着来,除了不直白真相,其他的能说就说,先把这帮瘟神打发走了再说。 自打这帮人联袂闯进他的办公室以后,凑在最前面的几个记者,就轮番地在向他提问,搞得平素在局里头脑反应数一数二的局长,也有些转不过来了。 记者们就好像是故意用这种车轮战想先把他整晕似的,一个记者刚问完,另一个记者就把录音笔或话筒递到他的面前。就像是给他挖好了一个一个的坑,就等着他被激怒了仗势发飙,然后就从他的愤怒中捕捉到想要的内容。 京媒记者这样连珠炮似的发问,而且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来,根本就没给局长反应的时间,要的就是他受到刺激,急起来就有可能犯错。 毕竟人都爱自己,在面临被冤枉或曲解的时候,很容易下意识地做出自认为对自己有利的辩解。所谓忙中出错、言多必失,恐怕指的就是这个状况。 终于,在一阵交叉火力的猛攻下,面前这位局长貌似已晕头转向地不知所措。 可他并没有如记者所愿,被车轮战激怒,反而是采用了闭口不言的策略,笑脸相迎,拒绝回答主题,故左右言其他,软拖硬扛着记者们的轮番轰炸! 京媒的记者们像是回过神来了,意识到采用这样的招数,去对付一个久经阵仗的官场老司机,根本就起不到预计的作用。 于是,骆驼哥从局长侧背后望向了章策。 张策心领神会地刹住了话头。 其他的记者也没有谁再继续发问,貌似大家都受到了感应而集体犯困,连伸手递话筒和举录音笔的常规动作都懒得做了。 眼见办公室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外过道里的嘈杂声也已经消停。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局长不知道对面会议室的人,此刻全都已经溜了。 他从有记者拿着那《会议提纲》进来传阅就知道,外面还有记者堵住了会议室里面的同事,他一直在担心要是部属中间有谁经验不够,被这么大阵仗吓尿了讲出实情,他今天怕是收不到场。 他抬头望了一下墙上的电子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 他寻思,无论京媒有多么强大,总是外来人,一会到了饭点也会鸣金收兵,总不会集体干耗在这里,不让自己下班? 记者们不知道,这城区供电局局长还有一个大能耐,可是在系统内大大有名。那就是在处理突发事件上是局里的第一高手。 当他利用这会的空当缓过劲来以后,果断地决定把记者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这剩下的一个钟头,就由自己一个人来对付,当比让同事们被各个击破的把握要大一些。 只听他就着章策的话说:“是啊,是啊,记者同志,你太体谅我了。陵江城区地盘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人口很多,商业用电大户尤其多。像景阳酒店这样的明星企业,还不在少数。如果要挨个去处理他们的事情,还真的会很繁琐。你们今天来关注的这件事情,具体情况我还真讲不清楚,想要了解详细情况还得问经办人”。 局长以为他这样一讲,既算得上是接了招,又把事情推了出去,记者们要是上当,那大家就你来我往地打嘴仗,主题就跑偏了。 要是双方还因此生了气,他就可以叫【守更人】来解围。今天的麻烦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只要耗过了上午这一段,今天这采访记者们就算是白来了,他遇上的突发事件也就缓过去了。 可他不知道,眼前这帮京城爷们,可不是他曾经多次忽悠过的那些陵江媒体人,没有一个是靠混饭过日子的边角废料,就眼前这一大堆北方汉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那都是走南闯北的精英,破他使的这套招数,也就只是换副工具而已。 就在局长盘算着他这一砖头抛出去,会不会就引来那位记者问“那具体分管的是哪一位?具体归哪个部门管?” 他马上就装模作样地帮着找人,无奈一时半会还找不到。结果就到12点,大家该下班了。 殊不知,章策很乖巧地接过话说:“局长,您说得也很对,我们来以前也做了一下功课,城区用电大户的确很多,如果全部都要你去管,你肯定是忙不过来。 但是,景阳酒店是市区两级的重点知名企业,一直享受着特殊关照,这在《催欠通知》上写很清楚:长达半年、累计180多万元的金额。 对此,你下面的经营部门负责人知道问题严重,不敢擅自处理,报到了局长办公室,从分管副局长到局长,你们每个月都签有处理意见。具体的签批流程档案,也就在你这位忠心耿耿的部下,手上抱着的《卷宗》里。 你如果是襟怀坦白的共产党员,就拿出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行吗?” 局长望向了办公室主任,这办公室主任也正好望向他,两人眼睛正对碰着。办公室主任明显感觉压力山大,双手像护着宝贝一样,死死抱紧那《卷宗》。 章策见机立即加码说:“当然,你也可以说,我们是国家机关,实行的是半军事化管理,这涉及国家机密,不便泄露。 我们也拿你没辙,更不可能使用野蛮方式翻看。 接下来咱们就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今天上午这剩下这几十分钟就被拖过去了。 不过,你要想这样做,就得认真考虑清楚后果。 你这缓兵之计的确会起到暂时的作用,但那可是在伤你自己。 就在刚才,你不慎跌倒的时候,因为老天不帮恶人,我的照相机里就有了《卷宗》里的内容。 要知道,我们京城爷们特别好面子,发现中计后的我们肯定会恼羞成怒,也一定会改变处理新闻的方式。” 骆驼哥等章策的话一说完,也来了个直接加注。 他说:“局长啊,这可是180多万元国有资金啊!而且还恶意拖欠了长达半年!你不会告诉我说,这种情况在你管理的辖区有很多,国家有的是钱,不就180多万元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对对,如果你现在就说:记者同志们,180多万元的拖欠,在我管的城区还真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我随便签个字就处理了,这也值得你们国家级媒体大老远地从京媒跑来陵江兴师问罪。真的是少见多怪。那我们马上就离开。”邢大炮再补刀。 “好哇,回头我们去市供电局核实一下。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去国资委提个建议,陵江就这样管理国有资金,是不是得调整一下管理权限?毕竟一家日进斗金的经营企业,故意拖欠180多万元电费不缴,只是在供电公司内部,走上一个签批流程就完事了。这个洞可得堵上。你说是不是?局长。” 平时就善使歪招的章奇露出了獠牙。 就在这个过程中,局长的脸色真如天生就有川剧变脸的功夫,天晴下雨地变幻着。关键是当下是处在倒春寒的天气,他额头上还不断地渗出汗珠。 他知道,照现在这个势头继续发展下去,今天这道坎,恐怕是真的过不去了。 180万元商用电费,长达半年的拖欠,不要说在城区是一个大问题,就是放在级别比他高的经济开发区,甚至是放在市里面,这都是辖区局长必须亲自过问的大问题,他哪里又敢说,这只是个可以由经营部门随便处置的小问题呢? 但是,如果承认这是他必须过问的大问题,那他刚才推说不清楚,不就是明显地撒谎了吗? 办公室主任眼见局长的尴尬,不知道是咋想的,他原本想替局长解围,看见局长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凝成水串往眼帘上流了。估计是感觉到带着盐碱成分的汗珠侵袭了眼球,局长开始难受地眨巴眼睛,办公室主任赶紧抢上一步把茶几上的纸巾抽出几张,给局长递了过去。 可他没有想到,平时习惯了观察并照顾局长的一些常规动作,在这个时候恰恰是适得其反地加重了局长的尴尬,让局长本就已经乱了的意识更加理不清了。 骆驼哥又习惯性地“咳咳”了两声。 他用这独特的方式把现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然后用他那特有的男高音以播音速度不快不慢地说:“局长啊!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无论是说话做事,都必须与组织上授予我们的身份相匹配,对?咱们不把话题扯远了,虽然我们都是体制内的人,但毕竟干的不是同一种工作,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你们局里平常怎么分工,给哪一级部门放多大权力合适,我们也无权置评,这点自知之明我们还是有的。因此,你说的话,我表示相信”。 局长还在咀嚼骆驼哥这会说这段貌似替自己解围的话到底是啥意思,他正担心着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这个人无论是从身材到年龄都与自己差不多,身份明显是这群人的头,但头脑却比自己要转得要快多了。 还没等他脑筋转过来,骆驼哥又接着说:“只是,当一个在直辖市红得发紫,名气远播的明星企业,在由市高法发现了债务人在破坏性经营,采取了强行措施使其易主后,就因故被你追缴前任欠款不成而强行拉闸,被迫停止经营。 不但企业出现了生存危机,几百号员工因此下岗,知名企业的招牌也就此毁了。 曾因招商引资有功而捞够了政绩,也许还因此获得了奖励的有关干部,也将因此受到影响。 这样的情况,恐怕就是放在市领导的层面上,也不是哪一个人能扛得住的? 你身为引爆这个惊天炸雷的始作俑者,对由此可能引发的群体事件,破坏了安定团结,毁坏了国际大都市的对外形象。 等等这一系列重大责任事故,你自我掂量一下,你担得起吗?这口缸你顶得动吗?” “哦,对喽,我想起来了,”章涛突然间拍了一下脑门子,仿佛是恍然大悟似的说:“这家企业此前也是辖区政府的定点接待场所。我在想,【作为辖区的重要关联部门,你们供电局的接待应该也没少安排在景阳酒店,这街对面过天桥也就几分钟路程。方便得很!两家也应该算得上是邻里之间,没理由不往来,局长恐怕也没少去? “当然,作为辖区政府的重点企业,有点关照,支持经营原属正常。但欠缴电费半年之久,累计金额180多万元,局长大笔一挥,说不收就不收了,这恐怕就有点滥用职权之嫌哟! 更何况,这家企业昨天才被市高法搞了一次据说是【史无前例】的经营权与资产权剥离的强制执行,我们都已经连夜把唱赞歌的稿子写好了,电邮给了报社,估计现在都已经过了审在等排版了,是不是为了不出现前后矛盾的丑闻,我们得通知总部,赶紧得拨拉下来呢? 我们还听说今天陵江党报上也在显眼位置以讴歌的内容刊登了这条新闻,难道你连这已上升到政治高度的宣传都不懂?而要去替人当枪? “好,就算你能硬扛,对面会议室里坐了一大帮子人,有没有营业厅负责人,市场监察队的负责人,或者分管经营或监察的副局长?他们也能同你一样的硬扛? “我们南来北往的满天飞,这样的场景经历得多了去了,真就没有见到一个!” 这一通话下来,局长的心态彻底地崩了。 他说:“是的,是的!算你们明察秋毫,我也不同你们打马虎眼了。景阳酒店能够欠费长达半年不交,累积金额达到了近180万元之巨,我不但知道,而且还是我向市局报批的。 不过,你们也知道,景阳酒店是市级重点企业,可以说自开发以来,就是辖区内享受政策关照最多的企业。是区直机关各职能部门定点场所,就更应该知道,像这样的场所同意他们欠费是我能做主的吗?假如我不同意它欠费,我这办公室恐怕要比你们现在给我施加的压力大上十倍! “只不过,我仍然还得对你们说,作出今天就去张贴《催欠通知》的还真不是我。 我只是在已经张贴了《催欠通知》以后才知道。我正准备召集开会,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情,你们就闯进来了。实事求是地说,我认为无论是谁作的决定,他的初衷都是对的,都是为了向国有资金负责!虽然我也认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这样急着去干这种事情,是政治上极不成熟的表现。但我仍然认为,我们供电局这样做,即便是选择的时机不对,格局不够大,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们想嘛,一个明星企业,生意又那么火爆,但经济纠纷那么多,现在欠了国家那么多的钱没有正常缴纳,如果一下子就消失了,以法定形式换了个用户。 如果我们债权单位不顺势上门催收,公开表明我们并没有放弃收回欠缴电费的态度,那等过几天新老经营者交接完了,老的走了,新接手的说他们不知道而不认,这笔账就成了呆账,就得有人承担责任? 到时候恐怕不只是撤职的问题,搞不好还得被查办! 要知道,任何情况下造成国有资产流失,都一定会被追责。这个责任肯定没有人愿意去负! 至于在通知上写明24小时内必须处理,那不过仅仅是想迫使用户及时来局里同我们对接的一个虚招而已,我们绝对不会真的那么做的。” 一直站在旁边没讲话的章奇这个时候适时地冒出一句话。 他冲着局长说:我们再次重申,绝对没谁想针对你。 仅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挺佩服局长是条汉子,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在硬扛,而没有如很多人一样的恐怕早就一推二百五,随便找一个人来顶缸。 但是,照局长这么说,做决定的不是你,那按局里的惯例,还有谁具备这个做决定的权力呢? 再说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昨天陵江市高法没有去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易主,还是由原来已经拖欠了半年没有缴纳一毛钱,累计已经欠费达到近180万元之巨的经营者在经营。你们是让他继续欠缴?还是张贴告示,限令他24小时以内补缴呢? 如果他们没有在限时内缴齐,你们也没有拉闸?算不算任由国有资金流失?有没有人会因此而被追责呢?”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8章:正名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8章 正名 作者 :吾爷 眼瞅着时针已在发条的助推下,滴滴答答地奔向12点。 这一上午的工作时间,就这样快要被耗完了。 号称局里面处突第一高手的城区供电局局长,此刻仍在同京媒记者们打着太极。 从选择仕途之日开始,他就一直信奉坚持就是胜利。任何貌似不确定的事情,能坚持到最后,总会成就好的结果。如若好的结果没有出现,那就是还没有到最后。 在这一大堆京媒记者的轮番进攻中,局长那发挥到极致的抗击打能力,虽然已经满负荷地抵抗到了极限,他仍然心存侥幸地坚持着。 圣人不是也说,“否定之否定的结果,就是否极泰来”吗?局长想,“无论眼前的危机怎么凶险,我只要做到不发火,不露怯,随便你们怎么死缠烂打,只要你们抓不住我的破绽,你们再牛逼也拿我没辙。扛过了这凶险的一上午,我就赢得了缓冲的机会。事情就有可能出现转机。” 经验老到的骆驼哥自然是读懂了局长的心思,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局长啊,你我都是党的干部,都得接受党纪的约束。我劝你不要心存侥幸,以为挨过了上午的时间我们就会放弃! 时间固然是个好东西不假,也的确可以成全一切。但它同时也可以毁灭一切的哟。 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们刚才问的问题太过于敏感,你也的确不方便回答,那我们就暂时放一下。我现在提一个其他的问题,希望能有答案。” “嘿嘿,我不反对你们提问题,只要不涉及我暂时不方便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告诉你的内容,我一定据实相告,而且知无不言。”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因巨额债权还没有收回,这才被迫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抵债的外来企业,在自己的债权还不知道何时能收回的情况下,还要拿钱出来替欠你巨债不还的老赖,清偿他在经营中故意欠下的其他债务,而且还被限期,否则就要遭受原本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处罚!你会接受吗?” 还没等局长回答,章奇就补上了一句。 他说:“对了,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京华社》干部作风问题的专栏记者,我的工作重心就是关注干部作风。 像今天这样来贵局关注景阳酒店现目前所出现的这个情况,是我的工作职责。 你们城区供电局,对陵江当地企业和外来企业采取了不对等的双标做法,是否在陵江政府的施政大纲里有章可循?为什么本地企业欠缴电费半年也没问题?外来企业代老赖受过超过24小时就要被拉闸?我是真的很好奇,这是谁做的决定?” “你看你,这不又绕回来了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一是我对今天的情况” 与此同时,从被拒绝参加强制执行开始计算,已经忍受了二十几个小时煎熬的洪海侠,在电话中听说京媒记者的质询,因遭遇到城区供电局局长打太极而僵持着,实在是感觉憋不住了。 他用不容商量的口气对葛戈果和阳律说:“我说两个兄弟,我建议,咱们也不要在这里干等了,直接去景阳酒店现场办公。他们不是说只给24小时时间,如若不替原经营者补缴欠费就要断供吗?我就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从今天晚上开始,咱们把京媒朋友挽留下来再多待两天作为重点。并且把他们的吃住都安排在景阳酒店。目的是让他们见证一下【陵江地方势力是怎么给八桂同德公司下套,各大国有债权人又是怎么争抢着吃唐僧肉】的。然后就把舆论造出去。” 葛戈果和阳律师对望了一眼,貌似也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再阻止洪海侠上景阳岗的理由。 再加上刚子和虾球也在一旁一个劲地叫好,他们也就默认了。 只是临出发前葛戈果还重点叮嘱刚子说:“你给我记住,绝对不能让洪哥单独行动!” 随后,葛戈果与阳律师各自驾车先去景阳酒店。 洪海侠一行缓20分钟,再同刚子和虾球一道驱车前往。 景阳酒店的地理位置,虽然并不在中区的核心商圈,但距离中区党政机关综合办公楼很近,出行也方便。加上【景阳项目】是中区的政绩工程,区财政还有1000万元贴息贷款。景阳酒店搞起来以后,又是陵江直辖以后,第一个开业的民营高星级酒店。顺理成章就被区直机关直接确定为政府间往来的指定接待场所。 有了区直机关列为定点接待场所这块金字招牌,那还不把想找区领导或职能部门办事的企业,通通都捆绑到了这里吃住。 一直以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景阳酒店的钓鱼台中餐厅,那就真的是如其名称一样,愿者上钩的朝拜者,不要说周一至周五,就是有周八或周十,那都肯定做得到天天爆满。 到了景阳岗,洪海侠他们一行按照先前商量好的路线,并没有直接把车开去景阳酒店,而是把车开去旁边打枪坝上的假日酒店停车场停好。改为步行,穿过景阳酒店旁边的装饰材料城下楼道,从景阳大厦负一层的地下车库,混在进出大厦住宅部分的人流中,乘坐专供住户使用的高层电梯,径直上到13层。 然后从消防通道步行,下到设在景阳大厦12层的酒店办公区。 由于当时已经接近中午,酒店的员工们都铆足了劲地在做着接待午餐客人前的准备。谁也不会没事往行政办公区窜,所以12层的办公区很安静。 景阳酒店虽然是昨天才换了老板,但这对打工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要能按时领到应得的工资,员工们并不关心谁当老板。 再说了,景阳酒店的员工们其实早就知道洪海侠与玩成书的矛盾,两个人斗来斗去,谁赢谁输与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他们自己的利益有保证,从培训开始就同洪海侠打交道的他们,还感觉新老板接受起来还容易一些。 正因为如此,新老板接手后投入营运的第一天,凡选择留下来的员工,个个都希望能在新老板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部门领导在对员工做餐前动员时说:“现在是新老交替,玩老板家亲信走了不少,空缺了好些领班、主管岗位,只要大家能在这个当口好好表现,当总统人人有机会!” 员工们能这样理解当然是很有依据。中国传统文化就有【纳新不如提旧】的惯例。 如果新老板下来【选秀】,看到你正【关键的时候泼命在干】,获得破格提拔的黄金机会,说不定就像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的落在你的头上。 按照惯例,由于受到人脉社圈的影响,如景阳酒店这样聚人气的场所,经过了这样飓风似的变故,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食客群体的更换。 但代表新老板坐镇的颜家俊没这样想。因为他昨天亲临现场参与了对景阳酒店的【接管】,知道除了刚开始法官和法警如临大敌般的列队进入时,还有那么几个不眼力不好的小小混混制造了一点小动静外,其他的情况要比想象的情况顺利多了。 在整个执行的过程中,并没有遇上多大的阻力。除了沈大海的铐走,那是预案中就已经编排好的情节,必须要出现,其他几乎就没有使用强制的手段。 颜家俊按惯性思维考虑:“景阳酒店已经被强制执行的消息,由于执行很顺利,应该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知道情况的人,除了区直机关里那些习惯性【吃福纳喜】的占多。社会食客,知道发生了变故的应该不会太多。 特别是那些习惯性给领导面子和喜好凑热闹的食客,那可是哪里有人气就会往哪里去。 再说了,通常食客多的地方菜品也会新鲜,价格也相对公道,服务态度更是一流,环境相比更舒适。还会因为名气够大,在这里请人吃饭,既上档次,又有面子。 有钱人花钱不就是买这些东西吗?钓鱼台中餐厅都可以给你。 也就是出于这些考虑,颜家俊没有顾及新老员工搭配很有必要的磨合,而是一切照旧。他希望景阳酒店在他的管理下,能够不受更换经营者的影响就无间歇过渡,让所有光临景阳酒店的新老顾客,一丁点都不感觉到【景阳酒店因为经营权易主,在管理方式上已有所改变。】 于是,他安排了新员工无条件地听从老员工安排。 今天的景阳酒店,与昨天相比,除了顶层的核心架构被迫更换,那是因为玩家亲朋已随着玩成书的离开而离开,很自然地要由八桂同德公司组织的新人顶上以外,所有一线工作岗位都照旧不动,只是在个别缺编的岗位配副职支持工作,连规章制度都暂不作调整。 洪海侠到达了办公区,既没有去惊动已投入正常工作的驻店同僚,也没有去到昨天还是玩成书的董事长办公室,而是选择先进入昨天实施【强制执行中答记者问】的会议室。 在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洪海侠心里面冒出来一股旧地重游的感慨,却丝毫也没有了此前在肚子里打了千百次腹稿,要以胜利者的姿态在这里当众【正名】的想法! 也许是心血来潮?也许是早有准备,在见到葛戈果和阳律的时候,洪海侠说的第一句居然是:“怎么样?两个好兄弟,能趁这时候京媒朋友还没回来,可以专门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把昨天在这里的情况复盘一下吗?” 阳律一下子没搞懂洪海侠是啥意思。诧异地说:“刚才在307我不是已经给你复盘过了吗?” 葛戈果因为对洪海侠太熟悉了。当然知道他其实只是想重温一下赶走玩成书的情景。要把自己摆放进去体会一下,找找亲临现场的快感。 也就顺着洪海侠的意思说:“我说洪哥啊,你就再忍一下,你知道我们谁都没你那记性和口才,简单的复盘你听起来也不过瘾,要详细地描述得把握好细节,这对我们来说还真的很烧脑。要不改个时间,反正这里已经是我们的了,等忙过这几天,我们把当时在场的兄弟们都一起叫拢来参加复盘,让你把这瘾彻底地过足。” 洪海侠正准备说点什么,阳律却抢先发话了。 他现在的心情都放在了那帮京城爷们身上,毕竟那样的大场面他经历得不多。他并不知道那帮京城爷们,会不会是仗着自己来自京城,又一个比一个更有资格,趁势在地方上的小衙门摆谱。结果是惹恼了陵江籍的基层官员。因为他是陵江人,太了解陵江人的脾气。还并不是说小鬼难缠,而是陵江人个个都是猫儿毛,三句话没有说得合脾胃,性子一上来天王老子都不认。要是遇上还有谁想仗势欺人,脾气大一点的还有可能撸袖子。 他还知道这京城来的这帮媒体人,与洪海侠的关系非同一般,万一在为朋友出头的心情驱动下急于求成,达不到目的,就来个【大闹天宫】,说不定还会把市高法都扯进去,到时候就会越闹越糟。双方要真的是较上劲,完全有可能造成神仙打仗,凡人遭殃的被动局面。 很好的方面想,就算在衙门里工作的干部们,应该不会随便就与谁动粗,但发生争吵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毕竟京媒去的地方,是一直以来就强横霸道惯了的【电老虎】老巢,而且是去质询虎王,能否如己所愿,还真的是神仙难料。” 于是,他忍不住多了句嘴。他说:“洪董,我看是不是你先给那帮京城朋友打个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如何?万一有个什么,咱们先掌握了情况总是要主动一些。” 阳律的话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他担心会发生意外,但信心不足的情绪已经流露了出来。 他这样讲话,恐怕也是做律师的职业病。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以前,他们这样的角色,说话总习惯模棱两可,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洪海侠出于对阳律的尊重,虽然心里面对结果胸有成竹,但口头上还是接过话来说:“速乃,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了,这一堆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拿捏分寸是第一流的。我们需要他们做的只是敲山震虎,并不是要他们去把城区供电局,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干的原因查清楚,更没有想让他们去揪出幕后黑手。当然也就更不指望他们一出面,就能够完全彻底地推翻城区供电局的《催欠通知》。我们只是希望他们能代表我们去给局长提个醒,我们不是不懂,是在装不懂!能够把补交变成垫付,把限期变成无期,就这个小目标,我想他们应该是能达到的。” 葛戈果也随声附和着说:“阳律,放心嘛,我同他们一起去堵过中区的书记和区长,知道他们的办事风格,这帮哥们真的很让我服气,他们是太懂得该怎么做,才能拿捏住那些员官的七寸。” “哈哈,葛总,我忘了,你也曾经是当官的,当年下海前也并不比这城区供电局长的级别低,按照坊间盛传处长治国的理论,你也算得上是体制内的一大拿,是不是也曾经被这些京媒大爷拿捏过啊?” 洪海侠为了让大家把心态放轻松,直接拿好兄弟开涮! 也难怪,洪海侠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错,不但是历尽艰辛地夺过了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把玩成书一伙赶出了景阳大厦,关键是他手下的这帮兄弟们在他【马失前蹄】后经受住了考验,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更值得他洪海侠信任和倚仗。 就像今天,原本他只是窝在朝阳宾馆的房间里,正在洗耳恭听一大清早就赶去宾馆找他的阳律,把亲临强制执行现场的感受讲给他听。然后就听葛戈果说“发生了他预料中的意外”。 接着又听葛戈果讲了处理建议,再然后他们就顺着对手在愤怒中祭出的昏招,给京城来的媒体朋友搭了架梯子,让他们有理由针对性地去强攻,率先跳出来踩酒店的部门。 虽然是杀鸡用了牛刀,但可以让这些部门有所顾忌,那肯定要比去采访一下市区两级政府和司法部门,装模作样地来点粉饰,对接手酒店以后的经营要管用和实惠多了。 紧接着,颜家俊又来报告了他对酒店工作安排的构想。 联想到昨天强制执行刚结束,葛戈果为了不扩大负面影响,争分夺秒地进行战前动员,紧张地卡着时间点打开夜场。 众位兄弟不顾一天配合强制执行的身心疲惫,一个不落下的坚守岗位。有条不紊地干得有声有色,完全没有让前来消费的新老客人,对酒店经营权易主有明显的察觉。 就这样一直干到夜深人静,酒店打烊以后,除了第二天的早班留守景阳酒店倒班房休息外,其他的管理人员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朝阳宾馆集中休息。 为了完成坚守任务保证不发生意外,就连家就住在陵江市区的团队成员,也没有一个在还没有接到可以回家的命令以前,擅自返回近在咫尺的家。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09章:救驾。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09章 救驾 作者:吾爷 站在会议室栯圆形会议桌上首端头,洪海侠突然感觉自己的思绪断片了,记忆的储藏室被格式化,一个个地被隔离成独立的单元。此刻所有的记忆都只定格在一帮好兄弟身上。他自己已经隐身了。就凭着兄弟们这些表现,他惊悚地发现了自己的渺小,渺小到有没有他的存在仿佛都完全一样! 比如昨天,就在这间会议室里,兄弟们在陵江市高法的主持下,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当着陵江和京城媒体人的面,兄弟们相互配合,非常成功地与景阳酒店各个功能无缝衔接,居然可以在当天接手的情况下,当天就正常营业。仅凭这一点,他就无比的骄傲,也有说不出的欣慰。 他是真的为自己有这么一帮好兄弟而感到骄傲。 他相信有这帮好兄弟的信任和支持,他就一定能在这次返回陵江的投资中反败为胜,用更多的事实,砸醒那些曾经在前段时间,玩成书之流占上风之时跟着瞎起哄的陵江人,让他们在心里面为自己正名,【我洪海侠并非你们认定的那种坏小孩,我已经把自己锻造成顶天立地的存在!】 洪海侠认为,除了他这帮举世无双的兄弟,在这次的行动中,变化最大的是阳律,他对自己的体量简直做到了无微不至。 居然可以做到一大早,就直接冲进307房来向自己道贺。 还主动复盘执行中的细节。 这明显地就是体会到昨天自己没机会到执行现场,扬眉吐气地过把瘾,心里面难免残留着遗憾,甚至是憋屈。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减压,消除这种憋闷。 他还细心到在复盘中,不但把一众兄弟都夸了个遍,夸了葛总,也重点地赞美了吴局和冯副支。 洪海侠从阳律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吴局崇拜。 尽管这个时候,吴局并不在他身边,他在称呼吴局时,眼睛里闪动的光芒是清晰而透明的,完全没有半丝杂质。 洪海侠由此可以很肯定地推断出,阳律同吴局的关系,真的是很纯粹的。即便就是有共同的利益绑定,也绝对是不带藏私的,是透明的。 他们俩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之所以选择干司法工作,也都是因为看见人世间有太多的邪恶与奸诈,必须要有人去铲除。也必须要有人在清除邪恶的路上铤而走险! 他们的所作所为,即便是算不上路见不平一声吼,至少也应该是为了正义在奔走。 当然,由于每个人都必须做到首先珍爱自己,珍惜自己,才谈得上珍爱他人,珍惜他人。 有的时候也许会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来拍他人的马屁,但更多时候对朋友的赞颂,应该还是发自肺腑的。 比如今天,阳律无断在给葛戈果脸上贴金的时候,也不断地为吴局唱颂歌。但与此同时,他也没少穿插着提及到他自己的功劳。 洪海侠认为,这应该是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即便是满怀极大的喜悦和兴奋,也没有忘记他们曾经在刚接到领导不让洪海侠到强制执行现场的电话时,曾经说过,过三天要为洪海侠的正明,专门组织一场盛大的宴请,让洪海侠有机会补上没享受到亲临执行现场接受观众的膜拜! 最难能可贵的是在激动之余,阳律还没忘记检讨自己。 他很直白地说:“坦白地说,我当时是真的太担心发生意外了。 当我看见冯支队已经把带头闹事的沈大海带走了,汪炳基和邵启兵还在不依不饶地嚷嚷,表现出一副完全没有被镇住的样子。 特别是我又知道汪炳基是市局治安总队政委的小舅子,而且他姐夫还在中区公安局当过副局长,在家里又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老婆又是【扶弟魔】,我就担心这姓汪的家伙并不杵冯副支,会比沈大海还要难缠。忙中出错地给你去了个电话。 后来听吴局说,【差点就干扰到他阵前招安】。真的是十分惭愧。就这一点也足以证明,我对情势的判断,不要说比起吴局来,真还差得太远,就是比起葛总来,那也真的是差了好大一截。” 其实,能够有这次强制执行,阳律绝对是居功至伟。虽然说他只是在中间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但假如没有他润滑油般的不可或缺,操作强制执行这台机器根本就不可能正常运转。 就这一点,莫说洪海侠心中100地加以肯定。只要是了解内情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心里面没有一杆大秤。把自己与阳律的功劳往这秤上一放,就知道了自己的斤两。阳律当居首功,应该毫无争议,这是铁定的事实。是谁也抹杀不了的事实。 但是,回过头来说,如果他自己逢人就提,经常性挂在嘴上,说得太多了,让大家都把实际情况了解得太清楚了,反而就会冲淡他自己在具体工作中的价值。 俗话不也说:神秘就是力量吗? 结果就摆在那里,让那些有心人就了解个皮毛,剩下的就凭着似是而非的现象去糊猜,把什么情况和线索都放大了看,哪里吹来的风都对号入座,最后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洪海侠通过听阳律的叙述,也已经了解到现场的情况。从表面上看,只是有波澜没惊险。他更加对因为领导的谨慎,使自己没能亲自到现场见证这神圣的一刻,感到也许是错过了一次遗憾终生的“正名”机会。 但他也意识到,没有他去现场,换来一个没有阻力的强制执行,反而有了往正面热炒他的团队能力的契机。 俗话不也说:一根龙竹能折弯,三根竹麻难扯断吗?现代的江湖,拼的已不是个人的能力,而是团队的能量! 用阳律的话来说,玩成书虽然也被强制性按在了现场听从执行法警的安排。但实际上,除了需要他在交接书上签字,走走过场似的来一段表态以外,其余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当天的景阳酒店,玩成书已不再是主角。他虽然是应强制执行的景,必须要待在现场,但他所扮演的角色,已经是他即使想推,也根本就推不掉的大反派陪衬!他是半点也没有表演的兴致和力气。全因为他的底气已经完全彻底地给泄没了。 至于阳律提到:“吴局对这次强制执行极为重视,也费了很多心血,动了很多脑筋。自葛戈果从南岛公安局把《撤销嫌疑人通知书》领回来,交到陵江市高法案头以后,经过了几个月的精心思考,编排以及与玩成书利益集团背后的实力人物斗智斗勇。可以说与公与私都做到了呕心沥血。” 他引述吴局长在强制执行顺利实施接近尾声时,对媒体朋友说的那些话:“组织上委派给我的这次任务,我是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又感觉到了作为一名执法人员,能有机会完成这样的使命,真的是无上光荣。 能顺利完成景阳酒店经营权的转移,算得上是在我职业生涯中经历的一场硬仗。 虽然出发时我仍然免不了有那么一点情绪上的紧张。我也若干遍地问过我自己:万一碰上了突发性事件该怎么办?但真正到了实施强制执行现场一开始工作,我心里面曾有过的那一点紧张情绪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我心里面装有的只是法律的神圣不可侵犯,有的只是执法者的钢铁意志不可轻视,有的只是庄严的国徽决不允许有任何玷污和践踏,有的只是法律卫士肩扛道义的使命感和责任心!” 此刻,会议室里的三人,无论是阳律还是葛戈果,两人也都跟洪海侠一样,在听了颜家俊的汇报后心情大好。 望着颜家俊已闪出门外的背影,洪海侠情不自禁地夸起了这个兄弟。 他说:“阳律知道,咱们陵江有一句土话:坐等一杯茶,不如自己拿。你们现在应该悟得出来,我昨晚为什么给大家安排自助餐了? 看看家俊,一个典型的工科男,自参加我们团队后这么多年,除了见到他让平地竖起高楼,那的确是杠杠滴,咱们几时见他自己学过公关?学过管理酒店?人家现在不是一样管理得好好的吗?葛总,你说,家俊怎么样? 葛戈果听了洪海侠的话,感觉脸上有点发烧。 这是因为当初洪海侠力排众议,要把刚干完宪兵坝工程的颜家俊,调来带队接管酒店。 当时,不但颜家俊本人推说:“洪哥,不是我不接招,的确我过去一直都钉是钉,铆是铆的搞技术,哪里接触过这种经营方式随意性很大,接待的客人又很复杂的营生,还是让邵总或葛总去干。” 葛戈果也是带头持反对意见的。 但从洪海侠硬要打鸭子上架的情况看,颜家俊也算是开了个好头。至少昨晚赶夜场的情况,他是亲身经历了。 加上颜家俊大胆使用留用人员当正职,还当众宣布:“同德公司新加入的员工不但必须给原酒店的老员工当好助手,还必须无条件听从原酒店老员工指挥,谁要是以接管者的身份耍大,我就坚决处分谁,直至开除!” “你们还别说,他的这个策略,既激发了老员工的积极性,又打掉了同德公司新加入人员的傲气,并没有顾虑兄弟们会产生误会,真正地做得很大胆,也很成功。”洪海侠加注肯定。 事实上从昨天晚上葛戈果就服气了。此刻经洪海侠这样肯定地提及,马上就附和着说:“的确也是,家俊的表现真的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能耐可以后天慢慢学,秉性可是先天长就的,想靠后天的熬煎还真学不来。洪哥启用家俊来担此重任表面上看够大胆,但实际上恰恰是用对了人。 家俊长期在工地掌舵,知道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至关重要。像昨晚的情况,即便是同德公司的员工都是精挑细选反复考试的,但他们对景阳酒店的各个岗位,肯定不如原来的老员工熟悉。对常客人就更不熟悉,而玩夜场的,基本上都是常客,交给老员工管的决定,100的是高招。 同时,洪哥这样做,也是给了家俊一个跨界展示天赋的机会。景阳酒店就是个大炼炉,从昨晚接待的客人层次我就能看出来,对我们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凤凰台夜场的很高,客人对它的要求也高得离谱,到了我们手里面,它的全新生命才刚刚开始,如果我们把它经营好了,能让它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式继续下去,莫着对家俊,就是对我,那都将会是一个伟大的杰作!” 听了葛戈果的感叹,洪海侠更有信心。 看来,从昨天到今天,葛戈果围绕着景阳酒店的经营管理没少费脑筋,应该是按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格言,已经有了一整套的管理好酒店的长计划和短安排。 要不然怎么会洪海侠一提起,他就有了这一通很靠谱的感慨。 洪海侠听了葛戈果的感慨后真的是很兴奋,他说:“呵呵,知道我【闭关】回来后为什么还要选择独处几天吗?因为我惊奇地发现,经过几个月生死边缘的熬煎,兄弟们居然在成天与形形色色的人众打交道中,迅速地成长起来了。个个都成了多面手。我自己倒落伍了。甚至可以说,同德团队有没有我都能够超常地运转,绝不会弱于这个竞争十分强烈的时代。我再是再不赶快收摄心神,驱除心魔,改变过去那种狂妄自大,凡事多虑,看贬人家的超前意识,还说人家【跑得快不代表跑得远,更不代表他就擅长跑】的想法。必须迅速适应【慢进等于后退】新意识。 说句大实话,就是你们两人一近一远,一公开一暗地地与那些牛鬼蛇神斗智斗勇,那都是给了我极大的信心和力量,让我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有勇气去面对前程的不确定性和曾有的一地鸡毛。 你们大可放心,如颜家俊现在这样的处事方法,只要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结果就不会差。 在未来的经营中肯定还会遇上不小的麻烦,只要专管部门没有坚决不让干,别人能干,我们就干! 我对你和家俊搭伙很有信心。 有你主外他主内的搞酒店是我们同德团队的福气,也是我们未来在陵江大展宏图的信心和希望。”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洪海侠称赞葛戈果的感染,阳律也对葛戈果的能力大加肯定地说:“说实话,经过这几个月的配合,我原本以为葛总就是个超级棒的实干家。在具体的执行力上,与我见过的企业其他总经理相比较,胜过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对于葛总的临场反应和公众演讲的把控,此前我还没经历过。 在昨天随同葛总进入会议室之时,我都还在为市高法临时决定不让洪董去现场感到惋惜。生怕就此错过了一个当众为八桂同德公司和洪董正名的最佳机会。 直到后来葛总代表八桂同德公司发言,我真的是又惊又喜。就葛总一开口,我怀揣的担心烟消云散。 特别是葛总回答陵江媒体故意就补发欠薪想找碴的那一段,那真的是太棒了。 既有临场应变的智慧,又有借题发挥的技巧,还有无与伦比的口才,关键是葛总作为一个工科生,能掌握这么大的词汇量,真的是很了不起! 一点都不是吹捧,我在现场看得很清楚,不但陵江媒体人的气焰给灭了,就连京媒那帮哥们都在频频点头。吴局那里更是没得说,从他当即就改变自己已经作出的决定,而且还对葛总的坚持做了那么多肯定的补充,我可以肯定,他从内心对葛总的雄辩和掌握尺度的能力,是完全接受了。” “呵呵,工科男?工科男又怎么样?要知道不是每道题都无解,最怕的是老天根本就没给你解题的机会。阳主任,你知道咱们葛总最牛逼的是什么吗?”洪海侠故作神秘地问。 “这还真不知道!你说嘛!“阳律回答得很干脆。 “他最牛逼的是从来不会轻易地让别人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只要是他承诺了的事情,那就一定要会做到。他想明白了后果的事情,也一定会坚持! 于是,你同他在一起拍档久了就会发现,把事情交给了他,只要他接受了,最后的结果即便是不一定完全如你的预期,但一定不会让你感到失望。” “喂喂喂,你们两个在这里一唱一和地调侃我,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你俩真的知道这景阳酒店有个大坑?想让我心甘情愿地跳进去给埋了?”葛戈果明显也是故作不解地表示了抗议。 “这怎么可能?景阳酒店有个大坑这的确是真的,但是我们几兄弟联手,充当了玩成书的掘墓人,把这老东西埋了还差不多。”洪海侠说。 “对对对!这个评价应该是恰如其分。我表示没有异议!”阳律师举起左手附和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0章:悖论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10意:悖论 作者:吾爷 命运真就像是一根魔法杖,它有时候也真的挺会捉弄人。 昨天以前,玩成书在陵江人的印象中,还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上人。 虽然说他自己也知道,因为干了那么多不计后果的事情,终究会遭遇清算,但他肯定没有想到,会是如今天这样,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讲话的结果。 而洪海侠也是一样的,虽然自己明明是遭遇陷害,也知道终究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但究竟是哪一天?他却无法知道。 他也更不知道盼星星盼月亮,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了,他却会在准备出发去证明自己被陷害的前一刻,被不可抗力予以极限限制,不得亲临强制执行现场,去面对玩成书的囧相! 此刻,他在听完了颜家俊的报告,并给予了安抚以后,敲了敲会议桌,很感慨地说:“也就是昨天,就在这个地方,玩成书算是完成了他这一生中最后的辉煌,剩下的岁月他100的只能在众叛亲离,身无余钱中悲哀的苟延残喘了。 他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他出生于农家,忽视了改造青少年时代在农村度过养成的小农意识。 虽然已经进城很久,还受过革命大熔炉的锻炼,仍然对应该怎样为人处世没有清醒的认识。极度缺乏必要的自律,最终决定了他今天的命运。 这也应验了那句在华夏流传了上千年的老话: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洪海侠也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 “不是,因为是农民的儿子,就一定有小农意识吗?我就不信有这样的宿命。咱们华夏是个农业大国,农业人口可多了?即便是早为城市人口的我们,往上溯两代,几乎可以说全都是农民。难道在我们身上都存在小农意识?”葛戈果毕竟是工科男,习惯用数据说话。 “嘿嘿,这你还真别抬杠。我说玩成书有小农意识是有根据的。你们听说玩成书有一个只管找人借钱,从不直接还钱的习惯吗?”洪海侠说。 “这怎么可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可是华夏自古以来的传统文化,就算他玩成书装不懂,那【借钱不还,全家死完】,那可是我们陵江人自幼挂在嘴边的俚语。难道说他玩成书也会不知道。”阳律说。 “哈哈,知道是肯定知道,可他却恰恰要反其道而行之,然后就过得挺滋润。这你们就不知道了。 玩成书有【只借钱不还钱】这个癖好,可是刚子告诉我说,是玩成书他独宠爱的大儿子说的。 那是他们从混凝土罐车口下,死里逃生后抓住了玩偶气愤不过,在隐蔽点折磨玩偶发泄。 玩偶是处在谋杀我不成,反被刚子他们抓住了的场景中,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情况下,解释他爸【为什么借钱不还,还要害人】时冲口而出讲的话。应该不是假话。”洪海侠说。 “这个情况我也听说了。可当初谁能想到他会有这个习惯呢?”葛戈果若有所思地说。 “玩偶说,他还在念书的时候,曾就这个借钱不还的坏习惯质问过他爸。玩成书理直气壮地回答说【儿子,你不懂,能借钱给我的人,都是有求于我的人。如果我把钱还了,这个关系也许就断了。如果不还,他们反而会想方设法同我搞好关系。只要我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我身上的能力还被社会认可,他们就会尽量交活给干,我欠他们的钱就可以慢慢还。】也就是说,玩成书的一生,都是在负债经营。因为他一生都在还债,他的一生反而都会被人重视。” 阳律仿佛是听了个鬼故事,惊魂未定地发出感叹说:“把这种悖论奉为处世之道的人,真的是太恐怖了。照他这个逻辑,从一开始你决定借钱给他,就注定了你会因为找他还钱,必然会与他发生你死我活的拼斗了。” 葛戈果接过话头说:“那可不?当我们发现世界上有这么荒唐的人,心里面揣着这么有悖于常理的逻辑时,纵然想抽身,也已经来不及了”。 “哎,细说起来这也是一种原罪。中国农民从签约租地,赊种子和化肥开始,就是在负债经营自己的生命。如若遇上好年成,他们从负债经营中挺过来了,甚至获得了丰收,来个好年防荒年,就能过一段舒心日子。 若是遇上了自然灾害呢?他们除了骂天,就是恨那些找他们收地租、要赊欠的出借人。而租地要交租,赊欠要偿还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于是,仇恨并不能改变他们租用和赊欠的事实,更不能产生给他们带来好生活的利润。到最后,由于他们还不起了,出租方和出借方又逼得凶,他们就走上了一条很极端的路。 这个道理其实很多人都懂,凭胆子大,靠出租和出借操作资本,先富起来了的那部分人就更懂。 之所以很多先富起来了的人,有了钱就想换个光鲜的身份,借以抹掉自己过去那些合情合理但未必合法的人生经历。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挣得第一桶金时顺应了当时的社会潮流,眼见着法律法规的完善心理面不踏实,担心被跟上来逐渐完善的法律法规搞清算。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橡皮擦?做过的事情、曾有的经历,哪有那么容易给抹掉? 这些人又天天烧香拜佛做善事,想给自己找一个心灵慰藉。可他们并不知道,忏悔并不能改变现实,更感动不了掌握着人类命运的天帝。如果你真的想要与过去曾犯过的错误说摆摆,谁一有效的方法,就只能是随时随地、不间断地同自己曾染上的陋习做斗争!如若做不到,那就只能作死! 说句玩笑话,你们可能你会问,那些用自杀或跳楼的方式提前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在作决定的时候,是幸福和满足?又还是残留着对人生的眷恋?我的回答【都是,都不是】,因为人生本就是在这样的精神感受中周而复始地生活着。 每一个人生,都只是生命的循环。所谓老还小、老还小,也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受。 什么叫【久病无孝子】?什么叫【经过的人生不会重复】?其实这些人就是想说,幼儿如果屎尿不能自理,人们一定会原谅,父母还会为了儿女尿湿了裤子没及时替他更换而自责。但如果是老人屎尿不能自理湿了裤子,儿女不但不会自责,还有可能扯着嗓子就开骂。 尽管屎尿不能自理的情节是一样的,老还小的民谚依然在耳边回响,但感受不一样,认识不一样,反应就不一样。也就是说,人的婴儿时代和人的老年时代,绝不是简单地从最初又返回到最初。 因此,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见山不是山,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的所谓蜕变。更不会相信什么【去去就来】的洒脱,那根本就只是一种看不透生死,又留不住生命的自欺欺人的表演。特别是还号称世界名着上写的那些:人生的所有荣耀,最终都要用孤寂来偿还。的屁话,我就更不敢苟同。”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属马的洪海侠刚说完这句话,墙上的时钟就敲响了11点,按中国传统庚子计时,恰好进入午马时刻。 又是阳律率先从对玩成书最后归宿的沉重探讨中挣扎了出来。他又一次提起说:“洪董,是不是应该给京城来的朋友去个电话? “不急,这上午的工作时间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洪海侠故作镇静地说。其实他的心里何尚又不急呢? 只是,他不但知道着急也没用,他更知道,这帮京媒朋友的面子,他是绝对不能去碰。 “咳咳”,骆驼哥又习惯性地让气息在鼻腔与喉结之间溜达了一会,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局长啊,你真不用对我们怀有这么大的戒心,我们只是新闻记者,不是纪检人员,我们这次来陵江呢,原本也只是受陵江市党和政府的邀请,来了解陵江直辖后这几年的变化,根本就只是来寻找唱赞歌的题材,来粉饰陵江,为给陵江的干部们评功摆好来了。 我们今天选择来城区供电局吗,的确只是很偶然地听到了一点与这个主旋律不和谐的杂音,我们殷切地期盼局长能体谅一下我们的好奇心,为我们解答开这个谜团,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干这种明显与代位强制执行不搭调的事情?难道市委、市政府给我们安排的任务不真实?又或者对市委、市政府作出为陵江评功摆好还有反对的声音?陵江的真实情况还是地方利益必须优先受到保护?代为强制执行只是假象?是想把外来企业拖入更深的注资泥潭?” 被挤兑到这个份上,局长再厚黑也显得有点招架不住了。 强烈的精神刺激加上严重的体力透支,使他长年倚仗车轱辘才能承受的臃肿身体已经很难坚持。 就为这,刚才还一个不经意给办公桌绊摔了一下,全靠办公室主任眼疾手快地搀扶,要不然单靠他自己的支撑,恐怕要想爬起来,都会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想还好,这一想啊,还真让局长打了个寒战:“自己本想从椅子上伸直身体站起来,情急之下,却被离得太近的办公桌给绊了一下,然后椅子就翻了,整个身体就跌倒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而是欲速则不达的寓意呀?” 局长心里一紧张,额头上又开始有汗珠渗出来了。 一双眼睛自进入办公室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办公室主任,适时把早就叠在手上准备好的纸巾递给了他。 看来局长平常就有这个毛病,只要一紧张额头上就会冒汗。 “我看这样,局长!”骆驼哥好像是显得有点不耐烦了。他伸出手指了指办公室主任手上的卷宗说:“今天我们都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再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局长刚才已经告诉我们说你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即使我们再继续问下去,你也不敢说你知道,因为谁也不会自己掌自己的嘴巴,对!” “是啊,是啊,我向毛主席保证,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局长是真不了解情况,我是你们来以前才向他汇报,他马上就让我通知各部门来开会,想解决这个问题。 这不,会都还没开始,你们就闯进来了。”办公室主任抢着说,他终于逮住个机会,表现出了护主救驾的姿势。 “你这是真话吗?”章涛可不接受办公室主任的护驾,直接就把话怼了过去! “不不不,我们姑且相信他说的!”见骆驼哥抢先表了态。章涛即便是再不服气,也得把还想说的话,硬生生地给咽回去。 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对面会议室里正有好几个干部候在那里,应该是在等着局长去主持会议,正准备妥善处理这个事情,对?” “还真是的,熊主任刚才说的真就是事实!” 局长接过话,貌似很委屈地说。 “那好,有这个态度,我们的目标就一致了”。 骆驼哥顺着局长的话说。 “你们能这样做就是负责任的态度。我这里想提个建议,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呢,现在什么也不再问了,你们也不用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去纠结了。你们只需要把卷宗里面的纸片拿出来展示一下。让我们与你一同来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我们也就没什么话说了。” 骆驼哥在做了一大堆铺垫以后,又把焦点绕了回来。 办公室主任望向了局长,局长也正望向他,两个人都在莫名地迟疑着,一时间不知所措。 最搞笑的是办公室主任还下意识地,把手上的卷宗往怀里面贴了贴,从一只手拿变成了两只手抱。 眼见着局长和办公室主任一脸的蒙逼,骆驼哥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办公室主任说:“你也不用有什么担心,我们也就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至于我们为什么想窥探这个卷宗,还请理解我们做记者的职业敏感。 就在刚才局长在不小心跌倒的时候,主任在情急之下只想到要及时出手去帮助局长,下意识地在卷宗与局长之间做出了选择。虽然对卷宗里的文件内容保密也重要,但你却只有一双手,卷宗掉地上,文件一散落,我们章主任就拍到了。 我们也都很清楚,里面的文件,应该就是你们在会议中,准备要讨论的有关景阳酒店欠缴费用的资料。” 看着局长和主任的尴尬。骆驼哥接着说:“你们不用吃惊我们的关注,我们今天就是冲这个来的。了解过去是怎么处理的?都经过哪些人的手?依据的是什么政策和规定?今天这张《催欠通知》都经过了哪些环节?你就给我们看一看,让我们现场了解一下它的流程。便于我们去市局采访时,也好求证一下,你们这样处理欠长达半年之久,累计达到180万之巨的流程是否合法合规?回头我们在采访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时,如果领导要问起,我们也好替你们做一下解释,这个问题吗?也就内部消化了,毕竟这是你们陵江的事情,同我们京城媒体也没什么太直接的关联。 再说了,我们也是应邀来替你们唱赞歌的,也不会无事找事地故意跟你们过不去,只是想帮你们解决问题。只不过,现在不都是要讲究公平、公正、公开吗? 我们想,局长虽然的确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既然手上也有材料,也想依法依规地解决问题,当然也是位光明磊落的好干部,那就绝对不会为了护犊子,就公然拒绝把卷宗里面的内容向我们公开!更何况我们已经拍下了,你即便是想瞒也只瞒得了一时啰。 但如果你们偏要那样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搞僵了,在战与和之间,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此前京媒记者们已经很耐心地与局长周旋了老半天,恐怕也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他们终于露出了想把人撕得粉碎的獠牙! 殊不知就在这个时候,也许是因为久等不见局长出来,刚才从会议室溜走的干部们回到办公室以后,太久没有见到局长重新召唤,他们又重新走上楼来,围堵到局长办公室门口。 原本见局长办公室里太挤,随行而来的其他几名记者就站在门外的过道上,现在也被这一些人给挤了进来。 章涛见又来事了。大大咧咧地向局长介绍说:“局长,这几位也是我们一同从京城来的同行。都是中字头的国家级报纸和刊物的主任级记者,这位是中国工商报的,这位是中国新闻图片社的,这位嘛是人民日报社社会专栏的。” 挤到门口的围观者,刚才在过道里还高声大气地在喊问这问那,估计应该是受了谁的煽动。 紧跟着还随同冲上来了几个【守更人】。 挤在最前面的几个,看样子也就是一般职员。心里面恐怕是只想着,“挣到了表现有被重用的可能,祸闯得再大也没被降职的空间。也就无所顾忌地嚷嚷了起来,个个都表现出一种舍命救驾的样子。(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1章:雄辩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11章 雄辩 作者:吾爷 “章三疯”就是“章三疯”。原本就因为骆驼哥一直像撸猫一样的、有礼有节地在嘻哈着那局长和办公室主任,心里面憋着的气发不出来。这下子又见到一群不长眼的家伙进来搅局,可给他逮着机会发飙了。 “嘿哟,你们想干什么?围攻依法采访的新闻记者是违法行为,你们不知道吗?我们最不忤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端着国家发给的铁饭碗,只知道不问是非的巴结领导,却不为人民办实事的屌丝公务员。 一边领着国家发给的薪俸,过着比普通百姓生活质量高得多、稳定得多的奢侈生活,一边还天天借助组织上给的权力,针对辖区企业去挑刺,总想着要去占点便宜。特别是像你们这样,平常被老百姓称之为电老虎的部门,我只想问,你们有谁,敢站到我面前来说【你可别乱说啊,我们可是干净得很,绝对没拿过企业的红包,也没吃过一顿饭】。如果谁认为我说的话有冤情,我跟你一起去陵江纪检部门。当然咯,你们也可以去举报我,我叫章涛,《华夏日报》【干部作风栏目】主任记者。” 章涛一通飙发了出去。 他的话说得很过激,明显有点燃战火的味道,这虽然原本并非京媒记者的初衷,但已经僵持到这个份上,那也只能持强攻态势,没有改换腔调的可能。 刚才还很冲动的一帮人,听见章涛这么激进地一通发飙,一下子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定在哪里不动了。 他们这才看清楚,平常端坐在办公桌里面的高靠背椅子上,专横霸道的局长,这会规矩得像个小学生似的,倚靠在办公桌前面,一双颤抖得很厉害的小短腿,还加上了双手杵在桌子上的力量,费劲地支撑着臃肿的身体,竭力地坚持着。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今天的事情应该不是如刚才大家在楼下议论的那样简单,搞不好谁出这个头,谁就有可能成为被宰羔羊。 就当下的地方保护势力与景阳酒店新接手业主的冲突,由于供电局的首当其冲,无论现在怎么做,都必然已成为矛盾的焦点。 局长眼见这群人的进入,他真想爆粗口说:“你们懂得个毛啊!就你们这几个蹩脚货来表演一下都能忽悠过去,那我这局里的[处突精英]就白叫了。 现在需要的不是如你们这样的连撤职都没职可撤的人来起哄,而是要有管得到事的中层干部站出来为【双标行为】扛责任,就这几个无职无权的虾兵蟹将,即便是你有这心来扛,你扛得动吗?你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记者一追问,你答得上吗?” 这会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京媒记者结伴来城区供电局堵局长,就是冲今天给景阳酒店发【催欠通知】来的。可问题是这个平常根本就应该做,不做反而有问题的举措,干嘛今天做了反倒是会被兴师问罪了呢?真的是邪了门了。 就这帮最基层的办事人员哪里知道,今天可去贴这【催欠通知】可不同于往常,是因为采用【双标行为】被逮住了,关键是与【代位强制执行】对了标。 局长此前跋扈惯了,可没尝过受挫的滋味。对挫败根本就没有承受力。这下子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可不能倒了威风。要不然待这群瘟神走了以后,他会在局里被说成什么样子?今后还有没有原来的威信,的?还能不能在这栋大楼里说一不二? 可是,看今天这群人这个牛皮糖架势,平常自认为朝内有人罩着、连市局局长都得给几分薄面的城区供电局局长,心里也直犯毛,要不是有个交代,甩点真东西出来,恐怕是过不了这个坎了。 “难不成昨晚上做那噩梦是老天故意安排,自己今早起来想找人发泄也是鬼使神差?要不然自己怎么愚蠢到要去挣这个表现呢?”局长想着想着额头上又流汗了。 虽然大家都已经挤进来瞧见了已下不来台的局长,原本也的确是想来解围,可一进来就被章涛的几句话给镇住了。 是啊,当今社会物欲横流,仗势在管辖范围内找企业拿点吃点已形成了惯例,谁又敢说自己绝对的清白? 社会上不是有段子说:“只要是公务员,根据党纪规定私拿企业累计2000元就算违纪。假如按这个标准全部抓起来审查,也许会有冤枉的,如果是抓一半来审查,一定会有漏网的”。 但这个抓一半该抓谁呢? 不就像小时候在幼儿园里做丢手巾的游戏一样唱:“丢手巾,丢手巾,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就这样,咱们中国人从小就学会了悄悄地整人。遇上麻烦,躲还来不及,哪还敢伸头去挨宰? 更何况眼前这群人,个个胸前挂着个盖有陵江市委宣传部大印的《采访许可证》。 就这来头,以前听说有一个就不得了,眼前可是一大帮,这怎么惹得起?谁又敢冒这个尖强出头去惹? 眼见局长也杵在那里吓得筛糠的样子,保不齐连他以前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谁还敢冒出来充这个王占标哇?” 刚才在过道里还牛逼哄哄的吆喝那几个普通职员,进来办公室以后,见到这个场面也吓得不敢吭声了。 估计此刻每个刚上来的人心里都在想,难怪刚才好几个科室领导要跑下楼来,一个劲地鼓动我们上来救驾,结果呢,他们倒一个都不敢上来,原来有这么大的雷,还怂恿我们去踩,这不是推瞎子跳岩吗? “哼,这雷能踩吗?就我们这小身板,一不是党员,二不是干部,万一出了差错,降级是没有空间,但要是开除呢? 恐怕单位要抛弃自己,连犹豫一下的想法都不会有一星半点? 算了,还是看看再说,咱们能够挤进来,就已经比那些本就在现场,还悄悄溜掉了的要强多了。 再说了,咱们刚才也不在现场,不了解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这么大一帮人,冲进办公室来找局长,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只是叫我们来解围。该怎么个解围法都不知道,解个毛线啊? 看这阵仗,如果这围是那么好解,还轮得到我们这些喝【二开茶】,吸【过路烟】的小角色吗?” 就这个时候,奇葩的事情发生了。 办公室主任既够忠心,眼睛也够尖,反应也够快,一心为了替局长解围。他一下子看见了挤在门边上的营业厅主任,即刻说:“刘主任,你来得正好,这些京城来的记者同志,就是为今天上午你去景阳酒店发的【催欠通知】来的。局长不了解情况,解释不了。这事是你处理的,你得给他们解释解释,可以吗?” 他这一说,不要说在场的京媒记者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头脑的人都听得出来,办公室主任明显是在给营业厅主任递话。接下来就应该是刘主任背黑锅的演出时间了。 果然,刘主任稍微地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只见他伸双手拨开挡在身前的人丛,大义凛然地走了进来,就仿佛是走上角斗场的勇士一样。 他还真的是用掷地有声的口气说:“哦,原来搞这么大阵仗就因为那个【催欠通知】啊?这可是我们营业厅的例行公事,自觉缴纳的就抄表,不自觉的就张贴【催缴通知】。每个月我们都会对欠缴用户采取张贴一次的措施,我为什么要向你们做解释?反倒是你们跑来干涉我们的正常工作,这又是什么意思?想达到支持欠缴企业继续赖账,达到侵占国家资源的目的吗?我看应该解释的是你们?” 营业厅主任的话貌似很理直气壮,一下子就让原本就有【电老虎】之称,习惯了仗着独家经营,也就敢飞扬跋扈的城区供电局嘚瑟了起来。 这一阵嘚瑟,可给供电局长了脸,记者们不但见到局长吁了口气,连办公室主任都把刚才因为在局长的五短身材面前,一直不敢站直高过局长的身板给挺直了。 见记者们没有接话,满以为他刚才的话,已经把记者们镇住了。 营业厅主任又很得意地说:“景阳酒店也就是我们辖区众多普通商业用户之一,他们欠缴电费长达半年之久,金额已经高达近200万元,这可是国家的钱啊!我们依法催收,这个是很正常的举措嘛。咋了?为国家收电费有错吗?” 这下子大家都已经听出来了,刘主任显得对局长很忠心,他这样咄咄逼人的反问,明显是故意强出头,想激怒这帮记者,把战火引到他的身上。 现场的记者们都记得很清楚,这个刘主任刚才也就坐在走廊对面的会议室里面,后来趁机溜走了。 他刚才为什么要溜走,没有人知道,但看到他现在的表现,这真的就有一种把自己豁出去,舍车保帅地为局长救驾来了。 但他哪里知道,站在这里的都是一帮什么样的记者?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的人中精灵,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岂会中了他这种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招?他们当然只会死盯着局长不放啰。 早已习惯了打配合的这帮京媒记者,还是习惯了唯骆驼哥马首是瞻,当然是由他继续打头阵。大家再察言观色地根据事态的发展来考虑该由谁配合,用什么方法配合。 骆驼哥讲话习惯性的慢条斯理,语气不重,用词也不高深,但绝对直插主题,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把我们想达成善罢甘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是挺佩服这位扛雷勇士的。 你不是说每月都有催收,今天只是例行公事吗? 那好哇。我相信答案就在这《卷宗》里面,打开来让我们看看,我们就来个现场办公,追求一下公开透明,不搞暗箱操作。 假如《卷宗》里的文件证实你们是【一视同仁,绝没双标】,那就算我们多事,我马上让现场的所有同行向你们道歉。 但如果事实是你们的签批证实,你们的确是采用了双标。就别怪我们往上捅了。” 骆驼哥的这段话言简意赅,局长和办公室主任听了以后,情绪马上就明显地降到了冰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可那营业厅主任不知是装听不懂还是真的没有听懂?还很不识相地继续加倍挑衅,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说漏了嘴,还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瞎胡扯。 他说:“什么批签不批签,今天的情况根本就是我们营业厅,根据局里早就有的规定,很正常的一次对欠缴企业的例行公事,完全没有必要报到局长这里来,从上报到批签再到采取行动,从头到尾就是在我们营业厅完成的。 咋啦,你们很懂得我们供电局内部工作流程吗?你们有权要求我们应该怎么做吗?又或者说你们这是在当众调教我们局长,应该怎么做才合你们的胃口吗? 嘿嘿,我刚才听见这位先生介绍说,你们也就只是干记者的,而且还是在京城干记者的。你们即便是想行使监督权也应该在京城行使?是因为你们成天没事干,担心闲久了没人记得你们?还是觉得我们陵江没人了?需要劳烦你们的大驾,天远地远地跑来插这一脚? 俗话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别把你们在京城的那一套搬来陵江显摆,咱们陵江人不吃你们那一套。” 营业厅主任的这几句话说出来,不但把京城这帮爷们惹得心里的火气小不了。他这振振有词的几句话,更是把自家的局长吓了个肝胆俱裂。 国家级媒体的威力,城区供电局其他人因为社圈层级实在太低,平常肯定是够不着,不了解也很正常。但局长知道哇。他打了一上午的太极,就是想拖到下班好去求援,殊不知这愣头青一来,把他所有的努力都搞白费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营业厅主任,他们平常已惯了【电老虎】作风,见谁都觉得自己要大一些。 只要是在供电局上班的人,不要说杵在这里的,大小还是个有【计费】、【挂表】实权的营业厅主任,就是一看大门的,恐怕明知道自己也就是一条尾巴,他也会因为自己是长在【电老虎】身上,感到自己要高人一等。 而且现在又是在自己的办公大楼里面,还是当着自家局长的面,莫要说还有挣表现的想法,就算是平常在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营业厅,哪里会为一个手里面除了一根笔杆子,其他啥都没有的新闻记者还有所顾忌呢?即便是京城来的国家级媒体又怎么样?老子根本就够不着。平常他们连同陵江的媒体打交道的机会都不多,充其量就是接受局里面的安排,照着稿子念内容,管他对的错的,有好事轮不到他们享受,有责任也轮不到他们承担。 可局长就不同了。 国家级媒体的威力他不但知道,而且十分的畏惧。莫说今天这一来就来了十几家,自己就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一家,要是被对方给缠上了,也就不只是他难逃下课的厄运。 万一真的是被死揪着不放,被有关部门认真地查了个底掉,恐怕是连他后面的靠山,也都会给牵扯出来,一并把帽子通通都给撸了都还是轻的。 此时此刻,局长心里面已经把刘主任的妈妈问候了好多遍。 他也顾不上遇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人家妈妈,仅仅因为生了他,养育了他,就得终生承担连带责任。反正局长并不认为问候刘主任他妈妈有什么不对,谁叫你养了这么个混蛋儿子,即便刚才熊主任点了你的将,让你来胡搅蛮缠帮忙拖下时间,也没有让你来发这通连珠炮呀?你他妈这样一通胡闹下来,完全就是作死的节奏嘛! 局长狠狠地瞪了办公室主任一眼,办公室主任心领神会。他一下子抢在了前面,没等记者们发作,率先对营业厅主任说:“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你办公室把每月催收的单子找上来,人家不听你怎么说,要核实你做什么!”边说就边推营业厅主任离开。 可营业厅主任仿佛并没有搞懂,还以为经他这样一挑衅,“即便是京城来的媒体人再能隐忍,待已经聚集在门口围观的其他同事受到感染,大家一起闹将起来,我看你这帮京城爷们还有什么招?” 由于局长平常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手遮天霸道惯了,但也正因为他这样的作风,把局里面从上到下的干部和职工管理得服服帖帖,谁都惧他几分。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明显局长是被这帮京城来的无冕之王,给困在这里脱不了身,此刻要是有谁能挺身而出替局长解了这个围,那还不是立了大功一件? 就算这些无冕之王是来自京城那又怎么样?你来头再大,最终还不是要拍屁股走人。更何况俗话说只有千里的人情,没有千里的威风。我陵江的事情,最终还不是要由我陵江人来处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2章:犯傻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12章 犯傻 作者:吾爷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是中国人形容某些蠢人的一句俗话。 今天,也就在平常操霸道搞习惯了的城区供电局老巢内,一群【小老虎】自认为在这关键时刻,如若能挺身而出替局长解了围,即便是因还没有空位,提职暂不作想,留个好印象,发点奖金应该很稳当的。 于是乎,在营业厅主任引火烧身的作用力影响下,又有两个挤在门口围观的中层干部开始挣表现了。 一个说:“刘主任说得对,铁路警察,各管一段,我们城区供电局的规则是根据市局指示精神制订的,必须建立岗位责任制。 我们局里各部门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大家责任包干。谁都有自己的责任分工。如果芝麻粒点大的事情,也找局长来处理,那还不把局长给累死?” 另一个说:“不要以为你们来自京城就大个些,还不是两个肩膀扛个头。就算我们局里有啥举措需要调整,也该由我们市局来管,你们凭什么天远地远地跑来指手画脚?难道你们是太平洋警察,管得了这么宽吗?” 紧接着又冒一个出来说得更直接。“你们以为自己摇一摇笔杆子,耍一耍嘴皮子,就真的混成无冕之王了? 哦,你们说要看我们的内部文件,我们就必须给你们看吗?我看你们这就是【赖格宝】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要是没见着,仅仅是听说,也许根本就没人信。但事实上此时此刻在陵江城区供电局的办公大楼内,一帮来自京城爷们,被一大群连普通话都讲不利索的陵江土老帽,给你一言我一语的一顿讥落,杀伤力虽不强,侮辱性却极大。把个章涛气得终于忍不住,火冒三丈地吼了起来。 他再次当着大家的面,拿起挂在胸前的吊牌扬了扬提高嗓门说:“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都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们都来自京城不假,但我们每个人胸前挂的,可都是你们陵江市委宣传部批发的《采访许可证》? 你们可要搞清楚了,有了这个《采访许可证》,就等于我们今天是代表陵江市委来你们城区供电局采访,你们就必须配合! 你们这样刁难我们,就等于是不服从陵江市委的安排,这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后果,我希望你们都仔细考虑清楚!” 说了这段话,章涛还感觉不够分量,话锋一转直接冲着局长说:“特别是你这位大局长,我更是要很郑重地提醒你,你身为一局之长,必须为这里发生的一切负责任,就更应该仔细地考虑清楚,纵容他们这样胡闹,后果的严重性。千万不要犯傻,仅凭一时冲动,干出让自己遗恨终生的事情。 我看你的年龄,能当上这个城区供电局局长,少说也花了20来年的努力?今天的事情本来很简单,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推三阻四地打太极,最后还邀约部下来替你扛雷。现在整出这样的结果,搞不好被一帮看不清形势的群众演员给搞砸了,你这局长还能不能继续当,我看恐怕都很悬!” “呵呵,跟他讲这些大道理没啥意思。”骆驼哥也许是担心把场面搞得太僵,他赶紧打断了章涛的话。接过话头说:“话扯远了他们也未必懂。直接说,《新闻法》有明文规定,【除正在侦查的案件和确实需要保密的内容除外,记者在采访中有权调阅认为值得关注的文件和资料,受访单位或个人,应当依法予以配合】。 你们刚才东拉西扯,舞了一个小时的太极,我们以极大的耐心给足了你们面子。现在又调来一群不自量力的傻帽,你以为他们是千斤大力士,什么都扛得动吗? 千万不要以为这样的演出很精彩!城区供电局营业厅的刘主任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将向有关部门举报,你今天严重破坏正常采访的违法行为。我相信,只要你还没有不想干了,就一定会为今天的客串把肠子都悔青。至于我是不是有这个能力让你下课,你们局长应该明白。” 说完这段说话,骆驼哥没再理会那几个傻帽,而是转向局长,用很严肃的口气说:“局长啊,拖到现在,我们已没有耐心再继续与你纠缠了。我们的时间很有限,来就只是想了解真相。也给了你太多的机会。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拍到了证据,充其量缓到下午,有关部门就会来查清事实真相。 局长,我最后说一遍,我代表在场的各大国家级媒体正式向你宣布,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仍然决定不配合我们的采访,我马上就给你们陵江市委嘚瑟书记打电话,汇报我们在城区供电局采访遭到局长唆使部下围攻,拒不接受采访的实际情况,请求你们的上级纪检部门介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勒令你打开卷宗让我们了解详情。同时,我也很严肃地警告你这个局长和这位捧着【卷宗】的办公室主任暂时不要离开。既然你们是严格执行法律法规的照章办事,就没有见不得光的【内卷】档案,对? 如果局长要强行离开或者强行转移走【卷宗】,我们就马上拨打110报警!我们知道景阳岗派出所离这里很近,接报后刚换上来的所长知道是我们在这里,特别是知道是嘚瑟书记下的命令,相信干警们一定会吸取过去遇上景阳酒店有事总是拖拉的教训,马上赶过来处理。他们来到现场以后的态度,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骆驼哥一口气把这段话讲完,就从包里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塑料软杯,拔出上面那塞子,对着嘴唇喝了一口特制的浓缩饮料。 据说他这个饮料是从他爸爸的保健医生那里淘来的配方,是好几味名贵中药调制而成。喝了以后,既增加体力,还减缓心率,可以让已经透支的精气神马上恢复正常。 在骆驼哥充电的间隙,邢大炮接过来继续轰炸。他说:“我是天朝电视台《聚焦精典》栏目的主任记者邢景天。我正告你们,请千万不要低估我们干事的决心和能量! 我有理由相信,既然你们不敢让自己干的事情曝光,就证明你们自己也很清楚。对于你们这种明显的【双标行为】,大凡有良知的陵江人都绝对不会允许它继续发生! 如果你们今天不主动让事实真相在小范围曝光,最迟明天,我们就会让这个事实真相在更大的范围曝光! 你们还真别不信,只要我们下决心追究,在中国的土地上,在共产党领导下,还真没有我们了解不到真相。” 邢大炮的话音刚落,张策也敲边鼓说:“我也再重申一遍,我们不是检察机关,也不是纪检部门,我们只是记者,今天来也只是想了解情况。 这位刘主任刚才说在景阳酒店的原本地经营者欠费不缴之时,你们也是每月张贴了【催缴通知】。 既然你们都已经按行业规定办了,那就不存在违规违纪行为,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样,你们不愿自觉地打开让我们看你们的《卷宗》,那我让你们看我拍到的证据,好吗?” 说着,他向熊办公室主任身旁靠了一下。办公室主任下意识地抱紧《卷宗》转了个身,生怕他会突然抢夺似的。 他这个动作,反倒把章策逗乐了。 他哈哈一笑,来了个开口脆:“我刚才看了一下我拍到的文件,你们的确每月都有抄表记录和应收费记录了。但并没有催收,只由营业厅向局机关呈报了一个表格,表格上有三个人在科长,副局长,局长的审批栏里签了字。而且有接连着月份的好几份。内容几乎是一致的。不知道刚才说我们是太平洋警察,管得太宽了这位同志有兴趣过来看一下没有?要不我当众念一下内容?不知道是否合适? 简单地说,我们已经知道这[强制执行]才不满一天,向新接手的企业下通知是谁主使。我们之所以并没有拿到证据后就马上离开,其实是按照新闻法在走程序。 我们的职业特性是协助政府揭露和批判不假,但更多的还是提醒和警示。 同时,我们也更习惯治病救人,给一切愿意向善的人机会。 你们这样做,留给我们的印象,明显是逼我们把怀疑当成线索,在追索腐败证据的过程中,遭遇了城区供电局局长唆使部下集体抗拒,然后就据实把我们拍到的证据,提交给市纪检部门。” 眼瞅着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了中午12点。已经到供电局去了两个多钟头的京媒朋友不但一个人都没回来,信息也没送来。 不用分析,肯定是活干得不顺。 上午去的时候,洪海侠就想到了,敢打头阵的人,一定难缠。这才提醒骆驼哥,组织了最强阵容,章涛还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杀鸡何须用牛刀,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结果呢?本以为吓唬一下就能拿下,然后顺道去区委、区政府,中餐在景阳酒店简单解决,稍作休整,下午去市里面接着来。 应该是谁也没料到,第一站就哑火了。 当然,这种情况,在洪海侠的记忆中还真没有过。 只是,他身为地道的陵江人,太了解陵江人的袍哥血性。绝大多数土生土长的陵江人,就跟古巴国的巴蛮子将军一样,要吗?没答应,只要答应了,明知是个死,也笃定会亮剑! 此刻,不要说阳律早就焦躁不安,葛戈果也已看了好几次腕表,就连平素最稳得起的洪海侠,今天都有些稳不住了。 他打电话给敏君说:“兄弟,你叫阿俊过去对面供电大厦七层看看情况,搞清楚了马上报过来。记住。提醒他别让京媒记者看见。” 放下电话。洪海侠看了看闷坐在那里的阳律和葛戈果二人。又掉过脸看了看分站在门口两边,面朝着门外过道,故意装着没关注他们在说什么的刚子和虾球。他顿时感觉到胸闷,现场的气氛很压抑,与赢家心态完全不搭调。 他思考着,得赶快找点岔把兄弟们从这种沉闷的情绪中拉出来,就无话找话地说:“还真是【事不过三】,这次强制执行,应该感谢完成书和程晓辉,也得感谢他们背后的狗头军师在关键时刻,助了咱们一臂之力。 “嘿嘿,这也应验了曹公在《红楼梦》里写下的那一千古名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要不是玩成书有那种借了钱就不愿意还的坏习惯,又因为一些无法明确示人的特殊原因。既不还钱,也容不下我们同他谈好的合作。而是在圈入了我那笔钱把写字楼改成酒店以后,借酒店生意火爆,好好经营。给中区政府以信心;与我们被间达成共识;陵江一中院的主持下,与当地企业好好协商;支付银行利息;利用好开业前我代表酒店与施工企业达成的【代金券】冲抵和分期支付欠款的缓冲,他是可以熬到直辖效应显露出来。利用好楼上商品房的升值概念,完全有机会堵上前面拉下的资金黑洞。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居然反其道而行之,想到花钱去买通南岛公安局的黑警察制造假案陷害我,又悬赏江湖搞谋杀我,想以此举来吞掉我投入的那笔钱。 他这样做,不但无端地给自己增加了太多不必要的财务费用。还让这些肮脏交易,如一根根的绞索,套上了他的脖子,活生生地把他起死回生的机会给玩没了”。 洪海侠对玩成书的点评,也引发了葛戈果的感慨?他说:“洪哥啊,你引用那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用在玩成书身上真的是再贴切不过的啊。 他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一丁点都不值得同情的必然。 他既敢制作假证,与腐败官员串通,以虚假抵押物,骗取键行贷款来拿项目,又敢触碰借高利贷干房地产的高压线,这从一开始,他就是在作死的节奏,并没有想过要认真地干好一个项目嘛? 至于他动邪念想硬吞我们那5000万元,仅仅是加快了他冲撞死亡红线的时间而已。 就我的分析,你一主动退出景阳酒店,就等于是对他敲响了警钟。他应该清楚的知道,这笔钱,凭他的实力根本就吞不下去。即便是程晓辉忽悠他通过申光荣在南岛做假案,他也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阳律看马、郭二人说得兴起,也不甘寂寞地插嘴说:“说句揭家丑的话,他这也是利用了前些年咱们陵江的治安混乱,法制也有待完善,加上地方保护还主导着执政意识,外来投资与本地企业之间出现纠纷,陵江政府习惯性以【把资金留在陵江】为由拉偏架。 司法部门无意识地就成了本地企业空手套白狼的御用工具。 像你们这样的遭遇,在陵江并不是个案。仅趴窝在我手里面执行不了的,就还有好几个。 你们是有真本事的人,玩成书算是龟命该绝撞上了。连他背后黑白两道的狠角色恐怕到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你们说的虽然都是事实,但我还是认为玩成书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要不是他在作死的路上遇上了更加邪恶的程晓辉,虽然他仍会失败,但比普通人富裕地安度晚年还是做得到的。绝对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搞得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甚至还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洪海侠真的是带着很惋惜的口吻说。 这个时候洪海侠的情感是复杂的,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心底里存留的善良,终究没敌得过没有底线的无耻而懊悔呢?又还是在为自己因过于托大,中了玩成书的阳谋,在寻求心理平衡? “不过,我认为这一次洪董真的应该给玩成书发枚勋章!如果不是他大搞破坏性经营,恶拖欠员工薪水和赊欠货款,恶意增加企业负债,妄图以此阻挡强制执行,极有可能引发群体事件,恐怕市领导真的是很难在调离都已经成定局的前夕,下决心去消除这个隐患。”阳律师有点庆幸地说。 看着葛戈果又在发闷了。洪海侠对着门口喊:“刚子,夏秋,你两兄弟进来,我有话问你们。” 洪海侠这时猛然想起了昨天被这两兄弟给上了一课。就想把他俩的分析能力撩出来,向阳律和葛总展示。 让他们也品尝一下,这些貌似只会打架的鲁莽汉子,实则不但粗中有细,分析能力也完全不输给天生的赢家们。 见到两兄弟应声进来。洪海侠先让他俩坐下。随后说。“我说你两个今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像个把门将军一样的杵在门口。总让人家以为我们又在里面商量着怎么对付谁。 “放轻松一点,让生活中多一些阳光,少一些阴霾不好吗?” “收到!但洪哥想听我们说句实话吗?”刚子说。 “哼哼,这还算懂事,叫你们进来就是让你们来说真话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竖起耳朵在听?你们两个可得给我长脸,必须针对我们刚才讲的话题,说出你们最真实的看法。 记住,态度一定要端正,就像昨天对我那样就好。”洪海侠假装很严肃地说。(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3章:赢家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13章 赢家 作者:吾爷 怀着赢家的心态,洪海侠突然间想起了昨天,他第一次听到刚子和虾球的另类智慧,心里面那些吃惊的感觉。 此刻,他原本是想转移阳律和葛戈果的注意力。殊不知却招来了兄弟二人的挤兑。可又的确是因为他在这大家都怀着赢家心态在看待昨天的执行时,自己不怎么应景地去体谅玩成书才引起的,他即便是明知道两个好兄弟是在挤对他也无话可说。 现在突然间想到了这个转移主体的最好方法,禁不住喜上眉梢。 阳律见状晕头晕脑地正想说点什么,见洪海侠把食指架在嘴上给他做着闭嘴的手势,就又把已经含在口腔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洪海侠为了让刚子和虾球精神上能够放松,就指了指椅子说,“你们两个还是进来坐下。这样交流起来轻松一些。” 只听见刚子说:“洪哥,说可以,但在你们这些大佬面前说话,我们还是想站起说自在一些。” “别耍贫嘴,让你们坐就坐,放心,昨天才剿匪成功,今天应该还在紧张着,政府机构搞点事,我早有准备,上演胡汉三又回来了的剧本应该不可能!”洪海侠说。 “好的,遵命!我说错了,你们可以批评,但我有提问,你们也应该给我们做解释,让我们也能搞明白,学到一些东西!” 洪海侠的做法虽然把阳律和葛戈果二人搞得一头雾水。但葛戈果貌似懂了洪海侠的意思,努力地配合着说:“这个自然,既然大家都是好兄弟,交流和沟通,那就肯定是知无不言。” 只不过,洪海侠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子说是说了。两个绝对算得上充满了智慧的好兄弟吃惊也的确吃惊了。但是,他被挤兑的尴尬却在刚子的加入后越来越严重了。 刚子说:“首先,我赞成葛总对玩成书的评价。他死不死与我们开展的【自卫反击战】,没有半毛钱关系。 反倒是我们想来陵江多赚钱的计划,经这个老东西这么一搅和,即便是最后还是能赚到钱,也肯定是要往后面推迟好多年。与此同时,洪哥想在四邻八舍面前证明自己,给爸妈争面子的想法也落空了。” 他说最后这句话,明显有点故意加注的意思。才没管洪海侠是不是在看他,又是不是在生气。 他接着说:“另外,我也很赞成阳律对拖到昨天,市高法终于能主动提出,替我实施强制执行的原因,我个人认为,这绝对是作出的最中肯的评价。 绝对是玩成书自作聪明的选择了【吃不到鱼把砂锅打烂】的做法,引起了高层领导的头痛心烦,不迅速地拿掉玩成书,恐怕景阳律酒店继续烂下去的后果,会让更多的人睡不好觉。 其实,这对于中区政府来说,真就叫着养虎为患。也可以叫着【废品的报复】!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能提出来吗?”刚子说。 “你提,只要不是绝对不能公开的,我们一定替你解蛊。”洪海侠表态说。 “首先,连我都能想得到,无论是贿赂官方制造假案,又还是重赏江湖诱惑杀手,想活生生地吞掉5000万元这么大笔钱,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玩成书这么老奸巨猾怎么可能想不到? 可是,他既然明知道后果会很严重,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其次,不发工资,拖欠货款还不付利息,稍微有丁点公序良俗之心的人都想得到,只有想把企业搞垮的人才会这样做。他玩成书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这样做,就算是他拿住了官员的把柄,甚至同官员打成了捆子,那些官员为了保住自己的帽子,也肯定不敢任凭他这样胡来。 假如市高法要求带条件地为我们搞执行,我们如果赌气就不愿政府又该怎么办呢?会在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临走之前任它曝雷吗? 再说了,我们在政府的挟持下接盘到底明不明智?会不会又被陵江政府给耍了?实际上又是一次如几年前政府替玩成书拍胸脯一样,让我们当补锅匠,替景阳酒店解围,其实也就是替政府解围,延迟【景阳项目】爆雷的时间,到时候两个正副班长就潇洒地经过公示离任了? 就这几个问题,我们几兄弟是真的都想知道答案,你们听听几个大佬是怎么想的!” 刚子就这么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板,不要说从来就没有听见过,刚子发表的意见也把阳律和葛划果给惊到了。 就连洪海侠也吃惊不小。 他直接问虾球说:“你刚子哥说得是真的?你们几个小鬼头已经议论过了?” “回洪哥的话,是真的。我们曾经议论过。只是你们没有问过我们,我们只是对你们的生命负责的小人物,也没有机会发表意见。” 虾球这样说,显然心里面也跟刚子一样的有怨气。 这两个小保安的思考和提出的问题,把眼下同德团队几个决策人惊得瞠目结舌,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如果单是从经商的角度考虑,无疑他们的思考和担忧肯定都很对,也很中肯。 而且,平时忽略了他们的存在,商讨重大决策把他们排除在外,也实在是很欠考虑。 洪海侠是真的很自责。说不定早一些开个扩大会议,征求他们的意见,还会让自己早一些走出迷局,从他们的思考中获得【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奇效。 “哼,天天都在说借脑、借脑,希望掀起头脑风暴,结果呢?纯属叶公好龙,头脑就在身边而不觉,这教训真很大呀。 这也应验了中国传统的一句古话:【三人行,必有我师】。看来我们真的只有不耻下问,才能少走弯路啊。” 不知道葛戈果是刻意在附和洪海侠的推荐,又还是真的发自肺腑在感叹。 阳律也肯定不是拍马屁的冒了泡:“哈哈,我早就说洪董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看看怎么样?一个跟班都能思考出这么有哲理的问题,还梳理得头头是道,那 他跟的人会差吗?” 正在三位大佬尬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瞎扯着打发时间,真犹如何仙姑降临。颜家俊跑得气喘吁吁地冲进会议室说:“他们已派人来收回了那个通知,还让我们派人去协商。” 他虽然只是没头没脑地来了一段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 刚子和虾球更是很夸张地相对着伸出手击了一下掌!口里还发出一声“吔!”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颜家俊的适时报喜真解了大围。三大核心中,如临大赦的是洪海侠。 一是因为祸是他闯的;二是因为同意承债式接手的决定也是他作的;三是站在玩成书的角度挑起话头的也是他。 今天的议题明摆着大家在谈赢家心态,可洪海侠很扫兴,居然在这种氛围中还在替玩成书惋惜。葛戈果和阳律都忿忿不平,说话中当然都有了挤兑他的成分。 现在好了,连平常不参与决策的保安兄弟,提起玩成书都有这么深刻的认识,也明显对他的想法有意见,他真的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洪海侠想,“忙过这几天,送走了京媒兄弟,空下来可真的还要认真地再闭关一次,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这东郭先生般的态度,可不能再怜惜恶人了”。 听了颜家俊的念叨,大家都知道京媒记者的质询即便是遇上了阻力,最终还是成了赢家。绝对值得以最高礼遇去迎接他们凯旋。 考虑到洪海侠刚刚解脱不久,不管法律是不是已经还给他了清白。但舆论还没有,至少他昨天没有出现在接手景阳酒店的现场,后来就引起了不小的猜测。还有舆论直截了当的说“他洪海侠平毛的个反哪,他就只是在南岛与玩成书拼钱多拼赢了而已,要不然他干吗心虚,连干翻玩成书,接管景阳酒店这么露天的事情他都不来?他可是当众说过要亲自把玩成书赶出景阳酒店的哟。这都不敢来,那还有什么说法?100有问题嘛!” 也就为此,大家担心陵江媒体人连丢两次大脸会不服气,瞅准机会做文章,就建议除了在朋友们中间,洪海侠暂时不宜在室外公开露面与京媒记者聚在一起。毕竟公开的舆论京媒这次来陵江是来唱赞歌,与洪海侠,甚至是八桂同德都没有关系。最后决定由阳律和葛总一道,派车去供电局大门口把规格往高地搞。 洪海侠与刚子和虾球一道,去钓鱼台中餐厅包房里坐等。 昨天,参加配合的八桂同德公司团队人员都有优秀表现,获得了法院和媒体的一致好评。这也等于是在陵江商界露了个大脸。 业界盛传,这真的是一支训练有素,人人都能把法律、规矩和人情、人性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的队伍。 洪海侠也许是早就盘算好了,不放过任何一个以实力给自己正名的机会,连这一点都要求一定要成为赢家。于是不但双薪不休的日夜训练,还每个岗位配了双人,到时候择优上,不至于因故耽搁而短员脱岗。 他必须要打破玩成书当着众人的面,侮辱他和他的兄弟们的那段话:“他洪海侠根本就只是一个吃胆大钱的袍哥,手下召集了一帮打三个擒五个的【转哥】,懂个毛的搞酒店,如果把景阳酒店交给他们干,超不过三天,就给他那帮人搞垮了”。 就为了这一天,洪海侠筹备了大半年。 他不但准备工作做得扎实充分,还能保证每个岗位的接手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的个中高手。 而且,他还巧用了补发欠薪占据心理上的主动,让新派去接手的人员,在与原景阳酒店的岗位负责人做工作交流时抢占了先机。 于是,新老搭配的班子,在无缝衔接后,根本无须磨合,就零距离融合了。 当晚,新老员工的有机配合,就足以证明,他们不但已经适应了角色,而且很顺利地经受了新岗位的考验。 只不过,这才只是接手过来的第一个夜场营业。社会各界有很多的人还并不知道,景阳酒店经营权已经易主。 特别是那些自以为吃得住玩成书,也吃惯了玩成书的角色,不排除也许只是碰巧,又还是预先得到了示警,居然无论大小官员,又还是江湖人士。竟然真就没有一个来刷脸的。 当然,不排除当他们知道从那一天开始,景阳酒店必将从【玩景阳】改换成【洪景阳】以后,也就同时意识到,他们在景阳酒店随便胡吃海喝的日子。自昨天开始,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为了避免被当着同好吃福喜这一杯的面,被堵住要求掏钱结账的尴尬,也就自觉地不来了。 因此,当晚的接待服务,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次试水似的摸底了解,记录下了服务的过程,大家都没有经受到100出现的考验。 实际上,洪海侠也要求一直待在监控室里盯【矩阵】的敏君,从强制执行开始就录制下了每一个可以录制到的细节。便于核心成员在事后调看。发现重点或可疑的地方,加以分析总结。 整个强制执行的过程,除了因会议室没有监控,很遗憾地没有录到吴局和葛戈果的讲话场面,以及补发欠薪的场面外,其他重要的交接场面,比如押走沈大海的场面,都录制了下来。 同德公司新接手的团队做得再充分,也难说会遇上有人不甘心承认,地方保护势力自此受到挫败,在知道了景阳酒店经营权易主以后,有些习惯了占便宜的人一时半会还不适应,保不齐会教唆他人或自己亲自赤膊上阵,根本就不信邪的来试一下深浅,假设刚接手的新经营者既不识相、又不冷静,出现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失误,完全有可能就此生出事端。 阿俊按照敏君的交代,迅速地赶到供电大厦。一路上并无阻拦,倒是在上到七层时发现过道里三三、两两地塞满了人。大家各自找着自己熟悉的人在议论着,谁也没有注意阿俊的存在。估计是因为平时管这项工作的更夫都接受指令簇拥在局长办公室门口去了。 阿俊侧着身体左钻右穿,堪堪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外,实在是没法前进了。 这地方虽然看不见办公室里面的情况,却能清楚地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恰好就看见了营业厅主任像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溜出了办公室的情景。 刚才还七嘴八舌地把围观变成了围攻,从良性变成了恶性,结果被京媒抓住营业厅主任嘴快说出的“每月都有催收的记录”发起反攻。坚决要求马上看到批签资料。并且不让【卷宗】离开。 大家心想:“这些做新闻的真他妈贼厉害”。根本就没有等局长下指令,见到营业厅主任往门外走,刚才跟着起哄的中层干部,已经先行遛了。 现在就剩下办公室主任还继续在局长旁边,双手抱着【卷宗】一动不动。 从现场的情景来看,要想打发今天突然闯进来的这帮京城爷们,绝对不是哪个臣子想来表演护主的戏份,就能够解决问题的了。关键的时候,还是只有局长自己来扛。 他想了想,仿佛是毅然决然地下了决心。 他也提高了声音,显得很镇定地说:“好~大家都请别生气,都听我说。各位记者同志们,我已经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今天发生的情况,我们的同志的确有点意气用事,实在是考虑不周,处理得有点欠妥。这也说明我们的工作作风还不够精细化,对待问题有点一刀切,简单粗暴,没能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同时我也当众表态,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本人也一定吸取教训,坚决做到特事特办。具体到这件事情,回头我会责成有关同志,主动去景阳酒店向用户作解释,表示歉意。 至于今天营业厅已经发给景阳酒店限期补缴欠费的通知,我现在就表态让营业厅立即派人去收回来。 关于欠缴的半年费用,我们会通知新接手的经营者来局里协商处理方案,也不必要一下子全部结清,可以拟定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计划,反正经营是长期的,他们还有5000万元债权要靠经营收回,关系还得长期相处,少不了还有很长时间往来需要相互体谅。只是这些欠费毕竟是国家收入,又是一大笔钱,我们的权力有限,的确是无权批准免除。 如果用户认为是额外负担,我建议他们向辖区政府打报告,看看区财政是否可以补贴。如果领导同意,可以在处理景阳项目资不抵债的案子时,当作一并处置的遗留问题申请核销,我们自然尊重领导的意见。但做这个决定我的权限就不够了,只能建议。 不过,我们也请你们转告用户有这个流程。能不能获得政策的关照,就看他们自己的运作,是不是能争取到这个优惠了。” 局长用十分熟悉和流畅的状态和语速说完了这样一大段话以后,停了下来。 他观察了一下眼前这几位记者的表情,他满以为能打动这帮记者,获得友好表态,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哪里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从这帮久历经沙场的老戏骨脸上,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信息? 眼前这帮京媒记者的隐忍功夫。早已经炉火纯青,哪怕就是这帮人大获全胜,心里面已经喜悦到了极致,在现场当着对手的面,他们也绝对不会有丝毫表示。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赢家心态?(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4章:师徒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14章 师徒 作者:吾爷 不管是真的假的,还是虚伪的和真诚的,世上有太多伟大的人,和貌似伟大的人都反复地说过一句话:“我对钱没有兴趣”! 但是,我很想问他们一句话:“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敢把你账上的钱全部划给我吗?” 回答肯定是否定的。因为世界上最容易引起人们兴趣的根本话题,其实也就是钱。其次才是权和性。 眼前的事实就印证了这一点。 这不,就在景阳酒店被强制执行的第二天,陵江当地媒体就采取【明褒实讽】的老套伎俩,刊登了【陵江市高法主动响应最高法号召,按【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精神,已于昨日将景阳项目中唯一有收益的酒店经营权,强制执行给了外省企业以抵偿债务。 “陵江市高法优先代异地法院执行生效判决的行动,充分体现了直辖后的陵江人,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欢迎真正有实力的财团前来陵江投资。” 消息一传出,整个陵江就炸开了锅。不仅仅是有人开始骂市高法胳膊肘往外拐,各与景阳项目有关的债主也纷纷找上门来。大吵大闹地叫嚷着“是景阳项目欠我们的钱,又不是玩成书欠了我们钱!你们赶跑了玩成书这个【和尚】,我们就找景阳酒店这个【庙】还钱! “企业欠债企业还,这是天经地义。有钱钱打发,无钱账打发,无钱无账话打发。像现在这样,话都没得一句就换了债主,那不得行,必须有人认账!否则,酒店的经营所得就必须拿出来所有债主一起分!”债主们貌似很有理由地说。 一时间,新接手景阳酒店的经营班子面临重大考验。 毕竟这个话题,一度是陵江市民茶余饭后扎堆,在街巷纳凉和茶馆热议中说得最多的烧脑内容。 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作妖,跟着还有更阴的。据说在市高法完成强制执行的当天晚上,地方势力的反击就布置好了:“各位都记住,明天一上班,就开始讨要欠账,让城区供电局当头阵,他姐夫是殷副市长,这家伙平常大肆惯了,让他先上,一个金额大,二个背膀硬,三个距离近”。 策划人的安排不能说不狡诈,让“水、电、气”三大国有垄断经营企业“打头阵”,率先向刚易主的景阳酒店发出《催欠通知》。理由也很名正言顺,“企业法人或经营者出现未清资核产的变更,企业债权债务的法定义务和责任不变。” 城区供电局就坐落在景阳酒店临街对面,中间就只隔了一条带天桥的马路。加上供电系统既然号称【电老虎】绝不白给。自然当仁不让地派出最精干的人员当了这【排头兵!】 而且因为是预先安排好的,来人不但故意把《催欠通知》粘贴在酒店临街的玻璃门上,随行的《陵江晚报》记者,马上就当着路人进行了专题采访。 就这一波骚操作过了没过多长时间,陵江当地的债权人在地方势力的怂恿下,也开始聚众到酒店来吵闹了。 而且他们明显不是以解决问题为目的,而是想把事情闹大,引发负面舆论。 此刻,由于这些债权人堆拥在酒店门口吵闹,引来的围观群众越聚越多。颜家俊一边向葛总汇报,一边就当机立断地暂时关闭了酒店大门。 随即他亲自带队,派出强大阵营在酒店大门外组织劝告。一边疏导围观的路人,他见劝阻对债权人起的作用不大,就正告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请你们明白,酒店是经市高法执行给我们的,想要解决问题只能去找市法,如果你们继续吵闹不听劝阻,我们就报警了。” 一听说报警,吵闹的债权人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嚷嚷还是在嚷嚷,但态度缓和了很多,也愿意听从引导,往侧面车道去地下车库乘坐电梯上楼,随酒店保安一起去找法院驻酒店代表【范二巡】。 一拨就吵得更起劲。“报警就报警,哪个怕哪个?钱是景阳公司欠的,又不是玩成书欠的,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既然有这个本事接手干,那就该有这个本事把欠下的钱还了。不还钱,你们就别想开店。” 颜家俊见状,知道多说无益,这几个明显不是来关心债权,而是带着吵事的任务来的。 于是,他也一点没有犹豫,直接就说。“好,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了。” 他随即指挥旁边的保安说,“就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给我看住了,一个都不让离开。我现在马上报警,说有人堵门,破坏强制执行后的酒店正常经营。”边说就边拨打电话。 殊不知,就这一下,见到颜家俊真要报警,让保安控制他们一个都不要离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帮坚持闹腾的所谓债权人不仅仅是蔫巴,而是你望我,我望你的一下子就冲出保安的包围离开了。 颜家俊哈哈大笑,冲着这几个家伙的背影说:“兄弟,别跑啊!等着警察来了就领钱了哇。” “颜总,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有问题?”山娃子问。 嘿嘿,你们没有发现他们同刚才那些听劝阻的债权人一点都不熟悉吗? 你们想啊,收债好几年,闹了若干次,真正的债主哪有互相不认识的? 刚才那帮人那么多,我们一说可以商量,他们就不吵了。 唯独这几个,明显格格不入,既不敢跟着上楼,又一点不通商量,哪像是在讨债?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酒店门口闹事引起围观。我们果断先关门,再劝导,劝走了真正的债主,他们见我们报警,警察真要来了,验明身份,他们就没机会全身而退了。 上得楼来,颜家俊见到债主们围着【范二巡】七嘴八舌地在吼着,而【范二巡】显得有点呆萌,应该是在事前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被突然袭击了。 颜家俊下去解决以前就对他说过:“债权人现在跑来这样做,恐怕不只是在给我们新接手酒店施压?而是冲强制执行来的,你可能还得以法院驻酒店代表的身份出个面才镇得住哟!” 果然,现在【范二巡】的反应很激烈。他冲着债权人说:“你们现在这样跑来吵,不是在故意添乱吗?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行为我不能接受。 过去找玩成书你们可没这么积极过,现在找新业主你们却像疯了一样地不听招呼。 要知道,你们的债权都是由法院认定,该怎么执行你们应该找法院,来这里找到新业主吵是聚众闹事,绝对违法。 要知道,昨天以前,他们还同你们一样是债权人,而且是比你们债权大得多的债权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阻挡了人家两次没执行成。这次人家可是通到天朝才搞成的,你们这样来闹事,到时候被逮了恐怕谁也帮不了你。” 颜家俊听见【范二巡】的讲话,扎扎实实地给吓了一跳。 就今天,早些时候城区供电局来张贴通知,他也来向他报告过。当时,他可不是这个态度,而是说“这个问题忒大,该怎么处理,我还得请示一下”。说完他还当着颜家俊的面就给吴局打了电话。 电话一拨通,他就用很激动的语调说:“自清啊,你这可是把你师傅放在火上烤哇。这不昨天才刚执行,今天一大早城区供电局就来催收欠缴电费,还让记者随同采访,这恐怕不只是冲着业主,而是冲我们的强制执行来的哟。 你看看,我们的工作是不是做得太粗糙?这样搞下去,酒店接下来一定会麻烦不断,就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恐怕是镇不住的哟。” 范二巡在电话上冲吴局讲的话,明摆着是对城区供电局来催缴怕得要死,其对吴局的埋怨也还在颜家俊耳朵里存放着,现在对着一群债主,一下子态度就变得很官方,而且很强势,这真的是一下让颜家俊回不过神来。 作为新接手的经营者的全权代表,颜家俊在见到?城区供电局来张贴通知,他误认为所谓【代位强制执行】,实际上陵江政府让他们继续注资填坑。如果已经给予执行了以后,因酒店的负债发生冲突产生误会而经营搞不下去,责任就可以推到新接手酒店的外来企业身上。进而推到决定强制执行的领导身上。 显然,【范二巡】不顾当着颜家俊的面,公开陵江干部队伍间的矛盾,貌似有一种气晕了头,恨不得马上发起【反击】的意味。毕竟他是法院派驻【被强制执行企业】的代表,发生什么事情首当其冲地该他承担责任。 那么,相应地,有事就应该先征得他的意见,然后才决定是上报法院或对外公开。这个程序,甚至是在《陵江日报》上都【公告】了的。 结果呢?供电公司派来催缴欠款的经办人,到酒店催缴原经营者拖欠的费用以前,不知道供电局领导是怎么交代的,根本就忽视了他的存在,直接就把《催欠通知》贴在酒店的大门玻璃上,还召记者来采访,他还蒙在鼓里。 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挑衅法院的权威,不把他这个副厅级待遇的【二线干部】放在眼里,既让法院难堪,又有欺负退休干部之嫌。特别是就这样尴尬的情况,还被一个来自边远省区的乡巴佬提示出来,他能不生气吗? 但吴局在政治上可要比【范二巡】成熟太多。他听完了【范二巡】的电话,略作思考后对【范二巡】说:“我说师傅,您得先走正常程序,立即把情况向中区政府报告。 按照规定,辖区的企业遇上紧急情况,辖区政府理应派人出面协调。这是辖区的企业与国家能源供应部门的民事行为,至少是有正当理由做幌子。 另外,您知道,一中院受理案件的债权人是景阳大厦,与酒店没有直接的法律关系,接手企业拿到的只是酒店经营权,不是大厦产权。这个解释工作,早就责成一中院去做了,您是清楚的嘛。 况且,城区供电局既然敢在这个敏感时候公然这样做,就肯定早已拟定好了应对方案。你不能说他们是放纵玩成书而故意针对新接手的经营者。他们才不管玩成书或洪海侠,他们只认景阳酒店。” 听了吴局的分析,【范二巡】显得很不服气。他原本就对自己【过去的副手,现在的上级】心存芥蒂。作为吴局的老领导,那一声【师傅】,在这个时候听起来不但不受用,反倒时有调侃的味道。 再加上这话里不但含有指点的意思,关键是还带有一种上级对下级的君临意思,这让【范二巡】听起来,心里面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想当初他没能够在直辖时,顺位升上去成为新组建的高级法院执行局局长。而是他的副手吴自清被破格提拔了上去。这不仅仅是他自己心里面不是个滋味,关键是同事们还就此风言风语地议论个没完。让他心里面更加的不了然。 由于工作关系,留在一中院执行局继续当局长的他,反倒是要接受已经破格提拔到市高法当执行局长的吴自清垂直领导。 这次,市一中院与市高法对景阳酒店的执行问题,在辖区政府【地方利益优先】的执政观念驱动下,一直达不成共识。已经到点退居【二线】的他,以【二级巡视员】的身份,作为中院和高院两级法院都能接受的人选,被临时抓差,调来充当了这个法院驻景阳酒店的全权代表。 一直以来,他本就是带着情绪待在景阳酒店,干着这个费力不讨好的【钦差】工作。加上无论是玩成书还是程晓辉,都仗着自己背后站着有大人物支持,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法院派驻酒店,行使资产管理和经营监督的全权代表当回事。 要说他对自己现在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尴尬位置没有意见,那肯定是假的。 仅上一次,市高法准备要来对酒店实施强制执行,玩成书和程晓辉不知从哪里预先得到了情报。居然在故意找他汇报工作时,在他茶里下药,把他整睡着了,使得他没能及时掌握到情况,向组织上报告,害得他差一点【天亮了撒泡尿”,临到退休】还因知情不报,差点酿成【重大责任事故】,挨了个党内警告的处分。 就这样的遭遇,致使他性情大变。原本早想置身事外,得过且过地混到退休就妥妥地走人,没想到身在狼窝,竟然连这点简单的想法都变成了希望中的爱马仕。 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现在见到【连深懂他现在这尴尬身份内情的体制内工作人员】也都不把他当回事,他是真的急眼了。 他此刻的表现根本就是恼羞成怒的正常反应,并不是颜家俊不适应他的变化,误以为他是刻意【装出来的】。当然,也就更加不是冲强制执行导致的经营权必然会易主来的! 【范二巡】听完了吴局的善意提醒以后,非但没有清醒过来,反倒是误认为连吴局也不认可他这个【曾经的老领导】的判断。他真是有点按捺不住地带着情绪说:“我的吴大局长,咱们虽然是陵江法院,可更是人民法院!咱们执行的是已经生效的判决?虽然是替外省法院代为强制执行,也的确是把酒店经营权执行给外省企业经营不假,可咱们还是得到了陵江市委和市委政法委支持的行动的嘛!不带是这样搞的啰。他们不给予具体的支持也就算了,还这样明目张胆地搞[反攻倒算],你叫咱们人民法院今后还怎么主持正义?又怎么搞类似的强制执行嘛?” 吴局听见【范二巡】这样夹枪带棍地说话,知道他是真的有点因为受到侮辱急眼了。 他吴自清在去执行局以前可是法院的办公室主任,曾经侍候过退下来的那些副院长级【专委】,知道在这种有强烈失落感的当口,哪是受半点委屈,都有可能被对号入座引起强烈反弹的。 其实,出现今天的尴尬情况,【范二巡】前段时间的表现,明显是带着情绪才百事不管造成的。当愚弄落到了他自己头上,这才陡然地发现,也许就是因为他自己所持的百事不管态度,造成了中区政府对强制执行有意见的那一派,此时此刻也就看不见他的存在,这不就等于是他自己把自己给玩消失了吗? 于是,吴局强忍住心里面的不快,很耐心地跟【范二巡】解释说:“师傅啊,你说的话我肯定是完全明白,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是故意冲着强制执行来的呀! 如果我们向上级报告他们的做法欠妥,他们不但不会承认自己包藏祸心,是故意在找碴,他们反倒是还可以指责我们实施强制执行前并没有通知他们。 而且,我还认为,从他们现在的举动来判断,即便是我们提前通知了他们协助,他们也有可能会选择不配合。因为他们可以说:不好意思啦,我们也是企业,也是自负盈亏的啦。企业长时间欠费不交缴,我们有权随时向欠缴企业下通知,要求缴纳拖欠的费用的啦!就算是你指责他为什么以前不催缴,他也可以说,我们以前做得不到位,现在知过能改,善莫大焉的啦!”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5章:奏凯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15章 奏凯 作者:吾爷 颜家俊的吃惊,恐怕也应该是所有的中国普通老百姓,见到体制内官员都有两副面孔,都会深感不适的真实写照。 【范二巡】在对待同为体制内的城区供电局是一个态度,对他徒弟,也是现在的顶头上司说话还稍微有点冲,但从整体上来说,除了发发牢骚,还是不敢有半句重话,特别是在听了吴局那段说教似的结束语:“我们要是去与他们论理,他们完全可以说:如果我们不催收,造成了国有资金流失,我们是要被追责的。至于催收的时间节点,正好赶上经营权易主,那纯属适逢其会。根本就用不着给我们扣高帽子。 总之,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分明是故意来挑事的行为,粉饰成他们并没有成心给人添堵,而是我们在无限上纲。” 吴局的这番话一说完,【范二巡】气得差一点没忍得住。直接就气急败坏地怼过去说:“我说我的吴大局长,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拿他们一点办法没有了吗?你刚才还说让我去找区政府,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给区里面的电话我已经打过了,我找到了中区政府企管办,他们说的话,我如果告诉你,恐怕你就不会说刚才那段话,而是气比我更大了!” “是吗?你说来我听听看?”吴局貌似满不在乎地说。 好,你把电话拿稳了,他们说:【你们找来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企业,不是很有钱的吗?怎么连酒店欠缴的电费都交不起呢?人家供电公司也是自负盈亏,大家都是一样的在搞企业,你的债权应该兑现,人家的债权就不应该去要吗?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给酒店供的电。 我们都是在为国家做事,那就更应该扎紧口袋。你让我们去要求供电部门为经营企业松下带子,这不是让我们教唆他们犯错误吗?这事我们还真不能干! 再说了,他们既然能够全额补发被原经营者拖欠的员工工资,支付原经营者赊销的部分账款,给你们的顺利执行创造条件,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要求他们,把酒店拖欠了国家多达180万元的电费悉数交齐了呢? 咱们不能用优先满足个人利益以收买人心,反而对国家的欠款就继续拖欠? 你听听,这都说了些什么话?\"【范二巡】完全是半点底气都没得地对吴局说。 “呵呵,师傅,这下子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说得很对,从这个表态的内容来分析,他们应该是通过气的了。 如果我们再去找他们,说多了,弄不好他们再来个断章取义,恶意抨击,还可能造成社会舆论的误读,引起更大的麻烦。 算了,你也不用着急。也暂时不再插手这件事了。如果我们追问得他们急了眼,各自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据理力争,双方都得理不饶人,有可能正好就中了某那些躲在背后使坏的人,故意设计好了在算计咱们的阴谋。 如果是双方都继续地去指责对方,完全可能造成双方都感觉脸上无光,最终双双沦为别人手中的枪杆子。” 就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情况,足智多谋的吴局也显得很无奈地说。 “那我该怎么办?人家八桂同德公司委派到酒店的颜总经理,现在还在一边等我给你请示后的消息,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范二巡】很巧妙地来了个移花接木,当着颜家俊的面,就把皮球踢给了吴局。像他这样的老官僚,那是绝对不会把已经烧红了的炭团,捏在自己的手上,不找机会扔出去的。 果然,【范二巡】这样一讲,貌似把吴局也怼得没招了。 他顿了顿才说:“这样,师傅,我的老领导,你也别急,你让他告诉他们老板,就说我说的,这种事让他们今后不用找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他们该怎么想办法去对付。 说不定他们能想出来的办法,比我们直接出面去协调,找到这些平常一个比一个更难伺候的主,还更加有效果也不一定呢?” 听了吴局的意见,【范二巡】手握电话频频点头,像是终于可以继续当他的甩手掌柜了,他如释重负地长吐了一口气。 不过,也不排除他是真的很服气吴局的眼光比他高,格局比他大,办法还比他多。至少应该是比他更灵活的。 此刻的还真的是啥都没有多想,随口就蹦出一句:“好,领导,还是你政治觉悟高,遇到棘手的问题更有处理手段。那我就按你的意思立即交代给颜总,让他通知他们老板自己先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自行解决,不行再说”。 就这一句刀切豆腐两面光的话,恐怕有好多的干部真就得学一辈子也未必搞得明白。 他放下了吴局的电话,紧接着就放下身段对颜家俊说:“颜总啊,你都听见了,我是一点都没把你们当成外人,也是把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事再努力。刚才我一直在向领导据理力争,你也听见了,我虽然尽了最大努力,但很遗憾确实没起到什么有价值的作用,忙活了半天,等于是啥都没干! 领导们明明知道是有人在搞阴谋,但苦于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也没有办法采取措施呀!” 他见颜家俊没有说话,紧接着说:“即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发生的是怎么一回事,你也丝毫没有办法。 即便是再大的领导出面,充其量也只能是把补交的限制时间延长一点而已,绝对没有人敢拍板把国家债权抹掉。 凭我的经验,一泡屎不臭,挑起来就臭。现在他们故意把记者喊来做专访,就是想见报把这个欠费问题,通过舆论整成陵江城区妇孺皆知的状况,到时候谁也不可能签批:【景阳酒店的欠缴费用免了!】毕竟人家国有企业,提供了服务就应该要收取费用。如果每个用户都找个理由就拒交费用,国家负担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拖到最后谁来买单? 难道因为是特色社会主义,连企业用电都由国家供给吗? 毕竟现在咱们中国变化再快,还没有到达共产主义,即便是加上【特色】二字,总还叫社会主义嘛。 既然还只是社会主义,当然还是应该由社会来支持国家政权的巩固啰。 总之,谁也不能说供给部门要求欠费企业补交费用,就是在表示对企业采取强制执行不满,或者是在给强制执行的顺利推进制造障碍?凡事得有证据,下定论不能靠怀疑。 颜总,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吗?” 【范二巡】真不愧是干了多年的执行工作,对其中的困难和艰辛自然是摸得门清,关键是见手执生效判决的执行申请人要求强制执行,那可是经历得太多太多了,对其对症下药地做说服工作,那肯定是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神经病就满嘴说胡话的能力。 正如社会上盛传的那样:【官司好断执行难,赢了官司输了钱,纵然判决已生效,执行不了也枉然。】 当时的情况可是让颜家俊大大地为难,如果照实说,无论是向葛总汇报,还是向洪董汇报,麻烦都会是一样地大。 “捏在手里自己想办法,自己又能想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 可是,如果不汇报,那一拖出来事,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又怎么扛得起?万一就为这事没有汇报,造成【拉闸】了怎么办? 于是,颜家俊经过思考后,还是给葛总打了电话很婉转地向葛总做了汇报。也就有了让京媒改变原定计划,直接大兵压境的集中优势兵力去了城区供电局。 虽然说去了好长时间没有听见消息,但也没有坏消息传来不是有句名言:关键的时候,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毕竟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着急。 现在可好,【范二巡】在这帮债权人面前,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么牛逼的态度,颜家俊还是第一次见到由一个体制内的官员,用这么强势的态度处理问题,也就更是第一次见到有高级官员用这种态度帮助自己处理问题。他真的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好庆幸因为《催欠通知》的问题没解决,债权人来吵事的情况他压根就没敢报告。 他也不知道凭他自己到底能不能处理好。他只是凭着他长期在工地上处理混混的经验,把那几个混在债权人队伍中的江湖烂仔给吓跑了。但是不是能让这些真正的债权人也感到害怕而离开,他可没有把握。 这下子这俗称【配戏的】雄起了,他直到望着最后一个债权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的时候,他的头还晕乎乎的。 听了颜家俊的咋呼,阳律的第一个反应是“终于拿下了!” 他松了口大气地说:“还是洪董英明,搞了个大炮打蚊子。见到那个叫什么阿俊的没报消息回来,坦白地说,一分钟前,我的心都是悬起的。” “现在回过头去看,我想问一下洪哥,你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想到要让京媒朋友调集重兵去轰这一炮呢?” 葛戈果与阳律的反应恰恰相反。 因为他知道京媒的威力连书记和市长都有敬畏感,莫说一个小小的局长。 当时章涛说的那句“杀鸡蔫用牛刀”的话,他就从心里面赞成。 一直以来,兄弟们都知道洪海侠临场反应一流。却不清楚,经过了【闭关修炼】以后的他,对情况的了解和大势的综合推断,也已属顶级。 作出集中最强火力去攻坚的决定,是因为一听见郭戈果转述颜家俊的报告,洪海侠很确定地想起了一个人。 他对葛戈果和阳速乃二人说:“因为我当时的判断,能想出这个招数,又能够调动性格乖张的城区供电局局长打头阵,唯有刚调去市里任副职的向浩宇一人。” 【啪】阳律突然一拍大腿惊炸炸地说:“对哦,唯有他不但能使唤背后有倚仗的城区供电局长,最关键的是只有他才会极度反感景阳酒店易主。” 但葛戈果却对这个推断提出了质疑:“不对啊,我记得洪哥当初资助孟鸿飞的时候曾说,只要向浩宇在与高新区书记的二选一中胜出去了市里,他就不会继续为玩成书站台了呀?” “呵,呵!你们说得都对,但有些意识不是说丢就丢得了的。特别是这中间如果还夹杂着既刻骨铭心,又说不出口的痛,那就更不是说抹掉就能够抹掉的哟。” 洪海侠雾笃笃地冒出来一句莫测高深的话,在座的没有一个人听懂了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但还不能细问,因为几个都是聪明人,也都知道,即便是心里面很想整明白是什么个意思,现在也不应景。 只是,这一上午却真的是苦了洪海侠,他虽然觉得向浩宇这样做有点掉价,但他又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自老革命【错认儿子】,向浩宇一到周末就提着水果和点心跑去老革命家里喊【爹】,终于促成了自己【弄假成真】的破格提拔以后,圈内人都知道,他向浩宇本就是真小人一个。 而一个把权位看得很重的人,实际上同时也是一个自卑感很重的人,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 洪海侠这次对向浩宇的判断又对了。 按道理说,都已经如愿离开了中区这个随时有可能爆发政治冲突的地方,他也已经有了最好的搪塞借口。向浩宇本不该再回头,来趟景阳酒店被强制执行这趟浑水。 今夜有这番骚操作,应该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与替玩成书站台无关,与景阳酒店的易主也无关,纯粹就只是冲洪海侠个人来的。 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自打洪海侠坚持以景阳酒店总经理作注资条件开始,就与他和谭桂蓉与玩成书达成“景阳酒店总经理由玩庸出任的协议”发生了冲突。 也就等于是直接动了向浩宇的奶酪。外人肯定不知道,这对向浩宇的刺激有多大?但他自己,那可是扯心扯肺的痛啊! 当然,到后来洪海侠也知道了这中间的微妙关系。 只是他知道得太晚了。 这也是他被迫把【以总经理身份守住酒店】,修改为【以诉讼的方式抢夺酒店】的起因。 而且直到今天他还认为:“如果他一直在景阳酒店任总经理,就不会有程晓辉后来的参与。也就更不会横生出申光荣也搅和进来的陷害。 也许玩庸也不会因案发,最终被动选择远遁避祸,弄得只要他不想接受审判,今生就永远不敢再返回中国。 同时,向浩宇这个真小人,也就不会因为骨肉分离而这么恨他洪海侠。 只是,这冥冥之中的天意,却没能让洪海侠找到避开这场灾祸的可能性! 而且,即便是从头再来,遇上这种奇葩的,让【闺蜜替代】促成【先兄后弟】,到【借尸还魂】和【报复留晶】的复杂关系,他洪海侠很可能同样也找不到能避开掉入坑局的理由。 毕竟,这个【事故】从一开始就太过荒诞,就是能算出周朝有800年天下的姜子牙在世,也未必就能搞得清楚,这人世间还会有这么难断的【家务事】。 虽然,即便是现代检测人体基因的科学再发达,【事实真相】也因现目前当事人的远遁无从考证。但刻在心底的裂痕却没那容易愈合。 因此,在过去的日子里,洪海侠在陵江中区没有得到应有的公平对待,他没有怨政府,他甚至也不恨玩成书。他觉得只是因他自己忽视了【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古训。是自己给自己解释了一些明显不合常理的现象,“造成了自己与正常的投资获利擦肩而过”。 现在可好,经历了九死一生,酒店也强制执行到手了。却又得叹息“正义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已变成了很缺失的稀罕物。” 其实,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正义,只有赢家的得意。 特别是那句如同放狗屁的话,【正义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说这句话的人根本就是个白痴!一个自欺欺人,一个习惯性自欺欺人的白痴! 不是吗?【迟到的正义还能叫正义】吗?就算这个世界存在正义,那又怎么样?排长队等待正义降临自己头上的人多了去了。你有这个把握,在你有生之年,真会轮得到你获得吗? 从形式上看起来洪海侠是赢家,他终于拿到了原本就该属于他的阵地。可那又怎么样呢? 这阵地已经被以玩成书为代表的利益集团,恶意经营得千疮百孔。要想起死回生,即便是有了天时,有了人和,却严重地缺失了地利。 再大的天时,它就在空中飘着落不下来;再牛的人和,没有舞台给你表演,那也是枉然。 就算你洪海侠现在很牛逼地已经登上了舞台,还有比你更牛逼的人,成天都在想着如何拆你的台。 就像现在,这负债累累的酒店,如若处理不好,接二连三的【冤大头】,根本就不需要人怂恿,也会找上门来。 就像今天刚才拿到酒店经营权,用陵江土话来形容:“刚拿到荷包里还没有捂热”,天大的麻烦就找上了门来。 这就像孙猴子,你纵有大闹天宫的本事,可怎么也蹦不过出如来佛的手心一样!谁又敢说这一时的奏凯就能够最终成就胜利的凯旋呢?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6章:凯旋。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16章 凯旋 作者:吾爷 时钟已经滴滴答答地奔向中午12点。眼瞅着一上午的工作时间就该结束了。 供电局大楼内的守更人,只要是在岗人员,此刻都已经来到了七层楼上。 只是,他们在没有接到局长的指令时,还都只簇拥在局长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竖着耳朵倾听办公室里面的声音,只等局长一声令下,他们立马就冲进去,完成阻止和驱赶的工作。 此刻,城区供电局长见杵在办公室内的京媒记者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真就一点也看不出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这下子他有点急了。 心想,恐怕这帮京城大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自己最多只能这事缓干,不能说出为什么要干。 根据两害相较取其轻的原则,他决定暂时放弃搞反攻,赌京城大爷不可能随叫随到,更不可能常待在陵江。 于是他就冲着熊主任放大声音说,“你把【卷宗】放桌子上,赶紧下去催督,看看刘主任已经派人去酒店撤回《通知》没有?另外通知一下,让酒店派个负责人来协商一下,怎么解决欠费问题。” 办公室主任谨慎地把【卷宗】放在局长的顺手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骆驼哥说:“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我是打心眼里认可局长的敢作敢为。我也从你今天的表现中可以断言,无论是半年前同意景阳酒店在正常经营中欠缴电费,又或是今天带着记者去景阳酒店张贴《催欠通知》,都不是你本人的意思。 而是你背后有位能调得动你的领导,指示你在强制执行刚完的敏感时候,顶着风去干这敏感的事。这本来如果真要追究,一定会成为他人生的一大污点。 我们今天鉴于你情愿代人受过,也已经改过的表现,就成全你,暂不追究这个问题,不但不要求你公开【卷宗】,也答应你暂不公开我们已拍到的内容。 现在,我以今天到场京媒的名义,请你给这位不太识时务的领导带一句话,当官就好好地当,别再做这种于人有损,于己还不利的事情。这次我们可以放过他,如果下次再为了一己私利为非作歹,我请今天到场的京媒人做个见证,我一定会调动一切愿意主持正义的力量,同他死磕到底!” 局长眼见自己说了一大堆好话,还冒着被误解的风险支招,终于让这帮从千里之外跑来陵江,为外省投资者打干帮的京媒记者,不再对自己穷追猛打。他真的是如释重负。 就刚才,从这帮人一个都不搭理,不但已经有几位记者下意识地在门口组成了人墙,隔断了自己与门外吃瓜员工的联系,还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卷宗】,轮流看护,监视着它不能离开这间办公室。他果断地采取措施来了个缓兵之计,让营业部主任以去收回通知为由,赶紧离开办公室。他知道营业部主任护主之心绝对真诚,但拙劣表现却演过了头。在这帮京城大爷面前他就只是个菜鸟,若让他在这里继续表演下去,还不知道会编一些什么漏洞百出的故事出来。 现在他听见,明显是这帮瘟神的头发出了“就此打住”的信号。 他算是松了口大气。 因为局长清醒地知道,“那【卷宗】里的东西,在当前的情势下,绝对是不能当众展示。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不但此一时彼一时,各个地方的具体情况还不一样。 一旦认起真来,那里面不仅仅是有他自己,同意景阳酒店暂缓缴纳电费的签字,还有好几位领导都在审批表上有过签字和意见。 无论是故意还是非故意,这帮人已说了他们将促成【景阳项目的问题立案调查】。他也晓得这是迟早的事,该谁负责,谁就得负责。但因为这牵涉到的人实在太多,引发案件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是自己,更不能是现在!” 局长想了想,自己如果再拖,整得大家都下不来台,无冕之王变成混世魔王,真来个举报,那样的后果,恐怕市里面为了换取这帮京媒的颂歌,不要说自己与市领导比较起来,也就只是一小兵仔,连车马炮都不是,就算自己是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马谡,为了有人对已有的失败负责,面向未来要服众,恐怕也得给当成替罪羊给斩了。 没办法,对方逼得太凶险,眼见已没有人再敢站出来替自己解围了,自己只能想办法自救,那就再抛根骨头出来试试运气,人们不是一直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吗? 俗话说得好,舍得宝来宝掉宝,舍得珍珠换玛瑙,自己要是不甩点真东西,恐怕今天真的是过不了这个闸啰。 于是,局长只好让办公室主任马上去督促营业厅主任撕《通知》。 还好,自己这一招还真收到了奇效,不管怎么说,至少这帮京媒爷们,已经没有再吵嚷着,一定要当众展示【卷宗】了。 局长只等骆驼哥的话一落调。 马上就接着说:“记者同志们,无论你们怎么看待我此前的表现,至少我现在的态度是绝对坦诚的,你们应该感受得到。我能够决定这样处理,已经是我作为城区供电局长能行使的最大权限了。 同时,我能当众给新接手景阳酒店的用户指路子,如果你们能继续出面,他们也是完全可能获得政府的正当支持的。毕竟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是公布了的。剩下的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运作,这并不是我在推诿,的的确确是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 章涛性急,既见到办公室主任听命而去,又见局长这样讲话。他也忍不住说:“这不就对啦!我们骆总编已经表态了,只要不再继续添乱,让我们想给陵江唱赞歌都没法定调,我们就不会再向领导去投诉。今天发生的情况。该怎么给领导去解释,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就是就是,经过各位记者同志提醒,我也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了。 哦,对啰,我刚才听你们说,你们随时都能够直接同市委书记通电话,我可是连市领导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容我再多说一句不怕你们笑话的大实话,就是有,我也不敢打,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们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我今天也绝对不是不配合你们的采访,我只能请你们理解我位置卑肩膀窄,扛不起多大的事。 但凭你们的能量,【卷宗】里的情况,你们即使既没拍到,现在也不要求看,要想找到你们想要的材料,也应该一点都不难。只是还请你们网开一面,给我留一些时间去反思和纠正,就不用在这里难为我了。 正如你们所说,今天来城区供电局采访,也只是临时决定的,那就把它当成一个闲篇,翻过去就好。 我说这些话,还是希望你们能不再计较,让我们一起为新接手的经营者,把景阳酒店经营好共同出把力,你们都在陵江有记者站,过了今天,你们可以让他们当好你们的耳目,对他们城区供电局接下来的做法,听其言,观其行!” 听了局长这一番话,京媒众人相视一笑。就这一下,让众人都清醒地感悟到,为什么局长能有这本事在一个比一个更大肆的城区供电局只手遮天了。 虽然京媒记者们一进来就感觉到这位局长是个【老司机】,年纪不算老,经验却老道。但直到现在,才算得上是看清楚了他的真正实力。 刚才的侃侃而谈,疏而不漏,话术使用得体,内容点到为止,让你是既能听懂,品出个中味道,但又让你抓不住他话中所有的指向。即便是来自京城、见多识广的记者们,也不得不从内心里,默默地对这位局长有那么一点好感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更精彩的一幕,又在京城的媒体脉圈内上演了。 今天这间屋子里,虽然数骆驼哥的级别最高,但碍于“章三疯“家老大的颜面,他得把这最后的话语权让给章策,让他在几个兄弟面前长点脸,毕竟这次是邀约了他章家三兄弟倾巢出动的。 这样的细微之处也做得滴水不漏,也正是其貌不扬的骆驼哥,能够在京城媒体圈里成为大哥大的原因。 该他出手的时候他绝不含糊,一定会顶在众人前面,尽量地想办法先声夺人镇住场子。就像刚才一样,居然就拿出了【马上给市委书记打电话】的大招,一下子就把局长和那营业厅主任给吓蒙了。 而在大局已定的时候,他又尽可能做到该谦让就谦让,把露脸的机会,尽量让给最需要的人。让大家都能够有机会享受在众人面前特有面子的滋味。俗话说得好:“花花轿子众人抬”嘛。 对这一点,章策并不是第一次享受这种由骆驼哥主动让给他的高光时刻,这也就是他们【京城铁三章】只要是接到骆驼哥的召唤,除非正在公事的岗位上抽不开身,就是在病榻上也会立刻就爬起来打冲锋。 此刻他貌似很不经意地望向了靠在办公桌边沿的骆驼哥,他看见的是骆驼哥故意避开的眼神。 他知道,骆驼哥其实是在暗示他,目的已经达到,是该见好就收的时候了。 章策故意往局长的身前靠了靠,鼻腔里轻微地发出了【吭~】声。他清理了一下嗓子,貌似有长篇的发言要推送出来。 然后,他用肯定的语句开始了总结性的发言。 他说:“那好!同志们,既然局长同志已经有了刚才这样的思考,证明局长同志既是一位敢于承担责任,又是一位作风过硬,能团结和管束好一个纪律团队的好领导。 我们相信他一定会兑现他的当众承诺。把应该办的事情办好! 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做新闻的,忠于自己的职业,不属于我们管的事情,就让该管的部门去管,我们就不要去插手了。” 章策代表到场的一众京媒记者甩出了这段话以后,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刚才还存在着疑惑,对不确定的结果还有那么一些嘈杂,刹那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章策见再次用抬举的话术挤兑了一下局长,眼见局长如释重负地垂下了双肩,他知道产生的效果不错。 于是,他又抓住时机紧接着说:“同时,办公室主任和刚才那位主任的态度,都证明了贵局中层干部在局长调教下,言行之间总是透露出对城区供电局的忠诚。 一众职员的态度,更是展示了敬业精神的风采。这让我们感觉不虚此行。也让我们受到了极好的教育。 从各位的身上,让我们充分地看清楚了,你们是一支敢于在歪风邪气面前说不的斗士,也是愿意体恤民情,真正地做到为人民服务的办事机构。 我们今天来采访,也是抱着希望你们看清陵江现在的政治大方向,认清当前陵江的主流形势,真正地做到为大陵江的城市建设做好服务。 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大好成果,不仅仅是投资商人已经呈大流动的趋势,全国干部储备统一由组织上调配和任命,异地交流使用也必将成为常态。 自此以后,陵江必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国际大都市,今后,也不再是陵江人处理陵江的事,而是全国各地的人都有机会来管理陵江。各位千万要认清形势,把握好时机。 过去陵江那种严重的本位主义经营意识,很快就会成为历史。同志们务必要高度重视,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啊。” 张策的总结性发言虽然不算短,但并没有一句废话,倒像是市委书记在作政治动员。 老大哥就是老大哥,话里话外都透着恰似你的温柔,又包含着掐死你的杀气。 事实上城区供电局局长与他的几位部下,今天所做的一切,在这帮因见过大世面,人人都有明察秋毫的本事的京媒记者面前,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来城区供电局之前。从洪海侠那里领受的要求只是达到收回【限期补缴欠费通知】即可。凭他们刚才那些表演,特别是营业厅主任的挑衅,恐怕城区供电局不进驻纪检工作组的可能性会是零。 到那个时候,城区供电局局长也好,营业厅主任也罢,即便是把肠子都悔青,最后也改变不了下课的结局。 如果说要真的是认了真地严查下去,恐怕还不只是下课的问题,在早就搞得天怒人怨的【电老虎】窝子里面,查出几个犯罪分子来逮进监狱,应该说根本就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谁要是对这件事情也会感到大惊小怪,恐怕随便去问一个普通老百姓,他都会毫不客气地骂你是弱智。 但是,今天不同,京媒的记者们只是为了解决景阳酒店,在强制执行后的经营环境问题,对城区供电局里是不是有贪腐行为?半点兴趣都没有。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和城区供电局局长的想法倒是一致的。 他们这次来陵江的任务,与公与私都只是唱颂歌。 他们要做的只是见证全国首例异地委托强制执行经营权的案件,拿到第一手资料以后,就动用自己的笔杆子,尽其所学,不啬使用绝美的词汇,大书特书的为陵江已经消除了地方保护主义,带头为异地法院在陵江的生效判决强制执行本地企业,让外省企业在陵江的债权得以兑现。 通过陵江市高法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代为强制执行,证明陵江的司法部门,对外来投资者在陵江的利益,也是大力保护的。 陵江的投资环境是优质的。 陵江政府对外省资金进入陵江,参与城市建设不但持开放态度,也是在政策上一视同仁地给予支持的。 陵江的司法部门对外省来投资的企业,意外地遇上了经济纠纷,也是持公正的态度。 只要是正当诉求,不但秉公办理,坚决保护,还能做到“能及时办理的及时办理,暂时不能办理的,创造条件也要办理”。 因此,京媒的记者们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捅出景阳项目的黑幕,他们也就不会死揪住局长和办公室主任、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保护【卷宗】里面的秘密不放。 今天,最牛逼的城区供电局,被京媒记者一攻,自己把贴上去的《催欠通知》撕掉,这还不把水、气部门领导吓了个肝胆俱裂?纷纷议论说,“他城区供电局那么牛逼,准允拖欠的金额又那么大,他们都不敢再坚持,我们跟着去挨刀?还是去舔沟子。” 对付其他的债权人的事,让马如龙团队来做,不应该是难事。 那些只敢躲在背后作妖的角色,无论是白道又还是黑道,最后都会归为常道,而绝不可能是非常道。 最为重要的是,洪海侠的兄弟们群策群力,靠自己的能量,解决了让官方都深感头痛的麻烦问题,对于同德公司接下来在陵江的发展是极为有利的。 以前玩成书经营景阳酒店,依靠的是自己老婆与中区一哥向浩宇之间的特殊关系,倚仗的是程晓辉拉大旗做虎皮的歪门邪道,而现在马如龙们经营景阳酒店,靠的是阳光下的手段,高低优劣,对照自明。(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7:光棍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17章 光棍 作者:吾爷 大家伙见到办公室主任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向局长汇报了处理结果。知道营业厅主任在接到局长的指示后,丝毫也没有怠慢,已经亲自带人去景阳酒店处理善后了。 骆驼哥心里面一番计较后,用很平淡的语调冲着大家说:“既然局长对今天的草率已经做出了调整,那伙计们,今天咱们就先这样?现在我们去下一站看看?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等于是告诉在座的各位,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唇枪舌剑,在双方都处于精神疲惫的临界点上,硝烟终于散去,这也应该是双方的需要。 尽管此时此刻双方心里面仍揣着各自的想法,但能谈出洪海侠早就预料到的【没有结果的结果】,却是现目前双方都能接受的唯一结果,那就是留有继续协商的余地。 于是,在城区供电局局长办公室里,和谐的气氛弥漫开来。现场除了办公室主任一回来就着重观察了【卷宗】没有被动过,现在已捧起来紧紧地搂在胸前以外,其他人都已经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 双方已经过去了的交锋,虽谈不上有多么的激烈,但也绝不能说就非常轻松。 在既有预先策划,也有即兴发挥,表演的双方,立场完全对立,众多的人聚集在同一舞台,为了各自的目的,参与演出了一场有导演没剧本的室内情景剧。 在这方寸之地,通过双方的倾情演出,你来我往地耗了一上午时间,在没有预先背过台词,问答的双方也没有预先磨合,连导演都不在现场指挥咔嚓,剧情没有彩排,对错都一次过的情况下,通过双方的【默契配合】,使得整个演出从过程到最后的效果,不仅仅是丝丝入扣,还既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甚至是在双方都可以认为自己是赢家的皆大欢喜中落下了帷幕。 老大的一群人,为了同一件事,双方持不同的立场,纯属遭遇的聚在一起,斗智斗勇地折腾了一上午,到临近中午饭点的时候,在京城媒体的代表人物章策作完总结性发言以后,陵江城区供电局局长,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挪动着一双因为太粗才显得很短的小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臃肿的身体,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和体面,把貌似大获全胜的京媒记者,礼送到了办公室门口说:“真不好意思,恕我平常缺少锻炼,刚才这几小时站下来,身体已严重透支,本想着要送你们下去,但这才走了两步就发现,真有点勉为其难了”。 “没事,没事,既然华夏传统文化都能有梁山兄弟不打不相识的传说,我们自然也能在现代文明的生活环境中结识成朋友,为什么就不能随时随地都做到互相体谅,而要去斤斤计较呢?