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无度》 第1章 说清处,是谁不要谁 江城。傅公馆。深夜。 大雪肆意落下,把整个江南的声音都掩盖在这白茫茫又漆黑寂静的深夜里,却唯独没盖住…… “疼……。” “……哼…疼。!” “疼…别……” 在这一声声的求饶中,男人像是发了疯般,失去理智,把她按在身下,一遍遍索要,占有,失控,惩我,贪欢,缠爱。 …… 黑暗中,男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里面的烟早已经被抽空了,他开了新的一盒,抽出最中间的一支。 “叮。” 随着一声清脆声响,男人点烟的手顿住。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燃起一抹亮光,转瞬即逝,眼底换上一抹失望的嘲讽。 “咔嚓。” “啪嗒。” 几乎在打火机按下去的同时,门把手转动。 他手上的动作僵住,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眸子里的复杂被掩藏在这黑暗中。 门被推开,关上。 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和那抹身影一点点靠近,直到那抹熟悉的清香飘入他的鼻息。 他气定神闲地继续点烟,可连着按了几下,那个火都没打着。 江柠拿过他手上的打火机,随着“啪嗒”清脆的一声响,白银的火机里窜出亮红的火苗。 她把他手里的那根烟放在自己唇上,点着后吸了口。 男人冷眼盯着她,一瞬不瞬。 她把烟重新递到他唇边,他只是抬着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盯着她,薄唇紧抿,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江柠猛吸一口,轻咳着蹙眉,“味好重。” 她一开口,他便察觉她醉了。 江柠指尖捏住红色的火苗把那根烟的火苗掐灭后,扔到一旁的烟灰缸里。 男人眉心微蹙,咬紧牙关,眸子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紧张盯在她的手上被烫红的地方,身子却依旧纹丝不动。 “小叔叔。”她语气里满是醉意,“你的密码怎么还没换呢?” 男人依旧是一言不发。 江柠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挪了挪身子靠近沙发,把他的手从他的膝盖上拿开,熟练地把小脑袋搁在他的膝盖上。 男人身子一僵,放在腿上的手攥成拳。 江柠喝的迷迷糊糊,舔着笑脸去看他。那双灵气的眸子,眼波流转间带了娇软灵动的俏皮。 “小叔叔?”歪着头喊了一声。 “小叔叔?!”她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笑嘻嘻地看他喊他。 她以前也是爱这样撒娇。 男人声音有些轻颤,沉冷,“醉了?〞 她朝他嘻嘻一笑摇头,“没醉。” 见他不说话,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江柠环顾四周,寻到桌子上的酒瓶,伸手拿了还剩下半瓶酒的瓶子,想要证明给他看自己没醉。 江柠举着那半瓶酒,满脸傲娇扬了扬小下巴,“没醉,还能喝。” 说完仰头往下灌。 男人眉心跳了跳,把那瓶子拽过来,扔向一旁。 那瓶子不知砸在了哪里,哗啦一声碎了。 江柠被吓得愣了一下,突然攥起拳头朝着他身上抡下去。 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她又醉了酒,拳头砸在男人身上软绵绵的。 他任由她一拳拳地捶下来,“傅寂沉,我说了我没醉,没醉。” 她的拳头到了最后,没有一次是落在他身上。要么是地上,要么是沙发扶手上,发出骨头和木板碰撞的声音。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厉声呵斥道:“闹够了没有!?” 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四目相对,波涛汹涌,又静若止水。 突然她笑了。这一笑,倒是把傅寂沉笑懵了。 她颤颤巍巍地起身,整个人跨坐到他的腿上,男人身子僵住。 就算是以前,他们也没有这样亲昵的动作,更别说江柠主动了。 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傅家那么热闹,你怎么早回来了呢?〞 “小叔叔,今天过节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过节?” 今日立冬,江城下了雪。 沉寂许久的傅家老宅也有了欢闹的动静,傅老爷子组织家宴,一是为了过节,二是为了迎接“孙子孙媳妇”回国。 傅寂沉冷哼一声,“我们”,“你们”。如今她倒是和傅成是“我们”。 他冷眼睨着她,“你醉成这样来我这儿耍酒疯,傅成知道吗?” 江柠靠在他的肩上,搂着他的脖子愣是死不认“醉”,“我没醉…” 话还没说完,人就突然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跑向卫生间。 男人紧跟了进来,看着昏暗中趴在马桶旁干呕得厉害的江柠,声音满是不悦和隐怒,“谁让你喝这么多?!” 这不是问句,是怒。 他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拿了一瓶漱口水递给她。薄荷味的漱口水,有一股熟悉的清冽。 江柠漱完口,洗了把脸凉水刺骨,人也清醒了不少,半醉半醒。 她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我要走了,我该回去了。〞 江柠趔趔趄趄地去开门,在她的手即将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被傅寂沉握住纤细的手腕拽回来。 江柠本就醉了,被他这样一拽,脚下站不稳,整个人软绵绵地摔进他怀里。就连仅存的一点儿清醒也摔没了。 她伸手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看,“是不是不舍得我走?小叔叔?〞 “三爷,我走了这么久,你不想我吗?” 她的吻猝不及防地落在他的薄唇上,只是蜻蜓点水般掠过。 傅寂沉全身一震,僵住。 “你也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回信息,也不理我。”她娇嗔,捧着他的脸再吻,“也不管我了。” 男人喉结动了动,力道不轻不重把她推开,“我给傅成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去。” 江柠眉毛拧在一起,她长相极为秀气,这一凝眉,莫名有一种娇软的委屈,勾着人想要把她按在怀里狠狠欺负。 江柠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摆摆手,“算了,你不要我,我走就是了。” 江柠说着又要去开门。身子却被傅寂沉用一只胳膊拦住。 江柠打开的门被傅寂沉一脚踹上,“你醉了,不能开车。” “你管我,我就要开。”她挣扎着要去开门。 他低头要去她大衣口袋里找手机,“手机给我,我让傅成来接你。” “我不要,我要自己开车回去。” 他神色冷冽,“不行。” “你都不要我了,你管我做什么?你不要我了,你还凶我。”她挣扎着要去开门。 傅寂沉攥住她的手腕紧了紧,“江柠,你给我说清楚,是谁不要谁?” 第2章 你不敢的,我和他…… 江柠要挣开,手腕被男人牢牢握住。 她眉心一蹙,“疼。〞 傅寂沉手上力道松了些,却依旧让她动弹不得,“你说清楚,是谁不要谁了?” “是你,你不要我了。”她的眼泪哗哗落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男人神色冷冽,眉心却跳出藏匿不住的心痛,“当初执意要走的是你,江柠,是你头也不回地去了美国。” 她因为他这些话,愣住了,四目相对,恍若隔世。 江柠似乎因为他的这些话突然清醒了不少,无奈的冷笑挂在嘴角,垂眸看着他被自己扯开的领口,“对,是我要走的。是我不要你了。” 傅寂沉一拳砸在墙上,把她整个人逼到墙角,江柠被他圈在身体和墙中间,果真是夹缝里生存。 “为什么?”他声音里的怒和伤,在她心底狠狠地踩了一脚。 “因为我喜欢他。你不如他。”她依旧是半醉半醒,可说出的话却是最会扎人心的。 她凑近他,滚烫的唇贴在他耳边,“三爷你哪里都不如他。” 她身子退开一步后背贴在墙上,一只手看似有意却又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衬衫的扣子,满是挑衅地看着他,“不想承认?” 他眸子冷睨着她,薄唇紧抿。眼底的凉意盖住怒意,逐渐恢复冷静。 片刻,傅寂沉笑吟吟地看向她,大掌握住她的后颈,“那你说说,我哪里不如他?好好说。” 江柠被他握住的脖子往里缩了一下,吸了口凉气。 虽然这个动作做的很隐秘不易被人察觉,可不会逃过傅寂沉的那双眼睛。 “怎么了?”他厉声问,握住她的肩膀,想要往后看。 “别。“她眉心紧蹙,那样子不是抗拒,是疼才会有的条件反射。 他手上力道轻了不少,声音有了丝温度,“我看看。” “不用。” “受伤了?”傅寂沉随手按下墙上最暗的灯的开关。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他们望着彼此眼中的自己,心脏有一种像是溺毙在海浪中的刺痛。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环住他的腰,整个人轻飘飘地落入他怀中,感受到他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她想告诉他,她和傅成婚约是假的。 可她没有,因为她的离开是真的。这一条横在这儿,那其他的解释都是没用的。 江柠闭上眼,允许自己感受这片刻的安宁。 他目光扫过她的后颈,那双眸子里布满阴鹜。 傅寂沉拉开她衣服的衣领,看着她白皙的颈肩一道道的淤青,声音骇人,“脖子怎么了?” 她慌乱地去拉自己的衣服,可怎么能抵得过傅寂沉的手劲儿。 他扯开她的衣领,半个香肩裸露在他面前,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露出一道道的淤青,还有……吻痕? 江柠看着他一秒内瞬息万变的脸色,毫不在乎。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她的吻稚嫩毫无章法,在他薄唇上啃咬,可就是这毫无技巧的撕咬,却轻而易举把他的理智攻略得一干二净。 他的心和人被江柠吻的七零八落碎了一地,傅寂沉在对她的回应中一点点把地上的自己捡起。 薄唇带了凉意迫切地在她的唇间探索,江柠的每一次回应都刺激着他那颗滴血的心脏和全身的细胞。 良久,他欲要放手,精瘦结实的腰却被她那双白皙的腿紧紧缠上。 江柠迷乱的气息在他耳边轻喘,“三爷不敢做的事,我和他……天天……。” 江柠整个人被扔到了那张厚软有弹性的床垫上,这张价值40万美金的床垫她睡了十年。 两人身上同款的薄荷香碰撞在一起,醉酒的昏沉,香烟的糜乱。 暖气开到最足,壁炉内的火苗发出红晕的光把房间内的暖昧和紧张氛围烘托到极致。 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像是一张厚白的地毯结结实实地把整个江南的杂音盖住。 除了傅公馆内,江柠哼哼唧唧的求饶和哭声,还有急促的呼吸,整个深夜都是安静的。 一次又次,她意识涣散……任其摆布,人像是碎了一地。 …… 男人把她从浴室抱出来,扯掉床上皱巴巴不成样子的床单扔在地上,把她放进新的被子里。 此刻江柠白皙的脸上红扑扑地。今天下午在傅宅刚见到她时,巴掌大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干巴巴憔悴的不成样子。 现在脸上有了红晕,最起码有个人样了。 傅寂沉立在床边盯着江柠那张脸,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睡得昏沉沉娇软的人,冰封的心软了又软。 傅寂沉有些后悔被她一激,激疯了。她本就娇弱的身子,哪里能受的住他那般折腾。 “江柠。”他对着这个思念到发狂的人轻唤出这个朝思暮想的名字。 可想到她的话,她身上的那些…,他要去摸她脸的手顿在半空。 她说,他们每天都… 傅寂沉冷笑一声,嘴角有一抹自嘲的凉讽,他不敢?他对她的不舍和爱惜,在她眼里是不敢? 一想到她这四年来他跟别的男人柔情蜜意,看到傅成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抓痕。 他恨不得把她撞死,让她死在他怀中。 傅寂沉拿起被她灭掉的那支烟,点着后猛吸一口,他目光落在烟头的红光上。 男人弯腰把她藏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借着火炉里焰火发出的红光查看,他伸手去摸她起了茧却仍旧被烫破了皮的指尖。 衣服散乱在地上,大衣口袋里发出亮光,手机震动。 被打扰了清梦的江柠满脸的不耐烦,哼唧两声,抽开被他握着的手钻进被子里,继续睡。 男人快步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件大衣,开了窗,从二楼扔进大雪里。还有神魂颠倒时,他从江柠手上摘下的那个银闪闪的钻戒。 …… 江柠在梦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一声声地唤她,是傅寂沉的声音。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近在咫尺却又陌生的脸,可怎么也睁不开眼。 她挣扎着想要把眼前的迷雾拍散,可突然声音消失了,眼前的那个人一点点走远,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别……。”她拼尽全力往前扑,整个人失重往前倾,朝着那团雾气摔了下去。 慌乱挣扎中有人接了她一把。稳稳接住。 江柠猛地睁开眼,清醒过来时,整个人被傅寂沉腾空抱在怀里。 且,此刻的她一丝不挂。 第3章 那学到了吗 “小叔叔。”她满脸尴尬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有些尴尬地同他打招呼。 傅寂沉垂眸看了她一眼,手一松。她整个人被扔在床垫上,弹起来,再度落下。 落下时,后背的伤碰到丝绸被套的拉链,她疼得全身打哆嗦。 男人背过身往落地窗边走,他穿戴整齐,干净整齐的白衬衫和西装裤被男人穿出矜贵无双的高雅。 傅寂沉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支雪茄,声音沉冷没有温度,“穿好衣服。回去。” 江柠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的衣物,瞬间想起昨晚的疯狂,她脸颊发烫,后背沁出一层细汗。 她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裹紧身上的床单,从床上探下半个身子弯腰去捡地上的衣物。 那个粉色的内衣离着她的指尖几毫米之差,突然被一脚踢远。 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居高临下盯着他的男人。江柠是第一次这样看他,突然觉得傅寂沉冷漠得不像是一个会喘气的活人,像一座冰雕。 江柠跳下床,踩着地上凌乱不堪的枕头被单床单,去捡自己的衣物。 “你现在还真不挑啊?”他冷不丁开口,语气里满是讥讽。 江柠知道他指的是衣物。以前的江柠被养的娇气得不成样子,衣服必须每天都要换,很多衣服不会上身第二次,别说是在地上捡衣服了。 江柠听他这样的语气心里莫名一股气,“我现在对这些没那么多要求。” “那你对什么有要求?人?”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被他盯着,她也不好意思换衣服,眸子垂下去,盯着地毯上已经干了的红酒渍,和他赌气,“对。我挑人。” “是吗?那傅成能满足你吗?”以前傅寂沉嘴是毒,可对她很少有这样污言秽语。 江柠眸子轻抬,对上他眸子里的冷漠。 这眼神在她心上扎了一下,江柠借着那股痛劲儿,“能不能满足,你昨晚没看到吗?” 她意指她身上的那些痕迹。 他怎会不懂。 男人瞳孔骤然紧缩,脸上是阴森的寒意,又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江柠一步步靠近他,弯腰在他耳边低语,带了撩惹和挑衅,“昨晚三爷感受到的激烈,不过是我们……日常。” 她刺激完他要走,却被他长臂拦腰,江柠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后仰,跌进他怀里。 她被迫坐在他腿上,被床单裹住的两条腿露了一半在外面,搭在沙发扶手上。 傅寂沉声音磁性撩人,“既然他这么行,还不能满足你?偶尔还要半夜出来偷个腥。” 说完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她的下巴。 她嘴角扬起肆意张扬的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出来学习学习,为了更好地满足他。三爷,你说呢?” 男人大掌拍在她白皙的腿上,毫无怜惜,“那学到了吗?” 江柠腿上火辣辣地疼,眸底却漾出浅笑,站起身,“不是很满意,三爷毕竟是上了年龄的人,和年轻人体力悬殊……。” 话没说完,江柠就被腾空抱起来扔到了床垫上。傅寂沉颀长的身子沉下去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祸从口出。 …… 折腾到最后,江柠没了意识,傅寂沉才放过她。 …… 傅宅。 江柠和傅寂沉的车子一前一后进了门,正巧傅成的车子也跟了进来。 “江柠。”傅成从他那辆新的兰博基尼上下来,朝着即将要走出车库的江柠喊。 江柠无奈,停下步子等他。 “今天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傅成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俨然一副亲密“情侣”的样子。 “手机摔坏了。”江柠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锁屏的手机递给他看。 傅成拿过去看了一眼,又递到她手里,“没事,我给你买新的。” 说完还揉了揉江柠的头发,揽住她的肩膀往电梯方向走。 江柠面笑心不笑,在心里不知道剜了他多少眼。 连装样子都装不像。甚至他都不知道她是从昨晚就没在家。 江柠把卡扣出来,把手机随手扔进了旁边一个垃圾桶里,不冷不热地问:“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这不刚回国吗?几个好哥们叫我聚一聚,喝大了,就在我朋友那儿睡下了。”这一套说辞在傅成嘴里说的那叫行云流水。 江柠懒得多问,随意地说了句,“以后记得和家里说一声。别让大家担心。” 傅成满脸讨好地看向她,笑意盈盈,“知道了,宝贝。” 眼看着要亲下来,江柠还未来得及躲,就看到傅成整个人被往前撞了一个趔趄。 傅寂沉从二人身边经过,不对,是和傅成擦肩而过。 他伸手扶住傅成的胳膊,避免了他站不稳摔出去。可脚下的步子却没停下,拽着傅成的胳膊,一起进了电梯。 站在江柠的角度,与其说拖进去不如说傅成是被摔进去的。 江柠跟进去。 “小叔?好巧。”傅成打招呼。 傅成顽劣,可对傅寂沉这个三叔却很是忌惮,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不巧。打扰到你们甜蜜。”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神色冷淡。 “没有。”傅成把站在角落里极力缩小自己的江柠拉到身侧,揽入怀中,“我们在聊天。” 男人没应声,眸光从电梯的镜子里瞥了江柠一眼,在她唇边停了三秒,不动声色地移开。 傅成显然是没注意这眼神的互动,他捏了捏江柠的肩膀,“宝贝,你也有四年多没见小叔了?” 江柠笑笑,“嗯。” 傅寂沉的目光大大方方地看过来,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毫不避讳站在一旁的傅成。 傅寂沉收回眸子,“傅成不给你饭吃吗?” 两人皆是一愣。 “小叔,为什么这么说?”傅成一脸懵。 傅寂沉嘴角抬了抬,“傅成,江柠做傅家大小姐的时候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如今去了美国身上不仅没多几两肉,看着倒是掉秤了。” “又不是养猪?”江柠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本来就诡异的气氛更加尴尬。 江柠干咳了两声,往回圆这个话题,“谢谢小叔叔关心。我减肥呢。” 第4章 又不是养猪 傅成接过了话,“你又不胖,减肥做什么?柠柠,你要多吃点,最近都瘦了呢。” 说完还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江柠呵呵两声假笑搪塞过去。 电梯门开了,直通前厅。前厅是傅家聚餐接客的地方。 没走几步,就看见玻璃廊前有个晃晃悠悠的人影。 走近再看,是傅子行。 傅子行是傅家四老爷子傅振霆的独子。 傅寂沉的父亲傅振威排行老五。傅振霆排行老四,他们兄弟五人,如今也只剩下二人了。 据说当年五兄弟为了所谓的家产也是斗的死去活来,好在后来分了家,才消停。如今老了,关系倒是变好了。 今日的家宴,没了其他的远房亲戚,只有傅振霆和傅子行父子两人。 还有傅振威这一大家子。 傅子行看见几人后收起手机,朝着傅寂沉扬了扬下巴。 傅子行笑着朝着他身后的二人打招呼,“你们俩走个路都要搂着抱着,真是不顾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死活啊。” 傅子行是傅振霆的独子,被捧在掌心里长大,和傅寂沉同岁,是堂兄弟。在傅家排行老四。 相比傅寂沉冷若冰山的性子,傅子行的性子要好许多。 傅成规规矩矩地和这个堂叔打招呼,“小堂叔好。” 辈分在这儿,傅子行今日倒是收敛了不少,干咳两声装装样子,点点头。 江柠咧嘴朝他笑笑,她从小跟着傅寂沉,也算是从小在傅子行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熟得很。 可过了四年,再见,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傅子行倒是不觉得,调侃她,“小柠檬,还记得我吗?” “小……堂叔。”江柠有些尴尬,“你好。” 傅子行看了一眼傅寂沉,干笑两声,“这么生分的吗?” 他随意笑笑,继续调侃,“哦~~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嘛。” 傅寂沉一言不发,往前厅去。 …… 饭桌上,众人围着圆桌坐开,傅振威,和傅振霆左右在主位,傅寂沉和傅子行分别挨着自己的父亲,江柠和傅成这俩小辈自然是坐在了剩下的座位上。 可不知怎么,转了一圈,江柠坐在了傅寂沉的旁边。 席间,傅老爷子打量着江柠满脸宠溺,“柠柠啊,你多吃点,你瞧你瘦的。阿成,给柠柠夹菜。” 傅成闻声,殷勤地起身给她夹了一块儿冰糖甲鱼。这道菜他最爱吃,却也是江柠最讨厌的。 “柠柠,多吃点。”傅成给她夹了满满的一盘菜,“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傅寂沉瞥了一眼小山一样的菜盘,嘴角划过一抹凉讽的笑。一闪而过。 江柠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菜,手中的筷子并没有动,她笑语嫣然,“爷爷,我减肥呢。” “你又不胖,减肥做什么?”傅成给她夹了一块鱼肉,“多吃点。我看着你这么瘦都心疼。” 这话说的,倒像是真的。 不过总算有个能吃的了,她夹起那块鱼肉放进嘴里,却味同嚼蜡。 蒋寂沉搁了筷子在一旁看戏。 傅老爷子见她低头吃饭,笑吟吟地说:“你们马上要结婚了,正是要孩子的好年龄,身体养好,早一点让我抱上重孙。” “爷爷,我们正有这个打算呢。”傅成给她夹菜,“这次回来了,我们俩就是为了完成您交待给我们的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履行所谓的婚约,领证,结婚,生子。 江柠无法反驳,也不想赞成,笑了笑低头扒拉着那一盘子的菜。 傅成这一句话,把两个老人逗的合不拢嘴。 可这个话题显然并没有结束,老爷子已经想到找人算领证的时间和结婚的日子,已经后续……。 江柠只得乖乖应着,可脑子却是飞速地转,想着赶紧找个别的话题搪塞过去。 她眸子盯向傅子行的那一刻,一直在这个话题上选择缩小甚至隐藏自己的傅子行瞬间明白她的用意,瞪了她一眼。 江柠像是没看懂一样,“爷爷,其实小堂叔还没娶妻,我们做晚辈的不着急。” 一提到傅子行结婚生子的事,傅振霆和傅振威注意力立刻转移了。 一旁看戏的傅寂沉,嘴角勾了勾。 “子行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成家了。” “子行啊,你爸说的对,这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你得抓紧。” “子行啊,我上次让你李叔叔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你不是告诉我挺好的,怎么没下文了呢?” 傅子行瞪了江柠一眼,放下筷子开始应付这催婚的话题,“寂沉不也没结婚吗?不能总催我自己,让李叔叔也给他介绍一个。” 江柠听到这话,一个不小心一口汤呛到喉咙里,揪了纸巾干咳。 傅成拍着她的背,满脸关心,“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喝点水。” 递给她一杯芒果汁。 …… 话题被岔开,大家继续吃饭。 江柠盘子里堆了小山一般的菜,没有一样是她爱吃的,食不下咽,又不能离席,只得端着那杯芒果汁小酌。也忘了自己芒果过敏。 傅寂沉瞥了一眼,眉心微蹙。 他带了手套,夹了一只虾慢条斯理地剥着,“阿成,回国在工作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有,爷爷说想让我去公司上班。” “做设计?”他一只接一只地剥,“还是有其他心仪的岗位?” “也还没有具体的方向。” 傅振威放下筷子,说:“你的公司,你替阿成打算着。” 老爷子又看向傅成,“阿成,工作的事情多和你小叔商量。” “是,爷爷。”傅成答应着,看向傅寂沉,“以后还要小叔多教我。” 傅寂沉没接话,朝着站在一旁的佣人扬扬下巴,佣人会意端着上菜的盘子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江柠面前的盘子,“端走。又不是养猪。” 众人皆愣。 一旁的傅子行哈哈大笑,见众人不笑,又憋了回去。 傅寂沉在一众目光中,镇定自若且堂而皇之把那盘剥好的虾放到她面前,“好好吃饭,养好身体,早早地完成任务。” 第5章 第一次? “谢谢小叔叔。”江柠看了他一眼,礼貌地感谢,像极了一个晚辈,恭敬有礼。 傅振霆乐呵呵地说:“多吃些。” 傅成的手机接连震动。他不得不起身去接电话。 傅振威看了傅成一眼走出去的傅成,又看向一旁低头擦手的傅寂沉,说:“柠柠是跟在你身边长大的,如今又快要和傅成结婚了。亲上加亲。寂沉啊,你要多照顾她们这些晚辈。” “爸,放心。”他面带笑容地看向江柠,“一定。” “一定”两个字咬音格外重,正如桌子下面,他掐在她大腿上的手掌力度。 江柠咬着牙微笑点头。 …… 她寻了个由头,躲去卫生间,这顿饭吃的七上八下。 她路过走廊时,看见傅成正拿着电话聊得开心,想必又是在哄哪个新欢。 她转过拐角后,没到卫生间,便靠在墙上大口地呼吸,想要把刚才那顿饭的压抑舒缓出来。 “吃个饭,也能喘成这个样子?”男人幽幽地开口。 江柠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的声音,她调整好脸上的笑容,转过身看到身子斜倚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瞧着她的傅寂沉。 “小叔叔,你也来洗手?”她笑着,这微笑绝对假到露出了八颗牙。 “我不洗手,来找你。”他面无表情,可眸子里满是玩味,目光从她的鼻子一路向下,定在她大衣里面的白衬衫上。 由于昨晚的混乱,她的上衣和牛仔裤的拉链都被他扯坏了。 裤子还可以凑合穿,衣服一盖也就看不见了,无伤大雅,可上衣的拉链坏了,她只能借,且只能借他的。 江柠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会买一个新的还给你。” “送你了。” “不用,我还你。”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腰,“那就现在还。” 手掌握住她的后颈,肆无忌惮地吻了下来。 江柠的心提到嗓子眼,试图挣脱,却被他紧紧匝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咬着牙关,保持着清醒和理智,任由他吻着。 慌乱中,傅成的脚步声渐近。 她用力推他,却不料被匝得更紧。 …… “你敢咬我?” 江柠不顾其他,推搡他,“让我走。”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颗白色的药片按进她嘴里,“吃下去。” 傅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敢不从,吞下去张嘴给他开。 男人松开她,江柠跑开,躲进卫生间,藏在门后面。 “小叔,你怎么在这儿?” “这地方是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我是说好巧。” “是挺巧。”傅寂沉离开时竟然还敲了敲女卫生间的门。 …… 等江柠再回到餐桌时,她的那杯芒果汁已经被撤掉了,换了一杯新的橙汁。 众人都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傅霆琛和傅霆威正对着一个古董花瓶细赏,江柠看了一眼,是傅成带回来的礼物。 傅寂沉一旁坐着,端着那杯没喝完的红酒,气定神闲地品着,低声和傅子行交谈着什么。 “柠柠,怎么去了这么久?”傅成看了看她,替她拉开椅子,“脸怎么这么红?” 江柠摸了摸滚烫泛红的脸,“可能是太热了。” “那把外套脱掉。”说着就要给她脱外套。 “不用。”她立刻避开,“脱掉就冷了。” 可说完这句话,她察觉,整个屋子里除了她穿着毛呢大衣,其他人都是清一色单薄的衬衫。 傅子行朝她招手,江柠端了那杯橙汁走过去。 傅成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 傅成解释,“是工作的事情。” “出去接,别耽误了工作。” 傅成出去接电话,江柠走了过去,在傅子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傅寂沉已经被傅霆威叫到了一旁看花瓶。 “小柠檬,傅成对你好吗?”这可真够开门见山的。 “好。”江柠脱口而出。 “有多好?” 江柠笑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很好。” “那是你小叔叔对你好?还是傅成对你好?”江柠敢断定,傅子行是故意的。 江柠把问题重新抛给他,“小堂叔,你觉得呢?” 傅子行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傅寂沉,讪讪地笑了笑,移开话题,“小柠檬,多喝点水,冬天天气干燥,你小叔叔嘴唇都干的出血了。” 江柠呵呵笑了两声。想起傅寂沉被她咬破的…… …… 饭局结束,众人散开。 傅寂沉驱车离开,尽管他在这个宅子里有自己的院子,他也很少住在这儿。 以前是,现在好像也是。 江柠回到傅成的院子,他们是“假情侣”,自然要住在一间屋子里,一张床上。 甚至可能还要…… 外面天色黑了下来,除了廊前的鸟叫,整个院子都是安静的。 傅成洗完澡躺在床上打游戏。 江柠磨磨蹭蹭地在浴室里洗了头洗脸,洗完脸洗澡,都快要洗秃噜皮了。 她洗完澡又开始磨磨蹭蹭涂身体乳,穿衣服,护肤,吹头发。 一系列步骤下来,最后实在没事干了,她开始坐在马桶上猜傅寂沉白天给她吃的什么药?过敏药? 突然,傅成敲门,“江柠,我哥们车祸住院了,身边没人要我去陪床。” 江柠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每次连个高智商的理由也不肯编,不过他走了她倒是自在。 江柠开了水龙头,“好,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傅成关门声过去好久,她才放心地走出来。 床上的被子凌乱不堪,她嫌弃地捏着被子的一角提起来看了看,接着想了想又嫌弃地放下。 虽然他们没有结婚没有感情,一切都只是口头的婚约,可是按照傅家的规矩,江柠是要住在傅成的院子里。 …… 傅公馆。 傅寂沉洗完澡出来,看着凌乱不堪的房间,拿起手机,“让人来收拾一下房间。” 突然眸子落到皱巴巴的床单上,看到那件扯断拉链的毛衣,弯腰捡起来。想起昨晚的情况,他余光又扫了一眼不成样子的床单。 突然,男人目光定住,瞳孔急剧紧缩。他的手轻颤着掀开那个床单的一角。 那抹鲜红刺痛他的眼睛,他的神色忽明忽暗。 “疼……。” 第6章 早早完成任务 “疼?” 他回想着江柠那晚的样子,一遍遍地回忆着…… 她是第一次? …… 江柠闭了灯迷迷糊糊睡着,突然门被推开。 “谁?”江柠惊醒从沙发上坐起来。 第一反应是傅成又回来了,可待她看清楚关门人的背影时,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白天还咬我,这会儿又不认识了?”男人走到沙发旁挨着她坐下。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江柠身子往后退了退,“我是说,你怎么来这儿了?” “傅家哪里是我不能进的?”他眉毛轻挑。 “可这是傅成的院子。” 他声音幽沉,“我找傅成的人,不进傅成的院,应该去哪儿?” 他凑近她,“还是说你除了傅成这儿还会去别的地方?” 江柠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听得出他有醉意。 江柠尴尬地往后退。幸好关着灯,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你,找我有事吗?” “有。” “什么事?”她问。 “昨晚有件事记不清了,找你回忆一下。”他后面还给她加了个称呼。 江柠:“……。”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我邀请你帮忙回忆。” “我不接受这个邀请。”她不动,“这是在傅家,不是在你的傅公馆,你别胡来。” 他嗤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身子往下压,“怕什么。” “我们这样不合适。” “你昨晚和我承欢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合适呢?”男人的手掌撩开她睡裤的裤脚,手掌摊入顺着她光滑的肌肤往上,在她的大腿上捏了把,“这双腿昨晚缠在我腰上的时候,不是很合适吗?” …… “傅寂沉,你疯了吗?” 江柠被他扛在肩上,穿过一个个院子,到了他们最熟悉的那个院子里。 男人推开房门,把她扔在床上。 他欺身压下来,把江柠整个人笼罩在身下,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颈肩。 甚至门都没关。 “你疯了吗?”江柠推他,知道他故意的,“傅寂沉,你关门。” 男人笑了,拍了拍她的脸,起身去关门。 可下一秒,他直接把门全部拉开。门全部敞开着。 “这样记忆更深刻,不容易忘。” …… 男人看着死死咬着嘴唇的江柠,……故意用了巧劲儿折磨,“怎么没声了?昨晚不是叫的很起劲儿吗?” “今晚就没胆子了?” 江柠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喉间抑制不住地哼唧被她死死压在胸腔内,咬着唇整个人的精神紧绷着。 男人哪里肯如她所愿,一番猛攻,技巧和力量的配合让她开始不由自主地主动迎合他,可她的大脑却固执地分配着她的眼睛和喉咙,眼睛盯着门口,喉咙紧关着。 在她的理智一点点沦陷后,大厦即将倾塌,他起身去关门。 “傅寂沉……。”她难耐地喊了声。 男人嘴角满是玩味,看着神色迷茫的她,嘴角兴意浓烈。 门被关上,她彻底松了口气,卸下所有的理智,步步沉沦。 可他却玩性大发,只是挑逗…… 她没了耐心,有些恼。 他失笑,开始耐心安抚。 终是大厦倾塌,万劫不复…… 有些东西,不试不爱,一试成瘾,他对她便是这般。 一次,又一次,沦陷后,再次沦陷…… 她最后彻底摆烂,任由他摆布…… …… 江柠醒来的时候,头正枕着男人的手臂,窝在他怀里。男人合着眸子睡着。 外面天还黑着。 “醒了?“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我,我要回去了。”她坐起身,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拦着,双臂枕在脑后,看着她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套在身上。 待她发现少了一件薄衫时,她四周去找。腿还在打颤,发软。 男人幽幽开口,“你晚上睡觉穿这么多做什么?” 他手肘撑在脑后,侧撑着身子,一条腿曲起,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全身就腰上盖了一条浴巾。 精致的五官配上优越的身型和线条,再加上这个姿势,销魂。 薄衫被他食指挑着,江柠不敢看他的脸,伸手去拿衣服,很容易便拿到了。 “第一次?”他声音没有温度,冷漠冷淡还是冷凉,分不清楚。 江柠手上动作顿住,装作没听懂,“不是第一次,平常也是这么穿,习惯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说了不是第一次。”她拿了薄衫套在身上,往门口走。 “昨晚的床单,我看见了。” 她脚步顿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是生理期,那今晚怎么解释? “他没碰你?”他问出口的那一瞬,想起江柠身上的伤,眸子紧了紧。 “你都知道了,还需要再问吗?” 他们只是有婚约,没结婚,什么都没发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毕竟交往了四五年,一个屋檐下相处。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儿傅寂沉眸子沉了沉。 可江柠这个说法意思是没有,他嘴角的阴鹜散了不少。 他的眸子落到她颈肩的红痕上,神色暗下去,“那你身上的那些……怎么来的?” 江柠背对着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不作声。 男人靠近他,江柠眸子同他对上,起了一层雾,“你碰过别人吗?” 他避而不谈,“这不是你该问的。” “这也不是你该问的。”江柠倔强地说。 他声音冷冽,带了警告,“江柠。” 江柠笑了笑,嘴角挂上明媚的笑,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喊了他一声,“说好听点,我们之间是你情我愿。” “说点实话,我们这是……touqg弄不好是要天打雷劈的。”她说。 她手臂缠住他的脖子,“我们就算是曾经没做,不代表以后不做。” 傅老爷子病了四五年,身体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惦记着两人的婚礼。 这次把他们叫回来,也是这个意思,督促着他们找个合适的时间领证,办婚礼。 她樱唇贴在男人耳后,“你忘了?连你自己都说过我们要好好完成任务。” 她捏着他的耳垂,“我对你欢,对他,只会更欢。” “你敢。” 她垂眸笑,“他是我“未婚夫”,鱼水之欢,有何不敢?”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第一次,最欢不是吗?” 第7章 你不会上瘾了? 江柠与他对视,“你又不是第一次,你怎么知道?” “和你不是,不代表我没有过。”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 江柠嘴角的笑肆意明媚,“小叔叔,那还要谢谢你传授经验。” 江柠的食指戳了戳他的心脏,“小叔叔,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你和爷爷的期望。” 江柠摔门而去,就像是以前和他闹脾气那样。 …… 自从傅成和江柠回来之后,傅宅也跟着热闹起来。 傅振威病好之后,傅振霆也搬了过来。 傅成刚回国,对外面的莺莺燕燕格外新鲜,和好多志趣相投的“狐朋狗友”玩的不亦乐乎。 自然也没心思没精力去做个孝子,可他回国的任务就是孝顺这个手握大权的爷爷,自然而然这个任务就交到了江柠手上。 江柠不见他也乐得自在,她从小跟在老爷子和傅寂沉身边,如今不过是回归了以前的生活罢了。 午后。 江柠立在书桌前,拿着画笔临摹那幅挂在墙上的洛神赋图。 …… “三爷回来了。”外面萧管家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脚步愈来愈近。 江柠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没等到人进来。心里想着应该是去客厅见老爷子了。 她继续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江柠凝神盯着那幅画,在空中比划着。 突然后背一暖,男人的手冰凉握住她手里的笔,她心里一惊往回看,却被他按住后脑勺,“看画。” 他握住她的手,落笔。 江柠的心砰砰直跳,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响,幽幽沉沉的懒散,却一本正经带了宠溺,“专心。” 拖长的尾音倒真像是在对小孩子说话。 傅寂沉呼吸均匀沉稳,江柠很快被他一丝不苟的态度和情绪感染,聚精会神地应付着手里的笔和眼里的画。 化雪的江南暖冬,古老安静的宅园,香炉里点了幽幽茶香,午后斜阳透过玻璃窗,一切一如既往。 江柠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某一个午后,他也是这样,教她临摹。 画成。 江柠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业。 江柠把画放在一旁晾干,“小叔叔对人物画的功夫精进了。” 他以前最不擅长的就是人物。 “去国外几年,笔都握不稳了?”他擦了手,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喝茶。 “很久没练了,有些生疏。”江柠把洗好的笔挂好。 他敲了敲桌子,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江柠会意,从炉子上提了茶壶给她添水。 茶杯里漂浮的茶叶翻滚着,冒出的热气,熏得人的眼睛疼。 他抬眼去瞧她,待她把壶放好,他开口,“身上的伤好些了?” 她眸子突然睁大,心虚地看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音,“你,别在这儿说。” “那你想让我去哪里说?”他放下茶杯,冷眼望过去,眼底却是饶有兴味。 江柠避而不谈,低着头去摆弄那个火炉,试图让火烧的更旺,“爷爷在午睡。” 她试图要他别再说下去,他领会她的意思,可偏不如她愿。 “今晚去我那儿吗?” 江柠手一抖,手里的铁棍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他这句话,还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后背沁出一身汗。 萧管家进来,看见江柠蹲在地上,眸子里的惊吓还未散去,忙安慰,“大小姐哪里会做这些,我来。” 江柠退开几步,看着萧管家摆弄那个炉子。 傅寂沉幽幽开口,冷声,“去吗?” 江柠眸子瞪圆,蹙眉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发疯的神经病。 萧管家像是没听见,也许是真没听见,毕竟他一心扑在火炉上,还低声嘟囔,“老爷说冬天烧火炉心里暖烘烘的。” 江柠也学着萧管家的样子,回过头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是呢,暖烘烘的。” 却不料,傅寂沉抬高了声调,“傅江柠,去吗?” 他很少喊她,傅,江柠。 江柠躲无可躲,规矩地笑了笑,“我不去了。天色不早了,傅成快回来了,我还得等他吃饭呢。” 男人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离着晚饭还有四五个时辰,能完事。” 萧管家提着壶去添新水,江柠等他走远后,看着一脸玩味的男人,“你疯了吗?” 他起身,一步步走近她,“我要真在这儿把你办了,那才是疯。” 江柠被他逼着一步步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借势身子往下压,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扶着椅背,把江柠笼罩在怀里。 两人的脸半臂之远,他还在靠近。 她眼睛在他精致的五官上逡巡,“你,不会是上瘾了?这么急不可耐?看来小叔叔还挺爱沾染别人的东西呢!” 发疯,谁不会。破罐子破摔呗。 他那双漆黑璀璨的眸子,因为这句话挑起一抹火气,脸色一分分暗下去。 …… 萧管家提着水壶进来,看见俩人这距离和姿势,一愣。 江柠瞬间笑意盈盈,“谢谢小叔叔,我学会了。” 男人直起身,眸子里勾了一抹冷色,拍了拍桌子上的画,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笔法生疏,缺少练习。多练。” …… 晚饭。饭桌上,傅振威,傅寂沉,江柠,还有半路回来的傅成。 今天的菜倒都是江柠爱吃的,每一道都合她的口味。 唯独放在她面前,挨她最近的那盘虾,她看了几眼,一动没动。 傅寂沉和傅振威闲聊着公司的事情,傅成时不时在一旁聊几句,江柠只管舒舒服服低头吃饭。 傅老爷子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原材料的质量是大事,必须重视。” 傅寂沉拿了一旁的塑料手套带上,剥了一个放到傅老爷子碗里,“我会让人继续跟进,只是现在的价格过高,对我们公司来说不合适。” “这工程拖不得,尽早解决,免的夜长梦多。”傅老爷子看了一眼盘里的虾,“我吃好了,晚上吃多了积食。” “我下周亲自去谈。”傅寂沉顺手把那个虾放到了江柠的盘子里。 第8章 你做秘书 江柠抬头。 傅寂沉却仍旧面不改色地和傅老爷子聊着工厂原材料的事情。 江柠看向坐在一旁的傅老爷子,傅振威满脸的和蔼慈祥,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柠柠,多吃点。” 江柠乖乖地低头吃饭。 傅寂沉剥虾的速度极快,而且看着非常专业。 “傅成不是一直想去公司吗?我下周和英国人谈原材料,需要英语翻译和助手,正好让他跟着练练手。” 傅寂沉突然提到傅成,江柠停住吃饭的动作。 她抬起头,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傅成有事出去了,等他晚上回来,我告诉他。” 傅寂沉移开眸子,拿了消毒毛巾擦手,“那你去。” 江柠一愣,“我?” “我需要个会英语懂外贸的翻译,你合适。”他表情极为认真,很认真地在擦手,“明天来公司上班。” 江柠下意识拒绝,随便找了个理由,“傅成让我在家陪爷爷。” “这不是你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理由。” “寂沉啊,柠柠还小,想在家待着就在家待着。等过两天她想工作了,给她安排个喜欢的轻松的工作让她去就是了。女孩子家,不需要做那么累的工作。”傅老爷子对她一如既往的宠爱,“柠柠啊,你就在家陪爷爷。以后让阿成挣钱养你。” 傅寂沉把手里的毛巾扔到桌子上,“爸,我是怕她在家太清闲满院子转悠,打扰您休息。” 萧管家端来了热毛巾给傅老爷子擦手,“三爷,大小姐除了陪着两位老太爷,就是回自己房里。很少出来走动。” “是,我不爱走动。”江柠顺着这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萧管家不同于家里的其他佣人,他跟在傅老爷子的身边的时间比这个家里任何人都久,在傅家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傅寂沉看向江柠,“哦?是吗?那晚在我院子里的,不是你?” 江柠吓出一身的冷汗,“我那晚想去厨房找吃的,走错路了。”她看向傅老爷子,“晚上黑,走错了。” 傅老爷子显然也没怀疑,可一旁的傅寂沉却没有要作罢的意思,江柠知道他向来是不怕事大的性子,赶紧岔开话题。 “我觉得小叔叔说的对,一直在家闲着也不是那么回事,我还是去公司上班。” “也好。”傅老爷子点点头,“只要你喜欢就好,要是做不来,就回家来。” 傅老爷子看向傅寂沉,“你也不能对她太严格了。” “放心。”傅寂沉点点头。 …… 江柠只是告诉傅成,傅老爷子安排她去公司,别的也没再多说,傅成忙着别的事情没再多问,只是心不在焉地嘱咐了几句。 江柠也没打算真的去傅寂沉公司上班,傅氏集团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缺她一个也不耽误事。更何况傅寂沉每天忙着那么多工作,也不会真的去计较她会不会上班。 从傅宅出来后,她一个人溜达着去附近的古镇转悠了一圈,好几年没回来,倒是没看出有什么变化。 她以前也喜欢来这儿,这地方小吃多,热闹,有烟火气。 她百无聊赖地走到街角的那个小卖店,买了只老冰棍,坐在那把掉了漆的绿色长椅上开始嚼冰。 手机一遍遍震动,新手机卡,除了傅成,没有人会给她打电话。 直到那根冰棍吃完,手机还在响,她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来,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后,眼底的厌烦一扫而光。 江柠接起电话,装作不熟,“喂,你好。” “在哪儿?” …… 二十分钟后,在江柠第二根冰棍咬下去第一口的时候,冰棍被人从手里拿开,扔进了那只好看的垃圾桶里。 傅寂沉一身黑色的大衣衬得他本就脱俗的气质更矜贵,飘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冰棍两块钱呢,记得还我。”手里的冰棍没吃上,她也没有恼,还有心情和他开个玩笑。 以前他若是把她的冰棍扔了,没有一天的功夫怕是哄不好的。 他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神色有一股淡淡的凉。 江柠自知理亏,却也不愿意解释,因为她也没有理由。 她揪了揪他的袖子,“你坐下,挡住我的阳光了。” 男人神色渐缓,江柠往边上挪了挪,给他留了个空的位置。 傅寂沉当真挨着她坐下,两人的肩膀紧贴着,他语调随意,与他眼底的冷冽完全不同,“又迷路了?” 江柠知道他既然能找到这儿,就绝对不是随便一个理由可以敷衍过去的,她也干脆不再找说法,“我不想去。” “你是不想工作?还是不想去公司上班?” 江柠没了耐心,“你觉得我们之间这个关系,我去你身边工作,合适吗?” 他满不在意,“哪里不合适?” 知道他明知故问,她干脆挑明了,捡着他最不爱听的话说了出来,“傅成,不让我去。” “这么听话?”果然,他语气明显不悦。 “我听他的话,顺他的意,让他高兴,有什么不对吗?”她满脸挑衅。 “听话是好事。”他眸子里阴鹜溅起,捏住她的下巴,“江柠,你很好。” 江柠的脸被他甩开,他从她手里抽过她的手机,江柠去抢,“你干嘛?” 江柠眼看着他找到了傅成的备注要按下去,她快速盖住手机屏,“傅寂沉,你做什么?” …… 江柠怒气冲冲地坐进车子的后座,她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车门上。 傅寂沉眸子含笑,点了支烟,身子斜靠在车座上,饶有兴致地从后视镜里看她,目光落在她的下嘴唇上。 这个动作,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她被他这么一看,没了脾气,窝在宽大的皮座椅里,开始转着她那八百个心眼子谈条件,“我可以去上班,但我有条件。” “说说看。”他轻弹烟灰。 “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不受你公司任何人的管束,而且我只跟这一个项目,做完这些我就不做了。” “我凭什么答应你?”他斜着身子,满身桀骜。 第9章 别点火 “是你……。” 傅寂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他接通电话按下免提,朝着她做了个手势。 江柠噤声。 “傅总,小李总来了,在会议室等您呢。” “我有事,你和他们谈。” 电话那边犹豫片刻,“傅总,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去不合适?小李总亲自上门,也是诚意满满要合作,如果你不来……。” “让他一个百分点。” 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几秒后,“好的。” 江柠听得出是她耽误他的工作了,嗫嚅着问:“是不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修长的指尖弹着烟灰,“是。” 她瞬间有一种负罪感,耷拉着脑袋没了刚才的冲脾气,“对不起。” 傅寂沉看她突然软下来的样子,笑了笑,“没点诚意。” “我真心诚意的。” 男人夹着烟的手朝她招了招,“过来,我教你怎么道歉有诚意。” 她当真,探了身子,凑上前。 后颈被她的大掌握住往前压,藏了情欲的吻覆上她的唇。 她推搡不开,挣扎间被他掐住腰,像是只小猫一样从后座提到了他的腿上。 “你……别。” 男人搂紧她的腰把她整个后背压在了方向盘上,她的身子被他按在后背的手臂往他身体里揉。 “学会了?”傅寂沉松开她时,指背摸了摸她的鼻尖细汗,“以后道歉就按这个标准来。” 江柠眼波横睨,瞥见他嘴角沾了她的唇膏,她眸子轻抬露出一抹野性和挑逗,她指尖替他擦掉那抹红,“你确定我以后道歉都按照这个标准?对傅成也是?” 他眸子里翻滚出异样的怒,“你试试?” 他越是生气她越是来劲儿,她垂眸盯着他的唇,两人的呼吸若即若离,“我不敢。我怕他和你一样压不住性子。” 他眼底满是阴郁的怒,眸子露出一抹狠色,“江柠,别点火。” 江柠人被他往下压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一声鸣笛。 她像是受精的小猫迅速挺直背,躲向他怀里,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还不放心地往后面的方向盘上看了一眼, 傅寂沉被她逗笑,单手捧住她的下巴,指尖在她脸上摩挲几次,“怎么这么像个小猫?” 她要起身,身子被禁锢在这个空间里,她动了动,无用。 男人闷哼一声,厉声道:“别乱动。”说完狠狠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江柠会意,脸唰一下红了,她如今是在敏感地带,不敢再动。 “我想坐回去。”她不敢看他,别开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这一转头,她的头发盖在他的脸上,锁骨上,有意无意地扫得他心里痒。 “回。”他松开她,驾驶座椅背突然往后落,他的身体掌控度极高,跟着落下去。 江柠没有心理准备则是狼狈地跟着趴下去,下巴砸在他的胸口,一声轻哼让人浮想联翩。 她抬眼触到他眸底的那抹翻滚的欲望,吓得赶紧挣扎着爬起来, 他的腿突然曲起,她整个人再次被他匝在怀里,“今天不想走了?” 她感受到他的燥热情绪,不敢再动,满脸讨好委屈巴巴地伏在他怀里,“明明是你点火,我只是想坐过去。” “你的意思是我点的火,要我给你灭?”他握住她的下巴,在她嘴上咬了口。 江柠魂被吓没了,推开他往副驾驶上爬,屁股上还挨了一巴掌。 …… 江柠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这男人步子怎么这么大?这么快? “你那么快干嘛?”江柠跟在后面明明是着急,可因为跑的气息不稳,听起来像是撒娇。 男人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因为她一句话就真的慢下来,他走到总裁专属的电梯门口,停下来。 江柠跑过来,他神色冷冽,扬扬下巴,江柠会意给他按电梯。 江柠从不怀疑傅寂沉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让她尴尬抓狂,也是最会给她修台阶的那个人。 …… 傅氏大厦十八层,地狱层,万人之上,权力之巅。傅寂沉工作上的喜怒都发生在这一层,决定生死的每一项决策都是从这一层发出。 一般情况下工作时间傅寂沉的活动范围就在这一层,紧跟他的服务团队也在这一层,律师团,顾问,大大小小的助理和秘书等等。 “傅总好。”一出电梯门,跟了傅寂沉七八年的助理钱铭已经站在门外了。 钱铭尽管跟了傅寂沉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波澜不惊的面瘫脸,但是他在看到江柠的那一刻,还是愣了一下。 “钱助理好。”江柠讪讪地笑。 钱铭快速瞥了傅寂沉一眼,“大小姐。” 傅寂沉一言不发地往办公室走,钱铭迅速跟上,两旁的工位上各样的余光扫过来。 江柠那一刻,如芒刺背。 在她瞥到满脸惊喜交加的钱多多时,她满脸求放过的表情朝着她微微鞠躬。 钱多多是她的发小兼闺蜜死党,钱铭的亲妹妹,也是傅寂沉和钱铭的秘书。 江柠跟在他们俩人后面进了傅寂沉那个大到没人性的办公室,里面的陈设和以前一模一样。 “合同签了吗?李氏的人都走了?” “签了,刚走。” 傅寂沉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坐下,“找人搬张办公桌进来。” 江柠本来还在四处游荡观察,听到这句话,她立刻说:“不用,随便给我找个角落就行。” 钱铭不明所以,只能等着薄寂沉的吩咐。 “古镇博物馆改修的项目。带上她。”言简意赅。 钱铭立刻会意,“那个项目现在是孙总在谈,那现在要……。” “让他们下午所有材料都交我办公室。” “是。” …… “哥哥哥哥。”钱多多早已经按耐不住性子,“什么情况?” “想进去?”钱铭忙着手上的文件,瞥她一眼。 钱多多的头点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第10章 知道不行别瞎撩 钱多多找人搬来了干净的桌椅,在傅寂沉的办公室,她不敢造次,和江柠一番眼神交流过后,关门离去。 “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钱多多大人饶命,说来话长。容小的以后再解释。” “回来这么久,不联系我。” “改天请你吃饭,负荆请罪。” 江柠收起电话才注意到傅寂沉那双匕首般锋利的眼神正凌视着她。 江柠讪笑,收起了手机。 傅寂沉扔了一份文件过来,她本意是去接,可他扔的力道和方向是她面前的桌子。她突然动,那份文件夹的一角实实在在地嗑上她的脑门。 江柠眼前一黑痛的厉害,不过这个疼痛度一眨眼也就过去了,不至于大惊小怪。 她摸了一下头,低头去捡地上的纸。 傅寂沉神色灰暗不明,盯着她。这要是在以前,早就疼哭了,可如今她却愣是一声没吭。 …… 忙到中午的饭点,钱多多送进来午饭,六菜一汤全是她爱吃的。 “傅总您的饭。” “嗯。” 钱多多把饭在茶几上一字摆开后,脸上藏不住的开心,朝着江柠嘟嘟嘴,做了个亲亲的动作, 江柠朝她眨眨眼,目送她离开。 门一关,江柠看着桌子上的菜满脸的期待,好久没吃到这些可口的菜了,又加上工作了一上午,脑力劳动。 “傅总,吃饭吗?” 傅寂沉抬眸,又落在文件上,“我有说让你也留在这儿吃吗?” 江柠一愣,尴尬地呵呵笑两声,“没有,那我先去吃饭了。” 她瘪瘪嘴,拿了手机要出门。 开门的手腕被握住,江柠被他堵在了身子和门中间,她讨好地笑笑,“傅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傅寂沉似笑非笑,可那张精致勾魂的脸上满是阴翳,他捏住她的下巴,狠话脱口而出,“江柠,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这副样子了?” 她先前在他手上养出来的矜贵和娇气全然无存,以前的江柠从来不会用这样的低姿态示人。 江柠眸子迷茫扫过之后,有一抹淡淡的伤,她没有藏起眼底那一抹失落的神色,而是直勾勾把眼底的失落和淡伤递到了他眼底。 “变成你最不喜欢的样子了,是?” “从前我在你手里讨生活,就要伪装成你喜欢的样子。如今跟了傅成,就要变成他想要的模样,生存之道,小叔叔不明白吗?” 江柠被他捏住的下巴酸痛,他手上还在用力,她咬着牙就是不肯喊痛,拧着脾气,眼底的泪一点点渗出。 他甩开她的脸,“滚出去。” 江柠摔门离去。 …… “怎么了?怎么哭了?”钱多多看着跑出来的江柠紧跟上去,满脸关切。 在钱多多的印象里,江柠很少哭,她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被傅寂沉这样一手遮天的人手里养尊处优地娇惯着,也没什么值得她哭的烦心事。 外人不敢惹,自己人惯着,虽然除了傅寂沉,钱多多实在想不出能把江柠惹哭的人,可傅寂沉又是最不可能给她委屈受的人。 他对江柠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说嘛,急死我了。“她扯了一张纸巾,满脸心疼地去给江柠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和我说说。” 江柠擦了把眼泪,“他不让我吃他的饭。” 钱多多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这个理由就对了,为这点事生气这确实是大小姐的脾气。 “走,我们去吃一模一样的。” …… 江柠吃完饭回来时,她站在门口,远远地望过去,傅寂沉趴在桌子上午睡,那张侧脸完美得无可挑剔。 傅寂沉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看见埋头奋笔疾书整理资料的江柠他眸子略钝。 他以为上午那么一闹,她会和他闹脾气赌气跑了。 傅寂沉握着电话听了几句,声音沉稳,“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双臂枕在脑后,身子斜靠着椅背去打量她。 江柠被他盯的半张脸都是火辣辣的,可依旧像是没察觉到他的目光一样,低着头看手里的资料。 “过来。” 江柠犹豫片刻,笑吟吟地走过去。 他漆黑的瞳孔有一抹亮色,似笑非笑,“翻译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明天就完成了。” “这么快?”他闭上眸子,像是在养神,“质量过关吗?” “要检查吗?” “关门。” “嗯?”江柠没反应过来,可当她眸子看向门口开了条缝的门时会意。 刚才进来时怕吵到他休息,她把门是虚掩着的。 她关好后,手里拿了翻译的原稿过来。 他眸子咻然睁开,“过来。” 江柠又往前挪了两步。 “往前。” 她再挪两步,再挪怕是要贴上他的膝盖了。 他伸手,眸子却是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 江柠故作镇定地露出一脸的恭敬,把那份打印好的翻译原稿翻开放到他手里。 男人眸子移开,落到文件上,一页页浏览,“这个地方不对,重新核实。” 江柠没带隐形也没带眼镜,也不好意思凑近去看,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差不多记清楚在哪一页,“好。” 他抬眸,扫了她一眼,又回到文件上,“傅成连眼镜都给你买不起?” “都姓傅,傅成要真穷到连眼镜都买不起,傅总觉得很有面子吗?”她心平气和,可这话倒是赌气。 手上的文件被他随意扔在桌子上,她整个人也被他一拉,带入怀里,被他抱坐在他腿上。 “傅总,这是你的公司。”她此刻倒是真不怕,她猜他在自己的公司不会胡来。 他伸手去摸她额角被文件砸红的那个地方,声线低沉,“疼吗?” “不疼。” “实话。”他从抽屉里拿了药膏,给她涂,清凉的牙膏在他指尖上化开一点点揉到她额前。 “疼。小叔叔。” “别乱喊。”他蹙眉。 不是他让她说实话的吗?就是疼啊。难不成是不让她叫小叔叔? 她嘴角扬了扬,再喊,又娇又软,“小叔叔。” 这话不轻不重,像股电流从腿上直窜心脏。 傅寂沉把药膏扔进一旁的抽屉里,手掌撩开她的衬衣,冰凉的手掌直接贴上她的肌肤。 “嘶……凉。”江柠后背像是触电般挺直。 他的手掌在她后背上乱画,“别动,我擦手。” 拿她的背擦手,傅总的手还真是金贵。 江柠咬着牙不作声,他指尖顺着她的肩胛骨往下滑,一路往下。 江柠握住他的手,“这是你的办公室。” “那又怎样?”被握住的手确实不动了,可另一只手却依旧在作威作福…… “我是怕坏了你的名声。”她紧咬着嘴唇。 他乐,“还是为我着想?”他没停。 第11章 门外乱音 “在这儿真不行。”她满脸讨好。 他眼底兴致盎然,没了意思,“知道这儿不行,以后就别瞎撩。” 江柠:“……。” 江柠起身系好领口被他解开的扣子,拿了文件落荒而逃。 …… 晚上。 江柠洗漱完躺在沙发上愣愣地发呆,心里还在想今天白天工作的事情。 傅成洗完澡出来,腰上裹了件白色的浴巾,头发湿着在滴水。 他站到沙发一侧,头发的水滴下来落在江柠的脸上。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坐起身,“是要找吹风机吗?”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帮我吹干。” 江柠拿了吹风机递给他,“我没给人吹过头发,你还是自己吹。” “你给我吹。”傅成没有接,懒懒地躺在沙发上,随手把她刚刚盖着的毯子丢到一旁。 吹风机的声音很响,热风在她指尖传递到黑色亮黑的发丝上。 突然江柠只觉得腰上一紧,她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那双手又抓了回去 …… 傅寂沉的脚步愈来愈轻,最后停下。 他立在那扇门外,却没有抬起手敲门的理由。房间闭着灯。 “疼……。”那个熟悉的声音像是带了电波的电线托过他的心脏和大脑。 “傅成……。” “停下……疼……。” 是她的声音。 傅寂沉的手攥成拳,眸子一分分暗下去,指骨被他捏出声响。 一切突然安静。 “江柠,舒服吗?”傅成的声音带了激动的颤音,“是不是很舒服?” 里面的人没了回应…… 晨起。 江柠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中午十点了,上班迟到了。 她整个人骨头连着肉都在疼,傅成早已经出门,她懒懒地趴在沙发上,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一连串的电话都是钱多多打来的,她竟然没听见。 “喂,江柠。你怎么没来上班?才第二天你就迟到?”钱多多似乎很忙,声音火急火燎地。 “多多……你帮我请假。”江柠的声音有些沙哑,全身疼到要裂开,“我……请假。” “怎么了?不舒服吗?”钱多多的着急变成担心,“感冒了?有人在你身边吗?” “有。” “要不我和傅总说一下,让他去看看……。”钱多多的声音夹杂着杂乱的喧闹。 江柠赶紧打断她,“不用。你就帮我请假就好了。我不舒服。” “那你好好休息。“钱多多说,“傅总今天早上在早会上发了好大脾气,而且把古镇改修那个项目提前了,所有人的工作量都上来了。” “怎么这么突然?” “谁知道呢?傅总的决策也没人敢问。又要加班了。” “那…我还是去加班。”江柠强撑着身子要起。 “你别来了,等养好了身体再说,你的工作量不大,能做完。” 江柠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梦到因为她没完成工作,耽误了项目进度造成严重赔偿,整个人瞬间被吓醒了。 江柠睁开眼看到的那个熟悉的画面,还以为自己还在睡梦里,梦到了几年前的画面,傅公馆的主卧,坐在沙发上的傅寂沉。 这个场景她梦到过无数次,每次醒来都是一场空,发现虚梦一场,心会跟着空下来。 这一次,又是一场一样的梦。 “傅寂沉?”她看着那个逐渐清晰的人影,抱了一丝期待开口喊了声,想试一下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 男人闻声回过头,那双勾魂的眸子在对上她的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心跟着动了一下。 江柠意识逐渐清醒,颤颤巍巍从床上下来,腿上无力,晃悠着勉勉强强走到那个冰块前面。 傅寂沉盯着她,可脸上的阴鹜和戾气有一种下一秒他会把她生吞活剥吃下去的狠劲儿。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她影响了项目?是梦里那样? 想到这儿江柠有些心虚,气场瞬间到了平地,像是个做了坏事的小猫心虚地往他跟前靠,提着胆子等着被打。 她心虚地试探,“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吗?” 傅寂沉像是没听见她这话,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夹着根烟。没点,在玩手上的打火机。 江柠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之前从未有的一种痞气,这也只是她的一种感觉不是很具体。 “我没影响你工作?”薄寂沉没回答想必就是默认了,她忐忑地讨好。 男人慢条斯理地抽着烟,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他虽然只给了她一个侧面,可她能感受到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已经腌入味的戾气和阴鹜。 她猜不透他心情不好的原委,可她想来想去,若真是和她有关,那一定是因为她迟到,起码她现在还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值得他这般生气。 “我请过假的。”她尝试找到一个突破口,“你不高兴是因为我吗?” “你没那么重要。”他声音冷冽轻蔑嘲讽。 “我知道。”她语气突然很平静。 傅寂沉瞥了她一眼,看到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人,心里突然一软。 “过来。” 江柠闻声往前挪了挪。 他长臂一拦,把她抱坐在腿上。 江柠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绸睡衣,身子抱在手上娇娇软软地。她此刻垂着眸子,像是个温顺听话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一番。 当他看到她颈肩衣领下露出的一抹淡淡的红痕,他那双眸子沉下去。 江柠只觉得他的这个眼神有千斤重,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小矮桌茶几上大大小小的空酒瓶摆满,烟灰缸里全是烟灰和各种不同牌子的烟头,还有他手上的那支烟。 江柠很少见他情绪这样低沉的时候,很多事情他勾勾手指就办成了。 在江柠的眼里,傅寂沉就像是外界传的那样在江城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你心情不好吗?” 第12章 养的猫丢了 江柠的话小心翼翼,以前的她对他毫无设防。 如今江柠也变成了和外面那些个女人一样的样子,讨好,害怕,小心翼翼。 “对。”他没有否认。她问,他便直截了当地答了。 “为什么?”她再问。 他看向她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又被一层阴鹜盖住。 江柠看到她满是阴鹜的脸色,嗫嚅,“不能问吗?” 他眸子轻垂落到她的鼻尖,“你以前从不这样。” 江柠愣了一下,“什么样?” 他眼底有一种清醒的迷茫,“怕我?” “不怕。”她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过她确实不怕他。 男人脸色稍缓,手中的烟早已经灭掉,他拿了新的一根,点着。 “抽烟对身体不好。”她看着他手里的烟,也只是提醒,没有像以前一样抢过来扔掉,“为什么心情不好?” “这是关心我?”他挑眉。 “嗯。”她朝他点头。 “我养了只猫,昨晚想抱发现被别人抱走了。” 江柠听的稀里糊涂的,首先傅寂沉不是个养猫的性子,他有洁癖而且是易敏体质,最主要的是他养的猫,谁敢抱走? 江柠难以置信地凝眸看着他,他凑近她,鼻息带了淡淡的香烟味扫过江柠鼻尖,“要不你给我想个法子?” “你的猫被别人抱走了?” “嗯。”他不痛不痒地应着,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夹着那支刚点燃的雪茄。 “来这儿抱走的?”江柠半信半疑。 “她自己跑出去,被人抱走了。”他满脸的认真,不像是玩笑话。 “那你没去要吗?” “你觉得我应该去要回来?”他嘴角竟勾出一抹笑,这男人阴晴不定。 “是啊,你的东西你要回来就是了。”江柠一副理所当然。 “可是如果那猫不愿意呢?” “那还不换一只?” 他笑了,“我就喜欢那只。”他心情好了不少,灭掉烟,身子靠在沙发椅背上握着她的腰,“这事我再考虑一下,换个别的话题。” 他看着她,等她再开口。 江柠看他脸上的阴鹜烟消云散,觉着这男人真善变,这一会儿的功夫事情还没解决呢,阴转晴了。 “你心情好了?”江柠盯着他的脸,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 他眼神和她对上,眼底的笑一点点消失,神色逐渐认真起来。 “江柠。”他低沉的声线唤她。 江柠看向他,傅寂沉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他神色晦暗,没了颜色,“你哄哄我。” 没关系,那只猫还没落户口…… 江柠一愣,哄?怎么哄? 她咬着嘴唇,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男人声音有些低落,“你哄哄我,我就好了。” 那只猫惹的祸,要她来收场?那猫又不是她抓走的? 她若有所思地问:“要不我给你买只新的猫?” 男人神色突变,在她腰上捏了一把,“你用心哄。” 这还不用心?这难道不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吗? 他低叹,“不会?我教你怎么哄……。” 手掌握住她的后颈往自己怀里压,她唇上一凉,被吻住。 …… 江柠的脸埋在他怀中喘息,像是只小猫一样“呜咽”一声,轻颤…… 他低笑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让江柠本红透的脸更是发烫…… 傅寂沉握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把她从腿上抬起来,让她稳稳地站到地上。 傅寂沉跟着从沙发上起身去替她整理身上那件皱皱巴巴全是褶子的衣服。 江柠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背过身去系扣子。 看她又羞又恼的样子,他低笑出声。 …… 浴室传来水声,几分钟后,傅寂沉提着湿漉漉滴水的两只手走出来,在她面前站定,“给我擦手。” 江柠抽了两片纸巾递给他。他不接,江柠拿了纸巾对着那双手胡乱地擦了一通。 他把手递到她鼻尖处,“闻一闻,洗干净了吗?” 江柠脸再烧起来,别开头掩饰尴尬,“我不知道。” 桌子上手机不断震动,江柠要去拿,被傅寂沉先一步按了免提,“说。” 电话里的傅成顿了顿,声音有些狐疑,“小叔?怎么是你?” 江柠不敢轻易吱声,在等傅寂沉开口,男人不怀好意地看向她,伸手扶着她的腰把江柠带入怀里,“你给我打电话,你问我?” “我,我打的是江柠的手机。”傅成应该特意低头查看了一眼手机屏。 傅寂沉似笑非笑把电话递到了江柠嘴边,江柠瞪着他的那双杏眸睁得更大了,“找我有事吗?” “你和小叔在一起?” “对。”江柠知道有些事多说无益。 “你们在工作?” 傅成给了一个理由,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是。” 傅成有些迟疑,可见江柠回答的这样干脆,也不好再问。 “宝贝儿,我朋友酒店开业,送了我一张情侣套房的体验贵宾卡,想邀请我们过去玩。不过不在本地。” “我手上还有工作。”江柠只觉得后背一凉,傅寂沉松开她,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宝贝儿,你和小叔请个假,实话实说,他会理解的。” “可是……。” 傅成打断她的话,完全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宝贝儿,我等你电话。” 听着挂掉的电话声,江柠看向一旁满脸阴鹜的傅寂沉,“傅总。” 男人点了支烟,“江柠,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 话音刚落,傅成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宝贝儿,我现在去接你下班。” 江柠神色一紧,看了眼墙上的表确实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傅成,明天我就不去了。” “宝贝儿,我都答应别人了。”傅成说,“我们出去放松放松不好吗?” 江柠此刻的声音和电话的音量一样都到了最低,“我……不想去。有点儿累。没休息好。” “是我昨晚折腾你太久了吗?”傅成的声音满是歉意和玩味,有种意犹未尽的遗憾。 第13章 为了给我们行方便? 江柠赶紧捂住电话,“晚上说。” …… 江柠的车子刚拐进傅宅的车库,就看见傅成拿了根烟坐在跑车的引擎盖上,等她。 “去哪儿了?”还没等江柠的车子停稳,傅成就迫不及待地把压在心底的疑问问出口,“我刚才去你们公司找你,他们说你不在。” 江柠从车子上下来,身上的那件黑色连衣裙束缚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完美好身材。 “我跟着傅总出去见了个客户。” 江柠及腰的长发披在肩上,高挑的身材踩上高跟鞋和傅成几乎平肩。 “你的手机怎么会在小叔手里?” “咖啡桌上谈生意,资料摆了四五份,手机放在一起拿错了很正常。”江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上傅成的眸子。 “小叔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傅成的话是肯定句,“谈客户需要穿成这样?” 江柠拿着车钥匙往前走,“你想说什么?” 傅成步子停下,同时拽住了江柠的胳膊,“江柠,你不会……?” 江柠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讽刺,“你太高看我了。” 被江柠这么一说,连傅成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和傅寂沉……,江柠没这个胆子也没这本事。 今天下午他打给江柠的电话是傅寂沉接的,如果是一起出去见客户拿错了手机,倒是说得通。 傅成揽住她的肩膀,那张有着傅家好基因的脸上有一股风流相,“好了,逗你的。宝贝儿,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辜负我。” 想起傅成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江柠扯了扯嘴角,“不会。” …… 江柠拿着企业微信群里那条出差的信息打发了傅成的邀请。 傅成自己去了酒店体验情侣套房的服务,她则真的被傅寂沉安排出差。 帝都最奢靡的酒店。 酒店的工作人员和几个黑衣的保镖跟在江柠和傅寂沉后面,在酒店走廊的拐角处停下。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从服务生手里拿过两张房卡,“傅总,天色不早了,你们刚到先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们蒋总在国际大厦给您接风洗尘。” “李助理,替我谢谢你们泽少。”傅寂沉点了点头。 那张房卡并没有直接递给站在他最近处的傅寂沉,而是直接递到了江柠的手里,“江柠小姐,请。” 江柠看了傅寂沉手里的房卡一眼,接过来,“谢谢。” 众人都离开,就连这酒店的工作人员也跟着下了楼,江柠看着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又看了看那两个行李箱,“这酒店的服务还挺特别。” 黄金房卡,两间最高级别的总统套房,工作人员让客人自己找房间,自己拿行李? 傅寂沉身子斜倚在门上,显然已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他幽幽开了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吗?” “为什么?” “你说呢?”他眼底的深意和玩味直入她眼底。 “是为了给我们行方便?” 这一层就四间房,他们就两个行李箱,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只要有手就能拖到房间。 李志带着人止步于此,只是为了给两人提供足够的私人空间去选择房间,选择是否要进同一扇门。 傅寂沉挑眉不作回应,可眸子里的那抹笑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豪庭酒店15层,四间房,1501,1502,1505,1506,避开了三,四这两个读起来意义不是很好的数字。 江柠看了眼手里的房卡,目光在那四扇门上寻找门牌号,“傅总,那你先选?” 傅寂沉扬了扬下巴,江柠把房卡递给他,拉了自己的行李箱往另一间的方向走,“傅总,晚安。” 9层。电梯外。 萧晚心搂着傅成的胳膊痴痴地撒娇,“傅少,要不我们还是注意些,让人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好啊。那今晚办完事你睡沙发。” “你好坏啊。” 萧晚心要去摘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却被男人扣住手腕,“别闹。” 她在他耳边低语,火热的唇贴在男的的耳边,“傅少,你身上有婚约,心里想着姐姐,搂着我的腰,你说你是不是很坏?” 男人眸子多了抹冷色,在她腰上拍了下,“知道我坏,还跟我?” “我喜欢。” “喜欢人还是喜欢钱?” 萧晚心满脸魅色,食指在他胸前划了划,“喜欢刺激。” 傅成挑了挑她的下巴,“小心玩脱了。” 她吻上男人的薄唇,眸子里有一抹认真的底色,她指尖划过他的后背,“傅少,你会结婚吗?” 傅成身子靠在墙上,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想让我娶你?” “如果我和姐姐选一个,你会娶谁?” “娶她。”傅成不假思索。 萧晚心莞尔一笑,满不在意,“为什么?” 电梯门开了,傅成牵着她的手迈进去,“因为我不喜欢骚的。” …… 江柠洗漱完换了一件干净的纯白色针织连衣裙,到楼下餐厅吃饭。早上喝了一杯牛奶,一直饿到现在。 她出门时,看了一眼傅寂沉的房间,门关着。 江柠下了楼,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这会儿餐厅的人很少,坐哪里都是安静的,可她还是找了一个最安静的角落坐下。 江柠拿了本杂志随意地翻看着。 “江柠?” 第14章 别拿我报复 她闻声抬头,目光从男人的脸上落到他臂弯处的那只做了精致美甲的纤纤玉指上。 江柠抬了抬眼皮,对上男人的目光,他看向她时,眼神里满是宠溺和坦荡。 “柠柠,你怎么在这儿?”傅成很自然地拉开了椅子坐下,。 江柠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美艳却不俗,风情万种,是个尤物。 从美国的萧晚晴到这人间尤物,足以证明傅成虽然口味多变,但是还是有点品味的。 那女人坐下后,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隐约猜出了江柠的身份,可看见这俩人这样平淡自然的样子,似乎又有些不确定了。 江柠放下手里的杂志,“出差,下楼来吃个晚饭。” 不过是简单明了的一句话。 傅成环顾四周,嘴角挂起一抹温润的笑,倒是没了往日的风里皮相,“小叔也在?” “在休息。” 江柠连眸子里的眼波都是平淡的,带了淡淡的冷色,扫了坐在对面的两人一眼。 “傅少,这位是?”那女人站在傅成身后。 “未婚妻。”傅成干脆利落。 那女人一愣,却转而笑意盈盈,“是少奶奶啊。” 语气里的挑衅和不屑毫不掩饰,她朝着江柠伸手,“我是萧晚心。” 江柠低头切着手上的牛排,眼皮也没抬一下,“萧二小姐,你姐姐还好吗?” 提起萧晚晴,萧晚心还是愣了一下,不过也是这句话让她那颗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心彻底落下。 从江柠的平静来看,有些事情,是心知肚明的默许。 “萧二小姐不用担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江柠一副事不关己的大度,“我们没结婚,还管不了那么多,坐。” 一旁的傅成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白水,并不打算参与到这个话题里,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相比萧晚晴的静美,萧晚心美的妩媚风情,但张扬。 “傅少,看来今晚……我们……。”说话间,萧晚心的手臂缠上傅成的脖子。 傅成未作声,任由她坐到了腿上。 “那……你未婚妻……没意见?” 江柠切着手上的牛排,一块块切好后,放下刀叉,“我明天还有工作,你们玩的开心。” 傅成面上一抹阴暗的不悦一闪而过,搂住怀中美人,捏了捏下巴,“你陪的是我,问也是问我的意见。” 萧晚心低笑,指甲点了点他的薄唇,“傅少,这傅大小姐曾经江城首屈一指的美女名媛,你今晚真的跟我走?” …… 江柠看着走远的两人,扔掉手里的刀叉,“晦气。”白瞎了一桌子的好菜,被倒胃口。 尽管她都知道,不在乎,可心里还是别扭。 …… “戏演完了?” 傅寂沉斜靠在走廊的尽头的窗台上,点了支烟地抽着,眼神微幽带了抹似有似无的笑。 “你躲在哪儿看好戏呢?”江柠朝着黑暗处走廊尽头的人走去,由于脚上穿了拖靴,脚步有些趿拉。 她踩着软绵绵的地板,穿过楼道的灯光,从明到暗,再明再暗,立在他跟前。 江柠的身材早已经不是当初小女孩的身板,白色的连衣裙下极佳的黄金比例,尤其是那张脸,完美无瑕。 她的眉眼清淡,整个人像是从水墨画里走下来的。这张脸总会在不经意间,惊艳某一个人的眼。 江柠娇软起来,身子像是被抽了骨头,整个人软贴在他的身上,仰着头去看他,“小叔叔。” 这个男人的脸是毋庸置疑的好看,江柠看着他的脸,入了神。 “站好。”他冷色里裹了笑,有一种散漫的不羁。 江柠手臂环住他的腰,撒娇,“我不。” 他垂眸盯着她,那目光冷冽带了疑,像是要把她那张脸看穿。 江柠发现傅寂沉变了,以前矜贵冷峻,像是一颗明贵无价的檀香珠,如今身上多了丝耀眼的威痞。 他眸子一份份沉下去,深不见底,“江柠,别把我当成你报复傅成的工具。” 她满脸娇俏,看不出一丝的异样,“你确定你不想?” 她的手攀住他的肩膀往上,圈住,“那你怎么不拒绝呢?” 他夹了烟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我不是傅成,你玩不起。”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缠在一起,他手上的力越收越紧,江柠吃痛,却满脸挑逗,“三爷不愿意坐工具人,那我就……找别人。” 江柠拨开他捏住她下巴的手,要走,男人握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没有松,“你敢?” “傅成出轨在先,而且不止一次,我为什么不敢?” 她被他匝住腰,紧得喘不上气来,“傅总,不会是为了傅家的颜面着想?” 她看着他愈发暗沉的脸色,笑的更甜,“放心,我会收着点。” 他声音虽然带了玩笑的逗乐,可江柠知道他情绪早已经带了怒意,“我看你是找虐?” 江柠满脸的有恃无恐,“就算是,你舍得吗?” 他反手把她压在墙上,擒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下去,到了惩罚的吻,霸道地侵占她的理智。 傅寂沉松开她,夹烟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你试试?” 试就试,她料定了他不舍得把她怎样。 江柠目送傅寂沉进入电梯后,回房间换了身浅紫色坠了亮片的吊带裙,画了淡妆,准备去楼下的酒嗨。 果然,人刚进去还没坐下,就有人过来搭讪。 “美女,请你喝一杯。” 江柠摆摆手,“不好意思,有约了。” 这地方是寻开心的,没几个人真的较真,见她不应,也就转战下一个目标了。 突然香气扑鼻,一阵喧闹声随着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一起朝着她涌过来。 有人拉了她的手,“走。去跳舞。” 第15章 别拿自己当回事 江柠糊里糊涂地被人拽进了舞池,尽兴后,又被拖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开始喝酒,几个女孩子喝得酩酊大醉,玩的不亦乐乎。 她们教给她各种各样的喝酒划拳玩牌的新路子,在这一群花花绿绿的女孩里江柠像是一只又纯又幼的小白兔。 “喝啊,喝。” “不行了,我喝不动了。” “那我们去跳舞。” 江柠被人拉着再次跳进舞池。 …… 江柠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飘起来,顿时天旋地转,她被人扛在肩上…… “放开我……。” “你是谁?” “救命……救命啊。” “放开我……你……。” 人被扔在了沙发上,而且是重重地摔下去,江柠心里一阵后怕,得亏是沙发垫软,不然…… 男人满是阴鹜的眸子盯着她,矜贵的气质配上那种优越的脸在这样醉生梦死的璀璨灯光下,有一种勾魂的性张力。 只是,江柠没有。她看到他神色灰暗,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江柠瞬间乖软下来,一动不动在沙发上,睁着两只小狗眼撒娇,“傅总,你怎么来了?” 傅寂沉挡住了所有的光,他健硕的身型把她笼罩在阴影里,与外界的灯红酒绿隔绝了。 江柠想要从他臂下钻出去,被他重新按在沙发里。逃跑不成,只能服软。 江柠揪了揪他的衣领,撒娇,“我没醉。没喝酒。” 男人把她裹进西装外套里,横抱出门。 一路上,江柠的酒早已吓醒了,就这样被他堂而皇之地抱进酒店,抱进电梯。 万一路上遇到熟人…… 江柠缩在宽大的西装外套里屏住呼吸,这个时候她不敢惹他,更不敢声张。 电梯一响,江柠悬着的心慢慢落下…… “小叔?你知道江柠去了哪……” 听到这声音,江柠的心再次跳起,傅成? 想必傅寂沉也没想到傅成会上来,江柠也感到抱住她的手一顿。 傅成的目光移向傅寂沉怀里的人,傅寂沉把人在怀里颠了颠,“接着。” 傅成把江柠接过去,“柠柠怎么了?” “心情不好,喝醉了。”傅寂沉声音听不出一点儿破绽,他不动声色地去开自己的门,“你们吵架了?” “没……没有。”傅成把人抱在怀里,江柠一动不动,只能装醉。 傅寂沉拧开门,“没有就好,好好照顾她,别耽误明天工作。” 关门声。 江柠被傅成放到床上,这一波三折,她的酒早就醒了,可傅寂沉说她是醉了,她现在只能装作醉的不省人事。 傅成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后,身上的外套被一把揪掉。 江柠心里一惊,却依旧一动不动。 傅成把她身上的外套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江柠的皮肤很好,肤如凝脂,冰肌玉骨,白皙的肤色配上这浅紫色的亮片裙,有一种不一样的风姿。 傅成细细地瞧着江柠,发现她似乎变了,以前的她清汤寡水的寡淡,身材也像个初中生,除了那张精致灵气的脸蛋,完全没什么意思。 如今这四五年的光景,清秀的眉眼长开后多了一抹明亮的艳色,身形窈窕多了丝妩媚。 他对她,似乎也变了。变得没那么厌了。 傅成拍了拍她的肩膀,“江柠,醒醒。” “醒醒。” 装醉的人不可能被叫醒。 傅成垂眸看着她,嘴角上勾,眼底溢出一抹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这女人还真演上了,谁醉了连呼吸声都没有,这哪是醉了!分明是死了。 傅成自言自语,“醉了?那你别怪我咯。” “撕拉。”她后背的拉链被一拉到底。 “你做什么?”江柠像是触了电。 男人眸子带了笑,“给你脱衣服啊,你不是醉了吗?” “我……是醉了,但是你也不能……。”江柠把身下的被单扯了一角,盖住整个人。 傅成干脆在床上坐下,“我不能什么?江柠,我们是有婚约的,你觉得我不能对你做什么?” “我们没有结婚证。婚约是假的。”江柠往后退了退,脸上的惊慌还在。 呵呵,还用她开口告诉他。 “那又怎样?”他倾着身子靠近她,“假的做真了,不就成真了吗?以假乱真听过吗?” “傅成,我们说好的。你在外面做什么我都不管,不问。但是你不能碰我。”她眸子里有一抹淡淡的防御。 她可以忍受他出轨,乱搞,甚至把女人带回家,带回她的床上,甚至是带回一个屋檐下生活,她不在乎。 但是他绝不可以碰她。 这个防备轻蔑的眼神,刺的傅成的心疼了一下,他神色有些不悦,他怎么能面对这个女人会感到心疼。 “江柠,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你吃我们傅家的,穿我们傅家的,一条狗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做交易?”傅成起身,睥睨着他,“我做什么?和谁?你都没有资格管,没有资格问。” 他一只脚踩到了床上,皮鞋的脚跟正巧踩在她的一条腿上,江柠感受到膝盖处传来的刺痛。 “江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好好听话做条忠犬,我这是为你好。” 江柠笑了笑,眸子里的凉意扫在他脸上,“傅成,你瞧不上我是傅家的一条狗,可你在爷爷面前不还得乖乖地装样子对我好,我怎么觉得你还不如我这条狗。” “江柠。”傅成的手掐住她的脖子,“你他妈别找死。” 江柠被他掐的喘不上气,挣扎着想要拉开他的胳膊,在傅成的手劲儿面前她的挣扎都是徒劳。 她的眼底满是凉薄和挑衅,“傅成,你有能耐就掐死我。” 江柠眸子里的那抹轻蔑让傅成失去理智。 窒息感袭来,她不再挣扎,眸子合上,等他宣判。 傅成确实没这个胆量…… 傅成的怒气被摔门声隔绝在房间的外面。 江柠伏在床上咳嗽得厉害,有那么一刻,她似乎觉得看见了死神的召唤…… 门再次被推开,她的心跟着揪了一下,可她早已经顾不得其他,一个劲儿地咳嗽…… 第16章 猪油蒙心 傅寂沉在门口的脚步顿了一下,傅成待的时间不算短,足以做很多事情…… 江柠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他的犹豫…… “怎么了?”男人声音里的紧张和他的脚步声节奏一致。 江柠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她像是开了泪闸,一边咳一边哭。 江柠的后背拉链敞开着,整个后背裸露着,蝴蝶骨随着她的咳声起伏。 傅寂沉的手僵在半空,倒不是怕别的,她咳成这样,他不敢碰她,怕伤着她。 他的掌心带了撩人的温度,最后还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没有拍,只是往下顺。 江柠的咳声变成干呕,最后渐渐平复。 她满脸泪,脸通红。 “好点了吗?”傅寂沉的紧张一览无余。 江柠拉起被单擦了擦脸上的泪,“没事,呛着了。” 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他的眸子扫过她白皙的脖颈处红肿的手印。 傅寂沉握住她的肩膀,扳住她的肩膀,傅寂沉一条腿跪在床上,去看她的伤。 看的越清楚,男人漆黑的眸子里的风血阴鹜愈重,他声音颤抖,带了沙哑的难以置信和心疼,“傅成掐的?” 江柠垂眸看向别处,不说话。 傅寂沉牙关紧咬,那一瞬,神色间满是腥风血雨。 他垂着的手攥成拳,转身出去。 …… “傅寂沉。”江柠拦在门口,“你要干嘛?” “闪开。”他握住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地把她推开。 楼道的灯因为两人急促的脚步声亮起。 “傅寂沉。”江柠挡在电梯门口,“你别去。” “你还护着他?”他的怒意在强往下压。 “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江柠神色冷静,眸子含泪。 “你们?”他冷笑一声,眼底有一层伤感的凉薄。 “对,我们。” “为什么?”他的睫毛跟着漆黑的瞳孔微颤。 “没有为什么。”江柠眸子对上他,“我就是要嫁给他。” 江柠的衣服后背拉链开着,只有两根吊带系在肩上,颈肩的伤痕红肿着鼓起,她全身都在打哆嗦,眸子含泪。 他眉心跳了跳,弯腰把她横抱起来,江柠的全身都是冰凉的,在他怀里颤抖。 …… 傅寂沉冷着脸给她涂药。 他清凉的药膏刺痛着皮肤,江柠咬着嘴唇,身子还在轻颤。 傅寂沉转身之际,她纤细的小手勾住他的手腕,声音温软带了哭腔,“你去哪儿?” 傅寂沉的心像是被弹片划过后扔进冰窖,有一种酥酥麻麻的痛感。 她拉着他的手腕摇了摇,她的手下滑落在他掌心内。 片刻,就在她要抽回时,被他稳稳地握在掌心内。 傅寂沉在床沿坐下,把她搂入怀中,怀中人低声啜泣,凄凄呜呜的颤音越发低下去。 她紧紧攥住他身上的衬衫,傅寂沉搂着她,突然发觉她的骨头都是一把,抱在怀里就像是只小猫。 “我不走。”他声音有了温度,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哪儿也不去。” 他替她卸了妆,湿了水的热毛巾一点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江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她? 他把她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宠了那么多年,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谁也不可以。 …… 江柠醒来的时候,傅寂沉正在抱着笔记本看什么。 她从床上坐起来,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成了紫青色的淤青,一碰会有一点点的隐疼。 “过来。”傅寂沉朝她招手,说着却自己站起身往她床这边走过来。 江柠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似乎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 看了眼身上的白衬衫,突然跳下床,往浴室跑,“我卸妆了吗?” 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卸了,还敷了面膜。” 江柠看着素面朝天的自己很是满意,她站在浴室门口,露出个小脑袋,“谢谢。” 傅寂沉被她逗笑,忍俊不禁,几秒。 “过来。”他朝她招手。 江柠从浴室出来,身上套着他的白衬衫,一双白皙的长腿被这件衬衣衬得更完美。 江柠站在他跟前,傅寂沉也没有把她往跟前拉,目光投过去瞧了一眼她脖子上的伤。没问。 “你别告诉爷爷。”江柠把衬衫的领口往上拉了拉,试图遮住那个伤口。 男人神色晦暗,盯了她有半晌,开口,“去换衣服。工作。” 看着江柠离开的背影,他的眸底沉了又沉。 …… 黑色的迈巴赫。 钱多多挽着着江柠的胳膊,手里还举着个奶茶喝,“柠柠,你和傅总这两天没发生点什么?傅总单独把你带出来,就一点儿事也没发生?” 江柠把奶茶的吸管递到她嘴边,“没。” 钱多多瘪嘴,用蹩脚的山东话,“这男人,不行啊。” 江柠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傅总和钱总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吗?” 司机恭恭敬敬,“没有。傅总只是交代我送大小姐回江城。” 本来这次出差,她被傅寂沉临时提拔成助手跟着一起来帝都出差。 原定行程是今天中午回江城,傅寂沉却在昨天晚上临时改了行程,把钱铭和钱多多叫来了帝都。 “我也不知道,反正傅总昨晚给我哥打电话,说了还挺久的。”钱多多躺在江柠的肩上,“我哥可能是来工作的,但是我知道我和后面那些保镖就是单纯来接你回去的。” 江柠看了眼后面四五辆跟着的车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只是回去的话不至于叫你来,还要跟着保镖?” “至于,那是太至于了。傅总为了你什么事做不出来。肯定是怕你在路上一个人寂寞,叫我来陪着。”钱多多看了一眼后面的保镖的车,“是有点夸张,可能是帝都,不是在我们的地方,路上这么远多一点儿人,多一点儿安全?” 钱多多拍了拍江柠,“你一回来,傅总的心思又开始都到你身上去了。连御用司机和保镖都给你了。” 江柠笑了笑,“你怎么这么了解?” “那当然了。除了你猪油蒙了心,非要去嫁别人。”钱多多摇摇头。 江柠眸子垂下。 第17章 解除婚约 钱多多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立刻坐直身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认识江柠这么多年,她知道这件事江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江柠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 酒店。 傅寂沉把信封摔在了傅成的脸上,信封“啪”一下掉到了地上。 傅成十分钟之前被叫过来,进来就挨了一顿打,现在刚坐下,就又挨了一信封。 傅成打开信封的那一瞬,看到他和萧晚晴,萧晚心的那些亲密照,他突然明白了。 “小叔,是江柠让你查我?”证据确凿,傅成第一反应是江柠要查他。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些江柠都知道。 傅寂沉坐在他对面宽敞的沙发上,眼底的戾气,像是下一秒要把他原地火化。 “小叔,你有话直说。”在傅成的眼里,这是他和江柠之间的事情,他看不透傅寂沉的意思,更不明白傅寂沉为什么会动这么大的肝火。 他知道江柠出国前养在傅家,跟傅寂沉关系很近,关于他们的关系外界传的也是沸沸扬扬…… 若真如外界传,江柠是傅寂沉的心尖宠,那凭借着傅寂沉一向霸道张扬的做事风格。断然不会让江柠去美国。 若是作为长辈的身份替江柠出气,可他和江柠毫无血缘关系,和自己才是亲叔侄。 “傅成,你为什么想和江柠结婚?” 傅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傅寂沉会问这个问题。 “我们的婚约,是爷爷定下的。”他倒是说了句实话,“孝顺听话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 “孝顺?”傅寂沉满脸的讽刺,“傅成,你实话实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小叔,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傅寂沉把手上的文件夹扔到他面前,直截了当,“自己去告诉你爷爷,和江柠解除婚约。” 空荡荡的文件夹里有一个银色的u盘。 他点了支烟,“这个文件夹里有你四年来和萧家姐妹二人包括其他女人的见面记录,约会照片。这份u盘如果到你爷爷或者你爸手里的后果,你清楚。” 傅成神色冷静,“小叔,你为了江柠还真是可下功夫。爷爷要是知道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后果也很严重?” 傅寂沉冷哼一声,傅成为了股份为了钱被迫要履行和江柠的合约,就算是心里不满意却也只能拿江柠出气。 他傅寂沉在乎的害怕的从来不是这些。 傅寂沉眸子里的阴翳扫刮着他的脸,“你爸在外面那个没出世的私生子是你和你妈弄掉的?萧晚晴结婚后还和你有一夜情,我没说错?” “你想干什么?”傅成有些紧张,“傅寂沉,你别动我妈和晚晴。” “傅成,你知道我的脾气,这四年来你和你妈对江柠的打骂和折辱都在这里面一一记着呢。”傅寂沉眸子掀起狂风暴雨的怒,“我会加倍地报复到萧晚晴身上。至于你妈,那就要看你爸念不念夫妻情分了。” “傅寂沉,你……。”傅成的话被傅寂沉一个厉色打断。 “傅寂沉,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对江柠还有这么深的心思。爷爷本来就身体不好,要是知道了,你说会不会再次被气晕过去?” “那你去说。我保证,天黑之前这份u盘里的照片会准确无误地传到萧晚晴的老公邮箱里。你妈对你那小妈下毒手的报告也会传到你爸的邮箱里。”傅寂沉把烟灭掉,扔进烟灰缸里。 信封被碰到地上,照片散落在地上。 江柠趴在医院的病床上,裸露的照片上全是红肿的伤。 美国傅家的别墅外,江柠在雪地里罚跪。 还有江柠被锁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的照片。 今天早上钱铭把东西交给他时说的话被这些照片再次扯出来,在傅寂沉的耳边回放。 “江柠小姐这四年在美国过的并不好,二太太经常打骂她,如果反抗就会被关进地下室不给饭吃,傅少爷也经常对她拳打脚踢折磨她。萧晚晴大婚的那晚,江柠小姐被一次次电晕,用凉水浇醒……。” 傅寂沉拿起手边的那个烟灰缸,一步步朝着傅成走过去,眸子猩红,“傅成,如果不是顾念你爷爷的身体,今天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 傅成身子往后退了又退,“你,你,干什么?” “我和江柠早就约定好,婚约是婚约,但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出轨是因为我……我不是出轨。我们两个的婚约都是被逼无奈的……江柠说只要我不碰她,她不会计较外面的事情的。”傅成语无伦次地解释,“小叔,你喜欢江柠?” 最后一句话让傅寂沉往下落的手停住。 “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让她去美国?”傅成思绪也渐渐平复,“如果你当初……告诉爷爷,也许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傅寂沉顿住,几秒后,他把手上的烟灰缸扔在沙发上。 “江柠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傅寂沉这句话问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门外钱铭敲门,“傅总……。” “等着。”傅寂沉声音很低,压迫感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急事。”钱铭跟在傅寂沉身边早习惯了这种伴君如伴虎的生活,毕竟傅寂沉还不至于到那般昏庸无道。 钱铭在门拉开的那一刻,往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低语了几句。 …… 傅家老宅。 傅寂沉刚进院子的大门,就看见站在堂外的江柠,冷风把她那件白苏旗袍的一角吹起。 “三爷。”站在江柠身后的萧管家看见走进来的傅寂沉迎上来,“老爷在和大少爷发脾气呢,您要不先在外面等等。” 傅寂沉步子没有停,朝着江柠的方向走去,嘴里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和不悦,看傅成的热闹,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可谓是伪装得毫无破绽。 “傅成又折腾什么呢?” “要解除和江柠小姐的婚约。” 江柠看见傅寂沉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往里瞧,“你怎么回来了?” 傅寂沉手背在她露着的胳膊上贴了一下,江柠心虚地看了萧管家一眼,不动声色地躲开,瞪了他一眼,眉心蹙起,有一抹怒色。 第18章 我的人我说了算 傅寂沉倒是什么也没说,手上一用力把她拽入怀里,朝着萧管家说:“去拿我的外套过来。” 萧管家急匆匆地去了。 “傅寂沉,你要干嘛?” 他勾了勾她的下巴,“被甩了?” 江柠不确定他神色里的那份雀跃是真是假还是她看错了,“你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这么幸灾乐祸,爷爷的病刚好,不能生气。” 傅寂沉瞧着她,手上的力道很紧,不容她挣开,“傅成要解除婚约你不着急,还有心思关心老爷子的身体,孝顺。” 那句孝顺咬的很重,阴阳怪气。 屋子里,老爷子对傅成的打骂和教训并没有停下。 “你不担心吗?”江柠没心思和他说这些,“放开我。” 他闻言果真松开她,退到半步之远,“江柠,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好?” 江柠回眸对上他深沉不见底的眸底,又别开,“爷爷对我那么好,不应该吗?” “那我呢?” 江柠愣了一下,没说话。 听声音里面应该是老爷子动手打人了。 “我对你好吗?”他一步迈上来几乎要和她贴在一起,“所有人你都可以只记得他们的好,只有对我……” 江柠听到我的时候,突然抬眸看向他。 这一抹突然的惊艳让傅寂沉整个人麻了一下,说的话也断开了。 他笑了笑,“算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萧管家抱着两件衣服外套过来,一件是江柠的,一件是傅寂沉的。 萧管家在傅家这么多年,是会办事的。 傅寂沉扫了一眼,把江柠的外套拿到手里掂了掂,“这衣服还留着呢。” 他像是也不需要她回答一样,把大衣披在她肩上,“穿好。” 萧管家是最有眼力见的,拿了傅寂沉的衣服也来给他穿,男人只是拿了过来,并没有穿,“傅成为什么要解除婚约?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这话在别人的听起来像是长辈责问。 “柠柠那么好的孩子,你不知道珍惜……非要去招惹外面那些……不正经的女人。” “爷爷,她不是不正经的女孩。” 是扔书的声音。 傅寂沉满脸痞笑,“需要我进去帮你劝劝吗?” “你会吗?”江柠冷冷的神色。 傅寂沉垂眸无奈地笑了笑,敢这样子和他说话的人,屈指可数。 “你想让我去,我就去。”他身子靠在门上,“你说我进去是劝傅成不要和你解除婚约?还是劝老爷子同意你们解除婚约呢?” 江柠看了一眼躲到一旁拿了抹布擦树叶的霜雪的萧管家,剜了傅寂沉一眼,“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都被解除婚约了,怎么还这么淡定?”他笑着逗她。 老爷子满是怒意,里面茶杯碎了,“这件事我不同意,出去跪着好好反省。” 傅寂沉脸上的笑收住,把搭在臂弯处的衣服扔到江柠怀里,“在这儿等着。” 江柠要拦,人已经推门进去, …… “这是怎么了?”傅寂沉看了一眼地上被摔碎的茶杯,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怎么动这么大火气。” “你别跟我装糊涂。“老爷子沉着脸在沙发上坐下,“早上我电脑里那些照片是你弄到手的?” “哪些照片?”傅寂沉弯腰从地上把几张已经被茶水浸湿的照片捡起来,扫了扫上面的水,扔进垃圾桶里,“这取景地是老二的别墅。” 他揪了纸巾擦手,“这照片不是故意传到您老跟前的,手下人办事不利索发错了。别生气,我回去收拾他们。” 傅老爷子冷哼一声,“是吗?傅三爷。” 傅寂沉的脸上的笑收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爸,您身体这么多年一直病着,听医生的话静养,好好养病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个事情您还是少操心最好。” 傅老爷子咳嗽了一声,语调倒是软了不少,“寂沉啊,柠柠跟着你这么多年,你心疼她我知道。我也心疼。阿成是有些混不吝,可毕竟是咱们自家人,又是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不会做出很过分的事情。” 老爷子看向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若是再嫁给别人,离得傅家更远了。受了欺负,你也不好管。你心疼她,我也是,我不会害她的。” 傅寂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嫁给自己人,总比嫁给外人好。” 傅老爷子微愣,有些不明就里,却也没再多想,“那就好。这事还是找个时间赶紧操办了。” 傅寂沉脚尖踩了踩那张被茶水泡着的照片,“可您也看见了,只是个口头婚约,二嫂和傅成对江柠已经是非打即骂,要真的嫁过去,那还不被他们欺负死。” “他们现在回了江城,在傅家,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更何况,慢慢长大了,性子沉稳了就好了。” 傅寂沉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您还是真疼她。” “我还是那句话,我一直把柠柠当成傅家的孩子,她是个单纯善良的性子,嫁给外人受欺负不如嫁到我们傅家,让她一辈子开开心心。” “您当初把她领进傅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傅寂沉声音冷冽,“那您为什么还要把她放在我的身边养着?” 傅寂沉起身。 有些话说出来也不会是真的,更何况有些东西所有人心知肚明。 “既然你把她放在我身边,那我的人,我说了算。”傅寂沉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放到了傅老爷子跟前。 “你……你。”傅老爷子脸色铁青,“寂沉,你要违逆我?” 第19章 我不会离开 “四年前你说她会过的很好我顺你的意,这四年来她受的苦和折磨你都看在眼里,你还说她会过的好。” 傅寂沉声音冷凉,“爸,你算计我,利用江柠不过是为了护二哥和傅成。这十几年的算计里,你从未顾及过我的感受。至于对江柠……。” 傅寂沉冷哼一声,没继续说下去,“爸,你有可以费心思偏袒的儿子,我也有我在乎的人。” “这个婚约,必须取消。” 傅老爷子安静下来,“寂沉,四年前你对这件事就百般阻拦,你说江柠在美国过的不好,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她还是执意要嫁给对她不好的傅成?” 傅寂沉神色一沉下去,眸子有一抹冷凉,“为什么?您比我心里我更清楚。” 他压低了身子弯腰,“您非要说,那我今天也就把话说明白了。什么事您尽管冲我来,江柠,谁也不许再动。” 他捡起手边的那个白瓷片,“从现在开始,江柠,是我们父子的底线。” 他手上一用力,血滴滴答答落在了白色的地毯上。 “你……你……。”傅老爷子瞪着眼,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江柠,是他的底线,若是碰触了底线,父子兄弟情分也就没有了,没了情分剩下的就是仇恨,赶尽杀绝了。 傅寂沉推门出来,身后传来拐杖落地的声音。 “萧管家,找医生来把脉。” “三爷……。”萧管家本来想多说几句,看到傅寂沉的冷色时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江柠看着他滴血的手,神色一凛,“萧管家,去拿药箱。” 萧管家顺着江柠的目光看过来,看到傅寂沉还在滴血的手。 “快去。”江柠神色有些着急。 傅寂沉垂眸笑了,他摆摆手,示意萧管家不用去,“傅成不听劝阻非要解除婚约,惹得老爷子生气让他在祠堂跪到吃晚饭。” 江柠一愣。 萧管家不置可否,听到里面的老爷子咳嗽,立刻抓住机会,“我进去看看老爷。” “爷爷没事吗?”江柠随着萧管家的脚步往里看,“你说什么了?” 傅寂沉想要抬手摸她的脸,可看到自己满手是血,还是忍住了。 他弯腰俯身,脸贴在她耳边,蹭了蹭。 江柠以为他低声说了什么,是自己没听清楚,侧首问:“什么?” 屋子里传来砸东西的怒吼,“这个混账东西,让他滚。” 他眉眼含了丝痞笑,“走了。” “去哪儿?” “让我们滚,没听见吗?”他弯腰把她扛在肩上。 江柠就这样在众目睽睽和目瞪口呆里被他扛出傅宅,塞入车子后座。 钱铭从后备箱拿了药箱放在副驾驶上,在车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守着。他跟着傅寂沉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车内还吹着暖风,傅寂沉把人放在车座上,身子斜压过去,并没有起身。 “傅寂沉,你干嘛?”江柠惊慌失措地推他,“你疯了吗?” 他单腿压在江柠的两条腿上,手臂匝在她纤细的腰上,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含笑看她在他怀里闹腾,就是不松手。 “你要干嘛?” “都解除婚约了,你紧张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看她的锁骨。想咬。 “我……那你也不能……。”江柠紧张慌乱的时候容易语无伦次。 他浅笑,“那我也不能碰你?是这意思吗?” 他果真松了手,神色暗下来,“江柠,欲拒还迎算是被你玩明白了,既然这么守规矩,还来招我。” 江柠竟还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些失落,傅寂沉说:“你吃干抹净了,又要和我划清界限。” 他满眼的破碎感,看向她,“江柠,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我,想要嫁的人也不是我,你没必要一次次地这样伤我。” 江柠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听错了,这是高傲不可一世的傅寂沉说出来的话?拿错剧本了? 他哪里听她解释,“江柠,你把我当成报复傅成的工具,用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可以接受。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以后我躲远些,不让你看见就是了。” 江柠被这几句话说的一愣一愣地,她顾不得细究哪里不对,可也只能解释,“我,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他看她时,连眼睛都是红的。 江柠的心一下软了下来,连声音都软了,“我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没有不在乎。” 他眼睛亮了一下,可那抹光再次被压下去,“江柠,我从小就是这样的人,在这个家看似风光,其实永远是一个人在这孤寒的风里。先是我妈,又是大哥,还有……每一个我想留住的人,都会离开。所有的真情实感只要到我傅寂沉这儿就只有算计和厌恶了。我这人天生讨人厌。” “傅寂沉,不是这样的。”江柠眼底的泪一开口,垂落在那张白皙的脸上。 “不是吗?”他满是自嘲,“连你不也是跟着傅成走了四年,就算回来了,解除婚约了,不也是对我避之不及吗?” 江柠握住他的胳膊,泪如雨下,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耷拉着脑袋满是愧疚。 他把她拥入怀中,软软的人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这四年你想过我吗?” 她在他怀中点头。 “江柠,就算不爱,也别讨厌行吗?”他满眼的恳求和碎伤,扎的江柠的心疼的厉害。 她哽咽着同他四目相对,“傅寂沉,我爱你。你有人在乎,有人爱。” 男人身子一颤,薄唇亲了上去,在她娇软火热的唇瓣上缠绵。 良久他压抑着心中的不舍和喜悦,松开她,“江柠,你走。我知道你不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就算我今天把你强行留下,有一天你也会走的。” 他捧着她的脸亲吻,缠绵,“江柠,我爱你。但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这样的人注定孤寒。走。” 在他要松开时,她的手臂圈住住他的脖子,“我不走,我陪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紧紧拥住她,“江柠,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不容她回答,薄唇落下,待她意乱情迷时,“你愿意陪着我,熬过往后余生吗?江柠,你敢嫁吗?” 第20章 你敢嫁吗 他不容她回答,使劲儿吻,待她意乱情迷时,“你愿意陪着我,熬过往后余生吗?江柠,你敢嫁吗?” 她回应他,“嫁。” 他嘴角肆意上扬把她拥入怀中,深吻。 …… 傅公馆。 江柠看着客厅里打包好的行李,在车子里深情厮磨时,他已经找人把她的行李从傅家老宅搬到了傅公馆。 江柠发觉自己上当了。 “傅寂沉。”江柠像是炸了毛的小兔子,“你……你骗我。” 男人大掌一挥,“送上去。送她房间。” “傅寂沉,我在和你说话。”江柠像是解除了封印,这一瞬,脾气回到了以前,可没有先前那般古灵精怪了,有了一丝娇软。 “我知道你和我说话。”傅寂沉现在吊儿郎当大功告成的样子和刚才在车子里满身破碎感求抱抱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我听着呢,你说。” “你骗我。“江柠气呼呼地站在楼梯旁,握着那个楼梯把手。 男人手臂枕在脑后,双腿交叠,“你说说,我哪里骗你了?” 几个收拾好的佣人从楼上下来,“三爷,东西都收拾好了。” 傅寂沉笑而不语地盯着江柠看。 江柠瞪了他一眼,傅寂沉见她这个样子,笑意更浓,“大小姐以后回来住。你们好生伺候。” “是。”几人规规矩矩地离开。 男人饶有兴致地看她,“来,说说我哪里骗你了?” “你……你。”江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今天说的话都是假的。” “我都说了什么?” 自然,那些话她也不好意思复述一遍, 他倒是想引她再说。 见江柠生了气,傅寂沉伸出缠着纱布的手,朝着她勾了勾。 江柠在楼梯上坐下,“我不去。” 他起身迈着步子过来,把人从楼梯上抱起来,抱到了沙发上。 “你放开我。”江柠板着脸推他,几乎是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 他用了力把她抱在腿上,语气软溺,“真生气了?” “是你做的局。傅成解除婚约,包括你在车上那些话你都是故意的,你故意骗我,要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他故作不明,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答应我什么了?” 江柠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傅寂沉,你算计我。” 可话音刚落,男人的神色微愣,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他神色认真起来,“江柠,我不会算计你。” “那你今天这算什么?” 他的呼吸灼烧在她的下巴上,烫的厉害,“这是明抢。最多是演戏。” 江柠倔强地别开头,就算是被抱在怀里挣扎不开,也不看他。 他亲了亲她的发间,“我给你好好解释。” 她用肩膀把他抵开,像是要把人抵出去,可她一往后用力就被傅寂沉更牢牢地拥在怀里了。 “放开我。”江柠挣扎着起来,傅寂沉却愣是不放手。 傅寂沉闷哼一声,捂着那只受伤的手,一副痛苦的表情。他哄她的功夫早已经练的炉火纯青。 “我弄疼你了吗?”江柠满脸紧张和心疼,“碰到伤口了?” “柠柠,叫医生。”他连声音都虚弱了不少。 …… 顾浩替他把伤口包扎好,看着傅寂沉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满脸大写的无语,这男人旁人面前矜贵清冷,在这个小姑娘面前真是什么招数都有。 “三爷,你这手怎么伤的?”顾浩问。毕竟不问清楚,不知道怎么去陪他演戏。 “碎瓷片划伤了,又碰了一下。”傅寂沉看了看缠的厚厚的纱布,装的真像,听声音真像是动了什么大手术。 “顾医生,伤口严重吗?”江柠神色担心。 “严重。瓷片划得很深,差点伤到筋骨。伤口第一次包扎时没清洗干净,很容易造成发炎。加上碰到了伤口,二次伤害造成伤口有些撕裂。”顾浩一丝不苟地胡说八道,“照顾不好,这只手就废了。甚至更严重的话,伤口发炎会造成发烧炎症,最后死亡。” “这么严重?”江柠听完前半句还在紧张傅寂沉的伤口,可听完后半句觉得夸大了。 可顾浩向来一丝不苟,说话办事认真,专业能力医术更是没话说,不然也不可能被傅寂沉高薪聘请做家庭医生这么多年。 顾浩可以允许自己迫不得已为虎作伥,但是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医术。 为了证明自己,顾浩直接当场开药方,“找人按照这个药方给它熬药。” 那我找人去拿药。 江柠离开,傅寂沉从床上坐起来,“你给我开的什么药?别他妈乱开药,” 顾浩一本正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眼皮抬了抬,严肃地说:“你都病入膏肓了,自然是救命的药。” 顾浩说完见傅寂沉要抄枕头,随即嗤笑一声,眨眨眼,“消炎止疼。药量不大。” 他踱步走到傅寂沉跟前,“你怎么又把小丫头带回来了?你们家老爷子知道吗?” 傅寂沉把头靠向身后的床头,懒洋洋里带了藏不住的笑意,“我的人不我带回来,要他们送回来?” “你可别犯糊涂,她可是有婚约……。” 傅寂沉神色沉了几分,有些痞气,“那又怎样?” 顾浩再次坐下,“小丫头是被你骗回来的?还是被你抢回来的?” “为什么不能是她自己想回来?” …… 江柠端着热好的药上楼,屋子里的谈话声越来越清晰。 “傅三爷,你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顾浩算是半开玩笑半认真,“想好了,娶她?” 房间内,皆是沉默。 江柠的心莫名紧了紧。 “经历了这么多事,江柠和以前不一样了。” 第21章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失眠吗 江柠眸子垂下,眸底有一抹溢出的伤。她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房间门口的茶几上,敲了敲门,下了楼。 顾浩出门时,他看了眼桌子上的药,却不见有人。 傅寂沉有规矩,没有他允许,任何人不许进他的卧室和书房,当然江柠是例外。 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药,顾浩知道傅寂沉也不会喝,他随手把药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两人继续上一个话题。 顾浩通过刚才和傅寂沉的一番闲聊,对一些事情也略知一二,“经历了那么多事,肯定会有影响。” 顾浩虽然是医生,甚至是名医,但是也是个急性子,“那也是以前的事,和你做什么打算有什么关系?” 傅寂沉从床上坐起来,双腿交叠,沉吟片刻,“算了,和你说了也没用。” “哎……我说,你这人。” 傅寂沉冷眼看过去,见顾浩八卦不到位不罢休的样子,从床头柜上拿了把车钥匙扔给他,“楼下那辆兰博基尼,送你了。” 顾浩接过来走到窗户边上走,“什么车就拿来打发我?” “昨儿个蒋二少派人送过来的。” “蒋京泽送的车?”顾浩从楼上往下看,声音的音调也随着拔高,“我要。” 他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寂沉,你不会想惩罚江柠?想征服然后……” “滚。”男人瞪她。 顾浩硬着头皮说:“不管以前发生什么,柠柠是个好女孩。你别把你商场上那一套手段往她身上用,你自己都说她吃了苦,你要是再辜负她,那可怎么活?我真会和你绝交的。” “滚。”男人薄唇逸出一个字。 “回来。” 顾浩刚走出房间,就被叫回来。 “把药端走。” 顾浩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药,“你要是不想好好待她,就给她找个好人,不然交给我……。” “滚出去。” “得嘞。” 顾浩乐呵呵溜了取车去了,他刚才不过是故意逗傅寂沉。 他和傅寂沉这么多年的交情,知道他的性子,傅寂沉这样看着冷漠无情的人,却最是个深情的主。 更何况还是对江柠,他见过傅寂沉宠江柠的样子,见过江柠离开傅寂沉失魂落魄的伤痛模样,见到了他这四年来思念她的消沉。 同样如今也见到了他为了江柠不顾一切的发疯,毫无理智地保护。 得知江柠要回国的消息时,傅寂沉像是没了魂,那种期待,害怕,生气,失望,奢望交杂在一起的情绪。 傅寂沉会生气江柠的离开,会心疼她的苦,却唯独狠不下心真的怪她惩罚她。 …… 顾浩临走还随手关了傅寂沉房间的灯。傅寂沉本以为江柠会进来关心他的伤势,却始终不见动静。 傅寂沉披了件外套拉开房间的门。 江柠房间的门开着里面关着灯空无一人,楼下的客厅也熄了灯。 傅公馆虽说带了后花园和车库,可面积实在不算大。 傅寂沉不喜欢被打扰,以前江柠在的时候有七八个人佣人伺候她的衣食起居,佣人房间也是在傅公馆旁边。 只有陈姐在一楼的房间住。 后面江柠一走,傅寂沉只要求人按时上门清洁打扫,所有人都遣散了。 客厅里没有人,傅寂沉找了一圈不见江柠的身影。 “江柠?” “哎,来了。” 保姆房间传来一声应答。 傅寂沉快步走过去,看见床头微弱的小夜灯下笼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江柠背对着他,有些狼狈。 那个动作,和狼狈,极力掩饰的身影,把他的心扎得生疼。 她在擦眼泪。 江柠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声音还有未散去遮藏好的哭腔,“你怎么下来了?” 傅寂沉的心感受到从生理上的疼,“怎么在这儿?” 江柠见他走过来,慌忙站起身,她抬头看向他时,在微弱的灯光下眼睛还有一丝红。 “我……,这儿安静。” 傅寂沉声音温和,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命令,“江柠,说实话。” 江柠顿了下,“我怕打扰到你们聊天。” 她扯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顾医生走了吗?” 傅寂沉伸手,江柠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待她确认他的手是对着自己的时候,往前挪了一步,把脸凑过来。 傅寂沉的手却没碰到她的脸,落下,垂下,“这是你的家,你去哪里都不会打扰到任何人。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江柠点点头,笑的很开心。 傅寂沉愣了一下,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乖。” 他说:“走,上去休息。” “我想住在这儿。” 江柠的话让他顿住脚步,回眸对上江柠那双眸子。这眸子依旧好看到惊艳,却比以前暗了几分。 江柠说:“我住在一楼方便。” 傅寂沉起疑,“你喜欢?” “嗯。”她高兴地点头。 江柠的哪个笑是真的,哪个笑是假的,他最清楚。是真喜欢还是另有原因他也懂。 “你的房间没有人动过,除了你的那张床。”傅寂沉抬手,手掌精准地盖在她的眼睛上,果然哭过。 他捂在她的眼睛上的手并没有拿开,“有一段时间我失眠,睡不好,让人把床换了一下。明天我让人换过来。” 江柠的那张床是傅寂沉花了几十万美金订的,安眠效果极佳。 江柠睫毛和眼睛在他掌心下动了动,“现在失眠好了吗?”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失眠吗?”他的掌心有了湿意,手掌从她的脸颊滑落,落在她的颈肩。 “因为公司的事情吗?”江柠眸子垂着并不看他。 他没回答。 江柠等不到回答,抬眸正对上他眸底五味交杂的情绪。 “因为那只猫?”她嗫嚅着试探。 江柠刚离开的那一年,傅寂沉因为公司和傅家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精力被分散了不少。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回到傅公馆,他的心就像是把伤口泡在冰冷的盐水里,缩在一起疼。 后面公司情况稳定了,他依旧不让自己闲下来。 每一次安静下来,他就会想起她,他气她怨她怪她,可终究比不过念她。 第22章 小祖宗,别整我 那些日子他不愿回忆,蚂蚁啃噬般的痛。 傅寂沉握在她颈间的手往自己身边拉,想把人拉入怀中。 江柠往后退了两步,身子退到衣柜边上,“小叔叔。你还有伤去休息。” 傅寂沉的手在空中顿住垂下。 他学着她的样子靠在衣柜上,与她并肩,黑暗中,他握住她的小手。 江柠的手纤细柔软,握住便会上瘾,不想松开。 他低叹,“你想怎样?说。” “我住这儿。”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声音平淡,“回你自己的房间。” …… 房间内开了一盏夜灯。 从睡衣到床单都是她以前用惯的牌子,新的东西整齐地放在沙发上,她以前的东西都没有动。 江柠是易敏体质,床单被套衣服都需要精细挑选,稍有不注意都会过敏。 以前她用的一切东西都是傅寂沉安排专门的人采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温室娇养。 江柠七岁被傅老爷子带回傅家,生了一场大病,七岁那年在病床上躺了一年,每天迷迷糊糊地,整个人没精神,连以前的很多记忆也模糊了。 那一年傅寂沉十七岁。 傅寂沉十八岁完成了在美国的学业回国,十二月十二日,大雪,傅寂沉的成人礼,江柠住进傅公馆。 她也有了新的名字,江柠。 那年,江柠八岁。 她和傅寂沉在这傅公馆里生活了十年,傅寂沉对她有求必应,肆意宠溺。 傅寂沉对她,尊重,宠爱,保护。 傅家子弟的学业比同龄人完成的早,他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家庭私教教学,江柠的学业也是如此。 她的每一位老师都是傅寂沉亲自挑选面试,试课,她的课表和教案计划都是傅寂沉找了老师和专家一起为她制定。 钢琴和绘画,她闹脾气不上课,傅寂沉便亲自教。 那时江柠以为,她这辈子都会跟在他身边,一辈子。 直到她十八岁的生日,二月十九,樱花开。 按照江柠的意思,她的成人礼傅寂沉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办的很盛大,却很精致。 名单是江柠自己安排的,只是关系要好的几个熟人。 小到一个酒杯,大到整套方案,每一步傅寂沉都亲自上阵,带着策划团队反反复复斟酌了几十次。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完美的事情。 江柠敢肯定,她的成人礼,完美。 大喜则大悲,成人礼后,傅老爷子的那封婚约…… 再往后的事情江柠不愿意再想,像是一场噩梦,把人推进了深渊。 这四年,她在万丈之涯里粉身碎骨,却还要带着满身伤痕在火海里爬行…… …… 傅寂沉下楼时,看到桌子上的早餐,正起疑。 见江柠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甜粥,那双眼睛像是含了水般透亮,“吃饭。” 傅寂沉沉声不悦,“谁让你做这些的?” “对不起。”江柠下意识地道歉,“我以后不做了。” 傅寂沉眉心跳了一下,看到江柠小心翼翼的样子时,他心里又气又疼。 压住脾气,傅寂沉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过来。” 江柠慢吞吞移步,脚步很轻,在他半步远的地方停住。 他低叹,“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傅寂沉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结束时,他才开口,“这些事情以后不许做了。” “好。”江柠声音很软,有些怯意。 傅寂沉的心软了一下,柔声说:“你是去公司上班?还是在家?” “都可以。” 傅寂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家。” …… 傅子行坐在傅公馆的客厅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四处看。 江柠从厨房泡了大红袍,倒入茶盏中端出来,“四爷,喝茶。” 在傅寂沉这一辈里,傅子行排行老四,江柠按照辈分喊他小堂叔。可傅寂沉却很计较她喊别人叔叔,江柠便随着傅家上下喊他四爷。 傅子行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接过她手上的茶,“小祖宗,你可别整我。端茶倒水的活我可不敢让你干,这么热的水真烫到你,傅寂沉非弄死我。” 江柠被他说的有些尴尬,慌忙转移了话题,“三爷在回来的路上。” 傅子行摆摆手,品茶,“我不急。” 他仔细地嚼着江柠刚才的话,三爷?有意思。 “其实我来也不是找他,主要是找你。你们家老爷子说想你,叫你回家陪着吃个便饭。”傅子行吹着茶叶。 “不许去。” 傅寂沉从外面回来,黑色的大衣在玄关处的暖灯下发出好看的光泽。 他把手上的蛋糕盒递给江柠。 这个牌子的柠檬口味的蛋糕是江柠最喜欢的,小店开在郊外,路途遥远,购买不方便。 而且这个蛋糕师傅一天只做一个,而且每天口味不同,有时候一个月也就做一个这样的口味。 上次吃,还是在成人礼。江柠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傅子行看了眼蛋糕,“江南里的蛋糕,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 傅寂沉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拿了消毒湿巾擦手。 “寂沉,差不多得了,老爷子病着呢。” 傅成被傅二爷叫回了美国,傅老爷子因为婚约的事情大发雷霆,气的血压高心脏不舒服,卧病在床。 傅寂沉找了四五个医生去照顾,却始终以工作忙为借口,打发了老宅来请的人。 请不回傅寂沉,傅老爷子要傅子行亲自来,换了说法,要见江柠。 傅寂沉把湿纸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病着才应该静养。” 江柠切了蛋糕端出来,傅寂沉起身一手把托盘接了过来,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去坐好,吃你自己的。” 江柠闻言也不再多说,在他旁边坐下。 傅子行啧啧两声,“这养的也太娇了,端个蛋糕累不坏。” 傅寂沉端了就近的盘子递给江柠,对傅子行说:“你想吃蛋糕就少说话。” 傅子行缄口,自己端了块蛋糕,“我是有任务在身的,总得给我个不去的理由。你工作再忙,也不是不孝顺的借口。” 江柠闻言端在手上的蛋糕又放下,“我工作不忙,要不我去。” 第23章 他哄 江柠闻言端在手上的蛋糕又放下,“我工作不忙,要不我去。” 傅寂沉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臂展开搁在江柠身后。 那只手看似是随意放着,其实正落在江柠的腰上。 他什么也没动,只是附在她后腰上。 江柠穿了一身白色的纱裙,他的掌心的温度透过白纱裙烫在他的腰上。 傅子行听到江柠说去,“就知道你孝顺。” 傅寂沉声音有些讽凉,“孝顺?” 他冷声道:“父慈子孝,老爷子对谁做慈父,就应该谁去孝顺。再怎么算,怎么也轮不到江柠去孝顺。” “寂沉,我知道你生气,终归是父子,这都半个月了没回去了,你若是不想去,你让江柠去一趟也好,老爷子心里舒服些,病才会好得快。” “治病是医生的事。”傅寂沉态度坚决,淡漠。 傅子行知道傅寂沉的底线,关于江柠的事情,他认定了就一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傅子行虽然是临危受命,但是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回去好交差。 “得,反正我是来劝过了,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 送走傅子行。 傅寂沉端了那个没有动的蛋糕插了一块递到江柠嘴边,“尝尝。” 这么一闹,江柠也没胃口,可想到是傅寂沉特意给她带回来的,又不想扫他的兴,就着他的手吃了口。 果然,心情不好吃再好吃的东西也味同嚼蜡,她咽下去,“好吃。” 傅寂沉放下蛋糕,“真好吃?” 江柠点点头。 傅寂沉的大掌握住她的小脸往上抬,让她同他对视,“江柠,你这算是逢迎讨好吗?” 江柠目光避开他的视线,垂眸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 “算了。” 傅寂沉松开手,江柠对他的小心翼翼和疏离让他感到不快,她放低姿态的迎合让他又疼又气。 他想问个明白,可又怕她说的太明白。 有些时候说清楚了,反而不如糊里糊涂,起码这样她还在他身边。 傅寂沉刚才还是阴云密布,现在阴转晴。 傅寂沉扶着她的腰把人抱坐在腿上,江柠后背僵直却没有反抗。 傅寂沉眸底印出笑,“说说,今天在家干嘛了?” 江柠规规矩矩地坐着,咬着嘴唇,看向她,脸颊有淡淡的绯红色。 她紧张的时候习惯性咬嘴唇,“吃饭打扫卫生。” “还有呢?”他凑近她。 “午睡。” “还有呢?”他再近。 江柠从他眸底和急促的呼吸声里嗅到异样。 待她要逃时,已被扣住腰,压在沙发上,他吻住她,在她后背的手掌摩挲几下把人往怀里按,加深这个吻。 箭在弦上,江柠推开他一点,喘息,“蛋糕要化了。” 男人眸底燃起的欲望并没有消减,他看着怀中胆战心惊的江柠,心不在焉地说:“再给你买。” “我………”江柠的话被他的吻再次堵回去。 不得不承认,傅寂沉的吻技花里胡哨,很容易让人迷了路,上瘾。 “想要吗?“傅寂沉的吻带了焦躁的渴望在她下巴上轻掠过。 “我们……不能这样。” 他声音带了不悦的挑逗,“你第一次往我身上爬的时候知道不能吗?” “那是喝醉了。” 江柠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男人怎么还带记这些的? “那第二次呢?”他咬下她肩上的衣服,在她裸露的香肩上细吻。 “第二次……明明是你……。”第二次明明是他主动,威逼利诱。 傅寂沉轻笑,咬着她的锁骨撩拨,“那次你叫我快点,我还以为你按耐不住求我呢。” “我……。”江柠一时语塞,她只知道那晚被他磨到最后,筋疲力尽昏死过去。 其他的都记不清了,如今再被提起,像是一场梦。傅家老宅,傅三公子的院落,醉生梦死。 他的手掌从衣摆下探入,滑到她的腰上,撩人的温度烫得她全身轻颤。 江柠怕痒,腰上位置最是敏感,“哼……。” 一声轻哼,让气氛完全变了个调,愈演愈烈。 江柠咬紧嘴唇,挣扎着躲,可人被他压在身下,箍在怀中,无路可逃。 江柠咬唇极力忍着,憋的满脸通红,两眼含水。 他的吻划过锁骨往下,轻咬一口。 “小叔叔……。”她求饶的口气,又娇又软,把人心都化了,心生怜爱 他额前沁出细汗,声音沙哑,“谁允许你乱叫的?” “三爷……。”江柠试着换了个称呼,可在她说最后一个字时,他手上力道加重,江柠的声音转了弯。 娇软勾媚。 江柠不知,她这一句诚心的求饶却像是电流窜体,给本就想逗逗她的男人点了把火。 …… 接下来,漫长的夜并不安静,被江柠一次次的啜泣和低吟填充…… 从沙发到楼梯,从主卧到次卧…… 这该死的男人,江柠最后闹起脾气,小猫爪一样的手指滑过他健硕沁汗的后背,白皙微红的背上渗出几道红印。 野狼最怕刺激,越刺激越兴奋,特别是在他惦记好久的猎物面前,一切都是催化剂。 江柠整个人像是被拆分了一样,除了任其摆布,陷入拼凑拆分的无限循环。 不知何时,江柠察觉船靠岸,海面逐渐平静。 他把她抱在怀中,容她休憩,手掌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在她潮湿的眼睫处轻吻。 他语气戏谑,带了宠溺,“怎么这么娇?被……哭了。” 江柠是爱哭,可傅寂沉又一向看不了她的眼泪,以前只要她眼圈一红,什么事他也妥协了。 可如今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停下的。 他抱着哄,什么软话都有了,江柠还是抽抽搭搭地,眼泪落在男人的锁骨上。 傅寂沉瞧着这娇软的人,心疼的不行,真这么哭下去,身子非哭坏了不可。 哄不好就逗一逗她,转移注意力就好了。 雪白的床单裹着白里透红的美人,此刻的江柠像是刚从剥皮的荔枝,甜润娇嫩想让人咬一口。 他这么想,便真的这么做了。 “啊—” 第24章 别客气 “你咬我……。” 江柠的话被吻尘封。 江柠被吻的头晕目眩,除了迎合,就是情不自禁地配合。 哭,早就顾不上了。 本又是一场旖旎梦,却被刺耳的电话打断。 傅寂沉按了免提,声音满是不悦,“说。” “傅总,海滩洋场的工程出事了。”钱铭的声音夹杂了风声,“施工人员伤了好几个。现在已经送医院了。” “冷氏的人去了吗?” “还没。” “你先去盯着,我忙完过去。” …… 江柠问:“没事?” 傅寂沉揪过一旁的被子给江柠盖上,与刚才的接电话的语气不一样,声音柔了几分,“没事。”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把人脸带着被子搂在怀里,亲吻。 江柠推他,“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这语气倒是像极了要管他呢! 男人嘴角肆意上扬,按着她深吻,任由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他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揪掉被子,抱进浴室。 “你要干嘛!!” “洗澡。” “你不去看看吗?” 水声潺潺。 “几十个亿的工程如果真能顺顺利利完成,完全不出岔子才是不正常。” 傅寂沉给她把头上的泡沫一点点冲干净,“几十亿的肥羊肉,多少人盯着。” “谁都有可能。”男人的声音镇定自若像是闲聊,“等他们查出来就知道了。” “谁查?” 男人笑,“自然是谁拿到羊肉做多,谁最上心。” “冷氏?”江柠眼睛亮了一下,仰头问他。 傅寂沉心里一动,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聪明。” 江柠裹着浴巾被男人抱出来,塞进被子里,“那你还去吗?” “不去。陪你睡……觉。”他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睡衣换上,“吃完就走,不是我的风格。” 江柠脸唰一下红了,在被子里动了动往边上缩,“我回房间。” 男人坐在床边上,堵住她的去路,“别客气,在这儿睡,以后都在这儿。” “不行。”江柠连连摇头,“我不要。” 他浅笑,掀开她的被子躺了进去,“现在不要,过会儿你就想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柠被按住肩膀。 江柠身上的浴巾被扯掉,男人随手扔到了床下,“那你什么意思?” 他忙着给她盖被子,依旧还不忘和她绕口舌,“嗯?说呀。” “我说我不在这儿睡。” “你的意思是,只在这儿g,不在这儿睡?”他在她后背的蝴蝶骨上轻吻。 江柠气急,“不是。” 她知道他故意的,干脆也不再解释,“你帮我拿件睡衣。” “就这么睡。”男人把她搂入怀中,“这样舒服。自己人别见外。” “那你为什么穿?”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拿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放,“那你帮我脱了?” 江柠说不过他,低声嘟囔了句,要走。 却被按在怀里动弹不得,“我要回去。” “给你考个试。”他手臂把她紧紧圈在怀里,闭上眸子,“选择题,a是回你床上继续g,b是在这儿乖乖睡觉。” “流氓。” 五分钟之后,江柠气不过,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他一口,“无赖。” 他阂着眸子,唇角勾起一抹笑,“乖。” …… 翌日晚间。 傅寂沉忙公司的事情回来的晚,江柠洗过澡躺在床上看书。 傅寂沉从公司出来驱车往家里赶。 钱多多看着疾驰出去的卡宴,啧啧两声,“自从柠柠回来,傅总的心都被拴住了。以前天天加班,现在恨不得天天休假。” 她挽住钱铭的胳膊,“果然老板有生活,员工才能有自由。” 钱铭瞥了她一眼,“不许背后议论老板。” “现在是下班时间,又没人听见。” “我能听见。” 钱多多坐到副驾驶,“哥,你说,傅总会不会娶柠柠?他是喜欢柠柠?还是把她当小孩?” “哥,你说呀?” 钱铭给她系好安全带,“我明天帮你问问。” 钱多多立刻闭嘴。她还不想被解雇。 想到家里等着的人,傅寂沉的车速不由得加快,心情大好。 白天工作的事情再棘手心烦,可一想到她回来了,回家就能见到,心里的不悦立刻消散。 这四年江柠不在的日子,傅寂沉像只只会工作的陀螺,除了工作就是应酬,几乎都是宿醉。心是飘着的。 车子开进傅公馆,二楼江柠的灯亮着。 傅寂沉加快了脚步。 江柠站在房间的门口,在等傅寂沉上楼。 在楼梯拐角处看到男人熟悉的身影时,她嘴角勾起笑,“回来了。” 傅寂沉走到她跟前,把人揽进怀里,带了倦意和贪恋。 江柠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昵,虽然……。 江柠被他抱在怀里,后背僵硬,手不知道往哪里搁。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她找了个话题,“吃饭了吗?” …… 江柠把泡好的薄荷茶和点心端上楼敲门,敲了几次 ,里面才有回声。 “进。” 她开门进去,傅寂沉坐在床上,腿上放着电脑。 “茶好了。” 她端给他,把电脑接过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工地的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傅寂沉喝了口茶,放在床头柜上。 江柠蹲在地上给她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放到圆茶几上,她起身回头看到男人正盯着自己。 “你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在这儿睡。” “不用。” 男人侧身躺在床上,一只手撑在脑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矜贵清冷,却又勾魂摄魄。 这男人上辈子绝对是个妖孽。 他拍了拍他身前的位置,“不客气。一起睡。” 谢谢他!!还真大方!!! 江柠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人被拦腰抱住,脚上一空,人已经被拐到床上。 “放心我不介意,就在这儿睡。一起睡。” “神经病。”傅寂沉一撩拨,江柠除了骂一句,完全接不住他的花花路子。 他在她后颈处轻咬,“你不想?” 江柠挣扎,“我要回去了。” “江柠,昨晚那个节奏……。” 第25章 想?还是念? “啪”一巴掌打在他的胳膊上,把傅寂沉的后半句话打没。 撩拨的吻顺着光滑的颈肩一路往上,在她耳后,一吻再吻,“现在都敢和我动手了?” “谁让你胡说八道?” “我发现一件事。”他浅笑。 “什么?”江柠微微侧首。 男人浅笑,附在她耳边低语,“运动有利于促进感情。” “你没正经。”江柠再次要起身,再次被禁锢。 “不是吗?昨晚多了几次,你今天都敢打我了。是不是多几次,你就能生扑我了?” “你深井冰啊……。” 他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去,双手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良久,他带了不舍在她唇瓣处抽离,握住她的腰把人拥入怀中,“今天放过你了。明天要出差。” “啊?”江柠有些诧异。 他乐了,摸了摸江柠的下巴,“怎么?你还不想结束?” 傅寂沉起身,下床。 “不,不是。我是说怎么突然出差?去哪儿?”江柠的手还是牵着他的衣角。 他手背在她抬起的小脸上摩挲,“去寒城。” “是那个海滩项目吗?你不是说……不需要过去吗?”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蜻蜓点水般在她唇角轻吻,“不用担心,正常的工作。最快两天,最长……几天。” 傅寂沉指尖在她锁骨上轻划,像是在弹钢琴那般,节奏有秩。“你是今晚在这儿陪陪我呢?还是回去?” 做着最撩人的动作,用最正经语气说话。 “都行。”江柠没来得及思考,脱口而出。 傅寂沉被逗笑,眼角眉梢都染上快意的笑,“我要你选。” 江柠扶着他的腰,从床上站起来,她站在床上正好比他高一头,“那我现在回去。” 江柠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被傅寂沉稳稳接住。 “我送你。”他嘴角勾笑。 “我给你路费。” 傅寂沉真的下功夫撩惹她时,江柠一点招也没有,除了躲就是受着。甚至只想躲。 可一旦傅寂沉真的正经起来,她却又忍不住想去招惹他。 到了房间,傅寂沉把人放在床上,“好好休息。” 江柠拉着他的衣角不放,软软地撒娇,“你要哄我睡吗?” 以前江柠撒娇会说,我要你哄我睡。 现在江柠也会撒娇,只是这个傻丫头是在问,问他要不要? 傅寂沉在床边坐下,给她盖好被子,“这么舍不得我?要不你陪我去?” “不去,我又不是你的员工,你又不给我开工资。”江柠人往杯子里滑,蚕丝被和她身上的蚕丝睡衣很轻滑。 和傅成解除婚约之后,傅寂沉说外面的所有事情他去解决,要她安心在了傅公馆养着,安排了保镖和佣人二十几个人围着,江柠感觉自己像是金丝雀一样被他圈养。 原材料的那个项目合作也因为某些原因暂停,傅寂沉把她手上的工作交给了别人处理,江柠也没再去公司。 不过在被他再次带回傅公馆时,江柠觉得紧绷了四年的弦松下来,提着的心也像是落下,整个人每天都懒懒地,不愿意出门不想见人也不想动,只想见到傅寂沉自己,在这屋子里做一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俯身贴在她耳边低语,“给你开工资。我天天晚上伺候你,够吗?” “你快走……谁要你伺候。”江柠满脸娇羞,背对着他,把脸埋进被子里。 他勾了勾唇,在她发间亲吻,“好了,不逗你了。快睡。” 两人都安静下来,傅寂沉手掌一下下拍在她的肩膀上,带着轻柔的哄,江柠睡意渐浓。 …… 傅公馆内外都有保镖,按照江柠的意思这栋楼外面的事情她听傅寂沉的安排,但是外面的人不进来就好了。 傅寂沉去寒城三日,江柠每天除了和他开视频,就是懒懒地躺在床上看书。 傅寂沉怕她无聊,要钱多多来陪她,被江柠拒绝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打在空白的画板上,江柠午睡后想要找点事情做,看着傅寂沉让人送来的新颜料一时兴起。 她酝酿半天,终是无从下笔。 傅寂沉一进酒店的房间,就按下了那个号码。 视频中出现江柠那张雕塑般精致却不施粉黛的小脸时,傅寂沉脸上的倦意散尽,眉目舒展,心情愉悦。 “在干嘛?” “想画画,不知道画什么。” “只是想画画吗?没想人?”他逗她。 视频里的傅寂沉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换衣服,白色的衬衫褪去,露出精致的线条。 江柠面色微红,目光稍避。 “想。天天想,夜夜想,时时刻刻都想。” 这丫头,知道现在山高皇帝远,他拿她没办法,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这话,他很受用。 “时时刻刻想谁?”傅寂沉换了件居家袍坐到办公桌上。 “想你。”江柠确实想了。借着玩笑,说出了真心话。 “这是酒店的办公桌吗?你在酒店吗?工作顺利吗?吃饭了吗?累不累?还有几天结束?”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男人嘴角勾笑。 傅寂沉把这手机给她看,“在酒店,酒店办公桌。还没吃饭,晚上有个局。不累就是有点儿想你。大约一周左右就会结束了。” 他一个个回答她的问题。 他对她永远,永远句句耐心回应,从不敷衍。 江柠点点头,没再说话,也没挂。 傅寂沉开电脑,“今天怎么了?你在家无聊的话,我让陈姐回来,或者其他人去陪你。想出去玩就出去,让人远远地跟着就好。” 以往她都会先挂电话。今天倒像是有些舍不得呢。 江柠懒懒地卧在沙发上,莫名委屈,鼻子一酸,娇滴滴地红了眼睛,“不要挂,我不说话,我就这样看着你工作好不好?” 第26章 小别 紧爱 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抚摩,满脸宠溺,“好。” 没多久,江柠便睡着了。阳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脸颊上被太阳晒出的两抹粉红衬得人娇软温可。 此一刻,想念愈奔愈烈…… …… 江柠下了飞机直接被人带到了酒店。 保镖在房间门前止步,“江柠小姐,傅总还在开会,让您在这儿等他。” “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联系前台。” “好,谢谢。” “很高兴为您服务。” 酒店房间落地窗靠海,站在落地窗前能看到远处的工地,江柠踮脚看过去,想必是傅寂沉说的那个项目工地。 江柠踩着拖鞋在房间内转悠,除了主卧浴室和那张办公桌,看不到傅寂沉的痕迹。 中间有经理带着服务生来敲门,“您好,江柠小姐。我是酒店的客房经理,傅总让我给您送晚餐。” 除了晚餐,还有一系列生活必需品。 江柠一进门就发现,床上的被套换过了,是新换的,她用着的那个牌子。 江柠吃完饭,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等傅寂沉。 心脏按耐不住地跳动,像是揣了十几只小兔子。 她不想打扰他工作,只能等,静静地等,急切地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插卡,“滴”一声,门把手转动。 卧室内内关着灯,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和落地窗外的照进来的灯光。 卧室的门被推开。 傅寂沉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有型,矜贵禁欲。曾有江城娱乐记者调侃,他是“禁欲系西装暴徒”。 四目相对,两人的眸子都泛着波光。 江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 只记得她扑向他怀里的那一刻,整个人被按进了他的骨子里,那晚再也没放出来。 …… 江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房间的门关着,落地窗边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烟灰和没抽完的半支雪茄。 想必傅寂沉应该是出去忙工作了。 江柠在傅寂沉的衣柜里找了件白衬衫套在身上,想倒杯温水喝。 她刚打开房间的门,被客厅里的场面吓得立刻缩回了身子。 她起初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再次从门缝里往外看,沙发周围围坐了一圈西装革履的职场精英,低声交谈着。 傅寂沉坐在主位上,两人面色沉冷,严肃,在听一旁的人说。 应该是解释工作。 江柠快速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面,应该……没有人看到她,毕竟大家都在忙着工作,还好她动作轻反应快。 江柠正在暗自庆幸时,却对上那双深邃的眉眼,他的目光带了一抹冷漠平静地掠过。 江柠怕关门时吵到外面的人,房间的门只能虚掩着,自己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床上。 傅寂沉被闪回去的小脑袋逗笑,江柠以前性子活泼开朗,被他宠的无法无天,每天像是只小兔子一样,看见她傅寂沉的心就是活的,轻快的。 现在江柠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心思重了,胆子也怯了不少,性格变了不少。整日像只小猫一样,让人心里发软发痒。 可不知怎么傅寂沉觉得自己也跟着江柠变了,他的心在无形中被她越勾越紧。 他在工作上是完美主义,从不懈怠,高度集中认真,一旦进入工作就会屏蔽一切外在干扰。 可一提到江柠,就总想着要迫不及待见到,抱一抱她。 他在她怀里柔软地像是一团泥,轻柔温软,让人欲罢不能,爱得发狂。 傅寂沉嘴角勾了勾,把手上的文件一放,“休息二十分钟,一会儿继续。” 众人皆是一愣,还有这好事? 傅寂沉在工作上向来精力旺盛,像是大脑和身体遇到工作不需要停歇一样,开会经常是几个小时连轴转。 一套方案没敲定,中途休息,这还是头一次。 傅寂沉在酒店房间办公,这也是史无前例。 房间门被推开,江柠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往门口看。 看到是傅寂沉,江柠像是松懈下来,坐直身子,“他们刚刚有看到我吗?我以为你出……。” 傅寂沉嘴角勾了笑,探身把人勾着腰搂进怀里,抱着吻。 江柠的身体带了温热的薄荷香,被他亲的人也软下来,娇娇软软地伏在他怀里,任他亲吻。 傅寂沉的吻带着占有和渴求吮吸,搅允,江柠被他带入佳境…… 人被吻得“呜咽”一声,长长的睫毛颤抖,挂了一层生理泪珠,小脸白皙脸颊一抹绯红。 脂凝暗香,雪软酥银。 傅寂沉的人和心都要酥了,不受控制地在她酥软处咬了一口。 “疼……。” 哪里会疼,他的牙在碰到她的那一刻,已经麻了。 “柠柠,以后一步也别离开。” 江柠只当是他哄她的话,傅寂沉这样理智的工作狂魔,她若是一步不离地缠着他,他岂不是要烦死了。 可这样的话听在心里却是暖的,她娇娇软软地在他怀里应着,“好。” 傅寂沉把人按在怀里,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越抱越紧。 他以前只觉江柠于他是私人财产,是占有欲,只属于他自己,他宠她,惯她,甚至把命给她。 他爱她,喜爱,疼爱,宠爱。 后来她去美国,这四年之久,他的心早就确定了她在他心里的感情和位置。 可现在傅寂沉却越来越不懂自己了,他对江柠的爱越浓烈越想要抓紧,一刻不松。 他对她是深爱,是依赖,迷恋,渴望,患得患失。甚至是贪欢和情欲,起码当下是这样。 “江柠,你再也跑不掉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的小手在他眉间轻划,“我不走,赖着你一辈子,陪着你一辈子。” 情到浓时,情话是好的调剂。 傅寂沉埋在她颈肩亲吻,他的头低下去的那一刻,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泛起的泪光。 缠绵片刻,江柠拍了拍他,“你不工作了?” 他咬着她的锁骨,喉尖轻滚,眉眼间的翻滚着浓浓的情绪,烫的江柠全身火热。 他声音嘶哑,“我现在想要你。” 第27章 疯缠 他的眼神下一秒像是要把她烧化了。 傅寂沉把江柠按在怀里,嗜缠的吻落在她的樱唇上,无度地索取。 江柠在理智沦陷前一秒,把他推开,“大家都在等你呢。” 他一下下吮着她的嘴角,“我让他们先走。” “不行。”江柠正色,往外推他,“不能耽误工作,大家都等着你呢。怎么能放人鸽子呢?” 傅寂沉把她衬衣的扣子系上一颗,“那你等我,我结束来找你。” “好。” 江柠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衬衣被他扯的不成样子,可他身上那套西装却是严丝合缝板板正正。 不做归不做,不想归不想,傅寂沉一旦投入工作,依旧是高度集中,雷厉风行。 中间有服务生送餐进来,都是江柠爱吃的早餐,她每样都吃了一点。 中午十一点二十左右,人都散去。 江柠从房间里露出一个小脑袋,看见外面空了的客厅,她才敢往外走。 傅寂沉洗了手擦净,笑她,“把自己搞得像是偷情一样,想出来就光明正大地出来看。” “让别人知道你出差还要带……人,影响不好。” 江柠想说带女朋友,可是想了想他俩连关系都没确定,说女朋友不好,顿了顿改成了人。 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把人勾腰抱到跟前,“怕什么,带人又不是偷人。” 江柠细想,找不出话来驳他,换了话题,“那别人要是问我是谁,那多尴尬。” “傅氏上下还有人不认识你?要问一问你是谁?”他把她横抱起来,往沙发上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傅寂沉把她抱坐在膝上,“嗯?” “反正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江柠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干脆不解释。 “我的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傅寂沉看她慌张掩饰,嘴角笑意更浓,“我的人,我带来酒店,不行吗?” “谁是你的人?”江柠脸红。 “你啊。”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你的人了?”她挣扎着要走。 他凑到她耳边亲吻,嘴角是邪肆的笑,“当然是我昨晚……你的时候。” 中间的那个字他压低声音。也正是这个字,把江柠的回忆勾回那个场景。 那时情浓烈爱,他说她便应着了。 江柠挣扎开,面带娇羞地跑开,“神经病啊……。” 他看着她的身影,和空了的膝盖,嘴角扬笑。 傅寂沉跟进来,把她拉到落地窗前,从身后环腰把人带入怀中。 江柠反手摸了摸他的脸,被他握住在手背上咬了一口,十指相扣。 “下午还有工作吗?” “没有。” “那下午做什么?去哪儿?”江柠问。 男人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嘶哑,“哪儿也不去,在这儿c你。” “不要……。”江柠尖叫跑开, 两人闹作一团,江柠一边躲一边拿枕头扔他,傅寂沉嘴里没个正经话,去抓她。 猎物落网,野狼吞噬…… 最后,这场旖旎的捕猎从猎物被狼按在落地窗上开始…… 傍晚时分在落日余晖下野狼尽兴而结…… 一晌疯缠,房间内狼藉一片,傅寂沉心疼她却也克制不住地贪恋。 一次次地要了她,却又顾忌她受不住,只能停船靠岸…… …… 傅寂沉和江柠出门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江柠没带衣服过来,穿了傅寂沉的一件长款高领毛衣,白色的高领裹住她巴掌的脸,露出透亮的眸子。 这毛衣是江柠几年前从法国秀场上带回来送给他的,穿在187的傅寂沉身上有一种慵懒闲适。 套在168的江柠身上,衣摆及膝,露出纤细的小腿。 出了酒店。江柠下台阶时膝盖发软,若不是被傅寂沉及时托住腰,整个人险些栽下去。 男人无声嘴角勾笑。 商场的人很多,江柠属于一买疯的那种,从小无限度的卡养成了她疯狂的购物习惯。 女孩子都会喜欢那些漂亮美好的东西,江柠也不例外。 以前拉着钱多多逛街,一逛就是四五个小时,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傅寂沉告诉她喜欢就要得到。 傅寂沉宠她爱她,小心翼翼惯着,要什么给什么,不要也给。 钱,似乎是傅寂沉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唯一一个一秒也不曾缺少的东西。 千金博美人一笑,更何况是他的心尖宠。 傅寂沉是个从不逛街,除非江柠闹着要他陪。 外面走路是他牵着江柠,一进商场成了江柠拉着他。 以前江柠每去一家店,绝不会空手离开,可这次却没买几件东西。 “快点儿嘛,我们去前面看看。”江柠两只手拉着他往一旁的香奈儿专柜走。 本以为他要进店,可江柠的步子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朝着前面的饰品店走去。 “你不是喜欢这个牌子吗?” 江柠是香奈儿的常客,她脚上的靴子就是香奈儿的款式,虽然是几年前的东西,却也是限量版。 “现在也没有那么喜欢了?” 傅寂沉没在意,小姑娘大了,品味变了是正常的。 傅寂沉揉了揉她的脑袋,把人揽入怀中,“走。” 江柠在那些各式各样的饰品前挑选了几样,她在一个玻璃柜前停住,玻璃柜里是一件精致的小提琴八音盒。 男人身子微欠,去看她,“喜欢这个?” 傅寂沉清楚地感受到江柠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抖了抖。 “不喜欢。”江柠收回目光,朝着另一边走去。 她被不远处那些手工银饰吸引住,服务人员给她亲自介绍。 期间傅寂沉出去接了个工作的电话,再回来时,看到江柠站在那个八音盒前。 “喜欢就买回去。” 江柠后背颤了一下,匆忙转身正撞入傅寂沉的怀中。 男人怕她伤着,下意识扶着她的腰。 “让他们包起来。” 江柠语气有些激动,“不用……” 第28章 一对一教学培训 “我不喜欢。” 傅寂沉垂眸去看她,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怎么了?” “我累了,我们回去。” 傅寂沉察觉到她的异样,可也没猜到什么原因,只觉得是和那个八音盒有关。 两人出了商场。 不知道何时,外面飘起了雪,地上已经有薄薄的一层。 刚出商场的旋转门,寒风卷着落雪吹过来,江柠回身躲进傅寂沉的怀里。 傅寂沉嘴角漾笑敞开大衣把人护在怀中。 薄雪落到瓷砖的台阶上结了薄薄的冰,鞋子踩上去是滑的。 不远处有女孩子滑倒,结伴而行的女孩咯咯笑着把人搀扶起来,两人笑着闹着走远……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两人面前,司机下车开门。傅寂沉脱了大衣把江柠裹住抱进车子后座。 “饿吗?” 江柠摇头,这会儿人倒是乖,趴进他怀里,“我困了。” 他在她额前亲吻,“睡。” 到了酒店的地下车库,江柠听见关门声睁开眼睛时,司机已经下车走远了。 江柠没睡,傅寂沉的神色像是知道她没睡。 江柠整个人被傅寂沉握住腰轻轻一提,抱到膝上。 “不回去吗?” 男人看着她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脸,伸手拍了拍,“那个八音盒,怎么回事?” 她的心事向来瞒不住他的眼睛。 “我不想说。” 男人没作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良久,他开口,“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个八音盒不高兴?” “算是。”江柠咬了咬嘴唇。 男人没再问下去,扶住她腰的手,指尖一下下在她软腰上敲。 “现在有想做的事情吗?”他问,眸子淡如水,却又深不见底。 江柠摇头。 傅寂沉把她抱下车,车库的电梯直通酒店房间的各个楼层。 他们住在顶层。 房间已经有人来清扫整理过。 傅寂沉把人放在床上,捏了捏她的下巴,“一会儿我开个电话会议,你先睡。” 江柠揪着他的衣摆,舔着小脸看他,“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坐你旁边,我保证不打扰你。好不好?” 傅寂沉愣了一下,江柠很少这样粘人,他的心麻了一下,俯身在她额前亲吻,“好。” 傅寂沉的电话会议开了一个小时,江柠就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个小时。 办公桌离着客厅几步远,她就在这几步远的距离坐着等他,安静得让人心疼。 傅寂沉挂断电话,江柠从沙发上站起来,被他搂腰抱入怀中,他声音温柔,静默里带了怜爱,“怎么这么乖?”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把怀中人搂紧,“现在能和我说一说,关于那个八音盒发生了什么?” 江柠的眼眶“唰”一下红了,委屈地趴在他肩上抽泣。 傅寂沉愣住,心疼之余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把人抱在怀里低声哄,直到江柠的哭声渐渐压抑住。 江柠缓缓开口,“那个八音盒,傅成也有一个一样的,把小提琴的弓拉一下就会放,致爱丽丝。” 傅寂沉的眸子沉了几分,江柠回忆着那些痛苦,却始终无法再去描述一遍,“我不想说了。” “不想说就不说了。” 哄睡江柠后,傅寂沉拨通电话,“把老二在美国别墅的那个园丁带过来……。” …… 回到江城。 江柠刚进门还没坐下就被钱多多电话轰炸。 “柠柠,江湖救急,我明天要见一个非常帅的学长,你陪我去美容院。” “老娘要去给自己全身做一个最贵的套餐,刷爆我哥的卡,说不定帅哥一见我又白又香,就会爱上我。” 江柠挂断电话,回头正瞧见傅寂沉坐在沙发上,瞧她。 “多多下午约我出去。”江柠像是在问傅寂沉的意见。 傅寂沉故意冷脸,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因为半小时前在路上,江柠还信誓旦旦下午要给傅寂沉煮咖啡喝。 江柠嘿嘿笑两下,讨好地凑过去,“生气啦?” 江柠因为钱多多放她的鸽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傅寂沉早就习惯了,不过是故意逗她。 “你过来哄哄我。”他朝她伸手。 江柠娇滴滴跑过来,搂住他的胳膊,小脸在他胸前蹭,满脸讨好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下次一定给你煮,不,明天,我明天给你煮。” 傅寂沉垂眸睨着她,江柠见撒娇没效果,换了一招。 她手臂圈紧他的脖颈,蜻蜓点水般在他薄唇落下一吻,“别生气嘛!” 傅寂沉食指点在她锁骨处,轻轻把人推开一点距离,“哄人撒娇的本事倒是学得快,教一次就会了,有些东西还能无师自通了。” 江柠双手握住傅寂沉点她的那只手,两只小狗眼睛眨眨,“我努力学习不好吗?这招只对你。” 傅寂沉抽回手,握住她的腰,“是吗?那我再教你一招。” 傅寂沉解开她一颗扣子。 江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你快点儿完成。”她还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傅寂沉眉眼轻挑,“多快?” “十分钟?”江柠试探着,“二十分钟也……行。” 傅寂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江柠。” 江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把话往回圆,“我还没说完,这么短时间什么都做不了,晚上我再哄你。好不好?” 他在她腰上狠狠捏了把,咬牙切齿地说:“江柠,你真够仗义,我真小瞧你了,为了钱多多都能卖身?” 他说着把属于她的那张卡从她的领口塞进去。 江柠胸前一凉,“我不用。我有钱。” “如果今天下午这张卡里的消费低于二十万,我扣钱多多的工资。” 傅寂沉了解江柠的消费水平,一下午二十万不算多。 傅寂沉嘴角勾了笑,在她耳边低语,“晚上回来一对一教学。” 他在她屁股上来了一下,“去。早点回来。” 江柠落荒而逃。 …… “傅总,人带到了。” “带你那儿。” 第29章 想抱你 废船舱。 两个保镖拖着一个麻袋从外面进来。 后面一个穿军靴的男人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傅三爷,人给您带来了。就是这人不太老实,底下的人下手重了点。” “还活着吗?” “那自然。” 话音刚落,两个保镖松了麻袋口,把人扔了摔了出来,一个鼻青脸肿满身破烂的男人被摔在地上。 脸超地,摔倒地上时能清楚地听到骨头碰到地板的声音。 这一摔不管是装死还是真死,都活了。 其他人退了出去,只留了那个穿军靴的男人站门口。 “三爷。我求求你了,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干。”那个人顾不得其他,往傅寂沉脚边爬。 傅寂沉扫了一眼,把茶几上的纸巾扔到男人面前,“收拾干净。” 男人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拿纸巾擦拭脸上干了的血渍。 “三爷,是我,是我三爷。您还记得我,我是王堂。” 王堂是傅家老宅花园的园丁,老二傅继川的八竿子外的表舅,傅老爷子安插在老二身边的眼线。 “知道今天叫你来做什么吗?” “三爷,您有事尽管吩咐。”王堂跪着的腿往前挪动两步。 “趴下说。” 王堂立刻听话地趴在地上,脸几乎要埋在地板上了。 他在傅家这么多年,傅家人的脾气和手段他多多少少有了解,对比傅老爷子的老谋深算和傅二爷的阴毒狠辣。 傅寂沉只能是有过之无不及,泯灭人性的疯。 王堂是在香港赌场被带回来的,起初傅寂沉的人找到他的时候,尽管知道傅寂沉的脾气,可仗着自己是老爷子和老二的这层关系,他认定傅寂沉不敢对他怎样。 可这些天的事实告诉他,傅寂沉是个疯批。 傅寂沉也不再绕弯子,“找你来问点事,问到我想知道的,我就放你去找老爷子告状。” 如果不满意,怕是要尸沉黄浦江了。 “我一定知无不言。” “江柠在美国。” 回去的路上,车子内安静得可怕。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满脸阴骛的傅寂沉,迅速把目光别开,生怕一有点儿动静就会成了那个发泄桶。 最后还是坐在副驾驶的钱铭鼓起勇气,硬着头皮问了句,“傅总,去哪儿?” 傅寂沉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接她们。” 钱铭会意,拿出手机联系钱多多。 约二分钟后,钱铭开口,“去国贸商厦。” 傅寂沉幽幽开口,“你来开。” 钱铭得到指令,开始干活。 钱多多和江柠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坐在国贸广场的长椅上看见从远处开过来的劳斯莱斯立刻起身。 “哥。”钱多多朝着钱铭撒娇,“你怎么有空来接我们?” “上车。”钱铭把两人的东西往后备箱开,顺手开了后座的门。 江柠看见坐在后座的男人愣了一下,淡淡的笑意染上眉眼,她探进去一个小脑袋,同他开玩笑,“傅总,你怎么来了?” 傅寂沉在看到江柠的那一刻,扫去眸子里的阴翳,探身把人捞上车,“过来你。” 车内的气氛因为钱多多和江柠的加入变得轻松了不少。 “傅总,江柠今天给你买了礼物。”钱多多喝了口奶茶,侧着身子往后看,说话间还朝着江柠眨眨眼,扬起声调调侃,“还是精心挑选了好久的哦!” 男人眼角带了一缕笑意,看向江柠,“是吗?” “用你的钱给你买礼物,用心是应该的。”江柠悄无声息地往边上挪了挪,与傅寂沉拉开一点距离。 傅寂沉放在她腰后的手正在作案…… 两人盖着一张毯子,有些动作后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江柠快速转移话题,“钱总,多多也给你买了礼物。” 钱多多嘿嘿两声,心虚地看了一眼钱铭,满脸讨好地看了一眼钱铭后看向傅寂沉,“我明天想请假。” “你归你哥管。”傅寂沉幽幽开口。 “钱总,我明天请假。” “不行。”钱铭毫不留情。 江柠嘴角扬笑,看起热闹。 她下意识看向傅寂沉,男人目光同她对上。 傅寂沉嘴角扬笑,突然想要抱抱她。 “停车。” …… 江柠看着远走的车影,“怎么了?” 人被傅寂沉提着搂入怀中,“想抱你。”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江柠被他抱在怀里,身上淡淡的橙香混入男人的鼻息。 傅寂沉的脸埋入她的颈肩,“哄哄我。” 江柠环顾四周,有些戒备,“在这儿?” 虽然没人,只是这大街上,影响不好? 傅寂沉看着江柠一脸做贼的模样,“让你在这儿哄我,又不是让你上我。” 以前有开玩笑说傅寂沉看似禁欲,骨子里其实有一股浪荡风流,她当时只当是外界那些交际花调侃他的玩笑话。 如今倒是觉得这话越来越对了。 傅寂沉在她臀上轻拍一把,“怎么?是不是在想一会儿挂几档?” 江柠捂住他的嘴,“神经病啊。” 傅寂沉吻了吻她的掌心,把她的小手攥在掌心内,捏了捏,“走了,回家。” 江柠以为他会吻下来,见他这么轻易就过去了,怔一下。 傅寂沉回眸捕捉到她脸上的失落,乐了,折回身子捏住她的下巴上抬,在她唇间轻吻,“小馋猫。”却也是蜻蜓点水般。 这条路很长,却是笔直地通往傅公馆。 这条路上的小洋楼都是民国时期的保留下来的,属于重点保护建筑,环境非常好。 人少,安静,历史底蕴浓厚。 这条路上的每一块砖,每一棵树,每一盏灯都是出自设计师之手,精心设计规划的。 夕阳余晖里,傅寂沉牵着她,一步步往前,就像是在丈量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些年。 准确地说是傅寂沉自己丈量,因为江柠最后是跳上他的背,被他背回来的。 到傅公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玄关处,傅寂沉单腿跪在地毯上给她换鞋,那模样在暖黄的灯光下,温柔到骨子里了。 她穿了一双系带的高跟鞋,他耐心地解了好久…… 他的身影在她眼底逐渐模糊,江柠悄悄拭去眼角的泪。 “傅寂沉。”她很少喊他的名字。 傅寂沉抬头,眼前一黑,淡淡的香气递入他的口中…… 第30章 疼.爱 傅寂沉薄唇浅勾,阖上眸子,任由她亲。 江柠纤细的手臂缠住他的脖颈,江柠的吻稚嫩羞涩,依旧是毫无章法在他薄唇上啃咬…… 晚间,傅寂沉八点到九点有电话会议,结束后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外面被吹的瑟瑟发抖的树叶,想起白天王堂说的话。 心脏像是被搅拌机搅碎一样,疼得发抖。 第一次,他感受到心理和生理的同步疼痛。 王堂颤抖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我听家里有看到的佣人说,傅少爷经常打骂江柠小姐。前两年江柠小姐脾气也暴,每次吵起来,少爷就会打人,身边有什么就会拿什么打。少爷打完,太太还会打。” “用针扎,电击。少爷爱吃芒果,江柠小姐芒果过敏,有一次还进了icu。” “起初两年,江柠小姐因为不听话经常被地下室的笼子里。” “那个小提琴的八音盒拴在电椅上,开关一开,音乐就会响,电椅就会通电。” 傅寂沉的眸子猩红,手攥成拳头。 “后来柠小姐脾气性格软了下来,两人大吵大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就算是吵架也会关起门来吵,江柠小姐被折磨病了进医院的次数也少了。” “二太太说柠小姐脾气傲,不懂规矩,雨天雪天或者太阳烈的时候会罚跪。” 敲门声。 傅寂沉随手关了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他起身声音有些颤,“进来。” “怎么黑着灯?”江柠站在门口没有进,“睡了吗?” 可她仔细一看,能看到坐在窗边沙发上的身影。 江柠见傅寂沉不出声,她走进去,脚上的拖鞋踩在地板上,没有声响,“心情不好吗?” 江柠在他沙发旁蹲下,手自然地搭在傅寂沉的手臂上,他手冰凉,“是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吗?工地的事吗?” 男人的眸子在黑暗中波光透亮,温柔地命令,“回去睡觉。” 江柠见他态度冷淡,情绪低落,有些担心,摇摇他的手臂,“我陪陪你嘛。” 傅寂沉的屈指在她光滑的肩膀上刮了刮,“想做什么?” 江柠坐到他膝上,撒娇,“我陪陪你嘛。哄哄你。” 他笑,手掌握住她的柳腰,突然觉得竟然这么细,细到一用力就会断,他只是轻轻扶着,怕一用力真的断了。 “想怎么哄我?” 她手臂缠上他的脖子,“你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他在她脸颊上亲吻,“公司的事。” 江柠的小手在他脑后一下下地揉着,“那我留下来陪你吗?” 江柠明显能感受到傅寂沉的冷意,他没有拥她,没有抱,只是手扶在她的腰上,只是扶。 “刚从寒城回来,又折腾了一下午,好好休息。”他食指卷着她的发丝。 江柠小脸贴在傅寂沉的颈肩蹭了蹭,“好。那你好好休息。” 江柠本意是自己回去睡觉,却被他横抱起来放入被中,“今晚在这儿睡。我哄你睡。” …… 看着江柠熟睡的面容,傅寂沉的心疼的滴血。 此刻他对她的爱只有心疼,尽管人躺在这儿,娇娇软软地,他却没有任何的欲念。 这时候,他连碰都不舍得碰她,生怕碰疼了,怕一碰就碎了,会失去她。 江柠被傅寂沉搂在怀里抱着睡了一晚,准确地说,是被他看着睡了一晚上。 梦里,江柠几次做噩梦惊醒后,都被他耐心安抚着哄睡着…… …… 翌日清晨。 江柠醒来时,傅寂沉正在她身边抱着电脑看方案。 一只手还被江柠揽在怀里。 “你怎么没去上班?”江柠睁开眸子看了一眼,又合上。 “今天不去,在家陪你。”傅寂沉合上电脑放在一旁。 江柠眸子咻然睁开,瞪着他,“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撑着脑袋去瞧她。 江柠坐起身,神色紧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傅寂行被她的样子逗笑,把人轻轻一拽,搂入怀中,“我在家陪你,不欢迎?” “你放下工作,特意在家陪我吗?” 现在既不是什么重要节日,也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重点是傅寂沉是工作狂魔,能让他放下手上的工作来陪她,江柠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重要。 江柠在他怀中抬头去看他,“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有事要求我?”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平常对你不好吗?” 江柠往他怀里钻,“我是怕你影响你工作。” 傅寂沉在她额前亲吻。 起初还是抱着,后面江柠开始不老实,小手掀开他的衣角,往上游走,像是小猫爪一样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乱摸。 这次他安静了,不舍得招惹她了。江柠反而开始煽风点火。 一阵撩拨见他不为所动,江柠抬起小脑袋再问:“真的没什么事吗?” 男人耐着性子,故意逗她,“没有。” 江柠眸光微露疑意,对上他坚定真诚的目光。 “那好。”江柠从他身上爬起来,在傅寂沉要伸手逮人的前一秒跳下床,“我信你。” “回来。”男人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语气却有一种霸道的邪魅,“让我抱抱。” “洗漱。” “我帮你。” 从刷牙到洗脸,傅三爷全程服务,连护肤都是被他抱在怀里完成的。 一系列的步骤结束,江柠人被他搂在怀里吻了好一会儿,他的吻到了缠绵的湿意和贪恋,吻得仔细。 “我要化妆,答应今天要陪多多出去。”江柠同他前额相抵。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却又若即若离,带了欲燃的火,“陪她见朋友。十点左右,一起吃午饭。” 简单明了,不是问是通知,像以前一样。 “我送你。”他从不干涉她的正常社交。 “我自己去。应该是见高中同学。”江柠转身在梳妆台上找化妆工具。 “男的女的?”看似不经意的询问,却藏了心思。 江柠从梳妆镜里看他,笑里带了坏,“男的。” 果然,傅寂沉神色变了。 “他哥知道吗?” 江柠摇头,目光从一排眉笔漫不经心地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的眸子上,浅勾,“不知道。但是你知道了,他哥会不知道吗?” 第31章 吃醋 傅寂沉挑眉,“什么意思?” 江柠笑而不语。 钱多多从小到大都是美人坯子,性格也招人喜欢,可这么多年愣是一朵桃花也没有,哪怕烂桃花都没有。 当然,这件事情上,钱铭这个亲哥功不可没。 “江柠,我怎么觉得你藏着坏呢?” 江柠回过头搂住他的脖子,“你和我说实话,钱铭真没告诉你,我今天要陪多多出去?” 他捏着她的下巴扬了扬,“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在家看着你?” “不是吗?” “你觉得呢?”他满脸不屑,“是钱多多去见男同学,你是陪她。就算真着急也是钱铭着急。” “那倒是。”江柠随意地笑,“普通同学见面,很正常。她都23岁了,就算是谈恋爱也很正常。” “说不准。” “什么意思?”江柠不明就里。 傅寂沉在她腰上捏了把,“先别说别人,说你自己。和我在一起也没见你化几次妆,出去见个同学这么用心?” “我和你在一起有几次是出门的?”她反问。 傅寂沉勾笑,薄唇贴在她耳边,“确实,……功夫不需要这一套。” 江柠面色如临大敌,要起身,却被按住。 江柠不禁逗,向来一逗就脸红。 “再动,走不了了。”他声音沉了几分,藏了贪念。 江柠不敢再动。 …… 江柠到达餐厅时,正好上午十一点二十五分。 钱多多朝她挥手,“柠柠。快来。” 钱多多对面坐着两人,沈听白,赵谦宇。 江柠高中上过几天学,还在学校加了一个油画社团,恰好今天桌上的四个人都是社团成员。 落座寒暄后,几人开始说说笑笑地谈到以前的事情。 中途钱铭查岗,钱多多躲到清净地去接电话。 桌子上剩下三人,气氛莫名安静下来。 赵谦宇笑吟吟地看向江柠,“江柠,越来越漂亮了。” 赵谦宇这个部队大院长大的高干子弟,上学时便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身边美女如云,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赵大公子还是那么会说话。”江柠开玩笑,“这些年我可没少听到你的花边新闻。” “那些娱乐记者就爱乱写,莫须有的罪名一条条往我身上扣,惹得我们老爷子天天生气。” 赵谦宇欠身,“要不?大小姐你替我挡挡桃花?” 江柠淡定摇头,“我这姿色连赵公子随便一枝花都比不过,您还是另请高明。” 赵谦宇知道江柠对他没意思,也不过调侃几句。江柠这身材样貌倒真是他喜欢的类型,更何况傅家的人,不是谁都能轻易碰的。 “江柠,听多多说你大学去美国读书了?这一走四年还有同学说你结婚了。”坐在一旁看两人说笑的沈听白问。 相对于玩世不恭的赵谦宇,出身书香世家的沈听白君子风范极佳。 沈听白的父母都是江大的知名教授,沈听白也是学霸兼全能型人才,所谓陌上人如玉,倒是很合他的气质。 “是啊。柠柠在美国哥大读的艺术管理专业。”钱多多接完电话落座,解了江柠的燃眉之急,“我们柠柠这样的人间绝美小公主怎么可能随便找个男人结婚,要结也得找一个全江城极好的。” 赵谦宇在一旁鼓掌,“说的好。你还操心别人,你担心担心自己的婚姻大事。” 钱多多拿筷子打他,“闭嘴。” 几人出了餐厅。 “走,唱歌去。再聊会。” 钱多多连连摆手,“我今天不行,我得回公司加班。” “你爱去不去,没叫你。”赵谦宇弹了钱多多的脑袋一下,被钱多多追着打,两人跑了好几百米。 “江柠,你呢。”沈听白问。 “那我也不去了。改天约。”江柠看了眼手里的手机,心里还惦记着傅寂沉。 “这么早回家干嘛?”赵谦宇开了后车门,“我送你们回去。先送小螃蟹,再送江柠。” “你才小螃蟹呢!” “你还不承认,刚刚掐我的是不是你?” 江柠被他俩逗笑,“你送小螃蟹,我打车回去。” 沈听白拿出车钥匙,“我送你。正好有点事问你。” “行,合作愉快。”赵谦宇拍了拍沈听白的肩膀。 他们两个人从上学就是兄弟兼死党,一静一动,竟然玩到了一块。 …… “你现在住在傅公馆吗?” 江柠坐在车子后座,“我一直住在这儿。” “你刚才说问我什么事?” “江大最近在招聘一名艺术管理课程的老师,要求英语要好。我觉得你挺符合的,有兴趣吗?” “我没有教学经验的。” 沈听白笑了笑,“凡事都有第一次。” 说话间车子停在傅公馆的门口,沈听白下车给她开门。 “谢谢。” “江柠,那份工作你可以考虑考虑,你会喜欢的。”沈听白言辞恳切,看惯了傅寂沉跋扈冷傲雷厉风行的性子,突然再看沈听白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 “好。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想好联系我,我帮你报名。” 一楼客厅没人,江柠直奔二楼主卧。 傅寂沉一身灰色的休闲居家服倚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胸前,冷眼睨着她。 慵懒桀骜里带了他独有的矜贵的少年气,江柠心底悸动。 沈听白和赵谦宇都算帅哥,可相比这人间极品,还是差点意思。 “我回来了。”江柠软软地撒娇伸手要把抱,“想我吗?” 傅寂沉意味深长地瞧她,“奔驰好坐吗?” 江柠会意,脱掉身上的羊绒大衣,露身上剩下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傅寂沉伸手勾了勾,“过来。” 江柠乖乖靠近,他温热的鼻息带了淡淡薄荷香靠近,男人那张盛世容颜在她瞳孔里无限放大,她的心像是被通了电流,悸动。 江柠被握住后颈,把她整个人按在怀中亲吻,他的吻带了交缠的霸道侵占搅允,像是连她的意识也一点点抽离到他的身体里。 江柠阖着眸子,被他吻的眩晕,长长的睫毛轻颤。 用了力也推不开身前的人…… 第32章 这样更坦诚 不知过了多久,傅寂沉才松了手,捏了捏江柠红肿的嘴唇…… 江柠想找个话题,“你今天一直在家吗?吃午饭了吗?” 傅寂沉俊脸紧绷,眸子里的冷意和酸意毫不遮掩,直逼她的眸底。 “休息。”他扶着她的腰把她移开,大步流星去了书房。 吃醋了??!!! 不会???!! 江柠追去书房时,傅寂沉正在埋头批文件,神色严肃认真。 江柠开了门,又乖乖退了出去。 在她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刻,那双灿如星海的眸子追过去,捕捉到她那抹倩影。 江柠洗漱完,一边考虑着白天沈听白工作的事情,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等傅寂沉工作完。 钱多多的电话打来时,江柠趴在床上都快睡着了。 “柠柠,完了。” “怎么了?”江柠被她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哥好像生气了。” 江柠松了口气,“你哥不经常生气吗?明天就好了。” “也对。”钱多多沉思片刻,“可是他都没有给我热牛奶。” …… 江柠聊完挂断电话后,书房的灯已经关了。 傅寂沉房间内关着灯,门却是开着一条缝。 江柠想,应该工作完累休息了。她不忍心再去打扰傅寂沉,想着明天再说。 江柠困意袭来昏昏欲睡时,身上一凉,只觉面上一股风,人在被子里突然被腾空抱起。 “啊—。” 江柠被吓得手脚并用着乱挥,在意识到是傅寂沉时安静下来。 “你……。” 人被扔到床上,傅寂沉的身子压下来,炙热的吻带了惩戒在她唇间疯咬…… 他用了力把人往怀里按,抱在怀里,霸道侵占,肆意疯吻…… 就像是她重回傅公馆的那一夜,他把她抱在怀里发了疯地吻,像是要把她咬碎了按入怀中。 江柠的泪带入咸涩搅入这个缠绵的吻中。 男人怔住,在她唇上抽离,他身上那股逼人的气势退去,替她擦掉眼角的泪痕。 江柠在他要起身的那一刻,手臂搭上他的脖子,“你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他在她的唇角咬了口,“你觉得呢?” “你吃醋了。”江柠嘴角漾起笑,指尖在他心脏处点了点,“吃醋我坐了别人的车回家?还是生气我放了你的鸽子?” 这小狐狸猜他的心事一猜一个准。 “小叔叔,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 傅寂沉瞳孔漆黑,盖住了所有的情绪,他声音玩味,“生气是真,吃醋不至于。” 傅寂沉嘴角扬起轻佻的笑,似笑非笑,“想上你也是真的。” “我有话和你说。” “先干活。” 身上的衣物被他三两下褪去。 江柠像是海面的一叶舟,在狂风暴雨中翻滚,无边无际地涌动翻腾咆哮…… …… 傅寂沉俊脸紧绷,把人搂入怀中,咬着她的肩胛骨。 江柠像是一团软泥,阂着眸子靠在他怀中,“我去洗澡。” 傅寂沉牙上用了力,略施小戒,“活没干完呢,洗什么澡?” 江柠半个身体从他的臂下钻出去,伸手去拿自己的睡衣,人被胸前的胳膊捞回来,身子往后折,压在床上。 傅寂沉把人压在身下,一只手撑着身体,给江柠留了喘息的空间,“心疼你,让你把活分批干完。你倒想着旷工?” 江柠别回头不看他,“你没正经。” “那我们干点有正经的。” …… 江柠被放开时,人从他怀里软了下去,瘫软在床上,像是散了架。 傅寂沉看着她的样子,手在她身上轻轻捏了把,笑她不禁折腾。 他明明没舍得怎么折腾。 人被抱进浴室,再抱出来,江柠任由他如何,昏昏沉沉地睡着。 “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江柠被他揽入怀中,盖上被子。 江柠呢喃着哼了句,“明天。”小脸贴向他的腹部,整个人缩着身子钻入他怀中,睡过去。 傅寂沉手掌在她光滑地后背上打圈,像是哄孩子般,轻轻拍打。 …… 翌日清晨。 江柠在睡梦中鼻尖一凉窒息感袭卷而来,她被迫睁开眸子,惊醒。 傅寂沉松了手,捏鼻子叫醒法简单粗暴,但是极其有效。 “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 江柠的脑袋还枕在他胸前,还在为傅寂沉把她叫醒别扭着脾气。 他的声音透过胸腔震着她的耳膜,明明听的一清二楚,江柠故意装作没听见,一言不发。 额头被弹了一下,“我接下来一周都会很忙,再想说就是下周了,确定不说?” 江柠哼唧了一声,“我衣服呢?” 抬起的头又被按下去,“有事说事,瞎忙活什么?” “我是和你说正经事。”江柠坐起身。 “我说的哪个字不正经?”他握住她的脖子,再次把人按回怀里。 “我想去工作。”江柠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去江大教学,艺术管理。” “怎么想起这个来了?”傅寂沉伸手拿了桌子上的特供烟,抽了一根,叼在嘴里。 “我那个同学介绍的。”江柠被他拿火机点烟的动作惊艳到。 “定下来了?”男人吐了口烟圈。 江柠趴在他胸前,“还没,他们在招聘,我要投简历,面试,通过了才能去。还不知道人家收不收我呢,老师是要挑选的。” 傅寂行眸子微沉,慢条斯理地吸烟,“你是觉得我养不起你了?要干巴巴送上门去让人挑?” 他傅寂沉捧在手心里的人,自己都舍不得怎么样她,怎么还轮得上被别人挑三斤四了? 江柠坐起身,“哎呀不是,这不就是大部分人找工作的流程嘛!” 被子滑下去,春光乍泄,男人在烟雾里,目光漫不经心地扫寻,往下…… 江柠迅速拿了一旁的睡衣盖住身体,脸已经红透了。 他扯了别的话题,“你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秘诀吗?” “什么?” “坦诚。”他神色认真,抽着烟瞧她,不像是玩笑话。 “什么意思?” “赤裸相见,才能坦诚相待。”他把她盖住身体的衣服一把揪下来,“谈话交流,最重要的就是坦诚,所谓坦诚就是毫无遮掩。” 江柠发誓,除了傅寂沉她就没见过这么嘴毒还不正经的人。 第33章 我不想做金丝雀 “你哪来的这么多歪道理?你和人谈事,赤裸相见?”江柠把衣服夺过来,套在身上。 “我还不坦诚吗?”他倒是坦然,除了滑到腰上的被子,确实一丝不挂。 江柠知道和他说这些,她永远是拜下风。 江柠把被子盖到他胸前,“你就说行不行?” “我说不行你就不去了?”他指尖夹着的烟快要燃掉,“你有这么听话?” 江柠跳下床给他拿烟灰缸,点头,“嗯。” “那我说不行。”他把烟灭掉后扔进烟灰缸。 “为什么?”江柠把烟灰缸放在床头柜上,又给他点了一支送到他嘴边。 男人叼住烟,“没有为什么,我不同意。” “你是不同意我去工作?还是不同意我去江大应聘?”江柠在床边挨着他坐下。 傅寂沉一副慵懒雅痞的样子,可又有些深不可测。 “如果你不希望我去江大工作,那我就换个地方工作。如果你是不希望我出去工作……那我总要工作的。” 江柠坐直身子,“我总要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我不能像个宠物一样,每天都在家吃喝玩乐等你高兴了来摸我几下。” 傅寂沉被逗乐。 “你别笑,我很认真的。我是个正常人,我不想像个金丝雀一样在家被养着。” 傅寂沉夹烟的手掌在她头上按了把,“你在家做饭,收拾房间,不算金丝雀。” “我没和你开玩笑。”江柠被他散漫的态度激起了小脾气。 傅寂沉认真了几分,吸着烟,“你想工作,去公司不好吗?” “我去公司,那一点儿锻炼能力的机会都没有,所有人都会因为你顺着我,而且我在公司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个闲散人员。” 傅寂沉嗤了一声,“头一次听说,自找苦吃的。” 江柠手脚并用爬到床上,在傅寂沉身边坐下,“我工作是为了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就算有一天我不做寄生虫,不再在傅家,没有你的保护,我又是孤身一个人了,那我饿不死不好吗?难到你想看我饿死吗?” 傅寂沉眼眸沉了几分,把手上的烟灭掉,“继续说。” 江柠并没有注意到傅寂沉的变化,“我如果去你的公司,就算真的教会我很多,我们谁也不顾及别人的闲话,可我总要有走的那一天。与其等到时候你为难我难堪,不如我从刚开始就自己去找。” 傅寂沉并没有怒,像是闲聊般引她说话,“哦~,你是怕我管理不善,公司倒闭?” “不是这样,你会有孩子有妻子有一个所有人都祝福承认的家,过正常的生活,我不能总是搅着你缠着你的。” 傅寂沉的眸子一点点暗下去,神色晦暗。 想到以后江柠眼睛湿了,她垂下头,她微微侧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 “江柠,你的意思是,我娶别人你就离开?” 江柠快速收拾好情绪,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嗯嗯,我保证不会缠着你,也不找你闹。”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曾经的话,傅寂沉的婚姻一定是名正言顺万人祝福的那种,他娶的妻子会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但一定不会是她,一定不会。 就像傅老爷子曾经说的,傅成娶她,别人会说傅家不在乎门第出身,大家风范。 傅少爷痴爱守护,他们也会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是一段佳话。 