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乱》 第1章 白雪梅 “我老婆出轨了。” 这话从陆宽嘴里冒出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她要跟我离婚。只要我同意，给我二十万。”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听他说。 “憋屈啊，窝囊啊，二十万就把我打发掉了。也对，房子车子都是她的，公司也是她的。夫妻一场，六年的青春，到头来就值二十万。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个……” “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个王八蛋是谁？！要是让我知道了，老二都给他剪掉！” 陆宽的状态很糟糕，拿起一瓶啤酒，往嘴里倒，结果呛了一口，酒水打湿了衣服。 “这叫什么事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 陆宽的老婆白雪梅是个白富美。 今年二十八岁，长相很大气，身材丰腴，性感火辣，特别是那一对36d的美胸，男人看了直流口水。 性格嘛，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喜欢搞事情。 白雪梅的家庭条件很好，父母都是本地人，一年赚个几百万不难。 白雪梅还有一个弟弟，姐弟俩从小就是富养，没吃过苦，没受过累。 在父母的娇生惯养下，白雪梅从小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读初中那会儿，白雪梅就开始跟社会人谈恋爱，奇装异服，化妆染发，显得与众不同。 毕业后玩得更疯了，喝酒、参加各种派对。 这都结婚了，还不肯安分，还要出轨。 你要出轨——也别找上我啊。 我现在也很头痛。 陆宽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之后，我们一起来榕城打拼。 六七年相处下来，我们成了好朋友、好兄弟。 好兄弟的老婆，勾搭上了我。 还有，我可是结了婚的人。 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陆宽说。 我要是跟他说，这是白雪梅勾引的我，有用吗？ 这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那天我在【友悦茶餐厅】跟一个客户谈业务，我们喝了不少酒，不好开车，就在餐厅里干坐着。 后来才知道，这家茶餐厅是白雪梅闺蜜开的。 不知怎么的，白雪梅就赶过来了。 她很给面子，叫人帮我送走了客人，还安排了包间让我休息。 “荒哥，你先喝杯水，在这沙发上躺着，不用急着回去，醒醒酒再说。” 白雪梅可热情啦，【荒哥】前【荒哥】后的。 说实话，让人很感动。 兄弟的老婆这样对我，让我觉得很有面子。 出来打拼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人前人后有面子吗？ 白雪梅的热情招待，让我觉得陆宽这个朋友，没白交。 于是就放心地在包间里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白雪梅坐在身边。 我吓了一跳。 刚才我做了一个春梦。 很真实的那种。 真实的就像是经历过一场实战。 种种迹象表明，那可能不是梦。 刚才那杯水…… “好啦，也就是一时好奇，看了看。” 白雪梅略带娇羞地说。 我心想神经病，这地方能随便看的。 再说啦，你确定只是【看了看】这么简单？ 但是我也不好说什么。 没错，男人被侵犯，一样可以报警。 ——可是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清？我睡着了，她只要不承认，我也拿她没辙。这里面，显然是没有监控的。最重要的是，这事没法说去。让别人知道，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我很气愤。 真的没有想到，陆宽嘴里的【好老婆】私底下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我平时也看一些肥皂剧，想得比较多，对于剧情的各种反转，也常常跟编剧互动。 我心想，有没有可能，跟我那个啥的人，不是她呢？ 细思极恐啊。 “老陆说你……很有料，我一时好奇看了看……你不会说出去？” 白雪梅点了一根薄荷烟，优雅地抽着，一点不害臊。 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轻松的女人，自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了。 “老陆对你是认真的，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老陆这个人，不懂浪漫，没有情调，跟他一起过日子，跟守活寡没啥两样。” 白雪梅撩动着自己的头发，媚眼如丝，看着我。腥红的嘴唇，引人遐想。 别说，她这小眼神，的确很有杀伤力。 不过我此时气愤居多，没心思跟她玩这些。 “日子过不下去可以找老陆明说，你惹我干嘛？” “哎呀荒哥，瞧你说的。又不是处男，那么介意干嘛。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我没你那么……” 【下贱】两个字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这年头，两口子各玩各的，比比皆是。你和老陆不也经常去ktv吗？以为我不知道。” 我…… 陆宽这个憨憨，嘴上没个把门的，把这事说出去了。 “我可没去，不要乱说。” 我心想，会不会是你在套我的话，还是不要承认的好。 “老陆说，你每次都要找胸大屁股大的小姐，最好还是大长腿，我没说错。” 我心想，老陆是不是缺心眼？这种事也要跟老婆说的吗？哪个男人不喜欢胸大屁股大的？ “荒哥，以你的条件，何必跑到ktv去浪费钱呢。档次低，还不干净。” “什么意思？我去ktv只是练嗓子好不好？” 白雪梅坐直了身子，大长腿往旁边一伸，挺了挺胸膛。 我懂了。 白雪梅完全符合我的审美。 白雪梅的纤纤玉手，再次摸了过来。 “荒哥，小妹什么性格的人，你是知道的，只要你不介意，以后……我陪你练嗓子。”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有点乱。 白雪梅的条件，是个男人都很难拒绝。 但是呢，白雪梅是陆宽的老婆，不能碰的。 白雪梅重新凑上来，樱唇跟我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呵气如兰，娇喘微闻，她的气色真好，白里透红，天生丽质。 白雪梅见我没有拒绝，对着我的嘴亲吻起来，她的技巧很好，舌头不停地打转。双手控制着我的肩膀。 我先是有些腻味，不过很快体内的荷尔蒙泛滥起来，化被动为主动。 一直到险些窒息，这才分开。 见过【拉丝吻】吗？ 这就是。 “荒哥，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要是你什么时候想我了，咱们约一个。” 白雪梅说完，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地走了。 她那双大长腿，晃眼呐。在丝袜的包裹下，散发着原始的张力。走起路来，柔软的腰肢一扭一扭的，就像是安装了弹簧。 白雪梅欲擒故纵，放过了我。 我当时心想：“你尽管等，我是不会约你的。” 白雪梅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离开了【友悦茶餐厅】。 我不想碰到白雪梅，等她走了之后，这才驱车离开。 回到家里，我第一时间脱掉裤子检查了一下。 “现在的女人，都饥渴成这样了？” 检查的结果就是，我睡着的时候，被别人用过一次。 第2章 犯错 这件事情，渐渐就过去了。 一个星期之后，白雪梅主动打电话给我了。 “荒哥，我在你心里，难道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瞧你说的，我买了一瓶【薰衣草精油】，还开了房，你要不要过来试一下？” 我发现，白雪梅是一个很难缠的人。 要是她一直缠着不放，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情，说出去，总是她占理。 不管是陆宽、还是我老婆徐菁菁，我都没法交待。 总不能说，我当时睡着了，被白雪梅给那个了。 男人啊，总有吃亏的时候。 我最担心的是徐菁菁。 要是让她知道了，她受得了吗？ 我和徐菁菁结婚三年，一直都很恩爱，要是让她知道，我背地里跟兄弟的女人上床…… 不敢往下想了，头皮有点发麻。 手机响了一下，有消息发过来。我打开一看，瞬间火大。 那是一段视频。 视频的内容，正是【友悦茶餐厅】包间里面发生的事情，白雪梅坐在我身上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视频要是传了出去，就是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了。 “荒哥，紫园大酒店8015号房，快点过来哦，你也不想让嫂子看到这么精彩的内容。” 我怒了。 白雪梅这贱货，这是要玩死人的节奏。 我打车来到【紫园大酒店】，直接冲到了 8015号房。 房门打开那一刻，我冲进去，把白雪梅直接按在了墙上，不是壁咚，而是狠狠掐着白雪梅的脖子，怒道：“你特喵的是不是疯了？” 白雪梅没有反抗，反而死死搂着我，她原本精致的脸蛋涨得通红，眼睛也红了。 要是再掐下去，就要出人命。 我只好松手。 “咳咳咳，你这是干什么？” 白雪梅缓过气来了。 我看了看环境。 这是一间豪华套房。 宽敞整洁，装潢精美。 除了一张大软床之外，还有一套古典家具。 从窗外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海景。 在这里住一晚，少说也要好几千。 白雪梅舍得下血本。 “提醒你一句，不要惹我！”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狠一点。 不过谁都知道，我长这么大，没跟别人打过架，没偷过别人的东西，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情——这次不算哈。 撑死了也就上网吹吹牛批。 有时候去大排档吃饭，学人家抠抠脚趾，假装狂野。 ——至于去ktv，真的只是练嗓子，属于正常的消费行为。 像我这样的人，真的狠不起来。 “荒哥，你太逗了，明明就是良好市民，为什么要假装坏人呢？都这么熟了，怕我吃了你？” 白雪梅一看就是老司机，善于拿捏人。 我承认，这方面不是她对手。 白雪梅趁我不注意，从后面紧紧抱着我，将脸贴着我的后背，喃喃说：“荒哥，我也不想逼你，为什么你不主动找我呢？这几天好想你，想你想得快要发疯。” “神经病，你有老公的，想我干嘛？” “老陆那方面不行，你应该知道的。” 这…… 这还真不知道。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有迹可寻。 有一次我们一起上厕所的时候，我突然间搂了一眼，发现他的小便有点分叉、还断断续续的。 我当时没说什么，陆宽脸红了。 还有一次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发现他在看男性保健药物的广告…… 白雪梅的话，可能是真的。 那又怎样？ “就算老陆满足不了你，你也不能乱来？” “我没有乱来。咱们是熟人，不是陌生人。咱们知根知底，都是干净的，没有病。而且，自从结婚以来，我没有碰过别的男人，你是第一个。” “我谢谢你哦。” “荒哥，我没想过拆散谁。老陆总说你如何如何厉害，我只是想体验一次做女人的快乐。你成全了我，我保证以后不打扰你。” 就这么简单？ 我信你个鬼！这女人坏得很！ 这种事情，好比万丈泥潭，一旦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最初可能是一念之插，有了这第一次，就不会再有顾忌了。 白雪梅已经开始动作了。 我提醒自己，一定要推开她，这次让她得手，以后就麻烦了。 好，我承认，在这些破事发生之前，我对白雪梅也有过一些想法的。 白雪梅自身的魅力，着实非凡，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圆润饱满，有前有后，更重要的是，肌肤滑嫩，在她身上很难找出一丝瑕疵。 世间总有一些女人，让人一看就联想到床上运动。 白雪梅就是这样的女人。 只不过最近发现，白雪梅跟我想象中，完全不是同一类人，这才开始讨厌她。 随着白雪梅的深入，我越来越无能为力。 内裤说：抱歉，尽力了，但最终还是被敌人无情地扯下。 …… 过程前所未有地美妙。 我没有想到，明明很讨厌白雪梅的，却能坚持这么久。 我和老婆结婚以来，没有一次，比得过这一次。 男人嘛，对于自己的战斗力，总是有点自豪的。 完事之后，我发现自己欣喜居多。 带着侥幸，有点得意，有点刺激，这样的经历真的很奇妙。 人都是自私的，能睡到老婆以外的女人，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而喜欢占便宜，属于人类的天性，没有人能例外。 我也一样。 谁会去想，你占了便定，就意味着有个人吃亏了。 白雪梅一脸沉醉地躺着，脸蛋紧紧贴着我胸口的肌肤，温柔如水。 她的脸很烫，脸上的潮红尚未散去，一头青丝，铺在枕头上面，洁白滑溜的肌肤，画面很唯美。 “荒哥，你好厉害。” 白雪梅很满足。 我没有说什么。 激情褪去，愧疚之情就上来了。 “我对不起老陆，也对不起老婆。” “放心，他们不会知道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 白雪梅歇了一会儿，又要再次索要…… 我还能说什么呢？ 这次之后，我们隔七天，就来酒店狂欢一次。 白雪梅每次都很温柔，尽情享受鱼水之欢，她绝不提一个让我不舒服的字眼。 我也开始沉沦了。 客观上讲，白雪梅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有一对耀眼的车前灯，能满足男人对于女人的一切幻想。 我被她吸引，也在情理之中。 老婆徐菁菁，属于文静的类型，五官很精致，标准的瓜子脸，有一种罕见的古典美，以前读书的时候，是校花。 但是嘛，男人就是这样，吃在碗里，看在锅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谁会珍惜家里那个？ …… 我以为跟白雪梅，只是简单的炮友关系。 没想到，白雪梅竟然跟陆宽闹起了离婚。 而且，陆宽已经知道白雪梅出轨了。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可能要出大事了。 白雪梅这么一闹，陆宽肯定会追查下去。这一查，我肯定就曝光了。 最低限度，我会失去朋友，搞不好还会失去老婆。 我以前的生活很简单，上班下班，谈谈生意，看看足球，请人吃饭，没事还能去一下ktv，老婆并不怎么管束。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相对公司那个老李，老婆每天查岗，工资到账立刻就要上交，买包烟都要向家里领导写申请，哪天因为加班太累交不了作业还要跪遥控器…… 我的生活，简直是神仙都要羡慕了。 现在好了，一手好牌，怕是要被我玩砸了。 “老荒，这件事情，你得帮帮兄弟。” 陆宽紧紧握住我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说。” “白雪梅经常去【紫园大酒店】，我怀疑她和那个王八蛋，就是在这里幽会的。我去查的话，不太方便，不如你去。” 我…… 第3章 杀上门来！ 我去查？ 陆宽可真会挑人。 说实话，这一刻，我想过自首。 不过一看到陆宽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我狠不下心来。 我很担心陆宽。要是让陆宽知道，他所说的那个【王八蛋】，就是他最好的兄弟，还能不能扛得住？ “老陆，你必须保持冷静。这样，你先回家，也许一觉醒来，白雪梅改变主意了呢。” 看得出来，陆宽还是很爱白雪梅的，只要白雪梅不闹离婚，陆宽可以接受她以前的不忠。 “说什么梦话？这次闹得很大，铁了心要跟我离婚，就算我再怎么跪地求饶，都没用。” “不要这么悲观。”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老荒。” 陆宽放下酒瓶，搂着我的胳膊眼泪狂飙。 这怂样，谁看了都无力吐槽。 “不怕告诉你，自从去了几次会所之后，总是担心警察突然来查房，没两下就软了。我……满足不了她。” 无语啊。 至于嘛！ 男人就应该拿出男人该有的气势来，就算警察举枪冲进来，也要冷静地告诉他，哥们，先等等，等完事再带我走。 ——去会所，那是陆宽一个人去的，我可没去。 “心态问题，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履行丈夫的责任。” “现在的生活就是一地鸡毛，我不想离婚，你知道的。都快三十岁了，没钱没势的，还没工作，离了婚，就只能娶一个土肥圆了，或者二婚的。” “这我懂。” “我不想丢了男人的脸面，要离婚也行啊，白雪梅总得拿出一点诚意来。白雪梅太欺负人了，在家里就是女皇帝，我就是乞丐。她高兴的时候，就赏我一个微笑，不高兴的时候，好几天不说一句话，更别说碰她一下了。她在外面吃得饱饱的，我呢，跟没结婚的一样。等我找到那个王八蛋，看白雪梅怎么说。” 陆宽喝醉了。 说出了心底的话。 听得人不胜唏嘘。 人这一辈子，混得差的，和混得好的，差别真的太大了。 混得好的，搂着女明星，喝着马天尼，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混得差的呢？ 每天疲于奔命，为生计忙活，到头来，人家吃肉，他连一口汤都喝不到。 酒色财气。 男人所好的，就是这几样。 可是你看看身边那些混得差的，能捞到什么？ 陆宽属于混得差的。 老婆都这样了，还要忍气吞声，一心想着取悦老婆，想着挽留。 我呢，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是徐菁菁知道了，肯定要跟我离婚。 我有什么资格同情陆宽？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斗志还在。 我不怕从头来过。 而且，我不像陆宽这么冤枉。 没守住自己的裤裆，是我的问题，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都能接受。 我有过选择的机会，只是选错了。 要是时光倒流，再回到三个月前的那一天，我一定推开白雪梅。 …… “你搞什么？为什么要跟老陆离婚？”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通了白雪梅的电话。 “为了你啊。这么久不来找我，我快要发疯了。” “你就是个疯子，麻痹的，我不会再去了。” “你不来，我把视频发给老陆和菁菁！不要逼我，我也不想伤害大家。” “爱咋咋地！” 我气得想砸手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及时止损。 再被白雪梅牵着鼻子走，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苏荒，你不要逼我！我爱你有错吗？我想你有错吗？你这样对我？” 我的母语是无语啊。能把假话说成这样，不服都不行。 我不相信白雪梅所说的【爱】，要是她真的爱上了我，绝对不会这样对我。 再说像她这样的欢场老手，怎么可能用心去爱。 爱是成全，不是掌控。 我是个渣男不假，却也懂得什么是爱。 就像…… 这一刻我心里发酸。 我想起了老婆徐菁菁。 老婆对我，才是真正的爱。 但是呢，她也有不对的地方。她应该阻止我去ktv的。 这种地方，去的次数多了，心就野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如果从来没去过ktv，如果我去ktv真的只是练嗓子，那么我的形象就要正派得多，相信白雪梅就不会找上我了。 白雪梅在电话里说个不停，听着有点歇斯底里了。 “我以为你是个真男人，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你把问题甩给我！” “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我们一开始就只是……玩玩。你不会以为，我会跟老婆离婚，跟你一起？” “这我知道，但我跟陆宽过不下去了，你懂吗？我必须要离婚。” “老陆没那么差。你说他满足不了你，你有没有想过办法去解决？不要一碰到问题，就说离婚。男人很难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多找找自身的原因，这么多年有没有主动去沟通……” 我越说越多，突然想起这段说辞好熟悉。 “那你过来一下，咱们当面说。” 白雪梅委屈巴巴的样子。她此时释放出来的信号，再明显不过。 “老陆已经在查你了，这个时候跑过去，岂不是顶风做案？” “知道就知道，我才不怕！” 看来白雪梅真的是疯了。 你不怕，我怕啊。 我知道几斤几两。 要说以我的条件，把白雪梅给迷得神魂巅倒，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以白雪梅的魅力，身边有的是狂蜂浪蝶，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就算她跟陆宽离婚，也不会选择我。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了，有一种默默等待命运审判的味道。 人在异乡，能够生存下来都很困难，还想活得幸福，那就难上加难了。 幸福，从来都是奢侈品，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的。 我呢？有这个资格吗？ 也许我已经拥有了，只是不知道珍惜，又让幸福飞走了。 已经是晚上，我坐在人民广场旁，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内心只觉无比空虚。 似乎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人民广场，只要叫【人民广场】的广场，通常都不会太小。 不知道坐了多久，夜色渐浓，人越来越多，我也就离开了。 “我得做好心理准备了。万一老婆知道了，要跟我离婚，也得做好应对。” 想起在一起三年的幸福时光，我真的有点后悔自己走到这一步。 徐菁菁，这么好的女人，失去她就太可惜了。 …… “老公，你回来啦。” 回到家里，徐菁菁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着我。 都说【家】是避风的港湾。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回到家里，就会觉得安全，踏实，内心很快就能平静下来。 我不喜欢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里来，回到家里，就应该轻轻松松，快快乐乐。 桌上五道好菜，还有一碗紫菜大汤，全都是我平时最喜欢吃的。 我上去抱着老婆的纤腰，问道：“怎么这么丰盛？” “快松手，有客人。” 徐菁菁俏脸上飞起红霞。 我这才明白过来，难怪。 “荒哥。好久不见。” 一位身材窈窕、穿着棕色包臀裙的女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跟我打招呼。 正是……白雪梅。 我…… 体内的血液，瞬间从脚底板直冲脑际，内心更是慌得一批。 白雪梅这疯婆娘，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趁我不在，跑上门来找徐菁菁，安的是什么心？ 难道是，她气我没去【紫园大酒店】？ “怎么啦？雪梅跟你打招呼呢。” 徐菁菁见我的反应有点不对劲，急忙提醒。 “好久不见。” 我的声音都变了。 徐菁菁解下围裙，请我们坐下。 心虚啊。 尴尬啊。 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难堪的局面，情人和老婆共坐一桌。 没点演技，还真做不到。 很明显，我hold不住了。 简直就是在走钢丝，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去。 能肯定的是，徐菁菁目前还不知道，我跟白雪梅之间的事情。 以我对徐菁菁的了解，她假装不来。 “荒哥，你不会介意我的唐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你家。” 白雪梅故意这样说。 当然介意啦，只是徐菁菁在场，不方便发作。 “不介意。” 我口不对心地说。 徐菁菁也说：“不要这么见外。” 这样尴尬地坐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觉得徐菁菁其实也是介意的，而且她很有可能已经起了疑心。 想想就知道了，我和老陆交情再好，你白雪梅一个女人，也不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到我家里来。 要来，也是两口子一起来。 老陆可以来，不过要是我不在家，徐菁菁在家，老陆也不能留在我家里。 这都是起码的人情世故。 成年人应该都懂。 会惹人说闲话的。 这里不比老家，没有几个人认识咱们，说闲话倒是不至于。可是在哪里，为人处世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第4章 好消息 看出了我的窘迫，白雪梅说：“刚才跟嫂子在菜市场碰到了，聊了些开心的事情，就顺便上来噌个饭。” 徐菁菁也说：“老荒呢，比较沉闷，不会待客，不要见怪。” 原来是这样。 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好一些。 我以为是白雪梅直接杀过来的，那性质就要恶劣得多。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明白，这是白雪梅在示威。 要是我再不满足她的要求，她就要向徐菁菁摊牌了。 “我去拔一下厨房的插头。” 徐菁菁站起来，去了厨房。 我小声对白雪梅说：“你不要乱来。” “我没乱来。” 白雪梅同样小声。 她说话的时候，还用脚悄悄蹭了一下我的大腿。 我脸色微变。 这女人着实大胆……不要脸。 在我家里，在徐菁菁的眼皮子底下，她就敢这么骚！ “没事不要跑到我家里来。” “我也不想来，嫂子请我来的。” 说不下去了。 徐菁菁出来了。 这顿饭，吃得我提心吊胆的。 如坐针毡啊。 倒是白雪梅，显得轻松又自在，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我敷衍了一下，就说胃不舒服，你们慢慢吃。 唬得徐菁菁立刻给我找来胃药，给我倒水，让我服药。 我好生惭愧，都说娶妻娶德，娶了这么好的老婆，还要偷吃，真的是天打五雷轰…… 白雪梅放过我了，不过吃完饭之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改变了策略，和徐菁菁聊天。 白雪梅总是趁着徐菁菁不注意，目光往我身上瞟。 女人是真的能聊啊，从头条八卦聊到地方新闻，从美妆聊到旅游，再从职场聊到男人…… 你一句，我一句，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 我直接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面。 到后面，白雪梅总算是走了。 我心想：怎么不干脆在这里过夜？ 徐菁菁跟白雪梅很亲密，这让我好生意外啊。以前，她们也经常见面，那是我和陆宽也在场，私底下她们有没有见面，就不知道了。 她们的关系越好，就越让人担心。到时候，让徐菁菁知道了真相，怕是要深刻体会到人性的阴暗了。 “老公，你怎么不陪客人说说话呀。” 徐菁菁一脸天真地看着我。 “跟她没话说，你们女人之间，好交流一些。” 这也是实情，我跟白雪梅，的确已经没有话说。 “那也不能冷落客人啊，咱们都快三十岁了，起码的交际能力，总要有。” 看得出来，徐菁菁一直在致力将我打造成一个好男人。 待人接物要落落大方，懂进退，知分寸。 真是让人感动啊。 要不是因为有她，我不可能坐到经理的位子。 要不是因为有她，我不可能接到那么多的生意。 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深思过。 比如，自从结婚以后，我的职场生涯就顺畅了一些，手里的客户也多了起来。 工资更是由原来的六千，涨到了现在的一万八。 这才短短三年时间。 细想一下，也不难明白。 结了婚的男人，特别是家庭幸福的男人，更能获取别人的信任。 结婚，意味着承担责任、意味着抗压、意味着人脉资源、意味着不怕麻烦…… 这些品质，恰好也是职场所需要的。 婚姻是什么？ 婚姻就是一堆关系的总和！ 经营婚姻，就是处理一大堆的关系。 可以这样说，能经营好婚姻的人，本质上没有一个是弱者。 公司要选拔人才，客户要挑选业务伙伴，看看对方的婚姻生活如何，就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婚姻带来的。 要是我的婚姻搞砸了，很多东西都会跟着失去…… 这样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雪梅好漂亮，身材又好，你得劝劝老陆，盯紧一点。” 徐菁菁像是开玩笑，提了一嘴。 听得我心惊肉跳。 “干嘛盯紧一点？” 我弱弱地问。 “哎呀，你真是迟钝啊。雪梅在这里待了两个小时，没有看过一次手机，这说明什么？说明老陆并不关心自己的老婆，连个电话也没有。” 徐菁菁心如明镜。 我服了。 都说女人是天生的福尔摩斯，具备强大的侦探头脑。想在她们面前耍花样，是件很费力的事情。 “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徐菁菁一脸担心。 我想说，已经出事了。 不是陆宽两个小时不给白雪梅打电话，而是白雪梅已经不在乎陆宽给不给她打电话了。 “劝劝老陆，好好找份工作，男人没有事业怎么行呢？” 徐菁菁管得真是宽啊。 我说好好好。 徐菁菁最后腻在我怀里，温柔地说：“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不想听？” 我说：“当然想听。” 徐菁菁蕴酿了一下，这才说：“我有了。” 啊？ 徐菁菁又接着说：“你要当爸爸了。” 我高兴啊，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就是一顿猛啃。 这是我们计划好的，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决定要孩子，就没有再采取安全措施了。 老牛自知夕阳晚，不须扬鞭自奋蹄。 辛苦耕耘，如今有了收获，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老婆，我爱你。”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 “就算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了，也要说啊。” “讨厌。” 徐菁菁嗔道。 这一刻，徐菁菁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 我也很高兴。 再撑几年，就是【人到中年】了。 是时候完成生命的延续了。 不过我心里还有隐忧。 我总觉得，很多事情，开始不受掌控了。 我跟白雪梅的关系，就像一个定时炸弹。 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一旦引爆，我的下场，想必是很惨的。 第5章 风声传开来了 周一。 是打工人辛苦搬砖的好日子。 我也是打工人。 在榕城，说起【打工人】三个字，总是能轻易找到同类，换来对方会心的笑容。 榕城是国际大都市，本地人口只有可怜的一百来万，剩下的两千多万人，全都是外地人，全都是打工人。 【来了就是榕城人】。 改革开放之初，这句口号如同春雷一般，响彻神州大地。 一时之间，无数年轻人怀揣着梦想，不远千里万里，来到榕城打拼。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反正，我在【榕城】奋斗了七八年，悲摧的人生，总算是看到一点希望了。 扯远了。 我来到公司打卡。 我们公司全称叫做【宏泰科技有限公司】。主要生产手机、音响、通讯设备等等，集生产与销售于一体。 宏泰公司的规模不是很大，整个总部只有两百来号人，分为人力资源部、财务部、采购部…… 我现在的职位，是市场部经理。 负责销售渠道的建设、客户的开发、管理与维护等等。 三年过去了，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员工，成长为部门经理，这也算是一种成功。 我刚走进办公室，刘若松就拿着一盒月饼跟了进来。 “老大，前几天女朋友去杭州出差，带了一盒月饼回来。我专程拿来孝敬您。” 刘主管刘若松，是我的心腹。 刘若松学历不高，能力不强，性格方面也有些问题，喜欢耍小聪明，谄上而欺下。 本来我也不太喜欢这种人。 不过刘若松很忠心。 不像另外三位主管，资历比我还老，尾大不掉，让人很头疼。 我刚升职那会儿，下面几个主管都不服气。 只有刘若松站在我这边，要不是他，我怕是也坐不稳这个位子。 职场就是这样，讲究拉帮结派，山头主义。 既然刘若松对我忠心，那就够了。有我在，就少不了他的好处。 经常听到有人在背后骂刘若松，说他是苏经理的狗。 还有人这样说，苏经理吐出来的痰，刘若松兑水喝了三年，还说真好喝。 有一次，刘若松犯了错误，快要呆不下去了，是我保了他。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刘若松对我忠心。 要是刘若松做不下去，走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我和刘若松，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关起门来，我们就是自己人。 作为上司，我必须护着刘若松。因为他对我而言，很重要。没有他，外面的人在想什么做什么，一点风声都收不到。万一哪天罢工了，我怕是还蒙在鼓里。 我对刘若松当然也很重要。 每个月的小组评优，年底评选优秀主管，甚至岗位的晋升，我都会选他。 这些都是职场的潜规则，我们都心照不宣，懂的人都懂。 “放着。” 现在的我，哪有心情吃什么月饼？ 白雪梅一大早，就发了一张很暴露的照片刺激我。 她还说，今晚必须要去【紫园大酒店】，不然就要行为升级了。 我不知道，她所谓的【行为升级】，具体指的是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会让我好过。 这种女人，谁惹谁倒霉。 陆宽也打电话给我了，他说今天阴转晴了。 他说的自然不是天气，而是白雪梅。 白雪梅的态度有所改观，没有再说离婚的事情。不过白雪梅现在已经不让陆宽碰了。 不知道白雪梅又想搞什么飞机。 大清早就碰到这些破事，哪里还有心情吃月饼？ 刘若松也是人精，善于察颜观色，揣摩人心，很快就看出我碰到事情了。 “老大，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刘若松这个人真是奇怪，他是市场部的主管，对待自己的本职工作，总是打马虎眼。 不过只要是我交待的事情，哪怕跟工作毫无关系，他也一定会倾尽全力去做好。 有时候，我也挺佩服他的。面对我的上司——【总监】，或许我也应该像刘若松这样才行。 不过我和白雪梅这破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想什么呢，月饼收下了，出去干活。” 都是自己人，说话随便得很。 “好嘞。” 刘若松屁巅屁巅地要走。 不过刚走到门口，他又重新折了回来。 “老大，这两天有人在茶水间说你坏话。” 看刘若松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拿不准该不该讲，说完，一直盯着我。 我…… “说什么？” “不是什么好话，我也不好意思说。” “说就是了。” “他们说，你跟一个女的去酒店开房。” 这话说出来，我脑海里【嗡】地一下，就炸响了。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本来以为是密不透风的事情，都传到公司来了。 我猛地拍了一下办公桌，怒道：“哪个不要脸的，在这里胡说八道！” 没办法，必须要稳住。 不然，这事越传越远，那就混不下去了。 部门经理，月入一万八，这样的工作，对我这个阶层的人来说，还是值得珍惜的。 “就是……那个雷艳啊。” 是她啊。 我一听是雷艳，又有点心存侥幸了。 这个雷艳，是公司出了名的长舌妇，喜欢搬弄是非、巅倒黑白。再好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会变味。 雷艳这个人，最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公司上下，几乎没有人能逃得过她的荼毒。 我的顶头上司，市场部总监王秀丽。 人家可优秀了。 到了雷艳这里，成了同性恋。 雷艳还说过人事部秦总，说他是个小气鬼，喜欢贪小便宜，有一次雷艳亲眼目睹他把食堂的纸巾拿回家里。 这些事情，当然没有一件是真的。 全都是雷艳胡编乱造的。 认识雷艳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雷艳，就是这么一个奇葩的存在。 雷艳说我跟别的女人去开房，自然也不会有人相信。 “切，谣言止于智者，这话你也信。” 是时候发挥演技了，我白了刘若松一眼。 “我当然不信啦，这贱货祸害过的人还少吗？我只是替老大感到不值，平白无故地，被人背后泼脏水。” 刘若松不愧是我的心腹，说话总是向着我的。 “让她说去。公司老油条了，差不多十年工龄了，谁能拿她怎么样？能炒早就炒了。” 十年工龄，炒掉她的话，按照劳动法，得补多少钱来着？ 我就不去算了。 “这样老大，我敲打一下她。” 看见没有，这就叫忠心。这些事情，都不需要交待的，自动自发去做。 不过我还是劝住了刘若松：“不用。” 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是冷处理。让它自动沉淀，不要去搅和。不然只会越搅越臭。 这只是谣言！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必须意志坚定，绝不能自乱阵脚，以免露陷。 刘若松想了想，又说：“老大，周末一起去踢足球，放松一下。” “再说。” 踢球？还有心思踢球？ 我的人设都要崩了，还踢球？ 刘若松这才出去。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神情有点呆滞。 我走到玻璃墙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一种上位者的自豪感。 打拼这么多年，才坐上这个位子，绝不能让自己倒下。 看看那些送外卖的，顶着烈日狂风，辛辛苦苦，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这个世界，很公平的。 想要高薪工作，就一定要付出等价的劳动来换取。 市场部经理，压力大点也很正常，一个月一万八的工资，多少人虎视耽耽啊。 第6章 交作业 “苏经理，我要请假。” 胖墩墩的雷艳敲门走了进来。 我眉头微皱。 这个雷艳，已经三十出头的人了，仗着老公有本事，天天在公司摆烂，三天两头就要请假，就算上班，也不干正事，看看股票，玩玩微博，茶水间找同事聊聊八卦，搬弄一下是非，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把前一天干过的事情再重复一遍。 一天如此，天天如此。 手里一个客户都没有。 要不干脆让她转做文职算了，做做报表、整理一下文档就行了。 王总也有这样的想法。 雷艳就是一个员工，对待主管、经理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 “找你主管。” 我努力维持着职场的形象，没有发飙。 雷艳那一组的主管是马进财。 雷艳在背后说三道四的，说我的坏话，说不讨厌她，那都是假的。 “马主管叫我来找你，我跟你说一声，然后就休假去了。” 这个马进财！ 存心叫雷艳来恶心我是！ 雷艳不是来请假的，合着就是来通知我一声的。 我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从文件转移到雷艳身上，说：“你有什么事？为什么要请假？请多久？这些都应该说说？现在正是业务的旺季，你老员工应该是知道的。” “我知道啊。我老公休工龄假了，我请十天假陪他去旅游，没毛病？” 雷艳理直气壮地说。 “十天？” 你干脆请一个月得了。 这种铁了心要给上司添堵的员工，真拿她没有办法。 真要是看不过去，想办法把她弄走得了。 我就是再跟她讲道理，谈理想，都没有什么卵用。 “你去。” 我只能同意。 好在雷艳只是一个员工，再怎么混日子，还有别的员工顶着。而且，我大可以把她的问题，转嫁到马进财的头上，用来打击他。 “苏经理，那天我在【紫园大酒店】看到你了。” 雷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一刻，我心想，多亏了刘若松。 要不是刘若松提前通了声气，我听了雷艳的话，肯定要穿帮。 这特喵地谁受得了。 “是啊，跟客户谈生意。” 我波澜不惊地说。 “哦，原来是谈生意。客户是女的，长得可漂亮了。” 我内心一凛。 不知道雷艳知道多少。 有没有拍照什么的。 要是她什么都知道了，我还在这里装傻充愣，那就丢脸丢大了。 不过，我只能假设雷艳并没有证据，跟她打心理仗。要是我稍有露怯，就要受制于人。 “你看到了？” “看到了。你前脚走，她后脚走。” 我跟雷艳对视了一眼。 雷艳的眼睛其实很漂亮，长得胖的女生，皮肤通常都不差，气血也很旺盛，不过她应该是经常熬夜刷剧什么的，眼球上面带着微微血丝，影响了美感。 “你想说什么，不如直接点。” 我假装疑惑。 雷艳摊了摊手，笑着说：“我就顺口提一嘴。苏经理，你别这么严肃。” 我强忍着。 此刻已经把雷艳列入了黑名单。 等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搞走。 开玩笑，敢在市场部混日子！当我是摆设啊！ 雷艳的上班风格，我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不动她，主要是因为她是老员工。 怎么说也是元老级人物，杀之不祥。 还有就是，工作中的雷艳，跟我没有太多的交集，说白了，就算她再怎么摆烂，也影响不到我，那就没有必要动她了。 至少，不应该我来动手。 平白无故得罪人，是职场大忌。 要动，也是马进财去动她！ 做为部门的经理，我不但没打算炒雷艳，还得经常表扬她，也好显得我有亲和力。 ——马进财不是我的人，我表扬雷艳，就是在给他制造麻烦，留一个刺头在马进财手下，每天让他动气发火，爽歪歪。 这是以前。 现在不一样了，雷艳竟然跑来招惹我了。 我心想：“傻比见得多了，没见过这么傻的。” 不过我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雷艳的眼神告诉我，她知道不少。 走着瞧，就看后面如何出招了。 …… 这一天下来，我都没有什么好心情。 雷艳的话，给了我不小的压力。 混职场，人设很重要。 婚内出轨，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我在宏泰公司就彻底糊了。 一上午接了几个客户的电话，也没花多少时间。 这工作，若说很累嘛，一天下来没做什么事情；若说不累嘛，总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心累才是真的累。 工作上面如此，生活上面也是如此。 此刻我无比怀念三个月前两点一线的生活。 那个时候。 上班激情满满，下班回家陪老婆。月中发工资，把大头交给老婆，小头自己留着花。 偶尔跟陆宽去大保健，体验一下榕城的繁荣娼盛，生活美滋滋。 我和徐菁菁都有工作，工资还不低，房贷、车贷能应付得过来，一个月下来还有剩余。 这种日子，看着平淡，细想却又很幸福。 现在呢，全特喵要离我而去了。 “来了没有？” 白雪梅的信息，没完没了了。 我就纳了闷了，你一个女人，一天到晚想着床上那点事吗？ 这才几天没做，你就急成这样了？ 我没有理会。 当然，我也知道，白雪梅不是简单地逼我交作业，她要的其实是关心、关爱。 人性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会格外在意。 我对白雪梅太冷淡了，这才把她逼成这样。 “你不来，我就找嫂子摊牌。” “见面再说。” 我想了很久，最后这样回她。 没办法，必须安抚好白雪梅。 白雪梅的性格，不是我能驾驭的。 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不然她肯定摊牌。 我现在的想法是，得拖下去。 至少，要拖到孩子出世。 只要孩子出世，看在孩子的分上，徐菁菁应该不会跟我离婚。 相反，要是这个时候，白雪梅弄个鱼死网破的话，徐菁菁肯定会把孩子打掉。 这样一想，我哪里还敢犹豫？ 我做梦都想有个孩子呢。 由于【紫园大酒店】已经曝光，我们换了一个酒店——【圣光大酒店 】。 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 这样怕是要安全一点。 白雪梅依然激情如火。 我一进去，白雪梅就扑了上来。 一边激吻，一边剥去衣服。 手法老到，经验丰富。 有些男人，把单手解开女人胸罩后面的扣子，做为本事来炫耀。 这点微末道行，在白雪梅面前不值一提。 白雪梅可以用嘴解开男人裤头的那颗扣子…… 是不是很凶猛！ 白雪梅的眼神，滚烫火热，让人不敢直视。 我发现她没有什么道德上的负罪感。 这一方面因为她的本性，另一方面因为陆宽满足不了她。 特别是陆宽的态度，给了她莫大的纵容。 她玩得可嗨了。 我们倒在了大床上面，然后就翻滚了起来。 白雪梅只比我略矮，这样的身高差，到了床上，十分般配。 “荒哥，我想试一下新姿势。” 白雪梅说完，含着我的耳垂。然后又轻轻说了四个字。 真不愧是老手。 以白雪梅的身高体重，要玩这样的花式，那就有点难为我了。 可怜我的千年老腰，会不会断掉？ 不过最后，我还是成全了白雪梅。 真的很累，一身汗水。 …… 第7章 有事瞒着我 完事之后，我们都累瘫了。 “公司里面，有人看到咱们了。” 我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 “看到就看到呗。” 白雪梅幸灾乐祸。我喷出来的烟雾，白雪梅呼吸着，甘之如饴。 “我跟你讲，我们之间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摊牌，伤人伤己的事情，不要做。” “好啦，老公，听你的。” 【老公】两个字，让我想起了徐菁菁：“不要乱叫。” “你咋这样？叫一下怎么啦？不是我老公，干嘛跟我睡一起？” 白雪梅打趣道。 气得我穿衣服要走。 以前的白雪梅，只要我肯来赴约，她从来不乱说一个字的。 今天有点不一样。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老公。 只有徐菁菁能叫。 “好啦，都听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最多三天，三天之内，一定要约会一次。” “三天约一次？老婆会发现的。” “发现就发现……” 我瞪了白雪梅一眼：“你再这样，就不玩了。” “好啦，那就四天约一次。” 我看着白雪梅，很认真地看着她。 原来，时间并不能帮我们了解一个人。 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一直以为白雪梅是个【可爱】的女人，还因此对她有过垂涎，对陆宽羡慕得要死。 现在才知道，摊上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一种灾难。 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情，才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白雪梅说爱我，呵呵。 她所谓的摊牌，我相信她做得出来。不过她这样做的目的，也绝不是想得到我，跟我结婚。 她想必也是知道的，我绝对不可能跟她结婚的。 想来想去，我认为白雪梅这个人，喜欢看别人的痛苦。 别人越是痛苦，她就越有快感。 她这样做，就是想打乱我的生活，看我痛苦的样子！ 什么爱不爱的，全特喵是扯淡！ 想明白了这一层，我提醒自己，应该调整一下策略了。 既然是玩，我就应该玩出境界来。 不能一上场就被她给ko了，我得让她知道，我也是有点实力的。 我们温存了片刻，就离开了。 刚走到电梯，白雪梅给我发信息：你今天的表现，能得一百分。 我看了心里不是滋味，这情形，就像出来卖一样了，只是没有收她的钱罢了。 想起刚才的狂欢，我很满足。 白雪梅称得上天生尤物。 只是这个尤物，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每天心惊胆战。 我还是喜欢以前，那时候内心很平静，幸福感很强烈。 不像现在。看似安全随时都有可能翻车。 我没有回家，开车来到海边，一个废弃的码头。 榕城是一座沿海的城市，有好几个知名的码头。 我眼前这个码头，已经停航了。 就连出海打渔的船，都没有了。 岸边全是泡沫渣滓，黑糊糊的，海水也是明显受过污染的。 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这地方绝对不宜久留。 不过没关系，这里很安静，我喜欢这里的安静。 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看不到一个人，不过时不时有车经过。 我坐在海边的岩石上面，吹着海风，叼着一根烟，十分孤独。 我把生活中的烂事捋了一遍。 白雪梅这个人，一定要让她自动退出。 只有她自动退出，对我才是最有利的。 只有这样，我们之间的事情，才有可能不败露，我的生活才有可能恢复以前。 我忽然无比地怀念以前那温吞的生活。那时候心静如水，不像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总像是有事情要发生。 问题来了。 怎样才能让白雪梅自动退出呢？ 以她【狗皮膏药】的性子，怕是没那么容易甩掉。 唉呀，想来想去，毫无对策，我恨自己无能。 感觉这七八年白混了。 这些年咋就没有结交到一些有本事的朋友呢，关键时刻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了。 想找人帮忙，还得从以前的熟人当中去找。 我想起了高中的同学。 出来社会七八年了，总有几个混得好的。 群里得知。 我们班里最牛逼的一个人，已经开了三家公司了。 ——能站在上一代的肩膀上，也是一种成功。 我的思路是这样的，白雪梅不是开了好几家店吗？还有一家文化传媒公司。 她之所以玩得嗨，就是因为她有钱。 假如她的生意出了问题，还有没有心思每天出来玩？ 这样一想，思路就变得清晰起来了。 商超，没错，就从她开的那间商超开始入手。 我得给白雪梅找麻烦啊。 最好让她焦头烂额，这样的话，她应该没有心思成天想着床上那点事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同学郭华。 ——郭华就是班里混得最好的那一位。 郭华一开腔，我就知道，找对人了。 我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创业的，和帮别人打工的，完全是两种人。 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郭华不愧是当老板的。 郭华有血性，有头脑，会来事，这种人在社会上肯定混得开。 郭华先是跟我叙了叙旧。 然后就问我，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果然。 是个精明的人。 这年头，多年不联系的人，突然找你，那肯定是……借钱。 事到临头，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开不了口。 因为，我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 这种烂事说出去，别人不得嘲笑我啊。 还有，这么多年没见面的老同学，一开口就说这些阴谋诡计，人家会怎么看我？ 郭华这个人，我们分开这么久，他变了没变我也不知道？万一不是一个靠谱的人，这事让他知道了，会不会传开？ 万一整个班的人都知道了，那就丢脸丢大了。 电话这头，我一个劲地苦笑。 我发现，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一定要找一个非常靠谱的人去做才行。 最后，我们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结束了通话。 郭华说过几天，他恰好来榕城谈生意，到时候见见面。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不过，既然我主动找过他了，请他吃顿饭，尽一尽地主之谊，总是要的。 “难搞。” 海边风大，我坐不住了，只好回家。 …… 徐菁菁的肚子还跟以前一样。 她行动如常，上班下班。 回到家里，忙这忙那。 只是床上那点事儿，她变得十分节制，怕影响到胎儿。 ——如此肾好，不然我两头忙活，肾会吃不消。 怀孕期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宜房事。 很多男人，都是栽在了这个时间段内。 我跟他们不一样——早就栽了。 想想挺对不起老婆的。 …… 这天晚上，我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听到徐菁菁的声音。 “你要有点耐心，慢慢等下去”。 “放心，时机一到，肯定离婚。” 我本来睡得挺好的，这点细微的声音，根本不足以把我惊醒。 不过【离婚】两个字一出来，我立刻就醒了，就像某一根极为敏感的神经，突然绷断了。 我伸手一摸，徐菁菁并不在身旁。 我身体一挺，扭头看了看四周，微弱的床头灯亮着。 徐菁菁正从阳台进来。 “这么晚，跟谁打电话？” “没有打电话，刚才醒了，发现内衣掉地上了，重新挂上了。” 没有打电话？ 刚才的声音怎么解释？ 我看了看她，没发现手机。 不过，明明听见她说话了。 而且，别的有可能听错，但是【离婚】这两个字，肯定不会听错。 这段时间，这两个字就如同魔咒，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无论是陆宽和白雪梅，还是我自己脑补的，都跟这两个字有关。 结果是，我对这两个字已经格外敏感。 这大半夜的，徐菁菁跑到阳台上跟别人打电话，还说到了【离婚】这两个字…… 不对劲，难道徐菁菁有事瞒着我？ 第8章 半夜查手机 徐菁菁关掉床头灯，柔声说：“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亲腻地搂着我，一如从前那般温柔如水。 我松了一口气。 摊上这样的老婆，还不知足吗？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徐菁菁真是没得说了。 我内心好生惭愧，自己出轨了，竟然还要疑神疑鬼的。 这迷迷糊糊听到的话，是做不得准的。 可是【离婚】这两个字，真的听错了吗？ 我自己都迷糊了。 “睡。” 我凑到徐菁菁的耳边，小声说道。 徐菁菁没有回应，她太困了。 我本来也想接着睡，不过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冒出来，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查看老婆的手机。 在此之前，我们都尊重彼此的隐私。我还主动给老婆的手机贴了【防窥膜】，自己的反而没有贴。 平时我们坐在一起玩手机，我都不看她的手机屏，倒是她突然搂一眼我的手机屏。 当然了，手机设有密码，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密码。 不过徐菁菁的手机，可以用指纹解锁。 查看老婆的手机。 一想到这个，我睡意全无。 对啊。 只要看看她的手机，刚才有没有打电话，跟谁打电话，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想到这些，我浑身燥热。 只要等老婆睡着了，然后把她的大拇指往手机屏幕上面一摁，不就解开了吗？ 机智如我！ 我没有急着去做，而是在等。 得等徐菁菁彻底睡着了，才可以这样做。 不然把她弄醒了，被她发现，那事情就大条了。 本来没事，都有可能出事。 夫妻之间，信任很重要。 要是让徐菁菁知道，我在查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种事情，一定要快准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定要命中目标，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说实话，长这么大，从来没干过什么坏事。 我紧张得呀。 我等了半个小时，徐菁菁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才悄悄坐起身来，摸到了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藏在枕头下面。 ——也不知道，她的手机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还是刚才她趁黑藏进去的。 我的手心在冒汗。 要是她突然醒来发现怎么办？ 我心一狠，直接开干。 我将手机屏幕划亮，然后将指纹图标，对准徐菁菁的大拇指，一摁。 很顺利。 解锁成功！ 我紧张得不得了，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徐菁菁突然动了一下，吓得我的心脏差点从胸腔之中跳出来。 好在，徐菁菁只是侧了侧身体，然后就不动了。 我立刻找到通讯记录。 果然，记录显示，在我醒来之前，徐菁菁打过一个电话。 双方通话，15分钟28秒。 这么久啊。 原来他们说了这么多，一直说到【离婚】两个字，才把我惊醒。 那个电话的备注是：冤家路窄。 这人是谁啊？ 我正要细看这个电话号码，想把它记下来，徐菁菁又动了一下。 我不敢再继续，立刻熄掉了手机屏，把手机放回原处。 我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心潮起伏不定。 “只差一点点了。” 我应该记住这个号码。 然后打过去看看。 看看他究竟是谁？ 也许是个女的也说不定。 不过假如是女的，徐菁菁为什么要说谎？ 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啊。 那就一定是男的了！ 徐菁菁还说到了【离婚】这个词，他们三更半夜讨论的话题，很有深度啊。 一定有问题！ 我好想再来一次，但是又怕惊动了徐菁菁。 我的心彻底凌乱了。 本来以为徐菁菁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她对我没有任何隐瞒的。 没想到，她也有秘密。 我的心好痛。 不过很快我又觉得这是应该承受的报应。 我都跟别的女人搞上了，老婆撒个谎，这也算是事？ 我彻底失眠了，躺在那里，两眼发直，怎么都睡不着。 我突然想到一个关键。 那个【冤家路窄】，有没有可能，我也认识的。 我立刻把自己的手机打开，对着通讯录一个一个查看。 我是做业务的，平时接触的人不少，手机里面保存了上千个电话号码。 这要是一个一个查下去，眼睛不得瞎掉。 我回想了一下，这个人的电话号码，本来我记得7位数的，刚才一紧张，就忘记了，只记得5位数。 前面5位数是。 这5位数是很笃信的。 我在拨号处输入这5位数字，自动显示有18个人的号码，是符合条件的。 我看了一下。 有同学，有老朋友，父母的电话也在。 白雪梅也在。 我叹了一口气，要是多记得一个数字，那指向性就会明确很多。 当然了，假如那个人并不认识呢，或者有些人有两个号码呢，而我又没有保存到，此时查到的这些人全都是无辜的。 …… “早啊。” 徐菁菁醒来，我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餐。 “你怎么这么早？” “你现在怀上了，以后早餐我来做。” 昨晚一宿没合眼。 东想西想，脑子都快要炸裂。 最后我强迫自己想些开心的事情，这才舒服一些。 目前，还不敢肯定，徐菁菁有问题。 我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谢老公，你真体贴。” 徐菁菁一脸幸福甜蜜。 要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此刻该是多么地幸福啊。 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一根刺了。 徐菁菁至少撒谎了。 这一点已经确定下来了。 至于对方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还有待查证。 徐菁菁平时有点社恐，没有什么交际，更加不会有什么【男闺蜜】之类的，那个什么【冤家路窄】，很有可能是女的。 这样想，只是安慰自己。 徐菁菁嚼着油条，说：“恰好，跟你商量一个事。” 我在听。 “我表哥下个月要结婚了，他打算在市里买一套婚房，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 徐菁菁说得很轻松：“他想找咱们借十万块钱，两年内还清。” 借钱，十万。 十万块，对咱们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咱们俩工资加起来，一个月有三万左右。除去房贷车贷，剩下也就不多了。 再说家里很快就要迎来新成员了，不得准备点钱吗？ 也许，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把钱借给别人，是一件很傻很天真的事情，风险也是极大。 借钱这种事情，早就被无数人亲身验证过了，百害而无一利，这已经是共识。 借十万块钱出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人财两失。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徐菁菁说了。 “放心，他现在是公务员，起码的诚信还是有的。说不定再过几年，他就爬上去了，到时候还得指望他。” 徐菁菁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9章 机会来了 混公务员的，大小也是一个官，在老家那种地方，家里有个当官的，说句话都能大声点。 可是我，始终有点不放心。 我细想了一下，原来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电话。 就是那个电话，让我对徐菁菁产生了怀疑。 “要不，咱借两万给他。咱家也不宽裕。” 我温言说道。 “你这是怎么啦？表哥对我很好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妹还亲，要拒绝他，我实在开不了口。” 徐菁菁微微噘嘴，有点生气，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只要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就会在一秒之内回嗔作喜，然后给我一个香吻。 “咱们都是大人了，不能再这么想问题了。表哥他要买房，要是钱不够的话，可以多找几个人借一点。” 我的意思是，也不能逮着咱们使劲薅羊毛啊，要薅就多薅几只羊。 再说啦，老家买房不贵的，二十万首付就能拿下一套小平层。 咱们给他出十万，他自己出多少？ 总不能他买房，我来给首付，这样还不如自己买一套。 徐菁菁的脸色变得极差，眼睛有些发红，说：“至于这样吗？” 跟女人讲道理，永远讲不出一个道理来。 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 可是现在，我对她有所保留了。 昨晚那个电话…… 徐菁菁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然后气鼓鼓地回房去了。 没过多久，她就换好了衣服，背着坤包出去了。 徐菁菁的脸色很难看。 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闹成这样。 以前我们相互尊重，彼此谦让，从未红过脸，现在好了。 我躺在沙发上，无聊地抽着烟。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头脑清醒。缭绕的烟雾之中，我细细品尝着生活的滋味。 这个钱肯定不能借，十万块，咱们又不是富二代，都是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不容易啊。 就这样借给别人不放心。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徐菁菁也会明白的。 还有，我听说徐菁菁家族里面，有一个很有钱的叔叔，真要是缺钱的话，应该找他借，十万八万，也就九牛一毛。 我抽完一根烟，就跟着出门了。 ——也要上班。 以我的职位，不上不下的，得努力表现，争取升职。 尽管机会已经很渺茫。 部门经理，再往上就是部门总监。 也就是王秀丽那个位子。 问题是，王秀丽是公司老臣子，稳如老狗。 王秀丽不走，我无论如何，都很难再升上去了。 职场就是这样，一个萝卜一个坑，上司不走，就没机会。而越是朝上走，人员的流动就越小，因为好不容易爬上来，成了既得利益者，当然不会轻易离开。 职场天花板，来得比想象中要早。 这就是我的现状。 三十岁没到，就已经走到了天花板。 以后的岁月里，每天都是重复了，毫无激情可言。 不过，我跟王秀丽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从升任主管开始，她就一直很关照我。 王秀丽已经三十五岁，目前仍然单身。 我很尊重她，因为她的确很优秀。 王秀丽毕业于重点大学，能力强，长得也好看，精明干练，虑事周详，一看就是职场女强人。 她大学那会儿谈过一段恋爱，然后就一直单身到现在，雷艳甚至在背后说她是同性恋。 人嘛，就算再优秀，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别人要攻击你，总是能找得到理由的。 …… 刚走到楼下，王秀丽的电话就来了，要我直接去她办公室。 我愣了一下，今天有点反常啊，看来又出事了。 职场摆烂的人很多。 像雷艳就是杰出的代表。 我……偶尔也摆烂。 想想就知道了，反正每天的工资都是一样的，就算再怎么累，也不会多一分钱，能摆烂就摆烂。 加上我的生活，已经很混乱了。我没有足够的精力，来努力拼搏了。 过一天算一天。 我一肚子狐疑，来到王秀丽的办公室。 刚推开门，就吓了一跳。 因为总经理也在。 宏泰公司总经理，是大老板的堂弟，人家有股份的，也算是其中一个小老板。 总经理的名字很大气，叫赵四海。 其他人职位就算再高，也是打工的。赵四海不一样，人家是老板之一。 “赵总，王总。” 我客气打了招呼，然后找准地方坐下。 赵四海翘着二郎腿，眼皮耷拉着，宝相庄严，淡淡地说：“小苏，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得注意点了。” 我一听，首先想到的是，我和白雪梅的事情，已经曝光了，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王秀丽笑了笑，说：“是这样的。我呢，明天就要走了，总监这个位子，要让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次奥，老赵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吗？ 刚才真把老子吓一跳。 王秀丽要走。 这的确很让人惊讶。 她一直做得好好的。而且总监啊，月入三万，妥妥的高薪人士。 这么优渥的待遇，还是要走，她显然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了。 “王总……要走？” 我是真的很吃惊。 这种事情，事前竟然完全没有收到风声。 ——也不知道刘若松在干嘛？ “是啊，临时决定的。” 王秀丽的表情，很自然，也很轻松，我有理由相信，她要么就是找好下家了，而且是条件很好的下家。 要么就是决定创业了。 也有可能，钱赚够了，开始享受生活了。 王秀丽一直都是高薪，加上她单身人士，没有什么开支，每个月都能存不少钱。 她出来社会很多年了。社保也交够了。 要说她存款两三百万，一点都不稀奇。 “我真的舍不得你走啊。” 这也是真心话。不过，人在职场，就算再真的真心话，也未必有人相信。 王秀丽走了，我就有机会了。 这并不意味着，我巴不得她走。 有她在，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我这个部门经理，做得很轻松。 “这我知道，我也舍不得宏泰，舍不得大家。不过呢，我想出去走走。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工作，圈子其实小得可怜。” 王秀丽有很多话要说的，不过鉴于赵四海在场，没有说太多，说的也只是场面话。 “你刚毕业就来了，转眼十二年过去了。还记得那个时候，你长发及腰，后面突然剪成了短发，说是精神一些。” 赵四海在说话。 以往，大家或许都有一些小矛盾，合作得不是很愉快。但此刻，王秀丽要走了，那些小矛盾也就不重要了。 “谢谢赵总一直以来的关照。谢谢公司给我机会。” 王总不愧是王总，客气话张嘴就来，恰到好处。 值得学习啊。 我们说了很多，全都是一些感恩公司，感恩老板的话。 王秀丽明天就要走了。 连散伙饭都没有时间吃。 赵四海决定，让我先接手市场部的工作。 所谓的【注意点】，是让我注意形象，以身作责，扛起这份责任。 我受宠若惊。 这个机会，来得太突然了。 我心里也有不少的顾虑。 生活上的破事就不说了。 工作方面嘛。 市场部另外还有一位副经理，叫黄信。 一直以来，黄信都把我当成是主要竞争对手，处处和我作对。 黄信的资历比我老，他手下，有三位亲信主管，前面说过的马进财就是其中一位。 我只有刘若松。 王秀丽一走，我和黄信之间的斗争，立刻就会白热化。 当然了，只要赵四海挺我，那就好办了。 王秀丽要走的事情，没到中午，就已经传遍了公司的每个角落。 整个部门看着还跟平时一样，实际上却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第10章 密网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隔着玻璃，透过百叶窗的间隙，看着外面。 短短时间之内，马进财他们三个主管，已经先后被黄信叫进办公室了。 这分明就是在商量对策了。 马进财他们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以前想不明白，这些人难道没脑子的吗？明知道我会介意，他们还要靠近黄信？ 后来我明白了。 很简单，他们并不在乎我的介意。 或者说，他们相信，跟着黄信混，才有前途。 人在职场，不谈感情，只谈利益。 在他们眼里，黄信的胜算要大一些。 又或者，就算黄信永远是副经理，也有能力保护他们。 王秀丽还没走，部门就已经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了。 看来，得做好应对的准备了。 “老大，恭喜恭喜。” 刘若松笑得很开心，这家伙才二十五岁，由于太瘦的缘故，笑起来一脸的褶子，眼睛也会眯成一条缝，看起来猥琐得很，猴精猴精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赵四海要我接替王总的工作，没说要我接替王总的工资啊。 我呢，还是月入一万八，却干着总监的活。 当然了，这样想是很不成熟的。 我此刻也就悄悄腹诽了一下，没往心里去。 人在职场，要学会吃亏。 先装孙子，后当大爷。 哪有一上来，就给你高薪的？ 这些道理，我都懂。 我最担心的，还是黄信，以及他手下那三位主管。 这些人都是职场老油条，他们要是肯听话，自然是我的得力助手；他们要是想搞事情，那就有得我受了。 “也就过渡一下，很快就会出通知了。苏总。” 刘若松这嘴巴，真的是。 这么快，【苏总】就叫上了。 我们这边的形势，刘若松比我更清楚。 他和马进财几个，也是死对头。 平时就经常对着干，互相拆台，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 “苏总，您甭担心了，大家都是有脑子的，您现在是代理总监，黄信只是副经理，除了那三条蠢狗之外，其他同事肯定站在您这边。” 这倒是事实。 我相信人类进化的方向，总是奔着聪明、识时务而去的。 现在的零零后，不会让我失望。 他们看得清，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刘若松这样一说，我还真轻松了不少。 这是个好消息。 要是以前，我肯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徐菁菁，把升职的好消息告诉她。 现在呢，我连个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 “苏总，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挺你。” 刘若松斩钉截铁地说。 他在表忠心。 我吃这一套。 “我要是成了总监，黄信怕是也会跟着升职，把那个【副】字拿掉，到时候，【副经理】的位子，就空出来了。” 这种话不必多说，要适可而止。 刘若松两眼放光，说：“我有机会。” “我看好你。” 如果要我选，副经理肯定就是刘若松了，黄信手下那三条蠢狗，完全不必去考虑了。 可是职场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有些事情，谁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刘若松明白了，说了声谢谢。 然后，刘若松就出去了。看得出来，他很在意这次的机会。 我们都没有想到，王秀丽会突然离开公司，更加没有想到，王秀丽这一走，会对这么多人的生活产生影响。 …… 下午，白雪梅找我了。 白雪梅说她后悔了。 不应该答应我提出的四天之约。 没有我的日子，她每天都过得很煎熬。 我没把升职的事情告诉白雪梅。 开玩笑，白雪梅是我什么人，干嘛要告诉她？ 让她知道我快要升职了，只会更加变态地要挟我。 我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一张密网之中。 婚姻、职场、复杂的人际关系，交织成一张密网。 我被粘在了其中，无法逃脱。 要是我成功升任总监，那也只是表面风光，其实是危如垒卵。 所有拥有的，都有可能瞬间失去。 此刻，我更加怀念以前的生活了。 要是我跟白雪梅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跟徐菁菁仍然彼此信任，那么此刻升任总监，该是何等的快乐。 月入三万，娇妻美妾——不不不，娇妻就够了——三十岁不到的我，能有这样的成绩，不也很成功吗？ 后悔啊。 我好后悔。 男人啊，真的要管好自己的裤腰带。 …… “老荒，晚上有空吗？老地方见面。” 临近下班，陆宽找我了。 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陆宽找我，没有理由不见他。 从陆宽这里，能得到不少白雪梅的动态。 不过下班之后，我没有急着前去赴约。 王秀丽最后一天上班，出于礼貌尊重，我得陪着她下班。 黄信也在。 另外还有好多同事都在。 我不太喜欢跟黄信走在一起，不过没办法，大家一个部门的，撇不开。 黄信比我大十几岁，有家庭有小孩，思想上面，比较传统，做人做事，老成持重。 公司不把市场部交给他，大概是考虑到，我比较年轻有冲劲。 要是黄信肯拥戴我，我们没准能成为朋友。有时候，我比较佩服黄信的心机。 然而但是，黄信不可能拥戴我，永远都不可能。 我们和王秀丽在公司大楼下面聊了很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好啦，以后保持联系。” 王秀丽挥了挥手。 有几位小年轻，险些当场落泪。 职场有没有真心朋友？ 当然有。 那是建立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前提下的。 像我和黄信，都要争夺【总监】的位子，那就不太可能成为朋友了。 这是人性使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王秀丽平时高高在上，在那些小年轻眼里，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他们之间，当然不会存在任何的冲突。 “都回家去。” 等王秀丽走后，我朝同事挥了挥手。 此刻我心里在想，要是哪天我走了，会不会有人这样送我？会有人为我落泪吗？ 怕是没有。 要是我走，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身败名裂了。 不到那一天，我不可能走。 真要是到了那一天，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谁还来送我？ “苏总，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黄信双手交叠，放在他肥硕的大肚腩下面，笑容灿烂如菊花，那模样说不出地油腻。 我愣了一下，我们平时很少说话的，见面也是绷着张脸。 当然了，公开场合，需要做秀，我们尽量配合表演。 眼下嘛，都下班了，我也懒得理他。 我没想到黄信的笑容会如此地灿烂——那又怎样？ “还有事，先回去了。” 不管他什么目的，我没兴趣知道。 人生经验告诉我，像黄信这种人，应该保持距离。 等我转身之后，黄信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啥玩意儿？真当自己是总监啊。” 黄信的话，我没有听见。 我直接去停车场取车，开走了。 不过远远看见，黄信的脸色很难看。 我知道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第11章 谁安慰谁？ “喝这么多。” 我来到大排档，找到了一个人喝闷酒的陆宽。 陆宽今天有点不一样了，他穿了一身白净的衬衫，还系了领带，像是刚刚参加完宴会回来。 不过陆宽的状态，一如既往地差。 一脸的霉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 就算混得再差，也应该让自己看上去精神饱满、干净整洁。 这样人生才会有转机。 陆宽招呼我坐下，然后说：“上次不是说到【紫园大酒店】吗？你去查了没有？” 我…… 陆宽还真的是，誓要把那个奸夫给揪出来。 幸好改成【圣光大酒店】了，不然说不定被陆宽给捉奸在床了。 “这两天事情比较多，没有去。” 我故作轻松，喝了一杯啤酒。 “我就不信了，这年头做了坏事，还有抓不着的。到处都是摄像头。今晚有空不？咱们一起去。” 陆宽搂了一下我的肩膀。 看得出来，陆宽对我还是很信任的。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朋友。 “老婆怀孕了，我得早点回家陪她。” 这个理由，还是说得通的。 陆宽一听，立刻向我道贺：“恭喜啊，当爹了。” 他的脸色有了变化，前面的阴云淡化了不少。 “唉，都快三十了，也该完成任务了。” 我不敢说得太多，怕刺激到陆宽。 果然，陆宽很快就联系到了自己身上，他说：“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当爹的机会？白雪梅不让碰了，要跟我闹离婚，要是真的离了婚，怕是要孤独到老了，以我这条件，哪个女的看得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内心觉得十分对不起他。 陆宽和白雪梅走到这一步，不完全因为我。 就算没有我，他们一样会闹翻。 但这并不表示，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特别无耻不要脸，这要是让陆宽知道了，那不得捶死我啊。 这种行径叫什么？睡了人家老婆，还要倾听人家诉苦，这也太不要脸了。 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心里不是滋味。 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发生了。 “白雪梅昨天又找我谈离婚的事情了，她愿意多给十万。我次奥，多少钱也换不回我的青春不是？” 陆宽一脸地生无不可恋。 “老陆啊，凡事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如果她肯给你三十万，你现在三十岁还没到，就是重新来过，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我吓了一跳，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的话没有错，可是陆宽肯定听不进去的。他要是肯离婚，也不会计较这么多了。 而且，这事闹到现在，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更多的是争一口气。 陆宽觉得自己不公平，所以拖着不愿意离婚。 果然。 “我不离婚，绝不离婚！” “要是离了婚，岂不是便宜这对狗男女了。” 陆宽杀气腾腾地说。 我心里发怵，心想你想得太多了。就算他们离了婚，我也不会从白雪梅那里得到任何的好处，哪有什么便宜？ 白雪梅是本地人，有钱有势，想占她的便宜，没那么容易。 而且，陆宽和白雪梅不离婚，对我或许更加有利。 只要白雪梅恢复了自由身，那肯定会逼着我和徐菁菁离婚的啊。 我内心矛盾极了。 陆宽要是不离婚，就肯定会一直追查奸夫是谁，我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老荒，有时候我是真的羡慕你啊。嫂子不但人长得漂亮，人品更是没得说，聪明贤惠能干顾家。这都是命啊，你命比我好。同样是结婚，你选对了人。” 这一点，我倒是承认的。 一直以来，我的运气都很好。 只不过，想起昨晚那个电话…… 我眉头微皱。 这一次，会不会例外？ “我的命，未必就很好。” 见我说得沉重，陆宽愣了一下，问：“怎么啦？” 我倒了一杯啤酒，一口闷完。 然后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陆宽说了。 陆宽听了之后，表情很丰富。 “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嫂子不像是那种人。” 陆宽安慰我。 要说误会，倒也有可能。 我只是按照正常情况来做推测，在那种情况下，跟徐菁菁通话，还说到了【离婚】这样的话，他们之间要说没点什么，打死我都不信！ 我本来还想说，翻看了徐菁菁的手机。 一直以来，我跟陆宽无话不谈的。 可是现在，必须有所保留了。 我跟陆宽翻脸的日子，相信不会太久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得悠着点了。 所以，这次见面，谈不上谁安慰谁了。 陆宽的处境很艰难，我也差不多。 婚姻亮起了红灯。 职场上面，迎来了晋升的机会，可是由于我资历不够，能力不足，并不能让所有人心服，我的处境，比以前更加艰难了。 唉，都说人到中年百事哀。 这还没到中年呢，就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还有借钱那事。 徐菁菁的表哥，好像叫方运来。 这方运来存心在给我添乱子。 一开口就是十万，你当我开银行的啊。 因为这事情，我和徐菁菁怕是有得吵了。 生活啊，原来我觉得日子过得挺幸福的，没想到眨眼间什么都变了。 “老荒，千万不要多想，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陆宽一个劲地安慰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要是以前，此时咱们喝完酒，怕是要趁着热乎劲，直奔ktv去了。 就在我们喝酒聊天的当口，白雪梅突然间出现了。 我吓了一跳。 这婆娘怕是疯了，她想干什么？ 我的反应可想而知了。 我以为白雪梅要摊牌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 陆宽呢。 