这世间重情谊的人还是很多,并不是谁都会人一走,茶就凉的嘛!” 骆驼哥显然是一语双关地说。 骆驼哥的话,塞进八面玲珑的局长耳朵里,让他一下子产生了联想,刚才放松的心,又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地忐忑起来。 毕竟证据还在对手的照相机里面啊! 其实,他的心情本就没有彻底放松,还一直在犯着糊涂。 刚才还因为营业厅主任替自己解围演过了笼,遭受了刺激,信誓旦旦地要让有关部门进驻城区供电局,把他治下的干部队伍查个底掉的京媒记者们,怎么会因为自己一表示出形式上的示弱,就决定愿意就此打住了呢?难道这帮京城大爷这么好忽悠?不应该呀? 可是,他们的确当众表示不再盯着办公室主任手里的【卷宗】内容,也已经明确表示对不属于他们分内的事情不感兴趣。就这样结束了今天【临时决定的采访】。 从形式上看,貌似京城媒体的记者们在几个小时的轮番进攻下来,临走时个个面带喜色如释重负,一副不虚此行的状态。 但在局长的心里,他无论如何都很得意地认为,实际上自己才应该是真正的最后赢家才对呀? 实话实说,多年以来,他就是用这样【蚀本打倒算】的赢家心态,如履薄冰般地,稳坐在城区供电局局长的位置上,不倒翁般地存在。 他自己都数不清楚,已经有多少次都是采用这种场面上信誓旦旦,行动起来如乌龟赛跑的动作,夹在外省籍干部占强势的市领导,和本地籍干部占强势的中区领导之间【钻风箱】,最终都是在不选边站队的情况下随风飘摇而全身而退。 今天,他又再次使用这种办法。说了一大堆让人听着舒服,貌似自己已经知道对手的利害,迫使自己举双手投降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没有半点实质性的退让,又成功地逃过了一劫! 他心里面真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开怀。 此时此刻,京媒一行十多人从城区供电局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在局办公室主任的陪同下,迈着轻盈的步子,从供电大厦走了出来。 局办公室主任亦步亦趋地紧跟着骆驼哥,他很懂礼节地调了半个身位,认真地聆听着骆驼哥的每一句话,频频地点头。 就这样一直恭送到大厦门口,局办公室主任与京媒一行,在和谐的气氛中一一握手道着再见。 此刻,局办公室主任见到有好几个穿礼宾制服的接待人员快步登上门口的高台阶,主动向京媒一行迎了上来。 局办公室主任侍候着处级局长,在体制内也就是个承上启下的尴尬位置,经常性地被人忽略。 但由于他所在的城区供电局管控着直辖市首府,中北南两岸三地核心区域的用电情况,也有不可忽视的地位。 像眼前这种两台警用摩托车和一辆警车开道,接人的还是一辆考斯特,他可知道,这是市接待办除了接待天朝大员以外,接待贵宾的最高待遇。 自己虽是曾经有见到过,只是很遗憾,至今他还一次都没有享受过。 此刻,见到市里面来人是以这样的规格来接这些京城大爷,那真的就证明,你大爷就是你大爷,没得罪是对的,要是得罪了,这帮大爷要在市领导面前奏上一本,要是上面怪罪下来,局长但凡受到一丁点声斥,挨巴棒的肯定就是自己。 谁叫自己那么不小心要在搀扶局长的时候,不长出三只手,要把【卷宗】散落开呢? 办公室主任在感叹,局长也在流虚汗。经过一上午的折腾,“瘟神”们终于走了。 局里面的小老虎们,此时此刻,也都从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往下看见了这帮人离开的情景,也都一个个倒抽了一口凉气。 局长也同其他人一样躲在窗纱背后往下看,恰恰就见到了这个阵仗。 这下子他是真相信了,这帮人的确有随时与书记市长通电话和面见市领导的本事。 也是,天朝御用京媒的能量,只有离天朝越近的人才越感受得到。即便城区供电局属于重点单位,市里面也经常性地会有大领导来视察。作为市供电系统的一面旗帜,市里面也经常性组织跨省经验交流观摩,还经常性有机会接待一些省厅级干部。有时候还会有部级领导来访。 只不过,像这样高规格的礼仪,一年也轮不到一次。 但再怎么说,如眼前这样有警卫接待专车的场面,大家也都见过,不是大官就是大官们重视的人。 当然,如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也就是随时可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人。 问题是这就只是一帮记者啊,居然也能让这样的规格在楼下等着,而不是到点才来接?可见市里面对这帮京城来的媒体人重视程度之高,而城区供电局的人却差点没把他们当回事。如果不是局长经验老到,从他们的讲话中感悟到了来者不善,恐怕这个时候闯下大祸的后果已经出现了。 刚才当着局长的面充光棍的几个下属,现在是每一个都有点后怕了。 想想也是,如果营业厅主任也参加送这帮人,见到这个阵仗,估计真是会如骆驼哥说的那样,把肠子都悔青。 还好,关键的时候局长作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没有按照领导给他下的【密令】,与来找他麻烦的人硬碰硬地坚持到底。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消息出现了误报?还是领导故意没有告诉他真相?领导只是说:“如果有八桂同德的人或市高法驻酒店的代表来找麻烦,就用局里面有规定【国有资金不能长期占用】为由,把他们顶回去。谁都不能享有特权,甚至是市高法执行局的人来,也硬顶回去!出了问题我负责!” 可事实上八桂同德的人根本就没有来;法院驻景阳酒店的代表和市高法的法官也没有来;却来了一帮与景阳酒店的强制执行,貌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京城媒体人。 要不是局长从他们个个胸前都挂着一个十分眼熟的,由陵江市委宣传部统一制作的《采访许可证》上读出了威慑,临时放弃了祭出国资给予硬刚的司刀令牌,恐怕现在真的是已经大祸临头了。 就这一想啊,局长也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在发凉,额上的虚汗又沁了出来。 我们不用管局长是不是自己吓着了自己,反正他此刻的心情是【既吃惊又庆幸】,想的就是赶紧送走这帮瘟神后,自己必须马上就着手自保。 他刚才被逼无奈,当着众位京媒记者和许多部属的面,指令办公室主任去通知营业厅主任,派两个态度好的人,赶在这帮人与他们背后的人联系以前,去景阳酒店收回那份等于是自己找抽的【限期补交欠费】的通知,再另下个通知,让酒店派人来协商缓缴事宜。 这下他又准备再进一步,再派两个会讲话的人,去酒店好好地与人家说说,博取新接手酒店的经营者代表谅解,缓解已闹出的这场围绕着自己的误会。 局长回顾今天上午这帮京媒大爷的大肆表现,再联系上他们以班师回朝的姿态。迈着六亲不认步走出城区供电局办公大楼时,享受到的那个市里面接待贵宾的规格,局长真的庆幸自己今天上午又灵活了一把。 “天晓得这帮人跟书记、市长是什么关系?反正肯定不可能是区里面的谁能够企及的。 莫说只是请来的客人,就是自己印象中有那【老革命】撑腰的向浩宇,也没见他享受过这样高规格的待遇,自己的岳父也没有过。他们怎么可能有这种权力,安排这么高规格的接待呢?” 要知道,在体制内对于什么级别的干部,享受什么规格的接待,其等级那可是非常严格的呀。 由于中国是礼仪之邦,对礼数的要求尤其讲究,某些特殊的情况,甚至是严格到行走的前后和左右,都是有很明确的内部规定。谁也不敢轻易地违反这个礼仪规定,如果是谁不经意地破坏了这个规定,惹了领导不高兴,说不定会严重到突然就被打入冷宫,或调离岗位的严重后果。 嘿嘿,好在自己今天表现不错,从现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是过关了。 妈妈滴,景阳酒店这蹚水,看来真的是太浑了啊。 以前向浩宇在位的时候,硬是强压着要自己同意景阳酒店缓交电费,还好自己把压力卸给【权限】,连他拍胸脯让缓交都不干,非缠着要找个其实并不管用,但关键时候却可以顶岗的分管副区长签了字。 现在看来自己如果真要想自保,恐怕还得早日洗脚上岸,抽身站在旁边观看一下情况为妙。 局长在心里暗自庆幸着告诫自己说:“说一句发自内心的话。欠款能不能收回?跟自己又没什么直接的利益关系。倒是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哪尊大神,飞掉了自己头上的帽子,搬走了自己屁股下的椅子,那可是头等大事!更何况自己在这中间也根本就捞不到什么好处,要不是自己岳父大人再三叮嘱自己,千万不要去得罪向浩宇这个真小人,自己才不会去干这么缺德的事。 如果是因为蹚这趟浑水而中枪倒下,那可就大大的不值当啰”。 局长紧靠在窗前看见办公室主任与已经陆续上车了的京媒一行人挥着手,听见警笛的呼啸和看着闪烁的警灯,他自己也下意识地高举着手,虔诚地站在局长办公室的窗纱背后,一动不动地从缝隙中望向车行的方向,终于看着车尾的刹车灯一闪一闪地往市委方向渐行渐远。他才转身步履艰难地挪动着一双小短腿,把自己臃肿的身体,砸进了高靠背的转椅中。 局长居然空腹打了一个嗝。从肚子里送出来一口恶气。 虽然他知道就眼前的情况看,今天上午自己冲动之下惹出的危机,总算已经过去了。但他还是感觉得到,自己的胃里,直到现在都还在冒着酸水。 见到一送走京媒记者,就匆忙赶回来的办公室主任,他完全是不吐不快地说:“你还莫说,小刘这小子还真他妈的不错,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就是太过光棍,演技还差了一些。应该是忠诚有余,能力不足,但也算是孺子可教。闲下来时,还得抽时间多加调教调教!” “依我说,还是局长英明!”办公室主任趁机拍了一下。 “嗯,该肯定还是要肯定嘛”。 局长用很慈爱的话语说。“你给这小子去个电话,就说我叫他来办公室。” 一贯在局里说一不二、连市局局长下指令都得给他留面子的局长,突然用这样的口气讲话,整得办公室主任还不习惯。虽然他照做了。 见着办公室主任发愣,局长自然明白原因。 此刻,局长放低了高靠背椅,很舒服地半躺着一路神游。 他很自鸣得意地想:“今天的事情,也等于是有机会让自己在部属们面前大大地露了一下脸,让部属们也近距离地领教了一下自己的政治智慧。 “咱也不是自吹,咱这局长也不是白给的”。虽然一上班接到那尊菩萨的电话,自己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就冲动的命令,去配合早已安排好的记者张贴了那张《催欠通知》。 但回头一想就感觉不对,立即让办公室主任通知有关部门统一口径。 虽然说还是慢了,会没开成,《催欠通知》招惹来的危机却先到了。 但在这场别开生面的遭遇战中,自己算是已有准备地做到了随机应变,非故意地让平常不怎么有机会领略自己风采的部属们,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观摩团。 局长还很庆幸,刚开始自己情急之下不慎跌下椅子那一幕,除了自己的绝对心腹爱将办公室主任以外,没有被其他任何部属看见。 大家看见的都是京媒大爷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自己总是能审时度势,见招拆招,化解危机于无形。貌似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召集来开会的部属们被吓得纷纷躲闪,自己临危不乱,舌战群儒,最终以记者们放弃展示卷宗的要求完美收官。 想到这一节,局长是越来越得意,禁不住哼唱了一句《空城计》:“我站在城楼观山景,忽听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战鼓鸣,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这一嗓下来,让他把憋屈了一上午的满脑子不快,直接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面还免不了升起了几分得意。 他伸手示意办公室主任,把按规定平时只能虚掩的门合拢反锁上。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8章:成长 连载小说 :《枭雄的权谋第218章 成长 作者:吾爷 见到熊主任已回过身来毕恭毕敬地站在离他办公桌一米地方,局长还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熊主任已经听话照做锁好了的办公室门。 这才很严肃认真地问:“熊主任,你实事求是地说,我今天在这帮京城来的大爷面前,表现得怎么样啊?” 局长在说到【京城大爷】四个字时故意提高了音量。 办公室主任的回答非常的迅疾和直接。他言简意赅地使用了肯定的词汇,还绝对不是在拍马屁。 他伸出双手竖起大拇哥,连续地往局长面前推送了三次才说:“局长,您就是不问我,我也会忍不住地要对您说出我的心里话。 您今天的表现真是棒极了! 一级棒! 超级棒! 假如今天您只是在舞台上即兴表演,我又有资格当评委,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给您打满分! 如果您现在硬要我找到合适的词汇,对您今天的表现加以形容,我只能说,局长,您今天的表现完全应该写进教科书! 至少应该把它总结出来,载入咱们城区供电局的史册。供您高升以后来继任的局长们观摩学习。 这其中最为精彩的部分,又要数在刘主任护主心切演砸了的那一段。 局长您能在那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从容不迫地做到临危不乱,当机立断地力挽狂澜,即刻反应过来,他的失言,有可能会造成的恶果已属不易?还能迅疾地采用了,既不失了咱们是政企合一机构的严谨,又让那帮京媒大爷听起来以为自己大获全胜!直接就满心欢喜地罢战收兵的策略。 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局长啊,您的临场应变能力,真的是等于给我和全局干部上了一堂实景大课,让我们从心底里更加佩服您了! 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孔明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对于我们做部下的来说,跟着您这样的领导,天天有机会观摩您的临场发挥,能得到迅速的成长是我们的福气,谁要想不绷紧神快步跟上,那才是极度危险,我想刘主任今天一定受益匪浅,真的要感谢局长拉了他一把啊!” 边说,办公室主任还抱拳向空中拜了一拜。这更显得他把局长当做神明般敬重。 局长心里泛起的涟漪,真的叫着一个字【爽】! 四个字【透心的爽】! 他借着躺姿造成的惯性一下子坐直身体,把自己习惯性随身携带的干部保温杯盖旋开,把里面的茶水喝了个一滴不剩。 他一边咀嚼茶叶,一边对办公室主任说:“我中午就不吃了,你去随便搞点饭吃。然后回你的办公室去,赶紧把今天的情况详尽地整理出来,最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报告局长,请您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办公室主任满心欢喜地抱着【卷宗】已走到门口。 局长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冲着办公室主任后背说:“哦,对了,你把【卷宗】给我留下,我要认真地再审阅一下”。 望着满怀兴奋的心情离开他办公室的办公室主任,直到门扣合拢的那一刹那,局长才懒懒地躺回到那把象征城区供电局最高权力的椅子上。 他一扫今天上午的遭遇在他身上还残留着的阴霾舒舒服服地静躺了一下,这才慢慢地扭动升降钮,坐直了身体,翻开了办公室主任留下的【卷宗】认真仔细地翻看。 他开始盘算自己该怎么站队? 看着那里面熟悉的签字,想着物是人非的调整,预测着不可避免的山雨欲来,他深知,无论他最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现在必须做到的,就是如今天类似的险情,再也不能围绕着自己出现。 就凭刚才自己遇到的那个阵容,恐怕还真不是他这种级别的干部,能够随随便便就能享受到的待遇。 自己在这样的围攻下,居然也能够巧妙地稍有表示就能蒙混过关,那还真不是吹牛,的确是真实水平,而且是审时度势,急中生智的当众表演。 从这一点上就足以证明,人的潜能真就是无限的,关键时候就能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但是,眼前这一关虽然算是被自己巧妙地应付过去了,下面的事情恐怕真还得按当众承诺的办。如果不办,不但会让部属们看不起。甚至还可能被人诟病。 再如果,谁知道这些人中间,会不会有区政府那些权势人物的爪牙在内?如果有,自己的表态恐怕早已经传递到给自己下达指令的领导耳朵里面去了。 也就是说,自己无论做还是不做,这个时候也已经有人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来对付自己了。 “哼,老子背后有当副市长的岳父大人撑腰,地方势力再难对付,总比今天这帮大神好应付。 这帮人不只是我惹不起,难道政府那帮人惹得起吗?他们不是说还要去找政府吗? 那些家伙听说我在围攻之下,能够祭出这么点花招就蒙混过关,恐怕还得佩服我的应变能力!” 莫说是一群大神的围追堵截,即便被这帮“京狗”中的一只给咬住不放,保不齐也会让人即便不丢了乌纱帽,也会要脱一层皮? 恰在此时,营业厅主任来到了门口。 局长一下站起来对他说:“小刘,快进来坐。 你今天表现不错啊!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啥都不说了,好好干!” 他知道这个时候,在刘主任心里最需要的是什么? 果然,此话一出,营业厅主任就差一点没激动得哭出来。 他直接就说:“局长,我还够得学!真的,我只知道耍光棍,不知道耍手段,关键时刻还是局长厉害。完全是力挽狂澜。属下不得不佩服。有了今天的经历,我真的是自认为已经成长了一大截。” 局长把话锋一转又接着说,“不过,小刘哇,当着这帮京城爷们的面说好的事情,咱们还得把姿态放高一点。 你得再派两个会讲话的人,下午去一趟景阳酒店。 既要很诚恳地去详述我们的苦衷,表明我们的友善态度。 又要显得很无奈地明确地告诉他们,尽快拟定一个可行计划,可以采取细水长流的方式消化性补交。 但绝不能不交! 不交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请他们务必要体谅。 同时,你懂的,我们貌似很上心地给他们指条能够获得优惠政策的路,建议他们去找区财政支持。 我倒要看看,这伙人有多大的本事,到底能折腾点什么花活出来?让他们自己去直面区政府的冷脸子,也算是为我们干实事的减轻压力。” 最后局长没忘记提醒说“小刘哇,我知道你刚才心急,亲自走了一趟。 这次你自己不用再去。 谈这种细节你如果再亲自去,那也太给他们长脸了。就派两个长得好看,也灵活点的自己人去办就好! 不过,提醒他们,千万注意态度,一定要和蔼。办完后就告诉我结果。剩下的事情就留给他们找上门来再说。” 听了局长语重心长又不失狡黠的安排,营业厅主任很诚恳地说:“请局长放心,给这种自以为有势可仗的外来户指路子,我一定会扮演好王二小的角色,还不给他们摔死我的机会,绝对的不辱使命,您就等着听好消息!” 自洪海侠建议京媒下猛药来了个【枪打出头鸟】,集中火力在城区供电局【大炮打蚊子】以后,接下来一个半天完全浪费。 京媒记者按正常预约分别去了几个地方,全部被放了鸽子。 都被以“不好意思,领导的确是临时有会”为由,没有【采访】到目标对象。 其实,这本就属于【各村有各村的高招】在挑逗京媒这帮记者。既要让你吃瘪,还让你无处撒气。没什么新鲜感,也就是最管用的招数,避而不见。 坊间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说法,借以形容地方上用软打整同京城来的大爷们耗。 莫说你只是应陵江之邀来自京城的记者,你就是提着尚方宝剑来自天朝的钦差,那又怎么样?时限到了你也得回京复命? 只要我做到有合适的理由,跟你来个楚河汉界的游戏规矩,抵死老王不见面。你总不能无中生有地凭空捏造胡乱奏本? 地方势力也就使用了这一招,直把京媒的大爷们气得,连想开口骂娘,都找不着发泄对象。 为了破局,洪海侠把邵群峰和葛戈果叫到一起开了个小范围的短会。 他开口脆地说:“最多还有一两天,京媒朋友就得返回京城。召集你们前来,是商议怎么能帮到京媒朋友,制服咱们在陵江的对手这躲猫猫的伎俩。 从表面上看,现在市里、区里都表态支持我们经营好酒店。 但摆起的事实很明显,这都是有惧于骆驼哥那句“调动所有的力量与之死叩”的威慑话,传到了在背后策划反扑的地方势力圈子里。 毕竟在陵江正盛传着,天朝很快就会从京城空降强势的正副班长来主持工作。 如果在这个时候,谁要是被这帮在陵江搞事的京媒盯上,绝对是件不幸的事情。 为了自保,那就惹不起,总躲得起了呗。” “也是哈,这一大半天,京媒按预约好的去找地方势力代言人,无一例外的都是白跑一趟。这不一回来就窝在房间里发牢骚,个个都憋着一肚子火气!”邵群峰抢着说。 “我敢肯定,他们敢这样做,就足以证明,如果我们做不到如同对付那只出头鸟一样,让他们当着京媒的面作出承诺,一旦京媒离开,形势就会变得非常严峻。”洪海侠忧心忡忡地如是说。 “问题的严重性我们都知道。洪哥,你就直接说,具体要求我们怎么做?”葛戈果显得有点不耐烦地说。 “我想了一下,因时间有限,这次就集中火力攻中区,市里的态度比较中性,且正面临换班长,就可以不用去了。而中区刚定了班子,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动,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咱们还得要得在他们的手底下过日子,不理顺关系肯定不行,墙就这么点高,连我这五短身材不躹腰都过不去,更不要说你们这标准的型男身材了。” “葛总说得对,这些我们都明白。洪董你就直接说,要我们怎么做?”邵群峰显然也受到了感染,急了起来。 洪海侠感觉火候已到,也就布置说:“这样,我们分个工,明天上班以前,你两个务必打听到区委书记和区长明天会找什么借口?往哪儿【躲】?接到你们的准确消息后,我负责做通京媒的工作,秘密地赶去现场堵。 只要堵住了他们,我就不相信,他们还有本事当面拒绝得了京媒的采访。毕竟采访他们可是得到陵江市委宣传部批准的。”洪海侠说。 “有道理!找出各种理由回避京媒采访的事他们敢干!在已经都面对面的情况下拒绝京媒采访,恐怕他们会顾忌有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 要知道华夏的传统是非常注重意识形态的,媒体扶人上马的招数未必管用,但毁掉一个人政治前途的功夫绝对有。” 葛戈果边说还打了个寒战。估计是想起了前几个月的情况,对陵江媒体人的贼大胆,连篇累牍地疯炒来自南岛公安局黑警制造的假案。 那期间,不仅仅是整得洪海侠不敢浮头,八桂同德公司债权无法申请执行,最重要的是凡是在判案和执行中主持过公道的人,全都为此受累,连嘚瑟惯了的京媒朋友,都翘首以盼地等待结果出来。 一时间,个个都底气不足地远离是非之地,不敢前往陵江。 兄弟们即便是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面对那句旷世名句:“他洪海侠既然没有问题,干吗不敢去南岛公安局说清楚?你这一躲就等于是逃避,那就是黄泥巴滚裤裆,不是屎都是屎了。“ 这不,兄弟们可以坚信洪海侠的无辜,顶着雷去想办法破局,可八桂法院和陵江市高法,却找不到为了替八桂同德公司搞执行,还得冒被舆论误会的理由。 现在,既然已经大打翻身仗,也让对手也对媒体的采访感觉到了恐惧,当然应该乘胜追击,让这些人现出原形。 布置完任务,见到两个兄弟信心满满地各自去找人安排行动后,洪海侠吸取了过往的教训,又把其他的骨干兄弟召集拢来,开了个统一步调的【扩大会议】。 他率先抛出话题说:“兄弟们都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来不认命,也不相信这世界上谁比谁要更幸运。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都依靠先天的睿智和后天的努力去付出,去争取。 别的不说,咱们兄弟之所以有今天,全靠当初在南疆的通力合作和倾力付出,这才成就了我们。 于是,我要说,人的幸福都是靠从不计较的付出堆砌来的。不是你自己舍命付出换来的,就是你的父辈或祖上舍命付出换来的。 而且,如果不懂得感恩和珍惜,还有可能因败亡而把幸福弄丢了。 因此,学会正确地识别和应对逆境,才是当下我们都该学会的最重要技能。 与命运斗,是应对莫测人生的常态。拿到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才只是我们必须承受对手反扑考验的开始。我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因为对手的反攻开始了,我们必须严阵以待,有预案地做好应对策略。” “怕他们个毛啊!他们反扑?我们还想干他个狗日的。就看洪哥你怎么想,若依我,谁都可以放过,玩成书和程晓辉这两个王八蛋是绝对不能放过。”行伍出身的柏跃华咬牙切齿地说。 一众因【扩大】才有机会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的保安骨干,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在那里瞎嚷嚷:“对,怕个毛,干他个狗日的!” 从江湖游上岸的章好说:“哼,洪哥,这个还用得着你提醒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要反扑是肯定的啦。是我的老窝被端了,只要我还有口气在,我也会拼个鱼死网破的啦。怕又有什么用?时刻准备着就行啦!俗话不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是的,危机永远不会自行散去,敌人也永远不会自行放下武器。既然明知道敌人的反击防不胜防,那就无须再防,迎战就是了。现代的江湖较量,既要规避【持牌暴力机构】的锋芒,又要稳准狠地敲打得对手胆寒,比拼的就是胆识和票子,这方面莫说是现在,即便是过去的玩成书霸占着酒店貌似日进斗金,他也比不了咱们?我们要做到的就是不要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出击。”袁和平说。 见到半数以上的兄弟都你唱我和地持激进态度,洪海侠是真的着急了。 因为他知道,这帮兄弟憋得实在是太久了。成天一门心思,想的就是一鼓作气,将敌对势力彻底地干趴下。 其实,他自己何尝又没想过“一定要找机会出口恶气呢?” 正如伟人所言“立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如若这时候放了已经树倒猢狲散的对手一条生路,很可能会造成自己的明天走上穷途末路。 问题是,现在是征战在商场又不是在战场,所谓的【敌对势力】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敌人。在洪海侠的意识中,星星跟着月亮走。现在酒店已经到手,自己就与玩成书调了个位置。自己不但从暗处转到了明处,更重要的是自己是由攻转守。最重要的不再是与玩成书去搞那些见招拆招,而是尽全力让酒店的经营趋于正常。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9章:大道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19章 大道 作者:吾爷 洪海侠与大家的想法不同。 他认为,既然现在拼斗的双方身份发生了变化,那就应该珍惜好难得的安稳,没得必要再抱着过去在野的思维去考虑问题,更不能按原有的处境去做决定。 他甚至认为连支持玩成书差点把自己置于死地的程晓辉,只要愿意放下被赶出酒店的怨恨,相互之间的矛盾都可以化解。 至于那些过去站在玩成书背后的既得利益者,那就更没有必要继续与之结怨。 总之,现在已经拥有了酒店经营权,就应该尽努力地搞好经营,还一味地想着打打杀杀,那还不正中了地方势力的阴招? 于是他就冲着主持经营工作的颜家俊说:“颜总,你说说看。” 他相信,主持酒店经营工作的身份,必将促成颜家俊的思考同他一样。 果然,在一堆激愤的情绪包围中,被洪海侠点名发言的颜家俊心领神会。 他直接说:“这样,兄弟们,我以前同你们一样,不扛泰山,不知道担子有多重。 我现在受团队的信任,管到酒店也才一天,就已经面对了好几次想整得我们关店的阴招。我就知道了,当家做主的不容易。 直接说,只要我们不想关店,冲动的话说多了就没什么用。还是得围绕如何把酒店经营好,群策群力想办法才是正道。 虽然说,我们的对手要么是手握重权的要员,要么是不要命的疯子。好在现目前到酒店来搞事的,应该说还只是找碴和捣乱,而没采用破坏和暴力。 我个人觉得,只要我们能做到对既得利益者,一如既往地给面子,脸嘛,他们自己还是会尽量洗干净的。 毕竟没脸见人的事,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主动去干!只要他们不过激,我们就没有必要动粗。” 颜家俊的话,虽然说得很中性,但也是事实。 听了这段话,平常最持重的敏君忍不住了,他很尖刻地说:“但是,像现在这样以补发欠薪和涉案货款换来早就该执行给我们的经营权,我仍然认为有点冤。” “就是,就是,我敢肯定,不仅是金陵江都觉得我们很冤,恐怕连玩成书一伙,都会觉得我们就是一帮冤大头!”章好很煽情地说。 “也是哈,现在无论国供单位,还是辖区主管部门都拿这个来说事。不排除陵江政府实际上是,先把同样的条件开给了当地的债权人,人家不愿意当接盘侠,他们担心再拖下去,恐怕书记、市长还没离开,就出现闹薪和闹债的群体性政治事件,那他们不是熬到天亮撒泡尿吗? 因此,这才被逼无奈地找到我们,来当这个接盘,助他们突出重围。结果呢?我们按官方的意思做了,他们的承诺也有了,可当地方势力进行反扑时,他们又闪躲了。 官方这样做虽然可以理解,但也真的是太现实,太不讲道义了嘛”。刚子一直围着洪海侠转,这几天听见的全是这个内容,也就现炒现卖的拿出来晒了。 “假如单从道义和生意的角度去思考,你们说得无疑都对。”洪海侠明显的是见兄弟们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像话。他又不想就这个话题让兄弟们展开来说。也就抢过话头说:“刚开始听见这个条件,我跟你们一样的想不明白。我们本就有5000万元的债权没收回来,凭什么还要再拿出几百万元去替玩老赖偿还欠款?更何况他们还是在地方势力的纵容下恶意搞出来的欠款。 但是,我换了个角度去思考就不这样想了。 因为我们千呼万唤的就是市高法能为我们执行,兄弟们所有的付出和牺牲也都是围绕着这个目标。而前几天的情况就摆在那里,我们除了答应官方提出的这个条件,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大家说,是不是?” 洪海侠把“付出和牺牲”的语气故意加重。 停了一会,见兄弟们都哑了。洪海侠又接着说:“再说了,什么叫顺势而为?调动地方群众的力量,来对付地方黑恶势力,就是顺势而为。咱们花这个钱,买到的是酒店员工的集体倒戈嘛。颜总,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们买这个单,无论事实上是不是替官方解除了危难,官方肯定没有承认这个事实。要不然国供单位和其他债主找上门来,我们向官方求援,他们干嘛置之不理呢?”敏君坚持说。 “就是嘛,事实上我们就是替玩成书和程晓辉擦了屁股嘛!”柏跃华很不忿地说。 “这应该是明摆着的事实。”章好阴阳怪气地补刀。 洪海侠见兄弟们真的是被仇恨搅乱了心智,一个个都很不冷静,显然是有点动气了。他说:“呵,呵!你们居然个个都这样思考,真让我很失望。 “我们这样做,看起来的确是替玩成书和程晓辉擦了屁股,但实际上往深地看,根本就是在为我们自己接受官方的新考量交上【投名状】。 不是我想在你们面前说大话。在现代特色社会主义环境中搞商务,只要党章上还标注以【马列主义】作为理论基础,那政治就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任何经济追求,都必须为其让路! 我们不要总是盯着地方政府只关注地方利益去瞎诟病。要知道,所有的天朝命官都是从基层干上去的。如果连基本群众都不拥护他们,跟着他们干,也就没有地方的财政收入,他们用什么上缴国库?天朝怎么看得见他们的政绩?又怎么轮得到选拔他们上位? 改革开放干了二十年,哪一次实践不是地方官员冒着掉乌纱帽的危险,率先吃的螃蟹?哪一个创新不是先在地方上摔打一段时间,天朝看没有方向路线上的错误后,才去粗取精,去伪存真,逐步完善,制定出相应的法规,纳入总纲全国推广? 我们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帮助我们自己,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与玩成书和程晓辉那种投机商不同】!我们是有情怀、有使命感的企业家!是公序良俗的维护者,而不是法制建设的破坏者。 要知道,自从【安定团结】成了基本国策。中国的司法就政治化了。完全是【谁敢聚众闹事谁有理!谁被圈定为弱势群体谁赢官司】。 地方党委以此指导司法部门,总是以【顾全大局为由】办政治案。所以才有了【要吗有理输官司,要吗赢了官司也执行不了】的奇葩状况。 现在,我们虽然拿到了景阳酒店的经营权,但更加激烈的下半场才刚刚开始。我们的对手,在经历了景阳酒店易主这个触动后,应该会忙乱一阵子,也就是说,此刻在聚会想辙的,并不只是我们! 表面上看起来,我们虽然暂时占了上风,那也只是因为陵江党政领导在【两会】以后,并没有确立自己在陵江的未来,现正面临双双调离,他们很需要用平稳过渡来换取他们下一站的好去处。 而玩成书之流,却因早已启动了恶意经营的战车,遇上这种难逆的大变局措手不及,这才因为他们的破坏性经营,付出了他们本可以避免付出的代价,我们也才侥幸地得胜。应该说,我们与对手之间的拼争,不但没有决出胜负,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手的认栽只是暂时的,他们决计不会甘心就这样接受失败。如果让他们重聚合力,找到我们的软肋反弹起来,力度至少应该是【加倍奉还】!” “洪哥,照你这样说,我们该怎么办?”颜家俊显然也担心了。 “我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是让子弹多飞一会,我们要做的就是坚守阵地,以不变应万变,待京媒的记者朋友们撰写的稿件在报纸上刊登,特别是【聚焦精点】拍摄的新闻播出后,看他们的反应,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要知道,在社会主义特色下的华夏,实施的是政治经济学,也就是说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遇上任何问题,官方在处理的时候,政治都永远是第一位的。 眼下我们在陵江经过了一番前所未有的折腾,与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也有所改善,只要辖区政府不把我们收拾得生存不下去,我们就没有必要与官方去较真。反倒是要体谅辖区政府。 自建国后,中国财政的绝大部分,都是摊派到各个省市以下的地方政府去完成的。如果为官一任没能让辖区gdp有增量,莫说升官,恐怕是根据惯例连任一届的机会都不会有。 说白了,不要总说地方政府搞本位,只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gdp,如果没有地方政府的努力,就没有国家财政的总收入的富足,这肯定是不争的事实。” “唉,我说洪哥啊,你总给我们讲这些大道理,完全像是配合政府来忽悠我们。 坦白地说,我不只是听不懂,也很不愿意听。我就只是想赚钱!我就知道生活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只有钱才是最靠得住的。口袋里如果没有钱,我与谁说话都没有底气,走去哪里都没有安全感。”章好做了一个鬼脸,痞笑痞笑地说。 洪海侠没理会他。继续自顾自地接着说:“总之,我们现在接手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想通过经营去实现那5000万的债权,绝对没有可能。但借助这个平台去练兵,去结识有用的资源是完全可能的。有句话叫【关系也是生产力】!这方面,我们已经有过很深刻的教训。 刚才好哥说他很想赚钱,难道我不想吗?但是,就仅仅是双眼盯住钱就能赚到钱吗?你们口袋里的钱都怎么来的?是盯出来的吗? 我们来陵江冲浪,既要在【法无禁止】的情况下,去开拓市场,寻找商机,又要在政府职能部门为避免市场失控,制订出限制措施以前,及时地收回,已经伸出去那只想捞钱的爪子。还要学会在那些在市场上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上下唇合拢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果敢手段,掏出他们已含进嘴巴里还没咽下去的美味,还不能被他们合上的牙齿咬碎。 我亲爱的兄弟们,跟你们说句老实话,付出了5000万的学费是昂贵了一点,但还能有机会继续参与这么严酷而伟大的工程,我是想想都觉得很过瘾啊? 但是,要想最终完成这么伟大的使命,不要说单靠我们这帮兄弟和现有的本金肯定不行,就是再联合更多的兄弟和资本加入进来也不行。我们必须得依靠陵江政府,依靠陵江的司法部门。如果没有得到陵江政府最大的认同和支持,没有得到陵江司法部门的保护,即便有再多的钱,遇上再好的项目,投进去也会打水漂。” “是的,这两天的情况我深有体会。”都是热血男儿,肯定是受到了洪海侠煽情的感染,平常都不怎么说话的颜家俊,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打断了洪海侠的话,插嘴说:“我们这次按照陵江市高法的要求,的确是多花了一些钱,补发了玩成书拖欠的员工薪资。但就此对改变员工的意志却起到极大助推作用。 顺便给各位兄弟汇报一下,我们虽然在执行准备时取了300万元。但实际上只花了几十万元。 但是,当我们把几百万元当场堆码在桌子上补发工资那一刻,不但极大地震慑了对手,也诱惑了既得利益者,还撞破了玩成书搞的惊天大阴谋。所谓欠发两个月薪水,根本就只有一线员工和部分中干是欠发,那些喊着口号,支持玩成书用这种方式给我们挖坑,给市高法施压的部门负责人,其实都是按时发放了工资,有的还因为安抚员工有功,是领取的双薪。 就在法院将账目公开以后,不但玩成书犯了众怒,还等于是把他背后的靠山也摆了一道。让那只躲在背后的黑手,在不了解真实情况的想当然中,一阵瞎指挥,原本以为会让市高法在强制执行现场因此难堪,殊不知,就因为玩成书的不靠谱,让听从背后那只黑手瞎指挥的陵江媒体人,在强制执行的现场,自讨苦吃的搞了个无地自容。为我们当天晚上就无缝续业立下了头功。 其他的我不敢说,只要有各位负责协调外围的哥哥们把【营商环境】搞好,把【卫生】打扫干净,我就敢保证,景阳酒店的经营绝对不会出问题,而是继续站在陵江同行业的制高点上”。 “这一点我可以证实。”颜家俊刚说到这,葛戈果和阳律师走了进来。葛戈果忍不住接嘴说:“说来真的很奇怪,就像喜好围着吃火锅一样,陵江人很习惯扎堆消费。才不会管到底是谁开的场子,都是夜猫子变的,习惯性昼伏夜出。 这两天我都同颜总一起待在酒店,观察了一下,绝大部分来消费的,根本就对酒店经营权易主不感兴趣。只要自己口袋里有票子,付得出比其他场子更高的小费,他们就习惯性地选择,来凤凰台夜总会里争先恐后地【抓凤凰】。 颜家俊接过话说:“这两天的情况真的是这样。尽管陵江的报纸、电视台一齐轰炸,产生的作用,除了有新人专门拿着报纸来见识。老顾客来了以后,见到的还是由原有混熟了的服务人员继续为他们服务,菜也还是那盘菜,酒也还是那杯酒,完全没有出现不适应的情况。毕竟按中国人的习惯:【眼见为实】,用客人的话来说:【我管你牛打死马马打死牛,只要我贪的那一杯还在,我就来】。 他们根本就不关心景阳岗上是有老虎要吃他,还是有猫咪让他逮?毕竟人心总是好奇的,搞消费想的只是自己的钱花得值,至于是不是城头已换大王旗,反正他又不是股东,赚钱亏本与他没有半毛关系。只要你提供的服务就是他想要的,明知道你赚了他的钱,他也会感觉到值。” 听见兄弟们的唱和已上了正确的轨道,洪海侠见好就收,直接总结说:“好了,我今天召集大家一起来开这个会,也就是想达到这个目的:我们是开公司赚钱,不是摆擂台比武! 要知道,想撩起一场拼斗很容易,只要有一个谁欺负了谁的由头做借口,召集兄弟们一起上就行了。像我这样,把5000万元交给人家买凶来杀我,那真的可以说是开战的最大理由。 可是,要结束一场拼斗,就很考验人的智慧和意志了,那还真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再说了,搞酒店最大的擦边球,也就是夜总会味道带【腥】,颜色【黄】。这个问题在洪海侠善打【提前量】的骚操作下,基本上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官方有曹挺进的余威罩着,店里他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在景阳酒店夜场说一不二的绝对话事人【男儿婆】。 在座的大都知道【男儿婆】的故事。 【哼哈二将】来砸店,冤枉其【袭警】,结果【男儿婆】不但没事,反倒是把【哼哈二将】拉下了马。 经过了这次血与火的洗礼,【男儿婆】就被吹神了。 当然,她也是洪海侠接手景阳酒店后,肯定会器重的人。是个绝对靠得住的人。(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0章:攻守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0章 攻守 作者:吾爷 同德团队来陵江也两年多了,像今天这样,在洪海侠长住的朝阳宾馆小北楼楼道外不设防。一大帮人拥挤在307套房客厅里站的站,坐的坐,兄弟们都敞开了发表看法的情况,还真就是第一次。 阳律在律所下班以后,就带着吴局交代的任务来造访,适逢其会的听见同德团队的兄弟们说得这么热闹,也不失时机地说:“可喜可贺,各位兄弟终于不用成天都如临大敌般的紧张,可以很开放的聚在一起畅谈未来了。 请恕我直言,现在单就景阳酒店来说,是攻守易主,你们洪董要求紧紧抓住经营好酒店这个重点,真的是很高明的举措啊!” 阳律是公司的法律顾问,又是能强制执行酒店经营权的大功臣,这一点在洪海侠的一再肯定之下,在兄弟们认识里已经打上了烙印。他此刻这样讲话,兄弟们全部都鸦雀无声地给面子,但是不是都同意这个观点群,那就不一定了。 阳律从这帮兄弟的眼神和面部表情,感觉到了刚才的争论,余波还在,也就想助洪海侠一臂之力,从法律顾问的角度去做一些正能量的灌输。他说: “你们想啊,中区这帮官大爷,早已把景阳酒店当成了自家后院,你们却在人家曲径[通幽]的路上砌了堵墙,让人家即使控制不住欲望之火,心生邪念时少了个去处,人家心里面怎么会舒服呢?恐怕是吃不到鱼把砂锅打烂的心都有了咯。\" 再说了,人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平常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那也随便调兵遣将的。 现在突然间被一帮京城来的记者追得,东躲西藏,等这帮京城爷们走了,能不来酒店撒气吗? 所以,致力于搞好酒店,避免逼人同你们死拼绝对是最明智的抉择!” 阳律这一说,洪海侠的脑袋里突然间电闪雷鸣。 他想起今天一大早就接到吴局的一条短信,没头没脑地就送四个字:“穷宼莫追”。 阳律现在趁机给众兄弟这样讲,明显是在贯彻落实这个精神。他回放刚才葛戈果讲那一段话的用意,明显是接受了阳律传达吴局“见好就收”的建议,不再去“为难”中区的官员,把重点放到经营酒店上。要不然他怎么不按自己刚才下的指令,去找中区正、副班长明天的“躲闪行踪”,而是返回来大谈酒店经营了呢? 洪海侠心想,在这样的场合,与他们讨论这个话题很不合适。就说:“这样,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不过我要强调一下,大家千万记住,尽量避免与对方发生冲突。 要知道,现在攻守的形势反转了过来,我们把酒店经营得越稳定,对对手的打击就越大!现代社会,比拼的是谁获得的利益更多,不一定非要去同对手发生正面冲突才是打击!” 兄弟们齐声应答“明白了。”然后分别散去。 见着兄弟们散尽以后,洪海侠才对着阳律和葛戈果说:“我知道你们想给我说什么?但请你们稍安毋躁。如果你们没什么其他的事,等会跟我一起会会京媒朋友。他们一些已经回来,一些正在回来的路上。 不过,你们得注意,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要说话。由于他们整个下午的采访都没见到目标,已经憋着一肚子气。我同他们太熟,非常了解他们,这样吃鳖的情况平常还真不多见,要向着我发泄一下很正常,我们先听听再说,好吗?” 其实,洪海侠口头上这样说,他心里面比谁都清楚,一会他的压力最大,他同这帮哥们的关系分不出彼此,平常说话都口没遮拦,这憋着一肚子气要找机会撒,说不定全部都会冲着他来。 只是,洪海侠既然大老远地请人家来助拳,现在没有安排好,让人家吃了鳖,人家冲着他发飙,也实属正常。他本就应当承受。 可他洪海侠也是很要强、要面子的人,虽然说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到底是不是接得住?吞得下?这考验对他来说,真的是很难预见。 眼瞅着这帮憋着气的“大神”马上就要聚拢,洪海侠尽量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还是免不了有点紧张。他毕竟太了解自己的个性,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京媒朋友们的发泄给怼了回去,那很有可能会整得双方都下不来台。 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想到了让阳律和葛戈果一道出面去接待。他是想利用这种方式,赌京媒朋友见有不熟悉的新朋友在场,应该会没那么任性。 洪海侠让刚子去通知酒店,赶紧把小北楼三层道口的会议室布置好,补上了果盘和茶点,还多备了几个烟缸。 他熟知这帮哥们个个都是大烟枪,不先替他们备好器具,就一定会用茶杯、纸盒来代替。弄不好一会酒店员工们来收拾,会边干活边骂【没素质】,保不准那位信佛的大婶一诅咒让神仙给听见了,还降点什么灾祸在谁的身上,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刚子准备好以后来报告了刚离开,章涛的声音就在走廊里响了起来:“洪兄,你躲在哪里,还不赶紧出来迎接你【八爪哥】!” 聚在房间里等待京媒朋友返回的洪海侠等三人,相视一阵苦笑。 洪海侠说:“你们听听,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看来这群人真的是快被憋疯了。就这个阵仗,一会保不齐还不仅仅是发牢骚,还会各种丑态尽出。 “唉,我们这笑脸啊,恐怕是够得陪啰。” 洪海侠打头里,三个人脚跟脚地快步走出房间迎了上去。 他看见刚子等几个兄弟,正站在会议室门口,毕恭毕敬地把【章三疯】他们一行迎了进去。 说不得,这帮京城来的太子爷,此刻一个个像决斗得脖子上都已经没毛了的公鸡,大剌剌地拉过椅子就近坐了下来。 抽烟的,上洗手间的、喝水的、脱外套的,还有卸行头的,俨然一副到家了,不但可以放松心情、随心所欲了,还是应该向事主讨要说法的时候到了。 虽然洪海侠事先已经接到报告,知道他们又受了委屈。但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谁叫他们自己会轻视了对手,不听忠告呢? 中午回来用餐时,洪海侠就提醒过他们:“千万别相信中区领导的应约,我很了解他们的顽固,你们很可能是会被耍的。” 可这帮京媒哥们不听呀,硬说:“我就不相信有谁敢故意耍我们?新闻法规定,除政治任务以外,他们如果不愿意接受采访,有权拒绝。既然已经同意了接受采访,就不会故意不见。敢摆我们的道,让我们白跑,他们就不怕我们会给他们好戏看!” 现在好了。白跑了一下午,预约好了的被采访对象就好像是串通好了的一样,一个都没有见着。 不但书记区长扯由头说临时有会,被市里面召集去了。连副书记,公安局局长,商委主任这些中层干部,都是答应了接受采访以后,突然爽约,还一个比一个的理由充分。这让京媒朋友们一点脾气没有。只能收兵回营,看看怎么与洪海侠能有个体面的对话。 洪海侠也盘算着,此刻京媒朋友心里面憋的那个气啊,恐怕是真能把牛皮都给吹破! 这吃瘪的滋味不好受,洪海侠是知道的。退回去十多年,他自己也曾干过记者,也没少领受过吃瘪的滋味。 只不过,他对这帮平时在京城都吆五喝六惯了的无冕之王,心里面却另有一番打算。 经过安排,他坚信明天一定能准确地找到中区正副班长的行踪。 但是,要让这帮京媒朋友相信他,甘愿冒着“如果失误,他们就会再一次吃鳖”的风险去跑这一趟,他现在还没有把握。 想来想去,他只能采用最老套的“激将法”。 他决定继续给京媒朋友鳖吃。 进了会议室,他惊奇地发现,京媒朋友居然一个个像没事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相互间谈论着今天外出遇见。谈论得最多的,居然是一个叫严适松的官员。 洪海侠知道,这老兄以前是《陵江日报》的社长,现在提拔到市委宣传部干副部长。 听议论,好像是昨天晚餐被这帮京城哥们给摆了一道,今天来电话给章涛,说是“有话要说”,章三疯还没给面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在回来的路上,这帮哥儿们就已经统一了口径,他们都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连早早就回来,在房间里发过牢骚的宏疯子几个人,现在都已经变得像根本就没有发过牢骚一样,自顾自地在聊着大天,通通避开了被放鸽子的话题。 洪海侠当然也不可能去碰他们的逆鳞,自然绝口不提,只是一个劲地喊:“哥儿们,喝茶、用点心、剥水果,回来了,就跟回到自个家里一样,该随便就随便点哈。” 双方就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这一【故意】就貌似针尖对麦芒,给较上劲了。谁也不提采访没成功这档子事。 不知道是为了印证自己的修养有了重大进步,又还是争强好胜之心起了作用,洪海侠装着意会不到京媒朋友的表演,很顽强地坚持了十多分钟,他真的是做到了一句有关采访的话都没有提起。 应该是洪海侠带上阳律和葛戈果的办法产生了效果,整得这帮哥儿们碍于颜面,真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率先向洪海侠倒垃圾。 也就经过了十几分钟的较劲,洪海侠已经感觉到胜利在望了。虽然说此刻京媒朋友们还在强撑,但原本就憋着的气没有调匀让脸色与讲话极不协调,这一点却骗不了这些人精中的人精。 本以为回来逮住洪海侠就可以发泄,殊不知洪海侠难得糊涂,让他们气上加气的缓不过来,把空气中的制氧成分吸了个干干净净,反倒是憋上加憋的喘起了粗气。连想继续用平静的语气侃大山,此刻都像是参加了马拉松一样的,累得气喘吁吁。 此刻,洪海侠的忍耐力也是强弩之末,虽然也在硬撑,实则已经憋着最后一口气。 他观察了一下,由于宏疯子提前回来,该发泄的已经发泄过了,这会虽然来了,但稳得邦老,现在这群人中最躁动的是章涛。他抬眼盯住了章涛用眼神挑逗。他预料,不出意外,最终憋不住的一定会是他。 果然,最终真的是章涛没憋住。他先发话说:“我的哥哥,你是想故意憋死我们吗? 你明知道我们今天出去吃了个大瘪,就等着回来在你面前发发牢骚,泄泄气。 “你倒好,装起手握二百五十块钱全是毛票,老半天数不清楚!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残忍吗? 要是今天有谁被你这憋死人不抵命的动作给整闭了气,你恐怕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哟!” 洪海侠太了解这“章妖疯”的习性,他说什么都貌似一副不过脑的样子,实际上他比谁都要拎得出轻重。无论做什么事情,对朋友都绝对耿直。用陵江话来说,那就是【一根肠子通屁眼】,绝对不绕弯。话说得再直接,也是哪里说完哪里丢,从不往心头记。 于是,洪海侠接过话头就直接说:“八爪哥,你不是自诩为是章鱼的吸盘,粘住了就甩不掉,必须要搞整点东西下来,才能脱身的吗? 现在怎么啦,来自祖国首都的章三爷,被身处陵江的基层官员给戏耍了? 我看未必? 我估计是你们把他们视为敌人,又仗着自己有【实弹】,手里还端着重武器,发起的进攻,实在是太过猛烈,把人家吓得没招,生怕答错了话脱不了身,那就只能躲着不见啰。” “你说些什么话?什么太过猛烈?人都没见着,他晓得个鬼哟!”章涛发牢骚说。 “见不着就对了嘛。那万一有谁见到你们一心慌,对着话筒说漏了嘴,给你们逮住一阵强攻,等人家回过神来后才发现,除了如供电局长那样乖乖就范,就会是时主任那样被迫挪岗。总之,教训就摆在那里,个个都有不同的心病,只要他们不想被同僚猜疑或自己被立案调查,他们在哪里来勇气接受你们的采访呢?” 洪海侠显然有充分准备,端起冲锋枪就是一梭子。 “有这么严重吗?我还以为充其量就是吃吃喝喝而已”章涛就像个呛眼一样地说。 “那当然!遇上了这样的情况,为了力求自保,知道你们来头太大,既然惹不起,当然只能躲得起。真要被逮住了,那也只能谨言慎语,处处设防,说起话来除了顾左右言其他,肯定是半句都不吐真言。 “我敢保证,针对你们这群雷神的采访,他们在得知了城区供电局已经开了个会,统一了应对招数,那就是跟你们[躲猫猫],拖到你们滞留陵江的时间耗尽。 假如在你们离开陵江以前,被你们打听到行踪,不幸被堵住了,无论你们怎么问,他们都会尽量装糊涂,一口咬定说:【你们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但我知道你们没有执法权】,赌的就是你们明知道他们是在耍无赖,也拿他们没办法。” 众记者听了洪海侠的话以后,大都频频地点头,有的还激动得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时候【“三疯】家大疯章策插话了。他说:“洪家兄弟真的是料事如神,就仿佛当时你就在现场似的。他们的秘书给我们讲【领导临时有事,刚离开】的那副样子,真就是像见到有人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眼瞅着他心中的尊神有可能被拉下神坛,他们自然会尽全力维护。无论为此要冒多大的风险,都要试着遮挡。 在他们看来,无论以什么由头作为借口都不重要,只要能把眼前这一关搪塞过去,即便是第二天就穿帮了也全没当回事。” “就是,就是!我记得自己还专门问过那家伙。你不是区长的秘书吗?区长既然已经有了其他的安排,按礼节他就应该通知我们一下。 你不觉得区长既然已经答应了要接受我们的采访,像现在这样突然有事,根本就不打个招呼,让我们白跑一趟,这很不合适吗?” 那家伙居然理直气壮地说,首先,区长答应接受你们采访是下午上班以前。其次,区长临时有紧急公务必须要亲自去处理,是你们到来之前不久才接到的电话通知。 也就是为了礼貌,区长没如平常一样带上我一道去,专门留我下来接待你们,就是责成我向你们转告他的歉意。这怎么还能认为是领导做得不合适呢? 我只知道他是党的干部,是人民的公仆,总不能为了满足你们媒体朋友的采访,就不干其他的事情了呀? 你们听听,这话有毛病吗?谁听了敢有脾气?”章涛抢着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疯中有两个都已经表态了,自己不表态倒显得不讲义气。两兄弟的话音刚落,根本就没有留时间再让其他人插话,三疯中最为圆滑的二疯章奇,也附和着说:“依我看,应该没有什么预先安排,这个时间节点殊为敏感。毕竟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是市高法。谁在这个时候统一口径,以应对市里面批准的采访,万一要是曝了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准是的确得到了同一个叫唤,区干部都应一个景去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21章:穷寇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1章 闪躲 作者:吾爷 由于洪海侠不抽烟,在被一大堆烟鬼包围中,他居然能不受二手烟的影响,还自如地把京媒的意识往胜利者的方向诱导,让他们以得胜者的心态解除心中的郁闷。 果然,他这样的处理方式在自视甚高的京媒意识中起到了潜移默化的输导作用。章奇紧接着就自我安慰地说:“依我看,洪董说得对。 今天的情况,真就像我大哥说的那样,应该只是有人为了自保,故意在回避咱们的采访。毕竟现在的陵江是非常敏感的时期,谁都担心一不小心说错话就成为舆论的焦点。毕竟在这个当口,也就像刚才洪董说的那样,万一我们硬要他表个态,他恐怕还真的说不说都不是。 但这样一来,消息要是传到圈内,可就把我们给坑苦了。所谓【没有我们挖不出的新闻】就被陵江水给冲走啰!” 看来,这个章奇之所以能是【章三疯】哥仨中最圆滑的【顺疯】,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洪海侠可以肯定,他能说出这段话就清楚地表明,京媒朋友们对陵江中区领导党政领导这样做,根本就是凭着自保的本能在故意回避京媒采访,完全是心知肚明的。 当然,无论一二号怎么躲,根据【党内有派】的惯例,哪里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真要想逮住谁就刨根问底,在党纪国法的高压下,问出个七七八八,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他们只是捕捉新闻线索的媒体记者,又不是专门查案的纪律部门,选择性地递话筒,也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敲山震虎,并没有想把【景阳案件】查它个水落石出。按洪海侠的意思,也就只是点到为止就好。 洪海侠见火候已到,他只需要再撩拨一下,京媒朋友就一定会愿意,按照他的意愿,明天再去堵一下中区主官。 于是,洪海侠赶紧抢话语权,他没等京媒的两个带头大哥表态,就接过话头说:“我说哥几个,从章家哥仨讲述的内容中,我不但没有听到有什么委屈和憋气,反而是听出了惊喜,无论是涛哥说的【适逢其会的临时有事】,还是策哥所说的【秘书解释】,哪一句都是言简意赅地说到了点子上。特别是奇哥的分析,那就更是到位。你们都别跟我装糊涂说,【我们真的还没有感觉出来】,其实你们今天已经满载而归地立了大功!” “嘿嘿,我说洪董,你是拿我们哥仨开涮,说我们是阿q吗?”章涛不知道是心虚又还是别的什么,居然把洪海侠的话听成了调侃。 “哪里,哪里?我怎么可能这样理解你们章家哥仨呢?我是说的真心话。就你们今天所谓被拒绝采访的过程,传到中区这两个父母官的耳朵里,凭我对他们两人的研究,必将起到隔山打牛的作用!” 洪海侠很明显是在反弹琵琶,把这帮哥几个真的是彻底地给说懵逼了。 只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张口提问,又担心说不到点子上被人笑话,平常一水的炮筒子,今天居然都客气了,相互间用眼神在你推我,我推你,无论是最耿直的“八爪哥”,又还是以老辣着称的”智慧哥”,今天都在洪海侠的刻意点赞中哑火了。 洪海侠看了看这帮京媒朋友,重点瞄了一眼骆驼哥和邢大炮,他居然没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任何东西。 他心里面明白,他们这一定是正纳闷,在等待他的下文,很想有机会把今天的吃瘪扳回来。 于是,他就解蛊地说:“我可以肯定,从明天开始,中区的正副班长,都会因为躲闪了你们今天的采访而相互猜忌。毕竟按照我们的安排,采取的做法是分别登门、同时采访,他们出于面子和各自的分工,特别是新书记刚上任,连磨合期都还没过就遇上了这档子事,根本就不可能事先通知对方说:【伙计,咱们一定要统一行动,一并躲开避而不见】。 众所周知,在天朝治下,虽然说是采用的党的一元化领导,但党委和政府毕竟是两条线,他们找的所谓[合理借口]即便是预先准备好了的,也不可能是同一借口,同一地点,相互盯着对方行踪的回避。 那么,谁事先又能够保证对方会相信自己【没有被话筒递到嘴边】呢?不都是只能听秘书事后向自己汇报吗? 再说了,就连秘书对着你们递过去的话筒说了什么话,他们都不会轻易相信,更何况是两条线的秘书在各为其主的呢? 更重要的是,现在中区的书记和区长都是失意人。一个是竞争副市长失利,从高新区因故平调来了中区,顶了竞争对手胜出去了市里的缺;一个满以为可以按惯例顺位顶书记提拔后空出的缺,结果却原地踏步。 在座的各位哥哥们都是体制内的人,只要心里有了这个【病】,又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谁又能做到100的淡定呢?” 洪海侠的这段话让骆驼哥忍不住了,他终于加入了热议说:“洪董说得很有道理,这也是搭档之间最难解决的问题。要不然为什么现代社会最大的危机会是信任危机呢? 嘿,嘿!尽管我心里面还憋着一口恶气没找到泄口,但至少比刚才要好多了。因为我知道就为这事还有比我们憋得更难受的人存在。” “明天,就明天,哥儿们,请相信我,明天我保证让你们把心里憋着的这口气彻底发泄出去,而且还会有所收获。”说话间洪海侠没有忘记回过头来调侃一下替他的疏导搭了架梯子的章家哥仨。他说:“最重要的是,我无论如何都得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京城【章三疯】的名头啊!” 洪海侠的话一说完,会议室一下就炸了锅。完全听不清楚谁在说些什么。大家都在按照各自喜好的方式说着自己才听得明白的话。有的还情不自禁地爆出了自幼说习惯了的【方言】。 是夜的狂嗨自不用说,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很释怀。 回到房间以后,又都是带着美好的感觉进入了梦乡。都相信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洪海侠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经过这一席夜话,收获最大的当然要数阳律了。 他原本就对洪海侠的口才和临场发挥就十分钦佩。 经过今夜的这场貌似有可能暗流涌动的唇枪舌战,洪海侠沉着冷静,见招拆招,还能够从阴霾的情绪中,去找出点燃激情的火药引子,把一帮深受委屈的太子爷,心坎上的石块,四两拨千斤地就搬开。 还能在不经意间就强灌进春风,把满肚子的怨气消化于无形不说,居然还能让大家貌似颓唐的精神焕然一新,硬生生地贯彻了吴局的指示精神,做到了穷寇莫追。 还能让这帮京城来的大爷们,一点都不感觉到唐突。 其实,这次京媒来陵江采访之所以一再受挫,只是因为京媒朋友一是太过托大,认为是陵江市委宣传部批准核发的《采访许可证》,仗着自己是来自京城的媒体,就可以凭【证】在陵江任何机关不受限制的横冲直撞。来他个非保密单位和不能泄露案情,谁也不敢无故拒绝。 结果呢?就像去城区供电局这一趟,完全是没有做足功的草率上阵。虽然说临行前,洪海侠还很热心地再三提醒了打头阵的章家兄弟,遗憾的是托大惯了的章涛还来句“大炮打蚊子”,把洪海侠的叮嘱当成了画蛇添足的多此一举。 事实上遇到的情况就是差一点翻车。 这是因为京媒朋友怎么也没想到,这山高皇帝远的陵江,情况还真够特殊,就一个小小的城区供电局局长,平时里也是土皇帝般的存在,被人像神一般的供奉着。 也正因为山高皇帝远,在陵江这个早早就计划单列,且曾经自抗战被选为陪都就相对特殊的环境中,一个手握实权的处级干部,天朝的权威再大,对他们还真起不了什么作用。 用他们的话来说:“既然天朝能让咱们直辖,那证明与其他省区相比较,咱们就是与众不同。你来自京城又怎么样?强龙还不压地头蛇。老子是既不属于中组部管,也不属于中纪委管,你招牌再大,吓唬谁呀?” 一句话,“老子可不是你亮一下京城的身份就可以被吓趴下的主”。 直言之,由于性质特殊,平时里放肆惯了,虽不一定是见官大一级的角色,但也不是一吓就脚软的主。 就这样,一边准备不足,满以为杀鸡焉用牛刀!结果是去了才知道,不动点真格的,还真就降服不了这老奸巨猾的圆滑局长。 好在骆驼哥和章策的主导下,及时调整了斗争策略,死盯住办公室主任手里的【卷宗】不放。赌他们为了这份【内部文件】不提前曝光,最后只能作出让步,这才收到了打破僵局的奇效。 要是这位局长稍微再硬一点,抵死要听见骆驼哥与嘚瑟书记通话,又或者赌了你请纪委或检察机关来介入,骆驼哥还真不知道该最终究竟该怎么决断。 倒不是说骆驼哥与嘚瑟书记的电话不能打,而是打通了该说什么?难道向嘚瑟书记汇报“我们被贵辖区一个区级局长给刁难了,实在是搞不定,只好求助于您这省部级的市委书记来替我们解围?” 假如是真的那样做,不只是高抬了这位小小的城区供电局局长,而是“在京城媒体圈里大名鼎鼎的骆驼哥带领一帮京媒的精英,在陵江被一个处级干部给怼得毫无办法”!这要是传将出去,那他骆驼哥就扛着一世英名不要,还把京城媒体人的脸给丢尽了。他今后还能在京城媒体圈子里混吗? 恐怕是下地方都不好意思再抛头露面了哦。 好在他们最终赌赢了。 接下来他们吸取教训,来了个公事公办,满以为机关里面的正编领导,绝对要比那些政企合一的企事业国供部门负责人好对付。毕竟直辖市的区属机关,无论是书记还是区长,都属于正厅级级别,自然从组织上属于中组部,纪律上属于中纪委,在京媒面前就没有了处以下干部那么多回旋余地。 再加上由于景阳项目就在中区,万一要是立案调查查出问题,这主要是源于“本就因为对景阳项目到底水有多深?至少刚调过来的书记心里没底?遇到硬碰硬的事情时就有可能发虚”,对京城媒体突然提出的专访,拒绝肯定不敢。回避不见的动作就成了此时他唯一的选择。毕竟他也不愿意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遭遇京城媒体人的突然袭击就把事情闹大。 再说了,在景阳项目上,他只是适逢其会,调到了这个辖区,犯不上引火烧身去赶这趟浑水。毕竟前任书记是高升到了市里面就任副职,过来以后就听见了那么多的传闻,天知道这些连【私生子】都存在了的传闻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查出来这位前任有深陷景阳项目,自己可就得背上【竞争不过就使阴招】的嫌疑。 他也更不愿意这颗【迟早会爆的雷】由他来引爆!由此让自己成为景阳项目背后利益集团眼中的【众矢之的】。还是那句话,他是上位二选一竞争的失意者,现在正好平调过来顶了竞争胜出者的缺,如果一过来就去掀原竞争对手的底牌,这要是传去干部脉圈里,无论从哪个角度,自己都有报复或者是不服输的嫌疑。 于是,在被京媒逼得太狠时,他灵活地来了个前临时有事耽误,主动退了让一步,回避这说不说都显尴尬的采访。 事实上他也听说了上午京媒记者们去城区供电局,把有副市长的岳父做后台的城区供电局局长给吓了一大跳。 最后不得不当众打了自己的脸,把自己一大早来办公室就指令去张贴的【催欠通知】,连浆糊都没有干就收回,还得要立即通知到《陵江晚报》撤版,要不然到《晚报》把消息一刊出,那就会闹出大笑话了。 但无论怎么说,中区的书记和区长,乃至公安局局长和商委主任,不约而同地都采取了回避不接受采访的举措,也就只是为了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而并非是商量好了的统一行动。 实际上呢?中区的领导们根本就不知道,京媒记者一行在接受洪海侠的委托,去城区供电局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只是要求城区供电局收回这个“限期补交欠费”的《通知》,给新接手的经营班子留下一段缓冲的时间,也就达到了目的。骆驼哥当众说的那句:“我们不是监察部门,对非新闻记者该关心的内容,我们根本就不感兴趣。” 的话,还真的就是大实话。这是因为洪海侠很清楚,国供能源使用了没有缴费,莫要说这个企业还盈利,只要这个企业还存在,暂时挂起有可能,如果想要核销,这根本是没有任何领导敢于承担签字的责任。 虽然说一开始京媒记者们把调子起得很高,摆开了一个决战的架势,让城区供电局局长感觉到,他们有可能会对景阳项目背后的不正之风发起进攻!只要这局长不想自己成为揭开景阳项目背后的黑幕的开始,就一定会做出让步。他们这样做,实际上也就是在漫天喊价的“保底经营”。 因此,到了最后京媒一行根本就没有向这位圆滑的城区供电局局长追问:“为什么会同意玩成书半年不交电费?为什么可以对国家资金占用近200万元之多不催缴?为什么会在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才仅仅一天,限时24小时补交齐所有欠缴电费,不然就要拉闸的《通知》就贴不到酒店大门上?”等等问题到底是由谁签批?直接就自圆其说地装起一副满载而归的样子,鸣金收兵了。 只不过,临离开时,超高规格护送的表演,不仅仅是把城区供电局的一众老虎吓唬住了,传到中区一众领导那里,也一样地起到了震慑的作用。这也是造成他们集体躲猫猫的由来。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其实,中区领导们更不知道的是,他们担心京媒会问得他们无法回答的问题,根本就不属于京媒记者们真正要关心的范畴。至少现在不属于他们要关心的范畴。 他们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这些有可能引发更多问题的疑点全部曝光出来。 他们甚至暂时都不想知道结果。 因为一但知道了结果他们就不能不“报道”,但只要一报道,那他们答应“这次陵江之行是来唱赞歌的”,就彻底地演砸了! 如果真是那样,不要说肯定会弄巧成拙,对洪海侠他们经营景阳酒店肯定不利,甚至是连他们回到单位上都没有办法交代。原本他们都是拿着蜀省公安厅或南疆省公安厅的《邀请函》去单位“派活”,来陵江就是为【见识到陵江公安十分优秀,社会治安有极大好转唱赞歌”来的;后来要求“延期返回单位】,就更是在见证【全国首例异地委托执行优先】。证明“陵江的地方保护已经没有了市场”,“投资环境有了极大改善”等等新闻线索,可以加注为陵江的大环境好转唱赞歌。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22章:穷寇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2章 穷寇 作者:吾爷 京媒朋友之所以对洪海侠的安排有无限的信任。那的确是源自长期以来与洪海侠的交往中,他们之间所遇到的情况,可以说连一次都没有出乎过洪海侠的意料之外。 反倒是好几次都因为京媒朋友的任性,不是增加了处理事情的难度,就是差点让事情节外生枝。 好在总有洪海侠预见性地留有后手。每每在关键的时候做出一些既在大家预料之外,又恰好在一点不违和的情理之中,然后就力挽狂澜,让事情的结局往有利于己方的方向转变。 最起码就犹如今天上午一样,当京媒记者们因为太过托大,真就没把陵江市一个城区的处级干部当回事,结果却让简单问题复杂化。 虽然到了后来在骆驼哥和章大疯的配合下,迫使那八面玲珑的局长最终做出了根本性的让步,使一上午的拉锯战有了一个较为体面的收官。 但整个过程还是十分惊险。也就是说相互间也就是临场发挥,局长在十分被动的情况下,堪堪守住了底线。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京媒记者们其实最怕的就是他守不住底线。 假如他要是真的当众把底牌摊开,打开【卷宗】让大家看,发现里面有损害国家利益的腐败问题,还真就将了京媒记者们一军。使得京媒记者是不报道也得向有关部门提示,撕开有关景阳项目的腐败黑幕。要是不揭露又不举报,那就是严重的失职。但如果揭露或举报了又怎么办?那不就同他们此行的任务严重不符了吗?那他们又怎么同自己单位领导交代。 庆幸的是局长最终守住了底线,哥几个通力合作也再次过关斩将。最后是皆大欢喜出现了貌似双赢的局面。 最让他们感到很满足的是,临到走出大厦的一刹那,一众【功成身退】的京媒记者,突然就见到好几个身穿统一礼仪制服的帅哥,登上城区供电局大楼前的高台阶很有仪式感地来接他们。 再往前一看,乖乖不得了,这哪里是普通的接送,明摆着是只有市接待办接待高规格的贵宾才有的待遇。 乍一见到这个阵仗,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京媒众人也有点蒙,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一定是洪海侠的骚操作,但他们以为又有什么高难度的重大任务需要他们去完成。 一堆人恐怕除了章涛这种【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毫无意外】的主没有纠结以外,其他的人都在脑筋急转弯。 但这种情况也就只过了一小会,待完成了侦察任务的阿俊按照电话指令,指挥市接待办礼宾部的帅哥接待他们上车以后,京媒记者们就恍然大悟,其实是他们想多了。 这样的安排,也就是因为洪海侠见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帮京媒哥们也没见人影,电话也没有打一个。虽然他相信绝不可能有人敢为难他们。但他需要给他们把面子撑够,还要把他们包装得更加神秘,因为只有这样做,无论京媒在城区供电局的【吓唬】是否成功,采用这样的方式,也都会引发城区供电局的大小老虎的恐惧心。达到有病治病,无病吓病的效果。 毕竟这帮哥们来自京城,自认为面子大,去的时候又牛逼哄哄的说:“我说洪兄弟,你让我们全部都去,这是不是太给他们面子,有点小题大做?不就只是个城区供电局局长嘛。能摆多大的谱。用得着我们大兵压境吗?” 洪海侠是喝陵江水长大的,他太知道陵江人这“茅司头的石板,又臭又硬”的痞性。即便是“鸭子死在田坎上,嘴壳子还是硬的”。更莫说这是去大肆惯了的【电老虎】窝里。 他虽然也相信,再牛逼的官,只要是官,面对这帮京城爷们,到最后会下耙蛋这是肯定的。 洪海侠虽然不在现场,但他可以肯,这些平常习惯了仗势欺人的电老虎,满以为自己是【地头蛇】,明知道这些记者来自京城,那也认为充其量就只是【过江龙】,老子后面有强大的地方势力死撑着,刚开始也一定会硬刚。 虽然刚到最后,见到京媒们一定会寸步不让。但他也已经熟悉陵江这些半截子官员,硬刚到最后,眼见实在是刚不动了,也一定会服软。只不过官员们的这种服软,是绝假的演戏!图的只是当时能蒙混过关,回头就会【屙尿变】。 哦,不!不用屙尿就会变。至少迄今为止,洪海侠还没有听到过如【电老虎】这样大肆惯了的国供企业,什么时候有对平头百姓讲过信用? 这帮京城爷们大有来头不假,但他们帮助的对象却只是【普通百姓】,而且还是来自外省的普通百姓。只要当时蒙混过关,没有发生意外,等拖上几天,待这帮京城爷们走了。那还不就是外甥打灯笼,照舅了! 你要是多问上几句,他还会很不耐烦地反问你:“我真说了的吗?谁听见了?” 但是,洪海侠也了解这帮京媒哥们,他们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即便是出于脸面的考虑,至少他们会得到供电局长口头上的承诺。否则,他们是绝对接受不了【完不成任务,空手离开】的结果的。 于是,洪海侠为了加固京媒这帮哥们取得的成果,也就通过市委秘书处长,以市领导要紧急召见这帮京媒记者,布置怎么配合陵江市招商引资的大局、做好新闻宣传工作为由,调配了市接待办的【首长专车】,又以正值中午下班时间是塞车高峰期为由,通知公安局国保处安排了两台开道车和一台警卫车。 就这样的超高配的大阵仗,实际上就是专门做给,只懂得些接待礼仪皮毛的城区供电局,大小老虎们看的。让他搞不懂这帮京媒人来陵江的政治背景到底有多深?这股风到底是从哪个庙里刮出来的?然后就顾虑自己惹不起,再然后就得兑现原本只是想暂时蒙混过关的承诺。 事实上洪海侠的安排还真就起了作用,“毕竟证据还在这帮京城媒体人手里,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会把录音带和拍到的照片,交到市里面哪个领导手里去?万一要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彻底,这堆京媒大爷屁眼疯发了,真就来了个临走前捅烂马蜂窝,那就倒了血霉了。” 因此,这才有了城区供电局让营业厅刘主任【指派两个能说会道的标致员工】出面到景阳酒店来缓和关系那一幕。 按照洪海侠的判断,如果京媒的哥们完事以后直接去景阳酒店,那不仅仅是太掉份,根本就是明确地告诉人家,“这帮京媒人是干私活,不但可以不需要对已作的承诺兑现,谁要是敢再来问,他们还可以向有关部门提出控告! 但是,有了【市接待办这高规格的大阵仗友情客串】就不同了。 这等于是用排场告诉了城区供电局局长,“这帮京城爷们来他城区供电局采访”,的确是市里面安排的。 虽然是临时安排,也是备了案的,这一点完全不用怀疑。 而且下一站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也并不是信口开河地说大话。 来城区供电局专访局长既是荣宠,也是鞭策。局长要是敢不重视,可有你的好看! 同时,说不定照办了,还是顺了某领导的意,自己还有可能被领导记住了。 这对以后自己万一遇上什么事,恐怕就是难得的好处。 实际上京媒一行人在市委招待所下了车。等市接待办的车走了以后,马上又上了早就在朝阳宾馆租用好了的大巴车,从人民支路下大溪沟,再经由学田湾拐上扞卫路,这三转两转又转回了景阳酒店。 京媒记者们稍事休息,就在葛戈果和颜家俊的陪同下,也请上【范二巡】一起作陪,大家就聚在景阳酒店的钓鱼台餐厅包房里,随便来了个简餐。 因为下午还有采访任务,大家此刻聚在一起,也就是想给这帮京媒哥们一个评功摆好,互相吹捧的机会。 其实,也就是想让【范二巡】和颜家俊他们听一听,这帮哥们复盘一下,今天上午在供电局采访局长的经过。 恰好,颜家俊也非常及时地报来了【刚才送走了城区供电局继撕走《催欠通知》以后,又派来诚恳地对他们的举措道歉的代表。还不厌其烦地专门转告了局长和营业厅主任对他们的批评。 颜家俊还故作神秘地说:“那来撕《催欠通知》的美女还说了,【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们既然有这么硬的关系,干嘛不直接找政府,只要政府松口了,一纸公文下来,根本就不用你们每个部门跑,还不就一通全通了】。” 千万别小看颜家俊这个时候送来这个消息,他等于是向大家报告说,“今天上午京媒记者们去城区供电局打这一转,不但真正的是不虚此行,而且战果辉煌”。 就这样简单的几句话,一下子就把京媒记者们的话匣子打开了。 颜家俊见状,知道自己的【报告】起的作用很大,为了尽量满足这帮京媒人的荣誉心,激发出他们的全部热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更加卖力为他做好经营工作扫清障碍。他就得趁机提出一些可能借助京媒力量的建议。 于是,他用眼神征求了洪海侠的意见,得到了肯定的示意以后。他提高嗓门说:“各位大记者,请问愿意继续听我说吗?还有更精彩的呢?” “好哇,好哇,赶紧说出来分享一下?”章三疯很激动地说。 “供电局派来缓和关系的大美女还说,希望你们最好尽快派人来供电局营业厅,找到刘主任协商关于欠费的问题,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转告我们领导的意思,不需要你们一次性把欠缴的费用补齐,只需要承诺补交就可以了。毕竟这是国家的钱,如果是抹掉,谁都没有这个权力,但只要你们答应补缴。即便是每个月抄表后象征性地补交一点,就没有问题了。至于什么时候补交完并不重要。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还详细地告诉我们说:由于景阳酒店是市区两级的重点项目,根据陵江市招商引资政策,你们可以同前面的经营者一样,去政府财政申请补贴。完全有申请成功的可能。玩成书只是有人帮他说了几句话都能做得到,你们是货真价实的投资商,又有大领导支持,而且是代人受过,除非有人故意刁难,没可能搞不下来? 而且还详细地告诉了我们,具体的申请流程和部门、负责人的姓名、电话和日常工作习惯。 还很耐心地教我们说《申请报告》应该怎么写?优惠政策的文号,申请的理由和格式,就差没有手把手地教会我们该怎么从头到尾地去有关部门处理这事了。 由此看来,【电老虎】这次是真用心地在办实事。派了位绝对的内行来。估计应该是他亲自替人办过这种【申请补贴】的事。我在想,要不是因为你们京媒的大记者们出马,如果只是我们去,怕是连门都进不去的哟。 嘿嘿,还真的是天子门生让人惧,不怒自威啊!” 颜家俊说起这些话来,也一点都不像是工科生,这一通复盘,每一句都夹杂着对京媒记者们的付出加以肯定,看起来他还真有那么一点五体投地、深受感染的样子在情不自禁地显摆。他模仿起那两个城区供电局派来的代表来,就仿佛今天上午亲自在现场见证打了一场大胜仗,把【电老虎】的虎须给拔了几根下来似的,痛快得不得了。 殊不知他的话刚说完,不但没有把现场的气氛再鼓起来,反倒是引出了京媒记者们相反的意见。 只听《中国经济报》的马腾飞主任说:“颜总啊,我看这里面很有问题呀!你仔细地想一下,今天上午他们来贴通知的态度是不是异常的恶劣?我可以肯定,那显然不仅仅是他城区供电局的意思,我听你说还有水气油等几个部门都凑齐了,那就证明这个行动的背后,有一位能左右甚至是控制这些部门的实权人物在操纵。” 这边马大主任的话音刚落,那边厢一直就擅长多疑多想的章奇又来凑热闹了。他说:“马主任说得太对了。我是真的很赞同。 大家想一想,很明显,八桂同德公司昨天刚在市高法的主持下强行接手,整个强制执行的过程由于准备得很充分,也很突然,基本上就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这一点我们京媒的同事们都在现场,看得非常清楚。说起来,恐怕除了特别关心这个案子的人和政府机构以外,到现在为止,社会上的人有很多应该都还不晓得。 像国供系统这种平常门槛本就很高的政企合一单位,应该是等着新接手的经营者寻求路径拜码头才对。怎么可能就急匆匆地主动上门来找事了呢?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嘛。 我这猪脑袋都可以判断出。必定是在执行某领导交办的任务,所以他们才这样迫不及待地要上门来表现一下嘛。” 这几句话一出,真的是打开了另一扇门,顺着马主任和章奇的分析,大家又都你一言我一语地拓展开来。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样,不想也许不知道,一想总会吓一跳。未知的世界千奇百怪,没有谁有这个能力完全猜透对手的心思,即便是能写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孙子,最终也是败给了对手。 最搞悠的是,他还是失败在自以为读懂了对手的心理,结果就掉进人家装着不知道他读懂了,而为他量身定制的坑里。 因此才有了【纸上谈兵终觉浅,想避失败得躬行】的经验总结。 意思很简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只要能坚持到比对手多一线生机,你就赢了。 谁要想不付出代价或者是轻易就能胜,那只能是好梦一日游,醒了就痛彻心扉。 当下洪海侠他们遇到的情况肯定就是这样,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指望通过强制执行接管了酒店,就真的是接手了全部。也就是说,他们可以从形式上成功地接手了景阳酒店经营场地的全部硬件,但你却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接手景阳酒店的无形资产和软实力,更没有办法接手景阳酒店开业这两年建立起来的声誉,影响力和各种社会关系。 就比如今天遇上的供电部门追讨欠费的问题。玩成书经营景阳酒店的时期,他可以享受到半年不交电费,甚至是累计达到近200万元。那是有政府部门为其担保。 而你洪海侠呢?不要说享受半年欠费不交,反倒是刚接手的第一天,人家就上门来催收玩成书经营时期欠下的国供能源费用。 人家这样做,从法律上说有毛病吗?没有!从道义上说有毛病吗?没有!从情理上说有毛病吗?也没有?因为人家并不需要管你是玩成书还是洪海侠,欠缴电费的是景阳酒店,人家找的也就是景阳酒店。我管你换谁来经营,我只管挂在你景阳酒店头上的应缴电费,过去可以欠缴是因为既有政府的正规手续担保,又有辖区实权领导打招呼,与公与私暂缓不交都是可行的。也就是说,昨天以前可以缓交,不但有人情,关键是还有保障。 但今天不同了,今天一大早,政府就已经正式来函告之,【不再为景阳酒店的缓交担保】。 当然,无论京媒怎么逼,这个资料是在卷宗里面,局长并没有当众亮出来见光!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搞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23章:装颠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3章 装癫 作者:吾爷 说起来城区供电局局长也真的是十分憋屈。 他原本靠着自己岳父的支持,加上自己的专业知识,坐在现在这把交椅上已经有了些年头。 他掌管着这个城市利润最丰厚的商业供电。 其权力之大,利益之丰,倘若只论这待在第一线的实惠,那真的是给个市局的副局长他都不愿意换。 可也正因为这把交椅的价值超高,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也就特别的多。能挤破脑袋坐上这个肥差位置的人,那就肯定就是讲实力有实力,讲能力有能力,拼魄力也不用小觑,连背景的深厚也就更不能小瞧。 可偏偏城区供电局所在行政辖区的第一把交椅上,却坐着一位闻名陵江且背景同样深厚的真小人。 他平常的作为可以说对谁都秉承着斤斤计较的原则,做事情也能做到刀切豆腐两面光。可唯独对景阳项目,真就像是被人拿捏到痛处了一样,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景阳项目从融资到政策,再到保驾护航帮得很出脸。 就像这缓缴电费的担保,那可是无论从外表形象,还是从营收账面反映,景阳酒店都盈利的情况下,居然就可以由区政府直接出面担保,将国家的每月一缴的能源使用费,整成了年度征收。还冠冕堂皇地说,这是为了贯彻招商引资优惠政策的政治需要。 想当初,就为了争取这个【担保缓缴】,局长还费了很多脑筯。 可是,不知道向浩宇用了什么招数,让局长他岳父直接出面提醒局长说:“你千万不要得罪向浩宇这个真小人。” 这使得原本还心高气傲的局长,不得不破天荒地低下了,他这颗长得如唐玄奘般高贵的头。 也使得他过去的这些年凭着超人的智慧左右逢源,在陵江城区这个外省籍与本地籍干部群体,明争暗斗得难解难分的态势下,能够做到不需要选边站队也稳坐钓鱼台。 他的这个能力,在普通人眼里除了仰慕他的存在,还要羡慕他有资格与众不同的骄横。 可今天不一样了,他真的很憋气。昨晚借故装颠没去赴那极有可能被推上火山口的【鸿门宴】,不但一夜无眠,清早起来右眼皮还跳个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夜都辗转反侧地没休息好,在从家里去办公室的车上,他随着车流拥堵造成的荡漾,居然因过度疲倦在缓行中睡着了。 到了办公室,他刚从包里把随身携带的【干部杯】放桌上,按惯例等办公室主任来替他清洗。却看见桌子上面放着一份区财政局交来的,有关【不再为景阳酒店欠缴电费担保】的《退保函》。 他召唤来办公室主任问:“你说说,这怎么回事?” 办公室主任很虔诚地向他汇报说:“局长,这是昨天下午临近打下班铃时区政府派专人送来的。我看事情挺特殊,没敢交下面去处理。您刚好已经去理疗了,我就放在了您的办公桌上。” 局长昨天晚上就听说:“有关领导想要你代表国供单位【打头阵】!”憋着一肚子气。 接听电话时他故意打了个酒嗝说:“真不好意思,我晚餐有应酬喝多了,蒸了个桑拿解乏,现在还头昏脑胀,实在是立不起了。”装癫推脱就没想去赴约。 此刻听了办公室主任的汇报,他的怨气直接就冲了出来:“什么个意思嘛?这将月缴改年征的欠费担保是说退就能退的吗?他们想干什么?是想赖账?还是想推卸责任?” 这区里面自向浩宇一提拔去市里后,新来的区委书记好像是故意,对向浩宇原经手的一些值得商榷的事情能不粘就不粘。 尤其是对景阳酒店的事情,那更是本着绝不替前任擦屁股的做法,甩手不管。 昨天市高法的强制执行,据说他的态度就很暧昧,既没有派人支持,也没有表示反对。倒是区长还咕咕哝哝地发了几句牢骚。“市高法在我们管理的辖区上,搞这么大规模的强制执行,居然就这样把区政府排除在外地搞突然袭击,明摆着是怀疑我们会妨碍他们,搞这个所谓的【全国第一例】嘛”。 俗话说:“晚上不能说鬼,白天不能议人”,局长的话音刚落,有关领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昨晚干吗装癫不来我不想追究!我就当你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情耽搁。但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既然区财政已正式发函,通知了你城区供电局不再为景阳酒店缓缴电费担保,你就应该赶紧派人去下【催欠通知】,如果你还继续装颠,你就装嘛!到时候有了什么后果你可别说我没预先提醒你哟!” 这段话不但分量极重,关键是领导并没有容他回答,就气呼呼地把电话给挂了。 城区供电局局长平常也是颐指气使之人,被有关领导这样一怼,气得七窍生烟,满脑子想的都是爆粗口。这也让他进一步地体会到【仰人鼻息】的受制滋味。 虽然地方势力策划这一切都是人尽皆知的阳谋,但作为这个阵营中的一员,他即便知道,可又怎么会如《皇帝的新装》里那小孩一般,冒出来装癫把它点崩呢? 但如果自己不派人去催收,让已没了【财政担保】的景阳酒店,继续享受月缴改年征的欠缴电费,上面真要追究起来,自己连搪塞的凭据都没有了,就他这失去了倚仗的肩膀,恐怕是连扛自身的重量都会很难,这【任凭企业长期拖欠国有资金】的责任,那不更扛不动了。 局长正想着该怎么做合适?营业厅主任又冲进办公室来报告说:“局长,来了个记者,说是有关领导指示他们,来对我们去景阳酒店张贴《催欠通知》做专题采访。” “妈妈滴,连【督战队】都派来了,这还怎么躲闪?难道真敢翻脸?那自己这【肥差】就算是干到头了。”局长心里想。 这【配戏】的一到,他已经彻底晕菜,知道自己现在是连想装癫都没有了机会。 毕竟现在的情况是,“区财政发来了正式公函;有关领导又亲自来过电话;【配戏搭档】找上门来;自己的办公地恰好离景阳酒店距离最近。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连个表示都没有,恐怕真会首当其冲地挨追究了。 于是,他明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去催收就等于是充当了有可能挨枪子的【出头鸟】,他也得派人去走这个过场,除非他不想坐这把交椅。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躲闪成为社会舆论针对的焦点。他知道后果,正准备开会研究对策,最好是再次装癫,能有个下属来死扛,他又来个死保,然后就疯疯癫癫地蒙混过关。 殊不知这当事企业的反应比他更快,自己的对策还没出来,一大帮来自京城的【国家级媒体】就直端端地冲进了他的办公室。 还好,多年的历练没白给,他这一上午绝对像赵子龙在长坂坡般的如有神助,在敌人面前左冲右突,居然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突出重围】。 此刻,局长在众京媒的评价中【完全是根炸不泡的老油条!】 就像马腾飞主任说:“你想啊,陵江政府把外省企业请来陵江干什么?不就是想让这些,冲着直辖概念来的企业,多掏些银子出来投在陵江,增加陵江的财政收入吗? 如果你们来陵江投资引发了纠纷,倚仗陵江市高法按最高法通知,以外省企业的名义,优先接手了一家正常经营的当地酒店,结果是连这家酒店欠下的电费都缴不起,还向政府申请【财政补贴】,要是哪个政府官员敢把这个申请都批了的话,他这官恐怕是当得连回家卖红薯的资格都应该被取缔了”。 洪海侠一直在听,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情况不要说精明过人的骆驼哥心里面明镜似的,就是【章幺疯】这样的【粗人】,也肯定啥都清楚。之所以不点穿,还【诅的当贺的收】,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如自己所要求的那样【赢得了缓缴的时间】。 现在还能让局长立刻就派人来把上午才贴上去的《催欠通知》撕了,已经是巨大的胜利。如果还要想让人家心服口服,又或者幡然悔悟真是有点不切实际了。 他也清楚,马主任他们这样讲的用意,肯定是在提醒咱们,千万不要自讨没趣。外来投资企业,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来这个城市的首要任务【投资】,伸手向当地政府要优惠政策,还有点可能,想要财政补贴那就绝对没有半点可能! 于是,洪海侠主动把话接了过来说:“肯定地说,找政府要【财政补贴】,不要说人家一句话就可以把天聊死!也等于是打了市高法的脸!这得感谢马主任的提醒。 但因为各位兄长、兄弟的出面,能让骄横惯了的【电老虎】即刻就派人来收回刚贴在酒店大门玻璃上、连糨糊还没有干那张《催欠通知》,这在陵江,已经是创造了奇迹。绝对值得大家今天晚上去凤凰台ktv包房,抓几只凤凰一同开瓶路易十三来庆祝。” 洪海侠此言一出,不知道大家是为了奉承,又还是的确想放松一下,餐桌上响起了一阵整齐的叫好声。 “至于城区供电局明知道申请【财政补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要手把手地教我们去干,我在想,这中间会不会是因为出现了什么与区财政有关联的【变故】,他们急切地需要让我们去替他们解套。” “就是就是,具体到底是为什么,恐怕真得请章兄把那胶卷冲出来看一下,从中可否找到端倪。”阳律也随声附和着说。 “不过我认为,重头戏还是看区领导怎么表态。因此,请各位兄长、兄弟下午还得辛苦一下,按原定计划去找一下区委、区政府领导。听听他们对易主后的景阳酒店是什么态度。我嘛下午就通知钓鱼台中餐厅厨房把燕鲍翅大餐准备好,只等各位再接再厉地凯旋。” 简餐在欢腾中吃出了庆功宴的味道,大家抓紧时间小憩。洪海侠可没有闲着,他又召集自家兄弟和阳律师及【范二巡】一起就上午的突发情况开了个紧急会议。 洪海侠率先说:“我得提醒大家,我们的对手不但强大,而且狡猾,经营酒店的任务不但艰巨,很可能很残酷。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城区供电局既然敢于充当这个【出头鸟】,无论是因为有恃无恐,还是迫于无奈,背后都一定有强大的地方势力在作祟。 就算他们在京媒的强大威慑作用下,顾及代为强制执行是市委的决定,对抗的后果会很严重,他们也不会一个回合就举白旗。别忘了地方势力都是川人的后代,【变脸】的功夫可是幼儿学。” 邵群峰负责外联,知道现管强过县官的重要,就抢着说:“我们都知道,搞垄断经营的并非只供电局一个部门,还有水、气、油等几个国家队,我们还得珍惜今天京媒替我们争取到的时间,得派人去同他们协商【分期补交】,争取有个最好的结果。” 葛戈果不失时机地提醒着说:“至于申请【财政补贴】,我们肯定不能去自取其辱。毕竟我们是投资者,即便是【你发财,我发展】,那我们也是来替陵江创造财税收入的,不是来向陵江政府乞讨的。尽管这是前经营者欠下的,甚至这里面免不了有【猫腻】,但不该我们去说破。我们该做的只是生意,不是去掺和陵江干部队伍的派系。” 阳律师很在行,完全读懂了同德团队核心成员说这番说话的意思,他为了维护市高法,也即刻抢着说:“他们今天是打着【不能让国有资金受损失】的旗号来的,是师出有名。【国家财政】是干嘛的呢?是为政府有效地执政安排粮草弹药、促使国家机器正常运转的部门。我们在这个时候找上门去说【同德公司接手经营,过去的经营者欠缴的能源费用需要由辖区政府认账】。那市高法的代为强制执行就有坑国家之嫌了”。 郭戈果更精,马上接过话说:“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玩成书在这个地盘上能横着走路这么长时间,又干出这么个烂尾项目。绝对是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对于国家能源使用费,他也只能是耍赖拖欠、暂时不交而已。现在市高法依法强制执行给我们来经营,如果辖区有关部门一上手就来个一刀切,即刻把这费用办成了【财政补贴】?这即便没有做贼心虚之嫌,至少也是慷国家之慨。 洪海侠见【范二巡】在场,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有些悔悟,但毕竟曾经深陷泥潭。兄弟们把话说得这么透,真要传去了地方势力耳朵里可不太好。赶紧把话挽回来说:“对啰,玩成书的破坏性经营就算是搞得天怒人怨,但起码鱼烂了还在锅里,天晓得所谓【定点接待场所】每天到底都接待的有些什么人?有没有假公济私?都是用什么方式结算?这里面会不会有大量的腐败?谁又敢去碰?假如我们不冷静,就此发难去捅破,我们就成了揭开【景阳黑幕】的推手,那还有条件把景阳酒店经营好吗?同志们哪,他们的用心何其阴毒啊!” 洪海侠说完这段给大家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范二巡】凝重的脸色说:“我们接手酒店以后的经营,肯定会同以前有所区别。如果能成为政府的定点接待场所固然很好,多了一笔如算上公私兼顾,也许就不赚钱的gdp。但除此外,其他就得实实在在地结账,绝不可能再容忍这些土霸王和江湖豪强,来酒店吃香喝辣却一毛钱不给。仅这一点,估计他们就得有一段时间来适应。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至少可以理解为这位局长大人还是在向我们示好。” 听了几位兄长的分析,颜家俊出了口长气,脸涨得通红地说:“我看哪,这位局长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如你们所形容,看起来矮矮胖胖的行动不便,脑子好使得很嘛!” 颜家俊是发自内心地很佩服自己这几位大哥,的确具有普通商人们没有的政治嗅觉,由衷地冒出了一句感叹。 事实上刚才洪海侠他们几位的这一通析辩,不仅仅是得到在座兄弟们的认同,也让身为驻景阳酒店的司法代表【范二巡】深感惭愧。 他也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地说出了赞美的话:“高见,真的是高见。这位局长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安排,明显的是想一箭三雕嘛。 他们这样做,既解了自己的为难,又挑起了继任经营者与政府之间的矛盾,还摆了市高法一道。让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各方都对他们的态度无话可说。而他们自己却什么事情都没做,什么责任都不用负,还从这场复杂的势力拼斗中抽身出去了。 高明!真的是绵里藏针的高手啊!我算是领教了。” 这个范二巡,来了句【一箭三雕】的感叹!大家都以为他会接着拿出什么有效的对应措施,可他却是一感叹完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当法官的都是这习惯?提出问题异常积极,下结论却慎之又慎。毕竟从他们那里做出的决定,都是最后的法律后果。 (未完待续) 谢谢欣赏。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24章:拆招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4章 拆招 作者:吾爷 阳律师今天的态度真的好奇怪,他真的就好像是见不得任何,对强制执行结果有非议的情况。 现在,当他听见【范二巡】的说法,好像是指责城区供电局局长,故意对新接手的经营者摆道,很明显是与强制执行有关,他马上就说:“范局长,照你这么说,他们采用这样的手段,也就是一环扣一环地针对强制执行结果在继续做局,咱们就算是再怎么出招也还是没戏? 怎么啦?难不成他们还真的敢反攻倒算?把已经完结了强制执行,已经交接了的经营权又扳回去?” 洪海侠不但很明白阳律师对市高法的维护,也很明白他不想刚执行完的成果出现节外生枝,但他更清楚,【范二巡】的面子肯定不能驳,驳了一定会影响到下一步的经营。毕竟他还肩负有陵江法院,派驻景阳酒店全权代表的使命。 于是,洪海侠赶紧定调想结束讨论。他说:“嘿嘿,那倒不至于,如果他们这样一搞,就让我们无计可施,我们还好意思继续在陵江这个地方待吗? 这完全就是个笑话嘛。 其实呢,要破他们这个招还是很容易的。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佯装不知道该怎么做。既不及时地派人去城区供电局同他们商量,究竟怎么分期补缴原经营者的欠费,也绝对不去区政府那里申请【财政补贴】。 我们只需要对自己接手以后,在经营中消耗的国家能源费用,一分不少地交给供应部门。 对前经营者欠缴费用采取【只认账,不补缴】的应对措施。 他们如若来找,我们就派专人与他们去对账,核账。他们不来找,我们就置之不理。 我们呢?就只需做到绝不主动去推进,也绝不拒绝,不配合。 在核查中有意无意地透露说:【领导要求我们,要把原有的欠费凭据,通通都从供电部门调出来看看】,领导对【为什么会做到拖欠这么久?还能累计拖欠这么大金额很不理解】,所以要求一定要核查清楚。 如果我们核查不清楚,他们就会让有关部门来查。如果这里面有问题,就要求有关部门追究。” 等洪海侠把这段话说完了以后,大家都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想。\"弄了个老半天,洪海侠的做法不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城区供电局局长的招数,在对付他们吗?\" 洪海侠之所以敢这样思考,赌的就是城区供电局局长,畏惧京媒把他们手里掌握的证据交出去,根本就不敢继续去敲打,与京媒保持有良好关系的新接手企业,以免引火烧身。也就更不愿意在他的任上,把景阳的问题搞大。 因为他非常清楚,“新接手经营景阳酒店的这家企业,已经明确的知道了这个欠费的程序有猫腻,如果是大家真的要撕破脸的话,他们充其量是个补缴的问题,但恐怕自己就是吃不完兜着走,还要连累其他人一起接受调查的问题。 万一这里面要真整出点【事故】,上级要想给这家企业保持有良好关系的京媒有个交代,恐怕自己真就有可能会成为那只,被首先击落的【出头鸟】了!” 接下来,大家也仔细地复盘了一下京媒一众记者,今天上午临时决定去城区供电局去找局长的情况,虽然在采访的过程中,曾经有过营业厅主任,被办公室主任从人群中拎出来,想替局长扛木头这样的插曲,但京媒记者岂是这么好忽悠的吗?当然也就在骆驼哥和章策的有机配合下,不但即刻就挑破了,城区供电局局长和办公室主任上演的【二人转】,也同样没有让中途参加进来的营业厅主任,一同上演【铿锵三人行】的招数过关。 同时,还敏锐地捕捉到“局长绝不愿办公室主任手上【卷宗】里的文件曝光”的底线。 继而就不失时机地装出一副,非要看【卷宗】内容不可的决战架势,死死地硬盯着紧逼,迫使局长不得不用“好,我马上派人去收回限期补交欠费的通知,另行安排时间让他们派人来协商补交方式”为交换条件,保住了不让办公室主任手上的【卷宗】曝光的底线。 京媒记者一行见局长已经指令办公室主任去通知营业厅主任赶紧派人去“收回《催欠通知》”,也就已经达到了洪海侠交代的目的,当然就【以打促和】的适度放低姿态,完全不露痕迹地作出了【让步】,使双方达成了必需的妥协。 眼见局长做出一副已经把权力用到极限的样子,如果继续施压,恐怕会出现扛不住就干脆【梭哈】!那就弄巧成拙了。 要真的到了那一步,恐怕会整得互相都下不来台。还不如见好就收! 几兄弟议论到最后,为了让京媒记者们统一认识到“上午去城区供电局小试牛刀,面对很狡猾的局长,实际上也有极大收获”。 那么,洪海侠在下午京媒出发前,以朋友和雇主的双重身份,所必须要做的战前动员,就【既要言简意赅,又要不失精彩】。 真可谓是任务艰巨啊。 要知道,一旦这帮京城爷们积极性受到挫折,大爷脾气一上来,也许就会撂挑子,所有前面做过的事情,也就会有前功尽弃的风险。 这肯定是洪海侠接受不了的后果。 他非常清楚,刚拿过景阳酒店没几天就被人为地整垮,与让它继续红火一段时间,再找个借口让它垮,只根本不同性质的两码事。 于是,他总结性地说:“今天这场与辖区主管职能部门的正面交锋,实际上是强制执行以后的第一次。无论接下来的情况怎么样,从现在的情况看,效果还是不错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能把【电老虎】这样的牛逼部门整得放下身段,主动上门来谈缓缴条件。至少可以证明,那些对强制执行心怀不满,想搞点事情的人,总还是有所顾忌,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撸起袖子干的?” 不知道阳律师是为了表示他一直在关注,还是为了帮助洪海侠证明。他也抢着说:“这是事实,今天上午京媒记者们还在游车河时,他们就已经主动派人上门来找到谈了。而且还帮着出主意,手把手地教颜总该怎么去申请【财政补贴】,无论他们是不是在下套,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很上心”。 当然,我们也应该有所提防,不排除他们是故意示弱,实际上是在背后商量好了来下套的。 可那又怎么样?到底是太看得起新接手的经营者关系过硬?又还是觉得这帮外来者特别好忽悠?这些未知的假设,总是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显现出来的? 好了,今天就这样了。回头再去看看我在临行前,给京媒记者们交代的任务是什么呢?不就是想达到【缓一段时间】的目的吗?而京媒记者在离开城区供电局的时候,情况是怎么样的呢?他们不但达到目的,还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策兄不放过天赐良机,抓拍到的【卷宗】内容,不仅仅变成了拴住他们的牛鼻绳,还成了接下来我们同城区供电局谈补缴条件的筹码。” “听洪哥这样的一分析,那不就等于是说,今天上午去城区供电局会局长,不但是达到了目的。根本就是大获全胜了嘛?” 阳律师情不自禁地当了一会【呛眼】。 “那不就结了吗?要知道,什么事情都是这样,过程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达到了目的就好!”洪海侠很是得意地说。 当天晚上。洪海侠见葛戈果刚受命外出没多久,就急匆匆地随阳律师回到了酒店,想必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要找他。要不然,向来沉稳的葛戈果,此刻应该在打探明天区委书记的准确行程才对头。 果然,阳律师一进门就直接说:“洪董,吴局虽然知道京媒的朋友在,你肯定抽不开身,但他还是让我通知你,今晚务必要抽时间同他面谈一下。关键是他还再三扎服我说,必须要求你做到不让京媒朋友知道他与你有这个约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也是啊,在刚强制执行完的第二天这个异常敏感的时间段,强制执行的操刀者与强制执行的受益者,莫要说私下约见,就是到办公室约谈或通个电话,都可能让有心人知道了后【过敏】。 要是按陵江人爱嚼舌根的陋习一任性,再来它个坏事传千里的一任性,就完全有可能“黄泥巴滚裤裆”,洗得再干净,也会被说成是因为闹肚子,把屎拉在裤裆里了。 按常理,这样的约见,肯定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现在吴局不但不回避,竟然还主动提出来约见。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呢?\"洪海侠没想明白,可他又不能拒绝。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装着很惊讶地说:“吴局这个时候约见我?可说不定明天京媒朋友就要走了。我已说好今晚给他们开【庆功宴】,这又该怎么整呢?” 洪海侠想探一下虚实,故意冒了这样一句话出来说。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阳律师即刻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说:“这哪能难得到你?让葛总先代一下,吴局那里就几句话,耽搁不了多久。无论是喝酒,还是嗨歌,那肯定都是一时半会完不了,你又不喝酒,赶回来接下半场岂不更好。” 洪海侠从阳律师那句“吴局那里就几句话,耽搁不了多久”中品出了味道,一定是阳律师把“今天他安排京媒记者大炮打蚊子,结果收效甚微”的情况,给吴局报告了,引起了吴局的担心。对下一步景阳酒店在经营中,有可能遇到更多的麻烦,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招数来对付,想摸一下他的底。 既然阳律师把他“不喝酒”的托词都用上了,证明葛戈果在知道吴局这个约会后,已经替他推挡过, 但没有成功,这才被迫同阳律师一起来见他的。 由此可见,吴局想今晚就见到他的意愿是很强烈的。 洪海侠紧张了起来。 恐怕还不只是京媒采访受挫引起的担忧,应该是强制执行造成的反弹让吴局感到了压力。 他没有再推脱,而是问清楚了约见地点,并答应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只让刚子单独送他前往赴约。 洪海侠这样没有【替身】就单车出行的情况,应该是自江湖上传出【悬赏】以后,这大半年以来的第一次。 刚子以前在部队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极限特训后,干的工作本就是首长的警卫,他当然懂得干警卫工作的规矩。 从被部队安排他跟定首长第一天开始,刚子就知道,首长让自己给他开车和当贴身警卫,就等于是把他的生命交给了自己,这当然是100地给予了自己信任。自己不但得用自己的生命,去确保首长的安全,还应该好好地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 绝对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但是,无论首长对自己的信任是不是已经到了托付生命的程度,这个信任也仅仅局限于首长与自己之间,并不代表首长以外的其他人,也应该给予自己这样的信任! 这一点,不只是刚子能想明白,应该是所有处于这种位置的人,都应该想得明白。 首长相熟的其他人,由于只是通过首长对自己的信任,在交往中记住了自己这张脸,对自己既无深交,自然就谈不上默契,更谈不上了解,当然就更加不存在信任。 其实,这也很正常,人家对你的印象,充其量也就是【首长的警卫员】,然后就很客气地给你来一声:“小伙子,我认识你,你是某某首长的驾驶员刚子”而已。 充其量也就这么一点点近乎,你凭什么要求人家一定要接受你? 今天也一样,洪董对自己信任归信任,再是生死与共,也只局限于洪董与自己之间。洪董能够让自己知道他要去哪儿?去见谁?就已经是对自己信任的极限。 送到地点后,根本就不用打招呼,相互间的默契也就是刚子到包房门口就止步,目送洪海侠进了包房,他就选择自己去找一个能看见包房门口的位置坐下守着观察。反而不能让接近包房门口的人先注意到自己与这间包房有关系。 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既不影响进入包房的人,因发现有人注视着包房产生心理负担,既能最大程度地保护洪海侠的安全,对于包房里面的其他人来说,自己又是不存在的,也就不会出现“随行人员值不值得信任”的纠结。 按规矩,为了使会见在毫无压力的轻松气氛中进行,洪海侠当然是撇下了刚子,独自敲响了包房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阳律师的声音。 洪海侠自己推门进了包房。他看见阳律师与吴局表情严肃地坐在里面候着。 见到他进来,只是礼节性地有一点示意,完全没有往日相互见面的激情,这让洪海侠有点始料不及。 在这种尴尬的时候,中国律师的专属特长发挥了作用。 只听阳律师说:“洪董,就凭你每次赴约总是准点的好习惯,就有资格获得赞誉。我与吴局刚才正聊到【我们能在陵江社会舆论对你形成一边倒的误会时,还能坚持认你为朋友,最终顶着巨大压力实施了强制执行】,还真是一生中最艰难,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洪海侠随眼望过去,他看见阳律师此刻盯着他的双眸是清澈得可以望见底的。 吴局并没有说话,对阳律师的说法也不置可否,除了一脸的严肃,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由于阳律师是在称赞洪海侠,洪海侠除了很客气地来了句:“哪里,哪里”的场面话,自然也就没法接话。 现场的尴尬继续,阳律师又继续说:“我们一致认为,你属于那种既有政治智慧,也有政治格局的特殊人才,让你带着这样的思考方式混在商场中,成天去同那些【无奸不商】的角色打交道,大家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纠缠,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仅仅是屈才的问题,而是让你在憋屈中数着日子挣扎!即便是让你赚得盆满钵满,你也会因为没完成政治抱负而过得很不开心。” 在这个敏感的节点上,这样的场合,听到这样的话,洪海侠的心脏被惊得差点就窜出喉头。 他脑袋里迅速地分析着阳律师说这段话到底是在想证明点什么?但表面上他还得装着什么都没有搞明白的硬撑着。 思考还没有结果,他就听见吴局说:“速乃,你这么着急的就把天聊满干吗?是说完这句话就走呢?还是接下来就没有你说话的机会了呢?你就不能让咱们海侠兄弟坐下来喝口茶以后,再慢慢聊吗?” 洪海侠从吴局长这段很明显的带着愠怒的话中听得出来,阳律师刚才说的话,不但也代表了吴局的意思,搞不好他根本就是鹦鹉学舌地当了次复读机,把刚才吴局与他说的话给转述了出来。 这下子轮到洪海侠胆战心惊了,他心里面升起了一种难以平复的担忧:“作为一个要依靠政策和权力的倾斜,才能获利的商人,让体制内,掌控着能左右自己命运权力的官员,对自己产生这种对政治尤其敏感,或叫着感兴趣的印象,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25章:倒霉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5章 倒霉 作者:吾爷 不用细说,洪海侠自己也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的快,还这么的急! 因为洪海侠是陵江人,他太了解陵江人的脾气。 正常情况下,那会那么容易就缴械投降,更何况是中区,这个地方保护势力,在整个陵江都是以最抱团而着称的地方。 于是,虽然说京媒朋友回来后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城区供电局长的窘态,他却是仔细回忆着从大家那里听来的细节。 特别是衡量着局长专门提到向区财政提出补贴申请的建议。他总觉得有那里不对,但一时又不太想得明白,就想到了请阳律师过来请教一下。 殊不知阳律师却非常急着想着要享受一下,完成了强制执行这大功一件的激情奔放,没有给他这个独自偷闲想明白一个很烧脑问题的时间。他这边还在同兄弟们商量着该怎么替京媒朋友搞清楚,被采访对像的躲闪地点,阳律师就来电话告诉他说:“洪兄,刚才人多,我没好意思讲,吴局长已经给我来过两次电话了,要约你小叙一下,他虽然也知道京媒的朋友还没离开,你肯定会走不开。但是吴局却催得很急,他这两天正在写顺利完成强制执行的汇报材料,我也认为有些内容,你应该能帮助到他提供素材,你们两个人碰一下也许对下一步的工作真的会有好处”。 其实,洪海侠现在心里面对市高法回避国供单位来找麻烦心里面是有意见的。 上午他没有让八桂同德的人跟着京媒记者一起去,也就是担心被地方保护势力从有他们这一方的人参加,从中产生出不必要的联想,然后借助手上的权力和现成的渠道,然后完全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把手上的素材一阵胡乱的裁剪,七拼八凑的一合成,把事情往上捅,到最后把问题搞复杂了,总是能把水搞浑的。 但就这样,在京媒记者这么强大的压力之下,地方势力占主导地位的城区供电局仍然夹枪带棒上演了一出好戏。 虽然洪海侠想以些拖延一下时间的目的也达到了,但那圆滑的局长也是下套子挖坑一样没少的埋下了伏笔,让新接手的经营者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了进去。 只是,由于洪海侠预先就撇开了与京媒记者的关联,让城区供电局局长误认为京媒记者只是来陵江逞一下能干,未必就会很上心的帮助洪海侠,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返回京城,去为完成他们为陵江唱赞歌的政治任务交差去了。 同时他们也小瞧了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的政治觉悟,以为随便忽悠他们一下,只要听说有【财政补贴】拿,那还不一斗子劲的去找到政府使劲。弄不好还会把区财政替玩成书担保的问题扯出来说事,那不就把政府惹毛才怪。 只要这帮愣头青钻进了套子里面,去找到区财政申请补贴,或者去要求参照玩成书那样,享受优惠条件去伸手向政府要特殊政策,那他们就掉进坑里,一下子就把替市政府排忧解难,消出不安定因素隐患形象给整败完了。 此刻,洪海侠人虽然来了,但由于阳律师来了个鹦鹉学舌的开场白给吴局批评了,三个人的茶叙氛围,下意识地就显得多多少少有点压抑。 事实上自洪海侠带团队来陵江投资,在失陷于景阳项目以后,通过阳律师结识吴局这段时间,或亲近,或疏远,或回避,或热议,洪海侠与吴局的交往,在玩成书为吞掉洪海侠投入景阳酒店那5000万元,伙同他人进行了一连串的各种阴招,都被洪海侠依靠自身能力的超水平发挥一一破解。 整个过程,那真就是倚仗扎实的人际关系见招拆招,就像是练得有化功大法,把黑白两道施展的各种招数都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通通回敬给了玩成书及其团伙。 到最后还上演了立将剩勇追穷寇的好戏,把玩成书一伙干了个丢盔卸甲。这才有了今天的约见。 这场在陵江发生在洪海侠与玩成书之间的拼争,从洪海侠当初在被玩成书从景阳酒店挤走之时,因为没有经受住知情者的讥讽,当众牛逼轰轰地发誓说:“我洪海侠将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玩成书赶出景阳酒店”开始了一系列原本可以避免的生死之战。 拼争期间,玩成书一伙冲着洪海侠那句冲动话语,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完全不择手段,不计后果,连放大招,好几次都已经差点就把洪海侠物理摧毁。 当然,既然是搏命拼争,那必然是双方经济实力,背景资源,争斗技巧和团队精神的大比拼。 即便是在有强大的专政工具威慑的环境里,在法制还不健全,治安还存在死角的地方,拼斗的双方,还是免不了有原始肉搏,血溅当场,拼凶斗狠,勇力激荡,尔虞我诈,胜者为王。 虽然关注者都看见了玩成书一伙的强大与凶残,同时也看见了洪海侠阵营的顽强与团结。 当然,也见证了最终的结局。 但是,就因为一句本可以避免的狠话,就差点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也还是大大地不值当。 即便是最终的结局洪海侠还是兑现了当初的誓言:把玩成书赶出了景阳酒店。由于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理当吸取教训。 洪海侠明白,之所以自己在体制内的官员们心目中,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自己特别不愿意留下的,“对时政尤其敏感”的印象,完全是因为在这次与玩成书一伙的冲突中,自己为了自保,充分暴露了自己善耍手段的基本功,也更是迫于无奈地暴露了一些神秘的非商业资源。 这一会是京媒出面搞【舆论轰炸】;一会又有天朝大员对陵江官员搞【工作指导】;一会又以【关系制约关系】搞起了借力打力;一会还利用了天朝加大了清除陵江由来已久的排外意识的力度,让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为力求自保,不敢过份放纵;一会还动用非常手段以暴制暴的大打出手,搞起了江湖火拼。 等等这些特殊而实用的手段,叠加起来产生的效力,无一与经商有丝毫关系,反倒是件件都离不开特殊手段。 尽管洪海侠常常挂在嘴上的说辞,永远都是劝导他人和告诫自己,绝不进入非商业性质的圈子。 但事实上呢?现实中要想在华夏的现行体制之下把生意做大做强做稳,又怎么可能离得开顺应时势大环境呢? 在特色华夏的大环境中,要想不被黑恶势力敲诈勒索,没有政府的支持和佑护,没有公检法司为其保驾护航,肯定不行。 但是,要想获得辖区政府的支持和护佑,你就得进入当地的主流社圈。 但你如想在已经形成的圈子里一昧心思只想着做自己的生意,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也就是说,洪海侠不是不想收敛锋芒,而是搏击在这个人人争先恐后地想着急于成功的社会环境中,只要不想被他人联手做掉,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不但不会收敛锋芒,反倒是个个都锋芒毕露地想着要【弯道超车】,确立自己行业领军人物的地位。 当年最时尚的词汇,不是连慢进都等于后退吗? 怀揣梦想在突飞猛进的环境中求生存,不奋力奔跑,你还能在原身位处站得住吗? 在共和国现实的情况下,任何商人要想把生意做得长久,最好是给社会留下一个“只是一味的经商,从不过问非商务行为以外的谁是谁非”的印象。而绝不能让有心人感觉到你对时势很敏感,刻意去巴结谁,心怀不轨的想拉人下水,以权谋私。更不能让有心人感觉你的做法中,居然还包含了一些特殊的企图。如果有,那就等于是在玩火。 也就是说,并不是今天才是这样,而是华夏的传统文化。 因此,大凡为官者下海经商,刚开始,虽然能够借助自己曾经在官场干过的【余热】,大都能够做得风生水起。但是,绝对没有谁能最终延续到最后! 待生意做大了,名气如日中天了,社会上就会传出绯闻。要么是异口同声的非议【巨星跌落】;或者是众人赞美【急流勇退】,然后就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消失沙滩上,昔日的商界红人,即便是闪展腾挪超出常人,没有遭遇很难避免的清算,至少从此后,就得退出了历史舞台。 洪海侠今天从阳律师的口中,居然听到了当局红人对自己是这种评价,真的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完全是对自己发出了一个震动巨大的警示信号。 这证明他们平常的言行做派,还是没能够脱离习惯性的高谈阔论,评判时事,谋划大局的基本套路。 洪海侠想,看来自己要想走得稳一些,此后还得尽量做到深居简出,即便是有应酬也尽量回避官员,把重点放在经商上为好。 如是在无奈之下被他人硬拖入了辖区顶级脉圈的尔虞我诈之中,也要尽最大努力挣脱束缚置身事外。千万不能从前那样的犯险,一不小心人来个力求自保,让自己的社会资源暴露无遗。 其实,正如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那句“官官相护“的名言释义一般,跻身在改革大潮中的洪海侠将其延展为“商圈内卷好赚钱”。 因为在他的意识中,在提倡特色社会主义的大环境里,根本就没有纯粹的生意,只有把握好尺度的关系。 要不然世上流传着的那句“先做人,后做事”的受礼托词,怎么会成为当今商战的口头禅呢? 更何况后来还多了一句更直白的话“关系也是生产力”! 只不过,在经历了十年前的【康花】事件以后,洪海侠也对这一意识做了调整。 他在把控好与关键人物交往关系尺度的同时,更看重的是渠道信息。 他不但深知没有一成不变的关系,更清楚渠道信息稍纵即逝。 他把这一切都归于“神秘才是力量!” 特别是坊间流传出他居然有政局委背景的传闻,他明知是乌龙,却装聋作哑。不作任何解释,任凭世人疑神疑鬼地产生联想。 他想“一个能把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置得妥当之人,必定会是一个有才干、有担当、情商高的靠谱之人。如若能与这样的人交上朋友,就能发现他们的处世之道真的很有水平,施展手段,调动资源,解决各种突发问题都游刃有余,并且无论遇上了多么不可思议的变故,最终都能把局势稳稳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具备有这种能力的朋友,谁又舍得错过不交呢? 在今天这种最小范围的茶叙场合,洪海侠自然是不能流露出丝毫不适的情况,说不定阳律师这句话还有下文。 洪海侠只能佯装无事般地把话敞开了说:“吴局,阳律师应该已经把今天上午京城名记们去了城区供电局,把局长吓唬了一下,为景阳酒店的后续经营,赢得了喘息的时间,同时也等于摸清了一些情况。但下午去区里面会龙头的情况却十分不理想,我正好要给领导汇报一下。不知道您是不是有兴趣听听?” 洪海侠试探性征求吴局的意见。 吴局并没有表态。 他正在纳闷,猛然想起这对他根本就不是新闻。 上午的事,【范二巡】在事发当时就已经向他做了汇报,他还一推二百五的让自行处理。 就此证明,吴局的政治觉悟与他的身份是匹配的。 下午的情况,阳律师肯定也详实的向吴局长作了汇报。 最终的结果,甚至包括京城名记们的分析,他都已经知道了。 才有了今晚的约见。也才有了现在这种不瘟不火的态度。 尽管如此,洪海侠揣摩吴局这不置可否的态度,应该是还想再听听自己从接手酒店的角度,对今天这件事情的释疑。借以印证一下他对自己的判断。 果然,沉思了一会,吴局在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有了回应。可这一哼,直让洪海侠好生为难。 他心里有点发怵,吴局为什么会这样不冷不热呢? 这样的态度,如放在还没有强制执行以前,当可理解。 可今天的景阳酒店,他洪海侠已经是主角了。地方势力再强大,至少在景阳酒店的事情上,也已经没有了翻盘的机会。 就算玩成书一伙很不甘心,还想再挣扎一下,可玩成书本人是不行了,他的阳刚之气,已经在他没有节制地释放中,过早地泄尽了。 洪海侠眼见吴局双眉内收,眉宇间明显有了个川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举动,惹得洪海侠不安了起来。洪海侠原本就很不理解今天这个约会。他刚一走进来就听说,手里掌控着他命运的人,在私底下议论他“对时势尤其敏感”。使得他有一种坠入了“青梅煮酒”的惊恐中,不断地在接受着煎熬的感觉。 紧接着,他又得对吴局一直不冷不热地提不起交谈的兴趣,到底是什么原因去费尽猜想。 可既然这样,还完全没有表现出要结束这尴尬约会的迹象。倒是让他有一种只是故意要把他叫来这里绊住,守着他,不让他离开视线的感觉。 他原本以为是吴局知道了今天发生的情况,担心他们会在“百战之后,终于获胜”,然后就恃宠而骄的不冷静,面对挑衅惹出祸端。 为避免节外生枝需要紧急召见他,把招呼打在前面。 结果呢?来了才知道,吴局压根就不关心他们接手景阳酒店后会遇上什么麻烦?而是有一种!“我已完成任务,想听听你的反应”那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也就是说,吴局长与赵副院长的想法一样,很希望能尽快地分享到他洪海侠的政治资源。 假如真是这样,就轮到他洪海侠担心了。 不要说现在的时间点。实在是太过敏感,他也没这个精力和能力?即便是闲下来了,有这个心思,那也得既要看运气,也要有条件。 虽然他很清楚,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因为曹挺进的【适逢其会】,火箭般飙升。 加上唐尚文真的是在去蜀省考察时,顺道来陵江看望他的【世交】。当然也去市高法串了一下门。 洪海侠越想就越沉重。 他故意起身上洗手间,偷偷地给刚子发了条信息:“过10分钟电我。”然后他如释重负地转回到座位上。 他掐着时间,很轻松地对吴局和阳律师二人说:“明天,京媒的朋友就要离开陵江了。我估摸着今天城区供电的做法,只是地方势力,与易主后的景阳酒店划清界限的一个开始。 不过请吴局放心,即便是国家队接二连三地都来,也不会对我们的经营造成伤筋动骨的影响。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绝对不会因此给领导添麻烦。 只是,这种情况发生在市高法实施强制执行的第二天。肯定不是个好兆头。待明天京媒的朋友们离开以后,我相信还会有更过分的情况出现。不过真不要紧,针对这一点,我们早就做了很扎实的准备。” 洪海侠讲完这些,给刚子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他这也算是临结束今天的约会前,主动打消吴局的担忧。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26章:释疑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6章 约见 作者:吾爷 洪海侠并不需要考虑吴局到底有没有这个担忧,他只认为自己有责任让领导放心。 尽管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吴局今天既然这么坚决地约他来,又为什么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虽然他也了解,吴局算是有一定政治头脑和较能把握分寸的官员。 但他也知道,吴局在面对突发情况时,其承受力非常有限!反应力嘛,就更是很难跟上应变的要求。 但那只是在大事件和上级领导面前。 面对他这样的草民,他一直以来就表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事发突然他出现怯场?不应该,也不可能。 为了避免在地方势力【反攻倒算】时横生枝节,而今眼目下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很有必要暂时性尽量减少他们之间的接触。然后以不变应万变。 洪海侠刚才讲的那番话,就是在告诉吴局,“接下来的工作,他们自己会解决好,绝对不会再增加您的工作量。” 可是,他的善意提示,仍然没有得到吴局的积极反应。 吴局在态度上突然出现的变化,让阳律师也一头雾水。在被吴局愠怒地责备了以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阳律师很不理解,在洪海侠没到以前,吴局提起洪海侠时还说得挺起劲。那真的是一个劲地在夸赞。 可自洪海侠来了以后,吴局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说话有点心不在焉,连之前商量好了要送给洪海侠的几点建议和要求,竟然是只字没提。 当然,吴局不说,阳律师绝不可能越俎代庖地讲出来。他虽然知道内容,但因为有半官方的意思在里面,如果由他来说,这身份也挺不合适。 他也看得出来,今天的约会,恐怕会不欢而散了。 见到洪海侠发来的信息,刚子心领神会。他这几个月来,与洪海侠之间形成的默契,【六个字】算是很紧急了。 他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心里面已经编好一会要使用的【段子】,开始了发出的倒计时。 自从在柏跃华推荐下他顶童志军的缺,来到洪海侠身边以后,在洪海侠与玩成书的拼争中,刚子就与其他的兄弟们一样,冒着各种风风雨雨,经历了若干次生死考验。 现在终于把玩成书赶出了景阳酒店,刚子也有了机会,贴身陪着洪海侠,扬眉吐气地在景阳酒店进进出出。 就此,他也像个幼童获得了棒棒糖的奖励似的,不但是感觉到了甜蜜,也甚是得意。 就在刚才,刚子听见洪海侠对着他和虾球很轻松地说:“这样,今天的事情虽然有点特殊,但也只是在市内兜转,风险不大,虾球就不用去了,刚子跟着我去就好。” 就这么简单的安排,若放在平时,刚子根本就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但今天可不一样,不但刚子是因为太过牙尖,正在接受惩戒。而且是在完成强制执行才只一天的时间,洪海侠就犯大忌地要私下去会见“亲自带队实施强制执行”的吴局,还指定让他一个人护送。这真的是让刚子感觉到莫大的荣宠。 “这应该是洪哥对我有多大的信任啊!”刚子接到这个指令的时候,差一点就感动得流泪了。 由于刚子的驾驶技术是在部队服役时,从部队特训中比拼出来的,既过硬,还狂野。 他不但是在部队上养成了开快车的习惯,就是转业下地方以后,也同样地特别喜好开飞车。 即使在城市的拥挤路段,他也仗着自己良好的车技,一般不会轻易就把速度降下来。 就为此,洪海侠不知道提醒过他多少次:“我说刚子,快又能快几分钟?慢又能慢几分钟?如遇上紧急情况,确实需要赶时间,你开快点也就算了。他妈的,你随时都开这么快,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个车疯子还是咋的?” 虽然每次被洪海侠训斥后,他都答应改正,可是,广人一旦养成了秉性,又哪里是说改就改得了的呢? 洪海侠气起来,才不管有没有人在场,采用华夏特有的国骂来上一通,刚子能好上那么几天。 过了,他就又我行我素,一切照旧了。 说来也很奇怪,刚子对大家都称他为【车疯子】,不但不感觉有调侃的味道,反倒是还特别的受用。就仿佛这根本就是荣誉的标签似的。 不过,事实上他刚子,还真的就是个【车疯子】,只要手握方向盘,他就忍不住想表演车技,才不管是谁坐在车里。 不过老实说,他也不是盲目地开快车,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的车速让人感觉是快了点。 特别是在城市中心路段,夹在车流中见缝插针,只要有一点空隙,他开的车就像泥鳅一样滑了过去。 这动作,实在是太过冒险,把被他加塞的车都吓得半死,但就是想撞还不敢。刚子这小子,对交通规则还特熟,每次做冒险动作,还都在交通规则的允许范围内。如果被他【惊吓】到了的车辆想撞他,那就得冒承担全部责任的风险。 更让人生气的是,刚子还有一怪癖,有时候在路上遇上一个车技好、同样也喜好加塞的车主,他就更加来劲,非与别人争个输赢不可! 前几天,就因为他无端地开快车,给洪海侠惩罚了。“算了,我知道你已经教不转了。那你就歇着!我的这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就不奉陪了”洪海侠说。 然后直接将其拿下,换成由敏君给自己开车,让刚子去当【贴身护卫】的头。 直到昨天市高法通知要实施强制执行,洪海侠又临时安排敏君去出任这个头,带队去参加配合法院接手景阳酒店,让刚子留下来跟他一同听消息。这一阵子的骚操作,真的是把刚子气了个半死。 刚子本以为,从此洪海侠就不再重用他了,更莫说信任。 殊不知,今天洪海侠又把这么特殊的任务交给了他,那他还不受宠若惊地想着:“一定要好好地挣表现?” 他再次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准备掐着点就把电话拨过去,替洪海侠解围。 此刻,洪海侠也正算好时间,掐着点说着该说的话。 他顺着吴局的提问,很随意地说:“领导,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区里边取消了景阳酒店作为【定点接待场所】的待遇,我们就不再接受区里各级官员继续来蹭吃蹭喝了。毕竟我们既额外地承担了玩成书恶意经营给酒店造成的新债务,还要以经营期来折算酒店欠下我们的巨额债权。如若再要去维持玩成书和程晓辉过去的经营负担,那我们就真的是太冤枉了。” 洪海侠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在告诉吴局和阳律二位,“我非常清楚你们是在什么样的压力下,才被迫实施强制执行的?过去已经形成的债务我可以接受,但不能继续增加负担!” 吴局虽然内心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指控】,但他知道,事实上的确如此。 特别是在喊出了“要代为强制执行”的口号,又拖着没把代为强制执行落到实处这几个月,玩成书和程晓辉明知无力回天,就开始了破坏性经营。完全是利用自己还实控着景阳酒店的机会,尽其所能地满足着那些欲望大于责任的腐败官员。 玩成书为了换取这些官员们,能给他继续掌控景阳酒店开绿灯,不计成本地满足着这些官员们,向他提出的各种物欲要求。 他甚至用【透支未来】的方式,发放了大量含有保底金额的《无记名现金充值卡》出去。 这让新接手酒店的洪海侠,非常恼怒。 如果洪海侠不认这些《无记名现金充值卡》,那就得彻底清理景阳黑账。也就等于是自愿充当了掀开【景阳黑幕】的操刀手。 也等于是主动介入了政治。介入了陵江本地籍与外省籍的争斗。 如果不想介入政治和这种由来已久的争斗,那就得承认这些《无记名现金充值卡》。 可这些卡到底有多大量?玩成书总共制作了多少张?发出去了多少张?现在他手里面的【充满值】,还掌握有多少张?这根本就无从考证。 问题是从今天中午开始,就已经有人持这样的《无记名现金充值卡》来消费了。 这样的卡,与大商场所售出去的《购物卡》性质是一样的。 如是需要,是可以换取权利的。 这可不是洪海侠故意想来个一刀切,他的确是不想当这个冤到姥姥家了的冤大头。 这时候,刚子的电话打来了。 他是变着声调,以正在凤凰台夜总会斗酒嗨歌的京媒记者的名义打来的。 当然也很坚决地不容推辞。 放下电话,洪海侠对吴局说:“领导,真不好意思,这帮太子爷明天就要走了,阳律师知道,我原本答应了今晚给他们开庆功会的。 您这边刚才临时提出务必要见一面,我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是谁要我赶来汇报工作。只推说有要紧的事情要耽搁一下,答应推迟一会儿就赶回去。 现在我的汇报也完了,你看,要不明天等他们走了,我再来听你指示,可以吗?” 洪海侠满以为他说完这段话,就可以离开了。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不知道吴局此刻在想什么,突然间像恢复了心智似的,干咳了两声,用很认真的语气说:“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说,也就是在这种权钱的频繁交易中,一个平庸的商人在权力的庇护下,谁都可以如玩成书一样的飞黄腾达,横行霸道,任性地使用国家资源和资金不受清算?就因为他是一个既得利益集团的白手套。” 洪海侠懵了,阳律师也懵了。他们都没有接话,只是怔怔地盯着吴局看。 很显然,吴局压根没受洪海侠接电话和说托词的影响,而是对洪海侠指控玩成书“用未来换当下”上了心。 他接着说:“而且,他们要想做成这样的事情,并无需花费太大的功力,只需要相互间有那么几个代言人,做到利益均沾。然后就能够搅动风云,把一个好端端的社会环境,搞得乌烟瘴气,让干部队伍出现四分五裂,宗派林立,相互猜忌,甚至是不惜尔虞我诈?” 谈到这个话题,阳律师可以插话了。 只等吴局的话一停,他赶紧插嘴说:“就像你洪董与玩成书之间出现的经济纠纷,原本完全可以按照最初的约定,由政府出面秉公协调,就应该得到妥善解决的。根本就不至于造成后来这种,轰动全国的极坏影响。 也更加不会从一件普通的经济纠纷,几经周折,不但上升为政治事件,牵扯到好些体制内的政府官员入刑,更是还酿出了好几件轰动陵江的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 虽然说这个案件演变到今天,随着景阳酒店经营权被强制执行,已经尘埃落定。” 吴局虽然借题发挥地发泄了一通,却好像是还意犹未尽地又接着说:“玩成书的【输】,原本也是个必然,没什么需要懊恼的;你洪海侠的【赢】,也应该是个必然,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深究你们之间的成败因果,最终除了【资本】是胜方。你们两个都是输家。” 他说到这里,见洪海侠和阳律师都若有所思地没有插话,甚是得意。明显有点卖弄地说:“你们看啊,刚开始,玩成书貌似咄咄逼人,得高人相助,节节胜利,堪堪已经把你洪海侠逼入了黑暗之中,隐藏着不敢浮头,妥妥地挣扎在生死边缘。其实那只是因为玩成书在开战之初,口袋里银子充足,一掷千金,买通黑白两道,追捕追杀,一度像广东人的舞狮游戏,离【摘青】很近。 但你洪海侠采用的避其锋芒,击其软肋,既耗尽了这老贼的银子,也吓跑了老贼的筹码。这此消彼长,拖到后来,他玩成书之所以没能斗垮你洪海侠,没守住景阳酒店,并不是因为你洪海侠有多顽强,能散展腾挪,而是你洪海侠的团队人才济济,分,能击其不备,合,又善施诡诈,离间了他玩成书在体制内外的同谋。 战到后来,已成了孤家寡人玩成书,碍于囊中羞涩,只能许愿,无法兑现,造成帮他的人,要么离他远去,要么就虚以逶迤,连万里携款赶来救驾的儿子都被你借助持牌暴力机构与以智擒,他还能有什么玩法?结局只能是把自己玩成了一本书啰!”。 洪海侠知道,吴局的感叹是事实。 在已经没有或缺失了信仰的现实中国,改革开放的国策,虽然也的确给人民带来了发家致富的期望。 但更多的也因拉大了贫富悬殊的距离,恶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暴露了人性的弱点,引发了人类与生俱来的惰性和贪欲。 让那些原本可以在知足常乐,和平共处的环境中,安静而稳定生活的邻居、同事、工友和老乡突然间就因钱生妒、反目成仇。 也让一些原本可以在安稳知足的生活环境中白头到老的家庭,出现了夭折和破裂。 洪海侠这样思考,并不是说改革开放让人们富起来和有追求不好,而是认为,“要求没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在强大的物资刺激面前,个个都能抵抗住诱惑,那纯粹就是《天方夜谭》!” 于是,所谓让一部分人带头先富起来,然后再一花引来万花开。造成的社会现象就是【发展得参差不齐】。也就出现了【地区差距】,同时制造了人与人之间从差距上升为矛盾,恶化了社群关系,也增加了政府维护社会稳定的压力。 就这样一再地拉大距离,最终就造成了人民群众对政府【划分并保护弱势群体】的范畴落实不到位,产生了极度的不满。 原本为了维护社会治安而付出了极大牺牲的公检法司人员,不但没有得到已经受到太多庇护的所谓【弱势群体】的感激,反倒是首当其冲地成了普通百姓抱怨的对象。 突然间,洪海侠的思路又跳到了被体制内干部认定为【他对政治尤其感兴趣】的问题上。 洪海侠心里忍不住开始检讨:“难道真的是自己想要卷入政治吗?不应该呀? 自从若干年前自己决定【弃笔经商】之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有丝毫关心政治的动念。怎么会这么邪气?自己表现出来的言行,总会给体制内的官员们留下自己在关心政治,甚至是在踩着政治的步点,按政治的套路干着各种与之有关的事情呢?” 只不过,虽然他自己从内心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的确就是如此。 特别是在这次在陵江与玩成书发生冲突时,由于玩成书在控制景阳酒店期间,尽其所能,满足着那些心里面欲望大于责任的腐败官员们,向他提出的各种物欲要求,让这些手握实权的官员们,在维护玩成书的劣行时,甚至是不计后果地维护得很出格。 这样,很自然地就造成了洪海侠与玩成书的拼争,实际上是在同一帮手握实权的体制内的官员周旋。 也就是说,并不是洪海侠想介入政治,而是在现实社会权钱的交易太容易、太频繁,也太普遍。 造成的结果是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官?谁是商的情况下,并不是商人就可以远离政治,又或者说干商务就能逃避政治。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27章:交心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7章 交心 作者:吾爷 纵观共和国过去几十年的历史背景,明显是民间的经商之路关闭得太久,突然之间一打开,真好比“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只不过,这【猫论】一出,南海边的圈一画,改革开放的步子迈得也实在是太快。正如崔健先生在京城工体吼出的那一嗓,“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一夜之间,有相当多的新行业、新技术、新概念一下子撞开了共和国的大门,涌将进来。 也真如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一样,有些东西,莫要说老百姓真的是见都没有见过,就是有相当级别的官员,也都是一时半会,不只是适应不了,还极度的反感,错把【新生事物】当成违规行为进行打击,到后来在大形势的迫使下,又不得不碍口实羞的主动上门道歉。但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却让一些敢于大胆实践的【灵活就业者】,被迫地变成了助推玩成书们成功的肥料。 用洪海侠的话来说:“其实,发生这样的情况,不但不奇怪,反而很正常。 你想啊,面对过去听都没听说过的新生事物,连领袖级的大人物都被迫承认,全国上下都在摸着石头过河。那谁还能指望与新思路和新做法相匹配的政策法规,能够提前就已经为这些新生事物准备好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创造性地出现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则:“法无禁止即自由”。 在这样的场景中,哪怕是一个再平庸的人,只要他敢想敢干,即便是从心里面冒出来一股当时被认定为的【邪念】,甚至是在完善了法制后还可能被判定为罪恶!可在法制不健全,谁也没见过的历史大背景下,有权力的庇护,那就“管他清华还是北大,都不如我胆子大”的“定一个小目标”!再然后就上演一出出“空盆变蛇”的拿手好戏。再然后就权钱交换,利益均沾,合作共赢。这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历史本就是这样过来的。如果一定要用现在的法律法规去判定过去的行为,很可能把【先富起来】的那帮人彻底抓完,一个个地审查,恐怕全部都得遭到清算。” 政治就是这样的玩意,有时候可以为经济保驾护航,有时候可能让经济迷失方向。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实际上真的就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说你不是你就不是,是也不是。 也难怪古人要把权和钱的发音定位得这么相近,相近得把两个字念快一点,最后从国人的口腔里发出来的声音,就成了一个音符。 想它是【钱】它就是钱,想它是【权】它就是权! 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刁民太多?还是执法者太少?又或者是社会道德水准的降低?整个社会一度都陷入了【搞活经济】的怪圈。 虽然现代共和国并愿意不接受【金钱万能】这个说法,但当下的陵江某些地方,的确是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有勇夫】,甚至还如传统社会那样,【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如果还是没有人承认,那就绝对是掩耳盗铃的谎言了。 清晨起来收拾停当,胡区长在家里面临时电话通知驾驶员郑恺说:“小郑啊,你今天就不用等我了,直接把车开去区府,等我的通知来接我就好,我今天有会,你阿姨顺道送我去就好。” 就这样,胡区长不用去区府点卯,还不用组织上配给他的专车,由身为教育局副局长的夫人给他当临时驾驶员,直接去市教育局参加一个关于【社会综合办学】的汇报会。尽管按级别,就这样的汇报会,轮到他出面过问,若按照正规流程,应该还有很远的距离。 像这种社会办学,学校及教育局自主权力很大,如果管理不好,也很可能出现资金黑洞。 教育局局长见副局长带来了她身为区长的老公,心里面直犯呧咕。 “今天这个会只是听取意向汇报,原本由教育局长主持,连分管的副区长都没必要参加。怎么会在预先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区长就亲自到场?是不是在【降帷打击】?难道是探知了什么特殊情报需要先敲打一下?”教育局长不得要领地胡思乱想着。 他哪里知道,这纯粹是两口子昨晚躺床上临睡前说私房话,恰好就撞开了胡区长的【阿尔法】,送给他一个第二天不去区府坐班的借口。 洪海侠把查到的两位目标人物当天上午的准确走向,按照昨晚的约定,准时在当天上午9点钟,通报给了他请来的京媒朋友。 “骆驼哥,在你的鞭策下,我尽了努力,终于不辱使命,在你给我规定的时间内,打听到了中区两位采访目标的准确行程,现在通报给你。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能量了。” 洪海侠拨通骆驼哥的电话后,对着话筒用他那标准的摇滚嗓,一字一句很有节奏感地,说完了上面的这句话。 洪海侠这样的表演,让骆驼哥感到了压力,他从洪海侠故意保持一字一句的朗读节奏与他通话,感觉到了洪海侠对他寄予的厚望。 的确也是,洪海侠花这么大的代价,搞这么大的动静,志在必得地把京城媒体请来陵江,就是冲着陵江中区的【地方保护歪风】,当然绝不会因为他们的躲避就选择放弃。 他们已经搞了一整天,又是预约,又是上办公楼堵,除了堵住了城区供电局局长,其他的都被【合理】地放了鸽子。 一众京媒全都窝了一肚子火。 这下子听说已经拿到了两位准确的行程时刻表,京媒的名记们立刻就分工出发。直扑采访地点。 只不过京媒就是京媒,虽然大家被忽悠过,心里面着实很窝火,大家也并没有想让被采访对象当众出丑。特别是听说区长实际上借口找勉强,只是去赶了一个低级别会议。他们除了已经派人打前站去蹲守,绝对不让其遛了,并没去会场内打扰,而是在会场外的僻静处等着散会以后再实施采访行动。 虽然说区长是在【躲】,但针对社会重点关注的【天价教育】,身为辖区主要领导,亲自过问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妥。 自从【大学本科文凭是考公务员和提干的必备条件】成了基本国策以后,父母们就不惜餐风宿露,也要把自己的孩子喂养成大学生。 致使有些家长明知道自家孩子对应试教学的兴趣不高,还赖教学环境不好,非要花大价钱学【孟母三迁】去换环境搞学区房。 有的还因为分数相差太远,不惜送大礼、欠人情、放低身段,跪着求人。总之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让自己的孩子挤进凭孩子的“元宇宙”,根本就没有硬实力进入的学校。 其实,一个孩子的智商是与他本身的发育有关联的。有的发育早,有的发育晚,根本强求不来。 况且,父母的遗传基因也是有极大限制。 如果说父母的智商原本就很一般,特别是现目前这个靠脸吃饭成主流的追星社会,绣花枕头与波大无脑的结合,就更容易制造出原本就不就的智商还发生衰减的后代。 再有那些只是在【大试水】的环境中,靠投机取巧挣了几个运气钱的家长,想花钱把孩子送去名校,还花钱进入了重点班,弥补自己过去没有机会受到高等教育的遗憾。 结果呢?孩子不但不一定能如家长所愿【成名成家】,弄不好反而是【拔苗助长】,甚至可能对孩子的成长根本就是一场灾难! 如果这些家长明智一点,量体裁衣地把孩子送去一个相对一般的学校,让他们在没有被拉开距离威胁的学习环境中,慢慢地积攒学习经验并建立起学成的自信心,也许他们还有领先的条件又或者追赶的动力。 遗憾的是,一些家长就因为口袋里比邻居多几个钱就虚荣心爆棚,不顾一切地将孩子硬塞进那些名校尖子班,让他们与那些在同龄孩子中最优秀的苗子扎堆在一起互为学伴。让他们成天面对老师鞭策,家长要求,而他们即便拼尽了吸奶的力气,也对班级的前十几名望尘莫及。 结果呢?一次又一次地测评出来,他们都名落孙山,把追赶的信心全给整没了。 假如再遇上那些成绩好的同学来个趾高气扬,搞不好这些孩子就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而走了极端。 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自觉的“头悬梁、锥刺股”,‘“卧薪尝胆”也要成功的故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中国父母最重要的基本人生课题,自始至终也就是望子成龙。造成所有的父母都习惯性用滤镜看自己的孩子,把期望值定得老高老高。可现实中国哪有那么多优质岗位?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的“长相和智商都成反比”,又都有投机取巧站风口豪赌明天成功的可能性!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功了呢?”的名句,那只是创新时代的产物!要是放在有关法规已经健全的今天,讲这话的人,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通天的大道也的确有,但更多的是“万一对面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陪跑的!” 