唯独傅寂沉不行,小叔叔娶了从小养在身边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强取豪夺,强行霸占,司马昭之心,不合人伦纲常,还会有很多东西压在傅寂沉的身上。如今又加了一条,逼侄退婚,无情无义,十恶不赦。 更何况傅寂沉也许……从未想过娶她,没想过结婚,没想过有以后。 男人嘴角掀起凉意,“那你现在跟着我,是把自己当情妇?” “我……。”江柠不愿意承认,可是她完全没理由反驳他的话。 她没有想过这么多,她只想现在这样陪着自己喜欢的人,让他高兴。 她想多留一点回忆给自己,这样余生一个人的路,她能撑下去。 江柠垂着头,像是只小猫一样,缩着身子不说话。 傅寂沉掀开被子,下床,声音冷漠,“江柠,你想做情妇,但我没那个癖好。” 浴室的门被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传来水流声。 江柠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傅寂沉从浴室出来时,江柠还呆呆地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 傅寂沉站在镜子前穿衣服,江柠听到声音抬起头,从镜子里去看他。 傅寂沉那张精致立体的脸上满是阴鹜,山雨欲来风满楼。 江柠走到他身侧,要给她系衬衫的扣子,被男人不经意地躲开。 她的两只小手在空中顿了下,慢慢垂下,“你去公司记得吃早饭。” 人家生气了,怕是看到她更生气,她还是别在这儿晃悠着给他添堵了。 江柠咬了咬嘴唇,“我,先出去了。” 昨晚折腾那么久,她的腿还是软的,脚下步子发虚。 “回来。给我系领带。” 江柠握住门把手的手收回来,屁颠屁颠跑过来,应声,“好嘞,来了来了。” 江柠选了四五条领带,一条条仔细比划着,最后拎出来一条暗格条纹的,又选了一件外套。 傅寂沉坐在沙发上,膝盖几乎要碰到茶几,江柠扫了一眼,这里没地放她,只能站在一侧弯腰给他打领带。 江柠一边干活,一边还在心里回忆自己坐在这儿的时候,膝盖是不是也会和茶几碰上? 好像还差了一大截!以前知道傅寂沉的腿长,第一次察觉到想到这么长? 傅寂沉冷着脸,那双带匕首的眸子一下下凌迟着她。 “好了。”江柠的小手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带。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你。” 江柠有些诧异,抬起头,她不确定是不是气话,但是傅寂沉巴掌脸冷得像是寒潭。 男人神色冷冽,把她往边上轻轻推了把,拿起外套往外走。 江柠跟出去,站在楼梯往下看。 傅寂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钱铭,帮我查一下,江柠最近见过什么人?” 第34章 风流债 “傅总,查到了。”钱铭把整理成册的打印照片递给他。 “老爷子是开车过去的,和柠小姐谈了半个钟头左右。就在前天。” “前天?不是去和钱多多逛街了吗?当时她人呢?” “被支开了。东西丢了,被叫去认领。” 傅寂沉把手上的文件扔到桌子上,“知道她俩为什么能做朋友吗?” “因为傻。”傅九轩推门进来,一身笔挺的藏青色西装,胸前别了一枚山茶花。 “小九爷。”钱铭回身同他打招呼。 傅九轩在傅寂沉这一辈,排行老九,是傅家三老爷子傅振松的独子。 傅振松死的突然,生前风流事不断,公布死讯的当天就有四五个情妇带着儿子来认亲争遗产。 傅九轩年幼,不过十几岁。弱母幼子被人逼着把十几个亿的遗产拱手让人。 傅寂沉当时二十几岁,在商界却也是小有名气的天之骄子,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忙。 “你没长手?不知道敲门。” 傅九轩大大咧咧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你自个儿不关门,还怪起我来了。” 钱铭道歉,“是我进来的着急,没关门。” “你先出去。”傅寂沉摆手。 傅九轩单刀直入,“我妈听说江柠回来了,让你带着回家吃个饭。” 傅寂沉点了支烟,“过几天。” “怎么?不方便?”傅九轩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服,“我听说,江柠和傅成的婚约是被你硬生生敲散的。” “听谁说?” “傅家那么多人,长嘴的都能说。” 傅寂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都吃官司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新闻热搜,顶流女星自曝怀孕,孩子亲生父亲是“江城酒皇”傅九轩。 “没有的事。我就和她吃了顿饭。还能吃个孩子出来?”傅九轩那张清俊跋扈的脸上一抹讽笑,“我可没我们家老爷子这本事,私生子遍地。” 钱铭再次敲门进来,“傅总,名单找到了。” “江大艺术系的院长是文谦城,副院长是沈君山,但是沈君山一心治学主要负责学文知识类的事情。这文院长倒是个能办事的人。” 傅寂沉指间轻敲着文件夹,“怎么说?” “文院长社交广泛,经常出入各大会所……为学校拉投资,谈项目。如果江柠小姐想要去应聘的话,我们可以直接找他。” 傅寂沉随手扔给坐在一旁的傅九轩一根烟,“能办吗?” 江城大大小小的会所酒,傅九轩都有股份。 傅九轩叼着烟,“三哥,不是我不帮你,这文院长我是真无能为力。” “怎么?” “我和他女儿有过一段不愉快。”傅九轩摸了摸鼻子。 “呵,风流债。”傅寂沉把打火机扔给他。 傅九轩点烟,“江柠想去江大当老师?你这随意插手问过她的意见吗?可别到时候等这大小姐知道了恼了,和你闹脾气。” 傅九轩把玩着打火机,“她如今的脾气和性子都是你娇惯出来的,从小养成了凤凰的脾气,你现在又要她做金丝雀,那还不得闹个头破血流。” “你舍得吗?你不舍得。更何况在江城,出不了什么大事,由着她去,自己折腾够了就回来了。” “温室里培养不出好花,放出去透透风,见见阳光,才开的漂亮。” 钱铭看着傅九轩波澜不惊地说这些话,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整个江城也就他敢和傅寂沉这么说话。 钱铭觑了傅寂沉一眼,冷冽的眉眼上倒是没看出要发火的情绪。 但是为了保命,钱铭还是选择默默退出去。 傅九轩把烟灭掉,扔进烟灰缸里,腕上的手链从袖子里垂出隐隐约约的一条,“爱是……睡出来的。不是让你给他当爹的。” “可以滚了。”傅寂沉冷眼扫过去。 傅九轩满不在乎,满脸八卦,“三哥,你不会是……?这么久了,还没把人……。” 傅九轩顿了顿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会吗?你不会是不会?第一次?” 傅寂沉挑眉,“你教教我?” 傅九轩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他讪笑,“我可以找几个有经验的教你。你去酒肆,我让人安排几个调教好的,教教你。” 傅寂沉眸子抬起的那一刻,冷意侵体,“我该怎么感谢你?要不我把你的腿卸了,找调教好的伺候你?” “不不不……那不用。”傅九轩在傅寂沉发火前先一步撤离,如若又折回来,“哥,你要是不行,我可以让她们调教一下江柠,让她……。” “滚。” 钱铭再进来时,傅寂沉已经开始工作,头也不抬地说:“江大那件事先不用管了,只需要保证她的安全。” “是。” …… 昨儿个没进公司,今天全补上了,大大小小的会议忙了整整十几个小时,才能有一阵空歇。 “傅总,你的牛奶。”钱多多端着一杯热好的牛奶放过来。 “通知设计部上来,半小时后开会。” “是。” 话音刚落,手机一声声震动。 傅寂沉那双冷冽沉静的眸子在看到屏幕上的那个“柠”字时,柔和不少。 钱多多吐了吐舌头,悄悄溜出去。 尽管傅寂沉一天都在忙,可心里还是会惦记江柠,尽管生气却也想知道她在干嘛。 这小狐狸像是会勾魂一样,不管走哪里,心都被她勾着往回拉。 傅寂沉接起电话没说话。 “还在忙吗?”江柠娇软软的声音像是在人心上挠了把。 “嗯。” “那……什么时间结束?” “不知道。” “你还在生气吗?”江柠声音低了几分,“会很晚回来吗?” “今晚不回。” 江柠的声音有些失落,又低了几分,“好。” 两人谁也没有挂,谁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听着对方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江柠低低地喊了他一声,“傅寂沉。” “怎么?”他等她开口时,心莫名一紧。 “我……那你明天晚上回来吗?” “有事吗?”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用等明天,今晚上他也回。 “我……好像想你了。” 第35章 你就是条疯狗 “知道了。” 电话挂断。 呵,这小没良心的,他惦记了她一天,她连想不想都不确定,还好像? 算了,好像就好像,只要是想就行。 “傅总,通知发下去了。晚上七点开会。” “改到明天。”傅寂沉起身,扬长而去。 钱多多看着低头忙着的钱铭,凑上前,“哥,怎么又不开了?” “《长恨歌》会背吗?”钱铭头也不抬。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钱多多眼珠子一转。 “继续。” “傅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傅总侧?” 钱铭把手上的文件递给她,“明天核对一遍。” 钱多多接过来,试探着问,“从此君王不早朝?” 钱铭弹了她一下,“不许议论老板。以后傅总和江柠的事情,你不许多嘴。” 钱多多朝他扮了个鬼脸,“知道了。那傅总有没有和柠柠表白?” “不知道。不许多问。”钱铭快步走过去,“快点儿收拾,下班。” “会不开了?” “快点儿走。” 又不开了!以前傅寂沉可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勤政爱民。这是开始被美色迷惑要当昏君了? 柠柠啊柠柠,你可不能魅惑君上,大家还得指着傅总吃饭呢! …… 傅寂沉进门时,江柠正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连傅寂沉进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江柠闻声看向傅寂沉,眸子瞪圆,脸上的笑意渐渐扬起,人跟着飞扑过来,蹿到傅寂沉身上。 “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说加班吗?” “是特意回来陪我的吗?” 她整个人挂在他的脖子上,傅寂沉怕她摔下去,低声喝道:“下来站好。” 江柠撒娇,纤细的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脸在他发间蹭,“我不要。” 像是知道今天早上说错了话,这会儿子开始哄他。 傅寂沉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别发浪。” 江柠破罐子破摔,挂在他身上,死活不下来,“我又没找别人了浪。” 傅寂沉拿她没办法,把人搂在怀里换了鞋,他抱着她放到餐桌上,“你是不是怕我生气了,不让你出去工作?” 一半的心思被猜中,江柠不承认,只是说另一半的心思,“不是,我就是想你,不想让你生我气。” “真的?”傅寂沉猜透她的心思,故意逗她。 “嗯。”江柠满脸真诚。 “我只要不生气,你做什么都行,是?” “嗯。” “那好啊,你不去工作,听安排,我就高兴了。”他语气戏谑。 江柠愣了一下,发觉自己被绕进去了。 手臂圈在他精壮结实的腰上,小脸紧贴着他的腹肌,装作没听见,“三爷,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生气,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让我一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伺候你我也愿意。” 她紧紧抱着他,“只要你不生气,让我一辈子吃糠咽菜,关进监狱里我也愿意。你天天打我我也愿意。” “我心甘情愿。”小脸仰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为了你高兴,我做什么都行。” 傅寂沉被逗笑,“别卖惨。你想吃糠咽菜,我还没地给你找呢。” 傅寂沉去掰她圈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松开,我去洗澡。” “我不,一起洗。”江柠话没过大脑就说出来了,说完自己立马后悔了。 “好啊。一起。”傅寂沉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人被扛起来,带进浴室。 …… 这哪里是洗澡,分明就是耍流氓,江柠在水里愣是被折腾出一身汗。 傅寂沉看着趴在肩上软成水要化掉的人,嘴角噙笑,“还没洗呢?就化了?” “你……你倒是洗啊。”江柠去抓他作案的手,“我又没拦着你。” “这不洗着吗?”他在她肩上咬了口。 半个小时过去,江柠跑不掉躲不开,他又不给个痛快。 她在他耳边低语,“傅寂沉,你是不是报复我?” “你分明是享受。”他乐。 傅寂沉不理会她,细碎的吻在她身上密密麻麻地,像是有千万根羽毛在扫。 江柠心一横,视死如归,与其被折磨不如来个痛快,抱着壮士断案的决心,她圈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累了?今晚是不是不行了?那要不就结束,我理解你,男人累了都容易……” 果然上钩了。 剩下的话被男人咬在嘴里,吞进了骨头里…… 江柠看着头顶摇晃的灯影,意识被一次次摇散,人被按入水里,提上来,再次按下去…… 江柠被抱到床上时,已经瘫软了,四仰八叉地软在那儿,求饶。 傅寂沉把人捞起来,咬着她的耳朵,“宝贝儿,这才到哪儿,我今晚让你试一试,行不行?” 一次次,不知过了多久…… 江柠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力气说了,最后一次,人没了意识…… 然后……,大脑果然会因为身体感官的刺激而被刺激醒…… 结束时已经凌晨。 江柠抱进浴室冲了澡,裹进被子里,昏昏沉沉趴在傅寂沉怀里睡了过去。 闭着眼睛还不忘赌气,“傅寂沉,你就是条疯狗。” 他被逗笑,在她发间吻了吻,他若真是条疯狗,早把她吃了。 …… 翌日。 江柠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她坐起身,靠在床头上,眯着眸子算自己睡了几小时,从凌晨到现在…… 开门声打断她,江柠“蹭”一下,把滑到腰间的被子,整个人滑进被子里。 早上走时,他怕她着凉,拿了自己的衬衣给她穿上,怕是这丫头睡觉不老实,给扯掉了。 傅寂沉那张冷峻的脸上勾了丝淡淡的笑。 江柠只露出一个脑袋去看他,“你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傅寂沉伸手扯掉她身上的被子,把人捞入怀里,抱着咬了好一会儿,不是亲,只是单纯地在她身上咬,力道不重,却痒的难受。 好一会儿,他松开她,把被子给她裹上。 傅寂沉从衣柜里拿了件干净的衬衫,走到床边,“忙完了。” 他回答她刚才的话。 “哦。”江柠眨了眨眼,想着再问昨晚的事情,可见他面色有些倦,没有开口。 他把衬衣展开,朝她扬了扬。 江柠会意,伸出一只手把衣服拿过去,“不用我自己穿。” 第36章 报答? “我自己穿。”她跑进浴室 江柠从浴室出来时,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黑色的棉麻布料居家服被这个男人穿出了矜贵的清冷。 江柠犹豫着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看这个背影就知道他心情不好,遇到心烦的事情了。 烦,她就别再过去给他添烦恼了,问了,他再说一遍,只会又烦一遍。 江柠捡起地上的衣服,放进旁边的篓子里,开始默默地叠被子,换床单。 “过来。” 江柠抬起头看过去,像是要辨认一下他是不是叫自己,可步子已经迈过去了。 傅寂沉走到窗户边的沙发上坐下,朝她勾了勾手,他的目光扫过膝盖,“来。” 江柠没动,“谢谢,我站着就行。” 他灭掉手里的烟,扔进烟灰缸,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不客气。坐。” 天!!!这男人?! 江柠站着不动,傅寂沉也不再强求,抽了支烟,“给我点烟。” 江柠走过去拿了打火机要给他点,他却朝她扬了扬手,“点着了,再给我。” 江柠接过去,动作顿了一下,简单回忆他点烟时的样子,学着做。 傅寂沉看她的动作,眸子沉了几分。 在她要按下打火机的时候,傅寂沉把她嘴上的烟拿了回来,握住她拿火机的手腕点了烟。 傅寂沉吐了口烟圈,烟雾里他声音沉冷,“不会抽烟,为什么不拒绝?” 江柠咬了咬嘴唇,见他脸色不好,她了解傅寂沉的脾气,知道这时候更不能逆他的意思。 可江柠想不出她哪里把他惹不高兴了,难不成是因为她不会抽烟?点烟没点进他心里? 还是因为工作的事情还在生气?因为昨天的那些话?可是昨晚明明……已经什么都做了。难不成还不算和好吗? 那就是因为她不会抽烟,点烟。 “我可以学。“江柠咬了咬嘴唇。 傅寂沉睨着他,“江柠,我不记得给你请的家教里,教过你伺候人,讨好人?” 阴阳怪气?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大脾气?怎么如今过了三十岁,性格脾气阴晴不定的。 既然猜不透,那就直接问,长嘴干嘛的,不就是说话的吗? “那我应该怎么回答?” 傅寂沉听到这句话,神色紧绷,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脸。 “你让我给你点烟,我给你点了。你怪我不会点,我说学你不高兴。那我问你怎么回答,你又生气。”江柠本就是想驳一下,却不料自己把自己说委屈了。 她眼圈一红,带了哭腔,“你又不告诉我怎么做?你就只会生气,欺负我。” 她一哭,傅寂沉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和慌乱。 他朝她伸手,“过来。” 江柠不动,眼泪嗒嗒往下落。 傅寂沉探身拦腰把人搂进怀里,江柠被他抱坐在腿上。 他没有开口哄,而是拿手给她擦眼泪。 江柠赌气别过头,被他捏住下巴转过去。 江柠咬着牙就是不看他,眸子垂着,她能看到他手里的烟在离着她的脸一指之隔的距离,一点点燃着。 傅寂沉不仅不讲理还霸道,哭也要对着他哭。 她越躲,他手上力道越重。江柠眉心微跳,傅寂沉察觉到手上力道松了些。 江柠趁机拍开他的手,再次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傅寂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很沉很稳。 “江柠,我要你和以前一样。把这儿当成家,想做什么做什么,想摔东西就摔东西,想要发脾气就发脾气,不喜欢的就不做。而不是在我面前小心翼翼。” 江柠看向他,眸眼含泪,“在你心里我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吗?” 傅寂沉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 她的泪打在他的衬衣上,“傅寂沉,你有想过你是喜欢的是以前的江柠,还是喜欢江柠?还是只是习惯了有个以前的我在你身边?” 她站起身,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得这样狼狈,“爷爷当初要我答应和傅成的婚约是为了报傅家的救命之恩,这四年,我已经还完了。你的十年,我会继续还。你要我怎样我就按照你的要求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男人眉间眸底染上阴翳,“报答?江柠,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报答我?” 江柠声音带了颤抖的哭腔,却极力压抑着,“我会听话,你如果喜欢以前的江柠我也会尽量变成以前的样子。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我随时可以离开,不会纠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傅寂沉的声音冷冽,有一种隐忍的怒。 江柠转过身,泛红的眸子对上他眼中的冷鹜,她沉默片刻,抬起头,声音微颤,“你如果不想让我去工作,我就不去工作了。” 傅寂沉神色晦暗,“江柠,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住在傅公馆?金丝雀?情妇?佣人?” 他站起身咬,一步步逼近她,“你怕我,小心翼翼地哄着我,是怕我不再圈养你?还是怕我像傅成那样欺负你?” 江柠看向他的瞳孔迅速收缩。 傅寂沉清楚地看到那双灵透的眸子震了一下。 江柠再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复杂,那种眼神震的傅寂沉的心生疼。 他后悔自己说错了话,要去安慰解释,江柠退开两步,“你别碰我。” 江柠浑身颤抖,盯着他的眸子,“所以你把我带回来是为了供你玩乐吗?傅家救过我,养着我,你大可以像傅成那样把我当成一条狗,打骂折磨随你。不用给我一个金丝雀,情妇这么高贵的名号。” 江柠神色从怒意和伤痛变成失望,她对他满眼戒备,嘴角满是凉讽和自嘲,“你要不要学一学,傅成是怎么欺负我的?让他教一教你?” “你们傅家救过我,养过我。四年前,爷爷告诉我要知恩图报,我若不嫁傅成留在你身边,就是在败坏你和傅家的名声。他告诉我,做人不能恩将仇报。” “可傅成有自己喜欢的人,我被硬塞过去,破坏了他的感情。他不敢违逆你们傅家的孝道,恨我骂我。” “傅寂沉,你喜欢肆意妄为的大小姐。可傅成说他喜欢逆来顺受的狗,他像是训狗一样把我调训好。等我学会做一条听话的狗了,你又来了,又觉得我不会咬人了。” 第37章 吵 碎 江柠的身体颤抖着往后退,茶几上的酒杯被碰到地上,碎掉了。 就像是两人的关系,碎了一地。 “傅寂沉,我就算是一条狗,我也只能看一个门。你若真想让我变回去,你也学傅成那样,把我驯化到那样。” 傅寂沉的心疼自责和阴鹜在眸子里发出猩红,“江柠,我……。” 江柠戒备的眼神把他的心狠狠地被抽疼,在她眼里,那一刻,他变成了和那些欺负她的人一样了。 “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做情妇也是脏了你的床和名声。我什么都没有,三爷,你看看,看看我还有什么价值,能回报你和你们傅家的恩,我去做就是了。” 江柠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被傅寂沉握住手腕,“江柠……。” 江柠脸上没了泪,她冷冷地看着他,“对不起,是我情绪激动了。你们说的对,傅家锦衣玉食地养着我,比养狗精致多了,我还不满足,是我不知好歹。” 她握住他的手,满脸的绝望,“小叔叔,四年前我就在想,我要是没被傅家救,就那样死了也挺好。可我不能说这样没良心的话。因为当初是我攥着爷爷的手求他救我的。” “你恨我四年前离开,讨厌我为什么逆来顺受,低贱地顺从,可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我连命都是你们傅家的。”她推开他,“你们若真的有人说想让我死,我一定听话。可你们谁都不说,只是折磨我。” “你想知道傅成怎么把我训听话的吗?我可以教给你。” 江柠擦干脸上的泪,脸上扯出一抹明媚破碎的笑,“去让人买些毛毛虫来。放在我的身上爬。只要我不听话你就扔在我脖子上,这样你说什么我都会记住,你让我什么样子我都会变成那个样子。” “没有毛毛虫是?我可以去外面跪着,跪到你不生气为止。” “你知道我最喜欢他哪个折磨方式吗?”她望向他。 傅寂沉脸色苍白,骇人,俊眸阴冷猩红。 江柠浅笑,“把头包住保护好,从楼梯上往下滚,有人用绳子揪着你,摔不死,但是会疼。每次我都会祈祷,那根绳子断掉,这样我就解脱了。” 可她又舍不得,舍不得傅寂沉孤身一人在这傅公馆里。 在美国每次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江柠都在告诉自己,等一等,等傅寂沉有了爱的人,这个世界上能有个真心陪着他的人,她再离开。 江柠身子一软,人往下滑,在要跪下的那一刻被傅寂沉搂入怀中。 傅寂沉把人搂入怀中的那一刻,江柠的泪滴落在他的肩膀上。 她卧在他怀里,任由他把自己往怀里压,“傅寂沉,找个你喜欢的人,爱你的人,配得上你的人陪着你,放了我。我求你了。” 傅寂沉的心疼的在滴血,原来融入骨子里的爱,心真的会疼。 江柠知道说哪句话让他心疼,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划在他的心上。 “江柠: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到时候就放我走。”她的声音很低,带了哭腔。 “对不起。” 江柠由最初的啜泣,到了最后在他怀里痛哭,人哭的全身颤抖…… 顾浩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满脸没睡醒的样子,“这是怎么弄晕的?床上运动别太猛?自己的人爱惜着用。” “闭嘴。”傅寂沉脸色骇人,“给她看看。发烧。” “你运动的时候最好盖着被子。” “你自己想个死法。”傅寂沉坐在沙发上沉着脸。 “好了好了,我的错。”顾浩不敢再闹,“发烧先吃个退烧药,明天你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为什么发烧?” “现在不确定原因,可能是着凉,也可能是流感病毒,最近挺严重的。” 顾浩仔细看了看江柠的脸,“看样子没什么大事,喝了药,发发汗就好了。” 他把一个小药瓶递给傅寂沉,“发汗的方式有很多,比如……。” “滚。” 喂完药,江柠昏昏沉沉地睡着,一晚上都缩在傅寂沉的怀里,连睡着的时候都在哭。 傅寂沉把人搂在怀里一遍遍地哄,恨不能自己替她病。 …… 翌日清晨,江柠翻了个身,被凉醒。 嗓子干咳,人也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地。她没力气想别的,眯着眼睛回自己房间泡了个热水澡。 浴室的门被推开,江柠吓得往水里钻,被傅寂沉握住胳膊拽上来。 她满脸惊恐,人已经被拽起来,裹上浴巾,抱进被子里。 “刚发完烧,不要命了。”傅寂沉声音温柔,带了嗔怒,“盖好。” 江柠别开头,还在别扭地闹脾气。 傅寂沉找了干净的衣服睡衣给她,揉了揉她的头发,“换好衣服,下楼吃饭。” 江柠咬着嘴唇,不说话也不看他。 “那我给你换?”他声音宠溺。 “我不饿。” 陈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傅总,柠柠吃饭了。” 江柠看向傅寂沉。 男人说:“你先下去准备。” 傅寂沉揉了揉江柠的头发,“你不是爱吃陈姐做的粥吗?换好衣服,我们吹完头发,下楼乖乖吃饭好不好?” 江柠点点头,不争不闹。 傅寂沉的心像是被压了石头一样喘不过气。 下楼时陈姐已经摆好饭菜,看见江柠的第一眼,满脸喜色,“小姐,可想死我了。” 江柠上前抱她,“我也想你。” “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海鲜粥,还有你想吃的鸡蛋饼。你尝尝陈姐的手艺是不是进步了?给我点评点评?” 江柠笑,“好。” “陈姐,以后江柠的饭按照江柠的上班时间来做。”傅寂沉喝着粥,“等过几天让江柠给你张时间表。” 江柠抬头看向他,又低下喝粥。 “柠柠要去上班了?是在公司吗?” “在江大,老师。”傅寂沉倒是难得肯耐心解释。 陈姐也不再多问,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还没有去应聘,不知道别人收不收。”江柠吃着粥,看似是在喝,却没有吃几口,一碗粥几乎没动。 “九轩帮你办好了。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小九爷?可是我……。”江柠垂下眸子,“谢谢。” 是啊,傅家在江城的实力安排个人去江大做教授不是什么难事。 自己要去,人家同意了还帮了忙,自己也别矫情了。 第38章 夺人所爱 饭后。 傅寂沉带着江柠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不过是嘱咐增强营养注意休息之类的话。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 “九轩说,三夫人做了红烧肉,要去吃吗?” 到了禄静园,两人还未进门,就被那辆深蓝色的兰博基尼挡住去路。 看车牌号和这停车的方式就知道是谁了。 傅九轩停车,朝着江柠吹了声口哨,人也跟着跳下来,朝着江柠伸手,“柠柠。” 江柠下意识往傅寂沉怀里躲。 傅寂沉厉色丢过去,傅九轩止步,“没劲,美国待了两年,怎么还封建守旧起来了。” “小九爷。”江柠和他打招呼。 傅九轩紫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有一层细碎的光,衬得他满身桀骜不羁,这兄弟俩的五官都是极为精致出挑,形象气质矜贵。 傅九轩说:“得了,回家吃饭。” 赵莲从屋子里出来,暗紫色的连衣裙端庄温柔,眉目慈念,“柠柠。” 江柠嘴角扬笑,小跑过去,被赵莲拉进怀里抱着叫心肝,一个劲儿地说她瘦。 “夫人好。” 按照辈分江柠是给赵莲叫奶奶,傅寂沉让她跟着其他人喊夫人就好,赵莲是个好说话的,没那么多规矩,江柠便一直喊夫人。 禄景园不是傅家老宅,虽然有长辈在,赵莲却是个极为温柔慈爱的,规矩什么的没有那样森严。 傅寂沉和三房的关系最要好,当年傅老三爷死的突然,外面的风流债也多,好几个情人带着子女要来分财产,傅寂沉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忙。 傅九轩和傅寂沉兄弟俩的关系要好,比起傅子行,傅九轩倒像是傅寂沉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江柠也亲赵莲,曾经她第一次生理期,傅寂沉怕下面的人照顾不周,把她送到赵莲这儿,待了半个月。 傅九轩忙着工作生意,陪在赵莲身边的时间不多,江柠反而成了那个经常陪伴的人。 “怎么出去上了个学,还瘦了呢?”赵莲握住江柠的手左瞧右瞧,“好看了,长大了,越长越好看。” “有你好看吗?”江柠撒娇。 “你个小丫头,就你嘴甜。”赵莲笑呵呵地拉着她坐下。 饭桌上,江柠低着头吃饭,赵莲时不时地和她交谈几句,傅寂沉和傅九轩也是随意地聊着生意上的一些事,当然都是无关紧要的。 饭后,傅九轩叫人开了麻将桌,陪着赵莲搓麻将。 “江柠,今天你不能耍赖。”傅九轩用消毒毛巾擦了手,逗她,“输了不许哭鼻子。” “我好久没打,忘记怎么打了。”江柠正抱着赵莲的猫在逗,听到傅九轩的话抬起头。 “别那么小气,反正输了你小叔叔给钱。”傅九轩扬手,示意下人把猫抱走,“把团儿抱下去晒晒太阳,让我们大小姐玩两把过过瘾。” 江柠看向傅寂沉,发现男人正盯着自己,俩人本来就别扭着,这下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小九爷,我真不会了。忘记了。” 没等傅九轩开口,傅寂沉拿了毛巾擦手,“给子行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他最近搞了两幅名画,给他赢过来。” 傅九轩出去打电话。 傅寂沉悄无声息握住江柠的手拉她在旁边坐下,看着桌子上那些花花绿绿的麻将,江柠的手心出了汗。 傅寂沉眸子里压着暗怒,他想起王堂的话。 “二太太喜欢打麻将,要江柠小姐陪着打。如果赢了还好,输了就会被打耳光。有时候还会跪麻将。” 男人手里一空,江柠已经把手抽开了。 “不想在这儿,我们就不打了。”他声音柔和,低头去问她。 江柠面色冷淡,声音倒还算是乖巧,“你打,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傅子行的速度很快,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太妃椅上逗猫的江柠,走过去逗她,“小侄女。” 江柠以前性子活。傅子行,傅九轩都爱逗着她玩,逗恼了还会被江柠动手打两下。 江柠朝他笑笑,起身和他打招呼,学着其他人的叫法喊他,“四爷。” 傅子行呵呵笑,“江柠,你这是客气呢?还是你……不方便我叫我小堂叔了?” 江柠脸一红。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懂。”傅子行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柠一眼,“越来越好看了。我要是你小叔叔我也宠你爱你,死心塌地。” 一个橘子不偏不倚砸在男人的后背上,傅子行正要发火,“谁不长……。” 在看到傅寂沉眸子里的冷意时,立刻收了音,“怎么砸的这么准?功夫渐长。” 他捡起地上的橘子,放到茶碟里,“江柠,你小叔叔给你吃橘子。” …… 江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太阳照下来,人也被晒困了。 傅寂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影,朝着站在一旁的佣人招手,“你来。” 傅子行说:“怎么还带离场换人的?” 傅九轩朝他递了个眼色,傅子行瘪嘴,对着坐下的佣人说:“使劲儿打,他赢的都是你的。” 傅寂沉把外套给她盖在身上,江柠睡着不想睁眼,白皙的脸上被晒出两抹绯红。 傅寂沉没叫醒她,在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握了她的手,静静地陪着。 不远处麻将桌上几人看到这一幕,嘴角挽笑。 江柠醒来的时候,手还被傅寂沉握住,她动了动,男人跟着睁开眸子。 “打完了吗?怎么不叫醒我?”后面几人已经在喝茶了。 “看你睡的香。”他的手掌贴向江柠的脸,被江柠不动声色地避开。 “我,想陪着夫人在这儿住几天。”江柠看向他时,睫毛有些微颤。 她在躲他。 “算了。我回去。上班总要准备一下。”江柠又找了一个理由。 “我让人把需要的东西给你送来,想住就住几天。” 江柠“哦”了声,不再说话。 赵莲听到江柠要在这儿陪她,高兴地合不拢嘴,安排人把江柠的房间打扫出来。 傅九轩扫了傅寂沉一眼,懒懒地搂着赵莲说:“妈,您可真会夺人爱。”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妈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赵莲不明就里。 三人出了门,傅子行拿着车钥匙低笑,“怎么着?吵架了?” 第39章 混账话 傅寂沉开了车门,“前两天去帝都,拍了两只花瓶来。想给你带回去,哄你们家老爷子。” 傅寂沉系好安全带,“你话这么多,我怕花瓶受不了,自己碎了。” “埃……别介。我要。我们老爷子有了花瓶就不催婚了。” 傅九轩的跑车开过来,朝着两人打了个喇叭,车子扬长而去。 …… 江大校园现在正是寒假,人不算多。 清晨的大学校园,有一股书卷气,古老的墓碑上雕刻着孜孜不倦四个大字。 江柠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修身的牛仔裤,运动鞋,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出门时还被赵莲强行裹了一条毛茸茸的围巾。 “江柠。”沈听白拿着电脑包从远处跑来,他呼出的气息在清冷的空气里成了一串串白气。 “江柠。” “你好,沈公子。” “你终于来了,我前天就在新老师的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由于跑的太着急,沈听白气息有些不稳,“报到那天也没看到你。” 那日是傅九轩和钱多多陪她来的,报到完俩人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我那天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我带你走走?” “好。” 江柠的试讲课两天的时间结束后,得到了一致高分,虽然也有人提出了相对的问题和建议,但是总算是过关合格了。 江柠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 抬头看见走进来的沈听白,“沈老师。” “下班喊我听白就好。”沈听白扬起手上的话剧票,“别人送了我两张《雷雨》的票,不知道傅小姐肯不肯赏脸呢?” 江柠以前在孤儿院姓江,进了傅家落在傅家大爷的名下姓傅。 当年江柠在傅家的祠堂屏风后面躲着听傅寂沉和傅老爷子谈话。 傅寂沉看着户口本冷笑,“爸,您还真会算计。让别人家的女儿来填补你对老大的亏欠,人家有名有姓,你不动声色地领进傅家,现在连姓都给改了。” “江柠姓傅,只会对她有好处。多少人争着想落到老大名下。” “得了,您爱怎么着怎么着。等哪天老二把我也弄死了,您杀只狗过继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可别出去祸害人。” 皮鞭的声音落下,刺痛了江柠的耳朵。 “江柠?江柠。” 江柠缓过神,温温柔柔地笑了笑,摇头,“我不想去了,有点累。谢谢你。” 沈听白也不意外,江柠拒绝人从来都不拐弯的。 “好,那我叫老赵。”沈听白说着把票收起来,“我们一起出校门?” “好啊。” 两人并肩往外走,沈听白言行举止都是书卷气,人一向亲和,“你都来了一周了,也不太和老师们交流。是哪里觉得不习惯吗?” “没有。我刚上班还不熟悉。” “现在寒假人少,等开学了,人多了,会有师生或者老师之间聚餐,多参加一些就熟悉了。还是蛮热闹的。” “好。” 沈听白低下头笑了。 “怎么了?笑什么?”江柠看他。 “就是觉得你变了,没有以前活泼了,话也少了。”沈听白想说的是,江柠比以前温柔了,可又觉得现在的关系说这些不太妥当,换了一个说法。 沈听白的手机震动,在他接起来的那一刻,江柠和沈听白两个人都被那个刺耳的信号声吓了一跳。 “沈老师,那个翻译工作临时改时间了。上面刚下了通知,说是明天要。” “我马上回办公室。”沈听白倒是淡定。 “好几百页,那么厚。这怎么能完成?” 江柠指了指自己,“我可以。” 沈听白眼前一亮,挂断电话,两人往回走,“江柠,谢谢你。” “没事。我们一起,完成的快一点。” 办公室里四五个老师都亮着灯,各自分工,加上江柠每个人的工作量减少了很多。 …… 一行人从酒店出来,把醉醺醺的几个人送上车。 钱铭拿着签下的四五份合同,面露喜色,“还得是傅总亲自来,这项目我们前后忙了一周,这帮孙子就是不签。” “后续你负责,赶紧开工。”傅寂沉点了根烟,“还有这次和东港的那个合作,合同签了,方案过了,后面的事情找几个得力的人来跟。” “是。”钱铭说,“您回去休息。” 傅寂沉出了一周的差,一下飞机就过来喝了一顿大酒,脑子还要连轴转对付这几个滑头,钱铭看着都心疼。 傅寂沉把车钥匙递给钱铭,揉了揉头,“送我去鹭景园。” 车子开到鹭景园门口。 傅寂沉看了一眼手表,“你找个车回去,明天下午去开会讨论最后的细节,敲定。” “好的,傅总。要给您找个司机吗?” “不用。” 鹭景园备用的司机可不止一位,也为了赵莲能进出方便,也为了他出行方便,安排了四五个司机。 “喂?”江柠的声音很低,不像是在休息。 “在哪儿?”傅寂沉的声音低沉,带了慵懒。 “我在学校加班。” “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我结束很晚。可能不回去了。”江柠声音淡淡地,“你早点休息。” “学校给你安排那么多工作?今天不是周五吗?” “这是每个老师都会有的工作量,我也不能例外,我既然来了,就要负责任,不是吗?你早点休息。”江柠的声音不温不火,却很疏离。 电话挂断后,发出嘟嘟的声响,堵在傅寂沉的心里难受。 江柠住在赵莲这儿冷了他一周,正巧他工作上有安排要出差,一周没见,每次电话,都是冷冷地,不肯多说一句。 傅寂沉无奈地笑了笑,可眼底却有了泪。 那晚,他被她气昏了头,说了混账话,却正戳在她的痛处。 江柠这些年在美国的受的苦,他知道如果不亲自经历,他永远都不可能感同身受。 四年之久,他怨她,恨她,想她。他甚至尝试着放下,把她彻底从自己的记忆和生活里除掉。 可在她回国后,看到她的那张脸,看到她的人,他的心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看到她被傅成牵着,跟在傅成身边,他气到发疯。 第40章 小哭包 他看着江柠对他避而远之,看到她对他那般疏离,看着她瘦的憔悴,心里又疼又气。 可终究,他不能再去关心。终究还是忍住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江柠竟然出现在了傅公馆。他的心再也控制不住。 他确定她心里有他的那一刻,那些气和怨都成了思念。 那晚,他动了抢人的念头。 被她一激,他发了疯地失去理智,一遍遍要了她,来弥补这些年他无尽无休的想,念。 那晚他发了疯,不顾她的求饶,一遍遍索要,连她还是个女孩都没察觉…… 从他第一次要了她,便动了后面抢人的念头……,他把人搂在怀里的时候发誓,江柠只能是他的。 后面他察觉到傅成的不对劲,本想让计划慢一点,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他们解除婚约。 但是看到江柠被傅成掐伤的脖子,看到调查的照片上江柠的伤,他顾不得其他。 如果不是顾及傅家,如果不是这可笑的血缘,傅成也许连个全尸他都不会留。 把人那样堂而皇之地抢过来,他只想她留在他身边,不受任何委屈和伤害,只想着自己的心意,从来没有站在江柠的角度上去考虑。 没有考虑过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把自己交给他,顶着万人指骂的风险,跟了他。 把人带回去,就那样没名没分地藏起来,还时不时发疯,冷她,要她把他放在心上,不要她小心翼翼,让她回到以前的样子。 他一直自私地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直都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爱她。 那天还说了那些混蛋话刺激她。 …… 江柠加班结束,和其他老师一样去了学校安排的宿舍小憩一会儿,天亮时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班了。 沈听白要送她,被拒绝了,没再坚持。 江柠下了出租车,低着头沿着路边石走,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时,江柠顿住脚步,抬头。 人被抱进怀里,她挣扎着要下来,却被抱的更紧。 “你干什么?”江柠在他怀里,声音带了委屈,软软地。 傅寂沉握住她的后颈,按在怀里亲吻,他的吻带了淡淡的酒气和漱口水的薄荷香在她口中吮搅。 最后,在她的唇瓣上吮吸,却似有不舍,再次吻上去,吮占索取。 江柠的唇瓣娇软像是,整个人被他吻得气息不稳,卧在他怀里,小手无措地揪着他的衣领,由着他亲。 良久,他在她唇瓣抽离,人依旧被抱在怀里,额前想抵,他鼻尖碰在小姑娘娇俏的鼻尖上,轻轻蹭了蹭,“江柠,跟我回家。” “我可以去学校住宿舍,我现在有地方住了。”江柠声音娇俏赌着气,“我不回去。” 他在她唇瓣处一下下吻着,“我想你。” 江柠的声音软下来,鼻子凑到他嘴上闻了闻,“喝酒了?” “你尝尝?”他亲她。 江柠躲开,板着小脸,“谁要尝?” “昨晚应酬,喝了点。没喝多。”他在她侧脸落下一吻。 江柠脸色有一抹动容,“那你,没回去吗?” “我没想到你会加班加一晚上。”他把人抱起来,江柠两条腿被他放在腰上。 “我早就结束了。我以为你在家休息呢。”江柠面露心疼。 “本想去学校找你,怕你生气,没敢去。只能干巴巴等着。望穿秋水地等。” 江柠笑了,揪了揪他的脸,“谁要你等了?” “我要我等,等着你来。”他跟着笑。 傅寂沉的眸子一点点暗下去,神色认真,盯着江柠,眼底撩起一抹欲火。 人被抱进车里,傅寂沉去吻她,被江柠躲开,再吻再躲,傅寂沉的吻落在她耳边,“江柠,我爱你。” 江柠顿住,再看向他时,眸子有泪花,傅寂沉同她四目相对,亲着她的唇角,“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说那些混蛋的话,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江柠的泪落在他的吻里,带了咸涩,江柠推开他,背过身,肩膀哭得发抖。 “柠柠。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江柠被他搂入怀中,小手在他肩膀处乱敲,“你知道你还说那样的话。我不要跟着你了,放开我。” 任由江柠怎么闹,傅寂行只是抱着她不松手,拳头落在身上倒是比闷着心里舒服了。 江柠停下来,哭的抽抽嗒嗒地,像孩子一样,“傅成……傅成打我。也不让我……和任何人联系。他不要我找你。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为……。” 最后江柠早已泣不成声。 哭了好一阵,傅寂沉由着她哭闹累了,拿了纸巾给她擦脸,“乖,以前的事不想了好不好?” 江柠哭的两眼泛红,透亮泪汪汪的眼睛瞧着他,满脸委屈。 傅寂沉心疼地去吻,“乖。不哭了。”曲指在她脸上刮了刮,“都成小哭包了。” 傅寂沉拿着她的手去摸她的脸,“你自己摸摸,是不是成小哭包了?” 江柠抽抽嗒嗒被他逗笑,傅寂沉把人抱在膝盖上,搂着哄,“是我不好。” 江柠脸埋在他颈肩,满腹委屈,“你以后再欺负我,我就真的走了。” 说到走,江柠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你再欺负我,我就不陪你,不哄你了。” 傅寂沉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手掌伸进羽绒服隔着毛衣在她后背上打圈抚摸,“你回来,是为了陪着我哄我高兴,是吗?” 江柠抽泣着点头,“我想一直陪着你,我不想你和我一样一个人。” 江柠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次我进了医院,那个医院着火了。我想跑,可是我如果跑了,我就再也回不了傅家了。只要我在傅家一天,你就不是一个人。我就还有能陪着你的希望。我就还可以知道你的消息。” “你怪我性格为什么不好了?怪我为什么会低贱地讨好别人,我不怕疼可是我怕死,我怕真的扛不住了会死,你该怎么办啊?”江柠带了哭腔。 傅寂沉的眉心微蹙,藏起心疼。 “我那晚去找你其实没有醉。那天宴会上你离开的时候,小九爷问你,是不是去找女朋友,你说是。傅成问你有没有结婚的打算,你没有否认。我以为你找到喜欢的人,找到可以陪着你的人了。” 他柔声问,去擦她眼角的泪,“你当真了?” “我以为你去找她。所以我想去傅公馆看一看。我想回去拿我的手串。” 那个手串是江柠从小带着的,她母亲给的,保佑她平安的。 第41章 折腾了多久? 后来离开时,她悄悄留在了傅公馆,想让傅寂沉平平安安。 傅寂行心里一惊,突然明白了,那一晚,江柠做好赴死的准备。 “我其实没醉,那瓶酒我是进门前在车上喝掉的。我想拿上手串就离开了。醉醺醺地沉入海底是不会害怕的。” “江柠。”傅寂沉的声音里都是后怕。 “如果你换了锁,我就不进去了。可是密码没换。” 江柠进去看到傅公馆里面的东西时,看到坐在沙发上满脸落寞的傅寂沉时,她的心再次空荡。 “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很痛苦。你那样落寞孤独,我怎么舍得离开,怎么舍得自杀?我当时好绝望,那样无边无际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如果当时你怀里抱着别的人,或者你在工作,哪怕是平静的也好,可你是痛苦的。你那样我怎么舍得离开?” 傅寂沉的心脏像是被锥子刺着疼,他替她擦眼泪,“如果我那时候有了别人,你就要离开?” 江柠摇头,“我知道如果你有了别人,一定不会再碰我。” 傅寂沉如果真的有了别人,绝不会碰她,无论她怎么激他,他都不会。 傅寂沉的心裂开着疼,他的脸埋进她的衣服里,把她往自己怀里按。 他的江柠!!! 傅寂沉的声音透过耳膜,震在江柠的心脏上,“我该怎么办?怎么爱你?怎么疼你,才能对得起我这么好的江柠。” 江柠被他逗笑,哭着笑,“可是,你还是把我救出来了,一切已经都好了。” 他在不知道这些的时候还是不顾一切地把她抢了回来,把她保护起来。 “我们现在还是在一起的,我还陪着你。” 傅寂沉把她往后拉,满脸认真,“如果我不去抢人,不逼着傅成解除婚约,你会怎么做?” “爷爷答应我,结婚后,会给我那个画廊。” “什么画廊?”傅寂沉会想着傅家在老爷子手里的产业,“哪一间?” “廊院画。” 那是傅寂沉母亲的遗产,里面的画作几乎都是傅寂沉母亲的遗作,这么多年傅寂沉一直想要拿回来,可奈何傅老爷子死活不松口。 江柠要那个画廊,也是为了他。 “你想过离开他吗?” 江柠点头,“嗯嗯。想过。” “等我有人陪着,等把画廊给我,你就离开他。是这样打算的吗?”傅寂沉心疼又宠溺地问她,像是在问小孩子的语调。 江柠抚平他微蹙的眉头,“那样不是最好的吗?” “离开他去哪儿?” 江柠眸子垂下,没说话。 所以她报了必死的心,不过是为了他强撑着受苦。 江柠见他神色凝重,不想他不高兴,温温柔柔地笑着,卧在他怀里,“可是现在好了,我们还在一起。” 江柠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两人紧紧相拥。 “江柠,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着。” 傅寂沉捏她的鼻子,“听见没。” 江柠笑得很甜,“嗯。” 两人相拥而吻。 可是,傅寂沉,我终究不能嫁给你。 能陪你一段,我已经很高兴了。 陪你找到你可以一路走下去的人,我就可以离开了。 等你有了自己幸福的家,我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看着你幸福。 我答应你,活着,就一定会活着,只是到时候可能不在你身边。 …… 回到傅公馆时,天已经黑了。 江柠睡着了,被傅寂沉抱到了楼上,陈姐是个懂规矩的,一声没出,江柠自然也没醒。 屋子里开足了暖气,傅寂沉坐在床边上看着熟睡的人,除了心疼,就是自责。 江柠,我绝不会在放开你,只有把你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 …… 眼看就要到春节,傅老爷子差人来请了好几次,来的人都被傅寂沉拒之门外。 最后下的请帖,也被原封不动退回去。 傅老爷子连傅子行和傅九轩母子都请出来帮忙,傅寂沉愣是一点面子没给。 傅九轩倒是直接,电话打过来,“老爷子请你回去,说是老二一家回来,你要是想去就去,不想去你就告诉我,我去回话。这样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都说了。” “要不你还是回去一趟。”江柠心里过意不去。 傅寂沉放下手里的书,把人往身边轻轻一拉,抱进怀里,“我回去,他就会叫你回去。你不回他们就会道德绑架叫你回。我们自己过年,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做什么,不好吗?” “可是……你是他儿子。” 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我还是你男人呢。” “神经病。”江柠被逗笑。 傅寂沉凑到她耳边轻咬,“今年除夕夜,我们一边守岁一边做,从今年c到你明年。” 江柠满脸娇羞,红了脸,“不正经……你烦死了。” 傅寂沉被他逗得哈哈笑。 陈姐看着满脸娇羞跑出来的江柠,听到傅寂沉大笑,嘴角也扬起笑。 陈姐自从被叫回来的那天,就察觉到不对劲。 以前的傅寂沉对江柠就像是宠自己的妹妹,甚至算得上溺爱,可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地,给了江柠最大的保护和尊重。 可陈姐发现江柠这次回来,两人相处的样子变了。她在傅家干了这么多年,自然心里明白就好了。 傅寂沉和江柠对他是极好的,她希望他们都好。 …… 腊月二十七,傅老爷子终究还是亲自登门了。 傅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傅九轩站在一旁。 看着脸上满是阴鹜的傅寂沉,傅九轩轻咳两声,在一旁沙发上落座,“我没办法,大过年的,老爷子非得命令我当这个司机,我只能听话。你们有事你们聊,我一定不站队。” 傅寂沉眉心微蹙,“小点声。” 傅九轩会意,看了眼手表,“这都九点了还睡?你昨晚折腾了多久?” 傅寂沉一个厉色,傅九轩转移了话题,“老爷子,给我记一功。天天跟着您看人脸色。” “老太爷,小九爷,您喝茶。”陈姐端来了泡好的茶。 傅寂沉问:“江柠醒了吗?” 第42章 父子较量 “还没醒。” 傅九轩啧啧两声,“这是累着了。” 傅寂沉起身丢了个橘子给他,“把嘴闭上。不会闭就滚出去。” 傅寂沉上楼。 傅九轩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橘子,“我说您老费的什么劲呐,人家都不给你面子,哄心肝去了。” 他叹口气,“我说下午来,您非要上午来。人昨晚还不知道颠鸾倒凤到什么时候,这大早上能不养精神吗?” 傅老爷子一拐杖打过去,落下的时候却是力道很轻,“闭嘴。没大没小。我是他爹,到了什么时候他也得见我。” “是啊,那怎么人家现在不看你,去看自个儿女人了呢?” 傅老爷子气得抚摸着胸口,傅九轩端起茶杯递过去,“别别别,别生气。我这开玩笑,没说几句呢,您还想碰瓷。” 他拿掉茶盖,把杯子递到老爷子嘴边,“我没钱,三爷有钱。您还是留着演技一会儿发挥,多讹他几个亿。” 傅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逆子。坐好,闭嘴。” “得嘞,听您的。真是兄弟啊,您和我那个突然暴毙的父亲一模一样。” “啪”,这一拐杖结结实实打在了傅九轩的腿上。 陈姐站在一旁松了口气。 安静了。 …… 江柠被抱进浴室,刷牙,洗脸,换衣服,傅寂沉一条龙服务。 人被抱回床上时,还是闭着眼睛的。 傅寂沉把人抱在怀里吻了四五下,江柠挽笑捧着他的脸,“你这么殷勤,是不是就等这两下呢?” “我伺候你一早上,不对一晚上一早上,要点奖励不是应该的吗?” 江柠在他嘴边吻了吻,“好了。” “够敷衍的。”傅寂沉捏了捏她的鼻子,“这就好了?” “一会让陈姐陪你去禄景园,把昨天买的东西送过去,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江柠睁开眼睛,“不是说一起吗?” “等结束我去接你。老爷子来了。在楼下。” …… 江柠换好衣服下楼被傅寂沉牵着下楼,在看到楼下的人时,下意识往回抽手,被傅寂沉紧紧握住。 傅老爷子看见江柠时,脸上还是以前一样那抹宠溺的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柠柠。” “您好。”爷爷是没法叫出口了,江柠鞠了个躬。 一旁的傅九轩嘴角扬笑。 “这丫头是最懂事听话的,爷爷今年过年给你包个最大的红包。” 江柠不知所措地尴尬着。 傅寂沉拿了陈姐手里的外套给她穿上,笑着逗她,“怎么?在自己家见客自己拘束起来了?” 傅老爷子脸色微沉。 “三伯母在家吗?”傅寂沉低头给她拉拉链。 江柠要自己来,手被他拿开。 “在啊。在家等着江柠呢。”傅九轩是个最有眼力的。 “去,我一会儿去接你。”傅寂沉若无旁人地把人按在怀里亲了一下,不止一下。 傅九轩嘴角噙了抹坏笑, …… 江柠离开,屋子里瞬间安静了。 “我需要离开一下吗?”傅九轩翘着二郎腿,“我怕老爷子一会儿动手,误伤我。” “你是该断条腿了。”傅寂沉不冷不热地说。 傅老爷子开口,“寂沉,趁着今天九轩在,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柠柠是个好孩子,你不能耽误了她。” “什么叫耽误?”傅寂沉冷脸。 “名义上她是你大哥的女儿,你是她的亲叔叔,你这算什么事?” “您老真是糊涂,您是忘了?你定下她和傅成婚约的那天,她就已经不是我大哥的女儿了。” 老爷子冷哼,“你还知道她和傅成有过婚约?” 傅寂沉冷笑,“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啊,我岂止是知道,婚约还是我逼着取消的呢。” “江柠是个好女孩,你知道你这么做外界会怎么说她?别人会说她朝秦暮楚,行为不检点,和自己未婚夫的小叔叔不清不楚地在一起,她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她跟着你这么多年,你从她的长辈,突然变了身份,你觉得外面会怎么说?你让江柠怎么出去见人?” “您放心,只要您不说,没人敢说。” 傅老爷子叹了口气,“寂沉啊,感情上的事情爸不逼你,你早晚会想通的。但是春节回家,你总要回的。我们爷俩各退一步。” 傅寂沉点头,“老二回来,傅成也回来,你觉得我回去合适吗?到时候场面上闹起来,可不比私下里狗咬人。” “你不说,你二哥也不说,傅成也不说,大家相安无事,把年过完,不好吗?” 傅寂沉开了瓶矿泉水,倒了半杯,“那江柠呢?” “她若想回家过年,还是傅家的好孙女。若是你想让她留在这傅公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傅老爷子谈判,永远是不温不火。 老爷子把茶杯里的半碗茶喝完,“北海那个投资快开始了?这时候让人知道你为了个女人六亲不认,霸占自己的侄媳妇,这名声不好听啊。” 傅寂沉的脸一份份阴沉下去。 傅老爷子起身,“九轩啊,咱们走。家里炉子上的鸡还炖着呢,等你二哥一家到了,咱们就开饭。” 傅九轩面无表情,站起身,“哥,我们先走了。” 傅寂沉跟着起身,“老二的飞机什么时候停?” 傅老爷子嘴角挽起笑意,“今晚八点,就到了。我记得你最喜欢和你二哥一起喝鸡汤。” 傅寂沉笑了笑,“您老记错了,喜欢喝鸡汤的是祠堂里摆着的那个木牌。” 老爷子哼笑了一声,“是啊,老大老二爱喝鸡汤,你最爱喝鸽子汤。前儿个萧管家还念叨着今天给你包蘑菇馅的饺子呢。” “让他们备着,我一会儿回去吃。”傅寂沉嘴角扯出一抹笑。 黑色的林肯缓缓驶离。 傅寂沉的脸色一份份沉下去。 车上很安静,傅老爷子笑呵呵地开口,“九轩呐,今天这父子间最不堪的较量让你见着了。受累了,孩子。” 傅九轩笑笑,“这算什么较量?这就是三哥闹脾气,您哄着回家呗。这咱自己家的事,我还能看不明白?” 第43章 圈套 老爷子笑了笑没说话。 傅九轩不动声色地藏起了眼底的那抹复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这样的大家庭里,有时候利益是非都比这所谓的父子情分,兄弟血缘要来的重要。 傅寂沉的车子开进傅家老宅时,是十一点四十五。 萧管家看见傅寂沉的车子笑着迎上来,“三爷回来了,老爷子在屋里等您吃饭呢。” “今天都有些什么菜?” “卤味鹌鹑,清炖鸽子汤,饺子,油焖虾,。”一串地菜名从萧管家嘴里出来。 “再加碗给老二炖着的鸡汤。”傅寂沉一步不停地往里走,“对了,家里这些对联灯笼都挂上,按照过年的标准来,让老二一到家就舒舒服服地过年,喜庆点。” “是,听您的,马上安排。” 饭桌上父子俩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傅寂沉先开了口,“我派了人去机场接老二,机场那边也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在家等着。” “好,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管了,我呀就爱热闹。” 傅寂沉笑了笑,“爸,您什么时候把跟着江柠的那几个人撤回来,安排点别的事做。” 傅老爷子笑吟吟地喝汤,“柠柠身边的人不都是你安排的,你想护着她,可别扯上我这个老头子。” “咱爷俩在这儿说双簧,没劲。你不动手撤掉他们,我帮您给他们安排个新鲜的活。还有你在商场见江柠的那天,我也见了王堂。”傅寂沉慢条斯理地喝着汤。 “见王堂?他回来了?” “不是您让他回来的吗?这么快忘了?放心,我什么都没问。不过我劝您在老二身边再安排其他人的时候安排个能扛事的。”傅寂沉头也没抬,“老二把他派到傅成那个废物那儿,想必也是察觉了。废物伺候废物,配。” 傅老爷子脸色一沉,“那可是你侄子。” 傅寂沉冷哼一声,“侄子?您现在应该庆幸他是我侄子。我还顾及着您活着,傅家要脸,否则今天就会是老二一家的忌日。” “你你这个逆子。” 傅寂沉眸子一份份冷下去,“江柠去美国受的什么罪,王堂应该一字不落地告诉您了?你口口声声说江柠是个好女孩,你拿亲孙女宠,不会让她受伤害分毫,可你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美国被傅成虐待。” “每次故意透露给我江柠很好,和傅成很幸福的消息。你明知道傅成是个禽兽,你却依旧冷眼旁观。” 傅寂沉起身,“爸,你执意要江柠嫁给傅成,无非就是让老二手里多了要挟我的一个筹码。只要江柠是傅成的妻子一天,我就不会对老二赶尽杀绝。是?” 傅寂沉狭长的桃花眼轻眯,“你和老二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弄死他?” “你混账。若不是你对江柠的感情越来越不可控制,我当初会把她嫁给傅成?我是为了你的名声。”傅老爷子满脸怒意。 傅寂沉手里的碗摔出去,碎成几片。 他压低声音,“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老二这么多年没少往我身上扣,我以前还怀疑怎么他就这么会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今天我才知道,是您亲自做的模范。” “江柠是我的人,我对她什么感情用不着你们来操心,她清清白白,被你们这群人拿来当了算计的工具。”傅寂沉满身戾气,“我说过,江柠是我们父子的底线,如果这条底线被动了,我们最后的父子情分就没了。” 萧管家跑进来,在门口停住,“老爷,你没事?” “滚出去。”那碗鸡汤被傅寂沉一扬手泼在了萧管家的身上。 “寒城那个项目是您动的手?我们父子一场我可以忍受你为了老二动不动给我使点儿绊子,了。但是江柠如果再受一点儿的伤害,我一定杀了傅成,让老二死无葬身之地。” “你。”傅老爷子气得说不上话来,“你你。” 傅寂沉出来时,傅九轩和萧管教正在门口站着。 “去,把鞭子拿祠堂来,我洒了二哥的鸡汤,老爷子要打我。” 江柠和傅寂沉在禄景园吃过晚饭才离开。 陈姐也放了假回家过节。 虽说只是少了一个人,傅公馆却是空荡荡的。 玄关处,傅寂沉蹲在地上给江柠换鞋,“怎么不说话了?” “陈姐一走,还有些不习惯呢。” 傅寂沉笑了笑,“过完年就回来了。” 他挑了挑她的下巴,“只剩俩人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江柠站在一旁等他换好鞋。 傅寂沉起身凑到她耳边,“g你方便,今晚给你多换个地方,厨房、客厅,楼梯,随你挑。你还能多叫几声。” 江柠打了他一下,“你嘴里没点好话。” 傅寂沉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江柠想起刚刚傅九轩随口说了句傅寂沉挨打的事,“我看看。” 她去解他的扣子,被男人握住手腕,“干嘛?” “我看看你的伤。” “我还以为你等不及了,想迫不及待在这儿开始呢。” 江柠顾不上他满嘴胡话,“用什么打的?破皮了吗?” 衣服脱下来,并没有傅九轩说的那么很严重,只是淡淡的几道伤痕,江柠松了口气。 “涂点药膏,明天就不疼了。”江柠自言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 傅寂沉浅笑,逗她,“没事,还不如你抓的那几道深。” “我……我什么时候抓你了。”江柠脸上有些害羞。 傅寂沉把人横抱起上楼,“我现在让你抓……。” “我不抓,谁要抓你。” …… 江柠被傅寂沉从浴室抱出来,在浴室要了一次。此刻江柠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傅寂沉拿了指甲刀给她剪指甲。 “我昨天刚剪了。”江柠嘴上说着不让剪,可手却是任由他握着。 “三道。” 江柠把脸藏进他怀里,娇嗔,“我,那还不是怪你不停下?” “你喊停我真停下,你还不得哭一晚上。”他认真地给她打磨,“现在嘴硬,不是你哭着要我别停的时候了。” “我才没有。” 傅寂沉用湿纸巾给她擦了手,把人塞进被子里。 楼下的电话一直在响。 傅寂沉给她盖好被子,“不许穿衣服,等我回来,接着叫……。” 第44章 校园情侣 江柠见傅寂沉许久不上楼,心里一阵嘀咕。 裹了件外套下楼找人,却不见男人的踪影。 “三爷。” “三爷?” 江柠转了一圈,看到外面像是有灯光亮着,人出来时跟着喊了一声,“三爷。” “傅寂沉。” 她裹着一件傅寂沉的西装外套,白皙的两条腿露在外面。 寒风凛冽窜入单薄的衣服里,江柠看着门口红色的凯迪拉克,踮起脚往里面望了望。 傅寂沉从车子里下来,红色的凯迪拉克扬长而去。 傅寂沉眉心微蹙弯腰把人横抱起来,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是不是欠揍?这么冷的风你不穿衣服瞎逛。” “我穿了。” 男人嘴角浅沟,眉眼间染上邪肆,不经意地一句话,“是吗?” 江柠承认,她除了一件外套,什么都没穿。 江柠轻咳两声,转移了话题,“刚刚是谁?” 傅寂沉把人往楼上抱,“钱铭,来签份文件。” 人被放到床上裹进被子里,江柠仰着小脸问:“钱铭?不是放假了吗?他怎么换车了?” “他在公司加班。”傅寂沉跳上去床把人往后压,“公司准备进军英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他去处理。” 傅寂沉漫不经心地答着,捧着她的脸亲,“车……是别人送的……。” “谁送他红色的车?”江柠倒是孜孜不倦地问起来。 “你三爷我。”傅寂沉把搁在两人的被子揪掉。 江柠一阵惊呼。 “干嘛!!我不要了。”江柠要跑,被傅寂沉抓着小腿揪回来,压在身下。 “刚刚不叫的很起劲儿吗?你再叫几声我听听。” “我不会。” “不会吗?不会刚刚在外面瞎叫……。” 江柠被他抓着氧穴,在他怀里笑出眼泪,“我错了,我错了……。啊……我不敢了。” “叫。” “三爷。” 这称呼傅寂沉倒是被叫习惯了,傅家上下都是这么叫,女人叫过,男人叫过。 可从江柠的嘴里喊出来像是通了电的,把人电到酥麻。 想到傅家,傅寂沉神色冷了下来。 江柠见他情绪不对,手脚并用往他怀里钻,钻错了地从傅寂沉的领口里钻出来,露出一个小脑袋。 察觉到不对劲,想要缩回去时,被一把按住后背,压入男人怀中。 江柠没再跑,手臂环住他精壮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我给你听一听,是不是对我心动了,现在心跳厉害?” 傅寂沉嘴角扬笑,大掌在她后颈上压了把。 “真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心跳会加快的。”江柠果真在认真地听。 “那真要这样,我还不得猝死?” 江柠莞尔,仰着小脸问:“那三爷的意思是,喜欢我了?” 傅寂沉拽了拽她的小脸,“喜欢。” “有多喜欢?” “很喜欢。” “有那么喜欢吗?”江柠从小喜欢缠着他没完没了地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像是小孩子一样,有时候会问很多遍,只有她在最安全安逸的时候才会这样。 傅寂沉习惯了句句回应 “有。”傅寂沉满脸宠溺。 江柠在他腰上乱摸,“很喜欢是多喜欢?” 傅寂沉神色一凛,抽开腰上的腰带,把人按在床上,“就是想g你。” “我错了……。” “晚了……。” …… 腊月三十。 傅家老宅,包括整个江城,都已经是灯火通明,一片喜庆。 傅寂沉惹恼了老爷子,跪了祠堂挨了打,不回家过节有了充分的理由。 “你是故意的?”早饭时,江柠听傅寂沉简简单单地描述了几句和傅老爷子之间的争吵。 当然,傅寂沉也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是。”傅寂沉满身桀骜,“不想去总要找个理由。我要是在傅公馆把老爷子拒之门外是大逆不道,老爷子亲自来我如果不回去是不孝。” “我回去了他看我不顺眼把我打出来,因为我打碎了老二的鸡汤大过年的就罚我跪祠堂。只能是老爷子偏心。” 傅寂沉找了四五辆车去机场接人,让人布置好傅宅,大张旗鼓地欢迎自己的二哥,本来应该是兄友弟恭一片祥和,反而是因为老爷子偏心……闹散了这场席面。 “可是别人能信吗?” 傅寂沉笑了笑,“别人信不信不重要,不过是借口罢了。” 别人在这父子,兄弟之间永远是旁观的外人。最多不过是看不惯找个借口罢了。 外面烟花声不断。 江柠立在落地窗前,站在这个位置能看到海边有人在放烟花。 傅寂沉从身后把人拥入怀里,下巴在她发间猛嗅,“干嘛呢?” “在看放烟花。”江柠抬手指过去。 以前每年春节,傅寂沉也是大手笔地购置烟花,江柠爱这璀璨的烟火,也爱热闹。 傅寂沉嘴角扬笑,在她脸上亲了亲,“放个烟花给你羡慕成这样。” 他在她屁股上捏了把,“走,爷带你放烟花。” 江柠眸子透亮,嘴角扬笑,“有烟花吗?” 傅寂沉给他穿外套,“让人准备了。怕你临时起意,没得看和我闹。” 江柠瘪嘴,“我才没有呢。” 耀眼紫的兰博基尼风驰在海边,引得一群高中生狂喜。 车子停下,江柠开门的手被握住,傅寂沉看向海边几个放烟花的小女孩,“现在白天,不好看。晚上才好看。” 江柠身子靠回座位,兴致倒是没减多少,“那我们回家。” “我带你出去走走。在家多无聊。”傅寂沉发动车子,“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紫色的跑车停进了车位,傅寂沉开了副驾驶的门把人牵出来,“走,走进去。” 江柠笑他,“今天是怎么了?低调了呢?” 这要是傅寂沉以前的性子,哪里肯多走路,宁可开车进去被罚款也绝不遵守学校不能进车的规矩。 傅寂沉牵着她的手,声音柔和,“今天阳光好,陪你走走。” 江柠蹦蹦哒哒地跟上他的步子。 江大校园由于春节,除了门卫和几个环卫工人,没有学生。倒是有不少游客。 第45章 今天到明天 两人十指紧扣,并肩而行,阳光正好,岁月长安。 “你在哪儿办公?” “在那座红色的楼上,二楼,最左边一间。”江柠抬手指了指,“一间办公室有五个老师。” “沈听白呢?” “他在隔壁。”江柠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傅寂沉莞尔不语。 “你是不是。”江柠停住脚步,小脸起了疑,“调查他了?” 傅寂沉心虚,“没有调查,不小心知道了。” 江柠小脸皱巴巴地,凝眉盯着他,“你不要去打扰人家的生活和工作,他就是我同学,现在是同事。” 傅寂沉胳膊搭在她的肩上,“你这么在乎他?我又不怎么着他,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的工作,你不能干涉。如果你干涉,我还不如辞职回家。”江柠认真起来,“我工作不是为了给你添麻烦的?你如果不放心,那我不做就是了。” 傅寂沉胳膊往回收了收,把江柠也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这么说?还是为我着想?” 江柠小脸别开,赌气,“谁为了你?厚脸皮。” 傅寂沉笑而不语,盯着她赌气的样子看,直勾勾的眼神把江柠看得不自在,“你看什……” 人被勾腰上提,薄唇压下,是最轻柔的深吻,他把她的爱意以这样的方式交渡给她。 江柠勾住他的脖子,轻轻一跳,两条腿稳稳地挂在了傅寂沉的腰上。 “傅寂沉。”她的笑容在嘴角漾开,荡进男人心里。 “嗯?” “下辈子我们做同学。” 男人莞尔,亲吻她的嘴角,“好。我去找你做同桌。” 江柠心满意足地笑,她捧着他的脸,小手在他眉眼间轻画,“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要是不认识了,可怎么办?” “我的女人,我能不认识吗?别说下辈子,就算是下下辈子,我们也会是一体的。” “谁是你的人……。”江柠挣扎着要下来,“谁要和你一体……。” “你啊,昨晚谁哼唧着让我和你融为一体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江柠掌心盖住他的薄唇,“闭嘴……。”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手心上亲吻,眼底的宠溺和嘴角的邪肆带了欲望和挑逗,让人沉沦。 有路过的两个小女生,一边牵着手激动地低声讨论,一边往两人身边看。 傅寂沉的样貌出挑,三十刚过的年龄脸上毫无岁月的痕迹,瘦而有型的身材穿上运动装满满的禁欲矜贵少年气。 “有人,有人在看。”江柠低声说,把手抽回来。 傅寂沉笑而不语,在她唇上轻咬,越吻越深。 江柠抵住他的胸膛,“有,有人。” “你不是老师吗?教你的学生谈恋爱,是应该的。”傅寂沉满脸坏笑,肆意的吻在她嘴角挑逗。 “去你的。”江柠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钻石灰的法拉利从身边疾驰而过,在不远处转了圈,折回来。 车子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划破学校的安静。 傅九轩一头挑染的紫色碎发张扬肆意,他朝着两人吹了声口哨,戏谑的语调调笑,“学校重地,禁止恋爱,你俩多少收敛点。” 傅寂沉满不在意,“你来这儿干嘛?” “你能来,我不能来?” 傅寂沉扫了一副驾的花,“大学生你也下的去手?” 傅九轩嘴角扯了抹笑,把副驾驶的花递给江柠,“江柠,你知道林浅的住哪儿吗?” 江柠吃惊,“林浅?你追的是林浅?” 傅寂沉把他举着的花扔到副座,摆摆手,“她不知道。” 看着疾驰而去的法拉利,江柠叹息,“林浅不像是能和小九爷在一起的人。他不会是一时兴起?” “他哪次不是一时兴起?”傅寂沉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那我要不要提醒一下林浅?” “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你不问问林浅是谁吗?”江柠挽住他的胳膊。 “我知道你是谁就够了。走了带你吃饭……。” …… 天色渐暗,跑车开到一片海域,空旷的海滩没有什么人。 “这是哪儿,怎么没人?”江柠透过玻璃看向窗外。 后颈一凉,被擒住,男人那张蛊惑的脸凑近,同她亲吻。 “准备好了吗?” “什么?” 顶棚慢慢落下,车灯闪了两下。 漫天的烟火染亮,跑车飞驰出去,车子所到之处都会有烟火跟着染亮。 烟火璀璨的夜空,风和烟花的声响灌入车内,耀眼的光芒,飞驰的快感,刺激着人的每一个感官细胞。 “好棒啊……。” 江柠像是孩子般开心地欢呼。 车子停下,海面上缤纷的烟花燃出各种好看的图案,每个图案里都藏了一个“柠”字。 江柠开心地跑下车,欢呼…… “好美。”江柠眸子里带了透亮的光泽,清透纯真,软媚娇俏。 这片海域虽然偏,可放了这么久的烟花,吸引了周围不少人过来。 慢慢人多了,江柠被一群小孩子围住,在烟火灯光下疯闹,笑声不断。 “漂亮姐姐,给我给我。” “姐姐姐姐给我……。” 江柠玩累了跑向一旁的男人,男人嘴角满是宠溺,她跑向他,他伸手接住,把人搂入怀中。 “好玩吗?” 江柠踮脚吻住他,小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吻。 男人嘴角扬起肆意的笑,把人裹在风衣里,加深了这个吻,霸道的欲望把她包裹住,一点点侵占。 江柠的下颌被迫轻抬迎合,跟着他的节奏跌落在男人勾逗挑抹的湿吻里,意识随着欲望沉沦。 良久,他在她唇瓣处一下下轻咬,江柠长睫轻颤,被他握住的腰肢软进大掌里,人倚在他怀中轻喘。 傅寂沉的欲望在眼角处被拉出猩红的线,手掌探入毛衣,凉意刺入肺腑,裹着欲望轻颤。 江柠任由意识肆意沉沦在这场烟花的盛宴里,任由清醒沉沦,小手探入他的怀中,撩惹抓挠。 薄唇逗引着她一步步深入,交缠勾欠。 傅寂沉的吻像是电流,在她的骨髓血液里窜,把人电的全身酥麻。 第46章 好酸 薄唇染上她的热,烫在她细嫩的颈肩,傅寂沉沙哑的声音里是呼之欲出的“失控”,“想吗?” 江柠眉眼强颤,软糯地靠在他怀里,“不行……有人。” 男人蚀骨的吻淬着她的神经,在她颈肩缭乱,“没人会注意。” “我不要……。”江柠呼吸急促,小脸滚烫埋在她颈肩,“回家。” “宝贝儿,你都软了。” …… 车子开进傅公馆。 傅寂沉把人从车里抱出来,摔进沙发里。 高大健硕的身影压下来,失控的吻里带了迷醉的欲望,刺激着神经和感官,让意识再度沉沦。 没有酒精,却淬的两人都中了上瘾的毒。 江柠全身发烫娇软,在眩晕里神色迷离。 男人猩红的眼底带了缠绵的侵占,失控的暗色愈演愈烈。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 娇躯在他身下轻颤,健硕宽大的后背落下。 “啊-” “手机。”江柠攀住他的后背。 “专心点……。” 江柠从开始的不专心到最后没有一丝胡思乱想的力气…… 傅寂沉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考拉抱的姿势让江柠人更软溺…… 男人眼底压着欲火,“沙发太硬,再给你搓破皮……。” “你先接电话……”江柠咬着牙伏在他肩上,这手机铃声响了最少20次。 傅寂沉瞥了一眼手机,把人抱起来,“你想直播……?” 江柠的指尖划过他的后背。 手机铃声被甩在身后。 江柠被傅寂沉抱着两人被摔进大床的那一刻,眼前一黑…… 她只记得傅寂沉宠溺低沉的嗓音,“傅江柠,新年快乐!” 世界彻底安静了…… 江柠醒来时,傅寂沉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白金烟盒里的雪茄一字摆放着。 窗外有断断续续的烟花声,夜空上燃着五颜六色的绚烂。 江柠懒懒地趴在床上。 白皙的小腿坠在床沿,无声地朝着傅寂沉伸了伸手,想要把那抹身影抓在手里。 江柠脑海里突然想起钱多多说的那句话,男人喜欢事后烟。 江柠翻了个身,全身像是散了架,此刻她腰以下都是酸疼的。 江柠脚踝动了动,小腿朝着傅寂沉踢了一下。 男人闻声回神,墨色的瞳孔掩盖好凄冷的深黯,嘴角挽笑,“醒了。” 江柠朝她伸手,“抱。” 每次事后,江柠都这般娇嗔,闹些小脾气,他爱她这模样。 他喜欢她闹脾气撒娇,不喜欢她懂事听话小心翼翼顾忌他情绪的样子。 傅寂沉喜欢江柠肆无忌惮地闹腾。 男人捻灭那支烟,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脚踝放回被子里,隔着被子把人搂入怀中。 江柠又软又懒地被他搂在怀里,贝齿在他滚动的喉结处轻轻咬了一口,“小叔叔,新年快乐!” 后颈一热,薄唇带了淡淡的烟熏贴向她绵软的唇瓣,辗转反侧,占为己有。 良久,傅寂沉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诱哄着把人揽入怀中,抱在怀里捏,“乖。” 江柠娇软得像是一只小猫,爪子在他胸前肆意轻挠,“接电话了吗?” “嗯。”傅寂沉亲她。 江柠看着他身上那件干净整洁的白衬衫,“你刚才出去了?” “嗯。”他的唇印在江柠逛街的额前。 江柠怔了一下。 她从傅寂沉怀里坐起来,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床上,白皙的玉体贴在他身上。 “傅寂沉。” 男人满眼爱意,把她裹进那个醉人的星眸里,交缠。 江柠吻了吻他的嘴角,“新年好。” 傅寂沉轻刮她的鼻尖,唇齿缠着吻,“只要你在,都好。” 江柠被重新裹进被子里,傅寂沉的手被江柠抱在怀里。 她鼻尖轻轻一嗅,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暗色,轻轻地松了手。 那抹女香,很淡,像是绵软的丝绸幽幽地划过江柠带血的心脏。 她睁着透亮的水波眼睛盯着他,四目相对,终究是江柠先别开目光。 她看着窗外的烟花,静静地开口,“新年一过,你会很忙吗?” 傅寂沉揉了揉她的小脸,“傅氏第一次在英国设立分公司,会比平常忙一点。”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下巴,“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了?” 江柠拿开他的手,“我困了。” 傅寂沉怔一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睡。我一会儿来陪你。” …… 春节第一天,江柠却赖着不肯起床,懒懒地躺在他怀里发呆。 傅寂沉无奈,抱着电脑在床上办公,任由江柠卧在他怀里胡闹。 江柠趴在他怀里看他,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工作时眉眼间带了一抹凌厉,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 江柠盯着电脑屏上的方案的落款名,轻轻念出口,“韩茉。” 傅寂沉低头吻她,“怎么了?” “公司的员工吗?” “合作方。”傅寂沉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 江柠把脸埋进他怀里,“你喜欢和她一起工作吗?” “喜欢。” “她好看吗?” “好看。”傅寂沉嘴角上扬,无声地笑了笑, “你喜欢她吗?”江柠的声音变了味。 男人俊眸漾出宠溺,合上电脑放到一旁,把人从怀里拉起来,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在江柠有回应时,他却松了手,“酸。” “什么?” 傅寂沉噙笑,捏了捏她的脸,“你啊,小醋精。” 江柠挣开他的手,“我酸,那你去吻别人。” 说着就要起身。 傅寂沉把人按在怀里,却压不住嘴角肆意的笑,“你是不是从昨晚就在别扭这事呢?” “我没有。”心思被猜透,江柠有些窘迫。 “没有吗?” “没有。” 傅寂沉故意逗她,“她确实漂亮,人也聪明,工作能力强,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就有很多男生喜欢。” 江柠“哦”了一声,人从他身上挪开,与他并肩后背靠在床头上坐着,不再出声。 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怎么没声了?” “那你追过她吗?”江柠藏不住心事,酸字写在了脸上。 “没有。” 江柠眸子亮了一下,凑到他跟前问:“为什么?” 第47章 傅成挨打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傅寂沉把玩着她的手,一节节地捏。 “你喜欢什么样的?” 小狐狸看似漫不经心,被握在掌心的手指却下意识地曲起。 傅寂沉眼角藏匿的宠溺泄出,他勾了勾手。 江柠乖乖挨过去。 “我喜欢受了委屈不知道回家,在外面任人欺负。她挑食,爱哭,难哄,生气爱咬人,一走走了四年,再回来还要赌气的那种小傻瓜。” 江柠泪眼汪汪地赌气,“她那么不好,你不要喜欢了。” 傅寂沉指尖抿去她眼角的泪,“可是我除了她,没有别人。怎么办呢?” 江柠泪眼朦胧,小脸被他握在掌心轻柔,“你要是有别人,你还会喜欢她吗?” 傅寂沉轻叹,掌心在她后颈处轻按,“她太胖了,在心里占满了,放不进别人了。” “你才胖呢。”江柠握住他的胳膊咬了口。 傅寂沉顺势把人往后压,江柠整个人被压进棉软的被子里,下陷。 江柠软软地问:“她不是最好的,但是是你最喜欢的对吗?” “她是最好的。我只喜欢最好的。不好的我不要。”傅寂沉在她耳边亲吻。 “你最喜欢她什么?” “最喜欢她挠人。” 软媚的低吟丝丝入骨化在这爱意的交缠中…… 傅家老宅的铁门缓缓拉开,黑色的沃尔沃极速刹车。 车窗落下,满身桀骜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冷戾和鹜气,眉宇间藏着压不住的邪气。 男人语气含怒,“谁的车?” 保安神色紧张地看着挡在沃尔沃前面,斜放在门口的那辆法拉利。 “三爷,是大少爷的车。” 傅寂沉摆了摆手,保安退回大门边上想要打电话找人来挪车。 手里的号码还没有按下去,就吓呆在原地。 傅寂沉的车子往后缓缓移动退出大门,突然往前,想必是车内的人踩了油门。 一声巨响,法拉利的车尾碎烂掉。 一下,又一下,不知道撞了多少下,傅宅的警报系统迅速响起。 几个保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傅成骂骂咧咧地从远处走来,“谁他妈该死,在老子家里撞老子的车?” 在看到傅寂沉的那一刻乖乖闭了嘴。 男人下车,好看出挑的眉眼间是失控的怒戾,眼角布满猩红的狠暴。 傅成看到傅寂沉的那一刻,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 “小叔,我错了。小叔。”傅成节节后退。 在傅成跪下的那一刻,鲜血四溅。 要上前阻拦的保安瘫软在原地,傅寂沉揪起跪在地上的傅成。 几个保安第一次见识到所谓赤手空拳,拳打脚踢。 傅成毫无还手之力,两人不是扭打,是打和被打的关系。 佣人不敢拦,等到前厅的人赶到时,只看到血肉模糊的傅成和满身是血的傅寂沉。 傅二爷出门会客不在,傅老爷子和王令仪赶来。 “傅寂沉,你做什么?”王令仪跑上前要去拽傅寂沉的胳膊,却硬生生被甩出去四五米,跌落在地上。 “拦住他。快拦住他。”王令仪从地上爬起来,疯了般推搡着把她扶起来的萧管家。 傅老爷子气得满脸铁青,“逆子,你住手。” 众人不敢靠近。 紫色的兰博基尼和那辆黑色的卡宴并排着停在门外。 傅九轩从车上跳下来,“哥。” 傅子行和江柠跑上前来,保安佣人挡在了傅成身前。 “儿子……。”王令仪大惊失色,跌跌撞撞跑过来抱住傅成。 傅九轩超站在大门口,吓得呆住的林浅摆了摆手。 林浅坐回车里。 傅子行挡在傅成身前,“寂沉,他一个小孩,不能这么打。” 傅九轩冷眼扫了一眼躺在血滩里的傅成,目光在傅成的左手上顿住,“送医院。” 这种伤他不用再看第二眼便知道,傅成的手筋被挑断了。 萧管家把速效救心丸塞进傅老爷子的嘴里,“老爷子,您注意身体。” 此刻,再怒,傅振威终究不敢再惹怒傅寂沉,火上浇油。 明面上是拦着的,可除了傅九轩没有人真的敢碰到傅寂沉。 傅子行也不过是拦在傅成身前怕他再动手。 傅寂沉的性子和做事风格傅家上下都知道,发怒动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被震慑到不敢多言。 而且打的还是傅老爷子捧在手心的宝贝孙子。 除了王令仪的哭喊,全场只有傅老爷子喘粗气的声音。 担架,家庭医生,傅家自己的救护车都准备齐全,却愣是不敢上去。 傅老爷子指着傅寂沉,“他是你侄子,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傅寂沉声音冷冽,像是破了喉咙含血,低沉,“傅成,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想死的安稳一点,就远离江柠。” 他眉眼间的锋利和冷怒震慑住哭喊的王令仪,王令仪低声啜泣,抱着傅成不敢抬头。 冷眸轻抬,傅寂沉眼神定向老爷子,沙哑的嗓音带了血腥的狠,“爸,还有你。” 傅老爷子按着心脏,指着傅寂沉手指不停地哆嗦,男人冷眼瞧着,“爸,你要真这么弱不禁风,四年前你就去见傅家的列祖列宗了。” 傅二爷不知何时回来,从车库跑过来,身后跟了几个保镖,“老三,你做什么?” 在看到地上满身是血的傅成时,挥手,“送医院。” 果然,傅家的人,理智到冷血。 保镖把人抬上救护车。 傅二爷年龄长一些,由于常年胃病缠身,身形消瘦,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凹下去,面色苍白,却很有震慑人的本事。 傅老爷子被萧管家和傅子行推走。 所有人散去。 傅二爷拄着拐走,走到傅寂沉对面,开了口,“老三,你这是做什么?傅成有错你可以好好教导,自家孩子往死里打,你太不像话了。“ 傅二爷语气语重心长里带了无奈,“寂沉啊,阿成是敬重你的,也爱护我们这个家的和睦。否则他也不会违逆老爷子的意思成全你和柠柠。他若有触犯到你的地方,你大可以动家法,可以训诫。” 傅九轩冷眼旁观,只觉倦凉讽刺。 在这个家,任何时候傅家二爷永远是那个孝顺的儿子,宽厚的兄长,慈爱的父亲,最忠顺善良的人。 傅寂沉则永远是那个肆无忌惮地霸道,无人管束,被宠坏的逆子。 傅二爷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傅寂沉陷入不仁不义,大逆不道的位置了。 傅寂沉冷色的墨眸翻滚着阴鹜和怒气,在傅二爷开口的瞬间静下来,只剩下阴冷和凉薄的讽意。 傅寂沉拨开傅九轩的胳膊,一步步迈向傅二爷,他的手背还在滴血,滴落在花色的板砖上,成了一滴滴血渍。 第48章 给你备着的 “小叔叔……。” 江柠跑进来的时候,傅寂沉人怔了一下,冷冽藏戾的眸子柔了几分。 傅九轩退开几步,走向站在身后的林浅。 江柠跑上前时,看着地上的血大惊失色,眼圈瞬间红了。 她握住傅寂沉滴血的手,声音颤抖,带了哭腔,“怎么这么多血?疼不疼?我们去医院。” 傅寂沉想揉揉她的头安慰她,却发觉自己两手带血,由于刚刚情绪过于激动,他声音沙哑有些颤,放柔了声音,“没事。你怎么在医院跑出来了?” “我没事。” 江柠看了一眼傅二爷和他身后的两个保镖,瘦削的身子把傅寂沉护在身后。 傅寂沉瞳孔微跳,眉眼间的动容压化了那种疯魔的冷冽。 江柠声音清冽,在冷风中有些颤抖,“二爷,您没事?” 傅二爷面色渐缓,微有慈色,微微鞠躬,“柠柠啊,二爷代傅成那个逆子给你道个歉。他混账。” 江柠看了眼傅寂沉滴血的手,“钱铭在外面,你先去医院。” 傅寂沉声音柔缓了不少,“我们走。” 江柠握住他的手,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别让我担心好吗?小九爷在,我不会有事的。” 傅二爷叹息,开了口,“寂沉,你先去包扎你的手,别让我们大家担心。” 江柠伸手抹去他脸上被溅出的血渍,“我一会儿去找你。我没事。” 话没说完,傅九轩从傅寂沉的身后一掌劈下去,傅寂沉的身子立刻往后软了下去。 江柠眸子一震,在看到傅九轩和钱铭把人扶住交到保镖手里时,压下眼底的紧张。 傅寂沉一走。 江柠膝盖一软,跪在了那摊血渍里。 显然,傅二爷没料想到她会这样做,身子微微退了一步,弯腰要扶起她。 江柠绕开他过来扶的手,“二爷。这件事因我而起,扰得傅家上下不安宁,我愿意受罚。” “柠柠啊,二爷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和你没关系,一家人我们不说这样的话。快起来。” “二爷,那一纸婚约毁了傅成和萧小姐青梅竹马的情义,傅成少爷怨我恨我打我,我都是应该受着的。” 江柠声音冰冷,有一种淡淡的哀戚,“因为我的缘故让萧小姐没留住傅家的血脉,二夫人怨我,我也是应该受着的。可那些寒凉的药……。” 傅九轩垂眸看向江柠。 江柠哭了,“是我主动请爷爷解除婚约的。我既受恩于傅家,就不能恩将仇报,让傅家断后。” 傅二爷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冷色闪过,藏的极好。 “先起来,有事进屋说。” 傅九轩踱步过来,把她拽起来,“二爷都说了,这事不怪你。别跪着了。我说句公道话,这傅成该打。” 傅九轩声音冷淡,“昨儿个傅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江柠推进了学校的水池里。人冻感冒了不说,还破口大骂,明里暗里指桑骂槐,顺带连老爷子都捎带着骂。要是我,我今天非给他拔了舌头。” 傅二爷的神色暗了几分,“傅成这个逆子,该打。柠柠啊,你受委屈了。” 傅九轩不等江柠开口,冷声道:“二哥,老爷子老了糊涂了,棒打傅成和那个美国萧小姐的鸳鸯,还得捎带着让江柠受罪。你一向是家里最让人敬重的,明事理,可别也跟着错了念头。” 傅二爷不答,在风里咳嗽不断。 傅九轩看向傅二爷身后站着的保镖,“扶二爷回去休息。知道二爷的身子骨不好,还不仔细伺候着。二爷要是冻出个好歹,三爷不得心疼地扒了你们的皮。” 车上安静。 傅九轩让人换了车。 江柠发现,傅九轩的路虎和傅寂行的路虎窗户都做了特殊的密闭性处理。 林浅坐在车上,看着瘦瘦弱弱披着大衣缩在角落里的江柠一脸心疼。 想要开口劝,却又欲言又止。 傅九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江柠,嘴角漾笑,“江柠,可以啊。你不亏跟在你三爷身边长大,连老二这种千年的笑面虎都能让他吃瘪,你比你三爷道行还高。” 江柠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是苦笑,“小九爷,今天谢谢你。” 傅九轩笑而不语,沉吟片刻,“一会儿你换身衣服再回傅公馆。” “江柠,我帮你去商场买一件。”林浅回头。 “我车上有。” 林浅不可置信地看向傅九轩,“你车上还有女人的衣服?” 傅九轩旁若无人,淡定地回答,“给你备着的。” “我?我……。”像是想到了什么,林浅的脸“唰”一下爆红。 傅九轩补刀,“我按照你的尺寸买的,江柠凑合着穿。” 江柠尽量缩小自己,缩在车子后座的角落里。 傅九轩看了一眼满脸通红垂着头的林浅,露出一抹玩味,“一会儿找个机会。试试。” 林浅咬牙切齿地瞪他。 傅九轩笑着转移了话题,看向后座满脸尴尬的江柠,“江柠,改天我和你三爷好好说说你今天的厉害。让你三爷夸夸你。” 江柠笑笑,“他知道你今天收尾收的那么漂亮,也会夸你的。” “那不一定。你三爷最多为了你谢谢我。” 江柠问:“傅成没事?” “应该死不了。手筋被挑断了。”傅九轩像是在说笑,“就算死了,也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旁人。” 江柠语塞,满脸的紧张和担心,倒不是担心傅成,而是担心傅寂沉。 “放心,你三爷我替你护着。”傅九轩说话间还捏了捏林浅的脸。 结果被无情地拍开,发出清脆声响。 男人吃痛,一抹厉色一闪而过,那双桃花眼底却漾起邪肆的笑。 傅公馆。 傅九轩的车子停在傅公馆的门口,有保镖来开车门。 “我不进去了。替我向你三爷问个好。” 黑色的路虎扬长而去。 江柠和林浅的身材差不多,黑色的针织毛裙在她身上很合身。 “柠柠回来了?”陈姐正在给绿植浇水。 傅寂沉闻声从楼上下来,江柠弯腰在玄关处换血,白色的靴子沾染了血渍。 江柠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傅寂沉站在楼梯口等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江柠忍着泪朝他笑。 傅寂沉眼底的担心和紧张压下去,朝她伸手。 江柠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 她跑过去,抱住他。 陈姐默默退回厨房,关上门。 “手疼吗?”江柠看他缠着纱布的手,心疼地握住,“是不是很疼?” 第49章 我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傅寂沉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笑着哄,“小伤。明天就好了。” 江柠哭的更凶了。 傅寂沉弯腰把人横抱起,上楼。 “我自己走。”江柠有些担心。 “这点儿伤不碍事。” 人被放到床上,傅寂沉拿了陈姐刚准备好的热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江柠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擦不干。 傅寂沉亲了亲她的眼睛,逗她笑,“我还没给你开了水闸,就已经湿成这样?” 傅寂沉怕她一直盯着伤口哭,哭坏了身子,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男人扯了扯她的连衣裙,“穿谁的衣服呢?” “小九爷买给林浅的。” 傅寂沉二话不说,把人按在床上开始动手,没几下江柠就被剥的一干二净。 “干嘛?”她低声娇嗔,脸红心跳要往被子里躲,“哪有一上来就脱人衣服的?” “谁让你在外面换衣服的?还穿了别的男人买的衣服。”他压住她的半个身子,“你说我该不该把你扒光了?” “闭嘴。”江柠捂住他的嘴, 傅寂沉暗眸滚动,却顾忌她还在感冒,只是在她额前吻了吻,给她盖好被子。 两人相拥而卧,心脏贴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 傅九轩看了一眼身子紧贴在车门上在赌气的林浅,笑了笑,“怎么了?把你衣服借人了,不高兴了?” 林浅冷着脸,“你知道我不是为这事。” “那是为了什么?来,给爷说说。”傅九轩把车子调转方向,一脚油门开进地下车库。 林浅开了车门,却被男人堵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动弹不得。 “说说。”他修长的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嗯?” 林浅抿嘴不语,两人僵持半晌,林浅抬头看向他,“我什么时候能还完?” 男人嘴角勾出喜色,“你自己算,一千零一次,就算一天三次,还得一年多呢。” 林浅抿嘴,“我能不能用别的方式补偿你?” 男人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个遍,“林浅,你觉得除了你的这具身体,你还有什么是我感兴趣的?” 林浅小脑袋耷拉下去,垂头丧气地认命。 算了,慢慢还,总有还完的那天,跟着傅九轩这样一等一出挑的人物,总比卖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要好。 巴掌大小精致的小脸被男人握在掌心内把玩,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傅九轩说:“如果哪天我厌了,你就可以走了,就不用再还了。你可以去我酒打工抵债。债钱从你工资里扣。” “那你什么时间可以讨厌我?” 傅九轩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林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像是要做足心理建设一般,“那我……以后主动一点儿。” 傅九轩乐了,“别光说不做。” 他拍了拍她的脸,“今晚放过你,明天晚上再还。” 林浅瞬间轻松了不少,“谢谢。” 傅九轩看她的样子,来了兴致,把人从车座上提出来,塞进车子后座,“看见你这么开心,突然不想放过你了。” 这人,变态! 林浅抵住他的胸膛,刚想说不,突然想到自己没有反抗的理由,这是在还债,是她心甘情愿做的交易。 “我们……能不能不在这儿?这里有监控。” 傅九轩不紧不慢地解着她的衬衫扣子,“怕什么?在车里。” “可,车会动。”林浅咬着嘴唇。 傅九轩嘴角挑出艳色,三连下把她的衣服褪去,掐着她细软的蛇腰咬她的锁骨,“我一会儿教你一个让车子不动的做法。” 林浅心如死灰地闭嘴。 …… 他说的,车子不动的办法就是在车外…… 林浅身上披着他的外套,两手扶着他的肩膀,勉勉强强站住脚,其实是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两条腿像是被抽了骨头,站不稳。 男人系好皮带,在她腿上捏了一把,“怎么?你也被挑断筋了?自己站好。” 林浅松了手,膝上一软,人滑下去,被男人一把拽住。 林浅裹紧身上的外套,“我回去能不能把监控删掉?” 傅九轩穿好衣服,一本正经,“不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男人狭长的桃花眼还有未曾散去的情欲,“等以后给你刻成光盘做礼物。” “谢谢。不用了。”林浅嘴角扯了扯。 这是傅九轩的私人豪宅,也可以说是他的“酒店”,林浅被安排在这儿暂住还债。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林浅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和继母以一千零一百万的价格卖了,而且对方是一个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的六十岁老头。 林浅以死相逼,本以为父亲会妥协。 却不料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另外一个女儿能出国留学的学费,亲手把药下在了她的酒杯里,把她交给了那个六十岁的富商老头。 林浅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挣脱掉那个老头的纠缠,跌跌撞撞打开了一扇门。 黑暗的房间里,开了一盏暗黄色的灯,男人眉眼精致深邃,黑色的衬衫敞开两个扣子,矜贵里带了放浪的肆意。 傅九轩在看清楚那张脸时,眸子里挑出勾人的玩味和兴趣。 林浅跌入他怀里的那一刻,傅九轩稳稳地接住。 林浅在看清楚傅九轩那张被女娲精雕细刻的脸时,心里绝望地想一头撞死。 她这是从狼窝掉进了虎口。 一个月前,傅九轩帮江柠办理入学任教的事情,是林浅接待。 有“小刘亦菲”殊荣称号的林浅成了这位江城海王的头号猎物。 这两周想必是猎人有了新目标暂且放过了她这个死死挣扎的猎物,如今她自己自投罗网送上门了。 门外砸门声响起,“开门开门。” “小九爷,救救我。”林浅恳求的目光带了迷离的春色,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求你了。”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上抬,鼻尖凑近她的唇,一嗅,“被下药了?” “他们在追我。救救我……。”林浅全身燥热,可她此刻的紧张让她压下药性,保持片刻的清醒。 傅九轩薄唇勾笑,漫不经心地扫着她的窘迫,“我为什么帮你?” 第50章 欠债还钱 林浅做了片刻的挣扎后,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火热的唇瓣堵上男人凉薄的唇,她毫无章法地啃咬,“救我。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给你。” “谁说我想要你?”男人咬着她的唇,语气戏谑,“我现在没兴趣了。” “出来出来,别躲了。”门外有两个人疯敲门,笃定了林浅躲了进来。 最后干脆不敲了,在门口守株待兔。 两人站在门口议论闲聊起来,“跟着李老板,吃香喝辣的多好。这女人不听话。还笨。” “小姑娘嘛,喜欢年轻的。这小妞不错,比李老板上一个有玩头。” “这个一千多万呢。” “老头子花样多,慢慢就被收拾服帖了。” 门外嬉笑,“玩死也未可知。” 药效和紧张叠加下,林浅全身颤抖,她的呼吸灼热,紧紧攥着他的衣领。 男人却不为所动,冷眼睨着她看热闹,“一千多万跟个老头?你也不亏。” 林浅心里一阵瑟缩,一千多万跟个老头,还是被那个背叛自己母亲的人卖掉,把钱留给伤害自己母亲的女人。 林浅全身抗拒,就算是死,也绝不要他们得逞。 她目光盯在墙上挂着的那把装饰刀上,“我借个东西。” 傅九轩兴致盎然地点点头,身子斜靠在墙上,双臂交叠插在胸前,看着她。 林浅把下那开匕首,对着自己的脸就要往下滑。 手腕被一把握住,他手上一用力,林浅手腕麻了,刀掉在了地上。 男人声音低沉冷冽,“想死出去死,别脏了我的地方。” 说完毫不犹豫地把人推了出去。 林浅被带回包厢时,被人按在沙发上,再次灌了半杯和药的酒下去。 “别怕,老子今晚好好疼你。” 其他人都识趣地逃走,只剩下跌跌撞撞神智不清的林浅和丧心病狂的李老头,两人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突然,包厢的门被踹开,那个出挑得晃眼的男人再次出现。 林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躲在了傅九轩的身后。 他握住林浅纤细的腰肢,狠狠捏了把,“跟我走?” 林浅拼命点头。 李老头虽然惧傅九轩,可他花了钱买来的人,怎么能拱手让人。 “小九爷,什么意思?” 傅九轩不理会他,把林浅从身后抓入怀中,“给你个机会,找个我带你走的借口。” 林浅手臂缠住他的脖子,樱唇在他喉结处吻,一吻再吻,只是在他唇边煽风点火地挑逗。 男人眸子暗了几分,林浅咬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低语,“九爷,狠狠g我。” 男人骂了句脏话,薄唇吻上去,把人往怀里勾。 李老头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着提起酒瓶。 傅九轩神色一凛,一个眼神丢过去,“滚。” 李老头颤颤巍巍放下了手里的酒瓶,傅九轩递了张支票给他,“我给你两千万。别让我再看见你。” 包厢的门被带上,傅九轩大掌捏着她的小脸,把人从他身上拉开半臂的距离,眸子扫过茶几上的东西,眉心微蹙,“这老头子挺看好你,这么贵的东西给你喂了两片。” 后面的事情林浅就不记得了…… 只隐隐约约察觉她被人扛在肩上,穿过走廊,扔进了一个水缸…… 然后,天就黑了…… 再醒来时,全身酸痛,全身都是紫红色的痕,嘴唇红肿。 再见到傅九轩时,是在第二天的下午。 蓝色的布加迪威龙停在她下班的路上,车子里那个满身桀骜的男人朝她轻轻勾了勾手。 她上了他的车,同他签了一份颠覆自己三观的决定。 “你只需要还我一千零一百万。”男人神色淡定地抽着烟。 “好,我一定还给你。”林浅有些感激他,尽管昨晚…… “这么痛快?”男人带着墨镜,林浅用了力也没看清楚他被遮住的那双眸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还没说完呢。” 当他说完偿还的方式时,林浅沉默了,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男人漫不经心地弹烟灰,“我不吃强扭的瓜。那一千零一百万我替你拿,我再把你送你爸那儿,你还能卖个好价钱。” 林浅第一次见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人。 “你如果跟了我,还完一千零一次我就放你走。” 林浅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男人没了耐性,“昨晚不是叫的挺欢吗?这会儿哑巴了?” “那……我有个要求。” “说。”傅九轩抽着烟,神色稍缓。 “我跟了你,我不做第三者。我跟你期间你不能有别人。你也不能……打扰我工作。我们就只是简单地欠债还钱的债关系……行吗?”林浅说到最后没了底气。 “你不是老师吗?” “怎么了?”林浅不明就里。 “你自己掰着指头数一数,这是一个要求吗?”男人摘掉墨镜,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带了躁和漫不经心地散漫。 林浅知道他快没耐心了,简单直接,声音又有些小心翼翼,“行吗?” 男人眉眼染上笑,眼尾带了兴趣侧首打量她,阳光下的傅九轩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不食人间烟火却好看的勾人魂魄。 从小颜控的林浅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算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总好过被卖给老头。 良久,傅九轩拍了拍她的脸,“在这期间,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还债,满意吗?” 林浅连连摇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做你女朋友,我还完债就走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伤害别人,也不要……那么乱。” 男人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薄唇咬出一个字,“乱?” “你不能重叠。不能不干不净。”林浅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下一秒可能要被他掐死了。 她及时脑筋急转弯,答应了他刚才的话,“我可以做你女朋友,除了还债,我愿意当牛做马地偿还,万死不辞,为九爷效力。” 男人神色稍缓,夹烟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力道不大,脸却火辣辣地疼,“当牛就不用了,我没有骑牛的癖好。做个好马,安心还债。” 林浅:“……。” 第51章 取经来了 傅公馆。 傅寂沉把傅成打进来icu,傅老爷子被气的一病不起,按照傅二爷往日的习惯,不孝不仁的恶名要传开了。 可偏偏江柠一个下跪,风向变成了傅二爷教子无方,王令仪苛待孤女,傅成罪有应得,傅老爷子解除婚约是明智之举。 江柠看着小报头条上一篇篇的文章,心下震惊消息竟然传的这样快。这才一周不到。 这些小报记者也是感谢,连一张图片都没有,竟然也能这样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不过也顾不了这些了,这个节骨眼上只要不影响傅氏集团进军英国分公司,就是最好的了。 傅寂沉手上的伤倒是好的快,傅成还没出icu,傅寂沉的手已经结痂了。 江柠握住他的手,仔细地查看,“不会落下疤痕?” “现在还不知道。”男人倒是满不在乎这些,“有疤也没事,在手上又不是在脸上。” 江柠把他的手抱在手怀里,“不行。这么好看的手不能落疤。顾医生肯定有办法。” 那只好看的手在她怀里顶风作案。 江柠脸一红,推开他,“你怎么受伤了还不老实?” 傅寂沉把放在腿上的电脑往身边一放,伸手把江柠捞入怀中抱坐在腿上。 “别,陈姐在。” 傅寂沉撩开她的头发,在她后颈上吻咬,“她会习惯的。” “我不习惯。”江柠被他吻的难受,干脆人贴在他怀里耍赖,“你先答应我件事,我就让你亲。” 男人乐了,还学会讲条件了。 “你说。”果然,只要喜欢再聪明的男人也有上钩的时候。 “你一会儿在网上看到任何的信息都不要生气,也不能有脾气。” 男人面色起疑,“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江柠被他逗笑,满脸认真,躺在他怀里,“就算有,你也不能生气。” 傅寂沉把她从怀里提起来,“什么事,你好好说。” 江柠握着手机,故作心虚姿态,“你一会儿看了就知道了。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生气。” 傅寂沉眸子沉了几分,狭长的桃花眼仔细地瞧她,“我不答应。” “你不答应,你就不能亲我。” 呵,笑话。 傅寂沉最后半推半就半妥协,“我答应你,给我看。” 江柠开了手机打开那些小文章递给他,男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开始翻找,最后把手机递到她手里,一脸淡定想,“你从老宅出来没等到家,我就知道了。” “你还真在老宅安排眼线了?”江柠有些诧异。 “不然你以为我真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儿?” “怪不得你从来没有问我那天我在老宅发生了什么!”江柠恍然大悟后知后觉。 傅寂沉如果没在傅宅有眼线那才是不正常。 江柠快速退到沙发的另一端,“那我在学校落水的消息也是你找人封锁的?” “我怕你面上薄,挂不住。” 江柠在学校被傅成拦住,两人争吵期间,傅成把她推进了学校的水池里,人被困在水里有足足半小时。 若不是有路过的人看到,江柠凶多吉少。 那天下午江柠回来时愣是憋着一个字都没有提傅成把她推进水池里的事,直到晚上发烧,傅寂沉才察觉到不对劲。 提起这件事,傅寂沉的脸色一分分暗下去,他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江柠知道他在后怕,屁颠屁颠爬过去,坐进他怀里,“都过去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几率很小。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了。” “以后受了委屈,不许憋着。”他戳了戳她的额头,“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江柠嘿嘿一笑,头像是拨浪鼓一样,使劲儿点,“别生气了嘛,我记住了。” “那你哄哄我。”男人俊脸紧绷。 江柠吻住他的薄唇,依旧是没有章法地乱吻乱咬,直到傅寂沉嘴角上扬。 “现在不怕被人看见了?”他的手顺着江柠的脖子往下按。 江柠吓得赶紧要退开,被他拦腰抱起来上楼,“下午公司有会。” “那和我什么关系?” “把你哄睡了。” 这个哄睡方式还真特别,确实管用…… 江柠在傅寂沉放开的最后一秒,昏昏入睡…… …… 傅氏集团。 傅九轩躺在宽大的牛皮沙发上,眯着眼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 “今儿个这么消沉?”傅寂沉从外面推门进来,身后跟着钱铭, 傅寂沉沙发边上停住,低头在文件上签字,棱角分明的下颚满是凌厉和攻势。 “你手好了吗?”傅九轩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弹着烟灰。 “嗯。” 傅寂沉把手上的文件递给钱铭,“这些给韩茉看过之后,让人核对。” 傅九轩哼笑了一声,声音带了慵懒地拖音,“是不是用手打才解气?” 傅寂沉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挺有经验。” 傅九轩扯了扯嘴角,眼尾拖出冷冽的寒气,“我可没你这仁善,我若是你,傅家祠堂的牌位会多好几个。” 傅寂沉拿了一个盒子递给傅九轩,“江柠一直想谢你。” 傅九轩饶有兴致地盯了一眼,“女人的东西?” 男人嘴角噙了抹似有似无的缓,俊脸的冷意散去不少,“没说完,谢你的女人。” 那日在老宅林浅懂了傅九轩的意思,及时给江柠打了电话。 “不谢我吗?”傅九轩打量着那对耳饰。 “这两天钱铭从东港弄了条邮轮,你的了。” 傅九轩眉心微挑,“老二要走,你真打算这么放过他们?” 男人黑眸像是翻滚的墨,周身带了矜贵的清雅和极寒,“老爷子在一天,这场仗就不能见血。不急。” “那江柠受的委屈呢?”傅九轩点了支烟,“打一顿就算了?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提到江柠,傅九轩神色微凛眸子射出带锋利的星光,眼尾却拖出淡淡的玩意,“你们有措施吗?” 傅寂沉沉默片刻,眉眼间冷峻的锋利渐平,眉心微挑,“取经来了?” 傅九轩肆意的神色在眉眼间散开,嘴角扯出的笑意里带了邪魅,漫不经心地“呵”了声。 第52章 突发情况 傅寂沉点了支烟,薄唇压出一个字。 傅九轩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突发情况?比如在野外?” 傅寂沉眼角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爱养泰迪。” 傅九轩捻灭手上的半只雪茄扔进烟灰缸,“刺激,懂?” 他神色一沉,半分认真压灭嘴角的不羁,“那日江柠在傅宅,我听着那个意思是傅成可能伤过她。” 傅九轩做事情是个最没束缚,可心里却是有着他自己的那份掂量,这种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有些话说透了过于直白反而不好。 傅寂沉手上的动作一顿。 傅九轩开口,“我就知道这种事下面的人不敢和你讲,那天在老宅,江柠说傅成给过她药,应该是。” 傅寂沉神色一份份沉下去,他沉思片刻,把手上的烟捻灭,“不会。傅成没碰过江柠。” “这就是你的事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没有最好。有也没事,有病治病别耽误了。”傅九轩起身,“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你找个法子早问。” 男人霸气高傲的脸上渗出戾气和骛冷,一分分浸染成到周身,“我这周出差,让江柠去禄景园住一阵。” 言外之意,护着点。 傅九轩理了理西装的领子,“什么时候走?” “明天。” “得,我今晚去。”傅九轩走到落地镜前,打量了自己一眼。 “寂沉?在吗?”女人的声音在敲门声中如流水般缓缓驶入门缝。 傅九轩嗤笑一声,拿了手边的盒子,“吆,这声。你公司还有这号人物呢。” 傅九轩拉开门的一瞬,许是力度大了些,把隔在门板外面的人硬生生碰了出去。 韩茉被那扇红木门摔出去,众目睽睽之下稳稳地坐到了地上。 男人冷傲桀肆,狭长的桃花眼底多了丝邪魅的阴冷,睨了韩茉一眼,眸子里的阴骛更甚,弯腰把人从地上提起来,声音冷冽,“韩大小姐,没事?” 江城副市长的女儿。妥妥的大家闺秀。 只可惜偏偏是这位副市长差点儿让傅九轩命丧黄泉。 韩茉是知道这些过节的,见了傅九轩自然也是愧疚难当,韩茉摇摇头,满脸通红,“没事。谢谢小九爷。” 男人笔挺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贵气里透着痞气,“得了,进去。” 林浅满脸倦意地从电梯里走出来,脑子里还在考虑着今天工作备案上的那个纰漏是怎么来的? “唔。” 林浅只觉得眼前一黑,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力拽进房间,急切的热吻带着杂乱的恼把她的惊呼盖住。 林浅在意识到那个人时,整个人松弛下来。 手上的包落地,纤细的手臂缠上男人的脖子,林浅的回应带了渴望和依赖任由傅九轩侵占她的思绪。 很奇怪,不知为何林浅并不排斥眼前的这个男人,尽管他们之间的欢爱是金钱和欲望的交易。 可面对这个人她的身体和心都开始变得心甘情愿。 林浅知道傅九轩这样的人不会为了她留步,明晃晃的光她是抓不住的,一旦动了真心就会万劫不复。 她不爱他,也不敢爱。她不敢对他动任何的感情,他们之间只有欲望和纠缠。 傅九轩对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味。 不见时,林浅不想,他就像是一个过客。 可每次他一靠近,林浅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和他疯。 清冽的酒香把人的呼吸缠住,意识也被缠进他的欲念里,肆意沉沦。 事后,傅九轩撑在她上方,男人刀削的下颚正配他眉眼间的冷桀。 就是刚才她把这份冷桀染上了欲,男人眼角还有未散去的情欲,睨着她。 “怎么了?”林浅同他对视。 傅九轩看着身下这朵天山雪莲般干净的面容,眉宇间染上几分色。 林浅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的眉毛,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好看的眉眼,所谓剑眉星眼想必也是这般。 手腕被人握住,男人的不悦从眉宇间散出,“别得寸进尺。” 林浅果真松了手,手腕从他掌心滑落,换了个话题,“你怎么来找我了?” 傅九轩手掌在她下巴上有意无意地捏,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什么时候回去?” “遥遥无期。今天下午领导临时通知,教学方案学习计划延长。至于演唱多久,没说。”林浅盯着天花板,想起工作上的那些事,心里瞬间烦躁起来。 傅九轩折回身和她并肩躺着,胳膊放在脑后枕着,另一只手把她搂入怀中。 他们这种亲昵少有,有的时候林浅不拒绝,没有林浅也不要求。 “别干了。我养你。” 林浅在他怀里笑,只当他是说玩笑,“上一笔债我还没还清,总不能再欠你。” “慢慢还。” “算了。等哪天你不想养我了,我工作也没了,我喝西北风去?”林浅从他怀里坐起来,往身上套了件干净的白t。 男人嘴角扬笑,“你爸手里可有一千多万,找他要。” 林浅似笑非笑,嘴角有一抹自嘲,“算了,我还是饿死,饿死最起码是干干净净的。” 男人嘴角的弧度落下,声音沉冷认真,“放你走的时候,我再给你一千万。” 林浅笑了,笑里带了丝悲凉,“我一个人。没有家没有牵挂,用不了那么多钱,您还是留着自己花。你给我留着这份工作就行了。” 男人笑了笑,把人勾入怀里,“随你。” 林浅的小脸撞在他结实的腹肌上,撞疼了,哼唧一声。 傅九轩揉了揉她的小脸,“江柠给你带了个礼物,在我车上。一会儿给你。” “你要走吗?”小脸仰起来问。 “舍不得我?” “不是,我只是想多还你几次。快点儿还完。”林浅小声解释。 傅九轩也没多说,握着下巴把人提到身前,吻了下去。 ……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 傅九轩把礼物从车窗里递给她,眉眼间还带着未曾散去的暧昧。 尽管如此,也是淡淡地一句“走了”,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 第53章 哼唧小猫 凌晨两点,傅寂沉接到钱铭发来的飞机起飞时间提醒。 他关了手机,给江柠盖好被子。 人要起身时,江柠抱着他的腰哼唧着不肯撒手,小脸贴在他精壮的腰上,眯着眼哼唧。 男人捏了捏她的小脸,“哼唧了半夜,没哼唧够?” 江柠小手紧紧圈住他的身子不肯松。 知道她是耍赖装睡,四点的机票,且这一趟势在必行。 否则,傅寂沉真想什么都不顾了,让她哼唧个够。 “乖。”男人在她小脸上吻了吻,“等我回来。” 江柠小手缠在他的颈肩,往下一拽,娇哼着在他唇上咬,一下下地勾着魂。 男人喉尖翻滚,眼底的欲火烧上来,把人压在身下,疯吻。 江柠没有了挣扎和躲闪,人往他怀里贴,要多娇有多娇,要多软有多软,哼唧着在他怀里煽风点火。 小猫粘人,不想让他走的话一句没说,却愣是这样无声地把人缠住。 男人的压制住即将失控的欲火,声音沙哑,“乖。” 韩茉的电话打来催了四五遍,被傅寂沉一次次按掉。 最后敲响了傅公馆的门来催。 江柠泪眼婆娑地睁开眼,满眼的迷离春色,缠在他颈肩的小手在听到韩茉的名字时,滑落。 她这般娇嗔,傅寂沉哪里肯真舍得把她放下走。 把人抱在怀里吻着哄,满脸宠溺,“怎么这么黏人?” 江柠赌气把他往门口推,“你走。我粘人,三爷找不粘你的人去。” 江柠替他开了门,“你去找不粘人的,我粘别人,你也不要管。” 楼下的人只看到傅寂沉出来的身影,又折进去。没了动静。 男人把撒娇的小猫按在床上狠狠地惩罚…… 傅寂沉看着累到没力气缠人的江柠,嘴角漾出笑意,在她嘴角吻了吻,“乖。睡。” 韩茉看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干净的西装一尘不染,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是精致的,矜贵里多了丝说不出的欲感,勾着魂让人心躁。 韩茉浅笑,“柠柠又闹你了?” “怎么进来了?”傅寂沉眉宇间有不悦之色,语气生冷。 “我怕你迟了。”韩茉尴尬地笑了笑,“我下次不会了。” 江柠站在窗前看着开远的车子,心里空落落地。 韩茉往傅寂沉身边挪了一下,把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江柠精通英文,可以带着她。” “她上班。”傅寂沉拧开瓶盖把水又放到了她手上。 韩茉看着手上的水嘴角疯狂上扬,声音柔顺,“是在江大吗?你可以让她请假嘛!小孩子,不要管太严格了。她现在还小。” 想起江柠早上哼哼唧唧的样子,傅寂沉嘴角挽起笑意,眉眼间的冷冽都被柔化了。 “小孩子才要好好管。”傅寂沉嘴角肆意上扬。 韩茉的神色微有失落,却被脸上得体温柔的笑意藏起来。 傅寂沉的笑从来不是对她,只有提起江柠时,他的笑才是真正的笑。 尽管江柠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四年,尽管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她陪在他身边。 江柠永远是那个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让傅寂沉惦记的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照在江柠的身上,她埋头整理着一份份的教案。 “江柠。”江柠抬头时,沈听白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束好看的花,“恭喜你,拿了新荣誉。” 花被推过来,江柠看了一眼,抱在怀里表示喜欢,“谢谢。我这算是捡漏了。” “我听过你讲课,蛮好的。”沈听白看着桌子上的教案,“需要帮忙吗?” 江柠点头,“需要。”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沈听白同她开玩笑。 “嗯请你喝咖啡,或者吃饭?”江柠也想不出别的感谢方式了,“你提,我来执行。” “今晚上谦宇搞了一个派对,有兴趣吗?”江柠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沈听白也不拐弯抹角。 “可以,我晚上也没什么事。” 江柠很少参加这种活动,以前偶尔有,也是那种比较大型的晚会,承办方一般是傅氏,或者邀请名单傅氏排在前几名的那种。 从美国回来以后,工作之余,她除了陪着钱多多逛街,去禄景园陪赵莲,就是宅在傅公馆。 每次都被拒绝的沈听白听到江柠感兴趣,人也来了精神。 “那下班我等你。” 派对定在了赵大公子的府邸,私人别墅。 江柠按照派对的要求选了一条银灰色的亮片法式公主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整个人慵懒又精致。 江柠跟着沈听白来到后花园,沈听白去接工作电话,江柠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椅上品着那杯还不错的香槟。 赵谦宇一身黑色的西装,贵气优雅里露出一丝随意。 他站在二楼,目光在看到江柠的那一刻,眼神跳了跳, 他朝着楼下吹了声口哨,江柠抬头的那一瞬,同他目光对上。 一分钟后,赵谦宇穿过一波波人群进入后花园,“听白蛮厉害的,竟然把你请过来了。” 江柠身材窈窕,皮肤白皙,除了漂亮,她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灵气,却又透着忧伤的清冷,眉眼间藏着三分柔和的温顺和媚。 夜晚的灯光,豪宅的纸醉金迷下,江柠的美勾魂摄魄。 “是你赵公子不请我,可不是我矫情不来凑热闹。”江柠开玩笑,眉眼明亮夺目。 “那我下次可要第一个请你喽。” “我一定赴约。” 沈听白接完电话,折回身插进这个话题,“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赵谦宇嘴角上扬,“江柠答应我,周末陪我去油画拍卖会。” 江柠一怔,“我什么时候说的?” 赵谦宇同她碰杯,“说好了,周末陪我去。” 他说完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声调软了下来,小狗眨眼般看向江柠,“帮帮忙嘛,老同学。” “沈老师一起。”江柠看向沈听白。 赵谦宇无声地朝着对面的沈听白摇了摇头,满脸恳求。 沈听白低头浅笑,“我有约了。” 赵谦宇双手摊开,“only the o of are left。”(只剩下我们俩了) 江柠同他碰杯,“ok。” 第54章 拍卖会偶遇 派对开始,音乐,夜晚,狂欢。 江柠被赵谦宇邀请跳了第一支舞,两人配合的还算是默契,不至于一直踩脚。 一整晚的派对,赵谦宇都在一堆堆美女中觥筹交错,时不时往旁边瞥两眼,偶尔会和江柠看热闹的目光对上。 快要结束时,有人挽住沈听白的胳膊要借用,在沈听白求救的目光下,江柠只能出手相助。 “rry!!!” 沈听白看到走远的美女,尴尬地向江柠道谢,“谢谢。我还不是很适合这样的场合。” “那个女孩子漂亮得体,其实可以交流交流。” 沈听白摇头,“我啊,还是喜欢待在学校里上课。看书。” 结束时,赵谦宇追了出来,“你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跑。” 看着赵谦宇气喘吁吁的样子,沈听白打趣,“看你被一群美女围着,我们去破坏这么美好的画面不合适。只能先溜了。” 赵谦宇拍了他肩膀一下,“我有事问你。” 江柠看了一眼手机,“我可以自己打车走。” 赵谦宇把车门关上,“你等我一会儿,我找司机送你。” 他拉了沈听白急匆匆往一旁走,沈听白一边被拉着进院子,一边还在不放心地回望身后的江柠,“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赵谦宇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你是不是还喜欢江柠?” 上学时,赵谦宇作为沈听白的兄弟,暗恋江柠。 沈听白眼神躲闪,哈哈笑了两声,“你喝醉了。” “我认真的。”赵谦宇的神色镇定,严肃,完全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沈听白意识到什么,神色微变,“江柠是个好女孩,你不能招惹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招惹,不是认真?”赵谦宇神色认真,“你若喜欢我帮你追她。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你喜欢的我不沾染。我说到做到。” “那都是上学时候的事情了,我现在没那么多想法。只是当作同事。”沈听白说话的时候,面色带笑,满是轻松。 赵谦宇不信有二,脸上的笑明亮随意,“那我可要展开行动了。” “江柠这样的女孩子和外面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不一样,你……。” 赵谦宇揽住他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放心。” 赵谦宇几句话把沈听白要长篇大论的话搪塞住,江柠看着从远处勾肩搭背走来的两人,一个着急要说什么一个吊儿郎当玩闹。 沈听白借口回学校加班躲开了 黑色的路虎停在禄景园外,赵谦宇给江柠开门,看着身后偌大的园子,“小九爷的府邸,你住这儿?” “嗯。”江柠没有过多的解释。 傅家在江城是瞩目的存在,行事张扬个性不羁的傅九轩也是备受瞩目。 诺大的私人府邸,赵谦宇这种出身名门的公子哥了解这些并不稀奇。 “谢谢你送我回来。” “那周末……。”赵谦宇笑容明朗。 “周末见。”江柠朝他摆手,一副无心再谈下去的样子,“祝你今晚好梦。” …… 禄景园的大门被缓缓关上,江柠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内。 三楼的主卧,窗帘被缓缓拉上,男人清贵挺拔的身影映射在窗帘上。 周末。 江柠和赵谦宇刚进拍卖会的现场,就看见了坐在第一排并肩而坐的傅寂沉和傅九轩。还有在傅寂沉耳边低语的韩茉。 这兄弟俩从长相到身份本就是自带光环的存在,一合体更是备受瞩目,江柠似乎都能感受到周遭的目光投向前排的整齐度。 赵谦宇的注意力显然也被吸引了过去,“今日有自家人哦。” 江柠知道他的意指,笑了笑,“今天咱们俩是统一战线的。” 赵谦宇朝她眨眨眼,“感谢同志。” 傅寂沉和韩茉聊得火热,倒是傅九轩显得安静了不少。 自从江柠赌气把傅寂沉的微信删掉,两人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联系了,傅寂沉打来的电话也被她一次次挂断。 哼,不是在英国出差吗? 显然,傅寂沉和傅九轩并没有注意到在后排落座的两人。 坐在江柠旁边的赵谦宇看着手上的手机轻叹,江柠回神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 赵谦宇把手里的手机递给她看。 “原来你也有这种被催婚的烦恼。”江柠简单地看了一下赵谦宇递过来的照片,被上面父子间幽默的谈话氛围逗笑,“不过令尊还是很开明的,没让你联姻已经很好了。” 像赵谦宇这样的公子哥几乎都是家族联姻的,当然傅家这兄弟几个除外。 除了傅二爷是联姻,傅子行不娶,傅九轩爱玩,至于傅寂沉 赵谦宇摇头,一脸刚绝,“出卖色相本少爷做不到。” “有志气。”江柠打开手上的文件夹翻看,“这几幅画都很值得收藏。” 赵谦宇随意一笑,“当然,慢慢你会发现我这眼光很绝的。”他目光扫过低头看画的江柠时,眼底渗出柔和的异样,“江柠。” 江柠没抬头,应着,“我高中时暗恋过你。” 这信息量,江柠下意识地扫了傅寂沉的背影一眼,看向赵谦宇时一脸地难以置信。 “大家好,我们今天的拍卖会正式开始。”不知道何时上面的讲话已经结束了。 两人迅速回神,好在前几幅画都不是赵谦宇中意的。 他身子朝着江柠微微靠拢,在她耳边低语,“逗你的。开个玩笑,放松放松。” 与此同时。这些个细微的动作被坐在前排的韩茉余光扫到。 “江柠也来了?”韩茉低声提醒,语气里带了一丝惊喜和惊讶。 “这玩笑一点儿不好笑。”江柠看了他一眼,确认是开玩笑后,人松弛下来。 “哎呀,冷笑话嘛。”赵谦宇肩膀挨过去碰了碰江柠的胳膊。 赵谦宇突然转变了声调,学起了高中教导主任的样子,“江柠同学,你还挺自恋的嘛。” 江柠被逗笑。 其实从两人刚进门,韩茉就已经注意到江柠的身影。 傅寂沉和傅九轩顺着韩茉的目光同时回头,恰好捕捉到赵谦宇逗江柠的这一幕。 第55章 解气了吗 韩茉看了傅寂沉一眼,男人神色静如止水,只是眼底的阴翳一层层染上眼尾。 “江柠,怎么没坐过来?“是和朋友一起吗?”韩茉往后看。 傅九轩回头扫了傅寂沉一眼,没再开口。 第一轮,江柠和赵谦宇成功以合适的价格拍下了三幅画。 休息时,江柠再抬头。 只有傅九轩坐在那儿,旁边两个工作人员在小心翼翼地讲着什么,他挺拔孤冷的身姿在一众人里格外出挑。 傅寂沉和韩茉早已经没了踪影。 赵谦宇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只好看的白玫瑰递给江柠,“刚才出去抽烟,看见有个小孩卖花,就剩下这一支了。我买你收,做个助人为乐的伙伴。” 江柠没接,“玫瑰啊?” “白玫瑰,没关系的。”赵谦宇直接放到了她的腿上,“人家小朋友赚钱不容易,不许拒绝。” 江柠拿起那枝花在鼻子上闻了闻,“好。谢谢助人为乐的赵公子。” 赵谦宇落座,学着教导主任的声音,“江柠同学,你这种漂亮的小女生一定要远离赵谦宇那种不学习的学渣,他会带坏你的。” 江柠憋着笑,“你学的真的很像。” 赵谦宇突然靠近她,神神秘秘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天赋。” 傅寂沉的目光一分分暗下去,韩茉笑了笑,“江柠是不是谈恋爱了?这个男生看着倒是还不错。” 男人神色冷漠,灭掉手上的烟。 他压低了声音,“我们一会儿可能和傅三爷竞拍同一幅画哦。” “你怎么知道?”江柠看向前排,座位依旧是空的。 “刚才在外面,你小叔叔和美女助理在聊这幅画。”赵谦宇点了点江柠手上的那张图,“你可不能帮亲不帮友。” 江柠拿起那只玫瑰花朝着他晃了晃,“礼物都收了,没有叛变的理由。” 江柠目光扫了一眼前面的人,三人均已落座。 再休息时。 江柠刚要出洗手间,被身后的谈话声吸引。 “看来这几幅画还是蛮有收藏价值的,傅寂沉和傅九轩亲自过来,还有韩大小姐。” “这我就不晓得勒,我是陪我先生来的啦。不过这个傅三爷和韩市长的女儿真的很配的啦。” “我先生认识副市长的司机哎,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哎。” 江柠垂眸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才缓过神推门出去。 江柠穿过拍卖厅的走廊,突然嘴上一凉,江柠被人从身后拥住,抱进一扇门里面。 人被推到墙上,熟悉的气息和痴缠霸道的吻咬下来,在她的唇上惩罚般撕咬。 江柠吃痛,疼的要躲,却被擒住手腕按在墙上躲不开。 她了解这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候她越是躲,反而会激起他的脾气。 江柠安静下来,任由他撕咬辗转,咬着牙一声不吭。 傅寂沉的情绪渐渐稳住,唇上的吻也柔了不少,带了贪恋和侵占的攻势去吻,去缠。 咸涩的泪落在唇齿间,男人在她唇瓣处抽离,目光落在江柠泪汪汪的眸子上。 他要再吻时,江柠别过头避开,湿意的吻落在她的侧脸上。 江柠推了他一把,只是轻轻一用力就把人推开了。 水波对上他眼底散去一般的冷鹜,江柠声音颤抖,含着泪,“解气了吗?” 她猛地推开他,跑了出去。 这一把好像是把傅寂沉的心推空了一样,往下狠狠坠落。 再回到拍卖厅,赵谦宇看着眼睛微红肿的江柠,“怎么了?” “有人抽烟,呛。“江柠一句话带过,“我们还有一副?” 赵谦宇不疑有他,注意力回归到画上,“我们这最后一幅和你小叔叔竞争。可能难度很大。” 拍卖开始,傅氏那边举了牌子,两千五百万。 后面有其他人也在举牌。 赵谦宇听江柠的说法,按兵不动。到了后面只是其他人在加价,傅氏反而没了动静。 在价格涨到五千万的时候,江柠开口,“最多六千万,再多不合适了。” “五千万一次。” “五千万两次。” 傅九轩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五千五百万。” “五千五百万一次。” “五千五百万两次。” 江柠的声音冷冽清爽,“六千万。” 傅九轩嘴角上扬,笑意化在眼底,“这丫头。” 傅寂沉冷眼旁观,神色冷峻一言不发,可身上那股冷气,让人不寒而栗。 目光聚集在江柠和赵谦宇身上。 “六千万一次。” “六千万两次。” 江柠紧张地咬着嘴唇。 “六千万三次,成交。” “恭喜。” 在欢呼声中,江柠被赵谦宇和身后的赵家带来的人的喜悦感染,也跟着笑了,“成交,成交。” 拍卖还在继续,赵谦宇带着江柠先一步离开。 “你放心把后面的交给工作人员?” 赵谦宇给她开了车门,“放心,都是我爸的老部下。更何况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江柠拒绝了赵谦宇的答谢宴。 她回禄景园时,傅九轩正端着杯热红酒晃晃悠悠地在打电话。 赵莲看见江柠,立刻把人拉起来,“柠柠,快来。给你煮了燕窝粥,多吃些。” “三伯母,我不饿。”江柠嘴上说着,还是被拉到了餐桌前坐下。 赵莲转身进了厨房端粥。 傅九轩对着电话说了句,“不用穿,躺那儿等我。” 江柠一口水呛在喉咙里,不停咳嗽。 男人把手机往餐桌上一扔,看着被呛的满脸通红的江柠,幽幽开口,“懂挺多啊你。” 恰好赵莲端着粥出来,看见满脸通的江柠,扬手打了傅九轩四五下,“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男人无辜地躲闪,却一巴掌都没躲开,“妈,到底谁是您亲生的?” 傅九轩出门前被江柠喊住,“小九爷,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幅画你们也要。” 傅九轩随意一笑,扣住腕上的手表,“我今天就是去走个过场,真拍画的是你三爷。不过他们要的是莫奈的另一副。其他都是陪衬。” 傅九轩低头在赵莲脸上吻了一下,“明天陪你切蛋糕。” “注意安全。”赵莲被他哄开心,宠溺地打了他一下,“天天往外跑。” “好。”傅九轩扬长而去。 第56章 傅三爷的胃病有良药 江柠再见傅寂沉时,是在一周后的早上。 这两天来,傅寂沉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柠收到出差的通知,沈听白拿着山区小学的宣传资料给江柠看,“虽然只待一周的时间,但是那个地方条件艰苦,你如果不想去。” “我去。”两人就这样冷着对方一周,江柠心里和傅寂沉赌气,“我可以。” 沈听白走后江柠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证还在傅公馆。 傅公馆的大门是开着的,江柠看了一眼二楼主卧的位置拉着窗帘,想必傅寂沉在家。 江柠开门时,看到地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心跟着跳了一下。 江柠连鞋都没换,往二楼跑,二楼主卧的门是开着的。 江柠到门口时却犹豫了,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韩茉坐在傅寂沉的床沿,被韩茉的身影挡住,江柠没有看到傅寂沉的脸。 两人听到动静,同时看向他,韩茉回头的那一瞬,江柠看到了傅寂沉的半张脸。 江柠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连心脏都停在那个跳起的位置不再动了,江柠没再看傅寂沉,连余光都收回了。 她没有勇气再看。 “我出差,回来拿身份证。”江柠朝着韩茉扯了扯嘴角,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笑出来。 江柠说完像是逃命一样,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门“砰”一下关上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沉了下去。 江柠压着眼底蕴出的热气,去翻找身份证,手上软绵绵地没力气,抖成了筛子。 傅寂沉推门进来,声音有些沙哑和疲倦,“去哪儿出差?” 江柠手上的动作没停下,其实身份证就在这个橱子里,她却漫无目的地翻找着,最后干脆把那几本证件一次性倒出来。 傅寂沉靠近时,江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把那几本证件都装进了包里。 手腕一凉,被他的手掌轻轻握住,傅寂沉声音比平时都要柔和,“问你话呢。” 江柠挣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那个小盒子里所有的证件都被她一股脑装进包里。 男人瞥见那本护照的时候,伸手按住,声音带了丝冷意和紧张,“去哪儿出差?” “不要你管。”她想要从他手下抽出那张护照,可怎么用力也抽不开。 “去哪儿?”他再问时,声音颤抖冷冽。 护照和手都被他攥在掌心内,冰凉和酸痛顺着血液蔓延,江柠的泪不争气地滑落,砸在傅寂沉跳出青筋的手背上,“我说了不要你管。” 傅寂沉坐在床上,江柠蹲在床边,男人垂眸盯着她,江柠知道他在看她,垂着头不说话,手就那样握在一起僵持着。 傅寂沉轻叹,抬手要给她擦眼泪,江柠别开头,他的手追着她往后躲的脸,最终把她的下巴握在掌心内。 男人身子从床上滑下来,把人搂入怀中,他不再问,紧抱着任她无声地挣扎,低声哄,“别哭了,我不问了。” 门外韩茉敲门,“寂沉,柠柠,出来吃点东西,我煮了粥。” 傅寂沉全身都是冰冷的,江柠被他抱着像是被按进了寒潭里,周身冷的发颤。 傅寂沉的身上散着淡淡的中药味,却又有一抹清冽的香味,是江柠从未闻过的淡香。 她几乎是拼尽全身的力气从他怀里挣开,人被搂得紧,可一挣他就松了手,“江柠。” 江柠起身要走的身体顿住,察觉到不对劲,低头去看他,傅寂沉脸色苍白,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怎么了?”江柠蹲下身时,傅寂沉身上的中药味道更明显了。 傅寂沉把那本护照从她手里夺下来的那一刻,整个人滑入她怀里,江柠下意识把他抱住。 “你是不是病了?” 他的脸埋进她白皙的颈肩,细碎的吻带了凉意落在她锁骨上,“别说话。” 良久,傅寂沉扶着江柠的身体站起身,他的大掌在她颈间轻轻握了握,“去工作。” “你生病了吗?”江柠伸手去摸他的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有没有去医院?” 傅寂沉躲开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没事。” 他牵着江柠的手往外走,“我让司机送你。” 在他按下门扶手的那一刻,江柠先一步挡在门口,“韩茉是因为工作才来这儿的吗?” “你们是在这儿办公吗?” 韩茉从外面敲门,“寂沉。” 江柠拉开门出去,韩茉手里拿着手机递给傅寂沉,“英国那边的电话。” “柠柠,我煮了粥,你吃点儿再去工作。” 江柠第一次觉得,在这座房子里,在这个男人身边自己是一个外人。 “不用了,你们工作。”江柠看了一眼她身上系着的围裙,“我不打扰了。” 看着江柠急匆匆消失在玄关处的背影,傅寂沉的神色一分分暗下去,满是失落的破碎感。 韩茉要去握他的胳膊,可在手即将碰到他胳膊的那一刻,停住慢慢放下来,“英国那边打了四五个电话过来,在问报价,你要不回一个。” “不急,再等一等。现在这个价格不合适。”傅寂沉收了手机,“一会儿让钱铭带律师过来。商量一下后面的细节。” “好。” 傅寂沉快步走到窗口,门口已经没了江柠的身影。 他满眼失落地坐回沙发上。 …… 江柠开门闯进去的时候,沙发上坐着钱铭韩茉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他人呢?” 韩茉站起身,“在楼上休息。” 主卧的门几乎是被江柠撞开的,傅寂沉在看到江柠的那一瞬,满眼的紧张和担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柠扑进他怀里,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带了哭腔,“你肯定是生病了。你怎么了?” 傅寂沉把人搂在怀里,“怎么回来了?” 江柠小脸紧贴在他胸前,哭的稀里哗啦,语无伦次地说:“你生病了都不告诉我。你疼不疼?你吓死我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医生说你胃出血都疼昏过去了。” “没事。没那么严重。”傅寂沉想要把人从怀里拉开,却被抱的更紧。 第57章 以后只能我陪 傅寂沉推不开干脆把人搂进怀里,大掌带了凉汗握在江柠后颈,“全是药味,听话松开。” 江柠在他怀里摇头,“我不。我不松。” 江柠的泪打湿男人的衣领,白色的棉麻居家服湿了一片。 最后江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说,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傅寂沉任由她抱着哭,轻轻拍着肩膀哄。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坐到沙发上,把人抱在膝上,“我怕你担心。” 大掌在她小脸上胡乱抹,一抹一把泪,“已经没事了。放心,死不了。” 江柠听到死字哭的更厉害了,傅寂沉颠了颠膝盖,像是哄孩子般,带了宠溺的口吻逗她,“怎么这么爱哭?” “我要是真告诉你,那不得一边喝药一边哄你,嗯?” 他拿了纸巾给她擦脸,“乖,不哭了。” 江柠抽抽嗒嗒,还在计较自己被瞒着,“你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你自己说呢?”傅寂沉给她擦着眼泪,逗她。 江柠耷拉着脑袋,手扶在他胸前一言不发。 男人把人往怀里按,在她耳边低语,“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你在我只会伤的更厉害。” 江柠娇呻,“都病了,嘴还不老实。” 他在她发间吻了吻,轻笑。 江柠小手捧着他的脸,心疼地看着他,“疼不疼?” “疼。” “我哄哄你。“樱唇贴在男人的薄唇上,轻柔地吮吸。 傅寂沉嘴角浅勾,任由她折腾。 在江柠要退开时,后颈被握住,男人的吻带了攻势,把她吞没。 站在门口的韩茉默默退开,指尖掐入掌心。 晚上,江柠陪着傅寂沉用过晚餐,知道他要工作,自己悄无声息地上了楼。 等傅寂沉工作结束时,众人离去。 江柠站在楼梯口,往外看,“结束了吗?” 男人坐在沙发上,朝她勾手,“过来。” 江柠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的动作很轻,像是在抱一个艺术品一样,生怕一用力就碎掉,“休息。” 只是嘴上说,人却依旧抱着。傅寂沉吻她的额头,“不是出差吗?” “我不去。”江柠把他抱紧了些,“我要留下来陪你。” 江柠用两个月的工资,找了一个替补自己的同事。 怕影响傅寂沉休息,江柠看着他吃完药,回到自己的卧室。 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胡思乱想,从顾浩说傅寂沉的胃病到韩茉,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地过。 半夜傅寂沉的胃绞着疼,从梦里疼醒,疼得昏昏沉沉入睡。 做了半夜的梦,出了一身冷汗,再次疼醒。 他在梦里看到了江柠,江柠给他喂药,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抵抗着疼痛和孤冷的深夜。 这一场梦,别再醒了。 “江柠。” 江柠手里拿了浸了热水的毛巾给他擦汗,“我在。” 傅寂沉狭长的眸子睁开,四目相对,他确定江柠不是在梦里,是真的在身边。 “江柠。”他似乎想要确认,这是不是梦。 “我在。”江柠凑近他,摸了摸他的脸,“是不是又疼了?” 人被按进怀里,傅寂沉环住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我还以为是梦。” 江柠嘴角挽起笑,“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他笑着亲她前额。 四年来,每次深夜胃病发作,疼得昏昏沉沉时,就能在梦里看到她和他说话。 很多次,他深夜买醉,应酬桌上空腹灌酒,忍着疼不吃胃药,不过是为了梦到她。 傅寂沉的手掌在她脸上摩挲,“上来。” 江柠像是只被主人召唤的小猫,手脚并用爬上床,钻进他怀里, 江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可那股子躁劲儿却藏不住,男人在她腰上捏了把,“想问什么问。” 心思被识破,江柠舔着小脸看他,“你前几天晚上胃会疼吗?” 男人嘴角噙笑,“你是想问我,韩茉晚上有没有来照顾我?” 被识破心思的江柠不作声了。 “没有。她和钱铭每天过来是为了工作。” 江柠食指扣着他的衬衣扣子,卧在他怀里,“可是……今天她都给你做饭了。” “前几天也做,所有人都吃。药是医生送过来的。我没有碰过她,她也没有碰过我,她没在傅公馆过过夜。白天工作完,晚上就我自己。”傅寂沉把她藏在心里的问题精准地一次性回答完,像是在她心里安了透视镜。 “还有想问的吗?” 江柠心虚地解释,“我只是好奇。” 傅寂沉嗤一声,“是吗?” 江柠搂着他的脖子,小脸往他颈窝里蹭,“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所有人都知道你病了,你就瞒着我自己。” “怕你害怕。你这么爱哭,害怕吓着你。”傅寂沉手掌捏着她的小脸,“更何况,你不是还生着气吗?都把我拉黑了。” “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一直不联系我了。”江柠坐起身,气哼哼地质问。 傅寂沉倒不是真的故意冷着她,拍卖会结束,他本想结束饭局去禄景园哄她,当晚胃出血进了医院。 醒来时已经第三天,怕吓着她没敢告诉她。 本想着等身体好些了,再去哄。 “你帮着别的男人……。” 江柠小手精准地捂住他的嘴,手动闭麦。 “你以后生气了也必须哄我,下次再冷着,我就真的丢下你跟别人去。” 傅寂沉把她的手拉下来,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掐着她的腰质问:“跟谁……,你想跟谁走?” 江柠小脸一别,哼唧着赌气,“反正不是你。” 霸道的吻落下来,在她颈间啃咬,“是吗?胆子这么大吗?” 突然,江柠手臂圈住他,带了哭腔,“傅寂沉你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我就真的跟别人走了。” 她霸道地撒娇,“以后你生病只能我陪着你,等我走了你才能找别人陪你。” 傅寂沉掐着她的软腰,小施惩戒,“还想走?走哪儿去?” 江柠气哼哼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捧着他的脸深吻。 第58章 先哄你 江柠请了假,一心在傅公馆照顾傅寂沉。 顾浩看着复诊的病例,说:“看来有些病不需要药来治疗,你这胃病要再这么拖下去,我就帮你当绝症治疗了。得亏江柠回来了。” 傅寂沉的胃病四年内平均一个月发作两次,可江柠在他身边的这半年,这还是头一次。 傅寂沉眸色如水,闻听“江柠”漾出波澜,“你别吓她。” 傅寂沉从顾浩的办公室出来时看见坐在医院楼道长椅上的江柠,冷冰的神色漾出一抹宠溺。 江柠虽然单纯地低着头坐在那儿,可傅寂沉远远瞧去就能感受到她心神不定的焦急和担心。 江柠看过来时,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立刻起身往这边走。 “怎么样?” 顾浩从办公室出来,“放心。没事。你三爷有你陪着,按时吃饭吃药不空腹喝酒,能长命百岁。” 顾浩把药递给江柠,“止疼药要少吃。还是中药和食补调理为主。” 傅寂沉接过药,转身一旁去接电话。 江柠满脸担心,并没有这几句话放松,“顾医生,有没有别的止疼的方法?” 傅寂沉每次半夜疼醒的时候,都是一身冷汗。 “按虎口可以缓解。他呀,空腹喝酒应酬,这几年也不顾惜身体,胃病四五年都成老毛病了。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的。”顾浩看了不远处的傅寂沉一眼,压低了声音。 “他以前也经常疼吗?” 顾浩神色严肃,他平常人随和爱说笑,可在工作上态度很严谨,“这几年经常疼,严重的一次吐血,把我们都吓坏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以前都是韩茉照顾他吃药……。” 顾浩意识到说多了,立刻闭嘴,换了话题搪塞,“你现在回来了,可要好好监督他。” …… 一路上,江柠都懒洋洋地窝在傅寂沉怀里一言不发。 只有傅寂沉知道,这是在闹脾气。 钱铭坐在副驾驶上和傅寂沉一条条汇报着工作。 男人眸色如墨,他工作起来向来是一丝不苟。就算真的像现在一样红香软玉在怀,也是可以坐怀不乱的程度。 到傅公馆时,那辆红色的凯迪拉克停在傅公馆门口。 韩茉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靠在车子旁边,全身上下都是公主般的精致,人温软了下来。 “柠柠。”韩茉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三人,却只和江柠打了招呼。 韩茉说话间已经挽住江柠的胳膊,一副亲昵无间的样子。 “韩总好。”江柠甚至客气地朝她点头 “你跟着你小叔叔喊我韩茉就好了。叫姐姐也可以。”她笑,“我和寂沉是朋友,咱们都是自己人。” 江柠承认自己吃醋,看到傅寂沉和韩茉在一起,她心里不舒服。 可江柠从未嫉妒过眼前这个女人,她也没有仔细地去了解过韩茉。 但是江柠不可否认,连她自己都觉得,韩茉和傅寂沉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绝配。 她不了解韩茉,但作为女人,她敢肯定韩茉对傅寂沉不止是仰慕和喜欢,还有暗恋的爱。 “韩总,这个调研对象……。” 钱铭的话没说完就被韩茉打断,“我今天是韩茉,不是韩总。这是我的私人时间,不谈工作。” 钱铭只好作罢。 “柠柠,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韩茉发出邀请时看了眼坐在车内给一摞文件签字的傅寂沉一眼。 江柠摇摇头。 她不善于应付这些人际关系,也不喜欢伪装,就像此刻她不想笑就真的笑不出来。 江柠跟着傅寂沉的那十年,没有受过一丝委屈,不论是外界给的还是傅寂沉给的。 这十年她养成了桀骜,随心随性,简单至纯的性子,不伪装不违心。 也是因为这股子劲儿,她在美国的四年遭受了炼狱般的挫磨。 江柠精神泱泱的,可人却是很礼貌,这份礼貌让她有些清冷。 “你们去。” 韩茉笑笑,大方得体,“那好。” 江柠折身回到车子旁边。 傅寂沉像是和她有心电感应一样,只看了她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男人把药袋递给她,江柠从里面拿出一盒小白瓶的药,“这个饭前十分钟吃一片。” 她拿出另外一个小包的药丸袋,“这个饭后吃。” 江柠说完,眼睛才对上男人那双宠溺满足的眸子,她问:“记住了吗?一定要记得吃,不要喝酒。” 傅寂沉连眼底都有笑,声音柔溺,“知道了。记下了。” “那我回去了。” “我送送你。”傅寂沉跟着下了车,若无旁人地把人抱在怀里,不容她挣扎,抱进大门。 傅公馆外的韩茉脸色变了变,在钱铭看向她时,藏匿住情绪浅浅一笑。 “你放我下来。“江柠从他怀里跳下来,“那么多人。” 傅寂沉按住她的后颈,把人捉回身前,这男人病好了又恢复了以往的痞雅。 “怕什么!”他把她按在玄关处,要吻。 江柠手抵在他胸前,“你快走。一会儿迟到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韩茉还在等你呢。” 傅寂沉看她这副醋溜溜的模样,心底悸动,不管不顾地把人按住吻了下去。 许是病了太久,傅寂沉的“江柠瘾”被这个吻勾起来,眼尾拖出一抹欲火,他吻着她,“江柠,我们好久……没做了。” “你再不走,人要进来了。”江柠咬着牙,任他如何撩拨也不为所动。 傅寂沉知道,这是病好了开始算账。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 江柠依旧是推他。 男人大掌擒住她的小脸,“还哄不好了?” “谁要你哄了?走开。”江柠拍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往客厅走。 傅寂沉随手拉上玄关处的门,人跟进去。 他把她竖着抱起身,往楼上走,“我先哄你。” 江柠被他扛在肩上,人晃晃悠悠坐不稳,却也不敢挣扎。 “你干什么?” 傅寂沉把江柠扔到床上,一只手拿起手机,一只手解她的扣子,“你们先走,我晚点过去。” “傅寂沉,你干什么?”江柠像是个炸毛的小猫,扑楞着。 韩茉看了一眼二楼,神色难掩失落。 第59章 野骨难驯 傅寂沉把手机扔到一旁,两只手开始解江柠的衣服扣子。 “傅寂沉,你干嘛!”江柠惊呼。 男人利落地像是在剥鸡蛋,江柠被他三两下褪去身上的衣物,“你说干嘛?算账。” “我不。”江柠迅速把自己裹进床单,“我又不欠你什么。” “拍卖会的账还没算呢。”傅寂沉转到床的另一边去捉人。 江柠提着床单跑到大床另一侧,“我们是朋友。你也没告诉我你带韩茉去。” “你把我微信拉黑了,怎么算?” “你连生病都有别人陪着,不需要我,还留着我微信干嘛。还是删了的好。”江柠站在床的另一边,俩人僵持着。 总算说出来了,闹脾气是为了韩茉。 傅寂沉把人从床边上拉回身侧,抱着腰把人抱起来,“为了韩茉?” 江柠不肯承认,扭着身子,“不是。” “那你闹什么?”男人此刻的语气和神情,像是在惩治不听话的宠物小狗。 “我没闹。”江柠是那个最口是心非嘴硬的小狗。 人被放下来,直挺挺地压下去,江柠此刻全身都是硬骨头,不肯就范。 “傅寂沉,你这是强迫。”江柠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啪嗒”一声男士皮带被抽开,男人神色带了野性的邪意。 傅寂沉的身子笼罩在她头顶,低沉的嗓音带了色欲的肆放。 男人倾身而下,…… 在那么一刻,江柠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只宠物被他彻底驯服…… 江柠也是第一次发现耳鬓厮磨这个词,这么让人难受…… 他吊着她的性子,看她起了躁意却又满园春色的眸子,耐心地安抚。 江柠像是油锅里的鱼,被翻腾了四五次…… 掐在腰上的手一松,江柠软哼一声,人滑入软绵绵微潮的床被里,男人压下来,把她镶入床垫内。 薄唇咬着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带了喘,“说说。” 江柠声音里还能听出气息不稳的娇喘,声音沙哑,喊了四五个小时,不哑才怪。 “想让我说什么?夸你浪漫,带着青梅竹马去拍卖会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还是要我保证,不能因为我拈酸吃醋影响你和得力助手的工作?” 男人在她沁汗的蝴蝶骨上轻咬着,白皙透红的肤色渗出玫瑰,“非要闹这么一场,才肯痛痛快快说是!” 江柠冷哼,“我闹我作。那你别要我了。” 傅寂沉把人从身下翻过来,斜着身子撑在她上方,“闹起来没完了?” 江柠气冲冲侧身,给了他一个光洁的后背,“我就闹,我就没完。我这么烦人,你还留着我做什么?” 傅寂沉乐了,拍了她一掌,给两人盖上一床被子,“那你说,怎么着才能消气?” “我凭什么消气?我就要气,气死我自己。” 傅寂沉嘴角噙笑,江柠骨子里的野劲儿和难驯,再次被他挑起来。 她那些被他养起来的羁野肆意的自在慢慢回来了。 “就是这些事都不解决了,怎么着都不行了,就这样气死自己?”傅寂沉声音都是宠溺的调调。 “对,气死我自己。”江柠气哼哼地,“不要你管。” “那我不管你了?” “你爱管不管。”江柠揪起手边的一个床单,把自己裹起来,和身后的傅寂沉拉开一段距离。 男人撑着脑袋,侧躺着看她,笑得肆意又无奈。 “那我去管别人。”他故意逗她,“我带别人去看电影,带别人去吃冰激凌,给别人带柠檬蛋糕。 江柠气不过,从床上站起来,踢了男人的腿一下 ,“你带你的青梅竹马去,别再找我。” 江柠气呼呼要下床,被傅寂沉掐着腰抱回怀里,一只胳膊把她按在床上。 “不找你找谁?别人没你这滋味。”他低头去亲她。 “走开。”江柠推了他一把,板着脸。 见她真生气了,他开始哄,“好了好了,我逗你的。” 他抱着怀中人,“有你在,我不舍得找别人。” 江柠腾一下坐起身,冷哼一声,“那意思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找别人了。你都把她带回家了,成双入对,那么开心。那你还按着我干嘛?我就当我不在,你去抱别人。” “你……。”江柠被气哭了,泪水嗒嗒往下落,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傅寂沉又想笑她小孩子脾气,又怕她真气坏了身子,把人强行抱在腿上,柔声哄,“你不在我的心都没了,哪儿还有心思抱别人。” 他把她的头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你自己听一听,是不是你一哭,我的心就化了?能听到化成水的声音吗?” 江柠被他逗了这么久,委屈得根本不听这些话,小手攥成拳头,在他身上敲打,“我才不信。分明就是没心。” “你自己挖出来看。”他拿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放,“里面是不是有个小柠檬精?” 傅寂沉早就做好了要哄的准备,凭着江柠的性子被他冷了那么久,拍卖会上又被他带着怒火咬了好几口,生病瞒着她还让别人来傅公馆照顾,肯定是要闹脾气的。只是他前些天,身子带病,有哄的心没哄的力气。 傅寂沉拿了手机,“我去不了了,把我准备好的礼物送过去。” 在傅公馆外面等着的钱铭一愣,随即应到,“好的,傅总。” 江柠泪眼汪汪地,“你去。” 看着她脾气软下来,人跟着也软下来,傅寂沉在她身上又捏又揉地哄,“不去。我今天不把你哄好,哪儿也不去。” “哼。反正我没拦着你,别到时候又怪我不懂事粘人。” 江柠虽然闹脾气,可也知道事情的缓急,怕真的耽误他的正事。 傅寂沉不肯松手,把人横抱起来,放在怀里搂着,“半月不碰你,我瞧着你骨头都硬了,我给你软软。” 江柠被他捏的酸痒难耐,嘴上去还在赌气,“自然有软的等着你,你还来碰我这硬骨头做什么。” 傅寂沉把她放倒在身下,掐着腰开始晃散她满身硬骨,“爷就好你这口。这辈子吃定你了。” 第60章 你在我分神 江柠再没了闹脾气的力气。 男人把她煎炸蒸煮来了个遍,被吃干抹净。 从最初的软哄到后面的狂欢,俩人发了疯地欢,野骨和灵魂撞在一起,擦出最合拍的火花。 傅寂沉把江柠搂入怀中,“宝贝儿,你好欢。” 江柠阖着眸子,娇红诱软却带了丝狂桀的魅,“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男人撑起身。 江柠慵懒勾媚的眼尾托出一丝神秘的欲,手臂软烂地打在他颈肩,身子微微轻抬贴向他,她红唇娇软贴在他的薄唇上。 男人阖眸吻住她,手掌贴住她的后背,把人往怀里按。 良久,江柠推开他钻到他怀里,在傅寂沉腰上狠狠咬了口。 男人吃痛,握住她的小脸,露出饶有兴致的邪魅,在她脸上逡巡,“小狐狸。” 江柠身子软下去,实实在在地卧在他怀里,阖眸轻眯,“疼吗?” 他搂着她也跟着安静下来,没应声绞着他的发丝。 江柠在他怀里,声音慵懒清冽,“下次再惹我,我就去咬别人。” “你敢。”他手掌用了力揉捏她的软腰。 她翻身钻进他怀里,被稳稳搂住,“再惹我,我就敢。” 江柠小手环住男人结实的腰,前额在他下巴上蹭了蹭,“韩茉喜欢你。”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小脸,他知道,江柠不肯开口闹脾气的东西是真的在意,脾气闹过心里舒服了,嘴上讲出来就没事了。 男人松了手,往浴室走,“想什么坏呢你,你是要想着把我送人?” 江柠心虚地不说话。 热水淋在白色的浴缸内,冒着热气,傅寂沉朝她勾手,“过来。我给你洗洗。” 江柠摇头,缩在被子里,“不。” 男人走过去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放进浴缸,“怎么不说话了?” 江柠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任由他耐心地给她按摩,一言不发。 突然,江柠从水里坐起来,溅出的水花打在傅寂沉的俊脸上。 江柠朝他泼水,“你知道她喜欢你?” 傅寂沉不说话,一捧热水从江柠头上浇下去,耐心地给她洗头发。 江柠的发质很硬,黑长直的发型及腰,打理起来更需要上心仔细。 江柠下巴搁在他肩上,乖乖坐着让他收拾。 “怎么不说话?你喜欢过她吗?”江柠趴在浴缸边沿,“你想过娶她吗?” 后颈一热,人被按进浴缸。 江柠一动不动任由他折腾,再被提出来时喘着粗气撒娇,脸憋的通红,“干嘛!” 男人把她头上的泡沫一点点冲洗掉,江柠才睁开眸子,去看她。 傅寂沉神色冷峻认真,仔细地给她涂护发素。 “你说话嘛!” 江柠撒娇,食指在他胸前戳了戳,“你想过娶她吗?她大学毕业一直在你的公司吗?那你是怎么察觉到她喜欢你的?要是没有我你会娶她吗?” 傅寂沉一言不发,像是没听见一样。 把她的头发用发套包好,开始撩起水给她洗脸。 手掌惩罚性地在她脸上胡乱抹,不给江柠开口的机会。 “三爷。”江柠小手攀住他结实的手臂,“你说话嘛!” 傅寂沉把人从浴缸里捞起来,江柠依在他怀里。 沐浴露打成泡沫,给她在全身像是在打理一件艺术品一样,神色严肃没有一丝杂欲。 一句句话像是对准了空气说,江柠突然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口。 男人吃痛,在她臀上拍了巴掌,恶狠狠地警告,“老实点。” 江柠气呼呼地在他身上乱咬,“谁让你不说话。” 人软软地往她怀里靠,“傅寂沉,你是不是心虚?” 江柠被他一言不发的沉默憋的胸闷,她为了引诱他开口,换了个话题,“我明天跟你去公司!” “你明天去上班。”男人知道她的小心思。 “我请了两个月的假呢。” “那你就在家乖乖待着。”他直言不讳,“你在,我分神。” “那就是嫌我闹你喽。” 傅寂沉把人按入浴缸,火热的吻印在她的唇角,“不把你g到晕,给你留着点力气,就要闹是?” “我……唔。” 江柠的话被他勾人薄唇,绞着吞下去。 …… 江柠再醒来时,是第二天清晨。 她翻身,胳膊抡圆打在了男人那张俊脸上,清脆的声音和奇怪的手感瞬间把她惊醒。 男人的闷哼一声。 江柠大脑醒了,可眼睛不敢醒,想必傅寂沉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挨过耳光。 傅寂沉在工作上从不放纵自己,每次江柠醒来时傅寂沉已经出门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了条缝,瞥到头顶那张挨了打的俊脸正对着自己时,她又心虚地闭上。 她不着痕迹地在梦里翻身,往床沿上撤。 “别装了。”傅寂沉把人掐着腰从床沿上捞回身侧。 江柠眸子睁开,小猫一样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蹭,“对不起。” 男人手腕上缠着她的发丝,手指曲起在她额前弹了一下,“小狐狸。” 江柠见他没生气,心疼地去摸那张被女娲和时间偏爱的脸,“疼吗?” “疼。” “你打我,打回来。”江柠的小脸挨着他凑过去,“使劲儿打,我保证不哭。” 傅寂沉睨着她,“真的?” 江柠一脸视死如归,可心里笃定他下不去手,“真的。打死我。” 傅寂沉竟然真的扬起手,江柠小脸吓得皱皱巴巴地,愣是一声没吭。 等了几秒不见男人的手掌落下,她睁开一只眼睛去瞟,侧脸上落下一吻。 江柠迅速往他怀里贴,撒着娇,“我就知道三爷不舍得打我。” “别乱叫。” 江柠一脸藏不住的坏,“三爷是不是听我这么叫你,你会有负罪感?” 傅寂沉随意地哼笑一声,傲气十足,“负罪感?” 他把她的小脸握住,胡乱揉捏,“我在c你的时候,你叫,我还真有负罪感。总觉得是在欺负小孩儿。特别是配上你哭哭唧唧的哼调。” 江柠脸瞬间红了,自己挖坑自己跳。 傅寂沉看她娇羞的憨魅,想要按住狠狠蹂躏,再尽欢愉。 可昨夜知道她身体不方便,也只能克制。 人在三心二意的时候,果然动作是会出卖自己的。 傅寂行想着竟然情不自禁无意识鬼使神差地摸了把江柠的安睡裤。 第61章 咬人的小狗 江柠从床上弹起,小脸窘红。 “我……谁帮我换的?“江柠惊觉,自己昨晚睡的太死。 “你在我的床上,你觉得会有别的人半夜给你换裤子?”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怎么能……给我。”江柠支支吾吾地说,“你怎么能帮女孩换这个?” 傅寂沉点了支烟,“你从里到外我哪里没看过,哪里没到过?” 江柠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她觉得自己的脸也在滴血。 “你一身懒骨头,打都打不醒。我总不能看着你在我身边血流成河。” 江柠瞬间像是个顺了毛的小猫,耷拉着脑袋想要把那张小脸埋起来,“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自从王令仪一碗碗的凉药灌下去,江柠的日期就一直是不准的。 按照上个月来算,这个月还有一周的时间。 傅寂沉夹了烟的大掌在她颈肩轻按,把人按入怀中裹好被子。 “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陈姐已经回来了,让她照顾你。” “我又不是生病。”江柠大大咧咧地坐起身,“没那么娇气。” 傅寂沉把烟捻灭,手掌在她小脸上揉捏她,她那张俊俏精致的小脸成了他的掌中物。 “你今天是因为我才没去上班吗?”江柠想到他为自己做了那些事情,心里暖烘烘的,娇娇软软地问。 傅寂沉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是。” 江柠攀在她肩上的小手松开,识趣地要起身,“哦。” 傅寂沉看她满脸失落,嗤笑一声,“那么想让我说是?” “我没有。我只是问问,”江柠把自己睡衣的衣领系好,“那我先回去了。” 男人的掌心握住她的脚踝,一下下摩挲,语气戏谑,“你这是昨晚来我床上串门了?” 江柠痒得哼了一声,拽着力气往别处躲,却被稳稳握住,“你睡的是我的床。” “嗯。”他倒是也不否认,把人拽着脚踝往自己怀里拽。 腰上被结实的手臂勾住,江柠整个人摔进她怀里,被稳稳地圈起来。 傅公馆二楼两间主卧,阳光最好,最大的那间一直是江柠住着。 江柠自从跟着傅寂沉进了傅公馆,连头发丝都被这个男人保护起来,一切都是最好的。 这张床也是傅寂沉当年花了大价钱特意让人给她定制好运回来的。 “小叔叔,你想我吗?” “说什么傻话呢!”大掌按在颈间摩挲。 “我是说我离开的这几年,你想过我吗?”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把床搬过来了?”傅寂沉嘴角有一种把她看透的骄傲。 “为什么?” “因为想。”他那份桀骜和不羁从骨子里散开,掩藏着什么。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江柠蔫蔫地趴在他身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可语气里满是失落,“我还以为你想我呢!” “想。”傅寂沉的声音有一种淡淡的伤和破碎感在这间屋子里被拉长。 江柠整个人僵住,去看他那张脸。 傅寂沉的眸色如墨,深不见底,眼底的失落和碎感,让人心疼。 江柠不作声了。 沉默好久,她嗫嚅着问:“那你是想傅江柠?还是想江柠?” 对傅江柠是疼爱,对江柠是爱情,不一样。 傅寂沉薄唇紧抿,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眸子里有一种冷到极致的痛,痛到江柠不敢直视。 她扶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松开,在最后要掉下去的那一刻,被男人一把握住。 傅寂沉声音沙哑,“想江柠。” 江柠笑了,心满意足地去吻他。 傅寂沉任由她闹,时不时地配合回应。 良久,江柠小脸一皱,凶巴巴地掐住他的脖子,“你说是不是早就爱上我了?” 傅寂沉看着她这个闹腾劲儿,想起她昨晚疼的昏昏沉沉缩在他怀里冒冷汗的可怜样,心里一软,在她鼻子上捏了捏。 傅寂沉恶狠狠吓唬她,“我看你是想浴血奋战。” 江柠立马吓蔫了,小手在他脖子上按摩,还小心翼翼给他吹了吹,“三爷。你今天还去上班吗?” 陪着她闹腾了一早上,时间差不多了,傅寂沉收起了话题。 把人按在怀里,抱着亲。 江柠在他怀里娇娇软软地哼唧撒娇。 他却轻轻松松放了手,缠绵过后没有丝毫的缱绻。 江柠看着他收放自如的冷血样,一脸挫败。 傅寂沉进了浴室,出来时全身只在腰上系着一条浴巾。 精壮的身体散发着荷尔蒙爆棚的性张力,再配上那张绝世的容颜,让人浮想联翩,这简直是视觉盛宴。 看到被子里露出的小脑袋,男人扯掉浴巾,开始换衣服,“要看大大方方看,又不收你钱。” 江柠窝在被子里,身子扭了扭像是只泥鳅,随后不动。以这样的方式表示反抗。 傅寂沉换好衣服,这男人像是有一种百变魔力,西装上身俨然一副禁欲系霸总的感觉。 被子被掀开,傅寂沉看着小脸被捂得通红的江柠。 大掌握住小脸肆意揉捏,冷峻眉眼锋利勾魂,“在家好好休息,注意保暖。不许烟高兴就光着脚在地上乱跑,不能喝冰饮,不能吃辣,要听陈姐的话。不能跑到窗户边上吹风。” “记住了吗?”傅寂沉弹了她额头一下。 江柠顺势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没记住。” 她脸贴在男人的手臂上,“我觉得我像是一只被你圈养起来的宠物。” 傅寂沉乐了,“宠物有你这么能折腾人?” 江柠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三爷这是嫌弃我喽?那让我去流浪。” 傅寂沉看着那一排牙印,指尖抹过她的唇,“瞎闹。” 此刻的江柠就像是像是以前每个周末的清晨,拉着傅寂沉的手把自己说的可怜巴巴地,央求他陪着自己逛街,要他答应她那些无理要求时一个样子。 傅寂沉在她侧脸上亲吻,“好了,乖。不闹了。粘人的小狗。” 江柠知道不能影响他工作,乖乖放了手。 …… 傅寂沉的步子刚迈出电梯。 等在电梯外的韩茉就跟了上去,语气有些生硬,“你昨晚为什么爽约?那么重要的聚会,说好一起的,你为什么临时变卦?” 第62章 别为了他和我闹 傅寂沉的态度冷淡疏离,像是在交流工作,“我哪一句话是答应和你一起去的?” 韩茉语塞。 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寂沉,王教授对我们这次进军英国的帮助很大。” 傅寂沉坐回座位上,“王教授的太太在机场晕倒了,低血糖。现在人在人民医院317房间躺着。” 韩茉冷静下来,“所以王教授是因为他太太才没有出席?” 傅寂沉低头浏览着手上的文件,“也可以这么想。”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你已经坐在饭桌上在讲我们之间青梅竹马,珠联璧合的浪漫故事了。”傅寂沉头也没抬。 韩茉的脸瞬间红了,有些尴尬地解释,“那都是大家起哄。你知道那些都是同学们爱开玩笑的。” “以后有人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你可以否认。”男人依旧低头工作。 韩茉脸色有些难看,“我们以前不也是这样不否认不解释吗?” 从大学到工作到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是别人眼里的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以前不否认是为了帮你躲过你父亲的催婚。”傅寂沉在一份文件上签字,“如果长期以往下去,会让别人产生误会。对你,对我,对我们都不好。” 傅寂沉把手上的文件一推,眸子从文件里抬起来,“及时止损。” 钱多多从外面敲门,“傅总,小李总在会议厅等您了。” …… 傅公馆。 午后的阳光,明媚温暖。 江柠裹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抱着热水袋,看着眼前的东西成了无数个影子。 赵莲进来时,看到脸色惨白的江柠吓了一跳,“孩子,这是怎么了?” 江柠额前都是冷汗,看到进来的赵莲强撑着精神打招呼,“三夫人。” 三夫人这个称呼在江柠和赵莲之间是带了感情的,就像喊阿姨,伯母是一样的。 赵莲懂,江柠也懂。 赵莲看见江柠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心里着急,“家里的保姆怎么做事的?怎么不找医生。” 江柠握住她的手,“吃过药了。” 赵莲看着站在身后一动不动的陈姐,“站在这儿做什么?快去找医生啊。” “是我不让你去的。”江柠疼得发抖,“陈姐,你出去。” “你这孩子,女人在这个时候身体是最经不起折腾的。”赵莲急得红了脸,“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每次都要疼这么两天的。”她握住赵莲的手,“找医生看过好多次了。” 赵莲给她擦汗,“这样总是疼着受罪也不是办法。我让九轩去给你请个医生来看看。” 江柠眸子瞳孔散了几分,人干呕两下,身子软软地滑下去。 …… 江柠醒来时,第一眼对上的就是男人那猩红的眸子。 四目相对,傅寂沉的眼底蕴出光泽,藏了无懈可击的温柔。 “我没事。”江柠声音柔哑。 傅寂沉眉心跳了跳,捏了捏她的鼻子,“顾浩说你平常喝冰饮料太多了,不注意保暖,受疼了?” 江柠心里一松。眼底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江柠一只手被他握在掌心内,抽了抽没抽开,“我想喝水。” 傅寂沉扬了扬精致的下颚,满脸傲娇,“求我。” “那渴死我,给三爷省点钱。” 傅寂沉把保温杯里的红枣汤用小勺喂到她嘴边,“我还没养够。” 江柠喝了几口,小脸皱皱巴巴地,“有股药味。” 傅寂沉换了新的温水喂给她,“娇气。” 江柠喝了几口,小手勾着傅寂沉的领口把人拉近,“娇气也是你养出来的。” 傅寂沉顺着她手上的力道坐到床沿,逗她,“那是我的错?” 人缩了缩窝进傅寂沉的怀里,软软地撒娇,“要改正错误吗?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哦。” 男人把人搂入怀里,在她额前亲吻,“一错到底。” 江柠小脸往他怀里钻,汲取着他身上的热源。 傅寂沉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不说话了?” 江柠小脸贴在他怀里乱蹭,傅寂沉把人箍在怀里搂紧,“别闹腾。” 心疼的吻落在她的额前和发间,傅寂沉温柔地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臂,“还疼不疼?” 小猫轻“喵”,不疼。 江柠拥住他的力道很紧,娇娇软软地撒着娇,“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想我在家陪你是不是?” “不敢。”明明是满脸写着想,却依旧嘴硬。 傅寂沉把她的小脸握在掌心内,抬了抬,“小狐狸。” 湿热的吻小心翼翼地盖下来,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浅吻。 “这几天在家好好养着,不能出去乱跑。我让钱多多来陪你。” “不要。”江柠懒懒地撒娇,“我就想要你。”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鼻子,她他从自己怀里拉开,“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假?” “我很认真。”江柠小手一举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就想跟着你,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 身子一软,手臂扑上去把那个男模一样标致的身体圈紧,“每一秒都不分开。” 傅寂沉最吃这一套,被她一哄,嘴角扬笑。 “有事求我?”男人在她腰上捏了把。 “我明天想陪我一个朋友去拍卖会。”江柠心虚地说。 果然,傅寂沉没了刚才的温情,像是拎物件一样握着肩膀把人从怀里拿开。 他深邃的眸子带了丝冷意,“陪谁?” “赵谦宇。”江柠心虚地不敢抬头,盯着他领口的扣子。 “不行。”傅寂沉站起来,立在床沿边上看她,“你身体还没好。” “我好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好了也不能去。” “我想去。我都答应了。”江柠声音虽然怯,但是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倔劲儿,“我每次都是疼一天。而且我已经输液了。” “不行。” “我都答应了。”江柠坚持。 “推掉。以后不要联系了。”傅寂沉的声音冰冷。 “为什么?他又没做错什么?”江柠有些激动。 提起赵谦宇,傅寂沉心里莫名有一股烦躁,“江柠,别为了这种事,这个人和我闹。” 第63章 她不会再有孩子 江柠怔了一下,“我为什么不能去?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的身体就是理由。” “我说了我的身体可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 傅寂沉眸子里渐渐染上墨色,“那也不行。” “我就要去。”江柠赌气摔了下枕头,“我都答应他了。” 傅寂沉拿了手机扔给她,“打电话告诉他,你身体不舒服。以后别再联系了。” “他是我的朋友。我连朋友都不能有了吗?” 傅寂沉烦躁地点了支烟,神色暗沉,“江柠,我说了不要为了这些事和我闹脾气。” 江柠红了眼睛,眼泪落在被子上,“我没有闹。” 傅寂沉安静下来,灭了手里的烟。 他靠近她,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拥入怀中,“好了,别哭了。” 江柠的泪滴落在他的衬衫上,砸湿了傅寂沉半个肩膀。 傅寂沉用手给她擦眼泪,“明天让陈姐跟着。” “我不。” 傅寂沉知道江柠的性子有多倔,以前两个人为了这样的事没少闹。 江柠向来一步不让。 “我陪你。” “不要。” 傅寂沉被她气笑了,无奈地按了按她的后颈,“你想怎么样?” “我是个人,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你有你自己的工作和朋友圈,我也有。”傅寂沉退一步,江柠倒是收了脾气给他讲起了道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只是和女人交往?” 可有些时候男人是最懂男人的,傅寂沉和赵津宇之间因为江柠而产生的那种微妙危机感应,只有他们两人懂。 江柠也会服软,语调软下来,“那要不,我不活了。” 她拉着他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可怜兮兮地说:“你掐死我。” 傅寂沉恨得牙根痒,又爱又恨拿她没办法,自己被这小狐狸吃的死死的。 “活着。”傅寂沉把她抱起来,放进被子里,“还有点儿用。” 江柠目的达到,开始讨好地撒娇,“什么用?” 男人眸子里藏了暗欲和坏笑,喉结滚了滚,“想g你。” “你想浴血奋战?”江柠把他调笑她的话,还给了他。 果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疼。 傅寂沉给她盖好被子,“我还有工作,一会儿陈姐陪你吃饭,吃完早休息。” 江柠见他要走,小手勾住他的脖子,“你是生气了要走?还是真的有工作?” 小手往他怀里放,“三爷,你不会是故意躲我?” 这小狐狸,知道他这会儿不舍得碰她,便要勾他,看他难受。 傅寂沉眸子里的欲火生生被理智压下去,“老实点,别点火。” “点火能着吗?”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媚骨天成。 “你试试?”警告和隐忍迸发在男人那张俊脸上。 江柠怕他真的失控,在这个时候把她烧一把,那她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她老老实实缩回被子里,“我不敢试。” …… 会所。 傅寂沉那张精致耀眼的脸上布满阴翳,“你他妈不是医生吗?这点事办不了?” 顾浩一脸委屈,“就算是华佗再世,也不敢保证。” 傅寂沉仰头杯中烈酒灌下去,“孩子可以永远不要,但是不能再让她受这份罪。有办法吗?” “有。可以喝中药调理。”顾浩说,“但是她的身体已经损伤了,恐怕这辈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你他妈用得着重复两遍?”傅寂沉的烦躁和阴狠布满那双墨色的眸子,“你给我好好治。不能再让她疼。” “这你放心。你只要能说服江柠配合治疗,我就可以把她痛经的问题治好。” “你把这种药弄成药丸给我。”傅寂沉思考着,“不要苦的,不要有药味的,弄好吃点。” 顾浩敢怒不敢言,要求真多。谁让那是傅三爷心尖上的人。 “这件事不要让江柠知道。”傅寂沉端着酒杯,眸子阴冷。 顾浩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寂沉,“你确定她不知道?一个女人这方面的事情她会不清楚吗?更何况不能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像是一个男人不行……” “你是不是觉得活着很累?”傅寂沉手上的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想早点死?” 顾浩乖乖闭嘴,“我还没完成我的使命。小命给我留着。” “不管她知不知道,都不要说。更不要让她知道我知道这件事。” “得嘞,听你的。”顾浩应声,“这丫头,女人最痛的罪都让她受了。” 傅寂沉点了支烟,“你今天下午说帝都鹿家会有办法?” “鹿家既然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说不定能治好江柠的身体。” 顾浩走后。 傅九轩从外面推门进来,满身酒气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肆意不羁的横气。 “胃不舒服,别喝多。”傅九轩把他手里的杯子拿了过来,换了一杯温水给他。 傅寂沉周身散着伤人的戾气,阴鹜染眉。 傅九轩在沙发上坐下,“如果江柠自己能看开,其实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没有孩子能省去九月怀胎的苦,产子的痛和危险。” “我不在乎她有没有孩子,我是怕她自己在意。”傅寂沉声音沙哑,心疼,“她这四年到底受了多少罪?” 傅九轩沉默着,没说话。 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把傅成打一顿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些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把所谓的亲情消磨掉。 若非横亘在他们中间的血缘和人性,傅寂沉怕是早已经下狠手。 如果江柠是让傅寂沉痛下杀手的导火索,那傅成对江柠的罪恶就是傅寂沉置他们于死地的刀。 傅老爷子和傅成在江柠身上作孽,无疑是把刀亲自递到了傅寂沉的手里。 此刻刀在手,杀念起,如果傅九轩再助一把力,傅成和傅二爷必死无疑。 可有些事情不是手起刀落这么简单,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怕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反噬。 傅九轩平日里看不惯傅二爷的做派和傅老爷子的偏心,嘴上替傅寂沉抱不平,说几句狠话。 可他知道,傅寂沉有自己做事的算盘和章法。 第64章 我接你下班 可如今,江柠的这些事情,无疑是摧毁了傅寂沉所有的章法。 傅成死不足惜,可杀敌一百自损五千的事情,不划算。 “如今是傅氏集团进军英国的大好时机。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江柠若是知道因为她,阻碍了公司发展,凭借她的性子不会好过。” …… 江柠跟着赵谦宇从拍卖馆出来。 她在看到赵津宇的车子后停住脚步,“我一会儿还有事。你先回去。” “好呀。”听到她有事,赵谦宇也不强求,“请你帮了好几次忙,总要给我个表达谢意的机会。” “都是小事。我还要感谢赵公子带我长见识。” 赵谦宇从车里拿出一个粉色的盒子递给她,“我选了好久,务必收下。”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胸针。 江柠看了一眼,见他满脸真诚不好意思拒绝,“谢谢。” “听白说你请了长假?” “嗯。家里有事,正好学校人事大变动,我捡漏了一个月的假。” 其实说是捡漏,也就是江柠这样吃喝不愁的小公主随随便便就要一个月的假,其他人请一个月的假,早就着急了。 当然江柠不懂一个月工资的重要性,和事业的风险,站在他对面的赵公子也不懂。 在他们的世界里,钱服务于人服务于生活服务于精神世界,而不是人为了碎银几两半生奔波。 钱财像是他们命里带来的私人物品,不需要争抢,生来就有。 会议室内,调研部汇报着工作情况。 傅寂沉看了一眼手机。 “几点可以下班?” “想我?” “很想。我在你公司门口,接你下班。” 傅寂沉嘴角勾笑,指尖快速打字。 “等我。十分钟。” 傅寂沉放下手机,对刚才研发部的汇报结果点出四五个问题。 坐在最边上的钱多多暗自感叹,“原来霸总真的可以一心二用。” 会议结束,傅寂沉被韩茉拦在会议室门口,“寂沉,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傅寂沉拿过笔,低头签上。 韩茉见他神色匆匆,却一脸兴意,“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傅寂沉从进公司门开始就满脸阴鹜,一整天公司的人都胆战心惊。 “下班高兴。” 韩茉跟着他进了电梯,“江柠好些了吗?” 看着男人有些起疑的眸子,韩茉解释,“昨天你扔下一会议室的人往家里赶,我猜到是江柠有事。问了顾源,说是柠柠感冒了。” “嗯。”傅寂沉简单地默认。 男人身姿出挑卓越,一身藏青色的西装禁欲感拉满。 他怕江柠在外面等着受风,特意让司机把车子开到了傅氏大厦的门口。 江柠从黑色的劳斯莱斯里出来,怕动作过大太惹眼,在公司对傅寂沉影响不好,她只是在车身旁规规矩矩站着。 傅寂沉就算是下班也很少会从正门出来,行踪很少暴露在公众视野。 张扬高调但神秘,这是傅家人做事一贯的风格。 江柠以前的行程也是被安排的很是隐秘,就算是来公司,也是跟在傅寂沉身后从地下车库走直通办公室的电梯。 一个人来时,会被钱铭或者钱多多带着走前厅。 江柠看一眼人来人往下班的员工,莫名有些担心,怕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地出现会给他带来麻烦。 看着路过的人越来越多,江柠开始后悔自己下车等人。 她想要转身先躲进车里。 却被快步走上来的男人握住手腕,拉入怀中。 傅寂沉把人按在怀里,江柠的背紧贴在车身上,急切的热吻含住她娇软的唇,把她新擦的唇膏一点点吃进去。 路过的吃瓜群众不敢靠近,不敢停留,却极力睁大眼睛想要看个明白。 也有一部分胆子大的,和韩茉一样愣在原地,观赏。 禁欲多年不近女色的傅寂沉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当街拥吻美女。 江柠被吻的喘不上气来,却不忘推搡,“别在这儿,有人看。” 傅寂沉不管其他把人压在车身上,按住后颈,深吻。 “傅寂沉,别闹。”江柠在他怀里掐了一把。 随后被男人压入车中。 “开车。” 傅寂沉顾及着她的身子,并没有切实地压下去。 一只手撑在床上坐上,另一只手握住江柠的后颈,不顾一切地疯吻缠绵。 开车的司机跟了傅寂沉这么多年,早已经学会了不管发生什么都要逼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路上。 可这次还是没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傅三爷不近女色,傅总是禁欲系,虚假宣传。 江柠被吻得头晕目眩,头埋进他颈间狠狠咬了一口。 傅寂沉吃痛,才肯坐罢。 江柠被抱坐在腿上,傅寂沉笑而不语盯着她满脸羞涩的表情发笑。 江柠挣着要坐到一旁,被他握住腰肢动弹不得,傅寂沉的另一只手在她衣服里作乱。 江柠不敢出声,恶狠狠地瞪他。 男人笑而不语,撩开她的衣服顺着锁骨轻咬,细吻。 江柠无声地躲,挣扎间她注意到身后的特殊隔板不知何时升起,车子完全被隔成了两个空间。 江柠整个人松懈下来。 傅寂沉脸埋在她怀中,挑逗地吻着,江柠除了躲,也只能忍。 傅寂沉眉眼间染了情欲,看着她咬牙强忍着不敢出声的样子,兴味更浓。 后座几乎被放平,江柠被他搂在怀里伏在他身上。 男人嘴角噙起邪魅的笑,笑里带着不怀好意地逗趣。 车子开进了傅公馆的车库,司机小声提醒后识趣地下车离开。 他在她耳边低语,“宝贝儿,憋坏了?” 江柠赌气,白了他一眼,“我看是三爷憋坏了?” 他挑了挑她的下巴,指尖摸着她咬红的唇,“现在胆子倒是大了,刚才怎么怕得颤,抖。” “我没有。” “明明就有。”他玩笑。 江柠眸子流出一抹狠色,“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腰上的皮带被抽开的那一瞬,傅寂沉的眸子很明显地乱了。 他没有动,带了十足的兴味瞧着她。 …… 江柠小脸通红,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傅寂沉的西装外套从头到腰把她盖住,人被抱出车子,抱进浴室刷牙。 第65章 那你是想让我要你? 三天后,江柠在送走姨妈后,彻底迎来了新生。 周六早上,江柠醒来时,傅寂沉已经去上班了。 江柠泡了热水澡后,被钱多多拉着去逛街。 “你怎么没精神?”江柠看着钱多多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生病了吗?” 钱多多唉声叹气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仔细地端详了四五遍。 “江柠,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江柠不假思索地点头。 钱多多是美女,钱铭也是,江柠对于钱家的基因那是双手举赞的程度。 钱多多是大美女,毋庸置疑。 钱多多低头耷拉着脑袋挨着她坐过去,“你觉得我符合小九爷的审美标准吗?” 江柠眸子圆睁,“你没事?你认真的吗?你不知道小九爷是个什么人吗?” “海王。我知道。”钱多多不以为然,“但是你没听人家说吗?海王遇到真爱也会收心的。” 江柠使劲儿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赞同,“你千万别信,那是借口。都是男人爱玩的借口。” “可是我想了一圈,我还是喜欢小九爷。” “你对他是见色起意?” “可以这么说。”钱多多满眼深情,“我馋他的身子。” “闭嘴。”江柠捂住她的嘴,“你别闹了,闹着闹着当真了把自己折进去。” 两人走出香奈儿,进了爱马仕。 钱多多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排排的包,“可是我好想谈恋爱。” “那也不能是小九爷。”江柠全身都在抗拒这件事,“不行的。” “那你帮我物色一个。” “要不我陪你去相亲?”江柠突发奇想,“说不定找到优质男人。” “可是我哥不让。”钱多多摇摇头不抱任何希望。 “瞒着他。“江柠不假思索地回答,“你都这么大了,他总不能一直拦着。” 江柠说完,脚步突然犹豫。 江柠拉过钱多多很认真地看了一眼,仔细地看了一眼,“他是你亲哥吗?” “当然。我们是一家人。” “你们长得一点儿不像。”江柠回忆着钱铭的长相。 “你和傅总也不像。” “可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啊。” 钱多多顿住脚步,看向江柠,转而又自顾自摇摇头,“那不能。” …… 江柠大包小包提着东西回到傅公馆时,傅寂沉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准确地说是用手机工作。 江柠换好鞋子,把东西交给了陈姐。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江柠一溜烟的功夫跑到傅寂沉的怀里,带着一身的牛油味蹭他。 “吃火锅了?”男人把她拉开一段距离,“掉锅里了?” 江柠被逗笑,“对啊,差点儿把自己煮了。” 知道傅寂沉闻不了这个味道,江柠故意往他脸上凑,“三爷。” “别浪。”被扣住腰,拉开一段距离。 江柠委屈巴巴地不肯罢休,小手勾住他的领带使劲儿扯。 傅寂沉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去洗澡。” 陈姐适时下楼。 江柠迅速坐好,赌气似地坐到了沙发的一侧。 傅寂沉好似没看到她的情绪,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过几天带你去帝都玩。” 江柠哼了声,“不去。” 傅寂沉朝她伸手,“坐过来。” 江柠拿了打火机在手里把玩,“我怕熏着你。” 傅寂沉嘴角噙笑,再次朝她勾手,“来,过来,爷哄哄你。” 江柠扔掉手上的打火机缩在沙发一端一动不动地同他对视,满眼的傲娇对上男人深邃眸子里露出的宠溺。 “过来。”温柔的命令。 江柠摇摇头。 傅寂沉不再动,两人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四目相对,心依旧是悸动的。 傅寂沉那张被岁月忘记的脸,少年的肆意,与生俱来的俊朗精致,被时事磨出锋利,从小被养出的矜贵沉静,在这个男人身上面面俱到。 男人扑过来的那一刻,江柠吓得要起身逃走,却被硬生生握住腰压在男人身下。 “别碰我,我有味。” 傅寂沉被逗乐了,捏着她的小脸,“给爷闻闻。” “走开。”江柠赌气撒娇。 “今天和谁吃的火锅?”傅寂沉起身时把她也顺势搂起来。 拿了打火机塞进江柠手里。 江柠会意塞了支烟递到他嘴边,打火机按下,蹭出火光,“和多多,还有其他人。” 傅寂沉吸了口烟,握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按了按,“赵津宇不配有名字。” 江柠放下火机,“你怎么知道?” “在江城,你做什么我会不知道?”傅寂沉拍了拍她的小脸。 “看着我?”江柠把他的烟从唇上抽下来,“监视我?” “嗯。”傅寂沉大方承认,“怕你跑了。怕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就算真做,你也拦不住。就算保镖跟着也没用。”江柠那张脸美得像是古典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婉约清兮带了股子魅。 “你敢。”傅寂沉在烟雾里斜睨着她。 江柠哼了一声,“我要是真做了呢?” 傅寂沉吸了口烟捏住她的下巴,吻下去,一口烟渡到江柠口中,被他吻住唇,硬生生咽了下去。 傅寂沉的吻带了霸道的惩罚,吮吸,搅允。 江柠推开他被呛的咳嗽,男人顺着她的后背轻拍。 “这么点惩罚都受不了,你还敢对不起我。”傅寂沉拍了拍她的小脸,把手上的烟灭掉。 江柠咳出眼泪,拿着傅寂沉的袖子擦,“若真有三爷还真能呛死我?”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我不舍得。” 转而男人眸子狠了几分,语气沉冷,“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江柠瑟缩,娇滴滴地靠在他怀里,“其他人不敢。我要出轨只找你。你自己对不起自己,自己弄死自己。” 傅寂沉嗤笑,按住她的后颈捏,语气软下来,“累吗?” 江柠点头。 手掌从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捏了一把,“去洗澡。爷今晚好好伺候你。” “不。”江柠在他怀里扭了扭,手攀住他的肩膀满脸傲娇,“我不洗。你爱要不要,我就要带着火锅味睡觉。” 男人在她耳边亲吻,“那你是想让我要?你?” 第66章 三爷活儿不好 说话间,手机响起是钱铭发来的电话会议。 知道他有会议脱不开身,江柠胆子也大了。 大摇大摆地起身坐进他怀里,在薄唇上亲了一下,“我洗澡去喽。” “等我。”傅寂沉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扶着腰把人扶起来。 会议开始。 江柠一脸坏笑地折回来,站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朝他摇头。 傅寂沉一脸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上去,等我。” “傅总,你说什么?”电话里工作人员停下工作汇报,不明所以地问。 傅寂沉随意笑了笑,“养了只猫到处乱跑。你继续。” 傅寂沉起身转到手机的背面,把人按在了楼梯扶手上,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咬,“等不及了?” 江柠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浅吻一下,退开几步,“三爷活儿不好,也没那么期待。” 男人眸子瞪了瞪,想要去抓人,手抬起来却扑了个空。 江柠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朝着下面笑了笑,“喵。” 转身消失在二楼。 江柠洗完澡窝在被子里抱着电脑备课,写讲案。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里,鼻尖扫过一阵清冽的柠檬薄荷香。 江柠哼唧一声,唇瓣被冰凉的香气裹住,一点点诱吻。 江柠眸子睁开的那一刻,人被腾空横抱起走出房间。 她下意识搂住傅寂沉的脖子,“干什么?” “干活儿。”人被扔到了床上,男人身子把她笼罩在身下。 江柠像是荔枝一样,被剥了个干干净净,想起自己刚才逗他的那句话,难免有些心虚。 她软软地撒娇圈住他的脖子,“我都睡着了,你吓我一跳。” 傅寂沉屈指刮了刮她的小脸,“你跳了吗?哪儿跳了?” 江柠靠在他怀里,“心跳。” 男人一副识破她心思的坏笑,“多跳一跳,对身体好。” 江柠扯了扯他睡衣的领口,“三爷,我今晚就在这儿陪你,哪儿也不去。” “嗯。”傅寂沉撑在她上方,看着她演。 “你开了这么久的会,肯定是累了。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 傅寂沉点头,“嗯。” 江柠见他没什么行动,松懈下来,“那我们休息。” 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我听着,有人说爷活儿不好。” 江柠讪笑,“谁说的?三爷是最好的,哪里都好。” 傅寂沉的手掌在她娇躯作乱,“那是我听错了?” 江柠除了躲只能躲,握住他的手,满脸真诚,“听错了。” 傅寂沉笑了笑,把人从床上提进怀里,“我还以为平日里g错了人,要死要活受不了的不是你呢。” 江柠脸红得像是西红柿,把脸埋在他怀里,“烦人。” 人被重新压进床垫里,湿热的吻堵住了她的惊呼,“唔干什么?” “干你。” 这一夜,江柠几次都觉得她要被他“玩”坏了。 傅寂沉像是吃了兴奋剂,把“活好”的定义重新给她演示了一遍。 自己像个变形金刚在他手里被摆出各种造型,身体承受度远超过她小时候学跳舞时。 人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船头没有方向在巨浪里翻滚,最后沉入深海 江柠再醒来时,已经是清晨。 