陆宽背对着马路坐的，没有第一时间看见白雪梅，不过随着一阵香风吹来，那熟悉的气味，陆宽条件反射一般扭过了头。 白雪梅已到眼前。 “还有心思喝酒？” 白雪梅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瞪着陆宽说，不过这话，更像是说给我听的。 “不喝酒，还能干啥？” 陆宽举着一次性杯子，自嘲一声。 “别装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表情，没错，我外面是有男人，你不也一样吗？” 白雪梅的话，让我内心一震。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不就是说，陆宽外面还有一个女人。 要是这样的话，我得重新认识陆宽了。 不对，以陆宽的【实力】，应该做不到。 记得白雪梅说过，陆宽不行。 陆宽立刻站了起来，怒道：“放什么狗屁？我没你这么贱！” 白雪梅冷笑一声，双手抱胸，轻蔑地说：“也对，你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 这话就太难听了，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受不了。 时间还早，大排档这里，没有多少客人。 不过这话还是被别人听到了。 陆宽的脸涨得通红，白雪梅的话，很伤男人的自尊。 “你好歹也是本地人，不得注意一下形象啊？” 陆宽嘲讽道。 白雪梅收敛了一些。 她还是要脸面的。 第12章 离婚。 白雪梅气呼呼地坐下，说：“反正咱们离婚离定了，你再拖延下去，也没有用。这六年里面，你吃我的穿我的，没挣到过一分钱，我给你三十万，你还嫌少了是？” 白雪梅的音量放低了，不过字字如刀，直戳陆宽的心脏。 “只要我不签字，你能拿我怎么样？” 陆宽也是豁出去了。 这话就有点掉价了。 不过我见白雪梅如此咄咄逼人，对她的印象大为颠覆。 她今天这样对陆宽，改天自然会这样对我。 我有理由相信，白雪梅此刻就是做给我看的。要是我不顺着她的意思来的话，陆宽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不签字？我有的是律师跟你慢慢玩，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白雪梅说着，竟也灌了一瓶啤酒。 她从头到尾没有看我。 这让我感觉到，她的道行很深段位很高，善于演戏。 男人啊，总是喜欢小看女人。 其实相同年龄段的男女，女人在很多方面，都是明显优于男人的。 比如说人际交往、逢场作戏这些。 一直以来，我只有跟客户谈生意的时候，才会略有城府，平常就是一个老实人。 没有心机，不屑做戏。 结果呢，生活就是一个大舞台，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没有演技，就只能处处碰壁，总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提醒自己，这些事情很重要，不会就要努力去学，不然以后，哭都没有眼泪。 “你满足不了我，这是你的问题，嫁给你这样的男人，跟守活寡有什么分别？对了，这叫【丧偶式婚姻】。” “够了！” 陆宽怒道，差点直接掀桌子，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双目充血。 我吓坏了。 这样闹下去，搞不好要出人命。 人在丧失理性的情况下，跟一头野兽没有什么分别。 白雪梅说这样的话，哪个男人受得了？ 换了是我，也要动手！ 何况，男人要是那方面不行，心中欲望长期以来得不到发泄，那就更加容易跑偏，心理方面不是很健康。 这样的人，冲动起来，那就是火山大爆发。 果然，陆宽双目通红，杀气腾腾，我有理由相信，就算对手再强大，陆宽也会跟他硬刚。 白雪梅毕竟是个女人，面对即将失控的陆宽，还是有点胆怯，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道理同样适合女人。 白雪梅收敛了一些。不过女人向来嘴上不肯认输：“发脾气有什么用？发脾气要是有用，你早就成世界首富了。” “好啦。” 我来到他们中间，把两人分开。再这样发展下去，怕是要动手了。 陆宽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不过残存的理性，将他拉了回来。 陆宽怒气冲冲地坐下，等到冷静下来，轻声说：“那好，三十万，我们离婚！” 白雪梅没想到陆宽这个时候选择妥协，第一反应是欣喜，像是甩掉了一个大麻烦。 “离婚协议书已经准备好了，你回去签个字就行了。改天一起去民证局走一下流程。放心，三十万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白雪梅家庭条件很好，自己也混得不错。 三十万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不用一个月，她就能挣回来。 她要的是自由身。 陆宽满足不了她，单凭这一条，白雪梅就不可能再将就了。 钱算什么？ 活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白雪梅的人生观，就是这样。 陆宽心中不甘，没办法，再耗下去，他会崩溃掉。 这个时候，白雪梅趁着陆宽不注意，瞅了我一眼。 我们的眼神对上了。 我心想：接下来轮到我倒霉了。 白雪梅离婚了，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逼我离婚了。 前面分析过，我肯定不是白雪梅心中的最爱。 以白雪梅的条件，什么样的优质男人没有？ 我算哪棵葱？ 但也不能心存侥幸。认为白雪梅不会逼我离婚。 以白雪梅的性格，想要做到事情，从来不会半途而废的。 人性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在意。这跟我优不优秀没有太大的关系，重点是白雪梅想让我离婚。 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想看我活得痛苦？还是真的想跟我过日子？ 我都将成为她下一个目标。 “同样是男人，有些男人真不是男人！有些男人，那才真的是男人！” 我喉咙咕咕吞咽了几下，这话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脸色，十分难看。 陆宽答应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白雪梅的话，已经刺激不到他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钻了牛角尖，就很难抽离出来了。思路一变，眼里的世界就会截然不同。 这要是几分钟之前，陆宽肯定跟白雪梅急。 “没有哪个男人不行的，也可能是那个女人让他恶心了。” 陆宽冒出这么一句。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 我也试过的，要是对那个女人不来电，的确是会影响战斗力的。 “你还真能甩锅。” 两人仍然针锋相对，不过杀气锐减，我这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 也许，他们都累了，决定放下。 放下，才能活得轻松。 我的大腿，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懂反应过来，顿时心慌。 白雪梅真的是女中豪杰，当着陆宽的面，用她的大长腿，噌我大腿。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有一腿吗？ “荒哥，你是见证人，小妹重获自由，陪小妹喝一杯？” 白雪梅举起了一次性酒杯。 我迟缓了一下，然后依言举杯。 白雪梅很满意我的表现。 我当然得依着她了，不然她当面说起我们之间的事情，那就不好了。以她的性格，我相信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以后你可以把那个王八蛋带回家里了。” 陆宽恨道。 “只是直到此刻，我还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是谁？” 陆宽的话，真是心酸。 被人绿了，却不知道对方是谁，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体验？ 我想想都觉得内疚。 好兄弟，哥们真的很对不住你。 不过没有办法，我也身不由己。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白雪梅颇堪玩味地看了我一眼，这意思就很明显了，那是要把我带回她家里去。 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了，直接明目张胆了。 但是我还不行。一定不能让陆宽和徐菁菁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都是我想珍惜的人。 “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王八蛋，一定会自动现身。到时候，一脚踩烂他老二！” 我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这也太残忍了。 陆宽说得是气话，未必有胆子这样做。只不过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 “就你这脓包样，还踩烂别人老二，你顾好自己。” 白雪梅嗤之以鼻。 第13章 借钱 我们各怀心事地坐着，眼见客人越来越多，只好散了。 离开大排档之后，我们三个分道扬镳了。 陆宽看上去轻松了一些，他不再钻牛角尖，舍得放弃了。 白雪梅的心情更是前所未有地好，甩掉了陆宽这个【没用的男人】，即将迎来新生。 只有我愁眉苦脸。 接下来，白雪梅没有了顾忌，一条心对付我了。 直觉告诉我，怕是瞒不住了。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旦曝光，下场极惨。 回到家里。 屋里没有开灯，但我知道徐菁菁在家里。 因为沙发上，手机亮着，发出微弱的光，微光照在了徐菁菁的脸上。 【啪】地一声，灯光亮起。 “干嘛不开灯？” 我心想，至于这样嘛，都过去一天了，还跟我犟。 徐菁菁环抱着双腿，玩手机入了迷。 她的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面点着，这手速，不是玩游戏，就是发信息。 我坐在她身边，说：“还生气啊？” 侧过头看了一眼，这该死的手机防窥膜，什么都看不到。 我心想，她不会是在跟那个【冤家路窄】发信息？ 要命啊这是。 徐菁菁对我爱理不理，想到她可能在跟另外一个男人发信息，我生气了：“跟你说话呢。” “你只管说，我听着。” 徐菁菁头都没有抬，声音很冷漠。 我内心一凛。 结婚这么久，徐菁菁从来没有这样对我。 我看着她的侧脸，这迷人的侧颜，就是跟娱乐圈内最漂亮的女星相比，也丝毫不逊。 当初就是被她的美貌，弄得五迷三道，不能自拔。 “也没什么要说的，你表哥那边怎么说？” 我知道，徐菁菁就是为了那十万块钱而生气。 “钱转给他了，十万块。” 徐菁菁淡淡地说。 我…… “十万块？你借了十万块给他！” 我声音拔高，此时只觉一股热血，在体内狂冲。 徐菁菁竟然枉顾我的意见，私自做主，把十万块钱借给了她的表哥方运来！ “有什么问题？” 徐菁菁总算抬头了，看着我。 这一刻，我发现徐菁菁竟是如此陌生。 一直以来，她都致力将我打造成一个成熟、优秀的男人。 可是她自己呢，做事情就像个小孩子！ 十万块钱啊，这年头，要是家里没有矿，就不要随便借钱给别人！ 更何况，十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 家有矿吗？ 没有哇，只有矿……泉水瓶子。 心在滴血啊。 血压飙升。 我很愤怒，同时觉得自己已经被伤到了。 内伤。 你凭什么把我们的钱，借出去给别人？ 我同意了吗？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把钱要回来。” 我怒了。 “你有病？这是借钱，又不是不还，你这么激动干嘛？”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还？再说啦，要还也得年之后了？年之后还你十万块，不觉得吃亏吗？你是学财务的，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钱是贬值的。 再说啦，就算在银行简单弄一个定存，十万块钱，一年也有三四千块利息。 要是五年后还我十万，至少损失了两万块利息。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不敢往下想了。 我跟徐菁菁那个什么表哥，压根就不亲，我都没见过方运来的面，连人家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都不知道。 说起来是表哥，其实就是一个陌生人，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凭什么要把十万块钱借给他？ 凭什么？！ “不要把钱看得这么重，他是我表哥，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通货膨胀、货币贬值。我相信表哥的为人，说两年，就是两年！到时候一定还钱！” 徐菁菁瞪大了眼睛。我真的没有想过，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有一天会这样瞪着我！ 以前啊，这双眼睛都是用来放电的。 “那好，你至少得经过我同意？” 这钱，是夫妻共同财产。 “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 “那干嘛还要经过你同意？” “我……” 说不下去了。 我真想扇她，然后告诉她，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宠爱了，以致于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可是我没有这样做。 一来，她有身孕。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可能下手打她。 二来，打老婆的男人，终究是掉价的。这不是我的风格。 真要是过不下去，那就离婚。玩什么家暴？ “你会后悔的。” 我冷静下来，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的意思是，两年后徐菁菁就会明白，把钱借给别人，有多傻？ “是啊，我现在就后悔了，后悔跟了你！” 徐菁菁柳眉倒竖，字字诛心。 “这话什么意思？” 我更气了，合着还是我错了？ 难道是…… 不不不，不要自己吓自己！ 徐菁菁应该还不知道我和白雪梅之间的事情。 要是她知道的话，不会这么冷静地坐在这里玩手机。 以我对徐菁菁的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通过她的脸色，就能看出七七八八。 “爸妈打电话给我了，姑妈姑父笑话他们，说他们白养了一个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嫁出去就不把家里人当回事了，连十万块钱都不肯借！还说我一心替别人省吃俭用，到头来便宜了别人！” 我次奥！ 老实说，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徐菁菁说了啥，我只是觉得，这是什么奇葩的亲戚？这神奇的三观！ “七大姑，八大姨，她们的话，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姑妈姑父以前帮过我很多，表哥找我借十万块，我能说什么？” 徐菁菁委屈起来。 嗳哟哟，我能说什么。 钱都借出去了。 跑来卖惨。 不过我真的很生气，徐菁菁一向都很顾家的，这次竟然不顾我的反对，把钱借给了姑妈的儿子，也就是表哥。 我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好在我收入不算低，要是升任总监的话，月入能到三万，十万块钱，就算真的要不回来，也伤不到我。 只是觉得很傻很天真罢了。 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挣钱，给别人花。 这也太傻了。 我懒得跟徐菁菁吵，直接去洗澡。 哗啦啦，热水当头淋下。 忒舒爽！ 洗澡是一件很放松的事情，热水刺激着身体，带走了疲累，促进血液循环。 我靠在浴室的墙壁上面，心里诸事翻滚。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可以对自己坦诚。 不是我舍不得那十万块钱，归根结底，是因为昨晚那个电话，让我跟徐菁菁之间出现了信任危机。 嗯，好像还有一个同学，在警队工作。不如叫他查一下，昨晚那个电话究竟是打给谁的。 想到这里，轻松不少。 我早该想到了。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用呢？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信息。 警队的同学以前在同学群里跟大家开玩笑。 你们千万不要出去开房，一查一个准！ 同学们都笑了。 第14章 我变了。 洗完澡，我卷了条白色浴巾来到徐菁菁面前。 只隔了几厘米。 徐菁菁应该懂我的意思。 此时徐菁菁已经放下了手机，不过她没有配合我。 “都怀孕了，还想这事。” 徐菁菁没好气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情，都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看来表哥借钱这件事情，徐菁菁真的很生气。 我更生气。 “你帮我一下。” 我伸手摸徐菁菁的脸，被她不耐烦地躲开了。 “你自己解决。” 徐菁菁说完，气鼓鼓地进房去了。 就算不能行房，总还有别的办法帮我的。 都是老司机，装什么新手上路？ 可是徐菁菁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我失落啊，内心乱作一团。 要是徐菁菁已经知道了我和白雪梅的事情，那还情有可原。问题是，她并不知道，奇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不单单是因为借钱。 关于借钱这件事情，我口气已经软了下来，反正钱都借出去了，只能认了。我嘴上说要她想办法要回来，心里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合适的，这个时候再要回来，人家恨你一辈子。 那就把这个亲戚彻底得罪了！ 以后见了面尴尬。 按理说，我口气软了，徐菁菁应该顺坡下驴，跟我和好才对的呀。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 看来昨晚那个电话才是关键。 女人突然间改变，或者说不爱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外面有人了。 我认真分析了一下，目前来说，昨晚翻看徐菁菁的手机，这件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也就是说，徐菁菁并不知道，我已经怀疑她了。 她此刻跟我犟！只是因为表哥借钱这件事情在借题发挥。 “这叫什么事啊？” 要是徐菁菁外面有男人了，我该怎么办？ 我会跟她离婚吗？ 我抓了一下头发，内心凌乱。 …… 我来到房内。 徐菁菁侧卧在床。 “你这样的睡姿，对胎儿很不好的。” 我的耐心也在渐渐失去。 这要是以前，我断然不会是这样的语气。 徐菁菁躺平，说：“今晚你睡外面的沙发。” 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要是你不肯，那我睡外面，把里面让给你。” “这是跟我过不下去的意思了吗？” “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我有了发火的迹象，要是以前——别说以前，我们结婚三年，没有吵过架。 “你爱怎么想，无所谓！” 徐菁菁脾气大得可怕。 我愣住了，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同床共枕三年，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温柔似水的她，竟会这样对我！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又或者，我应该怎样来应付？ 我没有经验。 我隐隐觉得，我和徐菁菁之间，怕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我从房里退出来。 但是没有睡沙发，家里还有一个客房，我把房门关上，一个人躺在床上。 以前是软玉温香抱满怀，现在呢，一人独对四面墙。 怎么就忽然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我想到那个警察同学，立刻联系他，把自己的问题跟他说了。 我让同学查一下徐菁菁的电话号码，昨天晚上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这个时候，同学也下班了，不过他答应明天给我答复。 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有必要这样做。不过我不敢说一定会有结果。 说不定对方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我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两眼发直。 白雪梅的信息过来了。 “荒哥，明天离婚了，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次奥！ 真的没有心思再理白雪梅了。 家里乱成这样，总得收拾停当了才行。 白雪梅的信息不断发过来。 最后我不看了，直接把手机给关了。 一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才重开手机。 三十余条未读信息。 全都是白雪梅的。 从信息的内容，可以看出白雪梅的心路历程，她的情绪在逐渐爆发。 其中一条是：这是你选的，我会亲手毁了你！ 我吓出一身冷汗。 再往下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后面白雪梅见我不回信息，就渐渐回暖了。 “我也不想逼你，只是太想你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好好谈谈，时间你定，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觉，那就这样断了。” 我…… 这回真的是，运气不错。 要不是把手机关了，我肯定忍不住回复她信息了。 因为没有及时回复，白雪梅大怒之后，反而决定来一个了断。 太好了。 她肯自动退出，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日子，令人窒息，没法过了。 不过也不要高兴得太早，白雪梅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肯定会提要求的，她的要求，肯定很难达成。 “明天晚上七点钟老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我想了想，回复了白雪梅。 “好。” 白雪梅回我了。 不管怎么样，我跟白雪梅之间，一定要尽快结速。 还有，我爸妈也打电话了。 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 我打回去。 原来爸妈打算过几天来榕城一趟，说是这辈子没有出过远门，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也是我以前跟他们主动提出的，想想他们这一辈子，操劳一生，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老家县城，那是很不值得的。 他们才六十出头，还走得动，自然得出来看看。 再说我和徐菁菁买了房，在老家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了，把父母接到大城市里住上一段时间，很合理。 不过呢，如今情况有变，我不太想他们过来。 不说别的，就说徐菁菁这样的态度，两位老人家受得了吗？ 以徐菁菁现在的状态，肯好好孝敬公婆吗？ 于是我撒了个谎，说接下来这段时间，要到外地出差，现在过来不太合适，过一段时间再说。 爸妈没有多想，同意了。 我好生惭愧。长这么大，没有骗过他们。 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考上大学之后，更是全村人的骄傲，在他们看来，我不可能骗人。 看来我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以前的我，何等的正直单纯，现在呢，连爸妈都骗。 这样发展下去，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15章 头脑一热 第二天，公司出了通告。 通告很长，简单来说就是。 王秀丽因为私人原因，离开了大家。 市场部的工作，由我【苏荒】暂时代为处理。 这通告一出来，明眼人心中雪亮。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就是下一个市场部总监。 这是好消息。 不过，好消息的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黄信升职了。 由市场部的副经理，升职成为了经理。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们，都是市场部经理。 虽然说，我代理总监的工作，可是在公司的人事架构上面，仍然只是【经理】。 这让我隐隐感觉到了一点危机。 很简单，我得到的，只是一块饼。 而黄信得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平职。 喜忧参半啊。 我刚进办公室，处理了一些流程上面的事情，刘若松就进来了。 “苏总，这回放心了。” 放心个锤子。 这种事情，只要还没有正式出通告，就永远有可能存在变数。 我不是一个很乐观的人。 我给了刘若松一个眼神，心想你咋这么幼稚呢。 刘若松t到了我的意思，他说：“都这么明显了，总不会还有变数。” 我故意说：“好啦，不说这些，说说工作。” 刘若松在工作方面，没有什么建树，手里有几个老客户，没什么好说的。 刘若松提了一个建议，让人怦然心动。 刘若松说，我应该直接把自己的办公室，挪到王总的那个办公室去。 这。 我也想啊。 就怕到时候，总监另有其人，那就不好下台了。 好在我很冷静，没有这样做。 刘若松也就试探一下我，见我不为所动，也就不再说什么。 想到今天晚上，我还要去一趟【圣光大酒店】，跟白雪梅谈事情，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好在工作上面，确实也没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处理，我把门关起来，摸鱼。 警队同学给我打电话了。 他查了一下，徐菁菁的确跟那个人通了电话，时间长达十五分钟。 这深更半夜的，聊了十五分钟，可想而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过这个电话是境外买来的黑卡，没有记名，不知道对方是谁。 定位显示的是一个不太可能有人的地方。显然对方有意躲避追踪。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暗想这回碰到高手了。 推论是，徐菁菁跟那个【冤家路窄】有奸情，这种可能性进一步提高了。 对方要是心里没鬼，干嘛用境外购买的黑卡跟徐菁菁打电话？还故意定位到别处。 有时候，越是想要掩饰，就越显得可疑。 我的心在滴血。 我没有资格要求徐菁菁忠诚。 可是，自己被人绿了，还蒙然不知，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生气暴怒。 徐菁菁，你可以啊！ 我立刻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这样一想，后背发凉。 “她肚子里的那个……真的是我的孩子？” 如果徐菁菁出轨了，很有可能，那是别人的种。 我双手握拳，在办公桌上面，狠狠砸了一下。 “次奥！” 也许，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 孩子是我的，从时间上来看，那段时间，我们是没有采取过任何安全措施的。 不要自己吓自己。 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肥皂剧，也真是害人，把人带坏了。还有那些无脑小白爽文，也很能让人降智。 我提醒自己，这是生活，不是影视剧，生活不会那么狗血。 …… 下午，有客户来访。 对方是一家大型商超的负责人，名叫洛北航。当初是我谈下来的合作。 一直以来，洛北航都是跟我对接的。 这次也不例外。 像这样的来访，也就一起吃个饭，谈谈合作中存在的问题，共同寻求解决的办法。 如果没有问题，那就是正常的联络一下感情。 我们认识很久了，合作上面没有问题，我也就没当一回事，请他去吃饭。 不过吃到后面，洛北航突然跟我说了一句，听说黄信升职了，他得跟黄信道贺一番。 我的笑容，当时就僵住了，要不是经验老道，及时反应过来，怕是要被洛北航看出来了。 天知道，我此时的表情，有多难看。 真的没有想到，洛北航竟然跟黄信认识！ 这让我好生意外。 同时，也让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很简单，要是黄信跟洛北航认识，那么我和洛北航谈生意的时候，其中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黄信有可能知道。 这很要命。 我拐着弯儿打听了一下。 原来洛北航是黄信带出来的。 在另外一家公司的时候，黄信是洛北航的主管。 等于是黄信手把手带他做业务，谈生意。 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和洛北航认识三年多了，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和黄信之间是这样的关系。我一直以为他们并不认识。 太意外了。 洛北航当着我的面，跟黄信通话。 一口一个【信哥】，那叫一个客气，十足的舔狗。 我留意到，洛北航打电话的时候，后背微微弯曲，显得极为谦卑。 打电话嘛，对方又看不到，没必要这样。 这只能说明，洛北航内心深处，很尊敬黄信。 我回想了一下，和洛北航刚开始谈合作的时候，他的态度是很差的。 我们公司，在这段合作关系中，处于弱势的一方，即乙方。 洛北航对我最客气的时候，就是面带微笑，主动握手，仅此而已。 我没想到，他对待黄信的态度，竟然如此客气！ 这一刻，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角逐【总监】这件事情上面，怕是会输给黄信。 这种感觉很不好，使得我的情绪有些低落。 …… 送走了洛北航，都快下午四点了，我回到办公室里，什么都不想做了。 默默抽着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脑子里很乱，吞云吐雾间，头脑总算是冷静了一些。 我突然想到，手头的客户，会不会还有像洛北航这样的人。 做我们这一行的，手头客户的资源，才是我们最大的王牌。 只要我能帮公司带来效益，哪怕出轨这件事情被曝出来了，也未必会有事，只是名声会臭掉罢了。 要是能把公司最难谈的那个客户给拿下来，我敢说，就算老板知道我玩女人，也只会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我当财神爷供着。 “华兴集团。” 我双目微眯。 【华兴集团】是行业大佬，没有哪家公司，不想跟他们合作。 宏泰公司自然也想。 年初的时候，在公司的经理会议上面，大老板提过一嘴，当时很多人也就笑了笑。 当然了，因为宏泰公司的规模还小，跟【华兴集团】合作，还没有提上议程。 要是我能把这事给办成了，【总监】的位子，也就稳了。 就算黄信再怎么有能力，也休想再撼动分毫。 这个办法，绝对是可行的。难就难在，我有没有那个本事，去实现这个计划。 “试试，都走到这一步了，只能前进不许后退。” 我头脑一热，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第16章 最后一次？ 下班后，我开着车在外面蹓跶了一圈，然后朝着【圣光大酒店】而去。 我跟白雪梅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钟。 一路上我都在想，白雪梅会以什么样的条件，来结束这段关系？ 这个女人…… 想起白雪梅，我就头痛。 没错，白雪梅的确很美，能睡到这样的女人，是很多男人的梦想。 只是这代价，也太大了点。 能结束最好了。我已经身心俱疲。 趁现在还有机会挽回，得尽快了。 我停好车，戴了一个ny鸭舌帽，从车内出来。 四处看了看，没有异常。 按照很多影视作品的套路，这最后一次行动通常都会出状况。 比如剧情重点交待，这是一个警察最后一次巡逻，接下来通常就是他要殉职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自己可能想多了，这【圣光大酒店】跟我熟悉的生活圈子，离得很远，被别人撞见的可能性很小。 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以最短的路径，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白雪梅开好的房间。 白雪梅早就把自己洗得干净净了。 她裹着一件洁白的浴巾，修长圆润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中，浑身散发着诱惑，性感而妖娆。 正临窗而立，手里端着一只高脚酒杯，酒杯里面是血红的红酒。 她媚眼如丝，直勾勾地看着我。 又来！ 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欲望了。 想起她对陆宽的手段，只能敬而远之。 白雪梅见我意兴索然，就说：“陆宽已经签字了，我又成功加入了单身人士的行列，以后，可以大胆地追求自己的爱情了。” 放屁！ 就你也配谈爱情！ 我心想白雪梅你真不要脸，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 明明是滥情，却说是追求爱情！ 有你这样的吗？ “说说我们之间的事。” 我坐在沙发上面，背对着白雪梅。 “你老婆怀孕了，你要回归家庭了，急着想要甩开我，你觉得对不起老婆，对不起老陆，只想快点结束咱们这段关系，但是……” 白雪梅不说了。 你丫的真会吊胃口，偏要在这个时候停顿。 白雪梅轻轻品了一口杯中的拉菲，这才说道：“还记得昨天，我在大排档说的话吗？” “你说了那么多，我哪记得？”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白雪梅跟陆宽吵架，吵架没好话，我并没有留心去听，不值得记在心里。 “你也真够迟顿的。我说【我在外面是有男人，你不也一样吗？】” 我细想了一下，没错，白雪梅的确这样说过。 不过后面被陆宽否定了。 “陆宽在外面，有女人！” 白雪梅一字一顿地说。 我笑了。 这也够胡扯的。 就他那熊样——抱歉，我不应该这样形容我的好兄弟，我只是为了论证，白雪梅所说的话，有多胡扯！ 以陆宽的条件，应该不至于还有别的女人。 “你说。” 我就想听听，从白雪梅的嘴里，能说出什么令人震惊的话来。 “他外面绝对有女人，这一点可以肯定。只是我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冷笑一声，说：“你之前还说他不行，现在又怀疑他外面有女人，你脑洞还能再大点吗？你干脆说他是个花花公子，直接给他开后宫。” “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都说了，他在外面绝对有女人，我只是懒得去管，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找人帮忙，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行行行，老陆在外面有女人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心想，这两口子，真是绝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必背负太大的道德压力，老陆有别的女人，我有别的男人，我和他各玩各的，这很正常啊。老陆就是缺钱，所以拖着不想离婚，我多给十万，他立刻就答应了。这里面哪有什么感情可讲的。” 白雪梅接着说：“不是我白雪梅放荡，我只是觉得，为了陆宽这种烂人守身如玉，不值得。” “就算他外面有女人，也是在你出轨之后，你别搞错了因果。” “不是的，在我们之前，他就出轨了。” 白雪梅很肯定地说。 “那三四个月过去了，你没有调查过？也没有跟他沟通过？” 我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我对他早就死心了，他在外面找女人，正合我意，我跟他离婚就是了，不必去调查，更不必多费唇舌去沟通了。” 听得我直摇头。 不过想想又觉得很正常，白雪梅的性格就是这样，她从小就经济条件好，要什么就有什么，下嫁陆宽，婚后依然很强势。 陆宽要是一直唯唯诺诺地侍奉她，或许他们还能走下去。陆宽在外面胡来，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白雪梅给了陆宽三十万，还算厚道了。 当然了，要是陆宽咬着不放，最后白雪梅也只能加高价码。 按照婚姻法，白雪梅结婚之后赚来的钱，都是夫妻的共同财产，哪怕陆宽啥也没干。 所以这事不能按照婚姻法来办，白雪梅是本地人，有的是手段，对付陆宽。 只给陆宽三十万，这事做得真绝。 换了是我，肯定不离。 “那你说老陆不行，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不行】的男人，还能出轨，是有点叫人想不通。 “哎呀，也可能是他在外面吃饱了，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也有可能对着我，他没有了任何感觉，所以就不行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白雪梅话题一转：“你现在不也一样吗？你不行！” 我一听这话，心中立刻就升腾起了一股邪火。 我知道白雪梅的策略，她是故意在激我，想要我证明一下自己，我才不上她的当。 只有那些真正【不行】的男人，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较劲。她难道忘了以前嗷嗷叫的【惨状】？ 我打消邪念，说：“现在你离婚了，不如好好找个正经人家，重新开始。以你的条件，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就差说一句，求求你放过我。 “你聪明能干，长得又英俊潇洒，我们俩才是绝配。嫂子她，配不上你。” 白雪梅甩了一下头发，风情万种，猩红的嘴唇，散发着原始的魅力。 “我老婆当年也是校花，论颜值，她不输你半点。” 我实事求是地说。 白雪梅嘴角微微上扬，说：“就是身材普通了点，永远像是一个还没有发育的中学生。” 徐菁菁是骨感型身材，比例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平胸，以前我对罩杯没有什么概念，后来去ktv见识过几次胸器之后，才知道这绝对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我迷上白雪梅，也是因为她那对36d的胸器。 “不说这些，说说看，你的要求。” 我不想再东拉西扯了，这个时间段比较敏感，我不想出事。 我不想离婚，更加不想在职场上输给黄信。 第17章 撞破 “我能有什么要求？又不是玩不起，既然你想断，那就断了。以后不见面就是了。” 白雪梅说得很洒脱。 不愧是狐狸精中的战斗机。 这样的话，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我此时有点不敢相信：“真的？” “你还是太嫩了，不过我喜欢。之前跟你说的话，我如何如何喜欢你，想要摊牌逼你离婚，然后嫁给你，这些话全都是假的。你也不想想，刚刚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怎么可能还想着结婚？” 这倒是实情。 有没有人一离婚，马上就跟另外一个人结婚的？ 好像也有。 白雪梅显然不是这种人。 陆宽虽未让她受伤，但也让她觉得很疲惫。 白雪梅的条件很好，婚姻对她来说，并不是必需品。 等到哪天她真的想结婚了，随时可以。 “那就这样，以后再见，我们还是朋友。” 没想到白雪梅就这样放过了我，说话客气了很多。 “苏荒，你要记住，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所以……你不必再给我幻想了。出了这道门，我就当不认识你了。希望你也能做到。” 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对。 我绝不反驳！ 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如蒙大赦啊。 “好，那我先走了。” 我站起来，迈开大步，优雅离开。 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本来以为白雪梅这辈子都会纠缠我，到最后鱼死网破。没想到，如此轻易她就放过了我。 果然，出来玩，还是得找一个有范儿的，至少人家玩得起，就算分手，也不会让彼此难堪。 要是白雪梅真像她以前说的那样对我，那就太掉价了，我也将因为她，而坠入万丈深渊。 我打开门，整个人僵住了。 徐菁菁竟然站在外面。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本来口齿伶俐的我，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菁菁的表情，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她死死瞪着我，一声清脆的声响发出，给了我一个大比兜！ 一下还不够，紧接着又是一下。 “苏荒，你混蛋！” 徐菁菁骂完之后，眼泪狂飙而出，她一边抹泪，一边离开现场。 她是在逃离，再不走，天知道她会不会崩溃。 我追上去，想要解释几句。 可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我见了徐菁菁绝望伤心的表情，觉得很对不起她。我跟白雪梅的事情，被她当场撞破，我还能再说什么。 最后我只能放手，让徐菁菁离开。 果然，影视剧也不完全都是骗人的。 这最后一次出来见面，果真是出事了。 徐菁菁知道了。 用不了多久，陆宽也会知道。 公司的同事也会知道。 我的世界，要变天了。 我退回到白雪梅的房间里面。 神情麻木，面如死灰。 等等。 徐菁菁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一个巨大的疑问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刚才我没有问徐菁菁——就是问了，她也未必会说。 但是这个问题，必须得搞清楚。 我看着白雪梅，白雪梅正在缓缓品酒，脸上也有迷惑的表情。 “不是我叫她来的。” 白雪梅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怀疑白雪梅故意把徐菁菁叫来，目的就是不让我好过。 我以前就说过，白雪梅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 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算是白雪梅做的，我又能把她怎么样呢？现在的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 “真的不是我叫她来的。” 白雪梅很认真地说。 “如果是我，没理由不承认的。我向来都是敢做敢认的。” 白雪梅缓缓说道。 我苦笑着，没有心思再跟她扯这些了。 敢做敢为也好，阴险小人也罢。 你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没关系。 我在想，徐菁菁怕是要跟我离婚，还有我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我清醒了一些，顾不了那么多，直匆匆离去。 …… 我回到家里，徐菁菁正在收拾东西。 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她已经塞得满满当当。 “老婆，你听我解释。” 我一上去就说。 由于我们之前从未吵过架，以至于我并不是很会哄老婆。 说是要解释，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最后只能直接认错。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你不要走。” 我想要抱住她，被她狠狠地推开。 徐菁菁一脸绝决地说：“我们离婚！” 果然！ 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 可是我真的很舍不得徐菁菁。 到目前为止，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搞清楚。 比如徐菁菁和那个【冤家路窄】是什么关系，她到底有没有出轨？ 那个【冤家路窄】究竟是谁？ 还有，徐菁菁怎么会知道我在【圣光大酒店】？ 还有一点，徐菁菁为什么不进去看看，那个女的是谁？这是不是说明，她早就知道里面是白雪梅？ 这是谁告诉徐菁菁的？ 事情来得太快，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不要离婚。” “你t出轨了，还不离婚？” 徐菁菁直接骂人了，她双目通红，模样凶狠。 “先不要冲动，咱们冷静一下。” “冷静什么？为什么要冷静？” “你这样会伤了身子。” 徐菁菁没说什么，她收拾完东西，一手一个行李箱，拖着往外面走。 “放心，孩子我会打掉。” 徐菁菁冷漠地说。 一听要打掉孩子，我立刻冲上去抓住徐菁菁的双肩，说：“不要这么绝。” “是你逼我的！” “……” “拿开你的脏手！” 徐菁菁眼泪如雨。 这一次，她伤得不轻。 我只好放开徐菁菁。 随着房门【哐】地一声闷响，徐菁菁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我恨不得抽自己两下耳光。 这一回，我真的做错了。 要是徐菁菁坚持离婚，走【诉讼离婚】的路子，我只能跟她离婚。 哎呀，这叫什么事啊。 我倒在沙发上，身体紧紧蜷缩着，这一刻，我就像是死人一般，没有了一丝活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脸上湿湿的，原来一直在流眼泪。 男人也是会流泪的。 长这么大，我头一回发现，原来流眼泪可以这么无声无息。 我苦笑着擦了擦脸——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躺着。 第18章 千夫所指 黑夜，长得可怕。 这一晚上，我都没有睡着。 从晚上九点多钟，一直躺到凌晨三四点，都没能闭上眼睛。脑海里乱作一锅粥，我想了很多事情，从我和徐菁菁相识、相恋再到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又想起了父母双亲，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和徐菁菁要离婚…… 而离婚的原因，是我出轨。 不把他们活活气死才怪。 这年头结个婚很难的，当初花了三十万彩礼，才把徐菁菁娶到手的。 婚姻的失败，对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我当经理也没多久，收入才刚刚涨起来，没有什么积蓄。 要是离婚的话，首先就要面临分割财产的问题。 我们家的财务状况比较简单。 就是房子和车子。 这套房子是我和徐菁菁一起供的，这两年房价还跌了…… 想起来就觉得头大。 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不管怎么分，只要按照法律程序走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只是离婚后，我的财务状况就会很糟糕了。 我躺在床上，难受极了。 就在我不断翻滚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枕头下面有一根头发。 这根头发…… 使得我双目骤缩！ 这根头发，长度在十二厘米左右。 问题来了，它不属于徐菁菁，也不属于我。 我留的是短发，最长的头发，也不过五六厘米。 可是这根头发却有十二厘米长。 徐菁菁是长发，不可能这么短。 我愣住了。 然后细想了一下之后，整个人针扎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捂着胸口，只觉胸口压抑得可怕。 我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这分明就叫【证据确凿】，不是胡思乱想啊？ 这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头发。 好啊，徐菁菁！ 我真的没有想到，徐菁菁竟然敢把野汉子带到家里来！ 在我们的婚床上面打扑克！ 我…… 这一刻，我心中的愧疚之情尽去。 取而代之的是，那满腔的怒火！ 徐菁菁，你流的眼泪，是真的吗？ 那是鳄鱼的眼泪。 想起刚才徐菁菁那副伤心欲绝的面孔，本来感同身受的我，此时只是觉得无比的恶心。 离婚？ 为什么徐菁菁不问我和白雪梅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一起多久了？ 一开口就说离婚？ 最重要的是，徐菁菁连进去看看女方是谁，都没有看。 这一切，就像是早就布置好的。 只需寻到一个理由，就要跟我离婚。 细想一下，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再联想到那天晚上徐菁菁的那个电话。 【放心，时机一到，肯定离婚】。 徐菁菁是这么跟对方说的。 这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了。 徐菁菁一直在等待时机，要跟我离婚！ 我发现事情，远比我了解的要复杂。 要是那天晚上没有醒过来呢，我对徐菁菁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此时仿佛掉进了一个千年冰窟之中，浑身凉嗖嗖的。 人心，至险。 是我把人类想得太善良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坏的了，没想到…… 都说世间有两样东西无法直视，一是太阳，还有就是人心。 徐菁菁，好样的！ 很快，天就蒙蒙亮了。 我毫无睡意。 想到公司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立刻强迫自己睡觉。 眼下正是角逐【总监】位子的关键时刻，稍有差池，很有可能输给黄信。 我和白雪梅这件事情要是曝出来，那就彻底凉凉了。我的胜率已经很低了，不允许自己再出差错。 可是，不管怎么强迫自己，总是睡不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睡不着也很正常。 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样下去，迟早会崩溃掉。 “苏荒，你要挺住，你可以输，但绝对不可以输得不明不白。” 我给自己打气。 …… 上午八点四十，我准时出现在了公司的停车场。 刚下车，就有一个人像是发了疯的犀牛一样，朝着我冲过来。 他来得太快，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来到面前，一脚，像是电影里讲的斯巴达之踢，将我踹翻在地。 “次奥！” 我骂完，就要爬起来。 对方指着我大骂：“我当你是兄弟，你搞我老婆！” 陆宽！ 来人是陆宽！ 我吃了这一脚，本来想跟对方大干一场，没想到对方竟是好兄弟陆宽。 我爬起来，满面羞愧。 不管怎么说，陆宽是这件事情之中，最无辜的那一个。 我睡了白雪梅。 徐菁菁被另外一个男人睡了（未定，但是八九不离十）。 陆宽呢？ 他的老婆被好兄弟睡了，还要当着好兄弟的面诉苦，希望好兄弟帮他支招。 也真是够搞笑的。 我能说什么？ “可以哇，苏荒！以前咋没看出来，这么会演戏！你是什么牌子的垃圾掉，咋这么能装呢？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可以瞒得了天下人！你睡我老婆，还要陪我喝酒，你不累的吗？” 陆宽的情绪有些失控，双目通红，就像喝了十几斤烈酒，看样子要杀人。 我摸了摸腹部，刚才那一脚的力道不小。 “你听我说。” “说你麻痹！揍死你这王八蛋！” 陆宽还要再动手，这个时候，两位保安已经赶了过来。 一左一右，陆宽被他们及时制止住了。 “苏荒，你不怕丢人是，那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偷吃！你老婆有孕在身，你跑到外面偷吃！你偷谁不好，偏要偷你好兄弟的老婆，你个畜生王八蛋！” 果然，两位保安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 偷吃，他们管不着。可是连好兄弟的老婆都要染指，谁听了都想帮着骂几句。 如果说，刚才那一脚，陆宽踹翻了我的肉身。 现在，陆宽的这一番话，已经在精神层面将踹翻在地。 我一晚没睡，本来就有些心神恍惚。 现在又被陆宽这么一闹，连站立都成问题。 陆宽大骂起来，骂得很难听。 各种粗鄙之话，夹杂着网络流行语，绘声绘色。 眼下正是公司同事上班的时候，这样一骂，相信公司上下全都知道了。 不不不，是整幢写字楼都知道了。 “原来雷艳说的是真的啊。” “苏经理真的出轨了，还是跟好兄弟的老婆。” “太下作了。兔子不吃窝边草。” “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做起事来没原则没底线。” 一些细碎的声响传入了我的耳朵。 无地自容啊。 陆宽被两个保安架走了。 我不敢看任何人，心里发虚。 什么叫人设崩塌？ 这就是！ 这一刻，我真的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失魂落魄地来到办公室——这个过程是很艰难的，都是坐电梯上来的，里面的同事，全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黄信也在电梯里面，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已经不需要了，此时我被千夫所指，他又何必再出口伤人。 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一个脸皮很厚的男人。 相反，我崇尚光明正大。 没有想到，事情被揭破之后，会是这么难堪。 这份工作，还做得下去吗？ 我连留在这里的勇气都没有了，还拿什么来竞争【总监】的位子？ 第19章 放手一搏 我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饮用水，手一直在颤抖。 刚喝了一口水，发现杯中的水呈现淡淡地红色。 我心里一惊，往垃圾篓里吐了一口口水，竟也是红色的。 不知道是陆宽那一脚，真的伤到我了？还是气血攻心导致的？ 我捂着小腹，痛苦地坐在办公椅上面，轻声哀叹着。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这个电话是公司内部用的，一定得接。 “你好。” “苏经理，赵总找您。” 对方是赵四海的秘书，赵四海找我。 对方只叫我【苏经理】，不叫我【苏总】——这个时候，谁还介意这些细节？ 我挂断电话，整理了一下情绪和衣衫，强打起精神，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外面是市场部的公共办公区域，除了一小部分人出去谈业务了，大多数同事都在。 他们直愣愣地看着我，每个人心里的想法，都不一样。 每一道目光，都让人觉得难以招架。 我无视他们的目光，来到赵四海办公室。 “赵总。” “你坐。” 赵四海正在煮茶，这是他的习惯，据说已经坚持了三十年。每天都要煮茶、饮茶，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坐在茶几旁边。 我坐下。 “怎么回事？” 我料到了，公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赵四海一定要找我了解情况的。 我只犹豫了三秒，就选择坦白。 反正事情闹大了，已经捂不住了，坦白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于是我把和白雪梅、陆宽之间那点破事简单说了一遍。 赵四海听完之后，脸上阴云密布。 不过他一直在操弄他的茶具，没有说什么。 我只是依照常理来做推断。 赵四海对我，肯定很失望。 一直以来，王秀丽比较看好我，赵四海对我，倒是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支持或者是器重。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估计已经凉了。 “那个小苏啊，你先出去。” 果然，赵四海连茶都不请我喝了，听完我的交待，直接要我走。 这要是出了这道门，不用半个小时，他就会出通知解雇我。 当然了，我并不怕公司解雇。 按照劳动法，解雇我的话，我能获得一笔不小的补偿金。 n或者n+1，想拿到2n是很难的。 但是公司也鬼得很，一般都不会直接解雇员工，他们只会打感情牌，让员工自动离职，这样就省了补偿金。 或者玩一些阴招，天天恶心员工，让员工承受不了，只能自己离职。 像我这种情况，也不能完全倚仗劳动法了，因为我待在这里，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换了是谁，都会撑不下去的。 就在我即将离开赵四海办公室的时候，突然心一横，大着胆子说道：“赵总，生活上的事情，让您失望了，工作方面，还想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主动去争取点什么。 这就是成长。 要是再年轻个几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拍拍屁股走人。 沉默。 赵四海几乎是完成了从泡茶到饮茶的整套动作之后，这才说话。 “你有什么打算？” 赵四海没有抬头看我，只是操弄着眼前的茶具。 “我打算签下【华兴集团】。” 没办法，这本来是我最后的王牌，不到最紧要的关头，不会轻易祭出。 这话一出来，赵四海立刻停止了动作。 看得出来，赵四海听进去了。 “你有门路？” “我有熟人在那边。” 赵四海的声音明显柔和了一些，他说：“要是你能签下【华兴集团】的业务，总监的位子，就是你的。” 我心想，职场果然是现实啊。 我一出事，老板立刻就给我脸色看，我估计，刚才赵四海已经动了杀心，要炒我鱿鱼了。 任何用人单位，选拔人才，都很重视德行。 一个出轨的男人，德行有亏，谁还敢用？ 我不怪公司。 麻痹的，反正到这地步了，只能往前冲一把了。 不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输给了黄信，我不甘心。 “给我两个月时间，一定做到。做不到，我自动离职。” 赵四海脸色稍霁，他说：“没必要这么心急，搞得跟立军令状一样。我一直都是信任你的。” 这话听起来，咋就那么讽刺呢？ 你信任我，刚才咋不说？ 不过我说的话，确实是真心话，真的没有脸要什么补偿金。要是两个月内签不下【华兴集团】，只能离职。 “你需要哪些资源，可以跟我讲，我百分百支持你。” 赵四海不愧是统帅，城俯很深，变脸很快，刚才还想着如何来对付我，现在已经改变了主意。 华兴集团。 要是能跟【华兴集团】谈成合作，对我们宏泰来说，将是一件里程碑式的大事情。 不说别的，单是人心的振奋，就能省去很多团建费用。 以后招人都容易一些。 赵四海跟几位老板，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样做，只是不知道从哪里着手，一直拖着没有去做。 现在我主动提出来，赵四海自然喜欢了。 “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公司内部，不要再给我额外的压力。” 我指的是，那些流言蜚语。 刚才，乘坐电梯上来的时候，我真的生无可恋，有点抬不起头来做人。 现在呢，已经冷静下来了。 要是就这么走了，吃亏的就只能是我自己了。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就只能勇敢去面对了。 “你放心，我会通知各部门，不许任何人在公司范围内议论你的私事。” 赵四海有这个能力。 只要他在经理群内，跟各部门的总监、经理知会一声，大家都是打工的，吃这碗饭的，那就一定会照做。 当然了，现在每个人都有手机，几个玩得好的人，私底下他们肯定会议论。 那就顾不上了，图一个耳根清静就好了。 “早上那个人，咱们也统一口径，就说他是一个神经病。” 赵四海深谙社会之道。 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自然是骗不了人的。但是老板这么说了，也没有谁敢去公开质疑。 我觉得这个法子好，可以一定程度地挽回一点面子。 “来来来，请坐，喝茶。” 赵四海客气极了。 我重新折回来，坐下。 刚才，我带有怄气的成分，只因不服输，不想就这样被淘汰出局，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应该努力去争取。 细想一下，这事真的很难。 太踏马难了。 以宏泰公司的体量，根本就入不了【华兴集团】的法眼。 合作，也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 强强联手，实现双赢，这才符合商业规律。 以弱谋强，多数以失败告终。 赵四海这些年喜欢喝黑砖茶。 我理解不了他的品味。 不过老板爱喝，我自然得陪着他喝。 “放手去做，生活上的事情，公司不会干涉太多的。不过呢，小苏啊，我还是得劝你一句，男人想要事业有成，就得有一个安稳的后方。不然后院失火，你再有本事，也终将一事无成。” 这是大实话了。 我听得进去。 我也不想出轨的。我和徐菁菁的感情向来稳定，我对她百分百满意。 我只是低估了出轨的风险，还有就是，白雪梅这个骚货实在太过诱惑了，一时没有把持住，就走到了这一步。 第20章 这样还能翻身？ 从赵四海办公室出来，我恢复了冷静。 说来也奇怪，人的想法一变，心态立刻就不一样了。 就在刚才，事情被抖搂出来那一刻，我很羞愧，觉得没脸见人了，恨不当场隐身，不让任何人看见。 现在呢，我接受了现实，我的斗志还在。 我的变化，明眼人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 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比如黄信手下那三个主管，见我依然淡定，气定神闲，无不纳闷。 “这是……什么情况？” 我不顾别人惊诧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前脚进来，刘若松后脚就跟了进来。 我斜坐在椅子上面，双脚直直，来了一个葛优躺，放松自己，双手不停地转笔。 “苏总，你还好。” 刘若松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放心，没那么容易倒下去。” 我决定，在任何人面前，都不露一丝颓废。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也不想表现得这么逆天，只是形势所逼而已。 年龄并不能让一个人真正成长，经历却可以。 徐菁菁要跟我闹离婚，我即将失去婚姻，要是连工作都失去了，还剩下什么？ 我必须像个爷们一样，力战到底！ “那就好，刚才那三条狗的嘴脸，你是不知道，看得我简直想吐。” “放心，这回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只要我站稳了，要他们卷铺盖走人！” 必须拿出魄力来，震慑住这帮宵小！ 刘若松见我恢复了斗志，松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的情形，对我很不利。 赵四海很快就在经理群里，帮我解释了几句。并且叫公司上下，不得议论此事。 可是事情不可能就像没有发生过。就算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说】的。 我在他们心里，已经成了一个烂人。 无所吊谓。 只要他们嘴上不说，就行了。心里怎么想，我也懒得去管了。 “帮我收拾东西。” 刘若松正要离开，我吩咐道。 “啊？你不是说没事吗？” 刘若松以为我要离职。 “想什么呢，我要搬去王总的办公室！” 这是我临时想到的。 我心想，这些人不是等着看笑话吗？那就干脆让他们看看。 昨天刘若松的建议，我决定采纳。 直接搬去王总的办公室，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只要我一天没走，我就是他们的头！ 市场部总监，苏荒！ 暂代的。 就算是暂代的，我也要坐上那个位子。 黄信不是很牛吗？我要让他知道，只要有我在，他就会被我踩在脚下。 “好嘞！” 刘若松早就想这样做了，一听我的话，立刻得瑟起来。 就这样，我带着一些重要的文件率先过去了。 其他一些同事，见我要挪窝，也过来帮忙。毕竟，我是整个部门的头。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参与职场的派系斗争。他们帮我搬东西，只是纯粹出于礼貌，不代表他们的立场。换了是黄信要搬东西，他们一样会帮忙。 总监的办公室，的确比我那边气派很多，面积大了将近一半。 不说别的，单说电脑的配置，就要高端很多。 最新款的苹果电脑，上网贼快。 办公椅的质量，也明显高出一个档次。 还带有按摩功能。 能坐在这里，在咱们公司大小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了。 不管未来会怎么样，至少此刻，我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高光时刻啊。 …… “黄总，姓苏的真不要脸，竟然直接搬过去了。” 马进财来到黄信的办公室的小报告。 黄信一听，满脸疑惑。 “你不是说，他被赵总叫进去谈话了吗？” 黄信在想，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不是这么演的啊。 “姓苏的进去大约半个小时，进去的时候就像死了妈一样，出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真叫人想不明白啊。” 马进财长得其实还算英俊，只是把自己定位成了黄信的狗腿子，格局忒小了点。 当然了，大家只是立场不同。 在他们眼里，自己从来都不是狗。 相反，我苏荒和刘若松才是狗，我们都是公司的狗。 相反，他们代表着宏泰公司的利益，跟他们做对，就是在混日子，不求上进，自取灭亡，狼狈为奸。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他马上要提桶走人了吗？” 黄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我苏荒都这样了，竟然还能在公司立足。 马进财的脸色一样很难看，他琢磨了一会儿，就说：“也许，姓苏的想出了什么奇招。” “你出去打听一下。” 黄信吩咐道。 马进财领命而去。 黄信财喃喃道：“这样了都还能翻身，苏荒啊苏荒，真叫人看不透。” …… 我打了好几个喷嚏，骂道：“谁踏马的在背后说老子坏话。” 拿起摇控器，把冷气调小一些。 更换办公室的事情，相信赵四海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没有作声。 我这样做，当然不见得是明智之举。 管不了那么多了。 要是两个月后，我不能成功签下【华兴集团】，那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临走之前，总要过一把总监的瘾。 就是这么个意思。 输人不输阵。 我想了想，干脆再高调一点，要把刘若松提上来。 现在部门有两个经理，缺了一个副经理，我前面答应过刘若松，只要我能升职，副经理的位子就是他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提了再说。 我登上自己的oa，找赵四海去。 先下手为强。 万一让黄信先提了，副经理是马进财他们其中一个，那就被动了。 “这个迟点再说。” 赵四海拒绝了。 要是别的事情，老板不同意，我得识趣。 可是这件事情不一样，必须做到。 我把自己面临的局面，跟赵四海说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多，必须要有一个可靠的人帮我。 赵四海简单回复：好。 这还差不多。 我没有说出去，但我相信，以赵四海的效率，不出三天，通告就会下来。 就当是给刘若松一个惊喜。 第21章 预谋已久 这一天，过得很慢。 公司这边的事情，我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只不过，又背负了一个极难完成的任务。 这个任务要是完不成，我将会被淘汰出局。 下班后，我一个人回到了空荡荡的家里。 我没有给徐菁菁打电话。 管她娘的，爱回不回。 想到徐菁菁把野汉子带回家里胡闹，心中那叫一个腻味啊。 换掉那张床，已经是最低限度的操作了。要是经济实力允许的话，家里得重新装修了。 “麻痹的，难怪她不介意我去洗脚城，以前还以为她大度，现在才知道，她早就玩开了。” 回想起来，我暗骂自己大意。 被绿了这么久，竟懵然不知！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发现很多疑点。 比如。 要是徐菁菁外面有男人，为什么直到最近这几天，才开始对我甩脸色？ 在【表哥借钱】这件事情之前，她对我一直都如同往昔，没有丝毫破绽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的态度突然转变的？ 不对。 如果徐菁菁早就有所预谋了，要跟我离婚，【表哥借钱】这件事情，会不会有诈？ 想到这里，我屁股通电一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不行，得打电话问一问。 我翻看了一下手机，没有方运来的电话。 好在，我们之前是加过微信的。 我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 “表哥，我是苏荒啊，菁菁说你在市区买房了，恭喜啊。” 咻地一声，语言已经发过去了。 过了三分钟，方运来才回复。 “表妹夫你好，我没买房啊，公务员工资低，你是知道的，哪有钱买房？” 方运来的话，带着浓浓的乡音。 我一听，心情瞬间无比沉重。 没买房？ 那就是徐菁菁在撒谎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来想去，我决定开门见山：“菁菁说借给你十万块呢。” “没有啊，我没有找她借钱，不买车不买房，不需要借钱。” 等了一下，又有一条语音发过来。 “你跟菁菁没什么事？她怎么说我借了她十万？我没借的啊。” “好了表哥我知道了，你不要说出去，没借就没借。我就是想确定一下。” “好的好的。你和菁菁没事。菁菁那个人，从小就很老实，有点小性子，但是不会乱来的。你要多迁就她一些知道吗？” 我还能说什么。 方运来，真是一个好表哥。 现在的问题是，徐菁菁私自转走了十万块钱，这钱跑哪里去了？ 一直以来，我们家的钱，都是徐菁菁管的。 当然了，转走十万之后，也就没有多少了。 不行，得问清楚。 “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我次奥。 徐菁菁，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消失的老婆吗？ 徐菁菁手机一关，我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哎呀。 总不能再叫我的警察同学去查，人家也下班了啊。 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徐菁菁是预谋已久的了。 离婚，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不离也是不行的了。 把事情搞清楚，就离婚。 至于孩子嘛，我也顾不上了。 我跟陆宽不同，对待生活，斗志还在。 就算一无所有，我也不怕。 像陆宽那样哭哭啼啼，我做不出来。 躺在沙发上面，我突然想到。 徐菁菁外面那个野汉子，到底是谁？ 我更加倾向于相信，那个人我也认识。 徐菁菁的生活圈子，比较简单，无非就是同事、同学、老乡这些。 徐菁菁做财务的，不用出去接待客户，圈子简单。 我同学说了，对方的电话，是境外买来的黑卡，没有登记姓名。查不到。 什么样的人，会干这种事情？ 我把自己认识的男性朋友，挨个儿分析了一遍，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嫌疑人。 首先，以徐菁菁的品味，对方一定得长得帅。 这可是徐菁菁亲口说的，她是外貌协会的，只喜欢帅哥，不帅的话，就算其他条件再好，也只能做朋友。 再次，对方要有点才学。 这也是徐菁菁亲口跟说的，这决定了一个人的情趣。没有一点才学，那就是一个绣花枕头，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 也就是说，既要有好看的皮囊，还得有有趣的灵魂，才入得了徐菁菁的法眼。 这样排比下来，真的没有几个人符合条件了。 “麻痹的，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太可笑了。 不久之前，陆宽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现在好了，轮到我了。 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那就是白雪梅。 白雪梅不是不想知道，陆宽外面那个女人是谁。 只是陆宽在白雪梅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量，再说已经离婚了，那就更加不值得她出手了。 白雪梅是有人脉、有能力的。 人家好歹也是本地人。 榕城流传着一句话，再窝囊的本地人，也比外地人牛逼。 这就是为什么，白雪梅那么傲的原因。 单凭【本地人】这三个字，白雪梅就可以在咱们这些外地人面前横着走。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应该找白雪梅帮忙？ 呸呸呸。 好不容易断绝关系，又要找她，那不是作死吗？ 我提醒自己，白雪梅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轻易招惹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徐菁菁回来了。 透过猫眼往外一看，竟是陆宽。 他找上门来，我怒了。 陆宽跑到公司停车场堵我，直接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难道还不够吗？ 还要跑到我家里来大闹？ “苏荒，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里，不要躲了，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陆宽叫嚣着。 我躲？ 开什么玩笑，当我真的怕了你？ 我欠你的，今天那一脚，已经还清了。 陆宽要是再敢跟我闹，那就奉陪到底。 我瞅了一下，拿起平时用来锻炼的臂力棒，握得紧紧的。 我把房门打开，说：“你想怎样？” 陆宽直接挤了进来。 “我拿你当兄弟，你当我是什么？” 陆宽红着脸，阴阳怪气地说。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丝愧疚，可是陆宽这样闹的话，那也没必要再惭愧下去了。 “不要扯这些没用的，你想怎样？直接说。” 我紧紧抓着臂力棒。 陆宽见状，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想打我是，来啊，往这里打，使劲打！” 陆宽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右腿一抬，膝盖直接撞向了陆宽的小腹，强大的力量，使得陆宽身体弓成了一只虾米。 第22章 跑家里大闹 “你还……真敢……” 陆宽咳嗽起来。 我笑了。 为什么不敢？ 白天陆宽给了我一脚斯巴达之踢，还他一记膝撞不算过分。 何况是陆宽主动要求我打的。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次奥，我跟你拼了！” 陆宽真的要跟我拼命，我一棒打过去，结结实实打在了陆宽的大腿上面。 这一下势大力沉，陆宽直接委顿了下去。 “次奥，你有种！” 我把房门关起来，说：“不要跟我说兄弟，我疯起来，亲爹都不认。” 我块头大，尽管没有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平时挺喜欢运动的，普通个汉子，都不是我对手。 陆宽比我小一头，若是单打独斗，我让他一手一脚都可以。 陆宽敢一个人跑来闹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你这煞笔！你知不知道，你跑到公司这么一闹差点让我下岗。” 一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了。 出来工作七八年，还是第一次那么难堪，在那么多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睡我老婆，还有理了？” 陆宽丝毫不落下风。 “不要跟我说这些，你不也外面有女人！” 我针锋相对。 “你放屁！你以为人人像你！不要脸！” 陆宽理直气壮地骂我。 我纳闷了，难道白雪梅说了假话，陆宽外面没有女人？ 我懒得去辨别真假了，外面有动静，惊动邻居了。 都是同一栋楼的邻居。 我心想，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还要不要住在这里？ 公司那边，我的名声已经臭了；要是家里这边，再被陆宽搞臭名声的话，以后的路就更难走了。 陆宽的策略，已经很明显了。 他就是要让我在榕城无法立足。 我把房门关上，说：“你想怎样？” 陆宽甩了甩头发，抹去脸上的汗水，说：“过去的事情，不跟你计较了，反正跟白雪梅已经离婚了，你赔我十万，就放过你。” 我冷笑一声，说：“不可能。” “那就不要怪我了。我要在你家楼下拉横幅，曝光你做的好事。兄弟一场，你了解我的。” 兄弟两个字，已经成了莫大的讽刺。 我对陆宽的了解，还是太浅了。我一直以为陆宽就是一个窝囊废。 没想到陆宽发起狠来这么吓人，先是跑到公司闹，现在又追到家里来。 一时之间，我有点恍惚。 生活改变了太多的人，包括我。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很和善，发起狠来却惊掉人的下巴。 这究竟是陆宽的本性？还是被逼到了绝境之后的爆发？ “我什么都没有了，就靠这脸面活着，你睡我老婆，还跟我称兄道弟，不觉得过分吗？” “我和白雪梅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白雪梅以为你外面有女人，所以就出轨报复你，她主动勾引我的，以她的魅力，谁也把持不住。” 我知道说这些没什么用，但是一定要说。 意思就是，先是你们两口子之间有问题，然后白雪梅才找上我的。 “这不是你出轨的理由！苏荒，你太不要脸了。就问一句，给不给钱？不给的话，就不要怪我做事太绝。” 陆宽梗着脖子冲我吼。 这场面，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万万不敢相信，这还是我认识的陆宽吗？ “不可能的。” 我丝毫不服软。 “那好，我每天来找你，就看你受不受得了。” 陆宽一副吃定我的模样。 无语啊。 一向老实巴交的陆宽，竟然会这么难缠，我……是不是成长太慢了点？有点跟不上同龄人的脚步。 我也得像陆宽、白雪梅、徐菁菁学习了。 生活不是处处阳光的，生活中总是会遇到一些烂人，想要对付他们，就要比他们更烂。 “去你娘的，老子不怕你！再跟我闹，直接报警抓你！你开口要十万，已经涉嫌敲诈勒索！” 我大声说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陆宽冷笑：“还敲诈勒索呢，老子就是看不惯你高人一等的模样！咱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你也就读书成绩比我好一点，长得比我帅一点，有什么了不起！” 我听出来了，陆宽对我，其实是心存妒忌的。 这种情绪也许一直压抑在他的心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就够啦，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我瞪着陆宽，以我的身高，绝对称得上是居高临下。 陆宽气得脑袋冒烟。 打又打不过我，闹又闹不过我。 想要钱，没有要到。 最后陆宽只能走了。 不过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想起网上流传的一个【公羊理论】，千万不要去得罪那些什么都没有的人。 这种人幸福感太低，往往没有顾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也就是俗话说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陆宽就是这种人。 还有我幸福的生活，让陆宽眼红了，于是招来了他的嫉妒。 我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神情麻木地抽着烟，我的手一直在抖，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头。 我有点后悔，多么希望这些破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想想以前，家里是多么地温馨快乐。 现在呢，老婆一走，仿佛只剩下了冰冷的建筑，看着叫人窒息。 徐菁菁，你在哪里？ 总要把话说清楚啊。 我不怕离婚，只是不愿意稀里糊涂地离婚。 究竟徐菁菁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一无所知。 这能怪谁？还不是我太相信徐菁菁了。 最后，我胡乱洗了一个澡，放松了一下，就倒在沙发上面睡着了。 我都几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困得不行。 这一觉睡得不好，怪梦频发，不过我实在太累了，始终没有醒，迷迷糊糊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我醒来，发现床子上面放着一份文件。 我凑近一看，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徐菁菁已经签字。 而且，昨晚徐菁菁回来过。 我立刻拨打徐菁菁的电话。 这回打通了。 第23章 徐菁菁的解释 “你在哪里？当面聊聊。” 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 “我签字了，你也签了，明天上午，民政局门口见。” 