洪海侠很多的时候也是纳闷,既然是继承五千年灿烂文化,为什么不能承袭孔夫子的【有教无类】?学费有就收,没有也可以不收呢? 那些自诩是五千年传统文化的孝子贤孙,却趁着“大学毕业才有入仕资格的国策”,开启了围绕昂贵教育搞房地产的先河! 一个【教育产业化】的概念,坑苦了几辈人。 君不见,当有人把钻石和爱情绑定以后,钻石就大卖一样的,把房地产与教育绑定,造成一时间大江南北如雨后春笋地搞起了“学区房”。 公办名校只需要出售“冠名权”就分享了房地产红利。而房地产一旦引进了公名校,也就水涨船高,房价翻倍。 私有资本高报酬强挖师资力量,不但使老百姓付出了本可以免去的高昂代价,也让圣洁的师资力量成了【向钱看】的俘虏。 等等这些,让洪海侠明白,“生在富裕家庭的孩子,并不是幸福,而是非常可怜!” 说不清楚是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是自有天意,恰恰在这个特殊时刻,胡区长选择了去参加有关教育的会议。 洪海侠请来的京媒记者们将要去那样的会场堵他,向他提出有关招商引资成功人士玩成书,所谓投资景阳酒店的经营以及负债问题,是不是也可以顺便问一下“当初中区接纳玩成书给教育系统的【捐款】20万元,是不是选对了【投名状】? 因为胡区长从学校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中区的某中学当代课老师,到后来从代课岗位上因表现优异而转正,进入公务员队伍。然后顺位从教导主任,校长,局长,党办主任,常务副区长升任到区长。 说不明白,是不是总有这样一个现象,每每到了紧张时刻,人就容易怀旧,就鬼使神差地故地重游。 现在胡区长为了躲避京媒记者的追踪采访,居然就适逢其会地撞上了这样一个有关教育的【低级别会议】。成了他躲避京媒采访的借口。 这是不是也就是因为在他的记忆深处,还潜藏着对自己发迹的地方那一份珍藏的记忆呢? 不用说,洪海侠蹲守和递次跟踪的原始做法是很有效的。虽然说书记和区长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大场面也见得多,当名记们出现在各自目标面前时,也还是让书记、区长感到震惊,毕竟能被一大堆京媒追着围堵的情况,并不多见。 两人相较区长要更难一些。 虽然说几十年扎在知识分子堆里摸爬滚打,早就百炼成钢,但他很明白,京媒这次来陵江,针对的就是地方势力,作为土生土长的陵江人,势必首当其冲。现在面对这样的突兀,要说他仍然能够处变不惊,那就绝对是一句地地道道的屁话。 洪海侠在来之前就预告京媒朋友说:“这次采访,区长才是重点。” “唔,又不是部委办的一长制,怎么会区长比书记还牛?”邢大炮就是心里不藏事,直接冲着洪海侠就怼了过来。 “呵呵,我不是说这个区长比书记管用。是因为书记刚从高新区调过来不久,在没兼市委常委前,是不是算提拔还很难说。在这种门槛上的官员,即便是保底经营,他是有条件推脱让你们去找政府主官的。 “区长就不同了,他在常务副区长的任上就有了景阳项目,即便是向浩宇再霸道,他也肯定喝了几瓢汤的。而且据我掌握的情况,区财政从【担保】到【退保】,就拜他所赐。因此他没得理由推脱。” 果然,面对京媒名记们的一连串发问,胡区长先还是礼貌地做了几下推挡。 他见实在是推挡不脱了,在定下心神以后,也就硬着头皮说:“这样,下午我还得继续主持会议,时间有限,我就不分开回答你们的提问。针对你们刚才提出的问题,我一并打包回答!” 见记者们不置可否,区长就接着说:“对市里面做出的决定,我们区政府是不可能有任何意见的!毕竟我们党的原则是下级服从上级嘛。 具体地说道景阳项目,尽管涉及的经济纠纷太多,特别中间大部分又都是我们辖区的企业,我们的压力的确也很大。 但是,只要是党的干部就应该有大局观,所做出的决定,就必须要符合全局利益。我们中区地处陵江市的心脏部位,就更应该带头维护好社会的稳定。经济建设肯定要抓,但安定团结也更重要! 至于你们提到外省企业,在我们辖区投资办企业受到了歧视,至少我认为应该没有这个说法。 任何个人和企业,只要他们是真正在中区投资搞经营,又还是参加旧城改造,无论他们来自哪里,我们都一视同仁地支持和保护。 有关他们企业的营运情况嘛,那就只能是靠他们自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凭企业自身的真本事。别指望政策有什么特殊的关照,也就更不要指望我们政府,能够给予他们有什么出格的帮忙了。” 胡区长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想离开,见骆驼哥貌似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暂时还没准备说话,邢大炮就趁机抢上一步说:“胡区长,我们在调阅中区历年来的新闻档案时看见,玩成书当初承接景阳项目前,向中区教委捐了20万元,是你夫人代表教委接收捐款并授的荣誉匾。后来玩成书在运作景阳项目时,中区财政配套给了景阳项目1000万元,是你在常务副区长任上分管时签发的这笔款项,你能够给我们解释一下,这只是巧合吗?” 胡区长听了邢大炮的提问,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他忍不住厉声地问:“哼哼,我说大记者,你这样提问是什么个意思?你们到基层都是这样搞采访吗?什么巧合不巧合?我们只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尽职尽责。将之串联起来应该是你们别有用心的? 本来政府官员接受媒体采访很有必要,也是干群之间通过媒体进行有效沟通的一种方式,你们常驻首都,下来一趟陵江,关心一下基层也不容易,如这般堵在我体恤民情的半道上采访,让不了解情况的基层同志产生误会本就很没有必要。现在你们又故意牵强附会搞小动作,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28章:恶战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8章 佯装 作者:吾爷 中区区长虽然姓胡,但他既不糊涂更不信佛。绝对的是人间清醒。不但已清醒的知道京媒来者不善,再扯下去恐怕要糟。 同时,他这也显示了自己并非损油的灯。就这一连串滴水不漏的回答,完全体现了作为一方大员的老辣。让京媒记者们还真就没办法,仅仅从他的回答中去读懂他的内心。 单从表面上看,他不但没有拒绝记者们的采访,也没有顾左右言其他,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景阳酒店的执行和困难,还表达了一些期待。 即便是邢大炮最后这一刺,他的推挡也尽显老道。 乍一听起来,信息量很大,可当你仔细品味以后却发现,他其实啥都没说,只是把面上的问题抛回给媒体,他自己的态度却被隐藏了。 可京媒都是些什么人?不要说本就因吃了瘪,动了胎气。就是这次来会场堵他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课才出发的。就骆驼哥,邢大炮,章大疯来说,随便捡出一个来,要对付中区区长这样,明显底气不足的以攻为守招数,那肯定是绰绰有余的了。 只听见骆驼哥直接就抛出了【重磅炸弹】说:“胡区长,你也先别急着动气,了解事情的真相,并如实地加以报道,本就是我们干记者工作的职责。邢主任刚才提的问题如果因为时间久远,你担心自己的记忆会有偏差而不便回答,我们可以暂时搁置,现在不刨根问底。那发生在前天你去市里面参会回来,即刻就违反市里面在会议上强调【必须保密】的指令,借开动员会之名,向更大范围扩散近期会强制执行,这如果你也记不起了吗? 还有,就在强制执行的当天,你就签批了撤销区财政曾经为景阳酒店,欠缴长达半年电费,累计金额高达180万元的担保!这总不该又健忘了? 你是共产党员,又是属天朝直管的正厅级干部?你的政治觉悟和品格修养都应该与之有高级的匹配。那你能告诉我们,你这样做的好处到底是什么?让我们也学习一下好吗?” 胡区长这下子傻眼了。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帮记者,眼睛里已经在喷火。 他原本也料到这一关不好过,所以他今天才临时顶替分管副区长,来参加这个【综合办学试点工作会议】,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区府办公的合理借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今天要来这里开会,是昨晚躺在床上同夫人聊到社会办学扩招收费问题时,才突然间萌发的参会想法,是怎么就被京媒记者给捕捉到了?难道他们在自己身上下了蛊,上演了一次盗梦空间?” “难道是参会的同事中有人是【间谍】? 京媒是广撒眼线,在接到线报后,才临时赶过来堵自己的?” 胡区长是真的有点晕菜了。 他晕乎乎地想,“会不会是王秘书呢?他在没见着自己去办公室的情况下,如遇上领导找自己有急事,是可以满世界打电话询问自己的行踪的呀。” 都说无巧不成书。领导的确也找了他,王秘书也的确满世界打了电话。不管王秘书是不是在这个时间段打听到胡区长的行踪。看来,只因为他打了这个寻找电话,然后就解释不清楚,这躺枪的结局是没得跑了。 圈子里的人都说秘书不好当,这也是真心话。通常情况下,领导选择秘书都偏重两种类型。 一种是媚气十足,唯唯诺诺、没有骨气,很会讨领导欢心,但也因扛不起事让他只能扮演秘书的角色。虽然他也不会给领导添乱。正常情况下,如果是遇上目光短浅的领导,多半都喜欢使用这种类型的秘书。 只不过,使用一个媚气十足的秘书,也很容易影响到领导本人的形象,严重的还会影响到上级组织对领导本人的看法。 另一种秘书,喜好狐假虎威。仗着领导的势,处处高人一头。这样的秘书虽然也的确能帮领导办事,挡事和遮掩事。但同时,也很容易给领导惹事、揽事和招祸事。 这种秘书,虽然实用也好用,但却是把双刃剑,把握不好就会反伤了自己。 还有一种秘书,张弛有序,办事得体,虽不能说凡事出于公心,但处理问题,能做到适度,对领导交办的事情从不打折扣,对领导的意图也基本能做到心领神会。任何时候给人留下的印象,都只是领导的秘书,而不是其他任何角色。 只不过,这样的秘太少了。他们的存在是领导的运气。 十分遗憾,今天的情况是各方的判断都出问题了,胡区长和王秘书都不是合格人选,但却是绝配。当他们碰上了不按套路出牌洪海侠。一个在别人印象中时不时会闪现出普通商人没有的智慧的复合型人才,要么是躺着中枪,要么是举手投降。 接下来的戏份就没什么意外了。 也就像在城区供电局遇到的结尾一样。 京媒对所提的问题装糊涂,胡区长承诺暂时不取消【区直机关定点接待场所】,并对《撤销财政担保欠缴电费的公函》,暂不向城区供电局追问处理意见。 这边厢带队堵区委书记的马腾飞,原本是志在必得,他是带着对证实城区供电局长【反向认识】的疑惑来求证的。 他心里面想的,也就是要让随行的京媒同行看一下自己的能力。 结果呢?他碰上了既对景阳项目不甚了解,又对洪海侠支持孟鸿飞揭竿而起,间接妨碍了他的提拔,略有耳闻的书记。让他的采访从热闹变成了寂寞。 见到书记走出市府小会议室,早就候在林荫道上的一众记者径直往前走时,马腾飞主任率先发声说,“书记,您好,我们想就景阳酒店经营权强制执行后的继续经营,请问一下辖区主管有什么期许?” 马主任本以为他这样开始采访,既中性也温和,书记应该接招。殊不知书记漫不经心地把他怼了回来。 书记说:“第一,我现在正在参加市委书记亲自召开的党建工作会议,你们来自京城就该清楚,党建工作是重中之重,咱们陵江的【两会】刚结束,新一届党建工作也随之展开,我作为中区的班长,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关于经济工作,有政府班子主抓,我当好参谋就可以了,不能过多干预。 第二,景阳酒店的经营,过去怎么样,由于我刚调过来不久,各种事情都还在调研当中,景阳项目作为过去的重点项目,发生了意外谁也不想。但意外既然已经发生了,作为继任者,无论我是否对这个项目了解不了解,都有责任指导政府班子去把它妥善地处理好。现在市里面既然认为交由新的经营者来经营,比放在原有的经营者手里烂掉要好,我们作为下级,又是辖区主管,当然坚决支持。 但具体该怎么支持?企业需要哪些支持?这得由政企之间具体地沟通交流,绝不是我今天在这里向你们拍胸脯,就能解决的问题。 第三,解决任何问题都需要时间,转换脑筋也需要时间,我知道你们在关心什么?但也诚望你们以大局为重,发挥你们的巨大能量,给陵江人民带来福祉。 好了,我认为你们想问的和没想问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时间我得去午餐,小憩一下,会议还得接着开。” 书记这个态度,从表象上看,显得很坦诚,既很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把党政的分工讲得很透彻。 结果呢?与区长刚开始说的那一通话异曲同工,貌似信息量很大,其实啥都没说。 信誓旦旦地呼了几句口号,但谁要想就此认为书记真会插手景阳项目,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书记调过来的时间的确很短,但他太知道景阳项目的水很深,虽然说盖子捂得也够牢,坊间仍然盛传着连向浩宇的夫人都已经深陷其中,还害垮了中区银行两个支行行长,这种事谁沾上还不巴倒烫? 现目前昔日的浩书记都已经提拔成了浩副市长,搞整景阳项目不等于是抠浩副市长的屁眼吗?谁会干呢? 更何况还有那位硕果仅存的前【南方局】老干部撑腰,是想撼能撼得动呢? 要知道,作为本地干部的定海神针,彬老的发声可是分量十足的哦!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强制执行的当天晚上,陵江有线电视台直播了市高法接受八桂高法的委托,强制执行了拒不自觉履行法院判决的景阳酒店经营权。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在思考,时隔几百天以后,洪海侠再次在景阳酒店招待大家伙一起用餐,也就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简餐。既没有酒,还是专门为了让送饭搞的一些重口味的陵江家常菜,一众京媒朋友吃得甚是欢爽,虽然说听了洪海侠的分析后,也还是多多少少地引起了一些不快。 折腾了一上午,到最后还是被那位貌似已经投降的城区供电局局长耍了。 虽然京媒朋友们未必都如洪海侠那样思考问题,至少他们还是为洪海侠说的是事实而感到震惊。 章涛还是那耿直的性格。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只见他把手上的筷子啪地一下子拍在桌子上! 随即说:“这个狗东西,忽悠了我们也就算了,我当时没有看得穿,我服气,问题是这家伙还做局来害洪兄弟,想搞垮新生的红色政权,那就真的是太混蛋了。 亏得洪兄还一再地告诫我们要保持冷静,不要大动干戈,点到为止,只要达到收回限期补缴欠费的通知的目的,就算大功告成。 这一点很明显,洪兄只是想自保,而没有想进攻。压根没想要同他过不去嘛,他怎么能不知好歹地下套害人呢? 难不成陵江的官员都擅长干这种事?” 他最后这句话一出口,即刻就醒悟到自己的失言,望向【范二巡】。 果然就见到了一副黑脸,作为地地道道的陵江籍干部,他太知道陵江人的排外意识,当然也就知道本地籍干部与外省籍干部之间的邪嫌由来已久,在退二线后接受非领导职务的任用,当这个法院驻酒店代表以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一直扮演着两头受气的角色。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陵江籍身份,来监督着同为陵江籍,且还有很深背景的玩成书,的确是没有办法拒绝中区领导们经常性的提醒,实在是抹不下情面,让玩成书的破坏性经营得逞,还把大量的经营所得转移跑走了。” 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掩饰,一强制执行就完全彻底地曝光。 今天城区供电局来贴【催欠通知】,也等于是在打了她的脸。 他本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恼羞,所以当颜家俊来向他报告这个情况的时候,他当时就火了,又是向区府有关部门领导打电话质问,又是向吴局报告,他是多么想以此亡羊补牢,来证明他的清白。 当初的不作为仅仅是一时糊涂,以自己已经退居二线的身份,没好意思不给在任领导面子而已,实际上自己真就与万村树他们不是一伙的。 但是,由于他心里面还是纠结着自己的不作为,刚才听了章涛那样一说,立马就对号入座,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他甚至是把颜家俊让他来一起参加接待京媒记者的用餐都,当成了是事先安排好了阴谋,目的就是想让这帮京媒记者来敲打敲打他。 因此,当章涛冲着他说:“不好意思,我也只是有感而发,上回来采访向浩宇书记和恭主任也是这个屌样,当面答应得好好的,一回头就变卦。 今天又被这局长的狡诈气晕了,并不是对所有陵江干部都有偏见咯。洪兄今天能请你来,也证明了你是我们的朋友,加上刚才你讲的那番话,也表明了你的态度,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放心,我刚才说的话,绝对不包括你!” 对今天这样的尴尬场面,范二巡是既有经历,也有经验。只等章涛的话一说完,虽然他当时也面额发烫,他还是用不快不慢的语调说:“不会,不会,城区供电局长使阴招惹你们生气,经你们一说,我也很气愤,刚才一激动还多有失态,引得你们跟着发火,我特别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又怎么可能会误会到章主任会把我也一并捎上呢?不能,不能,绝对不能啊!” 经这样一搅和,这天也就聊死了,不排解,又担心误会加深,如果排解,又担心越解释越邪门。大家都是聪明人,也都是明白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转移话题。这样的场合,也根本就不用多说,洪海侠直接把话语权接了过来。他说:“好了,现在都别再议论了,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大家赶紧扒两口后去休息一下,我们已经就近在酒店给大家准备好了午休的房间。这里离区委区政府很近,走路也就几分钟路程,下午按原计划进行,采访任务不变,骆驼哥,策哥,你们看怎么样? 骆驼哥还是如平常一样,这种情况下他是一定会把定调的机会让给章策的,尽管无论是比在京媒圈里的影响力,还是论在新华社的职务,他都要比章策更有着这个决定的资格。但刚才的误会由来,明摆着是因为章涛的冲口而出所引起,有他们家老大章策在场,当然得把这个机会留给章策来坐这轿子。 不出所料,还没等骆驼哥递眼色或者是语言提醒,章策自己发话了。“当然好哇,吃饱喝足一小憩,滋润生活赛神仙。站了一上午,费不了少精神,不躺一会,怎么对得起这老腰,又哪来的精神迎接下午的挑战? “妈的,这陵江还真邪门,区区一小局长都把挖坑的活玩得这么不露痕迹,谁又敢说今天下午就不是一场硬仗?嘿嘿,陵江的地方干部其功力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章策的话说完以后,骆驼哥见还有人跃跃欲试地想说话,他知道洪海侠的意思是不想这会再议,也就抢过话头说:“那好,我看也是,大家不用再议论了,晚上有的是时间。现在大家抓紧用餐,用完后赶紧去客房小憩一会,下午咱们就来个【满血复活迎大战!】” 除了【京城铁三章】以外,在座的还有众多京媒朋友,个个都自认为自己是圈里的精英,面对这种无论是利益还是政治,都应该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的场景,应该是谁也不愿意放过,貌似都憋着一肚子火气想说点什么,但大家又都是受骆驼哥的召唤一起来陵江的,有了骆驼哥的这句话,即便是还有人心里有想法,也只能留到晚上开洋酒时再说了。 是日下午,京媒一行按照原计划去中区区委、区政府采访主要领导,最好是在采访中拿到了定基调的第一手录音资料,再来个视频音频报纸刊物一轰炸,也就等于是把这帮区委区政府的大员绑上了战车,让你即便是心里面再不情愿,表面上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也得支持。要不然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有了这个大方向,大家再来个佯装不知,顺着指的这条道继续配合他们演出,结果就只有一时半会不方便撤销这个区委区政府的定点接待场所了。 原本趁着下午京媒朋友去中区机关大厦进行采访活动的当口,洪海侠本想独自待在原万村树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让身心彻底放松,让思绪来一场以胜利者姿势享受“触景生怜悯,村树坠景阳”的神游。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29章:恶战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29章 恶战 作都:吾爷 随着京媒的离开,就貌似一切都恢复了常态。 虽然说国供企业已经不来骚扰了,但欠账并未消除。好在经过京媒去敲打了一下,再怎么总是赢得了时间。 特别是看见洪海侠他们压根就没有上当。据说是根本就没去找过区政府提起过这个要求。 反倒是区政府自己没有再催问【终止担保】以后,城区供电局的处理结果。 最让城区供电局局长感到纳闷的是,就打那天以后,有关领导再没有向他提起过,怎么处理与景阳酒店的关系。 景阳酒店也不派人来处理欠缴问题。就算是营业厅派人去与他们谈,景阳酒店的有关负责人也是一副煨不耙,煮不熟的样子。 居然还带着一个说话很结巴的人,来同营业厅派去的美女帅哥谈判,整得双方急得上火,也老半天憋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好在经过一番勾兑,城区供电局在答应不计算滞缴金以后,景阳酒店答应按每个月消化两万,争取在72个月内将其消化完。 解决了这些问题以后,剩下的问题就是解决经营方式问题。 一直以来,啤酒公安就在景阳酒店霸道惯了。 即便是在当初有浩书记和前公安局局长罩着期间,因啤酒公安醉酒殴打服务员的情况,也还是时有发生。 特别是在凤凰台夜总会,客人在消费中因为争风吃醋的情况,从争吵升级为斗殴,甚至是发生群殴的情况也并非个案。 无论是服务员,还是厅面经理,就连玩成书和程晓辉,也都已经习以为常。只要客人相互之间最后能摆平,打坏了的家具,也能在马老大出面后,找到人赔,按玩成书和程晓辉的训示,能自我消化,可以不报警的也就不报警了。 正因为如此,那天眼见粗俗警察满脸是血,即便是两个家伙轮番暴击了男儿婆,也既没有人劝阻,也没有人报警。直到眼见男儿婆已经没有正常反映了,怕真整出了人命的程晓辉,才使眼色让保安头报警。 整个场面的控制,实际上是在曹挺进亲自赶到现场以后,才在曹挺进以案发地管辖权为大,死扣住人,据理力争的情况下,才争取到了市局同意由中区公安局负责处理。 男儿婆也才得以经过现场施救后,送往医院检查治疗。 万幸的是【男儿婆】就是【男儿婆】,没有一般女人那么脆弱,还够经打,挨的打又都是外伤,在医院里待了几天,就在中区公安局接受了讯问,并办理了【取保候审】。 之所以挨了打还要办理【取保候审】,那是因为粗俗警察头上被砸开的口子,的确是经检查后缝合了5针。 五针按创伤程度,恰好可算轻微伤,这就要看对男儿婆的行为怎么定性。是女性敏感部位受到侵犯后,下意识地抓起酒瓶砸头,可以叫【防卫过当】。 如果是警察阻止她离开,她不但不服从还主动持械攻击,那就是【袭警】。 具体情况要待了解了全部情况以后,经公安局法制科与检察院开会分析案情后才能定性。 而要想还原当时的真相,跟着去取纪检干部的录像带,是否能以真面目示人,最为关键。 据说,曹挺进为了这个事情,亲自找了市局纪检处交涉,想要到那盘录像带,但被市局纪检处以“我们要用作处理那两个警察的依据”为由,婉拒了。 这也让曹挺劲深为恼火。 据说,为了还原事实真相,力助【男儿婆】脱困,惠丫头也曾经通过特殊关系,找到了自己过去在北漂期间结交的一位,在京城司法系统工作的朋友,请求他出面协调。那朋友也挺仗义,在了解情况以后专程来了一趟陵江,找到有关部门协调,最后真就起到了大作用。 由此可见,惠丫头抓机会的能力的确很出众。 后来,经过曹挺进的据理力争,那纪检干部当时的全程录像,加上他本人实事求是的陈述,起到了关键作用,不但【男儿婆】的行为被定为了【正当防卫】,粗俗警察还因为自己的猥亵行为加重了刑责。 令惠丫头感到特别不解的是,自从那次发生冲突以后,辖区各职能部门对景阳酒店的态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虽然谈不上有什么特殊的关照,至少再也没有治安警察去白吃白喝,连江湖上的混混在消费中强横霸道的情况,也比马老大罩着,又或者【五办】的牌子护作时,还有所减少。 也许是卖淫嫖娼的情况,已大幅降温的缘故,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情况,也几乎没有再发生。 甚至过去每个月必须交给景阳岗派出所的【警民联防费】,后来都改为了轮流派三个保安去派出所,协助片区巡逻,尽到支持辖区维护社会治安的义务。 等等这些变化,都是当初惠丫头还在景阳酒店工作时,玩成书和程晓辉费尽心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现在居然是在【男儿婆】被打伤了,还有可能被以【袭警罪】量刑时,在极度被动的情况下,由惠丫通过一个原来在北漂时期认识的老朋友,出面搞定的。 还通过这个关系,顺带替景阳酒店穿上了【金钟罩】,理顺了自酒店开业两年都没有理顺的关系。 单就这一点,陵江人爱嚼舌根的习惯,可把惠丫头传神了。 但她惠丫头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她的面子。她能同曹挺进搭上关系,的确是通过京城来的一位朋友。但与她北漂时候的经历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是人家已经与曹挺进联系好了,通知惠丫头作陪,在陵江的潮江春餐厅有过一次宴请。 打那以后,【男儿婆】的案情有了颠覆性的变化,粗俗和斯文两个败类的行为也出现了颠覆性的变化。惠丫头想感谢曹挺进主持了正义,当时还被曹挺进婉拒了,这又怎么可能是她的面子呢? 再说了,就算不是因为她在玩成书与洪海侠的纠纷中,已经立场坚定地悄悄站在了洪海侠一边,做了大量维护正义的工作,就仅仅因为这属于【那个大妈】分内的事情,她也巴不得多出点事情,把【那个大妈】搞得焦头烂额才感觉到爽,她又怎么可能去帮助景阳酒店,摆平与【啤酒公安】之间的事情呢? 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景阳酒店的治安情况好转,就是从那次为了【男儿婆】的事情,曹挺进与市局硬刚以后受益了。 一直到后,不但江湖上,连市公安局都认为,就是曹挺进在罩着景阳酒店,更有脉圈内的所谓知情者故作神秘地瞎猜,说是有更上层的大老壳打了招呼。反正最后线索就归结到惠丫头的促成了。 在她没有搞明白洪海侠的用意以前,还''曾拉上阳律师,葛戈果,众口一词地指责洪海侠多管闲事。 指责曹挺进上位后恩将仇报,反倒是去帮洪海侠死对头的忙,替玩成书治下的景阳酒店保驾护航。 其实,洪海侠有一个怪毛病,这是与他特别亲近的人都知道,在他的人生信条里,实际上是挺不愿意同警察有更多的交往,更不要说他还刻意与警察去深交。 几十年来的生活经历,使他对警察有一种纯天然的反感。这是因为在他还未成年的心智里,对警察这种体现国家专政的职业,产生过一股永生难忘的记恨! 那是在史称【浩劫】的动乱年代中,他最为亲爱的妈妈,最崇拜的爸爸,双双被警察抓走了! 紧接着,又是警察来抄了他们的家,搬走了他最心爱的风琴,还强占了他们家的好几间屋子,分给其他原本不认识的【革命同志】来住。 他们除被抓走的爸妈以外,其余五口老人和孩子,被安排挤在一间十多平米的小房间里。每天还得接受监督改造,在指定的位置反审。 后来的几年中,洪海侠几乎每天都同管段的警察打交道,接受着警察的管制。还得接受邻居强加的恐吓。 因为心慌,不慎念错了一句由管段民警准备好的文稿,就会被反捆双手跪着请罪一小时,最难受的是捆在手臂上的麻绳,还会故意用水淋湿。 如果再念错,就会弯着腰,以鞠躬姿势低着头,面壁思过几小时。 解除以后,不是腿站不起来,就是腰打不直。 从1968年到1971年父母被关押的三年中,管片警察不知道折磨了洪海侠全家多少次。 终于,洪海侠接受不了,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趁监视的邻居打盹时,他逃跑了。 从此流落江湖。 直至三年后,洪海侠的父母像许多老干部一样【解放】了,放回家了,平反了。 组织上还向父母道歉了。 但管片的警察没有道歉,还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凭什么要道歉,我们是人民警察,执行上级下达的政治任务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管得严,恰恰证明我们忠于职守,是忠于国家和人民” 最让洪海侠不理解的,是连他被冤枉关了三年【解放】回来的父母,也要求洪海侠要原谅警察,说是:“他们也不容易。在那个是非被颠倒了的历史时期,他们作为维护红色江山不被改变颜色的专政工具,如果不执行上级命令,他们也要受到处分,甚至是开除公职。” 为此,洪海侠也质问过父亲,“你是党员,你受了党的委屈,你政治觉悟高,可以原谅党组织的矫枉过正,这我完全能够理解。 但你要求我一个白丁来原谅他们的不容易,我也可以做到。 可是,应该由谁来原谅我的不容易呢?” 从此以后,他就对警察这个永远都正确,也永远不会认错的职业,产生了极大的反感。 现在,他却要改变过去几十年的处世原则,主动去同一个公安头头交朋友,而且还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愿意接受自己? 洪海侠想不明白,一个只懂得做生意赚钱的商人,为什么一定得去同一个,【以办案抓人为职业】的人交朋友呢? 洪海侠也不去考虑惠丫头在想些什么?他之所以硬要把惠丫头拉扯到与曹挺进交流这层关系中来,一来是因为当初曹挺进主持公道。解救了【男儿婆】以后,是由惠丫头以【男儿婆】姐姐的名义,以中资企业董事长助理的身份,向市公安局,市人大去送了,对中区公安局主持公道的感谢信,又向区里的各班子送去了感谢信,大张旗鼓地做足了褒奖曹挺进的功课。 这也许就是后来江湖上盛传,“是惠丫头的北漂经历起了大作用”的由来。 也就是说,无论是假戏真唱,还是真戏假唱,惠丫头都是维持与曹挺进拉近关系最合适的人选。 其实,在启用惠丫头当邮差以前,洪海侠和惠丫头的关系很一般。 充其量也就是应洪海侠邀请,结束了惠丫头的北漂生涯。 后来又因为自己的离开,让惠丫头在景阳酒店干得很不开心。 作为弥补,他才想到了把惠丫头安排去他朋友的企业换个活法。 即使是后来惠丫头投桃报李,介绍他认识了阳律师,使景阳酒店的债权执行有了很大的转机,洪海侠也没有让惠丫头参加关系的交流。 直到启用惠丫头当了邮差以后,洪海侠才认为惠丫头算得上是有大局观、态度坚决,有勇气、有胆识,也善良的人。 也才加以任用,给予信任。 他让惠丫头直接上前台,算得上是改变对惠丫头的使用的重大举措。 他思前想后,让惠丫头代表他去与曹挺进这位本辖区合法使用暴力的掌勺者搭上关系,也还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与这位善变的公安局局长打交道的经历让他深知,曹挺进绝对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御敌也可能伤身。 一个能够装聋作哑、唯唯诺诺三年,一朝成王就露出獠牙直接扑向敌人咽喉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 事实上洪海侠也正是看上了曹挺进有更上一层楼的野心,这才想到要与他交朋友,把联手推动陵江投资环境的期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接到任务的惠丫头还是那样风风火火,一点都没有拖沓,立即行动了起来,她按洪海侠的提示,知道曹挺进出身于书香门第,平常性喜淡雅,既好品茶,亦恋书法,也就准备了两罐【大红袍】和一方有年头了的【端砚】。 圈内人都知道,曹挺进自诩为懂文墨的侠士,信奉学而优则仕,并不对自己的警察生涯感到满意。 他自从政法大学毕业当上刑警那天开始,就一直想脱下武装,穿上西装,进入政府部门去成为一方大员。 但应该实事求是地讲,他做警察也做得很认真,也一直很努力,从未放过任何一次应该有的表现和晋升的机会。 他现在也还年轻,以40来岁的年纪就做到了副厅级,放眼整个陵江也找不出几个。 他即便是转行做政府官员,也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奋斗。 正因为他后面的路还很长,当陵江直辖,他与过去的人事关系断线以后,他也一点都没有着急,他思考着自己完全可以在新的环境中创造机会。 他只要愿意干事,愿意成为国家机器的马前卒,他就一定能够得到新领导的赏识。 他从接受大老李指点,并通过杨书记与嘚瑟书记搭上线以后,他欣然接受了【破冰行动】,向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发起了进攻。 他也在【双整运动】中成了陵江成绩最为突出的急先锋。 他除了在代局长主持工作的当口出了点意外,还算是顺利地得到了局长的任命。 只是,正在他努力向嘚瑟书记靠近的时候,可很意外的是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斗了个两败俱伤,双双被上调进京城。 只不过像他们这样的上调京城,却都是平级调去了职能部门,如果再要想回到地方政府搭班子主持工作,恐怕难度系数就会很大了。 但是,虽然嘚瑟书记是突如其来的调动,曹挺进心有不甘,却并没有为此感到太过失望。因为他在陵江有了这次【灵活机动巧干活】的经历,他有绝对的信心,像他这样肯干实事的人,无论下一任书记是提拔来还是空降来,一定还会向他伸出橄榄枝。 现在,当他在已经接受了暗示以后接到惠丫头的约见电话,曹挺进自然是欣然接受,做好了认真对待这层关系的准备。 那天应邀赴约,他心情很好,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夹克,一条纯白色的运动裤。足上蹬了一双白底黑条纹的波鞋,就这身装束,映衬着他平常一直坚持锻炼、保持良好的健硕身材。本就一米八挂零的个头,还留着运动式的短头发,谁看谁精神! 正好惠丫头也许是为了将就他,约定的地点离公安局不远,他也就放弃了出车,而是信步走着前去赴约。 到了地头一看,还真巧了,已经先到了的惠丫头,也是一身运动打扮,一身干练的粉红色运动套装,配上她长期喜好的把头发束在头顶,还把运动服的衣袖给撸到小臂一半,让她更像个假小子。 由于她也一直坚持着健身锻炼,一米七的高挑个头,加上头发冲天一束,原本就已经不低于一米八。如果穿上高跟鞋走t台,也绝对谁看也不会显个矮。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就被模特公司淘汰了?让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0章:互助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0章 互助 作者:吾爷 也说不清楚是因为要保守一个秘密,又还是要保护一个好干部,当团队中有好几个核心成员,对自己绕了好大一个圈,花了不少经费,把京媒大老远地请来陵江,居然是促成曹挺进【临阵脱逃】,心里面不仅仅是不恰愉快,而是极度的不理解,洪海侠仍然忍住没有说出具体原因。 反而是指责了惠丫头牙尖。心里面也老大不是滋味。 他原本是想等闲下来了再慢慢地给兄弟们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当他见到惠丫头带着葛戈果,邵群峰,还包括阳律师一同来找到他【兴师问罪】 这反倒是激发出他的自尊心,他干脆就不解释了。 面对几个核心成员的试探性质问,他直接就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他说:“我现在先不说你们的指责对还是不对。我也不过多地去考虑,我们是不是一定要曹挺进,坐在区公安局位置上给我们以关照。我只知道此一时彼一时。 人心都是在变的,形势也在变化,我没有告诉大家的原因,肯定有我不说的道理。我并不认为在曹挺进的问题上我还能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接下来恰恰是你们在座的四位团队的核心成员,必须替酒店的正常经营,协调好与政府职能部门的各种官方和非官方的工作,支持颜家俊干好酒店的经营,半点都不能出差错。” 洪海侠之所以要这样做,是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与曹挺进交换的对等条件,被迫退一步求其次。 他得稳住他。他知道曹挺进持有名校研究生毕业文凭,又把积极进取看得很重。因为他需要掌控更大的权力,才能实现自身的抱负。这种人不但清高,还很傲气。一旦想明白了的事情就会坚持去。谁要是阻拦,他一定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使得本就是从仕途上因壮志未酬,这才愤然下海的洪海侠深以为然。 如曹挺进这类青年才俊,为了使自己在仕途上走得更远,他们不但不会去冒有可能影响仕途的风险,连与任何人打交道,他们都会首先思考,这个人脉交换或权力交换,给自己带来的正负值是否成正比? 如果某一个约见,让他们意识到付出与收获会不成正比,他们不但会婉拒约会,更会回避公开聚会。 即便是基于某种原因,形势逼人强地迫使他们不得已而为之,那也只能是逢场作戏地应付一下,很难再有继续。 但是,洪海侠凭着多年在商海中的历验,非常敏锐地意识到,如果趁自己还没有在法院的支持下,正式接过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前,未雨绸缪地先期与一切需要交往的人脉搞好关系,而是在得到了强制执行的实施,自己正式接管了景阳酒店的经营权以后,才临时抱佛脚地去朝拜这些实权人物,一定会让当事人感觉到自己的功利性太强,必然会变得被动。 当下的陵江虽然消息很乱,在经历了【破冰行动】和【双整运动】以后,莫要说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双双调离的传闻越传越真,就是让他们再留在陵江继续,那也明摆着形势逼人强。那就是天朝已经下决心要破局,不允许陵江地方保护主义继续阻碍陵江融入世界。 洪海侠当时已看得很清楚,陵江市委、政法委批准陵江市高法下决心落实,【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最高法通知】也不可能再拖多久。甚至是在新书记和新市长到来之前,就会解决景阳酒店经营权的问题,这就应该没几天了。 也就是说,摆在眼前的所有信息都清楚地表明,留给他洪海侠提前操作【与有关人士拉近距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不仅仅是志在必得,应该说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因此,他将派出去定向探路的人,即便是不能就此成功地搭上曹挺进这个关系,也绝对不能断了他另外派人,继续蹚平这条道路的途径。 虽然洪海侠为了慎重起见,又一如既往地把自己旗下的兄弟们,一个个地拎出来仔细地掂量了一番,最终不是这不成就是那不就,翻来覆去地比较,还真的与上次启用惠丫头当邮差的情况一样,他没得其他的选择,只能再次启用惠丫去探这个路径。 原因很简,惠丫头的身份比较中性,算得上是外线中的内线,不但成功的概率极大,即便就是意外的失败了,也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从表象上看,惠丫头并不属于洪海侠团队的人。 而要是换作其他的人去,成功与失败的概率充其量五五开不说,如果是最终失败了,那就等于是与曹挺进摊牌了,连挽回的余地都可能失去。 这恐怕也就是人们经常性地调侃【智者千虑,错过机会】的缘故。 每个人干事情的风格都有所不同,洪海侠自幼养成的习惯就是:“既然已经想明白了,他就不再犹豫,也不再去考虑惠丫头实际上,在应该怎样对待景阳酒店的问题上,对曹挺进这段时间的做法很有意见。 这天,洪海侠叫来了惠丫头,就主动接触曹挺进作战前动员。交谈中他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开口就直奔主题地讲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他对惠丫头说:“丫头,我想同曹挺进成为朋友,希望你能放下对他的成见,代表我去当好这块【敲门砖】。最重要的是这个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为了让惠丫头明白他想做这件事情的迫切性,所以他谈得非常的仔细,从曹挺进所在岗位和他特有的处事风格,谈到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辖区公安局对特种行业存在具体管理手段的重要性,几乎可以说是向惠丫头和盘托出了,自己的全部计划和想要达到的目的。 惠丫头也很专注耐心地听,直到洪海侠说完了以后,她才问了几个重点。 她的提问既直白也尖锐,她直言不讳地提醒说:“洪哥,凭我对你们两个人的认识,我可以肯定你同曹挺进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呵呵,你凭什么这样说,对他很了解吗?”洪海侠虽然对惠丫头的说法暗暗吃惊,但表面上还是带着微笑地问。 “我对他谈不上了解,但我对你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 我虽然同他只有一面之缘,但就这一面之缘的印象,我对他却特别特别的深刻。 依我看,他这个人所有的仗义都是装出来的,又或者都是有代价的,他在面对有可能出现的利益时,是完全可能把道义放两旁的。你想同他走近,可能会遇上性格上的冲突。” “嘿嘿,丫头,你就这样肯定你很了解我?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能也变通成这样的人?”洪海侠一反常态地露出狡黠的眼神,似笑非笑地对惠丫头说。 “别吹了,洪哥,你不是也说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社交群体吗?俗话也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同他偶然地合作一次有可能,想长期交往,最终一定尿不到一个壶里。”惠丫头斩钉截铁地说。 她甚至没等洪海侠继续问就接着说:“洪哥,有个事我还得告诉你实情,圈内疯传曹挺进是我北漂时就认识的朋友,那纯粹是误传,我是在中资公司工作时经【大姐】介绍,在京城偶然结识了一位老领导。听他偶然提起过曾经对曹挺进有提携之恩。这不是在【男儿婆】有可能被诬陷袭警,要被判刑的节骨眼上被逼得没办法,才厚着脸皮去京城求那位老领导,然后拽着一道来陵江见了曹挺进嘛。 可是,就算是他的恩师专程从京城到陵江来把我推荐给他,曹挺进在老领导面前表现得异常的热情,可谈到【男儿婆】的事情时,他说得挺原则。只是表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还说什么:【不冤枉,不放过】之类的话,把老领导呛得无话可说。” “那老领导临返回京城时,在我面前说了句很耐人寻味的话:【我来以前女儿就对我说,老爸你去找曹叔干吗?你现在能拿什么同他交易?】唉,看来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剩下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其实,有些话,不用挑得太明,是什么意思就已经可以意会清楚了。 【唉~】惠丫头叹了口气,眨了眨那双长睫毛下面的黑葡萄,又接着说:“这个情况,我当时没对你说,是担心让你知道了真相,会对你的情绪造成负面影响。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后来【男儿婆】也没啥事了。你让我去搞那些送锦旗,写感谢信的花架子,我也做了,算是给他曹挺进脸上大大地贴了金。本想就此请他出来坐一下,他却打起了官腔,一句【改天】就再也没有下文。” 说到这里惠丫头话锋一转,说:“但是,洪哥,有个情况我得提醒你必须引起高度重视,【男儿婆】能得以解脱与我无关,曹挺进绝对没有给那位京城的老领导面子。这一点我肯定证实了。 同时,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在曹挺进那里,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大面子!” 其实,惠丫头说的这些情况,洪海侠早就心知肚明,但他不愿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因为他认为火候没到,陵江这两个干部群体、两种执政理念,自嘚瑟书记和嗨请市长以下,搞成了两个相互拆台的干部群体,天朝已经初步决定要将陵江的党政一把手双双调离,另行委派新的书记和市长来治理陵江。 看来还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暗中支持,这才斗了个平手,如若不然,肯定又是外省籍的书记被挤走。 虽然双双调离这样的情况很少,特别对刚直辖不久的陵江来说,是件天大的事。但既然有舆论就不应该只是空穴来风,倒有点像要发生以前的投石问路。 因而,当下的陵江,在这个干部队伍没有完全稳定下来的节骨眼上,不要说经济上的事情得适当地放一放,就是政治布局,恐怕都得要缓一缓。 自从【破冰行动】开始,曹挺进有惊无险地既荣立功勋还过关斩将,他算是真正地相信了这股力量的价值。 虽然他一不知这股力量的路数,二不承认这股力量的名正言顺,但存在决定价值,他是绝不敢小看。 当然,他更相信的是与这股力量有他不清楚,也不能打听清楚关系的杨书记和嘚瑟书记,但他也很明白,从某种意义上讲,这股力量在暗中发力所能起到的作用,恰恰可以弥补正面力量无法触及的黑暗疆域。 把他们说得高大上一点,这就像是电影中上演的【无间道】,说实际一点,也就是给警察破案提供内幕消息的【线人】,这在陵江人眼里,就是人人都很厌恶的【二派】。比如曾经有一段时间在陵江黑道上很吃得开的小马哥,那就是小的自己吃,吃不动的就交给公安来收拾。 当年在陵江这样的情况多如牛毛,像江湖上最有名的一些大佬,几乎个个在公安局内部的【二派】档案里面都榜上有名。 甚至是有好些特大案和陈年积案,大都倚仗这些【二派】提供的信息破案。 千万不要说是从警校开始就撕了档案,刻意安插进江湖帮会中去的【卧底】,那是电影上才有的情节。现实中连在牢房里探听或故意套诱出来的余罪,都是来自在押人员立功心切的【互踩】。像后来因天朝协调几省公安统一行动,一举破获并打掉的贩毒网络,在陵江这一环上的最大坐庄就是一个绰号人称小狐狸的【二派】,也就是典型的小的自己吃,吃不动的就交给公安处理的那种【交过相片】无间道。 在切身利益面前,社会主义华夏治下的江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为了大家利益的哥们义气,有的只是同伙间为了个人私利不被损害的相互告密! 自曹挺进卷入这团乱麻以后,这半年多来,围绕着这股看不见的力量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基本上都与景阳酒店和一个叫洪海侠的商人有关,虽然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事情惊险无比,但几经搞整,又转危为安,归于了平静。 在曹挺进的分析中,这帮人仿佛又不是那种出卖良知的【二派】,也不是归得有档的【线人】,因为他们并不需要以出卖他人的不轨行为而获取利益,更不是以整人害人为目的,如果摆放在古时候应该叫【义侠】,在旧社会则该称之为【侠士】。 只是在社会主义的华夏,却并没有给这类人物安排一个合适的名分。而正因为这样的两头不作待见,这类人才不能曝光。如若不小心哪怕有一丁点大白于天下,不但再无生存空间,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这一点,也使得曹挺进一点都不敢低估这股力量能起到的作用和威力。 有好几次,他都萌生过要深入进去,搞清楚那里面的道道,人员和源头,他很想成为这股力量的掌控者,特别是在他听说了这股力量居然在南疆配合公安部、国安部和中国海关破获了申光荣团伙的跨国大案以后,这种意愿就更加强烈了。 经过了这大半年的表演,不要说陵江的干部队伍,就连陵江人民都已经领教了曹挺进的精明和厉害。 在这个忒年轻,背景又忒神秘的青年才俊面前,过去曾经很嚣张的魑魅魍魉都已经让路了,这也让曹挺进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显得很轻松。 由于他当年本就是空降下来挂职镀金的,也根本就没有考虑调动家属过来,在陵江的这几年,他完全就是单身一个人在过,家属来探亲的次数都非常有限,由此,在民风开放不亚于沿海、闲言碎语又多的陵江,也一度免不了地引起过议论。 但曹挺进在这方面肯定是个正人君子,无论人家怎么议论,就像前一段传出“惠丫头在北漂时就认识他,这次!【男儿婆】把警察的头都开了瓢,在曹挺进的抵死帮助下也能摆平,可见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的确确非同一般”。 就这样的议论,连惠丫头的情绪都受到了干扰,但曹挺进却无动于衷,只是从不来往就是了。最后也还是不了了之。 其实,在曹听进心里面,他承认惠丫头是个政治上较一般的女孩要成熟的女性,也具有一定的商业头脑和一定的社会阅历。不但有临危不惧的勇气,对人还特忠心,认准了谁不易撼动。 他甚至还想过,如果能把惠丫头发展成【线人】,或者是揽入自己的阵营,是不是很快就能够探知到这股貌似神秘力量的底牌! 曹挺进可是个精明的人,绝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 这不,一听说有京城背景的惠丫头想约见他,说是有来自京城的信息要同他交流,他马上就欣然接受了。 因为他十分清楚,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女侠,代表着这股力量在穿针引线。 今天,既然惠丫头主动约他,他觉得是时候同惠丫头摊牌了。虽然他也判定惠丫头一定是有求于己,他决定只要不是让他有冒葬送仕途的风险的要求,他还准备应承下来,反正各取所需,能赚不赔就行。 他相信,无论洪海侠对惠丫头的吸引力有多大,充其量也就是个钱多而已。人活着,除了金钱,精神世界的重要性应该远大于金钱的诱惑。 这一点,他认为自己不会看走眼,惠丫头同他一样,也是很有野心。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1章:需求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1章 需求 作者:吾爷 虽然说,地方保护哪里都有,而且有的地方政府,为了做到保护地方资源和地方财政收入,还不惜做局损伤外地企业和个人利益。但是,凡事总得有个度,做得太过了,就一定会物极必反。特别是那样已经影响到天朝一盘棋大局的行为,就更是会遭受到清算。 只不过,在陵江的干部队伍中,外省籍干部与本土籍干部之间,有明争暗斗的情况由来已久。 当年在蜀省治下,排外的民风使地方势力恶性膨胀,外省籍干部一直都遭受挤压。一来由于数量少,二来推行地方保护在当地有群众基础,外省籍干部一般都是能忍则忍,这就更加助长了地方势力的滋生。 直到陵江直辖后,陵江的厅级以上干部多了起来,外省籍干部这才大量地从其他省份向陵江交流。再加上直接管理的地盘大了,人口也多了,需要统筹的工作也多起来了。从大陵江范围内提上来和派下去的流动情况多了起来,这个问题终于因为外来干部的增加而白热化,貌似真会出现什么地动山摇的大动作。 但事实上呢?只要领导不放纵,不放任,认真地把这个叫着共知也好,叫着兼容也罢的工作抓起来,其实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 特别是在经过了自【破冰行动】和几个月以来【双整运动】的较量,此消彼长,外省籍干部与本地籍干部的对立情况反而缓和了许多。 具体到中区的人事调动,区公安局虽然按原有的既定提拔公示,本地籍的前局长肯定是调走了,但走得不是如当初定好的那么体面。并没能提拔去市局副兼正的分管交规,而是平调去了高新区副兼正。 表面上看,行政方面的级别也算是提了半格,但实际上是继续当他的区公安局局长。 而外省籍的曹挺进副升正,也是一波三折的难产。 虽然到后来总算是【另一只靴子落了地】,曹挺进的局长终于官宣。但整个陵江的政局,却因为圈内疯传着党政一把手均要调离而起了变数。 曹挺进原本只是过江之鲫,游过来一趟就走,突然的陵江直辖不但断了他的念想。还不得已地在陵江中区公安局干了三年常务副局长,就当了三年孙子,也让他看清了警察队伍的复杂,使他萌生了去地方另奔仕途的想法。这才一点不怕得罪市局领导的据理力争,有了一系列的过激举措。 但现在这要是嘚瑟书记真的直接调走,那曹挺进想转战地方政府任职的想法,依靠嘚瑟书记兑现“有合适的机会,可以先去县区挂职”的承诺,恐怕就只能随风飘散了。 恰好在这个微妙的时候,惠丫头来电话约见。 她直接在电话上告诉他说“局长,我这里有来自京城的信息要转告给你。看你方便的话咱们赶紧见个面”; 这让曹挺进根本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其实,经过前面的几件事,曹挺进知道,惠丫头虽然人生在政治背景直达天朝的中资公司效力,但纯属身在曹营心在汉。 而且他还很羡慕惠丫头对洪海侠的忠心。他也十分欣赏和肯定惠丫头的社会活动能力。 还打算能创造机会,看有没有可能与惠丫头的关系网产生联动。 这恐怕也就是惠丫头一约他,他就欣然接受的动因? 土生土长的南方女孩子,净身高已超过173米就已经显高了,穿着打扮再增高,恐怕找身材合适的对象,都给自己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可是就这么奇怪,惠丫头除了把头发搞成一束顶在头上增加了几厘米视角,还总喜好穿增高运动鞋,把自己搞得随时都鹤立鸡群,在人丛中走着,回头率超高。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用这种方式在回敬,当年因嫌她身高不够,而淘汰了她的模特公司。 不过,也许真是因为她喜好这样的打扮,影响了她眼前出现合适的追求者?使得她已奔30还是单身。 当然,也说不上是不是因为她千挑万选,高不成低不就,把眼光给挑花了,到头来反倒是谁也没瞧上。 也有传言说她身边长期有个长得像【男儿婆】的跟班,怀疑她的性取向有问题?这样的议论多去了,她也从来就没有避讳,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人们对她的议论,总有那么些靠谱? 事实上,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曹挺进也对她的情况做了一些调查了解。 当然,他调查惠丫头,并不是关心她的性取向或姻缘状况,而是想摸清楚她的政治资源背景。毕竟她不但可以以景阳酒店夜场管理者的位置,一夜之间就跳槽到有强大天朝背景的中资公司,还成了中资公司驻渝机构实际掌控人,一个功勋革命家小女儿身边的大红人。 甚至是还可以说,这家初到陵江的中资公司,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陵江高调地打开了局面,还与陵江房企的旗手城投公司签下了战略联盟,共享土地储备资源,惠丫头那是真正的功不可没! 今天惠丫头来同曹挺进约会,一上来就说是谈公事,而且还特神秘地说:“曹局,我之所以约你出来,到这种平常不怎么来的地方闲聊,是为了对咱们之间在当下这种时局大背景中有约保密。本来今天的事情我是可以去局里名正言顺地走程,去你办公室找你的。 但是,我又不想莫名其妙地引起他人注意,因为这次需要安保的级别很高,我是受公司董事长委托来找你联系安保事宜。” 边说还边从挎肩包里拿出一卷宗,递给曹挺进。 曹挺进接过来打开看,是一封很正式的【要求按规定安排一级警卫】的公函,上面盖着天朝负责领导行程安保工作办公室的大章。 这下子真是把曹挺进搞得一头雾水了。 不过曹挺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按惯例,如果真是天朝有大员下来搞调研,不但安保级别特高,来以前都不知道是谁。通通都是离开了以后才公布。 如果惠丫头连这个都懂,真要是参与这样级别的大员会来陵江的行程安排,那惠丫头的这个来头,他曹挺进恐怕就真的得把眼睛睁得大大地放亮着看了。 他很小心谨慎地听惠丫头的诉说,惠丫头也显得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胡闹。她不仅仅说“曹局,过几天有一位天朝重量级人物会来陵江搞调研,我们中资公司也在调研行程之列,具体这卷宗内的行程表上有。 领导的意思让你曹挺进亲自带队,她会与曹挺进一起近身陪同对中资公司调研的全过程。 曹挺进是什么人,一听就全明白了,这是有心人在刻意安排,他与天朝大员有贴身接触的露脸机会。 剩下的就是看他自己怎么表演,做出让大领导记住自己的举措。 不用想,这肯定是份大礼,不要提大领导能否记住自己,就是领导走了以后的新闻报道中,自己就紧贴在大领导身边露的这脸,就完全有可能引起那些地方大员的联想。如果再有议论是大领导亲自点的将,无论是不是实情,也没有人敢去证实,这关系就实锤了。 那自己接下来在陵江的路,应该就会顺畅很多很多。 至少可以证实,通过这次安排,在陵江中资公司掌舵这位功勋革命家的后代,算是接纳自己成圈内人了。 此刻的曹挺进真有一种失之榆桑,收之东隅的幸福感。 谈完了正事。惠丫头很随意地说:“曹局,我来之前按大姐和杨书记的安排,去见了洪海侠,他委托我先来同你这位辖区特行管理机构的实权人物谈一谈,景阳酒店经营权易主以后,应该保持什么样的经营,才能做到延续景阳酒店已经火爆了两年的经营,他想听听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惠丫头今天约他出来。会提出这类似的问题,原本就在曹挺进的预算以内。现在知道惠丫头关注的只是景阳酒店的事情,他反而不急了。 早在【男儿婆】被打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大老李和杨书记那里领受了处理意见。后来关于对景阳酒店的传闻,那也就是洪海侠一揽子计划的其中一部分。 在洪海侠的思考里,接手景阳酒店的时间说话就到,但经营怎么办?靠中区政府和区直机关,列为【定点接待场所】支撑着的情况,在易主以后,不但不会继续存在,换来的还有可能是重点打压。 如果不能改变这种习惯性报复,接过手的景阳酒店也会是烂摊子一个,想以经营所得来回收5000万元的债权,不仅仅是天方夜谭,根本就无异于痴心妄想。 但如果任由别有用心的人,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派出粗俗和斯文两败类这样的搅屎棍去捣乱,制造事端把景阳酒店的经营整死,受损失的根本就不是玩成书和程晓辉,也不是景阳酒店背后的利益集团,而是即将要接手了的八桂同德。 这一点洪海侠看得很清楚。 他也就立即出手,把类似的破坏顶了回去。当然,曹挺进在面上的硬刚功不可没。 不过,他可不是卖洪海侠的面子,只是他同样明白是洪海侠需要“景阳酒店火爆经营一如既往地延续下去”! 此刻,见惠丫头直接就提到了景阳酒店的未来经营计划,曹挺进也正想着要试探一下洪海侠的底线。 于是,他故意矜持着地问:“洪董对接手景阳酒店以后的经营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是循规蹈矩地规范经营,还是走玩成书他们的老路子,继续打擦边球?” 他一边说还一边端起桌上的清茶,熟悉地用杯盖赶漂浮的茶叶,又用嘴吹了吹,啜了一口。 听了曹挺进这样直白的问话,惠丫头也正如曹挺进判断的那样,政治上既成熟,对洪海侠的忠心也没得说。 她故意把双眉往中间一挤,然后反问了一句:“既然曹局这样问,证明领导已经把我们当朋友了。那我也就真佛面前不上假香,不知道曹局想知道的是景阳酒店的下一步,还是洪海侠的下一步?” “嘿嘿,既然惠小妹也这么简单,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 我对洪海侠的下一步并不关心,我想问的只是景阳酒店的下一步,你的下一步,我们的下一步。”曹挺进是真的没把惠丫头当外人了。 “领导,请恕我愚钝,我是真没整明白!曹局的意思是指什么情况,什么我们的下一步?”惠丫头故作不解地迟疑着。 “直说,你的下一步,我们共同的下一步,就是景阳酒店的下一步。”曹挺进一只手放在桌上弯曲着,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惠丫头闪动的大眼睛直视着曹挺进,等待着他继续说下文。 “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曹挺进显得很坦诚地笑着,“只是故事有点长,我们边吃边聊。” 惠丫头这才发现菜已经上齐了。 看着桌上的五道菜,都是地道的家常菜,青椒肉丝、炒鳝段、酸遛鱼,土豆丝、手撕白菜,紫菜蛋汤。从点的菜就可以看出来,惠丫头是个讲究实在的人。 “说真的,我原来还在担心惠小妹与我不是同道中人,现在看这一桌子菜,我就放心了。”曹挺进很诚恳地说, “嗯,我是从来就没把曹局当外人哈。”惠丫头一脸灿烂和纯真。 “我与你不同,我是公安,我得随时保持警惕,警惕每一个我能接近的人和想接近我的人。 不过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过了今天我就真把你当成我家小妹,也许就当成我亲妹了!来,举杯陪哥哥喝一杯。”曹挺进兴奋地说。 迎着惠丫头举起的酒杯碰了一下,一仰头就把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惠丫头喝酒也自来爽快,同样的脖子一仰喝了个滴酒也不剩。 “小妹啊,我知道你对洪董忠心,也知道你对景阳酒店的情结,你现在虽然在中资公司做得很好,但等洪海侠一接手景阳酒店,他令旗一挥,你一定就会过去。” 听我一句忠告,有些事情你应该做到心中有数。你心目中这尊神像就是个敢大闹天宫的孙猴子! 这一年多来,从童志军的疑奇车祸开始,围绕着景阳酒店和洪海侠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这些事情并不是没人知道。而是大家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暂时没有人去理。 比如,那次有几十个小伙子在景阳酒店餐厅霸占桌子,最后出手教训玩成书小儿子玩庸的都是什么人?知道沈大海找来的那帮烂崽被谁收拾了的吗?知道南山一棵树的群殴案是怎么回事吗?知道发生在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的程晓辉的枪击案,是怎么发生又怎么消化了的吗?知道糖城公安是怎么准确的知道杀手小庄的藏身地,又不费一枪一弹地抓获了他的吗?知道我为什么能迅速准确地袭击了马老大的茶楼,又怎么没费一枪一弹成功地抓捕了玩偶和左撇子的吗? 我甚至可以说,尽管你还去京城找来我的恩师说人情,但【男儿婆】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就化险为夷地处理好了你知道吗?” 呵呵,等等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股力量,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暗中做手脚,我作为辖区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手下侦察员不可能都是吃素的?那可是准确的知道他们存在,又一直在装聋作哑的暗中替他创造遁形的条件哟。” 惠丫头想起来了,怪不得连洪海侠都好几次莫名其妙地问刚子:“刚子,你们就没有动一下脑筋问一下自己,怎么可能每次在干完活以后,都能够那么顺利地撤离?” 刚子也判断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 但洪哥没说,他们也不便于细问。 因此他们始终也没搞清楚是谁在暗中帮助他们? 洪海侠希望有同盟军,也就像自己曾经暗中帮助过屈元强,孟鸿飞。 但他们又特别担心这个同盟军。因为这个人的能量太大,也太神秘了。 弄不好也是一个善于借力打力的主,表面上看是在帮我们,实际上是在借助我们的力量打击对手,让我们在表面上同玩成书和程晓辉及其背后的势力斗,正面吸引火力,然后他们是借我们的手扳倒了对手。结果呢?斗得你死我活的是咱们,真正得利的是他们。 搞了老半天,原来这个人就是曹挺进!一个三年来一直活在局长和政委阴影之下的精灵。 难怪他们对曹挺进的立场有问题产生误解,洪哥会感觉不是滋味。 原来一切都是他们在暗中操作的,大家都被蒙在鼓里了。 哇塞!洪哥就是洪哥,难怪他会这么有把握地安排自己来找曹挺进。” 惠丫头突然举起酒杯:“大哥,小妹敬你,感谢你为了替正义能够得到伸张所做的一切!” 她的这一声赞美的确是发自肺腑的。 她不管曹挺进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得感谢曹挺进,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同时她也明白,一个在暗中默默下注,并且一直就没提回报的人,必定是一个极其冷静并且心志坚定的人。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2章:活该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2章 活该 作者:吾爷 洪海侠为了品出他想要的特殊感觉,在支走了其他人以后,独自一人待在玩成书曾经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任凭思绪像长了翅膀似的一阵乱飞。 他是真的太想知道:“玩成书在听见吴局说:“我宣布,景阳酒店经营权自此由八桂同德公司接手”的那一刹那,“玩成书到底在想些什么?”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他玩成书再怎么没有底线,再怎么无赖,他也不应该天生不带脸皮的? 一个视虚荣心为生命的悲剧角色,当着一帮自己曾经以亿万富翁身份,任性地指挥调动的人,被剥夺了一切权利还不让离开。硬要在现场遭受大家的数落,承受羞辱,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 “不是说恼不可怕,羞会成怒吗?玩成书当时面对眼前的一切他心里有怒意吗?”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经过了景阳酒店经营权的转移,玩成书人没死,这是肯定的。 但他有没有想死的心,还真是不得而知。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输了就自杀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一点也是肯定的。 要像昔日【楚霸王】那样:生愿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那就更加是人世间独有的一份。 要知道,曾几何时,玩成书也是体面人。他也曾经顶着高级工程师的光环,在陵江市人交公司基建部门,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据说,他原本很享受待在体制内的安稳。 沾主理基建这【近水楼台】的光,他一家四口居然拥有两套三室两厅的房子。 而在那个住房是论级别和职务的年代,那是要处级以上干部,才有资格享受一套的待遇。可他老玩家却拥有两套,而且100是单位论功行赏分配的。 就是在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最要紧的时期,他老婆生了二胎。也仅仅是丢掉了院长头衔和党籍,并没有收回单位奖励给他的物质待遇。因为他曾经身兼【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和院领导两职,【工资+津贴】堪比局长和经理还高出一截。是单位唯一获得过【国家贡献奖】的专家! 不单是他自己享有【特殊贡献】的荣誉,也替单位乃至陵江捧回了诸如《鲁班奖》等国家级大奖好几个! 那个时期的玩成书,完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 他原本的人生规划,也是要在体制内干到光荣退休。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临近退休的最后时刻,在他把关的基建口,一宿舍施工中出现了【垮塌事故】。虽然没死人,但却撞在了天朝【杜绝豆腐渣工程】的枪口上。 在上级部门追逼下,单位经过再三权衡,最后【集体研究】决定,让已经迈向退休门槛的玩成书来承担这个责任。 于是,受宠了一辈子的玩成书终于尝到了【天亮了撒泡尿】的滋味。 组织上在找到他谈话的时候对他说:“玩成书同志,知道这个事情由你一个人来承担责任有点委屈了你。但事故已经出了,上级又死咬住在放,根据惯例,总得有人担责?组织上思来想去,为了减轻处罚,减少受处罚的范围,由你这样德高望重的专家来【马失前蹄】,应该是不得已,又最稳妥的选择。也算是你临到退休以前,最后一次为单位做出的贡献?毕竟组织上培养了你几十年,单位也给了你足够的荣誉和待遇。 这个处分,也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是经领导班子【集体研究决定】的,希望你顾全大局,就由你个人担责,保住单位的集体安全生产考核。保住全单位的奖金。 要知道,你前些年违反计划生育政策,那可是往严重的方向靠,如被单位树为典型是可以追究刑事责任的。 可单位只是象征性撸了你的院长,并没有按规定至少应该对你实行【双开】。你现在都已经临近办理退休手续,是时候发挥余热回报党组织对你的宽容,组织上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玩成书也算是在体制内干了几十年的老甲鱼了,当然知道组织来找到自己谈,既算是给面子,也是在打招呼。他绝对不可能地表现得有丝毫的不服。他知道绝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在早就已经打印好了的调查结果上【签字画押】。 自此,单位上再无玩成书。 对同事们问候了几十年的:玩院长,还好?玩总工,还好吗?已经从此告别! 如果真还有人碰见真的这样称呼,他也不再如从前那样随口就答:还好!不仅不再回答,反倒感觉很刺耳! 也就是在这种含羞带愧面对邻舍的煎熬中,他挣扎了几十个白天黑夜。终于痛定思痛,愤然离开了为之兢兢业业奉献了近40年的岗位,选择了远走他乡,去刚建省的南疆闯荡,投奔自己的战友,看看有没有人能够给他提供一个真正能发挥余热的机会。 刚开始,他只是想逃避尴尬的处境。 殊不知在战友的关照下融入南疆以后,他很快就发现:“不仅仅是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那么的新鲜。而是世界真的很大,早就该走出来到处看看!” 经过了一段时间夜以继日的苦干,玩成书借助自己引以为傲的建筑设计专长,不但很快就在【人才很稀缺,都是冲浪人】的南疆站稳了脚跟。他还赚到了比过去在体制内干了几十年,还要多出十几倍的巨额资产。迅速地实现了财富自由和时间自由。 玩成书本以为自己从此可以风风光光地过完余生了。 结果呢?由于爆发得太快,而且是在有能力的人在待在体制内观望形势突飞猛进的变化。被迫下海的能干人却与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笃定是矮子中间的绝对高人。这也就应验了一句老话【德不配位】。 不但自己因为突然暴富,膨胀得没有把持住心态,醉入了灯红酒绿的温柔乡。更是刺激得他早年已浪迹江湖的大儿子玩偶,也忘乎所以。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旨意,在一次争抢工程中,自认为有钱就可以嚣张的玩家父子,以暴制暴陷入了命案。玩成书为免亲自操刀的儿子遭受刑责,被迫砸锅卖铁去拯救! 虽然在治安还很混乱的环境中买通了【黑警】,几经运作,玩偶的确法外遁逃。躲过了把牢底坐穿的劫难,只身逃往了海外。但是玩成书的耗费的代价,却是把已经到手的资产几乎耗尽,在南疆铸就的信誉也荡然无存。 遭此突变,已奔古稀的玩成书心生倦意。 恰在此时,应验了祸不单行的古谚,玩成书一家在南疆遇上了一场惨烈的车祸,副驾驶座上的老婆谭桂蓉那张年轻时绝对称得上靓丽的脸,被撞了个稀巴烂。仅其中的一条口子就缝了二十几针。 为修复治疗的保险起见,要整容就需要返回陵江治疗。玩成书也借以躲避随时被人以“玩偶逃脱刑责”为口实,无休止地敲竹杠,把各种资产廉价变现,进行了战略转移。 返回陵江的玩成书,可谓因祸得福,以手里的余钱作启动经费,借助老婆谭桂蓉与时任中区区长向浩宇的特殊关系,眨眼间就成了景阳大厦的开发商。 在既有【现管领导】庇护,又有【优惠政策】关照,还有【下海经历】吹嘘的综合作用力下,玩成书原本可以再次抓住改变命运的良机,成为老玩家最出类拔萃的杰出人物。即便是【封妻荫子】的梦想早已破灭,能实现【光耀门楣】,也算创造了奇迹! 然而,世上之事很多就闹鬼在这个【然而】。 时下的陵江城,已经在商业熏风的吹拂下不那么纯粹了。 正如一个巨浪打来,难免泥沙俱下一样,在外资进入的同时,不但西方的文化糟粕夹带进入,还让已遭到荡涤而式微的旧社会遗留沉渣也随之滥起。 层出不穷的新业态,【下九流】的【捞偏门】,数不尽的江湖险恶,把玩成书施展偷师宁百基那【空手套白狼】手段,获得的横财一阵挤榨,使之深感无奈地掉进了被黑白两道分噬的怪圈。 千百年来,中国江湖上流传着一句名言:【江湖永远在,枭雄年年败】。 经过了若干次【严打】的大整顿,江湖也自行洗牌。 陵江城若干以辖区,甚至街道划片分治的江湖团伙,大都归并到马老大和小马哥两帮势力的伞下。 这两帮势力形成的原因、背景、年代虽然不同,但异曲同工,都想一统江湖,成为陵江黑道的唯一霸主。 巧的是两帮势力的为首者都姓马。 与凭岁月更迭熬出来的马老大不同,小马哥虽然出道的时间,算起来比马老大足足晚了10多年。但仗着伞下多为以招收城管招收进来的退伍军人,又借了【城管】兴起之风,从管理小商品市场起家,在荡平了阻拦崛起之路的大、小团伙以后,火箭似的蹿红。前后仅用了几年时间,就与耕耘江湖几十载的马老大并驾齐驱,成了陵江道上的双子星座。 到了后来,在两个江湖大佬手下管理的场子中,各有一帮这样的【特殊人才】,两个集团相互之间的拼凶斗狠,自有了这些【特殊人才】加入以后,还都升级了。 江湖最大的特色,就是在政企之间制造摩擦和解决摩擦。 玩成书一边充当着一个利益集团的白手套,耗费了他经商中如遵纪守法,完全可以不必要付出的额外财务费用。一边因贪图虚荣,掉进了江湖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一边还因他自身不正,一再地在“玩大哥”的称呼中陷落。一次又一次地耗尽了他完全有条件平稳度过余生的筹码。 玩成书为了应付江湖势力摆在他面前的潜规则,花去了原本可以不耗费的巨资! 世上的事情本就是这样,剪不断,理还乱,你只要不舍得一次性决断,就得承受千百次的难断!也就是因为玩成书自身不正而无法当机立断。最后就陷入了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困局。 玩成书到底在江湖势力身上花费了多少钱?他自己也已经记不清楚。但好几次在那两匹马派来的马仔【邀请】下,到【两匹马】联手开设的赌场捧场,输掉了大把的银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其中最为失败的是他受到蛊惑,与马老大一起坐庄,说好是他只出500万元本钱,赢了五五分成,输了江湖上任何人都不得再邀约玩成书去【两匹马】联手开的赌场捧场。而且还保护景阳酒店夜场从此不被骚扰。 在陵江道上,马老大和小马哥应该是先后称王的【并世双雄】,分别掌控着陵江下九流的各行各业。 改革开放刚开始的前十来年,由于马老大是从【枭雄年年败,江湖永远在】的江湖传承中大浪淘沙、逐渐形成的大哥角色。很长一段时间在陵江都是一统江湖。 到了90年代,随着陵江的【下岗工人】和【村二代】、【拆二代】增多,市场上新行业也增多。生财之道多了,江湖必然会重塑。大如小马哥,小如孟鸿飞等新势力也跟了上来。 无独有偶,【两匹马】之所以在若干个黑恶势力团伙中得以称王,都是因为其背后都站有一个在陵江公安系统掌握实权多年的【大人物】。 还真巧了,就像是对立的统一一样,恰恰这两个大人物还自成体系,相互制约、互不买账且各有忌惮,也就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存在。 他们如果要想在陵江设一个大型的地下赌场,用【邀请】的方式,吸干陵江商界手里的游资,【两匹马】就肯定必须做到利益均沾,谁想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缺了对方都玩不转。 事实上黑道的利益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搜刮社会油脂以满足自己的奢欲。 与其互相制衡,两败俱伤,谁都占不到谁的便宜,倒不如【两匹马】联手打造【专项利益共同体】,来个搜刮的利益按出力多少来平均分配。 现代社会,做任何事情,利益均沾肯定要比相互拆台要来得更为实惠。 就这样,双方找到了一个利益共同点坐下来一谈,【两匹马】就用这样的手段瓜分了陵江的【下九流】市场。 同时也挟持着陵江的商界精英,走进他们联手开设的赌场。 你可以不到他们那里去长期参赌,但你必须按身价带上足够的钞票前往捧场。 如果谁要胆敢根本不给面子地拒绝前往捧场,那就一定会工厂不能正常生产,工地不能正常开工,黑白两道都会隔三岔五地找碴子同你算账。 最后的结果是整个陵江数得上号的大小商人或民营企业主和股东全去了。 玩成书当然只能是其中的一个,也当然是每次都只能是输个精大光。 就这样的作死情况,在原本就性若赌徒的玩成书遇上了赌性更大的程晓辉以后,就更加地疯狂了起来。 在若干次深陷【两匹马】设置赌局中,他们俩是逢赌必输,或小赢大输。 他们不但没有痛定思痛的决心戒赌,相反是想到了能否让马老大为他们担保,借笔赌本来豪赌一次。 倘若输了,马老大也不好意思再登门约他们参赌,欠下的赌债因为有马老大担保可以慢慢还。 如若赢了,他们就拿回原来输掉的赌本,赢的全部让给【两匹马】。然后他们就再也不去,【两匹马】也不会怪他们。 想好了以后,他们把意思告诉给马老大,还真的就借到了他们想要的赌本。还一口气在赌场上欠下了1000万元赌债! 根据【两匹马】开设赌场时的《合约》,这笔赌债中马老大有500万元进账。 马老大很仗义,他豪爽地说:“玩叔,这笔欠账中的500万元赌债可以缓,但我担保场子上借给你们的300万元和小马哥那500万元我说了不算。你们得自己想办法了,要不然就坏了江湖规矩。” 他们也去说了,人家死活不给面子。 于是,800万元现金,仅一夜的痛快,就悉数流入了江湖。玩成书和程晓辉俩难兄难弟为此耗尽了吸奶的力气。 当他们把这800万元的现金交给【给水公司】时,他们虽然也有一种受到了两位江湖大佬愚弄的感觉,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当然,江湖上的事情只能按江湖规矩来解决。俗话说,愿赌服输。多想也没有后悔药卖。只能认栽。下次绝计不能再去。 其实,【两匹马】的人也绝不会再来邀约他们。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们可以把人整穷,但绝不能把人逼死! 只是玩成书和程晓辉一伙一时脑残,把本就现金不足的口袋,撕开了个大口子。 这样的自残行动,等于是帮了洪海侠的大忙,让他们本就无法匹敌的资本更加捉襟见肘。白道搞假案要钱,黑道请杀手要钱,可他们的口袋已经见底。 这就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一双施魔法的手在拉拽着他们,让“玩成书和程晓辉一伙”下意识地一步步走向深渊。 也就是在这样的困境中,玩成书头上曾经高照着的吉星被他自己的愚蠢给掐灭了。 能掌控景阳酒店经营权,本算是他玩成书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他不听信愚人的妄言,搞破坏性经营,以增加债务来阻止强制执行,也许已经在等待调离的陵江正副班长还达不成共识。 等陵江换了正副班长,说不定执政方略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也许会给他们带来改命的转机。 遗憾的是玩成书和程晓辉一伙病急乱求医,不但白道为了自保会同他们撇清关系,江湖更从来是“救急不救穷”。 他们的脑门上早写着两个字:活该!(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3章:遇险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3章 遇险 作者:遇险 洪海侠力排众议地要去为京媒朋友找到中区党政领导的行踪,就是信心百倍地相信京媒朋友会不虚此行。他的坚定果然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当京媒朋友们回到酒店与之汇合以后,最沉不住气的章涛就迫不及待的逮住洪海侠问:“我说海侠兄弟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搞到这【两条泥鳅】的躲闪路径的?” 这一点,还真把洪海侠整得好尴尬。毕竟当时不但有太多的人在身边,还是在欢送京媒朋友的宴请会上。于是他就自我调侃说:“猫有猫路,狗有狗路。我嘛,既不是猫,也不属狗,我属马,算是老马识途!” 他的回答,章涛肯定很不满意。但由于这两天的采访都非常成功,确实因为京媒记者们出现得实在突然,让受访者很懵,真的是没费多少周折就达到了目的。 这明显是得益于情报准确。京媒朋友事先梳理好问话的题目,准备得也充分,又卯足了劲,几个牙牙啪地甩将过去,中区的正副班长就几乎没有抵抗的都各自举了白旗。 京媒朋友们能以这样的收获,结束这次陵江之行,即便是谈不上特别完美,但这收官吃大瓜的结果,至少让大家伙有点喜出望外。 毕竟在这次采访以前,连一贯稳慎的骆驼哥,都忍不住情绪化地参与了宏疯子和章涛倡议的【恶作剧】。可见得这帮京媒朋友对被陵江官员一再的软打整有多么的憋气。 也是哈,这帮京媒朋友平常走南闯北豪横惯了,很少遇上被陵江官员这样软打整的情况。 更糟糕的是,这样的软打整还被连续地搞了两次,而且遇上类似情况又都是替洪海侠撸袖子。他们当然会把这气撒在洪海侠身上。至少他们这样做可以向洪海侠传递出来,他们很不开心的信息。 剩下的就是洪海侠自己【看着办了】。 好在洪海侠也挺争气,让京媒朋友有机会施展化功大法,直接破了陵江官员的太极功,带着既不负重托,又不辱英名的心情登上了返回京城的航班。 在从机场返回酒店的路上,洪海侠一直在回味临别时听见的那两句话。 章涛说:“不好意思洪兄,昨夜的酒有点上头,我昨天那些过头的举动,并不代表我内心对你的珍重,更不影响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哈。” 骆驼哥说:“我亲爱的学弟,同窗友谊殊为难得,无论什么时候,无认遇上了什么事,只要你感觉到学长我手里的这点权力和关系对你有帮助,你就少客气,尽管吱声,权力和关系都是现成的,多用又用不废,常用对谁来说效率还更高。过期不用它还会作废。” 想着想着,突然洪海侠问刚子说:“我说刚子兄弟,你前几年不是还在京城当过好几年的兵吗?你对京城爷们的印象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感觉即便是京郊的农户,都有一种天子脚下的优越感。反正我是不喜欢。”刚子没好气地说。 “噫,看来成见蛮大嘛?怎么啦?有什么故事?又或者被京郊妹子给耍啦?说出来听听!” 洪海侠故意想逗一下刚子。这几天他全身都紧绷着,送走了这帮京城哥们,他还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洪哥,你就别折腾我了,还被京郊妹子耍了,你看我这样子像有女人缘的那种小鲜肉吗?我能有什么故事说给你听?告诉你洪哥,不怕你笑话,以前的我,真的就只是一杯白开水。也就是在跟了你以后,我才算是开始有了点故事。”刚子显得很激动地说。 “是这样啊!那我问问你,你觉得这次京媒朋友回去以后,会不会把这次在陵江采访到的内容及时见报?” 洪海侠的思维在跳跃。他明知道这些情况莫说刚子回答不上来,就是让葛戈果来回答,也未必就即刻接招。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可见他内心真有强大的压力需要释放。而且又真的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泄口。 不过,也许是跟他在一起早夕时间久了,多少也能体会到一些感受?刚子很出乎意料地回答说:“这个嘛,请恕我直言,还真就像是天问一样,我估计你自己都回答不出来。 具体到采访是一回事,因为这只是记者朋友们的个人行为,他们能作得了主。而见报或播出又是另一回事,毕竟那是报社和电视台的权力范围。比如邢主任管的《聚焦专访》,连总理都重视的消息,不也是很不应景地让人们见到,大冬天播出劳动人民【光着膀子】干活的消息吗?” “呵呵,看来还真的是不能小瞧你这个小鬼头。连这个你都懂!我告诉你,他们那样延迟播报,实际上是在给被报道的对象机会好不好?” 洪海侠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他见刚子听了他的解释以后没吭声了。心里面很是得意,就接着说。 “搞新闻,一般来说,除了政治任务,大都是应当事单位的邀请,才去选择性地定向采访他们投诉的对象。 为了慎重起见,采访完成后,媒体都会把采访到的【素材】,拿给被采访的对象过目,让他自己去觉悟。 如果人家整改了再刊登或播报,不但没啥意思,还浪费了公共资源。搞不好,领导还说你是癫的。 一般来说,刊登和播报的,都是被采访对象托大,又或者报料方咬住不放。这一来一往不就大半年了吗? “那你是不是还会说,这中间还有脉圈、饭圈出面来协调。稍不留神,还可能大水冲了龙王庙,又或者踩虚了脚,这中间的变数多了去了。”刚子很不服气地说。 “你还别说,还真就是这样的。你还真就把这社会现象勾勒得有棱有角的了。”洪海侠是真心地称赞了刚子一句。 说完这句话,洪海侠也疲倦了。他把身体往下滑了一大截,让脊椎处于最舒服的状态,闭着双眼,小憩了起来。 刚子见状,即刻降低了速度。他想让洪海侠的小憩变成酣睡。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洪海侠不是实在太疲倦,就是很放松。哪怕这车程再慢也就几十分钟,但如果能让洪海侠进入深度睡眠,也就够了。 一路沉默,车已经过了花园大桥,洪海侠突然发话说:‘刚子,先别回去,直接穿洞过桥去南区。” 刚子吓了一跳。一反常态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你觉得此刻回酒店会遇到什么情况吗?” “嘿嘿,你想多了。我只是这几天身心太压抑,想上山去吹吹风,顺便在【一棵树】的观景台上找一找景阳酒店所在位置,欣赏一下而已。 洪海侠这个一时兴起的举动,让刚子犯难了。 大凡了解洪海侠的人都知道,只要他已做出的决定,除非是不可抗力,天王老子都无法改变! 刚子虽不敢劝他放弃,但也不甘心放任。撑着胆子提建议说:“要不给郭总知会一下?他们的车就跟在后面。” 洪海侠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说:“啥意思?担心有枪手在暗中窥探着我的行踪?这一路上你有发现?还是担心有内奸会给歹徒通风报信?我们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难道你都信不过吗?” 刚子听了洪海侠的话很激动,突然间松了一脚油门,把车速降了下来说:“洪哥,不是信不信得过,更不是我想怀疑谁。 大家都是生死兄弟,我就是怀疑自己说梦话,也不可能怀疑身边的兄弟。 但小心撑得万年船的话,可是你经常说的哟。” \"好,就算你说得对,要说我来说。” 他一把抓过车载对讲机说:“前后的车停着,我现在想去南山上吹吹风,刚子担心人会躲在暗处打我的黑枪,不让我去。他说,如果我执意要去,也必须征得大家同意。现在我就想问一下,我能代表大家吗?” 听了洪海侠的问话,前后车都没有人回应。 陵江,作为世界上唯一的一座建在两条大江之畔的山城,举世闻名于抗日战争时期国府迁移选作陪都。打那以后,陵江就成了华夏西南地区最重要的战略基地。 既是山城,又人口众多,中区从沿江开建,依着山势逐渐向上,而成的建筑群落,重重叠叠,鳞次栉比,一座紧挨着一座。间或有大厦高低错落。 入夜,所有的楼房都泛出亮光,显得灯火辉煌,十分璀璨,给观光的人们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其壮美可以用震撼来形容。也许说不上绝世无双,至少可以说世上罕见。 若登上地势更高的南区山上,隔江观赏中区全貌,从江边至山顶的三级绕城公路形成灯带,正好把入夜的万家灯火分隔成疏、密、稀三段,郁郁壮观,让人目不接睱。既有星罗棋布挂苍穹,又如繁花似锦满园春。真的是人间不同凡响的独有景象,让人瞅一眼就终生难忘。 这时候,洪海侠明知道为什么原因没人搭理他,故意装糊涂地说:“既然大家都默认,就表示大家都同意我上山了。那么,愿意随我上山的跟着走,不想去的可以先回。” 放下对讲机洪海侠对刚子说:“别那么紧张,阿俊的车上不还有个【我】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谁这么神机妙用知道我在这车上,还就只有你一个假装斯文的驾驶员?” “洪哥,不知道敏君告诉你没有?今天下午就已经有道上的人来找过了,说是要安排几个【内保】来看场。还说要想在中区捞偏门就得守规矩。” “我知道哇,不是已经让他们回去叫【大哥】来商谈吗?我到现在还没收到敏君他们反馈的信息呢?”洪海侠如是说。 嘿嘿,该来的一定会来。但应该不会这么快,我敢肯定,今天下午来的,只是试水深浅的小毛贼,而非掌控局势的大蟊贼。说不定还没想好该怎么同我们谈。” “这我就分不清了。不过依我看,没有名气顾忌,没有规矩束缚的小毛贼更值得重视。”刚子若有所思地说。 “也对!不是我托大,前段时间他们霸着酒店,程晓伟策划得那么周密的袭击,调动那么多的关系助力,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在你们一众兄弟的护佑下,有惊无险蹚过去啦? 现在我们把他们的窝子都端了,疯狂的玩偶也被擒了,他们连最后的经济来源都已经没了,还有什么动力来搞大规模的袭击?充其量就几个小毛贼想来碰碰运气啰! 再说了,我有你们这么多贴心的兄弟在护着,还有虾球当替身迷惑对手,既不是去群魔乱舞的夜场砸酒嗨歌,又不是去藏污纳垢的夜宵摊吃鬼饮食。现在又处于江风渔火对愁眠的倒春寒天气,也不逢年过节,像上次那样在坟地上偶遇江湖人士的可能性极小。” 尽管洪海侠把情势分析得头头是道,一路上还是把刚子弄得紧张得不得了。 毕竟现在这车上就他们两个人,而且还就是洪海侠常用的这辆八桂车牌的大奔。 就这两辆桂c车牌的大奔,自完成书悬赏以后,金陵江江湖谁都知道是他洪海侠的。现在一辆被砼埋了,因涉及刑事案,保险公司拒赔。剩下这一辆如果在路上跑,就笃定是洪海侠了。 虽然说刚子还佯装斯文假惺惺地戴着双白手套,还是把方向盘捏得汗扎扎的。 也许是洪海侠很相信兄弟们的实力?他一直在与刚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万家灯火的独有。还绘声绘色地朗诵:“山城的夜色啊,你真的是世上独有的珍奇,那万家灯火的壮观劲,绝对是人间不可复制的美景!” 据说,这地处龙黄公路上的【一棵树】景点,原本就只是当地的村民见总有车辆载人来此观赏。就自发地加宽了公路护坡,搞了个简陋的【观景台】,收停车费。 后来南区政府敏感到这是个商机,决定招商引资修建观景台。前后扩建几次,花了上千万元,可仅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全部收回,可见在这里观赏山城夜景的外地游客不在少数。 这门票嘛,还将世世代代地收下去,停车场的规模也会越扩建容量越宽大。但这上山的公路受地理局限真已无法再扩。一到了晚上8点至11点,这上山下山的人流和车流塞得谁想超车都没有一丁点机会。 今晚,也许是兄弟们的故意安排,洪海侠一行三辆车为不被有车在拥堵中加塞,走在前面的那辆一直压着速度,给后面的车紧跟创造条件。 习惯开快车的刚子虽多憋得难受,但已吸取教训,除了闷声装老实,一句牢骚也没有。 待车转过了第一个弯道,一贯有警惕性的洪海侠就发现,刚子居然一心三用,既不紧不慢地跟着前车,不会追尾,不留空当,又回答着他的提问,还不时地往后视镜上看。这让洪海侠从刚子绷紧的神情上察觉到有异样。 由于刚子没主动说,洪海侠也不问。他认为是因为就他俩在车上,刚子太紧张,看见任何有可能异于常态的情况,他都产生有可能发生意外的幻觉。 他正想转移一下话题,帮助刚子放松一下情绪。洪海侠突然就发现前面的车点了三下刹车,尾灯闪了三下,然后刚子应了三下远光。洪海侠知道一定是有事了,因为这是他们平时出车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车队相互通报有紧急情况的信号。 不过洪海侠也很奇葩,越是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不但越兴奋,而且思路还越清晰。 就在这个时候,洪海侠终于听见刚子直接发出了警示。“洪哥,我从刚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还不敢肯定,现在已同阿俊进行了交流核实。现在可以肯定,前后有三辆车,应该是盯住咱们的车队,不紧不慢地在随行着。” 洪海侠问刚子说:“那你能看得出他们的来路吗?” 刚子说:“车牌是b字打头的小号,应该是南区区直机关使用的号码,但从车型来看,两辆加装前后保险杠的丰田越野,一辆是加装了护杠的商务面包,都不符合机关用车的特征。 但这些车都挂有窗帘,车的保养情况也不怎么好,依我的判断应该是可以经常性进出区直机关的企业用车,同时,车主的素质也不怎么高。” 洪海侠稍微思索了一下,接过刚子的话说:“你马上问一下阿俊,这两辆丰田越野里面,有没有上次在桥上故意别他们那辆?” 刚子认定有情况,反倒是一下子沉作了起来。他赶紧向阿俊求证。 过了一分钟阿俊就反馈过来说:“告诉洪哥,不好意思,这狗东西把车牌换了,我一时大意,没看出来。现在经你提醒,我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靠近我的这一辆,肯定就是上次在故意急刹车时我怼过的那一辆。 看来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两辆车又要上演一次人为车祸了。” 洪海侠想了一下,果断的刚子说:“你马上告诉阿俊,装着没认出来,自己该怎么走怎么走。让他们跟,现在若在这山路上惹了事,谁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他们既然已经跟了一路,要么是还没准备好,要么是还在找时机。绝不会冒险动手。让阿俊劝到车上的兄弟,千万不要心急。”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4章:入瓮 车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4章 入瓮 作者:吾爷 刚子点了点头说:“洪哥,你尽管放心好了,今天有和平哥在阿俊的车子上,谁也乱来不了。” “有和平鸽在?袁和平在那辆车上?他今天也跟着去了机场?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安排?”洪海侠很惊讶地问? “不是和平哥跟我们一起去了机场,是和平哥蹭我们的车一起回酒店。他今天碰巧也去机场送人,遇上了我们的车队,他不敢打搅你,就偷偷地上了阿俊的车。” 根据洪海侠团队的安排,这一段时间袁和平都在出外勤,同意章好哥一组脱离大部队搞侦察和跟踪。前天搞到中区那两条泥鳅的准确行踪,就是他们用蹲守加跟踪的笨办法整到的。 单独行动久了,难得有机会与兄弟们在一起聊,现在有这样的偶遇,还不就想同兄弟们多待会聊一会? “哦,是这样啊。那不是天老爷开眼,又给我们增加一名有勇有谋的生力军吗?万一有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盯上了我,让你们中了大奖,这不就更多增加了一份胜算?” 洪海侠本就很器重袁和平,现在听说他也在车上,也就更加激发了他的好胜之心。要知道,他本就是一个生怕事情搞不大的主。这心里面有气,总想找泄口释放了才觉得爽啊! 就像是故意在考验双方意志似的。今晚的龙黄公路因【碧空晧月风送爽,江中倒影现霓虹】,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这么多观光客凑热闹,把个本就狭窄的之字山道塞得满满当当的。 虽然说上山下山的车辆是各行其道,但是因为这条山道本就坡陡路窄,各自只有一根半道,上下车辆莫要说超车,如果有一边的车稍微大意一丢丢压了中间的分道线,那就完全有可能造成交通事故。 特别是下坡车转弯,可以说每道弯都是急转弯。只要是驾驶员技术稍差一点又或者车况稍差一点,方向稍微打多了那么一丢丢,想倒一把再重新打过,恐怕都没有机会。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也许是【雾罩长江中区暗,难得晴睹万盏灯】?陵江阴霾久了,难得遇上今晚这绝美晴空万里无云,上山来观景的车是真多。一眼望过去,前后都是一辆接着一辆的顶头接尾。连交巡警来了,想疏通一下,让有个也许是贵宾的车队快速通过都深感吃力。只能遵循交规跟着车流走。 警车也上前想尽力让前面的车靠边让道,结果是让了一辆没二辆,警灯的威力所起的作用也不大,今天这种情况,交警费尽了吸奶的劲,也没有成功。 夹在这样的车流中,洪海侠心里面也很着急,因为他只知道有人想趁机使坏,可并不知道对方的来头有多大?想达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一边在脑海的记忆中搜索着,一边在想着脱困的办法。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调来三辆车这么大阵仗,绝对不会冲着他打黑枪。 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虽然也还有买凶杀人的案件发生,但绝对不会有人在根本就没有逃脱可能的情况下,干那种有命接单,没命花钱的杀人勾当。 在洪海侠的计较里,越是敢接单杀人的人,就越是像杀手小庄那种只有胆单独干活的人。 他们想的就是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毕竟古话有曰,“洞口易堵,人口难封。也就是说有些人之所以要被杀掉灭口,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得太多了。” 他看今天这个情况,要么又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受人蛊惑,像那次在陵江边的囤船上一样,又是接了单来搞搞所谓【教训教训】。 要么就有可能是在南区有【衙内】之称那大栽贼,因上次参与了和程晓伟联手搞伏击,动用南区公安,以涉嫌聚众斗殴为名,困了阿俊他们一天一夜。最后是喝哄骇诈的招数都用遍了,什么都没有问出什么来,只能毫发无损地放阿俊他们走。因为他想起刚才阿俊嘀咕了一声“他们换了车牌我没注意,但车的特征我还是记得。” 上次的情况,让这位在南区霸道惯了的【衙内】丢尽了脸面。会不会是今天,洪海侠兄弟们再次闯进了他的地盘,恰好他又适逢其会地遇上了呢?这下子,一帮本就在干着替人讨债的活,说不准真的就是景阳酒店的某一个债主,花钱请他们来【收债】,也不是没有可能。 洪海侠像是在故意找机会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纯粹是对号入座。 他相信,今天对方来的人肯定少不了,那就充其量只是打群架。绝对不会出现杀人。 只要兄弟们能做到不先动手,不在有天网的地方持械伤人,不把人打成重伤,不当场被警察抓住,那就只是疏通关系,罚款或赔钱的事。何不干脆就难得糊涂一次,让兄弟们练练手,趁势松松筯骨,反正这帮家伙也憋得太久了。打群架就打群架,只要伤到的是流氓而不是基本群众,伤了就伤了,又怎么样呢?不要说对方未必敢报案,就算是报了案,陵江还没有规范到打个架,没有重伤人,也要抓人关人的那一步。 洪海侠盘算好了,就对刚子说:“你告诉阿俊,在快到【一棵树景点】下面停车场前面,刚过最后一个弯道的地方,让他们的车故意降低速度,尽量往中线挪动压线不过线。我记得在转过最后一个弯的地方,会有一段路基稍宽,我们往右侧超过去,迅速地钻进停车场,尽量往里开去靠山道附近找空位停好车,我们先下车去景点的石阶找上位守住。懂了吗?” “明白!”刚子接到命令,一下子来了劲头,赶紧与阿俊做了沟通。 阿俊的车刚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明显地没打够方向,只降低车速,慢慢地向分道中线压了上去,车右边刚好容得下一辆车通过,刚子收掉倒车镜,迅速地超了过去。 见到大奔已通过,阿俊迅速往右一打方向,车即刻压回了正道,又阻住了后面的来车。 同时,由于阿俊的故意压速,他车前面大概有十多米已经是空的,完全足够让刚子挤过去以后,没有障碍地冲上去拐进车场,做到不被后面尾随的车跟上。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找到空位后停好车,下来冲上石阶。 真的亏了洪海侠遇上突发事情,心里面想的首先是该怎么处理!而不是去纠结原因。 他此刻判断出对方的目的,应该就只是逞凶报复,体现自己才是南区的霸主,不是揭了榜要杀人领赏的歹徒。 纠集的人数虽然够多,但应该只是平时放水收债,装麻老虎的江湖烂仔,未必是出动了很能打的精英。 但即便是烂仔,在对方的主场给缠上了,肯定很难过关。 他当机立断地让兄弟们布好局,只等对手入瓮。 根据他的判断,虽然眼前的对手,要么有衙内本人,要么只是衙内的爪牙。无论是什么情况,这些人都有可能是公安机关的常客,就算是那衙内再能言善辩,后台奇硬,也不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充其量能做到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们既然干着替人收债和放高利贷的活,就不可能逃得过有打打杀杀的案底。三辆车,这么多人,弄不好有案底的人还不在少数。 因此,对方未必敢把事情闹大,未必不怕往黑道上扯。即便是对方再仗势,也还是不可能大肆到,完全不把警察叔叔的威慑力放在眼里。 只要兄弟们能够做到高度戒备,瞅准时机,选择在景区车场与对方动手。哪怕是扯开架势与对手大干一场,瞄准持凶器的和有纹身的放倒两个,即便是赶来阻止群殴的警察,因大拥堵姗姗来迟,一个都没逮住,今天晚上观景台的围观群众可不少。 到时候,目睹了现场情况的观光客出面指证,警方处理起来就够那【衙内】忙活一阵子了。 洪海侠相信,那【衙内】即便是再牛逼也是个聪明人,把事情闹大,引发社会舆论毕竟并不是好事。更何况还有个可否值得的问题。 万一要是给警方抓住的人有案底,又经不住警方的审问,有那么一两个说出了真相,恐怕也就不敢把事情往大地闹,反而是能消化就消化,吃了哑巴亏,也只能认栽了。 洪海侠想明白了,也下了决心。接下来的关键就是择机在阿俊他们停车的时候,故意卖给对手搞突然袭击的机会。 阿俊他们在遭受到突然袭击后,吆喝着穿过车场,引起围观。 在跑向上景点的石阶处与对方开战,阻挡住那些停好车想去景点的人,让他们被迫看见,一边是空着手挨追着打,一边是手持凶器的暴徒。 这样一来,即便在打斗中失手伤了人,后果也不会很严重。因为石阶旁边就有警务室,就算驻点民警上景点去巡逻了,听见吆喝声也会赶过来执法。 不管对方有什么来头,只要是在现场被抓住,又被指证是行凶者,都是这帮蟊贼和他们背后的人不想要的。 就是说,打爽了的兄弟们只要见好就收,完全可能全身而退。 洪海侠的兄弟们对洪海侠的智慧是膜拜的,自然对他作出的安排就从来不打折扣地言听计从。 此刻,阿俊按指令把车身压过中线的举动,自然招引来对面来车的骂声。 就在两车交汇的一小会,对面来车上的驾驶员居然伸手拍了拍阿俊的车窗,冲着他说:“我说兄弟,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嘛?这么窄的山路你也敢压线?你就是想找死,也莫要拉我来垫背哟!” 那家伙一边调侃,还一边就打了个酒嗝,结果是喷了正想放下车窗向他表示歉意的阿俊一脸的酒气。 还好,阿俊有任务,兄弟间配合得也蛮默契,这情况也就只持续了不过一分钟,待刚子的车从他收了倒车镜后的右侧路基上堪堪擦过,阿俊就把车头向右打回到正路上,把后面的跟车挡了个严严实实。 洪海侠已认定对手就是在南区“伸腿蹬一脚,南山都得抖”的【衙内】,如若在啥都没发生的情况下报案,搞不好还可能自讨苦吃。 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无须避免,干脆整成事实。为了争取到最好的结果。洪海侠仔细分析了双方眼下的态势。 对方两台越野一台商务共三辆车,其中单是一辆商务车,按正常情况就能够载七人。 由于车窗都贴有反光遮阳膜,如果不是顶着车窗往里瞧,肯定是看不清楚车内的情况。现在又是低速挡爬坡,也无法从荷载上判断,那就只能往上线靠。如这样计算,对方加上驾驶员,少说也有十六、七人。 既然【敌情】不明,就多从自己这边的兄弟做评估。 当下己方能参战的只有五人。其中一个章好虽然说曾经也是混江湖出生,可以说是久经战阵,但毕竟时过境迁,他也已经人过中年,早已金盆洗手,就算是胆识和身手都还在线,但现在也已是【人老精力衰,屙尿用手抬,要想屙远点,越屙越拢来】的老炮。自保也许还行,进攻恐怕就免谈了。 也就是说,真正能够上阵拒敌的,就只有刚子、虾球、阿俊和袁和平四人。一旦开战,那就是一对四甚至是一对五,而且是徒手对器械。 可以说,面对这样的赌局,即便是手上的牌再好,单从牌面上看,任何一个赌徒都明白,这场力量对比十分悬殊的战斗,还没开打。自己这边的弱势已经注定,谁来决策,也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扑在下面的底牌,洪海侠指望能让冲突的引爆点靠近一棵树景点公安值班室。 这样一来,既可以抑制住对方的行凶气焰,又可以缩短与对方打斗的过程。 洪海侠心想,如若能让警方迅速介入,缩短双方格斗的时间,兄弟们就不至于冒太大的风险。 反之,如是在停车场或公路上等地势开阔的场地双方放开来打,在参战人数悬殊太大的情况下!恐怕兄弟们受伤的概率就会增大。 根据现有的态势,洪海侠想了又想,还是感觉没有把握。他想放弃。他即使身平再好斗,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想让兄弟们去冒这种实在是无法预估损失的风险。 假如这只是一场事先谁也不知道的遭遇战,胜负随机,既然已经避免不了,那打就打了。生死各安天命。 但现在他洪海侠不但已经知道了情况。也分明是预估到双方的力量有这么大的悬殊,如果还决定要硬上,就显得极度的不明智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老天已经没留思考的机会给洪海侠。 突然,洪海侠像是被什么东西锥了下的冷不丁对刚子说:“问一下袁和平状态如何?” 洪海侠虽然知道袁和平的格斗实力。但自从他把在南岛招安的两个前武警交给警方做卧底被申老二【带走】,申报烈士也没成功,他的抑郁病就复发了。 虽然说后来经洪海侠【脱嫌】冲喜让他恢复了常态。但此后只是同章好一起干打探消息的活。没听说他再有过参与放松筯骨的情况。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洪海侠是真不知道袁和平的身手,这一晃几个月下来到底荒了没有? “哥,这还用问,干保安哪有不按惯例常年保持状态的?”刚子随口就回答说。 刚子的回答,让洪海侠特别不满意,如果凭【惯例】就能做决定,那他洪海侠干吗还多此一问呢? “叫你问你就问,凡事都可能有例外,你不也说【按惯例】吗?那万一没【按惯例】呢?” 洪海侠就是这方面很让人憋气,越是对自己亲近的人,他越会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地怼你。 他自认为是一片好心地想调教你,但他却没有考虑被他怼的人是啥感受,不考虑他这样做到底是在为他人好,还是在惹他人产生怨气。 还好,刚子贴身跟着洪海侠,对他的做派已经习惯了。他知道洪海侠调教自己的确是为了自己好,他绝不会有过多的考虑。 事实上洪海侠的小心也是对的。像今天这种情况,万一袁和平还在抑郁中,那就不但不能打,反倒需要保护,不但不是天降王牌,反而是拖累? 开战的胜算,有袁和平与没有袁和平是完全天差地别的相反概率。毕竟健康的袁和平,其功夫在团队中是居前三的,即使拼命三郎虾球和擅长一对众的刚子,也不敢说每次单练都能占到便宜。 于是,刚子直接就点了早就设成优先拨动的号码。 听筒都还没振铃,电话里就传来了阿俊的声音:“刚子请讲,接下来我们几个该怎么做?” 由于一直处于待命状态,阿俊显然已经很着急了,电话接通他就急着问。 阿俊之所以能那么及时地接听电话,是因为他们双方的电话,自车队出发开始,为了方便相互间及时联络,都是用双面胶粘在方向盘中间固定好的。而且都把对方的号码置顶。方便拨号和通话。如遇上紧急情况,可以在高速行驶中与对方及时联络。 “俊哥,和平哥状态如何?”刚子答非所问。 阿俊没听明白他的提问。 “嘿嘿,你怎么知道他有[状态]?他现在像打了鸡血一样在同虾球斗嘴,要虾球一会打起来就躲在他身后装洪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把虾球气得要死!”(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5章:弄险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5章 弄险 作者:吾爷 说起来也真是的,好长时间以来,为了保证洪海侠的安全,迷惑想找到洪海侠踪迹的【熟悉的陌生人】,团队中既特别能打,身手又很灵活,主要是身材与洪海侠相近的虾球,每天都接受充作洪海侠替身的任务在换着驾驶员游车河。 为了不耽误事情,虾球扮演的洪海侠,单就装扮来看,那真的是比真正的洪海侠还要洪海侠。 头戴鸭舌帽,鼻梁上架副变色眼,要么大围巾捂脸,要么就戴个大口罩,还习惯性与洪海侠一样,穿什么服装都把衣领竖起来。 下身除了穿着洪海侠平常穿的浅色裤子和彩色波鞋,随车配合行动时还一副特别紧张的模样。上下车动作都像是装了弹簧一般,已经在有两把大伞左右护住的情况下,还快上快下,从不在车门与建筑物之间留下太多时间。这样的情况不要说防刀,就是防狙击手都绰绰有余了。 几个月下来,扮起洪海侠的动作,如果不近距离仔细地瞧,仅远远地一看,或者是隔着车窗玻璃,还真的就装得像模像样,连同德团队的自己人,在一瞬间都未必分辨得出来。 今天这几台车上,除洪海侠本人和刚子一台车,阿俊那台车上的虾球与洪海侠现在的穿作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近距离,莫说是晚上,就是大白天,也很难分辨出真伪。 恐怕也就是这种真假替身战术起到了大作用,结合上次洪海侠就没在大奔上,而是选择坐子弹头商务车的情况,对手被迷惑了。派来的跟随车辆难以准确判断,到底该主攻哪一台车。看来他们得吸取混凝土罐车袭击闹出的笑话。 虽然一路上由于车辆受阻,速度很慢,对手已经换了好几个人下车来隔着贴了膜的玻璃看过几次了,也迟迟没有下手,估计没看出来。 阿俊汇报语速很快,但因嗓门很大,根本不用刚子转诉,洪海侠已经听得很清楚。 这下子,洪海侠心里比刚才要爽多了。“哈哈,老天真待我不薄!” 他只需要让章好跟着自己和葛戈果,让袁和平,虾球,阿俊,刚子四个兄弟都参战,胜算就多了太多。 洪海侠知道,别看袁和平一直在单独行动,他与兄弟们的配合,那可是一点都没生疏。 在降服屈元强,给江湖大佬制造麻烦,以及作为奇兵,带队伍支持孟鸿飞时,都是大智大勇地展现了他与人协同作战的配合能力。 今天这场难得糊涂的【自卫反击战】,就他与虾球配合,阿俊与刚子联手,选择在只能容纳两三人同时蹬踏的石阶开战,对方人再多也只能有几个人近身交手,只要没有拐子,全都使用冷兵器,众兄弟的赢面应该很大。 已经在脑袋里过了好几遍的战情分析,洪海侠最终认定这是一场包赚不赔的买卖,那就不做白不做。 但是,他还是拿过车载对讲机下令说:“各车兄弟听好,我警告你们,只是做好准备,对方如不主动攻击,就决不允许开战! 洪海侠的指令,兄弟们虽然都不理解,但没有一个不接受。都表示了坚决听话照做。 电光火石之间,刚子已经迅速拐进停车场内,他按照已经布置好的预案。往纵深方向一直开到了登山石阶前不远处,找一树荫下,把大奔停进了车列中。 洪海侠见到刚子没有像过去那样先下车去护门,就提醒说:“刚子,不要停留!对手的人数太多,车场太开阔,散开来打,我们人少会吃亏,赶紧上去石阶处占高位!” 殊不知,刚子说:“洪哥,你不下车,我一个人下去,你在里面把车门锁了。”刚子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把洪海侠给搞懵了。 刚子感觉出洪海侠没听懂他的意思,就又接着说:“要不这样,我现在把车开到车场的出口位置停好,马上下车,关上门。你自己从车内坐过驾驶位来,我下去拦住他们的车。你直接开车回住地。没你在,我们打得赢就打,实在打不赢,跑掉肯定没有问题!” 这下子洪海侠听明白了,他很生气地说:“你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吗?哦,放你们几兄弟在这里同想偷袭我的人搏命,我自己先跑了?这样传到圈子里面,你觉得我是选择玩消失呢?还是选择装厚脸皮?” 刚子一听就急了,赶紧申辩说:“洪哥,你误会了。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这哪里是让你不用管我们自己先跑嘛?我只是想如果你不在现场,我们就不用分心来保护你的安全!那凭咱们几兄弟齐心合力。放开手脚与这帮栽贼放手一搏,100就更有胜算嘛!” “你给我闭嘴!嫌我是累赘吗?” 刚子这么一说,让洪海侠更加生气了。 他心想:“这个家伙,真的就是一根筋!一听说有架打就激动,主次都忘了。他这样说,不是连他们保护自己才是首要责任,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吗?万一我一个人开车回家的路上出事了呢?那不连报信的人都没有了吗?” 看着脖子都涨红了的刚子,洪海侠说:“你不用再申辩了!立刻按我说的做!” 趁着与刚子冲上台阶的时间,洪海侠又用缓和的语气说:“你自己想你刚才说的什么话?兄弟们有危险,我洪海侠先撤了!那我还配给兄弟们当哥吗?现在陵江已经不是前几年的陵江,随便纠集几个烂崽就可以当街搞江湖仇杀!要是咱们的生命真遭受到威胁,我们还有报警的选项!毕竟咱们是生活在法治社会,还有红色暴力可以倚仗的嘛。 再说了,大丈夫能伸能屈,要不是为了将就你们几个松松筋骨,我现在就可以下令几辆车一起开着跑嘛。 我们是生意人,来陵江是赚钱的,又不是来打擂台搞武术比赛的。我们又不是江湖中人,完全没必要同这些有今天没明天的江湖烂崽斗气。遇上他们来找我们寻仇,选择躲避又算不得丢脸! 你自己说,我们现在是通知兄弟们一起跑呢?还是都不跑?” 洪海侠这话一出,可让刚子犯难了。 通知大家一起跑,这眼看洪海侠已经默许了的架就打不成了。兄弟们知道了原因还不把他给调侃死? 如果都不跑又怎么办?自己的责任是保护洪海侠。那还不就像强制执行那天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都可以去扬眉吐气,自己却只能和洪海侠待在一起。 要是这样,今天就更惨,兄弟们就在自己眼前大打出手,自己却只能观战,那还不给憋死! “好啦,不逗你了。我们现就站在这石阶上,不再退了。你看清楚,这转上一层就是警民联防值班室,现在里面亮着灯,就证明里面有人值班,你就在这里护着我就好。 我刚才已经给葛总发了短信,章好停好车就护着他来与我们会合。然后你去同虾球他哥仨干活。懂了吗?”洪海侠如是说。 这下子刚子才明白了。 他的小心思纯属多余。 洪海侠并不会绊着他保护自己,不让他跟几个兄弟一道去过这把瘾。他的激情一下子燃爆,护着洪海侠就站在石阶第一级末端的平台上。 洪海侠观察了一下停车场的情况,并没有看见对手那三辆车跟进来!只是看见了自己一方的另两辆车,前后紧跟着拐进了停车场。 一辆顺着停车的空当绕圈开去了车场出闸口找位置停放;一辆也奔他们停车的方向开过来找位置停放。 洪海侠正在纳闷,误以为警报已经解除,就听见刚子的电话响了。 刚子赶紧打开接听。阿俊在电话中说:“马上告诉洪哥,对方车上的人全部下来了。我数了一下,不算司机都有16个。车被司机直接往下山方向开走了一台;另外两台都没进停车场。 一台直接超过我的车开去了停车场的出闸口,靠边停在了路基上,另一台就在停车场进口靠边停在了路基上。司机都没下车,也没熄火。 我现已把车故意停在出闸口,离那台没熄火的车就几米远,想看看他们作何反应。” 阿俊的这种主动犯险的行为,刺激了洪海侠一下。 他心想,“我刚才不是已经下令不能主动挑事吗?阿俊这是怎么了?” 但他回头一想,阿俊他们故意把自己暴露给对方,但他们又没有迎向对方去挑事,反而占尽了主动。 由于装扮自己的虾球在那车上,故意让对方避无可避地截住了他们,就没有可能不做出反应。 而他们三个,本就是洪海侠一方最能打的一车人,单凭那一车人,就是下来5个,也肯定几分钟解决战斗,然后开车逃跑,对手一定蒙了。 如果分兵进入车场,还可能被先进车场的人伏击。毕竟对手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方一共有多少人?只知道也是三台车。按他们的装法,也应该有十来个人才对。 洪海侠见阿俊他们已经有了主意,也就不再下指令。他清楚,“干这种事,他只需要提再求,具体该怎么达到目的。是突袭作战,还是打伏击战,袁和平当属他们这帮人当中的专家。” 这一想,洪海侠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看他们两辆车的分头行动,应该就是袁和平的主意。让章好护着葛戈果往台阶处来与自己会合,他们自己的车紧贴上去故意暴露在那帮人眼前,装出一副只是进来停车,实际上就只是个转就出闸门逃跑。结果被对手看穿了计划给先开到出闸口给拦住了,现在不敢下车。 看来,他们已经安排好了。 洪海侠当机立断,即刻对刚子说:“通知他们,由袁和平统一指挥,让他们都听袁和平的”。 就在这个时候,章好和葛戈果已经停好车气喘吁吁地跑上了石阶,与洪海侠和刚子汇合在一起了。 随后局势的发展,证明了洪海侠让袁和平来充任这几个人的指挥绝对英明。 面对这场双方都没有充裕时间准备的遭遇战,外行与内行的指挥效果,高下立判。 只见袁和平招呼阿俊和虾球装着被对手识破了,无法跑掉,然后一起下车往上山的石阶方向。袁和平与阿俊一左一右夹着虾球,装着是在保护着洪海侠,在见到歹徒汇集了三车人向他们逼过来时,并没有拔腿就跑,而是缓缓地向后退。 所退的方向当然是建在停车场纵深处上观景台的石阶。 这个时候,刚子与章好按照洪海侠预先的布置完成了交接。 待章好站在了洪海侠和葛戈果身前以后,刚子就下意识地踱步下了石阶末端的平台,来到了离石阶口差五,六级的地方站定。 此刻,袁和平哥仨已经与对视着的那一帮歹徒亦步亦趋,慢慢退到了石阶前与刚子汇合。 阿俊即刻站到了刚子的侧面。 与个子高大的袁和平形成反比,打扮成洪海侠模样的虾球随之也闪躲到了三人的后面。 在昏暗灯光映衬下,虾球此刻的表演,故意留给了这帮歹徒一个,【洪海侠】想在这几个兄弟的保护下,躲在不会受到攻击的死角处。 洪海侠观察了一下当前的情势,知道大战一触即发。 但袁和平这一招张冠李戴的做法很成功。完全把对方的注意力忽悠到虾球这个冒牌货【洪海侠】身上。 反倒是让已经站在之字形台阶第二级上,隔着即将发生群殴处不到十米远,且已经换了车上一直准备好了其他服装的洪海侠,成了既激动又寂寞的看客。 眼瞅着再过一小会,双方的攻防战将围绕着虾球展开。 也许是为了映衬出江对面霓虹的璀璨,这一棵树景区唯一的大型停车场,路灯就像是月夜的星光,空旷的地方还有点亮,树荫下就一团团的漆黑。 这帮歹徒恰好是从最亮的地方向黑暗处移动。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对手虽然人数众多,手上还拿着各种器械,仍然是胆战心惊地一起向前移动。 总共也十多米的距离,居然就没有一个快一点,或一个慢一点。十几个人组成扇形阵势,向上山的石台阶慢慢地围了过来。 出现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有原因。就因为刚子的车先冲进车场,停在了暗处。刚子同洪海侠下车的情况对方又没看见。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干嘛? 袁和平三人下车后,配合阿俊护着【洪海侠】慢慢退着走的做法,在昏暗灯光配合下,很像是在请君入瓮。然后先拐进来的车上已下来埋伏好的刚子们,很可能打他们一个冷不防。 这样的读心术,只有在长期的实战中才能悟得出来。 此刻,袁和平审时度势的使用这一招,先声夺人把对手的注意力,彻底地吸引到他哥仨身上,还让对手提心吊胆地提防着,随时有杀手从黑暗中冲出来收了他们的命。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移动到了陡峭的石梯坎前。 阿俊和虾球按照袁和平预先告诉他们的计划,分别闪躲到他和刚子的后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手不再后退。这才让对手如梦初醒地以为,“根本就没什么伏兵,他们上当了”!这几个家伙就是保护着洪海侠到这梯坎上来占领有利地形。 于是,只见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停下来叽叽咕咕地说了会话。发一声吼,一齐往上观景台的阶梯第一层冲了过来。 恰在这个时候,一群来观景台游览的旅客停好车,正走到了石阶前,经这帮家伙发吼一冲,刀刀枪枪地抢了上来,惊吓得四散奔逃。 就在双方即将接触展开拼搏的一刹那。只听见袁和平一声大喊:“洪哥,你赶紧退后往山上跑。老大、老二各自站好位!” 本就已经站在高处的洪海侠,下意识地形随声动,情不自禁地往山上跑了几步。 他这一下子莫名地暴露了身形。把从下往上攻的歹徒们刺激得不轻。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手上还持有器械,真就有恃无恐的纷纷上抢,前呼后拥地挥舞着砍刀棍棒,向着袁和平几兄弟身上招呼了过来。 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个子矮小的虾球不退反进,居然顺着梯坎,从人缝中,平躺着身体滑了下去。 洪海侠真身的意外暴露,本不在袁和平的计划以内,他刚才那一喊,是按照他们几兄弟预先商量好的计划提示虾球择机下冲,钻进敌方阵营中,借助身形小巧,在敌阵中施展小擒拿功夫,专攻下三路。 虾球的这一招,在对手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应付袁和平和刚子的拳脚功夫上,那肯定是擒一个有一个,个个都有可能被他拿捏住后,突然推向对方砍砸向袁和平和刚子的刀棍之下造成误伤。 袁和平几兄弟的战法其实很简单,由于石阶不但陡峭,而且狭窄,最多只能容下两三人并排。只要战端一开,无论拳脚刀棍,也都只够双方两人你来我往地放对。 袁和平他们兄弟仨加上刚子也就四人,分成两组互为掎角照应,对手再猛,也只能一个个地往上冲,只要一刀没砍中,还来不及退,就会被身手矫健的刚子和袁和平踹下陡峭的石梯坎去。 再说了,这石阶一直到观景台全部都是上坡,袁和平几兄弟边打边退消耗时间。 待转到第二层转角处,那里就是观景台的警民联防值班室。 就算值班的警察和联防队员大部分都上了景点,对方追砍已躲进民警值班室求救的被袭者,那值班室墙上可是挂着几根原本用于平暴的警棍,此刻可以借来用作自卫。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6章:斗勇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6章 斗勇 作者:吾爷 “果子狸,你不觉得今天这个情况有点怪怪的吗?”洪海侠一边观战,一边问身边的葛戈果说。 “我没听明白,怎么个怪法?自玩成书悬赏以后,陵江的江湖人都视你为唐玄奘,即便是偶然碰上了,也想凑上来咬一口,那不很正常吗?”葛戈果心情很放松地调侃说。 看这心态,他对兄弟们的战斗实力比洪海侠还有信心。同时,对打这一架也比洪海侠还有兴趣。 “我说怪的意思是这样。 我要来一棵树观景台,纯粹是临近花园道口,我才突然升起这念头,很偶然地告诉刚子。原本是想让刚子单独送我上山。 刚子不同意,说担心万一单独去遇到危险,他一个人未必对付得了。要去就让兄弟们一起护着我去。 一路上同我争论。 直到出了花园道口,我才用车载对讲机通知大家一道上山。 也就是说,在那以前,完全没有可能预先有人知道哇? 怎么就被盯上搞袭击了呢?”洪海侠很不解地说。 “可事实上我们还真是在路上被人盯上了,一路跟踪到目的地。这才开始行凶的嘛?难道你怀疑在今天这几个人里面,也会有人使坏?不应该?” 葛戈果也很纳闷地说。应该说他也同洪海侠一样,是一头雾水。 说来也真的实在是太凑巧了。 洪海侠的确是在送京媒朋友去机场后,在返城的路上才一时兴起,到了花园道口才有了去一棵树观景台欣赏【万家灯火】的念头。 然后大家就直接上的山,中间根本就没有停留。不要说车上这七个葫芦娃绝不可能有谁会使坏。即便是有,也根本就没时间组织策划这次袭击。 过去几个月,洪海侠团队准备充分,刻意安排了虾球假扮洪海侠出行。刚子用平常洪海侠使用的桂c车牌大奔,载着打扮成洪海侠的虾球,故意招摇过市满城转,想把那些想钱想疯了的角色钓出来收拾一轮。 结果呢?刚子和虾球中北南三岸晃悠了好几十圈。仅一次钓到了玩偶和左撇子精心策划的谋杀。刚子、虾球和敏君等三兄弟,差点就被丧心病狂的混凝土罐车驾驶员,以【操作失误】为由给活埋了。 其他就一次也没钓出过那些钱疯子。 可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当洪海侠乘坐着金陵江独一辆桂c车牌的大奔,在经过花园道口上大桥过南区时,碰巧就遇上了来中区【收债】未果,正从南区路上桥返回南区的【衙内】车队。 开车的小喽啰一眼见到这辆桂c车牌的大奔,心里早就积蓄着的贪欲,一下子就升腾了起来。 他赶紧对身边的兄弟伙说:“栽贼,你看看,咱们前面那辆桂c车牌的大奔上坐着的是不是洪海侠?” 坐在副驾驶位上叫栽贼的混混,一听见洪海侠三个字,他就像是听见了数钞票的声音一样兴奋了起来! 他赶紧把身体前倾,就差点趴在仪表盘挡板上,伸长着脖子,恨不得把头顶出挡风玻璃去仔细辨认。 他看了又看说:“车上坐的是不是洪海侠真看不清楚,但这车就是洪海侠那辆是决计错不了。” 眼看着这挂着桂c车牌的大奔是往南区在开。他就像是中了大奖似的,激动得用颤抖的声音说:“哥儿们,赶紧报告给二哥,我们要挣大钱了。” “栽贼,挣什么大钱?凭你那贼样能挣大钱?我信你个鬼哟!”坐在后排上的一个叫猴精的混混疑惑地问。 “呵呵,你还真别不信,松松可以作证,我们刚才在桥上看见洪海侠的大奔正往南区开。还带有两车护卫。估计是去南区有什么行动。 \"嘿嘿,要真的是这样,在咱们的地盘上,没经过我们的允许,莫说带两车人,他就是带20车人,想干什么也不好使。咱们跟上去截住他,交给二哥处理,不就有赏金领了吗?”那叫猴精的混混说。 “对哟,昨天白皮回来说,他代表二哥去景阳酒店找洪海侠谈【合作】,那狗日的还不买账。当着几个兄弟的面装大说,【要谈合作可以,让你们二哥亲自来找我谈】。这不,二哥为了给他点教训,今天专门在场子上收了笔景阳酒店的债权,带我们去收。我们去了酒店,那个什么狗屁颜总还说他不在。现在倒好,他正好撞上门来了,赶紧给二哥打电话。看是马上跟着去逮?还是调集人手在两个桥头上堵?” 经过联系,那叫栽贼的混混说,“二哥说了,立刻跟上去伺机而动。绝不能让洪海侠不长记性,就在咱们南区潇洒走一回。\" 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拨人搅和在了一起了。 一帮原本因收账未果憋着气的小混混,天真地想把偶然撞上的洪海侠顺带回去交给二哥处理。 洪海侠也正好想借这帮小混混之口,向江湖传递他偏不信邪的信息。 这天又正巧是月圆之夜,原本应该是人约黄昏后,钻山林成就鱼水之欢的浪漫日子。现在却因为利益驱动,使原本不认识的双方,在一棵树观景台后山那陡峭的石阶上,发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群殴。 双方搏命之时,恰恰正值当晚月亮即将升起前的至暗时段,视线殊为模糊。双方在微弱的亮光和昏暗的灯光下,你来我往地对练着。 直到这场事后,在陵江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打斗,因警笛声响起而结束时,月亮就升起来了。 明月如照妖镜般地挂在天空,就仿佛是要让乱舞的群魔现出原形。 往日的陵江,也经常会有不法之徒蹦出来扰乱社会治安。 又都是如影视剧中描绘的那样,每每在公共场所发生的持械群殴,都是在接近尾声的时候,警车就拉着呼啸的警笛【赶】到了。 洪海侠回陵江投资这一年,顶着外省企业的身份,为了不撞在陵江警察对待外来户从重从严的枪口上,小心翼翼地摸着,实际上凭外省企业的标签,在陵江经常性摸不到的过河石头。 可无论他和他的团队有多么的谨慎,仍然在他想顺利地过河时,因没找到人撑杆,一次又一次地差点就淹死。 今天,他仍如往常一样,根据对陵江公安出警习惯的了解,见兄弟们活已差不多干完了。就让袁和平带着刚子三人反其道而行之,既没走最近的一条路【沟】:直接从龙黄公路下山过长江大桥;也没走次近的一条路,穿黄桷桠镇往四公里方向下山过花园大桥【股】;而是选择走最远的【弦】:往长生桥方向,绕行巴南区的茶园,过李家沱大桥返回中区。 选这条路线,看起来要绕行十多公里,但却能最早驶出南区管辖。 混在观景台的人群中,压根就没有先行离开的洪海侠,在得到刚子他们已平安返回酒店的消息时心情大爽。他很得意地以地主的身份,向葛戈果介绍江对岸中区的独特夜景说:“怎么样,这依山叠嶂的建筑群壮观?咱们陵江这【山城万家灯火】的提法,可有些年头了,而且是全世界的独一景。” 不知道是不是在安稳的环境中待久了,偶尔出现一点动干戈的小状况,反而让他们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刺激感。 只是,两个都已经不年轻了的成功商人,还在寻求这种打打杀杀的刺激,要是传去所谓陵江的精英脉圈,笃定会惊掉众人的大牙。 一路上在得知歹待信息后就权衡着利弊,洪海侠曾经若干次想尽量避免。 但这帮想逮住洪海侠去领赏的钱疯子穷追不舍。仗着人多势众,一逼再逼地追到了一棵树观景台停车场。迫使洪海侠的兄弟们,不得不与之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 还好,虽然是以少打多,袁和平临危受命出色地指挥着刚子哥仨,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出色地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他们兄弟们选择后山这条陡峭的山道作为以少胜多的战场。最大限度地借助了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避免了不必要的损伤。 同时,有了夜色作掩护,双方打斗的过程,也隐没在月明前的黑暗中。 不要说后到的警察,就连聚精会神的洪海侠和葛戈果,都谈不上绝对看清楚了当时的格斗情况。 他们只是站在间隔好几米的梯坎上,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有人影在晃动,听见了激烈的吆喝,间或也夹杂着一些凄厉的惨叫,在山风夹林涛的伴奏下,犹胜过鬼哭狼嚎。 其他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事后的调查中,除了零碎地讲些片段,无一能提供出完整的过程。 洪海侠可以推断出当时的战况,虽然对手人多势众还持有器械,但未必就个个都很能打。而自家兄弟却是个个都有超强的战斗力。 虽然俗话说好拳难敌四手,但最终的结果,他是亲眼见到他的兄弟们,在听见警笛声时就全身而退了。 打斗前后持续了十几分钟,从登山梯级口传来的凄厉喊叫、增加气势的吆喝、器械碰撞的金属声才随着警笛的震慑声中结束。 被人为强加,意外发出不应该有的嘈杂声,一棵树观景台停车场,随之恢复了它还没有被人接受的冷清。 由于一棵树观景台所在位置并不是在山顶,只是在靠近山顶的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建成,有一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尴尬。 加上它离山下与山上都有不短的路程,而在这里来欣赏的又是举世闻名的【山城万家灯火】。 在暗夜的郊外,选择徒步来一棵树观景台的人绝无仅有。 慕名而来的观光客,几乎都是自驾,租车,或者干脆直接由旅游大巴从酒店拉来。 由于停车场正在完善之中,其收费还忒高,加上山道陡峭,来一棵树观景台的观光客,去车场停好车,再沿着后山石阶攀登上来的还真不是太多。基本上都习惯拥挤在紧靠公路的正门口往里涌。 无论堆拥在此处吆喝叫卖的小贩,又或是维持交通秩序的警察,多半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这边拥挤不堪的游客身上。 一时间,找车位停靠的汽车发动机轰鸣声,游客此起彼伏的招呼声,间或夹杂着交通警察,和公园安保人员维持秩序的斥责声,游动商贩的叫卖声,汇集成景点大门口经常能听见的新时代交响乐。极大地掩盖了发生在后山脚下,那暗黑环境中的时代副产品。 这样的状况,让那些在认知里应该是有惨烈后果的血腥场面,在既没有人主动向警方报案,又并没有引起太多人围观的情况下,被爱嚼舌根的陵江人,忽略得就像翻看一本书那么简单。也就第二天,就貌似只是从日历上撕下了一页,它就悄无声息地揭过去了。 带着欣赏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稀罕场景的好奇心,洪海侠,葛戈果和章好由敏君开车来把他们接回了酒店。 回来后的葛戈果意犹未尽,缠着洪海侠说:“洪哥,你知道这种场合我经历极少,刚才也没怎么看得清楚,你能不能让和平或刚子过来,把过程复盘给我听听?” 看着葛戈果那期盼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这书生兄弟肯定是好奇,“袁和平他们四个人空着手,在昏暗的灯光下,借助地形优势,就把十几个手持各种凶器的歹徒打得丢盔卸甲,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一直以来,洪海侠就有特别严格的指令:“我说兄弟们,对于打架斗殴这种不为法制容许的行为,做过了以后就翻篇了,所有参与的兄弟,完事以后在相互之间都不交谈。谁将自己的经历告诉给第三者,轻者处罚你们从此后不准再参与打斗,重者我就将开除你们离开团队。大家必须牢记,这是铁律,绝不能违反!” 总之,按洪海侠的习惯,事情过了就过了,必须完全把它从记忆中删除! 这个铁律只要是同德团队的成员,任谁都知道。葛戈果当然就更应该知道。况且一,一直以来,他都是遵守团队纪律的楷模,但今天奇了怪了,葛戈果居然明知故犯?这是为什么呢? 洪海侠知道,向来稳慎的葛戈果绝不只是奇心,他提出让袁和平和刚子马上过来复盘,必然有他的道理。 洪海侠想了想,大概整明白了。他应该是在担心“对手既然有南区衙内之称,本是仗着人多势众,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扬威逞凶,结果反倒是被几个毛头小伙给干趴下了。恐怕会输不起! 再加上自己也在紧张中受袁和平那一嗓刺激,下意识地当众暴露在现场。恐怕也得花点功夫化解。 葛戈果这是未雨绸缪地想了解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便于提前做好应对有可能出现情况的准备。 估计是见到洪海侠面有难色,葛戈果还是很固执地说:“我听颜家俊讲,昨天有拨人来谈【合作】,他按照你的意思软打整,让他们头来谈。今天那伙人就拿着一张《欠条》和有律所见证的《债权转让协议》来收债。 我记得应该就是这【衙内】的邦德律师事务所。咱们恐怕大意不得,得根据具体情况破个例,好根据实际情况做好准备哟。” “好,果子狸,你的小心很有道理,这次就不算破例,咱们只是为了了解详细情况,为提防肖小作祟做准备”。 说完这句话,随后洪海侠就让刚子通知袁和平,虾球和阿俊都过办公室来。 几兄弟聚在景阳大厦12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破天荒地对一场并不精彩的打斗开始了复盘。 先是由袁和平说:“两位哥哥都知道的部分我就不讲了。我就讲因光线昏暗,你们没看清楚的打斗部分。 “接到命令,我就做了安排。先是我同阿俊和虾球哥段仨,装着想护着洪哥逃脱,结果被棋高一着的对手堵在了停车场闸口。 然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的诱敌深入。慢慢地把对手勾引到我们早就计划好的有利地形,从后山上观景台的陡梯坎处。 我的安排是前后两组,刚子和阿俊顶在前面。我居中指挥,作为第二道防线适时补位。 然后是刚子主打,阿俊协防。 虾球因是装扮的洪哥,就故意躲在我的身后,趁对手不防备他才是最强攻击力,便于当奇兵使用。 只不过我们真的是高估对手了。他们真就是一群毫无战斗经验的乌合之众。 双方的第一次过招,只见一彪形大汉手持一根棒球棒冲在了最前面。 这家伙头上绑扎着一根红色头?,蓄着长头发,穿一袭大红的运动装,倒春寒的天气,居然还把衣袖撸得老高,故意露出两个胳膊上满手臂的刺青来衬托他的蛮横。 的确,他这打扮,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能见着他魁梧的身形,看不清楚脸面,披头散发更显得阴森可怖。 只见他双手挥舞着泛出寒光的金属棒,气势汹汹地带头冲了上来。 肯定地说,这帮孙子预先就根本没有做好功课,居然不知道这条山道不但狭窄,容不下集团冲锋。而且低矮的石质护栏仅有50~60公分高,只能挡住小孩,凭成年人的身高,莫说故意推,只需要稍微被挤一下,就有可能滚下栏杆外的陡坡。 此刻,顶着那傻大个的冲锋,已经抢先站好位置的刚子,铆足劲伸直长腿飞踹在那家伙的腰眼上,少说也有上百斤的力道,再居高临下的刚猛一击,借着他身体的重力,就这一下,那傻大个就被飞了下去。” “呵呵,这一腿的霸道,我站在高处看得很清楚。估计当场就把这帮孙子给吓蒙了。”洪海侠情不自禁地插话说。 (未完得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7章:惨烈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7章 惨烈 作者:吾爷 既然两军对垒,那自然是谁都想先声夺人,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衙内】一方经过商量,让外观形象殊为吓人的彪形大汉持棒球棍打头阵。想的肯定是仗着他身材魁梧,臂长腰粗,加上棍长,能攻击的面就很大。 再说有了这大个子的身高,当可抵消对手居高临下的优势。 无论他那一棍扫将过来是不是真能伤到人,至少可以造成对手躲闪。那跟进的几个手持血龙砍刀的兄弟伙,就可以瞅准机会抢上挥刀砍杀。而在梯级上从下往上退若提脚是判断不精准很容易绊蒜。 匆忙中的躲闪很容易犯错。说不定就让对手的阵势给乱了脚步。一个躲闪不及就可能中招。 战端拉开就停不下来,只要放倒一个,气势上就会输了一大截。搞不只要有一人胆怯了转身逃跑,就可能造成兵败如山倒。 殊不知刚子眼见棍棒来袭,却不退反进,正对着那彪形大汉抢上一步伸出长腿,甩腰发力,找准彪形大汉腰眼软肋部位猛弹一腿。正好借了那彪形大汉的挥棒力道。直接就把那一米八几的大个,送进了从下往上冲的人堆。 “是的嘛,一条鹤立鸡群的刺青大汉,看那身高应在一米八十以上,长得虎背熊腰,少说也有200来斤。举着一根金属棒球棒冲最前面,满以为这一棒砸哪哪垮。可万万没有想到连魂头都没摸到,庞大的身躯就飞了出去。 就这几百斤从上往下砸在后面涌上来的歹徒头上,一下子压倒了一大片。那还不让进攻的队伍乱了阵脚?接下来的活就好干多了。” 旁听的章好忍不住抢着插话,估计是兴奋过了头。 他当时站在半山坡上见到刚子这一踹就忍不住喊出了声:“踢得漂亮,哥几个,真棒!” “眼见这傻大个腰部最软弱的部位被刚子尽全力猛踹了一腿,即便是内脏没有受伤,肋骨骨折是肯定的了。 只见他摔出去以后不但压倒了几个自家兄弟,自己也倒在地上缩成一团。不管是真伤还是装伤,反正直到双方的打斗结束,再没有见到那彪形大汉站起来。 接下来,兄弟们原本是按照事先商量好了的,只守不攻,尽量收着打,一直利用地形优势拖延时间。就除了闪躲攻击,几乎没做出反击。一心想着在不造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等待听见吆喝声的观景台警民联防办公室有值班民警前来解围。 遗憾的是拖了好一阵子,也没见着民警闻讯赶来。 没办法,我们只能是慢慢向上退到了观景台警民联防值班室门口,结果门是锁起的。 也就是这么一拖,试探出对方战队里也有几个好手,并非完全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虽然忌惮刚子踹翻两百斤大汉的功力,不敢单独近身攻击,但已经恢复了人多势众的嚣张,搞起了刀棍配合的轮番进攻。这让我们预先设定的只守不攻战术险象环生。再拖下去必将会因体力问题落败。 恰好此时,对手仗着人多武器也多,趁着光线灰暗视线模糊使出了阴招。把砍刀、匕首、弹簧刀当暗器使用,胡乱地掷了出来。若不是兄弟们早已脱下外套当兵器使用,恐怕个个都会受伤。 面对这样的情况,已容不得有丝毫犹豫。根据惯例,【飞刀】一掷出,不是进攻就是撤退。而当时的情况,明摆着歹徒是冲洪哥本尊才冲锋的。看见我们只守不攻,对方又仗着有人多的优势,肯定不可能主动撤退。接下来肯定会狂攻。兄弟们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就转守为攻了。 先是虾球借身材瘦小,趁乱滚入敌阵。借力打力把擒住的歹徒推向对方进攻的刀下,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就掰折了几个冒失鬼的手腕子或把手肘关节整脱臼。 刚子也顺势开始了个人表演。 他猫着腰从地上捡起对方掷过来的砍刀,矮身突进敌阵往下三路转着圈挥刀!对方恐怕还没看清楚他的来势,围着的歹徒,小腿迎面骨就被拉开了口子。 要知道人的小腿迎面骨没有肌肉和脂肪保护,只要受到攻击,直接就痛彻心扉。 挂彩以后,疼痛钻心,即便是再英勇的战士,因为负痛,其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更何况这只是一群平常并没有配合演练的乌合之众。虽然也有那么几个能打的,但在各自为阵的情况下,自保也许倚仗身手灵活,躲闪开攻击没有问题。但要指望他们在有统一指挥,分工明细,配合熟练的刚子哥几个面前,那就只能是送他们四个字:不堪一击! 可以说就这一阵砍瓜切菜和短打擒拿。很快就让这帮孙子鬼哭狼嚎地惨叫着退出了战斗。” “后面的事情两位兄长都知道了。” 袁和平结束了复盘。 “那你们估计对方的伤情如何?”葛戈果问。 “除了被刚子为先声夺人出全力踢出那一腿踹飞的傻大个,一直没爬起来,伤情怎么样不好说,其他的歹徒们受的都是皮外伤,痛是痛了一点,但都不会有大碍,应该过几天就可以慢慢地恢复。” “我承认,我那一腿是使出了全力,一来看他个大,应该有一定承受力,二来也想给对手来个下马威,先震慑一下,毕竟我们人少,又是赤手空拳,还要求只守不攻。这仗不好打。“刚子幽幽地说 “事实上双方解除僵持后,仅十几秒钟,就让对方四五个主力攻击手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惨嚎。后面的歹徒不明就里,撒腿就跑。”阿俊说。 群殴最忌讳的就是有人逃跑,只要有一个人先跑,势必会造成溃败的【引力波】效应,从气势上给自己的同伴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种压力很容易引发集体恐慌,造成的后果就是大家下意识地跟着跑。这就是为什么战场上有督战队,而且临阵脱逃要就地枪决。因为临阵脱逃容易引发兵败如山倒。 如果斗殴的一方,见到有人胆怯先行逃跑,再听见自己的同伴发出受伤的惨叫,与生俱来的心理恐惧就会加剧。 一出现这种恐惧,人的心理就会犯毛。也就会不由自主地从争先恐后的冲锋,一下子变成生怕自己跑慢了成为牺牲品的畏惧。 这种传染引起的连锁反应,对争斗双方造成的心理暗示,是最致命的。 可以说,在双方发生拼斗的一刹那,出现这种情况的一方必败无疑!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组织有效反攻,反败为胜的案例也不是没有,但绝对属于经典。 可惜,一般的江湖草莽们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正如民谚说的那样:“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按此规律,应该是太多的阴谋诡计都见不得阳光,这才促成了大多的罪恶,都是在黑暗当中产生出来的。随着光明的出现,罪恶也就随之消失了。 就好像大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也知道支持正义,惩治邪恶。 洪海侠的兄弟刚才所做的一切,不但是在人迹稀少的后山入口,而且是在当晚的月亮,还没有升起来那最黑暗的时段。 就真的仿佛是老天爷在为他们打掩护似的,即便是有人看见,充其量也只几个影子,绝对看不真切。 “不过细究起来,双方的战斗力还真不在一个档次。按照和平兄弟的指令。我今天的工作就只是给刚子做保护。连刚子也就是踢了一腿,然后就一直在守护,我自然没捞着打。真正投入战斗的就刚子和虾球。 最后刚子冲下去解决战斗那几下,估计对手都没看清楚路数,就已经失去战斗力。然后警笛响起,大家就开始了躲猫猫。各自散了。 \"我刚才在凤凰台听说,刚子踹翻那大个子叫红毛,平时在江湖上从来都是他打人家,他还没被人家打过,这次扛着根砸碎过十块重叠砖头的棒球棒,被赤手空拳的刚子一腿就踹得倒地不起,也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据说还算他是个练家子,身体素质蛮好,肋骨的确是受伤不轻,但都只丝裂,没有折断。\"阿俊对伤情做了些补充说明,但他对自己就在现场,挨了个自守不攻的协防角色,结果一下都没捞着打,心里面还是显得有些失落。 也许是为了给自己撑面子!这帮混混把刚子吹得神乎其神。 有的说:“每天跟着洪海侠那小伙是绝对高手!我们一群人围住他,也没见他怎么作势,大家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懵,就天旋地转不是自己的了。” 还有的说:\"特别是到了最后,他是怎么钻到我们人堆里来的,都没人看清楚,就被他一刀一个,好几个兄弟的小腿骨都中了刀,我们是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打个屁呀,警笛声响起能跑掉就不错了,要不然还得让二哥花钱来保释。” 这帮专程来找洪海侠晦气的“钱疯子,能够近距离看见洪海侠本尊,已经是自江湖悬赏和曾经的通缉令发布以来,离领取赏金最近的一次。这帮自认为很幸运的江湖豪客自然要拼死一搏。 虽然一交手红毛就折了,哥几个并没有想到放弃,欺负刚子几人全都赤手空拳,也就乱了十几秒钟,在那叫猴精的小头目吆喝声中,哥几个又开始了强攻。 吸取了红毛独个冒进被踹飞的教训,再攻者两人搭配,一个用两尺多长的血龙刀砍,一个用两尺多长的钢刺捅,还有用一米多长的哨棍绑上比首当梭镖在捅的。 如果只是一般的江湖群殴,他们的这一套也许会很有效。 只是,他们遇上训练有素的前部队精英,而且是经过了特战选拔后,因各种不同原因淘汰下来的精英。 这让他们做梦也只能是噩梦,这一套仅仅只是搞了个开始,还没有继续,就发现他们刚开始以为的洪海侠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招数,居然就冒着砍刀和棍棒的攻击,顺着梯级滑进了他们的攻击队伍。 一阵左擒右拿,把他们自家的兄弟一个个送往刀砍棒砸之下,不但在拥挤的梯级上造成了误伤,还一个个被扳脱臼了手腕手臂,好几个都在闪眼之间就丧失了战斗力。 等他们反应过来全部退回坎下,抬头望去,那假的洪海侠又回到了自己的阵型之中, 四个人分两组顶在了梯级上。高矮搭配,根本就没有破绽。 这帮家伙不知道是不服气,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组织了一下又再次冲锋。 眼瞅着上砍下捅的搭配呼应着步步进逼,刚子和阿俊只能是全神贯注地步步往上退。一边是用外套绞裹对方的砍刀,一边瞅准空当就出腿。对方也因山道陡峭,护栏又矮,畏惧刚子的腿攻,不敢冒进。 双方纠缠着比起了耐心,谁要稍有大意,恐怕不是飞出低矮的护栏,就是血溅当场。 一些因山道狭窄无法近身的同伙,跟在后面一个劲“砍死!捅死!”地瞎喊。 阵仗虽很大。作用并不大。 袁和平的策略本就是拖延,既有先声夺人的震慑,又是居高临下的踞守,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正如智者所言:久拖生变。袁和平兄弟没盼来观景台值班警民联防的解围,歹徒们却耐不住性子掷出了飞刀,迫使刚子和虾球改守为攻下了重手,不得已造成了多人受伤的严重后果。 洪海侠审时度势,考虑到【衙内】在南区的霸道背景,即刻作出让袁和平开车带刚子哥仨绕行长生桥返城的决定。 此刻已入夜,观光客已如潮涌,观景台塞得很满,唯一见过洪海侠本尊的歹徒已经跑了。警察来了也难从人堆中揪出并没有参战的洪海侠几人,自然也无法认定停在后山停车场里的两辆车属于【作案工具】。 估计是做贼心虚,【衙内】在南区虽然十分霸道,也不想在聚众斗殴的现场,被【闻讯赶来】的警察逮个正着。 歹徒们听到警笛通知时,就赶紧带着伤者,趁夜幕的遮掩撤退了。 毕竟是他们主动挑起的江湖械斗,既然当场并没有被抓住,事后他们也没主动报警。 据说是“遵守江湖规矩,道上的事用道上的方式解决”。 【衙内】也放出了狠话,如果不赔款百万元损失费给他们,景阳酒店从此后不得安宁。 复盘时洪海侠想起在山上时,刚子跑上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洪哥,打跑了!你可以问袁兄,我们绝没违抗命令,是他们自己找打,我们是自卫反击!没有给你丢脸!” 这话说得黑暗中的洪海侠脸都发烫。就他一句:”采取守势,绝不主动进攻,非干不可,下手也悠着点。”差点就让兄弟们又会伤在对方掷出的飞刀之下。 也真是,人有失错,马有漏蹄,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观景台的警民联防值班室不但唱了空城计,还铁将军把门”。也就是说,值班民警和辅警,不知为什么原因,当晚脱岗得连摆设都不是。 听完复盘以后,洪海侠看了看葛戈果紧锁的眉头,很坚决地说:“你们几个今晚就不要再出去了。先就在这里饱饱地睡一觉,明天我让好哥去打听一下对方伤者的情况,再看看对方怎么出招再说。” “洪董,你今天露了脸,是不是也先回避一下,擦屁股的事交给我们来应付。”葛戈果说。 “嘿嘿,这恐怕用不着。他【衙内】再霸道,那也只局限于南区。想调动中区警方为他所用,至少因上次那场【蹊跷的车祸】,他们与中区公安局产生的嫌隙没那么容易修复。想来中区动我,别忘了现在曹挺进还兼着局长。 哼,他即便不再帮我,至少会通气? 你放心,景阳酒店是接待贵宾的地方,要搜查得局长下令。 【衙内】在中区想象在南区有他大哥罩着一样的撒野恐怕有难度。” 兄弟们当然相信洪海侠的分析。但葛戈果还是很固执地说:“洪董分析得对。但小心撑得万年船。跨省密捕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何况这仅仅是跨区。别忘了中区除了曹挺进,咱们同其他任何官员的关系者还没有做到【邦交正常化】,露脸时小心总不是坏事。” “就是就是,洪哥毕竟是咱们团队的主心骨,葛总的提醒也代表了兄弟们的想法。你也学着来个听话照做不也应该吗?”刚子也趁机杀腰枪。引得兄弟们随声附和,洪海侠只得点头不说话了。 今晚的月色很美,都已经大半夜了还高悬在天空。 