傅寂沉在她旁边抱着电脑处理工作,江柠被他抱在怀里睡着。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醒了?“ 江柠靠在他怀里,目光从电脑上干净整洁的ppt滑到男人修长的手指上,她伸手在他打字的手背上摸了摸。 男人按下保存,把电脑放到一边,把她拉入怀中。 “你怎么不看了?” “先给你顺顺毛。” 江柠被他吻的头晕目眩,迷离之际,嘴里被塞入一颗清香的“糖”? 嘴被的吻堵住,那颗药在嘴里融化后被她吞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 傅寂沉撬开她的嘴检查,一本正经地说:“昨晚没做措施。” 江柠愣了一下。 傅寂沉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特意找顾浩要的,这种药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 江柠点点头。没再说话。 傅寂沉的吻落向她的唇角,江柠躲了一下,“今天周一,不上班吗?” 男人揉了揉她的后背,“你送我?” 江柠莞尔,“好呀。” 两人吃过早餐,江柠果真乖乖换好衣服送傅寂沉上班。 车子到了傅氏的地下车库,司机先一步下了车。 江柠看了一眼傅寂沉腕上的手表,“快去。” 男人在她侧脸吻了吻,再往下时,被她轻轻推开,“好了,一会儿晚了。” 傅寂沉嘴角扬笑,挑了挑她的下巴,要吻。 再次被江柠推开,“别闹了。你快上去。” 男人眸子暗了几分,匝住她的腰吻了下去,由于在车上江柠不敢用力挣扎,只能被他箍在怀里,按着吻。 良久,傅寂沉松开她,指尖在她红肿的唇瓣处抹了抹,“下班来接我?” 江柠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好。” 傅寂沉盯着她几秒,突然开口,“不想来可以拒绝。” 他的语气和神色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根本看不出什么。 “你想让我接,我就来。”她和他一样,语气神情平静。 傅寂沉笑了,无奈地捏了捏她的小脸,“乖。” 江柠往后躲,“我肯定乖。” 男人嘴角噙笑,看了眼时间,“别闹脾气了。想去哪儿让司机送你。我一会儿要开会了。” 江柠背贴在车门上,“需要和你汇报行程吗?需要的话我给你发个文件汇报。” 傅寂沉拿她没办法,却也赶时间不能再继续哄,干脆把人强行抱在怀里,狠狠吻了一番。 江柠被他撩拨得“呜咽”一声,软在男人怀里,脸别过去不看他。 傅寂沉在她耳边吻着,“宝贝儿,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不要孩子永远是二人世界。” 江柠眸子动了一下,“你不想要孩子?” 傅寂沉把她牛仔裤的拉链拉上,给她系扣子,一颗颗整理好,他声音低沉,“不要。想天天要你。” 第67章 戒断 傅寂沉去英国出差,江柠提前结束了假期回学校上课。 林浅出差回来之后和江柠安排到了同一间办公室,两人的关系莫名地在变好。 江柠以前只知道林浅现在和傅九轩在交往,可通过近距离的接触之后,江柠发现林浅和傅九轩以前带在身边的女孩不一样。 林浅除了漂亮,她身上那种清醒和坚韧让江柠有些心疼。总想要去多关心她。 江柠很少对人这般主动,可面对有些清冷疏离难以靠近的林浅,江柠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江柠说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可总想要看她笑。 “在做什么?”傅寂沉的声音和那张禁欲系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的那一刻,江柠的心颤了一下。 她想起钱多多的话,这个男人帅到没有人性。 “在帮学生改论文。” 傅寂沉莞尔,“这么厉害?” 江柠咬着笔头,“瞧不起谁呢?” 傅寂沉看了一眼她敞开的领口,眸子滚出一种异样,“想我吗?” 江柠收起手边的纸张,摇头,“不想。” 男人眉毛微挑,“你就嚣张几天,爷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办你。” 江柠拍了屏幕上的脸一下,“去你的。” 傅寂沉指尖在屏幕上抚摸,语气没了玩闹,“下次出差把你带上。” “我还是乖乖在家,不敢给三爷添麻烦。” 门外,韩茉敲门进来,“寂沉,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你去忙。”江柠给了他一个飞吻,做了一个口型,“等你回来。” 看着黑了屏的ipad,傅寂沉的心空落落地凉。 周四早上。 江柠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的林浅,她有些紧张,“不舒服吗?” 林浅趴在桌子上摇头,“有糖吗?” 江柠从包里翻出傅寂沉买给她的巧克力,剥了一块给她放到嘴里。 林浅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坐起身,“谢谢,我有点儿低血糖。” 江柠把剩下的巧克力放到她面前的教案上,“没吃早饭吗?” 林浅摇头。 江柠知道她在外面接了一份家教的私活儿,最近这几天一直在连轴转。 其实林浅的工资并不少,足够支撑她自己消费的,她的花销也不是特别大,不至于这么劳累。 江柠怕她有难言之隐,没有再多问,“你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告诉我。” 江柠坐到她身边,“你如果急需用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林浅薄唇浅勾,“谢谢。我没事。” 江柠没再多问。 看着江柠的背影,林浅的思绪再次回到那个从她生活里淡出去的傅九轩。 没有结束语,没有分开的理由,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帝都。 想必这就是傅九轩这种公子哥的结束方式,腻了连所谓的债也不需要再还了。 林浅下班后,往自己租的公寓走。 她自从做兼职后,每天早出晚归住在宿舍不方便,就在学校附近的老居民区租了一间十几平的出租屋。 简陋的房间,一张床垫,一张桌子,一盏灯。 林浅低着头在规划着时间,想着要做第三份兼职。 熟悉的口哨声从她的耳边划过,林浅的心跟着一震,抬眸看到那辆熟悉的兰博基尼。 驾驶座上的男人,眉眼带了邪肆的笑,全身露出风流不羁的痞帅。 “上车。”傅九轩一身西装清贵又痞气。 林浅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 男人熟悉的气息靠近,匝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椅背上亲吻。 林浅下意识地把他往后推,“你唔放开。” 傅九轩果真停下,松了手。他没恼,只是瞧着她。 林浅被他吻得红唇微肿,发丝缭乱,却有一种想让人狠狠欺负的欲望。 “好久不见!”傅九轩坐回驾驶座,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林浅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包里翻出一张卡,“剩下的五百万,我会还给你的。” 男人眸子噙笑,扫了一眼她手上的卡,“什么意思?” “我还欠你五百万。我想给你钱。”林浅低着头不敢看他,“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 “拿你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还我?你打算还多久?” 林浅低低地说:“尽快。” 男人按住她的后颈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把,拉近两人的距离,“怎么?有别人了?” 林浅咬着嘴唇,“你放心,你帮过我,我一定会还你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那就还用以前。” “不行。”林浅声音调高,在看到男人那双微暗的眸子时又压低了声音,“我不想用那样的方式。” “为什么?”傅九轩没了耐性。 “我就是不想了。”林浅咬着唇不说话,“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傅九轩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看着林浅一脸决绝的样子,来了兴致。 “好啊,我不喜欢勉强。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钱?”傅九轩饶有兴致地看向他,“我要具体的时间。” 林浅不说话了,按照她现在的收入,这个钱她恐怕要还一辈子。 她眸子抬起的那一刻,触及到男人眼底的玩味,心里莫名紧了紧,“你说什么时候?” “两个月。” 林浅愣了一下,想要说不行,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她是欠债的人,面对债主她没有资格。 “好。”林浅的话很轻,却清清楚楚落在男人的耳边。 男人声音沉冷带了锋芒,“如果两个月后还不上呢?” 林浅咬着嘴唇,暗下决心,“我一定还给你,没有如果。” 看着林浅落荒而逃的背影,傅九轩的心像是突然被弹起又落下。 失重一样砸在了地上,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除了赵莲,他不喜欢任何牵挂。 他这半个月不找她,不过是逼着自己戒掉对她的瘾,身体也好,人也好。 这半个月他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就算是一样的类型,他也总忍不住回想起她。 半个月浑浑噩噩地想着,傅九轩不想承认他会戒不掉一个女人。 今天来找她,也不过是想要试一试他对她的瘾是什么程度。 第68章 好办事 林浅在进电梯的那一刻,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滑落。 她知道这五百万,单纯靠着自己的工资永远都还不完。 可林浅不敢再靠近他,傅九轩就像是毒。明知道一碰就会万劫不复,可偏偏让她昏了头想要靠近,甚至是爱。 起初她抱着还钱的心说服自己答应他,可在一次次的接触中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心不受控制地沦陷。 林浅知道,如果不适可而止,她将会粉身碎骨。 爱上傅九轩就是重走自己母亲那条不归路。 她宁可折在命运,折在自己手里,也绝不葬身情爱。 …… 帝都。 学校组织第二次学习研讨,江柠上次临时放了沈听白的鸽子心里十分愧疚。 而且江柠总觉得沈听白在躲着自己,她和钱多多讨论过后,一致认为是因为江柠因为出差的事情放了人家的鸽子,沈听白生气了。 虽然江柠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她思来想去就真的没有找出一个比这个还要合适的理由。 这次抓到机会,踊跃报名补上,以作弥补。 沈听白工作起来很认真,江柠聪明是个得力的助手,两人的效率倒还算是高,工作提前结束了。 这次来帝都的,除了沈听白还有来谈投资的赵谦宇。 清大校园的春天鸟语花香。 江柠收拾好明天的行李,想要自己一个人去清大校园走一走,感受一下浓厚的书卷文化气。 江柠看了眼表,酒店就在学校边上,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傍晚的帝都华灯初上。 江柠出了酒店的旋转门,在看到男人的身影时,脚步顿住。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帝都并不稀缺,可倚靠在车身上抽烟的男人放在帝都这样的花花世界依旧是出挑耀眼的存在。 傅寂沉吸着烟,抬头就看到远远站着的江柠。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的心在悸动后,碰撞出火花。 傅寂沉薄唇浅勾,朝她伸手。 在这夜色降下的那一刻,墨色的瞳子里染出光亮。 江柠此一刻,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只想扑进他的怀里。 赵谦宇把握在手里的窗帘,拉开到最大。百米高的距离,俯瞰下去,他的神色含了抹晦暗。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旁,娇俏的小女孩扑进男人怀里的那一刻,被压在车身上深吻。 江柠喘着粗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傅寂沉握住她的后颈,墨瞳染成浓黑色,“想要你。” 江柠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不是说明天才回国吗?” 傅寂沉开了车门把人压进车里,隔板早已经升起,在后门关上的那一刻,车子缓缓开动。 “去哪儿?” 傅寂沉把人按在怀里吻。 “小姐,去酒店。”前面的司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行李还在酒店呢。”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下巴,热气呼在她的颈间,“明天陪你回来拿。” 江柠被他压在身下,不敢动弹,似乎想起什么,凑到他耳边低语,“我没带药。一会儿去趟药店。” 男人动作顿住,眉心紧缩,握住她的小脸,墨眸浅眯盯着她,“是不是找事?” 江柠推了推他,没推动,“我是怕给三爷添麻烦。” “你再说?”傅寂沉坐起身。 车子路过同仁堂药店,江柠看到那个牌子后,脱口喊住司机,“停车。”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怀里,“开车。” 车子停在一处海景别墅前,江柠被扛进别墅。 人被摔在床上,“你干嘛?” “办你。” “我等等。”江柠在那张大床上还没等站起身,就被握住脚踝拖回去。 “想我吗?”人被吻住。 “不想。”江柠不肯就范。 傅寂沉倒是也不着急,一只手把她的手腕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拉开牛仔裤的拉链,“不想啊?” 江柠被他亲的晕头转向,喘着粗气,“你别弄坏我衣服。” 男人嗤笑,低头吻她,“怎么?怕我把你的裸体扛回去?” “你有病。”江柠挣扎着。 男人的吻在她唇间挑逗,“我有病,你能治吗?” 江柠的身子扭成蛇形,“你快去治病。我可救不了你。” 皮带被抽开,男人嘴角噙笑,“放心,就算是今天死。死之前我也要把你办了。” “神经病嗯。” 肩上的力道松开后,江柠顺着落地窗缓缓滑落。 傅寂沉把人横抱起身,进了浴室。 再被抱出来时,江柠裹着浴袍,脸上的潮红褪去一半,卧在他怀里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傅寂沉坐进落地窗前的沙发里,江柠被他抱在膝上,“想我吗?” “你刚刚不是问了好几遍了?”江柠气得小手扫在他的胸前,一顿乱拍。 “刚刚你不哭着说我没听清。再给爷说一遍。”他点了支烟,吸着。 “不想。” 男人嗤笑,在她腰上捏,“看来这问题就得你不清醒的时候问。”他凑到她耳边,吹了口烟,“身子底下好办事。” “有病。”她剜了他一眼,恼羞成怒要走。 刚起身,人被握着腰拉回膝盖,“坐着,我还没稀罕够呢。往哪儿跑?” “谁要你稀罕。我又不是个物件。” 男人握着她的小脸揉捏,“你要是个物件就好了,走哪儿带哪儿。” 江柠笑了,“你来帝都干嘛来了?” 男人弹烟灰,“来办你。”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傅寂沉神色认真,想了三秒,“来干活。” 江柠瞪他,“还有呢?” “公司有点儿事。”夹着烟的手在她胳膊上轻按,“顺便来看看你。” “哦。只是顺便啊。”江柠点点头。 男人扬了扬精致的下颚,“有意见?” “不敢。”江柠摆弄着他的衬衫扣子。 傅寂沉捻灭手里的烟,手掌掐住她的腰比划了一下,“几天没运动,就胖了。” “你嘴里没个好话。“ 男人在她锁骨上轻咬,“想没想我?嗯?” 江柠被他这幼稚的问题气笑了,她反客为主,“你想我吗?” 男人嘴角噙笑,咬她的耳垂,“想啊,天天想……你。” 第69章 你想要什么 傅寂沉约了人出门谈事。 江柠窝在被子里,落地窗和床正对大海。 夜晚的海面亮着灯,海浪拍在沙滩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沈听白的电话打来时,江柠已经有了朦胧的睡意,“江柠,你在房间吗?我们给你买了宵夜。” “我不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留着。” “我有点事,可能会很晚。” …… 傅寂沉回来时,江柠已经睡了。 他看到桌子上的外卖纸袋里的药盒,眸子里的光一分分暗下去。 江柠的睡意被男人肆意的疯吻消磨殆尽。 他长驱直入,她在意乱情迷间主动迎合。 …… 江柠睡到中午,醒来时傅寂沉已经坐在沙发边上抱着笔记本工作了。 江柠浑身酸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 罪魁祸首主动献媚,被她按摩。 只是按着按着,又犯了一次罪。 …… 傅寂沉从浴室出来,看到江柠正从垃圾桶里捡出一个小瓶子。 江柠要往嘴里放药的手被握住,药片被拍落在地上,那瓶药也被重新丢回垃圾桶里。 “干嘛?”江柠下意识弯腰去捡。 手腕被握住,男人眸子晦暗,“这种东西以后不许碰。” “特殊情况。”江柠再次弯腰去捡,被傅寂沉握住手腕提到沙发上坐下。 “什么情况也不行。”傅寂沉声音冷厉,“江柠,这话我只说一遍,这种伤害身体的药不许碰。” 江柠看着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委屈生气可又有些愧疚。 她仰着小脸去看他,“你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和我要孩子?”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腕,“走了,去吃饭。” “你回答我。”江柠抽开手。 男人沉默几秒,屈指在她脸上刮了刮,“今天下午我约了帝都最好的医生给你把脉。下次生理期就不会再疼了。” “我不去。”听到把脉江柠有些抗拒,“我最害怕看医生。” 说话间,男人接到电话,听了几句神色晦暗,“好,我知道了。” …… 傅寂沉临时被叫出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他没走多久,韩茉就出现了。 “柠柠,寂沉让我来拿文件。” 江柠带着她走进房间,指着茶几上的一些资料,“应该在这儿。你找一下。” 韩茉的目光扫过垃圾桶里的药,走向茶几翻找。 一边找一边开玩笑,“寂沉这个人很少丢三落四,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要忘点什么才好。” 江柠站在一旁,“辛苦你跑一趟。” 韩茉抽出一份紫色的文件夹,“应该的。跟在他身边,为他做事我都习惯了。” 韩茉满脸关心地问:“柠柠,有些事别放在心上,现在时代变了,不一定结婚生子就是女人唯一的出路。有些事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开点。” “鹿家从祖上就是几代名医,精通中西医术,一定可以把你的病看好的,别害怕。” “什么?”江柠不明就里。 韩茉微微一怔,“寂沉没告诉你吗?他特意给你约了鹿老先生和鹿少把脉?” “我没事。”江柠想起傅寂沉早上的话,“痛经是老毛病了。” “不怕。如果不孕的难症治好了,痛经也就好了。” 江柠眸子紧了紧,“不孕?” “柠柠,对不起。我……也是听寂沉说。对不起,是我冒犯了。”韩茉察觉到异样,立刻噤声,满脸歉意。 “他说什么?” “傅成把你害成这样,我们都很心疼。柠柠,女人不生孩子也可以过的很幸福,就算治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的价值不在于给男人生孩子。我们不能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韩茉走后,江柠愣在门口很久。 原来傅寂沉已经知道了。 傅寂沉回来时,看到江柠在沙发上发呆。 他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想什么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江柠仰头看他,“我不想去看医生。” 傅寂沉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中医,吃药调理。又不扎针,不怕。” “我不要。”江柠情绪有些激动,“我说了我不去。” 江柠甩开被他握住的手,“我不去看医生。我自己的身体不要你管。” 傅寂沉声音温和,“他是国内最权威的……。” “我说了我不去。我要说几遍?”江柠的脾气发得突然,“你不要总是站在你的角度去安排我的事情好不好?” 傅寂沉越是平静,江柠的情绪越失控,“傅寂沉,你能不能不要一味地控制我?为什么你让我看医生,我就一定要去看医生?你让我吃药我就必须要吃药?” 男人神色冷静,想要抱她。 江柠把他推开,手上的力道没了轻重,傅寂沉整个人被她推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江柠冷静下来,她把那句在心里默默说过无数遍的话,用最低的声音说出来,“傅寂沉,我们分开。” 男人神色晦暗,这是他发脾气前的征兆,“江柠,别闹脾气。” 江柠垂着眸子不敢看他,“我没闹脾气。” “你再说一遍?”他靠近她。 “我们分开。”江柠心脏疼的连发声的力气都没了。 人被按到柜子上,男人声音沉冷,“你说什么?” “我们分开。”这一次她鼓足了勇气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江柠被他攥住的手腕因为他的用力而酸痛,傅寂沉眸子里的怒火在燃烧后被慢慢压下去。 他握住她的脖颈,捏了捏,眸色如水,“不想看我们就先不看了。” 人被他搂入怀中,江柠浑身颤抖,拥住她的那具身体也在颤抖。 总要有这样的一天,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不能再缩回去。 江柠推开他,泪水夺眶而出,“让我走。” 傅寂沉的手臂越收力道越紧。 江柠的手握成拳垂在两侧,“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你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你。” 江柠被他握住肩膀,“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离开傅家,离开你的生活。” 傅寂沉的神色再次暗下去,他声音有些倦,“江柠,别再闹脾气了。你不想去看医生,我们就不去了。再想别的办法。” 第70章 跟着我吗 “我不去看医生。我不治。”江柠把他推了出去,“不要你管。” 她拿过沙发上的风衣套在身上,往外走。 被男人握住手腕拽了回来,男人怒呼,“你在闹什么?” “我没有闹。”江柠甩开他的手,手腕有一种被撕裂的痛。 江柠回到酒店时,正巧遇到在大厅打电话的赵谦宇。 看到江柠急匆匆进电梯的身影,他在她身后喊了声,“江柠。” 江柠像是没听到,一头扎进电梯。 等赵谦宇再去敲门时,江柠以睡了为借口,没有开门。 …… 禄景园。 傅九轩晨起坐在花园里打坐,团儿朝着他喵喵两声,被男人抱进怀里。 小猫粘人在他耳朵上舔,被傅九轩捂住嘴,“矜持点!” 话说出口,脑海里突然闪过林浅在事后整个人无力地软挂在他肩上,也是这样喵喵。 想到林浅,傅九轩心里压不住地烦躁,把挂在肩上的猫递给打扫的佣人,“指甲长了,剪掉。” “是。” 傅九轩驱车停在江大门口,拨通了那个号码,“出来。” 对方声音冷淡,“两个月还没到。” “你出来。” “我还有课。” 听着林浅挂断电话的声音,傅九轩莫名从心里窜出一阵邪火。 林浅帮着江柠收拾完宿舍,见江柠心情不好,她只是嘱咐几句让她好好休息。 自己去上课了。 林浅是清大葡萄酒博士专业,从没有学过怎么当老师,怎么讲课。 可人就是很神奇的存在,站在学校的讲台上,她总能以最好的状态把她的专业知识娓娓道来。 傅九轩找了个后排的空座坐下,林浅的注意力在课件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溜进来的学生。 讲台上的林浅白色的衬衫,浅色的牛仔裤,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除了胸前戴着的工牌,倒像是学生。 傅九轩打量着这个女人,眸子里渗出一抹异样。 课间休息时,有男生抱着课本去前面提问题。 林浅耐心地听完后,弯腰去给那个男生圈画知识点。 纤细的腰肢被高腰牛仔裤裹住,盈盈一握,傅九轩嘴角噙了抹笑意。 林浅还有一条样式一模一样黑色的牛仔裤,不过被他扯坏了拉链。 课堂接近尾声。 林浅收起课本,鞠躬,声音清冽,“谢谢大家,下课。” “老师再见。” “林老师再见。” 傅九轩大摇大摆地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仅一秒,林浅的神色从笑意盈盈到慌乱。 他一身藏青色的运动套装,若不是认识,林浅真以为他就是个学生。 众人散去。空荡的教室内还有几个在收拾书的女学生,看着两人窃窃私语。 傅九轩站在他面前,一步之远,“你是想出去说?还是在这儿说?” 林浅被傅九轩带进一栋海景别墅,人从车上被拽下来,毫不费力地推进屋子里。 “你干什么?”人被甩进门。 男人的身体压过来,把她逼到门上,门“砰”一声被关上。 热切的吻带了戏弄铺天盖地砸下来,林浅挣扎着却被反扣住手腕,挣不开。 林浅紧咬着牙,就是不肯松口,傅九轩也不深入,只是在她唇瓣上撩拨。 “怎么?这么快不会吻了?” 林浅瞪着他,“你有事赶紧说,我还要回去工作。” 傅九轩的吻在她嘴角撩拨,“没事,就是想和你叙叙旧。” “两个月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林浅倔强地别开脸,“我们没什么旧。” “是因为我突然冷了你那半个月,恼了?”他的手指屈起在她脸上摩挲,“之前不是挺热情吗?” 林浅咬着牙,不说话,也不看他。 傅九轩把她按在门上,手掌掐在她腰上,“嘿。” 林浅回头,眉心微蹙盯着他,等他说话。 “我们用你放下弯腰讲课的那个姿势,做一遍!还记得我在酒c你的时候,就是……。” “你别说了。”林浅推开他,“那是学校,那些都是学生,他们和你不一样。别把你这些思想带进去。” “那个男生喜欢你?找你问题,注意力都在你那二两肉上。” “你是不是有病?”林浅拍开他的手。 傅九轩不急不躁,手再次缠住她的发丝,“不逗你了,以后跟着我。” 林浅像是炸毛的刺猬,不容靠近,“我不做人情妇。小九爷另找别人。钱我一定还给你。” “我不要钱,我要你的身体。”傅九轩牵着她往里走,说是牵也可以说是强拽。 “我不。”林浅被他拖拽得踉踉跄跄。 “我要你。”傅九轩满身霸道不讲理,“和你同不同意关系不大。” “我会还你钱的。” “我不要了。”傅九轩像是在谈判,气定神闲地倒了杯酒,“我们两清了。” “那我走了。”林浅自己都觉得自己跑的太快了些。 “站住。”傅九轩晃着酒杯在沙发上坐下,“回来。” “你想干什么?你直接说。” “干你。我刚刚说的不明白吗?”傅九轩喝了酒,“我和你谈点实际的。” 看林浅站在那儿,傅九轩把酒杯搁在茶几上,“过来坐下。” 林浅不动。 傅九轩声音没了耐性,“要么坐下把话听完,要么我现在把你扒光了送你回去上课。” 他点了支烟,“自己选。” 林浅气呼呼地坐到了他一旁的沙发上。 男人抽着烟,“债一笔勾销,我给你这套房子,一个月额外给你一千万的生活费。上不上班,就是你的自由了。” “你找别人。”林浅拒绝得没有一丝犹豫。 “别急,还有第二套方案。工作我让人给你解聘书。我再把你卖了还你欠的债。” “傅九轩,你凭什么这么做?” 傅九轩笑而不语。 林浅站起身,“我哪个都不选。我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好啊,你试试你就这样走出这扇门,还能不能迈进江大的门?” 林浅脸色发白,态度也软下来,“小九爷,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傅九轩把烟捻灭,“能放过你。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第71章 想我娶你? “等我不想再找你的时候。” “我凭什么要受你的控制?”林浅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我……你们有钱就可以这么强要吗?” 傅九轩被她逗乐了,“强要!你挺会形容。” “我不跟你。”林浅骨子里的坚硬比傅九轩想的要硬很多,“我还要嫁人。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跟我,我也会放你去嫁人。”傅九轩摇晃着酒杯。 “被包养过的女人,怎么嫁人?” 傅九轩笑了,“我可以一直养着你。你可以一直不嫁。” “你能保证你一直有钱?你能保证你以后的妻子不在乎你养着一个女人?我凭什么信你?” 傅九轩搁下酒杯,探身把她拉到跟前,“那你自己说,要个什么保证?” “我什么都不要,我想请你放过我。”林浅垂眸看向他。 男人眸子轻抬,同她对视,“你知道,没有这个可能。” “你为什么不能找一个愿意陪你的?”林浅试图和他讲道理。 “我不喜欢。我现在对你感兴趣。”傅九轩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其他人没你这滋味。” “赶紧的,想好。”傅九轩不耐烦地说,“我没功夫和你在这儿瞎扯。” 傅九轩抬头问她:“你为什不愿意?之前缠在我腰上要死要活的时候,倒是没这股子瞎矜持。” 林浅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与其有些无奈,“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是你,我没有玩的资本。我如果跟了你,以后我就算是不嫁人自己生活,也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小九爷,你在风月场上玩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被人包养,染上这些东西的人是什么下场吗。如果是你,你会愿意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吗?” 傅九轩眸子有一抹复杂,转而玩味十足,“也没有男人会愿意娶一个为了还债把自己卖掉的人。不是吗?”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解释。就不劳小九爷费心了。”林浅站起身,“我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傅九轩笑了笑,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林浅,你是想和我谈恋爱?” “你先放开我。”林浅挣扎着,却被掐住要舒服在他怀里,“我不要。”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林浅的话说出口,泪也跟着砸下来,砸在男人的手臂上。 她越是动,傅九轩越是掐得紧,以暴制暴,无声地束缚。 林浅不再挣扎,只是哭。她一哭,人也软了不少。 身上的刺都收起来。 傅九轩看着她红了眸子泪眼汪汪的样子,心里烦躁。 “好了,别哭了。” 林浅的泪止不住地往下砸。 他的心有一种躁疼,不愿看她这副样子,手掌在她脸上乱抹,“别哭了。” 傅九轩盯着她,盯了很久,林浅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凶。 “你是不是欠c?”傅九轩被哭的烦躁。 果然,这话管用。 林浅咬着嘴唇,憋着泪,不敢再哭。 傅九轩眉心跳了跳,撩起她的衣服在她脸上给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 “林浅。” 林浅抬头看他,对视的那一刻,傅九轩的眸子像是要把她戳穿,“我和你谈场恋爱。” 林浅愣了一下,刚要拒绝,嘴唇被大掌握住。 “没有还债,没有包养。” 林浅摇头,掰开他的手,“我不要。我亲眼看到过爱上没有结局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我不做这样的事情。” “不敢?”他捏了捏她的下巴。 “不敢!”林浅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硬气。 “你会爱人吗?”林浅声音有些柔,“没有人可以走进你的心里,就算有也不会是我。小九爷,让一个你永远不可能爱的人,爱上你。比杀了她更残忍。” 她软下来,傅九轩性子收了不少,调笑,“你可以试着让我爱上你。” “我没有这个本事。”她盯着他,谦卑地请求,“我不敢爱你。也不敢奢求你会爱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之间的距离高度太远,你随手扔下的一个硬币落在我这样渺小的人身上,就能把人砸死。” 傅九轩沉默了。眸子幽深。 “你如果真的不想放过我,我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我不会爱你,也不会跟你。我宁可没了工作饿死,没了路困死,我也绝不因为爱走上万劫不复的生死局” 腰上的力道松开,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这就是你突然反悔的原因?” “是。我怕我真的爱上你。” 林浅的通透和清醒远超出傅九轩对她的认知。 傅九轩不愿意去考虑这些事情,这种死气沉沉的东西。 他在她腰上揉捏,玩味十足,“要不我娶你?” “你娶我,不爱我,对我是牢笼。对你是拉扯。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林浅语气生硬,可听起来却柔柔软软地。 傅九轩就算真的听进心里,也不会去和她研讨这些东西。 林浅今日的这些话是他最不愿意承认和提及的事。 男人捏住她的后颈往自己怀里拉,在她耳边低语,“林浅,你越是这样,我越想把你g哭。” 人被腾空抱起来,走向二楼。 林浅从最初的反抗挣扎到了后面被他消磨掉理智,甘愿沉沦。 “林浅,你看我们的身体是最好的结合。” “傅九轩……你放……过我。” “宝贝儿,大白天别做梦。” “傅九轩,我死也不……会跟……你。” “那你就死。” 不知过了多久,林浅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在男人放手的那一刻,滑了下去,瘫软在床上。 再次被捞起,“不是想死吗?我今天先送你下去走一遭。试试路。” 那一刻,林浅真的像是上了贼船,生死难料。 她真的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升天了,从最初的缠绵和缠爱到了最后只剩下惩戒和驯服,还有肆意的奔腾。 傅九轩从浴室出来时。 林浅还是他进去时的样子,裹着一条床单卧在床头,小脸一半被卷发盖住,另一半还有未散去的潮红。 第72章 你准备跟谁走 男人嘴角不自觉扬笑,走到床边坐下,“你这样像是被强了。” 林浅一动不动抱着自己的膝盖。 傅九轩撩开她遮住脸的头发,几缕发丝被细汗和眼泪粘在脸上,看到泪流满面的林浅,红肿的唇瓣,哭得鼻子和眼角都泛红。 傅九轩拿了张纸巾在她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去洗澡。” 林浅身上的吻痕和手印在这具白皙的身体上像是画了一幅地图,傅九轩察觉到自己太过放纵,失了控。 林浅越是躲,吃的苦头就会越多,可她偏偏拧着性子躲。被她激起了脾气。 傅九轩挨着她坐过去,手掌擦掉她脸上的泪和汗,把她那张精致清冷的小脸收拾干净,“别倔了。去洗澡。” 林浅别开头,不看他,依旧在抽抽嗒嗒地哭,但是没有眼泪了。 傅九轩撩了撩她的发丝,把人圈在怀里,任由她挣扎就是不松手。 果然到了最后,林浅也没力气挣扎了。 傅九轩把她按在床头,盯着她开口,“你这么倔的脾气,以前是怎么谈恋爱的?” 林浅咬着嘴唇,不作声。 傅九轩看着被她咬到发白的嘴唇,调侃,“我替你咬会儿,你歇歇?” 林浅泪眼汪汪地瞪他,傅九轩果真凑上去要亲,被她推开,“不用。” 傅九轩笑了笑,“这不还活着,能说话。” 他拍了拍她的脸,“你不会没谈过?” 在看到林浅的神色时,男人愣了一下,“真没有?” 林浅眼泪嗒嗒往下落,满脸委屈。 傅九轩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起初只是以为林浅的第一次给了他,却不曾想林浅连恋爱都没谈过。 所以从牵手到拥抱,到初吻到第一次到现在,她只有他自己。 傅九轩心底莫名有些杂乱的情绪,可嘴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地逗她,“怪不得你清汤寡水地,爷给你调调味。” 林浅红肿着眸子盯着他,直勾勾地看,委屈恨意让傅九轩心里被扯着痛了一下。 傅九轩起身戳了戳她的额头,“起来洗澡。” 林浅依旧是不动。 男人弯腰把人抱起来,扔进浴缸。 “我自己洗。”林浅声音冰冷,用那张泡水的床单盖在自己的身上。 等林浅磨磨蹭蹭从浴室出来,傅九轩正在仔细对比放在床上的几套连衣裙。 “过来。”听到浴室的门拉开,他头也不回地往后伸手。 林浅站在他手边上一动不动,被他反手握住拉到自己身侧。 人被他拉到怀里,从身后拥住,“洗完澡清醒了?” 林浅依旧是个哑巴。 直到傅九轩把新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给她涂好药膏,吹干头发,全程林浅愣是没开口说一句话。 只是到了最后不再反抗。 拉链拉上的那一刻,林浅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男人乐了,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还挺懂礼貌。” 林浅坐在床上,腿还在颤,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傅九轩向来是个厚脸皮的,好皮囊自然要人欣赏。 可被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盯得浑身不自在。 他立在她身前,拍了拍她的脸,“有话就说,干巴巴瞪眼没用。” “为什么一定是我?” 傅九轩坐到她身侧,挨着她坐下,与她十指紧扣,“不知道。就是想要。” 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就会去要去拿去抢,没有理由。 林浅抽开手,“我是不会爱你的。” “不需要爱。”傅九轩把她压在身下,亲吻,“无爱有欢,更好。” 他摸着她的脸,拍了拍,“敢试试吗?” “我能逃掉吗?” “不能。” 林浅轻叹,吻住他。那就试试。 折腾到死去活来,不如就成全自己。 还是那句话,他除了没心没爱没结果,别的都是极好的。更何况还是在还债,一千多万,她不亏。 …… 江大教师公寓楼下,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格外惹眼。 过路的学生来来往往,都会经意不经意间看一眼。 车子密封极好,看不到里面的人。 “出来。” “你有事吗?”江柠声音有些沙哑。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下来上车。”傅寂沉声音冷冽,带了不可忽视的命令。 江柠气冲冲地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开车。” “去哪儿?”江柠要开车门的手被男人攥住,“你要带我去哪儿?” “停车。”江柠甩开他的手,去开门。 “开。”男人声音浑怒, 江柠人被禁锢住,泪眼汪汪无声挣扎。 车子直接拐进傅公馆的院子里,有两个打扫的佣人正在扫地。 江柠腰带被傅寂沉抽开后缠在手上,人被他从车里扛进门。 陈姐看到这一幕,惊慌无措地看着两人,不敢出声。 “都出去。” 男人像是扛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上了楼。 二楼传来“砰”的关门声。 陈姐静悄悄地出去,把门关上。 江柠被甩在床上,整个人从床垫上弹起,“傅寂沉,你干什么?” 男人给她解开手上的腰带仍到一旁,江柠被他裹进被子里,“睡觉。” “你有病啊。”江柠挣扎着,却是无用的。 她的人被紧紧按在被子里,傅寂沉手上的力道很紧,她除了踢腿,根本动不了。 “从明天开始不用去上班了,在家好好待着。” “你放开我。”江柠越是被牵制住,越是挣扎,“我不会再回来了,你放开我。” 江柠挣扎到最后,没了力气,安静下来,“你要困我一辈子吗?” “傅寂沉,我打算和傅成一样用笼子和铁链把我拴起来吗?” 傅寂沉的眉心动了动,眼底的怒意和冷冽掺杂进心疼。 江柠的泪落进发间,她别开头,“你如果觉得我没有离开的权利,我是卖给你们家了,那你就把我困死在这儿。” 傅寂沉神色晦暗,“江柠,我们可以不要孩子……” “我离开你,离开傅家,只有一个理由就是逃离。无关其他。”江柠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你又想像四年前一样,不顾一切地走?”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掀起风雨,“这次你准备跟谁走?” 第73章 就因为这个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离开你们傅家就没办法独活?”江柠声音冷冽委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寂沉怕把她裹的太紧时间太久伤着她,把被子扯掉。 没了压制,江柠安静下来,“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和傅家扯上任何关系。” “好,我们以后都不回去了。”傅寂沉声音软下来,“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江柠的心发出阵痛,“我想离开你,过没有你的生活。傅寂沉,你想过娶我吗?你能娶我吗?我们如果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我不想这样。我们分开。” 傅寂沉眸子的目光像是锯齿,把人架起来凌迟,“所以是因为这个?” 江柠对上他的眸子,声音颤抖,“对。我想要名正言顺地生活。我从一开始名义上就是你大哥的女儿,我们在一起只会被人指指点点。” 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松开,傅寂沉神色冷凉,“就因为这个?” “你觉得这个是小事吗?”江柠的声音和他一样,像是被冰封住,“对我来说这是大事。” 傅寂沉走到落地窗前,又折回来,“就因为这个?你又要走?就像四年前一样不顾一切地离开?” “江柠,你告诉我你不像我一个人,怕我一个人没有人陪着才回来,都是假的吗?” 江柠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哽咽,“是真的。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你终究会找到名正言顺所有人祝福的妻子,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不会是一个人。我的存在不过是挡住了别人奔向你的路。” “你解决不掉我曾经是孤儿院领回来给傅家做孙女的事实,我也没有办法给你正常的家,做一个好的妻子。我的存在,我留在你身边,对你只会是拖累和影响。” 江柠看着男人落寞的神情,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她看不得他这样,可终究她不是那个能陪他走到最后的人。 江柠伸出去的手还是落下了,“放我走。” 傅寂沉开车把她送到学校,这一次车子没有开进校区,停在了江大门口的小路上。 傅寂沉探身给她解开安全带,身子就那般僵持着,把她整个人笼罩在身下,两个人的呼吸交缠着,江柠眼里有了泪。 傅寂沉想吻下去,却还是忍住了。 他下车,转到副驾驶的位置,给她开了门。 江柠下车时,傅寂沉还是没忍住,搂着腰把人压在了车子上。 “江柠。”他没有亲,没有吻,甚至不算是抱。 只是紧按着她的腰,按在车身上,江柠的脸正好贴在他的肩膀上。 “按时吃饭,不要熬夜。不许喝冷饮。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早上不要空腹喝咖啡。洗完澡头发要立刻吹干。不要光着脚在地上乱跑。酒不要喝多。” “有事情找钱铭。” 傅寂沉退开一步,冷峻的眸子带了形容不出的落寞甚至是失望,“进去。” 江柠张了张嘴,到了喉咙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样就是分手吗?所谓说开了,和平分手。 她长大了,他也成熟了,对比四年前的撕心裂肺分崩离析,这一次干干净净地断掉了。 江柠眼底的泪被风吹散到眼角落下。 江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的那一刻,劳斯莱斯驾驶座上那个矜贵得不入尘世的男人,眉心紧成一个川字。 傅寂沉按着太阳穴,无力和痛感一遍遍次刷着他早那个正在撕裂的心脏。 傅氏集团。 傅寂沉两天没有一点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公司的事情小事钱铭解决,大事搁置。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傅寂沉才出现在办公室。 “寂沉,你回来了。”韩茉推门而入,脸上的担心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变成笑意,“回来就好。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傅寂沉指尖在键盘上敲字。 “寂沉,你周末有空吗?”韩茉眉眼带笑,“我爸想请你回家吃饭。” “有。”傅寂沉眸子轻抬,“周末是韩市长的生日,我记得。礼物准备好了,麻烦你帮我带过去。你们私人家宴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又没有外人。” “我往年都是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参加,但是假的成不了真的,你回家好好解释一下。”男人双手交扣,神色认真,“以免时间久了,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或者我亲自去,解释一下。” 韩茉交握着自己的手,眼里带了泪,“是因为江柠吗?” “是。我不希望江柠听到这些。”傅寂沉提到江柠,连声音都柔和了。 “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太近,江柠不高兴了?”韩茉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办公桌前。 傅寂沉点了支烟,声音很沉静,“韩茉,你喜欢我吗?” 韩茉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含羞窃喜的眸顺过一脸平静的傅寂沉,落到男人的手背上。 “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男人绕开她走向落地窗前,“韩茉,我们在一起共事有十几年的时间了。我认识你的时间比认识江柠的时间要久很多。有些事情如果真的会发生,早就发生了。”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韩茉声音有些颤。 傅寂沉抽着烟,“傅氏夺权,傅家变动,公司的每次难关,你都在。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到我不确定你在我的世界里是合作伙伴是恩人还是朋友的位置。” 韩茉盯着他那个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背影,眼圈红了,“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傅寂沉把手里的半截烟灭掉,声音沉冷却还算温和,“可我确定,你不会是我的情人,也不会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有信任,有利益,有感情,但一定不会掺杂进爱情。” 韩茉要往前的步子僵住。 “只要我有的东西,集团的股份,钱,地位权力,只要你要,只要我能给,我都可以给你。”傅寂沉的声音冷冽坚定,“你是聪明人,知道我的意思。” 韩茉靠近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你以前从不说这些话。” “有些话是你告诉江柠的?” 第74章 看谁都一样 韩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解释道:“我那天去拿文件,就正巧遇到柠柠,我想安慰她一下。” 傅寂沉冷冽的眸子扫过她面上。 韩茉眸子垂下,“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她别放在心上。” 男人点了支烟,“你那些话里是不是全是安慰,这件事需不需要安慰,不用我说明白?” 傅寂沉手里的打火机“啪”一声砸在桌子上,银色的火机转了圈掉落在地毯上。 韩茉吓得抖了一下。 “这么多年,在我门口窃听的,跑到我家里招惹江柠的你是第一个。”傅寂沉吸了口烟,脸色骇人,“你在傅氏的工作职位不是虚衔,你在傅氏在我这里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韩茉有些动容,怯怯地含了泪去看他。 男人盯着窗外,那张完美的侧脸满是阴鹜,“重要,不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可以代替你的人,公司上下多的是。” “重要是因为这么多年你的行事风格,你的人品让我信你。别为了没结果虚无缥缈的那些事,消耗掉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傅寂沉的烟灰弹在地上,隐入地毯,“你是明白人。话再往下说点透了就没劲了。” 韩茉垂着头,满脸羞红不说话。韩茉知道傅寂沉说话向来不留情面,今天这些话还是顾及她的面子的。 “我是看见你和江柠在一起心里难过,那天去找她时我存了私心。但是我是女人我知道不能有孩子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我也和你一样同情她心疼她。从始至终我对江柠没有敌意。” 傅寂沉指尖掐灭了手里的烟,钻心的疼让他脾气躁了几分,“她不需要你同情。” “可是你总是要有孩子的。”韩茉有些激动,“而且你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在一起,对她对你都不好,不是吗?” 傅寂沉脸上的阴鹜翻滚,“名不正言不顺?” “你……她,她是傅家领养的孩子。如果真的做了傅三太太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韩茉,傅三太太不是江柠也不会是你。我们有没有孩子是我们的事情。”傅寂沉扔掉手里的烟,“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韩茉噤声后,落了泪。 男人声音满是冷厉,“韩茉,你知道的,如果今天站在这儿的不是你,那个人会有什么后果……,出去。” 钱多多看着韩茉狼狈逃窜的样子,一溜烟儿跑到钱铭身侧,“哥,韩总刚刚从傅总的办公室哭着跑出来了。” “和你有关系吗?”钱铭头也不抬。 “没关系。”钱多多吃了闭门羹,立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还有事?”钱铭抬头看她。 “我今晚想去吃饭。”钱多多小手扣着钱铭肩上的西装。 “想去哪儿吃?”钱铭看了眼工作表,“下班想好了告诉我。” “有人约我……是咱们公司技术部新来的男同事。”钱多多美滋滋地低声说,“我有魅力?这次你不许给我搅黄了。” 钱铭眸子轻抬,“结束我去接你。” 钱多多受宠若惊,圈住钱铭的脖子亲了口,“老钱,爱你。” 钱铭整个人愣了一下,看着钱多多兴冲冲离开的样子,他嘴角扬笑。 江柠搬离傅公馆后,彻底没了傅寂沉的消息。 除了赵谦宇每天来江大闲逛时找她聊个天吃个饭,她工作之外接触最多的还是林浅和沈听白。 她的心像是跟着傅寂沉留在了傅公馆,每天只剩下一具躯壳空荡荡地游走。 只有在工作之余,停下来的时候,才会记起那个人,心会疼。 她努力用工作填充自己。 赵谦宇开玩笑说她像是个工作陀螺仪。 酒。 江柠顺着钱多多给的包厢找,好不容易找到,她想也没多想推门进去。 所谓无巧不成书。 她推门进去看到那几张脸时,大脑“霎”一下空白。 傅寂沉,傅九轩,钱铭,韩茉,还有一圈不认识的面孔和漂亮的美女。 江柠尴尬地对着离他最近的钱铭,“钱总,对不起。多多给我发微信,让我来接人。” 钱铭起身看了一眼那个手机屏,“她在楼上。” 屋子里的声音和玩闹因为江柠安静了一秒后,再次喧腾。 “小九爷,你好坏。你藏牌。” “牌就在你们三爷手里,怎么还护短呢?” 男人声音冷幽,“两张牌,一真一假。” “三爷更坏。”纤纤玉手握住玻璃杯递到好看的唇边。 男人薄唇浅勾,气定神闲地喝了女人递过来的那杯酒。 钱铭跟着江柠出来,“这丫头马马虎虎的,应该是发错了。她约了几个朋友在楼上玩。” 里面的闹声还在,江柠确认了一眼门上的牌号,又低头看了一眼钱铭新输入的号,“我去找她。” 钱铭欲言又止,点点头。 江柠飞一般地逃离,半月不见,突然这样冷不丁地对上傅寂沉那双墨眸,心像是被扎着疼。 江柠掐了自己一把,忍住要落下的泪水,“没出息。” 电梯门一开,江柠才知道没出息的还在后面等着她。 整个楼道里,都是钱多多的捧杀声,“好帅,好帅。你再来一个。好厉害。” 包间内围坐了一圈的人,看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在变魔术。 江柠一进门就被拉过去,她无意间抬头时,对上角落里赵谦宇投过来的目光。 江柠眸子蹭亮了一下,像是找到了救星,嗖嗖抽开钱多多抱着的胳膊,溜到了角落里躲安静。 “你怎么在这儿?” 赵谦宇随意地笑,“今天钱大小姐做局,帮我买了个家具。” 他扬了扬下颚,对着眼镜男说:“那是卖家。” “哦。”江柠点头,“我来接她。” “你怎么不去玩?”江柠看着那边热闹的气氛,赵谦宇可不是爱躲清净的性子。 “没兴趣。”赵谦宇拧开一瓶水倒了一杯递给她。 “谢谢。改邪归正了?”江柠打趣,“还是转性了。” 赵谦宇笑了笑,“没有感兴趣的人。 “大长腿,风情万种的大美女,不都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江柠看到那些美女,心里感叹那些女孩的漂亮出众,自己一个女人都爱看。 “不是心里的那个人,看谁都一样。”赵谦宇声音幽沉,温柔。 第75章 给你钱 江柠笑了,“对不起,我以为你……没想到你这么痴情。这么专一。” 男人俊脸微扬,“我怎么听着这话像是损我的?” 江柠憋笑摇头,“没有,夸你。” 赵谦宇指着她,故作高深,“真的?” 江柠点头,“真的。” 俩人说说笑笑闹起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心上人是谁?”赵谦宇点了支烟。 “不问。”江柠喝水,“我又不认识。” “万一是你呢?”男人似笑非笑,却满脸认真。 江柠一口水呛进嗓子里,扶着桌子咳嗽起来。 赵谦宇连忙拍她后背,“我开玩笑的。” 江柠咳了半天,摆手,“没事没事。” 她顺了口气,“我这样清汤寡水的人,配不上风流倜傥的赵公子。” “我还是第一次听有女孩子这么形容自己。” 钱多多喝醉了酒,对着江柠又亲又抱,拍着江柠的肩膀说:“大家记住。这个女人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下辈子当个男人娶她。亲死她。” 江柠扶着她去卫生间,刚进门就被钱多多推了出来,“回去,你回去。我自己可以,我没醉。我可以的。” 江柠轻轻推了她一把,又把人扶住,“别闹,你哥在下面。一会儿上来修理你。” 钱多多弹了她额头一下,“小柠柠,你吓唬我?我哥在公司加班呢。” 她凑到江柠耳边,“我告诉你个秘密。” “你说。”江柠哄着她,应付,开了水龙头给她洗手。 “傅总也在。” 江柠没说话。 “傅总在,我才叫你来的。”钱多多一脸傲娇,“偶遇。” “好啊你,叛徒。”江柠往她脸上弹水。 两人歪歪哒哒闹着出来时,钱铭站在卫生间门口。 “哥。”钱多多一溜烟挂到钱铭身上,“帅哥。” 江柠走上前,“她醉了,你先带她回去。” “你们结束了?”钱铭看了眼手表。 “结束了。人都走了。” “我先送你。”钱铭把钱多多揉捏他的脸的那只手拿开。 江柠摇头,“不用,我开车来的。我没喝酒,你照顾好她。” 包间内就剩了赵谦宇一人,江柠拿上包,“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赵谦宇把她的外套递给他,“我送你。” “我开车来的。” 前几天傅寂沉让钱铭把一辆新款的保时捷开到了她的学校,执意要留。 “我跟你后面。”俩人并排着进电梯。 江柠笑,“我回学校宿舍,和你不顺路。” “顺路。我就走顺你的那条路回家。”赵谦宇一本正经。 “我自己可以。你先回去。”江柠和他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学校很近,四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你车呢?” “在地下车库。“江柠拿出车钥匙,“你先走,我目送你。” 赵谦宇见她执意,也没再强求。 江柠看着离开的沃尔沃,目光垂下去,又看了眼楼上,想必傅寂沉也走了。 电梯通到地下,江柠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高跟鞋踩在石灰地面上发出嘎哒嘎哒的声响。 江柠走近时,看到倚在车身上的男人,心里微微一惊,心脏一起一沉。 江柠的脚步慢了些,在那双幽深的眸子的注视下一步步靠近。 男人醉醺状态,臂弯搭着西装外套,白衬衫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清贵慵懒带了痞雅。 江柠停住脚步没说话,沉默着同他对视。 傅寂沉被刘海遮住半边眉眼,朝她伸手。 江柠手躲开,却被男人握住腰压在了车身上,满身的酒气混杂着香水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吻,缭乱地落在她的脸上,颈间。 “你……松开。” 被他这样亲近,江柠的心跳到最快。 傅寂沉被她推开后,自顾自坐到了副驾上,“送我回家。” “我不是你的司机。”江柠站在外面不肯上车。 “我给你钱。”傅寂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扔到驾驶座上。 江柠捡起来扔回去,“我不要。” 江柠坐回自己的驾驶座,顺手把他的安全带解开,“下去。” “我有钱,“傅寂沉醉醺醺地拿着那张卡在她面前晃悠,随后直接拉开她的衣领塞了进去,“走。” 江柠胸前一凉,脸羞得通红,这下掏不出来了,总不能脱了衣服拿。 车子开到傅公馆外,整栋楼都关着灯。 江柠转到另一旁,给他开了门,“下车。” 傅寂沉眯着眼睛不动,“给我解安全带。” “我不管。”江柠气呼呼地站在车门外。 “那就等着。” “你……。”江柠咬着牙去给他解安全带。 傅寂沉的热气呼在她脸上,朝着她的侧脸吹起。 江柠脸上火辣辣地,从车里钻出来。 傅寂沉从车里出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问她,“你不送我上去?” 江柠摇头。可眼底的担心还是压不住的。 傅寂沉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人晃晃悠悠趴进她怀里,“我胃疼。” “谁让你喝酒?”江柠下意识想要去摸他的胃,手顿了顿又放下。 “你进去帮我找药。”他的脸贴在她颈间。 江柠没出声。手握成拳,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掌心,“我还有事。” 傅寂沉把人搂入怀里,压在车身上,他的额头抵在她额前。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上,男人声音是带了小性子的委屈,“有事就不管我了?” “我……我给你叫医生。” 傅寂沉把她推开,摇摇晃晃往傅公馆走,头也不回地朝着她摆手,“小没良心的,回去。” 江柠在傅公馆外站了好久,不见二楼开灯。她犹豫再三,还是不放心地开门进去。 二楼主卧关了门。黑着灯。 江柠站在门外喊了一声,“三爷。” 里面没人回应。 江柠拧开门进去,“傅寂沉?” 男人坐在沙发上闭着眸子,手盖在腹上。 江柠放轻了步子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杂乱的酒瓶和药瓶,心里一惊。 “傅寂沉。”江柠低头去摸他的脸。 腰上一热,男人顺势把人抱坐在膝盖上,大掌握住她的后颈,缠绵的吻带了薄荷的清香和酒气。 江柠被固定在他怀里,挣扎着,人被胡乱地吻着。上衣被掀开,大掌肆意探入。 “你做什么?”江柠的惊呼被炙热的吻封住。 那张卡被拿出来塞入他手里,“给你钱,陪我一晚。” 第76章 还把我往外推吗 江柠的泪瞬间从眼底滑落,她拼了命挣扎,“放开,你放开我。” 傅寂沉把人腾空抱起来,扔到床上。 身体压下来的那一刻,他咬着她的唇,“我给你加钱。” 江柠的泪滑进两人的吻里,“你起开。” 傅寂沉捧着她的小脸,去吻她的眼泪,“怎么和江柠一样爱哭呢?” 江柠愣住,傅寂沉的撕咬,变成吮吸,在她唇间作乱。 “我……是谁?”江柠攥着他腰上的衣服问。 “司机。”他亲她。 “你……司机你也碰?”江柠没好气地推他。 “你不是收钱了吗?”男人理所应当的样子,俊脸带了醉意。 江柠捧着他的脸,同他对视,“你看清楚我是谁?” “不认识。”傅寂沉的手指轻佻地在她脸上摩挲。 “不认识你还亲?”江柠气呼呼地把他推开,“拿钱就可以谁都亲吗?” 傅寂沉被推开,浅眯着眸子躺在床上,骄傲地说:“当然。有钱谁都可以亲。” “你……。”江柠看他醉的不成样子,狐疑地看着他,“你亲过谁?” “一个没有良心的小猫。”他躺在床上,闭着着眼睛。 “还有呢?”江柠追问。 男人朝她勾了勾手,江柠探身凑过去,“谁?” “你。”脖子被他结实的手臂圈住,拉进怀里。江柠动弹不得。 “我是谁?” “你是一个说好陪我一辈子半路扔下我自己跑了的白眼狼。” 人被翻身压到身下,急促的吻带着惩罚和霸道侵占着她的每一寸神经,“江柠,你真以为我喝醉了,就随便拉个女人乱来?” “你……你个骗子。” 滚烫的体温撩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疯狂的占有在这深夜里狂欢。 江柠被拆分后,组装起来,带了无尽无休的痛和伤…… 在男人翻身躺在她身侧的那一刻,江柠像是刑满出狱的犯人得到新生。 傅寂沉拿了那颗糖塞到她嘴里,眼底的情欲拉出水色,黑暗里吞没着她恢复了一息的理智。 傅寂沉看着江柠把药咽下去后,他躺回她身侧,手臂穿过她的脖子和枕头的缝隙把人圈在怀里。 “走的时候把药带上。那是治痛经的。一周三到四次,按时吃。” 江柠微愣,“你不是说那是避……。” “我说那么多话,你偏偏就信了这一句。” 江柠不作声,良久,她背过身对着他,“反正不吃也不会有,不重要。” 男人呼吸停住。 人贴过来,依旧是抱着她,俊脸压在她脸上,“现在能和我说实话了吗?” “说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分开?”男人的手穿过她的腋下,在她胸前兴风作浪。 “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他手上用了力,惩罚,“那是四年前的理由。我要现在的。” 四年前傅寂沉在知道老爷子要定婚约时,发了脾气。那时候江柠要走,他也是像今晚这样把人按在怀里吻的没了章法。 他告诉她,爱上了,让她留下。 江柠的心被那一次的吻勾住后,从此所谓的陪伴和亲情得到加成,成了爱情。 江柠知道不走,就会爱。爱就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让这个矜贵盛名的男人陷入不仁不义的深渊。 男人声音冷冽,“想让我娶别人,娶一个门当户对名正言顺的人,儿孙满堂,是吗?” 江柠不说话。 傅寂沉把她的人翻过来,两人面对面躺着,“你说说看,我娶谁合适?” 看到傅寂沉一脸云淡风轻地样子,江柠心里五味杂陈,“随便你。” “你帮我参考参考。” “韩茉。或者杜书记的女儿杜潇潇。”江柠闭着眸子说。 这没良心的人都给他选好了。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脸,“韩茉没感觉,杜潇潇太强势,都不喜欢。” “王局长的侄女,王心洁。你们不是同学吗?” “王心洁还可以。人漂亮性格好。”他手掌在她颈间摩挲,“就她了。明天我约她吃饭。” 江柠闭着的眼珠动了动,没说话,“嗯”了声。 “把她接过来,让人收拾一下安排她住你的房间。”傅寂沉嘴角勾了勾,声音沉冷。 江柠闭着的眸子一个劲儿地颤,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随你。” “你反正不回来了。我让陈姐把东西都给你收好送你宿舍。”傅寂沉的手掌贴在她光滑的锁骨上打着圈摩挲。 “我不要了。”江柠翻身,给了他一个后背。 “那就扔了,给她买新的。”傅寂沉在她光洁的后背上吻了吻。 江柠没说话。 “确定了?娶她?”傅寂沉在她耳边咬着,“明天就约她?” 江柠用肩膀把人往后推,“随便你。她不是一直喜欢你吗?” “是啊。”傅寂沉从她身后抱住她,看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嘴角噙笑,“正好。她还不作不娇气有良心。我现在最喜欢这样的。” “就她了。好不好?”他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随你。” 傅寂沉凑到她耳边低语,“那我搬去你宿舍?” “你去我宿舍干嘛?”江柠没好气地怼他。 “当然是去侍寝啊。”他在她光洁的后背上落下窸窣的吻。 “谁要你侍寝,有病。你在这儿给你的王小姐侍寝。”江柠往边上挪了挪,躲开他。 傅寂沉掰过她的肩膀,两人面对面,傅寂沉低笑,“我活儿不好,只能伺候你。” 江柠一巴掌打在他胸前,“有病。” 傅寂沉神色一凛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江柠疼的哼了声,在他怀里低颤。 一排牙印在白皙的皮肤上,下嵌,渗出血渍,江柠疼的眼泪哗哗流。 男人舔着她的伤口,亲了亲,按住后颈把人压在胸口上,“疼吗?” 江柠的泪和抽泣,都压在他的心口,“江柠,你要是再敢把我往外推,我一定让你疼个够。” 人被压在身下,狂烈的吻再次落下。 在意识混乱,身体情欲和一切都达到了极限时,他把她按在怀里,狠声问:“还走吗?” “还跑吗?还要分开吗?” “还把我往外推吗?” 江柠除了哭只是摇头,疯狂地摇头。 男人在她的哭声里发了狠,一遍遍地警告,直到江柠断断续续的哭声低下去。 他才把她抱在怀里,轻哄。 …… 江柠醒来时,肩膀凉飕飕地。 看到男人低头神色认真地在给她涂药膏。 指尖划过伤口,有微微的刺痛,江柠缩了缩身子,嘤咛,“疼。” “忍着。”傅寂沉声音冷冽,没一丝温度。 江柠含泪咬着嘴唇。 等他再碰到伤口时,小手握住他的手腕,眼里有了泪,“我疼。” 第77章 回来过周末 傅寂沉把她的手甩开,指尖带着冰凉的药在伤口上按下去。 江柠疼的眉心紧蹙,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滑在脸上。 江柠是最怕疼,连打针都会娇气地哭半天,更何况被狗咬了一口。 此刻全身轻颤。 男人狠着心按,江柠疼的伤口和肩膀麻木,她的泪打湿了半个枕头。 “还走吗?还把我往外推吗?” “还要分吗?还跑吗?” “还要我娶别人吗?” 傅寂沉狠了心要她长记性,看她疼得哽咽,手上的力道依旧没有松开。 可终究对她狠不下心。他松了手,把哭得颤抖的江柠抱在怀里,“疼吗?” 江柠咬着牙不说话,只是在他怀里抽泣,“还要我娶别人吗?” 这丫头脾气有多倔,他是知道的。 “你现在有多疼,你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比你现在疼百倍。”他按着她的后颈,声音沙哑。 傅寂沉拿起那张卡,朝着肩膀划下去,本就不锋利的银行卡却在他肩膀上划出血痕。 伤口很深,血是冒出来的,不是流出来的。 江柠被那抹猩红刺痛眼睛,她惊呼着去拉他的手,“不要。” 傅寂沉按着她的手,往下压,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流出来,顺着两人的手臂往下溅。 江柠慌得失了色,手却被他死死往下按,抽不开。 “傅寂沉,你干嘛?不要。” “傅寂沉,你疯了吗?你在干嘛!”江柠哭得一塌糊涂,手却还是被死死压着他的伤口。 滚烫的血顺着男人的肩膀下流,指间冒出一股股热血。 血腥味弥漫,江柠哭声带了祈求,“你放手,傅寂沉。” “我不走,我不走了。我不走。”江柠看着冒血的伤口,撕心裂肺地哭喊,“我不走了。你放手啊。” 手上的力道一分分加重,江柠抽泣着哭喊,“我不要你娶别人。我不走,我陪你着你。我陪着你好不好?你放手啊!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 傅寂沉松了手,江柠用床单捂住他的伤口止血,眼泪砸在锁骨被他染上的血渍上,血被水溅开,“疼不疼?” 男人大掌握住她的后颈拉进怀里,“江柠,你再走一次,我半条命就没了。” 江柠哭得凄凄沥沥地颤,小脸被他带血的手捧住,深吻,疯要。 一遍遍,她被他蚀骨…… 伤口撕裂的疼刺激着野兽嗜血的狼性,疯狂地索要,缠咬…… 交缠和深爱拼凑着撕碎的温柔,抽了骨的小猫软成泥,填补着他心底的空洞和伤口…… 江柠哭哑了嗓子,在他的疯狠里散去所有,只想要和他这般缠磨厮守…… “江柠,不许走。” “我……不走。” 再醒来,又是劫后余生。 江柠睡了一天,醒来时是下午。 她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可闻着熟悉的气味,看着熟悉的环境,江柠像是还在梦里。 她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这晚的一场狂疯就像留给自己最后的美梦。 男人裹着睡袍从外面进来,把热好的牛奶递到她嘴边,“醒了。” 江柠躲开杯沿,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男人眸子一紧,低头吻她,声音很柔,“你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 江柠眼底含了泪,无言以对。指尖在他肩膀处贴着的纱布上摩挲。 傅寂沉把牛奶杯放到桌子上,把她往自己怀里拉,“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想明白了再回来,好吗?” 江柠没说话,靠在他怀里。 “如果我想不明白呢?”江柠绕弯子是最拿手的。 “也要回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江柠再次摸到他肩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回来做什么?” 傅寂沉捏了捏他的下巴,“回来爱我。” 江柠没好气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谁要爱你?无赖。” 傅寂沉在她发间吻了吻,声音柔溺沉爱,“我放你走。但是要回来。” “那我这一个月,要是爱上别人了呢?”江柠小脸抬起来,眸子里满是认真。 “那我就放你走。”傅寂沉目光有破碎的伤,“只要你爱上了别人,我就放手。不论什么时候。” 江柠吻住他,缠绵着,她问:“我走,你真的会那么难过吗?” “你和我分开,心会疼吗?”他在她唇间吻咬。 “疼。” “我和你一样,更疼。” 江柠轻叹,在他唇上缠绵,“如果心不疼,那你以后可能连自己的……。” 傅寂沉把她的话堵了回去,加深了这个吻。 “只要有你,有没有孩子已经不重要了。江柠,我想和你有一个孩子,那个人只能是你。如果没有只要你在,就够了。” 江柠哭着亲他。 “你看到没有你,我发疯的样子了吗?”他吻她的泪,“你要是真走了,我就真疯了。” “那你还说我爱上别人,你就放手。” “我宁愿看着你欢天喜地地和别人幸福,我也不愿意自私地把你捆在我身边。可现在不一样,现在我们是最紧密的人,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分开只有痛苦,我没有放手的理由。” 江柠脸色一红,“有病,谁和你紧密了。” “你呗,我们昨晚紧密到……。” “闭嘴。”江柠捂住他的嘴,“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男人勾唇浅笑。 “那我要在宿舍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男人眉毛紧缩。 “我要有自己的空间。最主要的是我也不能总是搬来搬去,像是老鼠在搬家。”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纤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如果想上我,怎么办?半夜跑回来?” “有病啊你。”江柠恼羞成怒,在他怀里拳打脚踢,“神经病啊。” 傅寂沉薄唇浅勾,“好了,随你。我听你的,想出去住就出去住,大不了爷天天去伺候你。” “谁要你伺候?” “那你伺候我。” “不。”江柠满脸傲娇。 她圈住他的脖子,“你身份太招眼了,不能去学校找我。不能大摇大摆在学校开车。” 男人把她的胳膊从脖子上拿下来,满脸不悦,“为什么?我和你谈恋爱还得偷偷摸摸的?爷这么帅的人拿不出手吗?” 江柠的胳膊重新圈回去,“不是,是影响不好。在学校很避讳和你这种权势人物交往。会被人说闲话影响校风。” “傅九轩以前还在你们学校泡妞呢。”傅寂沉满脸不服,“我哪儿不如他?” “你哪里都比他好。”江柠哄他,“我每周回来过周末,陪你。” 第78章 你们可以合作一把 “不行。”傅寂沉满脸不悦,孩子气地闹脾气,“一周才有两天周末。最多才三晚。” “那……一周两次。”江柠眼珠子转了下,在想哪天合适。 “三次。” 江柠看着他,从他身上挣扎着起身,“说好了就周末。” “不行。”男人不悦。 傅寂沉被她吻住,人也不再争辩,把江柠按在床上亲。 …… 江柠回学校时,膝盖还是软的。 傅寂沉看着她低笑,一脸幸灾乐祸,“我说让你休息两天,你非要来。等会儿你站在讲台上,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昨晚干活多激烈。啧啧,为人师表……。” “闭嘴。”江柠去捂他的嘴。 被他拉着在手臂上咬了一口,“我不送你进去了。影响不好,周末来接你。” 那个影响不好,发音格外重。 江柠浅笑,“好。谢谢司机。” 傅寂沉孩子气地冷哼一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周末,再让你晕一次。” “有病。”江柠跑进学校。 九鞍马场。 傅九轩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黑马夹下的白衬衫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夺目的吻痕。 “你们三爷今儿个心情好的不像话。”傅九轩把墨镜扣在鼻梁上。 三匹赤马从不远处踏马而归,所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钱铭低头笑笑,“像是有喜事呢!” 傅寂沉和傅九轩的马术是一个老师教的,当时没少挨骂。他们这些被高高捧着的富家子弟都是听着夸赞的话长起来,也就是上学时请的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师能骂上几句。 鹿骁从马上跳下来,把手上的缰绳和手套一并递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小九爷,这马场改的不错。” 傅九轩起身递了瓶水给他,“外面都在传鹿少这双手连阎王都要敬你三尺,妙手回春。没想到马骑的这样好。” 鹿骁一头藏青色的头发在摘下头盔的那一刻肆意张扬,与旁边的傅九轩不分上下。 “手术台上的刀可比不过小九爷手里的刀快。酒那事多谢你。改天我带着诚意登门道谢。” 傅九轩随意一笑,“小事。鹿太太的事我遇到了没有不管的道理。” 蒋京泽和傅寂沉策马而来,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 蒋京泽把手上的头盔和手套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小九爷,这马场真不错。” “泽少抬举。” 钱铭给两人递水。 蒋京泽玩笑般随性坐下,眉眼间藏匿着让人看不透的深。 这位年少成名的蒋二少,实打实的名门望族,十八岁掌管上市公司。“杯酒释兵权”,“废藩王平内乱”“空权臣”,这些商业权术都是这位蒋少爷年少时就手到擒来用过且成功的商业战术。 鹿骁,也是帝都数一数二的书香权势门第的太子爷。鹿家几代名医,浓厚的医学底蕴和丰厚的基业。 且这位医学豪门的太子爷,不同于其他吃喝玩乐斗蛐蛐的公子哥,是个精通医术,精通商业的奇才。 最炸裂,两位少爷都已经英年早婚。 一个是帝都有名的智商外形极为出挑的名媛,尽管家道中落,这位林小姐的商业版图和个人奖项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蒋京泽和林语落的爱情被圈里人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 帝都有句话,“蒋家无闲人”,蒋氏一族子子孙孙个个出类拔萃。 另一个则娶了影后,虞漫作为国际影后,手上握着的作品打进好莱坞多次,并且次次载誉而归。有人说是因为嫁了好资本,有人说是命好长相好运气好,有人说是有贵人推波助澜。不过这位深藏功与名的陆太太,演技却是得到一众的好评。 饭局上。 江柠安安静静地坐在傅寂沉的身侧,听着这几位西装革履的人聊商业项目。 傅寂沉不忍心她在这种地方拘束,很少带她来这样的饭局。有,也不过是一两次。 江柠不懂这些,来了也是干坐着,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愿意参加。 想必这次就是迫不得已。 不过今天这场局,一群公子哥,幽默风趣且养眼。 江柠看着这几张绝世的脸暗自感叹,这一圈的人一定都是给女娲送过礼的。 外形五官气质个个出类拔萃地亮眼。 坐在江柠对面的林语落一身黑色的高领修身连衣裙,头发挽在脑后,耳边坠着珍珠。大气温柔,眉眼带了清冷的锋利和智慧。 中途蒋京泽出门接电话,这位蒋太太时不时替泽少接上几句话,且句句精准。 说话谈笑间,门被推开。 男人眉眼间藏着深沉与不羁的冷意,深不可测的稳重和意气风发的少年张扬在他身上两全且不冲突。 饭桌上的话题还在继续,蒋京泽坐到座位上,欠身在旁边的女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女人眉眼带笑地看了他一眼,把手边的水杯悄无声息地递到男人手里。 男人无声地握住纤细白皙的手腕轻捏,被无情地拍开后,手重新握住酒杯。 江柠挽唇浅笑。 傅寂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侧了头去看她,正对上她漾起的笑。 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穿过她的小手,十指紧扣,勾了笑问她,“笑什么?” 江柠压低声音,“回去告诉你。” 对面的蒋京泽耐心地把切成小块的牛排放到林语落跟前,“多吃点,吃了皮肤白。” 一旁的鹿骁晃着酒杯,那张夺目的眸子和红酒杯那般耀眼,声音幽沉着开口打趣,“是吗?还有这理论,我从医这么多年今儿个头一次听说吃牛肉皮肤白。” 众人被逗笑。 蒋京泽满不在乎地给一旁的林语落夹菜,“从今儿个就有这理论了。明儿个你出本书,把这条写进去。” 鹿骁声音幽沉,“做不惯庸医。” 话题转移到看热闹的江柠身上,林语落问:“柠小姐在美国读的是哥大艺术管理?是本科吗?” 江柠姓傅,但是今天这个场合,他和傅寂沉现在这样的关系,喊傅小姐不合适。 柠小姐这个称呼,是傅寂沉取的。在她十五岁的那年。 在某次大型晚宴上,男人声音低沉宠溺,“柠小姐,不知是否有幸请你跳第一支舞?” 晚宴之后,这个称呼就这样传开了。 江柠回道,“是本科。” 坐在一旁的蒋京泽低头切着牛排插话,“你们可以合作一把。” 第79章 你今晚睡不着 林语落浅笑,“那要看柠小姐对画廊有没有兴趣了。” 江柠看向傅寂沉。 男人握住她的手,接了话,“蒋总和蒋太太准备在江城收了几间画廊,有兴趣你可以去看一下。” 一顿饭吃下来,后半场江柠才明白,傅寂沉带她来参加饭局的目的。 散场后。 黑色的劳斯莱斯后座上,江柠趴在车窗上乖乖等着还在处理事情的傅寂沉。 男人从旋转门出来,看见小猫露着个脑袋直勾勾盯着他,心思瞬间被她勾走。 傅寂沉朝着钱铭摆摆手,“有事周一说。这两天别找我,有事你自己处理。” 钱铭敢怒不敢言。只得把最重要的事情说了些。 傅寂沉听完,不耐烦地挥挥手,“等我给你邮件。” 傅寂沉快步走到车子旁,捧住她的小脸,弯腰吻了下去。 “回家。”他拍了拍江柠的小脸,“办事。” 江柠剜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给他让出一个座的位置。 车子缓缓开动,隔板升起。 江柠趴在他腿上,往他怀里钻。 傅寂沉一只手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打着字,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轻揉。 男人声音温和,“别闹。” “你在工作吗?” “嗯,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傅寂沉注意力在手机屏幕上,可手却没停下给江柠按摩。 刚才的饭局上小猫咪挺着背坐了好几个钟头,这会儿腰肯定累了。 江柠看他工作得认真,怕他分神,乖乖坐回去等他处理完。 傅寂沉捏着她后颈把人搂在怀里,亲吻她后颈,“想躺就躺。” 江柠顺势乖乖靠在他怀里,小脸在他怀里乱蹭,“我没说我想躺。” 嘴上不承认,可身体却很实诚。 五六分钟后,男人手机关了机,扔进口袋里。 “完成了?”江柠眸子亮了起来。 看着她兴冲冲的样子,傅寂沉把人抱坐在腿上,“嗯。” 江柠圈住他的脖子,“我有事问你。” “好。”他亲她的唇,“问。” “你今晚带我来这儿是因为正好是周五,我有时间?还是有别的打算?” 傅寂沉在她唇边吻,“你觉得呢?” “你不会真的想让我跟着蒋太太经营画廊?”江柠眸子瞪圆。 傅寂沉吻着她,“为什么不能?” “可是我没有经验。我会给别人添麻烦的。”江柠被他吻的开始不自觉回应。 傅寂沉在她舌尖轻咬了口,“没有经验可以学。学多了经验就有了。” “我觉得做老师也挺好的。”江柠推开他,“哎呀,你一直亲我,我怎么说话?” “你说你的,我亲我的。” 江柠心思不在这个争执上,她捧着他的脸问:“你为什么想到让我经营画廊?” “为了给你找点事做,让你忙起来。”男人解她的扣子,“省的你天天想着和我分手。” 江柠拍了他忙着的手一下,“你别闹,我很认真的。” 傅寂沉解开她的领扣,在她锁骨上轻咬。慢慢变成吮吸一路到颈间,“我也是认真的。” 江柠被他吻的痒,下意识要躲,“江城画廊的经营权不是有一部分在小九爷还有爷爷和二爷手里吗?哦,四爷也有。不是都在傅家手上吗?为什么蒋总要来江城买画廊?” 傅寂沉握住她的后颈把躲出去的人往回拉,“这话题等明天再说。” “现在说。” “现在没空。” 江柠捂住他的嘴,亮眼闪闪地盯着他,“现在说,说完我就让你亲。” 傅寂挑眉。江柠松了手,被男人握住手腕反扣在座位上。 “傅寂沉,你耍赖。”江柠挣扎着。 男人浅笑,把江柠从座位上重新抱到腿上,“这是工作。你下周去我办公室找我谈。” “在这儿一样嘛。”江柠撒娇,“现在也是我们两个人谈。” “现在不谈工作,谈恋爱。” 江柠听到“谈恋爱”三个字,脸瞬间红了。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下巴,在她耳边低语,“今晚你别睡了。” 傅公馆里亮着灯,但是却静悄悄地没有人,陈姐和其他人都已经进了佣人房。 江柠被傅寂沉拎在怀里上了楼,江柠人挂在他肩膀上,带了娇俏的柔对男人撒娇,“你说嘛!” “我不说。”傅寂沉满脸傲娇,把人甩到床上,“我下班时间不工作。” “这不是工作。”江柠挂在他身上就是死活不下来,“是家事。家里就要说家事。” 男人冷眼睨着她,“一周回来一次,还家?这是酒店。” 江柠说不过他,在他脖子上咬了口。觉得气不过,又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口。 想了想还没消气,趴下在他锁骨上咬下去。 男人被她咬笑了,手指掰着她的牙看,“我看看,怎么猫嘴里长了小狗牙。” 江柠从他身上跳下来,自己把自己摔到床上。又从床上爬起来,跳着挂到他身上。 男人把她搂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发什么疯?” 江柠红了眼睛,“傅寂沉。” 傅寂沉给她揉屁股,“拍疼了?” 她小脑袋搁在他肩上,满是娇滴滴地哭腔,“三爷。” 傅寂沉坐到沙发上,把她按在怀里胡乱揉捏,“别叫,说话。” “小叔叔。” “你是不是欠揍?”他手上用了力去揉捏。 江柠把自己的小脸贴到男人脸上,“三爷。” 傅寂沉身体像是有电流窜过,完全僵住。人酥了。 江柠此刻全身的毛都顺软了,“亲我。” 傅寂沉被她弄的有些懵。但是盘子里的菜求着被吃,哪有拒绝的道理。 不消一刻,江柠被吻的意乱情迷倒在他怀里,喘着粗气,“你是不是想等我能经营好画廊,自己养活自己了,就要离开我了。” 傅寂沉眉心微蹙,在她脑门上戳了戳,“你这脑子里天天瞎想什么?” 江柠捧着他的脸深吻,她的唇娇软甜糯,让人欲罢不能。 傅寂沉被她撩拨得起了欲火,可真的要亲时,她又一个劲儿地躲。 傅寂沉握住她的后颈把人拉开,“让你学着经验画廊是为了给你找点事做。省的你天天瞎想瞎闹,懂了吗?至于其他人的介入,不过是个噱头。其他的后面慢慢告诉你。” 江柠乖乖点头,嘴上却说:“我可以不做吗?” “可以。” “我做,你会帮我吗?” “当然。”男人挑眉。 “我还是想听一听具体的。”江柠来了精神。 裤子的拉链被他一把扯开,人被腾空抱起扔到床上,“具体的明天早上再说。” “我明天起不来。”江柠躲。 男人把她捉回来,“你今晚睡不着……。” “唔……。” 第80章 饿狼 突然换了地方,江柠睡的不踏实。 早上八点钟就醒了,旁边的傅寂沉依旧闭着眸子,他倒是难得睡这么踏实,这么晚起床。 江柠把男人环在她颈肩的手拿开,她一动旁边的人也跟着醒了。 四目相对,江柠看着傅寂沉睡眼朦胧的那张脸,心里一阵悸动,俯身在他额前吻了一下。 傅寂沉薄唇浅勾,要抱她时,江柠已经坐起身。 “我去给你做早饭。” 傅寂沉手腕缠上他的发丝,“让他们准备。” 江柠才突然想起来,下面肯定早有人准备好了。 傅寂沉松开缠住的头发指尖带了她的发香,食指在她鼻尖上轻敲,“好好的家不回,非要在外面住。自己做饭?” 江柠笑,“自己做自己吃不好吗?” 傅寂沉这样的公子哥肯定是没自己做过饭。 江柠突然伸手抱了抱他,声音娇嫩地说:“好可怜。” 男人顺势环住她的腰,“谁可怜?” “你。”江柠在他额前亲吻,“我都不能亲自照顾你了。” 傅寂沉嘴角上扬,脸埋在她胸前,“原来你以前都是亲自照顾我?” 江柠想了想,坐回去,人趴在他腿上,“那倒是也没有。都是陈姐照顾你。” 可话锋一转,江柠突然盯着他问:“你会娶陈姐一样贤惠的人吗?” 傅寂沉把人抱起来,横放进怀里,恶狠狠地盯着她,“会。就想娶一个贤惠的。” 江柠窝在他怀里,“那好。是我不配了。” 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你有你的好处。” “什么?” “你活儿好。”男人说完还扬了扬下巴。 江柠脸埋进他怀里,“你怎么这么记仇?” 傅寂沉笑着,手指插进她的发间,“江柠,我活儿好不好?” 江柠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深井冰。” 傅寂沉低笑,头靠在床头上,“说说你关心的事。英国那边一切步入正轨了,我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专心致志管理你了。” 江柠抬起小脑袋,“我又没做错什么,管我做什么?” 傅寂沉把人从腿上里拽起来抱进怀里,“动不动就跑,闹脾气就不过了,是你吗?” “不是。”江柠捂住她的嘴耍赖,“不是我。” 傅寂沉把人从他身上拉开,“不许耍赖。” “不,我不。我就想抱你。”江柠往他怀里钻,整个人缩进傅寂沉怀中,“你推我,把我推开。” 傅寂沉乐了,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把,“现在知道躲赖不承认了,当时闹脾气的时候那个劲儿呢?” 男人手掌擒住她的后颈,一只手在她脸上轻揉,“你想让我娶别人结婚生子,想了多久?” 江柠脸埋进他怀里,转移话题,“三爷,我好喜欢你。” 傅寂沉眼底渗出笑意,由着她在他怀里作乱,“以后有事不许躲不许跑,有事情就解决事情,也不许再把我往外推。” “那以后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男人眉心微跳。 “你明明可以和更好的人生活,我这么麻烦,你以后会不会后悔和我在一起?”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说:“应该会!” 江柠愣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坐起来,“哦。” “我现在也在后悔。” 江柠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老爷子把你带进傅公馆,否则不至于陷进去再也没出来。” 明明是表白的话却被他说的那样理直气壮,江柠有些感动。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江柠红着眼眶问他。 “不知道。”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那你从什么时候确认你喜欢我的?”江柠笑嘻嘻地问。 “从第一次强吻我。”男人眉毛轻挑,“从你把我按在床上吻上来的那一刻就确认了。” 江柠脸瞬间红了。 十七岁生日宴结束,江柠喝醉了酒,回家发酒疯…… “你当时为什么不推开我?”江柠气呼呼地说,“我醉了你又没醉?” 男人来了兴致,调笑,“你像个小猫四条爪子挂在我身上,我当时拿都拿不开。” 傅寂沉见江柠小脸通红,忍不住继续调侃,“江柠,也是从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牙口好。” 江柠恼羞成怒,趴在他脖子上咬了口,“你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傅寂沉吃痛,却也没出声,任由她咬,最后撕咬变成吮吸。 傅寂沉把人按在怀里,“来,加个班。” “干嘛?” “温习功课。”男人的吻落在她锁骨上,轻咬。 “我还没吃饭…不要。” “我给你吃。一定让你吃饱。不要饭钱。” …… 江柠全身湿漉漉地被浴巾包着从浴室被抱出来,男人把她抱进她的房间放在了梳妆台上。 傅寂沉拿了洗脸巾把她脸上的水擦干后,在她下巴上咬了口,“怎么不说话?” 江柠闭着眼睛任由他给她擦护肤品,“累。” 男人轻笑,给她擦头发,“晚上继续。” 江柠人靠在他怀里,“傅寂沉,你就像是条饿狼。” 带了茉莉清香的发油涂抹在江柠的发梢,淡淡的香配上至纯至净的小姑娘,勾魂摄魄。 “要是饿狼早把你吃了。”傅寂沉笑着逗她,“吃干抹净。” “你是要把江城所有的画廊都收过来吗?”江柠的头发被他手里的吹风机吹的乱跑。 “嗯,还有帝都,美国那边的。准确地说是江城所有的画廊,还有老爷子和老二手上的那些。” 江柠抬起小脸从镜子里看他,“你……要开始动手了?” 傅寂沉笑,这样的话也就是这小丫头敢这样直白地问他。 “那……会不会很难?”江柠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做不好的事情?” 傅家人的脾气和做事风格江柠了解,而且这场战争最后收尾一定是血溅当场,不死不休。 江柠知道傅寂沉一定会这么做。 “不会。”傅寂沉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公平竞争,和平竞价。” 江柠眉毛拧在一起,满脸担忧,“我要是能帮你就好了。我能做点什么?” 傅寂沉耐心地给她梳头,“你在,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第81章 软肋 “你是他们的底牌,是我的软肋。你在我身边,就是在帮我。“傅寂沉把这样感人的话说的很平淡。 “我爸让你跟着我的那一刻起,就是想给我找一个掣肘的软肋。强行定下婚约,用那些恩恩情情说服你去美国,就是为了让老二手里有张王牌牵制我。” 江柠从衣柜选了件连衣裙套在身上,傅寂沉蹲下给她系扣子,“只要你在他们手里,我注定是输家。” “老爷子在赌,赌我对你的心。如果有一天你的心跟傅成拴在了一起,我就彻底成了他们可以控制的傀儡。” 江柠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红了眼圈,“因为你不可能对我动手,也不会对我爱的人动手。是吗?” “因为我爱你,我可以放手可以成全,但绝不会为了争抢这些让你不幸福。” 傅寂沉给她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其实老爷子也不确定你对我来说是不是比权势更重要,所以他也在赌。” 傅寂沉拍了拍她的小脸,“可惜他们赌错了。” “什么?” “他们算计到了我对你的感情,但是没算到傅成和王令仪不上路。”傅寂沉把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腰上。 江柠问:“可是他们怎么确定我不会站在你这边?” “你的心越是偏我,他们越好办事。你不会真的跟了我,因为你不忍心我背上那些大逆不道的名声。他们会利用你平衡调解我和老二关系。” “这盘棋,败笔在傅成,他不上路没把握住你。” 江柠吸了吸鼻子,“那如果我真的跟了傅成,爱上他,你会怎么办?” 傅寂沉随意一笑,“那就算了。那我后半生就自由了。他们不用抢我也会给,把我能给的,他们想要的都给了,我就孤家寡人做闲云野鹤去了。” 傅寂沉在她鼻尖吻了吻,“只要你是站在我的对立面,我注定是输。” 江柠鼻子一酸,眼泪落下来。 傅寂沉屈指刮掉她脸上的泪,“你回来之前,我是动了放手的心。但是看着你瘦的不成样子我就知道,我要抢人了。” 傅寂沉在她大腿上摸了把,“完全确定把你留下,是在它缠在我腰上的那一刻。我也是从这一刻知道你的心在我这儿。” “本想着找一个折中的办法,把你留下,慢慢来。”傅寂沉笑,“这么说还要谢谢傅成拉了一下进度条。” 江柠垂着头,眼泪落在他浴袍的扣子上,娇滴滴地说:“你抱抱我。” 男人唇瓣挽起笑意,把她抱入怀中,“所以以后别胡思乱想着给我安排女人。想让我赢,想让我好,你就只需要站在我身边就好了。” 江柠点点头,软软地问:“就只是站在你身边吗?我想抱着你。” 男人嗤笑,“小狐狸。” 傅寂沉在她额前亲吻,“还跑吗?” 江柠摇头,“我就赖上你了。我要你养我,天天粘着你,粘到你烦。” 男人轻叹,“江柠,跟着我。再也别走了。” 江柠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往他唇边凑,可在半路突然停住,眸子蹭亮,“对哦!我们如果不结婚,我们就不需要公开。不公开就会省去很多麻烦。我们可以一直谈恋爱谈到老。” 说完兴冲冲亲了傅寂沉一下,“还没有人可以一直谈恋爱呢。我们不结婚只恋爱。” 傅寂沉笑意更浓,却让人有些不自在,“你不想和我结婚?只想谈恋爱?” “对啊,这样省去很多麻烦事。”江柠乐呵呵地点头。 傅寂沉脸色一变,把人从怀里推开。 江柠愣了一下,“怎么了?” “饿了,下楼吃饭。” 江柠一头雾水,这男人一会儿一个心情,变脸比翻书还快。 江柠下来时,傅寂沉已经坐到餐桌上了。 “陈姐,有什么好吃的?” 江柠和傅寂沉都不是爱吃饭的主,嘴巴挑剔得狠,陈姐和小厨房的厨师几乎是变着花样做。 “八道菜两个汤。有红烧肉,干煸豆角面,……。”菜名报下来,江柠已经饱了。 “这太多了。以后四道就可以了。”江柠坐到傅寂沉身边,“吃不了那么多。你们做的也辛苦。” “三爷说您回来,让多加几道。” “哦~~,是三爷安排的。我说呢,谁这么好。”江柠看他不高兴,特意去逗他。 傅寂沉孩子气地挪到了另一个座位,“吃饭。” 江柠猜到是自己刚刚说的话,把他那少爷脾气提上来了,瘪瘪嘴。 江柠给他夹了块年糕,“给你吃。” 傅寂沉赌气把那块年糕夹回去,自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冷着脸不说话。 江柠憋着笑,又给他夹了一块,“我筷子没毒。” 傅寂沉冷冷一声,“筷子没毒,你有毒。” “幼稚。” 一顿饭吃下来,傅寂沉对着满桌子的菜挑挑拣拣,陈姐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饭后江柠看着陈姐插花,听她闲聊着那些八卦。 江柠很少接触到大杂院里家长里短的那些事情,一时间听的上瘾,缠着陈姐说。 傅寂沉坐在沙发上看书,手里的书翻的比放鞭炮还要响。 直到他去提药箱上楼,江柠才察觉到不对劲。 江柠跟着上了二楼,见他在一堆药面前翻找,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傅寂沉拿开她的手,“不要你管。” 江柠气笑了,“你发什么脾气?关心你还不行?” 男人拿了两颗药放嘴里,江柠倒了热水递给他,“胃疼吗?” 傅寂沉坐到床上,人裹进被子里一言不发,给江柠一个后背。 江柠走过去推了推他,“要不要喊医生?” “走开,别碰我。” 江柠被逗乐了,“你是不是有病?你发什么神经?” 虽然嘴上说,但是人还是上了床,去看他。 “要不要去医院?”江柠趴在床上去看他的脸。 男人俊脸紧绷,“不用你管。” 江柠掀开被子往他怀里钻,“我不管谁管?我管你,我哄哄你,好不好?” 说着把他抱进怀里,“我给你顺顺毛。” 傅寂沉把她推开,“走开。” 江柠被他孩子气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轻轻推了他一把,“是胃疼?还是闹脾气?” 第82章 这是你的嫁妆 傅寂沉阂着眸子,“不想和你说话。” 江柠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心里担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并没有什么异常。 江柠俯下身去哄他,“我想和你说话。我一会儿不和你说话我就难受。” 她摸了摸他的胃的位置,“是这儿疼吗?” “别占我便宜!”傅寂沉冷着脸,却任由她摸。 江柠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捧着他的脸吻下去,傅寂沉把人按在怀里亲。 良久,江柠趴在他怀里问:“好了吗?” 他语气含了不悦,“没好。” “那我不哄你了。你自己哄自己。”江柠拍了他的手一下,“我下去了。” “你敢?” 江柠嘴角扬笑,“我去给你找个热水袋暖暖胃。” 傅寂沉扯开她的衣领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把人按进怀里,“你给我暖。” 江柠贴在他怀里,“很疼吗?” “嗯。” “那怎么办?”江柠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腹部,“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傅寂沉捏了捏她薄瘦的肩膀,“算了,我怕人还没到医院,就被你气疯了。” 江柠捏捏他的脸,男人躲开,她又捏,傅寂沉很是看中这张脸,一般人是碰不得的。 “你是不是想和我结婚?”江柠这么直白的话问出来,把傅寂沉问的愣了一下。 他挑了挑她的下巴,“你是不是渣女?” 江柠乐了,“你是为了我说不结婚这件事,生气吗?” 傅寂沉冷眼睨着他。 “哎呀好了,我那只是嘴上说一说。你要是特别想娶我,那也是可以的。“江柠满脸傲娇,“不过到时候三爷可能要被人扣上大逆不道,离经叛道,乱人伦纲常的帽子喽。” 傅寂沉在她腰上乱捏,“那你呢?” “我最多就是被骂红颜祸水,倾国倾城,魅惑君上。”江柠小脸傲娇地扬了扬。 傅寂沉嗤笑,刮了刮她的鼻子,“那我怕是还要加一条。” “什么?” “好色之徒。” 江柠被他逗笑,往他怀里钻,“这句倒是不假。” 傅寂沉神色认真起来,把她拥住,“我们要结婚,要合法,要长长久久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他说:“那些画廊是我外公的家业,是我母亲的陪嫁,也是我大哥一生的心血。我拼了命也要拿回来。” 江柠点头。 “江柠,学着管理经营这些。我把它都给你,给你做嫁妆。好不好?” 江柠面色微惊,“不行。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给我?” “重要是因为那是重要的人留给我的。所以重要的东西给我重要的人。” 江柠摇头,“我怕我管理不好。太重要了我会有负担的。” “就是要你有负担。有负担就不会跑了。” 江柠犹豫着看向他,还是觉得不可行,“我不要。我不行的。” “有我呢,我慢慢教给你。”他揉着她的头发,“这些是我一早就打算给你的东西。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 他要她学画画,在高中就要她涉及有关的专业知识,就是为了今天的打算。 “你不怕我带着这些东西跑了?” 傅寂沉弹了她额头一下,“还想着跑。”他轻叹,“这是嫁妆,不管你嫁给谁都是你的嫁妆。” 江柠眼睛红了,含了泪,“那我要嫁你,有没有聘礼?” 傅寂沉笑,“有。” “什么?” 他拍了拍她的脸,“我和傅公馆。江柠,我把我的家和我的命作为聘礼,送你。” 江柠的泪落下,撒着娇嗔他,“谁要你的命。” …… 两人到禄景园时,赵莲正和几个佣人在浇花。 江柠跟着傅寂沉蹦蹦跳跳进了门,傅九轩的车子恰巧也开了进来。 江柠被赵莲拉走去看花。 “这大周末的,你怎么有空回来了?”傅寂沉看了一眼傅九轩脖子上的红印,“挺配你。” 傅九轩似笑非笑把领口的扣子系好,“你喜欢?我找人给你印几个。” “我怕吃不消。” 傅九轩笑而不语,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江柠,“你怕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傅寂沉笑了笑,嘴角的笑意平下去,“事情怎么样?” “蒋京泽下周回美国,他们夫妻以公司的名义收购,和老二谈。” 傅寂沉嗯了声,看到江柠往这边看,朝着她扬了扬下巴。 傅九轩吊儿郎当地坐到引擎盖上,“放心。不出一年江柠就能包养小奶狗了。” “行啊。在傅公馆建个狗窝,先把你收了。” 傅九轩:“……。” 傅寂沉深邃的眉眼间带了一抹沉冷,“你上次要的那个酒庄,给你谈下来了。过两天你空个时间和他们吃顿饭,把后面手续签了。” 傅寂沉回头看了傅九轩一眼,还没开口,就被走来的江柠和赵莲打断。 江柠蹦蹦跳跳地跑来,身后跟着一只白毛的小兔子。 “别跑。“傅寂沉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过来。 江柠弯腰把兔子抱在怀里,“好可爱。你摸一摸。” 傅寂沉嫌弃地看了一眼,“拿走。” 江柠知道他怕,非要抱着给他摸,两人一个躲一个追,看得赵莲合不拢嘴。 最后傅九轩挡在了傅寂沉身前,把兔子抱进怀里,朝着江柠眨眨眼,“过两天我给你送傅公馆去。保证吓得你三爷连家也不敢回。” 江柠拍拍手上的毛,“我不要。在这儿好好养着。” 傅九轩乐了,“对你三爷这么好?” 赵莲进屋张罗着饭菜。 傅寂沉拿了保姆递来的消毒的毛巾给江柠擦手,声音幽沉,“闲着无聊,逗你自个儿老婆去。” 饭后,傅寂沉和傅九轩陪着赵莲打麻将,江柠坐在壁炉旁边逗那只大金毛。 玩开心了,金毛往她怀里扑,江柠笑出声,低头去亲它。 傅寂沉从麻将桌上抬头,正巧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浅勾。 傅九轩顺着傅寂沉的目光看了一眼,笑着打趣,“她亲完狗再亲你,就像是我们毛毛亲你一样。” 赵莲刚刚去接电话,换了保姆来替补。俩人不敢抬头说话,对这兄弟俩玩闹的话只当作没听见,专心在麻将上。 傅寂沉摸牌,“你那些女人亲完男人再亲你,和你亲男人是一样。这么一算,你亲了不少男人。” 傅九轩脸都黑了。 桌上的两个佣人,笑的快要憋出内伤了。 笑拥了。 第83章 加餐 海景别墅。 傅九轩打完牌从禄景观回去时,林浅正抱着本厚厚的书坐在地毯上发呆。 傅九轩走进来,挑了挑她的下巴,“吃饭了吗?” “吃了。”林浅要起身时,被他弯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往二楼走。 “干嘛?”林浅惊呼。 “加餐。” 事后,房间内弥漫着未散开的情欲,林浅眯着眼睛卧在床上。 傅九轩从浴室出来,身上的浴袍随意敞开着,露出长期健身得来的健壮。 男人朝她勾手。林浅累得一动不动,卧在被子里眯着眼睛。 傅九轩勾唇,肆意的笑容染上整个桃花眸底,“吃饱了吗?” 林浅眼波横过来,剜他一眼,“你两天不回来,回来就是就为了这点事?” 傅九轩掀开被子,把人抱进怀里,“想我?” “想有用吗?”林浅摸了把他胸前的水珠,拿了自己的睡衣给他擦。 “有啊!”傅九轩眸子带了兴味,“想我我就天天来。” “不想。”林浅直视他,眼底毫无波澜,“你忙你的。” 傅九轩俊眸浅眯,笑容散尽,“你是不是女人?” 林浅伸手摸了摸前几天在他脖子上留下的痕,明明是无意间的举动,却带了勾魂的媚,“你觉得呢?” 傅九轩黑脸推开她,在她身侧一旁躺下,“你是个冰块儿。” 林浅被逗笑,“不缠着你难道不好吗?” 傅九轩头枕着胳膊,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我不是天天来吗?就两天不来,你这冰又冻上了?” 林浅同他十指紧扣,“冰块不就是捂着就化,扔在冰箱里就冷?” “不是冷着你。前天熬了忙的熬通宵,忙完就在家睡下了。”傅九轩破天荒地耐心解释。 林浅看向男人,“你这是在和我解释吗?” “你觉得呢?”他学用她刚才的话堵她。 “你为什么和我解释?”林浅看他。 傅寂沉勾着她的脖子把人拉进怀里,“你说呢?我天天和你睡一张床上,我拉着别人解释合适吗?”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没必要和我解释。” “我怕你冤枉我,给我扣帽子。说我乱。” 林浅笑了,“你还想着那话呢。我不过是说一说罢了。你乱不乱,我还能管得了?” “你想管,我就让你管。”他把人往自己怀里按,“想管吗?” “我不配。”林浅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过了很久,傅九轩开口,声音幽冷,“林浅。” “嗯?” “我们会有一场虐恋吗?”男人声音幽冷认真。 林浅愣了一下,“虐恋是情种才会有的。你风流成性不会。” “你想让我爱你吗?”他随意地问。 “你不会爱我。”她声音冷淡,人却往他怀里贴。 “那你呢?” 林浅吸了口气,“但愿我也不会。” 傅九轩气笑了,“那咱俩在干嘛?” 林浅抱着他的腰,被他捏的轻哼了一声,“睡。” 在干嘛?她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心里每天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动心,明明知道什么结果都没有,可还是愿意待在他身边,不受控制地靠近他。 傅九轩晨起时,林浅把热好的牛奶端给他,“醒了吗?” 男人眉毛拧成川字,“嗯。” 林浅坐到床边,被他握着手往头上放。 林浅会意,伸手给他按,“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还是这两天工作忙累着了?” 傅九轩随着她手上的力度,拧在一起的眉心舒展开。 过了好一会儿,林浅停下推了推他,“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她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我不陪你了,我去上班了。” 傅九轩换衣服,“我送你。” “你不是不舒服吗?”林浅给他系扣子,扣子在她纤细的手里变的精致起来,“我自己去。” 傅九轩眸子里的温柔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脸上,声音柔和,“我送你。” “我不敢劳驾你。好好休息。”林浅踮起脚给她整理颈后的衣领。 傅九轩在她热源靠近的那一刻,心底悸动,拦腰把人抱进怀里,“这周没什么事,陪你。” 林浅贴在他怀里,“这么好?” 傅九轩把她拉开,眸色认真,“在你心里,我一直很坏吗?” 林浅摸了摸他的脸,“你那么紧张干嘛?” 傅九轩拉开她的手,“问你话呢!” “嗯。坏。”林浅也不瞒着。 男人眸子暗几分,语气不悦,“哪儿坏?” “强取豪夺。你说坏不坏?”林浅拉着他的手往外走,“走了,去吃饭。” 傅九轩阴沉着脸,跟着她下楼,“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林浅笑了笑,“你看过古装剧那些宠妃吗?感兴趣的时候捧在手心里,不爱的时候连想都想不起来,你说那个皇帝好不好?” 林浅说的平心静气,语气淡淡地,可这些话和她的态度像是块沉闷的大石头砸在傅九轩的心口,憋的难受。 “今天别上班了。”傅九轩坐在餐桌前,看着林浅把饭菜给他摆好,眸子盯着她的脸。 “我有课。” “请假。陪我。” 林浅没接话,没说去还是不去,把牛奶递给他,“喝,少爷。” 傅九轩别开脸,拉过她的手把她抱坐在腿上,“林浅,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林浅端着手里的牛奶递到他唇边,“我都要喂你了,还对你不好?” 傅九轩气结,“是用心的那种好。” 林浅放下手里的牛奶杯,靠在他怀里,“你是想让我和其他的女人那样花言巧语哄着你?” “你能吗?”他挑了挑她的下巴。 “我能。但是我得学。”林浅神色认真,“你如果想听,我去找个人学。” 傅九轩在她腰上揉捏着出气,“你是女人吗?你就是木头。” 林浅站起身,“我是木头。这就开始嫌弃我了。” 是啊,这么没情调的女人若是搁在以前,他死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对这样的人动了心思。可如今就是这个木头让他上了瘾,做什么也想着。 江大门口。 “谢谢。”林浅解开安全带,甚至没有看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急着要下车。 “回来。”傅九轩黑着脸,把人拽着胳膊拽回来,“你就这么走了?” 林浅试探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回去好好休息。” 傅九轩那张俊脸黑沉着拉下去,“你敷衍谁呢?你今儿个不把我哄满意了,我就跟着你去上课。” 林浅身子探到驾驶座,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勾到身前吻上去。不消一刻,傅九轩唇角浅勾开始回应。 “我能走了吗?” 第84章 做神经病 傅九轩替她抹掉吻化的口红,心情大好,“晚上接你。” 林浅愣了一下,想要拒绝时,心里话却脱口而出,“这么好?” 傅九轩下了车到副驾驶坐上把人从车上拎下来,把她转过去按在车身上,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林浅红着脸四处张望后,惊慌失措地推开他,“这是学校!” 傅九轩把她压在车身上,吻了吻她的额头,“林浅,我们好好谈场恋爱。” 林浅心里微漾,“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伤了?” 傅九轩气的在她腰上狠捏,“你信吗?你再气我,我在这儿把你办了。” 林浅乖乖闭嘴,傅九轩盯着她那张完美的脸,轻叹,眸子里的深情要溢出,“我可能真要折在你手里了。” 林浅不再惹他,是女人听到自己心动的人说这样的话,心里不可能没有波澜。 可她不敢真的信。 傅九轩的吻落下,轻柔里带了缠绵,“就是那种天天想见你,见了又想亲又想抱的折,你懂吗?” 林浅落了泪。 傅九轩拿着她的手在她脸上擦了擦,揉了揉她的头发,“去。晚上来接你。” 林浅抱了抱他,乖乖进了学校,乖到连头也没回。 不远处,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停车位上。 傅寂沉把娇俏的小姑娘从车上牵下来,按在车上亲了亲,小姑娘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头说了句什么。 男人脸色暗下去。 小姑娘娇娇软软地在他怀里撒娇。 男人冷着的脸渐渐挂上笑意,带着满脸矜贵骄的宠溺戳了戳小姑娘的额头。 江柠揪着他的袖子轻摇,笑嘻嘻地小脸凑到他脸上轻哄。 傅寂沉无奈把人搂在怀里抱了抱,牵着她往学校门口走。 江大校门前,江柠摆摆手进了学校,却在进校门一秒后折身回来,凑到傅寂沉耳边说了句什么。 男人挽起唇角,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江柠听完心满意足地一步三回头,消失在人来人往的人流里。 黑色的劳斯莱斯和紫色的兰博基尼一同驶离学校。 两辆车子不约而同停在了傅氏大厦的地下车库。 傅寂沉下了车,顺手整理衣领。 傅九轩从他身边路过,想起林浅早上给他整理衣服的样子嘴角扬笑,“给人干巴巴当司机,人连衣服都不给你整?” 傅寂沉同他一起进了电梯,满脸傲娇,“何止,这还是系好了又被拽开的。” 傅九轩哼了一声按键。 安静中他似乎想起什么,问:“你见过冰块儿吗?” “怎么?你想买个制冰厂?” 傅九轩眉毛微挑,扯开话题,“你们老爷子那边是我去谈,还是你去?” “再说。不急。” “得。把合同给我看一眼签完,我下午还有事。”傅九轩跟着进了办公室,“我这周空档期,有任何事都别找我。” “去干嘛?”傅寂沉把合同扔给他。 “找虐。” …… 周三晚上,学校有大型的颁奖活动,江柠作为颁奖嘉宾坐在第一排。 林浅请了假,江柠身边的座位空着。 颁奖仪式结束。台上校长声情并茂地讲话,都是写好的演讲稿,领导背稿子,下面的人鼓掌。江柠听得昏昏欲睡。 “领导讲话,你走神。”赵谦宇不知道何时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你怎么来了?”江柠看他西装革履的样子,目光在他胸前的小牌上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校董吗?” 赵谦宇笑笑,“我爸是校董,但是今天没我的事。” “沈老师在后面忙。“江柠以为他是来找沈听白的。 “我找你。” 江柠跟着他走出礼堂,晚春的夜风很舒服,像是高级的丝绸划过皮肤。 赵谦宇从口袋里拿了个盒子递给她,“想请你帮我个忙。” 江柠接过来看了一眼,“什么?” “我想请你做我女朋友。就一天。” 江柠有些吃惊,想也没想拒绝,“我不是单身。” 赵谦宇神色稍顿,没想到江柠拒绝得这么直接,“你……有男朋友?” “有。”江柠把那个盒子递给他,“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赵谦宇看了眼她手里的盒子,没接,“送你了,特意给你选的,别人也用不上。” 他笑了笑,“不愧是校花,我们这种闲杂之辈连排队的机会都没有。” 江柠笑了笑,“你可别打趣我了。令尊又让你去相亲了?” “是啊,我随口提了句有喜欢的人。就非要让我带回家见一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只能求助我最好的同学。”赵谦宇半开玩笑半忧愁。 江柠没有多想,“最好的同学怕是无能为力了。” “你交男朋友,傅三爷知道吗?傅家选婿的标准应该很高?” 江柠理了理头发,“他知道。” “改天把你男朋友约出来我们一起吃饭?我给你把把关。”赵谦宇眨眨眼。 江柠的手机响起。 “结束了吗?” “结束了。” “我在门口,出来。” 江柠挂断电话,把那个盒子直接放到了赵谦宇的手上,“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改天再聊。礼物很好看,但是无功不受禄。” 江柠出了校门,东张西望不见男人的身影。 “聊的开心吗?” 江柠被突然贴近的热源吓得一哆嗦,惊呼声被他盖在掌心里。 “吓我一跳。” “做什么亏心事了?这么胆小?”男人踱步牵着她往车子的方向走。 “你怎么来了?”江柠小跑跟上。 “我不来你怕是要跟着别人回家见家长了。”傅寂沉打开车门,把她塞进车里。 “你刚才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你。” 傅寂沉跟着坐到后座,他是自己开车来的,司机没有跟着。 “怎么?是不是我不叫你出来,你就要跟人家走了?” 江柠直接坐到他膝盖上,“我拒绝了,我告诉他我不是单身。” 言简意赅,江柠转移了话题,“你来做什么?” 傅寂沉拉开她的衣领,“做该做的事。” “我不信。” 男人低头亲她的锁骨,“这有什么不信的?这不做着吗?” 江柠被他的吻痒的往后缩,傅寂沉把人捉回来,“明天和他说明白,别再打你的主意。”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是有这个意思,又没有说,我直接去告诉他,人家会觉得我神经病。” “那我去做这个神经病。”他吮着她白皙的脖颈。 第85章 送行礼 江柠扶住他的肩膀,“不要,你想做什么?学校门口你别胡来。” 男人握住她的下巴,吻下去。 “我周末出去一趟。” “出差吗?”江柠一听到他要走,心里软软地不舍,伸手去摸了摸他下巴上隐匿着的胡子,“还是有别的事?” “出差。” “去哪?” 傅寂沉神色晃了一下,把她按进怀里抱着,“美国。” “你去美国出差吗?”江柠有些犹疑,“是画廊还是公司的事?” 傅寂沉摸了摸她的头,“江柠,如果我回来的晚,或者有其他情况。你就听九轩安排,不要着急。等我回来。” 江柠神色大变,“是发生什么事了?” 傅寂沉眉心跳了跳,大掌在她后颈上按,“没事。” “你非要让我担心吗?到底什么事?”江柠有些着急,推他,“说呀!” 傅寂沉捧着她的脸,那一霎,深邃的眉眼间晕出泪光。 与此同时,江柠跟着红了眼睛,像是他的泪进了她的眸子。 “我大哥的死是有人动了手脚。” 江柠神色巨变,“是二爷?” 傅寂沉眉心紧压着那抹碎感,同她前额相抵,他声音颤抖,全身冰凉,“现在不知道,是他,也可能是我爸。” 江柠愣住,亲生儿子,骨肉血亲,也能下这样的狠手! 江柠抱住他,傅寂沉的脸埋进她怀里,江柠声音颤抖,“不会。不会的。” 江柠陪着傅寂沉到傅公馆。她车子开的极慢,傅寂沉一路上沉默着靠在座椅上看她。 江柠几次要开口,都没找到合适的话题。 到了傅公馆,傅寂沉牵着她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男人神色冷凄,像是在找寻什么回忆,“这房子是我外公留给我母亲的。后来我母亲走后留给了我大哥,大哥走了又留给了我。” “我陪你去美国。”江柠同他十指紧扣。 “你在这儿等我回来。”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的。” 傅寂沉笑了笑,“放心,我就算是留着一口气,也回来见你。” “你别说这样的话,别吓我。“江柠眉毛拧紧,露出担心。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翌日清晨。 江柠给傅寂沉打领带,“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着急。有什么事要保护好自己,要给我打电话,一天打三次。” 傅寂沉听着江柠一遍遍地嘱咐,嘴角上扬,“好。” 傅寂沉没了昨日的消沉,精神好了不少。他看了眼时间,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江柠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新的爱马仕皮带,在他腰上比划,“这条。” 傅寂沉把江柠拉着坐到床上,“过来。” “钱总还在下面等着呢。”江柠给他穿皮带。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把人按在床上,声音沙哑滚着情欲,“我去这几天,正好错过周末。” “你还有心情说这些。”江柠剜了他一眼,气呼呼娇嗔。 傅寂沉捉住她的小手亲了一下,手掌撩开她的裙摆,“送送我?” “不要。”江柠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 江柠喘着气趴在床上,后背上的细汗沁出。 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再看看男人皮带扣上后依旧是衣冠整齐的矜贵优雅皮相。她心里有气,踢了他一脚。 傅寂沉俯身在她后背上亲了一下,“乖。” 时间正好,傅寂沉牵着江柠下了楼,钱铭和司机在傅公馆门口等。 玄关处,傅寂沉看着江柠由于刚才的“送行礼”松懈下来的情绪,见她不再紧绷着神经担心他,嘴角勾笑。 傅寂沉贴在她耳边低语,“腿软吗?” “你还好意思说?” 傅寂沉亲了亲她的耳朵,“腿软就别送了。” 江柠剜他一眼,“谁要送你?走开。”说着却不舍地把人抱住。 傅寂沉轻哄,吻她后颈,“乖。等我回来。” …… 傅寂沉一走,江柠的精神也跟着低了下去。除了工作的时候还好,每天做什么都没精神。 周末早上,她拿了新鲜的荔枝去禄景园。 一进禄景园的大门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林浅和傅九轩。 傅九轩怀里抱着只兔子,给身边的林浅看。在林浅凑近去摸时,男人故意大动作吓她。 两人闹着,并没有注意进门的江柠,江柠没有回去打扰进了屋。 “喜欢吗?”傅九轩扭了扭兔子的耳朵,“喜欢我们带回别墅。” “放这儿。这才是它的家。在这儿舒服。”林浅伸手摸了摸。 傅九轩蹲下身,手臂一松,把怀里的兔子丢到一旁,小兔子撒了欢地跑开。 男人朝她伸手,“扶我起来。” 林浅伸手拉他的那一瞬,男人在她伸出的手上吻了一下,牢牢握住。 傅九轩牵着她走到旁边的秋千上坐下,“晒太阳。” “这里哪有太阳?”林浅看着头顶开满花的樱花树。 “我说有就有。”傅九轩强行把人拉着坐下,“有光的地方就有太阳。你没学过物理?” 林浅不再和他争执,跟着坐下。男人目光在她牛仔裤上扫了眼,“你为什么老穿裤子?” “我为什么不能穿裤子?”林浅回嘴。 “给你买的那些条裙子呢?”他把玩着她的发尾。 “没穿。在你这样的人身边裤子安全。” “我什么样的人?” “狼人。”林浅毫不犹豫,连一刻思考都没有脱口而出。 说完看向男人时,神色一变,樱花树下的傅九轩眉眼间带着耀眼的光芒,那张脸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傅九轩。” “嗯?“他同她对视。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男人嘴角上扬,肆意的笑张扬不羁,“这小嘴真甜。” 说着凑上前吻她,“我尝尝是不是抹了蜜。” 林浅推开他,“我还没说完。” “说。”傅九轩盯着她的嘴,眸底欲望渐增。 “你这么好的基因要是能安安稳稳过个日子,生个小孩,一定好看。” 傅九轩握住她的下巴,“想让我给你个孩子?” 林浅笑着收回目光,“没有。只是觉得你应该有个孩子。是不是我不重要。” “我不会要孩子。”傅九轩把她往自己跟前拉了一把,“我也不会结婚。” 林浅轻叹,“自由一辈子也好。” 傅九轩神色平静,带了一抹冷色,“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了,我一定只要一个孩子。一心一意地对那一个人好。” 林浅笑了笑,眸底有一抹伤碎,“那个孩子一定很幸福。”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如果会有那么一个人,可能会是你。” 第86章 欠我两条命 “可惜是如果。”林浅笑了笑,“成不了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 傅九轩冷哼一声,“你最好盼着别成真。林浅,如果我真的动了娶你的心,不管爱与不爱,你这辈子都会被我攥在手里。” 他按住她的后颈深吻,看着她被吻的神色迷离,松开后低语,“所以最好别有如果。” 林浅神色渐渐恢复,嘴角勾起勉强的笑,“嗯。不会有如果的。自从我妈没了之后,这个世界上的爱就不属于我了。” “我可以给你爱,但不会给你婚约和孩子。” 林浅垂眸,“等你倦了,放我去嫁人。”她看向他那双冷冽的眸子,“我答应我妈,要嫁一个好人。过一份平淡的日子。” 傅九轩神色发了狠,把她压在长椅上,肆意地擒住她的唇狂卷撕咬,无休无止地惩罚。 林浅扶住他的腰,承受着他的疯狂。 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刺激着傅九轩的神经,他逐渐安静下来,在她口中吮搅,吮吸,缠绵。 林浅回应他,手臂环住他的腰,同他深吻。 他轻叹,脸埋在她颈肩,声音满是挫败感,“林浅,我好像爱上你了。” 林浅的泪滑落在脸上。 良久,傅九轩咬着她耳后嫩肤,“陪我一段。我会给你一份丰厚的嫁妆,把你嫁一个好人。” 林浅闭上眸子 ,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然后让我嫁人后,还要承你的恩。” 男人身子微僵,转而又吻,“嗯。我要你记我一辈子。” “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林浅莫名一股恼火,“何必这么折磨我。” 她推开他,“傅九轩,你想让我在别人的床上心里还惦记着你?在别人的家里还要用着你的钱?你不觉得恶心吗?” “要么你干脆把我杀了,要么你玩够了就别再找我。断就断干净。我告诉你,我如果嫁给别人,我就会一心一意对那个人好,不会再记得你这个人。” 看着林浅离开的背影,傅九轩神色暗下去,他没有去追,没有理由去追。 傅九轩回到别墅时,林浅已经睡了。 他掀开被子,挨过去,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林浅动了动,被他搂入怀里,“把你吵醒了?” 她嗯了声,傅九轩轻轻拍她的后背,“我哄你睡。” 很快,林浅在他怀中睡着,傅九轩垂眸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想到她白天那些话,他的心脏疼的厉害。 他把她拥入怀中,闭上眼睛。 黑暗中,林浅的泪落在他的睡衣上。 傅寂沉回来的那天,下着雨。 江柠从学校请了假去机场接他。 傅寂沉一出门就看见站在接机口左顾右盼的身影。 江柠身材窈窕瘦削,牛仔裤白衬衫,干净得一尘不染,让人心底悸动。 傅寂沉朝着她伸手,江柠眉眼带笑飞扑上去,抱住他。 “吃药了吗?”她问。 傅寂沉笑了笑,“小狗鼻子。” 江柠满脸心疼地捧着他的脸仔细看,“是不是胃又疼了?瘦了好多。” “回去再说。” …… 一路上,傅寂沉和钱铭说着工作,握在江柠手上的手却没松开。 江柠的小手被他的大掌扣在手心,捏着指骨摩挲,暧昧的接触在传达着他的想念。 江柠看着他瘦了一圈的样子,心疼得红了几次眼睛。 一进傅公馆,江柠就被压在玄关处那幅挂画上吻,两人的思念在此刻被聚集到一起,崩开。 “你想我吗?”江柠摸着他的下巴,已经有看不见的胡子藏在肉里扎人。 傅寂沉的声音带了急切的欲火,“想。” …… 此一夜,无眠。尽欢。 午饭过后,傅寂沉点了支烟抱着电脑在沙发上处理邮件。 江柠坐在不远处的餐桌上看书,一会儿一抬头看他。最后干脆合上书,盯着傅寂沉看。 男人头也不抬地朝她勾了勾手,“过来,我抱。” 江柠莞尔一笑,蹦蹦哒哒扑进他怀里,“好了吗?” “马上。”傅寂沉腾出一只手在她发间揉了揉,“这几天有什么新鲜事吗?” 江柠兴冲冲在他耳边说:“小九爷把林浅带回禄景园了。不过吃晚饭的时候林浅没留下走了。” 傅寂沉点点头,“还有呢?” “他是不是第一次把女生带回家?”江柠抱着他的腰乱摸。 “嗯。应该是。”傅寂沉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早晚会收心的,就看折在谁手上。” “会是林浅吗?” 傅寂沉笑着扣上电脑,把她抱在膝上,“不是林浅,也会有李浅,王浅。他这性子,很难说。”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下巴,“不说他,说你。” “说我什么?”江柠头靠在他的额前,“说我有没有想你?” “那你想我吗?” 江柠叹口气,故作深沉,“否也否也。” 傅寂沉戳了戳她的痒穴,“否吗?” 江柠笑着躲,俩人在沙发上闹作一团。 最后这场玩闹以江柠的一句求饶和吻结束。 江柠靠在他肩上,两人安安静静坐着,十指紧扣,“你去美国,发现什么了吗?” 傅寂沉轻叹,“嗯。” 江柠抬头去看他,扫到他眼底的阴鹜,在对上她眸子的那一刻一扫而光。 “那……是二爷吗?”江柠心里发紧,被他攥着的手也不自觉地握住。 傅寂沉舔了舔腮,声音幽冷,“江柠,如果是他,你觉得他该死吗?” 江柠愣住了,豪门恩怨她不是没听说过,傅家的勾心斗角她也见过,可闹出人命的事情她没有想过。 但是如果真的是猜想的那样,傅寂沉的性子怕是真要有人命。 江柠下意识握紧他的手,“有证据吗?” “有。但是没有完全的证实。” 江柠看着神色阴鹜的傅寂沉,江柠坐起身,“你答应我,就算真的证实了是我们想的那样,也不能自己动手。法律判刑,我们可以提供证词证据。但是你如果动手了,我们就和他是一样的人了。” 傅寂沉的声音有一种心凉透的冷,“江柠,还有一件事。” “什么?”江柠的心跳到极限,有一种要停下的感觉。 傅寂沉头靠向沙发椅背,面色冷到让人窒息,“他们可能欠我两条命。” 第87章 中枪 江柠没说话,咬着嘴唇看着他。 傅寂沉嘴角的凉讽和自嘲压不住眉眼的怒意,“如果真的是两条命,老二和傅成必须死在我手里。” 男人满身戾气和阴鹜,让人不敢靠近,“而且老爷子很有可能从老二对我妈下手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他纵着老二才会害死大哥。” 他眼尾猩红,“如果老爷子真的知道这些。” 傅寂沉没说下去,胸口剧烈起伏,他声音颤抖,“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江柠,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外公当年的死会就和我爸有关。” 傅寂沉眸子猩红,“以前我经常在想,为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会笃定我会为了权势和家产对自己的二哥赶尽杀绝。处处防我。”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江柠,你走的那四年我无数次怀疑我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哪里错了,连我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算计我。像是防狼一样防着我。” 江柠满脸的心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傅寂沉看向她时,眉眼间有了温和的歉意和心疼,捏了捏她的后颈,“不说了。本不该让你知道这些的。” 江柠抱住他,“这都是猜测,不会是真的。不会这样的。” 他的脸贴在她怀里,声音软了下来,“如果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江柠,如果是真的,我做不到原谅和释怀。” 江柠的心一分分往下沉,她知道傅寂沉的脾气,如果是真的她也恨,可是她不能劝他去杀人。 “如果是真的,就交给法律。”江柠拍着他的肩,“我陪着你,看着他们被法律制裁。” 傅寂沉环住她的腰,“我不信,是真的。我不接受。” 江柠想要劝他,可终究是没了话,怎么劝?劝他大度?劝他原谅?劝他要相信正义?相信命运?还是劝他相信他的父亲,他的二哥不会做这些? 有些东西早已经是事实,只是缺了些实打实的白纸黑字的证据。 江柠紧紧拥住他,“我陪着你,生死我都陪着你。”她顿了顿,“杀人我也陪着你。我们不怕。” …… 林浅把剥好的橙子切成薄片递到拿着游戏机的男人嘴边,“张嘴。” 傅九轩手指在屏幕上飞速运转,亲了她的手一下,咬住橙子,“明天后天把时间空出来,我买了个酒庄给你。带你去看。” 林浅微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和我说话?” “我和鬼说话。”男人低着头盯着手机屏。 “我不会经营酒庄。” “我教你。”傅九轩说的轻而易举,“你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吗?” “我有工作,学这个专业,也不至于送我个酒庄。” 傅九轩把显示胜利的手机扔到一边,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坐下,“那个酒庄的老板之前是在别的地方做房地产的,这个酒庄一直是他女儿打理。现在房地产生意不景气他需要用钱,价格合适。我买下来,给你练练手。” 林浅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要。” 傅九轩插了片橙子喂她,“人是要往前走,走宽路的。你在江大做一辈子老师虽然安稳,可那一千万就能把你逼到绝路。” 林浅放下手里的盘子,“我不收。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有钱。” 傅九轩乐了,“那是为了什么?” 林浅躲开他的目光,“因为……还债。” 男人脸色沉下去,“你还不如说因为我强要。” 他揉了揉林浅只剩了皮包骨头的胳膊,“好好经营,好好学习。酒庄盈利之后把本钱还我。” 林浅还要说话,被手动闭麦,“就这么定了。” 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傅九轩按下免提,“小九爷,出事了。” 傅九轩拿起手机,在耳朵上听了一会儿,眉毛拧成川字。 男人脸上布满阴鹜,“我马上过去。” 林浅跟着他起身,“怎么了?” “你在家好好待着,酒有人闹事,我去看一眼。”傅九轩穿上林浅递过来的外套。 “我陪你去。” “你在家乖乖待着。”男人命令的语气因为眸子里的阴鹜变得有些可怕,“早点睡。” 林浅心里莫名心慌,“不行,我跟着你。” 她握住傅九轩的手腕,正握在他那条手链上,“我跟着你。我自己在家害怕。” “很乱,吓着你。”傅九轩揉了揉她的头发,脸色温和了不少,“乖,我一会儿回来。” 林浅脑海里闪过一幕幕血腥的场面,刺着她的心疼,她抱住男人的腰,“我想跟着你去。” 傅九轩被她抱住的身子一僵,“好。” 紫色的兰博基尼飞驰在路上,别墅离着出事的酒很远,一路上走的都是郊区,没什么人。 林浅能感受到的只有傅九轩一直油门踩到底的速度,她想要让他慢一点,可又怕他分神,张了张嘴没说话。 突然前面一阵强烈的灯光闪了闪,车子极速刹车,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男人咒骂了一声,下了车。 灯光很亮,看不清对面的人,只能看到傅九轩走进了那抹光里。 林浅没多想,跟了上去。 灯光突然灭了,林浅看清楚了对面的车子和人影。 “小九爷,好久不见。”一个脸上有长刀疤的男人站在黑色的皮卡车前面。 傅九轩停住步子,声音幽幽冷冷,含了阴戾,“吆,出来了?怎么着?这大晚上的在这儿招魂呢!” “傅九轩,没想到。你自己亲手养起来的人把你卖了。我是招魂,招你的魂。” 傅九轩反应过来,冷哼一声,“是吗?看来这十几年的牢狱还有你那两条狗的命没让你长教训。” “傅九轩,我在牢里每一天都恨不得杀了你,我每天都在祈祷你能活到我出来,我要亲手杀了你。”男人神色暴怒。 傅九轩手交叉环在胸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扬了扬下巴,“你试试?” 林浅看到那个男人拔枪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地推开了傅九轩。 一声巨响,林浅并没什么感觉,只是看到傅九轩朝着对面扔了个什么东西,很亮,嗖一下。 “林浅!” 林浅想告诉他,她没事。 没等开口,人软了下去。 手术室门口。 傅九轩满身血渍,眼底印出猩红的杀气,满身戾气还未散去。 第88章 你是不是傻 傅寂沉踱步走上前,看了眼傅九轩,问坐在旁边的顾浩,“人怎么样?” “还在抢救,在手术。” 傅寂沉眸子紧蹙,“谁在手术?” “林浅。”傅九轩的声音带了还未消散的阴狠。 顾浩说:“中枪了。” 江柠大惊,无声地握住傅寂沉的手。 “王强呢?”傅寂沉眸子带了厉色。 傅九轩没说话。 傅寂沉眸子紧了紧,握住傅九轩的肩膀,“我处理。” 江柠被保镖带回了禄景园,禄景园的周围都被便衣围起来。 赵莲不知情,以为江柠是自己无聊来玩。 手术室的灯亮着。 从里面出来的医生出来和顾浩低声交流着什么,时不时瞥向满身戾气的傅九轩。 顾浩开口,“子弹离着心脏只有两毫米。手术非常危险,需要做好准备。” 傅九轩眸子像是蹭出火光,渗血的眸子里溢出压不住的杀气,“什么准备?” 顾浩知道傅九轩的暴脾气,身子往傅寂沉身后撤了撤,“手术都会有风险。” …… 林浅醒来的那天,是个晴天。 午后的阳光打在她苍白干净的脸上,好看的人连生病了都是林黛玉式的美。 她睁开眼睛时,对上傅九轩布满红血丝的眸子。 男人声音沙哑,开了口,泪也落下来,“醒了。” 林浅第一次见他哭,想咧嘴笑,可一用力,心脏的位置疼的厉害。 医生检查过后,对着傅九轩说:“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了,人醒过来就好。需要静养着。” “伤口会疼吗?”傅九轩神色冷静,语气里却能听出紧张。 “会。麻药劲儿过去后,伤口会疼。我们用了最好的药,希望能帮助林小姐缓解疼痛。”医生递给傅九轩一张药单,“这是按照您的要求从帝都及时运送过来的药。” 傅九轩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眼,“你们辛苦了。” “应该的。” 医生走后,林浅看着傅九轩傻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脸上满是歉意的笑。 傅九轩轻轻地戳了戳她的前额,“傻了?” 林浅的声音沙哑,带了无力的虚弱,“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傅九轩眉心紧蹙,在她脸上捏了把,“你真傻了?” 林浅脸上的歉意并未消散,“我是想把你推开,没想到自己受伤了。对不起。” 男人阴沉着脸盯着她,“以后遇见这种事,别不要命的犯傻,别逞能,躲远远的。记住了吗?” 林浅点头,她看了一眼输液的药瓶,“我不怕疼,不需要最好的药。” 傅九轩的眸子拧成川字,眼底的心疼溢到眼尾,“林浅,我真想撬开你这个脑袋来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浆糊。” 林浅伤口扯着疼,她连呼吸都是疼的,可心里的歉意却还是挥之不去。 她不确定她推了那一下是帮到了傅九轩还是给他增加了麻烦,但是她知道自己躺在医院里用着最好的药还得有人陪着,已经是在添乱了。 小时候她每次生病,都会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她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进医院没有输液扎针了,她只记得她小时候天天生病,母亲每次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都会哭,在她的病床上哭。 “想什么呢?”傅九轩站在床沿盯着她,声音里带着从没有的温柔。 林浅咧嘴笑笑,“没什么。” “你傻笑什么?”傅九轩坐到床边上,“伤口疼不疼?” “不疼。” 傅九轩拍了拍她的脸,力道很轻,“是不是傻了?那么长的伤口,不疼?” 林浅摇了摇头,“你没事吗?我不用陪着,你去忙。” 傅九轩烦躁地指了指她,“闭嘴。不许说话了。” 林浅真的就乖乖闭嘴了。 傅九轩看向她的眼神从怒和急躁慢慢地软了下来,坐到她旁边,低声说:“林浅,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没有。”林浅受了伤倒是乖了,声音软乎乎的。 “你能不能把你自己当个人?”傅九轩声音里又生气又心疼,“你不是个冰块儿,砸个窟窿灌点水冻好了就没事了。” “疼就说。以后看见这种有危险的事躲得远远的,知道了?你傻不傻?看见子弹你不躲?” 傅九轩摸了摸她的脸,“命是你自己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多大的本事还去救别人。你逞什么能?” 林浅红了眼睛,“你不是别人。” 傅九轩愣了一下。 林浅看向他,“你不是别人。我的命不值钱,可我也没傻到去送死。你不是别人。你的命在我这儿值钱。” 傅九轩眉心跳了跳,咬着牙没说话。 林浅声音虚弱,“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虽然你嘴毒,脾气不好,人也不好。可是我能感受到,你真心对我好。” 她笑了笑,“傅九轩,你抱抱我。” 男人俯身小心翼翼把她拥入怀里的那一刻,两个人的泪都无声地滑落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 “医生说子弹离着心脏只有两毫米,你差点命都没了。”傅九轩薄唇贴在她的耳边,“林浅,你也爱上我对吗?” 林浅轻叹,无奈地笑了,“可是被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没什么好结果,都会被我拖累的。” 傅九轩声音低沉隐忍,“我不怕。” 林浅晚上麻药劲儿彻底过了,人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傅九轩在她身边睡着,怕吵醒他,林浅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浑身被汗水湿透了。 傅九轩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闭着眼睛死死咬住嘴唇,脸色惨白的林浅,心疼得像是被尖刀划过。 他把她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轻拍,“我明天去给你找药。找止疼药。” 林浅喘息声很重,本来硬撑着的人被他抱进怀里的那一刻,眼泪顺着脸颊砸在男人手臂上,“疼。” 傅九轩在她额前亲吻。 直到后半夜,林浅才能入睡,眉毛紧锁着,小脸冰凉贴在男人怀里。 天亮时,护士来查房,看到平日里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小九爷半跪在病床前给睡熟的林浅擦汗,心里暗惊。 第89章 还作吗 傅九轩真的弄到了止疼的药,且对身体没有副作用的。 但是毕竟是药,医生还是控量使用,把副作用和危险降到了最低。 一周,傅九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林浅,从洗漱到喂饭,照顾得无微不至。 特意聘请的高级护工站在一旁只能发挥教学的作用。 病房内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双人大床,沙发茶几,厨房浴室应有尽有。 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总统套房的标准。 晚上林浅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发呆,傅九轩掀开被子躺进去,撑着脑袋在她上方看,手在她眼前比划几下,“想什么呢?” “我小时候总是生病,每次生病我妈都会着急,每次都急哭了。有一次我发烧,没钱住院,我妈背着我去找我爸,还被赶出来了。”林浅声音冷凉,平静,“最后还是我哥去帮人打架才给我挣了医药费。” 傅九轩想起医生的话,“林小姐心脏不太好,可能是以前发烧得不到及时医治落下的病根。” 傅九轩手掌在她小脸上摩挲,“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烧傻了?” 林浅沉默片刻,看向他,“从那之后我就不发烧了。也不生病了。” 傅九轩弹她额头,力道很轻,“我看是你发烧了你不治。生病了强撑着,是不是?” 林浅摇头,“不是。” “以前我妈疼我,我哥护着我,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弥补他们。可是后来没等到。”林浅的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想长大了做什么吗?” “做医生?” 林浅满脸惊喜,“你怎么知道?” “你脸上写着呢。”男人一本正经地说。 “我想做个医生,这样我就可以给我哥包扎伤口,给我妈买药看病。”林浅轻叹,“可是学医太贵了,我就选了一个当时正巧有人资助的专业。” “你说,我如果是个医生会是一个好医生吗?”林浅孩子气地问他。 傅九轩摇头,宠溺地说:“不会。你这傻样,还不把人气死。” 傅九轩把她搂入怀中,“林浅,告诉你件事。” “你说。” “以后我护着你,我疼你。”傅九轩的吻落在她的发间,“你记住,只要我活一天,我就护你一天,我活一辈子,我就疼你一辈子。” 林浅笑了,声音里有一种淡淡的哀,“你看,我说我没有那么好的命。我还要嫁人的,我不能跟你一辈子。” 傅九轩没说话,过了很久,他在她耳边说:“嫁了人我也护着你。护你一辈子。” 林浅没接话,脸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稳而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浅听到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林浅。” “嗯?” “多跟我几年。我把你前面受的苦都用甜给你补上。” 林浅没出声。 傅九轩下了封令,任何人不许去打扰林浅养病,病房门口都有人把守。 王强被傅九轩一刀致命,宣判“畏罪自杀”。 江柠听完这个结果心里还是打了冷颤,有些后怕地说:“到底有多大的过节,开枪杀人?他哪里来的枪?” “以前九轩刚经营酒,王强看上了一个唱歌的女生,骚扰不成把人绑了。” 傅寂沉收起手里的ipad,“九轩把人救了,他们气不过砸了他的酒。” “然后呢?”江柠歪着头问。 傅寂沉说的很简单,“然后王强就进监狱了。他的两个弟弟被九轩的对家买通,差点儿让九轩丢了命。” “后来呢?” 傅寂沉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敲了敲她额头,“没后来。” “那俩弟弟呢?” “回家了。” 江柠有些惊讶,“没有判刑吗?就这样回家了?小九爷也没追究?” “嗯。“傅寂沉在她额前吻了吻,“他们家住在地下,一般人找不到。” “找不到就这么算了?这可不像是小九爷的脾气。”江柠气哼哼地,“他们太欺负人了。” 傅寂沉莞尔,把她按进被子里,“是啊,就这么算了。你乖乖睡觉。” 江柠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住地下室的?既然知道住地下室了,怎么还能找不到具体位置?两个大活人,警方找不到吗?” 傅寂沉拍着她的肩膀,哄睡,“找不到。太远了。” “快睡。” 江柠往他身上靠了靠,“你抱我。” 傅寂沉笑了笑,把人搂入怀中,“睡。” 两分钟后,江柠烦躁地在他怀里窜,“你再给我讲个故事?” “江柠,已经十二点了。你再不睡,我保证你今晚无眠。” 傅寂沉盯着她,警告,“是不是一晚上不让你哼唧几个小时,你就非要闹?” 江柠乖乖闭嘴。 傅寂沉还是开了口,胡编乱造讲故事,“有个小猫长得很好看。特别爱闹腾,爪子总喜欢乱摸。后来被教训了。” 江柠笑,“猫爪怎么能乱摸?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说完反应过来,在傅寂沉腰上乱摸的小手停住,小心翼翼地放着。 “三爷,睡了吗?”江柠见男人没有回应,手指在他鼻子下面试了试气息。 被男人握住小手,“我还活着吗?” 江柠尴尬地笑了笑, 小脑袋趴在他怀里,“要不,你再给我讲个故事,最后一个。” 傅寂沉闭着眼睛,像是睡着。 江柠在他腹肌上一块块数,“三爷,你是不是累了?” “别乱摸。”他握住她的小手敲了敲。 江柠满脸疑惑地盯着他,突然把人推开,自己蜷缩着躲到床尾去了。 “回来。”傅寂沉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江柠磨磨蹭蹭钻进被子里,一路爬到男人身侧,被稳稳搂住。 江柠被他按在怀里连吻带揉捏,整个人被折腾到最后,全身出了一层细汗。 傅寂沉把人丢出被子,撑着脑袋看她,“还作吗?” 江柠乱蓬蓬的头发把那张小脸衬得更娇小,有一种被人欺负后的媚。 气呼呼地在他怀里躺下,“我明天要回宿舍住。回来陪你,你还嫌我作。” 第90章 我今天不碰你 说完又自己往边上挪了挪,坐起身,“我回去就不回来了。” 傅寂沉嗤笑,朝她伸手,“过来,我抱。” “我不。” 傅寂沉依然伸手,“你确定?” 江柠背对着他躺下,躲到了床沿,哼哼唧唧满脸不情愿。 傅寂沉撑着脑袋看她闹腾,嘴角扬起笑,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一只手腾空着护住她。 江柠闭着眼睛翻来覆去,最后气不过,钻进他怀里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吃痛把人压在怀里,“我今天不碰你。你给我乖乖睡觉。” “为什么?”江柠满脸委屈。 傅寂沉乐了,“不碰还委屈上了?” 江柠在他怀里拳打脚踢,最后被压制住,“你自己算一算今天什么日子。” 江柠定住想了想恍然大悟,小脸羞红,拱进他怀里,“我困了。” 男人轻拍她,“乖。” 果不其然,江柠第二天下午从卫生间出来之后,人软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疼的昏天黑地。 傅寂沉从书房出来,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江柠,神色一变。 江柠已经顾不上说话了,人一动疼的犯恶心。 傅寂沉给她盖了床毯子,人半跪着在她身边拿了热水袋给她暖着。 陈姐炖好了红枣汤,端进来。 傅寂沉喂给她时,江柠疼的烦躁,虚弱地挥手,“出去,都出去。” “我不喝出去。” 傅寂沉见她疼的闹脾气,朝着陈姐摆摆手,江柠推他,“走,你也走。” 陈姐站在门口,低声说:“三爷,刚刚傅成少爷打来电话……。” “出去。”话没说完,江柠手胡乱地挥,挥到碗里。 碗摔在了傅寂沉身上,江柠往外推他,“出去,滚出去。” 陈姐从没见过江柠这样,不敢说话,只能下楼。 江柠疼的嘴唇发白,“你别碰我,出去。” 傅寂沉怕她拧着性子闹脾气难受,不敢再惹她,关上门出去。 江柠疼的跪在地毯上,蜷缩着身子。 傅寂沉站在门前,满眼的心疼和脸上的阴鹜翻滚。 他压低了声音,对着站在楼梯口不知所措的陈姐说:“以后在家不许再提傅成和二太太。” “是。”陈姐点头应着,“三爷,要不找顾医生来看看。这样疼着不是办法。这女人这种痛病,疼起来想死的心都有。” 傅寂沉的手无声地攥成拳头。 傅寂沉再进来时,江柠蜷缩在地毯上,全身被汗水浸湿,裹着毯子在地上躺着。 男人眸子里的心疼溢出眼尾,猩红压制。 江柠被抱起来,放在床上,整个人冰冷没一点活力。 嘴唇被咬破,人被碰到连皮都在疼,江柠攥着被子一角。 疼得下半身肢体麻木了,江柠眼神涣散带了泪光,委屈地没了眼泪,“傅寂沉,你们傅家不如把我杀了。” 男人眉心拧成川字,傅寂沉心疼地想要抱她,可在碰到她时,江柠疼的哆嗦。 他的手僵在半空,握成拳,江柠紧闭着眸子,“再给我一个止疼药。” “不能再吃了。再吃超量了。”傅寂沉声音沙哑,隐忍着心痛。 江柠小手微颤,握住男人的手腕的那一刻,“我如果疼死,不要救我了。” 傅寂沉的泪无声地砸在她的肩膀上,他握住江柠的小手,“别说傻话。” 江柠输完液,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顾源和几个医生坐在沙发上,看着傅寂沉阴沉的脸色,大气不敢出。 江柠再醒来时,人睡在傅寂沉怀里,男人一瞬不瞬看着她。 江柠眼皮重到抬不起来,看了一眼又合上眸子,“三爷。” 男人的吻落在她额前。 江柠小手握着他的衣领,“对不起。我今天是不是态度特别不好?” 男人把她搂进怀里,手掌贴在她后背上一下下地划,“江柠,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我不去。”江柠摇头。 傅寂沉的心像是被她一块块撕裂着疼,“我们把医生请家里来。” “有些事我不想反复回忆。” 第二天,江柠身体恢复后,人也精神了不少。 陈姐站在楼梯口用毛巾擦楼梯扶手,江柠走过去站在她身侧支支吾吾开口,“陈姐,对不起。昨天是我态度不好。” 陈姐闻声回头,看到江柠,连忙去沙发上拿了毯子给她披上,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连脚都给她盖住。 “小祖宗,你怎么下来了?还疼不疼?好好养着。” 江柠鼻子一酸,眼泪嗒嗒掉下来,“陈姐。对不起。” 陈姐给她擦眼泪,“陈姐不怪你。你快好好养着,可不能再疼了。” 陈姐在傅公馆多年,了解江柠的脾气,一碗红枣汤一个老家的八卦就把这眼泪擦干了。 傅寂沉下楼时看见江柠趴在沙发背上,满脸认真地看着在一旁擦地的陈姐,“那她后来也没有再嫁人吗?” “没有。那时候农村条件不好,饭都吃不上,还有两个小孩,谁娶她?” 江柠满脸可惜,“也是,养两个小孩子也不容易。” “是啊,她冬天去河里洗衣服掉进去拉上来的时候,身子冻伤了,也不能再生了。在那个年代女人不能生孩子了,也就没什么用了,那些个好男人就不要了。有钱的看不上她,没钱的养不起她。” 江柠愣了一下,“那……她不是有两个小孩吗?” “那不是前夫的吗?哪个男人愿意养别人的孩子。”陈姐一心在卫生上,并没有注意江柠的变化,“她啊,漂亮可惜命不好。后来俩孩子长大了,去了大城市上班,把她接走了。” 江柠坐回沙发上,“陈姐,你说会有人不想要孩子吗?” “有啊,现在好多漂亮的小女孩都害怕生孩子身材变样不想生。不过也得有钱的,不需要靠男人。毕竟哪个有钱的男人不想儿孙满堂。” 江柠放下手里的碗,陈姐还想说。 被楼上下来的傅寂沉打断,“怎么下来了?” 傅寂沉手里拿了袜子,坐沙发上耐心地给她穿好,“这几天我要再看你光脚乱跑,就罚你。” 江柠牵着他的手摇了摇,“楼上闷,我下来找陈姐聊天。” 傅寂沉揉了揉她的头发,“过两天带你出去玩。” 第91章 买花 陈姐出去后,江柠凑到傅寂沉脸前傻笑。 男人被她逗乐了,捧着她的脸往后推,“傻笑什么?” 江柠摸了摸他的脸,“我们过几天去趟帝都。” 傅寂沉想也没想答应,“好。”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想去那儿玩什么?” “去看医生。”江柠一本正经,“你不是说帝都有最好的中医吗?” “好。“傅寂沉没有多说,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想通了,只是答应着。 人躺进江柠怀里,头枕着她的腿,“给我揉揉。” 江柠给她按摩太阳穴,一下下地力道很轻,傅寂沉阂着眸子开口,“江柠,所有的事情都不可以以偏概全。一件事,一个人的观点是那样不代表全世界都是那样。” 江柠手顿了一下,继续揉捏,傅寂沉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想法也不一样。” “就像是我们看九轩,外界看我们,有些东西除了自己知道谁也看不透谁。”他睁开眸子握住她的手。 他说:“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生活,今天你拿别人当例子来套进自己的生活,明天也会有人把你作为例子套进别人的生活比较。其实谁也不能代表谁,不是吗?” 傅寂沉看着她,“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不能以偏概全。” 傅寂沉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只需要看清楚你自己,和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就好。” 傅寂沉坐起身,揉捏着江柠的小脸,“我爱的是你这个人,除了你谁都不行。就算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能替代你。我爱的人是你,想要时时刻刻陪着的也只能是你。和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我爱你,没有理由的爱。不管你是丑了还是病了,是善良还是变坏了,只要是你我有的都是爱。” 江柠又哭又笑,“你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 傅寂沉把她抱入怀里,轻叹,“我是怕你一胡思乱想又要和我分开。” 江柠在他肩膀上擦眼泪,“我才没有。” 傅寂沉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我们去看医生,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身体养好下次经期不再疼。不是因为孩子。好不好?” 江柠点头又摇头,男人在她额前戳了戳,“哭傻了。” …… 林浅拿着本书坐在落地窗前发呆,书没看几页,走了四五次神。 手机响了四五次,林浅才反应过来。 “不要开窗户,站在窗边往下看。” 林浅起身站在玻璃窗前往下看,紫色的兰博基尼上放满了好看的花,满满地一车。 引擎盖上的玫瑰摆成“浅”字。 傅九轩站在车旁朝着楼上的身影招手,“看到了吗?” “看到了。” 林浅勾唇,心底悸动拉开窗户,朝着他招手,“我看到了。” 傅九轩对着楼上指了指,示意她回去。 林浅乖乖听话,站了回去。 不消一刻,傅九轩抱着一大束蓝紫色的玫瑰进来。 林浅看到他的那一刻,本就带笑的脸上有了光泽。 林浅去接花,“好漂亮,你怎么想起去买花了?” 傅九轩把手里的花往后撤开,满脸傲娇,“花重要还是我重要?” 林浅愣了一下,“你重要。” “那你先抱我。”林浅被他轻轻勾入怀中,吻了吻。 林浅看着那满满一束的鲜艳,鼻尖凑过去闻,“好香。” 傅九轩找了个花瓶,牵着她的手站在桌前专心致志地插花。 林浅往楼下看,“怎么买了那么多?” 傅九轩认真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你天天在病房里,本来就傻再不整点新鲜的东西,人更傻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把她抱在膝上,“我把车停楼下,过路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拿一束。” 林浅觉得新鲜,“还可以这样?” “你以后坐在这儿往下看,每天都可以看到新鲜的人和事。你信吗?” 林浅勾唇浅笑,“这下面的草坪不能停车的,你怎么开进来的?” 傅九轩捏了捏她的小脸,“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负责看着,把这些花都送完。” 林浅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浓,“你是不是交罚款了?” “先交了一万。后面继续补,”傅九轩满不在乎,“我这是乐善好施。一万块钱买了大家开心。” 林浅摸了摸他的下巴,有些扎手,“该刮胡子了。” “晚上刮。” 林浅坐在他腿上,被他轻轻颠了颠,“伤口还疼不疼?” 林浅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不疼。”她手指在他眉眼间描画,“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哄女孩?” 傅九轩随意一笑,挑了挑她的下巴,“妞,能让爷费这么大心思的除了你,没别人。” 林浅软软地撒娇,“那不是应该的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嘛。” 傅九轩擒住她的后颈,要吻,“救命恩人,你给我解解馋?” 林浅笑着躲,动作一大,伤口就会疼。她吸了口凉气。 傅九轩紧张地问:“弄疼了?”他关切地要去看她的伤口。 林浅心里暖暖地,像是有电流窜过,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护士来送药时,看到这甜掉牙的一幕,红着脸退出去。 林浅看见有人下意识躲,傅九轩捧着她的脸,在她口中搅允交缠。旁若无人地放着敲门声不管,直到尽兴后,松开她。 在她唇角亲了亲她,“进来。” 林浅依旧被他抱在怀中,她挣扎了两下,他不放手反而不好再动。 小护士刚毕业年轻,脸皮薄,看到这个痞雅出挑的男人望着林浅的那抹调爱的神色,害羞地不敢抬头。 小护士放下药,急匆匆红着脸跑出去。 林浅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傅九轩的手从她的病号服里拿出来,握住她的大腿。 神色翻滚着浓烈的情欲,“我想……要你了。” “我还想咬你呢。”林浅拍开他的手。 第92章 望君抬手放平安 傅九轩乐了,“是吗?那你咬,来,咬。” 说着撸起袖子把胳膊递到林浅嘴边,“往这儿咬。” 林浅拍开他的胳膊,起身,“别闹。” 傅九轩顾及她的身体控着心里的躁动,拉着她的手不放,“你什么时候能好?” 林浅拿了药仔细看,知道他的意思故意冷着脸,“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傅九轩倒了温水递到她嘴边,把药放进她嘴里,“喝药。” 林浅乖乖喝了药,被他重新抱坐在腿上,傅九轩的手有意无意地开始撩拨。 林浅避开他眼底的浓欲,找了个话题,“那个王强怎么判的?” “死刑。“傅九轩咬着她的锁骨,吮吸,心不在焉地说。 林浅微吃惊,“枪毙吗?” 傅九轩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不知道,反正死了。可能是活埋。” 林浅见他不正经回答,也没再问,想起那晚的事,“你以后小心点。” 男人心不在焉地解她的扣子,“嗯。” 林浅被他吻的心痒,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傅九轩压抑的情绪爆出,声音沙哑低沉,“林浅。” 他的吻发了颤,最后头埋在她颈肩,喘着粗气,声音沙哑烦躁,“他们十几个医生治个伤口,怎么这么久治不好?” 林浅抱住他,笑他。 “笑什么?”男人俊脸勾魂摄魄,带了不满,“林浅,等你好了,我就在这病房里g你。” “闭嘴。” 傅九轩把她的手从嘴上下来,拿着她的手指去指落地窗,“就在那儿把你办了。” “你闭嘴。”林浅拍了他一巴掌。 …… 德高望重的名医,千金难请。 傅寂沉却直接把人请到了酒店。 江柠在房间内紧张得手心出了汗,“我有点害怕。” 怕挑起的一抹希望被压下去?还是怕那些旧事再被提及?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在。” 诊脉过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压抑。 “傅小姐,是吃过冷药,瘦了凉才导致痛经,经期不稳。这几年一直没怎么调理,寒气入体,身子亏损累积了病症。” “两次经期相隔最久的一次,是多久?” 江柠咬了咬嘴唇,“一年。” “这一年中有看过吃过药吗?” 江柠摇头。 医生需要的是了解病因的起源过程,才能给一个结果。 江柠的声音很柔,颤抖着,“我不知道是什么药,只是喝完之后半小时就肚子痛,后面就疼晕了。后来每次都会疼。” “每次疼可有吃药?或者注意保护?” 江柠摇头,“没有。喝凉药的时候是在月经第二天。起初一年只是疼,每次都会疼晕过去。后面就……很长时间日期不准确,然后就没有了。” 江柠咬了咬嘴唇,“直到前两几个月才正常些。” “经期泡过冷水?”老医生声音沉重,摸在她手腕上的手,冰冷。 江柠不说话了。 医生声音柔和,“我啊,行医多年,这些个病症都见过,傅小姐若是方便,不妨和我多说说。我也能对症下药。” 江柠面色苍白,“会……坐在冰箱门口。或者光脚在雪地里跪着。住在地下室。但是经期没有泡过冷水,但是喝冰水。” 江柠的话断断续续,凑不成完整的一段。 站在门后的傅寂沉脸色骇人。 医生看了六七十年病,经常出入豪门大户,这里面的复杂和黑暗他见过。 所谓豪门就是风光华丽背后藏满虱子,有些事情听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不便过于苛责,轻叹,“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多久?” “四年。” 四个小时下去,傅寂沉亲自把人送到楼下。 “傅三爷,这个小姑娘可真是命大。”医生坐在车子的后座,摇摇头,“算是受了这人间最狠毒的罪了。” “身子的亏损需要慢慢精心调理呵护,可不能再有伤害了。在下只能按照您的要求保证傅小姐少受些疼痛,这儿女后代就是看她的缘分了。” 傅寂沉从口袋里拿了一个文件袋放到了药箱上,“阎老,您费心了。” “傅三爷,我啊是过来人。容我倚老卖老多说几句,这豪门里恩怨手段我见多了,受这份罪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三爷,若不能护其周全,还望君抬手放她平安。” 傅寂沉回到酒店时,江柠从沙发上站起来,神色担心,“医生怎么说?” 傅寂沉神色镇定,把她抱入怀中,“要你乖乖听话吃药,都会好的。” 江柠面露慰藉,“真的吗?” 傅寂沉点头,“真的。” “那我一定好好吃药。”江柠还是有些担心,“是所有的都能治吗?” 他懂她的意思,傅寂沉点头,“医生说啊,吃了他的药如果没有儿女缘分,那就是我的问题。” 江柠被逗笑,在他背上捶了两下,“满嘴胡话。” 傅寂沉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叹,“就怕我真有问题。” 江柠笑,“才不会。” 她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好不了了。” 傅寂沉眸底含泪,咬了咬牙,越拥越紧,“江柠,这辈子傅家欠你的,我都帮你要回来。谁也逃不开。” 江柠揪了揪他的衣摆,“已经过去了,只要我们越来越好,就够了。” 傅寂沉的脸埋进她颈肩,那个下午江柠的肩上湿了一片。 林浅出院的那天,正好立夏了。 傅九轩坚持住到伤口完全愈合,林浅执拗不过他,只能乖乖听话。 四五个人把病房里的东西收拾整理完,傅九轩把人都支走,反锁了房间的门。 林浅按住他的肩膀,把凑近的人推开,“这可是医院,你别胡闹。不隔音。” 傅九轩把她推到玻璃窗前,按着吻咬,他的吻发了疯狠,把林浅裹的喘不上气。 “我今天要定你了。”他缠着她的手指,交错着,“宝贝儿,我说过在这儿要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会被人发现的。”林浅紧绷着神经,推他。 傅九轩的情欲翻滚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底,林浅的拉链被他扯开,露出光洁的后背。 第93章 你想请他看电影? 傅九轩在她愈合的伤口处亲吻。 “宝贝儿,你只要忍住别叫。我保证没人会来打扰。” 林浅攥着的窗帘被拽住,人门推到玻璃窗前。 “林小姐,你在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浅吓得一激灵,应声,“在。”一张嘴话变了调。 门拧了一下没拧开,医生敲了敲门,“我有东西送给你。能进去吗?” 傅九轩眸子裹着不悦,擒住后颈盯着她迷离的眸子,压低声音,“要请他进来看电影?” “不……要。” “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还敢惦记你?”男人眼底晕出冷戾。 敲门声再次响起,“林小姐,你在吗?” 林浅的声音颤抖,“我……一会儿去找……嗯……找你。” 傅九轩发了狠……林浅死死咬着下唇……, “林小姐,你没事?” 门外没了动静。 傅九轩深邃的眼眸里滚出吃人的野欲,大掌盖住她口中溢出的吟唱。 男人狂浪的野气和性张力毫无掩藏地呈现给这个让他欲罢不能又无计可施的女孩,看着林浅的意识逐渐迷离…… “看着我。” 在她眸底旖旎的春色里,这个满身无羁却又被缰绳拉紧的野马狂奔肆意…… 林浅攀在他怀里娇喘,呼出的热气被他吃进吻里。 十分钟后,林浅在他缠绵的吻里扯开几步,把他肩上被她攥出褶皱的衬衣抚平。 她把他皮带扣上的那一刻,在“啪嗒”声里,男人眼底的欲火泻出,染上一抹邪魅。 林浅面色平静,系好扣子,“你先走。我去一趟。” “去哪儿?找那个医生?”男人握住她的手腕,桃花眼底露出抹狭长的冷。 林浅挣开他的手,低头系扣子,“他也算得上是我的半个主治医生,忙前忙后照顾我这么久,过河拆桥把人拒之门外不好。” 傅九轩“啪”一下把她系扣子的手打拍下去,“不许去。照顾你的医生多了去了,怎么只有他来找你?居心叵测。” “说什么呢!”林浅继续系扣子,“道个谢,一会儿就回来。” “我也忙前忙后照顾了你一个多月,怎么不见你谢我?”男人冷睨着她。 “我刚才不算谢吗?”林浅扫了他嘴角的唇膏一眼,伸手替他抹去。 就这一个动作,男人眸底多了丝温情,他敲了敲腕上的劳力士,“林浅,十分钟。” “好。”林浅答应地痛快。 “十分钟一到,你如果回不来,我就当着他的面把你扒光了,信吗?”傅九轩慵懒里带了骇人的暴虐,“去。” 林浅拿着夏医生给的礼物坐进那辆紫色的兰博基尼时,男人阴沉着脸带了玩味的兴致看向她。 林浅故作镇静,“一直等不到电梯,就……下来晚了。” 男人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盒子,神色更暗,林浅默不作声地把盒子放到脚边,“我们回去。” 一脚油门,车子就像是飞了出去,林浅除了闭嘴紧张地盯着路,别的只能看命了。 等红绿灯时,傅九轩开口问:“夏晋阳给你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林浅有些惊讶, 男人对着前面的车打了个喇叭,加速后把后面车子甩了下去,“所以你最好别让我查他。” 是啊,小九爷在江城查个医生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林浅乖乖闭嘴,傅九轩开着车,“打开。看看他送你什么了?” “不用了。”林浅生怕傅九轩少爷脾气上来,给她半路扔下去。 “开。” 林浅顺从地拿出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支好看的咖啡杯。 “杯子。”林浅好奇地打量着那个杯子,明明刚才说的是去疤痕的秘方。 林浅拿起那个杯子看,盒子里面有张字条,是药名。 林浅没等细看,盒子带着杯子被人夺过去,顺手扔了下去。 “你干嘛?”车窗被关上,只剩下林浅恼怒的惊呼。这里算是小路,没什么车辆,盒子被他扔到路边的杂草里。 “扔垃圾,看不懂?” “那是我的东西。你停车。” 傅九轩真的一脚踩了刹车,砰一声,林浅身子往前倾又弹回来,她伤口被震得一疼。 林浅下意识捂住心脏的位置,男人神色稍缓,“怎么了?” 林浅甩开他的手,“不要你管。” 林浅开车门的手被他握住,她往回抽,“你松开,我要下车。” “你想下去捡礼物?”他倒是没怒,只是骇人的脸色让林浅不敢直视。 “那是别人好心给的东西,这么扔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傅九轩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他救了你的命,你还得以身相许?需要我把你扒光了,送过去?” 林浅瞪着他,眸子清冽固执,“你……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尊重?你是想让我尊重你,还是尊重他?” “人家是好心,你没必要想的那么龌龊。不是人人都是你,见色起意。” 傅九轩大掌一把握住她的脸,神色一分分狠下去,“见色起意?” 他冷眸带笑,甩开她的脸,“打个赌,他绝对对你有想法。” “就算是有,那怎么样呢?”林浅气呼呼地坐到车坐上,“对我有想法,就罪该万死吗?” 这一架俩人都觉得吵的莫名其妙,可谁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越吵越生气。 林浅开了车门下车,怒气冲冲往回走 傅九轩追上来,握住她的手臂,“你干嘛去?” “我要回去捡我的东西。”林浅连背影和声音都是固执的。 “不许去。” 她推开他,“傅九轩,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这样的人只会玩弄别人的感情,你根本没有心。你就不是个正常人。” “我不爱你的钱,我不需要你拿钱拴住我。我就想要那件礼物,你看不上的垃圾。” 林浅声音突然低下去,“你去找听你话的人,我要去捡垃圾了。我们本来就是反方向的人,只能背道而驰。” 男人被她骂得愣住了。 本想着惩罚她一下,让她长长记性,可林浅愣是没回来。 傅九轩看着暗下去的天色,调转车头往回开。 找到林浅时,她正蹲在那些草丛里抱着那个盒子,脸埋进膝盖。 傅九轩心烦地从车上下来,没等她反应过来,人被抱起来扔进车里。 当然,还有那个装着碎片的盒子。 傅九轩放倒座位,身子压了上去。 第94章 拆了你 傅九轩丝毫不费任何力气把林浅身上的衣服扯掉,衬衫和牛仔裤被他撕成条。 在她的挣扎中,傅九轩把她的手腕和脚腕缠住,人被绑在了副驾驶座上。 他把林浅按坐在副驾驶坐上,“你再闹,我就把你彻底扒光了。让你一丝不挂上头条。” 林浅眸子含着泪,一言不发地咬着嘴唇别开头,放弃了挣扎。 傅寂沉心里烦躁着疼,他把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林浅被他抱进别墅,人扔在大床。 傅九轩把绑着她的绳子抽开,把人裹进被子里,“睡觉。” 林浅泪眼汪汪地盯着他,骨子里的僵劲儿让傅九轩心里有一种无奈的征服欲。 “你知道什么是医生吗?”林浅声音冷冽。 傅九轩看向他,“就是你就算裸体在他面前,他也只会注意到你的病。傅九轩,你自己是那样的人,就不要把你那些肮脏的东西强加在别人身上。” 她背过身对着他,“傅九轩现在我收别人的礼物都接受不了,你想过等你放手的那天,我再嫁给别人吗?” 男人眸子翻滚着阴狠,“那就等我放手的那天再说。” 过了很久,林浅声音幽冷地刺着他的耳膜和心脏,“你想让我爱你,是吗?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爱你,绝不。” 傅九轩站在暖色的灯光下,全身发麻,他第一次感到心不受控制,被人刺激着疼。 林浅身上裹着被子,下床。 “我去找手机。” 他刚才脾气上来没了理智,对她下了重手了,看着林浅手腕上的红痕,他心里又疼又气。 “我去给你拿。” 林浅没动。 等傅九轩拿着她那个礼物盒子和手机进门时,看到林浅穿着个睡袍在门口站着等,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他换了鞋,把手里的东西丢给她。 林浅一言不发地接过去,眸子轻颤,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手印,伤口贴着防水贴。 傅九轩要抱她上去,被她冷着脾气躲开。 男人脾气软下来,“好了。地上凉,我抱你上去。” “我自己能走。我不怕凉。” 傅九轩弯腰把她抱起来,往楼上走,“我怕。” 林浅愣了一下,人被他裹进被子里,她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高傲矜贵的男人蹲下身半跪在地上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脚,深邃冷傲的眸子里溢着一丝暖光。 傅九轩把她的脚放进被子里,半蹲着去看她,轻叹,“林浅,我们别再闹了。” 林浅不说话。 傅九轩站起身,“我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我给不了的,你想要我也不会拦着。” 他摸了摸她的小脸,无奈地说:“我不是东西,不过你这脾气也够倔的。以后再这么倔,是要吃大亏的。”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记着,以后遇到过不去的事,低个头服个软,就过去了。别傻的拧着脾气,受罪的是你自己。” 林浅落了泪。垂着眸子不说话。 傅九轩替她拭去眼泪,“你跟我几年,我护你一辈子。你若真的跟我一辈子,倒不如跟个老实人安安稳稳过日子。我一定保你们过一份安稳日子。” 林浅手环住他的腰,抱了上去,“不要指望我爱你,也别以为这样我就能记你的情。” 他的大掌压在她后颈上轻按,“不爱就不爱,留着你的心去爱值得你爱的那个人。” 林浅揪着他的衣服把人往下拉,在傅九轩弯下腰的那一刻,她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 樱唇吻咬上他的薄唇,撕咬缠绵。 傅九轩合上眸子回应她时,林浅凑到他耳边吻咬,“你是最不值得爱的。” 林浅的手捧住他的脸,眸底里的水花溢到眼角,“傅九轩,其实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你给的那些从来不是我想要的。你明明知道你这样占着我,是推着我往火坑里跳,可你却还是要我飞蛾扑火。” 林浅像是发了疯一般,与他亲吻,带了恨意地缠咬。 男人把她按进床垫里,掀起狂烈的风雨。 林浅一身野骨被他折碎后在他怀中凄颤…… …… 林浅被抱进浴室,在雾气缭绕间,她攀在他肩膀上,“你什么时候能放手?我想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男人咬着她的锁骨疯狂占有,没有回应。 等再被抱出来时,人几乎是昏过去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只记得傅九轩在她耳边低语,“舒服吗?如果不是顾及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林浅,我今天拆了你。” 林浅在意识迷离之际,卧在他怀里呢喃,“傅九轩,为什么让我爱上你?” 男人身子僵住,怀中人已昏昏沉沉睡过去。 翌日清晨。 林浅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嘴唇红肿,满身吻痕的自己还有身上被揉捏的不成样子的睡衣。 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逃难的难民。 傅九轩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身,朝她伸手,“过来。” 林浅绕过他的手走到床头柜旁边去拿手机,“我想回学校上班了。” “随你。”傅九轩躺回去,“想去就去。” 林浅勾唇淡笑,坐到他身侧,“和你说件事。”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腕一路往上,从睡衣的袖口进去,在她身上乱捏。 “酒庄我不想要。” “为什么?” 林浅声音平静,“你很清楚我接了这个酒庄,我们俩会纠缠一辈子。” 男人神色渐冷,林浅抱住他,趴在他胸前,“我们断就断干净。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我不想要那些复杂的东西掺杂进来。” 傅九轩起身,“给我点支烟。” 林浅顺从地去给他点烟,傅九轩盯着她的背影开口,“你是做了随时离开的打算?” 林浅顿了顿,拿着点好的烟递到他嘴边,“别再说这些了。又要吵。” 男人叼住烟,勾笑,“我怎么觉得你生了场病,又变了一个样?” “哪里变了?”林浅趴在他屈起的膝盖上。 男人膝盖承着她的胳膊和脑袋压下来的力道晃了晃,“哪里都变了。” 傅九轩把她的小脸握在掌心里轻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可能很忙。” 第95章 恨没教她杀人 “你忙。我不打扰你。”林浅倒是大方,“工作要紧。” 傅九轩夹烟的手捏了捏她的肩,“过来。” 林浅闻声往里坐,俩人距离拉近后自然地四目相对,吻在一起。 傅九轩含住她的耳垂,“就怕我忙到连g你都要没空了。” 林浅瑟缩,“这么忙?” 男人拍了拍她的脸,“事情堆在一起了。” 林浅有些歉意和愧疚,毕竟这一个月他都陪着她,耽误了不少事。 她勾住他的脖子,手臂往里收,“那我今天多补给你几次。” 傅九轩夹烟的手扶住她的腰,“这么主动?” 林浅吻住他,亲了好一会儿,“小九爷不喜欢主动的?” 男人抽着烟,“不喜欢,但你可以。” 林浅看着男人平静的眸子毫无波澜,直勾勾盯上去。 四目相对几秒后,傅九轩眉眼带了浓烈的情爱,却依旧是一副慵懒随意的模样。 林浅煽风点火的小手在他胸前撩拨着一路往上,小手揉捏着他的耳垂,“今天就别出去了。” 男人眉眼间都是调笑,轻佻的目光扫过她白皙的小腿,“那你腿就废了。” 林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会,又不是没试过。” “艹”,男人爆了句粗口,把要起身的林浅拽回来。 眼底欲火被她这一句话点燃,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试过,不满意?” 林浅大惊,手脚并用挣扎着,“我……唔……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 林浅意识被拆碎,零星落地后,没再捡起来。 傅九轩的野她见识过,只是先前她是被生吞活剥,这次就是粉身碎骨。 她第一次体会到那句,哭都哭不出正音的感觉。 这一场酷刑之后,林浅腰和腿像是被拆分掉,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 傅公馆。 江柠小脸皱皱巴巴地盯着面前的几碗汤药,一个劲儿地想要干呕。 傅寂沉抱着笔记本从二楼下来,看她拧在一起的五官,心里发笑,又心疼。 陈姐在一旁一本正经鼓着腮给她打气,“喝,喝。” 傅寂沉气定神闲地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那两碗药,风轻云淡地端起来喝了一口。 陈姐惊而不敢露,江柠惊而不语,都盯着那张俊脸,看着他好看的五官拧到一起快步走进卫生间。 江柠憋着笑跟了上去,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冲水声,她敲了敲门,“没事?” 傅寂沉开门走出来时,面上藏着由于心疼带来的躁意,“你别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江柠被他牵着落座,陈姐站在一旁劝,“良药苦口。这天下的药都是苦的,苦药更能医病。” 江柠忽闪着俩大眼睛,看了看陈姐。小脸皱皱巴巴捧着那两碗药灌下去。 陈姐迅速递给她一块准备好的糖塞进嘴里。 傅寂沉阴沉着脸,把人从沙发上横抱起走进卫生间,连背影都露着心疼。 陈姐脸上带了欣慰的笑,收回目光收拾药碗。 江柠从小被傅寂沉娇养着长大,若是在以前,别说这苦药了,就算是带点儿苦味的东西连碰都不肯碰的。 现在喝下去这两碗苦臭的熬药,别说傅寂沉就是她,也心疼。 男人闷着俊脸给她刷牙,动作熟练轻柔得像是在打理一个花瓶。 刷牙漱口,擦嘴,涂唇膏完成得精细完美。 江柠从洗漱镜内看他,嘴角扬笑,“你这样让我觉得,我自己像个保护动物。” 男人站在她身后,从镜子里看对上她的眸子,俩人的脸不自觉地挨到了一起紧贴着。 他语气认真,带了轻颤,“你是宠物。” 江柠微愣。 傅寂沉的大掌在她小脸上揉了揉,“心上宠。” 江柠回身跳到他身上,轻而易举地被接住,小姑娘娇俏地挂在他身上,“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有了异样,声音滚着烫,“想要了?” 江柠知道他一会儿有个饭局要出去,做不了什么,故意挑逗。 “想。” 男人在她嘴上咬了口,“今天晚上带着礼物回来……g你。” 江柠捂着他的嘴,好奇地问:“什么礼物?” 傅寂沉被她捂着的薄唇动了一下,“画廊合同。” “你是准备先把周边的都收了吗?” 傅寂沉把她放到餐桌上,“整个江城的画廊都会是你的嫁妆。” 江柠摇头,“无功不受禄,我不敢要。” 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你以为经营这些容易?” 傅寂沉把胳膊搭在江柠肩上,眸子深沉,“我现在还在犹豫,是让你直接经营还是让你拿分红。” “以后真做了小柠总,我怕我连想见你都要预约了。”傅寂沉似笑非笑,“是?小柠总。” “那你就找别人管理。”江柠搂着他的腰,小脸贴在他小腹上,“我也想陪着你。而且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也怕我会管理不好。” 男人唇角勾了勾,神色幽深,“不怕。” 他俯身与她对视,“不会的东西,我一样样教给你。” 傅寂沉在她嘴边轻吻,“把它交给你。我放心。”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下巴,“江柠,我在这些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我不在,这些可以护你不受任何人欺负。” “说什么呢,你不在去哪儿?” 傅寂沉笑了笑,“我以前也一直以为,只要我活着,就可以护你一世无忧,永远是个小女孩。” 以前他总想要她至纯至善,安乐无忧地活一辈子,不要她参与那些勾心斗角,也不要她守规矩懂事,不要她学会委曲求全。 可事实证明,他所谓的爱和保护是伤害她最深的罪魁祸首。 去美国的那四年,江柠如果从一开始能圆滑一些,不至于受得这些苦。 他每次想起她受的苦都在恨自己,恨自己没能教她杀人。 他垂眸轻叹,“那四年的苦我一分都替不了你。” 他摸了摸她的脸,“宝贝,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我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别再受一点委屈了。” 江柠扑进他怀里,“你不怕我学会了保护和反击,用在你身上?” “江柠,你记着。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丧心病狂到伤害你,你也可以毫不犹豫地置我于死地。” 第96章 别再受一点儿伤害 他顺着她的后背,轻拍,“江柠,你记住如果有人再欺负你,你可以杀了他。我如果我护不住你,我就陪你一起死。” 他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扎进她心里,“江柠,别再受一点儿伤害了,好吗?” 江柠笑着点头,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 傅寂沉换好衣服,白衣黑裤,黑色的西装外套别着一枚山茶花胸针。 江柠会在床上给他穿腰带,男人嘴角带了温暖的笑,眸子含水般望着柔顺的小姑娘。 想要揉她头发的手顿住,生怕一碰就要误事了。 “啪嗒”一声,腰带扣上。 江柠站起身给他系扣子,一颗颗的扣子在她手里摆弄着,动作干练利落。 最后一颗系好,江柠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好了。” 江柠想起钱多多的话,笑着逗傅寂沉,“肩宽腰窄大长腿,俊脸矜贵好男人。” 这话虽然直白但是没一点儿不对的地方。 傅寂沉很是受用,捏了捏她的小脸,“哎吆,小嘴真甜。” 江柠凑到他跟前,“你尝尝甜不甜?” 男人吻住她,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江柠勾住他的脖子深吻。 一楼。 傅九轩坐在楼下沙发上,幽幽开口,“都说美人误国,呵,这话到了你们三爷身上简直是美人亡国。” 钱铭不自觉看了眼楼上,笑了笑,“小九爷,傅总不会迟到的。” 傅九轩挑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盯着手机屏上的照片发笑。 林浅睡意朦胧的侧脸在阳光下美得让人心底悸动。 二楼。 “时间快到了。”江柠看了眼墙上的表,把埋首在她颈肩的男人推开,“快走。” 傅寂沉神色间染了翻滚的欲,轻捏她的后颈,眼神缠在她唇间要吻下去。 江柠迅速拉上拉链,周身迷离快速散尽,她跳下床,“走,送你下去。” 男人莞尔轻叹,“你倒是乖。” “我不做祸国的妖精。儿女情长不能耽误三爷正事。”江柠同他开玩笑,握着他的手腕往门外拉。 傅寂沉站在客厅的那一瞬,神色恢复到那个矜贵傲冷,乾坤在握的模样。 “江柠,放你三爷出去化个斋。”浪蝶狂蜂般的男人从沙发上起身,慵懒随意里露着不羁的狂放,“今晚一定把斋饭给你送回来。” 江柠脸色被傅九轩调侃后有些微红,“小九爷林浅身体好了吗?” “好了。”傅九轩眸子里天生藏着的冷意被那个名字暖化了些,“过几天就能去上班了。” 傅九轩怕打扰到林浅休息,不允许任何人去看,自从林浅生病,江柠怕扰到她养伤也没有去多问。 “那就好。” 傅寂沉声音冷冽带了抹似有似无的调笑,“腰没事?” 傅九轩呵呵两声,放下扶腰的手。 傅寂沉嘴上不是个吃亏的主,刚刚他调侃人老婆,现在这是来讨债了。 傅九轩不接他的话,对着江柠说:“还有话嘱咐你三爷吗?没有我们可把人带走了。” 送到门口。 傅寂沉把人提到怀里,若无旁人地吻,钱铭和傅九轩识趣地上了车。 江柠顾忌着有人,在他怀里无声地挣扎。 男人摸了摸她的唇角,“乖,回去。” …… 一场谈判下来,弦越绷越紧,谁也不肯退步。 傅寂沉拿了手机中途离场。 钱铭还在和对方来回地推。 傅九轩看了手机上一眼,握住的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个圈,“没了那幅齐白石的真迹,这个画廊像是空壳。你们吃这些,不怕噎?” “小九爷真会开玩笑。”光头刘老板看向傅九轩,标准的微笑一副沉不可测的稳,“我们这可是……。” 男人手里的打火机“砰”一下砸在了桌面上,准确地弹到那个人的脚边,“你觉得我会拿两个半小时在这儿和你来一场玩笑?” “小九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头老板脸上隐有不悦。 “我想知道你什么意思?”傅九轩神色变了,眉眼间的狂羁放纵出来,有骇人的冷意,“那幅画现在在黑市的人手里,正和我们的人交易着呢!” 光头老板大惊,“这…这。”回头看站在身边的秘书,“去查一查怎么回事?” “得了。”傅九轩起身,又是一副悠闲的懒散模样,“你先清理门户。” “小九爷,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给你个交代。如果那幅画真的被我们的人带走了,我一定给你追回来。” 傅九轩扬笑,“刘总,这话不对。是给你追回来,不是我。” 他摇摇头,“更何况如果是我们的人带回来,你再来追,还是从我手里追回去呢。” 傅寂沉推门而入,眉眼间带了抹冷冽的笑,“刘总回去告诉刘夫人,就算今天的合作不成,香港赌场那边我也会打点好,保证他们不会动刘公子分毫。” 傅寂沉把手里的画放到桌子上,“这画价格不低,只可惜刘夫人救子心切,上亿的东西几千万随随便便打发了。” 刘老板脸色大变,“这……。” 男人眸眼深邃里露出寒气,“人都有个难事,既要又要是贪,偷梁换柱是假。又贪又假,这合作算了。” “好,就按照这个价,今天签……我要全款。” 合同签下后,傅寂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带刘老板去拿钱。” …… 酒。 傅九轩送走了傅寂沉独自去了酒。 林浅按照电话里给的地址赶到时。 她进去一眼看到舞池下面,喧闹里骄矜清贵的男人点了支雪茄,新染的酒红色头发在光下发着肆意的魅。 傅九轩天生的主角,肆意慵懒却矜贵戾冷的邪魅气质在人群里带着独有的璀璨光芒。 身边左右两位美女贴在他身上,男人有了醉意,抽着烟任由那两人在他身上乱摸。 林浅穿过人群走过去,还未停住脚步就对上男人投射过来的目光。 她镇定自若地走上前,神情自然地柔声问:“回家吗?” 两个美女愣住,目光投向那个光芒四溢的男人。 一个娇滴滴问:“这位姐姐是?九夫人?怎么没听说您还成家了?” 另一个嘲讽地笑林浅,“小九爷,您怎么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我们?” 林浅充耳不闻,等着男人回答。傅九轩玩味的眸子对上她,似笑非笑。 “你走吗?”林浅再问,“回去吗?” 第97章 还玩吗 旁边美女窝进男人怀里,“小九爷,大好时光回去做什么?” 林浅淡然的神色一分分冷下去,神色冷漠眉心微蹙,“你不走我就先回去了。” 男人随意笑了笑,“你想玩会儿,也可以。” 他扬扬下巴,“坐会儿,我今儿个喝酒了不能开车,一会儿给我当司机。” 林浅环顾四周,“我去车上等你。” 傅九轩笑了笑,拿起酒杯轻晃,“不是要嫁人吗?这儿有看上眼的吗?” 林浅眉心拧紧,看了他一眼,嘴角挑衅地笑了笑,“有就可以要吗?” “当然。”傅九轩手随意一指,“想要什么,我都送你。” “小九爷这么大方?也送我个呗?” 傅九轩食指敲了敲那女人的肩膀,“选去。” 女孩却直接坐到他的腿上,“选你。” 林浅机不可察地轻叹,开口,“你们要多久结束?我定个闹钟,一会儿过来接你。” 傅九轩眸子闪过一丝不悦,拍了身上的女人腰一下,“想多久结束?” “这人家哪里知道?还不是看你?”美女撒娇痴嗔。 林浅扬了扬手机,“结束给我打电话。” 傅九轩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林浅指了指对面一个长相俊秀的牛郎,揪下脖子上那串白金项链,这还是傅九轩前两天亲手给她戴上的。 林浅朝着那个牛郎走过去,把那条项链扔进了牛郎手上的高脚杯里,踮起脚在那个人耳边说了什么。 那人笑了笑,手臂搭上林浅的纤腰往外走。 林浅牵着那人在傅九轩晦暗的目光注视下走过去,把车钥匙放到坐在他膝盖上的美女手里,“美女,不好意思。今晚麻烦你尽兴后送小九爷回家喽。” 傅九轩的脸色晦暗不明,盯着她的眸子冷冽。 林浅视若无睹地牵着我那个人往外走,到了电梯门口,林浅松开他。 “不好意思。浪费你时间了。”林浅看了一眼电梯的数字,“那项链应该挺值钱的,够吗?不够我可以再给你。” 那个男孩笑了笑,“足够了,其实我也可以不要钱的。” 林浅看了他一眼,能干这一行的,果然都是出挑的样貌和脸蛋。 林浅按下电梯,“你可以进去了,我不需要陪。” “你是为了气小九爷?我想如果他对你没兴趣了,一般不会生气的。与其为难自己,不如放开性子,好好快活。”他一步步靠近林浅,“人生须尽欢。” 突然那人的手腕被握住后,整个人被摔出去,“滚。” 那人捂着流血的鼻子连滚带爬地道着歉跑了。 林浅没等电梯,顺着楼梯下去,“还玩吗?玩够了回家。” 男人把她揪回身侧,一把推到墙上,“你玩够了吗?” “刚亲完,正事还没开始呢。你回来了。”林浅神色冷淡。 傅九轩的眸子暗了四五分,黑着脸像是要吃了她,“林浅,你真有种。” 林浅贴着墙站着,“这不是你让的吗?” “你说喝醉了让我来接你,我来了左拥右抱不走。我顺着你的意思找个帅哥不扫你的兴,你还不高兴了?”林浅盯着他冷冽的眸子。 “吃醋了?”傅九轩的脸逼近她。 “是。”林浅眸子冷冷地看着他,“说好的。你碰我就只能碰我。” “你是为了我没遵守这句话不高兴?还是为了我碰别的女人不高兴?”他挑眉。 “我不是不高兴,是失望。我知道你是玩玩,可我以为你做不到的不会承诺,但是承诺的东西一定会做到。可你也没有。”林浅眸子冷得像是结了冰。 “傅九轩,我从躲你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靠近你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我还是迈出这一步了,清醒着送死。因为我觉得你的感情和你的心,即使不会在一个人身上长久地停留,但是也会短暂的存在。起码你不放手的这一段时间,你的爱是真实存在的。” 林浅冷笑一声,“可惜,连这些也是假的。” 林浅轻叹,“你要玩随便玩,但是我不能脏。” 男人眉心微跳,眸子里的不悦散去,眼底溢出复杂。 她扫了一眼他领口的口红,一把推开他,“滚开。” “林浅,回来。” 林浅下楼的步子格外快,快到傅九轩几次都没抓住。 到了二楼,林浅身子一晃,不知道怎么身子贴在了栏杆上,站在最下面一层。 “你干什么?”傅九轩厉声呵斥。 “你别过来。”林浅抓住栏杆。 “过来。”傅九轩果真没靠近,压低声音,“滚回来。” “你放我走。” “你说什么?”门口的风是穿堂风,傅九轩没听清楚,近了几步。 “你别再碰我了。永远别。你如果不想放外走,我就待在你身边。但是你不能碰我了。”林浅声音冷淡疏离,刺的傅九轩心疼,“你可以随便玩,但是你不能再碰我。” “你有病是不是?下来。” “傅九轩,我没和你开玩笑。”林浅眸子里的失望敲在男人心上,“你答应我。” “我答应的话,你还信吗?她自个儿坐我腿上,我没碰她。”傅九轩笑了笑,朝她走近,“别闹了快下来。这儿冷。” 傅九轩看到面前翻过去的人影,心里一惊。 “林浅。” 手腕被男人死死握住,林浅挂在了栏杆外面,除了被男人握住的手臂,就那样空荡荡地飘在二楼。 “你答应我。” “你找死啊?”傅九轩往上拉她,“上来。” “你先答应我。” 傅九轩看了一眼她身下的位置,这距离摔下去非死即伤。 男人被她激怒了脾气,不顾她挣扎把人拽上来,林浅的挣扎在傅九轩脾气上来的那一刻都是徒劳。 人被摔在地上,男人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你他妈不想活了?你知道这儿多高吗?你又想进医院是不是?” 傅九轩把人拽进怀里,拥住,手掌按在她颈间,“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碰别的女人。” 林浅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由着他抱,“你已经碰了。” 第98章 自残 回到别墅。 林浅不哭不闹一声不吭地上楼,傅九轩跟上去的时候,林浅已经进浴室了。 男人拧了一把浴室的门,是反锁的。 他笑了笑,“倔脾气。” 等林浅洗完磨磨蹭蹭出来时,男人对着电脑凝眉敲字。 看到她出来,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嘴角勾笑,“裹尸啊?” “我困了,你睡吗?” 傅九轩知道她今晚闹脾气,不想再惹她,“你先睡。” 等傅九轩处理完手上的工作,看到林浅身子紧挨着床沿蜷缩着,盖着被子的一角。 男人走过去,把被子给她盖好,看到她紧绷着的小脸,伸手摸了摸。 傅九轩吻了她额头一下,林浅突然惊醒推开他,连滚带爬跑下楼,“别碰我。” 傅九轩一愣,耐着心思和她解释,“我没碰她。” 林浅情绪激动,“别碰我。” 男人拧眉,“别闹了,回来躺下。” 地上林浅的手机一直震动,林浅抗拒地看了他一眼,她弯腰捡起来,“喂?晋阳哥。” “浅浅,你在哪儿?” “怎么了?” “你让我帮忙找的东西我给你找到了。我明天去给你送,你在学校吗?” 林浅面上露出喜色,早已经把傅九轩抛之脑后,手却是紧紧攥着衣领,“这么快,我在。我去找你,这样你就不用麻烦了。” “不用。我明天没事,我们一起吃午饭,方便吗?” “好。” 林浅挂断电话,嘴角扬笑。 男人坐到床沿,似笑非笑地问:“和你那医生好哥哥聊起来倒是比那个牛郎还开心?他看来不光能救你的命,还能救你的心。” 林浅看了他一眼,因为心情好了不少,懒得和他扯嘴,自顾自收起手机去躺下。 “他给你找什么东西?”男人跟着上了床。 “没什么。”林浅闭着眸子。 “那是你的良人吗?”男人眸子冷着,眉眼间带了瘾怒。 林浅想着别的事情,敷衍地说了句,“还不知道。” “他知道你住这儿?”傅九轩在她头顶问。 林浅双手在胸前是防御的姿势,闭着眼睛,“不知道。” “哦。也就是说,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告诉过他我不是单身,但是我没说我住哪儿?” 傅九轩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侧脸,阴阳怪气,“这么好的关系,还有所隐瞒,不好?” 林浅不再说话。 傅九轩把人拉进怀里,林浅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全身都是僵硬的。 傅九轩气结,把她推出去,“自己睡。” 翌日中午。 林浅兴冲冲地跑出校门,夏晋阳朝着他招手。 林浅跑过去,“晋阳哥。” “丫头。”夏晋阳朝着她挽起唇角,“别跑,小心点。” 夏晋阳拿了一个盒子递给她,“这里面这个戒指应该是阿姨生前那个。我爸一直念叨着让我给你。” “夏伯伯好吗?身体好吗?” “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黑色的兰博基尼里,男人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眸子暗下去。 从餐厅的角落里望过去,不远处一男一女笑意盈盈地交流着,女人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我妈生前的东西都被那场大火烧没了,这是她最喜欢的戒指,竟然被夏伯伯找到了。” “我爸说这戒指在朽木下面压着,后来房子重修才找到的。”夏晋阳声音温暖,“浅浅,你带上。带在手上,阿姨就会一直陪着你。” 林浅笑着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她举起来给夏晋阳看,“正合适。” 男人面露欣慰,“好看。” 林浅回来时,傅九轩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手边放着一瓶茅台。 林浅弯腰换鞋,“怎么一个人喝白酒?” “过来,喝点。” 林浅满面春风,从眼底露出笑意。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另一个空了的威士忌酒瓶,“别喝了,喝多了伤胃。” 傅九轩抽着烟,“见你的良人去了?” 林浅脸上的笑更浓了,想要把今天戒指的事情告诉他。 傅九轩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在腿上,薄唇贴上来,被林浅躲开,“你说你不碰我的。” “我可没说过。”傅九轩握住她的后颈,在她唇上啃咬。 林浅挣扎着,几乎是拼尽全力挣脱开,手背疯狂地在嘴上擦。 男人脸上掀起狠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收了他的戒指,就不让碰了?” 林浅挣扎着,“你松开。” 