徐菁菁的声音很冷漠。 “不带这样玩的，你要离婚，我不是不同意，咱们总得把话说清楚。” 我心中的怒火，开始升腾了。 一上来就跟老子说离婚，太欺负人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 “财产如何分割？孩子怎么办？这些事情，不需要沟通啦？最重要的，徐菁菁，你恨我出轨，你也不见得干净？” “你就是个神经病！” 徐菁菁歇斯底里地来了一句。 “没错，我就是一个神经病！怎么啦？那天晚上，你跑到阳台跟奸夫打电话，长达十五分钟之久，你以为我不知道？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在床上发现一根短头发，这根头发不属于我们，是那个奸夫的？你把人带回家里来玩，我现在还保留着这根头发，要不要拿去验一下dna？” 我一股脑儿，把这些话全都说出来了。 畅快啊。 这些话，压在心里，都快把我逼疯了。 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都快要离婚了，此时我不需要再顾及徐菁菁的感受。 我很伤心难过，但是这种伤心难过，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再说，这都证据确凿了，当然得质问徐菁菁！ “去死王八蛋！你这样污蔑我！” 徐菁菁哭了，撕心裂肺那种。 隔着电话，我能想象她那凄惨的模样。 不过，我已经不可能再同情她了。 女人啊，以为假惺惺掉几滴眼泪，就能换来男人的同情，实在是天真得可以！ 事情都闹成这样了，要是还心慈手软，那就等着被别人收割。 “孩子呢，是我的吗？” 我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苏荒你这样说我，你不得好死！老天爷都会收拾你！你会遭报应的！！” 徐菁菁已经濒临崩溃。 我反而大感痛快。 “你不是要离婚吗？我签。房子车子全都归我，以前咱们一起还的房贷，我不会补偿你一分钱。反正你没打算跟我沟涌，那就这么办。以后的房贷车贷，我一个人还。” “我要杀了你苏荒！” 徐菁菁已经气疯了。 “好啊，我等着你来杀。”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离婚。 不是我绝情绝义，而是必须这么做。 事到如今，就算我跪在地上，抱着徐菁菁大腿，恳求她原谅不要走，也于事无补了。 那还不如痛快点，至少可以保住做为男人的尊严。 当然了，徐菁菁跟外面那个野男人之间的事情，一定要搞清楚。 电话挂断之后，过了二十分钟，徐菁菁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 意外啊。还以为徐菁菁不可能再见我了。 看来徐菁菁就住在附近啊，也没走多远。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男人！你跟兄弟的老婆偷吃，还要冤枉自己的老婆出轨，世上还有天理吗？” 徐菁菁天性温婉，就算是骂人，也很保守，比起陆宽胡乱嘶吼，杀伤力要弱得多。 “那你说说看，那天晚上跟谁通电话？” “我发小。” “发小？叫什么？混得不错啊，都混到国外去了。还买了黑卡？” “你背后查我？” 徐菁菁瞪着我。 “你要是真的清白，就不怕我查。” “徐敏芝，我发小，现在在美国一所中学教书。至于是不是黑卡，我也不知道。” “你跟她说【放心，时间一到，肯定离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在聊电视剧，跟你说过的，【盖茨镇的女人】，你也看过的。不信你可以查一下，男女主角有没有离婚的桥段？” 我…… 要是真是这样，我倒安心了。 可是，事情真的这么巧吗？ 徐菁菁和发小深更半夜通电话，聊的竟然是一部美剧。 还说什么，你要有点耐心，再等等，时间一到，肯定离婚。 这是什么狗血故事。 “那头发怎么解释？” 我直接开问了。 “一个人的头发并不是每根都一样长的。那就是我的头发。或许断了也说不定。又或者是我们从外面带回来的，每天接触这么多人，带头发回来很正常。” 徐菁菁说。 这样的解释，是不是太过苍白无力了。 “你这是把别人的脑子，摁在地上摩擦啊。” 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事情就是这样，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徐菁菁脸色发白，说话有气无力。 看得出来，昨天晚上，她也没有睡好。 “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去【圣光大酒店】的。” 难得徐菁菁肯配合，我就索性多问一些。 我要把心中积聚的这些疑团，全都解决掉。 “是陆宽告诉我的。” 徐菁菁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好啊，原来是陆宽。 那问题又来了，陆宽怎么会知道？ 是白雪梅跟他说的？还是陆宽自己发现的？ 我跟白雪梅断绝关系了，跟陆宽也闹翻了，没必要再去计较这些了。 要是徐菁菁没有出轨的话，我还是想要挽回一下我的婚姻。 可是，事情的真相，真的如同徐菁菁所说的这样吗？ “那十万块钱呢？你不是说借给表哥了吗？我问过了，没有借。” “钱在我这里，我买了一只基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咱们的工资不算低，可是说到存款，真的没有多少。就连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我…… 徐菁菁还真能编。 这么说，她是为了我们好了？ 她这么做，只是想让我知道，存款的重要性？ “哪一只基金？让我看看。” 毕竟关乎到十万块，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徐菁菁蒙混过关。 徐菁菁拿出手机，点开一个app，没错，她的确持仓了一只基金，时间也对得上。还涨了几十块。 “这钱可是咱们的共同财产。” 我的意思是，就算要买基金，也得跟我商量一下，万一亏了呢？ “你不是说保留着头发吗？拿去医院鉴定一下。” 徐菁菁怒道。 这个……还用得着你提醒啊。 我正有这个打算。 “走，咱们去民政局。” 徐菁菁说。 “冷静一点，再冷静一点。” 我还是愿意相信徐菁菁的。反正离婚不必急于一时。 只要徐菁菁没有出轨，这个婚就不必离了。 徐菁菁的态度则不一样，王八吃称砣——铁了心要跟我离婚。 “你伤我太深。我们不可能了。走。” 徐菁菁一边说话一边流眼泪。 “我跟白雪梅，也就是露水情缘，我们已经了断了，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你就当我去了几次ktv。” 我厚着脸皮说。 “不一样的。她怎么说，也是你兄弟的女人。” “陆宽不值得同情的，他外面也有女人，白雪梅亲口说的。” “这我不管。反正我是四人当中，最无辜的一个。” 徐菁菁这样说。 我心中一个劲地苦笑。 本来我以为，陆宽才是四人当中最无辜的一个人，没想到，峰回路转，徐菁菁才是。 等等。 徐菁菁所说的话，目前还存疑。 不能过早地下结论。 我得进一步去查证。 过早相信她，不是什么好事。 “离婚这事，过一些日子再说。” “你这样拖下去，只会让我看不起你。是你亲手破坏了咱们的婚姻，现在又不肯放手。” 徐菁菁声泪俱下，像是在控诉我。 这一刻，我有点自责。 不过一时之间，也很难辨别真假，有点踌躇不定。 我的原则很简单，只要徐菁菁没有出轨，我不会跟她离婚。 相反，要是徐菁菁出轨了，我不会心软。 站在徐菁菁的角度来看，她自然是想离婚的，因为我跟白雪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第24章 钱慧瑜 徐菁菁最后撂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你要是不肯离婚，那就只能走【诉讼离婚】的法律程序了。” 她出门那一刻，伤心欲绝。 看得我于心不忍。 我倒是情愿相信，徐菁菁所说的是真的。 只不过事情太巧了点。 特别是深夜那一通电话，你说她深更半夜的，从床上爬起来跟远在国外的发小谈论电视剧的桥段，可能吗？ 我没有精力去细想了。 工作要紧。 我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要是不能签下【华兴集团】，我的下场不难预测。 所以我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叫刘若松上网看一下，【华兴集团】市场部总监的资料。 这一查才发现。 华兴集团市场部分为九大板块。 跟咱们公司相对应的，是通讯板块。 由一位钱姓经理负责。 人家大公司的经理，比我这个小公司的总监，要尊贵得多。 工资至少是我的三到六倍。 说到行业的代表人物，钱慧瑜绝对算是一个。 钱慧瑜，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双硕士学位。 曾跟马斯克、扎克伯格等大佬共事过三年，被【华兴集团】的创始人孟玄德通过猎头公司，以高薪聘请回国。 值得一提的是，钱慧瑜今年才二十九岁，是一位单身大美女。 钱慧瑜有着光鲜的履历，能力也是相当出众。家境也很好，父母都是大学教授。 从小钱慧瑜就衣食无忧，享受着良好的教育。 钱慧瑜就是这么一个人。 宏泰想要跟【华兴集团】做生意，就一定要想办法，过钱慧瑜这一关。 看着钱慧瑜的资料，我连连苦笑。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想要跟她合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钱慧瑜跟我以前接触的那些客户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像洛北航之类的，更像是社会人，跟他们谈生意讲合作，通过吃吃喝喝就能促成。 酒桌上谈更有效。 钱慧瑜就不同了，以她的视野和学识，除非真得可以跟她同频共振，不然很难促成合作。 又或者说，宏泰公司能跟【华兴集团】势均力敌，不然难度太大。 正常来说。 我首先得接近钱慧瑜，跟她建立联系。 然后在适当的时机，说明宏泰公司的发展方向，然后再跟她谈合作的事情。 思路就是这样。但是每一步都很难走。 钱慧瑜的圈子，我这个草头总监，根本就触碰不到。 更别说获得她的信任，跟她交朋友，还要谈合作。 难！ 太难了！ 钱慧瑜跟白雪梅不同。 同样是性感尤物。 钱慧瑜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神，只接受众生的膜拜，可远观不可亵玩。 白雪梅就是一个骚浪贱——也许她也有高雅的一面，只是我没有发现。 我越看心里越苦。 两个月，就是给我半年，也未必有那个能力，过得了钱慧瑜这一关。 “老大，谢谢你的提拔。” 刘若松高兴坏了。 赵四海的效率，远比想象中要高。 这么快，就出通告了。 刘若松升职了。 副经理。 刘若松欢喜的同时，黄信那边则是一片阴霾。 特别是马进财三个，恨得咬牙切齿。 这三位主管的资历比刘若松要老，能力也要胜过刘若松。 只不过，谁叫他们眼力差呢，选择跟我对着干。 职场很讲究站队的。 站队很考验一个人的智慧和眼力的。 并不是能力出众者，就一定会胜出。 这里面的学问，足够写一本专业书籍了。 这里就不多说了。 反正马进财他们以为黄信资历老，能力强，肯定会是市场部的总监，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有时候在想，黄信其实已经做到头了。 老板想问题，跟下面的人想问题，是不一样的。 不说别的，就说年龄。 咱们公司还很年轻，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一个市场部门，交给一个年近五十、思维趋于固化的人。 我甚至觉得，王总离职，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然以王总的职位，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至少也得提前一个月交接工作。 “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刘若松一副唯我马首是瞻的模样。 我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当然，我可没说，要是两个月签不下【华兴集团】，就要走人。 这些事情，我没打算让下面的人知道。 这是一场豪赌，不值得吹嘘宣扬。就算最后赌赢了，也不值得学习。 刘若松听得直挠头。 华兴集团，刘若松想都不敢想。 如果说华兴集团能排进行业前三，咱们宏泰连前一百都进不了。 钱慧瑜，如此优秀的生意伙伴，在我们现有的客户里面，一个都找不出来。 人家是真正的行业精英，专业的职业经理人。 “要不，您说怎么做，我照办就是了。” 刘若松的能力…… 我真的是不敢恭维。 我冷笑一声，说：“你这脑袋瓜子，也就用来增高。” 刘若松是自己人，说话随便一点没关系。 刘若松挠了挠脑门，讪笑着不说话。 “先出来开例会，这事先不要说出去，我来处理。” 我们从办公室出来。 我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会。主要就是给大家打气，指出工作中的一些问题。这次的例会稍有不同，我把昨天早上的事情，遮遮掩掩地说了一下。 黄信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黄信也是经理，跟我一起站在队伍的前面。 黄信双手交叠，放在他肥硕的大肚腩下面，这是他的标准站姿。每次开会，他都是这样。 我很讨厌黄信这副模样，却拿他没办法。 要是论年龄，我得称呼黄信一声【叔叔】。 黄信没有补充，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不可能再为团队出什么力，不管团队面临什么问题，他都会作壁上观，等着看我的好戏。 马进财他们也是一样。 我能稳住局面，还提拔了刘若松，对他们来说，都是很沉重的打击。 我也没指望黄信他们几个。 一直到例会结束，我说解散之后，黄信才上前两步，跟我说：“苏经理，有空吗？聊两句。” 黄信的笑容，内涵很丰富，看得我心里有点发虚。 老谋深算不可怕，可怕的是谁都看得出来他老谋深算，黄信就像tvb的一些老戏骨，从头到脚都是戏。 也好。 我就跟黄信聊聊，看他想说什么。 他叫我【苏经理】，就是不承认我比他高一级。 第25章 加租 总监办公室。 这里面的布置，已经没有了王总的影子，现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依照我的意思摆设的。 黄信环顾四周，然后说：“变化挺大的。” 我不必跟黄信扯这些有的没的。 开门见山：你想说什么。 黄信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面，慢悠悠地翘着二郎腿，有时候我觉得他跟赵四海很像。 他们都是传统的职场人，强调做事先做人，所谓做人，就是会来事，够圆滑之类的。 这些人生经验，在零零后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市场了。不过，总有人吃这一套。 “嘉惠购物中心那边，咱们的合约快要到期了。” 果然，黄信嘴里说出来的，没有好事。 嘉惠购物中心的负责人，就是洛北航。 合约到期？ 续约就是了。 我们都是这么想问题的。 黄信把这事拿出来说，难道是…… “对方不肯续约？” 我试探着问。 洛北航一直都是跟我对接的，要是他不肯续约，也应该跟我谈，怎么就转到黄信那边去了。 唉，说起洛北航这个人，上次就把我吓了一跳。他和黄信的关系，实在是微妙。 “洛总的意思呢，续约的话，租金提高5。” 黄信这样说。 也就是要加租了。 加5！ 那宏泰的零售店面还有活路吗？ 这简直就是强盗行为了。 等于是直接不续约了，因为任何一家零售店面，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加租。 “你们再谈谈？” 我示意黄信去办。 假如谈成了，功劳就归黄信了。 我无所谓了。 我猜测这是黄信和洛北航故意设的一个局。 换作我去跟洛北航谈，肯定没用。 最后黄信再主动请缨，把这事给促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 这些功劳，就是黄信用来角逐【总监】的筹码。 任何一个老板，都只会看重那些可以给公司带来利润的员工。 黄信已经在布局了。 “听说你跟洛总认识很久了，这事怕是只有你出马，才能办得成。你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我把自己放低一些。 黄信一听，第一反应是连连摆摆手：“不不不，认识归认识，这是工作，人家也是要向他们公司交待的，我面子再大，该加5，还是得加5。” 这老狐狸。 就想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要是不去碰一鼻子的灰，怎么显得黄信技高一筹？ 这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那好，下午叫刘若松跟他谈一谈。” 黄信眼睛立刻圆了一些：“叫小刘跟他谈？这是要坏事的呀。” 刘若松是什么咖位？ 一个刚刚升职的副经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交给刘若松？ 黄信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小刘】，人家现在也是经理了，也就比咱们多了一个【副】字。” 我提醒黄信。 黄信脸色庄严了一些，说：“那好，就交给小……刘经理去谈。也对，刘经理刚刚升职，的确需要做出点成绩，让大家看看，不然大家都以为他走了后门，靠着溜须拍马上位的。” 黄信这话真踏马狠啊，简直就是在骂我。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 黄信听我这样说，只好出去。 他一转身，脸色就变了。 我笑了笑：“洛北航？嘉惠购物中心？跟【华兴集团】比起来，毛都不是。” 合约到期，想要加租。 这些事情，跟我已经没有多大关系。 我在赵四海面前承诺的，就只有【华兴集团】这一件事。 就算嘉惠这边合作不下去，也不关我的事了。 黄信想在这件事情上面，踩我一脚，怕是要失望了。 让刘若松去谈，我知道这个功劳到最后只能是黄信的，那也顾不上了。 “你上网看看，钱慧瑜有哪些兴趣爱好。” 我跟助理孙倩倩说。 孙倩倩也是我的人。 她入职不到半年，一直都跟我走得很近。 这种刚刚走出校园的生瓜蛋子，还是值得信任的。 孙倩倩也一直把我当成是唯一上司，兢兢业业。 刚来的时候，孙倩倩很害羞，不敢抬头看人，未曾开言脸先红，现在有点不一样了，进步了一些。 有一次我说到她的改变，她笑着说，多亏了我给她机会，她渐渐找到了自信，融入了这个团队。 ——很快，孙倩倩查到了。 “游泳、潜水、攀岩、登山、跑步、舞蹈、飙车、围棋、书法、钢琴……” 我傻眼了。 一个人是怎么解锁这么多技能的？ 还真是学霸啊。 要是钱慧瑜喜欢，那就好了。 我会说一声，巧了，我也喜欢。 然后就可以找到机会去接触她。 问题是，现在列举的这些技能，离我都有些遥远啊。 嗯，围棋？ 这个我也懂。 小学的时候，数学成绩不错，教数学的胡老师对我很看重。 因为这位胡老师会下围棋，就顺便教会了我。 记得胡老师说我很有天分，对围棋的理解能力很强，要是能钻研下去，没准能出人头地。 当然了，限于家庭条件，我没有上过围棋班。 除了胡老师之外，也没有跟别人对弈过。 这个时候，突然想起这些事情，我也不敢肯定，自己还会不会下围棋。 什么三连星、点三三、二子头必扳、七死八活还是知道的。 不过，为了自己的事业，我决定拼一把，重拾儿时兴趣。 我叫孙倩倩继续查，看钱慧瑜一般在哪里下围棋？ 这个爱好，比较私密了，说不定人家只在家里下围棋。 想要通过围棋认识钱慧瑜，怕是有点难。 “查到了。钱慧瑜在一次记者采访中，提到了一款围棋软件叫做【弈栈】，还公布了她的id叫做【神手小钱】。” 我…… 原来是在软件里面下棋。 那就难了。 “我看了一下，这款软件，还有交友功能，可以私发信息。” “太好了。” “不过呢……平台的规则是，相邻等级的id才能相互交流。” 这就有点迷糊了。不过细想一下，就懂了。 假如钱慧瑜是4段，相邻等级，那就是3段和5段。 “钱慧瑜现在是什么等级？” “7段。” 我…… 我不太熟悉这个围棋的等级。 不过我知道，业余的段位才用数字，比如业余3段。专业的段位只用汉字，比如专业三段。 我不知道，钱慧瑜这个7段，是什么意思？ 业余的还是专业的？ “7段在这个软件里面已经很高了。具体等级是这样的。最低是25级，一直到1级，再往上是1段，然后一直到最高的9段。连续的10局8胜，升级一次。” 我目瞪口呆。 钱慧瑜的7段，这是踩到了多少人。 想要在这个软件里面，跟钱慧瑜私聊，至少要达到6段，那得打败多少人，才可以。 不行，要转换思路了。 第26章 白雪梅又约我了 我又看了一遍钱慧瑜的兴趣爱好。 难不成要去登山？ 可是人家从来不登榕城的山，人家要登的是名山。 比如乞力马扎罗山、冈底斯山。 再说了，这个不太现实，没法追。 潜水？ 听说装备好贵的。 还有入会费也不便宜。 飙车？ 没那个技术，再说危险，一个不小心车毁人亡。 想来想去，没有一样是适合我的。 “呃。要不，直接去华兴集团找她。” 这也不太现实，没那个实力。 人家的助理只会说，你有预约吗？ 也就是说，我顶多只能见到钱慧瑜的助理。 “看来，得出奇制胜。” 我把【弈栈】这个软件下回来，然后注册好id，登录进去。 瞬间，我的头就大了。 得一局一局下，才能升级。 我试着下了一局，果然，25级的新手，就是菜。 我说的是对方。 连【双打吃】都不知道。 很轻易就被我给秒杀了。 我搜到了【神手小钱】这个id。 那刺目的【7段】，让人瞠目结舌。 更刺目的，还是钱慧瑜的头像。 性感、妩媚、集美貌于智慧一身。 我看了一下她下过的棋局。 果然精妙无比。 这水平，别说跟她下棋了，就连看都看不懂。 呃，看不懂不要紧，总有人看得懂。 我截了几张图，保存下来。 我把图片发给了孙倩倩、刘若松，还有几个信得过的人。 很快，刘若松就回复我了。 刘若松说刘若梅喜欢下围棋。 而且棋艺不低。 我不知道这个【不低】究竟能有多高。 还有，谁是刘若梅？ 刘若松又回复我了。 刘若梅是他妹妹。 刘若梅看过钱慧瑜的棋谱了。承认对方很厉害。 我还以为，刘若梅会像玄幻小说的主角一样，来一句：“就这垃圾水平，也配我出手。” ——7段，自然是不容小视的。 要是随便找到一个人，就能无视7段，那是不可能的。 “刘若梅说了，她有2段的实力。拼一下的话，有可能冲到4段。” 时间来不及了。 哪有那么多时间，让刘若梅去冲段。 我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老大，刘若梅说，有一个取巧的办法，可以快速冲到7段。” 我次奥，不早说。 不必冲到7段，6段就行了。 “刘若梅说了，用两台手机同时下，其中一台跟活人对弈，另外一台跟ai对弈，然后活人就按照ai的棋路走，保证一路通杀，杀到最高段位。” 这个办法，我看了一下，行！ “刘若梅说了，跟1段ai对弈是的，后面就要收费了。” “这是小事，多少钱我出。” “不是这个意思，我就顺便提一嘴。” “我把我的账号给刘若梅，让她帮我冲段。越快越好。” 10局8胜升一级，一共得升级31次，也就是说，最快也得连下248局。 前面是9路吃子，然后是13路吃子，再然后是13路围空，再然后是19路围空。 后面越来越难，所耗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想要顺利冲到6段，不容易啊。 不过，至少已经找到思路了。 只要冲到6段，我就找钱慧瑜下棋，渐渐获取她的信任。 下棋只是一个幌子，我的目的，在于生意。 这样的手段，自然是不够光明磊落的。 不过没办法，想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总是要耍一点手段的。 我还得温习一下围棋，至少基本的术语要懂。 不然后面跟钱慧瑜交流的时候，容易穿帮。 比如什么是立、长、拆、刺、虎、飞、尖、挂，这些术语总得了解一下。 难一点的，什么是中国流？什么是大雪崩定式？也要说得上来。 另外还得了解一些围棋名家。什么坂田荣男、武宫正树、小林光一。 这样一钻研，无疑是一场头脑风暴。 我瞬间就觉得围棋真的很难。 不过为了有机会接近钱慧瑜，为了个人前途，我决定拼一把。 …… 身居高位，我的工作没有什么琐事了。 我接下来的要做的，就是集中精力，拿下钱慧瑜。 “有空吗？有事跟你说。” 有人给我发信息了。 我一看，竟是白雪梅。 这女人，似乎也不像自己说得那么洒脱啊，喜欢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我还以为，她已经把我微信号给删掉了。 “你说就是了。” 我没打算跟白雪梅客。 “当面说，我查到陆宽外面那个女人是谁了。” 我…… 别说，白雪梅的效率，还真是高啊。 这才一天时间，她竟然查到了。 不得不说，本地人的人脉，就是强大。 “你直接说，我没有空。” 还当面说呢，又想找我打针是，没兴趣。 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城西水库，晚上七点，你不来，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这是威胁吗？ 不算，至少白雪梅后面还补了一个表情符号，微笑。 我一听【城西水库】，还是能够接受的，起码不是哪家酒店了。 “我不一定去哦，看心情。” 白雪梅想拿捏我，没那么容易。 对付女人，我还是有点心得的。 没必要那么老实，既然对方想吊我胃口，我也吊一下她的胃口。 然后我就不吭声了。 白雪梅又强调了一下。不去肯定后悔。 我没有回复。 不过我心里的确有点好奇，陆宽外面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这是瞎了眼，还是脑子进水了，才看得上陆宽这种？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点下班，我驱车前往城西水库。 这里是榕城新规划的一个休闲区，目前处于收尾阶段，还没有正式开放，没有什么人。 我停好车，远远看见一位身材窈窕的丽人倚栏而立。 金色的夕阳洒落在她身上，如同蒙上了一层圣光。 黑色的包臀裙，雪白的大腿，这一黑一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波浪大卷发，铺在身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个特定的场景，那头发甩起来该是何等的销魂…… 我来了。 风尘仆仆的来了。 “你可真会挑地方，等太阳落下去，就要招蚊子了。” 这开场白，我给自己打满分。 “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白雪梅妩媚一笑。 看得出来，白雪梅的心情很好，她更换了眼线，化了淡妆，身上的香水味也变了。 一走到她身边，就有一股淡淡怡人的香气，将我包围。 “说，是谁？” 我看了看四周，跟白雪梅见面，要是被熟人看见，终归是不好的。 “真的看不出来，私底下你急成这样，床上的你，可是很有耐心的。” 白雪梅【个性化】语言说来就来。 我…… 不是耐不耐心的问题，前戏总要做足，才好玩。 我呸，说什么呢？ 第27章 六七分相像 我没有接着说什么，直接点了一根烟，悠然抽着。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抽烟的样子，真的很帅。” 白雪梅一脸着迷。 “这还用得着你说，试问谁不知道。” 面对白雪梅，我比以前轻松了，可以适当地开一下玩笑。 “唉，我真的没有想到，陆宽外面的女人，竟然是她！” 白雪梅缓缓吐出三个字：徐菁菁！ 我整个人如同雷轰，手颤抖了一下，整根烟掉在了地上。 天知道我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 “怎么可能？” 我条件反射一样，直接否定。 “不可能！” 我又强调了一下。 其实没有人反驳我的话，无须强调。 只不过此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听不清楚外界的声音了。 我不停地摇头…… “你这个样子，还要不要继续？” 白雪梅走到我身边，轻轻捧着我的脸。 我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抽搐。 眼前仿佛是一片迷雾，我的视线已经模糊。 陆宽！ 次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能告诉我！ 陆宽的另一个女人，竟然是徐菁菁！ 我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 徐菁菁手机里的备注是：冤家路窄。 路窄，是不是在内涵陆宽？ 我早就该想到了。 只不过，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徐菁菁会跟陆宽搞在一起。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稳住心神。 “你只管说。” 我就不信了，堂堂爷们，还能被一个女人打倒！ 我的心的确很痛，无法呼吸。 白雪梅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一看。 照片上面，正是陆宽和一个女人。 陆宽搂着那个女人的肩膀，两人走向一家酒店。 我傻眼了。 照片上面的陆宽，一身笔挺西装，皮鞋干净，头发锃亮，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哪里有半点颓废？ 陆宽搂着的那个女人，果然跟徐菁菁有六七分相像。 因为徐菁菁的侧颜，辨识度很高，很难再找出第二个来。只不过拍摄的距离有些远，就凭这一张照片，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徐菁菁。 “你叫人拍的？” “请私家侦探拍的。反正闲着没事，就想着把这个女人找出来。结果很吓人。” 白雪梅双手抱胸，身体的某个部位变得更高了。 “你觉得这个女人，是徐菁菁？” 我心怀侥幸。 “六七分相像。如果你能接受现实的话，六七分相像就已经够了。” 白雪梅提醒我，这是生活，不是影视剧。 如果非要抬杠，哪怕是八九分相像，都不足以说明，这个女人就是徐菁菁。 可是生活中，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陆宽的生活圈子里，还有一个女人，跟徐菁菁如此相像？ 再加上，陆宽和我们的关系，那就更加说明问题了。 “还有别的照片吗？” 我说。 “照片有很多，没有带来。你看到的这一张，拍得最好。” 白雪梅见我不说话，就接着说：“我们都被他们给骗了。” “这话怎么说？” “我……觉得，这一切都是陆宽布下的局。” 白雪梅的心情，也不见得好。 陆宽布局？ 我们是不是太抬举他了，以他的智商，还能布局？ 没错，直到此刻才真正确定下来。一直以来，我都看不起陆宽。 表面上，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实际上，我在陆宽面前，享尽了优越感。 或者这样说，就是因为陆宽够弱、够矬，我才跟他做朋友、做兄弟。 要是陆宽很优秀，我们之间，早就断了交往。 我没有想到，陆宽背后竟然在布局。 假如陆宽早就跟徐菁菁搞在一起了，那么他在我面前诉苦，又是何意？ 故意看我笑话吗？ 还是享受把别人耍得团团转的快感？ “以前，我对你没有什么感觉。那个时候，陆宽经常在我面前说，说你很男人，长得帅，活也好，我听得多了，就对你产生了兴趣。现在细想起来，原来陆宽一直在暗示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无语了，苦笑了一下。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人，一直暗示自己的老婆，去勾引自己的好兄弟。 说出去也没有人信。 “还有，陆宽在床上的表现很差劲。我跟你说过，他不是真的不行，可能是在外面吃饱了，回到家里就不行了。又或者是他对着我没有了兴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故意让自己不行，这样做，只是在催化我跟你在一起。” 一个得不到满足的女人，内心自然会有一种需求，就像一个吃不饱饭的人，就只能出去蹭饭。 一方面，陆宽总在白雪梅面前说我很男人，一方面又满足不了白雪梅，这样一来，白雪梅肯定就会找上我。 这里面包含了一种心理暗示。 好像陆宽读大学的时候，就对心理学兴趣浓厚。 我想起我们之间的第一次，白雪梅真的很……过分。 她竟然趁我熟睡之际，检查我的身体。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希望你出轨，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是为了跟我离婚。” “可是他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啊，你只给了他三十万。如果他想离婚，不就一句话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白雪梅也解答不了。 假如陆宽的目的是离婚，完全不必这么做。 假如陆宽的目的不是离婚，那么他的用意何在呢？ 还是说，白雪梅上面的推测，根本就是错误的。 听起来，也的确有点匪夷所思。 “现在的重点是，照片上面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徐菁菁？” 我仍然不敢相信。 以徐菁菁的审美，真的不太可能，看上陆宽。 前面说过了，徐菁菁的标准很高，陆宽没有一样符合。 “你怎么还不死心呢，这个人就是徐菁菁，你看看这身高、这身材，你们睡了三年，总比我要熟悉。” 白雪梅是个直性子，见我不相信，心里急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件花裙子，我从来没有见她穿过。” 这是一个疑点。 要是照片上面这个人是徐菁菁的话，她穿的裙子，以前总穿过。 “就不能是新买的？” 白雪梅抬杠。 我就知道，白雪梅会这样说。 “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恢复了心情，就算未来多糟糕，也会坚强地去面对。 刚才心神紊乱，那是因为我还在乎徐菁菁，只要我对她死心，不管她干了什么，都伤不到我了。 我重新点了一根烟，刚抽了一口，就被白雪梅抢走了。她含着烟屁股，那上面有我的口水——轻轻抽了一口，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爱抽烟呢？” 白雪梅也抽烟，不过抽的是女性烟。 “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我吐出一句老梗。 白雪梅上前，双臂一环，将我抱住，凑到我耳朵边，说：“你有没有试过在车里？” 第28章 还要挽留吗？ 看来，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白雪梅了。 算了，我也懒得去摆脱谁了。 现在的我，名声都臭了。老婆要跟我离婚，还有必要介意这些吗？ 空间的确是小了点，施展不开，不过环境的改变，体验感也就完全不同。 几天没碰女人了，如同曝晒下的柴草，一点小小的火星子，就能立刻点燃。 我办事的时候，脑海里总想着，徐菁菁也像白雪梅一样，被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压在胯下。 一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疯狂起来。 白雪梅明白我的心意，没有责备我。 最后，我们登上了快乐的巅峰。 …… “你怎么不找个男朋友？” 我没好气地说。 既然白雪梅总是自动送上门来，那也没必要在乎她的感受了。 “你这是典型的，提起裤子不认人。” 白雪梅暗骂苏荒这混蛋。 好歹也辛辛苦苦配合了我，香汗淋漓的，怎么就得不到一点怜爱？ “要是做不了情圣，那就做一个渣男。我就是这样的人。” 此刻我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和婚姻。我是不是真的离不开徐菁菁。 当然不是的。 以我的长相和口才，想要哄骗那些年轻的妹纸，也是口到擒来的事情。 当初选择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稳定的性生活？ 当然不是，交一个女朋友就行了。 为了传宗接代？ 我可不是这么传统的人。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似乎没能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如果结婚之后，过得不幸福，那这段婚姻，还有必要维持下去吗？ 徐菁菁给我的【离婚协议书】就在家里，我签了字不就行了。 至于后面的财产分割，那就后面再说。 我最介意的，还是我的个人尊严。 我接受不了徐菁菁对我的欺骗。 要是徐菁菁早就跟陆宽在一起了，而我和白雪梅在一起，又是陆宽在背后布局催化，那就显得我太可笑了。 掉进了别人的陷阱之中，还一度沾沾自喜。 我以为睡了别人的老婆，事情很可能是，人家先睡了徐菁菁。 “去哪里？我送你。” 我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总是可以搞清楚的。 “一个很久没有见面的同学，请我去吃饭，要不要一起去？” 白雪梅的眼神很温柔。 不管白雪梅是什么样的人，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至少此刻，她对我没有恶意。 “不去了。” 生活乱成一锅粥，哪有心情去社交？ 再说成年人社交的目的，无非两种，一种是上床，还有一种就是拓展人脉。 我两者都不需要了。 “那好，送我到人民广场就行了。” 白雪梅淡淡地说。 她简单地补了一下妆，梳着头发。 这让我怀疑白雪梅是不是还有下半场。 “不会是男同学？” “想什么呢，女的。” 我听了微微一笑。 “我跟你讲啊，人家可优秀了，从小就是学霸，家学渊源，父母都是榕大的教授。” 白雪梅不知安的什么心，一直说个不停。 我内心微凛，想起一个人来。 “你同学叫什么？” “方雪仪。” 我有点失望，还以为是钱慧瑜呢。 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让我很容易就对号入座，以为是钱慧瑜。 假如是钱慧瑜的话，我大可以利用一下白雪梅牵线搭桥。 一听说是【方雪仪】，我没心思再听了。 我把白雪梅送到人民广场，放她下车。 “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白雪梅微微有点生气。 我的嘴边微微上扬，其实她应该有这个觉悟，哪个男人会在意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 在白雪梅这里，我真正做到了性与爱的分离。 看着我扬长而去，白雪梅长叹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 我回到家里，掏出照片反复观看。 结论还是一样的，只有六七分相像。 我拨打徐菁菁的电话，显示关机。 家里的东西没有动过，这个家，冷冷清清的，没有了人间烟火气息。 晚饭，我打算煮一包泡面对付一下。 陆宽没有真的在楼下拉横幅。这种丢人的事情，相信陆宽也做不出来。 我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徐菁菁搬出去之后，究竟住在哪里？ 酒店？还是闺蜜家里？ 又或者是那个野汉子家里？ 一想到这一条，心里就来气。 敢挂我电话，徐菁菁你可以啊！ 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沟通问题了，而是信任方面出了问题。 徐菁菁也解释过，只是我根本就不相信。 现在又有了这张照片，我更加听不进她的解释了。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我没有这样的裙子，这身高也不是我啊。” 要是我拿着照片去质问徐菁菁，徐菁菁肯定会这样解释。 我会信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都走到了这种地步，还值得挽留吗？ 我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不想稀里糊涂的被别人摆布。 “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冲到1段了。” 刘若松发语音给我。 不容易啊，从25级冲到1段。 这才一天的时间。 假如一局不输，那就是连胜200局。 看来刘若梅也是拼了命在下棋。 “我提醒一下，你们做事要多留个心眼，假如一局不输的话，别人会不会看出问题来。” “刘若梅也说了，要故意放几次水，这样显得更真实一些。” 这个刘若梅很聪明啊，做事滴水不漏。 “若梅做什么工作的？叫她来公司上班。” “我提前谢谢你了。” “什么叫提前谢谢我？” “她才初中三年级，等她大学毕业了，我叫她加入宏泰大家庭，进市场部跟着老大混。” “你二十五了，你妹才十七啊，你爸妈做事，真的很有规划。” 我笑了。 这比黄连还苦的日子，也就我还笑得出来。 “那肯定了。” 刘若松刚刚升职，心态好得很。 我一向不主张把工作带回家里做，随便聊了几句，就不回复了。 第29章 爸妈 第二天就是周末了。 要是以前，我和徐菁菁一整天都会腻在床上，无忧无虑，干我们想干的事情——比如躺着打游戏啊。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呃，竟是老妈！ “儿砸啊，我和你爸要登机了，你们准备来机场接我们。” 不是，什么登机？这是什么情况？ 前次通话，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我要出差，等一段时间再说。 他们怎么就登机了？ 慢着。 以他们的文化程度，应该不会自己上网购买机票？ 这是谁给他们买的？谁出的钱？要不要还的啊？经过我同意了吗？ 都这样了，我也不好叫他们退票。 那就只能让他们过来了。 “儿砸啊，你接下来这段时间有空，但也不必天天陪着咱们了。你就带咱们去看看欢乐谷、世界之窗、再爬一下莲花山、去看看大梅沙就行了。” 老人家幽默起来，真叫人吃不消。 知名景点都被她说完了。 陪着他们去知名景点玩，那也无可厚非。反正榕城不是什么旅游圣地，拿得出手的，也就上面这几个地方。 爸妈操劳一生，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城市，上面这些地方，肯定是要去的。 问题是，他们怎么就登机了呢？ 难道是徐菁菁在搞鬼？ 不可能？ 我们正在闹离婚，这个时候，徐菁菁也不想看到公公婆婆。 “儿砸啊，你跟菁菁没什么事？这两天，她怎么老是关机呢。” 我还能说什么。 我心想干脆招供得了。但是一想到父母那朴实的脸，就没有勇气宣之于口。 在老一辈人的心里，离婚可是天大的事情。他们就算过得再怎么不如意，也不会轻易离婚的。 当然了，老一辈的人对待婚姻都很忠诚，真正做到了白头到老。 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跟徐菁菁过不下去了，他们会很难过。 不说别的，当初的彩礼钱，就是三十万。父母接受不了我们离婚。 我决定不说，走一步算一步。我很有技巧地问了一下，果然是徐菁菁买的机票。 这我就纳闷了。 徐菁菁把公公婆婆接到大城市来，不可能是出于好心。难道是想着给我添乱？要添乱太简单了，直接一个电话把事情告诉我爸妈就行了。何必把他们大老远接过来。 想不明白啊。 “下午三点钟到机场。” 老妈果然是个会说话的，后面没说完的话是：儿砸啊，准备接驾！ 我苦笑着说：“好的好的。” …… 七八个月没见了，爸妈又老了一些。 我内心堵得慌。 或许，我有大把的时间去浪，去疯。 失败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从头再来。 可是爸妈还有时间吗？ 他们老了。 网上流传着一句话。 要是爸妈上了年纪，依然要为我们辛苦操劳，那我们长大的意义在哪呢？ 见到爸妈这一刻，我脑海里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爸妈。” “儿砸啊。” 老两口看着我，他们眼里还有光。 在他们心里，我仍然是他们的骄傲。 一家三口，来到机场外面，上车之后，直接回到家里。 路上我就搞清楚了。 没错，是徐菁菁买的机票。 那个时候，徐菁菁还不知道我和白雪梅之间的事情。 我不怪徐菁菁，爸妈来了就来了，顺便就圆一下他们的梦。 只不过，我和徐菁菁之间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什么？离婚？” 果然，老妈一听我们要离婚，立刻就炸毛了。 “儿砸啊，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儿子怎么会乱来？” 老爸站在我这边的。 现在再来说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和白雪梅、徐菁菁和那个男人…… 不是简单地谁背叛了谁这么简单。 这些事情，渐渐变成了一个死结，很难解开了。 除非离婚。 “你倒是说啊，难怪刚才楼下那个带娃的老女人，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 老妈还真是敏感啊。 陆宽来小区闹过一回，我和白雪梅之间的事情，小区很多人都知道了。 他们在背后议论纷纷。 老妈第一次过来，竟然就察觉到了人家的眼神有异。 我服了。 我把事情简略地说了一下。 爸妈听了之后，反应不一。 我爸素来都很强势的，认为女人就应该服从男人。 我这种情况，在老爸看来，徐菁菁应该原谅。但是徐菁菁自己跟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的，那就一定要休掉！ 老妈则认为，我和徐菁菁都有错，那就应该先认错，然后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 不知道徐菁菁能不能做到，反正我这边不可能做到。 我的性子，更像老爸。 女方劈腿了，那就一定要离婚！ 我只是没有搞清楚，徐菁菁背后那个男人是谁？ 要是让我确定就是陆宽，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家里三人，各坐一处，迎来了长时间的沉默。 最后老妈决定给我们做饭。 厨房里面很乱，也很脏。 家里没有了女人，想不脏都不行。 老妈悄悄感慨了一番，偷偷抹眼泪。 三十万彩礼。 想想都肉疼。 这两年，家里条件总算有了一点起色。 老一辈的人都爱攀比，喜欢在外面吹牛。 我考上大学那会儿，爸妈吹了好一阵子的牛。 我娶到徐菁菁，他们又吹了好一阵子的牛。 现在呢，我们要离婚了，吹出去的牛，吹破了。 爸妈觉得没面子。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时候离婚，我还能娶到更好的吗？ 还能给他们吹牛的机会吗？ 第30章 苍白的解释 下午五点，徐菁菁来了。 徐菁菁憔悴了很多，双目浮肿，脸色惨白，整个人没有了生气。 我认识徐菁菁这么久，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徐菁菁像是忘记了，我爸妈来了。 不过她很快又想起来了。毕竟机票是她买的。 “菁菁。” 我妈很客气。 徐菁菁想应，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并且挪开了视线。 “你签了没有？” “没有。” “那好，法庭见。” “好啊。” “上了法庭，分割财产是要收费的，超过20万，收取05，你不会不知道。” “我无所谓。” 徐菁菁说不下去了。 我不是舍不得这些财产，很多问题都没有搞清楚。谁愿意稀里糊涂地把婚给离了？ “我对你的了解，实在太浅了。” 徐菁菁丢下这句话，就要走。 “菁菁。” 我妈叫住她。 “听婆婆一句劝，不要意气用事。不管什么东西，都是原装的好，你要是离了婚，别的男人也不可能真的爱你！” “你怎么不教好你儿子！他对外面的女人，可好了。” 徐菁菁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掉眼泪。 “你装什么清白？你跟陆宽不也乱来？” 我听不下去了。 徐菁菁转过身来，直接冲到我身边，手一抬，就要给我一个大比兜。 不过被我抓住了。 你还以为是在【圣光大酒店】呐。 当时内心有愧，吃了她两下。 现在，她有什么资格动手？ “你这样冤枉我！不得好死！” 我把照片拿出来，递到徐菁菁面前，说：“你自己看。” 徐菁菁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眼泪模糊了双眼，她接过来一看，说：“你想说什么？” “你跟陆宽……还真是上镜啊。” “这不是我！我没有这样的裙子，你是知道的！” 理由不够新鲜。 我冷笑一声，说：“就差捉奸在床了。” “我没有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你为什么不信呢？” “因为……你说的根本就不是事实。” “那你又不肯离婚？” “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是清白的，哪来的真相？” “徐菁菁，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可以跟你离婚，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害怕什么？” “你就是个神经病！” 徐菁菁哭成了泪人。 “儿砸啊，你不要太过分，我倒是相信菁菁是清白的。” 我没有想到，老妈会站在徐菁菁那边。 老妈的话，立刻遭到了老爸的喝斥：“他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瞎捣什么乱？” “我没有捣乱。菁菁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她说自己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 我妈也哭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老妈竟然如此相信徐菁菁，究竟徐菁菁给老妈灌了什么迷汤？ “你这么说，倒是自家儿子冤枉自己媳妇了？你有没有脑子？” 老爸这一辈子，就喜欢骂老婆。 不过在咱们村里，我爸妈已经算得上是模范夫妻了。 在老一辈的婚姻里，不争不吵的夫妻，是很少见的，家暴、喝骂都是家常便饭。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把话说清楚就好了嘛。” 老妈还是太软弱了，一听她这样说，我就知道，她是想着息事宁人。 老爸就不同了：“有什么好聊的，日子过不下去了，离婚就离婚。” “我嫁到你们家，没有亏欠你们半点，又不是我想离婚，是你儿子整天疑神疑鬼的，哪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 徐菁菁以前对待公公婆婆还是很客气的，此时要跟我爸吵。 “就你现在这态度，我支持儿子跟你离婚。” “唉呀，你刚才还说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又支持儿砸。” 老妈听不下去了。 “他是我儿子，我不支持他，支持谁？”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老爸，苏荒才变成现在这样！” 徐菁菁控诉着。 家里乱成一团。 一会儿是两国交锋，一会儿是三国混战…… 这个美好的周末，就这样泡汤了。 “苏荒，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徐菁菁的脸色白得可怕。 孩子一事，我本来打算隐瞒着。 反正都过不下去了，这个孩子只能放弃了。 说出来，只会让爸妈难过。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妙。 没想到，徐菁菁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还不到两个月，从徐菁菁的身形来看，根本就看不出来。爸妈没有想到，徐菁菁已经怀了孩子。 一听徐菁菁的话，爸妈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孩子？你有孩子了？” 老妈上前拉着徐菁菁的手。 徐菁菁哭着连连点头，不过她说：“我跟这孩子没缘分。” “你不要做傻事啊。好好将养身体，把孩子生下来，我们老苏家，不会亏待你的。” 要是别的事情，老爸怕是又要骂老婆了。 可是听了这一句，老爸沉默了。 我心里清楚，爸妈他们内心一直在渴望抱孙子。 眼看着，就要实现了。 这个时候我们却要离婚了。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本来想说，这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确定。 算了，还是留点口德。 “我会打掉这个孩子。” “打不得啊，千万打不得。” 我妈急得掉眼泪。 我心想，爸妈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演技都没有？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得如此明显。 人家一说到孩子，就立刻心软了，这还不被别人拿捏得死死的？ 第31章 承认了 “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徐菁菁一直在抹眼泪。 女人的眼泪，一直都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何况此刻，还有我妈在一旁配合着一起掉眼泪。 “徐菁菁，你少给我演戏，我不吃这一套。” 话刚说完，老妈就大声凶我：“闭嘴啊，你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我爸的立场没有改变，不过他的态度嘛，不像前面那么强势了：“好啦，不要吵啦，看在孩子的份上，大家都冷静一下。” 徐菁菁没有回头，她背对着我，说：“哀莫大于心死，我们到此为止。” 徐菁菁甩开我妈的手，含泪离去。 咣当一声，房门重新关上。 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停在原地，屋内一片哀伤。 …… 我妈一直在哭。 我爸隔那么久，就摇了一会儿头。 显然，他们对我都很失望。 我也很难过，不过一点都不后悔。 在我看来，徐菁菁肯定是出轨了。 只不过，我还不能确定，奸夫就是陆宽。 陆宽…… 一想到这个人，就忍不住心头起火。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有过一段肝胆相照的好日子，只不过现在，我们已成仇人。 说起来，世间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仇人，而是跟你化友为敌的那个人。 陆宽对我的了解，绝对超过了我自己。 我呢？ 我了解陆宽吗？ 一直以来，我以为陆宽是一个活得很失败的男人。 窝囊、没用、软饭硬吃。 呃，直到此刻，我都没有搞清楚，白雪梅为什么会看上陆宽这种男人？ 以白雪梅的条件，她就是要找阿祖阿峰这样的型男，也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就瞎了她的狗眼，看上了陆宽？ 这次交锋，我发现陆宽也不是好惹的。 说到撒泼、耍无赖、发狠，陆宽比我强多了。 都说社会才是最大的竞技场，不管我在学校有多优秀，那都是假的，出来社会，就得努力去学习、去成长，不然就会败给别人。 一个成年人要学的东西很多，要【考】的东西就更多了，有时候，一块短板，就可以让一个很优秀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想输，更不想死，我得拼命。 “儿砸啊，你都快三十岁了，做事还这么没分寸，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 我妈开始数落我。 她说的，全都是一些正确的废话。 道理我都懂，可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它全都发生了，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白雪梅是有夫之妇，碰不得，可就是把她给睡了。 我爸罕见地沉默了。 他们的表现让我心里不舒服。 怎么？为了抱孙子，连儿子都不要了？ 我自己都不能百分百肯定，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 我在想，要是徐菁菁肯配合的话，不如给胎儿做一下dna检测…… 爸妈就是太老实了，以他们老一辈的思想，根本就理解不了这个世界。 我妈刚才说了，什么东西都是原装的最好。 这就是典型的旧思想。 现在的年轻人，谁还管原不原装的？ 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 哪来的原装？ 我和徐菁菁已经不可能了，离婚是离定了。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接盘？ …… 第二天，周日。 我本来打算带着爸妈去大梅沙看看的，徐菁菁那么一闹，我也没心情了。 刘若松继续汇报冲段的情况。 刘若梅辛苦了一夜，现在已经冲到4段了。 19路围空，刘若梅开的是6段ai，下一局要一块钱。 照着6段ai的棋路，一路屠杀，连连晋级。 冲到1段之后，对手的水平也不低了，每一局耗时不少，最快也要20分钟左右，慢的话甚至超过半个小时。 还得故意放水。 刘若梅，真的很拼。 一个通宵冲到4段。 再坚持一下，就能冲到6段了。 我很感激。 同时也很欣慰。 我没有看错人。刘若松果然很忠心。 当初要不是我挺刘若松，刘若松早就被黄信他们排挤出局了。 围棋方面，我静候佳音就是了。 生活方面，我丝毫不敢放松。 ——我得找陆宽谈谈了。 陆宽。 我想知道，谁给他的底气，敢在背后这样布局阴我？ …… “你可真有意思，约在天台见面，你以为是【无间道】啊。” 我先到十分钟，陆宽后到。 陆宽的形象，跟白雪梅拍到的照片相符。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换了一身行头的陆宽，整个人跟以前判若两人。 以前的陆宽，简直就是一个窝囊废，一脸霉相，谁见了都想躲着他。 眼前这一位，分明就是有钱公子哥儿。 看走眼了。 这是我应该向陆宽学习的地方。 我是不是也应该找一家高档服装店，去订制一套合身的衣服？ 这是一幢废弃的大厦。 四周都被围了起来，有两位保安在楼下看守，外面的人不许进来。 我们当然是偷偷溜进来的。 我和陆宽以前找到了一道口子，进来过一次。 约在这里见面，没有别的目的，只图一个安静。 这里再无六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把照片递到陆宽面前。 陆宽斜睨了一下，然后嘴角撇了撇。 “这是白雪梅找的私家侦探拍的。你没这本事，做不来这事。” 陆宽的语气里，尽是不屑。 陆宽这是……看不起我。 你丫的竟敢看不起我！ 凭什么？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对陆宽的了解，实在有限，又或许是他一直在伪装自己，以前了解的那个陆宽，不是这样的人。 “你和徐菁菁……什么时候的事？” “你猜。” 我的心猛地一痛，像是被利刃刺中。 陆宽没有否认，这个人是徐菁菁。 那就等于是承认了。 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从头罩到脚啊。 我竟然毫不知情！ 男人被绿，还有比这更耻辱的事情吗？ 我跟白雪梅在一起的时候，也试着切换角度，体会一下陆宽的心情——现在才知道，我的体会是相当肤浅的。 世上哪来的感同身受？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有多痛。 “次奥！” 我冲上去，直接挥出一拳。 我比陆宽要高半个头，体能方面，也占了不少优势，这一拳打出去，陆宽根本就吃不消，被我一拳撂倒。 陆宽在笑，一直在笑。 我的拳头，带给他的伤害，完全没有放在心里。 “老苏啊，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绿，是不是很难受？” “老子揍死你！” 我飞出两脚，朝着陆宽猛踹。 陆宽不敢大意，骨碌一下爬起来，卸去了我的部分力量。 第32章 说点开心的 我咽不下这口气，追着陆宽狂揍。 陆宽不敢停下来，只要停下来，那就只能挨揍了。 一个跑，一个追，两人在天台上面不停地转圈圈。 最后，我停手了。 陆宽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说：“苏荒，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就是一个书呆子，什么都不懂，偏偏碰到的全都是好人。” 我也很累，这一圈跑下来，大汗淋漓 “所以你嫉妒我？” 我心里在想，你丫的再惹我试试。 “不错，我就是嫉妒你！你不就是长得比我帅一点吗？读书成绩比我好一点吗？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 我纳了闷了，什么时候看不起他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窝囊废，什么都不配拥有，但凡我有一点出息，你都不会跟我交朋友了，是不是？” 我…… 也许，我就是这样想的。 我不知道这叫【看不起】，细想一下，这就是【看不起】的意思。 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其实是【看不起】陆宽的，跟白雪梅在一起的时候，我也认为，陆宽配不上白雪梅，而我配得上。这就是看不起陆宽啊。 “你丫的凭什么看不起我？你不也是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班里混得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我大致上明白了陆宽的心理。 因为我看不起陆宽，所以陆宽要勾搭徐菁菁，这是对我的报复…… 这么做，直接毁掉了两个家庭。 我跟徐菁菁是不可能的了。 这件事情，对我的伤害也是极大的。 交友不慎啊。 我真的没有想到，陆宽是一个内外反差如此之大的人。 我也有责任，跟别人交往的时候，没有顾及到对方的感受。要是我再真诚一点，陆宽也不至于这样对我。 停停停。 不管什么理由，陆宽敢勾引我老婆，就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陆宽自己也说了，找到奸夫，【非踩烂老二不可】，我没有这么残暴，但是呢，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我抄起一块板砖，就要砸向陆宽的脑袋！ “住手！” 两名保安冲了上来，想要制止我。 我直接飞出板砖，没有击中，只是擦了一下边。 一时之间，鲜血直流。 陆宽【哎哟】了一声。 我一点都不觉得解气。一想到徐菁菁被陆宽睡了，我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狗命。 “先生，你怎么样？需要叫救护车吗？” “不用。” “需要报警吗？” “不用。” 陆宽这样说，我有点意外。 他应该报警抓我才对。 故意伤人，我得进去一段时间了。 社会崇尚和平，反对暴力。 到处都贴着标语，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陆宽要是报警的话，我就麻烦大了。 不但要丢了工作，而且得赔钱。 “我睡了人家老婆，挨一砖也是应该的。” 陆宽带血的脸，看上去十分狰狞。 两位保安一听陆宽的话，对了一下眼神，均想这事还是不要掺和了。 “苏荒，你等着，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你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一起要回来！” “我欠你什么？” 陆宽明显是疯狗一条。 我唯一对不起陆宽的地方，就是跟白雪梅偷吃。问题是，陆宽和徐菁菁出轨在先。 再说啦，陆宽自己怂恿白雪梅跟我在一起的。 现在好了，倒成了我欠他的了。 “你欠我……一百万。” 陆宽头一昂，神情诡异。 “你怎么不说，我欠你一个亿？” “不跟你开玩笑，你必须给我一百万，不然，我要你在榕城消失。” 陆宽放出狠话。 我先是生气，碰到这样一条疯狗，谁不生气？ 不过很快又笑了。 这真是一个很烂的笑话。 空口白牙，上下牙齿碰撞几下，说我欠他一百万。 要是挣钱这么容易，世间还有穷人吗？ “我等着。” 我懒得理他，大步离去。 陆宽凶狠的模样，牢牢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把白雪梅叫了出来。 “难得啊，认识这么久，你第一次主动约我出来。” 白雪梅身穿白色的雪纺连衣裙，风情万种，仪态万方，拿着一个lv限量版的包，气质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我们约在了【友悦茶餐厅】见面，正是饭点，人很多。这样也好，免得独处，容易引发邪念。 不过白雪梅是什么人，人家不可能陪我在一个嘈杂的环境中吃饭，非要安排一个包间，没办法，只好听她的。 点好了酒菜，包间的门一关上，四周立刻安静下来了。 “这里隔音效果很好，不管叫多大声，外面都听不见的。” 白雪梅面带微笑，淡淡地说。 【友悦茶餐厅】，本来就是白雪梅的闺蜜开的。 三个月前，我们在这里发生了一点小事故。 只是换了一个包间。 咳咳…… 我把在天台上发生的事情，跟白雪梅说了。 “你疯了，拿砖头打他。要坐牢的。” 白雪梅适时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随她去了。 白雪梅很老道地用脚，蹭了一下我大腿的内侧，说：“要是你进去了，我怎么办？”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像她这样的人，不可能为哪个男人守身如玉的。 就算我没有进去，白雪梅一样跟别的男人玩。 “你说有没有可能，陆宽本身就是个有钱人？” “不可能。他没有工作，每个月的开销，都是我给他的。” “给多少？” “五千。” 这一给，就给了六年。 “看来他有点私房钱。” “就算有，也不多。” “我怎么感觉，他根本就是一个富家公子。” 想起陆宽说的狠话，我有点恍惚。 他说要我在榕城消失。 就好像，整个榕城是他家的。 这话一听就是在吹牛。 问题在于，陆宽说话的表情，看上去竟像是真的。 “有没有可能，陆宽突然变得有钱了？” “好啦，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陆宽就是陆宽，还是以前那个陆宽，穷吊丝一个，不可能有钱——要是三十万也算有钱的话，那他的确是个有钱人。” 白雪梅开始笑话我了。 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不然怎么老是胡思乱想呢。 陆续上菜。 很快上齐。 白雪梅脉脉含情地看着我，说：“亲爱的，咱们说点开心的，把烦心事情都抛到脑后。” 第33章 变有钱了 佳人陪坐，的确不应该一脸愁容。 可是我高兴不起来。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陆宽搞什么鬼，到最后总是会现出原形的。想得太多，容易伤到自己。” 白雪梅看得很通透。 别说，她真的很会安慰别人。 我心里舒服一点了。 想让我在榕城消失，开玩笑。 你当自己是灭霸啊，一个响指就行了。 白雪梅站起来，来到我身后，轻轻抚摩着我的胸口，说：“荒哥，要是你跟菁菁离婚的话，我养你。” 我浑身不自在，坐正身子，说：“吃饭……吃饭。” 白雪梅不是一个老实的女人，她偏要坐在我大腿上，撒着娇说：“不要只顾着自己吃饭，它也想吃。” 一阵激吻。 男人到了我这个岁数，欲望其实是很强烈的，徐菁菁不在，我没有了正常的性生活，憋得慌。 徐菁菁往我腿上一坐，我立刻就有了反应。 在我心里，白雪梅还是陆宽的老婆，跟白雪梅做爱，就是在削陆宽的面子。 那就不客气了。 …… 在包间里面做这种事情，显然是不合规矩的。 不过这里本就是白雪梅的地盘。 干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必担心有人打搅。 我狠狠抽了一下白雪梅的屁股，发出啪地一声。 “讨厌。” 白雪梅嗔道。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听她这语气，分明是还要。 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雪梅满头乌发垂在一侧，女人味爆棚。 她轻轻呻吟了一下，这一下彻底引爆了我的征服欲望。 “白雪梅，不管你图我什么，一定要老实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若是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一刻，我动情了，说了句掏心掏肺的话。 白雪梅倒是沉默了。 我心里一软，这个女人，对我真的很好。 为什么我一直怀疑她不安好心呢？ 我是外来打工人，她是本地人，我能有什么让她惦记的？除了下面这件办事工具之外，我给不了她什么。 火侯到了，我也不客气了。 …… 我们接着吃饭。 白雪梅脸上的潮红尚未退去，她说：“荒哥，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千万不要迷恋哥，我们不可能的。” 说起来，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的我们，相处得越来越轻松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炮友关系。 白雪梅轻轻嚼着嘴，不过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 “我想起来了，陆宽一直在炒股票。” 白雪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眉头一皱。 “难道说，他买的股票涨了？” 我觉得陆宽肯定有点钱的，只是一直在装穷。 假装窝囊。 不然他也说不出那样的狠话。 更重要的是，如果陆宽真的什么都没有，肯定不会三十万同意离婚。 “我一向认为，只有那些没本事，却又想着发财的人，才会买股票。所以，没把这当回事。” 白雪梅的话，得罪了多少股民啊。 “陆宽很痴迷股票，没事就去书店看书，钻研股票，各种理论都要研究，什么【黄金分割线理论】、【波浪理论】等等，我都看不下去了，这就是一个疯子，想钱想疯了。” 白雪梅撇了撇嘴。 “也许，他真的发财了。”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个人突然间性情大变，一定是碰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比如，有钱了。 联想到陆宽做了这么多事情，分明就是主动挑事情，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会，没有本金，怎么发财？” 白雪梅一直在摇头。 一个月五千，像陆宽这样的全职老公，能存下多少钱？ 我没有细算。 “本金的话，不是最重要的。” 有很多平台，都可以低利息贷款。 要是陆宽有心改变自己的命运，想在股市里面搏杀一番，说不定他找平台贷款了。 “我不管了，他有钱也好，没钱也罢，跟我没关系。” 白雪梅看了一眼包间，说：“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包间里面。” 我当然记得了。 这种事情，一辈子都忘不了。 “假如陆宽发了大财，一分钱没有分给你，你也能接受？” 我试探着问。 白雪梅应该是不相信陆宽有钱。 万一陆宽发了大财，最后离婚，还从她这里拿走三十万，那就有意思了。 “这叫隐匿财产，结婚期间，陆宽个人炒股赚来的钱，也算夫妻共同财产。按照法律，你应该分得一部分。” “拉倒，他能赚到钱。这么说的话，结婚六年，我至少赚了上千万，我也得分给他五百万。” 白雪梅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事实是，白雪梅只给了陆宽三十万，就把他打发掉了。 按照法律规定，婚姻存续期间，夫妻双方赚到的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就算是其中一方买彩票中了大奖，一样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他们之间的这笔账，我就懒得去算了。 我只关心一个问题，陆宽是不是有钱人？有钱到了什么程度？ 我想到了徐菁菁。 徐菁菁跟陆宽在一起，是为了他的钱？ 荒唐啊。 徐菁菁以前说得那么动听，要求那么高，现在呢，碰到【钞能力】，就立刻变了。 “真的是，谎话连篇啊。” 我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把白雪梅给吓了一跳。 “感情遵循的是快乐原则，既然菁菁变了心，不如离了。” 白雪梅倒是看得开。我冷笑一下，说：“你有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 “当然有。” “假如你深爱的那个人，跟别人跑了，你还能这么轻松？” “请不要把我看成是一个荡妇，我对感情很认真的，不然也不会只有你一个。” 我都懒得反驳她，不过刚才她跪下办事的时候，的确是很用心，看得出来她动了情。 “你要换个角度想问题，凡是想着离开你的，其实都不是真正属于你的。只是因为阴差阳错，跟你搅在了一起罢了。我和陆宽就是这样，你和菁菁也是这样。再跳出来看看，离婚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死缠烂打才难受。感情不在了，还硬要凑在一起生活，那就是互相绑架。” 白雪梅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 我并不是不愿意离婚。我只是想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 第34章 谈判 离开【友悦茶餐厅】，我的电话响了。 是徐菁菁。 徐菁菁又来找我谈离婚的事情。 我本来不想理她的。 次奥，你说谈就谈啊。 不过很快我又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老妈叫我马上回去。 徐菁菁的叔叔来了。 徐福田。 就是前面提过的那个亿万富翁。 徐福田肯定是有钱人，这个不假。 只不过，他有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神，谁也不知道了。 小地方出来的有钱人，向来都特别狠，一定是他联合了地方势力，这才赚到亿万身家。 这种人，很不好惹。 徐福田来了，我紧张起来了。 杀气，我感受到了杀气。 要说徐菁菁这边，我最怕的一个人，就是徐福田。 徐菁菁的父亲，徐福山，只是一个小富即安的小镇男人。 偏偏徐福田，有手腕，有魄力。 恋爱可以很单纯，婚姻绝对单纯不了。 两个人一旦结婚，双方的人脉就全都掺和进来了。 徐福田这次来，就是要替徐菁菁主持公道的。 唯一庆幸的，这里是榕城，不是徐菁菁老家。 要是在徐菁菁老家，徐福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的脸色不好看了。 白雪梅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也不对她隐瞒。 “要不，我陪你走一趟？” “你不能去……” 白雪梅去的话，徐福田就更受刺激了。 不过，白雪梅是本地人，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有白雪梅在，徐福田不敢动我半点。 “别逞强了。我不去，这事你解决不了。” 白雪梅气质上来了，跟刚才在包间里面的小女人形象，大相径庭。 我没说什么，带着白雪梅来到家里。 …… 徐福田，身材不算高大，也就一米七左右，不过腰身挺拔，气势如龙。 他穿的是唐装，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面，阴沉着脸。 徐菁菁坐在旁边。 另外还有两条大汉，站在徐福田身后。 保镖。 出门带保镖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这两位保镖，身材魁梧，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小山。 其中一个，正把玩着我的臂力棒。 50kg的臂力棒，在他手中，就像稻草一样，随意弯曲，毫不费力。 见我进来，他们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可以啊，大老远赶过来。” 徐福田对这个侄女，也算是疼爱有加了。 不远千里赶过来，为徐菁菁出头。 我也很想知道，徐福田能做什么？ 我爸妈坐在旁边，不过他们明显是弱势的一方。 出于礼貌，我还是叫了徐福田一声叔叔。 徐福田脸色难看，看都没看我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是你叔叔，不要乱认亲戚。” 徐菁菁说：“你把离婚协议签了，另外财产的分割，咱们也顺便说一说。” 刚才陆宽没有否认，也就是说徐菁菁真的出轨了，而且是在我出轨之前。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我缓缓拿起那份离婚协议，看了一下，然后将它撕了个粉碎。 “离婚？离你妹！” 我怒道。 徐福田一拍桌子，喝道：“反了你！” “老子就是反了，怎么着？！” 徐福田身后那两个保镖，立刻就要冲上来。 “你动他一下试试？我保证你们出不了这个门！” 白雪梅大姐大一样说道。 我承认，我不如她。 不管我怎么假装凶恶，都不像，一点都不像。 白雪梅一开口，就把两个保镖震住了。 说什么话不重要，说话的状态才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冷静、霸气、不怯场的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有点效果的。 “你是谁？” 徐福田愣住了。 “白雪梅，本地人。” 白雪梅淡淡地说。 【本地人】三个字的含义，懂的人都懂。 怕他们听不懂，白雪梅又补充了一句：“准确地说，你从窗外看过去，这一大片地盘，都是我们村里的。” 一辈子都在江湖打滚的徐福田，自然明白白雪梅话语里的威慑力。 “你以为带着两个保镖，就想在榕城作威作福了吗？” 白雪梅冷笑一声，继续说：“要是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让我弟来跟你说说。” 她立刻就要打电话。 我只知道白雪梅有个弟弟，不知道他弟弟是做什么的。 “苏荒，我听菁菁说，你就是个神经病，无缘无故冤枉老婆出轨，今天要验头发，明天请人跟踪，你到底想怎样？” 徐福田不敢跟白雪梅正面交锋，就只好冲着我来。 不过徐福田的语气，明显已经火气大减。 “我没有冤枉她，她出轨了，奸夫自己都承认了。” “你放屁啊！我是清白的，哪来的奸夫？” “我刚才找了陆宽，他承认了。承认你们在一起了。” 真让我恶心啊，都这样了，徐菁菁还在演戏。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徐菁菁这么能演戏，北影毕业的？ “他……他……说的话你也信，豆腐都有脑子，你没有吗？” 徐菁菁有叔叔撑腰，底气很足。要是以前，这个时候，怕是已经掉眼泪了。 “嘴犟是，你自己看。” 我把那张照片再次拿了出来。 徐福田看了之后，冷笑一声：“这能说明什么？” 我…… “那好，既然说明不了什么，咱们继续过日子，不要跟我说离婚的事。” “可是你出轨了，被我当场逮到，这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 徐菁菁眼睛发涩，难受极了。 “你们……她们……” 徐菁菁指着我和白雪梅。 徐福田明白过来了，白雪梅和我的关系。 “麻痹的，苏荒，你有种啊，带着小三来见我！” 徐福田再次拍了一下桌子。 我无所谓，你把桌子拍烂了，大不了重新买一个。 我爸我妈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徐福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他每拍一下桌子，他们的心都要狠狠抽搐一下。 徐福田没有想到，我爸妈也没有想到。 他们以为白雪梅是我的朋友，没想到，是我的女人。 乡下人都有小农思想，喜欢占便宜，不想吃亏。 眼看白雪梅这么优秀，我爸妈心里的难过也就冲淡了不少。 跟徐菁菁相比，白雪梅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刚才白雪梅的表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很棒。 “我要是不来，苏荒不得被你们打断腿啊。” 白雪梅一针见血。 第35章 清白的？ 要是白雪梅不在，刚才那两个保镖动手了，打断腿倒不至于，至少要挨抽。 “苏荒，我老徐家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你在外面玩女人，被捉奸在床，还不愿离婚。告到法院，也没这道理。” “不是我不肯离婚，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徐菁菁跟陆宽早就勾搭上了，她为什么不承认？把我当傻子吗？说句真话那么难吗？” “我是清白的，这就是真话，是你不肯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徐菁菁炸毛了。 “你不要以为我找不到证据。”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都这样了，她还是不肯承认。 我妈想说话，不过被我老爸一个小动作，制止了。 我妈很相信徐菁菁，相信她是清白的。 真的是没道理啊。 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妈怎么就看不透呢？ 加上徐菁菁有了我的孩子，我妈就更加不忍心了。 “你倒是拿出来啊，我就不信了，我没做过，你还能污蔑我？” 徐菁菁针锋相对。 徐福田气得不轻，恨道：“你一个大男人，不要整天担心自己的老婆出轨。你就这么没信心？” “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谁没信心了？” “本质上来讲，是你太弱了，所以担心老婆会跟别人跑了。真正有本事的男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心理压力。” 我一直以为徐福田是个大老粗，没想到他这么精通人性。 他所说的这番道理，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也反思过。 是不是我真的想太多了。 男人多疑，不是好事。 可是种种疑惑聚齐在一起，无法释怀，谁也不想稀里糊涂就把这个婚给离了。 “没事就好好工作，要不学点技能，多挣点钱，切切实实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这才是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别整天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结婚是啥？结婚就是过日子，为的是把生活中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撇开，不然干嘛要结婚。” 徐福田【爹味】很浓啊，跟我说起了大道理。 这年头，谁还没喝过几壶毒鸡汤？ 我要是信他，那就是大傻帽！ 事实是，讲道理不难，难的是真正做到。 我怎么听说，徐福田在老家，有好几个女人。 小地方的亿万富翁，那简直就是帝皇般的享受，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 徐菁菁的婶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徐福田这德行，也配跟我讲道理。 “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应该引用一两名诗文，这样显得更有文采，比如：若不撇开终是苦，各自捺住即成名。” 我嘲讽道。 徐福田脸色微变，很显然，这两句古文他没有听懂。 这就是读书太少的下场啊，降维打击。 “好啦，说了这么多，反正我要的是事实，没搞清楚事实之前，我是不会离婚的。” 我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 “事实已经搞清楚了啊。是你自己不肯接受罢了。” 徐菁菁无语了。 我没有理她。 走着瞧，等我找到更加硬核的证据，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我想到了那根头发。 我一直收着。 “那好，菁菁，你再等等，反正你们都不怕离婚，那事情就好办了。就怕你们一个想离，一个不肯离。” 徐福田在本地人白雪梅面前折了面子，心里不舒服。 我听他这样说就坡下驴答应了。 徐菁菁却说：“等一段时间，我没有意见，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我得去打掉。” 她又拿孩子来说事。 显然，这就是她的王牌。 一说到孩子，我妈立刻坐不住了：“不要打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呀。” “我也不想这样做，这不是你们逼的吗？” 徐菁菁一脸无辜。 “你能保证，这个孩子一定就是我的？” 我看不下去了，就算伤了爸妈的心，也要据理力争。 前面好几次，我想这样说，最终还是强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如今情况越来越明朗，这个孩子很可能不是我的，我还对她客气啊？ “这话什么意思？你不得好死啊，苏荒！” 徐菁菁被我这一句话，给杀哭了。 “叔叔，他欺负我……不得好死！” “那你想怎么着？” 徐福田问我。 “去医院验一下dna就知道了。” 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还有什么能隐瞒？ “徐菁菁，你有这个胆吗？” 我质问道。 “儿砸啊，不要做傻事，这一步迈出，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妈在关键时刻，又说话了。我爸没有喝斥她。 “亲家母说得没错，这要是验出来是你的孩子，那你就完蛋了。这一辈子，都要被别人看不起。” 不单我被人看不起，我的孩子出生以后，也会被人看不起。 “嗯，就是他啊，还在肚子里，他爸就怀疑他不是亲生的。” “这样啊，他爸有病，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还是他妈水性杨花，有很多男人？” 我脑补了一下，很多年以后，我的儿子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那画面，的确很伤人。 “苏荒，你要是敢这样做，我死在你面前！” 徐菁菁再次失控。 本来我的心已经软了，不过徐菁菁这么一闹，又再次心狠起来。 “你不敢是？” “我……” 徐菁菁总是在关键时刻，无言以对，这就加深了我的怀疑。 “菁菁说得没错，你就是个神经病！” 徐福田站了起来。 身后的两位保镖，往前走了一步。 “咱们走。” 徐福田听不下去了。 带着保镖和侄女要走。 我心里不是滋味。 徐菁菁边走边擦眼泪，看上去伤心欲绝。 “这戏演得，真是绝了。” 我无情地戳穿。 白雪梅走到窗边，看着他们离去。 徐福田开的是大奔，挂的是异地牌照，就停在楼下。 当然了，在榕城，满大街都是大奔。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保镖开门，然后护住徐福田的头顶，以免他上车的时候碰撞。 徐菁菁跟着上车。 “你老婆这么优秀，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白雪梅双手抱胸，促狭地说。 我敷衍性地笑了一下。 白雪梅跟我爸妈打招呼。 我爸妈比较传统，本来对小三很排斥的，不过刚才白雪梅的表现，加分不少。 第36章 速战速决 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我妈说要去外面买菜，把我爸带走了。 白雪梅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这是在给咱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你把床给换了呀。” 白雪梅看出来了。上次她来我家，在我没有回来之前，进过卧室。 “要是你的话，也会换。” 我没好气地说。 白雪梅走进我的卧室，直接躺在了床上，那性感的娇躯，随意一凹，天雷勾动地火。 “你不会又想要了？”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白雪梅用手撑着脑门，斜看着我。 我正站在门口。 白雪梅穿的是包臀裙，她的双腿缓缓张开，从我的角度，能看到里面那一抹蕾丝。 白雪梅一脸坏笑，说：“我要是真的想勾引你，你绝对撑不过一分钟，就会扑上来。” 就凭她这一句话，我已经升起了旗杆。 那突起的帐篷，无情地出卖了我内心的想法。 但我肯定不会扑过去，主要是……没心情。 白雪梅也就开个玩笑，她看了看四周，看到了墙上大大的婚纱照，说：“有没有可能，徐菁菁说的是真的？” 这是怎么啦，他们全都站在徐菁菁这边，我妈说她是清白的，就连白雪梅也这样说。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真的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如果说刚才她在演戏，那么她的演技，已经是影帝级别的了。” 白雪梅可不是一个花瓶，世间没有几个花瓶比她更漂亮。 她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一直以来，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当初，你为什么跟陆宽结婚？” 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以陆宽的条件，真的配不上白雪梅。 别说陆宽，我也配不上白雪梅。 有钱有颜有身材，这种条件的女人，不是随随便便娶得到的。 白雪梅妩媚一笑，说：“哎呀，说这干嘛。你就当，他长得跟我的初恋男朋友很像就是了。” 白雪梅真的是，想要敷衍，好歹找个好点的理由，这理由也太烂了。 我表示无力吐槽。 其实我想顺带再问一句，为什么要选择跟我…… 我们这种阶层的人，别指望跟本地人发生什么故事了。 基本上没有可能的。 就像白雪梅说的，从窗外望过去，这一大片的地盘，全都是他们村里的。 她所说的【村】，跟咱们老家那个【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你知道在榕城，【本地人】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就算他们啥也不干，一年也能分红几百万甚至更多。 他们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而且这钱就像是大风刮来的，只要你不触犯法律，不自己作死，这辈子都不必担心钱的事情。 我们呢，打工人。 月入过万，已经开始乐呵了，月入两三万，那就是妥妥的高薪人士了。 其实就算月薪三万，税后也就两万五左右。一年到手的钱，也就三十万，跟本地人没法比。 想跟本地人发生故事，自然是需要实力的。 白雪梅不肯说，我也没办法。 “徐菁菁要是清白的，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就不信了，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 “不要把话说得太满，这样，你把那根头发给我，我叫人验一下，看看什么情况？” 白雪梅也想知道答案。 有她出手，这边就如虎添翼了。 白雪梅人脉很广，认识很多人，她想做到的事情，不用多久，就能变成现实。 而我们这些外地人，很多想法——也就想想而已。 那根头发，一直收藏在一个密封袋里，我把它拿出来，交给白雪梅。 同时，还有我和徐菁菁的头发，这是用来做比对的。 “你还真是细心。” 白雪梅开玩笑。 我没心思奉陪，就说拜托了。 白雪梅收好，上前抱着我，说：“看来，我得走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我对白雪梅的态度有了一些改观。 出来社会，一定要多结交贵人，这叫借势。 不管白雪梅有什么目的，她对我没有恶意，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了。 那我又何必冷脸相对呢？ 白雪梅想要什么，我给她就是了。 反正我又没吃亏。 我抱着她，狠狠地吻了一下，说：“拜拜。” 白雪梅从香甜之中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样子。 我双手紧紧抓着她丰满的臀部，感受着惊人的弹性，说：“要是你不介意速战速决，我们……” 话还没说完，白雪梅立刻动手剥我的衣服。 …… 过程中，我好几次抬头看墙上的婚纱照，三年前，徐菁菁和我都很美。 我们俩真的很登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参加过我们婚礼的人，无不觉得，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谁能想得到，才短短三年，这段人人看好的婚姻，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分崩离析。 看着墙上的徐菁菁笑颜如花，我心里不是滋味。 此时匍匐在我胯下的女人，已经不是徐菁菁。 我还是第一次，把别的女人带到家里来玩。 白雪梅觉得格外刺激，声音很大。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俩同时登上了快乐的巅峰。 白雪梅紧紧搂着我的腰，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 “怎么可能？” 我当然不会承认了。 没有哪个女人，原意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刚才，恍惚之间，我的确把白雪梅当成了徐菁菁。 “就算你不承认，那也没有关系，我心中有答案。放心，姐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哄女孩子，向来都是我的强项，可是此刻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雪梅穿好了衣服，说：“这样，这段时间我叫人查一下徐菁菁，看能不能拿到铁证。” 这就对了嘛。 单凭那一张照片，徐菁菁还能抵赖，要是拿到铁证，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我认定了徐菁菁跟陆宽在一起了。 最气人的是，徐菁菁不肯承认。 还把她家叔叔大老远请过来主持公道。还要不要脸了？ 以白雪梅的手段，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拿到实锤证据。 …… 第37章 交锋 白雪梅走后没过多久，我爸妈就回来了。 然后就向我打听，白雪梅是什么人？ 我免不了要费一番唇舌去解释。看得出来，我妈的立场不是很坚定。一方面，她很想抱孙子。另一方面，我能勾搭上白雪梅，她也是很开心的。 父母在，生活上面的事情，我就省心多了。至少煮饭烧菜这些事情，不必亲自去做了。 等着吃饭就行了。 刘若梅发信息过来了。她已经成功冲到了6段。 也就是说，我可以跟钱慧瑜交流了。 不过刘若梅告诉我，这个软件的规则是，假如连续输三局，段位就会重新评估。 我…… 意思就是，要是我来下棋，连1段以下的棋手都赢不了的话，三局之后就会掉到1段以下。 然后就没法跟钱慧瑜交流了。 看来，我只能倚仗ai。 不怕，谁还没有两部手机。 我登进去看了一下，钱慧瑜刚好在线，正在与人对局。 我耐心等着这局结束，然后立刻向钱慧瑜发起挑战。 过了十几秒，钱慧瑜终于接受了。 我那叫一个激动啊。 开局三连星。 钱慧瑜也是三连星。 …… 事隔这么多年，我再次按照ai的棋路来【下棋】，心里很多感慨。 “要是当年有条件的话，送我去学棋，没准现在都靠这玩意儿吃饭了。” 七十余手之后，钱慧瑜落子越来越慢。 “以前没见过你啊？你的棋力不错。” 钱慧瑜主动给我发送信息。 “谢谢，比不了你的7段。” 然后钱慧瑜就没有下文了。她全力应战。 这一局下了很久。足足80分钟。 可见钱慧瑜很用心。我呢，假装用心。 ai落子极快，几乎是秒落。 可我不能秒落啊。 要是我立刻落子，对方就能看出破绽来。 我故意慢一点，营造思考的假象。 结果是，我赢了。 “这一局，我学到了很多，很高兴认识你。” 钱慧瑜的境界，果然非同一般，胜固欣然，败亦可喜。 “我也受益良多，你的思维很缜密。” 我试着夸她。 “我得复盘一下了。” 钱慧瑜通常都是连续数十局不败，棋力很稳。 在我的ai9段面前，也只输了七子。 我不能说得太多。 这种事情，得有耐心。 这一天下来，我都在线。 后面钱慧瑜又上线了一次，不过我没有找她再挑战，怕引起她的怀疑。 此时，钱慧瑜对我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要是我一直挑战她，怕是会招来反感。 第二天周日，上午十点，我刚上线，钱慧瑜就来了。 她主动挑战我。 我心中一喜。 这回没开ai9段，只开了8段跟她对战。 钱慧瑜开局还是三连星，不过她落子的速度很快，这似乎意味着，她已经想好了战胜我的方法。 我也不慢。 很快完成了开局阶段，进入中盘。 钱慧瑜的信息过来了：“你的棋风跟ai很像，你不会是在作弊？” 果然，高手的眼力都很毒的啊。这么快，她就发现了。 我立刻否认：怎么可能？ “佩服佩服，以你的棋力，应该是棋坛名人了。” 钱慧瑜起了疑心，开始套我的话。 “不是什么名人，无名小卒。” “你专业几段？” 瞧这问题，我拿捏不准，干脆就不回答了。 好在，我越是冷淡，对方就越是好奇。 “你在哪座城市？” 钱慧瑜的问题还真多，此时，她已经处于劣势了。不敢说必输无疑，于少赢面已经很小了。 这个问题，是我想要回答的。 “榕城。” “好巧啊，我也是。” 钱慧瑜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过来。 我想象了一下，以她高冷的模样，害羞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一边下棋，一边聊天。 正当我感觉彼此的距离有所拉近的时候，钱慧瑜开始了劫争。 “好家伙，敢跟ai玩劫争。” 我心想。 打劫。 如果说围棋是诡道，那么【打劫】就是诡道中的诡道。 围棋里面的打劫，是很考验计算能力的。 而相对ai来说，人类的计算能力，肯定是有所不如的。 当然了，要是不打劫，钱慧瑜已经输定了，她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钱慧瑜落子极慢。 我也小心施为——对着另外一部手机照抄的，就怕抄错了作业，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随着劫争的不断持续，我看了下局势…… 要是劫争失败的话，我不但会输，而且要输掉三十余子。 情况不妙啊。 要是没有胜算，钱慧瑜就没必要主动开劫了。 果然，坚持了三十余子，我另外一台手机上面，ai8段已经主动认输。 我…… 不服都不行啊，钱慧瑜竟然能干翻ai8段。 我扫了一眼棋局，回天乏术了。 “你真的好厉害，佩服。” 这是我的真心话。 “你布局的功力，也很厉害，前面下得滴水不漏。” 钱慧瑜说。 相信她说的也是真话。 这就叫作，惺惺相惜了。 棋逢对手，是人生幸事。 “有空的话，出来见个面。” 我趁机说道。 停了一下，钱慧瑜说：“不了，加个关注，有空切磋。” 失策啊。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只是加个关注，我早就加了好不。 所谓【加个关注】，就是我们上线了，对方会第一时间收到提醒信息。 就这点好处。 然后有空就一起下棋。 我可不是冲着下棋来的。 刚才的对弈，有好几处，我看都看不懂。 我的棋力很臭的。 谁有空跟你下棋？ 我要的是合作！合作！！合作！！！ 我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然后就下了线。 要是这个思路行不通，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华兴集团了。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是不能跟华兴集团达成合作，我的职业生涯怕是就此止步了。 要是我离开了宏泰公司，再去别的公司，很有可能就不是部门经理了。 职场人，最残酷的一点就是年龄。 人家说过了三十五岁，工作都难找。 我呢，快三十了。 本来，我不至于这么悲观的。 在宏泰这段时间，成功积累了不少客户人脉，本来这才是我真正的收获。 问题在于，要是离开宏泰的话，我婚内出轨的消息，也会跟着传出去，我的名声就彻底臭了。所谓的人脉积累，也就跟着泡汤了。 “不要轻言放弃。” 我提醒自己，要坚持到底。 到了晚上，我又登进去看了一下。 很快钱慧瑜也跟着进来了。 轮到她主动挑战我了。 不过我没有理她。 既然不肯出来见面，那还下什么棋。 我打算晾她几天，看看有没有效果。 有人说过，女人就好比地上的影子，你越是追着她走，她越是在你前面，你只要一转身，她就会反过来跟着你了。 我没有理钱慧瑜。 钱慧瑜对围棋真的很痴迷，周末花了不少时间在上面。 “可能是她深闺寂寞，都这么大了，连个男人都没有，也就只能下棋了，说得好听点，叫发展个人兴趣爱好。说得难听点，不务正业游戏人生。” 这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当我躺下来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寂寞涌上了心头。 老婆不在了，这日子的确是有点不习惯。 要是我和徐菁菁真的离婚了，还要不要再结婚？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答案很明确，当然要结，而且要找一个更好的，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我不是非徐菁菁不可的。 第38章 美少女 这个周末过得很混乱。 麻烦事情一大堆，内心没有一刻安静。 这样的生存状态很糟糕，时间长了肯定受不了。 我咬牙坚持着。 这一天，我来到宏泰公司。 刘若松告诉我，嘉惠那边执意要加5的租金。 这事在我的意料之中，这是洛北航跟黄信一起在搞鬼。 刘若松搞不定洛北航，岂不是很正常？ “老大，要不您跟他谈谈？” 刘若松显然只看到表面，在他看来，这事谈不成，可能是因为他的【咖位】不够，要是我亲自出马，或许能成。 “先放着，实在谈不成，那就撤店。” 我是这样想的。 洛北航再怎么帮助黄信，也不敢把加租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 对我来说，没有损失。 我要做的，就是尽快促成华兴集团的合作。 刘若松见我说得很严肃，只好作罢了。 “老大，还有一件事情，刘若梅要来公司……” 刘若松讪笑着。 我微微一愣，说：“好哇，叫她来，大家见个面。” “不是……” 刘若松挠了挠脑袋，说：“那个，刘若梅脑子有点问题，她来公司，为的是……找您要钱。不过我骂过她了，没用。” 要钱？ “要什么钱？” 呃，记起来了，当初说跟ai下棋，下一局要1块钱。这钱当然由我来出。 “就是冲段的钱啊，她说辛苦了一个周末，得付她工钱。” 啊？工钱？ 真的是。 现在的小年轻，都是这样想问题了。 不过也很正常。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为什么你不叫她【妹妹】？总是直呼姓名呢？” 我微笑着说。 “那是因为，她一直叫我【刘若松】，从来没有叫过【哥哥】，要不怎么说她脑子有问题呢。” 刘若松哭笑不得。 我们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是孙倩倩。 “有个女孩子……说要找苏总。” 孙倩倩显然不明白情况。 “带她进来。” 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个刘若梅很是好奇。 围棋下得好，说明她智商在线。 付出了懂得索要回报，说明她想问题有深度。 直呼哥哥的姓名，说明她内心叛逆。 这样的青春少女，我自然是想看看的。 “我来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办公室门口一亮。 短衣短裤，背着一个粉色痛包的少女出现在眼前。 我…… 刘若松…… 看得出来，她喜欢玩spy，不过此时只是简单地戴了蓝色假发，衣服还是正常的。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苗条纤细，略显骨感。 不过脸色很红润，健康，还有一丝婴儿肥。 一双剪水秋瞳，清澈乌亮。 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 “我是来要钱的。” 见我们不说话，刘若梅补充了一句。 她把痛包往我桌上一放。 包里收藏的，全都是各种徽章、卡牌。 恕我眼拙，看不出徽章上面的人物，都是谁。 “多少钱？” “为了冲到6段，我至少连续工作了二十四个小时，就按一个小时50块钱计算，你得支付我1200块。另外还有130块的ai对弈。” 刘若梅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我桌面的计算器，不停地按键。 最后，计算器上面显示着：1310。 她的手指修长白嫩，未经人事污染。 “想多了？一个小时50块。” 刘若松斥道。 刘若梅不顾他的反对，跑到公司来要钱，丢人啊。万一得罪了谁，那不是要砸了饭碗。 “这已经是友情价了，我帮同学游戏通关，一小时80块呢。”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 “必须的啊。给钱。” 刘若梅把手伸到我面前。 我想了想，说：“这钱可以给。不过呢，这始终是小钱，想不想多挣一点？” “老大，不要惯着她。” 刘若松气得想发作。 “想。” 刘若梅极富挑衅意味地看着我。 她倒是一点都不怯场。 来了这里，仿佛她才是这里老大。 我示意刘若松先出去。 刘若松……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刘若松一脸懵逼，最后还是悻悻走了。 我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钱慧瑜那边，我缺少了一些耐心，还有技巧。 当然了，我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应付女人还是有点心得的。 只不过嘛，现在的生活乱成了一锅粥，这就大大影响了我的发挥。 眼看钱慧瑜吊着我，不愿出来见面，我就更加没有耐心了。 我打算把这事交给刘若梅去做。 七天之内，要是成功约到钱慧瑜，我奖励她三千块。 刘若梅一听三千块，很爽快地答应了。 “不可以把事情说出去，除了你自己之外，谁都不要说。” “刘若松也不可以说吗？” “不要说，不是我不相信他……” “行了，不用解释，我答应你。” “要是你走露风声的话，一分钱都拿不到。拿到钱之后，也不能说出去。” “放心，我堂堂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答应你，就一定做到。” “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 “你可不要吹牛？” “放心，我刘若梅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做到。” 小姑娘拍了拍胸口，一副死士的模样。 我们加了微信，我把前面那1310块转给了刘若梅。 刘若梅收到钱，喜笑颜开：“终于有钱了，再买一个陆光抱枕，天天抱着。” 我…… “什么是陆光抱枕？” “你自己上网查，再见，大叔。” 刘若梅甩了甩手，背起她的痛包，大步离开。 我怎么感觉自己……老了呢。 刘若梅走了之后，我第一时间上网查了一下。 原来所谓的【陆光抱枕】，是动漫【时光代理人】的周边产品，这个抱枕，上面绣的图案是陆光这个人物角色，网上价格已经炒到了900块。 刘若梅背的那款痛包，网上售价是1700块。 这小姑娘，真的很会玩啊。 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小姑娘去办，靠谱吗？ 我心里没底。 不过，想到刘若梅是个小财迷，多少还有几分放心。 只要她在意这三千块钱，那就一定会努力去办事。 就这么简单。 最怕她什么都不在意，那就不好谈了。 第39章 被群攻 下午，赵四海召集各部经理开会。 会议的主题就是，嘉惠购物中心加租。 看来，赵四海很重视。 公司一共有大大小小17家零售门店，遍布省内外，没有哪个当老板的，希望自己的门店关闭。 特别是在嘉惠购物中心这样的黄金地段。 要是撤店的话，对公司来说，无疑是一项沉重地打击。 本来，以我的觉悟，肯定会重视这一次危机。 不过呢，我在老赵面前立下的军令状，跟这件事情无关。 这次会议，竟由黄信主持。 这倒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们都是市场部的经理，黄信做什么，的确不需要知会我一声。 不过好歹我也是代总监，赵四海这样安排，有点不符合常理啊。 不过我也不好说什么。 职场就是这样，上司做出的任何举动，都不要去过问原因，不要去介意。 你要是觉得上司在架空你，跑去跟他理论，就只会换来更加严重的架空。 不把这当一回事，才是正确的做法。 只不过，要做到这一点，极难！ 我在职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也只能勉强做到。 “这次合同到期，嘉惠提出加租，的确是有点过份。但是呢，如果咱们的相关业务人员，当初在签租赁合同的时候，能够细心一点，注意到这个隐患，选一份租期长一点的合同，那就不会是今天这种局面了。” 黄信开始了他阴阳怪气地表演。 他掏出一份旧合同，正是乙方那份，看了一下后面签名的地方。 谁都知道，黄信是在内涵我。 我就是他所说的那个，相关业务人员。 这份合同是我签下的。 租期是三年。 那个时候，我刚来宏泰不久，业务还不是很熟练。 当时签约成功，公司上下，一致称赞。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嘉惠还有五年、甚至是七年的合同，每个月的租金跟三年是一样的。 那个时候，宏泰这边普遍认为，只要能进驻嘉惠购物中心，就是胜利。 哪像黄信说的，业务员不够细心。 看来是洛北航告诉黄信的。不然黄信也不知道，嘉惠还有租期更长的合同。 “这合同是苏经理签的，的确是有点考虑不周。” 赵四海附和了一声。 在正式场合，赵四海称我一声【苏经理】，私底下叫我小苏。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三年前我还是个刚刚入行的小小业务员，哪有什么资格代表公司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 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王秀丽同意的。 王秀丽同意，意味着公司是同意的。 现在好了，秋后算账了，把这笔账算到了我的头上。 也许，重点不在于我当初做得对不对，而在于现在的我，在宏泰还有没有话语权。 要是一个月前，我在公司的形象要很好多。就是被陆宽那么一闹，我的名声…… 现在的我，容易招仇恨。 墙倒众人推啊。 赵四海这样说，明显是想给我压力。 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华兴集团】的事情，一点眉目都没有，赵四海开始急了。 在他看来，这也许只是我的缓兵之计？多待两个月，也能拿不少工资。 我脑子飞速运转，想了很多。 在场的所有经理、总监，目光全都落在我身上。 我眉毛扬了扬，说：“我要提醒大家一句，这次开会的目的，是帮公司解决问题，而不是声讨我。” “那请问，苏经理有什么应对之策？” 黄信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 人在得意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跟平时不一样。 我听得出来，黄信很嚣张，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想要拿捏谁就拿捏谁。 当然了，要是这件事情，是他和洛北航自导自演的，他的确可以掌控全局。 “我认为，咱们可以再跟对方谈谈，在不加租的前提下，再续约两到四年，也就是等于之前签了一份至少五年的合同，这样来挽回损失。” “苏经理开玩笑，你亲手提拔的小刘，不是已经跟嘉惠谈过了吗？没谈成。” 黄信步步紧逼。 我内心紧张，额头开始冒冷汗。 这一次，我要是输给了黄信，就算我霸占着总监的办公室，在市场部的员工心里，我撑死了也只能跟黄信平起平坐。 搞不好，还要低黄信一头。 我本来想服软，让黄信去解决这件事情，给他立功的机会。想想还是算了。 就算输，也不能在黄信面前低头。 “小刘？人家只比你低一级，你叫人家小刘？你这是在倚老卖老吗？” 我不客气了。 “低一级也是低。” “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小黄？我现在是代理总监，比你高一级。” “你……” “不要动气，小黄，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我干笑了两下，在场的经理、总监，有好几个陪着我一起笑。 赵四海也忍俊不禁。 黄信的脸迅速拉了下来。 黄信比我年长将近二十岁，被我这样调侃，自尊心承受不了。 不过黄信的城府很深，不会当场发飙。 “我希望苏经理认真一点，能够正视公司的问题，想办法解决它。” 黄信双手交叠，放在他高高隆起的肚腩上面，目光耷拉着，恰到好处地掩饰着他眼中的真实。 “我首先要说的，这个问题，不是我造成的，这个锅我可不背。” 要是以前，我不敢这样说。会让人觉得我不敢承担责任，碰到事情就甩锅。 职场有很多人，有功就抢，有锅就甩，见了就让人恶心。 我不是这样的人。 只因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想在别的事情上面浪费精力。除了签下华兴集团之外，别的问题，就不要再大包大揽了。 “苏经理这样说，就有点不负责任了。” 黄信继续紧逼。 “我没有不负责任，你要是真的有远见，三年前就应该指出我的失误，而不是等到合同到期再来借题发挥。” “不管怎么说，合同是你签的，你至少要收拾好这个烂摊子。我相信以苏经理的能力，一定能解决。” 黄信的思路已经很清晰了。 一定要我充当陪衬，这样才能显得他高人一等。 前面我让刘若松去对接洛北航，铩羽而归，远远达不到黄信的预期。 非得我去，然后失败了，黄信再出马，洛北航再配合一下，这样就差不多了。 我次奥！ 果然，出来混职场，人脉很重要。 当我发现洛北航是黄信的人，我就知道会有大麻烦降临。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如何接招？ “苏经理，你再辛苦一下，去一趟嘉惠，跟他们的负责人谈谈。” 赵四海开口了。 赵四海并不知道，黄信跟洛北航的关系，更加不知道，这是他们两个在搞鬼。而我，只是他们设想的掂脚石。 赵四海毕竟是总经理，而且还是老板之一。 他说话了，我再来反驳，那就不合适了。 真是毒啊，黄信。 这样来算计我。 为达目标，不择手段。 以前我们再怎么内斗，顶多就是不配合对方的工作。现在好了，黄信联合外人来整我了。 这一步迈出，那就不讲原则没有下线了。 后面不管做出什么事情，也都无所谓了，只为争取最后的胜利。 我加入宏泰公司三年多，没有哪次开会，像今天这样，只觉筋疲力尽，不是因为刚才的小小争吵，而是因为……我明显已经被群攻了。 在场这么多经理、总监，不相干的人就看热闹，我的压力来自黄信和赵四海。 这一刻，我有点心灰意冷，撑不下去了。 洛北航是黄信的人，这合同哪里还有得谈？ 明摆着我就是炮灰。 黄信一脸庄严肃穆，坐在那里，双手交叠。 一如往常，可是他身上有杀气，我感觉到了。 我没有说什么，缓缓合上了自己的文件夹。 第40章 硬闯 离开会议室，来到市场部。 入口处。 黄信突然说：“有空吗？聊一下。”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不必了，小黄。” 黄信丝毫不以为忤。 “听说你最近在打华兴集团的主意，这么大块肥肉，不是你一个人啃得下来的。” 黄信皮笑肉不笑地说，语气中，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意思。 这事当然不可能保密，黄信知道也不稀奇。 听他这口气，又要给我使绊子了。 “我在华兴集团有熟人，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黄信这样说。 我嘴角撇了撇，说：“就你有熟人，我也有。” 黄信这话听起来，像是想帮我，实际上是在显摆实力。 “那就祝你旗开得胜了。” 黄信也不多言，说完这话，就进去了。 我在通道处抽了一根烟，这才回到办公室。 我将文件夹往桌上一砸，松了一下领带。 “敢跟我玩阴的！随时奉陪！” 等到冷静下来，我分析了一下，自己面对的局势。 如果对方加租，只是一个愰子，那就是说这个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 问题在于洛北航这个人。 洛北航要把这个功劳给黄信，就算我去了，也没用。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搞定洛北航。 “看来，得去会一会他了。” 休息了十来分钟，我就离开了公司。 我跟洛北航通了电话，本想约个饭局，酒桌上好好谈一谈。 洛北航没有答应，叫我直接去他们公司。 洛北航的语气很是不耐烦，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交情，在他得知黄信也在宏泰公司之后，宣告土崩瓦解。 嘉惠是甲方，宏泰是乙方。 我们本就处于劣势的一方。 洛北航有心整我，其实是很容易的。 …… 嘉惠购物中心的总部。 我在会客室里，坐了半个小时，洛北航还是没有出现。 这狗东西开始跟我摆谱了。 你要是不想谈，刚才电话里面就能说。 干嘛我来了，又避而不见，这是几个意思？ 不得已，我再次拨打了洛北航的电话。 这下倒好，直接显示关机。 我次奥，像咱们这样的业务人员，手机是不能关机的。 ——非得找借口，就说手机没电了。但是这样的谎话，一听就是假的。 我气得想砸桌子，不过我不能这样做。 真要是把嘉惠购物的桌子砸了，那宏泰公司就只能撤店了。 而且这笔恶账，还会算在我头上。 我又等了十几分钟，就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洛北航总算是出来了。 “洛总。” “苏经理，让你久等了。” “不久，刚到。” 我心里都要吐了。 这都等了快五十分钟了，还要违心地说着体面话，我容易吗？ 我以为对方至少要跟我客气一下，没想到洛北航压根就没打算跟我长谈，他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坐都没有坐下，直接说：“你们宏泰公司加租5，我已经上报了，没法谈了。” 我…… 这都没法谈了，刚才电话里怎么不说？ 非要我在这里干等这么久。 “不是，洛总，这样做不太好。” 此时我的脸色，肯定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气血上涌，有了发飙的迹象。 谈生意，本质上就看双方的筹码。 就看谁离得了谁。 宏泰公司撤店的话，损失惨重。 嘉惠购物中心另招商家进驻，只要衔接得好，几乎没有损失，说不定还可以趁机提高租金。 这么看来，在这场博弈之中，我岂不是输定了？ “苏经理，行情就是这样，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就撤店？” 洛北航仍然叫我【苏经理】，就是不承认我这个总监。 在他心里，黄信才是市场部的总监。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我也爱莫能助。” 我们终止了对话。 再谈下去，就要翻脸了。 这狗曰的，吃相太难看了。 当初我们签约的时候，姓洛的就没有给我选项，我以为只有三年的租期，等于是被他给摆了一道。 如今他又义无反顾地站在了黄信那边！ 这三年之中，洛北航每次来宏泰公司参观，我都请他好酒好菜招呼着，本来以为建立起了感情，没想到，这狗东西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走到外面，深呼吸了几口，这才舒服一些。 谈判失败，我没脸再回去了。 这跟谈判技巧什么的，没有关系。 结果其实是注定了的。除了黄信，谁来都没有用。 不难想象，回去之后，黄信他们会得意成什么模样。 小人嘴脸，最是难看。 我在想：“难道就这么认输了吗？” 我坐在路边抽了一根烟，决定放手一搏。 我再次来到嘉惠购物的总部，走到前台。 “你好，我找你们杨总。” 杨遇春，嘉惠购物的行政总裁，之前在洛北航的引见之下，我们握过一次手。 没有什么交情，但也不至于完全是陌生人。 “您不是……找洛总吗？” “洛总已经找过了，我现在要找杨总。” 前台文员愣住了，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瞪得老大。 不知道我唱的是哪一曲？ 刚刚跟洛北航见过面，人都走了，这个时候又折返回来，要见杨总。 的确，有点奇怪。 前台文员通过内线电话，找到了洛北航。 我伸手掐断了通话，再次说：“我找的是杨总，不是洛总。” “您有预约吗？” “没有。” “不好意思，杨总只接见预约过的客人。” “有多少人预约了？” “5人。” “不好意思，我今天非得插个队才行。” 我说完，直接往里面冲。 前台文员吓了一跳，不远处的保安，见情况不对，立刻冲了过来。 毕竟是大公司啊，这里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很快他们就通过对讲机，交换了信息，一下子来了三个保安，每一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壮汉，他们穿着黑色西装，堪称西装暴徒。 “先生，这里不能乱闯，请你离开。” 我心里叫苦，有这三尊大佛挡在前面，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 失落啊，想到自己可能面临下岗失业，我的情绪瞬间就跌到了谷底。 “苏荒。” 就在我转身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王秀丽。 第41章 转机 王秀丽。 以前的王总。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从她的衣着打扮来看，她在这里上班。 职位是…… “王总！” 尽管还没有搞清楚她的职位，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低的啦。 人家以前好歹也是堂堂部门总监，跳槽来到一家更大的公司，再差也得是一个部门经理。说不定更高。 “发生什么事了？” 王秀丽上前问道。 保安把我刚才的举动简单说了一下。 “苏总是我朋友。” 不必说太多，王秀丽点到为止，三位保安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回到原来的岗位去了。 “进来聊聊？” “好。” 我跟着王秀丽，成功进入嘉惠购物中心的总部办公室。 果然是大公司啊，很是气派，宏泰公司没法跟这里相比。 王秀丽的门牌上面写着她现在的职位：行政副总裁。 我…… 难怪王秀丽走得那么匆忙，原来是人往高处走。 嘉惠购物中心是榕城最大的一家购物商场，这样的大公司向她伸出橄榄枝，而且职位比原来还要高一级，能不走吗？ 换了是我，连辞职书都懒得去写了，直接挪窝过来。 “恭喜啊，王总，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毫不知情……是我太迟钝了。”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不，本来以为王秀丽离开宏泰公司之后，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了。 没想到，这么快又遇见了她。 “不必说出去。” 王秀丽还和以前一样，知性、干练。 我看了一下，这间办公室里面的布置，跟之前的办公室大致相同，特别是那个跳棋的棋盘，这是她的最爱。 当然了，这间办公室，至少是宏泰公司那间的两倍大。 我为王总感到高兴。 王秀丽是典型的职场女强人，她这次跳槽成功，让我更加坚信实力的重要性。 只要有实力，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好工作。 王秀丽说起刚才的事情。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特别是洛北航和黄信之间的关系，着重点明。 我以为这次加租是洛北航和黄信联手，故意坑我。 王秀丽听了之后，说：“这样，我把情况反馈一下。杨总很看好宏泰公司，撤店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再说我也是宏泰公司出来的。” 我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 以前，王秀丽在宏泰公司担任市场部总监的时候，也常常受到黄信的威胁。 也是因为这样，王秀丽对我这个年轻人特别地关照，就像我现在关照刘若松一样，目的自然是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对抗黄信。 那个时候，幸好我及时洞察到这一点，利用王秀丽对我信任，在成功签下几个合同之后，升为市场部的经理。 王秀丽是我的贵人，一直都是。 “等下一起吃个饭。” 王秀丽开口约我。 我记得以前请她吃饭，她从来都是拒绝的。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她的风格就变了。 “好啊。” 我爽快答应了。 自从曝出婚变的消息之后，宏泰公司的同事都有意无意躲着我，难得王总这么赏脸，主动请我吃饭。 ——不对，她还不知道？ 想到这一点，我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怎么啦？” 王秀丽观察入微，问道。 我想了想，决定坦白。 我把生活中的烂事，挑重点跟王秀丽说了。 王秀丽听完，说：“你胆子太大了，婚内出轨。你要知道咱们的国情，这些触犯原则底线的事情，很容易激起公愤的。你以后的路，就难走了。” “这我知道，不过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 “修复人品，需要时间。好在这里是榕城，没有多少人在意你的私生活，咱们也不是明星。” 王秀丽明显是在安慰我，很多人对我的态度，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不说黄信、马进财这些人了，以前还能聊得来的同事，也因此而疏远了。 “宏泰公司最大的问题，在于内斗严重。而内斗严重的原因，在于公司的制度不够先进。我在宏泰公司工作十几年，一样要受到小人的排挤。” 王秀丽突发感慨。 她说这话的时候，走到了窗边，双手抱胸，曼妙的身姿，仍像十八岁少女一般动人。 王秀丽的这番话，说中了要害，震聋发聩。 她的话，在我心里引发了不少联想。 目前来讲，影响我上班的、影响我幸福感的人，就是黄信。 假如我赢了黄信，或者说，即使黄信离开了宏泰公司，我的日子是不是就好过了？ 不是的。 就算我坐稳了市场部总监这个位子，也还有对手。 我想起了上午开会的时候，那一排经理人…… 一个个道貌岸然、老谋深算。 黄信只是其中一个代表，而且算不上段位最高的代表。 就算强大如王秀丽，都要被排挤出局，我凭什么胜出？ 等我真的成了市场部的总监，那时候，面对的对手，也就更强大了。 这样一想，内心无比的悲凉。 职场，真不是人待的。 人活着，也许有很多种活法。 但是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在混江湖，除非你不与任何人发生联系。 只要你还在江湖，就一定会碰到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嘉惠这边呢？企业文化如何？” “嘉惠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换一个环境，心态就会不样，同样的事情，用不同的心态去面对，效果也不一样。我刚来不久，正在努力融入新团队。” 王秀丽很真诚。 我很佩服她，要是我的话，到了她这个年龄，还有没有勇气跳槽？跳槽之后还能不能尽快融入？ 破而后立。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我们又说了些别的，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我们出去的时候，又碰到了洛北航。 洛北航以为我走了，没想到我从王总的办公室出来。 “那个……苏总。” 洛北航深感意外。 “这不，碰到旧上司了，聊了一会儿。” 我和颜悦色地说。换作以前，我肯定要说几句风凉话刺激一下洛北航，现在嘛，没有必要。 洛北航早就知道王秀丽的来历，也第一时间，把王秀丽担任嘉惠副总裁的消息告诉了黄信，黄信没有说出去。 洛北航眼神里掠过一丝阴沉，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就是这一丝阴沉，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要不，一起吃个饭？” 难得啊，洛北航肯请我吃饭。 刚才怎么不说？ 这三年来，都是我请他吃饭。 是我把洛北航给惯坏了。 都说别人怎样对你，是你自己决定的。 要是我平时注意一点，就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被动了。 “改天，我要跟王总叙叙旧。” 洛北航无话可说，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离开了。 真是解气啊，洛北航以为吃定我了。 没想到我还能绝处逢生。 …… 第42章 心里话 西餐厅的音乐，十分轻松低缓。 就像清泉流过石面，悦耳舒心。 冷气很足。 我很少来这种地方用餐，只有在非常重要的日子——比如结婚纪念日，需要制造一点点浪漫，才会偶尔为之。 幸好是正装，不然都进不来。 王秀丽说，这里的牛排非常耐撕，红酒也不错。 客随主便，我听她的。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跟她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以前部门聚餐，一大堆人，我们都是部门的代表人物，通常都是分散坐着的。 王秀丽精致的容颜，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一头秀发，仍如少女般乌黑亮丽，充满光泽，眼眸之中，真诚可靠。 “怎么样？喜欢吗？” 王秀丽跟以前不一样，格外温柔。 “当然喜欢。” 我心想，王秀丽对我，似乎有点别的意思…… 我可是结过婚的人，女人不可能对别人随便温柔的。 特别是那些职场女强人，她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性别。 当一个女人，在你面前表现得很温柔的时候，你在她心里，一定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我很意外，以前怎么没发现？ 难道说，距离产生美。 她离开了宏泰公司，对我不一样了？ 以前，我的人设还没有崩，长得也还凑合，要说她对我有意思，还能理解。 现在，我在宏泰公司已经人憎鬼厌了，她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 “王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我有点不自在了，决定单刀直入。 王秀丽看着我，眼神无比温柔。 这样的眼神，我只在徐菁菁那里见过。 我心一颤。 一直以来，我对她没有想法，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职场的引路人，偶尔把她当成姐姐。 王秀丽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只是，她对所有人都很好，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要是我早点知道，王秀丽对我有意思，那就…… 我又能怎么样呢？ 在白雪梅出现之前，我和徐菁菁很是恩爱。别的女人，全都是浮云。 “阿荒，你知道吗？你认真做事的样子，真的很帅，特别是你的侧颜，神仙颜值。” 这就是大龄剩女跟纯情少女最大的不同了。 大龄剩女会大大方方地告诉你，到底你哪里吸引她。 纯情少女只会把心思藏在心里。 “谢谢。” 我并不反感她这样的夸赞，只是……夸得还不够。 “其实，我离过婚。” 王秀丽想了想，这才开口。 “什么？” 太意外了。 我们都以为，她这么多年来，没有谈过恋爱。 流传的版本是这样的。 王秀丽很多年前谈过一个男朋友，然后分手了。这至少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十年之中，她身边一直没人，情感真空。 没想到，她结过婚，还离了。 我挠了一下脑门，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很意外。真的，我完全没想到。”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就跟了别人，婚后才发现，对方就是一个人渣，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什么坏事都做。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三个月，然后就离了。” 王秀丽苦笑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入我心。” 王秀丽在说，我在听。 “我听一个很有智慧的人说过，如果你在一段关系之中，感到很累，很吃亏，那就说明这段关系并不适合你，至少也是你没有准备好，你应该离开。” 这是熬了多少年的老鸡汤，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喝下去了，味道不错。 我很感动，王秀丽跟我说这些。 相信这些事情，除了我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 王秀丽不是纯情小年轻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感情没到，说这些话，徒惹人笑罢了。 王秀丽显然把我当成知己了，能互诉衷肠的那种。 我们品着红酒，吃着牛排，眼神不断交流，距离越拉越近。 如果说在此之前，我们只是好朋友，好搭档。这一顿饭吃下来，我们更加亲密了。 王秀丽跟白雪梅不同。 白雪梅是进攻型的。 要是白雪梅的话，此时肯定已经在蹭我的大腿内侧了。 王秀丽仍然内敛，只是她的眼神越来越火辣。 这样的眼神，我要是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那我就是个大傻瓜。 不过我没有采取行动。 王秀丽跟白雪梅不一样。要是白雪梅，睡了就是睡了，没什么大不了。王秀丽不能碰。 她自己也说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给不了她什么。 要是我把她给睡了。 会成为咬她的第二条蛇。 我摇了摇头，说：“秀姐，宏泰公司的租金，还请你帮我支个招。” 话题的转移，来得着实有点突兀。 王秀丽始料未及。 不过【秀姐】这个称呼，她还是很喜欢的。 “下班了，还谈工作呀？” 王秀丽略带娇嗔地说。 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太好，这不是我一向的风格。这不，没办法了，我怕自己克制不住，跟她发生故事。 见我不吭声，王秀丽接着说：“我刚来嘉惠，对这边的业务不是很熟。不过我可以跟杨总反映一下情况。杨总是个厚道人。” 听她这样说，等于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接下来，我们细品美食，没有再说什么。 王秀丽真的很优秀，在座还有几位优雅的女士，跟王秀丽相比——简直没法比，她们身上的衣服更加名贵，拿着限量款的包包，脸上的脂粉很厚，可是无论颜值，还是气质，都没法跟王秀丽相比。 那些男的，明明带着女伴来的，一双贼眼，动不动就往王秀丽身上瞟。 王秀丽，端庄静坐，如同明珠宝玉，自然发光。 岁月真是神奇，带走了一些东西，又馈赠了一些东西。 这是我在王秀丽身上看到的，最与众不同的一点。 这一顿饭吃的，超值。 不光食物可口，眼前的美人，也是一流。 我们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谈了很久，这才离开。 本来我要抢着买单的，不过王秀丽说她是东道主，这顿应该她请。我拗不过她的盛情，只好依她。 出去后，我们走在路上，夜风已凉。 王秀丽缩了缩肩膀，我立刻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王秀丽像少女初恋一般羞涩。这个时候，要是我提出去酒店，或者去她家，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过我没有这样做。 我真的给不了她什么。 我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 我送她到马路边，叫来的士，把她送走了。 王秀丽无比依恋，舍不得分开。 我只好假装不知道了。 第43章 你的话太吓人 有些关系，让人很讨厌。 比如明明是谈生意，却要请人吃饭喝酒。 明明是想睡她，却要胡乱哄她一通。 王秀丽这样待我，我不想咱们之间，变成世俗的交易。 要是有一天，我们都情难自禁，我不介意跟她发生点什么。 可是这回不行。 好像我是为了宏泰公司的合同，才故意跟她亲近。又或者是为了感谢她的帮忙而英勇献身。 送走王秀丽之后，我内心无比空虚，蹲在路边抽着烟。 我的生活，已经烂透了。 这一次的危机，要是不能成功化解，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上午赵四海其实已经表明了立场，他对我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华兴集团。 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可能谈得成。 人家是行业龙头，我们算啥？ 这显然就是我的缓兵之计。 出轨之后，人设崩塌，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滚蛋，只好夸下海口。 借此拖延时间，多拿两个月的工资。 一定是这样的。 有时候我在想，犯得着向别人证明什么吗？ 没有必要。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怎么看你都是别人的事，犯得着在意吗？ 这些道理我都懂，就是不甘心。 一想到黄信那趾高气扬的孙子模样，就不舒服。我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爷！ 我刚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白雪梅的电话就过来了。 她有一个熟人，在榕城亲子鉴定中心做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权威机构，很多明星碰到类似的麻烦，都来这里做鉴定，由省司法厅颁发了鉴定许可证，值得信赖。 鉴定的结果，那根头发，的确不属于我和徐菁菁。 意料之中的事情。 有些事情，一眼就能看出结果来，为什么还要去鉴定呢？ 那是因为有些人，死鸭子嘴硬，就算宇宙毁灭了，她的嘴还在。 我内心拔凉拔凉的。 原来一个人的反差，可以大到这种程度。 谁都想不到，温婉甜美的徐菁菁，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出轨我认了，出轨之后还死不认账，那就是把别人当傻子了。 徐菁菁，你骗得我好苦啊。 离婚，这种女人，不值得我留恋了。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顾不上了。 陆宽！ 我的好兄弟！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有本事！ 我双手握拳，指关节咔咔作响。 坐在我旁边的乘客，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脸色都变了。 我半路下了车，然后去找白雪梅，拿到了鉴定报告。 有了这东西，看徐菁菁还有什么话说。 “谢了。” 我转身就要走。 “呃，不去我家看看？” 白雪梅一脸期待。 以前陆宽说过，白雪梅可以把男人带回家里去了，不必再偷偷摸摸了。 “就你最骚。” 我小声说。 白雪梅没有反驳。在她看来，做一个骚货，总比无人问津要好。 …… 不必多说，今晚的我，就交代在白雪梅身上了。 存了这么久的子弹，全都给了白雪梅。 白雪梅家里很大。 榕港湾1号，270平的大浩斯。 阳台上面，可以看到美丽的海景。 要不是白雪梅，我这辈子都未必有机会，在这样的房子里面过夜。 璀璨的霓虹，温柔的海风。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 特别是刚才，我们在浴室里面狂欢，这种体验从来没有经历过。 我暗骂陆宽，真是蠢。 换作是我，决不离婚。 住着这样的豪宅，谁舍得离婚？ 当然了，就算他们不离婚，白雪梅也不会让他碰。 我坐在阳台的秋千椅上面，双腿直直伸出。 白雪梅端着红酒，来到我面前，她温柔地坐在我大腿上面，说：“这里怎么样？” “很好。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我实话实说，【很多人】也包括我。 就算我做到总监，月入三万，这辈子也买不起榕港湾1号的房子。 毕竟，榕城的房价，特别是榕港湾1号的房价，全国有名。 一平米接近二十个达不留。 就算你买个70平的，也得一千四百万——抱歉，没有这么小的户型。 “喜欢的话，常来。” 白雪梅腻在我怀里。 我们碰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就把酒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面。 白雪梅凑到我耳边，说：“荒哥，我想生个孩子。” 我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说：“什么意思？” “就是生孩子啊，听不懂吗？” “我们不可能的。再说我还没有离婚呢。” “没关系，你只需给我一粒种子就行了。” 我…… 白雪梅说话做事，总是这么吓人。 什么叫给你一粒种子？ 我脸色微变。 刚才，我们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还有，我一直没有留意她的生理期，她说今晚是安全期，她说的。 万一不是，那刚才…… 我的枪法向来很准的。 大意了。 这叫什么事啊。 本来以为，白雪梅对我，别无所图了。现在看来，未必。 我很认真地说：“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白雪梅也很认真地说：“我现在就是在跟你商量。而且那天在包间里，你也说了，不管我想要什么，只要跟你明说，你都可以给我。” 我…… 好像是说过。 只不过，白雪梅要的东西，也太吓人了。 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差。 生活中，总有刁民想害朕。 我来这里，也就想在白雪梅身上释放一下压力，就这样也要算计我，服了。 “我不帅，也不聪明，没有优秀的基因传给下一代，你想生孩子，找别人。” 我实话实说。 “可是我了解你啊。对女人来说，安全感很重要。还有，你不要这么谦虚。” 白雪梅不介意实话实说。 “是容易拿捏。” 我一脸苦笑：“反正我不同意生孩子，要是这次不小心怀上了，必须打掉。” “好好好。打掉行了。” 白雪梅顺从道。 可是谁都听得出来，白雪梅只是在敷衍我，以她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可能打掉孩子。 倒不是怕她用孩子来要挟我，我这辈子不太可能，比她更成功的了。要说要挟，也是我要挟她。 可是孩子，不能乱生啊。 未婚生子，对孩子也很不公平。 怎么这些问题，在白雪梅这里都不是问题？难道本地人真这么牛逼？不用考虑这些的吗？ 我没有离开，留在了白雪梅家里过夜。 不过我们没再说什么，各自想着心事。我们紧紧靠在一起，偶尔还要相拥相撩，可是我们的心，却不在一处。 第44章 恬不知耻 第二天上午。 我没有去公司，而是约了徐菁菁在家里谈离婚。 徐福田没来。 我直接把头发的鉴定报告丢给了徐菁菁，告诉她在咱们的婚床上面，出现了不属于咱们的头发。 徐菁菁也略感意外，不过并不承认。 原来进化论是对的，徐菁菁一直在进化。 此时铁证当前，徐菁菁竟然恬不知耻。 “这能说明什么？可能是风吹进来的，也可能是你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 这就是徐菁菁的回答。 “你咋不说，这鉴定报告是假的！” 我怒道。 爸妈也很难过。 不过我妈仍然选择站在徐菁菁这边。 老实人，真的是，明明被别人给卖了，还帮着数钱。 我也懒得再去计较了，反正要离婚了。 “离婚的事，我同意了。” 不是不想争，而是争下去也没意思。 我以为徐菁菁肯定会爽快答应。 没想到，徐菁菁却说：“苏荒，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个时候跟我离婚，就是逼着我去打掉孩子！” 这…… 前面是谁大声嚷着要离婚的？ 现在我要成全她了，反而不愿意了。 女人啊，口是心非的很多，如此口是心非的，怕是只有徐菁菁一个了。 不不不，这背后肯定另有原因。 “不要再说孩子了，打掉就打掉。” 我狠了心，就算被别人戳脊梁骨，那也顾不上了。 “不能打。孩子还是要生下来。” 我妈始终过不了孩子这一关。 “儿砸，菁菁说得没有错，一根头发真的证明不了什么。” 我爸拉了她一把，不过没有吭声。 “苏荒，你这样逼我，是想逼死我是。” 徐菁菁突然冲进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那我就死给你看。” 一看这情形，两位老人家立刻就认怂了。 我妈心脏不好，都这个年纪了，实在受不了这种场面。 “不要啊，菁菁，凡事想开点，不离婚就不离婚，不要乱来。” “对对对，不要乱来。” 我爸妈急了。 我不敢说徐菁菁是在演戏。可是，没有道理啊。 难道她不想跟我离婚？前面做的那些事情，又是什么目的呢？ 难道是想逼我向她道歉？重新接她回家？ 还是说，这是陆宽的意思？ 一想到后面这一条，我本来已经柔软下来的心，复又变得坚硬。 不过我不好再说什么，万一这疯婆娘真的死在这里，那就不妙了。 “苏荒，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你不要再逼我！” 我心念电转：“这是她跟别人的孩子，她一定要生下来。” 真是讽刺啊。 我还不能逼她打掉孩子。 简直了！ “那咱们就这样拖着。你可以走了。” 我心想，这件事情，怕是要没完没了的扯下去了。 之前徐菁菁嚷着要离婚，我想求一个真相，所以没答应。 现在我答应了，徐菁菁反而不想离了。 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徐菁菁激动之下，刀尖已经划到了手腕。 我妈很心疼，上前夺她的刀子，说：“菁菁啊，你不要激动，总能想到办法解决的。” “我没有出轨，没有做对不起苏家的事情，明明是你儿子出轨，还把小三带到家里来，反而冤枉我跟别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徐菁菁骂来骂去，也就这些词汇。 “要证明孩子是不是我的，也没那么难的。” 面对徐菁菁的不要脸，我只能跟她硬到底。 “下午去医院，做一下dna检测就行了。” “你脑子有问题，你不知道做这样的检测伤身体吗？还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他还没出生，就要被怀疑！” 我不吃这一套。 不过我爸妈还是听进去了。 给未出世的孩子做dna检测，有点超出两位老人的三观了。 在他们看来，这是很丢人的事情了。 “不能做啊，做了会遭报应的。” 我妈实在让人失望，一点常识都没有。还说会遭报应。这是很科学的办法。 我不管了，只要徐菁菁不承认，那就要无情地戳穿她，不必给她留脸面。 不过眼前这个人，简直面目可憎，看着心里就发堵，我不想看到她，索性回房去了。 徐菁菁一直在哭诉。 “你要是想回来，就回来。这里是你的家。” 我妈这样说。 气得我不得不冲出来：“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已经般走了！” “你这话说得……” 我妈一直都是相信徐菁菁的，在她看来，只要徐菁菁没有出轨，别的都不是事。 这一点，我也是认可的。 只要徐菁菁没有出轨，别的我都可以原谅。 问题是，徐菁菁已经出轨了。 而且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而且还是跟陆宽在一起。 这样还要原谅，那我还是男人吗？ 敢做不敢认，拿低级的谎言来糊弄别人，简直把别人当傻子。 “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徐菁菁嘶吼道。 这个我们曾经的爱巢，如经已经是硝烟弥漫。 这样的环境，谁想留在这里？ 我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停留了。 徐菁菁最后还是走了。 不过离婚的事情，暂时搁置了。 “不行，还得继续查。” 想要证据是，那就给你证据。 单凭那根头发，的确是欠缺了一点说服力。 除非是捉奸在床。 现在闹成这样，就只能指望白雪梅了。 就看以她的手段，能不能找到更加硬核的证据。 这一天，本来是要去上班的。 可是因为这件破事，我没有去。 赵四海那边，对我的意见更大了。 以前至少还去上班，现在连上班都不去了。 在他看来，我的这条路，已经走到尽头了。 我也懒得去介意人家的看法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究竟还要不要在宏泰公司继续撑下去？换家公司，甚至是换一家城市重新开始不香吗？ 结论是，我不甘心。 想要挤走我的人太多了，这帮杂碎一个个不安好心，凭什么要他们如愿？ 难道要把这个世界，让给那些自己看着就讨厌的人？ 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喝过太多心灵鸡汤，不管多么绝望的境地，总能找到前进的动力。 赵四海在工作群里安排了一下工作，我没有回复。 懒得回。由他去。 这不，到了下午，我就调整好了心情。 王秀丽找我了。 她说已经把加租的事情跟杨遇春说了。 按照杨遇春的说法，这次加租的确是正常的操作，洛北航没有搞小动作。 这话让人内心发凉。 不过杨遇春又说，鉴于我们过去三年合作得还不错，再加上当初签约的时候，没有看清楚租期的信息，可以按照原来的租金，再续租两年。 这样说，就对了嘛。 不过，以我的工作经验，杨遇春前面那番话，肯定是官样文章。 事实就是洛北航在搞鬼。 杨遇春为了照顾洛北航的面子，没有拆穿他。 不管了，只要能以原来的租金续租，我就赢了。 我赢了，黄信就输了。 我能想象，黄信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那脸色…… 这件事情，全靠王秀丽帮忙。 要不是碰巧遇见了她，我没有翻盘的能力。 真应该好好感谢人家啊，这个人情，先记下了。 临了，王秀丽有点欲言有止。 这是想约我了是？ 不过我并不希望她这样做。一旦她开口了，我就不好拒绝了。我的生活如同一团乱麻。哪有心思再去跟她发展感情？ 第45章 看我眼色行事 挂断电话之后，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竟是刘若梅。 她直接发的语音。 我点开来。 “老板，计划已经成功。钱慧瑜已经答应跟你见面，时间是今天晚上19点，地点是【天元棋馆】。” 我…… 没想到哇，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有点本事，这么快就约到了钱慧瑜。 只不过，这约会的地点嘛，就有点让人无语了。 约哪里不好？偏要约在棋馆见面。 去了棋馆，肯定是要下棋的。 就我这水平，哪有资格跟她面对面下棋？不出二十子，就会穿帮。 “你答应了吗？” “还没有呢。” “地点要改。一定要改。” 不改就没法玩下去了。 失策啊，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钱慧瑜如此热爱围棋，而我们又是因为围棋才认识的，她约在棋馆见面，也很正常。 “不能改。改的话，会引起她的怀疑。” 刘若梅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钱慧瑜如此人物，自然没那么容易上当。 急得我哟，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偏偏没这个实力。 “要不这样，咱们先答应，然后再搞点小动作，让【天元棋馆】暂停营业，你假装不知情，带着她如期赴约，然后就只能临时更换地方了。” 这什么脑回路？ 让我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刘若梅果然是个鬼灵精，这么快就想到了对策。 只不过，怎么来搞小动作呢？ “放心，到时候我也会去，看我眼色行事。” 这是柯震恶的台词。 “你行不行？别误了我的大事。” “当然行，不过呢……得加钱。” “钱不是问题，再加五百行了。” “欧科。” 刘若梅一听说加五百，立刻就同意了。 果然，有钱就是好办事。 对付一个贪钱的人，也很容易，直接加钱就行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搞砸了，那就完犊子了。 偏偏刘若梅神神叨叨的，不愿意事先透露半点风声给我。 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她，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 这一天，我在不安中度过。 好不容易等到入夜。 这次约会，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按照我的计划，先给钱慧瑜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再找机会约几次饭局，然后就可以切入主题了。 熟人好办事，国情如此，我也没办法。 为此我还特意去商场买了一套西装，另外从内到外、从头到脚重新置办了一番。 这骚操作直接花掉了我一万多。 我提醒自己，格局要打开。 反正这衣服袜子，又不是一次性的。 就算这次约会失败了，以后仍然可以穿。再说要是当了总监，总得有一身不错的行头。 就像……陆宽。 麻的，我竟然拿自己跟陆宽比！ 精心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彻底不一样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是一个成功人士。 18点30分，我打车去的。 我开的是十来万的大众车，还不如打车。 我们在围棋软件上面聊天。 钱慧瑜说她已经到了。 这让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奔现，竟然让她先到。 不过我并没有迟到，只是她早到了而已。 来到天元棋馆的门口，心里有点发虚啊。 这年头，一般的棋牌室，就只有牌，没有棋，就算有，那也是象棋，没有围棋。 开围棋馆的，很少。 一般都是带有教学业务的，不然没办法经营下去，天元棋馆也是一样，进去下棋要交费。 有兴趣，可以报班学习，还是得收费。 这些都无可厚非。毕竟围棋也是传统才艺，能普及开来，是好事。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朝里面走去。 走到前台，本想交费，前台却问我叫什么。 我报了名字。 前台告诉我，不必交费，我是他们棋馆十分尊贵的客人。 这就有点…… 不过我能猜到原因。 是因为钱慧瑜。 既然她早就到了，肯定有所交待。 我环顾一下四周，首先看到的是……刘若梅。 这小丫头片子正在跟一个头发花白的长者下棋，她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阿尔卑斯的。 她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不太熟，欠缺默契，我不知道这个眼色具体是什么意思。 真要看她眼色行事，也很难。 我猜想，应该是希望我装作不认识。 角落里一道背影，落入我的视线当中。 有些人，不管置身何处，都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引人注目。 她的背影很柔和，线条分明优美，穿着一件紧致的黑色短袖针织衫。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直直垂下，极具东方女子的温婉之美。 这背影。 绝绝子。 是她了。 只能是她。 棋馆不像麻将馆，没有多少人光顾。 在场只有三对棋友，再加她一个。 我蕴酿了一下，迈开步子，朝着她走过去。 “你好，我是苏荒。” 我们在软件上面，已经交换过姓名了。 “你好，幸会幸会。” 钱慧瑜站起身来，显得很客气。 我们握手。 第一次见面，还很生疏，按照社交礼仪，握手只能蜻蜓点水般握一下。 就是那短暂的一碰，我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的手很滑，很暖，很软。单凭这样一双手，就足以说明，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正面看她。 戴着文静的金丝眼镜，眼神很真诚，五官精致，鼻梁很高，薄施脂粉，身上没有多余的饰物，一样都没有。 不过她穿的衣服，用的包包，档次很高，我对奢侈品缺乏了解，叫不出名字来。 以前在杂志上面，看见过钱慧瑜。 本尊不比照片逊色。 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 优雅知性，大方得体。 不愧是大家闺秀，风采过人。 “喜欢这里吗？我和朋友开的。” 钱慧瑜说。 原来是她自己的地盘，难怪约在这里。 我心想：“刘若梅，你倒底靠不靠谱啊？不是说要搞小动作吗？让天元棋馆停止营业，赶紧的。” “喜欢，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像这么安静的地方，已经不多见了。” 我由衷赞道，却有点担心。 接下来，怕是要找我下棋了。 我这棋力，开局摆个定式还行，再多下几子，就会穿帮。 我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刘若梅，她跟那位长者在下棋，右手不停地在手机上面点啊点的。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计划有变，注意了。” 刘若梅的信息。 无语啊。 都这样了，才告诉我计划有变。 你让我怎么下台？ 我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果然是个害人精，关键时刻掉链子。 “要不，咱们也下一盘棋，你开篇布局的能力，让我好生佩服。” 钱慧瑜丝毫没有起疑。 “好啊。” 我厚着脸皮道。 事已至此，没办法了。 不下也得下。 要是穿帮后，让钱慧瑜失望，那也顾不上了。 钱慧瑜右手轻轻捏起一枚黑子，往棋盘上一放…… “咚”地一声，有人晕过去了。 不是我。 而是……刘若梅。 第46章 又搬回来住 刘若梅好端端的，突然间就晕过去了。 从椅子上面滑落下来，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那位跟她对弈的长者始料未及。 “你怎么啦？” 长者站起来，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吸引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钱慧瑜也顾不得下棋了，上去问道：“小妹妹，你怎么啦？” 我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就是刘若梅所谓的【小动作】。 刘若梅吐了一会儿，就不吐了。 “赶紧送医院。” 有人提议。 钱慧瑜毕竟是这里的老板，比别人更紧张，万一刘若梅……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赔钱还是小事，她心里会不好过。 钱慧瑜立刻拨打120电话…… 有人上来替刘若梅把脉。 “很正常啊，可能是吃错东西了，又或者是输棋了，心里紧张，这才晕倒。” “她没输，这小姑娘棋力很高的啊，每个子都让我很难受，再下下去，中腹整条大龙都要被屠了，要说紧张，我比她紧张多了。” 长者说道。 这位长者经常来天元棋馆，钱慧瑜认识他。 二十多年的棋龄，棋力虽然不高，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了的。 刘若梅能屠掉他的一条大龙，那确实是不简单了。 不过眼下，钱慧瑜也顾不了什么大龙小龙了。 看着钱慧瑜一脸担心，忙里忙外， 我忽生内疚。 出来做事，这样耍手段，真的能走得远吗？ 要是有一天，钱慧瑜知道我搞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会怎么看我？ 钱慧瑜上去，轻轻拍打着刘若梅的脸：“小妹妹，小妹妹。” 没有反应，正想按压胸口。 刘若梅眼神一翻，然后【悠悠】醒来。 钱慧瑜松了一口气。 我也松了一口气——这小丫头片子，玩得过火了。 “这是哪里？” 刘若梅擦掉嘴角的白沫。 “天元棋馆啊。” “哦。我想起来了。” 刘若梅努力站起来，钱慧瑜扶着她。 我也上去帮忙。 刘若梅神情【呆滞】了一下，又说：“好了一些，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 “没什么事了。” “小姑娘，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喝了一支酸奶，还舔了奶盖。怕是过期的。我回头找他去。” 一听这调调，我就知道刘若梅是装的。 后面120真的来了，不过刘若梅早就走了。 被她这么一闹，天元棋馆还真的歇业了。 “不好意思，今天没心情下棋了。” 钱慧瑜深表歉意。 求之不得啊。 “没关系。” 我如释重负。 钱慧瑜叫店员取了咖啡和果盘过来，我们坐着聊了一些别的。 只要不下棋，别的我都能应付。 钱慧瑜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基本上是采取信任的态度在跟我交流，言语之间，不会打探我的身份和职业。 这样的聊天交友，不掺任何功利目的。 这让我感到无比轻松舒服。 我也渐渐把业务上面的事情暂抛脑后了。 这一番交谈下来，我们成了好朋友。 然而这一切，都是不牢靠的。 钱慧瑜是真的优秀，我不是，我只是个半吊子的水货。 要是让钱慧瑜知道我是个婚内出轨的人，而且马上要离婚了，而且接近她是有目的的，此时她对我所有的好感，都会败得一干二净。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 一直到21点，钱慧瑜接到一个电话，这才离去。 今天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还有四十多天。 必须要签下【华兴集团】！ 然后坐上总监这个位子。 我不知道什么是成功，把自己面临的困难全部都解决掉，这就是成功！ 送走钱慧瑜之后，我没在外面晃悠，直接回家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 最讨厌的是，这明明是在工作，却没有打卡，拿不到工资。 我一身疲惫回到楼下，徐菁菁拎着两个行李箱又回来了。 “这是……要搬回来？”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徐菁菁一脸委屈，噘着她的嘴。 “有意思吗？你再准备一份离婚协议，我签就是了。” 我不会给她回头路走的。 徐菁菁也不回答，只管拖着行李箱往家里走。 “你不是很能吵的吗？现在哑巴了？” 我骂道。 徐菁菁瞪了我一眼，说：“你污蔑我清白，我不同意离婚！只要还没离婚，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笑了，笑得很苍凉。 “我出轨了，被你逮了个正着，这样你都能忍？” 我故意刺激她。 徐菁菁强忍着，不说话。 “我知道了，一定是陆宽叫你搬回来恶心我的，这就难怪了。” 我话刚说完，徐菁菁就是一个耳光打过来。 我一时不察，被她给打中了。 不过我已经没有义务再让着她了。 直接反手一个大比兜，打了回去。 我的力道，胜过她太多了。 这一巴掌，直接把她给打懵了。 “你打我！” “就你会动手，我不会啊？” 我很生气。 徐菁菁扑上来就要跟我拼命，伸手乱抓。 悍妇啊。 以前没看出来，徐菁菁竟然这么彪悍。 女人打架，就是胡乱抓扯，要是不小心被她给抓到，长得再帅也没有用了。 幸好我长得高大，没被她给抓到。 徐菁菁气得浑身发抖。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徐菁菁哭了。 我懒得理她，直接上楼去了。 徐菁菁在楼下放声大哭。 我妈于心不忍，想去把徐菁菁接回来。 被我喝止住了。 不过最终，我妈还是去了。 我爸也去了。 他们都是善良心软的人，做不来狠心的事。 “看来这里没法住了。” 徐菁菁回来了，我只能走。 我全程没再看她一眼。 “你说说看，什么条件肯离婚？” 搞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多分点钱吗？ 徐菁菁，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不要脸！ “我没做错事，为什么不能回来？要搬也是你搬出去？这房子我也出了钱的。离婚？不可能！除非你净身出户！” 徐菁菁总算是说出心底话了。 要我净身出户。 这…… 在法律上，不存在【净身出户】这个说法的，不管怎么说，这房子是我们合伙买的，要么分到房子，要么把以前还款的部分返还给我。 我不怕徐菁菁闹。不过，此时我有点迷糊。 徐菁菁的态度，为何来了这么大一个转变。 第47章 恶心我 离婚可是徐菁菁最先提出来的，现在又不想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糟心的一段关系，谁都想着尽快结束。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生活啊，总是充满了各种不如意。 有时候压力会超乎人的想象。 佛家说人生有七苦，其中一项就是【怨憎会】。 闹成这样，还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面，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心中之苦可想而知了。 本来我想干脆搬出去住得了。 但是转念一想，不能搬啊。 这要是搬出去住，气势上就输了。 而且我爸妈都在这里，凭什么我要搬出去住？ 要是我再狠心一点，那就直接把徐菁菁的行李箱丢出去。 好，我承认这事做不出来。 结果是，我重新收拾了一下另外一个客房。 这房子是三室一厅的。 以前我们住在主卧，还经常性留着一个客房，偶尔有朋友过来，安排客人住，现在主卧被徐菁菁霸占了，客房给了爸妈。 