原本洪海侠只是突然蹦出的念头,兴之所至的想上一棵树观景台去欣赏一会,陵江人引以为傲的【山城万家灯火】的盛景,却没想到玩成书对他发出的【江湖追杀令】,并没有因为前几天景阳酒店已经易主,而把【余毒】清理干净。 江湖上的混混们还把【逮住洪海侠就能领到赏钱】当成业务来做。 结果就是“惊动了警察叔叔,后果很严重。” 当然,到底会有多严重,当时洪海侠他们也并不知道,也没往深地想。只是“山城独有的万家灯火也欣赏了。预备役军人除暴安良的真人秀表演也欣赏了”。 最大的收获不只是让兄弟们积攒的“迂憋气”得到了发泄,也算是公开性震慑了陵江江湖。 “不但【搞整洪海侠领赏金】的活,不是那么容易干,即便是想来洪海侠名下的景阳酒店骚搞,恐怕也得想清楚了后果再来!”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8章:啃食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8章 啃食 作者:吾爷 待袁和平带着刚子哥仨去休息了,洪海侠也遵从葛戈果的提议,没有返回朝阳酒店小北楼的307,而就在景阳酒店找了个进出都方便的特殊房间暂住了下来。 “嘿嘿,刚子这家伙有这么能打?我以前只是听说,还真就没有亲眼见过。”洪海侠真的是带着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对跟进房间来的葛戈果说。 今天的情况,也让葛戈果大饱了眼福,他俩是真正地意识到,柏跃华为什么会从这么多兄弟里面,专挑刚子来顶童志军的缺了。 葛戈果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生于50年代中后期的沈文革书记,虽然只有中等身材,但一定是身为造反派极先锋的父母,高调地喊着誓死扞卫毛主席的口号中培养出来的。不但父母改的名字很有时代印记,干起事来也很讲究“斗则进,不斗则退”的信条。 他从高新区调来中区以后,不管他心里面是感到愤懑还是窝囊,他都认为自己得好好干,得挣表现,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组织的信任,把常委的帽子戴到头上。 要不然,他不但对不起自己这几年高新区书记兼主任一肩担的组织信任,他还对不起历任中区党委书记这个位置的市委常委标配。 他担心如果市委常委在他的任期不再给这个位置,就等于从他开了这个不好的头,那从其他区,县书记调任中区党委书记,也就从此不再是提拔,而是“发配”! 那他将从在高新区招商引资有显着成绩的功臣,意外地在三选二的竞争中落败,还更意外地降格改变惯例的“罪人”。他也将就此被永久载入中区党委书记从他开始,就再也没有市委常委班子成员一说的资格了。 虽然,在这次市政府班子调整,三选二的提拔竞争中,无论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只要稍微关注这次提拔的知情者,都可以判断得出,在北区、中区和新高区的竞争排位上,他肯定是仅次于北区书记排在第二。原本就是不能按市里的整体部署完成将下坝村集体用地征为国有,他也笃定是“稳稳的幸福”。 也就是说,假如不发生下坝村这场因征地拆迁引起的“群体性突发事件,扣减了他的积分,他至少应该是在三选二中,优于已经因为“曹挺进捣毁马老大盘踞的窝点,擒住两个部级通缉犯”而减分的中区党委书记向浩宇,晋升到他现在这市里副职的位置上。 遗憾的是,这一切既成事实都只能是假如。因为事实上下坝村这场貌似意外的【纠纷】,仿佛是在人为的操纵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而这种发生,他沈文革书记本人“不但预先知道且没有阻止,还积极地促成它发生。自己还曾想就此蹭着热度,满以为它笃定能成,自己就能获得加分,奔个更好的前程”。结果事与愿违,没想到在孟家父母子一家三口的倾情演出下,让本已成竹在胸的局面失控,不但没获得加分,还因此大大地减分,就差一点不要说提拔,恐怕是保住“基本盘”都难。 但为什么突然出现这样滑稽的大反转?他到现在虽然已经渐渐地有点明白了,但仔细回想起来,他还是有点找不到人诉苦的晕。 当初他听了市里有关领导的话,明确地提示他说:“只要你能尽快完成下坝村那片临江河滩地,你完全有可能在三选二的组织考察上往前再挪一个身位,超过北区的金枝容,排到第一”。 面对这个诱人的提议,他根据这许多年来,韩家兄弟在高新区的征地拆迁从未有失手的经历而信心爆棚。 于是,他搏了。 他以为他稳赢了。 然后他就肯定会上调到市里面,出任分管农业和库区拆迁安置的副市长了。 虽然说,这个位置可能会很辛苦,不但责任大、风险也大。 但因为涉及到天朝一直在关注着的库区工作,如果干出了成绩,引起天朝注意的可能性也同样很大。 毕竟在那个地方,一直有一项天朝直管的特大工程。 这不,原来这个位置上的那位副市长,就是上调西疆建设兵团任司令兼政委了吗?那可是天朝治下独一无二的特编正部级重要岗位啊,不仅仅是笃定进【中委】,就是上靠进【政局委】也属于很正常的情况。 如果自己能在新的岗位上加把劲,凭着自己的年龄优势和双学位优势,这一路坦途,简直可以说想想都很快乐。 “唉~要不是自己催得那么急,能多给韩老二一点时间,他也许就不会去强拆,又或者不会引起那么大规模的械斗,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韩家兄弟联手软硬兼施,就一定会有办法让孟鸿飞,这个在部队失宠后返回地方的兵油子乖乖地就范”。 以前,这种类似的情况,韩家兄弟不也遇上了好多次。 一开始也是很紧张,后来韩老大掀桌子,韩老三撸袖子,韩老二使银子,不是也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诱之以利,施展出这神佛难挡的【三板爷】,然后就“拆迁户的幸福生活比蜜甜”的和谐了吗? 记得最严重的一次还撞上了江湖大佬小马哥,惹出来一场群殴,造成十好几人受伤住院治疗。 刚开始也是不得了的不得了,连市公安局都插手了要上提案件,从重从快。到后来自己到市里面去陈述说:“这完全是有黑恶势力介入高新区的拆迁,煽动被拆迁户恶意要挟政府,妄图获取天价补偿费。 如果此风长了,那今后高新区的农地,按市里给我们高新区的征地拆迁安置政策,肯定是没法征了。” 然后就不了了之。 虽然也一直有被征地拆迁安置的农家不服,而且有的吆喝得还很厉害,甚至是江湖还盛传“有可能将引发陵江【两匹马】之间的跨世纪大战”。 但到了后来,经过两股势力背后【有影响力的人】出面协调,最终不是也顺利解决了吗? “这孟鸿飞再怎么混球,他不可能比小马哥还难缠?难道善使银子的韩老二亲自出马,还会解决不了?” 回过味来的沈文革书记,真的是心里面窝着一种,想起来都觉得找不到合适人选倾诉的苦。 虽然说,就这个问题他已经颠三倒四地思考了好一段时间。 最后并没有就此打住。他认识自己仅仅是流年不利,并没有完全失去攀爬的机会。毕竟自己竞争失败只是马失前蹄的人为因素。与自己的作风,品德,能力,甚至是政治觉悟和立场都没有关系。 反倒是现在天朝已经一再地敲打了陵江的地方势力。虽然说为了化解已经剑拔弩张的矛盾,天朝对原有的市领导双双调离,并不等于天朝能容忍陵江的地方势力继续作妖。 于是,像他这样的外省籍中层干部必将在接下来的政府公信力重建中得到重用。 他想明白,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搞两件市里面重视的,对当下的陵江局势有影响力的事情。 最好是能把事情做到能顺市里面的意思,而且自己要身先士卒亲自抓,还要做到表现优异,争取一鸣惊人。先稳戴上市委常委的帽子再说。 再不济,自己也得树起威信,让中区的干部们知道:“我来了,向浩宇的时代翻篇了。” 沈文革书记既然有了这样的思考,摆在眼前的、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成绩并引起市里面关注的大事,那肯定是非景阳酒店在被强制性更换经营者以后的继续经营莫属。 而要想在这个工作上做文章,就得明确地选边站队。要么与地方势力为伍,加大给接手经营者紧鞋带的力度。让其承受不了啃食而知难而退。然后就将经营权交回到一中院手里,便于整体处置。让市高法无话可说。用事实证明,中区还是地方势力的天下。 要么就站队外省籍,选择支持接手经营者,阻止景阳酒店被啃食的情况继续发生,减轻接手经营者的成本负担。增加区直机关一如既往支持景阳酒店经营的信心。 只不过,在中区这地方势力不但强势,而且群众基础很牢的大背景下,选择与地方保护势力对着干,的确是会有很大的风险。 毕竟华夏有【人情世故大于天】的文化传承。 自从有文字记载以来,华夏就形成了感恩文化底层逻辑,已经注入了“不讲情面社会不容”的基因。 因此,自古以来,华夏就有了异地为官的【天规】。就为官者解决了无法做到“铁面无私地面对父老乡亲”的仕途难题。 可自改革开放以后,社会已经施行了实质上的户籍改革。人口大流动已经形成。新的“四必帮”(一起下过乡,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垦过荒)关系已经是紧跟着权位【走四方】。 信得过的【权钱关系】,交椅搬到哪里,招商引资的政策就落实到哪里。根本就不存在【父老乡亲】的羁绊和影响。 即便是陵江本地盛行袍哥文化,“有时候对人情世故加面子,真就是比对自己的生命都还看得重那又怎么样”在利益面前,也早就淡化成微不足道的小事。 特别是在曹挺进任上,搞整出【哼哈二将】的案例,牵扯出了区里那些与景阳项目有权钱和权色交易的内容。这让区委很恼火。 即便是再不愿意揭开盖子,也不得不装模作样地处分了几个。 这也在区直机关造成的恐慌不小。 有一段时间,也搞得风声鹤唳。 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到后来,吹哨人曹挺劲突然就松劲了。不但不再穷追猛打,还莫名其妙的被市里以【救火队长】的由头,临危受命,破格提拔去市委政策研究室干起了闲差。 虽然有人说这应该是冲得太过猛了,不知道得罪了哪尊大神?但也有人说这也是曹挺进的聪明之举,抢在陵江正副班长换面孔的前夕,来了个金蝉脱壳的韬晦。 不管怎么说,反正局外人都是雾里看花,除了瞎猜,不敢说完全不靠谱,至少可以说没有摸到真实的脉络。 但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曹挺劲离任前对队伍中那些没做到【拒腐蚀,永不沾】的变质官员,无论是抓,查,放,那都是绝对做到了“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特别是处理一些牵涉甚广的案子时,处理了的,那就是人证、物证加口供,事实俱在形成了【证据链】的翻不了的铁案;网开一面的,那就是自首、立功加主动退款,或者是大额赔付,仍然是把案子办得经得起历史检验的无可挑剔。 在参与办案的人员眼里:“讲什么狗屁的义气,不正当的利益结盟永远是假打,大难来了各自飞才是常态”! 说来也是,无论是道上混的,还是与他们沾亲带故的,又或者是明里暗里一起分钱的,说穿了无一不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什么狗屁义薄云天,有什么兄弟如手足,顶在最前面的,其实也就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权钱交易。 这些落马者,那真的是讲学识没学识,讲技术没技术,讲思想没思想,更谈不上智慧和格局,有的就是眼前的既得利益。 身为国家干部,如果选择了与江湖同流合污,又或者是默认作江湖的代理人,甘愿为捞偏门的行为当保护伞。那就应该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肯定是法律不允许的,是道德所不容的。你只要分了一次钱,又或者收受了一次礼金,江湖就会用这样的付出来换你手中的权力。也就是说,你只要与江湖发生过一次关系,你就得永生永世被江湖摆布。因为你干过违纪违法甚至是犯罪的事情,已经成了江湖向你索要更大权利的筹码! 像过去掌控着景阳酒店经营权的玩成书,表面上看起来“人大面大排场大,车水马龙很辉煌”。但实际上呢?由于经营者本人所采用的手段和接纳的阶层,都是些抓拿吃骗的高手,都知道他是采用非常手段获得了他不该获得的利益。 于是,他玩成书有条件一口气吃进几千万,但却没有办法经得起日日白食,夜夜笙歌的赊账。让看起来营业流水不少,实际收到的现金却连银行利息都付不起,又哪来的盈利偿还借款? 玩成书之所以会陷入这样的窘境,也就是从一开始采用了不正当手段,事后又担心真相被揭露,不得不用一个又一个的新谎言,来掩盖曾经撒过的弥天大谎。 于是,只能是要想打鬼,借助钟馗,为了抗一时之劫,欠下了黑白两道太多的【债务】,然后就没完没了地偿还,直到不死不休。 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一个企业如果一开始路子就走得不正,所交的都是匪类,随后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甚至还有可能走得很艰难。 千万别小看那些在一线当差的小兵,任何城市的监察支队又或者是治安支队下辖都十个八个队。每个队都可以来管你,也就是说每个队都可以来啃食你。你认识领导又怎么样?俗话说得好,大炮不能上刺刀,解决战斗还要靠步兵。无论你认识书记还是区长、局长,还是处长,落到实处替你解决问题、干活的,还是长年奋战在第一线的大头兵。 只要你干的事情没有按规范操作,首先知道问题的就是他们。 面对【县官不如现管】的社会陋习,经常来检查工作的【步兵】你绝对不能小看,更不能得罪。要不然,你认识再大的领导也没用。 社会上被职能部门挤垮的企业,绝大多数并非得罪了部门的领导,而是招惹了一线的虾兵蟹将! 要知道食物链上鲸鱼有鲸鱼的吃法,鲨鱼有鲨鱼的吃法,虾兵蟹将自然也有他们自己的吃法。 毕竟【例行的抽检】是他们的日常工作,发现有不符合规范的地方,轻则要罚款,重则要停业。 如果企业既想不罚款更不想停业,自然就必须要遵守【潜规则】。 白吃白喝白嫖只是轻的,月例的【润手费】那才是大头。 千万别小看那些人手一红包的【润手费】,蚊蝇多了也会咬死人的。 知道非洲有一种红蚂蚁吗?狮子大象见到它都只能拼命地跑。如果跑慢了被撵上,一只蚂蚁只咬一口。蚂蚁过后,无论是多大的动物就只剩骨架。 当年的陵江,就如蚂蚁过境一样的,绘制出了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 而绘制张图的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了这张图,各行各业就照此分而自治,各自吃自己的那一段,互不捞过界。连【陵蓉城际客车】发班,都由江湖势力负责自治管理。 如果乘客不愿意加价或客车不愿意让利,那要么就是根本买不到车票;要么就是放空车没有乘客。 所有的紧俏商品或看病挂号都必须接受【加收服务费】。 刚需购房或分配廉租房;搞项目办理各种政府要求的法定手续;甚至是包括办身份证,迁户口、结婚、上学、烧死人、买坟地、都得接受这种加收【服务费】的潜规则,不接受就只能等到猴年马月。 总之,一度在这座城市办理任何事情,都得接受江湖的保护和盘剥。再大的生意也会被啃崩了盘。更何况一个酒店的生意,再大又能够大到哪里去。如果不能把这些关系理顺协调好,最后的下场也就与玩成书无异。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39章:韬晦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39章 韬晦 作者:吾爷 “洪董,昨天晚上家俊就报上来说,昨天下午,来了几个人,自称是债主,拿着景阳酒店打的欠款条来讨债。 态度十分蛮横,根本就不听解释和劝告,一个劲地吵着要见你。家俊告诉他说:【酒店的事与洪董无关,有事找我就好】。那家伙居然说:【找你?你算老几?必须叫洪海侠出来见我们,躲是躲不掉的。】 “临走的时候还说:【只要一天没把账结清,我们就会来找,你们就别想安稳地做生意。这张欠条结清了,还有第二张,第三张,我们就是要看看你洪海侠到底有多少钱来填夯。】 “这不,今天酒店一开张,他们又是债主,律师,记者三件套一起来了。 现在就守在酒店前台吵闹,指名道姓的一定要见你。怎么劝他们进洽谈室,咖啡厅,他们死个舅子都不挪动。就杵在那里,当着客人的面吆喝:【这笔欠款是市高法的吴局长在强制执行当天,当着记者们的面说好了,是由接手经营的企业偿还,难道接过手就变卦了唢?】 还说:【我们现在就要求立即兑现你们当众作出的承诺。否则我们就见报揭露你们搞欺骗。让陵江人民了解你们这外来企业同样不讲诚信。】 葛戈果大上午就到洪海侠房间像打机关枪似的,噼噼啪啪地来了一梭子。 “果子狸,你先别急,咱们先分析一下这股祸水从哪里来? 怎么在我的印象中,代为补发欠薪的问题市高法的确是有过要求,我们不但答应了,也当场就兑现了。 但供货商的欠款,只是说了先由双方对账,核查清楚了以后,通过【范二巡】报去执行局,再根据具体情况酌情处理。并没有硬性要求我们即刻垫付的呀?”洪海侠话赶话地说。 “你的记忆是对的,至少在强制执行那天,我同吴局长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记得吴局长有向谁承诺过,供货商的欠款由我们代付。 至于当着记者的面说这话,我就更加没有印象。所以我已经让家俊拒绝了。 但据说来人态度很强硬。昨天走的时候就骂骂咧咧地说我们不识抬举,到时候会让我们哭着求他。今天就带着记者律师一起吵事来了。” “呵呵,你这一句【不识抬举】一说出来,我就已经知道是谁了。该来的肯定会来,只是我没想到这家伙贼精得以这种方式来? 看来,这【衙内】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接下来我们不但得认真对待,还得从根子上开始治理才行。”洪海侠讳莫如深地说。 “【衙内】?你认为是咱们昨晚在南区搞整的那个【衙内】? 家俊提到的这笔涉案欠款我知道,就是像挨了打那个海鲜佬一样的供应商。 他是供应的肉类和蔬菜,总数大概有5~6十万。但是说好的要把账单带来酒对账,待核对落实以后报执行局再酌情处理。 可那债主至今也没有来对账啊。难道说是那供应商委托他们那个什么邦德讨债公司来收账啦?”葛戈果显得有些惊讶地说。 “你这样想就对了嘛。那【衙内】开的就是讨债公司。前几天刚接手,他就派人来,说想找我谈谈,要帮忙看场子当常年法律顾问的事。我们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断然拒绝的得罪,只是让他自己出面来谈。 昨天下午他们就拿着这张欠条来找我们了。我们当时不正好去了机场送京媒吗? 今天带律师和记者一起来吵事。应该是昨晚在一棵树吃了哑巴亏,让这家伙沉不住气了。”洪海侠条理清晰地把造成这个麻烦的过程梳理了一遍。 “哦,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待在房间,连办公室都先别去,电话也关机。我先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还有,你通知让监控室观察一下这楼层的情况,及时向你报告。” 葛戈果保持了他一贯的小心谨慎。 ”也好,随时保持联系。有什么情况即刻通气。” 洪海侠扬了扬手里的另一部电话。 葛戈果走了以后,洪海侠回头想,“这陵江还真的是很邪门?这手握债权的正主连账都还没来核对清楚,这证明有债权的凭据,怎么就转到第三方手里了呢?” 据说这【衙内】还是个持牌律师,既然都开讨债公司了,干事情怎么这么不靠谱? 怎么会与当初自己与景阳酒店发生借贷纠纷一样,只因玩成书到处扬言:【老子绝不会还给洪海侠一毛钱,更不会把酒店抵给他】,然后就有人找上门来谈【业务】,准备领赏钱。 “洪老板,只要你肯出钱,我们保证让玩杂毛要吗一分不少地还钱,要吗就按现状完整地交出酒店。”有江湖豪客如是说。 当时洪海侠并不知道陵江的路数,自以为自己是地地道道的陵江人,根本就不相信玩成书敢硬吞那5000万元!结果呢?懂路数的玩成书通过一桩桩肮脏的交易,换来了一次次毫无底线的血腥。而不懂路数的洪海侠,为了躲避这些所谓得人钱财予人消灾的交易,就一次次地被人为地推入黑暗之中。 经过了老长的一段时间的追杀和追捕,洪海侠才算整明白了啥叫虚无的正义抵不过现实的诱惑。 还好,洪海侠平时在经商的过程中并非只看重利益,附带也按照中国传统,做一些为人处世,义伸援手之事。十几年的商海沉浮,身边除了商人,也还围聚了相当多有一定能量的仗义之人。 就这样,当洪海侠遭遇意外,向一些平常都不怎么交往的圈子,甚至是素无往来的人求助之时,基本上都得到了想要的回应。 也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帮助下,这才促使洪海侠有实力斗垮了玩成书利益集团,终于如愿以偿地接手了景阳酒店的经营权。 现在他需要操心的是应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把到手的景阳酒店经营好。而不是接手后任凭还没死心的地方势力,制造障碍把它搞烂在自己手里面。 伟人曾说:“往往有这种情形,有利的条件和主动的恢复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 洪海侠是幸运的。他从小就懂得该怎么坚持,长成后就更是信奉一息尚存就绝不放弃。 这次在与玩成书发生纠纷以后,尽管在玩成书用向他借的钱,去买通了警队内的变节分子,针对他制造假案进行了追捕、又重金悬赏江湖黑恶势力针对他进行了追杀,他丝毫没有胆怯。更没有听天由命。 而是积极努力地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为己所用,最后真的感动了上苍,得道多助地实现了大逆转! 洪海侠记得大老李在他平安走出闭关室的时候曾经对他说:“一个人,想放弃一件事情,也许可以为自己找到一千个理由,但如果是他想坚持做好一件事情,只需要有再难也绝不放弃的一个理由就够了。 而你洪海侠就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唯一一个这样的人。” 听了大老李对他这样的评价,洪海侠也是很感动的。 他虽然同大老李有很深的渊源,但真正结成生死之交,还真的是在这次落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大老李是真正地做到了,不计报酬义伸援手! 而且在这遭遇围追堵截中,洪海侠是真正从灵魂深处体会到了。 “在自己需要把自己的未来交出去的时候,能适时出现一个值得自己无条件相信的人,才真正的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就像昨晚发生在一棵树景点的拼斗,本就是双方战斗精神和战斗技巧的比拼,玩的就是血肉横飞,勇力激荡,胜者为王。 也就在那样的险境中,刚子和虾球,敢把自己的后背相互交付,毫无顾忌地向敌方发起进攻,根本就无须考虑自己有没有可能被敌人从背后偷袭。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也就是胜利的保证! 是的,洪海侠真的很幸运,他自从在南疆组成了这个团队的第一天起,他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他强调团队利益大于一切。 他为团队制造出了战胜一切的强大心态。 他要求参加到团队里来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要为共同的利益而奋斗。 洪海侠也有失错之时。 但他敢于承认错误,更敢于承担责任! 在这方面他展现出来的人格魅力,让兄弟们都不自觉地愿意和他交往。 这也让洪海侠在他组建的团队中,换得了独一无二的尊重。让他有感于人生中最大的遗憾,不是你错过了最好的人,而是你错过了最想对你好的人。 就像大老李的仗义!让洪海侠深深地折服。 他在接到洪海侠的求助后,二话没说,不但专程从榕城赶来陵江,把自己的故交杨书记引荐了给洪海侠,还非常热情地把自己刚结识的曹挺进,也邀约出来,介绍给了洪海侠。 尽管那次见面,大老李虽然是诚心希望两人结缘,却碍于双方的身份极其不对等,平常生活的圈层也没什么交集,两人也并没有从此开启交往。 但至少有了一面之缘,双方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也为后来洪海侠从官方可靠渠道知道了,自己很快会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就让惠丫头投石问路地去约见了曹挺进,打下了基础。 虽然阴差阳错,仅因为惠丫头的急于求成,遭到了曹挺进的婉拒。 惠丫头也凭着自己对曹挺进的肤浅印象,冒失地提醒洪海侠说:“老洪呐,我认为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咯”。 其实,也就只是因为曹挺进让惠丫头带句话给洪海侠,让其为他想挪动岗位做做协调工作。让惠丫头吃了一惊。然后就对曹挺进产生了偏见。 因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曹挺进怎么可能向洪海侠提出,“帮忙协调挪动一下岗位的要求呢?要知道,你曹挺进能够上位,咱们可是助推了一把的啊,你还没有回报,就想挪走,还要我们来替你协调,那不是在咱们的伤口上撒盐吗?” 虽然洪海侠在惠丫头的印象中的确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但一个正处级干部想挪动岗位,居然要请一个体制外的商人来帮忙,这真的是打死她惠丫头她也不会相信。更何况她压根就心不甘情不愿! 由于当时在陵江无论是曹挺进所处的位置,又还是洪海侠的处境都非常的敏感,至少两个人不但都是陵江籍干部印象中,从外省来陵江抢食的野蛮人。 同时,他们两个人,又还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阶层。 最关键的还是,他们两个人,还都是让人看不懂,也很引人注目的角色! 即便是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最普通、最纯粹的交往,都有可能成为陵江上流核心圈层里,那些想得太多的有心人的谈资。 如果是遇上那些心术不正之人,还完全有可能把两人之间的交集,拼了命地往邪处想,甚至是想得邪门到引起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也不一定。 特别是后来,在曹挺进接到那个神秘的电话,顺利完成了【破冰行动】,又搂草打兔子地带回了一票【珍稀保护品种】,差点把自己置于险境。最后又出人意料地做到了【把柄在手,不作追究】的善罢,放弃了到手的【功绩】,直接放兔子们回家。 特别是曹挺进在中区公安局主持工作那几个月,两个人除了通过惠丫头有过一次,借第三方之口的隔空交集以外,还真的是不但一次没有坐下来交流过,甚至是连照面都没有打过。 之所以会是这样的情况,说不上是因为曹挺进太过爱惜自己的羽毛,对公众形象太过上心,又还是洪海侠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很容易引起吃瓜群众瞧见了嚼舌根? 反正两个人除了神交,彼此都很认真、很用心地把对方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理。就是没有成为公众印象中的朋友。 也说,在洪海侠没有彻底的名正言顺,可者说曹挺进没有“激流勇退”之前,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想过,要与对方在公众面前,大张旗鼓地见面寒暄。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个月,而这好几个月,无论是对曹挺进,还是对洪海侠来说,都算得上是犹如驾驶着航船在大海上乘风破浪一般,一直不断地经受着海风、海浪引发的颠簸,除了没有翻船以外,什么都经历过了。 就好像是如传说中的有缘终能相聚首一样,终于,在几百天以后,在玩成书手里的景阳酒店经营权,被陵江市高法代为强制执行给八桂同德公司以后,洪海侠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和已经如愿地挪动了岗位以后的曹挺进,在市委政策研究室见面了。 这次让一般人深感很奇葩的见面,使已经是陵江市党委政策研究室代主任的曹挺进猝不及防,他事先完全没有预见到洪海侠的出现,更没有想到还要当着京媒记者的面回答洪海侠的刁钻提问。 虽然他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前任是因为在任上【闯下了大祸】! 同时又被查出了有不轨行为,被一帮手握证据的京媒记者不依不饶地穷追猛打,这才在组织上想保也不敢保的情况下,被迫停了职。 有意无意地腾出了,这一让曹挺进殊为满意的位置。 让他有机会由嘚瑟书记亲自点将,临危受命,在挽回陵江市委、市政府的颜面的关键之时,立下奇功。然后就经过了一次特殊的组织考核,向上攀爬了半个行政级别。 出现这样的情况,使已经萌生急流勇退,保级别挪岗的曹挺进喜出望外。 他知道,这个考核不但是党性的考核,是临危不乱的考核,临场发挥的考核,和处理公关危机能力的考核,也是自己敢于信任才争取到的一次灵魂的拷问! 他不但得在到任几天以后,就得以新的身份接受京媒记者的采访。 同时,还需要在京媒记者在现场见证的情况下,回答几个被政策研究室主办刊物,错误攻击了的当事人提出的问题。这样的提问肯定是带着情绪的,一个体制外的普通群众是不会有什么觉悟的,在受了冤枉气的情况下有了一个发泄的机会也绝对不会放过。组织上找他谈话时只提到了他的注意,来人不是善茬,很可能提出十分刁钻的问题,他不但要必须回答,而且回答还要十分得体,既不能激化矛盾,又不能失了身份;既得解释清楚情况不能为此承担责任;又能做到不能刺激到对方让当事人的情绪处于失控状态。 不用说,曹挺进已经注定了,这次接待的场面一定会显得十分的尴尬。 一来是问答的双方所涉及到的内容“一定会让当事的双方在认识问题的敏感程度上,因身份不同、角度不同而出现偏差。 而如果当事人真的要上纲上线地追究,这个问题当然是可以上升到政治的层面。 毕竟这涉及到对两个省级行政区域的司法体系,出现了不负责任的认定。而作出这个认定的是陵江市委的党内刊物,如若被事实证明是错误认定的八桂法硬是揪住不放,这个【错误认定】就是被报到天朝,也不算是小题大做。 毕竟陵江是直辖市,八桂是自治区,双方的级别离天朝就一步,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不找天朝来公断又该找谁呢?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0章:救火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0章 救火 作者:吾爷 市领导有这样的担忧也很正常。指责执法机构缺乏公信力本就不是小事。现在指责和被指责的双方还是两个省级单位,那就更不是小事。如果不追究也就罢了,要是八桂自治区真要找到天朝投诉要求公断,京媒再来个推波助澜。细思极恐,挨批评的100只能是陵江市委? 毕竟市委政策研究室是市委的核心机构,如果是真要追究起责任来,不该书记去担责又该推给谁去呢? 你想啊,直辖市市委的政策研究室,不但是正厅级单位,那更是市委书记的智库,辖下所管的刊物传达的自然应该是市委的声音。居然仅因为见到一纸《缉捕公文》,在完全没有做详细的考证的情况下,不但就长篇大论外加编者按的刊登,对被缉捕对象【直接定罪】的内容;甚至是还对外省法院的终审判决结果,含沙射影的说三道四,使用了直接指责【是包庇甚至支持其洗钱的错误行为】的用词。 这要是打起官司来,人家手里面可是证据确凿。陵江方面那真的是半点胜算也没有。 要是危机公关没有成功,恐怕连他曹挺进这个刚临时抽调过去主持工作的代主任,就会成为代人受过的背锅侠了。 不过,曹挺进的脑子也是够灵光的。市里面为这事一点他的将,他就应该对号入座地判断了是怎么一回事。 来市委政策研究室报到以后,立刻,马上温习了已经为他准备好的资料,了解了可以了解到的全部情况。他的心就已经稍有放宽。 只是,他想到的有关八桂法院受了攻击的事,只要在兴师问罪的过程中自己不卑不亢地装装孙子,绝不动怒,绝不激化矛盾,虚与委蛇,哪怕暂时应付过去,就可以让另一个被攻击的对象洪海侠,出面去协调。事情就肯定有回旋的余地。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京媒记者以外,八桂法院根本就没有来人,来的根本就只是洪海侠本人! 这下子,他在大吃一惊的同时,完全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曹挺进眼见一起来的京媒记者与洪海侠的默契关系,听见了洪海侠那些完全是递话给他,让他有机会唱高调的表演,然后还有机会组织最恰当的词汇,在既不失陵江市委的体面,又让八桂法院感觉到争回了面子的情况下,妥善地把领导担心的危机消化得无形,还能让自己大大地露一下脸。就是真的由八桂法院派人前来面对面地交涉,也因为陵江司法部门用实际行动纠正了过去的失误,而完全没有理由再得理不饶人。 这样的场景再由京媒记者们妙笔生花,完全等于是给了曹挺进一个立了大功的肯定。 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他曹挺进不仅仅是成功地化解了,政策研究室前主任给陵江市委惹下的大麻烦,还非常成功地为陵江市委挣回了面子,树立了有错必纠,绝不护短,还用实际行动替兄弟省份解决急难的高大上形象。 有了这样其他人无法复制的功劳,不但是组织上想不扶正曹挺进都难,如果不好钢用在刀刃上的委以重任,恐怕不但体现不出来这次沙场点将的英明,还会有埋没人才之嫌。 洪海侠的这一连串巧安排,丝毫不露痕迹,除了脉圈内极少数的人略知一二,也还没机会窥探全貌以外,就只有受益者曹挺进本人,和洪海侠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真的是既满足了曹挺进急流勇退,避开接下来新书记和市长到位,完全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势力和外省势力的残酷决战!又能够做到稳中有升的在充电期间解决了自己的级别问题,还不远不近地在市委书记以及若干常委面前晃悠。 关键是曹挺进现任这个政策研究室主任的职务,与原有区公安局局长的职务比较起来,所处位置还与世无争。无论是对本地籍的干部帮,又还是对外省籍的干部群,他是对谁的存在都没有构成威胁。而恰恰自己还非闲职,完全是在正编干部的编制以内。 不要说如果自己运气好,大有被领导发现直接钦点的机会。就算是啥机会都不出现,五年一届的任期满了来个同级别一交流,也有可能把自己同级别的循环到办公厅主任或秘书长的位置上去。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讲年龄优势完全具备,需要学历优势那就更加明显,要政绩优势自己的奖状勋章都是部级的。即便是再往上提拔,只要有空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古语有云:君子群而不党,朋友相交不在于认识的时间长短,贵在坦诚和知心。 洪海侠有个预感,眼前这位年岁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帅气汉子,别看他今天主动急流勇退逃避纷争,经过一段时间的韬光养晦,待陵江的政治态势逐渐明朗化以后,他择机复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是陵江政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哦,不对,应该是一颗闪耀着政治光芒的新星。 在他们小范围的私下聚会中,洪海侠看着惠丫头频频地给他敬酒,又看着他酒到杯干的豪气,他想到一个好不容易崭露头角的政治明星,能在一再地打了胜仗,头上的光环闪着荧光时选择急流勇退,还一点没有心有不甘的遗憾。仅凭这一点,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假如自己还在体制内,还有向上攀登的想法时,也许都很难做到,对比起来,在大丈夫能屈能伸方面,自己还真不如曹挺进深谋远虑。 联想到曹挺进当年从蜀省下派陵江混级别,突然遇上陵江直辖而断了隶属的组织关系那两年,居然可以做得到以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身份,连在刑侦支队调两个组去出警,都得看局长和政委的脸色他也没事,一忍就是两年,硬是做到了兢兢业业地干好本职工作,从不越雷池一步。同时明知道局长和政委双双与江湖有染,也能做到在陵江地方势力占尽上风,针锋相对时机未到之时,除了记录在案,秘密地向上级打报告以外,当着面就难得糊涂,坚持做到不闻不问不看不理。让他们去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这样的隐忍和韬晦,恐怕就是在当今社会,纵论官场或商场,可以说也是很多人难以做得到的事情。而他曹挺进却能做到,而且是毫无怨言,当面背后都能够统一地做到。 这在洪海侠看来,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这也是为什么洪海侠会想方设法尽努力地帮助曹挺进去实现他挪岗愿望的最大原因。 他相信,“就凭曹挺进这样的为官之道,他未来的仕途一定无可限量。'''' 话说曹挺进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好不容易在隐忍了两年以后,终于有机会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借天朝指定搞的【双整运动】上位扶正当上了中区公安局局长。 在权倾中区公安局、功高甚至是震动了市公安局,系统提拔前途无量,环境和形势都对自己大展身手,更上层楼有利的大环境中,一听说陌生的新领导要来,他不是选择了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给新来的领导看,而是主动把重要的岗位让出来,留给新到任的领导,去安插自己信得过,又或者用顺手了的人。 而他自己却寻找一切可能的路子,来了个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彻底地避开了有可能产生弃子妥协,又或者各有牺牲的外来户和本地帮根本就无法避免的利益斗争。 就他这样的胸怀,高瞻远瞩的智慧和谋略,有多少人在前途不清的情况下敢于施展呢? 想到这里,洪海侠突然在心里打了个寒战。他下意识地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一直以来就站在【两匹马】背后那两个公安系统的大员。 特别是那位这几年在陵江锋芒毕露,仗着有原南方局硕果仅存的陵江籍老干部的宠信,急吼吼地吵着想上位,就差没公开辱骂顶在前面到点没退二线的局长了。 可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无论那老革命怎么倚老卖老的亲自出面,上至天朝,下至省厅的替他奔走呼号的活动,上级领导就是不为所动,致使这哥们都已经辅佐了两任局长了,也还是在副职的位置上加了个常务,就再也没有进步。 充其量也就是在局长过去上省厅,后来去京城开会时,他可以有那么几天主持工作的机会而已。 但是,在重大人事提拔和重要分工的事情上,还得局长以党组书记的身份回来以后才能拍板! 为什么不能出头,有没有机会出头,什么时候才能出头,没有人知道。但他太想出头,在这个问题上与南疆的申光荣一样,急吼吼的表现,无论是用喧宾夺主,抢班夺权,越俎代庖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 葛戈果出于对洪海侠的关心,秉承他一贯稳慎的作风,想到了用稳住那【衙内】的办法,采取软打整,借助市高法委派的全权代表,会同【范二巡】一同前去会他们。 虽然他也相信洪海侠会听他的劝告选择先回避。但他知道既然那【衙内】敢于以债权人的身份找上门来,还敢带着新闻记者,那就不只是意味着他有恃无恐,还证明了他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他还是没有整明白,这【衙内】为什么敢于理直气壮地说,“我手上这笔欠款是吴局长当众宣布了应该由接收企业来偿还的。”到底是源于何处? 按道理讲,一个受过法律专业系统教育的人,不应该对这种有众多人可以作证的承诺信口雌黄的。 他本人当时并不在现场,假如他只是听了债权人的一面之词,就当众振振有词地讲,一旦穿帮,证实压根没这回事,那就不仅仅是丢脸。而是一个律师有可能让人感觉缺乏信任感。 即便就是来找茬的,那也应该做好充分准备,最起码得靠谱。 边思考就已经来到了现场,他见到,债权人带来的记者,居然就是在现场阴阳怪气地挑刺,让人感觉是故意来当丁头三的那个记者。 听了几句话,葛戈果搞明白了,原本这【衙内】来谈的【常年法律顾问】,不是现在趁乱起哄,而是来【确认】,他原本与玩成书签订的【常年法律顾问合同】现在还没到期。只是因为听说换了经营者,他就派个律师来看一看,殊不知理工男颜家俊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就意会错了。 让他以为现在是在法人仍然存在的情况下,不经过协商就单方毁约。一气之下,他就把原玩成书交给他处理的一笔想赖账的债权用现金打折方式给收购了。然后将收债的任务交给了小马哥手下的一个团伙。因为他听说是马老大在为景阳酒店出头。 由于金陵江都知道小马哥有实力与马老大抗衡,背后又站着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瘟丧,先不要说这【衙内】自认为自己手握的是涉案债权,也就并不怕把事情搞大,就算是不小心把事情搞大了,他也是可以站在南山的高岗上,看两个江湖大佬的表演! 于是,出于对洪海侠安危的关心,葛戈果在下去大堂前,还专门给刚子去了电话,因为他知道按昨晚洪海侠的吩咐“刚子就地隐藏在景阳酒店”。 他吩咐说:“刚子,我知道你们难得有机会蒙头大睡。也别怪我啰唆,你得马上起来,立刻去看住洪哥,绝不能让他单独行动。就是在宾馆内单独行动也不行。得按昨天的安排,等好哥他们搞清楚状况了,再决定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明白了,我这就下去。”刚子不需要问原因,他回答得很干脆。 昨晚就住在10楼客房的刚子哥几个,本就对洪海侠突然作出身边一个人不留有意见。 只是大家都不敢说。 现在听郭总做出这样的安排,那还不正中下怀,立即就爬起来顺着消防通道往楼下跑。 与此同时,葛戈果又给敏君去了电话说:“敏经理,这几天是非常时期,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我们接手酒店,就貌似是动了他们家龙脉似的心有不甘,个个都憋着想阴招,不计后果地在向我们施放。 这不,你也看见了,昨天下午来过的那拨人又来了。我得去应付一下。 你们干酒店保卫工作的力量可得向洪哥所在楼层倾斜。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一定得保证洪哥的绝对安全。 就算是在酒店内也绝不能大意。” “放心嘛,葛总,洪哥的安全是我们的生命。他昨天一进店,所有的公共区域就没有死角,他在的楼层不但实时监控,还加得有双岗。 不过,你也知道洪哥的脾气,既然这样,你们当哥的就得劝洪哥尽量少在公共场合露脸。更要少出去大街上活动。像昨天那样的情况,就一定要劝阻。 有一点你尽可放心,这几天,我们在12层都已经增加了探头,酒店内除房间内,任何公共区域都做到了监控无死角。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酒店内任何地方发生问题,我们都能做到绝不超过一分钟,机动保安组就会赶到支援”。 这一点葛戈果是相信的。他清楚地知道,现在这帮做保安工作的兄弟,大都是从南疆警备区特务连,警卫排长职位上退伍下来的柏跃华,从南疆带过来的退伍军人。 应该说,就算不是各有各的专长,至少也是经过了十年磨一剑,在南疆就加入了同德团队,在搞同心新城项目的十年中,同形形色色的各阶层人物混同,摸爬滚打地锻造出来的。 对他们既不用担心技战能力和警惕性,更无须担忧他们会不打折扣地忠于职守。 洪海侠从【衙内】采取上门催账的做法来博存在感上推断,如果他有能力约束自己的手下,昨晚发生在一棵树的事情就已经翻篇了。 他绝不会主动报案。 一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上主动挑衅还把架打输了,传去江湖上会很丢脸;二是昨晚已经在桥头堵了,居然就没扣到对手的人和车。即便是想报案也缺乏证据!如果非要一泡屎不臭挑起来臭,那也是自取其辱。 洪海侠相信不会存在被警方叫去谈话的麻烦了。他也就直接打开了常用的手机。 其实,在这个方面,他还是相信陵江崽儿有血性的。 即便是同为蜀陵地区的血缘。操着陵江普通话的巴人后代,骨头里被父母植入的仗义基因更多,有时候真可以用仗义得缺乏理性来形容。 在陵江和蜀地没有分为两个直属天朝管理的辖区以前,蜀陵两地就已经是“杀猪杀屁眼,各有各的杀法”。 这几年分治以后,两地的男性就更是尿不到一只壶里。 用一句由陵江人创出那最具男性的话,叫“兄弟伙,雄起”!对照一句由蜀地人创出形容男性的话,叫“龟儿子,瓜兮兮的”。这就足以很简单形象地把两地男人的性格,刻画得入木三分。 事实上陵江男人更易怒,处理问题喜好直来直去,行不行三句话没说明白就可能撸袖子。 蜀地男人不同,他们更理性,善用脑,处理起问题来一时半会,还真让人看不明白。 就连江湖上的称呼都有很大区别。 陵江称江湖大佬叫“袍哥”。意即嗨大了的帮会头子就学着穿长衫子假装斯文了。 蜀地不同,称这样的人为“舵爷”,啥意思?不仅仅是形容其为掌舵的,还告诉人们说。混成那样,多半都是捧着茶碗在谈数。 但不管是穿长衫子还是捧茶碗,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混成大哥了,就不会成天喊打喊杀了。(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1章:蜕变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1章 蜕变 作者:吾爷 二十多年来,陵江道上的老江湖马老大,仗着在局子里属绝对元老的【南下干部】老爹和精通中国功夫的警队总教头岳父,自己也学了一身的横练功夫,若只论拳脚功夫,凭着马老大先天的体格优势和后天的刻苦训练,若是单练,江湖上还真就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但他已经成为江湖大佬很多年。近十年来,他行走江湖早已不再倚仗武力参与打打杀杀,坚持只装【麻老虎】制造恐骇,只参与江湖救急,接洽捞人消销案和吃【搁平饭】。 据说,马老大涉足江海,亲自动手打架,只有过刚出道时的一次。 那是和女朋友一起乘坐电车,为争座位,他被一当时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恶棍挑衅,结果是马老大仅一个冲拳,打掉了对方四颗门牙,以后就再也没有亲自动手与人“练过”。 虽然说身材魁梧的他很能打,但却没有人见过他亲自参与打斗;他不但长年吃着【搁平饭】,善使银子打通关节捞人,更懂得瞅准路数施予【江湖救急】。 他把蜀地男性已传承千年的帝京文化发挥得淋漓尽致。 十多年的经营下来,还真就一度把陵江江湖一统于伞下。 而另一位在陵江陡然崛起的江湖大佬小马哥,不但本人是地地道道的巴人后代,连同在局子里为其撑伞的关键人物,也都是土生土长的陵江人,纯种的巴人后代。 虽然父母养育了七个葫芦娃,但并不能证明他家就有余钱,就不是长年没解决温饱的底层公民。 与曹挺进最大的不同是仕途顺而不坦,瘟丧天生恐怕就是【老二】的命。他从娘胎里生下来在家中儿子里排行老二;进入体制后,一路从原巴县曾家镇借调到派出所支持严打开始,经过机缘巧合得到了前南方局硕果仅存的【老地工】、人称彬老的陵江籍干部总舵爷栽培,使其当警察的破案天赋,得到了充分发挥。不仅仅是他本人一路平步青云,从【巴县衙门】顺风顺水地冲到了陵江市局,这一路走来的每一个【站点】,都因为他的优秀表现,和奇高的破案率而受益。但是,到底为什么还真就不得而知,他最后阻在了【常务】的位置上干了两届,就是摘不掉局长前面那副字。 用常青藤彬老的话来说:“瘟老二虽然在尊重领导,团结同志,讲究组织纪律等问题上有一定争议,但是,破案和收拾流氓的业务能力上还真有一套。” 据说,瘟老二创立了一套独特而行之有效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办法》。 其实就是调动“流氓治流氓”。 瘟二哥这种做法的步骤是:“在政策法规的框架内,守住刑法,刑事诉讼法和治安条例的底线,扶植一个新的江湖团伙起来,与曾经一统江湖的老江湖团伙对抗,这样形成的江湖仇杀,仅限于“流氓打流氓”。火拼中不但死伤的都是坏人,参与者也很容易被锁定和抓获,结果还打死一个,社会上的坏人就少了两个,这样做虽然也有发案率,但受到损伤的不是普通人民群众,虽然也造成了流氓斗殴的严重后果,总比放纵流氓去骚扰普通老百姓强。 他这样的骚操作,虽然说流氓团伙之间血案时有发生,因江湖仇杀引发的罪案也没有断过,公安干警出勤率也极高,但破案、立功的机会也同样的不断出现。 不但使公安队伍得到了锻炼并经受了考验,也为争取上进亿公安干警。提供了立功受奖的机会。 要知道破案率高,干警们虽然累是累点,但付出就有收获,立功受奖和得到领导赏识的概率大呀! 同时,抓那些平常就在局子里都挂着号的【聚众斗殴为首者】甚至是【杀人凶手】,不但一抓一个准的成功率超高,相对比抓那些流窜作案或偶然作案者的风险还小! 就因为这样,瘟老二这个逻辑,不但给愿意效忠于他的部下,提供了更多破案和立功的机会,有时候还可以为急需提干业绩的心腹【量身定制】出【立大功】的机会! 为了做到【增加破案率】,瘟老二还在江湖团伙中大量启用【线人】。让这些对立团伙中的【线人】相互举报。 最后的结果是灭掉了无数个小团伙。 经过一系列诸如【朝千隧道枪战】; 【白云湖特大赌博案】; 【南山赌场的火拼案】; 【菜元坝羊儿客内讧】; 【中区局门口枪杀牛杠】; 【较场坝派出所旁边灭掉潘驴】等等一系列,江湖团伙之间的骚搞整。 陵江江湖归并成【两匹马】两个势均力敌、谁也干不掉谁的大团伙。 据说形成了最有利于【发案就破,立功受奖】的最佳局面。 就这样,当站在马老大后面的局中大佬休休退退,瘟老二的心腹们【破案】、【立功】的客观事实就摆在那里。 那还不是,立功受奖,向上提拔个个有机会! 当这些【问题警察】渗透到局子里各个要害部门以后,局长就感觉到自己在局子里【只有一间办公室】,自己在众干警心目中,实际上还不如供在龛位上的神像那么受到尊重。 为了避免内耗影响警队士气,政法委书记多次指示局长说:“必须要整肃公安队伍,不能让老百姓戳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是警匪一家。是治安案件生产加工厂。使得我们的破案率和立功奖状成色不足。老百姓更是怨声载道。” 这也使得在更多的时候,老局长为保住多年来树起的荣誉,建立的功勋。基本上处于吃老本状态,勇挑重担,敢打硬仗的荣耀,就飘荡在偌大的市局大院,任由瘟老二去梦想了。 当然,口号还是喊得很响亮,党组织的要求还是排到了第一位。只不过偏重的是“要有大海一样的胸怀,要包容和共和成统一战线,还得要有大海一样的净化和调节功能,要吐故纳新,把陈腐的思想意识和带有低级趣味的行为荡涤干净”等等。 不过,瘟老二养成这一套也不是天生的,想当初刚从镇政府抽调过公安局来支持【严打】工作的时候,他也是铮铮铁骨的巴陵汉子。 为维护社会治安、保护人民生命财产,也与众多干警一样的舍生忘死。胸前佩戴的功勋奖章,也是用鲜血和汗水铸就的辉煌。 他们原本也算得上是警队中的天之骄子,不然怎么可能一路从借调临时工,干到了直辖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呢? 只是,在改革开放的路上,当社会上一阵紧似一阵吹来熏风,金钱的作用一天比一天更加突出,想摸着石头过河都【法规滞后】,社会上出现了一些界限模糊的【创新区域】,让这些几十年警龄的老公安也发蒙,分不清楚哪些是应该保驾护航的?哪些又应该是坚决打击的了。 抓,会被认定为是不支持改革开放;不抓,又的确有人在高喊着受骗上当。 也是在这个难以看清到底是投资还是投机的年代,面对分辨创新和诈骗的【法无禁止】,凭的只能是道德和良知。让每个生活在这个大时代的人都在经受着灵魂的考验。 于是,无论是瘟老二还是曹挺进,是申光荣还是汪晋吉,他们在面对这种血与火的洗礼面前,所经受的灵魂拷问,使他们的命运截然不同。 忍辱负重的汪晋吉可以东山再起,韬光养晦的曹挺进可以前途无量,而胆大妄为的申光荣只能自绝于人民,急功近利的瘟丧估计很难【负负得正】了。 此刻的洪海侠,心海里有尾小鱼在跳。 他原本只是在思考这正在【捞过界】的【衙内】此刻在想些什么? 一下子又联想到被【衙内】的霸道警醒,现在已选择了急流勇退的曹挺进,再从【哼哈二将】联想到以副职之位越俎代庖,最后没逃过身败名裂下场的申光荣会不会成为瘟老二的预兆? 他忍不住口中念念有词地哼起了鲁迅创作的金句:“捣鬼有术也有效,但是有限。古今中外倚靠捣鬼成大事者,无一有之。” 当下人人都在进步。连江湖通过自身的进化都已经在向“企业化,规范化”靠拢。 即便是假装斯文,也都在装斯文。 可现正在楼下大堂咄咄逼人那【衙内】倒好,本出生于官宦世家,骨髓里经父母植入有纯正的红色基因。不但毕业于西南片区的政法名校。在他自身的努力之下,也已经通过了比考公务员还要难上很多倍的【律考】,领取了许多法务工作者梦寐以求的《律师资格证书》。 可他怎么就撇开了承载着红色基因的灵魂,自甘堕落地接受那些肮脏的交易,与道德败坏的人为伍呢? 当初,曹挺进在南山出了那场蹊跷的车祸,他不但反映到了市局,对分管纪检的粱副局长提出了质疑。 瘟老二因为知道曹挺进背后站的什么人,曾经装过糊涂。 但这绝不能证明,他们从来就没有在锻造自己的过程中有过努力! 更不能证明,他们从来就没有与诱惑他们的魔鬼做过斗争。 当然,最后他们放弃了抵抗与邪恶为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在与人类与生俱来的惰性做斗争的过程中,成为了最后的输家,也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是取得了一些成绩并得到了褒奖以后,就云里雾里地随风飘荡。他们赢得起输不起的脆弱灵魂,一丁点都经受不起遭受挫折的打击。 也就是他们这种赢得起输不起的性格缺陷,阻碍了他们更上一层楼的权力制高点。 最后终难成气候,被命运之神阻挡在成为一方诸侯的大门以外。 在洪海侠心里,这类人的堕落,其实就只是因为不舍得放弃已经到手的既得利益。 于是,他们就行动了起来,面对玩成书抛出的死亡诱惑,自告奋勇地伸出了本就不干净的手。 他对刚才应葛戈果的电话,过来守在走廊转角处的刚子说:“赶紧去通知颜总和邵总放下手上的活,马上到我这里来开小会。” 邵群峰接到召唤时开心得不得了。 他昨天已经就被调去负责同黄仁和万经友一道,搞宪兵坝项目的工作了。 即便是前几天,他也基本上除了参与了打探区长的行踪以外,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捞着干,正憋得很心慌。 见兄弟们坐定,洪海侠开门见山地说:“那天强制执行时我虽然不在现场,但我可以肯定今天应【衙内】召唤一起来这个记者,肯定就是那天在现场操王占彪那个家伙。 因此,葛总今天一个人去应付是很难将这帮家伙打发走的。” “我同意洪哥的说法,设身处地地想,要是我的财路被断了,我也会倾尽全力去搏一搏。”邵群峰很干脆地附和着说。 “可能还不止这些,按从这几天他们的做法上看,我觉得还可能会有债主接二连三地会找上门来。”颜家俊说。 还没等洪海侠说话,邵群峰马上又抢过话头说:“怎么啦?颜总这里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这样的消息,这几天每天都有,我也无从判断是真是假。但每天都有拿着《代金卷》来吃白食的。我验证了,《代金卷》肯定都是真的。但问他们是哪家公司?没一个正面回答,都只说是原来洪哥给他们的。而且从昨天开始就更多了。”颜家俊说。 “呵呵,这是预料中的事情。从明天开始,以酒店的名义,把《公告》贴在包括前台的每一个收银点。“因发现收到的《代金卷》有作伪情况,《代金卷》暂停使用,凡手里有《代金卷》的,请带上原酒店欠款的手续,到财务室核实清楚后,另行发放新卷,方可以继续使用。”洪海侠说。 “好,这个办法好,如果心里有鬼的人,笃定就不敢来了。”邵群峰说。 “但我今天召集你们来不是谈这个事。而是想请外援来上演一次《追捕》。” 洪海侠一说。所有兄弟都被搞糊涂了。全都望着洪海侠没有说话。 “还记得玩成书那傻逼儿子?” “洪哥说的是在南疆犯事被抓了,他妈花重金去捞出来送出国那个吗?怎么啦?他也同他哥一样,回来救驾来了吗?”邵群峰调侃说。 “那是不可能的。但我想让人相信他回来陵江了。 “要知道,这傻逼儿子可是能让重要人物睡不着觉的王牌! “现在南疆公安掌握的有玩庸的书证和口供,也有南疆银行的汇款依据,直接指向陵江银行某个账号,也流进了景阳项目。 “南疆警方再请陵江警方协助拘传玩成书。把阵仗搞大点。问完后还故意请陵江警方的配合人员喝顿大酒。结果当上案子的警察在醉酒后,说了些感谢的话。一不小心就把【玩成书那傻逼儿与陵江某大官有血缘】的隐私给说漏嘴了。 ”然后再来个记者采访,让记者们问一些刁钻的问题,南疆公安只需要说【案情重大,侦查期间,不便透露】”就行了。 ”剩下的就让记者们自己去天马行空地自由发挥!”洪海侠说完狡黠地一笑。 邵群峰是位善于搞公关的高手,他太清楚舆论这种工具,来自于具体办案人员打马虎眼的威力。 当然就更清楚那些靠卖报纸过日子的记者们的想象力会有多么丰富。 在听了洪海侠的说法以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如果再让记者们去南疆公安下榻的宾馆去堵,故意把他们也视为如过去胡晓军和傅支队那样收黑钱的黑警察,问答中来点会引起误会的爆料,恐怕效果就会更真实。” 俗话说,生得丑不是当事人的错,但如果明知道自己长相欠妥,还一定要在人前来晃悠,那就肯定是错了。 人在官场,工作能力自然很重要,但处事的能力也不可忽视嘛。 洪海侠花了很长时间来观察和研究瘟老二,可是他自己现在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一时半会不可能攻破陵江地方势力的黑网,当然就更不容易找到信得过的帮手和支持者。 但是,他又必须要让景阳酒店的经营一直红火下去。这不仅仅是要靠经营红火才能收回5000万元债的问题。更是要借助这个阵地挽回让玩成书等人,整坏了的形象问题。 因为他深刻的知道,像酒店和餐饮乃至夜场这样的项目,要让常来客不改习惯地长期把工作以外的时间耗在那里,是需要给人家一个产生依赖的理由。 特别是在治安情况不是太稳定的地方,如何解决好偏门消费不被打搅,就成了最重要的理由。 随着景阳酒店经营权易主的消息,在陵江成了家喻户晓的谈资以后,要想让过去那些陵江地方势力的中坚力量,还把景阳酒店的服务内容,列为自己工作和家庭生活以外的首选,就将是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假如这个时候还有黑白两道的人故意来捣乱,那酒店就不但没有了吸引客源的理由,反倒是有了人家避而远之的理由。 但是,洪海侠就是洪海侠,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更不可能就此认输。 虽然他明知道要做到让景阳酒店的经营情况一如既往,的确是有一定的难度。但他相信,只要找对了人,又做对了事,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变被动为主动,让过去的阻力变成动力。 也就那两个陵江建设管理口的混世魔王,王横和张宪一样,不也是从当初的破坏力,变成了宪兵坝工地的护身符了吗?(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2章:突变。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2章 突变 作者:吾爷 这次洪海侠对葛戈果的判断还真就判断错了。 经过了这几个月由他独自掌控大局的锻炼,葛戈果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真的是有大幅度的提升,早就已经今非昔比。 他既然能够从南疆到陵江,从明里到暗里的,周旋于黑白两道之间,现在去对付这“当律师打不赢官司,混江湖还缺乏仗义,仗阿哥的势又没得章法”的子狗儿,那还真就是小菜一碟! 葛戈果揣着范二巡一道来到酒店大堂的收银台,一眼就认出那【衙内】带来的记者,可不就是那天在强制执行时,装王占标的那个【钉头三】吗?这【衙内】带上他来,显然就是故意来找碴,恶心人的。他可能肯定,这记者搞不好就是陵江地方势力的御用快刀。只要是地方势力有活要干,多办都是主动联系到他,根据事情的大小由他派活。 葛戈果经过思考,想的就是一定要在口舌上与之一争长短,把来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再说。 他乍一站定,就开门见山地说:“听说各位是来收取酒店的前任经营者欠下的债务?” “是又怎样样?难道你又是来扯闲篇的吗?”那头上顶着【衙内】光环的人色说。 那应该去财务室啊!干吗来收银台?这里可是只收不付的哟!” “你又是谁嘛,要来替洪海侠出头?他到底是装神秘迈还是怕死?要找人来当挡箭牌?”只听那【衙内】很傲慢地说。 “哦,对啰,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葛,是现目前这座酒店的法定代表人,前几天,也是我代表新的经营企业从市高法手里接过的酒店。 处理前任经营者的负债问题,由我出面不但是从法律上讲,绝对的名正言顺,同时,也是对真正的债权人最大的尊重。”葛戈果不卑不亢地说。 可那【衙内】拒不接受,他仍然觉得遭遇了怠慢。竟然很不屑地说:“哦,你就是在电视直播中出尽风头那个洪海侠的代理人葛戈果,对?那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有自知之明。我嘛,今天也不当众爆粗口,你有几斤几两?自己掂量一下!现在我给两个方案任你挑选,要吗立刻还钱,要吗就叫洪海侠来解释。” “呵呵。你虽然并没有自报家门,但我已经熟读了所有供应商的名单。应该没有你这号人。想必你的债权应该是收购又或者代理的。 那我就得向你普及一下规则。根据我们同市高法达成的共识,酒店前经营者在经营期间恶意欠下的经营债务,是要经过双方仔细核对清楚并确认以后,由这位市高法派驻酒店处理突发事件的全权代理转交市高法,再根据具体情况酌情处理。而不是如你今天这样,拿张纸就来要钱。”葛戈果面对【衙内】的挑衅不予计较,有理有据地回答说。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代收债权的法务工作者,就应该懂得我们是经过了严格的审核才接收债权的。而债权的转移是不需要经过债务人同意的。也就别在这里装腔作势,浪费我们的时间。要吗赶紧兑现,要吗叫洪海侠自己来处理。你就别在这里班门弄斧。按规矩,占用律师的时间可是要付费的哟!”【衙内】仍然不依不饶地说。 “就是嘛,执行那天我就在现场,吴局长当众宣布说:【经营中产生的债务,是要由接手企业先行垫付的,你也当众表态【核对清楚账就还】,我这里还有录音。今天跟着来就是见证你们是否兑现承诺?然后跟踪报道。”那跟着来的记者说。 其实,这记者还真长得一表人才。只是心术嘛,真的与外表形成了反比。 葛戈果秉承着他一贯的稳慎,等对手都抢着说了一轮,他这才又不紧不慢地说:“这样,现在看来你们很满足于就站在这里一唱一和,那我也就陪你们都把想说的说完。如若还没说完就请继续说。” 说完,他打开手上的保健杯,凑到嘴唇上润了一下嗓,然后很轻很轻地“咳咳”了两声。 范二巡显得有点不耐烦地说:“我说这位大记者,既然那天你正好在现场,就应该听清楚了,正如你说的,我们市高法吴自清局长当众宣布的是【双方把账核对清楚了才由他们垫付。你们什么时候来对过账?对账核实的清单在哪里?怎么没报到我这里来?你不是说有录音吗?那就找到这一段放出来大家听听。如果恰恰这一段没录清楚,就请别断章取义。我们这里有完整的强制执行现场的录像拷贝,在证实了你们的债权人身份以后,可以就吴局长对经营债权的处理办法表态,给个备份给你们拿回去好好学习。” 说完后,范二巡死死地盯着那【衙内】。用目光提示:【有话就快说。】 也许是这帮人已经纠缠了一会,酒店员工有点腻烦,见到葛戈果来了后,连大堂经理都走开了。 【衙内】本是想来撒野,最好是酒店员工不冷静引起围观。他的常年法律合同就能起作用。 遗憾的是葛戈果貌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但对他刚才的侮辱性用词根本就不在乎,对他们选择把大堂前台当成讨债的【主战场】,也浑没当回事。一副当众说就当众说的样子。一时间【衙内】还真想不出新招。反倒是愣在当场思考着。 “如果你们没什么想说的,我这里也有两个选择供你们参考。 第一,由于你们当中没有直接债权人,即便是接受委托的律师,或者是债权受让方,因这笔债权是由若干的日常债权累积而成,情况殊为特殊。你们手里的这张纸根本就不符合对账条件,你们的身份也就不符合直接找酒店索要欠款的先决条件。 这位记者自称当时就在吴局长表态的现场,那就应该记得很清楚,吴局长之所以要求我们先垫付这笔欠款,是因为它涉及刑事案件。 仅这一点,律师应该比我懂,涉及到经济支付或赔偿的刑事案件,双方是否达成谅解,对量刑有极大影响。所以这笔债权不但不能就此转让,连代收都不行。 第二,既然是律师,而且过去已经同酒店签有《常年法律顾问合同》的律师,那就更应该体现出处理非诉讼代理的能力。借助媒体或当众耍泼,虽然也是解决问题的手段,但却与采用江湖手段解决问题有些混同。我们不屑于接受。 最后,既然你自诩为受过高等教育,该怎么做,才与身份相匹配?也才能达到目的,请你们认真地思考。” 也许是干记者的职业习惯,那“钉头三”特好表现。 葛戈果刚说完,还没等【衙内】表态,他马上就抢着说:“照你这么说,你那天的当众承诺就是放屁!吴局长说话也不算数了吗?你就不怕我们去市高法找到吴局长投诉你过河拆桥?不怕把吴局长惹火了,他会把经营权收回去吗?” 葛戈果仿佛有点惊讶,他沉思了一下,笑了笑说:“吴局长说的话当然算数,我的承诺也算数,但那是为了配合陵江市公检法办案的需要,是为了支持正义,惩治邪恶,不单单是垫付一笔钱那么单纯。 其实,要我们垫付的这笔钱总共不就几十万元吗?即便是再来若干个几十万,对我们来说,那也是马上就可以办。 但是,凡事得讲规矩,得师出有名。既然说好了要由当事人来【核账】和签《谅解书》。那就必须按照说好的情况办,不是你们拿着一张纸片,就能来逼着我们兑现承诺,那也与律师办事的严谨性大相径庭了?” 说完这段话,葛戈果从那【衙内】脸上看出了一些难堪。知道对方还属天良未泯之人,也就不失时机地说:“好了,如果你们真认为我没有自知之明。那我回去就加强学习。待你们认为我已经追上你们了,我们再谈。好吗? 今天就到这里。至于你们想见洪海侠,那是你们私人之间的事,我既做不了主,也不便干涉。如果还想找酒店解决问题,那墙上挂有《营业执照》,我的名字在上面。今天就恕不奉陪了。 摆~摆~”。葛戈果转过身,反向地举起手挥了挥,头也不回的上电梯了。 范二巡也像条泥鳅似的,见葛戈果离开,也赶紧跟着溜了。 葛戈果上得楼来,先把在楼下的经历当成故事讲给大家听。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 颜家俊这两天先后已接待过那【衙内】两次,应该是吃过那【衙内】傲慢惯了的瘪。 此刻听见葛戈果的复盘,幸灾乐祸地说:“估计这下子够那家伙思考三天了。他就是孙猴子,葛总这三下也敲得他发蒙。” 洪海侠借着葛戈果的兴奋劲,很直白地说:“葛总,我想请你再跑一趟南疆。请南疆警方再来陵江【公干】一次,让中区这帮死抱着地方利益优先的官员产生点顾忌。别老在背后变着花样给兄弟们经营好酒店使绊子。” 葛戈果听洪海侠这样说,马上心领神会。直接答话说:“说,你想我去传递什么信息?他们以什么理由来陵江【公干】?” 洪海侠很诡诈地说:“刚才你在应付那帮家伙时,我已经同兄弟们达成了共识。我们只要放出风去。说是玩偶被抓以后,玩成书就被赶出了酒店。他老婆和小儿子玩庸担心他无依无靠会走极端,然后就偷偷潜回国来,想把他接走。 “南疆警方听说他们通缉的要犯玩庸在陵江出现,一是必须来核实线索,二是,他们也得追缴案款。 我们这里已通过内线查出玩庸在南疆诈骗的案款已投入了景阳项目,他们一经核实。景阳项目就涉及了刑事案,莫要说中区,就是陵江想捂也不敢捂了。其中牵涉的问题官员能不急得上火吗?” “我懂了。想必需要的各种佐证材料你已准备好了。我这就让酒店?;给我订票。定不辱使命。” 葛戈果知道事不宜迟。让酒店即刻订就近航班,即刻回房间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使用这个招数让玩成书背后那个大人物紧张,然后再造成紧张空气,使对手因担心事情败露而祭出昏招,然后就增加了犯错的概率。也就有了逼对手就范可能。 洪海侠的想法也很简单,他绝对没有想要置对手于无法挽回的境地,只是想与对手达成妥协。 这个计划也早在他们在接手景阳酒店以前,就已经有了,前几天他也只是还在犹豫,到底用不用? 现在他不用犹豫了。因为他的对手不甘心失败,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分明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而且如这样的丑闻一旦坐实,那可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的一巴掌就拍死的后果。 而对手却不管不顾地进攻。 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必须尽快采用反制手段,阻止地方纠集地方势力,对景阳酒店易主后展开围剿。 他要让那些做着啃食梦的人明白:“洪海侠与玩成书不同,有话好好说可以,想继续欺负人就是痴心妄想。” 接过酒店的时间虽然也不过几天,洪海侠就经受了玩成书滥发《代金卷》;借助手里的空白收据和便笺伪造《借据》和《欠条》; 中区财政收回国供单位的《担保》;撤销【定点接待场所】; 造成国家电网和水、汽、油等单位一窝蜂地冲上来“清欠”; 恶意经营造成的债权人也纷纷上门追讨债务; 甚至连江湖上都赤裸裸地发出恐吓,想要继续捞偏门,就要懂得规矩。 面对这样的重压,洪海侠还曾经想过要硬着头皮去拜访一下瘟常务,看能不能够有一点达成妥协的可能。 但在仔仔细细地分析一下现实陵江正处在山雨欲来的大变革前夕,未来到底会怎样?暂时还真就看不清楚。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本地帮再想如过去那样的,不把外来户放在眼里的情况肯定是不可能了。 于是,经过权衡利弊,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想过了,既然地方势力现目前已经通过气,对景阳酒店形成了围攻之势。他如果只想着每条路都去堵,那就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根上理起。 他决定,找到地方势力自以为最硬的大人物去干。 干脆就来硬的,谁的账都不卖,直接递话给黑白两道的背后靠山说:“人家做得我做得,人家不做我不做。别把过去景阳酒店火爆的原因说得那么纯粹。大家都是开店做生意,谁家在干什么卖的什么货?有什么经营特色,谁家会不知道?” 只要大物给按住了,即便有些小混蛋来瞎捣乱,发生了小摩擦能忍则忍; 想搞打砸,我洪海侠也有兄弟。 实在搞大了,公安局派出所不是还收了治安费的吗? 当然,根据人以群分的传统,洪海侠也思考过,那些如蚂蟥一样吸在玩成书身上的角色,哪有那么容易改变日嫖夜赌常打秋风的本性? 你洪海侠既然在人家的地盘上开店,当然就找不到让他们不盘剥或者停止盘剥你的理由。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正因为这些人,个个都能够从玩成书的弱点中获得他们想要的既得利益。那么,现在景阳酒店经营权到了你洪海侠手里,你当然得一如既往地接受【潜规则】。不然那还不坏了若干年来,陵江道上早已形成惯性了的规矩。 要知道,这规矩可不只是针对你洪海侠接手景阳酒店以后,才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而是金陵江的酒店,无论哪个辖区,都有他们特有的规矩啊! 不过,洪海侠再怎么有担忧但他也相信,“就算陵江的地方势力再强大,花这么大力气,统一行动来搞整自己,也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替已经被自己赶出去了的玩成书,要来针对景阳酒店搞这一系列公私兼顾,内外夹攻的大动作。 他们知道,这样做不要说还有可能惹到直达天朝的关系通道。就是惹得洪海侠再召京媒来陵江,都有可能让他们弄丢头上的乌纱,搬走屁股下的交椅。” 再说了,他洪海侠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毕竟不但是一度处于身败名裂的危险境地,更是差一点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虽然现在形式上他确实是已经斗赢了。 但赢得很惨烈,赢得现在想起来都感到后怕,赢得自己十分的后悔,赢得谁了解当时的情况谁都会感觉十分的不值当。毕竟因为这一切的发生原本都可以避免。 只是,洪海侠也再次告诫自己说:“这世上不但没有后悔药卖,即便是有,恐怕自己也出不起那个价钱! 他现在满脑子里面装的都是逝去了的时光,永远不可能有机会重来,剩下的只能是吸取教训。他必须得忘记过去,面向未来,量体裁衣地总结出一套重塑自己的经验。 也真是,洪海侠的性格决定了他就不是一个在困难面前会知难而退的人。 他坚信,只要他能够坚定不移地确信自身具有战胜困难的特殊能量,他的灵魂就会产生出战胜一切的骄傲感。只要他能够做到对自己有这个能力从头再来深信不疑,他就有可能在就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迸发出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再一次突出重围,过关斩将,把已经到手的景阳酒店经营得比过去玩成书经营的时候还要好。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3章:底气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3章 斗酒 作者:吾爷 果然,偏不信邪的洪海侠又赌赢了。就在他反复地思忖着该用什么手段,又或者借助何种力量来化解眼下的麻烦时,他那位曾经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以查案为名,将他保护性安置在【禁闭室】的铁哥们打电话来说:“洪董哇,你知道我在哪吗?” “呵呵,听声音一定是在车上。”洪海侠说。 “妈的,跟你猜谜一点都不好玩。你这个人精又蒙对啰! 赶紧备好酒! 我现在已经下了蓉陵高速,最多几十分钟就到你那。 今天你们陵江有几个坏家伙吵着要接待我。我已经要他们把所有活动订在你那个刚拿下的酒店了。 你可别给这帮家伙省钱,他们欠你的大人情!今天晚上你得给我狠狠地敲他们一竹扛!” 接到魏将军的电话,洪海侠很兴奋。他听魏将军打的点子,即刻反应过来,肯定是上次王副部长让自己帮忙递话的那档子事。听意思应该是那几个小子得以从轻发落,要感谢一下魏将军,魏将军就来了个顺便一勺把自己也烩了。 但他却不知道魏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搞这个排场?而且还要专门摆在景阳酒店? 按惯例像这样的情况都应该是阴悄悄地揭过了就过了的嘛,干嘛要搞这么隆重,还专门提到自己,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呢? 不过,也不用挨多久,这谜底很快就会揭开,自己也没必要把脑袋整这上面去接受火烧。 他正在想着,魏将军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哦,刚才只想着要宰那几个小子,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你赶紧给你那红颜知己打电话,叫她约好她那几个闺蜜。如果时间太赶,晚餐她可以不参加。但晚上嗨歌她必须到场。本将军要见识见识,她牛逼哄哄地吹嘘那几个【从没被人灌趴下的小姐姐都咋样?” 说完也没容洪海侠答话,魏将军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在给惠丫头的电话中,洪海侠说:“丫头,该还的还得还啊。魏将军你应该有记忆。人家既然钦点要同你斗酒,你就得应战。” “那可不一定,我又不是属于他管的兵,凭什么他说陪他喝酒我就一定要去?”惠丫头明显是故意矜持。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这牛皮可是你自己吹的,这个面子你必须得给,也必须得争!就算洪哥欠你一个人情,你今天得通知你那几个好姐妹都一并到场,虽然说这魏红旗是个酒疯子,但他人很仗义,她们几个只要状态在线,就得舍命陪君子,作好喝醉的准备,你嘛,因为是主将,就悠着点了”。 只是,他话虽这么说,若真要让惠丫头舍命地喝,他还不愿意。因为他知道,惠丫头不但酒量好,又很好强,他担心她不知道深浅,栽进酒缸就爬不出来。于是有了最后这句善意的提醒。 因为他更知道魏将军的酒量,这在洪海侠的军队脉圈内,是以喝不醉的海量而闻名的。 虽然他也知道惠丫头的精明,虽然她也的确很能喝,特别是遇上她感觉值得一交的人,白酒干过八两、一斤,啤酒吹过八瓶、十瓶,那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要遇上使她不开心的人,她不想喝,那也是随你怎么挤兑,丝毫不会产生丝效果。 今天洪海侠邀约,她不便推辞,但她也说了:“是魏将军啊,那这个人情债我得还,但是不是舍命陪君子,那也得看情况。军官我在京城见得多了。坏起来还真比谁都痞!假如他们耍无赖,我可不惯着。” 也是哈,惠丫头再怎么说,这段时间在陵江的顶级脉圈里也混得人模人样的有面子,已属于数得上号的人物了。 还好,惠丫头算是把洪海侠当成了有知遇之恩的朋友,再怎么春风得意,也没有得意就忘形。她欣然接受了洪海侠布置的任务。 根据她的经验,拼酒也讲究环境和心情,先了解自己队友的心情,身体状况,现场踩点,了解酒的种类和品牌质量,适应斗酒的场景等等至关重要。 认真起来,甚至是连环境温度、通风条件、空间大小,甚至灯光和气氛,都有可能影响到斗酒者的状态。 只不过这些路数,除了长时间在夜场工作的职业陪酒人,其他人恐怕还真没往这方面考虑。但这对惠丫头来说,就再熟悉不过了。 既然洪哥这么看重今天斗酒的输赢,适应环境,也就是她必须要充分准备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她带着两个姐妹,提前来到凤凰台壹包适应情况。 但这一点对于不明就里的洪海侠来说,不要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告诉他,恐怕也会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摸不清门径,因为他根本就滴酒不沾,又哪里能够进入得到,喝酒人那飘飘欲仙的熏境界呢? 他当然就更不可能知道,惠丫头为什么一定要先到现场,来适应环境的玄机。 实际上惠丫头这一先来踩场,是先让自己的身体适应了包房里的温度、气流、通风、灯光。 她的这一个小动作,应该说比起后来的魏将军一行,已经占尽了先机。 洪海侠从结识惠丫头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但他也认为,女人可以有野心,更应该去追求幸福。只不过,女人要是一味地放大野心,就很容易利令智昏地走向极端,甚至是上升到违背道德底线,又还是堕落到脱离道德底线。 只不过,按照人的天性,女性在更多的时候都是依附型的。即便是想成功的女人再努力地追求独立,在成功地登上荣耀之巅以前,她都需要依靠一个愿意扶持自己的男人,支持她走完上升通道的过渡期。 但洪海侠也得固执地认为,女人如果是想追求稳稳的幸福,最应该做的就是靠自己挣回来交给自己。 年轻漂亮是最大的资本这没有错,但也是最原始的资本,并不是可以任其挥霍或者卖高价的理由。毕竟把年轻漂亮当作资本,它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缩水甚至贬值的。 虽然说也可以把青春理解为可以试错和犯错的任期性。 但是,有些错还是不能犯,一旦犯了,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许就会是惨痛得无法承受。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愿意无休止地去养一个除了美貌其他啥都没有的女人。 这一点惠丫头最懂。只不过真正地懂得了这一点,是在她经历了七年的北漂生涯以后。 也就是说,为此,她付出了七年的青春和美貌的代价。也正因为有了这些付出,也才有了她这几个月在陵江顶级脉圈的地位。 此刻,她就是带着这些付出换来的经验,与当年一同北漂的妮妮和囡囡,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提前来到凤凰台ktv壹包完成适应性踩场,也算得上是在故地重游? 这里的服务员,有好些都是自开业就一直在这里干,从来就没有挪过窝的【老人】。 当然,其中绝大部分也都是惠丫头培训出来的。有了这些“师生”之谊。这对她选择一会安排谁进壹包去当她们斗酒的酒司令,都有了更大的优势,自然也有助于她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圆满地完成洪海侠交给她的任务。 这不,她还有一个很特殊的依托。虽然她已经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她的好姐妹男儿婆还一直在这里干着。 而男儿婆的故事,也成了她可以随时让其以值班经理的身份来救场,可以说一丁点都不违和。 毕竟男儿婆用酒瓶把治安警察的脑壳爆开条缝合了五针的大口子。原本已被当成袭警逮了,基本上板上钉钉的会以妨碍公务和袭警而遭到刑事审判。殊不知后来事情来了个大反转,被打的警察是猥亵男儿婆在先,男儿婆下意识抓起酒瓶爆头在后。由于警察既穿的便装,又没亮明身份,还根本就不是执法,而被认定是耍流氓和限制他人自由。 不但男儿婆挨打获得了赔偿,那两黑警还被脱了警服,其中一个还以黑保护伞的罪名,送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判了刑。 自此以后,男儿婆在陵江娱乐行声名大噪。都知道她背后有强如瘟常务都忌惮三分的靠山。打那以前,连经常在夜场混吃混喝的【啤酒公安】也都给她面子了。这些人即便是还会来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打秋风,可不但也时常会带着【托生】一道来消费,还会趁这样的机会,把自己前面来消费挂的账一并结算。 男儿婆能有这样的情况,她对惠丫头是感激说不完了。 她为此把惠丫头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她从来就没有去想过这里面还会有其他的状况。 即便是到了后来,无论是程晓辉还是玩成书问她,“背后帮她的到底是谁?”她都一口咬定就是惠丫头。因为她坚信帮她的人,肯定是惠丫头。 她这辈子认识的最有本事的人,也就是惠丫头,另外根本就没有别人。 虽然,她的话让程晓辉和玩成书将信将疑,但能够把市公安局的关系都摆平,还能够让当时在中区公安局风头正劲的曹挺进,以【双整运动】总指挥之名抵死与市公安局硬刚,把案件扣在中区公安局管辖处理,硬是以【应避嫌】为由,不接受市公安局上提案卷。 就这样的来头,让自认为有军方背景作后台的程晓辉,和背后站着中区一哥作支撑的玩成书,都是一头雾水,当然就能用则用,等男儿婆伤势好转回酒店上班,直接就被任命为康乐部经理。 今天,【老领导】兼【救命恩人】要回来在夜总会接待朋友,又是洪董邀请来的重要贵宾,那还不是天大的事情。 男儿婆在接到指令后,早就已预先做好了全部准备。 既然说好是备酒招待,那肯定是“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早就雪藏了场子中最上等的【大菜】,不向其他任何消费者挂钟。 要知道,当美丽和贫穷叠加在一起,将演化出千万种可能。 壹号包房的空调也早早就打开调到了最合适的温度。连清洗地毯使用的干粉剂,也都是平常要接待大领导时才拿出来使用的进口料,绝对没有丝毫的味道。 空气清新剂,那就更是使用的惠丫头最受用的水蜜桃味的香型。 由于夜总会嘈杂,男儿婆还担心忙起来了后听不见电话,一直把耳塞挂在耳朵上,连对讲机都暂时不使用,生怕自己一个大意,没有第一时间接到惠丫头的电话。那就是罪过! 一切准备妥当,男儿婆还反复地查验,感觉绝对没有问题了,这才松了口气。独自待在经理办公室,静候惠丫头的到来。 其实,她可不知道,惠丫头此刻,已经带着她们一起北漂后、又一起回到陵江来的另两个姐妹,直接就进了壹号包房。 惠丫头还专门对熟悉的服务员说:“现在还没有开档,我们是先来暖暖身体,你们就暂时不要告诉朴经理说我来了”。 不过,惠丫头这样做的意思,也是想试探一下,已经离开了几个月以后的她,回来过去管理的场子,这些她原来培训出来的部下,对她的态度会怎么样?她发出的指令还能否得到执行?男儿婆在这里的管理能不能做到号令畅通,无一遗漏,没有死角。 当然,也不排除这其实也只是一个女人的小心思,她就是想试一试到底【人走茶凉】了没有? 这也不是一个很让人不能理解的举动。 惠丫头见到洪海侠的第一句话就说:“强制执行肯定影响到了一些人的根本利益,让那些惯常在这里来白吃白喝白嫖的人,突然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生活中的一个大项,他们肯定会感到不适应。你千万要小心。” 惠丫头的提醒一点都不多余。这才不过几天,洪海侠已经深感有压力。不单是警队的败类忍不住要来探探虚实,黑道上那些抓拿吃骗惯了的混混,也忍不住要来恐吓:“老子就只是烂命一条我怕谁,有种你就把我杀了。不敢杀,那就过去我在这里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要不然,你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说洪海侠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且圈内人设品质都算得社会中坚。就像今天来捧场的魏红旗,虽然只属于将军中的起码级,因在部队检察机关任职,在西南战区,算是实权人物。用“掌握着替这个片区驻军清扫垃圾,又或者说纯洁队伍的权力”来形容也不为过。 特别是在和平年代,又适逢改革开放,部队也曾从腾出闲置土地和资产支持地方办企业,发展到成立【企管局】直接办企业,参与到全民经商的大潮之中。这样一来,那些在革命战争年代都能经受住血与火考验的老干部,必将再次面临伟人早就在建国初期就发出过的警示:“有一些老同志,他们在革命战争年代,经受住了残酷的白色恐怖,却在夺取政权以后,没有经受住糖衣炮弹和妖艳美色的诱惑的攻击”。 于是,检察官就成为了惩治罪恶的利器。 出生在老红军家庭,承袭着光荣革命传统的魏红旗,就在革命大熔炉里锻造成了这把利器上的锋刃! 他不但长得身材魁梧,练得一身的腱子肉,还天生一脸杀气,眼光慑人心扉。嫉恶如仇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带着血染的风采。只要是作奸犯科的贼人落在了他的手里,基本上不用考虑他会放谁一马。 当年洪海侠同他相识也属机缘巧合。是为了给滇地驻军供液化气,洪海侠必须要与滇省军区物资供应站合作。 刚开始合作得很顺利,可到后来业务范围涉及到整个滇省以后,也就应验了那句老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见操持业务的人钱挣得多了,手握权力的人一眼热,贪腐案件就发生了。 洪海侠虽然当时已因故离开了。但一经发生了案件,为查清案情的需要,作为这项业务的发起人之一,洪海侠接受询问就成了必不可少的程序。 也就是在这个接受询问的过程中,主办案件的检察科长魏红旗与洪海侠对上眼了。 经过几次的心灵碰撞,双双产生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但在洪海侠的印象中,只要被魏检认定有罪,基本上都是从严从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有放人一马的履历。 魏红旗的观念也很直接:“你如果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犯点小事不是不可以原谅。但你既然是军人,国家把保卫江山的重任都交给了你,这个信任可是无限地大,你居然也敢辜负,那就怨不得我要从严从重的办你!” 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他会把与地方上串通,监守自盗的几只硕鼠从轻发落。据说只是把其中一个办了交军事法庭审判。其他的重则革除军职,轻的还只是劝其退伍。 洪海侠在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也的确是通知了在他【蒙冤】之时还能相信他的魏红旗。但由于他常住地是在蓉城,也就并没有邀请他来捧场,更没有指望他还能来帮得上忙。 特别是在中区实际上已经取消了对景阳酒店的【定点接待场所】待遇以后,洪海侠即便是费尽心机想要扯块大旗来罩着自己,也压根没想过可能借魏红旗之力,把陵江物资转运站和企业局的各种招待应酬拉来景阳酒店。 可今天魏红旗来,居然就是来落实这个洪海侠连做梦都不可能梦到的事宜。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4章:社交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4章 社交 作者:吾爷 当初魏红旗之所以能在洪海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义伸援手帮他。首先是基于对洪海侠的信任。 魏红旗对他这种信任,是源自于十多年前,他还只是个科长的时候,接手了战区很重视的【滇蓉铁路物资供应站】贪腐案,受院里的委派,去南疆找到早已离开,但曾经在这个【滇蓉铁路物资军供站】干过的,洪海侠搞外调。 洪海侠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身边此刻已围着一大堆八旗子弟,且所需要问的事情又时过境迁而推辞。而是因为很欣赏魏红旗的耿直和坦然,很诚恳而热情的站在了正义一边,不但在魏红旗的提示下,很仔细地回忆了,曾经在滇省军区后勤部企管局,干那几年的全部情况,还为魏红旗捋清旧案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线索,协助魏红旗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办结了上级下达限期完成的案件。 从此后,两人就不打不相识地结下了友好的情谊。 十多年的有来有往,两人就各自的人脉资源和其他资源相互支持,经过各自的努力奋斗,又都在各自的领域,成为社会上公认的佼佼者。 使相互间的信任和友谊更加牢靠。 用魏红旗的话来说:“洪兄真是我的福星,自认识你以后,我真的是一路高歌,用十年时间,走完了人家一辈子都没有走完的路。 特别感激的是你支招我,以主动申请援藏,完成了从校官到将军的跨越。那真的是神来之笔。 在接到洪海侠报告已接手景阳酒店的喜讯后,魏红旗自然会重点关注经营的情况。 当听见陵江的兄弟们说中区撤销了区直机关【定点接待场所】的待遇后。为了给自家兄弟排忧解难,魏红旗就想到了,上次那两个【挽救】那对象,虽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已经失去了在部队继续晋升的身份。但由于他们一直与地方上搞联营,既有关系也有经验。部队企业局就使用他们的一技之长,聘用他们负责搞军地联营。 于是,魏红旗这次出面,就是要求他们,把企业局下属联营企业的所有招待和应酬,通通安排来景阳酒店。 这样一来,景阳酒店虽然失去了区直属机关定点接待场所的稳定客源,但有了企管局下属企业的招待应酬填补,在吃喝风盛行的大环境下,企业当比机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知道了魏红旗的好意后,洪海侠也没多说话。只是破例端起了酒杯,当着众人的面,满满的樽了一杯啤酒,学着酒桌上的言子,来了句:“啥都不说,全在杯中”。 然后双手捧杯,对着一众朋友,来了个碰杯就干! 当然,现场最热烈的情况,还是惠丫头、妮妮、囡囡三姐妹联手打配合,在一顿猛砸,轮流敬酒到第37杯的节点上,把号称【百杯不醉】的魏红旗给灌了个【现场直播】。 只不过,这也不只是惠丫头三闺蜜的【功劳】,而是魏红旗自己邀约一起来的这一大堆兄弟们,跟着起哄助兴的【杰作】! 虽然魏红旗嘴巴上连舌头都打不直的还在坚持着,断断续续地冒出一些不服输的话。 但说出来的已经是“今天赶急了,在高速上开窗被吹了,状态不好,又中了你几个小妹仔的招,酒喝得太急。改天,改天有机会咱们再来过,今天是被你们几个闪了几下!” 嘿嘿,这既是“改天”,又是“有机会”,基本上就很难凑在一块了。 到了此刻,洪海侠算是松了口大气。刚开始,他对把景阳酒店经营得比玩成书时代还要火爆,根本就没抱希望。 他只是为了要争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一过手就被对手挤垮”的状况。 他原本是想从惩治人为骚扰着手,来个以儆效尤。 因为此前他已经得到了曹挺进的承诺:“放心,洪董,我这个局长,应该等陵江的新班长来了,组织上找到合适人选,才会被正式免掉。 就算是免掉了,只要我还在陵江干,对中区局这帮干实事的小子,影响力就还在。 我这人绝对的知恩图报,知道该怎么做。你在经营中如若治安方面遇上了搁不平的事情尽管吱声。我会安排人来处理。 这点你应该有信心。我的那些兄弟,都是经过好几年的磨合才启用到新岗位上的,绝对不可能人走茶凉。 另外,我给你两个号码,平时不用理会他们,关键的时候派得上用场。我保管他们绝不会让你失望。” 洪海侠知道这两个号码的分量,他也不会轻易使用。 这一点他从强制执行那天,冯副支能带刑警,直接到现场拿下沈大海的情况看,曹挺进的自信是靠谱的。 他虽然卸任局长只是时间问题,但他的话在中层骨干中还很管用。 今天晚上,洪海侠为了保证魏红旗一帮人在景阳酒店的聚会,既要有消息通过正常的渠道,在陵江的顶级脉圈里传递,又能做到这个聚会不会有心怀邪念的人,在探得消息后来骚扰和捣乱。 他为此也做了精心布置,他很清楚这种与部队有特殊关系,在地方干部心目中的分量。 同时,他也很明白,目前军地联营的基本状况。要想以最好的条件拿到部队的闲置土地和资产,与部队营房部和后勤部搞好关系,也成了地方政府和企业的重要任务。 而部队是比地方上流动性更大的环境。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更多的时候指的就是队伍上。 在那个环境里,是最体现“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情况了。 要想把部队与地方之间的联营工作做好,就必须以部队首长的意见为主。毕竟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部队的规定和首长的意志都永远是第一位的。 而且,部队与地方还有很大的不同,要想军地联营项目得以顺利实施,部队首长的认可至关重要,这与地方上所谓【小鬼难缠】的惯例恰恰是颠倒的。 同时,与部队联营还是把双刃剑。如若与首长处好了,的确可以一通百通。 但要是搞砸了,也可能会因为一次失误,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绝不像在地方上,失败了还可以指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从头再来。 在部队上干得好,有可能在一段时间里你干得风生水起,绝对不可能有天长地久的荣归故里。 如果真要想松柏常青,那不但要有很高的使命感和政治素养,还得要有很敏感的政治嗅觉,更要懂得奉献精神,懂得常念陈毅元帅的白话诗《手莫伸》。 总之,一个好的【两栖】干部,既然是接受人民的委托来管好军地联营企业,就一定要出以公心,就必须做到自觉接受法律法规的约束,绝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某些地方或某个领域暂时还缺乏有关法律法规参照的情况下,也必须坚守住社会公德和做人良知的底线,绝对不能麻麻乌的不顾公序良俗的胡来。 今天,魏红旗召集了陵江部队的后勤部营房部,物资供应站,企业局的几个说话管用的人一同来捧场,观赏这次军民联谊斗酒,他也趁着酒醉多说了几句话:“战友们,我希望你们在不违反纪律的大原则下,把该有的招待和应酬都安排来景阳酒店。”说完这段话他还半玩笑、半认真地冒出一句:“过段时间我会不定期地来暗访,看看你们做的是不是面子工程?” 葛戈果带着洪海侠给他整理好的证据到了南岛。他在候机厅里就已经翻看了这些证据。 他坚信,有了按玩家父子给洪海侠制造假案的思路,实打实的查到玩家父子“用伪造的《房产证》,贿赂房管局官员和银行行长,骗取银行巨额贷款,用于获取景阳项目”的这些证据,这次南岛之行,不要说还是朋友,就是正常的【实名举报】,也绝对能成功地把南岛公安的刑侦警察招惹去陵江。 果然,当葛戈果提着【文件袋】,到南岛公安局去走正常程序,把这些证据摆在许鹏飞面前时,许副局长兴奋不已地说:“有了这样的证据,我都不用向汪局汇报了。我现在本分管刑侦,这既是我分内我也有权限,只因为山垭公安局曾有的失误,我们只需要向省厅申报协助侦办,再到法制处办完备案,去财务处领费用,就可以派人去陵江了。 只是我如果要亲自去,现在换了办公室,就不那么方便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争取。实在去不了,我派去的人一样好使。脑子也灵活。 到时候我把他们叫到你的面前布置任务,告诉他们说【因为陵江的情况很特殊,他又是来实名举报,自愿协助办案,对当地的情况很了解,依靠他,你们完成任务的概率会增大很多】,你参与名正言顺了。 这一点,他们会懂的。” 接到葛戈果的电话,洪海侠就说了一句话:“这世上懂得感恩的人还是绝大多数。让善良更多地拥抱善良,这世界就和谐多了”。 殊不知正如古语有云: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今天既然福已双降了,那祸单行笃定就跑不掉会来。 果然,就在洪海侠沉浸在魏红旗的支持和葛戈果的电话这双喜临门之时,他看见手机《来电显示》出【马老大】的字样。 他对这个电话,应该说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真正打来了,他还是感觉有阴影。 毕竟在他与玩成书的纠纷中,一开始马老大就是选择为玩成书站台,只是在榨干了玩成书,见他洪海侠也没倒下,才向钱看地转了过来。 虽然到后来演变成了地方势力与外来势力的拼争,马老大也明白自己是被地方势力利用了,表面上看起来他得到了一笔前所未有的【大钱】,实际上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因为他得罪了整个真正有钱的外来投资者阵营。 但是,马老大毕竟是老江湖,他清楚的知道玩成书背后站着的势力,也是他不能得罪或得罪不起的。他虽然醒悟了,也只是采取了慢慢淡化的做法。 随着玩成书买通黑警察陷害洪海侠的阴谋真相大白,他马上就改变了立场,通知手下“谁也不允许私下接玩成书的单”,并主动联络了洪海侠。 虽然马老大也当众说:“自古以来欠债还钱。你不管人家洪海侠的钱是哪里来的?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人家借钱给你总是事实。你不守信用,还陷害人家,这就该死!” 这也并不代表他是在主持正义!更不代表他良心发现。 因为,每一个江湖大佬都是一样的阴险。他只是需要有钱来维持他的江湖地位而已。 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思考,已经看得很清楚,真正能成为行业大佬的,绝不过能是只顾眼前过得欢,不怕明天被清算的玩成书,只有远见卓识的洪海侠这种人才做得长。 只是令他深为沮丧的是,无论他万般示好,解禁归来的洪海侠,在获得了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居然也没约他见面!这让马老大很是郁闷。 虽然他也知道洪海侠这几天很忙,但当他听说洪海侠的人,在一棵树把南区“二哥”的人给干翻了,洪海侠也没来找他以后,他就明白洪海侠恐怕已经不需要他庇护了。 是啊,人如果有需求,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可洪海侠对他有需求吗? 马老大很生气。像洪海侠这样不识抬举,要是退回去几年,后果一定会严重。就算是他洪海侠离开陵江的时间太久,忘了江湖规矩,当先给他去电话提醒说:“马老大想见你时。”那他就应该跑着去候见了。 这样的形容,绝对没有夸大。有些年,在陵江马老大要想见谁,除了重量级官员,他不敢说大话,就算是科长、处长一级的官员,只要是马老大约见的信息一传出去,应该说没有谁会不考虑后果的拒绝。 现在倒好,不要说洪海侠已经在陵江重新露脸几十天,就是接手酒店也已经有好几天了,居然就没有来拜码头。这样的情况,既让马老大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也让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就此想出了一个很恶毒的计划。 虽然说,代价大了的事情马老大从来不做。 扶人一把,他也肯定不行。 但要毁掉一个人和一件事,那他肯定是很在行。 在洪海侠的人生信条里,无论是交朋还是结友,都没有必要把遇上的每一个人都收入《通讯录》。更多的时候,活得糊涂一些,也许才是最好的状态。 既没有必要把每一个接触到的人都混成熟人,更没有必要把每一个熟人都交成朋友,更不要指望能够把每一个朋友都培养成知心朋友。 那种“朋友多了路好走”的古训,早已经成为过去式。反而是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根据实际需要,保持在适度的距离之间,有时候真的要比把谁都视为知音要活得轻松。 基于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生活常识,洪海侠往深地想:“现代人为了适应已经高度文明的社会,即便真的大家都是相处得很好的朋友,在有些问题上,也还是关系各处各的好。 真要是大家都搞得你哥子我兄弟的分不清彼此,恐怕谁都会觉得很累!” 特别是活在崇尚【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的严酷社会,在有些失去了权力监管的地方,一些手握重权,却又把法律法规与自己的意志融为一体的实权人物,他们的所作所为,真就像是手里握着根可以随意点化他人的魔法权杖一样的随心所欲。 它既可以让魔鬼变成好人,随便就让那些江湖人在一夜之间就洗白上岸,道貌岸然地当起了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正襟危坐在高堂之上,决定着社会福祉和普通百姓的生活。代表着人民的利益与高级官员们平起平坐地商讨着国家大事。 同时,他也可以把好人变成魔鬼,让那些一开始的确是来自人民群众之中,然后逐步地获得了组织的信任拥有了权力。到最后却经不起诱惑而脱离了群众,甚至把群众当成自己升官发财的工具,最终变成了与人民群众完全对立的魔鬼。 其实,正如伟人所说:“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就有正和反”一样,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都有,只是其他的时期,相对来说没有如当下这么突出罢了。 自改革开放以来,当招商引资把来自资本主义社会那些,带着臭味和鲜血的钞票,与先进管理经验,科学技术引进来的同时,人类惯有的尔虞我诈,贪妄淫欲也随之被引了进来,成了一些自律性不强之人放纵的理由。 在阶级斗争警钟长鸣的年代,我们曾听到过的警句:“一些经受了血与火洗礼的坚强战士,他们没有被敌人的飞机大炮吓倒,也没有屈服于敌人的屠刀,可他们却倒在了糖衣炮弹和美色肉弹的夹击之下”。 我们的干部队伍中有一些党性不强、意志不坚定的腐败分子,最终经不起诱惑,沦为了人变鬼的活教材。 政治在这一类人的心目中,往往在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是严肃的、崇高的、有使命感一样令人神往和感动的。 而到了后来,几经折腾,他们就经不起物欲和性欲的诱惑,变得残酷甚至血淋淋了起来,以至于人类社会自古以来,就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民谚流传。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5章:找碴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5章 找碴 作者:吾爷 莫说在法制还不健全,【扫黄打非】执行力度极不到位的陵江,即便就是在政策法规严谨,阳光及时普照的京城,也有如【天上人间】这样的夜场。 洪海侠虽然也想到过,为了避免有可能出现的骚扰甚至是找碴,应该改变一下凤凰台夜总会的经营方式。不再延续玩成书以前那种,【专门为在酒精作用力下不能控制色欲者,提供以满足他人性欲来换取丰厚收入的各种妖孽】的经营特色。 只是,他在征求了各方人士的意见后,还是放弃了这样逆流而动的决心。毕竟当阳的陵江是带着开放的心态,尽力在大尺度地营造宽松环境。特别是当大批【山里红梅】和【纯朴小芳】,从世代受穷的山旮旯涌向陵江以后,就正如时下很流行的一句话,“当贫穷与美色叠加在一起的时候,连主张禁欲的佛陀,也没有办法阻挡这之间会演化出千万种可能。” 也许真的是活该出事,也就因为洪海侠的一念之差,尽管他也再三提醒:“虽然说我们屈从于经营特色不能改变,但一定要高度警惕有可能出现的客人,一旦发现有可能出现有悖于正常经营的情况,情愿不收钱,甚至是倒贴钱,也要把有可能引起闹事的苗头掐灭。 同时,在经营中也一定要尽量收敛,改主打提供【异性服务】为打擦边球的【三陪】,做到踩线不过线。 要充分利用好原景阳酒店留用的中层干部和一线服务员,要求他们严格把关。不是熟客和常客,坚决不再提供【过线】服务。 多送酒,送小吃,让利给前来捧场的客人,只要保持场面热火,即便是暂时不赚钱,少赔钱,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不甘心失败的对手抓到有违规经营的把柄。” 洪海侠不但是有了这样的严令,还专门让惠丫头给【男儿婆】打招呼,不要太过考虑营业收入,提醒那些习惯性赚快钱的姐妹们,这段时间不是熟客坚决不要【出钟】,以免中了【钓鱼执法】的招。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平稳过渡。 重点关注ktv包房,即便是最正当的经营,也会有喝酒、嗨歌、猜谜、摇骰子的内容,谁也不敢肯定大声吵闹和酒后发疯是真的,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在惠丫头的着重提示下,打心眼里崇拜惠丫头的【男儿婆】丝毫不打折扣地贯彻执行。 她一再提醒服务生说:“通通给我把招子放亮些,千万不要再遇上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特别是对那些曾经找过茬的酒色之徒,见到了好酒好言的招待。无论对方怎么要求,绝不能提供【三陪】服务。如有闹事,先行稳住,立即报告。谁也不能擅自通知保安发生冲突。 只是,天不遂人愿,尽管景阳酒店从上到下都这样要求了,没有人能够料事如神,充其量能够把出现突发事件,和有可能造成的恶劣后果降到最低点。 洪海侠也相信,自己就算是并不太了解【男儿婆】的情况,他也应该相信惠丫头,也相信【男儿婆】同惠丫头一起在北漂的日子里,有过了那么多年在顶级场所工作的经历,应该非常清楚用什么样的手段,同那些干部队伍中的败类打交道。 可就在洪海侠在壹包观看惠丫头与魏将军斗酒的当天晚上,惠丫头和她的闺蜜们已经斗垮了魏将军,激烈的场面已接近尾声时,一个留用下来的老服务员,慌慌张张地冲进包房来对惠丫头说:“惠经理,朴经理在经理包有点麻烦事,她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 由于惠丫头也已经喝了不少酒,在身处ktv包房的氛围中,又是老部下来叫她,说的又是朴经理让她出去一趟,她意识到恐怕是出什么事了需要她去解决,关键是她这个时候在酒精的作用下,居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实际上与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下意识地感觉到,【这样的场景在她脑袋里面有着很熟悉的记忆】,她仿佛是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她还在这里负责的时候,如果是发生了【男儿婆】解决不了的问题,根本不会有丝毫耽搁就反馈到她这里来。而她呢?也肯定是一接到通知,立马就会出面去解决。 因此,此刻的她,并没作更多的思考,只是回过头给大家团团地做了一个揖,说了句:“各位请喝好,唱好,玩开心。场子里面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暂时失陪一小会”。 她这样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包括洪海侠在内,全部都搞懵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嘛?刚看见那豪姐显示了一下实力,貌似很能喝,这魏哥斗完了,不还有我们吗?怎么连【打一圈】的过场都没意思一下就走了。”那刚才吼得最起劲的企管局局长说。 “就是就是,那惠总也就轮了一圈,我看一直是这两个小妹在抢着为她出头。好想逮住她斗一下,刚才魏哥一直在主打,都还没轮到我们怎么就走啦?”那刚才一直想抢着替魏红旗挡酒,挨了训斥的小伙子说。 “不打紧。惠姐也就是去处理点事,马上就会回来。现在我来接受挑战,看你们派谁出场?”春妮见到惠丫头的突然离开,引起了误会,赶紧打圆场说。 “你们这换过来换过去的,根本就没法确定对手,这酒还拼个什么劲?该不是有什么套路? 嘿嘿,我在队伍上是管后勤的,擅长的就是应酬,狡酒的招数可见得多的哟!” 那由魏将军指定当酒司令的后勤部长,见到惠丫头离开,就认为少了主角,也阴阳怪气地调侃了起来。 “那不会,首长放心,估计是遇上了熟悉的常客,惠总以前在这里总负责,也许是点名要她去打个照面?应该一会儿就转回来。有这么多贵宾在这里,她就是喝趴下,也不会狡酒的。” 望着惠丫头消失在包房门口的背影,洪海侠言不由衷地打着圆场。 其实,惠丫头突然被叫走,洪海侠也很犯呧咕。“这到底是多大的麻烦事?【男儿婆】以经理的身份,亲自出面都处理不了,非要把惠丫头也叫去凑数? 再说了,惠丫头早就已经不在这里负责了。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怎么会一定要叫她去出面?来人又是怎么知道她正好也在这里?” 这不想还好,一想他也紧张了起来。 先不说他判断这需要惠丫头出面的突发情况一定很严重,惠丫头独自一个人去是否就处理得了?仅仅是“来人居然知道惠丫头今天也在这里这一点”就值得思考。 “难道是男儿婆嘴贱?依赖惠丫头替她挡风遮雨搞习惯了? 这不应该呀!” 洪海侠之所以会纠结,是因为来通知惠丫头出去的老员工,走进来张口就说的是“惠经理,朴经理在【经理包】遇上点麻烦,她让我来请你马上过去一趟。” 如果真的是遇上了有人来吵事的麻烦,男儿婆为什么不直接喊保安负责人敏君或总经理颜家俊?而是让服务员直接进壹包来叫惠丫头?毕竟惠丫头已不是在这里管事的人了?酒店遇上了麻烦,让惠丫头出面去处理,也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弄不好已今非昔比的惠丫头当下又喝了点酒,这一去,几句话不对胃口,火将起来,反而有可能把原本可以善罢的矛盾,给搞激化了也说不一定。 而且,要去的地方还是经理包。这不像是客人吵事,倒像是职能部门来例行检查,或者直接说是找碴子。 可是,难道朴经理不知道惠丫头是在壹包同洪海侠一起陪着重要的客人,事先洪海侠也打过招呼:“没召唤谁也就别进来打搅”,这【男儿婆】是知道的呀? 凭直觉,洪海侠相信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外面肯定是出了什么特殊状况。 而且一定还很严重。 如若不是,那服务生不会那么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不要说惠丫头记得那服务生,就是洪海侠也依稀记得他的样子,他肯定是ktv的老员工,什么大阵仗没见过?绝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这么惊慌失措。 同时,大家都听见那服务生非常清楚地说:“惠经理,朴经理遇到点麻烦,让我来请你马上过去一下经理包!” 洪海侠瞄了一眼他刚才隆重地介绍给这几个部队首长的颜家颜。 此刻,被洪海侠叫来壹包陪贵宾的颜家俊也在纳闷。 “到底是什么事情?经历过大场面的【男儿婆】都处理不了,非要来把惠丫头也叫去处理呢? 凭现在还并没有听见叫保安的状况,绝不是江湖烂人来捣乱。难道是条子来临检?也不应该呀? 按洪海侠的吩咐,接手酒店以后,对原辖区公安派出所固定摊收的【治安管理费】和【润手费】,无论公私,一律暂时按原有的情况照缴。 连江湖收取的【保护费】,也不管属于什么性质,只要是原来玩成书、程晓辉在经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的,也都暂时照旧接受。 按洪海侠的意思,“即便是酒店有什么新决定要实施,也得等过一段时间,接手的事实被陵江社会所接受,酒店的经营已经稳定了以后再说。” 按照这样的做法,就算是这些占惯了便宜的人产生了想法,要关心一下自己在景阳酒店的【待遇】,那也应该是先来问问,而不是一上来就直接肇事呀?” 颜家俊作为已经向陵江社会官宣的景阳酒店总经理,此刻他心里也很着急,但见到洪海侠很镇定地没有任何表示,他即便是心急如焚,也只能装出一副没啥大事的样子。 他也见到洪海侠在瞄他,他的理解是需要镇定。 他见到两个姐妹轮流在顶着这堆兵哥哥的进攻,也就凑上去喳呼呼地喊:“各位首长,大家都尽兴,既然来到本店,那就是肯定了我们的服务,我们自然就得珍惜。 请首长们放宽心,我保证惠总她既然带着姐妹来招待各位首长,就绝不会先走。也就是有点私事耽搁一下下,兴许马上就回来,今天肯定会让各位酒喝好、歌嗨好!” 一个人是不是有能力,临场发挥的反应力是不是一流,也就是在突发事件出现的时候。这一刻,惠丫头的姐妹们开始发力了。 首先是春妮双手捧着酒杯站了起来,冲着魏红旗说:“魏哥哥,趁惠姐暂时不在,我再来陪你砸两杯啤的。我知道这啤酒对你来说,喝下去就像是洗胃似的。出于对你的尊重,我先干三杯,咱们再开始猜拳,怎么样?” 春妮这样挑战魏将军,估计是经过了一会的观察,她已经看出来魏将军既是直性子,又是这几个兵哥哥的为首者,只要稳住了他,让他先接上招,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招数,就算是成功了。 虽然说,就当天晚上这几个兵哥哥,原本是冲着要试出惠丫头的酒量来的。但刚才在惠丫头斗酒的时候,几姊妹一阵配合得妙到毫巅的挤兑,惠丫头没喝下去多少,倒是充满豪气的魏红旗,在他自己带来的战友们趁势起哄下,自己把自己灌了几十杯几杯下去。直接就打乱了他几个原本商量好了替魏将军扎场子,先设计把惠丫头搞翻的计划。 可是,一方面由于惠丫头早有准备,不但因为她曾经在夜场搞管理,待的时间不算短,对如何劝酒、挡酒和绞酒的功夫算得上是颇有心得。更是因为她听信了洪海侠的忠告,带上了几个既有不小酒量,又配合默契的好姐妹互相应和。更有赖于这帮兵哥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居然就临场反水,配合惠丫头几姊妹挤兑魏将军,没多一会,魏将军就在震耳欲聋的吆喝声中,自己把自己给灌成现场直播了。 接下来惠丫头几姊妹相互用她们自己才听得懂的夜场语言进行了交流,正是准备齐心合力,巧施手段把这一帮老小子全部灌趴下的时候。主角就给喊走了? 但现在春妮这一声“魏哥哥”,可把已经强灌了几十杯下肚,已经在酒精作用下,不怎么清醒的魏将军给喊【醉】了。 好在他原本就是半躺在靠背沙发上的。如果是如这几个女将一样是坐在独凳上,或者是像春妮现在这样站着,恐怕就有可能会露出窘态了。 还好,几个兵哥哥虽然只是魏将军约来“支持工作”的。但既同为军人,肯定“同气连枝”,一见状,立马就行动起来。 只见那企管局长马上也站起来冲着春妮喊,“来来来,小姐姐,我来陪你喝。”只见他边说就弯下腰伸手抓起一瓶酒,直起身来,对着嘴唇一仰脖子,就咕噜咕噜地饮了个滴酒不剩。 他这个动作,自然引起这几个兵哥哥的高声吆喝。 就坐在他身边的后勤部长不干了,一把扯着那企管局长的手,显得特别内行地说:“老蒙,你坐下,酒不是这样拼的,这样对着瓶子吹,叫瞎灌,灌到最后恐怕是给你一瓶尿,你也闻不出味道就给灌进胃里了。 “与女士斗酒,不能像红旗兄一样的太刚烈,得有绅士风度,要温柔一些,慢慢来。还须得先斟满两杯作注的酒放那儿,然后要么猜拳,要么摇骰中。可输赢一次一杯,也可三打二胜两杯,谁输了谁喝。 现你们把主将给喊了出去,到底是临时有事耽搁?还是她们姐妹搞的战术?我也不追究,既然春妮妹妹已经挑战,我们也不能不接招。但专挑已经同惠总较上劲的红旗兄就不合适了。这样,我来陪你,让你家魏哥哥休息一会,等惠总回来他俩再接着拼。” 这后勤部部长的话一说完,包房内的几个兵哥哥都喊了起来:“对,对,这样公平!既然是说好了斗酒,那谁也别想耍诈!” 其实兵哥哥们说这样的话应该脸红,因为惠丫头出去以前,刚才被他们打了次车轮战,惠丫头是来者不拒的酒到杯干、一个不落下地走了一轮。 刚才那后勤部长的话,倒像是故意把【男儿婆】和惠丫头的先后临时退场,说成是几个姐妹早有预谋的斗酒战术。想用这种车轮战的方式激怒斗酒对手。即便是再能喝的好手,只要精神状态不在线,遇上斗酒,特别是喝急了,又突然被闪了节奏,必败无疑。 但是,洪海侠不这样认为,因为他太了解惠丫头,她是不会轻易与人斗酒,特别不可能被人家强迫灌酒。 但是,如果遇上好朋友,她又是答应了要与之斗酒,她就宁愿斗输了回去蒙头大睡,也绝对不会临阵耍诈去赢下比赛。 至少今天,面对魏将军带来捧场的几个兵哥哥,既然已经知道了人家是冲着填补区直机关撤出“定点接待场所”空当的贵人,那她就更是绝对不可能做那种下做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既有酒量,又是有备而来。 就比如她请来的这位貌似娇小的春妮,其个头看起来,正好与在女性中显得很大姿的惠丫头形成反比,且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匀称的身材,配上玲珑剔透的脸蛋,完全可以让十恶不赦的魔鬼,也会放弃邪恶的念头。再加上那位身材适中的大眼妹囡囡和性情豪爽的【男儿婆】,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更能喝,要斗赢她们真的有难度。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6章:碰硬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6章 接战 作者:吾爷 洪海侠为什么会对可能遇上了大麻烦的担忧,最为直接的原因并不是他已经判断到有人来捣乱,而是凭他对惠丫头的了解,他知道一来她从不会与朋友斗酒时耍诈,更自信的是在他的印象中,自认识惠丫头以来,见过惠丫头带着她这几个姐妹陪朋友砸过好几场大酒,不知道是她们躲闪得好,还是这几个姐妹的酒量确实惊人,反正她们几个联袂出战,在洪海侠的印象中,真的就没有醉过。 再加上今天洪海侠明确地告诉了惠丫头,魏将军带来的这几个兵哥哥朋友对他的重要性。还一再地说明,他们就是冲着惠丫头的酒量来的。想的就是怎么把惠丫头灌趴下。根本就不是来同惠丫头比斗酒的技巧,就是一个劲地硬碰硬,看看究竟谁把谁灌趴下。 而惠丫头的想法却不同,她有她自己的计较,根据她现在的工作场景,太需要这堆操控着部队与地方联营实权的首长支持。她明知道兵哥哥们最看重的就是勇敢和爽直,最讨厌的就是投机取巧畏首畏尾,她怎么可能用兵哥哥们讨厌的方式,去赢下这场专门冲着她才约好的斗酒比赛呢? 她如果那样做了,即便是当场赢下了比赛,事后人家回过味来,对这些说一不二的兵哥哥来说,你还能有机会继续跟他们做朋友吗? 故此,洪海侠才担心事出蹊跷。他也来不及仔细思考了,虽然他还不知道这起突发事件,到底是不是冲着他在这里陪魏将军他们来的,但他再怎么也得想办法在暂时不惊动魏将军他们的情况下,阻止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 洪海侠此刻的想法是,“只要不是到了非惊动不可的情况下,就尽量不要惊动了魏将军他们。这并不只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而是不想魏将军他们误会了他组织的这场斗酒活动,实际上是在拉大旗做虎皮。” 只正好,现在负责当酒司令的后勤部长出言挤兑,就差没有直接指责惠丫头她们几姐妹耍诈,等于是给洪海侠假借追究惠丫头的意外退场,实际上是去落实一下惠丫头因啥情况被叫出去搭了架楼梯,洪海侠自然不会放过。 他直接就抓住这个机会说:“嘿嘿,还是谢部长明察秋毫,妹妹们千万不要在【杜糠面前炫耀酿酒技术】,既然你们都是惠总的好姐妹,现在惠总有事耽搁,你们当仁不让地得顶上对? 春妮继续找魏将军斗酒,肯定有替惠总挡酒之嫌,现在谢部长自告奋勇地应战,春妮当必须接受,而且出于对首长为魏将军寻求公平的敬重,你还得替惠总先喝一杯! 然后,你与谢部长一个是为兄弟接战,一个是为姐妹挡枪,互为庇佑,绝对公平。 剩下的就是蒙局长对囡囡,就这样一个对一个地放对,谁也不准认输,就看今天谁先趴下!大家说,好不好!” 洪海侠这样一说,当然就得到了那几个都想看笑话的兵哥哥点赞! 只听见跟着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散落在近200平方的特大包房中的、一大堆男男女女都挤过来喊起:“好!好!好!喝,喝,喝!” 喊得兴起,不知是谁还带头放【清口】的唱起了:“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哇!” 洪海侠见拼酒的气氛经他一煽,马上又重燃战火,所有在场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斗酒上。就刚才【男儿婆】和惠丫头,先后被喊出去的情况都貌似已经不存在了。也就是说,大家的情绪,并没有被刚才惠丫头也被突然叫走所影响。 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堵着颜家俊的耳朵说:“家俊,你赶紧溜出去支援一下惠丫头,打探清楚情况马上报过来,我的感觉不太好”。 颜家俊心领神会地说:“就是、就是,洪董说得对,今天这场世纪末,兄弟战队与姐妹战队的斗酒,必须要分出胜负。 现在兄弟战队无一缺阵,姊妹队却缺了主帅和一员大将,那怎么行? 为了兄弟姐妹们都酒喝好,歌嗨够,我这就去看看惠总到底怎么啦?看能不能马上把她换回来,带领姐妹队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 “好哇,好哇!你赶紧去找。什么狗屁从胜利走向胜利?都已经说了,我是因为今天状态不好。她即便是赢了也胜之不武。何况她还没有赢。响咱们斗的是谁先趴下,又不是谁先喝喷?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已经醉了吗?嘿嘿,像她这样,早没事,晚没事,我一缓过劲来她就有事?我说洪大公子,这样不太好吗?”魏将军不知道是明白了什么,还是真的发飙,接着颜家俊的话,一点都不露痕迹地把他送出了门。 “好好好,我这里单喝一瓶,马上去把惠总给你们找回来。” 颜家俊边说就边站起来,抓起一瓶矮炮纯生,只见他喉结一阵蠕动,一口气喝得瓶底发出啧啧的响声。 随后,颜家俊把酒瓶子倒过来展示给大家看了看,的确是滴酒不剩,这才放下酒瓶,向大家团团作揖后,退着走到门口转身冲了出去。 服务生早替他拉开了门。大家随着门的关闭,即刻就回到了斗酒的氛围之中,谁也没有去想,会有什么大事还敢冲着他们来。 这是一群什么人?不要说现在喝了酒,就是没有喝酒,在陵江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就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一起来了,也阻止不了他们一边喝酒,一边把“见了皇帝不叩头”的歌词给趁着酒兴喝完。 话说刚才惠丫头一推开包房门走出去,她就后悔了。 因为就在关上壹包房门的一刹那,她就已经清醒了过来,这会不会是【男儿婆】这小丫头片子在使坏,故意装起一副着急的样子,让她去【救驾】。实际上就只是想在她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现在也有资格独自同【上层建筑的人物】打交道了。 如果真的是有谁挑这个时候来酒店捣乱,【男儿婆】出面解决不了,这里有资格、有能力处理问题的大哥这么多,哪里需要她一个早就去中资公司当总裁助理的【外人】,来处理景阳酒店的事呢? “好你个【男儿婆】居然指名道姓地要她来处理,不就等于是不给邵群峰和颜家俊面子?她这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干了吗?”惠丫头心想。 由于今天是洪海侠亲自在这里宴请重要客人,得做到万无一失,不要说酒店的领导班子全在这里候着,连陵江同德投资集团的常年法律顾问阳速乃,此刻都在董事长办公室如临大敌般地预防着,即便是有人公然挑衅来砸店,也是由他出面去理论,充其量也就惊动【范二巡】,绝不可能有突发事件大到会惊动壹号包房的重要客人。 但是,惠丫头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算是她明知道自己上了当,被【男儿婆】摆了一道,成了专门来为她抬轿子的配角,她也得给自己这个发小加闺蜜一个面子。 她心想:“【男儿婆】既然让她的心腹煞有介事地来让自己赶紧过去,根据她对【男儿婆】一贯的作法来判断,肯定是有人直接点了自己的名。那我就去看看他们是啥意思,然后见机行事,应付过去再说。” 她跟在那老领班后面,向ktv包房楼层的另一边端头走去。 一路上经过了一大串间间都是满员的已开包房区域,惠丫头还见到了脸熟的客人。 终于,横跨了整个ktv楼层,从设在端头的壹包,来到了另一端头角落上的经理备用包,那老领班敲了一下门,然后扭开门把手,很自觉地站在了靠门的一面,伸手把向内开的门撑开,用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很标准的请进姿势,而他自己的身体刚好被门完全挡住,脸却是朝着他让进门的客人,完全做到了不与房间内的人打照面。 也就是说,服务员用这种站位和姿势送后来的客人进房门,自己绝对没有丝毫地向门内张望,让房间内的人大胆而放心地,做自己认为能让自己尽情释放的动作,不用担心被人窥探。 进得门来,惠丫头见到有两个身着体恤的彪悍中年男人,坐在房间里面正对门口方向的沙发上,【男儿婆】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张独凳上,背对着门口,此刻完全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正在挨训的小学生,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平常一样,扯起粗嗓门大声吆喝,而是轻得像蚊子在发出细细的嗡嗡声一般。 见到惠丫头进来,她也只是抬起头,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她说:“惠姐,他们是中区公安局的刑侦警察,指名道姓地非要你马上来一趟,否则就要带我走。” 惠丫头有点没搞明白,她又不是在这里上班,今天来这里陪朋友,都是下午才接到洪海侠的电话,这中间除了告诉春妮和囡囡以外,其他除了洪海侠知道,她是谁也没告诉。 洪海侠也不可能会很随便地去告诉其他人。 自己虽然是天擦黑就来到了酒店,也只是遇到了一个相熟的主管,记得自己还特地告诉他说:“小李子,我今天就只是来晃一头就走,你也别告诉你朴经理我来过。” 后来,【大部队】就到了。她们也就一直待在壹包里面,根本就一次都没有出来过,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这两个警察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此刻会在凤凰台的壹包呢? 这中间也就【男儿婆】在大部队刚进包房时来过一趟。以现场负责人的身份陪着一堆兵哥哥打了一圈酒。然后颜总就告诉她说:“你去忙你的,这间房里有我在,你就不用管了。” 再然后,【男儿婆】就离开了,再也没有进来过。 现在好了,不但有人知道了她惠丫头在这里,【男儿婆】还整出了事要被警察带走。而且还点名要她出面来解决,否则就绝不善罢甘休! 惠丫头虽然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什么原因,非要她来打这个照面不可。 同时,惠丫头很自信自己的记忆力。 此刻她可以肯定,这两个人在她的印象中绝对就没有见过,她完全就不认识他们。 但既然【男儿婆】说起来情况这么紧急,她不来也已经来了,那也就没那么多废话,先问清楚了再说,该咋办就咋办咯。 于是惠丫头开口就直接问:“两位大哥,请问朴经理犯了什么事?就在这里解决不了吗?就非得把她带去什么地方吗?” “嘿嘿,还真赶巧了,你就是惠英子吗?既然你正好在,那我们也就直接找你更合适了。”其中一个彪悍中年男人说。 惠丫头吃了一惊。由于长时间大家都习惯叫他惠丫头或惠经理、惠总,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大名,连她自己都因嫌那大名有点像日本妞,平时很少使用。 现在突然间有不认识的人当众直呼其名而且还是警察,她是真的还有点不太适应。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礼节性地说:“承蒙你们这么看得起我?什么事情,一定要我来替她处理?说来听听,让我也掂量掂量,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量能帮她处理好?” 还是刚才冲着惠丫头说话的中年男人接过了话头,用很严肃的语气说:“是这样的,我们是中区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干警,这是我的证件,你先验证一下。” 边说就边从夹在腋下的一个手包内,拿出了一个印有警徽的公安局专用《工作证》,递给了惠丫头。 惠丫头也就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把《工作证》接过来验证,而是直接冲他递过来的手轻轻地推挡了回去。然后说:“查验就不用了,我只需要从你们的形象和气质上建立的初步印象,就相信你们是警察。证件嘛,你们收好。直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定需要我来解决。” “喂喂,我说惠英子,你这是啥态度?我郑重地提醒你,我们是警察。依法查案是我们的职责,叫你来问话,也是法律赋予我们的权力!你别不知道轻重?”另一个警察,显然很不习惯被老百姓逼问,提高嗓门喊了起来。 他这样发飙,当然是想把惠丫头震慑住。 他以为,在夜场搞管理的肯定没有一个【干净】,无论是不是被抓到了【现行】,个个都会惧怕警察。 事实上就刚才,他们把《拘传证》拿出来给【男儿婆】一看,刚开始还想“硬刚”的她,一下子就蔫巴了。当她一听说警察要找的目标是惠丫头,她马上就把惠丫头当下就在壹包的情况讲了出来。 两个警察深感意外,一边打电话向局领导汇报,一边就向【男儿婆】确证:“你说的惠丫头,是不是以前在这里干过的那个?” “是的。几个月前她被一家中资企业强挖过去当总裁助理了。”【男儿婆 】突然间就硬气起来。 她是真够可以。满以为惠丫头绝对的神通广大,背景强硬无比,绝对的无人敢动。当警察进一步详细问她壹包的情况?她居然两眼放光、带着膜拜的口气说:“我们洪董也在。他们一起陪几个部队领导在喝酒。” 听说洪海侠也在,这两个警察更兴奋。心想,“今天这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想找的角色居然都在,早知道这《拘传证》一并开了多好。 但仔细一想,有几个当兵的在?而且是洪海侠亲自在陪。两个警察有点犯呧咕了。 不久前景阳酒店曾经发生过“【五办】摘牌”和“一帮退役武警被宪兵带走”的情况。金陵江大一点的机构恐怕都知道。 他俩虽然没有出过外勤,但在局里的闲聊中,恐怕比跑外勤了解的类似消息还要多些。 要说警察不对兵哥哥犯忤,那肯定是充胆大。 可他俩又不想放过这次“领命出师就奏凯”的绝佳机会。 哥俩紧急磋商以后,决定先放弃逮洪海侠,毕竟连很勉强的线索指向都没有,凭推断就去啃这块骨头,万一没啃动,倒崩掉自己几颗牙,那就太不划算。 惠丫头就不同了,他们今天要来调查的案卷有记录,她“那晚正好当班,发生枪击案的时候,她又恰恰脱了岗,警察都到了她才出现”。 因此,当时就把她列为涉嫌,传去展里问了好几次。据说还被重点盯了一段时间。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跳槽去了中资公司。 后来,一方面是案子被部队硬提走了;二方面那中资公司背景也够硬,连有很深部队背景的程晓伟都放弃了追究,自然也就不会有谁再去碰这硬茬了。 但现在不同了。听政委说是市里面让把这个案子翻起来查。已经开出了针对【男儿婆】的《拘传证》。 这俩警察完全可以理解为这是市领导下了彻查命令。 逮住【男儿婆】一吓,惠丫头的行踪就被供了出来。恰好此刻就在本层楼的壹包。 这样难得偶遇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只是因为壹包里还有几个兵哥哥。若直接冲进去,恐怕当着一帮喝了酒的兵哥哥,想顺利带走惠丫头很难。 于是,他俩就打起了【男儿婆】的主意,结果众人眼里铁血硬汉般刚强的【男儿婆】,其实早已被上次差点被警察打死的情况吓掉了魂魄。现在一听说警察要把她带走,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即刻就误敬给了惠丫头一碗毒药。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7章:贪功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7章 贪功 作者:吾爷 两个警察在偶然获得了惠丫头今晚就在景阳酒店的消息后,忍不住立功心切。经过了简短的磋商,即刻作出了搂草打兔子的决定,想把惠丫头一并带回去。 “问题是这家伙刚才也说壹包现在有一大堆兵痞在喝酒,那个难缠的洪海侠也在。当着他们的面带人走,估计没那么容易。”其中显然为头的警察说。 另一警察捂着他耳朵说:“让这已下耙蛋的家伙把惠英子诓过来,我们从这里带走。” 两个商量好了就对【男儿婆】说:“这样,要么你把惠丫头叫来这里我们问几句话,要么我们现在就依法把你带走。你自己选!”那警察边说边把《拘传证》又举起来在【男儿婆】眼前晃了晃。 已经吓破胆了的【男儿婆】自然就毫无抵抗地听话照做了。 此刻,出于对好姐妹的关心和信任,惠丫头毫无防备地自投罗网,直接走进了她的好姐妹,为了自己不被带走,配合两名警察专门为她设置的圈套。 只是,这两位警察来景阳酒店出任务的时候,并不知道会在这里碰上惠丫头,也就没有开出针对她的《拘传证》。 虽然刚才已经向局里紧急申请了,局里的值班内勤也已经答应立刻开好派人送过来,但这怎么也得花费几十分钟的时间。 现在,这两位没有机会出任务的内勤警察,好不容易得政委信任逮住一立功机会,他们是真担心如果拖下去,惠丫头要是因故给溜走了,那不就等于是煮熟的鸭子给飞嘎了? 他们也没有细想,而是迫不及待地想着利用这已经被他们吓怕了的【男儿婆】提前把她诓来这经理包。既避免了去壹包找她,万一与那里的兵哥哥碰了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又可以做到提前把惠丫头控制起来。只等局里面派来的警员把《拘传证》一送到,即刻就合法合规地将其带走。 只要有了手续,又准确地扣住了人,要是谁还敢阻拦,那就是妨碍公务,那咱们警察叔叔手里的枪,也就可以派上用场,平常很少捞着的定期演练,就有机会搞搞实弹演练了。 就这样,两位内勤警察是想起来心里都直乐。见到【男儿婆】那怕得要死的样子,满以为惠丫头来了后他两位配合着一吓,惠丫头也一个劲地发抖,真要说出他们想要的内容,那这功就立大了。 殊不知惠英子来是来了,但一点没有如他俩所愿。她不但丝毫没如刚才【男儿婆】那样,在警察叔叔的威严面前吓得要死,反倒是底气十足地反怼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在法律手续还没有送到,该怎么问又没想好的情况下,只有用故意发火来拖延时间。 估计是惠丫头带着一身的酒味,人高马大的立在原本在男人中都算长得彪悍的,两个第一次联袂出警的【老刑警】面前,还【态度不端正】,使得这两位警察原本在【男儿婆】面前耍霸道,已经得到极大满足的威严受到了折损。这一来,无论是为了维护警察的威严,还是要顾全他们自己的面子,他们都必须要杀一杀惠丫头的锐气。 结果呢?莫看惠丫头年纪轻轻,却是在北漂期间,就已经在名冠华夏的顶级夜场,历练了七八年的老江湖。加上在【夜场】这样特殊环境里工作,接受警察叔叔询问真就是家常便饭,几年下来,总共经历了多少次,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也就是说,她基本上可以做到,完全不受警察叔叔的意识支配。 一开始,她还搞不清楚这两位警察来的目的是什么?更没有摸清楚跟她有什么瓜葛?现在这一发火,惠丫头全明白了。100就是【男儿婆】牙尖,这两位警察原本根本就不知道她惠丫头在这里,也根本就不是冲她来的。 想明白了,她反而平静了。 她知道对方没准备好,不知道该怎么同她对话。也就即刻采取了以攻为守的招数。 这样的情况,不要说在偏门行业这七八年她经历得太多了。就是她在凤凰台夜总会干这一年,这样的场景她也经历了无数次。陵江警察是什么路数,她更是门清。 刚才乍一见面,仅观察了一下这两个彪悍中年人的外表,她已经认定了他们是执法者。 后来见对方又大剌剌地掏出《警官证》来展示,也知道来者不善。 只是,她急于想知道对方到底来干什么?这才连续地追问了两次。 没想到,竟然激发了也许每个警察身上都存在那高人一等的职业特质。 这时候,平静下来的惠丫头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警察。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看面相,怎么也得有二十来年的警龄,这才可以身心合一地散发出特殊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掌握着他人命运的执法者。 但他们身上又都缺少了那种饱经风霜、难免会沾染上的尘世痞性,言行中倒是给人一种很青涩的稚气。 最让惠丫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绝对缺少那种连片警都有的领地感和君临天下的霸气。 具体表现在说话和处理事情的态度上显得拖泥带水。 于是,惠丫头省却了客套话,直奔主题地再问:“请问,你们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再不说,我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就恕我不在这里陪你们打哑谜了。” 惠丫头故意挟着酒劲这一激,让功课做得不到位,对现场的把控又欠经验的两名第一次出警的内勤干警,有点不知所措地对望了一眼。 的确,因为他们领受任务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能碰上惠丫头!这偶然碰见了该怎么谈?还真就没考虑好。 也就是这一个没有经验的直白反应,却误导了本就有自以为是毛病的惠丫头。她先入为主地误以为这两人来找她,根本就没什么屁事。就是“两个原来因某种特殊的原因,没有得到过景阳酒店好处的内勤干警,现在听说更换了一家外地企业来打理,然后就想要来博一下存在感,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耍下威风,想用【亮亮小本本】先镇住场子,然后再狐假虎威地谈他们想要占便宜的具体条件。 可惠丫头这样想当然地思考,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先决条件:“她现在又不是景阳酒店的人,人家若真是想来景阳酒店打秋风,怎么可能找她谈?” 正由于她这一想岔,让两个手握【尚方宝剑】的警察反倒产生了疑窦。误以为她这妥妥的是做贼心虚,想找借口逃跑。 他们哪里会想到,在惠丫头的意识中,【程晓辉持枪伤人案】,早在案发的第二天,就因为程晓伟为了保他哥,让部队出面硬性地将案子接过去侦办,然后又在程晓伟的上下活动之后,以赔钱取得了挨枪击当事人的谅解而了事。连曹挺进主政中区公安局时都没再往深地追究,案子早就挂起来不了了之了,现在谁还会去把它翻出来搞呢? 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是有人想到要把这剩饭翻出来炒,恐怕最早的【案卷】部队也未必会移交。真要想干就得从头再来,这已跨年了,当时经历的人,因夜场流动性行业之冠,早已五湖四海,想从头再来,谈何容易?就算是下点功夫通通能【找】回来,其要查清的意义是什么呢?毕竟除了程晓辉脚被踩断,留下了后遗症。但他却是开枪伤人的肇事者,被枪击者已写了《谅解书》,肩胛上一处贯穿伤,充其量留了个疤。其他人就既无人受伤,更没造成什么损失。 况且无论是当天晚上地方警察侦办的定性,又或是部队要过去以后侦办的结果,都定性为【偶然的突发事件】。中区局当时以因“未造成严重后果,持枪伤人者由部队接受处理。案件的参与方为外来访客,留下的可供侦察线索太少,耗费警力不值当”为由,已经封档挂案。 这样的情况,在警力本就很紧张的情况下,应该是司空见惯。除非是有政治原因,绝对不可能有哪个领导会批准,调集有限警力去侦办这种每天都可能在夜场发生的案子。 再说了,惠丫头提出“不想陪两个警察在这里扯闲篇”,站在警察的角度可以有一万种怀疑,甚至可以认定为是在戏弄警察。 但站在惠丫头的角度呢?壹包有一大堆兵哥哥在等着她去斗酒,却是洪海侠交给她,不但必须完成,而且是必须斗嬴的任务啊! 就好像世界大战都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发生一样,就因为一边是司法手续没准备好,还因为是内勤干警,有施展警察威风的派头,却没有应付突发情况的经验。关键是又手握【尚方宝剑】的立功心切! 一边只想着一定要配合洪海侠,完成当下对他们来说,绝对属于重中之重的斗酒任务。就算是没有那一大堆个个来头都不小的兵哥哥,在现场可以帮到她,至少有全陵江都鼎鼎大名的阳律师也在酒店候着,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难道就凭你这两个官不官、权不权的青涩干警,揣着本《警官证》,就能把我给办了吗?”惠丫头有恃无恐地想。 “再说了,你两个不还只是中区公安局的警察吗?中区公安局局长曹挺进可是我惠丫头的【哥】,这才走了几天嘛?据说新局长都还没有到位,这么快就人走茶凉,变天了吗?果真的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真以为新接手景阳酒店的外地企业是唐僧肉,谁都可以来咬一口?哼,本小姐才不怕你,搞不好把你一口牙齿全都给你崩干净”! 她一边这样自作聪明地想着,一边也就趁着酒劲,不经意地就把问话的嗓门提高了起来。让人听起来就貌似有点目中无人还咄咄逼人。 她哪里知道,人家今天来景阳酒店,压根就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 只不过有一点她算是判断对了,别看已人到中年,从警的时间也不短,但这两个干警因为长期以来搞内勤,真的是没有出警经验的愣头青。 他们今天以前不要说亲自上阵出警抓贼,连直接侦办案件的情况都没有过,甚至是与社会各阶层人物接触的时间很有限。 还因为是两只炸不泡的老油条。一直得不到领导重用,手里也没有可以变现的实权,所以他们一直以来循规蹈矩。既不属于前局长的人,也不属于曹挺进的人。 这两位仁兄在中区公安系统,无论是过去的刑警大队,还是直辖后的刑侦支队,他们也一直就当他们的骨干科员。纯粹是凭着从警资历、按论资排辈的惯例,局里面觉得不提拔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这才有了机会晋升到现在这打着括弧的(副科长)级别。小20年来,一直干着内勤工作。虽然也随【大部队】捞到过立功的机会,但也只是【围山打猎,见者有份】的集体三等功,对提拔和挪岗的参考价值并不大。 内勤警察虽然也叫警察,但与在一线那些餐风宿露,废寝忘食,熬更守夜,还冒着随时有可能遇上拒捕挨黑枪风险的干警相比较,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至少是既没什么风险,工作的强度也轻松多了。 由于他们的基础学历只是初中,唯一过硬的资历是服过兵役。转业到地方以后,才因表现积极入了党。 在【浩劫】以后公检法分开各自回归编制,公安局需要大规模充实警队时,他们因表现积极,由工厂保卫科推荐,被【以工代干】招进了公安局。再因表现优秀,转正成正式的公安战士。用当时时髦的话来形容,叫着【二次入伍】。 由于他们有资历,没学历,又遇上国家干部政策调整。在恢复高考以后,为尽快提高干部队伍的素质,符合【新长征】的时代要求,为加速实现【四个现代化】,干部考核,【唯学历是举】的年代。这两哥们虽然在警队工作的时间不短,期间也经历了若干次提拔考核,基本上都撞在一批批从警察学院,公安大学,政法大学等等对口进入公安队伍的【专业对口】和【高学历】,他们也就在没有任何优势的情况下,让剔除在硬要求的红线外了。 说起来,他们虽然是刑侦支队的【老人】,也属于工作认真仔细、整理资料从不出错,对队里侦案办案结案都不可或缺,甚至是很有贡献,但仅限于公安局大院内的辅助工作。 每次抽调充实一线时,他俩总有千万种理由,要嘛是体质考核不行,要嘛是心理素质不过关,要嘛是技能考核赶了鸭子,等等阴差阳错的原因,从来没通过上一线的考核。 细说起来,他们这副科级主办科员已经好多年了,从户籍支队交流到治安支队,又从治安支队交流到刑侦支队,由于他们没有在一线工作的历练,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候缺乏被扶正的优势。 有的同事说:“是因为他们太憨直,有的又说:“是因为他们学历低”,也有的同事直接说:“还是因为他们太怕死!总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想想也是,提拔的机会每次也就只那么一个,队里的警员又那么多,【集体功】人人有份不属于任何个人优势,在个人业绩上没有比人家更突出,受表扬和立功的机会也不如人家多,最基本的学历和经历也不如人家,连露脸的机会都比人家少了一大截。 说句不该说的话,“他们干内勤,连见上级领导的时间都比人家要少,提干的时候领导都未必想得起他们,还怎么提拔他们哪?” 于是,无论前面的局长,还是当局长时间最短的曹挺进,都没有来得及发现他们的存在,自然就来不及发现他们也有在庶民面前耍威风的警察特质了。 当然,要说在局领导班子的印象中全当他们不存在,那也不是事实。全局上下还是有一个局领导,那肯定是知道并注意到了他们。只是未必是在提干的时候,真正的考虑又还是帮他们说过话。 这就是在中区公安局同他们一样,因为学历低,但资格老,干了小二十年,因从来不主动承担责任,又经常性耍官威,也是常年干副职,全靠自己老婆她爹在市里的地位,混到快退休,终于混到了局领导的位置,当上了政委。 虽然貌似行政级别与局长一样,但只是个【二号首长】。 可这一次不同了,因为局长曹挺进的突然调离,组织上在征求曹挺进继任者意见的时候,他竭力地推荐了由特别了解中区局的情况,又已经临近退休的政委来主持这个过渡时期的工作,使得他终于盖过了刚从特警支队长位置上,提拔上来的常务副局长一头,暂时主持中区公安局的工作了。 这也算得上是他这一辈子,【有实无名】地过了一把【一号首长】的瘾。 殊不知正应验了那句老话:“仔细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还真的是“人无伤狼意,狼有吃人心”。曹挺进前脚走马上任。刚接过权力主持工作的政委,就因为突然有一个天降大任于斯人的机会来临,他即刻就想到了如果自己在这期间能把工作干出彩了,自己那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岳父大人,在市里面再替自己活动一下,也许自己还有直接扶正的最后一次机会。 即便是在任上退休,那根据退休待遇往上靠一级的潜规则,自己晚年能享受到的待遇也要宽裕很多。 反之,如果这最后冲刺一下的机会自己没把握住。那真的不能怪老天爷不赏脸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8章:逞能。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8章 逞能 作者:吾爷 说来也巧,就在昨天晚上,刚刚主持工作没几天的中区公安局政委,突然接到已经从副市长任上交流去市人大当副主任的岳父来电话,让他今天务必要回岳父家去吃晚饭。 政委知道,这是有重要事情要交代给他的信号。 因为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岳父大人,一直以来就有这么一个好习惯,有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要交流,他是从来不在电话上说的。 在席间,岳父大人神秘兮兮地对政委说:“我说小蔡呀,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告诉你了。反正是一个很重要的领导,向我透露了一个很重要消息,说是有人给他提供了一条离真相很近的线索,基本上可以锁定,【一年前发生在景阳酒店的枪击案是里应外合】。 之所以那么明显的有预谋作案,到了最后居然无线索可循,与凤凰台夜总会原经理惠英子是内鬼有关。 是她从秘密通道放跑了那四个肇事疑凶。 只要拘传惠英子,逼她在证据面前承认是她协助了那四个疑凶的逃跑,坐实了她参与作案,她就必须得把她放跑的那四个疑凶交代出来。 并且,给他提供线索的人还讲了,这个案子,很可能与发生在中区的另外几起未侦破案件,是同一伙人干的。 这可是一大堆悬而未决的无头案,有可能全都告破的最好机会啊! 如果你真能借助主持工作的机会,组织警力把这个案子挖出来给破了,那岂不是奇功一件? 你要知道,这些案子都是前任局长,包括风头很劲的曹挺进在任上都没有侦破,最后只能作为未破积案挂起来的案子。 按惯例,这类案子不能销案,但也不会轻易地翻出来组织警力去动。只是看有没有运气,在后来发生的其他案子侦破中,有作案者自己交代出来,或者是交代中露出破绽,被侦查员们敏感到与挂起的案件有关联,顺藤摸瓜地深挖出来。 今晚,政委在接到这个提示后,自然是非常兴奋。 因为他对此是想干什么,达到什么目的心知肚明。 由于他岳父是地方势力的绝对骨干,他能够称之为领导的,在陵江不超过三位。一是硕果仅存的老革命;再就是市政协主席和市长。 政委都没有过多的思考就敏感到,这100就是陵江籍干部圈,在针对景阳酒店的新接手企业发力。 他们肯定是想趁着这外来户促成的强制执行还是热的,新接手企业立足未稳就来找找麻烦。 如若使之自乱阵脚,本地企业的翻盘机会就来了。 系统内的干警都懂,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如若在一年内还没凉透的积案,无论什么原因发现了新线索,都必须翻出来从查,谁也不敢阻拦。 回到局里,政委立刻按岳父提示开出了《拘传证》。 派人去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把掌握有关线索的【男儿婆】带回来询问。说不定真就能找到新线索,然后顺藤摸瓜,把案子给破了。 政委还想着,即便是查不出头绪,也可以据此为由头,三天两头地派人去骚扰酒店,逮住凤凰台夜总会的经营骨干就地询问,搞得景阳酒店的从业人员人人自危。做到让景阳酒店最红火的凤凰台ktv,因此而不能正常经营。他背后这帮人就达到目的了。他也就向他岳父大人有了交代。 