傅九轩捏住她的下巴,“这么着急想嫁给他?你是没见过几个男人?还是说只要遇到合适的连价格也不看就要贴?” “滚开。”林浅拼了命挣扎,“别碰我。” 剑拔弩张下,男人被激怒,扛起她往楼上走。 林浅在她肩上拳打脚踢,傅九轩把人甩在床上,硬生生压下去,疯吻。 林浅拼命挣扎,“滚开。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嘶喊变成哭声,“你别碰我。” 林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傅九轩推开,她拼了命地跑到窗边,“你别碰我。” 男人一步步走过来,“还想跳?这儿跳摔不死。跳。” 林浅被他按在落地窗上,疯狂的吻砸下来。 她整个人像是毛孔被灌进冷水里,“你滚开,走开。你别碰我。” 混乱里,她从他腰上摸到了那边冰凉的东西,想也没多想,扎了下去。 由于常年玩刀过于熟悉,铁刃擦过血肉的声音刺过男人的耳膜,他身子僵住。 鲜血喷到脸上的那一刻,傅九轩大脑一片空白。 红色的鲜血把他的瞳孔刺激成猩红色无限放大。 “林浅!” 林浅握住那把匕首往心脏伤口的位置下推。 男人理智和震怒迸出,林浅手腕被死死握住,“别动。” “傅九轩,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离开我。我也知道你对我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是……我以为你不会背叛我。” 林浅脸色煞白,“你……碰了别人就别再碰……碰我了。” 男人眸子猩红,脸色骇人。 “你……傅九轩,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背叛,没有……没有那些恶心的事情。”她眼底溢出绝望,“你还是……还是那么做了。” 第99章 我没有背叛你 男人眼底复杂的情绪冲击着,“林浅,我没有背叛你。” “我不想知道了,你只要答应我,不要碰我。不要动夏晋阳。” “你说什么?”男人胸腔剧烈起伏,“今晚上闹这一场,是为了他?” “他的车是你动的。你后面会做什么你自己清楚。”林浅由于疼痛声音变得虚弱,“傅九轩,你心里有气都发在我身上。” 林浅往下推刀的时候,男人死死握住她的手,“我答应你,我不动他。我不碰你。” 林浅身子软下去,被傅九轩抱住。 医院。 林浅醒来的时候,江柠站在床边看着她,眼睛红肿。 林浅咧开嘴笑,“柠柠。” 江柠眼泪唰一下流出。 医生检查过后,叮嘱了几句,江柠坐在她床边,“伤口疼不疼?想喝水吗?” “不疼。”林浅声音虚弱,“别哭,我没事。” 江柠眼泪嗒嗒地往下落,“林浅,你……离开他。快走。” 林浅一愣,“他呢?” 江柠擦着眼泪,“心脏不舒服,在输液。” 林浅神色一乱,“严重吗?” “你别管他了。你先顾着你自己。”江柠握住她的手,“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你这伤口医生说,再深就没命了。” 林浅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别担心,我没事。” 江柠的泪挂在脸上,“浅浅等你身体好了,你快走。我让三爷帮你。你留在这儿他会折磨死你的。他能伤害你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的。他还会打你的。” 林浅明白过来,握住她的手,“他从没对我动过手,是我自己伤的。” 江柠愣住了。 林浅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和他没关系。柠柠,谢谢你。” “你自己伤成这样?”江柠心疼地看着她,有些震惊。 林浅安慰她,“没事,别担心。” 林浅一直觉得江柠的纯善和柔软是天赋,是很多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 林浅喜欢江柠性格里的香甜,那是很迷人的东西,越是了解越上瘾。 江柠从病房出来时,傅寂沉站在外面看着她哭的和泪人一样,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手指在她脸上摩挲,“怎么了?” 江柠松了口气,脸埋在他颈肩泪水顺着男人的脖子,打湿了他的领口。 “不是小九爷打的。是她自己动手的。”江柠哭的声音很低,人颤抖,“吓死我了。我以为她也被……折磨成这样了。” 傅寂沉眉心跳了跳,把她紧紧搂住,抱在怀里轻哄,“没有,不会再有那些事情了。九轩不是那样的人。” 江柠哭的哽咽,“还好没有……不然……。” 傅寂沉抱着她,压在怀里,除了紧紧拥住,他的心疼的说不出话。 江柠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抽泣着拿着傅寂沉的手背擦眼泪。 傅寂沉握住她的小脸,吻了吻她沾泪的眸子,“乖,不哭了。” 他捧着江柠的脸,吻了下去,把她的泪没入吻里。 “宝贝,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了。”傅寂沉心疼地摸着她的头,“乖。” 江柠拿着他的袖子擦眼泪,“我们去看看小九爷。我都没去看他。” 傅寂沉笑了笑,“你这几天一直以为是他拿刀扎的林浅?” 江柠愧疚地点点头。 傅寂沉抹去她眼角的泪,“九轩不是这样的人。” 江柠被抱在他的膝盖上,男人像是哄孩子般摇了摇她,“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 傅九轩在病房里输液,眉头紧锁着,看到进来的江柠和傅寂沉,放在太阳穴的手放下来。 “小九爷,林浅醒了。” 傅九轩俊脸压不住烦躁,“问问她还想死吗?想死在这儿成全她。” 傅寂沉牵着江柠坐下,男人坐到沙发扶手上,手臂揽住江柠的肩膀,“死了怎么陪你闹?” 傅九轩刚想说话看到江柠红肿的眸子,愣了下,神色紧张地又问了一遍,“林浅没事?”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我们又不是传话机,想知道输完液自己看去。” 傅寂沉看了眼输液瓶,“行了,我让人在这儿守着,我们回去了。” 傅九轩孩子气地看了他一眼,“走走走,腻歪去。” 傅寂沉哼笑一声,“你倒是想,还让你碰吗?” 傅寂沉无意间的一句话,像是把刀戳到了男人心上。 林浅闭着眸子,病房的门被推开。 傅九轩脸色苍白憔悴,周身没了往日那种刺眼的光芒。可就是这样,这个男人依旧是帅得不像凡人。精致的五官,痞雅的气场,让人起贪念。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有些尴尬,林浅垂了眸子。 傅九轩坐到她的床边上,单刀直入,“林浅,我没有出轨,我没碰过别人。” 林浅别开头不看他。 傅九轩语气认真,像是背保证书的孩子,“我那天就是想逗逗你,我承认我想看你吃醋。难不成她只是坐我腿上,我就脏的不能要了吗?” 傅九轩凑过去,“再说了,你还亲那个男……。” “我没有。”林浅回眸的那一刻,触到男人眼底的真诚,她眼睛红了。 “我也没有。” 林浅别开头,“我不想知道了。” 傅九轩轻叹,“那你说怎么才能相信?” “不用解释,我不想知道。” 傅九轩此刻没了脾气,一心解释,握住她的脸掰过来,“我想让你知道。” “是为了和我上床吗?”林浅眸子阴冷嘲讽。 “不是。”傅九轩没了少爷脾气,人柔了不少,“我不想让你误会。我没做的事,我不背这个锅。” 林浅沉默不语。紧绷着脸。 过了很久,她瞥了一眼僵持着的男人,“你身体好些了吗?心脏怎么了?” 护士急匆匆推门而入,“9号房,你怎么输液也没输完了,自己跑出来了呢?自己拔掉针,很危险的。” 傅九轩厉色扫过去,护士乖乖闭嘴退出去。 林浅神色紧张,“你怎么自己拔掉针?快回去输液。” 傅九轩脸贴在她肩上,“林浅,我真的没做。” 林浅身子微微动了下,伤口扯着疼她不敢再动,“你先回去输液。” 傅九轩轻叹,“你这脾气怎么这么倔啊?” 他撕掉手上带血的胶带,“我在这儿陪着你,我不碰你。就守着你。” “我不需要。你自己照顾自己。” 傅九轩给她盖了盖被子,“我需要。我在那边待不下去。” 林浅神色动容,“你……心脏怎么了?” “快死了。我死了让他们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林浅剜了他一眼,“我不看。” 他无奈地笑了笑,“人脏心不脏。我心里除了你,就没进过别人。如果心脏了,就是你脏。” 第100章 最疼的不是这个 林浅绷着脸不说话。 良久林浅眸子墨黑看向他,“人脏?是什么意思?” 男人看着她如墨的眸子,满脸真诚地解释,“那是在认识你以前。” 林浅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凉意。 傅九轩拍了拍她的脸,林浅没躲,“信不信在你,做没做在我。” “随你。”她声音冷淡。 “你这一把硬骨头,早晚得让人拆了,以后有你的苦头吃。”傅九轩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无奈地说,“你怎么脾气这么硬啊?你傻吗?那刀扎进肉里不疼吗?” 林浅看向他,“傅九轩,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最疼的不是这个。” 男人眉心动了动,俊脸上满是倦意和心疼,眉眼间满是无力感。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记着,刀不是冲着自己的。拿自己开刀不是本事,扎别人才能起到效果。” 他弹了她额头一下,“以后别扎自己,扎别人。记住了吗?” “我扎的不是自己,是你的话,今天躺在这儿的就是你了。”林浅抽回手,声音冷淡。 “那种情况下,你就算捅死我,我也是强奸未遂咎由自取。你最多算是防卫过当。”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你啊,傻到家了。” 林浅声音依旧是淡淡地,盯着他的心脏的位置,“你到底怎么了?” 傅九轩坐在一旁,看着她,俩人没了以前的那般亲昵,只是干坐着,“心脏不舒服。没事。” 林浅眸子里满是担心,“医生怎么说?” “说死不了,但也活不久。”傅九轩逗她,“天天被你吓成这样,我能好吗?” 林浅确定他没什么事后,神经松下来,“我扎我自己,你怕什么?” 傅九轩突然沉默了,他朝她伸手,“林浅,我想抱抱你。” 林浅没说话,男人轻叹一声,“算了,好好养伤。” 林浅清了清嗓子,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被男人牢牢握住。 “车胎是不是你让人划破的?” “是。”傅九轩拿出那枚戒指套在她手上,“这么喜欢戴着。” 林浅开口,“你过来,我告诉你件事。” 傅寂沉闻言凑近,俯身抱住她,脸埋进她颈肩。 “夏晋阳的爸爸是我们家的房东,这个戒指是我妈妈的遗物。我们家住的那个老房子电路失火,把东西烧没了。这是我妈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林浅声音平静,“他帮我找到了。” 傅九轩没说话。 傅九轩呼出的热气烧在她颈肩,“伤口疼不疼?” “不疼。” 他轻叹,“你咬我一口。” “干嘛?”林浅懵懵地问。 “我试试,你到底有多疼?” 林浅笑了,“你肉太硬了,我怕我牙疼。” 傅九轩依旧是无声轻叹,“要不你给我也来一刀,我试试疼不疼?” “你皮糙肉厚的,怕是连血也没有。” 傅九轩神色里的心疼和愤怒夹杂,“你还知道啊?你细皮嫩肉你还扎?” 林浅看着他的脸,晃了神。 傅九轩,我能在你心里停多久? 男人眉心微蹙,在她脸上捏了捏,“傻了?” 林浅回神,“你快回去输液。” 傅九轩想要吻她,却怕她抗拒,扯着伤口,没吻下去,“我输什么液?你伤成这样,我又得一个月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去做啊,我又没拦着你。伤口在我身上又不是在你身上。” 傅九轩叹气,“我就算是条狗,我也有心。你这样,我能干的了什么?” “可别侮辱狗了。” 傅九轩低叹,“是啊,我这人猪狗不如。” “你一直在叹气。” 男人眸子暗殇,“林浅,你怎么这么傻?你不知道疼吗?有子弹也往上冲,刀也扎,你觉得你命很硬是不是?” “你心疼我吗?” “不疼。让你把自己折腾死算了。”他欲要起身。 林浅勾唇,“你不是想抱我吗?你承认心疼我,我就让你抱。” “我不心疼。不抱。”男人说话间,已经把她搂入怀中。 “傅九轩,我们好像真的是虐恋。” 男人身子一僵,“什么?” “傅九轩,我爱你。”林浅声音很低,在他耳边轻响。 男人心脏像是要炸开,“你说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神色认真,“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林浅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想亲就亲。以后就没有了。” 傅九轩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看着她笑了,把她抱在怀里,吻了下去。 他的吻没了狂傲的霸占,只有温柔的吮吸,缠绵。 傅公馆。 傅寂沉坐在书桌前眸子盯着电脑,余光扫了一眼趴在门口的小脑袋,嘴角上扬忍俊不禁。 朝江柠勾勾手,“过来。” 视频会议,上半身是出镜的。 电脑屏幕对面的韩茉停下汇报,“什么?” “继续。”男人眸子起了笑意,“过来,咪咪。” 会议视频里的众人目光都投向男人的那个对话框,谁能不好奇这个矜贵清绝的男人会养只什么猫? 江柠轻“喵”了一声,压低了身子迅速爬了过去。 被薄纱连衣裙包裹住的纤细的身体随着爬行的动作,扭动着,有一种至纯的妩媚。 江柠从桌子下面钻进去,小猫一样把头搁在傅寂沉的膝盖上。 男人讨论着工作里的方案,镇定无声地拿了个枕头和毛毯递给她。 江柠坐在抱枕上,身上裹着毯子,小脑袋搁在傅寂沉的膝盖上眼巴巴地盯着他瞧。 傅寂沉不动声色地用消毒纸巾擦净手,手掌轻捏膝盖上的那张笑脸。 江柠抱着他的手把玩,一节节地捏他好看的指骨。捏来捏去,最后拿起来咬了口。 俊俏的下巴迅速被男人擒住,傅寂沉冷锋扫了一眼,见她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男人把手指重新放到她唇上,给她咬。 结束了视频会议,紧接着是公司高层的培训课。 作为老板,傅寂沉为了招揽军心,今天亲自坐镇上课。 江柠拿着他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摩挲,惹得男人心里一阵痒,怕她再闹。 手从她领口探入,用了些力,捏了把。 江柠的惊呼声被他捂在掌心里。 傅寂沉结束时,江柠迷迷糊糊趴在他膝盖上睡着了,小脑袋枕在他手上,又烫又软。 傅寂沉想要把她轻轻抱起来,小姑娘睡的不踏实,眸子睁开,迷迷糊糊看他,“上完了吗? 男人神色俊冷,勾起笑,把人往上提,抱到腿上,“课上完了,该你了。” 江柠神色从迷糊到迷离,傅寂沉埋在他惦记了一晚上的地方,亲吻啃咬。 江柠轻颤,抱住他,“轻点,别留印。不好看。” 男人嗤笑,吻得更厉害,像是故意非要留下点什么。 “傅寂沉,轻点。”她哼唧着撒娇。 第101章 你想哪儿去了 男人哪里是个听话的主,那股子年少叛逆的劲儿,都用在江柠身上了。 手机铃声响起时,江柠在他怀里一哆嗦。 “电话。” 傅寂沉充耳不闻。 江柠按下键放到他耳边。咬着下唇不敢出声。 “傅三爷,你好魄力。抢钱抢到你老爹头上了?” 傅寂沉笑了笑,握住江柠的下巴,撬开她紧咬着的唇。吻上去。 “画廊出事是你动的手脚?” 江柠推他推不开,手机开着不敢出声,只能任由着他吻。 电话里,老爷子一顿暴怒,“老三,你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别得寸进尺。你抢了傅成的未婚妻,抢了你二哥的项目,现在又来抢你老爹的东西。你又想做什么?画廊你想都别想。” 傅寂沉按住江柠的后颈,捏了把,“别躲。” “什么?你说什么?”老爷子在电话里的怒音传出。 傅寂沉轻叹,从江柠手里拿起电话扔在桌子上,把江柠抱在桌子上。 “您老别生气,气大伤身,气小伤心。为了几间画廊不值得。” “你浑蛋。” “我是浑,我要是不浑能让您老着急的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您也是正妻外室情妇四五个的人了,这时间点儿做什么,您不懂?” 傅寂沉拿过电话,“爸,有些事不能自己做过,就不允许别人再学。你,二哥做过的事走过的路,我一步步学是很正常的事。” 老爷子声音冷静下来,“寂沉,我知道柠柠的事你心里有气。是爸因为偏心傅成,让柠柠受苦了。你的婚事,爸老了,你自己拿主意。” “傅成,你二哥和你是血缘至亲,一家人做事情不能连点情分都不讲了。” 傅寂沉眸子暗下去,“情分?我给你们留着的那份情分,您当真看不见?” “傅成能活着,就是情分。”傅寂沉声音冷冽,“还是把你的情分分了些给他。您记着,咱们爷俩的情分快消耗完了,到用完的那天,我就不客气了。” “寂沉,咳咳咳。”几声咳嗽后,老爷子叹息,“爸想你了,你带着柠柠回来看看。” “柠柠啊,爷爷知道你在旁边。孩子,爷爷想你了,你回家来,有些事爷爷当面和你道歉。” 江柠眼圈一红,咬着嘴唇盯向傅寂沉。 男人挂断了电话。 “几句话就把你哄好了。”傅寂沉敲她的鼻尖,“这么好哄?” “他和我道歉。” 傅寂沉冷笑,“我们不接受他的道歉。这样的道歉不需要。” “可你们毕竟是父子。” “我们还是夫妻呢。”傅寂沉不以为意地说,“父子没情分了,事情做绝了也可能是仇家。” “谁和你是夫妻?”江柠满脸羞涩。 “你。”傅寂沉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除了你还能是谁?” “我才不要……。” 剩下的话被吻淹没,“要不要都给。” “流氓……。” …… 翌日,傅寂沉还抱着江柠在被子里温存,傅老爷子派来的车子就已经停在了傅公馆的门外。 陈姐上来敲门,小心翼翼地生怕把他们俩人惊着,“三爷,老爷派人来接您和小姐回家,车子在门外候着了。” 江柠从被子里钻出一个脑袋被重新塞回去,男人声音慵懒低沉,“小姐还睡着,让他们回去。” “是。” 江柠在他腹肌上,爪子一通乱挠,“我哪里还睡着了?别人还以为我赖床呢!” 傅寂沉撑着头,宠溺地笑着看她,任由她闹,“我说你睡着还不行?我要说你忙着,他们会猜你在忙什么?”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江柠从被子里露出小脑袋,趴在他身上,“都这么流氓?” “你看,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就开始乱想。别人和我是不是一样我不知道,反正你是一样了。”男人幽幽调笑。 江柠说不过他,抱着胳膊咬他,“我可能忙着做家务?也可以忙着工作。” “他们的车来接你,你做家务,工作都可以停下。只有忙一件事,停不下。” “你别说了,满嘴没好话。” 傅寂沉轻佻的笑意在嘴角,“我还没说完,你想哪儿去了。你不会以为我要说,忙着g?” “我没有。”江柠小脸面露羞涩。 傅寂沉戳了戳她的额头,“没有吗?” “那你想说忙什么?”江柠瞪他。 “你在我身上忙。”傅寂沉捏了捏她的小脸,“又是咬又是挠,连抓带掐,给你忙坏了。” 江柠小脸红彤彤地在他怀里躺下,背对着他,“我睡了。” 傅寂沉摸着她光裸的后背,候尖动了动,“怎么越发馋人呢?” 江柠听错了,误以为他说她缠着他,转过身怒哼哼地,“谁缠着你了?” “宝贝儿,我说你秀色可餐,可没说你挂我腰上。”他在她脸上吻了吻,“怎么小小年纪,就开始满脑子冒黄泡泡?” 江柠说不过他,往他怀里钻,“我就缠着你。” 门外陈姐再次敲门,“三爷,司机说老爷让您带小姐回傅宅吃早饭。他们等着。” 傅寂沉看着小猫一样忽闪着眼睛的江柠,伸手在她身上捏。 江柠躲开,“陈姐还在外面。” 傅寂沉不语,笑着去蹂躏她。 陈姐得不到回应,以为两人睡着了,脚步声下了楼。 江柠被他按在怀里,吻着咬,她哼唧着推他,“你要不下去告诉他们一声,免得他们等着。” “不去。他们拿钱替老爷子办事,又不分我钱,哪有我下去给他们完成工作的道理。”男人揉着她的小脸。 “万恶的资本家。” 傅寂沉浅笑,在她身上轻咬,“你是资本家的老婆,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嫌弃谁。” 江柠被他痒的笑着躲,“你像是在啃西瓜。” “西瓜好吃,水多……。” “闭嘴。”江柠死死捂住他的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傅寂沉忍俊不禁,“我说西瓜水多,难道不是吗?你想哪儿去了。” “傅寂沉,你有病?” “我有啊,腰疼。”他把她圈在怀里,“你给我治一治?” 江柠别开头,躲过他眼底的欲火,“我不会治。” 第102章 我想去上学 男人吻她锁骨,声音热哑,“你不会吗?宝贝儿,你姨妈来的时候,不是治的挺好吗?” 薄唇吮吸她耳后嫩肤,“宝贝儿,你那次……。” 江柠突然明白过来,死死瞪着他,“你……你闭嘴。” “想让我闭嘴可以,我教你个招。”他挑着她的下巴。 “什么?” 傅寂沉捧着她的脸吻下去,两人鼻尖碰在一起,“学会了吗?你试试?” 江柠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傅寂沉的手开始作乱,掌心藏着火,“我们今天肯定出不了门了。” “为什么?” “他们不走,你敢出去?”男人吻着她,意乱情迷。 “那怎么办?” “在家干活。”傅寂沉把她按在怀里,“好好地磨练磨练活技。” “我……唔……我不要,我还没吃饭。”江柠推他,“我吃饭。” 傅寂沉松了手,“我去给你拿。” “我想吃酸甜苦辣都有的。” 傅寂沉穿好衣服,“那只有巴掌。” 江柠被逗笑,在床上裹着被子滚来滚去地闹腾打滚,“傅寂沉。” “嗯?”男人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别乱滚,一会儿摔下去了。” 江柠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来不敢喊他的名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喊他名字,想到这儿直勾勾盯着男人精致的下颌角又喊了一声。 “傅寂沉。” “嗯。”他对她从来都是句句回应的耐心。 以前江柠有时候无聊缠着他,一遍遍地喊小叔叔,傅寂沉再忙也会应,喊十遍应十遍,喊一百遍应一百遍。 江柠揪着他要系好的腰带,抽下来,“小叔叔。” 傅寂沉想从她手里抽腰带,“别乱叫。” 江柠抱着不给他,“你是不是听不了这三个字?” “别闹,给我。”傅寂沉伸着手给她要,怕伤着他没有抢。 江柠把下巴搁在他掌心里,“给你。拿走。” 男人嘴角扬笑,大掌握住小脸揉了把,“你再闹,我就带你回老宅吃午饭。” “好啊,小叔叔。” 男人神色一变朝着她压下来,在她身上乱捏,“是不是油盐不进?” “我错了,我不敢了。”江柠在他怀里乱作一团。 “饶命,三爷,我不敢了,求你。求求你。”江柠最后使劲儿拽着他的手,“错了错了。” “错了,怎么罚?”男人把被子一把掀开。 楼下车突然鸣笛。 江柠吓得一个激灵钻进男人怀里,傅寂沉顺手把被子给她盖好,轻拍,“没事没事,吓着了?不害怕。” 男人拉开窗帘,开了窗。 傅寂沉探出头,朝着大门的人勾了勾手。 楼下有人靠近,开口说话,“三爷,对不起。刚刚不小心按了喇叭,打扰您了。” 傅寂沉冷声不悦,“回去告诉老爷子,大小姐被你喇叭声吓哭了,没法回去吃午饭了。” 司机:“……是。” 江柠:“……滚。” 傅寂沉:“……乖。” …… 江柠在房间吃过午饭才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地穿衣服。 江柠穿了条吊带裙,坐在梳妆台前给脖子上的红印打遮瑕。 男人饶有兴致地枕着手臂躺在床上,盯着她光滑的后背瞧。 江柠从梳妆镜前往里看了他一眼,“你几点去公司?” “我先送你。”傅寂沉从床上跳下来,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发。 “公司最近不忙吗?”江柠乖乖地靠在他身上。 “忙。” “那我周末就不回家了?这样你就有时间专心处理工作了。” 傅寂沉握着她的下巴揉了把,“工作没你重要。回来。” 江柠甜甜地笑着,回过身去抱她,“我有多重要?” “看见工作就头疼,看见你会心疼。”傅寂沉一本正经地把她的头发理顺。 江柠站起身,被他顺手拦腰抱坐在梳妆台上,小姑娘的笑意是心花怒放的幸福感。 “三爷,我好爱好爱好爱好爱好爱你。”江柠孩子般地撒娇,说着呜咽一声在他脖子上咬了口。 傅寂沉忍俊不禁,“有事?” 江柠微愣,跳到他怀里,人挂在他身上,“有。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用嘴说。” 江柠圈住他脖子,“我想去上学,读硕士。读艺术管理和金融管理专业。” 男人神色认真,“怎么突然这么想?” “我在美国本科虽然顺利毕业了,可是我并没有学到很多。我怕我真的管理画廊,会把钱都赔光的。” 傅寂沉把她放到床上,开始换衣服,“你想好去哪个学校念书了吗?” “去英国。” “为什么?”男人黑衬衫黑西装裤,满身清冷孤傲的矜贵。 “那样你要是偶尔去英国出差,我还能见到你。”江柠小手主动抬起来给他系扣子,被男人无声地躲开。 江柠顿了顿,手落下,“我争取两年就读完。然后回来工作,专心管理画廊。” 傅寂沉点点头,“什么时候开始想的这些事?” “从很多天以前就想了。”江柠老老实实回答,仔细观察,看不出任何异样。 傅寂沉扣好腰带,云淡风轻面无表情地说:“行啊,想好了就去。” 江柠抬着小脑袋去看他冷着的俊脸,“你不高兴啊?” “不高兴。“傅寂沉穿上外套,“没什么高兴的事。” 江柠揪着他的衣角扯了扯,“你是因为我出去读书不高兴吗?还是因为别的?” “都不是。就是不高兴,没理由。” 江柠瘪瘪嘴,穿上外套跟着他下楼,“这是在商量嘛!你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你干嘛不高兴?”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想好了就去。”傅寂沉蹲下给她换鞋,“我不拦你。” 一路上,江柠的手被傅寂沉握在手里,可身边的男人却是阖着眸子一言不发。 江柠知道这不是闭目养神的状态。 车子停在江大附近,司机回头想开口提醒到了,看到傅寂沉闭着眸子以为他睡着了,只是朝着江柠做了个口型。 这时候学校门口人多,傅寂沉这样的身份经常在报纸新闻杂志上出现,却很少在这种街头人多的场合露面,不方便也不安全。 江柠以前不懂,自从那年中秋她闹着要他陪着去看花灯。 当时若不是保镖发现得及时,恐怕他们俩人已经是四方盒子里的灰了。 第103章 深夜爬墙 下课时间学校门口人很多,江柠看了一眼,轻声说:“就停在这儿。” “是。” “一会儿他醒了,请你提醒他吃胃药。” 江柠的手从他手里抽开,直到她下车,男人也没睁开眸子。 良久,车子里的男人看着混入人群里,依旧美得亮眼的那抹身影,轻叹。 …… 傅九轩碗里的参汤一勺勺喂到林浅嘴里,小心翼翼认真的样子让林浅心里暖得发烫。 鼻子一酸眼泪嗒嗒落到碗里,傅九轩开玩笑,“怎么?味道不对落点泪,调一下。” 林浅被逗笑了。 林浅这次受伤住院后,情绪很不稳定,除了看着傅九轩发呆,就是自己坐在窗边又哭又笑。 傅九轩猜哭的时候是伤口疼,笑就是傻了。 傅九轩拿着她的手给她擦眼泪,“自己擦。” 嘴上说着让她自己擦,另一只手已经到她脸上了。 傅九轩捧着她的脸,轻拍,“再折腾,把你自己折腾傻了。” 林浅的泪顺着他的指尖滑入男人的掌心,渗入血液顺进心脏,“我没傻。” “伤口疼?” 林浅摇头。 男人看着她通红的眸子,心里疼着烦躁,“好了。” 他替她擦着眼泪,“你觉得住这儿不舒服,明天出院。回家住。” 林浅像是泪失禁,只是嗒嗒地掉眼泪。 “有事说话。一个劲儿哭眼睛要哭坏了。”傅九轩耐心地一遍遍地替她擦眼泪。 林浅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遇到你?” 男人一愣,眸子微暗,“怎么?后悔了当初扑我怀里了?” 林浅哭着点头,“嗯。” 傅九轩神色沉下去,却不是对她。 四目相对,一个落寞黯淡,一个痛哭流涕。 傅九轩朝她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声音温柔,“等你好了,放你走。” 林浅点着头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乖。”傅九轩亲了亲她的头发,“我这次说话算话。” 林浅在他怀里哭得身体抖动,哭到最后只是捂着心脏的位置抖,“疼。” 傅九轩拿开她的手,伤口的绷带渗出血渍,男人瞳孔一紧,“别动,我去喊医生。” 医生来的时候,从开始包扎到包扎完,林浅像是被捅了泪腺,哭得整个人都在抖。 傅九轩沉着脸,在一旁给她擦泪。 医生包扎完,临走前对着傅九轩恭恭敬敬提醒,“小九爷,林小姐的伤口没痊愈,可不能再受伤了。有什么事,还是等好了后面再说。” 林浅裹着被子,被子里的身影抖动着。 男人咬了咬牙,眸子里渗出的心疼和无奈侵染着瞳孔。 傅九轩伸手想把被子拉开,被林浅拽住。他再用力,依旧是被死死攥着。 男人连带着被子把人裹在怀里,纤瘦的身体裹在被子里也没多少东西。 傅九轩轻轻拍着她,“听话,别哭了。” 这些话都是没用的,最后林浅推开他跑进浴室。傅九轩要跟过去时,林浅把门反锁了。 傅九轩眉心微皱,拿了把水果刀,轻车熟路地撬开了门锁。 林浅扶在马桶上哭的干呕,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马桶冲水。 男人在她背上轻拍,把人带到了洗手池边,给她递了漱口水。 傅九轩把人抱回床上时,林浅已经没泪了,红肿着眸子抱着膝盖,身体蜷缩在一起坐在床头上抽噎。 男人把温热的毛巾还在她脸上,把她的身体掰开,“伤口不能压着。” 林浅被他手掌下的热毛巾捂得喘不过气来,抽抽嗒嗒攥着自己的衣角。 傅九轩拿下毛巾,眸子幽深地盯着她,手掌摩挲着,“脾气发泄完了?” 他轻叹,把毛巾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把人抱进怀里,手掌顺着她的背轻哄。 “不想走就不走,我养你一辈子。你想走,等身体好了我就放你离开。”傅九轩耐心地哄着,“把自己哭成这样,傻不傻?” 林浅抽抽嗒嗒地看着他,“我……我要走……走。” 傅九轩眉心跳了跳,“好。” 哭累了,她在他怀中睡过去,傅九轩把人抱在怀里没放手。 “林浅,我再不放手,你是不是要折腾死你自己?” 江柠躺在宿舍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回想着下午傅寂沉送她来时的样子,心里像是闷了一块儿石头。 江柠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宿舍门已经关了。 江柠沉思片刻,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拨通了傅寂沉的号码。 男人声音沙哑低沉,却没有睡意的慵懒,“怎么了?” “你没睡吗?” “在工作。” “傅寂沉,你别睡,等我回去。”江柠没等他回答,挂断电话后,起身穿衣服。 林浅不在,宿舍只有她自己,江柠轻手轻脚下楼。 教师公寓宿管阿姨的门紧关着,这个时候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 江柠耷拉着脑袋叹气,唉,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事深更半夜把人喊起来,让人家给她开门。 江柠想起白天阿姨输完液从医院回来时满脸憔悴的样子,又想像到阿姨被她喊起来开门的无力感,心一横,算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她回宿舍,从床底下找出前两天搬宿舍的时候那根绳子,看了一眼床单,开始行动。 傅寂沉听着挂断的电话嘟嘟声,眉心拧在一起,拿起衣服出了门。 江柠看着四楼的距离,看着落地的绳子和系好的死扣,她拜了拜,“求求,别断。”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学校门口,男人看着空荡荡的校园,下了车。 江柠爬到半路上,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一哆嗦。 她不敢空出一只手拿手机,只能加速往下爬。 傅寂沉看着一片漆黑的学校,顺着他记忆里的路往江柠的宿舍走。 他心里只是想着江柠怕黑,不敢走夜路,手机越不通,他心里越紧张。 男人突然脚步顿住站在原地。目光看到楼上吊着一根绳子往下落的人影儿时,傅寂沉的心一惊身子麻了。 他没有靠近,远远地站着,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手机铃声停了,江柠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第104章 别生气嘛 在差不多一楼的位置,江柠稳稳地跳到了地上。 小小的人影儿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还不忘对着绳子一个劲儿双手合十,“谢谢谢谢。” 男人快步走过去,是跑。 江柠看着从远处跑来的身影,扶着墙站起来,趔趔趄趄跑了过去,扑进男人怀里。 巴掌落在屁股上,火辣辣地疼,“是不是想挨打?” 江柠知道他看到了,软软地撒娇,“你应该夸夸我,我那么勇敢。” “不要命了?”傅寂沉看了一眼那个位置的高度,不敢再想不好的后果,“江柠,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江柠被推开,看着傅寂沉冷冽生气的眸子,脸上堆出讪笑,“别生气嘛!我下次不会了。” “你自己看,那么高的位置绳子要是断了,你怎么办?”傅寂沉捏着她的后颈把她的脑袋转过去,对着那条绳子。 “哎呀,没事的,我又不是没爬过。以前傅成把我锁在阁楼不让我上课,我天天爬。”她撒着娇,“我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嘛。” 男人神色冷静下来,咬了咬牙,心疼地看着她的背影。 江柠往他怀里钻,“别生气嘛!不要生气,我下次不会了。” 傅寂沉把人推开,“还想有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最后一次。”江柠笑嘻嘻地往他怀里贴,“三爷,你是不是太想我,都等不到我回家,就跑来接我了?” 傅寂沉轻叹把她拥入怀里,大掌在她屁股上捏了把,“这里不是美国,在家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听见了吗?” “嗯嗯嗯。”江柠抱住他,“听见了听见了。” 男人紧紧拥住她,那颗心还在跳着后怕。 江柠小脑袋从他怀里探出头,“你不亲亲我吗?” 男人睨了她一眼,“你犯错了,不亲。” 江柠委屈地瘪瘪嘴,“好。” 她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我们回家。” 男人看着她一脸撒娇的甜笑,眼底的气被压下去,他满脸傲娇地扬扬精致的下颚,“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江柠秒懂,甜甜地笑了,“好勒。” 小姑娘踮起脚尖,软软的唇贴上去的那一瞬,傅寂沉的人和心都在这黑夜里化掉了。 她带了娇喘的吻压着他心底的余悸,又掀起一层新浪。 般的甜软在他口中留香,男人嘴角留出一抹极致的魅惑,一遍遍回应她的甜软。 良久,江柠趴在他怀里撒娇,“回家。” 小猫在他脸颊上蹭了蹭,“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男人匝住她的腰,男人那双明亮的眸子在这黑夜里是极致的魅惑,“我被你吓的腿软,你背我。” 江柠撸起袖子,弯腰,“好。” 男人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蹲下身,“回家交钱。” 江柠趴在他背上,小脸紧紧贴着他的背,“好啊。我用工资卡里的钱给你买个礼物。” 男人浅笑,“买什么?” “你想要什么?” 说话间,草丛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扑棱响了一下,一只黑色的四只脚的东西跑了过去。 江柠吓得在傅寂沉的背上惊慌失措地乱动,“什么?” 男人刚下她,把人搂入怀中,“没事没事。是猫,跑过去了。” 江柠吓得跳到他怀里,“我不要在后面,我要在前面。” 男人把人往上颠了颠,考拉抱地抱她往前走,“刚才往下爬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 江柠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我想快一点儿回家找你。” “找我做什么?” “我怕你生我气。” 傅寂沉不说话了,浅浅地呼吸着,“没生气。” 江柠趴在他肩上,“你不高兴了。” 傅寂沉笑了笑,“我不高兴,你回家哄我高兴?” 小脑袋点了点,在他肩上咬了口,“我不去上学了。我哪儿也不去了,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想好了?”男人浅笑。 “嗯。”江柠决绝地点头。 傅寂沉把她抱进车里,升上隔板,江柠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人软软地在他怀里窝着,“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应酬。” 江柠“哦”一声,抬头看他,“顺利吗?” 男人搂着她点头,“顺利。” 江柠趴在他怀里,突然直起身,“我的绳子没有放回去。” 男人乐了,眸底的颜色明亮,“那怎么办?”他戳了戳她的额头,“等着被开除。” 江柠吓得落下隔板,“停车,回去。回学校。” 男人把她按在怀里,升上隔板,“别闹。再闹给你扔下去。” 江柠哼哼唧唧地要下车,“那怎么办?” “我找人给你办。”傅寂沉拿了手机对着对话框敲了几下,随后拉开她的衬衫领把手机放进去。 江柠冰的后背僵直,男人握住她的小手,“不许拿。” 江柠小脸通红,看着他深邃冷冽的眉眼,和透亮的眸子,心下感叹这男人的俊朗。 “你还生气啊?” “你掉下来摔傻了怎么办?”傅寂沉想起刚才她从楼上颤颤巍巍往下爬的影子,心里后怕,生气。 “傻不了。”江柠一本正经地逗他,“傻了也没关系,你养着我我怕什么?” 江柠小脸贴着他,“摔死了都有人给我收尸,我不怕。” 男人把她按在座位上,江柠臀部被他打了几下,火辣辣地疼。 声音虽然不大,可一个车里前面听的真真的,江柠脸红透了。 知道傅寂沉真生气了,她也不敢出声。 车子开到傅公馆,江柠被抱上二楼。 人摔倒床上,男人冷着脸去了浴室。 傅寂沉出来时,江柠满脸讨好地拿着吹风机站在浴室门口,“洗完了?我给你吹头发。” 可目光到了男人那一头茂密的头发上,才发觉已经吹干了。 江柠收起吹风机,搓了搓小手,“那我给你按摩。” 傅寂沉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自顾自掀开被子躺下。 江柠跟过来时,傅寂沉躺在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推了她一把,“洗澡去。” 江柠看着自己膝盖上的土,乖乖跑进浴室,四五分钟后露出一个小脑袋,“你别睡,等我给按摩。” 第105章 我尝尝甜不甜 江柠从浴室出来时,头发吹了半干,里面一层还是湿漉漉的。 她踮着脚小跑到床边,看到男人紧闭着眸子睡着时,小心翼翼地关上他旁边的台灯。 “不是说给我按摩?”男人幽幽开口,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拽进怀里。 江柠跌入他怀中的那一瞬,被他吻住,缠绵的吻带了霸道的索取,男人手掌探入她的睡衣里,轻而易举地拆掉了她胸前的束缚。 江柠被他的吻烫得全身颤抖,娇娇软软地情不自禁回应。 傅寂沉手指插在她的发间,“没吹干。” “我去吹。”江柠要躲却被按住。 “一会儿我给你吹。”他的吻在她唇上缠绕,眸子带了桃色看着她满眼迷离。 “我今晚不是来做这个的。”江柠推搡着,“我有话和你说。” 傅寂沉“哦”了一声,把她的睡衣推到她肩膀上,埋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揉捏啃咬。 “傅寂沉,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嗯。” “江大有个一年的金融班,我报名这个。” 傅寂沉的吻一路往上,在她下巴上挑逗,“都有谁去?” “我不知道。”江柠去吻他,“不要管别人,说我们自己。” 傅寂沉把她压在自己身体和床的间隙里,江柠的手臂被他压在头顶,呼出的热气交缠在江柠的鼻息间。 “那种班学不上什么真东西。”傅寂沉盯着她的唇瓣,“名牌学校教给你的那些,没有实践经验也是系统知识。是这些杂乱的班没法比的。” 江柠推着他的肩膀,“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说我去上学,你说不行。我说我不去,你还是不行。” 江柠推开他坐起身,“那你倒是说一个可行的办法。” 傅寂沉被推倒在一旁,躺在床上捂着腹部,一声不吭。 江柠回头时看到他脸色发白,吓得凑近去看,“怎么了?” 傅寂沉拉着她的小手贴在胃上,“我迟早死在你手里。” 江柠误以为刚刚下手重了,满脸愧疚,“对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傅寂沉闭着眸子薄唇浅勾,有一种病怏怏却很是邪魅的诱惑,“你弄疼我的次数还少啊?” 江柠小手给他揉着,边揉边问:“还疼吗?” 男人额前渗出虚汗,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塞,“这样才管用。” “要不我喊顾医生过来?”江柠担心地看着他,“哪里疼?是胃疼吗?” “他要是知道你半夜把我弄疼了,你觉得他会以为我是哪里疼?” “你怎么生病了还没个正经话?”江柠娇嗔,心疼地去摸他的脸,“要不我去给你拿药。” “药吃没了。” 江柠给他盖上被子,“我去给你买。” “大半夜去哪儿买?”傅寂沉把站起来的江柠又重新揪着手腕拽回身侧,“我忍着。” “那不行的。我还是给顾医生打电话。”江柠探身去床头柜去找手机,“他爱怎么想怎么想。” 傅寂沉抱着她的腰,“过来给我暖暖胃,一会儿就好了。” 江柠拿着手机找顾浩的号码,“我一会儿给你找热水袋。” 傅寂沉把手机从她手里抽走,随手扔到地上,“我没事,躺下。我抱抱。” 江柠乖乖躺在他身边,小手盖在她的手掌上,“明天去医院。” 傅寂沉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江柠,如果你去上学,我半夜胃疼怎么办?” 江柠没有丝毫的犹豫,抱紧他,“我不去了。我陪你着你。”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江柠手臂穿过他的腰和胳膊,手掌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哪儿也不去了,陪着你。” “你去上学是喜欢在学校里学东西?还是只是为了经营画廊?” “都不是。”江柠小心翼翼抱着他,像是在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我想多学点东西好好帮你。我如果学了金融,那好多公司的事情你可以找我商量,我还可以帮帮你。” 她抬起头,“不过也是为了经营画廊和为了提升我自己,我总要尽最大努力配得上你是不是?就算帮不上你忙,我也可以不给你添麻烦。” “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 江柠笑,“我以前这么没良心你还喜欢我。你说要是有一天我良心都长全了,你得多爱我?” 傅寂沉的手掌在她的后背上抚摸打圈,“那我可能要一天g你一遍。” “闭嘴。”江柠这次罕见没动手没咬人,“别乱说。” 傅寂沉长叹,“你说我是应该感动呢?还是应该生气呢?” “什么?” “你这么爱我,爱到为了帮我要跑去英国上学。” 江柠在他怀里轻扭,“别阴阳怪气。我都说了我可以不去,我在江大学。” 江柠小脸贴在他胸前,“我不喜欢校园生活,我上学就是为了多学东西。” “那你喜欢什么生活?” “喜欢这样的生活。”江柠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隐隐约约的胡子,“有你的生活。” “我还以为你喜欢赤裸相见的生活。”男人调笑。 “睡觉,不说了。”江柠背过身。 男人贴上去从后面抱住她,幽幽开口,“去,我送你去。” “去哪儿?” “去英国剑桥。”傅寂沉俊脸贴在她的侧脸上,“读两年书,回来我把打理好的画廊全权交到你手上。” “不是说不去了吗?”江柠要看他,却被他压着脸,动弹不得。 男人声音低沉,“那是玩笑话。想好了就去。” “那你怎么办?” “你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怎么考虑我的?”他抱着她,紧了些。 “你刚开始不是说经常去英国出差吗?我就想至少时不时可以见你一面。可我今天下午告诉你之后,我又后悔了。” 江柠握着他的手压在心脏的位置,“我舍不得你。那么远我怕我坚持不住。” “嘴怎么这么甜?” 江柠笑了,“难道不是一直很甜吗?” “是吗?” 江柠莞尔,“不是吗?我还以为一直很甜呢。” “要不我尝尝甜不甜?” 第106章 我替你动手 江柠反手摸了摸他的头,认真地说:“傅寂沉,你好像一条小狗。” 男人顺势躺在她胳膊上,声音软了不少,“下辈子当你的小狗。” “嗯嗯。”江柠嘴角漾笑。 黑暗中两人十指紧扣,傅寂沉眸子慢慢合上,“小狗牵着小猫睡觉喽。好梦。” 翌日清晨。 傅九轩亲自把那条系好的床单绳子送到了傅公馆,神色倦懒地敲了敲茶几,“诺,你俩的情带。” 坐在傅寂沉身边的江柠脸像是着了火,迅速染红,身子往傅寂沉身后躲了躲。 傅九轩喝着参茶,“你半夜爬到四楼把她偷出来的?还是你爬进去早上从正门溜出来忘解决这犯罪证据了?” 江柠小脑袋从男人肩上露出来,“小九爷谢谢。是我自己爬下来的。” 傅九轩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重新喝了口茶,“替你三爷顶罪?” 傅九轩不信是江柠自己爬下来的,更不信傅寂沉会为了所谓的激情舍得让他的心肝儿冒险。 傅寂沉终止了这段闲聊,手里的咖啡杯不轻不重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浅出院了?” 傅九轩身边女人没怎么断过,傅寂沉也是懒得理会。却因为老宅那件事,唯独记住了林浅,而且因为江柠的缘故,对林浅的印象似乎没那么差劲。 江柠起身去厨房帮陈姐收拾早饭。 “怎么?你的心肝还没稀罕够,转眼就惦记起我的人来了?”傅九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眸子都没睁一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话。 “碰到硬脾气的把你虐的不好受?疯狗一样乱咬人。”傅寂沉跷着二郎腿端坐着,嘴上来回怼,神色却是沉静如水的冷肃。 傅寂沉瞧着傅九轩周身的倦,笑了笑,“知道的你是在医院,不知道的以为你降妖去了。” 傅九轩大掌在太阳穴上轻按,“我想在人民医院提拔个人。” 傅寂沉端起咖啡,“女的男的?” “男的。” “行。”傅寂沉起身,“在那儿能安排个自己人也是好的。” 病房内。 林浅拿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左右比划。 “干嘛呢?”傅九轩推开病房的门直冲着病床上的林浅跳过去,扑倒在她面前,脸埋进林浅的怀里蹭了蹭。 “给你织件毛衣。”林浅揪着那件毛衣左右看,“要吗?” “要。”傅九轩眸子幽深墨色,瞧着她的小脸,“等你织好了,我睡觉穿。” “睡觉穿?这是毛衣!” “你管我。你送我的我想怎么穿是我的自由。”傅九轩坐起身一本正经地去揪那件毛衣,“给我看看。” “还没织好。等我完工了给你看。”林浅把那件即将织坏的毛衣塞进柜子里,“惊喜。” 男人笑笑,桃花眼底流出夺目的光泽,“我等着。” 吃完早饭江柠坐在沙发上抱着个电脑写教案,傅寂沉坐在她身侧盯着她的电脑屏,像是老师检查学生作业那般认真。 傅寂沉一身灰色的休闲套装气质干净得像是初出茅庐的少年。 美色在侧,勾人心魄。 江柠心不在焉地敲两个字就要停下看他一眼。 男人按着她的后颈把她的小脑袋摆正,警告里带了无限宠溺,“专心。” 江柠恍惚回到了在傅家老宅的那个午后,暖曦的阳光笼罩着化雪的江南,古老宅院的书房里,男人拥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地临摹。 江柠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她眸子自然地垂下浅笑。 傅寂沉像是被她感染,好看的唇线弯出宠溺的爱意。 “又瞎想什么呢?” 江柠合上笔记本,“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她挨着傅寂沉坐过去,“我刚从美国回来时,你在老宅的书房教我画画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 男人放下手里的书,把她抱坐在膝盖上,“就是我要在书房把你办了的那天下午?” 江柠恼羞成怒,“煞风景。” 男人不疾不徐道:“我这不是给你仔细回忆一下。” 江柠靠在他怀里,“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一家人住在老宅热热闹闹多好,那么美的院子要是所有人能和睦温馨地生活在那儿,也挺好的。” 傅寂沉讥讽道:“从我记事起,那个院子里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那地方祠堂染血,白骨填窟,没什么好留恋的。” 男人定住目光在她脸上,“想回去?” 江柠抬头看向他,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江柠的声音软软地带了娇俏,“傅寂沉,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人可以一笑泯恩仇吗?” 男人握住她冰凉的脚踝放入毯子里,手掌攥着她的脚心给她捂热,“可以。” “那你们能吗?” 男人眸色暗淡无光,点头,“能。” 江柠两双透亮的眸子闪了闪,人挣扎着从他腿上站起来,跪在沙发上,“真的吗?” 傅寂沉点头,神色认真,“真的。” 江柠嗫嚅,“如果你一直在查的事情有了结果,是我们猜想到的那样,也可以吗?” 傅寂沉笑了,笑里带了丝淡淡的破碎感和宠溺,“江柠,你怎么能这么傻?” “你才傻呢。”江柠白他一眼,“我和你说正经的事,你认真点。” “我也没和你说油门挂档的事?”傅寂沉嘴角随意地笑,身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江柠跟着趴进他怀里,“你别闹。如果那些事都是真的,该怎么办?” 傅寂沉头枕在手臂上,眸色暗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你是报警还是自己动手?”江柠有些犹豫和担心。 傅寂沉笑了,所谓邪魅被这个男人嘴角这抹笑拿捏到位,“老实交代,动什么坏心思呢?” 江柠下巴搁置在他锁骨上,“你动手的时候,我帮你。” “怎么帮?”傅寂沉乐了。 “我替你动手,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 “然后呢?”傅寂沉摸了摸她的小脸。 江柠缩了缩身子,把自己塞进了男人和沙发的缝隙里,似乎在找一个安全的空间来填补内心的恐惧。 “我去坐牢,你在外面守着我。我枪毙,你肯定也能给我安排好后事。” 第107章 知道错了吗 傅寂沉眸子幽深静谧,“是怕我出事了,没人护着你?” 江柠很认真地点头,“我自己面对这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你有事,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那还不如我出事……” 话没说完,江柠的声音被男人眸子里的异样压下去。 男人起身把她拦腰抱起来,把人抱上二楼扔在了床上,“江柠,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反省,你哪句话说错了?错哪儿了?今天想不出来,不许下床。” 江柠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主卧的门就被带上。 江柠被他莫名其妙的脾气委屈红了眼圈,她眸子里的泪大颗大颗滴落在手背上。 江柠坐在床上没动,因为她知道按照以往的经验,傅寂沉最多十分钟之后就会开门来哄她。 果然男人楼梯下到一半,折身返回。 开门的那一瞬,看到床上那个委屈得趴在被子上哭得薄背颤抖的小猫,他前一秒还在生气的心现在悔得不行。 傅寂沉放轻了脚步走到床沿,江柠抬起红彤彤含泪的小鹿眸子盯向他,未开口眼泪像是珠子砸下去。 男人脸上的阴鹜并未散去,嘴角却没有那般僵硬的厉色了。 “知道哪儿错了吗?” 江柠乖乖巧巧地摇头,委屈得全身轻颤,“我不知道。” 傅寂沉心底一软,伸手,“过来,我抱。” 江柠娇滴滴地拧着脾气,“你刚刚摔疼我了。” 男人俯身大掌掐着她的腋下把人提起来抱到怀里,小小的人儿哭的全身发烫。 “哪儿摔疼了?”他柔声问。 “哪儿都疼。”江柠镶嵌在他怀里,颤抖着撒娇。 “我给你揉揉。”男人伸手去摸了一把她脸上的泪,“哪儿都给你揉。” 江柠拿着他的胳膊擦眼泪,“你发脾气吓到我了。” 傅寂沉笑了,无奈地拿着自己的胳膊给她擦眼泪,“你胆子有那么小?” “嗯。”江柠像是小猫一样,点点头,拿着他的手掌盖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你给我揉揉。” 傅寂沉果真轻轻给她揉着,“现在呢?” 江柠不依不饶,小手扣着他的领扣,“我想让你给我道歉。” “对不起。”傅寂沉依着她。 “不是这样的。我不要这样的道歉。”江柠眼泪汪汪地又想哭。 男人把她从床上抱到沙发上坐下,把人抱坐在膝盖上,按在怀里吻下去,带了撩拨的安慰。 良久,他捏了捏她红肿的樱唇,“现在好了吗?” 江柠点点头,脸埋进他怀里,“我没错,你如果有事我就真的不活了。” 男人的心像是被扔进了炼丹炉,一下子就化没了,他在她腰上轻捏,“好了,我答应你,好好守着你,不会有事。” 江柠在他怀里摇头,“可以有事。我和你一起有事。” “怎么个有事?” “你打人我给你递工具,你坐牢我也跟着你去。”江柠窝在他怀里,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你要不在杀人之前先把我杀了。记得把我安排在山清水秀有花有草有蓝天的好地方。” 傅寂沉气笑了,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别作了。再作真作出事来了。” 傅寂沉揪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过几天我找人给你办手续,乖乖去英国上学。” “不是说好不去了嘛?” “早去早回。”他在她脸上亲了下,“我找人尽快给你办手续。” “可是……那你怎么办?”江柠有些不舍,“我是想去上学学点东西,可是那也是为了帮你管理画廊。如果在别的地方能学到这些,也可以不用去那儿的。我是在和你商量,又不是找你安排。” 傅寂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江柠,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江柠毫不避讳点头,“嗯。” 男人那双桃花眼带了卷翘的欲,“是不舍得我伺候你?还是不舍得这张床?” “你能不能正经点。”江柠红着脸,“再说了这俩问题不一样吗?” 傅寂沉忍俊不禁,轻拍她的小脸,“去。好好学,禁欲对学习效率有帮助。” “你说什么!” “怎么?让你禁欲还不高兴了?你要是真憋不住,大不了我抽空一周去g你一次。” 江柠从他身上弹起来,跳到地下,“傅寂沉,你真是够了!” 病房。 傅九轩重新挑染的紫色头发在医院的灯下发出别样的光晕,男人黑衬衫黑裤子满身清冷里带了矜娇桀骜。 他半跪在地上,耐心地给林浅洗脚,温热的水被男人爆出青筋的白皙大掌一下下撩到脚背上,林浅的心都是暖的。 傅九轩生活里的习惯无一不透露着养尊处优的精致,连伺候人也是。 这些天林浅时时惊叹所谓的富家子弟养尊处优起来的精致习惯。 他给她擦干脚,拿了护肤乳小心地涂抹在林浅的脚上。 傅九轩认真起来很少说话,一丝不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林浅红了眼睛含着泪不忍心打扰他此刻的认真。 男人抬眸,眼底的不羁放纵在此刻被柔化成温柔,他在她脸上轻吻一下,把她裹进被子里,“好了,睡。” 林浅望着他,“你要去干嘛?” “洗澡。”男人解着扣子,“你先睡。” “我等你。”林浅脱口而出心里话。 男人嘴角勾笑,染了丝邪魅,“说清楚,等我干嘛?” “等你睡觉。”林浅一本正经,“你不是答应给我讲故事吗?” 傅九轩揉了揉她的头发,坏笑,“给你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林浅脸通红缩进被子里,“我睡了。晚安。” 等傅九轩从浴室出来,林浅还是那个姿势把脸埋进被子里。 男人掀开被子,熟悉的玫瑰花香扫过她的鼻息,逐渐把她包裹住。 傅九轩把她小脸掏出被子,“又自杀?” 林浅不作声,闭着眼睛躺着。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手指在她伤口外几厘米的地方轻轻按,“还疼吗?” 她摇头。 “你就嘴硬。“男人在她额前弹了一下,“全身上下都是硬骨头。” 林浅睁开眸子,盯着那张耀眼璀璨勾魂摄魄的桃花脸,“有多硬?” 男人俊眸浅眯,“刀枪都用上了,你说多硬?” 林浅不说话了。 男人在她身侧躺下,关了灯,“好久没碰你了。” “你可以去碰别人。”林浅淡淡地回。 “我要真碰了别人,是不是你连我的面都不肯再见了?”男人声音幽沉玩味。 第108章 与众不同 “我不肯见,你就真的不见吗?”林浅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的绷带,“再说了你在外面碰没碰别人,我怎么知道?” 傅九轩握住她摸伤口的手,“别乱摸。” “放心,我虽然不长情,但是我也不出轨不乱。”傅九轩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浅竟然觉得他有一种骄傲。 “傅九轩,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林浅黑暗里看向身侧的男人。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是不是?”林浅盯着他的脸。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不知道是不是爱上了,反正除了你,当下看不上任何女人。” “你以前也这样吗?”林浅呼吸声变弱,“对其他女人也是这样吗?” 傅九轩哼笑,“想找一找自己的与众不同?” “有不同吗?” “有啊,我们俩的身体是最合适的。”傅九轩一本正经地科普,“紧密结合,完美无缺。” “除了身体。”林浅难得没骂他没正经,“其他的呢?” 傅九轩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突然凑到她眼前,林浅的心突然停顿几秒,“干嘛?” 傅九轩眸子里滚着欲望,炽热的目光在她嘴角处辗转,“林浅,不用试探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确定我就是爱你,爱上你了,而且越陷越深很上瘾。” 林浅愣了一下,男人凑的愈发近,“你呢?” “我……什么?”林浅要躲开目光,被他握住小脸不能动弹。 “你爱我吗?”他一字一句地问。 “我困了。我们睡觉。”她小脸主动贴在他的胸前。 傅九轩笑了笑,“睡觉可不是这么睡。” “现在不行,我有伤。”林浅闭着眸子。 “你没有伤也不见你说行,你是不是觉得每次在我怀里躲躲闪闪扭捏娇羞些,更容易有你不情我强要的刺激?” 林浅知道饶不过他,乖乖闭嘴。 “等你好了,还在这儿c你……。” 林浅捂住他的嘴,“你别气我了,我伤口疼。睡觉。” 良久,傅九轩握住她的手,开口,“床友,晚安。” 林浅还击,“嫖客,好梦。” 男人避开她的伤口在她胸前狠狠捏了一把,“就你这清汤寡水的性子,能接到客?那不得饿死?” 林浅往他怀里蹭了蹭,“那你口味还挺特别,爱喝清汤。” “清汤寡水是不好喝,不过你哼哼唧唧那两嗓子确实挺勾魂,比大烟还上瘾。”他握住林浅想要从他腰里抽开的手,“放心,爷最擅长调汤羹。就算你是清水,老子也能给你搅成牛奶……。” “睡觉。”林浅捂住他的嘴,“你真是够了。” …… 翌日清晨。 林浅伤口换了药躺在病床上输液,傅九轩拿了电脑在沙发上敲字。 “浅浅。”夏晋阳从外面冲进来的那一刻,病房门灌入一阵冷风,“浅浅,没事?” 傅九轩甚至连头也没回,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往后扔过去,那力道把往前冲的夏晋阳打退了四五步出去。 “滚出去,敲门重新进。”男人眼睛盯在电脑的屏幕上,手指敲着键盘。 林浅想要起身去拦,伤口扯着疼的厉害,她吸了口凉气。 傅九轩那张夺目的眉眼间染上一抹不悦的关切,去看她。 夏晋阳退出去,在门外道歉,“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林浅说:“晋阳哥,你进来。没事。进来。” 夏晋阳这几天去出差,一回来就听说刚搬出去没几天的林浅再次受伤住了进来,不顾其他急匆匆赶过来。 傅九轩没动,继续盯着电脑,桃花眼尾拖出狠色。 “浅浅?你怎么又受伤了?”夏晋阳满脸的担心,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关切和着急,“出什么事了?” 林浅余光扫了傅九轩一眼,“我没事,有点儿意外。别担心,快好了。” 林浅转移话题,“你出差顺利吗?” “还好。”夏晋阳一心在林浅的伤口上,“疼吗?疼不疼?” 林浅摇头,“不疼。已经抽线了。” 夏晋阳轻叹,像是伤口在他自己身上那般心疼,“浅浅,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受伤……。” 傅九轩“啪”一下合上电脑。 两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声巨响吸引,看向他。 “小九爷。”夏晋阳似乎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男人,打招呼。 男人身子斜倚在沙发椅背上,敲起二郎腿点了支雪茄,像是在看电影那般,慵懒肆意地瞧着两人。 他声音慵懒桀骜,“继续聊。” 夏晋阳提醒,“小九爷,病房内不允许抽烟,还请你出去抽。” 傅九轩果真捻灭了那支雪茄,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浅一眼,踱步走出去。 林浅一时间不知所措。 夏晋阳似乎毫不在乎傅九轩的存在和行为,“浅浅,等你身体恢复了可以出院了,你回家住。家里有空闲的房间,让我和我爸照顾你。” 林浅知道夏晋阳就是这样至纯至简的性子,她点点头,“我好了就回去看你和伯父。别担心,我没事。” “浅浅,我是说你搬回家住。” “我有住的地方。我很好。”林浅笑,“晋阳哥,你不问问为什么小九爷会在我的病房里吗?” 夏晋阳垂首,“你们在恋爱?” 林浅微愣,“你都知道?” “小九爷在江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更何况你这样的性子,若不是恋爱,断然不会让他靠近你半步。” “不过林浅,他是他我们是我们,不影响。”夏晋阳说,“我既然出差回来了,就算是邻居,你在医院我就不能不管。我会照顾好你的。” 夏晋阳前脚刚走,傅九轩就从外面进来,带了淡淡的烟香。 “抽完了?”林浅先开口。 “聊完了?”男人在病床边上坐下,“聊的开心吗?” 林浅看他鬓角挂了颗水珠,这男人魅骨桃花连这样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他脸上也没了光泽。 林浅挽唇,抬手去给他抹掉。 手指被牢牢握住,人没反应过来被他手臂上很强的一股力带入怀中,香烟和薄荷糖的味道封住她的唇,疯狂席卷掠夺。 男人把她身体压下去的那一刻,与她十指紧扣,像是不敢压着她的伤口,只能狠狠钳制住她的手和唇。 第109章 怎么个不好意思 林浅的呼吸被他封住,大脑短暂缺氧后合上眸子。 男人退开一点,薄唇在她唇角处吮吸,给她富足的呼吸后,转而深吻,攻城掠地地霸占她的意识和唇齿。 林浅被傅九轩从床上抱起来。缠绵着亲吻。 夏晋阳拿着饼干再次站到门口的那一刻,林浅下意识抖了一下,想要推开。 傅九轩果真借着这股推力轻轻退开身,指尖在她唇角轻轻一抹,嘴角漾起明晃晃的骄笑。 男人迈着步子朝着身后的夏晋阳走去。 全黑的衣服配上他周身戾气与痞气的加衬,懒散魅惑里带了矜贵的冷意。 夏晋阳不丑,甚至小帅,特别是一身白衣加持算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可在这个风流成性,桃花染身的傅九轩跟前,没了颜色,没了气场。 傅九轩抽过他手里的盒子,“夏医生,送药?” 夏晋阳尴尬地笑笑,“小九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 傅九轩看了眼把盒子塞进他怀里,懒散地朝着林浅走过去,“不好意思是怎么个不好意思?你是准备扣眼珠子?还是剁手?有门不敲硬闯,遇事不走强看?怎么着?没见过想学学?” 傅九轩嘴角随意地勾起一抹不经意的轻笑,魅惑四射,朝着林浅说:“给你的那几盘光碟呢?回头找出来好好地教一教他。” 林浅知道他说话向来不管不顾的性子,自己习惯了,可夏晋阳不知道他的脾气,这一通话把人说的面色难看。 林浅瞪他,“你说什么呢!” 夏晋阳匆匆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浅浅这是给你买的你爱吃的饼干,对不起打扰你了。” 林浅还没等道谢,夏晋阳就已经一溜烟跑没了。 “你干嘛?”林浅说着要去拿那个盒子,“他是医生,你说话不至于那么难听。” “我说话难听?”男人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下手没轻没重林浅臀部火辣辣地疼,那个清楚的声音让她惊慌地看了一眼周围。 “这是医院。” 傅九轩睨她一眼,“知道是医院,就别惹我,让你在这样的重地负伤上船,我怕你受不住晃悠。这次我可不帮你手动噤声。” 想起上次出院时的……情景,林浅脸通红,“傅九轩,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 男人手臂枕在脑后,人懒懒散散地躺在病床上,一股子风流矜贵相,“是我脑子里想?还是你已经有画面了。” 林浅说不过他,低头拆盒子不再理会他。 里面是整整齐齐排列的酥油曲奇饼干,这牌子是国货,林浅小时候很爱吃。当时除了过年过节能吃到,平常都舍不得买。 她拿了一块放到男人嘴边,“尝尝?” 傅九轩嫌弃地看了一眼,却没推开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想咬下去,看到林浅满脸期待的神色,停下。 男人抽了那块饼干递到林浅嘴边,林浅挽笑咬了一口,“好吃。” 男人把剩下的半块放进自己嘴里,嚼了两下面露痛苦,嫌弃地吐了。 “一会儿给你吃坏肚子了。”说完没等林浅反应过来,把那盒饼干扔进了垃圾桶里。 林浅要弯腰去拿,被傅九轩握住手腕,“你这伤口养了半个多月是不疼了?想找个别的法子再住半个月?” 林浅另一只手去拿起来,“你扔掉干嘛?你不吃我吃。” “我给你买好的。”傅九轩再次夺过来,扔掉。 “我就爱吃这样的。” 林浅弯腰时被他横抱起,放到床上,“我说不要就不要了。” 林浅皱巴巴的脸拧着眉盯着他,是生气但不是大怒,傅九轩不想这个时候惹她,坐到她身侧,“这东西全是油脂和糖分,吃完加速油脂分泌和皮肤老化。你最近脸上皮肤毛孔都大了。” 说完还带了一股子嫌弃的表情仔细地瞧她的脸。 林浅自然不知道他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被他看的没了自信,别开头躲闪,“我不吃就是了。” 傅九轩接完电话进病房时,看到林浅拿了把镜子前后左右地检查自己的脸,他唇角微微勾起,一闪而过的宠溺。 接下来的几天,林浅都在有意无意地躲避他的目光,特别是不要他凑近她的脸。 傅公馆。 傅寂沉最近忙的像是陀螺一样旋转不停,连周末都在出差。 江柠连着一周的时间,除了在视频里看到那张脸,愣是一周没摸到人。 学校临近暑假,江柠工作也忙。好不容易等到暑假放假,江柠迅速收拾完行李,回家。 江柠到家时,陈姐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回来的江柠擦了擦手迎上去拿行李。 “小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学校放暑假,我工作结束了。”江柠随手把行李递给了陈姐,“你在家吗?” “是啊。三爷差不多连着一周多没怎么回家,工作忙得厉害。” “手里四五个重要的新项目推进,可不是忙吗?”江柠像是在回答,也像是在安慰自己那颗想见他的心。 下午,江柠炖了鸡汤到了傅氏楼下。 她站在外面一直等到快要下班,才拿出手机给傅寂沉发短信,“还在忙吗?在公司吗?” “嗯。开会。” “我给你炖了鸡汤,找人下来拿吗?” 傅寂沉握住手机愣了一下,“你在哪儿?” “在楼下。我给你放前台,记得喝。” “别走。等我。” 五分钟后,钱多多喘着粗气跑出来,连蹦带跳地搂着她,“你怎么来了?” 江柠替她整理好跑歪的工牌,“我来送鸡汤。” 把两份鸡汤递给钱多多,“你一份,傅总一份。” 钱多多接过去,“我说傅总让我下来接你。” 钱多多闻一闻保温桶,“最近公司好多事情,忙得我晕头转向,傅总已经好几天没有怎么吃饭了,我哥也是没胃口。你这鸡汤真是救命的。” “那你记得喝,我不上去打扰你们工作了。”江柠要走。 钱多多圈住她的脖子把她往大厅里拉,“你不能走,我是奉命下来接人的。你走了我没法交差。” “你快跟我上去,说不定还能帮帮傅总。你不上去,他连饭都不吃又该生病胃疼了。”钱多多不愧是傅寂沉和钱铭的得力助手,几句话拿捏。 第110章 我梦到你了 钱多多安排江柠在傅寂沉的办公室等,自己则匆匆忙忙去开会了。 江柠看着这间一如既往整洁有序的办公室莫名有一种隔世的感觉。 上次来还是刚从美国回来。 外面的人都急色匆匆地忙着,从办公室的位置远远望出去能看到会议室的一角,却看不到她思念渴切的那个人。 江柠坐在沙发上左顾右盼地等。 中途钱多多致电,让她忙帮下楼送一份文件。 江柠在她工位上找到那份文件后,马不停蹄地送到了她短信里指定的楼层和人的手上。 傅寂沉出了会议室,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一样,加快步子往办公室里冲。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紧着跳的心松下来,有一股淡淡失望的凉意。 他看着茶几上的保温桶和饭盒,垂眸无奈地笑笑,“还是跑了。” 傅寂沉刚要坐下给她打电话,就听到外面钱多多的声音,“柠柠,送到了吗?” “送过去了,这是他们的单子。” “宝贝亲亲。” “快去吃饭。” 江柠开门的手被办公室内的一股力道拽进去,后背被压在门上,唇被他封住,没了呼吸地深吻,吸缠。 江柠大脑一片空白,承受着他霸势的掠夺和侵占,感觉人都要被他吸干了。 良久,男人把她抱在怀里,江柠被吻得腿软无力,靠在他怀里轻喘。 “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傅寂沉的声音带了倦意的慵懒,像是个小孩子在委屈地追问。 “我去送文件了。”江柠环住他结实的腰身,同他相拥,“没走。” “想我吗?”他在她颈间吻咬,“想吗?” “你想我吗?”江柠脸埋在他肩上狠吸着那个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想。“他直言,把她抱的更紧密。 江柠嵌在他怀中,抚摸着他的后背,“累了?” 傅寂沉反锁了门,把人横抱到沙发上,“你给我充充电?” 江柠娇娇软软地卧在他怀里,“这可是公司,别乱来。” 傅寂沉看她一脸傲娇又软软的模样,忍俊不禁,“要挟我?” “提醒。”江柠小手扫着他的胸膛,“好心提醒。” 终究还是要了她一回。 所谓压着的思念不减反增,被欲火勾得更狠。 傅寂沉把她裹在毯子里,抱着,声音沙哑低沉,“真想把你装在怀里天天带着。” 门外敲门,钱多多声音响起,“傅总,八点那个会议需要推迟吗?” 江柠在他怀里受了惊,吓得一个激灵要躲,被男人牢牢握住腰肢抱在怀里,“不怕,没事。” 江柠揪着他的领扣,“你去开会。我一会儿就走了。” 傅寂沉看一眼茶几上的手表,江柠先接了话,“八点准时开,大家准备着,突然延迟不好。” 江柠说完已经坐起身开始一本正经给他系扣子。 “不需要。” 钱多多应声,离开。 傅寂沉垂眸睨着她面色绯红的小脸,眸底的温柔流在她脸上。 江柠给他整理好衣服,理了理身上的连衣裙,“快吃饭。” 转身进了浴室。 傅寂沉办公室的浴室连构造都和家里的一模一样。 等江柠出来时,傅寂沉一手端着鸡汤,目光却在电脑上没动。 江柠悄声走过去,端起鸡汤,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我喂你。” “你吃过了吗?” “嗯。”江柠乖乖点头,又送上一勺。 一碗鸡汤见底,傅寂沉关了电脑把人抱在怀里。江柠拿了纸巾给他擦嘴,“学校放暑假了,我也是。” 男人轻叹,“我终于不用大周五去学校逮人暖床了。” “暖床?原来我就是个暖床的?” “是不是你不知道吗?”男人嘴角漾笑,在她耳边低语,“暖沙发,暖车座,暖地毯……。” “闭嘴。”江柠捂住他的薄唇,“你满嘴胡话怎么开会?”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亲吻她掌心,“这待遇是你的特享服务,别人没有,只此一份。” 江柠凑到他跟前嗅了嗅,“可不一定,我怎么闻到有香水味?” 男人挑眉,“是吗?正常。今天上午怀里抱的还是别人。” 江柠扭了他胳膊一下,“好啊,刚才还特享服务,现在说漏了!” 傅寂沉吻了吻她的眉眼,吻顺落到鼻尖停住,在她唇瓣上咬了一下,不舍得抚着她的小脸细看,“长肉了?” “没胖。胖了吗?”江柠如临大敌。 男人握住她的手重新塞回自己怀里,“没胖。好看了。” 江柠神情松懈下来,人家软软靠在他怀里,“还有二十分钟。” 傅寂沉笑着捏了捏她下巴,“我一会儿把你送下去。让司机送你。晚上不用等我了,早睡。” 江柠脸贴在他发间,“你几点回去?” “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现在还不能确定。”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腰,“走,送你下去。” “我要不在这儿等你我给你结束?” 傅寂沉给她披上外套,“你在这儿我工作不下去。” 傅寂沉在她耳鬓间厮磨,“总想着让你叫唤两声。在这儿又不能喊,看你忍得难受……。” 江柠捂住他的嘴,“神经病。” 傅寂沉每次都要把她逗得满脸通红又急又气又羞的样子才肯罢休。 江柠被他牵到地下车库,司机已经在车子旁站着等。 江柠被男人送上车后,小手勾了勾,傅寂沉果真弯下腰从窗户里探身进来。 隔板升起,江柠圈住他的脖子,吻上去,蜻蜓点水般退开,“好好加油。” 傅寂沉捏住她的下巴,与她缠吻。 良久,他松开她,眉眼间含了柔意盯着她意乱情迷的眸子,扬笑,“乖,再等等。忙完好好陪你。” 江柠恋恋不舍地点点头,“你忙完我就要去英国了。又要分开了。傅寂沉,我们要是可以时时刻刻在一起该多好?不过这样也好,时不时见一面,你肯定不会厌。” “傅寂沉,其实我这些天很想你,超级想抱你。做梦都能梦到。” 看着车子消失在车库的尽头,傅寂沉因为小姑娘最后一句话心里酸涩。 她说她想他,做梦都能梦到,可这傻丫头怕打扰他工作,愣是忍了一周多。 这一周想必也没睡好。 第111章 《清平乐》会背吗 傅寂沉回到家时,江柠已经昏昏沉沉睡得正香。 鼻尖扫过沐浴露的香味,男人周身的清凉压在她身上,把人从被子里抱出来,穿过两扇门,塞进另一床被子里。 江柠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回来了?”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小脸,在她唇间啃咬,“以后就睡这儿。” 江柠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几点了?” “三点多。” 江柠在黑暗中摸索着往他唇边凑,像是在找寻,找了半天也没吻上去。 傅寂沉乐了,抱着她轻拍着哄,“找什么呢?” 小丫头这个时候迷迷糊糊,说的每一句都是心里话,是最容易套话的时候。 “想亲你。”江柠小脸贴在他清凉的胸前,小手环住他的腰,“明天几点上班?” “十点。” “你走之前记得叫醒我。” “你要干嘛?”他指尖拨开她散开在脸上的发丝,仔细打量着这张勾魂摄魄的脸。 “送你。” 江柠的长相是典型的江南美女,眉眼如画,媚骨天成。 傅寂沉在她耳边吻咬,“好了睡。” 江柠蜷缩着身子往他怀里钻,迷迷糊糊地强撑着聊,“我明天去看林浅。” “嗯。” “要提前和小九爷打招呼吗?” 傅寂沉在她腰上捏了把,“你在床上不许提别的男人。不长记性。” 江柠哼哼唧唧卧在他怀里睡着了。 翌日清晨。 傅寂沉一动江柠也跟着醒了,男人被她枕在脑后的手臂用了力,把人勾入怀中。 江柠小小的人娇软着往他怀里贴,肌肤接触后有一种凉爽的刺激感很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要更贴。 江柠察觉到不对劲,“我的睡衣呢?” 傅寂沉手掌在她光滑的后背上转圈,“你昨晚自己脱了。” “不可能。”江柠第一反应是他,“我才不会呢。” “你的意思是我脱的?” “这床上就我和你。” 傅寂沉点点头没否认,“你觉得如果是我,会是只给你脱衣服这么简单吗?” 江柠生气地咬了他的锁骨一口,“就是你。” 傅寂沉笑了笑,“还好你是发现没了衣服,你要是发现身上多点什么?是不是我就说不清了?” “多点什么?”江柠满脸迷惑。 男人舌尖抵塞,眸底暗欲涌动,“你说呢?睡觉能多什么?” 江柠惊觉,尴尬地看了看窗帘外面的天,“那个……你不上班吗?起床。” “是该上班了。旷工好几天了。” 江柠被按倒在床上,双手抵住他的肩膀,“你……时间不够。别闹了。” “宝贝儿,时间是可控的。”桃花眼底溢出笑,“时间不够,速度凑,老师没教你?” “不要……。” 男人像是狼性的少年发了狂,搓磨着掌中的猎物,销魂蚀骨。 江柠被抱进浴室,本以为是结束,殊不知是真正的开始。 江柠从浴室被抱出来,软烂如泥地窝在他怀里,傅寂沉眼尾带着没有散去的猩红。 刚才的他像是发了野的狼,满身桀骜的狂浪不羁映射出他少年时的影子。 傅寂沉俯身亲她眼尾,“是拆分了激情,还是揉碎了舒服?” “神经病。”江柠阖着眸子骂他。 傅寂沉满脸坏笑地亲了她一下,起身穿衣服,“老师没教过你背《清平乐》?” 江柠被他一本正经的声音勾起兴趣,睁眼去看他,“教过,怎么了?” “你背。”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男人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给她穿衣服,气定神闲地说:“仔细琢磨琢磨,晚上回来给你教学。” “什么意思?”江柠站不稳,被他一只手抱在怀里。 “这需要天赋才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雪花坠,白云揉碎。”他挑了挑她的下巴,“你就是佳瑞。” 江柠似懂非懂,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咬了他一口,“神经病。” 傅寂沉给她穿好衣服,人一松手,江柠软在床上不肯再起身。 男人揉了揉她的小脸,“走了。” 江柠揪着他的袖子不动,“傅寂沉,吃完就走说的就是你。” 傅寂沉乐了,折身回来,“怎么?是刚才要你要急了?不高兴了?还是意犹未尽……。” “你快走。”江柠往后退。 当然走不成了,直到钱总要陈姐来催,傅寂沉才肯松手…… 江柠伏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睨着他。 男人扣上皮带,揉了揉她的后颈,“乖。自己换洗澡衣服。” 江柠把脸埋进胳膊里,“走走走,滚。” 傅寂沉揪了床单盖在她身上,吻了一下,“乖。” 八点一分,车子驶出傅公馆。 江柠到医院时,下午三点钟。 江柠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江柠站在门口等。 门被拉开,傅九轩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江柠面前,衬衫领口的扣子敞开着,露出精致的碎骨和红痕。 手腕上那条白金手链若隐若现地露出一角,搭在那条性感的青筋上。 黑色的棉麻休闲套装被他穿得矜贵清冷,周身的冷戾却像是被藏起,人柔了几分。 可他傅九轩独一份的肆意横骄却成了这个男人秒压一切的气场和光芒。 江柠暗叹,这傅家的男人个个妖孽。 林浅脸颊微红朝着江柠笑,“柠柠,快进来。” 江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九爷,浅浅,没打扰你们休息?” “打扰了,但是没休息。”傅九轩接过她带来的东西往沙发上走。 林浅拉过她往沙发上坐,“没打扰。我们也是闲聊呢。” “你好了吗?现在伤口疼不疼?”江柠看林浅精神还不错,“现在能下床走动了。” “已经好了。伤口完全没事了,其实可以出……。” “不行。”男人在一旁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好好待着,把你那几两肉养回来再说。” 林浅瞪他一眼。 江柠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只是听到林浅好了,神情也跟着松懈下来。 “小九爷说的对。你连续受伤两次,不能大意。必须要养好了身体再出院。” 林浅拿了块儿饼干递给她,“这是我朋友送的,你要吃吗?” 第112章 可能牵的太多了 江柠两眼放光,她好奇林浅这种女孩子喜欢吃的饼干是什么样的。 林浅喂到江柠嘴边,江柠咬了一口两眼含笑,“好吃。黄油味道的。” 她低头去看盒子,“这是红罐的,我吃过蓝罐的。我改天拿给你。” “好吃吗?”林浅笑着又拿了一块儿给她,脸上满满的骄傲,“我也觉得好吃。” 傅九轩在一旁目光宠溺盯着林浅,垂眸笑了。 江柠和林浅聊得来,俩人有说有笑直到傅寂沉来医院逮人。 傅寂沉看了一眼江柠手里的饼干,挑眉,“好吃?” 江柠把剩下的半块递到他嘴边,“好吃。” 男人被迫张嘴,江柠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凑到他面前笑,“好吃吗?好不好吃?” 傅寂沉敲敲她的鼻子,“好吃也不能多吃。” 傅九轩和林浅都不自觉嘴角漾笑,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对上,林浅微愣移开视线。 傅寂沉揽住江柠的肩膀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你上次说在医院提拔……。” 傅九轩递过去一个眼色,傅寂沉会意停住。 傅九轩起身从电脑上拔了个u盘递给傅寂沉,“本来想让江柠带给你。” 他看向江柠,打趣,“你三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一会儿不见跑医院来接了。” 傅九轩坐到了林浅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满身的不羁桀骜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比不得你,陪床的逍遥。” 看到林浅微红的脸,江柠无声地在傅寂沉腰上拧了把,“我们回去。别打扰浅浅休息了。” 出门时,傅寂沉在江柠耳边问:“《清平乐》研究明白了?” 关门的傅九轩满脸调笑地挑了挑林浅的下巴,“《清平乐》会背吗?” 林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坐回病床,“《清平乐》?我还以为你只会招蜂引蝶,没想到小九爷还有这文采。” 傅九轩拉开她的拉链查看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林浅握住他的手躲开,“别看,不好看。” 傅九轩仔细地看了看,“大约一周左右就好了。” 他戳了戳她的额头,“现在知道不好看了?往下捅刀子的时候怎么不想?” 林浅拉上拉链捂着伤口,“是不是很丑?你以后别看了。” 见她认真了,傅九轩笑了,“不丑,就算有疤痕也没关系,反正就我自己看。” “可是……那也不行。你也别看了。” 傅九轩掀开被子把她放进去,“放心,不会落下疤。我带你去做掉。” 林浅眸子动了动,有些担心,“能吗?” 男人一本正经点头,“能。” 林浅半信半疑,傅九轩把人抱进怀里,“给你上会儿课。” “什么课?” 男人勾了勾她的下巴,“佳瑞。” 傅九轩把人按在怀里捏,眸子浅笑,“雪花坠。” 他的手在她身上撩拨,“素草寒生。白云揉碎。” “傅九轩……你,真的是够了。你可别再和我说话了。”林浅气不过扭了他一把,“你有没有点正经话,你这些东西都是在哪儿学的?” 傅九轩笑着把人搂入怀中,“玩笑话,还恼了。” 林浅在他怀里扑腾两下,怕扯开伤口不再动弹,窝在他怀里,“你没点儿正经的。” 男人挑眉逗她,“咱俩就不是个能穿衣服说正经事的关系,更何况这还是在床上,你还在我怀里。” 林浅推开他,背过身,“我困了。” 男人嘴角勾笑,把她重新抱入怀中,“好了,不逗你了。我抱你睡,好不好?” 林浅没动,后背紧贴在他怀里,“我们明天出院回家,我不想在这儿了。” “不行,这结痂的地方还没完全好。” 林浅转过身,“我自己多注意就好了。我想回去。医院呆久了,我都快傻了。” “你不是快傻了,你是本来就傻。” 林浅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医院。” 男人睁开眸子凝视她,“那你想去做什么?” “你不是说和我好好谈恋爱吗?”林浅对上他的眸子,“说话算话吗?” 傅九轩嘴角勾出肆意的笑,“这不是谈恋爱吗?你想怎么谈?” “就是像没受伤以前那样。” 傅九轩捏了捏她的小脸,“就是想出去是?” 林浅点头,“可以吗?” 男人在她身侧躺下,把人圈入怀中,声音有些宠溺,“可以。” 暑假虽然档期很空,傅寂沉却是全年无休。江柠大部分时间除了在家看看英语资料,就是空出时间自己一个人闷在二楼的房间里画画。 一画就是一整天。 傅寂沉站在玄关处看了眼二楼,“江柠呢?” “在楼上。一下午没下来了。” 傅寂沉推开主卧的门看不到江柠的身影,走进书房。 江柠闻声回过头,“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江柠身上始终带了一种软溺的香甜感,让人有一种拥之入怀的冲动。 男人从身后拥住她,在她发间亲吻,“一会儿有个名流晚宴,需要带女伴。想着你看不上这些名利场,随便带个公关部的人过去。可又怕明天上了新闻你吃醋。”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江柠身子动了动,“所以呢?” 身后男人没了声音,江柠侧首看他,薄唇压上来,在她唇瓣间吮吸,席卷她的每一寸神经。 手里的笔被按下,人被按入怀中,深吻。 傅寂沉指尖抹了抹她红肿的唇瓣,“所以来请你。” 江柠漾笑,“我要是不去呢?” “那我就找别人。”他捏了捏她的小脸。 江柠点点头,回过身去继续画画,“好啊,那你去找别人。反正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是牵着别的女人出席各种晚宴。” 傅寂沉晃晃悠悠地满身懒散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点了支烟,“在哪条新闻上看到我牵着别的女人了?” “你牵着韩小姐,杜千金出席活动,不是经常吗?还有不知名的其他人,也不少?”江柠酸溜溜地。 傅寂沉抽着烟,百无聊赖地逗她,“哦,是吗?不记得了。可能是牵的太多了。” 第113章 我跟他 “啪”江柠手上的笔扔到了桌子上,她拿了一旁的热毛巾擦手,“去找别人就是了,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傅寂沉眼底渗笑,“怎么说着还着急了?你大摇大摆地和赵谦宇吃饭,进拍卖会,我也没说什么不是?” 江柠凝眉,把手上的毛巾扔到了桌子上,拿了手机丢给他,“你说对了。” 傅寂沉在看到赵谦宇的邀请短信时,墨眸一分分黯下去,“想答应他?” 江柠气呼呼地把没画完的画扔进垃圾桶里,“你管我。” 江柠去拿手机,被傅寂沉握住手腕,他声音冰冷,“江柠,我问你话呢!” “我不想说。”江柠甩开他的手,人被男人拦腰握住抱在怀里,“放开我。” “江柠,你想清楚。你是跟他去?还是跟我?”傅寂沉声音冷冽,捏着她的脸逼迫江柠用自己对视。 江柠在气头上,直冲冲对上他的眸子,“他,我跟他。” “你再说一遍?” “我跟他。”江柠气冲冲地说。 傅寂沉把人甩开,脸色阴鹜骇人,“滚。” 江柠愣了一下,随即气呼呼地摔门离开。 所谓慈善名流晚宴,不过是记者媒体镜头下,名流富贵在觥筹交错间,扬名收利。 赵谦宇一身白色的西装,俨然一副贵公子的矜贵,他耐心地对比着两套礼服,“柠柠?你觉得哪一套合适?” 江柠坐在化妆间化妆,看了眼黑着屏的手机,气呼呼地摔在了一旁,最后气不过干脆关机了。 江柠从镜子里往后看,认真对比后,分析,“白色的纱感太重。淡粉色的,你觉得呢?” “粉色配你。” 江柠化好妆,进了更衣室。 赵谦宇站在门口等她,“江柠,你为什么突然答应我了?” 江柠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你想听实话,还是听体面话?” 赵谦宇嘴角无声勾笑,“实话。” “为了赌气。” “和你男朋友?” 江柠拉开幕布,明艳的灯光下淡粉色的长裙包裹着她温温柔柔的身体,整个人纯善明艳干净的美。 江柠的美不是那种攻击性的漂亮,但是是那种看一眼就可以回忆好久过目不忘的好看。 赵谦宇的眉眼间染上亮光,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笑,“完美。” 江柠淡淡地笑,“谢谢。” 江柠和赵谦宇一进场就被一群记者媒体围在中间,照相机的灯光闪烁,只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响。 问题一个接一个,赵谦宇把江柠护在身后,一个接一个应对自如。 这场面直到傅寂沉和傅九轩兄弟俩人的到来,才结束。 傅寂沉和杜潇潇简单地拍照后,男人一个调虎离山,成功脱身进入内场。 从紫色兰博基尼上走下来的风流九少被记者围住。作为各界媒体宠儿的傅九轩,向来是最有话题度的,随便拎出一个就是大卖点。 但是奈何傅九轩的行踪向来神秘,别说狗仔就是独家侦探也很难跟上这位小九爷的行程。 紫色挑染发色下那张棱角分明的桃花面,狭长的桃花眼底染着神秘的冷戾。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傅九轩肆意张扬的气场带了慵懒随性的舒适不羁,他牵着林浅的手往里走。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都知道这位小九爷只要开口,必定是炸裂级的热搜。 傅九轩把林浅搂入怀中,揽住肩膀在她耳边低语,“怕不怕?” “又不吃人,有什么好怕的?” 男人嘴角露出明艳的溺爱。 傅九轩接过话筒,“安静点,一个个问。” “小九爷,这是您的新女伴吗?” “不是啊。这是我的老师。”这男人编谎话一套套的。 “请问是什么老师?” 傅九轩眉眼含了一抹调笑看向林浅,“她教我读《一千零一夜》。” 林浅无声地掐了他的手一下。 “是格林童话吗?” 傅九轩满身桀骜,“你一个新闻系出身的记者,来问我?” “小九爷,请问最近有新恋情吗?” 傅九轩笑了笑,满脸真诚的笑容逐渐张扬,“不告诉你。” 江柠和赵谦宇坐在床边的咖啡桌上,被不远处的傅九轩逗笑。 赵谦宇看着眉眼带笑的江柠,“终于笑了。” 江柠微怔,“嗯?” “从化妆开始你就是强颜欢笑。”赵谦宇摇头,“直到刚才你才是真心笑。” 江柠浅笑,“没有。这样的地方帅哥美女亮眼,怎么会不喜欢?” 赵谦宇递给她一颗薄荷糖,“其实我也不喜欢。小时候带我参加大人们这些虚伪的游戏,我每次板着脸。每次新闻报纸上的照片都是我苦哈哈的,我爸为了这事揍我好几次。” 江柠满脸同情,“难为你了。” 赵谦宇啧啧两声,“这不走心的安慰啊!” 江柠余光扫了一周不见傅寂沉的身影,她下意识提醒赵谦宇,“你不去应酬一下?” “时间还早,放心,不去也会有人来。” 江柠看他面色痛苦,被逗笑,“赵大公子,我这次真的看出你的为难了。” 赵谦宇是军政二代,赵谦宇的父亲是军长,二叔也是有名的商业大佬。赵谦宇算是赵家唯一的太子爷。 “所有人都捧着你,哄着你,其实呢没几个人有几句真话。”赵谦宇笑笑,“不爱这些名利场。” 江柠点点头,“外界那些新闻上可都是把你写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名利场上的贵公子,夜店小王子。” 赵谦宇笑笑,“您信吗?我从十几岁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们就给我按上了风流的名号。” “每次他们写我,我爸都要发脾气。后来我就学乖了。” “怎么个乖法?” “破罐子破摔。宁可坐实了罪名也不受笔杆子的委屈。” “不过,还好。毕竟享受了所谓富贵人生,总要付出代价。” 江柠垂眸笑了笑,富家子弟有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看似明艳富贵的如意人生,其实都不过是表面的华丽。 好多人在豪门里享乐,却又抱怨富贵里的暗流汹涌,像赵谦宇这般通透的,还是少有的。 第114章 我不想记一辈子 江柠敲了敲桌子,安慰他,“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既来之则安之。” 江柠起身,“我陪你转一圈。总要应付一下场面。” 果不其然,赵谦宇一进人流内场,就被人绊住了脚步。 “赵公子,好久不见。听你二叔说最近你手上那几只股被你玩的风生水起,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谦宇啊,最近没少听业内的人夸你。所谓成家立业,你这业立住了,何时成家呀?” “是啊,谦宇,你们家老太爷可是指望着你抱重孙呢。” “谦宇,……。” 江柠垂眸笑了笑,设身处地地理解了赵谦宇的痛苦。 她抬眼间正对上不远处那双深邃冷冽的眸子,江柠微愣。 男人神色淡漠地转过头,被身旁的女伴挽住胳膊向一旁西装革履的人介绍。 胳膊被轻轻一捏,江柠回神,赵谦宇看向江柠,“李叔叔,我们是同学。” 江柠莞尔一笑,“您好。” 一场宴会,傅寂沉和傅九轩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怎么几帮人凑成了一个圈,杜潇潇挽住傅寂沉的胳膊介绍,“三爷,这位是赵公子。您应该认识?” “好久不见,赵公子。”男人声音幽冷,面色如常。说话间余光扫了站在一旁的江柠一眼。 “好久不见,三爷。” 旁边的傅九轩带了一抹玩味的笑牵着林浅看热闹,他吻了吻林浅的耳唇,“好好看戏,别管闲事。” 杜潇潇一眼认出江柠,“柠柠?” 都知道江柠是傅家的千金小姐,被傅家捧在手心里宠着。那些想攀附傅家的人,或者对傅寂沉有心思的女孩子,没少从江柠身上下手。 当然,江柠小时候没少吃这位杜千金的糖果。 “杜小姐你好。” 杜潇潇跑过来挽住她的手臂,“柠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没叫我出来玩?” 江柠笑了笑,“回来没多久。” “听说你和傅成订婚了,是真的吗?” 江柠笑容得体,“没有,谣传。” 杜潇潇见傅寂沉和傅九轩两位傅家人并没有开口说话,想必是谣传。 她抱着江柠满脸开心亲昵,“这下好了,你回国我就有理由去傅公馆找你玩了。也顺便……。” 杜潇潇活泼地朝着傅寂沉笑,“也顺便和三爷多讨教讨教。” 男人眉眼间的那股清冽带了温润的气息,“好。” 江柠没再看傅寂沉一眼,目光真诚看向杜潇潇,“杜小姐这话就抬举我了。我不住傅公馆的。” 杜潇潇微愣,江柠说:“改天我约你喝茶。” “好啊好啊。”杜潇潇看向一旁的赵谦宇。 赵谦宇手握住的肩膀,“不好意思各位,我们还有点事。失陪。” 傅寂沉眸色暗到底,伸手牵过杜潇潇揽入怀中,“无妨。” 傅九轩笑了笑,牵着林浅先一步离开,“行了,后面没劲了,一会儿带你看电影去。” 林浅小步跟上他,“江柠和三爷吵架了?” 傅九轩把人提到跟前环住她的腰,“那个杜潇潇单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江柠小姐的情郎。” “那三爷还……。”林浅气不过,“你们傅家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什么样?”傅九轩把身上的外套脱掉给她披在肩上。 “你说什么样?”林浅剜他一眼。 傅九轩停住脚步,看了他一眼,嘴角邪肆,“又不是我,你那么生气干嘛?” “我又没说你。” 这地方是楼道走廊,没有什么人,连头顶的灯也是暗的。 可这俊男靓女在这灯下却出挑得十分亮眼。 傅九轩按住林浅的后颈,把人拥在怀里,在她嘴边细琢,“林浅,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坏透了?是崩盘的那种坏?” 林浅推拒着他的亲昵,“会被人看见的。” “亲你又不是上你,看见就看见呗。”傅九轩把她轻轻一推,林浅被夹在了他的身体和墙壁中间。 “坏,坏透了。”林浅不再挣扎,同他直视,“没见过你这么坏的。” 傅九轩勾唇,“这个坏能让你记一辈子吗?” “不能。”林浅呼吸声渐弱,“我不想记你一辈子。” 男人眼底闪过微微异样,他捏了捏她的后颈,“伤口还疼吗?” 林浅被他的话题跳转弄得有些懵,却也还是乖乖回答,“不疼了。” 傅九轩吻住她,男人的吻温柔包裹着她的气息,逐渐肆意疯狂激烈。 他松开她,两人额前相抵,男人的鼻尖在她鼻尖上轻扫,缠魅,“我想让你记我一辈子。” “我不想。我爱你的时候会毫无保留拼尽全力地好好爱,分开了就断的干干净净。” 傅九轩在她唇边吻咬,似笑非笑,“你是说你爱上我了?” 林浅一把推开他,“你觉得呢?傅九轩,你觉得我不爱,我死乞白赖地跟着你是在做什么?” 男人微愣,他靠近她,“你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林浅噤声,任由他在她唇边吻。 “你这种来去自由没有心的人,我不会动心的。” 浅吻,变成深吻,最后变成疯狂的撕咬和惩罚。 到了海景别墅,林浅被傅九轩扛上二楼,直接进了浴室。 那件价值十几万的礼服从领口被扯断,发出丝绸裂帛的撕碎声。 香槟玫瑰簇拥在白色的桌布上,一向对花爱不释手的江柠盯着那些好看的鲜花,遍遍挽唇。 赵谦宇被叫上二楼应酬,怕江柠跟着拘束找了个借口被她留在下面。 傅寂沉从二楼下来时,看到闭眼清嗅玫瑰花香的那个小女孩,眉眼间勾起一抹温和的笑。 “喜欢吗?” 江柠睁开眸子,看到赵谦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很香。你结束了?”江柠看了看他,余光扫到趴在傅寂沉肩头的杜潇潇。 江柠眸子垂下。 赵谦宇上手拿了一朵给她,“想要就拿。” 江柠把花放回去,“留在这,在这儿好看。” “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上去打个招呼,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赵谦宇刚走。 江柠被身后的声音吸引注意力,“这傅三爷不是和韩市长的千金要订婚了吗?怎么和杜家的小姐走的这样近?” 第115章 别出声 “年轻人,分分合合正常。更何况傅家这样的大家族挑选儿媳妇自然是要精细些。” “就是啊,傅三爷是什么样的人物,这韩小姐能力强,可不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主。” “那倒也是,傅老爷子也想儿孙满堂。儿媳妇为了事业耽误了抱孙子,那是不行的。” 江柠听着身后一群贵妇的声音,目光从不远处依偎着的两人身上收回来,垂眸。 江柠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手掌轻轻盖住了小腹。 “不是说傅老爷子把傅家的养女许配给傅大少爷了吗?怕是孙子没报上,先抱上重孙了。” “不是解除婚约了吗?” 有男人的声音响起,“好了。这些都是别人的家事,这样的场合说这些不合适。” “老公,你怎么这么早结束了?” 身后的声音渐渐走远,江柠眸子对上不远处那么深邃淡漠的眉眼,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四年前刚到美国时,在梦里遇到傅寂沉的样子。 也是像现在这样,飘渺。 “走。”赵谦宇拍拍江柠的肩膀。 “好啊。”江柠收回目光,一颗泪无声地滑落在腮边。 江柠回到傅公馆时,陈姐已经睡了。 她看了眼二楼紧闭的灯,想必傅寂沉还没回来。 被美人缠住,哪里能轻易脱身。 突然玄关处的灯亮起,男人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出现在她瞳孔里。 傅寂沉冷着脸走过来,弯腰给她换鞋,冰冷的大掌握住她脚踝的那一刻,江柠抖了抖,往后撤。 她挣开他的掌心,声音冷静却又带了抹娇气,“别碰我。” 男人果真松了手,站起身直视她的眸子,江柠避开,“我今天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你。” 傅寂沉笑了笑,“为了杜潇潇?” “我不想说话。你如果想找个说话的人我可以走。”说话间江柠的一条腿已经退到了门外。 傅寂沉把人拉回来,“不说话,我给你换鞋。” 江柠躲开身子,“我不。我不想换。” 她往二楼的房间走,“我很困了想休息。” 傅寂沉看着她赌气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位置,男人的掌心压在自己的腹部。 江柠在浴室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穿着礼服蜷缩在浴缸里,越哭越委屈,最后连热水变凉都没察觉。 傅寂沉开门进来,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冰凉的水已经把江柠整个人浸透。 “你走开。”江柠委屈得哭声颤抖,“走。” 傅寂沉任由她拳打脚踢地闹,把她身上浸湿的礼服褪去,把人包裹进被子里,抱回主卧。 “你放开我!你松开。” 男人冷声开口,“好了,好了,别闹了。” 江柠被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刺得心疼。 她真的不哭了,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眸子里的碎伤一览无余。 “别闹了。”傅寂沉要给她擦头发,被她躲开。 江柠立在原地裹着被子呆呆地看向他,抽抽嗒嗒地止住哭泣。 傅寂沉冷着脸把毛巾丢到她怀里,“自己擦。” 江柠眼泪无声地落着,一滴滴地砸在手上的白毛巾上。 男人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声音冷静带了抹凉意,“江柠,别再闹脾气了。把衣服穿好,去吹干头发。” 江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底的失落和委屈积压在眼底渗入心里。 “好。”江柠起身的时候身子有些微颤,回答的声音很软抖着音,却有一丝刺骨的凉意。 傅寂沉握住沙发的扶手,手背爆出青筋。额前沁汗,眸子里的猩红往下压。 在江柠关上门的那一刻,傅寂沉一口鲜血喷在窗户上,滴滴答答的血渍从玻璃窗上落下,砸在白色的地毯上。 傅九轩敲门上来的时候,主卧的门是紧闭着的。 傅九轩扬扬下巴,无声地递了个眼色,示意陈姐把门打开。 屋子内,傅寂沉坐在太妃椅上,看不清神色,声音带了含血般撕裂的狠,“别出声。” 陈姐悄无声息地关了门,傅九轩快步走上前看到男人被血染透的白衬衫,狭长的桃花眼底逼出杀气。 “别让江柠知道。看好她。” 傅九轩声音沉冷,“还能走吗?” 傅寂沉声音冷冽颤抖,“慢性毒,我吃过解药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陈姐在一旁不知所措,傅寂沉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江柠今晚泡了冷水,在闹脾气。这几天多找几个医生在傅公馆。” 陈姐答应着。 “我找人把她接去禄景园。”傅九轩拿手机,“她要是往外跑不安全。” 傅寂沉眉心紧簇,“按我说的办。” 几人出门时,江柠房间的门关着,灯也是关着的。 在傅寂沉出门的那一刻,江柠推开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五官,“你,你去哪儿?” 江柠声音温软带了一丝恐惧。 傅寂沉声音冷淡,“公司有事,你在家好好待着。” 江柠嗫嚅,“我有话和你说。” “江柠,改天。”傅九轩机不可查地握住傅寂沉的手臂,“今晚又很着急的事情。” 江柠略过傅九轩看向他身后的傅寂沉,声音带了丝压抑的哭腔,“你明天回来吗?” “这几天都不回来了,去趟英国。”傅九轩轻轻推着傅寂沉往前走,“有事等回来再说。放心,你三爷跑不了。” 江柠跟出来,看着傅寂沉冷漠的背影,有一种熟悉又疏离的痛感。 她没有动,站在楼梯的二楼。看着离开的两人。 陈姐送两人出门,傅寂沉低声道:“回去好好看着她。让她把鞋穿上。” 男人坐到车上,面色惨白,“她这几天生理期,把药都准备好。” 陈姐回来时,江柠还站在楼梯口。 陈妈看了一眼江柠脚上果然没穿鞋子,她把手里的拖鞋给她穿上,说:“小姐。回去睡。” 傅九轩的车速越来越快,黑色的卡宴像是一趟黑闪的灯影穿梭在大路上。 傅寂沉被推进手术室,傅九轩神色幽冷立在医院的楼道内,“顾浩,这儿交给你。” “好。” 手机响起,傅九轩压下眉心的怒火,“说。” “你在哪儿?家里停电了,外面好像有人,我害怕。” “在卧室别动,等着。” 海景别墅。 海景别墅内四处黑着灯,二楼传来林浅撕心裂肺的哭喊抗拒声。 第116章 你会朝我开枪吗 主卧的门是反锁的。 门锁被匕首撬开,男人闯进去,黑色的人影从窗户里一跃而下。 只剩下在床上惊吓得裹在被子里发抖踢打的林浅。 在认出傅九轩的那一刻,林浅停住了哭声。 傅九轩看了一眼从窗户里逃出去跑远的身影,拔出腰上的枪。 两声枪响,那抹黑影软软地躺下。 傅九轩收了东西,去抱床上的林浅,“没事,没事了。” 男人把浑身颤抖的林浅抱入怀中,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过来,帮我处理个人。” 林浅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往后退,后背靠到床头上,满眼惊恐,“他是谁?” “没事了。”傅九轩握住林浅的手背,“不怕,我回来了。” 男人眼底的杀气慢慢压下去,“这些都不用管,我陪着你。” “傅九轩。”林浅轻轻喊了一声。 男人朝她伸手,“过来。我在呢,没事了。” 林浅死死攥着被子的一角,“你怎么会有枪?你杀人了?” “他没死。”傅九轩朝着她靠近,声音柔和了不少,“死不了。留着他还有用。” 他眸色坚定,“不怕。” 林浅红着的眼睛落了泪,声音带了委屈和惊恐,“傅九轩。” 男人朝她伸手,“乖。” 林浅扑进他怀里被牢牢抱住,男人的身上还有未散去的戾气,在温软的娇躯入怀的那一刻,狠戾被心疼和深爱压下去。 傅九轩哭得颤颤巍巍的林浅抱在怀里哄,“不怕,已经没事了。我在呢。” 林浅的泪滚烫滴在他肩上,“他怎么进来的?” “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傅九轩顺着她的后背轻抚,“没事了。” 林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被男人裹进新的毯子里抱上车。 黑色的路虎停在海景别墅的门外,傅九轩把人抱进后座,“去禄景园。” 林浅受了惊卧在他怀里,身子还在抖,两眼红肿着放空,纤细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不松手。 男人亲了亲她的额前,“乖,我们去休息。去最安全的地方。” 车子开进禄景园。 有管家和佣人迎上来,赵莲过了件千鸟格的披肩在门口站着,身旁站着医生。 众人忙着伺候看到小九爷脸色骇人,都不敢出声,开了车门站着等吩咐。 傅九轩怕林浅尴尬,也是因为她受了惊没有安全感,干脆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林浅头上,把人抱出车里。 赵莲看着傅九轩怀里被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怎么了这是?” 傅九轩神色阴冷,声音柔和不少,“妈,您快去睡。医生跟我上楼。留下两个人伺候,其他人都散了。” 傅九轩除了林浅没带女人进过这院子,这深更半夜看着自己这个平日里不着调的儿子抱了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女的人回家,还找了医生,她哪里能放心睡觉。 “九轩。”赵莲跟着上楼,“这是?” 傅九轩冷声说:“扶我妈下去休息。”他抱着人上楼,“妈,您快去睡。明天我再和你解释。” 林浅被抱进傅九轩二楼的主卧,男人把她放进被子里,在她耳边低哄,“闭上眼睛,不怕。” 医生诊脉后,断定无大碍,开了安神汤药的方子离开。 傅九轩跟着上了床,把林浅搂入怀中,轻拍着哄。 林浅声音颤抖,小手揪着他腰上的衣服轻扯,带了哭腔,像是在解释,“我没有让他碰我。他没有得逞。” 傅九轩替她拭去眼泪,“我知道。” “我是干净的。” 傅九轩吻了吻她的侧脸,“就算是他伤害了你,也不是你的错。” 男人轻拍了拍她的脸,“是不是傻?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怪你,怪我。” 傅九轩握住她的小手,“林浅,对不起。是我不好。” 外面佣人把熬好的安神汤放在门外,敲门,“小九爷,药好了。” 傅九轩在她耳边亲吻,“我们喝完药再睡,好不好?” 傅九轩把那碗冒着热气的药,舀了一勺喂到林浅嘴边,林浅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傅九轩,我疼。” 男人神色一凛,“哪里疼?”男人下意识去看她的伤口,却被林浅握住手贴在心脏的位置,“疼。“ 男人神色凝重,林浅从不是个轻易喊疼的人,他替她揉着心脏,“我去喊医生。”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那颗心在无规律地乱动,他想起医生说林浅心脏不好。 傅九轩神色冷静,墨眸暗黑,“去医院。” 林浅手压着他的手往下按,眼泪汪汪地落在两人的手背上,没了往日的孤冷,让人的心跟着她疼。 林浅哭得颤颤巍巍,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她使劲儿按着心脏,轻声喊,“傅九轩。” 傅九轩抱住她,两人的心脏紧贴在一起,男人轻揉着她的头发,“是不是吓着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保证。不会再有了,好不好?”男人在她脸颊处的泪痕上一吻再吻,“喝完药,我们睡觉。” 林浅脸贴在他怀里,“你今晚还走吗?” 傅九轩把药送到她嘴边,“不走陪你。” 林浅握住他手上的那条白金手链,轻轻推开,“我不喝。苦。” 傅九轩把人按进被子里,“睡。” 林浅从被子里抬起头看他,欲言又止。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顺着他的胳膊摸到了腰上,男人嗤笑握住她的小手,“想给我脱衣服?” “枪呢?”林浅从未想过傅九轩还有那个东西,她知道他浑,却不知道他这样浑。 男人也不瞒着,在她耳边低语,“那是对着别人的,在床上不要那样的枪。” 林浅脸一红,一本正经地板着脸看他,“你别闹。问你话呢!” “扔了。”他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她的发丝,“你乖乖睡觉,女孩子家别管那么多。” “你杀过人吗?”林浅声音微颤。 男人神色一凛,指尖划过她的发丝,“怎么?害怕我?” 林浅指尖扣着他的扣子,摆弄,“嗯。” 在他要开口时,林浅捂住他的嘴,“我不想知道了。别说了。” 傅九轩愣了一下,吻了吻她的掌心,声音清冷,“我没伤过无辜的人。” 他食指在她小脸上轻敲两下,“这个话再也别问了。知道多了反而不好。” “那你会朝我开枪吗?” 第117章 怎么舍得晾着你? 男人微愣片刻,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嘴角扬起邪魅的坏笑,“我开的还少吗?” 薄唇冰冷盖住她的呼吸,缠吻。 林浅被压在他健硕的身体和床垫中间,傅九轩大掌在她腰间撩拨,林浅推拒,“这儿不行。” “没我的话,没人敢随便上二楼。” “你……你别。我不要。”林浅别开头,推着他的肩膀,“我心脏不舒服。” 傅九轩轻叹,在她唇边咬了咬,翻身在她侧面躺下,“睡。” 林浅阖上眸子,黑暗中男人扣住她的腰把人拉进怀里,林浅依赖这股热源,往他怀里钻。 被男人牢牢抱住,按在怀里轻拍。 …… 陈姐锁了主卧的门,对着江柠有些为难地说:“三爷说,这房间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进。” 江柠轻轻地应了声,“他还说什么?” 陈姐摇摇头。 江柠坐在房间的床上回忆着傅寂沉眼底的不耐烦和冷漠,心像是被人揪着,火辣辣地疼。 陈姐不明就里,不敢乱说话,只能按照傅寂沉的吩咐仔细照顾着。 江柠反锁了房间的门,陈姐把暖宫的汤药热好,放在门口,“柠柠,汤熬好了。” “我不喝。”江柠声音沙哑带了温软的委屈,“你端走。” 陈姐在傅公馆多年,了解江柠的脾气,她说:“陈姐熬了好久,多少喝一口。” 江柠虽然有时候孩子气,这小丫头却是最心软的,平日里待人没有一点儿不干净的心思。 江柠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着底下的人乱发脾气,偶尔控制不住声调,事后也会道歉。 果然,江柠开了门,陈姐把汤药端进去,“多少喝一点。喝了睡觉舒服。” 陈姐看着泪眼汪汪的江柠,像是在哄小孩子那般,耐心地哄,“我喂你。” …… 空荡的病房内,傅寂沉阖着眸子休息,手臂上扎着针输液。 慢毒解开,男人眉眼间恢复了冷冽的锋利,“几点?” 顾浩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五点半。” 傅寂沉睁开眼,捏了捏太阳穴,“手机。” 顾浩从桌子上拿起手机递到他手里,“以前你是孤家寡人,现在天天温香软玉在怀,平日里为了宠你那心肝连应酬都推了无数个。怎么一出事不赶紧借此机会求抱抱,还瞒着不告诉人家呢!” “你是不是想死了?”傅寂沉开了手机。 “我可是刚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顾浩给他倒了杯温水,“要不我把你那小丫头给你送过来?” 傅寂沉听到江柠,神色渐缓,“她胆子小。” 傅寂沉猜定江柠肯定是哭委屈着了一夜,哭到昏昏沉沉没了力气才睡过去。委屈哭了他跪着哄,总比把她吓着要好。 傅寂沉拔掉输液针,连休息也没再休息就往傅公馆赶。 傅寂沉换好衣服后,把隔板降下来,“九轩呢?” 司机阿诺开着车,声音稳重就像是他这个人平时的做事风格一样,“海景别墅出事了。小九爷去处理了。” 傅寂沉闭着眸子,靠在后座上,修长的手指上有凸起的青筋,“出什么事了?” “像是以前的对家做的。说是林小姐吓着了。”阿诺说话做事向来谨慎,没有完全确定的信息不会轻易用肯定的语气。 车子开到傅公馆,傅寂沉在玄关处与急匆匆出门的江柠撞了个满怀。 傅寂沉被清冽的薄荷香扑面卷起,下意识握住那软得像一团软泥的纤腰。 “去哪儿?”傅寂沉先开口。 江柠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本来整理好的情绪在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时瞬间崩散。 她轻推开他,弯腰换鞋,“学校有事,我要出去一下。” 江柠声音清冷带了一抹淡淡的疏离感,像是冬季的一缕梅香勾着人想要吸入肺腑。 傅寂沉蹲下身给她换鞋,江柠瑟缩着后退,“不用,你忙。” 傅寂沉无奈地浅笑,“鞋都不让我换了?” 江柠拿过他手里的鞋扯开几步,眸子垂着始终不看他一眼,傅寂沉宠溺地笑着靠在玄关处的挂画上看着她赌气闹脾气。 江柠穿了一身白色的流苏连衣裙,裹着一件灰色的风衣。锁骨间坠着一条水晶钻项链,腰下弯的那刻,性感的锁骨下露出绝世的好风光。 男人眸子黯混,有了无名的欲火。 江柠换好鞋子,被男人健硕的身影堵在门口,她眸子低垂着看着他领口的那颗扣子,“让一让。” “我不想让。”傅寂沉一脸痞雅,语气里带了狂浪的顽劣,“就想挡着你。” 江柠推了他一把,没推动,满脸委屈地红了眼眶,带了哭腔再推,“你干嘛?我要出去。” 男人挑了挑她的下巴,“你说句好听的,我就放你走。” 江柠含水的眸子对上他那双深邃宠溺的眉眼,瞬间别开,“你会来欺负我做什么?我怎么招惹你了?你神经病啊?” 傅寂沉握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搂,江柠在他胸口乱捶,“你干嘛?你放开我!你嫌我烦,我都远离你了,你还来欺负我干嘛?” “傅寂沉,你松开。” 以前傅寂沉年少性子顽劣,顽劣之一就是表现在逗江柠上,孩子气地逗她,不把人逗哭不罢休。 傅寂沉笑了笑,把人抱入怀中,按住后颈吻上去。 江柠咬着无声推拒,把他往外推。凉薄的唇覆盖在她柔软上,一下下撩拨着。 男人耐着性子吻着撩拨,在她唇角处辗转,江柠满身的委屈在他怀里拳打脚踢。 傅寂沉在她唇角处轻咬给了她呼吸的机会,在她松懈的那一刻,薄唇压下去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贝齿。 握在后颈的掌心加大了力度,把她按在怀里,缠吻。江柠无力招架,任由他按在怀里索取。 良久,傅寂沉的吻落在她闭着的眸子上,亲吻她挂着泪珠长颤的睫毛。 男人的脸埋在她颈肩,呼出的热气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连心都被烫的热起来。 江柠推开他,声音冷凉,“可以了吗?我能走了吗?” 第118章 我偏要送 “我送你。”男人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宠溺,抬起的大掌落在她的发间揉了揉哦入。 “不用。”江柠躲开他的手,往外走,“不敢麻烦你。” 傅寂沉把人扛在肩上往傅公馆外的劳斯莱斯上走,“我偏要送。” 江柠悬空着被他扛在肩上,像是个炸了毛的小猫,拳头砸在他的后背上,落下时却很轻,“神经病啊你,你放开我。” “三爷。” 傅寂沉闻声的步子突然停住,男人转身时,江柠在天旋地转间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倒影。 是韩茉! “放我下来。”认出来的人,江柠低声说。 傅寂沉手臂一松,江柠滑下去的瞬间被他轻轻松松竖着抱住,像是抱小孩子般,搂住。 江柠下不去,也不好使劲儿折腾,面颊晕处绯红,“傅寂沉,你放我下去。” “有事?”男人看了一眼来人,目光重新回到江柠身上。他声音清冽和对面的人打了声招呼。 “别乱动。”傅寂沉若无旁人地在江柠屁股上拍了一把,“老实点。” 韩茉面色有些尴尬,犹豫着没再往前走,“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傅寂沉把江柠竖着抱在怀里,轻轻颠了颠,满眼调笑,“打扰了吗?” 江柠恶狠狠地瞪他,随即娇滴滴地满脸乖巧,“小叔叔,韩小姐是找你有事?你还是放我……。” 话没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男人冷睨着她,“你再叫?” 江柠乖乖闭了嘴,放在他后背的手无声地掐了下去,声音却是乖巧柔顺,“放我下去!” 傅寂沉哼笑一声,把她塞进车子的后座,“找我有事?” 韩茉咬了咬嘴唇,“我早上去公司听钱铭说你不舒服没去上班,想来看看你。” 江柠知道韩茉被分派到了英国的分公司,想必是刚回来。 傅寂沉扫了一眼坐在车里媚眼含怒,忍俊不禁。他挑了挑她的下巴,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韩茉说:“没有不舒服,单纯是被小猫绊住脚了。” 江柠咬牙切齿气呼呼地想要挣脱被他攥住的手腕,碍于韩茉在,她无声地挣扎着。 尽管是这样的场面,韩茉望向男人的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柔情,或者说痴念。 傅寂沉见身后的人没了动静,回过身去,看到韩茉依旧站在那儿,“还有事?” “没事了。”韩茉笑了笑,“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傅寂沉嗯了声,把手从江柠手腕上移开,抽回来,“前一段时间工作量大,既然回国了就好好休息休息。” 韩茉面色露喜,要开口,傅寂沉打断她的话,“以后工作上的事处理好了,我的事你就不用费精力了。” 他挑了挑江柠的下巴,像是逗小孩,“是不是?小柠檬?” 江柠躲开他的手,紧贴在另一边的车门上。 “回去,回去好好休息。”傅寂沉看了一眼韩茉,声音如常。 男人坐进车子后座,把一直往边上躲的江柠一把捞入怀里,抱在膝上,“过来你。” 车窗没有关,直到车子缓缓驶离,男人连余光都没有往外瞥一眼。 江柠挣着要从他膝上下来,“你放开我,我生气呢!” 男人抱的更紧,“所以我才哄你。” 江柠板着脸,“我不要你哄。找你的杜小姐去。” 傅寂沉乐了,在她耳边轻声说:“哦~~是为了这事生气啊?” 江柠冷哼一声,“我哪儿敢生三爷的气,我是怕惹你心情不好了,要开始嫌我烦了。”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小脸,握在手里,“看来我这罪过还不止一件?” 江柠睨着他,所有的气这么一通闹倒是没有多少了,韩茉还真是神助攻。 男人眸子沉了几分,神色缱绻且认真,握住她柔软的肩膀往怀里按,“连韩茉都知道我不舒服来看我,你坐我怀里都不知道问问?” 还在气呼呼的江柠被他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你不是说你没事吗?你不是说……。” 不是说被自己绊住脚了吗? “说什么?”他故意问。 “你自己说过的话你不知道吗?”江柠虽然嘴上赌气,可眼睛却开始真的仔细去瞧他,“是平常谎话说多了?” 江柠摸着他眼底淡淡的乌青,凝眉,有些自责,“我刚才怎么没发现?你真生病了?” 傅寂沉脸贴在她掌心内,“也不知道谁?生气的时候连个正脸都不给我,怎么发现?” 江柠神色有些乱,“哪里不舒服?胃疼吗?” 男人神色松弛下来,此刻倒是真的带了几分病态。 看到江柠真的害怕了,傅寂沉笑了笑,身子靠在后座上,“昨晚公司有事没睡好,刚处理完事早上又干巴巴跑来哄你,能舒服吗!” 江柠手贴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你哄我做什么?你快回去休息。” 男人手掌在她腰上捏着把玩,“我要不赶紧哄,你非得把自己哭病了不可。” “谁哭了!”江柠被他说的有些害羞,转过头去。 傅寂沉神色黯了几分,带了心疼,把人拉到怀里,“是不是哭了一晚上?” “我没有。” 傅寂沉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哄,“是我不好,不该凶你。” 江柠睨他一眼,“那你还生我气吗?” 傅寂沉冷哼一声,神色黯了几分,“你还知道我生气?” 江柠圈住他的脖子,“我们扯平了,你也带着杜潇潇去参加晚宴。” 男人轻戳她的额头,“扯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一笔勾销了?你跟着别的男人去晚宴,在我面前被人搂了肩,这笔账怎么算?” 傅寂沉说话间手掌探入她的衣服里,在她软腰上狠狠捏了把,“说啊!” “杜潇潇还靠你怀里呢!”江柠剜他一眼。 “那是借位。”傅寂沉捏了捏她的鼻子,“小东西,是不是一晚上都盯着我?” 江柠气呼呼带着他的胸前,“你们两个大活人在我面前晃悠,我倒是不想看。她还挽着你的胳膊,我可没挽人家的胳膊。” 第119章 为什么不结婚? “你敢?”男人声音狠戾,“你给我记着,你要是敢碰别的男人,你碰他哪儿我就卸他哪儿?” 江柠不以为意般故意挑逗他,“那我全身都碰,你还能杀了他?” 肩膀被男人的大掌握住,傅寂沉把人从怀里拉开,恶狠狠地警告,“你试试?” 江柠撒娇靠向他怀里,嘴上赌气,“我就试。” 男人嘴角上扬,在她腰上捏了把,“昨天不还气冲冲地要跟了别人?” 江柠恍惚间想起什么,“你是为了这句话生气?是不是因为我说要跟他,你才生气了?” 傅寂沉的手持续在她衣服里作乱,以作惩罚,“嗯。” “我就是随口的一句话……嗳。”江柠握住他放在自己衣服里的手,“别乱摸。” “随口一句?随口一句话就要跟了别人?”傅寂沉脸色黯沉。 江柠笑了,“是不是我把跟他,换成跟他去,你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嗯。” 江柠靠在他怀里,软软地撒娇,“我才不跟别人呢,我就跟你。” 男人的脾气被这怀中温香软玉压制住,“嗯,算你有点良心。” 江柠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当然了,我的良心一直在。” 傅寂沉在她某处捏了一把,“确实长了。” 江柠脸瞬间像是泼了红胭脂,“你……流氓。” 男人眉间染上欲火,把她按在隔板上,手往下轻轻一扯,拉开她连衣裙后背的拉链,在她“雪花”处吻咬。 江柠没躲,全身战栗被他抱在怀里。 湿热的吻一路往上,把她全身的神经欲火点着后,在她香软的唇上停留辗转。 良久,男人在她唇瓣处抽离,吻了吻她早已被温情迷离的眉眼,声音很低在她耳边调笑,“晚上再要你。” “我不。”江柠靠在他怀里,还在惦记着他没休息,“你一会儿回家好好休息。我结束了自己打车回去。” 男人亲着她的手指,“不抱着你,我睡不好。” “神经病。”江柠嘴上嗔他,笑意却浓烈。 “那我工作完回家陪你。”江柠整理着肩带,“我很快的,你回家等我。” 傅寂沉的呼吸烧在她的脸上,“江柠,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怎么了?”江柠一脸懵懂。 男人脸埋进她颈肩,“上瘾。” 江柠会意把他从怀里推开,“别闹。要到学校了。” 傅寂沉咬住她的吊胆肩带往下扯,在她肩膀上咬了口,轻咬逐渐变成吮吸。 他看着江柠白皙的肩膀上红色的莓印,眼底起了邪肆的笑意,“晚上温度低,穿好外套别着凉。” 江柠看着肩上的红痕,猜透他的心思,生气地推了他的俊脸一把,“属狗的?” …… 林浅早上醒来看到新的环境,想到自己在禄景园过夜,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男人的白衬衫,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林浅从枕头下面摸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傅九轩的号码,手机在耳朵上,男人邪魅的声音从耳骨的位置递进去顺着血液通向大脑和心脏。 “醒了?” “你去哪儿了?”林浅的声音闷闷的。 听着林浅的声音,傅九轩想到林浅像是受惊的小兔子那般,躲在被子里露出小脑袋惊慌失措的样子,男人嘴角扬起邪魅肆意的笑,“往楼下看。” 林浅掀开被子,跳下床跑到窗户边上,看到缓缓驶入的那辆紫色的兰博基尼停在禄景园的喷泉前,男人飘逸耀眼的头发在风中被吹起。 傅九轩颀长的身子斜靠在车座上,满身桀骜里带了意气风发的羁扬肆意,阳光打在那张明媚郎正的俊脸上,棱角间都带了好看的邪魅。 这男人身上有一股邪气染着桃花色,勾人魂魄。 林浅朝着他摆手,胸前一凉,风光漏了一片。她迅速裹好衣服往床上走。 人躲进被子里,心脏还在跳。 男人快步上了二楼,推开主卧的门看到蜷缩成一小团在床中央的小身影。他好看的嘴角肆意上扬。 傅九轩快步走过去,把林浅从被子里提出来,抱进怀里。 考拉抱的姿势,让两人的身体紧贴着,白皙的大长腿被他固定在结实的腰上。 林浅下意识喊了一声,“傅九轩。” 男人扬眉,“嗯?” 林浅攀住他的肩膀,“你怎么把我带你家来了?” “我的人不带回我的家,你想去哪儿?” 林浅搂着他的脖子,“可,可是这是禄景园。” 昨晚那种情况,海景别墅肯定是最不能待着的,可傅九轩的公寓多的是,不至于把她带回了这所谓的“正室”。 傅九轩把她放到床上,顺势一屁股坐到了林浅光滑白皙的大长腿上,手掌探入她的衬衫握住她的腰,“禄景园是最安全的。以后都住这儿。” “我吗?”林浅连连摇头,“不行的。我住学校。” “就住这儿。”傅九轩指尖在她腰上摩挲,“你住这儿安全,我也省得两头跑。” “这宅子是你以后结婚的地方,我不能沾染了。”林浅的腿被他坐住,动弹不得。 禄景园住着傅九轩的母亲,是傅家三老爷的主宅,也就是以后傅九轩妻子的住处。 男人眸色黯了几分,指尖捏了捏她的下巴,甩开。 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点了支烟,“我不娶妻。你先在这儿住着。” 林浅哑声。 男人吸了口烟,朝她丢了根烟,那根烟不偏不倚砸在了林浅的嘴上,落在她的锁骨上,“怎么不说话了?” 林浅抬起头看他。 傅九轩见她哑声不语,快步走上前,仔细地观察她的嘴角,确定没事后松了口气。 男人夹烟的手捏住她的后颈在她嘴唇上咬了口,“砸疼了?” 林浅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没有,咬疼了。” 说完,樱唇贴上男人的薄唇吻下去,两人激烈的咬吻后,林浅轻轻推开他。 把他手里的烟递到他嘴边,“为什么不结婚?”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腕,把烟送到自己嘴里吸了口,“结婚是束缚。” 林浅垂眸笑了笑,再次抬眸看向他,“恋爱不是吗?” “不是。”男人抽开她手里的烟捻灭,“恋爱是刺激。” “那我是刺激吗?”林浅眼底溢出一丝不苟的认真,“是刺激还是新鲜?” 第120章 我可以束缚你吗 傅九轩满脸宠溺,“你都有,床上是刺激,人更鲜。” 林浅低眉顺眼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傅九轩捏了捏她的嘴唇,“林浅,继续问。” 林浅眸子轻抬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眸底,“问什么?” “问。”他抬起她的下巴。 “我可以束缚你吗?”林浅目光直逼傅九轩眼底的波澜。 男人俊眸浅眯,手掌盖住她的后脑上往自己心脏的位置压下去,“你自己听听。” 林浅听着他紊乱的心跳声,自己紧张起来,“你心跳的好快!” 傅九轩低声笑,“因为昨晚有人在里面受过惊。” 林浅眼睛一热,嘴角微扬,手臂抱住他的腰,“傅九轩,我们在一起,久一点!” 男人抱住她,开玩笑,“我怕你最后对我上了瘾,离不开我了。” 林浅在他怀里问:“真有那一天,你会怎么做?” 傅九轩随意地笑,眉眼间划开了一抹调笑,“继续做。” 林浅剜了他一眼,“神经病。” 傅九轩弯腰把人抱进浴室,林浅紧张地抓他的袖子,“你干嘛?” 傅九轩把她竖着抱起来,让林浅坐在他的臂弯处,单手抱美人,弯腰欠身去给浴缸放水。 林浅攀住他的肩膀,纤细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努力不让自己掉进浴缸里,“我不洗澡。” 宽展的臂膀上卧着精绝的美人儿,透过梳妆镜,男人桃花眼底渗出一抹笑意。 林浅被他那双深邃的眉眼看的心里发怵,“要干嘛?” “伺候你洗澡。”他扫了一眼她胸前的春光,眸底滚出暗欲望,“好吗?” “不好,我不洗澡。”林浅的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放进了温度正好的水里。 他俯身按住她的肩膀把林浅压入水里,“温度合适吗?” “我不洗澡。”林浅要坐起来,被他按住肩膀动弹不了,身上的衬衣浸入水里漂起来,青丝散开于水中,在她的挣扎间青丝拂动在波光灯影里。 林浅握住男人结实的手臂,白色的衬衣上被她握出水渍手印,妥协,“那……只能洗澡。” 傅九轩乐了,“在这地方除了洗澡,你还想干嘛?” 林浅不说话了,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她咬了咬嘴唇说:“我可以自己洗。” 傅九轩握住她的后颈把人往后拖,让她枕到后面的按摩浴缸背上。男人坐在浴缸边沿打了洗发水,耐心地给她洗头。 看着男人耐心认真的动作让林浅心里一暖,林浅随意地朝他俊脸上撩了一把水,“是不是以前也这么伺候别的女人?” 傅九轩把手上打好的沐浴露泡泡给她涂抹到胳膊上,“小爷这辈子只伺候这一个女人。” 林浅舒服地闭着眼睛,挽唇,“我不信。” 傅九轩的声音温雅,像是在水中浮沉着,“没良心的,一会儿让你信个够。” 林浅睁开眸子看向他,妖孽般的男人连伺候人的时候都带了一种耀眼的光芒。 “傅九轩?” “嗯?” “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喜欢你。捧着你。”林浅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水渍撩到他的下巴上。 男人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啊?” 林浅笑着收回手,“知道,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学校院长的女儿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见过你。” 傅九轩往她脸上撩水,“别找事。” “不让提吗?”林浅想要躲开他泼过来的水,“你们分手了之后,她还伤心了好多天。” 傅九轩扔掉手里的毛巾,把人捞出来抱在怀里,湿漉漉的人儿打湿了他的衣服。 “干嘛?”林浅惊呼。 “干你,干到你闭嘴。”林浅再次被压入浴缸内,傅九轩整个人压下来,水花四溅。 “我不敢了。”林浅推着他的肩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儿……不行。” “傅九轩…不隔音。会被听到。” 男人的吻落在她的肩膀上,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那般激烈。 不是挫骨之刑,却也是难缠之欢,久久不散。 林浅被抱出卧室的时候,像是犯错的小孩躲在他怀里,轻喘,“这房间隔音吗?” “不隔音。”傅九轩把她放到床上,用浴巾给她擦头发。 林浅瞪着眼看她,脸颊潮红,“那他们会听到吗?” 男人一本正经地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上来就会听到。” 林浅满脸通红地垂着头,回想着刚才…… 傅九轩的手掌在她头发上乱揉,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碎那般,“怎么?刚才给你的不够?还得回味一下?” 林浅心虚地往门外看了一眼,“我……一会儿怎么见人?” “又不是偷情,你有什么没法见人的?”傅九轩在她额头上戳了戳。 把整个浴巾蒙到林浅头上,把她的小脸也盖住。 男人撩开浴巾的一角,到鼻梁的位置,在她软糯嫩红的唇上咬下去,吮吸,轻爱。 林浅下意识回应他,两人在这一场深吻里相拥住。 男人在她唇间抽离,揪掉她头上的浴巾,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轻抚,“昨晚吓坏了?” 柔情似水的眸子看向她,林浅难以招架,声音跟着软下去,“他是什么人?”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些我去处理。”傅九轩拍了拍她的小脸,在她下巴上轻吻,“这儿安全,以后就住这儿。” 林浅咬着嘴唇有些为难,“这儿人太多了,我不习惯,而且我不知道怎么和三夫人相处,我不会和长辈相处。” 林浅捏了捏他的脖子,轻晃,像是在撒娇,“我去学校宿舍住。学校安全。” 林浅脾气性格刚硬,很少撒娇。她人一软下来,让男人的心瞬间化成水,带了悸动和难忍。 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对这个女人这般缠宠痴瘾。有时候在外面想到她,就会一刻都等不了地要见她。 她稍有示弱,人对着他一软,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想要把命都给她。 傅九轩含住她的耳唇,轻吮,声音沙哑暗藏着情欲,“林浅,你每次这样,我都想狠狠地填满你。” 第121章 你的活儿精细 “傅九轩。我和你说正事呢!”林浅板着脸在他腰上抓了一把,“别闹。” 男人不管不顾地抱着她狠吻,直到林浅被他吻得全身轻颤,眉眼含羞,眼尾拖出潮红的情欲,眼底的泪晕染开滚成硕大的一刻从眼尾滑落,晶莹剔透。 傅九轩俊脸埋在她颈肩,呼出的热气烫在她的脖颈上,声音沙哑,“我想让你住在这儿,陪我。” 林浅抱住他,“好。” 男人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力道重了些,林浅抓住他肩膀的手一紧,“痛。” 男人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随后莞尔一笑,在泛红的牙印上舔了舔,“娇气。” “真疼。” 他把她身上的浴巾拨开,扔到一旁,“晚上让你咬回来。” 两人下楼时,傅九轩把她揽在怀里往下走,楼下几个佣人在打扫。 “小九爷好,林小姐好。” “我妈呢?” “太太今天约了手部护理。刚刚出门了。”一个人站在楼梯口毕恭毕敬,“太太说,等林小姐醒了,让您带她到餐厅吃早饭。” 男人在林浅耳边发鬓处亲了一下,低语,“林小姐,吃饭。” 林浅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窘迫被傅九轩看在眼里,男人逗她,“放心,你咬着我的肩膀发出的声,没几个人听到。” 这样的话堂而皇之地讲出来,林浅的脸选一下红了,“乱说什么?” 傅九轩牵着她往餐桌上走,“哪个字乱说了?你一会儿咬我肩,一会儿堵我嘴,哼唧几声他们听不见。” 林浅暗自扭了他一把,“你别说了。” 傅九轩突然停住,拦腰把人搂入怀中,提到自己身上,“你求求我。” 众目睽睽之下,他捧着她的脸吻下去,薄唇裹住林浅的樱唇轻咬几口后,果断抽离。 他指尖摸了摸林浅的嘴角,“求的很好,不说了。” 一道道新鲜的菜品端上来,真可谓丰盛啊! 林浅之前认为傅九轩生活奢靡,海景别墅早饭也不过是四菜一汤的标准。她看着桌子上十几道菜,不禁暗叹以前还是委屈他了。 佣人盛了两碗海鲜粥放到两人面前,“九爷,这是莲子羹,是今早上新剥好的莲子熬制的。” 傅九轩端起一碗粥,勺子搅动了几下,舀了一勺递到林浅嘴边,“尝尝?” 林浅看向他,去接勺子,“我自己来。” 男人绕开她的手重新递到她嘴边,“我喂你。” 被两个佣人站在旁边瞧着,林浅有些尴尬,傅九轩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家里向来就是这样,以后习惯了就好。” 林浅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粥,从他手里把勺子接过来,男人嘴角漾笑,“好喝吗?” 旁边的佣人赶紧又盛了一碗粥递到傅九轩身边。 男人的目光依旧定在林浅身上,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情,林浅对上他的目光,点点头,“其实这些我也可以做……。” “啪”一声大掌落在林浅的大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浅含羞,瞬间耳红面赤。 男人随意幽幽道:“这不是你的活,怎么还学会抢别人的工作?” 他端起手边的粥喝了口,“你的活比这个精细。” 林浅一口粥卡在嗓子眼里,低声咳嗽几下后,压制不住喉咙里的痒,难受得用力咳嗽起来,薄瘦的背剧烈起伏震动。 傅九轩在她后背轻拍,林浅咳得眼睛泛红有几滴泪从眼尾滑落到腮边。 看到林浅稍缓,傅九轩递了杯水到她嘴边,关切仍不忘打趣,“骑马射箭的时候看你一脸享受……。” 无声中,桌子下面林浅捏起男人腰上结实的肌肉扭着拧,手动给他闭嘴。 傅九轩吃痛,脸色黯了几分滚出几分暗欲的热狠。 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桌子下面的那只“作案工具”直截了当地撩开她的裙子,在她白皙温软的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握在手里。 与此同时,男人声音露着半分宠溺半分野,“都敢和我动手了?” 一旁的佣人不敢说话 林浅拨开男人擒在自己腿上的手,“吃饭。”隐意是闭嘴。 男人大掌把她的小手牢牢地握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小手在他的掌内用劲儿,傅九轩笑而不语,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搅着粥往自己嘴里送。 林浅学着他的样子,一勺勺地喝粥,努力让自己的神色和这个妖孽般的男人一般云淡风轻,不理会桌子下的激流涌动。 男人慢条斯理地喝完自己的那碗粥,神色带了抹仔细的调爱,盯着旁边埋头喝粥的林浅,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周围伺候的佣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都离开,诺大的餐桌和屋子里只有两个人。 林浅抬头,对上他那双桃花笑意的眉眼,心底一阵悸动。 林浅被这张脸和这双眸子好看得从心底里渗出笑意。尽管心底是波涛汹涌的爱意可到了她的嘴里依旧是平淡的语调,“傅九轩,你长的蛮好看的。” 男人挑眉,“有多好看?” “面如冠玉。”林浅放下碗筷,被他攥着的手抽回来后,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傅九轩眉目间带了抹玩味的狠色,站起身靠近她,睥睨着她,指尖捏住林浅精巧的下巴,“你倒不如夸我是衣冠禽兽?!” 林浅瞥向他眼底的冷意,瑟缩一下轻笑着把下巴躲开他的指尖,“我不觉得衣冠禽兽是夸人的词。” 傅九轩饶有兴致地食指在她鼻梁处轻敲,“那面如冠玉呢?不是骂我?” 林浅真诚地摇摇头,“相信我,真没别的意思。” 她确实没顾忌第二层意思,只是看到傅九轩那张好看的眉眼和脸,心底悸动脱口而出一句夸赞的词语。 傅九轩的手掌在她脸上轻拍几下后,宠溺又无奈地痛恨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信你。” 他的手掌闯过她的发丝握在她细软的后颈间,男人指尖在她后颈处摩挲几遍后,手上的力道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 “昨晚让你受委屈了。” 林浅想要抬头去看他,被一把按住后颈下压。 第122章 我给你一个交代 林浅被男人压在怀里,她的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内,声音低低地说:“是挺委屈的。” 林浅从他怀里抬头,“可我不止委屈过这一次!” 傅九轩握住她的小脸,抬了抬,“什么意思?” “傅九轩,我跟你的时候,是第一次。”林浅神色认真地看着他。 男人笑了,“我知道。” “我妈和我哥走了之后,我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我高考完那一年在酒打工,也遇到过这种事。当时我拼了命地跑,遇到了我爸。” 林浅笑了笑,嘴角很凄冷,“他挡在我面前,被那个醉酒的人打了好几下,肋骨断裂。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动了认他的念头。” 她抬头看他,“后来我被他高价卖给那个富商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一次是他为了让我回家自导自演的戏码。” 傅九轩眸子里的光到了邪意的冷,“就算他是你爸,也没有权利去决定你的生活和感情。” “可是他答应我,百年之后和我妈妈合葬。让我和我哥哥的名字可以出现在他的家谱上。这是我妈一直以来没有完成的一个心愿。” 男人没说话,大掌盖在她的头顶用力揉了揉。 林浅垂眸,又抬起,扯了扯他的衣袖,“不说这些了。” 林浅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情,她一直以为心酸也好苦难也好都是自己的事情,她不想让这些东西去影响别人的心情,扫别人的兴致。 林浅被男人牵着坐到了落地窗前的太妃椅上,肥萌的金毛看到走近的傅九轩从不远处的地毯上懒懒地站起身,扭动着身子朝着男人走来,在他脚边蹭了蹭,摇着尾巴趴下。 落地窗的阳光打在两人的身上,傅九轩神色有些黯,“林浅,你是一个人,然后才是别人的女儿。为了别人的心愿去委屈自己,你最对不起的会是你自己。” 林浅垂眸看着自己的膝盖,“是啊,我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的身体,对不起我的心。可那种只为了自己而活……我又做不到。” 林浅说到后面,声音带了软哑的一种哭腔,“傅九轩,如果我心里不惦记点什么,我的人生就没有支撑点了,我不知道我究竟到底是为什么活,活着的理由是什么。” 她眼里带了泪,“就像你说的为了自己而活,可我找不到自己想要什么。” 她的声音孤寒,冷冽又带了濒临软弱的崩溃,“我知道我这样很可悲,可我就是这样的,我没有办法。我妈走后我没有要保护的人了,我也没有要依赖的人,我除了思念我几乎没有多余的感情。我唯一可以惦记的就是我妈和我哥的事情。” 傅九轩没有动,身子依旧维持着懒懒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可后背和整个人的神经却都是紧绷着的。 林浅的头慢慢地垂下,目光盯在她脚边的那抹光影上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九轩展臂把她抱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吻她鬓角,“林浅。” 林浅被他抱在怀里,冰冷的脸颊贴在他的颈间,“嗯?” “以后要个你自己的孩子,要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孩子。”傅九轩声音很冷很沉,像是沉入海底千年的废船那般。 林浅在他怀里点头的那刻,泪水滑落在脸颊上,她把脸埋进他怀中,低声啜泣。 傅九轩揉着她的脑袋,薄唇一下下地在她额前轻吻,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林浅在他怀里小声地哭,哭声压在男人心脏上,憋的他喘不过气来。 细软的腰肢被傅九轩狠狠捏了腰一把,人被提着抱到膝盖上。男人捧着她沾满泪痕的脸不给她推拒的机会,直接吻了下去,在她唇间狠咬,林浅吃痛后想要推开他,整个人却被压入沙发内。 衣领的扣子被拨开,男人在她胸前狠狠咬了一口,林浅疼的吸了口凉气,傅九轩吮吸着她光滑白皙的肩膀,低吼,“哭都不会大声哭了?压着做什么?” 林浅抽泣着,泪水滑落入鬓间,泪眼汪汪地低啜,红肿的嘴唇缭乱的发丝还有那双含水含欲的眸子,让人心里的驰骋之欲燃烮。 傅九轩把她拦腰抱上三楼的电影室,“不会哭了?我教教你。” 人被扔进沙发里,男人颀长的身子压下来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身下。 “这里隔音,给我好好哭。嗓子不哑,今儿个你别想结束。” 是疼爱的填补,却也是释放…… 缠烈的爱,交错的狠,蚀骨的疼。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林浅只记得最后她在他怀里哭到没了意识…… 最后他在她耳边低语,“昨晚的事情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江柠结束学校的活动,和几位老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想要离开时被沈听白喊住。 他一路小跑过来,“要回家吗?” “嗯。”江柠站在原地等他,“你呢?” “我也回家。一起出校门。” 两人并排着走在校园静谧的小路上,两人中间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沈听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夕阳,“你和谦宇还好吗?” 江柠眉心微跳,“我们?怎么了?” “昨天你们俩人一起出席晚宴了?”沈听白的话含含糊糊,欲言又止,“我还以为你们……。” 江柠说:“没有。我只是他的女伴而已,而且也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 看江柠板着脸解释得一本正经,沈听白有些尴尬,“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江柠摇摇头,随意一笑,“不会。我和你解释是因为我们都是朋友,怕有误会。而且我有男朋友的。” 沈听白愣了一下有些吃惊,“你有男朋友?” 江柠一眼瞥见不远处黑色劳斯莱斯旁边斜倚在车门上的那抹耀眼又神秘的身影,夕阳下,那个男人白衣黑裤冷冽神秘,清贵出挑。 江柠扬了扬下巴,“沈老师,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开学见。” 江柠朝着沈听白摆了摆手,跑向夕阳下的那抹身影,那抹身影在江城是权势顶峰的象征。 沈听白嘴角扬起一抹失落的笑。 第123章 这件事都得有个交代 不远处的男人看到跑着过来的小姑娘,嘴角噙笑懒懒地朝她展开手臂,在她飞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男人站直了身子把她牢牢抱住。 江柠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独有的香味,像是小猫一样在他颈肩乱蹭,狠吸。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江柠吃痛哼唧着把脸埋在他颈肩撒娇,“干嘛?” “乱蹭什么?” 江柠环住他的脖子圈紧,“我想你。” 这句话听在男人耳朵里很是受用,傅寂沉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笑,声音带了幽冷的宠溺,“有多想?” “三爷,很想。” 这一声,像是电流般在男人全身上下窜了一遍,让他的心脏软软地化开。 “知道了。”他声音稳中带颤,把她塞到后座上,顺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 江柠顺手按下隔板,在傅寂沉上车的那一刻,抱住他的脖子,一声不吭地把小脸埋进他怀里,手臂紧紧牵住他的脖颈。 男人敲了敲隔板示意司机开车,他一动不动地任由她紧紧抱着,没有得到回应,江柠像是没了再缠下去的底气,松开手抬头去看他。 在她抬眸的那一刻,薄唇带了炙热的呼吸压下来,男人指尖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下去,给她温暖和回应。 江柠被他拦腰压在车子宽大的后座上,手臂缠住他的脖颈同她深吻。 一颗泪滑入鬓角,傅寂沉握住她的后颈捏了捏,薄唇在她唇间抽离,看她迷离的神色,傅寂沉浅笑,俯下身摇着她的耳唇,“宝贝儿,你今天怎么了?” 在这紧张的环境氛围下,男人健硕的身躯把她圈在沙发上,声音沙哑间带了情欲和挑逗。 男人撑起身子看她,深邃的眉眼间带了招惹和野性。 江柠小手微颤,攥住他的衣领,有些委屈巴巴却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傅寂沉,你觉得我烦吗?” 傅寂沉微愣,坐起身顺势握住她的腰把人带入怀中,抱坐在膝盖上,“是因为昨晚?” 江柠圈住他脖子的胳膊紧了紧,“嗯。我以后都不哭了,我也不惹你生气了,以后你不想让我做的事情我也不做了,好吗?” 男人眉心微跳,冷冽的眸子带了黯沉的光,薄唇紧抿盯着她。 江柠圈在他胳膊上的手力道松了几分,手臂慢慢往下滑落,被男人手掌握住。 江柠被他盯的心里慌,小心翼翼里带了讨好,“我也不拦着你去……和别的女人工作。你以后一定懂事听话不闹你,行吗?” 傅寂沉冷脸把人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别开脸看向车窗外。 江柠不知所措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丢给自己的后脑,小手交错着握住,眼巴巴地看着他。 窗外的树和建筑物极速倒退,带着这座城市的繁华胜景灯红酒绿,一起退出去。 沉默被男人被手机的震动声打断,是杜潇潇。 “三爷,我是潇潇。我今天和韩国s那个项目的负责人约了时间,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 “时间你定,定好通知我。” 杜潇潇干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好啊。” 杜潇潇还在想着要说什么,男人却挂断电话,手机扔到了江柠的腿上,“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杜小姐对你工作帮助很大?我不该乱吃醋的,你放心去工作,我保证不会再无理取闹地闹脾气。”江你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云淡风轻,可她那双泛红的压制不住委屈的眸子却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寂沉从她腿上拿过手机,扔到一旁,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你倒是真乖巧懂事。” 车子开进了禄景园,江柠连问都没有问就乖乖地跟在傅寂沉的身后下了车。平日里肯定会问一句甚至很多句。 男人大步流星地往里走,江柠小跑着快步跟在他身后。由于穿了高跟鞋,踩到了一块光滑的鹅卵石,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她无声地咬住嘴唇。 傅寂沉没有看到她崴脚了,等他回头时看到江柠咬着嘴唇,满脸生疏温柔的笑意看着自己。 禄景园的客厅里,江柠一进门就被赵莲拉到一旁去选衣服的样式。傅家的人都有自己的裁缝,傅老爷子也好,傅寂沉,傅九轩都是,很多的衣服款式都是由设计师或者手工人手工制作的,样式款式都是独一无二且量身定制打造的。 傅九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的闲散的风流皮相,“顾浩说你拔了输液针就往回跑,还真是一分钟都不舍得晾着你的小宝贝儿!” 傅寂沉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接过佣人端过来的茶盏扫了他一眼,没作声地慢悠悠喝茶。 “你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多好,还能调节调节感情。”傅九轩随手拿了旁边的电子烟放在嘴边。 “怎么个调节?”傅寂沉一副漫不经心的阴冷调调。 “你告诉她,让她心疼心疼你多好?”傅九轩说话没个遮拦和谁都是一样的。 傅寂沉扬扬下巴,“少碰那些个东西,身子不要了?” 傅九轩放到嘴边的烟扔到了茶几上,随意一笑满身风流的浪荡,“年轻,抗造。” 傅寂沉冷哼一声,幽幽开口,“是吗?带回家来造?方便吗?” 傅九轩那双桃花眸子瞪了一下,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事情有进展吗?” “目前还不确定。”傅寂沉往不远处走廊下的选衣服款式的几人瞟了眼,“不急。” 傅九轩嗯了声,傅寂沉抬眸看向他,“昨晚海景别墅那边什么个情况?对家?” 傅九轩那张精致的脸上染上一抹狠戾,“还在查。不管谁,这件事都得有个交代。” 说话间,赵莲和江柠一同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端着菜布菜的保姆和佣人,“吃饭了。” 傅九轩起身看了一眼楼上,“我去喊林浅。” 赵莲看着人布菜,江柠站在一旁看着各色花样的菜式正入神,被傅寂沉抓住外套的后背往自己怀里揪了一把,环住她的肩膀。傅寂沉低声道:“站远点儿,一会儿热汤洒了,烫着你。” 第124章 我们都好疯啊 江柠看向男人那张近在咫尺却冷冽的侧脸,“林浅也在禄景园吗?” 傅寂沉单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一旁,拿了消毒毛巾仔细地给她擦手,“昨晚遇到点事情,林浅搬过来了。” 江柠明白傅寂沉的意思,傅九轩在江城是个钱多是非多的人物,既然是遇到事情那这件事情没有说明白就是不能说明,一会儿饭桌上自然她也不会多问多说。 房间的灯被打开,暖黄色的灯光下,卧在被窝里的那张清秀的小脸沉地睡着。 男人走过去,薄唇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清凉缠湿的吻落在林浅光洁的额前,眉眼,鼻梁,嘴边,“起床,吃晚饭。” 林浅皱着紧巴巴的小脸,不耐烦地推了推他,“不吃。” 傅九轩那张俊脸被她推开后再次折回凑近她,在她耳边低语,“就折腾了你几次,就累成这样?” 大掌掀开被子,男人带了冷意的手探入她的衣摆后,冰凉透过她光洁的肌肤递到了林浅的血液内,刺激着大脑的神经瞬间清醒。 林浅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刚才那几个小时的“混战”让她此刻头晕脑胀四肢酸痛且嗓子疼哑。 林浅呆呆地看着这个像是画上走出来的男人,咧开嘴笑了笑,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角。 傅九轩直接拦腰把人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盛了温水的玻璃杯递到她嘴边,“嗓子不舒服?” 林浅闭着眸子,点头,被他强行灌了四五口水入喉,整个人的心肺瞬间觉得畅通清爽了不少。 等她再要去喝,却怎么也找不到水杯的边沿,清秀的眉毛拧在中间,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对上男人正盯着自己调笑的眸子,那杯水早已经被他端的远远的。 林浅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你耍我?” 男人抱着她的姿势调换了一下,让林浅坐的舒服了些,“我从来不耍你,我们是玩耍,又玩又耍。” 他挑了挑她的下巴,“小妞,耍的开心吗?” 林浅拨开他的手,“你有点儿正经事行不行?天天满脑子想什么?” 傅九轩乐了,看时间差不多也不再逗她,“换身衣服,下楼吃饭。” 林浅神色略显慌张,“阿姨回来了吗?” 傅九轩知道她紧张,把她放到床上去衣橱里给她找了件黄色的休闲无袖连衣裙,比划了几下后,给她盖到头上,“换衣服。” 林浅听话地换衣服、动作很麻利,傅九轩靠在衣柜旁,半斜着身子,满身慵懒里带了痞气,“我哥和江柠过来了。” “哦。”林浅从领口里露出小脑袋,头顶的头发乱糟糟的,她瞪着两个大眼睛,“啊?” 傅九轩直起身走过去,给她系好扣子,“我离你这么远,没碰没摸,乱叫什么?” “我下去我怎么说?”林浅和他贴身站着,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傅九轩认真地系扣子,一颗颗整理好后,他那双桃花眼黯了几分光影,神色有些认真,“就那么难为情?” “我……这样的身份住进禄景园,我怎么……?”林浅的话说的支支吾吾,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傅九轩在她肩膀上轻轻推了一把,林浅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坐到床,男人一条腿屈起贵在她大腿上,怕弄疼她没有用力,所有的力道都压在了自己站在地上的那条腿上。 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且有些暧昧。 傅九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浅,在你心里,你是什么身份?” 林浅抬头,目光平淡柔和,“那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什么?” 两人都是沉默,四目相对,林浅败下阵来,垂眸盯着他皮带上面的一颗扣子,“算了,下去。别让大家等太久。” 她爱他,想要陪着他,哪怕是一段时间。她想让他高兴,既然傅九轩想让她住在禄景园,其他的也无所谓。 林浅推了推他,“走。” 傅九轩没动,他的手掌压在她的肩膀上,手腕上的白金手链在灯下发出耀眼的光,折射到他的桃花眼底。 “你什么身份?”他依旧在执拗这一个话题,傅九轩的脾气林浅见识过,他想做的事情有时候是会不管不顾。 “我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适合住在禄景园。”林浅抬眸对上他黯淡藏光的眉眼,“不是吗?” 男人薄唇紧抿,眸子阴冷盯着她,“所以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林浅拧眉,欲要发脾气,“这很重要吗?” 林浅低叹,握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轻一摇,“傅九轩,我不会说那些哄你的好话,可我对你说的每个字都会是真的。” 男人眼底泄出一抹淡淡的柔,那一瞬林浅像是被下了蛊,心底悸动。 她身子轻轻地靠在傅九轩身上,手臂扬起环住他结实的腰,“傅九轩,你不是说我们在谈恋爱吗?我们别再为了这些事争个你死我活了,好好在一起不好吗?本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会很长的,不是吗?” 男人握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紧了紧,顺势把她的后脑压向怀中,“禄景园对我很重要,也可能是我妈在这儿,也可能是因为我把它当成了家。这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能牵绊住我的东西。林浅,你是我唯一带回来且想要留下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浅眸子润了泪,像是撒娇般在他怀里靠着,“不明白。” 后颈被男人握住,被迫仰头去看他,男人嘴角勾了笑,桃花眼底带了认真的痞雅,“我想和你在这儿,过一段真夫妻的生活。” 林浅呆呆地望着他,“一段是多久?” 傅九轩勾了勾她的下巴,“没期限,直到烦。” 他的手掌在她脸上轻拍,“放心,我不会拴你一辈子。等一切都淡了,放你去嫁人。” 林浅眼底隐出一抹伤感的讽意,“傅九轩,我们都好疯啊!” 男人推开一步,拦腰把她从床上提到自己身上,“林浅,你适合疯爱。” 第125章 你能不能不烦我? 傅九轩牵着林浅下楼时,饭桌上的菜已经布置摆好,有佣人在盛汤。 几人正坐在桌上,赵莲正拿着一条玛瑙项链在听江柠说科普关于这条项链里掺杂着的前生今世爱恨纠缠的那些故事。 所谓古董艺术品,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故事在的,也是因为这些故事讲的好,这些东西才会有它的价值。 坐在江柠身旁的傅寂沉手里握着一本杂志,目光却落在一旁侃侃而谈的小姑娘身上,这样一个雷厉风行,定掌乾坤的男人却始终对这个小丫头总是束手无策。 林浅被傅九轩握在手里的手动了动想要往回抽,却被男人紧紧握住,“妈。” 赵莲闻声回头,目光掠过傅九轩的脸看向他身后的林浅,笑容温和慈爱,“快来,吃饭了。” 林浅笑了笑,微微颔首,“伯母好。” 昨晚被傅九轩盖着衣服,裹着毯子抱进这座宅子里,早上下楼的时候又碰巧赵莲出门了,从昨晚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赵莲收起手里的钻石,“快坐下。” 傅九轩拉开手边的椅子,让林浅坐下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她的椅子扶手上,又摆好的椅子不坐,偏偏要坐在椅子扶手上,那副浪荡不羁的风流皮相肆意显露。 “都有些什么菜?”傅九轩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眉心微蹙,“不是让你们准备个红烧肉吗?” 一旁的佣人微微颔首,上前道:“对不起少爷,我现在让厨房去准备。” 男人面色阴冷,“怎么做事的?一道菜而已,要我嘱咐几遍?” 赵莲看着他要恼,傅九轩这少爷脾气众人都知道,一旁的佣人不敢出声站在一旁低着头,赵莲说:“怎么想起吃红烧肉了?一道菜而已,明天让他们单独给你做。” 说着,赵莲拿起筷子,面色温和,“怪我,准备晚饭的时候我进厨房看了一眼,想着你们平日里都不爱吃红烧肉,就让人撤掉了换了一个冰糖甲鱼。怎么还想起来吃红烧肉了?” 旁边的佣人立刻认错,“是我疏忽了,太太说换菜单的时候我忘了告诉太太红烧肉是您特意点的菜了。” 赵莲拿着筷子给傅九轩夹了一块,像是哄小孩子般,“你不是爱吃这个吗?明天让人给你做红烧肉。” 傅九轩坐到林浅旁边的座位上,脸色沉着并没有缓和,声音带了不悦,“现在去做。” 一旁的佣人立刻逃离般出去,傅九轩夹了块甲鱼给赵莲,“妈,他们做事不认真,你如果一直袒护,以后会出大乱子。” 赵莲人脾气好,对下面的人也好,以至于这个家的气氛很是和谐,往往下面的人出现了什么差错,道了歉,赵莲也是呵呵地一笑了之。 “她们不是故意的。”赵莲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一家子吃饭呢,你这脾气说来就来了。” 赵莲转移了话题,盛了一碗汤递到林浅跟前,“林小姐,这是新鲜的鲫鱼汤,女孩子多喝汤美容养颜。” 林浅站起来接住,“谢谢伯母,谢谢。” 赵莲坐下身,摆摆手示意林浅不用拘束,“不客气,坐下吃饭。” 傅九轩拿起筷子夹了块藕片放到林浅的盘子里,“妈,你喊她浅浅就行了。”他半认真半玩笑,“她脸皮薄胆子小,您这么客气着再把人给我吓跑了。” 林浅脸色微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 赵莲睨了傅九轩一眼,“你这孩子。”她看向林浅,勾笑,“浅浅,吃饭。” 傅寂沉在一旁若无其事地剥虾,把剥好的虾肉一颗颗沾了料汁放到江柠的盘子里,“吃饭。” 饭桌上,依旧是傅九轩和傅寂沉闲聊着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偶尔林浅和江柠倒是能插进去几句话。 傅九轩的筷子几乎就没有停下,他自己倒是没吃多少,可林浅盘子里的食物已经堆成小山了,连林浅自己都没发现这些全是挑拣了她爱吃的菜。 傅寂沉的中心一直是江柠,赵莲早已经习以为常。 可如今看到一向不着调,来去无拘无束风流肆意的傅九轩对一个女孩子这般上心,任性高傲的傅九轩向来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这般体贴人伺候人倒让赵莲有些意外,意外之余更是欣慰。 饭吃到一半,红烧肉端上桌,男人夹了第一块放到了林浅的碗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林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男人。 “尝尝?”傅九轩若无旁人地夹了块肉递到她嘴边,“好吃吗?” 林浅有些尴尬害羞地去拿他手上的筷子,“我自己来。” 男人顺势把肉放进她的嘴里,“好吃吗?” 饭后,赵莲的家庭医生来给她做针灸,傅寂沉和江柠也没有再久留。 车子停在禄景园的门口,傅九轩牵着林浅的手把人送上车,小九爷就是有在黑影里也能耀眼的本事,在这黑夜里,傅九轩周身的气场带了肆意的光把身旁清冷的林浅笼罩在他的光影里。 傅九轩摆了摆手,“走!”顺势敲了敲司机的车门,“慢点开。” 江柠朝着站在门口的林浅挥手,看到傅九轩和林浅郎才女貌的般配且这样甜蜜,她心里像是吃了蜜糖那般为他们高兴。 傅寂沉扫了一眼兴致勃勃,满脸兴意朝着林浅摆手的江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宠溺,一闪而过。 车子开出去不远,身后的人影消失在黑暗里。 江柠坐好后,声音里带了愉悦的兴奋,“真好,他们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的。” 傅寂沉开了笔记本处理工作,“嗯,挺好。” 江柠见他要处理工作,自觉地往边上靠了靠,噤声给他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环境,尽量避免打扰他工作。 男人盯着电脑的屏幕,听到江柠没了声音,头也没抬地伸手在她的腿上捏了一把,“怎么不说话了?” 江柠往后面缩了缩,“你先工作。” 男人没说话,收回手开始处理工作。 江柠坐在车座的角落里,盯着男人神色认真的侧脸,完美精致的弧线让人有一种被蛊惑的沉迷。 江柠盯着一旁认真工作的傅寂沉看了好一会儿,手撑着座位时间有些久了,腿和胳膊都有些发麻,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想要换一个姿势。可身体一动弹车座就会发出声响,江柠不敢再动。 傅寂沉盯着电脑的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打字,“动。” 江柠闻言,微惊,“什么?” 男人声音清冷幽沉,“想动就动。” 江柠“哦”了一声,动了动,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坐姿之后,一动不动地靠在车门上,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许久后,傅寂沉那双醉人的眸子对上江柠发呆的神色,他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傻了?” 江柠回神后,换上一副温暖的甜笑,“结束了吗?” “没有。”傅寂沉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把人往自己怀里揪,“怕我吃了你?” “我怕打扰你工作。”江柠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力道靠近他,却没有像往常那般靠在他身上或者卧进他怀里,只是小心翼翼地贴着他坐好。 男人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到一旁,拦腰把她压在后座上,“江柠,别找事。” 江柠一愣,有些难为情地咬着嘴唇看他,“我没有。” 身后的电脑传来接受邮件的滴滴声,男人收回身子,顺势把她抱坐到自己的身侧,一只手去看电脑,一只手抱着她的腰。 江柠依旧是小心翼翼地贴着他。 几封邮件回复完,傅寂沉合上电脑,隔板升起后,他身子斜靠在身后的座椅背上,“来,交代清楚。” “交代什么?”江柠有些疑惑。 男人后脑真在手臂上,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脸,“你说呢?” 江柠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 傅寂沉闭上眸子,“不是说以后学会懂事吗?说说怎么个懂事法?” “我就是懂事啊,还能有什么懂事法?”江柠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我以后一定不再惹你生气了,也不会烦你。”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我昨晚不应该和你闹脾气的,我以后不会了。” 男人凝眉,“继续说。” 江柠垂眸,“你如果不喜欢,我以后不再和赵谦宇有往来就是了。”江柠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不会动不动就掉眼泪了。晚宴是你的工作之一,我不应该干涉那么多的。” 江柠扯了扯傅寂沉的衣袖,轻摇,“对不起。” 男人睁开眸子冷冷地盯着她,眼睛里没有意思温度,“说完了?” 江柠点点头。 傅寂沉满脸冷漠沉意,眸子里带了一丝深邃的不悦,“这算是自我检讨?” 江柠点头。 “为什么?”男人眸子暗藏着一抹心疼和怒意,“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江柠眼圈有些红,可她极力压制着渗血的眸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傅寂沉,你能不能不烦我?” 男人眉心一紧,朝着她勾了勾手,“过来。” 江柠凑过去,耳朵贴向他,握住后脑压入怀中,身子被他解释的手臂牢牢地圈抱住。 薄唇贴在她耳边,带了责问的心疼,“故意气我是不是?我什么时候烦你了?江柠,你想惩罚我倒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 她这些话,和拿着刀子往他心脏上扎没什么区别。 第126章 你很烦我吧? 江柠小脸被他压在颈间,“傅寂沉,你有时候很烦我?” 男人手掌在她后颈上使劲儿揉捏,“就是非要恶心我一下是不是?” 江柠不作声了,脸埋在他的颈间,呼出的热气烧灼在男人的脖颈上,烫在他的心里。 车子停在禄景园的门口,司机先一步离开。 傅寂沉吻了吻江柠毛茸茸的小脑袋,声音微颤,“昨晚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江柠摇头,脸埋在他颈间没有抬起来,“我以后不再惹你生气了。” 傅寂沉的心像是裂开了一般,把人从怀里抓起来,抱坐到腿上,慌乱中江柠去抹眼角的泪痕。 傅寂沉捧着她的小脸,神色柔软,“昨晚是我不好,没有烦你,也没有讨厌你,没有生你的气,昨天是因为特殊情况,我没控制好脾气,怪我。” 江柠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昨晚,第一次,她从傅寂沉的眼底看到了厌烦,那一刻江柠心里是慌的。 他对她的那种突然的疏离和冷淡,让江柠觉得一切的错都是因为她,让她突然没了安全感,就像是被抛弃了那般无助和后怕。 傅寂沉揉捏着她表情慌乱恐惧的小脸,声音沙哑带了愧疚和自责,“是我不好。” “傅寂沉,你别讨厌我行吗?”江柠的声音有压抑不住的哭腔,“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要我。” 傅寂沉眉心紧蹙,“说什么胡话呢?” 江柠看着他,泪眼汪汪地盯着他深邃宠溺的眸子,在他眼底捕捉到心疼和自责的那一瞬,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把。 江柠圈住他的脖子,抱住他,“我怕,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昨晚害怕了一晚上。” 男人心疼地抱住她,把人往骨子里按,“不会。我拼了命抢回来的人,我怎么舍得再放手?” “可你昨晚,都不搭理我。”江柠抱住他的脖子越圈越紧,“你知道我有多怕吗?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小傻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傅寂沉轻拍着她起伏颤抖的后背。 江柠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像是要再确定一遍那般,仔细地盯着他的眸子,“那你没有讨厌我?没有嫌我烦,没有不喜欢我,是不是?没有疏远我,是不是?是我想多了,对不对?” 傅寂沉目光里满是决绝的坚定和真诚,“没有讨厌过你,没有烦你,没有不喜欢你,没有疏远你。一直喜欢你,一直和你在一起,永远。” 江柠扑进他怀里颤颤巍巍地哭,男人心疼地抱着哄,手掌一下下地轻拍着她瘦薄的后背。 直到江柠哭累了,男人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低声诱哄,“是不是傻?嗯?是不是傻了?” 江柠泪水不断,却没有刚才那般委屈了,“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我都想好要走了,可是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江柠攥着他的袖子,像是在找一个安全的依靠那般,“我离开你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我连家都没有,我是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 “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男人红了眼眶,用手给她抹眼泪,“不会,你有我,会一直有。我不会不要你。” 怕她哭坏了身子,他耐心地哄她,“我们说好的,你以后赚钱养我是不是?我不要你了,谁来养我?” 傅寂沉像是哄小孩子般,把她在自己的腿上轻轻颠了颠,“乖,是我不好,是我惹我的宝宝生气了,怪我。” 薄唇落在她的泪眼上,轻吻,“我要你,一直要。一直喜欢你。” 江柠娇滴滴地红肿着眼角落泪,“你昨晚都没哄我。” 男人笑了,满脸宠溺的疼爱,“是我不好,那我现在哄我的宝宝好不好?” 掌心压在她的后脑,薄唇吻住她的软唇,娇软中缠裹着疼爱和香甜,还有无尽的依赖和缠绵。 江柠的情绪在这个湿热缠绵的吻里安定下来,搅裹着炙热的情爱和依恋,侵占着对方的意识。 良久,薄唇在她的嘴角吮吸抽离,男人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眼角,落在她红肿的樱唇轻捏几下,沙哑的声音沾染了情欲诱哄着怀中娇软的泪人。 “好了,乖。我抱你进去好不好?” 江柠盖着毯子被他抱进了二楼的主卧,直接抱进了浴室内放进干涸的浴缸内,浸了热水的毛巾盖在江柠的小脸上。 男人一只手调好了花洒的水温后,把喷头放进了浴缸内。 傅寂沉给她擦了脸,褪去她身上的外套后,把她身上的吊带裙褪下扔到一旁。 洗漱完,江柠像是一块刚出锅的嫩豆腐被傅寂沉裹在浴巾里抱出浴室后塞进被子里,他薄唇在她额前亲吻,“乖。” 男人全身上下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凹凸有形的肌肉线条满是性张力的魅惑,健硕的身材,宽大结实的肩膀和肌肉让这个神秘矜贵的男人有一种致命的蛊意。 满身都是欲望的诱惑。 傅寂沉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江柠火热的小脸贴在他的腹上,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有一种心安。 暖风撩着她的刘海在他指尖滑落飞扬,顺着血液把那种酥麻感传到心脏。 吹完头发,男人收起吹风机后,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江柠朝他伸手,娇滴滴里带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撒娇,“我想让你抱抱我。” 傅寂沉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弯腰把她拥入怀中。 江柠有些委屈地撒娇,“不是这么抱的。”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连带着被子把人横抱起身,抱着坐到了落地窗边的沙发上,让江柠坐到他的膝盖上,“是这样吗?” 江柠往他怀里钻,“你抱紧点儿。” 傅寂沉手臂收拢后,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圈。江柠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把脸贴在他的脸颊上,“也不是这样。” 傅寂沉吻了吻她的脸颊,再次把人抱到床上。傅寂沉掀开被子侧身躺下后,把她搂入怀中,长腿把人圈住,江柠整个人被他笼罩在怀里。 两人紧紧相拥,傅寂沉在发间轻吻,耐心宠溺地问:“是这样吗?” 江柠胳膊圈住他的腰,使劲儿收了收,“傅寂沉,你很喜欢我吗?是喜欢到我无理取闹也不会烦吗?” “很喜欢。就是你还你闹。”他浅笑,“只喜欢你一个,永远都喜欢,不会烦的那种。” 江柠卧在他怀里,“我知道了。” 傅寂沉被她逗笑,手臂缠住她的发丝搅着,“小傻妞。”他的脸贴在她的脸颊上,低声沉语,说:“江柠,昨晚的态度,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有。” 江柠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依旧没出声。 傅寂沉推了推她,“怎么了?这是不准备原谅我了?” 江柠声音嗡嗡地,“嗯。我心太疼了,好不了了。” 男人手掌在她腰上轻捏,手掌顺着腰线滑到她的心脏处,在她某处轻揉,惹得怀中人轻颤着尖叫出声。 男人眉眼间带了调笑,“你不是说心脏疼吗?我给你揉揉。” 江柠笑着躲开他的手,“我好不了了。心都被伤得有窟窿了。” 男人语气宠溺,依旧轻揉着她的娇软细滑,“那怎么办?要不” 男人薄唇在她细软的颈间轻扫,带了攻气十足的诱惑和蛊意,周身染上情欲的气息,“要不我给你“甜”满?” 江柠被他翻身压到床和健硕的身躯中间 是野性的掠夺,捕猎和被捕的攻占与承受。…… 江柠被拆散了骨头,卧在他怀里,脸颊处挂着细汗,面色潮红娇喘着睨着他。 男人勾了笑,握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拽,把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腰上,命令式地口气,“缠好。” 随后,两人紧紧相拥,傅寂沉把怀中人埋进自己的胸前。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的低喘,好一会儿,男人声音沉冷魅惑,“宝贝,要你还要不够,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江柠脸颊火辣辣地,在他肩膀轻咬一口,“流氓。” 他握住她的小脸,轻抬,同她缠吻在一起。江柠的小手被他包裹在掌心内,轻捏着十指紧扣。 欲要深入,傅寂沉适可而止,把人拥入怀里,“好了,今晚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说得好听,刚才不是欺负吗?” 男人笑,把怀中人搂得更紧,“今晚就欺负那一次。好不好?” 江柠听得脸颊火辣辣的,“你神经病!”说着要翻身被男人按住腰肢重新抱进怀里。 傅寂沉咬着她的耳垂,吻咬撩拨,“江柠,昨天的事情我给你个解释,好吗?” “哪件事?什么解释?”江柠被他吻得难受。 “从第一件开始。”他薄唇贴在江柠的耳边,“本来是想带着你去的,知道你去那个场合拘束所以没有通知你,我眼巴巴跑回来征求你的意见,却被你白白气了一通。” 傅寂沉说话间,手掌在她腰上狠狠捏了一把,“说要跟别人。” 江柠哼唧着往他怀里钻,“我不是,我没有。” “小没良心的。命都要给你了,还要跟着别人跑。”傅寂沉捏着她的软腰,却不忍真的用力,“带了杜潇潇去宴会,一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顺水推舟,二是为了气一气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第127章 我要你保证 江柠委屈着哼唧,“你还抱她了。借位也不行。” “那是谁还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地故意气我?” 江柠不承认,被他揉捏得难受,求饶般往一旁躲,“谁让你让别人挽着你,不搭理我的?下次再这样,我也去抱别人。” 男人声音温软里带了狠劲儿,“你敢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江柠躲着他的撩拨,“我不敢了,三爷。” “别乱叫。” 江柠往他身边凑了凑,“那你昨晚为什么生我气?” 傅寂沉睨着她,捏了捏她的鼻子,“昨晚没有生你气。昨天在宴会上我是强忍着没哄你,宴会一结束就跑回家来等你。知道你要闹脾气,所以我哪儿也没敢去,准备回来哄你。” “晚宴结束时,有人递了杯酒给我,下了慢毒。” 江柠在他怀中一抖,被男人用手臂压住圈紧,“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昨晚凶你的时候是药效开始发作的时候。”薄唇在她额前落吻,“不该凶你的,是我不好。” 江柠挣开他的手臂,眉眼间是担心和忧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小猫一样的胆子,要是告诉你了还不把你吓坏了。”傅寂沉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馋猫。” 江柠拍开他的手,“是是是,我胆子小。我没用,我什么都不能做还要你来哄着,我除了会给你添麻烦我什么都不行。” 江柠拿过床边的浴袍裹在身上,要下床,被男人拦腰抱住,傅寂沉的脸贴在她腰上,“怎么还急了呢!” “你别抱我。”江柠扭着身子推他,手上却没有用力,“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连陈姐都知道,你都不告诉我。” 男人撑起上半身去看她的脸,指尖挑了挑她的下巴,“不是不告诉你,是怕吓着你,你到时候哭鼻子,我还要哄你是不是?” “是啊!我除了哭是个最没用的,除了要你哄着给你添麻烦你我什么都不会。”江柠气呼呼地别开脸,“我这么没用的人,你留着我做什么?” 此刻,江柠倒真不是气傅寂沉瞒着她,更多的是生气自己没用。连中毒这样的事情傅寂沉都因为怕她伤心害怕保护她而瞒着,傅寂沉一直在护着她宠着她。越是这样的宠爱和保护,让江柠心里越觉得没有安全感,甚至是愧疚和自责。 她气自己挡在他面前,哪怕是不能像是韩茉,傅九轩那样帮他也是好的。 傅寂沉保护她,担心她害怕而瞒着,其实何尝不是她自己过于软弱帮不上忙,还要让傅寂沉分心为她打算。 傅寂沉笑着哄她,大掌握住他的小脸掰过来,江柠别开眸子不看她,“谁说你没用了?我的宝宝这么乖怎么没用了,嗯?” 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下巴,“你的用处可比别人大多了,是不是?” 江柠拍开他的手,“我的用处就是为了那么点事是不是?” 傅寂沉被她逗笑了,手臂环住她的腰肢,脸贴在江柠的腿上,“越说越离谱。” 傅寂沉的手掌贴着她的软腰摩挲,带了诱哄,“怪我,我当时一心怕吓着你,想着瞒你。” 江柠气哄哄地拧着身子,自己把自己气红了眼,“我是最没用的,我什么都帮不了你,还总是爱哭,闹脾气。” 傅寂沉看江柠红了眼睛,心里又疼又怜,撑起身子把人往怀里抱。刚才在车上哭了次,现在又要哭,一真怕她哭坏了身子。 江柠一开口,泪水花落在脸颊,像是开了泪闸,怎么也控制不住,“傅寂沉,对不起。” 江柠梨花带雨的样子和这句对不起像是把尖锐的匕首扎在傅寂沉的心脏上,男人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像是哄孩子般去给她擦眼泪,“胡说什么呢?是不是傻了?” 江柠握住他的袖子牵了牵,“你都受伤了,还要哄我。都难受成那样了还要担心我害怕。你说我是不是很麻烦?” 傅寂沉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小傻样,心里又气又心疼。 他冷着脸点点头,在她额前戳了戳,“是,你就是个麻烦。自从把你带回来,我就要时时刻刻想着你,一会儿见不着心里就难受的不行。自从你回来我除了工作连别的心思都没了,生怕一不留神你又不高兴了闹着要分开。” 男人宠溺地把她在腿上颠了颠,哄孩子般嗔道:“怎么哄你都觉得不够,连你掉个眼泪我都心疼的不行,你还要时不时拉了别的男人来气我,你说你是不是很麻烦?” 江柠垂下眸子又哭又笑,“那怎么办?” 傅寂沉给她擦眼泪,“那就罚你跟着我,闹我一辈子。” 江柠圈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眼泪嗒嗒地往下掉,“傅寂沉,我这么没用这么讨厌,有一天你会烦我的。你昨晚就。” 傅寂沉在她臀部狠狠拍了一巴掌,“没完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情过不去了是不是?” 傅寂沉把人拉开一段距离,握住江柠的腰让她坐在床上,两人对坐着,傅寂沉的大掌握住江柠的小脸,命令式的语气带了强势的霸道和攻占,野性十足,“看着我。” 江柠眼波流转间对上男人霸气决绝的眸子,“江柠,昨晚的事情是为了瞒着你故意的,凶你也是故意的,不许再胡思乱想。” 他握住她的小脸,轻轻颠了颠,“喜欢你还不够呢,怎么会烦你。你在我这儿是最重要的,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谁也和你比不了,没有可比性。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听见了吗?” 江柠的小脸在手心里小鸟啄米般点头,泪眼汪汪可怜巴巴地瞧着他,“那以后你不许瞒着我,好的坏的都要告诉我。” “好。”傅寂沉的大掌在她小脸上胡乱地抹,替她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水。 江柠孩子气地不依不饶地娇嗔,“我要你保证。” “我保证。” 两人面对面坐着,江柠仔细地瞧着他的样子,昏暗的光线里,傅寂沉那张精致魅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男人那双桃花眼底带了抹泛红的心疼。 江柠知道,那是对她的,也只对她。 “傅寂沉,我要你哄哄我。” 第128章 哄他 傅寂沉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握住她的后颈深吻。 良久,江柠退开,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看,满脸心疼和担心,“还难不难受?” 男人勾唇,瞬间一副憔悴的样子,手掌贴在她的腰肢上往自己怀里压,“难受。还吐血了。” 他一只手握住江柠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昨晚都要进icu了。胃疼,头疼,心也疼。” 傅寂沉的演技不好,但是江柠每次都要上当。 江柠满脸心疼在他鼻梁处轻吻,“医生怎么说?” “说要我好好休息,要你好好伺候我,哄着我。” 江柠捏了捏他的脸,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医生还会说这样的话?” 男人抱着她的腰,满脸娇柔的憔悴样,“你不信算了,反正也没人关心我。你也不担心我,还大摇大摆地拉着别的男人。” 江柠捂住他的嘴,“哄你,我伺候你。你别说话了。” 男人在她手心里吻了吻,“怎么?做了还不让说了?” 江柠平日里那股子闹腾劲儿都被他学去了,阴阳怪气学到了精髓。 “你自己都说了,这件事过去了。你还说。”江柠推了他肩膀一把,语调柔软,“身体还没好呢,也不好好休息,乱跑了一天。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跑学校门口去做什么?” 傅寂沉扬笑,“就是为了让你担心,心疼我。” 江柠剜了他一眼,却还是心疼地把人抱住,像是哄孩子那样揉着他的后脑,“乖。” 男人推了她一把,“走开。”逗得江柠咯咯笑起来。 傅寂沉在她唇角处吻咬,“还生我气吗?” 江柠摇头,软软地目光盯着他的眸子,被他吻着。 傅寂沉的热吻从唇角烧到锁骨,江柠点了点他的腮边,“休息,今天我哄你睡。” 脖子上被咬了一口,江柠吃痛,“别乱咬,留下痕不好看。” 男人闷哼了一声,“我口渴。” 江柠在他怀里动了动,整个人从他怀里站起来,裹紧了浴袍,“我去给你倒杯水。再给你放一勺蜂蜜,好不好?” “嗯。”嘴上答应着,手却握住她的脚踝没有松开,一路往上在她光滑的小腿上摩挲,“你不会跑了就不再进来了?” 江柠被逗笑,“我能跑哪儿去?” 傅寂沉松开手,身子往后仰整个人摔进床垫里,把被子裹在身上,给了江柠一个后背,“谁知道呢? 江柠看着他突如其来的脾气,一时间有些懵,却还是先去给他倒了杯水,加了两勺蜂蜜。 “喝水。”江柠把水杯递到他面前,却换来男人一声冷哼。 江柠拨开被子把水杯递到他唇边,耐心地坐到他身侧,“快点儿,喝水。你刚才不是说口渴吗?” 傅寂沉冷冽的眉宇间满是傲娇,黑着脸盯着江柠,“你那天也是这么给你那位赵大公子递酒的。” 得,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江柠顾忌着他的身体,昨晚中了毒,今天忙了一天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江柠直截了当地认错,“我以后不会了。” 傅寂沉好看的眉骨轻挑,“你保证。” 江柠嘴角漾笑,“我保证。” 傅寂沉撑起身靠在枕头上,任由江柠把手里的水杯递到唇边喂给他,“甜吗?” 男人好看的侧脸紧绷着,指尖扫过她的唇线,眉眼间带了疼惜和碎伤,“昨晚哭了很久?” 江柠早上醒来的时候,被傅寂沉紧紧圈在怀里,男人的体温燎人把她烫得手心渗出细汗。 傅寂沉的胳膊圈住她的肩膀,长腿压在她的腰上,江柠像是只小猫被他完完全全地圈进怀里。两人的体型差在这个时候是最明显直接的,却也是最完美的。 男人精致的眉眼,完美的弧线,结实健硕的胸膛裸着带了一抹极致的欲望撩拨着人心,江柠像是被下了蛊,情不自禁地去亲吻他的眼睛。 突然后脑被握住,腰上一紧,樱唇被含住。 不是深吻,带了技巧的撩拨,缠吻却足以磨得人心意缭乱。 “早呀!小馋猫。”最后一吻落在脸颊处,他的呼吸灼烧在江柠的耳后嫩肤,燎人的体温像是要把怀中人烧化掉一般。 江柠在他肩膀上咬了口,懒洋洋里带了娇喘,“早。” 下巴被握住,“又咬人?” 江柠从他怀里坐起来,才察觉到昨晚睡前她穿好的衣服现在都被扔到了床下,江柠以保护的姿势双臂环在胸前迅速缩回被子里,恶狠狠地扑棱着踢了傅寂沉一脚。 “流氓。” “嗯,我流氓。”下一秒,江柠被男人压到身下,揉软了骨头。 ……两个小时后…… 房间内,只剩下未曾散去的情欲和吟…… 江柠趴在床上,软糯的鼻音逸出声,带了软软的娇嗔,“傅寂沉,你到底有没有中毒?” 大掌摩挲着她的后背轻捏,细吻,“这种毒几年前老爷子就给我下过一次,不是什么烈性的东西,服了解药吐几口血就好了。重则是食物中毒躺几天,轻则……。” 细碎的吻在她耳后嫩肤上吻咬,“轻则不妨碍运动。” 江柠眸子惊瞪,“是他……下的毒?”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软软的腰身被男人结实的手臂从床上捞起来,挂在身上抱进浴室,“有没有和你说过?在床上不许提别人?” 江柠抱住男人的脖子生怕摔下去,“你要干嘛?” “你说呢?” 说话间,人已经被放进浴缸,调好温度的热水喷洒在江柠的身上,细滑的肌肤遇水后像是刚出锅的嫩豆腐,让人欲罢不能。 傅寂沉的吻热烈缠绵咬着她细腻的肌肤,“是不是又不推迟了?” 江柠知道他指的是什,“嗯,没关系的。一向日期都不准。” 水下,男人咬着她的下巴,缠绵,“药一直在按时吃吗?” “你不是一直在监督吗?”江柠像是在安慰他,回吻,“病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几副药就治好。医生不也说了吗,不能心急。” “有哪里不舒服吗?” 第129章 原来你喜欢这样 傅寂沉的声音温热带了躁意,小心翼翼地亲着她,“这个东西推迟了就不会疼吗?” 江柠笑,“嗯。” “用药之后,这几次疼痛的情况缓解了吗?” “嗯。”江柠抱他抱的更紧。 傅寂沉轻叹一声,没再说话。 她在他耳边低声安慰,“没事。” 浴室里的温热把两人的意识包裹住坠入情欲,这样的气氛里,最容易动情。 更何况,傅寂沉向来是头狂浪的野狼,疯起来让人招架不住。 水花四溅夹杂着轻吟…… 最后结束在江柠的求饶声中,“傅寂沉……,我好累。” 人被抱出浴室,正巧中午十二点,江柠像是一团任由人揉捏的软泥靠在男人怀里,由他伺候着吹头发,还得被吃豆腐。 她早已顾不得其他,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睡着。 再醒来时,天色有些暗,傅寂沉不在房间内。 江柠两眼迷迷糊糊地盯着落地窗外的还未完全落下的夕阳,一时间陷入恍惚,像是很久以前,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下午,午睡起来后看向窗外,也是这般夕阳西下的美景。 八岁的那场大病,江柠发了烧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她所有的记忆只停留在了高烧退去后,进了傅家,遇到了傅寂沉,后来进了傅公馆,到后来真的跟了他。 男人推门进来,看到泪眼汪汪盯着窗外发呆的江柠,把人从被子里提出来,裹了一件毯子抱进怀里。 傅寂沉走到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江柠被他抱坐在膝盖上,轻轻地一下下颠着腿,“做噩梦了?” 江柠点点头,又摇摇头,。 男人嗤笑,“干太多,干傻了?” 江柠怒目瞪他,“嘴里没好话。” 傅寂沉手掌拨了拨她贴在脸上的刘海,指尖在她耳朵上轻揉,“饿吗?” “吃什么?”江柠懒懒地把脸贴在他的脸上,“你请我吃?” “带你去南京路吃黄鱼馄饨。”他大掌在她小脸上轻揉,“行吗?” 江柠小脸在他掌内漾笑,“这么好?” “小没良心的,我对你那些好看不见是不大?” 江柠懒懒地笑着往他怀里拱,“你才没良心呢!你不是以前不喜欢我去那个小店里吃馄饨吗?” 黄鱼馄饨是钱多多带江柠去的,那家老店开在了南京路的老社区里,是一对六十多岁的下岗老夫妻开的店。 她强行拉着傅寂沉去吃过几次,都是强拉硬拽,毕竟想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傅三爷踏入那种路边小店,坐在嘈杂的环境里用一次性的塑料碗筷享受一碗飘着葱花香菜的黄鱼馄饨比登天还难。 但是,江柠可以,只有江柠可以。 傅寂沉耐心地给她穿衣服,“去。去了英国可能一时半会儿吃不到了。” 江柠愣住,“去英国?” “手续都办好了,十月份去上学。”傅寂沉声音平静沉冷却又带了温柔的宠溺,“剑桥的艺术管理专业是很棒的,学校氛围好,好好感受一下校园静谧时光。” 江柠鼻子一酸,红了眼眶,“我自己去吗?” 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一个月飞过去看你一次。”他指尖滑去江柠挂在眼角的泪珠,声音平静语气淡定,“至少一次。” 南京路是老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傅寂沉从车库里取了一辆最不起眼的奥迪,车子停在了老街头公园的停车场里,牵着江柠往小店走。 路两旁的树木枝叶茂盛,晚风带了初秋的微凉夹杂着路边饭菜的烟火气有一种繁盛的热闹和温暖。 两人穿了最简单的灰白运动衫,却还是引来了不少回头欣赏的目光。 傅寂沉男模一样的身材,加上那张手办一样精致的脸和周身自带的荷尔蒙性张力,像是会下蛊的迷药让不少小姑娘痴笑着多看两眼。 江柠身型高挑,身型却是细柳的小骨架,脸蛋儿是极为古典精致的温软美女,阳光明媚里带了温软甜糯又悠长绵香的气韵。 特别是站在身型高大的型男身边,身高差,体型差。钱多多曾经比喻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像是一只在寺庙里养大的野狮带了一只自己养大的小猫在街上溜达。 这个比喻江柠反复品过几次,确实!精辟!傅寂沉神秘矜贵,性子不像是傅九轩那般顽劣放荡,风流邪魅。 可他骨子里的野性和狂浪并不比小九爷少多少,但是傅寂沉的性子更像是在寺院里被佛家浸染点播压制过的野狮,野性被压制着很少展露,一旦展露,则……… 而江柠自己就是那只野狮养大的小猫…… 江柠搂着他的胳膊,脸贴在男人结实劲瘦的手臂上,“三爷,我们俩像不像情侣?” “原来我们以前一直是偷情?” 江柠,“……” 江柠拽了拽他的袖子,“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像不像正常的情侣?” 傅寂沉明白她的意思,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很少有这样闲暇自由的时间,就算是有,也很少有机会这样无拘无束地走在大街上露面。 自从江柠和他在一起后,他们这样的活动很少,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每次在车里看到街边路上的依偎着散步的情侣,江柠眼底的羡慕和嘴角的微笑他不是察觉不到,只是一直没多少机会陪她这样。 见男人不说话,江柠抬头去看他,“怎么了?” 傅寂沉拍了拍她的脸,“在想,你跟了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好。” 江柠很认真地在想,故意逗他,“你帅,有钱,体力好,足够了。” 男人环住她的肩膀,把人揽入怀中往前走,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你是惦记着我伺候你伺候得好。” 江柠随意一笑,大大方方承认,“嗯。” 很少见她这般直接,平日里早就巴掌拍到嘴上说他乱说话了。 突然转了性子,倒让傅寂沉心里一阵悸动,人啊在爱到不行的时候就是想要占有。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间,“原来你喜欢……,今晚上回去满足你。” 第130章 我们一起吃 江柠怒目瞪他。 男人浅笑,“回去不把你干晕,不算是体力好。” “神经病!”江柠挣脱他的手跑开。 …… 小店不大,四五张桌子,一扇窗户后面有灶台和厨房。 江柠拉着傅寂沉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窗户临街坐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绿树成荫下的那种嘈杂又静谧的感觉,是江柠很喜欢的。 老板端上两碗黄鱼馄饨,这地方在市区居民区和学校,来这儿吃饭的有学生和上班族,傅寂沉和江柠的气场显然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惹得一向不爱多事的老板多看了两眼。 江柠眉眼带笑,从包里掏出一个餐具盒拿了筷子和勺子递给傅寂沉,“三爷请。” 傅寂沉自然地接过去,看她满眼的喜色忍不住嘴角上勾,“就这么开心吗?” 江柠很满足地点头,“嗯。” 她探身凑到他跟前,“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带我来这个地方。” 傅寂沉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以后乖一点,我经常带你过来。” 