我只能把那个用来放杂物的客房收拾干净，住进去。 “这叫啥子事哟？” 徐菁菁竟然又搬了回来，始料未及。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首先我得搞清楚徐菁菁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恶心我？ 不至于。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想多分点财产。 一定是这样！ 嘿，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 我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摩人性的。 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是陆宽在搞鬼吗？徐菁菁的行为，怕是受了陆宽的提示。 徐菁菁，你不要脸的样子，可真是丑啊。 想要我净身出户，那是不可能的。 我辛苦打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点成绩，总不能全都不要？ 徐菁菁没有理由不离婚的。我和白雪梅之间的事情，她已经很清楚了。相反，她身上还有很多事情，我没有弄清楚。 想到白雪梅，我真的很想来一手狠的。 直接把白雪梅叫过来，然后我们在客房里乱滚，让徐菁菁一个人占着主卧，看她什么心情？ 不过这事，想想就是了，我做不出来。 没办法，还是太善良了。还有我爸妈也在，这样做不太好。 就在我忙活完之后，已经接近十二点了，门口有人按门铃。 我凑到猫眼一看，竟然是……白雪梅。 这可不是我故意叫来的，怨不得我。 白雪梅这么晚跑来，肯定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开门。 白雪梅面带微笑，走了进来。 今晚的白雪梅有点不一样，她穿着一件紧身t恤，配牛仔短裤，雪白圆润的大腿显得格外修长。 她的腿型很美，没有肌肉，单凭这一双美腿，就足以让男人沉沦。 “你怎么来了？” 我好奇。 此时我爸妈已经回房睡觉了。 徐菁菁见有人过来，立刻就从主卧里面走了出来。 一见是白雪梅，徐菁菁的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 白雪梅没有想到，徐菁菁竟然回来了，奇道：“你们……” 她想说，你们和好了？ “人家硬要搬过来，我也没办法。” 我怒气未消。 白雪梅尴尬了。 再怎么说，徐菁菁是我妻子，是这里的女主人。 白雪梅只是横插了一腿。 “我先走了。” 白雪梅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正要离开，我拉着她的手，说：“来都来了，走什么？” “苏荒！你还要不要脸了！” 徐菁菁气得要哭。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跟雪梅就是那种关系，怎么了？” 都闹成这样了，难道还要顾及徐菁菁的感受？你不是想恶心我吗？我就不能反击？ “你看不过去，可以走！” 徐菁菁气得砸东西。 原来女人都一样，生气的时候，拿别人没办法，就砸东西出气。 首先遭殃的，就是桌上的那个果盘。 当初是她在商场相中的，一见钟情，非要买回来的。 如今，盛怒之下，直接把果盘砸了个稀巴烂。 接下来就要砸电视柜旁边的花瓶。 我冲过去，护住。 “有完没完！” “我砸自己的东西，要你管！” 徐菁菁脸色惨白，怒不可遏。 这么大的动静，我爸妈被吵醒了。 他们开门出来，发现白雪梅也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白雪梅说：“我先走了。” “不要走。” 我再次拉住了白雪梅。 结果就是，花瓶被砸！ “菁菁啊，有话好好说，不要砸东西，都是花了钱的。” 我妈心疼极了。 同样是女人，我妈还是能理解徐菁菁的做法。农村很多女人都是这样，两口子一吵架，女的就要砸东西。等到和好之后，发现所砸的东西还用得着，就重新买回来。 ——这也算是促进消费的一种方式。 “我不想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徐菁菁突然发力，朝着墙壁狠狠撞去。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一撞，徐菁菁立刻就晕了过去，头上鲜血直流。 “快送医院！” 白雪梅叫道。 哪里还敢耽搁？ 第48章 又当又立 徐菁菁的伤势并不严重。 不过很能说明问题。 一个人得多绝望，才敢往墙上撞。 又或者说，她得多恨我。 我隐隐有几分内疚。 不过一想到徐菁菁说要我净身出户，内疚之情很快就烟消云散。 “你过分了。” 白雪梅这样说。 我们已经从病房中出来了。 “一点都不过分。” 我冷笑一声，呼出一口浊气，心里不是滋味。 我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想离婚又离不了。 当然了，如果我放弃所有，净身出户的话，这些破事很快就可以甩开。 所谓的【离不了婚】，换个说法就是，我们谁都不愿意吃亏。 尤其是昔日的枕边人，已经背叛了自己，在这最后的关头，肯定是要互相捅刀子的。 “现在什么情况？” “徐菁菁不想离婚了。” 白雪梅的反应，跟我一样。 不知道徐菁菁在搞什么？ “建议你不要心急，要稳住。不要再刺激她。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白雪梅说不下去了，这说法是不对的。 以前我和徐菁菁在一起是很幸福的，这样的日子，就算再久也不觉得久。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反目成仇，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要我忍，呸！ “万一真把她给逼死了，那就麻烦了。徐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还有社会舆论的压力，以后的路就更难走了。” 白雪梅是个有主见的女人。 她的话，不是没道理。 要是徐菁菁真的死在我面前，不说别的，单是赔钱，就够我赔的。 搞不好徐家还要反咬一口，把事情闹大，把我送进去。 “怕了，我还是别回去了。” 我心想干脆搬出去得了，眼不见心不烦。 “她介意的是，你跟我在一起。” 白雪梅停了一下，接着说：“她还在意这一点，说明她对你还有情意。” “拉倒。” “头发的鉴定，她怎么说？” 我把徐菁菁的话告诉了白雪梅。 “单凭头发，的确不足以说明什么。” “你非得这么说，我能说什么？除非去验孩子的dna。” 我一听就火大。 那么烂的借口，怎么还有人信？ 我妈相信徐菁菁也就算了，连白雪梅也相信徐菁菁。 “苏荒，你一向很冷静的，怎么在这事情上面，就这么冲动草率呢？” “你什么意思？当初是谁拿着照片跑来跟我说，陆宽在外面的女人是徐菁菁？” “你看看你，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跑偏了。” 白雪梅严肃起来了。 我没必要跟她吵，双手插着腰，站在医院门口，沉默着。 “照片上面，我们并不能百分百肯定，就是徐菁菁。” “你当初也说过，六七分相像，就已经足够了。 ” 生活不是肥皂剧，你非得抬杠，显得自己很严谨，别说六七分相像，就是八九分相像，也说明不了什么。 可是…… 难道就这么巧，陆宽身边，还有一个女的，恰好跟徐菁菁有六七分相像？ 还有那天晚上的电话，我后面也翻看了一下那部美剧，的确有相关剧情，可是在那种特定的环境下，我敢说，徐菁菁不可能是跟发小谈论美剧。 开什么玩笑？飘洋过海打电话过来，聊剧？ 那个电话，一定是打给奸夫的。 只是徐菁菁不肯承认罢了。 “没错，我确实说过。可是必须承认，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她自己的一套逻辑。现在徐菁菁的行为逻辑前后不统一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审视一下？” 白雪梅不简单啊。 我以为她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以感性为主，激情来了，就扒男人的裤子，没想到她还有如此理性的一面。 “哪里不统一了？” “如果她真的跟陆宽好上了，为什么不跟你离婚？如果她的目的是离婚，现在为什么不离？” “为了多分财产啊，她自己都说了，要我净身出户，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哪里不统一了？一直都很统一的啊。” 我冷笑着，怎么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看不出来？ 还跟我扯了一大堆的逻辑。 “你不要先入为主！” “我没有先入为主！” “还说没有，你已经认定她出轨了！” “她出轨了，这是事实！” “哪里是事实了？这不还在查吗？” “都这么明显了，还用得着查！” “没查清楚就下结论，这就是先入为主啊！你还不承认！” “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先入为主啊！” “不是我先入为主，是你又当又立的！” “你……” 白雪梅眼眶里怒意旺盛。 死死看着我，她的眼神好可怕。 先是怒、后是痛！ “真的没有想到……你这样看我。” 语声哽咽，竟然哑了。 白雪梅丢下这么一句，迈步离去。 我追上去，拉着白雪梅的手，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放手!” “雪梅，我不是那个意思……” “原来你一直看不起我，当我是个婊子！” “我没有！” “你有！！” “你不要想太多，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雪梅双手胡乱挥打着，不让我靠近。 我紧紧抱着她，说：“对不起，我错了。” 白雪梅挣脱来，说：“你什么时候，顾及过我的感受？” 我…… 的确，我们之间，一直是白雪梅主动的，正因为如此，我并不怎么在意她的感受。 刚才那句话，我无心的。 可是，如果我心里没有这样的想法，又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呢？ 又当又立！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严重的侮辱！ 真不敢相信，白雪梅在我心里，竟是这么一个人。 “也许，你应该正视一下自己的问题。这样身边的人会好过一些。” 白雪梅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去，一脸的冷漠。 我悄立风中，瑟瑟发抖。 我双手夹着脑袋，使劲用力，开椰子一样，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一天下来，乱得不成样子。 我是不是脑子秀抖了，好好的幸福生活，搞成这样。 白雪梅被我气走了。 为了我这样的男人，伤心难过，值得吗？ 她说得没有错，我是不是应该正视一下自己的问题？ 然而，我有什么问题呢？ 先入为主。 白雪梅说我先入为主。 难道，我真的冤枉了徐菁菁？ “最应该调查的，还是陆宽。” 如果徐菁菁这边已经查不出什么了，不如改变一下思路，去调查一下陆宽。 我理清了头绪，回病房。 我爸妈陪着徐菁菁。 徐菁菁醒过来了，泪眼模糊。 一见我，就扭过头去了。 “难道我已经这么人憎鬼厌了，一个个的……” 真以为自己无辜的呀，我可不是来道歉的。 “爸妈，我先回去了。” 懒得管他们了，我说完就走了。 “这孩子……” 关门后听见老妈说了三个字。 他们对我，有了新的认识。 折腾了一夜，我回到家里，实在太累了，倒头就睡。 可是心里积压的事情太多，睡眠质量大打折扣，中间迷迷糊糊醒了好几次。 第49章 泼脏水 翌日。 必须要去公司上班了。 赵四海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我没有回复。 不是不知道怎么回复，而是不想回。 忧伤总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我刚进办公室，赵四海的助理小秋就打电话过来了。 不用说，赵四海找我。 整了整衣服，喝了一杯温水，我就去了。 “赵总。” “你坐。” 赵四海喜欢喝茶。 这一大清早就喝上了。 喝的依然是他最爱的黑砖茶。 “嘉惠那边怎么样了？” 赵四海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我。 不不不，应该说自从我进来之后，赵四海就没有看过我一眼。 这让我很不爽。 昨天晚上，赵四海的信息，问的也是这个问题。 没错，按规矩，我应该给他一个回复。而且回复一下，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可是我…… 就是这么任性，没有回复。 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我入职三年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不回老板的信息。 以前当员工的时候，不回主管的信息，这事情干过好几回。 后来我做了主管，就再也没干过这事。 为了个人的前途，不敢不回。 现在呢，生活中总有一些事情，会让人瞬间散失掉所有斗志。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回而已。 “解决了。” 我把杨遇春的决定，跟赵四海说了。 按照原来的租金不变，再续租两年。 这个结果，对宏泰公司来说，已经很好了。 不过，赵四海并没有夸我做得好，而是阴着脸，说：“要是当初多问几句，就可以多租四年。” 四年和两年，这还要计较的吗？ 我心中暗骂，黑心的资本家。 当初是谁说的，只要能进驻嘉惠，就是最大胜利。还说，不管多高的租金都要入驻…… 果然，贱人都是健忘的。 我没说什么，静静坐着，心想，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了。 “华兴集团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就知道，这才是赵四海心心念念的事情。 “已经联系上了。” 我想了想，如实汇报。 “联系的是谁？” “市场部的经理钱慧瑜。” 赵四海一听，点了点头。 钱慧瑜在这个行业里面，是明星一样的人物。 赵四海自然是听说过她的大名。 反而钱慧瑜的上司，不像她这般有名。 “她怎么说？” “还早，慢慢来。” 我这样说。 “有一个事情，跟你透个气。大老板有想法，想外聘一位市场部总监进来，目前还在物色人选。” 赵四海一脸凝重，说话的时候，只是盯着他的那杯黑砖茶。 “我次奥！” 我心中暗骂。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敢摸着别人女朋友的胸口说一句，大老板绝对没有这样的打算，要是有他出门就被共享单车撞死！ 公司一直以来的用人方针，都是坚持内部培养。 外聘一位总监，本来也无可厚非。 问题在于，招进来的人，吃得消吗？ 就算我同意，黄信也不会同意？ 这对市场部的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那赵四海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当然是为了给我制造焦虑。 让我有一种紧迫感。 这样的套路，见得多了，也就懂了。 工具人啊。 可悲。 我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人。好用就用着，不好用就会被赵四海抛弃。 一副虚伪的模样，还提前给我【透个气】，我当你在放屁。 “谢谢赵总提醒，我一定尽快完成任务。” “嗯，只要你尽快签下华兴集团，大老板也无话可说了，总监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赵四海说着点了点头。 “谢谢赵总。” 我一脸诚恳。 赵四海又说了些别的，其间不忘提醒我，以后应该第一时间回他的信息，这是一个员工的基本素养，连信息都不回，还怎么相处？ 我连声说好，心想，老子可不是一般的员工。 总的来说，嘉惠加租这件事情，我处理得很好。 刘若松、孙倩倩为我感到高兴。 …… 黄信办公室。 黄信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奶奶的，这都让他给过关了。” 黄信气得想骂人。 “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加租吗？除非您去谈。” 马进财迷糊了。 “那是因为，苏荒走运，碰到咱们王总了。” 黄信强压着怒火。 “想不到王总这么看好他，人都走了，还要出手帮他。” 马进财心中庆幸，要是王秀丽没走的话，黄信还有出头之日吗？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人有一腿。就以苏荒的人品，王秀丽怕是早就跟她睡过了。” 黄信的话，让马进财眼睛发亮。 王秀丽在马进财心里，属于只能仰视的存在。这种级别的女人，也就只能悄悄意淫一番了。 “这话可以跟雷艳讲。” 黄信阴损地笑了笑。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到了雷艳那里，不用一个小时，就会传得全公司都知道。 马进财秒懂。 这是要开始泼脏水了。 黄信冷笑一声，说：“出来做事，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就不信，王秀丽能保他一辈子。” “嘉惠加租这件事情，公司其实并不怎么重视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促成与华兴集团的合作。” 黄信洞若观火。 既已入局，就应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总不能坐以待毙。” 马进财越来越觉得工作难做了，情绪上面的消耗很大。 “苏荒想要签下华兴集团，简直就是做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以宏泰的体量，还没这个资格。” 黄信前次说了，他在华兴集团有熟人，这是真的。 马进财一脸的崇拜，说：“要是黄总出马，可能还有点希望。” “没有希望。苏荒太年轻，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几年大环境不好，华兴集团正在缩减业务，人家业务的重心，转移到人工智能上面去了，对标的是国际大公司，宏泰？不在人家的视线范围之内。” 黄信直接笑了。 在他看来，宏泰想要签下华兴集团，无异于痴人说梦。 “苏荒就是一个小白脸，占着有几分姿色，能讨得女人欢心。这样的人做不了总监，要说战略眼光，几乎就没有。我倒是想给他提个建议，去做鸭，能发财。” 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心想：“黄信这王八蛋，肯定又在说我坏话了。” 这边。 马进财笑得直拍肚子，翘着双腿，说：“不对啊，要是没有希望，赵总为什么同意他去做呢？难道赵总也没有战略眼光？” 黄信【嘘】了一声，示意马进财小点声。这里毕竟是公司内部，说赵四海的坏话，被别人听见，那就麻烦了。 “这叫捧杀。懂了吗？” 黄信放低音量，说道。 马进财微愣，随即明白过来。 “要是直接把苏荒开掉，按照劳动法还得赔钱。万一苏荒闹起来，跑去仲裁，大老板还得出庭。苏荒自己立下的军令状。争取了两个月的时间。要是做不到，自动滚蛋。” 黄信拿起一把剪刀，剪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和鼻毛。 “也就是说，这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几乎没有任何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苏荒自己就是华兴集团的老板。哈哈哈。” 马进财也笑了。 生活真是有趣啊。 每天说说别人的闲话，看看别人身上的悲剧，再冷言冷语嘲讽几句，以彰显自己的高明，最好啥正事都不要看做了，带薪聊八卦，这样的生活，不也挺有趣吗？ 只要能放下道德标准，立刻就能享受缺德人生。 第50章 冷暴力如化骨绵掌 我在办公室里发信息，向白雪梅道歉。 昨晚的话，真的伤到她了。 不过对方没有回应。 白雪梅帮了我很多，我不应该乱说话，把她给气走。 要是她真的不再理我，后面的路就更难走了。 至少等于断去了一条手臂。 我把手机放下，心思放到工作中来。 “苏总，我发现一些内容，要向您汇报一下。” 孙倩倩着急忙慌的进来了。 我注意到她所说的话，用的是【内容】这个词，这样的表述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拿过来看看。” 我正了正身子，直觉告诉我，孙倩倩拿过来的东西很重要。 一个平板递到了我面前。 是一个视频，被按了暂停，我食指轻点，视频重新播放。 内容是华兴集团的行政总裁戴维维在一次新品发布会上面的讲话。 戴维维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华兴集团未来三年的发展计划。 等于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原来华兴集团计划缩减电子通讯设备的业务，转战人工智能。 戴维维说完，紧接着就是另外一位高管发言，所说的内容相差不大。 关于公司未来的发展计划，内部一定是开会商议过的，这才拿出来宣传。 这段视频昨天晚上就上传到网上了，播放量很是惊人。 今天早上，华兴集团的股价开盘就飙涨了17（美国上市）。 值得注意的是，近期华兴集团的股价，一直在小幅增涨。要是我足够敏感，就应该上网搜一下原因。 此刻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在这种大前提之下，我竟然还敢夸下海口，要在两个月之内，签下华兴集团的业务。 我竟然还妄图通过接触钱慧瑜，与华兴集团搭上关系，建立合作。 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这方面的业务了。 哪里还有合作的可能？ 闭门造车，真是好笑。 “先出去。” 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孙倩倩轻轻“哦”了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心情跌到了谷底。 有没有试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是什么滋味？ 分分钟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就在几天前，我心中还充满希望。觉得自己比陆宽要坚强。不管生活如何糟糕，至少还有勇气去面对。 现在呢？ 这仅剩的勇气，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签下华兴集团这件事情，可是我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没有人逼我。 情急之下，犯了大错。 没做任何调查，就胡乱夸下海口，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做事讲究机缘的，不知不觉间，很多外部因素都变了。 现在好了，不用两个月，结局几乎已经注定——自己走人。 “呼。” 我深呼吸一口，一脸苦笑。 孙倩倩怎么知道上网浏览这些内容？ 说明她在用心工作。 我呢？ 身为市场部的代理总监，根本就不关注自己所处的领域。 连一个刚入职的助理都不如！ 没做任何功课就贸然做出决定，这不让人看笑话吗？ 谋定而后动，才能做统帅。 我呢，反其道而行之，一上来就乱动。 我嘲笑自己，原来什么都不会。 如今好了，众叛亲离，什么都没有了。 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做事很用心的。该看的新闻都会去看。现在呢，生活混乱不堪，整天被一些烦心事缠绕着，能混一天是一天，哪里还有心思去看新闻？ 不死才怪。 手机响了。 我都懒得看。 不过万一又是赵四海找我，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一看，是刘若梅。 “老板，我昨晚的表现怎么样？可以打钱过来了。” 按照我们的约定，刘若梅成功帮我约到了钱慧瑜，是时候支付报酬了。 三千五百块。 我痛快转账。 “谢谢老板，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找我。” 刘若梅得意极了。 这钱挣得，也忒容易了。 年轻就是好啊，一点小钱轻易就能满足。 隔着手机屏幕，我能想象刘若梅此时的快乐，这小丫头片子肯定在笑。 而我们大人呢，就算拥有再多，也不见得会真正开心。 “可以。” “老板，你不会是想追她？加油，你是最棒的。” 我无语了。 我还犯得着要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打气吗？ 刘若梅领了钱，就没再说什么了。 果然，是一个清醒而通透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绝不无的放矢。 我没心情上班。可是又不能离开。 生活中的破事，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有时候幻想自己要是有个百八十万在手里，此时就潇洒了，想走就走。 现实是我没有多少存款，而且还有房贷车贷要还，根本就停不下来。 工作群里，马进财突然发起一个接龙。 要给同事们点奶茶。 我…… 这是马进财、黄信他们在恶心人了。 他们想必已经看到昨晚华兴集团的视频了。 不难看出来，我的结局已经可以确定，再无翻盘的可能了。 “这是提前庆祝我滚蛋的意思了。” 马进财在群里给出的理由是，恭喜黄信升任部门经理。 所以发动大家点奶茶。 这个理由当然说得过去。 可是，通知下来那天怎么不点奶茶？偏要在这个时候点？ 这就是职场最恶心人的招术。 冷暴力，如化骨绵掌，伤人于无形。 试问那些跟黄信不对付的人，这个时候是什么心情？ 最难受的还是我。 虽然我的职位比黄信高一级——好，其实还是平级——但是玩这些套路，根本就玩不过他。 而且我明显没有历练到百毒不侵的地步。此时的我面对对方这些招术，根本就扛不住。 不得不说，黄信很厉害，冷暴力玩得炉火纯青。 刘若松怒气冲冲走进来，道：“这帮小人，看看他们的嘴脸。” “在他们眼里，咱们也是小人。” “说是请客，点奶茶，但是又不给咱们点。纯粹就是故意恶心人。” “你要是想喝奶茶，就自己点，我请。” “这不是点不点奶茶的问题，而是……” 刘若松说不下去了。 目前我们已经处于劣势了。 华兴集团签不下来，我的前途堪忧。 群里的接龙很快。 整个部门三十几号人，有一大半是表明了立场的，还有一些是中立的。 跟着黄信的那些人，立刻就响应，什么【芋泥波波奶茶】多糖少冰之类的。 后面那些中立的人，也参与接龙。 “要不，你也接一个？” “别逗我了，老大。就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刘若松怒道。 从来真心无人问，唯有套路得人心。 黄信的做法，正人君子不屑为之，可是有用啊。 像我这种打工多年的人，都扛不住，何况刘若松和孙倩倩。 群里越来越热闹，最后除了少数几个人，全部都参与了接龙。 毕竟，一杯奶茶，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职场就是这样无情，墙倒众人推。 在黄信，马进财的引导下，群里的气氛热闹得很，貌似我入群以来，从未这么热闹过。 第51章 来自发小的解释 天知道，这一天我是怎么度过的。 浑浑噩噩的，工作群里倒是热闹得很。 那是黄信这些人在玩套路恶心我。 这些冷暴力，透过手机屏幕，精准地传递到我身上。 太特么难受了。 到了下班时间，我一秒钟都不肯停留，脚不沾尘地走了。 ——多待一秒钟都是煎熬。 可是离开公司之后，面临的又是一个回家的问题。 那个家，还要回去吗？ 瞬间就觉得天大地大，却无处安身。 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这个电话…… 竟是美国打来的，我好奇也就接了。 “你好。” “苏荒是。我是徐敏芝。你想必听过我的名字。” 我一愣。 是有点耳熟。 我次奥！ 是她！ 徐敏芝，徐菁菁的发小。 在美国一所中学教书。 按照徐菁菁的说法，那天晚上，就是她们在通电话——聊美剧。 “什么事？” 我冷静下来。 “听说因为我们的一通电话，让你误会了菁菁，菁菁说你们正在闹离婚。实在是抱歉，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你，亲自解释一下。” 徐敏芝的普通话说得很好。 “没啥好解释的，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你信不信，还是要解释一下。那晚我们真的只是在聊剧——《盖茨镇的女人》，因为剧情实在太吸引人了，悬念已经牢牢抓住了观众的心，恰好菁菁也在追，所以我们就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我不是什么奸夫，只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现在在美国教中文。” 徐敏芝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感。 本来这事，在我这里已经翻篇了。 可是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是应该掰扯掰扯。 “你为什么用黑卡打电话？” 我心想，既然你在美国教书，那可是正经工作，怎么能用黑卡呢。 “我刚来的时候，手机证件全都丢了，险些生活不下去……只能像个乞丐一样，去要钱。半个月总算要到了两百美金。因为没有证件，就只能买旧手机、黑卡，先用着。那张卡，是我在黑市廉价买来的——菁菁那个时候，给我汇了两千块美金，这事你还记得吗？” 我愣了一下。 不是不记得，而是……压根就没有发现。 一直以来，钱都在徐菁菁那里，多了少了，我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多亏了菁菁的帮助，我才能渡过难关。后来我当了老师，有了工资，就把钱给还上了。”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旧手机早就不用了，那张卡，本来也想扔掉的，不过想到它在我最困顿的时候出现，扔了就太可惜了，能用就用着，反正手机是双卡双待的。留着它，它还能提醒我，要努力奋斗。” “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就是要交两份手机费。” 可是我压根就不信。 说谎，谁不会？ 换作是我，也能编出一个合理的谎言来。 不说别的，正经人家，谁用黑卡啊？ 而且用黑卡跟自己的好朋友联系，这算什么？ “那你的卡，为何要定位到别处？” “这是技术上的事情，我一个中学老师怎么懂呢？可能这张卡本身就有些问题。早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就应该把卡丢掉。反正也不怎么用了。但请你相信，那晚我们真的是在聊剧。” 徐敏芝的解释，越发刻意了。 我呵呵。 有时候，越是解释，反而暴露得更多。 “这样，你拿那张黑卡，给我打个电话？” 我是这样想的，徐敏芝的解释，肯定是徐菁菁授意的。 如果真的是徐敏芝，那么黑卡肯定还在她手里。如果不在，那徐敏芝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样啊。” 对方明显停顿了一下。 我一脸苦笑。 我也希望徐敏芝说的是真话，可惜，结果却叫人失望。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下个月回国一趟，咱们见个面，当面再说说。” “没有这个必要。” 还当面解释，懒得理你！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那个电话的问题了。 徐菁菁的人品，已经彻底崩塌了。这日子，没法再过了。 离婚，必须要离婚！ “我和菁菁从小一起长大，我比她小一岁，对这位姐姐我是了解的。她对待感情很认真的，要说她会出轨，打死我都不信。” 徐敏芝说得很认真，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想象她的郑重和严肃。 我叹了一口气，说：“人是会变的嘛。再说了，一个人的本性，要到关键时刻，才会暴露出来。不然，就算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也未必能发现。” 我们结婚三年，在事发之前，我也不知道徐菁菁竟是这样的人。 “你别把人性想得太坏。” 徐敏芝当然是站在发小那边了。 所以，我跟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你现在只需用你的黑卡，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不想再扯下去了。 我希望得到徐敏芝的配合。 “那好，我马上打给你。” 徐敏芝说完，就挂断了。 还真打啊？ 看来我的判断错了。 我是这样想的。 那天晚上，跟徐菁菁通话的人，一定就是奸夫。 冤家路窄。 一看这备注，就不是什么好货。 我提到了黑卡，徐菁菁就拿远在美国教书的发小徐敏芝出来挡枪。 冤家路窄根本不可能是徐敏芝。 这备注满满的都是骚味。 谁会把自己的发小，备注成这样。 也就是说，徐敏芝根本不可能有那张黑卡。 所以，不管她说什么，都比不了她能拿出那张黑卡给我打个电话，更有说服力。 我在等。 希望接到黑卡的来电。 足足等了三分钟。 才收到一条信息。 “苏荒，你好。我是徐敏芝。你现在应该相信了。” 竟是一条短信。 我…… 你这是来解释的？还是来搞笑的？ 我要的是打电话，你给我发条短信。这里面的差别，不用多说了。 我直接打了过去。 对方并不接听。连打两次，对方直接关机了。 “去你娘的！” 我骂道。 第52章 很快就要一无所有了 做人老实点不香吗？怎么净碰到一些傻子？ 一定是徐敏芝把我的要求，转告给了徐菁菁。 徐敏芝不可能有黑卡。 所以徐菁菁让那个【冤家路窄】给我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是徐敏芝。 这算什么？ 组团忽悠我啊。 唉，我的处境都这样了。 这些烂人还不肯放过我。 就算那天晚上是个误会，我和徐菁菁也没有可能再复合了。 都闹成这样了，裂痕太深，无法复原。 就像一颗钉子钉在墙上，就算把钉子拔掉，还会留下一个小孔。 我坐在车内，呼出一口浊气。 “这操淡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绕着。 回家的路，就摆在那里。 只是我已经没有了回家的心。 那跟牢笼一样的家，真心不想回去。 呃。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的心狠狠地跳动着。 路过一家商超的时候，我看到了“徐菁菁”。 当然了，只是长得很像罢了。 并不是真的徐菁菁。 其实最先激发我视觉反应的，是她穿的那件花裙子。 花裙子，我曾经见过。 在一张照片上面。 白雪梅给我的照片，那个跟徐菁菁有六七分相像的女人，穿的就是这件花裙子。 因为这样一件花裙子，我这才看了一下那个女人。 从我刚才的角度看过去，真的很像徐菁菁。 理论上来讲，人有相似。 这话是对的。 我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折回去看。 那个女人站在商场的入口处，像是在等人。 如果只是简单的撞衫，那还好说。可是她刚才的身影和侧脸，很像徐菁菁。 这就让人不得不产生联想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有点紧张啊。 其实我根本就不用紧张。 因为这个女人肯定不认识我。 而且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根本不可能发现，我在观察她。 我紧张是因为，这事太重要了。 “难道，跟陆宽一起进入酒店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徐菁菁？” 我愣住了。 世界上的事情，难道真有这么巧？ 我只觉胸口堵得慌。 正面看这位花裙子女人，除了身材像徐菁菁之外，面部根本就不像。 可是刚才看她的侧面，是挺像的，乍一看，能以假乱真。 花裙子女人左看看右看看，忽然间笑了起来。 顺着女人的目光，我看过去。 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面带微笑，手捧一束鲜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去。 不是别人，正是陆宽。 我的眼眸骤缩！ 陆宽！ 自从那天在烂尾楼的天台上面打过一架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还以为已经人间蒸发了。 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他！ 这一刻，我的心里很乱。 原来，白雪梅搞错了。 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并不是陆宽和徐菁菁。 我立刻拿出手机，将眼前的情景拍摄下来。 然后就要冲过去，问个明白。 陆宽和山寨徐菁菁，互相搂着，走进商场之中。 既然碰上了，必须问个明白。 回想一下，那天在烂尾楼的天台上面，陆宽其实并没有亲口承认，他和徐菁菁在一起了。 那天，我提问的方式，有点问题。 想起来就有点后悔。 我不应该那样提问。 陆宽只需顺口钻一下空子就能伤到我。 这回，我得问清楚一点！ 这件事情实在太重要了。 麻痹的，陆宽这狗东西，越混越好了。 离了婚，还有了新欢——人家一直都有好不？离婚前就有了。 而且陆宽有钱了。 可能是股市赚来，也可能是别的渠道，不管哪里赚来的，反正是有钱了。 这个世界，笑贫不笑娼的。 只要你有钱，谁还管你钱是怎么来的？ 反而我的生活，从幸福的高地，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生活的路越来越难走了。 全都是拜陆宽所赐！ 不服就干！ 我直接冲进了商场之中。 不过这家商场太大，人流也多，一进去就看不见他们的人影了。 我左右看看，然后乘坐电梯，来到二楼。 仍未找到陆宽。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拨打陆宽的电话。 这一打，才发现，陆宽已经把我给拉黑了。 ——也对，陆宽那么恨我，肯定要拉黑。 “去你娘的，要拉黑也应该我来拉。” 我骂道。 这家商场太大了。 里面的店铺很多，随便躲一下，就很难发现。就差了那么二十来秒，把人给跟丢了。 我想去监控室看看。 不过保安不同意。 我又想去服务台。 让客服人员，帮我广播找人。 可是一样没用。 除非陆宽想见我，不然还没到服务台，就能看到我。 人家肯定不会现身了。 “这狗东西，可能已经发现我了，躲了起来。” 陆宽，不愧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他几乎可以猜到我的内心所想。 气得我双手握拳，拳骨咔咔作响。 “假如徐菁菁的姘头不是陆宽，那又是谁呢？” 我一直认为，以陆宽的条件，入不了徐菁菁的法眼。 徐菁菁的要求，一直在线的。 “还是说，徐菁菁根本就没有出轨？” 我忍不住去想。 我妈、白雪梅都相信徐菁菁是清白的。 就我一口咬定徐菁菁出轨了。 理由无非就是那一通电话、那一根头发、还有白雪梅给我的那一张照片。 不不不。 最大的理由，并不是以上这些。 而是徐菁菁最近的转变。 以前的徐菁菁温婉甜美，活像是偶像剧里的女主角。 现在的徐菁菁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泼辣、野蛮、寻死觅活、俗不可耐。 好歹也是校花级女神，怎么变成这样？ 叫人不敢相信。 这才是我认定徐菁菁出轨的理由。 当然了，徐菁菁完全可以把原因归结到我身上。 ——因为我和白雪梅在一起鬼混，这才使得她性情大变。 我又在商场找了一圈，连厕所都没有放过，不见陆宽踪迹。 不甘心啊，却也没办法，只好无奈离去。 我走出商场之后，在旁边一家咖啡店坐了半个小时，目光死死盯着商场的大门口，就是不见陆宽和那个花裙子女人出来。 看来，是找不到了。 陆宽早就跑了。 我打电话给白雪梅，想跟她说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可是白雪梅还在气头上，根本就不理我。 气得我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想想还是忍住了。 ——眼看就要一无所有了，至少还有手机陪着我，砸了多可惜。 第53章 徐菁菁又进化了 回到家里，我累得洗澡都没力气了，直接把自己关进小房间。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情了。 “呼。”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开心一些。 可是，臣妾做不到。 黄信在工作群里安排了明天的重点工作。 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黄信才是群主。 而我就像是不存在。 市场部的同事，有些人真的是一根筋，心思简单，根本就不明白黄信在玩针对，玩冷暴力，倒行逆施。 我默默承受着一切。 “看你得意到几时？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都说虱子多了不愁。 本来黄信的做法，能影响到我的心情。 只不过，路上碰到了陆宽，想起我和陆宽之间的那些破事，工作群里那一点点膈应，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陆宽，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我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板。 有些事情，可以直接问徐菁菁。 可是我没有这样做。 反正从徐菁菁嘴里说出来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了。 不过，关于钱的事情，我还是想跟她说一说。 刚才徐敏芝说了，徐菁菁曾经借了两千块美金给她（已还）。 可以啊，徐菁菁，把钱借出去，从来不跟我商量。 以前倒也算了。 现在闹成这样了，我总得把钱拿回来。放在她那里，太不放心了。 我立刻站起来，敲响了主卧的门。 徐菁菁没有给我开门，我拿着钥匙，打开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徐菁菁…… 一天没见，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不见了，直接剪成了板寸。 乍一看，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还以为谁呢？躺在床上。 “又想搞什么飞机？” 我没好气地说。 徐菁菁本来是躺着的，一见我进来，就侧过身去。 “跟你说说存款的事情。你手头至少还有十二万现金。” 以前的我太相信徐菁菁了，一发工资，就把大头转给她，只留一点点小钱自己花。 当然了，这些钱要付车贷和房贷，一个月下来，剩下的不是很多。 但是具体一个月能剩多少钱，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些年下来，十二万，应该是有的。 最多不过十三万。 ——前次徐菁菁说要借十万块给表哥方运来，我就急了，总共才多少钱，借十万出去，还要不要活了？ 徐菁菁根本就不理我。 “跟你说话呢。” 我来气了。 有些人，总能成功让人上火。 徐菁菁一言不发，直接用毯子蒙头。 “不想见我？那你搬回来干嘛？” 我无语了。 还是没有回应。 “可以啊，叫发小出来挡枪，可惜人家只是中学老师，脑子笨了点，一下就被我看穿了。” 想起徐敏芝那下三滥的伎俩，我忍不住笑了。 还有那条冒充徐敏芝发的短信，简直了，侮辱我的智商啊。 “你胡说什么？” 徐菁菁坐直身子，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她的额头还贴着纱布。 昨天晚上那一撞，撞得不轻。 徐菁菁的脸型，称得上绝美。 长发有长发的风姿，短发有短发的魅力。 要是我们之间，什么糟心事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啊。 守着这样一位美女，过完此生，也该知足了。 我们生下来的孩子，不管是像她，还是像我，都是很优秀的。 遗憾的是，我们不可能了。 再好看的皮囊，假如没有善良的灵魂相匹配，那就仅仅只是画皮而已。 我把徐敏芝打电话的事情，跟徐菁菁说了。 “你以为是我叫她打的？想什么呢！” 徐菁菁翻了一个白眼。 “敢做不敢认吗？” “是她自做主张！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可笑的是，徐敏芝根本就没有那张黑卡，证明自己就是【冤家路窄】。只有你，可以同时联络到黑卡的主人，还有徐敏芝。这已经是明摆着了，不承认也没用。” 这分析，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徐菁菁无言以对，气得重新躺下。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没做过，你休想再冤枉我！” 徐菁菁一口咬定。 我也懒得跟她吵，只说最重要的事情。 “咱们把存款分了。” 我刚说完，徐菁菁重新用毯子蒙头，不再看我。 “什么意思？十几万的存款，你想一个人独吞？” “这钱留着给孩子用。后面的房贷、车贷，你一个人慢慢还。顺便告诉你，我已经辞职了，以后这个家，就你一个人来养了。” 我…… “你辞职啦？” “我妈说得对，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看着自己老公。我辛辛苦苦上班挣钱，帮你养家，给你生孩子，你在外面花天酒地，这得多贱呐。” 我听出来了。 徐菁菁又进化了。 比以前更难缠了。 只要我们还没有离婚，徐菁菁就是我的妻子。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饿死？ 还有我们的存款在徐菁菁那里。 以前是两份工资养家，现在呢，变成了一份工资养家。 我的工资是一万八。除了房贷车贷，也就没几个子了。 这么一大家子，个个要张嘴吃饭。 想想都觉得两眼发黑。 就算把徐菁菁给撵走，那也压力山大。 别说什么养孩子了，一想到孩子来历不明，我就火大。 徐菁菁带给我的烦恼，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不行，得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蹿！ “儿砸，不要这样对菁菁讲话。” 我妈走了进来。 来得可真是时候。 每当我要采取强硬措施的时候，我爸妈就会出现。 “这样说话怎么了？” “有话好好说。菁菁现在很不舒服，还发着高烧呢。” 我妈倒是很贴心。 “发烧而已……新冠以来，谁还没发过烧？” 房里的氛围，很不对劲。 我连一秒都不想多待。 徐菁菁没有说话，不过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不用说，她在哭。 这要是以前，别说是发烧，就是她轻轻咳嗽一声，我都会嘘寒问暖。现在呢，谁还管她死活？ 烧死了活该！ “不要哭，菁菁，身子要紧。” 我妈坐在床头，安慰着徐菁菁。 “改天再谈离婚的事情，先把钱分了，那钱我也有份，总不能一分不给？我没钱了。” 倒也不是真的没钱，有也不多了。 堂堂老爷们，身上没钱怎么行呢？ 平时也需要开销的。 比如叫刘若梅办事，没钱肯定叫不动。 ——前面给刘若梅的钱，可以想办法找公司报销，不然我可没钱请人办事。 无论我说什么，徐菁菁只是闭口不答。 碰到这样的人，应该怎么办？ 反正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第54章 成功反击 生活仍在继续，故事也在继续。 这一天，雷艳回来了。 十天假休完，就回来了。 她又在茶水间搬弄是非了。 说自己简直就是朝阳区的村委会，早就说过我跟别的女人去酒店开房。 雷艳胡说八道久了，总算是蒙对了一回，那还不浓墨重彩地大说特说。 不但说我跟白雪梅在酒店开房，最后还说到了我跟王秀丽。 这也够劲爆的。 以前她多少还有几分顾忌，只在几个常聊的女生面前说，现在不一样了，完全不需要再避讳了。 “王总跟苏总早就在一起了，有一次我来得早，发现苏总从总监办公室出来，裤子拉链都没有拉好……” 雷艳唾沫横飞。 听得我想动手。 那几位听众见我突然出现，立刻散去，雷艳意犹未尽，恨不得拉住她们，再说上几百回合…… “苏总……” 雷艳回头，看到我了。 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怎么说呢？就算把她骂一顿，又有什么用？人家脸皮够厚，子弹都打不穿。 “你上班没事做吗？” “马上去做。” 雷艳倒也识趣，见我的脸色欠佳，立刻逃离。 不过她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摸鱼。 看得我直摇头。 这样的人，难道真拿她没办法？ 不至于。 以前用她来恶心马进财、黄信。 现在，黄信、马进财用她来恶心我。 不得不说，这一招够狠的。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见我一脸不爽，刘若松就跟了进来，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把雷艳胡说八道，影响心情的事情说了。 “直接炒掉她，就行了。” 刘若松的想法果然简单粗暴。 “你是不是傻啊？炒掉她得赔多少钱？你当劳动法是摆设？炒她算是便宜她了，得让她自动辞职，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才是对雷艳最好的教训。 “这就有点难了，雷艳的老公是一家500强公司的行政经理，工资不低，而且对职场上面的事情，相当熟悉，想要不赔钱，让她自动离开宏泰，很难。” 职场有职场的规则，谁掌握了这些规则，谁就能顺风顺水。 一般来说，职位越高的人，就越熟悉规则。 雷艳的老公既然是行政经理，那一般的套路，对她就不起作用了。 “想想办法，总能想到的。” 叫人对付别人，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干。 要不是雷艳实在太讨厌，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毕竟，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破事上面，很不值得，而且还有风险，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是这么一个人，那就不太好了。 所以，这事属于绝对保密的。 “我来做。” 刘若松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阴狠。 这一刻，竟有几分可靠。 “不要说出去，更加不能让人知道。悄悄去做，做得到就做，做不到可以不做。” 从这一刻起，我和刘若松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 以前我罩着刘若松，给他开后门，那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或许有违职业道德，但是没多大风险，因为这种情况，职场中随处可见。 这一次不一样，我们要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咱们的权限。 “没办法，雷艳不走，日子没法过了。” 这是大实话。 刘若松对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怎么上心，对我交待的事情，倒是十分重视。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去做。不过，我相信他能做到。 …… 黄信他们又点了一回奶茶，然后在群里安排工作，那口吻，简直当我不存在，我只是名义上的群主，他才是市场部的头。 直觉告诉我，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谁能挺过去，就是赢家。 “难道，我就这样惨淡收场？” 不甘心呐。 “接下来的重点工作……” 黄信说了一大堆，最后还给我安排了工作。 我接下来要做的是，完成跟嘉惠购物中心的续约问题。 黄信还特意以这次合同为案例，提醒各位同事，以后跟合作方签合同，一定要认真仔细，多加了解。务必以公司的利益最大化为前提，选择最优的方案。 “次奥！” 看得我火大。 怎么说我也是代理总监，黄信竟然敢在部门群里，给我安排工作！ 谁是上司？ 还有，黄信拿我的合同来做案例，分明就是借机批评我，打击我的威望。 不还击不行啊。 我刚想到这六个字，刘若松就发信息过来了：老大，黄信太嚣张了，必须打脸！ 这还用你说！ 气得我瑟瑟发抖。 稳住！ 我深呼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了。 既然你想玩套路，那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大家按黄经理说的去做，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我。月底安排团队聚餐，大家一起努力，多拿奖金。” 这话一出来，刘若松立刻补了一句：“直接越过黄经理，向您请教，这样不太好。” “都是为了工作，可以的。” 咱俩简直就是完美组合。 这一唱一和，我估计黄信的脸都绿了。 刘若松那一句，其实是点明，黄信是我的下属，越过黄信，才是我，说明黄信在我之下。 而我故意说月底聚餐，那是因为部门的奖金，全都在我这里，这就等于提醒了大家，不要忘了，谁才是市场部的头。 不得不说，汉语真的是博大精深。 一句简单的话，包含着如此丰富的内容。 不需要说得太清楚，能达到目的就行。 一听说聚餐，立刻就有几位中立者响应了。 “能点烧烤吗？要喝扎啤。” “月底聚餐，那我提前计划一下。” 回复的人越来越多。 这也说明，大家还是有脑子的。 就是不知道，黄信还有没有心情喝奶茶？ 黄信和马进财这些人，还不敢在同事群里，公然跟我开仗。 他们撑死了，只能在一定程度恶心一下我。 这种情形，以前还没有过。今天是第一次。 这说明黄信确实更嚣张了。 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黄信也不敢这样做。 看来，咱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很快就要收场了。 在黄信看来，我想要签下华兴集团，根本就不可能。 结局只能是我收拾铺盖儿走人。 市场部终将落在他的手里。 真的是这样吗？ 第55章 大势已去的末日感 我担心黄信直接在群里开撕。 不过他没有。 还好。 至少说明，黄信的嚣张，还有理性。 要是真闹起来，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上班也没有什么事。 反正华兴集团那边没戏了，我打算放弃了。接下来就是等着命运的裁决了。 真到了那一天，我就只能离开宏泰公司。 该摆烂就摆烂，该摸鱼就摸鱼。 有时间就恶心一下黄信、马进财他们，不亦乐乎？ 到了下班时间，我走到楼下，钻进车内，只觉无比的彷徨和迷茫。 我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本来家里是个温暖的港湾，如今不想再回去。徐菁菁进化了。我不想再面对她。 白雪梅那里，更加不能再去了。昨晚闹翻之后，白雪梅再也没有回过我的信息。 最重要的，还是我对白雪梅的态度。 她说得没有错，我内心深处其实是看不起她的。 这就是白雪梅所说的，应该要正视自己的问题。 以前对待陆宽也是。 不肯承认别人的优秀，认为对方不如自己，才会跟对方交往。这样很主观地看低别人，本来就不对。 点燃一根烟，把自己关在车里，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网上说，男人为什么喜欢待在车里？或者厕所里不出来？ 原因是只有这样的小天地，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一旦离开了这个小天地，就必须直面刀枪剑雨般纷乱的世界。 没时间感慨了。 手机又响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扔掉手机，回到没有手机的那个年代。 ——也就想想，做不到的。 不说老板的电话得接，父母也上了年纪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错过了消息就不好了。 哪个中年男人的手机，不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 我还没到中年——算是提前步入中年。 竟是郭华。 郭华来榕城了。 前些天我主动联系了他，因为白雪梅的事情。 当时郭华就说，过几天来榕城谈生意，找我见个面。 成年人所说的【过几天见面】，什么时候认真过？ 没有想到，郭华真的来了。 郭华算是高中同学里面，混得最好的一个。自己创业，公司做得很大了。 平时在同学群里，不怎么说话，一旦说话，群里就会直接炸掉。 没办法，拥有钞能力的人，受到的关注度跟咱们不一样。 要是以前，我未必待见他。 现在嘛，我提醒自己得改变一下思维了。 该抱的大腿，一定要抱。 清高不能当饭吃，清高换不来成功的人生。 我又不是文人，清高干嘛。 我们在一家酒店里面见面。 郭华开好了房，特意点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好多年没见了。” 不知道我在郭华眼里，变化大不大？ 反正郭华的变化挺大的。 已经有啤酒肚了。 头发开始稀少了。 抽太多烟了，牙齿也被熏黄了，眼神不像以前那样干净了。 记得郭华比我大一岁，如今，正好是三十岁。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成功。 “你保持得不错，平时有运动。” 郭华说话很得体，这也算是对我的恭维。 寒喧过后。 郭华说明来意。 原来他收购了一家文化娱乐公司，想安排一个熟悉靠谱的人，帮他看着。 我一听【熟悉靠谱】四个字，就有点心虚。 出轨的人，还靠谱不？ “苏荒，你现在混得怎么样？” 同学见面，说这些事情，的确是有些老套，容易惹来反感。 不过转念一想，说这些话题，说明我们都长大了。难道非得把以前上学的事情拿出来说，才叫同学吗？ 我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 “可以啊，都混到总监了。” 郭华赞了一声。 我苦笑着，陪他喝着茅台，没有点明是代理总监。 “直接说，我希望你能来帮忙。工资嘛，不会比你现在的总监低。” 郭华这样说。 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说话很直接，充满霸气。 我没有说话。 “总监一个月三万，加年底分红，撑死了也就四万。帮别人打工，能拿到这个数，已经是很成功了。但我希望你能走出来，来我这里，你要学习，怎样去管理一家公司。为以后的创业做准备。” “我没有这么大的志向。” “很多事情，都是被逼的。以你的年纪，当上总监，下面肯定有人眼红是不是？” 郭华的话，直接把我给震住了。 我可没告诉他，跟黄信这些人的事。 “你的表情说明，我猜对了。人都是这样的。涉及到利益的时候，一定会鱼死网破，这是人性。” “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么不争，要争就争最大的那块蛋糕。来我这里，榕城这边的事情，全都归你管。文化娱乐公司，旗下都是明星艺人，很有挑战性的。只要你能带出一两个当红艺人，你想在哪里买房就在哪里买房。” 不心动是假的。 可我怎么觉得，郭华的话有点不靠谱呢？ 不会是套路我。 多年不联系的同学，他舍得一上来就送我这样一份大礼？ 还有，真正创业成功的人，应该都知道，最好不要聘请熟人来做事。 商场，谈钱就好了。 不谈人情的。 请熟人来做事，你是跟他谈钱还是谈人情？ 我突然警惕起来。 “榕城是梦想之都，人要有梦想。趁着年轻拼一把，老了才不会后悔。” 郭华越说越溜，我更加倾向于相信，他另有所图。 “你收购的是哪家文化娱乐公司？” 我假装不经意，问了一句。 “就是以前的远晖星灿，名字会改。” 听郭华的口气，将来是要一统娱乐界了。 我想了想，还是委婉拒绝了。 本来还想跟他说说，自己生活中的烦心事，算了。 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要么就是江湖骗子，要么就是传销组织者。 郭华连说可惜。 说我错过了一趟财富快车。 反正他的公司也在榕城，等到公司做起来了，我会后悔的。 我们又说了些别的，吃吃喝喝聊了两个小时。 我知道，自从我拒绝郭华那一刻起，他对待我的态度就变了，后面这些话全都是敷衍。 这次见面，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离开酒店之后，我后悔了——不是后悔没答应，而是压根就不应该来。 如今这社会，真正有钱的人，是不会到处找熟人见面的，又不是什么生死之交。 郭华要是真的发了财，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 要么就是借钱，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还不明白。 竟然还对人性抱有幻想！ 苏荒啊苏荒，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郭华的想法，再延伸下去，肯定就是要我出资。 出资几万或十几万，然后他把所谓的文化娱乐公司交给我打理。 反正就是这么个套路，到头来发现，那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公司，或者是带有传销性质的公司。 我清醒了一些，原来我们班里最成功的人，竟是这么个成功法。 相对而言，三十岁不到的我，月入一万八，已经很成功了。 “要是能拿下总监这个位子，那就好了。” 我给自己打气。 不过又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末日感。 第56章 峰回路转！ 告别郭华之后。我没有回去。 我在外面找了一家平价旅馆，将就住着。 我妈一个劲地打电话叫我回去，算了，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回去又能怎样？有些人，是不共戴屋的。跟徐菁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都是不干净的人了，看着伤心。 …… 第二天，我直接请假了。 赵四海没有同意。 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走人。 “老大，有好消息。” 刘若松发了语音过来。 “说。” “雷艳在下班的路上，跟人打起来了，被抓进去了。” 刘若松很得意。 这…… 要是这样的话，我真的可以把雷艳给炒掉，而且不必支付任何报酬。 等等。 得搞清楚情况。 “谁先动的手？” “雷艳先动的手，下手可狠了，已经被拘留了。被打者住院去了。这回有得赔了。” “不会是你搞出来的？” 我想起昨天说的话。 刘若松这小子，真够阴的。 “老大，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 这样说，还真是刘若松干的。 在榕城，打人至伤，后果很严重。 这是犯了【故意伤害罪】。 给对方造成轻伤的话，最高判三年。 而且还将面临伤者的索赔。什么医疗费、怠工费之类的一大堆，还得获得伤者的谅解。 假如伤者不谅解，那就没完没了了。 总之，一首【凉凉】送给雷艳就对了。 所以说，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雷艳以为自己老公有本事，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特喵的欠收拾。 不过刘若松这小子，做事真绝。 一定是他叫人故意去激怒雷艳，惹得雷艳出手，然后自己不还手，挨了雷艳的揍。 这事说起来简单，关键在于，刘若松能叫得动别人来帮他，这就很不简单了。 “有点本事，值得重用。” 我对刘若松大为改观。 本来请了假的，我立刻消假，回到了公司。 我第一时间把雷艳打人的事情，向赵四海进行了汇报。 公司存在如此奇葩的员工，赵四海自然是知道的。 不止一位高管跟他反映过了。 赵四海之前说过，不许公司内部员工，在公司范围内讨论我的私事。 雷艳明显就是犯规了。 这回碰上这样的事情，那还不趁机下死手。 手起刀落就行了。 “直接开掉。” 经理群内，赵四海说了这五个字。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回复。 不过此举大快人心。 只是不知道，雷艳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到了下午，我们了解了情况。 雷艳只是刑拘十日，并且要向伤者道歉，获得谅解。另外还得支付伤者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 想要获得谅解，意味着还得赔钱。 总之，雷艳这个搅屎棍，算是被我给打发掉了。 按照劳动法，员工在外面犯了重大过错，影响公司名誉的，可以直接炒掉，不必支付任何赔偿。 …… “晚上有空吗？一起下棋。” 钱慧瑜竟然主动约我了。 得知华兴集团的业务重心已经转移之后，我对钱慧瑜已经失去了兴趣。 下棋？ 下你妹！ 下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我没有回复。 已经找不到回复的理由了。 过了十几分钟，钱慧瑜又发了一句。 “你是不是宏泰科技有限公司市场部的总监？” 这话一出来，我立刻就不淡定了。 怎么钱慧瑜连这个都知道了。 难道说…… 她在背后调查我？ 我的脸开始发烧。 原以为对方在明，我在暗，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今晚没时间，改天一起下棋。没错，我是。” 两个问题一起回复了。 “要是谈合作，有空吗？” 钱慧瑜这样说。 我坐直了身子，回道：“有空啊，随时有空。” 正想发出去，心想：“不行，我得注意话术，不能这样随便。” 既然说到了合作，对方代表的是财大势雄的华兴集团，而我代表的是只是在行业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宏泰公司。 “下班谈吗？还是现在就谈？” 我停留了三秒，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发出去。 “现在，就在微信里谈。” 钱慧瑜说。 我来劲了。 华兴集团改变了业务重心，没有错。 但是呢，那是针对国际方面的合作。 国内的业务，对标的仍然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通讯公司。 再说，即便是人家1的业务量，拿到宏泰公司，那也是很惊人的增长了。 真的是想多了，自己吓自己。 还以为没戏了，害我白白抑郁了两天。 听了钱慧瑜的话，有一种满血复活的感觉。 我把宏泰公司的情况，跟钱慧瑜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你得准备一份详细的合作计划书给我，包括贵公司的发展历程、过去三年的业务量，以及未来三年的发展计划等等。” “好的。马上。” “不过苏总，我不敢保证会答应你什么……看你自己了。” “我懂，谢谢。” 太好了，这一下峰回路转了。 本来以为没戏了，没想到钱慧瑜竟然主动找我谈合作。 最后那句话，我理解为，这是女人应该有的矜持。 再说人家是大公司，总是要注意逼格的。 肯给我机会去展示，那就意味着有机会。 “刘若松，点奶茶。” 我直接发语音给对方。 只过了三秒钟，刘若松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老大，什么情况？” 刘若松疑惑中带着欣喜。 从我的脸色，已经能看出来，碰到好事了。 我没有告诉刘若松。 眼下这事还没有做成，最好还是保密。 不是不相信刘若松，就怕他嘴上没个把门的，说了出去。 万一传到黄信耳朵里，又要出来使绊子了。 “就当是，庆祝我离婚。” 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不在群里接龙啊？” “接你妹。当我是黄信啊？” 刘若松识趣地闭嘴了，然后掏出手机，点开某团，点奶茶去了。 第57章 小角色也有大压力 我在电脑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计划书模板。 看来得花时间，重新做一份计划书，向华兴集团介绍宏泰公司。 这一回的客户不一样，华兴集团，业内大咖。 这件事情，不但关系着宏泰公司的前途，也关系着我个人的命运。 所以要格外认真。 一直到下班，还仅仅只是起了一个头。 “苏总，下班了哦。” 孙倩倩来到了我身边。 “先回去。” 人都走完了，孙倩倩还在，我有点意外。 “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 孙倩倩轻轻“哦”了一声，有点失望。 不过她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等我。 我将视线从显示屏上面挪开，看着坐在沙发上，翻看财经杂志的孙倩倩，说：“怎么还不走？” 孙倩倩把头发放下来了，跟上班之时有些不一样。 梨花头，显得清纯时尚。 配合着她绝佳的脸型，完美！ 她套着牙套，说话轻声细语的。 “你要忙到很晚吗？” “差不多，晚上十点左右。” “这么晚。” 此时才下午六点二十分。 孙倩倩撇了撇嘴。 “有事就说嘛，不用拐弯抹角的。” “苏总，我想辞职了，今晚想请你吃顿饭，就当是感谢你这几个月来对我的照顾。” 孙倩倩说得很认真。 印象中，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平时她很内向，不喜言谈，我交待工作的时候，一般也只有简短的回复。 “为什么要走？” 我挪动办公椅，面对着孙倩倩。 孙倩倩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这是她的招牌动作，刚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这说明她很紧张。 “想换个环境。” “这里就咱俩，我想听真话。” 我真的很想知道，孙倩倩为什么要离职？ 前几天，她还情绪高涨，这才过了几天？就要辞职不干了？ 我有很多种猜测，只不过猜测永远都是猜测，得她亲口说出来，才能证实。 “我觉得……这里的人……好复杂。” 孙倩倩沉默良久，憋出这么一句。 “你要这么说，哪里都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去到别处，人心一样很复杂。” “总不至于像宏泰公司这样。他们好像一天到晚不干正事的，天天想着窝里斗。我在想，要是公司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减编呢？把人裁掉，工作效率反而更高。” 孙倩倩豁出去了，就像【皇帝的新装】里面那个孩子，说了句大实话，直接撕开了职场的遮羞布。 我…… 嘶。 “在他们眼里，咱们一样不干正事。这是立场不同。” “我不管了，反正要走了。去找一家小公司做着，总之谢谢苏总对我的关照。” 孙倩倩眼眶红了。 “好好的，哭什么？” 我哭笑不得。这小妮子，也忒多愁善感了。 “我没哭。只是有点舍不得苏总。” “舍不得就不要走啊。” “我不走也不行……” 孙倩倩噎住了。 “什么意思？” 我听出来了，合着还有别的原因。 “那个马进财，天天骚扰我……” 孙倩倩羞红了脸。 我一听这话，立刻就来气了。 竟有这事！ 一番追问才知道。 原来马进财看上孙倩倩了，每天都要找机会跟她说上几句话，不是递情书，就是约晚饭。 时不时还聊各种骚话。 这些事情，外面的同事大多都看在眼里，就我还蒙在鼓里。 刘若松竟也不告诉我。 “苏总，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得走。” 孙倩倩还年轻，大专毕业，刚走向社会。 这份工作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毕竟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六七千，这在榕城来说，也就比最低工资稍微高那么一点点。 何况做得不开心。 “你要向王总学习。做好职业的规划，很快就能升职。” 我不想放孙倩倩走。 原因很简单。 孙倩倩是站在我这边的。 要是她走了，重新招一个，那就未必了。万一被黄信给拉拢了，我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说到底，黄信太难搞了。 说他没能力，谁也说不出口。可是有些人，绝对不能把一个部门交给他。 黄信太聪明，太难掌控了。 没有人玩得过他，就只能弃而不用。 在黄信没倒台之前，我得稳住阵脚。 “这样，给你涨工资。但是你不要说出去。” 我也懒得玩虚的。直接说重点。 “不是……苏总，我真的不想做了。” “至于马进财，我跟他说一声，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了。” “这个……” 我没想到，像孙倩倩这种小角色，竟然也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 因为站队的问题，黄信那边排挤孙倩倩。 然后马进财骚拢孙倩倩，可能是出于个人好感，也有可能纯粹是为了恶心孙倩倩，为了把她逼走，断我羽翼。 我挪动办公椅，来到孙倩倩面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留下来帮我，我很需要你。” 靠！ 搞得跟美男计一样。 不过没办法。 孙倩倩还是很好拿捏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就不信她招架得住。 我温柔的声音，让她俏脸微红，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孙倩倩的手很软，手指修长，不像别的女生那样，各种美甲，或者指甲油。 她的手是天然美丽，握在手里，非常舒服。 身为过来人，这一刻我心里在想：要是能被这样一双手温暖着，那是多么地销魂啊。 女人的手，也可以带给男人很多快乐。 “苏总……我……先回去了……明天继续……上班。” 孙倩倩凌乱了。 我有点舍不得放手，不过最终还是放开了。 孙倩倩远比我想象中要单纯。 以前以为她只是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现在我发现，她可能还没有谈过男朋友。这手可不能随便握，握了就要出大事。 “不等我了？” “嗯嗯，明天见。” 孙倩倩想逃。 “帮我整理一下ppt。排版什么的，我并不擅长。” 这是实情。 孙倩倩羞红着脸，说：“你写好了吗？” “还没有。” “写好直接发给我，多晚都行，明天上班前一定做好。” 孙倩倩低着头，小声说话，不敢抬头看人。 这…… 跟当初那个徐菁菁真的太像了。咱们第一次牵手的时候，徐菁菁也是这般羞涩。 想到徐菁菁后来进化成那样…… 瞬间啥心情都没有了。 孙倩倩逃也似地溜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办公椅挪回原地，继续工作。 第58章 不走运，撞破肮脏事 效率还不错，只忙到晚上九点，就完成了。 我有信心，这次一定能成。 写完之后，我很满意——原来我也是有实力的，不是靠脸吃饭的，还能写出这么完美的合作计划书。 我不升职谁升职？ 我把ppt发给了孙倩倩。 孙倩倩回复我：收到，注意休息。 我回了一个微笑表情包。 要是以前，下班就得回家了。 此刻，我已经无家可归。 那个简陋的平价旅馆，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回去也就简单地睡上一觉，那又何必回去呢？干脆就在公司睡得了。 这里的沙发，躺着也挺舒服的。 要是有个妹子陪睡，那就更完美了。 呃，想想就好。 我躺在沙发上，内心颇不能平静。 生活中的烦心事，潮水般涌来。 难道说，到了这个年纪，想要过安稳日子，就那么难吗？ 本来一切好好的，就因为白雪梅勾搭了一下，所有的幸福，全都离我而去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总是充满了各种枷锁，把人牢牢捆绑着。 很多人受不了这样的约束，过得很压抑。 可是转念想想，要是没有了这些约束，每个人都乱来，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常常想一些宏大的问题。人类文明、潮流趋势都很感兴趣。 现实是，我现在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有家不能回，身边连一个值得交流的人都没有。 我不敢说，这是在享受孤独。 我不是智者、不是哲人，我只是一个自己把自己作死的俗人。 “不知道陆宽究竟想玩什么花样？那个花裙子女人是谁？” “这狗日的，总有一天遭报应。” 陆宽竟然说，要我滚出榕城，还说要我给他一百万。 一百万啊。 太搞笑了。 我要是拿得出一百万，还会在这里打工？ 本来指望白雪梅调查陆宽的，现在好了，白雪梅被我给气跑了。 我一个打工人，哪来时间，去调查别人？ “有空找一下私家侦探，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外面突然传来动静。 我愣住了。 我的办公室，已经熄灯了。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过夜。 宏泰公司的办公区域，要到晚上十点之后，写字楼的保安才会上来锁门。 这年头，到处都是监控，也就不必担心盗窃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我想得比较多，难道有人进来偷东西？ 立功的时候到了。 我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瞧向外面。 外面办公区域没有开灯，只有应急灯的微光。 竟是赵四海和……胡冬梅。 忘了介绍了。 胡冬梅是公司采购部的总监。 比我只大两三岁，已经身居如此要职。 “他们跑进来干嘛？” 不对。 这两人进来之后，动作就亲密起来了。 先是拥抱着，胡乱猛啃。 上下其手。 然后就朝着旁边的一间会议室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亮起。 这还用猜吗？ 肯定是在进行深入的交流了。 赵四海，还记得他对我的那番忠告。 男人想要做一番大事，首先要有一个稳定的后方。 要是后院失火，什么事都做不好。 还记得吗？ 真够恶心的。 赵四海也是有家室的人。 他的老婆，是一个有背景的人。 他不也一样对公司的女性下手？ 我打开门，想过去看看。 会议室里面的动静很大。 胡冬梅的【惨叫】声，声声入耳。 “算了，不能看。” 我还算是个明白人。 今晚留在公司加班，表面看起来没有人知道。 可是只要一出事，很容易就能查到。 还是有人知道的，至少孙倩倩就知道。 这事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一定会传出去。 到时候就会传入赵四海的耳朵里，为了保险起见，他肯定会查看今晚的监控，要是看到我走过去偷看，或是偷听，麻烦就大了。 我留在自己办公室里，至少可以说自己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嗯，有道理。 我只是把门略微打开，听着会议室里传出来的【惨叫声】。 “这狗东西可以啊，这么久了还没有消停，难道说，黑砖茶还能提升战斗力？” 我笑道。 无意间碰上这么一档子事情，不知道是走运，还是倒霉。 反正很多影视作品里面，知道得太多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总算是消停了。 赵四海、胡冬梅牵着手出来。 我早就吓得关上了房门。 赵四海借着微光，环视了一圈，没发现异常，这才离开。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吓得我倒抽一口凉气，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摁停。 “什么声音？” “哪有声音？” “不是，那里面好像有声音。” 赵四海指着我的办公室说。 “完了。这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该怎么办？” 我心念电转。 以前觉得这间办公室很大，现在才知道，它其实很小。 真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也不好找。 实在没办法，就只能把沙发挪出来一点，藏在沙发的后面。 赵四海惊疑未定。 他掏出手机。 我看在眼里，立刻就明白了，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果然，赵四海的来电。 我不敢接。 赵四海疑虑更甚，不过我也不是第一次不接他的电话了。 赵四海想走过来看看，我的办公室是反锁着的，他一时半会进不来。 胡冬梅拉住他，说：“别疑神疑鬼了，哪有人啊。公司没加班费的，谁会加班到这个点？” “刚才好像真的有声音。” “哪有声音？你也太看得起苏荒了，人家只对女人感兴趣，加班有什么用？想什么呢？” 我次奥！ 你就这么看不起老子！ 赵四海一巴掌拍在胡冬梅的屁股上面，说：“真要有人，就便宜他了，看现场直播。” 我松了一口气。 赵、胡两人就这么走了。 我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 然后瘫倒在沙发上。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了。 不敢往下想啊。 首先，赵四海刚才起了疑心，明天肯定会有所调查。 查看监控什么的。 要是发现我果然留在办公室里面，那就麻烦大了。 第59章 剑拔弩张！ 问起来。 就说我在办公室里面睡着了。 那不接电话、电话静音又怎么解释？ 因为要睡觉，所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合情合理？ 没错，就这么办。 毕竟，赵四海刚才并没有走过来，所以我说自己睡着了，没毛病啊。 当然了，这件事，不取决于事实是什么，而取决于赵四海怎么看。 就算我真的睡着了，只要赵四海不信，那也一定会找我麻烦。 “管他娘的，反正就说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离开这里。干脆回我的平价旅馆去得了。 可是这个时候走出去，一样逃不过监控。 就这样内心忐忑地躺着，怎么也睡不着。 “不行，得想个办法来补救一下。” 我在宏泰公司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 要是再被赵四海盯上。 那就只能灰溜溜走人了。 就算我签下了华兴集团，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沦为弃子，被赵四海干掉。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我再有用，也只是一个打工的。一旦触及到了赵四海的利益，那也容不下我了。 这年头，死道友不死贫道，才符合主流价值观。 看来，还得做点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一个应对之策。 首先，今晚的监控一定不能留下了。 我得想办法把它毁去。 不然明天赵四海看了监控，就会发现我其实并没有离开宏泰公司。 问题来了，如何毁去今晚的监控？ 这才是重点。 现在去找保安部的经理？ 我跟人家不熟，反而赵四海跟他很熟。 要是我贸然去找他，说要删去今晚的监控，这跟自首有什么分别？ 急得我啊。 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怎么就这么倒霉？