但政委也知道,要做好这件事,刚开始一定得做到绝对保密,对手的势力不容小觑,最起码曹挺进还兼着局长,他在任上提拔的那些人可都是当初帮景阳酒店的骨干。 因此,要干成这事绝不能惊动现在在局里面红起的人。不能让曹挺进知道,虽然他已经调离公安系统,但在市里面的背景非同小可,他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撼动。 自己这个时候派人去查景阳酒店,那也就等于是同曹挺进宣战了,因为自【男儿婆】那次案件,曹挺进公开顶了市局以后,整个公安局上下都理解为曹挺进在罩着景阳酒店。 至于为什么要罩?除非脑袋不正常,又或者是上面安排人来查曹挺进,那就谁也不会去动那个歪脑筋。 这是规矩,是在治安管理不是十分正常的地区,行之有效的一条不成文的潜在规矩。 经过思考,政委把局里仅有的几个与曹挺进没啥关系的干警作了比较,才把这两位【怀才不遇】的仁兄找来吩咐了一番。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还特别吩咐了要做好保密工作,千万不要把上级交代的任务搞砸了。 说实话,这两位仁兄见到政委一经宣布主持工作就启用他们两人,这让他们实在是受宠若惊,都差点感动得哭了。 双双向政委表忠心:“保证完成任务”! 最后还没有忘记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请领导放心,万一曹局知道了问起来,我们一定说:是我们自己得到了线索,立功心切私下去查的。” 可就最后这自作聪明的一句话,真还把政委搞得哭笑不得。 现在碰上了惠丫头居然敢于这么强硬的回怼,让满以为警察查案就神佛妖魔通通让路的两个”老警察”,禁不住吃了一惊,也下意识地激发出了警察职业天生傲气的特质。 那副科级警察估计是脾气稍微躁性一些,一下子就火了起来。 “好,既然你一定要这么急吼吼地问,我们也就满足你的好奇。给你挑明了说,我们是来查案的。” 边说他就随手用只看得清【拘传证】三个大字的距离和速度,把针对男儿婆的《拘传证》举在惠丫头眼前晃了一下。 有人用【海底针】形容女人心,也有人用【秋天的云】来形容女人心。但无论是用前者还是后者,结论都一个:难以捉摸,变幻莫测。 也就像此刻惠丫头的表现,刚才她还一副并不把这两个貌似【没被染色】的警察当回事,转瞬之间,她就变得温和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刚才那副科级警察厉声呵斥的影响,惠丫头居然变换了腔调,用自己那特有的甜腻嗓音很柔和地说:“哦,原来两位警官是来调查案子的啊,那干吗不早说呢?你们要早说,我也不会误会你们动机不纯了呀! 不过,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这里可是嗨歌发泄情绪,喝酒释放天性的夜场,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作为女性,我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这也是每个女性的本能,对?” 惠丫头用不紧不慢的匀速说完这段绵里藏针的话,她大而亮的双眼,一直就随着讲话的内容,紧盯着两位警官。在他们的脸上游动着,还故意装出一副酒喝多了,意识不受控制的漂浮样子。 也许是见到两位警官都显得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话锋一转又话中有话地说:“不过今天的情况真是很不巧,我正好在壹包同几个部队首长小聚,一开心就喝了好多酒。在这种微醺状态中,如果是想讲友谊,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要是谈案子,恐怕我就不太清醒了。 不过没关系,正好我们的法律顾问阳速乃律师也在这里,把他叫来,他应该可以同你们谈谈案子。真希望他能帮到你们。如果我因为酒精作用,一会态度不好,他也可以提醒我,替我纠正。 再说了,我刚才以为过来就只需一小会,如果你们派人来叫我时就说明白,是为了查案子,我就会告诉那堆部队首长,我一时半会回不去,让他们自己喝酒不用等我。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没理由不懂得在咱们中国,根据《治安条例》每个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案子的义务。 我当然应该放弃聚会,先配合你们的调查。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大得过警察办案呢?不是吗?” 那两个警察估计真的是长期干内勤,养成了一丝不苟的严谨作风,没有外勤警察那么多的江湖阅历,警察的威严施展得有余,但见招拆招的灵活度却欠火候,估计是完全没料到惠丫头会来这一手,这下子又有点犯懵。 不过,他们毕竟是有几十年警龄的老警察,现在干的又是刑侦工作,虽然只是干内勤的,案犯接触得不多,案卷却整理了不少。 俗话说:虽然没亲手杀过猪,但猪肉可没少吃。更何况警察就是警察,即使没亲手抓过罪犯,怀疑一切却是干刑警的本能。 他们此刻已经认定惠丫头有挑战警察权威的意图,那就肯定朝着这个方向去思考。 现在听惠丫头使用不露锋芒的挤兑话术,本就从骨头里产生了反感。 此刻,他们甚至是把惠丫头说辞中那句“大家都受过高等教育”,都对号入座地当成了是故意在讥讽他们。 虽然说刚开始他们的确没针对能碰见惠丫头做足预案,来景阳酒店就只是想吓唬一下【男儿婆】,连《拘传证》都只是起【道具】作用。根本就没想把男儿婆带回局里。殊不知,【男儿婆】竟这么不经吓, 随便一吓,就把惠丫头在壹包给吓了出来。 不过,这意外的惊喜竟成了惊吓,让两个内勤警察,第一次出警就感觉撞上了硬茬。 其实,【男儿婆】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狠角色,今天这两个警察一进来,逮住她张口就肯定地说;“我们今天来调查程晓辉枪击案的情况。警方经过反复推演后认定,酒店内有人协助那四个肇事的疑犯逃跑”。 刚开始男儿婆也是左推右挡,一口咬定这就是无稽之谈。 她还嘴硬地说:“如果你们有证据,该抓就抓,该判就判。别动不动就端着警察查案的架子来吓人!” 直到两个警察亮出了填着她名字的《拘传证》说:“你态度如若不端正,我们就带你回局里去问”这才把她唬住。 她担心自己嘴笨说错话。因为发案时公安局和部队就已经来调查过。当时都是惠丫头出面应对的。她压根就没被问过。此刻,她仍然希望还是由惠丫头来应付。 再则,上次她被“袭胸”时,她用酒瓶砸破了袭胸警察的头,让“袭胸”变成了“袭警”,然后又变了回来,她也过山车似的逃过了一劫。 她认定是惠丫头救了她。这次她仍然认定,只要惠丫头一出面,笃定就啥事没有了。 她根本就没经过大脑,直接对两个警察说:“说实话,我真的是啥都不知道,虽然都是负责娱乐,我们是有分工的,ktv属于惠经理管。她今天正好在这里,我把她叫过来你们问她,她应该讲得清楚当时的情况。” 这个情节惠丫头当然不知道,还胡乱猜疑。 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胸大无脑的【男儿婆】,太过信任她,依赖她,才给她添了麻烦。 而这两个警察事先因为不知道她也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做问她的准备,身上除了询问【男儿婆】的手续外,也没有问惠丫头的手续。 他们在这里胡搅蛮缠,完全是仗着自己是警察,想乌儿麻麻地拖延一下时间,等到局里送手续的人一到,他们就强行带惠丫头走。 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惠丫头竟然对他们耍态度,这下子就激起了警察身上普遍都惯有那股赢遍天下,见到普通百姓总是觉得自己有特权的蛮横劲头。 女人嘛,不高兴总是容易写在脸上的,无论怎么强装笑容都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更何况是喝了点酒。 惠丫头就这么一下子不明就里的一置气,也就让这两位第一次接到特殊任务的【老警察】动了胎气。 他们自接到任务虽然只看了1个小时的材料就行动,但还是判定惠英子,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的角色比【男儿婆】重要太多,也非常清楚【男儿婆】与惠英子的闺蜜关系。原本是想先突破了【男儿婆】,掌握了实证再去拘传惠丫头,没想到一听说惠英子就在现场,他们立功心切就晕了脑袋,来了个择日不如撞日的想直接攻惠英子。 现在碰了软钉子,那递证件的副科级把惠丫头不看他的《警官证》,都理解为是瞧不起他。 此刻,他就冲着惠丫头没好气地说:“惠英子,我警告你,你如果要这么说,恐怕就太放肆了。你觉得你的能量很大吗?先不要说你是不是能代替朴红红扛她的事,恐怕你现在还得先想想该怎么救你自己?” 这警官的话一出,不仅仅【男儿婆】搞懵了。连惠丫头也有点懵。 还好,人小经历多的她惠丫头不同于普通女人,她曾经在特殊环境中待过了七八年,自然就经受了一定的历练,由于历练的地点是在京城的顶级场所,见过的世面与陵江相比大了去了,当然不会为遭遇到警官的一句话突袭而惊慌失措。根据她历来的习惯,也不会轻易就对失态的男人发火,甚至可以稳重到连愠怒都不会发出来。刚才她的【失态】,仅仅是故意借着酒劲,搞的一次火力侦察。 此刻,见到对方的火气仅经她略施诡诈就激发了出来。加上她已从这警察刚才的话中听出来,他们今天来景阳酒店找【男儿婆】,根本就是无事找事的【吃撞食】。 可怜【男儿婆】已经被上次在鬼门关晃悠了一下吓破了胆,再加上对她的依赖太大,满以为抬出她来就可以挡住一切暴风雨。 殊不知,这两个警察只是来完成出警的【处女作】,根本就没有经验,也没什么顾忌。社会上强披在惠丫头身上那些神秘的光环,对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内勤警察,丝毫也没起到顾忌的作用。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小会,惠丫头就把情绪通通都收敛了起来。 她准备换一种方式破了眼前的这个僵局。 还是那句话,警察就是警察,随时随地都很容易表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架势。 这两个警察此刻想的就只是如何拖延到拘传惠丫头的法律手续送来。于是,那副科级故意针锋相对地说:“你放心,我们是警察,绝不会随便误会一个与案件无关的人。我们请你过来配合,也肯定是掌握了你与我们要调查的案件有关联。但具体到你与这个案子有多紧密的关联?我们需要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配合我们的调查?那就要看你对《治安条例》的了解和认识深度。” 说到这里,那警察从惠英子脸上看见了一丝扯动,这显然是受到了他刚才说话内容刺激的反应,于是他又乘胜追击地说:“不过,我也顺便提醒你一下,我们需要问你的是刑事案件,根据有关法律规定,刑事案件在侦查期间,侦办单位对当事人的询问,是不允许律师参加的。 再说了,对法律法规的认识和遵守,与是不是受过高等教育并没有必然联系。而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具备或应该具备的常识!谁要是仗着多读了几天书,就言行不一地藐视法律,笃定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话说既有酒精作为遮挡,又有壹包这堆兵哥哥护驾,惠丫头现在心里面想的也是拖延时间。她相信,只要有二十分钟她没有返回去,洪海侠一定会派人来找。 见到眼下这样的情况,莫说是这两个貌似欠缺经验,也明显不是有什么实权的警察,就是真派来了两个专业一点的警察,恐怕在当下这个敏感的时候,来到景阳酒店这个敏感的场所,又是来查这种十分敏感的陈年积案,完全有可能在壹包那帮已经喝醉了酒的兵哥哥闹腾下,最后落得个自取其辱的悲催下场。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49章:碰硬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49章 碰硬 作者:吾爷 时间在滴滴答答地过去,这边厢两个警察正顾虑重重地担心着,假如真要是他们强行带走惠英子的行动,因拖久了,被房门口守着那领班去透露给了壹包,惹毛了壹包那帮兵哥哥,而处于现在军政军民关系都非常融洽的时期,这中间万一有与地方上关系密切的主,他们不但带不走惠丫头,恐怕连【男儿婆】都询问不成了。 与此同时,惠丫头想得还要更加绝对一些,如果是现在壹包那帮兵哥哥中,有谁与地方上实权人物关系良好,凭着他们与洪哥的关系,完全有可能该出手时就出手。搞不好躲在幕后策划让这两位警察叔叔来挑起事端的正主,都可能为了自保,让这两位【老警察】给背锅! 他相信,洪哥拖一点时间见她没有返回,一定会派人来过问缘由。 还真的是互信的人必有灵犀。 惠丫头的判断就真没错,就她思考的这个时分,颜家俊已经接受洪海侠的指派,一走出壹包就快步地疾行了过来。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说无巧不成书也好,说是弄巧成拙也罢,虽然说没有人愿意故意生事,可现实中只要意外比预料早那么一丢丢到来,事故就发生了 设立在端头转角背后的经理包,一般正常情况下,根本就没人打搅的清静角落,此刻,双方已经说得呛了起来,明显有点火药味了。 把事情恶化成当下这个样子,【男儿婆】也有点慌了神。 她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最轻松她也可能背上出卖惠丫头的黑锅。 她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她刚才已经验看过了。知道这两个警察是拿着《拘传证》来找她的。 惠丫头还没过来以前,她被这两个警察一唱一和的吓破了胆,稀里糊涂地精神崩溃。这才把惠丫头当成了救命菩萨,抬出来当箭挡。 她让那老领班去把惠丫头请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阻止住警察把她当场带走】。 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恐怕一会说不清楚,连惠丫头都已经走不掉,有可能要同她一样地被这两名警察一并带走了。 上次与警察发生争吵,自己的态度还没有今天惠丫头这么强硬,造成的结果就是自己被警察甩翻在地,硕大的身体骑在身上不能动弹,脑袋被警察连续踢了十几脚。 这一遭遇,在【男儿婆】心里面留下的阴影,恐怕让她对警察产生的恐惧,今生都已经难以抹掉。 以至于刚才一听这两位警察说要把她带走。她也没有考虑《拘传》是传她去配合调查,还是收监关押,马上就联想到上次就是在这个包房内,她被市公安局治安总队【哼哈二将】一顿胖揍。不但脑袋被警用皮鞋猛踢,那粗俗警察200斤的身体骑在她身上使劲地颠,她自己都能听见咔嚓声,肋骨都压断了几根,大小便都被压得失禁。 如果是救她的员工和保安再出手晚那么一丢丢,容得那200斤的体重再在她身上颠上几下,恐怕她当时真的就会死翘翘了。 就这状况,她本来还要被收监拘押。 后来在中区公安局法制科到医院来验证了她的伤情,鉴定为【不适合收监羁押】,并以此与市局治安总队据理力争,最后才勉强决定在市区两级警察的特别看管下,留在武警医院监视治疗。 那期间她是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每次来询问她的警察都恐吓她“你居然敢持凶器砸破了警察的头,你死定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关键是把她吓得神魂颠倒的是,询问她的警察还说“像你这样的夜场从业人员,敢于暴力袭警,还将警察打成脑震荡重症的女暴徒,算得上是建国以来,陵江出现的首例。就是为了惩前毖后,把你树成典型,恐怕也得从重从快地惩治。 要知道,有的人就只是手持凶器威胁了警察,在运动当中也杀了头。现在陵江正值天朝下令搞【双整运动】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关键时期,你就算是不被枪毙,判你个十几二十年肯定是轻的”。 就这样,【男儿婆】住院治疗的那几十天,她真的是度日如年地备受煎熬。特别是刚受伤被警察监视治疗那十几天,她破罐子破摔地不配合医生治疗,想借伤情不能恢复赖在医院,各种折腾得伤势不见好转,她就可以不被【因伤势好转】而收监关押。 但是,如果要想伤势不见好转,她就得忍受巨大的痛苦,趁监视的警察不注意而故意扭动身体,让肋骨不能在固定中长愈合。 就这样煎熬了生不如死的一段时间。先是惠丫头为她请的律师可以见她了,然后反复询问她的刑侦警察也换成了督察室的警察来询问她。 她虽然从头到尾都如当初那样,一模一样的照实重诉她经历的过程,最后却让她要处于重刑的【暴力袭警】,晃儿胡稀的就被重新定性为【正当防卫】了! 先是监视她的警察撤走了,后来她又是怎么听她的辩护律师说“你的行为虽说持酒瓶砸伤了歹徒是事实,那是为了阻止袭胸者继续猥亵行为。你针对的是流氓,砸的是罪犯,不算是袭警,因为在你们之间发生冲突的时候,无论袭胸者本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人,他当时既没有穿警服,也没有亮《警官证》,更不是在执法,他对你施予的行为,就不是一个人民警察该有的行为。” 然后,她就很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云里雾里地康复出院了。 后来,她就云里雾里地回到景阳酒店继续工作。 再后来,她又云里雾里地加了薪。 到了最后,她居然就云里雾里地升任了自惠丫头被中资公司挖走以后,一直由【那个大妈】兼任的康体娱乐部的经理。 等等这一切促成她云里雾里的梦游经历,她当时都算成是惠丫头在尽心尽力地帮她。 连她升任康体娱乐部经理以后,工作中遇上的麻烦少了很多,她的工作也顺了很多,她都认为一直是惠丫头在背后帮她。 虽然那以后,惠丫头与她们几姊妹在一起聚的时间少了,她只认为惠丫头是碍于她已处在陵江精英脉圈,不方便同她们混夜场的姐妹公开地搅在一起而已。 她不知道站在她惠丫头背后的高人有多少? 但她对惠丫头的崇拜,不仅仅是姐妹,简直就是观音菩萨。她感恩惠丫头总是能在她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对她施予甘露。她一直视惠丫头为她的救命恩人。 可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惠丫头也并非她想象得那么强大!很可能就过一会,这两个警察就从手包里面抽出来一张纸片,对着惠丫头说:“惠英子,跟我们走一趟。” 她是绝不能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她必须要想办法阻止。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想趁那两个警察的注意力都放在惠丫头身上,她趁机溜出包房跑去壹包报信,让洪董带那帮兵哥哥来救命。 可是,她忘记了面前这两个人再怎么不济也是警察,并不是来消费的客人。 而且他们也没有喝酒。房间里还就这么几个人,她想悄悄地离开还不被发现,这她妈的不上智商税又怎么可能呢? 虽然男儿婆自以为很聪明,她站起身并没有直接奔门口去,而是进了门口方向的卫生间。 她独自在里面折腾了一会,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她听见副科级警察放高音量,估计包房内已剑拔弩张,自以为机会来了,一拉开卫生间的门,即刻就窜到包房门口想冲出去。 可她完全误判了。 没有说话的那个警察,仿佛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就在她已窜到门口,刚伸手抓住门把手的一刹那,那警察一个箭步冲到了门背后。 只见他先是用身体顶住了门,然后才怒斥说:“你想干吗?我们问的话你都还没说清楚就想逃跑?你心虚了吗?” 那警察灵活的身手,一下子就把她给吓傻了。 这个时候,刚对着惠丫头说完话的副科级警察也站起身来,用很严厉的态度大声说:“你给我过来坐下,如果不把我们的问题回答清楚,你们今天哪里都别想去。” 呵呵,警察就是警察,虽然这两个警察,平常只是在办公室当差不假,但由于随时都得应付局里面组织的体能考核,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格斗身手,肯定都要比普通老百姓强得太多。 见到这样的情况,惠丫头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她有点纳闷,“时间肯定已经耗了20几分钟,为什么洪哥就没有派人过来帮她呢?” 于是,惠丫头也站了起来,直接冲到门边指着那警察说:“你凭什么扣我们,我们又不是没答应配合你们! 虽然说《治安条例》上写了公民有义务配合警察的调查,但同时也写了公民有权拒绝没有法律依据的扣留,对? 如果你们要仗着警察的身份,不依法依规,强制性把我们扣在这里,又拿不出对我惠某人已经立案的法律手续。那我也可以向警务督察室报警。恰好我这里就有你们中区公安局督察室韩主任的电话。” 惠丫头边说就打开手机的翻盖查电话簿。 惠丫头这样理直气壮地一喊,还真的是把两个警察给搞尴尬了。 他俩在这里兜了一个大圈子,不就是因为手上暂时没有传讯惠丫头的法律手续吗? 他们接受任务出来时,只是想到冲景阳酒店来。当然也研究了【男儿婆】的情况,应该说是做足了功课。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俩还把【男儿婆】上次【袭警】的乌龙案子,都调出来仔细看了几遍。自认为已经充分地抓住了【男儿婆】的软肋,这才开了张《拘传证》作为【道具】来吓她。准备今天晚上就先突破【男儿婆】。事实上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也怨这两个没有出外勤经历的警察太轻视了惠丫头,又立功心切,一听【男儿婆】说惠丫头也在这里,就以为可以来个一勺烩。 因为他们在看案卷的时候,确实发现当天晚上当班的是惠丫头。 后来若干次接受询问的,也是惠英子,而【男儿婆】也就是当天晚上普遍问话的时候,给问过一次。 再加上从侦办中整理的材料上看,现在还待在景阳酒店的主要见证人,只有【男儿婆】。 惠英子已经主动辞职去了别的单位。而【男儿婆】与惠英子的关系还得特殊,属于从小在一起长大的那种闺蜜。 再说了,他们接到的任务,是能顺藤摸瓜查到线索破了案最好。再不济也就是以查案为名,骚扰得景阳酒店不能正常经营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并不是说,一定要突破那个后来由部队已经接手了的积案。 当然,按政委的原话是:“能突破更好。侦办不了也不勉强,毕竟连曹局长带着精兵强将也没有侦破嘛。” 回头再说,这个颜家俊,还真的是早不来迟不来,正在双方已经因误会达到要发生冲突的时候,他碰巧就赶到了。 他在门外就听见了惠丫头在里面大声吆喝。又见到门是关上的。他虽然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惠丫头绝对不能出事。 由于ktv包房基本上还是能做到有一定的隔音效果,站在门口的颜家俊,实际上也没怎么听清楚惠丫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只断断续续地听见什么【案子】,【扣押】的词语。他的脑袋里面就开始发炸。他以为是警察马上要带走惠丫头,惠丫头不愿意,双方发生了争执。 惠丫头此刻可是他景阳酒店请来的贵宾,现在也正在为景阳酒店的顺利经营做着工作,居然有警察以景阳酒店的事情强行带她离开,作刚被同德集团任命的景阳酒店总经理,他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他才上任几天,集团核心领导请来的重要客人,就被警察当着他的面,因为酒店的事情被警察带走了。他撞上了连问都没问一声。这要是传了开去,不仅仅是他的脸上挂不住,而是这样毫无责任感的酒店,还会有人来消费吗?如果最后经核实,还是他颜家俊该出面而没有出面的责任,他还能在这里干吗?还有脸见他的兄弟们吗? 也就是说,无论什么原因,他既然已经撞上了,就无论如何都得赶紧出面过问一下。 此刻的他见经理包的房门紧闭着,而且门把手还扭不动。这就极度的不正常。因为根据特行治安管理的规定,像ktv包房这种消费场所的包房门,是不允许上锁的。 他预感到不好。一把掀开因扭不开门把手正在纳闷的老领班。低下头凑着玻璃透视孔往里瞧,他发现里面居然有衣服遮挡着。 不用再细想了,这肯定是有人站在门背后,还用手使劲把着门。 他用肩膀顶了两下,仍然没有反应。 此时此刻,他受酒精的刺激,加上情绪被“绝不能让惠丫头出事”的情绪所控制,完全失去了他平常惯有的冷静。 他一边回过头对那老领班说:“兄弟,你赶紧用对讲机呼叫一下,让敏经理派人来ktv经理包支援”。 原本那老领班见来找朴经理的中年男人虽然陌生,但无论说话和举止都还算正派,不像那些烟酒色全沾的“啤酒公安”。 虽然说是把新老两位经理都叫进去谈话,他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现在见到不但违规关闭了包房门,还遮住了透视观察孔。他也受颜总因着急打不开门的情绪感染,已经跟着紧张了起来。 突然间经颜家俊这一吆喝,他哪里还敢怠慢,赶紧打开对讲机,调到紧急情况频道,用急促的语速,对着话筒狂呼:“敏经理,敏经理,颜总有令,通知值班保安,迅速赶到ktv经理包支援,迅速赶到ktv经理包支援!” 那老领班刚呼叫完毕,就听见“咣当”一声,颜家俊往两米多的过道另一侧顶到墙,使出全力横向冲刺,用肩膀顶向经理包的房门。 殊不知,他这一顶使足了全身的劲道,而里面刚才顶着门的警察,原本只是想阻止【男儿婆】离开,这才用身体顶住包房门。 当他感觉到外面有人在反复推门时,陡然间反应过来,他这样用身体顶着门,很容易让门外想进入而不得的人产生误会,他一瞬间赶紧把身体移离了门扇,想放门外的人进入。 殊不知,就这样门里门外各自心思的一动作,就仿佛是鬼使神差地卡到了点上。这本是一个概率极小的偶然,碰巧就配合得妙到毫巅,引发了一场本不该有的血案。 就在顶着门的警察刚刚从门扇背后移开身体的一瞬间,颜家俊以一百多斤的身体重量加助跑冲击力,猛烈地撞向已无丝毫阻力的包房门。 包房门被颜家俊卯足了劲地撞开,门扇正好撞在了刚拉开距离的警察后背,关键是门上用于挂包和衣物的挂钉,还碰上了那身高达到了1米80的警察后脑勺上。 毫无防备的警察,受门扇被陡然撞开的惯性冲撞,一下子被撞向了门扇侧旁的台。出于本能反应,为阻止身体前扑,他下意识地向前伸出手臂,直接碰翻了台上的电水壶和数十个玻璃酒杯。不但滚烫的开水倾泻出来,严重烫伤了他的手掌和手臂,瞬间炸裂的玻璃杯残片也像锋利的刀刃,把他的手掌、手臂和下颚划得鲜血直流。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50章:惊恐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0章 惊恐 作者:吾爷 这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左右着一切,平常处理事实异常冷静的颜家俊今天像喝的不是酒,而是迷魂药似的,完全丧失了应有的冷静,突然间变得异常的冲动。 当他只听见惠丫头的声音在大声吆喝,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也在严厉地斥责,虽然他并没有完整地听清楚包房里面究竟在争论着什么,但他断断续续地听见,双方肯定是围绕着发生在酒店的一个案件在争吵。 于是他认为,惠丫头是在代他受过。而且对方把她扣在包房内,万一又出现上次朴经理被打成重伤的情况,他肯定会被洪海侠追责。 自他主理酒店以后发生了三件事,从供电局来找,到【衙内】来吵,再到大量【代金券】来消费,按理说,每件事都围绕着酒店经营,也都该由他来处理。可真就没有一件事是他处理的,又或者说是他处理得了的。 现在好了,连惠丫头也在这里替他顶缸了。假如他再不出头把事情处理好,要惊动了正在壹包陪朋友的洪海侠,他当然接受大家的推荐,来当这个酒店的总经理,就真的成了断命经理,过了今天他就得辞职了。 也就是源于这个想法,我冲动了一把,阴差阳错地撞开了,警察恰好已经让开身位的包房门。 他用尽全力把整个身体,犹如炮弹出膛般猛烈地撞向包房门扇,产生的冲击力,把原先在门扇背后顶住的警察撞向了烧开水和存放玻璃杯的小台,造成了双手的手掌和手臂被烫伤和划伤。 他自己就更惨,整个身体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砸向了正对着门的茶几。 直接把放在茶几上的大号玻璃果盘,和茶几上的玻璃台面砸得粉碎。 炸开的玻璃碎片把他的上半身、头部和侧脸严重划伤;溅起来的玻璃碎片也划伤了另一个正弓腰起身的警察胸脯。 惊得他敏捷地向后弹跳到沙发上。 颜家俊不但被玻璃划伤,还被茶几的掎角硬顶了一下肋骨。 不知道是伤到了内脏或者撞岔了气,又还是刚才那一撞,把他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他现在竟像堆烂泥似的,瘫软在已经粉碎性散架的玻璃茶几残架上,不动弹了。 这个包房,原本只是经理用来招待熟客专用的,虽然空间不算大,但一应烟茶酒用具和唱歌设备样样俱全。 惠丫头刚才虽也被包房门受猛力撞开的阵仗给吓了一跳。但由于她站的位置,正好是与门呈平行线的另一侧,与沙发和茶几间隔中。 她刚才正好把逃跑计划已经破产,杵在门口挨训的男儿婆,一把扯过来护在身后,与为阻挡男儿婆逃跑才顶住门的警察面对面的论理。 传统文化之所以要说:“吉人自有天相,好人自有好报,多做善事老天知道\",真的还是有些道理。 就刚才,原本惠丫头是出于尊重,隔着茶几,坐在大马金刀地端坐在正面沙发上发问那副科级警察对面的独凳上,背对着门扇。 如果不是她眼见男儿婆,想溜去壹包【搬兵】的计划,被另一警察识破,起身把男儿婆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又为免遭已站成掎角之势的两个壮汉前后夹击,出于自我保护的考虑,下意识地退向了这包房的唯一死角。 如是还坐在原来的位置,颜家俊撞进来必然是撞到惠丫头的身体上。 假如真是那样,受伤最重的就不是颜家俊,而是惠丫头了。 而现在,起身护姐妹的动念使惠丫头躲过了一劫。房间内此刻有5个人,唯有惠丫头和【男儿婆】毫发无损。 此刻,惠丫头已经看清楚了瘫软在地上、上半身到处冒血的是颜家俊。她大吃一惊,也来不及细想是因为什么?立即蹲下身体伸手去搀扶颜家俊,想把他从玻璃碎片中扯出来。 就在这突发情况把包房里的人都整得发懵之时,听见召唤的酒店保安已迅速赶到。他们见到的场景是颜总满身是血,惠丫头身上也全是血,当时保安并不知道惠丫头身上的血,是因为搀扶颜家俊染上的。一下子都激动了起来,冲向了那两个警察。 看着惠丫头去搀扶“头脸脖子肩,胳膊手掌沿”,一顺下来都在淌血的颜总,【男儿婆】明显有些惊恐。 这间经理专用的招待房,本就很容易让她触景生情。她真的被上次【被警察打得大小便失禁,还被定为袭警罪】吓怕了。 曾经的遭遇,在她心中留下的阴影挥之不去。刚才一听说要被带去局子她就心慌。满以为把惠丫头叫来,一切就可以搞定。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很可能受她连累,连惠丫头也要被带去局子里审问,她彻底崩溃了。所以才想跑去壹包找到洪海侠。想看看,能否让兵哥哥们来解救。 现在她又看见两个警察和颜总都受伤了,这祸真越闯越大。她心里那个急呀,真的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见到保安冲进来,她知道这应该是她唯一可以趁乱逃跑的机会。 她杵着惠丫头耳朵很小声地说:“惠姐,我真不是成心的,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知道今天这祸闯大了,我肯定扛不动,我得闪了。” 她也没等惠丫头反应,仗着人多势众,大声嚷嚷:“兄弟们,赶快拦住不让他们走。我去报警,打120救人!“ 她一边吼,一边就从保安身后挤出门去了。 保安冲进酒水玻璃散了一地的经理包房,还见到重伤倒地的颜总和满身是血的惠丫头。虽然另外两个穿便装的中年男人也程度不等地受了伤,但毕竟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哪里还可能会让他们走? 惠丫头虽然鄙夷【男儿婆】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但她知道【男儿婆】为了自己脱身喊出这一嗓,如果让保安受到误导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赶紧大声提示:“这两位同志是警察!” 冲在最前面的敏君,已经从那两个中年男人的气质上判定,他们是吃阿公饭的。不但已展开双臂拦住了向前冲的保安,随之一声断喝:“都给我站在原地别动,先搞清楚状况!” 如果说惠丫头那一声及时的提醒,已经让习惯性动手打人的保安,没有立即开打,敏君的这一声断喝,让这群被眼前的狼藉和【男儿婆】的误导,搞晕了的保安,猛然清醒了过来。 见过大场面的惠丫头,此刻也把颜家俊交给了保安搀扶,自己拨开人群,走到台前那头还在发懵的受伤警察面前,温言细语地说:“怎么样,伤得重吗?叫上你的领导,我陪你们一道先去医院看伤,怎么样?” 副科级警察伤得很轻,只是被溅起的碎玻璃划伤了肩膀。 听见惠丫头的建议,他判断了一下现场的形势,有合法手续带回去的【男儿婆】已趁乱溜了,反倒是手里还暂时没合法手续的惠英子,主动表示愿意跟他们一道离开已经很被动的现场。 虽然说事态的发展,真的很出乎他们的预料,但能把了解今天包房内真实情况的唯一见证人,带回去控制在自己手里,绝对是现目前最好的选择。 也就顺水推舟地说:“好,咱们先去看伤。” 可当他眼见先前拦住他们的保安很快给他们让出一条路,他心里突然闪起了一个念头:“这帮保安在知道了他们的警察身份以后,与刚冲进包房来时那种气势汹汹的模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看来警察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印象还是神圣的。都说出外勤有生命危险,我看也不尽然嘛,只要亮明了警察身份,应该还是很安全的。” 他一边想着就恢复了自信。那种我是警察我怕谁的傲劲又上头了。 特别是当他想到“这第一次出警,就让已控制了的拘传对象给溜了,如果被同事们知道了,那还不被讥笑?” 于是他就说:“现在我和我的同志都受伤了,先送去医院接受治疗,你们的这位伤员可是今天造成大家伤情的肇事者,也必须得跟我们一起去。” 他虽然当时还不知道撞进来弄伤他和战友的人是什么来头,但他看见惠丫头去搀扶他和保安对他的恭敬,他也能判断出来这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惠丫头正在犹豫,那警察紧跟着又说:“另外,请你们最好把朴经理也叫上,她也必须一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随后对着那堆保安补充了一句:“还有一点,请你们务必要认识清楚,我们今天来凤凰台夜总会是执行查案任务,不是来消费的。你们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都有配合我们警察完成查案任务并接受调查的义务。刚才你们惠经理已经介绍了,我们是中区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干警,希望你们识时务,配合我们执行公务。” 他一边说着,就习惯性地从手包内,掏出了那个,带有警徽的小本本,举起来在大家面前晃来晃去地显摆。 其实,这警察之所以要赶在110还没来之前说这番话,一是必须要保持他作为人民警察的尊严,这是绝对不能失格的底线,二是要保证他的第一次接受任务出警必须要成功。 第一点容易,他从这帮小伙子对情绪的克制看得出来,这帮保安基本上都训练有素,他应该说已经做到了。 但要做到第二点,还真就不那么容易了。 首先,他要想做到对今天的行动目的保密已经面临考验。也就是说,他知道110平台接报警后,是就近安排景阳岗派出所的干警来处理。 中区的公安系统任谁都知道,景阳岗派出所的干警与景阳酒店的【警民关系】异常特殊。 景阳岗派出所的民警来了以后,立刻就知道自己是内勤警察,万一遇上一个较真的民警偏要向支队去核实,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存在有什么秘密可言。造成的后果可能就麻烦了。 由于任务的特殊性,政委在安排任务时就特别交代了:“在没有查出铁证以前,宁愿放弃侦破,也必须做到保密”。 如果因为自己立功心切,盲目冒进,擅自扩大拘传范围,这才引发了眼下的【事故】。 最后要是让支队领导知道了,自然就会对他们今天来执行这样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动机产生怀疑。那秘密就瞒不住了。 因为支队长要是追问起来,他是既不敢不说出实情,又不敢说出实情。毕竟他当时接受任务时,没有考虑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程度,还壮着胆子在政委面前立下军令状:“政委你放心,保密是每一个警察的基本素质,万一有领导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自己立功心切,私下来的。” 说句大实话,他的心里面明镜似的,除非他不想在公安系统待了。 否则,他哪里敢再抬出政委来替他解围?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先控制住现场。 他看得出来,惠丫头在这帮人中间说话是绝对管用的。既然现在她自己主动说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那证明要么是她先胆怯了,想大事化小,要么她就是想用这样的招数,保护那位撞进门来时也受伤了的人。甚至是想保护已经趁乱离开了的【男儿婆】。 只要她同意跟着自己一起去,就是景阳岗派出所的民警来了,自己坚持让那个已经受伤了的人一起去,也肯定不成问题。 现在的未知数就只是今天的主角【男儿婆】是否能找回来让他带回局里去? 于是,他趁惠丫头主动承诺跟他们一起去的念头还在空中飞着,挤兑惠丫头说:“惠总,你看看,能让他们把已趁乱遛朴红叫回来吗?” 那副科级警察虽然没有出警经验,可懂得抓住当事人的心理活动。他现在只想在出警人员赶到现场之前,与惠丫头达成共识。 果然,他的提议奏效了。惠丫头貌似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也确实想大事化小。他一说完,惠丫头马上就做出了指令。 她对着保安头说:“敏君兄弟,你马上派人去找一下朴经理,就说是我说的,要她立即回来现场,我要同她一起去接受问话。如果她已经离开酒店了,就让她马上同我联系。” 那副科级警察见那位叫敏君的保安头,在听了惠丫头的指示后,二话没说,直接就用对讲机当着大家的面下指令说:“监控室,监控室。我是敏君,收到请回答!” “部长,收到,我是左左!请指示。”当天的值班员左汝中迅速地回答说。 “好,我要求你调看监控,找到朴经理的位置”敏君说。 “好的,监控显示她刚才从经理包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壹包,现在没有出来。”左汝中说。 敏君听清了【男儿婆】现在的坐标。即刻望向了惠丫头征询意见。 他见惠丫头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讲话,明白这是要他自己继续。他随即对身边一保安说:“你现在去壹包,告诉朴经理,就说是惠姐叫她马上过来经理包报到。” 听说男儿婆跑去了壹包,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用意。肯定是去寻求保护了。就是不知道她在为自己寻求保护的同时,是不是也顺带通风报信,让壹包的人快来阻止这两个警察带走惠丫头。 现在轮到那副科级警察揪心了。他知道壹包有几个兵哥哥,还有神通广大的洪海侠,如果是【男儿婆】过去说了在经理包发生了有人受伤的情况。恐怕今天这一关就很难淌过去了。 那副科级警察有点紧张了。他的紧张,明显是因为心里不踏实引起的。 他刚才已听惠丫头两次提到了壹包的情况,他知道现在在壹包里面,此时此刻有一帮凭他这个级别的办案人员,不要说今天来执行的任务,还有点不太名正言顺,就算是很正式地来执行复查积案的任务,他们现在带来的手续也还不够完备。如果是被壹包现在这帮人给盯上了,不但会出大丑,如穷追猛打下去,他还会死得很难看。 到那时,他恐怕不仅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问题,弄不好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壹包这帮兵大爷的讯问面前,他们是一丁点都不可能再考虑赢面。他们要考虑的是在“如何做到不说出实情的前提下,小输当赢的考虑如何止损了”。 现场的情况,已经容不得那副科级警察有太多的时间考虑。 他们听见的情况是“男儿婆已经跑进壹包,好一会没再出来”。 只是,双方都特别关注的壹包,此时此刻却没有一点动静。仿佛压根就还不知道,在经理包,已经有双方都必须引起高度重视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情况,不但是让副科级警察感觉到不明就里,也让惠丫头与敏君等人感觉到很反常。 这也是惠丫头明明看见了敏君征询的目光,她却没有立即回应的原因。 因为洪海侠就算此前并没把【男儿婆】派人来壹包叫自己的情况当回事,五分钟以前【男儿婆】逃进壹包寻求庇护,他就已经完全知道了经理包现在的情况,也就知道了她和颜家俊,现在这样尴尬的处境。凭她洪海侠的了解,其他的因素暂不作考虑,单就洪海侠戳漏天不补那胆大包天的性格,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敏感时候,闯进景阳酒店来无事找事的任何人。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袅雄的权谋》第251章:挖坑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1章 挖坑 作者:吾爷 现在经理包的情况是,惠丫头还相对好说。虽然刚才出现了波及到包房内大多数人的撞击,恰巧惠丫头为了保护被那警察挡回的【男儿婆】,一把将其从包房门背后扯过来挡在身后,自己也从后背正对门的独凳上站起来,闪身到与门平行的沙发前。 她想凭借玻璃茶几的隔挡,把【男儿婆】保护了起来,以免发生如上次遇上【哼哈二将】那样,遭受到警察的攻击。 也就是她这仁念,真的就是施仁得仁,使劲全力撞进来的颜家俊,居然就冲向了她刚才背朝门坐在独凳上的位置,不但撞翻了那独凳,还直接撞在了玻璃茶几上。 惠丫头因一念仁心躲过一劫,现在完好无损,撞在茶几上的颜家俊就不好说了。看情景他不但自己伤得不轻,关键是还因他的撞击,造成两名来查案的警察都受了伤,这可是100的事实。 无论颜家俊是因为什么原因,要用这样的方式硬撞进包房,已经先期在包房里的惠丫头和【男儿婆】,除了能证明这两个警察向她们问过【枪击案】的话以外,重的言行就是亮了《拘传证》,警告她们没讲清楚前不要离开包房。 应该说,包房内并没有发生值得颜家俊撞门而入的情况。 这一点可掺不得假,首先惠丫头的人品不允许她掺假去诬陷他人,其次,经历过今天这情况以后,惠丫头也已经知道,【男儿婆】根本就不再是过去的【男儿婆】,她已经扛不住事了。 惠丫头很清醒,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当下在经理包发生的情况,即便是现在不马上报110来出警,最终也肯定是会由警方出面来处理。 只是最终会怎么定性,那就要看博弈的双方哪边使的劲大了。 听见监控室报来说【男儿婆】是跑向了壹包,惠丫头正在纠结一向反应迅疾的洪海侠,此刻为什么没有作出反应? 敏君已经做出了派人去壹包把【男儿婆】叫过来的指令。 她心想“假如洪海侠此刻有以静制动,想看一下刑警下一步会怎么出牌的考虑。敏君这一派人过去,等于是将了洪海侠一军,一泡屎不臭,挑起来臭了。” 于是,她果断地阻止说:“敏部长,先不急,既然朴经理并没有离开ktv,那她就是在工作岗位上,并没有逃离的情况。你只需要通知保安不允许她离开壹包就好。 现在咱们这里是有人受伤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受的伤,由于伤势轻重不确定,恐怕我们先得通知120来救人,同时打110报警,等公安来出了现场以后,才能决定我们该怎么继续配合。” 惠丫头先是阻止去撩壹包,又只说现场有人受伤,而且还专门提醒了“无论是什么原因受伤”,这也明显地是在把态度递给那副科级警察。 她这样做,明显是在试探这副科级警察的最终底线。 好在这副科级警察也是个有十多二十年警龄的老警察,既能审时度势,又能读懂惠丫头一再表示的善罢意愿。 他心里面想,“难怪大家都在议论说景阳酒店的夜场一姐,居然能混进中资公司当执董总裁特别助理,看来人家还真不是白给的,道行深着呢?就看眼前这两把刷子,让你不服都不行。” 副科级警察赶紧接过话头说:“那也好,看来今天还真就是一场误会。能问一下这位是?” 他指着已经被扶起来坐在沙发上调匀了气息,但看那捧着肋骨的痛苦状况,估计一时半会还站不起来的颜家俊问。敏部长马上回答说:“他是我们酒店的颜总经理,今天当班,负责巡查,见到有包房违规堵门,当然要采取断然措施!” 这小伙子的回答真的是一级棒! 理直气壮地把颜家俊的鲁莽行为,说成了是在行使分内工作职责。 就刚才,保安们一冲进来就看见自己的总经理倒在血泊中,惠丫头也浑身是血。对方两人穿着便装,一个人还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站着。他也能够阻止保安们克制,没有因为受到刺激而动手打人? “哇塞,人才啊!”副科级警察心想。 还真的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虽然说在来之前,这两个警察针对景阳酒店现在保安队的人员结构,通过酒店在派出所和特行的《保安人员报备》做足了功课。 他们根据”枪击事件”谁受益最大嫌疑就最大的逻辑,不但认为洪海侠嫌疑最大。还结合社会上盛传其有一帮从部队上淘汰下来的精英兄弟综合判断,脑洞大开地想“那几个至今没有到案的肇事者就在这群新的酒店保安当中?” 说来也奇怪,那个案子中没查到的肇事者真的很精,警察事后调看监控,他们曾经从ktv楼层走廊上走过,连一向怀疑一切的刑侦警察,也都没有看出他们有明显的遮挡或躲避,可就是个个的正脸都避开了监控探头。连完整的体型都看不准确,除了见到一个个都在楼道口就消失了,连当晚的监控录像都保存得很完整。 特别是这几个肇事人逃跑中还能准确找到楼层电箱取走保险丝插头造成停电,使得现场无人看见他们是怎么从六层楼逃跑。 景阳岗派出所由于离得近,警察也是在案发后几分钟就赶到现场也没堵住。 甚至是连事后清理现场也没有发现怎么逃跑的痕迹。 今天,两个警察从这群保安遇事很冷静的表现来推断,江湖传闻还真有些靠谱。特别是那个副科级警察,他对照了一下,“假如是自己接到警讯,带着大批刑警赶到现场,见到自己的领导受伤,自己根本不可能冷静地下达“全部站在原地别动,先搞清楚状况再说”的命令! 再看惠丫头,原本一直在对抗,可见到发生了事故,【男儿婆】也已趁乱跑去壹包搬兵,眼看只要壹包的兵哥哥一过来,她们即刻就能变被动为主动。可她却一点都没有想仗势欺人的意思,反而主动表示出“淡化矛盾,善罢甘休”的姿态。 就这样的格局和定力,让那副科级警察忍不住在心里面暗暗赞了一句:“都他妈的贼牛逼。真值得竖大拇哥!” 他看了一眼同来的战友,手上的烫伤他自己已经在洗手间进行了物理降温,划伤的部位也已采取了简单的止血措施。精神状态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反倒是已斜靠在沙发上的颜家俊,还显得十分痛苦。估计应该是身体撞向茶几边缘的力量太大,不仅仅是岔气,也伤到了肋骨。 副科级警察心想,“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该拼的时候敢拼,该冷静的时候又能冷静,该审时度势的时候还毫不拖泥带水,该适可而止之时,就绝不向前挪动半步。” 反观自己,初次出外勤就毛毛躁躁,立功心切,知道壹包有硬茬,还想扩大战果,眼看政委再三叮嘱的【密查】,已经给自己整成了【明查】。要是局里追究起来,自己真就像对政委表态的那样说“是我自己擅自行动”的吗? 突然间,他心里冒出一个怪怪的念头,“政委一直关注景阳酒店,应该知道这是蹚浑水,他干吗看上我们这样从未有过出警经历的人?该不是在给自己挖坑?我们与他可是往日无冤今日无仇啊!”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一下子就仿佛自己真的被套路了。如不赶紧抽身,恐怕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只是,进亦难,退就更难,还没等到他接受惠丫头抛出的橄榄枝,景阳岗派出所所长已带人赶到了。 胡所长走进包房,直接就大剌剌地问:“你们哪两个是刑侦支队的干警?” 这有备而来的一问,让两个初出外勤的内勤刑警很是震惊。 还是副科级警察定力稍微要强一些。他指了一下受伤的同事说:“就我与他俩,怎么啦?” 胡所长瞄了一眼那受伤的警察说:“哦,受伤啦?不要紧?” 然后他又对躺着的颜家俊说:“你的伤重吗?” “应该很重。”敏君抢着替颜总回答说。 胡所长很仔细地望了敏君一眼。然后说:“看样子你是保安头?” “是的,景阳酒店保安经理敏君。”敏君很认真地回答说。 “那你派两个人送他去医院。但得坐我们的车去。伤情处理好以后我们得问一下话,然后上报区局处理,这案子因为涉及到区局刑侦警察出警办案,我们可处理不了,只能跑跑腿而已。” 听得出来,这所长对这次带指示的出警深以为然。 说完这段话,胡所长用拿着出警记录仪的手,向周围的人指了一圈说:“我知道你们今天的伤情并不是互掐整出来的。不过你们既然已经报警了,我们就得了解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其他的案情由刑侦支队的同志负责,他们知道该怎么跟进。我们就不方便过问了。” 然后他向着一众保安挥了挥手说:“都散了,该干嘛干嘛。看来还是新老板调教有方,规矩定得好,你们今天的处理方式很低调嘛。我接到出警通知,还以为你们刚接手就操上全武行了呢? 嘿嘿,别以为我们只是管片的就很闲,我们的人手可是紧张得很,连周末都没得休息的哟。” 说完这些,他就抬腿往包房外走。 都走到门口了,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瞄了一眼,貌似这才看见了惠丫头。 故作惊讶地说:“吔,那不是惠经理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呢?听说你已经攀高枝去了央企抱大腿了,干吗你也恋旧?跑这里来凑热闹?这就难怪了,都说你同曹局的关系不错,还真是的,呵呵,我算是搞懂了!真的懂了!” 他看着已经挣扎着站起来了的颜家俊说:“看来你的伤也不太重,那我们就不用送了,有惠经理在,一会搞完了自己来!我回去所里面等你们。收队!”。 胡所长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头也不回地带队走了。边走还边在咕咕咚咚的话:“又是神仙打架,累及小妖哇。” 其实,胡所长怎么可能是临走才瞅见惠丫头呢?故意到最后才当着支队刑警来说这几句“惠丫头与曹挺进关系特殊”的话,用心险恶。他这是在为挟私报复挖一大坑呐。 他之所以要这样,那是因为年前原本政治部都已经找他谈过话,基本上铁定了要提拔去局里任副支队长。可他的运气不好,赶巧遇上【哼哈二将】来景阳酒店吵事,他因同这哥俩太熟,选边站队搞错了,最后【哼哈二将】被撸了,他也就受连累而减分,继续干他的所长了。 只不过,他当时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曹挺进敢以“案发地管辖权和回避原则”与市局治安总队硬刚啊! 而且,最后的赢家居然还是下属局的曹挺进赢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使得胡所长非但没有傍上市局总队的大腿,反倒是县官不如现管的把曹挺进给得罪了。 而曹挺进也的确是个敢作敢为的主,直接就给他来了个【现世报】,不但让他的提拔泡汤,最让他气不过的是顶替他去任副支队长的,还是在景阳岗所与他搭班子的教导员。可在此以前,压根就没有提拔他的动静,自己还想做个顺水人情,推荐这哥们接替自己当所长。 曹挺进这样的安排,让他就差那么一丢丢一口气背过去就没醒过来。 其实,陵江的干部队伍中本地帮与外省籍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之所以在中区的地盘上本地籍干部总占上风,就是因为中区的书记和区长,一直都是很强势的本地籍干部出任。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陵江直辖,中区的级别平地升了一格,属于交流干部的大笼子,这才打破了这样的搭配,算是按天朝任用干部的惯例,来了个外省籍书记。 在这以前,中区不但对地方利益保护态度十分坚决,对地方势力的出格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还以营造宽松的投资环境为由,默许引进外来资金后就关门刮狗,抽筯扒皮。 据说这一招叫:【拴儿诓妈】。意思是“先把儿子抱来养得白白胖胖,等妈妈找来后就连妈妈一并留下”。 这样的情况虽然整个陵江都知道,但没有谁去搞清楚究竟,反正都是为了陵江的发展,又没有谁是在公开中饱私囊。也没得谁是在侵吞国家利益,大家也就相安无事。 就像当初玩成书经营中的景阳酒店,谁不知道那就是一个捞偏门的夜场?中区的哪一个夜场背后没有人罩着?又是谁在罩着?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事实上长期以来,也都是各分各的红利,市局分局,楚河汉界,大家心照不宣。 可就有那么一天,突然之间在中区的上空炸响了一颗惊雷,曹挺进顶着中区公安局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头衔】,就敢挑战这个【潜规矩】。 一夜之间,他就调集他能调得动的特警,把中区地盘上,属于市局总队罩着的几个最火爆的专业场子,通通都给抄了。 关键是他还按浩书记的指示,留着设在酒店内配套的夜场一个都没有查抄。 还在局内的战前动员大会上公开理由,“接上级指示,由于酒店内住着政府招商引资请来的客商,属于陵江改革开放的窗口,假如一并清查,造成误抓会影响陵江对外开放的形象。所以只是责成他们自行整顿。 而专业场子不一样,不但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光顾,还严重的涉及黄赌毒,有的还与江湖黑恶势力有染,必须重点打击,绝不手软”! 曹挺进这样的做法,貌似名正言顺地在执行上级党委的指示,但实际上明显是在与整个本地帮干部群体过不去。而且还是在挑起市区矛盾。毋容置疑的就成了本地帮干部的【公敌】。 接下来双方还硬碰了几次,然后本地帮就整明白了,曹挺进并不是如大家说的那样,“只是在为发泄迂憋了几年的恶气在发疯”。 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甘愿为外来势力当枪,背后站的是从陵江到天朝,一个比一个更强势的实权人物。 了解了状况的本土帮都不与他斗了。在市委政法委主持召开的【双整运动】动员大会上,一点意外都没有达成了一致:坚决支持曹挺劲“打黑除恶,深挖保护伞”的行动。 用参会者的话来形容,“陵江市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大会上出现过,这样一致通过的会议决议了。” 吃了闷亏的景阳岗派出所所长除了忍气吞声,肯定是没有半点脾气。无论他是否心里面真的服气,他也已经领教了曹挺劲睚眦必报的性格。 从此以后,对景阳酒店的纠纷他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即便是接到出警任务,他也会事先问清楚是怎么个路数以后,他才会有所行动。 这也就是打【哼哈二将】去骚扰景阳酒店,被曹挺进收服了以后,景阳酒店就再没有出过大事的原因。 至于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关照景阳酒店,那只有曹挺进自己才知道。 这样的操作连玩成书和程晓辉都一头雾水,反复地拷问过【男儿婆】,得到的答案充其量也就是惠丫头的杰作。 但他们隐约感觉到貌似有更深的原因。 于是,他们接受了【高人】替他们出的馊主意,恶意负债经营。 结果呢?当然是自掘坟墓。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52章:报应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2章 报应 作者:吾爷 江湖上都传说陵江盛行袍哥文化,所以特别讲究哥们义气。 其实,这样的评价只说对了一半。 因为陵江人除了普遍很讲义气以外,许多人还很记仇,而且讲究睚眦必报! 至于孔孟之道上提倡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陵江根本就没有市场。 就像陵江人赚钱崇尚【过裆】文化一样,如果是受了欺负,又或者是受了委屈,只要给逮住了机会,那就绝不会放过,想方设法也要找回来。 这不,就在几个月前,胡所长因为【哼哈二将】来找景阳酒店麻烦时,有碍于自己基本上已经定了,要提拔去局治安支队任副支队长。 也就自作多情地选择了,为当时还属于治安总队干警的【哼哈二将】作证,【男儿婆】是袭警。 结果随着【哼哈二将】被拿下,【男儿婆】属正当防卫打的是流氓。他得罪了中区公安局局长曹挺进,被剥夺了一次提拔的机会。 他虽然对曹挺进恨得牙痒痒的,但碍于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当时的他,除了忍,还是忍。 但现在可不同了,江湖上已经传遍了,那曹挺进被突然间调去市政策研究室任副职,是因为得罪了某某大领导,给整下课了。 不但被撸了中区公安局局长的帽子,还被调离了公安系统,所谓的【提拔】,实际上就是被发配去了打屁都不响的地方干闲差。虽然说级别还在,但绝对是闲得蛋疼,有职无权,平常都没人想得起的地方。 今天既然遇上了这档子事,虽然说110平台让来,他也不得不来,但来之前接到的电话告诉了他情况,胡所长当然不会放过这送到手上的机会。 他毫无顾忌地来了一通调侃,临走还补上了一句:“嘿嘿,恐怕我的昨天,也就是你的今天。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好歹我还有点权可以搞整,你可是想帮也帮还到了啊!” 他一边说,就一边挥了挥手说:“办案警察被搞伤的现场情况,我们已经收录在办案记录仪中了,你们去看过了以后,把诊断报告交来所里。剩下的时间,我们也得给曹局长留点面子,让他的红颜知己好去找找关系啰。” 胡所长当众这样说,只是想给惠丫头挖一大坑,看看能不能把曹挺进也给埋进去?他用心之险恶,坑挖得之深,恐怕平常干事情不上心的人,还未必反应得过来。 你想啊!两个刑侦警察,带着法定手续来景阳酒店调查案件,结果是被景阳酒店的现任总经理。采用特殊手段整整双双受伤! 虽然接到110平台通知,按责任片区的划分来出了警,无论此前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情况。到了现场,能不把当事人带回去问一下吗? 见到当事一方是来办案的警察,又受了伤,当然可以让他们自己先行去处理伤情,然后再去所里说清楚当时的情况。 如果有问题不想去所里,随便找个托词就可以解决。 可是,对待普通百姓呢?也可以因为“给曹局长留点面子”就不作限制,任其自由行动吗? 他临走前,故意当着两个中区公安局刑侦警察的面,重复说那句“懂了,真的懂了”。然后又一顶高帽子飞过去说,“既然惠经理在,我们就不用送了,回去所里等你们处理完伤情后自己来”。就因为惠丫头是曹挺进的红颜知己,这明显的是将了惠丫头一军,挖了一大坑啊! 惠丫头心想,“一会要是去所里,今天的情况自己充其量只是适逢其会,难道就因为心虚那句【恋旧凑热闹】的话,就必须要去自证清白? 不去,那不就正中了【懂了,真的懂了】这【粑粑雷】了吗?” 两难啊!况且,胡所长的这句话,不只是惠丫头一个人【懂了】。两个第一次出警的内勤警察也【懂了】。 呵呵,他们能不懂吗?人家一走进来就直接问:“哪两位是刑侦支队的干警?” 这很明显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是在来到现场以前,就已经知道了今天这里会出状况。 “他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内幕?” 这不是让此刻在现场的双方都有纠结吗? 特别是临走以前,还故意当众点破曹挺进与惠丫头的特殊关系。冒出那说半句留半句的“懂了,真的懂了。”这貌似冲口而出的无心感叹,却让听者有心地去随便猜想! 这他妈的不比说明白了到底是什么状况还要坑人吗? 说句大实话,胡所长挖的这个坑,对于这位副科级警察来说,简直挖得比惠丫头还要深。他现在已经深陷进去了。他没有理由不去思考胡所长的信息渠道。因为政委在交代任务时,反复告诫说要注意保密注意保密。 可这都是什么事嘛,自己都还没有离开,连派出所都已经知道了。这还保什么密嘛? 恰在此时,他陡然间又想起,“都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政委答应马上开好就派专人送来对惠丫头的《拘传证》,怎么到现在还没见送过来呢? 该不是已经起了什么变化了? 是这胡所长已经知道了点什么?才故意这样搞?全局上下,谁不知道他同原来的景阳酒店有特殊关系啊? 呵呵,对了,当初局里面就传着一个段子,说这胡所长临门一脚自摆乌龙,最终是把已到手的晋升帽子,阴差阳错地戴到了,在所里面与其搭班子的教导员头上。” 他现在这样不阴不阳地点醒说:“既然是你们奉命来办案,我们就不方便过问了”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这话一出来就证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由来。 这如果要是传到支队长或曹挺进耳朵里,恐怕自己真的是喊遍天地都难有回应的命啊! 当然,现在并不止他在犯难,他同来的干警在犯难,惠丫头也在犯难,连知道了情况的洪海侠也在犯难。 他此刻听了跑进壹包的【男儿婆】添油加醋的求助讯息后,并没有对惠丫头的处境担心,倒是从颜家俊的冒失举动中,感觉到把酒店的经营权交给他,恐怕是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 他心想,“看来这工科男的跨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葛戈果那样无障碍适应啊。” 他自从上任的第一天开始,遇上城区供电局在酒店大门上贴《催收通知》,连续三天,接二连三有人登门找各种麻烦,颜家俊除了第一时间把矛盾上交以外,基本上就没有拿出过具体的解决办法。 今天算是他受自己的吩咐,第一次出面去处理突发事件,结果还一句话都没说,应该说还没同对方打照面,就冒冒失失地闯下大祸了。 他这几天的表现,完全与当初在工地上解决突发事件判若两人。 “唉,看来就凭颜家俊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并不是人人跨界都能获得成功。” 当初,洪海侠初步判断,为了蹭陵江直辖的热度,天南地北的都可能涌向陵江,陵江必然会出现社交狂潮。 如果自己能尽快搭建一个高档次的社交场所,不但有利可图,要是管理得好的话,还可能将陵江上流社会的精英们,悉数揽进自己的【联络图】。 他为了给团队多培养一些复合型人才,想趁着宪兵坝项目尚未完成整体联动的空当,安排颜家俊向黄仁学习怎么搞酒店,向万经友学习怎么搞社交,向范举学习怎么应付官员。 可洪海侠是真的没想到,在那样有充分学习机会的环境中,几个月下来,口头上抄作业说得头头是道的颜家俊,结果一下场搞实践,立马就原形毕露,让人感觉他还太缺乏实际历练。妥妥的是个地地道道的马禝,如若再让他一个人硬扛着继续搞下去,景阳酒店的经营就会像失街亭一样的,被他稀里糊涂地给整黄了。 也就是说,如果真让他继续在敏感时期出任景阳酒店的总管,恐怕不要说赚钱,能不被那帮不甘心失败,绞尽脑汁给新经营者挖坑的家伙给整垮,就算是烧高香了。 可是,自己是以抵偿债权的方式拿过的酒店经营权,肯定得赚钱!还得保持不低于玩成书时代的经营状况。 要不,自己把景阳酒店抢到手,不就等于是替已经处于【割卵子敬神】状态的玩成书解了围吗? 今晚来景阳酒店【复查积案】的这两个貌似青皮的【老警察】,是曹挺进调离中区公安局局长岗位以后,中区公安局做出的第一个,明显针对景阳酒店的正式举措。 洪海侠可以准确地判断,这绝对不是冲着【男儿婆】来的。 也绝不是冲着已经不在景阳酒店的惠丫头来的。 应该就是冲着新接手景阳酒店的经营者来的。 甚至根本就是冲着他洪海侠来的。 为了不掉入坑里,洪海侠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哪怕冒着被惠丫头误解的风险,也得以不变应万变。任其事态的发展,暂时不去经理包过问。也绝计不让魏将军和他的兄弟们去过问。 【男儿婆】说得很清楚,她已经见到了《拘传证》,她趁乱脱离刑警的控制窜来壹包,就是畏罪逃跑。必须得让她赶快回去。 虽然他明知道【男儿婆】来壹包就是想让自己出面,不让刑警把【男儿婆】和惠丫头带走。 但如果这是个坑,那如果事后追究起来,自己的行为,轻则属于干扰刑警办案;重则是从刑侦警察手里抢走被正式《拘传》对象。 后果就更严重。 洪海侠判断,今晚来的这两个警察和背后的指使者,一定知道惠丫头在他的阵营里扮演的角色很重要,才故意做出一副要拘传惠丫头的样子。却又迟迟不采取行动,就是在留给他过去干预的时间。这也许根本就是项庄舞剑。是在给他挖坑,其目的就是等他行动,然后就可以由调走了曹挺进的中区公安局对他的行为立案。 最次也可以结合已经挂起但并没有结案的【程晓辉枪击案】,随时传讯洪海侠到中区公安局接受问话,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程序。 只是,不止这两个警察,连他们背后的指使者也没有想到,洪海侠居然有这么沉得住气,真的是做到了对惠丫头【见死不救】。 惠丫头的心理素质也这么的稳定和顽强,真的能做到可以独自扛,就是不主动求援。 政委当然就更没有预料到,由于惠丫头和洪海侠的双双不配合,他们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居然会将中区的地方势力已预设好了的剧情,直接演绎成了另外一个,他们根本就控制不了的剧情中去。 洪海侠的这帮部队朋友,在他的劝阻下,当晚并没有在现场凑热闹,掉入对手预先挖好的坑里。 而是从第二天开始,分成两路,去向中区职能部门,表明了他们对景阳酒店的态度。 一是由当初处理【程晓辉枪击案】的警备区有关部门,登门造访了中区公安局。 部队派出的负责人对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说:“听说贵局已经重启了【程晓辉枪击案】,由于该案涉及到现役军人和部队有登记的配枪,我们早已按规定接手了有关案件的侦办。 因为该案在地方上发生,肇事方的信息地方上至今没有提供,案件至今也没有更多进展。 我们只是处置了因主动赔付了伤者的费用,已经求得了伤者谅解的在持枪伤人的程晓辉。收缴配枪。开除了军籍并判了缓刑,现正式向你们通报。 但对引起冲突的四个肇事者,由于至今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又缺少对地方人员的侦察手段,案子无法了解。 既然贵局已经重启该案,那就应该将已经获得的新线索提供给我们分享,我们要求组成军地联合侦办专案组,互通侦办进展情况,有助于尽快结案”。 部队代表边说,就把自己作为全权代表的身份证明,推到了中区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面前。 由于中区公安局根本就没有得到新的线索,重启案件的要件根本就不具备。 部队这样一来挤兑,着实让中区公安局很尴尬。所谓以【男儿婆】和惠丫头当晚在案发现场,当晚已有询问,而且事后惠丫头还被问了好几次并没有发现什么新情况。现在旧事重提,也就构不成新线索,政委想以复查积案为由骚搅景阳酒店,达到让其夜场经营熄火的目的就难以进行了。 第二是部队以陵江驻军后勤部企业局的名义发出《请柬》,宴请中区党政区直机关,高调官宣景阳酒店自此后是驻军企业局的战略联盟单位,旗下所有企业都已经把景阳酒店列为【定点接待场所】。今后部队与地方搞联谊活动,通通都安排在景阳酒店。 为此,还敬请中区公安局关照景阳酒店,如果发生治安案件,又或者有江湖黑恶势力骚扰或敲诈,必须迅速出警,绝不姑息。部队愿意同地方联手,把景阳酒店创建成最能体现军民鱼水情的典范单位。 部队的这个态度,不但一下子把中区公安局政委打入了冰窖。也把中区党政区直机关本已取消的【定点接待场所】举措,对照得无比尴尬。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大家又都有口难言。 特别是中区公安局政委,他在挨了自己岳父一顿臭骂后,已经在心里面把那两个内勤干警骂了一万遍,但他知道再怎么骂这一切也无法挽回。 实际上按他的性格,他原本也没有想过要去搞整洪海侠。只是在岳父叫去喝了几杯后,想为自己扶正增加点筹码。 他想的只是以查积案为由深入景阳酒店,吓吓诸如【男儿婆】这种狗仗人势的小人,能查出当天晚上到底是谁协助那几名肇事者逃跑的更好。再不济也搂草打兔子的给景阳酒店夜场的经营制造点麻烦,让自家岳父老子在那帮老干部面前,能替自己扶正讲话也多一点底气。 可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这驻陵部队会掺和进来搅这个局。 这么快他的计划就给戳亮天了。 当刑侦支队长来找到他汇报说:“必须严肃处理那两个擅自行动的内勤干警”,他是真的犯了大难。 最要命的是事态发展到后来,由于区委书记是外省籍,区长是本土籍,两个干部群体为到底应该如何对待,已经易主后的景阳酒店,居然出现了公开选边站队的情况。 好在这里面的一些起关键作用的大人物,在关系到陵江的基本秩序时,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一直掌握着保持安定团结大局的主动权。 这样的情况也波及到早已离开体制,一心就只想到要多多赚钱的洪海侠,他莫名其妙地,被人为拉入到这场明争暗斗中去搅局。虽然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也没有办法拒绝所有的邀约,毕竟在前期与玩成书争夺景阳酒店经营权的过程中,他在陵江欠下了太多的人情。 世人都怨商人重利,连古人都有诗怨商人重利轻别离。可哪有商人不重利的?如若从事商务工作,连利益都不看重,那还配叫商人吗? 洪海侠既然已经选择了下海经商,他当然想多多赚钱。但他也信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特别是在赚钱与政治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顺应政治的需要。 用他的话来说:只要把事情干好了,政府满意了,愿意给予政策上的支持了,赚钱嘛,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53章:骚搅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3章 骚搅 作者:吾爷 洪海侠有句口头禅:“人不怕犯错,最怕的是重复犯同样的错。”他知道自己在过去的岁月中,每次出现事后想起来都痛悔得不能自已的错,大都是因为当时在冲动之下头脑发热造成的。 而这一次他没有再换成过去很可能就会避免不了的错,是因为他用超强的意志力控制住了。 他甘愿被最好的朋友误会。 他没有掉进对手在研究透了他的性格和他与惠丫头的关系以后,专门替他挖的坑里。 真庆幸,就他这一忍,不但改变了他此后的处事风格,也把地方势力为他量身定制的陷阱撕裂了一道口子。同时,也为他自己,展开了一段崭新的人生旅途。 几天以后,解除自我闭关的洪海侠,无论是说话的腔调和作出的决定,不要说在普通朋友眼里,就是在他最好的兄弟看来,他也已经变了。变得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兄弟,这几天,你考虑得怎么样?”洪海侠【出关】后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邵群峰。 “洪哥,这还需要考虑吗?你的决定,我们是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兄弟们早就习惯了。说,什么时候带我去上任?”邵群峰很激动地说。 “人无头则自乱。你要去当然是越快越好。颜总这一撞,无论是从政治上,又还是从身体上,在这种敏感时期,恐怕是一时半会都恢复不了。你如果不赶紧去顶上,酒店就真的是群龙无首了哟。” 三天前的晚上,两个中区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内勤干警来到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ktv一阵骚搅,被颜家俊冒失的一撞,居然就改变了中区各职能部门精心谋划好的,对景阳酒店进行全方位围剿的格局。 使这两个内勤警察,一开始爆棚的初次出警信心,最终变成了一个只有彻头,没有彻尾的笑话。 中区公安局政委,圆滑的干了几十年公安工作,都已临近退休了,好不容易机缘巧合,有了几十年官宦生涯中唯一的一次【主持工作】的机会,这天降甘露让他临近退休终于没有把持得住,彻彻底底的唤醒了他想扶正而不得的残梦。 他在其岳父的点拨下,瞄准了难度不算大,但干成了影响力可以炒得天大的【骚搅景阳酒店】行动。 原本,在地方势力的精心策划下,以翻出部队已经完结了对程晓辉的从轻发落,貌似已经放手结案的【程晓辉枪击案】作为切入点,是绝对的高招。 如若搞不成,这也算不得自取其辱。毕竟这既是前任局长没有查清真相的案子。又是程晓伟为保他哥,尽力让部队接过去已经不了了之的案子。 但事实上却又因为有几个肇事者没有到案,从地方管辖来讲,不能算已经了结了的案子。 毕竟案件的肇事者逃跑过程,存在极大的疑点,完全可以推断出有内应的嫌疑,也就是说,除了已逃跑的四个人,至少还应有一个第5人。 产生怀疑,翻出来去酒店重新查核也无为无事找事。 而且,政委是派的两个虽属刑警编制,但平常也就蹲办公室整理资料的内勤干警,既不算占用紧张的刑警资源,还可以说是他们在整理积案中发现了问题,主动要去核查清楚,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很遗憾,两个立功心切的内勤干警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居然就撞上了同样立功心切,也运气实在太差的颜家俊。结果就偏偏遇到了偏偏,最终酿出了祸端。 当晚本就在现场ktv壹包的洪海侠审时度势,不但一改习惯性仗义出手的冲动,还装起一副比【男儿婆】还怕事的样子,把身撇得一干二净地置身事外。 关键是还来了个借题发挥,从第二天开始,就由部队出面站台,把坏事变成了好事。 几天下来,估计是因情况不明,不亦冒进,中区职能部门干扰景阳酒店正常经营的力度大大减弱,无论是外省籍,又还是本地帮,两大阵营对景阳酒店的态度都重新做了调整。双方由此引发的政治博弈,并没有如过去想象的那样,呈现出激化的趋势,反倒是地方势力在当地驻军的参与下,采取了极度的克制态度。 这样的奇怪现象,使得洪海侠一夜之间,又一次成了陵江舆论的焦点。 逼得他不得不再次躲避公众的视线。自己关了自己三天禁闭。 洪海侠也正好利用这三天时间,纠正了自己过去的一些错误做法,一是对景阳酒店总经理人选进行了调整,让检查出肋骨挫伤的颜家俊在家休养,由善于公关的邵群峰顶上。 二是不再考虑酒店是否能如过去玩成书时代一样的火爆,尽量减少“涉黄、沾赌”的经营项目。坚决做到非熟人,不【三陪】。 之所以必须做出这样的调整,是因为他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商人,绝不能卷入陵江两大对立的干部派系,已经呈白热化的明争暗斗中去。 他作出这样的选择,也绝对不是胆怯,更不是过河拆桥,而是很明智的。毕竟景阳酒店经营权,已经在市高法的强制执行下转移到了自己的手里,使得所在辖区的领导层,本就如遭到雷击一样地炸了锅。 特别是在传出了“高检的郝检察长在办公室与洪海侠密谈了两个小时”以后。郝检察长已开会宣布,加强做好敦促【问题干部】主动坦白的工作,还宣布“情节不严重者,只要讲清楚自己的问题,可以既往不咎”,这样的决定,对不干净的干部威慑力很大。 加上葛戈果从南疆带回的刑警,在陵江来了以后进行了按图索骥的工作,去银行顺着资金走向,查到赃款的确是付给了被拆迁的单位,这就坐实了景阳项目的确涉及刑事案件,也产生了追回赃款的念头,正在向省公安厅提出申请,以刑事大于民事为由,想要冻结陵江一中院已经审结了的案子。 这样一来,公安局内部传出了有可能要彻查景阳项目中,凡是涉及到腐败的消息。 最吓人的是,京城媒体几大驻陵江记者站,大都已经派出了记者去采访南疆警察,结果南疆警察打了“案情重大,无可奉告“的官腔。 第二天见报,记者们笔下生花,添油加醋地把南疆警察答谢陵江警察的简餐,颠倒地写成了陵江警察对南疆警察的宴请,还配有照片。这不能不引发了本就喜爱嚼舌根的陵江人,来了个世纪大猜想。 中区纪委,为表明自己的态度,在新书记上任后,已经【双规】了两名与景阳项目有染、平时也表现得实在太不像话的副处级干部。 一时间风声大起,区委、区政府及区直机关,那就真的是搞得人人自危。 凡是曾经把景阳酒店当成据点,各种接待都往那里安排,甚至周末也带一家几口子,一起去吃白食的中区机关干部们,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洪海侠,才不去管它中区已经呈白热化的政治博弈,他只是在想“夹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中,有没有必要把景阳酒店继续攥在自己手里,让过去站在玩成书背后的人继续睡不好觉?”毕竟他当初下决心要拿过酒店的动力,仅仅是让【玩成书和程晓辉联盟】,就此失去了继续钓人来害他的诱饵。 想明白了他就出关。 他立刻与接到电话后,已经在朝阳宾馆小北楼行政咖啡厅,等着的葛戈果和邵群峰。 三个人凑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也就是这个会,决定了同德投资集团未来在陵江的走向。 按惯例,洪海侠先挑起话头说:“今天只召集你两个人来,而不是全部核心兄弟都到场。因为所议的事情很重要,咱们得敞开来说。 现在,陵江的房开大趋势已经形成,重心已明显向扩大城市规模倾斜。 中区虽然是传统意义上的商业区。但因建筑密度太大,甚至可以用过于拥挤来形容。 咱们如果再要想在陵江搞房地产开发,除了【退二进三】,就是【旧城改造】和【危改】项目。 而搞这类房开的不确定因素很多。 无论是【拆迁周期】。还是【新官不理旧事】,或者说【脉圈追着权力走】的情况,都存在很大的变数。 说白了,要想在老城区搞开发,选址是根本,拆迁是重中之重。规划和出房率只是锦上添花。那些说【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干好房地产开发】,实际上不单是犯了搞房地产开发的大忌,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说屁话。 就拿眼前景阳项目的事实作证,我有钱?一砸就5000万元,结果呢?一个错误的决定,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可无论是玩成书还是章奇凡,他们都没有钱,或者说没有足够干景阳项目的钱,但他们却一个赚了大钱,一个干成了项目。 先说玩成书,他用【20万元】捐赠教育作门票,敲开了中区官员的心门,然后就撬动了两亿的项目。 虽然他到最后貌似付出了【妻离子散】的代价,那也是因为他错误地选择了吃独食。准确地说,他选择了硬吃掉我的那5000万元,这才崩掉了满嘴的牙。 由此可见:真正毁掉他的不是搞项目的决定和前期操作,仅仅是总想吃独食的民族劣根性。 再说章奇凡,他才是景阳项目真正的赢家。巧的是他一开始瞄准景阳项目时,也只有20万元。从把其兄套进景阳项目到转让给玩成书前,七拼八凑就只搞进了350万元。转让给玩成书时,一次性就收了现金800万元。全部收回投资加利息,还获得净利润400万元。分到现房5000平方。按当时的市价一平方5000元计算,可营收2500万元。扣出500万元作税费及销售费用,两兄弟共耗资350万元和一年时间,获得纯利润2400万元。 其实,这应该就是所有房开项目的基本模式。 我们当初在南疆搞同心新村项目,也是采用的这种模式,大家都赚得盆满钵满。 遗憾的是我忘本了。 在有了足够的钱以后,违反了搞房地产开发,只能按】杠杆理论】做事的基本原则。 我为了在乡邻面前显摆,在搞景阳酒店时,一是投了完全可以不投入的钱,二是也想在乡邻面前显摆,结果就因为一己私念,居然与投机分子去谈投资,失败自然不可避免。 总之,你们记住,千万要吸取我的教训,搞房地产开发,永远只采用【杠杆理论】 而且,单个项目必须得在五年内完成,如超过五年,想赚钱,堪比登天还难! 至于说景阳酒店,虽然我们占了动手早,形成了抢滩模式的便宜。但最红利的这两年给玩成书干去了,我们现在才接手,随着周边商圈的开业,它的【鸡肋】性质已经显露了出来。” 洪海侠说到这里,故意把话停了下来。他是想看看两个兄弟的反应。毕竟拿下酒店这才没几天,就用【鸡肋】来形容【战利品】,真有点犯大忌! “唉,既然洪哥自己都这样说了,我也就说句你可能承受不起的话。我们来了陵江也两年了,我天天同陵江的官员打交道,恕我直言,这真就是一帮没见过大世面的土瘪,是一帮保守到极致的改革开放的绊脚石! 他们搞的根本就不是招商引资,而是信奉的【拿来主义】,是把投资者的投入,当成是过去计划经济的拨款!只要投进来了,谁要想把赚到的钱不继续投在陵江,而是想连本带利地拿走,门都没有? 用他们的话来说:“如果你投点资把项目干起来一倒腾,你就连儿带母的拿走,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你再有钱,要不是有我们的地盘,有政府撑腰,政策关照,百姓购买,你能有机会赚钱吗? 要走,你就裸身走,钱必须通通留下!想一并带走,那就连人也留下。”邵群峰很激动地说。 葛戈果还是沿袭了他一贯的稳慎。在听完了洪海侠审时度势的分析和很直白的自省,又听了邵群峰有点咄咄逼人的牢骚后,完全不着地说:“邵总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既然已来到陵江蹭直辖的热度。是蹭一下,捞上一票就走?还是想在陵江开店迎客做生意?就是必须要考虑清楚的事情。 如果是想在陵江做生意,那就得入乡随俗。就得首先想明白,在这里只能赚消费者的钱,赚需求者的钱,不能赚老百姓的钱,更不能有丝毫的侥幸心理,去赚政府的钱和政策的钱! 你赚多了老百姓的钱,他们会骂你?若是赚了政府的钱,那就肯定要吐渣,就是给了你政策上的支持,你也得让一些利出来。 总之,对待老百姓能免则免,能宽容则宽容。对政府嘛,该缴纳的税费就必须缴够!少一毛都不行! 另外,赚取消费者和需求者的钱,也要想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千万不能做得太过。一是要做到【围山打猎,见者有份】,二是要做到【细水长流,吃穿不愁】。 葛总说得很对,要想良性循环,就只能赚我们有认知,人家没认知、或者说人家暂时没认知的钱。要学会用人家听得懂的语言,去同他们讲他们认知以外的生意。这就要求我们在经商的同时,要加强对未知领域的探索和学习,要追逐新知识,研究新问题。 如果一个商人除了一味地经商,那行热追那行,跟在人家后面,走别人走过的老路,又或者是总登上人家搭好的舞台去表演,不懂得政治,也没有情怀,那样的商人肯定是要被淘汰的。 知道为什么咱们社会主义中国的钱叫【人民币】吗?意思就是,你只能替人民赚钱,如果耍心眼赚到一些意外之财,最终也会九九归一全部变成人民的币。” 洪海侠当初下海创业,想的只是当个出类拔萃的个体户,那时的他,豪情万丈,在月光下为众位兄弟注入全新的新长征理念,迎着朝阳带领兄弟们一起去创造全新的活法! 他们也的确努力过,成功过。也对着一屋子的现金高唱过:“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但是,就像是有哲人说的那样:“行程太过顺利,不见得就是好事。” 现在人类社会已经进入到二十世纪末期,满大街溜达着都是受过良好系统教育的年轻人,他们心里面装的只是如何追求自己的未来。而不是如几十年前,喊着响亮的口号,高唱国际歌就能让人人都树立起信仰。 特别是在现在的陵江库区,还有些山民处于饥寒交迫之中,连想吃顿饱饭都还只是奢望,谁还会跟你谈理想?那还不如同他讲“钱钱钱,命相连”来得更蛊惑人心。 绝不是危言耸听,对于执政者而言,普通百姓的正常发声,往往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因为他们的普通,决定了他们只配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他们手中没有权力,从事着社会生活中最不起眼也最容易被其他人所替代的工作。 因此,他们才被社会定义为弱势群体。 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恐怕这个认识虽然有他的普遍性,却100是错误的。 在很多的时候,政治上必须绝对正确,限制了国家干部的主观能动性,甚至是自己的拮据,限制了一些掌握着正义是否缺席的官员使用独立的判断,并由此产生了一些冤假错案。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54章:勒索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4章 勒索 作者:吾爷 江湖上有流传着一句名言:【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但洪海侠认为,这句话从立论开始就是个伪命题。不是吗? 如果说只要钱而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那没有钱吗?没有钱不就是最大的问题吗? 就像前段时间的洪海侠,他听说家乡政府由父母官亲自带队,组团到沿海来,召唤100个陵江籍成功人士,返回家乡投资,振兴家乡经济,为家乡城市建设也力。 他就应家乡政府的号召,动员兄弟们返回自己的家乡来投资。 殊不知,他这一出手,直接就掉进了家乡人早就替他挖好的坑里。 就这样,他遭遇了返乡投资的重大挫折。 不但没人理解他,反倒是成了被家乡人调侃的笑料。 有一段时间,乡邻们还恍然大悟:“原来这小矮子的钱是骗银行的,这就说得通了。 要不然,打死我都不信,就几年时间没见到,他会一下子就能真金白银地拿出来5000万现大洋?” 只不过,这也没过大半年,陵江的天,就变颜色了,至少对洪海侠来说,它那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象已经过去,随之而来的是太阳啊,霞光万丈。特别是景阳酒店经营权被强制执行以后,陵江的舆论完全彻底地倒了过个。就好像是前些年形容【浩劫】一样,把颠倒的历史又颠倒了过来。乡邻们纷纷涌到景阳岗上来攀亲朋,南媚,个个都指名道姓地骂玩成书是大骗子了。 可就这一骂,最大的危机就产生了。 失去了景阳酒店经营权这张遮羞布以后,玩成书必将陷入众人唾弃的发泄对象,如果他经受不起精神上的巨大折磨,把他当初为了自保,煞费苦心地在酒店经营火爆之时,选择性录下的那些【毛片】,以及这些年在项目审批和建筑管理上被索贿的录像通通都交给【有关部门】,恐怕不仅仅是会让一些有权有势的陵江籍干部,一个比一个死得难看。如果再遇上新调来的书记和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拿问题异常严重的中区干部队伍开刀,在查出一系列滥用职权问题的同时,再顺带把中区领导,多次替开发企业向银行游说贷款,让多笔巨额资金不能按时归还,严重的破坏了金融秩序,还造成了工程最终烂尾的情况来个彻查,那恐怕才会在陵江的天空下爆出惊天炸雷! 而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又赖到洪海侠身上,说是因为他把玩成书逼入困境引起的呢? “前两天,家俊出的那事故,我事后也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说句大实话,还真就赖不上家俊兄弟。当时就是换成是我,知道惠丫头和小朴被两个大男人关在包房内,不但顶着门,还用衣服把那玻璃孔给遮了,我也会叫人把门撞开! 毕竟是突然间听说自己的姐妹在受欺负,即使下意识地也会冲动。” 不知道洪海侠是不是陡然间想起了这才接手景阳酒店没几天,就接二连三地遭遇勒索,心里面多少有些火气。 “我说洪董,你恐怕得冷静冷静。家俊这一撞,虽然也算是有些冒失,可他也撞破了地方势力想以查积案为由的骚搅,激起了部队这帮哥们的豪横。不要说家俊现在受了伤需要安慰,就是没有受伤,这才上任几天就被拿掉,你就不公开指责他犯了错误,至少也是在他的伤口上洒了把盐,不利于他尽快恢复哇。”葛戈果不无担心地说。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咱们也不用纠结了,相信家俊能明白我们的苦心。现就由群峰来搭理试试看。这不是还留有余地,只是宣布群峰以集团副总的官帽在兼任吗? 现在有了部队站台,会对区直职能部门产生一定的心理压力,他们再有组织有计划地来骚搅的情况,估计会相应减少。但部队的作用力对江湖势力可不存在任何威慑,他们该勒索的还是会来。 虽然综合这几天的情况分析,酒店的经营还算得上是运转正常。至少没有出现区长在协调会上说的那种:【一旦换成外省企业来经营,景阳酒店必将出现经营惨淡的状况。】 但也不排除这就像新开的茅房都会火三天一样。这猎奇的热乎劲能延续多久就很难说了。”洪海侠也很担忧。说话间也显得底气不足。 “哦,对咯,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就在这几天的经营中,也有客人撩起[有关换了新老板]的话题,酒店的老员工们很明显地表现出有奶便是娘的无奈。还惹得一些老客人斥责这些老员工【见利忘义,丢陵江人的脸】,已经造成了几个骨干员工受不住这种调侃,辞职走了。 这么重大的变故,家俊居然没引起重视,直接让咱们新派过来,还不熟悉酒店的新手顶上位。这让其他的老员工们一万个不服气。 再有就是我听敏君说,以前对夜场小姐抽成的小混混开始作妖了。 由于他们都不进场子里面来,而是在酒店外面,这些小姐来上班,他们就拦住收钱,如若不给,轻者强行卸装,重者撕烂服装。 正常情况下,这些小姐们多少都有些心虚,也不敢报案。由于他们没有进店来勒索,我们的保安也拿他们没办法。 叫老员工认了一下,都说是马老大的手下。莫说没办法处理这种事,就是场子里有事也没人先预警,就等着看我们新顶上去的人手怎么处理。而家俊呢?只要场子没乱,他就不着急,完全没有处理预案。这才是我担心的。”洪海侠严肃地说。 “啊,会有这种事?他也没有给我说过?”葛戈果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下你应该搞懂明知道小朴都有危险,那老领班不但不预警,还会把惠丫头也诓过去的原因了?”洪海侠说。 “是吗?还有这等事?他不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硬倒下来的道理吗?这一线员工的头可不是小萝卜头,而是部队的连排长啊!这个家俊啊!他不总是习惯性矛盾上交的吗?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他又不告诉我们了呢?”葛戈果很惊讶地说。 “这还不简单吗?他习惯矛盾上交不假,但那是在对待他认为是矛盾的情况下他才上交。而在他自认为能控制解决的范围内,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是矛盾,拖下去要出大麻烦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上交呢?”洪海侠很认真地说。 “哦,对哟,你们还记得上次在工地上夏秋差点丢命吗?家俊为赶工,要了三个外援工人。都已经在工作面上工作一个小时了,他都不下来门卫处办手续,结果被蹲守在门口找机会搞偷袭的屈元强钻了空子,冒名顶替骗过门岗进了工地,这才发生了夏秋被偷袭的事故。 不过这也难怪他,他是有技术知识,缺社会常识,搞技术肯定一流,搞管理他真还得多磨炼。社会上的狡诈奸猾他还得多有适应。”葛戈果还在拐着转替颜家俊开脱。 “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1+1=2的固定公式。我知道你们都是理工男,有同情心,也有同理心。但现实的残酷,不是用同情心和同理心就能够消除的。 你知道那天来的两个警察,就是冲着【程晓辉枪击案】来复查核实的?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给他们带路那老领班,案发当天也在现场。 如果是知道呢?他又看到点是什么?给耍诈地一问。后果又会怎么样?恐怕难以预料?”洪海侠明显有点动肝火地说。 葛戈果没再讲话。他知道,换掉颜家俊洪海侠是真的在亡羊补牢, 也正由于洪海侠在接手景阳酒店的经营权以后,除了把餐饮的【花酒】部分强行停掉了以外,其他如夜场和水会的经营【原色调】,还是延续着过去一直名声在外的【灰黄】成分。 这样的经营,免不了要做好有可能出现人为纠纷的准备,自然也就需要寻求一些特殊保护。 在寻求特殊保护的同时,当然又得接受这些有能量提供特殊保护的势力,【按质论价】的提出的一些特殊条件。 同时,对江湖上出现的勒索,也只能在不伤大雅的前提下,得过且过的不予计较。 洪海侠也知道,这样的经营方式,是一把双刃剑,也是一条不归路。一旦沾上,就等于是被黑白两道的【热心人】拿住了【七寸】,重则久而久之就会养虎为患直至任其宰割,轻则也逃不出被长期敲诈勒索的厄运。 过去玩成书的经营貌似红火却没有多少余钱还债,就是因为把经营的方向和重点定在了这个范畴,他也就逃不掉被不断地依附吸血的下场。 也正因为这些如水蛭一般的依附在肌体上的吮吸,必然会造成酒店的额外负重,让酒店的经营数据和气氛表面上看起来很光鲜,但最终实际落到经营者口袋里的利润却很少。 景阳酒店到了玩成书经营的后期,被迫采用恶意增大经营负债的办法,来维持这种形象上的火爆。一面为了拖延景阳酒店经营权被强制执行的时间。 另一方面,还有被黑白两道拿住了【七寸】层层加码的不断盘剥。 只是,随着景阳酒店经营权从玩成书一伙手中,被陵江市高法强制执行给同德公司了以后,不但这些勒索已经远不如过去那么明目张胆,那些过去曾经拿【替玩成书保卫酒店经营权】说事的江湖黑恶势力,也失去了继续赖在酒店进行勒索的筹码。 但混江湖的如若不以掌控夜场和捞偏门过日子,他们就得烧杀抢掠与强大的公安局机关对抗。否则他们就没有办法维持他们已经习惯了的醉生梦死日嫖夜赌。 而这些,对于新接手经营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同德公司来说,肯定会是个不太适应的负担。 可在洪海侠的如意算盘中可没有这一块。这也就是他不想去理会马老大的原因。 他认为,虽然少了区直机关作为【定点接待场所】这张大【支票】,但也随之少了腐败干部抓拿吃嫖和黑恶势力的骚搅勒索。就算没有部队企管局设为【定点接待场所】填补上这一块,【猪羊相抵】也能持平。 景阳酒店在过渡期间,暂时肯定还不能砍掉带【颜色】经营,仅单从表面上看,其经营状况的确不如玩成书时代火爆。但因为少了一大块黑白两道的勒索,实际的营收利润却稳中有升。 当然,自景阳酒店经营权易主,中区党委和政府就已经下发通知,要求区直机关与景阳酒店划清了界线,也就是说,他们把正常的接待也从景阳酒店撤走。 其实,就这一点,洪海侠认为并不是坏事。他反倒认为,这才应该是一个酒店的经营常态。 如果一家酒店,必须倚仗公职人员,长期拿着国家报销的巨额支票来撑场面,绝对会在腐败官员的勒索下出现严重亏损。 凭洪海侠的社会阅历,除了借助创新模式和未知领域再到法律法规不到位的空当,或因消费者想跟风发横财又因不懂而交的学费以外,永远别去打政府和政策的主意! 要不然,从表面上看,公开的,你依靠政府官员支持赚到了钱,暗地里,你也会被帮你的官员们加倍勒索回去。 否则,这个赚钱的生意就会是黄瓜打锣,一锤子买卖的事。 你不把赚到的钱悉数吐出去,你就会付出自由,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虽然说,权钱交易的事,在现实经营中,有时候即使再不想做,也被迫得做。 但能避开不做就最好不做。 不然完全可能成为这一生永远的痛。 别以为这是说笑,在习惯了秋后算账的现实环境中,世人都喜好记过不记功,即使你一生做事都件件正确,哪怕你曾有一次偶尔的失误,也将终生遭到他人的议论。 当然,这就像是舞台上的魔术师一样,只要手快,又能把握好尺度,躲闪得好,观众明知道是假的,也愿意花钱来欣赏你的骗术,还会为你能瞒天过海而为你鼓掌! 但如果你演砸了,观众就会骂你搞假! 这也像孔雀开屏一样。若是在有墙可靠的场景开屏,展示的就只是正面靓丽羽毛的美丽。 但若是在无所依靠的场景中开屏呢? 不但会露出素色的另一面,连屁眼都会暴露出来。 总之,洪海侠并没有因为“终于把玩成书赶出了景阳酒店”而忘乎所以。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与玩成书的拼斗中最终胜出,除了经济基础比他牢靠,所交的朋友也比他的质量为高。其他方面就只剩下运气稍好。 仅就个人能力而言,自己并不比玩成书强多少?若单就为人的秉性及处事的果断,自己比起他来,即便是不说比他差多少,若论经历,肯定也是差不多的。 什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用在政治上也许靠谱。对于唯利是图的商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你可以相信世界上确实有义伸援手,也可以相信人世间会有江湖救急。但如果你自己只是一个让人觉得既不值得相信,又没什么可以仰仗的烂俗人,谁也不可能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对你施予援手,也更不可能在你面前,还会有所谓江湖救急的义气。 其实,说得现实一点,社会与江湖在现实生活中真感觉不出来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无论是江湖豪强,又还是社会贤达,他们的任何行为,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的违法乱纪,坑蒙拐骗,不是赤裸裸的欺行霸市,投机倒把,哪怕他们就是打着招商引资的幌子,合伙诓骗或公器私用,只要他们能做到利益均沾,也不会遭遇道德的谴责,更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但不会,还有可能被列入当地政府重视的主要税源,甚至是gdp的统计数字。 说起来,这也是当时特色中国的一种怪现象。你就拿对【闯社会】与【跑江湖】来说,如果是说【某某人这是在闯社会】,绝不会有人认为这句形容词,对当事人有贬损的味道;但如果是说:【某某人这是在跑江湖】,马上就会有人联想到,你的行为与黑恶势力有联系。 事实上,无论是【维护安定团结】也好,还是要【掐灭不安定因素】也罢,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部分人在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同时,侵占了另一部分人的利益,造成了另一部分人的不满。 然后,在自身的能力,不足以与竞争对手在公平的环境中占到先机,恰恰自己还不甘心就此认输的情况下,他们就会采取非常手段,去达到阻止对手占领先机的目的。 如果是出现了自己的能量还配不上自己的野心的时候,还可能有人敢于与法律发生碰撞的铤而走险! 特别是当时的主导思想是【让一些人先富起来】。 一大帮当时不被主流社会待见的,所谓不三不四的人【敢想敢干】的人,抓住了所谓正经人不敢抓的机会,赚了大钱发了横财。 然后还影响到那些“久跑江湖常在外,惯于投机钻空子”的江湖人士,也想到了利用他们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发展起来的各种关系,从选择他们熟门熟路的【捞偏门】开始,逐渐在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后,渗透进了技术含量不高,且劳动密集型的餐饮业,酒店业、建筑业和开发行业。有的更是成了亿万富豪。经高人的指点,还给自己寻求了红帽子。成了政协委员或人大代表。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55章:回放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5章 回放 作者:吾爷 人,之所以被称之为高级动物?最重要的特征就是会总结和反思。 而且,还以谁对反思和总结搞得越迅速,越彻底,来衡量谁的智商和能力优秀。 唯在获得阶段性胜利,处于有机会喘息一下再前进的时候,洪海侠与众多类似人物一样,心里面也涌起了对过往曾有的经历产生了满足感。 想当初,他作出下海冲浪的决定时,根本就只是在体制内因受不得必须经历的忍辱负重,更不愿意为了一时的避祸而苟且偷生。结果呢?自然是一路坎坷,仕途不畅,以年届30才挤进干部笼子的名校生,深感自己受了排挤而产生了投机取巧的想法。 于是,在一首描绘当时的大环境的打油诗:“工人农民太辛苦,循规蹈矩度饥寒,胆大下海去踩线,不三不四挣大钱”的启发下,就动了去新的赛道体现才华的心思。 其实,也就是趁乱跟风去吃胆大钱。 不知道他是具备经商的天赋,又还是吃胆大钱的机灵。反正在离开陵江十年后返回时,他已经在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的鼓动下,去沿海先期改革开放地区,挤进了先富起来的行列。 只是,恐怕是正因为他多读了几天书,又酷爱华夏历史,在孔孟之道的影响下,中毒太深。 真的是【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仕途不顺干商务,抱财归家耀祖宗,欢喜不知愁。】 说得俗气一点,挣了点钱的洪海侠,为了在四邻八舍面前证明自己,并不是邻居们自幼看贬的坏小孩,而是人见人羡的成功者。 于是,就很嘚瑟地把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在颂歌盈耳的温柔中,拱手交到了差点买了他人头的玩成书手头。使自己错过了一生中唯一的蝶变机会。 虽然现在,他已经从灵魂深处悟道:“一个人要想真正地顶天立地,首先要做到的是战胜自己,无论遇上多大的诱惑都不能冲动。” 必须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要学会克制和忍耐。 要知道:“忍耐,是一种超然的能力,更是一种必需的历练。人世间再没有比忍耐更坚韧的盾牌。能忍他人之不能忍者,才有机会成他人之不能成之大器。” 什么叫大器晚成?就是指的那些,经历了普通人,没有经历过的历验后,终于以优于同龄人的表现,把自己惊掉世人下颚的才华展露出来,令人刮目相看的人。 可是,人人都以为只要自己长大了,就会自然地走向成熟。其实不然,有的人稀里糊涂地活了一辈子,当他躺在板板上、魂飘奈何桥、被牛头马面锁住的时候,他才痛哭流涕地回首往事,不但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经过反思,洪海侠认为:“所谓成熟,就是要学会在自己已极度成功的时候保持沉默。不自满,不骄傲,不显摆,不停步。只有以平常心承受住了世人的赞美,才能再接再厉地披得上人生坦途的道道彩虹。 而今,摔倒不痛,爬起来痛的洪海侠,为了让景阳酒店在他和他的兄弟们接手以后,逐渐地走上健康经营之路,他们为了挫败玩成书一伙明里暗里的骚搅,采取了先维持现状,按交规口诀:【一看,二缓,三改变】。 尽管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仍然被迫要接受黑白两道强加的【潜规则】,考虑到地方势力的强大,洪海侠还是一再地要求他的兄弟们,越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越要学会忍耐。而且能够独自扛的就一定要独自扛。再难过也没必要如祥林嫂般的逢人就倾诉,就寻求帮助。必须牢记,这世界上没有的午餐,能不欠的人情就不要欠。 至于动不动就卖惨的做法,现代社会已经没了效用,已经没有人真心地愿意听你倾诉:“不晓得冬天有狼会叼走孩子”的故事! 弄不好人家听了你的叙述后,还会不怀好意地说“什么狗屁恶狼叼走了你的孩子,根本就是你自己没有能力,养不活这孩子,公开地丢弃,又怕被人指控,于是就故意放门口,让恶狼来叼走,还以此博个同情”。 千万不要相信“人在痛苦的时候,有能倾诉对象,是人生中最大幸运”的鬼话。弄不好就是这一次你自以为找到了知音的倾诉,会给你带来纠缠你一辈子的噩梦! 景阳酒店在玩成书利益集团经营期间,最大的特色就是连餐饮包房里都有“妙龄女赤裸露双峰的花酒”。 而夜场和桑拿,就更是走的【捞偏门】路线,电子游戏就是调好了的中奖。经营特色就是以【灰黄】为主。具体地说,就是淫乐和洗钱。 有了这样的经营特色,就等于选择了与白道的腐败分子和黑道的亡命之徒绑定在一起。 这也就等于是给了地方势力侵入酒店经营场所提供了机会。 酒店在经营中,也就不可避免地要向黑白两道交保护费,以寻求必需的特殊保护。 俗话说得好,往同一方向行进的两个人,如果没有共同的路径和目标,即便是在同一条道上也会形同陌路。 按照这样的理论,登景阳岗慕名来酒店消费的【陌生人】大有人在。 出得起钱的大款,手中有权的大爷,谁比谁会低一等? 那些平时见到貌似【大个的】,就低三下四的角色,几杯酒一下肚,身边再坐上一个漂亮的美眉,他又会怕了谁?再加上又知道你这里的经营还有特色,那还有什么好讲的。绝对是吃定你了没商量。 就算是你换了人经营又怎么样?只要经营的颜色没变,他还不是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封的齐天大圣,连天宫都敢大闹,景阳酒店算个屌毛啊!我管他现在是谁在经营,又是谁在罩着? 正因为洪海侠本就来自江湖,毕业后进入体制内,干的也是了解江湖的工作,对江湖上这一套比一般的企业东主更加了解,知道你陷得有多深,就会遇到多少无赖,什么道义,仗义,在利益面前通通都是苍白的。碰上了谁都不可能跟你讲,【管他是白道黑道都要讲公道】!有的只是【白道黑道我都不讲,讲的只是我能够得到】。 于是,洪海侠思考,在这样的环境中,习惯性循规蹈矩的颜家俊跨界自然就会遇上天大的困难。只能让本就擅长搞公关工作的邵群峰来应付,也许还会有起色。 只是,当初他没考虑邵群峰不想把他困在具体的事务中,发挥的作用更大些。现在是事急从权,这个既重要又复杂的岗位,必须有胜任的人来扛事,要不然恐怕连他自己都得深陷其中了。 “各位同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应该有所耳闻。我就不再赘述,简单地通知一下各位:由于颜总在前几天工作中意外受伤,需要住院治疗,短期内不能继续来酒店。 可是咱们酒店又正处于弃旧图新的关键时期,绝不能长时间没有掌门人。 于是,经集团公司慎重考虑决定,在颜总调理期间,抽调集团公司副总邵群峰先生,顶替颜总来酒店兼任总经理。希望大家像支持颜总一样,一如既往地支持邵总!” 葛戈果介绍完了以后,按中华文化传统,带头鼓掌。 大家也就在他的带动下跟着鼓掌。 独自坐在隔断门里间董事长办公室的洪海侠,从经久而热烈的掌声中判断,这绝对不只是传统形式不能荒废,的确是在恭贺辞旧迎新。他暗暗地吐了一口气。 他心里面想:“看来,这个临阵换将的决心是下对了,虽然说大家并不了解邵群峰,但当初派颜家俊来当这个老总肯定是错了,这才没几天,景阳酒店的新老同仁已经很开心他被顶替。” 葛戈果环视了大家一眼,从谁的脸上都没有看出虚假的神情,他心里面也同洪海侠一样,明白了这场热烈掌声的由来。 他缓缓地伸出双手,向下轻轻地压了压,终止了大家的掌声。 随后,他接着说:“本来像这种临阵换将的仪式,就算是全体员工不能到场,最起码也应该是中层干部全员到场听宣布才够隆重。 但大家也知道,就这三天的耽搁,已经有一大堆事情,需要邵总马上投入工作。 我也就只好先在例会上宣布,让你们这些酒店的中坚力量先知道。员工嘛,就留给各位去相互传递介绍了。希望大家理解。 下面请各位再次鼓掌,欢迎邵总经理发表到任讲话。” 葛戈果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又响起了一阵噼噼啪啪的掌声。 邵群峰没等掌声停歇,就站起来抢过话头说:“各位兄弟姐妹,我叫邵群峰,群山的群,山峰的峰。我生长在东北农村,属白山黑水的边远山乡。 据说我的名字,是因为我们家开门见山,爸妈抱着我回家翻山越岭,下意识地就起了这个名字。与爸妈对我的期望无关,与我本人的志向无关,与我未来的成就是不是有关,至少我现在还不知道。 我嘛,长大以后谋职,也只想着不辜负我爸妈从小对我的恩宠,现在我也郑重地拜托大家,希望都能够努力地工作,支持我实现与群峰一样挺拔的顶天立地!” 说完邵群峰躬身向着大家,拱着双手,团团作了个揖! “请邵总放心,我们和你早已是血肉相连的兄弟,支持你达成心愿,也是我们必须做到的事情!”敏君带头表态说。 “呵呵,过了这段非常时期,也许会好点。我在这里很真诚地敬请各位,一定要坚持贯彻落洪董提出的“一忍再忍”指导方针,绝不给酒店添乱。情愿自己受点委屈,也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支持酒店安然地度过这段要命的,【转变社会印象的适应期】。” 葛戈果忧心忡忡地说。 “放心嘛,有我在,有在座各位的支持,我们绝对不会辜负集团公司对我们的信任。大家说对不对?”邵群峰很豪气地带头做出了承诺。 他这样率先以总经理身份表态,大家除了七嘴八舌地跟着唱高调,还能说什么呢? 不用说,这会开到这里,已经绝对地统一了认识,定好了基调,除了为酒店平稳度过,眼下的【敏感时期】作出贡献,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声音。 散会以后,葛戈果等同僚们都走了以后,才转回到里间来见洪海侠。 见到洪海侠征询的目光,他端起余温还在的茶杯呷了一口,幽幽地说:“你又判断对了。不只是邵群峰很兴奋,酒店的中层干部都很兴奋。看来这个换帅还真的是很及时。这个家俊啊,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才干了没几天,所遇上的事情也不都是他处理的,怎么会搞得新老干部对他被取代都这么开心呢?” “嘿嘿,我不是已经检讨过了吗?当初派家俊来主持酒店工作,的确是我太欠考虑。对家俊来说,还真就是赶鸭子上架,原本我当时考虑的第一人选就是考虑的邵群峰,只是因为觉得邵群峰灵魂一点对集团好处更大,困在具体事务中打卡,也许反而发挥不好他的长处。本以为让家俊来干会更稳妥一些,可没想到会让他的心理压力大到无解? 按照我们的判断,那些竭力主张地方利益优先的本地籍干部群体,虽然视我们为破坏【潜规则】的野蛮人。可当我们一如既往地把【润手费】递到他们手里面时,他们不是也说了:早晓得洪海侠就是陵江人,对陵江的规矩也认账,还这么识相,比玩成书那老乌龟更懂做人,我们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去支持玩成书呢? 不过,现在也好,没想到魏检这么给力,经家俊这冒失地一撞,反倒是给我们搭了架登天云梯,一下子就把中区这帮官僚逼上了绝路。他们要么一如既往地支持景阳酒店,要么就尽量撇清关系,无论如何不可能来骚搅了”。葛戈果眼睛放光地说。 “至少短期内不会来骚搅!”洪海侠很自信地说。 “是啊是啊,自接手酒店经营权以来,我们虽然派了几个人在台前幕后主控着酒店,但由于是无缝衔接地继续经营,在一线主理服务工作的,又都是已经习惯了这个环境的老员工,可谓是驾轻就熟。”葛戈果说。 这几天的适应性经营,虽然也曾经发生过诸如【大门上被贴欠费单】、【衙内来收涉案欠账】、【刑警闯入经营场地复查积案】、【110出警要带人走】和【道上的角色来收保护费】等等不正常情况,但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咱们是每次都有惊无险地化解了。”洪海侠很肯定地说。 虽然说改革开放的春风已吹到内地,但一个大浪打来,难免泥沙俱下,许多的地方,还充斥着这黑白难以分辨的人物。 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大把的金钱,又习惯性采用金元策略,淌平了通向拥有权力和摘取红帽子的路。就像玩成书,可以说稍有理性的人,就能看得明白他治下的【景阳项目】,根本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弄来的【赃物】,可就是有那么多黑白两道的人,不惜权力佑暴力护地往里凑,几经玩成书忘乎所以的折腾,最后终于搞成了一个人人都担心底牌被掀开的残局。 不过,在那个权钱交易十分盛行的年代,的确让一些【用军功章换不来父母的健康和儿女的教育】的官员,在现实的逼迫下选择了妥协! 虽然一开始他们也抗拒过,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做有违于党纪国法,但最终没经受住现实的折磨。 但是,就因为没有人愿意主动去把这种如舞台上玩魔术一般的把戏揭穿。而是明知道就是如此,也随大流地掺和了进去,其目的就是借助手中的权力和势力去分一杯羹。到了最后,越陷越深,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形成了一条看不见,或者看见了也装聋作哑的“灰色链条”。线上的官员各有所图,心安理得地分享着本不属于他们的财富和权力。 不过回头细想,谁的人生都是这样,并不是非黑即白。现实社会一定会有一块灰色地带。而且在更多的时候,根本就分不清黑与白。 所谓白与黑,也就是在一念之间,甚至是就一次选择而已,并不等于就绝对地贯穿于整个生命的始终。 伟人曾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只有从基层走来的干部,才了解群众的疾苦,才懂得百姓的冷暖,才不会忘本,才能真正地做到为人民群众做事。” 伟人是善良的。他的愿望也很美好。但他没法预见到改革开放以后出现的强大诱惑,即使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也被腐蚀了。 现实非常残酷,真比战争年代更加残酷。比如中区:“无论是从小百货公司亲自拉板车搞采购做起,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升迁到区委书记的向浩宇,还是从中区一街道修缮队的泥瓦匠一路干到了区长的常洪成,哪一个又不是凭着陵江本地籍身份,从社会最底层艰难地血拼上来的呢? 他们中哪一个当初不是能同群众打成一片,代表着人民群众的利益,干事勤勤恳恳,工作兢兢业业,一味地温良恭俭让,才走上了辖区主官的位置。 按照伟人“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才最不会忘本”的说法,他们是绝对了解人民群众的疾苦,有体察民情的先决条件的最好例证。 可那又怎么样?在面对自己的利益需要保护的时候,自己家人或小团体的利益需要保护的时候,他们一样地可以置党纪国法于不顾。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56章:问天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6章 问天 作者:吾爷 邵群峰走马上任了两天,景阳酒店的混乱不但丝毫没有好转,还呈越演越烈之势。 不但用代金券来冲账的【债主】越来越多,拿【充值卡】来消费的人也多了起来。 虽然说每次收费的时候都严格按照新规定核对了这些【代金券】和【充值卡】的真实性,并且每次核对又都在预先就公告了:“需要通过【比对,验证,核销】三道审查程序,耗时60—90分钟,请使用者预留时间予以配合”的安民告示,仍然没有让使用者感到不适。大家就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不吵不闹地等你验证。 最让酒店感到蹊跷的是所有持【券】持【卡】消费者,不但都接受不再打折的规定,还都接受不找补的规定。还通通采取了低消费,占座位,占包房的消费方式。 这不用思考,任谁来主持酒店的工作,他都能判断得出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作妖。就是冲着破坏接手者的正常经营来的。更不要说长时间混迹在社交场合中的邵群峰,他当然心知肚明,可碍于洪海侠一再告诫说:“无论遇上谁来捣乱,只要没有采用暴力,没砸场子,就必须忍耐。我们千万不要上当,被激怒后先出手使用了暴力,我们就必然会挨重罚,轻则当事人被拘留,重则酒店就会被停业整顿。” 邵群峰急得出火,也拿到没有半点办法,只能装着啥事没有,来者不拒地默默承受。每天都吃进大量的【代金券】和【充值卡】账单,备餐食和物料却要倒贴付出大量现金。 好在就这样的情况总还是撑起了经营场面火爆的印象。 ,“刚子,洪董出来过吗?”葛戈果今天上午这已经是第三次登门来问了。 “就是没有哇!连饭都没出来吃。”刚子指了指保温箱。 葛戈果听后眼光散乱,一副很恼火的样子嘀咕了一句:“是吗?” 刚子误以为葛总是不相信他。赶紧补了一句:“今天真的还没有出来过。根据我对洪哥的了解,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估计得过了午时才会出来了。” 刚子诚惶诚恐地解释说。 葛戈果知道,洪海侠属马,一直坚持午不理事,午不进食的习惯。刚子指的午时,也就是中午11点到下午1点。 “那好,我反正现在没啥事,你去把今天的报纸都给我拿来,我就在这里午休,顺便等洪董!”葛戈果看了看腕表,很随意地说。 冲着刚子出门的背影,他还提高音量说“哼哼,办公室里面连打坐的蒲团都没有,我看这里靠垫也没少,难道你洪哥不用垫子,盘腿坐地毯上也能冥想十几个小时?” 葛戈果显然是无话找话地说? 真不知道是老天在与洪海侠打配合,又还是刻意要这帮人受折腾。这边厢洪海侠的提醒还余音绕梁,那边几个江湖混混就来凤凰台夜总会大厅兴风作浪了。 到了这个时候,邵群峰才知道,不是颜家俊不给力,总是把矛盾上交。而是面对陵江江湖这一套一套,层出不穷的奇葩招数,他遇上了也一样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看嘛,人家不知道是从哪里去搞来的,绝对经得起验证的【代金券】,查登记,还真就是当初洪海侠在景阳酒店总经理任上,为缓解工程款压力,预发出去的那一批【代金券】。 只是,为什么酒店已开业了一年多,这些【代金券】还没有冲抵完?这实在是让人费解。但又不能不认账,必须得同意让人使用。不要说这的确是酒店当时作为缓付工程款的一种方式,人家接受了就算是既相信了你,又支持了你的工作,关键是这些【代金券】还是洪海侠给发出去的。后来酒店开业连玩成书都认,现在假如洪海侠却不认了,那要是传到社会圈,那还不是惊天大新闻? 再说了,现在持券消费的混混玩得可大气。不但是文明消费得特有分寸,一律君子动口不动手。还发声绝不带脏字。连陵江特有的水流沙坝言子,什么【日你妈哟】,【格老子】,【龟儿子】等等,连一句没有。 气得邵群峰半点脾气没有。 他又不敢像颜家俊一样矛盾上交,又想不出有效的解决办法。只好找到葛戈果发发牢骚说:“明知道这些混混是有计划地来捣乱,可人家整得很鸡贼。一个个衣冠楚楚,既没打,也没砸,还没骂?说出来的话虽不一定够得上【四言八句】的有章法,但绝没有【水流沙坝】的乱骂人。他们没有一个去包房玩,故意针对有没有【三陪】找碴,而是对【大厅综艺节目】连续两天喝【倒彩】!让经常性冲这台经典节目来的观众们觉得,实在是倒了兴致,纷纷要求退钱。影响真的是坏透了。” 这一点也正是葛戈果伤脑筋的原因。昨天晚上他也专门去现场看了。那些江湖混混,还真就是正襟危坐,在【文明】欣赏中搞【挑剔】。 他们故意针对,一直以来在陵江夜场,拿着【圈内最高演出费】的驻场艺人【喝倒彩】。显然出就只是【众口难调】的意思,喊急了,一起来的还发声劝阻。相互在你来我往中,像讲相声似的,把其他人要批的话全都抢着说完了。让你想凑上去阻止,都不知道该怎么讲话! 但是,他们的【喝倒彩】已经大大地超出了演员们合理的承受范围,艺人们个个都觉得遭受了生平最大的侮辱! 但又明知道这些人的来头,根本就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无奈之下,艺人们已经正式向酒店提出了“提前终止合同,连驻场保证金都不要了,也要结算走人”的要求。 葛戈果对邵群峰说:“白道因为部队的强势力挺,多多少少有些顾忌。还真就暂时性没再来刁难了。” “可那又怎么样?部队的强势仅仅能镇住吃阿公饭的,可对黑道毫无威慑!他们照样天天来骚整。还他玩得那么斯文。除了针对咱们夜场中最出彩的综艺节目【喝倒彩】,整得那些靠名声吃饭的艺人们难以忍受。其他的就是低消费占位,让那些真正慕名来消费的,不是没有足够的座位,就是烦他们不守公共场所的规矩而愤然离场。”邵群峰气得牙痒痒地说。 的确也是,为了挽留艺人,不但邵群峰与艺人谈过话,葛戈果也出面谈了。根本没用! 艺人代表就只说了几句话:“要吗?保证【事不过三】,今天晚上如果再出现【喝倒彩】的场面,就得按行规【赔偿一个月的演出费】。要么就同意【提前解除合同】退保证金。” 虽然说,这样的情况并算不上严重,可就是没有办法用正常手段解决。 这就像旧社会旺市堂口遇上了【打莲花落】堵门的乞丐一样。打又打不得,拘还拘不起! 夜总会演艺大厅是公众场所。人家买票进场观看演出,你可不能拒绝。 观众对自己不喜欢的节目表示出反感,既没有过激的行为,也没骂人的举动。只是众口难调,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用方言评价了几句,发出了与表演不搭调的声音,即便是打110把警察召唤来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更何况你如若报警,110问你:“发生了什么情况”?你说什么?你说“这里有几个人用方言评论演出不好看?”还是说:“他们还说那女演员的动作很风骚?在勾引那男演员,搞得那观众忍不住动心,尖叫了两声!” 是啊,人家的做法显得很老练。从表象上看,连续两天来捣乱的【观众】还都不一样。 两天换了两拨人。但所喝【倒彩】,掌握的节奏,选择的节目,针对的艺人,相互间的对答,全都一模一样。这分明就是故意在告诉酒店:“咱们就是一伙的,就是故意来搞整你们的,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嘛?” 对他们这种软暴力行为,在没有找到源头以前,还真就没有办法。 如若酒店派安保人员去阻止混混们喝倒彩,那就完全有可能引发冲突。昏暗的灯光下,在混乱中谁也没有办法说清楚,谁先激动,谁先动手。 惊动了警察叔叔,双方都得被带去所里审查。可景阳前两天发生的酒店总经理,用特殊方式弄伤了前往查案的警察,属于什么性质,还没有定论呢? 兄弟们实在是没招了,纷纷围着葛戈果发牢骚。 葛戈果碍于洪海侠有言在先,就一个【忍】字。再有就是“谁再激化矛盾就处分谁”的警告。他又不能同意兄弟们以暴制暴的阴招,只好来找到洪海侠讨教,看能不能既驱除了邪恶,又留住了艺人,还不激化矛盾。 终于,午时刚过,洪海侠自己开门出来了。 他貌似第一眼看见坐在小会议椅子上的葛戈果感到很吃惊地说:“你就这样在这里坐了一上午吗?中午吃饭了没有?” “呵呵,一顿饭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出个主意,我们该怎么对付这帮小混混?要不然,那帮艺人真的留不住了。”葛戈果知道,根本就不用向洪海侠报告这两天酒店发生的事情。他了解得应该比自己都还清楚。 他明知道自己这一上午已经三进三出这办公室,故意装着不知道。肯定是已经有对付那帮小混混,还能够不给酒店带来麻烦的办法了。也就直截了当的问答案。 “嘿嘿,还记得当初是在宪华坝工地射了虾球一袖弩那小伙子吗?”洪海侠说。 “当然记得,如果不是兄弟们警惕性高,差点就让那小子得手了。你还别说,事后兄弟们议论说,算你有神灵护体,那家伙没机会靠近你,要是那家伙再【敬业】一点,故意往你身边靠,兄弟们又不知道他还藏着这种,介于冷热兵器之间的这玩意,恐怕真的是很难防住。我记得那小子叫屈元强,与玩成书还是老乡。来搞偷袭就是玩成书大侄儿玩刚雇来的。说是订金5万,搞你去做院10万。就为了这个数,还把柏排气毛了。直喊掉价!” 葛戈果回忆起这一段眼睛都在放光。尽管他根本就不在,只是后来听兄弟们兴奋地聊天。 他当时去了南疆。 “呵呵,就是那小子。知道吗?他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真的是很顽强。 你让和平去找他,就说像原来那样干。你让邵总让敏君预先让警民联防室的老张向派出所报备,就说得到信息,有传言说一帮江湖混混,今晚要来凤凰台夜总会卖药。让他们派人来逮。如若他们人手不够,我们就抓住给他们送去。今晚是佟副所长值班。你懂的。”洪海侠说完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葛戈果秒懂了。 他这是要以毒攻毒。既要搞得那帮小子人赃俱获,又保证做到与酒店无关。 他也知道,屈元强这伙山民并没有融入到大陵江的黑恶势力中去。 尽管后来,马老大和小马哥都找过他们,他们听了袁和平的吩咐,并没有接受任何一方的拉拢,只是扮演好南县民工保护神的角色。连他们南县老大来收编他,他都没有买账。结果是碰了几次钉子后就谁也没找他们了。 当然,他们除了替南县民工收账,保护南县人在陵江开的餐厅,场子不被欺负,其他的江湖事情他们也从不介入。所以过得还算是比较安稳。 用袁和平的话来形容:“元强兄弟那几个死党,还算得上是铮铮汉子,虽然也免不了有些江湖习气,骨子里并不坏,也不干欺善怕恶的事。特别是元强兄弟本人,身上还有些侠士的仗义。除了没受过系统教育,基本素质差点,单就做人还是够义气的。” 可以说,从话语间听得出来,袁和平虽然不认同屈元强那帮人的过一天算一天的小农意识,对他们的人品还是认可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惺惺相惜的仁念。 当然,应该只是念及他们出生贫穷,初衷是不甘被欺负,被逼无奈才走上了打打杀杀的邪路。 而且,正如世间都说“江湖本是一条不归路”一样,尝到了凭打打杀杀就能拥有比过去多得多的钱财,就再也不会凭出卖劳动力去挣钱了!他们后来的所作所为,早已不再是当初那种很单纯的“用错误的行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那种无知青年。除了打打杀杀,其他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做,也不想做。这也就是袁和平到后来没有继续同他们下去的原因。 现在,洪海侠让袁和平去调用他们,恰好是最合适不过。 这帮小伙子,讲钱没几个,包房也消费不起,玩玩大厅,给自己脸上贴上有钱人的标签也可以。 再说了,几杯酒下去,他们也是连治安民警都不放在眼里的角色。 他们竟然荒唐地认为,派出所的户籍警和治安警,就只是狐假虎威地处理街头小混混,根本都算不得警察,充其量只能叫作人民公安。只有刑侦警、特警和防暴警,那些要用生命去对付穷凶极恶的歹徒的勇敢者,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警察。 他们还戏称治安警察和片区户籍警为【啤酒公安】,除了每天都在夜场、酒和夜市摊混吃混喝,欺负普通百姓,见到混混打架斗殴,不持凶器的就吼两嗓,持凶器的就站在旁边观看,等到双方架打完了,才嚷嚷着大喊抓凶手。 于是,当屈元强听说只是让他带上几个没有案底,但经历过世面的兄弟,去同另一帮混混吵架。 开始可以吼得很凶,表演一定要很逼真,与对方有点抓扯都可以。 但是,看见警察叔叔来了就束手就擒,千万不要反抗。要带着去派出所,跟着走就好。保证他们当晚就能放回家。 就这样,邵群峰在知道了准备实施的计划后。只是很服气地说了一句:“老大就是老大,既有办法,也能找来落实办法的人。 根本就不用打打杀杀,就可以把人拘了,还一时半会放不出来。” 他先是把晚上将发生的事情通知了酒店的保安,让其守好各个通道,不能发生有人趁机捣乱搞破坏的情况。 又通知了演艺人员,让他们见到吵起来就躲去化妆室,锁好门不要出来看热闹,以免被误伤。 再然后他就给警民联防值班室的老张打电话:“张师傅,我听负责大厅的少爷说,晚上会有人来【卖药】,你看是先报给派出所,让他们来蹲守呢?还是等那几个【卖药】的小子来了以后,再向派出所报告呢?” “是不是哟?消息是不是准确?你问清楚,如果只是卖几颗豆子和几管水就算了。” 那老张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场子有【摇头丸】和【咳嗽水】卖。“当然不是,那少爷说了,不是【排子炮】就是【带装】。” 邵群峰的通报已经让退了休的片警老张看见了【奖金,奖状】。 “真的吗?那我马上汇报。你的消息一定要准确,要是误报我又得挨骂?”老张是既兴奋,又忐忑地嘀咕着。 但邵群峰感觉得出来,他一定还是会报告。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演艺大厅里,一定会有便衣警察蹲守。 正如洪海侠的预料,袁和来通知了屈元强带兄弟来【开工】。屈元强压根就没有问为什么要这么干。就十分兴奋地参加了【演出】。 然后就同一帮男女争吵,被带到了派出所。 再然后被关到了半夜,就有【工地上的领导】出面,把他带来的兄弟,一个不漏下地领了回去。 而那帮混混身上却搜出了毒品。当然就得先拘留再细审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57章:遇险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7章 险讯 作者:吾爷 洪海侠之所以选择用阴招处理阴招。是因为他知道在社会治安极度混乱的情况下,不要说是在袍哥文化盛行的陵江,即便是在任何地方,从古至今就通行的格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不会过时。 只要是有人愿意出钱,就一定会有江湖人士来接招。 而如屈元强这样的半吊子混混,还未必算得上是江湖人士,还根本就没有沾染上江湖人士见钱眼开的恶习。多少还带着点山民的朴实,可以说是既价廉,风险还小。 个中的原因很简单,他既欠着袁和平一个天大的人情,袁和平也掌握着他的一些秘密, 因此,洪海侠可能肯定,除了绝不让他们去干犯罪的事情,受利益驱动,让他们去干这种当群众演员,对他们来讲,根本就是小儿科。去派出所接受一下询问,登个记就回家的事,对他们这号经常性在工地上打打闹闹的农民工来说,纯属就是家常便饭。 况且洪海侠让袁和平让他们来干的也就是友情客串一下,起到转移同他们吵架那帮混混的注意力,然后另有其人趁乱往那帮混混中,常在夜【卖药】的混混头口袋里,塞进去一点具备拘留条件的物品。 由于那混混头一直就是在夜兜售这玩意儿,恐怕在派出所被搜出来时,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出门时忘记了拿出来放家里。 圣人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就像洪海侠一样,他自以为早就已经花钱摆平了,当时陵江城的两股顶级黑恶势力,其他的小团伙,在江湖上做事,完全要分别看两位大哥脸色才敢做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离开了十年再返回陵江,陵江的江湖不但重新洗牌,而且已经变得没有道义可言了。 现在的陵江城,远不止他洪海侠会装模作样地演戏,马老大和小马哥更会演。应该说不但江湖大佬个个都是演戏的顶尖高手。连【先】这样的江湖人士,也都已经被锻炼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吃不准的人就满口说胡话。 至于马老大,他自然会以为他做的事情洪海侠能看明白,也就故意搞了些小动作,算是在发【通知】。按他的想法,洪海侠这样级别的商人,讲究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花点小钱消灾避难。 而马老大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逼洪海侠就范。 就像上次宪兵坝工地的农民工,被派出所以查暂住证为由,通通地扣去了所里。然后洪海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只能去求助于马老大。 再然后,就顺理成章地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该有的表示也有了。各自达到目的,各自皆大欢喜。 道理很简单,【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洪海侠是不可能明知道马老大生气了,还故意与他过不去。 因为江湖的规矩宽于官方的规定,但遵守的要求又严于官方。否则,江湖就没有了存在的基础。 也就是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果谁都可以任凭着自己的性子乱劈柴,那江湖上还会有大哥吗? 殊不知,还停留在对过去陵江规矩有意淫的洪海侠,还真就想错了。 在施巧计处理那帮小混混以后不几天,一大清早陵江老炮的章好打来电话说:“洪哥,刚才听到我一道上的小兄弟传来的消息说,有两个糖城杀手,接受了陵江的【订单】,昨晚已潜入陵江,据说是冲着你来的。” 洪海侠听完章好的报告,感觉这消息好耳熟。 他以为只不过又是江湖恫吓,一点都不在乎地说:“我说大兄弟,大清早的你说什么胡话? 你都是江湖上的老炮了,这种消息你也会信? 我只要愿意接听,一天至少要收到十来条?” 章好急眼了。 他说:“洪哥,你别不信,千万要小心,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而且还说昨晚就已经与金主派去的【脸嘴】见了面,杀手连订金都已经收取了,答应说,放心,既然你们这么耿直,这活咱们一定替你干漂亮!” 虽然说,洪海侠也知道,章好这种江湖上的老炮,对辨别江湖传闻的真伪,早就练成了常人不能及的火眼金睛。如果不是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自己只需要吱声一顶,他也就收回去了。现在自己顶了他还坚持,恐怕真的是确有其事了。 但是,章好报过来的消息真的是太耳熟了,同样的话,他是真真的听到过,甚至是连节奏都很像。关键是还来得这么巧,恰恰在他借助专政工具,智慧地搬走了马老大派来的【敲门砖】,硬挺着没有去找马老大,连先的电话他也没打。 现在适逢其会地收到了章好报过来的消息,他虽然疑虑重重,但为了不负好兄弟的一片诚心。他还是接过话头说:“章兄,感谢了,拜托你继续深入,让你兄弟把追踪到的消息报过来。” “洪哥放心,招子一直就亮着,我那兄弟绝对是个醒眼子!盯得到着头。只要一有靠谱的消息,他绝对会报过来。” 洪海侠听得出来,章好见他不但相信了,而且还很重视,这才放心了。 现在他肯定是一身的轻松。 别看洪海侠一大早就收到了坏消息,此刻他却开心得像个孩子,放下电话就敞开心扉地放声大笑。 而且是自从被玩成书坑了以后就没有过那种畅快的大笑。 他之所以这么畅快,是因为感受到兄弟们很在乎他的安危,让他打心眼里很温暖。毕竟他与章好这几十年来,断断续续的风雨同舟,经历了太多太多,他洪海侠要想稳固已经创下的基业,像章好这种平时总不怎么在身边,但关键时候特别好用的兄弟,对他洪海侠来说,真的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虽然只是兄弟间的一句提醒了,却让洪海侠想起了很多很多。 人生在世,不可能独自行走,在洪海侠的字典里,绝没有孤独寂寞终其一生的鬼话。 他始终认为,人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他活明白了。而这个活明白绝不是看穿红尘,而是明白了自己的社会责任。 他为自己能交上一帮志同道合的人感到无比骄傲,也为自己有一帮忠诚和铁心的兄弟感到十分踏实。 在自己一再失误以后,还能够得到兄弟们的拥戴,这对洪海侠来说,那真的是深以为然的了。 他漱洗停当,对着镜子很认真仔细地盯着自己看了一会。他发现自己今天的气色并不是好,虽不是印堂发黑,至少他真的看见了自己右眼角轻微地抽动。 自玩上了房地产就开始钻研风水的他,虽谈不上有多么在行,却揣着信则有的想法。 刹那间,他心里面闪过了一丝不安。 根据民谚中所提到的【左眼跳,得财,右眼跳,有祸】的说法自己这右眼一跳,就应该是不祥之兆。 虽然这从医学的角度上讲,只是睡眠质量不高所造成。 但既然自己已经信了风水,那就宁可信其有。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好长时间以来,他的睡眠就已经谈不上有什么质量,基本上都是在极度疲倦的情况下才能睡过去,而且还很难进入深度睡眠,充其量只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 就像昨天晚上,他因为受一个通话内容的影响,根本就是在噩梦当中挣扎着辗转反侧。就这样的睡眠质量,不出现眼角神经抽搐这样的生理反应,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不用细想,虽然自己还在嘴硬,他现在的心思,肯定是同刚才章好报过来的消息联系在一起了。 他知道,不管是对号入座也好,还是自己在吓唬自己,他这段时间的确是有点疑神疑鬼的。 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要说面对死亡的威胁,人人都能做到从容不迫。那100是骗人的鬼话。 特别是没有信仰、没有使命感的人,就更不容易做到不怕死。 他洪海侠根本就是凡人一个,特别是每当想到还有那么多的钱等着他去花,他就找不到不怕死的理由。 只不过,害怕归害怕,他很快他就镇静了下来。 他回想起在不久以前,也是在他刚处于得胜之时,与玩成书的纠纷在大老李引见了唐老鸭以后,峰回路转,把貌似已经搁置了的二审判决,三下五除二地就拿下了。 他正在得意之中当着众人的面对玩成书宣战,来了句:“请记住,是你死,我活!“ 然后就大半夜地接到刚助自己一臂之力,打了个大胜仗的大老李打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大老李在电话中说:“我的洪大兄弟,你到底闯下了多少祸在暪着我啊?” 洪海侠被说得一头雾水的话赶话地说:“我的哥,你又听到什么消息了,这么一惊一乍的?这大半夜的,又想给我讲什么鬼故事?” “什么鬼故意,我说的可是真消息。你应该还记得我那个叫小军的驾驶员?”大老李说。 “小军啊?我当然记得,不就是你新夫人那个糖城小老乡吗?”洪海侠如是说。 大老李听洪海侠用【新夫人】称呼自己的二婚老婆,心里暖洋洋的,大老李对他这位使自己非常满意的新夫人,居然能得到自己最看重的朋友认可,心里面也很是得意。自然也投桃报李地顺势一拍:“哇塞,经过了这么多折腾,我洪兄弟的记性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你猜得一点没错,我说的就是他”。 其实,洪海侠对这个叫小军的驾驶员是很有记忆的。 这记忆并不是因为他与大老李的新夫人是同乡,而是因为他有个引以为傲的【部颁一级英模】的姐夫,此时还在糖城公安局当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恰巧也姓洪”。 只听见大老李接着说:“小军现在去高新公安局给欣局长开车了。他刚才给我来电话说他听他姐夫说了一个天大消息,说是与你有关,他让我马上想办法通知到你。让你赶紧亲自给他去个电话。消息既紧急又必须绝对保密。恐他是不想让我转告而误了大事。” 直觉告诉洪海侠,大老李大半夜紧急报来的这条消息,肯定有价值。 他一点也没有犹豫地就问:“他的电话号码还是原来那个没变吗?” “是的!你马上打过去嘛,他应该在等着。”大老李显然是知道洪海侠的警惕,绝对会换电话打过去。 “好的,你替我先通知他一下,我过5分钟用陵江的虚拟电话打过去。”洪海侠欣慰大老李很理解他,也考虑得很周到。 几分钟时间,也没有容得洪海侠细想,反正谜底一会儿就揭开了。说实话,他想也没用,小军的工作地点在榕城,他姐夫的工作地点在糖城,与他洪海侠有关系的消息,又说得这么紧急,那就一定是在陵江。 其实,就算再多给一些时间让洪海侠想,他也不会想得到,小军送来的这条信息,居然会让他生平第一次成了公安擒获歹徒的诱饵。 电话拨通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小军那舌头打不直的卷舌音。 糖城之所以叫糖城,是因为自古以来那里就盛产甘蔗。 糖城只是个地级市,地处蜀地中部,周边十多个县(市),几十个乡镇,绝大部分是蔗农,也许是先民们凭着熟悉水土的经验,实验出当地的土质最适合种甘蔗,蔗农们种出的甘蔗糖分很高,据说每年产出的白糖可供应大半个中国。 同时,糖城也是蜀地的交通枢纽,在蜀地所处的战略位置也十分重要,除了几乎是榕陵两地贯通的必经之路,还是蜀地通往酒城,盐城,丝绸之城和西南边陲的中转地。 正因为如此,当地的治安情况也很复杂,公安机关惩治罪恶和管理秩序的压力也非常的大。 小军的姐夫从武警部队排长转业下来后就一直干刑警,他从小队长做起,由于个人素质特棒,被保送到公安大学去深造了回来,可以说是不枉费党组织的培养,不辜负上级领导的重托,多次立功,受到市、省和部里面的表彰。职务是一升再升,几年就从小队长升到了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成了局机关分管刑侦的第一号以后,他又带领一帮警员兄弟,借助在深造中学到的知识,与罪犯斗智斗勇,再次立了大功。一年内一口气竟然连续三次,亲自身先士卒地抓获部级通缉犯,成了江湖上闻之色变的杀手克星。他在带领大家荣立集体二等功的同时,个人也荣立了一等功,往前面再进一步,成了带括号的正处级常务副局长。 拨通小军的电话,也许是看见电话号码陌生,小军也谨慎地没有先说内容。估计是因为要通报的内容太特殊了,他连过去的老板都没有说,而是选择直接告诉洪海侠本人。 虽然刚才大老李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明了洪海侠给他打电话将使用虚拟号码。但无巧不成书,天底下适逢其会的事情不在少数,万一误会了那就是天大的事,他继续提高警惕也实属正常。 洪海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破例的直截了当地说:“小军,别打哈哈耽误事。是我,你洪哥。” “哎呀,洪哥,真是你吗?你终于来电话了。这个电话等得我好着急。”小军的语气显得很激动。 “嘿嘿,当然是我,如假包换的我,听李哥说你有很重要的消息要我亲自接听,我想消息一定重要,所以也故意一个人站一边用一次性使用卡打电话给你。说,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为让小军放心大胆地说,洪海侠还着重提到了用的是一次卡和一个人在听。 “嗯,是这样,我姐夫得到线报,已经通缉了几年的杀手小庄,明天会在陵江出现,说是通过一境外的兄弟,接了一个大单去做一个在陵江名气很大的洪老板。 因为既姓洪又有名的,在陵江不作二想,他才判断杀手小庄是冲你来的,让我提醒你千万小心,杀小庄之所以被人称之为【杀手小庄】,的确是这方面的高手,既心狠手辣,又胆大心细。他自从开始吃这碗饭以后,身上已经背起几条人命了。公安部对他也已通缉了两年,但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我姐夫逮了他两年,没有丝毫线索。”小军一口气把自己掌握的消息,竹筒倒豆子似的和盘托出的。 洪海侠听了很吃惊,他对这个貌似很重要的信息将信将疑。 他心里面想:“我洪海侠有这么大面子?居然能有人出钱,找蜀陵糖三地如雷贯耳的顶级杀手,专程赶到陵江来杀我?” 他之所以会有这么一想,原因是他同小军姐夫虽然也有过那么几次遇见,可并不熟识,更远没有达到可以有这么特殊的通风报信之程度。况且今天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可是既在救洪海侠的命,他本人还在冒违规的风险。这下子,洪海侠欠下的人情可就大了去了。 但是,在口头上洪海侠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用很感激的口吻说:“是这样啊,你赶紧代表我转告一下你姐夫,大恩不言谢,回头等有机会我洪海侠一定当面躬身!” “哈哈,洪哥,不用等有机会,他知道我崇拜你,也许明天,最迟后天,我姐夫就会要我同他一起来陵江见你。他好想同你交个朋友!” 说完这句话也许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又多此一举地补了一句说:“洪哥,你千万要放心,我姐夫这个人真的很好,也喜好交朋友,肯帮忙,根本就不像江湖上传说的那样,六亲不认。”小军如是说。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59章:演戏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8章 演戏 作者:吾爷 小军没头没脑冒出来他姐夫想同洪海侠交朋友的话,把洪海侠给彻底整蒙了。 他是怎么含含糊糊地应和着结束了与小军的通话,事后他也记不清了。 反正那天晚上自接了同小军的电话以后,一晚上洪海侠都没有睡好。 费了老大的劲像小时候一样地数羊,仍然一直神游在半梦半醒之间辗转反侧。恐怕这才是清晨起来,眼角乱跳的原因? 结果嘛,就真的是把坏消息给跳来了。 俗话说,白天不能说人,夜晚不能说鬼。既然他已经在大半夜里听到了有鬼要来敲门的消息,他就没有理由不引起应有的重视。 虽然说,平时的他并非胆小之人,可这是面对亡命之徒躲在暗处打黑枪,稍微一大意,就有可能遭遇到灭顶之灾。 即便是洪海侠胆子再大,他可不敢随便拿命去赌。 说不得,不知道可以无所谓,挨了突袭那也是老天的安排。可他现在毕竟已经知道了,他必须要采取措施,力求自保。不是有俗话说: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吗?他这次听说的来贼可不是偷东西,而是想来收命! 这个惦记就不能不防! 据说玩成书在听见马老大公开表态,不再插手他与洪海侠的纠角以后,不知道是因为不懂得江湖规矩,还是想搞整洪海侠的心情太过着急,他居然犯了江湖大忌,去找到马老大的对头小马哥,希望他能够在收到一笔钱以后,安排一帮兄弟来教训一下洪海侠。 但他却没有搞清楚,洪海侠同小马哥的关系,实际上要比洪海侠同马老大的关系还要【健康】得多。 因此,当玩成书刚与小马哥的兄弟讲好了条件,把定金交给了受雇者以后,洪海侠就得到了将有人会来伏击他的准确情报。 并且,小马哥还让他手下的头马【陈白沙】亲自出面,与洪海侠派去的代表老炮章好,悄悄地达成了默契。 “准备以一场有人【行凶】,也有人【受伤】的逼真表演。让接了【业务】的兄弟,去完成玩成书交给的【教训】任务。再去玩成书手里,把还没领到的另外一半领佣金,悉数领回来。然后,用针眼摄像机把整个过程配合录音笔,全部录制下来,可以再到洪海侠处,领取一笔不菲的佣金。 洪海侠很乐意以这样的方式,获取到玩成书买凶杀人的证据。 就这样,一场围绕袭击洪海侠的【业务】,在夜幕的遮掩下,完成了密谋。 由于若干次的出尔反尔,兄弟们在听了章好介绍情况后。都竭力阻止。毕竟现在酒店已经到手,玩成书即便是再不服气,想垂死挣扎进行报复,充其量也就是在板命。 “我认为咱们洪哥的生命绝不同于玩成书那样的贱命,完全没有必要与他赌! 他既然有钱想找人替他花,我们也可以成全他,但没有必要洪哥本人去冒这个险。 要不还是让虾球去顶一下,把袭击的时间改到晚上。这样也就看不清楚。咱们对外就说是洪哥被袭击了。 这几天洪哥就待在家里不出去。过去天出去就说伤好了,洪哥身体好,恢复得快不就妥妥的了?” 柏跃华说。 “对对对,谁知道江湖人会不会口头说得好听,实际上来个假戏真做?还是老一套,用替身,如果担心替身要受伤才逼真,要不就不用虾球,他毕竟已经伤过一次。这次改用山娃子。” 阿俊和山娃子是老乡,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说服山娃子,甘愿为了顶替洪哥去受伤。 “不行,咱们这次为了把戏演得逼真,有两大点回避不了。一是故意要安排一个【监军】,也就是玩成书的侄儿玩刚,也许会在袭击的现场。可以不让他看见被袭击者的脸,但一定得让他见到【洪海侠】被袭击的场面。这样一来,事先就不能把会被袭击,甚至击伤告诉给替身。否则,只要在现场被袭击者提前躲闪,又或者袭击者手下留情,都有可能会被玩刚看出来而穿帮,那就前功尽弃了。” 洪海侠很严肃地说。 这下子把大家难倒了。 “敏君也插嘴说。 由于今天是开的个特殊的会议,参加的核心成员都与打斗有关,邵群峰和葛戈果都没有被通知参加。而这些干安保的都是直肠子,没有一个为干不干动脑筋,谈的都是该怎么干? 关键是参会的骨干一个都与洪海侠身材不接近,谈的都是其他人的事。这也就让在座的各位相当为难。到底是选择虾球还是山娃子?一时半会大家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玩成书不是傻子,并不那么好忽悠。 于是,大家商量的结果就是,【要么没干,要干就最好是不把实际情况告诉给替代洪哥去的兄弟,让他实打实地挨几棒,发出的惨叫声,抱头鼠窜,戏份才能做足!】 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骗过玩成书那老杂毛买单。 搞笑的是柏跃华替虾球做主,阿俊替山娃子做主。 在提到预先向当事人隐瞒只挨打,躲闪不还手的情节时,阿俊占了上风,理由是山娃子没有虾球能打!心理素质也不如虾球,遭遇突然袭击,在对方人特多的情况下,喊他跑,他下意识地会跑。而虾球不会,几个围他一个,他肯定会打,这一打就穿帮了。 选定以后,就剩下双方的配合了。 虽然是万事俱备,但欠了特殊证明人这个东风。 就为这,等了好几天,终于等了好几天,终于等来了这样一个机会。 他们听说刚刚那天晚上要在江边船上去参加一个朋友儿子的满月酒会。即刻就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章好。 得到这个消息后,大家都认为这是个机会。正好在玩刚的同学中就有小马哥的人,玩刚见到他也应邀来凑热闹,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就貌似大家都是应邀前来祝贺,巧遇了一样。 席间,那同学与玩刚酒逢知己,多碰了几杯,眼见已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玩刚突然看见【洪海侠】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带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也走上泵船来用餐。 就仿佛他们早就订好的台,直接靠栏杆边的江景台。与玩刚他们这几个靠里面的大台,隔着一二十米远。但还是看得很清楚。 也不知是为什么原因,玩刚的心跳突然就加速了,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他身边那长期跟着小马哥手下的老同学见状,也就随口问玩刚说:“玩二哥,喝不下就别喝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干吗喝个酒还这么认真呢?” 已经给灌下去几杯酒,有点微醺的玩刚,抬起醉眼盯着他老同学激动地说“飞飞兄弟,你往那边看看,我觉得好像是洪海侠那个栽贼一样?” 他边说边往前面扬了扬脖子。 “在说的是哪里嘛?我怎么没看见?”那老同学惊讶地问。 “你就直线往正前方靠船边栏杆处那一桌看。 那个把衣领竖起,戴墨镜,总是把手放在嘴上遮一半的那个,绝对是他。”玩刚很肯定地说。 “对对对,你说那个是不是洪海侠我不敢肯定,像倒是很像。但旁边那两个是长期跟在他身边的,这我就敢肯定了。”那老同学附和着说。 “放心嘛,你快点喊人,肯定是他,绝对错不了!他就是再换了马甲,水鱼也变不成乌龟。”玩刚很着急地说。 “那怎么搞?通知狗儿他们吗?看样子他们是来吃饭,一时半会儿不得走。我让狗儿他们马上召集人手带上家伙赶过来,最多半个钟头就到。”那老同学说。 玩刚的话被另外的同学听见在旁边宠卵起火地说:“喊啥子人嘛,干脆我们直接冲过去干就是。 玩二哥,你看他们一共才几个人?这个机会很难得,打起灯笼火把都找不到,这真的是到得早不如碰得巧。” “还是喊人来干稳当些!他们虽然就几个人,但是听说他身边的几个人都很能打。