江柠坐回座位,兴致不减,“有一次就够了,我是个很知足的人。如果经常来被人发现了,反而不好了。” 傅寂沉看着她认真吃饭的样子,入了神。 高高的马尾露出她好看光洁的额头,低头喝汤时长长的睫毛轻颤,鼻尖被热气熏染出一层细汗,隐出一抹淡淡的光影。 江柠咬开一颗馄饨,吸走汤汁后,尝了一口,随后连眼角眉梢都是满足的笑。 傅寂沉喝了几口汤放下勺子,见她吃的开心认真不忍出声打扰,身子靠在椅背上盯着她吃饭,嘴角和眼底都是宠溺。 江柠的饭量不大,一碗馄饨吃了一半后她抬头对上男人炙热专注的目光,江柠看到那碗没怎么动的馄饨,“不好吃吗?怎么不吃了?” 傅寂沉拿了纸巾给她擦嘴,“好吃,看你吃的香,想留给你。” 江柠挑眉逗他,“这么好?那我奖励你吃我的。” 江柠乐呵呵地端着自己的碗坐到了傅寂沉的身侧,舀了一颗馄饨递到男人嘴边,“是不是我的比你的好吃?” 傅寂沉点头。 两人把那半碗馄饨吃完后,傅寂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带你出去走走?” 江柠下巴搁在他肩上,“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傅寂沉脸颊在她毛茸茸的头顶上蹭了蹭,“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很忙?” “你大忙人一个。”江柠说话间,手掌盖在他的胃部位置轻揉,“要回去休息吗?还难受吗?” 傅寂沉把人从座位上拉起来,拉出小店,“难受什么?干你都g四五次了。” 江柠指尖捏着他腰上结实的肉拧在了一起,“闭嘴。” 两人十指紧扣,在暮色里慢悠悠地闲逛。江柠哼着小调,时不时蹦蹦哒哒地拽着傅寂沉的袖子轻晃,时不时跑到路边嗅开了一半的野花,被傅寂沉握着领子抓回身边,搂进怀里。 街道的尽头是十字路口,江柠握住傅寂沉的胳膊轻轻摇晃,“我想吃个冰激凌。”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不远处蜜雪冰城的门店前两个拿着冰激凌背着书包的小朋友,男人声音柔和却带了不可抗拒的干脆和威严,“不行。” 江柠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们一起吃。”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馋猫。” 最后在江柠的软磨硬泡里还是给她买了冰激凌,只是冰激凌是握在傅寂沉手里的,男人拿着勺子挖了一小勺,“说点好听的。” 江柠鼻子嗅了嗅那股香甜的味道,浅笑,“你想听什么好听的?” 众目睽睽之下,男人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自己想,连点儿诚意没有。” 不远处有人喊了声,“赵大公子,好久不见!” 江柠的目光被这声称呼吸引过去,看到了不远处从那辆红旗车上下来的赵谦宇。当然,在这嘈杂的环境里,赵谦宇也认出了江柠。 他没有回应身后喊他的人,而是朝着马路对面的江柠摆摆手,江柠没想那么多在这样的地方遇到一个熟人,江柠莫名有些兴奋,满脸笑意燃起,朝着赵谦宇摆摆手以作回应。 赵谦宇被另外两个人围住不知道在说什么。 傅寂沉脸色沉了几分,那张好看的眸子里燃起一抹不悦的光,在江柠的脸上逡巡,江柠回眸正对上那人墨色的眸子里掀起的风雨。 看出男人的不悦,江柠轻咳两声,拉着他到一旁没人的树下,娇滴滴地靠近他怀里撒娇,“你刚刚打疼我了。” 男人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是吗?” 江柠点头,“嗯。” 男人大掌在她喊疼的地方狠狠揉了几下,漫不经心地说:“给你揉揉。” 江柠看着他手上的冰激凌,“那你给我吃一口补偿我?” 傅寂沉真的挖了一小勺递到她嘴里,语气冷冽,动作却是小心翼翼,“馋死你得了。” 傅寂沉一勺勺地喂,江柠一口口地吃,差不多十几勺之后,男人把整个冰激凌递到她嘴边,“咬一口结束,最后一口。” 江柠酝酿一下,“我准备准备。” 傅寂沉被逗乐了,警告道:“不许咬多。” 那是不可能的,江柠一口下去,冰激凌只剩下脆皮筒了。一口冰奶油含在嘴里,江柠被冷得小手直在嘴边扇冷气。 后脑被握住,男人的薄唇压下来,把她口中的香甜夺走。 “唔干嘛?” 人被按到身后的树干上,男人的吻带了惩罚的霸道缠溺在她的唇齿间,搅允侵占,还有惩罚的攻势。 夕阳下,不远处红旗车边上的那个身形优越的男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垂下眸子。 亮黑的红旗扬长而去驶出小巷,江柠只觉后颈的手掌按得她更紧,强迫着她仰头,呼吸连带着意识都被侵占夺走,男人的霸道卷裹住她整个人。 良久后,他松开她,在她轻喘之际,薄唇贴在她耳边随口的挑逗,“宝贝,你的好朋友走了。” 第131章 感受到了吗? 江柠眼波横流,冷冷地睨着她,“你故意给他看的?” 男人慵懒间透露出肆意的傲,“嗯。” 江柠眼神愈来愈冷,“和我干这些,现在也不是最纯粹的了是?你生意场上那些道道也开始往我身上算了。” 被江柠盯的心里有些慌,这小狐狸最会拿捏他,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像现在这样,傅寂沉就真的怵了。 江柠轻轻推了他一把,没有脾气没有闹,自顾自往前走,“回去。” 傅寂沉快步走上前,刚才就真的有了算计,他就算是解释也是越说江柠越气,还不如直接动手来的直接。 江柠被握住手臂拉了一个回旋,人被拥住抱进怀里,炙热的吻落下来,薄唇辗转间带了湿缠的哄。 傅寂沉的吻带了技巧在她唇间撩拨,这个男人最会用这一招把他的情绪传递给她。 他说,这是表达里最直接的一种,也最管用。 良久,他在她眉眼间吻了吻,把人环在怀里低语道:“感受到了吗?想让他看到是真,想亲你也是真。要走那么久,我怎么舍得?” 江柠被这几句话说软了心,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扬了扬手臂,娇软软地说:“我走不动了。” 傅寂沉嘴角勾笑,蹲下身,江柠跳上他的后背,小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傅总,你什么时候退休?” 一句话把男人逗乐了,“想我退休去陪你上学?” “才不要。”在这个时候最真心的话反而不敢说出口了,有些感情一旦表达到最直接,就真的舍不得走了。 她揉了揉傅寂沉的头发,随意地撩拨着,又替他整理好,小脸紧紧贴着他的后脑,“两年很快。” 两年很快,傅寂沉,等我回来就可以帮你了。 江柠被放到车座的刹那,手臂勾住傅寂沉的脖颈同他,激烈缠吻间把自己的依恋渡给他 禄景园。 林浅住进了禄景园,傅九轩这个经常不着家的风影如今有了自己的风向塔,夜夜归。 禄景园有人看着,赵莲便带了几个人上山礼佛一个月。不知道赵莲是怕林浅拘束特意给她们一个自在的环境,还是真的是因为家里有人照看着她得了空去上山礼佛。 赵莲一走,学校暑假,傅九轩白天几乎忙得见不着人影,诺大的院子就剩下了林浅和打扫收拾的佣人了。 午后的阳光扫过女人白皙的肤色,落在她低垂在太妃椅旁边的手腕上。懒洋洋的金毛趴在林浅的脚边打着哈欠,小脑袋搁在林浅的拖鞋上轻轻地蹭了蹭。 林浅放下手上的书去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小金毛被舒服得晃动着尾巴往林浅身上凑。 不远处打扫的佣人靠在楼梯扶手上,嘀咕着。 林浅性子冷淡,不爱说话,在禄景园待了四五天除了赵莲和傅九轩也没和家里的人说几句话。傅九轩不在的时候,她就自己坐在那张太妃椅上看书或者晒太阳,偶尔逗一逗小金毛,或者撸撸猫。 “我说,这林小姐来了一周了,每天起来也没什么话就坐在那个椅子上懒洋洋地,一点儿活力都没有,也不知道小九爷是怎么看上她的。” “就是啊,我也好奇呢,咱们少爷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就把这么干巴巴冷冰冰的人带回家里了。” “我看咱们夫人是受不了她这冷淡的样子才特意躲了出去的。” “什么啊?我看就是咱们夫人看不上她,看着心烦倒不如多出去清静。” “也是,咱们九爷身边平日里都是花朵一般的千金小姐,这林小姐倒是真配不上我们少爷,我们少爷配得上这全江城最好的人。” 林浅垂眸淡淡地笑了笑,摸着脚边的金毛轻拍。 那边的闲聊并没有结束,“这林小姐怕不是为了钱?” “像这样的野女人,没名没份地跟着我们小九爷除了讨钱还能是为了什么?” “就是。当宠物养着罢了,你看江柠小姐不也是被三爷从小。” 话说到一半,有人紧张地打断了另一个人的话,“可不敢说这话,你不要命了。江柠小姐是被三爷捧在手心里一样的宝贝,咱们可不敢乱说话。” “也是也是,干活。” 紫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园子的最中央,男人从那辆跑车上跳下来,稳稳落地。光影一样的男人,白衣黑裤,臂弯处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傅九轩痞气里带着天生的高雅矜贵,加上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有一种蛊魅的致命感。 傅九轩站在门口停住步子,朝林浅伸手,“过来。” 林浅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金毛后起身走向他,靠近时被男人握住后颈,压在怀里激烈地亲吻。 “想我吗?” “想。” 傅九轩指尖抹了抹她被吻咬的红唇,眉骨上扬,“多想?” 林浅手臂抱住他的腰,小脸埋进他怀里轻嗅着男人身上那种特殊的熟悉的香味,鼻子囔囔地声响有些可爱,“就是想啊。” 傅九轩舌尖弹了腮一下,在她屁股上狠捏了把,“想我,我今天下午给你打视频不接?” “我说了我不方便,在卫生间,你还要打给我。”林浅脸依旧埋在他肩上。 男人手掌探入她的外套内,摸到她针织外套下的丝绸吊带裙,顺着腰线一路往上,手掌贴向她后背光滑的肌肤,轻轻捏了把。 傅九轩玩笑般说:“你哪儿我没见过?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我给你再打给你,你也没接啊。”林浅声音软软地看着他。 傅九轩随口逗她,“我又不想你。” 林浅推开他自顾自地往太妃椅上走,“那我也不想你。” 男人嘴角勾笑跟了过去,把人压在太妃椅上。薄唇压下来,吻住他心心念念想了一下午的香甜的人,魅感十足的身体,和这清冷的性子让他对这个“妖精”一般勾魂的女人欲罢不能。 傅九轩颀长的身子把她包裹住,整个人被压在太妃椅内,在她唇间索取。 第132章 这么好应付? 傅九轩的性子热烈张扬,肆无忌惮,他想要便会不管不顾地强要。 林浅轻轻推他,眼角被他吻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别闹,有人。” “我让他们出去。”激烈的吻落在她的颈间。 “别闹。”林浅推着他的胸膛,语气带了娇喘的坚定,却又像是撒娇听得人心里发痒,又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决绝。 男人只觉得有股力压在心脏的位置,闷的喘不上气来,他退开身子坐好后轻轻踢了一脚在舔林浅胳膊的金毛,“毛毛不许舔。” 他的女人,他自个儿还没怎么尝呢,这小东西倒是会吃豆腐占便宜。 林浅坐起身,整理好衣服,朝着小金毛勾唇,“毛毛乖。” 娇娇软软的哄,让傅九轩心底一阵悸动,不止是人有反应连狗也是,毛毛摇着尾巴“嗖”一下前脚踩在沙发扶手上,舔林浅的脸。 卧槽!你真敢舔?你舔哪儿? 傅九轩怒目圆瞪,拽着毛毛的小背心把狗摔进旁边软绵绵的垫子里,满脸不悦地拿了纸巾给林浅擦脸,“你真够可以啊,连狗都惦记你。” 林浅被逗笑,“你有病啊!” 毛毛委屈巴巴地想要靠近,被傅九轩一个手势虎住,“出去,去玩。” 毛毛呜呜嚎叫着,两眼委屈地盯着林浅摇尾巴,林浅不忍心它这般委屈,“你多大人了,和一条狗过不去。” 傅九轩朝着毛毛摆手,做了一个扔球的虚假动作,毛毛信以为真虎哈哈地跑了出去找球。 傅九轩展臂身子懒懒地靠在太妃椅上,顺手把林浅勾入怀里靠着,一本正经地看着毛毛四处找球的影子说:“你知道毛毛为什么喜欢你吗?” “为什么?”林浅神色认真地等答案。 男人的大掌在她头顶揉两把,“因为它终于找到了一个比它还要傻的人,有归属感。” “你才傻呢。”林浅看着毛毛笨拙的身影嘴角勾笑。 “今天在家干什么了?”男人握住林浅的手往自己心脏的位置下压,“给我揉揉。” 林浅顺着他手上的力道轻按,“吃饭看书。” “《一千零一夜》?” “你闭嘴。”林浅食指戳了戳他的心脏,“没点儿正经话。” 傅九轩阖眸轻眯,那张桃花俊脸上有一抹好看的光泽,“你找的就不是个正经人,说什么正经话。” “那倒是实话。”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腕拿开她在他心口的手,握在手里捏着她的指骨,“知道我不正经,还跟着我?” “我是自愿的吗?是谁强行把我留下的?” “你怨我吗?”他声音沉冷悠长,从耳朵里震入心脏。 “怨。”林浅回答的干脆,却也没几分认真在里面,“其实我没什么资格怨你,从最开始就是我欠你的。说实话,那两千万我除了去偷去抢,我真想不出办法去还你。” 两人十指紧扣,男人依旧闭着眸子养神,“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要我放过你,要把钱还给我。” “我那时候不爱你,可又在对你动心的路上,自然是想方设法地悬崖勒马。”林浅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语,“那时候我就在想,只要能彻底摆脱你,只要不伤害别人不犯法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 “哪怕是再把我自己卖了,我也去。”林浅靠在他怀里,“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后悔和庆幸里徘徊。” 男人没说话,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庆幸我遇到了你,逃过了我爸对我的那场算计。又后悔招惹你,让自己从悬崖绝壁跳进了万丈深渊。”她轻叹,“拼命地躲,本以为可以逃开,可兜兜转转还是跳下去了。” 傅九轩按住她的后脑,把她的脸埋进自己的颈肩。 男人眸子睁开,墨色的瞳孔里塞了森黑的冷意和复杂,“那现在呢?现在爱吗?” 林浅笑了笑,带了沁香的呼吸烧在他的颈间,“下午还出去吗?” 傅九轩沉默片刻,大掌落在她的腰间把人提到膝盖上,抱坐着,“下午带你出去。” “去干嘛?” 傅九轩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是一点儿心思也不肯用在我身上,海景别墅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一句话都不提。” 他俊眸浅眯,“就算对我不上心,你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一个字都不提不问。” 林浅坐在他的膝盖上,手掌撑在他的肩上,“你不说是冲着你去的吗?既然不是因为我,我又帮不上你什么忙,再多问,岂不是给你添堵吗?” 傅九轩食指曲起,在她的额头上狠狠地弹了一下,“受委屈的是你。傻呀你。” 林浅受疼吃痛后摸着自己的额头,“你不是当场给我报仇了吗?你不是说他的腿断了吗?” “你这么好应付吗?”男人侧脸紧绷,眉心轻挑。 林浅站起身,身上的连衣裙裙摆从膝盖滑到脚踝处,“好应付不好吗?省着你的心思出去应付别人。” 屁股上狠狠挨了一巴掌,满脸轻浮风流笑意,“肉没养出几两,胆子给你养肥了,敢恶心我了。” 林浅惊呼着躲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理顺了头发,搭在肩上,“我哪儿敢。” 傅九轩哼笑,他明明身后堆成山的事情等着处理,可就是想要忙里偷闲地回来逗逗她。一想到她,就心里发痒。 “敢不敢的,做也做了,说也说了。”男人继续逗她。 林浅不再说话,手臂搭在扶手上,面色淡淡地看他。 男人抬起翘着的二郎腿,皮鞋撩起她连衣裙的裙摆一路往上,鞋边在她小腿处摩挲,“坐过来。” 林浅身子使劲儿往后缩,“不敢。” 男人墨色的眸子染了兴味,抬手把人抓进怀里,大掌没有章法地在她屁股上揉,调笑,“打疼了?” 林浅也没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躲,傅九轩笑着把她往怀里搂了搂,“除了钱包,我花心思最多的就是你。你说你好不好应付?” 林浅呵呵两声,“哄我呢?” 男人桃花眼多了丝性感的痞气,“不信啊?” 第133章 我捧着的人 “信。” 傅九轩勾唇,在她腰上捏了把,“口是心非,。说点正事。” “你说啊。谁拦着你了。” 傅九轩啧啧两声,“打了你一巴掌,闹起来没完了?” 男人站起身连带着怀中的人把她抱起来,“不g哭了,这脾气是好不了了?” 林浅大惊,环住他的脖子,“我哪里闹脾气了,你不是说正事吗?你快说。” 人在怀里被轻轻颠了颠,像是抱孩子般把人竖着抱起来,林浅在天旋地转间吓得出了冷汗。 男人笑意浓烈,“这么享受的事情,你那么抗拒做什么?每次都扭扭捏捏地不肯,哪次到了最后你不是……。” 林浅在他怀里挣扎,捂着他的嘴,像是要把他掐死的样子,“你别说话了。这么多人,你胡说八道。” 傅九轩在她的掌心内吻了吻,林浅拿开手,“放我下去。” 傅九轩果真松了手,把她放到了沙发上,林浅跳下沙发,“你这么早回家就是为了惹我?” 可不是吗?就是为了招惹她。 傅九轩没承认也没否认,“下午跟我出去。” “去做什么?”林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你就跟着我,什么都不用做。”男人手背在她手臂上上下摩挲,“想做,我也可以陪你做。” 最后一个字咬的音特别重,林浅秒懂,恶狠狠地瞪他,“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男人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一脸得意,像是中了奖一样。他随便嗯了两声,把人勾到怀里揽住肩膀往外走,“今天中午吃什么饭了?” “酸辣土豆丝,红烧排骨,蛋炒饭,还有一个西红柿鸡蛋汤。”林浅娓娓道来,“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剩下反而浪费了,以后就让他们准备一个菜就好了。” 男人眸色黯沉,声音有点沙哑的不悦,“就这几个?” “不是你点的菜吗?”林浅不明所以,看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男人朝着一旁的副管家招了招手,副管家和她身后的几个人快步走过来,“小九爷。” 男人扫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中午的菜名,报。” 副管家颤颤巍巍地看了林浅一眼,有些心虚,“酸辣土豆丝,红烧排骨,蛋炒饭,西红柿鸡蛋汤。” 男人拉了一把椅子让林浅坐下,“你还想干吗?” 副管家不敢出声,低着头。 林浅见傅九轩要发脾气,想要劝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只得揪了揪他的袖子。 男人脸色晦暗,“你是聋还是瞎?我昨晚定下的菜单,你没见?” 副管家支支吾吾,“小九爷,是我错了。我见林小姐一人吃饭,就让吃饭把菜样式减了些。” 傅九轩脸色一黑,谁也不敢吱声,“吆,你倒是替我省起钱来了。” 林浅见他真的动怒,说:“她说的对,我一个人吃不完那么多的,浪费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傅九轩一把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被狗咬了还替狗说话,傻了?” 傅九轩的嘴向来是说话不留情面,林浅都觉得这话忒过了些,可男人在脾气上她也不好再劝。 管家低着头,满脸煞白,一个劲儿地道歉。她身后的众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从林浅进禄景园的第一天起,你手底下的人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清楚?”男人眸色染墨般深黑带着沉稳的狠,“这些话你听着我只说一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傅九轩握住林浅的手,“我捧着的人,谁踩,我就埋了谁。” 点到为止,傅九轩也不再多说半个字,众人颤颤巍巍地松了口气散去,园子里恢复了往日的静与闹。 男人的掌心握住她的小脸,扬了扬揉了把,“怎么不说话了?” “要我说什么?” 男人点了支烟,“觉得我话说得太狠了?” 林浅笑了笑,“不是。这么大的家业,你有你的管理方式,我是个外行不懂这些,你按照你的方式处理就好。” 这确实是林浅的心里话,虽然她知道自己是这件事的导火索,她其实可以忍受禄景园的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或者是有色眼镜的加持,毕竟他们的工资不是从她这儿出去的。 傅九轩的话听进耳朵里确实让人不舒服,可林浅也并不认为她自己的看法是对的。 傅九轩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眉眼间染上一抹异样,“这么冷血?不闻不问?” 林浅点头,“我这个人最没人情味了。” 男人吸着烟,语气发了狠,“有时候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 林浅从椅子上站起来,同他并肩立在堂前,语气也软了不少像是在劝又像是在哄,“如果只是为了我,朝着这些老员工发这通脾气是不值得的。他们对你是真心的,对我不好也是因为对你太好。” 男人修长的指尖弹着宴会,标致的身形在白衬衣下满是蛊惑的性张力,“这会儿子心倒是又热了。” 林浅靠在他肩上,“是啊,热。被人捧着,能不热吗?” 傅九轩舌尖抵住腮,嘴角漾起一抹暖笑,“哄我?” 腰身被抱住,香软的唇靠在他耳边,热源和体香渡给他,傅寂沉身子微微一僵。 林浅低语,“从那晚你要他们做红烧肉开始,是不是就听见什么了?” 所以那晚他才会执念于那一份菜,林浅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其实傅九轩是想让下面的人知道他对自己的重视,这样底下的人就会对她多一份尊重。 林浅抱住傅九轩的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被男人抱住腰肢,语气带了警告的心疼,“以后谁的委屈也不许受,懂了吗?” “除了你,谁敢给我委屈受?”林浅心里暖暖地,鼻子一酸,正常调笑的话反而成了软软的撒娇。 男人捻灭手里的烟,随手扔进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烟灰缸里,大掌在她的腰身上使劲儿地揉了几把,“瞧把你能耐的。” 说着把人抱进怀里拥住,男人的掌心在她后脑轻揉着按了几把,“乖。” 第134章 终究是被人绊住脚了 林浅被傅九轩带去了酒,江城最高级最新潮最火爆最刺激的娱乐场所。 这地儿,美女帅哥云集。 可就是这样的交际场,满身风流骨相的小九爷一出场仍然是最大的亮点,亮得璀璨耀眼。 林浅一身黑色的吊带亮片裙,披着丝绸缎面的西装外套,黑长直及腰的披肩发散着,往人堆里推一把,是至纯至诱至欲的存在。 “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玩。”一个字在他薄唇间倾吐出来后,落在林浅的耳朵里却缠上一丝欲诱的暧昧。 林浅被他拦腰搂住,穿梭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间,“我不会。” 男人嘴角扬起魅惑的笑,他连衣服都没换,依旧是白衬衫黑西装裤,一身正装却满身邪气,周身散发着一种禁欲矜贵却腹黑又放荡随性的痞气。 “爷教你。” 林浅被他轻轻一提,拦腰抱进舞池,随着音乐的律动,林浅只觉得脚底像是踩了机关不受自己控制地颤动。 林浅某一刻感叹,眼前这张帅气精致的脸真适合这样纸醉金迷的环境。 被抱出舞池时,林浅早已经气喘吁吁有些虚脱,看似不费体力的蹦跳却累人得很,精神极度紧张又放松的状态下,刺激感十足。 林浅整个人被傅九轩勾着腰一同摔进宽大的沙发里,男人颀长的身子下压来。 宽大健硕的身影把她包裹着,仿佛全世界只有他怀中这么大,这般嘈乱的环境里,反而人心安静得很。 樱唇渡了香甜给他的唇舌,所谓浅浅,只需要浅浅一勾便足以让这个傲气风流的男人魂飞魄散地上瘾。 林浅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忘情地吻咬,傅九轩被她的主动拿捏得全身酥散,忘乎所以地回应。 林浅疯野起来,傅九轩是招架不住的,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他心甘情愿手足无措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良久,林浅只觉大掌贴在衣裙上的温度越来越燎人,怕他失控,林浅在他唇间狠狠咬了口,给了他片刻的清醒后,轻轻推了一把,坐起身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林浅那张精致泛红的小脸压在他被扯开的衣领间,低声唤他,“傅九轩。” “嗯?”沙哑的声音带了情欲的魔缠。 “有人在看我们。” 男人轻笑,吻了吻她的指尖,把人按在怀里揉了几把,“刚才疯起来不是挺野的吗?怕了?” 林浅浅笑,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处,“不行吗?” 男人食指轻敲她的鼻梁,滑到鼻尖,“今儿个让你野个够。” 人被提起来,男人握住她的手大步往台的游戏桌上走去,有几个站在一旁端着酒杯的美女帅哥朝着两人打招呼,“小九爷。” “吆,今儿个诸位有福气了,会玩的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恭维的玩笑话。 男人耀眼得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他随意一笑,满身慵懒里带了风流的痞。 傅九轩明晃晃的笑容挂在那张桃花脸上,不是应付着所谓的交际场,不过是因为身边这意中人。 男人把林浅按坐在一个椅子上,手臂从她身后撑住桌面把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怀里,大掌握住林浅精致的下巴轻轻上抬,薄唇贴在她的耳边,“想玩吗?” 林浅看着桌面上的骰子和赌牌,低语,“这合法吗?” “不合法的脏东西我不让你碰。”男人大掌在她发间揉了揉,“有我呢。” 林浅眼底又一抹清透的光亮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的,男人挑了挑她的下巴,“不喜欢我们就换地。” 林浅眉心微挑,“来都来了,长长见识。” 男人嘴角漾笑,看着桌面上的几条钻石项链手表,幽幽开口,“都押了好了?” 有人开口,“小九爷下山,必须开大的。” 男人嘴角带了邪魅的笑,摘掉手上的那只表扔到中间,“开始。” 一位紫色吊带裙的美女晃动着婀娜的身姿坐到了林浅的对面,“平日里盼星星盼月亮也见不到真尊,好不容易来了,小九爷今晚怎么着也得晚点儿刺激的。” 男人声音冷幽带了随意,“先试试手。” 林浅看着那条价值七位数的表,倒吸一口凉气,眸光里带了犹豫看向男人那张绝世颠倒的俊脸。 傅九轩屈指轻磕桌面,“我教给你,很简单。” 规则和玩法说明白后,傅九轩简单几句传授了最关键的“经验”,林浅领会其一却参不透其二,声音温软带了清冷的坚韧,“真的要我来?” 男人薄唇轻启,“不敢?” 林浅淡淡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劲野,“敢,大不了把自己赔给你。” 就是这股子野,让傅九轩欲罢不能地上瘾,他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低语,“赢了,都是你的。输了,床上还。” 林浅剜了他一眼,声音清冷,“开始。” 五局定输赢,玩到第二局林浅恍然大悟,所谓的规则和玩法都不如傅九轩贴在她耳边的那一句算法。 这些东西是算的。五局,林浅赢了三局,完胜。 男人大掌在她后颈轻压,“上道。” 东西自然是归林浅所有,她看着面前的那些加起来价值几千万的东西不禁在心里唏嘘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疯。 林浅拿了那只表,用手帕擦了擦给傅九轩扣在了手腕上戴好,“好险,差点儿把自己赔进去。” 男人嘴角漾笑,若无旁人地在她嘴角吻了下,“还玩吗?” 林浅摇头。 那位紫色吊带礼服的美女摇着纤细的腰肢走近,“小九爷,这就要走了?怎么有了美女,就忘了我们了?” 众人跟着起哄,“小九爷,这些多没劲,来局刺激的。” “就是,小九爷,来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不露面我们可是盼了好久。” 男人随意一笑看向林浅要开口拒绝,却不料那位紫衣美女走到傅九轩身侧挽住男人的胳膊,“这是被人绊住脚了。” 美女垫脚轻轻凑到男人耳边,目光却在对面的林浅面上挑衅,“敢不敢玩个刺激的?” 第135章 玩 男人抽回胳膊,嘴角明晃晃的笑意带了疏离的邪气,“甭在这儿激我,你们玩你们的,我今晚找刺激也不找你。” 说话间,把林浅的手握入掌心。 傅九轩的聪明审时度势在场的都有数,这男人软硬不吃,没有被套路绕弯子绕进去吃过亏。 那美女并没有恼,朝着林浅晃了晃酒杯,“你敢吗?” 林浅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其意。 美女坐在对面台桌上、纤细的手指轻抬,指了指傅九轩,做了水晶钻的美甲发出刺眼的光,“我们玩一把,赌小九爷。” 女人指尖轻撩,“赢了人归你,输了我带走。” 傅九轩欲要开口,话到嘴边瞥到林浅那张勾魂摄魄的脸时,笑了笑没出声。 林浅周身的疏离与冷清与这个风月场合格格不入,却又美的亮眼。沁人心脾。 “玩可以,但是账不是这样算的。今晚不论玩不玩,小九爷都是要跟我走的。拿着我的东西做筹码,我赢你没损失,我输你还要占了我的人。不好?”林浅坐回座位上,“换一个。” 男人闻声,嘴角漾笑。 紫衣美女再次靠近傅九轩,“出来玩嘛!开心刺激最重要。赌人没什么不好,赌一个堪称人家妄想的男人,更刺激不是吗?” 那美女波浪长发及腰,踩着高跟鞋与傅九轩站在一起倒是有些般配,“在场的都爱玩,不缺钱。能跟了小九爷,想必你也不是个专情的主,都爱玩就玩大的。” “我可以再加筹码,只要我有的,都可以你来定。”她拍了拍林浅的肩膀,手臂落下时扫过男人的胳膊,“小九爷,你说呢?” 林浅看向傅九轩,男人嘴角扬起玩味的笑,看向身边的美女,“你们玩刺激的,拿我做筹码,你觉得合适?” 美女指尖划过他的衣服,“小九爷,无论输赢,你都不亏。” 男人随意一笑,漫不经心里露出一抹傲,没再多看旁边人一眼,食指挑了挑林浅的下巴,“我这人挑食。” 他眉眼间带了调爱的邪气和玩闹,“我今天听你的。” 林浅拍开他的手,顺手揪着男人腹部的衬衫拉到自己的跟前,睨着傅九轩,“很想玩?” 男人眉心微挑。 林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一个眼神让他心里有些发慌,林浅不再看他,嘴角漾笑,“既然小九爷同意,我们换个玩法。” “好啊!” “只一局定输赢,你赢人跟你走。我赢了……。”林浅目光扫了一眼,“你给我个人?” 美女微愣,看了傅九轩一眼,并未察觉到男人眸底的那抹暗影,“好啊,你要谁?” 林浅目光对上傅九轩玩味藏冷的眸子,满身清冷里带了疏离,“我要会玩的。” 男人眸子里的冷意把嘴角那抹笑一分分压下去,这地方傅九轩可谓是足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他不悦,其他人渐渐安静下来。 林浅虽然和他赌气,却也真不愿意玩这种他们所谓的“刺激”的游戏,在她眼里只觉得无聊。 为了这些无聊的东西惹恼他,吵一架,林浅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值得。何必呢! 林浅随意整理着外套,“不方便就算了。“ 突然一声幽冷懒洋洋的声音从安静的人群后面传出来,“这么好玩的游戏,散场了多不好,我给你做筹码。” 人群后面,一双凤眸对上林浅的眸子,漾了一抹旁人察觉不到的浅笑。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冷幽幽地说:“吴小姐,我给你做筹码。” 林浅凝眉,脑海里那一连串的背的滚瓜烂熟的资料又开始不自觉地放映。陆廷霄,一米八八,三十三岁,海城首富。名下酒庄无数。性格暴戾阴冷,杀伐决断,黑白两路横行。 紫衣服的美女瞬间一脸的兴意,软了声音撒娇,“二爷。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从人群中踱步走到女人身边,朝着对面的傅九轩开口,”小九爷,好久不见。” “陆二爷?”傅九轩的声音带了阴冷的痞,“海城不好玩?来江城泡妞?” “不来溜达,怎么能遇到这么刺激的游戏。”陆廷霄眸子移向林浅,“你赢了,我跟你走,可好?” 林浅愣了一下,正想着要开口拒绝,却不料陆廷霄加了个让她头皮发麻的称呼,“浅浅。” 林浅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傅九轩,男人神色晦暗睨着他,“说好了,决定权在你。” 输,还是赢,今晚注定是场闹剧,分崩离析。 林浅开口,语气软了几分“我听你的。” 男人扬眉,“玩。” 林浅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讽笑,收住后,神色冷淡,“开始。” 只此一场,这一局,林浅拼了命地想要输。 输了,决定权会在傅九轩手上,算是试探吗?她想要看他的处理。 同样,想必此刻身后的男人也想要她赢,看一看她的去留。 命运开局,林浅赢了。 本以为趾高气扬的吴小姐是个高手,不是王者起码是钻石,可惜这位对手是个青铜。林浅用尽全身招数去防水,吴小姐终究是没能接住。 傅九轩眉眼挑笑,拽着林浅的胳膊拉进自己怀里,“高兴吗?” 林浅要开口解释,却不料身子被一股力轻轻推了出去,摔进了另一个陌生的怀里,男人声音顽劣,“陆二爷,玩尽兴点。” 傅九轩扔掉搭在臂弯处林浅的外套,外套稳稳当当砸在林浅面前的桌子上,他满身痞邪地看着旁边的美女,“吴小姐,你输喽!我不能跟你走,你倒是可以跟我走。” 吴小姐一愣,看向身后的林浅和陆廷霄,林浅的目光停在傅九轩身上。 傅九轩漾笑,“都是玩,当真了就不好了。”他挑了挑吴小姐的下巴,“机会只有一次,不走我就要换人了。” 到了嘴边的羊肉没有推拒的理由,更何况这可不是一般的羊肉,这是米其林五星级厨师精心制作色香味俱全的艺术品。 周围的人看了个刺激和玩闹,离场。傅九轩这样的情场浪子正配这样的风流韵事。 第136章 欺负哭 林浅看着傅九轩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身心俱疲。 帝都酒店。 江柠睡着被傅寂沉从副驾驶的车座抱了下来,身上盖着男人的外套,她小脸往男人怀里乱拱,迷迷糊糊地发出不耐烦的撒娇声,“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个懒猫,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说好陪他出差,她倒是在飞机上睡了一路。 傅寂沉看着她烦躁的样子,忍俊不禁。 现在才下午三点钟,如果让她现在睡足了,怕是晚上又要闹腾着失眠了。 傅寂沉把她抱进酒店的房间,把人放进被子里,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故意逗她,“一会儿给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江柠握住他的手抱的紧紧的生怕真的被扔下飞机。 男人另一只手在她脸颊处刮了刮,江柠睡意被扰,不禁凝眉,“好讨厌……走开。” 傅寂沉被她抱住的那只手在她娇软处揉捏着,此刻的小猫像是没了骨头的软泥,乱糟糟的头发。 被他在飞机上揉扯得不成样子的吊带裙,还有那张睡意惺忪的面容,让人有一种按耐不住想要狠狠欺负的冲动。 白色的吊带裙在她身上有一种至纯的魅惑,裸露的肩膀上是他昨晚情难自抑时留下的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有一种放浪的勾魂感。 俊脸埋在她颈间,热源扫荡着皮肤的神经敏感点。 想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送她去那么远的地方,男人的心跟着时间紧了起来。 男人埋首白皙的颈肩,发了狂地揉着,吻咬,像是要生吞活剥了这娇娇软软的鲜甜荔枝。 江柠被迫承受着他狂浪般发了狠的疯要,睡意消散间被夺去理智和清醒。 …… 两个小时后,江柠懒懒地在他怀里昏昏沉沉睡过去,任由他怎么哄都不肯再抬一下眼皮。 傅寂沉把人抱进浴室,娇软的人儿白皙的肤色沾了水像是出水的芙蓉,诱欲。 如此精美的艺术品若是视而不见才是对艺术本身的不尊重,好好欣赏,细细观摩研究才是识物惜才水雾撩惹间,又要了她两次,才肯放手。 江柠被放进被子里,薄唇在她带了羞红的面上轻吻,再吻,“懒。” 等江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傅寂沉手里提着一份餐盒进来,看到懒懒地躺在床上的江柠,“醒了?” 江柠哼哼两声,小脸一半捂在被子里,“几点了?” 男人西装革履,矜贵禁欲,一步步靠近她,那张冷俊的脸完美得像是特意雕刻过的艺术精品,可偏偏这艺术里带了一丝的温度,神秘勾魂的蛊。 傅寂沉看了眼腕上的表,认真报时,“十一点四十五分。” 江柠不再说话,忽闪着两只透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江柠手臂伸出被子,揪住男人的西装裤腿,“过来。”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江柠抬起手,去抓他身上的衬衫,揪住他的衣摆扯了扯,“坐过来。” 傅寂沉闻声照做,在床沿坐下,大掌搁着被子胡乱地在她身上揉了几把,“懒猫。” “是谁说要跟着照顾我的?”男人掀开她被子的一角,伸入一只胳膊进去,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游走挑逗。 江柠气哼哼地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昨晚发疯,我现在连晚饭都能给你做好了。” 傅寂沉冰凉的指尖触到江柠的脚踝后,江柠全身一哆嗦,惊呼出声,“嗳。” 来不及躲被男人拽着脚踝,拽到了自己身边。 男人大掌理了理她额前碎发,薄唇落吻在她光洁的额前,“秀色可餐。也算是照顾。” 江柠顺手圈住他的脖子,把人往自己怀里抱,两人的身体隔着被子,却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三爷心跳的好快。” “傅寂沉,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每次靠近我,心都跳的好快。” 男人沉眸盯着她半分娇俏半分狡黠的眉眼,在她鼻梁处落吻,“……你的时候,跳的更快吗?” 江柠难得没动手,脸色却变成绯红色,食指戳了戳他的俊脸,“老男人。” “傅寂沉,我知道你一个秘密。” “什么?” “你今年也才31?” 傅寂沉怔了一下,在她身上动了动,手臂穿过她的后背和床垫的缝隙,把人往自己怀里拥了拥,“小狐狸,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以前在傅宅的时候听老管家和爷爷谈话,他们随口说了一句,说你只比我大八岁。” 傅寂沉眉眼轻扬,咬着她般甜溺的唇,漫不经心地说:“这算什么秘密。在我出生前老二有个亲弟弟,人生下来没了。老爷子思念过重,把我出生日期定在了他出生的那天。” 江柠不说话了,沉默着盯向他,双手捧着他的脸,红了眼眶。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鼻子,命令式地哄,“不许哭。” 江柠泪眼精透的眸子里,有一种纯然的美,她吸了吸鼻子,把他抱进怀里,“傅寂沉,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我给你记着这句话。”傅寂沉在她怀中没有动,俊脸埋在她颈肩蹭了蹭,轻轻咬了口。 江柠只觉锁骨处一阵酥痒,她软绵绵的力道在他后背处轻锤两下,声音娇媚得不行,“别留下印。” 傅寂沉果真停下,抬眸间,墨色的迷离对上她清透的眸子,江柠脑海里突然蹦出四个字,桀骜不羁,英姿俊朗。 男人把人连带着被子从床上抱起来,抱坐到沙发上,搂在怀里细看。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江柠撒娇。 傅寂沉拨了拨遮住她下巴的被子,“现在不看,再过一个月就看不到了。” “嗯。”江柠乖乖点头,像是只乖顺的小猫娇软得不成样子。 半裸的锁骨香肩,柔顺却有乱糟糟的头发,勾人想尝的樱唇微肿,透亮汗水的眸子,鼻尖沁着一层细汗。 每次这样,都想把她弄,哭。 傅寂沉忍住心底的悸动,露出一抹轻浮的笑,“别这么娇,想把你欺负哭了。” 第137章 你们不合适 江柠缩了缩身子,人更软了,嫩的像是一捏就能出水那般,“那三爷别欺负我好不好?” “艹”,傅寂沉被这软绵绵的一声刺激得全身酥麻,含住她的软唇缠溺索爱。 …… 站在门口端着披萨的韩茉听到房间传出的缠绵交错低吟声,收回敲门的手。 神色黯淡,转身离开。 …… 身后的美女散着香,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嘎哒声。 吴思沁一路小跑跟上大步流星的傅九轩,心里的窃喜透过那张美丽的面庞毫不遮掩地显露。 男人停住步子,神色冷俊带了痞气的蛊,带着疏离和不易靠近的阴,像是天上的那颗最亮的星只可远观不可近,“刚从国外回来?” “小九爷这么关心我吗?时时刻刻关注着我的行程。”吴思沁声音有一丝撒娇的软,“小九爷不会一直惦记着我,没放下?” 傅九轩冷哼一声,嘴角玩味瞥了眼她半露的香肩,“别他妈在这地方瞎浪,小心被玩死。” 吴思沁理了理自己的吊带裙,手臂挽住男人的胳膊,身子斜倚着靠在傅九轩的身边,“还是心疼我的?那你今晚要跟我走吗?” 男人眼底的讥讽和不屑毫不掩饰地扫在她的脸上,“想让我睡你?” 吴思沁嘴角闪过一丝放荡的笑,媚眼如丝地想要勾住他的眸子,然后勾住心,“想。” 男人嘴角闪过一丝轻浮的笑,笑里藏着致命的不屑嫌弃和厌烦。 这个男人注定是她命里的劫,躲不过的劫狱。 这般明晃晃的男人璀璨得耀眼又勾魂,只可惜她是握不住了,她心脏疼得厉害,“算了,那我去睡别人了。” 傅九轩收回眸子里的目光,那双冷厉的眉眼里藏着处事不惊的稳,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注意力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看着男人低头摆弄手机的身影,吴思沁嘴角的失落渗入眼底。瞳孔里男人的身影逐渐模糊,她知道今晚这个男人绝不会再抬眸看她一眼。 酒的顶层露台咖啡厅。 西装笔挺的男人看着面前清冷惊艳的林浅,凤眸多了丝温情,开口唤出心心念念着的名字,“浅浅。” 林浅神色疏离,“陆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喊我林浅。” 陆廷霄并不在意,继续我行我素,“我喜欢喊你浅浅。” 林浅没再管他,“陆总,现在时间很晚了。有什么事情,长话短说。” “很多话,想和你慢慢说。” 她眸子轻抬看向他,神色里满是淡然,“我有男朋友的。” 陆廷霄满脸不屑,神色有一抹晦暗,“小九爷?浅浅,你了解他吗?傅九轩这样的男人不适合你。” 幽沉冷冽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那适合你?” 两人的目光顺着声源看过去,那个风姿卓越的男人满身桀骜的冷意从黑暗的门影后旋出,阔步洒洒地朝着林浅走过来。 在她身侧站定,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玩够了吗?” 没等林浅回答,把人握住肩膀提起来,扛在肩上。 林浅又羞又急,“傅九轩,别闹,放我下来。” 翘臀上被狠狠拍了一巴掌,男人声音尽是冷傲的不屑和嘲讽,“陆二爷,要跟我回去分析分析哪儿不合适吗?” 陆廷霄面色铁青,那双凤眸里多了丝黯。 林浅被扛进电梯,扑棱着在他肩上闹腾,“你放我下来。你干嘛?” 巴掌拳头噼里啪啦地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傅九轩,你混蛋。你放开我。” “你松手,你放开我。” 人被抱出电梯,穿过嘈杂的走廊,男人随手开了一间包厢的门进去。 手臂一松把她扔到了沙发上,没等她爬起来,颀长的身子压下去,手臂和身子把她禁锢在怀里,按在沙发上。 “你要闹,我就先c你。不闹,我就松开。” 林浅果真不动了,声音冷静,全身像是带刺的刺猬,“放开我。” 傅九轩并没有松手,但是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在生气啊?” 林浅别开头,神色异常冷静,“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一句都不想说。放开我。” 傅九轩难得的好脾气,“行啊,那你不说,听我说?” 林浅推开他,坐好,知道跑不了干脆也没动,只是身子使劲儿地往旁边缩,靠在了沙发扶手上,远离他。 “我猜猜你为什么生我气?”傅九轩看着她躲自己的样子,想笑,“是为了我跟别人走了?” 林浅不说话。 男人挨着她坐过去,“那就是怪我没提前结束这游戏?” 林浅依旧扭着头不说话。 傅九轩大掌贴在她的大腿上隔着连衣裙狠狠捏了把,“你自己好好想想,今晚游戏全程是不是没说几句话?你把我当成筹码送出去给别人玩,还顺便点了个爱嚼舌根的老男人,陪着那个老男人喝了半夜的咖啡,我好不容易虎口脱身,来哄你。你拳打脚踢,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现在不打人了,又开始冷着我。你自己说,该生气的是谁?” 林浅怒目瞪着他,明知道不是这样,可偏偏没有话反驳。 傅九线这张嘴她永远说不过。 她没好气地说:“怪我,我的错。可以了吗?” 傅九轩勾着她的腰,把人按在怀里,手掌擒住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吻落在她甜诱的唇上,含着吻咬。 怀中人拼命地推拒,“唔……放……开。” 男人侵占地攻略,强硬地把人按在怀里吻,技巧和浓情把怀中人撩拨得软了脾气。 紧密的吻搅碎了她的心,男人霸道强势连换气喘息的机会也没给,林浅被他撩拨得性子软下来,开始回应。 薄唇适时抽离,林浅神色迷离间伏在他怀里轻喘。 林浅满身的冷离收起,委屈地撒娇,气哼哼地抡起拳头捶他,“我还不能生气了吗?我生气你也要管?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浑蛋,我再也不想搭理你了。你爱跟谁走就跟谁走,别再找我了。” 男人的心被她一圈圈砸软,“那你使劲儿打浑蛋两下,给你出出气。” 第138章 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谁稀罕打你?”林浅推着他的肩膀,挣扎,“走开。” “我稀罕你。”傅九轩把人抱的更紧,“稀罕不够。” 林浅话开始软了些,娇娇悄悄气哼哼地撒娇,“臭流氓。” 可人却软软地靠在了他怀里。 傅九轩知道,她一软,他就酥了。 心底一动,含住她的樱唇勾咬,被林浅无情地推开,“吻别人了吗?” “嗯。该做的都做了。”他赌气似地松了手,把人从怀里推出去,“我脏了不能要了。” 林浅笑了,他不抱她,她也没再靠近。 安静片刻,傅九轩见她神色冷静一脸淡然,丝毫不关心他今晚发生了什么,到底有没有那些事。 傅九轩有些受挫,故意激她,“老男人碰你了?” 林浅含笑摇头,“没。坐着喝了个咖啡,叙叙旧。” “叙旧?你和他什么关系?” 林浅淡淡开口,像是在汇报工作,“我上大学是他资助的。他算上我以前的债主加恩人。” 傅九轩扬眉,“有过?” 林浅蹙眉,“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男人靠在沙发上,包间内只有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急什么?” 林浅身子斜趴在沙发扶手上,“我大学期间周末暑假一直在他公司兼职,毕业了又在他公司工作了一年,债还清了。” 傅九轩“哦”了声,那一声满是阴阳怪气的疑虑,“你债主不少啊?” 林浅闭着眸子没说话。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对你有意思的?” 林浅没出声,睁开眸子看着眼前的黑暗。 大掌在她腰上捏了把,“哑巴了?” 林浅起身想要走,被男人拦腰抱住按在沙发上,“跑什么?” “不跑还要在这儿看着你发疯?”林浅气得推他的肩膀。 眼看人被自己气哭了,傅九轩开始后悔话说过了,把她抱坐到膝盖上,长臂把人搂住,抱在怀里轻声哄。 林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到底要干嘛?我又哪里惹着你了?” 男人心软着后悔自己说错了话,看着林浅委屈的样子,他满脸心疼,“我不好,我说错话了。” 他揉了揉她的小脸,眸底溢出心疼,“我倒是希望你以前跟了他,至少不用受那些苦。” 林浅眼泪嗒嗒落下来,滴落在男人的手臂上,软软地撒娇埋怨,“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骨气吗?” 男人知道她是气话,柔声逗她,“嗯。一点儿骨头没有。软得像是一滩泥。” 林浅泪眼汪汪地睨他,当真是眼波横流的娇俏,“不正经。” 傅九轩给她擦眼泪,“还没真欺负你呢,就开始流水了?” “闭嘴。”林浅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哭腔,听在男人耳朵里无异于撒娇。 傅九轩眸色认真起来,“林浅,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我不信。” 傅九轩认真起来,“真的。” 他心疼地抱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林浅有些感动,“傅九轩,你是不是觉得我以前很苦?” 男人眉心微跳,压不住心疼,握住她的小手压在自己心脏,“给我揉揉。” 林浅和他开玩笑,“疼我疼的?” “嗯。” 林浅果真小手给她轻揉着按摩心脏,“吴小姐没给你按?” “林小姐按的就不错,吴小姐李小姐的就算了。”他把她竖抱起来,像是抱小孩那般宠,“走了。” 折腾了一晚上,情绪大起大落,林浅实在没力气了。懒懒地靠着他,被他抱出包厢。 回到禄景园时,林浅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浅整个人被男人拢在怀里抱着,他的薄唇贴着她的额头,落吻的方式宠着她。 林浅手脚并用往他怀里钻,男人闭着眸子把她抱紧,“早啊,小妞。” “早。”林浅脸贴在他胸前,“又是新的一天。” 傅九轩嘴角扬笑,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了?” 林浅手掌贴在他的心脏的位置,想起昨晚他赌气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吴小姐真没碰你?” 傅九轩把她的小手握住,捏了捏,“现在想起来关心这事,你不觉得晚了些吗?” 林浅另一只手在他人鱼线上摩挲,“晚了吗?那我不问了。”她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你想让我问呢。” 男人睁开眸子,握着她娇软的腰肢从怀里往上提了一把,林浅同他平视,眼底带了调皮的笑。 “找办?” 林浅指尖在他锁骨上作乱,“你不是想让我问吗?问了你不高兴,不问你也不高兴,难伺候。” “难伺候你也得伺候。” 男人翻身把娇娇软软的小人儿笼罩进怀里 “唔你没洗澡。” “伺候完你再洗。” 林浅在他的吻里乱躲,像是一条“溺水”的“鱼”。 “你你不说你脏的不能要了吗?你去洗。” “正好,让你给我洗干净。” 什么虎狼之词?林浅来不及多想,c垫下陷 随后意识和骨头散了一地。 事后,男人压在她颈间,“这次洗干净了?。” 林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他,恼羞成怒,“滚。” 傍晚,江柠哼着歌跑到露台上,光着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一件松松散散的吊带裙包裹着她的玉体,白皙的肤色被如瀑的青丝衬得娇嫩。 九月的晚风带了一丝凉意轻拂过面孔,带了舒服的丝丝细雨,扑在小姑娘惊艳的美人面上。 这家国贸酒店是帝都最高楼层的酒店,这个房间是可以看日出日落的最佳位置。 下着小雨还能有日落,江柠一时间觉得有些新鲜。 正乐呵呵享受的江柠,突然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她惊慌得回头,看到男人摔到窒息的那张脸,气消了一半,“干嘛?” 下一秒,人被包裹进男人怀里提到身上。 大掌握住她的后脑转了过去,让她面对日落的方向,薄唇压在她的耳边,“太阳下山了。” 第139章 好幸福 夕阳化成绯红色镶嵌着淡紫色的边框慢慢地隐落,慢慢地淡了。 月亮升起的那一刻,雨停了。 天色一分分暗下去,华灯初上,整个帝都繁华尽收眼底。 宽亮的落地窗前,男人单手竖抱着娇俏软媚的小姑娘,那件卡其色的风衣下裹着剥了壳的荔枝般香甜水嫩的娇软。 江柠眼底染上幸福的满足,“傅寂沉,我们好幸福。” 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瞧你这点儿出息,看个日落就幸福了?” 江柠从他怀里跳下来,男人把她抱到床上,蹲下身给她穿拖鞋,江柠看着他这般柔爱,心里暖烘烘的。 想到马上要分开,她的心沉了几分,“傅寂沉,我去英国你会想我吗?” 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逗猫似的,“不告诉你。” 江柠把这句话默认为一个字,她仰着下巴撒娇,“你如果想我的话,怎么办?” 傅寂沉被她揪着衣角立在她跟前,玩笑般轻拍她的脸,“那我就再养只小猫。” 江柠微愣,“养只……什么样的?” 男人本意是逗她,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劲,摸了摸她的小脸,“就你这样的。” 江柠把他的手抱在怀里,小脸仰着,忽闪忽闪的眸子透亮,有了泪光,“傅寂沉,我很在乎你的。”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男人神色微变,心底的悸动让他天生藏了冷锋的眸子也化开暖意。 可下一句,又让他封上冰层。 “我不是你的玩物,也不是你的宠物,更不是你泄欲的工具。”江柠一字一句地往他心上扎,“可能在外人的眼里,我以前是傅家施恩惠收养的孤儿,现在我跟了你,是你为了干净留在身边的玩宠,可我不想这样。” 她抱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最起码在你眼里不是,对?” 男人神色冷了几分,面上神色闪过说不出的复杂,“胡说什么?” 江柠站起身,离着他的脸近了些,“傅寂沉,我是你的什么?” 男人睨着她,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盯着她。 江柠被她盯的心里发慌,败下阵来。 她想要退开一步,腰上匝了一个力道,把她按回男人跟前,“你说你是我的什么?” 他没有要她回答,有些气,“江柠,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嗯?” 他擒住她的下巴,声音冷冽,“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泄欲的工具?玩宠?你还真会给你自己起名字,真会编排自己。” 男人手上用了力道,把人甩到了床上,声音带了隐怒,“江柠,你给我听清楚。就算玩我也不玩你这样的。你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傅寂沉俯身把人罩在身下,声音冷到阴寒刺骨,“你想糟践你自己当个泄欲的玩物,我没那个功夫玩你。” 说完,没再看她一眼,摔门离去。 出了电梯,傅寂沉情绪还没缓过来,在酒店大堂就被合作方的总监抱着五六本修改过的方案拦截住,请到了会议室提修改意见。 虽然都知道傅寂沉对工作向来是完美主义者,没有丝毫的马虎。 可今天对方案的要求着实不是挑剔了,完全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可 面对这座大金矿,合作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赔着笑脸记着笔记,答应着继续回去改方案。 会议散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合作方一:“钱总,傅总今天怎么了?心情不佳?是哪里不舒服吗?” 钱铭看着连背影都在发脾气的男人,心里发怵,“傅总是希望方案尽善尽美。” 合作方一和合作方二目送钱铭离开,“会不会是我们刚才在酒店大厅太唐突了?” “谁知道呢,走回去改方案。” 傅寂沉回来时,房间内没开灯。 他按下墙上的开关,房间内瞬间亮起来。江柠正坐在窗前发呆,被灯光刺的睁不开眼,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身上依旧是那条吊带,光着脚坐在地毯上蜷缩着身子。 看到傅寂沉回来,她直愣愣地看向他。 傅寂沉没说话,转身进了浴室,片刻后,浴室里传来水声。 男人从浴室出来,干净清爽的睡衣穿戴整齐,神色倦冷,走到江柠身边随手关上开了一扇的窗户。 他没有管她,关了灯躺到床上。 黑暗中,江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要开口,却又无话。 她坐在地上两眼空洞地发呆,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从她进傅家老宅再到傅公馆再到后来,她去美国,在美国的那一幕幕浮现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沉冷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上床,睡觉。” 江柠没动,看向床上背对着她的背影,误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了几分钟,傅寂沉再次开口,“江柠,上床睡觉。” 江柠磨磨蹭蹭站起身,由于蹲坐的时间太久,她手脚冰凉酸麻。 黑暗中她弯腰缓了好久,才挪动着脚步朝着床靠近。 由于屋子里黑着灯,江柠路过桌子上没注意,撞上桌角。她眼前一黑,捂着肚子疼得直掉眼泪,不想再惹他生气,强忍着疼躺到床上。 一整夜,傅寂沉都给她一个后背。 两人一夜未眠。 第140章 假寐 一夜未眠,一夜无语。 窗外天色微亮,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房间内压抑的气氛,让两个假寐的人都喘不上气来。 傅寂沉并没有起床,男人宽硕的背影是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冷漠,他背对着她,脑袋枕在手臂上,那双暗亮的墨色眸子漆黑,盯着打在床头柜的那末光。 江柠攥着被子的一角,静静地躺着,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傅寂沉起床后从浴室出来换好衣服直接去了客厅,几分钟后,韩茉和钱铭还有几个人带着文件和资料抱着电脑过来。 “柠柠呢?”韩茉一进门,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客厅问了句。 傅寂沉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黑咖啡低头看文件,头也不抬地说:“还没醒。” 几人开始开会。途中因为对于方案的观点不同,钱铭和韩茉讨论了大约半个小时,两边的团队意见都争执不下。 全程傅寂沉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傅寂沉永远都是一副乾坤在手的冷峻。 半小时后傅寂沉最后开了口,敲定最后的方案。 大约十一点钟,工作结束。 韩茉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正好,到了午饭时间了。今天难得结束得早,工作量小,要不要把柠柠喊起来一起吃饭?” 傅寂沉没说话,钱铭先开了口,“多多给我推荐了一家西餐厅,就在楼下。” 傅寂沉收了电脑,扬了扬下巴,“去喊她。” 钱铭和韩茉皆是一愣,钱铭朝着韩茉递了个眼色,韩茉会意,去敲门。 江柠换了一件藏蓝色的针织短款马甲,极显身材的高腰牛仔裤,一条藏蓝色的丝带随意地绑在手腕上。 韩茉挽着江柠的胳膊走在傅寂沉的前面,钱铭提前出发去了餐厅布置安排。 马甲修身,如瀑的青丝及腰,盈盈一握的腰肢细软得像是一用力就要握断。步子一迈开,纤细腰身在发间若隐若现地晃动。 跟在身后的男人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男人冷峻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 这腰他亲手丈量过,软细得不成样子,掐在手里弄她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握生怕断了。 钱铭选了靠窗阳光视野最好的位置。 人手一本精致的菜单,江柠随意地翻看着上面的菜品并没有什么兴趣,随意地点了一份看着还算有胃口的牛排。 从美国回来以后,江柠对西餐就没了兴趣。 傅寂沉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性感,男人墨色的眸子在他那张俊朗阴沉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冷。 男人把菜单翻到最后,他任何事情从不将就,食指在菜单上指了几下。 钱铭和韩茉讨论着菜品和上学时的一些趣事,因为知道傅寂沉在工作不敢高声,男人全程冷着脸不说话拿着ipad在处理工作,却也始终没有给江柠一个眼神。 江柠突然觉得一切都好陌生,只是觉得整个人都是飘忽的。 她想起在美国的时候,打扫卫生无意间看到傅成照片下的那句话,最熟悉亲密的人是最陌生的。 想必当年她的介入,让傅成和他最熟悉亲密的人成了陌路,这样一想,傅成接受不了事实对她恨之入骨,她倒是有些理解了。 江柠靠在沙发椅背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傅寂沉抬眸间微愣,江柠皮肤干净白皙,阳光透过窗户打下来照在她的侧脸上,天生卷翘浓黑的睫毛下那颗含水的眸子在阳光下透亮墨黑。 所谓越病越美就是江柠这样的,由于昨晚没睡好,本就白皙巴掌大小的小脸更加嫩白。 人没什么精神,慵懒里带了勾人的破碎感,一副媚骨勾着人的魂魄。 韩茉顺着傅寂沉的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钱铭跟着韩茉的眼神余光瞥了一眼对面的人。 江柠的长相不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美,可就是美,她安静的时候美得不像是这尘世的人。淡淡的伤,浅浅的仙。她的美是从骨子里飘出来的。 特别是从美国回来的江柠给人的感觉,总有那么一瞬,是让人觉得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干净得让人不忍心多看,却又移不开眼。 傅三爷的眼光和标准怎么会差? 菜都上齐,江柠扫了一眼各色的菜品,目光回到自己的那盘牛排上。 她纤细的手腕上绑着藏蓝色的丝带,白皙的手背握住刀叉用力时手背上有淡淡的紫色绿色的血管。 “寂沉,你还记得这道菜吗?”韩茉看着放在那盘精致的蔬菜沙拉,“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旁边的餐厅也有。” 男人抬眸扫了一眼,声音冷淡,“不记得了。” 韩茉像是在打趣,“果然有钱人都不长情,那时候天天点,现在竟然说忘就忘了。” 韩茉给江柠舀了一勺蔬菜,“柠柠,你说是不是?” “什么?” 江柠回神抬眸正撞上男人盯着深邃沉冷的眉眼,傅寂沉的目光自然地在她脸上划过,视线重新回到自己的牛排上。 江柠根本没听清他们说什么,见韩茉兴意满满地问,她也就简单地回应,“嗯,应该是。” 韩茉继续打趣,“傅三爷,我们柠柠都点头了。”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香槟,“晚上的晚宴,s那边来人吗?” 说到工作上的事情,几人的注意力都回转,钱铭开口,“来。杜小姐早上给我邮件,说她工作上有急事先回江城,把s的出席名单发了过来。” “今晚s那边你来对接,把方案准备好。” “好。” 韩茉说:“那我下午回去让人把资料翻译好,只不过我们带过来的人熟悉韩语的,还需要找一下。” 钱铭看了傅寂沉一眼,想起什么。见男人不说话,也没多说。 眼前这不是现成的翻译吗?江柠精通五国语言,翻译个文件不在话下,更何况自己人最适合这种机密性文件的翻译。 只是傅三爷不开口,谁又敢多言。 傅寂沉放下手里的杯子,“一会儿确定一下,杜潇潇晚上过来吗?” 第141章 晚辈 “好。”钱铭说着拿出手机,发微信,“毕竟s的总监是杜家的世交,她来是最好的。” 江柠听到杜潇潇的名字,睫毛轻颤几下。 江柠放下手里的刀叉,目光与对面桌上的一个人撞上。 只一秒,江柠突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在哪里见过?她不记得了。 看着他们讨论工作,江柠也觉得无聊,找了午睡的借口先回去。傅寂沉没有拦,也没有要送她的意思。 江柠出了餐厅,闭着眼睛感受片刻的阳光,这样好的天气,可她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沉闷的大石头。 傅寂沉真的生气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想搭理她了。 整个下午,傅寂沉都没有出现。 江柠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过去。 睡梦里又回到了傅家老宅,午后,在那间洒满阳光的房间里,傅寂沉环在他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地给人物上色。 江柠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是韩茉。 “柠柠,你现在有空吗?”韩茉的声音有些焦急。 “有。”江柠喉咙很干,有些沙哑。 “我现在eail给你一份资料,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韩语。”韩茉声音夹杂在翻纸张的声音里。 “好。”江柠没有多问,“什么时候需要?” “今晚。晚宴。” “好。” 等江柠结束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打印机吐出一张张文件,江柠找了一个文件夹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做好标记之后,打给韩茉。 “柠柠不好意思,晚宴开始了。你能不能帮我送一下,就在22楼。” 江柠顿了一秒,“好。” 22楼宴会厅。 江柠在门口停住没有直接进去,韩茉的手机关机打不通,江柠站在门口焦急地等。 她想打给傅寂沉,可想了想傅寂沉现在应该在里面应酬,怕打扰他,江柠又给韩茉发了条微信。 “江柠?”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一个身穿亮蓝色礼服的女孩子从对面走来,明媚大气的长相让人眼前一亮。 “杜小姐。”江柠从休息沙发上站起来,朝着她笑了笑。 “你怎么在这儿不进去?”杜潇潇往里面看了一眼,眉眼间露出明媚的笑,“傅三爷也在里面。” “我是来送文件的。”江柠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等他们出来拿。” 杜潇潇看了眼时间,“里面信号不好,手机都关机了。你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带你进去。” “柠柠。”韩茉提着裙摆从里面跑出来,看到杜潇潇的那一刻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接到电话。” 韩茉接过文件,“谢谢,真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你先打开看一眼,这样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再改。” 韩茉打开看了一眼,眉眼间闪过一丝意外,“这是我发给你的那份资料吗?” “嗯。”江柠点头,“这个项目的一些内容我之前有接触过,翻译完你传给我的资料,我又在网上整理了一些,你看你们能不能用到。” 韩茉余光看了杜潇潇一眼,合上文件,“太谢谢了。我一定告诉寂沉,让他奖励你。” 江柠尴尬地笑了笑,一旁的杜潇潇开口,“这份文件是我临时传过来的那份吗?” 韩茉微微顿了一下,“是啊。临时找不到专业的信得过的翻译,我和寂沉商量了一下,只能麻烦柠柠了。” 杜潇潇面露疑惑,“我给的不全吗?” 说话间已经把韩茉手里的那份文件拿走,打开浏览,“这后面不对,不是我传给你们的那一份资料。加上江柠整理的这些,倒是有些符合。” “可能是我传给柠柠的时候,弄混了顺序。”韩茉没有过多的解释,“不重要,还好柠柠聪明补上了。” 杜潇潇看着标注清晰,词句专业的文件,有的句子后面用各种颜色的笔做了工整的批注,面色微赞。 韩茉拉着江柠的手,“来都来了,进去玩玩。” 江柠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不去了。你们进去。” 韩茉没松手,“走嘛。没事,里面有很多新鲜的菜品和甜点,小朋友都爱吃的那种。” 那语气真像是在哄一个小孩。 江柠本能地拒绝,却还是被韩茉劝了进去。 一进门,她对上不远处男人那双俊冷的眸子,只一秒的对视,男人便别开。 韩茉像是安排小孩子一般让她去休息区,还很照顾人地给她找了好多的甜品和各式的饮料。 “柠柠你先玩着,我去帮你小叔叔。”她面色温柔,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说话,“一会儿我过来陪你。照顾好自己。” 江柠怎么会看不透她的意思,不过是懒得去费力戳破这些,她笑了笑,没说话。 韩茉对傅寂沉的深情,她不是不知道。同样,傅寂沉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韩茉也清楚。 今天把她带到这儿来,不过是让江柠看一看她在生意上是怎么帮着傅寂沉,看一看他们合作起来是如何的珠联璧合,郎才女貌。 江柠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奢靡的盛京,整个宴会都是璀璨琉璃带了光芒的富贵奢靡,却又是那样的不真实。 不远处男人站在一行人中间,西装革履,出挑的气质在这些权贵中依旧是最矜贵耀眼的存在。 韩茉站在他身侧,与合作方交谈着什么,时不时侧首对着男人低语几句。 这场晚宴这个项目是杜潇潇完全正式进军商界的第一枪,杜成峰这样级别的z界大佬是很少出席这个级别的晚宴,杜家平时低调很少参加名利场上的这些个活动的。 如今杜成峰亲自过来,可见对这个侄女也是给足了偏爱。 杜家是大家族,杜成峰这一辈人才辈出,政商黑白通吃。到了杜潇潇这一辈,也许是上一代人的光芒太耀眼,后代倒是都没什么大动静。 除了那位从z做了处长的二少爷,就是杜潇潇最优秀,奥运马术冠军,国际红毯影星,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 杜潇潇挽着一个杜成峰的胳膊,大气明媚的长相让她在这一众人里很是出色。 第142章 我今天不来找你,你就永远不会联系我 在这样的名利场,杜潇潇这样的名媛,有背景地位有实力有美貌是最耀眼的一种存在。 江城一直在传,杜潇潇钟情傅寂沉多年未果,至于真假传的人倒是不关心,主角也从未出来解释过。 坐在窗边的位置,可以欣赏帝都繁华的夜景。 今日的晚宴上,傅寂沉的大学校友倒是真不少,一众人随意地聊着。 江柠远远看到,不远处的几人捧杯,看男人的表情,事,成了。 江柠起身离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舒了口气。 傅寂沉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心里一空。 “江柠。” 江柠被身后跟出来的杜潇潇喊住,杜潇潇身上披着件披肩,“要走吗?” 杜潇潇捏着裙子快步过来,“耽误你一会儿可以吗?我想和你聊聊。” 江柠点点头,“好。” 两人到了一旁的休息区,服务生端了两杯热水给她们,杜潇潇问:“不喜欢这种场合?” 江柠笑了笑,“没有。今天的晚宴没我什么事,坐那儿有些无聊。” 杜潇潇也跟着笑了,作为女人她喜欢这样性格的江柠,不拧巴。 “我是想和你解释一件事。”杜潇潇直言不讳,“杜家和傅家从上一辈就有交集。傅家在江城是首屈一指的权势大家,很多人想要去攀附结交,杜家也不例外。后代的身份地位都是家族的前辈给的,别人嘴上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过是逢迎的一些话。傅家在江城几代显赫,傅三爷小九爷手上的商业版图是傅老爷子那一辈的一半。” “这样兴盛的家族,鼎力的后代,没有几个家族不想要攀附。更何况是傅三爷这样的人物。”杜潇潇神色坦诚,“起初家里有联姻的想法,我虽然很鄙视这种交易,可一想到是傅寂沉,我从心底里是接受的。这样的人,说不喜欢是假的。” 江柠余光瞥见镶钻的门里面,那个觥筹交错,神采俊朗的男人。 “我对傅三爷动过心,是有好感的动心。但是我有我的底线和原则,我也有我的骄傲。”杜潇潇说,“我不会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更不会去介入别人的感情。” “如果这样说对你有冒犯,我先和你道歉。我上次挽着傅寂沉的胳膊去参加晚宴,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杜潇潇真诚直接,“我对他的感情本就不深,傅寂沉对我从来没有回应,所以我一直想要拿下这个男人更多是不甘心他的无视。想要征服。” “现在我知道你们的感情了,那我对傅寂沉所有的想法就结束了。”杜潇潇放下手里的水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我很喜欢你,这种喜欢不存在攀附傅三爷的关系,不存在虚假,只是因为性格的喜欢。” 杜潇潇像是舒了口气,“我说完了。” 江柠看着她,笑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事情太突然,我没想好怎么回答。” 杜潇潇笑了,“你还记得以前我去傅公馆找你玩吗?其实那时候不止是因为惦记着傅三爷,其实也是很喜欢你,想去找你玩。” 想到以前那些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懂的时光,江柠嘴角上扬。 此刻的杜潇潇不再是名利场上,扬名立万的样子,像是一个娇俏的小女孩。 她说:“江柠,从你在古镇的小巷子口,面对那些流浪狗不顾一切地把我挡在身后的那一刻,我就把你当作真心对待的好朋友了。” 江柠嘴角上扬,脸上的稚嫩和单纯好看得让人心软,“我还记得那天你哭了好久,我爱哭你比我还能哭。” 杜潇潇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可不,我从小到大没见过那么多狗。这件事过去好久,我都还在计算着那些狗一只咬我们一口,咱俩能少几块肉。” 江柠被逗乐了,杜潇潇说:“江柠,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江柠解释,“我们没有不好过,只是我出国读书的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回国后也没有主动去联系以前的同学朋友。是我不好。” 确实,江柠回国之后,没有主动联系过任何人,除了跑到傅公馆主动找傅寂沉。 “是不是我今天不来找你,你就永远不会联系我?”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和那张性感的薄唇吐出来的一样。 江柠起身,颔首鞠躬,“杜小姐,请你治罪。” 杜潇潇站起身,轻轻推了她一下,让她坐下,“原谅你了。” 她喝了口水,“江柠,你不是一个主动的性子,但是你是一个真心的人。只要别人对你好,你会全心全意地对待别人。对你真心好的人,你是可以把名给人家的那种,我也是。” 这样直接的分析,就很杜大小姐。 杜潇潇看了一眼时间,“我得回去了,回去晚了要挨训了。” 杜潇潇走了两步,折回身,“我发给韩茉的资料和她要你翻译的并不是一份,她给你的资料不全。” 江柠点头,“谢谢你,我心里有数。” 杜潇潇摆摆手,“记得下次请我吃饭。” 杜潇潇前脚刚走,江柠又被另一个人拦住脚步,“傅小姐?” 江柠停住脚步,抬头看过去,是今天在餐厅对上眼神的那个男人。只是简单的对视想不起是谁,可男人一开口,江柠想起来这个人。 “杜二少?” 杜清晏,杜家二公子,杜潇潇的堂哥。级别,处长。傅寂沉的同学。 “还记得我。”男人狭长的凤眸浅眯,莫名有一种温润沉稳又张扬的感觉。 杜清晏以前也是个矜骄肆傲,甚至腹黑的主,不比傅寂沉和傅九轩的差多少。 只是碍于身份的特殊加上年龄的增长,如今倒是沉稳低调了不少。 “潇潇进去了。”江柠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厅内,傅寂沉那抹身影带了一丝冷厉立在人群里。 “我不找她。”杜清晏笑了笑,应该是难得地笑了笑。 在江柠的记忆里,自从这个男人很少笑,甚至没有。 反正江柠没见过。以前节日走动,杜清晏会代表杜家和傅家走动,他和傅寂沉凑到一起,就是俩傲视众生的主。 第143章 有男朋友了? 杜清晏站在江柠对面,矜傲的眉眼间染着一丝“老态龙钟”的稳,“有男朋友了吗?” 这话问的,直截了当是你们杜家的家风吗? 江柠礼貌性地呵呵两声,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从中国跑到美国,愣是一个没看上眼?” 杜清晏是傅寂沉的同学,又是杜潇潇的堂哥,说话的口吻也是把江柠当成小孩一样。 “啊,是啊。”江柠像是在应付工作一样回答着他的这些问题。 杜清晏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很深,以前的江柠在傅寂沉的手里被宠得无法无天,闹起脾气来任性得不成样子。可那股子闹腾劲儿却又恰到好处地惹人疼。 几年不见,性子倒是安静了不少,本就天资卓越得外形出落得更漂亮。如今这性子柔下来,连跟着人也变了,以前闹腾得让人疼,现在安静得只是看着就让人心软。 只是这性子倒是变了真不少,话少到几乎没有,多一字也不肯说。 “坐会儿。”杜清晏倒是真不客气,手腕背过去隔着衬衣袖子在江柠胳膊处轻轻一推,“坐。” “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柠坐到沙发上,“差不多一年了。” 服务生端来两杯白水,男人端了一杯,“换一杯热牛奶过来。” “没关系,我不需要。”江柠说。 服务生犹豫间,男人扬扬下巴,“换。” 牛奶端上来放到江柠面前,杜清晏看了一眼,“小姑娘家,还是要注意养生。” 江柠看着他极为老成的样子,觉得滑稽,“谢谢。” 杜清晏身子斜倚着靠在沙发上,神色平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回来一年多,找到喜欢的工作了吗?” “在江大。” 杜清晏端水杯的手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老师啊?你不是学的艺术管理专业吗?” 江柠微愣,没想到他了解得这么详细,可能是傅寂沉无意间提起过,或者是傅老爷子说过。 “嗯。”江柠没有多说,安静地应着。 男人嘴角上勾,故意逗她,“你话这么少,怎么讲课?用手语?” 江柠穿着薄针织背心,没想在这儿逗留多久,却不料被这杜家兄妹俩绊住了脚步。 她缩了缩身子,努力让自己往沙发最里面坐,挡一挡旁边窗户吹来的风,“讲课不用话多,讲明白就好。” 男人低头打字的眸子抬起来,看了她一眼后低下,“确实。” 两人陷入沉默。 片刻,男人放下手里的手机,神色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明明是直勾勾的看,可这个男人的眼神却带了恰到好处的礼貌,让人不会讨厌地抗拒。 不愧在官场上能连升的人,是有道理的。 江柠好看的眼尾上扬,“杜处长,你们领导都习惯这么打量人吗?” 男人接过对面服务生拿过来的一件外套,递给江柠,“穿上,晚上冷。新的。” 江柠没接,“现在结束聊天,我回去就不冷了。没必要浪费你一件新外套。” 江柠说着要起身,杜清晏满不在意,见她没接,径直走到她跟前把手里的衣服搁置在江柠坐着的沙发扶手上。 这个动作让江柠为了和他保持距离,不得不重新坐回沙发上,杜清晏站着没动,低头看向她。 “现在回去还是等你小叔叔出来?” 江柠眉心不耐烦地微蹙,脾气莫名上来,“我不想告诉你。” 男人乐了,直接坐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几年不见,脾气渐长。哥大的食堂里全是鞭炮啊?” 江柠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哥大?” 傅寂沉捕捉到门外的那抹身影,墨色的眸子陡然阴沉几分,他舌尖顶腮滑了一下,手里的香槟杯搁置在桌子上。 杜晏清凤眸微扬,站起身从她胳膊下抽回那件外套,“大小姐,回去,我送你。” 江柠站起身,“不用,谢谢。” 江柠看了一眼还在应酬的傅寂沉,男人已经有些微醺的状态。突然男人朝这边看过来,那双深邃阴沉的眸子正对上江柠浅淡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江柠的心抖了一下。 她刚想要朝着他做口型告诉他自己先回去,却不料男人神色冷淡自然地别开目光,不再看他。 江柠悬起的心落下,轻叹。 这一幕,完完全全落入旁边男人的眼中。 电梯门要关上的那一刻,杜晏清挡住电梯门,“江柠。” “怎么了?” “我刚刚酒意重,言行上过了。我和你道歉。”杜清晏给她按了电梯,“回去。” 江柠直到出电梯才意识到问题,他怎么知道她住在几层? 江柠洗漱完换好干净的睡衣坐在门口的玄关处等傅寂沉回来,想着和他道歉。 听到楼道里电梯的声响,江柠迅速打开门,楼道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她失望地缩回身子。 男人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了。 江柠卧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着,见他回来,她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想了一晚上道歉的话,在看到傅寂沉那个冷漠的身影时又咽了回去。 男人进了房间的浴室,再出来时看到站在床边的江柠,他没有管她。径直走到床上,掀开被子,背对着她躺下。 江柠坐到床沿上,嗓子像是堵着一块儿棉花,说不出话来。她默默地上了床,挨着他躺下,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旁边人的转身。 昏昏沉沉的夜,压抑着人的心脏。 也许是真的累了,江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她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四肢酸疼。 江柠下意识去看被子里的自己,全身的睡衣严丝合缝地系着扣子,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丝失落。 傅寂沉那个位置空着,她伸手摸他的枕头,是凉的。 江柠嗓子干的疼,眼眶和头疼的厉害,想必是昨晚吹风,吹感冒了。 江柠自己摸了自己的头,有些烫。她犹豫着是直接去医院输液还是外卖感冒药。 江柠站在做了短暂的挣扎后,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出门。 第144章 傅寂沉没留人陪着你? 江柠套了一件白衬衫牛仔裤,看着衣柜里那几件单薄的外套,心里瑟缩着发冷。 九月的帝都温度还停留在夏季,稍稍运动就会出汗。只是现在高烧的她,身上酸痛着没一点力气,只觉得连骨头缝里都是凉飕飕的风。 江柠把两个衣橱来回地翻找,拿了傅寂沉最厚的一件西装外套裹在身上,对着全身镜打了个喷嚏后,匆匆忙忙出门。 脚步踩在酒店的地毯上软绵绵地,她只觉得整个人像是着了火轻飘飘地被热气烧着。 江柠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自己,轻叹,“江柠,你可真是个麻烦。” 傅寂沉这次来帝都出差,带了公司的两个精锐团队,手里有十几个项目和合作需要谈,每天忙的昏天黑地的。 她本意是来陪他,可现在除了惹他生气就是感冒,一点儿忙没帮上,全是麻烦事。 出了酒店大厅,江柠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自言自语地自我安慰,“没关系,输完液下午就好了。坚持一下。” 自己晕晕乎乎地上了出租车。 帝都的医院很多,江柠选择了离着酒店最近的一家。 由于本身感冒不舒服,加上堵车,出租车一停一起,若不是空腹,胃里的东西真要倒出来了。 挂号,看诊,检查,等结果,最后是输液。医院的病房资源紧张,对于感冒发烧输液的病人,安排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护士扎完针之后,嘱咐了几句端着药盘离开。 由于高烧江柠小脸通红,看着一直震动的手机,陌生的号码响了四五遍之后,她按下键拿起来,放到耳边。 “总算接电话了。” 听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江柠眉心微蹙,没说话等着里面的人开口。 “一会儿国贸那边有个展,带你去看看。”杜清晏的声音冰冷里带了丝w温度,像是寒冬的雪被阳光照化了边缘,“瓷器。” “我不想去。”江柠声音有些沙哑,“谢谢。” “怎么了?”电话里的声音语调扬高,“不舒服?” “我挂了。” 电话挂断后,并没有消停。 江柠关机后,收起手机。 那一刻,江柠身体力行地体会到那句,世界都安静了。来不及多想,她难受得歪着脑袋靠在墙上,让自己的身体有一个支撑着的力。 江柠努力睁着两只大眼睛,其实人已经昏昏沉沉困得不行了。要随时盯着点滴瓶,江柠甩甩头,拼命让自己精神些。 旁边有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女人嘴唇干裂,眼睛红肿没有精神。 楼道两旁坐满了输液的病患和陪同的家属,没了位置,女人半跪着抱着小孩输液。 江柠声音里带着气息不匀的虚弱,“坐这。” 站在旁边的女人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相信有这样好心的人,还是反应江柠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在明白确认了江柠的意思后,那张布满风霜和辛劳但是依旧漂亮的脸上露出歉意和感激的笑容。 江柠看得出若不是心疼孩子,这位善良的女人可能会拒绝她,可为了孩子,她还是接受了。 女人朝着江柠鞠躬后,坐下。目光和脸上满是感激和歉意。 江柠朝着她笑了笑,摇头。 在她的记忆里,她没有经历过母爱,甚至没怎么见过妈妈关心疼爱女儿是什么样子。 江柠的记忆开始点在老宅,她所有的感情开始点是在傅公馆,贯穿她二十几年情感的人只有傅寂沉自己。 傅寂沉是她的全部,她一切情绪的开始,波动都属于那个男人。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乎,在乎到出错,在乎到害怕,在乎到惹他生气。 杜清晏找到江柠的时候,她蹲在医院走廊的地上,小小的人儿蜷缩长椅下面的一角。小脑袋搁在自己的胳膊上,歪着头盯着斜上方的点滴瓶。 心脏紧紧地跟着疼了一下,男人停住脚步。 片刻后,快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蹲在地上那一团小小的东西。 江柠透亮的眸子里闪着散落的光,眼神困到无法聚焦。 漆黑锃亮的皮鞋,熨烫的干净整齐的西装裤角,修长的大长腿,再往上是杜清晏那张冷傲的俊脸。 瞳孔的信息传输进大脑后,反应了好一阵,江柠才意识到站在面前的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江柠抬着小脸看他,高烧把那双透亮的眸子烫出勾人的散波。 杜清晏没说话,握住她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一个人跑这儿打针?” 由于站起来得太急,江柠眼前一黑,缓了好一阵,才开口,“昂。” 杜清晏把她挂在架子上的输液瓶摘下来,长臂提着。 身子突然下蹲,江柠被他单手抱起来,往电梯走。 “干嘛?”江柠慌乱中,没有扎针的手扶住男人的肩。 杜清晏开了新的病房,江柠被他强行按着肩膀按坐在病床上,“别乱动。” “我输完液就要回去了,不用特意弄一间病房。”江柠单纯觉得为了这剩下的一瓶药开一间这么豪奢的病房是浪费。 主要是还要欠他一个人情。 “就在这儿输。”男人的语气像是在给下属分配工作的命令,坚硬不容置疑。 江柠坐在病床上,刚才迷迷糊糊的睡意也被他惊醒了。木已成舟,她也不再折腾矫情,“谢谢。” 杜清晏站在她身侧,盯着她身上的外套问:“冷吗?” “不冷。” 男人像是没听见她的回答,揪过她身后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给她披上,“傅寂沉没留人陪着你?” “我不用陪。”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站着盯着她,明晃晃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荡。眼尾处带了心疼,和不悦。 当然江柠只能看到他目光里的阴冷。 江柠被他这样直接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可他阴沉着脸的那股子狠劲儿和严肃又让她莫名有些怯,江柠小声问:“你不用一直看着我?” 其实江柠有很多话要问,只是现下她真的没什么精力和力气去管那么多,只想着能输完液身体舒服些。 第145章 你到底是跟了他 男人收回目光,看着她干黄的小脸,“躺下休息会儿。我帮你看着。” “我不困。”江柠此刻除了嘴硬,全身上下都要被烧化了。 知道有人看着,江柠强行紧绷着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人在迷迷糊糊中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傅寂沉把他送回了美国傅家的别墅。 她在孤儿院的门口握住他的手苦苦哀求,求他带她走,可男人面无表情神色冷漠地转身离开。 江柠跌跌撞撞追上去,摔在了地上,一只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小叔叔,你不要我了吗?” “不要了。”傅寂沉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犹豫。连余光都没有给她,甩开他的手,扬长而去。 “小叔叔……。”江柠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脸上挂着没擦干的泪痕。 江柠慌张的目光对上那双墨色的凤眸,男人给她擦泪的手收回来。 手掌盖在她的后背上轻拍,“做噩梦了?” 江柠呆呆地看了他两秒,意识到是梦后,跳着疼的心脏缓了些。一时间她从过于痛苦惊慌的情绪里没缓过来,双腿屈起,脸埋进膝盖里。 杜清晏的眉宇紧蹙,手掌盖在她起伏轻颤的后背上轻拍。 江柠动了动,声音带着哭腔,“别碰我。” 男人的手顿住,收回。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 男人走出病房后,关上了门。他守在病房门口,给了她足够缓冲平复心情的理由。 等杜清晏再进来时,江柠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眼泪也擦干了,干净清爽地站在他面前。 除了红肿的眸子和哭红的鼻尖,看不出什么异样。 杜清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饿吗?带你吃点东西。送你回去。” 输完液,江柠整个人舒服了不少,也有了精神。 江柠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点点头,“麻烦你直接把我送回去酒店。” 一路上,男人安静地开车,江柠坐在后座上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走了一段距离,江柠轻声咳了一下,鼓起勇气开口,“二叔,那个今天谢谢你。” 杜潇潇喊她二哥,按照杜家和傅家的辈分,他和傅寂沉平辈,江柠是该喊他二叔的。 以前过节,在傅家老宅的前厅,江柠都会在傅老爷子的要求下乖乖地给他行礼,称呼他一声二叔。 男人明显怔了一下,“不用谢。”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江柠问,其实她心里差不多也有答案了。像杜清晏这样的人物,想找个人且有名有姓,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那个医院的院长是我的朋友。” 这话,答了,又像是没回答。不过对于江柠来说,都不重要。 她身子往前靠了靠,满脸的真诚和歉意,“对不起,我从昨晚开始就对你态度不好。” “确实不好。” 江柠:“” 车子停靠在酒店的门口,江柠下车后,乖乖巧巧地朝着他道谢,“二叔,今天谢谢你。” 杜清晏站在车门旁,神色冷静带着一丝阴沉和复杂,“江柠,傅寂沉待你不好吗?” 江柠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心底的答案脱口而出,“没有。” 男人狭长的凤眸浅眯,仔细打量着她面上的神色,声音有些唏嘘感,“你到底还是跟了他?” 江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承认且应着,“嗯。跟了。” 他修长的指尖握住车门把手推了一把,门被关上,男人身子靠在车门上,“打算一直这样跟着他?” 江柠眸子同他对上,闪过异样,眸子垂下,“嗯。” 杜清晏起步往酒店的大厅走,“外面冷。” 江柠跟着他进门,在休息区,男人立在落地窗前,眼尾压着暗色,“你想过,你这样跟了他,外面的人知道了会怎么说你吗?你跟着他开心吗?” “说我是傅家从小养起来的玩物?”江柠声音冷冽,“说我不知廉耻,攀着傅寂沉不放。” 江柠笑了笑,“虽然别人不清楚这些我们真正的关系,但是这些风言风语早就开始传开了。我多多少少都是听到过,你在帝都不经常回去,听的少。” 江柠玩笑般故作轻松,“等以后有机会,我讲给你和潇潇听。” 杜清晏眸子愈加阴沉,“江柠。” 江柠脸上的笑慢慢消失,她看向他,等他往下说。 “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外人怎么说不重要。” 江柠笑着点头,“谢谢啊。” “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简单的一句话,却说的很重。 江柠证实了心底的那份疑惑,明白了他话里要表达的意思。 只是有些事情没必要再去多问,也没必要直接地去捅破点开。 有时候不知道,知道的少,要比清楚更好。 江柠随意地笑笑,“谢谢二叔,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以后我的事还是麻烦他。谢谢啦。” 看着江柠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男人的神色有淡淡的失落和幽深。 …… 傅寂沉看着空荡又凌乱的房间,心慌得厉害。 他打开了所有的房间门,都没有看到江柠的身影。 人,身份证,钱包,手机都消失了,傅寂沉一遍遍拨打着那个号码,手机里一直响着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江柠回傅公馆了吗?” “三爷,江柠小姐没回来。” “钱铭,查今天酒店的监控。”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那双透亮清澈含水勾魂的眸子对上男人那双墨色阴冷的瞳孔。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男人藏起慌乱,眼底闪过复杂。 男人眼尾压着情绪,用冰冷遮盖。 江柠看到他的出现怔了一下,在电梯关门的前一刻迈出电梯,带了鼻音柔声问:“你要出去吗?” 这是这三天来,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 男人嗯了声,按开电梯。 电梯门开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内。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男人握成拳的手松开,无声地松了口气。 第146章 富士山下亲吻的初恋 江柠立在电梯前,看着红色的数字,到了负一层停了几秒后,数字又开始一路往上浮动。 江柠看着显示屏上的那串数字的红颜,神思飘到了很远很远。 高烧把她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轻飘飘地,加上本就压抑的心情和情绪,总觉得思绪不受自己控制。 神思飘到了那年暑假,傅寂沉带她出差。 日本富士山下小姑娘满脸娇俏地挽着男人的胳膊说:“小叔叔,你以后一定要带你的初恋情人来看富士山。在富士山下亲吻的恋人下辈子还会是遇见。” 男人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冷眸瞥了她一眼,“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小姑娘冰晶般的眸子眨着,哼了一声,“你不信算了,反正我要带我的初恋情人来这儿。你到时候记得提醒我带我最亲爱的人来这儿。我恋爱的时候,你千万别忘了提醒我。” 男人嘴角扬了扬,“嗯。”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欢呼,小手在空中笔画了一下,“那说好了。到时候你带着相机给我们拍照。” “呵。带着我?你还挺有良心。”男人面色冷峻带了抹傲气,朝她勾勾手。 江柠蹦蹦跳跳地跑向他身侧,“我当然带着你了。” “长时间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太想你,会影响我游玩的。” 男人给她整理着脖子上的围巾,江柠乖乖巧巧地伸着脖子任由他给她收拾,“小叔叔,你记得以后对我男朋友好一点哦。以后就让他住在咱们家,你的钱也要多给他一点儿花,让陈姐做他喜欢吃的菜,好不好?” 男人屈指在她鼻尖上轻敲,“脑袋里每天都装了什么?回去没收手机,不许再看那些小说。” 男人牵起她的手腕往车边走,“走了,回去吃饭。” 小姑娘两只手一起握住他的右手,跟在他身后侧蹦蹦哒哒地往前,“小叔叔,我们一会儿去吃钱助理推荐的那家寿司吗?” “小叔叔,明天你工作完我们一起去坐船看日落。” “小叔叔,我特别特别想让你陪我去逛街。” 男人大步流星,牵着她往前,“没空,等你那个男朋友陪你去。” “小叔叔,你说我未来的男朋友会长什么样子?” “小叔叔,你一定记得提醒我带他来看富士山。” “小叔叔,你喜不喜欢杜潇潇?你说话嘛!” “小叔叔,要不你去喜欢钱多多?多多说如果你娶她,她一定会嫁。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出来玩了。” “小叔叔。” 男人牵着她大步往前,“江柠,你给我乖乖地安静会儿。” 电梯门打开,江柠飘远的思绪被扯回来,嘴角淡淡的笑依旧挂着未来得及收回。 傅寂沉从她身边走过,带着独属于这个男人的体香。 江柠无声地跟在他身后,地毯软绵绵的,踩在脚下没有声响。 傅寂沉以为她还站在原地,突然停住脚步转身,胸口陡然一痛,那个小脑袋结结实实敲在他的心脏上。 男人下意识扶住江柠的腰,去摸她的头。 江柠被撞的闷哼一声。江柠额头淡红。 确定没什么大碍后,随即傅寂沉松开手,声音冷淡,“疼?” 他突然开口和她说话了,江柠心里有些激动,拨浪鼓一样地摇头,“不是特别疼。” 男人转身往前走,留了个背影给她,“不声不响地走都能撞头,要真一声不吭地跑,你那个脑袋别要了。” 江柠猜这是怪她下午出去没吭声?虽然傅寂沉的话狠冷,依旧是冷冰冰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可总算不晾着她了。 事情还是有转机地。 江柠娇俏地跟上他的脚步进了酒店,“我出去转了转,手机关机忘记开了。” 男人没说话,推门进了卧室。 江柠紧跟进去,“我下次关机前先告诉你。出门前也告诉你。” 傅寂沉拿了干净的睡衣进了浴室,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被关在浴室的门外,“你倒是有玩宠的自觉。” 中途男人的手机从西装口袋里震动,江柠拿了他的手机,去敲浴室的门,“手机响了。” “拿进来。” 江柠磨磨蹭蹭了几分钟,才拿着已经停止震动的手机推门进去。 隔着磨砂的浴室门依旧能看到男人挺拔健硕的身型,特别是透过磨砂门中间的玻璃,男人的好身材若隐若现。 江柠大脑急速充血,脑部的画面一幕幕闪过,她罪恶地朝着水声的那边扫了一眼后,背过身去,“小叔叔,我,我给你拿进来了。” “回过去。” 江柠照做。 “靠近点。” “哦。” 江柠依旧是背对着那扇磨砂门,还特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头转过去。 “傅总,现在这边竞价比我们预算的高了两倍。” 水声停掉,磨砂门“哗”一下被拉开,一丝不挂的男人身上带着还未消散的热源靠近。 湿漉漉的大掌握住江柠的手腕,拉了一下,手机凑到男人的嘴边,“收手让给他们。” “可是我们。” “明天约一下李行长,断了他们的资金链。” 电话挂断后,手腕一凉,力道松开。 江柠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满脸羞红,给他自己的后脑勺,“小叔叔,那我出去了。” 看她那股子拧巴样,傅寂沉嘴角划过无声的笑意,转瞬即逝。 见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回应,江柠那双晶透惊慌的眸子闪了闪,转过去。 男人健硕的胸肌挂着水珠,完美性感的线条散发着荷尔蒙的性张力,锁骨下面能隐约看到心脏的跳动。 腰上裹了条浴巾,最恨这样若隐若现的勾魂,有时候裹着比裸着反而更销魂。 江柠脸色通红,迅速垂下眸子,可这垂眸间扫射的风光让她的小脸红成了熟透的樱桃。 “我先出去了。”她慌里慌张地逃窜出去。 由于跑得着急,在一只脚迈出浴室门的那一刻,后脚踩着前脚的拖鞋,脚下打滑整个人后仰,摔进了那个结实的怀里。 江柠第一反应是解释,挣扎着从他怀里站好,“我不是故意的。” 第147章 好想你 她挣扎,他果真就放了手。 平日里怎么着也得把她按在怀里抽丝剥皮地磨一会儿,任凭她怎么挣扎推拒,他只会越裹越紧。 江柠被他的冷漠弄得一怔,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脚面,他正在生气呢,别说碰了,怕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手上的手机被抽走,傅寂沉留下一句话后离开,“自己洗干净。” 洗干净是什么意思?洗干净?我脏吗?想着江柠还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盯着自己检查了一遍。 热水淋下来的那一刻,浇散她所有的思绪。 温热的水从花洒倾下,冲刷尽高烧过后的残留在体内的病毒。 等江柠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睡了。 傅寂沉背对着她,呼吸声平稳均匀。 黑暗中,江柠看着这个冷峻的背影,有一种陌生感和思念。这种无力拉近的思念,透过骨血侵染着那颗本就压抑的心脏。 两个人明明是最近的距离,可像是隔了很久远,很久未见。 江柠轻叹,就像是傅寂沉说的那般。他也许是太惯她了,把她养的一点儿良心没有,道歉的话都不肯说。 黑暗中,一声孱弱的声音轻响,“傅寂沉,我好想你。” 江柠知道他睡着了是听不见的,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中,他听不见的时候,她才有勇气低头。 平日里亲昵时这些话说的轻而易举,可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没了任何去靠近的勇气。 江柠轻叹,小心翼翼地往他旁边靠了靠,在意识到呼吸声渐弱时怕吵到他休息,又小心翼翼地挪了回去。 黑暗中,男人黝黑的瞳孔映出异样的情绪。听着她娇娇软软的那一声,傅寂沉的心像是被几万只蚂蚁啃噬过一样,酥痒着疼。 江柠昏昏沉沉地睡去,紧紧攥着被角像是要汲取些温暖,全身骨头像是被晾在风里,冷的厉害。 江柠迷迷糊糊间意识到自己可能想要开始发烧,只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也没有再管。 傅寂沉转过身,头枕在胳膊上打量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睫毛轻颤间均匀的呼吸声里透出呢喃。 男人眉眼间化开肆意的柔情,目光落在她娇软红嫩的荔枝唇上,心底悸动,毫不犹豫地含住,轻咬下去。 小姑娘吃痛眉心紧蹙,咬着牙关哼唧着推拒,身子却是娇娇软软地往他身上靠,整个人拱入他怀里。 他满身的坚硬在此刻碎成粉末,傅寂沉知道,他经不住她的撒娇和服软,经不住她的主动。 无论什么事什么时候,这个小东西稍主动一点,哪怕一步,他立刻溃不成军。 劲瘦的长臂穿过她的身体和床垫,收了力,娇软的身体被按压入怀中。用了力的抱,一寸寸地往骨子里填,弥补着每一处的空虚。 江柠呢喃着嗅他怀中的香,人迷迷糊糊睡着,小脸往他怀里贴。 “傅寂沉。”江柠的唇贴在他的颈间呢喃,“想你。” 大掌压着她的后背按了几把,低头含住她粉嫩的软唇,藏了耐心地舔咬,磨着她的性子。 “唔。”江柠只觉得胸前一凉,刺激的痛感顺着血液传遍全身上下,挑着她的神经硬生生把她的眸子掀开。 男人翻身把她笼罩在身下,急促的呼吸和渴切的吻咬让她从清醒再次坠入昏沉的散。 突然下巴被他擒住,这男人连虎口都是硬的,江柠下巴传来酥软的刺痛。 四目相对,江柠没有推拒,像是可以讨好般凑上前去吻他。 傅寂沉冷眸睨着她,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吻一下下落在他的薄唇上,带着讨好去哄他。 她学着他撩拨她的样子,去反撩。 傅寂沉眉心微蹙,在哪儿学的这些个假把式花样? 男人手上的力道收紧后,把她压在枕头上,磁性好听的声音带了情欲的挑拨,“真把自己当玩物了?” 江柠一双干净透彻的眸子有些懵懂不知所措地盯着他,无辜得很,这不是他教给她的吗? 江柠很少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去学那些花样的东西,每次都是傅寂沉换着花样地折腾她。 江柠含水的眸子,眼尾染着情欲,生怕他又生气怯怯地问了句啊,“你不喜欢吗?” 傅寂沉的眸底散出阴冷,一分分沉下去,“这么想讨我这个金主开心?你这两下子怕是不够,我是不是要花钱给你报个班学学?” 江柠不知道他这脾气从哪里来,冷着那么久,江柠此刻只是一心想着让他别再生气,顺着他答应,“好。” 下巴被一股力甩出去,人被他从怀里推开,“下去。” 江柠愣住,眼眶红了一圈。 傅寂沉再看她时,这小东西真就听话地抱着枕头要走。男人握住她的胳膊,用力把人拽回床上,长臂拦腰把她抱回身边。 “好好学,我教教你。” 猛烈的吻汹涌肆意,刺激的欲望毫不留情地灌入她的神经和身体,傅寂沉眼尾猩红地侵占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像是发疯的野兽享受着自己捕获的猎物。 江柠第一次知道,“玩”宠也不是人人都配当的。 有那么一刻,江柠庆幸自己提前跑到医院去输液了。否则怕是真要被沉灭了。 江柠发现,傅寂沉才是那个报了班学过的,各式的花样被他轻车熟路地用在她身上,试过的没试过的,江柠连死的心都有。 汗,水浸透每一个毛孔,江柠像是被沉入深海巨浪的一条鱼,在这深渊风浪里被翻滚着冲击,任由其消,其灭。 “玩够了吗?还玩吗?” “学会了吗?” 江柠无力地挂在他身上,“我不要了。” 男人眼尾带着情潮,薄唇含咬着她的下巴,“玩宠,没资格说这话。” 人被推到床上…… 腥风血雨,鞭骨之行也不过是这般。 反复地强要,江柠在被断续搅碎的求饶中,晕眩里“昏死”过去。 第148章 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一场缠欢。 江柠被抱进浴室,经历了一次真正的鱼水之欢 最后人被塞进被子里的时候,大掌轻拍着她的面,好听的声音带着质问的冷,“被玩够了吗?” 江柠连呼吸都带着不均匀的虚弱无力,赌气般嗔他,“你玩够了吗?” 傅寂沉眸子带了冷骛一分分地在她面上逡巡,手上的力道一紧握住她的下巴轻抬,“你再说一遍?” 江柠娇娇软软却带着几分倔强和执拗,明知道他不想听到这个答案,这一刻偏偏就要违逆着他的脾气说:“我好玩吗?” 男人俊脸紧绷,带着墨色的狠戾,神色晦暗不明地盯着他,虎口在收紧。 江柠的下巴传来刺痛,她执拗着看向他,眼尾还有未散去的情欲。 在他要发脾气的前一秒,江柠撑着软软的身体挪动着靠近他怀里,“傅寂沉,你怎么那么爱生气?” 小小的人,半撒娇半讨好地往他怀里塞,“你要真生气,打我一顿。” 男人没动,眸子动了一下,抬着她的下巴问:“不是想当个玩物吗?这才到哪儿,就受不住了?” 江柠无力再和他争执,娇娇软软地握住男人擒在她下巴上的手,软嫩嫩地撒娇,“疼。” 男人手上力道松了些,眉尾轻扬,“重新把话说一遍。” 江柠拼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手上的力道软绵绵地,没力气。 推不开他,她自己往边上缩了缩,撤回到床沿。 江柠鼻子一酸,气鼓鼓地瞪着他,“傅寂沉,我不要喜欢你了。你把我小叔叔弄没了了,我小叔叔从来不舍得凶我。” 说着软绵绵的拳头落在傅寂沉的怀中,半醒半迷糊的状态,还落了泪,“谁要和你玩,谁要跟你。” “你总是欺负我,傅寂沉,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你冷着我,不和我说话,凶我。你还欺负我,你都不哄我。” “臭男人,我再也不要搭理你了。” 江柠说着委屈得要哭,娇娇软软嘟囔着嗔他,“傅寂沉,你不爱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透亮的眸子含水定得男人勾起酥痒的怜爱,他指尖摸了摸她鼻尖沁出的细汗,“是恨不得把你扔了,让你再拿着自己乱比喻。自己作践自己。” 傅寂沉摸着她的脸,把她脸颊处细汗和泪水粘着的发丝拨开,语气带了狠劲警告,“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作践自己,听见了吗?” 江柠直勾勾盯着他,“傅寂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是刚刚还骂我吗?怎么,一会儿子功夫我从十恶不赦又变成好人了?” 江柠困的迷迷糊糊,半醒半睡的状态,“抱我。” 男人无声地笑了笑,长臂穿过她的后背,把人抱入怀中。 这小东西,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江柠被他抱入怀中,飘着的那颗心安静下来,人也跟着松懈下来,累到虚脱地一秒昏睡过去。 她想问一句,我们这段和好了吗!” 算了,睡醒再说。 翌日清晨,傅寂沉是被怀中的人烫醒的。 江柠迷迷糊糊地窝在他怀中,小脸烧的红扑扑地,整个人像是从锅里刚取出来的年糕。 傅寂沉在她额前吻了吻,神色陡然一沉,意识到不对劲。 ……… 四五个医生带着药箱急匆匆赶到酒店,检查,输液,降温…… 江柠觉得自己在沙漠里躺了一晚上,口干舌燥地想要找水喝,可怎么也爬不起来。 她被沙漠里的热气熏得意识混沌,心里焦急地寻找傅寂沉的身影,想要她来救。 绝望又有盼头的那种煎熬。 突然唇上一凉,一股清凉的甘甜顺入嘴巴里,滋润着舌齿和喉咙,滑入食道,那股子清冽润着五脏肺腑。 额前,脸颊,手心,发间都有一股清凉,沁着神经。 江柠贪恋地享受着,好舒服。 再醒来时,江柠窝在男人怀中,傅寂沉修长的指尖在手机屏上无声地打字,是在回复邮件。 江柠懒懒地抬起眼皮,在看到男人那张帅气俊朗的脸时,目光愣愣地呆了几秒,贪婪地在他脸上扫荡。 最后定在他性感的喉结处。 男人从手机屏上移开眼神,一眼捕捉到她的“贪”和“色”。 傅寂沉扔掉手机在她额前弹了一下,一副把她看透了的表情,“发烧还不老实?” 江柠尴尬地回神,贴着胶布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弄疼我了。” 傅寂沉在那个位置吻了吻,“好了吗?” 江柠不依不饶,“还有点儿疼。” 再吻,“现在还疼吗?” 江柠的眸子因为发烧烧的透亮,一股子灵动的小猫劲儿,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坐起身,软软的身子拱入傅寂沉的怀中,环住他的腰。 “我浑身疼。” “我给你揉。”男人大掌在她后背上轻轻地顺着。 “不管用。” “别耍赖皮。”傅寂沉一巴掌落在她屁股上,力道比平时轻了好多,顺着揉了几把。 江柠小脸凑到他颈肩贴着,“我发烧了?生病了?” “嗯。”大掌回到她的后背上。 “三爷是因为我生病了才可怜我,还是真的原谅我了?不生气了?”江柠眸子盯着他性感的薄唇,一个没忍住,咬了一口。 男人嗤笑一声,“你再咬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江柠脸色绯红,含羞把脸埋进他胸前,“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 “那我不告诉你。” 江柠在他颈肩被逗笑,呼出的热气撩在他的颈肩,她在他脖子上咬了口,含住他的喉结,吮吸。 压在后背的大掌用了力,把人往怀里按着揉,江柠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说。” 男人眼角带着放荡的笑,指尖在她唇角揉了几下,“昨晚把你弄感冒了,对你好点,弥补一下。” 这答案,江柠没想到。 “就是被你欺负病了。”江柠趴在他怀里,“都怪你。” “嗯怪我。”他把她抱入怀中,轻拍着她薄瘦的后背,神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心疼和愧责。 “傅寂沉,你现在还在生我气吗?” “嗯。”他吻着她的头顶。 “那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江柠抬起头,看他,眸色认真。 男人大掌探入她的睡衣,手掌顺着她的后背往上滑,从她领口处出来,握住她的后颈使劲儿揉捏了几把。 “以后再气我,再作践你自己。往死里c。非把你g晕了。” 江柠面色含羞,“说什么呢!” 江柠滚烫的小手捧着他的脸,轻喃,“你生气的时候可吓人了。我都害怕死了。” “有多怕?” 江柠面色一软,泪嗒嗒落下来,“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还推我。你都不要我了。” 第149章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傅寂沉捏着她的小脸,用了力地揉,“是想不要你了。” 江柠愣住,含水的眸子里委屈藏不住。 男人屈指给她擦眼泪,把人抱在怀里轻拍着,神色几分冷峻里却带着藏匿不住的宠溺和哄,“冷着你几天就给你冻感冒烧迷糊了,要是真不要你了,还不得给杜清晏捡去?” 说到后面话锋猛地一转,变了调调。 江柠微怔,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心虚地往他怀中靠,食指扣着男人的衬衫扣子,摆弄。 “哑巴了?”傅寂沉揽住她的长臂动了动,把她在怀里颠了颠。 “你都知道了?你让我说什么?” “我知道什么了?”他语气随意地逗她。 江柠眉心微蹙,清秀的眉眼挂满委屈,小狗眼眨了眨,“那我这么讨人喜欢,别人对我有意思,那不能是我的错?” “吆,那是我的错?”傅寂沉瞧着她嘟着的小嘴,“那是怪我?” “就是你的错。让你生我气!”江柠开始胡搅蛮缠地转移话题,“你还不理我。” “行,怪我。”傅寂沉把她的小手握住裹在掌心内,轻捏,“是我没看好你。” “你都知道什么?”江柠按捺不住心底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清晏的香水配方,独一份。”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昨儿个从外面回来,都快腌入味了。” 江柠嗅了嗅鼻子,突然想起昨晚他要她洗干净的意思,“哪有那么夸张,我就坐了会儿他的车。” 傅寂沉眼尾吟出一抹淡淡的兴味,可是仔细看,又像是不信她。 江柠被他握在掌心内的小手动了动,“真的,不信啊?”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信。” 四目相对,江柠看了他半晌,“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他凑近她,在她耳垂咬吻,“怎么?昨晚没认,透?” 一个“透”字让人浮想联翩,江柠脑子里全是昨晚香汗淋漓的画面。 江柠不说话,冷着脸盯着他,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把傅寂沉盯的心里有些怵,食指在江柠心脏的位置戳了戳,“有话说话,从哪儿学的这套伤人不用刀的本事。” “跟你学的。”江柠阴阳怪气地怼他,“是谁这些天连句话都不和我说?” 江柠说话间,眼泪再次在眼眶里打转。 眼看着江柠要落泪,傅寂沉连忙岔开话题去哄,“饿不饿?我给你叫吃的,想吃什么?” “饿死我算了。”江柠从他怀里挣扎着,坐回他身侧,背对着他躺下,“反正你也不心疼。” 大掌把她翻过来,隔着被子在她某处捏了把,惊的江柠瞪圆了眸子双手抱在胸前,“你干嘛?” 恼羞成怒,隔着被子踢了男人一脚。 傅寂沉一手点餐,另一只手扯她裹紧的被子,江柠死死拽住不松手。 江柠烧了那么久,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昨晚又是丢了命的折腾,现下身上软得像是抽了筋骨和灵魂,没什么力气。 傅寂沉若真用点力,早就扯开了。男人却故意一松一紧地逗她,无声地闹着。 突然江柠松了手,一动不动地盯着傅寂沉看,面色带了委屈恼怒的娇嗔,让人心里又软又怕。 男人大掌盖住她那双泪眼汪汪含嗔的眸子上,湿热的泪烫在他的掌心内。 傅寂沉俯下身薄唇贴在她耳边,“我哄哄你。” 江柠的泪无声地湿了他的掌心,这是要哄。 江柠的性子傅寂沉是最了解的,可就是因为了解,他才能真的通她的心,她所有的情绪他都能感同身受。 男人撑起胳膊,一只手给她擦眼泪,“一会儿眼睛哭肿了,不好看了。” 江柠赌气式地拨开他的手,“好看的时候,你也不看啊?” 傅寂沉嘴角勾了勾,坐起身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抱坐在腿上,“看,你怎么知道我不看?” 江柠带了哭腔嗔他,“你都不理我,冷冰冰地。” 傅寂沉被她逗乐了,拨开她的衣领,食指在她白皙的耳后点了一下,“这儿。” 江柠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耳后,“你怎么知道?” 前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柠不知怎么耳后痒涂了药膏,这个地方在耳后用头发盖住,很难察觉。 小脸被大掌包裹住,傅寂沉揪了纸巾在她脸上胡乱地抹,像是故意逗她似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良心?嗯?生气了连头也不肯回,把我扔下就跑了?” 江柠的泪挂在睫毛上,躲开他在她脸上胡乱涂抹的手,垂眸不说话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傅寂沉训小孩一样地逗她。 江柠本来怒气冲冲挺直的腰身慢慢塌下去,往男人怀里靠了靠,“我以后不说那样的话了。” “那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还是你自己就这么认为?嗯?小宠物。”傅寂沉虽然语气是逗她,可越是这样半随意半认真才最让人心里害怕。 江柠心虚地小手抠着他的衣服扣子,“好多人都那么说。” 最近傅氏的项目多且广,几个大项目压着,公司的宣传力度和热度很大,向来就备受注目的傅寂沉是最大的热点之一。 很多媒体和营销号都想要借这一波的热度大赚一笔,豪门霸总,高门富少,上市公司总裁,这一系列瞩目的身份都是非常吸引观众眼球。 更何况这男人还有张帅无人道的皮相。像是钱多多说的,傅寂沉的帅是不顾他人死活的帅。 有些人有些家族就是天注定的,傅家的瞩目就是天成。 当年傅老爷子的三妻四妾也是报纸头条最爱八卦的豪门新闻,这一波热度让傅家的画廊和房地产公司名声大噪,流水般的银子滚入傅宅。 傅三老爷子暴病去世,私生子分家产的风波更是被传的沸沸扬扬。“小九爷”年少成名,借着这股子新闻的热劲儿,傅家名下的娱乐场所也从此一路疯走。 傅寂沉年少归国,十八岁私宅养新宠,十几亿的豪宅只为这掌中玩物。各类细节性的捏造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这些年几乎没怎么断过。 后来江柠出国,外面传出傅寂沉玩腻了,把她送给了傅成的谣闻。 有人说傅寂沉是个要求的高的主,就算是爱宠也要送到国外读书,染上书墨气,更有韵味。 有人说,傅家收养孤儿是为了弥补这些年挣亏心钱欠下的罪恶,江柠是他们洗白的棋子。 第150章 我就喜欢不懂事的 外面猜了这些年,傅家的人始终没有正面回应。 和傅家有交集的,看到的是傅老爷子和傅寂沉对这位“傅大小姐”的宠爱和重视。 江柠去美国,因为傅寂沉的缘故,傅家虽然没有大肆宣扬江柠和傅成的那段婚约,可消息也没有故意瞒着。 如今“婚配”给傅成的“未婚妻”,傅寂沉宠着的“侄女”却成了身边人,外面的说法只会越来越难听。 好在傅家人不太出现在明面上,很多东西也只是停留在网络上疯传。 傅寂沉说:“以后声音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如果每一个你都要听一听想一想,往你那个小心脏里搁一下,那还得了?” 若是以前,那些话江柠断然说不出来,既然能说出来就证明真的记在了心里。江柠自从美国回来之后,尽管很多东西还和以前一样,可是她却没了安全感。 以前他因为某一件事生气,江柠也是不肯低头的,但是会闹,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动静撒娇要他哄。每一次傅寂沉都是自己把自己的脾气压下去,来耐着性子哄她。 可现在他忍着三天冷着她,她愣是憋着委屈忍了三天。她看向他的那分小心翼翼和慌乱让傅寂沉的心里像是扎了针地疼。 男人指尖在她心脏上戳了戳,“这个地方,只放你自己。任性一点,对自己好点,行不行?” “江柠,从你进傅家的门开始,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他们作孽要你来担这个结果,是他们该死。”傅寂沉神色晦暗不明,“我也一样。别把我像成什么好人,我明知道把你这样留在我身边,你会经历什么,可我还是自私地把你拴住了。” 他轻拍她的脸,“那些话,我不是在怪你,我是生我自己的气。冠冕堂皇地说着对你好的话,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给不了你。” 江柠眼泪嗒嗒地往下落,砸在他的手臂上,娇滴滴地往他怀里靠,“你就是坏。大坏人。” 傅寂沉手背屈起,刮掉她挂在眼角的泪,“那你以后可以不用对大坏人那么好。” 江柠被他逗得又哭又笑,“傅寂沉,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是不是要我天天闹你,烦你,你才开心?” “我就喜欢不懂事的。”傅寂沉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喜欢无法无天的小作精。” “那你又要说我没良心了。” 傅寂沉突然额头贴上她的前额,那张俊朗的面容让江柠心跳停了半拍,男人神色认真,“傅家,傅寂沉亏欠你的,好好地要回来。” “傅家欠我的,傅寂沉欠我的,我都要记在傅寂沉这个大坏人身上,我要傅寂沉还一辈子。” 男人在她唇间落吻,“好,下辈子也给你。” “你以后再冷着我,我就咬你。”江柠恶狠狠地在他薄唇上咬了一口,“坏人。” 江柠眼圈一红,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坏人。” 两人相拥,把对方按着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彼此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在对方的心脏里跳动。 江柠娇软的声音带了勾魂的缠,“三爷,是不是离不开我了?” 久违的亲昵让两个人都软了下来,男人的脸埋在她颈间,嗅着她每一寸的香甜,“嗯。” “江柠。” “嗯?” “我想公开想娶你。想告诉全世界,我们在一起了。可是现在不行,如果是现在,只能是你跟了我。” 江柠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在外界看来他们不是恋爱的平等,是她跟了他。 傅寂沉在给她铺路给她一份最可靠的安全感,说直白了就是在给她抬高身份,给她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她能配得上他的身份。 那不是一个身份,是她的安全感,一个不需要任何人给就可以自我拥有的安全感。 他捧着她的脸,清扬的眉眼间溢满情深,“再等一等。等着我来求你,求你给我一个名分。” 江柠眉心跳了跳,低头稳住他的薄唇,在他唇间辗转反侧,“我会好好努力的,努力给你一个名分,赚钱养你。” 男人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拿着她的手在她那张小脸上擦,“你自己哄哄自己。哭成小花猫了。” “我要你哄哄我。” “我稀罕稀罕你?”说话间,已经含上她粉嫩的唇瓣,软咬。 缠绵被送餐的铃声打断,江柠在他怀里微颤,“唔饭。” “专心点。”傅寂沉的吻带着不容推拒的占有,江柠被他完全笼罩在宽大安全的怀中,完全占有的姿势。 门外的送餐铃声依旧在响,江柠敲着他的肩膀。 良久,男人轻叹一口气,直接竖抱着她去开门。江柠来不及挣扎,门被打开。 送餐的两位服务人员看到这“绯红”色的画面迅速对视了一眼,迅速低头完成自己的工作。 “您好先生,夫人。可以用餐了。” 傅寂沉心情不错,给的小费足足一沓。两位服务生看着自己手上半个月的工资,迅速鞠躬道谢,“祝您用餐愉快。” 两位工作人员,迅速逃离现场。毕竟,这场面可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等不得。 江柠羞得小脸埋在男人颈间根本没抬起来,她心里嘀咕,只要她不抬头就没人会认出她。傅寂沉脸皮厚,就让他自己面对,谁让他故意的。 门被关上,大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姐,偷情的滋味刺激吗?” 江柠面对他的调侃,再看他一脸的坏笑,双手掐在他脖子上轻晃,一副要掐死他的感受,“你故意的?” “这需要故意吗?抱你又不是g,还需要藏着掖着?”傅寂沉把她放在餐桌的椅子上,故意逗她,“搞得像是偷情一样。” “那也不行。我出去怎么见人?” 傅寂沉拿了消毒毛巾给她擦手,见她神色认真地较真,随意地敷衍道:“行,以后我注意。” “你就是故意的。”江柠轻轻踢了他一下,“坏死了。” 傅寂沉嘴角满是轻佻的笑,“要不我给她们叫回来,你亲自解释解释?” 第151章 陪你睡觉 江柠瞪他,气呼呼地嗔他,“走来,讨厌。” 知道她一天没吃饭,傅寂沉也不再逗她,拉了椅子在她旁边坐下,神色认真地道歉,“下次我注意。乖。” 江柠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虽然都是她平常喜欢吃的,可愣是生病生的,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我不想吃。”筷子拿起来又放下。 傅寂沉递了碗燕窝粥给她,“不想吃不吃了,喝点粥。” 江柠拿着勺子舀了几下,也就往嘴里勉勉强强送了一勺,开始趴在桌子上闹他。 傅寂沉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不搭理她。 江柠一会儿扯扯他的衣角,一会儿扣扣他的扣子,一会儿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哼唧。 男人嘴角噙了笑,“无聊?” “嗯。” “聊点儿正事。” 江柠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傅寂沉自然地夹了块人参糕放到她嘴边,“怎么和杜清晏联系上了?” 江柠咬了口糕点,“那天我去给你送文件,遇到了。” 男人意味深长地嗯了声,把顺手给她喂了勺鸡蛋糕,“然后呢?” “后面事情你就知道了。”江柠靠在他怀里,“你什么眼神?不信吗?不信你去查。” 傅寂沉哼了声,放下筷子把她抱坐道腿上,“信。不敢不信。” “你不问问他和我说了什么?” 傅寂沉舀着燕窝粥往她嘴里送,语气冷静平稳,“想让你跟着他。” 江柠微惊,“你怎么知道?” 傅寂沉冷哼一声,不屑的笑意挂在嘴角,往她嘴里送了口粥,“男人,最了解男人,还是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人。更何况他还是惦记着我的人。” “知道他为什么惦记你吗?” “不知道。” “想知道吗?”傅寂沉拿了纸巾给她擦嘴。 “你说就说嘛,我当然想知道,你还要特意问问我干嘛?”江柠的脾气说来就来,且来的没有道理。 傅寂沉嗤笑,颠了颠腿,“急什么?” “你四五年没和他碰面,如果真是现在一见面就对你有了想法,要么是见色起意要么是有利可图。但是杜清晏能到这个级别,不会是这么容易失控的人。” 傅寂沉把她抱进浴室漱口,“他很早以前就动了这个心思,那时候你还没成年呢。” 江柠莫名有一种……没成年就被人惦记上了?难怪傅寂沉这么腹黑,感情身边都是这样的人? 她的想法被傅寂沉收入眼底,在她屁股上捏了把,把人放在洗手台上,“乱想什么!” 江柠回神,讪笑,“你继续说。” “他惦记你,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想要你。”傅寂沉墨色的瞳孔带了闪烁的光芒,“把你当平辈看,恰好你是他心里的那个类型,久而久之就动了别的心思。” “而且杜清晏和你挑明了就是他断定,你跟了他会比跟着我更好。他觉得我对你的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禽兽行为”,你跟我就是我诱骗且强要。你如果跟了他,就会是正儿八经的爱情。” “以后离他远点儿。”傅寂沉在她腰上捏了把,“别没事在他面前瞎晃荡。” 江柠张了张嘴,又闭上,思考半天问:“那你那时候就想要我?” 傅寂沉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俊眸浅眯,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把她笼罩在怀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想?要?你?”他的气息带了浓烈的柠檬清香撩拨着她,“傅江柠,真开不出来,这么罪恶的事你也能想到?” 江柠被他说的尴尬,支支吾吾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哦。这样啊?”男人意味深长地调笑。 “当然是这样。想什么呢?”江柠别开眸子,“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开始有那个心思就是你扑进我怀里耍酒疯的时候。后面就发现越来越喜欢。”傅寂沉说的一脸坦然。 提起耍酒疯强吻他,江柠的脸火辣辣的,她哦了声,要逃离这尴尬的现场却被圈在男人怀里动弹不得。 傅寂沉笑,“放心,我不是好人,也不是禽兽。第一次要你,是认准了你要跟我,也确定要把你抓回来g一辈子……” 江柠捂住他的嘴,“你别说,我不想知道。” 男人吻她的手心,勾着得逞的坏笑。 江柠赶紧转移话题,“你那个……下午不出去工作吗?” “不工作。”傅寂沉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陪你睡,觉。” “不不不,不用。”听到后两个字吓得赶紧推拒,昨晚那一次,她这一个月都不想再有。 人被裹进被子里,傅寂沉在她腰上捏了把,人跟着进入被子里,语气间已经带了着床的懒散,“瞎想什么?陪你睡觉,又不是睡你。” 江柠翻身钻进他怀里,“抱。” 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头发已经乱糟糟地,小东西眨巴着刚哭过还带了些微红肿的眸子,似有不放心,“真的只是陪我睡觉吗?” “嗯。”傅寂沉被她这副样子弄的浑身难受,心跟着躁。 昨晚发疯要她,是不知情,今天早上看她烧的迷迷糊糊难受的样子,他心里像是被火燎过撕扯着疼。这会子想起来还心疼着后悔。 看着她纯欲勾人的眸子,天真娇软里带着不知情的魅惑。傅寂沉干脆阖着眸子,把她按入怀中,“真的。” 果真,江柠在他怀中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下午。 禄景园。 傅九轩午睡醒来,习惯性地往身边摸了一把。空凉的床铺让他好看的眉心微蹙,眸子没睁开,下意识地喊了声,“林浅?” 等不到回应,傅九轩睁开眸子,卧室内寻了一圈没找到林浅的影子。 二楼的楼梯口,佣人正在给那盆葱绿的盆栽浇水,看到傅九轩,停下手里的动作,“小九爷。” 傅九轩披着外套神色倦懒里带着一抹旁人察觉不到的慌,“林浅呢?“ 第152章 炖汤 “林小姐去厨房了。林小姐说给您炖竹荪鸽子汤。” 男人惺忪的眉眼间那抹深谙的眸光发出浅浅的亮。 在傅九轩的印象里,从小到大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个时间还没到开始准备午饭的时间,厨房里只有林浅一个人。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纤细的腰身上,一身浅咖色的针织衫套裙包裹着她柳软的曲线腰身,一条同色系的发带松松散散地系着那头乌黑的长发。 林浅系着围裙,全神贯注地低头搅动着锅里的汤,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傅九轩倚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阳光打下来照在他细碎的刘海儿,黑加仑紫的发色在阳光下衬得他眉眼间带了一股痞气又清流的魅影。 这些年他像是风一样浮着,不想落在某一处停留,刺激和新鲜把他那颗心禁封起来。 他一直以为他会永远地享受心不动,只需要大脑接受着欢愉刺激的感觉。 林浅的出现像是纸鸢的那根线,一松一紧间把他牢牢地牵住,始终牵挂着飘不远。 以前看着傅寂沉像是被勾了魂一样地把心交在傅公馆和江柠身上,他看在眼里是祝福,却从未想过拥有或者有一天自己真会迷恋上这种被牵着的感觉。 每次去傅公馆,看惯了傅寂沉在江柠身边周身的冷气都散尽的那种舒展和柔稳,傅九轩只觉得那种温暖的爱是只属于傅寂沉和江柠的。 现在,在林浅身边他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那种心安的温暖,比烈酒还要上头的瘾。她带给他刺激,疯狂的同时,却又让他在悸动中感到心安。 傅九轩发现自己上瘾了,对林浅,对她的爱,对她的身体,对她的一切。 他朝着林浅吹了声口哨,轻快的口哨声中,林浅恍然回眸,同他那双深邃透光的眸子对上。 阳光下,林浅没说话,朝着他温软地笑了笑。就是这个笑,傅九轩记了一辈子。 男人心底悸动,快步走过去,长臂从她腰上穿过把人拥入怀中,用力地往自己身体里揉。 “怎么进厨房了?”傅九轩平日里绝不踏足厨房半步,闻不了一点儿油烟味。 “刚才睡着梦到你跑了,醒了没看到你,心慌。”傅九轩俊脸埋进她的后颈,深深地嗅着她的体香。 “你昨天不是说想喝竹荪鸽子汤吗?” “让他们做就是了。”傅九轩去拿她手里的勺子,“没必要亲自动手。” 林浅绕开他的手,把勺子放下,盖好锅盖,“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做。” 傅九轩松开她,顺手把她身上的围裙揪下来扔到一旁,“你就不能说,你做的和别人不一样?” 林浅笑了笑,舀了一勺汤喂到他嘴边,“我学不会你那套油嘴滑舌的功夫。尝尝?”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腕,喝了口汤,“入味。” 林浅会意,就是好喝。 她关了火,“闷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热一下就可以喝了。” 男人握住她的腰肢把她抱起来,轻轻一提,林浅便离了地被他挂在身上抱着往外走。 “嗳,干嘛?外面全是人。” “你长那么丑?害怕见人?”傅九轩脚步没停下,抱着她往外走。 “别闹了。放我下来。” 林浅被他单手竖抱着禁锢在身上,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再动,就在这儿办你。” 傅九轩把她一路抱到了花园的秋千上,好在这一路并没有人。 傅九轩把她放到秋千上,命令似的口气,“在这儿安安静静坐会儿。” 阳光照在修建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上,落在两个人身上。 傅九轩握住林浅的手,阖着眸子任由秋千晃着,“我给你买个戒指。” 林浅抽开手,“不要。不习惯戴首饰。” 傅九轩抓回她的手,捏着她的指骨把玩,一节节地捏着,“我想给你买。想让你戴。” “买个什么样子的?” 傅九轩嘴角扬起得逞的笑,这是同意了。 他挣开眸子,林浅那张清冷的侧颜在阳光下美得窒息。这女人身上那种清冷的柔情对他带了致命的诱惑,林浅这股子劲儿勾着他,引着他,上瘾,想要。 林浅闭着眸子感受着阳光洒下来的那种温暖,并没有察觉到旁边男人的异样。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带着浓烈的爱意和情欲翻滚着想要把她吞进去。 头被掰过去,林浅眸子睁开的那一刻,对上男人柔情蜜意的肆爱。 薄唇吻上去,浓烈的爱意以最直接的表达方式传递给她。傅九轩的狂热和爱意在这个吻里压抑着然后疯狂生长,在她空中搅允着吮吸。 大掌在她后颈越压越狠,林浅被他吻得大脑窒息,一片空白地软在他怀中,忘情地回应。 额前相抵,他吻着她的嘴角,“换气。” 随后给了她几秒的清醒后再次吻上去,薄软的身体被她按着贴在自己怀里,大掌从她的针织衫下探入,软腰处狠揉。 不知过了多久,林浅被他提要抱坐到腿上,狠狠地揉着拥在怀中。那种浓烈的爱带着疯狂的刺激让她窒息。 傅九轩从不掩藏爱意,从不掩藏喜欢,每一份感情都表达地狂烈直接,至少对她是这样。 就这样抱了很久,直到傅九轩的手机震动。 “小九爷,今晚空运过来一群妞,来我这儿玩玩?” 傅九轩脸埋在林浅颈间,吻咬着呼出热气,干脆利落地回了句,“不去。” “不是,爷。真禁欲出家了?你这修行的时间不少了,又不是真让你宽衣解带伺候人,出来喝两杯玩玩嘛。”那边声音突然压低,“你要的审批文,今晚能搞定。” 里面的人加了句,“但是,您得亲自过来。我们分量不够,搞不定。” “在哪儿?几点?” “在撩惹。八点。” 男人轻哼了声,算是应下。 撩惹?江城极尽豪奢的娱乐场所,都传,“天上人间,撩惹通天”。 林浅隐约记得,那是傅九轩的会所。 漂亮的眸子带了狡黠的调笑,“今晚去那儿爱,你。” 第153章 我说到做到 林浅摇头,“不去,我对那种地方都有心理阴影了。” 去了三次,吵了三次。 傅九轩笑了笑,在她腰上捏了把,“上次我答应过你,不再欺负你,我说到做到。” 傅九轩握住她的下巴,轻抬,“我答应过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我做不到的事情绝不开口。答应你不会再有那些个事情,就一定不会有。” 确实,这个林浅信。傅九轩那股子狠劲儿,她见识过,说一不二。特别是在某些事上,他说要,那她一定躲不开。 林浅依旧是摇头,确实不感兴趣,“我不想去那种地方。别为难我了,你自己去。” “好玩,信我。”男人那双漂亮透光的眸子里一股子“骗人”的真诚,让人抗拒不了地痴迷。 “有多好玩?我真不感兴趣,我去了反而败了你的兴致。” 傅九轩身子往后靠,靠在秋千的椅背上顺手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让她趴在他胸前,“我现在的兴致都在你身上,要不是为了审批文,我今儿个非把你按在这儿g哭了。” 林浅推了他一把,“闭嘴。我给你做了个汤,还做出事来了。” 傅九轩勾了勾嘴角,见她不想动也没再强求,只是随口问了句,“那地方从里到外都是我自己设计的,真不感兴趣?” “你自己设计的?你还会设计?” 傅九轩本就肆意张扬的长相在此刻满是傲,“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会花天酒地的混混?” 林浅开他的玩笑,“那倒是不至于,最多是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哥。” 男人大掌在她后颈上按了按,“你就皮。我今晚上不把你c晕了,我就不姓傅。” 林浅被他最后一句逗笑了,“那你姓林,林九轩也好听。” 傅九轩吊儿郎当地说着狠话,“行啊,你晚上叫两声我听听。” 林浅意识到危险性,他越是这样越发狠,立刻低头服软,“我错了。还是姓傅,傅九轩好听。” 修长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扯开她的发带,林浅如瀑的长发散开在肩上,“不管姓傅还是姓林,你都得哭。” 林浅靠在他怀里,低声求饶,“能不能看在我辛辛苦苦给你煲汤的份上,饶了我。” “那不是应该奖励吗?”他揉捏着她的下巴,“对奖励你几次。林九轩奖励几次,傅九轩奖励几次。轮换着伺候你。” “深井冰啊。”林浅把脸埋进他颈肩,“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走,喝汤。”嘴上说着走,可手上的力道更紧了,按着她一下下地揉。 直到林浅被他撩拨地动了心,面色绯红极力咬着下唇躲着他作乱的手,眼神勾着迷离嗔他。 傅九轩一脸坏笑地停下,勾着她的脖子,“给你泄泄火。” 含着她的唇瓣,尝了很久,才舍得松开。 两人躲在厨房里喝汤,林浅看着傅九轩一碗接一碗地灌,有些不忍心,“你不是一会儿还要出去吗?喝这么多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晚上吃道荤菜,这会儿用它先顺顺。”傅九轩吃相很好,很少拿着碗灌汤,这还是第一次。 林浅夹了块鸽子肉递到他嘴边,“什么荤菜?” 男人笑而不语。 林浅没有多想,挑拣着好下嘴的肉块喂给他,“吃个饭搞得那么神秘。” 撩惹。 车子刚停下,外面就围着一圈的人在等。 傅九轩的路虎揽胜挂了9999的牌子,最好认。傅家向来低调,偏偏这位爷是个最张扬的性子,肆意张扬,我行我素惯了。 傅九轩就算是注意着尽量往低调里做,可有些光环加持在身上,怎么也躲不开的。 有人来开车门,“小九爷,可算把您请来了。” 一众人像是看到了财神爷,两眼放光地恭维着。 傅九轩意思性地笑了两声,“都到齐了?” “到齐了。就等您呢。”开门的人看到坐在副驾驶座的林浅,愣了一下,随即打招呼,“嗨,小姐。” 随后压低了声音,满脸恭维,这男人一口的京腔,“真漂亮。” 傅九轩俊眸浅眯,神色异常,“小姐好看吗?” “那必须的。这个真t漂亮。” 男人点点头,神色黯沉透着股子狠劲儿,声音幽沉,“嗯,你到了该死的时候了,选个时辰,我让人送你口棺材。” 那人神色微变,一脸讪笑,“小九爷真会开玩笑。” 傅九轩吊儿郎当里透出一股子猩红暴戾的狠劲儿,“你觉得我有功夫和你开玩笑?” 都是机灵的主,傅九轩为了林浅变了脸,自然这压住这位爷脾气的就是旁边这位。 那人朝着林浅打招呼,一个劲儿行礼鞠躬,“美女姐姐饶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您赔不是。” 看着林浅惊乱不知所措的模样,傅九轩嗤笑一声,食指挑了挑林浅的下巴,“这点儿出息,给你道个歉,给你吓成这样。” 傅九轩冷声道:“你们进去,我一会儿过去。” “别呀九爷,我们都等半天……。” 话没说完,被男人不耐烦地冷厉扫了一眼,硬生生压回去,“那我们上午等您。” 外面站在门口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那人一个劲儿点头哈腰地朝着车里鞠躬。要请下来的尊佛也没下车,反而被遣散回去。 和傅九轩熟悉的,不熟悉的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回去等着。 林浅看着一众人进去的背影,“怎么突然生气了?那么一句话不值得生气的,我都没往心里去,没事的。” 男人勾了勾唇角,神色间带着明晃晃的喜欢看过去,“你那套脾气那些个本事就只跟我使是?” 林浅看着那张漂亮的桃花眼,和那张足以逼人窒息的帅气,嘴角勾起,“傅九轩,你这样的长相,会卖个好价钱。” 男人眉骨轻扬,一只手用了力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捏了把,林浅惊呼出声,慌乱间双手环在胸前护住。 傅九轩却是最会乱中添火,握住她的腰身从副驾驶上把人提到腿上。 林浅在慌乱中被握住手腕,后背被按在方向盘上,傅九轩结实的胸膛贴下来,要吻。 第154章 胡同依偎 男人星眸璀璨地在她嘴角逡巡,撩拨,越凑越近,用炙热的呼吸点火。只是撩拨。 林浅去吻他,却被男人无声躲开,她退开后,他再凑近去撩。 林浅恼了,“亲不亲?你不亲我要下去了。” 傅九轩被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 林浅愣神,她很少见他这般爽朗地卸下一切笑,眉眼间都沾染着亮烁的光。 林浅像是被他下了蛊,他一笑,她的心都跟着舒展。 林浅娇嗔,“笑什么?别笑了。” 薄唇在她脸颊处吻了一下,盯着她看。 林浅没化妆,只是涂了淡淡的唇彩,清冷脱俗的美让人眸光移不开。 傅九轩嘴角勾笑,指尖在她下巴处摩挲,“吃没了就不好看了,留着看。” 林浅冷哼一声,“唇彩好看,人不好看。” 大掌在她腰上捏了把,“你最好看的地方,不是这张小嘴。” 林浅脸色羞红,“gun。” 男人乐了,大掌在她下巴上摸了两把,正色,“不逗你了。我问你件事。” “嗯。”林浅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本正经地想要调整姿势坐好。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别乱动。” “记得上次在海景别墅的那个人吗?” 林浅缩了缩身子,被傅九轩按着胳膊又压回方向盘上,“记得。你不说被拘留了吗?怎么了?” 傅九轩启唇,“我说过那件事用你认可的方式给你的一个交代。今天下午判的,五年。” 林浅微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九轩在她额前弹了一下,“这是什么个表情?嗯?不满意?” “我就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林浅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那个人罪有应得,可听到这些心里还是不舒服。 林浅转移了话题,“不上去吗?他们都等着你呢。” “不着急。”傅九轩握着他的指骨轻捏,放在嘴边轻吻。 “你不是请了顾科长签审批文吗?求人办事这样不好?”傅九轩呼出的热气在林浅的指骨间穿梭。 傅九轩挑着她的下巴逗她,一副懒散的样子,“你倒是记得仔细。” 男人挑她下巴的手指摩挲着在她脸上一下下地刮,“别想那么多,你就跟着我当时解解闷,天天憋在禄景园再给你闷坏了。” 傅九轩把她抱下车,林浅脚落地的那一刻被在他不安分的手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一会儿领你转转。” 林浅看着这个豪奢漂亮的建筑物,心底感叹,张扬豪奢却又浪漫有品,精致不失大气,确实像是傅九轩的风格。 傅九轩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往里走,“行,正事办完,办你。” 江柠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看着一旁的男人对着电脑敲键盘,途中傅寂沉随手给她一本杂志,江柠翻看完又开始安安静静地盯着傅寂沉看。 傅寂沉中途抬起头,看到觅食般盯着他出神发愣的小猫心里酥痒,朝着她伸出一只手,“过来,我抱。” 江柠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抱起一个抱枕,“我等你。”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腿,江柠本想装一下乖巧懂事,这会儿子看到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在那条结实修长的腿上轻拍的那两下,心里的魂都跟着飞没了。 “色”心大起,小鹿般轻盈地挪动过去,被傅寂沉抱坐在腿上,“饿不饿?” “不饿。”江柠规规矩矩地坐在他的膝盖上,连声音也变得规矩了,干脆利落官方,生怕打扰到他。 “想想一会儿去哪儿玩。” 江柠心里惊呼,可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地规矩着,“嗯。” 傅寂沉不再说话,一门心思地盯着电脑处理手上的工作,江柠规矩了几分钟后,盯着男人那张勾魂摄魄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 傅寂沉的鼻子英挺,眉眼深邃,可最好看的还是他的薄唇,唇线分明性感。 薄唇上弯时,眼睛也会带着晶亮好看的光,整个人清扬神秘却又矜傲明朗。 想着看着,小手不安分地去摸了把,试探着在他薄唇上描画。冰凉的触感让血液沸腾,心脏跟着紧跳。喵呜! 果然赌博吸毒的人会上瘾,有些时候大脑知道需要适可而止,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 江柠指尖划过男人的薄唇,顺着他的鼻梁描画,到了耳边时,傅寂沉在她屁股上轻拍一下,“老实点。” 江柠抿抿嘴,手臂圈过他结实劲瘦的腰肢往他怀里拱,脑袋和脸完全埋进他的胸前,猛吸他身上的体香。 淡淡的柠檬味,又夹杂着昂贵的木香,让人沉醉上瘾。 身后的男人突然出声,胸腔内发出震动,“这件事放着不用管。他们的资金链断了。” 电脑被合上,江柠下巴划过他的胸膛,落到男人的蝴蝶骨上,“结束了吗?” “嗯。”傅寂沉身子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把她往上提了提,调换了位置后,搂入怀中,“今天下午,明天陪你出去玩。想好去哪儿了吗?” 江柠脑袋里划过一系列的景点商场,最后一个没选好,“要不就在酒店,聊聊天。” 傅寂沉的手掌捏在她的腰上,丈量,“想好,在酒店可不是聊天那么简单了。” 江柠立刻意识到危险性,转移话题,“五道营胡同。” 五道营胡同在江柠的印象里很深刻,一直没什么机会过来。 傅寂沉说过,要了傅子行半条命的地方就在这儿,傅子行和苏晚晚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在那条胡同里开始结束。 下午的胡同并没有很多人,傅寂沉牵着江柠的手走在这条满是烟火气的胡同街上。 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打在两人的肩上,江柠穿着一条咖啡色的棉麻连衣裙,纤细的手臂上绑着傅寂沉从巴黎拍卖会上给她带回来的那条镶钻的蕾丝发带。 两人谁也没开口,静静地走。街道两旁有坐在树下下棋的老大爷,还有围坐在一起聊天的老人。 中间傅寂沉接了一个工作的电话,江柠怕打扰他,松开他的手,稍稍加快了步子,往前走了几步。 微风轻抚,拂过江柠细滑的肩膀撩开她的青丝,吻在她白皙的颈间,软绵绵地。 一声轻快的口哨声,惹得江柠回眸。 第155章 不同意滚 江柠回眸眼波流转间把傅寂沉周身羁扬肆意的矜野收入眼底。 离开江城,离开了那些繁多缠杂的名利场和身份,傅寂沉俨然一副风流不羁的公子哥形象。 笔直英挺的身姿和卓越出挑的眉眼间带着少年风发的意气,从小养在骨子里的矜骄在他那份肆意张扬里扩散开,散出一股子匪野。 江柠某一刻也曾恍惚,傅家的男人,骨子里的风流和匪野是遗传基因。挣开了某些束缚,傅家个个都是风流不羁的傅九轩。 看着傅寂沉身上的这股子风流野痞,就能想象到,当年傅子行在这条胡同里的那份爱有多疯狂。 江柠停下步子等他,傅寂沉轻快的步调加速,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向前。 在某一处无人的狭窄胡同里,男人把她塞进去压在墙上疯吻狂夺,直到她交缠着他的呼吸软在他怀中娇嗔。 两人选了一家小咖啡馆,点了两杯柠檬手冲咖啡,坐在屋顶的藤椅上静静地看着夕阳落下四九城。 “傅寂沉,太阳落山了。” 江柠的声音像是有穿透力一般,直击男人的心脏。 她决定去美国的那一年,在傅家老宅的屋顶上,江柠也是对他说过这句话。 “傅寂沉,太阳落山了,我要走了。” 相爱的人心意是通着的,心有灵犀这件事,他服她也服。 傅寂沉盯着江柠的那张侧脸,只需要看一眼,他就敢断定江柠和他想到了一处。 “过来。” 江柠闻声果真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的腿。 天色暗下去,两人四目相对,傅寂沉眼尾轻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江柠会意,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抹笑,“傅寂沉,太阳落山了,我们回家。” 男人对这个回答似乎是很满意,挑了挑她的下巴,“以后再说狠话,给你从屋顶上扔下去。” 江柠牵着他的手下楼,“你不舍得。要扔当年早扔了。” 两人吃过晚饭,回到酒店的时候,韩茉站在房间门口。 傅寂沉从江柠连衣裙的口袋里顺手拿出房卡,“有事?” 韩茉看了江柠一眼,“那个我想和你谈谈画廊的事情。” “画廊,不属于公司的事情,你不用参与。”傅寂沉说话间开了门。 江柠说:“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说。” 几人进屋后,江柠给韩茉倒了杯水,“你们聊,我先进去了。” 被傅寂沉一把拽着胳膊拉回身侧,“老老实实坐这儿。” 傅寂沉点了支烟,“画廊的事情,让钱铭去做。” 韩茉面色有些憔悴,“收购画廊这件事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的风险很大,而且对公司的影响也很大。我不希望你因为自己的一些私事一时兴起,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神色冷淡,“一时兴起?你见我做过一时兴起的事情?” 韩茉脸色有些难堪,像是拿定了主意要与傅寂沉争个高低,“这件事你就是一时兴起。” 江柠怕韩茉说出的话让傅寂沉难堪,自己坐在这儿会让他们彼此更难堪,江柠拍了拍傅寂沉的手,“我进去收拾一下。” 傅寂沉没拦她。 “这件事是我的私事,是不是一时兴起,我不需要和你做解释。”傅寂沉狠吸了口烟,面色沉冷,“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现在你的私事,我没有资格参与意见了吗?”韩茉的声音有些生气。 “不是现在,是一直。以前,以后,你都没这个资格。”傅寂沉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韩茉,我很明确地告诉过你,工作上的事情你做了好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其他的,想都别想,没这个可能。” “傅寂沉,你真以为我做牛做马地帮你,是稀罕你给我的那些好处?” 男人捻灭手里的烟,扔进烟灰缸里,“不稀罕不要。” 韩茉愣住。 沉默几秒钟后,韩茉的语气变软,“傅寂沉,收购画廊会得罪多少人,会有多少麻烦缠上你,单单一个傅家给你的麻烦就足够让你应接不暇。如果出点别的事情,对公司的影响会很大。我既然是傅氏的员工,我不可能不管。” 傅寂沉的声音冷冽,“你管不了。” “你。” 傅寂沉声音有些烦躁,“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在傅氏就做好你的工作。想走,开条件,能给的我都给你。” 韩茉被傅寂沉说愣了,“你为了她,你什么都不顾了?那个画廊是给江柠的?” “你养女人送礼物这些你的私事,可为了一个女人你不顾一切地把公司的安危抛开。”她站起身,“傅寂沉,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迟早会发现,江柠对你就是负累,她会是你和傅氏的累赘。画廊的事情,我不同意。” 男人起身丢下一句话进房间,“不同意滚。” 一道摔门声,随着傅寂沉开门,传入房间。 江柠坐在沙发上,看着脸色阴沉的傅寂沉,四目相对,傅寂沉先开了口,“都听见了?” 江柠嗯了声,“那么大声,想不听见也难。” 傅寂沉坐到沙发上,大掌在她后颈上轻按,“有什么想说的?” “韩茉在工作上对你的助益很大,能干有决策能力。但是收画廊这件事我并不觉得哪里有错。就算没有我,你也应该收。”江柠看向他,“有些画廊,特别是傅二爷和爷爷手里的那些,本是你母亲和大哥留给你的东西。那么重要的当然要收回来,否则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任何事情都会有风险,但是有些事情值得顶着风险去做。”江柠双手抱在胸前,神色间带了严肃和认真,“这是你很早就拿定主意要做的事情,有没有我,你都会去做。” 傅寂沉嘴角挑起笑意,“还有呢?” “她对我有偏见很正常,情敌嘛,没几个互相欣赏的。” 江柠凑到傅寂沉跟前,恶狠狠地像是发了脾气的小猫,“我不计较,是因为她在工作上帮你。这委屈,你要补给我。” 第156章 怎么补偿? 男人勾住她的腰,匝入怀中,把她抱坐在腿上,“怎么补偿?” 江柠指尖扫着他的喉结,“你说呢?你有什么?” “那要看你要什么?”男人面露兴色,手掌在她细软的腰肢上游走,“要,什么?” 细碎的吻落在男人的唇角边,江柠少有的主动撩拨得傅寂沉心躁。 两人这么久,她懂他的敏感点,更值得这个男人禁不住她的主动和撩惹。 江柠含住他的薄唇,吻咬,“我要你。” 傅寂沉单手把她挂在身上,忘情地吻着她进了浴室。 水声和雾气笼罩着交缠在一起的身影,“我给你。” 江柠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回江城的私人飞机上,被傅寂沉裹着毯子抱在怀里。 她半睡半醒地状态在她最熟悉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一路往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性感的薄唇。 “醒了?”傅寂沉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有起床气的小孩子。 江柠看了看半拉的窗帘外漂浮的云层,小脸重新贴回男人颈间,“不是说明天回去吗?” 男人递了杯水到她唇边,“特殊情况,下次再陪你过来。” 江柠喝了口,挣扎着从他腿上爬到一旁的沙发空位上坐下,“公司的事吗?” “回趟老宅,老爷子昨晚摔伤了。”傅寂沉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毕竟是父子,发生再多的事情,傅寂沉的心里也始终留了一份温情在傅家。 血缘是很奇怪的东西,在很多时候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可就是会藕断丝连地牵绕着一个人。 江柠无声地握住傅寂沉的手背,轻轻晃了晃朝他笑。 男人手指屈起在她小脸上刮了下,“昨晚给你g傻了,傻笑什么?” 江柠剜了他一眼,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我陪你一起回去。” 傅寂沉嗯了声,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揉捏着把玩。 见她不说话了,安静下来,心里又痒得厉害,“来,给爷笑一个。” 江柠被他一句话逗乐,恶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随后讨好地往他身上爬,小手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乱摸,“三爷。” “别瞎撩,外面他们在办公。你要能忍住不出声,我就使劲儿浪。”警告时,傅寂沉已经被她裹在怀里,手掌肆意探入那件肥大的男士白衬衫里作乱。 江柠扫了一眼紧闭的那扇门,柔柔弱弱地眨巴两下,乖乖地任他蹂躏,“我去上学,你去英国送我吗?” “想让我送你?”那种带了兴致的懒散劲儿像是蛊魅的毒,让江柠上瘾。 “想啊。”她圈住傅寂沉的脖子,“这一走半年不见。” 说话间,江柠已经红了眼睛,“三爷大忙人一个,我提前预约。” “嗯。”带着薄茧的手掌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摩挲着大圈,“送你。” “送到机场就好。” 后背的文胸扣子被他三连下挑开,“嗯。” “你要干嘛?”江柠低呼着去抓他在她后背的手,“你不是说外面有人吗?” “那你别出声。” 窗帘被完全拉开,一抹阳光照进两人绝美的侧脸上。 那个冷若冰霜满身矜骄,高傲孤冷藐视一切的男人在这云层漂浮的虚渺世界里,俊脸埋在软香浓情里。 江柠抱住他的脖颈轻推,“别闹了。” 片刻后,男人眼尾拖出猩红的隐忍,指尖抹去小姑娘眼角那滴晶莹剔透的生理泪,嘴角勾了笑。 “坏死了。”江柠声音还有强压着的情欲,一出声便成了娇软的嗔。 傅寂沉拿了纸巾给她清理干净,看着薄瘦的蝴蝶骨处都被他留下痕,薄唇浅勾,“我怕你太用力小嘴咬破了,乖,晚上给你……。” “你神经病。” 傅寂沉给她把衬衣的扣子一颗颗扣好,“跟我去老宅?还是回家?” “去老宅。”江柠同他十指紧扣,“我陪你去。” “这么乖?” “不乖点,三爷生气了,又要冷着我好几天。”江柠玩闹似地抚平他肩上被自己抓皱的衬衫。 傅寂沉把那杯温水递到她唇边,“故意恶心我。” 江柠象征性地低头喝了口,“我哪儿敢。” 傅家老宅。 自从上次傅寂沉把傅成打伤,这么久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回老宅。 家庭医生和伺候在老爷子身边的人坐了一圈,像是在等待着傅三爷的宣判。 男人看过睡着的傅老爷子之后,牵着江柠的手坐到了主位上。 管家和两个佣人端来了新鲜的茶点和茶水,还有一杯新鲜的橙汁放到了江柠的手边。 傅寂沉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那张冷峻阴沉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温度,气定神闲里透着成熟稳重的狠劲儿。 江柠微微侧首,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还是一样的白衣西裤,一样的坐姿却和刚才在飞机上挑逗她的那个模样截然不同。连气场都不一样了。 这座宅子里的傅三爷,深计远谋,杀伐决断,高深莫测里带着狠厉的冷绝。 傅寂沉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像是在细品,品那一碗没有滋味的茶。 “老爷昨晚在佛堂里诵经,不允许人跟着,出门时在佛堂门踩到了鹅卵石,摔了一跤。”头花花白的管家站起身,像是在和傅寂沉请罪。 “三爷,平日里老人家身体还算康健,虽然这次摔伤了骨头但是只要精心养着,不会有大碍。”傅老爷子的私人医生拿着一份病例放到了傅寂沉旁边的茶几上,退开几步,“只是近几年,傅老爷肝气郁结,血压时高时低加上长年累月的心脏病,身体状况也是。还得多加注意。” 屋子里鸦雀无声,江柠在只觉得心脏闷着压抑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傅寂沉冷冷地开口,“你是老爷子的医生,老爷子身体出了问题,你要我多加注意?” “三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医生讪笑着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 傅寂沉故意为难,气氛压到了最低点。 “我三爷我,我的意思是我以后照顾老爷子一定多加注意。” 男人冷哼一声,“以后?” 第157章 是在哪儿缠住脚了吧? 傅寂沉没再看脸色铁青的王医生,随手搁下手里的茶盏,“萧管家,既然你都说了是老爷子自己不让人跟着,和别人无关。都散了。” 本以为会傅寂沉会发脾气,却不料就这么算了。站着的坐着的,一溜烟儿都散了。 “给王医生换杯香槟。” 王医生脸上松懈下来的表情变得僵硬,站起来的身体又僵硬缓慢第坐下,“三爷客气了,工作期间我不饮酒的。” 傅寂沉没说话,看着佣人手脚麻利地端了一杯香槟上来,整间屋子里只有三个人。 傅寂沉冷幽幽地问了句,“香槟里放点什么东西,能起到伤人不致命的毒性?” 江柠心里一惊,想起傅寂沉上次中毒的事情,眼皮突突地跳。 王医生脸色微变,像是听到了什么大事,“三爷,这可不敢,行医的可不敢做伤人的事情。” “别紧张。前两天我喝了杯香槟,吐了几口血。一直查不出什么,想起来了随口问问。” 王医生面露关心,“三爷身体没事?” 傅寂沉没回他,冷眸盯着他。 一秒,一分,两分过去,男人收起杀人的匕首,换上魔人的刀,“你女儿要高考了?” 王医生说话有些结巴,“是,是。” “给你放个长假,回去陪陪她。”男人点了一支烟,习惯性地把手里的打火机按了两下,蹭出火亮的红焰。 看着王医生离开的背影,江柠无声地轻轻舒了一口气。 傅寂沉夹烟的手在她后颈上按了两下,“小猫一样。” “什么?”江柠看他。 “说你,猫一样的胆子。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说话间,傅寂沉把那杯鲜榨的橙汁递到她嘴边,“不是爱喝厨房的橙汁吗?尝尝。” 她没喝,“你真的吐血了吗?” “没有,吓唬他们。”傅寂沉站起身,迈过茶几转到江柠身侧,“小傻妞,说什么你也信。” “明明是你说谎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江柠仰起小脸去看他,“那件事是王医生做的吗?” 男人灭掉手里的半截烟,扔进一旁的烟灰缸里,“嗯。” “那是爷爷?” “现在还不确定。” 江柠面露担心,“他们要是以后再伤害你怎么办?” 傅寂沉的巴掌擒住她的小脸,江柠的下巴正好搁置在他的虎口处,男人轻轻颠了颠,“你保护我?” 江柠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波澜不惊的眸子,心瞬间安静下来。她气势满满地应着,“以后我替你喝。” 男人墨色的眸子闪了闪,冰凉的掌心在她小脸上乱揉几把,“行,以后带着你。” “我认真的。” 男人在她额前弹了一下,“你傻。” 傅寂沉蹲下身,转移了话题,把吸管递到她嘴边,“尝尝。” 江柠知道他不想让她为了这些事不开心分神,凑过去吸了口,“里面加了柠檬。” 毕竟在傅家这么久,江柠的口味,老宅伺候的人了解。 傅寂沉把橙汁递到她手上,“喝半杯,留着肚子吃晚饭。” 饭桌上。 傅寂沉喊了傅九轩和傅子行来老宅吃饭。 傅老爷子受伤不能下床,傅四老爷子最近闭关忙着临摹《清明上河图》自然空不出时间来陪着他们这些小辈热闹。 傅寂沉在厨房忙着处理手上未了的工作,傅子行还没有到。按照傅家的规矩,人不到齐是不能动筷的,特别是长辈没到。 饭桌上就只有傅九轩,林浅和江柠三人。 偏偏傅九轩又是傅家最不守规矩的。看着站在一旁不敢布菜的佣人,扬了扬下巴,“布菜。” 一个年长的佣人开口,“小九爷,不等五老爷和三爷了吗?” 傅寂沉的父亲傅老爷子傅振威,排行老五。傅家人多,少爷老爷一大堆,一辈辈地称呼起来很难区分喊的是谁。 为了好辨认区分,下面的人都称呼五老爷。傅子行的父亲,傅震霆则是四老爷。傅寂沉是傅三爷,傅子行是傅四爷,傅九轩最小最受宠最不守规矩最放肆,是最难伺候的小九爷。 “不用等。”傅九轩拿起一旁的消毒毛巾擦手,“那些个没用的规矩,老爷子们在,做做样子得了。” 站着伺候的几个人开始准备,开了热气腾腾的炖锅,各色的罩碗也都打开,露出各色鲜美的菜肴。 傅寂沉从外面进来,看到桌子上的菜扫了一眼,“加个鸽子汤。” 江柠挽唇,连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傅寂沉也记得,小九爷最爱鸽子汤。 傅九轩满身锋芒和光亮,喜欢的东西和感情从不吝啬地藏着掖着,讨厌的东西也是直截了当地表现出来。 不吝啬爱意和喜欢,不吝啬表达,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喜欢的时候真喜欢,狠起来也是要命的狠。 傅九轩嘴角轻扬,懒散里带着矜贵又放荡的痞气,“别忙活了,我今儿个不喝了。” 傅寂沉打趣,“吆,连口味也变了?” 佣人在一旁说:“灶上蹲着呢,还请小九爷等等。” 傅寂沉挨着江柠坐下后,随后握了一下江柠的手背,“冷吗?” “不冷。” 一桌子的饭菜,几乎有一半是江柠最喜欢的。老宅的厨师都是精挑细选的,做出来的菜的味道别有一番风味,在别处是花多少钱怎么都吃不到的。 林浅坐在傅九轩身侧,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傅寂沉看着江柠胃口不错,故意给她夹了块不爱吃的鸭脖,“好吃吗?” 江柠吃的起劲儿,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习惯性地把自己不爱吃的菜扒拉到盘子的一边。 “好吃,这个人参山药糕酸酸甜甜的,还有那个龙吟柠檬。”江柠爱挑食在傅家也是公认的。老宅的厨师和糕点师为了让这位大小姐多吃点饭可没少下功夫。 傅寂沉宠着,傅家上下只有闷头伺候的份。傅寂沉为了这位挑食的小妞儿吃饭的事,可没少花心思砸银子。 傅寂沉无声地笑了笑,宠溺地说了句,“你就挑。” 江柠转移话题,“四爷,还没到吗?” 傅九轩慢条斯理地给林浅夹菜,“是在哪儿缠住脚了?” 第158章 我叫,你敢答应吗 傅寂沉和江柠,皆是笑而不语。 傅子行带女主播买千万豪车的视频在各家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持续了一周之久,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了。 “那条新闻在头条上挂了十几天。”江柠想起那一篇篇的新闻。 话音刚落,一身黑色西装满脸疲倦的傅子行从外面阔步走进门,玩笑般逗江柠,“说我什么坏话呢?” 江柠笑了笑,起身同他打招呼,脱口而出一句,“小堂叔。” 傅子行扫了傅寂沉一眼,幸灾乐祸地朝着江柠眨眨眼,“这辈分差了不少,你要这么喊我,你三爷得降一辈。”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腕把人拉着坐到了椅子上,顺手把江柠坐着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两人的距离明显拉近了不少,“吃饭。” 傅子行坐下后,继续逗她,“江柠,你说是你跟着你三爷喊我哥好呢?还是你小叔叔跟着你喊我叔好呢?” 这乱套的辈分! 傅寂沉冷眼扫了过去,“我叫,你敢答应吗?” 傅九轩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笑话。 傅子行在注意到林浅时,林浅想要起身,却被傅九轩一把按住手腕,“坐着,你和他是平辈。” 这一句话,十足添了把旺火。引得傅子行想笑却不敢大笑。 席间。 傅子行见江柠吃完饭乖乖地坐在傅寂沉身边,一言不发地乖乖坐着。 江柠从美国回来后性子安静了不少,话也少了。 以前习惯了把她当成小孩去逗,傅子行有意逗她,随口问了句,“江柠,你小叔叔带你出差,都做了什么?” 江柠倒吸一口凉气,想起那一系列的画面和事情,江柠脸色微红,看了傅寂沉一眼,朝着傅子行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 傅寂沉伺候完江柠吃饭,自己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当然因为伺候身边人吃饭耽误自己吃饭的,还有傅九轩。 饭桌上兄弟三人还在动筷,也像是在默契地陪着傅子行。 傅家的规矩,长辈动筷晚辈要等,席间除了长辈和特殊情况,需要等所有人放下筷子后才可以离席。客人,长辈不撂筷,其他人不许放下筷子。 傅寂沉慢条斯理地夹着菜,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清雅的吃相。傅子行,傅九轩亦是。 江柠记得傅家家训里有一条特意规定,吃香优雅。 傅寂沉冷幽幽地开口,“去了五道营胡同,南锣鼓巷。” 傅子行一口汤呛在喉咙里,毛巾捂着嘴直咳。 江柠轻轻踢了边上的大长腿一下,想要傅寂沉悠着点开玩笑,却不料被男人的大掌握住脚踝放到膝盖上,乱捏。 江柠涨红了脸,想要往回抽却又怕动作太大被人看到,求饶着眨巴眨巴眼朝着傅寂沉撒娇。 “大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萧管家从外面进来,先看了傅寂沉一眼,恭恭敬敬地对着江柠。 “好。”江柠放下碗筷,要起身,却抽不开被傅寂沉握住的脚踝。 傅九轩在林浅的手臂上轻轻一敲,“看下面。” 林浅不明所以地要问,傅九轩适时地把手边的纸巾悄无声息地扔到了地上,林浅下意识弯腰去捡。 等再直起身时,脸色微红,嘴角带了笑意看向傅九轩。 男人眼尾轻扬在她大腿上捏了把,那意思是要她看看,对比傅寂沉他还是个老实的。 对面在闹着的两人谁也没注意这边看热闹的傅九轩和林浅。当真只有傅子行在认真吃饭。 江柠恶狠狠地瞪了傅寂沉一眼,“你去吗?” 傅寂沉眼底渗出一抹坏笑,无声地松了手。 在看向萧管家时已经又是,那脸冷戾,“说没说什么事?” “老爷太久没见江柠小姐了,想聊聊天。”萧管家说着还加了句,“三爷放心。” 傅子行在一旁打趣,“也很久没见我了。怎么不见老爷子想我?” 萧管家接不住这玩笑,也不敢接这玩笑,只得规规矩矩地答,“老爷说,院子里很少这样热闹,让您和小九爷多留些时间。” 傅子行对比傅九轩和傅寂沉算是个随和的,“我这一个人在哪儿都好对付,三爷和小九爷怕是自己做不了主?” 萧管家只能笑。 傅九轩端着那杯新茶吹了吹,好看的桃花眼轻抬,“从禄景园带了支人参过来,让医生检查过了,入药。” “是。” 傅寂沉捏了捏江柠的胳膊,“我送你过去。” 傅老爷子的主卧很是宽敞,里面的陈设都是一直用着的家具,有几样还是满清年间的东西。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进了门,老爷子精神倒是不错,半卧在床头上阖着眸子盘手里的那只手串。 萧管家走过去,声音低低地凑到傅振威跟前,“老爷,江柠小姐来了。” 老爷子睁开眸子,很是慈和,“柠柠来了。” 傅寂沉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一声不吭地冷着脸,倒真像是来做保镖的。 “爷爷。”江柠有那么一恍惚,觉得一切还是从前的样子,还是她初来傅家时不谙世事看到的景象。 只是喊了这一声,江柠便再也没别的话了。 “坐。”老爷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工作还顺利?” “顺利。” 不过是一些闲聊,无关紧要的闲聊,长辈对一个晚辈的关心。 直到萧管家进来送药,傅寂沉牵过江柠,“您休息。” 傅寂沉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叹,“是你让王医生走的?”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紧了紧,声音蕴着冷,“喝药不易动怒多思,您好好养着。” 江柠跟着傅寂沉出了门,无声地跟在他身后。 “怎么不说了?” “想让你安静会。” 男人手掌在她头上揉了两把,“怎么突然这么乖?” 江柠停住脚步,带了哭腔喊了一声,“傅寂沉。” 小姑娘小脸软软地地埋进他怀里,手臂圈紧他结实劲瘦的腰。 第159章 小姑娘长大了,会疼人了 傅寂沉握住她的腰肢把人轻轻松松提到自己怀里,江柠的脚离地被他抱住。 “怎么了?我的乖。”玩笑般亲昵的话在他嘴里说出了一种调情的味。 “我好久没哄你了。” 傅寂沉会意,扣着腰把她挂在了自己身上,江柠乌黑的长发裹着那张白皙精致的巴掌脸,黑润的眸子在眼里含了一汪水,盯着他。 这个地方是老爷子院子外面的小路,安静,沉寂。再往前几步是祠堂。 傅寂沉大掌按压着她的软腰,“哄。” 江柠乖软地咬他的薄唇,玲珑的曲线在他怀里切实地展现,傅寂沉喉尖轻滚,“江柠,要亲就认真点,别玩。” 江柠的脸“噌”一下羞红,气急败坏地撒娇捶他,却还是吻了上去。忘情地没有章法地搅允着他的理智。 傅寂沉耐着性子,按着她的节奏回应,薄唇勾起好看的弧线。 江柠不会吻却很会撩,每一下都精准地勾住男人的敏感点。最后被傅寂沉反扣住手腕,按在怀里包裹住全部的呼吸。 江柠“哼唧”了两声,热情地回应他,两人忘情地拥吻在这寂静的沉夜里。 良久,江柠眼底带着浓烈的爱意缠住傅寂沉的目光,声音娇软带了不匀的呼吸,“舒服点了吗?” 傅寂沉挑眉,“心疼我?” 江柠红了眼睛,盯着他的眸子满眼的心疼,“疼得不行。” 男人勾唇浅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我的小姑娘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别人回家,就算不是父慈子孝也是享尽温暖。他回家却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地旋涡。 江柠可以理解傅振威心疼傅二爷,以至于偏心些。可她接受不了傅老爷子对傅寂沉下毒,伤害他。 傅寂沉把她抱入怀中,揉捏着压在身体里,汲取着他渴望的那份温暖。 江柠终究不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今天最简短的两句话,她就明白了。 …… 三院前厅。 傅子行看完傅老爷子后,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 傅九轩和傅寂沉在书房内闭门聊着,江柠和林浅在房间内整理着以前的一些画册。 林浅看着每一本画册上都密密麻麻整理的便利条笔记,感叹,“这是你的笔记吗?这么认真?” 江柠放下画轴过来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那时候老师上课很严格。” “我和小九爷还是一个老师呢。”江柠从箱子下面拿出一本影集,指给林浅看,“诺,这个就是老师。” “小九爷年龄比我大,他学的早。我学习油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接触丹青了。”江柠把剩下的画册整理好,“老师说傅家的孩子都有绘画的天赋,但是在作画的天分上,三爷和小九爷都比不上四爷。” 林浅有些诧异,“他还会丹青油画?” 傅寂沉和傅九轩结束时,傅寂沉接了一个电话会议。 傅九轩从书房出来就听到两个小姑娘咯咯的笑声,男人紧蹙的眉心舒展开。 西厢房的门开着,两人的谈话声清楚地传入院子里。傅九轩驻足。 林浅难得对什么东西这样感兴趣,“这个好漂亮,好精致。” 江柠的声音很低却很清脆,“我有三套。等你结婚我送你一套更好看的。” 屋子里没了声音。 林浅声音温淡,“这么漂亮的东西,我用不上你留着。” “三夫人说这些东西是要一代代传下去的,传给自己的子女。我也用不上。” 傅九轩回头时,对上书房门口傅寂沉的眸光。 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夜晚路上没什么人,男人却一改往日湍急的车速。车子开的四平八稳。 林浅看着他一脸深沉的样子,忍俊不禁,“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傻笑什么?” “你怎么开的这么慢?” 傅九轩挑眉,“你那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你以前开的很快。拦都拦不住。”林浅随意地答着。 傅九轩呵了声,嘴角带了抹轻浮的笑,“开车的时候,不是你想停就能停,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的。” 林浅剜了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 林浅看向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江景,傅九轩顺着她的目光往远处扫了一眼,“想去?” 车子调转方向,顺着江边开了两公里后停下。 车窗缓缓落下,扑面而来的风有些清凉,直到顺着连衣裙灌入林浅的衬衣内,有些冷凉。 傅九轩手臂勾住她的发丝,“那边看不到。” 副驾驶的位置确实看不到江面,林浅看了一眼他那双大长腿,“不用,我可以看前面的。” “别客气,我不收你钱,给你看。” “我怕你占我便宜。”林浅身子往边上缩了缩,要是坐过去哪里有江景看,怕是要被吃干抹净了。 “我不占你便宜。”傅九轩满脸的认真,“放心坐。” 林浅像是只被擒住的小白兔,一双抗拒防备的乌黑乱转的眸子盯着他,像是在盯着一条野狼。 男人心底一动,大掌捏在她的大腿上,“别这么看我,一会儿真吃了你。” 林浅瑟缩着动了动,“我去后座看。” 话音刚落,就被扣腰提到了驾驶座上,“过来把你。” 傅九轩把人抱坐在膝盖上轻轻地颠了颠,把她压在方向盘上,扣住手腕,挑逗,“准备跑哪儿去?嗯?” 大掌窜入,林浅后背受凉,“哼嗯”两声。 “别浪。”傅九轩贴着她顺滑肌肤的大掌把人从方向盘上抱起来。 藏在她衣服里的手掌从衣领里伸出来,擒住她的后脑把她的脸朝向江面,“好好看。” 男人的手收回到她衣服内,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揉了两把,把人往怀里抱了抱。俊脸贴在她的颈间,依偎着。果真认认真真地看起了外面的风景。 微风轻拂,月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地闪烁着,像是有一股力吸引着人的眸光和思绪。 良久,怀中的手开始作乱,被林浅适时地握住,“你说过不占我便宜的。” “冷吗?”傅九轩一本正经地抱着她问。 “有点儿。” 后脑被掰正,男人清凉浓烈的吻夹杂着烟草和薄荷香包裹住她,薄唇吸住林浅的樱唇,用力地缠吻。 林浅抵不住他侵略里带着柔情的攻占,被浅浅地撩拨了几下,便像是全身都被蚂蚁啃噬过一般,酥痒着难受。 “嗯哼傅九轩。” 男人被她点了把火,烧起来,像是要把她化掉。 第160章 喜欢那些吗 有散步的人远远路过,看到黑色的路虎停在江边,俊男靓女拥吻的画面。 不过是感叹一句年轻真好,重新牵起身边人的手离开。 吻到尽兴,傅九轩拉开怀中人,“还冷吗?” “热。”林浅小脸埋在她颈肩。 男人薄唇浅勾,轻拍着她的后背,“江柠要送你什么?” 林浅全身一僵,“凤冠霞披。”她从他肩上抬起头,直起身,“我没要。” 男人抹掉她嘴角残留着的唇膏,轻轻刮了一下,“是,她手上三套凤冠霞披。算得上是文物了。” 当年傅寂沉用江边的三栋楼换来了江柠手里的那些东西,这小丫头倒是大方得很,说送就送了。 男人捏了捏她的下巴,挑逗,“那些东西可值钱了,不要不后悔?” 林浅躲开他的手,“我用不到那些东西。” “喜欢那些吗?” 林浅轻叹,“喜欢啊,女人都喜欢那些。”她笑了笑,笑意随着风飘散,“喜欢的东西看看就好了,不用非要拥有。再说了,我连个亲人都没有,我要凤冠霞披给谁看?” 傅九轩眉眼轻挑,“以后我买一套给你作嫁妆,给我看。” “别了,你送我出嫁。我嫁人了,还活不活了。”林浅握住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行啊,够绝情的。” “不然呢?”林浅笑了笑,看着他那张脸有些时候真的生不起来,“我死缠烂打地跟着你,缠到你烦了,拿枪崩了我?” 傅九轩淡淡地笑了,可那双眼睛却没笑,看得人心里发紧,“我在你眼里坏到十恶不赦,随意杀人?” 林浅摇头,“你比这个坏还要坏。” “怎么个坏?来,给爷说说。” 林浅神色认真,带了一抹伤碎感,“傅九轩,你知道杀人诛心的说法吗?” 她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手臂缠住他的脖子,撒娇,“占我便宜,我现在要占回来。” 男人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来啊,要什么给什么,我掏空了满足你。” 林浅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口,男人吃痛发出闷哼声,“真咬?” “你以为逗你呢。”林浅圈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间,“疼吗?” “嗯。” “那你咬回来。” “耍赖是?”傅九轩含着笑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把,“你回去给我等着,我让你哭不出声音。” “你现在也可以让我哭不出声音。” 傅九轩眸子里的暗欲越来越浓人,大掌像是要把怀中人揉碎了翻搅着按进身体里那般。 人被按在方向盘上,使劲儿地揉着。车窗缓缓升上去。 黑色的亮影在风里面晃动着,交错的声音缠绕着被封在车内,随时随地都会爆发般压抑着。 林浅靠在傅九轩怀中,不匀的呼吸声烧在男人的耳后。 男人声音翻滚着未曾散去的情欲,沙哑,“回家让你疯个够。” 林浅脸上留着他印下的潮红,鼻尖和额前沁出一层细汗,她眸子透亮含水盯着他,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看。 男人被她看得心里发紧,在她腰上用了力地揉捏,“说话。” “在我爱上你之前,让我走。” 傅九轩脸色一分分沉下去,大掌在她腰上游走,随后狠狠地捏了把,“你找事是?” “嗯。”林浅轻轻地扫了他一眼,在他腿上把衣服穿好后,开门下车,“我就是找事。” 傅九轩跟着她下了车,江风吹在两人的脸上,林浅回身钻进傅九轩的怀里,被男人稳稳地搂住。 “想让我爱上你吗?” “想啊。”傅九轩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你能吗?” “如果我爱上你,我就会想要一心嫁给你,后面你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事情。”林浅在他怀里,声音乌拉乌拉地穿过他的心脏,“真爱上你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在这儿废什么话?玩我?”男人惩罚性地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把,用了狠劲儿。他的手心火辣辣地疼,穿透进自己的心脏,跟着疼。 “我不爱你,可不能否认,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林浅适时地示弱,在他要发狠之前,把他的脾气按住,“而且从我妈走后,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林浅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在他喉结处吻了好几下,到了男人的嘴边轻吮。片刻后,浅尝辄止,“我们回去,冷。”、 车子开过一条商业街。 林浅看了一眼外面的商铺,突然开口,“我去买点东西。” 男人听话地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好奇地问了句,“买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林浅往外看了一眼,像是在确定什么,指了指药店,“吹风感冒了,我去买点儿感冒药。” “不舒服?”傅九轩摸了摸她的头,“让医生来看看。” 林浅开门下车,“吃个感冒药就好了。” 林浅站在柜台内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药,她先要了一盒感冒药,随后又说出了自己真正想要的那盒。 “小姑娘,是这个?你看看你要哪一种?”配药师先拿着ipad给她看了一眼,好几种。 卖药的配药师是一个年龄五十多岁的阿姨,在林浅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配药师瞬间眸光都不对了,不是鄙视是担心和怜惜。 其实干这一行的,肯定见过女生来买这些药品。 林浅硬着头皮随便指了一下,“只要药效好就可以,哪一种都行。” 配药师从身后的柜台里拿了一盒递给林浅,然后弯腰在那儿开药单做记录,“小姑娘,这个药伤身体的。不能多用的。” 林浅尴尬地点头,“谢谢。” “小姑娘,二十几岁正好年轻的时候,阿姨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懂你们现在的心情。但是不能为了一时的冲动伤害自己的身体。”配药师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一盒蓝色的盒子,“这个不会伤害身体。这件事情你要有主动权的。” 说话间,傅九轩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进来,林浅把那盒药压在了袖子下面,“你怎么进来了?” 第161章 扔下去 配药师神色异常地看了傅九轩一眼,在看到男人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时,对林浅说了句,“小姑娘,阿姨懂你。” 谁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个大色迷呢。 “要多注意身体。这个安全。”说完把药单递给了林浅,顺便把那盒小蓝盒装进了药袋里。 “谢谢。”林浅除了尴尬只剩下尴尬。 傅九轩眉尾轻扬,声音慵懒里带了疑惑和调笑,“你和她说什么了?她给你推这个?” “没什么。这是搞活动,送的。”林浅说完拉着男人冲出药店,“快走。” 男人也没多想,坐回车里,“那东西不是谁都能用均码。” 林浅嗯了声,胡乱地应付他,“你厉害行了。你快开车。” 傅九轩乐了,“厉不厉害你不知道吗?” 林浅扭了他一把,“你闭嘴。” 傅九轩乐呵呵地躲开后,在她小脸上捏了把,“是不是她问你感冒原因,你给她讲了讲过程?” “你变态。”林浅被他这荒唐的猜测都笑了,“深井冰啊。” 到了禄景园,傅九轩去洗澡。 林浅蹲在茶几上端着半杯水,看说明书。 她按照上面的说明服用后,想到医生的话,她把剩下的药扔进垃圾桶里。 傅九轩是个自律的,自控力就像是他的性格,说一不二。 不会因为一时兴起就不管不顾。今天若不是她发疯,他没招架住,这个药用不上。 男人从浴室出来,一件黑色的浴袍随意放荡地穿在身上,这衣服穿得像是没穿。 傅九轩眉眼间带着浓烈的倦意,孩子气地坐到林浅身边,“我不舒服。” “怎么了?你也吹感冒了?” 小手在他脸上贴着轻揉了一把,被男人握住后贴在自己的心脏上,“揉。” 林浅见他神色异常,有些担心地问:“心脏不舒服吗?” 傅九轩面色发白,“嗯。” “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林浅轻轻地给他揉着,观察他的脸色。 傅九轩身体很好,就算是稍有疼痛的地方也不怎么在意嘴上也很少说出来。 刚才还精神尚足,现在突然整个人绵软下来,带着脸色难堪,让林浅有些害怕,“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 他闭着眸子嗤笑,“怎么,怕我死?” “是啊,你死了我嫁妆谁给我?”林浅手上用了力,在他心脏处按了两下。 “刚才不是说不要吗?想通过了?”他拨开她的手,弯腰去捡垃圾桶里的药盒,“感冒药包装现在都这么高级了?” 林浅来不及去拿,男人眉心已经蹙起,想要开口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盒子扔进垃圾桶里,“以后别再吃了,对身体不好。” 林浅点头,“好。” 两人陷入沉默,林浅在贴在他心脏处的手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心跳慢了。她的手想要拿开,被男人一把握住。 傅九轩,再次欲言又止,捏了捏她的指骨,“洗澡去。” 一次次的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傅九轩第一次有想要发脾气,却发现自己没资格的时候。 等林浅再出来时,男人已经侧躺着睡着了,阖着眸子却是枕在她的枕头上。 关了灯,林浅没叫醒他,给他盖好被子后,想要去拿他的枕头却发现被他压在身下。她思考片刻后,下床沙发上的抱枕。 黑暗中,好听的声音带着男人独有的冷冽,喊了她一声,“林浅。” “吵醒你了?”林浅拿抱枕的动作顿住,随后把手里的抱枕扔到了沙发上。 “我没睡。”黑暗中,傅九轩的眸子很亮盯着她。 林浅嗯了声,站在那儿没动。生理上的喜欢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抵消心理上的障碍,她喜欢那张脸,喜欢到有时候吵架的时候一看这张俊朗蛊魅的脸气消了一半。 林浅每次都感叹自己没出息。 “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傅九轩朝着她扔了个枕头过去,枕头精准地避开了林浅,砸在了沙发上。 “过来。”傅九轩躺回到自己的位置后,身子靠在床头上,“给我玩会儿。” 林浅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扔回去,精准无误地砸到了男人的脸上,“玩谁?” 男人把她的枕头抱进怀里,脸埋进去,轻嗅。上面淡淡的香味是她独有的香味,是让他安心的味道。 “你磨蹭什么?上,床。”傅九轩看到弯腰在地上捡药盒的林浅。 林浅看着被傅九轩破坏掉的药,还有药盒和说明书,还有那一盒蓝色的,心里骂他败家子。 傅九轩看林浅不为所动,直接干脆地跳下床把人抱回被子里,“你故意的是不是?大晚上你像个耗子一样在下面瞎转悠什么?嗯?” 说着两只手在她刚吹干的头发上乱揉,直到林浅梳好的头发被他揉得乱糟糟地,才停住。 “那些东西我不收拾,明天别人看到了,你好意思?”林浅气呼呼地戳着他的心脏,想到他不舒服,又给他揉了揉。 傅九轩把她按在怀里,抱紧,“看见就看见了,反正又没人笑话你。” “你怎么知道别人不笑话你?” “有人笑话你吗?” 林浅埋进他怀里,声音嗡嗡地,“那还能有人当着你的面笑话你?谁敢?” “你做你的,不亏待自己就行了。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他笑你还是骂你,你又听不到。你自己做事还要天天想着别人会怎么看,累死你得了。” 林浅被他成功洗脑,往他怀里拱了拱,“有道理。不过那个东西阿姨给的是最小号,他们可能以为是你用的。” 林浅抱住他 ,往他怀里贴,“没关系,反正他们讨论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说。” “林老师,你活学活用的能力不错。” 林浅把他抱得更紧,“谢谢小九爷夸奖。你如果真的在意,我明天可以找个机会给他们都解释一下。” 她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自己舒服的位置贴着,“其实,最小码也可以留着。万一哪天你用到呢,干嘛浪费了?” “林浅,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立刻把你扒光了从二楼扔下去。” 林浅乖乖闭嘴。 第162章 你别给我皮 傅老爷子摔伤了,若是只有管家和佣人医生伺候着陪着不合适。 且天色太晚,傅寂沉和江柠留在了老宅。 傅寂沉不经常回来,可老宅的院子却被打扫整理得像是有人天天在住着。这也算是傅家的规矩。 江柠在老宅有自己的房间,也算是有自己的院子,在傅寂沉和傅成的院子的中间。 萧管家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一个佣人提着一个饭盒,“三爷,江柠小姐的院子和房间也一直收拾打扫着,可以随时入住。” 江柠坐在沙发上,看着盯着电脑眉心紧蹙的傅寂沉,忍俊不禁,憋着笑答应,“好,谢谢萧管家。您去休息。” “老爷让炖了新鲜的梨汤,给您和三爷当宵夜。” 萧管家走后,江柠端了一碗梨汤给傅寂沉,“三爷,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我自己的房间了。” 傅寂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坐到腿上,“你别给我皮。” 江柠乖乖软软地坐着,手不老实,嘴更不老实,“我总不好一直赖在三爷的院子里是不是?叫旁人看到了有损三爷的声誉。” 傅寂沉翻看着手上的文件,“你乖一点,我一会儿忙完了再收拾你。” “那我更不敢打扰三爷了。”江柠在他侧脸上落吻,轻轻一下,“我走了,今晚就不缠着你了,给你一个私人空间。” 江柠一溜烟儿跑开。 等傅寂沉忙完,本以为她回房间先睡了,却不料这小丫头真跑了。 江柠洗完澡,穿着一件浅紫色的长袍睡衣坐在窗户边上那张红木桌上吹风。 挂在窗边的贝壳风铃被风一吹,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男人站在窗外,随手拨弄了一下挂在窗边的风铃,铃声悦耳急切。 江柠睁眼,看到站在窗外的傅寂沉,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浅浅地一吻,“三爷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 傅寂沉冷眼睨着她,“跑的够快。” “说好了给你私人空间。”江柠松开他,靠在木窗户框上倚着,两条白皙的小腿随意地踢着,“还不领情?” 傅寂沉站在窗外,身子斜靠在木窗边,“真不跟我走?” 江柠甜甜的笑挂在嘴边,摇头。 傅寂沉冷眼擒住她的眸光,“最后一次机会。” 江柠看着他神色冷峻的清傲,撒娇耍懒地抱住他的脖子,“你求求我,我就跟你走。” 人被傅寂沉从窗户里提出来,“过来你。” 清晨,江柠被傅寂沉从被子里抱起来,一丝不挂地抱进浴室,要了两次,才肯放过她。 江柠被重新放回被子里,满脸怒哼哼地娇嗔,“傅寂沉,你就是个禽兽。” 男人俯身,低笑着在她耳边亲吻,“一会儿让阿元陪你去办离职。” 江柠被他吻得酥痒,缩着脖子躲,“你不是说今天要选新医生过来吗?我可以帮忙。” “这些我来处理。”男人揉了揉她的小脸,“这几天阿元留给你。” 这里不是傅公馆,傅寂沉不放心她一个人,江柠不想他工作时分神,点头应着,“好。” 外面有人敲门,傅寂沉应声出去。 江柠套了件傅寂沉的衬衫在身上,人懒在被子里不想动,重新躺了回去。 等傅寂沉再从外面进来时,江柠正窝在被子里,仰着小脸迷迷糊糊发呆。 傅寂沉路过床边顺手揉了她的头一下,转身去桌子上拿手机。 江柠看着他一件件把表,外套穿戴好,迷迷糊糊地问了句,“要走了吗?” 傅寂沉站在床沿朝她伸手,“来,给禽兽抱一下。” 江柠笑,懒懒地挪过去扑进他怀里,轻轻松松挂在了男人身上,“禽兽要走了吗?” “嗯,你送送禽兽?” 江柠在他唇边吻了吻,“你不是说阿元在查傅二爷和你大哥的事情吗?他这样出入老宅露面会不方便吗?” “不会。”傅寂沉说,“有时候乱一点,更好。” 傅寂沉把她放在床上,“但是这些事情你不许参与进去。” 江柠知道他怕她受到伤害,乖乖点头,“我听三爷的话哦。” 江柠回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正巧是江大的新生入学,黑色的卡宴停在了学校的西区停车场。 这是领导贵宾的专用停车场,由于是新生开学很多家长学生的豪车也停在了这个地方。这样对比下来,那辆黑色的卡宴并不是很扎眼的存在。 江柠往人群嘈杂的大门口看了一眼,“阿元,你在这儿等等我。” 阿元点点头下车给她开门,眉眼间带着清冽的阴郁和温润。 阿元比江柠大三岁,是和江柠同一年进傅家的。阿元也算是傅家收养的小孩,江柠的印象里阿元的话很少,特别是在她面前。 但是阿元的眼睛会说话,有些事情可以做,不可以做,高兴不高兴,看一看他那双漂亮的眸子就知道了。 江柠小时候性子闹,喜欢逗他。他越不爱说话,江柠就越喜欢逗他。有时候把他逗得面红耳赤的,江柠还要满脸心虚地从傅寂沉那儿要来好东西跑过去哄他。 江柠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来,“阿元,我的手机忘拿了。” 阿元从车上拿下她的手机递给她,江柠看他面无表情的严肃样子,左瞧右瞧地盯着他看。 小时候逗他的法子,现在依旧是管用的。阿元的脸微红,别开脸看向别处。 江柠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学校门口的那一刻,男人嘴角的笑散掉换上与这个年纪不符的阴戾和孤冷。 办公室内没有人,老师们都去参加迎新晚会排练。 江柠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到了办公桌上,想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就这样结束了,一时间心里有些不舍。 “江柠。”沈听白抱着一份文件从外面楼道里经过,看到独自站在办公室里的江柠停下脚步,在门外喊她。 