三年下来，也没怎么加班，难得我敬业一次，怎么就碰上了这档子破事？ 命运的安排，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想起赵四海的手段，头皮有点发麻。 不行，再想想。 总会想到办法的。 …… 天亮了。 朝阳斜射进来。 又是新的一天。 我慢悠悠地醒来。 昨晚，的确过得很艰难。 很快就到了同事上班的时间。 大家跟往常一样，陆续入场打卡。 第一个进来的人，不觉得有什么。 第二个进来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当黄信来了之后，办公室里面，立刻就骚动起来。 “这是谁干的？” 黄信气得想骂人。 原来他的办公室，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文件散落一地，到处都是。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信、马进财他们，花了十分钟，这才收拾完现场，发现丢失了一份文件。 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 可若是什么都没有丢失，岂不是很反常？ 黄信二话不说，就叫来保安。 那是负责整幢写字楼安全的保安。 宏泰公司每个月都交了不少管理费的，碰到这种事情，自然可以找他们调查。 “查监控，这里正对着监控，不难查到。” 黄信已经恢复了冷静，成竹在胸。 他对整幢写字楼的安保工作有信心。 “这点小事，就不必查监控了？” 我适时地出现，试图阻止黄信。 “苏经理，这叫小事？你怕是还没睡醒？” 黄信直接怼我。 这些天，我们在市场部的工作群里明争暗斗，双方都积累了不少怨气。 “黄经理，也就丢失了一份文件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文件。” “事关公司机密，你说重不重要？” 本来也没啥的。 黄信见我阻止，便立刻心生警觉：“难道说，这事是苏荒做的？” 保安队长见我们僵持不下，就问：“那到底要不要查监控？” “小事，不用查。” “谁说是小事，查！” 黄信以为自己占理，这一次可以打击我的威望，决定跟我硬杠到底。 以前我们很少明争，通常只是暗斗，像今天这样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针锋相对，实属少见。 “这里我说了算。” 我故意激怒黄信。 果然，黄信一听这话，哪里还肯让步？ “你是经理，我也是经理，凭什么你说了算？” “就凭我是代理总监！” “你也说了，你只是代理总监，又不是真的总监！腰里挂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 黄信直接开骂。 我也不生气，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队长，你只管查，出了事我负责。从昨天下午六点钟下班开始查，一定会有发现。” 黄信还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是，看你还跑不跑得了。 我假装要大祸临头了。 上班的人陆陆续续来了。 刘若松、孙倩倩他们也都来了。 一见我们剑拔弩张，全都愣住了。 这是要撕破脸的节奏了。 第60章 有意外收获，赶紧点奶茶！ 黄信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越发得意了。 “走，看看去。” 黄信直接勾着队长的肩膀，别人看上去，以为他们很熟。 我无话可说。 “咳咳。” 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了起来。 “什么事？” 是赵四海。 赵四海还跟平时一样，穿着唐装，一本正经，说话拿腔拿调。 在公司范围内吵架，不管在哪里，都是大忌。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那是要受到处罚的。 不过我和黄信，都是市场部的重要角色，这事肯定不能按规章制度来办。 就我而言，要是跟黄信一起被处罚，我无所谓。 “赵总，是这样的……” 黄信立刻就把事情的起因说了一遍。 不错，黄信的口才挺好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讲清楚事情的经过，实在是难得。 真不愧是市场部经理。 我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心里却在想：此时你有多得意，结局就会有多凄惨。 “所以呢？” “查监控，不难查的，一查就一清二楚了。” 一听说要查监控，饶是赵四海沉稳过人，也不禁变了脸色。 当然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赵四海脸色大变的原因。 “不必查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赵四海完全没有准备。 要是他提前收到了风声，此时也不至于如此惊慌。 偏偏他什么也不知道，一进公司就发现我们在针锋相对。 这要是查监控，昨晚他和胡冬梅在会议室里面斗地主的事情，就兜不住了。 “不难查的，赵总，交给我就行了。” 黄信懵然不知，就差没拍着胸口，打包票了。他以为赵四海嫌麻烦。 “都说不必查了。” 我补了一句。 这一句话，彻底让黄信炸毛：“你说不查就不查吗？文件丢了，谁负责？” “我负责，行不行？” 赵四海怒了。 赵四海一向很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 不过话说回来，世界上真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是不存在的。 除非他并没有生气，真正生气的人，一定会变脸色。 赵四海此刻就是，脸色阴沉得可怕。 “不是，赵总，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苏总说不用查了，你听不见！” 赵四海声色俱厉！ 黄信傻眼了，什么情况？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市场部的，其它部门的，还有几位高管也来了。 胡冬梅也来了。 黄信入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脸！ “那好，黄经理非要跟我犟，那就查。” 我也勾着保安队长的肩膀，要跟他一起去保安室。 赵四海急了。 “苏总说不用查，那就不用查了，苏总是市场部的头，你们不知道吗？” 我听不下去了，差点吐了。 现在知道挺我了，早干嘛去了？ 以前放任黄信跟我对着干，什么时候，把我当一个总监看了？ “市场部所有事情，都由苏总负责，他的意思，就是公司的意思。他说是小事，那就是小事。清楚了吗？” 赵四海的声音铿锵有力。 “回答我，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所有在场的同事异口同声地回道。 除了黄信。 黄信气得青筋暴跳。 就差没掀桌子。 这绝对是我的高光时刻啊。 这么多人站在我这边。 要是他们一直这样挺我，还有黄信什么事？ 早特喵滚蛋了！ 能这样风光一回，就算后面没有好下场，那也值了。 “赵总，照你这么说，公司文件被盗，公司内部出了家贼，这是小事了？” 黄信的确占理，换作别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赵四海硬刚。 可是这件事情，就是说破天去，黄信也不理亏，为什么不能查？ 丢了东西，查一下监控怎么了？ “你来一下。” 赵四海丢下这么一句。 然后又对保安队长说：“等我通知。” “大家都散了，各回各的岗位，上班时间到了。” 我指挥现场。 这么一闹，我的目的是达到了。 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没错。 黄信的办公室，是我弄的。 正如我所料，黄信一看办公室被翻成那样，立刻就火冒三丈。 扬言要查看监控。 看监控没有问题。只不过，昨晚的监控，那是一定不能看的。 这要是看了，赵四海就要身败名裂了。 所以，赵四海的反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说的意外收获是指，赵四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挺我，支持我，喝斥黄信，大挫黄信的锐气。 以后的市场部，谁还敢跟我对着干？ 没想到哇，竟是这么个结局。 谁说要点奶茶的？ 当然了，这事还没有完结。 赵四海心里，对我还有怀疑。 只不过，这么一闹，昨晚的监控，肯定是不能再看了。 那就只能删除掉。 只要没有证据，怀疑就怀疑呗。 无所谓了。 第61章 背叛 黄信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像是吞进去了几百只苍蝇。 赵四海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跟黄信闹，于是把他叫进去。 昨晚那监控，就算是天崩地陷、宇宙毁灭，那也是绝对不能看的。 所以赵四海把黄信给训了一顿。 黄信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已，竟然引来老板如此强烈的反对。 气愤之余，也隐隐猜到了原因。 ——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内幕，而且这内幕是跟赵四海相关的。 赵四海训完之后，叫黄信出去做事。 然后就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保安部的经理，叫他务必马上销毁昨晚宏泰公司的监控内容。 ——保安经理跟赵四海有交情，是自己人，肯定会去做。 做完这些，他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要不是为了省几百块的开房费，也不至于跑到这里来。” 多么痛的领悟啊，有些钱绝对不能省，贪小便宜往往吃大亏。 因为这件事，赵四海差点形象尽毁，而且还欠了保安经理的一个人情。早知如此，省那几百块干嘛？ “不对。这剧情，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赵四海喝了几口黑砖茶，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难道是……” 赵四海想起了昨晚依稀听到的声音。 “难道是苏荒在搞鬼？” 赵四海的脸色更阴沉了，黑色素全都挤到脸上来了。 “可是苏荒不可能这么狗？” 将信将疑的感觉，在赵四海心头蔓延。 “现在只能等等看了，等风声过去。” …… 演完这场重头戏，我回到了办公室。 把门关起来。 我扭了扭屁股，很骚的那种。 “干得漂亮！” 昨晚我想了很久，这才想到这个办法。 这个办法好啊，不但可以打击黄信，还能顺利过关。 现在好了，只要昨晚的监控销毁了，我坚持说自己早就下班了，赵四海也无话可说。 而且赵四海也不好意思再提这件事了。 反正我就当不知道他和胡冬梅之间的事情，就行了。 他们要怀疑，就尽管去怀疑。 孙倩倩把ppt发给了我。 我点开来一看，果然漂亮。 对了，今天得走一个流程，给孙倩倩加工资。 还有，得找机会教训一下马进财。 这煞笔天天跟着黄信，这脑子得进多少水，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工作群里有人艾特我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 刘若松说话了。 他发现外面的肯德基店正在做促销，一个全家桶只要六九折，然后发动大家一。 艾特我，是为了征求我的同意。 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刘若松的心思，再明显不过。 没啥不好意思承认，就是为了恶心黄信。 黄信此时灰头土脸，心情郁闷到了极点，然而群里的同事为了买到实惠的全家桶，你一言我一语，无比热闹。 这种虾仁猪心的打击力度，是相当厉害的，不亚于核爆。 此时黄信内心的阴影面积，就算高斯复生，也计算不出来。 我要是他，怕是会立刻退群。 果然，黄信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从他的办公室出来，铁青着脸，离开了公司。 连卡都没有打。 “这是……” 心情抑郁，待不下去了呗。 干脆下班。 刘若松补的这一刀，堪称神技。 可是工作群里的信息，除非你不想看，不然就算回到家里，也能干扰到你。下班逃避，没用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竟是……马进财。 稀客啊。 不说现在的总监办公室，就是以前的办公室，马进财也是从来不进去的。 我放下手机，看着马进财。 “苏总，有个事情，向您汇报一下。” “不用。向黄经理汇报就行了。你不是一直跟他汇报吗？” “刚才赵总不是说了嘛，您才是市场部的头，市场部的一切，都是您说了算。” 马进财这样说，意味着在向我投诚。 假如他不是在演戏的话。 当然了，现在这种形势之下，马进财没必要演这么一出。 那就是说，马进财真的改变了立场，至少也是认可了我这个总监，尽管我并不需要他的认可。 观察一下再说。 我表面上还是欢迎的。 “你说。” 马进财打开手中的文件夹，说了一下他正在跟进的客户情况。 很普通的工作环节，以马进财的经验，知道该怎么去做，他纯粹是为了找个机会，向我投诚罢了。 我简单指点了几句，马进财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来做，效果真的大相径庭。 刘若松也经常对我点头哈腰，我甘之如饴。 换了是马进财，真的辣眼睛啊，没法看。 马进财成功迈出了这一步，心里高兴，出去做事去了。 我冷笑一声，心想：“自古以来，叛徒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一臣不事二主，就算我容得下你，黄信也容不下你。” 另外还有两位主管，郑清扬、吴志高，并没有改变立场。 这三人之间的关系，起了变化。 本来马进财是黄信手下头号马仔，没想到第一个背叛黄信的，就是他。 这让我意识到，职场没有真爱。 转念又想：“刘若松会不会有一天，会背叛我，他知道我很多事情。” 这样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管对谁，最好还是留一手，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 钱慧瑜看完我的ppt之后，很满意。 不过她并没有答应我什么，说是要给华兴集团的总经理过目，看他的意思。 也就是继续等消息。 那就等。 说起来，签下华兴集团才是我最迫切需要去做的事情，打倒黄信，在我原来的计划中，至少要排在这件事情之后。 没有想到，阴差阳错间，似乎没费多大力气，就已经摆平了黄信。 现在好了，部门的员工，几乎全都倒向了我这边，有几位还在观望的，至少是不敢再作妖了。 我可以集中精力，去攻克华兴集团了。 “下午有空吗？有事找你。” 我想起了白雪梅。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舍不得放弃啊。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发现白雪梅其实并不粘人，敢爱敢恨。 嘴上说着要死缠烂打，鱼死网破，实际上随时都会抽身离开。 这样的女人，还是值得交往的。 而且，要是没有白雪梅，我未必斗得过陆宽。 要钱没钱，要时间没时间，我其实……还很弱。 没有回音。 第62章 软饭硬吃，也是需要勇气的 网上说，怎样让一个女人秒回你的信息？ 这我知道啊。 说她最关心的事情呗。 “雪梅，我们都搞错了。原来陆宽身边的女人，真的不是徐菁菁。” 这消息一过去，对话框的上方立刻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信息。 过了三秒，白雪梅回我了。 “是谁？” 我笑了。 对付女人，我还是有点心得的。 “见面说，下班去你家。” “几秒钟就能说清楚的事情，非得见面说？跟你很熟吗？” “就是说不清楚啊，能说清楚，谁要跟你见面说。” “去死。” “就这样，下班找你。” 欧耶。 女人只要还肯跟你说话，那就说明，她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 这一天无事。 下班后，我来到白雪梅家。 “是谁？” 白雪梅开门，不过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用手臂挡着前路。 我直接从她的腋下钻了进去。 白雪梅关上门，双手抱胸，说：“这样有意思吗？” 这嘴硬心软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我换掉鞋子，直接倒在沙发上，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白雪梅站在那里没有动，不过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 男女之间，谁要是认真，谁就输了。 如果你能让女人动心，你就吃定她了。动了心的女人，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你是不是哭过？” 我看出来了。 白雪梅直接扭过头去。 她穿着紧身的瑜伽服，完美的身材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有些衣服，女人一旦穿上，那比不穿还要诱人。 这俗话说得好，不怕少女穿丝袜，就怕少妇穿瑜伽裤。 我吞咽了几下，心中起火。 “过来啊。” 我再次勾动手指。 白雪梅看出来了，以前都是她勾引我，哪像现在这样，我主动索要。 白雪梅坚持了一下，然后还是慢慢地走到了我面前。 她的动作，很呆萌。 女人真是多变，女神级别的她，竟会如此呆萌。 我轻轻握着白雪梅的手，说：“有没有想我？” “想你死。” 白雪梅嗔道。 我也不跟她客气了，直接将她剥了个精光。 说起来，好几天没吃肉了。 我早就憋不住了。 特别是昨晚又经历了一次声临其境，早就欲火难耐。 不过白雪梅前次说过，有意跟我生孩子，这使得我办事的时候，不得不戴上工作服。 “放心，今晚不戴也没事。” 白雪梅温柔如水。 那我还戴个毛线？ 白雪梅跟以前不一样，很羞涩，任我摆弄。 …… 事后，我们躺在沙发上，只觉无比幸福。 徐菁菁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轻了。 如果只要想起那个人，你就觉得不舒服，你还会去想吗？ 我已经不怎么想徐菁菁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矜持啊？不像你以前的风格啊？” “免得你说我是表子。” 我轻轻掌了一下自己的嘴，温柔道：“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白雪梅一听，立刻骑了上来。 这…… 激情过后。 我们之间的小过节，就这么过去了。 该说正题了。 “谁是陆宽的女人？” “那个……我……也很想知道。” “合着你不知道哇？” “我当然不知道了，啊。” 白雪梅使劲掐着我腰间，那剧烈的疼痛感，都快赶上女人生孩子了。 “知道你无耻，没想到你这么无耻。” 白雪梅骂道。不过骂完，她就将脸贴在我胸前。 我摸出手机，把自己拍到的照片，交给白雪梅看。 “真的不是徐菁菁。” 白雪梅傻眼了。 人有相似。 电视上那些模仿明星的人，只要找对角度，真的能以假乱真。 “这么说，她真的是清白的？” 白雪梅愣住了。 我想了想，说：“就算徐菁菁跟陆宽之间没事，也不见得她是清白的。” “你怎么还坚持认为徐菁菁出轨？” 白雪梅的意思是，你拿出证据来啊。 我把徐敏芝的电话跟她说了。 徐敏芝的电话，摆明了就是一个烂招。 欲盖弥彰、掩耳盗铃。 有时候，一个强有力的破绽相当于一个很硬核的证据了。徐菁菁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要耍花样？ “照你这么说，奸夫另有其人？” 白雪梅撇撇嘴说。 “这是肯定的。” 尽管还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徐菁菁要是没出轨，她断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现在的她，跟事发之前，判若两人。 会是谁呢？ 白雪梅没有问。 这是我们心头共同的疑问。 “看来，得查一下了。” 白雪梅细声细语说。 “徐菁菁的生活圈子很小的，平时就是在公司上班，下班后就回家，周末休假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不要这样想问题，现在通讯如此发达，要是双方有意偷情，总是有机会的。” 白雪梅是这方面的行家，深谙里面的条条道道。 我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真不愧是老司机。” 白雪梅得瑟了一下，说：“她在公司有没有关系比较近的男同事，或者男闺蜜什么的？” 这话说起来，我就惭愧了。 我对徐菁菁工作方面的事情，了解得比较少。 去过三次，那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外贸公司，加老板在内不过五十人。 “没有，徐菁菁有轻度社恐，平时不喜欢社交。也就是熟人才能说上几句。” 我顺着白雪梅的思路，把徐菁菁的人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无法锁定嫌疑人。 “女生都是慕强的，公司总有几个男领导，或者老板。还有她的同学之中，有没有可疑的人。” 这样排查下来，我心里更没谱了。 不过白雪梅说得没有错。要从徐菁菁身边那些优秀的男性入手。 …… 这里能看到榕港湾的海景，海风徐徐吹来，清爽怡人。 这样的海景房里，如果只有一个女主人，少了男主人，的确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现在好了，有我陪着白雪梅，完美。 我们紧紧依偎着，抚摸着彼此。 我想开口，搬到这里来住，不过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软饭硬吃，那是需要勇气的。 可是住在那个冰冷的平价旅馆里面，实在是寂寞孤独冷。 “再撑几天，实在撑不下就搬过来。” 我不需要刻意去维持自己的高尚，能坚持就坚持，坚持不了，就放弃。 “这几天，我让银行的朋友查了一下，陆宽的确有大笔的金额进账。” 白雪梅一直在做事。 第63章 白雪梅的秘密 “多少？” “少说也有上千万。” 我一听上千万，好生意外。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在扮猪吃老虎。 陆宽竟然是千万富翁。 “他的钱，是怎么来的？” “来自股市。” 白雪梅停了一下，接着说：“朋友查了他过去一年的账单流水。” “这算不算隐匿财产，这一千多万，你也有份的。” “所以，我得拿回来。” 白雪梅冷哼了一声。 我也就随口一说。 就算陆宽有上千万资产，也比不了白雪梅。 结婚的时候，他们没做婚后财产协议，离婚的时候，白雪梅只分给陆宽三十万，现在竟要从陆宽那里拿回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多少？500万？ 白雪梅果然不愧是本地人，就是这么强势，霸道。 “我不缺钱，但不能被人当猴耍啊。” 白雪梅特别不喜欢陆宽的这种手段。 在我们眼中，陆宽就是一个吊丝，中年落魄，吃软饭，老婆还出轨了，绝无翻身的可能了。 没想到，陆宽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千万富翁。 这是什么骚操作？ “这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他和徐菁菁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有徐菁菁的姘头，到底是谁？” “交给我去查，等消息就是了。” 白雪梅此时看着温柔，实际上蕴含着无穷的能量。 有她这句话，我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陆宽现在在做什么？以炒股为生吗？” 我就纳闷了，别说，这生活方式挺有吸引力的。 “这叫自由职业者，说出去好听一点。” 白雪梅冷笑了一声。 “陆宽的动机，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他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自己又发了财，自然不肯再陪着我了。所以他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得不行，还说你如何如何男人，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暗示我跟你在一起……” 白雪梅一边抽烟，一边陈述着。 听起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试问哪个男人，会这样做？ 故意怂恿、暗示自己的老婆去偷汉子。 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过如果他的目的是顺利离婚，还是可以理解的。 世界上最让人难受的关系，就是一段不幸福的婚姻。 想要抽身离开，很难，搞不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留下嘛，也很痛苦。 既然都不爱了，看对方只觉面目可憎。 可我总觉得陆宽这样做，还有别的目的。 因为即使他什么都不做，直接开口说离婚，白雪梅也会同意的。 难道说，是为了帮徐菁菁离婚？ ——他们之间，还是有些勾当的？ 只要我跟白雪梅在一起了，徐菁菁就可以跟我顺利离婚了。 不知道为什么，徐菁菁现在又不愿意离婚了。 事情发生这么久了，现在想到这些，我的内心平静了一些，不像刚发生时那样痛苦、烦闷。 还是说徐菁菁只是趁着我和白雪梅这件事情，借题发挥。 不管怎么样，得查清楚了才行。 “再查查，亲爱的。” 我轻轻吻了一下白雪梅的额头。 “好的。” 经历过这次的争吵之后，我和白雪梅之间的关系再次升温了。 她指出来的问题，我也认真去反思过了。 的确，我对待身边的人，少了一些真诚、欣赏。我会慢慢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这榕港湾的房子，贵有贵的道理，除非你发出声音，不然是听不到任何一丝噪音的。 我们从沙发转移到大软床上面。 正如漆似胶之际，白雪梅的电话响了。 “爸，什么事？” 对方是白雪梅的老爸。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白雪梅直接坐了起来，她光着身子，后背的线条十分丝滑，我忍不住摸上去。 “荒哥，家里出了点事，得去看看。”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白雪梅开始穿衣服。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需要，你在这里歇着。办完事就回来。” “会不会不方便？我还是回去？” 我可没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 白雪梅不在，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方便。 “不碍事，时间不早了，你先歇着，明天还要上班呢。” 白雪梅这样说，我倒也不觉得留下来有多失礼。 白雪梅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走了。 我心想，人家本地人，有的是钱，能有什么大事？我这种穷吊丝就不必瞎担心了。 白雪梅走后，我躺着也无聊，心想不如参观一下这里。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套房子很大，有足足270平。 除了白雪梅的主卧之外，还有好几个房间是我未曾涉足过的。 人都有好奇心的。 未曾涉足过的地方，自然是极具吸引力的。 这个念头一起来，就变得越来越强烈。 不过有钱人家里，是安装了监控的，我认真看了一下，这里没有。 那就去看看。 “别的地方可以不看，书房一定要看。” 书房是最能彰显房子主人性格气质的地方。 当然了，前提是白雪梅家里得有书房。 在我的印象中，白雪梅似乎并不看书。 根据我的经验，左侧那一间，很有可能就是书房。 我轻轻推门，果然，我的判断没有错。 是书房。 靠墙有一个古朴的博古架。 架上没有多少书，更多的是一些古玩收藏品。 墙上挂着三幅名画，都是出自当今的名家之手。 那少得可怜的两排书，几乎都是全新的，有几本甚至连包装膜都没有拆。 “装点门面的啊，都没看过。” 我微微一笑。 另外还有一张檀木的大书桌，配了雕花的软垫椅子。 我往椅子上一坐，直是舒服啊。 这比我坐在办公室里，舒服多了。 “呃，这是……。” 书桌上面放着一张硬卡纸。 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很多人名。 我认真一看，内心凛然。 让我吃惊的是，我在上面看到了【苏荒】两个字。 这可不是简单的人名罗列，而是被画成了人物关系谱。 居中的是一个【我】字，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只能推测就是房子主人白雪梅。 紧跟在我后面的，是徐菁菁。 另外还有陆宽。 陆宽和我之间，写着【敌对】两个字。 第64章 要跟白雪梅保持距离才行 “这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一惊。 上面的字迹看上去十分娟秀，显然是出自女性之手。 这里除了白雪梅之外，还有别的女性吗？何况书房本就是极私密的地方，一般人也不会像我这样冒失走进来。 结论是，这个【我】就是白雪梅，这是白雪梅写下的人物关系图。 上面足足上百个人名，其中不乏身份背景雄厚的人，头衔更是吓人。 比如，榕城的市委书记。 只要通过两个中间人物，白雪梅就能跟他发生联系。 另外还有【城建办主任】、【文化局局长】不一而足。 这些大人物跟白雪梅之间，只隔着一两个人。 除了政界人物之外，还有很多商界大佬，文化名流。 全被绘制成了一张复杂到离谱的关系图。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做这样的事情。 看来，白雪梅胸怀大志。 那是要做一番大事的。 不管了，我直接掏出手机，把这张关系图给拍了下来。 既然我身在局中，那就有必要留心了。 干完这些，我不敢停留太久，简单将椅子、卡纸恢复原样，悄悄退了出来。 我后悔了。 不进去就好了。 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不可能还跟以前一样，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面对白雪梅，就只是单纯地爱啊恨的。 现在呢？ 没想到白雪梅所图谋的，竟是这等大事。 说不定还有犯罪的倾向。 正经人谁整这些啊？ 我把手机掏出来，照片设置为私密。 怎么像我这样的人，也值得白雪梅记一笔？ 跟上面那些政界名流、商界大咖相比，我苏荒算哪一棵葱？ 我与白雪梅之间是一个箭头，上面没有任何备注，不像陆宽那里，备注是前夫。 这张图片，值得永久收藏，反复把玩。 我心想：“要是哪天需要走关系，就按照这张图去做。” 难怪白雪梅不管做什么，很快都能做成，她在榕城的人脉，可想而知。 我坐在阳台上面的秋千椅上，看着不远处的海景，思绪纷乱。 以前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心里隐隐有些看不起别人，其实不管对方是谁，总有可取之处。 还有，生活中哪些人值得努力去结交，哪些人撑死了只能是点头之交，我真的清楚吗？ 真正做大事的人，都是很重视人脉的。 而人脉的搭建，在于自身的实力，在于利益的交换，你能帮得到别人，别人才愿意跟你交往，不是吗？ 我在白雪梅心里，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可以利用的棋子？还是别的什么，不知道啊。 也许，我连被人家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 白雪梅凌晨一点才回来。 本来她可以不回来的，为了陪我，特意赶回来的。 白家的事情，白雪梅没有说，不过从她的神情，也能大致推测一二，不是什么好事。 “你有没有进过我的书房?” “还有书房的吗？我不知道。” 白雪梅试探了一下。 我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没让她看出破绽来。 果然，白雪梅之所以这么晚还要回来，就是想起了书房没有锁，里面的东西，有可能被我看到。 想到这一节，我身体发凉。 表面上我们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实际上，我时刻保持着警惕。 当然了，就算让白雪梅知道，我发现了里面的秘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白雪梅总不至于对付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这么复杂。 白雪梅就躺在我身边。 我有一种同床异梦、与狼共枕的感觉。 白雪梅又提到了生孩子一事，被我给否决了。 很简单，我并不爱白雪梅。 诚然，白雪梅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可是离我心目中的理想爱人，还有一定的距离。 再说我跟徐菁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就算跟徐菁菁离了婚，我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气来。 此时，我对白雪梅家里的情况，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比如，前面白雪梅提到过自己的弟弟。 好像叫白青山。 白青山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听白雪梅的口气，似乎白青山的能量要更大。 难道是大公司的老板？又或者是……政界精英？ 本地人当官，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还有白雪梅的父母，以前听她说过，只是普通的本地人——所谓的普通，就是仅仅有钱，没有别的光环加持。 卡纸上面的那些人物关系图，反复在我的脑海里打转。 如果说白雪梅有所图谋，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又想到了陆宽。 以陆宽的人品，三十万就舍得跟白雪梅离婚，这似乎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陆宽自然比我更清楚白家的能量，三十万大概是见好就收的意思了。 细思极恐啊。 白雪梅，我得跟你保持距离才行。 …… 第二天，从榕港湾1号直接去宏泰公司上班。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能住这种大浩斯的人，竟然还在职场挣工资，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啊。 刚到公司，赵四海的秘书就叫我过去一趟。 我心想：“老赵不会还揪着前天晚上的事情不放。” 在我心里，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这一回，赵四海没有再饮茶。 他坐在办公桌前面。以往都是坐在茶几前面的。 “赵总。” 打过招呼，我坐在他对面。 赵四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大清早的，有点吓人啊。 “前天晚上，你在公司加班？” 赵四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果然…… “是啊，八点左右走的。” 我一脸淡定。 我在赌。 赌前天晚上的监控视频已经被销毁了。 他们都没有看过。 这是肯定的。 假如没有销毁，赵四海的下场只会更惨，他哪里还有心情，跟我扯这些？ “可是监控没有拍到你下班？” 赵四海问。 我们对视了一眼，我的眼神沉着冷静，反而赵四海的眼神有些飘。 做贼心虚啊。 “我从后门走的。” “后门……” 赵四海无言以对。 宏泰公司范围内的相关监控已经删除了，可是整幢写字楼还有监控，赵四海叫保安经理查了一下。 我说从后门离开，的确有相当大一片死角，监控是拍不到的。 “赵总怎么打听这个？难道是要给我加班费？” 我假装一脸天真笑道。 第65章 满脑子阴谋诡计 “不是。” 赵四海喉头吞咽了几下。 “还是说，你怀疑我偷了黄信的文件？” “当然不是。” 赵四海把我叫进来，只是想试探一下，那天晚上事发的时候，我到底在不在公司？ 要是在的话，这事肯定已经被我给发现了。 这就是把柄啊。 我对这把柄没啥兴趣，赵四海却很是担心。 “赵总，嘉惠购物的事情，已经被我给摆平了。华兴集团方面，也有了一些进展。” 我本想邀功的，想想还是算了。 都这样了，赵四海哪里还肯给我奖励？ “唔，知道了。” 果然，赵四海模棱两可的回答了我。 我耸耸肩，微微一笑，说：“赵总，要是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小苏……这回你把黄经理给得罪死了，就不怕招来他的反击吗？” 赵四海恢复了以往的状态，话题转移之后，这里又成了他的主场。 我心中雪亮：“什么叫道貌岸然？这就是。” 要是可以从职场解脱出来，那也不错，毕竟每天面对这些表里不一的人，说着违心的话，心里很累。 “我相信，黄经理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实在是高明，我给自己一百分。 黄信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反击肯定会反击的，我的话一听就是假的，不过作为一种话术，却很完美，是高情商的体现。 赵四海罕见地笑了，他说：“也对。” 他顿了顿，又说：“下个星期一，我打算派你去椿城出差，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了。 这种好事，简直就是拿着公款去旅游。 要是条件允许，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带上，那简直就是公款度蜜月。 都说打工苦，可是打工也有爽的地方，像这样的出差，就很爽。 呃，话说回来，也不完全是好事。 尤其是以我现在的处境，断然不敢相信，公司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安排给我。 不会是…… 故意把我支开？ 想想就明白了，假如一个多月之后，没能签下华兴集团，那我就要离开宏泰公司了。 也就是说，我只剩下40多天的时间了，公司凭什么要给我出差的机会，去跟客户联络感情？我凭什么代表宏泰公司？ 还有一种可能，这次出差的任务，本身就很有难度，一般人搞不定，去了极有可能就是一个炮灰。 “这个……有什么任务没有？” 我的理性还在。 赵四海眼皮耷拉着，看不见他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说：“没有什么任务，就是寻常的出差。跟那边的鼎峰集团联络一下感情。” 这就更可疑了。 要是赵四海敢看着我的眼睛这样说，可信度要高很多。 “这样啊。” 我有点拿捏不准。 鼎峰集团，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财大气粗。 以前是王秀丽负责对接的。 王总走了，由我这个代理总监来接手，倒也很正常。 “要是你不去的话，就让黄经理去。” 赵四海也懒得跟我磨了。 既然这样说了，我也就无所谓了：“那好，让黄经理去。” 说完这些，赵四海就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华兴集团的事情，毕竟还没有确定下来，我不能说太多，万一对方否决了，那就下不来台了。 不过赵四海对华兴集团的兴致，似乎不像以前了，这让我压力倍增。 难道说，受网上传闻的影响，赵四海以为没戏，早早就放弃了？ 这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签不下来，只能走人。 出来的时候，我碰到了黄信。 黄信还是老样子，走路的时候，身体略有摇晃。 我们形同陌路，没有打招呼，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擦身而过之后，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凡是打不死我的，都能让我成长。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我的心态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跟之前相比，现在的我更加自信，更有实力。 反观黄信呢，还在原地踏步。 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能有什么进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职场生涯，也就这样了，只是他自己不甘心罢了。 黄信想在嘉惠加租之件事情上面，狠狠踩我一脚，结果没有成功。 这次的监控事件，黄信被赵四海当面喝斥，更是颜面尽失。 我也很想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 呃。 我回头看了一眼，黄信进了赵四海的办公室。 “大概是安排他去出差。” 刚才赵四海也说了，要把出差的机会，交给黄信。 无所谓了，爱交给谁交给谁，反正我是不去了。 …… 经历过监控事件之后，市场部呈现出了一派新气象。 除了郑清扬、吴志高之外，大多数人都倒向了我这边。就连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人，对我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而且我发现，同事们其实更希望结束以前的纷争。 毕竟打工就是为了挣钱，谁也不想身心内耗。夹在我和黄信中间，那滋味不好受。 这是要统一市场部的节奏了。 说起来，这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这可是连王秀丽都做不到的事情。 黄信在赵四海的办公室里，待了大约一个小时，出来之后，他竟然直接离开了。 “这是？” 黄信是有家室的人，等米下锅呢，轻易不会不上班的。 何况，他来都来了，又不上班，这是什么骚操作？ 对此感兴趣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人。 眼下，黄信是部门的热门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别人的眼睛里。 我叫刘若松去打听一下。 过了十几分钟，刘若松进来复命了。 刘若松摇了摇头，说：“打听不到。” “眼下是非常时期，得盯紧一点。” 我有点担心黄信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好的，老大。” 刘若松的心情不是很好。 “你怎么啦？” 安抚好员工的情绪，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 刘若松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说：“马进财是不是改变立场了？” “是啊。” “这种人不可信？他是黄信的人。” 原来刘若松担心这件事。 “先看着，难得人家辛苦表演，咱们就等着看好戏。” 刘若松摇了摇头，说：“这种人就不应该给他机会，把他边缘化，再每天叫人恶心他一下，冷暴力再加背黑锅，过不了几个月，他受不了就走了。” 我愣住了。 刘若松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了。而且，我没想到刘若松满脑子都是这些阴谋诡计。 第66章 硬骨头难啃 马进财改变了立场，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就算他在做表面工夫，那也无所谓啊，反正只要能恶心到黄信就行了。 再说我并没有真正接纳马进财，相信马进财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放心，不会有事。” 我开始不高兴了。印象中，刘若松还是头一回这样跟我说话。 “心慈手软，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刘若松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 “戏过了？怎么就心慈手软了？” 我很严厉地看着刘若松，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刘若松很不服气，不过他也看得出来，我已经生气了，要是再跟我杠下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刘若松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把笔往桌上一扔，气呼呼地站了起来。 刘若松这小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净是一些歪门邪道。 回想一下，几天前他解决了雷艳，当时还觉得他有点本事。如今再仔细想想，刘若松是不是太偏激了一点。 就算要对付雷艳，也不应该下这么狠的手。现在好了，直接把雷艳送进去了，而且还有一个人被雷艳打了。 “是个危险人物啊。” 我提醒自己，得小心点了。刘若松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对我很忠心，这一点绝对是真的。就怕他忠心过了头，为了我们的利益，做出一些过火的事情来。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改变的。 以前觉得刘若松很忠心，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当我发现刘若松行事偏激，想法邪门的时候，对他的看法就变了。 万一刘若松黑化了，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劲敌——他知道我很多事情，就跟陆宽一样。 这样的人，我真的需要？ 我喝了杯水，心情缓和下来，赵四海的电话过来了。 刚才黄信拒绝了出差。 出差这个任务，就只能落在我身上。 前面我还有点犹豫，此刻几乎不用考虑了——假如是好事，黄信又怎么会拒绝呢？ 黄信拒绝的事情，我没理由同意。 不过这次任务，不是黄信去就是我去，总不能叫刘若松去。 推来推去，最后赵四海硬性要求，得我去。 真的是……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总不能不听老板的话。 赵四海额外给的条件是，华兴集团的任务，可以顺延一个月。 这话听起来，也忒儿戏了。 感觉就是，我又可以在宏泰公司多待一个月了。 这是好事啊。也许拖着拖着，我就不用走了。 当然了，这也从侧面说明，这次的出差任务，是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难度很大。 不然赵四海不可能让我多待一个月。 另外赵四海建议我，带一个助手去。帮我打下手。最好就是孙倩倩。 我首先想到的，是刘若松。 既然是难做的事情，那就应该叫一个能干的人去。 不过一想到刘若松给我甩脸子了，而且他所谓的【本事】，净是一些剑走偏锋，还是果断打消了主意。 那就……带孙倩倩一起去。 孙倩倩本来就是我的助理，带她去合情合理。有时候需要撑一下排场，身边多一个助理，一些锁事就不需要亲力亲为了。 刚挂断电话，孙倩倩就进来了。 “倩倩，下周一我们去椿城出差。” “啊？出差？” 孙倩倩意外极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以她的职位，还要出去出差。 “没错，出差。我们一起去。听清楚了吗？” “这个……” 孙倩倩羞红了脸。 “有什么问题？” 我没想到孙倩倩这样扭扭捏捏。 如果说这次出差有风险，那也是我的风险，天塌下来，也是我去顶。 孙倩倩能有什么风险？ 对她来说，这真是一件美差了。 孙倩倩噘着嘴巴，说：“我晕车。” 我差点笑喷。 “是这样的哈，咱们坐飞机去，不坐车。” 太搞笑了孙倩倩，以为咱们是坐车去。 从榕城到椿城，直线距离大约一千三百公里。 坐高铁去也不是不行。 不过首选还是飞机。 一听坐飞机，孙倩倩笑了，露出了雪白的……牙套。 “坐飞机啊，我还没坐过呢。” 这就对了嘛，小姑娘就应该多出去体验一下新的生活。既然她没有坐过飞机，想必出差也是头一回了。 那就更加值得去体验了。 “这两天是周末，你准备好，把该带的东西带好，到时候准时出发。” “好的，老大。” 孙倩倩已经有点兴奋了。 欢喜万分地出去了。 看着她如此激动，我心想，带她去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赵四海这回做对了。 孙倩倩有离职的想法，带她一起去，可以让她换个环境，放松一下心情，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样不容易钻牛角尖。 ——好，前面说的这些都是屁话。 孙倩倩是个年轻美丽的女生，出差这种枯燥乏味的事情，如果有个美女相伴，自然要写意很多了。 …… 下午，我问了一下钱慧瑜，有没有消息。 钱慧瑜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华兴集团要在下周四的经理会议上面拿来讨论，然后才会有结果。 原来是这样。 那好。 我等着就是了。 钱慧瑜还说，我的合作计划书写得很专业，ppt也做得很漂亮。 这就对了嘛，会说话的人，更讨人喜欢。 一番接触下来，发现钱慧瑜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高冷。 至少也是外冷内热。 这种人，轻易不肯与人交往，可是一旦跟她交上朋友，人家会真心拿你当朋友。 那我就再等等，会有好消息的。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这个星期就这样结束了。 这要是以前，周末就是休息放松的好日子。 娇妻、良友相伴，偶尔还可以去一下ktv——真的只是练嗓子。 生活平淡，而有奔头。 现在呢，我没有回家，留在了平价旅馆里。 “儿砸啊，你怎么不回家啊？” 老妈打电话催我了，感觉我像是在逃避问题。 真是有苦说不出来。我不逃避，又能怎样？ 在硬核的证据到手之前，我只能隐忍。 “明天就是周末，要不咱们一家四口，去欢乐谷看看。” 老妈还不死心，想让我和徐菁菁和好。她在给我们制造机会。 我和徐菁菁一起去？ 就算我肯，她也不肯？何况我也不肯。 老妈的心思，注定是要落空了。 第67章 徐菁菁跟奸夫约会 在老妈这辈人看来，夫妻总是床头打架床尾合，离婚更是万中无一。 像我和徐菁菁这样一直闹着，像什么话啊？ “别打扰我了，上班太累，明天休息。” “哎呀，好不容易来一趟，去欢乐谷看看也不肯啊，儿砸，你也太小气了。” 老妈的目的，可不是去欢乐谷这么简单。 “你要是想去，我就请个导游带你去。” 我想到了刘若梅。 “请导游？不得花钱啊？” “花钱就花钱，没办法。下个星期还要出差。周末真的没时间，只想好好休息。就这样了。” 挂断电话之后。 我跟刘若梅联系了一下，最后以三百块的价钱，谈了下来。 ——不含门票。 由刘若梅带着家里二老，去欢乐谷看看。 刘若梅要买的东西很多，缺钱。 前次成功约到了钱慧瑜，奖励了她三千块，还有她在天元棋馆私自加戏，另外也补了五百块给她。 刘若梅已经把我当财神爷了。 只要肯给钱，刘若梅什么活都接的。 安排好这些之后，我难得清静了。 …… 周六，我打算一觉睡到人间午饭时。 不过刚到上午十点钟，就被附近的装修声给吵醒了。 “次奥。” 我骂道。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想着可以美美地休息一下，结果想睡个懒觉都不行。 起来刮了一下胡须，好好地洗了一个脸，然后对着镜子自恋了一会儿。 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 竟是小区的张阿姨打来的。 这位张阿姨经常在小区里面遛娃，人缘很好。 偶尔碰到，会打声招呼，算是有点交情。前次因为拉网线的事情，我给她打了个电话。 “小苏啊，跟你说个事情，你千万不要怪我老太婆多事啊。” 张阿姨正说着，旁边还有一个声音传过来，竟是四川那边的土话，那是张阿姨的老公，大概意思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搞不好人家还会埋怨你。” 然后张阿姨又小声说了句：“我就提醒他一下，怎么了？” 我一脸懵逼，说：“怎么啦，张阿姨。” “我儿媳妇说，刚才看到你老婆，跟另外一个男的，在福缘超市三楼买衣服，他们……” 张阿姨掂量着要不要说下去。 我一听这话，气血上冲，说：“他们怎么啦？” 不会是去酒店了？ “他们挽着手，看上去就像是……两口子。” 我次奥！ 我脑袋瞬间就炸响了。 徐菁菁，你可以啊！ 这大白天的，竟然跑出去约会！ 福缘商超，离我们所在的小区，大概有三公里。 开车的话，不用几分钟就到了。 真的是胆大包天啊。 你就不怕被熟人看到？ 我没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回真的是老天爷有眼。 总算找到机会了。 这段时间以来，我也很纳闷，徐菁菁跟那个奸夫怎么见面的？在哪里见面？我爸妈在家里，徐菁菁也不好意思跑出去？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妈。 爸妈这个时候和刘若梅去了欢乐谷。 ——正因为二老不在家里，所以徐菁菁春心萌动，趁机跑出去约会去了。 老妈告诉我。 没错，徐菁菁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叔叔徐福田要回老家去了，她得去送送叔叔。 不得不说，徐菁菁撒谎的本事，果然非同不可。 这样的理由，别说我爸妈了，就是【事发】之前的我，也未必有本事识破。 真中带假，假中有真。这才是谎言的最高境界。 如果徐菁菁要送的不是徐福田，而是那个奸夫呢？ 我换上跑鞋，头发都懒得梳，匆匆忙忙就出去了。 福缘商超，离我住的平价旅馆也就两条街。 按照张阿姨的说法。 徐菁菁和那个奸夫正在三楼购物，除非她立刻离开，不然此时肯定还在商超之内。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心想：“这回还不逮个正着。看你怎么说？” 这糟心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只要让我拿到硬核的证据，徐菁菁没脸再拖下去了。 不过此时，也得看运气。 福缘商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单是出口就有十几个。 那也未必能碰得到徐菁菁。 我此时心中气愤得很。 时不时握紧拳头，要是让我抓个现形，非一拳打爆奸夫的脑袋不可。 妈的。 这狗东西，把我害得好惨。 要不是这个人的出现。我敢说一句。就算我和白雪梅的事情揭发了出来，徐菁菁也未必会跟我离婚。 ——她还是很爱我的。 还早，商场的客人不多。 此时我很冲动，刚刚来到三楼，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徐菁菁没错了。 徐菁菁本来就有些与众不同。 自从剪了板寸之后，更是辨识度极高。 就算在人群之中，也能第一眼认出她来。 徐菁菁跟另外一个男的，并肩而行， 有说有笑。 先别冲动。 我赶紧拍了照。 两人说说笑笑，走得很近，时不时地碰撞一下身体。 “妈的。这对狗男女。” 我直接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徐菁菁！” 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我大喊道。 徐菁菁回头，神情有点错愕。 见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她脸色大变。 我很生气，不过转瞬又没那么生气。 早就不爱了。 还生什么气？ 这回现场逮到他们，总算是掰回了一局。 该出的气还是要出。 那个男的也回过头来了。 我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拳。 “妈的，搞我老婆，我还跟他客气啊。” 我心想。 这一拳，直接将那人打倒在地。 不怎么样嘛。 长得倒是挺高大的，模样儿也还周正，就这体力，还敢出来乱搞？ 嫌命长是不是？ “你疯啦！苏荒！干嘛打人？” 徐菁菁怒道。 “打他怎么啦？你叫他还手啊？看他敢不敢？” “你就是个神经病！法制社会，你敢动手打人？” “幸好是法制社会，不然我宰了他！” 那男的努力爬起来，一脸的不解。 我见他这欠打的模样，立刻就要再动手。 徐菁菁挡在前面，说：“有本事就冲我来！” 我一巴掌差点就要扇过去了。 “徐菁菁，这回你没话说了？” 我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第68章 谎言快要盖不住了 “什么意思？” “你这是不敢承认啊？” “承认什么？” “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约会。” 原来只是约会，要是捉奸在床，那就硬核得多了。 此时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打草惊蛇了？ 没错，气是出了。 可是以后想要拿到更硬核的证据，那就难了。 不管了。 反正这个婚是离定了。 再拖下去，谁受得了。 至少让我知道了，奸夫是谁。 看看他长啥模样。 对方戴着眼镜，不过他的眼镜已经被我打烂了。 斯斯文文、白白净净，头发浓密，像是奶油小生，个子还算高大，跟我差不多。 这长相，还是符合徐菁菁的择偶标准的。 气质也不错，像个贵族公子。 关键是年轻。二十四五的样子。小奶狗一枚。 “我跟他……约会？” 徐菁菁一脸的鄙夷，像是听到了一个很烂的笑话。 “我可是拍了照的，你不承认？” 徐菁菁的脸皮真厚啊。 叫人望尘莫及。 “发生什么事了？老公。” 一个女的赶了过来，轻轻扶着那个男子，疑惑不解地看着我和徐菁菁。 我……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搞错了？ 徐菁菁赶紧对他们说：“对不起，我……老公脑子有点问题，以为我们在偷偷约会，所以……” 那对夫妻也没说什么，不过他们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什么人啊？有毛病。”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刚才那一拳，已经把对方的脸给打肿了。 眼镜也烂掉了。 我愣住了。 徐菁菁跟这个男人，不是那种关系。只是恰好遇上了他们两口子。 这女的恰好要上厕所，离开了一会儿，给了他们独处的机会。 恰好我在这个时候赶来了。 这么多恰好凑在一起，形成了这个误会。 “对不起啊，清辉，我向你道歉。这眼镜你重新去配一副，我出钱。” 徐菁菁很诚恳地说。 “先这样。” “清辉”带着老婆自认倒霉地走了。 我…… 徐菁菁瞪着我，目光像是在喷火。 “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线！整天疑神疑鬼的。清辉是前同事，我们碰巧遇到，聊了几句而已。你想什么呢？” 徐菁菁骂道。 时间还早，商超没有多少客人。 不过刚才发生的误会，也吸引了好几位观众。 徐菁菁大发脾气，那些人远远看着，一个个等着看好戏。 怎么会这样？ 我顿时有点无语。 张阿姨的话，肯定不会错的。 老太太嘴碎不假，可是这种事情，谁敢乱说？还特意打电话通知我。 就不怕我反攻倒算吗？ 徐菁菁跟另外一个男的挽着手购物，俨然夫妻，这事肯定是真的。 只是为何？ 等我赶过来，徐菁菁身边的男的，却变成了这个“清辉”？ 而且人家的老婆也在。 我脑子转得很快。 首先我得肯定，张阿姨的话是真的，没有骗我。 然后呢，就有好几种可能性了。 我一一分析着。 一定是那个奸夫溜了，徐菁菁故意拿前同事来挡枪。 我的目光，落在了徐菁菁手中的购物袋里面。 玉蜻蜓。 着名的男装品牌。 “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质问道。 “衣服。” 徐菁菁的声音仍然老练，不过她的眼神里面有点不对劲。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对彼此都很了解。徐菁菁出现这样的眼神，那就说明，她心中有鬼。 我冷笑一声，说：“男装啊？买给谁的？” “我叔叔。他要回老家去了。我买件衣服送给他。” 徐菁菁刚说完，我一把夺过来。 “有病是？给我！” 徐菁菁要发飙。 我才不管她呢，解开封口胶，拿出来一看，里面是一套西装，还有一根领带。 这衣服料子，手摸上去很滑。 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把小票拿出来看看。” 我想知道，徐菁菁花了多少钱？给叔叔买衣服。 “你疯够没有？给叔叔买套衣服怎么啦？” 徐菁菁丝毫不慌，像是早有准备。 我试穿了一下衣服，这衣服的尺码，比我略小。 要说这衣服是送给徐福田的，那就未免太大了点。 徐福田我可是见过的，他的体格，跟我没法比。 这衣服显然不是送给徐福田的。 而且，要是给徐福田买衣服，徐福田本人也应该在这里。 “徐菁菁，你太不要脸了，说谎都不会。” 我冷笑着。 一看这衣服的尺码，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这是冬天穿的，搭配着毛衣一起穿，适合叔叔。” 徐菁菁气弱了点，显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谎言，快要盖不住了。 “不承认是，看监控去。” 我直接抓着徐菁菁的手。 就是拖，也要把她拖过去。 “神经病啊，谁跟你看监控？” 徐菁菁使劲，想要甩开我的手。不过我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死钳着，怎么甩也甩不开。 “把小票拿出来看看。” 此刻我的表情，可想而知。 “没有小票，早就扔了。” 徐菁菁不见棺材不落泪。 “没关系，我拿去退掉。” 我用力，拉着徐菁菁往玉蜻蜓的专卖店而去。 “放手！” 徐菁菁大叫起来。 商场的保安闻讯赶了过来。 “先生，请放手。” 身材高大，手持警棍的保安说话了。 “我老婆。两口子吵架，你们也要管？” “谁是你老婆？放屁！” 徐菁菁骂道。 “放手，听见没有？” 两位保安通过对讲机，想要叫人。 没办法，我只好放开徐菁菁。 徐菁菁转身就走。 我想要追上去。 可是那两位保安门神一样挡在了我面前。 “她真是我老婆。” 我怒气未消。 不过却也知道，假如跟他们动手的话，肯定讨不到便宜。 又有好几位保安赶了过来。 “不要在这里闹事，请你离开。” 我…… 本来还想去玉蜻蜓专卖店把衣服退掉的。这些保安围过来了，那就不好办了。 “好好好，我走。” 我把衣服装好，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那些保安一路上跟着我，直到把我送出商场。 我扭过头去，想看看徐菁菁去了哪里，此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改天，改天再来看监控。” 反正商场的监控至少也会保存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以上。 改天再来看看。 第69章 今晚洗干净点！ 张阿姨是不可能骗我的。 徐菁菁既然敢和那个奸夫牵手逛商场，那就准备曝光。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整个过程。 那个奸夫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要是徐菁菁的衣服，是送给他的，为什么衣服却在徐菁菁手里？ 一定是走得太急了，来不及拿走衣服。 也就是说，徐菁菁事先收到风声了。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电话给老妈，问了一下。 果然，就在刚才，老妈跟徐菁菁打了电话，电话中说到了我在打听徐菁菁在不在家？ “老妈真的是，世上搅局第一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打听徐菁菁在不在家？” 老妈也太向着徐菁菁了。 什么话都要跟她说。 要不是老妈的话，让徐菁菁有所察觉，临时叫走了那个奸夫，刚才肯定抓到他们了。 ——徐菁菁为什么不一起离开呢？ 那肯定是来不及了。 又或者是碰到了前同事“清辉”两口子，不好离开。 走出福缘商超，我登录玉蜻蜓的官网，查看了一下。 次奥。 手里这套衣服，加领带，一共是8888元！！ 徐菁菁，真是大手笔啊。 舍得给奸夫买这么贵的衣服！ 天可怜见。 我长这么大，除了前不久，跟钱慧瑜见面，特意买了一套昂贵的衣服之外，从来没有穿过上千块钱的衣服。 8888，这个价位的衣服，我之前是想都不敢想。 徐菁菁，你出手怎么这么阔绰！ 你这是在包养小白脸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持家有道”？ 别说我，就是她自己，也从未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我心中发酸，一脸的苦逼。 徐菁菁不像个败家的人，竟然舍得花这么大一笔钱，给奸夫买衣服。 可见她对这个奸夫的情意！是何等地深厚！ “徐菁菁，照这样花下去，那十几万的存款，怕是很快就要花完了。” 电话中，我嘲讽道。 “反正你都要荣升总监了，十几万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 这十几万，包含了之前徐菁菁所说的，拿来买基金的十万。 手头可以支配的现金，也就两三万了。 “你的基金赶紧卖掉，这十几万的存款，得交给我打理。” “这些钱，未来都是孩子的奶粉钱。你连这钱也要拿走？” 我发现徐菁菁的性子越来越稳了，我们不像是在吵架，更像是在讲道理。 也许，我们都不再爱了。 既然对方已经变了心，又何必苦苦痴缠？咱们都是通透的人。 爱之深，方会恨之切。 既然不爱了，对方做什么，都伤不到自己了。 对方的稳定，使得我也冷静了下来。 “花8888买衣服，你有多少个8888？” “叔叔好不容易来一趟榕城，总不能让他空着手回去。再说以叔叔的身价，这衣服我还嫌寒碜呢，拿不出手。” 我…… 徐菁菁装逼不上头啊，8888的衣服，还拿不出手？ 你咋不送一件龙袍给徐福田？ 见我不吭声。 徐菁菁又说：“放心，要是你爸妈回去的话，我送上万块的衣服给他们，这样行了。” 说话间，徐菁菁不知怎么地，已经从另外一个出口走到了我前面。 阳光下，徐菁菁面带嘲讽，冷冷地看着我。 真叫人看不透哇。 徐菁菁。 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徐菁菁一心要害我，相信爸妈也是看得出来的，他们不可能帮着徐菁菁来害自己的儿子？ 我不在家的时候，徐菁菁一定还做了一些事情，是对我好的。 哪怕是假动作。 这才使得爸妈相信她没有恶意。 看着阳光下的徐菁菁，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一定有其目的。 徐菁菁也不例外。 只有搞清楚了徐菁菁的目的，才能理解她的行为。 就像魔术师手中的硬币。 形式上面花样百出，本质上来讲，不符合物理学规律的地方，都是花招，全是假的。 “走啊，还傻站着干嘛？” 徐菁菁叫道。 我挪步过去，走到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站住。 “那么早出来幽会，竟还化了妆，你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我也不太喜欢这阴阳怪气的调调，没办法，只要能打击到徐菁菁，无所谓了。 “把衣服给我，叔叔在等着呢，买都买了，总是要送出去的。你要是不信，可以一起去。” 徐菁菁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我环顾四周，此时，我们所站的位置，一定还在那个奸夫的视线范围之内。 那就…… 我冲上去，抱着徐菁菁就要强吻。 这下猝不及防，徐菁菁先是愣怔住了，随即使劲想要推开我。 我知道，我的举动，一定被奸夫看在眼里了。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徐菁菁在我这里，是什么玩意儿？ 我想亲就能亲，想那个啥就能那个啥！ 我紧紧环抱着她，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徐菁菁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当然了，我也不是真的要吻她。 想到徐菁菁跟别的男人接吻，我哪里还吻得下去。 我只是故意欺负她而已。 良久，我们才分开。 徐菁菁哭泣着，没有看我，也没有说什么。 “怎么？还没离婚呢，我们仍是两口子，打个嘣都不行啊。” 看着徐菁菁伤心的样子，心头只觉暗爽。 “回家洗干净点，今晚我去找你！” 你不离婚是，那就别怪我了。 反正还是两口子，那就天天等着我来睡。 “杀千刀的，你就是魔鬼！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徐菁菁又要崩溃了。 “哪个女人，结了婚不跟老公睡的？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就离婚啊？” 徐菁菁一把夺过购物袋，转身就走了，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冤家路窄。 你一定就在附近看着我！ 我再次环顾四周，一切如常。 视线范围内没有可疑人。 当然了，人家只要稍做隐蔽，就不是我能发现的。 毕竟人家在暗，我在明。而且我还不认识人家。 徐菁菁走到马路边，伸手拦了一辆的士，上车走了。 “看她一点都不像是怀了身孕的人啊。” 当然了，此时还看不出明显的变化。 我心中又浮现出好几个疑问。 第70章 监控看不清，但有人拍到了他 徐菁菁真的要去送叔叔吗？ 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徐福田就这么走了？ 真是可笑。 我木立在原地，过了将近一分钟，这才回过神来。 在外面瞎逛了一圈，然后找了个咖啡厅歇歇脚。 这个时候，应该跟白雪梅互通信息的。 想起白雪梅胸怀大志，有所图谋，又本能地认为，得跟她保持距离。 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知会白雪梅一声。 ——直觉告诉我，监控这个事情，得尽快去看，不然被人删掉就不好了。 就像赵四海那样。 只要把白雪梅叫过来，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监控了。 以白雪梅的能量，这点小事，根本就难不到她。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对于白雪梅，顾忌颇多。 白雪梅太神秘了，能量又大。 我不想跟她有太多的交集，只是没办法，自己没本事，不靠她的话，什么都做不了。 “你等我一会儿，马上来。” 白雪梅好像随时都有空。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白雪梅就赶过来了。 “什么情况？” 白雪梅戴着墨镜，一身宽松衣衫，身材完美。 她一出场，就是大姐大的风范。 我把事情快速地说了一遍。 白雪梅微微一笑，说：“跟我就来是了。” 白雪梅边走边说。 要看监控，其实不难的。 要是他们不同意，那就打电话报警，在警务人员的陪同下去看。要是还不肯，那就只能耍点小手段，动用人脉了。 总之，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我…… 我也不想啊，我有我的顾虑。 当然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奸夫是谁，别的都不重要。 我们来到福缘商场的安保部。 白雪梅双手抱胸，直言不讳。 很简单三个字：看监控。 安保部的经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退伍军人，神情坚毅，男人味十足。 “监控不能给你们看，事关隐私，你是知道的。” “吴经理是。” 白雪梅瞟了一眼对方的工牌，然后说：“事关重大，我们一定要看。你就直说，怎样才能让我们看监控？要不要我叫律师来跟你说？” 吴经理脸色发青，明显已经动怒。 “你叫谁来都没用！监控内容，不对外公开！” 旁边一位保安帮腔道：“这里也不能随便进来，请两位出去。” 跟我预想的一样。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走到这一步，后面就很困难了。 有了白雪梅就不一样了。 “让你们老板来跟你说。” 白雪梅打通了电话，简单说了两句，然后把手机递给吴经理。 吴经理脸色一变。 接过来，只说了三句话。 行，行，好的。 然后手机又回到了白雪梅手里。 白雪梅说了句谢谢，然后就挂断了。 “现在可以看了。” 白雪梅神情自若，嚣张而霸道。 她是本地人，面对外地人，身上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倨傲！ 吴经理这些人，在白雪梅眼里，就是北佬，打工仔，来榕城搬砖的。 没什么可牛气的！ 我不禁有点同情吴经理他们，不过这种事情到处都是，哪里管得过来？像白雪梅这样的本地人，不也很多吗？ 我们进入监控室。 在专业人员的帮助下，很快就切换到了对应的时间和地点。 果然，在清辉夫妇出现之间，徐菁菁和一个男人一起牵手逛街，俨然夫妻。 问题在于，这个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 从监控上面看，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脸。 纵然如此，我的心还是猛烈地跳动起来。 我记得，刚才我和徐菁菁吵架的时候，不远处就站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 我次奥！ 奸夫就在我眼前，没有发现。 当时只顾着跟徐菁菁吵架，利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这个人…… 我恨恨地一拳击打在左手的手掌上面，说：“我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离开。” 后面的监控证实了这一点。 监控看不到他们什么时候分开的，不过在我跟上去，大喊“徐菁菁”的时候，奸夫就在不远处看着…… “妈的，胆子真肥。” 我骂道。 “先拿手机录下来，回去拿给徐菁菁看。” 白雪梅提醒我。 保安又想说什么，结果没敢说出来。 白雪梅气场全开，的确有点吓人。 我依言把监控画面录下了一部分。 要是有一天要打官司的话，这是证据。 “帮我切换到玉蜻蜓服装专卖店。” 白雪梅直接下达命令。 “专卖店里的监控，由他们门店直接负责的。这里看不到。” 技术员这样回答。 我和白雪梅出来，最后在吴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了玉蜻蜓专卖店。 接待我们的，是这家专卖店的店长。 吴经理说，徐菁菁和那个男人，是警方通缉的嫌疑人。 其实只要吴经理在，想看监控人家不敢说半个不字。 我们顺利进去办公室，查看监控。 这里的画面要清晰很多。 不过那个男人全程戴着帽子，未能窥得真容。 监控其实已经很清晰了，就连他的脸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就是因为那一顶帽子，挡住了眉目…… 不过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陆宽。 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对比徐菁菁的身高，这个男人的身高，比我略矮一些，所以徐菁菁买的衣服，我穿的话，要略小一点。 “有点失望啊。” 白雪梅叹道。 我何尝不是这样？ 本来以为，只要查看监控，就能把这个人找出来。 谁知道，对方狡猾得很。 全程戴着鸭舌帽。 不管了，先录下来。 就在我们想要离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拍照。 我胸口一热，说：“把画面拉近这对情侣。” 店长配合着我。 画面拉近。 一个男的在试穿衣服，他的女朋友或者老婆在帮他拍照。 画面快速播放。 “这对情侣，拍了不少照片，其中有几张，应该是拍到了……这个男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 柳暗花明又一村。 白雪梅轻轻打了我一拳，说：“好样的，果然观察入微。” 开玩笑，我很小的时候就看柯南了。 什么《法证先锋》更是我的最爱。 离开办公室。 我又问玉蜻蜓的店长：“那对情侣消费过一笔，帮我查一下他们是不是这里的会员，我要他们的电话。” 店长立刻去做。 “没错，是我们的会员。” 对方在收银台操作了一下，就写了一个电话给我。 我连声说谢谢。 第71章 千斤重力打在了棉花上 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半小时了。 我联系到了那对情侣。 他们并没有走远。 说明情况之后，对方倒也通情达理。 把刚才在店里试衣服的照片，拿给我们看。 没错了。 他们一共拍了十二张照片，其中四张拍到了奸夫。 角度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由于距离较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就是因为那顶鸭舌帽，大大妨碍了我们。 “还好，起码能看清楚一个轮廓。下次碰到这个人，我能认出来。” 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 白雪梅点点头，然后掏出三百块钱，给了这对情侣，算是报酬。 对方客套了两句，也就收下了。 然后他们把照片发给了我，我又转发给了白雪梅。 我们向店员询问了一下。 三位店员加店长，各自讲述着奸夫的形象。 “长得很帅，声音很好听。牙齿很整齐。” 要不是吴经理一进来，就把对方定义成了嫌疑人，这位店员怕是要发花痴了。 “皮肤很好，帽子压得比较低，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的手指很长，手很漂亮。” 是个劲敌啊。 我的优点，对方全都有。除了比我略微矮一点之外。 当然了，我跟他没啥好比了。就算徐菁菁真的爱上了他，那也由她去。 “很绅士很温柔，旁边的女士一脸幸福的模样……” 最后这一句，倒让我有点不爽。 难道跟我在一起，徐菁菁不幸福吗？ 三年的婚姻，在事发之前，徐菁菁一样过得很幸福好不好？ 他们的说法比较客观中立，似乎这就是徐菁菁出轨的理由了。 因为满足以上优点的男士，女人通常很难抗拒的。 …… 福缘商场外面，月巴克咖啡店。 我和白雪梅各点一杯美式。 已经是中午的饭点了。 街上人流多了起来。 我不停地翻看手机，想从照片和视频当中，再看出点什么来。 可惜，毫无收获。 “慢慢来，他们已经坐不住了，相信很快就会现形。” 白雪梅悄悄踢了我一下。 我…… 她不会又要蹭我的大腿了？ “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个人找出来？”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理论上讲是可以的，不过操作起来，会比较麻烦。还是再耐心等等，等到更好的机会出现。” 白雪梅轻轻品了一下咖啡，说：“真香。” 我对咖啡不感兴趣，我只对汽水感兴趣。 “你说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所以全程戴着鸭舌帽。” 一想到这点，我就来气。 就差一点点了。要是没有这顶鸭舌帽，对方已经曝光了。 我还想回去再问一下张阿姨的儿媳妇，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一来，这种事情就别在自家小区打听了。 二来，就是问了也问不出个啥来，得到的答案无非也就是跟那几个店员所说的一样。 “可能只是个人习惯，记得我们在圣光大酒店最后一次约会，你也戴了一顶ny的帽子。” 我…… 白雪梅的记性真好哇。我当时戴帽子，可没多想，只是觉得戴一顶帽子会安全很多。 “虽然没认出来，但是至少已经实锤了，徐菁菁跟这个男子在约会。” 白雪梅很乐观地说。 “也对。今晚去找徐菁菁，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我想了一下，心中叫苦。 仅仅因为爸妈去了欢乐谷，徐菁菁就敢跑出来约会。接下来，我要出差两三天，徐菁菁岂不是…… 不敢想啊。 以爸妈的性子，根本就看不住这个女人。 一想到徐菁菁是时间管理大师，内心就莫名地难过。 白雪梅说要去我住的平价旅馆看看。 我刚好喝了一口咖啡，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 那么小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以白雪梅的条件，怕是长这么大，都没住过那样的小房间。 何况，旅馆旅馆，不知多少人睡过那张床。整体环境也很差。 就算没有洁癖的人，都有点受不了。 不过白发梅并不介意。 “我从没住过旅馆，就是想试一下。” 白雪梅从来都是住高端酒店的，几十块一晚的小旅馆，她看不上眼。 “大姐，你就别闹了。我跟你讲，声音大点，隔壁听得见。” “无所谓啊，听见就听见。” 白雪梅真不愧是白雪梅，我一听这话，心中邪火就上来了。 不过一想到应该跟白雪梅保持距离，只好强忍着。 白雪梅何等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我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你是不是进过我家书房？” “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了吗？我都不知道你家书房在哪里。” 我心想，白雪梅一再询问这一条，越发显得书房中的秘密非同小可了。 那张卡纸…… 上面的人脉关系网…… 白雪梅还是信任我的，没有再追问，撒着娇说：“你今天休假，怎么不陪我呀？” 要命啊。 我只好解释一下，周一就要去椿城出差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得休息好。 白雪梅这才放过了我。 …… 跟白雪梅分开之后，我直接回到了家里。 不必等到晚上。 下午两点钟，徐菁菁就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说好累，要去洗澡。 我冷笑一声，说：“你是要洗去身上的味道。” 影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女人要是在外面有情况，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是洗澡。 ——也有可能，是洗了澡才回来。 “你又想胡说什么？” 徐菁菁理直气壮地说。 “你过来，给你看点东西。” 我准备好了视频和照片。 徐菁菁像是料到了，看都没看我一眼，弓身换鞋。 “随便你污蔑，你说的都对，我就不看了。” 徐菁菁的表现，让我感觉千斤重力打在了棉花上。 这么重要的证据，徐菁菁看都不看一眼。 “你是不敢看？” “就当是。” 徐菁菁趿着拖鞋，要去洗澡。 我直接拦住她，把手机放到她面前，说：“这么精彩的内容，你不看怎么行。” 视频开始播放，徐菁菁在看。 她的脸色，开始起了变化。 大家都是人，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 我就不信了，这么重要的证据摆在眼前，徐菁菁会无动于衷。 “还有吗？” 