既然要搞,就得往死里边搞,搞大些,搞死他个狗日的!”他一激动,大有现场督战,想看场拳拳到肉的大片的兴趣。 那长期跟小马哥的兄弟,马上就当着玩刚的面,给狗儿打了电话。 “狗哥,在哪里?” “下穿洞吃肥肠火锅?” “呀喝嘿,真的是天助我们。我们今晚来给同学的娃儿摆酒,正好撞见洪海侠他们大概有五六个人,也来渔人码头的阳光船上吃鱼。” “对的,刚到,看到洪海侠本人了,”“对的!看样子没带东西”。 “好!你们动作快点哟,到了联系,对的,我们现在这里盯着。” 打完电话后,他就给玩刚说:玩二哥,你就坐在我背后不要乱动,我遮到你。免得这龟儿子看见你又溜了!” 玩刚也很兴奋,连忙说:“要得,要得,你们一会一定要让这栽贼多挨两下。” 估计都在想洪海侠一会儿的惨状。很听话地背坐在两个同学的背后,饭都不吃了。 同桌的人还以为他喝多了在躲酒。 由于玩刚今天也不是主角,所以酒席上的人也没怎么在意他。 过了20分钟左右,那跟小马哥的老同学接到电话。 “狗哥,怎么样?到了哇,好!我觉得不用上来,这里人好多,不好闪。” “对,你们就在下面停车场分散埋伏着等。我看他们没喝酒,应该快了。好,他们下来我就给你们电话。” 放下电话后,那老同学对玩刚说:“玩二哥,你都听到了,狗儿哥他们已经到了,一会儿有好戏看! 等他们干完活,我们再下去。” “好好好!这栽贼也有今天,必须很死的边干!干他个半死,我才解气!这栽贼把我大伯害惨了。” 玩刚怒气冲冲地说。 边说,还边抬起头看了一眼洪海侠的背影。随即说,“这下子我敢100的肯定是这个栽贼了。” 玩刚的同学问,“啷个敢肯定呢?” “你看没有,他是用左手吃饭的。”他很得意地说。 “是哦,我们都没注意,还是你看得仔细?”那老同学附和着说。 边说又挡了他一下说:“还是小心点,莫让他发现了。你们搞得浪戈僵,他们一道的肯定认识你哟” “是哟,恐怕认识。”玩刚说。 “那你还是忍一下,别乱看。要是发现了你,他们打电话喊人来就难搞了。”玩刚的同学也帮腔说。 玩刚一伙大概熬过了太难熬的40分钟。 眼见着洪海侠一行吃完饭结账下楼经过跳板往岸上走去。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好几十米的距离,同学们都一起陪同玩刚站在船舷边上去看演出了。 那长期跟小马哥的老同学给岸上埋伏的人打了电话:“狗哥,目标下来了!” “是的,只搞他其他的不管!” “是的,不动刀,用棒球棒砸!狠狠地敲他几棒!打狠点!” “对对,断手断脚。一定打住院!” 几分钟以后,洪海侠被打得满地滚。身边的保镖刚遇袭有点蒙逼,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疯狂地反击。狗哥他们达到了偷袭洪海侠的目的,一点都不恋战,见到洪海侠身边的保镖一反击,马上就主动撤退了。 受了重伤的洪海侠,远远的在不太亮的灯光下看起来满头满脸的血,好像连腿也断了,试着站了几次都没站稳,眼看着单凭他自己,已经有点爬不起来了。 保镖们听见洪海侠的喊叫,没再追狗儿他们,赶紧退了回来,扶着洪海侠上车,迅速地开车送医院。 随后急救中心传来消息:“手臂断了,大腿骨折,肋骨断了三根,住院医治”。玩刚听见袭击结果,迫不及待地在现场就给玩成书打了电话报情况。 于是,玩成书花了50万元,看了一场还算逼真精彩的演出。 那天晚上,玩成书睡了个好觉,玩刚睡着了都笑醒了。 他们都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那长期跟着小马哥屁股后面跑的同学还想很起,在给玩成书汇报的时候,根据他本就比较二的一贯作风,肯定还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粉饰了一番,就差没有说他自己亲自冲上去打了几棒了! 当然,他也免不了把洪海侠挨打的惨状,渲染着夸大了一番。 可以想象的出,他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眉飞色舞地说得唾沫四溅。 搞不好当天晚上的夜宵,他爷俩和一众不能见光的人物都喝醉了。 第二天,玩家父子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就在当天晚上半夜,洪海侠担心会有人来收他的命,已经害怕到极致,在采取了骨头固定措施后,强行转院了。 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装成病人和家属守在医院的兄弟报回来说,:“半夜时分,开进来的是部队医院的救护车和一辆军车还有一车迷彩服,动作很迅速。派出所接报后赶到现场时,洪海侠他们都已经全部离开了。” 监控录下了全部过程,证明医生也进行了劝阻,不为病人的强行离院负责。 医院留存了当晚的值班医生和参与处理医生的诊断处理记录。 完成书对洪海侠的袭击,前后搞了一年,经历了若干次失败,今天终于【成功】了! 他想起就郁闷,搞了这么多次,每次都差那么一丢丢,让洪海侠就抓住那一刹那的机会就躲过了。 今天他洪海侠终于没有躲过,并且还让玩刚亲自看见了,被他同伙揍的过程。 听见了杀猪般的惨嚎声。 真的是实在痛快。 特别是第二天,通过关系去复印出来的【病历诊断报告】后,更是开心地大醉了一场。 据说不但给足了50万。玩刚还奖励给那帮给孩子做酒的同学再次又聚了一餐。 玩成书一辈子也没有这么大方过。 可以想象,洪海侠在玩成书心目中被痛恨的程度。 洪海侠遭到重创给玩成书带来的欢乐,估计如果不是实在是畏惧法律的制裁,他真的会想到亲手持枪把洪海侠击毙才解恨。 像这样仅仅只能断手断脚,真的是便宜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按照洪海侠的策划,邵群峰和章好兵分两路,明里暗里地造势。 一路由邵群峰通过黄仁、范举找到陵江当地的媒体,公开把这次洪海侠在渔人码头用餐的时候,被暴徒袭击的恶性事件,连点评、带图片的刊登在报纸上。 另一路则由章好通过江湖上的老关系,有板有眼的把玩成书和玩刚两叔侄,在陵江公开花钱雇人打伤了洪海侠,纯粹就是对洪海侠借助法律手段,由市高法强制执行了景阳酒店经营权不满,实施的报复行为。 一时间陵江城里有关玩成书买凶杀人的社会舆论,在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 为吸人眼球,报纸上还刊登的两张洪海侠本人被殴伤的照片,一张头破血流满脸血污,一张绷带缠头,脸肿得异常厉害,还戴着呼吸罩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只见住院台上一只脚还固定着夹板,吊在床顶架着横杠的链条上,其惨不忍睹的状况,给人的感觉真的是想不予同情都难。 一时间,受到舆论的攻击,玩成书与玩刚两叔侄,也免不了还是被记者和警方给关注了好几天。 只不过舆论造得再厉害,也只是舆论。 不要说玩成书背后还有人保护,即便是根本就没有人罩着,要想以法律的手段追究责任,那还得要讲究证据。像玩成书这种知名人士,公安机关要想动他,那就还得要铁的证据。(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59章:天算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59章 天算 作者:吾爷 洪海侠很生气,他又一次被江湖人不讲道义的杂皮动作给欺骗了。 早在配合小马哥那几个手下演出,支持他们领到赏钱时,双方就已经达成了协议。 事成之后,小马哥的手下在去玩成书那里领钱时,得把整个过程录音录像,然后必须把证据给洪海侠派去的人。 这一点,原本是洪海侠的代表章好与小马哥的代表陈白沙,在设局以前就已经讲好的条件。 洪海侠甚至认为,这都不应该是需要他费心的事情。 可是,小马哥的手下们,钱是已经从玩成书那里收到了,但他们却并没有如当初所讲,把证据交给章好。据说是一从玩成书那里拿到钱,参加行动的兄弟们把钱一分,就全部跑外地避风去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貌似小马哥也一点办法没有。 这帮兄弟,分钱的时候,倒是一个也没有落下。虽然分钱的时候,一开始大家还说要扣几万出来,准备补偿给挨了打的兄弟。 结果到后来竟然有人说:“几万块钱对我们是钱,对洪海侠屁都不是,他的兄弟替他挨了打,他自己拿钱出来安抚算是我们让给他一个笼络人心的机会,干吗还要我们帮他出钱。” 于是,兄弟就把钱通通分了一哄而散,跑得无影无踪。连惯常使用的电话号码,都全部弃用。 一时间,谁都联系不上了。 过了好几天,章好在久等也不见陈白沙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忍不住打电话过去问:“白沙兄弟,你答应给我送过的物件,啥时候交给我吔?” “呵呵,我说好哥,不是当兄弟的不按约定办,这帮孙子听说把人搞残了,逮住了会挨重判,还向我诉苦。说你们说话不算数,把事情搞这么大,现在警察已经正式立案抓人了。一下子全部都吓跑了。 我发誓,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现在都跑哪儿去躲了。 说句不好意思的话,现在的兄弟,想法都多得很,很难带呀。”陈白沙显得无奈地说。 “他们跑出去躲很正常我只要拿录音录像交差。又不需要找他们。”章好有点急眼了。 “我说的就是这个啊。他们去玩杂毛那里拿了钱,我连面都没见到,几个小贼分完钱就跑路了。” 眼见陈白沙根本就没有做任何解释,反而还倒打一耙,责怪洪海侠他们让舆论介入把事情造得满城风雨。 说是不在原设计范围以内,担心控制不住局面,会折了兄弟。 于是,就不愿意提供证据给他们了。 章好只得一五一十地报告给洪海侠。洪海侠知道再次被陵江江湖给耍了,生气也没有用。 只能就此揭过,阴干算了。 明知道被忽悠了,还不能说破。 这不只是秀才遇到兵的问题,而是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就别去与黑颜色比深浅。除非你彻底地拒绝捞偏门,让酒店远离黄赌毒。而且绝对不与权力寻租沾边。 只要你还没干净到做任何事情,都绝对地做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绝对地做到遵从党纪国法,你就得把与江湖的关系,维持到一个适度的空间,游走在黑与白之间。 只是,这个问题让洪海侠很郁闷,马老大是老江湖,从一开始吃的就是搁平饭。说白了,根本就是寄生在怕惹事的有钱人身上。 而小马哥不是。 他作为江湖上的后起之秀,走的是义,利,狠路线。也就是对朋友绝对讲义气,干事情必须有利益,起冲突绝对不留情。 而这种人,最大的特点,恰恰是很讲信用。 否则,谁也不会为他干活。 而他这次忽悠了洪海侠,应该就是已经有了不再与之有任何往来的思想准备。否则他就是吃定了洪海侠。洪海侠是越想越烦躁。 他的好兄弟山娃子去充当他的替身,由于事先不知道会中埋伏被突袭。身边保护的刚子和阿俊,要在他挨了打以后才反击。必然就受伤了。 虽然所受的伤并不如报纸上的照片和流传出那份诊断书那么夸张,但肯定是挨打了几棒。 无论身体素质有多好,俗话说伤筋动骨100天。这段时间山娃子肯定得调养,也得补偿一些特邀嘉宾的演出费,那应该是必需的了。 原本洪海侠以为,可以用山娃子兄弟受一点小伤,换来一举两得的收获:一来玩成书叔侄买凶杀人的行为被警方立案调查,可以搞得地方势力人心惶惶,二来也等于是缓解了这段时间,黑白两道反复对酒店经营的破坏。 就让这条洪海侠被袭击受了重伤的消息传遍江湖。自然也就会传到马老大耳朵里。他可是在上次遭曹挺进突袭茶楼时就已吓破了胆。即便是经过协调,公安局不会主动找他麻烦了。他本人可得低调,要是给卷进收了钱后,派小弟故意在酒店搞事情干扰正常经营,他就有可能被以黑恶势力头头,新账老账一起算。毕竟因在派出所被搜出了毒品的混混还没有放出来。至少暂时就不会再派人来酒店骚搅了。 洪海侠自以为他的设计想得很周到,可仅仅因为小马哥的一个耍心眼就化为了泡影。 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在洪海侠的认知里,【江湖】之所以能延续千百年,总是让历代政府虽头痛却就是灭不掉,倚仗的就是【说话算数】,这才有人相信。 殊不知传承到现在,所谓讲信用只对同为江湖中人,而对能够欺诈的良善,那可是能欺就欺,能诈就诈,根本与你就没有半点信用可讲! 你如果把他们问急了,他们是连【法不容情】都可以给搬出来,斩钉截铁地告诉你,“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让兄弟们去冒被抓住就要坐牢的风险,我们当大哥的永远都不能干!” 前几天,本想达到目的的洪海侠,为了把演戏的效果搞得更逼真,又一次主动潜水了。也就是说,无论是躲舆论、还是躲暗算,藏在暗处的洪海侠,此刻肯定都是郁闷的。 但是,看完【演出】以后的玩成书和玩刚叔侄俩,虽然付出了昂贵的戏票钱,这几天还是沉浸在透彻心扉的喜悦之中。 毕竟他们这段时间以来,费了老大劲,又是故意制造车祸事故,又是组织人马进行拦路伏击,还曾经雇请他人杀上宪兵坝工地,若干次下来,损兵折将,被接单的江湖混混们敲诈了不少的钱,不但没有伤到过洪海侠一根汗毛,反倒是惹了一身臊臭,还被人抓住了一些软肋,时不时还钻出来敲诈一番。搞得他们叔侄俩心烦意乱。 现在好了,终于了却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当初,玩成书在电话上听玩偶说,已经有了一个一了百了的计划。 玩成书他们叔侄俩为了洗脱干系,还故意在江湖上悬赏买凶,想借助社会舆论的帮助,把他们的愚蠢举措,整成一直被警察在跟踪监视的未遂事件。 他们就能做到避重就轻。 从现在的表象看,他们是达到目的了。 玩成书听玩刚说,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见到洪海侠被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的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他真的是遗憾自己当天没有在现场。 虽然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当众说是他们的杰作,至少敢逢人就说洪海侠终于遭到了报应。 事后听黄仁回来讲起,玩成书当众眉飞色舞地说:“嘿嘿,这几天洪海侠把景阳酒店那个烂摊子接了过去,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结果不晓得他是得罪了哪个枭雄,终于被狠狠地胖揍了一顿。 还跟我装大,说什么你死我活。最后还不是怕得要死。连住在医院都怕会有人去收了他的命。挨打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敢住院治疗,连夜就高价租用部队医院的救护车,跑到蓉城去藏起来了!” 说到这里还故作神秘地问听众:“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说明洪海侠做贼心虚,知道他惹到的人来头大,是狠角色,他这次是彻底地害怕了。估计他这次在医院至少要躺好几个月,伤好利索了还敢不敢再来陵江都很难说。 看,过不了,景阳酒店的烂摊子还得玩大爷去收场。嘿嘿,那地方闹鬼,除了玩大爷能镇邪,哪个去都玩不转。” 还有那个程晓辉,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逢人就说:“晓得,洪海侠挨人搞整了个半死,已经躲去外地养伤了。 我看这下子金主闪人了,那些帮他的人还能折腾个什么劲! 他洪海侠自以为搞了几个钱,就跑回陵江来瞎折腾。 像他这样不计成本地撒银子能坚持得到几天,几个月,他还能坚持几钱。嘿嘿,到最后到底小命是怎么丢了的,恐怕他自己都找不到魂头就挂球了!” 话说按约定,自己把自己关了几天的洪海侠,心里面虽然也对这件事情没有了证据,就没有办法向前推进耿耿于怀。 他知道,这次在渔人码头出现的【伤人行为】,除了让玩成书又掏了点养老钱出来外,其他方面,根本就不可能与他有丝毫的关系,更不要说让警方因此找他玩成书的麻烦了。 于是,洪海侠知道,这场戏,继续演下去,不但没有实际意义,反倒是会把自己搞得很被动。 于是,他又耐不住寂寞,干脆迅速地揭开了谜底,亲自出来活动,反弹琵琶,让全社会都知道,洪海侠本人其实完好无损,受伤的实际上是另有其人。他想让这一招一箭双雕,既搞整了玩成书,又等于是小刺激了小马哥一下。 谁叫你不讲信用?我没有证据就整不到玩成书,那我还装什么伤者。既然你小马哥害怕事情搞大了,你的兄弟要受到缉捕,那我就主动走出来用事实证明我没有挨打,那就证明在【渔人码头】的袭击,只是有心人编写的【故事剧本】。 玩成书在大众面前的激情演说,就会因他洪海侠完好无损地出现,成了笑料。 而受到强烈刺激的玩成书醒悟到自己被人耍了,成了【猪头肉】。从此,也就会断了再去找小马哥出面,找人来对自己下狠手的念想。 不过凡事都有利有弊。洪海侠的出现,虽然对玩成书和小马哥都带来了程度不等的触动,让他们见识了洪海侠的手段。使得他们不可能不重新考虑对洪海侠的态度。 但是,他这一出现,也让自己处在了风口浪尖,让江湖上将其视为唐僧肉,连往他身上讲个故事都能得到钱。 这样一来,想以搞整他挣钱的江湖烂崽多了起来。有的来自大陵江,还有的甚至来自云贵蜀。凤凰台夜总会原本就在五方四省很有名,这下子听说这里还有砣【唐僧肉】,名气就更大了。 不过,这可不是生意,而是麻烦。这也让保护洪海侠的兄弟们多了几分紧张。特别是当他必须要出面在凤凰台夜总会应酬的时候。 反倒是洪海侠本人像啥事没有一样。对有可能出现的危险,毫无畏惧。 不但毫无畏惧,还口口声声说:“当年西南第一杀手接了单,想来陵江收我的命,我都没怕,我会怕了这些毫无信义可言的小蟊贼?搞笑? 他们要来,我就奉陪,于公,有警察叔叔,于私,还有众多赤胆忠心的兄弟,我凭什么要怕呢?” 兄弟们都知道,肯定是这次他舍得用山娃子替他受伤,拿到玩成书买凶杀人的证据,最后被小马哥的手下耍了。他的心里面有点失衡了。 但是,刚子没有想明白,他们一起遇到了这么多麻烦事,洪海侠啥都没提,偏偏反复提到小庄? 刚子想,这里一定有值得引起他们高度重视的原因。 当初配合糖城公安擒获杀手小庄的过程,除了洪海侠本人,他身边没人知道。但由于刚子是他的贴身护卫,洪海侠曾经为这个事找过袁和平,刚子肯定知道。 虽然他也曾听洪海侠说过:“我就不信这个邪。小庄毕竟是背负了几条人命的通缉犯,要玩命他也是想多挣钱,想挣钱就是给自己花的。越是这种人,越不想死。再亡命,他总不至于提着冲锋枪,满大街来找到我就突突突的一阵扫射?” 正因为有了这个判断,虽然说,在得到小军报讯以后,洪海侠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兄弟们有这么一回事。但他除了同意在刚子常跟他的基础上,多安排了敏君,阿俊来做名外围保镖,也就是安排了山娃子和虾球来做他的【替身】。 平时出门多开了两台车,每次到车场停好车,都看好周围的环境再下车,了解清楚了周边的情况以后,再做决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也就这样的安排,与平常相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事情就有那么怪,心里面不想,就不会紧张,这心里面一有事,就真的是说不好了。 这天,洪海侠按预先的约定,要去一趟太阳广场。 车到了太阳广场地下二层停车场,洪海侠的兄弟们按照事先就踩好点的找车位把车停妥当。 刚子把他开的那辆载着【替身】的车,开到了离洪海侠乘坐的车不远处,在灯光较暗的车位把车停下。 另一部车,再靠前找了车位停下。 三辆车表面上看,是找了三个不同的位置,但实际上另两台车,完全是一副保护刚子开的这台车的架势。都是倒进车位,便于瞬间启动离开。 殊不知,还真就有点邪门,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暴露的行踪,他们才刚刚停好车,就有一辆车尾随着他们的车,进了平常不怎么来车的负二层停车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高手对高手,大家都想到了一致,还是因为对手真就是搞偷袭的惯犯,来车就仿佛是在找车位似的,车速控制得很慢很慢,直接朝洪海侠他们停车的位置开来了过来。 洪海侠他们一行都已经看见了,也都感觉到这辆开来的车有些古怪,洪海侠他们三辆车上的人,都没有急着下车,而且也都没有熄火,都在观察着来车的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车库外面又开进来一辆车,仿佛是跟前面一辆车约好似的,偌大一个车库,哪里都不去,居然从另外一个方向,朝洪海侠他们停车这个方向开了过来。前后两边挡住了出车的车道。 兄弟们都是在大熔炉里面锻造出来的特殊材料,见到这个阵仗,自然都已经知道这两辆车肯定是一伙的。现在从道路两头堵住了他们出车的路,正在相互呼应着向他们这三辆车慢慢逼近。 不内行无所谓,不知道也无所谓,但他们是既内行,又都知道,那就有所谓。 这时候扑面而来的危险,连车内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洪海侠做了个深呼吸,长长地往外吐了一口气息,仿佛是想把闷在心里的浊气彻底地释放干净。 跟往常一样,如若在出行中遇上了特殊情况,除非洪海侠有特别的安排,临时要做出改动,车队的指挥权就会自动地交到,出行车队值班负责人手上。 今天的值班负责人恰恰是最能应付这类突发情况的袁和平。 他现在最后到达车库的那台车上,就在洪海侠思考袁和平会怎么应变的时刻,他听见车载对讲机已传出袁和平的呼叫:“头车赶紧熄火,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三人同时下车,保护着【洪海侠】去酒店电梯间,行动要快!那里是现在来这两台车的视线盲区。我想让他们先出手,看看到底是什么料子再行动。 袁和平既然已认定对方是冲着洪海侠来的,只要见着【洪海侠】要离开就一定会动手,反而不会与洪海侠的手下纠缠。危机也许就解除了。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洪海侠的安全,不是抓贼。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0章:枪手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0章 枪手 作者: 吾爷 有纪律的队伍与没有纪律的队伍是完全不一样的。 无论遇上多紧急的情况,洪海侠的兄弟们相互之间都不会直呼其名,而是有他们预先约定的代号。 袁和平在对话机里面呼叫的头车是刚子开的车。而刚子车上载着的【洪海侠】是虾球扮的。 虾球的身材,在扮演洪海侠的几个兄弟中,与洪海侠是最接近的。 他戴上舌头较长的棒球帽,大墨镜和深色口罩,穿上洪海侠平常喜好的浅裤艳衫着装,就是洪海侠自己身边的人,也难以一眼就辨识出来,更何况是不常见洪海侠本尊的外人乍晃一眼,看走眼的概率非常的大,这也就是与洪海侠很熟悉的玩刚,在喝了酒以后,远远地一望,也要看走眼的原因。 袁和平让刚子哥仨装着还不知道危险逼近,只是按正常情况停好车就保护着洪海侠往电梯间跑。 而他同敏君开的车,貌似不约而同地从前后两边装着挪位停车,双双冒头出来,恰好就挡住了左右来车。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针对这几个尾随而来的追踪者,打个时间差,看看他们的应变能力。 按照通常的观察,他们三辆车编队出行,中间车上坐的都是受保护的对象。现在又是车上三个人统一行动,其中【洪海侠】居中,而且动作迅速,另两辆车上的人都处于未熄火的待命状态。现在又从原已停稳的车位上,向出车道伸出了半个车身位,刚巧对从左右方向驶过来的车辆造成了阻挡。只要是来车不想制造车祸,想用车快速冲上来追踪刚子哥仨,也已经没了机会。 袁和平这样的设计,迫使对手迅速作出选择。要么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洪海侠】离开,装着若无其事地不暴露自己,以图下次再动。如果要强行出击,那就只能是在离刚子他们十多米远的距离,迅速下车追赶。 如果是这样,追击洪海侠的企图暴露无遗,既然他们判定袁和平与敏君的车是故意在阻挡他们,见到他们下车追踪,必然会同样下车拦截。就算他们再能打,经过这一纠缠,也就未必追得上了。 再有就是,如果他们被洪海侠的保镖纠缠上了,据传说这几个保镖都很能打,他们很可能无法摆脱纠缠全身而退。 也就是说,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手不选择放弃,而是选择搏命追击,那就不足为惧。肯定不是传说中那位名震西南,已经欠下了9条命债的职业杀手。 果然,袁和平赌对了,对方真就是【高手】,遇到出乎意料的突发情况,仅仅只稍作调整,稍微迟疑了一下,不要说突袭的机会已稍纵即逝,至少知道硬来成功的把握性已不大,直接就放弃行动,主动撤退了。 之所以说袁和平这一招赌对了,就是因为他的冒险,基于对方也是高手,因为洪海侠此刻根本就在车上。 袁和平指令敏君同他一起装着挪车,伸车头拦截半个车道,之所以仅仅露了小半个车身,就是因为洪海侠坐在驾驶员身后的后排座位置。 而这辆车是没有经过改装的普通车。像刚才这样的短兵相接。不要去说【假如对手再高明一点】的屁话,毕竟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万一对方是一堆二球,真的就开足马力撞了上来,人家是用车头撞你的车身,越野车撞轿车,被直接撞上一侧车位上的人必死无疑,另一方也是凶多吉少。 袁和平灵机一动的做法和纪律部队的特质,使他们今天应验了那句老话,“经验主义害死人哪!” 经过了这次在太阳广场地下车库的斗智斗勇,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说是“洪海侠身边有高手,说不定这些高手根本就不是凡人,而是洪海侠花钱雇执行特殊任务的警员,或者是部队派出的【特战队员】。 还有人传出话更玄。说是,“道上的兄弟们千万别去碰洪海侠,整不好他本身就是替部队做事的【外围组织】,所以部队会派人保护他,他原来在南疆为争地权与当地的村民发生冲突,南疆部队就成建制地拉了几车人出来帮他。万一惹毛了他不惜血本,恐怕要吃大亏!” 就这样,一些领导在约见洪海侠的时候,也有人刻意向洪海侠打听,这些传闻的真假。 更不要说黑道上的熟人,那就更加的是反复打听,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撞到暗雷,那就划不来了。 只不过,这样的议论对洪海侠本身与人做生意并没有影响,他也就不想过多地做解释。心想,这样反倒好,让那些想给洪海侠讲故事挣钱的【道友】们望而却步。不再随便来纠缠洪海侠,也让那些总跃跃欲试着,随时在准备接玩成书【单子】的大小流氓,也心有余悸,不敢轻易伸手。 只是,洪海侠惯常也秉承【神秘就是力量】的宗旨。既然江湖上自发性地有了这样的舆论,他也就顺势而为地来了一次巧安排。想让这种神秘感更加的深化。 他记得小军曾经在电话上告诉他说,“我姐夫很想同你交个朋友,过几天就会带上我一起来陵江见你。” 他从小军的话里面听出来,应该是涉及到已经销声匿迹了好长时间的杀手小庄要来陵江,而且就是接了张肥单,来找他麻烦。小军他家姐夫对这个线索非常感兴趣。又考虑到他同小军的友好关系,所以还冒着违规的风险通知了他。他感觉这里面一定有故事,说不定还有相互间可以有达成共识的地方。 这个消息已经放过来了几天。如果当下遇上的情况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是有针对他的高手已来到陵江。 只是他感觉那天遇上的行为不像是背负9条命案的杀手。 因为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纪实文学,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在华夏社会,社会主义专政的强大威慑力下,会有背负多桩命案,长时间没有被擒获的杀手会是有交通工具的团伙作案。 若参考袁和平事后对他做出决定的复盘,他坚信,他们那天遇上的不仅仅是顶尖高手,还绝对就是冲他洪海侠来的。 并且那天指挥撤走的人应该对洪海侠本人不太熟悉,而是对刚子和阿俊很熟悉。要不然哪天可能就会出事。 因为按照袁和平注意的细节来分析,那天虾球扮演的洪海侠只形似,不神似。从车上下,来一直到进电梯间的转角处,虽然也就只有几米远。但也得耗费几秒钟时间。这几秒钟的走位,对于一个没有受过特战训练的普通人来说,莫说已经有40多岁,就是只有20几岁,也不可能就花了3秒钟,不只是跟上了刚子和阿俊的节奏,根本就完全是同步。整个身体都隐藏在刚子和阿俊的身体中间。可以说两边车辆任何一方开枪,也都因为有刚子或阿俊的身板遮挡,根本就无法击中头部和身体的要害部位。这样的情况,如果对手再细心一点,应该会察觉到是替身,那真的洪海侠就应该在阻挡的车上。 也就是说,他们要进攻,就还有机会。 只是,对方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完成使命的,更不是来玩命的。 但是,洪海侠也不相信那两辆车的遇见,只是个巧合。 虽然说,刚子他们游车河已经两天,没有任何动静,洪海侠还是不相信小军他家姐夫的情报只是空穴来风的恶作剧。 于是,他就试着给小军打了个电话,想投石问路地了解一下情况。 电话拨通,他一句都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说:“小军,是我,你洪哥。怎么样,你不是说过两天就要来陵江会我吗?这都多少个两天了?准备啥时候过来?” “噫,怎么啦?听你这口气,不像是遇到什么麻烦的样子啊?我姐夫还埋怨我说,没把有人要袭击你的消息说得够严重,你没引起足够的重视,成天在街上瞎逛。小心我们还没到你就着了人家的道儿,怪可惜的。”小军还很顽皮地说。 “哈哈,我有那么容易着道吗?你姐夫也太小看我了。告诉他我很感激他的提醒,他哪里都没去,就窝在家里好好地保护着自己在等你们来。街上跑着的是钓鱼的替身。如果你们要是真的想来陵江见我,那就要搞快点,就这两天,我八桂公司有事要办,需要我返回八桂去待一段时间。”洪海侠也欲进反退地说。 “是这样啊,那你等我十分钟,我打个电话给我姐夫确认一下!”小军说完就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过了不一会,小军的电话就来了:“洪哥,我姐夫说了,好个【李代桃僵】之计,那就真佛面前不烧假香,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给他支持。希望你不要推辞,我们就今晚,连夜赶到。” 小军说完这段还补充了一句:“洪哥,刚才的话是复述我姐夫的原话,现在是我要说的话,反正我这里这两天老板已经去省厅开会,我正好没事。好久没见到你了,我陪我姐夫一道,亲自来趟陵江帮你们跑跑腿,可以啵?” 其实,都说到这个份上,洪海侠很清楚小军要来的目的,就是想向他证明,他姐夫一定会给他面子,他也能推想出来,两个哥在一起肯定有事,他要让他姐夫和洪海侠都欠他这个人情。洪海侠当即回答说,“那好啊!只要不耽搁,你跟着来一趟更好!你不是早就说要来看看我的吗?” 也真的是事急从权,当天晚上,小军他家姐夫就赶到了。 洪海侠在兄弟们的护卫下,到地处人民路一条岔道内的陵江政府五招,去见了小军他家姐夫。 小军他家姐夫还是那样随时都精神抖擞 ,给人一副干练的印象。 他没有告诉洪海侠他住的房号,而是约定就在招待所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按照洪海侠的想法,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一是等于暴露了洪海侠同他之间的见面,二是让洪海侠与他的会面显得不那么庄重。 倒不是说在咖啡厅见面就有什么不妥,而是洪海侠相信他以糖城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身份,亲自驱车上百公里从糖城来陵江会他,绝对不是来随便叙叙旧的。 他相信,小军他家姐夫将要向他咨询的内容,与在这种既显眼又不够档次的大厅咖啡厅有点不太相符。 但既然小军他家姐夫认为合适,洪海侠也就客随主便的必须要去。他相信这里面必然有他的道理。 出于礼貌,洪海侠带去的人,护送洪海侠进了招待所大门就止步不前了。只不过暗地里,已经有兄弟先进入了咖啡厅,找了合适位置坐下了。 原本这个地方洪海侠还真从来没有来过,但预先与小军姐夫约好以后,洪海侠就已经让两个兄弟来踩点,观察了周边的环境和咖啡厅目前的状况。 从他们报来的情况和根据现状所画的简易草图看,这里其实并没有洪海侠想象得那么糟糕。除了正对着招待所大门,视线非常开阔外,还三面敞亮,一面靠墙的环境布置,也给了【有想法的人】减轻压力的感觉。 应该说,凡是在那里歇脚的人,都应该是很随意,很简单的约会者。 显然那里只是一个碰头的地方,不是一个有什么事情密谋策划之地。 本来,选择住这个招待所的干部,基本上都是来自基层乡镇。这咖啡厅也就是个等人,或随便说几句话的地方。如若两个穿便装的中年人坐在这里谈话,真的是一点都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总之,的确是太简单,也太随意,更不存在保密。 其实洪海侠人还没有到现场,他就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认为在大堂咖啡厅约会不好,仅仅是自己在对号入座,把小军他家姐夫的身份,再有就是把双方要交谈的问题结合起来想。主观地认为在这种半公开的场合去抛头露面不太安全,或者干脆说容易成为人家完成业务的靶子。 但对于小军姐夫的身份来讲,他完全没必要考虑这个问题。 一是哪里显眼方便他就可以约在哪里,二是他显然不愿意在他的房间会面,让洪海侠了解的情况太多,不利于他开展工作,同时他又不想离开招待所。 洪海侠一进招待所门厅他就看见洪海侠了,站起来向洪海侠招呼表示了尊重。 此刻这大堂咖啡厅里,一共就只三张台有人。 一桌上的两个人是洪海侠先派出去的人,另一桌上的两个人,正拿着几张打印纸在交流着什么!再剩下的就是小军他家姐夫了。 招呼洪海侠坐定以后,小军姐夫先开口,“家门,你要喝点什么吗?”洪海侠习惯性地说,“一杯南山现磨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还没等服务生把咖啡端过来,小军他家姐夫就犯了职业病,迫不及待地说,“家门,咱们就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还能习惯?” “没问题,就你的方便。”洪海侠很随性地说。 “那就好。我急着找你,是代表着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刑侦兄弟们,希望你不会拒绝。 其实,如果你能答应合作,对我们来说,也是双赢!”小军他家姐夫说。 洪海侠早有精神准备,毫不犹豫地压低声音说:“洪局长,您请说,找我到底有啥急事?”洪海侠见小军他家姐夫开门见山的就直奔主题,也就一点不含糊地提问了。 恰巧这时候服务生端过来咖啡,双方都收声缓了缓。 “两位久等了。领导,这是您要的雀巢咖啡。方糖和伴侣在这个小盒子里,您按自己的需求随意”。 那服务生显然是训练有素。见惯了住在这里的各色人等,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军他家姐夫的身份,应该是在体制内算得上有份量的官员。 于是,就先递给他点的雀巢咖啡,尽管那档次肯定是低于南山咖啡。 然后又对着洪海侠说:“先生,这是你要的现磨南山咖啡,由于我们这里的南山咖啡豆是上品,味道很重,如果有不适,您可以自行改变饮用方式”。说完,他再次抬手指了一下咖啡桌靠窗位置的提盒。 望着转身离开的服务生,洪海侠真的是若有所思。“看来干任何一行搞久了都能总结出经验”。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今天的表现,都算是给洪海侠上了一课。 小军他家姐夫见服务生离开,随即一开口就把洪海侠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只听他说:“五天前,我们接到情报,陵江有人买凶要取一个洪姓老板的命。之所以情报是到我这里,是因为接这张单子的,是我们糖城赫赫有名的教父级杀手小庄。之所以说他是教父级,那是因为从五年前他杀第一个人开始,我们就追踪他,这五年来,他已经在西南几省的地界内,先后枪杀了9个人了。我们也动用了好多警力,耗费了时间和经费。就是还没有抓到他。\" \"可是,这五年来,我们不但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他的抓捕。我也一直在研究他的活动规律。说不上是我们还不够优秀,又还是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十分遗憾,我们至今也没有成功。 但是,就这一次,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已经离他很近了,也许离抓住他,就只是与他的一个照面。”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1章:诱饵 第261章 诱饵 作者:吾爷 小军他家姐夫说到这里,洪海侠貌似有点明白了,他的心跳开始加快了节奏,他感觉自己的思索有点跟不上心跳的速度,再继续这样的强拉下去,不是心动过速产生骤停而窒息,就是脑供血不足,头部出现缺氧而断片。 他用强烈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端坐的身体不为所动,不露声色地用鼻孔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情绪从接近激动的临界点上强拉了回来。 估计他这时虽然只是瞬间的情绪变化,并没有能避过获得过公安部肯定的优秀警察的观察。 小军他家姐夫叹了口气:“唉~” 这一声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叹息,表露出的既是英雄壮志未酬的无奈,更是英雄的坦荡和对朋友义伸援手的企盼。他这一声叹息,也可以说是向洪海侠表达了一种希望产生心灵碰撞的信号!发出了一种正义在敲击良知的万有引力,真可谓有【此时无声胜有声,撕开雾霾见霞光】的功效。顿时牵引得洪海侠心潮起伏,热血翻涌。 人之所以在被称之为高级动物的同时,又被称为感性动物,就是指在有的时候,男人之间的沟通和交流,不一定必须用语言来表达,一个态度,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表情,就可以代表全部。 此时此刻,已经做好准备要坦诚沟通的双方,都没有再说话,都保持了沉默,让时间的流逝带动心流往一个方向去交汇。 小军他家姐夫此刻不说话,是因为他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语言。 尽管他已经准备了好几天。甚至是还专门找人来模拟过,也找到小军反复地询问过洪海侠的情况。 但是,临到一见到洪海侠的时候,他又欲言又止了。 毕竟他太有万一失败的顾虑。因为他的整个计划都建立在与洪海侠的商谈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基础之上。 整个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都是围绕着洪海侠是主演来制定的。 但是,与洪海侠的交流和沟通的确难以启齿,原因就是洪海侠既是老百姓,可又不是普通老百姓。 他必须得到洪海侠的支持,却又知道在这个计划中,洪海侠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恐怕这个决心不要说洪海侠难下!就是放在如他这样能获得的荣誉都有了的党员干部身上,恐怕都一样的难下。 毕竟在洪海侠这里,既谈不上责任,谈不上觉悟,更谈不上信仰。 有的只是做人的基本良知,对社会公序良俗的正常维护,以及对道德底线的原始坚持。 也他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言与洪海侠挑起这个话题才合适。 犹豫了老半天,最后就用了一声叹息来表达。 可他并不知道,此刻,他这一声叹息,对洪海侠这样,自幼从父母那里所受的教育,就已经很严格地要求【长大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有利于人民的人】已经足够。 毕竟在这以前,小军家姐夫给洪海侠造成的印象是【一级英模】、【杀手克星】、【破案能手】、【擒逃猎头】等等预示着没有破不了的案和抓不到的罪犯,那一堆堆令人眩晕的耀眼光环。 甚至是听说,他还有过在短期内连续抓获三起部级通缉犯的事迹。 他的名头不要说在糖城,在蜀地,在榕城,在陵江,在大西南,即便是在整个中国的刑侦界,那都是赫赫有名的。 应该说,洪海侠的心里,对这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英武警官,笃定是敬佩有加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一个英雄人物,能够在他一个普通公民面前道出遗憾,自揭伤疤,坦陈心病,还一再地暗示有求于己。 就冲着这一点,也就让洪海侠无比的感动,也根本就无法拒绝。 但是,他感到接下来要谈到的事情很可能是关系到自己得用生命去践行承诺的大事,说不定还不只是他要承担的风险是巨大,还得加上他身边的贴身兄弟都要一起去冒这个风险! 唯如此,这才让小军他家姐夫深感为难了。 因此,也才有了这么大的一段铺垫。直到现在,他也还没有直接把对洪海侠的要求具体是什么说出来! “小军的姐夫究竟要求我去做些什么?怎么做呢?” 此刻的洪海侠,不仅为自己,也为兄弟们,心里面在不停地翻腾,貌似烧开了的水似的。 但表面上,他还是秉承一贯的做派,面无表情地安静坐着,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根本就纹丝不动。 此刻,现场能看见的只是小军他家姐夫慢慢地使用勺子,在咖啡杯里从左到右地划着圈, 过了好一会,他又从右往左地划着圈。 只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咖啡杯,仿佛能从自己对咖啡的搅拌中,能觉悟出什么化学反应,帮助他打在脑袋里的阿尔法。 时间在不断地溜走。 两个熟男,就这样僵持着。都在矜持,都在比拼着耐力,都在等待对方先憋不住了打破沉默。 他俩一个用勺子在咖啡杯中不停地划圈,不断搅拌。一个像老僧入定般的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就这样过了不短的时间,小军他家姐夫终于微耸双肩,有了一个改变姿势的慢动作。 这对洪海侠来说,就等于是接收到了小军他家姐夫已下了决心的信号。 只见小军他家姐夫从丹田里吐出来一口长气,然后坚毅地抬起头来对洪海侠说:“刚才我说的五天前,也就是我们已经有289天,没有了一丝一毫有关杀手小庄的消息。 那一天恰好我右眼跳得厉害,不但按摩推拿止不住,连贴红纸都止不住。 我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 果然,傍晚时分,我接到了安插进江湖已经很多年的线人,报来了有关杀手小庄的消息。 而且,一接到就是犹如晴空霹雳的特大消息,杀手小庄通过境外的渠道接了一单报酬丰厚的特大【业务】,实施地点是在陵江!” 小军的姐夫这时候不但一脸的严肃,还两眼直勾勾地紧盯着洪海侠的双眼,连续几十秒,一丁点都没有转动。 他就仿佛是想从洪海侠的眼神中,看出来洪海侠听了他对案情的介绍以后,此刻作何思考。 可是,他没能达到目的。因为洪海侠长期以来练就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本领,他能够做到【表里不一】,也就是说,无论心里面怎么想的,表情上就像是戴了张人皮面具似的,丝毫不表露出来。 小军他家姐夫面对洪海侠的这种毫无表情的反应,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点点头说。难怪我家小军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连李哥也对你赞美有加,你果然有过人之处。 “我怎么啦?受得起洪局长这样的捧杀?”洪海侠故意作态。 小军他家姐夫对洪海侠的故意并不在意,而是接着继续说:“小庄的冒头,让我们无比兴奋!为什么兴奋?又为什么来找你?我知道你听懂了。我也知道你想先听我把话说完。”洪海侠没有再插话,只是点了点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任何事情,异曲同工。杀手小庄亡命出山赶往陵江,是因为经不起暴利的诱惑。我们赶往陵江,是因为有他的消息就有抓到他的希望,无论成败与否,对双方都是机会。” 此时此刻的洪海侠,也在想着:“如果这个情报是真的,此人敢顶着全国通缉的帽子,选择在离糖城不远的陵江来继续作案,而且还要让做梦都在朝思暮想、日夜追踪他的糖城警方逮他不着,那他就肯定是个顶级高手! 如果杀手小庄真的是冲着要自己的命来的,毫无疑问,这个在境外买单的人,就一定是玩偶,玩成书的大儿子,一个因在南疆背负命案潜逃美国的公安部通缉犯无疑。 洪海侠此刻虽然在内心深处细细地想着,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双方博弈的筹码,但他表面上还是秉承着他一贯的做派,仿佛是在同小军他家姐夫讨论与己无关的案情一样,不慌不忙地问,“有更进一步的信息吗?比如说追踪到了杀手小庄接单的准确渠道?为什么你们可以肯定这个消息是真的?还可以肯定杀手小庄从境外接到的【业务】对象就一定会是我呢?” “好问题!你问到了关键点上!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就顺着【下单人】这条线索、顺藤摸瓜地摸了情况。 我们重点筛查了那个时段从境外打入糖城的电话,从几十个电话里分辨出一个吻合度最高的电话进行了追索,查到那个神秘的境外电话,是一个来自柬埔寨的美国号码。 我们又顺着这个电话号码追踪了下去。凭你的敏感,根本就不用多费脑筋,就应该知道,我们查到了什么?”小军的姐夫原本只是故作客气地随口一问。 殊不知洪海侠却下意识地接过话头说:“嘿嘿,我判断你们应该是查到了这个所谓的神秘电话,其实一点都不神秘,因为持有电话的人犯傻,或者也可以说是托大,他自认为是在境外一个没多少中国内地人去的国度,不会被中国警方追踪到。 于是,他就一直使用这个电话,还曾经使用这个电话,同陵江的玩成书通过电话!对吗?” 洪海侠过了一把侦探瘾,在小军他家姐夫面前班门弄斧地分析一下案情,但应该算得上是犯了一次普通公民,绝对不应该在破案高手面前炫技的大忌。 其实,说完这段话以后,洪海侠还一点都没有过把瘾的快感就后悔了。因此,他立即收声,故意留下了电话持有人是玩偶的结论没说出来。 “是的,是的哟!你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小军和他姐姐都说你如果当警察我没饭吃!” 殊不知小军他家姐夫这随口一说,把洪海侠吓了一大跳。从此之后他就吸取教训,再也没有在警察面前有过梳理线索的情况。 “这下子,我们结合现目前你同玩成书的纠角情况,可以判断出这个号码的持有人应该就是玩偶。 这张单应该是玩偶通过他原在陵江江湖黑道上的朋友,找到了杀手小庄的联络方式,下的这张单!”小军的姐夫很肯定地说。 然后他伸出手,向洪海侠要了一个握手的姿势。他说:“保护人民生命财产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抓捕罪犯,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这一点,我们相信你一定会坚信不疑,你也绝对要相信我们警方的缉凶能力。” 小军他家姐夫有能力,洪海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能活着成为部颁一级英模的公安干警放眼全国也不多,也许全蜀地公安系统就他一个。 虽然说他已经知道小军他家姐夫是想要他配合,但怎么个配合法?配合到什么程度?又怎么获取双赢?”他心里面暂时还没有找到这个答案。 但此刻,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与小军的姐夫握了手。 接着话头说:“洪局长,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既然来了,就表示我已经选择了接受你们的差遣,只是敝人的能力有限,也不知道能否配合得好,如果对你们的安排有不适应的地方,还得请你们海涵”。 “好、好、好,什么代表人民,代表正义的大话我就不说了,我就代表我的兄弟们感谢你的态度。 我相信,你身边也有好多兄弟能干我们干的这类似的事情,而且不排除还有可能比我们干得更漂亮。他们也都听你的话,你指挥他们能摸到的线索,应该对我们最终破案及抓获杀手小庄有重大帮助!” 小军的姐夫能说出这段话。显然是做了很深的功课,洪海侠听得冷汗直冒,他在想,一级英模真就不是白给的,这个刑侦高手所做的事情,还真不冒失。 可以肯定,陵江警方也不都是黑保护伞,忠于职守的警官还是大有人在,对于洪海侠以及洪海侠身边的这帮哥儿们,肯定都是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充分掌握着每一个人的基本情况。洪海侠根本就不知道,咱们国家还有一个重要的规定,凡是在部队上接受过特战训练的军人,无论下地方到了什么地方,对他们的信息关注都随着本人的流动在流动。无论你犯案没犯案,肯定都是当地警方重点关注的对象。 因此,对于警方掌握着他身边兄弟中有服役特训经历的信息,这一点,洪海侠还真的没有想错。 你想啊,这么大一帮退伍军人集中在一起,又都是多少犯了点事才退役的。现在聚在一个人手下干事,哪能不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呢? “当然,当然,不过前提是,你们也得对我们做到绝对的信任,提供给我们的资料也绝对是确有其事。”洪海侠如是说。 “哈哈,那你觉得我们先前提供给你的这些消息是准确的吗?”小军他家姐夫打趣地说。 小军他家姐夫接着说:“这次玩偶找到的杀手小庄,糖城地区,孜央县的人,毕业于蜀地的知名大学刑侦系,分配到榕城京潭区刑警队,如果不是因为15年前在一ktv拼酒时,为了一个女娃与同嗨的友人争风吃醋,使用砸断的酒瓶,划中对手颈动脉,致使那人死亡。在投案自首以后,由于死者家属不依不饶,他最终被开除出警队,还判刑10年。 不然,他完全有可能成为我们警队中的佼佼者!” 遗憾的是,提前释放后听说死者家属不但向他家里敲诈了一大笔钱,说是可以替他说情,结果临到公诉时又反悔了,钱也没退。 他气不过,去找死者家属退钱。殊不知死者家属不但不退,还反说是他们出面找了关系他才只判了10年,否则会枪毙。 政法大学刑侦系毕业的高材生,没理由不知道酒后用酒瓶误划致死,还投案自首,以刑警队长和党员身份初犯,判10年已经很重。能蹲5年就假释明显就知道他是判得重。 于是,气往上冲的他大打出手,再次杀人,从此流落江湖。 小军他家姐夫边说还边在呢喃着:“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这就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一事促成千古恨】。 第一次因为是误杀,又是主动去警局自首,判10年也许是重了点。但因他心高气傲,出狱后再次杀人却是故意的,即便是投案自首,也绝对是死刑,连缓期执行的可能性都不会有。 我们分析,第一次判刑,他就认为自己前途尽毁,已经没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辜负了生他养他的父母。这从他出逃前写给家人的信中章节能看出来,“亲爱的爸爸妈妈,上一次我在酒误伤致他人死亡,那真的只是个偶然,也算是我命中注定。我去投案自首。我本以为单位会念及我立功无数,又是既是误杀,又是初犯,会保我,至少能判缓刑。殊不知判了10年长刑。我的一生就此毁了。 这次我杀死那仗势欺人,收了你们为拯救我付出的终生的积蓄,还要求重判我,使你们极度失望的家伙,我是真的经过了慎重思考以后才作出的决定。 他们不让我们家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家好过。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我知道自己作出这个特别反叛的决定,一定会使你们很失望。 其实,我的内心深处真的比你们更失望。 我今生既然学有所成,不能因此成为豪杰流芳百世,也一定要不辜负所学成为枭雄遗臭万年! 要不,你们送给我这么好的胚子,供给我这么好的教育那才是真正的枉费了。 从今以后,我得用我自己的方法,去证明我不是个普通的人! 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心中的太阳,从此忘了我!”(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2章:追逃。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2章 追逃 作者:吾爷 听了小军他家姐夫的解释,洪海侠没有丝毫迟疑就直接说:“洪局长,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对你们的提醒,我都是宁可信其有地提高了警戒级别。” 这一点洪海侠说的是大实话。毕竟生命对谁都只有一次,关注自己的安危,对谁来讲那都是天大的事。 由于洪海侠与玩成书之间是为5000万元在扯皮。玩成书又明显已起了吞噬巨款的歹心。 鉴于洪海侠血拼到底的态度,玩成书悬赏百万,吸引黑白两道的贪婪者来揭榜,根本就属于当下陵江市面上的常规操作。 如果再把赏金提高点,雇佣杀手小庄这样的顶级高手来凑这个热闹,也绝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在蜀陵两地,糖城江湖盛产杀手,那可是全西南鼎鼎有名。 “嘿嘿,洪总,我早就说过,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看来我下决心来寻求你的配合,还真就对了眼了。 不瞒你说,我们综合分析了这段时间的情况,知道玩成书父子早就针对你在江湖上发出过悬赏。 也早已有人对你实施过袭击。 只是由于你的身边总有几个【狠角色】跟着。他们是既有战斗力又很忠诚,这才使已经实施的袭击并没伤着你本人。这不能不说是值得我们研究的特殊情况。” 小军他家姐夫说出的话,既准确地概括了这段时间发生的袭击,同时也暗示了洪海侠,警方对他身边的兄弟有所了解。 他故意提到洪海侠无谓冒险,想试探一下洪海侠。但他见到洪海侠的表情很平淡。但一提到兄弟们受伤,洪海侠的反应显得有些激动。 于是,小军他家姐夫赶紧补充说:“小庄自认为没得到公平对待,出狱后就报复行凶。 从此后,糖城的江湖道上就多了一个狡猾如鹰隼的杀手。 五年来,他先后背负了9条人命。 公安部通缉令都接连下发过三次,小庄仍然在逃。 前些时,我们曾经倾力上专案抓了他两年。但是,这家伙由于接受过刑侦专业培训,反侦查能力极强,且擅长化妆术。加上长时间独来独往,减少了暴露行踪的概率。 关键是他又因为蹲了几年大牢,不但练就了耐得住孤寂的性格,还学会了独自在野外生存的能力。” “呵呵,如果一个人适应了孤寂的生活,能做到真正与社会脱离关系,凭现代华夏社会鼓励大流动的人口管理政策,他只要自己不主动冒出来,要追踪到他的准确踪迹,真的是很难!”洪海侠如是说。 “你说得极对。现在的城乡接合部,鱼龙混杂,人鬼难辨,我们的警力又实在有限,根本就无法地毯式地搜查。据说,小庄可以一个人待在家里几十天不出门,也绝不会感觉到无聊,只要身边有本喜欢的书,他是翻烂了又从头再翻看一遍,而且写上许许多多的心得。 他是真憋得住劲,不到与生存有关,保证不同他人发生联系。 听我们的眼线说,即便是断了吃喝,知道风声紧,他也可以做到只凭喝水就硬扛一周,仍然健步如飞地逃脱追捕。 他的警惕性非常之高,而且处理事情从不拖泥带水。对待同伙中有出卖他的情况,绝不留活口。 他杀的9个人中,除了第1个是误杀,1个是报复,其中有4个是为了挣钱,替买家完成的江湖仇杀和清除竞争对手。另外3个就是定向清除,其中1个还是我们打入进去的同志,遗憾在传递他藏匿的坐标时暴露了。 可以想象,他的警觉性之高,头脑之冷静,判断之准确,手段之毒辣,真的是如江湖传说中独有的一个。 近一年来,我们加强了对他的搜捕,他也就销声匿迹了289天。 这他消失的这段时间,真的就如人间蒸发,没了丝毫音讯。他也成了江湖上杀手们崇拜的枭雄。自然也就成了我们的耻辱! 他也是公安部a级通缉令的【三冠王】,被称为建国以来,最危险的冷血杀手之一。 这次居然高调出山接了杀你的这张单,我们也感觉很不像他的风格。一开始我们曾怀疑是有人借他的名头在搞恶作剧。但消息来源却很正点。这又增强了我们必须试一下的信心。 其他更详细的情况,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总之,我们也同你的想法一样,宁可信其有。我这次带队来陵江,情愿又是白做,也绝不愿抓到他的机会就此错过。” 今天约见你,之所以选在公开场合,是我们工作的策略,故意露面,主动将行踪交给他,看他如何变招,我们才好顺势而为。 只是这样一来,就把你有可能与我们合作的底牌变成了明牌,晒到他的面前了。 不过我们也想过了,有没有这出戏,他高调出山肯定是冲你若干次遇袭,都能够从杀手们严密的布控中,从容地化险为夷,且毫发无损的传奇经历来的。 他肯定是为了借你来扬名立万,去实现他那遗臭万年的誓言而来的。如果我们判断对了,那他就不会管有多大的难度,都志在必得!甚至是难度越大越兴奋。” “如若真是你们判断这样。这个活动就很有挑战性。即便是我答应你们配合演出,也还不知道我那些兄弟愿不愿意?”洪海侠略显谨慎地说。 “实事求是的说,这一点我们借助手上收集的资料已认真研究过。我们对你和你的兄弟们特有信心。也相信我们联手这样做的消息,一定会挑逗起杀手小庄的好斗之心。而人在冲动之下,就会出现不理智的情绪。只要他犯错,我们联手,灭了他的机会就来了。” 小军他家姐夫很直白地告诉洪海侠。连洪海侠本人都成了他们抓捕杀手小庄的钓饵。 今天选择第五招待所咖啡厅,就是警方经过认真研究,制定出行动路线图的一部分。 洪海侠心想:“警方居然在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情况下,就把他当成了抓捕杀手小庄的临时演员,或叫着演出道具。 这狗日的真他妈好狠!拿我洪海侠的生命当诱饵去换军功章,你们就没有想过,杀手小庄如果真的是上当咬钩了,随手给我一枪?杀手小庄你们是抓到了,可我一瞬间他妈就报销了!” 小军他家姐夫仿佛看出了洪海侠的心思,很骄傲地说,“洪总请你放心,你的安全对我们来说绝对是第一位的。你那边坐着的那两个兄弟就很专业,坐的位置选择挡住了玻璃幕墙,谁想从外面远距离攻击根本不可能。而我的人就坐在旁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靠近。 干这种事的人一定会踩点,我们熟悉他,他更加熟悉我们。 如果他真敢跟着你们的人来踩点,必然会看见我们有大批的警员在这里张开大网,只等他前来。 如果这样的情况他还来,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自投罗网。 凭我们对他的了解,这样包输不赢的买卖,他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他此会也许真的就在附近哪个角落里躲藏着观察,想向你打黑枪,但看见我们有这么多人在现场,哪还敢露头! 毕竟他是来挣钱,不是来卖命!凭你的经验应该判断得出来。 洪海侠听后也感到吃惊。看来能得到公安部嘉奖的侦查英雄,破案能手也真的不是白混的。连我洪海侠派出来的兄弟,也成了他们的甄别对象。还好,他们将其甄别成保护者,要是甄别成行动方的尖兵或探子,恐怕这两个兄弟,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虽然洪海侠也能辨别出,坐在旁边看着文件讨论的两人,根本就是有任务在身的。从他们身上的正气,不但不属于黑道。也一点都不带铜臭味,不属于商人范畴。所讨论的事情,既不属于技术类,也不属于文艺类,纯粹在扯南墙,盖北瓦的在瞎侃,连注意力都没放在对方身上,手上那几张纸片,纯粹是道具。 但门口那对貌似在等车的情侣,倒是装得蛮像。 洪海侠向他点点头,既表示赞许,也从内心表示感激。 于是,他随即说,“有些情况我知道我不能问,问了你也未必讲。既然你们都已定了方案,我除了真心祝愿你们这次能抓到这个杀手小庄,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我除了要加倍惕防这个杀手小庄,还得警惕不被警队里的败类趁机打黑枪,以确保我的生命不出现丝毫意外。” 小军他家姐夫见洪海侠说话的口气很认真,就加重语气强调说:“这你就多虑了。我们既然能告诉你买单的人来自境外的绝密消息,就证明我们不但进行了详细核实,还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这次可是公安部协调的。参与的都是各局筛选出的精英,如果这中间还有人敢干私活,我第一个就敢将其击毙了再上报! 只不过,根据我们对各种情报的综合分析,小庄既然收取了定金。按照江湖道上的规矩,他肯定会行动的。只是买单者很谨慎,是通过地下钱庄完成的交付。我们暂时还没掌握他们启用帮凶的具体信息。但替小庄打听你行踪的人,我们已经锁定了,现在就只等小庄露面。 你大可以放心,现在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他藏身的大概方位!这次他绝对跑不了。如果这次成功破案并抓获了小庄,我亲爱的洪哥哥,你真就立下了头功! 要知道,我可一直就认为,遇上你那必然会鸿运当头的哟! 再给你透露个好消息,听上级组织承诺,我如果这次能成功抓获了小庄,要么调去省厅,要么就升局长! 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可别忘了给你送大礼哈!” 小军他家姐夫显得很胸有成竹地说。 按照小军他家姐夫制定的计划,当天下午,洪海侠在五招与糖城公安局副局长会面的消息,就通过特殊渠道传去了陵江江湖。 而总爱好我行我素行事的洪海侠在兄弟们的保护下,与另一个装扮得一模一样的【替身】,分别乘坐两辆经过改装的越野车,如临大敌一般地严密戒备着从五招返回了住所。 洪海侠之所以这样的紧张,还是被小军他家姐夫【害】的,他们警方在制定抓捕杀手小庄的计划时,居然没有预先征得洪海侠本人同意,就把洪海侠当成了钓出杀手小庄的诱饵。 洪海侠为此愤愤不平,当着小军他家姐夫的面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在返回住所的车上却不断地嘀咕着:“庶民的命就不是命吗?难道我就不属于人民吗?就不该得到警察叔叔的保护吗?他妈的,这立功都把人整得冷血了!” 不要以为只有洪海侠才怕死,也才召集了兄弟们来替他挡枪子,还找了个【替身】来以假乱真,貌似很不仗义。恐怕任何自认为自己有一定身价了的人,在充满血腥的江湖上行走,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的? 更不要说自从有了资本的诱惑以后,华夏社会,那还有什么道义可言? 再加上陵江的社会治安即便不是全国最乱,也是数得上号的乱。以至于有强如马老大、小马哥的江湖大哥镇堂口,也还是有后起的半截幺爸们经常性挑战大哥。骇得大哥要出门一样的前呼后拥。已经好长时间没听说过,有哪个大哥敢一个人单独在公众场合溜达了。 总之,当大哥的再牛逼,胆子再大,他也是人,也是穿鞋的畏惧光脚的。 兄弟们可以相信,洪海侠当初刚【下海】时,也是从一无所有起步。为了求得一席之地,除了拼还是拼,曾经也如每个光脚的一样拎不清。就算不可能如江湖上那些小混混经常挂在嘴上说的,“脑壳砍了碗大个疤,18年后老子又是条好汉”。至少对死不死也不那么特别重视。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都已经在【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指导思想下凭着胆子大,混成了社会上俗称的【暴发户】。已经比太多的人有了名望、地位、金钱、事业和家庭,他还敢牛逼哄哄地说不怕死?恐怕在骨头里已经是怕死得要命了。 总的来说,人类归根到底的通病就是越拥有的人越怕死。 健康地活着是数字前面那个1,1后面随着生活增加宽度,也就多了很多的0。 比如有了家庭,添一个0,有了钱再添一个0,有了事业添一个0,有了名望再添一个0,以此类推,人生的价值就从,1到10,再到100,再到1000,再到1万,10万,100万,1000万,上亿,绝对是赚得再多也永不满足。从而才导致了各种矛盾与纷争。 说直白点,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免不了分帮派,分了帮派就会滋生仇杀。 人们把现代社会分成了正道和邪道。把社会分成了【天朝】与【在野】。无论怎么区分,事实上都只是成王败寇,为了获得竞争的胜利,即便是伟大如马克思也一样地说:“暴力是和平的手段,和平是暴力的目的。”讲究的还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洪海侠与小军他家姐夫的约会,已经等于是被警方向社会公开化了。无论警方是出于什么目的,陵江的社会和江湖都知道洪海侠已经跟警方联手。他此时已没了退路,除了相信政府和依靠政府,没有了其他的选择余地。 他知道,即便是没有杀手小庄的出现,玩成书为了吞噬已经收入囊中的5000万,也会不择手段地悬赏诱惑那些,在江湖上专门吃【血饭】的杀手小张,杀手小李,杀手小王,来找自己的晦气。 而洪海侠在玩成书面前又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毕竟他俩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合作者。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对手,因为对手了解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战胜你。 而目前,玩成书肯定知道,凭他的实力,依靠正常手段要想战胜洪海侠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可他又不甘心认输,更不想还钱。于是,他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铤而走险,采用邪恶的手段,把洪海侠卷入到江湖纷争中去,使得洪海侠为了保命,成天除了东躲西藏,没时间放开手脚同他搞正常竞争,他就有机会用洪海侠的钱,慢慢耗垮洪海侠。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曾在江湖上闯荡的玩偶听说他爸有难,可没这个耐心。仗着自己原来混江湖时懂些门道,直接就出高价找到了从未失手过的顶级【除渣工】来干活。 他不想连累已坐在火山口上的父亲,直接从国外打电话联系上杀手小庄。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电话,促成警方下定决心抓住这次机会在陵江解决问题,公安部也下了不能再让杀手小庄遁逃的死命令。 洪海侠本人也十分清楚自己成了公安追逃的靶子,都因为自己托大与玩成书之间产生的争讼。居然就成了当时陵江没人相信的【标王】。 以至于,当这个消息刚传入陵江社会之时,整个陵江都没人相信。 加上陵江的社会治安实在太乱,莫说这么大笔钱的争抢,必然会引起江湖凶徒蠢蠢欲动。即便是当时陵江司法部门里面的腐败分子,因见到这笔钱的基数大得离谱,在利益驱动下,以自己手中的权力作筹码,站在标的持有者玩成书后面,想分一杯羹的也大有人在。 此刻,趁此机会也在策划着,借抓捕杀手小庄,洪海侠是钓饵的机会,搞出个【不小心走火】,或【打歪了】的计划也一点都不奇怪。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3章:布控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3章 布控 作者:吾爷 在陵江中区政府官员们的认知里,即便是不顺着玩成书的说法死死地认定,洪海侠这么轻易就借出的5000万元现大洋,真的是属于来路不明的赃款。 至少他们也接受浩区长的说:“既然你是投资了家乡建设,支持政府解决重点工程遇到的急难,那本就应该是你回报家乡对你的养育之恩。再怎么说你也是吃陵江饭,喝陵江水长大的陵江籍商人嘛。 不要说还给你讲明白了,算你借给酒店,赚了钱就还给你。即便是你这5000万元投入家乡城市建设,给家乡添砖加瓦,又有什么好喊冤的?家乡人民记住你不就对了? 最可恶的是明知道在陵江不占理,还跑去外省告奖,还带外省法官来陵江强制执行陵江的重点企业,这不是给家乡政府抹黑吗?不是忘恩负义不认祖宗又是什么呢? 你洪海侠这样做,不但是置我大陵江的根本利益于不顾,也没把我大陵江的司法部门放在眼里嘛。 你洪海侠这样做,不恰好证明你除了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是个只顾自己赚钱的奸商,其它还是个什么东西呢?” “好了,你既然不把我大陵江的利益放在首位,可以随意牺牲我大陵江的名誉和利益,去追求你的私人利益,我大陵江警察为了要了结积案,协同糖城公安抓到真凶,这可是当下公安部首长亲自来陵江督办的特大案件,是必须要完成的政治任务,我们又为什么要去考虑你这样一个人的风险呢?!” 在陵江政府和司法部门眼中,你洪海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比玩成书还不如,并且还装起一副假正经,不给随便吃喝、随便敲诈的奸商而已。 “再说了,而今眼目下,既然有机会抓捕到已经通缉了若干年,至今仍然逍遥法外的职业杀手,你本就被这个职业杀手确定为刺杀对象,我们大陵江公安部门,能够同意糖城公安,把我们的同志冒着生命危险侦察到的情报,提前告诉给你做好预防工作,还派出多名警员,24小时在你经常出现的地方蹲守,保护你的生命安全,等于是用我们众多人民警察的生命,在为你的生命上保险,算得上是很重视你的个人安危了。 这不就是因为让你当个钓饵,才特有的待遇吗?又不是真要你用命去钓鱼执法?你有什么好急的呢? 话又说回来,咱们警方这样劳心费神地做,也还是为了一劳永逸地消除对你的生命威胁嘛。 即使真让你在这么多重的保护下,装模作样地做做诱饵,钓出躲在暗处的杀手小庄,还不是为了帮助你洪海侠在消除安全隐患,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无论洪海侠怎么翻来覆去地思考,都觉得警方的这个安排自有他们的道理。也就不想过多地去动这不该自己动的脑筋了。 但是,他又必须要把具体的危险情况,明白透彻地说给众位兄弟们听。 特别要给那两个甘愿给他洪海侠当替身的兄弟讲清楚:“这次你们给我洪海侠当替身可不同于往常。 过去面对的只是有可能受伤。因为江湖上传出的,只是玩家父子悬赏找我的晦气,即便是真遇上了,充其量也就是头破血流。就算是严重一点,那也只是断脚断手断肋骨,大不了受最重的伤。 就像在宪兵坝工地那次,虾球受伤按医生的说法,是捡了条命,最后不也就是住个十天半月的医院,又或者杵几个月的拐杖,然后就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了吗? 但这次可不一样,面对的是无比凶残的职业杀手。 传进我洪海侠耳朵里的不但是赫赫有名,还是有确凿的证据立案在册的,就已经背负了9条人命的部级通缉犯。 也就是说,他只要给警方逮住了,那就必然是个死!围捕他的时候,他会束手就擒吗? 这样的凶徒,如果咱们真的是遇上了,双方短兵相接,不要说施暴狂徒手里的棒子,已经换成了职业杀手手里的拐子,即便是凶险程度和想要达到的目的,也都同过去遇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就这些情况,洪海侠不但得实实在在地给兄弟们讲清楚,告诉他们要冒的凶险与昨天不可同日而语,能成为【替身】的人必须是如虾球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高手中的高手,必须是身手敏捷,头脑灵活,有实战经验,还胆大心细,又绝对忠诚的斗士才行。 绝对不能如过去那样,只要身材跟洪海侠一样的五短类型,差不多就用上了。 同时,趁这种非常时刻,洪海侠也想借此完成团队的吐故纳新,对自己身边这群跟了十多年,横跨三省的队伍,来次大浪淘沙。 于是,他让身边的十大核心,这包括了平常经常性露面的葛戈果、邵群峰、颜家俊、柏跃华、章好;以及很少露面甚至是不露面的袁和平、张小鸥、詹镌秀、王帮国和刘洪涛,带上诸如刚子、敏君、山娃子、虾球、阿俊、大象、阿国等一众搞安保的骨干力量,在朝阳宾馆小北楼307,开了一次有二十来人参加的历史性会议。 在会上,他毫无保留地把眼前遇上的严峻形势和盘托出。 他说:“兄弟们,今天算是来了陵江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召集大家一起来开这个特殊的动员大会。 起因嘛,是我遇上了警方发来的一个很难拒绝的特殊邀请。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由于我太过托大,不慎把5000万元现大洋交到了玩成书这个老贼手里。 现在,他们在占尽主动的情况下,既不按照约定移交景阳酒店的经营权,又为了吞噬掉这笔钱,就从我给他们的钱中拿出了百分之几,买通了江湖上的职业杀手,准备躲在暗处打我的黑枪。 原本我知道了以后,也可以躲在酒店里长时间不出去,慢慢同他们耗。 但是,我警方的朋友在提示危险的同时,也向我提出了邀请,希望我能配合他们演一出好戏,把这个躲在暗处的杀手钓出来擒住。 说是只有这样做,才能够一劳永逸地解除警报。 而且,如果是能够活擒,还可以通过这个杀手的交代,把向他付费买凶的玩家父子一并拿下。 我今天召集大家一起来,是想征求大家的意见,有愿意跟我一起去冒这个风险的吗?” 洪海侠把这段话说完,就故意停了下来。 兄弟们也都沉默不语。 对这一点,洪海侠早有预料,也可以理解。这毕竟不只是打打杀杀,而是要面对刺客的枪口。 仅因为他个人不慎惹下的大祸,招来了杀手,现在警方插手后,直接把他推到了残暴的杀手面前。 他面临的危险非常的大。如若他现在不说清楚,不让兄弟们完全自由地作出选择,万一真遇上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就不仅仅是连累了兄弟,说不定连他自己都报销了。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只是谁怪谁的问题,连他想把话说清楚的机会都没有了。 面对这么严峻的情况,兄弟们乍一听见后出现沉默,一方面的确是需要思考一下,二方面大家都在一起待了这么久,该经历不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谁又不了解谁有几把刷子?不是已经考虑成熟的想法,谁都不会争抢着来冒这个泡。 他趁大家都在思考,又接着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洪海侠的生死兄弟,我不需要向你们解释什么?过去一段时间,玩成书挂出悬赏,在江湖上找人来教训我。因为得到的消息只是教训我。也就让兄弟们保护着假扮我的虾球和山娃子,与他们周旋。 还好,由于我们准备得很充分,加上兄弟们的齐心合力,每次遇到险情,都被我们一一化解了。 为了不惹事,即便是有再大的麻烦,我们也都是由兄弟们自己解决,从来就没有依靠过警方。 不过那时毕竟面对的只是一些打打闹闹的江湖混混。 这次可不一样,这次十分凶险,是因在南疆杀了人,已逃跑到国外隐藏起来了的玩成书大儿子玩偶,在境外下的单。他雇用了一个在国内赫赫有名的顶级职业杀手,想来陵江收了我!” 袁和平说,“洪哥,既然你今天自己说了,我就想问一下,这应该就是那天太阳广场碰到的那伙人,他们真有这么玄乎吗?” “坦白地说,这个情报是警方给我的。到底这伙人有多么厉害,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警察对待这次抓捕极度重视。 作为交换条件,警方要求我必须配合他们去当诱饵。 目的嘛,就是协助他们抓捕到这个职业杀手。 理由很冠冕堂皇,说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 我要对你们讲明白的是,我认为玩成书的大儿子玩偶,之所以要找杀手来杀我,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就怨恨我到了必须置我于死地的程度,而是因为我前段时间投入景阳酒店那笔装修款。他肯定是不想还了,又或者是还不起了,但手里握着的经营权他又不想移交。 逼使我们在八桂法院将其告了,并带了法官来强制执行,让这老家伙感觉到了危机。 我现在提请大家注意,商人是绝不会因为某种仇恨而取人性命的。虽然江湖上经常会有些愚蠢的人会这样做,但商人绝对不会。商人的目的只是为了钱。绝不会做这种包输不赢的一锤子买卖。他们会在竞争中产生矛盾,甚至是拼斗得势不两立。但这种矛盾,绝不会上升到以命相搏。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因为玩家在扞卫已经到手的利益!也就是说,在遇上了暴利时,拥有者不但会以命相搏,而且还会很疯狂,会不顾一切地铤而走险。这就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论述的【资本家为了300的利益愿意上断头台】。 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是,我们要是促成法院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玩成书家族就将失去拥有沦为丐帮的一员,致使他们全家心中对我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而这辈子已经因为命案在逃,只能游荡在境外当【黑人】了的玩偶,也就不受商人不会采用物理消灭竞争对手的限制。 只不过,我现在才醒悟然后分析给你们听,已经没什么屁用。在这样的情况下,由不怕再多一条命债的玩偶,出面来做这件并不怕产生后果的事情是十分正常的。 总之,毫无疑问,我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危险!” 洪海侠给兄弟们说的话是大实话。 在陵江,警方布控抓捕杀手小庄的计划,已经按照糖城市公安局所做的预案,报蜀地公安厅批准。现在直接通报给了陵江警方。 与此同时,公安部刑侦局的督导组,也已经从京城飞到了陵江督战。 由于杀手小庄,早几年前就已经被公安部锁定为通缉对象。他就不只是糖城公安局重点要抓捕的目标,也是蜀省公安厅要重点抓捕的目标。同时,也是陵江警方重点要抓捕的目标! 原因很简单,除了糖城和榕城已经确侦了那几起命案就是他干的,陵江这两年发生的人命案中,也有作案手法和目击群众对警方的描述,像极了是杀手小庄的线索。 于是,警方这次进行了周密的策划。 设局布控,争取主动,利用这次获得杀手小庄潜至陵江,准备刺杀洪海侠的行动,动员洪海侠做钓饵,制定出了就在陵江一举抓捕杀手小庄的行动计划。 这个计划,不但已经得到了蜀省公安厅批准,还得到了陵江市公安局的一致赞同。 双方达成一共识,谁先抓到谁先审案,功劳算谁的。 就这样,一个以洪海侠作钓饵,诱捕以杀手小庄为首,专事在江湖上替人【清扫垃圾】团伙的【联合专案组】,在陵江市公安局小礼堂宣布成立。 现目前,陵江警方的头等大事,就是在公安部刑侦局派来的刑侦专家督导下,针对杀手小庄,实施故意打草惊蛇的诱捕计划。 目前,这个布控计划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像所有身负命案的杀手一样,杀手小庄虽然相较其他的同行的确要强悍很多,但在警方通缉抓捕的高压态势下,他还是保持着高度的紧张。 虽然已死在他枪口下的已有9人,除了第一次属失手杀人,可以说是毫无准备外,其他的8次杀人,都是他在经过了精心准备以后,才实施的击杀。而且无一不是打了目标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每次他都只是有惊无险地全身而退。 可这次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接的这张难执行起来有难度,目标身边有好几个高手。再加上警方的严密布控,他要想干完活以后还全身而退,必须要慎之又慎。 这一点,他从买单人下的重注上,以及找的后续尾款担保人的级别上,他就感觉到了。 用他杀手小庄的话来说,【他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次来陵江【消单】,他才经历了几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要想完成【消单】难度极大。 他要袭击的目标,不同于已死在他枪下的那些角色,不但本人非比寻常的精明,身边还不乏高手保护,除了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有随行人,自己从不单独行动外,自己本身也是个做局的高手,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上当掉坑里。 于是,他真的做到了随时加倍提高警惕,任何时候都给自己设置了尽可能周密的保护,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轻易出手。 按照他的习惯,每次采取行动时,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失手,甚至是连受伤都不行,他根本就没有以真面目示人的条件。受了伤就没地方敢去治疗。 他现在要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绝不能失误的无本钱买卖,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可以付出的本钱。 他唯一的本钱,就是他的生命。 于是,他每次行动的时候,都会布置出若干次反跟踪,小军他家姐夫等一众公安干警若干次在准确的信息下仍然逮他不着,就是输在他的小心谨慎和惯于反跟踪的举措下。 由于杀手小庄的专业和谨慎,这些年来,负责追踪杀手小庄的探员,好几次其实都已经追踪到了他的踪迹,遗憾的是负责顺藤摸瓜进行追踪的警员,又被杀手小庄派出的同伙发现了,立即就通知到杀手小庄,已经如惊弓之鸟的他本就谨慎过头,哪里还有可能露面。 于是乎,造成了警方的追踪一次又一次地无功而返。 就这样,不但杀手小庄能从警方布置好的抓捕现场逃脱,提供线索的人还被杀手小庄给公开枪杀,借以杀鸡儆猴,耀武扬威。 他的做法,虽然也引起了警方的愤怒和震惊,加大了追踪抓捕他的力度,可他杀手小庄,不管是狡猾也好,运气也罢,就是可以在最后那一瞬间嗅出警察的味道,一次又一次地摆脱了警方的追踪。 杀手小庄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并不需要去担忧江湖上的大哥们,因为对他的恐惧而产生想除掉他的想法,但他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待,来自警方的强力抓捕。 因为他知道,这次陵江之行等于是虎口拔牙,来自警方的合围一旦形成,他就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现在唯一要做到的不是刺杀洪海侠,而是龟息不动,面对警方故意放风想惊动他的做法,他除了躲避,还是躲避,绝对不能自投罗网。 甚至是冒着送命的危险,哪怕是与被袭击的目标硬碰硬都不行。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4章:梦游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4章 梦游 作者:吾爷 小庄虽然嗜血,也好斗。他知道公安对他的围捕已经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程度。 于是,他采用了大隐隐于市的龟息躲藏法。 借助农民工进城打工的热潮,躲在了一户农民工集体租用的村屋内。 由于这栋楼由村民自建在城乡结合部。由加工厂老板长期整幢租用。各车间混住楼里,谁也不串谁的门,谁也没注意楼内有一间房里多个人。 工人的合同都是一签年,也就是一住年。当地警察也是间或地会来挨个盘查。正常情况下也就是片警带协警的例行公事。在没有举报,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警察叔叔也不会想到在居住条件这么差的环境中,会躲藏着一个西南地区鼎鼎大名的冷血杀手。 而恰恰小庄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有书看,他就可以与社会完全脱离的安安静静一个人独处。 这次他之所以冒险出山,小军他家姐夫真判断对了。也就是冲着洪海侠的传奇经历来的。 小庄既然想成为黑道枭雄,遗臭万年,当然得做一起难度较大,且能引起轰动效应的事情。 而这种事情首先只能是非官方的。因为直接挑战官方,那就等于是自寻死路。针对民间的名人却很难办到,最好是已经有一些人办过,但却因为难度太大没有办到的。 当然,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于是,当他听见身边定期与他联络的小弟,告诉了有人想请他出山完成对洪海侠的定点清除。他是明知道很有难度,也爽快地接单了。 只是他接单的理由却是天大的误判。他以为在陵江完成清除洪海侠的任务不会遇上来自警方的阻力。因为他得到的情报是陵江警方因故接受了地方保护势力的指令,不站在洪海侠一方。这也就是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让伏击了多次,甚至是出现了童志军被谋杀那么明显的案情,最后也因为直接凶手的死亡而不了了之。 只是,小庄还是做得很小心。就像那天,原本在太阳大厦附近的停车场,他已经避过了警方的追踪,获取了洪海侠车队出行的准确路线。但当他敏感到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和目的,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时,他就果断地下令打配合的兄弟们放弃了。 即便是他当时已经敏感到,在他眼前跑掉的【洪海侠】,只是故意在演戏。真正的洪海侠还在眼前的这两辆车业车上。 但是,因为他一时没有判断出是哪一辆车,做不到一击中的,他就绝不会冒这个险。 他是在做生意,是在博名,是在赚钱,不是在赌命。 也就是他这种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坚决放弃的主导意识,使得他总是能在警方合围即将完成前的最后一刹那,屡次逃脱! 让参加围捕他的警察疲于奔命。 虽然大家都恨透了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关键是这个杀手中的顶级杀手,因为原本就是警察的同行,而且还曾经是他们中的佼佼者,所以还特别善于针对性地总结。 前几次,他就差那么一丢丢就掉入了警方布置好的陷阱,却都在他经过缜密思考后,准确地判断出了是圈套。然后还找出了那两个向警方透露他行踪的【同伙】,并丝毫没犹豫就残忍地杀掉了。 他就是这样,只要遇上行踪暴露的情况,他都会在检讨自己的同时,挖出泄露行踪的源头,加以掐灭。 他知道,能让他在强大的红色暴力机构追踪面前活下去的唯一生机,就是要让任何想出卖他行踪的人,先他一步去阎王那里报到。 不然,他连一丁点活下去的机会都不会有。 于是,在杀手小庄的生存信条里,为了逃避围捕,增大活下去的概率,他只能选择残忍。 他在临下手前还总说一句话:“兄弟,别怪我嗜血,我也不想啊,但我不弄死你,你就会叫人来弄死我。没办法,既然我在你完成任务前先发现了你的目的,你就得死。用你们的话来说,你这也叫死得其所。” 但是,有的时候,他又不能稍有怀疑就杀掉他与外界有联络的所有人,他得依靠他们才能够真正地做到长期躲藏,并能接到继续生存下去的【肥单】。为此,他还得在可控范围内冒险,弄出点动静来,让关注他的人知道,他虽没活动,但还活着。不然,活着就变成了行尸走肉。 就像这一次,他刚接下【肥单】,答应出山干活。还在准备来陵江前,他就已经知道,协助他【接活】的殷二娃已经暴露了他的行踪。 但他却故意装着不知道,因为殷二娃只知道他要来陵江了,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陵江?更不知道他来了陵江以后住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连有没有人协助他,殷二娃都不知道。所以当他知道陵江警方对洪海侠的态度以后,对殷二娃的泄露他几乎没有理会。 洪海侠从小军家姐夫交给他杀手小庄的相片上看,杀手小庄的表象长得较为瘦削,一米七多的中等个子,单看相貌还算得上英俊,从嘴角的自带微笑上可以看得出,这小子平常对待人的态度,应该是较为和善的。也就是说,单从相貌上看,他总能把残忍隐藏在柔和的微笑之下。 现在,杀手小庄已经知道糖城的刑警在【杀手克星】洪副局长的带领下,已经大举来到陵江。也就是为了抓捕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而洪海侠无论走到哪里,又都是至少有一个【替身】和三个以上的伙计如影随形,而且跟随的伙计还个个都给人留下彪悍的印象。那他为什么还要顶着高压的态势,硬碰硬地去杀洪海侠呢? 是的,就因为他特别好斗,还想扮演黑道枭雄。他也知道这次糖城警方祭出故意暴露抓捕目的的做法,就是从他好斗的性格上去找原因的。 他心里面既然很清楚,就绝不可能用生命去赌这个明显的局。 “虽然说人的精神承受力总是有限的,压力大到一定程度就会超出普通人承受的极限。 但是,大家都别忘了,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杀手小庄不是普通人,他真的是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他此刻选择了完全蝥伏下来,耐心地等待有可能出现的时机。就是在同我们比耐心。赌我们不可能这么多人长时间待在陵江不走。” 小军他家姐夫对他的战友们说:“因此,我们必须沉得住气,要与他比耐心。” 就这样,双方都在等待对方耐不住性子而犯错,这样对峙着的气氛,有时候真的是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放弃,谁也不会放弃。 终于,在这种双方比拼耐力的沉寂中,杀手小庄一方先沉不住气了。 警方从安插在陵江黑道内部,与过去玩偶混黑道时的死党那里,获得了准确信息。杀手小庄之所以龟息不动。是因为他从糖城警方高调进入陵江,不但与陵江联手制定了抓捕他的方案,还公开与洪海侠联手,派人24小时保护洪海侠,就是在逼他感觉到难度太大。放弃完成这一单任务。而赶紧逃离陵江。 这样,无论杀手小庄使用什么交通工具,都会遇上拦截检查,即便是装扮成普通路人选择步行冲卡,也绝对难以蒙混过关。 因此,此刻杀手小庄压根就没动。他就窝在同伙预先来陵江给他搞的一套公寓里看书。他赌的就是警方不可能在没有详尽线索的情况下,为了抓到他这样的旧案通缉犯,居然来一个挨家挨户的全城大搜捕! 再说了,由于洪海侠知道杀手小庄是个厉害人物,也丝毫不敢大意。虽然也答应了配合警方,每天都故意要按事先约定好了的,要去玩成书那里吵吵事,又或者去一下律师事务所和宪兵坝工地。 但每次出行,必然是至少有一个【替身】,各自三个保镖和三辆车的标配。 这也让杀手小庄很难找到击杀洪海侠的合适机会。 得到这样的消息,糖城警方对杀手小庄的能力是早有领教,所以可以说即使咬紧牙关,也要继续与之比拼耐心,丝毫不为所动。 可部里面下来的督导组不愿意这样干等着,见一晃大半个月竟然没有一丁点进展,也就按案子的申报局,把主导权授予蜀省公安厅主办,陵江公安局协办,糖城公安局具体执行。开完协调会一宣布完就飞回京城去坐等消息了。 这样一来,陵江警方就没什么大劲了。虽然他们也知道,没让他们主导,一是因为线索来自糖城,二是蜀省挂着9条命案。虽然现在准备实施抓捕的地点在陵江,但杀手小庄在陵江有没有犯罪还没有最后落实。公安部的决定也属正常操作。并没有故意厚此薄彼的意思。 但是,陵江警方就有心结。 首先,他们认为仅凭一条还没有最后证实的线索,就调动了这么多的警力耗费在对杀手小庄的抓捕上,万一到最后不是抓住活的,只是击毙呢?那就不能从审讯中挖到有可能了结积案的线索,与陵江警方没什么关系了。毕竟警方面对的是身背9条命案,又受过专业训练的持枪通缉犯来说,这样的可能性极大。 不要说还会不会因此付出干警伤亡的代价,就仅仅是为了保护洪海侠这个丧门星,陵江警方是一想起心里面就一阵乱烦。 于是,他们知会糖城警方,先是要求洪海侠真心诚意地配合,而不是如现在这样,每每都重装出行,让杀手小庄望而却步。紧接着就要求糖城警方降低对洪海侠的保护级别,故意以占用警力的时间太久而显现出不耐烦。让保护洪海侠的警察逐渐松懈下来。 当这个消息传到洪海侠那里时,洪海侠的脑袋轰的一声,犹如瞬间被雷击中。他就差那么一丢丢晕死了过去。 兄弟们也都气炸裂了。纷纷开骂:“合着这他妈的条子们为了完成部里面交给的任务,想立功想疯球了。居然不顾咱们洪哥的死活?来这一手。我们凭什么要答应他们?” 还有的说:“有本事自己去逮,咱们不陪他们玩了。我看洪哥干脆回八桂去一段时间,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是洪海侠知道,警方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能尽快抓捕到杀手小庄。所谓解除对他的保护也肯定是外松内紧。 他充分相信,人民警察的职责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在他的生命安全遭遇重大威胁,没有解除警报以前,警方安排在他周围的警力是不可能放松警惕的。 小军他家姐夫在同洪海侠交流情报时说:我们研究了一下这十多天的具体情况,协助杀手小庄实施攻击你的帮手应该不多。” “所以你们就要求我降低自我保护,让他们感觉有机会,然后动起来?“洪海侠显然带着情绪地说。 “你说得也是,也不是。 凭我同他几次擦肩而过的情况,我真的可以作出准确的判断,他能信得过的帮手不超过3个。否则,那天在太阳广场他就不会撤退。”小军他家姐夫说。 “是吗?你的意思他是真已看出了破绽,之所以没有进攻,是因为人手不够。两辆车,充其量只有4个人?”洪海侠疑惑地说。 “我想是的。绝对不是我低估你的判断力。这叫术业有专攻。他是学刑侦专业出身的。又有十来年的警龄,期间还立了几次功,绝不白给。再去监狱反思总结了几年,练就的能力应该是恐怖级的。这也是我们这许多年抓不到他的主要原因。 如果说连你和你的兄弟事后都能在复盘时认识到的漏洞,他作为这一行的顶级专家没理由发现不了? 因此,只有一个解释,他当时虽然知道跑掉的只是替身,但他不知道你在已进入一级战备的两辆车,其中哪一辆车上?也不知道你们在现场还有多大战斗力?他没有把握,只能是因为他人手不够一种可能。”小军他家姐夫娓娓道来。 不用细述,洪海侠听信了这有依据有经验的分析。 最后小军他家姐夫很诚恳地对洪海侠说:“我坦白地告诉你,陵江警方对你很有成见,但请你相信我们绝对没有。希望你能够充分理解我们的压力,也充分相信我们保护你的能量和专业。你反正是大白天出行,可否听我一声劝,减少一辆车,几个人和一个替身。出行时就一个替身,两组人就好。” 洪海侠想了想,显得很违心地答应了。 虽然说,他说不清楚警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认为人民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像现在这样,为了自己达到完成任务的目的而不顾一个普通公民的死活的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 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他甚至怀疑警方这样做,是在一箭双雕,肯定有其他的因素在左右着,只是他一时半会确实还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警方告诉他,对外就宣称说:“因为害怕杀手小庄的威名,没有人愿意再继续给洪海侠当替身了”。 同时,也散布消息说:“由于杀手小庄在江湖上的名头太恐怖,原本誓死保护洪海侠的那帮兄弟,这大半个月来,因为熬不住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纷纷打起了退堂鼓,找借口离开了专职保护洪海侠的岗位。以至于洪海侠凑不齐每天24小时的保护人手,为了不至于空岗,只好被迫把以前守门的每班3人,改成了现在的2人,把三班改成了两班。把出行的三组人改成了两组,三辆车改成了两辆车。” 就这样的一改动,让本就处于身心疲惫的洪海侠,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噩梦缠身,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好。 在那些梦里,他居然就成了一位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每天必须有100万的医疗费需要支付给医院,否则就性命难保。 为了活命,他仿佛变成了一个人偶,居然低三下四地去央求玩成书说:“玩董啊,我求求你了,5000万元不还就算了,总得还1000万给我? 你就权当是做善事,我天天给你烧高香。你要知道,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还多活10天!也好把该了未了的事了完,把该写的遗书写了,免得死了以后还挨人骂啊!” 在梦里,玩成书竟突然变得绅士起来。 眼见洪海侠病恹恹的来求他,使用的不语言再不如平常那样盛气凌人,玩成书居然就接受了。 他对洪海侠说:“那好,看见你已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份上,我就破例救你了。你也不用花这么多钱去浪费在医院,也就才买回10天的生命。我现在就送给你一个【绝世丹方】,你拿去照着煎服,保证不用多久,你身上的绝症就全没有了。” 洪海侠眼见玩成书不是马上还钱,而是把一个可以续命的【绝世丹方】送给他。不但感动叩头作揖,还当场表示冰释前嫌,还自形惭陋地感觉自己过去逼玩成书还钱是问心有愧了。 到了这个时候,洪海侠貌似这才恍然大悟,玩成书之所以欠他的钱不还,是因为早就知道洪海侠会得玩成书曾经得过的【绝症】。就等着洪海侠得了【绝症】以后来求他,他只要拿出那【绝世丹方】,一切就解决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5章:大意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4章 梦游 作者:吾爷 小庄虽然嗜血,也好斗。他知道公安对他的围捕已经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程度。 于是,他采用了大隐隐于市的龟息躲藏法。 借助农民工进城打工的热潮,躲在了一户农民工集体租用的村屋内。 由于这栋楼由村民自建在城乡结合部。由加工厂老板长期整幢租用。各车间混住楼里,谁也不串谁的门,谁也没注意楼内有一间房里多个人。 工人的合同都是一签年,也就是一住年。当地警察也是间或地会来挨个盘查。正常情况下也就是片警带协警的例行公事。在没有举报,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警察叔叔也不会想到在居住条件这么差的环境中,会躲藏着一个西南地区鼎鼎大名的冷血杀手。 而恰恰小庄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有书看,他就可以与社会完全脱离的安安静静一个人独处。 这次他之所以冒险出山,小军他家姐夫真判断对了。也就是冲着洪海侠的传奇经历来的。 小庄既然想成为黑道枭雄,遗臭万年,当然得做一起难度较大,且能引起轰动效应的事情。 而这种事情首先只能是非官方的。因为直接挑战官方,那就等于是自寻死路。针对民间的名人却很难办到,最好是已经有一些人办过,但却因为难度太大没有办到的。 当然,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于是,当他听见身边定期与他联络的小弟,告诉了有人想请他出山完成对洪海侠的定点清除。他是明知道很有难度,也爽快地接单了。 只是他接单的理由却是天大的误判。他以为在陵江完成清除洪海侠的任务不会遇上来自警方的阻力。因为他得到的情报是陵江警方因故接受了地方保护势力的指令,不站在洪海侠一方。这也就是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让伏击了多次,甚至是出现了童志军被谋杀那么明显的案情,最后也因为直接凶手的死亡而不了了之。 只是,小庄还是做得很小心。就像那天,原本在太阳大厦附近的停车场,他已经避过了警方的追踪,获取了洪海侠车队出行的准确路线。但当他敏感到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和目的,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时,他就果断地下令打配合的兄弟们放弃了。 即便是他当时已经敏感到,在他眼前跑掉的【洪海侠】,只是故意在演戏。真正的洪海侠还在眼前的这两辆车业车上。 但是,因为他一时没有判断出是哪一辆车,做不到一击中的,他就绝不会冒这个险。 他是在做生意,是在博名,是在赚钱,不是在赌命。 也就是他这种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坚决放弃的主导意识,使得他总是能在警方合围即将完成前的最后一刹那,屡次逃脱! 让参加围捕他的警察疲于奔命。 虽然大家都恨透了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关键是这个杀手中的顶级杀手,因为原本就是警察的同行,而且还曾经是他们中的佼佼者,所以还特别善于针对性地总结。 前几次,他就差那么一丢丢就掉入了警方布置好的陷阱,却都在他经过缜密思考后,准确地判断出了是圈套。然后还找出了那两个向警方透露他行踪的【同伙】,并丝毫没犹豫就残忍地杀掉了。 他就是这样,只要遇上行踪暴露的情况,他都会在检讨自己的同时,挖出泄露行踪的源头,加以掐灭。 他知道,能让他在强大的红色暴力机构追踪面前活下去的唯一生机,就是要让任何想出卖他行踪的人,先他一步去阎王那里报到。 不然,他连一丁点活下去的机会都不会有。 于是,在杀手小庄的生存信条里,为了逃避围捕,增大活下去的概率,他只能选择残忍。 他在临下手前还总说一句话:“兄弟,别怪我嗜血,我也不想啊,但我不弄死你,你就会叫人来弄死我。没办法,既然我在你完成任务前先发现了你的目的,你就得死。用你们的话来说,你这也叫死得其所。” 但是,有的时候,他又不能稍有怀疑就杀掉他与外界有联络的所有人,他得依靠他们才能够真正地做到长期躲藏,并能接到继续生存下去的【肥单】。为此,他还得在可控范围内冒险,弄出点动静来,让关注他的人知道,他虽没活动,但还活着。不然,活着就变成了行尸走肉。 就像这一次,他刚接下【肥单】,答应出山干活。还在准备来陵江前,他就已经知道,协助他【接活】的殷二娃已经暴露了他的行踪。 但他却故意装着不知道,因为殷二娃只知道他要来陵江了,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陵江?更不知道他来了陵江以后住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连有没有人协助他,殷二娃都不知道。所以当他知道陵江警方对洪海侠的态度以后,对殷二娃的泄露他几乎没有理会。 洪海侠从小军家姐夫交给他杀手小庄的相片上看,杀手小庄的表象长得较为瘦削,一米七多的中等个子,单看相貌还算得上英俊,从嘴角的自带微笑上可以看得出,这小子平常对待人的态度,应该是较为和善的。也就是说,单从相貌上看,他总能把残忍隐藏在柔和的微笑之下。 现在,杀手小庄已经知道糖城的刑警在【杀手克星】洪副局长的带领下,已经大举来到陵江。也就是为了抓捕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而洪海侠无论走到哪里,又都是至少有一个【替身】和三个以上的伙计如影随形,而且跟随的伙计还个个都给人留下彪悍的印象。那他为什么还要顶着高压的态势,硬碰硬地去杀洪海侠呢? 是的,就因为他特别好斗,还想扮演黑道枭雄。他也知道这次糖城警方祭出故意暴露抓捕目的的做法,就是从他好斗的性格上去找原因的。 他心里面既然很清楚,就绝不可能用生命去赌这个明显的局。 “虽然说人的精神承受力总是有限的,压力大到一定程度就会超出普通人承受的极限。 但是,大家都别忘了,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杀手小庄不是普通人,他真的是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他此刻选择了完全蝥伏下来,耐心地等待有可能出现的时机。就是在同我们比耐心。赌我们不可能这么多人长时间待在陵江不走。” 小军他家姐夫对他的战友们说:“因此,我们必须沉得住气,要与他比耐心。” 就这样,双方都在等待对方耐不住性子而犯错,这样对峙着的气氛,有时候真的是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放弃,谁也不会放弃。 终于,在这种双方比拼耐力的沉寂中,杀手小庄一方先沉不住气了。 警方从安插在陵江黑道内部,与过去玩偶混黑道时的死党那里,获得了准确信息。杀手小庄之所以龟息不动。是因为他从糖城警方高调进入陵江,不但与陵江联手制定了抓捕他的方案,还公开与洪海侠联手,派人24小时保护洪海侠,就是在逼他感觉到难度太大。放弃完成这一单任务。而赶紧逃离陵江。 这样,无论杀手小庄使用什么交通工具,都会遇上拦截检查,即便是装扮成普通路人选择步行冲卡,也绝对难以蒙混过关。 因此,此刻杀手小庄压根就没动。他就窝在同伙预先来陵江给他搞的一套公寓里看书。他赌的就是警方不可能在没有详尽线索的情况下,为了抓到他这样的旧案通缉犯,居然来一个挨家挨户的全城大搜捕! 再说了,由于洪海侠知道杀手小庄是个厉害人物,也丝毫不敢大意。虽然也答应了配合警方,每天都故意要按事先约定好了的,要去玩成书那里吵吵事,又或者去一下律师事务所和宪兵坝工地。 但每次出行,必然是至少有一个【替身】,各自三个保镖和三辆车的标配。 这也让杀手小庄很难找到击杀洪海侠的合适机会。 得到这样的消息,糖城警方对杀手小庄的能力是早有领教,所以可以说即使咬紧牙关,也要继续与之比拼耐心,丝毫不为所动。 可部里面下来的督导组不愿意这样干等着,见一晃大半个月竟然没有一丁点进展,也就按案子的申报局,把主导权授予蜀省公安厅主办,陵江公安局协办,糖城公安局具体执行。开完协调会一宣布完就飞回京城去坐等消息了。 这样一来,陵江警方就没什么大劲了。虽然他们也知道,没让他们主导,一是因为线索来自糖城,二是蜀省挂着9条命案。虽然现在准备实施抓捕的地点在陵江,但杀手小庄在陵江有没有犯罪还没有最后落实。公安部的决定也属正常操作。并没有故意厚此薄彼的意思。 但是,陵江警方就有心结。 首先,他们认为仅凭一条还没有最后证实的线索,就调动了这么多的警力耗费在对杀手小庄的抓捕上,万一到最后不是抓住活的,只是击毙呢?那就不能从审讯中挖到有可能了结积案的线索,与陵江警方没什么关系了。毕竟警方面对的是身背9条命案,又受过专业训练的持枪通缉犯来说,这样的可能性极大。 不要说还会不会因此付出干警伤亡的代价,就仅仅是为了保护洪海侠这个丧门星,陵江警方是一想起心里面就一阵乱烦。 于是,他们知会糖城警方,先是要求洪海侠真心诚意地配合,而不是如现在这样,每每都重装出行,让杀手小庄望而却步。紧接着就要求糖城警方降低对洪海侠的保护级别,故意以占用警力的时间太久而显现出不耐烦。让保护洪海侠的警察逐渐松懈下来。 当这个消息传到洪海侠那里时,洪海侠的脑袋轰的一声,犹如瞬间被雷击中。他就差那么一丢丢晕死了过去。 兄弟们也都气炸裂了。纷纷开骂:“合着这他妈的条子们为了完成部里面交给的任务,想立功想疯球了。居然不顾咱们洪哥的死活?来这一手。我们凭什么要答应他们?” 还有的说:“有本事自己去逮,咱们不陪他们玩了。我看洪哥干脆回八桂去一段时间,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是洪海侠知道,警方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能尽快抓捕到杀手小庄。所谓解除对他的保护也肯定是外松内紧。 他充分相信,人民警察的职责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在他的生命安全遭遇重大威胁,没有解除警报以前,警方安排在他周围的警力是不可能放松警惕的。 小军他家姐夫在同洪海侠交流情报时说:我们研究了一下这十多天的具体情况,协助杀手小庄实施攻击你的帮手应该不多。” “所以你们就要求我降低自我保护,让他们感觉有机会,然后动起来?“洪海侠显然带着情绪地说。 “你说得也是,也不是。 凭我同他几次擦肩而过的情况,我真的可以作出准确的判断,他能信得过的帮手不超过3个。否则,那天在太阳广场他就不会撤退。”小军他家姐夫说。 “是吗?你的意思他是真已看出了破绽,之所以没有进攻,是因为人手不够。两辆车,充其量只有4个人?”洪海侠疑惑地说。 “我想是的。绝对不是我低估你的判断力。这叫术业有专攻。他是学刑侦专业出身的。又有十来年的警龄,期间还立了几次功,绝不白给。再去监狱反思总结了几年,练就的能力应该是恐怖级的。这也是我们这许多年抓不到他的主要原因。 如果说连你和你的兄弟事后都能在复盘时认识到的漏洞,他作为这一行的顶级专家没理由发现不了? 因此,只有一个解释,他当时虽然知道跑掉的只是替身,但他不知道你在已进入一级战备的两辆车,其中哪一辆车上?也不知道你们在现场还有多大战斗力?他没有把握,只能是因为他人手不够一种可能。”小军他家姐夫娓娓道来。 不用细述,洪海侠听信了这有依据有经验的分析。 最后小军他家姐夫很诚恳地对洪海侠说:“我坦白地告诉你,陵江警方对你很有成见,但请你相信我们绝对没有。希望你能够充分理解我们的压力,也充分相信我们保护你的能量和专业。你反正是大白天出行,可否听我一声劝,减少一辆车,几个人和一个替身。出行时就一个替身,两组人就好。” 洪海侠想了想,显得很违心地答应了。 虽然说,他说不清楚警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认为人民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像现在这样,为了自己达到完成任务的目的而不顾一个普通公民的死活的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 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他甚至怀疑警方这样做,是在一箭双雕,肯定有其他的因素在左右着,只是他一时半会确实还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警方告诉他,对外就宣称说:“因为害怕杀手小庄的威名,没有人愿意再继续给洪海侠当替身了”。 同时,也散布消息说:“由于杀手小庄在江湖上的名头太恐怖,原本誓死保护洪海侠的那帮兄弟,这大半个月来,因为熬不住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纷纷打起了退堂鼓,找借口离开了专职保护洪海侠的岗位。以至于洪海侠凑不齐每天24小时的保护人手,为了不至于空岗,只好被迫把以前守门的每班3人,改成了现在的2人,把三班改成了两班。把出行的三组人改成了两组,三辆车改成了两辆车。” 就这样的一改动,让本就处于身心疲惫的洪海侠,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噩梦缠身,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好。 在那些梦里,他居然就成了一位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每天必须有100万的医疗费需要支付给医院,否则就性命难保。 为了活命,他仿佛变成了一个人偶,居然低三下四地去央求玩成书说:“玩董啊,我求求你了,5000万元不还就算了,总得还1000万给我? 你就权当是做善事,我天天给你烧高香。你要知道,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还多活10天!也好把该了未了的事了完,把该写的遗书写了,免得死了以后还挨人骂啊!” 在梦里,玩成书竟突然变得绅士起来。 眼见洪海侠病恹恹的来求他,使用的不语言再不如平常那样盛气凌人,玩成书居然就接受了。 他对洪海侠说:“那好,看见你已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份上,我就破例救你了。你也不用花这么多钱去浪费在医院,也就才买回10天的生命。我现在就送给你一个【绝世丹方】,你拿去照着煎服,保证不用多久,你身上的绝症就全没有了。” 洪海侠眼见玩成书不是马上还钱,而是把一个可以续命的【绝世丹方】送给他。不但感动叩头作揖,还当场表示冰释前嫌,还自形惭陋地感觉自己过去逼玩成书还钱是问心有愧了。 到了这个时候,洪海侠貌似这才恍然大悟,玩成书之所以欠他的钱不还,是因为早就知道洪海侠会得玩成书曾经得过的【绝症】。就等着洪海侠得了【绝症】以后来求他,他只要拿出那【绝世丹方】,一切就解决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5章:大意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5章 大意 作者:吾爷 洪海侠的这个噩梦,是做在了警方要求他【降低防范级别,绝对信任警方对他的保护】的敏感时刻。 做在了他脑袋里为此要求纠结得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的时刻。 也做在了他担忧自己的生命和兄弟的生命,会不会因此而增大风险系数,发生意外的关键时刻。 还是那句话,人如不拥有,啥都可以如张飞一样,开口就是“我不怕”。但一旦已经拥有,最怕的就是失去生命和自由。 他为此辗转反侧却没有失眠,而是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夜会从噩梦中惊醒很多次。 最为神奇的是,他每次从噩梦中惊醒以后,受噩梦中的情节困扰,根本就不怎么清醒,然后又沉沉地睡去,还接着做刚才惊醒他的噩梦。 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做着噩梦,待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晨曦破晓的上午。 他详细地回忆着噩梦中的情节。 在噩梦中,玩成书告诉他说:“我说洪兄弟,这个【绝世丹方】原本价值起码壹个亿。考虑到你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借给过我5000万元,我现在就不收钱,把它送给你了。 至于你借给我那5000万元嘛,再大宗也只是身外之物,肯定比不上生命贵重。我现在既然都慷慨地送你【绝世丹方】,治好了你患的【不治绝症】,能免就免了。” 在梦里,面对玩成书慷慨地赠送【绝世丹方】让自己能活下去,使自己感动得五体投地。居然张口就来地说了好多,连自己都感觉实在是会起鸡皮疙瘩的话。 然后就毫不犹豫地伸手挖胸,一把从胸膛里抓出那张血糊糊的《欠条》,给玩成书递了过去。 玩成书接过《欠条》,迅速地塞进了内衣口袋。 然后笑眯眯地对着自己说:“洪兄弟啊,你如果是真的想活下去的话,就一定记得每天必须坚持喝药,连续喝上一个月,切记切记,漏喝一天都不灵哟。” 就这样,洪海侠为了活命,每天都坚持喝药,眼见着自己的精神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渐渐地好了起来,心里面的对玩成书那个感激劲,真的是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梦里的自己,醒过来以后,为了庆祝自己的新生,就赶紧起来推门出屋,想去拥抱屋外面的崭新生活。自己放眼望去,看见了漫山遍野的各种鲜花,一遍又一遍呈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般的妖艳。 对人的欲望,产生着极大的诱惑。 自己情不自禁地就扑上去拥抱。 突然间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大喊:“你不能过去,那开满鲜花的山丘,是属于一个逃亡地主的私产,解放的时候被新政府没收了。 这地主举家逃往了国外。避免了被镇压。 现在他家里人用轮椅推着他返回家乡来了。 他们家还宣布将向家乡建设作出巨额投资。但前提条件就是要求家乡政府,必须把这些开满鲜花的山丘还给他们家。” 自己听见这个消息,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竟迈开双腿,发力狂奔向这个山丘,在鲜花绕成的一簇簇如迷宫一样的山间小路上疾走。 突然间碰见了几个扛着枪的大兵,在冲着他大喊:【赶紧离开,这里马上就要变成私人领地了。你如果再不离开,我们就要开枪了!】” 接下来自己就惊醒了。 洪海侠圆瞪着双眼,像着了魔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怀抱枕头,赖在磁疗床垫上一点都不想离开。 他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已经醒了还是还困在梦里? 他在脑海里仔细地搜索着刚才的场景,他想搞明白这到底是对现实的预兆?还是在与现实平行的另一个世界的写真? 在洪海侠的认知世界里,人的一生,本就是由太多不可预见的元素组合起来的。 特别是那些不甘认命,要想着凭自己的奋斗去改变,甚至是创造自己未来的人。 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与环境变化之间产生的矛盾,就远大于常人。 这样一来,很多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变故,就完全可能彻底改变每个人原始命运的正常轨迹。 而他洪海侠自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这次返回陵江以前,他还真就没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同比他早几年返回陵江的玩成书给强扯在一起。因为在南疆的时候他就认为,虽然他跟玩成书同是陵江人,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同路人。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玩成书太工于心计,而且太过虚假,根本就不是地道的陵江人性格。没有那种耿直,仗义,一辈子也没多大变化的秉性。 他倒有点像生长在海边的潮汐人,随着潮起潮落,变化既快且大。 而自己却是地地道道的陵江人,既太过躁性,又太过相信他人。 可命运之神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拉郎配,强行把两个人绑定在一起。 这下子,不整点事情出来,都让命运之神,总觉得不过瘾。 在噩梦中,被手持长枪的大兵一惊吓,洪海侠撒腿就跑。迎头撞见有几个人在对着他笑。 定睛一看,原来是拦住他现身说法:“我们都是得了你得的那种绝症,其实也就是一种最为普通的白肝病。就是平常脾气大爱发火引起的。只要今后自己注意不要随便发脾气,根本就没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天天去喝那种药。自身的免疫力就可以帮助其痊愈。” 洪海侠的噩梦醒了。 这次是真的醒了。 噩梦里的一切,把洪海侠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就仿佛自己真的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 俗话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洪海侠心想,之所以自己会这么心烦意乱地做噩梦,完全是因为在纠结警方为了达到擒获杀手小庄的目的。他们不但让自己去成为钓出杀手小庄的诱饵,还让自己放弃【替身】和降低安保级别。 这才促使因为自己怕就此送命,然后就吃不好、睡不好。陷入到这样的恐惧中。不做噩梦,那才真的是奇了怪了。 警方之所以要动员洪海侠降低他自身的安保级别,是因为按警方的分析,杀手小庄有一种特质,他强过警方以前遇上的职业杀手。与那些歹徒相比,他不但够残忍,智商高,很专业,反侦察能力超强,关键是他为钱杀人不是为了追求享乐,而是在挑战极限,是在增加杀人的数量,刷新遁逃的时间。摘取黑道枭雄的桂冠,成为遗臭万年的名头。 就这样,他每做成一笔【生意】就可以很长时间蛰伏不动。即便是他这次接到干活的【肥单】以后,他也能够做到不贸然出击,还特别的能够隐忍。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处于随时有被抓捕的环境。 他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从来都不会随身携带,可以供警方采用技术追踪的通讯工具。 即便是在日常必需的开支上,他也能做到节约每一个铜板,把蛰伏的时间多拖一天是一天。 仅这一点,他就同其他选择做杀手的歹徒,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从古至今,人们都说杀手与娼妓一样,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原始,也最低档次的职业。 都是不论对象,没有固定的目标,收钱就干活。 不同的是,杀手收钱是去干死别人,娼妓收钱是让人干爽自己。 杀手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挣钱,娼妓是用自己的身子去换钱。 因此,无论是杀手还是娼妓,他们都一致的是为了享乐,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快活。 而杀手小庄与这样的概念有根本不同。 他当杀手是抱着不能名扬千古,也要遗臭万年的目的来的。 他挣钱也是为了回报家人和维持自己的必要开支。 他一点享乐的想法都没有。 平常的日子过得很清贫。 他留给身边所有人的印象,完全就是个苦行僧。 其中尤为突出的一点,是自从他误伤人命被重判以后,他就不再喝酒。他也不抽烟,不再近女色。更不动感情。 他认为,他之所以会从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也就是被这三样东西害了。 要是当初他没喝那么多酒,不是因为一个女人,又或者不是因为他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感情,他就不会冲动到失手误伤人命。 他也许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甚至是在另外一条功成名就的道路上狂奔! 他相信自己,如果是继续在当刑警的道路上,他完全有可能做得比小军他家姐夫要更加的出色! 原本,按照杀手小庄的正常开支,如果待在一个中等生活水平的城市里,即便是暂时没有任何收入,也不需要人资助,仅凭他现在手里的余钱,他不但还可以还蛰伏很久。即便是再继续隐居几年不与外界接触,他也能把日子过得安安稳稳。 他这次之所以要冒险出山,顶着陵糖榕三地警方联手,严密围捕的危险来陵江行动,除了的确是想挑战一下江湖上都传成神话了的洪海侠团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从特殊渠道了解到他妈妈病重,需要大笔医疗费救命,爸爸已经变卖了全部家产缴费,也还是差了一大截。 而玩偶开出的价码又是他过去替榕城大佬清扫垃圾的若干倍。 虽然,他也知道这次齐活的难度系数,比过去那几次相对大些。 但成功了的诱惑力更大。 于是,与名与利与救急,他都难以拒绝。 要知道,不但每个人骨子里面都潜藏着侥幸的基因,即便是冷血如杀手也一样有。 任何时候只要自己还有命在,就应该有梦想,因为做梦又不要花钱,为什么不可以把梦做大点?做美满一点呢? 于是,有梦在,就有机会在,有机会在,就应该去拼搏,不是都说人生难得几回搏吗? 要知道,抓住机会,实现梦想,才是世界上最有说服力的筹码。 警方虽然早已掌握了杀手小庄在陵江的信息,也基本上掌握了他所在的大概方位。 但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大了,清查起来难度实在是太大。 而且,杀手小庄来陵江的消息,刚开始的确是来自糖城,与杀手小庄有联系的殷二娃,但到了后来,殷二娃就再也没了消息。 直到大半个月以后的一天前,突然间从陵江黑道上传来消息,“杀手小庄之所以蟊伏不动,一方面是识破了警方打草惊蛇,故意把声势搞大,让他知难而退,便于设卡抓到他。也因为洪海侠的出行总是太隆重,安保也设计得密不透风,下起手来很难一击中的,强袭又风险太大。 于是,就只能按兵不动地等待时机。” 虽然说,黑道消息有真有假,但警方分析了以后认为,基本上还算靠谱。那就姑且先信之。 警方现目前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采用外松内紧,紧紧抓住杀手小庄已经收了击杀洪海侠的一半酬金。而凭他的性格,为了要保住他西南第一杀手的名头,圆他遗臭万年的枭雄梦,他是既不会退单,也舍不得另一半酬金收不到。 于是,警方就顺势而为的双管齐下,大肆炒作公安部督导组已经撤离,陵江警方也撂挑子,糖城警方故意显出疲态。最后再来个洪海侠的替身和保镖双双闹情绪,真真假假地向陵江江湖释放出烟幕弹。 警方也知道,很可能陵江黑道上散出的消息,根本就是杀手小庄在投石问路。言下之意是说:“我都识破了你们的计划,你们还想等着我去闯关自投罗网吗?” 同时,杀手小庄又故意把洪海侠的安保级别捧上天,让警方为了达到利用洪海侠这个目标,来钓他这条大鱼,就很可能给洪海侠施压,降低安但保级别,便于引蛇出洞。 这样一来,心高气傲的洪海侠就有可能会生气,他的团队也就有可能与警方产生矛盾,相互间的配合就可能出现裂痕。 只要互生邪嫌,有了不合拍的情况,这对于攻防双方来说,都应该是达目的的机会。 杀手小庄来陵江刺杀洪海侠的消息,就像原本就因玩成书悬赏教训洪海侠,已经炒得沸沸扬扬的陵江江湖扔进了一颗重磅炸弹,一下子就摧垮了陵江黑道,让自诩为西南最牛逼的陵江黑道大哥们彻底破防。 毕竟杀手小庄的名头本就很大。 陵江江湖道上有好些帮派的头目对他也十分忌惮。 随时随地都在提防着对手,很有可能雇请杀手小庄,来个搂草打兔子。在准备杀掉洪海侠的同时,把自己也顺道做了。 反正账多不愁,虱多不咬,已经身负9条人命的杀手,再多背负几条人命,对于小庄这样级别的刺客来说,只要有人肯出钱,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于是,杀手小庄在陵江的出现,不但是造成了警方的紧张,江湖黑道的魁首们就更紧张。 也就是这样的特殊待遇,也逼得杀手小庄必须谨慎小心,左右提防。特别是黑道的嗅觉,素来就比警方的侦察行动更为灵便,也更加深入到各个旮旯角落。这也给杀手小庄的活动,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他要想在避过来自黑白两道的双重监控压力之下,去完成对洪海侠的猎杀,按现目前的情况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杀手小庄从骨子里本就争强好胜。他真就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主。 他来陵江,也就是冲着灭了江湖上传为枭雄的洪海侠,为自己能遗臭万年增添筹码。 他在接受替人【除渣】的任务时,就已经有遇到强大阻力的精神准备。 他唯一大意了的是,误以为陵江警方不会对洪海侠的死活上心。 他甚至还天真地以为,陵江的地方势力对他要来陵江灭洪海侠,还有些幸灾乐祸地持开放态度。 虽然当他从龟息地出发的时候,就听说,素有【杀手克星】之称的糖城公安局洪副局长,也已经获得消息并带队来了陵江,他仍然无所畏惧地没想过要放弃。 这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把洪副局长的办案风格研究透了。 他甚至在与同伙谈到洪副局长时就曾说过:“别把他吹得那么神,我很了解他有几斤几两?要是我不是醉酒误伤致人死亡,受奸人陷害,能在警队继续干去,肯定会比他现在更加出色。” 后世还有人说,他当初之所以在糖城一出发,就被殷二娃把他通过陵江江湖接了张国际【肥单】,要来陵江击杀洪海侠的消息放了出来,就是他故意透出来的风声。 他的目的就是想一举三得地完成这单【清除】生意。一是灭了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洪海侠,借以扬名立万,二是挑战素有【杀手克星】的洪副局长,看看到底是盾坚还是矛利?三嘛,当然也就是一定要挣到这笔,比前面5次为钱杀人都挣得更多的酬金。 这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杀手小庄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无遗策。就应验了那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古话。 他在如何应付警方对他的抓捕,那一系列详细而周密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也不能出,但又不可能不出的疏忽大意,最终始于陵江,又终于陵江了他的枭雄梦! 正如小军他家姐夫说的那样,“洪海侠身边的某些人,其能量还真的比他手下的正牌侦探还要强”。 事实上实际情况也证明了这一点。洪海侠手下有那么几个兄弟,不但比他手下的正牌侦探要更强,甚至是有可能比他本人还更强。 也就是这一漏算,让杀手小庄除了绝望地喊出“我不服”以外,其他就无所作为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6章:戏耍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5章 大意 作者:吾爷 洪海侠的这个噩梦,是做在了警方要求他【降低防范级别,绝对信任警方对他的保护】的敏感时刻。 做在了他脑袋里为此要求纠结得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的时刻。 也做在了他担忧自己的生命和兄弟的生命,会不会因此而增大风险系数,发生意外的关键时刻。 还是那句话,人如不拥有,啥都可以如张飞一样,开口就是“我不怕”。但一旦已经拥有,最怕的就是失去生命和自由。 他为此辗转反侧却没有失眠,而是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夜会从噩梦中惊醒很多次。 最为神奇的是,他每次从噩梦中惊醒以后,受噩梦中的情节困扰,根本就不怎么清醒,然后又沉沉地睡去,还接着做刚才惊醒他的噩梦。 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做着噩梦,待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晨曦破晓的上午。 他详细地回忆着噩梦中的情节。 在噩梦中,玩成书告诉他说:“我说洪兄弟,这个【绝世丹方】原本价值起码壹个亿。考虑到你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借给过我5000万元,我现在就不收钱,把它送给你了。 至于你借给我那5000万元嘛,再大宗也只是身外之物,肯定比不上生命贵重。我现在既然都慷慨地送你【绝世丹方】,治好了你患的【不治绝症】,能免就免了。” 在梦里,面对玩成书慷慨地赠送【绝世丹方】让自己能活下去,使自己感动得五体投地。居然张口就来地说了好多,连自己都感觉实在是会起鸡皮疙瘩的话。 然后就毫不犹豫地伸手挖胸,一把从胸膛里抓出那张血糊糊的《欠条》,给玩成书递了过去。 玩成书接过《欠条》,迅速地塞进了内衣口袋。 然后笑眯眯地对着自己说:“洪兄弟啊,你如果是真的想活下去的话,就一定记得每天必须坚持喝药,连续喝上一个月,切记切记,漏喝一天都不灵哟。” 就这样,洪海侠为了活命,每天都坚持喝药,眼见着自己的精神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渐渐地好了起来,心里面的对玩成书那个感激劲,真的是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梦里的自己,醒过来以后,为了庆祝自己的新生,就赶紧起来推门出屋,想去拥抱屋外面的崭新生活。自己放眼望去,看见了漫山遍野的各种鲜花,一遍又一遍呈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般的妖艳。 对人的欲望,产生着极大的诱惑。 自己情不自禁地就扑上去拥抱。 突然间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大喊:“你不能过去,那开满鲜花的山丘,是属于一个逃亡地主的私产,解放的时候被新政府没收了。 这地主举家逃往了国外。避免了被镇压。 现在他家里人用轮椅推着他返回家乡来了。 他们家还宣布将向家乡建设作出巨额投资。但前提条件就是要求家乡政府,必须把这些开满鲜花的山丘还给他们家。” 自己听见这个消息,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竟迈开双腿,发力狂奔向这个山丘,在鲜花绕成的一簇簇如迷宫一样的山间小路上疾走。 突然间碰见了几个扛着枪的大兵,在冲着他大喊:【赶紧离开,这里马上就要变成私人领地了。你如果再不离开,我们就要开枪了!】” 接下来自己就惊醒了。 洪海侠圆瞪着双眼,像着了魔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怀抱枕头,赖在磁疗床垫上一点都不想离开。 他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已经醒了还是还困在梦里? 他在脑海里仔细地搜索着刚才的场景,他想搞明白这到底是对现实的预兆?还是在与现实平行的另一个世界的写真? 在洪海侠的认知世界里,人的一生,本就是由太多不可预见的元素组合起来的。 特别是那些不甘认命,要想着凭自己的奋斗去改变,甚至是创造自己未来的人。 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与环境变化之间产生的矛盾,就远大于常人。 这样一来,很多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变故,就完全可能彻底改变每个人原始命运的正常轨迹。 而他洪海侠自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这次返回陵江以前,他还真就没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同比他早几年返回陵江的玩成书给强扯在一起。因为在南疆的时候他就认为,虽然他跟玩成书同是陵江人,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同路人。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玩成书太工于心计,而且太过虚假,根本就不是地道的陵江人性格。没有那种耿直,仗义,一辈子也没多大变化的秉性。 他倒有点像生长在海边的潮汐人,随着潮起潮落,变化既快且大。 而自己却是地地道道的陵江人,既太过躁性,又太过相信他人。 可命运之神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拉郎配,强行把两个人绑定在一起。 这下子,不整点事情出来,都让命运之神,总觉得不过瘾。 在噩梦中,被手持长枪的大兵一惊吓,洪海侠撒腿就跑。迎头撞见有几个人在对着他笑。 定睛一看,原来是拦住他现身说法:“我们都是得了你得的那种绝症,其实也就是一种最为普通的白肝病。就是平常脾气大爱发火引起的。只要今后自己注意不要随便发脾气,根本就没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天天去喝那种药。自身的免疫力就可以帮助其痊愈。” 洪海侠的噩梦醒了。 这次是真的醒了。 噩梦里的一切,把洪海侠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就仿佛自己真的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 俗话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洪海侠心想,之所以自己会这么心烦意乱地做噩梦,完全是因为在纠结警方为了达到擒获杀手小庄的目的。他们不但让自己去成为钓出杀手小庄的诱饵,还让自己放弃【替身】和降低安保级别。 这才促使因为自己怕就此送命,然后就吃不好、睡不好。陷入到这样的恐惧中。不做噩梦,那才真的是奇了怪了。 警方之所以要动员洪海侠降低他自身的安保级别,是因为按警方的分析,杀手小庄有一种特质,他强过警方以前遇上的职业杀手。与那些歹徒相比,他不但够残忍,智商高,很专业,反侦察能力超强,关键是他为钱杀人不是为了追求享乐,而是在挑战极限,是在增加杀人的数量,刷新遁逃的时间。摘取黑道枭雄的桂冠,成为遗臭万年的名头。 就这样,他每做成一笔【生意】就可以很长时间蛰伏不动。即便是他这次接到干活的【肥单】以后,他也能够做到不贸然出击,还特别的能够隐忍。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处于随时有被抓捕的环境。 他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从来都不会随身携带,可以供警方采用技术追踪的通讯工具。 即便是在日常必需的开支上,他也能做到节约每一个铜板,把蛰伏的时间多拖一天是一天。 仅这一点,他就同其他选择做杀手的歹徒,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从古至今,人们都说杀手与娼妓一样,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原始,也最低档次的职业。 都是不论对象,没有固定的目标,收钱就干活。 不同的是,杀手收钱是去干死别人,娼妓收钱是让人干爽自己。 杀手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挣钱,娼妓是用自己的身子去换钱。 因此,无论是杀手还是娼妓,他们都一致的是为了享乐,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快活。 而杀手小庄与这样的概念有根本不同。 他当杀手是抱着不能名扬千古,也要遗臭万年的目的来的。 他挣钱也是为了回报家人和维持自己的必要开支。 他一点享乐的想法都没有。 平常的日子过得很清贫。 他留给身边所有人的印象,完全就是个苦行僧。 其中尤为突出的一点,是自从他误伤人命被重判以后,他就不再喝酒。他也不抽烟,不再近女色。更不动感情。 他认为,他之所以会从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也就是被这三样东西害了。 要是当初他没喝那么多酒,不是因为一个女人,又或者不是因为他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感情,他就不会冲动到失手误伤人命。 他也许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甚至是在另外一条功成名就的道路上狂奔! 他相信自己,如果是继续在当刑警的道路上,他完全有可能做得比小军他家姐夫要更加的出色! 原本,按照杀手小庄的正常开支,如果待在一个中等生活水平的城市里,即便是暂时没有任何收入,也不需要人资助,仅凭他现在手里的余钱,他不但还可以还蛰伏很久。即便是再继续隐居几年不与外界接触,他也能把日子过得安安稳稳。 他这次之所以要冒险出山,顶着陵糖榕三地警方联手,严密围捕的危险来陵江行动,除了的确是想挑战一下江湖上都传成神话了的洪海侠团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从特殊渠道了解到他妈妈病重,需要大笔医疗费救命,爸爸已经变卖了全部家产缴费,也还是差了一大截。 而玩偶开出的价码又是他过去替榕城大佬清扫垃圾的若干倍。 虽然,他也知道这次齐活的难度系数,比过去那几次相对大些。 但成功了的诱惑力更大。 于是,与名与利与救急,他都难以拒绝。 要知道,不但每个人骨子里面都潜藏着侥幸的基因,即便是冷血如杀手也一样有。 任何时候只要自己还有命在,就应该有梦想,因为做梦又不要花钱,为什么不可以把梦做大点?做美满一点呢? 于是,有梦在,就有机会在,有机会在,就应该去拼搏,不是都说人生难得几回搏吗? 要知道,抓住机会,实现梦想,才是世界上最有说服力的筹码。 警方虽然早已掌握了杀手小庄在陵江的信息,也基本上掌握了他所在的大概方位。 但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大了,清查起来难度实在是太大。 而且,杀手小庄来陵江的消息,刚开始的确是来自糖城,与杀手小庄有联系的殷二娃,但到了后来,殷二娃就再也没了消息。 直到大半个月以后的一天前,突然间从陵江黑道上传来消息,“杀手小庄之所以蟊伏不动,一方面是识破了警方打草惊蛇,故意把声势搞大,让他知难而退,便于设卡抓到他。也因为洪海侠的出行总是太隆重,安保也设计得密不透风,下起手来很难一击中的,强袭又风险太大。 于是,就只能按兵不动地等待时机。” 虽然说,黑道消息有真有假,但警方分析了以后认为,基本上还算靠谱。那就姑且先信之。 警方现目前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采用外松内紧,紧紧抓住杀手小庄已经收了击杀洪海侠的一半酬金。而凭他的性格,为了要保住他西南第一杀手的名头,圆他遗臭万年的枭雄梦,他是既不会退单,也舍不得另一半酬金收不到。 于是,警方就顺势而为的双管齐下,大肆炒作公安部督导组已经撤离,陵江警方也撂挑子,糖城警方故意显出疲态。最后再来个洪海侠的替身和保镖双双闹情绪,真真假假地向陵江江湖释放出烟幕弹。 警方也知道,很可能陵江黑道上散出的消息,根本就是杀手小庄在投石问路。言下之意是说:“我都识破了你们的计划,你们还想等着我去闯关自投罗网吗?” 同时,杀手小庄又故意把洪海侠的安保级别捧上天,让警方为了达到利用洪海侠这个目标,来钓他这条大鱼,就很可能给洪海侠施压,降低安但保级别,便于引蛇出洞。 这样一来,心高气傲的洪海侠就有可能会生气,他的团队也就有可能与警方产生矛盾,相互间的配合就可能出现裂痕。 只要互生邪嫌,有了不合拍的情况,这对于攻防双方来说,都应该是达目的的机会。 杀手小庄来陵江刺杀洪海侠的消息,就像原本就因玩成书悬赏教训洪海侠,已经炒得沸沸扬扬的陵江江湖扔进了一颗重磅炸弹,一下子就摧垮了陵江黑道,让自诩为西南最牛逼的陵江黑道大哥们彻底破防。 毕竟杀手小庄的名头本就很大。 陵江江湖道上有好些帮派的头目对他也十分忌惮。 随时随地都在提防着对手,很有可能雇请杀手小庄,来个搂草打兔子。在准备杀掉洪海侠的同时,把自己也顺道做了。 反正账多不愁,虱多不咬,已经身负9条人命的杀手,再多背负几条人命,对于小庄这样级别的刺客来说,只要有人肯出钱,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于是,杀手小庄在陵江的出现,不但是造成了警方的紧张,江湖黑道的魁首们就更紧张。 也就是这样的特殊待遇,也逼得杀手小庄必须谨慎小心,左右提防。特别是黑道的嗅觉,素来就比警方的侦察行动更为灵便,也更加深入到各个旮旯角落。这也给杀手小庄的活动,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他要想在避过来自黑白两道的双重监控压力之下,去完成对洪海侠的猎杀,按现目前的情况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杀手小庄从骨子里本就争强好胜。他真就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主。 他来陵江,也就是冲着灭了江湖上传为枭雄的洪海侠,为自己能遗臭万年增添筹码。 他在接受替人【除渣】的任务时,就已经有遇到强大阻力的精神准备。 他唯一大意了的是,误以为陵江警方不会对洪海侠的死活上心。 他甚至还天真地以为,陵江的地方势力对他要来陵江灭洪海侠,还有些幸灾乐祸地持开放态度。 虽然当他从龟息地出发的时候,就听说,素有【杀手克星】之称的糖城公安局洪副局长,也已经获得消息并带队来了陵江,他仍然无所畏惧地没想过要放弃。 这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把洪副局长的办案风格研究透了。 他甚至在与同伙谈到洪副局长时就曾说过:“别把他吹得那么神,我很了解他有几斤几两?要是我不是醉酒误伤致人死亡,受奸人陷害,能在警队继续干去,肯定会比他现在更加出色。” 后世还有人说,他当初之所以在糖城一出发,就被殷二娃把他通过陵江江湖接了张国际【肥单】,要来陵江击杀洪海侠的消息放了出来,就是他故意透出来的风声。 他的目的就是想一举三得地完成这单【清除】生意。一是灭了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洪海侠,借以扬名立万,二是挑战素有【杀手克星】的洪副局长,看看到底是盾坚还是矛利?三嘛,当然也就是一定要挣到这笔,比前面5次为钱杀人都挣得更多的酬金。 这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杀手小庄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无遗策。就应验了那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古话。 他在如何应付警方对他的抓捕,那一系列详细而周密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也不能出,但又不可能不出的疏忽大意,最终始于陵江,又终于陵江了他的枭雄梦! 正如小军他家姐夫说的那样,“洪海侠身边的某些人,其能量还真的比他手下的正牌侦探还要强”。 事实上实际情况也证明了这一点。洪海侠手下有那么几个兄弟,不但比他手下的正牌侦探要更强,甚至是有可能比他本人还更强。 也就是这一漏算,让杀手小庄除了绝望地喊出“我不服”以外,其他就无所作为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6章:戏耍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6章 戏耍 作者:吾爷 洪海侠认为,无论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思考,公安机关需要普通百姓参与配合警方抓捕逃犯,而且还是抓捕身负9条命债的持枪歹徒,那都一定得是在自愿,并且有绝对安全保护措施的前提下,才可以在申请专案组领导批准后得以实施。 可是,这次蜀陵糖三地警方在作出利用洪海侠作饵,钓出杀手小庄的决定前,并没有预先征得洪海侠的同意。 在向洪海侠提出要求,撤减他身边的自备安保人员时,也没有顾及洪海侠的感受。只是一个劲地向洪海侠强调:“请相信我们警方的专业能力和敬业精神,在暗地里为了你的人身安全,布置了十分周密的防护措施。相信我们的警员,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你的安全。” 面对小军他家姐夫的一再声明,洪海侠是不愿让警方因为他不配合,而产生多余的想法,自然只能照办。 虽然他当时还并不知道,动员他不要替身,减少随行安保人员的馊主意,实际上是偏向于玩成书的陵江警方个别参与专案组的领导,因为不可告人的目的想一箭双雕,故意提出来的。 虽然按洪海侠自己本身的意愿,他也是从心眼里100个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这个险,成为警方抓捕杀手小庄的活靶子。 但他碍于事先已答应了小军他家姐夫,“请洪局长放心,我和我的兄弟们都会不打折扣地配合警方工作”。即便现在面对这样得寸进尺的要求,他心里即使再不愿意,也不便于公开反对。 不过,现在的局面的确是既尴尬又严峻,促使他不得不下了极大的决心,不仅仅是配合警方工作,看来得认认真真地帮助一下警方。 当然,这样做实际上也是在拯救自己,干一些猫搬镇子的事情。这也算是一种既解除困境,也算是对保护自己的兄弟们有个交代? 洪海侠还是秉承想到就做的一贯作风。他即刻就打了电话,秘密地召集来袁和平和张小鸥等。几个平时不怎么在身边露面的精英中的精英,在朝阳宾馆小北楼307开了个小会。 见兄弟们都到齐坐了下来,他也不啰唆地细讲事情的原委,因为他知道兄弟们都清楚眼下发生的事情。这段时间,大家也为了应付这个情况,一直全神贯注地时刻准备着。 他只是很认真地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想法,丝毫也没有保留地告诉了密诏来的几个兄弟。 兄弟们也都非常理解他,没有一个人表示反对。 几个兄弟围绕着洪海侠提出的任务,仔细地商讨了各种方法和途径,就分头行动了。 他们先是请江湖老炮章好出马,很隐蔽地去追踪出杀手小庄的落脚点。然后就抢在警察前面对杀手小庄加以控制,以免自己和身边的兄弟,万一在按照警方的提议减少了随员,他自己又不用【替身】的情况下,遭受有专业技能的杀手小庄伤害。 也就因为这个决定,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真的就替小军家姐夫,解除了他这几年的梦魇。做到了先警方一步,成功地揪住了杀手小庄的尾巴。 这就如话丑理端的那句民谚【猫有猫路,狗有狗】一样,专业的人员加上江湖的路数,在袁和平、张小鸥这样有强龙属性的,曾经军中精英的直接参与下;加上以章好、王帮国这种有地头蛇属性的江湖老炮从旁协助下,凭借他们对陵江九洞十八门和中、北、南三岸地理环境和当地的混混了如指掌,只需要动员他们的徒子徒孙们,出去收集情报加以综合分析。再加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以及利用好陵江本地的黑道团伙头目,对杀手小庄本就心存忌惮,巴不得有人快点将其除掉。 就这样,几股力量联手出击,不放过杀手小庄无论隐蔽得再深,始终有帮手外出打探消息的丝毫破绽。 没过几天时间,在一个漆黑的深夜,杀手小庄正躲藏在一间留着云梯和遁逃工具的,六层楼靠山建筑住房中警惕地睡觉。结果被袁和平和张小鸥从窗外五六米远距离的山崖上,在偷偷制服了在山崖上望风的暗哨,然后硬撞进窗来逮了个正着。 现在,已经被收缴了拐子的杀手小庄和他的一个贴身伙伴,与端坐在他身前的袁和平和张小鸥对视着。 杀手小庄很憋气,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就这样一个比他长得还帅气的小伙子,居然就识破了他的机关。 还是从他准备用于被包围以后,万不得已才启用的逃跑路线,使用了他准备好的逃跑工具,他自己也未必敢在五六米远的天梯上,用百米冲刺的加速度,直接撞开了窗户扑在他身上,将其擒获了。 他虽然还不知道坐在他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的来路,但他在刚才的搏斗中,已经明确的知道,在这种身手的对手面前,他今生是连想自杀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他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 此情此景,对于杀手小庄这种特别自负的人来说,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们仿佛是非常熟悉的陌生人,了解彼此的个性,相视神态自若,相互间也没有话说。 