江柠拿着准备好的一份礼物递给他,“沈老师。” 沈听白一身西装熨烫得平整干净,胸前挂着学校的工作牌。 干净的短发,温和的笑容,满身的书卷气。江柠心下想,这才是一心治学,教书育人的老师该有的样子。 “谦宇说,你要去国外读书了。” 第163章 我不想你为难 江柠微愣,她要出国上学这件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一个多月没有联系的赵谦宇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江柠没有多问,只是应着,“嗯,想再深造。” 两人走到学校门口,江柠远远地看到了站在车门旁边等着的阿元。 “你最近没联系他吗?”沈听白在学校门口停住脚步,问了句。 “谁?”江柠下意识地停住脚步问他,想到他说的应该是赵谦宇,说:“没有。上次见面还是多多的party上。” “他最近还好吗?”提到这儿,江柠也就随口问了句。 “他们家老太爷病了,谦宇在忙着照顾。”沈听白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似乎有些什么难言之隐,想要说却又不能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他没说,江柠也没有继续问。沈听白的性子就是这样,他说话没有傅寂沉那样的直接,但是说出来的话也不会很锋利。 阿元从对面走过来,看到江柠手里抱着的大箱子伸手接了过去,“我来。” 沈听白看着站在一旁的阿元随口问了句,“大小姐,还配上司机了?” 江柠看了一眼阿元,“不是,他是我小哥。” 江柠小时候对阿元就是这个称呼,私下她喊他阿元,可有外人在的时候,江柠习惯了喊他小哥。只是在江柠的印象里,阿元从来没有答应过。 沈听白仔仔细细地看了阿元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确认什么。 “江柠。你如果方便的话去看看谦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当面解释一下,别再有什么不好的误会。” 沈听白话刚说完就被旁边的老师拉走了去确认新生名单。 江柠心下疑惑,跟上阿元的脚步,有些好奇地盯着阿元看了眼,“你认识刚才的人吗?” “不认识。”阿元一丝犹豫都没有,放好箱子,给她开车门。 “他一直在看你。”江柠坐到车子后座,“阿元,你说你是不是长的太好看,连男孩子也喜欢你?” 阿元一言不发地把保温杯递给她。 江柠闻着里面苦兮兮的中药味,忍不住小脸皱巴巴地,一口气闷下去。 阿元递了一块柠檬冰糖给她。 江柠一块糖掰开两半,递给阿元半块,“阿元,我对你好还是三爷对你好?” 阿元接过她递给他的半块糖,放到嘴里。 “阿元,好吃吗?” 这是江柠对阿元的习惯,能让江柠把一块儿糖掰成两半分享的,也只有傅寂沉和阿元。 江柠从小见到阿元,就会变身小话唠。只要阿元出现在傅公馆,江柠就会不知疲倦地跟在阿元身后,阿元长阿元短。 只是这个现象,江柠自己并不知道。 阿元从小到大对任何东西都非常冷漠寡淡,对任何人都是拒人千里的疏远。他身上有股戾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在江柠的心里,阿元是她的故人。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每次看到阿元,总在恍惚间会产生认识他很久的错觉。 所以江柠以前会经常冷不丁地问一句,“阿元,我以前认识你吗?” 甚至阿元曾经多次出现在了江柠的“男朋友预先清单”里面。 …… 江柠约赵谦宇出来的时候,是第三天的午后。 地点约在赵家宅邸不远处的咖啡厅,赵谦宇穿了一身灰色的运动休闲装,整个人瘦削了不少,也没有往日那般神采奕奕,精神有些憔悴。 “江柠。”赵谦宇眸光与江柠对上的那一刻,淡淡地笑了笑。人一笑又是以前的那种阳光随和的感觉了。 “沈老师说,你爷爷病了。”江柠看着坐在她对面安静得让人陌生的赵谦宇,先开了口,“现在好些了吗?” 赵谦宇端起手里的咖啡杯,“好多了。” 赵谦宇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呢,最近好吗?” “嗯好。”江柠拿出准备的礼物递给他,“这是我选的一些补品……” “谁要你这些东西,虚情假意。”赵芊芊不知何时出现,推了一把江柠手边的礼盒。像是不过瘾,拿起来摔到了地上。 赵芊芊是赵谦宇的妹妹,从小叽叽喳喳地跟在赵谦宇的身后,和江柠钱多多也算是熟识。 “芊芊。”赵谦宇低声喝斥。 “哥,你干嘛还要和这种人喝咖啡。”赵芊芊一屁股坐到了江柠的对面。 “傅寂沉耍阴招气的我爷爷生病住院,你现在跑来看我们的热闹吗?” “谁稀罕你这些破烂东西。” “芊芊。”赵谦宇动了怒,怒斥这个被他一向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别胡闹。” 赵芊芊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就此罢休。被赵谦宇吼了两声后,憋着气气呼呼坐下,对着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江柠一顿冷嘲热讽。 “你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做什么?我哥信你是无辜的,我可不信。平常装得那么好,都是有目的的。” “你们傅家家大业大,黑心钱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拿着那些黑心钱买来的东西赎罪吗?” 赵谦宇脸色铁青,“芊芊,回家。” 江柠从咖啡厅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晚。 赵谦宇跟在她身后,“最近家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心情不好。芊芊不懂事,我替她和你道歉。” 她朝着赵谦宇鞠躬,“对不起。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真的没接到那个电话。” 赵谦宇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脸上依旧是明朗的笑,“事情已经过去了。更何况这些事情和你没关系。” 赵谦宇神色认真了几分,“江柠,就算是你知情的情况下,我也不会怪你。” “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不是马上要出国读书了吗?”赵谦宇笑了笑,“等到了新学校,记得给我这个老朋友多发几张明信片。” 江柠走了几步,被赵谦宇喊住。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赵谦宇说:“你没接到的那个电话,是我没打出去。和你没关系。”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为难。” 第164章 我还以为你身上痒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些对我有所疏远,江柠,你现在对我是很重要的存在。” 夕阳渐渐落下,天色黑下去,尽管两人站得很近却依旧看不到彼此的脸。 谁也没有往前,两个人就那样立在了原地。 江柠声音不高,却能让赵谦宇听得每一个字都清楚,“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傅氏的事情我也没有资格参与。傅寂沉想要做的事情,我不会拦着他,我也不希望他因为我而为难。作为朋友,商业竞争,如果你赢了傅氏,我也会替你高兴。” “我没有很多的朋友,但我珍惜每一个对我好的人。赵谦宇,你是这每一个里的其中一个,是我想好好珍惜的好朋友。仅此而已。” “画廊的事情,即使你给我打了那个电话,我也不一定真的会因为你而拦住傅寂沉做决定。所以对于这件事,我还是想说抱歉。” 赵谦宇立在风中没有动。 江柠走近他,在距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作为朋友,我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如果你需要我帮助,我会全力以赴。这个全力以赴是以不让其他人为难作为前提。” 赵谦宇的声音有些无力的沙哑,“江柠,你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柠淡淡地说:“我明白。但是我们之间只能是朋友和陌生人。” “如果有一天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了,我有希望吗?” 江柠摇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如果有一天不是他了,我的心就不在了。” 男人眸子间染上一抹淡淡的无力和自嘲,像是在开玩笑,“他这么好啊?” “我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爱人。也只想知道这些。” 江柠回到傅公馆的时候,傅寂沉还没回来。 第一天从老宅搬回傅公馆,屋子里铺上了全新的地毯,这是傅寂沉为了江柠光脚在地上乱跑受凉,想到的法子。 陈姐做好了饭菜,江柠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回想着白天咖啡馆里赵谦宇兄妹说的画廊的事情。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傅公馆,男人并没有及时下车,像是在打电话,在车内坐了足足半个小时。 车内的灯灭掉,江柠随手拉上窗帘下了楼。 陈姐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江柠,“三爷的车子停在院子里,怎么还没进来?” “不着急,一会儿就进来了。” 话音刚落,傅寂沉便推门进来。 看到江柠的那一刻,四目相对,傅寂沉神色乱了一下,无声地躲开。 江柠脚下踩着软绵绵的拖鞋,走到玄关处,“陈姐炖了酸萝卜鸭汤。” 傅寂沉伸手抱了抱她,“吃饭。” 江柠环住他的腰,没松手,人在他怀里软软地撒娇,“一天不见,就这么敷衍我?” 大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江柠被他扣住腰轻轻一提,脚离地抱进怀里。 江柠是被他挂在身上,竖抱着上楼。 一过二楼的转角,江柠就被他狠狠地吻住。 楼下传来陈姐布菜的声音,江柠被男人扣在怀里,按在墙上,以霸道的方式完全占有。 直到江柠大脑缺氧软绵绵地推开他,这场湿缠的热吻才算结束。 “有什么要问的吗?”男人指尖划过她红肿的唇瓣,摩挲,“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想必是阿元已经告诉傅寂沉她去见了赵谦宇。 江柠被他圈在身体和墙的中间,后背紧贴在墙上,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他们以后会因为画廊的事情报复你吗?” 傅寂沉微愣,眸子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唇角勾笑,“会。” 他目光同她对上,把她眼底的担心擒住,“你保护我?” 江柠同他十指紧扣的手紧了紧,“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抢了他们的蛋糕,你说他们会不会报复我?”傅寂沉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过,他们动不了我。” 江柠看着他吊儿郎当又半分认真的样子,放了心。 人轻轻一条,挂在他身上,“我饿了。” 江柠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撒娇,“大忙人都好几天没能陪我吃晚饭了,是不是每天都陪别人了?嗯?” “大忙人连g你都得争分夺秒,大忙人还有心思陪别人?” “你神经病。”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陈姐布完菜已经离开,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江柠饭吃到一半,娇娇悄悄地挪蹭着屁股往傅寂沉身边靠,小脑袋搁在傅寂沉肩膀上撒娇,“好喝吗?” “嗯。”男人睨了她一眼,“坐好,吃饭。” “我吃饱了。” 傅寂沉不动声色地喝汤,“一会儿让陈姐把你所有的零食全部没收。以后不许乱吃零食。” 江柠满脸讨好地笑,“你不舍得。” “你试试?” 江柠气呼呼地坐回去,拿起筷子吃饭,土豆丝一根根地往嘴里夹。 最后在傅寂沉的威逼利诱下,吃了几颗水煮虾。 江柠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焦躁得厉害。 傅寂沉还在书房办公。 江柠光着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有一条缝。 江柠在门口晃悠了半天,想要进去,却又没找到一个听起来合理的理由。 总不能说自己没出息,一个人烦躁地睡不着。 犹豫再三,为了不让傅寂沉看笑话,她小心翼翼地转身往回走。 “进来。” 男人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从书房里面传来。 江柠巴巴地推门进去,没有一秒的犹豫。 傅寂沉低头翻阅手上打印的文件,足足有上百张的厚度。 “有事?” 她坐到沙发上,嘴硬,“不是你叫我进来的吗?” “你像个走错门的小猫一样在外面乱转悠,我还以为你身上痒,找撸。” 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是猜的很对。 江柠轻咳两声,“我只是口渴,想下去找水喝。” 傅寂沉没接话,凝眉盯着手上的那份文件,几秒后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干脆利落,足够绝情。 江柠知道这份文件,被否了。 第165章 你现在是我的学生 “喝了吗?” “被你喊进来了。”江柠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足以鲨人的侧颜,一时间有些生理上的心动。 傅寂沉合上手上的文件,朝她勾手,“过来。” 江柠缩了缩身子,满脸傲娇,“干嘛?我又不是小狗,随便勾勾手我就要配合。” 男人起身走过来,直接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江柠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干嘛?” “给你喂水。” 傅寂沉抱着她下楼,江柠被他抱着挂在身上,男人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唇边。 江柠本来就不渴,刚才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傅寂沉见她没喝几口,在她屁股上抓了把,“不睡觉闹腾什么?” 江柠哼唧着在他身上乱闹,“你书房的光太亮了,打扰我休息了。” “那怎么办?”傅寂沉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顺着她往下说。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我哪里敢打扰三爷工作?”江柠小手在他胸前乱摸,一会儿撩几把下巴,一会儿把玩他的喉尖。 男人定力十足,嗤笑一声,“不敢打扰也打扰了。” 江柠被他抱着上楼,满脸娇气,“那就让我将功补过,陪着三爷工作。端茶倒水。” “我可不敢用你,娇成这样,再给你累着了。又哭得要死要活。” 江柠哼了两声,“谁不娇找谁去,外面那些个莺莺燕燕多好。” 傅寂沉眉眼间带着宠溺,握住她腰的手揉了两把,“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江柠缠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越缠越紧,“那你杀了我。” 傅寂沉把人抱坐到腿上,重新坐回办公桌前,“乖乖地等着,我处理完这些方案,哄你睡觉。” 江柠果真不作声了,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只是依旧不老实。 一会儿亲亲他的耳朵,一会儿吻他的下颌线。吮着他的喉尖一路向上,在他下巴上轻咬。 看到男人不动声色地处理着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她,江柠更加放肆。小脸干脆贴在男人的侧脸上,小猫一样蹭了蹭。 “三爷?” “小叔叔?” “小叔?” 腰上被狠狠揉了把,“你想上天?” “嗯。我想被你宠上天。” 上一秒,江柠还一门意思在撩拨这个工作狂上。 下一秒,就被扔在了办公桌上。 第一次,在一堆文件里,狂要。 她柔情似水低媚,他禁不住。 她疯闹缠要,他也禁不住。 一个小时后,整齐的书房,特别是那张办公桌变得凌乱不堪,充斥着情欲和低喘。 手上的文件被江柠掌心内的细汗浸湿,其他的纸张也好不到哪儿去…… 江柠裹了傅寂沉的外套窝在他怀里,娇娇软软的声音带着未散的情潮,“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去英国了,你会想我吗?” 柔软的身体带着被爱后的余韵轻颤着在他怀中,大掌顺着她的细腻轻按,“想。” 江柠被裹着毯子抱到沙发上,办公桌的打印机吐着一份份新的文件。 “以后要保护好自己。” 傅寂沉嗤笑,按住她的脑袋揉了几下,现在轮到她对他说这些话了。 傅寂沉在她脸上轻吻,“忙完这两天,空出时间陪你。” 江柠乌黑的眸子圆滚滚地盯着他,满脸的担心,“你别转移话题,听我说。” 傅寂沉在她唇间轻吮,“你说你的,我亲我的。” “你……。”话到嘴边江柠笑了,圈住他的脖子,小腿轻轻晃了几下,人在他膝盖上跟着晃荡。 “不是要讲课吗?柠老师。” 江柠朝他眨眨眼,“傅总,你现在是我的学生。” 腿上挨了巴掌,“你见过老师坐在学生腿上讲课的吗?” 江柠迅速把整个人蜷缩起来,小小地一团缩进傅寂沉怀中。 傅寂沉在她小脸上轻捏两把,“别闹腾了,快说,不是憋了一晚上吗?” “我想听听画廊的事。” 傅寂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江柠迅速解释,“和别人没关系,我就是好奇。然后也想关心你。想学学傅总叱咤风云的手段。” “是吗?“傅寂沉似笑非笑。 “能说吗?商业机密吗?”江柠乌润的眸子低溜转圈,“如果不方便,那算了。” “赵家这两间画廊是老爷子从我大哥的手里弄来的。那时候赵家的老太爷还在z场上,是赵家最风生水起的时候。” 傅寂沉把江柠身上的毯子裹好,“老二的亲舅舅叫王科,酒后侵犯了一个未成年的女学生,后来那个女孩跳江自杀了。女孩的家里人把事情闹到了法院。最后,是老爷子出面,赵家从中说和才把事情压下去的。” 江柠凝眉。 “发现问题了?”傅寂沉眉眼微挑,“嗯?” “女孩的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按照当时的情况,王家虽然不能手眼通天,在那个信息并不发达的年代,想要欺负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工人家庭根本不需要费多少力。更何况,傅家参与了,就更不需要去求着赵家出面撮合。 江柠说出自己的猜测,“是赵家为了那两间画廊在背后给女孩家里撑着。要他们闹?而且赔偿受害人,不应该是赔偿那个小女孩的家里人吗?”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小脸,“你这小脑袋转的挺快啊?” 傅寂沉的声音冷幽幽地,满是嘲讽,“老爷子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是个局。赵家很早就看上了风琴路的那两间画廊,那两年三番五次找人来谈。” “那这件事赵家是一开始就参与进去了?” “那个女孩从当晚进酒,后面喝醉酒走到了酒的窄廊,到事发之后跑回家哭诉,再到后面看心理医生的过程中遭到二次侵犯跳江自杀,这背后都有人在操作。” 江柠脸色有些发白,“就只是为了那两间画廊?”人为财死,丧心病狂。 第166章 这地方适合做什么 傅寂沉修长的手指在她白皙的长腿上轻敲,“两件画廊对于赵家来说不算什么,同样能用几十万买断的命,也算不了什么。” 江柠眉眼间带着怒,乌黑的眸子里有晶透的水珠,“这一场游戏,只有那个女孩是唯一无辜的受害者。” “老爷子为了王琴韵护着王科,知道是场局,为了大事化小小时化疗,消财免灾。赵家操纵得利。”傅寂沉把她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点了支烟。 “这些东西本不想告诉你的,说多了压在心里不舒服。”傅寂沉抽烟时给窗户开了一条缝,倚靠在床边。 “这些事情,赵谦宇和赵芊芊不知情。这些事,赵老爷子和赵继功(赵谦宇父亲)知道。”傅寂沉猛吸一口烟,“阿元性子急,没有给他们十足的心理准备,把收到的一些证据拿出来。赵老爷子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虚,反正签完合同,晕了。” 江柠无声轻叹。 傅寂沉吞云吐雾间,声音幽幽淡淡,“该还的总会还的。” 他捻灭手上的烟,快步走到江柠身边把人抱起来,“睡觉。” 凌晨两点,江柠还在心神不宁地翻来覆去,虽然很小心翼翼地翻身,却还是把傅寂沉吵醒了。 男人扣住她的腰带着她翻了个身,江柠在黑暗中突然天旋地转地在他身上转了圈,重新落到他怀里。 傅寂沉大掌在她太阳穴上轻按,阖着眸子,“在思考我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江柠手握住他轻按在她太阳穴的手指,示意他用力,男人会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江柠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难过。那个小女孩哎。那她家里人后来过得好吗?” “搬走了。”傅寂沉声音慵懒,“搬去了别的地方。” 傅寂沉的手力道正合适,缓解着江柠的疼痛和燥,“傅寂沉,你们做生意也会做这些事情吗?” “会。” 江柠回头去看他,“会?” 傅寂沉睁开眸子,很认真地像是在和她交代说:“但我不伤害无辜的人,人不犯我我不伤人,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 江柠愣住了,良久,她抱住他,“傅寂沉,我知道了这些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江城?” “啧啧。这是担心我?” “嗯。担心你。”江柠小脸往他怀里贴着,黑暗的夜,她能听到傅寂沉沉稳有力的心跳,“心疼你。” 傅寂沉果真空出完整的时间来陪江柠,是真真正正地陪。 私人飞机上,江柠看着关了机的手机和临行前钱多多送的大礼,一盒的用品,她倒吸一口凉气。 傅寂沉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懂你。” 江柠剜了他一眼,“懂什么?欲求不足的又不是我,她都是跟你学坏了。” 傅寂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地嚼着她的话,“欲,求,不足?” 男人按住她的后颈,在她颈间亲吻,“欲求不足是真,欲海难填也是真。” 江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有病。” 傅寂沉把江柠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我们不需要这些。” 江柠微愣,垂眸的那一瞬,被傅寂沉握住下巴在她唇间低吮吸,“江柠,还记得在帝都的酒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吗?永远珍惜你自己,谁也不许伤害你包括你自己。” 江柠的心跟着一紧,忘情地回应他,两人交融的呼吸缠在一起。 “我知道。”她阖着眸子吻他,“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我会好好对我自己。” “孩子的事情,有,是我们的缘分。”傅寂沉在她鼻尖落吻,“没有。” 江柠见他不出声,睁开眸子去看他。 男人深邃的眸子带着柔情和调笑,漂亮的桃花眼好看得像是刻意雕画过的,他声音带着沙哑的爱意,“我们做,一辈子,天天s你。” 江柠捂住他的嘴,“你嘴里就没几句好话。” 傅寂沉拉开她的手,眸子里翻滚着情欲,“认真的。江柠,我爱你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我要你永远爱你自己。”他眸色淬出严肃,“永远爱你自己,保护好自己。江柠,可以为了保护自己不择手段。” “行动和心思都要爱你自己。” 江柠眼圈红红地看着他,“傅寂沉,你好霸道。” “嗯,就是这么霸道。” 江柠要吻他,却被他轻轻推开,一脸坏笑地捏了捏她的的小脸,“这么迫不及待?” 江柠小脸“蹭”红,不管不顾地撒娇要吻他。 傅寂沉故意逗她,就是不让她得逞,一直到飞机落地,江柠愣是没“索爱成功。 飞机落地。 傅寂沉把人揽入怀中,腰上轻轻捏了一把,“忍着。” 江柠气呼呼地扫了他一眼,满脸倔劲儿圈住他的脖子,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 倒真不是吻,像是在出气,在他的薄唇上啃咬了几口出了口恶气才肯罢休,气鼓鼓地把人推出去。 停机场的跑道上有人在接待。 江柠问:“你不是说这地方没有人会打扰我们吗?” 傅寂沉拿着头盔给她穿戴,“还没到。” “那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直升机!傅寂沉竟然会开直升机! 江柠看着自己一点点远离地面,看着地上的建筑物和人群变成小小的点,江柠才确信自己是坐在傅寂沉驾驶的飞机上。 飞机飞的很低,足以让江柠看清楚地面上的河山海景。 海水带着清透的蓝,像是镶嵌在这绿水青山里的一块宝石,透泽人心。 阳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跳出水面的海鲸,细吻的海鸥,急驰的游艇。 云端之下,海山之间。青山、绿树、碧水、蓝天,还有她爱到提起便会心暖的人。 江柠兴奋得欢呼,小孩子般的纯然在这一刻释放在碧海蓝天的浓烈爱意里。 飞机落在私人岛屿,江柠看着岛上陌生又新鲜的一切,一时间那双零透的眸子里满是好奇和欣喜。 傅寂沉一身干净利落的工装,微风轻抚过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勾魂摄魄的帅。 男人满身肆意矜骄,浑身上下连眉眼间都充斥着张扬挥霍的浪荡痞气。 “江柠,你知道这地方最适合做什么?” “什么?” “不分日夜黑白地z。” “和你疯,爱,狂,要,野,缠,释放天性。颠,倒,日,夜,黑,白。” 第167章 我都补给你 机场出来的一条宽大的马路直接通向一座很大的宅院。 门口有一个管家模样穿制服的人拿着一串钥匙恭恭敬敬地递给傅寂沉,简单地交代了几句。 大概的意思是里面人都清空了,佣人和工作人员都随时待命。 江柠跟着傅寂沉进入院子内,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让曾经接触过几年建筑艺术的江柠的眼前一亮。 “好美。”看着不远处挂满各色贝壳风铃的小凉亭挽起唇角。 “选好地方了?第一站在那儿。”傅寂沉牵着他一脸痞笑。 以前总听到家里的长辈外面的人说傅九轩痞气,江柠越来越觉得,傅寂沉释放天性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 江柠不接他的话,装作没听见,指着秋千说:“这秋千绑得好漂亮。” “一会儿把你绑这儿做。” 江柠无心理会他,只是轻轻扭了他一下,“流氓。” 江柠知道凭着三爷这张嘴,如果不踩刹车会越跑越远,她迅速转移话题,“你买了这个院子?” “流氓买了这个岛。” “买了一个岛?干嘛用?”江柠虽然知道傅寂沉的财力,可是面对这巨大的耗资,她还是惊了。 毕竟在她的意识里,买个这样的岛除了开发旅游景区,也没什么用。更何况这地方开发旅游景区,总感觉少点什么?人?东西?商场? 傅寂沉肆意张扬的笑容挂在嘴角,“不是想当玩物吗?买个到让你在这儿过过你那个被玩的瘾。” 傅寂沉环住她的脖子,把人夹在怀中往前走,“在这儿玩你。” 江柠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你不让我说,你还说。” 傅寂沉满身的霸道和野性,“我可以说,你不可以说。” “凭什么?” “就凭踩油门挂挡的主动权是我。” “傅寂沉,你够了。”江柠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往前走。 走了两步发现自己不知道路,站在原地等他。傅寂沉故意逗她,停住了脚步,朝着她吹了声口哨,“过来牵我。” “幼稚。”江柠果真折回身去牵他,“你小狗啊,还需要人牵?”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腕轻轻捏了一下,那串钥匙挂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给这个岛起个名字。就是你的了。” 江柠大大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情和犹豫,“柠檬岛。” 这一刻,傅寂沉恍惚回到了以前,她什么都没经历被所有人宠着,快乐得像是个小孩子的时候。 江柠,如果没有经历那些苦,该多好。 “不好听吗?”江柠问他。 “好听。”男人把她抱进怀里,扣着要提到自己身上。 江柠乖乖地挂在他身上,本来像只小兔子一样活蹦乱跳的模样瞬间温软下来,“这个院子就叫归柠堂。” 男人眉心轻挑,“归柠堂?” “在这个地方,你归我,只属于我。” 傅寂沉眉眼染笑,“明天让他们做个牌匾。” “不要,我要自己写。”江柠趴在他肩膀上,“你打算把这个地方用来做旅游景区吗?” 傅寂沉抱着她往那栋非常有设计感的玻璃别墅走,“这岛是你的,用来做什么你自己决定。” 江柠神色微惊,“我的?” “不是说要挣钱养我吗?这是你商业版图的第一块。至于做什么,怎么做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江柠没有推拒,认认真真地打算起来,“那要投资的,我没有钱怎么投资啊?” “你可以自己挣钱慢慢建,也可以找我借。欠债你偿,我很愿意借给你。” 江柠趴在他肩膀上咬了口,“流氓。” 玻璃别墅,果真是全方位透明的视觉感。可以通过电子遥控器调控窗户的透明度,密封状态下,是窗帘的效果。保护状态是,里面的人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江柠好奇地问:“那开放状态呢?” 开放状态是,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里面的人也可以看到外面。开放状态怕是什么时候都用不到? 江柠站在落地窗前,这个地理位置可以俯瞰全岛的风景。 江柠拿着傅寂沉早就准备好的望远镜往外看,这才注意到,小岛并没有江柠想象的那样荒凉。 四面环海,岛上有生活的居民区,码头,环海公路。 江柠在这个全方位无死角的玻璃主卧里往外看,这个小岛分了两个大区。居民区,还有以这座宅院隔开的无人区。 傅寂沉从她身后把人抱入怀中,男人眸子轻阖俊脸埋在她颈肩,“这地方自由,天地合一的自由。” 江柠摸了摸他的脸,“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飞机?” “我来这儿住过一段时间。在这儿学了几天。”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傅寂沉的呼吸声加重,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后颈,牙尖在她锁骨上轻咬,清口糖的清香味夹杂在炙热的呼吸中燃烧。 江柠白皙的脖颈轻仰。 傅寂沉的吻顺着她的锁骨迂回,薄唇含着她耳垂坠着的那颗白珍珠,沙哑的声音透过耳骨震入心脏,“你去美国的时候。” 娇软的身体在他怀中轻颤,舌尖在她唇边撩拨,传递着霸道的侵占信号。 江柠回眸,神色迷离间擒住男人眸底的占有欲。 她手掌按在男人的后颈,侧脸贴在他的薄唇上,乖软的声音里带着轻柔的潮欲,千娇百媚地在他心上轻挠,“四年的空,我都补给你。” 男人眼底的浓爱和急促的呼吸声,有一种攻占城池的狠欲,“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傅寂沉一把把人推到了玻璃窗前,江柠的后背触到玻璃的冰凉,双手被男人束缚在头顶, 从午后到夕阳,从落日到深夜,从四面玻璃的每一平到整个主卧地毯的每一寸,江柠都切切实实地丈量,各种姿势“亲身”检查了。 她极尽销骨地配合,婉转低泣间时被抱在那个结实的怀中诱哄,承受着男人狂浪蚀骨的羁占。 灵魂出窍后,重新落回身体的躯壳。 香骨销魂,让人想要把身体和灵魂都释放给他怀中的这一缕香。 江柠只觉微颤的灵魂和软软的身体被抱进浴室。水雾间看着头顶晃荡的那盏璀璨四溢的灯光逐渐模糊 第168章 冰激凌很甜 三番五次的审判过后,刑满释放 腰上的力道松缓开的那一瞬,江柠软烂地沉入浴缸内。 腰间再次被一道力道束缚住,捞回那个让她贪恋又惊惧的怀中。她没有一丝力气再去顾暇其他,软软地滑入男人怀中,连睫毛都沉寂在他的身上,一点不想再动。 翌日清晨,江柠睡得正沉,被那个像是在身体里按了生物钟的“流氓”骚扰醒。 果然男人不能闲下来,必须要工作琐事缠身,否则他闲下来没了工作,受折磨的就是她了。 清秀的眉心紧缩,“走开。” 傅寂沉软磨了她足足一个小时,在江柠所有的敏感点都被点了火时,男人心满意足地功成身退。 “吃早餐。”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人被他从被子里捞到身上。 江柠脸色绯红,含嗔含羞含,火地盯着他。 傅寂沉一脸坏笑,故作不懂地在她腰上揉捏了两把,“不饿吗?” “你很饿吗?”江柠气呼呼地瞪他,盯着他性感的薄唇,下意识地亲上去。 傅寂沉嘴角勾笑,任由她如何卖力地撩拨,愣是不为所动。 撩完之后,不拒绝,不回应。 江柠恼羞成怒,气呼呼地从他身上跳下来,穿好衣服,“渣男。” 气急败坏的样子逗得傅寂沉笑出声。 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她乱糟糟的头发,把她身上的白衬衣整理好后,在她小脸轻捏了几把,“下去吃饭。” 两顿没吃,倒是真饿了。 江柠赌气甩开他的手,自己下楼,“我自己有腿。” 可惜,这不争气的腿不能直立行走。脚踩到地上的那一刻,人软下去。 傅寂沉扣住腰把人抱在怀里,竖着抱进电梯。 电梯四面都是蹭亮的镜子,江柠从镜子里看向男人那双压了坏笑的桃花眼,“你笑什么?” “江柠,你欲,求,也挺……。” 江柠两只手捂住他的嘴,两双灵透的大眸子恶狠狠盯着他。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傅寂沉越来越上扬的嘴角。 “放我下来,爬我也要爬出去。”江柠的志气都表现在了恶狠狠的语调上,身体却很诚实地靠在傅寂沉的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昨晚让你爬,哭的要死要活的。” “你再说,我就不吃饭了。” 傅寂沉在她嘴角亲了亲,把她抱出电梯直接放到了餐桌上。 江柠跳下餐桌,坐到了椅子上。 傅寂沉给她用消毒毛巾擦完手,神色恢复了严肃的宠溺,“好好吃饭。”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江柠火急火燎地吃完,跑过去挨着傅寂沉坐下。 小猫一样靠在傅寂沉肩膀上,“好吃吗?” 男人插了一块儿牛肉递到她嘴边,江柠咬了一小口,还没等尝出味道,“三爷吃过的就是好吃。” 傅寂沉嗯了声,一副看透她的表情,“想什么坏呢?” 江柠摇头往他怀里拱,“等你吃完饭我再说。” 傅寂沉放下手里的刀叉,“说。” 江柠爬到他腿上,手臂圈住傅寂沉的脖子,“我想吃冰激凌。” “不行。” “就吃一小盒。” 傅寂沉抱着她往沙发上走,“家里没有。” “我昨天在望远镜里看到下面的店铺里有。我看到那个牌子了。” “不行。太冰了。”人被放到沙发上,傅寂沉点了支烟坐到她身边,“换个。” 江柠懒懒地撒娇,小脸蹭到他怀里,海还没开口说话,屁股上就挨了巴掌,“耍赖也没用。” 沿海的小路。 小小的被装饰得五彩缤纷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各色精美的贝壳珍珠挂件,手工制品精美。 海风带着咸涩的湿润扫过江柠吊带裙的裙摆,撩起她肩上套着的那件肥肥大大的男士衬衫。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挂着白金镶钻的手链,若隐若现的一条。 傅寂沉嘴角含笑,看着她乌黑的眸子里那一抹讨好贪婪的光,心底像是被顺滑的丝绸划过,软着痒。 “就一口。”男人挑眉,“多吃挨揍。” 江柠头上戴着凉草帽,头发编成五股用傅寂沉的丝巾打了个蝴蝶结,松松散散地捶在肩上。 小鹿般晶透的眸子眨巴眨巴,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嗯嗯嗯。” 惹得一旁做针线的几个阿婆都笑了。 江柠答应着,还是把那小盒冰激凌吃完了。 最后一口放进嘴里的那一刻,满脸狡黠的笑。 “偷吃完了?” 江柠心虚地挽住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这风好舒服。” 两人十指紧扣,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傅寂沉看了眼要上山的小路,“上面是小学,要去看看吗?” “回去。”江柠轻轻一跳,蹿到他的怀里,整个人挂在了傅寂沉的身上。 男人在她两条纤细的腿上摩挲,“不软了?” 江柠在他怀里蹭了蹭,满脸挑衅,“不软你敢在这儿?” “别勾我。”男人警告的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回到归柠堂,傅寂沉把她放到院子里的秋千上,“我推你。” 江柠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眨巴着眼去看他,“现在没人了。” “嗯,这个地方安静。”傅寂沉旋了个身,转到秋千的另一侧,“坐好,我推你。” 江柠仰着小脸去看他,纤细的脖颈上印着被他情不自禁时爱过的痕,艳色勾人。 “傅寂沉……。”明知道他故意逗她,可偏偏他越是不为所动,她越想撩拨征服。 江柠跪在秋千上,手臂缠住男人的脖颈,把他的俊脸往下拉,小脸凑上去,“冰激凌很甜,闻到了吗?” 她声音乖软,呼吸在他唇间缠绕,若即若离,“我也很甜,要尝尝吗?” 她跪坐回秋千上,在阳光下摇摇晃晃地荡在男人墨色翻滚着热欲的瞳孔里。 衬衫不知何时被扯到了腰上,两根白色的吊带挂在纤瘦薄弱的肩膀上,一条已经滑到锁骨的位置。 阳光下,渴热又纯真的眸子,白皙的皮肤上印满满绯色的蝴蝶,凌乱的发丝裹着那张干净纯欲的小脸,娇嫩妩魅,放荡又纯净的欲引让男人瞬间沸腾。 “傅寂沉,你尝尝我。” 第169章 天、海 人菜瘾大说的就是江柠这种。 撩拨的时候起劲儿,到了还债的时候,没弄她几下就哭得要死要活。 镜子里,傅寂沉看着后背上被猫抓留下的痕迹,嘴角轻勾,从浴缸里把昏昏沉沉睡着的江柠捞出来,裹进浴巾里。 只是浴缸到床的这一段几分钟的步程,傅寂沉抱着她走了一个小时 此后的三天,两人缠磨的身影遍布归柠堂的每一个角落,连后山的观景区也成了江柠轻哼软唱卖艺的好地方。 当真是颠倒,神魂和日夜,且天,地合,一。 整个归柠堂都是车祸现场,且随时随地地超速。 温泉池内的热雾蕴染,醺醉了两个缠情的人。 江柠承受着男人温热霸道的吮咬,娇软地靠在他怀中轻颤。 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冰晶的眸子被晕开雾气,像是清晨秀丽的远山下被雾气化开的晨曦。 江柠翻身,把人推到了后面按摩出水孔,两条纤细的胳膊划开胸前的水,飘落在他的怀里。 清扬的小脸覆过去,含住男人的薄唇清啄,眸底的浓雾拨开后染着桃色的妩媚。 她一下下地在他唇角轻啄,看着他满脸享受的样子,手臂缠住他的腰,整个人贴上去。 江柠满脸纯真地盯着他眸内暗滚的深色,被他撩人的蛊欲吓得全身轻颤,撩了把水泼在他的俊脸上,“傅寂沉,你是不是吃药了?” 男人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带着撩惹的狂,“爱你,还需要吃药?” 大掌在她嫩滑的肌肤上一寸寸地丈量,“这具身体就是最好的药。” 江柠撩了他一把水,转身游走,“流氓。” 扭动的身体在水中像是没了方向的美人鱼乱窜,不,是水蛇。 闹了好一会儿,被傅寂沉握住脚踝拽回怀里,霸势地按进怀里狂缠狠吻。 他用了shou。耐心地撩拨着她的敏感。 “想不想学,开,飞机?” “你闭嘴。” “闭嘴怎么教?我的宝贝。嗯?”狠狠惩罚。 江柠从最初恼羞成怒地捶打到最后折碎了野骨,媚眼如丝缠着男人桃花眼底的欲望和肆狂,主动凑上去吻他。 傅寂沉躲开,“学不学?” 江柠呼吸的呼吸声,轻哼,“学……教我。” 两人狠狠地吻在一起。 ……………………… ……………………… 温热的旋涡里,沉沦,难舍难分。 这开飞机,亦真亦假。 傅寂沉没有食言,认真地教。 江柠也没有耍赖,认真地学。 停机场跑道。 看着小有绩效的教学成果,傅寂沉揉了两把她的小脸,“明天就可以操作起飞了。” 江柠摘掉防风镜,小脸仰着,像是被抽了骨头的真人体挂件,撒着娇靠在男人怀里,“傅老师,我是不是挺厉害的?” 男人冷冽的眸色染着独属于她自己的温情,“嗯。” “要奖励,”江柠勾住他的脖子,阂眸轻吻上去。 碧海蓝天环绕,白色的直升机旁,宽敞的跑道上,两人穿了同款的情侣工装,阳光笼罩着他们拥吻的身影。 江柠试飞成功的那天。 傅寂沉的告白花开在云端之上,浓烈的爱意散乱在天空山峦之间,云海盘旋间十指紧扣,肆意拥吻。 飞机落地,傅寂沉像是发了狂的浪荡少年,把她抵在椅背上缠绵。羁要。 飞机挡风玻璃上起了浓雾,然后……“授帐”抹开滑落的弧线——……… 江柠从飞机上下来,直接被抱上了私人游艇。 海天两阔间。 傅寂沉按住她的手腕,眼尾猩红把她的每一分眸色都吃入桃花眼底,像要把她的样子刻画在脑海里…… “舞动”交缠的身影…… 一声低口今婉转,江柠软在他的怀中…… 游艇加速,江柠裹着男人的风衣被他抱坐在腿上感受着疾驰的速度。 游艇撩起海浪散开在她的脸颊上,江柠低呼着把脸埋进男人的颈肩。 傅寂沉掌舵的游艇像是一只灵敏矫健的鲸鱼,在山海间穿梭,在海平面上画着优美的弧线。 “傅寂沉——,我爱你——。” “啊——。” “小野妞,开心吗——?” “开心———。” 江柠声音里满是放开的愉悦,狂欢。 游艇速度慢慢减下来,江柠脸上挂着透亮的水珠,两双小鹿眼睛闪着去盯他。 傅寂沉在她唇瓣上狠吻,掠夺着她的呼吸。 江柠不满地哼唧两声,在他薄唇上咬了口。 傅寂沉在她小脸上扭了两把,“ 小野妞。” 傅寂沉把她抱在怀中,指尖穿过她的发间揉了揉,“开心吗?” 江柠圈紧他的脖子,抱住他点头。 他扯开江柠身上的风衣,埋首乱尝,“野妞,都喜欢刺激的。” 江柠哼了两声,抱住他越埋越深的头,“我不要了。” 胸前的刺激让她全身微颤,轻咬着下唇后仰,眼尾滚出一滴晶透的泪,在阳光下从她白皙的脸庞上滑落,滴染进男人的发间。 海天一色间,灵魂贯穿…… 游艇直接开到了归柠堂的后门,江柠身上搭了件外套被傅寂沉抱进了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浴室。 本来浑身都散成块的江柠,瞬间被冻结。 “不是爱照镜子吗?”男人抱着她,放进温热的水里。 江柠有那么一刻,在心里叫嚣,这男人绝对吃药了。 但是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再说这句话了。 江柠累到瘫软,干脆装死,一动不动地靠在他怀里。 傅寂沉看着她不断轻颤的眸子,撩了把水在她的小脸上,“洗洗。一会儿带你去吃饭。” 江柠睁开一只眸子,像是一只睡醒的小猫,懒懒地起身。 在傅寂沉的下一句话说完后,她又快递“昏死”过去。 “晚上带你飙车。” 江柠靠在傅寂沉怀中,心里后悔自己醒早了。 装了好一阵没动静,她眸子开了一条缝,看到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江柠合上也不是,睁开也不敢。 犹豫了好一会儿,带了鼻音,撒娇,“小叔叔,腰疼。” “我给你揉揉。” 江柠心里呐喊,完了! 第170章 我能相信你吗 江柠连滚带爬地往浴池外面跑,傅寂沉怕她脚下打滑摔了,把人捞回来,按进水里。 “不逗你了。”傅寂沉捏了捏她的小脸,前额相抵同她鼻尖蹭了蹭,“一会儿吃饭了。” 江柠半信半疑地盯着他,“我能相信你吗?” 傅寂沉看着她满脸惊恐的抗拒,捏了捏她的下巴,握住她的下巴把人转了个圈背对着自己 他的胳膊圈在江柠的颈上,下巴搁置在她的锁骨窝里,那双桃花眼从雾气腾腾的镜子里把江柠扫视了一遍。 眼底带着平静,掀不起一点儿风浪的静,他眸色认真以此来告诉她,她现在安全。 “现在信了?” 信,是信了。他确实也做到了坐怀不乱。 只是被他认认真真洗了个素澡的江柠坐不住了,江柠盯着男人人鱼线的位置,摇了摇嘴角。 毕竟是自己先要求人家坐怀不乱的,可现在自己这么没出息地色心大起,江柠暗自掐了自己一把。 别点火,有点儿出息。 傅寂沉一丝不苟地伺候她,他越是这般正人君子的模样,江柠越像是被点了邪火想要去撩惹。 好不容易洗完,江柠下唇咬出印子,小脸绯红。还好,这里面温度高,也看不出什么。 傅寂沉给她裹了件浴巾,“去换衣服。” 江柠在一堆新衣服里面,磨磨蹭蹭找了好久,选了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一条紧身的无袖马甲,正好把脖子上的草莓盖住。 简单地涂了层保湿乳液,简单地扎了个马尾。 江柠到一楼的客厅时,傅寂沉正对着电视选车。 江柠走不快,膝盖有些软颤,她在门口弯腰去揉了两把。这个动作正巧被闻声回头的傅寂沉收入眼底。 想到扶着她膝盖弄的时候,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 傅寂沉快步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选个车,一会儿带你去开车。” “为什么突然去开车?” “后面有条清空的环海路,没人,正合适让你发疯。”傅寂沉把遥控器给她,“选好哪个就按。” “我开吗?” 男人指尖轻敲着她的膝盖,“我开的话,就不用选这个车了。” 江柠拍开他的手,“走开。” 随手点了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这辆。” 毕竟都是傅三爷自己的车,哪一辆都不会差。 江柠爱在有烟火气的小路上闲逛,傅寂沉牵着她去了居民区的商业街,环海的商业街道,没什么人很安静。 江柠选了二楼可以看海景和日落的位置,简单地点了一份水果沙拉和两份意面,两杯鲜榨果汁。 一顿饭吃下来,两人默契地谁也没说话。 两人面对面坐在傍晚的海风里,静静地看着海浪拍打沙滩。 夕阳落下后,四目相对,静静地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就那样坐了很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 原来,相爱的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四目相对也不会尴尬,不会无趣。 江柠走到傅寂沉的那边,跪在长椅上低头去吻男人轻扬的眉眼和好看的薄唇。 傅寂沉抱着她的腰,忘情地回应。 环海后路上。 傅寂沉给江柠系好安全带,在她小脸上轻拍,“你是坐我腿上还是坐这儿?” “那样不安全。” 车子疾驰出去,两边的风夹杂着咸涩的腥味却新鲜得像是要给人彻彻底底地换一个肺。 速度在黑夜中是刺激的存在,江柠的呼声和明媚的笑意漾开在风中。 傅寂沉的车技好,转弯时速度掌控得非常好。 江柠拿开墨镜,让整个脸都迎风。 傅寂沉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的安全带,把人抱坐到自己的腿上,江柠能清晰地感受到从他的视角开车的那种刺激感。 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刺激,欢愉,放松。 回到归柠堂,江柠看着墙上走动的钟表,八点整。 江柠跨坐到傅寂沉的腿上,“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开游艇出海。我来开。” 江柠满脸傲娇地朝他眨眨眼,“我可是有游艇驾驶证的。” 傅寂沉扭了扭她的鼻子,“带你去玩个别的。” 射击场。 傅寂沉一身工装踩着军靴从另一个门口走下来的那一刻,江柠的心像是要跳出来那般臣服于这个男人的气场和全能。 男人朝着她轻快地吹了声口哨。 江柠坐在观景台上,肩上披着傅寂沉的洗澡外套,“三爷是要给我表演吗?” 傅寂沉眉眼轻扬间眼底藏着的那抹不经意的戾气散去,清傲地扬了扬下巴,一副吊儿郎当,“你谁?凭什么?” “表演是要收费的。”傅寂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给爷点好处。” 江柠看着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榴芒”,老“榴芒“也差不多。 江柠靠在椅子上,小腿在空中踢了一下,“过来。” 傅寂沉跳过栏杆,立在江柠跟前,被江柠揪着衣领往下拉。 蜻蜓点水般在他唇角轻吻两下,敷衍地说:“可以了。” 傅寂沉再去吻,被江柠轻巧地避开,捂着他的嘴说:“哪有没开始干活就把费用收齐的。” 江柠迅速转移话题,“你能中多少?你会不会骑马打靶?就是那种走着打靶?” 傅寂沉脸色一沉,直接跨坐到了江柠的腿上,“想起杜清晏了?” 几年前,杜清晏带着杜潇潇和江柠去射击馆,“花枝招展”秀了好几招,江柠回傅公馆絮叨了半个月。 江柠讪笑,圈住他的脖子,鼻子凑近他的那张紧绷的俊脸,“好酸。” 江柠手臂收紧,笑得开心,“我尝尝,多酸?” 轻飘飘吻上去。扣在腰上的力道收紧,深吻,夺了他的呼吸。 分开时,江柠的唇酥酥麻麻的,脸颊上染着绯红色。 她娇俏地点了点傅寂沉的心脏,“快去。” 傅寂沉把人从座位上提起来,“教你。” 起初,江柠以为他不过是哄她玩罢了,却不料傅寂沉真的手把手教给她。 装子弹,上膛,男人在她耳边教给她最简单有效的瞄准方法。子弹上膛,箭无虚发。 江柠虽然带着防震的耳手套,但是傅寂沉完全放手由着她自己来。她还是从心理上有些恐惧和害怕,手臂端不稳,但好在没有脱靶。 江柠看向傅寂沉,男人拿过她手里的东西,交给一旁守着的工作人员。 手掌在她头顶上按了两把,“这东西不用学的精准,会用就可以了。” 第171章 难舍 “又不打猎这个东西,永远用不到。”江柠整理着衣服,“不过,我可以多练练,回去和钱多多吹牛。” 江柠牵着他的手,撒娇,“你是不是怕我一走舍不得我?” 男人低头笑了笑,那一瞬的柔软和复杂是江柠从未见到过的样子。 回到江城,江柠才知道,被遣送到英国上学还有钱多多。 “你哥为什么突然让你去上学?” 钱多多瘪瘪嘴,“问你老公去。” 后面傅寂沉给出的回答是,钱多多在公司游手好闲地随意调戏刚毕业的实习生,导致文件出现纰漏,被他哥发配到英国重新深造。 钱多多听完满不在意地拉着江柠在商场里闲逛,大买特买,“谁调戏了?我那就是看他腼腆可爱逗逗他。” “再说了,都成年了,我就算是调戏我也会负责的。” 江柠捂住她的嘴,“小点声。” 江柠心里宽慰不少,毕竟有钱多多的陪伴。 江柠走的那天,傅寂沉以开会忙为由没有送。反而是一大早杜潇潇的迈巴赫就停在了傅公馆的门口,给两人当起了司机。 因为是专机,又有人跟着,一切都很顺。 江柠和钱多多就只需要把自己的人带上就好了。 候机厅,江柠心不在焉地听着杜潇潇和钱多多聊天,眸光一直盯向进出口的方向。 傅寂沉在机场外的那辆劳斯莱斯里接到了江柠的电话。 江柠声音微颤,屏住呼吸沉默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傅寂沉,你在工作吗?” 傅寂沉嗯了声,“证件带好了吗?” 知道他肯定在这附近,不过是不敢见。 江柠只是想着登机前要给他打个电话,可不知道怎么一听到那个声音,调整了好久的呼吸和情绪瞬间崩掉。 想到刚刚进来时在机场停车场角落里的那辆劳斯莱斯,江柠小跑出去。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到江柠哭着往外跑,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她拦住,“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现在可以出去吗?我马上回来。” 傅寂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江柠。” 江柠声音带了哭腔,“你等等。” 傅寂沉的车子是在特殊的贵宾停车场,管理森严,江柠的证件都在候机厅。 她不想让工作人员麻烦,站在了候机厅的落地窗前。 江柠看到了一排豪车尽头那辆她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 江柠的手机重新放回到耳边,“傅寂沉,你在停车场对不对?我看到你的车子了。” “我不过去,你出来站在那儿,让我看一眼好吗?” 傅寂沉的心紧缩着,沉声道:“站那儿,别动。” 劳斯莱斯直接开到了候机厅旋转门的门口,傅寂沉从车上下来。 墨色的眸子扫了一圈,对上江柠泛红的眸子,他的心脏像是被扎了一下。 四目相对,江柠早已经梨花带雨,泪流满面。 傅寂沉快步走进去,把人抱进怀里,大掌按住江柠的后脑轻揉了几把,柔声低哄,“小孩子上幼儿园也没这么娇气?嗯?” 江柠小脸埋进他怀里,环在他腰上的力道越圈越紧,像是要把她自己塞进他的骨头里。 傅寂沉握住她的腰肢把人往怀里提了一把,江柠被他抱在怀里脚离了地,江柠泪眼汪汪地盯着他那张俊朗英挺的脸,“对不起。” 傅寂沉把她在怀里轻轻颠了颠,“哄哄你。” 人被塞进车子的后座,挡板早已经升起,傅寂沉直接把人抱坐在腿上,握住后颈吻上去。 厮磨了好久,江柠情绪稳定下来,为了自己的矫情和任性有些不好意思,小手整理好傅寂沉的衬衣领,软软地说:“我要回去了。” 傅寂沉低头去吻她泛红的眸子,“我送你上去。” 禄景园。 初秋的风有些清凉,穿一件薄薄的针织衫是最舒服的季节。 赵莲看着佣人和司机提着的行李箱,从沙发上站起来,“家里这么大的地方,又有人伺候着,在家住多舒服?” “我这从山上回来,你们又要走?” 傅九轩扬扬下巴示意司机继续搬,他揽住赵莲的肩膀,“妈,您上山礼佛,我们是帮忙照看院子。您这骗佣的劳动力还用上瘾了。” “你这是有了女朋友不要妈了?” 傅九轩把她按坐在沙发上,“女朋友是女朋友,妈是妈,你俩作用不一样。” “是不是浅浅住的不舒服?要是觉得哪里不合适,找人改就是了。”赵莲仍然想要坚持让两人留下。 “哪儿都合适,那些个管家和厨师都让她快处成自己人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您女主人的地位怕是要让闲了。”傅九轩端了杯热茶递给她。 赵莲乐呵呵地接过茶杯,“我啊,巴不得有人替我管理这么大的园子。” “九轩啊,妈看着这浅浅是个好女孩,心好人好痛快,妈喜欢。”赵莲往楼上看了一眼,“你不是喜欢漂亮的,浅浅多漂亮。妈觉得这就是咱家的人。” 傅九轩坐在沙发上,转移话题,“妈,您佛经学的怎么样?要不要请几位高僧法师的来家里诵经,正好让禄景园上下跟着熏陶熏陶。” “你这孩子,妈和你说话呢。你让浅浅住下来,妈去见见林家人,你早点儿成家。”赵莲一脸认真,“浅浅这么好的女孩子,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傅九轩搂着她轻晃,“那慧思和尚几年前是个中学老师,长得也算是周正。前两年为情所伤,剃度出家。有兴趣吗?我给您包过来?聊聊?” 赵莲气得打了他一巴掌,“你个死孩子,和你妈也胡说八道。” 傅九轩躲开打过来的巴掌,“佛祖可没让您打人哈。” 赵莲见林浅从楼上下来,扬起的巴掌无声地落下,去牵林浅的手,“浅浅。怎么这么快就要搬走?” 出了禄景园的门,林浅问:“阿姨让你去佛堂,你怎么不去?”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自讽的戾气,“佛不渡我。” 第171章 染指见 林浅看向开车的男人,“为什么?” “我杀生,纵欲。大逆不道,十恶不赦。死了十八层地狱够呛能收我。” 傅九轩似笑非笑,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很多的情绪。可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压迫感。 林浅初识他时,只觉得这个男人周身有着很重的戾气。可后面相处起来,不知不觉中发现傅九轩并不是一个好皮囊其他都坏透的人。 他帅,好看,这对于林浅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他会撩,且对她上心,所以她对他只会越陷越深,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贪恋过程。 林浅别开目光,看向窗外一排排后退的树,同他开玩笑,“以后别做那么多坏事不就好了?” 可明明这世间很多的坏事,是迫不得已的生存路。 傅九轩没说话,沉默片刻,手掌的烫热撩拨在林浅的裙摆下。 林浅攥住他的手拿开,“好好开车。” 车子开到轩诗别苑。 民国风的花园洋房伫立在繁华又安静文艺的小路两旁。 林浅很早之前就听傅九轩提起过这个地方,算是傅九轩最喜欢的私人宅院之一。 轩诗别苑和傅公馆在一条街道上,离着有一段距离,步行二十分钟。 林浅环顾四周,唏嘘,“果然有钱人的房产女人比普通人的衣服还多。” 男人凉薄的唇贴上她的后颈,警告似地发狠,“故意恶心我?” 林浅回眸,笑,“不敢。” 傅九轩在她腰上揉了几下,“林浅,你这时候特别像刚偷腥的猫。” 傅九轩进了书房,林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洗完澡懒懒地歪倒在床上。从外面进来的傅九轩毫不客气地叠了上去。 林浅顺势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肩,“刚刚我在洗澡有人给你打电话。一直打。”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湿,浴袍被撩开。 林浅推了他一把,“你去看一下?” 浴袍被扯开,男人指尖三两下拨开粉色的薄纱,桃花眼底的潋滟之色映在林浅白皙的风光前。 他把那抹潋滟揉碎。 林浅咬住下唇,任由他牵引撩拨。 傅九轩的花样,多到出其不意。 —— 林浅正被他撩拨得渐入佳境,香汗淋漓。 手机铃声适时地打断,把林浅眼眸里的那抹惊艳的迷离消散掉。 她拿过手机按了键,放到傅九轩耳边,男人带了恼火在她耳后轻吮。 “小九爷。”是女人的声音,“轩诗别苑的门开了,今晚见我一面?” “侯敬天都到地府了,你不赶紧另找金主,特么少在我面前浪。”男人眼底的冷寒带着蕴藏的怒,语气里不加掩饰的厌烦。 “傅九轩,你确定不见见我?” 林浅轻轻推开他,起身下床,却被傅九轩扣住手腕。 男人扔了手机到一边,长臂拦住她的细腰,把人抱回床上,连带着身上的浴袍也被他月兑得一丝不挂。 林浅无声地踹他,揪着被子把自己裹紧。 傅九轩想做,主动权就一定不在她手上。 “什么时间?” “今晚八点,撩惹。我要在染指。” 染指,撩惹的情侣套房的牌号。只是外面传的,就足够情趣盎然。 傅九轩默了默,声音淬寒,“耍我?” “怎么?不敢?” 男人冷哼一声,手掌在林浅小脸上轻刮,满脸的暧昧,“行吗?” 林浅拍开他的手,“随你。” 傅九轩捏了捏她的小脸,拿起手机,声音里的凉意和看向林浅时眸底的涟漪完全不符,“好啊,就这么定了。” 林浅裹在被子里,被傅九轩包裹在怀中,完全被束缚住,只能露着个小脸不能动。 拿捏了她现在像个木乃伊动不了,反抗不了,男人在她唇角上软吻,缠咬。 “唔……我咬你了?” 傅九轩停住,好整以暇地亲她的眼尾,眼眸,一下,两下,直到她没了脾气,阖上眸子。 傅九轩松开她,从衣橱里提了件连衣裙和几件衣物扔到床上。 “吴思沁,记得?你那位恩公的表妹。” 林浅脑海里勾勒出那晚在酒,玩游戏的那个风姿卓约的女人的模样。 傅九轩半跪在床上,把她身上的被子扯开,“想听听?故事?” 下一秒,男人俯身,林浅只觉得头顶一阵凉风,眼前一黑,面上一股热气。 两人被罩在了被子里面。 “干嘛?”林浅被这黑暗狭小且封闭的空间弄得心里一乱。特别是这个妖孽般的男人还这样近距离地和她面对面坐着,此刻的她,一丝不挂。 “你干嘛?” “想听就这样听。这就是条件。”傅九轩俊脸逼近,同她的呼吸交缠。 “你确定这样,你能讲故事?”林浅一脸看色狼流氓的神情,眼神里的不信任还是小事,傅九轩在她那双清透的眸子里分明看到了一丝的轻蔑,“你能做的到吗?” 既然被人当成了色狼,他也不介意坐实了。 男人毫不客气地低头吻咬她的锁骨,“做不到,那就先做完,再讲。” 他的手掌掠过她完美的曲线,“或者边做边讲。” 他眉眼轻挑,“嗯?” 林浅滚了滚眼底的复杂,短暂地权衡利弊之后,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深吻之后,便是交心 折腾到大汗淋漓,傅九轩看着脸颊泛着红晕的林浅,手掌在她脸颊处轻拍,“晚上补上。” 林浅剜了他一眼,捂着头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有病。” 傅九轩摆明了是故意磨人,为了报复刚才她给到他的那个眼神。挑拨到兴处,说停就停下了。 傅九轩点了支烟,把人捞进怀里,扯开她脸上蒙着的被子,“做人要知足,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虽然没有用身体伺候你。” 他笑了声,“我的手不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吗?” 林浅恼羞成怒,在他怀里乱扑腾,“你有病。” 第172章 那就让别人占我便宜 傅九轩见她拧巴着,真的生气了,把人抱进怀里,拉开她身上的被子。 林浅力气大得很,第一下没拽动。 有时候人的胜负欲很奇怪,两人揪着那床被子谁也不肯松手。起初傅九轩单手逗着她玩,玩到最后发现林浅倔起来的力气大到不合常理。 男人来了兴致,吸了口烟,把剩下的烟捻灭。 直接把人连被子从床上抱起来,下把林浅身上的被子拆掉了,怀里剩下一个汗津津散着香气的倔强妞。 就是这发倔的小模样,让他稀罕到心尖发颤。 傅九轩随手揪了被子给她裹在身上,把人抱到膝盖上,朝着林浅脸上吹了口气,“你最好别这样看我,不然你可别说我欺负你。” 林浅捶了他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安安稳稳地坐到他怀里,眼波妩媚,“你平常也没少欺负我。” 傅九轩握住她的腰肢,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喜欢我欺负你的?停都不让停?” “傅九轩,你满脑子都是什么?” “我满脑子都是你,但是绝对不只是x你这些,否则”他食指在她脸颊上弹了一下,“你讲课也得配根拐杖,信吗?” 林浅像是炸了毛一样,话乱踢他,“有病。” 眼看她又要炸毛,傅九轩先一步给她理顺,“我不舍得。” 傅九轩敲了敲她的鼻梁,“想不想听?” “想。”林浅 傅九轩神色一抹抹沉下去,像是在找一个开始,“禄景园之前有个糕点师傅,祖上是做宫廷糕点的。吴师傅有个女儿就是吴思沁。” 吴思沁比傅九轩大两岁,在禄景园出生长大。吴家夫妇为人忠厚老实,吴思沁从小嘴甜长得漂亮,人也伶俐,在禄景园上下都很受人喜欢,也特别受赵莲的喜欢。 傅九轩也和吴思沁越走越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从小顽劣的傅九轩和吴思沁几乎形影不离。 男人神色冷峻,声音平淡,“后来我爸突然走了,禄景园和我周围的一切也跟着乱了。” 傅九轩也在一夜之间变了,危险,深渊,纷争,暗斗都朝着他压下来。 “那一夜之前,我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好人。那一夜之后,除了我妈和她,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了。” 后来,傅寂沉出手了。 会游泳的人在溺水后抓住了救命稻草后,便会有新生,只需要岸上的人轻轻一提就可以获救了。 在一切都变好的时候,后面有人看上了禄景园和我手上的几块地,想要收过去,在谈的过程中发生了冲突。 男人指尖冰凉,“他们做了个局,故意激怒我让我动手。” 冲突过程中,有个人太阳穴受到重击,当场死亡,傅九轩被判故意伤人罪。 “那一拳,我确定不是我打下去的。但是最后用尽了各种办法,检测出的各种证据都在证明人是我打死的。” 林浅面色紧张,“那后来呢?” 后来就进了看守所,傅寂沉一直在疏通关系找证据。 “等我被无罪释放,进禄景园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她跟了一个厅长,做了情妇。她说那个厅长可以处理我这个案子。”傅九轩眸子里的复杂一闪而过,面上划过一丝冰冷的怒,不过是一闪而过。 “她是为了你?” 傅九轩眸底的自嘲溢出,“现在想起我对她的态度,是不是觉得我该死?” “为什么?”林浅的声音有些软。 傅九轩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男人眸子里起了一抹兴色,指尖在她脸颊上轻弹,“然后?然后她就跟别人走了,做她的高官情妇去了。” “她为了救你……才那样做的。” 傅九轩看到她满脸小心翼翼的样子,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是啊。所以我这个人恩将仇报。” 他不愿意继续往下说,林浅憋在心里的话也没有继续往下问,手臂缠住他的脖子,挨过去,“我今晚陪你去,我在外面等你。” 他两指在她额前轻弹,“不信我?” 林浅勾唇浅笑,“嗯,你这姿色容易被人觊觎。” 男人俊眸浅眯,“过来。” 林浅把头凑到他唇边,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响,“你信吗?她今晚给我下药。” 林浅大惊失色,什么都没说,乌黑圆润的眸子盯着他,一副涉世未深的纯真。 林浅换衣服时,傅九轩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烟,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换了一身黑色的针织连衣裙,玲珑曲线完美显露。腰间瘦腰设计,包裹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她的腰能完全被他包裹在掌心内,握住。 鱼尾的裙摆吹在她的细裸的小腿处,露出纤细性感的脚踝,那地方是她的敏感区。 林浅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如狼似虎盯着她的目光,只是一心在摆弄自己的衣服上。 慵懒冷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选个好脱的,别到时候怪撕烂了,又闹着怪我急。“ 林浅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不会轻点吗?” 跟着他久了,林浅也跟他学坏了。 林浅打量着连衣裙腰间镂空的设计,嘟囔,“好好的衣服,做镂空的设计?” “过来。”傅九轩夹烟的手朝着他轻勾。 林浅走过去,自然地坐到他腿上,被呛了一口烟,蹙着眉起身想要跑。 被男人扣腰按回腿上,“坐这儿,不抽了。” 说话间,把烟捻灭扔进了一旁的烟灰缸里。 手背在她脸上轻刮两下,“有什么想做的吗?” 触及到他眼底的暗欲,林浅先一步给他灭火,“吃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林浅只觉腰上一凉,大掌从镂空处窜入,男人俊脸埋入她的颈间,“知道这件衣服,怎么用了?” 为了方便某些人“发情”。 林浅隔着毛衣握住他的手,“衣服扯坏了,今晚我就不去了。” “那就让别人占我便宜。”俊脸贴在她的颈间,含住她的耳垂。 第173章 轩诗别苑的门开了 撩惹的情趣套间,标准极高。安全性强,保密度高。 刺激和欲望在这个地方可以得到最高的满足。 林浅仔细打理,“屋子里放车?是干嘛的?” 傅九轩大掌在她后颈上按了把,“身临其境。懂?” 林浅一脸又哭又笑又尴尬的表情,“就是……制造出在外面的感觉?” 傅九轩一脸坏笑,拍了拍她的脸,“自个儿在这里研究。” 林浅握住他的手腕,男人开门的手重新收回来。 “你说她给你下药是真的?”林浅有些担心,“她不会伤害你?” 傅九轩捏了捏她的下巴,“傻啊?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染指套间。 傅九轩一进门看到房间内的特色设备灯,随手按掉,开了最正常的灯。 所谓色和性是分不开的,灯光一换颜色一变,烘托的氛围瞬间消散。 男人坐到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 吴思沁一身桃粉色的性感睡衣从浴室出来,步履摇曳间尽显媚感。 男人眼底带了平静的讽刺,大大方方还不遮掩地把她上下扫了一遍。 吞云吐雾间,吴思沁已经坐到了他的膝盖上,玫瑰调的暖香沁入心脾。 傅九轩夹着烟,猛吸一口,“开始,说条件。” 吴思沁的眸光微顿,“什么条件都可以?” 傅九轩冷哼了声,冷寒的眸子不屑地扫了她一眼,“想让我卖身?” “我想跟你。”吴思沁眸光贪婪地在他脸上巡视。 傅九轩灭掉手里的烟,扔进烟灰缸里,“我不要你,你克夫。” 这个男人就像是他命里的劫,永远知道怎么伤她最狠。可偏偏她就像是中了淬毒,戒不掉。 一句话让吴思沁的眸底红了一圈,后背僵直地愣在那儿。 傅九轩拿了打火机开了火在她脸上晃了晃,火光下的吴思沁有一种破碎的明艳。 只可惜这种明艳和美,他的眼神和心一秒都不肯留。 傅九轩神色冷淡,“倒酒。喝一杯。” 吴思沁缓神,神色恢复如常,起身倒了杯酒递给他。 傅九轩拿过酒杯,闻了一下,“下药了?” 吴思沁嘴角含了抹晦暗不明的笑,“你对这些东西是最熟悉的,闻就能闻出来了,何必再问我?” 男人毫不在意地喝了口,一饮而尽,“这种东西,用对了人是欢愉,用不对……” 傅九轩没说下去,手上的杯子随手扔在了地毯上,“这东西对我不管用,我看人不看药。以后别特么找死。” 吴思沁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眉眼间风情浓郁,“你根本下不去手弄死我,否则我早死了无数次了。” 傅九轩抽了只新的烟,叼在嘴边,“我怕脏了手。” 吴思沁自顾自地倒了杯酒,小抿一口,“轩诗别苑的门开了。” 轩诗别苑的门开了,傅九轩的心活了。 傅九轩点烟的动作停下。 随后“啪”一声点着,态度比先前缓了缓,“说正事。” “侯敬天虽然死了,可他背后的侯家和支持他的韩家可依旧是如日中天。侯敬天生前和韩副市长私下来往密切,我手里有他们交易的证据。” 傅九轩似笑非笑地吸着烟,“说说你的条件。” “你不是一直想扳倒韩家吗?我帮你。”吴思沁晃了晃手里的u盘,放进了睡衣的领口里。 径直走到了傅九轩的身边,“你自己来拿。” 男人神色晦暗,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把能把人拆分掉的匕首,刮在她的骨头上。 吴思沁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声音带了醉意,“我帮你,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在他来之前,她早已经灌下一瓶酒,有些事迷迷糊糊才能成全,“就当是交易,我每帮你做成一件事,我们就z一次好不好?”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要贴上那张她念了很久的薄唇,“要我。” 傅九轩的力道没有一丝的怜惜,手臂一挥把她整个人甩到了地上,她的后背磕在了茶几的一角,疼得她眼泪划过脸颊。 “从你最开始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做的这些是我最不需要的。”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执意再做,那是你的事情。” “你蠢,不代表别人就要用你的蠢办法。” “那你为什么要来?”吴思沁仰头的那一瞬,眼泪划过脸庞,“你不会不知道我今天叫你来这儿的目的。” “知道你蠢,我没算到你这么蠢。要是知道你又蠢又贱,我就不浪费这时间看你卖肉了。” 知道傅九轩的嘴毒,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这些话她依旧难以招架,听到心里像是被火烧着一样疼。 “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吗?既然这么恨我,当初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为什么要救我?” 傅九轩坐回沙发上,神色冷静,“那个u盘你可以卖给我,也可以销毁。” 傅九轩把桌子上的下了药的那瓶酒扔进垃圾桶里,“尽快做决定,这个东西在你手上不安全,让侯家和韩家的人知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颤颤巍巍地扶着茶几从地上站起来,“我死了正好,就省得脏了你的眼睛。” 傅九轩看她面色苍白,扯住她的胳膊往后看了一眼,后背处粉色的睡衣上沾了血渍。 傅九轩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拿药箱过来一下。” 她抱住他,死死抱住,“九轩,你舍不得我死,你是担心我的,对?”那个u盘无声地滑进他的西装口袋。 男人推开她,“我开门做生意,你死在我这儿,影响财运。” 林浅听到隔壁的开门声,探出头去看。看到有人拿着药箱急匆匆敲门,她心里一慌,跟了出去。 开门的是傅九轩,男人脸色晦暗,眉宇间透着股不耐烦的戾气和狠劲儿,“给她看看。” 说话间,看到林浅蹑手蹑脚一脸紧张地站在拐角处。 看她蹑手蹑脚,像是只刚偷完腥的猫,傅九轩被她逗笑,朝着她打了个响指,“过来。” 林浅走的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许是摩擦得厉害,脚下被绊了一下,人趔趄着往前几步,眼看就要脸着地。 被傅九轩一把握住腰,捞回怀里。 大掌压在她的后脑上,男人声音有些哑,“林浅。” 那一声,带着示弱的软和蛊惑的魅还有倦意和醉意。 林浅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弄得心里又是一紧,“你做坏事了?” 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一会儿再收拾你。” 林浅被傅九轩拉进染指的包间,几个医生正手足无措地对着把自己锁在沙发角落里,愣是不出来的吴思沁。 睡衣半挂在肩上,整个人缩在沙发角落里哭得梨花带雨。林浅下意识问:“你把她怎么了?” 第174章 你打的? “后背受伤了。” “你打的?”林浅那俩乌黑的眼珠都要掉落在地毯上了。 男人眼底似笑非笑,眉心微挑睨着她。 林浅心虚地别开头,像是自己打了人一样,“严重吗?先包扎一下?” 吴思沁除了泪眼汪汪地看着傅九轩,傅九轩手上的力道林浅是知道的,哪怕是轻轻推一下也够疼的。 不过她不信傅九轩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能伸手打女人的地步,林浅拿了个毯子给她盖在身上,“先看医生。” 吴思沁扯掉身上的毯子,声音凄凉,“傅九轩,你不是不在乎我的死活吗?” 林浅愣住。 傅九轩舌尖顶了顶腮,不耐烦地把林浅扯住拉开,“想死死去。” 林浅趔趔趄趄地被傅九轩拖出染指,他神色倦懒里带了抹强压住的戾气。 林浅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没事?” 小手被傅九轩牢牢握住,男人眼底有一股躁意,声音有些颤,“没事。” 傅九轩握住林浅的手,捏了捏,手上的力道一缩,把人收入怀中。 窸窣的吻带着朦胧的酒气烧在她的颈肩,滚荡带着压抑的欲火。 傅九轩声音里带了股委屈,和林浅告状,“她给我下药了。” 林浅摸了摸他额头,握住他已经从腰间摊入的手,“要不你去别的套间,喝解药?” “我不喝。” “那也不能在这儿。”林浅扭了他一把,“清醒点。” “这儿不干净。” 林浅被他迷迷糊糊的话逗笑,拉着他往电梯里走,“自己抹黑自己的地方,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人被推进电梯,林浅被他裹在怀里,炙热的吻压下来含住她的樱唇,像是解渴般,吮吸。 “唔……松……开。” 在电梯门要开之前,林浅在他腰上狠狠抓了一把,却不想让他更兴奋。 林浅被他竖抱着放到了电梯的扶手上,狠吻。 慌乱中,电梯回到了重新的楼层。 傅九轩把人抱出电梯,进了他选好的那间套房,entanglent “唔……傅九轩。” “你……故意的………。” 他停了几秒,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她撕碎,“嗯,故意的。就是想要你。” 林浅被夺去了呼吸…… 不止是呼吸…… 那件连衣裙果然没有逃脱被撕碎的命运…… 本以为药效过了,他也不再疯了,可那药效的时长整整持续到天亮…… 林浅断定,是假药。 林浅第一次知道,情侣套间变态,傅九轩更变态。 傅九轩言出必行,带他全方位体验了一下那辆车的用途…… ………… 林浅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轩诗别苑了。 傅九轩在她脑门上贴了个紫色的“横幅”,戒色。 “醒了?”男人慵懒散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了抹冷寒。 “嗯。”林浅迷迷糊糊地盯着那条横幅。 林浅重新把自己塞回被子里,“你要戒色?” “刚才给你涂药,你哼唧半天……” 林浅意识到他说什么,“好了,不用说了。谢谢你给我涂药。” “嗯。”傅九轩眉眼间舒展开,“再睡会儿。下午带你出海玩。” 林浅懒洋洋哼哼两声,“我下午要备课。”她一动被套发出酥啦酥啦的声响,通过话筒传进傅九轩的耳朵里。 想到她懒洋洋往被子里缩的样子,男人好看的薄唇浅勾。 电话挂断,傅九轩推了推面前的文件,“明天早上给我两份完整的策划方案。” “小九爷,傅总说中午的会……请您……也帮我们审核一下细节。”设计总监站起身,硬着头皮挽留。 傅九轩吊儿郎当地握了握手腕上的表,“你们拿工资,我坐这儿给你们改方案?” 钱铭站起身,“小九爷,您看这个设计图纸,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们指点一下?方案和设计图帝都那边催得紧,实在是没办法。” 傅九轩拿了支铅笔,凝眉盯着那些条条线线的构图。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设计部一群海外归国的留学生,愣是没弄出一个合作方满意的方案。 好不容易,求着钱铭豁上半条命请这位天赋选手出山,可惜这位爷的脾气是个最不定性的少爷脾气。 铅笔笔尖摩擦过纸张的声音,刷刷声,男人停笔后,眉心微挑,“这个地方用爱马仕的装修材料符合了奢靡的风格,但是违背了传统的理念。” 傅九轩修长的指尖在那张设计图纸上轻敲,“找几个非遗手工传承人。明天下午名单发给我。” 看着钱铭茅塞顿开的表情,设计总监脸上的僵硬变成笑意。 傅九轩回来时,林浅正对着身上那遍布的粉色“艺术创作”,生气。 林浅气呼呼地剜了他一眼,用一张毛巾把化妆镜遮住,“我怎么去上课?” 傅九轩一进门就看到她像个炸了毛的小狗乱咬人,扣住她纤细的软腰去哄,硬生生被她用手肘顶了一下。 傅九轩吃痛松了手,“你亲回来,我让你咬。” 林浅推了他一把,“你就是个无赖。”现在膝盖还是软的,发脾气也没什么气势。 看着傅九轩一脸坏笑,林浅瞪了他一眼,被男人横抱起身抱到床上,他在她耳边吻咬,“好看。” “好看你怎么不弄?” “我倒是想啊,这不得你给我弄。”傅九轩勾住她的发丝缠了几圈在手腕,把玩着又松开,“要不现在你给我弄几个,出出气?” 林浅被他气笑了,推了他一把。 傅九轩见她气消了,顺势躺在她腿上,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给我按按。” 林浅的指尖带了合适的力道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揉,“要不要去看看吴小姐?” “不需要。” “她是你第一个动过心的人吗?” 第175章 那么个重要的存在 傅九轩的眉心动了一下,随手撩开她给他按摩的手,“她不是。她曾经在我这儿的位置是很亲的一种角色,不是家人,不是朋友,也不是爱人,反正就是那么个很重要的存在。” “我妈把她当女儿。我把她当成我妈的女儿。” 林浅被他撩开的手,重新放到他的头上,“既然很重要,就对她态度好一点。” 傅九轩沉思片刻,“我那个时候认为我和她永远都不会分开。在我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信任,草木皆兵的时候,她是我唯一信任且交心的存在。” “那时候和我妈不能说的话她可以听。我在需要判断一件事情的时候,会问她。当时就算是她递给我的是一杯毒药,我的第一反应也会是她拿错了。” 傅九轩坐起身,“我希望的是,她可以平平安安地留在禄景园,爱她喜欢的人,做她喜欢的工作,过她向往的结婚生子的人生。说直白一点,这就是我对她的需要。而不是她能帮我去做些什么。” 男人走到茶几上,点了支烟,“我认为她能明白。” 傅九轩的声音冷凉,“她跟的那个司长是傅家的死敌。这么多年,两个家族就始终是对立的关系。以前很多事情一出除了我哥大部分人都是袖手旁观,可这件事情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鬼,傅家上下都在活动关系。” “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是两个家族的战争。就好比傅家是一堵墙,我是最容易撬开的一块砖。他们围攻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推到这堵墙,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傅九轩在烟雾里回头看了一眼林浅,“你说,守墙的这些人会放弃我这块砖吗?” 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和声音这般冷凉,“这件事情不需要她出面,那个司长和他背后的家族更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扳倒傅家的机会。可她就是不明白,就是那样把自己送了出去。” “那个司长答应她了吗?” 傅九轩声音里满是嘲讽,“答应了。答应她不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傅家怎么样,都不伤害我。”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傅家若是真倒了,傅九轩怎么能躲过去? “她从来没有认清楚她的位置,一个情妇,呵。”傅九轩重新点了支烟,“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以她的方式去维护我,是不是真的维护了我。” 傅九轩知道这件事情后,拿着枪深夜闯进了那位司长的私人公寓,要把她带回来。吴思沁却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她在我心里一直是傅家的人,是禄景园的人。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种背叛,特别是她告诉我,为了我被迫卖身给我的死对头。” 这种事情对于一身傲骨满身狼性的傅九轩来说,比死还要难受。 他冷笑道:“她非常想留下那个孩子。私生子从出生开始就会被世俗的东西束缚住,锁上枷锁。我当时不知道是处于愧疚,还是真的心疼她,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当时动了娶她的念头,孩子落在我的名下,名正言顺。” “她说,不需要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当时我妈和他父母的意思是给她找一个她中意又可以接受她的孩子的人,在禄景园以傅家大小姐的身份出嫁。” “她不同意。她说要给孩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傅九轩捻灭手里的烟,“执意去了美国,做了她梦寐以求的情妇。” “那个孩子留住了吗?” “她被那个司长安排去了美国,快要生产的时候被原配弄流产了。” 林浅问:“那司长没有做什么吗?” 傅九轩轻弹烟灰,“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从始至终那个司长都没敢露面。她在的那个医院的主任医师是她以前的同学的父亲,电话打到了禄景园。顾浩和他父母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林浅断断续续地把故事接上,“我记得吴师傅说,他的女儿流产后在禄景园将养了一个月,夫人买了好多乡下家养的母鸡给她补身体。后来她身体好了,舍不得离婚又回去了。” “嗯。” 林浅看了眼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别抽那么多。” “她跟了那个司长多久?” “两年,后来那个司长家里出事了,人也没了。” 林浅垂眸想了很久,“其实,也可以理解。就算是你们都不认同她救人的方式,可是那可能是她认为的,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也许她后面真的爱上了那个人,我们觉得那段缘分不能再继续,可是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毕竟不是别人能真正理解的。不是吗?” 傅九轩夹着烟的手推开一扇窗,“林浅,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应该对她负责的那个人?” “不是。她用她认为对的方式去做了一件你不认同的好事,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其实这就是一种道德绑架,你本不需要承受这种枷锁和绑架,是她强加给你了。” 林浅顿了顿,继续说:“我只是有些可怜她。或者说,你可以对她态度好一些,换一种方式去相处。” 傅九轩点了支烟,“后来她从美国回来之后让我娶她。” 林浅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烟,“这东西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林浅灭掉手里的烟,顺手扔进烟灰缸里,“你没答应?” “废话。”傅九轩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捞回怀里从身后拥住,“当时那场事故死的人叫侯敬安。是侯老爷子的私生子。” 林浅蹙眉,“侯敬天和侯敬安是?兄弟?” “嗯。”傅九轩的脸埋进林浅的颈间,蹭了蹭。 “所以,吴思沁是从美国回来之后,又跟了侯敬天?” “嗯。”他的呼吸带了烟草和香水的味道,烧在林浅颈间。 林浅轻轻缩了缩脖颈,“为什么?” 第176章 别把我想的那么坏 “她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要么跟侯敬天。”傅九轩抬起头,下巴搁在她的发间,亲昵地蹭了蹭。 “侯老爷子三个儿子,老大从z,老二从商,老三没等成事就死了。侯敬安从小有体弱多病,太阳穴上挨了那一下本就是凶多吉少。当时进了医院抢救成功后的第二天突发心脏病没了。他当时救治的医院就是侯敬天的私人医院。” 林浅回头,“是,是侯敬天动的手?” 转到一半的侧脸被傅九轩一下下亲回去,“嗯。侯敬天和那个司长还有韩家,还有好几家做了这个局。” “那吴小姐知道吗?” “嗯,知道。” 侯敬天在外面的情妇数不胜数,吴思沁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林浅多多少少听说过,吴思沁跟着侯敬天的同时,也算是娱乐场上有名的“玩咖”。 自从上次酒遇到吴思沁之后,后面林浅也曾几次碰到她和不同的人出现在不同的场合。 林浅问:“她跟了侯敬天,还有她做这些,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比如,依旧是为了帮他? “我从来不需要她做这些。而且她做的这些事情,如果真的帮了我。就是在逼我吃血馒头。” “换一个角度,我如果真的需要安插人在那些人身边,我手上比她专业的人多的是。方方面面,从哪一个角度都不需要她以这样自甘堕落的方式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去做这些。” 林浅轻叹,“这算是怎么回事?” 傅九轩声音藏着冷冽的寒气,“我是混蛋,但是我丧心病狂也是分人的。” 林浅笑了,转过身去摸他的脸,“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傅九轩脸贴着她的手蹭了蹭,柔声说:“林浅,别把我想的那么坏。我有时候也是个人,也有心,有感情。嗯?” 他拿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 林浅踮起脚尖抱住他,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我听听。” 傅九轩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拥住。 钱铭抱着个药罐子进来,“傅总,该喝药了。” 傅寂沉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在看到钱铭手里药罐的时候,眉心微蹙。 钱铭连忙解释,“这是阿元早上送过来的,说是大小姐特意嘱咐过的,一定要看着您喝完。” 想到江柠,傅寂沉面上的阴霾烟消云散,舒缓开。嘴角不自觉地轻扬,这小东西还算是有点良心。 走的时候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把人的心都要哭碎了,一到了英国像是放飞了的小野猫,跟着钱多多到处撒欢。 起初还是一天两个视频报备,现在他不找她,她根本没工夫搭理他。 “傅总?” 傅寂沉回神,接过药一饮而尽,“明天换成胶囊。” “阿元说大小姐嘱咐过,养胃的药得是汤药才有效。要不,您打电话报备一下?”钱铭现在也学会了灭傅寂沉火气的招数,就是江柠。 只要江柠说的,就算是错的,傅寂沉有火也不会发。 傅寂沉笑了笑,眉宇间化开少有的柔情,“在外面野呢,没空听报备。” 钱铭出去后,傅寂沉拨通了那个号码。 “吃饭了吗?”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在电话里传出,直击这个老男人的心脏,就像是春天开出的第一枪,怦然心动,春意盎然。 傅寂沉嗯了一声,“在哪儿呢?” “在家复习,明天有个考试。” “把视频打开,看看你。”傅寂沉的声音清冽。 男人那张俊朗的脸出现在视频里的那一刻,江柠心底悸动,想要把手机放进怀里贴着,感受一下那个思念的温度。 江柠眨眨眼,凑近去看傅寂沉,声音软软地凑到屏幕前,“傅寂沉,你靠近一点。” 男人照做,“想我?” “嗯。”江柠发出这个“嗯”字的时候,是发鼻音,把情绪强压下去。 江柠抱着手机,一连串的话密得说都说不完。 傅寂沉听得认真,直到钱铭来催他开会。 江柠听到动静,话题戛然而止,满脸乖软,“你去。别让大家等太久。” “不着急,你说完。”傅寂沉悠闲懒散地盯着她,眼底化开的柔情溢出屏幕,“时间还早。” 江柠笑了,歪着头凑近屏幕,仔仔细细很认真地看了傅寂沉一眼,像是要把这张脸像照片一样贴在脑海里那般。 “傅寂沉,我抱抱你。” 屏幕黑了,江柠把手机贴在心脏处的那一刻,眼圈红了。 她的这个动作让傅寂沉的心,跟着紧了一下。 江柠去了英国之后,除了讲一讲学校和生活中的平常事,除非他故意引她说些亲昵的话,她很少表达想,或者是念,这样的感情。 因为时差的问题,两人的通话时间很短。 傅寂沉发现,江柠每次打电话或者打视频给他都是在午饭,晚饭期间。这个小东西肯定是怕打扰他休息,又怕影响他工作,故意算着时间。 傅寂沉声音宠溺,“乖,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江柠眼睛有些红,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好好工作。我困了。” 傅寂沉开完会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一个人走出了一队人气势的傅九轩,真可谓是浩浩荡荡。 傅九轩把手上的一份卷着的设计稿扔给跟在傅寂沉身后的钱铭,且那份设计稿是用林浅的几根头发卷着的。 这是他在把林浅弄哭的深夜,抱着媳妇在床上完成的。顺便捡了几根弄掉的长发打了个结。 “把头发给我。”傅九轩伸手。 钱铭会意,乖乖递了上去。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荒唐,但是对于本就荒唐成性的小九爷来说没什么。 用女人的头发算什么。当年傅家的动物园里有头老虎,因为小时候头部受过伤,头顶处一块地方缺了毛发。 小九爷愣是一晚上的时间,一个人把那只老虎的毛剃光了。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完成的。 傅九轩自顾自地先一步进了傅寂沉的办公室,路过那个落地镜时看了一眼,又倒回去凑近了看了一眼。 傅寂沉跟在他身后进门,“侯敬天死了。” 第177章 来看看我的妞 傅九轩不动声色地拿起桌子上的烟,叼在嘴里,“车祸。尸体没找到,说是坠崖。” 傅寂沉倒了杯热水,坐到沙发上,“老二。” 傅九轩点烟的动作顿了顿,俊眸浅眯看向傅寂沉。 沙发里,热气蕴染间,男人冷峻的眉眼轻扬,一副波澜不惊的气定神闲。 “侯家昨天确认了侯敬天死亡的消息。老二今天上午就放出消息要收了吴家在美国投资的那片墓地。” 傅九轩点了烟,吸了口,“怪不得侯晋升昨天从帝都回来,没回侯府直接进了敬天国际总部,到现在还没出来。” 傅寂沉指尖在膝盖上轻敲,“能让这位侯处长顶着风头出面的,看来这位侯二公子的资产不止是那十几位法外遗孀。” 傅寂沉一脸的悠闲,“这侯老爷子当真是可怜,先是两个儿子联合外人对自己的私生子动了手,后面大儿子联合自己多年的死对头弄死了自己的二儿子。” 傅九轩吐了口烟圈,“侯家那烂摊子老二想收就收了,只是江厦那块地,侯敬天占着,你当真不要了?” “老二想要,给他。”傅寂沉把茶杯的盖子合上,“从我自己的二哥手里拿东西,总比和外人去争体面些。” 江城乱了套,越是乱很多东西查的越是清楚。 傅寂沉为了放松某些人的警惕,让他们越干越乱,当晚直接包了专机,去英国看他的小妞去了。 江柠见到傅寂沉的时候,是清晨。 江柠抱着两本厚书从楼梯上往下跑,想要追上丢三落四忘了带学案的钱多多。 在她看到站在客厅楼梯口,一身黑色西装满身蛊惑,身姿挺拔卓越颠倒众生的男人时,脚步顿住。 傅寂沉立在楼梯口的地毯上,深邃的眸子里化开浓烈的思念,想要把她盯穿了一般,狠狠地看着爱。 江柠怔了一下,突然看到日思夜想,那双思念至久的这个人,大脑空白,心却被塞满了。 她全身的血液上涌,压入眼睛内,染红了眼眶。 江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下楼梯飞扑进他怀中的,等她意识到自己抱住了真人,不再是做梦时,已经被傅寂沉按在怀里揉着,狠吻。 她手臂圈上男人的脖子,回应着他的思念,深情交织在一起,带了渴切的欲。 傅寂沉没有像以前那样,如狼似虎地要她。 而是把她按在怀中一遍遍地吻,吻到她全身轻颤着软在他怀中告饶,“腿软,抱我。” 傅寂沉把她抱进怀里,江柠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贪恋地刮在他怀中吮着他的薄唇,用她的柔一遍又一遍地回应着他的想。 吻了很久,江柠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耳侧,“你怎么来了?” “来看我的妞。”他抱着她坐到身后的沙发上,把人往怀里按了两把,揉进身体里,吻着疼爱。 江柠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我上课迟到了。” 明明知道迟到了,可紧抱住他的手无论怎么都不听大脑指挥,松不开。 此刻,她只贪恋他。 小脸仰着靠在他怀里贪恋地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脸,男人任由她抱着盯着,一遍遍地凑到她的唇边,吻她。 “我一会儿有个会,晚点才能结束。”傅寂沉揉了揉她的头发,“乖乖去上课,晚上我陪你好不好?” 江柠吻着他的唇角,不再像是小鸡啄米般地敷衍,而是全身心地阖着眸子去含,去尝,去咬。 “你在哪儿开会?我下课开车去接你。”为了出行便捷,傅寂沉特意给她配了一辆和他情侣款的幻影。 江柠心不在焉地上完课,钱多多作为旁听主动替闺蜜包揽了整理笔记的任务,“去,皮卡柠,找你的傅大佬去。” 江柠的车子开到了傅氏办公楼下,相对于在江城的傅氏大厦,这里办公楼的设计相对精致了些,没了那种豪奢感。 江柠把车子停在了停车位最靠里的位置,怕影响傅寂沉在英国公司员工面前的形象,她没下车,只是简短地发了条短信。 “停车位最右边。等你。” 男人看到手机屏上的字幕时,蹙紧的眉心舒展开不少。 韩茉在一旁看着他有些走神,低声提醒,“傅总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傅寂沉简短地指出了一些问题,随后散会。 “寂沉,一块儿吃晚饭。”韩茉跟着他出会议室,依旧被他落在身后,她跑上前来。 自从上次在帝都的酒店吵架不欢而散,今天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傅寂沉看了眼手机,“江柠在下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韩茉跟着他进了电梯,“那天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傅寂沉按下电梯,笑了笑,那抹笑轻松地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员工一心为了公司和工作,我理解。” 韩茉默了默,“过来呆几天?” 电梯门开了,傅寂沉先一步走出电梯,“明天早上的例会,我参加。” 江柠翘首在车里张望,远远地看到走来的男人,在这异国他乡的繁华夜色里,这个男人像是一个耀眼的星星,有棱有角,又带了抹寒气的神秘感。 江柠想要下车去接他,想了想这是在公司的停车场,开门的手又重新放到了方向盘上,乖乖地瞪着那两只小狗眼等她。 男人却没有上车,倚在车子的引擎盖上点了支雪茄,慢条斯理地抽着,吞云吐雾间满身蛊惑邪魅。 他欠身斜倚在引擎盖上,勾魂的眸光透过挡风玻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销魂,勾她,逗她。 江柠心下一软,开了门,径直朝着他走过去,赌气般拿开他嘴上的雪茄,咬住他性感的薄唇。 男人扣住她的腰肢,却被江柠推向身后的引擎,男人颀长的腰身被她按在车上。 小手压着他的肩膀,揪住他的衣领,缠吻。 傅寂沉嘴角浅勾,有意无意地撩拨回应,掌心从她腰间肆意探入。 逗吻了几个回合,江柠就气喘吁吁地趴在他怀里败下阵来。 傅寂沉单手把她抱起来,放到了驾驶座上,被江柠勾住脖子,“我还要。” 第178章 勾缠 傅寂沉在她眼尾上吻了吻,“回家。” 回到傅寂沉的公寓。英式花园别墅。 车子随意地停在了门前的草坪小路上,江柠被傅寂沉抱出副驾驶。 江柠记得很早之前来过这儿,大约七八年之前陪傅寂沉来出差。 江柠声音有些哑,娇娇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我重了吗?” 傅寂沉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一会儿手量。” 他放到了沙发上。 纤细的手臂缠住傅寂沉的脖子,傅寂沉轻哄,“乖,给你倒水喝。” 江柠缠的更紧,“傅寂沉,你不想我吗?” 男人喉尖滚动,握住她娇缠的手臂,轻拉,“一会儿就好。” 江柠跪在沙发上,去吻他,“你给我解解渴。” 她阂眸在他唇间辗转,樱唇酥软给着他丝丝甜欲,声音沙哑带着渴求的想念,“我想……你。” 酥软的娇人全身软颤着想要把自己填满他的怀,软唇炙热微颤着含住他耳垂,“三爷。” 大掌掐住她的软腰,把她覆在身影中,缠……… 沙发………… 床第………… 浴室………… ………… 男人端了一杯温水,把酥软懒溺的小妞从床上抱进怀里,吸管递到她唇边,“润润嗓。” 江柠喝完水,小手在他下巴上摸了摸,这男人一如既往地精致,“什么时候走?” 傅寂沉吻她额前,“明天下午。” 江柠小狗眼盯着他,用眼睛把他五官描画了一遍,那眼神纯真诱欲。 傅寂沉两时在她脸颊处轻弹,“傻了?” 小脸漾笑,埋进他怀中,“明天下午,还有好多好多分钟。” 傅寂沉心里紧了一下,那种酸涩和复杂的思绪顺着血液蔓延全身。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顺两个人都缠在心底的情绪。 傅寂沉从帝都回到江城,一下飞机就看到了站在机场门口的阿元。 上了车,阿元回头看了一眼傅寂沉,欲言又止。 傅寂沉低头打字给江柠报平安,看着江柠回消息的速度就知道肯定是在课堂上。 “江柠很好,让我给你带了礼物。”傅寂沉没抬头,声音却很明显地对着前面开车的阿元。 阿元被猜中了心事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傅寂沉一向是有透视眼。 “多谢三爷。” 傅寂沉放下手机,阖着眸子靠在后座上。 禄景园。 林浅被傅九轩抱出车门,她无声地挣扎着,“做什么?放我下来。” 傅九轩把人在怀里颠了颠,“怕什么?” 林浅从他怀里跳下来,“你神经病,故意的。” “呀,是小九爷和林小姐回来了。”打扫的佣人看到两个人,欢欢喜喜地朝着林浅打招呼。笑容却都是对着林浅的。 傅九轩打趣,“林老师,在这儿人缘混的不错。” 林浅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回他,“那还能有你人缘好。那些个莺莺燕燕的。” 男人在林浅的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你和个无底洞一样,都被你榨干净了,一门心思满足你哪有心力去应付莺莺燕燕?” 林浅一边被他牵着往前走,一边扭他的胳膊,“你能不能正经点?满脑子都是些什么?” “我说什么了?谁不正经?我这些个字里哪一个是黄色信息?”傅九轩乐呵呵地和她斗嘴,“明明是你不正经想多了。” “那我也是跟你学的。”林浅知道说不过他,却依旧不肯认输。 傅九轩笑了笑,“你学这个学的确实快,晚上给你换个姿势,再教你。” 林浅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一个圈,捂着傅九轩的嘴,“你别说。” 男人呼出的热气和那张性感的薄唇撩拨在她的掌心,眸光带了一抹坏看向她,点头。 “妈。”傅九轩拉着林浅进门,人还没到,先喊。 林浅勾唇,哪一个小孩子在妈妈面前都是这样的。 “人给您带回来。”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时,傅九轩的步子和声音戛然而止。 吴思沁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坐在赵莲的身侧,手里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 吴思沁先站起身来,“我来看看夫人。” 赵莲知道傅九轩和吴思沁不对付,本想着周末让傅九轩带着林浅回禄景园吃饭,却不想吴思沁没打招呼就来了,且还遇上了。 赵莲说:“思沁说刚回国不久,来看看。” 说完看到傅九轩身后的林浅,伸手去拉,“浅浅不认识思沁?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傅九轩身子一斜,把林浅挡在了身后,握住赵莲的手,“妈,饭好了吗?我饿了。” 赵莲微怔,“快好了,我去厨房看看。” “你和妈去看看。”傅九轩拍了拍林浅的脸。 吴思沁看着赵莲牵着林浅有说有笑出门的背影,垂眸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你会娶她吗?” 傅九轩把那个u盘扔到她身上,“省得他们跑一趟给你送。” 吴思沁看着手里还带着他的体温的u盘,知道他没看。傅九轩的脾气说一不二,他说不看就一定没有看,说不需要就一定不用。 “以后别做这些事情了。”傅九轩坐到沙发上,朝着旁边的金毛拍拍手,“毛毛,过来。” 吴思沁坐到了傅九轩的旁边,“你怎么才能原谅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不再怪我?” 傅九轩摸着懒洋洋的毛毛,“我希望你远离我。” “我做不到。”吴思沁的声音有些哭腔。 毛毛满脸色气地盯着傅九轩的喉结,仰着头舔了一下,被男人拍了一巴掌后,头上的蝴蝶结歪着刮在耳后,摇着尾巴落荒而逃。 傅九轩不再说话,拿起手机玩,后背往边上的扶手上靠,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吴思沁看着他的冷漠,咬了咬下唇,“我能再回禄景园吗?我想回来照顾我父母。” 傅九轩嗯了声,起身,“不能。” 他关上手机,“侯敬天死的蹊跷,和他生前来往密切的人都会受到影响。你住在禄景园不合适,会影响禄景园的安宁。” 第179章 禁欲十天? 傅九轩默了默,“你如果真想回来,我可以在外面给你找个宅子先住着。等侯家那边干净了,你再搬回来。” 这是第一次,傅九轩对她的态度没有厌烦和轻蔑。 吴思沁红着眼睛看他,傅九轩神色冷漠淡然,“但是我有个条件,别特么有事没事地来我这儿犯贱。” 林浅往客厅走,看到摇着尾巴朝她笑的毛毛,蹲下身去摸,“呀,毛毛,蝴蝶结怎么歪了?” “姐姐给你整理好。” 中午的阳光打在毛毛那身发亮的毛发上,林浅摸了摸,“小宝贝,好漂亮。” 林浅看着满脸享受的毛毛,宠溺地笑。 再抬头时,看到傅九轩倚靠在门口看她,四目相对,林浅先移开,“吴小姐呢?” 傅九轩踱步走过来,“走了。” “你怎么不留她吃饭?”林浅弯腰去摸趴着的毛毛。 还没摸到的手被傅九轩一把抓住,“我还可以留她在这儿睡觉,睡在咱俩中间。” 林浅被这句话噎住,竟然还鬼使神差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嘴硬道:“不是不可以,床那么大。” 傅九轩弹了她额头一下,牵着她往客厅走,“皮痒。” 半月后。 侯敬天的葬礼办的很匆忙,草草地祭拜过后就下葬了。 侯老爷子时隔几年,痛失两子,一时间身体受不住打击,在墓地晕倒,住进了医院。 侯开杰所为遗产的继承人,正式被聘为敬天国际的首席执行官。 傅九轩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闲着的那只手握住林浅的手轻轻捏了捏。 坐在副驾驶上等他打电话的林浅下意识看他。 电话里的人还在汇报着侯家内宅外场的那些事情。 电话这边男人的手已经从林浅的领口探入,在她心脏处疤痕上反复摩挲,向下,握住。 林浅浑身一激灵,无声地瞪他。 知道傅九轩是个没有禁忌的,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只是江大学校的门口,绝对不可以。 林浅把他的手拿出来,在他手臂上狠咬了一口,朝她做了个口型,“有病。” 傅九轩笑了笑,手指在她嘴唇上轻捏狠揉。 揉了唇,揉乱头发,腰…… 只用了一只手,林浅就被他搞的筋疲力尽。 林浅气呼呼地想要摔门下车,傅九轩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勾唇浅笑。 手机挂断,林浅第一句“有病”被他勾入怀中,用吻堵了回去。 直到怀中人呼吸急促,他才松开她,把她抱坐到了腿上。 车子发动,林浅坐在他腿上,不敢再动,“傅九轩,你这是违背交通法规。” “很危险,快停下。” 男人嘴角漾笑,“知道危险就老实点。别乱动。” 江大的后面是一片私人的树林,傅九轩的车子横插进去停下。 他抱着她,大掌从她的衣摆下摊入,冰凉的掌心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和神经。 林浅直白地拒绝,“我不在这儿做。” 傅九轩的手掌依旧在轻划她的后背,在她翼状肩胛骨上一下下地按。 林浅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禁不住这个男人的撩拨,她有时候都痛恨自己没出息。 傅九轩神色暗了几分,眼底滚着浓烈的情欲,“你明明就是有反应。” “有反应我也不做。”林浅咬着下唇。 傅九轩含住她的耳唇,把呼吸灼烧在她耳后,“明天出差?” 林浅扶住他的肩膀,“明天下午。” “海城?”衣服后背的拉链被他一拉到底。 “嗯。” 傅九轩咬着她的肩胛骨,呼吸急促,“多久?” “十天。”林浅咬着嘴唇轻哼。 他突然停住,把她后背的拉链“唰”一下拉上,“这么久?” 林浅面对他突然的冷淡和变化,一时间有些懵,却也不敢再惹他,“这是学校安排的。” “别人不能去吗?”傅九轩眉眼轻扬,“必须你去?” “我不想搞特殊。”林浅知道他的意思,怕他在背后为难学校领导,“十天很快的。” “我要禁欲十天?” 林浅摸了摸他的脸,哄他,“才十天而已,禁欲对身体有好处。” 傅九轩捏了捏她的腰,“我告诉你件事。” 林浅一本正经地坐好,“你说。” 她调整了一个位置让自己坐好,却被男人掐住腰按到了方向盘上,“别乱动。” 林浅感受到他的欲望,心里瑟缩,“我不动了。” “记得上次在海景别墅的那个人吗?” 林浅缩了缩身子,被傅九轩按着胳膊又压回方向盘上,“记得。你不是给了我一张他判刑的复印件吗?怎么了?” 傅九轩说,那是用林浅认可的方式给林浅的一个交代。 “死了。”薄唇压出两个字,可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淡定。 林浅愣了,连面色都变了,弱弱地颤音,“傅九轩。” 男人握住她的小脸轻拍几下,“怕了?” 林浅的小脸冰凉,咬着下唇盯着他,眼底藏着乱。 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把她往怀里按,声音柔和,“认定了是我做的?是?” 林浅在他怀里身体冰凉揪着他的衣领,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却也还是接受不了这些事情。 傅九轩当时给他法院的宣判单,什么都没说,只是说判了几年。 林浅没有问,那个人为什么出现在海景别墅,目的是什么。她向来都是他说,她便听着。他不说她也不会多问一个字。 傅九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薄唇贴在她耳边低语,“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随后傅九轩在她后背上顺了顺,轻叹,“我做的就我做的。没事。” 冰凉的小手捧住他的俊脸,林浅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燃出一点点光,“我信。” 男人面上闪过一丝异样,“信什么?” “我信你。”林浅圈住他的脖子,扑进他怀中,像是得到了特赦那般松懈下来,“我信。不是你做的。” 傅九轩心底蕴出一抹热气,熏亮了那双桃花眼,他把她抱进怀里,长臂一寸寸地收紧,往身体里按,揉。 原来有个人的心和他拴在一起,通着血液,无条件地信他是这样的感觉。 第180章 确实想 翌日清晨。 傅九轩健完身回到主卧,林浅正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着。 他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捏了捏林浅裸在被子外的香肩,“在海城,注意霍廷霄。” 林浅眸子“蹭”一下睁开,男人那张俊脸顺势压下来,含住她的樱唇。 “睁开眼睛,看着我。” 四目相对,缠吻在一起的感觉和心动是澎湃刺激的。 特别是他那双好看的缠情含欲的桃花眼。 人被抱进浴室,林浅站在浴霸下,湿了身,被他疯要。 十天,昨晚,今早得补了五天。 从浴室出来,林浅看着他耐心地把衣服给他一件件穿好,心里暖暖地。 傅九轩低头给她系扣子,“海景别墅的事情,和他有关系。” “霍廷霄?”林浅有些惊,“不是说那个人那晚是去找你报复的吗?” 傅九轩扭了扭她的脸颊,“在江城,和我打过交道的,没有人敢单枪匹马地找我报仇。更何况是闯进我家里。王堂就是个例子。” 想到王堂,林浅下意识摸向自己心口的那个疤痕。 傅九轩神色灰暗带着心疼和愧疚。 林浅扯了扯他的衣袖,“都过去了,一个小疤而已没关系。” 尽管王堂已死,可是林浅挨的那一枪对于傅九轩来说,永远过不去。 林浅转移了话题,“冲我?可是霍廷晓没有理由那么做?” 傅九轩敲了一下林浅的脑袋,“他要的就是你。” 男人走到茶几上点了支烟,“霍家有个传统资助过很多的女学生,且个个漂亮。从他们家老太爷开始就创办过女子学校。” “然后。”傅九轩停顿了一下,看向林浅,“然后占为己有。” 林浅手里的外套一松,落到了地上,“啊?” “没碰你叫什么?”傅九轩似笑非笑地开着玩笑,“傻妞,你就是其中之一。” 傅九轩说,“你从海城辞职后回到江城,霍廷霄能这么轻松放你回来,是因为知道你一身硬骨头,折不断还会伤。他缓兵之策放你回来,后面就来深情的,想用点招数把你骗到手。” 林浅平静地像是在闲聊,“可惜被你半路截胡了。” 傅九轩笑了笑,“你若是跟了别人,他可能真就算了。可你偏偏跟了我,这霍二爷咽不下这口气。” “你对他做过什么?” 傅九轩弹着烟灰,“我前两年抢过他的东西,断过他的财路,还抢过他的女人。” 林浅定定地看着他,“女人?” 傅九轩捻灭手上的烟,“你就听见这俩字了是?” “琳达,就是我硬抢过来的。” 琳达,林浅认识。以前是傅九轩的秘书,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做了撩惹的服务部经理。琳达漂亮,但林浅敢断定,傅九轩和她没事。 林浅把话题拉回去,坐到了他旁边,“所以霍廷霄是得不到就毁掉?” 傅九轩捏了捏她的后颈,“嗯。现在初步断定是这样。” 林浅眉心微蹙,“霍廷霄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可不算是个无脑的人。他找人闯进家里做这些,风险很大。就为了一个女人?” “可别小看了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占有欲这个东西不简单。况且他们这件事做的很隐秘,只要那个人咬死了不说,认定自己是贼,查不到他头上。或者那个人把我激怒了,我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有可能被他们反咬一口。” 傅九轩的话题戛然而止,“这件事不过是分析,这几天我派人暗里保护你。” 江柠躺在被子里,安安静静地看着视频里的傅寂沉低头处理手上的文件。 傅寂沉不笑的时候,特别是低头认真工作的时候,他的侧脸有一种完美禁的蛊惑。 江柠忍不住凑过去,想要隔着屏幕亲一下。 这一幕,恰好被男人捕捉进眼底。 傅寂沉抬头看了一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眼睛重新回到了手上的工作。 他眉心微蹙,凝思片刻后,抬头,“这些数据真实吗?” 一位男人的声音响起,江柠快速缩进被子里 “傅总,这是我们做过详细调查的。” 傅寂沉神色冷里透着一股寒气,“傅氏两年前签过这个类似的项目,当时的数据和现在的基本吻合。也就是说这两年市场稳定到小数点后面的数字都没有动。” 江柠只看傅寂沉的脸色,和这沉默的时间就知道现场到底有多压抑。 “傅总我,我马上回去重新整理。” “算一算你们这些年吃了多少进去,明天下午之前都给我吐干净。” 傅寂沉再看向屏幕时,脸上的戾气早已经消散掉,拿起手机对着屏幕上那张素净的小脸弹了两下,“想什么呢?” “最近很多烦心事吗?” “没有。正常工作。” 江柠凑近屏幕,身上的吊带睡衣松松垮垮地,她又是趴着,手肘撑在床上,胸前的好风光显露出,“我们过几天会有一周的长假,我回去陪你。” 男人眼底滚出暗欲,眸色沉了几分,喉尖轻滚,“确实也想了。” 江柠被傅寂沉的私人飞机接回江城。 阿元在机场接她,“傅总还在开会,要你去公司等她。” 到了公司被钱铭告知傅寂沉在办公室接待一个很重要的客人,江柠怕打扰他,选择了在外面等。 公司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江柠泡了杯薄荷水坐在茶水间等傅寂沉结束工作。 中间有助理从傅寂沉的办公室出来,笑意盈盈地走到江柠身边,“江柠小姐,傅总在电话会议,请您去办公室等她。” 江柠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像是揣着十几个小兔子一样,忐忑期待又有些害怕,复杂又莫名其妙的感情。 江柠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手机屏幕还检查了一下在飞机上特意画好的妆,抬起来敲门的手还没有落下。 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进。” 江柠推门进去,同傅寂沉对上,男人薄唇煽动了两下,“坐。” 第181章 见面,更想 傅寂沉的那一眼和这一声都表现得很平静。 江柠怕打扰他工作,远远地坐到了沙发上。 她想看他,又怕打扰到他,全程傅寂沉都是很严肃认真地在对着电脑屏幕开会。 可此刻,她又静不下心来,总忍不住想要去盯着他看。 江柠干脆拿了手机向钱多多汇报钱铭的情况,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报告钱大小姐,已经到公司了。见到了钱总,完美。好像是瘦了一点。” 钱多多火速回信息,“我哥肯定是想我想的瘦了。见到你亲爱的老公了吗?” “见到了,在开会。傅总日理万机,我现在在排队等着叫号。” 钱多多发了四五个搞笑的表情包,“你还能坐的住?要是我我非要扑上去,生啃。” “我不敢。” 钱多多发了个怂的表情包,配文,“我也不敢。” 一声口哨声,把江柠的思绪打断,她火速关了手机,“到我了,我要去了。” 江柠打字的这几秒,傅寂沉已经走过来。 江柠扔掉手机抱上去,“结束了吗?” 傅寂沉没说话,抱住她的手臂收紧,江柠被他按压着往怀里塞,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脏跳动。 人被傅寂沉轻轻一提,提着抱到了桌子上,扣住她的后颈狠吻。 呼吸被他吃入,激吻后,心脏有一股窒息的快感,“结束了。一会儿还有一个三十分钟的会。” “我回家等你。”江柠喘着粗气解释。 傅寂沉指尖挑开衣领的扣子,埋首。 江柠承受着他的贪恋,仰头轻喃,“这是在公司。” 他的吻一路到了她的唇边,把她擦好的唇彩一点点吃没,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下。 “傅寂沉。”江柠去握他拉开她拉链的手,“这是……公司。” 傅寂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停住,是因为他对她的那种想念,到了克制不住的时刻。 有时候,见比不见,更想。 他也没有更深入,是因为他没想过在这儿要她。 刚才听到钱铭说她已经到了,在外面等。本想着看到她会分身,坚持到结束了会议。可越是知道一墙之隔就能见,越是想。 让她进来,也不过是想早一点见,多看两眼。 温存片刻,解了相思困苦,傅寂沉把人抱坐在腿上,开始逗撩。 男人膝盖轻颠两下,“前两天杜清晏去剑桥了?” 江柠轻呵一声,“这么惦记你的好兄弟,问他好了。干嘛抱着我,来问这个?” 傅寂沉开了瓶矿泉水,递给江柠,又收回来,“我给你拿热的。” 江柠抱住他的脖子,“我不,不要走。” 他揉了揉她的小脸,单手抱着她走到饮水机前,另一只手在那些复杂的开关上摆弄。 江柠从他身上跳下来,从背后抱住他,“他临时担任了艺术管理学会的外交大使,去工作。” “正巧潇潇去英国出差,我们一起吃了晚饭。杜清晏说从英国直接回江城。问我要不要给你带礼物。” 傅寂沉收到杜清晏漂洋过海带回来的“礼物”的那天,是在饭局上。 薄薄的手绘信封里放着一张英国钱币:傅寂沉,今晚也要出现在我的梦里哦! 那一晚,傅寂沉的思念达到了巅峰。 温水递到她唇边,江柠喝了两口,“杜潇潇的公司过两天在英国有个展,请我做策划。” 傅寂沉眉眼轻扬,“劳动力?” “不是。”江柠踮起脚吻他的唇角,“她让我用劳动力入股。” “喜欢可以试一试。”傅寂沉抱着她往办公桌走去。 “要工作吗?” 傅寂沉开了电脑,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敲两下,“这是杜潇潇那个项目同一类型和主题的策划案。” “傅总,这可是商业机密。这都可以给我?” “我都可以给你,这有什么不能?”傅寂沉指尖敲了敲她的下巴,“都给你,要什么都给。” 江柠眸星闪烁,低头吻住他。 傅公馆灭了灯。 那一晚,轻吟低哼声彻夜。 翌日,江柠吃完早饭裹在被子里睡了整整一天。直到日落时分,傅寂沉回来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喂饭。 然后又是一整夜,缠…… 清晨的阳光和傅寂沉的吻同时送到,江柠睡意被他亲昵的吻一下下弄醒。 迷迷糊糊间去找她贪恋的薄唇,覆上,轻吮。 江柠在他怀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头枕在他放平的胳膊上,“早。” 傅寂沉在她额前轻吻,指尖拨开她细碎的几缕头发,仔仔细细把她的五官吻了一遍。 江柠被吻笑了,笑着往他怀里躲。 机场。 江柠被傅寂沉竖着抱上傅寂沉的私人飞机。 跟江柠一起的还有杜潇潇。 傅寂沉把人放在宽大的沙发上,顺手拉上了隔间的门。 江柠窝在沙发上整个人被他笼罩在身下,像一只小狐狸。一股子懒媚。 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娇娇软软里透着野,“三爷,不舍得放我走?” 小手摸上他滚动含欲的喉结,一下下轻撩。 软嫩的舌尖滑过他的下巴,樱唇含住他敏感的那个点,人软软地往他怀里贴,像是细滑的糯米,撒娇,“抱我。” 大掌握住她的后颈,把她嵌入沙发内,深吻。 娇躯被吻到低颤一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那双秋波微漾的眸子里滑落,被他吻住。 “去美国,要注意安全。”江柠恢复了小狐狸般温柔软糯的灵气,抱着他的腰,咬他的锁骨。 她问他,是事情有进展了吗? 傅寂沉玩笑,是去收债。 江柠知道,事情是有进展了。 只是江柠从没有想过,这一趟美国是为了她。 傅成出现在英国公寓门口的那天,是圣诞节前夕,那晚是平安夜。傅寂沉人在香港出差。 钱多多准备了圣诞节的衣服,江柠打包好了行李,两人准备过完圣诞直接回江城过寒假。 第182章 傅成闯入 阿姨放假回家,公寓里就剩下了钱多多和江柠两个人。 江柠在厨房做钱多多喜欢的苹果派,“多多,肉桂粉没有了。” “我去买。顺便买一瓶柠檬果酱。” 江柠刚想嘱咐她要买小瓶的,钱多多已经一溜烟跑没了身影,连手机都没拿。 门铃再次响起。 “邋遢小姐,是不是忘记拿手机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傅成懒散痞气的面容出现在江柠的瞳孔里,他叼着烟,人憔悴了不少,看起来没了往日的那种齐整的精致。 江柠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要关门,却被傅成用手肘抵住。 “好久不见。”傅成嘴角勾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你说我现在是该称呼你老婆?还是小婶婶?” 江柠无声地攥住身上的围裙。 傅成“啪”一声把身后的门踹上,把站在门口的江柠往屋子里推了一把,“怎么?不认识我了?” “给我倒杯水。” 江柠神色逐渐平静,给他倒了杯温水,“你来这儿做什么?” 在江柠给他递水的那一瞬,傅成手里的烟头轻车熟路地按到了她的手背上,“找你。” 江柠迅速抽开手,手背先凉后热紧接着皮肤传来些微的刺痛感,她瞪着他,眼底的怒意翻腾。 “别特么用你那个眼神看我,是不是这么长时间不收拾你,以前那些个规矩都给忘了?” “你找我做什么?” “想你了。来看看你。”傅成上下打量她,眸子里有一抹兴色。 江柠长相和身形是极为出挑的,只是对比前两年在美国时那个干瘪瘪的样子,如今多了丝娇媚的柔韵。‘ 白色的针织连衣裙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玲珑的曲线,白皙的脖颈嫩得像是可以掐出水的莲花。 “我小叔叔平时没少玩你?”傅成语气轻佻,嘴角漾着那抹阴笑。 江柠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眸底的厌烦和轻蔑让傅成瞬间起了火,他起身踩着茶几跳到了江柠的跟前,“这么讨厌我?” “傅成,客厅里有监控。”江柠后退着提醒他,“你别胡来。” “有监控岂不是更好,让傅寂沉看看。” 他抬手,江柠像是受了惊的小鸟,下意识地捂着头躲开。 “我不打你。”傅成突然停住手上的动作,手掌落在了她的头顶,“我们给小叔表演个节目?” 头皮一紧,傅成揪住江柠的头发把人勾到了怀里抱住,正对着监控的位置。 他满身的酒气和烟味,让人有一种窒息的呕感。 江柠知道傅成的性子不能激,顺着他的脾气也许会把他的火气压下来。他这样的疯子,真的把他的火气挑起来,他失去理智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 江柠全身颤抖,“傅成,我们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个结束。你想怎么样?” “结束?你告诉我怎么结束?江柠因为你,我的人生都毁了。”江柠被他掐住脖子,“你轻飘飘的一句话,那个狗屁婚约,我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这么有滋有味地活着,我就要像个空壳一样?” 江柠被他掐的喘不上气,两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往下拉,“你是因为萧晚晴?” 果然一提起萧晚晴这三个字,傅成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 江柠趁机拉开他的手,弯着腰大口喘息,她急促地咳嗽喘息,沁出滚烫的泪。 江柠捂着脖子,试图让自己没有那么难受,“傅成,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有未婚妻我断然不会答应爷爷定下的婚约,你还记得吗?我初到美国的那晚,问过你,是不是同意这段关系和婚约。” “你告诉我同意。后面我知道了萧晚晴的存在后,我和你说过,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去找二爷找爷爷说,就说我后悔了,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 江柠扶着沙发椅背,“可你只是把我关起来用暴力来发泄。这场婚约从最开始,你就把它当成了交易,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萧晚晴是被你换出去的那一部分,你爱她,可你没有选择她。在傅家,在这场交易里,你能下手发泄的只有我,所以你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了我。” “傅成,你既承担不了埋怨傅家痛恨你爷爷你父亲棒打鸳鸯的后果,你也接受不了失去萧晚晴看着她与别人结婚生子的生活,你能做且能承担后果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来折磨我。你一直在骗你自己,把你的错也强加到我的身上,通过恨我折磨我来缓解你的痛苦。” 傅成的眼底带着狠戾的猩红,一步步逼近江柠,“对,我就是把所有的错都加到你身上,我不好过谁都别想过好。爷爷,我爸,傅寂沉,都别想过好。” 他冰凉的手掌捏住江柠的下巴,“江柠,傅寂沉不是在乎你吗?我把你推到水里,他都能发疯到去傅宅打人。你说,如果我再做点什么,让你一辈子都过不好,傅寂沉会不会彻底颓了?” 江柠下巴酸痛,由于害怕,一直在颤抖流泪,“傅成,你冷静一点,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我从没想过解决,为什么要解决?我就是用我这破烂不全的人生去报复你们,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既然你想报复,什么都在乎了,那你为什么不敢直接去找傅寂沉,找爷爷?” “啪”一巴掌打在江柠的脸上,她被他手掌的这股力甩出去,头磕在了沙发的椅背上。 江柠眼前一黑,鼻子眼睛都酸了,眼里从黑慢慢变成黄色,花白色。 被傅成揪住头发揪回去。傅成像是发了疯的狮子把她扣在了沙发的椅背上,脖子一阵刺痛,随着布条撕扯的声音,江柠的衣领被他撕开。 “你别碰我,滚开。” “救命。” 傅成不知道用什么把她的手绑住,打了死结,“救命?傅寂沉现在在法国处理找你那个被玩烂的亲妈的尸体呢。” “江柠,傅寂沉不是心疼你吗?我倒是想看看高贵清高的傅三爷怎么把你这块破布再捡起来洗干净?”江柠被他握住脚踝扔到了沙发上。 连衣裙完全被扯掉的那一刻,江柠的世界进入了黑暗和绝望。 第183章 你不敢杀我 窒息恶心的味道让江柠干呕,他按住她被绑在一起的手,咬在了江柠白皙的肩膀上。 只是这时的江柠感受不到刺痛感,她在绝望的边缘拼命地挣扎着,眼前是黑白的雪花,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要喊救命,可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发不出声。 此刻,她像是被人扔进了鱼尸腐烂的污泥里,拼了命往外爬。却被枯烂的野草缠住,越缠越紧。 江柠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的幻影,那一年她在孤儿院,有个女人给她买了好看的玩具熊和零食。 那个女人身上好香好香,女人抱着她亲了亲,要她喊,妈妈。 江柠喊了一声,软软地喊了一声,“妈妈。” 她不再挣扎,眼前的雪花慢慢散去。 她的喉咙逐渐恢复,声音带着凄冷,“你杀了我,更解气。” 冷静下来之后,江柠恢复了理智,“当年你不敢留下萧晚晴,同样今天你也不敢杀了我。” 傅成不动了。 江柠的泪滑过脸颊,透过血肉凉进心里,“傅成,你能想到折磨人的方法,就只是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 “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亲人,我出了事唯一着急的就是傅寂沉。你大可以杀了我,跑回老宅躲进傅家的祠堂。” “你爷爷会护你安然无恙。傅寂沉也不能怎么样。” 傅成眼底猩红,露着狠戾,“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你不敢。你们除了会在背后抹黑,只会用这种龌龊手段做事。” “你爸为了抹黑傅寂沉,开假证明说你残了。你强奸,你爸是不是还要说我勾引你这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 “江柠,你找死。” 江柠被他掐住脖子,呼吸被阻断。她没有挣扎,闭上眼睛接受这种结束。 如果真的这样干干净净地让她死,她还要谢谢他。 只是,傅寂沉,我又要丢下你了。 傅成突然松了手,在她耳边低语,“对了,死前我告诉你件好消息。傅寂沉很快就会找到你妈的骨灰,运回来。” 门被撞开。 “柠柠。” 钱多多和杜潇潇推门进来——— —————— 钱铭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屏,悄无声息地按掉。 傅寂沉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接。” 钱铭接起钱多多的电话时,被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到。 他扫了一眼会议室的人,快步走出去,“怎么了?” 钱多多没开口,哭哭啼啼地要找傅寂沉。 钱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折回会议室,“傅总,是英国。” 钱铭手机按了静音,傅寂沉看了眼钱多多的备注,眸色微变。 随即气定神闲地站起身,“继续。” “傅总,江柠被……被傅成……。” 傅寂沉的脸色陡然一变。 傅寂沉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半夜。 为了保持现场证据,屋内一片混乱。 杜潇潇开门,声音里带了愤怒的颤抖,“你们傅家人真不是东西。” “江柠呢?”傅寂沉声音像是含血般狠戾。 “在楼上。” 傅寂沉推开江柠房间的门,钱多多眸子红肿着,坐在浴室门口,脸上挂着泪。 “傅总,柠柠进去好长时间了。” 钱多多把卧室的门关上。 杜潇潇拉着哭的眼睛通红的钱多多,“你跟我走。给他们留点空间。我们在这儿不方便。” “我不放心,柠柠。” “三爷在,没事。走。” 傅寂沉握住浴室的门扶手,想要按下去的手顿住。 他缓了好久,嗓子才发出声音,“江柠。” 里面没有声音。 男人声音陡然变狠,“江柠。” “江柠?”傅寂沉推开浴室的门。 江柠蜷缩在浴缸里,抱着头,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白皙的后背上,一条条的红痕,上面泛着紫红色的小血点,有几处都已经被水泡过后浮肿起来,破皮成了伤口。 傅寂沉的眉心跳动,他压住眸底的狠戾,“江柠。” 江柠缓慢地把手放下,动作迟缓。 傅寂沉踩着地上的水,走到浴缸旁边,地上的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傅寂沉看着地上空了瓶的几盒沐浴液和沐浴刷,额前爆出一条青色的血管。 江柠颤颤巍巍地抬头,那一瞬,傅寂沉的心脏像是被生锈的铁棍穿透。 白皙的脸上红肿的巴掌印,额头的一角红肿着破了皮,脖子手腕上是印出血渍的泪痕和紫红色的伤痕。 颤抖的肩膀,锁骨上,醒目的渗血的牙印。 男人眸子猩红,伸出的手顿住,他怕她一碰,她就碎了。 江柠目光顿在他停住的手上,眸底闪过慌张,她下意识地拼命摇头,声音沙哑着解释,“我洗了,我洗了好久。” 江柠拼命地挫着肩膀处的红痕和伤口,“他只碰了这儿,我会洗干净的。我洗干净好不好?” “我,我洗干净了。”江柠像是疯了一般,洗刷着那些伤口。 看到江柠这个样子,傅寂沉心脏的痛感遍布全身疼到无力,看着她的伤,他不敢碰。怕她疼。 傅寂沉俯身她抱住,“江柠。” 江柠在他怀里反复地重复这句话,“我真的洗过了。” “没事,宝贝。”傅寂沉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她哪里他都不敢碰。满身的伤。 江柠没哭,红肿着眸子手臂圈紧他的腰身,用了全身的力气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洗干净了。” 傅寂沉红了眼睛,声音沙哑,“江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没人怪你。”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我的宝贝受委屈了。”他试图去安慰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傅寂沉的心像是被割伤了一样,只知道疼,没了章法。 浴缸内的水已经凉透,江柠整个人泡在凉水里,全身冰凉。 傅寂沉把她轻轻抱起来,柔声说:“我抱你去床上好不好?” “我想洗澡。”江柠挣开他,冷凉的水往身上撩,疯了一样用手搓打着已经破掉的伤口,“我可以洗干净的。” 傅寂沉按住她,“江柠,洗干净了。” 他盯着她慌乱不知所措的眸子,“很干净。” 第184章 我们回家 浴室内的温度降下来,雾气凝成水珠一滴滴挂在玻璃镜上滴落在白玉瓷上。 傅寂沉把江柠从水里抱出来,小心翼翼地裹进被子里,江柠那双红肿的眸子带着冰晶的透,水汪汪地含了冷掉的泪看着他。 她不哭不闹地看着他,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傅寂沉的神色。 看着在他心里本就脆弱,像水露晶透需要仔细呵护的宝贝,如今伤痕累累地坐在她面前。 明明是自己受了伤害,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小心翼翼地想要解释。 傅寂沉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捏碎,那种带着酸涩的疼痛和无力感夹杂着愧疚。 傅寂沉总以为她给足了江柠安全感,他是那个最能把她保护好的人,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掺杂进这些纷争,让她一次次地受伤害。 傅寂沉拿了吹风机给她擦头发,空调和吹风机的热风吹到江柠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却已经吹不暖她的冰凉。 江柠全身被包裹在被子里,仰着头去看他。 在他的手碰到她耳后时,她抖了一下,下意识躲开。 傅寂沉在看到她耳后的血渍时,瞳孔紧缩,那是拖拽时扯掉的头发。 江柠眼神有些慌乱,想要去摸后面的伤口,声音乱而哑,“这不是咬的,这是。” 傅寂沉按住她的手,停了吹风机低头吻她的眉眼,“我知道,我知道。” 她声音沙哑颤抖,“我想抱抱你。” 她被裹在被子里,傅寂沉弯腰把她抱入怀中,连带着所有,动作轻柔,不敢用力。 客厅内需要保留现场证据,没有收拾不适合请医生过来。 傅寂沉电话通知医生去公寓等着。 江柠惊恐的眸子胡乱地在傅寂沉的脸上扫视着发出哀求的信号,她拽住傅寂沉的袖子,“我不想看医生,可以吗?” 不是拒绝,是请求。她在求他。 傅寂沉愣了一下,握住她冰凉的手,却也只是握住了她的指骨,不敢碰到她手腕的伤口,“好。” 她手足无措地坐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眸光刻意躲避着傅寂沉。 白色的被单上染了血迹,她肩上伤口的地方还在渗血。 男人紧咬牙关,太阳穴上爆出一条青色的曲线,眼底的心疼压红了那双深邃的眸子。 他声音微颤,半跪在地上去看江柠垂着的眸子,“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傅公馆。” 江柠睫毛轻颤,抬眸间对上傅寂沉的眸子,睫毛眨动得更厉害。 江柠服用了安神镇定的汤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回江城的私人专机上。 全身一抖,从梦里惊醒,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被傅寂沉扣腰抱住,低哄,“不怕,不怕。” 江柠下意识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干净的睡衣睡裤裹着干净的风衣外套,整整齐齐。 脖子上涂抹了药膏,一股药味窜入鼻息,江柠去摸自己肩上的伤口被傅寂沉握住手,收入怀中暖着。 他抱着她,声音很低很柔,像是一高声就会把她吓坏那般,“不怕,我涂的。” 很多年后,江柠回忆起过往,说从没看到过傅寂沉痛哭。 她不知道,那晚在她带着满身伤痕和惊恐睡着的时候,那个矜骄傲骨,狠厉狂凛的傅三爷跪在她的床边泣不成声,哭成了孩子。 他收了收手臂,把她收入怀中,轻轻低哄,“乖。我在。” 江柠像是担惊受怕的小猫,按在怀里也靠得不踏实,小手攥着他的衣服。随着他的安抚和轻哄,才肯慢慢地贴向他,最后踏踏实实地靠在他怀里。 到江城时,天已经亮了。 江柠被傅寂沉抱进了早已经等在机场的劳斯莱斯后座,傅寂沉把江柠抱坐在膝上,小心翼翼地抱着,眼神盯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始终没移开过。 阿元神色复杂地往后座看了一眼。 傅寂沉的情绪很少外露,通身都是神秘又冷峻的傲气,那个男人任何场合都是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看向江柠的眼神里溢出压不住的心疼和担心,还有眼尾藏着狠厉的杀气。 阿元在瞥见,江柠扶在男人肩膀处的手腕上的勒痕时,黑色的劳斯莱斯轻晃了一下后,驶离跑道,几秒后迅速恢复。 傅公馆一切如旧。 院子内的秋千上有几片落叶,她临走前挂好的风铃依旧在风中飘响。 陈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在傅寂沉怀里睡熟的江柠,和周身一团黑气的阿元。 傅寂沉从二楼下来,看到站在门口望着一个方向出神的阿元,他从他身边经过,走向了花园。 傅寂沉站定,点了支烟。阿元站在距离他一米的斜后方,“傅成进老宅了。” 傅寂沉的背影带了冷戾,从他指尖飘出的缕缕清烟染出一种孤寂。 傅寂沉没说话。 阿元语气有些急躁,却依旧因为对傅寂沉的惧,压着性子,“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想怎么办?” 傅寂沉开口时,已经过了很久。 傅寂沉转过头,烟雾里他看到了阿元眼底毫不遮掩的怒和杀气。阿元额前的碎发被雾气打湿,有几缕贴着前额。 江柠在美国过的不好,阿元知道但是并不是了解全部。 在阿元的认知里,傅成欺负江柠不过是恐吓,是吓唬和辱骂,最多就是罚跪受了凉伤了身体,需要经常去看医生。 江柠遭受过的那些地狱般的折磨只有傅寂沉自己知道。 阿元声音冷冽,阴狠,“他会随时随地发疯,他一日不死,江柠会有危险。” 英国发生的事情傅寂沉封住了所有见者的嘴。 阿元知道的,只是江柠是被发疯的傅成恐吓。 阿元想起江柠手腕的勒痕,握紧了拳头,“杀了他,我去坐牢。” 傅寂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阴笑。 傅寂沉,你霸占着她,强占着她的心,要她对你死心塌地一辈子。口口声声爱她,拿命护她,却看着她一次次地受伤害。 连阿元都受不了江柠被欺负,看到她委屈危险都要杀人。 他明知道那个人渣是怎么伤害她,却仍旧放任着不管。 傅寂沉手指捻灭亮红的火星,余温烧灼着他的皮肤,缓解着心脏的疼痛。 第185章 我是怕你疼 傅寂沉站神色冷静下来,“你先回去。” “三爷。” 傅寂沉重新点了支烟,背对着他,“从今天开始,你亲自挑一批人,护着她。” 阿元没吭声,傅寂沉回过身,凌厉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冷,却不是伤人的那种寒,“阿元,不管是谁,能护她一辈子就好。” 那天,晨光熹微,少年的眉宇间染上一抹复杂的决绝。 傅寂沉回到卧室。 推开主卧的门,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他没打扰她,坐在床沿上耐心地等。 傅寂沉看着转了一圈的分针,眉心微跳,他轻轻敲门,“江柠。”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过了几秒钟,江柠的鼻音很重,“我还没结束。” 傅寂沉没说话,立在门边上等她。 里面的水声停了。 半个小时后,江柠裹着换了干干净净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眸子泛红,是哭过的样子。头发松散地挽在脑后,额前的发际线和脑后的碎发被水打湿,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带着红肿的手印。 她看到立在门口的傅寂沉,微怔。 傅寂沉拉过她的手腕,感受到了她被热水浸过的余温,他把她抱到床上。 男人半跪着蹲下去检查她手腕上的伤口,拿了药膏给她仔细地涂抹,“疼可以哭。“ 江柠咬着下唇,没吭声。 傅寂沉拨开她肩上的浴袍,全身的皮肤被她一遍遍搓出红痕,看到那个已经被磋磨得血肉模糊看不出牙印的伤口,他眸色陡然一沉。 江柠拉上浴袍,“别看。” 傅寂沉顺着她的意思,没有再去看,拿着药膏给她涂抹脖子的位置,声音很低,呼出的热气撩在江柠的脸上,“伤口不能再沾水了,记住了吗?” 江柠没说话,傅寂沉柔声哄,“沾水发炎,落下疤痕不好看了。是不是?” 他轻吻她唇角,“乖。” 江柠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贴上他的薄唇,在他性感的唇间试探着亲吻。 傅寂沉的心脏像是被电流击中,他想要把她放在身体里,狠狠地吻她的甘甜。把她抱在怀里,揉着要她。同她深缠,缓解自己的愧和疼。 可是看着满身伤痕的江柠,傅寂沉不敢碰,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他害怕他一用力,她就碎掉了。 他吻她时,一向都是如同饿狼般吞噬,激烈,撕缠。每次都是她像猎物般躲闪着,告求。 可这次他却只是轻柔地回应,像极了安稳。 江柠把自己贴近他怀中,他越是不回应,她吻的越用力,毫无章法地缠着他。 傅寂沉突然明白,她的攻势和疯狂是因为什么? 慌乱的拉扯中,江柠脖颈间的伤口被碰到,她疼的闷哼一声。 傅寂沉把她拉开,低头去看她的伤口,被江柠躲开。 她垂眸,捂着伤口躲开他的手,“我累了。” 傅寂沉盯着她,一秒,两秒,伸手把人勾入怀中,在她的腰上揉了几下,“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在她发间亲吻,那种亲昵的吻给人一种温暖的心安,这种亲昵只有他能给到她,“不是不抱,是不敢。怕你疼。” 怀中纤弱薄瘦的身体开始轻颤,江柠突然抱紧他,大哭。没有任何的语言,只有无力的捶打和哭声。 身体由于情绪崩溃和极度的委屈颤抖,泪水打湿傅寂沉的衬衫。 江柠全身冰凉,只是哭,在宣泄着从昨晚到现在积压的情绪。 傅寂沉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拢着,任由她在他肩上放松着自己的委屈,捶打。 江柠的哭声慢慢地低下去,最后变成小声的抽泣,软绵绵的拳头无力地捶在他的后背上,每一下都在替傅寂沉赎罪。 渐渐地没了声,傅寂沉把替她调整了姿势,大掌轻拭她挂在脸上的泪水,“小傻妞。” 江柠泪眼汪汪地,满眼委屈盯着他,这种处罚是最厉害的。 要他疼,要他愧,却又要他忍,要他放不了手。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薄唇轻吻她的眉眼,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想一遍遍地吻,一遍遍地喊。 “江柠。” “宝贝。” 小姑娘不哭不闹了,眸子里的复杂和慌乱被委屈一下下压下去,带着娇软的低求,“你抱抱我。” 他手臂收拢,把她抱入怀中。 “用力抱。”江柠的手臂在他颈间越收越紧,不满地哼了声,要求他。 傅寂沉的手臂像是打了麻药,怎么也下不去狠收的劲儿。 小姑娘声音娇嫩不满,满含委屈,“傅寂沉,抱紧我,把我按进你的身体里。” “抱我。”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俊脸带着冷凉的温度埋进她的身体里,狠狠地嗅着属于她的那一份温暖,这么久的情绪得到了短暂的舒缓。 两人拥着,紧紧地把自己束缚在对方的怀中,听着彼此心脏的那份乱跳。房间内安静得除了呼吸声,就是心跳声,和血液流淌的声音。 江柠在他的怀中性子和灵魂得到了短暂的复苏,终于,她肯向他诉委屈,示弱,“傅寂沉,我疼。” 小姑娘红着眼睛,依偎在他怀里糯声喊疼。 傅寂沉紧张地要去查看她的伤口,耐心地哄着,一遍遍地哄,回应。 直到男人红了眼睛,亲吻着她,道歉,“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江柠缠住他的脖子,撬开他的贝齿,吸取着她急需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江柠软软地靠着他,“蛇”带着酸酸的酥麻,泪眼汪汪地看向他,“傅寂沉,我死也不会对不起你的。” 傅寂沉神色紧绷,咬了咬牙。 傅寂沉替她上药时仔细检查过,傅寂沉深知她哪里没有伤,哪里伤得最重不可以碰。 大掌在小姑娘的屁股上揉了两把,以示惩罚,“不许胡说。” “就算是有什么,也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他在她耳边低语,有些沮丧。 “江柠,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你怪我。” 江柠抱住他的头,让他贴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你自己问一问,她怪你吗?” 傅寂沉听着熟悉的温暖的独属于江柠的那份跳动,轻叹,“她说,让你狠狠报复傅寂沉那个坏人。” 江柠没说话。过了很久,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带了哽咽,“昨天,我做好了不再见这个坏人的准备。” 被伤了,她绝不再见他。 被害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第186章 帮帮我 江柠情绪和精神依旧不稳定,傅寂沉推掉了所有的事情耐心地陪着她。 江柠不想见人,傅寂沉便不允许任何人上二楼。 陈姐做好了饭由傅寂沉端上二楼,亲自喂给她吃,江柠胃口不好,每次傅寂沉哄着才勉勉强强地吃几口,人打不起精神,整日里除了吃饭喝水洗澡就是睡着。 睡觉也睡得很不安稳。 用了最好的药,傅寂沉找了大大小小的药膏几百种,亲自按照说明配方和医嘱挑选后,给她涂抹。 还特意去了帝都,配了草药,煮成药水给她擦拭。 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江柠身上的伤渐好,泪痕和那些红肿的地方都消散了不少。 脖子的皮肤最嫩,伤口结痂慢,好在就一处伤口。 傅寂沉指尖轻轻摩挲过她已经恢复白皙的脖颈,在那处伤口上停留,“还疼吗?” 江柠摇头。 她看着已经熬出黑眼圈的傅寂沉,他日夜陪着她,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处理工作,她醒着的时候他总是想方设法地陪着她舒缓心情。 再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江柠心疼地摇了摇他的胳膊,“你不用总是陪着我。” 傅寂沉摸了摸她的下巴,“不是我刻意陪着你。是要你陪着我。” “最近总是心慌,你在我身边,心不乱。”男人俯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好好陪陪我,好吗?” 江柠勾住他的脖子,再吻回应。 这几天,虽然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每天都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可却是平平淡淡地陪伴着。 最亲昵不过是亲吻和拥抱。 傅寂沉阖着眸子,把柔情递给她。 在江柠欲要进行下一步时,傅寂沉先一步把她拉开,亲昵的吻落在她的鼻梁和额前,“饿吗?” 他顾及着她的身体,在傅寂沉的心中,江柠像是得了一场大病,需要精心呵护着,小心伺候。 傅寂沉不忍心在这样的时候把那种激烈的方式示爱。那他简直就是禽兽,猪狗不如。 江柠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拍了拍他的脸,“你去休息,我一个人可以的。” 傅寂沉勾了勾她的下巴,“陪你。” 江柠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娇,“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还没脆弱到被吓一吓就一病不起的地步。” 她起身抱住傅寂沉,手臂在他腰上圈紧,人软软地撒娇,“我也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总要压一压缓一缓是不是?你在这儿,我心静不下来。” 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可傅寂沉还是不想让她太为自己挂心,没说话,算是答应了。 他捏了捏她的腰肢。 江柠声音软软地,命令,“抱紧我。” 长臂用了力把她收入怀中,牢牢地抱紧,往自己的身体里按。 江柠被他抱着,脸埋进他颈间轻嗅,“傅寂沉,我没有那么脆弱。傅寂沉,我只是被吓到了。别担心。” 她懂他的心思,他的小丫头受尽了委屈却还是带着满身伤痕,安慰他。 “上班,去忙你自己的工作。”江柠从他怀里推开,给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傅寂沉眸底起了一抹疑虑,他握住江柠的手,“真的没事吗?” 江柠笑了,笑容里带着一抹很久没有的璀璨,傅寂沉知道那只是他的小丫头为了宽慰他,故意笑给他看的。 “傅寂沉,你不信我?”江柠把他推着往外走,“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柠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傅寂沉迈出傅公馆的大门。 傅寂沉像是算准了她会站在落地窗前目送他,折身回来看了她一眼,江柠朝他挥挥手。 男人才放心地离开。 傅寂沉一走,整个房间都空荡下来,江柠的心也瞬间空了下来。 江柠走进浴室,脱下身上的睡衣,背对着镜子去看自己身体的那些伤痕。 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那天在英国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她的脸颊上。 江柠大口地呼吸,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一幕幕的场景,努力地忘掉傅成把她压在身下,撕扯他衣服时的那种无力感和恶心。 她扶在马桶上,干呕,一遍遍地把胃里的酸水和脑海里那些肮脏的画面都倒空。 傅成没能如愿地伤害到她,可是他碰了她的肩膀,江柠的心底泛起膈应。 江柠坐在地上,用冷水浇在自己的身上,试图洗刷掉着自己的躯体。 她在凉水里泡了很久,身体冷下来,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 傅寂沉回到傅公馆时,客厅的灯是关着的。 傅寂沉打来了电话,让陈姐不用准备晚饭,他想带着江柠出去散散心,去吃她喜欢的那家馄饨。 傅寂沉打来电话时,陈姐说江柠正睡着。 推开二楼的主卧,听到里面的水声,傅寂沉的眸色陡然一沉。 他敲门,“江柠。” “江柠。” 傅寂沉见里面的人没有回答,拧开门进去。 江柠正在用毛巾狠狠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脸上分不清泪还是水,鼻子和眼睛都红肿着。 她像是发了疯般,使劲儿地不顾一切地抽打着自己的身体。 她在用自己的身体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水里抱起来,江柠像是疯了一样,“你放开,松开。” “你不要管我。\" “傅寂沉,你松开我。”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江柠在他怀里挣扎着,发了疯地闹。傅寂沉抱着她,把她压到床上,江柠整个人被他钳制住,“江柠。”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四目相对,都红了眼眶。 傅寂沉低哑的声音带了心疼,猩红的眼尾带着狠和痛,“怎么了宝贝?” 江柠手腕冰凉在他掌内颤抖,“傅寂沉,帮帮我。” “我求你了,放开我好不好? “让我去洗干净。” 第187章 这件事过去了 江柠在他怀里,红着眼睛像是疯了般,挣着,求他,“放开我。”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腕,把人禁锢在怀中,“你要怎么洗?” 傅寂沉的声音冷冽,带了疼惜,他把她抱得很紧,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人安静下来,“你说要怎么洗?我帮你好不好?” 江柠仰头看向他,泪眼朦胧,一串串的泪珠从眼尾滑落进发间,呆滞地盯着他,失了神。 突然江柠神色微变,猛地推开他,裹着身上那件撕扯得不像样的被子跑向浴室,扶着水池干呕。 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了一下午,现在胃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干呕。连灌进去的那一瓶酒,也是毫无保寸地吐了出来。 江柠裹着那床被子,怀里抱着漱口水,难受得弯着腰,大口地喘着粗气。 傅寂沉蹲下身,把她抱起来。调好花洒的水温,把她放进浴缸内。 她执拗地紧攥着那床被子不肯撒手,傅寂沉揪了一把,拽不动,便放手任由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傅寂沉把她的长发束缚住,用了她最喜欢的那根蕾丝发带。 热气冉升,浴缸的那扇镜子起了雾。 江柠紧紧地裹着已经被水浸湿的被子,膝盖曲起,颤抖着蜷缩在浴缸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傅寂沉从外面拿了一瓶酒进来,握住她的下巴,口对口把那半瓶酒喂到了她的口中。 他在她留着酒香的唇间,狠狠地吻,直到她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应。 傅寂沉从她身后把人拥入怀中,虎口握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镜子里的两人。 傅寂沉深邃的眸子里带着闪烁的泪光,他从镜子里去看她,眸色溢着柔情。 再次四目相对,两人的脸贴在一起,他紧紧拥住她,“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江柠渐渐放松下来,拽紧被子的手慢慢松开。 她在他怀中慢慢转身,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只是索吻不够,纤细的手指颤抖着去解男人衬衫的扣子。 手上力气和她的呼吸那般不匀不稳,纤细的小手在他的领口解了好久不见成效。 江柠用力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去吻他,咬他。 男人扣子都被她抓落,两双颤动的小手冰凉像是猫抓一样攀在他肩上。 她像是发了疯的小兽扑咬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唯一一个可以给出全部的男人。 傅寂沉任由她闹,她咬,只是扣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江柠发泄着去吻她,在他回应时狠啄会变成缠咬,直到被他没入呼吸才松懈下来,傅寂沉给她缓冲的换气时间。 等呼吸恢复后,软唇贝齿再次缠住那两扇凉薄性感的唇。 喉结被含住,咬住,吮。男人闷哼一声。 她唇间还带着酒香,眸子里染着醉意,彻底醉了。 小手在他身上乱扯,去撕扯他的衣服,“傅寂沉,我想……z。” 他墨色的眸子暗了几分,盯着她,“想怎么z?” 江柠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缠。 “把我洗干净。” “让我干净。” 她扯掉他湿透的衬衣,手臂缠住他的人鱼线,一路往下。 软唇凑上薄唇去吻,“我想……让你帮我……洗干净。” 男人喉结滚动,把她扣腰抱出浴缸,压在墙上狠狠地夺了她的呼吸……… 玻璃镜前,看着他wen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要她亲自看着,他在傅寂沉专属的疆土领域印章…… 颈肩,锁骨,蝴蝶骨,纤腰………都盖上属于他的印章…… 江柠发了疯地缠他……无休无止…… 卧室的全身镜前,她看着自己发泄,发疯…… 凌乱的卧室内……… 灵魂都是疯乱的……… 琴音杂乱,软音低唱…… ………………… 夜幕降临…………………… ……………………… 夜色如水……… …………… 晨光熹微…… ………… 这一场发泄,释放掉两人所有的情绪。 傅寂沉把怀中人抱着轻哄入睡,再醒来时江柠依旧在他怀中。 她眸子睁开,看到男人身上的……,有一种想要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只看傅寂沉的脖子上的牙印,就知道她昨晚疯成什么样。 她回想着昨晚傅寂沉抱着她,哄慰,“她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 江柠尴尬地在他怀里动了动,闭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脸上传来呼吸的热气,江柠睁开眸子,看到男人正像是在研究什么新物种一样盯着她的脸打量。 江柠迅速把眼睛闭上,一头扎进傅寂沉怀中,“早。” “不早了,太阳下山了。”傅寂沉声音清幽懒散。 江柠不说话了,只是脸烫得可以去煎鸡蛋了。 她从被子里翻身,磨磨蹭蹭地把自己滚到床沿上,“我,我洗澡了。” 说完才发现自己没有衣服,昨晚的衣服…… 那种尴尬江柠也不想再想,人又从床沿滚回男人怀中,“帮我找件衣服。” 傅寂沉头枕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瞥了她一眼,“我的衣服都被某个妞撕了,我也是一丝不挂。” “那我……再买给你。”江柠心虚地缩在被子里,“我给你买两件。” 傅寂沉干脆把她抱坐到腿上,一副摆烂的样子,“别穿了。就这么着。” 江柠才察觉他是穿了衣服的,真干净到一丝不挂的是她自己。 俩人唇枪舌战了好一会儿…… 傅寂沉抱着她走进浴室,这一路上江柠看到了昨晚的战场。到达浴室,在全身镜前江柠看到了,昨晚的“战果”。 寒冬腊月,白雪皑皑中开出一朵朵绚烂的红梅。 傅寂沉握住她的下巴,从身后把她拥入怀中。 傅寂沉墨色的眸子有了泪光,“对不起。” 她转身抱住他,“和你没关系。” 江柠抱着他,小手戳在傅寂沉的心脏上,“傅寂沉,事情过去了。” 她捧着他的脸,娇媚的面容上染着一丝不苟的纯真,“我们让它过去。好吗?” 第188章 自己开车 从那天起,江柠的情绪和状态真的恢复了,连气色也好了。 傅寂沉既为了江柠的自我调节欣慰,又心疼。 小姑娘胆子小,从那天起一直窝在傅公馆,不肯出门。 怕她闷着对身体不好,傅寂沉几次都没把人带出去。小狐狸狡猾得很,每次都撒娇耍赖着不是困了就是没力气。 前面的招数没效果,老狐狸只能更狡猾。 “喂?”江柠娇滴滴的声音透过手机不偏不倚敲在傅寂沉的心脏最软的地方。 “在干嘛?”傅寂沉的声音低幽懒散,带着宠溺。 “想你。”她娇软地撒娇。 这两个字让傅寂沉眉眼间的倦意一扫而空,“那来公司,我让你咬个够。” “不要。”这一次是傲娇地拒绝。 傅寂沉轻叹,“那算了。” “怎么了?”江柠声音有些关切。 “晚上有两个会,胃疼。想让那个小没良心的送个药。被拒绝喽。”傅寂沉声音清扬,拿腔拿调地满腹委屈。 “疼的厉害吗?” “嗯。” 江柠犹豫片刻,“我一会儿让阿元给你送过去。” 傅寂沉声音一股有气无力的虚弱感,“宝贝,你来给我暖暖。” 江柠提着饭盒和汤药出现在傅寂沉的办公室内。 男人正眉头紧锁,拿着ipad在办公,一口流利的英语加上周身的那种没冷沉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江柠没打扰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的华灯初上的繁华,傅氏的办公大楼所在的位置是整个江城最繁华的地带,且位置最高。 傅寂沉的办公楼在顶层,从这个地方望下去,可以俯瞰整个江城的繁盛。 玻璃窗上出现了男人英姿卓越的身影,褪去了周身的冷沉换上慵懒的倦意。 傅寂沉从身后把江柠抱入怀中,揉着,俊脸埋进她颈间,“宝贝。” 江柠摸了摸他的脸,“还好吗?” 傅寂沉声音带了委屈,“哄都不哄,我能好?” 江柠莞尔,回身把他抱住。 小姑娘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在他薄唇上落吻,被傅寂沉扣腰压到身后的玻璃窗上加深了这个吻。 “唔。”江柠发出闷哼,这可是玻璃。 傅寂沉懂了她的惊,嘴角勾起坏笑,把她压得更实。 明知道他故意却躲不开,江柠脚尖不满地在他腿上扫了几下,踢他用不上力,干脆缠在他身上。 撩逗了很久,江柠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吃饭。” 傅寂沉霸道地把人捞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喂我。” 江柠盛了碗鸡羹,送到他嘴边,“故意让我来送?” 男人眉眼间带了股顽劣,“若不是爷痴情,想给爷喂饭的人能从这儿拍到傅公馆门口。” “厚脸皮。” 吃过饭,傅寂沉把她抱在怀里, 尝。 直到钱铭来敲门,傅寂沉的薄唇依旧贪恋地吮。 江柠气喘吁吁推开他,“有人。” 直到江柠在,只要他不应声,外面的人断然不敢进门。果然,敲门声停下。 傅寂沉带着热渴的欲望,铺天盖地的吻砸下来 江柠无处可躲,仰头享受。傅寂沉在这样的时候,没有禁忌,他真想她是躲不开的。 …… “傅寂沉,你哄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江柠气喘吁吁地撒娇。 男人给她穿好衣服,嘴角微扬把她抱在怀里,“你来送饭送药,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呵,她说那个饭那个药。 傅寂沉把她抱坐到腿上,打开电脑开始办公,“自己玩。” 江柠咬着有些红肿的下唇,坐在他的腿上,两腿飘着晃悠,“很忙吗?” “把事情安排好,空出时间陪你过寒假。” 江柠见他神色沉冷,知道他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不再说话。 懒洋洋趴在他怀里玩手机,中途大掌把她没穿鞋的脚握住放到了怀中,江柠整个人像是小猫一样完全圈圈窝在了他怀里。 江柠醒来时,已经在车上。 傅寂沉把她抱在腿上,手上仍然在开着邮箱安排工作。 他工作起来那张紧绷的侧脸有一种性感的蛊惑和压迫感,让人有一种想要被他“虐”的心动。 江柠小心翼翼地去吻他的下颌线,下巴,最后肆无忌惮地在他颈肩乱啃。 腰上被捏了一下,算是警示。 江柠骨子里透着一股调皮劲,直接含住他的喉结。 男人闷哼一声,握住她眸处好风光,“别皮。” 随后挡板被降下,江柠老实了。 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确认开车的是阿元。 哦,对呢!阿元送她去的公司。 江柠坐到了傅寂沉旁边的座位上,探着身子往前和阿元打招呼,“阿元。” 阿元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眼神悄无声息地移开。 阿元悄无声息地递了块橘子糖给江柠,江柠眸子“咻”亮了。 她接过来,仔细看了眼,一块糖掰成两半,递给阿元那一半。 她把糖放进自己嘴里,橘子的清香化开,有一股淡淡的清甜。 阿元对于江柠来说有一种亲切感,和傅寂沉不一样的那种亲。 他像是她从小的玩伴。 江柠扶着车子的前座,问;“阿元,我上次给你带的巧克力,你有吃吗?” “有。” “每一个味道都有尝吗?”江柠完全属于无聊到没话找话。 “嗯。” 江柠从后视镜里仔细地打量了开车的阿元一眼,对于颜控的江柠来说,阿元绝对是帅哥。 屁股上被旁边人无声地狠狠捏了一把。 江柠乖乖地坐好,挡板被升起,人被掳回男人腿上。 江柠小脸凑到傅寂沉面前,一脸乖巧,“工作完成了吗?” 男人冷脸看着她却藏不住宠溺,手掌在她柔软的薄唇上狠狠揉捏了几下,“好吃吗?” “我尝尝。”薄唇压上去。 小手勾住他的脖颈,把唇中的香甜渡给她。 淡淡的甘甜带着橘香化开在这个热吻里。 江柠曾经开玩笑,像傅寂沉这样没禁忌的“老男人”,随时随地都能吃人。隔音的挡板适合他。 这话说完,在那个黑暗的后座上,那个暧昧的空间里,江柠被“随时情的老男人”狠狠地收拾了一番。 傅寂沉的肆无忌惮,是考验司机的镇定自若。 傅九轩听说傅寂沉的每辆车里都装上隔板,堂而皇之地调侃,“自己开车想快就快,想停就停,速度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说完看向坐在身旁的林浅,桌子下面女人无声地踢了他一脚。 第190章 说话要有个忌讳 傅九轩眉眼轻扬,毫不吝啬地把那双桃花眼里的浓烈爱意甩过去。 宾客满席,他问她,“我说的不对吗?” 林浅面上带笑,无声地又踢了他一脚。 傅九轩收回目光,嘴角依旧带着调笑。桌子下面的手,无声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敲开她拧巴着握紧的拳头,两人掌心紧贴着,随后傅九轩同她十指紧扣。 今日是傅家四老爷子傅震霆的生日,在傅子行的行园,高寿,开宴大办。 迎宾送往,权贵豪门,闹了整整一天。 这样的场合,都知道。明面上是老爷子的寿辰,都来贺寿。其实都是些人情交易。 傅子行,傅寂沉和傅九轩被家里的宗族亲戚,外面来贺寿的宾客拉着寒暄。聊着生意,说着guan场。整整热闹了一天。 直到晚饭片刻,傅四老爷子请来寺庙师傅讲经,众人汇聚到了前厅。 三人才得以脱身。 小坐片刻,傅子行有了醉意,去了房间小憩。 傅九轩拉了林浅的手,在一群亲戚的恭维中,遛进整个院子里最安静的佛堂。 “不是在讲佛经吗?怎么佛堂没人?”林浅看着空无一人的佛堂。 傅九轩捏着她的指骨,“拜佛的人有人为了赎罪,有人是有所求,有人为了欲望和贪念,几个人是真信仰。” 前厅才是名利场。那里才是信徒的欲望归所。 傅九轩把她推到香案前,点了支香递给她,“来,许个愿。” “我没有什么想求的。” 傅九轩想要给她点香的手收回来,把她拉坐到佛帘后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套到她手上。 明晃晃的一颗钻戒。 无名指上的凉度透过血液,点击全身,刺激着心脏狂跳。 林浅看着手上的钻戒愣住了。 傅九轩在她屁股上拍了下,随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收到礼物,连个表示没有。” “戒指?”林浅屏住呼吸,“为什么送我戒指?” “之前答应过给你。”人被他拉坐到腿上,“我说话算话。” “好看吗?”男人握着她的手细赏。 “好看。”林浅看着手上的戒指,一时间觉得很别样,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样式。 林浅想起前不久在家里的一个ipad上看到的设计图,她眸色微亮,“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傅九轩跋扈的眉眼轻扬,“怎么谢谢我?” 林浅眸子里流出璀璨的柔情,那枚亮色堪比手上的宝石钻戒,她手臂缠上他的脖颈,没有吻,而是抱了上去。 行动比任何的谢字都管用。 颈间有温热的湿意,男人把她从怀里拉开,林浅脸上挂着泪,泪眼汪汪地盯着他,一副惹人怜惜的破碎感。 男人指尖划过她的眼尾,屈指给她擦眼泪,“瞧你这点儿出息。” 林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心里难受。 起初傅九轩耐心地哄着,到了最后大掌在她脸上胡乱地抹,他手上的茧磨得她细嫩的脸颊生疼。 林浅娇哼一声,“疼。” 男人手上力道渐缓,“这会儿娇气了,你骑我身上画直角,平角的时候不挺野。” 林浅想到那些个画面,脸红着要起身,“这是佛堂,你说什么浑话。” 傅九轩满不在乎地把她扣腰按住,“这地儿是老四为了应付老爷子临时搭建的,地儿太挤,施展不开。回禄景园的佛堂。” 林浅不明所以地问:“你要拜佛吗?” “办你。” 林浅捂住他的嘴,“别胡说。” 傅九轩扬眉,“我罪孽深重不在乎罪加一等。” “我在乎。”林浅驳他,“这些话不能乱说,说话要有个忌讳。” 傅九轩嗤笑,眸色越来越暗,扣住她的后颈要吻。 “傅九轩,要不你娶我。”林浅玩笑般地摩挲着他的嘴角。 男人嘴角勾笑,并不当真,去吻她,“我不结婚。” “那我们一直这样,和结婚没什么区别。没什么意思的。”她语气同他玩笑,眸色却暗了几分。 男人的头在她颈间越埋越深,呼吸声有些浓烈急促,林浅怕他控制不住,把他推开,“要疯回家疯,这儿不行。” 两人再回到厅内。屋子里没什么人了,除了几个在布置的管家和佣人,还有几个围着傅子行赏画的人。 傅寂沉和江柠坐在不远处窗下的沙发上。 那个矜贵男人慢条斯理地剥一盘虾,每剥好一只就沾了佐料递到小姑娘的嘴边。 江柠握住他的手腕,“我不想吃了。”说完在傅寂沉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男人眉眼微挑,睨着她。 江柠双手合十在胸前摇了摇,像是在求饶。 傅寂沉冷着脸剥掉手上的四五层手套,拿了消毒毛巾擦手。傅寂沉周身的气场自带着天生的贵气和沉冷,他不笑拉着脸,那种压迫感让人喘不上气来。 可现在明显是在逗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就算是拉着脸可眉眼间都染着浓厚的宠溺。 江柠撒娇耍赖地靠在他胳膊上,脸色委屈又软嗲地去握他的手,被男人捏住小脸,轻拍。 林浅看到这温馨的一幕,情不自禁地笑。 傅九轩指尖在她脸颊上弹了两下,“傻笑什么?” 傅九轩牵着林浅坐下。 傅子行结束了那边的应酬,踱步走过来,“这颗钻是在摩纳哥赌场拿回来的那颗,当时皮耶王子也看上了这颗钻戒,两艘游艇都没换去。” 林浅吸气,暗自惊,这是把两辆游艇带到手上了。 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林浅的手上,傅九轩知道她脸皮薄不禁逗,一把握住林浅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什么毛病,盯着人手看?” 傅子行呵呵两声,转了矛头调侃他,“江柠,你三爷手里的宝贝可不比九轩少。” 江柠笑了笑,“三爷穷。” 傅子行啧啧两声,傅寂沉端了杯温水给江柠,“这两天那些狗仔没少拍到猛料,你在人家私人公寓里,三天不下楼,忙什么?” 傅九轩看戏补刀,“叫苏晚晚?” 江柠放到嘴边的水杯又拿开,“晚晚?是苏晚晚?” 第191章 退还押金(甜) 当年在帝都的胡同里让傅子行惦记了这么多年爱而不得的苏晚晚至今在傅家兄弟圈里是个传说。 江柠见过苏晚晚,那个女孩子漂亮,桀骜,肆意,勇敢,纯爱。 随着江柠的一声反问,众人的表情都变了样子。 傅子行轻咳避开了这个话题。 此刻屋子里没了别人,只有他们,气氛也变轻松了。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放到了膝盖上,慵懒随意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吻江柠,“想看电影吗?” 江柠想起前两天傅寂沉随意说的,傅寂沉投资了一部电影。 “是四爷投的那部吗?” 傅九轩乐了,看向闷声喝茶的傅子行,啧啧两声,“傅家响叮当的规矩,给破了。” 傅家有家训,娶妻不娶戏子,生意场上不沾电影娱乐。 傅子行满不在乎地拿了块糖果扔他,“说的就像是你守规矩似的。你当年为了那个三线小演员给横店那个导演砸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傅九轩看了林浅一眼,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话题。 回到傅公馆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傅寂沉在书房处理临时的文件,江柠抱着一本画册杂志翻看着等他,两人进入最安静的状态。 江柠的书看完傅寂沉的工作还没结束,江柠的位置能很轻松地看到傅寂沉手上的项目书和标价,上亿的项目。好像是关于收购的。 她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个叱诧商界的大佬,只能对着她垂涎已久的美貌发呆。 傅寂沉突然开口,“过来。” 男人翻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地朝着她勾了勾手。 江柠确认大佬是召唤自己,她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傅寂沉在她腰上捏了两下,算是打招呼。 江柠歪着头去看他手里的文件,清一色的法语,江柠定神去看是一家油画游乐园的投资项目。 傅寂沉见她感兴趣,握住她的腰肢往自己怀里收了收,“有想法?” 江柠翻看着手上的资料,“你要投这个吗?”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我在美国上学时候认识的餐厅老板,转型做这个了。他的创意点很不错。”他拿了那份薄薄的创意书给她看,“给个意见?” 江柠一本正经地用专业知识给了傅寂沉一个全面客观的分析。 江柠坐在他怀里,两人一本正经开了一场会。 江柠的思路和傅寂沉的狠合,是职场上很少有的“心有灵犀”。 江柠敲了敲文件上的数字。,上一秒刚满脸认真地谈论完工作和冷冰冰的数字,下一秒像是一只犯困的小猫懒在傅寂沉的怀里。 “傅总,可以下班了吗?”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脸颊,“一身懒骨头。” 江柠小脸在他颈间蹭了蹭,撒娇,“睡觉。” 傅寂沉把她横抱起身,路上把她的衣服褪得一干二净,最后只给她留了件底裤。人被放进浴缸。 浴缸内没有水,江柠冷得一激灵,搂着他的脖子跳到他身上,一副死活不肯再下来的样子,“你故意的。” 傅寂沉带着身上的挂件调水温,“嗯,故意的。” 呵,男人,连装都不装了。 江柠气呼呼地说:“渣男。”一边赌气,一边还要抱紧这个热源,她着实怕凉。 傅寂沉坐到浴缸上,大掌在她腰上来回地摩挲。 江柠感觉浴缸内的水差不多合适,开始过河拆桥,“榴芒,” 她埋进浴缸内,“我要自己洗。” 傅寂沉笑了笑,俊脸凑到她跟前,一寸寸地往下,直到两人的鼻尖贴上。 性感的薄唇勾出一抹明晃晃的坏笑,在她唇边轻吻一下,“我没想动手。” 只是那几下,江柠心已经被撩乱了。 知道他欲擒故纵,却还是心甘情愿不受控制地往他的圈套里走。 在傅寂沉转身的那一刻,被江柠握住手腕拉住。 “我有话要和你说。”江柠一本正经地仰着那张纯真的小脸,全身被热气包裹住像是一块嫩豆腐,想让人咬一口。 “什么?” “你过来。” 傅寂沉听话地弯腰俯身,把耳朵凑到她跟前,江柠湿漉漉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嘴角带了狡黠的调笑,“一起洗吗?” 傅寂沉拒绝得干脆利落,“我今天吃素。” 江柠气呼呼地推开他,满脸娇俏地嗔,“出去。” 傅寂沉坐到了浴缸边沿上,手一下下地把温热的水撩拨在她的脸上,逗她。 手机铃声震动,傅寂沉拍了拍她的小脸,顺便手耍了下流氓,“乖。” 等傅寂沉从书房接完电话再折身进来,江柠已经窝在被子里抱着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看。 傅寂沉洗完澡再出来,江柠裹着新的被子躺在床沿上,给了他一个后背。 傅寂沉看着床上的两床被子,和那个赌气的身影嘴角漾笑。 闭了等,床垫下陷,旁边一股凉风,后背一阵热源和柠檬的清香,“要睡了?” 江柠闭着眼睛,“要你管?” 傅寂沉吻了吻她的侧脸,“晚安。” 江柠翻来覆去,一会儿坐起来整理整理被子,一会儿又撑着身子去整理整理枕头。旁边人的呼吸已经沉稳。 江柠跑下床喝水,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傅寂沉依旧安稳地睡着。 在床下捣鼓了两分钟后,没出息的小猫一股脑儿地爬上床,气呼呼钻进那个带了男人荷尔蒙香味的被子里。 男人嘴角勾笑,长臂习惯性地把她抱住,“迷路了?” 江柠往他怀里钻,“走错了。” 傅寂沉闭着眼睛嘴角勾笑,环住她的胳膊收紧,“住宿收费。” 江柠从他怀中网上爬,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付款成功。” “交押金。”被男人握住后颈,深吻。 良久,他把她重新放回怀里最舒服的位置,手臂给她枕着,“睡。”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傅寂沉退还押金 第192章 我可以不计较 腊月初一,小雨。 在这丝丝缕缕里,傅老爷子被阿元拦在了傅公馆的门外。 傅寂沉被江柠懒洋洋地从被子里拽起来,“你去看看。爷爷在门外。” 傅寂沉重新躺回去,闭着眸子,把人拽进怀里,“今年去柠檬岛过年。” 手掌撩开毛衣探入,江柠被他束在怀中挣扎着小声嘟囔,“下着雨你把你爸关在门外,被那些人拍到,你的股票还要不要了?” “阿元拦住他又不是我。” 最里层的扣子已经被他挑开,江柠从背后隔着毛衣握住他的手,“怎么还学会耍无赖了呢。” 傅寂沉埋首,江柠慢慢不再推拒,绯红色染上她的脸颊。 “他是为了他的儿子他的孙子来。我算哪门子的儿子。”傅寂沉的声音很低,带了暧昧的缠绵,“他来我们家求我们,最多是主客的关系。” 傅成躲进傅家老宅差不多一个月了,算一算是时候了。 出事后,江柠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傅寂沉没有应声。 “你做了什么?” 傅寂沉抬眸,眸色里的暖色逐渐化开,消散,“我想让你心里舒服些。” 江柠咬着下唇去捉他的手,“其实傅成的性子和性格有很严重的缺陷,我记得我最初去美国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后来,随着萧晚晴结婚生子他的性格开始变得不可控。” “二爷,爷爷包括他妈,表面上是宠爱,没有底线地惯着他。可是没有人是真的为了他着想,他那么受不了萧晚晴的离开,或许是因为那是他能感受到的唯一一份交心的感情。” 江柠垂眸看了一眼傅寂沉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我不是圣母心。” 傅寂沉嘴角勾起抹笑。 “只是我觉得你和他很像,又不像。傅家对你的那份虚假很多是明面上的,你会反抗会压制,会很清醒地抛开那种虚伪的假意。可就算这样,每一次的伤害你都还是会心凉,会心里不舒服。很多事情上,明里暗里你还是会顾及着他们。” “傅成呢,所有人都在护着他,都在关心他。可是他们只是把他当作了一个棋子,一个交易,一直在利用。但是这份利用还被他们这些人包装成很真实的爱,真实到傅成自己都有了负罪感。他不愿意放弃萧晚晴,可他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家族。” “他放弃不了傅家给他的一切,钱权包括那些所谓的宠爱。所以他把那些痛苦和恨意都归结到了我身上。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怪他了。” 江柠低头轻叹,“知道他残了的时候,我并不高兴。如果我当初听你的话,不那么一意孤行任性,也许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 江柠红了眼眶,“傅寂沉,我没有想要把他怎么样。我现在很幸福,幸福到我可以不计较除了你,和我,我们之外的任何东西。” 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没说话。 傅老爷子带着傅成过来,像是早就商量好的剧本,傅成一进门就跪在了傅寂沉的跟前。 傅寂沉冷色扫了他一眼,握住江柠的手轻捏了几下,示意她不用紧张。 “爷爷。”江柠声音很轻,人没站直被傅寂沉按着坐到沙发上。 傅老爷子对她是一如既往的和善,慈爱,“丫头,爷爷今天把这个混账给你带过来,任凭你处置。” 江柠看了傅寂沉一眼,没说话。 傅成跪的方向是对着傅寂沉,惧的也是傅寂沉。而不是愧对江柠。 傅寂沉似笑非笑地盯着傅老爷子,“任凭处置?” 在看向傅成时,冷锋带了戾,“去坐牢。” 傅成一言不发地跪在地板上,傅老爷子叹气,“做错了事是要承担后果的,只是自己家的家事,若真要闹到法庭上。” 傅老爷子的话没有说完,停下看向江柠,似是有所担心和犹豫,“柠柠是个女孩子,你就算不顾及傅家的面子,也要顾及着她。她一个女孩子,出了这种事,以后怎么出门见。” 傅寂沉的冷眸甩过去,脸上的狠厉让傅老爷子把话咽了回去。 江柠的手在傅寂沉的掌心内动了动,想要抽回被紧紧握住。 男人声音沉冷,“那您觉得怎么个处理法?” “柠柠,爷爷听你的。”老爷子面上的慈和,就像是江柠第一年进傅家时的样子。 江柠声音有一种穿透时光的静谧和沉稳,“其实傅成对我的伤害不止这一次,而且是屡次不改。就算这次我不再计较,这样放过他,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次。让他坐牢,是对我来说最有效的保护。” 傅老爷子微怔,“柠柠,爷爷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你放心,爷爷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江柠轻轻摇头,声音温软有力,“我没有做错事情,是他伤害我,就算真的是qj罪,有视频证据。我也不在乎。因为那也是傅成在犯罪,我是受害者。这不是丢人的事情。” 傅寂沉翘起二郎腿靠在了沙发大椅背上,手掌贴在江柠的腰部。 “丫头,你们都是傅家的人,都是傅家的子孙,一家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傅老爷子也不再绕那些弯弯道道,“这件事坐下来,我们一起商量着解决掉。爷爷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傅寂沉慢悠悠地开口,“坐牢,也没什么。您再给弄个假伤残证,弄出来就是了。” 傅老爷子,“江南江北二十间画廊。” 傅寂沉的手在江柠的腰上轻揉着,“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您拿着我的东西,来弥补我的人,挺合适的。” 傅寂沉声音渐冷,“我那些东西你们占了这么多年,是时候给我吐出来了。” 傅寂沉声音带了冷讽,“爸,您为了老二倒是真豁得出去。和我耍起无赖了。” 话音刚落,傅老爷子的拐杖敲了过来,被江柠迅速伸手挡住。 老爷子不过是虚晃一招,拐杖没有落下,停在了半空。 “你你是要气死我。” 第193章 你不是交易 傅寂沉脸色微变,冷厉的目光带了一股阴寒。 “阿元,送客。” 江柠跟着傅寂沉到了二楼,进了主卧,男人突然停住脚步,江柠扑通一下撞进他怀里,“干嘛?” 傅寂沉屈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傻了吗?争着抢着挨打?” 江柠顺势抱住他的腰,“我想护着你呀。” 傅寂沉神色闪过一丝异样,把她揽入怀中,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下,“以后不许犯傻。” “你为什么不要?”江柠跟着他坐到沙发上,“那个画廊趁这个机会收回来,不是正好吗?” “那是交易。”傅寂沉点了支烟,“你又不是个物品。” “你打算怎么处理?”江柠歪着头去看他。 “你不是说要他坐牢吗?”傅寂沉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戏谑地盯着她,“一会儿想个数字,想个罪名,给他送进去。” “我那是故意说的。”江柠急着解释,“我只是为了让你好谈判。” 傅寂沉弹着烟灰,笑了笑,“小狐狸。” 江柠窝在沙发里,乌润的眼睛盯着他,“我不管了,你自己处理。” 傅寂沉慢条斯理地把那支烟抽完,扔进烟灰缸里,“过来。” 江柠快速爬到他腿上,满脸嫌弃地拍他的脸,“烟味好重。” 傅寂沉把她抱进怀里,手背隔着毛衣在她后背上一下下地顺,抚。 “想什么呢?”江柠趴在他的肩上。 傅寂沉没说话,俊脸在她颈间蹭了蹭,埋进去没再动,“以后阿元跟着你,去哪儿都跟着你。” “好。”只要能让他安心,什么都好。 傅寂沉把傅成送进了监狱,只是那些所谓的视频证据从最开始就没有留下。 那些是江柠被伤害的证据,却也是利刃,留着会一次次地伤害江柠。他不需要那些东西照样可以让傅成得到惩罚,只是坐牢这样的惩罚不足以弥补江柠的那些痛。 黑色的库里南停在归元寺的门口。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墨镜挡不住那张勾魂摄魄的俊脸和精致的五官,上挂了串绿玉的佛珠,倚靠在车身上,手里夹着一支雪茄。 阿元站在傅寂沉旁边,压低了声音,“今天早上监狱那边来人说,傅二爷开始打点了。” 男人随意地听着,“打好招呼,留着他的命可以了。让他们忙去。” “三爷,牌位的事情要一直瞒着大小姐吗?杜家那边应该是听到什么了,最近也在查。” 傅寂沉嗯了声,看到从庙门里走出来的那抹身影,“这么多年了,早干嘛去了。你查你的,他们查他们的。” “我是怕他们会告诉大小姐。” 傅寂沉捻灭手里的烟,丢给了阿元,“不会。” 江柠看到傅寂沉,从台阶上跑下来,“等着急了?” 被男人握住手腕拉进怀里,“完成了?” 傅寂沉把暖风调到了合适的温度,握住江柠的手,“冷?” 江柠满脸兴意,从包里拿出一堆平安符,找了一个递给开车的阿元,“阿元,这是给你的。保平安。” “谢谢小姐。” 江柠把其他的都收起来,娇娇软软地靠在傅寂沉的怀中。 挡板升起,江柠握住他手腕上的佛珠,男人的手很白透着青色的血管,这双手扣在她腰上时用了力就会爆出青筋,十足的性张力。 如今配上佛珠,倒是压制了不少的戾气,多了些禁欲感。 把玩不够,江柠抱着他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傅寂沉,你戴这个蛮好看的。” 她撒娇耍赖非要他戴上,男人才松了口。 用江柠的思维去看,心诚则灵。只是傅寂沉不进庙,不信佛,带上佛珠拿了香火钱也算是一种诚心。 带了佛珠也压不住“老男人”的色心,他手上用了力,握住。 江柠差点惊呼出声,瞪着他,“傅寂沉,无礼。” 男人并不在意,薄唇凑过去要亲,江柠捂住他的嘴,“我许愿了。” “那怎么了?” “那个你要禁欲一周。”江柠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 “你许愿我为什么要禁欲一周?”傅寂沉软硬不吃。 “我也要禁欲。这个是保平安的。”江柠满脸虔诚,“大家说这个地方可灵验了。” 男人眉心紧蹙,“你许个什么样的不好?为什么许这个?” 江柠捧着他的脸,幸灾乐祸地安慰,“信男信女,都要禁欲。才一周。” 傅寂沉垂眸盯着她的像是水蜜桃般灵透的樱唇,目标明确地想要含住,细尝,“禁欲到什么程度?” “什么都不能做。你如果忍不了,我们就要分房。” 傅寂沉手上的力道紧,摘掉腕上的佛珠,“我不是信男。” “那也不行。” 傅寂沉直接把她捞到腿上抱坐着,“你就当我轻薄你,你被迫的。” 江柠被他气笑了,“神经病啊。” 傅寂沉在傅公馆的主卧挂了一张大大的日历,把一周的时间圈了圆圈,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划掉一个圈。 江柠笑他幼稚。 傅寂沉在家办公,除了必要的应酬,几乎都和江柠黏在一起。他本就是个随性的,且百无禁忌,毫无避讳。 天天都要加餐的程度。这样明晃晃的禁欲,一次七天,可不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晚上,傅寂沉躺在床上闷声不说话。 江柠推了推他,“怎么了?” 男人抖了抖肩膀,“走开。” 江柠趴在他肩膀上去看他的脸,男人俊脸紧绷,“别碰我。” 江柠忍俊不禁,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脸,“还有一天,加油哦。” 江柠还未来得及撤退,人被空翻过来,压到了床垫里,所有的惊呼声都陷入被子内。 江柠推着他的肩膀,“三爷,不要功亏一篑。” 傅寂沉嘴角噙笑,他手上在作乱,手掌肆意地探入,精准地撩拨着她每一处敏感的点。 江柠咬着下唇轻哼。 暖热的呼吸在她脸上游走,一下下地撩拨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和理智。 “宝贝,你想吗?” “不想。”她开口,语调转了弯,勾住长长的颤音和婉转。 “傅寂沉。”江柠呼吸急促,眼底红了一圈,含了抹情欲望着他。 男人薄唇下压,在即将碰到她唇间的香甜时,停住。 大掌带着余温轻拍她的脸,“逗你的。” 男人转身进了浴室。 …… 水声潺潺,江柠推门进去…… 第194章 仪式感 热气晕染间,男人颀长的身躯,完美的轮廓线条。那双褪去冷色沾染了神秘又勾魂的眸子,擒住江柠的小心思。 江柠面色霞红,“我,给你送手机。” “接。”傅寂沉随手裹了条浴巾围在他劲瘦的腰上。 “三爷。赵家的人去了古德寺。” “盯着。” 傅寂沉挂断电话,带了湿热温水的手在江柠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揉捏了一把,“给你看,大大方方地看。” 江柠收回乱嫖的眼神,心虚地对着男人的人鱼线捏了一把,轻轻一跳挂到了那个散发着荷尔蒙的身体上,“睡觉。” “你佛知道你这么好色。” 男人的嘴被捂住,江柠娇里娇气地怒嗔,“不许胡说。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尊重。” 男人随手把她扔到床上,床垫的弹性极好,江柠被高高地弹起后又重新陷入被子里。 小姑娘闹腾劲儿上来,娇滴滴地伸手,“再来一次。” 傅寂沉站定朝她伸手,“你自己跳上来,我接住你。” 江柠玩心大起,被反复扔了四五次,裹着被子笑得东倒西歪。 自从英国出事后,难得看他的小姑娘这么开心,看到江柠脸上明媚的笑容,就算是让他跪着伺候他也心甘情愿。 “还玩吗?”大掌握住她的小脸,揉了几把。 顾浩和杜千怡订婚宴的照片上了江城的新闻头条。 一个权贵杜家的小女儿,一个是名医世家的嫡长孙,门当户对。 青梅竹马,校园到婚纱的长跑爱情,坚定美好,两小无猜。 早起,傅寂沉被顾浩约着去打球。 江柠坐在沙发上抱着ipad和杜潇潇商讨着策划案的详细细节,两人结束时闲聊了几句,说到了顾浩的订婚宴。 江柠感叹,“顾医生不愧是拿过文学奖的人,告白誓词那叫一个感人。” 电话里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杜潇潇语气里满满的不屑却也带了对小妹的疼惜和祝福,“生活是有烟火气的,且婚姻的琐事和繁杂是需要耐心经营处理的。不是那些个文邹邹的几个字就可以抵御的。希望顾大公子能好好地对我这恋爱闹的妹妹。” “顾医生会是个良人的。”看着新闻上两个人幸福对视的照片,江柠勾唇浅笑。 “据我这么多年的观察,他这个人很啰嗦的人。千怡高中的时候收到过很多花花绿绿的信件和漂流瓶那种酸里酸气的礼物。明明一个红包,一个蛋糕,一句生日快乐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他非要长篇大论地写信。” “我那个傻小妹,每次都感动得热泪盈眶。”杜潇潇嘴上说的话是嫌弃,可语气里却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妹高兴。 江柠被她逗笑,“酸里酸气?那是仪式感。女孩子都喜欢的仪式感。” 说话间,傅寂沉手里提着一份柠檬蛋糕进门,把手里的东西给了陈姐。 “仪式感有什么用?行动才重要。”杜潇潇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花拳绣腿不如真刀真枪来的实在。好了不说了,我要开会了。过两天去找你。” 江柠挂断电话,蹦蹦跳跳地跳进了傅寂沉的怀中,“小叔叔。”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人却被稳稳地抱进怀里,“别瞎叫。” 人被抱上二楼,在楼梯拐角处,江柠眸光在他的薄唇上停了一秒后,毫不犹豫地含住,肆意地做着她想要做的事情。 没几下被傅寂沉反客为主,把她吻到呼吸紊乱。 神色迷离,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好看的光晕。 “我想下去吃蛋糕。” 没有尽兴,傅寂沉顾不得这些,把她抱在怀里揉着,吻着,占有她的思绪。 人被按在了落地窗前,拉链被他含住扯开,缕缕阳光打在白皙的皮肤上,光影被男人吻碎。 暖眠的阳光下,带着热烈的渴切和侵占的缠绵,娇软的灵魂在他的心跳中沉醉。 轻吟低唱间,揉碎了唯美的光影 钱多多的电话打来时,江柠正香汗淋漓地告饶,语调轻喘压不住软魅,“说。” 钱多多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八嘎八嘎地对顾浩订婚的新闻发表着她那些“语出惊人”的意见。 “小柠子,你听到没?” 江柠嗯了一声,嗯到一半,因为某人的故意使坏,转了语调。她赶紧咬住下唇。 “唱戏呢?干嘛呢?”对于至今保留初恋的钱多多小公主,并没有多想,大大咧咧地调侃着这个闺中密友。 傅寂沉轻咬着她的后背,不浅不深地撩拨着,故意把她弄得全身酥痒,拿不出正调。 江柠又嗯了一声,强行挤出一个正常的语气,“我我在锻炼。” “你不是喜欢早上瑜伽吗?”钱多多应该是特意看了眼时间,“马上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好哎。”江柠瞪了傅寂沉一眼。 “怎么了?” “我那个有点累。晚上。” 钱多多有些失落,“好,那晚上。下午逛街,我去接你。” 江柠没来得及回答,声音被乱扰着搅碎在男人清冽的气息里。 江柠咬了他一下,挤出一个字,“好。”随后扔掉电话,在他怀里拳打脚踢,“你故意的。” 男人戏谑地看着江柠,“那又怎样?” “我不干了。”江柠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猫,“万恶的资本家。” 资本家最擅长的就是压榨,有脾气就g到没力气,有意见就榨到没力气说话。 男人轻而易举地抱起她,扔到床上,埋首硬干。 江柠被傅寂沉带到游乐园时,天还没有亮。 从洗漱换衣服到被抱下车进游乐园,江柠整个人都趴在傅寂沉怀中闭着眼。 “这是哪儿?” 江柠趴在傅寂沉的肩膀上,环顾四周以为自己梦还没醒。 “带你看日出。” 江柠挣扎着从他怀中跳下来,那双迷迷糊糊的眸子里一点点燃处光亮,“为什么要来这儿看日出?” 傅寂沉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把人竖着抱在怀里,“懒猫,一会儿赶不上了。” 葱绿的人工草地上,彩虹色的热气球带着漂亮的装饰灯。 随着热力的作用,气球离地面的距离开始越来越远。 世界开始苏醒,繁星点缀的城市有一种静谧的美感,灯火一盏盏熄灭。 两人并肩而立,十指紧扣。傅寂沉拿了个望远镜放到了那个小姑娘的眼睛上。 某一个瞬间,那抹金黄的亮色从群山之巅冉冉升起,带着光亮穿透云层,包裹住苏醒的世界。 在这一时刻,晨光熹微,万物舒展。 “傅氏大厦。”江柠拿着望远镜,“傅氏大厦。” 不见身旁人回应,她转身的那一瞬,愣住。 第195章 是告白 傅寂沉单膝跪地,深邃的眉眼间都是柔情蜜意的光芒,是与这个锋利冷傲的男人不符的柔暖。 粉色的钻戒和此刻的世界很配。 “江柠,从你进傅家到我们在一起,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是否愿意。我幻想过无数次和你告白的场面,却没想到会是那样匆忙的开始。” 在傅公馆的那一夜,他没了理智,一遍遍不顾一切地要她,带着占有和报复。 他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没有告白,就把人强行束缚在了自己身边。 “江柠,你在,我的世界里才有阳光。” “日出为证,我会毫无保留地爱你,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天。江柠,你愿意接受我吗?” 江柠鼻子一酸,眼前的美好逐渐模糊,早已是全心交付,可她面对这些依旧会热泪盈眶。 她立在阳光下,白色的羽绒服的领口包裹住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脸上挂着泪,嘴角漾着笑,纯真烂漫又满眼柔情的娇嗔,“傅寂沉,你这是告白吗?” “你接受我的告白吗?” 江柠朝他伸手,“你先抱我。我再告诉你。” 傅寂沉起身把她勾入抱中,江柠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只有告白吗?” 娇俏的笑容美得化开这世间一切的冷,渗入男人的心脏和血液。 她捧住他的脸,“我以为三爷不会做这些。” 软唇含住他道歉的话,深吻着缠绵在这晨曦中。 回去的路上,江柠小心翼翼地盯着手上的戒指看,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 男人捏了捏她的小脸,“傻笑什么?” 江柠小脸一皱,拍开他的手,“好好开车。”随后继续盯着看。 江柠看够了之后,把手放进了男人的掌心内,被紧紧握住,“顾医生结婚,我们一起去吗?” “不然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一股痞气,“你想和谁一起去?” “我的意思是我以什么身份出席?这样我可以早一点选衣服准备礼物。” 平常江柠都是以傅家大小姐的身份跟着傅寂沉出席这样的带点“商业性质”场合,大部分的请柬上也是这么写的。 “不着急,会有新身份的。” 杜潇潇是个十足的工作狂,而且还是女魔头性质的。 钱多多看着修改了几十遍的策划案废稿,咬着吸管生无可恋地吐槽,“不愧是在华尔街做过风投的,没人性。” 江柠专注地盯着手上的文件纸,“你饿不饿?” 钱多多摇头,“我不饿,我很无聊。你在家里守着个工作狂还不够,你还要和这个女魔头合作。” 杜潇潇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手里提着电脑包抱着文件姗姗来迟,气定神闲地敲了钱多多的额头一下,“说我坏话呢?” “杜总,您总算来了。赶紧的,给我们柠柠放假。” 杜潇潇那张明艳的脸上露出一副资本家的狡黠笑容,“江柠不属于我的员工,是我的合作伙伴。她坐在这儿纯属是心甘情愿地热爱工作,我这可不是压榨。” 她敲了敲桌子,“要不,我给你找几个帅哥陪你唱歌?陪你逛街。” 钱多多在做了短暂的挣扎之后,为了八块腹肌放弃了好闺蜜。 钱多多兴冲冲地领帅哥去了,江柠去了杜潇潇的开始了无休止的开会。 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自从出事后,江柠进出门如果没有傅寂沉在身边,就一定会是阿元跟着,或者是特意安排的司机。 今天是她熟悉的司机,她倒是两天没见到阿元了。 