徐菁菁看完玉蜻蜓专卖店的视频，反问道。 “有。” 我把那对情侣拍下的照片，递给徐菁菁看。 徐菁菁冷笑道：“苏荒，你一天到晚干这些没用的事，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拜托你快三十岁了，就不能成熟一点？” 呃。 第72章 徐菁菁比想象中厉害，我也不差 我真想扇她，都这样了还敢嘴硬。 “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顺利过关。” “这是我堂弟徐小龙。” 徐菁菁翻了一个白眼。 堂弟？ 还能这样玩？ “徐小龙，也就是叔叔的儿子。今天叔叔要回去了，堂弟来接他。顺便陪我去买衣服。” 徐菁菁这样说。 不对。 “你们明明挽着手的。” “我和堂弟从小一起长大，十岁之前，我们睡一张床的，亲密得很。姐弟俩牵牵手，有什么稀奇的。” 徐菁菁一副看外星人的模样，看着我。 好像在说，你没兄弟姐妹的吗？你们不牵手的吗？ 涨姿势啊。 还能这样找借口。 不对。 要是堂弟，刚才在福缘商场的时候，她怎么不说？ 还有，假如是堂弟，看到我欺负徐菁菁，他完全可以站出来帮忙。 还有，假如是堂弟，人家店员就不会说徐菁菁一脸幸福的模样了。 没错，这就是破绽。 徐菁菁变了，变得谎话连篇了。 以前的她是社会主义大好青年，五讲四美，人品很好。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不行，得揭穿她！ 我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 徐菁菁没想到，我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看出这么多的破绽，避而不谈：“随便你怎么说，我要洗澡。” 我拉住她，说：“你以为不回应，就没事了？” “你轻点，弄疼我了。” 徐菁菁板着脸说。 我们的距离拉得很近。 我闻到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男性香水的味道，登时怒气狂飙：“你是想洗掉身上的味道！” 徐菁菁，请你立刻从我的生活当中消失！ 这一刻，我怒不可遏！ 都说怀孕前三个月，不宜房事，徐菁菁身上有这种味道，难道说…… 我想徐菁菁也不至于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万一流产可不是小事。 就算她和那个野男人没有行房，总该有十分亲密的接触，才会带着这股男士香水味回来。 妈的，真够恶心的。 看来，我和徐菁菁也是各玩各的了。她有野男人，我也不有白雪梅？ 真搞不清楚，徐菁菁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你倒是离啊！ 徐菁菁嗅了嗅身上，然后一脸无辜地说：“哪有气味？这不很正常吗？” 看着她这假天真的模样，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我双手叉腰，有点气急败坏。 徐菁菁嘲讽道：“趁着爸妈不在，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还真拿我没办法？” 我差点没忍住，就要动手。 “你难道不知道？妻子怀孕期间，丈夫不可以提出离婚，这是民法典明文规定的了。” 徐菁菁整起了法律，底气十足。 我…… “单凭这一条，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除非我主动提出离婚。” 徐菁菁有点咄咄逼人的架势了，气得我鼻孔冒烟。 “还有，就算将来孩子生下来了，没到两岁，咱们离婚的话，孩子一般交由母亲抚养，也就是这个孩子生下来，抚养权是我的。” 徐菁菁进化得很快。这些法律知识，我也上网查过，她没有吓唬我，的确是这样的。 我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找到徐菁菁出轨的证据，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就只能被徐菁菁拿捏了。 我突然间想到，这会不会就是徐菁菁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原因呢？ 之前徐菁菁并不知道这些法律知识，发现我和白雪梅的事情之后，就吵着嚷着要离婚，要打掉孩子。 后来她知道了，原来法律是这样规定的，所以她想着拿捏我，目的当然是想着多拿点好处，比如要我净身出户。 太毒了。 徐菁菁！ 所以说，女人爱你的时候，你就是她的白马王子、盖世英雄；不爱你的时候，你跟一个要饭的没有区别，可以随意践踏！ 见我不说话，徐菁菁又说：“还有你和白雪梅的事情，我也是有证据的，你婚内出轨，必须对我做出赔偿。” “说得你好像没出轨一样？” 我冷笑一声，似乎我又处于下风了。 “你有证据吗？” 徐菁菁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都说最伤人的话，通常出自最温柔的嘴。 我有点招架不住了。 原来徐菁菁远比我想象中要厉害。 估计把婚姻法都翻烂了。 不行，得反击！ 徐菁菁拿法律来说事，漏洞在哪里呢？ 这一刻，我的脑子运行飞速。 有了。 孩子！ 破绽就在她肚子里面。 我笑了。 徐菁菁愣住了。 明明已经无言以对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徐菁菁，我可以要求做一个亲子鉴定！从法律的层面讲，我有这个权利！” 我一声冷笑，此时我的表情，想必是很难看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狰狞。 往日的爱人、枕边人，此时已经成了仇人。 我也不想表现得太坏，可是没办法。 我要是治不了徐菁菁，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徐菁菁笑容瞬间凝固了，因为她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我不同意！” 徐菁菁直接否决掉了。 “没用，我可以向法院提出诉讼。别忘了，我有白雪梅这样的富婆撑腰。” 最后这一句，直接让徐菁菁妒火中烧。 “你刚才也说了，孩子生下来不到两岁夫妻就离婚的，孩子一般交由妻子抚养。只是【一般】，总有反例的嘛。” 只要有钱，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徐菁菁刚才的反应，足以说明，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不是我的。 徐菁菁又想起了白雪梅，真到了关键时刻，白雪梅肯定会插手这件事情。 “苏荒，没想到你还有吃软饭的天赋。” 徐菁菁讥刺道。 无所谓啊。 成年人早就戒掉了脸面，没脸没皮才活得潇洒。 随便徐菁菁怎么说了。 “最重要的一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假如是我的，交给你抚养，那又如何？我一分钱生活费都不给你。假如是你的，那就更加跟我无关了。” 我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没办法，只要能伤到徐菁菁，我不介意牺牲一下人品。 果然，徐菁菁直接蹲了下去，抚着脸痛哭。 第73章 奇耻大辱 胜利的快感，来得好猛！ 跟我耍嘴皮子，徐菁菁你还太嫩了点。 我走到徐菁菁面前，居高临下，说：“离婚，对大家都好。再这样耗下去，伤人伤己。” 徐菁菁没有说话，身子缩成一团，嘤嘤哭泣。 “我就问你一句，结婚三年，你有没有爱过我？” 徐菁菁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泪水。 这一刻，我有点心软。 不过我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妇人之仁。 真是讽刺啊。 曾经我爱徐菁菁胜过自己的生命。 她竟然问了我这样一句！ 去你娘的，我爱不爱你，你不会自己看啊。 我颓废地走到沙发前面，无力地坐下，掏出一根芙蓉王，抽着。 “当然爱。” 我不怕承认这一点。 毕竟我跟徐菁菁说过无数次了，以前的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难道她从来就不相信？ “那为什么你总是去外面寻欢作乐？还跟白雪梅在一起？” “那是因为……” 我突然冷静下来。 有些事情，是不能亲口承认的。 万一徐菁菁来个录音，后面上了法庭，那就被动了。 我及时刹车。 “想什么呢？我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从未变心。是你负我在先。” 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不得不防。 这世界怎么了，为了生活得好一些，不得不说一些假话。 “结婚三年，我对你不好吗？” 徐菁菁哭着说。 过去幸福生活的点点滴滴，齐齐涌上了心头。 不知为何，就走到了这一步。 就在这个屋内，处处充满了幸福的回忆。 此时我也有点纳闷，如果说孩子不是我的，那就说明，徐菁菁在知道我和白雪梅的事情之前，就已经出轨了。 这跟我了解的徐菁菁，是有些出入的。 那天晚上的神秘电话，是奸夫打来的，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翻脸，也就是说徐菁菁是会演戏的。 甚至那天晚上，徐菁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有了宝宝，那个时候她幸福的模样，也是假装出来的。 ——这就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了。 因为徐菁菁没有那么好的演技。 我还是更加倾向于相信，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徐菁菁跟那个奸夫的关系，是在我和白雪梅之后才得以升华的。 “我们已经过得很幸福了，有了房子车子，连孩子都有了，为什么你要勾搭白雪梅，你要亲手毁了这个家！毁了我的幸福生活！” 徐菁菁直接瘫坐在地板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前面的犀利，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眼前的徐菁菁，只是一个婚姻生活失败，要被丈夫嫌弃，扫地出门的悲情女人。 “别扯这些了，你老老实实说一句，那个男的是谁？” 我听不下去了，怕自己心软。 都闹成这样了，绝对不可以心软。 徐菁菁不值得同情的。 不过徐菁菁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她说：“你怎么这么狠心，外面都有女人了，还要跟我生孩子……” 算起来，我跟白雪梅刚开始那会儿，恰好也是跟徐菁菁生孩子那会儿。 尽管起初，是白雪梅粘上来的，我可没想过招惹她。 但这事，我也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责任。 “生孩子可是我们商量好的。” “我不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你这是存心欺诈！” 徐菁菁控诉着。 随便她怎么说，反正离婚对大家都好。 我闷闷地抽着烟，不再搭理徐菁菁。 徐菁菁哭了一会儿，重新站起来，回房去了。 我想着，要不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想起徐菁菁前面的过激行为，还是打消了念头。万一把她逼急了，死在了这屋里，一尸两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等等，这一次咱们把话说开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离婚。” 我抽完两根烟，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到了黄昏时分，爸妈回来了。 导游刘若梅可谓是尽职尽责，帮着拎包，送他们到家里。 见了我，刘若梅眨巴着眼睛。 她对我一地鸡毛的生活，大概是一无所知。 那小眼神，只是在催我给钱，或者是在暗示我，下次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记得找她就对了。 “儿砸，你在家啊？菁菁呢？” 老妈问道。 我努了努嘴巴。 老妈进房看徐菁菁去了。 ——老妈今天搅了大局，要不是她通风报信，我都抓到那个奸夫了。 “这小导游真是不得了，脾气可好了，长得也好看，说话客气，热情大方。” 我爸一个劲地夸赞刘若梅。 刘若梅嘴上说着：“都是应该做的。” 手机里却跟我说：“令尊这样说，等于是五星好评了，得加钱。” 我真拿刘若梅没办法。 不过只要物超所值，加钱也是应该的。我给刘若梅加了50。 一共是350块，当面转给了刘若梅。 爸妈开始张罗晚饭，不过我没有留下来吃饭，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走了。 走出小区那一刻，我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周末啊。 榕城似乎永远不缺伤心难过的人。 就算我的日子过得再糟糕，跟别人也没多大关系。 四周一切如故。 对面的广场上，永远都有广场舞，播放着过时的音乐。 张阿姨仍在附近遛娃。 “小苏啊，怎么样？” 张阿姨前来打探消息。 我知道，以张阿姨的性子，我和徐菁菁那点破事，想必已经传遍整个莲花小区了。 莲花小区里面，不乏成功人士、社会精英。我和徐菁菁的经济条件，只能算是中等偏下。 现在徐菁菁把工作辞了，以我一个代理总监的条件，怕是跟别人没法比了。 再加上我们的婚姻即将破裂，都快要待不下去了，假如真的离婚，房子归我的话，我一个人扛下这份房贷，那也挺难的。 除非升职！ 我跟张阿姨说，那是徐菁菁的堂弟，你儿媳妇看错了。 不知道她信不信，反正我自己都快要吐了。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老婆跟别的男人约会，我还得帮着撒谎。 从趋吉避害的角度来说，我只能这样做。就是不知道，我的话，能不能骗得过张阿姨。 “哦哦”两声之后，张阿姨说：“原来是堂弟啊，我就说了嘛，我家小娟看错了。” 这话当然是在给我留面子。 我突然生出一个想法，那野汉子会不会就住在莲花小区里面？ 第74章 娶错一个女人，害了三代人！ 周六折腾了一天。 周日我躺在平价旅馆里，死狗一样，真的是不想动了。 我跟爸妈讲了。徐菁菁跟外面的野汉子约会。目的是让他们盯紧一点。 我妈却说我太过敏感，徐菁菁肚子里有孩子，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跟野汉子约会？ 好，就算我再怎么厉害，也无法说服一个乡下老太太。 ——抱歉，我只能这样来定义自己的妈妈。 看事情，永远只看表面。 有你哭的时候！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周一。 一大早我就去自家小区拿证件和行李。 我站在楼下打电话给爸妈。 叫他们拿下来。 我妈推说太重了，拿不动，我得自己上去拿。 这也太明显了。 他们的意思是，希望我回家，至少也该跟徐菁菁见上一面。 都这样了，还见什么见？ 相见不如——不见。 既然见了面，大家都不开心，那还不如不见。 不存在无法面对的意思，纯粹是一见面就火气上头，一天下来都没有心情。 我可不是去旅游，有任务在身，不想让这些烦心事打乱了节奏。 这次出差，有点挑战性的，我得集中精力来应付。 软磨硬泡之后。 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老爸帮我拿到了小区门口。 “儿子……算了，不说了。” 老爸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 徐菁菁改变了我们一家三口之间的关系。 以前父子俩一条心，现在呢？说不到一块去了。 不然怎么说，娶错一个女人，毁了三代人。 我蹲下来，打开拉杆箱，检查了一下。 东西齐备了。 当我看到那一盒胃药时，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被触动到了。 我身体好得很，就是偶尔胃疼。 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没有跟别人说。 知道我胃疼的人，就只有徐菁菁了。 这盒胃药，显然是徐菁菁放的。 “菁菁对你很好的，她只是嘴上骂得凶，实际上还是很爱你的。” “你们想问题，总是这么简单。也不想想，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我冷笑一声。 总算是搞清楚了，为什么爸妈会站在徐菁菁一边了。 徐菁菁当着二老的面，总是一副心地善良的模样。就好比这一盒胃药，就是故意做戏给二老看。 这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大概也是徐菁菁帮着收拾的。 爸妈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样做人怎么行呢？时代早就变了。 好心永远换不来别人的真心。足够多的利益才有用。 “你不要想得太多，总觉得别人在害你……” “这不明摆着吗？以小博大。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博取你们的信任和好感。” 我嗤之以鼻。 我爸摇着头，说：“儿子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小小举动？你怎么不做一点小小的举动，来讨好一下别人？” “我犯不着。” “你就是猪油蒙了心……” 我不等老爸说完，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这些老掉牙的人生道理，听不听无所谓了，再说还得赶航班。 那盒胃药——一想到徐菁菁一直住在家里，而我只能挤在一间平价旅馆里面，恨得我钢牙都要咬碎。 为什么获得胜利的，总是那些不要脸的人？ 难道我们这些心地善良的人，天生注定就要被人拿捏、欺负？ 或许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但是至少，我不能让那些欺负我的人好过。 本来只有老妈站在徐菁菁那边的，短短几天，我爸也被她全拉拢了。 看来我才是多余的。 我不在家里，他们一家三口想必其乐融融。 孙倩倩背了一个亚麻色的双肩包。 穿得很休闲。 白色t恤衫，天青色牛仔裤。 头发没有绑起来，梨花头青春时尚。 往那一站，用东北话说就是，盘儿亮，条儿顺。 “老大。” “是不是有一种顺利会师的感觉？” 我把生活中的烦心事抛开，开了一个玩笑。 “差不多。” 孙倩倩想帮我拉行李箱，被我给拒绝了——她不是来给我当苦力的。 我们取票，过安检，然后在对应的侯机厅稍作歇息，就顺利登机。 ——没办法，买的是普通的经济舱的票。我也想有那么一天，能坐上头等舱。 孙倩倩坐在靠窗的位置，等飞机飞到高空之后，可以俯瞰地面的风景。 第一次坐飞机的她，心情自然是很雀跃的。 我跟她聊了一些别的。 直到此刻，我还不知道，这次出差将会面临什么难题。 宏泰公司租用了鼎峰集团的一家门店。 这家门店位于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之中。 宏泰在外省有7家门店，其中6家都业绩平平，唯有这一家是利润颇丰。 以前王秀丽私底下跟我说过，这家店可能开不久。 她没有说原因，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猜测就是，凡是大鱼大肉，都会有人跟你抢。 这个世界，处处都卷。 见你赚到钱了，人家就会眼红。 “哇，好美。” 飞机已经飞到了高空。 孙倩倩一直在看舱外的白云，偶尔还会看看地面。 这表现，谁都看得出来，她是第一次坐飞机了。 突然间，飞机颠簸了一下。 大家无不脸色大变。 孙倩倩更是吓得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不要怕。” 刚才那样剧烈的颠簸，的确不常见。不过飞机失事的概率，是远远低于陆地交通的。 没必要担惊受怕。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我们的飞机正经过一段气流不稳定区，将有持续的颠簸，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颠簸期间，为了您的安全，洗手间将暂停使用，同时，我们也将暂停客舱服务。” 机舱里传来播音。 就知道是气流不稳定造成的。 孙倩倩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脸紧张。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放心，没事。” “你不怕死吗？” 孙倩倩很傻白甜地说。 “不是不怕死，而是……没那么严重。” 我能感觉到孙倩倩的手心在冒汗，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成长这东西真是奇妙，平时可能感觉不到，一旦产生对比，就能清楚发现自己的成长。 第75章 不期然相遇，猝不及防 记得刚出来的时候，我也跟孙倩倩差不多，什么都不懂。 现在确实是……油腻了很多。 这段颠簸，持续了十来分钟，后面就渐渐消停了。 孙倩倩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我这里，想要抽回去。 孙倩倩一脸娇羞。 她的小手，柔若无骨，那天晚上，我握过一次之后，就时常怀念。 我可不想玩什么职场潜规则哈，只不过她的这双手，的确是美不胜收。 最终还是松开了。 孙倩倩理了理头发，将视线投向舱外。 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内心不禁有些荡漾。 孙倩倩的衣着风格跟徐菁菁有几分相似…… 一想到徐菁菁，我心里那点小九九立刻就消失了。 “还是别乱来了，生活已经够乱的了。” 中年男人的悲哀啊。 谈爱已晚，说死太早。 明明眼前繁花似锦，却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要是你一直看着舱外，会得歪脖子病的。” 我笑着说，随手取了一本杂志翻看。 孙倩倩红着脸说：“老大，你就别取笑我了。” 以前孙倩倩总是叫我苏总，现在跟刘若松一样，叫我老大。 这意味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好，那就放过她。 …… 过程很快。 落地便是另外一个城市——椿城。 从机场出来，就有鼎峰集团的人开着他们公司的车过来接机。 跟我对接的，是鼎峰集团市场部的主管刘铭。 “苏总，一路辛苦了。” 刘铭三十左右，一头短发，气质很好，一看就是当过兵的，握手的时候，他的手掌很有力量感。 “不辛苦。” 双方简单打过了招呼。 鼎峰集团的车载着我们，一路朝着市中心而去。 刘铭告诉我们，鼎峰集团市场部的经理郑天云已经在酒店的餐厅等着了。 我们直奔酒店。 孙倩倩很紧张，刚才刘铭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就开始紧张了。 市场部的任何一个人，都得是业务员，像孙倩倩这样内向、害羞的员工，的确是需要磨练一下。 此时前路未知，陡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别说孙倩倩，我都有点紧张。 说起来，我也是自带招黑属性，好事总轮不到我，坏事哪哪都有份。 这次鼎峰集团的事，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肯定是很棘手的。 “不知道这次郑经理把咱们叫过来，有啥重要的事情？” 我真的很想这样问一句。 可是不行啊。 这样问的话，对方就会觉得，宏泰公司内部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上下级的沟通没有到位？ 我只好忍着。 好在，没到中午十二点，咱们就赶到了目的地。 【星灿大酒店】。 七楼的豪华餐厅。 我见到了传说中的郑天云。 中等身材，体型偏瘦，脸上有一颗黑痣，黑痣上面有一根长长的黑毛。 我不知道这根黑毛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证明他体内的雄性激素是正常的？不然为什么不剪掉呢？ 一身西装，不过西装有点偏大，打着领带。 “郑经理。” 我热情叫道。 郑天云代表的是甲方，并不称我为苏总，而是叫我小苏。 我次奥！ 这是连起码的社交礼仪都不顾了。 没办法，乙方就是这么没尊严。 双方落座。 我发现郑天云一对贼眼，总是不停地往孙倩倩身上瞟。 “贵公司的俊男靓女真是多啊。” 郑天云看都没看我，所谓的【俊男靓女】四个字，其实可以省去前面那两个字。 “谢谢郑经理夸奖。” 我满脸堆笑。 这样的场面，孙倩倩显然是从未经历过，如坐针毡。 旁边还有一位女将，不知是谁，三十出头，波波头短发，染成红酒色，我估计，她和刘铭一样，只是一个陪衬，干一些斟茶倒酒的事情。 呃，怎么看着她有点面熟悉呢？ 我内心一紧。 瞬间，我想起来了。 我脸色微变，直叹世界太小。 她不就是那个花裙子的女人？ 我次奥！ 如果从侧面看，她跟徐菁菁极为相像，正面看反倒没那么像。 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那是因为她没有穿花裙子，还有她的短发。 她和陆宽约会的时候，是戴了假发的。此时的波波头，才是她的真实发型。 我的心好凌乱。 总有一些人，在不期然之间遇见，叫人猝不及防。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这个女人。 陆宽的女人。 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我的异样，引起了郑天云和陆铭的注意。 “苏总，你……不舒服？” 陆铭问道。 “没有。还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还是以大局为重，我和陆宽之间的事情，以后再来处理。 “这次商量门店迁移一事，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当面敲定……” 郑天云漫不经心地说。 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相似之处。 郑天云说话的样子，让我想起赵四海和黄信，说话一般是不看对方的眼睛，只看着别处。 这是一种装叉的行为，意思是我只管说，反正对方肯定得听。 跟这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打交道，真的没啥意思。 当然了，此时我也顾不了这些。 郑天云的话，把我给吓了一跳。 赵四海这狗东西，真的很会玩套路。 这次的任务竟然是…… 鼎峰集团要迁移宏泰公司的零售店面。 也就是那家利润颇丰的店面。 不知道要迁移到哪里去？ 这么重要的事情，赵四海竟然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这是典型的以权谋私。 赵四海只是想让我来背这个黑锅。 至于损伤了公司的利益，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而且，我不知道咱们宏泰公司能够接受的底线是什么？是同意迁移，还是不同意？ 当然了，肯定是不同意。 如此赚钱的门店，咱们只需维持正常运营就可以了。 问题就在于，这得看甲方的意思。 如果甲方没有意见，就不会把我们叫来了。 “看来赵四海对我起了杀心，以为我手里捏着他的把柄。” 这么重要的事情，赵四海都不愿意跟我交换信息，可见他对我的憎恨，到了何等地步。 叫黄信进办公室，只是掩眼法。 这件事，最终一定得我来。因为赵四海要借此机会，把我踢走。 第76章 贼心不死 我的脸色，说不出地难看。 好在我经常出入酒席之间，待人接物，历练得大方得体，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郑经理，您请说。” 我仍然保持着礼貌。 “因为商业街面临整改，鼎峰集团需要把其中的几家门店，更换一下位置，算是优化商业街内部的衔接，给游客最好的购物体验。” 郑天云说了一堆虚的。 我不停地点头。这些都不重要，也不是鼎峰集团的目的，只是借口。 就看他们想怎做。 “贵公司的门店，由原来a003号位置，调换到现在的c003号，租金减2，如果没有异议，咱们补一个合同，本月30号之前就要完成调整工作。” 鼎峰集团旗下的那条商业街，有七纵七横，将近三百多家铺面。 a003号是黄金位置，当初是王秀丽花了很大功夫签下来的。如今竟要迁到c003号去。 我还没有去过，不过以前在王秀丽那里，看过一些相关视频。 c003号，肯定没法跟ao03号相比。 租金降了2，利润不知道要降多少？ 这种事情，谁肯答应？ 这一刻，我的脑子运转飞速。 我在思考对策。 “c003号是启胜公司的服装店。这位就是启胜公司的市场部总监贺芳芳。” 郑天云顺便介绍了一下，旁边坐着的那位短发女士。 原来是她！ 启胜公司的大本营也在榕城。 我早就听说过贺芳芳的名字。 只是没能将贺芳芳和那个花裙子女人联系起来。 “陆宽啊陆宽，可以啊，这种级别的女人，都能追得到。” 我不禁有点佩服陆宽了。 当然了，这只能是钞能力在发挥作用。 陆宽现在的条件，比一般男子优胜太多了。 手握千万资金，香喷喷啊。 如果他肯做，完全可能用这上千万的资金，撬动上亿的资产。 这年头，只要有钱，还怕没女人？ 贺芳芳在圈子里的名声，也不是很好。 ——看来，陆宽还是没有收性，跟贺芳芳只是玩玩而已。 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至少，我知道这个花裙子女人是谁了。 先锁定贺芳芳，以后不怕找不到陆宽。 回到工作中来。 将我们的店面，跟启胜公司的店面对换。 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一个事情。 “郑经理，您这样一换，咱们宏泰公司还有活路吗？” 先不拿合同说事。 先从情感出发。 要是我一上来就说合同，那就把天给聊死了。 何况，对方要是肯遵守合同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c003号的位置，也是不错的，而且还给你们降了2的租金。” 郑天云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事情，不能直接反驳了。 如果要反驳的话，太容易了。 比如：既然c003号门店也不错，启胜公司会同意调换吗？ 还有。 如果c003号真的跟a003号有得比，为什么要降租2呢？面积小？还是空气差？ 这些都是明摆着的理由，都能证明c003号无法跟a003号相比。 可是这些我不能说。 谈判不是这样谈的。 我得先忍着。 我含糊其辞地说了几句。 这顿饭吃得真是憋屈啊。 孙倩倩都看出来了，我是在强装笑脸。 反观贺芳芳就不一样了。 占了便宜喜笑颜开，一个劲地敬酒。 我知道，这事还没有定下来，要是这么轻易就能定下来，也就不需要把我们叫来了。直接在电话里达成协议就行了。 最大的变数，就在今晚。 …… 散席之后，我们直接入住了【星灿大酒店】。 刘铭假客套说要给我们提供酒店，不过当我象征性的拒绝之后，他就闭口不提了。 “真的是，这也太抠了。” 当然了，这些事情在我的意料之中，住房和机票，只能是宏泰公司自己承担。 “老大，现在怎么办?” 回到各自的房间，孙倩倩微信我。 我回了一个苦笑的表情包。 说实话，没有办法。 关键是不能翻脸。 因为翻脸的话，怕是连c003号这样的铺面都拿不到了。 鼎峰集团是大公司，财大势雄。 是不能得罪的。 我要是拿合同说事，对方肯定已经准备好了对策，走法律程序打官司，太耗时了。 不过经验告诉我，这中间还有商量的余地。 我假装没事，让孙倩倩好好休息，入夜之后，去见识一下椿城的美妙的江景。 我想了想，打通了王秀丽的电话。 毕竟这事，以前是王秀丽跟的，我想知道她有没有办法。 王秀丽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关键的话。 姓郑的——好色。 这还用着她说吗？ 我早就看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郑天云那双眼睛，不是看着孙倩倩，就是看着贺芳芳。 我和刘铭简直就是透明的。 “这种情况，通常是有得谈的。你可以直接问郑天云，想要什么条件。你得快。你可以打听一下，启胜公司给出的条件是什么，你得比人家更丰厚，才可以。” 王秀丽不愧是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到了关键之处。 我也是这么想的。 终止通话之后，我再打刘铭的电话。 说了一通不痛不痒的废话之后，就旁敲侧击了一下。 刘铭先是说这事已经定下来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我一再追问之后，他又语焉不详地说了句，要是叫孙倩倩去跟郑天云谈，或许还有转机。 我…… 这狗东西，原来是利用这件事的寻租空间，看双方谁给的好处大，就偏向于谁。 刚才吃饭的时候，贺芳芳有一只手一只放在桌子下面，怕是在跟郑天云搞小动作了。 我挂断电话，骂了一句：“去你娘的……” 叫孙倩倩去，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啊。 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得讨好你。 你踏马谁啊？ 骂完之后，我又冷静了下来。 如果这次任务完不成，回去之后，我还能待得下去吗？ 赵四海肯定容不下我。 说到赵四海，我更来气。 这狗东西也不是什么好鸟。 为了自己的利益，隐瞒重要的信息，置公司利益不顾。 想到这些烦心事，脑子里一阵纷乱。 索性就去洗个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再看手机，郑天云竟然主动给我发信息了。 说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晚上请我和孙倩倩出去唱歌。 今晚一定要喝好，玩好。 第77章 贺芳芳跑我房里来 就他那点小心思，谁还不知道？ 我可以不去，孙倩倩一定得去。 “麻痹的。这是明摆着不放过孙倩倩了。” 对方的目的和手段，都很清楚了。 要么交出孙倩倩，要么就同意搬店。 就这么简单。 如何来破局？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次面对的情况，比前些天晚上，不幸撞上赵四海现场直播来得更严峻了。 这跟王秀丽分析的差不多。 我把情况跟王秀丽说了，对方沉默了。 她不是不回复，而是不知道怎么回复。 我心想：“郑天云你这么牛逼，你老婆知道吗？” 一想到他老婆，如同浆糊一般的头脑，登时出现一道灵光。 似乎，还未到绝望之处。 贺芳芳的策略很简单，就是要搞定郑天云，从而获得了主动权。 想要赢她，可以从郑天云的老婆入手。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王秀丽，王秀丽回我了。 “郑天云的老婆，是当地一所中学的校长，叫程淮秀。”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程淮秀这个名字，我上网一搜，竟是老剧【戏说乾隆】的女主角。 过滤掉一堆信息之后，总算让我找到了。 “腾翔中学。” 我双目微眯，看来明天得去一趟了。 那边，郑天云没收到回信，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有点累，明天再说。” 我这样回复。 我估计，郑天云的脸都绿了。 不过，他不缺有人陪，他可以约贺芳芳。 职场中最狠的人，就是这些大龄剩女。 因为未婚，做事特别狠。 只要能豁出去，高额的回报，唾手可得。 贺芳芳的风格，有点像白雪梅。 不过白雪梅的档次，比她高太多了。 人家毕竟是榕城本地人，住榕港湾1号的。 贺芳芳连郑天云这种老男人都看得上眼，可见她的牙口真是好。 也对，要是牙口不好的话，怎么会跟陆宽扯在一起？ 以贺芳芳的风格，说不定我还能绿陆宽一回。 我刚刚躺下，正要睡觉。 门铃响了。 我愣住了。 不会是孙倩倩。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酒店的服务员。 我来到房门后面，往猫眼里一看。 看到的是一头短发，美丽妖娆的贺芳芳。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想到，贺芳芳会主动找我。 我换掉身上的浴巾，这才开门。 “苏总，没打扰到你。” 贺芳芳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似乎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有喝过剩下的那一瓶。 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 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有这股味道。 她比徐菁菁要略高一点，身材更为性感，有前有后，凹凸有致。 要是穿上那套花裙子，会显得更加妖娆迷人。 就是这张脸跟徐菁菁没法比。 像我看惯了徐菁菁的盛世容颜，看到贺芳芳这张山寨脸，真心欣赏不来。 “原来差那么一点点，其实就是差了很远。” 这是我的结论。 贺芳芳的双目少了一点神韵，眉毛也不像徐菁菁那样浑然天成，结果就只能沦为山寨，少了很多美感。 不过，显然贺芳芳对自己的美貌，是十分自信的，以为持此可以通杀男女老少。 “有事吗？贺总。” 我客气请她坐下。 房间里面，有一张柔软的长条沙发。 另外还有两张单人沙发。 贺芳芳把酒放下，然后坐下了。不是坐在沙发上面，而是直接坐到了床上。 她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说：“没事就不能来吗？” 老这样尬聊，也不是办法。 我索性不说话了，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 “苏总，这次的事情，可不是启胜公司主动提出来的。” “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我想要你知道，启胜公司尊重每一个竞争对手。” 我笑了。 贺芳芳也太较真了。 你们公司怎么样，跟我毛关系？ 世界上多的是好公司，可是给我发薪水的，只有宏泰公司。 我怎么看待启胜公司，不重要。 再说了，你这话不见得可信。 说什么优化商业街，几百家店面，要挪位置的也就那么十来家。 要不是启胜公司借机主动提出，宏泰公司的店面，根本就不用挪位。 “苏总，关于你的事情，我来之前，也听说过一些。” 贺芳芳颇觉玩味地看着我。 “你指的是什么?” 要是以前，我还是介意别人的看法的，现在没那么介意了。 你想说婚内出轨是，来来来，尽管说，我受得了。 “您只用了三年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员工，晋升成了市场部代理总监，我出来工作这么多年，只见过你这一个。” 贺芳芳绝口不提那些破事，只捡好听的说。 她说了这么多，我还没有搞清楚她进来的目的。 “贺总有话不妨直说。” 我都抽完一根烟了，还没进入主题，真搞笑啊。 “要是苏总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把机会让给你。” 贺芳芳看着我的眼睛，吐辞清晰。 可是我却像是没有听懂。 “你是说，贵公司的店面保持不动。咱们公司的店面，也保持不动？”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我愣住了。 贺芳芳的话，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让利这种事情，骗骗小孩子就算了，千万别信。 到嘴的肥肉不吃，还要让给别人，这谁敢相信？ “你快把我搞糊涂了。” “很简单，就说a003号店面，鼎峰集团给启胜的租金，要比宏泰现在的租金，高出好几个百分点。” 也就是说，这么一挪，两边都涨租了。 宏泰公司说是降低了2的租金，可是相对于现在的c003店铺来说，租金仍然要高出不少。 真是鸡贼啊。 鼎峰集团不讲武德。 鼎峰集团一番骚操作，等于是平白无故地涨了租金。 可是，从客流的角度来讲，启胜公司就算涨了租金，依然能占得到便宜，而宏泰公司成了冤大头。 “什么条件？” 我很有兴趣。 看起来无解的局面，还有转机。 “贵公司省内外有17家门店，我希望咱们两家也有合作的可能。” “怎么个合作法？” 第78章 老套路了，王秀丽什么都知道 “在每家店铺里面，给一个小小的专柜，用来卖启胜的衣服。放心，启胜公司这边愿意正常上交租金。” 贺芳芳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次奥。 这叫啥子事啊？ 手机店里卖衣服。 怎么看着有点不伦不类呢？ 再说这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得请示赵四海。 不过不用请示了。 如此离奇的建议，我要是说出来，谁敢保证赵四海不吐我一脸！ “不不不，这没法答应。” 我果断拒绝了。 “苏总是做大事的人，脑洞要打开，不要被世俗的想法束缚住了。咱们的客户群体都是一样的，主打年轻人的市场。” 贺芳芳这话，倒也没错。 不过我又不是写小说的，要啥脑洞了？ “不好意思，这个真没法谈。” 我再次拒绝。 贺芳芳冷笑一声，说：“苏总真是头铁啊，思想观念还有待改变，互惠互利的事情，也不愿接受。” 你要是再扯下去，我就要翻脸了。 谈了这么久，最后竟是这么个目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躺着打打游戏。 我故意打了一个呵欠，那是逐客的意思了。 贺芳芳的身子动了动，露出一片雪白。 “苏总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这其中的暗示，懂的人都懂。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何况贺芳芳现在是陆宽的女人…… 要是我把贺芳芳给征服了，不知道陆宽会怎么想？ “贺总提的要求，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我一时半会儿有点不敢相信。要是你能拿出点诚意来，也不是没得谈。” 这是婊子遇上了嫖客，两人对上眼了。 贺芳芳穿着卡琪色的衬衫，此时将胸口的扣子解开。 贺芳芳果然是个很会撩人的女人，从她脱衣服这个动作来看，能完胜天下99的女人。 眼波含媚、动作勾魂。 等她脱完。 我说：“我说的诚意，是书面的合作计划书，贺总你是不是想歪了？” 贺芳芳…… 她脸上的春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怒容。 痛快啊！ 我本来想再绿陆宽一次。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贺芳芳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家，陆宽跟她在一起，也就图个新鲜，不出两三个月，自然会分手。 而且陆宽也不见得就只有贺芳芳这一个女朋友，贺芳芳更是出了名的海王。 就算我把贺芳芳给收了，也伤不到陆宽。 “以贺总的能力，总是不难找到盟友的，抱歉，我得休息了。” 真没意思，要我明说。【能力】两个字，我说得很重。 “那好。不过我提醒你一句，郑天云没那么好对付，你也得拿出诚意来，不然肯定失败。” 贺芳芳一脸轻蔑，意思就是，这回你输定了。 “谢谢你的好意。” 我不为对方所干扰。 贺芳芳讨了个没趣，只能离开，走之前还拿走了带过来的红酒。 ——女人啊，就是小气。 关门后，我的心情大受影响。 郑天云想从我这里捞好处，而且还是我没法达成的【好处】，想想都头痛啊。 要是别的什么，我向赵四海申请一下，给他就是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目光逐渐拉远。 榕城，椿城，似乎哪里都是一样的，总能碰到一些倒胃口的人。 郑天云身居高位，收入自然是很可观的。 再加上一颗以权谋私的心，到手的好处就更多了。 这样的人，为了利益，下手往往特别的狠。 …… 也许是太劳累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 醒来已经夜幕降临。 孙倩倩微信我了。 “老大，睡醒了没有？” 时间是40分钟之前。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她。 我们在酒店大堂会和。 刘铭也在约我，说是郑天云安排一起去唱k。 这个就不好拒绝了。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看来郑天云对孙倩倩，还没有死心。 可是，我能答应他么？ 要是我把孙倩倩带出去，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如果不能，岂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想起孙倩倩单纯的模样，心中颇为不忍。 这种事情，除非她自愿，不然谁也不能乱来。 不不不，就算孙倩倩肯，我也不肯啊。 我矛盾极了，刘铭一个劲地催我，地址都发过来。 就在隔壁街。 出去不用五分钟，就到了。 “苏总，郑经理在给你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 刘铭在提醒我。 要是别的事情，不用三秒钟我就可以做出决定。 这件事情嘛，难。 孙倩倩见我犹豫不决，就问我：“怎么啦？” 我把事情跟她说了。 孙倩倩纵然初出茅庐，却也知道，这里面的肮脏交易，登时就红了脸。 “要是不去……会怎么样？” 孙倩倩试探着问。 “不去的话，就没法谈了，万一惹怒了郑天云，还有可能撤店。当然了，咱们最后只能倚仗租赁合同了。只是走法律程序的话，比较麻烦。” 我分析了一下。 “要是去的话，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孙倩倩又问了一句。 我…… 去了就没法保证了。或者说，假如去了，而又不能让郑天云如愿，那就把他给得罪得更狠了，还不如不去。 搞不好真的要撤店了。 这家店面，对宏泰公司来讲，就是一只能下金蛋的老母鸡。 要是我还想在宏泰公司待下去，就一定要守住这家店面。 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门口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王秀丽。 我…… 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来了？ 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秀姐。” 我上去打招呼。 “还没去唱k啊？” 王秀丽促狭说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跟郑天云打了三年的交道，每次来出差，都是住这家酒店。每次来都要去唱k。” 王秀丽忍不住笑了。 她穿着粉色小西装，里面是一件紫色的打底衫，低胸的，干练中透着小性感。 我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心想：“以秀姐的姿色，肯定难逃对方的魔爪。” 想到王秀丽在郑天云这里，可能付出一些代价，我替她感到不值。 “走。是不是在后面的心悦ktv？” 王秀丽问道。 神了。 又或者说，郑天云一直都是这么个套路，不说还是心悦ktv，怕是连包间房号都没有变——假如没被别人提前预订的话。 第79章 主动献声 “秀姐，你特意赶过来帮我的吗？” 我内心好生感动。 王秀丽辞职那会儿，孙倩倩已经入职了，对这位前总监，自然是知道的。 “也不完全是这样……毕竟以前是我跟郑天云对接的嘛。” 王秀丽甩了一下头发，风情万种。 不承认是，那好，我就假装不知道。 有了王秀丽的加入，我方实力大增，这事情，没准能成。 我示意孙倩倩淡定。 我们来到心悦ktv。 刘铭在楼下接我们进去。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了郑天云在嚎。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你远眺的天空……” 这调走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已经不是伍佰的歌了，这是陆佰的。 见我和孙倩倩来了，郑天云很是高兴，不过后面王秀丽也进去了，郑天云有点意外。 “王总，你不是已经离职了吗？” 郑天云愣道。 “瞧这话说得，离职了就不能来看看您吗？” 王秀丽坐下了。 我隐隐觉得，郑天云不太希望王秀丽出现。 我的感觉是对的。 他们之前或许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来来来，坐。” 刘铭安排大家坐下。 然后不断有酒水、果盘端进来。 ktv。 这地方我熟啊。 以前跟陆宽也经常出去一起唱歌，还有陪唱公主呢，咳咳——我真的只是去练嗓子。 眼前这个包间，就没有什么公主不公主了。 王秀丽主动坐在了郑天云的身边，孙倩倩坐在郑天云的另外一边。 我呢，本着同性相斥的原则，坐在了另外一边。 本来应该是欢快的场面，结果成了不尴不尬。 “来来来，唱歌。” 我提议。 孙倩倩举手说：“我想唱。” 难得啊。 孙倩倩肯主动献身——不，献声。 等于是迈出一大步了。 别人这样做或许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孙倩倩不一样，她很内向害羞，当着众人的面，她连说话都有点困难。 更别说唱歌了。 熟悉的旋律响起来。 孙倩倩手持麦克风，情绪上来了。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没想到是这首歌。 一位零零后，竟然唱起了这样的老歌。 孙倩倩的音色很有特点，走的不是甜美路线。 她的歌声，似乎有一种魔力，总能轻易击穿人心。 郑天云听得心里麻酥酥的。 眼下不是谈业务的时候，只有这些风花雪月。 王秀丽使了个眼色，我倒了五杯啤酒。 “郑经理，我敬你一杯。” “客气了。” 郑天云嘴上这么说，还是喝了。 郑天云拿不准王秀丽这次来的目的。 以前，他和王秀丽的确有过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你去看一看，你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郑天云还以热情的掌声。 “倩倩唱得真好，你是专业学音乐的？” 郑天云开始说话了。 刘铭识趣地把音量调小。 “不是的，我大学学的是园林设计，自学过舞蹈。” 孙倩倩还学过舞蹈，连我都不知道。不过她的身材真的是一级棒。 一听她学过舞蹈。 郑天云眼睛明显一亮。 这种中年男人的心思，肯定比下水道还要肮脏得多了。 一听说对方学过舞蹈，就联想到了某种特定场合，国人的想象力，总是如此丰富。 “练过就好，练过就好。” 郑天云喃喃道。 “郑经理，你说什么呢？” 王秀丽埋汰道。 郑天云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来来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郑天云提议。 他是c位大佬，既然他说再喝一杯，那就再喝一杯。 我们都举起了酒杯。 孙倩倩却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不能喝酒。” “倩倩呐，这酒可以是好东西，喝了之后，可以带给人灵感，那个李太白写诗，不就常喝酒吗？” 郑天云说着，右手轻轻拍了一下孙倩倩的手背。 孙倩倩立刻把手收回来，讪笑着：“对不起郑经理，我以茶代酒。” 刘铭也在一旁帮腔：“以茶代酒就太没诚意了。” “要不，我陪郑经理喝一杯？” 王秀丽说。 郑天云放下酒杯，说：“我没听错，记得王总说过，从来不陪别人喝酒的，你不是在逗我吗?” “人是会变的嘛，以前是我不懂事。先干为敬。” 王秀丽一饮而尽。 我是了解王秀丽的。 她不是一个愿意去承受委屈的人，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而且，宏泰公司的事情，跟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王秀丽这样做，只能是为了我。 我热血上涌，秀姐这样对我，无以为报啊。 郑天云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又说：“要是倩倩肯陪我喝一杯，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孙倩倩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如何接话。 “郑经理，她还小刚出来社会，还没有喝过酒呢。您就别难为她了。” 我满脸堆笑，解释了几句。 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人家掌握着我的前途、财路，不客气点怎么行？ “我可没为难她，凡事都有第一次的嘛，就看她愿不愿意去突破一下自己了。” 郑天云一脸的仁慈，目光却落在正前方，没有看我们。 孙倩倩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这杯酒，要是孙倩倩不喝的话，这事肯定没法善了。 “郑经理，你怎么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王秀丽突然趴在了郑天云的肩膀上面。 郑天云没想到，王秀丽竟会做出这种举动。 “王总，你喝醉了？” “没有，就喝了一杯，怎么会醉？郑经理，你想喝酒的话，我陪你喝。” “是吗？也行。” 郑天云喜出望外。 虽然他志在孙倩倩。 但是王秀丽也是绝色美人， 而且是他没有得到的女人。 类似的事情，以前在郑天云和王秀丽之间，已经上演过好几回了。 像王秀丽这样的绝色，郑天云怎么可能不动心？ 只是人家一直严防死守着底线，郑天云没有得逞罢了。 两人轻轻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我知道王秀丽的酒量，顶多也就能喝一瓶半的啤酒，这样喝下去，不用三分钟，就会喝醉。 可是我不能打扰他们。 第80章 以深情还深情 这次的任务，能否完成，全在郑天云，这要是得罪了郑天云，那就没得谈了。 这些年，我深刻体会到了人性的丑陋，以及商场的残酷，是非对错根本就不重要，真正成熟的商业人士，也根本不会去在意是非对错。 只在乎利益。 一切都是权衡之后的个人选择。 只要能获取利益，身边的一切都能出卖、利用。 把所有人当工具，那就对了。 我做不到，所以做人不够痛快，老是在不应该纠结的地方纠结。 就好比此刻。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苏总，你和倩倩先回去。” 王秀丽说道。 我…… 郑天云吞了几口口水，王秀丽故意遣走跟帮，那是要跟他……玩一场友谊赛了。 “秀姐……” 我还没说完，就被王秀丽以眼神给制止住了。 我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选择相信她。 王秀丽这样做，自然是有把握的。 她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假如是的话，她早就飞黄腾达了。 我和孙倩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退出来。 我们刚离开包间，刘铭也借故离开，跟了出来。 我…… “苏总，放心，贵公司的店面不必迁移。” 说完，刘铭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我真想把43码的鞋脱下来，印在他脸上。 都这样了，还在说风凉话。 不过我没有这样做，反而要陪笑。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我也得向现实低头。 刘铭潇洒离去。 我和孙倩倩只觉进退两难。 把王秀丽单独留在包间里，独对郑天云这老色鬼，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可是我又不敢随便闯进去。 “老大，王总牺牲太大了。” 孙倩倩眼睛都红了，吸了吸鼻子，要哭。 我能做什么呢？ 这一刻，我心里堵得慌。 要是我足够强大，谁敢这样踩我？ “不行。” 我权衡了一下，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就在我们想要重新杀回去的时候，一位体重目测超过一百六、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乱颤的中年妇女，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让开！” 我们躲避的速度慢了点。 被这位胖女人凶了一回。 胖女人走到郑天云订下的包间前，拳头狠狠砸着，叫道：“郑天云！给我滚出来！！” 我…… 孙倩倩…… 我大概猜到了，这位胖女人是谁了。 程淮秀。 郑天云的妻子。 腾翔中学的校长。 这跟【戏说乾隆】的女主角，可是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白瞎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她没有用麦，声音却比别人用了麦还要大。 不知道郑天云听了这河东狮吼般的声音，是何表情？ 反正我听到程淮秀这一吼，心情瞬间就松弛下来了。 秀姐有救了。 一拳，又一拳。 很快，包间的门打开。 开门的正是郑天云。 程淮秀二话不说，冲上去直接拧着郑天云的耳朵。 “嗷~嗷~” 郑天云痛得一个劲地惨叫。 欧耶。 我真想现场比一个剪刀手。 孙倩倩也笑了。 “好你个郑天云，给你脸了是？跑出来鬼混？！你想唱歌是，回家给我唱【纤夫的爱】，唱一百遍！” 程淮秀说着，狠狠抽了郑天云一耳光。 郑天云连个屁都不敢放。 真的没有想到，表面看来强大凶悍的郑天云，在老婆面前，竟是这么个模样。 “误会啊，误会，老婆，不要打脸！” 郑天云只有求饶的份。 程淮秀才不管这些，使了劲地猛抽。 两口子打闹着，离开了心悦ktv。 我冲进包间里面，只见王秀丽双颊酡红。 她已经喝醉了，躺在沙发上。 我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只是打底衫的扣子解开了两粒，露出一片雪白，猛然间看到，让人一阵眩晕。 幸好程淮秀来得及时，不然王秀丽就要惨遭毒手了。 我轻轻摇晃着王秀丽的身体，说：“秀姐。” 王秀丽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她的眼角有眼泪渗出来。 “总算是来了。” 王秀丽轻声说。 我大概也猜到了。 程淮秀是王秀丽叫来的。 这一切都是在王秀丽的安排之中。 郑天云惧内。 这一点可以利用。 我不知道王秀丽是怎么联系到程淮秀的，不过想要找到一位中学校长的电话，对我们来说都不是难事。 王秀丽跟郑天云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也许她早就掌握了这些信息。 我拿起桌上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儿，柔声说：“来，秀姐，喝水。” 王秀丽想要坐起来，我轻轻扶着她的纤腰。 王秀丽喝完水之后，说：“这下郑天云有得受了。” 这是肯定的。 以程淮秀的凶悍程度，回去肯定会好好修理郑天云。 搞不好明天会看到一个打着石膏或者拄着拐杖的郑天云。 这样一想，只觉大快人心。 不过…… “咱们这样设计他，任务就没法完成了。” 我不无担忧地说。 说到底，我不是不知道如何来整人，只是不想得罪郑天云，误了大事。 “放心。我可是陪她喝了好几杯酒，郑天云不敢跟我翻脸的。”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听不懂。 不过王秀丽显然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我和孙倩倩一左一右，扶着她去了酒店。 …… 王秀丽在行走的过程中，就已经睡着了。 我索性就背着她。 开好房间。 安顿好之后，我和孙倩倩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想明白。 郑天云真的不敢翻脸吗？ 这样被咱们算计，他不会翻脸？ 还是说，刚才王秀丽其实已经付出了很多？ 不敢往下想。 王秀丽特意赶到椿城来，就是为了帮我…… “秀姐，对我真好。” 这让我万分感动。 我和孙倩倩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椿城的江景，天下闻名，站在酒店的窗边，也能领略一二。 不过此刻要是带着孙倩倩去看江景，那也不太好。 太不讲义气了。得和王秀丽一起去行。 我洗了一个澡，吹干头发之后，翻看了一下杂志，然后觉得有点犯困，就躺下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之后了。 王秀丽发了3条信息给我。 “睡了吗？” “我有点不舒服。” “算了，没事了。” 这…… 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 我立刻来到王秀丽的房前，想要按门铃，心中又有些忐忑。 这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独处一室，还能干什么好事？ 王秀丽这样待我，假如她真的需要，我也只能满足她。 第81章 捅破了窗户纸 我想到了徐菁菁、白雪梅，心想真的要在出轨这条道上，一路走到黑吗？还是干脆就这样破罐子破摔得了？ 犹豫了很久，恰好有工作人员要走过来，我立刻做出了决定，按响了门铃。 王秀丽披散着头发，给我开门。 四目相对那一刻，我内心温柔一颤。 “秀姐。” 我不知道对方什么心情，反正我此刻真的很想拥抱她。 王秀丽的眼神，也在暗示我行动。 我二话不说，上去就紧紧抱住了她。 王秀丽的身体很温暖，在发颤。 我们都穿着薄薄的睡衣。 “秀姐~” “阿荒。” 王秀丽将脸颊紧紧贴着我的脸，那光洁的质感，让人心动，脸颊滚烫。 接下来，我们忘情地深吻着。 “阿荒，你会伤害我吗？” 王秀丽喃喃道，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我想起她的经历，所有的动作瞬间停顿下来。 这个问题，我无法保证。 我有什么好的？ 一个花心大萝卜罢了，感情方面乱成一团，以前是老婆吵着要跟我离婚，现在我想跟老婆离婚。 还有白雪梅，我们不清不楚的。 我这样的人，能保证不伤害她吗？ “秀姐，对不起。” 我脱离开来，认真地帮她整理睡衣。 王秀丽眼波如雾，轻轻抿了一下嘴唇，说：“情感之中，本来就容易受伤，就算最后遍体鳞伤，至少此刻咱们是快乐的。” 王秀丽重新投入到我的怀中，继续动作。 …… 离婚之后，王秀丽一直单身。 这十多年来，没有一个男人，碰过她的身体，更别说走进她的心里。 我知道王秀丽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心门落锁，一旦重新开启，意味着她要重新去构建自己的生活了，这跟从未谈过恋爱的女人试着去恋爱不一样。 这里面包含着巨大的勇气。 很有可能，久愈的伤口，又要重新裂开。 完事后。 王秀丽还像少女一般羞涩，我们紧紧相拥。 “刚才睡着了，你哪里不舒服？” 这话本来进门那一刻，就该问的。 足足迟了一个小时。 “没事了，就是有点想你。” 我懂了。 太想一个人，可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也可以是件很难过的事情。 静卧无言。 我们都不小了，对甜言蜜语这玩意儿，不太感冒。 “你把孙倩倩带过来，存的什么心思？” “哪有？不是我带她来的，是赵四海安排的。” “老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要用一个【也】字呢？” 这跟我没关系，应该是相对郑天云说的，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秀丽妩媚一笑。 “宏泰公司，不少女员工，都被赵四海欺负过。” 王秀丽的话，让我心惊。 当然了，王秀丽嘴里的【女员工】，指的并不是一线员工，而是管理层。 甚至可能是经理层。 职位越高，就越是神秘。 他们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在那个私密的环境中，每天会发生什么，谁知道？ 就像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凑巧留下来加班，谁会发现赵四海跟胡冬梅之间的猫腻？ 真是好笑啊，我在宏泰公司三年，竟然还不知道赵四海是这样的人。 原来王秀丽早就知道了。 也有可能，王秀丽亲身经历过。 “秀姐，赵四海对你，没有……” “想什么呢！你姐我是那么容易被别人欺负的吗？” 王秀丽嗔道。 那是。 这些破事，也是遵循吸引力法则的。 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 像王秀丽这种长年不谈恋爱的女人，大家以为她高冷，谁愿意花时间去融化一座冰山？ 而像白雪梅的风格就不一样了，容易招蜂引蝶。 “我跟你讲哈，老赵跟采购部的总监胡冬梅有些不清不楚的，你千万不要得罪胡冬梅。” 王秀丽好心提醒我。 我…… 这还用得着她来提醒，试问谁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故意问。 “唉呀，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人知道的。” 这话倒也没错。 看来，赵四海跟胡冬梅之间，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咱们之间，会不会被别人知道？” “你害怕了？” 我想了想，说：“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试问谁不知道？ 反正名声已经够臭的了，再臭一点也无所谓了。 此时我最想知道的，还是王秀丽和郑天云之间的事情。 王秀丽告诉我。 之前在和郑天云打交道的过程中，郑天云就多次有过非分之想。 不过王秀丽是个坚贞的人，没有如他所愿。 尺度最大的时候，也就陪郑天云唱首歌，连陪酒都不肯。 所以，郑天云见了王秀丽，又爱又恨。 刚才王秀丽的表现，使得郑天云以为机会来了。 我觉得王秀丽的话不尽不实。 要是这样的话，郑天云怕是恨死咱们了。 我在想，要不要考虑一下贺芳芳的建议。 ——手机店里卖衣服，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要启胜公司拒绝迁店，那么宏泰公司的店面，也就不用跟着迁移了。 “你在想什么？” 王秀丽见我不说话，轻轻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捉住她的手，认真把玩着。 王秀丽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为了这件事情，特意大老远赶过来，无以为报啊，只能以身相许了……我又怎么好意思，再提要求。 “没什么。” 我决定接受现实。 反正这事也不是我搞出来的，就算完不成任务，赵四海要追究责任，也不是我的责任。 ——当然了，这件事不管最后怎样，赵四海都要追究我的责任。 他要借机把我搞走。 把这些条条道道给整明白了，我也就坦然了。 ——睡觉。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 第二天清晨。 我们还在睡梦中，门口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我跑去看猫眼。 竟是孙倩倩。 这小妮子，怎么大清早跑这里来？ “不行，得躲一下。” 我使了个眼色，王秀丽立刻就懂了。 不躲不行啊。 我有老婆的，还没有离婚呢，虽然我在同事们心中，已经是个渣男的人设了，但也不想连累王秀丽。 前面雷艳已经在胡说了，说我跟王秀丽搞七搞八。 这要是被孙倩倩看到，等于是实锤了。 等我穿好衣服，王秀丽开门。 第82章 你咋这么能聊？ “王总早，看到苏总没有？” 孙倩倩也是刚刚睡醒。 “他……不在房里吗？” 王秀丽很少撒谎。 以她所处的阶层，根本就不用撒谎。 说完这几个字，她的俏脸已经浮现出红晕。 娇艳欲滴。 我见犹怜。 “不在啊，这一大早的，不知跑哪里去了？” 孙倩倩直接走了进来。 我躲在浴室的角落里。 这酒店的浴室，用的是毛玻璃，透明度很强，一个大活人，很难藏得住。 我只好躲在角落里，尽量不动。 孙倩倩说：“昨晚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 这是大实话。 单身久了的人，睡眠质量好不到哪里去，昨晚我们大战了一场，身体劳累，内心愉悦，一觉睡到大天亮。 “哎呀，这酒店的枕头太松软了，一个不够高，两个又太高，折腾得我整晚没睡。” 孙倩倩一边吐槽着，一边捶了捶自己的后背。 我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健谈？你不是很内向的吗？不善言辞才对。” 赶紧走哇，小朋友。 这事可不能让你知道。 “心理作用，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肯定会睡不着。” 看来，这两人有得聊了。 孙倩倩突然发现了烟灰缸里面的烟头，惊道：“王总，你抽烟的吗？” 我…… 王秀丽…… “是啊……你不知道吗？” 王秀丽只好一个谎接着一个谎往下盖。 “芙蓉王，苏总也抽这牌子的烟。” 孙倩倩对我的生活，还是很留意的。 王秀丽更难堪了，脸红得能掐出水来。 “是吗？” 王秀丽装不下去了。要是孙倩倩再穷追猛打，就要露馅了。 好在孙倩倩往床上一躺，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王秀丽松了一口气。 “王总，你说郑天云会不会为难咱们啊？” 这是工作上的事情。 孙倩倩关心工作，这让我很是欣慰。 这才是做助理应该有的样子。 “放心，不至于。” 说到工作，王秀丽就利索多了，说话的口气都变了，自信又回来了。不像刚才，那口气比男人的肾还要虚。 “苏总说，等完成任务之后，带我去看椿城的夜景，咱们一起去。” 椿城是座临江的城市，夜景之美，享誉全国，特别是江边的灯光秀，吸粉无数，乃是当下最火的网红打卡地。 “人家约你，又没约我，我跑去做什么？” 王秀丽微带醋意地说。 我大汗。 孙倩倩这小妮子，真把这事记在心里了。 “什么约不约的，他只是我的上司。” 孙倩倩脸红了。 “原来你喜欢苏总啊，我跟他说。” 王秀丽开起了玩笑。 “哪有啊？苏总……有老婆的。” 孙倩倩脱口而出。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苏总没有老婆，你就要追他了是？” “哪有啊。不跟你说了。” 孙倩倩直接用被子蒙住了头。 害羞啊。 我没想到，她们私底下，已经无话不说到了这种程度。 其实也很正常。王秀丽毕竟已经离开了宏泰公司，不是孙倩倩的上司了。 说说话，聊聊天，也没什么。 女人的交际能力，本来就要强于男人。 何况刚才在ktv里面，王秀丽还帮过孙倩倩。 “哎呀，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找他，待会儿要出去。” 孙倩倩说了声再见，一阵风似地走了。 我舒了一口气。 “你听见了。又多了一个小迷妹。” 王秀丽把我堵在了浴室里。 “你是不是想吃早餐？” 我把【早餐】两个字，说得很重。 “讨厌，坏死了。” 王秀丽啐道。 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了她。 “不行，快点回去，被孙倩倩看到就不好了。” 王秀丽理性残存。 我只好放过她。 “我估计上午，还得跟鼎峰集团的人碰面，得准备好了。” 昨晚，未能让郑天云如愿。 接下来的局面，肯定对我们更加不利了。 不过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失败就失败，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跟我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我这次来椿城，纯粹就是充当炮灰，或者说，是帮别人擦屁股。 我是人，又不是神，总有一些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何必为难自己呢。 不过这次也有收获，至少跟王秀丽的关系，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以后见面，就不再那么扭扭捏捏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秀丽嫣然一笑，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尽力就行。” …… 我们刚刚准备好，就接到了刘铭的通知。 没错，还得谈一次。 地点就在老地方。 七楼的豪华餐厅。 因为是鼎峰集团和宏泰公司之间的事情，王秀丽就不方便参与了。 我带着孙倩倩直奔七楼。 电梯中，孙倩倩神秘兮兮地说：“原来王总也爱抽烟，抽的也是芙蓉王。” 我…… 好，就当她发现了新大陆。 我们来到老地方。 郑天云、刘铭都在。 贺芳芳也在。 我心想。 其实所有的细节，昨天就能敲定下来。 为什么要等一个晚上，再来做决定呢？ 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去了。 这一晚的寻租空间很大。 谁把握住了这一晚，谁就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昨晚，贺芳芳肯定也有所行动。只是郑天云志在孙倩倩，拒绝了她。 或许，贺芳芳早就看出来了，这才拿着瓶红酒跑到我的房间里，跟我谈条件。 都是精明人，不傻。 我们坐下。 刘铭帮我们斟茶。 这是一个有利的信号。 看来，真的有转机。 郑天云的神情，极不自然。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黑痣上面的那根黑毛，被剪掉了。 ——也有可能被生生拔掉了。 很显然，昨晚，郑天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以程淮秀的吨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见血。 想要忍住不笑，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好在我是专业的，忍住了。 “咳。” 郑天云轻轻咳嗽一声，说：“先吃饭，吃完再谈。” “郑经理，我赶时间，还是谈了再吃。” 贺芳芳嗔道。 她的手，又放在了桌子下面。 不过郑天云已经没那个胆子去碰她了。 要是这样都不长记性，郑天云还有得救吗？ 第83章 看这盛世的灯火辉煌 “既然贺总赶时间，还是先谈再吃。” 我附和了一声。 迟早都要挨刀的，不如给个痛快。 郑天云反问我：“贵公司的意思怎样？苏总也可以说说看。” 总算叫我【苏总】了，之前叫我【小苏】的，这里面包含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我来劲了。 “我们的立场，当然是希望保持原样不变。铺位不变，租金也不变。” 本该如此。 你又何必作妖？ 我刚说完，贺芳芳就接话了：“从整个商业街的角度来看，a003号铺面，更适合一家服装店，而不是手机店。这也是鼎峰集团把咱们叫过来的原因。是郑经理？” 郑天云看了一眼孙倩倩，两人目光刚对上，郑天云就转移了视线——得避嫌啊，万一传到程淮秀耳朵里，有得他受了。 “这个嘛，还是刘经理来说。” 这事情，本来就很简单。 郑天云懒得去说了。直接推到了刘铭身上。 下属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背锅的吗？ 刘铭稳了稳身子，说：“考虑到接下来，会有政府部门来椿城巡察市容市貌，要是商业街发生大规模搬迁的话，怕是会影响到政府总门的工作。” 话锋一转：“这事我们昨晚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市场部一致认为，维持现在的格局，也是不错的。一切等市政府的巡察工作结束之后再说。” 服了，不服都不行！ 这都能扯上关系！ 明明是自己瞎搞，却能扯上政府部门。 贺芳芳心有不甘，可是没有办法。 她并没有输，本该如此。 如果说她输了，那也是她欲望太大，想得到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郑经理……” 贺芳芳太懂男人了，与其讲道理，还不如撒娇。 要是撒娇都没有用，讲道理就更没用了。 贺芳芳缠着郑天云的手臂，使劲摇晃，说：“你说话不算话，人家生气了。” “贺总，这事就这样定了。要是你不满意的话，等合同到期，就搬走，以后也别合作了。” 郑天云拿出了甲方的气势。 贺芳芳碰了一颗硬钉子，心想：“可以哇，一夜之间扭转乾坤。” 贺芳芳并不知道，昨晚郑天云被程淮秀狠狠地料理了一顿。 她只道是宏泰公司把孙倩倩给牺牲了，一脸的鄙夷、冷笑。 要是真如贺芳芳所想，我把孙倩倩给推下了火坑，这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接下来商业街的优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这次惊动了各位，我代表公司说声抱歉。” 这才像人话嘛。 郑天云，好样的。 只是，我心里在想，这事怕是还另有内情。王秀丽一定还做了些什么，不然郑天云肯定会伺机报复。 贺芳芳连饭也不吃了，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贺芳芳很不专业啊。 怎么说，鼎峰集团是甲方，不是你启胜公司可以得罪的。 在我看来，贺芳芳其实是个投机者。 看准时机，能捞一笔是一笔。 捞不到也无所谓。 至于如何在行业内行稳致远，站稳脚跟，她没有想过。 这样的人，不也很多吗？ ——总算知道陆宽的女人是谁了，等回到榕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我推测，陆宽并没有告诉贺芳芳，我、徐菁菁、白雪梅四人之间的故事。不然贺芳芳对我的态度，不会是这样。 我们留下来，简单吃了一个饭。 郑天云先是黑着脸，后来渐渐多云转晴，心情好转。 大概是他想通了。 …… 从七楼下来，我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了赵四海。 “知道了。” 赵四海回了我三个字。 麻痹的，这是什么态度？ 老子费了这么大的劲，帮你们擦屁股，一句好话都没有，只说一句知道了。 这是赵四海在拿糖作醋。 唉，我的处境并不乐观。 就算完成了任务，还是难逃离开的命运。 “不行，要是赵四海敢乱来，我就找大老板去。” 大老板才是真正的老板，只是他很少来公司，只把公司交给了赵四海打理。 这种越级上诉的事情，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能乱来。 中间只要有一个环节不对，就会翻车。 我只是想想而已。 “太好了，总算是解决了。” 王秀丽得知消息之后这样说，这让我想起她还在宏泰公司的那些日子。 王秀丽，永远都是我们的坚强后盾。 有你真好。 “谢谢秀姐。” 我买了一些零食、饮料，带着孙倩倩，来到王秀丽的房里。 事情也经解决了，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们订的是明天上午的飞机。 所以，今天无事，主题只有一个，吃喝玩乐。 看着眼前两位美女，我的心情得以放松。 椿城是座宜居的城市，临江。 不像榕城，沿海。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跟谁在一起生活。 据权威平台调查得出结论，椿城是居民幸福感最强的城市之一。 一想到回去之后，就要面对徐菁菁，面对赵四海、黄信这些烂人，我一个头两个大。 要是时光能永远定格在此刻，那该多好啊。 有美女相伴，她们待我以诚，我还以深情。 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 到了晚上，我带着孙倩倩、王秀丽去商业街看了一下，我没有进去宏泰公司的门店看手机，实在没那个闲情。 我们只是路过，看了几眼。 店长和店员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更加不知道，要不是我们努力争取，这家店怕是要搬到僻处去了。 这家店的生意真的很好，客流很大。 我带着她们去看江景。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到椿城的江边。 璀璨的霓虹，倒映在碧波江上，天上人间。 如梦如幻。 恍如瑶池仙境，美不胜收。 时间刚好是晚上八点，灯光秀刚刚开始。 江边很多情侣来往，拍照，观景。 也有一些网红在这里直播，跳舞、说段子的应有尽有。 我左手牵着孙倩倩、右手牵着王秀丽，幸福感爆棚。 所到之处，引来无数人艳羡的目光。 有这两位相伴，等于是出来炸街。 万一被谁录下来，传到网上，那就不太好了。 想到这一点，我选择低调一些。 三人倚栏而立。 看着眼前的美景。 此刻，我心中的烦恼一扫而空。 徐菁菁带给我的打击、创伤，不药而愈。 这是盛世的灯火辉煌。 而我，佳人在旁，幸福如帝王。 我发现，她们不知不觉间，已经从不同的方向，搂住了我的腰，我们紧紧相依。 我们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 第84章 上天待我不薄 这一晚，我们玩得很嗨。 只是一觉醒来，就要回家了。 回到榕城了。 飞机落地那一刻，所有的烦恼又回来了。 在椿城，算是短暂的逃避。 失败的婚姻、比麻花还卷的职场，都可以不去操心。 一旦回来，所有的烦心事，又重新涌上了心头。 我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拥有一具寻常的血肉之躯，如何扛得住这么大的压力？ 以上是煽情的版本。 真实的版本不是这样。 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操淡的生活，凡事都要往好处想。 这次出差，我的收获也是挺大的。 不但完成了工作上的任务，而且还成功俘获了王秀丽的芳心。 想起王秀丽的温柔深情，我凭添了不少勇气，就算前路再难，也休想将我击倒。 回到市中心，就要分开了。 孙倩倩回家去了。 我假装送王秀丽回家，然后去了她家里。 旅途劳累，我可不想回到家里面对徐菁菁，嫌命长啊。 至于那个小小的平价旅馆，哪比得了王秀丽的香闺来得有吸引力？ …… 王秀丽来榕城工作了十几年，攒了不少钱。 买下这套89平的房子，一个人生活着。 她算是工薪阶层逆袭的典型代表。 跟白雪梅没法比。 但是跟我们比起来，又要成功一些。 毕竟她的工资水平，相当于我和徐菁菁两个加起来。 ——呸，好好的说徐菁菁干嘛？ 榕城的房价，出了名的高。 能在榕城买房，哪怕是个小小的公寓，那也很成功了。 我不是来考察居民生活条件的。 我是来…… 放下行李。 我们就迫不及待地亲吻起来。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使出浑身解数。 没必要含糊。 王秀丽家里，开门进去，是用餐的地方。 那里摆着一张餐桌。 我将王秀丽放倒在餐桌上面…… …… 如果单论外型，王秀丽比不了白雪梅。 可是她跟白雪梅是全然不同的两种人。 白雪梅就是一团火，而王秀丽却是一杯茶。 茶香悠远，得细品，方能得其神。 “阿荒，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魔力，让人离不开。” 完事之后。 王秀丽凑到我耳边，轻声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一个人，才会觉得对方有魔力。” 我可不敢盲目自大。 跟那些拥有钞能力的人比起来，我就是一个渣渣。 人到三十，不上不下。 房贷车贷，还要离婚，种种负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跑来跟我说，我身上有一种魔力…… 我谢谢你的表扬，只不过这并非事实。 王秀丽却正色说：“你不要小看自己啊，我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不出三年，你一定一飞冲天！” 