就貌似两个已经很了解了彼此的个性和对世界的认知,简单的目光交流,足以让他们毫无违和感地不把对方当成敌人的朋友似的。 只是,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再更进一步地成为朋友。因为他们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是属于绝对不同性质的两种人。走的也绝对是不可能重叠的两条路。 他们之间之所以会发生今天的交集,连各为其主都算不上,即便是袁和平并不代表官方,他们之间也只能算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 最终的较量,也完全是各自用自己的本能,诠释了邪不压正的真理。 袁和平与杀手小庄就这样对视着,双方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在等待着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两个旁边,是杀手小庄的贴身伙伴阿明哥与张小鸥对坐着。 他们两人的坐姿,就貌似袁和平与杀手小庄的复制品,也是相互对坐着一句话没说。 只不过那小子显然没有杀手小庄的定力,也许是因为年岁大一点,没那么经挨,他拖着两条被卸脱臼了的手臂,扛了十多分钟,还是没忍住,现在已经在低声地叽叽哼哼。 这个时候,袁和平说话了。他用很平静的声调对杀手小庄说:“看来你楼下的同伙,真还不知道上面发生了变故?你看看,需不需要动用你的特殊方法通知他们一下?” 袁和平边说,就边往自己袴下一个略微冒出一点的地板示意了一下。 杀手小庄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强忍住了,仍然一声不吭。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机,绝对不能在对手全神贯注的时候使用。他得等,等到对方松懈,毕竟现在他的手臂也是被卸脱臼了的。 其实他也知道,即便是他的手脚完好,若论小擒拿功夫,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因为刚才自己虽然是在假寐中被突然制住,但实际上在对手破窗而入的那一刹那,他已经完全惊醒了。 只是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没有对手扑向自己的速度敏捷。他已经伸向枕头下抓枪,但他的手被袁和平按了个正着,他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听见咔嚓声,右手的手臂被卸脱臼了。 紧接着自己就感到了顶在背心的膝盖,真犹如有千钧之力,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就这样的一忽儿,左手肘也被卸脱了臼。 虽然他知道,其实自己的双手完好无损,只要把脱臼的关节投回去,几天就可以消肿恢复正常。 只是,他今生还有这个机会把卸脱臼的手投回去正常用枪吗? 杀手小庄心想,“就是死也要弄个明白,这两个从天而降的煞神,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他与警方老鼠戏猫地干了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洪捕快】手下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呀? 他们看起来比自己要年轻些,但手脚的利索程度,和悬空在云梯奔跑的胆识,根本就不可能是鲜有实战经历的特警。” 同时他又想:“自己面前坐着这个倒是一脸正气,有点吃阿公饭的架势,可旁边这小子的打扮,染黄的头发,耳朵上还挂一闪着光的耳环。 瘦高的个头,虽显得很有力量,黑暗中实在是看不清脸,怎么看也不像是公门中人,但身手又好得出奇。跟自己待在一起的阿明哥,横练功夫还应该在自己之上,也没见怎么反抗,就被他擒住了。 今天该阿明哥值班,他应该还把旋上消音套筒的枪顶上了膛,只是关着保险握在手上睡的吗?怎么也被人家还没打照面,就缴了械呢? 恐怕是也跟自己一样,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的方向,没想到危险会来自没有路的崖对面。 杀手小庄很憋屈,他这些年,除了拿枪顶着人家的头,让人家留遗言。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被人家用自己的枪来看押着自己。 他吁了口气,跟着又摇了摇头。然后仿佛是为了博取尊严似的对袁和平说:“哥子,今生我认栽了,请让我晓得我这是输给了谁?可以吗?” “你这个要求不过分,我可以满足你。反正你我这辈子也走不到一起,直接告诉你也无妨。敝人小姓袁,字和平,名头太小不值一提。我还是告诉你我大哥的名字,他叫洪海侠,就是你这次接了张单,想来陵江要猎杀的对象。” 袁和平仍然使用很平和的声调和平缓的语速,娓娓道来,仿佛就是在同一个很亲近的朋友促膝谈心似的。 听了袁和平的介绍,杀手小庄吐了口长气,也同样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哦,我想也应该是的,早就听说洪海侠身边有很能打的,可不知道还有你们这样智勇双全的厉害角色。 我这绝不是拍你的马屁,我同警方周旋了这么多年,还真没遇上能识破我算计的狠角色。连与公安住邻居都能被你们追踪到。” 杀手小庄也使用了平淡如水的语气说这句话。 这倒是很出乎袁和平意料的。 毕竟他现在心里面挂着的应该是等待看是谁来敲响他的丧钟。 就这样还能够以这么平和的表现与人拉家常,一点都不像是处于必死无疑的绝境中人。 两个人就这样你上句我下句地交流着。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中过去。 擒住杀手小庄以后,袁和平就当着杀手小庄的面给洪海侠打了电话。告诉了结果。 洪海侠只问了一下他与小鸥可否安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洪海侠就告诫他们格外小心,小心周围有同伙。并表示自己马上赶到。 当然袁和平使用的是预先商量好的【暗语】。 相信惯用暗语的杀手小庄也没听明白他们交流的内容。 毕竟暗语,都是各自圈子里,早就定下的,只有自己人才能听懂。 此刻的袁和平,看着杀手小庄平静的心态,他还真的是很欣赏这小子了。 他相信传说是真的,要不是失手伤人后又误入歧途,这小子真可以是个前途无量的可塑之才,死到临头了还能保持平常心。 袁和平自省,“假如那一天自己也如杀手小庄今天一样掉个位置,知道自己这一大意,后果就是死亡,恐怕也未必就做得到如杀手小庄此刻的冷静。 只是很遗憾,杀手小庄今生今世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估计此情此景,他们两个都在想着,这辈子没法与对方相交成为朋友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再强大和再相似的人,都不是必然就有机会做朋友。能够有碰撞,能够有交集,能够成为没有敌意的对手,已经是他们之间能表示出的最大善意了。 袁和平相信,尽管是自己擒住了他,葬送了他奔向遗臭万年的梦幻,阻断了他以草菅他人性命、继续滑向深渊的下坠之势,但他相信,杀手小庄不会因此而恨他,毕竟是高手的过招,成王败寇,不服不行。 他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自信,来源于他的心理学专业,他相信杀手小庄应该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没理由不明白。 自从他主动出击为钱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他杀手小庄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永无归途的路。 无论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只是人世间最善良的愿望。 而且是最不可能实现的善良愿望。因为无论是历史典故,又还是新编剧本,从来就没有人尝试成功过。 能回头就见到岸的苦海,都算不得是苦海,充其量只能算是苦水;能放下就成佛的屠刀,也都算不得是屠刀,最多也就只是把砍刀。 现代人与当年那些有信仰的人比起来,简直可以用望尘莫及来形容。如果谁要对自己在悟道中获得了那么一点点心得就沾沾自喜,那他就不算是有信仰,纯粹就是个疯子。 杀手小庄经过同袁和平的几句对聊以后,已经对现状表示了接受,他仿佛对他将面临的极刑并不是很在意,他知道,此刻他的生命就像是尘埃一样的轻贱,他看不到还有逃脱的希望。 此刻的他,反而坦然了。 他已经不像过去的时日那样,时时刻刻都处在莫名的恐惧中。 他知道,他即便是再鼓足勇气拼死一搏,伸腿用脚尖踢向正前方袁和平倚靠的书桌下的警铃,楼下的两个兄弟冲上来也无济于事,面前这两个人太强悍,就看他们把枪拎在手上把玩的那个灵活劲,说不定他们用枪比拳脚还要更加厉害。 这几年来,他同貌似不公平的命运抗争,好几次去陵江或榕城那样的省会城市【做业务】,让那些生活在大城市的花花公子们,见识了来自贫困小县丘陵地带的他,为了活下去就必须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他用生命去博得他的价值和名望。他也用草菅他人生命的猎杀,告诉了那些只依靠作局,故意表演打打闹闹的小儿科动作,就获得了养尊处优条件的所谓黑道大哥,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道! 他用自己过去在大学受到的专业培训,给那些自称是黑道大哥的角色,好好地上了一课。 记得有一次他为了要去榕城杀掉一个黑道上的大哥,在摸清了情况以后,他就把车停放在那位黑道大哥的豪车旁边,自己就躲在车上等待那黑道大哥的出现。他最终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刻,刻意在那位黑道大哥从ktv喝得醉醺醺的来到车库时,当着他身边有好几个保镖保护着的情况下,被他悄无声息地从车内用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射出了一发夺命的子弹,然后在一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速的驱车离开了现场。 在杀手小庄的认知里,那些所谓的江湖大哥其实根本就只是傀儡,是被人玩于股掌之间的人偶。 别看一个个貌似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只是当时社会的需要,是时代的产物,是有些人想赚取外快,必须要让其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他们之所以还能在这个城市称王称霸,只因为他们曾经是当地的大家族。 他们中有的父辈曾经为共和国的成立流过血汗,有的是在这个城市世代居住。 他们熟悉这个城市,他们的亲戚关系和熟人脉络延展开来,遍布于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行业和角落,他们在这个城市有坚实的保护伞。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7章:神兵 。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6章 戏耍 作者:吾爷 洪海侠认为,无论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思考,公安机关需要普通百姓参与配合警方抓捕逃犯,而且还是抓捕身负9条命债的持枪歹徒,那都一定得是在自愿,并且有绝对安全保护措施的前提下,才可以在申请专案组领导批准后得以实施。 可是,这次蜀陵糖三地警方在作出利用洪海侠作饵,钓出杀手小庄的决定前,并没有预先征得洪海侠的同意。 在向洪海侠提出要求,撤减他身边的自备安保人员时,也没有顾及洪海侠的感受。只是一个劲地向洪海侠强调:“请相信我们警方的专业能力和敬业精神,在暗地里为了你的人身安全,布置了十分周密的防护措施。相信我们的警员,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你的安全。” 面对小军他家姐夫的一再声明,洪海侠是不愿让警方因为他不配合,而产生多余的想法,自然只能照办。 虽然他当时还并不知道,动员他不要替身,减少随行安保人员的馊主意,实际上是偏向于玩成书的陵江警方个别参与专案组的领导,因为不可告人的目的想一箭双雕,故意提出来的。 虽然按洪海侠自己本身的意愿,他也是从心眼里100个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这个险,成为警方抓捕杀手小庄的活靶子。 但他碍于事先已答应了小军他家姐夫,“请洪局长放心,我和我的兄弟们都会不打折扣地配合警方工作”。即便现在面对这样得寸进尺的要求,他心里即使再不愿意,也不便于公开反对。 不过,现在的局面的确是既尴尬又严峻,促使他不得不下了极大的决心,不仅仅是配合警方工作,看来得认认真真地帮助一下警方。 当然,这样做实际上也是在拯救自己,干一些猫搬镇子的事情。这也算是一种既解除困境,也算是对保护自己的兄弟们有个交代? 洪海侠还是秉承想到就做的一贯作风。他即刻就打了电话,秘密地召集来袁和平和张小鸥等。几个平时不怎么在身边露面的精英中的精英,在朝阳宾馆小北楼307开了个小会。 见兄弟们都到齐坐了下来,他也不啰唆地细讲事情的原委,因为他知道兄弟们都清楚眼下发生的事情。这段时间,大家也为了应付这个情况,一直全神贯注地时刻准备着。 他只是很认真地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想法,丝毫也没有保留地告诉了密诏来的几个兄弟。 兄弟们也都非常理解他,没有一个人表示反对。 几个兄弟围绕着洪海侠提出的任务,仔细地商讨了各种方法和途径,就分头行动了。 他们先是请江湖老炮章好出马,很隐蔽地去追踪出杀手小庄的落脚点。然后就抢在警察前面对杀手小庄加以控制,以免自己和身边的兄弟,万一在按照警方的提议减少了随员,他自己又不用【替身】的情况下,遭受有专业技能的杀手小庄伤害。 也就因为这个决定,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真的就替小军家姐夫,解除了他这几年的梦魇。做到了先警方一步,成功地揪住了杀手小庄的尾巴。 这就如话丑理端的那句民谚【猫有猫路,狗有狗】一样,专业的人员加上江湖的路数,在袁和平、张小鸥这样有强龙属性的,曾经军中精英的直接参与下;加上以章好、王帮国这种有地头蛇属性的江湖老炮从旁协助下,凭借他们对陵江九洞十八门和中、北、南三岸地理环境和当地的混混了如指掌,只需要动员他们的徒子徒孙们,出去收集情报加以综合分析。再加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以及利用好陵江本地的黑道团伙头目,对杀手小庄本就心存忌惮,巴不得有人快点将其除掉。 就这样,几股力量联手出击,不放过杀手小庄无论隐蔽得再深,始终有帮手外出打探消息的丝毫破绽。 没过几天时间,在一个漆黑的深夜,杀手小庄正躲藏在一间留着云梯和遁逃工具的,六层楼靠山建筑住房中警惕地睡觉。结果被袁和平和张小鸥从窗外五六米远距离的山崖上,在偷偷制服了在山崖上望风的暗哨,然后硬撞进窗来逮了个正着。 现在,已经被收缴了拐子的杀手小庄和他的一个贴身伙伴,与端坐在他身前的袁和平和张小鸥对视着。 杀手小庄很憋气,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就这样一个比他长得还帅气的小伙子,居然就识破了他的机关。 还是从他准备用于被包围以后,万不得已才启用的逃跑路线,使用了他准备好的逃跑工具,他自己也未必敢在五六米远的天梯上,用百米冲刺的加速度,直接撞开了窗户扑在他身上,将其擒获了。 他虽然还不知道坐在他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的来路,但他在刚才的搏斗中,已经明确的知道,在这种身手的对手面前,他今生是连想自杀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他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 此情此景,对于杀手小庄这种特别自负的人来说,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们仿佛是非常熟悉的陌生人,了解彼此的个性,相视神态自若,相互间也没有话说。 就貌似两个已经很了解了彼此的个性和对世界的认知,简单的目光交流,足以让他们毫无违和感地不把对方当成敌人的朋友似的。 只是,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再更进一步地成为朋友。因为他们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是属于绝对不同性质的两种人。走的也绝对是不可能重叠的两条路。 他们之间之所以会发生今天的交集,连各为其主都算不上,即便是袁和平并不代表官方,他们之间也只能算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 最终的较量,也完全是各自用自己的本能,诠释了邪不压正的真理。 袁和平与杀手小庄就这样对视着,双方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在等待着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两个旁边,是杀手小庄的贴身伙伴阿明哥与张小鸥对坐着。 他们两人的坐姿,就貌似袁和平与杀手小庄的复制品,也是相互对坐着一句话没说。 只不过那小子显然没有杀手小庄的定力,也许是因为年岁大一点,没那么经挨,他拖着两条被卸脱臼了的手臂,扛了十多分钟,还是没忍住,现在已经在低声地叽叽哼哼。 这个时候,袁和平说话了。他用很平静的声调对杀手小庄说:“看来你楼下的同伙,真还不知道上面发生了变故?你看看,需不需要动用你的特殊方法通知他们一下?” 袁和平边说,就边往自己袴下一个略微冒出一点的地板示意了一下。 杀手小庄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强忍住了,仍然一声不吭。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机,绝对不能在对手全神贯注的时候使用。他得等,等到对方松懈,毕竟现在他的手臂也是被卸脱臼了的。 其实他也知道,即便是他的手脚完好,若论小擒拿功夫,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因为刚才自己虽然是在假寐中被突然制住,但实际上在对手破窗而入的那一刹那,他已经完全惊醒了。 只是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没有对手扑向自己的速度敏捷。他已经伸向枕头下抓枪,但他的手被袁和平按了个正着,他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听见咔嚓声,右手的手臂被卸脱臼了。 紧接着自己就感到了顶在背心的膝盖,真犹如有千钧之力,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就这样的一忽儿,左手肘也被卸脱了臼。 虽然他知道,其实自己的双手完好无损,只要把脱臼的关节投回去,几天就可以消肿恢复正常。 只是,他今生还有这个机会把卸脱臼的手投回去正常用枪吗? 杀手小庄心想,“就是死也要弄个明白,这两个从天而降的煞神,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他与警方老鼠戏猫地干了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洪捕快】手下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呀? 他们看起来比自己要年轻些,但手脚的利索程度,和悬空在云梯奔跑的胆识,根本就不可能是鲜有实战经历的特警。” 同时他又想:“自己面前坐着这个倒是一脸正气,有点吃阿公饭的架势,可旁边这小子的打扮,染黄的头发,耳朵上还挂一闪着光的耳环。 瘦高的个头,虽显得很有力量,黑暗中实在是看不清脸,怎么看也不像是公门中人,但身手又好得出奇。跟自己待在一起的阿明哥,横练功夫还应该在自己之上,也没见怎么反抗,就被他擒住了。 今天该阿明哥值班,他应该还把旋上消音套筒的枪顶上了膛,只是关着保险握在手上睡的吗?怎么也被人家还没打照面,就缴了械呢? 恐怕是也跟自己一样,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的方向,没想到危险会来自没有路的崖对面。 杀手小庄很憋屈,他这些年,除了拿枪顶着人家的头,让人家留遗言。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被人家用自己的枪来看押着自己。 他吁了口气,跟着又摇了摇头。然后仿佛是为了博取尊严似的对袁和平说:“哥子,今生我认栽了,请让我晓得我这是输给了谁?可以吗?” “你这个要求不过分,我可以满足你。反正你我这辈子也走不到一起,直接告诉你也无妨。敝人小姓袁,字和平,名头太小不值一提。我还是告诉你我大哥的名字,他叫洪海侠,就是你这次接了张单,想来陵江要猎杀的对象。” 袁和平仍然使用很平和的声调和平缓的语速,娓娓道来,仿佛就是在同一个很亲近的朋友促膝谈心似的。 听了袁和平的介绍,杀手小庄吐了口长气,也同样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哦,我想也应该是的,早就听说洪海侠身边有很能打的,可不知道还有你们这样智勇双全的厉害角色。 我这绝不是拍你的马屁,我同警方周旋了这么多年,还真没遇上能识破我算计的狠角色。连与公安住邻居都能被你们追踪到。” 杀手小庄也使用了平淡如水的语气说这句话。 这倒是很出乎袁和平意料的。 毕竟他现在心里面挂着的应该是等待看是谁来敲响他的丧钟。 就这样还能够以这么平和的表现与人拉家常,一点都不像是处于必死无疑的绝境中人。 两个人就这样你上句我下句地交流着。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中过去。 擒住杀手小庄以后,袁和平就当着杀手小庄的面给洪海侠打了电话。告诉了结果。 洪海侠只问了一下他与小鸥可否安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洪海侠就告诫他们格外小心,小心周围有同伙。并表示自己马上赶到。 当然袁和平使用的是预先商量好的【暗语】。 相信惯用暗语的杀手小庄也没听明白他们交流的内容。 毕竟暗语,都是各自圈子里,早就定下的,只有自己人才能听懂。 此刻的袁和平,看着杀手小庄平静的心态,他还真的是很欣赏这小子了。 他相信传说是真的,要不是失手伤人后又误入歧途,这小子真可以是个前途无量的可塑之才,死到临头了还能保持平常心。 袁和平自省,“假如那一天自己也如杀手小庄今天一样掉个位置,知道自己这一大意,后果就是死亡,恐怕也未必就做得到如杀手小庄此刻的冷静。 只是很遗憾,杀手小庄今生今世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估计此情此景,他们两个都在想着,这辈子没法与对方相交成为朋友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再强大和再相似的人,都不是必然就有机会做朋友。能够有碰撞,能够有交集,能够成为没有敌意的对手,已经是他们之间能表示出的最大善意了。 袁和平相信,尽管是自己擒住了他,葬送了他奔向遗臭万年的梦幻,阻断了他以草菅他人性命、继续滑向深渊的下坠之势,但他相信,杀手小庄不会因此而恨他,毕竟是高手的过招,成王败寇,不服不行。 他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自信,来源于他的心理学专业,他相信杀手小庄应该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没理由不明白。 自从他主动出击为钱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他杀手小庄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永无归途的路。 无论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只是人世间最善良的愿望。 而且是最不可能实现的善良愿望。因为无论是历史典故,又还是新编剧本,从来就没有人尝试成功过。 能回头就见到岸的苦海,都算不得是苦海,充其量只能算是苦水;能放下就成佛的屠刀,也都算不得是屠刀,最多也就只是把砍刀。 现代人与当年那些有信仰的人比起来,简直可以用望尘莫及来形容。如果谁要对自己在悟道中获得了那么一点点心得就沾沾自喜,那他就不算是有信仰,纯粹就是个疯子。 杀手小庄经过同袁和平的几句对聊以后,已经对现状表示了接受,他仿佛对他将面临的极刑并不是很在意,他知道,此刻他的生命就像是尘埃一样的轻贱,他看不到还有逃脱的希望。 此刻的他,反而坦然了。 他已经不像过去的时日那样,时时刻刻都处在莫名的恐惧中。 他知道,他即便是再鼓足勇气拼死一搏,伸腿用脚尖踢向正前方袁和平倚靠的书桌下的警铃,楼下的两个兄弟冲上来也无济于事,面前这两个人太强悍,就看他们把枪拎在手上把玩的那个灵活劲,说不定他们用枪比拳脚还要更加厉害。 这几年来,他同貌似不公平的命运抗争,好几次去陵江或榕城那样的省会城市【做业务】,让那些生活在大城市的花花公子们,见识了来自贫困小县丘陵地带的他,为了活下去就必须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他用生命去博得他的价值和名望。他也用草菅他人生命的猎杀,告诉了那些只依靠作局,故意表演打打闹闹的小儿科动作,就获得了养尊处优条件的所谓黑道大哥,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道! 他用自己过去在大学受到的专业培训,给那些自称是黑道大哥的角色,好好地上了一课。 记得有一次他为了要去榕城杀掉一个黑道上的大哥,在摸清了情况以后,他就把车停放在那位黑道大哥的豪车旁边,自己就躲在车上等待那黑道大哥的出现。他最终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刻,刻意在那位黑道大哥从ktv喝得醉醺醺的来到车库时,当着他身边有好几个保镖保护着的情况下,被他悄无声息地从车内用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射出了一发夺命的子弹,然后在一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速的驱车离开了现场。 在杀手小庄的认知里,那些所谓的江湖大哥其实根本就只是傀儡,是被人玩于股掌之间的人偶。 别看一个个貌似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只是当时社会的需要,是时代的产物,是有些人想赚取外快,必须要让其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他们之所以还能在这个城市称王称霸,只因为他们曾经是当地的大家族。 他们中有的父辈曾经为共和国的成立流过血汗,有的是在这个城市世代居住。 他们熟悉这个城市,他们的亲戚关系和熟人脉络延展开来,遍布于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行业和角落,他们在这个城市有坚实的保护伞。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7章:神兵 。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7章 神兵 作者:吾爷 是的,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故弄玄虚。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以后的华夏大地,这种情况就更是成了一种普遍现象。 在现代华夏的都市中,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情,只要与社会发生关系,都必须求得持牌暴力机构保护。 否则,你要么根本就没有机会做大,要么就是侥幸做大以后,等待你的不是致命打击,就是一夜归零。 真不要说:“我就不信这个邪”那样特别不靠谱的话。 也不要说“老子行得正,坐得端,妥妥地勤劳致富,照章纳税。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要说过去无法可依,但有【猫论】保护说这话不管用,即便是现在已经有法可依了,而且你做的是正行,如果没有持牌强力机构保护你,不只是江湖黑恶势力会吃垮你,数不清的职能部门轮番上门,也可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更莫说你如果是选择了跟风冲浪捞偏门,那你就更需要有强大的保护伞罩着。 要不然,莫要说你还能把夜店堂而皇之地开在大城市,还大张旗鼓地干得门庭若市,恐怕你连开张时刻的请柬都发不出去,你就偃旗息鼓了。 不相信?是,只需要一个小片警或辖区治安干事,天天喊着保护合法经营的口号,身穿制服,坐在你的店门口,过不了几天,连你自己都不想干了。 杀手小庄虽然从未搞过经营,貌似不应该懂得这些。 但实际上他曾经好几次改变了同行竞争的走向。也就是在他的蛰伏期,非常透彻地想明白了这中间的奥秘。 从出道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想过了,他今生已经没有可能再正大光明地招摇过市了。但他一定能做到,无论雇主给他多少钱,他也绝不会去动任何正人君子。更不会对任何公职人员打黑枪。尽管他恨透了那些保护伞。 绝不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任何的保护伞。 实际上他也特别憎恨那些貌似有身份、有地位,还有尊严的黑道大哥。他认为那些人实际上什么都不是,讲假义气,操假落轿,装假大方,扛假责任! 没有事的时候吼得比谁都凶,遇到事的时候干得比谁都少。 既比谁都怕死,出卖兄弟比谁都狠。 别看平时里一个个看起来都一副蛮不错的样子,其实无一不是男盗女娼的无耻之徒。 求人的时候,好话说尽,嘚瑟起来坏事做绝。 他想过了,即便是自己只能是如狂风一样呼啸而过,他也必须要成为这种人的噩梦。 在过去的日子里,杀手小庄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为民除害,为社会清除【垃圾】的大侠。 他毕竟也受过名牌大学的系统教育。要说他不懂法律,不晓得他的所作所为是犯罪的,那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他不但知道自己是在犯罪,而且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犯下的在任何法治国家,都是绝对的死罪。 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被公安机关逮住了,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每次外出作案,实际上都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必死决心。 他猎杀那些黑道大哥和利益集团的白手套,之所以从来就不手软,就是因为,他从骨子里是就恨透了这些人的存在。 他认为这些人本就应该通通杀绝! 正由于他知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法律暂时还不可能杀得了他们。那他就自己动手杀,以命换命。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说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他不畏惧死,在逃避公安的缉捕和黑道的追杀中,反而就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说他每次出击,面对的情况都是以少打多,可能是因为那些黑道大哥都应该加上【所谓】两个字?反正每次拼斗的结果,都是他毫发无损地胜出。 而且还有惊无险地连续胜了5次。 只要是有人花钱让他猎杀的对象,无论是名动榕、陵两地的江湖黑道大哥,或者是在整个西南四省五方社会上一提起,大都让人感到恐惧或人人都竖大拇指的狠角色,最终都死于了他的枪下。 那些牛逼轰轰,所谓遍觅陵榕无敌手的名气,一夜之间,全都成了衬托他成为西南第一杀手的背景板。 杀手小庄在大学攻读过刑侦专业,他也从小就喜欢看刑侦故事,以至于他对刑侦与犯罪有独特的见解。 这些年他读了一些描写中国刑警,清除黑恶势力的书籍。读完以后,总是不断地纵眉摇头,对里面描写的情节与正邪角色都极为不屑。 他觉得那些描写和刻画都极不真实,作者对真实的《警察与小偷》了解得太少。特别是对罪犯的心理揭示,极为苍白,基本上都只是根据道听途说就想当然地编撰或创作。 虽然他承认,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也了解得不多,但因为他是从优秀刑警蜕变成黑道杀手。他为了存活得更久些,对刑警与黑道的研究,肯定要比所有的故事编撰者了解得要深得多! 不过,也正是这些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刑侦创作,尽管太过不真实,也还是对他有启发。 在他初进公安局当了一名见习刑侦警察的时候,他曾经告诉领导和同志们说:“凭我的认识,按照中国现有的社会制度和社会治安管理办法,重点放在打击明面上的黑恶势力,这除了讨得老百姓的欢心,咱们也过了一把猫抓老鼠的瘾以外,根本就对彻底清除罪恶没有实际作用! 我们应该致力于打击那些为他们撑伞,躲在背后罩着他们的势力! 要知道,华夏与其他的西方国家不同,执政者无须顾虑有反对派在台下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对社会上的不法分子,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地清理和整治。 只要做到让制体内没有腐败者给那些江湖势力撑腰,什么狗屁【黑恶势力】,谁又敢冒出来撑这个强? 什么狗屁【黑社会】?我看他们连一天都撑不下去! 莫说形成黑社会?即便是所谓【黑恶势力】,也根本不可能,一次寻衅滋事或行凶杀人,咱们司法部门就依法认真地办了他!让他们连想继续作恶的机会都没有,哪还能形成什么【黑恶势力】? 我不敢说是有人别有用心的故意放纵他们存在,至少是我们做警察的不作为给惯出来的。” 只不过,杀手小庄当时以刑警身份说的这段话,虽然在警队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实实在在同意他观点的警察却并没有几个。也就更不要说,会有哪位具备一定权势者会按这个思路指导办案了。 说句大实话,抓1000个【黑恶势力】容易,清除一个体制内的腐败分子或保护伞真的是难上加难啊! 细说起来,这也是造成他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重大成因之一。 交流到这个时候,袁和平听见了对面山崖上传来刚子用在部队上常用的【鸟叫声】向他传递信息。 他知道洪海侠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但他并没有分散精力回身去搭理刚子的通知。他以为他们会自己进来,因为他们刚才冲进来后,并没有移开横跨在窗台与山崖之间那两架,当跳板用的木梯。 袁和平知道这个时候最容易产生变故,丝毫也不能大意,他和张小鸥都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对手。 尽管此刻平常让黑道大哥们闻声色变的顶级杀手,其实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他们不但已经被缴了械,手上没了枪,就是现在给他一把枪,他也拿不起来,更不要说使用。 因为他的双手,已经被袁和平和张小鸥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卸脱臼了。 俗话说,狡兔三窟,他可以肯定,杀手小庄既然准备好了云梯从窗对面的山崖上逃跑,在这间屋子的旁边或者是下一层,必然还躲藏着可以为他误导警方的帮手。 按通常的情况,像他这种级别的超级枪手,一旦被发现踪迹,肯定是全城封锁,怎么可能一个靠山住宅对面的断崖就能够逃脱,除非就是在警方查不到这里来。 袁和平的判断是对的,这栋房子是公安局的老宿舍,旁边现在都还是正在办公的派出所。只不过这楼内现在都是警方的家属和朋友租住。警方的排查真没到这楼。 于是,袁和平可以断定,“杀手小庄与同伙之间一定有保持联络的紧急方式”,所以他一擒住对手以后,就用夜视仪巡视了遍。结果就在他坐着的椅子下面发现了凸出的木板。 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大意,杀手小庄就可以伸腿把消息传递出去,接下来造成的情况就是火拼。 即便是己方有把握赢,也很不值当。 他虽然认为杀手小庄对今天遭遇的突袭已经服气了。但他不相信杀手小庄,会在还没有见到警察前就此认命,彻底地放弃抵抗。 他必须高度集中精力监视着,他不想功亏一篑,让煮熟的鸭子飞嘎了。 袁和平和张小鸥刚才在破窗而入突袭进这间屋子,擒获了杀手小庄和他的贴身跟班,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被擒获的两个人身上,半点都没有分心。 他们当然就没有时间去撤掉云梯。他是当着杀手小庄的面,打电话用暗语告诉洪海侠路线和坐标的。 本就是陵江土生土长的洪海侠当然可以按图索骥地找到这里来。 但他们既然到了,肯定也看见了云梯,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却要发信号呢? 而且还连续三次,一次比一次急地催他们立即撤退。 袁和平不放心,掏出电话来拨号,他还想落实一下。他发现根本就没有信号了。他明白肯定是受到了强力干扰,此刻的他恍然大悟,不但洪海侠到了,警方也到了! 不过,他一时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洪海侠让他赶紧离开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但是,在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刚子用部队的野外联络办法发信号让他立即撤,那就意味着让他不要再管杀手小庄了。自己和小鸥撤出去就是了。 他虽然一下子还没有整明白,洪海侠这样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洪海侠有自己还暂时不明白的考量。 想不明白就不想,战士在战场就必须服从上级命令。现在刚子已代表洪海侠发出了命令,他就必须坚决执行。 他什么也没有管,招呼小鸥一道,把枪的内外保险关上。扔在了抽屉里就从云梯撤退了出来。 就在他们踏上云梯的一刹那,他们听见了强行破门的声音。 撤出后的他们,在刚子的配合下,赶紧拉掉了架设在窗台上与山岩之间的云梯。然后就在刚子的带领下,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当天,杀手小庄在燕子岩派出所旁边的一出租屋内,被糖城市公安局号称【杀手克星】的洪副局长亲自带队抓获的消息不胫而走。 关键是杀手小庄真称得上是举世罕见的悍匪,在双手被整断的情况下,被抓获时居然踢翻了一名持枪警察,还趴在那名警察身上,用身体死死地压住那名警察,咬住了那名警察的左边脖子,另一警察为救自己的同志,果断开枪将其击成了重伤。同屋的另一匪徒跳窗逃跑当场摔死。 由于糖城警方在后来的新闻发布会上反复地提到“得到陵江好市民的大力支持“的用词,这件事情就成了在整个陵江引发围绕着对洪海侠背景猜测的特大新闻。 故事是从那天陵江市政府第五招待所咖啡厅,洪海侠与洪副局长的会面讲起的。 正由于故事中的主角两个都姓洪,而洪姓在陵江乃至蜀省也不多见,这才让越传越玄乎,越编越离奇。本就喜欢背后说人闲话的陵江百姓,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 社会舆论上说,“不知道洪海侠的背景到底有多深,他不晓得从哪里得到消息,【杀手小庄来陵江杀他】他居然有大本事马上调动了杀手小庄的克星,糖城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洪副局长带队倾巢出动,从糖城调来了上百警力,在陵江警方的大力支持下,外松内紧地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口气就干掉了长期盘踞在陵榕糖三地作恶多端的杀手小庄团伙”。 还有消息说,洪海侠也竭力协助警方,派出手下的那些退伍兵,侦查到了杀手小庄的行踪,提供给了警方。 这桩公案已经追捕了五年,一直都没有结果的案子,就因为惹到了洪海侠的头上,结果就爆雷了。 这样一来,也把玩成书和玩庸给吓了个半死,根本就不敢再在江湖上到处嚣张地许诺“愿意出重金收拾洪海侠”了。 他们并不是恐惧洪海侠有没有警方背景,而是恐惧玩偶这次还是在境外策划的雇凶杀人,都被华夏公安给侦听到了。 此番擒获的,还是西南四省五方鼎鼎大名的顶级杀手! 虽然最终也没得任何资料证明,对杀手小庄的抓捕与洪海侠有关系,也没得任何证据证明杀手小庄来陵江杀洪海侠,与玩成书、玩庸俗父子有关系,警方最终也没有找玩成书和玩庸去问过话,当然就更没有抓他们。 但据说也有与他们交好的警察已经告诉了他们,在境外下定金雇凶准备做掉洪海侠的是玩偶。就为此,公安部国际刑警合作局华夏中心局,已经向国际刑警总局申请国际通缉令了。 同时,也正式警告了玩成书玩庸父子,一旦有了玩偶的消息,必须立即向警方报告,一旦知道玩偶与他们有联络,他们又隐瞒事实不及时报告,警方就会立即抓捕他们。这一点,因为涉及到公安部督办的特大凶杀案,陵江警方没有谁有这个胆出头袒护,自然也就没得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一段时间,整个陵江城,黑白两道传出的舆论,大都偏向于洪海侠。 虽然玩成书对此一万个不高兴,他也不得不接受中区领导在私下的臭骂? 接受江湖中人的公开调侃。 接受社会舆论的质疑。 如若没得什么特别的外力影响,按照正常的推理,玩成书得消停一段时间。 洪海侠可以趁此机会,乘胜出击,集中精力做通陵江高法的工作,尽快实施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的经营权。 然而,这次大家都估计错了。玩成书不但没有因此受到打击,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泪气。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现在完全听不得任何人说洪海侠哪怕半句好话。只要有人在他面前稍微替洪海侠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好话,他都会产生莫名的愤怒。 不过,在这个崇拜英雄和神秘就是力量的国度,有这么样的大新闻出现,要想不让人议论一下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的街头巷尾,体制内外,人们听见议论的,大都是洪海侠怎么冒死配合警方抓捕杀手小庄的故事。人们在陵江城,大凡一碰见稍微熟悉的人,大家都把洪海侠吹得神乎其神,玩成书是听在耳朵里,气在心坎里,久久所积,终于歇斯底里地大发作,直接赤膊上阵与江湖中人讨价还价,公开扬言,无论是谁,只要能让洪海侠伤得住院治疗,他就愿意拿出百万现大洋。大有一种即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拼命感觉。 话说回去,自【杀手小庄】被生擒以后,江湖上就已经传遍了,大家都知道洪海侠身边有一帮除了很能打的退伍军人,还有一些是侦查线索的高手,这样也就等于是向社会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反而更增添了对洪海侠团队在陵江继续投资的恐惧感。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8章:多元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7章 神兵 作者:吾爷 是的,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故弄玄虚。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以后的华夏大地,这种情况就更是成了一种普遍现象。 在现代华夏的都市中,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情,只要与社会发生关系,都必须求得持牌暴力机构保护。 否则,你要么根本就没有机会做大,要么就是侥幸做大以后,等待你的不是致命打击,就是一夜归零。 真不要说:“我就不信这个邪”那样特别不靠谱的话。 也不要说“老子行得正,坐得端,妥妥地勤劳致富,照章纳税。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要说过去无法可依,但有【猫论】保护说这话不管用,即便是现在已经有法可依了,而且你做的是正行,如果没有持牌强力机构保护你,不只是江湖黑恶势力会吃垮你,数不清的职能部门轮番上门,也可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更莫说你如果是选择了跟风冲浪捞偏门,那你就更需要有强大的保护伞罩着。 要不然,莫要说你还能把夜店堂而皇之地开在大城市,还大张旗鼓地干得门庭若市,恐怕你连开张时刻的请柬都发不出去,你就偃旗息鼓了。 不相信?是,只需要一个小片警或辖区治安干事,天天喊着保护合法经营的口号,身穿制服,坐在你的店门口,过不了几天,连你自己都不想干了。 杀手小庄虽然从未搞过经营,貌似不应该懂得这些。 但实际上他曾经好几次改变了同行竞争的走向。也就是在他的蛰伏期,非常透彻地想明白了这中间的奥秘。 从出道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想过了,他今生已经没有可能再正大光明地招摇过市了。但他一定能做到,无论雇主给他多少钱,他也绝不会去动任何正人君子。更不会对任何公职人员打黑枪。尽管他恨透了那些保护伞。 绝不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任何的保护伞。 实际上他也特别憎恨那些貌似有身份、有地位,还有尊严的黑道大哥。他认为那些人实际上什么都不是,讲假义气,操假落轿,装假大方,扛假责任! 没有事的时候吼得比谁都凶,遇到事的时候干得比谁都少。 既比谁都怕死,出卖兄弟比谁都狠。 别看平时里一个个看起来都一副蛮不错的样子,其实无一不是男盗女娼的无耻之徒。 求人的时候,好话说尽,嘚瑟起来坏事做绝。 他想过了,即便是自己只能是如狂风一样呼啸而过,他也必须要成为这种人的噩梦。 在过去的日子里,杀手小庄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为民除害,为社会清除【垃圾】的大侠。 他毕竟也受过名牌大学的系统教育。要说他不懂法律,不晓得他的所作所为是犯罪的,那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他不但知道自己是在犯罪,而且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犯下的在任何法治国家,都是绝对的死罪。 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被公安机关逮住了,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每次外出作案,实际上都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必死决心。 他猎杀那些黑道大哥和利益集团的白手套,之所以从来就不手软,就是因为,他从骨子里是就恨透了这些人的存在。 他认为这些人本就应该通通杀绝! 正由于他知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法律暂时还不可能杀得了他们。那他就自己动手杀,以命换命。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说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他不畏惧死,在逃避公安的缉捕和黑道的追杀中,反而就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说他每次出击,面对的情况都是以少打多,可能是因为那些黑道大哥都应该加上【所谓】两个字?反正每次拼斗的结果,都是他毫发无损地胜出。 而且还有惊无险地连续胜了5次。 只要是有人花钱让他猎杀的对象,无论是名动榕、陵两地的江湖黑道大哥,或者是在整个西南四省五方社会上一提起,大都让人感到恐惧或人人都竖大拇指的狠角色,最终都死于了他的枪下。 那些牛逼轰轰,所谓遍觅陵榕无敌手的名气,一夜之间,全都成了衬托他成为西南第一杀手的背景板。 杀手小庄在大学攻读过刑侦专业,他也从小就喜欢看刑侦故事,以至于他对刑侦与犯罪有独特的见解。 这些年他读了一些描写中国刑警,清除黑恶势力的书籍。读完以后,总是不断地纵眉摇头,对里面描写的情节与正邪角色都极为不屑。 他觉得那些描写和刻画都极不真实,作者对真实的《警察与小偷》了解得太少。特别是对罪犯的心理揭示,极为苍白,基本上都只是根据道听途说就想当然地编撰或创作。 虽然他承认,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也了解得不多,但因为他是从优秀刑警蜕变成黑道杀手。他为了存活得更久些,对刑警与黑道的研究,肯定要比所有的故事编撰者了解得要深得多! 不过,也正是这些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刑侦创作,尽管太过不真实,也还是对他有启发。 在他初进公安局当了一名见习刑侦警察的时候,他曾经告诉领导和同志们说:“凭我的认识,按照中国现有的社会制度和社会治安管理办法,重点放在打击明面上的黑恶势力,这除了讨得老百姓的欢心,咱们也过了一把猫抓老鼠的瘾以外,根本就对彻底清除罪恶没有实际作用! 我们应该致力于打击那些为他们撑伞,躲在背后罩着他们的势力! 要知道,华夏与其他的西方国家不同,执政者无须顾虑有反对派在台下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对社会上的不法分子,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地清理和整治。 只要做到让制体内没有腐败者给那些江湖势力撑腰,什么狗屁【黑恶势力】,谁又敢冒出来撑这个强? 什么狗屁【黑社会】?我看他们连一天都撑不下去! 莫说形成黑社会?即便是所谓【黑恶势力】,也根本不可能,一次寻衅滋事或行凶杀人,咱们司法部门就依法认真地办了他!让他们连想继续作恶的机会都没有,哪还能形成什么【黑恶势力】? 我不敢说是有人别有用心的故意放纵他们存在,至少是我们做警察的不作为给惯出来的。” 只不过,杀手小庄当时以刑警身份说的这段话,虽然在警队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实实在在同意他观点的警察却并没有几个。也就更不要说,会有哪位具备一定权势者会按这个思路指导办案了。 说句大实话,抓1000个【黑恶势力】容易,清除一个体制内的腐败分子或保护伞真的是难上加难啊! 细说起来,这也是造成他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重大成因之一。 交流到这个时候,袁和平听见了对面山崖上传来刚子用在部队上常用的【鸟叫声】向他传递信息。 他知道洪海侠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但他并没有分散精力回身去搭理刚子的通知。他以为他们会自己进来,因为他们刚才冲进来后,并没有移开横跨在窗台与山崖之间那两架,当跳板用的木梯。 袁和平知道这个时候最容易产生变故,丝毫也不能大意,他和张小鸥都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对手。 尽管此刻平常让黑道大哥们闻声色变的顶级杀手,其实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他们不但已经被缴了械,手上没了枪,就是现在给他一把枪,他也拿不起来,更不要说使用。 因为他的双手,已经被袁和平和张小鸥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卸脱臼了。 俗话说,狡兔三窟,他可以肯定,杀手小庄既然准备好了云梯从窗对面的山崖上逃跑,在这间屋子的旁边或者是下一层,必然还躲藏着可以为他误导警方的帮手。 按通常的情况,像他这种级别的超级枪手,一旦被发现踪迹,肯定是全城封锁,怎么可能一个靠山住宅对面的断崖就能够逃脱,除非就是在警方查不到这里来。 袁和平的判断是对的,这栋房子是公安局的老宿舍,旁边现在都还是正在办公的派出所。只不过这楼内现在都是警方的家属和朋友租住。警方的排查真没到这楼。 于是,袁和平可以断定,“杀手小庄与同伙之间一定有保持联络的紧急方式”,所以他一擒住对手以后,就用夜视仪巡视了遍。结果就在他坐着的椅子下面发现了凸出的木板。 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大意,杀手小庄就可以伸腿把消息传递出去,接下来造成的情况就是火拼。 即便是己方有把握赢,也很不值当。 他虽然认为杀手小庄对今天遭遇的突袭已经服气了。但他不相信杀手小庄,会在还没有见到警察前就此认命,彻底地放弃抵抗。 他必须高度集中精力监视着,他不想功亏一篑,让煮熟的鸭子飞嘎了。 袁和平和张小鸥刚才在破窗而入突袭进这间屋子,擒获了杀手小庄和他的贴身跟班,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被擒获的两个人身上,半点都没有分心。 他们当然就没有时间去撤掉云梯。他是当着杀手小庄的面,打电话用暗语告诉洪海侠路线和坐标的。 本就是陵江土生土长的洪海侠当然可以按图索骥地找到这里来。 但他们既然到了,肯定也看见了云梯,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却要发信号呢? 而且还连续三次,一次比一次急地催他们立即撤退。 袁和平不放心,掏出电话来拨号,他还想落实一下。他发现根本就没有信号了。他明白肯定是受到了强力干扰,此刻的他恍然大悟,不但洪海侠到了,警方也到了! 不过,他一时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洪海侠让他赶紧离开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但是,在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刚子用部队的野外联络办法发信号让他立即撤,那就意味着让他不要再管杀手小庄了。自己和小鸥撤出去就是了。 他虽然一下子还没有整明白,洪海侠这样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洪海侠有自己还暂时不明白的考量。 想不明白就不想,战士在战场就必须服从上级命令。现在刚子已代表洪海侠发出了命令,他就必须坚决执行。 他什么也没有管,招呼小鸥一道,把枪的内外保险关上。扔在了抽屉里就从云梯撤退了出来。 就在他们踏上云梯的一刹那,他们听见了强行破门的声音。 撤出后的他们,在刚子的配合下,赶紧拉掉了架设在窗台上与山岩之间的云梯。然后就在刚子的带领下,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当天,杀手小庄在燕子岩派出所旁边的一出租屋内,被糖城市公安局号称【杀手克星】的洪副局长亲自带队抓获的消息不胫而走。 关键是杀手小庄真称得上是举世罕见的悍匪,在双手被整断的情况下,被抓获时居然踢翻了一名持枪警察,还趴在那名警察身上,用身体死死地压住那名警察,咬住了那名警察的左边脖子,另一警察为救自己的同志,果断开枪将其击成了重伤。同屋的另一匪徒跳窗逃跑当场摔死。 由于糖城警方在后来的新闻发布会上反复地提到“得到陵江好市民的大力支持“的用词,这件事情就成了在整个陵江引发围绕着对洪海侠背景猜测的特大新闻。 故事是从那天陵江市政府第五招待所咖啡厅,洪海侠与洪副局长的会面讲起的。 正由于故事中的主角两个都姓洪,而洪姓在陵江乃至蜀省也不多见,这才让越传越玄乎,越编越离奇。本就喜欢背后说人闲话的陵江百姓,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 社会舆论上说,“不知道洪海侠的背景到底有多深,他不晓得从哪里得到消息,【杀手小庄来陵江杀他】他居然有大本事马上调动了杀手小庄的克星,糖城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洪副局长带队倾巢出动,从糖城调来了上百警力,在陵江警方的大力支持下,外松内紧地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口气就干掉了长期盘踞在陵榕糖三地作恶多端的杀手小庄团伙”。 还有消息说,洪海侠也竭力协助警方,派出手下的那些退伍兵,侦查到了杀手小庄的行踪,提供给了警方。 这桩公案已经追捕了五年,一直都没有结果的案子,就因为惹到了洪海侠的头上,结果就爆雷了。 这样一来,也把玩成书和玩庸给吓了个半死,根本就不敢再在江湖上到处嚣张地许诺“愿意出重金收拾洪海侠”了。 他们并不是恐惧洪海侠有没有警方背景,而是恐惧玩偶这次还是在境外策划的雇凶杀人,都被华夏公安给侦听到了。 此番擒获的,还是西南四省五方鼎鼎大名的顶级杀手! 虽然最终也没得任何资料证明,对杀手小庄的抓捕与洪海侠有关系,也没得任何证据证明杀手小庄来陵江杀洪海侠,与玩成书、玩庸俗父子有关系,警方最终也没有找玩成书和玩庸去问过话,当然就更没有抓他们。 但据说也有与他们交好的警察已经告诉了他们,在境外下定金雇凶准备做掉洪海侠的是玩偶。就为此,公安部国际刑警合作局华夏中心局,已经向国际刑警总局申请国际通缉令了。 同时,也正式警告了玩成书玩庸父子,一旦有了玩偶的消息,必须立即向警方报告,一旦知道玩偶与他们有联络,他们又隐瞒事实不及时报告,警方就会立即抓捕他们。这一点,因为涉及到公安部督办的特大凶杀案,陵江警方没有谁有这个胆出头袒护,自然也就没得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一段时间,整个陵江城,黑白两道传出的舆论,大都偏向于洪海侠。 虽然玩成书对此一万个不高兴,他也不得不接受中区领导在私下的臭骂? 接受江湖中人的公开调侃。 接受社会舆论的质疑。 如若没得什么特别的外力影响,按照正常的推理,玩成书得消停一段时间。 洪海侠可以趁此机会,乘胜出击,集中精力做通陵江高法的工作,尽快实施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的经营权。 然而,这次大家都估计错了。玩成书不但没有因此受到打击,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泪气。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现在完全听不得任何人说洪海侠哪怕半句好话。只要有人在他面前稍微替洪海侠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好话,他都会产生莫名的愤怒。 不过,在这个崇拜英雄和神秘就是力量的国度,有这么样的大新闻出现,要想不让人议论一下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的街头巷尾,体制内外,人们听见议论的,大都是洪海侠怎么冒死配合警方抓捕杀手小庄的故事。人们在陵江城,大凡一碰见稍微熟悉的人,大家都把洪海侠吹得神乎其神,玩成书是听在耳朵里,气在心坎里,久久所积,终于歇斯底里地大发作,直接赤膊上阵与江湖中人讨价还价,公开扬言,无论是谁,只要能让洪海侠伤得住院治疗,他就愿意拿出百万现大洋。大有一种即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拼命感觉。 话说回去,自【杀手小庄】被生擒以后,江湖上就已经传遍了,大家都知道洪海侠身边有一帮除了很能打的退伍军人,还有一些是侦查线索的高手,这样也就等于是向社会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反而更增添了对洪海侠团队在陵江继续投资的恐惧感。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8章:多元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8章 多元 作者:吾爷 洪海侠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他为了自己能活命,与警方联手抓捕了杀手小庄。同时也解除了陵江各类大哥的心头大患,为什么还会造成陵江社会的非议,甚至是有些原本可以谈合作的项目,还莫名其妙地把他打入了另册? 逮住对社会消息异常灵通的万经友一问才知道,原因很简单,“你身边有那么多的能人,那与你合作,万一又出现与玩成书类似的情况,那还能讨到好?你背景这么深厚,如与你有竞争的对手,也就没有争得过你的机会。总之,与你这样的团队打交道,谁都会多长个心眼。” 洪海侠听了后,倒也无话可说。 千怪万怪,还是因为与玩成书之间发生的利益冲突,让玩成书背后的利益集团动了胎气。 本来,陵江的社会舆论在地方势力的人为操控下,陵江人普遍地认为是洪海侠动用资本力量,妄图鸩占雀巢,而不认为是已经拥有景阳大厦开发权的玩成书,因资金链断裂,假借招商引资为名,装弱势骗了洪海侠的钱。 现在,经这样的一折腾,就更加印证了社会舆论对洪海侠借资5000万元给玩成书的动机,产生了本不该有的怀疑。 不是吗?“你洪海侠既然这么强势,怎么可能被玩成书诓骗呢?” 就像这次雇凶杀人。当初有消息说,有人在境外出大价钱从糖城雇枪手来陵江处理一洪姓老板。 陵江的黑白两道不作二想,一致推测杀手的目标肯定就是洪海侠,因为只有他现在面临的纠纷才能值这么大的价钱。 后来,又听说雇请来的枪手还是在榕陵糖三地枪手中,赫赫有名的杀手小庄,整个陵江江湖都认为这一次洪海侠在劫难逃。 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到了最后不是洪海侠有事,倒是纵横榕陵糖三地好几年,杀了5个大哥也都毫发无损,从容遁逃的杀手小庄却被生擒了。 说到江湖上糖城枪手,有名气的那可不只有小庄,而是在西南地区以糖城产枪手,榕城有舵爷,陵江出袍哥,而形成三座城市各擅胜场。 榕城舵爷的特征是大气,凡事讲排场,有派头,有面子。陵江的袍哥就躁性一些,除了好面子,搞江湖救急,基本差不多,其它就参差不齐了。 但遇到纠纷,把有矛盾双方的【话事人】召唤到一起,坐下来慢慢谈,正常情况下都能谈好。 实在谈不妥了,才约好时间地点,文打、武打随便选。 文打,就是各自选派三个人出来【抢手】。 空手,兵器任选,三打两胜,其他人不得帮忙。 规矩是:可以点到为止,也可以打死方休。 但是擂台上的生死不得报仇,这是江湖上的传统,也是规矩。 古来有之,流传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到今天,仍然沿袭。 现代的江湖,碍于法律的约束,不能打死,都以打伤或失去战斗力为止。 而且为了帮派打擂台造成的输赢挂彩,一律由帮派负责,个人之间仍然不得私下报复。 即使是华夏共和了以后,消除了帮派的合法性,但暗地里的这种江湖习惯,从来就没有消除过。 充其量只能说有所收敛。 榕陵两地,虽然一直就有往来,但两边的情况略有不同。 榕城讲究的是以舵爷出面,用分钱分利来解决问题。 崇尚的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围山打猎,见者有份,齐心合力,利益均沾。 而陵江则不同,喜好孔武有力。 大家都有以暴力解决问题的倾向和习气,很难坐下来谈判。 即使是也有谈判的情况,但都是以武力作为谈判的筹码。 如果没有武力作为后盾,谁都不会同你谈! 这样的习俗,所有帮派头目自己也知道。 如果是自己没有实力,根本就没有与人谈判的资格。 于是,在陵江的江湖,自古以来就少有礼数,要想在社会上有名望和地位,必须既能打,也能挨打,还要心狠手辣。这也符合陵江人火辣的性格。吃红辣椒,喝长江水,既辣且急。 所以对陵江人来讲:谈钱,就是码头文化,讲究的就是立马兑现,对外地客商,谁也不承认欠条赊账。都是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如果把一块钱的现金和两块钱的欠条同时摆在事主面前,谁都会伸手拿现金,不认欠条? 谈横,就是袍哥文化。通常都没什么好讲的,动不动就会撸袖子,三句话扯不清楚就会打起来。 预先也没有谁会去考虑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到底打不打得过?一切都要试了才晓得。 陵江江湖上有一句话:“江山是打出来的,地盘是拼出来的”。 无论是家族或者是机构,都一样地信奉武力。只是打到后来,大家都晓得打架就是拼财力。没有钱,啥架都打不成。 以至于陵江江湖进化到了现在,凡是混得好一点的,都拥有一些财富积累了。这就应验了一句话,“不怕不拥有,就怕曾经拥有”。 意思是说,如果原本就只是山区农民或者下岗的工人,老实巴交的啥都没有。只要有一点就十分满足。对社会绝不会有太多的奢求,该拼的拼,该赌的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即便是输光了,也不会有什么怨气。 但如果已经拥有了,一般就不一定敢拼敢赌了。因为谁都会产生怕失去已经拥有的担心,谁都会想方设法地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谁都会产生想赢怕输的厌赌情绪,结果就不可能有进取心了。 遇到机会和危险各占50的情况,正常的拥有人,也就再不可能去干有可能赌输的事情了。 就这样,拥有者都缩手缩脚,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不再去想方设法寻找生财之道的机会。最后就坐吃山空。 再挣扎到最后,也就啥都不是,失去了原本所拥有的全部。就这样几经周折,终于从终点又回到了,成为了只能靠【回忆曾经拥有过日子】的一无所有的境地。 而陵江人在这种场景中,居然也活得很滋润,一个比一个更满足。 正由于有了这种贪恋拥有,又实在是舍不得失去拥有的纠结,最容易发生的情况就是容易铤而走险的去维护到手的拥有。 这样的习惯,源于自古以来,陵江人做的就是码头生意,没有办法把眼光放远,受山地和隔江地理环境的限制,也没有办法把格局放大,受眼光的局限,只能讲求现实。 有的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江湖上认的也只是利益,没有谁会认你的名头。 也就是说,只要认你当老大,你就得随时随地有做到江湖救急的实力。按陵江人的说法叫【出手重】! 如果你没有丰厚的财力,只凭打打杀杀,也没有谁会给你面子。讲究的就是个江湖永远在,大哥随时败。这就是陵江城所谓的袍哥文化。 正因为洪海侠是陵江人,他对这样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才在移交杀手小庄的时候,让袁和平赶紧离开,绝对不能让来接手的警察发现他们的存在。 毕竟人多嘴杂,不是每一个警察都如小军他家姐夫一样,值得洪海侠100的信赖。 果然,当警察们抓到杀手小庄,验证了跳楼死掉的那个同伙的尸体以后,发现他们的手臂和手肘都是先被人卸脱臼了的。 枪的保险栓也是被做过手脚,好像是被什么强力胶临时粘连,不使大劲,很难打开。 于是,就有人怀疑杀手小庄与楼下的几个同伙不一样,是预先有人将其擒获了,放在那里,等待警方去带回审判。 只是,他们对现场反复勘验,屋内并无夹墙等可藏身之处。 窗口上倒是有擦痕,但离对面崖顶有五六米距离,不借助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出逃。跳窗太高,更不可能从容地离开,其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如若说是缴械后,让其丧失了反抗能力就早早地离开了。从警察到来还敢拼命的杀手小庄,另一歹徒也敢跳楼的迹象来推断,显然不像。 只要是先搞定后,必然是守到警察破门而入的前几分钟。否则解释不通。 只是,警察压根就没,想要解释通。也根本就没有公开承认杀手小庄是先被人擒获。 只是在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地夹着手臂把他拖出来的时候,有人听见满嘴鲜血的杀手小庄一个劲地在喊“我不服”!“我不服!” 因此,所有的所有都只是猜测,这才出现了江湖上传言的各种不同的版本,把个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传得神乎其神。 这样一来,洪海侠的担忧还真不是杞人忧天地成了事实。 因为这些传闻和猜测,把洪海侠从被他人欺骗的弱者,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不可能让他人随便欺负的强者。 面对这种舆论的围攻,洪海侠一度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困境。 正如有哲人所说的那样:“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这对习惯性应景的政治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政治它需要掀起倾向性舆论和民意,这才是真正能将当事者彻底掀翻的骇人力量。” 在陵江当时的政治生态下,不是玩成书本人有多厉害,而是他背后的利益集团实在是太过强大。以至于过去的几个月,就因为洪海侠要求玩成书偿还5000万元,曾经带着八桂法院来陵江进行了一次强制执行,激怒了在陵江占据着主流意识的地方保护势力,结果遭遇了陵江黑白两道联手阻击而没有成功。 自此后,除了陵江高法执行局还迫于最高法院发出的《关于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在硬顶着极大压力接待洪海侠的申请以外,连陵江的主流媒体,都在中区领导的授意下,登载了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几乎已经把洪海侠逼到悬崖边上,距离掉下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就只差最后轻轻一推了。 正如戈贝尔曾说过:“谎言重复1000遍就变成了真理”一样,陵江崇尚地方保护的干部群体深谙此道,经过授意,也就在陵江主流报纸上登载了一篇署名【觉醒者】的文章。文章中底气十足地质问:“八桂法院不顾【景阳项目】在陵江仅仅已审结的债权,就有两亿多属于优先受偿范畴,现在还没有得到执行的事实,就想把整个【景阳项目】中最值钱的酒店部分,强制执行给因借款动机不纯,这才陷入纠纷的外地企业。这明显有支持恶意借贷之嫌。 我们之所以可以推论洪姓商人动机不纯,是发现其想用区区5000万元来路不明的款项,博弈我大陵江当地企业和银行投入了两亿多元形成的资产,其用心何其险恶,他不是奸商又是什么?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投机商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陵江人民的儿子,是为了返回来报效家乡、投资家乡建设?也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连这种三岁小孩都欺骗不了的司马昭之心,他就是说得再冠冕堂皇,会有人相信他吗?”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原因,就这样的文章,不但在陵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居然还在陵江市党委和政府的政策研究室主编的机关刊物中,全文照登,并发到每个部委科室,要求重点阅读,仿佛是故意当成政治任务在督导。 这样一来,人们前段时间还张口闭口传颂的“冒着生命危险协助公安机关抓捕部级通缉犯的【陵江好市民】”,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欺骗陵江政府,蒙蔽陵江人民,妄图达到侵吞陵江重点项目,搞垮陵江本地企业的行为不被阻止的目的。 也就是在这样的舆论发出不久,前段时间还完全被舆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玩成书,一下子就咸鱼翻身,仿佛是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居然一下子就变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圣斗士,不但又开始昂头挺胸的出入各种塞满了陵江名流的社交场所,长期泡在凤凰台似的风月场所,还钻进了【两匹马】联手打造的地下赌场去一掷千金的豪赌。 在一次豪赌大赢洋洋得意之余,当有人刻意在他面前提到洪海侠的时候,他则咬牙切齿的气不打一处来,经不住想挣钱的黑道中人的怂恿,他终于又再次同一有名有姓有身份的黑道大人物达成了协议,他出资百万,让洪海侠住上十天半月的医院! 只不过这次交易的内容,只是教训一下洪海侠,而不是消灭洪海侠。 在社会舆论的重压下,本就已经非常生气的洪海侠,此刻正处于不冷静的状态,听见了这个消息,天生就喜好惹是生非的他,哪里还按捺得住,这下子就等于是火燎蜂巢、汤浇蚁穴,不搞得吁天呼地,恐怕都会觉得不算过瘾。 一时间“玩成书气势汹汹公开悬赏,热血江湖维护正义凛然应召,洪海侠自知理亏不敢露头,陵江义士挖地三尺揪出必诛”的传闻,在陵江主城区的中、北、南两江四岸被炒得妇孺皆知,把个洪海侠气得七窍生烟。 在洪海侠心里根本就不相信,陵江江湖道上那两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大哥,是什么维护正义的热血男儿。 对他来说,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公证过的命运,此时此刻,又开始在他的眼前显示出了魔性。 它就仿佛是在问无序状况下的陵江:“这种随便把别人的生命当成商品,在生意场中讨价还价的交易,为什么总会被那些如魔鬼般的幽灵,选择在陵江来实施? 难道是混乱如陵江这个地方,真的是除了残阳如血,就没有真正维护法律尊严的仁人志士,能够勇敢地站出来,对这类残暴的行为当头棒喝? 老天真的要留机会给那些无法无天的歹徒,作死洪海侠的机会吗?它怎么就不能多给洪海侠一些,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喊了一辈子【老天保佑】的洪海侠,面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警句,突然间想起了历经数百年才对上的,两句亘古名诗:【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这两句不朽诗作,真的是改动一字,又或者是挪动一字的位置都像是会动了胎气似的,坏了这旷世名篇。 但是,老天也好,圆月也罢,即便是在这样伟大的诗作中,不也还是存在【不确定】的天问吗! 于是,机会在洪海侠的眼里,它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它从来就只是个嫌贫爱富,比谁更无耻的玩意。 自古以来,它都只同习惯性损人利己的人握手,它从来就没有向绝大多数人倾过心,它作出的选择从来都是极少数! 这个问题也许是天问,无论其他人怎么思考,至少洪海侠是这么固执地认为。 同时,洪海侠从来也没有相信过机会,追求过机会,抓住过机会。他甚至是根本就不认为,当今世界还有机会这样存在! 他只懂得抗争,只懂得创造,只懂得一切的一切,都必须由自己去努力地争取。 就像这次他洪海侠遇上玩成书的情况一样,这世界上哪来的机会平等,又哪来的公平竞争。有的只是【暴力是和平的手段,和平是暴力的目的】! 只不过老天爷才不管你洪海侠怎么想,信他不信他,向不向他喊冤,今儿他不高兴,就算是他瞎了眼,他已经把机会掷向了陵江。 不管你洪海侠怎么认为,也不管世人是怎么认为,至少老天爷让玩成书认为,战胜洪海侠,教训一下洪海侠,机会还是非常非常大的。罢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9章:内弟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8章 多元 作者:吾爷 洪海侠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他为了自己能活命,与警方联手抓捕了杀手小庄。同时也解除了陵江各类大哥的心头大患,为什么还会造成陵江社会的非议,甚至是有些原本可以谈合作的项目,还莫名其妙地把他打入了另册? 逮住对社会消息异常灵通的万经友一问才知道,原因很简单,“你身边有那么多的能人,那与你合作,万一又出现与玩成书类似的情况,那还能讨到好?你背景这么深厚,如与你有竞争的对手,也就没有争得过你的机会。总之,与你这样的团队打交道,谁都会多长个心眼。” 洪海侠听了后,倒也无话可说。 千怪万怪,还是因为与玩成书之间发生的利益冲突,让玩成书背后的利益集团动了胎气。 本来,陵江的社会舆论在地方势力的人为操控下,陵江人普遍地认为是洪海侠动用资本力量,妄图鸩占雀巢,而不认为是已经拥有景阳大厦开发权的玩成书,因资金链断裂,假借招商引资为名,装弱势骗了洪海侠的钱。 现在,经这样的一折腾,就更加印证了社会舆论对洪海侠借资5000万元给玩成书的动机,产生了本不该有的怀疑。 不是吗?“你洪海侠既然这么强势,怎么可能被玩成书诓骗呢?” 就像这次雇凶杀人。当初有消息说,有人在境外出大价钱从糖城雇枪手来陵江处理一洪姓老板。 陵江的黑白两道不作二想,一致推测杀手的目标肯定就是洪海侠,因为只有他现在面临的纠纷才能值这么大的价钱。 后来,又听说雇请来的枪手还是在榕陵糖三地枪手中,赫赫有名的杀手小庄,整个陵江江湖都认为这一次洪海侠在劫难逃。 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到了最后不是洪海侠有事,倒是纵横榕陵糖三地好几年,杀了5个大哥也都毫发无损,从容遁逃的杀手小庄却被生擒了。 说到江湖上糖城枪手,有名气的那可不只有小庄,而是在西南地区以糖城产枪手,榕城有舵爷,陵江出袍哥,而形成三座城市各擅胜场。 榕城舵爷的特征是大气,凡事讲排场,有派头,有面子。陵江的袍哥就躁性一些,除了好面子,搞江湖救急,基本差不多,其它就参差不齐了。 但遇到纠纷,把有矛盾双方的【话事人】召唤到一起,坐下来慢慢谈,正常情况下都能谈好。 实在谈不妥了,才约好时间地点,文打、武打随便选。 文打,就是各自选派三个人出来【抢手】。 空手,兵器任选,三打两胜,其他人不得帮忙。 规矩是:可以点到为止,也可以打死方休。 但是擂台上的生死不得报仇,这是江湖上的传统,也是规矩。 古来有之,流传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到今天,仍然沿袭。 现代的江湖,碍于法律的约束,不能打死,都以打伤或失去战斗力为止。 而且为了帮派打擂台造成的输赢挂彩,一律由帮派负责,个人之间仍然不得私下报复。 即使是华夏共和了以后,消除了帮派的合法性,但暗地里的这种江湖习惯,从来就没有消除过。 充其量只能说有所收敛。 榕陵两地,虽然一直就有往来,但两边的情况略有不同。 榕城讲究的是以舵爷出面,用分钱分利来解决问题。 崇尚的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围山打猎,见者有份,齐心合力,利益均沾。 而陵江则不同,喜好孔武有力。 大家都有以暴力解决问题的倾向和习气,很难坐下来谈判。 即使是也有谈判的情况,但都是以武力作为谈判的筹码。 如果没有武力作为后盾,谁都不会同你谈! 这样的习俗,所有帮派头目自己也知道。 如果是自己没有实力,根本就没有与人谈判的资格。 于是,在陵江的江湖,自古以来就少有礼数,要想在社会上有名望和地位,必须既能打,也能挨打,还要心狠手辣。这也符合陵江人火辣的性格。吃红辣椒,喝长江水,既辣且急。 所以对陵江人来讲:谈钱,就是码头文化,讲究的就是立马兑现,对外地客商,谁也不承认欠条赊账。都是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如果把一块钱的现金和两块钱的欠条同时摆在事主面前,谁都会伸手拿现金,不认欠条? 谈横,就是袍哥文化。通常都没什么好讲的,动不动就会撸袖子,三句话扯不清楚就会打起来。 预先也没有谁会去考虑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到底打不打得过?一切都要试了才晓得。 陵江江湖上有一句话:“江山是打出来的,地盘是拼出来的”。 无论是家族或者是机构,都一样地信奉武力。只是打到后来,大家都晓得打架就是拼财力。没有钱,啥架都打不成。 以至于陵江江湖进化到了现在,凡是混得好一点的,都拥有一些财富积累了。这就应验了一句话,“不怕不拥有,就怕曾经拥有”。 意思是说,如果原本就只是山区农民或者下岗的工人,老实巴交的啥都没有。只要有一点就十分满足。对社会绝不会有太多的奢求,该拼的拼,该赌的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即便是输光了,也不会有什么怨气。 但如果已经拥有了,一般就不一定敢拼敢赌了。因为谁都会产生怕失去已经拥有的担心,谁都会想方设法地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谁都会产生想赢怕输的厌赌情绪,结果就不可能有进取心了。 遇到机会和危险各占50的情况,正常的拥有人,也就再不可能去干有可能赌输的事情了。 就这样,拥有者都缩手缩脚,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不再去想方设法寻找生财之道的机会。最后就坐吃山空。 再挣扎到最后,也就啥都不是,失去了原本所拥有的全部。就这样几经周折,终于从终点又回到了,成为了只能靠【回忆曾经拥有过日子】的一无所有的境地。 而陵江人在这种场景中,居然也活得很滋润,一个比一个更满足。 正由于有了这种贪恋拥有,又实在是舍不得失去拥有的纠结,最容易发生的情况就是容易铤而走险的去维护到手的拥有。 这样的习惯,源于自古以来,陵江人做的就是码头生意,没有办法把眼光放远,受山地和隔江地理环境的限制,也没有办法把格局放大,受眼光的局限,只能讲求现实。 有的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江湖上认的也只是利益,没有谁会认你的名头。 也就是说,只要认你当老大,你就得随时随地有做到江湖救急的实力。按陵江人的说法叫【出手重】! 如果你没有丰厚的财力,只凭打打杀杀,也没有谁会给你面子。讲究的就是个江湖永远在,大哥随时败。这就是陵江城所谓的袍哥文化。 正因为洪海侠是陵江人,他对这样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才在移交杀手小庄的时候,让袁和平赶紧离开,绝对不能让来接手的警察发现他们的存在。 毕竟人多嘴杂,不是每一个警察都如小军他家姐夫一样,值得洪海侠100的信赖。 果然,当警察们抓到杀手小庄,验证了跳楼死掉的那个同伙的尸体以后,发现他们的手臂和手肘都是先被人卸脱臼了的。 枪的保险栓也是被做过手脚,好像是被什么强力胶临时粘连,不使大劲,很难打开。 于是,就有人怀疑杀手小庄与楼下的几个同伙不一样,是预先有人将其擒获了,放在那里,等待警方去带回审判。 只是,他们对现场反复勘验,屋内并无夹墙等可藏身之处。 窗口上倒是有擦痕,但离对面崖顶有五六米距离,不借助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出逃。跳窗太高,更不可能从容地离开,其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如若说是缴械后,让其丧失了反抗能力就早早地离开了。从警察到来还敢拼命的杀手小庄,另一歹徒也敢跳楼的迹象来推断,显然不像。 只要是先搞定后,必然是守到警察破门而入的前几分钟。否则解释不通。 只是,警察压根就没,想要解释通。也根本就没有公开承认杀手小庄是先被人擒获。 只是在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地夹着手臂把他拖出来的时候,有人听见满嘴鲜血的杀手小庄一个劲地在喊“我不服”!“我不服!” 因此,所有的所有都只是猜测,这才出现了江湖上传言的各种不同的版本,把个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传得神乎其神。 这样一来,洪海侠的担忧还真不是杞人忧天地成了事实。 因为这些传闻和猜测,把洪海侠从被他人欺骗的弱者,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不可能让他人随便欺负的强者。 面对这种舆论的围攻,洪海侠一度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困境。 正如有哲人所说的那样:“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这对习惯性应景的政治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政治它需要掀起倾向性舆论和民意,这才是真正能将当事者彻底掀翻的骇人力量。” 在陵江当时的政治生态下,不是玩成书本人有多厉害,而是他背后的利益集团实在是太过强大。以至于过去的几个月,就因为洪海侠要求玩成书偿还5000万元,曾经带着八桂法院来陵江进行了一次强制执行,激怒了在陵江占据着主流意识的地方保护势力,结果遭遇了陵江黑白两道联手阻击而没有成功。 自此后,除了陵江高法执行局还迫于最高法院发出的《关于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在硬顶着极大压力接待洪海侠的申请以外,连陵江的主流媒体,都在中区领导的授意下,登载了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几乎已经把洪海侠逼到悬崖边上,距离掉下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就只差最后轻轻一推了。 正如戈贝尔曾说过:“谎言重复1000遍就变成了真理”一样,陵江崇尚地方保护的干部群体深谙此道,经过授意,也就在陵江主流报纸上登载了一篇署名【觉醒者】的文章。文章中底气十足地质问:“八桂法院不顾【景阳项目】在陵江仅仅已审结的债权,就有两亿多属于优先受偿范畴,现在还没有得到执行的事实,就想把整个【景阳项目】中最值钱的酒店部分,强制执行给因借款动机不纯,这才陷入纠纷的外地企业。这明显有支持恶意借贷之嫌。 我们之所以可以推论洪姓商人动机不纯,是发现其想用区区5000万元来路不明的款项,博弈我大陵江当地企业和银行投入了两亿多元形成的资产,其用心何其险恶,他不是奸商又是什么?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投机商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陵江人民的儿子,是为了返回来报效家乡、投资家乡建设?也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连这种三岁小孩都欺骗不了的司马昭之心,他就是说得再冠冕堂皇,会有人相信他吗?”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原因,就这样的文章,不但在陵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居然还在陵江市党委和政府的政策研究室主编的机关刊物中,全文照登,并发到每个部委科室,要求重点阅读,仿佛是故意当成政治任务在督导。 这样一来,人们前段时间还张口闭口传颂的“冒着生命危险协助公安机关抓捕部级通缉犯的【陵江好市民】”,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欺骗陵江政府,蒙蔽陵江人民,妄图达到侵吞陵江重点项目,搞垮陵江本地企业的行为不被阻止的目的。 也就是在这样的舆论发出不久,前段时间还完全被舆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玩成书,一下子就咸鱼翻身,仿佛是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居然一下子就变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圣斗士,不但又开始昂头挺胸的出入各种塞满了陵江名流的社交场所,长期泡在凤凰台似的风月场所,还钻进了【两匹马】联手打造的地下赌场去一掷千金的豪赌。 在一次豪赌大赢洋洋得意之余,当有人刻意在他面前提到洪海侠的时候,他则咬牙切齿的气不打一处来,经不住想挣钱的黑道中人的怂恿,他终于又再次同一有名有姓有身份的黑道大人物达成了协议,他出资百万,让洪海侠住上十天半月的医院! 只不过这次交易的内容,只是教训一下洪海侠,而不是消灭洪海侠。 在社会舆论的重压下,本就已经非常生气的洪海侠,此刻正处于不冷静的状态,听见了这个消息,天生就喜好惹是生非的他,哪里还按捺得住,这下子就等于是火燎蜂巢、汤浇蚁穴,不搞得吁天呼地,恐怕都会觉得不算过瘾。 一时间“玩成书气势汹汹公开悬赏,热血江湖维护正义凛然应召,洪海侠自知理亏不敢露头,陵江义士挖地三尺揪出必诛”的传闻,在陵江主城区的中、北、南两江四岸被炒得妇孺皆知,把个洪海侠气得七窍生烟。 在洪海侠心里根本就不相信,陵江江湖道上那两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大哥,是什么维护正义的热血男儿。 对他来说,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公证过的命运,此时此刻,又开始在他的眼前显示出了魔性。 它就仿佛是在问无序状况下的陵江:“这种随便把别人的生命当成商品,在生意场中讨价还价的交易,为什么总会被那些如魔鬼般的幽灵,选择在陵江来实施? 难道是混乱如陵江这个地方,真的是除了残阳如血,就没有真正维护法律尊严的仁人志士,能够勇敢地站出来,对这类残暴的行为当头棒喝? 老天真的要留机会给那些无法无天的歹徒,作死洪海侠的机会吗?它怎么就不能多给洪海侠一些,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喊了一辈子【老天保佑】的洪海侠,面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警句,突然间想起了历经数百年才对上的,两句亘古名诗:【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这两句不朽诗作,真的是改动一字,又或者是挪动一字的位置都像是会动了胎气似的,坏了这旷世名篇。 但是,老天也好,圆月也罢,即便是在这样伟大的诗作中,不也还是存在【不确定】的天问吗! 于是,机会在洪海侠的眼里,它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它从来就只是个嫌贫爱富,比谁更无耻的玩意。 自古以来,它都只同习惯性损人利己的人握手,它从来就没有向绝大多数人倾过心,它作出的选择从来都是极少数! 这个问题也许是天问,无论其他人怎么思考,至少洪海侠是这么固执地认为。 同时,洪海侠从来也没有相信过机会,追求过机会,抓住过机会。他甚至是根本就不认为,当今世界还有机会这样存在! 他只懂得抗争,只懂得创造,只懂得一切的一切,都必须由自己去努力地争取。 就像这次他洪海侠遇上玩成书的情况一样,这世界上哪来的机会平等,又哪来的公平竞争。有的只是【暴力是和平的手段,和平是暴力的目的】! 只不过老天爷才不管你洪海侠怎么想,信他不信他,向不向他喊冤,今儿他不高兴,就算是他瞎了眼,他已经把机会掷向了陵江。 不管你洪海侠怎么认为,也不管世人是怎么认为,至少老天爷让玩成书认为,战胜洪海侠,教训一下洪海侠,机会还是非常非常大的。罢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69章:内弟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9章 舅子 作者:吾爷 其实,众所周知,像玩成书这样口头上高调的花钱雇凶袭击洪海侠,莫要说他在江湖上还是扮演着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在喝醉了的时候吆喝。即便是真的就确有其事,在没有造成实际后果前,陵江警方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动作。 因为这样的情况,在时下的陵江,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玩成书与洪海侠之间已经有若干次了,只是老天爷看不见,陵江的公安部门就更看不见。 杀手小庄被擒后一个月内,玩成书不但若干次在各种公开场合,当着不同类型的人群,向洪海侠发嘴炮公开挑衅,最让洪海侠的兄弟们气不平的是,他还公开说:“别把那屄娃儿身边那帮【转哥】吹得那么凶神恶煞,实际上跟那屄娃儿一样是缩头乌龟。”惹得那群本就憋得一肚子火气的年轻人哇哇大叫。一个比一个火大,都嚷嚷着要找机会,把那些据说是争抢着接玩成书悬赏的江湖混混,给找出来打一顿出出气。 虽然洪海侠是尽了努力在劝告,但他可没办法像纪律部队一样地约束这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双方短兵相接了。 几天来,连日阴雨绵绵,也许是人的感情会受到天气的变化而变化。宪兵坝工地几个轮休的保安闲得蛋疼。约起去旁边声声慢ktv唱下午场。 他们想的是一来人少,二来便宜,三来没得陪坐小姐骚扰,也不会犯糊涂。喝几瓶啤酒,嗨几首歌,发泄发泄也蛮舒坦。 殊不知,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另一帮人也恰好有这样的想法。 这下子一【撞车】,差点就引发了一场世纪大战。 宪兵坝工地保安中,有一个陵江崽叫文十五,这天正好是他邀约了七八个保安去旁边的ktv唱歌。 结果撞上了陵江江湖大佬【小马哥】的手下也去那嗨下午场。 原本各自点的是两个反方向端头的包房,八竿子打不着。可偏偏有个兄弟多喝了几杯,上外面接个电话转回来就把方向搞反了。对对直直的走到了文十五他们的包房。 房间里光线调得较暗,这小子,从亮处进入黑暗中,一下子没看清楚,还嘴贱,钻进来说:“是谁在唱啊,吼得这么难听,哭丧吗?” 文十五听见这不和谐的声音有点陌生,定睛一看,居然不认识,有点犯蒙地问,“你是谁呀?怎么进来的?” 这小伙子刚坐下来正抓起一块西瓜塞嘴里,被文十五这一问,他停下来左右一看。 应该是适应了一下黑暗这下看清楚了,周围一水的彪悍小伙,他一个都不认识。 一惊吓,嘴里嚼碎的西瓜喷了出来,溅到茶几摆台上。 兄弟们嗖地一下都站起身来。 那小伙子也不说话,吓得赶紧站起来冲去开门想出去。 一个保安下意识地冲过去拉了他一把。那小伙子没站稳,顺势往后滑倒。碰巧后脑勺挂在了茶几边上。 估计是碰伤了,他翻身爬起来一把摸到一手的血。 这小伙子,也算豪横。二话没说从裤兜里摸出把跳刀就刺。 那扯他一把的保安刚才见扯倒了他,又碰伤了,正扶他起来,丝毫没提防,被这一刀刺个正着。 黑暗中,大家只听见他“哎哟”的一声惊叫。一保安赶紧冲向门口开灯。那小伙子已趁机拉开门跑出去。 此刻,文十五听见保安负痛的惊呼,知道肯定是中了阴招。赶紧追了出去。 三几步就已经追上。 那小子回手一刀挥了过来。 文十五已有准备,瞅准挥过来的手,先一步伸手抓到了那小伙持刀的手腕,顺势企进背对着那小伙子一个大摔背。 只在空中就听见咔嚓的声音,那小伙子持刀的手已经骨折了。 见着兄弟们都冲了出来。围着他说: “文班长,不能让他走,他刚才那刀刺中了肖军的小腹,恐怕伤到内脏了。” 边说着就看见两个保安把肖军扶了出来。 只见,衣裤上全是血,肖军显得很痛苦。 此刻,那被文十五擒住的小伙子也痛得杀猪一般地嚎叫。 一个劲地在大喊,“六哥,六哥快救我。” 此刻,文十五已经意识到今天不可能善罢。赶紧把那小伙拉起来往通道外拖。 临阵冲着扶肖军的两个保安说:“你们两个,赶紧扶肖军去门口拦车送医院”。 又对他身边的一个保安说,“你打电话给柏哥请求支援”。 然后对剩下的四个保安说:“你们护着我往门口退,他肯定有同伙。”还真巧,他话音刚落,保安们各自就位。只见七八个小伙子刀刀枪枪地冲了出来。 被抓住的小伙子见到自己的兄弟来了,立刻就提高了嗓门大喊起来,“五哥,快救我,这几个小贼不把我们大哥放眼里。” 文十五见这帮人来势汹汹,知道如不先发制人恐怕会出现混战,人家手里有长刀短匕,自己的兄弟都是空手,就自己缴了把跳刀,加上自己是班长,今天来嗨歌,也是自己邀约的,虽然眼下只是误会,但双方都伤了人是事实。 自己必须出这个头。 但硬打,在这么狭窄的空间内,空手肯定吃亏。 肖军让被刺伤,就是挨了个躲不开!于是,他想到了用计,先镇住场子,等柏跃华带人到。 这里离工地不远,跑步过来最多五分钟。 想明白了,他就把抓住的小伙子往前一推,手握从那小伙子手上抢过来的跳刀伸直手臂,迎着那帮冲过来的人一声大吼:“全部站在原地不要动,我们今天只是抓他,你们赶紧把刀扔掉退回去,关上门,我们就当没看见。” 文十五这一声很中性的大吼。是判断对方随身带着凶器,肯定是江湖烂崽,自己装成是抓人的便衣警察,对方肯定会一时胆怯。他要的就是来个邪不压正! 他的判断还真就对了,这帮烂崽为首的叫五娃子,是新近几年在陵江崛起的江湖大佬【小马哥】的手下。今天选择大白天到马老大的地盘上来玩,是因为接待一个外地来的兄弟。并没有想到来闯祸打架。 他们平常也不都是打三个擒五个的主,毕竟也还穿着一身黑皮。 也就是这些狐假虎威的假警察,见到有可能碰见了真警察,从心里面就已经打起了寒战。 再说了,他们也并没有见着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听文十五这样一吼,有点像是条子抓人,还真的就被震慑住了。 这恐怕也就是心里有鬼的人,看谁像鬼,再加上他们对这外地兄弟到底犯没犯事也不了解。 说起来也是,陵江江湖两股最大的势力。虽然崛起的时间先后相差了十多年,两个头目年龄也相差了十来岁,但崛起的速度和轨迹完全不同。 老牌的新派袍哥叫马老大,仅凭长相那就真的叫个绝!不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还因为从小就练武,长得既结实,浑身都是肌肉,还因为小时候出麻子的时间是夏天,忍不住瘙痒,抓得太凶,留下了月球表面。用简单而时髦的话来说,那就叫【形象犯罪】。 据说,每次从珠海出境去澳门,过海关的时候,他都会被海关安检警察无故多滞留一些时间。 随他一起去的都早早地过送去站一边等他。 而他呢?享受的待遇是单独关在滞留室里,不闻不问,边检只是派专家在监视器里看他慌张不慌张。 只不过形象上看起来很像罪犯的马老大,除了刚出道的时候因年轻气盛,打过一次人,其他的都只是在【打打行】里与人约好的【抢手】。因为胜多败少而出名。 实际上嘛,走江湖以后,他就只是一只外形吓人的麻老虎,吃了一辈子的搁平饭。 小马哥就不一样了。 他与马老大的长相恰恰相反,显得过于俊俏了一些,加上他平常对谁都和颜悦色地自称【小马】,让谁都觉得他很平易近人,也都愿意接受他。 甚至是,有时候他不得不要用凶狠的样子,恶汹汹去应对一些江湖上的突发事件,都会让人感觉到他是装出来的。 但是,实际上,他遇到该凶狠的事情,手段之残忍,下手之狠辣,绝对是十个马老大叠加在一起,都望尘莫及。 只是,他的表面功夫,那真的是做得太到位了。 据说,一个人要想做到这一点,只有经过长时间跟命运做不懈抗争。还必须取得过一定胜利,在长时间岁月的磨砺下,才能够养成这种从容不迫的内敛形象。 可了解小马哥的人都知道,他混江湖又真的是被逼出来的。 对于他这种。也算既是半路出家,又属大器晚成的江湖枭雄来说,真的是难为他了。 但是,随时晃悠在他身边的【黑白无常】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无论是黑不溜秋的光头强哥,还是长得油头粉面的陈白沙,只需要从不怒自威的形象上看,那就是货真价实的黑恶势力成员。 他们那随时随地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杵在哪里都目露凶光,脸色阴沉。 别看他们平常都习惯于貌似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不哼声、不出气。可挂在他们脸上的那久经战阵的沧桑,却是装不出来的。 虽然说,他们平常也穿着整齐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待人接物还显得很有礼貌,但只要是触碰到他们的利益,那肯定是六亲不认,翻脸比翻书还快。 只不过,无论是形象与做派反差很大的小马哥,还是形象与做派完全一致的光头强哥还是陈白沙,他们的思想和行为,也都在制服的约束下,从内部来衡量,那还是基本上经得起利益的考验。 他们也搞房地产,也搞承包工程,但谁同他们做【生意】,他们讲究的都只是交易而不是合作。 说到底,他们只需要能够兑现利益,不讲什么信用不信用。 他们对每一次与市场上发生的越界行为,都只是用利益占比来衡量。至于市场监察支队和监管办公室,在他们心里,也就是在一桩商业行为中加上了一点其他的元素。 由于玩成书在江湖上把搞整洪海侠的价码提高到100万现大洋。 这自然会在陵江江湖引起不小的震动。 【两匹马】即便是再不想介入洪海侠与玩成书的经济纠纷。但白花花的银子可不能不要。 不过,到底应该怎么教训洪海侠?要怎么做才叫教训了洪海侠?这一点是必须先搞清楚的。 自从洪海侠与警方联手灭了杀手小庄以后,陵江的江湖人士也已经自觉地与洪海侠保持了距离。这反倒是给了洪海侠自由活动的空间。 在先的促成下,由马老大约了两次吴局长出来都没有成功。这也让洪海侠正确地意识到现在的陵江江湖与旧时的上海滩有很大的不同。马老大既不是黄金荣,小马哥也不是杜月笙。 他们在陵江虽然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还不至于像旧时的上海滩那样,帮会能做到渗入了各行各业和党政机关。 于是,洪海侠为了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这帮兄弟,除了总是成群结队的同进同出以外,不但是自己,他还要求自己的兄弟们都做到晚上不出门,在自己尽量不给江湖黑恶势力有可乘之机的同时,也做到不让兄弟们去招惹江湖势力。 在那段日子里,洪海侠真的可以说是备受煎熬,玩成书却可以在地方势力的庇护下,肆无忌惮地找江湖势力来搞整洪海侠。 虽然说洪海侠也向陵江公安报警,都被以“提供的证据不足以立案”的同一理由,被陵江警方拒绝了。这使得他有苦难言,就好像是一个被母亲抛弃了的弃儿,心里边除了难受,就只能是默默承受。 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玩成书这样做的目的,既是知道他早年曾经混过江湖,与马老大和小马哥手下的人马多多少少都有些瓜葛。根据陵江人的秉性,一定会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无法彻底拒绝。同时也知道他脾气躁性,承受不住委屈,过去在江湖上就是出了名的火炮脾气,一点就着。 而现在,由于双方争议的是5000万元的标的。如果把洪海侠卷进了江湖仇杀。那就无论从哪方面说,玩成书就赢定了。 所以他才敢明目张胆地挑战法律底线,妄图戳漏洪海侠忍耐的底线。 当时的情况,无论是葛戈果,又或是阳律师,都为洪海侠捏了把汗。 说不上来是不是人越是在神经紧张的时候,就越容易遇上造成神经紧张的事情。 在那天发生了肖军被捅,捅人者也被文十五扭断了胳膊的冲突以后。双方都知道了各自来自何处。 由于小马哥仗势欺人,知道光头强哥与洪海侠的特殊关系,已经来宪兵坝工地找过文十五说明白了:“可以不来工地吵事,也不再找文十五打架,但提出了天价赔偿。 柏跃华当然要保护文十五,又碍于洪海侠“尽量谈好,最好不要影响到工地的正常施工。但绝不答应天价赔偿”的指令。 采取的办法是对光头强哥的咄咄逼人虚以逶迤,同时告诫文十五暂不出工地。这使得光头强哥很生气。他觉得洪海侠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毕竟他现在也是小马哥手下的头马,在陵江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爆发了,闯回他家姐的住处,冲着他家亲姐,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好骂,“你她妈的找了个什么男人嘛,连他自己兄弟的面子都不给。害得我不但给老大调侃了一顿,还被兄弟们看不起,你让我今后还怎么混?我可是小马哥座下头马啊。 不行,我不管你现在跟他是不是还有关系。你都得替我把信带到,答不答应赔钱,就是一句话。否则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可是只有你这个姐,也喊了他好几个月姐夫。算是给够面子了。” 光头强哥的这番话,让他家姐感到很是受伤。她转回头就通过刚子传话给洪海侠要求通电话。 她在电话中说:“洪哥,你同小强犯啥子冲了嘛?他今天闯回家里来,莫名其妙地把我臭骂了一顿,还说如果当初不是他的劝告,小马哥早就搞整你了。现在你拖着不同他们沟通,恐怕会开战的哟。” “可你知道那家伙也捅伤了我一个兄弟,就杀一点就要切除脾脏。肯定是落下终身残疾了。我们的损失也没找谁要,我也是给小强面子,不是也没吭气吗?干吗他那兄弟受了点生伤,充其量也就几个月就好了,却要开出这样的天价呢?” “我知道他们这样做也的确有点过分!但现在不是小强很为难吗?你脑袋好用,想过两全其美的办法出来,别让小强夹在中间为难就行。” 洪海侠听了以后,虽然心里想想都发笑,但是他考虑到小强姐的感受,他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要说协调,光头强哥也的确是当着他的面给小马哥打过电话,小马哥也的确在电话中,告诉了光头强哥说:“你告诉你姐夫,绝对不是我小马不给他面子。要说他还是前辈,没理由不懂江湖规矩。被折断手臂的不是我们的人,涪州刘矮儿的人。他们是我们请来的客人,在我的地盘上出了事,不仅仅是赔钱的问题,还有我在江湖上的面子。 现在这面子我可以让给你姐夫,但钱总不能我帮他出?” 这个电话,无论是真的,还是演戏,洪海侠当时都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 但他肯定不能给小强家亲姐说:“我怀疑这是小强与小马哥串通好了在演戏给我看,合起伙来敲诈我的钱。”(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0章:荒诞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69章 舅子 作者:吾爷 其实,众所周知,像玩成书这样口头上高调的花钱雇凶袭击洪海侠,莫要说他在江湖上还是扮演着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在喝醉了的时候吆喝。即便是真的就确有其事,在没有造成实际后果前,陵江警方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动作。 因为这样的情况,在时下的陵江,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玩成书与洪海侠之间已经有若干次了,只是老天爷看不见,陵江的公安部门就更看不见。 杀手小庄被擒后一个月内,玩成书不但若干次在各种公开场合,当着不同类型的人群,向洪海侠发嘴炮公开挑衅,最让洪海侠的兄弟们气不平的是,他还公开说:“别把那屄娃儿身边那帮【转哥】吹得那么凶神恶煞,实际上跟那屄娃儿一样是缩头乌龟。”惹得那群本就憋得一肚子火气的年轻人哇哇大叫。一个比一个火大,都嚷嚷着要找机会,把那些据说是争抢着接玩成书悬赏的江湖混混,给找出来打一顿出出气。 虽然洪海侠是尽了努力在劝告,但他可没办法像纪律部队一样地约束这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双方短兵相接了。 几天来,连日阴雨绵绵,也许是人的感情会受到天气的变化而变化。宪兵坝工地几个轮休的保安闲得蛋疼。约起去旁边声声慢ktv唱下午场。 他们想的是一来人少,二来便宜,三来没得陪坐小姐骚扰,也不会犯糊涂。喝几瓶啤酒,嗨几首歌,发泄发泄也蛮舒坦。 殊不知,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另一帮人也恰好有这样的想法。 这下子一【撞车】,差点就引发了一场世纪大战。 宪兵坝工地保安中,有一个陵江崽叫文十五,这天正好是他邀约了七八个保安去旁边的ktv唱歌。 结果撞上了陵江江湖大佬【小马哥】的手下也去那嗨下午场。 原本各自点的是两个反方向端头的包房,八竿子打不着。可偏偏有个兄弟多喝了几杯,上外面接个电话转回来就把方向搞反了。对对直直的走到了文十五他们的包房。 房间里光线调得较暗,这小子,从亮处进入黑暗中,一下子没看清楚,还嘴贱,钻进来说:“是谁在唱啊,吼得这么难听,哭丧吗?” 文十五听见这不和谐的声音有点陌生,定睛一看,居然不认识,有点犯蒙地问,“你是谁呀?怎么进来的?” 这小伙子刚坐下来正抓起一块西瓜塞嘴里,被文十五这一问,他停下来左右一看。 应该是适应了一下黑暗这下看清楚了,周围一水的彪悍小伙,他一个都不认识。 一惊吓,嘴里嚼碎的西瓜喷了出来,溅到茶几摆台上。 兄弟们嗖地一下都站起身来。 那小伙子也不说话,吓得赶紧站起来冲去开门想出去。 一个保安下意识地冲过去拉了他一把。那小伙子没站稳,顺势往后滑倒。碰巧后脑勺挂在了茶几边上。 估计是碰伤了,他翻身爬起来一把摸到一手的血。 这小伙子,也算豪横。二话没说从裤兜里摸出把跳刀就刺。 那扯他一把的保安刚才见扯倒了他,又碰伤了,正扶他起来,丝毫没提防,被这一刀刺个正着。 黑暗中,大家只听见他“哎哟”的一声惊叫。一保安赶紧冲向门口开灯。那小伙子已趁机拉开门跑出去。 此刻,文十五听见保安负痛的惊呼,知道肯定是中了阴招。赶紧追了出去。 三几步就已经追上。 那小子回手一刀挥了过来。 文十五已有准备,瞅准挥过来的手,先一步伸手抓到了那小伙持刀的手腕,顺势企进背对着那小伙子一个大摔背。 只在空中就听见咔嚓的声音,那小伙子持刀的手已经骨折了。 见着兄弟们都冲了出来。围着他说: “文班长,不能让他走,他刚才那刀刺中了肖军的小腹,恐怕伤到内脏了。” 边说着就看见两个保安把肖军扶了出来。 只见,衣裤上全是血,肖军显得很痛苦。 此刻,那被文十五擒住的小伙子也痛得杀猪一般地嚎叫。 一个劲地在大喊,“六哥,六哥快救我。” 此刻,文十五已经意识到今天不可能善罢。赶紧把那小伙拉起来往通道外拖。 临阵冲着扶肖军的两个保安说:“你们两个,赶紧扶肖军去门口拦车送医院”。 又对他身边的一个保安说,“你打电话给柏哥请求支援”。 然后对剩下的四个保安说:“你们护着我往门口退,他肯定有同伙。”还真巧,他话音刚落,保安们各自就位。只见七八个小伙子刀刀枪枪地冲了出来。 被抓住的小伙子见到自己的兄弟来了,立刻就提高了嗓门大喊起来,“五哥,快救我,这几个小贼不把我们大哥放眼里。” 文十五见这帮人来势汹汹,知道如不先发制人恐怕会出现混战,人家手里有长刀短匕,自己的兄弟都是空手,就自己缴了把跳刀,加上自己是班长,今天来嗨歌,也是自己邀约的,虽然眼下只是误会,但双方都伤了人是事实。 自己必须出这个头。 但硬打,在这么狭窄的空间内,空手肯定吃亏。 肖军让被刺伤,就是挨了个躲不开!于是,他想到了用计,先镇住场子,等柏跃华带人到。 这里离工地不远,跑步过来最多五分钟。 想明白了,他就把抓住的小伙子往前一推,手握从那小伙子手上抢过来的跳刀伸直手臂,迎着那帮冲过来的人一声大吼:“全部站在原地不要动,我们今天只是抓他,你们赶紧把刀扔掉退回去,关上门,我们就当没看见。” 文十五这一声很中性的大吼。是判断对方随身带着凶器,肯定是江湖烂崽,自己装成是抓人的便衣警察,对方肯定会一时胆怯。他要的就是来个邪不压正! 他的判断还真就对了,这帮烂崽为首的叫五娃子,是新近几年在陵江崛起的江湖大佬【小马哥】的手下。今天选择大白天到马老大的地盘上来玩,是因为接待一个外地来的兄弟。并没有想到来闯祸打架。 他们平常也不都是打三个擒五个的主,毕竟也还穿着一身黑皮。 也就是这些狐假虎威的假警察,见到有可能碰见了真警察,从心里面就已经打起了寒战。 再说了,他们也并没有见着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听文十五这样一吼,有点像是条子抓人,还真的就被震慑住了。 这恐怕也就是心里有鬼的人,看谁像鬼,再加上他们对这外地兄弟到底犯没犯事也不了解。 说起来也是,陵江江湖两股最大的势力。虽然崛起的时间先后相差了十多年,两个头目年龄也相差了十来岁,但崛起的速度和轨迹完全不同。 老牌的新派袍哥叫马老大,仅凭长相那就真的叫个绝!不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还因为从小就练武,长得既结实,浑身都是肌肉,还因为小时候出麻子的时间是夏天,忍不住瘙痒,抓得太凶,留下了月球表面。用简单而时髦的话来说,那就叫【形象犯罪】。 据说,每次从珠海出境去澳门,过海关的时候,他都会被海关安检警察无故多滞留一些时间。 随他一起去的都早早地过送去站一边等他。 而他呢?享受的待遇是单独关在滞留室里,不闻不问,边检只是派专家在监视器里看他慌张不慌张。 只不过形象上看起来很像罪犯的马老大,除了刚出道的时候因年轻气盛,打过一次人,其他的都只是在【打打行】里与人约好的【抢手】。因为胜多败少而出名。 实际上嘛,走江湖以后,他就只是一只外形吓人的麻老虎,吃了一辈子的搁平饭。 小马哥就不一样了。 他与马老大的长相恰恰相反,显得过于俊俏了一些,加上他平常对谁都和颜悦色地自称【小马】,让谁都觉得他很平易近人,也都愿意接受他。 甚至是,有时候他不得不要用凶狠的样子,恶汹汹去应对一些江湖上的突发事件,都会让人感觉到他是装出来的。 但是,实际上,他遇到该凶狠的事情,手段之残忍,下手之狠辣,绝对是十个马老大叠加在一起,都望尘莫及。 只是,他的表面功夫,那真的是做得太到位了。 据说,一个人要想做到这一点,只有经过长时间跟命运做不懈抗争。还必须取得过一定胜利,在长时间岁月的磨砺下,才能够养成这种从容不迫的内敛形象。 可了解小马哥的人都知道,他混江湖又真的是被逼出来的。 对于他这种。也算既是半路出家,又属大器晚成的江湖枭雄来说,真的是难为他了。 但是,随时晃悠在他身边的【黑白无常】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无论是黑不溜秋的光头强哥,还是长得油头粉面的陈白沙,只需要从不怒自威的形象上看,那就是货真价实的黑恶势力成员。 他们那随时随地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杵在哪里都目露凶光,脸色阴沉。 别看他们平常都习惯于貌似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不哼声、不出气。可挂在他们脸上的那久经战阵的沧桑,却是装不出来的。 虽然说,他们平常也穿着整齐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待人接物还显得很有礼貌,但只要是触碰到他们的利益,那肯定是六亲不认,翻脸比翻书还快。 只不过,无论是形象与做派反差很大的小马哥,还是形象与做派完全一致的光头强哥还是陈白沙,他们的思想和行为,也都在制服的约束下,从内部来衡量,那还是基本上经得起利益的考验。 他们也搞房地产,也搞承包工程,但谁同他们做【生意】,他们讲究的都只是交易而不是合作。 说到底,他们只需要能够兑现利益,不讲什么信用不信用。 他们对每一次与市场上发生的越界行为,都只是用利益占比来衡量。至于市场监察支队和监管办公室,在他们心里,也就是在一桩商业行为中加上了一点其他的元素。 由于玩成书在江湖上把搞整洪海侠的价码提高到100万现大洋。 这自然会在陵江江湖引起不小的震动。 【两匹马】即便是再不想介入洪海侠与玩成书的经济纠纷。但白花花的银子可不能不要。 不过,到底应该怎么教训洪海侠?要怎么做才叫教训了洪海侠?这一点是必须先搞清楚的。 自从洪海侠与警方联手灭了杀手小庄以后,陵江的江湖人士也已经自觉地与洪海侠保持了距离。这反倒是给了洪海侠自由活动的空间。 在先的促成下,由马老大约了两次吴局长出来都没有成功。这也让洪海侠正确地意识到现在的陵江江湖与旧时的上海滩有很大的不同。马老大既不是黄金荣,小马哥也不是杜月笙。 他们在陵江虽然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还不至于像旧时的上海滩那样,帮会能做到渗入了各行各业和党政机关。 于是,洪海侠为了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这帮兄弟,除了总是成群结队的同进同出以外,不但是自己,他还要求自己的兄弟们都做到晚上不出门,在自己尽量不给江湖黑恶势力有可乘之机的同时,也做到不让兄弟们去招惹江湖势力。 在那段日子里,洪海侠真的可以说是备受煎熬,玩成书却可以在地方势力的庇护下,肆无忌惮地找江湖势力来搞整洪海侠。 虽然说洪海侠也向陵江公安报警,都被以“提供的证据不足以立案”的同一理由,被陵江警方拒绝了。这使得他有苦难言,就好像是一个被母亲抛弃了的弃儿,心里边除了难受,就只能是默默承受。 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玩成书这样做的目的,既是知道他早年曾经混过江湖,与马老大和小马哥手下的人马多多少少都有些瓜葛。根据陵江人的秉性,一定会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无法彻底拒绝。同时也知道他脾气躁性,承受不住委屈,过去在江湖上就是出了名的火炮脾气,一点就着。 而现在,由于双方争议的是5000万元的标的。如果把洪海侠卷进了江湖仇杀。那就无论从哪方面说,玩成书就赢定了。 所以他才敢明目张胆地挑战法律底线,妄图戳漏洪海侠忍耐的底线。 当时的情况,无论是葛戈果,又或是阳律师,都为洪海侠捏了把汗。 说不上来是不是人越是在神经紧张的时候,就越容易遇上造成神经紧张的事情。 在那天发生了肖军被捅,捅人者也被文十五扭断了胳膊的冲突以后。双方都知道了各自来自何处。 由于小马哥仗势欺人,知道光头强哥与洪海侠的特殊关系,已经来宪兵坝工地找过文十五说明白了:“可以不来工地吵事,也不再找文十五打架,但提出了天价赔偿。 柏跃华当然要保护文十五,又碍于洪海侠“尽量谈好,最好不要影响到工地的正常施工。但绝不答应天价赔偿”的指令。 采取的办法是对光头强哥的咄咄逼人虚以逶迤,同时告诫文十五暂不出工地。这使得光头强哥很生气。他觉得洪海侠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毕竟他现在也是小马哥手下的头马,在陵江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爆发了,闯回他家姐的住处,冲着他家亲姐,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好骂,“你她妈的找了个什么男人嘛,连他自己兄弟的面子都不给。害得我不但给老大调侃了一顿,还被兄弟们看不起,你让我今后还怎么混?我可是小马哥座下头马啊。 不行,我不管你现在跟他是不是还有关系。你都得替我把信带到,答不答应赔钱,就是一句话。否则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可是只有你这个姐,也喊了他好几个月姐夫。算是给够面子了。” 光头强哥的这番话,让他家姐感到很是受伤。她转回头就通过刚子传话给洪海侠要求通电话。 她在电话中说:“洪哥,你同小强犯啥子冲了嘛?他今天闯回家里来,莫名其妙地把我臭骂了一顿,还说如果当初不是他的劝告,小马哥早就搞整你了。现在你拖着不同他们沟通,恐怕会开战的哟。” “可你知道那家伙也捅伤了我一个兄弟,就杀一点就要切除脾脏。肯定是落下终身残疾了。我们的损失也没找谁要,我也是给小强面子,不是也没吭气吗?干吗他那兄弟受了点生伤,充其量也就几个月就好了,却要开出这样的天价呢?” “我知道他们这样做也的确有点过分!但现在不是小强很为难吗?你脑袋好用,想过两全其美的办法出来,别让小强夹在中间为难就行。” 洪海侠听了以后,虽然心里想想都发笑,但是他考虑到小强姐的感受,他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要说协调,光头强哥也的确是当着他的面给小马哥打过电话,小马哥也的确在电话中,告诉了光头强哥说:“你告诉你姐夫,绝对不是我小马不给他面子。要说他还是前辈,没理由不懂江湖规矩。被折断手臂的不是我们的人,涪州刘矮儿的人。他们是我们请来的客人,在我的地盘上出了事,不仅仅是赔钱的问题,还有我在江湖上的面子。 现在这面子我可以让给你姐夫,但钱总不能我帮他出?” 这个电话,无论是真的,还是演戏,洪海侠当时都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 但他肯定不能给小强家亲姐说:“我怀疑这是小强与小马哥串通好了在演戏给我看,合起伙来敲诈我的钱。”(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0章:荒诞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0章 荒诞 作者:吾爷 其实,洪海侠见到光头强哥都回家去搬他家姐出山来说服自己了。 不用细说,肯定是很为难。 但这笔款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因为他知道,江湖是个无底洞。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靠抓拿吃骗。像他这样的人,自古以来,就是江湖最可靠的资金来源。 这次,小马哥既让驳了面子。又拿不到巨额赔偿。心里这个坎,肯定过不去。 毕竟他也是一方诸侯!在外地兄弟面前与马老大较着劲。 可在他的兄弟保护下,走出去嗨个歌,结果还被人打折断了,不说打回来,最少要赔个大价钱嘛。结果呢?已经等了十几天,一毛钱都没拿到。你叫他脸往哪搁。 洪海侠混过江湖,他知道陵江人最看重的是面子。谁要是敢驳大哥的面子,如是在旧社会,那就必死无疑。 此刻,洪海侠听了小强家亲姐的叙述以后,虽然非常的理解,也只能很平淡地对她说:“你别急,也别听小强胡咧咧,该怎么办我自有分寸。小强他就是个愣头青,一根肠子通屁眼,听到风就是雨,其实没啥大事情。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就好。有什么急难就给刚子打电话。” “你别放电话,我还有话说!”她放大声音很激动地阻拦洪海侠挂电话。 “好,我不挂,你有啥就快点说,我真的还有事。” 洪海侠担心她误会自己烦她唠叨,只好耐心地听她继续说。 她接着说:“这次你得听我的,千万别太大意。小马哥这个人不简单,别看他长挺斯文,心肠狠毒得很。小强自从跟了他以后,心肠硬了许多,既不管孩子了,还经常打他老婆;还好赌成瘾,把家里房产证都抵押出去了。他真的已经变了,变得很没底线了。你真的要小心,江湖中人口头上的道义,纯粹就是说给别人听的。” 光头强哥家亲姐一口气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小心应付。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我真的要挂电话了,其他的就这几天我回来一趟再说,好吗?告诉儿子,爸爸想他了!”洪海侠说完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他思考了一会,突然间就想起刚才小强他姐,好像有什么话要讲,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洪海侠回忆起刚才在电话中,她提到了两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一是小强跟了小马哥以后,脾气变得暴躁,心变狠了,这与他心中那个除了爱惹事,但对家人很好的过去的小强印象很不相符;二是小强染上了赌瘾,还输红了眼,把家中的房产证都拿出去抵押了。 而且还为这个事打了老婆。 小强居然变成了这个样,真的是就有点离谱了。 一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感觉就不好了起来。 他怀疑家里面已经出了啥事了。 他知道小强他姐的性格,如果不是她解决不了的事,她绝对不会这么心急火燎地打电话找他。 于是,他又多了一层心事,想到恐怕得抽时间回家一趟,细问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有一句话说得很切中世人的要害:【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自己最信赖的亲人,误敬给自己的毒药!】 就这一次洪海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貌似很正常的探家,如果不是洪海侠心里面,一开始就已经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了,那后面发生的事故,恐怕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按照病理学研究上讲,人的精神承受力是有极限的,如果超过了,就会出现不良反应,比如古有【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愁白了头】,今有想不通就走极端,杀妻杀子杀自己的顾岩,不都是因为神经绷得太紧,实在是承受不起精神上的压力了,''这才酿成的恶果。 洪海侠既然懂得这些,他自然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其中,他想到了要给自己一点放松的时间。那日入夜,华灯初上,洪海侠在若干天都谨慎小心,绝不晚上离开朝阳宾馆住处的情况下,突然想起了要回一趟小强他亲姐的家。 只是他由于心里不踏实,预防工作做得真的是很细心。 他先是打电话给章好说:“好哥,有个事拜托你,我家小强好像最近是出啥事了。你今天晚上给我去盯一下他,看他在做什么,然后即刻反馈给我。” 章好肯定是坚持一贯作风,啥都不问,只管自己去做就好。 然后,待吃过了晚饭,洪海侠又把这几天都一直跟着他的袁和平叫到身边。很认真地对他说。“兄弟呀,今天得劳你亲自跑一趟。” “洪哥,你就别跟我客气,需要我怎么做,直接安排就好。”袁和平很诚恳地说。 “这样,你把小李子带上,去小强他姐家周边去踩下点。然后告诉我情况。如果一切安好,我今天晚上想过去一趟。你们就一直守在暗处。我离开以后你们再离开。”洪海侠很严肃地说。 “怎么啦?连嫂子都信不过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知道我不该问。但你既然这么紧张,为什么还一定要过去呢?” 袁和平他们对小强他姐的印象都很不错,不太理解洪海侠为什么要这样紧张。总觉得太过敏感,毕竟那里曾经是他自己的家,家里又都只是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有必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吗? 就算是有人知道这件事,洪海侠又从来不在那里住。哪个时候会回去?回去待多长时间?也都是随机的。不要说江湖中人,就是他犯了什么事,警方要通过这个已经过去了的家庭关系来找到他,应该也做不到每天24小时,一年365天都派人在那家门口蹲坑不挪窝? 真如书上写的那种:“某某被监视对象刚回家不久,警察就如同神兵天将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某某面前,某某一下子就傻了眼,根本就来不及反抗的乖乖束手就擒”的桥段要上演,那必须得有人及时且准确地通风报信才行啊! “小强他姐家里会有人去给其他人通风报信,让别人来搞整洪海侠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袁和平心里面想。 按这样的推理,洪海侠就是在怀疑他自己曾经的家人会对他不忠,甚至会把他什么时候会回去的消息,都出卖给江湖中人? “洪哥这是咋啦?有必要怀疑自己家里面的人会做这种事吗?” 兄弟们知道后都忍不住胡思乱想。 洪海侠貌似看出来兄弟们有这个疑虑,他也就只好把几个这次【回家探视】必须要用到的人员,召集来开了个情况说明会。 他说:“原本是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我们是兄弟,那就不算是外人,我就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谨慎的原因,讲给你们听听。” 洪海侠环顾了一下围在他身边的兄弟,他发现兄弟们还真的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看不出有谁特别关心,仿佛一个个都是一副你洪哥爱讲不讲的架势。 他也懒得去搞清兄弟们都在想些什么?既然大家有关心,那自己就当讲不当讲的都讲了,反正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 他对兄弟们说:“事情还得从上次我回去那次说起。兄弟们还记得上个月我回去过一次? 当时我就只带了刚子一个人回去,我留给了家里一笔钱,应该是39万。为什么是39万?因为小强他家亲姐39岁了。 现在我虽然早已不同她在一起了,但人家再怎么也在含辛茹苦地带着孩子长大。 做男人的,有些时候就得大度一些,不需要去计较太多。对? 记得那天我刚离开不久,她就来电话把我叫回去,慌慌张张地对我说:【洪哥,家中出了大事了,你给我的那笔钱,我还没来得及收捡起来,就放在那边的茶台上。凑巧,你刚走,小强就回来了,也没说什么,坐了一小会,我去厨房给他磨杯咖啡,端回来他已经走了。后面的话我真不好说了。】 我听明白了。对她说:【那你没有问问他?】” “她说:【我问了,他承认是他拿了,但说是借用几天就还回来。可他以前从未这样做过。他总是往家送钱,还特别喜欢给【憨崽】买东西,像这种情况真的是第一次,我好害怕,他是不是已经学坏了?】 我想,这种事她还真不好问,我嘛也真不好回答。毕竟人家是亲姐弟俩之间的事情,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嘛。更何况我洪海侠现在也只能算是个外人。 再说,小强也长大了,早已经不是以前缠着我带他玩的小屁孩了。人家在江湖上也是跟着大哥护驾的人,而且已经混成了头马!” “小强他亲姐听了后很不服气地说:【这根本就不是头马的事,他大哥就是看他是个二愣子,做什么事情都不计较后果,敢打敢拼,哪天真要搞出事了,我看他大哥能替他收尸就不错了。】她像打机关枪似的把心中的疑虑吐完。 听了这段话,我也想了,小强他爸早年出了事,被逮了,判了无期,回不来了。他妈跟别人过了。不方便带他们一起嫁过去。 那时小强才几岁啊,小强完全就是他姐带大的。 小强以前还真听他姐的话,爱他姐,尊重他姐,甚至是怕他姐。 他姐比他大了得有十多岁? 也许母爱就是天性,小强他姐真的又是姐又是妈,那感情可真就没得说。 匆匆一晃十多年,小强就长成了大人。我跟他姐好的时候,也没少照顾他,他也当我是他亲哥,每天缠着我带他去健身房练力量。 刚开始,我以为小屁孩就只是图个好玩,充其量也就三天热情。 嘿嘿,没想到他还真能坚持下来。可见这孩子的狠劲和意志力,那还真的就没得说。 后来呢?我因为在陵江做得不顺,出了点差错,要去沿海找机会。他姐说她不能去,得在家里照看小强,要不然小强就得废了。 于是。我就同他姐分开了。 我就去了南疆。一晃就是十年。他们在陵江怎么相依为命,小强又是怎么跟上了黑道大哥,我还真就不知道了。 虽然以前小强从来就没有过在他姐家里不告而取的行为,因此他家姐也就半点没防他,结果小强走了以后,他姐发现茶台上是空荡荡的,啥物件都没有了,就知道小强出问题了。 你们想啊,既当姐又当妈,从几岁开始就一手一脚带大的亲弟弟,结果却当着自己亲姐姐的面,【顺】走了家里的巨款,你叫他姐该怎么想?这不比挖她的心还难受吗? 一个江湖大哥身边的红人,却沦为了侵占家庭财产,甚至是六亲不认的人,这还叫盗亦有道吗? 当他家姐第一次发现了她亲弟弟有这个行为的时候,不用说,肯定是非常震惊也非常难过的。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亲弟弟呀!当她发现小强居然染上了【偷窃】这个习惯,她心里面也知道,她这亲弟弟多半已经完了,小强肯定已经陷入了要么嗜赌,要么吸毒的泥坑不能自拔了。 然后她有意地对小强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暗中调查,得知他已深陷入赌博的怪圈,每天在赌场上看着人家吆五喝六的赚钱,总认为自己也能赢它个七七八八。结果每次都输得个精光,欠了一屁股的债。 到最后,为了去赌场翻本,连家里的房产证都被他拿去抵押了。 自己的老婆阻拦,还大打出手地施行家暴,怪老婆阻拦他拿房产证去抵欠债,是要他【不讲信用】。 这一天到他家亲姐这里来,本就是想来讨得到几个钱的,突然看见茶台上有一大包钱,一下子就见钱眼开的起了歹心。直接就拿去了赌场,当天晚上这一大包钱就【尸骨无存】,全部捐献给了【两匹马】联手开的赌场里了。 当天发生事故以后,他姐本不想伤了小强的自尊,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打电话问:“小强,是你拿走了那包钱吗? 用他姐的话来说,她估计当时小强恐怕正在赌场上冒着汗,说话间还在用手顺着额头上的汗水甩手。小强见是家姐打来电话问那包钱,直接就说:【啊!姐姐?不好意思,是我拿了。我原本想趁这个时间过来翻下本,赢了马上就拿来还你,结果又输了。真的不好意思,家姐,我的亲姐姐,你大人有大量,这点钱对你也不算什么,反正你没钱了可以找洪哥要,他也会给你。等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你放心,我绝对是条汉子,我不是还说有了钱会帮你养憨崽的吗?】 说完这段话最后还补了一句话:【家姐,你千万别生气,我知道我不对,应该先告诉你一声,你这辈子一直疼我,也肯定会给我,只是我已经赌红眼了,见不得大笔的钱。有了我就想拿来赌。 我知道不经过你同意私下拿走钱不对,反正你自己也没收藏好被我看见了,我也就忍不住拿了,你就原谅我。 我虽然输了,至少还等于是帮你保管嘛,我不相信自己这辈子一直都这么倒霉,总有翻本的那一天。你说是不是?】 小强他家亲姐,听见小强不但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居然还在电话那头振振有词地说大话。当时就已经气得把电话放在了茶台上,没有听了。只是忘记了挂掉电话。” “这个时候的小强他姐,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小强说话了。她只能怨自己太不小心,完全是自身不谨,让小强弟弟犯了错,也才惹得自己生气。发生这种事也怨不得别人,问题是自己一生中做了那么多的善事,为了这个弟弟而不愿同老公去沿海找机会,结果把老公都搞丢了。最后家里亲弟还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天爷也真的是太残酷了! 我要给大家讲的故事讲完了,你们说说,这样的情况我该不该提防?大家不要忘了,他的大哥可是小马哥,一直同马老大较着劲。谁又敢说他们私下里没有接玩成书的单,干那种马上就能收到钱的事呢?就这样的情况,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多长个心眼? 俗话说:没有伤痕累累,哪有皮糙肉厚,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让我也学会了让心肠硬起来,学会了自疗,恐怕我已经早就被遇到的不公平和意外打击给气死了。更何况这里遇上的是自己的亲人误敬给自己的毒药!” “唉,不是说:【英雄自古多磨难,方能快意泯恩仇】的吗?”既然你已经决定要提高警惕,我们认真一些就是。 袁和平说完向小李子招了招手直接就出门去了。 也就是因为有了这方面的考量,洪海侠最终说服了兄弟们。 为了不至于祸起萧墙,让光头强哥深陷其中,也让光头强哥他家姐更加的伤心流泪,洪海侠故意的高调出行,前呼后拥的大造声势,带着身边最能打和名声已经在外的一大帮人,开了五台车,一起涌向光头强哥家姐的住处。 还装模作样地装便衣警察执行任务,把附近的临时停车都赶走。 他们这样做。就是故意让那些在光头强哥他家姐住处周围居住的烂崽,即便是接受光头强哥指令关注他回家的信息立即报告时,顺带把这样的大阵仗也报过去。让光头强哥他们打消突袭挣钱的念头。 就这样,洪海侠都还嫌动静小了,故意让几个兄弟在街上装醉拦车,招来附近警民联防的巡查,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当然也就会让那些怕猫的老鼠不敢再来这条街活动了。 事实上那天晚上的情况还真就是这样。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1章:救急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0章 荒诞 作者:吾爷 其实,洪海侠见到光头强哥都回家去搬他家姐出山来说服自己了。 不用细说,肯定是很为难。 但这笔款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因为他知道,江湖是个无底洞。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靠抓拿吃骗。像他这样的人,自古以来,就是江湖最可靠的资金来源。 这次,小马哥既让驳了面子。又拿不到巨额赔偿。心里这个坎,肯定过不去。 毕竟他也是一方诸侯!在外地兄弟面前与马老大较着劲。 可在他的兄弟保护下,走出去嗨个歌,结果还被人打折断了,不说打回来,最少要赔个大价钱嘛。结果呢?已经等了十几天,一毛钱都没拿到。你叫他脸往哪搁。 洪海侠混过江湖,他知道陵江人最看重的是面子。谁要是敢驳大哥的面子,如是在旧社会,那就必死无疑。 此刻,洪海侠听了小强家亲姐的叙述以后,虽然非常的理解,也只能很平淡地对她说:“你别急,也别听小强胡咧咧,该怎么办我自有分寸。小强他就是个愣头青,一根肠子通屁眼,听到风就是雨,其实没啥大事情。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就好。有什么急难就给刚子打电话。” “你别放电话,我还有话说!”她放大声音很激动地阻拦洪海侠挂电话。 “好,我不挂,你有啥就快点说,我真的还有事。” 洪海侠担心她误会自己烦她唠叨,只好耐心地听她继续说。 她接着说:“这次你得听我的,千万别太大意。小马哥这个人不简单,别看他长挺斯文,心肠狠毒得很。小强自从跟了他以后,心肠硬了许多,既不管孩子了,还经常打他老婆;还好赌成瘾,把家里房产证都抵押出去了。他真的已经变了,变得很没底线了。你真的要小心,江湖中人口头上的道义,纯粹就是说给别人听的。” 光头强哥家亲姐一口气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小心应付。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我真的要挂电话了,其他的就这几天我回来一趟再说,好吗?告诉儿子,爸爸想他了!”洪海侠说完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他思考了一会,突然间就想起刚才小强他姐,好像有什么话要讲,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洪海侠回忆起刚才在电话中,她提到了两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一是小强跟了小马哥以后,脾气变得暴躁,心变狠了,这与他心中那个除了爱惹事,但对家人很好的过去的小强印象很不相符;二是小强染上了赌瘾,还输红了眼,把家中的房产证都拿出去抵押了。 而且还为这个事打了老婆。 小强居然变成了这个样,真的是就有点离谱了。 一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感觉就不好了起来。 他怀疑家里面已经出了啥事了。 他知道小强他姐的性格,如果不是她解决不了的事,她绝对不会这么心急火燎地打电话找他。 于是,他又多了一层心事,想到恐怕得抽时间回家一趟,细问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有一句话说得很切中世人的要害:【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自己最信赖的亲人,误敬给自己的毒药!】 就这一次洪海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貌似很正常的探家,如果不是洪海侠心里面,一开始就已经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了,那后面发生的事故,恐怕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按照病理学研究上讲,人的精神承受力是有极限的,如果超过了,就会出现不良反应,比如古有【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愁白了头】,今有想不通就走极端,杀妻杀子杀自己的顾岩,不都是因为神经绷得太紧,实在是承受不起精神上的压力了,''这才酿成的恶果。 洪海侠既然懂得这些,他自然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其中,他想到了要给自己一点放松的时间。那日入夜,华灯初上,洪海侠在若干天都谨慎小心,绝不晚上离开朝阳宾馆住处的情况下,突然想起了要回一趟小强他亲姐的家。 只是他由于心里不踏实,预防工作做得真的是很细心。 他先是打电话给章好说:“好哥,有个事拜托你,我家小强好像最近是出啥事了。你今天晚上给我去盯一下他,看他在做什么,然后即刻反馈给我。” 章好肯定是坚持一贯作风,啥都不问,只管自己去做就好。 然后,待吃过了晚饭,洪海侠又把这几天都一直跟着他的袁和平叫到身边。很认真地对他说。“兄弟呀,今天得劳你亲自跑一趟。” “洪哥,你就别跟我客气,需要我怎么做,直接安排就好。”袁和平很诚恳地说。 “这样,你把小李子带上,去小强他姐家周边去踩下点。然后告诉我情况。如果一切安好,我今天晚上想过去一趟。你们就一直守在暗处。我离开以后你们再离开。”洪海侠很严肃地说。 “怎么啦?连嫂子都信不过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知道我不该问。但你既然这么紧张,为什么还一定要过去呢?” 袁和平他们对小强他姐的印象都很不错,不太理解洪海侠为什么要这样紧张。总觉得太过敏感,毕竟那里曾经是他自己的家,家里又都只是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有必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吗? 就算是有人知道这件事,洪海侠又从来不在那里住。哪个时候会回去?回去待多长时间?也都是随机的。不要说江湖中人,就是他犯了什么事,警方要通过这个已经过去了的家庭关系来找到他,应该也做不到每天24小时,一年365天都派人在那家门口蹲坑不挪窝? 真如书上写的那种:“某某被监视对象刚回家不久,警察就如同神兵天将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某某面前,某某一下子就傻了眼,根本就来不及反抗的乖乖束手就擒”的桥段要上演,那必须得有人及时且准确地通风报信才行啊! “小强他姐家里会有人去给其他人通风报信,让别人来搞整洪海侠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袁和平心里面想。 按这样的推理,洪海侠就是在怀疑他自己曾经的家人会对他不忠,甚至会把他什么时候会回去的消息,都出卖给江湖中人? “洪哥这是咋啦?有必要怀疑自己家里面的人会做这种事吗?” 兄弟们知道后都忍不住胡思乱想。 洪海侠貌似看出来兄弟们有这个疑虑,他也就只好把几个这次【回家探视】必须要用到的人员,召集来开了个情况说明会。 他说:“原本是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我们是兄弟,那就不算是外人,我就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谨慎的原因,讲给你们听听。” 洪海侠环顾了一下围在他身边的兄弟,他发现兄弟们还真的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看不出有谁特别关心,仿佛一个个都是一副你洪哥爱讲不讲的架势。 他也懒得去搞清兄弟们都在想些什么?既然大家有关心,那自己就当讲不当讲的都讲了,反正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 他对兄弟们说:“事情还得从上次我回去那次说起。兄弟们还记得上个月我回去过一次? 当时我就只带了刚子一个人回去,我留给了家里一笔钱,应该是39万。为什么是39万?因为小强他家亲姐39岁了。 现在我虽然早已不同她在一起了,但人家再怎么也在含辛茹苦地带着孩子长大。 做男人的,有些时候就得大度一些,不需要去计较太多。对? 记得那天我刚离开不久,她就来电话把我叫回去,慌慌张张地对我说:【洪哥,家中出了大事了,你给我的那笔钱,我还没来得及收捡起来,就放在那边的茶台上。凑巧,你刚走,小强就回来了,也没说什么,坐了一小会,我去厨房给他磨杯咖啡,端回来他已经走了。后面的话我真不好说了。】 我听明白了。对她说:【那你没有问问他?】” “她说:【我问了,他承认是他拿了,但说是借用几天就还回来。可他以前从未这样做过。他总是往家送钱,还特别喜欢给【憨崽】买东西,像这种情况真的是第一次,我好害怕,他是不是已经学坏了?】 我想,这种事她还真不好问,我嘛也真不好回答。毕竟人家是亲姐弟俩之间的事情,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嘛。更何况我洪海侠现在也只能算是个外人。 再说,小强也长大了,早已经不是以前缠着我带他玩的小屁孩了。人家在江湖上也是跟着大哥护驾的人,而且已经混成了头马!” “小强他亲姐听了后很不服气地说:【这根本就不是头马的事,他大哥就是看他是个二愣子,做什么事情都不计较后果,敢打敢拼,哪天真要搞出事了,我看他大哥能替他收尸就不错了。】她像打机关枪似的把心中的疑虑吐完。 听了这段话,我也想了,小强他爸早年出了事,被逮了,判了无期,回不来了。他妈跟别人过了。不方便带他们一起嫁过去。 那时小强才几岁啊,小强完全就是他姐带大的。 小强以前还真听他姐的话,爱他姐,尊重他姐,甚至是怕他姐。 他姐比他大了得有十多岁? 也许母爱就是天性,小强他姐真的又是姐又是妈,那感情可真就没得说。 匆匆一晃十多年,小强就长成了大人。我跟他姐好的时候,也没少照顾他,他也当我是他亲哥,每天缠着我带他去健身房练力量。 刚开始,我以为小屁孩就只是图个好玩,充其量也就三天热情。 嘿嘿,没想到他还真能坚持下来。可见这孩子的狠劲和意志力,那还真的就没得说。 后来呢?我因为在陵江做得不顺,出了点差错,要去沿海找机会。他姐说她不能去,得在家里照看小强,要不然小强就得废了。 于是。我就同他姐分开了。 我就去了南疆。一晃就是十年。他们在陵江怎么相依为命,小强又是怎么跟上了黑道大哥,我还真就不知道了。 虽然以前小强从来就没有过在他姐家里不告而取的行为,因此他家姐也就半点没防他,结果小强走了以后,他姐发现茶台上是空荡荡的,啥物件都没有了,就知道小强出问题了。 你们想啊,既当姐又当妈,从几岁开始就一手一脚带大的亲弟弟,结果却当着自己亲姐姐的面,【顺】走了家里的巨款,你叫他姐该怎么想?这不比挖她的心还难受吗? 一个江湖大哥身边的红人,却沦为了侵占家庭财产,甚至是六亲不认的人,这还叫盗亦有道吗? 当他家姐第一次发现了她亲弟弟有这个行为的时候,不用说,肯定是非常震惊也非常难过的。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亲弟弟呀!当她发现小强居然染上了【偷窃】这个习惯,她心里面也知道,她这亲弟弟多半已经完了,小强肯定已经陷入了要么嗜赌,要么吸毒的泥坑不能自拔了。 然后她有意地对小强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暗中调查,得知他已深陷入赌博的怪圈,每天在赌场上看着人家吆五喝六的赚钱,总认为自己也能赢它个七七八八。结果每次都输得个精光,欠了一屁股的债。 到最后,为了去赌场翻本,连家里的房产证都被他拿去抵押了。 自己的老婆阻拦,还大打出手地施行家暴,怪老婆阻拦他拿房产证去抵欠债,是要他【不讲信用】。 这一天到他家亲姐这里来,本就是想来讨得到几个钱的,突然看见茶台上有一大包钱,一下子就见钱眼开的起了歹心。直接就拿去了赌场,当天晚上这一大包钱就【尸骨无存】,全部捐献给了【两匹马】联手开的赌场里了。 当天发生事故以后,他姐本不想伤了小强的自尊,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打电话问:“小强,是你拿走了那包钱吗? 用他姐的话来说,她估计当时小强恐怕正在赌场上冒着汗,说话间还在用手顺着额头上的汗水甩手。小强见是家姐打来电话问那包钱,直接就说:【啊!姐姐?不好意思,是我拿了。我原本想趁这个时间过来翻下本,赢了马上就拿来还你,结果又输了。真的不好意思,家姐,我的亲姐姐,你大人有大量,这点钱对你也不算什么,反正你没钱了可以找洪哥要,他也会给你。等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你放心,我绝对是条汉子,我不是还说有了钱会帮你养憨崽的吗?】 说完这段话最后还补了一句话:【家姐,你千万别生气,我知道我不对,应该先告诉你一声,你这辈子一直疼我,也肯定会给我,只是我已经赌红眼了,见不得大笔的钱。有了我就想拿来赌。 我知道不经过你同意私下拿走钱不对,反正你自己也没收藏好被我看见了,我也就忍不住拿了,你就原谅我。 我虽然输了,至少还等于是帮你保管嘛,我不相信自己这辈子一直都这么倒霉,总有翻本的那一天。你说是不是?】 小强他家亲姐,听见小强不但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居然还在电话那头振振有词地说大话。当时就已经气得把电话放在了茶台上,没有听了。只是忘记了挂掉电话。” “这个时候的小强他姐,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小强说话了。她只能怨自己太不小心,完全是自身不谨,让小强弟弟犯了错,也才惹得自己生气。