顾不上那么多,她现在只想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一下。 江柠窝在车子的后座,手里捧着保温杯没喝几口,闭着眼睛养神。 这些年看着傅寂沉精力旺盛得像是个机器人,开会应酬连轴转,晚上还能把她按在怀里“折腾”个要死要活。 杜潇潇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后,依旧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自己这才连轴转了一周,就感觉灵魂出窍了。 她暗自感叹,果然良好的体魄旺盛的精力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陈姐看到进门的江柠,忙跑着上来给她拿包。 尽管她现在几乎不怎么痛经,但是每次生理期陈姐还是会像照顾小朋友那样小心翼翼地叮嘱她。当然还有化身“傅婆”的傅三爷。 “小九爷,四爷和阿元在。”陈姐说着接过江柠手里的外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客厅里,傅九轩一身淡紫色的棉麻套装,这是某个大牌的走秀款,可愣是被这位爷穿出了痞帅的时尚感。 旁边的傅寂沉白衣西裤大长腿配上他那张精致禁欲的脸,依旧是神魂颠倒的存在。 明明都是一对桃花眼,精致的五官,出挑的脸。 可兄弟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是矜贵的放荡又带着痞气的高贵,一个是矜骄的禁欲又带着精致的肆意。俩个矛盾体。 江柠没看到阿元和傅子行,随口问了句,“阿元呢?” 傅九轩啧啧两声,对着傅寂沉一脸看热闹的坏笑。 傅寂沉伸手把人拽到沙发上,抱坐到腿上,“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惦记着别人?” 江柠脸瞬间红了,“干嘛?” 说话间傅子行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脸上还带着没有消散掉的笑意,那种宠溺和欣喜只有感受过的人才懂。 恰好,在座的人都切切实实地经历过。 傅子行看到被傅寂沉抱坐在腿上的江柠打趣道:“江柠,过几天这江城的名媛得排队来找你开班教学了。不愧是能让你三爷心甘情愿托付身家的人。” 被调侃过后,小野丫头反而更大大方方地不扭捏了,圈住傅寂沉的脖子,“四爷要是能娶到晚晚姐,那江城的子弟也要来找你讨教了,怎么追到大明星。” 傅寂沉笑而不语,显然对这个小野丫头的回击很是满意。 傅九轩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脸坏笑地看热闹。 傅子行坐下,“你是被你三爷教坏了。” “那总比你进了人家公寓几天不出门好得多。”傅寂沉慵懒地语调,轻松补刀。 第196章 要哄的男人 “去你的,我那是谈工作。” 傅九轩笑出声,冷幽的语调调侃,“你说你聊剧本也有人信。” 江柠坐到了傅寂沉身边的沙发上,笑着递给傅子行一杯热茶,“这是好事,消消气。” 谈笑间,阿元拿着个文件夹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冷气,“三爷,刚送过来的东西在这儿了。” 扑克牌一样的红色的本本倒在了桌子上,傅九轩拿了一本随意地看了一眼,“这就算是齐全了。” 江柠不明所以地看了傅寂沉一眼,大掌无声地把她的手裹入掌心内轻捏。 阿元把不远处餐桌上厚厚的一摞红本绿本搬过来放到了桌子上,搬了两趟,傅子行啧啧两声,“小柠总,以后就是富婆了。” 傅九轩拍了拍那一摞的红本,起身,“得了。定好时间,我带律师过来交接。” “聊会儿,大晚上的,那么着急回去,有事?” 傅九轩嘴角那抹弧度上弯,周身带着出挑的璀璨光芒,“大晚上,才有正事。谈工作,看剧本” 众人离开后,整栋房子里就剩下了两人。 江柠好奇地翻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几乎要惊呼出声,画廊经营证。 江柠回头看向傅寂沉,男人对钱表现出这样的笑容,是扬眉吐气的快感?还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那种复杂的感情,江柠明白。 “都是你的。”傅寂沉大掌在她后颈上轻捏,把人抱回腿上,“宝贝,我都给你。” 江柠看着十几个亿的东西,突然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惊慌,“不行的,我害怕。我怕我经营不好。” “怕什么?我帮你。” “要不我帮你。”江柠眼珠子一转,“你可以聘请我做你的管理人员。” 傅寂沉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狐狸。” “你是怎么做到的?”江柠知道这些东西收回来,不容易。 傅寂沉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随意地逗她,“手一挥,就来了。” 这些东西这些年分散出去不少,单单是傅家人手里的就不好收,傅九轩,傅子行还好,还有傅家二爷和傅老爷子的那些。 江柠轻叹,总算是了了傅寂沉的一件心事。而且是大事。 虽然临近春节,但傅寂沉和江柠都彻底被工作和手上的琐事腐化成泡沫,把所有的时间都分散给了工作。 江柠成功地化身为“精力旺盛”的“女强人”。 机场。 和杜潇潇合作的会展非常成功,不能是十全十美,也算是尽善尽美。 杜潇潇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行程安排,“一会儿庆功宴,一起过去。特意让他们定了你喜欢的那家蛋糕。” 江柠看向不远处停车位上的劳斯莱斯,“我就不过去了,蛋糕你帮我多吃两块。” 杜潇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嘴角漾笑,“懂了,你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耽误你十几个秋了。” “蛋糕改天我单独请你。” 江柠步履轻盈急切地朝着那辆黑色的库里南走过去,车子停在很最后一个车位上,两面靠墙,是男人的做事风格。 只是车子就那样停着没有动静,江柠猜想大忙人肯定没过来,不是司机就是阿元。 本来阿元被派到英国做保镖,江柠不放心傅寂沉少了帮手,执意要他回来。最后傅寂沉亲自选了保镖过去,才同意阿元回来。 江柠走近车子,知道傅寂沉没来,心跳得没那么快了。但是想到快要见面了,心里还是激动的,脚步加快。 车窗落下的那一刻,男人那张勾魂摄魄的脸让江柠脚步微顿。 与此同时,身后有几人追上来,“姐姐。” 江柠此刻如果是只猫,一定狠狠地怒“喵”一声,跳上去给他一爪子,没眼力见。但是这种怒转瞬即逝。 是杜潇潇新招的实习生,在韩国做过两年的爱豆,现在成了杜总的员工。 这个还不算最帅,整体一切都优佳的那位已经被杜大小姐占为己有,助理司机,兼职贴心小狼狗男朋友。 至于这个被流放的小奶狗,就被临时调遣给江柠。这几日在英国,天天跟在江柠身后姐姐长姐姐短,惹得杜潇潇一直调侃她。 二十一岁的小孩,长的五官虽帅,只是对比江柠心里的”老男人“那是差远了。而且小奶狗有个好听的名字,威廉。 “姐姐。你的衣服。”威廉跑得刘海都被吹起来了。 刚才走的太着急,这会儿江柠才察觉自己的外套没拿。 威廉气喘吁吁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整体形象没有那么狼狈,“姐姐,你不去聚餐吗?” “我不去了。我一会儿还有事。” “我以后还可以再联系你吗?”威廉把手里的外套给展开给江柠。 在江柠伸手去接的时候,威廉握住她的手,和她短暂地拥抱了一下,礼貌又唐突,“姐姐,我会再找你的。” 江柠觉得她再继续聊下去,身后那双眸子要把她穿透了。 她礼貌地笑了笑,“很开心能和你共事。希望还有合作的机会。我男朋友在等我,再见。” 江柠转身,朝着车子里那辆神色晦暗不明的男人走去,这怕是又要哄了。 傅寂沉下了车,手里的烟在燃着,颀长的身子倚靠在车门上,周身的冷气裹着神秘的吸引力。 男人那双桃花眼浅眯,带了占有和挑衅,复杂,委屈,各种各样的情绪睨着她。这是恼了?要哄。 江柠踩着高跟鞋,身上的香奈儿套裙裹着她完美的身材,v领的设计露出颈间那条明晃晃的项链。 小姑娘前面还是稳重大气的女强人范,在靠近男人时,周身的气场瞬间变了。立刻化身成娇娇软软的小女人模样,带了娇俏的轻软。 第197章 我们结婚吧 江柠跑上前,没等男人开口,整个人带着清冽的香味扑进他怀中软软地贴上去。 手臂勾住男人脖颈,含住他的薄唇,挑撩着吻他。 前一秒还在怄气的男人,此刻瞬间被哄好,夹烟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 从威廉的角度。 那个做起事情来一丝不苟,比杜潇潇性子还要沉稳,内敛的女孩。 此刻被挂在那个背靠劳斯莱斯的男人身上,激,烈地缠吻。 江柠的手无声地扯着男人的领带,带着急切的躁意。 傅寂沉捻灭了手上的烟,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老实点。你的小弟弟还在后面看着呢。” 江柠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含住他的喉结,吻咬。 男人眸子滚了暗色,把她压入车内。 车门是开着的,男人宽硕的背影把那个小女孩完完全全包裹在怀中。揉进身体里。 车门关上。 江柠缠住傅寂沉的脖颈,把他按到了座椅上。 软腰被扣住,江柠顺势坐到了他腿上,夺了他的呼吸 随着安全带“啪嗒”一声叩响,副驾驶座上的小狐狸含了软糯的嗔朝他撒娇,“你还没好好抱我。” 傅寂沉薄唇浅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单手扣开驾驶座,“自己爬过来。” 小姑娘没了刚才的野劲儿,“不。我要你过来抱我。” 说话间,刚才那股子撒娇撒痴的闹腾劲儿已经过去,纤细的手指已经重新拉回安全带,要扣,“走了回家。” 傅寂沉把她手上的安全带甩开,长臂扣腰把人压在了腿上,与此同时座椅往后滑出去,给了她舒适的坐姿和空间。 娇软的身体带了轻盈的柔被抱进怀里,越紧越软,有那样一瞬,傅寂沉都害怕她化成风散开。 煽风点火的小手在他的发间穿梭,声音软得不成样子,“有想我吗?” “嗯。”男人俊脸埋在她身体里,狠嗅。 良久,他含了柔情蜜意的吻在她颈间,轻吻,“江柠,我们结婚。” 怀中人连呼吸都停住了,又是良久,她在他狂乱的心跳声里发出细腻坚定的回应,“好。” 回到傅公馆。 江柠一边吃饭一边犯困,最后喝完半碗乌鸡汤,头靠在傅寂沉的肩膀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江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镜子前看自己卸妆了没。 看到干干净净的面容时,她嘴角轻勾。 漱口后像是兔子一样呼噜呼噜踮着脚跑到床上,一股脑钻进男人怀中,顺便把脚探入他的睡衣内背放在了男人的人鱼线上暖着。 触到凉意,在傅寂沉放下手里的书,大掌无声地包裹住她的两只脚。 男人与生俱来的矜贵皮相,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侧卧着单手撑着头,依旧是一副手掌乾坤上位者的姿态。 “我昨晚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这小妞倒是会倒打一耙。 “我伺候你半天,没忍心把你吵醒,还是我的错了?”傅寂沉握住她的脚用了力,轻捏。 江柠没了话,乌黑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盯着傅寂沉很久,试探地问:“那你昨晚没有。” “什么?”傅寂沉眉眼轻扬,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嗯?” 江柠不再说话,小手耐心地解着他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到了最后一颗又给他一路往上系好。 傅寂沉耐心地睨着她,等待下文。 灵透的眸子乌黑,滚了一层糜乱的雾气望向他,只是一双眼睛足以把他搅乱。 果然小狐狸下嘴了。 樱唇含住他的喉结,从轻吻到轻咬,逐渐变成吮吸。她像是一只好奇的初落凡间的小狐狸。 玩够了,开始一路向上觅食。 剥壳的荔枝般水嫩的樱唇主动送到他口中,引入佳境 足足十几天的念在清晨的阳光下化开在这浓情烈爱里 唇被含成嫩红色,带了娇俏的肿,一遍遍轻喃,“傅寂沉,我要你一直爱我。” “掏空了爱你。” 他把人填入怀中,带她体验极致的沉沦来化解相思 柔情肆意滋长,是一遍遍的愉悦和满足 激,烈的缠,绵过后,整个房间内绕着缠欲,靡乱的情欲。 珍珠白般细嫩沁汗的蝴蝶骨起伏间,消散掉他留下的余韵。 江柠腰间搭了一条白色的床单,玉肌光裸的后沁着粉色光泽的细汗,娇艳欲滴的红“玫”在后颈的嫩肤上轻颤,纤细的小腿一条随意地搭在床沿,另一条带了慵懒的俏皮隔在男人的腿上。 男人靠在床头习惯性地点了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拉了一把。 大掌熟练地扣住软泥般的腰肢,把整个瘫软的娇躯掀入怀中,放到了自己身体上。 江柠哼唧两声,不满地握住他夹烟的手轻轻甩开,“呛。” “娇气。”说话间男人捻灭了烟,把她从怀里往上捞,按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揉捏。 江柠横抱进浴室,水声拍打间,她惊呼,“干嘛?” “洗澡。” 原来洗澡也分荤素两样,江柠在他怀中哭着骂他,“骗子” 江柠坐到飞机上的时候,膝盖和腰还是酸软的。 人懒懒地窝在沙发里,眯着眼睛任由傅寂沉给她揉着太阳穴轻按,一大堆的问题跑过来,“过年就过年嘛,干嘛要跑那么远的地方?你要我办签证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去冰岛?” 傅寂沉手上的力道重了些,见她眉心轻蹙,又重新调整了手上的力道,“婚前旅行。” 江柠眸子圆睁,闻听众事惊坐起,“你说结婚是认真的?” 第198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求婚) 江柠像是惊弓之鸟快速缩进沙发内,“你说结婚是真的吗?我以为你开玩笑?” 盯着男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扛不住压迫感的江柠又重新补充了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你以前也说过这个话?我以为你只是为了骗色。” 因为这句话,傅寂沉把她从里到外,狠狠修理了一遍。 冰岛。蓝湖酒店the retreat hotel。 江柠简单地洗漱之后吹干头发裹了件浴袍。 华丽的现代酒店装修风格,以灰色和绿色为设计基调,外面的仙境般的蓝湖为背景,白衣黑裤的男人立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支没点燃的雪茄。低调奢华的高贵感。 男人头也没回地往后伸手,手腕上缠着一条白色镶钻的蕾丝发带,“过来。” 江柠从他身后环住劲瘦的腰,纤细白玉般的手臂圈住越瘦越紧,小脸带着热水澡熨烫出的余温递给他的后背,到心脏。 “来前面。”傅寂沉说话间已经把人抱到跟前,搂入怀中,下巴在她发间轻柔地蹭了两下。 “怎么了?”江柠察觉到他眸子里藏着的心事,关切地问。 小脸被握住狠狠地揉捏了两把,傅寂沉低头吻住她的唇,像是突然的情绪发泄,搅允着,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 面对男人强烈的攻势,她知道避不开便开始回应,忘情地承受着他的吻,回应着他的占有。 背靠蓝湖,在这干净世界最干净的地方,他们感受着身心的交融和愉悦。 天地合一的交融 极光出现在情浓时,他盯着那双比身后极光还要美的眸子,一遍遍地问她,“江柠,你要我吗?” “我我要。 爱到最深处,会产生患得患失。幸福太紧密时,会怀疑其真实。傅寂沉,也不例外。 璀璨静谧的极光下,他要她。 “抱紧我。” 极致的欢愉过后,他一遍遍地吻她,要她,“江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宝贝,你知道极光是怎么形成的吗?” 她在他怀中,迷乱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好奇望向他。 起伏间,他低语,“地球上的极光是由于来自磁层和太阳风的带电高能粒子被地磁场导引带进地球大气层,并与高层大气中的原子碰撞造成的发光现象。” “宝贝,碰,撞才会有好美的光。” …… 在酒店足足待了两天,没出门。 傅寂沉像是失了控的少年,在极光下一遍遍地攻占 夜幕降临,江柠换了一身白色的比基尼套装,在酒店的自然温泉里夜游,大佬则是坐在一旁的吊椅上抱着ipad处理手上的工作。 绿色的极光把人拉进迷幻的世界,没有繁杂的琐事和喧嚣,像是生命重新开始,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不入尘世,与天地自然混在一起。把人从里到外,从灵魂到心肺都清洗得一尘不染。 男人抬眸间,视线停留在水中嬉戏的美人鱼身上,眸色渐暗滚了一层烫热的欲和沉迷,眉间和嘴角显露着无限的宠溺。 那抹灵活柔美的身影在水中穿梭,她本就葱白的肤色在着温泉与极光的包裹下,嫩得像是泡在水里的豆花。 像她这样干净透彻的灵魂与这个干净的地方,很配。这样干净灵透的世界才配得上她纯真清透的眸子和一切。 江柠的干净和纯带着神秘感的诱惑让人向往,想要探索,甚至想要被她洗涤。 这样的灵空的世界里,他想疯狂地同她z。 他向往她与生俱来的那种美好,身体,灵魂都想要。 在疯狂中,让自己被她洗涤,一遍遍地净化。直到干净得和她融为一体。 蓝湖极光的静谧里,她像是下凡的精灵,透水的眸子,烂漫的笑容还有那颗永远干净的灵魂。 某一刻,傅寂沉不敢信这样美好的精灵是属于她的,他幸福得不真实。 所以他要把她按到怀里,盯着她迷乱的眸子,要她一遍遍喊他,给他。只有那一刻,他才能感受到他的宝贝完全属于她。 这个神奇的地方,那种神秘的力量让他对她产生了强烈占有的磁场。他的灵魂是飘着的,却只有一个目标,落进她的灵魂最深处。 他的精灵向他飘来。 江柠周身带了湿热的雾气和香甜,游到他脚下。 晶透的眸子里镶嵌着乌润的瞳孔,带了一抹干净的光,红嫩的樱唇,白皙的嫩肤沁着水把她藏在雾气里。 颈间,锁骨处还留着他印上的玫红色蝴蝶,欲飞。 傅寂沉不知道她是怎么落入怀中的,只是在这神秘绝美的光晕下拼了命地弹奏,她 他们在天然温泉里看极光忘情地吻着彼此的灵魂。 傅寂沉像是一个丢掉躯壳的灵魂,搅允着她的心脏。 他们以蓝湖为背景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在紫色,绿色的极光下狠爱,给对方极致的欢愉和满足。 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极度的好奇,想要探索。 两人在露台的吊椅上依偎着,看星空和极光。傅寂沉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在她耳边诉说着种种情话,那种静谧和空灵的美妙,酥麻着她的全部身心。 蓝冰洞内,傅寂沉在她耳边低语,“江柠,余生有你,对我是最好的馈赠。” 日落与月升时,天地一线。江柠在他怀中低声惊呼,“真的可以同时日落与月升。” 傅寂沉的眼中有绝世的美景,他在她耳边落吻,“明白我的感受了吗?你对我来说,就是日落与月升同时存在的绝美和惊喜。” 半个月的幻梦,最后一站在雷克雅未克市,那天是春节。 在这个浪漫神圣的地方,他们站在位于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市中心山顶上的哈尔格林姆斯大教堂里。 一切美幻都在脚下。 由5000多块音管组构建成的巨型管风琴演奏着婚礼进行曲回荡在整座教堂内。 男人单膝跪地,眸子里闪着泪光像是深夜天空里繁星那般璀璨。 傅寂沉的声音带了轻颤的抖,心里重复过无数遍的情话都卡在了喉咙间,融化成一句。 “江柠,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199章 我们谈个条件(领证啦) 紫色的极光划过窗外,流动的光线下,她美得不属于这个世界,淡紫色的流光婚纱下把她纤细的身材包裹着,衬托出梦幻的美感。 晶莹剔透的眸子有流光溢彩般的夺目。 冰莹剔透的泪钻划过脸颊落在锁骨,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香甜,“我愿意。” 傅寂沉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那枚亲手设计加工的戒指套入他心爱的人的无名指上。 “宝贝,你再也跑不掉了。” “傅寂沉,套牢我,别放手。” …… 江城依旧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 黑色的库里南停在民政局的门口,傅寂沉拿着那两本红本举着在阳光下反复地看。 像是签了几十亿的合同。 傅寂沉不知道听了什么方法把还在休假的工作人员请来卡章,且是满脸堆笑地祝福。江柠觉得抱歉,只能一个劲儿地感谢。 “干嘛这么着急?”江柠看着被他放在阳光下的小红本,嘴角漾笑。 “一刻也等不了。”男人把江柠还没捂热的红本藏进口袋。 “傅寂沉,你好幼稚。”江柠满脸幸福却还是忍不住调侃他。 江柠看着车子的方向,疑惑,“不是去禄景园吃晚饭吗?” “先回家,吃你。” “我不。”江柠果断地拒绝,“大白天的。” “合法夫妻就应该做点合法的事情。”傅寂沉的手掌的温度隔着牛仔裤烫在她的腿上。 酥麻的痛感刺激着江柠叛逆的神经,“那以前三爷做的都是不合法的喽?” 车子疾驰在路上,男人那双修长性感的手指骨分明握在方向盘上,轻敲,“一会儿别哭。” 江柠乖乖闭嘴,毕竟哭不哭的主动权向来不在她手上。 回到傅公馆。 江柠像是只玩偶被男人单手抱出副驾驶,按在玄关处的壁画上吻。 “唔。” 身上羽绒服被褪去,里面紧身的连衣裙被他撩开,大掌肆意探入,被江柠紧紧握住。 “我不要,等晚上。”江柠推着他的肩膀。 就这兽性,别说去禄景园吃晚饭了,她晚上能不能直立行走都是问题。 “晚上有晚饭,现在是下午茶。” 江柠气呼呼地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他一口,“你总有那么多的说法。” 她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强要。两人逗闹了一会儿。 禄景园的布置,张灯结彩,很有新年的味道。 赵莲拿着那两张结婚证爱不释手合不拢嘴,“真好。” 霍姨说:“这么多年不容易,总算修成正果了,恭喜恭喜。” 霍姨是禄景园的老人了,一直陪在赵莲身边,负责赵莲的衣食起居,对于江柠也算是长辈。 江柠脸上带着羞涩幸福的笑容,手被傅寂沉握在掌心内,“谢谢夫人,谢谢霍姨。” 赵莲接过霍姨递过来的盒子,“可是要改口了。” 说话间递给江柠一个红包,“不改口是没有改口费的。” 江柠脸色泛红,看了一眼傅寂沉,有些局促。不是不能喊,是自己突然长了一辈,有些不适应。 男人气定神闲地笑了笑,似乎也在期待着她的改口。 “伯母。” 赵莲应声,把手里的盒子也递给她,“这些首饰是给我们柠柠的嫁妆。是私房钱的。” 说闹间,傅九轩牵着林浅进门,“怎么这么热闹?” 赵莲把结婚证递给他们,“咱们家有喜事。” “他们俩结了,你们俩也要抓紧了。”赵莲高兴却也没忘了厨房的饭菜,拉着霍姨去了厨房。 傅寂沉和傅九轩去了书房。 林浅和江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选从冰岛带回来的礼物。 看着结婚证,林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有一种日照冰山的那般清冽光泽的美,“柠柠,恭喜你,祝你们幸福。” 江柠嘴角化开温暖的笑,眸子亮晶晶地,“谢谢。” 江柠低头看礼物,并没有注意到林浅眼底淡淡的失落。 饭后傅九轩和傅寂沉陪着赵莲打麻将。 赵莲最近投资了一个专门设计旗袍的小众品牌,设计师送过来几百件各种样式的旗袍样品,想要敲定几款送到工厂。 林浅和江柠在衣帽间对着那一套套的旗袍挑选,帮着赵莲一套套的试穿挑选,缩减后期的挑选困难。 衣服试到一半,林浅被傅九轩喊出去。林浅出去的同时,傅寂沉推门进了试衣间。 林浅理了理头发问:“怎么了?” 男人肆无忌惮的“色”气在她身上游走。黑色浮光锦缎旗袍修身裹着她傲人的身材,立领无袖高开叉的设计多了丝庄重又妩媚的美感。 林浅很少穿旗袍,这身旗袍在她身上是天衣无缝的契合与漂亮。 慵懒地靠在墙上,“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也可以。”她系着领口的扣子。 傅九轩夹着烟的手勾住她的后颈把她往自己跟前拉了一把,耐心地给她系扣子,“喜欢就多挑几件带回家。” 林浅为了方便他系扣子,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后仰,男人眸色暗滚。 他品他最喜欢的那个地方时,她也会是这般。 没有多一秒的犹豫,男人含住她的软嫩的颈,吮。 林浅微惊,要推开他,“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握住手腕塞进了客房。 霸道的吻侵占着她胸腔内的每一寸呼吸 良久,傅九轩适可而止,替她整理好衣领。薄唇在她下巴上含了下,“晚上穿这个等我。不许脱。” 说完大掌在她腰上捏了把,“在这儿乖乖等着,办完事回来办你。” “流氓。” 与此同时。试衣间内的门被反锁。 江柠被禁锢在男人健硕的身体和门中间,傅寂沉撩拨的呼吸游走在江柠的颈间,薄唇蜻蜓点水般掠着她的颈间嫩肤。 “别闹,在这儿不行。” “给我亲一会儿。”他随意地开着玩笑,手掌肆无忌惮地游走作乱。 江柠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我们回家。” “不急。”他吻着她的樱唇,“门锁了。没人进。” 他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他就是这样,想要做什么就做的性子,很多时候霸道蛮横不讲理。 江柠知道劝,拒没用。她换了套路。 “傅寂沉,我们谈个条件。” 男人果然来了兴致,“什么” 第200章 撕烂的旗袍 男人果然来了兴致,“什么” “给我系好。”江柠声音细腻绵长。 傅寂沉把她衣领的扣子一颗颗扣好,素白的绸缎立领裹着巴掌大的小脸,耳垂上坠着的那双白玉坠与正配这温婉素净。 “我穿旗袍好看吗?”江柠抬手抹掉薄唇上浸染的唇彩。 “嗯。”傅寂沉上下打量了她的旗袍一眼,定在她纤细的腰上,“多带几套回去。” 说话间又要吻下来,江柠微微侧首轻易避开,顺势脸贴在他的颈间,“回家,撕,烂,它。” 傅寂沉薄唇浅勾,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果然这个有吸引力。 他退开一步,拍了拍她的脸,“选,我去下面等你。” 江柠却先一步挡在了门口,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傅先生,不想抱抱我吗?” 他朝她伸手,乖乖软软的小猫轻飘飘地落到了他怀里,被狠狠揉了几把抱进怀里。 一路上。 江柠软绵绵地睡着,像是一只乖幼的小猫蜷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男人宽大的外套把她整个身体都包裹住。 身子随着车身的摆动轻晃两下,人软软地滑下去。被大掌一把握住,安全带扣开,人被从副驾驶捞到了驾驶座的位置。 被吵醒,江柠迷迷糊糊地哼唧两声,在傅寂沉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睡着。 男人抱着她开车,速度慢了不少。 直到进了傅公馆,小懒猫依旧窝在他怀中睡着。 傅寂沉的手在她面上轻晃了两下,黑密的睫毛轻颤两下,眸子缓缓睁开,“到了吗?” “我怎么在这?” 男人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主,手掌撩开她旗袍的裙摆,肆无忌惮地游走,“你自己爬过来的。” “不可能。”江柠任由他收拾,只是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和他打嘴仗,“流氓。” 看她迷迷糊糊懒洋洋的样子,怕她累,傅寂沉没有继续,她后颈上按了两把,“进去睡。” 人被抱进屋子里,手臂圈紧他的脖子,“我渴。” “给你倒水。” 傅寂沉随手按开玄关处的灯,被单手抱着的江柠再次按上,薄唇被她含住,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去吻。随后深入,渡给他所有香甜的呼吸。 良久,江柠在他怀中撒娇,“我想喝冰水。就一口。” 傅寂沉单手竖抱着她,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指骨一用力,瓶盖就被拧开了。 江柠握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喝了口,凉爽的舒润沁人心脾。 “我自己拿。” 傅寂沉拿水的手臂伸直,江柠此刻坐在他胳膊上怕掉下去不敢去拿,撒娇耍赖,“我再喝一口嘛。” 唇边被递了温水,江柠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我不渴了。” 下一秒,人被放到了餐桌上,“那干活。” 江柠再次挂到他身上,“我要你喂给我。” 她指尖在他薄唇上轻轻摩挲,“用这儿。” 水喝完,就开始干,活 转战二楼时,江柠早已经虚脱,人被放到床上。 傅寂沉去给她放洗澡水。 她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穿戴完整,那身旗袍完好无损地穿在自己身上,除了那几处被揉碎的褶皱。 这要是在平常,按照刚才的那场战损,这衣服早就不能看了。可见,平时毁掉的那些衣服不是不能留,是他不想。 败家子!!!!!流氓!!!!!!!!! 傅寂沉从浴室走出来,衬衣挽在臂弯,他朝着她面上轻轻弹了一下,四面的水珠澎在江柠的面上。 口哨一吹,人已经被他扣腰抱在怀里。 若不是他与生俱来的自带的高贵皮囊,这一刻满身痞劲。可偏偏他就是天生矜贵相,偶尔带点痞气也是一副痞雅。 江柠捧着他的脸,委屈巴巴地眨眼,“我困了。” 他抱着她,指尖挑着她的耳坠,一下下地撩动,“傅太太,说话可要算话?” 江柠眸底动了动,眼波流转的媚被他完全吸进眸底,擒住,勾入。 那件素色的旗袍被他撕成条状,在丝绸裂帛声里,刺激达到了欲望的巅峰 素色的条带在她的手腕上系成漂亮的蝴蝶结 情浓时,他引着她一遍遍地喊。 “老公。” “傅老公。” 轩诗别院。 傅九轩按开客厅的灯,看到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林浅,纤细的身体侧窝在白色的毛毯上,那身黑色的旗袍包裹住她优越的身形,优美流动的曲线在灯下很是惹眼。 他凑近,半跪在沙发边上盯着她那张睡熟的侧脸,嘴角漾起一抹柔情的宠溺。 薄唇凑近,在她脸颊处落吻。 林浅睁开眸子,迷迷糊糊间,自然地把他拉近,樱唇贴了上去深吻。 良久,人被按在沙发上,林浅阖着眸子被他抱坐在膝盖上,“怎么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 “有个邮件要回,我就先回来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林浅要起身被他按在怀里,“坐着。” 林浅不动了,指尖在他太阳穴上轻揉,她懂他的每一个点,不管他说不说。 男人嘴角浅勾,盯着她的眸子,然后鼻梁,最后定在她那张水润好亲的唇瓣上,有一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男人薄唇吻下去。在这种事情上,他从不委屈自己。 林浅被他吻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一下轻一下重地按着 直到随着“嘶啦”的那一声 林浅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男人在她已经吹干的头发上顺了两下,在她额前落吻,戏谑地笑,“舒服吗?” 她此刻腰酸背痛顾不得满屋子靡乱的场景,只想赶紧“昏睡”过去。临睡前,嘟囔一声,“给我拿睡衣。” 林浅再醒来时,身边的枕头是凉的,不见傅九轩的身影。她身上套了傅九轩的一件白t,肥肥大大地,正好到膝盖以下的位置。 他的衣品很好,这件衣服是走秀款,林浅记得他穿着打过球。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楼道内有烟味,不大。书房的门半掩着,没有开灯。 林浅推门进去,被浓烈的烟味呛得眉心微蹙 第201章 不放心我? 书房内,暗着灯,烟雾弥漫。 林浅开了灯,男人一身黑色的棉麻套装,指尖夹着烟。 林浅走到他身边,看到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别抽那么多烟。” 男人没说话,神色暗沉阴冷,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戾。 在他要点另一支烟时,林浅握住他的手腕,“对身体不好。别抽那么多。” “怎么了?有心事吗?”林浅开了窗。 凉风袭来,冲淡了室内的烟味。 他掌心一握让揉碎了那支烟,随手扔到烟灰缸内。 他清了手,把林浅勾入怀中,抱起来向卧室内走。 他有心事的时候,不说话。 林浅被他放到被子里,傅九轩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林浅没喝,乌润的眸子盯着他,直到傅九轩摸了摸她的头,把水递到了她唇边,“没事。” 林浅喝了两口,傅九轩把水放到了茶几上,顺势在床边上坐下,“睡。” 林浅被他塞进被子里,小脸露出一半,“你有心事?” 他看了她足足两分钟,开口,“没有。” 他不说,她也不再问。 林浅坐起身,靠在床头上,“那我陪你坐会儿。” 傅九轩看了她一眼,笑了,屈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是不是傻?” 随后上床把她抱进怀里,林浅贴着他的心脏,手臂环在他的腰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抽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伤害身体。” “心情不好的时候,抱抱是不是就好很多?” 他吻了吻她的头顶,“嗯。记住了。” 林浅的呼吸逐渐均匀沉稳,人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整个人柔软得像是一只小兔子依着他,手臂依旧紧紧抱着他。 她像是乖软的小兔子,牵绊着他,放不开,又留不住的感觉。 …… 江柠收拾了所有的行李,准备开学。 由于收回画廊的进度提前了,江柠和傅寂沉进行了短暂的商讨之后,决定一边读书一边进行画廊的管理学习。 傅寂沉起初不同意,怕她太累。可执拗不过他的小妞,只能应着。 而且江柠的学期制是两年,但是第二年可以申请远程上课。想到还有半年就不用守空房,也就由着她。 江柠拿着ipad一边处理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钱多多。钱大小姐过年不忌口,下巴长了火疖。 “江柠。”熟悉的声音让江柠抬起头,是赵谦宇。 上次见面,还是在几个月前。 赵谦宇面色有些苍白,身上的那种火气少了很多,人变得有些沉稳了不少。 江柠看向他手里的药单,“是不舒服吗?” “嗯。”赵谦宇笑了笑,“胃有些疼,没大事。你呢?” 江柠“哦”了一声,“我陪多多过来的。她有些上火。” 赵谦宇盯着她,笑了笑,一生病没了以前的那般玩世不恭的痞气,人倒是温润了不少。 赵芊芊从后面跑过来,着急忙慌地四处看,发现赵谦宇的身影时,跑过来,“哥,你别乱跑。一出门没看到你,吓死我了。” 她挽住赵谦宇的胳膊,两人是兄妹,五官神似都很好看。赵芊芊注意到江柠的时候,脸色冷下去,“你和她说什么话?我们走了。” 赵谦宇低声说:“芊芊不许没礼貌。” 赵芊芊因为画廊的事情在生气,江柠没在意,“没关系。” “走了哥。还要陪爷爷去看戏呢。” 看着走远的两人,江柠目光重新回到了ipad上。 不一会儿钱多多从诊室出来下巴上贴了纱布,“你刚刚和谁在说话?” “赵谦宇。他胃疼。” 钱多多细细地想了会儿像是在回忆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赵谦宇?好久不见他了。” 她摇摇头,“不管那么多。走了,去给你买结婚礼物。” “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我先送你回去。礼物等改天。” 钱多多抱着她的胳膊拉拽着进了电梯,“走了走了,工作是做不完的。你请我吃火锅。” “你都上火了,还吃辣?” “我吃清汤。” 电梯门一开,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傅寂沉,钱多多两眼一抹黑,有一种想要一头把眼前的男人撞出去的冲动。 这是来抢人的。 当然,面对爱马仕随便选的诱惑,钱多多主动地松开了江柠的胳膊跟着钱铭屁颠屁颠地跑了。 “怎么还跟到医院来了?”江柠被傅寂沉牵着上了车。 “办点事。”傅寂沉把她抱坐到腿上,挡板升上去,“顺便接你。” 江柠阴阳怪气地点头,“哦,只是顺便呵。” 傅寂沉捏了把她的软腰,“这几天别一个劲儿地乱跑,在家好好陪陪你老公。到了英国,就吃不到了。” 樱唇滚烫贴在他的耳边,“回家,给你吃。” 他抱着这软软的小猫,根本等不到回家。 肆掠的吻疯狂地吸着她的每一寸呼吸,江柠全身上下都被他吻到酥麻。 等他放开时整个人像是被虐干了那般,没了气力。含了抹娇色盯着他嘴角的坏笑,气哼哼地在薄唇上咬了口,再次被按进怀里。 “一会儿我回趟老宅。你先回家。” “怎么了?”江柠下意识地紧张,让男人有些心疼。 他拍了拍她的后脑,“没事。” “我跟着你回去。”前几天傅二爷回来了,想必是为了这件事。 傅寂沉随意一笑,“不放心我?” …… 老宅的前厅。 傅二爷,王令仪,傅老爷子围坐在沙发上。还有傅家的几个表亲。 是为了傅成的事情。傅成被送进监狱,因为傅寂沉压着,傅二爷疏通了所有关系,终究是没把傅成捞出来。 “柠柠,吃点橘子。”王令仪满脸讪笑,剥了橘子递给江柠。 江柠没接,淡淡地说:“谢谢。” 一圈人坐在桌前,若无其事一片和谐地闲聊着,聊着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有人陪着演,有人陪着笑。 家,一圈至亲,应该是最温暖的氛围。 江柠无声地轻叹。 傅寂沉随意地应付着这些虚假,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这些。 江柠看着傅寂沉脸上那么不屑的神情,这个男人天生的上位者,掌控着一切。 虚假的场面玩够了,傅寂沉没了再玩下去的耐性。 那两本红色烫着金字的结婚证放到茶几上的那一刻,客厅内陷入沉默。 第202章 还有话要说吗 众人沉默,傅寂沉也不说话。 傅寂沉把一杯橙汁放到了江柠的手里。 他闲散的态度很明确,这是通知,不是要他们祝福。 傅二爷先开了口,“恭喜啊,寂沉。” 众人开始跟着附和,纷纷给了祝福。 王令仪脸色有些难看,可能是想到一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现在不能失控,把一肚子情绪憋了回去。 傅二爷想要去拿桌子上的结婚证,被傅寂沉先一步收了回去,“不是自己的东西,看看就是了。” 傅二爷面色依旧带着淡笑, 且是对弟弟无奈的宠爱。 “结婚是大事,悄无声息地就把证领了。”老爷子开口,“婚礼总不能还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四个字,是对着江柠讲的。 傅寂沉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那两本证,“江柠不了解傅家的传统,让她多学学咱们傅家的规矩。” 在座的都知道,傅老爷子,傅二爷“偷偷摸摸”的情史故事相当丰富。 单说傅家明里暗里给傅寂沉使绊子这事,就没少干。 这样看,傅家偷偷摸摸的事情确实不少。 傅老爷子脸色铁青,“结了婚,早点要个孩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结了婚的人,就别再乱跑着出去上学了。” 王令仪在旁边附和,“是啊,柠柠。不能总是忙工作学习,早点要个孩子。” 男人冷眸扫过去,江柠放下手里的橙汁,握住傅寂沉的手腕,“二夫人说的对。” “那你可不能喝这么凉的果汁了。现在很多小姑娘喝凉水作息不规律,身体不好了,没有孩子还好,要是有了留不住就不好了。”王令仪脸上的笑让人有些寒颤。 “柠柠在美国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也难怪,你之前跟着寂沉的时候年龄小,俩人都年龄小不懂事,怕是伤了身子。可要让医生好好地照看着。” 呵,伤了身子?说他们年少尝禁果?江柠第一次见识到原来单凭一张嘴,就能这样完全抹黑一个人。 傅寂沉的脸色一分分冷下去。 江柠声音温和干脆,“多谢二夫人关心。” 王令仪笑了笑,“好歹你当了我几年的儿媳妇,我。” 话题被傅二爷打断,“江柠什么时候回英国上学?” “还有一段时间。” “走之前,让傅成那个逆子好好地和你道个歉。”傅二爷的话里带着一种父亲为不听话的儿子操心的心酸,恨铁不成钢的气恨,还有一丝抱歉,“过两天,我带着他亲自去傅公馆给你赔罪。” 江柠不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端起了手里的橙汁。 傅寂沉不接话,江柠也跟着不说话。 有一位傅家的亲戚开口,这位是傅寂沉的长辈,称呼表叔,“三爷,一家人没有什么隔夜的仇。傅成犯了错,该打打该骂骂,闹到外面当了真,会让外面的人笑话。” 即使是长辈,在傅家,傅寂沉的地位也远高于辈分。劝说人是受人之托,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以长辈自居来劝。 这位表叔的儿子在美国上学工作,平日里没少收到傅老爷子和傅二爷的帮忙。 也许在他们眼里,傅寂沉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亲侄子送进了监狱,确实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更何况,除了傅家的人,坐在这儿的几个人知道的只是傅成动手打了江柠,仅此而已。 “表叔,傅成触犯的是法律。那桩桩件件都是有明文的,您老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我给他送进去的。” 表叔欲言又止。 表叔旁边的堂叔,江柠记得这位堂叔是很远的亲戚,八竿子之外的。只是堂叔父子曾经对傅老爷子有很大的恩情,具体是什么恩情,江柠就不知道了。只是这位堂叔在傅家人面前的脸面还是很足的。 “三爷,不管傅成犯了什么错,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能看着他在里面受罪不管。” 傅寂沉呵了声,“堂叔这是让我去劫狱?” 气氛烘托起来,饭点到了,其他人也该退场了。 饭桌上,真真正正全是自己人了。 傅寂沉扫了眼桌子上的菜,“把菜单给我。” 傅家老宅的“菜单”不是做好的菜品,而是采购的厨师今天买了什么新鲜的菜,再由吃饭的人来点。 傅寂沉点了几个菜,随后把江柠按坐到座位上,指了指放在他们两人面前的菜,“撤掉。” 这菜都是傅二爷和老爷子爱吃的,众人一时间不知所措,萧管家亲自上前来调换了菜品,重新布桌。 傅寂沉要求的菜陆陆续续做好,男人拿了筷子递给江柠,“吃饭。” 以前闹得再怎么僵,傅寂沉也很少这样没规矩,老爷子没动筷子,其他人是不能开始吃饭的。 他慢条斯理地带好手套开始剥虾,老宅有自己专门的一套做菜的食谱和厨师,菜品一绝。 这油焖大虾就是一绝。 傅老爷子脸色不好,可毕竟一会儿的话题有求于人,也不再计较。 拿了筷子开始吃饭,傅寂沉把剥好的虾沾了料汁送到江柠的嘴边,江柠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我自己来。” 傅寂沉没多说,把虾肉放进盘子里,“凉了不好吃。” 江柠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向来看不得别人“恩爱”的王令仪杀了她的信都有。 这样压抑氛围下,江柠就算再爱吃也吃不进去。勉强应付着。 傅寂沉似乎是想到了这一点,对着站在对面的萧管家说:“那几个菜重新让厨房做一份,我带走。” 江柠刚想抬头示意她不需要,傅寂沉递过来一杯橙汁,“吃你的。” 席间,傅寂沉忙着伺候她,开始吃饭的时间最晚,吃饭的速度最慢。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傅寂沉的吃相优雅,可能这个男人认真吃饭的时候是他唯一斯文的时候。 饭饱食足后。 男人把手上的消毒毛巾扔进盘子里,点了支烟,“还有话要说吗?” 第203章 往事被扯开 屋子里只剩下了四个人,连王令仪也出去了。 傅老爷子默了默,端起茶杯,“寂沉,这些年你想要的,能有的都有了。傅成,是错了。犯罪不至此。更何况一家人以后总要在一起相处的,对自己的亲侄子赶尽杀绝,说出去不好听。” 傅寂沉弹了下烟灰,“说去,您这些年在外面可没少抹黑我,我还怕这一件吗?” “你妈在的时候,经常说,赶尽杀绝,是要遭反噬的。”老爷子很少提起傅寂沉的母亲和大哥,“你大哥不在了,就你们兄弟俩。别为了这点小事再闹下去了。” “这么点小事,您老自己解决去。”傅寂沉扔掉手里的烟,拉起江柠要走。 “寂沉。”傅二爷站起身,“你想要什么?”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松开,把她重新按到椅子上,“二哥,这次这么痛快?” 傅二爷面色冷淡,“爸年龄大了,别再让他跟着操心劳神。你要什么直接说。” 应该是白云飘浮间挡住了阳光,屋子里暗下来。 傅寂沉坐回椅子上,点了支烟,“大哥怎么死的?” 江柠的心冷了一半,傅寂沉一直在查这件事,既然能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这句话,想必是已经有结果了。且这个结果和猜想的,大差不差。 “病死的。我记得那年帝都下了很大的雪。”傅家二爷的话里带了一抹冷色和幽沉。像是在纪念着他心里的大哥。 傅寂沉说过,傅家大爷死在帝都的四合院里,出殡的那天帝都下了一场大雪。傅老爷子晕倒在那场雪里,直挺挺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心脏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 傅寂沉问,大哥是怎么死的? 傅二爷的回答是,还记得大哥怎么死的? 江柠看向傅老爷子,老爷子面色冷着,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屋子里静悄悄地,陷入了沉默。只有那盆炭火在烧。 傅寂沉的烟一根接一根,很久,久到江柠坐着的腰有些发麻,才听到傅寂沉开口说话,“大哥是被爸毒死的。” 傅老爷子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神色依旧是看不出任何异样。 “慢毒。”傅寂沉的声音很冷,“爸,这毒和王韵琴当初给我妈用的,是一样的。” 王韵琴是傅二爷的母亲,傅老爷子的初恋,一直是“外室”的身份,死后才入了家谱。 江柠攥着的手,无声地紧了紧。 傅二爷眸子里起了一抹暗色,“老三,这话不是随便就可以乱说的。” 傅寂沉夹着烟,声音冷冽,“二哥,不光傅成。你,爸。今年都得进傅家的祠堂。” 他弹着手里的烟灰,“既然你们父子俩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那必然也早就想好,怎么结束了?” 屋子内,再次陷入寂静。 很久,老爷子亲自去给火炉添了炭火。 “这件事情,既然你都知道了。今天就好好说说。”傅老爷子声音稳且沉,“趁我现在还活着,这事情说开了,要怎么解决你们自己去做。” “寂沉,让你嗤之以鼻恨到骨子里的王韵琴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那时候在傅家里里外外的纷争里这是我唯一一个交心可心的人。我认识她的时候,六岁。我们说好一辈子一起生活的那年,她十六岁。她离开的那年,四十二岁。比你和江柠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我十八岁的时候,进了傅家的账房。我二十岁那年她有了第一个孩子,那是一个小女孩,起名叫易欢,希望她如意合欢。那年冬天,你外公和你爷爷在酒桌上给我和你母亲定了亲。” 江柠记得,老宅的老人说过,王韵琴和傅老爷子的婚事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傅家的老太爷一直不同意。 傅老爷子从火炉旁站起来,“我为了抗争这门婚事,离开了傅家。带着他们母女去了帝都,在路上她们母女都感染了风寒。阴差阳错地找了个离着医院距离近的地方,住了下来,那个房东就是你外公。” “后来家里的管家去收租认出了我们,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外公。你你外公一生气要收回借给傅家的工厂。傅家当时处于瓶颈期靠着那个工厂度过难关,所以你爷爷就趁我出去工作,把意欢母子带走了。” “我最后担心他们母子的安全妥协了。当时我只有一个要求,留下孩子。你外公怕你母亲做了继母受委屈,不肯要意欢。在我们成婚的那天,韵琴带着意欢在回帝都的路上出了车祸,孩子没了。” 王韵琴因为失去了女儿,深受打击,连精神都不好了。她一封封的信件都被傅家的人截断,电话也联系不上傅振威。 直到傅寂沉的母亲(林如吟)生下傅家大爷,傅振威才重新获得了自由。这期间整整十五个月。 “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面色暗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傅振威把她带回江城,安置好雇人安心地照料着。那时候傅家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且傅振威有了嫡子。傅家老太爷也不再费力气去管这个小儿子在外面那些无关痛痒的“妻妾”。 后来,王韵琴的病好了,有了傅二爷。 在傅家大爷十五岁生日那天,傅老太爷住进了医院,傅家五子开始了正式的“夺产大战”。 傅振霆需要林家的助力,和林如吟的关系回春。傅老太爷走的时候正是除夕夜,第二年春天林如吟生下了傅寂沉。 王韵琴受到冷落后,害怕会和当初一样被傅家抛弃,她买通了傅家厨房的师傅,在林如吟的汤药里放了让人身体变差的药。 那药方,最初是宫廷里传出来的极为寒凉的药。后面清朝覆灭后,民国有些新朝的达官贵人小姐用她减肥。 那种药,少量少用,对身体并无益处。但是长年累月地用,身子就会被慢慢地损伤。 林如吟当时生产完不久,身体虚弱。用了那种药,自然是致命的。大出血而亡。 第204章 我们要个孩子吧 傅寂沉的烟没有停下,傅二爷亦是如此。 屋子里,浓浓的烟味有些呛。除了傅老爷子的声音,就是烧炭的声响。 “她本不想要了你母亲的命。是那个下药的人自己害怕,加大了剂量。” 傅寂沉声音冷凉,“你知道是她害了我妈,你还是在第二年就把她接进了傅家。” 傅二爷咳嗽的声音夹杂了虚弱。 傅振霆和傅子行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傅振霆走到傅寂沉的对面,轻叹,“你大哥的身体本就不好,你爷爷,母亲和你外公在几年的时间里相继去世对他打击很大。他处理你外公留下来的生意又要亲自照顾你,身体慢慢都坏掉了。” 傅振霆拿出了一张检测报告,折成四方的,已经泛黄了,“骨癌,他身上整日整日地痛着。若不是不放心你,你大哥撑不到你上学。” 傅寂沉没有看那张报告纸,神色带了抹寒戾,看向坐在暗处的傅老爷子,“爷爷从生病到去世那几年的时间里,我妈和大哥饮食里一直都有那些东西。王韵琴做这些,你为什么不拦着?你可以不顾我妈,大哥是你的亲儿子,为了那个女人你也不顾了?” 傅老爷子坐在那张藤椅上,本就有些暗沉的屋子里,他那个地方更暗了。坐在江柠的位置,能看清他脸上的那种沉而伤的复杂,像是在回忆着前面的那些隔世的往事。 傅家二爷的咳嗽声依旧响着。 傅振霆轻叹,“你当真以为那一碗碗的脏药灌下去你大哥的身体还能撑那么久?你知道老二的身体为什么是现在这副样子?老大那样精明的人真的会察觉不到自己的饮食和汤药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傅子行从门口的位置走过来,给一直在咳嗽的傅二爷递了杯热茶,“是二哥把那些药自己喝下去了。日复一日坏了身子。” 江柠的印象里,傅宅的人都说傅家大爷和傅二爷的关系并不差,且兄友弟恭很亲近的。 王韵琴发现是老二喝下这些后,许是心惊,许是自责,她把这些复杂的情绪都归结到了林如吟母子身上。 傅寂沉声音冰冷,看向傅振威,“王韵琴去了帝都的宅子回来第二天,我大哥就没了。宅子里的人说,那晚屋子里只有你和王韵琴,那晚发生了什么?” 傅振威起身,“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傅寂沉挡在了他面前,“你还要躲?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在怕什么?” “我大哥的身体为什么会一日不如一日,我妈的死,这些罪魁祸首是王韵琴。你宁可给我一个是你害死了你亲儿子的假象,也一定要袒护老二母子。” 傅振威说:“那场车祸是你外公做下的,意欢是掉进了山下,尸体都没找到。韵琴那些年在外面无依无靠,被人欺负凌辱,导致精神失常。这些多多少少都和林家有关,她怎么能不恨?你大哥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想让我在他死后庇护你,不要受任何人伤害。” 确实,他做到了。傅寂沉十八岁之前安然无恙。 “人各有命,你大哥的死的确不是我们做的。”傅振威的声音很冷。 他轻叹,“如果没有那些事情,韵琴也不至于那么早就走了。” 他声音很低,“寂沉,我知道你恨我。如果这些事情出在江柠身上,你会怎么做?” “我大哥是你的儿子,他是无辜的。你既然想要保护她,你为什么不怪你自己的能力不够?为什么要利用我妈,还要把所有的错都给一个最无辜的人?”傅寂沉周身的戾气从骨子里散出,“为什么?” “因为你妈不是我最爱的人,你们不是我想要的儿子。”傅振威的声音很平静,“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满身疮痍,看着自己想要的儿子受尽委屈,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尸骨无存,我做不到周全。” “你终于说出来了。”傅寂沉的声音冰冷,“很轻松,这些年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 傅振威拍了拍傅寂沉的胳膊,“你会明白我的意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傅振威扔掉了手里的拐杖,往外走,“天要黑了。” 江柠车速开的很慢,到傅公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傅寂沉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阖着眸子。 江柠停了车,知道他想安静一会儿,她捏了捏他的手腕,“我先进去做饭,饭好了叫你。” 手被傅寂沉握住,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带你出去吃,吃馄饨。” 傅寂沉的若无其事让江柠的心揪紧,她越是这样平静,她越是心疼。 已经过了饭点,店内的人很少。 江柠选了靠着窗户的位置坐下,两碗馄饨,热气腾腾的雾气熏得江柠的眼睛有些红。 她咬了一口,眼泪无声地滚进了碗里。 中途,傅寂沉开口,“我出去抽支烟。” 傅寂沉没有走远,站在树下。街上人来人往,他周身的清冷和萧瑟与这里的烟火气,熙熙攘攘是隔绝的。 晚风掀开他大衣的一角,男人捻灭手里的烟。再回头时,透过那扇陈旧但明亮的窗户,对上那双盯着他泛红灵透的眸子。 周末,附近有大型的商业演出,人流量逐渐增大。 两人十指紧扣,穿过街道,跟在人群里前行。熙熙攘攘。 过了一个红绿灯,人都散去。世界再次安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古镇。 江柠拉着他坐到了小卖店门前的那把掉了漆的长椅上,江柠刚回国的时候,傅寂沉在这儿丢了她一根冰棍。 小卖部已经关门了。只有窗户边挂着的小夜灯还在亮着。 江柠牵了牵他的袖子,傅寂沉跟着她坐下。 江柠靠在他的肩膀上,腿晃悠了两下,轻声说:“傅寂沉,我们要个孩子。万一能成功呢?” 第205章 外面说傅总年龄大 傅寂沉轻笑一声,“说什么傻话呢。” 江柠神色认真,坐到了他腿上,“我说认真的。我们都没试过,怎么就断定不行呢?” 傅寂沉握住她的腰,“你不上学了?” “休学。”江柠像是拿定了主意。 傅寂沉两指弹了她的脸一下,“欠揍。” 江柠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她把他抱入怀中,“傅寂沉,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她去吻他的唇,把所有的温暖都渡给他,“我们会很幸福的。” 傅寂沉冰凉的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小傻妞。” 他抱着她轻拍,“我没事。” 这些事情不是今天一次性知道的,只是今天把这层纸捅破了而已。 深夜。 江柠昏昏沉沉地从梦中翻身,触及到旁边的凉意,她睁开眸子,傅寂沉不知道何时已经出去了,屋子里也没有。 江柠裹了件毯子,找了一圈不见男人的身影,连车子也没有了。 正要打电话时,傅寂沉从外面进来,看到江柠有些惊慌,“怎么醒了?” “去哪儿了?” 傅寂沉弯腰把她从地毯上抱起来,放进被子里,“烟瘾犯了,在下面抽了根烟。看到灯亮了,就上来了。” 江柠躺在被子里伸手,“抱。” 男人脱了外衣,掀开被子躺进去,江柠钻进他怀中。 傅寂沉抱住她,“我抱你睡。乖。” “有些时候,话说出口心里不一定真的是那样想的。就像我生气的时候,说想要分开。可是我心里并不是那样想的。”江柠的声音有些低,很细腻,“你也和爷爷说过狠话,可是你还是会关心他是不是?” 男人默了默,“这些年一直在查这些事情,很多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一次次的失望和心凉,到最后其实没什么感觉了。不过是想听到他们亲口说罢了。” 他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他无条件地偏袒老二,无条件地维护老二母子,我能接受。甚至他为了老二伤我,害我,我都可以忍。既然我都命都是他给的,大不了还给他就是了。但是我以为他对我至少有那么一丝的亲情,没有利益的那种父子情份。” “江柠,你听到了吗?他说我们从来不是他想要的儿子。”傅寂沉声音很低,“他今天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在想,那我是谁?我算什么?” 他突然笑了,那种无奈和心酸,江柠从未见过他如此,可也像是一种释怀,“算了。” 他轻拍她的肩膀,“睡。” 江柠小脸仰着凑近他,四目相对,她眼底带着热泪,“傅寂沉,你是我的。” 她吻他,“你不属于任何人,你只属于我自己。” 她把他压到身下,攀住他的肩膀去吻他的薄唇,“傅寂沉,你这辈子心里只能有我,其他的什么东西都不能装。” 软唇贴在他的耳边,“老公,要我。” 她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薄唇主动吻上去,“傅寂沉,我想让你要我。” 似乎那件事并没有影响傅寂沉,一切都如旧。 江柠先斩后奏,办理了远程上课,没有再回英国留在了国内。钱多多为了英国的帅哥男友,继续去读书。 英国帅哥,一米九宽肩窄腰大长腿。除了有点奶狗气确实蛮帅的!这是杜潇潇给出的最中肯的评价 “早饭一定要按时吃,晚上不要太晚回家。自己做饭的时候要注意电,注意安全” 面对江柠喋喋不休的嘱咐,钱多多疯狂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放心,我会的。” 疯丫头抱着江柠左亲一下,右亲一下,“乖乖。拜了拜。等你婚礼,一定要找我陪你试婚纱。” 把钱多多送上飞机,江柠去办公室。 傅寂沉给她选的办公室在傅氏大厦旁边,只是考虑到综合因素,江柠把办公室的位置定在了傅氏博物馆和画廊的旁边。 办公室还在装修,江柠临时在画廊的隔间里办公。 车子刚停下,就看到了杜潇潇的玛莎拉蒂,“女强人”靠在车门上打电话,眼角眉梢都写满了爱情。 看到江柠车子停下,杜潇潇简单地说了句,挂断电话。 江柠倒了杯茶给她,同她开玩笑,“看来弟弟很会哄人开心哦。” 杜潇潇大大方方地承认,“床上功夫蛮厉害的。” 江柠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嗽了半天,杜潇潇拍着她的后背,“那么激动做什么?你和傅总没有吗?” “没有你们这么开放。” 杜潇潇来了兴致,凑到她跟前问:“外面都在传,三爷不行。真的假的?” 江柠脸色微红,“也还好。” 杜潇潇若有所思,“毕竟年龄大了。” 她拿着一本画册随意地翻看,“你们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把婚礼办完,早一点要个小孩。他年龄越大,越不行。” 想到傅寂沉对要孩子的态度,江柠随口问了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个人不想要呢?” 杜潇潇不以为然地把手里的画册一扔,“你勾引他,实在不行,就强要。” 杜大小姐的做事风格向来坦荡,雷厉风行。名不虚传。 “你是不是老这么欺负你那小狼狗弟弟?” 杜潇潇哼了一声,“我欺负他?本小姐这样的姿色,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他拿工资侍寝,我还给他名分,算不上欺负。” 一番话逗得江柠哈哈大笑。 晚上江柠洗完澡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裙,站在镜子前,想起杜潇潇白天说的话。 他从浴室内出来时,傅寂沉正在沙发上看书。 江柠踩着软绵绵的地毯走过去,因为江柠有光脚乱跑的习惯,傅寂沉要求家里的地毯都要每天换,且卧室内的地毯都是铺满的。 江柠习惯性地在他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坐下来,下巴搁置在他的膝盖上。 傅寂沉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吻了一下,“吹干了?” 江柠顺势抱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眉眼间带着沐浴的温热,声音娇懒带媚,“小叔叔。” 第206章 你是个学生 江柠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吊带,细软的薄纱材质,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干净漂亮的小脸仰着,眸子透亮,纯真里透着一种无形的媚骨。 她握住傅寂沉的手往下,“我心脏不舒服,你给我揉揉。” 傅寂沉好看的桃花眼微挑,被她握住的手穿过她的腋下,单手把人从地上捞入怀中。 江柠后颈被大掌压住,激,吻。 片刻,他指尖覆上她红肿的唇轻捻,“乖乖去睡觉。” 江柠跨坐到他腿上,手臂缠住他的脖颈,呼吸有些不匀,“我不想睡觉。” 傅寂沉喉结轻滚,把人横抱起身塞入被子里,“乖乖睡觉。” 江柠不死心地圈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我只穿了一件吊带,新买的,你想不想看看?”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跪床上。纤细的身体在松垮的裙子内,若隐若现。 江柠眉眼带了醉人的柔情,身上的一根松松垮垮地落下,她握住他的手把另外一条扯下来 冰肌玉骨。 江柠肆无忌惮地贴向他怀中,小手在从他的浴袍里穿进去,咬住他滚动的喉结,轻吮。 “江柠,你是个学生。”傅寂沉全身紧绷着想要把她拉开。 “在家不是。”腰上的手越推拒她缠的越紧,傅寂沉摆脱不了她的勾缠,这是定理。 “我对学生下不去手。”傅寂沉和她斗嘴。 “你以前那都是拍电影?”江柠缠着他不放。 一周前,家里的成人用品被江柠扔掉了,全部消除。 “明天。”傅寂沉在她腰上拍了一巴掌,声音沙哑。 “都扔了,明天也不会有。买了也不许用。”纤细的白玉腿霸道地缠住他的腰。 傅寂沉对孩子并没有执念,她是他唯一的执念,只要她身体好了不再受疼,对于傅寂沉来说就足够了。 医生说江柠的身体受损,如果有孕生子会有很大的风险。他断然不忍心要她受这份罪。 他把她抱起来,想要重新放进被子里,“十一点了,睡觉。” 江柠手臂缠着他的脖子,不松手,纯欲勾魂的眸子眨了两下,委屈细腻地喊他,“傅寂沉。” 烫热的红唇卷裹住他的耳垂,一下下地含,“三爷不想要我吗?” 撩拨着,江柠没了耐心,直接吻上他的薄唇,“傅寂沉,你是不是真的年龄大了,不行了?” 下一秒,江柠为了这件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只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自控力,情到浓时,他依旧可以全身而退 潇湘馆。杜潇潇投资的餐厅。 杜潇潇满脸迷惑地说:“他不是个正常人。” 钱多多在视频里一边大笑,一边急匆匆地跑去教学楼上课。 杜大小姐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韧者”,她端着手上的咖啡杯,“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失控的时候。他是人又不是神。” 晚上。 江柠趁着傅寂沉洗澡,清理掉抽屉里那些个小盒子。 江柠推门的那一瞬,浴室内水雾缭绕,浴缸内的水带着泡沫不断溢出,傅寂沉阖着眸子并没有起疑心,还以为她是进去送电话的。 江柠撤掉身上的浴巾,一条腿迈进浴缸里。由于着急,脚下没站稳,打滑后仰。 腰上一股力被她捞回来,摔进浴缸。 江柠顺势勾住他的脖颈,吻上去。 傅寂沉全身紧绷,一秒后把人按在了浴缸上,狠吻。 (大家想象,审核不通过) 傅寂沉伸手去拉开抽屉的那一瞬,挂在他身上的小猫气急败坏地咬了他一口,“我扔了。” 江柠从他身上跳下来,“傅寂沉,如果我们没有孩子,别人会一直说你不行。” 男人满不在意地把她重新挂回去,一脸不上套的狡黠和随意,“我的人知道我行不行就够了,管别人做什么?” 江柠问好一连串,这男人!!!!!老奸巨猾。 “你要是想替我证明,回头录几个你的音频。在商场投几个广告屏,让他们听听?”男人慢条斯理地给她盖好被子,语气满是戏谑。 “你真是够了。”江柠把自己捂进被子里,气哼哼地滚到了一边。 周末清晨。 江柠被傅寂沉从被子里抱出来,裹了厚厚的毛毯抱坐在腿上吃早饭。她懒洋洋地闭着眼睛,撒娇嘟囔,“我困。” “谁让你昨晚在我身上忙活?”傅寂沉语气里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感,“昨晚让你早点睡,是谁哼哼唧唧?” 江柠一口粥卡在嗓子里,瞪了他一眼,“吃饭。” 傅寂沉喂得仔细,耐心地把那一碗红豆粥喂到她嘴里,最后一勺吃完时,“今天在家陪你。” “可是我今天还要回画廊开会,讨论一下新晋画家作品的宣传方向。”江柠满脸歉意。 傅寂沉轻叹,他这属于自作自受了。现在画廊成了江柠心尖第一位了,这要是再有个孩子,他非得失宠不可。 陈姐端来了汤药,江柠想要从傅寂沉腿上下来,男人却不松手。 好在陈姐送完药,就离开了。 其实江柠在陈姐面前还是不习惯和傅寂沉亲近的,陈姐从江柠小时候就开始在傅公馆工作,以前江柠喊傅寂沉小叔叔。 去了趟美国,冷不丁回来了,成夫妻了,还要天天腻歪。这样炸裂的事情,别说陈姐。江柠觉得如果是自己,也得接受好久。 傅寂沉看着那碗黑黢黢的药蹙眉,“不是每个月不痛了吗?怎么有吃药?” “这是调理的。” 傅寂沉把药端走,“是药三分毒,这些东西喝多了伤胃。” 江柠从他腿上跳下来,去端那碗药,“药性很温和的。没什么问题。” 为了多陪陪江柠,傅寂沉做起了小柠总的司机。 到了画廊门口,江柠扣开安全带,迈到副驾驶坐到了男人的腿上,在他脸上亲了口。 用新学的山东口音,“谢谢俺的司机大佬。” “司机大佬?”男人似乎不满这个爱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这一天天跟谁学的?” 第207章 你打算怎么感谢你老公? 江柠笑出声,“不好听吗?” 傅寂沉凝眉,“不好听。” 他身子慵懒地靠在驾驶座上,把她在腿上颠了颠,“叫两声你该叫的。给我听听。” 江柠故意逗他,“小叔叔。” 傅寂沉捏了她的腰一把,对着她的痒穴乱挠,“你想在这儿乱l?” 江柠笑着躲,“我错了,我错了老公。我错了。” “再喊一声。” “老公。老公。”江柠笑出眼泪。 傅寂沉握住她的后颈,吻了上去。 缠绵的湿吻后,傅寂沉松了手,“去。晚上来接你。” 看着江柠蹦蹦跳跳地往画廊的方向跑去,傅寂沉垂眸浅笑,那种幸福感是要溢出来的 傅寂沉是了解江柠的,了解她的一切。 江柠对画廊的事情上手非常快,几个月的时间几乎已经完全适应了。出席大大小小的应酬,各种各样的场合自己都能应付。 且初步预估,除了以前的一些画廊和博物馆,江柠经营的新画廊是盈利的。 初来乍到的二十五岁的小姑娘,那些同一个圈子的男人没几个人真正把她放在眼里。若不是傅寂沉这个大佬在后面撑着,傅家坐镇,江柠怕是寸步难行。 人都是很现实的,虽然他们不敢欺负江柠,但是有些事情也不会少了为难,依旧是利益至上。更何况傅寂沉完全不插手画廊的事情,从不亲自出面解决这些,他们更没必要做那些个无用的人情。 可江柠上任后,很多他们同行都头疼的问题,江柠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众人看到的是小姑娘笑着和和气气地就把事情解决了,也只是都在夸不愧是傅家的人,看着外表漂亮温软,做起事情来一点不含糊。 只有江柠自己知道,每一个她迈不过去的坎,傅寂沉都会在后面轻轻推她一把。 慢慢地,江柠终于明白为什么傅寂沉在商圈,在外面被传成商业奇才。很多事情,几十个人都想不出的对策,男人只需要随意的几句话,就能拨开迷津。 江柠看着手上的那份方案,抱着傅寂沉不撒手,“三爷好厉害。怎么这么厉害?我这不是结婚了,我这简直是捡到宝了。” 男人不吃这一套奉承,眉眼轻挑,“三爷厉害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儿咋呼什么?” 江柠会意,抱着他乱亲,“我老公我当然要咋呼。” 这一套,三爷很吃。 傅寂沉满脸傲娇地睨着她,“你打算怎么感谢你老公?” 明天是周末。 江柠心虚地收起手里的合同,“我明天还要加班。” 傅寂沉松了手,把她从自己腿上放到了办公桌上。 江柠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男人拿了本书坐到床上,拉着脸开始翻看。 江柠一股脑地跑到他身上,坐在男人的腿上,“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她拿掉他手里的书,“我现在有空啊。我今晚上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傅寂沉不理她,把书拿回来重新翻看,江柠强行把自己塞进他和书中间,“你看看我嘛,你一天没看见我不想我吗?嗯?” 说完,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往傅寂沉的身上贴,“你不想亲我吗?你今天和我视频的时候不是还说,想抱我吗?” 傅寂沉把书放到一旁,冷着脸,“我哄不好了。” 江柠圈住他的脖子,低头亲他,小鹿般的眸子里含了纯欲的秋波,“我今天开会的时候,很想你。” “傅寂沉,有那么一刻,我想变成口袋狗,就坐在你口袋里,在你心脏的位置,每天跟着你。” 哄好了!!!! 男人嘴角勾笑,去吻她。 “傅寂沉,你喜欢像我这样爱咬人的小狗狗吗?每天坐在你怀里咬你。”江柠像是小狗一样,“啊呜”一声,在他脖子上像是挠痒痒一样咬了他一口。 “喜欢。”他抱着她轻拍,“喜欢你这样牙尖嘴甜的小狗。” “那你喜欢小孩子吗?像小狗一样可爱的小孩子。”这个小滑头,天天给他设圈套。 傅寂沉把她从身上抱下去,放到旁边,“不喜欢。睡觉。” 江柠哼哼两声,重新钻进他怀里,“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傅寂沉把她抱进怀中,收了手臂的力道,抱紧。 江柠想起钱多多白天开的玩笑,故意逗他,“那我和别人去生一个小小柠给你,好不好?”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你试试?” 人被翻身压到床上…… 江柠被折腾到最后,哭着喊着求饶…… ………… 江柠要回英国出差的那天,江城下了很大的雨。 傅寂沉把她送到机场后,替她整理好耳边的碎发,“按时吃饭,一天两次视频。” 身后几十米外站着公司的员工,江柠此刻有些拘束,“知道啦。” 她勾了勾他的袖子,“三爷不要太想我哦!” 傅寂沉屈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不许在外面乱野,不许多喝酒,不许没拘束地撒欢。” 江柠娇娇软软地朝他眨眨眼,“记住啦。我随时报备。” 傅寂沉伸手,“来,给老公稀罕稀罕。” 江柠扫了一眼身后直勾勾盯着她的几个人,“他们在看。” 傅寂沉长臂把人捞进怀里,“给他们看。不收钱。” 江柠猛吸着他身上的体香,一时间有些难舍难分的感觉,“傅寂沉,我突然好舍不得你。” “嗯……。这我知道。毕竟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偷看我洗澡了。” 江柠笑着推开他,“深井冰,谁看了。” 傅寂沉嘴角带了戏谑的笑,“我今晚给你直播。” 说到做到,这男人脸皮厚,晚上真给她来了场直播。 江柠坐在酒店的办公桌前,被他挑逗得全身血液上涌,面红耳赤。 且傅寂沉不是个吃亏的主,不给白看…… ……… 江柠从被子里钻出来时,面色潮红,鼻尖沁出细汗。 声音娇喘,含嗔,媚眼轻勾,“够了吗?” 第208章 补 男人声音沙哑,带着没有散去的情欲,“不够。回来补上。” …… 因为临时的突发事情,江柠不得不留在英国处理,且又需要回学校,处理一下学校的事情。这趟英国,足足待了一个月。 江柠回到江城的那天,是周六早上。早上六点多的江城雾气蒙蒙,江柠披了件卡其色的风衣,身边跟了两个保镖还有几个工作人员。 傅寂沉说,保镖是傅家的女人出门标配。这些年在傅家,江柠慢慢地明白了保镖的重要性。 怕影响傅大佬休息,江柠报给傅寂沉的落地时间,是下午三点。 江柠却在机场的门口看到了黑色的幻影旁边那抹闲肆矜贵的身影。这男人天生的王者,到哪里都是轻松拿控全场的目光。 “三爷。”江柠选的秘书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对傅寂沉也是习惯了“傅三爷”的称呼。 想必,在江城,傅家的那些事情也会是平常人家的饭后闲谈。 江柠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有事情周一上班再说。” 清晨的阳光下的傅寂沉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像是把梅里雪山搬到了机场。 江柠在距离他不远处停住了步子,不再向前。 傅寂沉嘴角勾起无奈又宠溺的浅笑,朝着她走过去,离着她一步之远的时候。男人立在她跟前开玩笑,“小柠总,出差路过?” “是啊,来串个门。” 江柠满脸娇俏地撒娇,“累。” 本是要他抱,却因为这一个字让男人面露心疼。 傅寂沉展臂把她揽入怀中,扣腰把她提到怀里,竖抱起来。像是抱小孩子那般在怀里轻轻颠了颠,“瘦了。” 江柠软乎乎地抱住他的脖颈,娇娇软软在他耳边撒娇,“想你想的。” 话音刚落,樱唇带了滚烫的温度贴在男人侧脸上亲了一下,傅寂沉的薄唇贴上去,把她的思念一点点裹入唇中,激,吻,深缠。 江柠整个人柔软地像是一团棉花,软软地窝在他怀里,“回家。” 傅寂沉满脸坏笑,抹掉她嘴角吻化的口红,“不和你的助理打个招呼?” 江柠朝着身后吃瓜的群众招招手,随后被傅寂沉抱进车里。 挡板升上去,江柠坐在他的膝盖上,手臂缠在她身上,小手带了撩惹的烫意乱摸。江柠樱唇凑到他薄唇前,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地勾着他,“想我吗?” 傅寂沉看着这个小丫头,江柠的脾气像是猜谜牌。有时候哪怕周围都是陌生人,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脸红着,咬牙切齿地去捂他的嘴。 有时候又肆意张扬地随心所欲,就像现在起来,野起来,招架不住。 傅寂沉嘴角浅勾,他那个又野又娇的小丫头回来了。 “想。” 人直接被带进了傅九轩的撩惹。 江柠看着满屋子的“特色”,一时间吸了一口凉气。 傅寂沉挑了挑她的下巴,“全新的。绝对干净。放心体验。” 江柠看着头顶的特色灯,不需要别的,这灯一开暧昧的氛围拉到了极致。 以前觉得撩惹这样的会所,一晚上一万二起步的标准,服务卫生创意绝对是王者标准。看到这里面的玄机,江柠不禁感叹傅九轩的商业头脑, 小姑娘被抱着揉进怀里,此刻的两人,放下所有的一切,肆无忌惮地…… …… 重新见到外面的太阳,已经是周二。 三天……… 狂缠 周二早上,被他激烈地要过…… 江柠换上傅寂沉让人送过来的提前准备好的香奈儿新套装。高领的设计正好遮住颈肩的春色。 傅寂沉低头又印了一个,扬言好事成双要配个对。 “不能让它一个太孤单。” 江柠剜了他一眼,软软地嗔,“厚脸皮。” 见完客户,江柠重新点了杯热拿铁坐在咖啡厅里放空。 “傅小姐。” 江柠被这个声音吓得全身一抖。江柠迅速回头,是赵谦宇的母亲。 “阿姨。”江柠看到面色憔悴的赵夫人下意识担心的声音脱口而出。 两人面对面坐着,江柠要了一壶红茶,她斟茶后,递到赵夫人跟前面。 “阿姨,喝茶。” 江柠与赵谦宇的母亲数面之交,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夫人气质形象都极为出众,端庄典雅大气。在镜头里,电视上也一直状态极好。从未以这样的憔悴的面容示众。 赵夫人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尽管是仔细地盯着,可她的眼光里却没有一丝让人不适的失礼,这位大家闺秀的礼仪举止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江柠总觉得她和赵莲很像。 “傅小姐,恕我冒昧,以这样唐突的方式来见你。” 江柠笑了笑,“阿姨,没关系的。您找我有事?” 赵夫人环顾四周,“傅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江柠把她带到了办公室内,门关上的那一刻。 赵夫人对着江柠突然双膝跪地,“傅小姐,我求求你。救救谦宇。” “阿姨,你先起来。”江柠把她拉到了椅子上坐下,“有话慢慢说。” “傅小姐,赵谦宇得了白血病,现在找遍了所有能找到的骨髓配型。都不成功。我真的没办法了。” 江柠想起在医院里见到赵谦宇的样子,“阿姨,我能帮你做什么?” 赵夫人有些为难,又有些期待,她站起身朝着江柠鞠躬,“傅小姐,你能不能去医院做个配型?你你可能和谦宇的骨髓配型会合适。” 江柠递给她茶杯的手顿住,“我?” 第209章 兄妹 赵夫人声音很温和,“傅小姐在进傅家以前是在城北那家孤儿院长大的?我们家老太爷曾经收养过一个义女叫赵敏敏。赵敏敏在我们结婚的第二年就怀孕了,后来谦宇出生后,老太爷知道这件事情把她赶出了家门。” 江柠不说话了,她放下手里的茶杯。 “赵敏敏离开赵家后,她去了解语花做了舞女,那时候才21岁。” 傅家在江城有个很大的歌舞厅,叫解语花。是傅家三老爷子,傅九轩的父亲在经营。现在那个地方已经被傅九轩拆掉,开了酒。 “22岁那年她因为再次怀孕丢掉了工作,只能回到赵家借钱。当时我先生并不知道这件事,老太爷怕影响我们夫妻感情,就给了她钱。后来,听人说,她生下来的是死胎,孩子没了。” “傅小姐,那个孩子被送去了城北的孤儿院。” “傅小姐,当年是赵家和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也对不起谦宇。但是看在谦宇和你是一母同胞的份上” 秘书和慌乱的脚步声响起,“赵公子您不能进去,赵公子。” 门被推开,赵谦宇看到赵夫人和江柠的那一刻,脚步停住,厉声喝道:“妈。” 赵夫人看到从医院跑出来的儿子,担心地说:“你怎么跑出来了?” “妈,回家。”赵谦宇脸色苍白,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没了往日的风采熠熠。 秘书静悄悄地退出去,关上门。 他的眼神刻意避开了江柠,去牵起赵夫人的手。 赵夫人没有动,“孩子,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什么错妈去承担。妈不能不救你。哪怕是一点希望。” “谦宇,你和傅小姐。” 赵谦宇打断了她的话,“妈,你想让我现在就死吗?” 赵夫人噤声,眼泪止不住地流。 赵谦宇抬手给她擦眼泪,声音温和不少,“回家。” “我都知道了。”江柠的声音很低很清晰。 赵夫人被司机带回家。 赵谦宇坐在沙发上,嘴角间带了一股随意的笑,“我妈是着急,急疯了,才乱说了一些话,你别往心里去。这些事情别去问,也别去查,也不要去想。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江柠看着脸色憔悴的他,有些担心,“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个病?” 赵谦宇垂眸笑了,江柠永远是江柠,这个时候了她下意识的反应依旧是在关心她。 他语气轻松,“江柠,你这么善良的小孩,以后是会被人欺负的。” 江柠把那杯温水递给他,“还有力气说话吗?和我说说。” “那些事情知道没意义。”他声音低了不少,“我不需要你来救,我也不承认那些。” 江柠默了默,“我不一定会救你,也不一定会承认那些。刚才我听了一半,我根本不接受。我不信。” 她看向他,“但是总要让我知道。” “她明知道我父亲已经和我母亲结婚了,可还是不顾及赵家的养育之恩,我母亲的感受,去做了那些事情。后来去了歌舞厅,成了所谓的交际花。”赵谦宇的声音很平静,“后来他和杜成瀚在一起了。” 江柠声音微颤,“杜潇潇的叔叔?” 杜老太太四个儿子,杜清晏的父亲是老大,杜潇潇的父亲是老二,杜成峰是老三,杜成瀚是老四。 赵谦宇没有否认,“就算是有身孕,杜家那样的大家贵族也绝不会同意舞女,做四太太。” 赵谦宇声音有些冷,“江柠,你知道解语花的舞女在那个年代还有一个别称叫什么吗?情妇。” 江城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赵家的养女,杜四公子的玩物。 “她有身孕不久,杜家就传出了杜成瀚定亲的消息。她执意把你生下来,又怕你成为她的拖累。谎称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心跳,把你扔进了孤儿院。” 江柠看向他,“所以我的父亲是?谁?” 赵谦宇没说话。那时候赵敏敏虽然在和杜成瀚交往,可毕竟是在舞厅工作,杜家从未承认过这个孩子。 江柠声音沙哑,“你知道后来她去了哪里?” “去了美国。”赵谦宇声音沙哑,“做了别人的情妇。” 江柠眸子里含了泪,“她现在在哪里?” “奶奶去世的时候一直在念叨她的名字,我爸可能也没放下。一直在找。说她死在了美国洛杉矶。” 赵家在查证江柠被傅家收养,赵敏敏也死了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查下去。当然也没有告诉赵谦宇。 直到后来,赵倩倩说漏嘴,说赵谦宇喜欢江柠。 赵老爷子看到自己的孙子认真后,为了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和风波,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赵谦宇。 从那时候开始,赵谦宇就在江柠的世界里消失了。 赵谦宇没有再说下去,看着努力不让自己泪水落下来的江柠,他走到她身侧,半跪在沙发边上,“江柠,也许是弄错了。” 江柠知道,赵夫人既然肯来找她,赵老爷子能把这件事告诉赵谦宇,就是有足够的证明和把握的。 赵谦宇握住江柠的手,“江柠,她从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没见过就等于不存在,忘掉她,好好地生活下去。” 江柠想起记忆里唯一一抹身影,眼泪滑过脸颊,“我,我见过她。我看见过她。她,她看过我。” 江柠声音颤抖,“她来孤儿院看过我。我见过她。你有照片吗?” 赵谦宇拿出手机后,点开一张几十个人的合照递给江柠,什么都没说。 直到江柠颤抖的指尖点了一个女人的面孔,他咬着牙,眉心微动。 照片上的女人长了和江柠一样的眼睛,能看出神似。江柠盯着那张脸,觉得熟悉。 赵敏敏不像她,也不像赵谦宇。 江柠收拾好情绪离开画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开车的是阿元。 看到江柠木讷讷的表情和红肿的眸子,阿元关切紧张地低声问:“小姐,怎么了?” 江柠直勾勾地看着阿元,问了句,“阿元,你还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人去看过我吗?” 阿元微怔,“没见过,为什么这么问?” 江柠上了车,一路上垂着头,泪眼汪汪地盯着自己的膝盖。像是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阿元无声地开着车,把隔板升上去,开了音乐。 车子快要开进傅公馆的时候,江柠说:“在这儿停下。我自己走进去。” 她还没有想好和傅寂沉怎么说,或者说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告诉他,不让他担心自己。 江柠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离着傅公馆还有一段的距离,走回去,眼睛被风吹一下就没那么红肿了。 江柠没走几步,被阿元含住,“江柠。” 阿元快步走上前,“有什么难事吗?你怕三爷担心的不敢和他说的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江柠没说话,努力地笑了笑,“没有。就是工作太累了。” 阿元眸子眨了眨,语气带了从未有过的调皮和轻快,“我比三爷认识你还要早,只是你不记得我了。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你都是喊我小哥的。” “你知道我以前叫什么名字吗?”江柠随意问了句。 第210章 承欢 “承欢。” 江柠微怔,看向他。 那双好看的眉眼间带了坚定,“你叫承欢,承欢膝下的承欢。” “我姓什么?” “姓杜。”阿元笑了笑,“应该是当时落户口的时候,院长随意找了一个户口排进去的。” 阿元低头看她,“以前都是以前,发生的事情就让她过去。现在和以后才是需要你费心思的。是吗?” 阿元很少会说这么多话。 傅寂沉打不通江柠的电话,眉心微蹙。这小工作狂,忙起来电话也关机。 傅寂沉站起身,对陈姐说:“晚饭再加一道红参。” 傅寂沉的车子刚开出傅公馆,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灯下的人影。 那个两手刀枪不苟言笑的少年,低着头带了笑,在和他对面的人谈着什么。 江柠的身影有些斜,背对着傅寂沉,男人看不清她的脸。 阿元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车,低头说了句什么。 江柠回头,快步朝着那辆黑色的库里南走去。 傅寂沉下车后,长臂把人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手臂收紧,像是要把她按入骨子里。 他声音很软,“老婆。” 江柠控制好的情绪差一点又要崩散,她抱着他,“我和阿元说了会儿话。” 傅寂沉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 男人俊脸埋进她的颈间,薄唇含住她的嫩肤,带着占有欲轻吮着咬下去,后又变成吮吸。 江柠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他从不怀疑江柠会做出什么事情伤害他,他从不想妨碍江柠去社交,更何况阿元是他亲自派给她的。 只是傅寂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站在别的男人心里就会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动脉血。 他连看着她早上上班,都会心里不舍。 良久,他低声轻叹,低低地唤了她一声,“江柠。我想你了。” “回来了。”她捧着他的脸,落了泪,“我在呢。” 薄唇贴上去,两人拥吻的身影在灯光下逐渐模糊。 阿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黑色的幻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良久后。江柠软软地撒娇,“累了,抱我进去。” 晚上,江柠坐在书房看手上的资料,一张纸看了三个小时,还没有翻页。 傅寂沉洗漱完,端了杯热牛奶推门进来,看到发呆的小丫头,两根手指在她小脸上轻弹。 “干嘛?”江柠回神,娇嗔。 傅寂沉在沙发上坐下,“过来。” 江柠走过去,男人腿分开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把人抱进怀里,轻颠了两下,“有事?” 江柠摇头,拿过牛奶喝了两口,“没有,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傅寂沉没有多想,碰了碰她的脸,“出了趟差,瘦成小猫了。” “那胖的时候是什么?” 男人在她唇上咬了下,“小狗。” 江柠笑了,脸埋在他颈肩,“傅家当初为什么在那么多孤儿里选了我?” “因为你会咬人。”傅寂沉逗她。 “那爷爷也没有再调查过我到底是怎么进的孤儿院吗?” 傅寂沉看向她,“那一场大火把资料都烧掉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江柠摸着他的下巴,“没什么,我只是看到阿元想起来了,有些好奇。” 傅寂沉亲了亲她的脸颊,“好奇你是谁?” “你不好奇吗?“她问。 傅寂沉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往卧室内走去,“我知道你是谁?我好奇什么?” “我是谁?” “你说你是谁?”狂狷的吻包裹住她…… 在他的强行逼供下,江柠说出了自己是谁…… 男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心满意足地把她弄哭了…… ……… 翌日清晨。 江柠自己开车去了城北的孤儿院,在半路上遇到了阿元。 “我陪你去。”阿元不容她多说,“不用导航。我给你指路。” 孤儿院正好是下课做游戏的时间,一群的小孩子在围着一个老师做游戏。 十岁之前的记忆迷迷糊糊,江柠并没有很多的感触。 有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师看到阿元时,放下手里的扫帚小跑过来,“李先生。” 院内安排了院长接待,江柠发现李元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且人人恭敬尊重。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端来水果说:“李先生每年都会给院里送钱,给我们送很多吃的用的。新宿舍就是李先生盖的。” 阿元没接话,拿了一颗甜枣用纸巾擦干净水渍后递给江柠,“好吃。尝尝。” 这里的人似乎习惯了阿元的冷漠和不善言辞,只当这位先生人善话少。毕竟从这儿走出去的人都想尽全力抹掉自己曾经是孤儿的身份,很少有人出人头地之后再回来报恩。 年轻的院长请来了当时他们在的时候那位老院长,老院长已经退休了,尽管时隔多年老院长还是一眼认出了当年亲手送出去的江柠和李元。 当年的那场火灾给孤儿院造成了重大的损失和伤亡。老院长因为自责主动辞去职务。 因为江柠进了傅家,傅家的一大笔钱的汇入解决了孤儿院当时的困难。 后来傅寂沉带走了李元,傅家每年都会有一个账号给孤儿院打钱,一年几百万的资助,解决了孤儿院的困境和难题。 阿元说:“三爷不方便主动出面,每次都是让我送东西过来。” 江柠低语,“你们做的这些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连回来看一眼都没有。” 江柠看着墙上的那些合影,“我就是那种走了,从来不回来,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还好他替我做了。” 说话间,老院长抱着一堆资料进门,江柠起身接了过去。 “当年的那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的档案。现在能找到的就只有这些。” 江柠翻看了几页,都是当年老院长和几个自愿来照顾孩子们的志愿者老师写的日记。 老院长说:“现在科技发达了,这些都不用再手写。也有了电子档案,不怕丢了。” 聊了很久,从老院长的话语里江柠隐隐约约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不是那么清楚模模糊糊。 10岁以前的小孩子记忆力没有那么好,加上火灾,高烧留下了后遗症,那些事情再想起来很困难。 院长说:“当时是一个雨天,我当时正要去买菜。在孤儿院的门口看到了你,没有襁褓只有一件花色的厚棉袄包裹着,还有一件紫色暗纹的旗袍,上面用口红写着杜承欢。” 第211章 夜雨奔爱(三爷) 院长歉意地说:“只是后来那场大火把那些东西都烧掉了。” “的确是有一个女人来看过你。长得漂亮穿着时尚。她说想要认领一个孩子带回家,在这儿住了两天没有合眼缘的便走了。” 江柠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照片递给院长,“您看是这个人吗?” “是。”院长回答得干脆利落。 …… 在孤儿院吃过午饭,江柠和阿元四处参观了一下,本想下午就回去。 却不料,下了一场雨。且是暴风雨,他们只能等雨停。 江柠站在接待室的门口,看着雨滴噼啪啦打在干净的玻璃窗上,她仔细努力的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却发现依旧是空白。 阿元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事情过去的就过去了。” 江柠没说话。过了很久,她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想要找到这些吗?” “我现在问,为什么?”阿元给她搬了一把座椅。 江柠没回答,她坐下后,仰头去问他,“阿元,你还记得你的父母的事情吗?你后来找过他们吗?” 阿元眸光避开她,看向窗外,“不记得样子了。在工地上做工,事故双亡。” “对不起。” 阿元站到了窗前,“这是事实,没有什么不能提的。” 江柠像是在安慰他,“阿元,如果他们一定很爱你的,你肯定不会被抛弃的。” 阿元笑了,那抹温暖的笑在江柠看到之前转瞬即逝,“你以前也说过。10岁之前。” 江柠坐在窗前,看向外面的瓢泼大雨,“可是我不记得了。” …… 雨越下越大,这是郊区。回城里的路会有一段山路,天色渐暗,下着雨。 院长建议,他们留宿一晚。 江柠给傅寂沉打了电话。 男人声音慵懒,“说好来接我下班,人呢?” 江柠说明了所在的地址不能回去的原因。 男生声音沉了几分,“怎么去那儿了?” 声音里有些担心,“去那儿做什么?” 江柠声音软下来,“就是想过来看看。没事的,阿元也在。” 孤儿院的人给他们安排了两间最好的接待房间。 江柠发现,孤儿院的住宿环境和条件没有达到很高的标准,但是安全卫生。 阿元给她煮了馄饨做宵夜,“一天没怎么吃饭,身体受不住。” 江柠开门,“进来坐。” 江柠给他撑开一个小板凳让他坐,阿元把馄饨放下,“趁热吃。” “你吃过了吗?” “我不饿。”他没坐下站在窗边。 江柠没什么胃口,却又不好辜负阿元的心意。 她勉强吃了一半,开始对着那碗馄饨发呆。 阿元开口,“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了。” 江柠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她翻看着另一本厚厚的日记,慢慢地找寻以前的记忆。 尽管日记里写的故事,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忘记,但是并不感觉陌生。 就像是上一世的事情。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夹杂着雨声传入江柠耳内,“在哪儿?” 江柠不明所以,“什么?” “在哪栋楼?”男人呼吸声有些重。 江柠会意,拉开窗帘向外看,雨里的夜一片漆黑。 …… 江柠披了一件雨衣快速出门下楼。 阿元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动静后,出来,看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他快步跟上去。 江柠下了楼跑向雨里,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奔去。 男人举着一把黑伞,立在雨里。 纵然是黑夜,纵然头顶的灯十分的简陋,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帝王般的气质,让他在这深夜里有一种独有的魅力。 江柠踩着雨水扑进他怀里,被傅寂沉从地上竖抱起来,让她的脚离开地面的雨水。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大掌在她屁股上狠拍了几巴掌,尽管现在是深夜除了摄像头没有其他人,连门卫的大爷都已经回小屋里灭灯了。 但是那种啪啪的声响还是让江宁涨红了脸,他用力格外大。 江宁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她惊慌失措地往他怀里靠。 手臂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男人冷眼盯着她不说话。 江柠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心虚地说我们本想下午就回去,吃过午饭雨就下大了。” 傅寂沉冷眼睨着她,“都学会先斩后奏了。阿元呢?” “已经休息了。” 男人眉眼间带了矜贵的傲和冷,“如果不下雨,你打算瞒我多久?” 说话间,带了惩罚的吻咬住她的唇,卷裹着厚厚的占有欲,把她的呼吸封住。 不远处的阿元点了支烟,往回走。 江柠“唔唔”两声后,细软的小舌开始回应,满腹柔情。 傅寂沉盯着她沉沦的神色吻她。 良久,她悄悄睁眼,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 腰上被捏了一把。 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疼。” “疼才长记性。” 江柠眼眶红了,“傅寂沉,是不是我到哪儿你都能找到我?” “嗯。跑不掉。” 小丫头撒娇耍赖,“我才不跑呢。你的车呢?” “有一段路不好走,我让司机开回去了。” 江柠低头看了一眼男人脚上的雨靴,又感动又好笑,“能让傅大佬亲自踩泥路的,我是第一人。” “傅大佬也是第一次踩泥路。”傅寂沉顺着她的话逗她。 江柠笑了两声,满脸认真“我怎么能舍得让我这么金贵的老公踩泥巴,我背你。” 傅寂沉笑了下,“将功补过?” 男人抱着她往里走,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那个伏在他肩头娇气得不行的“小猫”。 简单地洗漱过后,江柠看着那张单人床,折回浴室门口,“你要不和阿元去睡。” 浴室的门被拉开,傅寂沉眉眼轻挑,“你说什么?” 他身上只系着腰间的那条浴巾,裸着的上半身散着热气挂着水珠,完美的肌肉线条紧绷,欲感呼之欲出。 江柠拿过干净的浴巾踮起脚给他擦头发,被顺势扣着腰提到自己的身上。 江柠发现,他很喜欢竖抱她。 “这床太窄了。睡不下两个人。” 第212章 骨髓捐献 傅寂沉扫了一眼那张床,“你睡我身上。” “你不是喜欢趴我身上睡吗?” 江柠手上动作用了力,“我才没有。” 江柠给他吹干头发,“怎么睡?” 人被按到床上,傅寂沉一条腿跪在床上。手掌按在她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说说。” 江柠上半身被仰折在床上,黑丝散开,白色的床单和暖黄色的灯光衬得那张精致的小脸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极致妩媚。 身上那件轻薄的打底开衫是短款,恰好露出她纤细的腰肢,被他握在大掌内。 那双含媚的眉眼轻勾,牵着他,“三爷真要我这样说?我能说,你能听进去吗?”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带了压抑的情欲,把她从床上握住腰抓进怀里,揉着吻了会儿,泄掉那股火,“这房间不隔音。” “你怎么知道?”江柠缠着他的腰,在他锁骨上咬了口。 “阿元。”傅寂沉声音扬高。 一分钟后,阿元敲门,“三爷。” 傅寂沉满脸调笑地盯着江柠,“还做吗?” 他把她放到床上,快速走到门口,“把车钥匙给我。” 傅寂沉拿了车钥匙,把她裹在被子里,塞进了车子的后座。 这辆星空顶的幻影一直跟着江柠,车上的东西一应俱全。 傅寂沉给她调整好座椅,盖好毯子,“怎么突然想到查这些了?” 江柠和傅寂沉说完后,声音有些颤,“我本想过几天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我不知道怎么说。” 大掌在她脸上抹了几下,傅寂沉把人抱在腿上,“想去看看她吗?” …… 宝通寺。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古色古香的寺庙门口。 这地方是侧门。没什么人,只有不远处几个在扫落叶的修行者。 “让阿元陪你进去。”傅寂沉向来不进寺庙。 这个时候庙里没什么人,遇到了一个旅游团。 阿元跟在江柠的身后,“牌位供奉的事情是年前就弄好的,一切按照三爷的吩咐做的。骨灰往回送,还暂时需要一段时间。” 进了殿内,阿元指着一块小小的金牌给她看。 “赵敏敏。” 江柠在心里默念着那个陌生的名字,想起了那个漂亮的女人。 江柠在里面跪了很久,再站起来腿有些发麻。出来时看到拿了保温杯站在门外的阿元。 江柠朝他笑了笑,阿元快步跟上她,江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穿了一双运动鞋,牛仔裤,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高高的马尾扎起来,在阳光下像一个初中生。 脚踩在十字路上,酸麻着没什么知觉,江柠走的很慢,“阿元,你也一早就知道?” 傅寂沉说这些事情,是阿元亲自查的。 “嗯。知道。” 阿元说:“她当时把你放下,一定有她的难处。每个母亲都会很爱自己的女儿。” 江柠情绪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崩溃,她很平静,“其实我是不是被抛弃不重要了,对一个人少一个人爱,没什么的。就像你说的,过去了就过去了,眼前的事情最重要。” 穿过小径,江柠看到站在台阶下的傅寂沉。 男人靠在车身上抽烟,看到江柠时,他灭掉烟快步走上前。 江柠因为脚麻走得很慢,出寺庙门的时候脚抬得不高,被绊了一下,被傅寂沉稳稳地扶住。 男人把她横抱起来,抱上车。 挡板升起,傅寂沉把她抱在膝盖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情绪。 那双灵动的眸子里连红肿的迹象都没有。 江柠笑了笑,“害怕我哭?” 傅寂沉满脸心疼地碰了碰她的小脸,“可以哭。” 江柠摇头,“哭也没有用。事实改变不了。” 她看向傅寂沉,“你查了多久?” “从你去美国就一直在查。因为赵家的介入有了突破口。” “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后面越查越乱,怕你知道了难过。没说。” 江柠去医院看了赵谦宇。 赵谦宇精神还不错,只是气色不好。 “骨髓移植的风险很大,且很痛苦。江柠,我不能让我身边任何人涉险,包括你。”赵谦宇声音决绝,“江柠,我们是有血缘。但是我的母亲只有一个。” “她可以没有道德底线伤害我妈,我不能对不起我妈。” 江柠:“你可以不接受她、也可以再也不见我。但是我不能看着你死。” 赵谦宇看向她,“江柠,你有你爱的人有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好好地去过你的生活,不辜负爱你的人就好了。别人的人生和死活与你无关。” 江柠垂眸片刻,“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不在了,你妈会更伤心。” “我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你知道吗?赵夫人那天给我跪下了。她哭着求我,给你做配型,救救她的孩子。如果我是你,有这样的母亲,谁伤害了她我也不会原谅。” “我救你,不只是因为你,还因为你妈。” 回到傅公馆。 陈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江柠闻到鱼腥味,胃里像是被搅拌了一番,直犯恶心。 傅寂沉和陈姐看着跑向卫生间的江柠,快步跟上去。 “怎么了?”男人紧张地问。 江柠拿着漱口水,摇头,“可能空腹时间太久了。这几天累着了。” 饭后,江柠喝了几口玉米汁,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傅寂沉热了牛奶递给她,“休息几天,工作上的事情先停一停。” 江柠拉着他坐下,“我和你说件事。” 傅寂沉看她一脸认真,盯着她眸子起疑,“是关于赵谦宇的?” 江柠笑着靠近他,“你怎么知道?我老公神机妙算。” “说。”傅寂沉靠在沙发椅背上。 “我想给他做配型。” 傅寂沉点烟的手顿住,“我不同意。” 江柠已经猜到了结果,她尝试着去和他解释。 却不料傅寂沉完全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江柠,这是高风险的手术。根据人的体质特征会有不同的后遗症。就算是他活下来,没有任何医生可以保证对你没有伤害。” 江柠握住他的手,“我咨询过,有严重后遗症的人群很少。而且医生说年轻的捐献者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第213章 江柠怀孕 傅寂沉扔掉手里的烟,“如果你是那少数的人,你怎么办?” 江柠嗫嚅,“医生说,最严重也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好好养着就可以了。那只是一小部分人。” “你为什么想救他?是因为他的身份?” 江柠说:“我不想让他死。不管他是我的亲人还是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 江柠坐到傅寂沉身边,“也为了他妈妈。赵夫人是一个好母亲,她很爱这个儿子。哪怕知道赵谦宇是伤害过她的女人的儿子,她还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她那天来找我的时候,跪在我面前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 “我没有感受过母爱,可我有爱的人,我知道那种爱的分量,失去之后的绝望和痛苦。那些风险很小,但是救他的希望很大。” 傅寂沉抽开被她握住的手,“江柠,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这个手术不成功,你让我怎么办?” 江柠沉默了。她想到了,可是她做不了决定。 这个时候,江柠只能祈求手术成功。 “这是最后的办法。赵夫人说如果有其他合适的配型……。” 傅寂沉打断了她的话,“江柠,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傅寂沉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 江柠洗漱完,去敲门,里面没回应。 陈姐端着热玫瑰茶上来,“三爷出去了,说出去走走一会儿回来,让您先睡。” 傅寂沉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听到脚步声,江柠顾不得穿鞋,光着脚跑出去。 在楼梯口,看到上楼的傅寂沉。 男人看到她有些慌张又小心翼翼的神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 江柠站在拐角处等他,声音很轻,细软绵长,“回来了。” 傅寂沉朝着她走过去,长臂把人揽入怀中,“老婆。” 这一声,江柠的泪瞬间迸出。 “傅寂沉,对不起。” 男人心里一紧,他刚才也是一时间被害怕冲昏了头,发了脾气。 他早就知道,江柠的心性肯定会做这样的选择。 江柠在他怀里无声地啜泣,傅寂沉抱着哄了好久,“我们找一个别的人去,行吗?” 江柠泪眼汪汪地看他,“别的人就没危险吗?” 傅寂沉替她擦着眼泪,“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江柠哭着哭着,突然跑向卫生间,一阵干呕。 男人眉心紧蹙,“这是怎么了?” 江柠摇头,“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傅寂沉把她抱到床上,“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第二天,江柠被傅寂沉带到了顾浩的医院。 被安排做了一系列的胃部检查。 结果出来后,顾浩看着坐在沙发上满脸紧张的傅寂沉和懒洋洋的江柠。 故作一副忧愁的姿态,“嗯……你们酒后做过?” 江柠一口气卡在嗓子里,脸红了。 傅寂沉看着手上的病历,“胃不舒服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顾浩一本正经地问:“有很大关系,我是医生。” “到底有没有?同床的频率是多久一次?” 江柠脸红得像是打了腮红,傅寂沉把人挡住,“每天。你问完赶紧说。” 顾浩神色凝重,“那就对了。” 傅寂沉看他的脸色,还以为是什么大病,眸色暗了几分,问:“是胃病吗?” 顾浩轻咳两声,把手上的报告递给傅寂沉,“怀孕一个月了。” 江柠“啊”了一声,愣住。 傅寂沉全身紧绷,同样愣住。 男人眸色慢慢有了光,接过顾浩手里的报告,嘴角漾出浓烈的笑意。 “活儿不错啊。”顾浩调侃了一句,“你俩先看,我还有事。” 顾院长撤离现场,给他们腾地。 江柠还沉浸在惊喜中,“是真的吗?” 男人脸上的笑意浓烈温暖,“是,宝贝,我们有孩子了。” 江柠小心翼翼地把手盖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怀孕了?” 从顾浩的办公室到傅公馆,江柠脚就没有沾地过。 路上,江柠看着平日里开车速度快到飞起的傅三爷今天把车子开成了乌龟。 她打趣,“三爷,不至于这样?自行车都你快。” 傅寂沉满不在乎,“安全最重要。” 傅公馆内专业的月嫂和孕期护理人员请了四五个,从厨师到按摩师,俱全。 在江柠的强行抗拒下,俩人各退一步,除了陈姐和厨师,其他人一周上门一次。 为了避免江柠闹脾气,傅寂沉允许她工作,但是工作的时间不能超过六个小时。 当然余下的工作量,傅总裁亲自处理。 周末早上。 傅九轩拿着一个宫廷样式的菜单出现在傅公馆的客厅。 一身干净的白色西装,挑染的蓝色短发,耳骨的那颗蓝钻耳钉正配他眉眼间清俊的光芒。 “诺。这是我给我小侄子的礼物。” 老宅厨师祖传的“拿命都不换的菜单”。 傅寂沉满眼兴色,“吆,这礼物值钱。你怎么弄到的?” “秘密。“傅九轩摆摆手。 江柠低笑,小九爷做事的方法就算说了,别人也许不来。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我替我儿子谢谢你。” “谢谢小九爷。”江柠看着菜单,“只是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几道菜?” “老宅厨房里的人都知道。” 阿元从外面拎进来一个纸箱子,从里面拿出一辆玩具车,“小九爷,已经消过毒了。” 傅九轩扬扬下巴,“这是我送给我小侄子的见面礼。” 江柠看着那辆车哭笑不得,“这也太早了。而且,你们怎么知道一定是男孩?” 傅九轩看向傅寂沉嘴角扬起肆意的坏笑,“每天一次的频率,必须是儿子。” 顾浩这个大嘴巴。 傅寂沉手里的杂志朝着他砸过去。 随后对着脸色微红的江柠说:“傅家三代,都是儿子。老太爷当年在归元寺求了好几年,也没有个女儿。” 江柠细想,好像真没有女儿。 儿子也好,健康就好了。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都好。只要健康就好。” 摆弄那辆玩具汽车的傅九轩在一旁插话,“如果是侄女,你们俩会是傅家千古大功臣。到时候老太爷和傅家的列祖列宗都要从地里爬出来感谢你们俩每天一次……。” 傅九轩的话没说完,被傅寂沉冷眸扫了一眼, 第214章 傅成 傅九轩向来恣肆无忌,也只有在傅寂沉偶尔乖顺。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傅公馆里堆满了傅九轩送进来的各式各样的玩具,和赵莲准备的小孩子日用品。 还有傅寂沉埋的衣服和日用品。 陈姐收拾着那些礼物,感叹,“三爷是心疼您。小九爷倒是真喜欢孩子。” 江柠莞尔,对着自己尖尖圆圆的肚子轻声哄,“宝宝以后也会孝顺小九叔和奶奶的。是不是?” …… 医生叮嘱,江柠孕中不宜多思多虑。 知道她惦记赵谦宇的事情,傅寂沉早早给她吃了定心丸。 “找到合适的骨髓了,下周就可以手术了。” 江柠又惊又喜,“真的吗?” 傅寂沉把她抱坐在腿上,“嗯,在国外找到了合适的骨髓。” 她如今怀有身孕,由不得他乱狂地按揉,男人的瘾都成了柔情蜜意的吻,落在她的发间,唇角。 “手术前,我能去看看吗?”江柠和他商量,像极了他梦寐以求的夫妻的样子。 “我陪你过去。” …… 医院的病房内。 消毒病房内,江柠穿了消过毒的隔离衣,站在床边, 阂着眸子的赵谦宇满脸倦意和憔悴,比他们上次见面时人会瘦了一圈,憔悴得不成样子。 想起他前几个月还意气风发的样子,江柠鼻子一酸,眼睛红了。 赵谦宇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江柠的那一刻,眸子里有了光。 他勾起浅笑,“江柠。” 江柠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过几天就要手术了。要加油挺过去。” “我妈说,你怀孕了。一切都还好吗?” 江柠点头,“很好。” 赵谦宇的眼尾有一抹猩红的复杂,“你会是一个好妈咪。” 江柠眉眼弯下来,她垂眸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笑起来很甜蜜,“那就请舅舅赶紧好起来,监督妈咪,好吗?” 赵谦宇看着江柠的样子,笑出声,因为疼痛,他呼吸有些重,“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好好监督你妈咪,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江柠语气坚定,“会的。我们等着你。” 江柠从病房出来后,看到坐在外面满脸担心等待的傅寂沉,她快步走过去,抱住他。 傅寂沉抱她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弯腰俯身把脸贴在她颈肩轻轻摩挲,“乖。”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江柠语气轻软坚定。 傅寂沉碰着她的脸,深吻,“有我。”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离开。 看着两人幸福的背影,病床上的男人,眉眼里带了欣慰的笑。 傅寂沉找到傅成时,是知道江柠有孕的第三天。 看守所内,男人把四份检测报告扔到被折磨得瘦了一圈精神萎靡的傅成跟前,“能看懂吗?” 傅寂并没有拿起来看、目光无神地凝视着一个地方,发呆。 “萧晚晴和她的孩子被夫家赶出家门了,因为婚内不忠。”傅寂沉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他,“孩子是你的。” 傅成听到那三个字后,眸色跳着闪,而后愣住。 傅成握住傅寂沉给他的文件。 傅寂沉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她现在暂时是安全的。你如果按照我说的去做,很快就会见到她。” 傅成毫不犹豫,“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食指指尖敲了一下桌子,“看。” …… 傅成蹲在地上抱着头,手足无措地抗拒着刺激,“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 “当年赵敏敏孤儿院托孤之后去美国做了舞女,在华盛顿做了你父亲的情妇。有了你,那时早已经家道中落没了靠山的王令仪没有生育能力,为了留住家庭,她选择了悄无声息地认下你,抚养你。” “你胡说,不可能。”傅成脸色发青,像是疯了一样把桌子上的东西摔在地上,“傅寂沉,你胡说,你是为了报复我,你是替江柠报复我。”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和傅寂沉,男人神色阴冷,“你以为你作恶到今天,为什么能好好地活到现在?不过是顾及着你和江柠的那一份血缘,否则……” 否则,挫骨扬灰?不止。 “你和王令仪对江柠作的恶,死不足惜。是这张dna检测报告救了你。” 傅成情绪崩溃。 傅寂沉给了他三天的冷静期。 沉静下来,再次见到傅寂沉时,是在地下室。 崭新的铁笼,电架,刑具。 傅成被阿元推进来,摔在了地上。 傅成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带血,“小叔。” 傅寂沉慢条斯理地开着地上的锁,密密麻麻十几把。 傅成的嘴角带了伤,想必是阿元在路上动手了。 “想清楚了?”男人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神色冷峻。 “我想见江柠。” 男人慢条斯理地开着手上的锁,一脚踹把傅成踹出去,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从今天开始,江柠如果因为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都会算到萧晚晴母子头上。” 傅成嘴角渗出血渍,满脸失落地坐在地上,嘴角带了绝望的笑意,“小叔,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是错的。所有的一切都错了。” 傅寂沉面色冷沉,“错的只有你们。” 错的是你们,受伤害的却是我的江柠。 “小叔,我从未恨过你也没有怨过你,我知道不管你和我爸怎么斗,你都从未想过要伤害我。如果没有江柠,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相安无事的。” 傅寂沉神色阴冷,“从最开始,我们之间没有相安无事。只有赶尽杀绝。这几年若不是把江柠牵扯进去,为了周全她的感受,我不会留你们到现在。” 傅成声音很低,“江柠,看过那张dna检测的报告吗?” 傅寂沉没回答,点了支烟,“想让江柠保萧晚晴母子平安?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他踢了一脚旁边的笼子,“你也不想在笼子里见你儿子?” …… 傅寂沉站在病床前的落地窗下,“安排好了,下周手术。” 阳光打在傅寂沉的侧脸上,蹭过男人的肩膀上落在病床上那张憔悴的脸上。 那双眼睛生的和江柠一样,灵透,静善。 第215章 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赵谦宇声音微哑,语气低但很坚定,“我不会做这个手术的。” 这股子柔柔弱弱的倔劲儿倒是和江柠一样。 只是他不是他的江柠,他没有耐心去哄。 “你从最开始就知道,这个手术做不做你决定不了。”傅寂沉声音满是不耐烦的冷鹜,“我不是来劝你的。” 男人扔给他一串手串,“江柠给你的,是她收藏了很多年的,可以保平安。” 赵谦宇看着那串手串,和他扔掉的那条是一对,那个敏字。 “傅成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江柠?” 傅寂沉的脚步停住。 赵谦宇说:“当初我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刻意避开了有关傅成的一切。这件事情既然能这样瞒着这么多年,就可以一直瞒下去。你们已经结婚了,江柠那么爱你,如果江柠知道傅成的真实身份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面对这些?” 赵谦宇有些激动,“你没有经历过那种无助的痛苦,你不会明白。你不是爱她吗?不要让她再因为这些事情受到二次伤害。” 傅寂沉眸子里带了冷冽回头看向他,“你既然知道这种痛苦,为什么要让你家里人找到她,把这些告诉她这些?你说的对,这件事本可以瞒一辈子,就是因为你们,她才知道了这些让她痛苦的事情。” 傅寂沉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以为我找傅成捐献骨髓是为了救你?如果不是傅成,就一定是江柠。她不来,也会有人去劝她。” 傅寂沉走到他床边声音沉冷,“赵公子,你不接受傅成的骨髓是因为你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世,不想要一个你压根看不上的母亲。你口口声声为了江柠,为了你的养母,可你比谁都清楚你如果离开,江柠和你母亲都伤心。” 傅寂沉声音讽刺,“更何况,你的人生从最开始就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你生的时候自己决定不了,现在死你也决定不了。你不能签的字你父亲会签,你不想找的人你的家族会找。” 傅寂沉走向门口,再次停住,“你如果真的想保护江柠,就好好接受治疗。你活着,有些事情反而会更好。” 赵谦宇坐起身,“我想见见傅成。” 赵谦宇见傅成的那天,是在宝通寺。 傅成给赵敏敏的牌位上完香后,进了禅房。 赵谦宇坐在八仙桌旁,手边放着一对手串,看到进来的傅成,他没说话。 傅成走到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把自己手里的那块玉佩放下,与那两条手串配成了一套,“你放心,我答应我小叔的事情会去做的,我会救你的。” 赵谦宇说:“你就算不救我,也没关系的。” 傅成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嘴角带了讽刺上扬,“被我救了你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私生子的事实,就要承认那个很不堪的人。你瞧不上情妇,看不上玩物,接受不了自己有个那样的母亲。是这样?” 傅成说:“我和江柠不过是她为了报复你父亲的棋子,她真真正正想要留下的那个孩子是你。她的不堪是她自己和你们赵家造成的。” “那为什么还要救我?” 傅成声音冰冷,那种冷是傅寂沉有,傅九轩也有,“我不想救你。救你不过是一场交易。我要做一些事情,救你是交换条件。” “还有一个原因。我小叔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找到我来救你无非就是为了江柠,因为江柠的性子不论如何是一定会给你做配型的。我之前伤害过江柠,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 赵谦宇看向窗外的阳光,“可江柠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傅成笑了,“血缘这个东西很奇怪。不知道这些之前,我对江柠像是仇人那般,欺负她。现在知道了,虽然从心底里不接受,可心里却开始愧疚甚至有些自责。” 傅成嘴角挂着凄凉,“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有愧疚感,是对江柠。” 每一次伤害完江柠,他都会产生一丝愧疚。他欺负她,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她身上,无非就是自己欺软怕硬,发泄情绪。 赵谦宇没说话。他不知道傅家的事情,并不知道这些恩恩怨怨。他只知道,江柠有了傅寂沉,那个男人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傅成的目光看向窗外,“你是她唯一想要的孩子。我把我的骨髓捐给你,就当是我把这条命还给她了。” “小叔能来找我,想必是江柠希望你活。救活你,算是对我以前伤害她的一种赎罪。”傅成推门离去。 赵谦宇去给牌位上了香,不论生死,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儿。 赵谦宇的手术很成功。 江柠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傅寂沉把碗里的最后一勺鸡汤喂给她之后,拿了纸巾给她擦嘴。 男人不动声色地说:“手串很管用,赵谦宇的手术很成功。” 江柠眸子噌亮了一下,“真的吗?” 傅寂沉酸溜溜地点头,“那么重要的手串都送人了,不活说不过去。” 江柠笑了笑,“好酸。” 傅寂沉牵着她坐到沙发上,阴阳怪气地逗她,“现在放心了?不用日日惦记着这些了?” 江柠轻叹,垂眸对着自己的肚子笑了笑,“宝宝,看到没?爸爸是个醋精。” 傅寂沉把她抱坐到腿上,握住她的下巴,“那你给我甜甜?” 江柠眸子闪了一下,眼尾藏着甜溺的笑,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赵谦宇出院的那天,阿元带着傅寂沉和江柠准备好的礼物前来。 赵家人笑脸感谢。 阿元往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颔首,“前儿个傅宅出了大事,三爷留在府里忙着傅大少爷的丧事,不能亲自带三少奶奶过来。嘱咐我带他向您和赵公子问好。” “这?”赵夫人一愣。 阿元声音扬高说:“傅成少爷前儿个在新疆出了车祸,车子失控掉下了山崖,车毁人亡。” 赵老爷子一愣。 转而赵谦宇和赵老爷子相视一眼,赵谦宇无声地笑了笑,赵老爷子松懈下来。 赵谦宇说:“捐献骨髓的志愿者哈林已经回瑞士了,改日我们全家一定亲自去傅家登门拜谢傅三爷救命之恩。” 赵老爷子说:“也请三爷节哀顺变。” …… 傅成的死亡消息,在外人看来对于傅家来说是噩耗。 傅老爷子和傅二爷受了打击,病倒。 这件事情由傅寂沉这个三叔亲自操办。 丧礼,很隆重。 傅家老宅。 江柠站在灵堂的门口,看着那张黑白的照片,过往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江柠。”林浅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目光里满是担忧,“你现在月份大了,身子不方便。伤心对宝宝不好。” 江柠被林浅扶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没事的。” 想到傅寂沉那天早上的话,江柠的心里宽慰了不少。 傅寂沉说阿元查到,傅成带着萧晚晴私奔了。车祸很有可能是傅成自己做出的假象。 她不喜欢傅成,甚至以前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她总觉得萧晚晴和傅成的悲剧和她有关系。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且傅成是个恶人,可那个被迫与自己爱的人分手,被迫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还要遭受家暴的萧晚晴何其无辜。 尽管自己的出现给萧晚晴带来了伤害,可那个女人并没有伤害过她。 听到傅寂沉这样说,她突然觉得所有的所有都可以释怀了。 傅寂沉害怕这里的环境太乱,要她回傅公馆休息,她执意要留下来陪着他,傅寂沉找了阿元跟着,便也不再强行要求她回去。 杜潇潇和杜清晏还有杜成瀚出现的时候,江柠正坐在树下端着一碗红枣汤在品。 江柠并没有见过杜成翰,但她记得在杜家的全家福上见过一次。 看到杜潇潇走过来,她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由陈姐扶着站起来。 杜潇潇脸上并没有伤心的神色,反而是对江柠的关心,“坐下坐下。” 杜潇潇环顾四周,眉眼间带了不悦,“这样乱的环境,你们三爷怎么还让你陪在这儿?这时候要这些礼数做什么?” 江柠说:“我在家里也是闷着。在这儿待着。” 杜潇潇坐在了陈姐搬来的椅子上,“我最近忙得很,没顾得上去看你。怎么样?宝宝听话吗?” 江柠点头,“都很好。” 杜潇潇好奇地打量着她的肚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女都好。” 杜潇潇点头,“嗯。健健康康地都好。” 江柠目光看向不远处和傅寂沉在聊天的杜清晏和杜成翰,杜潇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我四叔。” 杜潇潇问:“柠柠,你见过我四叔吗?” “在照片上见过。” 不远处的阿元朝着陈姐递了个眼色,陈姐说:“三少奶奶,外面风大,咱们进去。” 江柠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你去给我拿个披肩。” 想必是阿元怕杜潇潇说了什么关于杜成翰的事情刺激到她,江柠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样脆弱。不过是在乎她的这些人想把她保护得太好。 杜潇潇说:“我四叔叔一生未婚,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初恋,平常也不经常出来走动,你大约是没见过他的。” 是,杜家的四老爷确实一生未婚,当年因为赵敏敏怀孕后,杜家几次传出杜成翰已经有孕 江柠问了句,“初恋?” “是啊,他以前喜欢过一个歌舞厅的舞女。后来因为家里不同意,强行棒打鸳鸯。这些年他一直惦记着当初的那个女人。” 江柠眉心微动,“他没再找过那个女人吗?” 傅寂沉和杜清晏快步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说话,杜清晏自从和钱多多在一起后,江柠还是第一次见他。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捏了捏,“手这样凉?” 他给她紧了紧身上的披肩,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坐着。” 杜清晏跟着坐下,像是在调侃,“三少奶奶不用这样客气。” 江柠笑了笑,自从帝都那件事情之后,江柠再见他总觉得有些尴尬且没什么好感。但是他去英国的那趟,当着杜潇潇和钱多多还有几个下属的面,举杯给江柠道歉。倒是化解了江柠的心结。 事后,傅寂沉调侃,杜二公子坦荡,手段和谋略向来不用在女人身上。 后来,事实证明傅三爷的话是对的,杜清晏追钱多多,也是在打直球。 江柠笑了笑,“杜二公子是贵客。客气是应该的。” 江柠问:“多多还好?” 杜潇潇嘴角上扬,一副吃瓜的样子。 杜清晏嗯了声,两个字,“很好。” 送走客人,傅寂沉抱了江柠去他们自己的院子。 “我自己可以。而且有陈姐和阿元跟着呢,你去忙。”江柠圈住他的脖子,“而且我自己能走。我是怀孕了,又不是断腿” 屁股被抓了一把,“别乱说话。” 江柠乖乖闭嘴,被他抱进屋里放到床上。 男人仔细地给她用枕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盖好被子,“在这儿休息会,等结束了我们回家。” 江柠乖乖点头。 两人什么都没说,四目相对,看着彼此,安安静静地享受着那种宁静的温暖。 良久,傅寂沉吻了吻她的前额,“想问我什么?” “潇潇说她四叔叔一直未婚是因为心里惦记着人。” 傅寂沉揉了揉她的头发,“江柠,我问你。如果杜家很想认你,你会回去吗?” 江柠没说话,神色有一抹复杂,她问:“在帝都的时候,你为了我说的那些话和我生气,是不是怕我知道这些事情后,心里不舒服?” “傅寂沉,我之前确实也这样想过自己,外界的声音太大,听着听着就会当真了,特别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知道你爱我,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这份爱,只是我那时候经常觉得我自己配不上你的好,心里出现失衡后就会自我怀疑,变得不自信,觉得真的就像是外界说的那样,自己是你的玩物。“ 江柠眼圈红红的样子,有一种软软的娇感,“我知道你是害怕我如果把外面说的玩物之类的话当真后,又知道当年她的那些事,会难过,自己讨厌自己,是不是?” 傅寂沉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傻又聪明。” 江柠笑着握住他的手,“傅寂沉,谢谢你。以后我会好好爱你,好好保护我们的宝宝。” 她凑到他耳边,“放心,我一定会把宝宝保护好。” 傅寂沉眸色很柔,他朝着江柠伸手,把她抱入怀中,“没有人比你重要。” 第216章 父女相认 傅成的丧仪结束。 傅老爷子跟着傅二爷和王令仪去了美国。 临走时,傅寂沉被叫回了傅家老宅。 江柠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傅寂沉回来后,抱着她问:“老婆,我是你最想要的人吗?” 江柠抱着他,掌心在他后背上轻抚,“是,你会一直是我最想要最重要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不论发生什么,不论我们有多少孩子,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傅寂沉,我说到做到,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你。除非,你……” 傅寂沉吻住她。 …… 傅公馆。 杜潇潇和钱多多因为是男孩还是女孩的事情吵了起来。 “一定是女孩,长得像我们柠柠。”钱多多拿着一套小裙子晃了晃,“我天天给我干女儿买好看的裙子。” 杜潇潇拿着一套球衫盖在了江柠的肚子上,“我干儿子一定最爱我。” 江柠两眼一闭,不参与这场争斗。 直到钱多多被杜清晏的电话呼走,杜潇潇还沉迷在带着干儿子去巴黎时装周走秀的幻想中。 “还没出来呢,想那么远。”江柠笑她。 杜潇潇收起那些衣服,坐到江柠身边,“必须赢在起跑线上。” 江柠换了一个话题,“你今天没工作?” 杜潇潇给她嘴里塞了个葡萄,“没有。我最近请了大佬出山,很多事情效率极高,留下时间陪我干儿子的妈妈。” “什么大佬?” 杜潇潇把剥了皮的葡萄递到她嘴边,“我四叔帮我。” 江柠咬住葡萄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极为平常,“哦。曾经的金融大亨。” 杜潇潇观察着她的神色,“柠柠,你有没有想过找到自己的父母?” 江柠摇头,“我是被送去孤儿院的,被抛弃的可能性很大。而且现在这样挺好。” 杜潇潇挽住她的胳膊,“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现在出现很想你回家,你会接受吗?” 江柠默了默,“不知道。” “柠柠,其实有家人陪伴的感觉挺好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江柠看向她,“怎么突然说这件事?” 杜潇潇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只是想对一个人疼爱我干儿子罢了。” “你和那个小帅哥怎么样了?” “别提了………” 傅公馆内传出朗朗笑声。 晚上傅寂沉躺在床上给她按摩,江柠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冷不丁地问了句,“傅寂沉,你说潇潇是不是知道什么?” “嗯。” 江柠看向他,“嗯什么?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杜潇潇找过我,说杜家想要认回你。”傅寂沉语气平静,“杜成翰一直在找你。” 江柠愣住,看向他。 傅寂沉眸色有些紧张,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柠看他紧张的样子,摇头,“没有。” 她握住他的手,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傅寂沉莞尔,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就是个小孩。” 他低头吻她,“你如果想见他们,我陪你去见一见。” 他只希望她开心,别无他求, 傅公馆客厅。 尽管江柠做足了准备,可是看到杜老夫人的时候,江柠还是紧张得手心出了汗。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手,把她的小手包裹在大掌内,“乖。” 杜老夫人一身紫红色的中式唐装,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端端正正的高贵优雅仪态。 “老夫人好。”江柠从沙发上站起来。 杜老夫人情绪控制得极好,知道江柠怀孕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她极力克制着自己,“孩子,快坐下。” 杜潇潇扶着她坐下,“四叔叔本来是要来的,奶奶怕他情绪激动,惹得柠柠伤心。就自己过来了。” 杜老夫人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江柠,“孩子,奶奶今天来是向你认错,也要和你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 “当年是我亲手棒打鸳鸯,打散了你父亲和你母亲的婚事。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但是我不后悔。年轻守寡,带着他们兄弟四人,杜家的家训是要讲究儿女婚事门当户对。我不得不那样做,否则坏了规矩,这个家就难以再撑下去了。” “孩子,从最开始杜家和你的父亲并没有想过放弃你。当年跟着你母亲的人回来告诉我,那个孩子没生下来,我当时也没有多疑。当年你母亲生产的时候,你父亲被我关在家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生了一场大病,后面一直郁郁寡欢。” 杜成翰以不娶,自我折磨的方式在抗争,这些年杜老太太后悔,却也没有办法。 杜潇潇说:“江柠的蝴蝶骨上有一个淡淡的红色胎记,是一片叶子的形状。四叔叔,我,都有。” 杜潇潇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这件事,这些年一直在查。 江柠眼泪滴在脸颊上,没说话。 杜老太太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孩子,我和杜家不求你的原谅。但是我请你给你的父亲,给你们父女一个相认的机会。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这个老太婆。” 杜老太太起身给她鞠躬,“孩子,是我和杜家对不起你。” “您别这样。”江柠想要起身去扶她,被傅寂沉按住。 男人起身把杜老夫人扶起来,扶到座位上。 江柠说:“您不用和我道歉的,我不怪您。” 这些傅寂沉已经提前告诉她了,她早有心理准备。而且换个角度思考,赵敏敏当时的名声和做的那些事情,换做是谁,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去娶一个这样的女人。 江柠从未怪过赵敏敏,也没有嫌弃过给她生命的母亲,但是她也能理解杜老太太当时的选择。 傅寂沉握住江柠的肩膀,“杜先生在外面,要见一见吗?” 江柠说:“我想单独见他。” 傅寂沉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自己可以吗?” 江柠点头,“相信我。没事的。” 杜成翰进门看到江柠站起身的那一刻,脚步顿住。 第217章 果然是儿子 江柠对着他笑了笑,眼底却含了泪,“您坐。” 杜成翰的步子很慢,走到了沙发旁边坐下。 尽管面前的这个男人头发已经花白有了苍老之态,可与生俱来的高贵和精致的五官却依然明显。 江柠小时候在老宅的时候听过别人说,杜家的四公子,杜成翰年轻的时候是温润公子,长相俊美。 一切说开了!一切在编号! 自从相认后,江柠就彻底成了全世界的宝贝。 杜成翰和杜老太太本意是把江柠接回杜府照顾,奈何江柠舍不得傅寂沉,便也不忍心叫他们小夫妻分离。 杜成翰每天都来傅公馆,一日三餐亲自照顾江柠。傅寂沉把她将养得仔细,却不想这位亲爸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杜成翰做的一手好菜,最主要的是精通医术。 江柠怀孕后除了前期有点孕吐,倒是一直能睡能吃。只是腿有些浮肿,且因为不敢用成分多的护肤品,脸上有些轻微的斑痕。 杜成翰把配制好的护肤药膏给家里的家庭医生仔细检查过后,拿给江柠用。 “承欢柠柠,这个早晚各一次。” 江柠笑了笑,“您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不用刻意改。” 杜成翰习惯性地喊错江柠的名字,他告诉她,在她没有出生前他就给她取好了名字,叫承欢。 那时候他期待自己心爱的女人能生下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且无论男孩女孩都要细心呵护,承欢膝下。 江柠在他期待兴奋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他当时对那个孩子的期待,心里莫名暖烘烘的。原来自己也是那样被自己的父亲期待过。 被期待被爱的感觉和被抛弃是不一样的。 杜潇潇受杜老夫人的吩咐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傅公馆里运,每一次都像是在搬家。 傅寂沉同江柠开玩笑,“看来要换房子了。毕竟半个杜家的家产马上要被搬来了。” 确实,老宅现在正在翻修中。 江柠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傅寂沉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嘴角漾笑,“现在都顾不上我了,是不是等孩子出生,我还要排队。” 他希望江柠开心幸福,可有时候还真舍不得把她分给别人。 江柠被他从身后拥住,“老婆,说好我是最重要的,你可不能食言。宝宝也不行。” 江柠摸了摸他的脸,“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和小孩子抢?” 傅寂沉吻住她,“明明是他抢我的。” 傅寂沉为了陪产,最近一直在加班,把所有的事情提前安排好,到时候陪着江柠。 江柠总觉得,虽然孕妇是自己,但是其他人比自己还要紧张。 晚上,江柠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书。 杜老太太腿疾犯了,杜成翰伺候完江柠吃饭,就提前赶回去了。派遣杜潇潇送来了水果盘。 “来,小姐姐。”杜潇潇插了块苹果递到她嘴里,“我加着班被奶奶下了圣旨,要我来送水果。” 江柠莞尔,动手给她捶腿,“辛苦我们杜大小姐了。” “大小姐伺候二小姐是应该的。”杜潇潇脸贴向江柠隆起的小腹,“给我干儿子服务,我心甘情愿。” 杜潇潇在江柠的劝说下,违背圣旨开溜, 江柠站在门口朝她摆手,红色的法拉利闪了两下灯后扬长而去。 江柠看向身后的陈姐,“宵夜准备好了吗?” 阿元接过陈姐提着手里的保温桶,“要不我自己去?” 江柠打开车门,“我都答应给他送药了,反正我在家也没事。” 阿元的车子速度开的很慢。 江柠系着安全带,手里抱着保温杯,“阿元,你为什么傅三爷这么好?” “因为他对我好。”阿元从来不撒谎,“如果不是三爷我现在还在孤儿院。” 江柠开玩笑,“你是恋沉闹。” 阿元开着车,表情严肃,“他对你也好。” 我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他对你好,我才会对他好。只是我不能说。 江柠笑了,“我也是恋沉脑。” 傅氏大厦。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且是周六,公司加班的人很少,傅寂沉在的十八楼空荡荡地。 江柠抱着保温桶走出电梯,傅寂沉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江柠走近时,听到里面的争吵。 “为什么一定是她?她不在的那段时间,我一直陪着你不是吗?”韩茉哭了,“我们才是最完美的工作伙伴。这是你自己说过的。” 傅寂沉没有开口。 “寂沉,你是爱我的对吗?你是爱我的。” “不爱也没关系,你让我陪着你可以吗?” “就像刚才那样陪着你。” “我们不公开,就像刚才那样。江柠永远不会知道。” 江柠推开门,办公室内是凌乱不堪的文件和衣服,还有衣衫不整抱着傅寂沉的韩茉。 他们?在吻。 江柠下楼时,手里的保温桶没了,人慌里慌张地含了泪。 “阿元,我们回去。”江柠的声音带了哭腔,“走。” 阿元不明所以地看向她,看到江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低声问:“怎么了?” “回家。”江柠坐到后座上,声音带了极力隐忍哭泣的颤音,“回家。” 阿元没说话,声音柔和又冰冷,“好,回家。” 车子开在路上,江柠浑身颤抖着锁在车门的角落里,她知道那是韩茉的圈套。 可心里却还是那样不舒服。 江柠擦着眼泪,接到了傅寂沉的电话,她忍下颤抖的哭声。 “江柠,在哪儿?”傅寂沉看着保温桶,神色冷峻有些急。 “看你办公室的门关着,我怕……影响你工作。先回家了。”江柠默了默,“工作完,早点………。” 一声巨响,没了声音…… “江柠?” “江柠,说话,” “柠柠。” 警车的声响…… 救护车的声响…… 哭声,喊声…… 雨声,水声……… 还有人骨头断裂的声音…… …… 手术室的灯开了…… 第218章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两间手术室。 傅寂沉眼尾带着猩红的狠厉,像是发了疯的野狼随时会走火入魔到嗜血疯杀的诅咒里。 鹿骁带来的精英团队进入了无菌的手术室,却一遍遍地传递着病危的信号。 阿元的手术室门开了,李院长满身血渍,走到傅寂沉身侧,声音里满是遗憾,“三爷,病人情况不是很好。我们” 傅寂沉那双桃花眼像是染了血渍,“去救人。” 这句话,让李院长不寒而栗。去救人,救人不成的后果 鹿骁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神色冷峻。 那一抹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男人的眉心,释放出成魔的黑血。 “男孩,七斤八两。” 杜成翰声音急切,带了害怕的紧张,“大人呢?我的女儿呢?” 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 长达十一个小时的抢救,江柠脱离了危险期。 傅寂沉和杜成翰在icu病房陪护了三天,江柠醒来的那天看到熬红了眼睛的杜成翰和眼角挂泪的傅寂沉。 她开口,“爸。” 杜成翰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肆意横流,“哎。爸爸在。爸爸在。” 这是江柠第一次喊他爸爸。 江柠看向傅寂沉,嘴巴动了动,却哑了音。 男人俯身把耳朵凑到她唇边,“孩子呢?” 傅寂沉声音沙哑,一开口滴了泪,“孩子很好。” “阿元阿元呢?”江柠声音有些虚弱。 傅寂沉没说话,他沉默片刻,吻了吻她的脸颊,“在隔壁。” 江柠在特护病房住了两周,话很少,每天除了看孩子就是睡着。傅寂沉在旁边守着,她也很少说话。 最多的还是问阿元。 杜翰成亲自照顾看护,江柠的身体好的很快。她没有受伤,除了胳膊上轻微的划伤。 出院的那天,杜家派了人过来,以傅寂沉工作忙为借口,要把江柠和孩子接回去住几天,杜成翰亲自照顾,相对会好一些。 傅寂沉不松口,杜家的人在外面等着。 江柠问:“阿元呢?我想去看看他。” 江柠执意要去,傅寂沉的声音低沉,“阿元死了。” 撞车的那一瞬,江柠没看清阿元是怎么从副驾驶的位置到了后座,护住她的。她只记得,阿元用身体保护着她和她的肚子。 他告诉她,“别怕,马上就有人来了。” 他告诉她,“没事的,一定没事。” 他告诉她,“坚持住,等三爷过来。” 最后他倒在了她的怀里。 江柠没哭没闹,她轻轻地推开傅寂沉过来抱他的手,“我想回家,冷静冷静。” 傅寂沉的手顿住,知道拦不住。 江柠被杜成翰接进了杜府。 江柠成了杜府的重点保护对象,衣食住行都被照顾得很仔细。 江柠话很少,眼睛每天都是红肿的,除了抱孩子哄孩子就是睡着。 一家人变着法子地哄。 杜老太太请专门的心理学者来和她沟通,找来了说戏的人来讲戏给她解闷,特意请了各地的名厨来家里做饭,江柠却依旧是恹恹的,人一天天消瘦下去。 只有抱着孩子的时候才会有点笑容。 傅寂沉来过很多次,几乎是每天都会过来,只是见到了孩子。却始终没有看到江柠的身影。 知道她在躲,他不想为难。 中秋节。 怕江柠不喜欢吵闹,一向爱热闹的杜府这次除了从饭菜上看出中秋佳节的喜庆,一切都很安静。 江柠把孩子抱给月嫂,问坐在一旁的杜潇潇,“过节,怎么没什么动静?奶奶不是爱热闹吗?” 杜潇潇给她披了件外套,“家里有小孩子不能太吵闹。再说了,有你们俩小活宝不是最热闹的吗?咱们家第一次吃团圆饭。” 杜老太太进来,手里拿着一只小金猪,“来来来,这是太奶奶给的小金猪,祝我的霖霖开开心心团团圆圆。” 傅聿霖,霖霖,是江柠和傅寂沉早先就请大师求去的名字。 老太太抱着小孩,江柠和杜潇潇坐在旁边,江柠开口,“奶奶,我想看戏。” 杜老太太一愣,面露喜色,“好啊,看戏。奶奶最喜欢看戏了,咱们今儿个晚上就让他们扎戏台。唱戏。” 中秋月圆夜,杜府丝竹声,咿咿呀呀的戏腔引得众人欢闹。 江柠陪在杜老太太身边,中途困意上来,被杜潇潇戳了戳,“你回去,我在这儿陪着。” 江柠穿过竹林去婴儿房。 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泪水滑落。 傅寂沉站在竹林边,从这个位置望向对面的小洋楼,二楼亮灯的房间,就是江柠的卧室。 傅寂沉手写信一万多字给她讲述了那晚的经过,道歉的话,心疼的话,却唯独没有留她的字。 “傅寂沉。”低低软软带了哭腔。 男人身子顿住。江柠站在竹林后面,在傅寂沉的位置并不能看到江柠的身影。 男人眸子失落地低垂下去,不知何时思念到成了一次次的幻听。 江柠从竹林后面走出来,那抹娇娇软软的身影立在月光下,人影萧条。 男人立在那儿,素色的月光下他的身形亦是萧条,清冷。 两人隔了深夜和竹林,看不清彼此的面,却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江柠转身要走,傅寂沉快步走上来,“江柠。” 两人仅一米之隔,江柠转身对上他那双深情又小心翼翼的眸子,瞬间泪眼婆娑。 她声音很低,抽动着肩膀,“傅寂沉,你不抱我我就走了。” 男人把她揽入怀中,他抱她的力度很轻很柔,然后收紧,最后紧紧拴在怀里压下去。 傅寂沉的薄唇贴在她发间,声音呢喃,“老婆。” 他把她紧紧收入怀中,像是要压入骨子里,揉碎了呼吸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老婆。” 示弱的软,带着心疼的哄,请求的缠,他一遍遍地唤她。 江柠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本就瘦弱纤软的身体薄薄的一片,揉碎了裹入身体。 “傅寂沉,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不要我了吗?”她声音带了低颤的哭腔,“之前那些话都不算了吗?” 江柠开始在他怀里哭闹着捶打,落下的拳头都捶打到了她自己身上,愣是一拳也没有挥在男人身上。 傅寂沉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内,把她压在怀里抱着,满腹心疼和委屈,“老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第219章 欠我的要还 风吹竹林沙沙响,台上的戏子唱着戏里才子佳人花好月圆的结局。 江柠的声音很轻,“傅寂沉,我从没有跟你生气。我只是在怪我自己。阿元没了。” 提起阿元江柠泣不成声,“如果那天不是我要去给你送胃药,就不会出现那件事。阿元本可以躲开那场车祸的。” 肇事者司机是跑长途车的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开着车睡着了,天灾人祸。 “阿元的事情不怪你。那样的情况下,生死是不可控的。”傅寂沉声音带了安慰,“江柠,韩茉。” 江柠轻轻推开他,声音依旧很低,“傅寂沉,我好累。我已经没有精力听这些事情了。” 傅寂沉长臂把她抱入怀中,“好。我们不说那些了。” 江柠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间,“傅寂沉,我们回家。别人家的宝宝出生都是爸爸妈妈都满心期待欢欢喜喜地迎接。我们不可以让他受委屈的。” “好。我们回家。” 江柠被接回傅宅。霖霖的满月酒也选在了老宅。 回傅宅第二天,满月酒。 老宅做了新的翻修,设计图包括里面的东西,包括人都是傅寂沉亲自检查过的。百密无一疏。 这场满月酒已经不能用隆重来形容了,有人调侃堪比婚宴,闹了三天。 小家伙能吃能睡,精神十足,特别给面,三天不哭不闹还时不时笑。 宴会结束。 傅寂沉在婴儿室门口四处找江柠的影子,“江柠呢?” 杜潇潇从里面出来,把身上无菌特护手套和全身的无菌装备摘掉,“叔叔让她去休息了。” 傅寂沉起步要走,被杜潇潇喊住。 杜潇潇看了一眼外面要渐黑的天色,“傅总,我长话短说。车祸的事情是天灾没有办法避免的一场事故,怪不得任何人。阿元的死在她心里留下了很严重的伤痛。” 杜潇潇轻叹,“杜家对不起江柠,你们傅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柠柠在傅家受过的委屈有多少你比我们都清楚,她不说不代表这些委屈是她应该受的。江柠有些轻微的产后抑郁,这些天情绪一直不稳定。” “医生说不要告诉她,仔细呵护就会好起来。”杜潇潇看到傅寂沉眼底的心疼,默了默,“好好待她。” 江柠没有想到韩茉会来,她看着眼前画着精致妆容的韩茉,轻轻点了点头。 这地方算是一个小的会客厅。 “坐。”江柠坐到了沙发上,“喝点什么?” “话说完我就走了。”韩茉说,“我买了明早去澳洲的机票,还没有收拾行李。” 江柠对着站在身边的佣人说:“红枣茶。” 韩茉把一个打开的礼盒放到了桌子上,“这是给宝宝的。这里面的小金锁寓意平安富贵。” “谢谢。” “我对你没有敌意,也没有好感。我从来不觉得你配得上傅寂沉,我也从没觉得他选择你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是那天的事情,我必须和你道歉。我那天喝酒了,我去找他最初是谈工作。后面就是因为你,吵起来了。你去看到的那个场景,那些话都是我故意说的。” 江柠默了默,语气很平静,“包括那个吻吗?” 韩茉笑了,嘴角挂了嘲讽,“你果然在意这些?” “我是他的妻子,我不应该在意这些吗?” “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会和他离婚吗?”韩茉看向她。 江柠没说话。 韩茉冷笑,“江柠,你根本不爱他。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算他出轨,他爱上了别人。你也会爱他,包容他。如果我是你,只要他高兴,我可以爱他所做的一切。” 韩茉叹息,“可惜他选择了你。那是我强吻他的,根本没碰上。还有你听到的那些话是我看到你之后,故意说的。在你出现前五分钟,我们还在讨论工作。” 她站起身,“江柠,我来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你。只是不想让他为难。 “我希望他能幸福。如果你不能让他笑,我会回来把他抢走。” 江柠垂眸笑了,仰着头,那张纯真干净的脸漂亮得无懈可击,“你现在也可以抢,就怕韩小姐没有这个手段和底气。” “他会幸福的。只是这份幸福恐怕和韩小姐没什么关系了。”江柠起身,“澳洲路途遥远,韩小姐一路保重。” 傅寂沉找了一圈,在后花园的路上遇到江柠。 “去哪儿了?”男人神色紧张,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江柠脸色冷沉着,“去见韩茉了。” 男人神色一凛,“她怎么进来的?” 有一份黑名单被傅寂沉下了禁令。 “我让她进来的。”江柠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侧走过去,“我有话和你说。” 江柠拐了弯进了柠园。 主卧改成了和傅公馆主卧的样子一样的构造,除了没有落地窗,其他都是一样的。 江柠站在雕花的窗前,神色冷淡,“她没说什么,只是解释了一下那晚的情况要我不要误会。” 江柠眸子低垂,又抬起,“出事的那天下午,王令仪给我打了个电话。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你早就知道这些对吗?”江柠的话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傅寂沉没说话。 江柠神色平静,澈水的眸子盯着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江柠的眼睛红了,“爷爷从最开始就知道我和傅成的关系,我们所有人的关系从我进傅家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个局。我进傅家,以你大哥女儿的身份养在你这儿,让我们越走越近。如果我成功嫁给傅成,你便会因为我放过你二哥和那些恩怨。如果我爱上了你,那我和傅成是亲兄妹,你会因为我而放过傅成和傅二爷。” 所以在江柠从美国回来后,被藏得一丝不漏的事情也开始浮出水面,赵敏敏的事情不是傅寂沉会查,很有可能是傅老爷子故意放出了线索。 傅老爷子爱的人,只有傅二爷。一生筹谋,都只是为了王韵琴母子。 自己的亲儿子,有血缘的孙子,和其他人都是他的棋子。 “她说我妈是生傅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傅家有能力救,但是为了避免后面的麻烦,让医院放弃了治疗。傅成和我是。”江柠说话间滴了泪,“这件事情我本想装作不知道,可是我我真的过不去。” 傅寂沉的眸子起了一层雾,眼尾猩红,“江柠。” 江柠的泪像是短线的珍珠,“阿元的心脏是给三夫人准备的是吗?你们收养他把他带进傅家是为了那颗心脏对吗?傅寂沉。” 阿元是傅寂沉给赵莲准备的备用心脏,只是后面没有用上。 “傅寂沉,他是一个活人啊,你们怎么可以为了救你们自己的亲人这么做?”想到离开的阿元,江柠早已经泣不成声,“既然找到了合适的心脏,你为什么不送他离开?为什么还要把他留下?” 如果当初就送阿元离开,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起码,阿元是活着的。 傅寂沉屈膝跪下的那一刻,江柠愣在原地。 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跪倒在她脚下,垂着头,“江柠,对不起。如果你恨我,你就杀了我。” 他和傅家欠她的,他还不了,还不完。 男人声音沙哑,眸子带了血刃,“江柠,我求你,别放弃我,别离开我。” 江柠泪水肆意横流,跪下身把他抱入怀中,“江柠,别不要我。” 两人紧紧相拥,把彼此相融进骨子里,江柠的拳头无力地在他身上捶打,“傅寂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不要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弃你?你欠我那么多,是要还的。” 第220章 你儿子在看你 “傅寂沉,我们是夫妻。以后所有人的事情就不要瞒着我了,行吗?” 男人把她的呼吸都要揉进肺腑,“我答应你。” 江柠捧着他的脸,“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怕我接受不了会难过,想要保护我。可有些东西我早晚会知道的,是躲不开的。” 她吻掉他的眼泪,“以后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和你一起扛,傅寂沉,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不会放弃你。” 江柠咬住他的薄唇,道歉的话淹没在这个深吻里。 我们之间没有秘密,这余生都不存在放弃。 傅寂沉向江柠坦白了阿元在美国救治的问题,身体状况有了好转。 江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书房工作,拿着一沓资料惊讶地呆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你不是说他。” 傅寂沉明明说连墓地都选好了,车祸的案子结束就要给阿元 “人一直在抢救,情况不稳定,看不到生还的希望。怕给了你希望再让你伤心一次,就没告诉你。”傅寂沉走到书桌前,靠在桌子上,“但是,怕瞒得太久傅太太怪罪,我就只好坦白了。现在只是有好转,不确定最终结果。” 江柠面色渐渐露出喜色,“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的。” 傅寂沉低头去吻她的眼睛,“不许哭。” 江柠仰着头,摇头,“我不哭。” 这是天大的好事,不可以流泪。 可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了泪,江柠拿了纸巾去擦,被傅寂沉握住手腕提进怀里,抱住。 “小哭包。”他把她抱坐到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么爱哭,霖霖都没你爱哭。” 江柠被他逗笑,“才没有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男人给她擦眼泪,把人抱在怀里轻哄,“乖。” 他捏了捏她的脸,满眼深情,“你不是小孩,你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命。” 这间书房是唯一没有翻修的地方,这间书房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江柠喜欢这个地方,喜欢午后的阳光照在书桌上的温暖。 江柠嘴角漾起甜甜的笑,抱住他的脖子,去吻他。 傅寂沉的深吻,带了猛烈的狂劲和肆意,席卷。 人被按进怀里,夺取了全部的呼吸。 直到江柠大脑空白,胸腔内闷着,发出一声呜咽,薄唇抽离。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浓欲,“换气。” 片刻,樱唇再次被覆住,含着吮,肆意侵占。 旗袍的衣摆被撩开,扣子被扯开,大掌肆意探入。 江柠很清楚,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停手,这一次的汹涌来势,她是招架不住的。 她握住他的手,“这儿不行。” “我想在这儿。”薄唇含着她的耳垂,“我就想在这儿要你。” 江柠想要推开他,却被握住手腕,公主抱到了书桌上,“很早之前,我就想在这儿要了你。” 江柠被他压在书桌上,小腿晃荡着踢了几下,“别闹,会有人进来的。” “门锁了” “唔。”后面的话被含咬在那个激烈的吻里 江柠支吾了两声,彻底沦陷 桌子上的文件和画轴全部散落到地上 自从怀孕到现在,傅寂沉一直顾及着她的身体,且江柠情绪一直有些压着。这么久了,一次也没有。 以前几乎每天要,都没够,更何况修行了这么久。 这样的激烈比强要好不到哪里去,江柠被他弄哭后,在他怀中娇里娇气地哼唧着咬他 门外有打扫的人路过,在脚步声和低语声中,男人挑着,逗着, 江柠恨恨地瞪他,仰着脖子,死死地咬住下唇 她的唇薄嫩,咬破嘴唇受疼,男人把撕烂的旗袍放到她嘴边,“自己咬着。” 夜幕降临。 软烂如泥的江柠被裹了男人的西装外套抱出书房,直接抱进了浴室。 洗干净被放到床上后,江柠窝在他怀里嘟囔两声,“一会儿叫我去看霖霖。” 男人在她红肿的唇上咬了两口,“好。” 当然,他不忍心喊她,他去婴儿室陪着霖霖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啪啪给了他两巴掌,在他脖子上咬了口,睡着了。 傅寂沉嘱咐了陈姐和育婴师几句,折身回到卧室。 敷衍完小宝贝,心还是在大宝贝身上的。 一夜好梦。 江柠醒来时,看到傅寂沉把婴儿床推到了卧室内。小家伙躺在男人的怀里,眸子黑溜溜地盯着他吐泡泡。 阳光打在父子俩身上,明媚温暖。江柠嘴角漾笑。 傅寂沉察觉到她醒来,在霖霖的脸上象征性地敷衍着亲了两下,放回摇篮床上。 江柠被他从被子里抱起来,像是刚才抱霖霖那样,横抱在腿上。且江柠此刻,没穿睡衣,她下意识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傅寂沉的吻落在她的额前,鼻梁,鼻尖,最后吻住她。 片刻后,江柠笑着看向摇篮床,对上小家伙乌黑的眸子,“你儿子在看你。” 傅寂沉握住她的后颈,咬住她的锁骨,细品,“看呗。有些东西早点学不是坏事。育儿专家说过,生在有爱的家庭里会利于小朋友的健康成长。让他早一点儿看看爸爸怎么爱妈咪,更健康。” 江柠扭了他一把,“说什么呢!你以后在霖霖面前不许乱说话。” 到了霖霖按摩的时间,陈姐来敲门。 傅寂沉把婴儿床推到了门口,反锁了门。 江柠身上的被子揪掉,扔到了一旁。 男人抱着软软香香的一小团在他怀中,有种想要把她吃掉的冲动。 傅寂沉在她肩膀上亲吻。 江柠被痒的笑出声,“一会儿要给霖霖喂奶,别闹。” 傅寂沉低头咬她某处,“我也饿。” ………(内容,不过审) 轩诗别苑。 傅九轩靠在摇摇椅上阂着眸子晒太阳,这个位置九点多的阳光是最舒服的。 论吃喝玩乐享受,小九爷当之无愧。 林浅给他拿了床毯子盖上,被握住手腕拽进男人怀里,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椅子来回晃动得厉害, 林浅慌乱地扶住他的肩膀,出声责备,“干嘛?小心摔了。” “怕什么?我给你做人肉垫呢。”男人手臂圈住她的上半身把人禁锢在怀里抱着。 “我还要备课。” 林浅嘴上说着去备课,手臂早已经自然地环住他的腰。 他们两人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刻,更多的激情澎湃的狂,欢。 果然,两秒后,男人握住她的后颈,吻上去。 第221章 做我女儿? 傅九轩的吻带了强势的占有,毫无温柔可言,只是狂掠。却又刺激着人的感官上瘾。 松开时,林浅眼底染上迷离,被他握住后颈,按了把,“林浅,我给你换个更好的更喜欢的工作。” 这话,这个吻,很合他这种羁野不讲理的性子。 林浅在他腿上坐好,脚尖抵住地毯,身子晃了两下,摇椅也跟着动。 她很喜欢玩这个,秋千,吊椅类的东西。 以前自己不知道,还是傅九轩发现了这件事之后,买了十几样吊椅放在各个房间后,她才被告知自己喜欢这个。 确实,她自己都没察觉。但是她承认。 “我现在的工作,就很好了。很喜欢。” 男人无声地摇着,带着她轻晃,“葡萄酒专业硕导。” 林浅愣了一下,“为什么想到让我做这个?” “给你升个职。”男人随意一笑,“加薪。” 林浅信他能做到,她问了句,“我需要做什么?” “好好学习。” …… 傅九轩说做就做,一周的时间,一切都办妥了,速度快到林浅还没当真。 林浅只需要按照那个步骤去做,发表她需要的论文。 这样速度,质量都有。 林浅是有硕士,博士学位的,且是在工作期间考的。 且林浅在工作这几年里,发表的论文,有几篇已经具有申请资格。 现在她需要的是更具有权威性的论文发表。 林浅低头看了一眼。 连资料,都给准备好了。 林浅看着那一厚摞的资料,用手指量了一下,足足一指高。 “小九爷,办事果然麻利。”林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被男人掐着腰提到办公桌上,“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像夸人?” “是夸你,夸你有钱,夸你办事快。”林浅嘴角上扬,环住他的脖子,“你这不像是给女朋友找工作,像是养女儿。” 在林浅的印象里,只有爸爸,父母会为了自己女儿的前途费心思,事无巨细地做打算。 像她这种没背景,没父爱,没母亲的小孩,上学找工作都是自己做决定,自己完成。 男人凑近她,薄唇在她鼻尖上扫了扫,“做我女儿。我养你一辈子。” 林浅躲开他要落下来的吻,“谁要做你女儿,别占我便宜。” 后脑被握住,傅九轩强势的吻落下,满身清冽的体香把她包裹住。 他要吻,她躲不开便热切地给。 良久,有人敲门。 男人轻叹一声,不舍地在她唇瓣抽离,抱了她的腰把人放到办公椅上。 “进。”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女子,盘着发髻,端庄大方优雅,“您要的文件。” 是琳达,傅九轩在撩惹的得力助手,是他口中从霍家抢回来的女人。 男人坐在办公桌上,手还按在林浅肩膀上,林浅脸上的那抹绯红还未散去。 琳达是结了婚的人,自然明白男女这氛围,是什么情况。 她迅速放下了手里的数据单,快速离开。 没有一秒的停留,临走前还把门关上。 傅九轩没有要继续的意思,倒是认认真真看起了数据报告。 林浅见他有工作要忙,噤了声。 十分钟后,傅九轩把手上的文件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指尖在林浅的下巴上摸了两把,饶有兴致地看向林浅。 “怎么扔了?” “看完了,留着做什么?” 呵!早就听说小九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当真! 傅九轩应酬,林浅充当了司机。 她没有跟进去,找了停车位在车上等。 男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盯着林浅的侧脸细看。她回神,“怎么了?” “给我解安全带。” 林浅乖乖照做,“好了,少爷。” 后颈被握住,男人炙热的吻贴在她的唇瓣上,勾着吮,手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辗转反侧。 “不跟我进去?” 她轻摇头,“在这儿等你。” 他尝着她唇上水蜜桃味的唇膏,带了撩惹的欲火,“一个人不怕吗?” “不怕。” 她瞪了他一眼,把他唇角的那抹绯色擦掉,“快进去。”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别系,九十分钟,我出来。” 傅九轩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内。 黑色的幻影便停在了门口。 男人与生俱来的贵气正配这抹深夜里的亮色,江柠从车上跳下来,给他把领口的扣子一颗颗系好,“少喝点酒。” 傅寂沉低头把人竖抱在怀里,像是逗小孩子那般,“喝多了怎样?” 江柠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薄唇上轻吻一下,“喝多了,我心疼。” 小丫头最会拿捏他,越是这样迫不得已要到场的时候,她越是爱挑逗他。知道他不能不管不顾地扔下里面等着的合同在这儿欺负她,她越是肆意大胆地撩他。 水透的眸子一闪一闪,含着一抹柔情,撒娇,“吻我。” 男人眸子里滚着暗语,薄唇压在她的唇瓣上肆意地蚀夺,侵占。 良久,江柠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车子的后座上,男人撩开她的裙摆在她白皙的腿上捏了几下,“乖乖等我。” 江柠撒娇圈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吊带连衣裙下的白玉肌骨轻颤,娇娇软软的声音缠着他的心脏,“不够。” 车门关上。 车内的春色幻影 销魂蚀骨 江柠软软地靠在他怀中,低喘,眉眼含水轻颤。 “乖。”傅寂沉给她穿好衣服,在她樱唇上轻吻几下。 她眉眼带笑,迅速穿好外套,去了媚骨只剩下娴静,“去。” 男人看着她,不觉嘴角上扬,这个百变的小妖精,他算是折在她手上了。 江柠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亲了亲他的喉尖,满脸纯真,“我会乖的。” 傅寂沉声音沙哑滚着烫,“江柠,你再这样,我就走不开了。” 江柠迅速推开,一本正经地缩到了车座的另一端,“走走。” 林浅敲开江柠的车门。 “浅浅?”坐在副驾驶座上处理工作的江柠看到林浅时有些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司机。” 瞬间,笑出声。 第222章 儿子和我你爱谁多一点? 两人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闲聊了一会儿。 果然,十点一刻,傅九轩准时出现。 这男人还真是说到做到。 男人朝着林浅和江柠快步走过来,坐到了林浅所在的沙发扶手上,手掌按住林浅的肩膀以做支撑,“聊什么呢?” 江柠浅笑,“这么早结束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后面的事情就是你家三爷的了。”男人璀璨的眸子里带了抹亮色的光,“也就十分钟,你老公就出来了。” 一句老公,给江柠说害羞了。 没等十分钟,傅寂沉身后跟了几个人出来,男人眉心微蹙眉宇间带着还未消散的冷厉,跟身后的钱铭说了些什么。 安排完,傅寂沉快步走向江柠,换了一个面孔,与刚才那个满身冷气的男人全然无关了。 “得,你老公来了。” 江柠面色微红,起身被傅寂沉拉住手腕收回自己怀中,男人低头逗她,“这点儿出息。” 他在暗指她的害羞。 傅九轩握住林浅的手腕,喝了口她手里端着的咖啡,“大晚上喝咖啡,不想睡了?” “没喝多少。” 几人相继走出大厅。 傅九轩从车子里提出大包小包的东西直接放到了那辆黑色的幻影的后备箱,“这是我妈和林浅买给霖霖准备的东西。自个儿回去挑。” 林浅笑,“我不敢鞠躬,都是他选的。” 江柠莞尔,“这也太多了,他还小用不了这么多。衣服都穿不完。” 傅九轩大掌一挥,“衣服,玩具用一次就够了。” 傅寂沉先一步上了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江柠坐在驾驶座上,摇下车窗笑了笑,“我替霖霖谢谢小叔叔,小婶婶。” 林浅面色微红,快速扫了傅九轩一眼。 男人面色如旧,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他朝着坐在副驾驶上偷笑的傅寂沉说:“江柠,你跟着你三爷,越学越坏。小心你三爷教坏霖霖。” 这就是在报他刚才那句“老公”的仇。 傅寂沉在车内开口,语气里满是调笑,“教坏儿子,那得先有儿子才行?” 路上。 傅寂沉看了江柠一眼,大掌在她大腿上捏了把,“傻笑什么?” “小九爷那么喜欢孩子,要是有自己的孩子应该会很宠。” 傅寂沉靠在副驾驶座上,满脸傲娇,“你以为谁都能有儿子?他连婚都没结,谁给他生?” “林浅啊。早晚会结婚的。” “他这样的性子,除非自己想结,否则。” 傅寂沉没说下去,话锋一转,“今晚让霖霖跟着她们睡。” 江柠拿开他放在她腿上的手,“不行。” 傅宅。 江柠洗漱完,看到傅寂沉正把霖霖抱在怀里逗着玩,小家伙乌拉乌拉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叫爸爸。儿子,叫爸爸。” “爸爸。”傅寂沉耐心地对着霖霖一字一字地教,“爸爸。” 江柠挽唇,“他现在还小,开口说话还要过一段时间。” 小家伙看到江柠走过来,眸子直溜溜地盯着江柠,两只莲藕手臂呼呼煽动着,腿脚并用地要江柠抱。 江柠把它从傅寂沉怀里抱过来,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乖乖。” 男人不悦地坐到沙发上,其实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江柠已经做了妈妈,他们有了孩子这件事。 因为在傅寂沉的心里,江柠是他自己的,是他的小朋友。 每次看到他娇惯着的小妖精一本正经地满腹温柔地对着小家伙忙前忙后,他的心底莫名有一种被分爱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感和他对霖霖的父爱是不冲突的。 陈姐过来抱霖霖,江柠嘱咐了几句后,才放心把小家伙交给陈姐。 傅寂沉开口,“一会儿睡着了,不用送回来了。” 陈姐一愣。 傅寂沉和江柠解释,“要让他学会独立。” “那么小,学什么独立。”江柠嗔了他一眼。 其实霖霖四个月,已经戒断了母乳。完全可以不用跟着他们一起睡。江柠总是不放心,白天上班没办法,晚上宁可辛苦些也想要自己带着。 陈姐抱着霖霖出门。 “过来。” 江柠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腿上,被男人按入怀中使劲儿揉,“傅寂沉,干嘛?” “我问你件事。”他神色认真。 “什么?”江柠被他横抱在怀里动弹不得,“说呀。” “我和霖霖,你更爱谁多一点?” 江柠被这个幼稚的问题气笑了,看他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不忍心给他一个不满意的答案,软了语气去哄他,“你。” “真的?”男人显然不信,挑眉。 “嗯。”江柠信誓旦旦地说,“他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爱人。但是我从开始到最后只会有你。” 傅寂沉思索片刻,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 他把她抱入怀中搂着,“老婆,有了儿子你都不抱我了。” 江柠笑出声,环住他的脖子,“你都多大的人了,和你儿子争宠?幼不幼稚?” 他俊脸埋进她颈间,“江柠,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谁都不能占了去。” “好。”她抱着他,轻拍,“我爱你最多。” “江柠,我们去傅公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还没等江柠回答,傅寂沉就已经把人抱起来。 傅公馆没人。 一进门,按开玄关处的灯,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是只属于他们恋爱时相爱时的样子,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原来真正爱到骨子里的爱情,连孩子都是多余的。 江柠被他按在怀里,席卷着呼吸狂吻,热,爱。 此一刻,她还是他爱闹腾的小丫头,他那个会撒娇的小作精。 缠绵的夜,揉成碎片,散落了一地 晚风夹杂着悦耳的吟,次次弹响 看着离开的幻影,男人眸色里的醉意涌出,带着缱绻的柔,包裹住林浅的眼睛。 傅九轩拉了她一把,把人拽入怀中,滚烫的俊脸深埋。 林浅轻轻推了他一把,“回家。” 车子开到了半路,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把方向盘转了弯,车子直插入一片树林里。 林浅吓得踩了刹车,“疯了吗?” 第223章 顺其自然,不好吗 “是想疯。” 他拔掉车钥匙,提着腰把她从驾驶座的位置,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林浅似乎是预知到他要做什么,并没有表现得很惊慌,自然而然地抱住他的脖子。 傅九轩的吻落在她的唇边,从轻咬到吮吸。 月色穿过树林透过挡风玻璃打在林浅白皙的皮肤上。 他急促的呼吸在她锁骨上肆意游走,男人的头越埋越深。 月色被男人揉进掌心内。 她没有推拒,回应着他的疯,切。 牛仔裤的拉链被轻松地扯开,林浅握住他的手,“那个,车上没有。” 男人的吻依旧肆意,吻咬着她的唇,“我们不到最后一步。” 白皙的天鹅颈微仰,“你喜欢孩子吗?我们要个孩子。” 他身子僵了一下,林浅摘掉鼻梁上起了雾的眼镜,盯着那双到了情欲的桃花眼,“要吗?” 他眉眼间的欲望散去,声音清冽,“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些来了?” 林浅看向他,神色认真,“傅九轩,我想嫁给你。” 男人眸色如水,喉结动了动,“我们从最开始就说好,不结婚的。” “我们从最开始也说好,等你厌倦了,就放我走。”她声音冷冽,“可你越来越放不开,不是吗?” 说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可以变? 他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好衣服,“林浅,我从小在失败的婚姻里长大。我亲眼看到过爱情在婚姻里破碎的过程。我对婚姻没有信心。” 他语气坚定,“我不结婚,不要孩子。” 林浅没说话,两人僵持了很久,林浅开口,“不是每一段婚姻都会失败的。” “所有的婚姻,通向的都是死亡和绝望。”傅九轩眸色暗深,“没有例外。” 林浅愣住,“那,江柠和三爷呢?” 傅九轩看向窗外,“他们的感情和经历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不只有爱情,是命运的捆绑。婚姻对于他们只是一个形式。” 傅寂沉和江柠经历了太多,那种命运的捆绑和缘分的交织,他们的感情,早已经不止是爱情。 林浅声音很低,“所以,我们达不到那种爱。是吗?” 他们是纯粹的爱情。这份爱情,就是激情碰撞的火花。 纯粹的爱情不是爱,沾染了婚姻和家庭,注定是消亡的惨状。 轩诗别苑。 林浅洗漱完早早地睡下了,等傅九轩处理完工作,洗漱完上床已经是凌晨。 黑暗中,身后的床垫下陷,林浅屏住呼吸。 男人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玫瑰香味带了温暖的气息窜入。 身后一凉,男人的手臂穿过她的颈肩和枕头的缝隙,把她捞入怀中,抱住, 他的一只手穿过她的颈肩握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收入自己怀中。 他的吻很轻,落在她的发间,吻了很多次,最后俊脸埋进去。没了动静。 等他呼吸声渐稳,她跳乱的心落下。 林浅在他怀中转了身,瘦弱纤薄的身体软软地贴向他怀里,脸埋进他颈肩。 腰上的手臂收拢,把她压到那个温暖的怀中。 翌日清晨。 林浅被他吻醒,眸子睁开的那一瞬,被他的大掌盖住眼睛,咬住她的唇,夺了呼吸。 良久,他俊脸埋进她颈肩,“林浅,我们不结婚。不要孩子,也不分手。” “就这样一直下去吗?”林浅手指穿过他的发间,“你就能保证一直爱吗?万一有一天分手了怎么办?” “顺其自然,不好吗?” 她笑了,“好。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他咬着她的锁骨,“我不认同婚姻,就算结婚了,我也给不了你幸福。” 是啊,自己不认同内心抗拒的东西,怎么能经营好。 她抱紧他,“我知道,” 男人抬眸去看她,林浅吻住他的薄唇,“我懂。” 清晨的羁,缠,带着疯狂的发泄和激要。 ……… 事后。 男人点了支烟坐在床头上放空。 林浅从他怀中坐起身,声音冷静,带着沙哑的细软,“好做吗?” 傅九轩回过神,隔着烟雾看她。 林浅声音细软绵长,盯着他,“够吗?还要吗?” 傅九轩眸子起疑,她俯身软进他怀中,深吻。 片刻后,林浅退开,“我们到此为止,行吗?” 男人夹着烟的手顿住,眸子浅眯,没说话。 林浅转身进了浴室。 林浅从浴室出来,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连衣裙。 她站到了床边上,声音淡淡地,很温软,“你不认同婚姻和我想要一个稳定的家是一样的,我们谁都没有错,只是不合适再在一起罢了。傅九轩,这一次别再互相为难了,好吗?” 男人抽着烟,桃花眼底渗出冷意,“想好了?” “嗯。” “林浅,你从来不承认你爱我,可你的眼神到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证明你爱我。你确定要嫁给别人?你确定那个和你结婚的人能接受你心里带着人?”傅九轩了解她,他知道林浅的性格如果再婚,一定是毫无保留。 “那是我的事情了。”林浅语气很平静,“我会自己解决的。” 她看向他,“我会尽快搬出去的。我下午去找房子。” 男人重新点了支烟,“不用很着急,先住着。” 他补了一句,“还记得上次在海景别墅那边发生的事情吗?外面不安全,找房子的事情要仔细些,慢慢找。” 林浅嗯了声,“我会尽快。” 他沉默片刻,扔掉手里的烟,“随你。” 摔门进了浴室。 林浅弯腰捡起地上的烟,捻灭,眸子里的泪滴落在手背上。 傅九轩找到江柠的时候,江柠正在给霖霖听养脑的音乐。 “这么小,就给安排任务?”傅九轩从育儿师手里把霖霖抱过来,“你真是忘了小时候被你三爷安排哭的时候了。” 江柠把音乐关掉,“大脑开发越早越好。” “谁说的?”傅九轩抱着霖霖细瞧。 陈姐给他倒了热茶,“专家说。” “专家又没生过孩子,他们除了胡说八道,闭门造车,没点儿正事。要结合实际。”傅九轩的嘴除了傅寂沉,没几个人能敌。也不敢。 江柠敢,但是说不过他。他们傅家的人总能把歪道理说得像是教科书上的句子,让人觉得他们就是对的,就是权威。 “你在江大边上的那套公寓,闲着?” 自从事情说开,一周的时间,傅九轩都没有回来。 林浅每天早出晚归,除了忙着学校工作的事情,开组会,实验,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还要找房子。 自从做了硕导之后,工作量翻倍,她第一次知道工作做不完的感觉。工作和各种事情占满了生活,似乎失恋也不是很痛苦了。 或者说,她现在住在这个环境里,还没有真正地分开,还没有完全失去的感觉。 痛苦,但是没有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地步。 林浅泡了桶泡面,吃了两口后,目光重新回到了电脑上。 傅九轩停下车子后,看到二楼的窗户开着。 林浅并不在主卧,男人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抱着电脑坐在地毯上睡着的林浅。 瘦瘦的一片,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傅九轩拿掉她手上的电脑,把人抱起来。 林浅一惊,睁开眸子,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来了?” 问完,才想起来在,这是他的家。 “我,我下来。”一周不见,分手后初次见面就是这个姿势,确实不太好。尴尬! 男人没说话,把她抱进了卧室里,直接塞进了被子里,“吃饭了吗?” “嗯。” “还吃吗?”傅九轩把她按在被子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像是要把她从眼睛里按进去。 “不吃了。”她被盯着有些不自在,脸色微红,轻轻别开脸。 男人眸子黯了几分,作势要吻下去。 林浅惊慌失措地推了他一把,“做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傅九轩随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我忘了。” 他退开几步,“去给我找点吃的。” 林浅戒备心放下,跳下床去给他找吃的。傅大少爷的口味刁得很,对饭菜食物的要求标准不是随便应付过去的。 林浅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 “我给你煮碗海参粥。”林浅此刻倒是乖顺单纯,真的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给他做饭这件事上,完全忽略了身后的男人。 “去。” 在她要出门的那一刻,手腕被握住举起,后背被按在门上,男人炙热的吻夹杂着烟草的香吻,咬住她的唇。 “唔。” 片刻后,林浅放弃了挣扎,被他圈在怀里任意地吻着。 直到她的眼泪落在这个吻里,傅九轩松开她,手掌扣住她的下巴,“我一周不回来,都不找我?嗯?” “还要我再提醒一遍吗?我们分手了,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眸子含了泪,不看她,“我下午就搬走。” 男人神色一点点暗下去,细碎的吻再次落到她的脸上,“我不想分。” “那你娶我?”她的目光直逼他的眸底。 傅九轩把她的泪吃进吻里,“我可以给你别的,要什么?” “你给的我不想要,我要的你给不了。” 傅九轩松开她。 掌心把她脸上的泪擦干净,“下午自己收拾,我把司机留给你。我出差去趟韩国,就不送你了。” “好。”她声音很低,细腻绵长。 “不问问我去多久?”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整理着衣服。 …… 林浅搬进了江柠给她推荐的房子,一切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只是这一次,她的心像是被油煎过起了酥皮,碰不得。 麻痹自己去放下的唯一办法,是无休无止的工作, 傅九轩回到江城的那天…… 第224章 你不动,我便什么都不做 傅九轩回到江城的那天,带了一个韩国女爱豆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机场。 小九爷的私人飞机九点十五到达江城机场。 九点二十五分乘坐私人座驾兰博基尼回到傅家的私人酒店。 此后两天没出门。 爱豆的私人生活,特别是感情生活受到粉丝的特别关注。 且神秘又张扬的傅九轩本身就是自带话题热度。 铺天盖地的新闻横扫整个娱乐商业热搜头条。 林浅端着一碗泡面,划着手机上一幕幕的画面,热气把眸子晕染出雾气,手机屏幕上男人那张熟悉的身影逐渐模糊。 一连一周的时间,傅九轩和那位女明星的新闻都是铺天盖地的。 其实对于狂蜂浪蝶的小九爷来说,和美女出行并不是稀奇的事情。只不过这几年有了林浅之后,傅九轩几乎没有因为感情的事情上过头条。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一心一意的。同时,她对他的爱毫无保留。这就足够了。 泪水一滴滴落到泡面里。 沈听白来敲她的办公桌时,林浅正泪眼汪汪地发呆。 “沈老师。”她擦掉眼泪。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沈听白把手上的资料放到了林浅的书桌前,“这是你要的资料。” “没事。”林浅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翻阅了一下提纲,“谢谢。” “失恋了?”沈听白似是一句玩笑话。 本是沈听白的一句玩笑话,不知怎么林浅失恋的消息在学校迅速传开。 同事,学生都来直接间接地进行问候。当然追求者和介绍林浅相亲的人更是蜂拥而至。 江柠听着林浅讲完因为一句失恋造成的那些乌龙事情,在咖啡厅笑得前俯后仰。 林浅抱着霖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从上一阵深渊里还没爬出来,后面就有人排着队把我往火坑里踹。” 江柠收了收笑容,“还不是因为你好看,人好。都喜欢你。” “我现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几乎脚都不着地,暂且还没有那个打算。” 江柠搅拌着手里的水果沙拉,“你和小九爷,就这样算了吗?” 林浅默了默,“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辜负过彼此。后面的路没办法再走了。” 林浅的决绝和她的敢爱敢恨都是江柠在感情里不曾有过的勇敢。 傅寂沉是她的全部,曾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想过要分开,却从来没有想过不再爱。 她的那颗心,始终因为傅寂沉的存在而活着,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一直活着,她的生命一直是鲜活的。 林浅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没事。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要有一个好的结局,每一段爱情都会用婚姻延续。” 林浅笑着亲了亲怀里的霖霖,“江柠,你和三爷的感情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这一份。很珍贵。” 傅寂沉和江柠的感情,不可遇不可求,只属于他们自己,只能是他们。 几月后 盛夏的午后,晚风清凉。 过去的伤被汗渍一遍遍地刺痛,浸泡。但新的生活,必须要有。 林浅开完组会后,在水龙头旁洗了把脸,晚风一吹有些清清凉凉的舒适感。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乌黑的眼圈,整个人像是从地府里刚下班的厉鬼,怨气过重。 林浅掏出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看都没看直接关了机。 想到顾旻昊那张稚嫩的脸庞,林浅就有些头疼。夏晋阳的高中师弟,留学归来的眼科医生。 自从上次林浅去医院看夏晋阳的父亲,见过一面之后,就被着小孩疯狂追求。 林浅并不排斥顾旻昊的靠近,因为她和傅九轩的鼻子很相似,仅此而已。 也是因为这样,让林浅有一种不能再靠近的自我警告和后怕。 林浅撩了把自己的碎发,拿了手机往外走。 初夏,江大的晚风带着温柔的暖意,吹在她的面上,有一种清凉的柔。 林浅走到门口,停住脚步。 停车位上那辆紫色的兰博基尼很亮眼。 她犹豫片刻,低着头快步走过去。她路过车子时速度很快,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车子没有动,也没有人喊她。 还好,是她自以为是了!还好,不是找她!还好,他真的放下了! 林浅的心逐渐安静下来,她转过弯扶着墙喘着粗气,眼睛里的泪水滚烫。 林浅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林浅,说好的放下,就不能再想了。” 腰上一只手把她拉入怀中,大掌把她的惊呼声覆入掌心内。 那张熟悉帅气的面孔在她瞳孔里逐渐放大,林浅眸子圆睁在看清楚那张脸时,没了惊慌。 林浅被他捂着嘴,支吾了两声,没有把他推开。 傅九轩把她抱住,压入怀中。 男人夹杂了烟草味的体香把她包裹住,随着他手臂的收拢,林浅感觉自己要被他折碎在怀里。 麻木地痛,夺了呼吸的拥。 “别动,我什么都不做,抱会儿就走。”他的语气很低带着不可逆的压迫感和破碎,“你不动,我便什么都不做。” 第225章 明知道会拒绝 “傅九轩,你这算什么?” 林浅的心在他俊脸埋进她颈肩的那一瞬,软了下来。 他没说话。她也没再动。 远处望过去,夕阳余晖下,他们像是久别的情侣,紧紧相拥。 近看,林浅的手垂在身侧握成拳头。 良久,男人松开她,“我送你回家。” “你明知道我会拒绝,何必要这样?”她退开两步。 男人没说话,低头去牵她的手,被林浅躲开。 “为什么关机?”他声音很哑。 林浅垂着眸子避开那张脸,那双会下蛊的眸子,“为了躲一个人。” “谁?” “我没想好是拒绝还是接受,在犹豫。”她避开他的问题,给了一个更明确的答案,“想关机冷静一下。” 傅九轩眉心微动,“有人了?” “嗯。” 男人默了默,身子倚在车门上,“说说为什么纠结?我帮你分析。” 林浅轻吸一口气,“我在尝试着爱上他,然后再答应。” 她鼓足了勇气去看他,却一秒败下阵来,迅速移开。 男人咬了咬牙,太阳穴的青筋爆出被硬生生压下去。 他声音温和,没了往日的张扬,“我都接受不了别人?你可以?” 林浅垂眸看着车牌,她想问他,韩国女明星不是别人吗?那不算是接受吗? 可话到嘴边想了想,这样讨论除了吵架,没什么意思。 她语气平静,“我在试着接受他。” 男人沉默了。 “我先回去了。”林浅转身离开。 尽管她加快了脚步,却还是被后面的车子追上了。 紫色的兰博基尼不快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林浅脚步不断加快。 林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天黑了,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回家的方向。 她突然停住。 后面的车子也停住了。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那一刻,她站在十字路口的树下,没了方向。 找不到家的方向,就像是小时候某个深夜突然醒来时,出现在了一个新的地方且找不到妈妈的那种陌生感。 傅九轩的车子跟在她身后,男人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林浅,开门下车。 “我送你回去。”他握住她的手腕。 “我不想让你送。”她没有胡搅蛮缠,只是真的不想。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男人语气坚定。 林浅地对上他的眸子,那一瞬,泪水肆意涌出,“我不怕你对我做什么。我就是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我不想看见你,不行吗?” 林浅带了哭腔,蹲了下去,“你不能走吗?不能不出现吗?” 傅九轩心紧了一下,没去扶她,没去碰她。只是垂眸看着她。 两人僵持了十几分钟,男人蹲下身,两人的影子交叠,“林浅,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想不是很快乐吗?” 她低声啜泣,脸埋进膝盖里。 她红肿的眸子看向他,“只看当下,以后呢?你说抛开就抛开了,我怎么办?” “傅九轩,其实你明白我们的感情根本没到生死相随的地步。你对婚姻没有信心,你对爱情也没有。你从始至终都不信我们之间会长久。”林浅声音很低,带着凄凉, “我求你了,放过我。”林浅的脸再次埋进颈肩,“你连未来这两个字都不敢谈,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答应你,以后不找你了。”他的声音冰冷,“我现在送你回家。” 林浅没说话。 男人没等她的回应,把她抱起来,抱进车子里。 凑近时瞥见她脚踝处扭伤的红痕。 林浅哭了一路,别着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她始终没看他一眼,他没开口。 林浅压抑着不出声,咬着下唇哽咽,想要给自己留一份体面。可是越忍越难忍。 突然,一阵风头上一沉,头被盖住,是他的西装。 尽管是掩耳盗铃,可闻到他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和那股安全的黑暗和密闭空间,她紧绷的情绪全部涌出,哭得声音很低、全身颤抖着哽咽。 车子停下,身上一紧,被抱入那个熟悉的怀中。 林浅哭了很久,被傅九轩抱上楼。 公寓门口,男人单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拿着她的手指去开锁。 锁打开,林浅推开他冲进卧室,把门反锁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带着委屈和悲凉从紧闭的门里流出。 林浅哭累了,卧在床上发呆。 房间外面黑着灯,没有动静。 想必傅九轩已经走了。 她抽泣着,打开卧室的门出去, 看到沙发上的一抹火光,她愣了一下。 傅九轩捻灭手上的烟,声音沙哑,“过来。” 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脚踝一落地一用力就会痛, 林浅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找人查的。”男人走到她身侧蹲下,握住她的脚踝。 是啊,他要查她,轻而易举。 “疼。”林浅吸了口凉气。 男人打开茶几上的外卖药箱,把她的腿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打开手机手电筒。” 林浅本想拒绝,可脚在他手上,拒绝只会更疼。 她乖乖照做。 傅九轩耐心地给她检查后,进行冰敷后,涂好药膏,“没伤到骨头。以后每天就按照这个步骤来,直到完全消肿。” 林浅抽回脚,咬着自己的下唇,“谢谢。” 傅九轩突然笑了,抬手去给她擦眼泪,林浅避开,“你手上有药膏。” 他倒是实诚,大掌撩起她上衣的衣摆,擦手。且擦的很认真干净。 手掌再次回到她的脸上,大掌抹去她脸上的泪,“如果想嫁,可以嫁给夏晋阳。嫁给他,最起码可以衣食无忧。” 林浅垂眸,“他在医院升职了。他说是你的意思。” “他这样的人,一心扑在治病救人上。单纯为了行医治病,如果有后台撑着,会无限地造福社会。”他的声音很平静,“年龄到了,他可以做个院长。夏晋阳的性子单纯,没有那么多诱惑,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你嫁给他,生活起来会容易。” “主要是他喜欢你。” 林浅没说话,“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可以尊重我吗?别再出现。” 傅九轩离开后,果真再也没出现。 已经是初秋。 林浅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结束工作的顾旻昊一脸疲惫地从看诊室走出来。 看到林浅的那一刻,疲倦一扫而光,有些惊喜,加快了脚步,“林浅。” 林浅站起身,提着饭桶扬了扬,“我来还你的饭盒。” 上次顾旻昊用这个饭盒给她送了海鲜粥,这次林浅来还人情。 她拿了一个袋子递给他,“这是你上次说好吃的饼干。工作休息可以补充体力。” 顾旻昊满心欢喜地接过去,“一起吃饭?” 林浅破天荒地答应了。 