发生这种事也怨不得别人,问题是自己一生中做了那么多的善事,为了这个弟弟而不愿同老公去沿海找机会,结果把老公都搞丢了。最后家里亲弟还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天爷也真的是太残酷了! 我要给大家讲的故事讲完了,你们说说,这样的情况我该不该提防?大家不要忘了,他的大哥可是小马哥,一直同马老大较着劲。谁又敢说他们私下里没有接玩成书的单,干那种马上就能收到钱的事呢?就这样的情况,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多长个心眼? 俗话说:没有伤痕累累,哪有皮糙肉厚,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让我也学会了让心肠硬起来,学会了自疗,恐怕我已经早就被遇到的不公平和意外打击给气死了。更何况这里遇上的是自己的亲人误敬给自己的毒药!” “唉,不是说:【英雄自古多磨难,方能快意泯恩仇】的吗?”既然你已经决定要提高警惕,我们认真一些就是。 袁和平说完向小李子招了招手直接就出门去了。 也就是因为有了这方面的考量,洪海侠最终说服了兄弟们。 为了不至于祸起萧墙,让光头强哥深陷其中,也让光头强哥他家姐更加的伤心流泪,洪海侠故意的高调出行,前呼后拥的大造声势,带着身边最能打和名声已经在外的一大帮人,开了五台车,一起涌向光头强哥家姐的住处。 还装模作样地装便衣警察执行任务,把附近的临时停车都赶走。 他们这样做。就是故意让那些在光头强哥他家姐住处周围居住的烂崽,即便是接受光头强哥指令关注他回家的信息立即报告时,顺带把这样的大阵仗也报过去。让光头强哥他们打消突袭挣钱的念头。 就这样,洪海侠都还嫌动静小了,故意让几个兄弟在街上装醉拦车,招来附近警民联防的巡查,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当然也就会让那些怕猫的老鼠不敢再来这条街活动了。 事实上那天晚上的情况还真就是这样。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1章:救急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1章 小弟 作者:吾爷 把阵仗搞得巨大的洪海侠回到家里,虽然心里面仍然揣着不安的心情,但他在小强亲姐面前还是装着神情自若。反倒是让小强亲姐有点着急了。 她说:“我不是叫你没事不要回来吗?” “怎么啦,我想回家来看一下孩子都不可以吗?他这一晃,都已经十多岁了,我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间多。” 洪海侠故意用忏悔的口气讲话,因为他知道小强亲姐现在心里面肯定堵得慌。 这才回家坐了一小会,他一进来,小强亲姐就站在窗口,紧盯着楼下马路上的动静,一直没坐下来过。 听他这么说,小强亲姐抢过话头很着急地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小马已经不是我们当初认识的那么摆百货摊的小商贩了。人家已经混成了江湖大佬。咱们家小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硬说小马是给你面子,才看重他,让他当了座下第一打手。 我看哪,那小马就是看我们家小强是个方脑壳,遇事不打掉,这才利用他。 跟你说老实话嘛,我怀疑这次他回家来找我发牢骚,实际上就是他那个在卡拉ok为头的陈白沙教的。想用这办法钓你回来,好带人来收拾你,然后就了解赌债。” “啊!有这么严重吗?小强他到底欠了多少赌债啊!连我他都要出卖?不至于?“洪海侠貌似不相信地说。 “欠了多少赌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老婆已经带着孩子搬回娘家去住,正式提出同他离婚另过了。”小强亲姐说。 这下子轮到洪海侠吃惊了。他没想到陵江的江湖会是这种情况。小马哥都已经混到了今天的地位,居然还不能回归自然。还停留在六亲不认的初入江湖阶段,做不到已经出世,攀升到掌控江湖的境界。 对过去他还没出道时曾经得过的关照,仍然不能当回受了恩惠。这只能证明,陵江的江湖根本就不是江湖,的确只能算是黑道。 自己这次回来陵江,由于常年所处的活动区域与小马哥所在的高新区没什么交集,再加上所混的圈子也不同,所以没有主动去拜过码头,但至少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按理说,他小马哥现在都已经混成了陵江江湖道上的顶级大哥,即便是自恃身份,也不应该连先知会一声的虚假动作都不做,然后还逼得自家内弟当无间道,以参与做局把自己钓出来搞整,作为换取利益的筹码! 当然,自己也可以把这个举动理解为是因为自己与陈白沙没有交集,自己的兄弟让陈白沙在大哥面前失了信,在外地来的江湖兄弟面前丢了脸,想要的赔偿也没要到。那就小弟有事大哥扛。 既然你洪海侠的小弟闯了祸,当缩头乌龟,躲在工地内不出来,那我就先扣下你。要么交你兄弟出来换,要么就按提出的要求巨额赔偿。 他陈白沙要想这么做,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但自己又不属于无名小卒,想在陵江搞这么大事,就算是陈白沙不用小马哥手下的兄弟,去外地搬【砖头】来陵江砸场子,也不可能不问问要搞整的究竟是何许人? 更何况与他商量着做局的可是小马哥座前的头号打手【黑白无常】,那就没有理由暪得过小马哥。毕竟这是两尊镇宅的门神,也是索债的厉鬼,除了应付检查和参加政府组织的统一行动,是由其他那帮转业军人去撑场面外,只要是与江湖有关的大凡小事,全部都是由他们两个出头,从来做事都是秤不离砣。 这一点洪海侠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为自己这小舅子和旧有交集的小马哥开脱。 事实上,他今天搞这么大阵仗,也根本就不像是为他小舅子和小马哥开脱的样子。反倒是像万一真的来了伏兵要想搞偷袭,直接就大干一场。 只是,他为了给小强亲姐留面子,必须得要忍着,并没有想到主动去找到小舅子问个清楚。 此刻的洪海侠,既要顾全到小强亲姐的感受,又要化解这件事情给小强带来的麻烦。还不想与小马哥撕破脸。 当然,他也绝对不能认同支付天价赔偿金。 毕竟这个举措既涉及到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与陵江黑白两道的社会贤达打交道,又绝不能在兄弟们面前丢了身份。 只是,现在让他弄不明白的是,这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屁娃小强,而是陵江道上也有了很大名气的“光头强哥”,现在怎么也变得六亲不认了?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在以前,他心中的小强,可是一直很崇拜他【姐夫】的呀。 根据陵江人的习俗,亲戚中最看重的就是这【郎舅】关系,尽管洪海侠与小强亲姐的关系已经早不是那种了,但相互间的关系还是保持着友好,至于与【光头强哥】本人,这些年也还是亲如兄弟一般,一直就保持着无间的互动关系。 虽然利益点不同,捞钱的方式和常活动的地盘都不交集,平常也难得见面,但毕竟还曾经是亲戚! 洪海侠记得上次碰面时,还听见【光头强哥】牛哄哄地对自己说:“洪哥,你过去庇护的小弟现在已经长大了,现在陵江也算个人物,你这次回来投资,如果有谁敢找你麻烦,你直接告诉我,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陵江哪个凼的,我都保证他会为了居然敢产生得罪你的念头而后悔一辈子!” 虽然【光头强哥】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嚣张,洪海侠当时并没在意,他只以为当年的【拼命三郎】是喝醉了,趁着酒劲在他姐姐面前吹吹牛逼。 那天洪海侠正好同他亲姐去提新车,洪海侠想到让他亲姐有台车接送孩子更方便。 到后来,洪海侠在一次与朋友闲聊中,听见有人说起【光头强哥】的绰号,还多问了几句。 知道【光头强哥】是跟了新近崛起的小马哥。而且是小马哥座下的金牌打手,与另一个金牌打手一同叫着【黑白无常】,这还让他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小屁孩,十多年不曾交集,居然混成了陵江赫赫有名的黑道大哥手下的头马! 这故事里的事真的是说来话长,【光头强哥】还真就没有吹牛,如果抛开警方的威胁来说,最近几年,小马哥在陵江九城十八门以及附近几个城区,江湖上的名头,真的是火得不得了! 这几年风头正劲,掀起的血雨腥风,即便是还没有完全盖过陵江城江湖上的老牌大佬马老大,但强劲的上升势头显示,只要不被警方打击,全面反超马老大那肯定是迟早的事。 要说嘛他小马哥与马老大最大的不同就是,马老大是纯粹的黑道大佬,既不虚张声势,也不忌讳旁人的议论,走到哪里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双手抱拳行个礼,随即把万儿就报上去了。在陵江城横行霸道了十多年,现在早就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时代,属于【要文斗,不要武斗】的专吃【搁平饭】那种已经收刀捡卦了的假行僧,开始走上企业化的道路了。 而小马哥却不同,他从出道的第一天,就披上了一张【市场管理办公室副主任兼执法支队副支队长】的红皮,他打的第一场架就师出有名,抢的第一个地盘也可以说名正言顺。 而且,被他伙同兄弟们胖揍的对象,也就是过去经常性在小商品市场上,像他一样的小摊主收取保护费的地痞流氓。 小马哥的团队除了刚开始招收的那帮人,还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解决退伍军人和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后面逐渐就招降纳叛,收编了一些失地农民,城市中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再到后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收编不收编,直接就成了换帖子的大哥。所干的事情也都是江湖上的过恶事了! 毋庸置疑,这块【招牌】,也是随着改革开放从沿海城市逐渐深入内地,市场自由放开以后,应需要而出现的【新生事物】。 小马哥想方设法地扛过来,将其掌控在手里,一开始就根本没安好心,他是从报复那些砸他的店的混混开始的,从来都是拉大旗作虎皮,干的都是变相收保护费的勾当,只是收得名正言顺一点,收取的方式温柔一点而已。 捞偏门已经是他的主业,手下有人接【扫除垃圾】的单,也一点都不让人感觉稀罕。 不管怎样说,洪海侠相信,他那小兄弟先传过来的消息,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先说文十五在卡拉ok干的那个廖黑娃,实际上就是陈白沙从涪州请过来接玩成书的单,想搞整他的【砖头】。他相信,一定有这么回事。 但是,根据江湖道上的规矩,洪海侠又不能问先消息的渠道来源! 他知道即便是问了,他也不会说。因为道上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小马哥身边有马老大的人,马老大身边肯定也有小马哥的人。 他们虽然谁也不会卖谁的账,如果发生冲突,谁也不会对谁手软。 但是,江湖也有江湖的游戏规则,在利益不冲突的时候,还是要讲究有规矩的。帮派的各方,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有饭大家吃,有生意大家捞。 有的时候,只要谈得合适,他们还会伙在一起做生意。 比如他们就曾经若干次联手一起,在陵江的白云湖,七公里,汪山别墅等地开设赌场,【资源共享】,大家一起按约定好的比例分钱。又还联手一起在澳门赌场租牌桌,然后以旅行社的名义,从内地组织赌客一起过境去【观光】。无论输赢,都在内地结算,俗称【洗码】。实际上也掺杂了大量的官员和毒贩【洗黑钱】的活动。 只是,如果谁要是在接单搞【搞惩戒】活动的时候,那就绝对会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了。 同时,江湖地盘也是讲好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不能违规,谁也不能捞过界!否则就会开战,不死不休。 就在洪海侠从先那里搞清楚了廖黑娃的来历和使命同时,小马哥还有个小弟叫汪明强的,同马老大罩着的水公司发生冲突,虽然说小马哥的人放火烧了水公司的房子,但这汪明强也被水公司这边雇来的人给干死了。 这说明,为了利益,江湖上敢下狠手的人还是一大把。 在社会治安尚处于混乱状态的陵江,江湖仇杀随时会有。死人的事也经常发生。打打杀杀那就是家常便饭。如果真有人愿意出大价钱要求【搞惩戒】,莫说还是非江湖道上的角色,就算是强如马老大座前头马牛杠这种,陵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狠角色,那还不是照样的说灭就灭掉了。 面对手枪这种发明在100多年前的武器,即便是到现在也都还算得上是第一流的杀人利器,人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 再牛逼的亡命之徒,在突然面对加了消音器的枪口,对着自己脑袋的时候,除非他当时处于不清醒状态,应该说是越清醒就越恐惧,越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就越相信死神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于是,洪海侠在得到先打听到的传来的消息时,自然是采取了明里暗里都加力的稳妥提防。 同时,他也已经想好了,过了今天,他就会派出合适的人选,去找到源头,把这麻烦掐灭。他既不能让文十五一直不能露脸,也不能让小强他亲姐为小强的安危着急。当然,他也不能让小强夹在中间不知所措。于是他立即就派章好这杆老炮,通过他的渠道去找人打听。他希望知道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具体是谁去搬的砖?” “他们都来自哪个地方?” “都来了几块砖头?” “干活使用的是什么【工具】?” “接到的任务具体内容是什么?” “最好还能打听到他们来陵江后都住在哪里?” 洪海侠认为,“只有了解得越详细,才能够在作出针对性反制的时候有时间准备”。 今天晚上洪海侠明知道有可能与对方偶遇,他还要故意前来,而且故意这样的兴师动众,也就是为了提醒对方,“我不是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算服了你们。也不想当着我的家人与你们发生冲突,所以我兴师动众。如果你们真的硬要不收手,那就不要怪我不按江湖规矩办事了。” 正由于洪海侠一副故意把事情搞大的架势。让见到这么大阵仗的小弟在给陈白沙报告时说:“陈哥,那姓洪的来是来了,可不止一辆车,好大的阵仗。一共五辆车,把强哥他姐家楼下街口前后都占了。还下来几个人让临时停车的通通开走,看起像条子一样,一个个长得相头子都很正。依我们看恐怕来不得哟。” 本想一得到小弟报告说洪海侠来了,立马就带着兄弟赶过来的陈白沙听到这个情况后有点犯怵。 他忍不住问了光头强哥一句:“兄弟,你不是说他每次都只带一个兄弟来吗?怎么一下子来了五辆车,把一街的车都赶走了。他妈的啥来头哇?听说还带得有条子在查车吗?” “光头强哥听了后也一头雾水。不过他心里面暗自庆幸。 他本就是因为欠了场子上的赌债是小马哥替他担的保,这才昧着良心按小马哥设计好的办法,想借机教训一下洪海侠。因为他对洪海侠通过马老大去约上了吴自清,连他那里去都没去一趟,很不满意。 他认为洪海侠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会在陵江商界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弄不好还会引起连锁反应。他早就动了要让洪海侠尝点苦头的想法。 恰恰好玩成书开出悬赏令,涪州的廖黑娃和刘矮儿又想接单,他也就顺水推舟,想来个【联合办案】,既教训了洪海侠,又得了好处。到时候追究起来,他还可以一推二百五,装着不知道。 最后通过光头强哥一走动,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毕竟仅仅是教训了一下,伤得也肯定不会重。 殊不知,活还没干,廖黑娃就折了手臂,而且恰恰是被洪海侠的人干的。他想,这真他妈的是天意,正好有了敲诈一笔的由头,没想到洪海侠居然敢拒绝,那就太不给面子了。 于是,他就策划了这次突袭行动。 可是,他没有料到洪海侠仿佛是知道了整个计划的内容,来了个反弹琵琶,竟然主动出击。 与其他有钱的名人完全不一样,他不但不像其他人那样,外面有老婆孩子都藏起来,越隐蔽越好。 他却不担心有人知道他有个老婆住在那里,会对他造成不和谐的影响。居然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不仅仅是大张旗鼓,简直是开去了一个车队,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往那里去。 他真的把阵仗搞得像迎娶新媳妇儿似的。 这他妈也真的是怪人一个。 其实,洪海侠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既然小马哥已经接洽了人想偷偷摸摸地搞整他,他又不想让光头强哥为他已知道了这事背锅。 于是,他就装起一副怕死的样子,带很多的人来小强他姐家里。 这样,小强已经把他哄来了,对方又碍于这么大阵仗不可能来血拼。他也就做到了不当着小强他姐的面与人发生冲突。惹得小强他姐为小强担心。 同时他也知道,章好的小弟再渗透到各个帮派都有,要想这么快就打听到小马哥亲自策划的细节,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不单是他想打听,公安也一定在千方百计地打听。 当然,公安了解情况并不是为了保护他洪海侠,仅仅是预防罪恶发生在例行公事。(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2章:降服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1章 小弟 作者:吾爷 把阵仗搞得巨大的洪海侠回到家里,虽然心里面仍然揣着不安的心情,但他在小强亲姐面前还是装着神情自若。反倒是让小强亲姐有点着急了。 她说:“我不是叫你没事不要回来吗?” “怎么啦,我想回家来看一下孩子都不可以吗?他这一晃,都已经十多岁了,我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间多。” 洪海侠故意用忏悔的口气讲话,因为他知道小强亲姐现在心里面肯定堵得慌。 这才回家坐了一小会,他一进来,小强亲姐就站在窗口,紧盯着楼下马路上的动静,一直没坐下来过。 听他这么说,小强亲姐抢过话头很着急地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小马已经不是我们当初认识的那么摆百货摊的小商贩了。人家已经混成了江湖大佬。咱们家小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硬说小马是给你面子,才看重他,让他当了座下第一打手。 我看哪,那小马就是看我们家小强是个方脑壳,遇事不打掉,这才利用他。 跟你说老实话嘛,我怀疑这次他回家来找我发牢骚,实际上就是他那个在卡拉ok为头的陈白沙教的。想用这办法钓你回来,好带人来收拾你,然后就了解赌债。” “啊!有这么严重吗?小强他到底欠了多少赌债啊!连我他都要出卖?不至于?“洪海侠貌似不相信地说。 “欠了多少赌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老婆已经带着孩子搬回娘家去住,正式提出同他离婚另过了。”小强亲姐说。 这下子轮到洪海侠吃惊了。他没想到陵江的江湖会是这种情况。小马哥都已经混到了今天的地位,居然还不能回归自然。还停留在六亲不认的初入江湖阶段,做不到已经出世,攀升到掌控江湖的境界。 对过去他还没出道时曾经得过的关照,仍然不能当回受了恩惠。这只能证明,陵江的江湖根本就不是江湖,的确只能算是黑道。 自己这次回来陵江,由于常年所处的活动区域与小马哥所在的高新区没什么交集,再加上所混的圈子也不同,所以没有主动去拜过码头,但至少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按理说,他小马哥现在都已经混成了陵江江湖道上的顶级大哥,即便是自恃身份,也不应该连先知会一声的虚假动作都不做,然后还逼得自家内弟当无间道,以参与做局把自己钓出来搞整,作为换取利益的筹码! 当然,自己也可以把这个举动理解为是因为自己与陈白沙没有交集,自己的兄弟让陈白沙在大哥面前失了信,在外地来的江湖兄弟面前丢了脸,想要的赔偿也没要到。那就小弟有事大哥扛。 既然你洪海侠的小弟闯了祸,当缩头乌龟,躲在工地内不出来,那我就先扣下你。要么交你兄弟出来换,要么就按提出的要求巨额赔偿。 他陈白沙要想这么做,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但自己又不属于无名小卒,想在陵江搞这么大事,就算是陈白沙不用小马哥手下的兄弟,去外地搬【砖头】来陵江砸场子,也不可能不问问要搞整的究竟是何许人? 更何况与他商量着做局的可是小马哥座前的头号打手【黑白无常】,那就没有理由暪得过小马哥。毕竟这是两尊镇宅的门神,也是索债的厉鬼,除了应付检查和参加政府组织的统一行动,是由其他那帮转业军人去撑场面外,只要是与江湖有关的大凡小事,全部都是由他们两个出头,从来做事都是秤不离砣。 这一点洪海侠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为自己这小舅子和旧有交集的小马哥开脱。 事实上,他今天搞这么大阵仗,也根本就不像是为他小舅子和小马哥开脱的样子。反倒是像万一真的来了伏兵要想搞偷袭,直接就大干一场。 只是,他为了给小强亲姐留面子,必须得要忍着,并没有想到主动去找到小舅子问个清楚。 此刻的洪海侠,既要顾全到小强亲姐的感受,又要化解这件事情给小强带来的麻烦。还不想与小马哥撕破脸。 当然,他也绝对不能认同支付天价赔偿金。 毕竟这个举措既涉及到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与陵江黑白两道的社会贤达打交道,又绝不能在兄弟们面前丢了身份。 只是,现在让他弄不明白的是,这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屁娃小强,而是陵江道上也有了很大名气的“光头强哥”,现在怎么也变得六亲不认了?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在以前,他心中的小强,可是一直很崇拜他【姐夫】的呀。 根据陵江人的习俗,亲戚中最看重的就是这【郎舅】关系,尽管洪海侠与小强亲姐的关系已经早不是那种了,但相互间的关系还是保持着友好,至于与【光头强哥】本人,这些年也还是亲如兄弟一般,一直就保持着无间的互动关系。 虽然利益点不同,捞钱的方式和常活动的地盘都不交集,平常也难得见面,但毕竟还曾经是亲戚! 洪海侠记得上次碰面时,还听见【光头强哥】牛哄哄地对自己说:“洪哥,你过去庇护的小弟现在已经长大了,现在陵江也算个人物,你这次回来投资,如果有谁敢找你麻烦,你直接告诉我,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陵江哪个凼的,我都保证他会为了居然敢产生得罪你的念头而后悔一辈子!” 虽然【光头强哥】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嚣张,洪海侠当时并没在意,他只以为当年的【拼命三郎】是喝醉了,趁着酒劲在他姐姐面前吹吹牛逼。 那天洪海侠正好同他亲姐去提新车,洪海侠想到让他亲姐有台车接送孩子更方便。 到后来,洪海侠在一次与朋友闲聊中,听见有人说起【光头强哥】的绰号,还多问了几句。 知道【光头强哥】是跟了新近崛起的小马哥。而且是小马哥座下的金牌打手,与另一个金牌打手一同叫着【黑白无常】,这还让他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小屁孩,十多年不曾交集,居然混成了陵江赫赫有名的黑道大哥手下的头马! 这故事里的事真的是说来话长,【光头强哥】还真就没有吹牛,如果抛开警方的威胁来说,最近几年,小马哥在陵江九城十八门以及附近几个城区,江湖上的名头,真的是火得不得了! 这几年风头正劲,掀起的血雨腥风,即便是还没有完全盖过陵江城江湖上的老牌大佬马老大,但强劲的上升势头显示,只要不被警方打击,全面反超马老大那肯定是迟早的事。 要说嘛他小马哥与马老大最大的不同就是,马老大是纯粹的黑道大佬,既不虚张声势,也不忌讳旁人的议论,走到哪里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双手抱拳行个礼,随即把万儿就报上去了。在陵江城横行霸道了十多年,现在早就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时代,属于【要文斗,不要武斗】的专吃【搁平饭】那种已经收刀捡卦了的假行僧,开始走上企业化的道路了。 而小马哥却不同,他从出道的第一天,就披上了一张【市场管理办公室副主任兼执法支队副支队长】的红皮,他打的第一场架就师出有名,抢的第一个地盘也可以说名正言顺。 而且,被他伙同兄弟们胖揍的对象,也就是过去经常性在小商品市场上,像他一样的小摊主收取保护费的地痞流氓。 小马哥的团队除了刚开始招收的那帮人,还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解决退伍军人和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后面逐渐就招降纳叛,收编了一些失地农民,城市中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再到后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收编不收编,直接就成了换帖子的大哥。所干的事情也都是江湖上的过恶事了! 毋庸置疑,这块【招牌】,也是随着改革开放从沿海城市逐渐深入内地,市场自由放开以后,应需要而出现的【新生事物】。 小马哥想方设法地扛过来,将其掌控在手里,一开始就根本没安好心,他是从报复那些砸他的店的混混开始的,从来都是拉大旗作虎皮,干的都是变相收保护费的勾当,只是收得名正言顺一点,收取的方式温柔一点而已。 捞偏门已经是他的主业,手下有人接【扫除垃圾】的单,也一点都不让人感觉稀罕。 不管怎样说,洪海侠相信,他那小兄弟先传过来的消息,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先说文十五在卡拉ok干的那个廖黑娃,实际上就是陈白沙从涪州请过来接玩成书的单,想搞整他的【砖头】。他相信,一定有这么回事。 但是,根据江湖道上的规矩,洪海侠又不能问先消息的渠道来源! 他知道即便是问了,他也不会说。因为道上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小马哥身边有马老大的人,马老大身边肯定也有小马哥的人。 他们虽然谁也不会卖谁的账,如果发生冲突,谁也不会对谁手软。 但是,江湖也有江湖的游戏规则,在利益不冲突的时候,还是要讲究有规矩的。帮派的各方,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有饭大家吃,有生意大家捞。 有的时候,只要谈得合适,他们还会伙在一起做生意。 比如他们就曾经若干次联手一起,在陵江的白云湖,七公里,汪山别墅等地开设赌场,【资源共享】,大家一起按约定好的比例分钱。又还联手一起在澳门赌场租牌桌,然后以旅行社的名义,从内地组织赌客一起过境去【观光】。无论输赢,都在内地结算,俗称【洗码】。实际上也掺杂了大量的官员和毒贩【洗黑钱】的活动。 只是,如果谁要是在接单搞【搞惩戒】活动的时候,那就绝对会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了。 同时,江湖地盘也是讲好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不能违规,谁也不能捞过界!否则就会开战,不死不休。 就在洪海侠从先那里搞清楚了廖黑娃的来历和使命同时,小马哥还有个小弟叫汪明强的,同马老大罩着的水公司发生冲突,虽然说小马哥的人放火烧了水公司的房子,但这汪明强也被水公司这边雇来的人给干死了。 这说明,为了利益,江湖上敢下狠手的人还是一大把。 在社会治安尚处于混乱状态的陵江,江湖仇杀随时会有。死人的事也经常发生。打打杀杀那就是家常便饭。如果真有人愿意出大价钱要求【搞惩戒】,莫说还是非江湖道上的角色,就算是强如马老大座前头马牛杠这种,陵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狠角色,那还不是照样的说灭就灭掉了。 面对手枪这种发明在100多年前的武器,即便是到现在也都还算得上是第一流的杀人利器,人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 再牛逼的亡命之徒,在突然面对加了消音器的枪口,对着自己脑袋的时候,除非他当时处于不清醒状态,应该说是越清醒就越恐惧,越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就越相信死神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于是,洪海侠在得到先打听到的传来的消息时,自然是采取了明里暗里都加力的稳妥提防。 同时,他也已经想好了,过了今天,他就会派出合适的人选,去找到源头,把这麻烦掐灭。他既不能让文十五一直不能露脸,也不能让小强他亲姐为小强的安危着急。当然,他也不能让小强夹在中间不知所措。于是他立即就派章好这杆老炮,通过他的渠道去找人打听。他希望知道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具体是谁去搬的砖?” “他们都来自哪个地方?” “都来了几块砖头?” “干活使用的是什么【工具】?” “接到的任务具体内容是什么?” “最好还能打听到他们来陵江后都住在哪里?” 洪海侠认为,“只有了解得越详细,才能够在作出针对性反制的时候有时间准备”。 今天晚上洪海侠明知道有可能与对方偶遇,他还要故意前来,而且故意这样的兴师动众,也就是为了提醒对方,“我不是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算服了你们。也不想当着我的家人与你们发生冲突,所以我兴师动众。如果你们真的硬要不收手,那就不要怪我不按江湖规矩办事了。” 正由于洪海侠一副故意把事情搞大的架势。让见到这么大阵仗的小弟在给陈白沙报告时说:“陈哥,那姓洪的来是来了,可不止一辆车,好大的阵仗。一共五辆车,把强哥他姐家楼下街口前后都占了。还下来几个人让临时停车的通通开走,看起像条子一样,一个个长得相头子都很正。依我们看恐怕来不得哟。” 本想一得到小弟报告说洪海侠来了,立马就带着兄弟赶过来的陈白沙听到这个情况后有点犯怵。 他忍不住问了光头强哥一句:“兄弟,你不是说他每次都只带一个兄弟来吗?怎么一下子来了五辆车,把一街的车都赶走了。他妈的啥来头哇?听说还带得有条子在查车吗?” “光头强哥听了后也一头雾水。不过他心里面暗自庆幸。 他本就是因为欠了场子上的赌债是小马哥替他担的保,这才昧着良心按小马哥设计好的办法,想借机教训一下洪海侠。因为他对洪海侠通过马老大去约上了吴自清,连他那里去都没去一趟,很不满意。 他认为洪海侠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会在陵江商界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弄不好还会引起连锁反应。他早就动了要让洪海侠尝点苦头的想法。 恰恰好玩成书开出悬赏令,涪州的廖黑娃和刘矮儿又想接单,他也就顺水推舟,想来个【联合办案】,既教训了洪海侠,又得了好处。到时候追究起来,他还可以一推二百五,装着不知道。 最后通过光头强哥一走动,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毕竟仅仅是教训了一下,伤得也肯定不会重。 殊不知,活还没干,廖黑娃就折了手臂,而且恰恰是被洪海侠的人干的。他想,这真他妈的是天意,正好有了敲诈一笔的由头,没想到洪海侠居然敢拒绝,那就太不给面子了。 于是,他就策划了这次突袭行动。 可是,他没有料到洪海侠仿佛是知道了整个计划的内容,来了个反弹琵琶,竟然主动出击。 与其他有钱的名人完全不一样,他不但不像其他人那样,外面有老婆孩子都藏起来,越隐蔽越好。 他却不担心有人知道他有个老婆住在那里,会对他造成不和谐的影响。居然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不仅仅是大张旗鼓,简直是开去了一个车队,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往那里去。 他真的把阵仗搞得像迎娶新媳妇儿似的。 这他妈也真的是怪人一个。 其实,洪海侠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既然小马哥已经接洽了人想偷偷摸摸地搞整他,他又不想让光头强哥为他已知道了这事背锅。 于是,他就装起一副怕死的样子,带很多的人来小强他姐家里。 这样,小强已经把他哄来了,对方又碍于这么大阵仗不可能来血拼。他也就做到了不当着小强他姐的面与人发生冲突。惹得小强他姐为小强担心。 同时他也知道,章好的小弟再渗透到各个帮派都有,要想这么快就打听到小马哥亲自策划的细节,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不单是他想打听,公安也一定在千方百计地打听。 当然,公安了解情况并不是为了保护他洪海侠,仅仅是预防罪恶发生在例行公事。(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2章:降服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2章 降服 作者:吾爷 当然,这就如【主观是为自己,客观就为了他人】的格言一样,根本就是合二为一的道理。 公安虽说是例行公事,主观上100相信,涪州大魔王廖黑娃来陵江找到小马哥,说是同意接玩成书的【搞惩戒】单,绝不可能带新手第一次外出干活,来人身上肯定有积案。 如果运气好逮住一审,弄不好前段时间发生的若干起买凶杀人的恶性案,说不定就给破了呢? 同时,公安为了破积案,关注这帮人的动向,自然也就限制了这帮人的活动范围和时间,间接也就帮到了洪海侠,减少了洪海侠被袭击的风险。 尽管这个问题牵扯到洪海侠原来的舅子,已经让他憋得十分难受,他也忍着没有直接去找【光头强哥】。 他仍然在给这位昔日的小弟时间。 这不是他还对陵江的江湖义气存有信心,而是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失去这个兄弟。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更不想承认现在的【光头强哥】,已经不再是珍藏在他心里面那个单纯的小强。 他绝不能接受,他家乡的江湖,真的已经堕落到不再有道义,也不再讲义气,甚至是已经六亲不认,只信奉唯利是图。 只是,扳着指头数日子,盼望打探的章好反馈信息回来这几天,实在是太难熬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洪海侠熬到了约好时间的第三天,他是既没有盼来章好的信息回报,也没有听见【光头强哥】那边有什么反应? 连刚子他们几辆车,托着虾球假扮的他游车河,也没有发现跟踪情况。就仿佛所谓【搞惩戒】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过预谋,小马哥那边也不追究文十五伤了廖黑娃。 整个外界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他绝对相信,先报来的消息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这伤了的廖黑娃本就是小马哥调来对付他的,现在又被他的人打伤了。根据道上的规矩,要么就 要报复,要么就索要赔偿。不可能既没索要到赔偿,也不报复。这绝对不符合江湖规矩,更何况前几天【光头强哥】还要死要活地说伤了他的面子。 其实,原本只需要把光头强哥找来一问,一切都清楚了。 可自那天去了他亲姐家,因为洪海侠的不情愿而略施小计,结果就捣毁了陈白沙已经布置好的【惩罚】计划。 光头强哥不但再没去找过他亲姐胡闹,也没有再带人去过宪兵坝工地。不知是不是洪海侠有替光头强哥留面子的考虑,他为了理清这团乱麻,想起了让他一个旧友出面,临时充当一下捎信人,他想用这种方式,唤起光头强哥对他儿时记忆的回忆,会不会有帮助他恢复良知。 这个旧友,是他以前刚下海在陵江做小生意时的搭档,叫【醒家】。 那时的洪海侠意气风发,由于曾在体制内干过记者,既喜好猎奇,又习惯到处跑。在搭伙做生意的分工中,就担负起了最辛苦的长途贩运。 【醒家】嘛,仅听他这绰号就知道,应该是圈内出了名的精于算计。 事实上由于他够精明,挺能忽悠,又带着老婆孩子,不便于到处乱跑,自然就担负起摆摊销售。 两个人搭档,一个进货贩货,一个出货销货,搭配得天衣无缝。 洪海侠选择搭档的标准,恰恰是通常大家都觉得难以接受的,因为【醒家】算得太精,在生意场上很难被人接受,甚至是个个都提防着他。 但洪海侠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做生意就是要够精明,才是可以信赖的搭档。 如果找个不懂算计的人合伙,你把生意交给他,恐怕连自己都睡不着。 在洪海侠的生意经里,再会算计的人,只要他不算计搭档就是好伙计。 同时,如果你明知道他会算计,还让他把你自己给算计了,只能证明你自己对自己太不负责任,给了他算计你自己的借口和机会。 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应该怪搭档找错了,而是自己没处理好。 反之,如果大家分工合作,把该划分的责任和奖惩讲清楚,让搭档把算计用到了共同的生意上,那就对了,你大可高枕无忧了。 事实上洪海侠的判断一点都没有错,【醒家】虽然在做生意上特别精明,从不吃亏,但他对自己服气的人却挺仗义。至少在同洪海侠搭伙做生意中,从来没有一次算计过自己人。 而且,似乎从来都不与江湖有染的他,唯独与炮筒子一般的小伙伴,也就是现在的【光头强哥】,关系非同一般。貌似曾有过生死交情。虽然现在走的不是一条路,也没听说他们常有来往。 但洪海侠相信,他与光头强哥一直保持着联系。 于是,他就找出【醒家】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拨通,他就听见了兴奋的声音。“怎么啦?什么风把你吹醒了?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醒家】一点都不客气,啥事都离不开算计的性格最暴露无遗。 也可以说人以群分,洪海侠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性格,也不以为意,直接就切入正题说:“知道你是个醒眼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想请你给小强传个话,就说我想让他给我联系一下。”洪海侠直截了当地说。 “怎么?你会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找他姐不是更方便?”【醒家】就是【醒家】,那真的是太功于算计。 听洪海侠这么一说,他马上联想到洪海侠找他联系小强应该是借口,实际上很可能是与小强他亲姐闹了别扭。男人嘛,好面子,既拉不下脸,又舍不得亲情。 嘿嘿,既然你求到了我,那我就仗这个势,故意来了个哪里痛就戳哪里! 【醒家】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他有个特殊的身份,不仅仅是看着【光头强哥】他们家邻居,他还是他家姐当年同洪海侠拍拖的【月老】。 但他此刻的算计却错了。 洪海侠之所以绕这么大个弯,实际上是在为【光头强哥】的蜕变留有余地。他想通过【醒家】去约【光头强哥】,并不预先告诉【醒家】他找【光头强哥】有什么事?实际上只是想用【醒家】这段历史去唤醒【光头强哥】,看看他心里面是否还残存得有对旧时情谊的记忆?还可不可能回头?是不是真如他亲姐评价的那样:【小强已经堕落得六亲不认】! 洪海侠的电话打出去了大概半小时,他的电话响了。 【醒家】在电话那头说:“洪哥,我已经找到【三郎】了。我告诉他是你要找他。他问了我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说不知道,我问过你,但你没说,只是说他自己知道。然后他就说,他过一会自己给你打电话,让我不要再管了。但我从他的口气中听出来,好像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个都在暪着我。我可以不问,只要你告诉我,他姐知道是什么事吗?” “哦,这样啊!放心,我与小强之间不会有什么事,他姐也知道,前两天我还回去了一趟。只是涉及到他老大的事,小强有点为难,我得替他化解。好了,信你已帮我带到了,他叫你不要再管,你就不要再掺和了。改天我请你吃饭。”洪海侠忧心忡忡地说。 他心里的感觉特别不好,预感到恐怕小强真的是变了,真要出点什么事,他该怎么给他亲姐交代? 果然,过了一小会,光头强哥的电话来了,他还是过去那种称呼:“我说富豪哥哥,【醒家】说你找我有急事,啥事?电话上能说吗?” 已经好久不见,没想到这家伙已经改了称呼。看来他姐真没说错。今天的【光头强哥】,与昨天的小强真就判若两人了。 听着这口气,惹得洪海侠都后悔用这种方式跟他联络。 人生啊,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变幻莫测,不仅仅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完全可能因前去的道路,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根本就由不得你自己主宰。 无论是自作聪明也好,又还是命运使然也罢,小强变成【光头强哥】的过程,妥妥地诠释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哲理。什么狗屁出淤泥而不染,撷青莲而不娇,就十年的时间,一个半大孩子,这就被社会这个大染缸影响成了一个,眼睛中除了钱,真的是连自己的至亲都可以不认的人。 不知道【醒家】是不是自己也敏感到了什么?他在把与小强通话的内容反馈给洪海侠时,着重提到了是小强主动说:“我知道了,你不再用管了,我一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既没有姐原来那样尊称【姐夫】,也没有如通常一样使用【洪哥】。 这可不仅仅是一个改变称呼那么简单,而是预示着一种关系的终结。 可这一点,既让洪海侠心痛不已,也让他感觉到委实难办。 说起来也是,洪海侠与小强还不仅仅是他与小强亲姐的关系这么简单。应该说小强坠入江湖恐怕与他洪海侠还有莫大的关系。 小强与他亲姐相差得有10岁。由于家里早没父母管束,姐姐那真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初中辍学后就因家庭变故忙于生计,对小强无睱管教。 这小家伙由于吃杂粮长大,皮糙肉厚还块头不小,自幼就是街霸,左邻右舍的同龄孩子都被他打了个遍。弄得家里成天不得安宁,不是张家来投诉,就是李家来告状,无一不是孩子被小强打伤的事情。 只是可怜他家境贫寒,见他亲姐可怜巴巴地一道歉磕头,有时对方伤得太重,他姐还为求得原谅给人下跪。也没多予计较。 由于从小到大,小强与人打架就如疯虎一般的不计后果,一个人他也打,一群人他也敢拼,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父亲杀人坐牢的影响,仿佛他与生俱来就有嗜血好斗的性格,从少年打到青年,直至打到街坊邻居在小强前面替他加上了【打不死的】四个字。 就这样,这【打不死的小强】的绰号一喊就响,他户籍名字叫什么,反倒是已经没有人记得起了。 他与洪海侠的交集是十多年前的事。小强有一次在公园广场与一帮半大孩子玩自制滑轮车,两队小朋友为了争滑道产生矛盾,动手打架。 当时的小强是勉强念完小学,没有一个初中愿收他。基本上就放任自流地浪迹街头。 此时正好是其中一方的头头,发生冲突时自然就带头开打。 殊不知对方不但并非软柿子,关键还正好有一个混江湖的哥哥,此刻正带着一帮人在离公园不远的堡坎上喝茶摆龙门阵? 突然间就听见有小朋友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说:“勇哥,毛弟要被小强砸死了”。 这个叫勇哥的小子,恰好就是公园下面这一带的街霸,听说自己亲弟正被人狠揍,那还了得,即刻火冒三丈发一声喊:“兄弟们,抄家伙,逮住就砍死他”。 一伙子,在那叫勇哥的小伙子带领下,手持刀刀枪枪冲了下去。 赶巧了,当时洪海侠也是几个人在茶坊里玩【小五张】,兴趣正浓,谁也没注意到旁边有一伙人准备去虐杀。唯独在一旁看书的洪海侠却听见跑上来搬兵的小孩提到的小强。 他随即多了个心眼。让兄弟们也抄起家伙尾随冲了下去。 虽然迟了一步,总算赶上了双方打斗正酣。小强一边都是半大孩子,与同龄人打,因为有如疯虎般的小强,肯定占上风。 但见到几个青年人拿着砍刀哨棍地冲下来,已经怯场跑散了。 现在就小强一个人被堵在一墙角,像个疯子一样,把一辆自制的滑轮车舞得团团转,他被围着冲不出来,几个持砍刀的也暂时没有冲近身。 但小强应该是已经给砍了几刀。头上手臂,脸上全都是血,但他脚下还躺着一个孩子,现在是一动不动,头上脸上全是血,显然这就是那小勇的弟弟,此刻就挡在了围着小强的几个小刀手前面。 小强被围着已经负伤,但没有弃械投降,还在拼命,也用滑轮车把围着他的几个人,也砸破了一个脑壳,也在冒着血。 但是,小强即便是再生猛,再敢拼命,由于兵器上处于劣势,已明显地落了下风。 他虽然还在死扛着,毕竟围攻他的人在数量上也占优,并且全是比他大好几岁的青年人,又是长期在江湖上打架斗殴的亡命徒。仅凭小强鼓起那口气缠斗下去,他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得被砍趴下。 这个时期的洪海侠,也正处在生命中后世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当口,因为【浩劫】颠倒了历史,他爸妈被关【牛棚】造成了家庭破败。他不但无所事事,还连日子都没法正常地过。 也就在那期间,他曾经有好几年在陵江城区,也是个打架斗殴的狠角色。 只是后来恢复高考后,占了一直没有丢下学习的便宜,有机会考上大学而换了个环境,这才脱离了那帮兄弟,有了后来的身份。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自己街上的兄弟头上,有几把明晃晃的砍刀在此起彼伏,再挨下去,恐怕小命难保。 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他根本就来不及考虑,审时度势,要解救小强,只能擒贼擒王。 只见他带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从背后擒住了在一旁指挥砍人的【勇哥】。几兄弟先上摔下绊地将其撂翻,然后骑在他的身上用匕首顶住他的心口,其他兄弟棒打刀砍,几下就杀散了围攻小强那几个手持大砍刀的混混,这才救下了小强。 打那以后,小强就唯洪海侠马首是瞻。后来所谓颠倒的历史被颠倒过来,洪海侠浪子回头,上京城念书,早已脱离江湖。 再后来洪海侠又下海经商,变成了有钞票、有身份的社会名流,鬼使神差地又在【醒家】的撮合下,与小强他姐拍拖。与小强有了新的交集。 但这个时期的小强,已经以洪海侠舅子的身份,在江湖上有了些小名头。身边围着的全是打打杀杀的亡命之徒。他也就自知圈层不对,除了在家里偶尔碰见洪海侠,平时从来不主动与洪海侠联系。 不过他也认为,有钱的人都怕死,也更怕死,而他们这类江湖豪侠,又必须要依靠盘剥如洪海侠这些有钱人,才能得到安生。 自己虽然绝计不可能去敲诈洪海侠,但不能保证偌大的陵江城就没人起这歹心。 他也做到了,无论洪海侠是否让他知道,只要发生类似情况,他就会凑上去帮忙! 就因为有了这段投桃报李的过往,洪海侠才心存侥幸,希望【光头强哥】在对待亲朋的态度上,还能如昔日的小强一样。 可是,时代在变,人也在变。特别是在这改革开放的年代,可谓日新月异,稍微变化得慢点都无法跟上时代的车轮。 此刻的小强,已经被这个社会大染缸染成了纯墨色。在他的心里面除了钱,就是同他一起打三个擒五个的兄弟。不要说现在是他大哥发话说是给小面子,才暂时没有动洪海侠,而洪海侠的人恰恰相反伤了涪州的扛把子廖黑娃,就算是他大哥把这张单交给他来【搞惩戒】,恐怕很难说他也会对洪海侠说声“对不起”。 毕竟他都已经到了,不要家,不要老婆孩子的地步了。谁敢说他还会有什么动作做不出来? 虽然说他还没有直接冲进宪兵坝工地去找文十五,是因为他听说了南县崽在那里折戟沉沙的传说。 而他没来找洪海侠是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洪海侠。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3章:解套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2章 降服 作者:吾爷 当然,这就如【主观是为自己,客观就为了他人】的格言一样,根本就是合二为一的道理。 公安虽说是例行公事,主观上100相信,涪州大魔王廖黑娃来陵江找到小马哥,说是同意接玩成书的【搞惩戒】单,绝不可能带新手第一次外出干活,来人身上肯定有积案。 如果运气好逮住一审,弄不好前段时间发生的若干起买凶杀人的恶性案,说不定就给破了呢? 同时,公安为了破积案,关注这帮人的动向,自然也就限制了这帮人的活动范围和时间,间接也就帮到了洪海侠,减少了洪海侠被袭击的风险。 尽管这个问题牵扯到洪海侠原来的舅子,已经让他憋得十分难受,他也忍着没有直接去找【光头强哥】。 他仍然在给这位昔日的小弟时间。 这不是他还对陵江的江湖义气存有信心,而是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失去这个兄弟。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更不想承认现在的【光头强哥】,已经不再是珍藏在他心里面那个单纯的小强。 他绝不能接受,他家乡的江湖,真的已经堕落到不再有道义,也不再讲义气,甚至是已经六亲不认,只信奉唯利是图。 只是,扳着指头数日子,盼望打探的章好反馈信息回来这几天,实在是太难熬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洪海侠熬到了约好时间的第三天,他是既没有盼来章好的信息回报,也没有听见【光头强哥】那边有什么反应? 连刚子他们几辆车,托着虾球假扮的他游车河,也没有发现跟踪情况。就仿佛所谓【搞惩戒】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过预谋,小马哥那边也不追究文十五伤了廖黑娃。 整个外界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他绝对相信,先报来的消息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这伤了的廖黑娃本就是小马哥调来对付他的,现在又被他的人打伤了。根据道上的规矩,要么就 要报复,要么就索要赔偿。不可能既没索要到赔偿,也不报复。这绝对不符合江湖规矩,更何况前几天【光头强哥】还要死要活地说伤了他的面子。 其实,原本只需要把光头强哥找来一问,一切都清楚了。 可自那天去了他亲姐家,因为洪海侠的不情愿而略施小计,结果就捣毁了陈白沙已经布置好的【惩罚】计划。 光头强哥不但再没去找过他亲姐胡闹,也没有再带人去过宪兵坝工地。不知是不是洪海侠有替光头强哥留面子的考虑,他为了理清这团乱麻,想起了让他一个旧友出面,临时充当一下捎信人,他想用这种方式,唤起光头强哥对他儿时记忆的回忆,会不会有帮助他恢复良知。 这个旧友,是他以前刚下海在陵江做小生意时的搭档,叫【醒家】。 那时的洪海侠意气风发,由于曾在体制内干过记者,既喜好猎奇,又习惯到处跑。在搭伙做生意的分工中,就担负起了最辛苦的长途贩运。 【醒家】嘛,仅听他这绰号就知道,应该是圈内出了名的精于算计。 事实上由于他够精明,挺能忽悠,又带着老婆孩子,不便于到处乱跑,自然就担负起摆摊销售。 两个人搭档,一个进货贩货,一个出货销货,搭配得天衣无缝。 洪海侠选择搭档的标准,恰恰是通常大家都觉得难以接受的,因为【醒家】算得太精,在生意场上很难被人接受,甚至是个个都提防着他。 但洪海侠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做生意就是要够精明,才是可以信赖的搭档。 如果找个不懂算计的人合伙,你把生意交给他,恐怕连自己都睡不着。 在洪海侠的生意经里,再会算计的人,只要他不算计搭档就是好伙计。 同时,如果你明知道他会算计,还让他把你自己给算计了,只能证明你自己对自己太不负责任,给了他算计你自己的借口和机会。 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应该怪搭档找错了,而是自己没处理好。 反之,如果大家分工合作,把该划分的责任和奖惩讲清楚,让搭档把算计用到了共同的生意上,那就对了,你大可高枕无忧了。 事实上洪海侠的判断一点都没有错,【醒家】虽然在做生意上特别精明,从不吃亏,但他对自己服气的人却挺仗义。至少在同洪海侠搭伙做生意中,从来没有一次算计过自己人。 而且,似乎从来都不与江湖有染的他,唯独与炮筒子一般的小伙伴,也就是现在的【光头强哥】,关系非同一般。貌似曾有过生死交情。虽然现在走的不是一条路,也没听说他们常有来往。 但洪海侠相信,他与光头强哥一直保持着联系。 于是,他就找出【醒家】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拨通,他就听见了兴奋的声音。“怎么啦?什么风把你吹醒了?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醒家】一点都不客气,啥事都离不开算计的性格最暴露无遗。 也可以说人以群分,洪海侠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性格,也不以为意,直接就切入正题说:“知道你是个醒眼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想请你给小强传个话,就说我想让他给我联系一下。”洪海侠直截了当地说。 “怎么?你会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找他姐不是更方便?”【醒家】就是【醒家】,那真的是太功于算计。 听洪海侠这么一说,他马上联想到洪海侠找他联系小强应该是借口,实际上很可能是与小强他亲姐闹了别扭。男人嘛,好面子,既拉不下脸,又舍不得亲情。 嘿嘿,既然你求到了我,那我就仗这个势,故意来了个哪里痛就戳哪里! 【醒家】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他有个特殊的身份,不仅仅是看着【光头强哥】他们家邻居,他还是他家姐当年同洪海侠拍拖的【月老】。 但他此刻的算计却错了。 洪海侠之所以绕这么大个弯,实际上是在为【光头强哥】的蜕变留有余地。他想通过【醒家】去约【光头强哥】,并不预先告诉【醒家】他找【光头强哥】有什么事?实际上只是想用【醒家】这段历史去唤醒【光头强哥】,看看他心里面是否还残存得有对旧时情谊的记忆?还可不可能回头?是不是真如他亲姐评价的那样:【小强已经堕落得六亲不认】! 洪海侠的电话打出去了大概半小时,他的电话响了。 【醒家】在电话那头说:“洪哥,我已经找到【三郎】了。我告诉他是你要找他。他问了我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说不知道,我问过你,但你没说,只是说他自己知道。然后他就说,他过一会自己给你打电话,让我不要再管了。但我从他的口气中听出来,好像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个都在暪着我。我可以不问,只要你告诉我,他姐知道是什么事吗?” “哦,这样啊!放心,我与小强之间不会有什么事,他姐也知道,前两天我还回去了一趟。只是涉及到他老大的事,小强有点为难,我得替他化解。好了,信你已帮我带到了,他叫你不要再管,你就不要再掺和了。改天我请你吃饭。”洪海侠忧心忡忡地说。 他心里的感觉特别不好,预感到恐怕小强真的是变了,真要出点什么事,他该怎么给他亲姐交代? 果然,过了一小会,光头强哥的电话来了,他还是过去那种称呼:“我说富豪哥哥,【醒家】说你找我有急事,啥事?电话上能说吗?” 已经好久不见,没想到这家伙已经改了称呼。看来他姐真没说错。今天的【光头强哥】,与昨天的小强真就判若两人了。 听着这口气,惹得洪海侠都后悔用这种方式跟他联络。 人生啊,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变幻莫测,不仅仅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完全可能因前去的道路,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根本就由不得你自己主宰。 无论是自作聪明也好,又还是命运使然也罢,小强变成【光头强哥】的过程,妥妥地诠释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哲理。什么狗屁出淤泥而不染,撷青莲而不娇,就十年的时间,一个半大孩子,这就被社会这个大染缸影响成了一个,眼睛中除了钱,真的是连自己的至亲都可以不认的人。 不知道【醒家】是不是自己也敏感到了什么?他在把与小强通话的内容反馈给洪海侠时,着重提到了是小强主动说:“我知道了,你不再用管了,我一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既没有姐原来那样尊称【姐夫】,也没有如通常一样使用【洪哥】。 这可不仅仅是一个改变称呼那么简单,而是预示着一种关系的终结。 可这一点,既让洪海侠心痛不已,也让他感觉到委实难办。 说起来也是,洪海侠与小强还不仅仅是他与小强亲姐的关系这么简单。应该说小强坠入江湖恐怕与他洪海侠还有莫大的关系。 小强与他亲姐相差得有10岁。由于家里早没父母管束,姐姐那真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初中辍学后就因家庭变故忙于生计,对小强无睱管教。 这小家伙由于吃杂粮长大,皮糙肉厚还块头不小,自幼就是街霸,左邻右舍的同龄孩子都被他打了个遍。弄得家里成天不得安宁,不是张家来投诉,就是李家来告状,无一不是孩子被小强打伤的事情。 只是可怜他家境贫寒,见他亲姐可怜巴巴地一道歉磕头,有时对方伤得太重,他姐还为求得原谅给人下跪。也没多予计较。 由于从小到大,小强与人打架就如疯虎一般的不计后果,一个人他也打,一群人他也敢拼,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父亲杀人坐牢的影响,仿佛他与生俱来就有嗜血好斗的性格,从少年打到青年,直至打到街坊邻居在小强前面替他加上了【打不死的】四个字。 就这样,这【打不死的小强】的绰号一喊就响,他户籍名字叫什么,反倒是已经没有人记得起了。 他与洪海侠的交集是十多年前的事。小强有一次在公园广场与一帮半大孩子玩自制滑轮车,两队小朋友为了争滑道产生矛盾,动手打架。 当时的小强是勉强念完小学,没有一个初中愿收他。基本上就放任自流地浪迹街头。 此时正好是其中一方的头头,发生冲突时自然就带头开打。 殊不知对方不但并非软柿子,关键还正好有一个混江湖的哥哥,此刻正带着一帮人在离公园不远的堡坎上喝茶摆龙门阵? 突然间就听见有小朋友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说:“勇哥,毛弟要被小强砸死了”。 这个叫勇哥的小子,恰好就是公园下面这一带的街霸,听说自己亲弟正被人狠揍,那还了得,即刻火冒三丈发一声喊:“兄弟们,抄家伙,逮住就砍死他”。 一伙子,在那叫勇哥的小伙子带领下,手持刀刀枪枪冲了下去。 赶巧了,当时洪海侠也是几个人在茶坊里玩【小五张】,兴趣正浓,谁也没注意到旁边有一伙人准备去虐杀。唯独在一旁看书的洪海侠却听见跑上来搬兵的小孩提到的小强。 他随即多了个心眼。让兄弟们也抄起家伙尾随冲了下去。 虽然迟了一步,总算赶上了双方打斗正酣。小强一边都是半大孩子,与同龄人打,因为有如疯虎般的小强,肯定占上风。 但见到几个青年人拿着砍刀哨棍地冲下来,已经怯场跑散了。 现在就小强一个人被堵在一墙角,像个疯子一样,把一辆自制的滑轮车舞得团团转,他被围着冲不出来,几个持砍刀的也暂时没有冲近身。 但小强应该是已经给砍了几刀。头上手臂,脸上全都是血,但他脚下还躺着一个孩子,现在是一动不动,头上脸上全是血,显然这就是那小勇的弟弟,此刻就挡在了围着小强的几个小刀手前面。 小强被围着已经负伤,但没有弃械投降,还在拼命,也用滑轮车把围着他的几个人,也砸破了一个脑壳,也在冒着血。 但是,小强即便是再生猛,再敢拼命,由于兵器上处于劣势,已明显地落了下风。 他虽然还在死扛着,毕竟围攻他的人在数量上也占优,并且全是比他大好几岁的青年人,又是长期在江湖上打架斗殴的亡命徒。仅凭小强鼓起那口气缠斗下去,他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得被砍趴下。 这个时期的洪海侠,也正处在生命中后世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当口,因为【浩劫】颠倒了历史,他爸妈被关【牛棚】造成了家庭破败。他不但无所事事,还连日子都没法正常地过。 也就在那期间,他曾经有好几年在陵江城区,也是个打架斗殴的狠角色。 只是后来恢复高考后,占了一直没有丢下学习的便宜,有机会考上大学而换了个环境,这才脱离了那帮兄弟,有了后来的身份。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自己街上的兄弟头上,有几把明晃晃的砍刀在此起彼伏,再挨下去,恐怕小命难保。 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他根本就来不及考虑,审时度势,要解救小强,只能擒贼擒王。 只见他带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从背后擒住了在一旁指挥砍人的【勇哥】。几兄弟先上摔下绊地将其撂翻,然后骑在他的身上用匕首顶住他的心口,其他兄弟棒打刀砍,几下就杀散了围攻小强那几个手持大砍刀的混混,这才救下了小强。 打那以后,小强就唯洪海侠马首是瞻。后来所谓颠倒的历史被颠倒过来,洪海侠浪子回头,上京城念书,早已脱离江湖。 再后来洪海侠又下海经商,变成了有钞票、有身份的社会名流,鬼使神差地又在【醒家】的撮合下,与小强他姐拍拖。与小强有了新的交集。 但这个时期的小强,已经以洪海侠舅子的身份,在江湖上有了些小名头。身边围着的全是打打杀杀的亡命之徒。他也就自知圈层不对,除了在家里偶尔碰见洪海侠,平时从来不主动与洪海侠联系。 不过他也认为,有钱的人都怕死,也更怕死,而他们这类江湖豪侠,又必须要依靠盘剥如洪海侠这些有钱人,才能得到安生。 自己虽然绝计不可能去敲诈洪海侠,但不能保证偌大的陵江城就没人起这歹心。 他也做到了,无论洪海侠是否让他知道,只要发生类似情况,他就会凑上去帮忙! 就因为有了这段投桃报李的过往,洪海侠才心存侥幸,希望【光头强哥】在对待亲朋的态度上,还能如昔日的小强一样。 可是,时代在变,人也在变。特别是在这改革开放的年代,可谓日新月异,稍微变化得慢点都无法跟上时代的车轮。 此刻的小强,已经被这个社会大染缸染成了纯墨色。在他的心里面除了钱,就是同他一起打三个擒五个的兄弟。不要说现在是他大哥发话说是给小面子,才暂时没有动洪海侠,而洪海侠的人恰恰相反伤了涪州的扛把子廖黑娃,就算是他大哥把这张单交给他来【搞惩戒】,恐怕很难说他也会对洪海侠说声“对不起”。 毕竟他都已经到了,不要家,不要老婆孩子的地步了。谁敢说他还会有什么动作做不出来? 虽然说他还没有直接冲进宪兵坝工地去找文十五,是因为他听说了南县崽在那里折戟沉沙的传说。 而他没来找洪海侠是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洪海侠。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3章:解套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3章 解套 作者:吾爷 说句实在的话,连古人都知道环境对塑造一个人的重要性,要不然又哪来的【孟母三迁】?又哪来的必须为孩子请个好师傅,替孩子找个好去处呢? 小强变成了今天这个样,虽然说有他自身的毛病,但更多的,还是环境造成。 洪海侠也在思考,“要是当年他不是急于求成,要在人前冒富,把摊子扯那么大,引起同行的不满和四邻八舍的妒忌,也许就不会离乡背井去打拼。他也就会同小强他亲姐好好地过日子,是不是小强就不会滑向深渊呢?” 他这一思考,就让他也有了负罪感。心里面老想着该怎么样做,才能把小强从夹在这件事情中解套出来, 可他并不知道,小引强其实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坏。 他也就是因为头脑简单,书又读得太少,从小就是个二愣子,脑袋一根筋。在江湖上走了一段,也当过一个小团伙的【大哥】,带了群小弟。想的就只是【江湖义气第一桩】。 但到了后来,需要的开支越来越大,单靠他管几条街全在闹市中心,大的吃不动,全归马老大的人在管,小摊贩喂不饱,想投靠马老大人家还看不上。 后来小马哥崛起,正在大肆扩张招兵买马,他就带着自己那一票小弟一头扎了进去。小马哥本就是以狠辣出名,自然对打架如疯虎,只要还有一口气再负伤也不退的小强很器重。再加上当时陵江有个鬼传说:叫【剃白沙亡命】,小强经常性地脑壳挨力刀,也经常性的要剃光头发,还因有伤不能戴帽子,担心捂出汗了发炎感染,也就干脆光着头。久久地,【光头强哥】就在江湖上喊成了招牌,反而没有人再叫他小强了。 这次一开始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别的什么?只认为反正洪海侠也有钱,小马哥想找洪海侠多要点,如单按廖黑娃的伤来说,肯定是太多了。但如果加上玩成书的赏金一并算,那就不算多。 【光头强哥】刚开始的确是不晓得,廖黑娃是小马哥招来,接玩成书那张【搞惩戒】的单的。 受了伤以后他晓得了他原本还很生气,骂了陈白沙说:“我说兄弟,你妈屄真不地道。叫人来整洪海侠居然不给我说一声,你不知道洪海侠以前同我家亲姐的关系吗?你这样做,妈屄让我今后还怎么回家呢?” 殊不知陈白沙一点都不客气地对他说:“我告诉你,这你还真怨不了我,老大刚开始只让我安排接待廖黑娃,根本就没造告诉我他来干什么?我安排五娃子请他去ktv出了事,廖黑娃自己说出来我才知道他是来接单的。” 我也问过老大。老大说,洪海侠是陵江顶级脉圈的人物,黑道上听说有人出钱搞整他可以挣大钱,哪个又不想?我们自己接固然不好,洪海侠要知道了肯定找人出面摆平。但叫外面的人来接,他们不掺和进去,就让他们来帮忙处理。对我们不会有影响。况且,我们即使不做,也有大把的人想做。到时候控制不了局面,说不定更糟糕。如果是我们做,至少凭你【光头强哥】的关系,还有得商量。 现在把廖黑娃搞伤了,恐怕商量就有点难了。不做可以,钱得有人出。” 【光头强哥】听了这番话,觉得有道理,就自告奋勇想来找洪海侠谈谈。 可因为洪海侠不了解情况,避而不见。 一连十几天,【光头强哥】为这事被小马哥和陈白沙,不知道调侃了多少次,让他感脸面全无。 为此,他再跑回家发他家姐的牢骚。他认为洪海侠太不给他面子。 至于那天晚上要突袭也是他带队来,他想的是告诉洪海侠找安排个替身让他们打一顿,既能挣到钱,事情也可以了了。 可没有想到【光头强哥】的这一举措,没能有机会传递给洪海侠,反倒是引起了误会。这让他特别失望。 洪海侠接到光头强哥的电话,判断也失误了。但他并没有在电话上发作,而是对【光头强哥】的语气没有理会,和颜悦色地说:“小强,你姐很关心你,她知道你的生死兄弟陈白沙接了那张【搞惩戒】的单,恰恰请来搞事的人,又因为一个误会先刺伤了我的小兄弟,结果被我小兄弟抓住的时候整折了手臂。其实,他的伤只是生伤,比我兄弟的伤轻得多。 我那兄弟,不要说脾破裂,就是内出血一项就造成了腹膜炎,肯定是留下后遗症。” “我说:洪姐夫,你快打住。你兄弟受伤了你有的是钱治疗,我们的兄弟伤了真的很难。而且这次伤的不是一般人,是涪州的扛把子。我都得尊重他。我能说通他只要赔偿不报复,那单生意也不做了,很不容易。这还加上了小马哥的面子。江湖上的事情你应该懂,外地的老大是我们请来帮忙,结果啥事没做,就在我们的地盘上给整伤了,如果我们不能给他个说法。莫说当老大,这江湖我们都混不下去了。” 听了【光头强哥】的话,凭洪海侠的辨识经验,不要说从刚才这段话的语气完全变了,从内容上,情感上去推断,应该说有点不太符合情理了。其他的不说,单凭那一声【洪姐夫】的称呼,显得那么真诚,流畅,这绝对是连演员都装不出来的。 洪海侠虽然同小强他家姐在一起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 但由于以前与她姐在一起的时候,也还是照顾了这个小舅子很多,小时候还救过他的命,洪海侠一直就认为他不该那么绝情。 这次回来,虽然小强没有主动与洪海侠联系,但在一次陪他家姐去提车,小强还特地带上他老婆和几个兄弟来拜会了一下。明显是在套近乎,当然也是在兄弟们和老婆面前显摆。反正他是把洪海侠当成了一张牌在展示。 虽然后来,洪海侠再也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同时还专门给他打了招呼,让他不要在江湖上公开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便于各自有情况好相互照应。 所以这次洪海侠遇到难解之题,虽然也想到了从他身上做文章。但也还是想最好是能摸清他的底牌,毕竟他与陈白沙并称为小马哥座前的黑白无常。到底陷了多深?洪海侠还是不知道。 但从现在电话上的情况看,他真得约他见面详谈一下,他相信,自己识人的本事,面对面更能搞清楚。于是,他接过光头强哥的话直接说:“小强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你身边有兄弟,先打发他们去那里坐一下。你一个人过来,我们两兄弟先分析一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你看好不好?” 听见洪海侠这样讲,不但拿他当兄弟,还想到与他平起平坐地沟通商量,甚至是还用征求他意见的口气,这让今天的【光头强哥】有一种忘记了他曾经只是洪海侠心目中的小强。他不但受宠若惊,简直就有点昏昏然,飘飘然,不知其所以然了。 他在电话那头喉咙里打转地随便应了一声,到底是说了句什么话,他自己恐怕都没想清楚,然后一回过头就大咧咧地对兄弟们说:“哥几个,你们都去醉仙居喝酒,往最贵的点,别给我省钱,我这就去扛点银子回来!” 他这几句话,因为还没有收线,洪海侠听得清楚。他没有往演戏方面去想,只是想这就是过去那脑壳不转变的小强,又在冒皮皮了。 只听【光头强哥】接着说电话:“那好,洪姐夫,是你说的请兄弟们喝酒,那酒钱你出!” 小强这句说得很顺口的话,证明他这几年没有少做敲诈勒索的事! 洪海侠想,不知道这小家伙仗着小马哥的势,这些年在陵江地界上搞整那些来投资、做生意的商人,不知道有多么的万恶? 洪海侠感觉他的确是变了,绝对不再是昔日的小强了,已经变成了如假包换的“光头强哥”! 见到了“光头强哥”以后,洪海侠觉得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与他转弯抹角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不用多久,就会蜕变成交易的关系。 于是,洪海侠就直截了当地对“光头强哥”说:小强兄弟,我知道你同陈白沙是小马哥手下的黑白无常。关系也非同一般,就不知是否能做到无话不谈?” 【光头强哥】压根就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就说:“那是当然,我同他外出干仗,连后背都可以交给对方,也相互解过围,有什么话不能说。这样说,我们有话可能会不好直接给小马哥说,但相互间100的会照实说。” 洪海侠也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就切入正题地问道:“那好,我想问你,陈白沙通过涪州的廖黑娃接了玩成书这张搞整我的单,他们之间到底密商了想怎么做?你知道吗?” 【光头强哥】听见洪海侠这一问,真有点懵逼了。 他显得尴尬地说:“他们之间有没有密商我还真不知道。但自廖黑娃伤了以后,他马上从涪州调了蔡六娃,和刘矮儿几个人过来,准备搞事,这是肯定的。 大前天晚上,我值班,陪陪小马哥在七公里物资供应站【开庄】,中途听见有兄弟在议论,说你带了好多人,还有条子去我家姐那里,最后陈白沙他们感觉没有机会动手,就放弃了。 我之所以预先没来告诉你情况,是因为气你十几天都不理我。 我先后找了你三次。你自以为有好多小弟能帮你挡刀,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想他们说的,找到你也充其量砍两刀或打两棒,只是让你长点记性,晓得锅儿是铁做的就行了。 我想,挨两刀也死不了人,谁让你不理我,挨砍了也活该。反正是你自己不理我造成的。 其他的,我发誓,我真就不知道了。” 要不我打个电话给陈白沙,马上问一下情况。 他见洪海侠没反对就拨通了电话:“兄弟,我想问一下,我洪姐夫那个单,你和廖黑娃现在准备怎么做?”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一个沙哑的声音发话说:“兄弟,我也不问你为什么原因这时候要问我。 干脆直接告诉你叫! 廖黑娃很不服气,说我们忽悠他。自己调来了十几号人来准备要不到钱就单干。 不过我觉得凭洪安板身边那帮人的本事,他们没那么容易得手。 妈妈的,有钱的人都怕死,有点风吹草动就惊风活扯的! 我说兄弟,他们还不知道洪老板是什么人物。不懂啥子叫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的意思你我都有插手,让他们自己去找死。把剩的那只手掰失了他就不牛逼了噻。” “哦,那廖黑娃其他还说什么没得吗?有人也出钱买我搞整他们。我给你通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们兄弟之间莫要接错了单,到时候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起来,搞生伤了才发现,原来自己给人家耍了哟!” 听完谁【光头强哥】的电话,洪海侠吃了一惊,谁敢说他是一根肠子通屁眼?关键时候一样地懂得起绕着弯说话。 “强哥,虽然你说的话让我很难做,但我知道洪老板是你前姐夫,保护他不受到伤害也应该是你做兄弟的责任。但我也要提醒你,想搞整一下他也是老大的意思。 你知道的,洪老板同马老大常有往来,就是没理会过我们老大,魁得我们老大还说他和你洪老板以前就很好。这还不让他没面子?所以,他本人不出面,让廖黑娃他们来搞整一下洪老板,然后再让你出面去说个数,相互给个面子好下台。 你现在说你要为洪老板站台,这恐怕会让老大为难哟。” 陈白沙的这段话,让【光头强哥】和洪海侠都没有想到。 洪海侠还在思考该小强会怎么说。就听见【光头强哥】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连思考都不用,直接就说:“陈哥,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只是想借机搞我姐夫几个钱而已。他我很了解他,我就是想替他站台他也不会要。一来他肯定不会介入江湖纷争。二来他身边的人只要不主动出击,保护他的安全还是够用的。哪轮得到我们这些人凑数?” “嘿嘿,我说兄弟,你藏得够深的嘛。你对洪老板的情况这么了解。难怪你那帮【死弟】都去了醉仙居。我还在想你是在哪里接了大单都没告诉我,那个地方的消费怕不是我们这样的角色天天买得起单的,结果你背后有金矿。 兄弟,关键的时候还是要拉你耿直哥一把哈。”陈白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洪海侠一直就在认真地听,虽然为了不使对方能警觉,【光头强哥】并没有冒险地开扬声器,但他故意把听筒的声音开到了最大,然后凑在洪海侠耳边,顶着头同他一起听。他们说完以后,洪海侠一时还是难以下定论。 他想了想还是补问了一句:“小强兄弟,你就按你自己说的那样,不要参与。连那个什么廖黑娃一伙住哪里都别去打听,平常该干吗就干嘛,剩下的事情我去做。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做到廖黑娃主动来告诉你们老大,赔钱的事也不提了,单他也不接了,马上就回涪州了。” “啊!不会?这么大单,我们都很难接到,他在涪州那小地方,一年恐怕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他会不接了?更何况他手还断了,钱也主动不要赔了?我不太信。” 【光头强哥】很疑惑地说。 “嘿嘿,你兄弟刚才不是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吗?跟廖黑娃比,我也是地头蛇的哟。放心嘛,三天,就三天,三天后如果我仍然没搞定,咱俩兄弟再另外想办法。” 洪海侠很得意地说。 临分手的时候,洪海侠简单说了两句:“小强兄弟,你我手足情深,我长你一些,听我一句劝。听你刚才说你在管赌场你就应该懂。十赌九输,你不该去搞那玩意儿。 欠的钱我们可以还。想靠翻本来还,恐怕你这一辈子都陷进去了。” 送走了【光头强哥】,洪海侠马上通知章好和袁和平,张小鸥来朝阳宾馆307房间开了个会。商讨了该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分别擒住那个廖黑娃,还有他从涪州调来的那个蔡六娃,刘矮儿这三个核心。同他们掰扯掰扯。把他们的手腕和手臂卸脱臼又投上,再卸脱臼又投上再卸脱臼又投上,如此来来回回地折腾几次,让他们痛彻心扉,但最终还没有受伤。 而且把他们被擒的窘态全程录音录像。让他们吃点苦头,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做到让他们自己提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否则,不但我们会把这些录像带拷贝成很多份,交给涪州各个夜场去放。 到时候,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没脸回去了。 搞完了这些,还直接告诉他们是遇上了谁,是谁在搞整他们。 如果他们不服气,我们还可以到他们涪州去同他们较量。 如果他们收刀捡棍,自己打道回府。咱们就不做这种让他们当不成大哥的事。 到时候还会把母带寄回给他们。 他们与这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结了。 但是,如若他们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告诉我们,“我们既然能擒到你一次,就能够擒到你若干次。不信你们就再试试看。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4章:救急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3章 解套 作者:吾爷 说句实在的话,连古人都知道环境对塑造一个人的重要性,要不然又哪来的【孟母三迁】?又哪来的必须为孩子请个好师傅,替孩子找个好去处呢? 小强变成了今天这个样,虽然说有他自身的毛病,但更多的,还是环境造成。 洪海侠也在思考,“要是当年他不是急于求成,要在人前冒富,把摊子扯那么大,引起同行的不满和四邻八舍的妒忌,也许就不会离乡背井去打拼。他也就会同小强他亲姐好好地过日子,是不是小强就不会滑向深渊呢?” 他这一思考,就让他也有了负罪感。心里面老想着该怎么样做,才能把小强从夹在这件事情中解套出来, 可他并不知道,小引强其实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坏。 他也就是因为头脑简单,书又读得太少,从小就是个二愣子,脑袋一根筋。在江湖上走了一段,也当过一个小团伙的【大哥】,带了群小弟。想的就只是【江湖义气第一桩】。 但到了后来,需要的开支越来越大,单靠他管几条街全在闹市中心,大的吃不动,全归马老大的人在管,小摊贩喂不饱,想投靠马老大人家还看不上。 后来小马哥崛起,正在大肆扩张招兵买马,他就带着自己那一票小弟一头扎了进去。小马哥本就是以狠辣出名,自然对打架如疯虎,只要还有一口气再负伤也不退的小强很器重。再加上当时陵江有个鬼传说:叫【剃白沙亡命】,小强经常性地脑壳挨力刀,也经常性的要剃光头发,还因有伤不能戴帽子,担心捂出汗了发炎感染,也就干脆光着头。久久地,【光头强哥】就在江湖上喊成了招牌,反而没有人再叫他小强了。 这次一开始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别的什么?只认为反正洪海侠也有钱,小马哥想找洪海侠多要点,如单按廖黑娃的伤来说,肯定是太多了。但如果加上玩成书的赏金一并算,那就不算多。 【光头强哥】刚开始的确是不晓得,廖黑娃是小马哥招来,接玩成书那张【搞惩戒】的单的。 受了伤以后他晓得了他原本还很生气,骂了陈白沙说:“我说兄弟,你妈屄真不地道。叫人来整洪海侠居然不给我说一声,你不知道洪海侠以前同我家亲姐的关系吗?你这样做,妈屄让我今后还怎么回家呢?” 殊不知陈白沙一点都不客气地对他说:“我告诉你,这你还真怨不了我,老大刚开始只让我安排接待廖黑娃,根本就没造告诉我他来干什么?我安排五娃子请他去ktv出了事,廖黑娃自己说出来我才知道他是来接单的。” 我也问过老大。老大说,洪海侠是陵江顶级脉圈的人物,黑道上听说有人出钱搞整他可以挣大钱,哪个又不想?我们自己接固然不好,洪海侠要知道了肯定找人出面摆平。但叫外面的人来接,他们不掺和进去,就让他们来帮忙处理。对我们不会有影响。况且,我们即使不做,也有大把的人想做。到时候控制不了局面,说不定更糟糕。如果是我们做,至少凭你【光头强哥】的关系,还有得商量。 现在把廖黑娃搞伤了,恐怕商量就有点难了。不做可以,钱得有人出。” 【光头强哥】听了这番话,觉得有道理,就自告奋勇想来找洪海侠谈谈。 可因为洪海侠不了解情况,避而不见。 一连十几天,【光头强哥】为这事被小马哥和陈白沙,不知道调侃了多少次,让他感脸面全无。 为此,他再跑回家发他家姐的牢骚。他认为洪海侠太不给他面子。 至于那天晚上要突袭也是他带队来,他想的是告诉洪海侠找安排个替身让他们打一顿,既能挣到钱,事情也可以了了。 可没有想到【光头强哥】的这一举措,没能有机会传递给洪海侠,反倒是引起了误会。这让他特别失望。 洪海侠接到光头强哥的电话,判断也失误了。但他并没有在电话上发作,而是对【光头强哥】的语气没有理会,和颜悦色地说:“小强,你姐很关心你,她知道你的生死兄弟陈白沙接了那张【搞惩戒】的单,恰恰请来搞事的人,又因为一个误会先刺伤了我的小兄弟,结果被我小兄弟抓住的时候整折了手臂。其实,他的伤只是生伤,比我兄弟的伤轻得多。 我那兄弟,不要说脾破裂,就是内出血一项就造成了腹膜炎,肯定是留下后遗症。” “我说:洪姐夫,你快打住。你兄弟受伤了你有的是钱治疗,我们的兄弟伤了真的很难。而且这次伤的不是一般人,是涪州的扛把子。我都得尊重他。我能说通他只要赔偿不报复,那单生意也不做了,很不容易。这还加上了小马哥的面子。江湖上的事情你应该懂,外地的老大是我们请来帮忙,结果啥事没做,就在我们的地盘上给整伤了,如果我们不能给他个说法。莫说当老大,这江湖我们都混不下去了。” 听了【光头强哥】的话,凭洪海侠的辨识经验,不要说从刚才这段话的语气完全变了,从内容上,情感上去推断,应该说有点不太符合情理了。其他的不说,单凭那一声【洪姐夫】的称呼,显得那么真诚,流畅,这绝对是连演员都装不出来的。 洪海侠虽然同小强他家姐在一起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 但由于以前与她姐在一起的时候,也还是照顾了这个小舅子很多,小时候还救过他的命,洪海侠一直就认为他不该那么绝情。 这次回来,虽然小强没有主动与洪海侠联系,但在一次陪他家姐去提车,小强还特地带上他老婆和几个兄弟来拜会了一下。明显是在套近乎,当然也是在兄弟们和老婆面前显摆。反正他是把洪海侠当成了一张牌在展示。 虽然后来,洪海侠再也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同时还专门给他打了招呼,让他不要在江湖上公开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便于各自有情况好相互照应。 所以这次洪海侠遇到难解之题,虽然也想到了从他身上做文章。但也还是想最好是能摸清他的底牌,毕竟他与陈白沙并称为小马哥座前的黑白无常。到底陷了多深?洪海侠还是不知道。 但从现在电话上的情况看,他真得约他见面详谈一下,他相信,自己识人的本事,面对面更能搞清楚。于是,他接过光头强哥的话直接说:“小强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你身边有兄弟,先打发他们去那里坐一下。你一个人过来,我们两兄弟先分析一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你看好不好?” 听见洪海侠这样讲,不但拿他当兄弟,还想到与他平起平坐地沟通商量,甚至是还用征求他意见的口气,这让今天的【光头强哥】有一种忘记了他曾经只是洪海侠心目中的小强。他不但受宠若惊,简直就有点昏昏然,飘飘然,不知其所以然了。 他在电话那头喉咙里打转地随便应了一声,到底是说了句什么话,他自己恐怕都没想清楚,然后一回过头就大咧咧地对兄弟们说:“哥几个,你们都去醉仙居喝酒,往最贵的点,别给我省钱,我这就去扛点银子回来!” 他这几句话,因为还没有收线,洪海侠听得清楚。他没有往演戏方面去想,只是想这就是过去那脑壳不转变的小强,又在冒皮皮了。 只听【光头强哥】接着说电话:“那好,洪姐夫,是你说的请兄弟们喝酒,那酒钱你出!” 小强这句说得很顺口的话,证明他这几年没有少做敲诈勒索的事! 洪海侠想,不知道这小家伙仗着小马哥的势,这些年在陵江地界上搞整那些来投资、做生意的商人,不知道有多么的万恶? 洪海侠感觉他的确是变了,绝对不再是昔日的小强了,已经变成了如假包换的“光头强哥”! 见到了“光头强哥”以后,洪海侠觉得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与他转弯抹角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不用多久,就会蜕变成交易的关系。 于是,洪海侠就直截了当地对“光头强哥”说:小强兄弟,我知道你同陈白沙是小马哥手下的黑白无常。关系也非同一般,就不知是否能做到无话不谈?” 【光头强哥】压根就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就说:“那是当然,我同他外出干仗,连后背都可以交给对方,也相互解过围,有什么话不能说。这样说,我们有话可能会不好直接给小马哥说,但相互间100的会照实说。” 洪海侠也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就切入正题地问道:“那好,我想问你,陈白沙通过涪州的廖黑娃接了玩成书这张搞整我的单,他们之间到底密商了想怎么做?你知道吗?” 【光头强哥】听见洪海侠这一问,真有点懵逼了。 他显得尴尬地说:“他们之间有没有密商我还真不知道。但自廖黑娃伤了以后,他马上从涪州调了蔡六娃,和刘矮儿几个人过来,准备搞事,这是肯定的。 大前天晚上,我值班,陪陪小马哥在七公里物资供应站【开庄】,中途听见有兄弟在议论,说你带了好多人,还有条子去我家姐那里,最后陈白沙他们感觉没有机会动手,就放弃了。 我之所以预先没来告诉你情况,是因为气你十几天都不理我。 我先后找了你三次。你自以为有好多小弟能帮你挡刀,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想他们说的,找到你也充其量砍两刀或打两棒,只是让你长点记性,晓得锅儿是铁做的就行了。 我想,挨两刀也死不了人,谁让你不理我,挨砍了也活该。反正是你自己不理我造成的。 其他的,我发誓,我真就不知道了。” 要不我打个电话给陈白沙,马上问一下情况。 他见洪海侠没反对就拨通了电话:“兄弟,我想问一下,我洪姐夫那个单,你和廖黑娃现在准备怎么做?”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一个沙哑的声音发话说:“兄弟,我也不问你为什么原因这时候要问我。 干脆直接告诉你叫! 廖黑娃很不服气,说我们忽悠他。自己调来了十几号人来准备要不到钱就单干。 不过我觉得凭洪安板身边那帮人的本事,他们没那么容易得手。 妈妈的,有钱的人都怕死,有点风吹草动就惊风活扯的! 我说兄弟,他们还不知道洪老板是什么人物。不懂啥子叫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的意思你我都有插手,让他们自己去找死。把剩的那只手掰失了他就不牛逼了噻。” “哦,那廖黑娃其他还说什么没得吗?有人也出钱买我搞整他们。我给你通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们兄弟之间莫要接错了单,到时候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起来,搞生伤了才发现,原来自己给人家耍了哟!” 听完谁【光头强哥】的电话,洪海侠吃了一惊,谁敢说他是一根肠子通屁眼?关键时候一样地懂得起绕着弯说话。 “强哥,虽然你说的话让我很难做,但我知道洪老板是你前姐夫,保护他不受到伤害也应该是你做兄弟的责任。但我也要提醒你,想搞整一下他也是老大的意思。 你知道的,洪老板同马老大常有往来,就是没理会过我们老大,魁得我们老大还说他和你洪老板以前就很好。这还不让他没面子?所以,他本人不出面,让廖黑娃他们来搞整一下洪老板,然后再让你出面去说个数,相互给个面子好下台。 你现在说你要为洪老板站台,这恐怕会让老大为难哟。” 陈白沙的这段话,让【光头强哥】和洪海侠都没有想到。 洪海侠还在思考该小强会怎么说。就听见【光头强哥】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连思考都不用,直接就说:“陈哥,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只是想借机搞我姐夫几个钱而已。他我很了解他,我就是想替他站台他也不会要。一来他肯定不会介入江湖纷争。二来他身边的人只要不主动出击,保护他的安全还是够用的。哪轮得到我们这些人凑数?” “嘿嘿,我说兄弟,你藏得够深的嘛。你对洪老板的情况这么了解。难怪你那帮【死弟】都去了醉仙居。我还在想你是在哪里接了大单都没告诉我,那个地方的消费怕不是我们这样的角色天天买得起单的,结果你背后有金矿。 兄弟,关键的时候还是要拉你耿直哥一把哈。”陈白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洪海侠一直就在认真地听,虽然为了不使对方能警觉,【光头强哥】并没有冒险地开扬声器,但他故意把听筒的声音开到了最大,然后凑在洪海侠耳边,顶着头同他一起听。他们说完以后,洪海侠一时还是难以下定论。 他想了想还是补问了一句:“小强兄弟,你就按你自己说的那样,不要参与。连那个什么廖黑娃一伙住哪里都别去打听,平常该干吗就干嘛,剩下的事情我去做。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做到廖黑娃主动来告诉你们老大,赔钱的事也不提了,单他也不接了,马上就回涪州了。” “啊!不会?这么大单,我们都很难接到,他在涪州那小地方,一年恐怕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他会不接了?更何况他手还断了,钱也主动不要赔了?我不太信。” 【光头强哥】很疑惑地说。 “嘿嘿,你兄弟刚才不是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吗?跟廖黑娃比,我也是地头蛇的哟。放心嘛,三天,就三天,三天后如果我仍然没搞定,咱俩兄弟再另外想办法。” 洪海侠很得意地说。 临分手的时候,洪海侠简单说了两句:“小强兄弟,你我手足情深,我长你一些,听我一句劝。听你刚才说你在管赌场你就应该懂。十赌九输,你不该去搞那玩意儿。 欠的钱我们可以还。想靠翻本来还,恐怕你这一辈子都陷进去了。” 送走了【光头强哥】,洪海侠马上通知章好和袁和平,张小鸥来朝阳宾馆307房间开了个会。商讨了该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分别擒住那个廖黑娃,还有他从涪州调来的那个蔡六娃,刘矮儿这三个核心。同他们掰扯掰扯。把他们的手腕和手臂卸脱臼又投上,再卸脱臼又投上再卸脱臼又投上,如此来来回回地折腾几次,让他们痛彻心扉,但最终还没有受伤。 而且把他们被擒的窘态全程录音录像。让他们吃点苦头,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做到让他们自己提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否则,不但我们会把这些录像带拷贝成很多份,交给涪州各个夜场去放。 到时候,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没脸回去了。 搞完了这些,还直接告诉他们是遇上了谁,是谁在搞整他们。 如果他们不服气,我们还可以到他们涪州去同他们较量。 如果他们收刀捡棍,自己打道回府。咱们就不做这种让他们当不成大哥的事。 到时候还会把母带寄回给他们。 他们与这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结了。 但是,如若他们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告诉我们,“我们既然能擒到你一次,就能够擒到你若干次。不信你们就再试试看。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4章:救急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4章 救急 作者:吾爷 经过几个昼夜,兄弟们人停事不停地连轴转,终于按照预定方案,把所谓涪州大魔王搞整得肝胆俱裂。 用他们的话来说:“什么狗屁廖黑娃,刘矮儿属涪州双霸,不就几个郊县【土火】,根本就是端不上桌的小菜。也许除了敢不问青红皂白的杀人,其他的嘛,那绝对是狗屎做鞭子,闻也闻不得,舞也舞不得。” 后来听说,洪海侠还让【光头强哥】给这帮【土火】送去了一笔不算多也不算少的现金。这让兄弟们心里面真的就有点醋意难平。一个个牢骚满腹怨气冲天。连见到洪海侠都黑起张脸。 洪海侠心想,“看来真得组织这帮胸无大志的好兄弟接受一下培训,把视野打开些。要不,还真就做不到与时俱进。不然呢,没有多少钱恐怕还好,如果有了钱,搞不好真的得闯大祸了。” 这天,洪海侠接到光头强哥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把廖黑娃一伙送上返回涪州的班车。 临离开前,廖黑娃并对【光头强哥】说:“强哥,早知道你姐夫有这样的实力还这样的豪气。我们凭什么打他的主意?什么都不说了,请你带个话,今后有用得着咱们涪州兄弟的地方,来个电话就行”。 待狂风过后,为打开兄弟们的心结。洪海侠特地把兄弟召集到巴山夜雨茶楼,开了一次大课。 他先是对着滔滔的陵江,用朗诵速度,把《三国演义》的开篇词通诵了一遍。 他不是为了在这帮没读多少书的大头兵面前显摆,而是想用【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千古名篇来感染这帮头脑简单的好兄弟。 接下来他说:“我知道你们心痛那些钱。甚至是在想,早知道要给他们,又何必多费周折?他们当初一开价,大家讨价还价一番,把价码降下来给了不就完了吗?干吗还让兄弟们去两头冒险呢? 大家都说说看,你们是不是这样想的嘛?” “说就说,不就是这样的吗?又不是干不过他们,干吗要给他们那么多钱嘛?我是肯定想不通。” 在擒拿那几个土火中全程参与,出力最大的虾球说。 虾球的话,连柏跃华都在附和。 洪海侠故意没接话,他把目光盯向了主打公关的邵群峰,以及江湖老炮章好。 果然不负他所望,邵群峰抢先说:“这话不能这样说,当初如若答应他们的赔偿,无论给多少,那都是接受敲诈。 一旦给了,传到江湖上,无数的团伙,隔三差五地来找碴,我们根本就应付不了。 现在惩戒了他们,让他们已经胆寒,还捏住了他们的软肋以后,再给他们一笔钱,那是教会他们做人。 重要的是既降伏了他们,又在江湖上立了万儿。倒不一定说用得上他们,而是今后陵江江湖如若再有人想把洪董当成唐僧肉,那就得掂量掂量。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一听说有针对洪董的悬赏,满江湖都争先恐后地抢单了。” 章好带头鼓掌。 “邵总说得太对了。 我在江湖上混过我知道。这次的钱绝对给得值。其他的我不多说,就说陈白沙的话。【像你们老大这样为人,如果跑江湖,绝对没得杂音。无人不服。】要知道,陈白沙可是小马哥座前头马,也就是马老大座前牛杠一样的人物。妥妥的杀神来的。” 兄弟们听有两个经验丰富的大哥都赞同这样做,也都不讲话了。 洪海侠见火候已到,就把话接过来说:“这样,趁今天咱们有兴致,我就花点时间,把这个问题从根上给大家捋一捋。也让大家对钱多钱少有更深的认识。” 他端起盖碗茶来,轻轻地吹了吹,呷了一口。嚼了嚼漂浮的茶叶,吞噬了以后才接着说:“咱们中国历史悠久。自古以来民间就流传着许多格言,比如说:【穷不走亲戚,富不回故乡】。 我不知道你们懂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我也不啰唆解释,权当你们都懂,不懂的回头自己去学习。 但按照我的理解,它肯定与中国传统理念【人之初、性本善】是完全相悖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认为是中国穷人太多,大多都穷怕了。 即便是也曾有那么些富人,但从基因里面就没有真正地富过。 千百年来,绝大多数的老百姓一直都很穷。偶尔有那么些一夜暴富的,也没有捋清富与有的关系。总以为富就是有钱,有钱就是富。 社会上流传着一句名言,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可我却认为说这话的人居心不良,不但自己掉坑里,还拉人一起掉坑里。 不是吗?他们在开出这个立论前忘记了【没有钱就是最大的问题】。 结果呢,钱也有过了,富也富过了,但没过多久又失去了。 为什么呢?只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过,不懂得【学富五车】才是真富。 不懂得为什么,自古以来就是【武将打天下,文官坐天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德不配位】。 据此推理,甚至可以说在中国,这种骨子里的穷,是可以穷到连当了皇帝,都还跟普通百姓的意识一样。 要不然怎么会一当上皇帝,就急吼吼地去追逐淫乐,有的还不惜宠幸父皇的嫔妃呢? 嘿嘿,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历史上有许多的记载都证明了这一事实。 现实中也有太多的人,有了一丢丢嘚瑟的机会,就想着要终极透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这就有了太多的这样总,那样董,什么狗屁是为了企业过度操劳,纯粹就是因过度纵欲,被三妻四妾轮流着玩死的。 就像我们,也许秉承【好男儿志在四方】的熏陶和诱惑,的确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奋斗,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产生了巨变。 但是,我们的家乡没变,乡邻没变,残留在他们印象中的那个【石三伢子】的贫穷形象也没有变!我们同乡邻曾经的血肉关系也没有改变! 于是,【我们的就应该是他们的!】 如果我们敢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不顺应朝内有人好做官的民风,不顺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习俗,让乡邻一夜之间在我们的赈济下,通通地富有起来,我们就会受到编排,遭到质疑。甚至我们的钱就来得不正,我们就是骗子,就是个罪犯!拥有的权势也是买的! 终于有一天,你不慎惹到了某一个有点权力的家乡人,然后你就【小鬼难缠】,从此不得安宁。 几经动作,你就迅速地陷入了千夫所指的汪洋大海之中。 正如早年有部电影《尼洛河上的惨案》里那位叫洛尼的富商,他在被一仙人跳骗了以后说过一句话:“我有钱就什么都买得到!” 但这样的话,在社会主义的现实中永远都不能说。 我们以前都是穷人,虽然我们现在有钱了,有时候受到挫折,为了找回面子,要在人前说上一句诠释【金钱万能】的牛逼话。其实说到底只是因为自卑而发牢骚! 不是吗?【金钱万能】本身就是最有欺骗性,连富人自己都不相信的屁话!不信你拿出再多的钱去买包【后悔药】试试!看看你出再多的钱,能买得到吗? 于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求全责备。 就像我,当时已经在镁光灯,率众返乡投资的代表,成功企业家等等赞美词组成的颂歌簇拥下,给吹得飘飘欲仙,已处于绝对利令智昏状态下,做出愚蠢的投资决定。 也没有必要去解释,当时已处于只能孤注一掷地玩成书,为什么要对我进行那样的诓骗? 一切历史的进程,都只是按照自己最擅长的逻辑去发展的。它没有,也不可能按照人们的主观意识有丝毫的改变。 就犹如中国传统文化中说的那样,【人的命,天注定】。凡是能够改变的命运,那就不是你真实的命运。它只是暂时出现的假象。 等这个暂时的假象如期地过去,你的真实命运也就走上了正轨。 最后就是【命中只有八角米,横走天下不满升】,该是怎么样,它就怎么样! 这就是现实,是我不得不考虑清楚的现实。” 也不知道兄弟们到底是不是听懂了。至少洪海侠自己通过这次演讲有了新的加持。 他算是更加清楚了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挽回在陵江政府部门已经形成的不良印象。 时下陵江的党政机关,大都把执政业绩的考评重点,放在了主抓经济上。造成社会舆论的大方向也往这方面倾斜,对那些为拉近关系派生出来的灯红酒绿和黄赌,基本上是睁只眼闭只眼,针过得线就过得。 对此有管束责任的党政部门,谁也不会去重点关注投资者,工余时间那丰富多彩的各种活动。 由于捞偏门成了当时陵江夜场的一大主业,黑恶势力就有了趁虚而入的绝佳机会。 虽然说洪海侠与玩成书的经济纠纷法院已有公断。但判决结果能否得到依法执行?就成了大有文章可做的焦点。 在陵江,由于有【钱一经投入就必然须留下】的政策庇护。现实就一度出现了老赖比债权人还牛逼的今古奇观。就让地方黑恶势力高兴得忘乎所以,纷纷粉墨登场,尽力地展示着自己多元化的能量。 特别是到了后来,洪海侠借助各种关系和渠道,若干次将陵江的地方保护顽疾捅到天朝,在来自京城的指示精神高压下,陵江市委政法委及陵江高法不得不高度重视,将景阳酒店经营权的执行,提上了议事日程,玩成书自觉得回天乏术,再怎么拖,也迟早肯定要被逐出景阳大厦的时候,自然就升起了破釜沉舟的恶念。 玩成书因为实力虚假,德性不够,耗尽了政治资源。最后只剩下向黑恶势力投怀送抱一条路可供选择,他也有了走投无路入虎口的悲哀。采取了【吃不到鱼就把砂锅打烂】的贱招。把一味想着要把事业做起来的洪海侠搞得十分的被动。 为了自保,一些官员也逐渐与玩成书划清界限,让其越来越在孤独中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以至于双方进入决战阶段的时候,玩成书在没了政治势力支持以后,除了以虚假出卖景阳酒店股权,傍上黑恶势力耍赖,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由于他过去在走狗屎运的时候,毕竟也钱砸色诱地拉拢了一些本土籍干部。还能够获得一些职能部门明的暗的支持。这也铸就了他拖一天算一天的基础条件。 只是,因岁月不饶人,毕竟玩成书已经奔70岁的人了,除了守住景阳酒店,其他已没有了再树辉煌的机会。这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那句:“人不怕不拥有,就怕曾经拥有”。哪怕这个变化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所引起,也绝不会轻易缴械,承认自己的失败,拱手把自己千辛万苦才干成的基业让给他人。 在万般无奈之下,玩成书只能选择了饮鸩止渴,铤而走险的接受了黑恶势力的保护。 当然,走到当下这一步,也与他玩成书一开始就决定经营色情业为打开市场的主要手段分不开。 不用怀疑,凡是决定捞偏门的企业,都绝对与黑恶势力脱不了干系,在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勾结的问题,而是捞偏门的企业,必须要倚仗黑恶势力的保护。即便是背后有再大的政治势力庇护,明面上冲在最前面的还是黑恶势力。 因此,玩成书必须同黑恶势力沆瀣一气一点都不奇怪。 只不过,他居然愿意花钱买凶对洪海侠发起物理攻击,还是让陵江江湖感到了震惊,同时,让陵江警方更加震惊。 据说,陵江市公安局反黑支队的负责人也找玩成书去谈过话。 当然能够引起警方谈话,就不可能仅仅是凭他一口否定就没事,更不可能因为有关领导亲自打电话过问,就能够逃脱了惩罚。而是因为警方掌握到的线索,的确只是安插在黑恶势力内部的线人提供消息,再有就是玩成书本人在酒桌上或赌场内的议论,并没有座得实的铁证。 于是,议论终归只是议论。 即便是有再大的议论,既没有买凶杀人的铁证,没有查到买凶交易的对象,也没有见到买凶造成的后果,警方也的确拿到这种,有若干红色头衔的知名企业家,没有更多的办法。 最终也就只是警告了一下玩成书,就将其放了回来。 正因为这种不痛不痒的询问,并没有让玩成书感到玩火的危险,反而让他觉得做这种事情,被抓住把柄特别的不容易。警方就拿他没有办法。 于是,他还越玩越起劲。有没有他都逢人就侃上几句。而这种事总是有人愿意听,也愿意传?就这样,玩成书正在悬赏购买收拾洪海侠的办法。一度竟成了陵江夜场的一道开胃菜。 造成这样的议论在陵江江湖真真假假,有增无减。 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从马老大已经公开为玩成书站台以后,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主动电话联系过的先,那一天就突然拨通了与洪海侠单线联系的热线电话。 一开始,洪海侠还以为是有关于玩成书又出资雇人来教训自己的消息,殊不知在接到电话后却听见先说:“洪哥,真的不好意思,我惹上了点麻烦,得向你借支300万元现金,请你不要推辞,一定要马上借给我。” 洪海侠乍一听有点懵懵的,多大的麻烦?什么麻烦,一开口就要借300万元。 洪海侠很了解这个小老弟,当时的情况是小钱不缺,大钱没得,300万元对他来说,还真的就是个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的天文数字。 他也就随口一问说:“你遇上了啥子麻烦嘛,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才能够解决?” “跟你我就说实话,前几天陪马老大去澳门【对账】,在场子上晃过来晃过去的没忍住。跟着钻去豪华雅间过了把瘾,几把下来就输了300多万元。 你知道的,我在哪里有这么多现金,输了后肯定了不了单,当场就被扣下了。 后来是马老大出面担保,才宽限了我几天,被押着回来凑钱。 可这么大笔钱,我真的是怎么凑也凑不到。现在还剩一天时间了,实在没办法,才冒昧找你,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先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洪海侠说。 “我说兄弟,你洪哥再有钱,300万元现金也不是个小数目,不可能用麻袋装起都堆放在家里面。 再说了,我又不捞偏门,也不搞贸易,虽然资金是大笔大笔地往来,但都是从银行走账,你要这么多的现金,我还真的是一时半会拿不出来。 你不是同马老大一起在倒腾古董吗?应该有大笔的现金才对嘛,你跟了他这么久,他又是江湖上有名的【及时雨】,这样的江湖救急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嘛。 他在这种时候,应该及时出手才对得起他的称号呀? 你怎么舍近求远呢?” 洪海侠很认真地说了句大实话。 “哎呀,几句话同你说不清楚。总之,江湖上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马老大手下的兄弟那么多,如果每个人输了钱都由他来填夯,那哪里还有江湖规矩? 更何况他也不是【提款机】,不是说需要就能提得出款来的。 这样嘛,你既然提到古董,我知道你也喜欢收藏,我把我手上的几件舍不得卖出手的珍品抵押给你,我再想办法把它们卖出去,卖了就还钱给你。 真的,你这不只是帮我,是在救我!过了这个坎,我下次真的不敢沾赌了。这东西真他妈地害死人。”(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5章:淘货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4章 救急 作者:吾爷 经过几个昼夜,兄弟们人停事不停地连轴转,终于按照预定方案,把所谓涪州大魔王搞整得肝胆俱裂。 用他们的话来说:“什么狗屁廖黑娃,刘矮儿属涪州双霸,不就几个郊县【土火】,根本就是端不上桌的小菜。也许除了敢不问青红皂白的杀人,其他的嘛,那绝对是狗屎做鞭子,闻也闻不得,舞也舞不得。” 后来听说,洪海侠还让【光头强哥】给这帮【土火】送去了一笔不算多也不算少的现金。这让兄弟们心里面真的就有点醋意难平。一个个牢骚满腹怨气冲天。连见到洪海侠都黑起张脸。 洪海侠心想,“看来真得组织这帮胸无大志的好兄弟接受一下培训,把视野打开些。要不,还真就做不到与时俱进。不然呢,没有多少钱恐怕还好,如果有了钱,搞不好真的得闯大祸了。” 这天,洪海侠接到光头强哥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把廖黑娃一伙送上返回涪州的班车。 临离开前,廖黑娃并对【光头强哥】说:“强哥,早知道你姐夫有这样的实力还这样的豪气。我们凭什么打他的主意?什么都不说了,请你带个话,今后有用得着咱们涪州兄弟的地方,来个电话就行”。 待狂风过后,为打开兄弟们的心结。洪海侠特地把兄弟召集到巴山夜雨茶楼,开了一次大课。 他先是对着滔滔的陵江,用朗诵速度,把《三国演义》的开篇词通诵了一遍。 他不是为了在这帮没读多少书的大头兵面前显摆,而是想用【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千古名篇来感染这帮头脑简单的好兄弟。 接下来他说:“我知道你们心痛那些钱。甚至是在想,早知道要给他们,又何必多费周折?他们当初一开价,大家讨价还价一番,把价码降下来给了不就完了吗?干吗还让兄弟们去两头冒险呢? 大家都说说看,你们是不是这样想的嘛?” “说就说,不就是这样的吗?又不是干不过他们,干吗要给他们那么多钱嘛?我是肯定想不通。” 在擒拿那几个土火中全程参与,出力最大的虾球说。 虾球的话,连柏跃华都在附和。 洪海侠故意没接话,他把目光盯向了主打公关的邵群峰,以及江湖老炮章好。 果然不负他所望,邵群峰抢先说:“这话不能这样说,当初如若答应他们的赔偿,无论给多少,那都是接受敲诈。 一旦给了,传到江湖上,无数的团伙,隔三差五地来找碴,我们根本就应付不了。 现在惩戒了他们,让他们已经胆寒,还捏住了他们的软肋以后,再给他们一笔钱,那是教会他们做人。 重要的是既降伏了他们,又在江湖上立了万儿。倒不一定说用得上他们,而是今后陵江江湖如若再有人想把洪董当成唐僧肉,那就得掂量掂量。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一听说有针对洪董的悬赏,满江湖都争先恐后地抢单了。” 章好带头鼓掌。 “邵总说得太对了。 我在江湖上混过我知道。这次的钱绝对给得值。其他的我不多说,就说陈白沙的话。【像你们老大这样为人,如果跑江湖,绝对没得杂音。无人不服。】要知道,陈白沙可是小马哥座前头马,也就是马老大座前牛杠一样的人物。妥妥的杀神来的。” 兄弟们听有两个经验丰富的大哥都赞同这样做,也都不讲话了。 洪海侠见火候已到,就把话接过来说:“这样,趁今天咱们有兴致,我就花点时间,把这个问题从根上给大家捋一捋。也让大家对钱多钱少有更深的认识。” 他端起盖碗茶来,轻轻地吹了吹,呷了一口。嚼了嚼漂浮的茶叶,吞噬了以后才接着说:“咱们中国历史悠久。自古以来民间就流传着许多格言,比如说:【穷不走亲戚,富不回故乡】。 我不知道你们懂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我也不啰唆解释,权当你们都懂,不懂的回头自己去学习。 但按照我的理解,它肯定与中国传统理念【人之初、性本善】是完全相悖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认为是中国穷人太多,大多都穷怕了。 即便是也曾有那么些富人,但从基因里面就没有真正地富过。 千百年来,绝大多数的老百姓一直都很穷。偶尔有那么些一夜暴富的,也没有捋清富与有的关系。总以为富就是有钱,有钱就是富。 社会上流传着一句名言,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可我却认为说这话的人居心不良,不但自己掉坑里,还拉人一起掉坑里。 不是吗?他们在开出这个立论前忘记了【没有钱就是最大的问题】。 结果呢,钱也有过了,富也富过了,但没过多久又失去了。 为什么呢?只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过,不懂得【学富五车】才是真富。 不懂得为什么,自古以来就是【武将打天下,文官坐天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德不配位】。 据此推理,甚至可以说在中国,这种骨子里的穷,是可以穷到连当了皇帝,都还跟普通百姓的意识一样。 要不然怎么会一当上皇帝,就急吼吼地去追逐淫乐,有的还不惜宠幸父皇的嫔妃呢? 嘿嘿,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历史上有许多的记载都证明了这一事实。 现实中也有太多的人,有了一丢丢嘚瑟的机会,就想着要终极透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这就有了太多的这样总,那样董,什么狗屁是为了企业过度操劳,纯粹就是因过度纵欲,被三妻四妾轮流着玩死的。 就像我们,也许秉承【好男儿志在四方】的熏陶和诱惑,的确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奋斗,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产生了巨变。 但是,我们的家乡没变,乡邻没变,残留在他们印象中的那个【石三伢子】的贫穷形象也没有变!我们同乡邻曾经的血肉关系也没有改变! 于是,【我们的就应该是他们的!】 如果我们敢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不顺应朝内有人好做官的民风,不顺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习俗,让乡邻一夜之间在我们的赈济下,通通地富有起来,我们就会受到编排,遭到质疑。甚至我们的钱就来得不正,我们就是骗子,就是个罪犯!拥有的权势也是买的! 终于有一天,你不慎惹到了某一个有点权力的家乡人,然后你就【小鬼难缠】,从此不得安宁。 几经动作,你就迅速地陷入了千夫所指的汪洋大海之中。 正如早年有部电影《尼洛河上的惨案》里那位叫洛尼的富商,他在被一仙人跳骗了以后说过一句话:“我有钱就什么都买得到!” 但这样的话,在社会主义的现实中永远都不能说。 我们以前都是穷人,虽然我们现在有钱了,有时候受到挫折,为了找回面子,要在人前说上一句诠释【金钱万能】的牛逼话。其实说到底只是因为自卑而发牢骚! 不是吗?【金钱万能】本身就是最有欺骗性,连富人自己都不相信的屁话!不信你拿出再多的钱去买包【后悔药】试试!看看你出再多的钱,能买得到吗? 于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求全责备。 就像我,当时已经在镁光灯,率众返乡投资的代表,成功企业家等等赞美词组成的颂歌簇拥下,给吹得飘飘欲仙,已处于绝对利令智昏状态下,做出愚蠢的投资决定。 也没有必要去解释,当时已处于只能孤注一掷地玩成书,为什么要对我进行那样的诓骗? 一切历史的进程,都只是按照自己最擅长的逻辑去发展的。它没有,也不可能按照人们的主观意识有丝毫的改变。 就犹如中国传统文化中说的那样,【人的命,天注定】。凡是能够改变的命运,那就不是你真实的命运。它只是暂时出现的假象。 等这个暂时的假象如期地过去,你的真实命运也就走上了正轨。 最后就是【命中只有八角米,横走天下不满升】,该是怎么样,它就怎么样! 这就是现实,是我不得不考虑清楚的现实。” 也不知道兄弟们到底是不是听懂了。至少洪海侠自己通过这次演讲有了新的加持。 他算是更加清楚了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挽回在陵江政府部门已经形成的不良印象。 时下陵江的党政机关,大都把执政业绩的考评重点,放在了主抓经济上。造成社会舆论的大方向也往这方面倾斜,对那些为拉近关系派生出来的灯红酒绿和黄赌,基本上是睁只眼闭只眼,针过得线就过得。 对此有管束责任的党政部门,谁也不会去重点关注投资者,工余时间那丰富多彩的各种活动。 由于捞偏门成了当时陵江夜场的一大主业,黑恶势力就有了趁虚而入的绝佳机会。 虽然说洪海侠与玩成书的经济纠纷法院已有公断。但判决结果能否得到依法执行?就成了大有文章可做的焦点。 在陵江,由于有【钱一经投入就必然须留下】的政策庇护。现实就一度出现了老赖比债权人还牛逼的今古奇观。就让地方黑恶势力高兴得忘乎所以,纷纷粉墨登场,尽力地展示着自己多元化的能量。 特别是到了后来,洪海侠借助各种关系和渠道,若干次将陵江的地方保护顽疾捅到天朝,在来自京城的指示精神高压下,陵江市委政法委及陵江高法不得不高度重视,将景阳酒店经营权的执行,提上了议事日程,玩成书自觉得回天乏术,再怎么拖,也迟早肯定要被逐出景阳大厦的时候,自然就升起了破釜沉舟的恶念。 玩成书因为实力虚假,德性不够,耗尽了政治资源。最后只剩下向黑恶势力投怀送抱一条路可供选择,他也有了走投无路入虎口的悲哀。采取了【吃不到鱼就把砂锅打烂】的贱招。把一味想着要把事业做起来的洪海侠搞得十分的被动。 为了自保,一些官员也逐渐与玩成书划清界限,让其越来越在孤独中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以至于双方进入决战阶段的时候,玩成书在没了政治势力支持以后,除了以虚假出卖景阳酒店股权,傍上黑恶势力耍赖,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由于他过去在走狗屎运的时候,毕竟也钱砸色诱地拉拢了一些本土籍干部。还能够获得一些职能部门明的暗的支持。这也铸就了他拖一天算一天的基础条件。 只是,因岁月不饶人,毕竟玩成书已经奔70岁的人了,除了守住景阳酒店,其他已没有了再树辉煌的机会。这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那句:“人不怕不拥有,就怕曾经拥有”。哪怕这个变化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所引起,也绝不会轻易缴械,承认自己的失败,拱手把自己千辛万苦才干成的基业让给他人。 在万般无奈之下,玩成书只能选择了饮鸩止渴,铤而走险的接受了黑恶势力的保护。 当然,走到当下这一步,也与他玩成书一开始就决定经营色情业为打开市场的主要手段分不开。 不用怀疑,凡是决定捞偏门的企业,都绝对与黑恶势力脱不了干系,在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勾结的问题,而是捞偏门的企业,必须要倚仗黑恶势力的保护。即便是背后有再大的政治势力庇护,明面上冲在最前面的还是黑恶势力。 因此,玩成书必须同黑恶势力沆瀣一气一点都不奇怪。 只不过,他居然愿意花钱买凶对洪海侠发起物理攻击,还是让陵江江湖感到了震惊,同时,让陵江警方更加震惊。 据说,陵江市公安局反黑支队的负责人也找玩成书去谈过话。 当然能够引起警方谈话,就不可能仅仅是凭他一口否定就没事,更不可能因为有关领导亲自打电话过问,就能够逃脱了惩罚。而是因为警方掌握到的线索,的确只是安插在黑恶势力内部的线人提供消息,再有就是玩成书本人在酒桌上或赌场内的议论,并没有座得实的铁证。 于是,议论终归只是议论。 即便是有再大的议论,既没有买凶杀人的铁证,没有查到买凶交易的对象,也没有见到买凶造成的后果,警方也的确拿到这种,有若干红色头衔的知名企业家,没有更多的办法。 最终也就只是警告了一下玩成书,就将其放了回来。 正因为这种不痛不痒的询问,并没有让玩成书感到玩火的危险,反而让他觉得做这种事情,被抓住把柄特别的不容易。警方就拿他没有办法。 于是,他还越玩越起劲。有没有他都逢人就侃上几句。而这种事总是有人愿意听,也愿意传?就这样,玩成书正在悬赏购买收拾洪海侠的办法。一度竟成了陵江夜场的一道开胃菜。 造成这样的议论在陵江江湖真真假假,有增无减。 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从马老大已经公开为玩成书站台以后,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主动电话联系过的先,那一天就突然拨通了与洪海侠单线联系的热线电话。 一开始,洪海侠还以为是有关于玩成书又出资雇人来教训自己的消息,殊不知在接到电话后却听见先说:“洪哥,真的不好意思,我惹上了点麻烦,得向你借支300万元现金,请你不要推辞,一定要马上借给我。” 洪海侠乍一听有点懵懵的,多大的麻烦?什么麻烦,一开口就要借300万元。 洪海侠很了解这个小老弟,当时的情况是小钱不缺,大钱没得,300万元对他来说,还真的就是个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的天文数字。 他也就随口一问说:“你遇上了啥子麻烦嘛,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才能够解决?” “跟你我就说实话,前几天陪马老大去澳门【对账】,在场子上晃过来晃过去的没忍住。跟着钻去豪华雅间过了把瘾,几把下来就输了300多万元。 你知道的,我在哪里有这么多现金,输了后肯定了不了单,当场就被扣下了。 后来是马老大出面担保,才宽限了我几天,被押着回来凑钱。 可这么大笔钱,我真的是怎么凑也凑不到。现在还剩一天时间了,实在没办法,才冒昧找你,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先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洪海侠说。 “我说兄弟,你洪哥再有钱,300万元现金也不是个小数目,不可能用麻袋装起都堆放在家里面。 再说了,我又不捞偏门,也不搞贸易,虽然资金是大笔大笔地往来,但都是从银行走账,你要这么多的现金,我还真的是一时半会拿不出来。 你不是同马老大一起在倒腾古董吗?应该有大笔的现金才对嘛,你跟了他这么久,他又是江湖上有名的【及时雨】,这样的江湖救急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嘛。 他在这种时候,应该及时出手才对得起他的称号呀? 你怎么舍近求远呢?” 洪海侠很认真地说了句大实话。 “哎呀,几句话同你说不清楚。总之,江湖上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马老大手下的兄弟那么多,如果每个人输了钱都由他来填夯,那哪里还有江湖规矩? 更何况他也不是【提款机】,不是说需要就能提得出款来的。 这样嘛,你既然提到古董,我知道你也喜欢收藏,我把我手上的几件舍不得卖出手的珍品抵押给你,我再想办法把它们卖出去,卖了就还钱给你。 真的,你这不只是帮我,是在救我!过了这个坎,我下次真的不敢沾赌了。这东西真他妈地害死人。”(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5章:淘货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5章 淘货 作者:吾爷 【先】为了向洪海侠借到救命的300万,提到他手里有几件很值钱的古董,可以拿出来做抵押。如若想收藏就作价出让给洪海侠,如果不愿意就暂时存放洪海侠处保管。洪海侠没有立即回答【先】的要求。 当然,他也没有一口拒绝。他认为留着这个关系,也许今后有用得上的地方。 于是,他就说:“这样,我现在手上暂时没有这么多现金。你自己也再想想办法,我也替你去筹措一下看,希望能帮到你。” 听见洪海侠的话有点不踏实的【先】,赶紧抢着接话说:“洪哥,你就别推了。我知道你只要愿意帮,就一定能帮到。我这边的确是想不到办法了。你如果不救我,我这辈子真的就完了。” “有这么严重吗?不至于?就300万元,澳门水房还能跑到大陆来要了你的命?” 不知道为什么,洪海侠仿佛是中邪了,他听了【先】的话以后,自己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 “这样,有些话,我不方便在电话上说。我现在就把那几件东西收起包好了拿去朝阳宾馆小北楼咖啡厅。咱们见面,我再给你详谈。” 其实,【先】的这个态度洪海侠还是欣赏的。他说他手里淘得有几件顶级【尖货】,洪海侠也绝对相信。 他之所以绝对相信,这一点说起来话就长了。 当时的陵江,因为【峡口大坝】即将开始投入使用。 在这之前就将要截流关水。 据设计要求,最高水位将会提高到175米。 如若真是这样,不要说沿江的若干个城镇,码头要全部淹没,必须搬迁完成。 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的沿江古战场和一些名胜古迹,自然也都会被全部淹了成为江底。 为了不使华夏历史上曾有的古迹,古?筑,以及一些墓葬古物,从此永远埋在地底下,最终成为河床的一部分,国家已经组织了全国能够腾得出时间的专业考古队,文管所,博物馆,甚至是院校考古系组织队伍,汇集到将被淹没区,进行【抢救性发掘】。 这也就是江湖上从旧社会就遗传下来的【泰货帮】,提到的【三峡拆迁抢救性大开挖】。 整个开挖工程随着沿江城镇搬迁展开,在上至涪州,下至奉城,峡口等地沿岸,预计将是水淹区的地段都抓紧时间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国家为了做到不让这一地段,一些有可能埋有文物的古迹永存江底,让考古工作队沿着江流两岸的城镇整体搬迁区和名胜古迹区,进行了大面积的考古探测和发掘。 由于工程量涉及到上万平方公里,工程量实在太大。 国家无论人力物力和能投入的财力都有限。 在时间紧任务重的压力下,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只能在当地被拆迁村民中紧急动员,雇请了相当数量的农民工参加。 这样一来,人手是够了,但也变相地教会了相当多,本就梦想着发横财的村民,懂得了怎么使用金属探测器,怎么使用洛阳铲,怎么使用经纬仪,说白了怎么测风水,测墓盗墓,怎么找宝淘货。 一时间【峡口】附近大开挖热火朝天。 政府有关部门组织的正规专业队伍在挖。 那些【泰货帮】的后代,也高薪雇请在专业队伍速成班的【穿山甲】,也就是新时代称的【打堡工兵】,古代称之为【摸金校尉】,也在偷偷摸摸地挖。 蜀鄂陵沿江【峡口】两岸段,自汉代始就成为古战场,有相当多的地方都是官道隘口,战略要地。 该地段最有名的当数汉代建起来的白帝城,方圆数百里,都是自【古蜀国】和【古巴国】伊始。 那些地方,年年有征战。 虽不如天朝所在地那么隆重,不会有国家级重器出土,但代表华夏文化历史,有极大研究价值的古器文物,那也是有的。 比如,震惊中文考古史的战国名剑,越王勾践所持宝剑,就出土于这个地区。 两千多年过去了,该剑的弹性,刃口的锋利和防腐技术,无一不证实,中国防腐技术就领先全世界。 有官道和驿站,自然就有了集镇和往来的商贾。就有生老病死和战争伤亡,留下了太多的墓藏和遗物。 几千年的沉淀下来,早就成了历史的文物。自然就有了它们的文物价值和经济价值。 自从被确定为库区以后,国家就部署了【抢救性发掘】的战略决策。消息在全国传开,不但当地各县市政府高度重视。全国各地前前后后也来了若干队人马齐聚峡口库区。 一时间在整个待淹区到处都是挖掘队,时刻都有新发现。令人惊讶赞叹的是,正由于那里是历史文化非常丰富的区域,真的是各个发掘队全部都获得了丰富的成果。 通过大开挖,全国各地的博物馆藏品不但都丰富了起来,历史空白填补了不少,也改写了不少,资金压力也越来越大。 毕竟国家有规定,国家博物馆是不可以靠买卖文物来养馆,只能靠国家拨款。 由于馆藏经费紧张压力太大,在有关专家?议之下,政府就施行了【藏宝于民】的政策。 藏家在市场里淘到货,只要不走私出境,不专业盗墓,在政府专业队伍主挖重点标注的地方。 其他的疑是墓葬地方,也就不是像过去那样管理。 只要不是刨人家祖坟,不引起纠纷。对那些《地方志》上没记载的,一般普通人家的墓葬,古战场乱坟岗,也就由得当地村民自行选址开挖,基本上没怎么管理了。 同时,当地的村民们也打着为政府分忧,尊重先人,尊重历史,珍惜文明传承,珍惜先人留下的遗产,进行着无序的开挖。 这中间也肯定有扛不住金钱诱惑,偷挖政府考古工作队圈定的遗址。 又或者发现了政府专业考古队伍遗漏了的。 总之,无论是淘货的,捡漏的,那些时日也大量地聚集在陵江鄂省,就是为了淘到一些专业队伍漏挖到的珍藏。 当那些世代居住在当地的村民,一夜之间发现自己居然守着价值连城的宝物以后,以此作为发家致富筹码的念头陡然升起。 全国的文物贩子都得到了【三峡大开挖】的消息,都觉得这里面绝对有空子可钻。 原本,我们国家对收藏文物的管理政策,自建国以来就非常严格,基本上形成了一条铁律,无论是来自江河湖海,乃至先人墓葬,只要被定为文物,一律归为国家所有。 谁要有胆进行盗取墓藏,买卖走私,一律重罚。 轻则重判,重则杀头,绝不手软。 但随着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加快城市建设的进度。 在抢救性发掘中,一下子发现了大量,早年埋入地底的文物遗址。 出土了过去很稀有的物件,有的填补了文史馆的空白,有的甚至是直接就改写了历史。 大量文物的出现,反而成了国家的一大负担。 国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资金和人手来收集和保管。 放宽了收藏条件。 甚至是,允许通过正常渠道,在国内古玩市场和拍卖会上,进行公开交易和收藏。 还鼓励大型企业建自己的收藏馆,为国家分担保管文物的重任。 恰好在这个收藏热风起云涌的时间段,【先】从南疆返回了陵江。平素勤奋好学、头脑也相对聪明的他,热炒热卖,恶补勤读了大量有关文物识别和收藏的书籍,又有机会下功夫多摸多看了一些实物,然后就在文物市场内穿梭,开始从事买卖文物的生意。 当他尝到了这个行业的甜头后,借助自己的一些知识积累,大胆地闯入到这个行业,无论其真实眼力如何,至少大面上能鉴别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赝品。 他自己也开了间文物商店,名正言顺地开始向收藏爱好者推荐藏品,同时也开始替有需求的老板掌眼淘货,让这些在地底下沉睡了千百年的古玩文物有了新的生命。 【先】通过自己的勤奋,聪明和自学,后发先至,成了陵江这个行业的骄子。也让他那双能分辨这些东西真假的好眼睛,成了这个行业的香饽饽。连陵江城古玩市场的同行都请他【掌眼】。他的门店和茶厅,就成了全国各地的文物贩子和古玩爱好者,收藏家的联络站。 他自己也成了政府官员中愿意附庸风雅,参与收藏者的座上宾。 而作为江湖大佬,也是陵江泰货帮老大的马老大,自然也把他当成宝贝收藏在身边。随时为其掌眼了。 当时的陵江,由于兴起了收藏热,黑白两道为给自己撑门面,陷入进来的人也不少,特别是一些没多少文化的暴发户和后文凭官员。几乎都成了这个行业的积极参与者。甚至是整个中国都在倒腾文物。 江湖有传言,“乱世囤黄金,盛世话收藏”。富起来的中国。许多的大企业,都开始学着国外的富豪们的交际方式,专门拨出资金,以抢救国宝为名,其实是为了显摆。 宣传自己企业大量从境外、从民间收购了大量价值连城的孤本文物,成立了企业博物馆。这也大大地助推了这个行业的热潮。 全国各地的文物城和古玩一条街,像雨后春笋般地兴起。 各种档次不一、级别不一的艺术品拍卖会,也争先恐后地在各地召开,一时间在这个行业成就了太多太多的亿万富翁。 当然,也有太多过去不知名的文物专家受金钱的诱惑,自丧名节,做出了很多指鹿为马那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事情。 国家为了引导和规范,也十分重视地相继出台了大量的政策跟进。 于是,在大量的艺术品拍卖公司应运而生的同时,许多的电视频道也开始了普及文物的课程和节目,请了很多有专业知识和有良知的专家对文物的价值和基本辨别知识做了详细的详解。 当然,每年的若干次大小拍卖会也炒高了一些原本不受青睐的藏品。 与此同时,对记载着人类发展历史的文物和史料的研究和保护,不止是只有咱们中国才重视,全世界任何国家都是一样的严加管理,也一样的限制私下交流,特别是对待那些能够证明自己,民族文明的物证和文字,那就更加是列入了法律保护的范畴。 华夏共和国自成立以来,就已经立法对弘扬和保护华夏文明的传承,作了非常明确的界定和区分。 不但对国家级文物和传世古董有明确的等级标准,还专门对【馆藏】和【市场】作出了不同的规定。 在做到有法可依的大政方针指导下,更多的还是倾向于收紧而不是放松。 虽然在改革开放以后,由于在新的城市规划建设大开挖中,不可避免地要同一些历史遗址,发生合理的又或者不合理的冲撞,但是,在保护文化遗产的原则下,国家基本上都做到了以保护有价值的古迹为主。 有的时候,为了佐证中华五千年的文明传承,甚至不惜调整已经经过国务院批准的新规。 由此可以看出,国家对中华文化是世界上唯一的不间断传承,不仅仅是引以为傲,也高度重视。 也正因为这一点,【倒卖文物】被列入刑责,是非常严厉的。 于是,严格区分【馆藏】和【市场】就成了一门必修课,混迹在古玩和艺术品交易行业里的摊贩,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触碰到“倒卖文物”或“收购赃物”的【高压线】,成为了【文物贩子】、又或者是【销赃】的罪犯。 这样一来,【峡口】的抢救性大开挖,也就给了沿江的原住民们私自挖掘古遗址、古战场,甚至是古墓葬留下了空档,也让其有了发横财的机会。 而这些趁机针对性地盗挖水淹区墓葬的沿江原住民,本身也是国家需要进行动迁的移民身份,他们在国家移民政策的保护下,以自拆老宅和迁祖坟为名,大肆对自家承包土地周边的疑似墓葬进行挖掘,当地负责动迁的政府机构,【峡口移民办公室】,也是不爆发案件就不作追究,基本上只要答应按期搬迁,挖也好拆也好,没出历史孤品,又或有可能作为历史见证的【重器】,一般的情况下都无人过问。以至于当时的陵江,出土文物的交易非常的活跃。 当然,也还是源自于【摸金校尉】的营生只有投入没有投资,虽然也有一定的风险,但在【抢救性挖掘】和移民政策的双重掩护下,相对来说比平常那些专门盗墓的风险,还是小了很多很多。 加上有了这样的契机,全世界的艺术品收藏家,也都纷纷慕名来到陵江管辖下的湾舟搞收藏。 那段时间,陵江的收藏热,不但强于传统上的中原九省,甚至是还强于出土文物集散地陕西和山西,完全可以说是在有关方面根本就没有准备好迎接管理和鉴别挑战的情况下,陡然间就热起来的。 这样一来,当务之急就是恶补鉴定什么是传世古玩?什么是窖藏或墓葬文物,什么是馆藏?什么是市场?又什么可以流通,什么必须收缴?等等等等。 如若不然,因为欠缺这方面的知识,把控不好,完全可能掉坑里。 丢点钱,权当交点学费事小,弄不好还有可能被【局子】过问,关进笼子里,受到法律的惩戒。 其实,作为一个中国人,本身就应该对自己民族的文化传承有所了解。 特别是那些接触或被迫接触到这个行业的人,你可以对看见的古董或文物的真假暂时没能力鉴别,但你绝对不能对它是古董还是文物一点都没有了解。 要知道,你对一件你陌生的、一无所知的事物产生误解,这并不是什么可怕的问题。可怕的是你对你眼前的、你身边的、你置身其中的事物,一无所知,甚至是充满了歧义和误解,那才是国人的悲哀。 这毕竟是咱们中国自己的文化啊,学会认识并保护它们,应该是我辈的责任啊! 可是,咱们中国人真就有太多的人不认识自己的文化,不相信中华民族的文明,看见中国古代的艺术品这样也嫌土,那样也嫌没品相。 其实,哪里是因为我们的传承文化土气和没品相,而是我们有太多的人,在国家一度砸烂所谓的封建迷信、批判才子佳人的极左政策指导下,禁止私人持有可以佐证历史传承文明的文物和文字的错误政策限制下,对于自己民族的传承文化和物件反而缺乏了解,或者了解不够深透,长此下来,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歧见。 然而,由于国人对自己民族的文化传承在骨子里面就自带基因,随时随地都在接触和加持,对于身边事物的熟悉程度,在日常生活中就能够迅速地了解和融会贯通,只要我们愿意认识它,很自然地就不会对它缺乏认知。 到了那个境界,不但不会陌生,还会下意识地去承认它存在的价值,辨别出它的时代特征。接触多了,慢慢地也会对它产生兴趣。 当自己对它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以后,也就会一有机会看见它就想去欣赏它,发现它的美感,对它的出现感到亲切,逐渐地就会爱上它。 到了那个时候,也就绝对不会认错它,对那种假冒伪劣的赝品。 即便是不能够做到一眼就认出它的真假,那两眼呢?三眼呢?再多看几眼呢?你还不能辨别真假吗? 要知道,俗话说得很贴切,久病成良医嘛。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6章:收藏 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75章 淘货 作者:吾爷 【先】为了向洪海侠借到救命的300万,提到他手里有几件很值钱的古董,可以拿出来做抵押。如若想收藏就作价出让给洪海侠,如果不愿意就暂时存放洪海侠处保管。洪海侠没有立即回答【先】的要求。 当然,他也没有一口拒绝。他认为留着这个关系,也许今后有用得上的地方。 于是,他就说:“这样,我现在手上暂时没有这么多现金。你自己也再想想办法,我也替你去筹措一下看,希望能帮到你。” 听见洪海侠的话有点不踏实的【先】,赶紧抢着接话说:“洪哥,你就别推了。我知道你只要愿意帮,就一定能帮到。我这边的确是想不到办法了。你如果不救我,我这辈子真的就完了。” “有这么严重吗?不至于?就300万元,澳门水房还能跑到大陆来要了你的命?” 不知道为什么,洪海侠仿佛是中邪了,他听了【先】的话以后,自己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 “这样,有些话,我不方便在电话上说。我现在就把那几件东西收起包好了拿去朝阳宾馆小北楼咖啡厅。咱们见面,我再给你详谈。” 其实,【先】的这个态度洪海侠还是欣赏的。他说他手里淘得有几件顶级【尖货】,洪海侠也绝对相信。 他之所以绝对相信,这一点说起来话就长了。 当时的陵江,因为【峡口大坝】即将开始投入使用。 在这之前就将要截流关水。 据设计要求,最高水位将会提高到175米。 如若真是这样,不要说沿江的若干个城镇,码头要全部淹没,必须搬迁完成。 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的沿江古战场和一些名胜古迹,自然也都会被全部淹了成为江底。 为了不使华夏历史上曾有的古迹,古?筑,以及一些墓葬古物,从此永远埋在地底下,最终成为河床的一部分,国家已经组织了全国能够腾得出时间的专业考古队,文管所,博物馆,甚至是院校考古系组织队伍,汇集到将被淹没区,进行【抢救性发掘】。 这也就是江湖上从旧社会就遗传下来的【泰货帮】,提到的【三峡拆迁抢救性大开挖】。 整个开挖工程随着沿江城镇搬迁展开,在上至涪州,下至奉城,峡口等地沿岸,预计将是水淹区的地段都抓紧时间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国家为了做到不让这一地段,一些有可能埋有文物的古迹永存江底,让考古工作队沿着江流两岸的城镇整体搬迁区和名胜古迹区,进行了大面积的考古探测和发掘。 由于工程量涉及到上万平方公里,工程量实在太大。 国家无论人力物力和能投入的财力都有限。 在时间紧任务重的压力下,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只能在当地被拆迁村民中紧急动员,雇请了相当数量的农民工参加。 这样一来,人手是够了,但也变相地教会了相当多,本就梦想着发横财的村民,懂得了怎么使用金属探测器,怎么使用洛阳铲,怎么使用经纬仪,说白了怎么测风水,测墓盗墓,怎么找宝淘货。 一时间【峡口】附近大开挖热火朝天。 政府有关部门组织的正规专业队伍在挖。 那些【泰货帮】的后代,也高薪雇请在专业队伍速成班的【穿山甲】,也就是新时代称的【打堡工兵】,古代称之为【摸金校尉】,也在偷偷摸摸地挖。 蜀鄂陵沿江【峡口】两岸段,自汉代始就成为古战场,有相当多的地方都是官道隘口,战略要地。 该地段最有名的当数汉代建起来的白帝城,方圆数百里,都是自【古蜀国】和【古巴国】伊始。 那些地方,年年有征战。 虽不如天朝所在地那么隆重,不会有国家级重器出土,但代表华夏文化历史,有极大研究价值的古器文物,那也是有的。 比如,震惊中文考古史的战国名剑,越王勾践所持宝剑,就出土于这个地区。 两千多年过去了,该剑的弹性,刃口的锋利和防腐技术,无一不证实,中国防腐技术就领先全世界。 有官道和驿站,自然就有了集镇和往来的商贾。就有生老病死和战争伤亡,留下了太多的墓藏和遗物。 几千年的沉淀下来,早就成了历史的文物。自然就有了它们的文物价值和经济价值。 自从被确定为库区以后,国家就部署了【抢救性发掘】的战略决策。消息在全国传开,不但当地各县市政府高度重视。全国各地前前后后也来了若干队人马齐聚峡口库区。 一时间在整个待淹区到处都是挖掘队,时刻都有新发现。令人惊讶赞叹的是,正由于那里是历史文化非常丰富的区域,真的是各个发掘队全部都获得了丰富的成果。 通过大开挖,全国各地的博物馆藏品不但都丰富了起来,历史空白填补了不少,也改写了不少,资金压力也越来越大。 毕竟国家有规定,国家博物馆是不可以靠买卖文物来养馆,只能靠国家拨款。 由于馆藏经费紧张压力太大,在有关专家?议之下,政府就施行了【藏宝于民】的政策。 藏家在市场里淘到货,只要不走私出境,不专业盗墓,在政府专业队伍主挖重点标注的地方。 其他的疑是墓葬地方,也就不是像过去那样管理。 只要不是刨人家祖坟,不引起纠纷。对那些《地方志》上没记载的,一般普通人家的墓葬,古战场乱坟岗,也就由得当地村民自行选址开挖,基本上没怎么管理了。 同时,当地的村民们也打着为政府分忧,尊重先人,尊重历史,珍惜文明传承,珍惜先人留下的遗产,进行着无序的开挖。 这中间也肯定有扛不住金钱诱惑,偷挖政府考古工作队圈定的遗址。 又或者发现了政府专业考古队伍遗漏了的。 总之,无论是淘货的,捡漏的,那些时日也大量地聚集在陵江鄂省,就是为了淘到一些专业队伍漏挖到的珍藏。 当那些世代居住在当地的村民,一夜之间发现自己居然守着价值连城的宝物以后,以此作为发家致富筹码的念头陡然升起。 全国的文物贩子都得到了【三峡大开挖】的消息,都觉得这里面绝对有空子可钻。 原本,我们国家对收藏文物的管理政策,自建国以来就非常严格,基本上形成了一条铁律,无论是来自江河湖海,乃至先人墓葬,只要被定为文物,一律归为国家所有。 谁要有胆进行盗取墓藏,买卖走私,一律重罚。 轻则重判,重则杀头,绝不手软。 但随着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加快城市建设的进度。 在抢救性发掘中,一下子发现了大量,早年埋入地底的文物遗址。 出土了过去很稀有的物件,有的填补了文史馆的空白,有的甚至是直接就改写了历史。 大量文物的出现,反而成了国家的一大负担。 国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资金和人手来收集和保管。 放宽了收藏条件。 甚至是,允许通过正常渠道,在国内古玩市场和拍卖会上,进行公开交易和收藏。 还鼓励大型企业建自己的收藏馆,为国家分担保管文物的重任。 恰好在这个收藏热风起云涌的时间段,【先】从南疆返回了陵江。平素勤奋好学、头脑也相对聪明的他,热炒热卖,恶补勤读了大量有关文物识别和收藏的书籍,又有机会下功夫多摸多看了一些实物,然后就在文物市场内穿梭,开始从事买卖文物的生意。 当他尝到了这个行业的甜头后,借助自己的一些知识积累,大胆地闯入到这个行业,无论其真实眼力如何,至少大面上能鉴别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赝品。 他自己也开了间文物商店,名正言顺地开始向收藏爱好者推荐藏品,同时也开始替有需求的老板掌眼淘货,让这些在地底下沉睡了千百年的古玩文物有了新的生命。 【先】通过自己的勤奋,聪明和自学,后发先至,成了陵江这个行业的骄子。也让他那双能分辨这些东西真假的好眼睛,成了这个行业的香饽饽。连陵江城古玩市场的同行都请他【掌眼】。他的门店和茶厅,就成了全国各地的文物贩子和古玩爱好者,收藏家的联络站。 他自己也成了政府官员中愿意附庸风雅,参与收藏者的座上宾。 而作为江湖大佬,也是陵江泰货帮老大的马老大,自然也把他当成宝贝收藏在身边。随时为其掌眼了。 当时的陵江,由于兴起了收藏热,黑白两道为给自己撑门面,陷入进来的人也不少,特别是一些没多少文化的暴发户和后文凭官员。几乎都成了这个行业的积极参与者。甚至是整个中国都在倒腾文物。 江湖有传言,“乱世囤黄金,盛世话收藏”。富起来的中国。许多的大企业,都开始学着国外的富豪们的交际方式,专门拨出资金,以抢救国宝为名,其实是为了显摆。 宣传自己企业大量从境外、从民间收购了大量价值连城的孤本文物,成立了企业博物馆。这也大大地助推了这个行业的热潮。 全国各地的文物城和古玩一条街,像雨后春笋般地兴起。 各种档次不一、级别不一的艺术品拍卖会,也争先恐后地在各地召开,一时间在这个行业成就了太多太多的亿万富翁。 当然,也有太多过去不知名的文物专家受金钱的诱惑,自丧名节,做出了很多指鹿为马那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事情。 国家为了引导和规范,也十分重视地相继出台了大量的政策跟进。 于是,在大量的艺术品拍卖公司应运而生的同时,许多的电视频道也开始了普及文物的课程和节目,请了很多有专业知识和有良知的专家对文物的价值和基本辨别知识做了详细的详解。 当然,每年的若干次大小拍卖会也炒高了一些原本不受青睐的藏品。 与此同时,对记载着人类发展历史的文物和史料的研究和保护,不止是只有咱们中国才重视,全世界任何国家都是一样的严加管理,也一样的限制私下交流,特别是对待那些能够证明自己,民族文明的物证和文字,那就更加是列入了法律保护的范畴。 华夏共和国自成立以来,就已经立法对弘扬和保护华夏文明的传承,作了非常明确的界定和区分。 不但对国家级文物和传世古董有明确的等级标准,还专门对【馆藏】和【市场】作出了不同的规定。 在做到有法可依的大政方针指导下,更多的还是倾向于收紧而不是放松。 虽然在改革开放以后,由于在新的城市规划建设大开挖中,不可避免地要同一些历史遗址,发生合理的又或者不合理的冲撞,但是,在保护文化遗产的原则下,国家基本上都做到了以保护有价值的古迹为主。 有的时候,为了佐证中华五千年的文明传承,甚至不惜调整已经经过国务院批准的新规。 由此可以看出,国家对中华文化是世界上唯一的不间断传承,不仅仅是引以为傲,也高度重视。 也正因为这一点,【倒卖文物】被列入刑责,是非常严厉的。 于是,严格区分【馆藏】和【市场】就成了一门必修课,混迹在古玩和艺术品交易行业里的摊贩,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触碰到“倒卖文物”或“收购赃物”的【高压线】,成为了【文物贩子】、又或者是【销赃】的罪犯。 这样一来,【峡口】的抢救性大开挖,也就给了沿江的原住民们私自挖掘古遗址、古战场,甚至是古墓葬留下了空档,也让其有了发横财的机会。 而这些趁机针对性地盗挖水淹区墓葬的沿江原住民,本身也是国家需要进行动迁的移民身份,他们在国家移民政策的保护下,以自拆老宅和迁祖坟为名,大肆对自家承包土地周边的疑似墓葬进行挖掘,当地负责动迁的政府机构,【峡口移民办公室】,也是不爆发案件就不作追究,基本上只要答应按期搬迁,挖也好拆也好,没出历史孤品,又或有可能作为历史见证的【重器】,一般的情况下都无人过问。以至于当时的陵江,出土文物的交易非常的活跃。 当然,也还是源自于【摸金校尉】的营生只有投入没有投资,虽然也有一定的风险,但在【抢救性挖掘】和移民政策的双重掩护下,相对来说比平常那些专门盗墓的风险,还是小了很多很多。 加上有了这样的契机,全世界的艺术品收藏家,也都纷纷慕名来到陵江管辖下的湾舟搞收藏。 那段时间,陵江的收藏热,不但强于传统上的中原九省,甚至是还强于出土文物集散地陕西和山西,完全可以说是在有关方面根本就没有准备好迎接管理和鉴别挑战的情况下,陡然间就热起来的。 这样一来,当务之急就是恶补鉴定什么是传世古玩?什么是窖藏或墓葬文物,什么是馆藏?什么是市场?又什么可以流通,什么必须收缴?等等等等。 如若不然,因为欠缺这方面的知识,把控不好,完全可能掉坑里。 丢点钱,权当交点学费事小,弄不好还有可能被【局子】过问,关进笼子里,受到法律的惩戒。 其实,作为一个中国人,本身就应该对自己民族的文化传承有所了解。 特别是那些接触或被迫接触到这个行业的人,你可以对看见的古董或文物的真假暂时没能力鉴别,但你绝对不能对它是古董还是文物一点都没有了解。 要知道,你对一件你陌生的、一无所知的事物产生误解,这并不是什么可怕的问题。可怕的是你对你眼前的、你身边的、你置身其中的事物,一无所知,甚至是充满了歧义和误解,那才是国人的悲哀。 这毕竟是咱们中国自己的文化啊,学会认识并保护它们,应该是我辈的责任啊! 可是,咱们中国人真就有太多的人不认识自己的文化,不相信中华民族的文明,看见中国古代的艺术品这样也嫌土,那样也嫌没品相。 其实,哪里是因为我们的传承文化土气和没品相,而是我们有太多的人,在国家一度砸烂所谓的封建迷信、批判才子佳人的极左政策指导下,禁止私人持有可以佐证历史传承文明的文物和文字的错误政策限制下,对于自己民族的传承文化和物件反而缺乏了解,或者了解不够深透,长此下来,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歧见。 然而,由于国人对自己民族的文化传承在骨子里面就自带基因,随时随地都在接触和加持,对于身边事物的熟悉程度,在日常生活中就能够迅速地了解和融会贯通,只要我们愿意认识它,很自然地就不会对它缺乏认知。 到了那个境界,不但不会陌生,还会下意识地去承认它存在的价值,辨别出它的时代特征。接触多了,慢慢地也会对它产生兴趣。 当自己对它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以后,也就会一有机会看见它就想去欣赏它,发现它的美感,对它的出现感到亲切,逐渐地就会爱上它。 到了那个时候,也就绝对不会认错它,对那种假冒伪劣的赝品。 即便是不能够做到一眼就认出它的真假,那两眼呢?三眼呢?再多看几眼呢?你还不能辨别真假吗? 要知道,俗话说得很贴切,久病成良医嘛。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76章: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