西餐厅。 林浅搅动着杯子里的气泡水,“顾医生,你以后真的不用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我对你没想法。” “林浅,你不喜欢我什么地方?” “你哪里都好,只是我……不行。”林浅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暂时没办法全心全意去喜欢一个人。” “我和你一样,我也有喜欢的人。而且你和我喜欢的人长得很像,性格也像。我在国外的前女友,我找你就是想要忘记她,当然我对你也很喜欢。”顾旻昊的直接输出,让林浅愣了一下。 “你……。”林浅欲言又止。 “要不要尝试一下,我们一起忘记八个人?不管能不能把心里的位置空出来,至少可以让自己不那么难过,忘记得快一点。”顾旻昊语速很慢,却很轻快。 林浅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巧合又奇葩的事情。 顾旻昊笑了笑,那张俊朗的脸上带了抹青涩的温暖,“没关系。可以多考虑考虑。” 林浅给他答复的时候,是在一周后的一个下午。 他亲自到江大校园接林浅下班。 那天是周五,顾旻昊说:“你看,有一个同病相怜的人陪着你过周末,是不是觉得好一点?” “同病相怜?”她细细地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是有点儿。” 那就做比普通朋友亲密一些的朋友,不越界。学着忘记? 那一刻,林浅是清醒又上头的。 万一,这能忘掉呢。试试!总要活下去,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丧,这样伤。 没有傅九轩的花样百出和极致情调,但是顾旻昊也是个高手。 几乎费尽心思地搞各种各样的疗伤小惊喜,虽然幼稚,但是用心。 林浅除了忙工作,就是忙工作。过意不去,只能天天请他吃饭作为补偿。 毕竟病友也需要维持。 管用吗?不管用。 不管用吗?好像有舒缓作用。 顾旻昊生日party。 林浅看了一眼地址,倒吸一口凉气,尽染?傅九轩的酒。 她收起手机,抱着花往公交站走。 傅九轩酒那么多,不一定就会出现在这儿。不一定会遇到。 林浅下了公交车站,抱着花和礼物匆匆忙忙赶向酒。 “林浅。”顾旻昊已经站在门口等她。 林浅一直道歉,把手里的花递给他,“生日快乐。” “我以为你会放我鸽子。”两人并肩走进去。 “不会。我答应的事情,不食言。”林浅气喘吁吁地说,“开始了吗?我们快点儿进去。” 两人有说有笑,进了包间。 不远处沙发上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望着那一对背影愣了神。 舌尖顶了顶腮,眸色暗沉下去。 卫生间门口。 林浅拿着湿纸巾给顾旻昊擦衣领,看着他满脸奶油的狼狈样子,林浅笑出声,“你这好像孙悟空。” “不应该是奶油小生吗?”男人做了个鬼脸。 被他这么一说,林浅莫名被戳中笑点,大笑,“像。太像了。” 顾旻昊没好气地说:“就那么好笑吗?你别忘了,你也是罪魁祸首。” “对不起对不起。”林浅一边笑一边帮他收拾。 顾旻昊跟着笑了,“难得见你这样开心,从没见你真心笑过。值了。” 顾旻昊推门进去,看着关上的门,林浅垂眸 …… 她正看着地面发愣。 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夹杂着烟草的味道。 林浅愣着,下意识紧张地攥紧了双手。 第226章 你不能爱他 林浅抬头,那张熟悉帅气的脸出现在那面金属镜面上,她对上傅九轩肆意矜傲的眸光。 他受了很多,依旧是那副狂肆张扬的模样。 傅九轩手里夹着烟,依靠在她对面的金属墙面上,“速度这么快?” 速度快?和他比,她甘拜下风。 林浅没否认,没解释,“嗯。” 她说完背过身去,专心致志地盯着卫生间的门口,像是后面的世界和人与她毫无关系。 傅九轩盯着她的背影,安静地抽完了那支烟。 “顾旻昊不适合你。”傅九轩指尖捻灭手里的烟,“顾家的二公子,被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少爷,不会疼人。” 林浅没说话,像是没听见。 傅九轩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拽过来,面对面,“我没和你开玩笑,想找个人结婚,适合最重要。这件事需要慎重。” 林浅看向他,语气平静,“这些都考虑不了。没有办法慎重。” 男人蹙眉,“为什么?” 林浅无声地咬了咬牙,“因为我不想。” 那双桃花眼浅眯,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只是盯着她。 林浅补充了一句,“我只想和他结婚,只能是他。明白了吗?” 傅九轩那双眸子里的复杂情绪煽动了一下,“爱上了?” “能嫁给爱的人,还考虑那些做什么,不是吗?小九爷。”林浅的语气里满是疏离和恭敬,“等好消息确定了,给你发请柬。” 男人脸色一分分沉下去,四目相对,林浅先一步避开了他冷箭般的眸光。 门里面的顾旻昊推门出来,“浅浅。我们走。” 僵持着,顾旻昊的手臂自然揽过林浅的肩膀,目光落到傅九轩的眸子上,“小九爷?” 顾旻昊看向林浅,“你们认识?” 傅九轩的眸子盯着林浅,眸光一点点沉入深不见底的寒潭,“顾二公子不知道吗?我们是旧相识。” “浅浅,怎么没听你说过?”顾旻昊笑了笑,“那我们的婚礼,小九爷一定要赏光。” 傅九轩没说话,神色冷冽,声音沉冷,“好啊,到时候给我请柬。” 看着那个张扬不羁的身影走远,林浅悄无声息地松开攥紧的手,低声说:“顾医生,谢谢你。” 顾旻昊松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姐姐,我为了你得罪了小九爷,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顾旻昊小林浅两岁左右,这姐姐叫的还真是顺口。 以前他跟在林浅身后死缠烂打,林浅被缠得头疼,生气的时候骂过他,“小屁孩”。 他不怒反笑,从此林浅多了个会叫“姐姐”的小弟。 每次他孩子气地这样喊林浅,林浅都会笑。 林浅低头笑了笑,“你想让我怎么谢?” “话都说出去了,说好事将近。你好歹给我点回应,比如先给我一个名分?”顾旻昊俯身凑近她的脸,满脸单纯,“让我做公主的骑士。” “我是灰姑娘,配不上全能帅气的王子。”林浅半开玩笑着拒绝,“但是我可以作为司机送喝酒的王子回家。” 两人笑着离开。 一个是真心地笑,一个是强装的笑。 林浅把顾旻昊送到他公寓的楼下。 林浅把醒酒药递给他,“睡前兑水喝一杯。” 顾旻昊接过来,放在手里颠了颠,“谢谢喽。” “车子给你放在这儿。我打车回去。”林浅把车钥匙递给他,“回去多喝点热水。免得胃疼。” “我帮你叫车。” 林浅干脆地拒绝,“我不回家,我在这附近还有些事,不用麻烦。我送你回来,是为了你开车不方便,不是给你找麻烦的。上去。” 林浅看着顾旻昊进了小区门,又折回来,他小跑着到她跟前,“林浅。” “还有事吗?” “你要不要试着给我一个抱抱?” 林浅看他满脸真诚,愣了一下,“我,抱你吗?” 顾旻昊满脸撒娇的那种软萌,孩子气地说:“我的生日愿望,不能满足吗?” “能啊。”林浅坏不多说,抱了抱他,“生日快乐,弟弟。” 她在化解一种尴尬的气氛,却被他反抱住,他声音很低,在她耳边说:“现在可以试着正式接受我吗?” 林浅放下的手,握成拳,“对不起啊。我。”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松开,眨眨眼,“没关系。我可以等到那一天的。” 这地方和她的公寓距离过远,打车的费用极为昂贵。林浅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公交车应该还有最后一站,只是步行要十五分钟。 林浅穿着紧身连衣裙,这个不料没有松紧,迈不开大步子。 她提着裙摆往前快走。 她步履匆匆,身后的车灯突然闪了闪。 林浅没回头,也意识到了是谁,她内心一紧,整个人发麻。 林浅的步子越来越快,傅九轩的车子停在了路边,男人快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在她要挣开前,他开口,“要去赶公交车?” 林浅一愣,脱口问出,“你怎么知道?” “你要坐的公交车还有十一分钟到站,你这样走过去赶不上。”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突然蹲下身,把她的裙摆撕啦一声撕开。 林浅惊呼,“你干嘛?” “走。”他拉起她往前跑,林浅来不及多想跟着他跑起来。 一路上,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挽着的头发跑散,垂在后背上,凌乱在风里。 在公交车关门的最后一瞬,两人上了车。 公交车上没有人,傅九轩把她带到了最后一排,不容她拒绝地把人塞进了最里面的座位,然后坐到她身边堵住了出去的路。 林浅喘着气,“你的车怎么办?” 男人捂着心脏,垂着头不说话。 林浅眸子一紧,“怎么了?心脏又不舒服吗?” “好像,不跳。”他声音很低,气息不稳。 林浅慌了神,拿开他的手,凑到他心脏的位置去听。 公交车的声音很大,她根本听不到什么,林浅的耳朵越贴越近,最后干脆贴了上去,“带没带药?要紧吗?去医院。” 她慌乱的神色被男人尽收眼底,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林浅以为他难受,说不清楚,耳朵凑到他跟前,“什么?” 大掌握住她的下巴,冰冷的薄唇带着薄荷的清香和烟草的味道直接贴了上去,含住。 林浅全身麻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要推开她时,被他紧紧抱住,吻得更厉害。 黑暗中,只有外面的红色的霓虹灯照射进一点微亮的光。 他把她的手臂折叠,长臂完全把她圈进,且这个地方位置狭小,他用力束缚,她根本懂不了。 她只能咬紧唇。无声地拒绝。林浅的泪,落在他们的吻里,带着咸涩被他咬入口中。 “林浅,我不许你爱上别人。”他捧着她的脸,把她压在车窗上,“不行。 她眸色闪着泪光,“凭什么?” “你只能爱我,你的心必须在我这儿。”他的语气冷骛霸道,“不能爱他。” “我不。”她语气决绝,“我不仅会嫁他,爱他。我还一定会忘记你,忘得一干二净。” 他神色冷骛阴沉,“林浅,你可以嫁给他。但是你不能爱他。” 林浅笑了,满脸嘲讽,“你能管住我的心吗?我自己都管束不住的东西,你觉得你能控制吗?” 他能,但是林浅不想承认。 她甩开他的手,“你如果觉得你可以,你试试。” 到了公寓。林浅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开了门。后背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一个趔趄身子往前趴下去,被身后的人揪住裙摆。 “撕拉”一声,裙子裂开。从下到上,完全开了。 林浅惊慌地去拉裙子盖住自己,被男人扣住腰抱入怀中,他的吻带着不管不顾的发泄,砸在她的脸上,身上,心上。 林浅在他怀里拳打脚踢,“滚,滚开。” 第227章 林浅,我可以娶你 傅九轩周身满是阴戾,握住她的手腕攥在一起,把她死死地压在墙上,“林浅,我可以娶你。” “只要你答应我不爱任何人,我可以娶你。” 林浅不动了,泪水肆意汹涌地落下。她细细地盯着他,眸子闪了一下,满脸的失望和讽刺。 “你确定吗?”她的泪水砸在锁骨上,语气带了清冷的嘲讽。 “林浅,你的心必须在我这儿。不能动。”他声音沙哑,“外面明天就去领证。” 她凑到他的薄唇上,亲了下去。激烈地撕咬。 她眸子通红,带了凉薄的低讽,“傅九轩,今晚在这儿z。你xxx,我们要一个孩子。我明天立刻和任何人断干净。你敢吗?” 男人眉心动了动,没说话。 她猛地推开他,“傅九轩,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想用名存实亡的婚姻控制住我,要我一心一意地困在你身边,满足你可笑的占有欲吗?” 她眸子冷冰冰地看向他,“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傅九轩,你不配我爱。” 她发了疯地把他推出去,“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把你忘得干干净净,我还会毫无保留地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你敢?” 她神色冷淡,嘴角满是凉薄的讽刺,“我自己的身体和心,我有什么不敢?” 门被摔上。滑落到地上的林浅,哭成泪人。 …… 翌日。 分开的时候,并没有很难过。 和傅九轩吵完,这一次,林浅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磨盘碾磨着疼。 她直接请了一周的假。 “喂?林浅?你总算接电话了。”顾旻昊的声音很着急,“你在哪儿?” 林浅带了哭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我在家。” 电话里的人松了口气,“开门。” 林浅蓬头垢面地开了门,就算是这样,也是慵懒的美。 眸子有些红肿。 她穿了一套黑色新中式睡衣,头发挽着发髻,松散地垂在耳后,用一只筷子别着。 “生病了吗?”顾旻昊看到林浅的状态后,有些担心。 “你怎么来了?”林浅摇头,“没生病。” 顾旻昊放下手里大包小包的饭菜和食物,把林浅推到了沙发上,“学校说你请假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饭也没吃?” 他语气里带了玩笑的意思,“修仙吗?” 林浅看着他,“你有事吗?” “有。给你做饭。”顾旻昊指了指他带来的菜。 “我不吃。”林浅低声说,“你要是没事的话,先走。” 顾旻昊没管她,自顾自地倒了杯温水,“一会儿给你做个奶茶喝。治愈失恋。” “我不喝。我没失恋。”林浅固执地说。 他把温水递到她手上,“昨晚小九爷找你的时候,我就在门外。在楼梯拐角的地方。” 林浅愣了一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跟了过来。” 林浅低下头,不再探究他听到多少,“不好意思,利用你了。对不起。” 顾旻昊在她旁边坐下,“你这也太没诚意了?” “对不起。”林浅再次重复道歉。 “你想气他,才那么说的?你爱的人就是他。”顾旻昊的声音很低,“是吗?” “嗯。”林浅没否认,“爱。但不是为了气他。我只是想让他不要再出现,这样我就可以忘了他。不会一直难过。我想有一个新的开始,哪怕是麻木地活着。” 林浅默了默,“我爱不起他,可是除了他也爱不上别人。” 顾旻昊语气很轻快,“你可以和我结婚。不管能不能先婚后爱,最起码可以断了他的念想。” “不可以那样,这对你不公平。”林浅说。 “林浅,你爱他,为什么一定要结婚?不结婚不代表没有长久的感情。” 林浅说:“起初,我们说好爱一场想结婚了就分开,因为我想要一个安稳的家,他不想有任何的牵绊。” 后面越爱越深,谁也放不开,就成了较劲。 其实她爱他,已经到了可以玩火自焚不顾一切的程度,有没有婚姻的捆绑对于林浅来说已经都一样了。 在这份爱情和这个人面前,林浅可以不在乎一切。 但是她在乎他的心,只在乎这一点。 林浅知道傅九轩的心里有她,可她要的是他和她一样不顾一切的那种爱。 显然,傅九轩不是。傅九轩那样的脾性,怕过什么?可他就是没有娶她的勇气。 傅九轩的性子,如果是此生非她不可,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她留在身边,结婚,绑架,强取豪夺,他都敢做。 不结婚,不过是因为他连自己都不确定,对她是不是一段时间的新鲜,等十几年之后所有的感情都变成束缚他的枷锁。 林浅说:“感情,从开始就没有想要白头到老的信念和想法。就没必要继续了。” 林浅骨子里的固执劲儿和她母亲一样,她亲眼见过自己的母亲怎样飞蛾扑火,她终究是走了她的路。清醒地沉沦。 所以现在她不能再继续玩火自焚,要及时止损。 林浅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家。我从来没有过的一个东西。仅此而已。” 林浅看向他,“是我太自私了。” 顾旻昊清了清嗓子,“林浅,我们结婚。我也不可能再爱别人。我们两个人如果能在一起生活,会有一个安稳的家。” 林浅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行的。” 他握住她的肩膀,“没什么不一样的。我们可以试着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也许会合适呢。” 林浅拒绝的话被他打断,顾旻昊语气坚定,“就像你说的,及时止损。只有打破他的希望,断了纠缠,你才会有新生。” “林浅,我们试试。” 为了躲开傅九轩,林浅搬进了顾旻昊的公寓。 名义上同居,私下合租。 林浅把一个信封递给他,“我不能白吃白住的。” 顾旻昊无奈,怕林浅要走,收下了。 林浅的公寓交了两年的房租,她并没有退掉,所以大部分东西还在那儿,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些日用的搬到了顾旻昊那儿。 傅氏大厦。 江柠被出差半个月的傅大佬要求在机场接驾。 她把黑色的幻影停在了机场的停车位上,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等待着她朝思暮想的人。 第228章 放手,没可能!沉柠撒糖 远远地,看到傅寂沉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围着走出来,站在玻璃门口聊着什么。 男人停住脚步时,和她的目光对上,江柠朝着他招招手。 傅寂沉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没有任何回应。 江柠气呼呼嘟囔一句,“冷冰块。装高冷。” 知道傅寂沉还有工作,且她这样冒昧冲过去不合适。 江柠乖乖地坐在车上等他。突然想逗逗他,自己爬到了后座上躲起来。 她还特意升起了挡板。 江柠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傅寂沉的身影。 她有些着急,摇下车窗去看,那一堆人散掉,傅寂沉更是没了踪迹。 江柠下车去找,脚刚沾地,就看到从车子的另一个方向转过来的那抹卓越出挑的身影,他在找她。 “怎么不上车?”江柠问。 男人灭掉烟,二话没说,把人抱进怀里,按在车身上狠吻。 江柠口中的清甜和呼吸被他夺了去。 她承受着他狂烈的爱意,柔情地回应。 良久后,江柠软软地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想我吗?”她软软地问。 男人把她揉进骨子里,把人抱在怀里,挂在身上,压进了车子的后座。 “想,上你。” 江柠捂住他的嘴,“你想被人拍?向上新闻?” 霖霖在杜府由杜成翰亲自看着,自从江柠开始全天上班,杜成翰包揽了照顾霖霖的所有的事情。 傅寂沉直接去了杜府。 霖霖看到半个月未见的傅寂沉,一时间有些生疏。躲在江柠怀里哇哇大哭。 傅寂沉干脆把江柠抱坐在腿上,权当是抱了老婆和儿子。 不过多久,霖霖和傅寂沉熟悉了,开始伸手要他抱。 男人面露喜色,抱过霖霖,亲了口,“霖霖乖。在外公家有没有好好听话?” 江柠怕他累,站起身,又被他拦腰按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江柠执拗不过他,笑盈盈地坐下,“你看霖霖又长高吗?” 傅寂沉仔细地端详着手里的小家伙,薄唇凑上前亲了又亲,“长了不少。小孩子长得快一些。” 霖霖哼哼唧唧地乌拉乌拉地说着自己的语言,江柠一个字听不懂,倒是傅寂沉和他进行了一个小时的交谈。 “你怎么知道他是这个意思?”江柠看他对答如流的样子,差点真以为他能懂婴儿语。 “我不知道,”男人满眼宠爱地抱着霖霖,“不懂也要回应。” 杜家前厅。 一圈人有说有笑地围坐在桌子前,说着翰翰这些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杜清晏是最晚到的;今天算是家宴,到的人齐全些。 杜清晏一进门,和长辈打了招呼,注意力定格在霖霖身上。 “让舅舅抱抱。”杜清晏是遗腹子,跟着杜大太太嫁给了杜家大爷。 杜家大爷对他极为宠爱,为此都没有要自己的孩子,这位大少爷也是正气,官运亨通。 杜清晏和杜潇潇抢着抱霖霖,最后被杜老太太抱进怀里,俩人才消停,围坐在老太太身边逗霖霖。 傅寂沉嘴角漾笑,杜成翰一个劲儿地给傅寂沉夹菜,“寂沉啊,你多吃点。工作累,要注意身体。” “谢谢爸。” 端上来一碗羊肉枸杞汤,杜老太太递了个眼色,管家直接放到了傅寂沉和江柠的跟前。 起初,江柠并没有注意。 杜潇潇朝着江柠眨眨眼,低声说:“多补补。” 江柠不解地看了一眼杜潇潇,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碗汤,脸瞬间红了。 “柠柠,给寂沉盛汤。”杜老太太开口,“多喝点。工作累,要注意养生。” 江柠没动,“奶奶,您吃饭。” 陈姐把霖霖抱走。 杜老太太给江柠夹菜,说:“养好了身体,趁着年轻再给霖霖添个玩伴。” 江柠面色微红,“奶奶~~。” 老太太笑着说:“儿孙多,是福气。这有什么害羞的。” 杜潇潇偷笑,“就是嘛,任务下达了,你俩得抓紧。” 中间老太太换了话题,几个人陪着聊。 对于杜潇潇一个新投资,杜清晏和傅寂沉都给出了意见,当然杜老太太这位商业大亨的分析也是一针见血。 傅寂沉一本正经地说着北美的经济发展模式,桌子下,大掌却探入裙摆,覆上她细腻的肌肤。 江柠被他撩拨得有些发麻,她轻轻踹了他一脚,继续吃饭。 男人不收反而更疯,动作幅度更大。 江柠咬着下唇,不说话,脸色逐渐通红。 他突然…… “嗳……。”她迅速咬紧下唇,可众人的目光已经望过来。 江柠反应迅速,找了个借口,“我把给奶奶的礼物放在卧室了,我去拿。” 江柠迅速逃离。 人刚走出前厅,就被身后跟上来的傅寂沉抱住,他把她竖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傅寂沉,你刚刚故意的。” 男人关上卧室的门,随手关了灯,“有感觉吗?” 此刻没了别人,江柠也没了束缚,撒娇去打他,“差点儿就被发现了。坏死了。” 樱唇被他含住,吸着,吮着,咬着。 江柠哼哼两声,勾住他的脖子,“我们今晚回傅公馆。” “傅公馆是傅公馆的,这儿是这儿的。”他吻着她,“别想赖账。” 江柠阂着眸子,仰头。 “轻点儿,别留印子。” 她越是提醒,他越是“叛逆”, ……… 事后。 傅寂沉给江柠简单地清理后,把她抱在怀里喂水。 只是这喂水的方式,是嘴对嘴。 喝完,江柠像小猫一样在他唇上舔了下,被含住…… 小猫唔唔两声撒娇,“抱我回傅公馆。” 傅公馆。 深夜缠绵后…… 江柠在沉浓的睡意里被傅寂沉吻醒,软糯糯地裹着被子抱到了露台上。 小丫头眯着眼睛索吻,还不忘娇嗔,“折腾我那么久,还不让睡。” 傅寂沉把她放到了宽大的沙发上,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声音低哑,“宝贝,有星星。” 江柠看向夜空,繁星璀璨闪烁,这个位置看过去的夜空,星河繁烁。 “好美。”江柠嘴角漾笑。 她眼底有星河,是真星河。他望向她,眼底也有星河,是独属于他自己的星河。 江柠从被子里爬到他腿上,薄薄的白纱睡衣在月光下极为柔和,裹着她若隐若现的身体。 知道她爱看星空这样美且自然的东西,傅寂沉想要让她安安静静地享受这种静谧和空灵。 他只是抱着她,陪她一起。 显然一直乱动的小丫头心不在焉,哼唧半天,白玉手臂缠住他的脖子,“老公?” 傅寂沉眸底灿若星河,亲了亲她的嘴角,“嗯?” 江柠吻他,被男人按在怀里回应。 他要抱起她回去时,小丫头神色迷离,“我要在这儿。” 这个地方足够隐秘且升上玻璃顶是可以隔音的。 只是怕她着凉,男人轻哄,“乖,我们回去。” 江柠撒娇,“我不。” 她握住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腰上,“喜欢这个衣服吗?” 男人眉心微动,樱唇滚烫含住他的耳垂,“在这儿撕烂它。” 她的那股野劲儿只在他面前有,是他独占她时的馈赠。 她野,他就要疯了。 ……… 禄景园。 傅九轩抱着霖霖在花园里玩玩具汽车,叔侄俩乐呵呵地看着对方笑。 傅寂沉和江柠坐在长椅上,看着这种欢乐的氛围,嘴角扬笑。 傅九轩把霖霖放在诺大的地毯上,朝着他拍手,“过来宝贝。来爹地这儿。” 霖霖快速往傅九轩那儿爬,笑得咯咯响。 傅寂沉神色微变,快步走过去把霖霖抱进怀里,“想要儿子自己生去。” 他抱着霖霖亲了下,“是不是,宝贝。” 傅九轩眉眼间带着清冽的不屑,“我也没见你儿子和你多亲。” 说着把霖霖从傅寂沉怀里抢过来,“走,小叔带你找毛毛。” 说完还不忘调侃傅寂沉和江柠,“江柠,来给你小叔叔抱抱。” 傅九轩奶声奶气地对着怀里的小团子一边亲一边逗,“自己跟自己的小叔玩,是不是?” “霖霖喜不喜欢那个大狗狗?” 江柠看着走远的叔侄俩忍俊不禁,“小九爷挺适合看孩子的。” 人有多面性,谁能想到那么刚的人天天真刀真枪,遇到小孩子连叠词和奶音都用上了。 “适合也没用。那是我儿子。”傅寂沉满脸傲娇。 他朝着江柠伸手,“过来,给你小叔叔抱。” 江柠伸腿去踢他,“有病。” “吆。你敢骂你小叔?嗯?”江柠被他提着抱进怀里,“是不是欠揍?” 说话间,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下次再犯,直接脱了裤子打。” “傅寂沉,你真是够了。”江柠惊慌地四处看了一下,咬了他肩膀一口,“好讨厌。” “今晚把霖霖送爸那儿。回傅公馆,让你咬个够。” …… 傅九轩出现在林浅的办公室时,林浅正接到了顾旻昊加班不回家的电话。 “林老师,有人找你。” “好。” 林浅走出办公室,脚步顿住。 她垂眸迅速调整眼神,再看向他时眼角带了淡漠,“小九爷。” 傅九轩手揣在风衣的口袋里,痞里痞气地站在离着她四五米的地方,身后路过几个学生朝着他投来欣赏的目光。谁不喜欢好看的人? “过来。” 林浅眉心微蹙,走过去,“有事吗?” “有。回家说。”他说的家是轩诗别苑。 林浅没动,“我还没下班,就在这儿说。而且我没时间,我一会儿还要回家给我男朋友做饭。” 她说的家是顾旻昊的公寓。 傅九轩点点头,“好啊,那就在这儿说。” 林浅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有些惊讶。 身边的学生和同事来来往往,傅九轩一本正经,“家里丢了个东西,需要你回去找找。” “什么丢了?”林浅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 “放在床头的小盒子没了,t……。” 林浅惊慌地捂住他的嘴,“疯了吗?” 第229章 可我不想嫁给你了 林浅瞪了他一眼,她退开两步。 林浅脸上的不耐烦毫不遮掩,是她对傅九轩从未有过的“厌恶”,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装出来的,她需要这样伤害的输出,让他不要再出现。 她不想让自己的心不要再靠近他。可他每次的靠近都让她会控制不住地难过。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她语气很平静,满脸地厌,“我在这儿需要一份体面。你明白吗?” “那就回家说。”傅九轩语气冷绝。 林浅摇头,“那不是我家。”她语气冰冷,“你知道的,我有家了。” 傅九轩神色一分分沉下去,他盯着她半晌。 林浅移开目光看向远处,“去你车上说。” 他的车子并没有停在学校的停车场,而是停在了学校对面的商场停车场里。 这地方需要横穿马路。前两天人行斑马线的红绿灯坏掉了,有一两个学生在横穿。 林浅跟在傅九轩身后,男人在路边看到川流不息的车辆下意识回手去拉她,被她无声地躲开。 没抓到人,他眉心微蹙回眸去寻,看到缩在一旁站在路边的林浅。 他朝她伸手,“过来,车多。” 林浅没再逞能,因为他和她自己都知道没有红绿灯,林浅不会过马路。 “我跟你后面。” 傅九轩轻叹,“过来。” “我不。” 男人去抓她胳膊的动作顿住,他退回去,走到她跟前,“林浅,你到底是不爱了,还是恨?” “重要吗?”林浅别开眸子。 “重要。” 林浅没搭理他,“我只是觉得,被陌生人拉着手过马路是件很奇怪的事。” “陌生人?”傅九轩的声音沉冷,眸子一分分暗下去,“你要和我做陌生人?” “我们已经是了。”林浅看着车子在变少,“你不是有话说吗?走不走?” “林浅,你看着我。”他握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我在你心里,是陌生人?” “嗯。”她眸子毫无躲闪,决绝地应着。 “是吗?”他眉心微挑松开他。 一辆辆车子在眼前闪过,林浅眼睁睁看着他走进穿梭的车流里。 急刹车的声音,轮胎摩擦过地面的声音,还有林浅的喊声。 傅九轩走到了马路中间,看着林浅惊慌失色的样子,气定神闲地继续往前。 眼看着那辆皮卡车要撞上去,司机踩了刹车,避开男人。 开了窗破口大骂,“你想死啊,你是不是有病?” 林浅跑向对面,把他拉开,“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 身后的车流开始正常行驶。 傅九轩笑了笑,“林浅,陌生人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那么多人看着,怎么就你急了?” 傅九轩把她扛到肩上,大步流星走向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他把她放在了黑色的路虎旁边,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怕什么?不是恨我吗?看着我死,对解气。” 林浅吓得腿还是软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是不是有病?你想死去别的地方死,你别死在我眼前恶心我。” 傅九轩看着她,长臂把她扣入怀中,“我如果死,还真就得死在你跟前。” 林浅锤他打他,在他怀里扑腾,却被越抱越紧,“林浅,我后悔了。” “你松开我。” 人被塞进了车子里。 林浅不闹了,缩在车座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眸子里冷气和怒意像是要把他剁碎。 她说:“如果你觉得那个东西是我,我赔给你总可以了?” 林浅说话间,果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直接扔到了傅九轩的身上。这是学校做实验的器材,她今天买了准备明天去学校实验室做实验。 “你随身带着这个?”男人挑眉。 “不行吗?”林浅气呼呼地说。 “做了?”他难以置信?想到他们同居,傅九轩的眸子暗下去,染上戾气。 林浅眸子对上他,“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为什么要搬去他那儿?” 林浅冷哼一声,“我跟你的时候,你不也是为了方便,让我住在你那儿吗?” “林浅。”他低声怒喝。 林浅看着他满脸的阴骛,心里莫名有一种快感,“我走了。” 林浅开门的手被他握住,男人语气稳下来,“林浅,我们和好。” “搬回来,领证。”他的语气霸道,那种压迫感让林浅想起他们最初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告诉她,要她回来,要她陪他一段时间放他走。 “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了。”林浅说,“我又不是你的物品,凭什么你想怎么样怎么样?” 她甩开被他攥紧的手,却用力过猛,胳膊肘敲在傅九轩的心脏上,男人痛得闷哼一声。 握在林浅手腕上的力道瞬间松了,滑落下来。 林浅逃一样地摔门离去。 走到半路才意识到不对劲,身后男人并没有追上来。林浅步子放慢,想到他刚才的脸色,想到傅九轩的心脏病 终究,她还是停住了脚步。 林浅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万遍活该,没出息。 黑色的路虎停在那儿没有动,玻璃都做了密封的处理,林浅只能转到车子前面去看。 后座的傅九轩靠在车窗上,阖着眸子不动。 脸色没看出什么异常,可任凭她怎么敲门,他都没有动。 林浅使劲儿拍着窗户,“傅九轩,你开门。” “傅九轩。”车门从外面打不开。 “傅九轩,醒醒。” 里面的人睁开眸子,就那样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发了疯地敲着车窗喊他。 林浅哭了,眸子对上了一旁的灭火器。 在她要去拿灭火器砸窗户的时候,车门开了。 “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她在他身上胡乱地翻找,“药呢?有没有带药?” 男人握住她的手,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林浅泪眼汪汪地凑过去,“什么?” “林浅,借我点呼吸。” 下一秒,后颈被握住,薄唇被压上来,吻住她。 “唔松开。”林浅反应过来,却被她抱紧挣扎不开。 这个傻丫头,终究是心软。 傅九轩抱住她,紧紧抱在怀里,“我错了,林浅。别走了,行吗?” “傅九轩,你就是个混蛋,你放开我。”她还是被他刚才吓住了,不确定他是不是完全装病,她在他怀里不敢用力挣扎。 “你觉得戏耍别人很有意思吗?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别人的真心。你放开我。” 他越抱越紧,“我混蛋,我不配你的真心。” 男人俊脸埋进她颈间,“我们结婚。” 林浅愣住。 傅九轩捧着她的脸,眸光里带了柔情和真诚,“我想娶你。” 她的泪滑在他的手背上,“可我不想嫁给你了。我已经答应别人了。” 大掌握住她下巴,语气冷冽带了阴骛,“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爱上他了,我唔。” 他的吻肆意凶狠,带着惩罚的侵占,咬。 男人很会找她的敏感点,每一处她都能精准拿捏。 在牛仔裤拉链被褪下的那一瞬,林浅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却被他吻咬得更厉害,浓浓的血腥味在津液中 唇齿碰撞中,眼泪和血混进吻里 和从前一样,她根本没有抗拒的能力,不论是力气还是感觉 每一次都是清醒的沦陷 林浅最后不挣扎了,活该,她自己就活该这样。 刚才林浅敲窗和大喊引来了保安室的大爷,大爷下来时没寻到声音。 找了一路,被晃动的路虎吸引了注意力。 傅九轩按下了隔板,玻璃做过密封,这样四面被挡住了。 只能他们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林浅死死咬住下唇,忘记了流泪,紧张地盯着窗外。 大爷的脸凑到车窗里面,瞪着眼睛往里看。想要一看究竟,还问了句,“有人吗?” 大爷越是往里观察 林浅越是紧张…… 傅九轩越狠 林浅嘴角都要咬破了 男人突然停下。 在她头上盖了西装外套,把人按在肩上,摇下车窗,“有事?” “没,没事。”保安大爷不敢多看里面的究竟,只看到了傅九轩那张阴戾猩红的眸子,和戾气。 车窗被关上 林浅哭出声 他替她清理好后。 看着她汗津津通红的小脸,和那双含恨的眸子,嘴角扬笑,“我们才是最完美的结合,方方面面。” 这种事情,做过之后,就能知道她有没有过别人。 别人他不知道,也没心情去研究。 但是林浅,绝对只有他。 那抹肆意的笑带着情欲在他猩红的眼尾浮着,去看她。 林浅呼吸尚不平稳,含泪咬着下唇别开脸,不看他。 傅九轩亲了她脸颊一下,“林浅,我们和好。再也不分开了。” “我不爱你了。” “没关系。你会再爱上的。”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撕咬。 第230章 傅九轩追妻 林浅气冲冲地从停车场跑出来,腿还是软的。 男人的车子紧跟在她身后,速度很慢,她不停,他就一直在鸣笛。 这里是学校区,禁止鸣笛。 林浅回头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就像江柠说的那样,他们两人肯定是冤家,他拿捏她的方式花样百出。 林浅拉开门,气呼呼地坐进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 傅九轩敲了敲副驾驶的座位,“坐你自己的位置。” 林浅不动。 他看向她,眉眼间带着宠溺的挑逗,“腰疼?还是腿软?爬不过来?要我抱?” 林浅突然带了哭腔,“你什么都做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男人一愣,看到她还红肿的眸子又落了泪,心里一紧。 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把人从后座捞到了驾驶座上,林浅挣扎着,被他按在方向盘上。 他声音低哑,带了哄,“别动。我没熄火。” 是!他拿捏她毫不费力。 林浅莫名有一股挫败感,哭得厉害,“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还要做什么?” 男人轻揉着她的脑袋,“好好好。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多要求,我道歉。” 他这么痛快地低头热错,让林浅有些不适应。 这还是那个宁折不屈,肆意张扬的小九爷吗? 在林浅的意识里,没有人能逼迫傅九轩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没有人能让小九爷开口认错服软,任何人! 林浅愣住,哭声也小了。 男人趁机给她擦眼泪,“乖。别哭了,一天哭了好几次,再哭要把水都哭没了。” 林浅想要骂他,没开口又憋了回去。现在这个关系,早已经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了。 这一句话也让林浅想起刚刚,没做措施,鬼使神差地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林浅说:“去药店,买药。” 男人眸色一暗,“不用吃药,有孩子我们就要。” “吃不吃药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林浅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既然决定了分开,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那刚才算什么?林浅,你别告诉我你身体没反应。”傅九轩的脾气和这张嘴一样,打直球的时候毫不避讳,让人接不住。 林浅看向窗外,“就算是余情未了,我也不会再跟你回去,不会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跟了他这么久,林浅发现自己潜移默化地学到了傅九轩说话的某些精髓。 林浅在和他赌气,“我决定了要嫁给他,这件事不会改变。傅九轩,我不是你的玩物,你要我怎么样我就要怎么样。” 男人踩下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傅九轩从药店出来,黑着脸,扔了个小白瓶子到她腿上,“喝两粒。” 他周身散着一股冷戾。 外面天已经黑了,林浅开口,“我要回家。” “回哪儿?” 林浅开了导航,那个位置,是顾旻昊的小区。 男人二话没说,开了车。 林浅一路上没说话,等车子越走越偏离那个导航她才反应过来,“你带我去哪儿?” 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口。 傅九轩说:“你自己上去和他分手?还是我替你说?” “你有病。”林浅开门下车。 傅九轩没有追,开了车门往医院大厅里走。 林浅拦住他,“做什么?” “和他讲一讲,我们做的细节。” “傅九轩,你无耻。”很清脆的一巴掌。 林浅第一次,打了他的脸。男人生平第一次挨耳光。 …… 林浅怕傅九轩闹,搬出了顾旻昊的公寓。 “还是放不下他?”顾旻昊神情有些失落。 “其实也不完全因为他。我只是怕我对不起你。”林浅低声说,“其实你没有前女友是吗?那些话都不过是让我不要有负担编造出来的。” 这些天和他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东西林浅不是看不出来。 “顾医生,我不是你的良人。”林浅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也会有遇到最好的人,会很幸福的。” 顾旻昊眸光垂下去,“那你呢?你的良人是他?” 林浅摇头,“应该不是。” 林浅搬回了公寓。 她抱着箱子刚走出电梯,就看到站在楼道里斜倚着门抽烟的身影。 这个男人的外形在任何环境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哪怕是昏暗的楼道里,他也是那样得耀眼。 只可惜…… 林浅低叹,“傅九轩,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他拿过她的箱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这些脏东西别往家里放。” 林浅看着散落的几件衣物和化妆包,她弯腰去捡。 被傅九轩握住手腕,提到了门前,“给你买新的。开门。” 林浅蹲下身去捡,男人站在她身后,执拗不过她,干脆把箱子递给她。 林浅没有拿,抱着衣服和东西站起身,开了门。 傅九轩跟了进来。 林浅把东西一股脑地放到了玄关处的椅子上。 傅九轩蹲下身给她换鞋,她没躲,看着他给她换好鞋。 房子不大,只有一百平。但是被林浅收拾布置得很干净,空气里是她的味道。 她经常回来,屋子里像是一直有人住着,很温馨。 傅九轩插上饮水机的电,“饿吗?” 林浅不作声,坐到了沙发上。 男人把烧好的温水倒了一杯,递给她,“一会儿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林浅眸子冷冰冰地看着他,“你刚才说那些东西脏,你不觉得我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住同一间房子那么久,天天吻,天天肢体接触,更脏吗?” 他气定神闲地说:“脏我也要。” “傅九轩,你这是强取豪夺。” “嗯。”这个男人一直这样,肆意挥霍着他拥有的一切,抢着他想要的一切。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林浅有一抹不甘的绝望。 “怎么也不能。”他语气霸道,不讲理。 林浅脑海里莫名闪过吴思沁的身影。 她站起身,“是不是我要向吴思沁那样,你才会放过我?你如果一直这样缠着我,我就回去找霍廷骁。” 林浅话音刚落,傅九轩把那杯温水从她的领口直接灌进去。 他的右腿跪在林浅的腿上把她整个人压在了沙发椅背上。 林浅惊呼,“做什么?” “给你洗澡。”林浅身上的上衣被他三两下褪去,手腕被他在背后用上衣绑住。 林浅都没看清他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就已经被抱起来放进了浴缸。 他开了浴霸,凉水喷洒进浴缸,他握住她的下巴,语气冷厉,“吴思沁犯贱我管不着,但是你彻底死了这条心。你如果敢,我就陪着你一起下地狱,你试试?” 他“砰”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林浅从浴室出来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男人的身影。 她踌躇片刻,走过去,“我刚才不应该提吴思沁的。对不起。” 傅九轩靠近她,被她躲开,“我和你道歉是因为我说错话了,不代表我接受你。” “傅九轩,你现在如果强要,我只能死。”她语气决绝。 男人还是把她拽进了怀里,把她按坐在沙发上拿了早就准备好的浴巾给她擦头发,“我给你吹干头发,看你吃完饭就走。不碰你。” 林浅信了他。她知道他这个人言出必行。 饭菜很合胃口,林浅却没吃多少。 她简单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你可以走了。” 傅九轩果真离开了…… 一连几天,傅九轩什么都不做。 只是每天下午在她下班的时候,过来逗她一会儿,不把她惹哭,不算完。 一周过去…… 一个月…… 两个月…… 后面,傅九轩就只是过来陪她坐一会儿。 她不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他就站在门外,什么都不做。 慢慢地,林浅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散掉一部分。 他再次融进了她的生活里。 一点点地摧残着她刚建好的盔甲。 林浅照常下班,看到门口空荡荡的身影,心里莫名一空。 她从进门开始就心不在焉,一直到九点多,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林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打印的文件,翻阅了几页,开始发呆。 他烦了,就不再来了。 如果真的结婚了,也会厌的…… 敲门声打断了林浅的思绪…… 第230章 傅九轩追妻 林浅气冲冲地从停车场跑出来,腿还是软的。 男人的车子紧跟在她身后,速度很慢,她不停,他就一直在鸣笛。 这里是学校区,禁止鸣笛。 林浅回头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就像江柠说的那样,他们两人肯定是冤家,他拿捏她的方式花样百出。 林浅拉开门,气呼呼地坐进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 傅九轩敲了敲副驾驶的座位,“坐你自己的位置。” 林浅不动。 他看向她,眉眼间带着宠溺的挑逗,“腰疼?还是腿软?爬不过来?要我抱?” 林浅突然带了哭腔,“你什么都做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男人一愣,看到她还红肿的眸子又落了泪,心里一紧。 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把人从后座捞到了驾驶座上,林浅挣扎着,被他按在方向盘上。 他声音低哑,带了哄,“别动。我没熄火。” 是!他拿捏她毫不费力。 林浅莫名有一股挫败感,哭得厉害,“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还要做什么?” 男人轻揉着她的脑袋,“好好好。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多要求,我道歉。” 他这么痛快地低头热错,让林浅有些不适应。 这还是那个宁折不屈,肆意张扬的小九爷吗? 在林浅的意识里,没有人能逼迫傅九轩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没有人能让小九爷开口认错服软,任何人! 林浅愣住,哭声也小了。 男人趁机给她擦眼泪,“乖。别哭了,一天哭了好几次,再哭要把水都哭没了。” 林浅想要骂他,没开口又憋了回去。现在这个关系,早已经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了。 这一句话也让林浅想起刚刚,没做措施,鬼使神差地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林浅说:“去药店,买药。” 男人眸色一暗,“不用吃药,有孩子我们就要。” “吃不吃药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林浅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既然决定了分开,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那刚才算什么?林浅,你别告诉我你身体没反应。”傅九轩的脾气和这张嘴一样,打直球的时候毫不避讳,让人接不住。 林浅看向窗外,“就算是余情未了,我也不会再跟你回去,不会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跟了他这么久,林浅发现自己潜移默化地学到了傅九轩说话的某些精髓。 林浅在和他赌气,“我决定了要嫁给他,这件事不会改变。傅九轩,我不是你的玩物,你要我怎么样我就要怎么样。” 男人踩下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傅九轩从药店出来,黑着脸,扔了个小白瓶子到她腿上,“喝两粒。” 他周身散着一股冷戾。 外面天已经黑了,林浅开口,“我要回家。” “回哪儿?” 林浅开了导航,那个位置,是顾旻昊的小区。 男人二话没说,开了车。 林浅一路上没说话,等车子越走越偏离那个导航她才反应过来,“你带我去哪儿?” 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口。 傅九轩说:“你自己上去和他分手?还是我替你说?” “你有病。”林浅开门下车。 傅九轩没有追,开了车门往医院大厅里走。 林浅拦住他,“做什么?” “和他讲一讲,我们做的细节。” “傅九轩,你无耻。”很清脆的一巴掌。 林浅第一次,打了他的脸。男人生平第一次挨耳光。 …… 林浅怕傅九轩闹,搬出了顾旻昊的公寓。 “还是放不下他?”顾旻昊神情有些失落。 “其实也不完全因为他。我只是怕我对不起你。”林浅低声说,“其实你没有前女友是吗?那些话都不过是让我不要有负担编造出来的。” 这些天和他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东西林浅不是看不出来。 “顾医生,我不是你的良人。”林浅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也会有遇到最好的人,会很幸福的。” 顾旻昊眸光垂下去,“那你呢?你的良人是他?” 林浅摇头,“应该不是。” 林浅搬回了公寓。 她抱着箱子刚走出电梯,就看到站在楼道里斜倚着门抽烟的身影。 这个男人的外形在任何环境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哪怕是昏暗的楼道里,他也是那样得耀眼。 只可惜…… 林浅低叹,“傅九轩,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他拿过她的箱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这些脏东西别往家里放。” 林浅看着散落的几件衣物和化妆包,她弯腰去捡。 被傅九轩握住手腕,提到了门前,“给你买新的。开门。” 林浅蹲下身去捡,男人站在她身后,执拗不过她,干脆把箱子递给她。 林浅没有拿,抱着衣服和东西站起身,开了门。 傅九轩跟了进来。 林浅把东西一股脑地放到了玄关处的椅子上。 傅九轩蹲下身给她换鞋,她没躲,看着他给她换好鞋。 房子不大,只有一百平。但是被林浅收拾布置得很干净,空气里是她的味道。 她经常回来,屋子里像是一直有人住着,很温馨。 傅九轩插上饮水机的电,“饿吗?” 林浅不作声,坐到了沙发上。 男人把烧好的温水倒了一杯,递给她,“一会儿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林浅眸子冷冰冰地看着他,“你刚才说那些东西脏,你不觉得我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住同一间房子那么久,天天吻,天天肢体接触,更脏吗?” 他气定神闲地说:“脏我也要。” “傅九轩,你这是强取豪夺。” “嗯。”这个男人一直这样,肆意挥霍着他拥有的一切,抢着他想要的一切。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林浅有一抹不甘的绝望。 “怎么也不能。”他语气霸道,不讲理。 林浅脑海里莫名闪过吴思沁的身影。 她站起身,“是不是我要向吴思沁那样,你才会放过我?你如果一直这样缠着我,我就回去找霍廷骁。” 林浅话音刚落,傅九轩把那杯温水从她的领口直接灌进去。 他的右腿跪在林浅的腿上把她整个人压在了沙发椅背上。 林浅惊呼,“做什么?” “给你洗澡。”林浅身上的上衣被他三两下褪去,手腕被他在背后用上衣绑住。 林浅都没看清他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就已经被抱起来放进了浴缸。 他开了浴霸,凉水喷洒进浴缸,他握住她的下巴,语气冷厉,“吴思沁犯贱我管不着,但是你彻底死了这条心。你如果敢,我就陪着你一起下地狱,你试试?” 他“砰”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林浅从浴室出来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男人的身影。 她踌躇片刻,走过去,“我刚才不应该提吴思沁的。对不起。” 傅九轩靠近她,被她躲开,“我和你道歉是因为我说错话了,不代表我接受你。” “傅九轩,你现在如果强要,我只能死。”她语气决绝。 男人还是把她拽进了怀里,把她按坐在沙发上拿了早就准备好的浴巾给她擦头发,“我给你吹干头发,看你吃完饭就走。不碰你。” 林浅信了他。她知道他这个人言出必行。 饭菜很合胃口,林浅却没吃多少。 她简单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你可以走了。” 傅九轩果真离开了…… 一连几天,傅九轩什么都不做。 只是每天下午在她下班的时候,过来逗她一会儿,不把她惹哭,不算完。 一周过去…… 一个月…… 两个月…… 后面,傅九轩就只是过来陪她坐一会儿。 她不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他就站在门外,什么都不做。 慢慢地,林浅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散掉一部分。 他再次融进了她的生活里。 一点点地摧残着她刚建好的盔甲。 林浅照常下班,看到门口空荡荡的身影,心里莫名一空。 她从进门开始就心不在焉,一直到九点多,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林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打印的文件,翻阅了几页,开始发呆。 他烦了,就不再来了。 如果真的结婚了,也会厌的…… 敲门声打断了林浅的思绪…… 第231章 非你不可 门刚被打开,林浅就被扑进来的一股酒气裹住。 “傅……嗳。” 男人长臂把她抱入怀中,醉意浓烈,“林浅。” 他的俊脸滚烫埋进了她颈间。 身后跟着一个人是傅九轩身边的人,应该是哪家的少爷,林浅见过一时间想不起名字了。 “嫂子,您在家呀!九爷醉了,麻烦您多照顾。” 不等林浅回答,那人已经从楼梯溜走了。 傅九轩的脸滚烫在林浅颈肩摩挲,男人把她往自己怀里压,越抱越紧。 林浅去摸他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呢?我找司机把你送回禄景园。” 傅九轩的酒量林浅知道,醉有可能,但是醉到不省人事很难。 她推了推他,“别装。” 傅九轩手臂越收越紧。 林浅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你喝了多少?” 男人的脸埋在她颈肩笑着吻她,“我故意喝醉的。” 带了酒气的吻咬在她唇角,林浅使劲儿推他。 却被他扣住后颈,狠吻,“唔……。” 男人神色带了缱绻的缠绵和醉意,“林浅,你好甜。” 傅九轩抱着她不松手,林浅推不开,气得红了眼睛。 同醉汉讲道理,还是个无赖,是没用的。 她不动了,声音清冷,“你是要进去,还是要回家?” “跟我回家。”他缠咬着她的锁骨,“回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林浅的泪,滑在脸颊。 “哭什么?”他捧着她的脸,指尖在她眼角处摩挲。侵占的吻缠绵在她的脸颊和唇瓣上。 她没躲,带了哭腔,“傅九轩,你在干嘛?” 傅九轩停下。 “算了。不欺负你了。” …… 深夜。 傅九轩卧在沙发上抱着她不松手,哼哼唧唧在她怀里说心脏难受。 林浅看透了他拙劣的演技,直截了当地问:“是想去医院?还是想怎么样?” “你给我揉揉。”他声音低软。 林浅轻叹,真的给他揉起来。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林浅,她空了?” “什么?” 他吻她的手腕,“林浅你一走,它就空了。” 傅九轩躺在她的腿上,“我知道你在赌气。” 她声音很安静,“我不只是赌气。我从轩诗别苑搬出来的那一刻,就没想过再回去。” “我从这儿搬到顾旻昊那儿,也是下定决心不回头了。不管我是不是嫁给顾旻昊,还是嫁给别人或者永远自己一个人,我都不回头了。任何情况我都考虑到了。但是唯独你不在这个计划中。” 傅九轩握住林浅的手,坐起身,“林浅……。” 她打断他,“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所有规划里都是你的影子。尽管知道你可能会走,但是我还是想要和你有以后。” 林浅眸子垂下去,“我们分开。我做那个决定的时候很痛苦,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心割一块丢掉。” “傅九轩,心脏丢了一半,就没办法再还原了。” 男人声音低哑,“林浅,我非你不可了,该怎么办?” 她哭了,泪水滴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傅九轩,我忘不掉你,也接受不了别人。可我就是不想再和你纠缠了。我一遍遍问你要不要娶我的时候,是在求你留我。” “可你没有。”她声音颤抖。 她一遍遍地问过他,要不要娶她? 他的回答很决绝,不要。 他把她抱入怀中,“林浅,你要我放手是不可能了。” …… 禄景园。 傅九轩喝着鸭汤蹙眉,“这汤里一股什么味道?” 赵莲用勺子喝了口,“没有味道啊。” 傅寂沉悠哉悠哉地剥虾,“是汤有味?还是你心里有事?” 傅九轩黑着脸不说话,满脸的烦躁,把擦手的消毒毛巾扔在桌子上,“把霖霖抱来。” 霖霖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唐装,肉嘟嘟地乌啦乌啦拿着个玩具乱摇。 小家伙看到傅九轩,眼睛“biu”一下亮起来,那双桃花眼含着一汪水,透亮有神。 霖霖从陈姐怀中小手忽闪忽闪地朝着傅九轩扑棱,要他抱。 男人嘴角漾笑,把他抱入怀中,“来。小叔抱。” 赵莲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着急地往门口看,“柠柠怎么还没来?工作忙也不能不注意身体。” 傅寂沉说:“快到了。路上堵车。” 他说着摘掉手套,“我去接她。” 他伸手去接霖霖,却被傅九轩抱着躲开,“自己去。” 傅九轩在霖霖脸上亲了一下,“霖霖跟小叔去玩,好不好?” 说着一溜烟抱着跑二楼去了。 江柠把车子停下,看到立在风里的傅寂沉,朝着他跑过去,扑进男人怀里。 她手臂环住男人的腰肢,娇滴滴地仰着头问:“三爷是不是想我想得厉害,一秒都不能等了?”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见到阿元了?” “嗯。医生说好好养着,差不多一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了,我还答应他抱霖霖给他看。” 傅寂沉冷脸睨着她,“这下放心了?” 江柠笑,“你不也一直惦记着他吗?是不是?” 傅寂沉转身要走,“回去吃饭。” 却被江柠抱住不松手,她穿了一件枫叶红的风衣,发髻盘着,算是一件正装。 可那模样却是娇软可爱的依人,“你是不是吃醋了?” “呵,有吗?” 江柠踮脚在他脸上嗅了一下,“没有吗?我怎么觉得好酸?” “对,吃醋了。”他不否认,把她扣着腰往自己怀里提,“我自个儿老婆关心别的男人,我还不能吃醋了?” 江柠两眼忽闪了一下,满脸委屈,“那三爷打我。” 傅寂沉被她的样子逗笑,大掌在她腰上捏了一把,“不打你,让你自己反省。” “三爷是不是舍不得打我?” 男人笑了笑,满脸宠溺,“打哭了还要哄。” 她踮起脚尖去吻他的薄唇,蜻蜓点水地亲,却被傅寂沉扣住后脑深吻下去。 良久,她气喘吁吁地伏在傅寂沉肩膀上,“今晚回傅公馆,我哭给你听。” …… …… 林浅从学校门口出来,第一眼就瞥见了那辆黑色的保姆车。 这牌子,不用问就知道是傅家的。 她加快了脚步。 车子慢悠悠跟了上来,“林浅。” 林浅装作没听见,车子往前开了一点。后座的男人握住霖霖的小手朝林浅挥了两下。 林浅停下,眸子亮了一下,“你怎么把霖霖抱出来了?” 第231章 非你不可 门刚被打开,林浅就被扑进来的一股酒气裹住。 “傅……嗳。” 男人长臂把她抱入怀中,醉意浓烈,“林浅。” 他的俊脸滚烫埋进了她颈间。 身后跟着一个人是傅九轩身边的人,应该是哪家的少爷,林浅见过一时间想不起名字了。 “嫂子,您在家呀!九爷醉了,麻烦您多照顾。” 不等林浅回答,那人已经从楼梯溜走了。 傅九轩的脸滚烫在林浅颈肩摩挲,男人把她往自己怀里压,越抱越紧。 林浅去摸他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呢?我找司机把你送回禄景园。” 傅九轩的酒量林浅知道,醉有可能,但是醉到不省人事很难。 她推了推他,“别装。” 傅九轩手臂越收越紧。 林浅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你喝了多少?” 男人的脸埋在她颈肩笑着吻她,“我故意喝醉的。” 带了酒气的吻咬在她唇角,林浅使劲儿推他。 却被他扣住后颈,狠吻,“唔……。” 男人神色带了缱绻的缠绵和醉意,“林浅,你好甜。” 傅九轩抱着她不松手,林浅推不开,气得红了眼睛。 同醉汉讲道理,还是个无赖,是没用的。 她不动了,声音清冷,“你是要进去,还是要回家?” “跟我回家。”他缠咬着她的锁骨,“回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林浅的泪,滑在脸颊。 “哭什么?”他捧着她的脸,指尖在她眼角处摩挲。侵占的吻缠绵在她的脸颊和唇瓣上。 她没躲,带了哭腔,“傅九轩,你在干嘛?” 傅九轩停下。 “算了。不欺负你了。” …… 深夜。 傅九轩卧在沙发上抱着她不松手,哼哼唧唧在她怀里说心脏难受。 林浅看透了他拙劣的演技,直截了当地问:“是想去医院?还是想怎么样?” “你给我揉揉。”他声音低软。 林浅轻叹,真的给他揉起来。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林浅,她空了?” “什么?” 他吻她的手腕,“林浅你一走,它就空了。” 傅九轩躺在她的腿上,“我知道你在赌气。” 她声音很安静,“我不只是赌气。我从轩诗别苑搬出来的那一刻,就没想过再回去。” “我从这儿搬到顾旻昊那儿,也是下定决心不回头了。不管我是不是嫁给顾旻昊,还是嫁给别人或者永远自己一个人,我都不回头了。任何情况我都考虑到了。但是唯独你不在这个计划中。” 傅九轩握住林浅的手,坐起身,“林浅……。” 她打断他,“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所有规划里都是你的影子。尽管知道你可能会走,但是我还是想要和你有以后。” 林浅眸子垂下去,“我们分开。我做那个决定的时候很痛苦,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心割一块丢掉。” “傅九轩,心脏丢了一半,就没办法再还原了。” 男人声音低哑,“林浅,我非你不可了,该怎么办?” 她哭了,泪水滴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傅九轩,我忘不掉你,也接受不了别人。可我就是不想再和你纠缠了。我一遍遍问你要不要娶我的时候,是在求你留我。” “可你没有。”她声音颤抖。 她一遍遍地问过他,要不要娶她? 他的回答很决绝,不要。 他把她抱入怀中,“林浅,你要我放手是不可能了。” …… 禄景园。 傅九轩喝着鸭汤蹙眉,“这汤里一股什么味道?” 赵莲用勺子喝了口,“没有味道啊。” 傅寂沉悠哉悠哉地剥虾,“是汤有味?还是你心里有事?” 傅九轩黑着脸不说话,满脸的烦躁,把擦手的消毒毛巾扔在桌子上,“把霖霖抱来。” 霖霖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唐装,肉嘟嘟地乌啦乌啦拿着个玩具乱摇。 小家伙看到傅九轩,眼睛“biu”一下亮起来,那双桃花眼含着一汪水,透亮有神。 霖霖从陈姐怀中小手忽闪忽闪地朝着傅九轩扑棱,要他抱。 男人嘴角漾笑,把他抱入怀中,“来。小叔抱。” 赵莲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着急地往门口看,“柠柠怎么还没来?工作忙也不能不注意身体。” 傅寂沉说:“快到了。路上堵车。” 他说着摘掉手套,“我去接她。” 他伸手去接霖霖,却被傅九轩抱着躲开,“自己去。” 傅九轩在霖霖脸上亲了一下,“霖霖跟小叔去玩,好不好?” 说着一溜烟抱着跑二楼去了。 江柠把车子停下,看到立在风里的傅寂沉,朝着他跑过去,扑进男人怀里。 她手臂环住男人的腰肢,娇滴滴地仰着头问:“三爷是不是想我想得厉害,一秒都不能等了?”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见到阿元了?” “嗯。医生说好好养着,差不多一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了,我还答应他抱霖霖给他看。” 傅寂沉冷脸睨着她,“这下放心了?” 江柠笑,“你不也一直惦记着他吗?是不是?” 傅寂沉转身要走,“回去吃饭。” 却被江柠抱住不松手,她穿了一件枫叶红的风衣,发髻盘着,算是一件正装。 可那模样却是娇软可爱的依人,“你是不是吃醋了?” “呵,有吗?” 江柠踮脚在他脸上嗅了一下,“没有吗?我怎么觉得好酸?” “对,吃醋了。”他不否认,把她扣着腰往自己怀里提,“我自个儿老婆关心别的男人,我还不能吃醋了?” 江柠两眼忽闪了一下,满脸委屈,“那三爷打我。” 傅寂沉被她的样子逗笑,大掌在她腰上捏了一把,“不打你,让你自己反省。” “三爷是不是舍不得打我?” 男人笑了笑,满脸宠溺,“打哭了还要哄。” 她踮起脚尖去吻他的薄唇,蜻蜓点水地亲,却被傅寂沉扣住后脑深吻下去。 良久,她气喘吁吁地伏在傅寂沉肩膀上,“今晚回傅公馆,我哭给你听。” …… …… 林浅从学校门口出来,第一眼就瞥见了那辆黑色的保姆车。 这牌子,不用问就知道是傅家的。 她加快了脚步。 车子慢悠悠跟了上来,“林浅。” 林浅装作没听见,车子往前开了一点。后座的男人握住霖霖的小手朝林浅挥了两下。 林浅停下,眸子亮了一下,“你怎么把霖霖抱出来了?” 第232章 我想娶她 “上车。” 林浅犹豫了一下,看到小家伙扑腾扑腾着两只手笑,她心软软地。 林浅坐到了后座,眉眼带了笑,声音都软糯下来,“小宝贝,姨姨摸一摸好不好?” 傅九轩递了消毒纸巾给她,“消毒。” 林浅接的时候,被男人握住手,他仔细地给她擦手。 林浅没顾上看他,盯着婴儿座上的霖霖,“小可爱,我的小乖乖。你想我吗?” 霖霖被她一逗,笑得咯咯撒欢。 小家伙长得漂亮,结合了傅寂沉和江柠所有优越的基因。 林浅握住他的小手,眉眼弯下来,整个人裹着柔软的母性。 “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傅九轩挑了挑霖霖的下巴,“他爸带着他妈去过二人世界了,我今天负责看孩子。” 林浅眉心微蹙,“他们能放心?” “不放心。我才来找你。” 林浅没再搭理他,拿着霖霖手里的玩具逗他。 车子停在了霖乐园门口。 这是傅寂沉以霖霖的名字命名,建的游乐园。 从一岁到十二岁都有对应的园区。 “这地方现在还没有开放吗?”林浅问。 傅九轩抱着霖霖,“霖霖现在一岁。等他过两周岁生日的时候,一周岁的厅就会开。” 这样就能保证在未开放前,霖霖可以独享每个乐园。 这是室内厅,温度环境卫生,玩具,设施都是最佳。 玩了好一会儿。 小家伙在林浅的怀中睡着了,愣是揪着林浅的头发不放。 林浅抱着他,和傅九轩说话的声音都甜了几分,“没事。揪着。” 这些天,她脸上的笑都没有这一下午的多。 半路上,霖霖醒了,看了一眼林浅不是自己要找的妈咪,开始哇哇哭。 林浅抱着他轻哄,“乖乖。哦哦……不哭。” 霖霖情绪倒是极为稳定,哄了没几下,开始扯着林浅的衣服去四处找,小手从林浅的针织衫领口往下钻。 林浅脸“唰”一下红了。 傅九轩按上挡板,把小家伙抱到自己怀中,“干嘛呢?嗯?没大没小的。” 送霖霖回傅宅。 江柠从林浅怀中接过小家伙亲了一下递给傅寂沉,“饭已经准备好了,留下来吃饭。” 霖霖人在傅寂沉怀里,眼睛却滴溜溜地看着林浅。 林浅看了眼时间,“不用了,我还有事。” 江柠见她没有要留的意思,怕再挽留会让她尴尬,她说:“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傅九轩知道她想走是留不住的,没有再开口留。 “我送你。” “不用。”林浅的拒绝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很决绝。 傅寂沉看傅九轩吃瘪,在一旁看热闹。 林浅朝着霖霖眨眨眼睛,“霖霖,我走喽。” 霖霖“哇”一声哭了,朝着林浅伸手,声音越哭越大。 傅寂沉抱在怀里哄,怎么都哄不好。 江柠接过去,却看到小家伙抓着林浅的头发不松手。 “打。霖霖松手。”江柠拍着他的小手,“不可以。” 霖霖越哭越厉害。 林浅把霖霖抱进怀里,小家伙立马不哭了,转头看着江柠笑。 看着林浅和江柠抱着霖霖往前厅走,傅寂沉和傅九轩跟在身后。 傅寂沉一脸幸灾乐祸,声音幽沉,“搞不定?” 傅九轩没了往日的张扬,“搞不定,也放不开。” 两人路过祠堂时,进去上了香。行动是上香,嘴上却没一句恭敬的话。 “真陷进去了?”傅寂沉点了支烟。 “我想娶她。”傅九轩眸色认真,看着祠堂内的烛火,桃花眼底渗出决绝。 饭后。 傅九轩要送林浅回去,她破天荒地没拒绝。 路上,林浅已经不爱和他说话,一个人看着窗外。 傅九轩的车子开得很慢,环海的公路,风景很好。 他停下车子,“我抽支烟。” 林浅没说话,只是看着外面的海景。 突然,她嘴角扬了扬。 “笑什么?”男人摇下车窗,点了烟。 “三爷看着那么冷桀的性子,对霖霖倒是有耐心。”她想起江柠说傅寂沉一句句回应霖霖的“霖言霖语”,忍俊不禁。 傅九轩夹着烟,声音清冷,“那是你没看到,他宠江柠的时候。” “相比霖霖。江柠小时候那才叫宠得不成样子。” 林浅笑了,“对江柠也这样吗?” 傅九轩弹着烟灰,“独一无二的偏宠。” 有几个人,能被人要求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也就傅寂沉对江柠这个要求。 林浅嘴角漾笑,海风掀起她的刘海,“真好。” “林浅,你那么喜欢他们?” 林浅下巴搁在窗户上,“喜欢啊。我小时候看到有爸爸有家的小孩,羡慕得不得了,就爱看人家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场景。” 她闭上眼,感受着海风的湿润,眸子渐渐地湿了。 周末。 江柠在得到傅寂沉的允许后,瞒着杜老太太和杜成翰偷偷带着霖霖去看了阿元。 小家伙见着谁都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第一次见阿元却也是笑着要人家抱。 阿元接过霖霖,又香又软的小团子抱在怀里,阿元那张向来冷漠的脸上露出笑容。 “长得眼睛像三爷,嘴巴像你。鼻子?”阿元思索再三,笑了笑没说话。 江柠开口,声音很平静,“鼻子像傅成。” 霖霖和傅成的血缘是除了江柠和傅寂沉之外,最近的一层血缘。重叠的血缘,怎么会不像。 阿元不动声色地看向江柠,“傅成是哥哥,像是应该的。” 江柠说:“我都知道了。都已经过去了。” 阿元没说话,他大概也猜到了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阿元。”江柠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我还是想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霖霖。” “不用谢。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亲人,三爷是我的主人。救你,我心甘情愿。”阿元声音沉冷,“江柠,当年我之所以留在傅家,留在三爷身边。我以为傅家会对你有所图谋,想要找到合适的时间带你离开。” “从孤儿院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成妹妹来看。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抱着霖霖,笑了笑,“三爷对你的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好好地过日子。” “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护着你和霖霖。” 江柠笑着擦掉眼泪,“当然得护着。舅舅护着小外甥,天经地义。你还打算让我念你的情?” 阿元笑了,仔细打量着霖霖,“这孩子会长,长了所有人的优点。” 江柠抱着霖霖刚走出医院,就看到门口劳斯莱斯旁的男人。 傅寂沉快步走上来把霖霖接过去,“阿元情况怎么样?” 江柠说:“你自己进去看一眼不好吗?” 傅寂沉笑了笑,“我前几天来过,改天。人多了打扰他休息。” 霖霖小脸在傅寂沉脸上贴着,“爹地。” 小家伙看向江柠,指了指,笑着乐呵呵地,“妈咪。妈妈咪。” 逗得夫妻俩呵呵笑。 偷娃一时爽,送娃训一场。 杜成翰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江柠抱着霖霖去了医院,黑着脸一通训。 医院的卫生不过关,病菌有多危险。 江柠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大人唠叨的感觉。 一时间感觉有些复杂。幸福的矛盾感。 傅寂沉和江柠被杜老太太扣上了“不合格父母”的帽子,孩子扣下,俩人被赶出去了。 傅寂沉一脸幸灾乐祸地盯着江柠看,“现在有没有觉得,我当初做你家长的时候,是全世界最好的家长?” 江柠在他腰上轻轻扭了一把,“幸灾乐祸。”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把人竖着抱起来,抱进车子里,“去机场。” 车子缓缓开动。 “去机场做什么?” 柠檬岛。归园堂。 江柠的手机被傅寂沉强制关了机,没收。 “霖霖找我们怎么办?”江柠被男人竖抱着往那间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里走,“他会闹的。” “他要学着成长。” 做了父母之后,终究不再是孩子的天性。甚至江柠除了工作时间,如果其他时间没有陪霖霖就会产生罪恶感。 傅寂沉把她放进了温泉水池,江柠身上那件白色的连衣裙瞬间贴在身上,成了皇帝的新衣。 傅寂沉朝着她的小脸上撩了把水,“侍寝还不专心?” 江柠回神,呜啊一声,恶狠狠地朝着他扑过去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像是只小猫一样,攀住他一通乱咬。 随后,被男人握住腰肢按下水,一个深吻收了她的“恶”气。 江柠气喘吁吁地攀住他的肩膀,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褪去。 他的吻落在她白皙水润的薄肩上。大掌按在她的腹部,指尖在她那道疤痕上摩挲。 江柠一个激灵,握住他的手,“不要,不好看。” 她一直以来都很在意这道疤痕的存在,尽管已经找美容师做过专业的修复。 他没说话。人入水中,反复吻着那道疤痕。 直到江柠放松下来,傅寂沉浮出水面,把人收入怀中抱着,“宝贝,谢谢你。” 他吻她的眉眼时,那双桃花眼底含了泪,“那个时候很痛?” 江柠那时候在昏迷,打了全麻,没什么感觉。只是醒来后,麻药散去,身上的伤疼了好久。 她挽唇,“现在已经好了。” 每次说起这些,傅寂沉总是满脸的心疼,情绪低落。 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心疼我?” “那现在好好补偿我。” 她的樱唇沁了水,带着香甜的软湿很好亲。 傅寂沉含住她香甜的唇瓣 xxxxxxxxxxxxxxxxxxx 第232章 我想娶她 “上车。” 林浅犹豫了一下,看到小家伙扑腾扑腾着两只手笑,她心软软地。 林浅坐到了后座,眉眼带了笑,声音都软糯下来,“小宝贝,姨姨摸一摸好不好?” 傅九轩递了消毒纸巾给她,“消毒。” 林浅接的时候,被男人握住手,他仔细地给她擦手。 林浅没顾上看他,盯着婴儿座上的霖霖,“小可爱,我的小乖乖。你想我吗?” 霖霖被她一逗,笑得咯咯撒欢。 小家伙长得漂亮,结合了傅寂沉和江柠所有优越的基因。 林浅握住他的小手,眉眼弯下来,整个人裹着柔软的母性。 “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傅九轩挑了挑霖霖的下巴,“他爸带着他妈去过二人世界了,我今天负责看孩子。” 林浅眉心微蹙,“他们能放心?” “不放心。我才来找你。” 林浅没再搭理他,拿着霖霖手里的玩具逗他。 车子停在了霖乐园门口。 这是傅寂沉以霖霖的名字命名,建的游乐园。 从一岁到十二岁都有对应的园区。 “这地方现在还没有开放吗?”林浅问。 傅九轩抱着霖霖,“霖霖现在一岁。等他过两周岁生日的时候,一周岁的厅就会开。” 这样就能保证在未开放前,霖霖可以独享每个乐园。 这是室内厅,温度环境卫生,玩具,设施都是最佳。 玩了好一会儿。 小家伙在林浅的怀中睡着了,愣是揪着林浅的头发不放。 林浅抱着他,和傅九轩说话的声音都甜了几分,“没事。揪着。” 这些天,她脸上的笑都没有这一下午的多。 半路上,霖霖醒了,看了一眼林浅不是自己要找的妈咪,开始哇哇哭。 林浅抱着他轻哄,“乖乖。哦哦……不哭。” 霖霖情绪倒是极为稳定,哄了没几下,开始扯着林浅的衣服去四处找,小手从林浅的针织衫领口往下钻。 林浅脸“唰”一下红了。 傅九轩按上挡板,把小家伙抱到自己怀中,“干嘛呢?嗯?没大没小的。” 送霖霖回傅宅。 江柠从林浅怀中接过小家伙亲了一下递给傅寂沉,“饭已经准备好了,留下来吃饭。” 霖霖人在傅寂沉怀里,眼睛却滴溜溜地看着林浅。 林浅看了眼时间,“不用了,我还有事。” 江柠见她没有要留的意思,怕再挽留会让她尴尬,她说:“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傅九轩知道她想走是留不住的,没有再开口留。 “我送你。” “不用。”林浅的拒绝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很决绝。 傅寂沉看傅九轩吃瘪,在一旁看热闹。 林浅朝着霖霖眨眨眼睛,“霖霖,我走喽。” 霖霖“哇”一声哭了,朝着林浅伸手,声音越哭越大。 傅寂沉抱在怀里哄,怎么都哄不好。 江柠接过去,却看到小家伙抓着林浅的头发不松手。 “打。霖霖松手。”江柠拍着他的小手,“不可以。” 霖霖越哭越厉害。 林浅把霖霖抱进怀里,小家伙立马不哭了,转头看着江柠笑。 看着林浅和江柠抱着霖霖往前厅走,傅寂沉和傅九轩跟在身后。 傅寂沉一脸幸灾乐祸,声音幽沉,“搞不定?” 傅九轩没了往日的张扬,“搞不定,也放不开。” 两人路过祠堂时,进去上了香。行动是上香,嘴上却没一句恭敬的话。 “真陷进去了?”傅寂沉点了支烟。 “我想娶她。”傅九轩眸色认真,看着祠堂内的烛火,桃花眼底渗出决绝。 饭后。 傅九轩要送林浅回去,她破天荒地没拒绝。 路上,林浅已经不爱和他说话,一个人看着窗外。 傅九轩的车子开得很慢,环海的公路,风景很好。 他停下车子,“我抽支烟。” 林浅没说话,只是看着外面的海景。 突然,她嘴角扬了扬。 “笑什么?”男人摇下车窗,点了烟。 “三爷看着那么冷桀的性子,对霖霖倒是有耐心。”她想起江柠说傅寂沉一句句回应霖霖的“霖言霖语”,忍俊不禁。 傅九轩夹着烟,声音清冷,“那是你没看到,他宠江柠的时候。” “相比霖霖。江柠小时候那才叫宠得不成样子。” 林浅笑了,“对江柠也这样吗?” 傅九轩弹着烟灰,“独一无二的偏宠。” 有几个人,能被人要求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也就傅寂沉对江柠这个要求。 林浅嘴角漾笑,海风掀起她的刘海,“真好。” “林浅,你那么喜欢他们?” 林浅下巴搁在窗户上,“喜欢啊。我小时候看到有爸爸有家的小孩,羡慕得不得了,就爱看人家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场景。” 她闭上眼,感受着海风的湿润,眸子渐渐地湿了。 周末。 江柠在得到傅寂沉的允许后,瞒着杜老太太和杜成翰偷偷带着霖霖去看了阿元。 小家伙见着谁都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第一次见阿元却也是笑着要人家抱。 阿元接过霖霖,又香又软的小团子抱在怀里,阿元那张向来冷漠的脸上露出笑容。 “长得眼睛像三爷,嘴巴像你。鼻子?”阿元思索再三,笑了笑没说话。 江柠开口,声音很平静,“鼻子像傅成。” 霖霖和傅成的血缘是除了江柠和傅寂沉之外,最近的一层血缘。重叠的血缘,怎么会不像。 阿元不动声色地看向江柠,“傅成是哥哥,像是应该的。” 江柠说:“我都知道了。都已经过去了。” 阿元没说话,他大概也猜到了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阿元。”江柠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我还是想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霖霖。” “不用谢。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亲人,三爷是我的主人。救你,我心甘情愿。”阿元声音沉冷,“江柠,当年我之所以留在傅家,留在三爷身边。我以为傅家会对你有所图谋,想要找到合适的时间带你离开。” “从孤儿院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成妹妹来看。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抱着霖霖,笑了笑,“三爷对你的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好好地过日子。” “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护着你和霖霖。” 江柠笑着擦掉眼泪,“当然得护着。舅舅护着小外甥,天经地义。你还打算让我念你的情?” 阿元笑了,仔细打量着霖霖,“这孩子会长,长了所有人的优点。” 江柠抱着霖霖刚走出医院,就看到门口劳斯莱斯旁的男人。 傅寂沉快步走上来把霖霖接过去,“阿元情况怎么样?” 江柠说:“你自己进去看一眼不好吗?” 傅寂沉笑了笑,“我前几天来过,改天。人多了打扰他休息。” 霖霖小脸在傅寂沉脸上贴着,“爹地。” 小家伙看向江柠,指了指,笑着乐呵呵地,“妈咪。妈妈咪。” 逗得夫妻俩呵呵笑。 偷娃一时爽,送娃训一场。 杜成翰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江柠抱着霖霖去了医院,黑着脸一通训。 医院的卫生不过关,病菌有多危险。 江柠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大人唠叨的感觉。 一时间感觉有些复杂。幸福的矛盾感。 傅寂沉和江柠被杜老太太扣上了“不合格父母”的帽子,孩子扣下,俩人被赶出去了。 傅寂沉一脸幸灾乐祸地盯着江柠看,“现在有没有觉得,我当初做你家长的时候,是全世界最好的家长?” 江柠在他腰上轻轻扭了一把,“幸灾乐祸。”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把人竖着抱起来,抱进车子里,“去机场。” 车子缓缓开动。 “去机场做什么?” 柠檬岛。归园堂。 江柠的手机被傅寂沉强制关了机,没收。 “霖霖找我们怎么办?”江柠被男人竖抱着往那间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里走,“他会闹的。” “他要学着成长。” 做了父母之后,终究不再是孩子的天性。甚至江柠除了工作时间,如果其他时间没有陪霖霖就会产生罪恶感。 傅寂沉把她放进了温泉水池,江柠身上那件白色的连衣裙瞬间贴在身上,成了皇帝的新衣。 傅寂沉朝着她的小脸上撩了把水,“侍寝还不专心?” 江柠回神,呜啊一声,恶狠狠地朝着他扑过去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像是只小猫一样,攀住他一通乱咬。 随后,被男人握住腰肢按下水,一个深吻收了她的“恶”气。 江柠气喘吁吁地攀住他的肩膀,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褪去。 他的吻落在她白皙水润的薄肩上。大掌按在她的腹部,指尖在她那道疤痕上摩挲。 江柠一个激灵,握住他的手,“不要,不好看。” 她一直以来都很在意这道疤痕的存在,尽管已经找美容师做过专业的修复。 他没说话。人入水中,反复吻着那道疤痕。 直到江柠放松下来,傅寂沉浮出水面,把人收入怀中抱着,“宝贝,谢谢你。” 他吻她的眉眼时,那双桃花眼底含了泪,“那个时候很痛?” 江柠那时候在昏迷,打了全麻,没什么感觉。只是醒来后,麻药散去,身上的伤疼了好久。 她挽唇,“现在已经好了。” 每次说起这些,傅寂沉总是满脸的心疼,情绪低落。 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心疼我?” “那现在好好补偿我。” 她的樱唇沁了水,带着香甜的软湿很好亲。 傅寂沉含住她香甜的唇瓣 xxxxxxxxxxxxxxxxxxx 第233章 我只是喝醉了 林浅带了几个学生和学校项目的投资人吃饭。 偏偏那位京圈的年轻企业家没有到场,派下来的项目经理对酒桌文化别有研究。 林浅作为项目的导师,既不能在酒桌上得罪”人,又不忍心让自己的学生喝多,自己只能一顿猛灌。 饭局结束,林浅强撑着最后一点儿精神理智,把人送走。 她找了个路边的路灯杆坐下,胃里难受得翻腾。 这地方比较偏,不好打车。 林浅试了几次干脆放弃了,把手机扔进口袋里。 路边人行道上,有位妈妈牵着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路过,小女孩手里拿着,粉色的书包背在小男孩的身上。 林浅眸子模糊,在以前的某个夜晚,她,哥哥还有妈妈也是这样回家。 “林浅。” 林浅不知道哭了多久,脸埋在膝盖里,泪眼汪汪地抬起头,仰头看到那个熟悉好看的面孔。 她呆呆地看着,路灯下这张出类拔萃的脸,这个男人好看得没有死角。 傅九轩低头睨着她,“醉了?” 林浅笑了笑,小手一挥,“我没醉过。” 她看了看他的车,“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傅九轩垂着的手抬起来,大掌在她脸上抹了把眼泪,“你去哪儿我也能找到。” 林浅突然把头埋进膝盖里,“我不信。” 她哭得后背抖动,傅九轩蹲下身,“不信什么?” 林浅哽咽着,“我哥和我妈也说过这话,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她抬起头,脸上挂着泪,“你们根本不会找我,我就在那儿,你们都不来找我。都走了,没有人要我。” 她哭着哭着看向不远处卖糖葫芦的老大爷,满脸纯真地望向傅九轩,还抽抽嗒嗒地哽咽着,“骗子,你能给我买个糖葫芦吗?” 男人迈着步子过去,一会儿的功夫把那一束糖葫芦全部拿了回来,给大爷收摊了。 他拿了一支递给林浅,“自己拿着。” 林浅没接,“我不想吃了。” 傅九轩也没恼,把那串糖葫芦收起来,放到了车子里。 “你干嘛要收起来?”林浅开始胡搅蛮缠,“你买了为什么不让我吃?” 傅九轩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林浅像是惊弓之鸟迅速躲开,抱着电线杆不撒手,“你干嘛?” “回家。”他声音温和,想去拉她。 “回家?我没有家,没有妈妈。我谁都没有。”她半醉半醒地指着傅九轩的车子,“我每次看到它,都害怕。” 林浅说着歪歪哒哒地自顾自往前走,人站不稳被傅九轩握住胳膊。 她用力挣开,“干什么?你别扶我,我没醉。” “我要回去了。”她晃悠悠地摆摆手,“你也回去。” 走了几十米,蹲下身开始哭。 “我好想我妈妈。” “我没有妈妈了。” “我哥呢?我哥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林浅哭得全身轻颤,男人蹲下身强行把她横抱起身,往回走。 林浅一边哭,一边挣扎,“你做什么?你怎么又来了?” “你为什么只欺负我一个人?你到底要干嘛?” “你是不是只会欺负我?是不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你就要欺负我?” 傅九轩抱着她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把人抱在腿上。 林浅挣扎了两下,眉心紧簇,泪眼汪汪地盯着他,“你就会欺负我,你必须和我道歉。” 傅九轩抬手给她擦眼泪,“我错了。对不起。” “你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 林浅突然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上,哭起来,“你一直都欺负我。我爸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大掌在她后背上轻顺,“嗯。我不对。我错了。” 傅九轩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那你还要不要我?” “要。”他毫不迟疑。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 他给她擦眼泪,“娶。” “什么时候?” “听你的。” 林浅不哭了,慢吞吞地低下头,看着他领口的扣子,“可是我不想要你了。” 她抽抽嗒嗒地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肩上,只是哭。 等她哭累了,傅九轩给她擦干眼泪把她放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她睁开眸子,迷迷糊糊地握住他的手,“傅九轩。” “嗯?” 林浅坐起身,重新爬回去,坐到了他的腿上。 悬着的心放下,没几秒,又睡着了。 他没再动她,把人抱在怀里,系好安全带。 车子开进了轩诗别苑。 林浅被抱进主卧。 她睡着还在哭,傅九轩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迷迷糊糊半醉半醒的样子,蹲下身给她脱鞋。 林浅脸颊通红,酒劲儿越来越严重,醉得整个人软绵绵地,坐都坐不稳。 身上的衣服被傅九轩脱掉,男人把她塞进被子里。 被她握住衣摆不松手,“要走吗?” 傅九轩的心一紧,他声音轻柔,“不走。” 她再次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清晨。 林浅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她睁开眸子看到周围的环境,瞬间惊醒。 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被子,身上套了一件紧身超短吊带裙,是她以前的内搭。 林浅看到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拿起来套在身上。 她的手机和衣服都不见了。 林浅找了一圈,发现厨房有声音,她下楼去看。 男人正在煎蛋,旁边一堆糊了的,没成型的,打碎的废蛋,还有被浪费的吐司。 林浅轻咳两下,傅九轩回头看了她一眼,“出去等着。” 他丢掉手里的铲子,“算了,出去吃。” 林浅走进去,“我来。” 她把他拉开,去结束这场惨败的战争。 林浅从洗锅开始…… 傅九轩倚靠在门口,看着她。 她只穿了他的一件背心,到大腿的位置,纤细软嫩的身体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林浅做每件事都极为认真。她一心都在做饭上。 三明治做好。 林浅按照傅九轩平常的习惯,用牛奶炖燕窝粥。 有些事情,成了习惯,很难再改掉。就像是这燕窝粥,自然而然地就做了。 傅九轩很爱看她做饭,每一次看到这个背影,他的心都会被填满。 她在身边那种充实感和幸福只有他自己明白。 她离开后,这座房子就空了。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除了没日没夜地抽烟,喝酒,工作麻痹自己。 他越是告诉自己不是那么需要她,越是对她想到骨子里。 那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傅寂沉在江柠去美国的那几年,用胃疼转移注意力。 林浅只觉得背后一凉,又一热,被拦腰搂入那个熟悉的怀中。 林浅身体僵住。 “松开。”她态度冷淡。 傅九轩怕她闹脾气,松开手,“我昨晚给你换……内衣,裤的时候,你拉着我说什么还记得吗?” 她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瞬间不自信了,“什么?” “你让我不要走。”他把做好的三明治端到桌子上。 林浅凝眉,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但是看到傅九轩那个样子,应该不是随便说的。 林浅想象了一下昨晚的场面,真想拍死自己。 她把燕窝粥放到他跟前,“我那只是喝醉了。” “酒后吐真言。”他慢悠悠地给她拉开椅子。 林浅不再多说,“我手机呢?我要回去了。” “我昨晚把你从大街上带回来?你就这么感谢我?”傅九轩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饭。 “我这不是给你做饭了吗?” “不够。” 林浅知道他故意的,不耐烦地说:“我不感谢了总行?谁让你带我来这儿的?你还给我换衣服?” 傅九轩放下手里的刀叉,“你在路边喝得像是烂泥一样,怎么?想让人捡回去?” 林浅满脸写着暴躁,“我愿意,我活该。” 林浅气呼呼地问:“我手机呢?” “扔了。” 她说:“我不要了。那我衣服呢?” “扔了。” “你……。”林浅咬着嘴唇瞪他一眼。 傅九轩挑眉,“昨晚是我多管闲事?” 林浅咬着下唇,“你要怎样?” “在这儿陪我一天。” “我做不到。” “那你就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自己回去。”他喝着粥,“正好,这时候上班高峰期,帮你上个新闻热搜。” 林浅不说话了。 两人僵持片刻,林浅一咬牙,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被男人握住手腕拎回来,“疯了?” 第233章 我只是喝醉了 林浅带了几个学生和学校项目的投资人吃饭。 偏偏那位京圈的年轻企业家没有到场,派下来的项目经理对酒桌文化别有研究。 林浅作为项目的导师,既不能在酒桌上得罪”人,又不忍心让自己的学生喝多,自己只能一顿猛灌。 饭局结束,林浅强撑着最后一点儿精神理智,把人送走。 她找了个路边的路灯杆坐下,胃里难受得翻腾。 这地方比较偏,不好打车。 林浅试了几次干脆放弃了,把手机扔进口袋里。 路边人行道上,有位妈妈牵着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路过,小女孩手里拿着,粉色的书包背在小男孩的身上。 林浅眸子模糊,在以前的某个夜晚,她,哥哥还有妈妈也是这样回家。 “林浅。” 林浅不知道哭了多久,脸埋在膝盖里,泪眼汪汪地抬起头,仰头看到那个熟悉好看的面孔。 她呆呆地看着,路灯下这张出类拔萃的脸,这个男人好看得没有死角。 傅九轩低头睨着她,“醉了?” 林浅笑了笑,小手一挥,“我没醉过。” 她看了看他的车,“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傅九轩垂着的手抬起来,大掌在她脸上抹了把眼泪,“你去哪儿我也能找到。” 林浅突然把头埋进膝盖里,“我不信。” 她哭得后背抖动,傅九轩蹲下身,“不信什么?” 林浅哽咽着,“我哥和我妈也说过这话,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她抬起头,脸上挂着泪,“你们根本不会找我,我就在那儿,你们都不来找我。都走了,没有人要我。” 她哭着哭着看向不远处卖糖葫芦的老大爷,满脸纯真地望向傅九轩,还抽抽嗒嗒地哽咽着,“骗子,你能给我买个糖葫芦吗?” 男人迈着步子过去,一会儿的功夫把那一束糖葫芦全部拿了回来,给大爷收摊了。 他拿了一支递给林浅,“自己拿着。” 林浅没接,“我不想吃了。” 傅九轩也没恼,把那串糖葫芦收起来,放到了车子里。 “你干嘛要收起来?”林浅开始胡搅蛮缠,“你买了为什么不让我吃?” 傅九轩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林浅像是惊弓之鸟迅速躲开,抱着电线杆不撒手,“你干嘛?” “回家。”他声音温和,想去拉她。 “回家?我没有家,没有妈妈。我谁都没有。”她半醉半醒地指着傅九轩的车子,“我每次看到它,都害怕。” 林浅说着歪歪哒哒地自顾自往前走,人站不稳被傅九轩握住胳膊。 她用力挣开,“干什么?你别扶我,我没醉。” “我要回去了。”她晃悠悠地摆摆手,“你也回去。” 走了几十米,蹲下身开始哭。 “我好想我妈妈。” “我没有妈妈了。” “我哥呢?我哥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林浅哭得全身轻颤,男人蹲下身强行把她横抱起身,往回走。 林浅一边哭,一边挣扎,“你做什么?你怎么又来了?” “你为什么只欺负我一个人?你到底要干嘛?” “你是不是只会欺负我?是不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你就要欺负我?” 傅九轩抱着她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把人抱在腿上。 林浅挣扎了两下,眉心紧簇,泪眼汪汪地盯着他,“你就会欺负我,你必须和我道歉。” 傅九轩抬手给她擦眼泪,“我错了。对不起。” “你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 林浅突然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上,哭起来,“你一直都欺负我。我爸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大掌在她后背上轻顺,“嗯。我不对。我错了。” 傅九轩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那你还要不要我?” “要。”他毫不迟疑。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 他给她擦眼泪,“娶。” “什么时候?” “听你的。” 林浅不哭了,慢吞吞地低下头,看着他领口的扣子,“可是我不想要你了。” 她抽抽嗒嗒地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肩上,只是哭。 等她哭累了,傅九轩给她擦干眼泪把她放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她睁开眸子,迷迷糊糊地握住他的手,“傅九轩。” “嗯?” 林浅坐起身,重新爬回去,坐到了他的腿上。 悬着的心放下,没几秒,又睡着了。 他没再动她,把人抱在怀里,系好安全带。 车子开进了轩诗别苑。 林浅被抱进主卧。 她睡着还在哭,傅九轩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迷迷糊糊半醉半醒的样子,蹲下身给她脱鞋。 林浅脸颊通红,酒劲儿越来越严重,醉得整个人软绵绵地,坐都坐不稳。 身上的衣服被傅九轩脱掉,男人把她塞进被子里。 被她握住衣摆不松手,“要走吗?” 傅九轩的心一紧,他声音轻柔,“不走。” 她再次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清晨。 林浅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她睁开眸子看到周围的环境,瞬间惊醒。 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被子,身上套了一件紧身超短吊带裙,是她以前的内搭。 林浅看到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拿起来套在身上。 她的手机和衣服都不见了。 林浅找了一圈,发现厨房有声音,她下楼去看。 男人正在煎蛋,旁边一堆糊了的,没成型的,打碎的废蛋,还有被浪费的吐司。 林浅轻咳两下,傅九轩回头看了她一眼,“出去等着。” 他丢掉手里的铲子,“算了,出去吃。” 林浅走进去,“我来。” 她把他拉开,去结束这场惨败的战争。 林浅从洗锅开始…… 傅九轩倚靠在门口,看着她。 她只穿了他的一件背心,到大腿的位置,纤细软嫩的身体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林浅做每件事都极为认真。她一心都在做饭上。 三明治做好。 林浅按照傅九轩平常的习惯,用牛奶炖燕窝粥。 有些事情,成了习惯,很难再改掉。就像是这燕窝粥,自然而然地就做了。 傅九轩很爱看她做饭,每一次看到这个背影,他的心都会被填满。 她在身边那种充实感和幸福只有他自己明白。 她离开后,这座房子就空了。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除了没日没夜地抽烟,喝酒,工作麻痹自己。 他越是告诉自己不是那么需要她,越是对她想到骨子里。 那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傅寂沉在江柠去美国的那几年,用胃疼转移注意力。 林浅只觉得背后一凉,又一热,被拦腰搂入那个熟悉的怀中。 林浅身体僵住。 “松开。”她态度冷淡。 傅九轩怕她闹脾气,松开手,“我昨晚给你换……内衣,裤的时候,你拉着我说什么还记得吗?” 她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瞬间不自信了,“什么?” “你让我不要走。”他把做好的三明治端到桌子上。 林浅凝眉,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但是看到傅九轩那个样子,应该不是随便说的。 林浅想象了一下昨晚的场面,真想拍死自己。 她把燕窝粥放到他跟前,“我那只是喝醉了。” “酒后吐真言。”他慢悠悠地给她拉开椅子。 林浅不再多说,“我手机呢?我要回去了。” “我昨晚把你从大街上带回来?你就这么感谢我?”傅九轩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饭。 “我这不是给你做饭了吗?” “不够。” 林浅知道他故意的,不耐烦地说:“我不感谢了总行?谁让你带我来这儿的?你还给我换衣服?” 傅九轩放下手里的刀叉,“你在路边喝得像是烂泥一样,怎么?想让人捡回去?” 林浅满脸写着暴躁,“我愿意,我活该。” 林浅气呼呼地问:“我手机呢?” “扔了。” 她说:“我不要了。那我衣服呢?” “扔了。” “你……。”林浅咬着嘴唇瞪他一眼。 傅九轩挑眉,“昨晚是我多管闲事?” 林浅咬着下唇,“你要怎样?” “在这儿陪我一天。” “我做不到。” “那你就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自己回去。”他喝着粥,“正好,这时候上班高峰期,帮你上个新闻热搜。” 林浅不说话了。 两人僵持片刻,林浅一咬牙,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被男人握住手腕拎回来,“疯了?” 第234章 他的林浅要回来了 林浅被傅九轩提着塞进了衣帽间,“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轩诗别苑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一切都是他们曾经生活时的样子。 林浅换了一件浅色的针织衫,白色的毛毛外套,牛仔裤。 外面没了动静,她推门出去看到楼梯转角处已经在抽烟的男人。白衣黑裤,腕上的白金手链有些刺眼。 林浅慢步走过去,“那些东西你可以扔掉的。我不要了。” 那本来就是他买给她的。从来不是她的东西。 傅九轩捻灭手里的烟,什么都没说,推了她一把,“走。” 车子停在江大门口。 男人从车子后座拿了个盒子递给她,“这里面的药带回去,护肝护胃解酒的,有需要的时候自己喝。” 他拿了一把车钥匙递给她,“下午我让人把车开过来,以后去哪儿自己开车方便,路上注意安全。” 傅九轩靠在驾驶座上,“你那个门锁,找人换一下。不安全。” “你们学校你手里那个项目我下午会让琳达给你一份材料,你拿着这个去和帝都那边谈。” 林浅开口打断他,“你怎么了?” 他点了支烟,“什么?” “你要出去吗?”林浅下意识地问,“还是发生了什么?” 他把火机扔到一旁,开玩笑,“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忙。没时间过来烦你了,不是一直想让我滚吗?这次我滚远一点。” 林浅垂眸片刻,“这些我都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完成的。你去忙。” 傅九轩吐了口烟圈,手机震动。 “说。” “小九爷,夫人转院的事情。” 傅九轩打断,“等我过去再说。” 他挂掉电话,夹烟的手在手机上翻找什么东西,“你进去。” 林浅走到学校门口,又折回来敲了敲车窗。 男人眉心带了冷冽的阴骛在看到是林浅时,化掉,“怎么了?” “阿姨没事?”林浅弯着腰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傅九轩嘴角噙着笑意,那双桃花眼盯着她。 林浅解释,“我和你分手了,又不是和你有仇。更何况,阿姨对我那么好。我,我应该问一问的。”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底暗了几分,他的眸光落在她的唇角。 林浅直起身,“你不信算了。” “信。我信。”傅九轩下了车,拉住她的胳膊。 “感冒引起的心脏病复发,这几天联系了帝都的医院,准备转院。” 林浅眸色有些紧张,“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傅九轩松开她,“没事。” 林浅点头,“如果阿姨需要人陪着,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赵莲对她的好,林浅每每想起来都是很温暖的存在。她们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很温暖亲切的。 傅九轩想要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想到她会抗拒的躲闪抬起的手顿住。毕竟林浅对他的态度稍有好转。 两人都因为这个动作有些莫名的尴尬,林浅说:“你回去。少抽点烟,病人闻不了烟味。” 傅九轩嗯了声,“进去,我看着你进。” 一连两周的时间,傅九轩都没有露面。但是每天都会有一条微信,问一问林浅。 林浅每次都回,多数都会问一问赵莲的情况。 学校的工作很多,林浅除了吃饭睡觉没有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这样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倒是很好的一种调节,最起码没有时间难过。 走出了情绪的压抑,有些事想开了不少,人反而胖了几斤,脸上有肉了。 有学生送了她几个橘子,林浅提着袋子走出江大的校门。 黑色的迈巴赫旁边,男人白衣黑裤干净利落的紫色短发,矜贵张扬的气质散着耀眼的光芒,满身痞气却带着慵懒的高贵。与生俱来的上位者。 傅九轩朝着她吹了两声口罩,像是逗小狗一样朝林浅招手。 现在正是下班下课时间,江大的门口人来人往。 他本身就是耀眼的光,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更何况身后的车子和他张扬的动作。 林浅朝着他快步走过去,没等开口便被男人长臂搂进怀里,众目睽睽之下,她被那张薄唇压着吻到窒息。 “唔松开。” 傅九轩把她抱入怀中,俊脸埋在她的发间,“别动。你的学生都在看你。” 林浅果真不动了,“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你还耍流氓。” 他没再说话,声音缱绻低柔,“给我抱会儿。行吗?” 夕阳下,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黑色的迈巴赫旁那个骄肆张扬,桀骜无羁的满脸柔情埋在怀中人颈间。 林浅黑色的波浪卷发及腰,高挑纤细的身材,软糯盈盈一握的腰肢,白色的连衣裙正配这豪奢的车子,白衣黑裤人间妄想的小九爷。 她能感受到他的无助和疲倦,那样肆意乖张的人此刻却这般。 说不心疼是假的,更何况,至亲的人生病那种担心和紧张还有无助感,林浅深深地体会过。 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腰,傅九轩身子一僵,把她抱得更紧了。 早上傅九轩微信报了平安,说赵莲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林浅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上课铃声一响,门口的人逐渐散去。 傅九轩仔细地把林浅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看着状态好了不少的林浅,嘴角漾笑,“胖了。” 林浅抹了抹自己的脸,“应该是。” “胖很多吗?”好像每个女生都会在意这些,特别是在心爱的人面前。 “胖点好看。”傅九轩依靠着车身,满身的慵懒肆意,眼尾带着缱绻的宠溺和柔情。 “阿姨,现在回江城了吗?” “嗯,在顾浩的医院。”他点了支烟,“一会儿我不送你了。自己回家。” 男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一会儿有个很重要的答谢宴。” 林浅点头,“那我走了。”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腕,“这么久不见,没什么想说的?想做的?” “你耍流氓都耍完了,还要怎么样?”林浅没好气地说,被他握在手里的手却没有甩开,“我不走还在这儿被欺负吗?” 傅九轩笑了,捏了捏她的手臂,“我让你耍回来,好不好?” 他凑近她,在她耳边低语,“别说耍流氓,挨欺负。只要你开心,骑都。” 林浅推开他,“神经病。” 她红着脸跑开。 身后的男人眼底渗出宠溺的笑意,他的林浅,要回来了。 第234章 他的林浅要回来了 林浅被傅九轩提着塞进了衣帽间,“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轩诗别苑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一切都是他们曾经生活时的样子。 林浅换了一件浅色的针织衫,白色的毛毛外套,牛仔裤。 外面没了动静,她推门出去看到楼梯转角处已经在抽烟的男人。白衣黑裤,腕上的白金手链有些刺眼。 林浅慢步走过去,“那些东西你可以扔掉的。我不要了。” 那本来就是他买给她的。从来不是她的东西。 傅九轩捻灭手里的烟,什么都没说,推了她一把,“走。” 车子停在江大门口。 男人从车子后座拿了个盒子递给她,“这里面的药带回去,护肝护胃解酒的,有需要的时候自己喝。” 他拿了一把车钥匙递给她,“下午我让人把车开过来,以后去哪儿自己开车方便,路上注意安全。” 傅九轩靠在驾驶座上,“你那个门锁,找人换一下。不安全。” “你们学校你手里那个项目我下午会让琳达给你一份材料,你拿着这个去和帝都那边谈。” 林浅开口打断他,“你怎么了?” 他点了支烟,“什么?” “你要出去吗?”林浅下意识地问,“还是发生了什么?” 他把火机扔到一旁,开玩笑,“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忙。没时间过来烦你了,不是一直想让我滚吗?这次我滚远一点。” 林浅垂眸片刻,“这些我都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完成的。你去忙。” 傅九轩吐了口烟圈,手机震动。 “说。” “小九爷,夫人转院的事情。” 傅九轩打断,“等我过去再说。” 他挂掉电话,夹烟的手在手机上翻找什么东西,“你进去。” 林浅走到学校门口,又折回来敲了敲车窗。 男人眉心带了冷冽的阴骛在看到是林浅时,化掉,“怎么了?” “阿姨没事?”林浅弯着腰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傅九轩嘴角噙着笑意,那双桃花眼盯着她。 林浅解释,“我和你分手了,又不是和你有仇。更何况,阿姨对我那么好。我,我应该问一问的。”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底暗了几分,他的眸光落在她的唇角。 林浅直起身,“你不信算了。” “信。我信。”傅九轩下了车,拉住她的胳膊。 “感冒引起的心脏病复发,这几天联系了帝都的医院,准备转院。” 林浅眸色有些紧张,“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傅九轩松开她,“没事。” 林浅点头,“如果阿姨需要人陪着,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赵莲对她的好,林浅每每想起来都是很温暖的存在。她们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很温暖亲切的。 傅九轩想要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想到她会抗拒的躲闪抬起的手顿住。毕竟林浅对他的态度稍有好转。 两人都因为这个动作有些莫名的尴尬,林浅说:“你回去。少抽点烟,病人闻不了烟味。” 傅九轩嗯了声,“进去,我看着你进。” 一连两周的时间,傅九轩都没有露面。但是每天都会有一条微信,问一问林浅。 林浅每次都回,多数都会问一问赵莲的情况。 学校的工作很多,林浅除了吃饭睡觉没有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这样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倒是很好的一种调节,最起码没有时间难过。 走出了情绪的压抑,有些事想开了不少,人反而胖了几斤,脸上有肉了。 有学生送了她几个橘子,林浅提着袋子走出江大的校门。 黑色的迈巴赫旁边,男人白衣黑裤干净利落的紫色短发,矜贵张扬的气质散着耀眼的光芒,满身痞气却带着慵懒的高贵。与生俱来的上位者。 傅九轩朝着她吹了两声口罩,像是逗小狗一样朝林浅招手。 现在正是下班下课时间,江大的门口人来人往。 他本身就是耀眼的光,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更何况身后的车子和他张扬的动作。 林浅朝着他快步走过去,没等开口便被男人长臂搂进怀里,众目睽睽之下,她被那张薄唇压着吻到窒息。 “唔松开。” 傅九轩把她抱入怀中,俊脸埋在她的发间,“别动。你的学生都在看你。” 林浅果真不动了,“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你还耍流氓。” 他没再说话,声音缱绻低柔,“给我抱会儿。行吗?” 夕阳下,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黑色的迈巴赫旁那个骄肆张扬,桀骜无羁的满脸柔情埋在怀中人颈间。 林浅黑色的波浪卷发及腰,高挑纤细的身材,软糯盈盈一握的腰肢,白色的连衣裙正配这豪奢的车子,白衣黑裤人间妄想的小九爷。 她能感受到他的无助和疲倦,那样肆意乖张的人此刻却这般。 说不心疼是假的,更何况,至亲的人生病那种担心和紧张还有无助感,林浅深深地体会过。 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腰,傅九轩身子一僵,把她抱得更紧了。 早上傅九轩微信报了平安,说赵莲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林浅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上课铃声一响,门口的人逐渐散去。 傅九轩仔细地把林浅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看着状态好了不少的林浅,嘴角漾笑,“胖了。” 林浅抹了抹自己的脸,“应该是。” “胖很多吗?”好像每个女生都会在意这些,特别是在心爱的人面前。 “胖点好看。”傅九轩依靠着车身,满身的慵懒肆意,眼尾带着缱绻的宠溺和柔情。 “阿姨,现在回江城了吗?” “嗯,在顾浩的医院。”他点了支烟,“一会儿我不送你了。自己回家。” 男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一会儿有个很重要的答谢宴。” 林浅点头,“那我走了。”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腕,“这么久不见,没什么想说的?想做的?” “你耍流氓都耍完了,还要怎么样?”林浅没好气地说,被他握在手里的手却没有甩开,“我不走还在这儿被欺负吗?” 傅九轩笑了,捏了捏她的手臂,“我让你耍回来,好不好?” 他凑近她,在她耳边低语,“别说耍流氓,挨欺负。只要你开心,骑都。” 林浅推开他,“神经病。” 她红着脸跑开。 身后的男人眼底渗出宠溺的笑意,他的林浅,要回来了。 第235章 轩浅领证 饭桌上。 答谢宴的最后,不知道谁递了杯酒过来。 傅九轩闻了下,那双桃花眼盯向一旁送酒的人。 那人垂下眸子,眼神躲闪着陪笑。 男人不动声色地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结束时,司机在车子里等,看到面色不对的傅九轩开口关心,“小九爷,您没事?” “开车。”他声音有些哑。 到了小区门口,林浅正出来扔垃圾,她换了家居服,外面套了件毛衣外套。 林浅看到步履从容走过来的傅九轩,停住脚步。 “上去。” “你干嘛?”林浅被他拉着进了防盗门,按下电梯。 电梯里没人,林浅被他推了一把,随后被身后跟上来的男人扣住腰吻了上去。 “唔。” 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燥热和不对劲。林浅被他按在电梯的角落里,傅九轩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贴着她的唇吻搅。 林浅都不知道怎么进了家门,在玄关处被他吻得没了力气,她哭出声,“你干嘛?” 男人眼尾拖出燥热和情欲,神色迷离。 他声音低哑,“去给我放凉洗澡水。” 薄薄的白衬衫下,是他张弛起伏的胸肌,呼之欲出的情欲让林浅的脸有些红。 他指尖带着滚烫抹掉她的泪,“对不起。” 林浅看着他,这是在哪里着了别人的道? “解药呢?” “没有。” 林浅跑到浴室给他放冷水,她摸了一下水的温度,这样人会生病的。她给他放了温水。 浴室的门关上。 林浅站在外面等了很久,不见里面的人出来。药效下,洗澡是没有作用的。 林浅敲了敲门,“傅九轩?” “傅九轩,好了吗?” 几次下来,里面的人没有回应。 林浅心里一紧冲了进去,男人没有脱衣服,整个人泡在凉水里,紧握着拳头。他阖着眸子。 看着傅九轩难受的样子,林浅说:“去医院。好吗?” 男人睁开眸子,猩红的桃花眼底滚着暗欲。 “去医院,这样会感冒的。” 傅九轩从浴缸里坐起身,林浅拿了浴巾给他披好。 面对林浅的靠近,本身就对这个人这具身体上瘾痴迷的他,根本控制不住这种药效加持下的欲望。 傅九轩重新把她扣入怀中,克制着去吻她的脖颈,声音低哑,“林浅,我难受。” 他的吻和呼吸逐渐加重,林浅被他撩拨得难受,他的手在她腰间轻抚,像是电流窜过她的全身。 他动作越是轻柔,她越像是被他下了药。 “傅九轩,你,松开。” 他带了委屈和低哑的缠,“我难受。” “林浅,这些天你真的没有想过我吗?有想过一点吗?” 傅九轩跪直身体,捧着她的脸,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我亲眼见过我爸是怎么伤害我妈,伤害家里人。看着他们从相爱到不爱,到恨。我怕我有一天会那样伤害你,会变得和他一样。” “林浅,我真的怕,怕我会伤害你。” “林浅,我适应不了别人,也接受不了你靠近别人。这辈子,无论生死,我都放不开手了。” 他紧紧抱住她,“你说过你要嫁给我的,不能不算话。” 林浅泣不成声,“是你自己说不要我的。” “要。我要。” 他吻住她,连哭声都含入吻中。 ……… 林浅迷离中握住他要进一步的手,“你……这中间有个别人吗?” “没有。” 他握住她的下巴,那双桃花眼与她的眸色交缠,“林浅,绝对的忠诚和专一,是我爱你最基本的底线。” “林浅,不管是否在一起,你的心是否在我这儿。只要我爱你,我就不会碰任何人。” “你和那个韩国明星……没做过吗?” “我在韩国有个项目,需要她做中间人,联系对方的负责人。”男人额前的汗滴在她肩膀上。 傅九轩呼吸加重,“林浅,不管是性,还是爱,婚姻,我都非你不可。” 他撑起身,理了理她的碎发,“你不想,我不勉强你。我可以等,等到你重新接受我。” 林浅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眸色如水吻了上去。 ……………… (后面出一个镜像图片 ,详细的) 翌日。 林浅醒来时已经中午,全身酸痛得厉害,她靠在那个熟悉的怀中,被那双结实的手臂紧紧圈住。 傅九轩俊脸滚烫埋在她颈肩,无声地吻着她的颈间嫩肤,“宝贝,你想我吗?” “不想。“她在他胸膛上轻咬了他一口。 他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使劲儿按,“我想。” 细碎的吻落下……… 又是一场激,战………… 结束时已经晚上八点多。 林浅嘟囔着骂了他几句,昏昏沉沉睡过去。 …… 林浅全身都是软的,被他抱上车,满脸烦躁困得阂着眸子不动,“你到底要干嘛?” 他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吻了一下,“乖。到了我教你。” 民政局,凌晨盖章领证的。 也只有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九爷能做出来。 钞能力,在这个时候真的管用。 “也不用这么着急?”林浅被他竖抱着,手里拿着那两张证,嘴角漾笑。却又觉得没必要这样火急火燎。 “我怕你反悔。” 林浅气得打了他一下,“我还怕你逃婚呢。” 俩人吵架嘴上谁也不让谁。 傅九轩把她放到车里,说好给她系安全带,却抱着她亲了好久。 最后林浅被他抱到了驾驶座上,抱坐在腿上,后背抵着方向盘。狠吻。 “你……到底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是喜欢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嗤笑,“都喜欢。林浅,生理上的喜欢和心理上的喜欢同样重要。” “有性无爱,很机械。有爱无性,枯燥。性爱,为什么性排在爱前面?” “为什么?”林浅第一次注意这些。 “因为爱在性里得到归属。” 他吻她,“我在你……里也可以……。” 林浅捂住他的嘴,“闭嘴。” 傅九轩拿过结婚证收起来,“这个我保管。” “你给我一个嘛。” 他眸光落在她的唇瓣上,这个动作暧昧拉到极限,“我是谁?” 她嘴角微微扬起,勾住他的脖子,“我老公。” 第235章 轩浅领证 饭桌上。 答谢宴的最后,不知道谁递了杯酒过来。 傅九轩闻了下,那双桃花眼盯向一旁送酒的人。 那人垂下眸子,眼神躲闪着陪笑。 男人不动声色地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结束时,司机在车子里等,看到面色不对的傅九轩开口关心,“小九爷,您没事?” “开车。”他声音有些哑。 到了小区门口,林浅正出来扔垃圾,她换了家居服,外面套了件毛衣外套。 林浅看到步履从容走过来的傅九轩,停住脚步。 “上去。” “你干嘛?”林浅被他拉着进了防盗门,按下电梯。 电梯里没人,林浅被他推了一把,随后被身后跟上来的男人扣住腰吻了上去。 “唔。” 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燥热和不对劲。林浅被他按在电梯的角落里,傅九轩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贴着她的唇吻搅。 林浅都不知道怎么进了家门,在玄关处被他吻得没了力气,她哭出声,“你干嘛?” 男人眼尾拖出燥热和情欲,神色迷离。 他声音低哑,“去给我放凉洗澡水。” 薄薄的白衬衫下,是他张弛起伏的胸肌,呼之欲出的情欲让林浅的脸有些红。 他指尖带着滚烫抹掉她的泪,“对不起。” 林浅看着他,这是在哪里着了别人的道? “解药呢?” “没有。” 林浅跑到浴室给他放冷水,她摸了一下水的温度,这样人会生病的。她给他放了温水。 浴室的门关上。 林浅站在外面等了很久,不见里面的人出来。药效下,洗澡是没有作用的。 林浅敲了敲门,“傅九轩?” “傅九轩,好了吗?” 几次下来,里面的人没有回应。 林浅心里一紧冲了进去,男人没有脱衣服,整个人泡在凉水里,紧握着拳头。他阖着眸子。 看着傅九轩难受的样子,林浅说:“去医院。好吗?” 男人睁开眸子,猩红的桃花眼底滚着暗欲。 “去医院,这样会感冒的。” 傅九轩从浴缸里坐起身,林浅拿了浴巾给他披好。 面对林浅的靠近,本身就对这个人这具身体上瘾痴迷的他,根本控制不住这种药效加持下的欲望。 傅九轩重新把她扣入怀中,克制着去吻她的脖颈,声音低哑,“林浅,我难受。” 他的吻和呼吸逐渐加重,林浅被他撩拨得难受,他的手在她腰间轻抚,像是电流窜过她的全身。 他动作越是轻柔,她越像是被他下了药。 “傅九轩,你,松开。” 他带了委屈和低哑的缠,“我难受。” “林浅,这些天你真的没有想过我吗?有想过一点吗?” 傅九轩跪直身体,捧着她的脸,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我亲眼见过我爸是怎么伤害我妈,伤害家里人。看着他们从相爱到不爱,到恨。我怕我有一天会那样伤害你,会变得和他一样。” “林浅,我真的怕,怕我会伤害你。” “林浅,我适应不了别人,也接受不了你靠近别人。这辈子,无论生死,我都放不开手了。” 他紧紧抱住她,“你说过你要嫁给我的,不能不算话。” 林浅泣不成声,“是你自己说不要我的。” “要。我要。” 他吻住她,连哭声都含入吻中。 ……… 林浅迷离中握住他要进一步的手,“你……这中间有个别人吗?” “没有。” 他握住她的下巴,那双桃花眼与她的眸色交缠,“林浅,绝对的忠诚和专一,是我爱你最基本的底线。” “林浅,不管是否在一起,你的心是否在我这儿。只要我爱你,我就不会碰任何人。” “你和那个韩国明星……没做过吗?” “我在韩国有个项目,需要她做中间人,联系对方的负责人。”男人额前的汗滴在她肩膀上。 傅九轩呼吸加重,“林浅,不管是性,还是爱,婚姻,我都非你不可。” 他撑起身,理了理她的碎发,“你不想,我不勉强你。我可以等,等到你重新接受我。” 林浅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眸色如水吻了上去。 ……………… (后面出一个镜像图片 ,详细的) 翌日。 林浅醒来时已经中午,全身酸痛得厉害,她靠在那个熟悉的怀中,被那双结实的手臂紧紧圈住。 傅九轩俊脸滚烫埋在她颈肩,无声地吻着她的颈间嫩肤,“宝贝,你想我吗?” “不想。“她在他胸膛上轻咬了他一口。 他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使劲儿按,“我想。” 细碎的吻落下……… 又是一场激,战………… 结束时已经晚上八点多。 林浅嘟囔着骂了他几句,昏昏沉沉睡过去。 …… 林浅全身都是软的,被他抱上车,满脸烦躁困得阂着眸子不动,“你到底要干嘛?” 他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吻了一下,“乖。到了我教你。” 民政局,凌晨盖章领证的。 也只有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九爷能做出来。 钞能力,在这个时候真的管用。 “也不用这么着急?”林浅被他竖抱着,手里拿着那两张证,嘴角漾笑。却又觉得没必要这样火急火燎。 “我怕你反悔。” 林浅气得打了他一下,“我还怕你逃婚呢。” 俩人吵架嘴上谁也不让谁。 傅九轩把她放到车里,说好给她系安全带,却抱着她亲了好久。 最后林浅被他抱到了驾驶座上,抱坐在腿上,后背抵着方向盘。狠吻。 “你……到底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是喜欢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嗤笑,“都喜欢。林浅,生理上的喜欢和心理上的喜欢同样重要。” “有性无爱,很机械。有爱无性,枯燥。性爱,为什么性排在爱前面?” “为什么?”林浅第一次注意这些。 “因为爱在性里得到归属。” 他吻她,“我在你……里也可以……。” 林浅捂住他的嘴,“闭嘴。” 傅九轩拿过结婚证收起来,“这个我保管。” “你给我一个嘛。” 他眸光落在她的唇瓣上,这个动作暧昧拉到极限,“我是谁?” 她嘴角微微扬起,勾住他的脖子,“我老公。” 第236章 求婚 禄景园。 林浅被傅九轩抱进二楼的书房,人被他放到书桌上。 “你大晚上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傅九轩开了一个保险柜,把结婚证放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自己开这个。” 林浅本来想笑话他小题大做,想了想把他惹得再发疯闹一场,她腰就断了。 林浅乖乖点头,“好。” 傅九轩开了另一个保险箱,“这个密码是你的生日。” 傅九轩拿了两个红本递到她手上,林浅翻开,“房产证?” “这是轩诗别苑的,这是禄景园的。”傅九轩把房产证拍到她怀中,“都交给你了。这是你的聘礼。” 林浅愣住,下意识拒绝,“我不要。” 傅九轩把她从书桌上抱起来,进了电梯。 禄景园三楼的书房,这间六十平的房间。林浅记得这里面之前什么都没有,男人拧开门。 里面大大小小的黄金首饰,精致的项链,说是十里红妆的“嫁妆”绝不为过。 “这是嫁妆。” 林浅看着在灯下发光的那些首饰,一时间有些懵,“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我要娶你开始,就一直在买。” 林浅指了指那一套的钻石项链,“这是上次去法国,我说好看的那个。” “嗯。我回去从一个银行家手里买过来的。” “这也太多了。”林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把你的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这才到哪儿?”男人满脸肆意的张扬,“身子都给你了什么不能给?你老公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林浅抱住他的脖子,开玩笑,“你给我形容一下,你到底多有钱?” 傅九轩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从明天开始你随便造,看看什么时候能造完?” 林浅笑,“我又不败家。” 她从他怀里跳下来,“这些我都不要。我不习惯有这么多钱。” 她蹲在地上,四处看,找到了那颗她没带走的粉钻戒,“我留着这个。” 林浅抬头去看他,满脸纯真,“行吗?” 男人屈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把人从地上抱起来,“瞧你这点儿出息。” 人被抱回了二楼的卧室,林浅被塞进被子里,“我感觉我在做梦。” “嗯。”他给她倒了杯温水。 他何尝不感觉在做梦。 林浅喝完水,困劲儿上来,一边窝在他怀里一边儿嘟囔,“明天记得叫我上班。” “好。” 翌日。 林浅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傅九轩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对着那两本结婚证左看右看。 看到林浅醒了,男人快步走过去,把人连带着被子一块儿裹着抱进怀里,抱坐在腿上。 “几点?”她靠在他怀里眯着眼睛。 温热甘甜的水被他用嘴送到嘴里,紧接着,便是清凉缠绵的吻。 林浅阖着眸子回应他,人被放倒在床上,她支支吾吾了两声把他推开,“不行,我要上班。” “我帮你请假了。婚嫁。” “你怎么请的?” 傅九轩眉心微挑,“结婚证请的。” “这个审批需要很久的。”林浅说着要坐起身,“需要领导同意的。” 被他一把按在床上,“你试试有谁不同意?” 这话无赖加霸道,是他没错了。 他揪掉她的被子,轻咬着她还印着吻痕的锁骨,轻吮。 “放心。我找你们领导请的。作为新婚礼物,给江大重新装修会议室。” 这礼物!真够大! 赵莲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在医院待不住。傅九轩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办理出院。 看到结婚证,赵莲高兴得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病人,拉着林浅高兴的合不拢嘴。 “前段时间是九轩欺负你了?以后啊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打他。” “对不起阿姨,让您担心了。” 赵莲笑呵呵地说:“可是不能叫阿姨了。” 赵莲没来得及准备红包,直接叫人取出了收藏了很久的一对玛瑙镯子,“浅浅,这是妈给的改口费。其他的礼物妈慢慢给你。” 林浅面色微红,“谢谢妈。” 赵莲刚出院,经不住太闹腾。被傅九轩扶着上楼休息了。 傅九轩给赵莲盖好被子,“妈,林浅很早就是一个人生活了,受了不少苦。” 傅九轩半跪在地上,“妈。以后您如果真的有对她不满意的地方就找我说,我来和她说。我不能让您受委屈,也看不得她受委屈。” 赵莲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我疼她还疼不过来呢。倒是你以后不能欺负她。那么小一个人上学生活,不容易。” 赵莲红了眼眶,“我听着浅浅以前的那些事就想起,你小时候处理你爸爸的那些事。你们都受过苦。” 傅九轩打断她,“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的生活是好的。” 他垂眸,“林浅嫁给我不是为了享福,她跟我在一起受了不少委屈。妈,真正的生活一定会有磨合和矛盾。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您哪里不满意,打我骂我我随叫随到。” 傅九轩握住赵莲的手,“但是林浅,您要多疼疼她。林浅是我抢回来强行留下的,她在,我的人就是活的。” 赵莲落了泪,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会不明白,她对林浅只有感激和疼爱。 傅九轩下楼时,林浅正在给毛毛梳小辫,她拿了五颜六色的皮筋,给毛毛绑了好几个小辫子。 毛毛高兴地扭动着屁股,摇着尾巴,一脸享受。 傅九轩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把她抱坐在腿上,薄唇凑上来,被林浅躲开,“我刚刚亲毛毛了。” 男人果真没再往前凑,“以后不许随便亲别人。” “那是狗。” “狗也不行。” 芬兰。童话小镇。 傅九轩算好了时间,赶上了圣诞。 林浅看着琳琅满目的圣诞礼物和圣诞树,眼底闪着亮光,开心得像是个小孩子。 她没有童年,童话书里的世界是她童年的光。 傅九轩牵着她的手踩在雪地上,看着童话书上的东西成了现实,林浅眸子里带着星星闪闪的喜悦。 傅九轩耐心地给她拍照,陪着她闹。 繁星闪烁的绝美不过是她眸子里的星河点点。 玩累了,林浅趴在傅九轩背上看演出,圣诞老人坐着雪橇,驯鹿带上了好看的装饰,精灵王子,一切都是那样梦幻。 趴在骑士背上的公主被邀请参加舞会, 林浅被一群“童话主人公”拉去换了一套漂亮的紫色公主裙,璀璨的王冠,魔法棒,还有她那张绝美的东方美人的脸。 林浅在一群王子骑士里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位,在优美的旋律里她脚下的舞步轻快活泼。 傅九轩第一次发现,林浅会跳舞。 他手里的相机拍下她最开心的时刻。 林浅回眸正对上他星光点点的眸子,勾魂般,让人心动。 林浅扑进男人怀里,在掌声和起哄下,她同他深吻。 傅九轩跪在她面前,掏出钻戒的那一刻,林浅眸子起了雾。 白雪皑皑的童话世界,在所有美好人物的祝福和见证下, 男人声音低沉,深情 “林浅,我们在一千零一夜的第一页相遇,那是童话的开始。你是神洒在我生命里的光,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救赎了我一切绝望。” “林浅,因为你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会永远有太阳,只要你在身边我就会觉得一切明亮。我不信神明,但我信你是神明赐给我的阳光。” “我亲爱的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刻世界是安静的,他们的爱情和婚姻是得到了神明和童话的祝福。 “我愿意。” 公主找到了她的骑士,王子抓住了他的光。 第236章 求婚 禄景园。 林浅被傅九轩抱进二楼的书房,人被他放到书桌上。 “你大晚上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傅九轩开了一个保险柜,把结婚证放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自己开这个。” 林浅本来想笑话他小题大做,想了想把他惹得再发疯闹一场,她腰就断了。 林浅乖乖点头,“好。” 傅九轩开了另一个保险箱,“这个密码是你的生日。” 傅九轩拿了两个红本递到她手上,林浅翻开,“房产证?” “这是轩诗别苑的,这是禄景园的。”傅九轩把房产证拍到她怀中,“都交给你了。这是你的聘礼。” 林浅愣住,下意识拒绝,“我不要。” 傅九轩把她从书桌上抱起来,进了电梯。 禄景园三楼的书房,这间六十平的房间。林浅记得这里面之前什么都没有,男人拧开门。 里面大大小小的黄金首饰,精致的项链,说是十里红妆的“嫁妆”绝不为过。 “这是嫁妆。” 林浅看着在灯下发光的那些首饰,一时间有些懵,“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我要娶你开始,就一直在买。” 林浅指了指那一套的钻石项链,“这是上次去法国,我说好看的那个。” “嗯。我回去从一个银行家手里买过来的。” “这也太多了。”林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把你的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这才到哪儿?”男人满脸肆意的张扬,“身子都给你了什么不能给?你老公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林浅抱住他的脖子,开玩笑,“你给我形容一下,你到底多有钱?” 傅九轩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从明天开始你随便造,看看什么时候能造完?” 林浅笑,“我又不败家。” 她从他怀里跳下来,“这些我都不要。我不习惯有这么多钱。” 她蹲在地上,四处看,找到了那颗她没带走的粉钻戒,“我留着这个。” 林浅抬头去看他,满脸纯真,“行吗?” 男人屈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把人从地上抱起来,“瞧你这点儿出息。” 人被抱回了二楼的卧室,林浅被塞进被子里,“我感觉我在做梦。” “嗯。”他给她倒了杯温水。 他何尝不感觉在做梦。 林浅喝完水,困劲儿上来,一边窝在他怀里一边儿嘟囔,“明天记得叫我上班。” “好。” 翌日。 林浅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傅九轩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对着那两本结婚证左看右看。 看到林浅醒了,男人快步走过去,把人连带着被子一块儿裹着抱进怀里,抱坐在腿上。 “几点?”她靠在他怀里眯着眼睛。 温热甘甜的水被他用嘴送到嘴里,紧接着,便是清凉缠绵的吻。 林浅阖着眸子回应他,人被放倒在床上,她支支吾吾了两声把他推开,“不行,我要上班。” “我帮你请假了。婚嫁。” “你怎么请的?” 傅九轩眉心微挑,“结婚证请的。” “这个审批需要很久的。”林浅说着要坐起身,“需要领导同意的。” 被他一把按在床上,“你试试有谁不同意?” 这话无赖加霸道,是他没错了。 他揪掉她的被子,轻咬着她还印着吻痕的锁骨,轻吮。 “放心。我找你们领导请的。作为新婚礼物,给江大重新装修会议室。” 这礼物!真够大! 赵莲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在医院待不住。傅九轩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办理出院。 看到结婚证,赵莲高兴得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病人,拉着林浅高兴的合不拢嘴。 “前段时间是九轩欺负你了?以后啊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打他。” “对不起阿姨,让您担心了。” 赵莲笑呵呵地说:“可是不能叫阿姨了。” 赵莲没来得及准备红包,直接叫人取出了收藏了很久的一对玛瑙镯子,“浅浅,这是妈给的改口费。其他的礼物妈慢慢给你。” 林浅面色微红,“谢谢妈。” 赵莲刚出院,经不住太闹腾。被傅九轩扶着上楼休息了。 傅九轩给赵莲盖好被子,“妈,林浅很早就是一个人生活了,受了不少苦。” 傅九轩半跪在地上,“妈。以后您如果真的有对她不满意的地方就找我说,我来和她说。我不能让您受委屈,也看不得她受委屈。” 赵莲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我疼她还疼不过来呢。倒是你以后不能欺负她。那么小一个人上学生活,不容易。” 赵莲红了眼眶,“我听着浅浅以前的那些事就想起,你小时候处理你爸爸的那些事。你们都受过苦。” 傅九轩打断她,“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的生活是好的。” 他垂眸,“林浅嫁给我不是为了享福,她跟我在一起受了不少委屈。妈,真正的生活一定会有磨合和矛盾。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您哪里不满意,打我骂我我随叫随到。” 傅九轩握住赵莲的手,“但是林浅,您要多疼疼她。林浅是我抢回来强行留下的,她在,我的人就是活的。” 赵莲落了泪,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会不明白,她对林浅只有感激和疼爱。 傅九轩下楼时,林浅正在给毛毛梳小辫,她拿了五颜六色的皮筋,给毛毛绑了好几个小辫子。 毛毛高兴地扭动着屁股,摇着尾巴,一脸享受。 傅九轩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把她抱坐在腿上,薄唇凑上来,被林浅躲开,“我刚刚亲毛毛了。” 男人果真没再往前凑,“以后不许随便亲别人。” “那是狗。” “狗也不行。” 芬兰。童话小镇。 傅九轩算好了时间,赶上了圣诞。 林浅看着琳琅满目的圣诞礼物和圣诞树,眼底闪着亮光,开心得像是个小孩子。 她没有童年,童话书里的世界是她童年的光。 傅九轩牵着她的手踩在雪地上,看着童话书上的东西成了现实,林浅眸子里带着星星闪闪的喜悦。 傅九轩耐心地给她拍照,陪着她闹。 繁星闪烁的绝美不过是她眸子里的星河点点。 玩累了,林浅趴在傅九轩背上看演出,圣诞老人坐着雪橇,驯鹿带上了好看的装饰,精灵王子,一切都是那样梦幻。 趴在骑士背上的公主被邀请参加舞会, 林浅被一群“童话主人公”拉去换了一套漂亮的紫色公主裙,璀璨的王冠,魔法棒,还有她那张绝美的东方美人的脸。 林浅在一群王子骑士里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位,在优美的旋律里她脚下的舞步轻快活泼。 傅九轩第一次发现,林浅会跳舞。 他手里的相机拍下她最开心的时刻。 林浅回眸正对上他星光点点的眸子,勾魂般,让人心动。 林浅扑进男人怀里,在掌声和起哄下,她同他深吻。 傅九轩跪在她面前,掏出钻戒的那一刻,林浅眸子起了雾。 白雪皑皑的童话世界,在所有美好人物的祝福和见证下, 男人声音低沉,深情 “林浅,我们在一千零一夜的第一页相遇,那是童话的开始。你是神洒在我生命里的光,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救赎了我一切绝望。” “林浅,因为你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会永远有太阳,只要你在身边我就会觉得一切明亮。我不信神明,但我信你是神明赐给我的阳光。” “我亲爱的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刻世界是安静的,他们的爱情和婚姻是得到了神明和童话的祝福。 “我愿意。” 公主找到了她的骑士,王子抓住了他的光。 第237章 双喜临门 酒店玻璃屋。 极光下。 缠绵的吻,和激,情…… 事后…… 林浅拿出傅九轩上次给他买的药瓶,紧急避孕。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腕,眉心微蹙,“什么东西?” 林浅拿了两颗放进嘴里,“药。” 男人看了一眼瓶子,“这是我上次买给你的?” “嗯。” 男人扬起嘴角笑了笑,拿了颗放进嘴里,“好吃吗?” “那是药!” 傅九轩随意笑笑,把那瓶子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把人拉入怀中。 他喊着她的耳垂低语,“那是维生素。” 林浅眸子圆睁,“你……。” 她眉心微蹙,“你也太……。这要是中招了怎么办?” 傅九轩神色认真吻着她的发间,“有了我们就要。” “你不是说……不想要孩子吗?” 他把她抱紧,“那是我混话。” “老婆。” “嗯?” 他吻她,“我想把我的命给你。” 林浅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傅九轩俊脸埋进她发间,“林浅,你是不是傻?跟着我受了那么多委屈,还要嫁给我?” “那我现在反悔,行不行?”她故意逗他。 傅九轩声音里带了心疼和低软,“老婆,我绝不负你。” 下一秒,林浅被他压在了身下…… “唔……这就是你说的不欺负我了?” 他吻着她,“这是欺负吗?这是爱。” xxxxxxxxx(哼哼唧唧) 情到深处,他问她,“你想要吗?” “要。” “林浅,只要你要,我就一直给。” xxxxxxxxxx xxxxxxxxx(这样那样) 回到江城。 林浅快速投入工作中,傅九轩为了方便,搬回了轩诗别苑。 “禄景园和轩诗别苑离着不远,还好可以随时可以。”江柠一边儿给霖霖擦手。 赵莲笑呵呵地都霖霖,“年轻人需要自己的空间。我在这园子里生活了几十年,家里这么多人陪着我,他们小两口搬出去自在些。” 傅九轩牵着毛毛进来,霖霖朝他伸手,“小叔,抱。” 傅九轩接过霖霖,举起来扔了两下,小家伙乐呵呵地笑不停。 赵莲说:“这孩子真讨人喜欢,见人就爱笑。” 江柠笑着给赵莲递了个剥好的橘子,“你们的婚礼筹办的怎么样了?” “快了。”傅九轩说。 傅九轩和林浅的婚礼盛大,完全符合小九爷张扬肆意的性格。 粉色的童话城堡下,林浅是唯一的公主。 没有伴郎,没有伴娘,没有司仪,只有他们两个人。 完成了走花路,宣读誓言,交换戒指,亲吻,扔捧花,所有的步骤。 可依旧是盛大且隆重。 后来,整场童话婚礼成了江 城流传的佳话。 除了傅寂沉的世纪婚礼,就是傅九轩的童话王国了。 霖霖作为唯一的参与者,小花童,抢了不少风头。 霖霖连捧花都占为己有。 婚礼结束,送走宾客,赵莲上山礼佛拜谢。 禄景园内戏台上唱着才子佳人的良辰美景。 主卧内的落地窗前,林浅一身红色的旗袍束着凹凸玲珑的身材,梳得整齐的发髻垂在脑后卸去所有的头饰,卸掉了所有的妆饰。 “林浅。” 傅九轩从外面推门进来,找寻着他心底的那抹绝色。 暖色的红灯影下,巴掌大的鹅蛋脸,纤薄的身材,明亮的眸子含了一抹柔情明媚的光影,立领的旗袍裹着她纤细的脖颈。 回眸间,早已经是勾人魂魄的清冷静美。 傅九轩大步过去,挑了挑她的下巴,手滑落到某处狠狠一捏,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扶手上,“妞,在这儿躲清闲呢。” 林浅轻轻踢了他一下,“别耍流氓。” 他好整以暇地逗她,“你老公从不耍流氓,都是来真的。” 他朝她伸手,“过来,给我耍会儿。” 林浅白了他一眼,看向窗外戏台上的热闹。 “那你过来玩玩我。”傅九轩的嘴像是踩了风火轮,永远刹不住车。 林浅斜靠在落地窗前,睨了他一眼,“我们就这样站着说会儿话,保持这个距离。” 他扬了扬下巴,“说,今天不说到我满意,我给你抱戏台上洞房。” 同样的白衣黑裤白天婚礼上矜贵无双,此刻同一身衣服却被他穿出满身痞雅,肆意张扬。 只是不论怎样,这个男人都是出类拔萃的气场。 林浅随意地笑了笑,听惯了他满嘴胡话,本来就真的只是为了闲聊会儿,让累了一天的小九爷放松放松。 “你怎么不在下面张罗着接待那些贵客?”林浅问。 今天来的都是贵客,豪门权贵云集。 “我来你这儿接客。”他说着举起桌子上的喜帖,“怎么?今儿个点我?” 林浅笑着摇头,“你伺候得不好。点你陪着聊会儿天。” “素聊?” “你别忘了妈说的话。”林浅提醒。 赵莲再三嘱咐,傅家不成文的规矩,婚礼第一夜不同房。 傅九轩啧啧两声,“我今晚不把你g哭,我明天跟你姓。” 林浅满脸不屑,“傅家的规矩,小九爷还是遵守的好。” 暖灯下的林浅美得勾魂摄魄。 “去他的规矩。” 男人目光盯着她的嘴角逡巡片刻,走上前把她按在玻璃窗上,狠吻下去。 “唔……。” 林浅挣扎着,果然傅老爷子骂得没错,在傅家欺宗灭族的事除了傅寂沉就是傅九轩,旁人渲染不敢。他俩是断然不从不遵。 林浅抱住他埋在她颈肩吻亲的头,问了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谁都不喜欢,爸爸只喜欢你。”他玩笑般逗她,话音刚落、全身一僵动作顿住。 傅九轩眸色暗滚的欲翻腾过后消散开,桃花眼底印染出水波粼粼,“林浅。” 她握住他的掌心向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要吗?” 傅九轩那双桃花眼底蕴出猩红的动容,他斩钉截铁,“要。” “你会做一个好爸爸吗?” “会。” 他垂眸间落了泪,林浅被他长臂收入怀中,声音软绵绵地没了张扬的傲气,“老婆。” 那一晚,禄景园双喜临门。 戏台上龙凤呈祥唱完,小九爷打赏,漫天的人民币倾天而下……… 苏晚晚被傅子行牵着,站在花园里,看着那一张张的红,感叹,“不愧小九爷,千金博美人笑,真会。” 傅子行低头笑了笑,把她抱入怀中,“他们有的你也会有。” …… 天上人间,撩惹通天。傅九公子,落字为轩。 也只有傅九轩自己知道,从傅九公子到小九爷,有多难…… 第237章 双喜临门 酒店玻璃屋。 极光下。 缠绵的吻,和激,情…… 事后…… 林浅拿出傅九轩上次给他买的药瓶,紧急避孕。 傅九轩握住她的手腕,眉心微蹙,“什么东西?” 林浅拿了两颗放进嘴里,“药。” 男人看了一眼瓶子,“这是我上次买给你的?” “嗯。” 男人扬起嘴角笑了笑,拿了颗放进嘴里,“好吃吗?” “那是药!” 傅九轩随意笑笑,把那瓶子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把人拉入怀中。 他喊着她的耳垂低语,“那是维生素。” 林浅眸子圆睁,“你……。” 她眉心微蹙,“你也太……。这要是中招了怎么办?” 傅九轩神色认真吻着她的发间,“有了我们就要。” “你不是说……不想要孩子吗?” 他把她抱紧,“那是我混话。” “老婆。” “嗯?” 他吻她,“我想把我的命给你。” 林浅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傅九轩俊脸埋进她发间,“林浅,你是不是傻?跟着我受了那么多委屈,还要嫁给我?” “那我现在反悔,行不行?”她故意逗他。 傅九轩声音里带了心疼和低软,“老婆,我绝不负你。” 下一秒,林浅被他压在了身下…… “唔……这就是你说的不欺负我了?” 他吻着她,“这是欺负吗?这是爱。” xxxxxxxxx(哼哼唧唧) 情到深处,他问她,“你想要吗?” “要。” “林浅,只要你要,我就一直给。” xxxxxxxxxx xxxxxxxxx(这样那样) 回到江城。 林浅快速投入工作中,傅九轩为了方便,搬回了轩诗别苑。 “禄景园和轩诗别苑离着不远,还好可以随时可以。”江柠一边儿给霖霖擦手。 赵莲笑呵呵地都霖霖,“年轻人需要自己的空间。我在这园子里生活了几十年,家里这么多人陪着我,他们小两口搬出去自在些。” 傅九轩牵着毛毛进来,霖霖朝他伸手,“小叔,抱。” 傅九轩接过霖霖,举起来扔了两下,小家伙乐呵呵地笑不停。 赵莲说:“这孩子真讨人喜欢,见人就爱笑。” 江柠笑着给赵莲递了个剥好的橘子,“你们的婚礼筹办的怎么样了?” “快了。”傅九轩说。 傅九轩和林浅的婚礼盛大,完全符合小九爷张扬肆意的性格。 粉色的童话城堡下,林浅是唯一的公主。 没有伴郎,没有伴娘,没有司仪,只有他们两个人。 完成了走花路,宣读誓言,交换戒指,亲吻,扔捧花,所有的步骤。 可依旧是盛大且隆重。 后来,整场童话婚礼成了江 城流传的佳话。 除了傅寂沉的世纪婚礼,就是傅九轩的童话王国了。 霖霖作为唯一的参与者,小花童,抢了不少风头。 霖霖连捧花都占为己有。 婚礼结束,送走宾客,赵莲上山礼佛拜谢。 禄景园内戏台上唱着才子佳人的良辰美景。 主卧内的落地窗前,林浅一身红色的旗袍束着凹凸玲珑的身材,梳得整齐的发髻垂在脑后卸去所有的头饰,卸掉了所有的妆饰。 “林浅。” 傅九轩从外面推门进来,找寻着他心底的那抹绝色。 暖色的红灯影下,巴掌大的鹅蛋脸,纤薄的身材,明亮的眸子含了一抹柔情明媚的光影,立领的旗袍裹着她纤细的脖颈。 回眸间,早已经是勾人魂魄的清冷静美。 傅九轩大步过去,挑了挑她的下巴,手滑落到某处狠狠一捏,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扶手上,“妞,在这儿躲清闲呢。” 林浅轻轻踢了他一下,“别耍流氓。” 他好整以暇地逗她,“你老公从不耍流氓,都是来真的。” 他朝她伸手,“过来,给我耍会儿。” 林浅白了他一眼,看向窗外戏台上的热闹。 “那你过来玩玩我。”傅九轩的嘴像是踩了风火轮,永远刹不住车。 林浅斜靠在落地窗前,睨了他一眼,“我们就这样站着说会儿话,保持这个距离。” 他扬了扬下巴,“说,今天不说到我满意,我给你抱戏台上洞房。” 同样的白衣黑裤白天婚礼上矜贵无双,此刻同一身衣服却被他穿出满身痞雅,肆意张扬。 只是不论怎样,这个男人都是出类拔萃的气场。 林浅随意地笑了笑,听惯了他满嘴胡话,本来就真的只是为了闲聊会儿,让累了一天的小九爷放松放松。 “你怎么不在下面张罗着接待那些贵客?”林浅问。 今天来的都是贵客,豪门权贵云集。 “我来你这儿接客。”他说着举起桌子上的喜帖,“怎么?今儿个点我?” 林浅笑着摇头,“你伺候得不好。点你陪着聊会儿天。” “素聊?” “你别忘了妈说的话。”林浅提醒。 赵莲再三嘱咐,傅家不成文的规矩,婚礼第一夜不同房。 傅九轩啧啧两声,“我今晚不把你g哭,我明天跟你姓。” 林浅满脸不屑,“傅家的规矩,小九爷还是遵守的好。” 暖灯下的林浅美得勾魂摄魄。 “去他的规矩。” 男人目光盯着她的嘴角逡巡片刻,走上前把她按在玻璃窗上,狠吻下去。 “唔……。” 林浅挣扎着,果然傅老爷子骂得没错,在傅家欺宗灭族的事除了傅寂沉就是傅九轩,旁人渲染不敢。他俩是断然不从不遵。 林浅抱住他埋在她颈肩吻亲的头,问了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谁都不喜欢,爸爸只喜欢你。”他玩笑般逗她,话音刚落、全身一僵动作顿住。 傅九轩眸色暗滚的欲翻腾过后消散开,桃花眼底印染出水波粼粼,“林浅。” 她握住他的掌心向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要吗?” 傅九轩那双桃花眼底蕴出猩红的动容,他斩钉截铁,“要。” “你会做一个好爸爸吗?” “会。” 他垂眸间落了泪,林浅被他长臂收入怀中,声音软绵绵地没了张扬的傲气,“老婆。” 那一晚,禄景园双喜临门。 戏台上龙凤呈祥唱完,小九爷打赏,漫天的人民币倾天而下……… 苏晚晚被傅子行牵着,站在花园里,看着那一张张的红,感叹,“不愧小九爷,千金博美人笑,真会。” 傅子行低头笑了笑,把她抱入怀中,“他们有的你也会有。” …… 天上人间,撩惹通天。傅九公子,落字为轩。 也只有傅九轩自己知道,从傅九公子到小九爷,有多难…… 第238章 沉柠夫妇大婚!甜 六月。 林浅分娩成功,一儿一女。 当真应了傅九轩那句,龙凤呈祥。 傅九轩抱着女儿不肯撒手,被赵莲和林浅连夜做了思想工作后,不能重女轻男,这才肯给儿子起名。 男人大手一挥,“叫六一。林焱。” 六月一号 林浅思索片刻,“六一,林彦。”倒是很不错。 “那你女儿呢?” 傅九轩满脸宠溺地看着软软的小宝贝,心都化了,声音软下来,“林甜,甜甜。” 林浅漾笑,“傅林甜。傅林彦。好听。” 林浅开玩笑,“小九爷,要一碗水端平。不可以重女轻男。” 傅九轩眸色若水,俯身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人心都是偏长的,端不平。” 他垂眸落把目光落在她的唇角,“林浅,我的心这辈子只会偏你。除了你,任何人都是别人。” 林浅勾住他的脖子,眉眼带笑,“那我是什么人?” 他眸色净沉,嘴角漾笑,“自己人。” “嘴这么甜?”林浅笑着吻了他一下。 “给你尝。”他含住她的唇。 傅宅。 傅寂沉抱着江柠从后花园穿过小路往前厅走,霖霖揪着男人的衣摆,小跑着跟上。 路过书房时,傅寂沉弯腰把霖霖抱起来,亲了下,“亲亲你妈咪。” 江柠把他抱在怀里,江柠抱霖霖,傅寂沉抱江柠。 “宝贝乖。”小姑娘眉眼含笑,本就还是个小丫头,在霖霖面前却已经是慈母的形象。 江柠以前对他的那些心思和注意力如今都放在了霖霖身上,倒是让傅寂沉有些不适应,那种落差感让他想要天天霸占着他的小妞。 霖霖抱着江柠撒娇,奶声奶气,“妈咪,我不想画画。” “为什么不想画画?”江柠声音温柔,带着无限的宠溺,这是傅寂沉从未得到的态度。 “我想和妈咪去玩……。” 霖霖话音刚落,被傅寂沉单手抱在怀里,放到了书房前面的台阶上,“乖。读书学习的事情不可以马虎,做就要做好。不能三心二意,也不可以半途而废。” 教霖霖作画的老师已经在书房等候,看着小家伙规规矩矩地进了书房,江柠挽唇,“好乖。” 宠爱归宠爱,但是不能没有底线。在原则性的问题上,必须严格。 只要傅寂沉在,江柠几乎都是不用走路的,横抱竖抱考拉抱,背着扛着提着。 老师经常来傅宅,傅家里里外外也都早已经习惯了傅三爷宠妻无度。 用江柠自己的话来讲,“厚脸皮,随时发情。” 江柠在他怀里,柔柔软软地问了句,“我下午没事,要我陪你去上班吗?” …… 傅氏大厦。 办公室里,男人结束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推开办公室的门,软香扑面。 小姑娘撒娇送上甜糯的软吻,“累吗?” 他抱起她,疯狂的尝着她的香甜的滋味,缓解了倦意。 良久后,仅仅是一个深吻就让江柠像是抽干了呼吸,软在她肩上。 男人把她在怀里颠了颠,竖抱换成考拉抱,他捏了把她的大腿,“我抽支烟。” 江柠被他抱着给他点了支烟,放到嘴边,“刚才奶奶来电话说,婚前几天要我带霖霖回家住。说这是习俗规矩,新人在婚前几天不可以见面。” 傅寂沉抱着她依靠在墙上,吐了口烟圈,“你有几个家?” “一个。”她快速去哄,“有你的家才是家,” 她抱着傅寂沉的脖子,“奶奶说,这样会给婚后的生活和孩子带来好运。” 傅寂沉随意地笑了笑,“我不信这些。看你自己想怎样,我随你。” “那我今天搬过去?” 男人捻灭了那半根烟,扔进垃圾桶,“今晚不行。” 他抱着她,“今晚回傅公馆。” 回傅公馆如今是一个动词,想到那些醉生梦死的时刻,江柠脸红了,有些害羞,“好。” 回傅公馆,江柠避不开的就是被弄哭,每一次她都被他弄哭求饶。 正想着呢,傅寂沉的薄唇压下来。 办公室内,永远是压抑且刺激…… 傅公馆……… xxxxxx 大婚。 银行大亨嫁女,傅大佬娶妻。整个江城整整热闹了一个月。 江柠的十里红妆,按照了古代婚嫁的最高规格。 江柠的秀禾服,婚纱足足赶制了半年之久,婚礼当天登上了世界各地的时装新闻。 设计图,出自傅大佬之手。 婚礼的宣誓地点选在了教堂,祷告声中宣誓,交换戒指,亲吻。 依旧是没有其他人参与的庄重时刻,此一刻,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祝福声里,傅寂沉掀开头纱,吻住他的宝贝。 在他的心里她从来不是他的新娘,他是她的心尖宠,从来都是。 璀璨的烟花下。 粉色的婚纱把他的小姑娘衬得娇娇软软,裙子上缀着的钻石终究是比不过她纯真烂漫的眸子里透着光亮的晕。 江柠嘴角漾笑,调皮地低声撒娇,“小叔叔。” 男人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眸子浅眯擒住她眼底的璀璨,无限宠溺。 “江柠,你幸福吗?” 他的公主落了泪,“傅寂沉,如果有下辈子,你还会把我带回来爱上我吗?” “不会。”他抚摸着她的小脸,“下辈子换一个人生,不许再吃这么多苦了。” 他把她抱起来,“这辈子抓住你,生生世世都不会放手。不需要来生再找,我会一直跟着你,生生不息。” 傅公馆。 外面再怎样的绚烂,终究抵不过室内的旖旎旋律…… xxxxxxxx 第238章 沉柠夫妇大婚!甜 六月。 林浅分娩成功,一儿一女。 当真应了傅九轩那句,龙凤呈祥。 傅九轩抱着女儿不肯撒手,被赵莲和林浅连夜做了思想工作后,不能重女轻男,这才肯给儿子起名。 男人大手一挥,“叫六一。林焱。” 六月一号 林浅思索片刻,“六一,林彦。”倒是很不错。 “那你女儿呢?” 傅九轩满脸宠溺地看着软软的小宝贝,心都化了,声音软下来,“林甜,甜甜。” 林浅漾笑,“傅林甜。傅林彦。好听。” 林浅开玩笑,“小九爷,要一碗水端平。不可以重女轻男。” 傅九轩眸色若水,俯身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人心都是偏长的,端不平。” 他垂眸落把目光落在她的唇角,“林浅,我的心这辈子只会偏你。除了你,任何人都是别人。” 林浅勾住他的脖子,眉眼带笑,“那我是什么人?” 他眸色净沉,嘴角漾笑,“自己人。” “嘴这么甜?”林浅笑着吻了他一下。 “给你尝。”他含住她的唇。 傅宅。 傅寂沉抱着江柠从后花园穿过小路往前厅走,霖霖揪着男人的衣摆,小跑着跟上。 路过书房时,傅寂沉弯腰把霖霖抱起来,亲了下,“亲亲你妈咪。” 江柠把他抱在怀里,江柠抱霖霖,傅寂沉抱江柠。 “宝贝乖。”小姑娘眉眼含笑,本就还是个小丫头,在霖霖面前却已经是慈母的形象。 江柠以前对他的那些心思和注意力如今都放在了霖霖身上,倒是让傅寂沉有些不适应,那种落差感让他想要天天霸占着他的小妞。 霖霖抱着江柠撒娇,奶声奶气,“妈咪,我不想画画。” “为什么不想画画?”江柠声音温柔,带着无限的宠溺,这是傅寂沉从未得到的态度。 “我想和妈咪去玩……。” 霖霖话音刚落,被傅寂沉单手抱在怀里,放到了书房前面的台阶上,“乖。读书学习的事情不可以马虎,做就要做好。不能三心二意,也不可以半途而废。” 教霖霖作画的老师已经在书房等候,看着小家伙规规矩矩地进了书房,江柠挽唇,“好乖。” 宠爱归宠爱,但是不能没有底线。在原则性的问题上,必须严格。 只要傅寂沉在,江柠几乎都是不用走路的,横抱竖抱考拉抱,背着扛着提着。 老师经常来傅宅,傅家里里外外也都早已经习惯了傅三爷宠妻无度。 用江柠自己的话来讲,“厚脸皮,随时发情。” 江柠在他怀里,柔柔软软地问了句,“我下午没事,要我陪你去上班吗?” …… 傅氏大厦。 办公室里,男人结束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推开办公室的门,软香扑面。 小姑娘撒娇送上甜糯的软吻,“累吗?” 他抱起她,疯狂的尝着她的香甜的滋味,缓解了倦意。 良久后,仅仅是一个深吻就让江柠像是抽干了呼吸,软在她肩上。 男人把她在怀里颠了颠,竖抱换成考拉抱,他捏了把她的大腿,“我抽支烟。” 江柠被他抱着给他点了支烟,放到嘴边,“刚才奶奶来电话说,婚前几天要我带霖霖回家住。说这是习俗规矩,新人在婚前几天不可以见面。” 傅寂沉抱着她依靠在墙上,吐了口烟圈,“你有几个家?” “一个。”她快速去哄,“有你的家才是家,” 她抱着傅寂沉的脖子,“奶奶说,这样会给婚后的生活和孩子带来好运。” 傅寂沉随意地笑了笑,“我不信这些。看你自己想怎样,我随你。” “那我今天搬过去?” 男人捻灭了那半根烟,扔进垃圾桶,“今晚不行。” 他抱着她,“今晚回傅公馆。” 回傅公馆如今是一个动词,想到那些醉生梦死的时刻,江柠脸红了,有些害羞,“好。” 回傅公馆,江柠避不开的就是被弄哭,每一次她都被他弄哭求饶。 正想着呢,傅寂沉的薄唇压下来。 办公室内,永远是压抑且刺激…… 傅公馆……… xxxxxx 大婚。 银行大亨嫁女,傅大佬娶妻。整个江城整整热闹了一个月。 江柠的十里红妆,按照了古代婚嫁的最高规格。 江柠的秀禾服,婚纱足足赶制了半年之久,婚礼当天登上了世界各地的时装新闻。 设计图,出自傅大佬之手。 婚礼的宣誓地点选在了教堂,祷告声中宣誓,交换戒指,亲吻。 依旧是没有其他人参与的庄重时刻,此一刻,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祝福声里,傅寂沉掀开头纱,吻住他的宝贝。 在他的心里她从来不是他的新娘,他是她的心尖宠,从来都是。 璀璨的烟花下。 粉色的婚纱把他的小姑娘衬得娇娇软软,裙子上缀着的钻石终究是比不过她纯真烂漫的眸子里透着光亮的晕。 江柠嘴角漾笑,调皮地低声撒娇,“小叔叔。” 男人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眸子浅眯擒住她眼底的璀璨,无限宠溺。 “江柠,你幸福吗?” 他的公主落了泪,“傅寂沉,如果有下辈子,你还会把我带回来爱上我吗?” “不会。”他抚摸着她的小脸,“下辈子换一个人生,不许再吃这么多苦了。” 他把她抱起来,“这辈子抓住你,生生世世都不会放手。不需要来生再找,我会一直跟着你,生生不息。” 傅公馆。 外面再怎样的绚烂,终究抵不过室内的旖旎旋律…… xxxxxxxx 第239章 承柠傅爱!(完) 一晃一年。 春天的禄景园。 林浅抱着甜甜坐在秋千上晃荡,赵莲负责看着小六一和霖霖逗小金毛。 小六一是个哥控,奶声奶气地哥哥帅,哥哥好,哥哥抱。 兰博基尼横在车道上,傅九轩从车里跳下来,朝着林浅母女两人走来。 甜甜看到傅九轩,高兴得站起身,趔趔趄趄往前走,速度跟不上心情干脆开始爬,“爹地,爹地。” 男人弯腰把心肝抱进怀里,亲了口,“想不想爹地。” 小家伙看惯了亲亲场面,抱着男人一顿猛啃,“想。” 随后奶声奶气地说出了诉求,奶声奶气,“艾莎……裙……好漂酿……甜甜……稀饭。” 惹得傅九轩的心都化了。有求必应,买。 林浅被逗笑。男人挑了挑她的下巴,“笑什么?” “别闹,妈在。” 下一秒被傅九轩抱进怀里,左拥右抱着坐到了秋千上。 男人轻啄她的唇角,“你想吗?” “一个想你还不够。”林浅替他整理碎发。 “不够。对你没个够着。” 林浅瞪他一眼,“别乱说话。” 甜甜瞪着那双桃花眼,眸子乌黑滴溜溜转,“妈妈凶爹地。” 傅九轩随手在林浅屁股上狠捏了一把,“妈咪不乖,爹地晚上打她屁股。” 傅寂沉和江柠不知道何时已经过来,甜甜注意到二人,又要爬过去。 被傅九轩抱了过去,朝着傅寂沉奶声奶气地喊,“三爸。三妈。” 傅寂沉把小小的人儿接过去,搂进怀里逗着哄,“你再叫三爸一个,” “三爸。” 男人眉眼带笑,满脸宠溺地捏了捏她的笑脸,“你叫爸爸。买公主裙,” “爸爸爸爸。”小丫头聪明,知道哄谁能有大礼,“爸爸爸爸。” 惹得众人都笑了,除了傅九轩黑着脸。 饭后,傅九轩抱着霖霖和六一去骑马,不舍得小心肝去那风沙大的地方。 大心肝,必须带着,否则魂就落下了。 赵莲午睡,傅寂沉左手抱着甜甜右手竖抱着江柠,站在廊下看那两只鹦鹉吃食。 这点,喜欢小动物,俩小丫头倒是很像。 男人声音带了宠溺的挑逗,“好看吗?酸酸。” 江柠扭他,“我什么时候有新名字了?” “她叫甜甜,你叫酸酸,酸酸甜甜。”他饶有兴致地逗她,“来,亲一下。” 江柠瞪他一眼,“孩子在。” “你也是小孩。大小孩。” 甜甜奶香奶香地凑他他脸颊处,亲了一下,“三爸。” 江柠笑得开心,“宝贝,你亲三妈一下,三妈给你买裙裙。” 甜甜乐得收礼物,屁颠屁颠亲了好几下,逗得江柠忍俊不禁。 “你亲我一下,我也给你买。”傅寂沉逗她, “闭嘴。” 甜甜被抱去午睡,江柠已经在傅寂沉怀里,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花园里,禄景园的春天美得不成样子。 江柠坐在傅寂沉的腿上,两人在那架长满各色的花朵沉秋千上轻晃。 江柠皮肤细腻光泽,在阳光下白里透红,黑长直的秀发及腰,白色的连衣裙裹着她纤细柔软的身体,裙摆一角垂在地上。 男人眸光带着无限宠溺一瞬不瞬地擒着她,像是在欣赏艺术品。 她朝着他甜甜地笑了笑,软润的声音带了湿软,“老公。” “没听清。”他故意逗她,眼神却像是把她含进去化在身体里那般。 “傅寂沉,我爱你。”江柠在他薄唇上吮吸,含着咬。 “我是谁?” “不知道。”江柠笑着跑开。 被追上。 “不知道吗?”他穿过花丛把她拥入怀中,“傅江柠,你认真说,我是谁?” 她踮起脚尖,欲吻又躲,欲擒故纵地撩惹,“我是谁?”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我的小软宠。” 她贴入他怀中,“傅先生,请抱走你的软宠。” “宝贝,富士山的樱花开了。” 江柠被他拥吻在怀中。 富士山的樱花开了,这一生我只吻我的爱。 春天来了!往后余生,都是美好! 承欢无度!承柠傅爱! …… 后来啊! 有一个小作者在某一年春天去了江城,寻了很久。 禄景园里的秋千荡漾上绑满了各色的花束。 轩诗别苑里小九爷正抱着林浅坐在钢琴前低语,男人腕上的白金手链隐入白色的纱裙,婚礼进行曲缓缓流出…… 午后的傅家老宅书房内,江柠被傅三爷从背后拥住一笔一画描绘着傅公馆的安宁与和谐,两人无名指上的婚戒交叠,缠爱了一声…… 后来啊…… 有人看到…… 某一个午后,江城宝通寺的门口停着那辆黑色的库里南,车子的旁边,白衣黑裤的满身男人灭掉手里的烟,快步走上台阶,把含着笑走下来的江柠抱入怀中。 某一个傍晚,黎黄陂路上,钻石紫的兰博基尼上载满了玫瑰花束。小九爷把抱花的林浅扣入怀中,深情拥吻。 此文完结!感谢相伴! 祝我们,一生都有数不尽的爱意和浪漫! 第239章 承柠傅爱!(完) 一晃一年。 春天的禄景园。 林浅抱着甜甜坐在秋千上晃荡,赵莲负责看着小六一和霖霖逗小金毛。 小六一是个哥控,奶声奶气地哥哥帅,哥哥好,哥哥抱。 兰博基尼横在车道上,傅九轩从车里跳下来,朝着林浅母女两人走来。 甜甜看到傅九轩,高兴得站起身,趔趔趄趄往前走,速度跟不上心情干脆开始爬,“爹地,爹地。” 男人弯腰把心肝抱进怀里,亲了口,“想不想爹地。” 小家伙看惯了亲亲场面,抱着男人一顿猛啃,“想。” 随后奶声奶气地说出了诉求,奶声奶气,“艾莎……裙……好漂酿……甜甜……稀饭。” 惹得傅九轩的心都化了。有求必应,买。 林浅被逗笑。男人挑了挑她的下巴,“笑什么?” “别闹,妈在。” 下一秒被傅九轩抱进怀里,左拥右抱着坐到了秋千上。 男人轻啄她的唇角,“你想吗?” “一个想你还不够。”林浅替他整理碎发。 “不够。对你没个够着。” 林浅瞪他一眼,“别乱说话。” 甜甜瞪着那双桃花眼,眸子乌黑滴溜溜转,“妈妈凶爹地。” 傅九轩随手在林浅屁股上狠捏了一把,“妈咪不乖,爹地晚上打她屁股。” 傅寂沉和江柠不知道何时已经过来,甜甜注意到二人,又要爬过去。 被傅九轩抱了过去,朝着傅寂沉奶声奶气地喊,“三爸。三妈。” 傅寂沉把小小的人儿接过去,搂进怀里逗着哄,“你再叫三爸一个,” “三爸。” 男人眉眼带笑,满脸宠溺地捏了捏她的笑脸,“你叫爸爸。买公主裙,” “爸爸爸爸。”小丫头聪明,知道哄谁能有大礼,“爸爸爸爸。” 惹得众人都笑了,除了傅九轩黑着脸。 饭后,傅九轩抱着霖霖和六一去骑马,不舍得小心肝去那风沙大的地方。 大心肝,必须带着,否则魂就落下了。 赵莲午睡,傅寂沉左手抱着甜甜右手竖抱着江柠,站在廊下看那两只鹦鹉吃食。 这点,喜欢小动物,俩小丫头倒是很像。 男人声音带了宠溺的挑逗,“好看吗?酸酸。” 江柠扭他,“我什么时候有新名字了?” “她叫甜甜,你叫酸酸,酸酸甜甜。”他饶有兴致地逗她,“来,亲一下。” 江柠瞪他一眼,“孩子在。” “你也是小孩。大小孩。” 甜甜奶香奶香地凑他他脸颊处,亲了一下,“三爸。” 江柠笑得开心,“宝贝,你亲三妈一下,三妈给你买裙裙。” 甜甜乐得收礼物,屁颠屁颠亲了好几下,逗得江柠忍俊不禁。 “你亲我一下,我也给你买。”傅寂沉逗她, “闭嘴。” 甜甜被抱去午睡,江柠已经在傅寂沉怀里,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花园里,禄景园的春天美得不成样子。 江柠坐在傅寂沉的腿上,两人在那架长满各色的花朵沉秋千上轻晃。 江柠皮肤细腻光泽,在阳光下白里透红,黑长直的秀发及腰,白色的连衣裙裹着她纤细柔软的身体,裙摆一角垂在地上。 男人眸光带着无限宠溺一瞬不瞬地擒着她,像是在欣赏艺术品。 她朝着他甜甜地笑了笑,软润的声音带了湿软,“老公。” “没听清。”他故意逗她,眼神却像是把她含进去化在身体里那般。 “傅寂沉,我爱你。”江柠在他薄唇上吮吸,含着咬。 “我是谁?” “不知道。”江柠笑着跑开。 被追上。 “不知道吗?”他穿过花丛把她拥入怀中,“傅江柠,你认真说,我是谁?” 她踮起脚尖,欲吻又躲,欲擒故纵地撩惹,“我是谁?”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我的小软宠。” 她贴入他怀中,“傅先生,请抱走你的软宠。” “宝贝,富士山的樱花开了。” 江柠被他拥吻在怀中。 富士山的樱花开了,这一生我只吻我的爱。 春天来了!往后余生,都是美好! 承欢无度!承柠傅爱! …… 后来啊! 有一个小作者在某一年春天去了江城,寻了很久。 禄景园里的秋千荡漾上绑满了各色的花束。 轩诗别苑里小九爷正抱着林浅坐在钢琴前低语,男人腕上的白金手链隐入白色的纱裙,婚礼进行曲缓缓流出…… 午后的傅家老宅书房内,江柠被傅三爷从背后拥住一笔一画描绘着傅公馆的安宁与和谐,两人无名指上的婚戒交叠,缠爱了一声…… 后来啊…… 有人看到…… 某一个午后,江城宝通寺的门口停着那辆黑色的库里南,车子的旁边,白衣黑裤的满身男人灭掉手里的烟,快步走上台阶,把含着笑走下来的江柠抱入怀中。 某一个傍晚,黎黄陂路上,钻石紫的兰博基尼上载满了玫瑰花束。小九爷把抱花的林浅扣入怀中,深情拥吻。 此文完结!感谢相伴! 祝我们,一生都有数不尽的爱意和浪漫! 番外1 我们是陌生人(晚行) 傅子行和苏晚晚的爱情,就像他们的名字,行尽晚回舟。 也许现在的我们不懂这句话, 素有“小尊龙”之称的傅子行作为富四五六七八九代,手握江城所有商场的生杀大权。 据说江城所有银行都有傅四老板的股份。 苏晚晚是南浔人,却是北方人的长相,一米七二的身高,一百斤的体重。眉眼间带着明媚大气的美,在娱乐圈有“甜酒美人”的美誉。 甜酒美人,说她的长相贵气洋气精致大气温婉。 钱多多开玩笑说。 傅子行配苏晚,就是82年的拉菲配顶级的蓝山咖啡。 傅九轩配林浅,就是人头马配麦卡伦,烈性上头上瘾。 傅寂沉配江柠,蜂蜜柠檬,绝配。 苏晚晚和傅子行在一起的时候,苏晚晚十九岁,读大二。傅子行二十四岁。 苏晚晚二十四岁和傅子行分手,出国留学发展。 如今的苏晚晚已经是二十八岁。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倒真是看不出什么变化。 ………… “恭喜我们的甜酒美人。” “晚晚。” “苏晚晚,看这儿。” “晚晚。好美。” 苏晚参加完商业活动,被一群人前呼后拥着走出商业大厅,粉丝蜂拥而上把她围了起来。 留学归国的大明星,学霸,逆袭,励志,漂亮,演技高都是苏晚晚身上的标签。 苏晚晚拿了一沓红包发给了在发布会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的粉丝,收下所有的信件后,和粉丝们合影留念。 保姆车在粉丝的目送下缓缓离开…… 两分钟后。 傅子行的库里南从苏晚晚的身边疾驰而过,速度极快…… “姐,是子行哥。”苏晚晚的亲弟弟,苏锐鑫满脸兴奋。 苏晚晚看着消失在车流中的车子,她喝了口温水,“那是傅总,行舟集团的董事长,我们的合作方,客户。江城傅家的傅四爷。记住了。” 苏锐鑫失落地答应,“哦。” 一天前,苏晚晚和傅子行见过,在晚宴上。苏晚晚挽着自己老板兼绯闻男友的手臂出现在傅子行和一群人面前,简单地打了招呼后便匆匆离开 苏晚晚这次拿下行舟集团的商场商业代言,全是老板和白姐的功劳,而且傅子行一向在工作上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且他工作上永远是清醒理智,追求利益最大化。 不会给她开后门,也绝对不可能给她开这个后门。 更何况他们………呵呵,不出意外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苏晚晚卸了妆,洗漱护肤后扎了高高的马尾,到酒店楼下的健身房跑步。 作为明星,苏晚晚没经历过身材管理的痛苦,她不是易胖型也不是干瘪的身材,一直都保持在一百。 掉称时多吃吃几块巧克力,长胖时少吃几天晚饭。 苏晚晚低着头,在电梯开门的那一瞬,她身体僵住。 熟悉的松香味道,苏晚晚没抬头,继续低着头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这酒店是傅家名下的产业,由傅家的小九爷设计,健身房和静在同一层。 苏晚晚装作没看见电梯里的男人,从进门开始瞥了一眼键盘的数字,是顶层后。 她重新低下头,站在角落里,装模作样地看着手上的手机,却不知道要看什么。 她鬼使神差地点进去外卖软件,习惯性地随意浏览。 顶层。 男人先一步出了电梯门,踱步离开,进了静。 苏晚晚松了口气,进了健身房。 又是分道扬镳。 她一口气跑了四公里,整个人累得大汗淋漓地,瘫软在大厅内的沙发上。 傅九轩的设计天赋是独一无二的,独具风格。这酒店设计得极为舒服,又不失奢华感。 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眼下有些胃疼和低血糖。 苏晚晚一边看着落地窗外的盛景一边去拿桌子上的水果糖,她剥了一颗刚进自己嘴里,阖上眸子。 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把她从这份平静里拖拽出来,“你先回房间等我,我一会儿过去。” “好。”是女人的声音。 苏晚晚从玻璃窗内看过去,身后男人把口袋里的房卡递给那个长发美女,说了几句话,女孩点点头,离开。 男人朝这边扫了一眼,苏晚晚的眼睛迅速躲开,她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糖纸。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皱在一起缩成一团跳到了喉咙口。 傅子行在她身旁坐下,身上熟悉的特制松香香水的味道窜入她的鼻息扰乱了苏晚晚的所有镇静和思绪。 傅子行声音冷淡,“回来多久了?” 没有打招呼,没有寒暄,没有开始。 苏晚晚理了理头发,“两天。” “这次回来是留在帝都还是还回去美国?”他的询问里带着一种压迫感。 苏晚晚想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可她又不是擅长怼人的,想着别人不过寒暄叙旧也不至于无理取闹。 她开口,“留在国内,其他的签了合同行程保密,傅总,不好意思。” 苏晚晚躲开了傅子行看过来的目光,她笑了笑,没看他,看着他的鼻尖,“我明天还有工作,先走了。” 手腕被男人扣住,“我送你。” 苏晚晚拒绝的话说了一路,人被拎入电梯内,“我可以自己走,不用劳驾傅总。” “不然你想怎么走?”他按下电梯,扣住她手腕的手没松开。 “傅总,你这样对一个陌生人不合适?”她挣着想挣脱他的束缚。 苏晚晚就是这样不争气,遇到这个人连话都表达不清楚了。 “我们算陌生人?”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傅子行把她逼到了墙角,她瘦小的身体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被他完全笼罩在身下。 “这么多年不见,我们也不算熟人。”她垂眸看着自己的鼻尖。 “哦,是这样。”傅子行甩开她,立在电梯的光下给了她一个背影。 他不再看她,语气带了戏谑的阴冷,“原来在苏小姐的心里,我是和你上过床的陌生人。” 苏晚晚不在乎他的毒舌,她现在只想在他面前体面些,有骨气一点。不那么狼狈。 所以稳定自己的情绪很重要,她努力让自己镇静,“傅总,以前我太小不懂事,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在您身边工作,还请您多指教。” 男人冷笑了一下,满脸的不屑和冷冽。 ……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 刚才那个女人已经换了浴袍,朝着傅子行扑过来,撒娇,“你回来啦。” 男人把她抱住,公主抱,往开着门的房间走,“等很久了?” 苏晚晚看着关上的房间门,眸子垂下,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番外1 我们是陌生人(晚行) 傅子行和苏晚晚的爱情,就像他们的名字,行尽晚回舟。 也许现在的我们不懂这句话, 素有“小尊龙”之称的傅子行作为富四五六七八九代,手握江城所有商场的生杀大权。 据说江城所有银行都有傅四老板的股份。 苏晚晚是南浔人,却是北方人的长相,一米七二的身高,一百斤的体重。眉眼间带着明媚大气的美,在娱乐圈有“甜酒美人”的美誉。 甜酒美人,说她的长相贵气洋气精致大气温婉。 钱多多开玩笑说。 傅子行配苏晚,就是82年的拉菲配顶级的蓝山咖啡。 傅九轩配林浅,就是人头马配麦卡伦,烈性上头上瘾。 傅寂沉配江柠,蜂蜜柠檬,绝配。 苏晚晚和傅子行在一起的时候,苏晚晚十九岁,读大二。傅子行二十四岁。 苏晚晚二十四岁和傅子行分手,出国留学发展。 如今的苏晚晚已经是二十八岁。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倒真是看不出什么变化。 ………… “恭喜我们的甜酒美人。” “晚晚。” “苏晚晚,看这儿。” “晚晚。好美。” 苏晚参加完商业活动,被一群人前呼后拥着走出商业大厅,粉丝蜂拥而上把她围了起来。 留学归国的大明星,学霸,逆袭,励志,漂亮,演技高都是苏晚晚身上的标签。 苏晚晚拿了一沓红包发给了在发布会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的粉丝,收下所有的信件后,和粉丝们合影留念。 保姆车在粉丝的目送下缓缓离开…… 两分钟后。 傅子行的库里南从苏晚晚的身边疾驰而过,速度极快…… “姐,是子行哥。”苏晚晚的亲弟弟,苏锐鑫满脸兴奋。 苏晚晚看着消失在车流中的车子,她喝了口温水,“那是傅总,行舟集团的董事长,我们的合作方,客户。江城傅家的傅四爷。记住了。” 苏锐鑫失落地答应,“哦。” 一天前,苏晚晚和傅子行见过,在晚宴上。苏晚晚挽着自己老板兼绯闻男友的手臂出现在傅子行和一群人面前,简单地打了招呼后便匆匆离开 苏晚晚这次拿下行舟集团的商场商业代言,全是老板和白姐的功劳,而且傅子行一向在工作上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且他工作上永远是清醒理智,追求利益最大化。 不会给她开后门,也绝对不可能给她开这个后门。 更何况他们………呵呵,不出意外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苏晚晚卸了妆,洗漱护肤后扎了高高的马尾,到酒店楼下的健身房跑步。 作为明星,苏晚晚没经历过身材管理的痛苦,她不是易胖型也不是干瘪的身材,一直都保持在一百。 掉称时多吃吃几块巧克力,长胖时少吃几天晚饭。 苏晚晚低着头,在电梯开门的那一瞬,她身体僵住。 熟悉的松香味道,苏晚晚没抬头,继续低着头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这酒店是傅家名下的产业,由傅家的小九爷设计,健身房和静在同一层。 苏晚晚装作没看见电梯里的男人,从进门开始瞥了一眼键盘的数字,是顶层后。 她重新低下头,站在角落里,装模作样地看着手上的手机,却不知道要看什么。 她鬼使神差地点进去外卖软件,习惯性地随意浏览。 顶层。 男人先一步出了电梯门,踱步离开,进了静。 苏晚晚松了口气,进了健身房。 又是分道扬镳。 她一口气跑了四公里,整个人累得大汗淋漓地,瘫软在大厅内的沙发上。 傅九轩的设计天赋是独一无二的,独具风格。这酒店设计得极为舒服,又不失奢华感。 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眼下有些胃疼和低血糖。 苏晚晚一边看着落地窗外的盛景一边去拿桌子上的水果糖,她剥了一颗刚进自己嘴里,阖上眸子。 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把她从这份平静里拖拽出来,“你先回房间等我,我一会儿过去。” “好。”是女人的声音。 苏晚晚从玻璃窗内看过去,身后男人把口袋里的房卡递给那个长发美女,说了几句话,女孩点点头,离开。 男人朝这边扫了一眼,苏晚晚的眼睛迅速躲开,她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糖纸。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皱在一起缩成一团跳到了喉咙口。 傅子行在她身旁坐下,身上熟悉的特制松香香水的味道窜入她的鼻息扰乱了苏晚晚的所有镇静和思绪。 傅子行声音冷淡,“回来多久了?” 没有打招呼,没有寒暄,没有开始。 苏晚晚理了理头发,“两天。” “这次回来是留在帝都还是还回去美国?”他的询问里带着一种压迫感。 苏晚晚想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可她又不是擅长怼人的,想着别人不过寒暄叙旧也不至于无理取闹。 她开口,“留在国内,其他的签了合同行程保密,傅总,不好意思。” 苏晚晚躲开了傅子行看过来的目光,她笑了笑,没看他,看着他的鼻尖,“我明天还有工作,先走了。” 手腕被男人扣住,“我送你。” 苏晚晚拒绝的话说了一路,人被拎入电梯内,“我可以自己走,不用劳驾傅总。” “不然你想怎么走?”他按下电梯,扣住她手腕的手没松开。 “傅总,你这样对一个陌生人不合适?”她挣着想挣脱他的束缚。 苏晚晚就是这样不争气,遇到这个人连话都表达不清楚了。 “我们算陌生人?”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傅子行把她逼到了墙角,她瘦小的身体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被他完全笼罩在身下。 “这么多年不见,我们也不算熟人。”她垂眸看着自己的鼻尖。 “哦,是这样。”傅子行甩开她,立在电梯的光下给了她一个背影。 他不再看她,语气带了戏谑的阴冷,“原来在苏小姐的心里,我是和你上过床的陌生人。” 苏晚晚不在乎他的毒舌,她现在只想在他面前体面些,有骨气一点。不那么狼狈。 所以稳定自己的情绪很重要,她努力让自己镇静,“傅总,以前我太小不懂事,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在您身边工作,还请您多指教。” 男人冷笑了一下,满脸的不屑和冷冽。 ……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 刚才那个女人已经换了浴袍,朝着傅子行扑过来,撒娇,“你回来啦。” 男人把她抱住,公主抱,往开着门的房间走,“等很久了?” 苏晚晚看着关上的房间门,眸子垂下,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番外2还债(行晚) 傅子行在关上房间门的那一刻,把田静放下,“怎么穿这样跑出去了?” “当然是为了帮你刺激一下你的大明星。挣回你的面子。”田静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不需要这些。” 田静白了傅子行一眼,“不需要,你抱我?” 傅子行把房卡递给她,“休息。” 田静瘪瘪嘴,“需不需要我和你的大明星解释一下?别误会了。” 傅子行笑了笑,“不需要。” …… 苏晚晚从摄影棚被叫到了老板张志文的那辆保姆车上,男人递给了她一份文件。 “晚晚,我真是真遇到难事了,不然我也不会为难你去做这些。” 苏晚晚眉心微蹙,“张总,你为什么这样确定,我去谈这个合作,傅子行就会同意?” 张志文的司机兼秘书开口,“傅总说,您可以去。” 苏晚晚点头,“明白了。” …… 苏晚晚抱着那份合同敲开了傅子行的办公室门,尽管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可埋进去的那一刻,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傅子行办公室内有人在开会,男人抬眸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工作上。 这个会开了半小时,尽管苏晚晚穿着平底鞋,腿还是有些酸麻。 早上没吃饭,她现在有些低血糖。苏晚晚无声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终于,傅子行的会议结束了,其他人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苏晚晚站不住了,她眼前一片黑黄,人慢慢蹲下,耳鸣,听不到看不见。 本以为缓一缓就好了,却不料,情绪紧张加上低血糖,人越来越难受最后朝着前面栽下去。 医院。 苏晚晚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旁边的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带着冰冷的疏离。 这是医院,她记得自己晕倒了。 “傅总。”苏晚晚想要起身,看到手腕上扎着的针时,没动。 “低血糖,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傅子行坐在椅子上,不冷不热地说。 她低血糖的毛病已经很多年了。 苏晚晚想起自己去找他的目的,“傅总,关于商标侵权问题,希望您可以撤回投诉,条件我们可以再谈。”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她一刀刀拆分掉。 他声音冰冷,“他让你找我谈?” “是。”苏晚晚没有否认。 “我记得你当初跟着他出国的时候,亲口告诉我他是你想要的人。”傅子行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为了利益把你推出来的人就是你想要的人?” 苏晚晚没再看他,别过头,“你故意的?故意暗示他,要我来谈?” “是。” 苏晚晚笑了,语气里带了自嘲,“说,要我怎么做?才能撤诉?” …… 按照傅子行的要求,张志文和苏晚晚一同出现在男人的办公室。 傅子行指尖在桌面上轻敲,“坐。” 张志文和苏晚晚并肩坐到了傅子行对面的沙发上 。在傅子行落座后,张志文规规矩矩地坐到了离着苏晚晚八丈远的地方,“傅总,咱们既然是合作方,还请您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撤诉。侵权的事情是我们公司的疏忽,还请您谅解。补偿,我们一定给您满意的答复。” 男人端着杯咖啡,气定神闲地说:“张总,苏小姐是我们商场的代言人,合作方,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 “是是是。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们的问题。”张志文满脸恭敬,“要不这样,傅总,您提个要求,我们尽量满足。” “走法律程序,你们赔偿是一个亿。”傅子行那双桃花眼渗出一抹笑意,喝了口咖啡,“不算多?” 张志文起身半鞠躬,“傅总,一个亿对您来说是小目标,这对我们可就是救命钱。您看,咱能不能通融一下?” 张志文说话间无声地推了推苏晚晚。 苏晚晚接话,“傅总,一个亿对我们来说确实不容易拿出来。您看能否少一点或者分期?” 傅子行神色微凛,冷冽的眸色划过苏晚晚的面容,“我是个商人,一切是利益为准。” 张志文看向苏晚晚,“那傅总的意思是?您看,我们哪里能帮到您?” 傅子行倒是直接,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晚晚。张志文讪笑,“傅总说笑了。” 傅寂沉神色沉冷,冷锋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你觉得我在说笑?” 秘书敲门,“傅总,十五分钟后您和美国有个电话会议。” 傅子行起身,“张总,我们这是生意。讲究一个心甘情愿,合作愉快,不是勉强的。” 男人白衣黑裤,有一种禁欲腹黑的压迫感,“一个亿确实不少,如果走法律程序也许会少一点。张总,不送。” 张志文生意有些着急,“傅总。” 傅子行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手腕的袖子,“对了张总,您和令尊古镇开发那块项目,如果贵公司被法院强制执行的话,您可能做好被撤资的准备了。” 张志文神色微变,转身看向苏晚晚,“晚晚。” 苏晚晚神色有些复杂,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和无奈,她看向傅子行,“傅总,请您高抬贵手。” 酒店。 苏晚晚从浴室出来,走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身后,“开始吗?” 傅子行端着酒杯,坐到了沙发上,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她洗漱后,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精致干净勾魂的妩媚。 傅子行嘴角带了冷笑,“你为了他倒是豁得出去,卖身这样的事做的心甘情愿。” 苏晚晚生意冰冷,“这样不正合你的心意吗?傅总不就是想看到这个结果吗?很过瘾?” 傅子行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你说,过了今晚你再回去,他还要你吗?” 苏晚晚神色冷冽带了抹嘲讽,“傅总,你真以为这么多年只有你自己会这些招数吗?你以为我就卖过这一次吗?” 男人眸子一分分暗下去。 苏晚晚笑了笑,“我跟他,只是因为我爱他,我一厢情愿。这么多年,我用同样的方式帮他还债的次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看到傅子行眸子里的怒,苏晚晚莫名有一种快感。 番外2还债(行晚) 傅子行在关上房间门的那一刻,把田静放下,“怎么穿这样跑出去了?” “当然是为了帮你刺激一下你的大明星。挣回你的面子。”田静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不需要这些。” 田静白了傅子行一眼,“不需要,你抱我?” 傅子行把房卡递给她,“休息。” 田静瘪瘪嘴,“需不需要我和你的大明星解释一下?别误会了。” 傅子行笑了笑,“不需要。” …… 苏晚晚从摄影棚被叫到了老板张志文的那辆保姆车上,男人递给了她一份文件。 “晚晚,我真是真遇到难事了,不然我也不会为难你去做这些。” 苏晚晚眉心微蹙,“张总,你为什么这样确定,我去谈这个合作,傅子行就会同意?” 张志文的司机兼秘书开口,“傅总说,您可以去。” 苏晚晚点头,“明白了。” …… 苏晚晚抱着那份合同敲开了傅子行的办公室门,尽管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可埋进去的那一刻,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傅子行办公室内有人在开会,男人抬眸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工作上。 这个会开了半小时,尽管苏晚晚穿着平底鞋,腿还是有些酸麻。 早上没吃饭,她现在有些低血糖。苏晚晚无声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终于,傅子行的会议结束了,其他人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苏晚晚站不住了,她眼前一片黑黄,人慢慢蹲下,耳鸣,听不到看不见。 本以为缓一缓就好了,却不料,情绪紧张加上低血糖,人越来越难受最后朝着前面栽下去。 医院。 苏晚晚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旁边的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带着冰冷的疏离。 这是医院,她记得自己晕倒了。 “傅总。”苏晚晚想要起身,看到手腕上扎着的针时,没动。 “低血糖,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傅子行坐在椅子上,不冷不热地说。 她低血糖的毛病已经很多年了。 苏晚晚想起自己去找他的目的,“傅总,关于商标侵权问题,希望您可以撤回投诉,条件我们可以再谈。”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她一刀刀拆分掉。 他声音冰冷,“他让你找我谈?” “是。”苏晚晚没有否认。 “我记得你当初跟着他出国的时候,亲口告诉我他是你想要的人。”傅子行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为了利益把你推出来的人就是你想要的人?” 苏晚晚没再看他,别过头,“你故意的?故意暗示他,要我来谈?” “是。” 苏晚晚笑了,语气里带了自嘲,“说,要我怎么做?才能撤诉?” …… 按照傅子行的要求,张志文和苏晚晚一同出现在男人的办公室。 傅子行指尖在桌面上轻敲,“坐。” 张志文和苏晚晚并肩坐到了傅子行对面的沙发上 。在傅子行落座后,张志文规规矩矩地坐到了离着苏晚晚八丈远的地方,“傅总,咱们既然是合作方,还请您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撤诉。侵权的事情是我们公司的疏忽,还请您谅解。补偿,我们一定给您满意的答复。” 男人端着杯咖啡,气定神闲地说:“张总,苏小姐是我们商场的代言人,合作方,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 “是是是。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们的问题。”张志文满脸恭敬,“要不这样,傅总,您提个要求,我们尽量满足。” “走法律程序,你们赔偿是一个亿。”傅子行那双桃花眼渗出一抹笑意,喝了口咖啡,“不算多?” 张志文起身半鞠躬,“傅总,一个亿对您来说是小目标,这对我们可就是救命钱。您看,咱能不能通融一下?” 张志文说话间无声地推了推苏晚晚。 苏晚晚接话,“傅总,一个亿对我们来说确实不容易拿出来。您看能否少一点或者分期?” 傅子行神色微凛,冷冽的眸色划过苏晚晚的面容,“我是个商人,一切是利益为准。” 张志文看向苏晚晚,“那傅总的意思是?您看,我们哪里能帮到您?” 傅子行倒是直接,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晚晚。张志文讪笑,“傅总说笑了。” 傅寂沉神色沉冷,冷锋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你觉得我在说笑?” 秘书敲门,“傅总,十五分钟后您和美国有个电话会议。” 傅子行起身,“张总,我们这是生意。讲究一个心甘情愿,合作愉快,不是勉强的。” 男人白衣黑裤,有一种禁欲腹黑的压迫感,“一个亿确实不少,如果走法律程序也许会少一点。张总,不送。” 张志文生意有些着急,“傅总。” 傅子行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手腕的袖子,“对了张总,您和令尊古镇开发那块项目,如果贵公司被法院强制执行的话,您可能做好被撤资的准备了。” 张志文神色微变,转身看向苏晚晚,“晚晚。” 苏晚晚神色有些复杂,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和无奈,她看向傅子行,“傅总,请您高抬贵手。” 酒店。 苏晚晚从浴室出来,走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身后,“开始吗?” 傅子行端着酒杯,坐到了沙发上,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她洗漱后,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精致干净勾魂的妩媚。 傅子行嘴角带了冷笑,“你为了他倒是豁得出去,卖身这样的事做的心甘情愿。” 苏晚晚生意冰冷,“这样不正合你的心意吗?傅总不就是想看到这个结果吗?很过瘾?” 傅子行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你说,过了今晚你再回去,他还要你吗?” 苏晚晚神色冷冽带了抹嘲讽,“傅总,你真以为这么多年只有你自己会这些招数吗?你以为我就卖过这一次吗?” 男人眸子一分分暗下去。 苏晚晚笑了笑,“我跟他,只是因为我爱他,我一厢情愿。这么多年,我用同样的方式帮他还债的次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看到傅子行眸子里的怒,苏晚晚莫名有一种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