这倒是。 王秀丽看人很准的。 不然她不会一直压制着黄信。 原因是她一眼看出黄信实在下作得很。 相反，因为她的慧眼识珠，让我脱颖而出。 我的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知道嘛，你治好了我的失眠症。” 王秀丽沉浸在甜蜜之中，说话像纯情少女。 “失眠？” 我愣住了。 “在榕城这地方打拼，每个人都有压力，可是生活上的压力，还不足以让我失眠……这些年，我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女人过了三十五岁，贬值的速度是很惊人的。或许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我就希望，每天早上醒来，有一条腿压着。” 王秀丽羞红着脸，眼眸如雾。 原来王秀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高冷。 人家也渴望爱情。 只是她所处的职位太高了，下面这些员工只能仰视。 于是就以为她高高在上，不可亲近。 其实王秀丽面对的生活难题，跟广大女同胞是一样的。 昨晚她睡得很好。 我是知道的。 心有所虑，难以成眠。 世俗的目光，如无形之剑，就算再优秀的人，也可能被摧毁。 单身太久的人，会心律失调、焦虑、敏感。 失眠只是其中一种症状。 想要治愈，也很简单，只需走出单身的行列。 因为我在她身边，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很踏实，所以睡得很好。 “你的要求太高了，这么多年就没碰到合适的。” 我拍了一下王秀丽雪白的大腿。 王秀丽沉醉在我的怀抱之中，不愿抽身出来。 “不是我要求高，真没遇见投缘的。” “我的头很圆。” 王秀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万年老梗啊，毒发身亡啊。 王秀丽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进厨房，做饭给他吃，而不是只是陪他睡觉。 好。 求之不得了。 有人爱总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我们都有点缺爱。 我们穿好衣服。 王秀丽俨然家庭主妇，打开冰箱，张罗晚饭。 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看各个群里的消息，有必要回复的，就回复一下。 没办法，就是这么敬业。 别说。 留在王秀丽家里，我竟然找到了家的温馨。 就在几个月前，我和徐菁菁也是这样生活的。 小两口住在自己的房子里，相互温暖，彼此安慰。 择一城终老、爱一人白头。 那时候，我常常天真地这样想。 我会把工作中的一些烦恼告诉徐菁菁，徐菁菁总是耐心地倾听着，帮我分析，给我支持。 她那边也是一样。 徐菁菁是做财务工作的，事情比较精细，不能出错，而且容易得罪同事，招来怨恨。 以前幸福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记在心头。 只是这些平凡的幸福，早被我们给弄丢了。 厨房传来菜香味，提醒我这就是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生活本来就该是这般面目。 就看我如何来定义生活，懂不懂得珍惜。 夜幕降临，王秀丽张罗好了三道硬菜。 “乖乖，这是把我当客人了。” “你想当主人？” 王秀丽促狭地说。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王秀丽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万一她真的要我做这里的主人，那该如何是好？ 还没离婚呢！ “想得美啊，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嫁人了。” 见我不答，王秀丽这样说。 不知为何，一听她的话，我绷紧的神经立刻就松驰下来了。 原来男人都是这样，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一晌贪欢，却不想负责任。 男人啊。真是狗。 王秀丽给我准备了一瓶轩尼诗，她自己是不喝酒的。 这让我觉得幸福女神，并未将我抛弃。 在徐菁菁那里失去的，又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失而复得。 上天待我不薄。 “阿荒，相信我，你这一生，一定能一飞冲天。” 我就纳了闷了，王秀丽你还会算命不成？一个劲地给我打鸡血。 “秀姐，你怎么老是抬举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想说的是……假如可以的话，还是离开宏泰公司？” 我正夹起一块红烧肉，一听王秀丽的话，手一抖，红烧肉掉在了餐桌面上。 第85章 心脏病犯了 “为什么？” 我正色说。 要知道，我好不容易爬到这个高度。 从一个默默无名的普通员工，到现在的代理总监，我只用了三年多的时间。 关于这一点，就连贺芳芳都说佩服。 要不是婚姻亮起了红灯，王秀丽这么一走，总监的位子非我莫属。 即使现在困难重重，我也偶尔有点灰心，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我的胜算，都要比黄信要高。 为什么要离开宏泰公司？ “我不甘心啊，不然早就走了。” 这是大实话。 “形势比人强。宏泰公司内斗太严重了，何必整天跟这些烂人混在一起呢？我怕你再耗下去，自己也会讨厌自己。再说了，赵四海这个人，有仇必报。” 王秀丽开导我。 跳槽离开？ 我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是我不甘心，就这样落幕。 “嘉惠这边的运营部经理下个月就要走了，你要是想过来，我替你安排。工资是两万二，年终福利比宏泰公司好一些。” 两万二。 我现在是一万八。 从跳槽的角度来讲，这很成功了。 “工资还不是最重要的，你可以学一下运营方面的东西，为自己以后创业打好基础。整天跟黄信斗，就算赢了又有什么用？” 是这个理儿，可是…… 千言万语，归结为一句：不甘心啊。 “我可不想创业，打工挺好的。” “你这就有点消极了，我都想创业。” 王秀丽是事业型女强人，她想创业，这很正常。而且以她的经验，创业成功的概率很大。 本来王秀丽这次离开宏泰公司，我们都以为她要去创业了。 “以后再说。” 我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面说太多，主动岔开。 王秀丽欲言又止。 在她看来，要是我不离开宏泰公司，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王秀丽是一片好心。的确，为了对付赵四海、黄信，我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后果谁也不能预料。 我们聊了一些别的。 正聊着。 我妈打电话过来了。 说是我爸突然间心脏不舒服了，要送医院。 把我给吓得哟。 我简单解释了两句，拖着行李箱，往家里赶。 还在的士里面，徐菁菁打电话给我了。 我…… 本来徐菁菁的电话，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必再接了。 只不过这个电话，可能关系到老爸的生命安全，不接也不行。 “喂。” 电话接通那一刻，开口很难，我迟疑了两秒，这才说出一个字。 “儿砸啊，你回来没有？” 竟是老妈的声音。 气得我无语了。 “你怎么用这手机给我打电话？” 万一我没接呢？ 我爸妈都有手机的，干嘛要用徐菁菁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你还介意这些？到家没有？” “快了，十分钟就到。” 也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老爸的身体，别的可以暂时不去理会。 跟徐菁菁离婚，这事以后再办。 要是因为我跟徐菁菁怄气，错过了重要电话，耽搁了我爸的病情，那就万死莫赎了。 下车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 “爸呢？” “床上躺着呢。” 呃。 不对。 怎么还没送医院？ “徐菁菁呢？” 我来气了。 这不，还没离婚呢？我爸就是徐菁菁的公公。 公公身体不舒服，连医院都不送了吗？ “你不要生气，病情也不算严重，菁菁买了一些药回来，你爸刚吃完，现在好些了，睡着了。” 知子莫若母，老妈能猜到我心中的想法。 刚才，我的确生气了。气徐菁菁没良心，连老人家也不管了。 “她人呢？” “出去买菜了。” 徐菁菁连工作都辞了，清闲得很。 可以啊，三十岁没到，就光荣退休了。 比别人提前了二十几年。 什么是人生赢家？这就是。 我都懒得怼她了。 这要是以前，我们之间仍然恩爱，她说要回归家庭，相夫教子，我绝对举双手赞成。 现在，鬼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 出去买菜？ 不会又跑去约会了？ 想起出差前，徐菁菁在福缘商超跟奸夫约会……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年头，假如有心要约会，总是能找得到机会的。 就像以前我跟白雪梅。 我能做的，就是瞅准机会，来一个捉奸在床。 反正徐菁菁出轨，大家都心知肚明了。除了她自己之外，大家都知道她出轨了。 “菁菁很孝顺的，这几天帮我们做了很多事。儿砸啊，你在外面玩女人，反正玩也玩了，收收心得了，跟菁菁好好过日子，别整天吵吵闹闹的，这样吵下去，还怎么生活？” 老妈的话，把我给气得差点爆血管。 徐菁菁的人设是怎么立起来的？ 这是一个谜啊。 事情都这么明显了，爸妈还肯相信她。 “我也不想吵啊？这不没办法嘛。” “哪里没办法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吵她怎么吵得起来？等下菁菁回来，你哄哄她就好了。” 真的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 现在的女性，已经不是她们那个年代的女性了。 不说别的，以前哪个女人敢出轨？ 万中无一。 现在呢，太多了。 徐菁菁这一种，又岂是我哄哄她，就能哄得好的？ 我走进房里，看看老爸。 老爸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不过脸上还带着些许痛苦的表情。 我们父子俩的面部轮廓，是有几分相像的。 只是老爸比我年长三十多岁。 也许到了他这个年纪，我也像他这样躺着。 我心神恍惚了一下。 基因的传承，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在老爸这里，我像是提前看到了自己的晚年。 而在我这里，老爸又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 “要不要送医院啊？” 我小声问老妈。 “没那么严重。” “我怎么感觉，你们联合起来骗我，骗我回家。” 这话把老妈给气得，她啐了一口，说：“你还真有点问题啊，怎么把咱们想得这么坏呢。” 又是这句老调重弹。 以前的我很阳光的，相信爱情，相信生活，相信一切美好的事物。 现在呢？ 自从出轨之后，我对待生活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第86章 徐菁菁的初恋男友 我总觉得身边的人，不安好心。 也许，我真的有问题。可是，这能怪我吗？全都是他们造成的！ 别扯什么被害妄想症？ 有时候，我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我没说什么，回到客厅。 老爸没事，当然是好事。 爸妈才六十出头，而且他们一直在老家干着农活，身体还是很硬朗的。不至于这么早就倒下。 不过，这不是我继续放荡的理由，我得努力奋斗，让他们早点享福。 想到他们这些年，为我操碎了心，好不容易等到我结婚，能挣钱了，却又碰上了离婚这档子破事，心中有愧啊。 要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会快乐得多。农村人就图个脸面，我的做法，的确伤了他们的脸面。 想到这些，我内心一阵酸楚。 离婚这件事情，得尽快了。 谁也不想永远沉沦在这样的生活氛围中？ 房门打开，徐菁菁回来了。 整个人还是很憔悴，双目无神。 见她如此，我反倒松了一口气。 这可不像是出去约会了。 要是徐菁菁容光焕发，那就有问题了。 见我在这屋里，徐菁菁愣了一下，不过她什么都没说，进厨房去了。 “妈，我先走了。” “走什么？今晚留在这里，陪妈吃顿饭。” 老妈还不死心，想着撮合我们。 可能吗？ 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徐菁菁没有出轨，还有可能。 都这样了，谁还想看见她？ 徐菁菁和奸夫一起去买衣服的视频，还留在我手机里呢？ 出差这两天，我没有看。 不过记忆犹新。 “不了，我吃过了。” 我把一些用不着的衣物，从行李箱内拿出来，别的就放这里了。 “你爸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你走什么？” 老妈气得抹眼泪。 这倒是实情。 万一后面又出什么大事，我不得重新赶过来呀？ 看来，今晚得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你还是走，这里不欢迎你。” 徐菁菁没好气地说。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 “回你的狐狸窝啊，还是盘丝洞。” 徐菁菁一边洗菜，一边阴阳怪气地说。 看来她连我和王秀丽之间的事情，也听说了。 要是以前，我肯定心虚。 现在无所谓了。一次出轨叫出轨，两次出轨，不也还是只能叫出轨嘛。 这就好比一张照片，假如已经曝光了，那么曝光多少次，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还介意这？离婚。” “无耻！” 徐菁菁骂道。 刚才徐菁菁进来，已经能看出她腹部的变化了。 胎儿一直在发育。 这个孩子，还要不要留下，这也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了。 我妈见我们又要吵架，立刻劝道：“你爸还躺着呢，就不能安静一下。” 这话很有效，我们同时闭了嘴。 徐菁菁在厨房里张罗晚饭，我妈也去帮忙。 我悄无声息地回到主卧看了看。 房里多了一些婴儿的用品，包括衣物、纸尿片等等，就连婴儿车都买好了。 这…… 也太早了点。 不过，这足以说明，徐菁菁不可能打掉孩子，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这个孩子，我还是倾向于相信，是我的。 不过徐菁菁外面有人，那也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小声嘀咕着。 四处看了看。 桌面放着一本记事簿。 中间好像夹着一个东西。 我一时好奇，伸手打开。 那是一张照片。 上面是两男两女。 照片有点发黄了，看得出来，很有些年头了，少说也有十年了。 不不不，旁边有照片的日期，算算时间，这是十二年前的照片了。 上面这四个人，我只认识徐菁菁一个。 呆板的学生头，青涩是青涩了点，不过一对美眸，灵气十足。 徐菁菁的五官堪称完美，四人之中，就属她最吸睛。 另外那个女生，个子要比徐菁菁高一些，长相也还可以，只是不像徐菁菁这么惊艳。 反而那两个男生，有些普通。 不过到了三十岁，再回过头来看学生时期的照片，眼里就没有丑人了。 ——除非真的丑得掉渣了。 不然，只会羡慕那时候的青春飞扬、意气风发。 我正要放下。 徐菁菁进来了。 “你看什么？” 我有点尴尬，想要立刻放回原处。 不过恰好这个时候，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凑近了去看。 照片上面，那个男的，竟然悄悄地握着徐菁菁的小手指…… 这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 意思是，想牵她的手，却又不敢，那就只能牵她的小手指。 或者说，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很亲密的关系，然而又不想公开这段关系，所以在拍照的时候，这个男生下意识地牵了一下徐菁菁的小手指…… 种种可能，都很合理。 也就是说，徐菁菁旁边这个男的，跟徐菁菁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 我早就该看出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初恋？ 我立刻想到了福缘商超的那个男子。 呃。 对不上。 福缘商超的那个男子…… 似乎不可以这么快就下结论。 人是会变的。 十二年前的照片了。 不说别人，就说徐菁菁本人，变化也是挺大的。 “给我！” 徐菁菁伸手就要过来抢。 我当然不肯给，两人一用力，照片扯成两半。 徐菁菁瞪着我，秀眸含泪，说：“你怎么不去死！” 这是何等的怨毒。 我死了，你好单飞是。 徐菁菁看着撕成两半的照片，脸蛋涨得通红，就差没有当场掉眼泪。 “故意的是？” “一张照片而已，这么紧张干嘛？” “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懂呢？” “哎呦喂，我没心没肺，这男的是谁？” 我质问道。 照片撕裂处，恰好将上面的两对男女分开了。 其中一半，就是徐菁菁跟那个牵她小手指的男生。 这是……成全他们了。 “关你屁事！” “初恋男友？我算算，那个时候，你才十七岁，十七岁就谈恋爱了，可以啊徐菁菁。” 说实话，我心里竟有点酸意。 结婚那会儿，徐菁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所谓了。 这年头，谁还介意这个。 我以前也问过徐菁菁，第一次给了谁？ 徐菁菁没说具体是谁，只说是给了初恋男友。 第87章 外面的男人，可能是她的初恋 不会是……照片上这个男的？ 去他娘的！ 要是这个人永远不出现，要是我和徐菁菁仍然相爱，照片这么小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我们要闹离婚了，而这个男人，似乎又要出现了…… 我心里堵得慌。 这虚空之中，似乎有个男人在笑话我：“苏荒啊苏荒，你牛逼个什么劲啊，你不过是穿了老子的破鞋，接盘侠的滋味还好受吗？” 去他大爷的！ 徐菁菁没有说话，我直接抓着她的手，说：“是不是他？” 我的力气太大，徐菁菁痛了，说：“什么是不是他？” “你的第一次啊，是不是给了他？” “要你管！神经病啊！” 徐菁菁骂道。 “那天在福缘商超跟你约会的人，就是他？” “放屁，那是我堂弟，我都说过了。” 我抬手就要打人，不过残余的理性还在。 再怎么说，也不能随意家暴，我在外面，也是人见人爱的，没必要沦为橘皮男？ 何况，我要的是离婚，现在还计较这些，有什么用？ 我松开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刚才有点失控了。 不就是初恋男朋友吗？至于这样？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何况徐菁菁跟我结婚之前，谈过不止一段恋爱。 这些都是明明白白交代过的。 我们又不是辫子戏里穿越过来的，不介意对方有过几段感情。 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15岁就喜欢一个女孩子，恨不得天天跟着她…… 第一次探索异性的身体，还没有成年…… 徐菁菁如此在意这张照片，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还有，这张发黄的老照片，从哪里冒出来的？ 以前我可没发现，家里还有这样一张照片。 我不太相信，是徐菁菁把这张照片藏起来了。 因为，我们在一起三年多，没有什么东西能藏这么久的。 难道是，最近有人给了她这张照片？ “谁给你的？” 女人不能太宠，不然就要上屋揭瓦了。 我的语气很冲。 “要你管！” 徐菁菁万分心疼，想要找胶水，把照片重新粘好。 我提醒自己，得留意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追问，徐菁菁就是不承认。 这不明摆着吗？ 要是她肯坦白，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你买这么多婴儿用品干嘛？” 这间主卧也不是很大，堆了这么多的东西，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这个孩子，要生下来。” 徐菁菁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想拿孩子的事情，来攻击她。 算了，谁叫我良心还在呢？ 再说了，万一真是自己的孩子，那就无地自容了。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累。 我直接倒在了大床上面。 “你……滚开！” 徐菁菁怒道。 “这床是我买的，被子也是我买的，我不能睡？” 不怕承认，我就是故意气徐菁菁。 你不是嫌弃我吗？ 我偏要睡在这张床上！ 徐菁菁眼泪都要掉下来，板着脸说：“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的话，尽管做。” 我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和棺材板一样的表情，内心一痛，说：“你的头发……” 我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照片上面，徐菁菁是学生头，头发还没到肩膀。 假如那个时候徐菁菁正在初恋的话，此时她的发型，有可能是照片上面那个男的喜欢的。 也就是说，那个男的，有可能喜欢短头发的女生。 而我，之前很明确地跟徐菁菁说过，我很喜欢她的长头发。 结果呢，徐菁菁剪掉了自己的长发，留了一个板寸…… 对一下时间，恰好对得上。 徐菁菁为了那个奸夫，把老子喜欢的长发给剪成了短发！ 你说气不气人？ “快滚啊！” 徐菁菁脸色发白，想要打人。 “你不要太过分，我现在很累，睡一下怎么了？” “去你那个小房间，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好不好？” “老子偏不走。” 我刚说完，徐菁菁拿起一把剪刀，就要…… 别别别！ 想起那天，徐菁菁直接把自己给撞晕了，我还是有点后怕的。 不管她是自残，还是要跟我动手，都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又吵架？” 老妈进来劝架。 我直接从大床上面滚下来。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刚才那匆匆数眼，照片上面那个男的，已经被我给记住了。 身材不算高大，长相却也有点小帅气，不过有点偏阴柔。 一头浓密的短发，梳成了中分，额头很窄，眉毛跟发际线的距离很近。 一看这长相，就不像什么好人。 虽然我不懂相面之术，但是这个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很不好。 应该是个很花心的男人。 不像我…… 呃。 算了，我已经不能再把自己定义为专一的男人了。 可是……不一样的。 照片上那个男的，一看就是很讨女人喜欢，纵意花丛的那种人。 跟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我把手机拿出来，对照着那个渣男的视频，的确不像。 当然，这种不像，可能是岁月的流逝，自然而然造成的。 并不能证明，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想想就知道了，都过去十二年了，人的身高、体重都有可能发生变化，面部也会随着体重的变化而变化。 “要是这丫的没戴帽子就好了。一个人不管怎么变，眉目之间，总是不会变的。” 可惜啊，人家就是戴了帽子。 联想到徐菁菁的转变，会不会跟这个男人有关？ 一般来说，初恋就是心头的朱砂痣，这一辈子都很难忘记。 看刚才徐菁菁对照片的反应，这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很是重要。 要是这个人出现的话，很可能影响到徐菁菁的生活。 我想了想，把这些想法告诉了白雪梅。 ——没办法，在追查徐菁菁清白这件事情上，我把白雪梅当成了自己的顾问。别的事情，我不会找白雪梅，因为要保持距离。 白雪梅回我：你消失了几天，回来也不找我，什么意思啊？ 满满的勾引的味道。 “刚回到榕城，老爸身体不舒服，现在不得不在家里，对着徐菁菁，我也不好受啊。” “原来这样。伯父身体没事。” 白雪梅的关怀，让我很感动。 也让我对她高看了一眼。 总算还知道关爱老人，还以为她一天到晚，老想着床上那点事呢。 也许，白雪梅不像我想得那样坏。 她书房里面的秘密，可能只是很正常的生活笔记。 就像是……闲着无事，拿笔画了一下自己的人脉，如此而已。 “还好，没什么大事。” 我们微信里简单聊了一下，我便切入主题。 白雪梅听完我的想法之后，说：“刚好，我也查到了一些东西，明天约个时间，来我家谈谈。” 又要去她家啊，这样不太好。 白雪梅查到的东西，应该是跟陆宽有关的。 这也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 …… 第88章 尴尬的晚餐，气得我想扔筷子 饭菜上锅。 我、老妈、徐菁菁三人围桌而坐。 这顿饭吃的，真是尴尬啊。 我在王秀丽家已经吃过一回了，此时过去两三个小时，又要吃一回。 我随便盛了一点饭，坐着慢慢嚼。 “婆婆，给你。” 徐菁菁给老妈盛饭、夹菜。 这…… 我还是挺意外的。 这段时间，我们闹得不可开交，徐菁菁对待公公婆婆的态度，也不比从前了。 没想到，她竟然还肯帮我妈盛饭。 “好的，菁菁。” 老妈很是欣慰，不用说，这碗饭她吃在嘴里，甜在心里。 “这又是什么策略？从老人入手？” 我心里犯嘀咕了。 现在最大的疑问是，徐菁菁怎么就不肯离婚了？ 如果非得我净身出户才肯离婚，她为何又要【孝敬】公公婆婆呢？ 想不通哇。 我只能理解为，她故意展示自己的虚情假意。 不管怎么说，她肯对我爸妈好一点，总是好事。 特别是今天老爸的身体暴雷，让我意识到，很多事情，都不能再任性去做了。就算我扛得住，老人家也扛不住啊。 “明天【家园超市】有促销活动，咱们再去买一点，什么奶嘴瓶啊、爽身粉啊，都先备着。” 老妈说。 原来是她提议买的。 也对，徐菁菁还是第一次当妈妈，怎么知道那么多。 “纸巾就更不用说了，多备点。苏荒刚出生那会儿，动不动就拉巴巴，屋里到处都是……” 我…… “吃着饭呢，说这些？” 真是好气又好笑，听得我差点扔筷子。 老妈竟然把我小时候的糗事拿出来说。 目的当然是为了博徐菁菁一笑。 徐菁菁只笑了一下，就忍住不笑了。 哎呀。 徐菁菁，我的老婆。 要是你没有出轨的话，那该多好啊。 我们一起为了这个家而努力奋斗，生活只会越来越好，爸妈也会跟着过上好日子。 我呢，最好跟白雪梅、王秀丽也是清清白白的…… 现在还说这些，为时已晚。 “婆婆，小区北面有家中医门诊，明天带公公去看看。说不定有用。” “好啊。” 老妈一口答应。 “不行！” 我听不下去了。 “为什么不行？” 徐菁菁还没有说话，老妈抢先说话了。 “现在谁不是看西医，为什么要看中医，中医就是个骗子。” 好，为了恶心徐菁菁，只能得罪中医了。我其实还是相信中医的。 “谁说中医是骗子？这是国粹。” 徐菁菁正色说。 “反正去看西医就对了。” 我懒得跟她们辩解，直接拍板。 “不要胡闹。” 老妈直接否决了我。 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徐菁菁已经成功笼络了我爸妈。 当然了，我可是他们的亲儿子。 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不可能站在徐菁菁那边的，他们现在的表现，只能说明，他们相信徐菁菁是清白的，并且希望我们复合。 还有就是，他们心软，吃徐菁菁这一套。 所以说，老人家就是耳朵根子软，随便说两句好话，就能过关。 徐菁菁还说，她跟那位中医师认识，对方的医术真的很高超，可以帮到公公。 老妈听了，心里别提多开心。 这饭我是吃不下去了。 “先给我一万块，身上没钱了。” 徐菁菁，你怎么还当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 咱们的存款，死死握在手里，不拿出来分？ 想起来我就恼火。 “钱都在基金里，不能随便取出来。你不是10号发工资吗？再坚持几天就行了。” 徐菁菁没看我。 气得我差点掀桌子。 “怎么坚持？你坚持给我看？喝西北风吗？” 要不是老妈在场，老爸正在歇息，我怕是要拿徐菁菁花8888给奸夫买衣服来说事了。 这么贵的衣服随便买，却不给我一分钱，欺负谁呢？ “你可以找白雪梅啊，她是本地人，富婆来着，你把她伺候舒服了，还怕没钱？” 我次奥，说得像是出来卖的。 我要是肯拿白雪梅的钱，还用得着在职场受那鸟气。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拿过白雪梅一分钱。” “你跟我解释什么？你就是没拿，也不能说明你很高尚啊，说不定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呢？” 徐菁菁最擅长的就是夹枪夹棒，指东打西，以前我就发现了，只是那个时候，她这张嘴通常用来对付别人。 无往而不利。 现在不一样了，徐菁菁开始对付我了。 我不想在老妈面前，跟徐菁菁切磋语言上的功夫。 钱是没拿到。 不过我谅徐菁菁也不敢私吞那十几万。 好在，我也留了一手。 结婚以前，我在网上写过一些文章，拍过一些视频，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些年每个月还能收到百的回报。 这些钱在我另外一张银行卡里放着没有用。 积水成渊，这么久存下来，也有两万多。 这笔钱算是我的私房钱，徐菁菁监控不到的，我偶尔会取一点出来急用。 比如去ktv——练嗓子。 所以说，多解锁一门赚钱的技术，灰常重要。 吃完饭，我就不奉陪了。 本想回房歇息。 老爸这个时候醒过来了。 我立刻进去，握住老爸的手，说：“爸，怎么样？” 老爸捂着心脏，说：“好是好点了，不过还是有点不舒服。儿子，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这一刻我只觉无比愧疚。 没钱啊。 这些年的确挣了不少钱，可是欲望太大，又是买房又是买车，剩下的钱也就十二三万。 我要是有钱，老爸还用得着躺在这里受罪，早就送他去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去了。 要说努力奋斗嘛，职场也就这样了。 站队更重要，努不努力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慢慢熬资历，剩者为王是也。 “爸，你受苦了。” “没事，你不要担心。” 我扶老爸起来。 久卧之人，还是要起来走动走动，我索性搀扶着他，在屋里走动。 “儿子，我要去厕所。” 老爸说。 呃。 我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老妈。 总的来说，老爸的病情，还算乐观，不需要住院。当然了，接下来有空，我得安排老两口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 第89章 半夜溜出去，私会情郎？ 这一晚，我一个人躺在小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小区很安静，室内也很安静。 安静的夜晚，任凭心事在流淌。 很多往事在脑海里翻腾。 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个冤家路窄、福缘商超戴鸭舌帽的男子、以及照片上的初恋，这三个人到底是几个人？ 会不会就是一个人？又或者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我没有答案。 现在想起来，就算是在我出轨之前，徐菁菁对我，也没有完全敞开心扉，她内心始终保留着一片禁区，那是专属于他们的空间。 记得有一次，我们回娘家，我翻看了徐菁菁的同学录，结果没看几页就被她抢走了。当时我不以为意，现在想起来，那里面大概会有一些关于她和初恋的秘密。 对，同学。 如果能找到徐菁菁的同学，总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当然了，如果能找到照片上面的另外两位，那就更好了。 他们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死党。 另外那一对男女，说不定也是恋爱关系。 谁的青春不骚动呢，花季雨季少男少女，最容易对异性滋生情愫。 徐菁菁17岁初恋，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高二学生。 只要能找到徐菁菁的高中同学，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徐菁菁向来比较高傲，因为她自身的条件比较优秀，所以不太喜欢跟别人交往，毕业后还保持来往的同学很少。 呃。 岑东河。 有一次我和徐菁菁去世界之窗游玩，凑巧碰到了他，双方还加了微信的。 只是一直没拿这个人当回事，没有及时备注好。 我在微信的好友列表里面翻呀翻，总算找到了这个岑东河。 怎样打听才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呢？不管我说什么，岑东河都会向徐菁菁互通声气的呀。毕竟他们才是同学，更亲。我只是他们班的……女婿。 有点难度啊。 我看了一下对方的朋友圈，全是各种晒，晒车、晒娃、晒旅游…… 偶尔还会晒一下他的书法作品，我看了一下，岑东河很有文艺细胞，写得一手蝇头小楷。 “有了。”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如果岑东河喜欢书法，那我就从书法入手，慢慢跟他聊。 我先是假装群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那是一条关于书法学习班招收导师的信息。 果然，没过一分钟，岑东河就主动向我打招呼了。 “徐菁菁老公，还记得我吗？” 我笑了。 这些年的职场生涯，我学到了很重要的一条人生经验，只要你能投其所好，一般人是很难抗拒。 就这样，我们慢慢聊起来。 先别急。 等聊得熟了，再从岑东河这里，打听徐菁菁初恋的事情。 跟岑东河这一聊，就聊了两个小时，从王羲之聊到颜真卿，再到苏黄米蔡，越聊越投缘。终止聊天之后，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疲惫感越来越强烈。 我放下手机，就要睡觉。 就在这时，客厅之中传来动静。 我以为是老妈起来喝水，或者是老爸要上厕所。 可是那轻微的动静传出之后，就没有了声音。 我纳了闷了。 难道是…… 徐菁菁又要作妖？ 这个念头一起来，瞬间睡意全无。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将耳朵贴在房门上，细听外面的动静。 又过了约摸一分钟，才隐隐约约听见大门打开又重新关上的声音。 很轻微，假如不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更别说对一个熟睡的人来说，这样的声音，不会惊动其半点。 我内心一紧。 这是……有人溜出去了。 眼下都快凌晨一点钟了，谁会溜出去？ 而且是特意放轻了脚步声，搞得跟做贼一样，生怕惊动了别人。 只能是徐菁菁了。 这么晚溜出去干嘛？当然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之前还怀疑过，那个奸夫会不会就住在这莲花小区之内？ 想到这一点，我立刻打开自己的房门，来到主卧，我有钥匙的，直接开门进去。 果然，徐菁菁已经不在了。 我摸了摸被子下面，仍有温度。 “这婆娘反了天了，深更半夜地溜出去了。” 气得我双手叉腰，心急如焚。 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是立刻追出去？把她追回来？ 还是任由她深更半夜跑出去私会情郎？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这个决定，也不是很难做。 我迟疑了十几秒，立刻带上房门，追了出去。 徐菁菁穿了一件平时很少穿的长袖衫，披了件外套，还戴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黑色渔夫帽。 妈的，这年头正经人谁戴帽子啊？ 对不起，我连戴帽子都怪上了。不得不说，徐菁菁严重影响到了我的三观。 她行走的速度有点快，一直低着头，很快就出了小区。 咱们小区有保安的，不过我们这些住得久的业主，他们都是认识的，进出都很自由，刷卡就行了。 看徐菁菁这架势，应该不是去见什么堂兄弟了？ 一定是私会情郎！ 我次奥。 真是胆大包天啊。明知道我在家里，还敢这么做。 是不是觉得这样做才刺激？ 这要是让我当场逮到，往死里揍就是了。 但是我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徐菁菁发现。 要是徐菁菁发现了我跟着她，她就可以找一个理由，轻易糊弄过去。 比如说，身体不舒服啊，出来看医生。 又或者是，想要看午夜电影。 借口太多了。 这也使得我清醒了一些。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只能慢慢等机会。 想要跟着徐菁菁，又不被发现，的确有点难。 徐菁菁走那么远，就会回头看看。 此时小区的外面，已经没有了什么人。 往前行走数百米，便是一条宽敞的街道，就连摆摊的小商贩，这个时候也都收摊了。 我只能等到徐菁菁拐弯之后，才敢跟上去，不然就被她发现了。 当然了，此时我想了很多。 第一，徐菁菁应该不会走太远。如果要去很远的地方，她会在路边打车。 第二，徐菁菁这么晚溜出来，自然是有非出来不可的理由了。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私会情郎。 第90章 不像是私会，更像是交易 “难道是寂寞难耐，春心难抑？” 想到这一点，我的怒火噌噌就上来了。 没见过这种女人，大半夜的跑出来偷汉子。 这要是生在古代，那就是潘金莲了。 正如我所料，徐菁菁走到小区南面的一个小树林旁边，就不走了。 此时我在几百米以外。为了不被徐菁菁发现，我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过去。 想起来就觉得可悲又可叹，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情。 这大半夜跑出来，不是为了欣赏月色，而是为了……揭破自家媳妇的丑行。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只要让我拿到硬核的证据，看徐菁菁还有什么话说。 一切都还顺利，借助小树林的掩护，我走得近一些了。 以我们之间的距离，假如徐菁菁说话大声点，我是听得清的，不过她平时说话轻声细语的，很少大声说话。 徐菁菁双手插在衣袋里面，左右看看，偶尔还跺一跺脚，很显然是在等人。 偶尔会有一辆私家车经过…… “妈的，这是在等奸夫？巧了，我也在等他。” 就算没能捉奸在床，至少能看清他长啥样。就算他跟上回一样，戴着鸭舌帽也没用。我直接冲上去就行了。 久候不至，徐菁菁内心十分焦灼。 看着徐菁菁悄立风中，我心里在想：“以前我们约会的时候，她也这样等过我的。” 那是刚恋爱那时候，结婚之后，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马路的对面。 我内心一紧。 这是……关键时刻到了吗？ 其实此时，我还有些疑问。 比如，如果他们半夜出来鬼混，男的应该早到才对，没有道理让一个女人在路边等这么久的。 还有就是，这里的环境，也太寒碜了一点，做不了深入的交流。 徐菁菁的目光，落在了来人身上。 是他了。 徐菁菁等的人就是他。 借着路灯的光，我看得清楚，这个男子……以前没见过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菁菁，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我的心跳得好快，同时掏出了手机，准备录像。 那人走到徐菁菁身旁，张开了双臂，想要跟徐菁菁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菁菁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这个男的很年轻，目测也就二十三四岁，长相颇为英俊，身材也很结实，浓眉大眼，笑容养眼。 是徐菁菁喜欢的那杯茶。 要说这个人就是奸夫，还是有可能的。 “怎么？不愿意了？” 男人似乎天生是个大嗓门，他的话我听得清。 徐菁菁回了他一句，这一句我听不清。 可惜啊，只能听到一半的对白。 当然了，这已经是极限了，我要是再靠得近一些，就有可能会被对方发现。 “放心，我也是有职业道理的。” 男人又说了一句。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 徐菁菁接过来，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面，还用手按了按，确保放稳妥了，生怕掉了。 这是什么东西？ 徐菁菁如此紧张？ 然后呢，徐菁菁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交给了对方。 对方接过来，打开绕线看了看，笑着说：“我就不数了，不会少！” 都这样了，也就不难猜到了。 徐菁菁拿钱给他！ 我顾不得录像了，立刻跳了起来。 丫的，这钱我也有份的。 凭什么徐菁菁想给谁就给谁？ 就文件袋的厚度来看，少说也有五万。 五万块啊！ 徐菁菁，你总共还有多少万，你不知道吗？ 还说要留着钱给孩子买奶粉，买你妹啊！ 我从小树林里冲了出来。 我来得太突然了，徐菁菁和那个男的都吓了一跳。 “干嘛给他钱？” 我怒道。 徐菁菁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我老公，快走！” 徐菁菁提醒对方。 那男子愣了一下，然后撒丫子就跑。 讲真，他的速度很快。 可惜遇见了我这个飞毛腿。 我平时很注意运动的，跑步更是我的强项。随随便便来个公里，不带喘气的，马拉松我都跑过。 对方看着身材结实，其实也就是个花架子，平时被烟酒美色掏空了身子，没跑五百米就开始难受了。 “喂，小子，你这龟速怎么行呢？我才刚刚热身，你就跑不动了。” 我已经追了上来。 那人见我实力雄厚，干脆就不跑了。 “你追我干嘛？” 他喘得很厉害。 “你也听到了，她叫我老公，知道怎么做了吗？” 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这钱……是我应得的。” 对方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已经开始心虚了。 “那你说说看，怎么个应得法？” 看来，这个人不是奸夫。 因为他们不像是那种关系。 可是，徐菁菁这深更半夜地跑出来，拿着这么多的钱，交给这个人，这其中牵涉到的事情，想必是十分重要的，我一定要知道。 也许，搞清楚了这件事情，徐菁菁心中的秘密，也就藏不住了。 “问你老婆去啊，问我干啥？” “欠揍是不是？” 我脾气上来了，对方的体格跟我差不多，真要是动起手来，绝对不是我对手。 “苏荒，你过来！” 徐菁菁也慢慢跑过来了。 一个有身孕的人，这五百多米，跑得很慢。 就算是跑得慢，也有可能伤到身体的，万一伤到身体，那就严重了。 “你闭嘴，站着不要动。” 记得以前徐菁菁说过，很喜欢我的霸气。 此时我就很霸气。 不过我的话，对徐菁菁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她继续跑。 “你神经病啊，大半夜跑出来干嘛？” 徐菁菁骂道。她骂来骂去就只有这几句了，缺乏新意。 大半夜跑出来干嘛？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啊。 那男的想溜，被我一脚绊倒在地，到手的文件袋往旁边甩了出去。 那可是钱呐。 这钱要是落在我手里，那就是我的私人财产了，就算徐菁菁再怎么闹，我都不可能再给她了。 眼下，不正好缺钱吗？ 我往前一冲，去捡那个文件袋。 不料对方虽然跑步不行，抢钱却是极快，脚一勾，将文件袋踢远，然后顺利抢到。 “不要跑。” 我怒道。 对方拿了钱就跑，我本想追上去，徐菁菁在身后叫道：“苏荒，不要追了！哎呦，我的肚子……” 第91章 不要像村夫愚妇一样大吵大闹，得好好聊聊了 徐菁菁痛得蹲在了地上。 装死是，我不上当。 那个文件袋，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还有他们到底在做啥交易，也只有逮着了这个男的，才有可能搞清楚。 那就追。 我刚追出几十米，徐菁菁又叫了：“苏荒，你真这么狠心？这是你的孩子！” 声音已是哭腔。 我内心一软，回头一看，徐菁菁已经委顿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 就这么迟疑了一下，那个男子已经跑远了。 我只好折了回来。 徐菁菁气得想扇我，不过她也知道，我肯定会还手的。 “你哭什么？好像还委屈你了？” 我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看着徐菁菁。 徐菁菁神情麻木地抓掉头上的渔夫帽，一副愤恨不已的样子。 不过她的肚子也没啥事，难得啊，都怀孕了还能跑这么远。 我内心有些矛盾。 假如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的。 我这样对她，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说明我善良的本性还在。 不过一转念，徐菁菁都出轨了，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这一切也是徐菁菁造成的，咎由自取，我不过是做出反击罢了。 人性幽暗，我也没办法。 又不是圣人。 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我真的接受不了徐菁菁。 “你就不能扶我一把？” 徐菁菁怒道，她抬头看我，眼里全是泪水。 “你大半夜跑出来干这事，还有理了是？这算什么？自己做错事还要发脾气？” 扶你？想得美！ 我没有搭理徐菁菁。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帮你生孩子，你这样对我？” 徐菁菁歇斯底里吼道。 不管怎么说，这大街上跟徐菁菁互吼，总是不妥的。 我没说什么，但也没有扶她。 徐菁菁自己站了起来，失魂落魄一般往家里走。 我跟上她的脚步：“那个人给了你什么？” 徐菁菁沉默着。 “装聋作哑就行了吗？” 碰到徐菁菁这种人，我真的有一种无力感。 也许她对我也有这样一种感觉。 什么是无力感？ 就好比……嫩豆腐掉进了煤渣里面，吹不得、拍不得，甚至可能连捡起来也做不到，除了放弃它、丢掉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比如眼下。 徐菁菁不说话了，我能怎么办？ 你丫的怎么不去死！ 我真想一脚飞过去，直接来个物理消灭得了——假如不用坐牢的话。 “你再不吭声，我抢了！” 我记得徐菁菁把那文件一样的东西藏在了外套的口袋里面。 徐菁菁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她的手已经捂住了外套的口袋。 我的脾气立刻就上来了，直接开抢。 徐菁菁死死护住，不过就体力而言，我分分钟能虐她好几回。 “苏荒，你放过我，好不好？” 徐菁菁的声音，绝对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 我有理由相信，要是再逼迫她，她会当场自尽身亡。 我停住了。 眼下这情形，就是赶狗入穷巷。 徐菁菁已经被我逼得无路可走了。 要么就是舍命反击，要么就是自己一头撞死。 “咱们都是大学生，本不至于闹成这样。你想要什么？咱们好好聊聊。” 还能说出这番话，我很自豪。 这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都说有理不在声高。 不离婚是。那就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身的权益。 没必要像村夫愚妇一样，深更半夜的，在大街上大吵大闹的。 徐菁菁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这眼神，并不陌生。可是看在眼里，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心颤的感觉。 “回家，好好聊聊。” 徐菁菁忽然像是想通了。 徐菁菁肯服软，我还是愿意帮她的。 我扶着她。 两人慢慢往家里走。 街上没有人了。路灯照着咱们俩，竟有几分凄凉。 以前我无数次幻想过，可以跟徐菁菁这样相扶相伴走完这漫长的一生，可是现在，全都成了空花泡影…… “上一次咱们走得这么近，是什么时候了？” 徐菁菁问。 “一个月前。” 这话一说出来，我才猛地惊悟，最近一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白雪梅、陆宽、王秀丽、奸夫、神秘电话…… 这些人和事，走马灯似地在脑海里闪过。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厌恶的？” 徐菁菁又问。 这个不能回答。 别看徐菁菁看着很冷静，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而且，这个问题有坑啊。 我要是顺着徐菁菁的意思去回答，那就等于是承认了，我很厌恶她。 女人都是很小气的。 跟女人说话，千万要小心，别傻不楞登地着了她的道。 不过难得徐菁菁肯如此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我不想沉默以对。 “害，我可没厌恶你。” 好，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很没底线，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也是多年职场生涯磨炼出来的本事——不要脸。 “苏荒，假如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会不会原谅我？” 徐菁菁声音有些轻微发颤。 啊这。 还用得着“假如”吗？ 你不是已经做了吗？ 我警惕起来了。 我以为徐菁菁要跟我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了，现在看来，她并没有放下心机。 一听这话，我背脊发凉，徐菁菁啊徐菁菁，别看咱们身体挨得这么近，灵魂可是越走越远了。 “都这样了，就别再提谁原谅谁了。” 反正这个婚是离定了。 徐菁菁不再说什么。 我们顺利回到家里。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刚才那么一闹，又去了一个半小时。 这是在浪费生命啊。 明天是星期四，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对接华兴集团的钱慧瑜。 这个点还没休息，不知道还有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明天的事情。 “去你房里说。” 徐菁菁说。 她是怕吵醒了爸妈。 老爸身体不好，的确不应该影响他休息。 我同意。 我们来到小房间。 徐菁菁突然抱着我，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哭。 这要是以前，见她如此伤心，我会比她更伤心。 现在不一样了。 我心头只有困惑。 徐菁菁，你这又是什么策略？ 刚才还嫌弃我躺在她的床上呢，怕我睡脏了她的被子。现在倒好，直接投怀送抱了。 第92章 维护奸夫，我得到了对方的指纹 对不起徐菁菁，我对你已经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不管你耍什么花招，都没有用。我们只有离婚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也没说什么。这个时候，耐心很重要。 徐菁菁哭了好几分钟，这才稳定好情绪，缓缓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那文件来。 竟是一张借据！ 抬头写的是【江湖通财务有限公司】。 这名字，看起来霸气十足。 事实上，也的确很霸气。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高利贷吗？ “你借了高利贷？” 我来气了。 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好端端的借高利贷干嘛？ 家里不是还有十几万吗？ 还是说，那十万的基金…… 我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借据上面的借款金额是五万圆整。 利息是日利率千分之四。 我次奥！ 无语了啊。 徐菁菁你不是学财务的吗？你想要借钱，还怕没地方借？ 不说找正规的银行借，现在随便一个app都有借款的，一张身份证就行了，方便又安全。 虽说利息有点高，再高也高不过日 利率千分之四。 日利率千分之四是什么概念？ 借五万块，一天的利息是……200。 一天的利息高达200，我冷汗都冒出来了。 要是我家里那十几万本金，能收到这样的利息，还用得着打工吗？ 直接把房子卖了，全都砸进去啊。 还有，刚才徐菁菁明明拿了五万多还款，说明她是有钱的啊。 怎么就沦落到了借高利贷了？ 借据上面有签名，破马张飞的，比医生的字还要潦草，根本看不出是谁的名字，还有一个手印。 “我不明白。” 谁都看得出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只能说这么多，别的就不要再问了。那五万六千块，就当是我的私人财产，后面离婚可以少分一点给我。” 徐菁菁这样说。 麻的，这才多久，利息就去了六千块。 一天200，单利的话，就是30天。 按照借据上面的写法，还真是单利。 这当然不是因为这家财务公司仁慈，而是……人家根本不屑跟你玩利滚利，直接单利就能玩死你了。 另外还有砍头息，一万。 这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这要是借上一年的话，咱们一家不得被这张借据，拖下万丈深渊。 呃，上面还有还款日期。原来今天就是还款的日子。按照借据的约定，假如今天不还款的话，至少多借一个月。 这大概就是徐菁菁哪怕是深更半夜也要把钱给还上的原因。 多借一个月，得多还6000块。 谁受得了？ “这事要是不说清楚，我们天亮就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这张借据，看得我火冒三丈。 这钱，你也敢借，你脑子还在吗？ “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撞死在这里。” 徐菁菁故技重施。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有知情权的。” 我一肚子的火。徐菁菁你不上班就在家好好待着养胎就是了，干嘛还要跑出去借高利贷？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 再说你丫的就不应该辞职。 你可以带薪休产假的啊，三个月或者六个月都有可能，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等休完产假，再把工作给辞了，能多赚不少钱。 就凭刚才，她跑起来那个劲儿，上个班怎么啦？ 真是越算越亏。 徐菁菁背对着我，大概是不敢面对我。 “做错事就逃避，徐菁菁，你也快三十岁了，还这么幼稚？！” 我一拳打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当然，这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不然拳骨怕是会碎掉。 徐菁菁嘤嘤啜泣。 不对。 徐菁菁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她本身也是做财务工作的，对于金钱，比一般人敏感。 再说活在现代社会里的文明人，谁会没事跑去借高利贷？只有在逼迫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做。 如果借款人是徐菁菁，那她一定是被逼迫的。 呃，我盯着签名看了又看。 这个名字，实在太艺术了，我读书太少认不出来。估计就连书法家，都很难认出来。不过我能肯定，借款人不是徐菁菁。 “这钱不是你借的？你在帮别人还债。” 我理清楚了头绪。 “你不要再问了。” 徐菁菁右手撑着墙壁，脑袋贴在手背上面。 这要是以前，见她如此难过，我也会跟着心痛，即便是现在，我们闹成这样了，我仍有几分同情。 眼前这个人，至少曾经是我深爱的那个人。 可是我的理性在提醒自己，徐菁菁根本就不值得我去同情。 她在维护一个人。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那个野男人。 徐菁菁这么晚还要跑出去，拿钱换回这一张借据，就知道她有多么紧张这件事情。 这应该也是债主授意的。 我的推断是有道理的。 假如是徐菁菁的亲人，那就不可能了。因为就在几天前，徐福田来过榕城。 徐菁菁的亲人，也就是徐福田的亲人，亲人有事，以徐福田在徐家的地位，肯定是要出手帮忙的，哪里轮得到她徐菁菁？ 其他朋友、同事就更加不可能了，这年头，只要牵扯到利益，谁不是只顾自己？要是徐菁菁如此大公无私，为何不放我一马？让我多分一点家财。 这个人，一定就是她的姘头。 再往深处想一层，要是那个奸夫，已经到了要借高利贷的地步了，想必经济条件不咋样了？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徐菁菁你是不是脑子抽了，为了这样一个人，放弃大好的家庭？ 就算我出轨了，也比这样一个人强？ 我硬起了心肠，冷笑着说：“路是你自己选的，有些路，是回不了头的。” 此时要是检查徐菁菁的手机，一定能看到她跟那个冤家路窄打过电话的，这份借据，一定就是他借的。 我盯着上面那个红色的指纹印，心想：“我得把这个指纹印拍下来，说不定能查得到。” 不管是交给白雪梅，还是我的警察同学，都有可能通过这枚指纹，锁定对方是谁。 ——当然了，只是有这个可能，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指纹，都有备案。 第93章 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我假装不经意，将借据撕了个粉碎，其实是避开了那枚指纹。 “先这样，有事明天再说。” 说完，我也懒得再管她了，直接躺下睡觉。 也不等徐菁菁出去，直接把灯都给关了。 恼火啊。 折腾了大半夜，竟是为了这样一件破事。 损失了五万六不说，还累得半死。 这个家，迟早会被徐菁菁败光。 可是我能怎么样呢？ 都说了，法律明文规定，妻子在妊娠期间，丈夫不可以提出离婚的，除非妻子主动提出。 徐菁菁现在就是在拖，想要拖死我。 偏偏还不能说她，简直了！ 说好的好好聊聊，就是这么个聊法，徐菁菁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观。 徐菁菁坐在我床边，身体一弯，趴在了我的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这画面，有点像是我已经身故了，身为妻子的她，在那里哀嚎…… 咳咳。 “你哭什么？别把爸妈给吵醒了。” 我差点没有推开她，忍住了。 徐菁菁只管哀嚎，也不知道，她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徐菁菁突然凑上来，想要吻我，这可不行了。 我直接推开了她。 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一个苹果，就算再美味，要是被别人咬过一口了，谁还敢吃？ 这就是为什么，夫妻双方，只要一方出轨，这段婚姻就很难再继续下去的原因。 因为，谁心里都会有一个疙瘩？ 徐菁菁的确是美艳，可是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徐菁菁了，我接受不了。 徐菁菁心知肚明，哭得更大声了，最后哭得累了，直接躺在了我的身边。 要命啊。 我对她已经没有半点想法了。 没错，以前的徐菁菁的确带给我很多欢乐，可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我们之间多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隔阂——我们不可能了。 不过我也没有赶她走。 也许是太累了，我们就这样睡着了。 …… 第二天是周四。 一大早，徐菁菁从我的房间出来，老妈刚好起来买菜，撞见了这一幕。 她老人家高兴得满脸堆欢。 “太好了，你们和好了。” 徐菁菁也不解释什么。 我本来想解释一下的，不过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爸妈还是希望我们和好的，也不能说他们站在徐菁菁那边，他们只是希望我们和好如初，这年头结个婚是不容易的，何况我们都快三十岁了。 唉，我只能说一句，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头呢。 老妈出去之后。 徐菁菁去刷牙。 我走到她身边，说：“现在家里还剩多少钱？” 以前徐菁菁说还有十二三万，后面给那个野男人买了一身行头，花了8888，昨晚——应该说是今天凌晨又帮那个谁谁谁还了，平时还得开销，那还剩下多少？ 如果她说话算话的话，剩下这些钱，全都是我的了。 “放心，我转给你，以后家里的钱，归你管。” 徐菁菁真的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至少在钱这一块，她舍得拿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昨晚我没有逼问她。 不过我估计，自己的猜想，大概是八九不离十。 徐菁菁就是在拿咱们的钱，帮那个野男人还高利贷。 徐菁菁刷完牙，就转了五万给我。 “还剩下四千左右，我先留着用。” 徐菁菁说。 竟然只剩下这么点钱了。 也许徐菁菁虚报了账目，不过咱们本就这么点存款，她想藏点私房钱，也藏不了多少。 徐菁菁留下四千块自己用，这我同意，又不是一毛不拔的人。 收到钱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气。 徐菁菁不再跟我置气，这日子总算好过了一些。 在离婚这件事情上面，总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再发展下去，就是咱们各玩各的了。 ——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这个婚必须得离。 目前来看，徐菁菁身上的悬念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她突然间又改变了态度？ 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脑子清醒了？ 是不是认清了奸夫的人品，想要回头？ ——死了这条心，回不了头了。 不管徐菁菁怎么洗白自己，这个婚都必须得离！ 当然了，现在的徐菁菁让我放心不少，至少家里的事情，我不必过于操心。 好像命运女神又一次站在了我这边，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 简单吃了一个早餐。 我一大早回到了宏泰公司。 昨晚睡得太晚了，顶着一对黑眼圈，精神面貌欠佳。 先把椿城出差的事情，向赵四海进行了汇报。 赵四海不温不火地说了句：好。 赵四海之所以要我带上孙倩倩一起去，想必也是知道郑天云的为人。 这只老狐狸。 然后华兴集团那边，今天也会给我消息。 赵四海对这些已经没多大兴趣了。 “放手去做。” 赵四海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又或者，现在公司是怎么一个态度。 要是华兴集团根本不重要，不合作就不合作，我也无所谓的。 成天摆着一张死鱼脸，给谁看？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什么。 “大老板又说了，想要物色一位新的总监来市场部。” 赵四海的声音，并不响亮。 漫不经心，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p。 空降一位总监，这做法真是让人心寒啊。 这段时间，我忙得够呛。 又是华兴集团、又是鼎峰集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老板竟然想着从外面再招一位总监进来，放在我和黄信的头上。 这事之前赵四海说过一次了，当时我不当一回事。 这次感觉不一样。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我能说什么呢？ 大老板的意思。 大老板在宏泰公司是至高无上的，他老人家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向别人解释。 我心中满满的都是苦涩。 赵四海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一眼。不看也好，看了也像是在怜悯。 我想起那句有名的台词：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我以为只要签下华兴集团就能坐上总监的位子。 我以为斗倒了黄信，市场部就是我的了。 我以为只要帮公司摆平了椿城的事情，公司至少也要给我一个大红包。 没想到，所有的我以为，都只是我以为。 王秀丽说得没错，有机会还是尽快离开宏泰公司。 第94章 哀莫大于心不死 整天对着这些烂人，那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人生在世，应该努力去发光发热，而不是整天想着这些阴谋诡计，把路给走窄了。 走，外面天宽地阔，总能找得到属于自己的舞台。 ——可是，我不甘心。 这么多年的付出，就这样付诸东流。 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赵四海办公室的，我的状况让人担忧啊。 这种情况下，不管我做出多么危险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大老板，去你娘的！” 我恨不得把电脑给砸了，然后甩手离去。 有时候的确需要努力拼一下，不然，怎么知道什么叫绝望。 哀莫大于心不死。 离开很容易，坚持太难。 一想到高额的房贷车贷、还有身体抱恙的老爸，就有点底气不足。 这要是以前，我和徐菁菁一起工作存钱，走了就走了。 现在不一样了，一份工资，三个人花…… 我斜躺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手机连续响了好几下，那是微信上面的信息。 我都懒得看。 假如空降一位总监，意味着我要从这间办公室搬出去…… 还有什么比这更丢人的？ 我能想象，黄信他们肯定会笑歪了嘴巴。 而且，我能肯定。要是空降一位总监，黄信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那边的。 因为这样就可以将我踢出局。 我和黄信，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有我就没他。 “叮叮叮。” 微信又有信息发过来。 我半死不活地拿起手机，搂了一眼。 原来是钱慧瑜。 钱慧瑜告诉我，华兴集团对这次的合作很有兴趣，叫我准备好资料，下午去一趟华兴集团的总部，当面讲解一下我拟的合作计划书。 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真是讽刺啊。 本来以为，只要签下华兴集团，总监的位子非我莫属。 谁知道大老板更狡猾，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家生仔放在眼里，直接从外面聘请一位总监过来坐镇，你说气不气人？ 不是没想过，直接拒绝钱慧瑜得了。 反正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跟的，直接说宏泰公司改变主意了，不想再寻求合作了。 得嘞。 省心省力。 可是，只有我知道，为了促成这桩合作，其中有多艰辛。 “呼。” 我轻抚胸口，呼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平缓下来。 呃。 赵四海的话，未必可信啊。 视频事件，赵四海还在怀疑我，他这样做，有可能是故意打击我、恶心我，让我在关键时刻败下阵来。 其用心之险，令人发指。 鼎峰集团的事情，赵四海就做得很绝，不提前与我交换信息，我几乎是摸黑前行的。 “不行，得找大老板确认一下。” 我冷静下来，心中有了主意。 我先稳住了钱慧瑜那边。 然后就要想办法跟大老板取得联系。 大老板名叫赵无极，很有武侠风是。 大老板是个武侠迷，爱看金古梁温的小说，爱看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邵氏武侠电影。 性格也酷似大侠，快意恩仇。 尽管宏泰公司常年留着一间董事长的办公室。 可是他很少露面。 我来宏泰三年，也仅仅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年会上面，还有一次是他突然来视察。 大老板的电话、微信，肯定是没有的了。 这可如何是好？ 我想到了王秀丽。 不过王秀丽告诉我，她也没有。 王秀丽还说，大老板好像去了欧洲旅游，以大老板的性格，只有他主动找我们，我们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照这样说的话，大老板应该没那个闲情逸致关心市场部总监的事情。 所谓的空降一说，很可能是赵四海自己的想法。当然了，他有这个权力，去另外招聘一个总监。 只是赵四海想把这件事，甩在大老板身上，着实有点吃相难看了。 “呼。” 我只觉无比的压抑。 要是能找到大老板就好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脑子里突然间灵光一闪。 像是想到了什么。 “邮件，没错。前次大老板来视察，我拍了一些照片，事后赵四海给了我一个邮箱，让我把照片发给大老板。” 那个邮箱。 就是大老板的邮箱！ 我得把这事向大老板反馈一下，不然赵四海真的招一个市场部总监回来，那就大事不妙了。 眼看自己就要成功了，还要出乱子。 换了是谁，也受不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那个邮箱，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想要转达的内容，发了过去。 内容很丰富哇。 我也不想再给赵四海面子了，该说的就说，大不了走人。 全程手抖啊，心脏跳动得很快。 这样搞下去，我会不会真的提前步入老年？不好说啊。 然后就是耐心地等待。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后，我脸色发白。 没有回音。 想想也对。 大老板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像个年轻人一样，对着电子产品？ 没能第一时间收看我的邮件，那也很正常。 我得做出准确的判断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 我跟赵四海、还有黄信，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下午还是要去一趟华兴集团，毕竟都走到这一步了。先通过对方的考核再说，关键时刻多一些筹码。 至于总监的位子，我一定要努力去争取。 我要拿着自己的成绩单去找大老板要个说法。 假如这样都不能获得总监一职的话，那也未免太让人心寒了。 当然了，职场中很多事情都是不确定的。有时候，也确实没有道理可讲。 我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赵四海之所以放弃我，主要在于怀疑我撞破了他和胡冬梅之间的那点肮脏事情，还有就是……我是一个有过婚外情的人，说出去总是名声不好听。 这使得我难免会去想，要是我没有出轨那该多好。 ——生活总是这么充满矛盾的。 眼看就到中午下班时间了。 我让孙倩倩简单打包了一份便饭，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今天下午，将迎来我职场生涯的高光时刻。 以前的客户，尽管优秀，可是跟华兴集团没法比。 在场的想必都是行业内的大咖。 第95章 我的高光时刻！ 以钱慧瑜的资历，都只能身居经理一职，上面还有总监、公司副总、总经理等等。 这些人在行业内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今天下午，我要在他们面前展示自己的风采。 自信、学识、口才、风度等等。 有没有压力？ 肯定有！ 不过只要准备就绪，那也没什么，正常发挥就好了。 我对着ppt,把里面的内容反复阅读，想象着讲述的时候，每句话的语气，以及我的眼神如何来配合…… 本来中午还想睡个觉的，看来是不可能了。 充满挑战的事情，我从来都是不惧的，我只是有点恶心，那些给我使绊子的人…… 下午两点，我拿着相关资料，坐上了去往华兴集团的车。 ——我向公司申请了专车，不过流程卡在了行政部总监那里，也就是没有通过。 去他娘的！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肯定又是赵四海在搞鬼。 这么大的事情，不鼓励也就算了，还要处处掣肘。 赵四海简直混蛋到家了。 我发誓，只要能联系到大老板，我一定要一五一十地参赵四海一本。 阳光正好，街上行人穿梭。 榕城是沿海城市，一年四季都很温暖，亚热带的季风从海面吹来，舒适怡人。 已经入秋，天气很凉爽。 我打车来到华兴集团办公楼的楼下，抬头看着这幢地标建筑，心想：“在这里面上班，才是真正的成功人士啊。” 就说钱慧瑜，月入少说也有六七万，是我的好几倍。 我没有过多地停留，朝着一楼的大堂走去。 说明来意。 美丽的前台小姐热情地引领我到电梯口。 18楼。 我要去的地方，是18楼。 我看过一些影视剧，很有可能，此刻就已经有人在监控里观察我了。 说不定还会在我的必经之路放置一些细小的垃圾，考验我这个人是不是很细心。 又或者某位位高权重的人，假装清洁工，来试探一下我。 ——好，这些恶俗的桥段，都没有发生。 我直接来到18楼。 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 女的正是钱慧瑜。 我以前想象过钱慧瑜穿上职业装是什么样子，此时看到了。 粉色的女式西装，搭配着彩石胸针，黑色的半筒裙，丝袜再加高跟鞋，秀发轻挽。 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干练大方。 钱慧瑜正面带微笑，见我出来，便迎了上来：“苏总，路上辛苦了。” “钱经理。” 我们握手。 钱慧瑜帮我引荐。 旁边这位长相斯文、一身书卷气的男子，便是华兴集团市场部的总监丁华健。 丁华健的名头，没有钱慧瑜大。不过能位居钱慧瑜之上，总是有道理的。 这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这让我想起了黄信。 ——看看人家这格局。同样是上下级的关系，人家相处得多好，不像咱们总是喜欢内斗。 这背后确实有制度的功劳，不能简单地归功于人性。 我们握手，简单客套了几句之后，便来到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中。 这一路走过来，我对华兴集团的财力，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气派啊。 在此之前，我见过最好的办公区域，当数嘉惠购物中心的总部。 人家好歹是房地产行业的，办公楼气派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华兴集团跟嘉惠相比，还要豪华气派。 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也拥有很大的格子间办公台，与另外一个职员之间，少说也有三米远的距离。 走廊的宽度，至少可以两车并行。 这里可是榕城的市中心。 说是寸土寸金，丝毫不算夸张。 这样的办公大楼，着实让我羡慕嫉妒恨了。 有钱，真是壕啊。 要是能在这样的地方上班，那该多好啊。 我们来到会议室。 我立刻就认出了戴维维——经常在网上看到她的视频。 也就是华兴集团的行政总裁，即ceo。 另外还有三位大佬，分别是重要部门的总监，其中一位是公司的副总。 这……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我以前也是久经沙场。 可是以前碰到的都是小场面。 跟眼前这局面没法比。 在场的这几位，不但行业内大大有名，就是放到社会层面，那也是名人。 这无疑是我从业以来，最重要的时刻。 要是我能说服这几位，够我吹一辈子的了。 而且，我有信心。 因为我是有备而来。 此刻，我竟然想到：要是换作黄信，根本就不可能过关。首先黄信的形象就很差，在场这几位，一看就是社会精英，成功人士，黄信算啥？酒囊饭袋吗？ 其次是黄信的学识欠佳，专科毕业的他，再也没有进修过，想跟这几位平等对话，坐而论道，还不够资格。 放眼整个宏泰公司，也就只有我，才有这个资格。 这可不是吹的。 除了赵四海之外，另外那几位高管，也就那样了。他们掌控不了这样的场面。 我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打招呼，握手。 有文员端着咖啡进来。 满室生香。 “苏总，准备好了吗？开始喽？” 钱慧瑜是这次会议的主持人。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钱慧瑜说道：“华兴集团是一家本土企业，一直致力于科技创新，打造一流的国产品牌。华兴集团挑选合作伙伴的时候，首选国内一些生机勃勃、充满创造力的大中小企业……接下来我们把时间交给宏泰科技有限公司市场部总监苏荒先生。” 因为都是大佬，所以没有掌声。 不过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欣喜。 那我就来了。 刚想打开ppt。 戴维维说：“苏总，插一句哈。从年初开始，华兴集团所有的会议，都不播放ppt的。” 我…… 有个性。 “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习惯，戴总采纳了。贝索斯、乔布斯这些大牛，开会都不用ppt的。” 钱慧瑜微笑着说。 我懂了。 真要不用，为什么不把投影仪拆了？ 当然了，人家也不一定在诓我，偶尔用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何况人家说了，从年初才开始的，以前他们也是用过投影仪的。 戴维维这样说，自然是为了增加我讲述的难度。 第96章 打蛇打七寸，一招将我撂倒！ 我认为最大的目的，在于考验我的诚意。 要是这份计划书，出自助手或秘书之手，此时把ppt一关，那我就死翘翘了。 就算你看得滚瓜烂熟，也不见得能发挥好。 可是自己写的就不一样了。 所以说，做事要有诚意。 这可是我熬了好几个小时，才熬出来的计划书，所有的内容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我开讲。 刚开始有点紧张，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下来了。 毕竟，肚子里有货，不必担心无话可说。 戴维维、丁华键、钱慧瑜等人听得连连点头。 事实上，我所讲的内容，他们事先已经看过了。 这次把我叫来，当面讲述一遍，重要的不是这份ppt内容了。重要的是我这个人，可不可靠。 此时我代表的，就是宏泰科技有限公司。我们之间，可以划等号。 等我说完，他们连连点头。 钱慧瑜也很高兴，我们偶然眼神相对，目光中充满了对对方的激赏。 “苏总，我有个问题，很想问一下。” 旁边一位个子较矮的中年女士，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刚才我讲述计划书内容的时候，我的目光会时不时地在他们身上掠过，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发觉了。 这位——行政副总姚楚楚一直板着张脸。 看来，姚楚楚对我，不是很友好。 “您问。” 我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听说你擅长围棋，我有几个围棋上面的问题，想请教一下。” 姚楚楚简单一句话，听在我耳朵里，如同焦雷炸响。 她竟然说到了围棋！ 这是钱慧瑜跟她说的，还是…… 我跟钱慧瑜对了一下眼神。 钱慧瑜满是期待。 在钱慧瑜看来，以我的棋力，相信没有什么难题，能够难倒我的。 我顿时心虚啊。 说到围棋，我就是一个半吊子水货，这下要穿帮了。 “姚总请说。” 我硬着头皮说。 “我跟钱总下棋，常被她扭羊头，我就想问一句，在征吃过程中，黑白双子扭拐的路线是怎样的？有没有什么规律？” 姚楚楚问道。 在场其他人，脸上的笑容未变。 我只知道钱慧瑜是围棋高手，其实在场的这几位高手，棋力也都不低，华兴集团的高管层，有半数喜欢下围棋。 围棋，在普通人的圈子里，或许是稀罕技艺，但是在高收入人群当中，普及度还是挺高的。 他们以为，姚楚楚这个问题，简直就是送分题。 可是…… 我额头上面，已经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扭羊头，我是知道的。 初学者，由于无法判断征子路线的走势，抱着侥幸的心理，一路扭拐，到最后会被对方直接一锅端掉。 这就是所谓的扭羊头。 姚楚楚的问题，问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只是这个问题，在钱慧瑜他们看来，我应该是可以过关的。 ——真的只是送分题。 天知道，我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姚楚楚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接着又问了一句：“那刀把五、梅花五这两种棋形，还能活棋吗？” 这个，我连听都没听过。 时久太仓促了。 围棋之道，博大精深。 就算我极力恶补，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所以说，假的就是假的。 根本经不起检验。 姚楚楚连续两个简单的问题，直接把我给撂倒了。 前面我营造出来的自信、专业、诚信，直接崩塌。 我本想说，咱们还是先谈合作，以后有切磋的机会。 只不过，都这样了，还能骗得了谁？ “好啦，姚总，您就别拿这些基础知识来考验苏总了。苏总都不好意思回答了。” 钱慧瑜帮我打圆场。 我好生感激，却没有脸再与她对视。 姚楚楚总算是放过了我。 “关于宏泰公司的介绍，就是这样了。我希望各位同行，可以给宏泰公司一次机会……” 我必须坚持下去。就算情况再不利，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戴维维等人点了点头。 戴维维说：“那好，很感谢苏总的介绍，咱们开个会商讨一下，明天做决定。” 我不知道，戴维维这样说，是不是等于是拒绝我了，又或者是不忍心当面说破。 也许，还有戏。 可是，姚楚楚那两个追魂夺命的问题，显然已经让我露出了马脚。 钱慧瑜客气地说，要请我去吃饭，丁华健也去。 其他高管还有要事，就不去了。 我欣然应允。 走出会议室，走到电梯口，丁华健也说有事，不奉陪了，让我多多包涵。 我…… 那还要不要一起吃饭呀？ 我跟钱慧瑜来到楼下的停车场。 钱慧瑜脸色凝重起来。 我知道，她生气了。 原因也很简单，我骗了她。 没有人不介意被骗的。 尤其是女人。 钱慧瑜当然也不例外。 何况人家是高智商的人。 越是高智商的人，越在意别人侮辱她的智商。 “对不起，我的棋力，其实很一般。” 我决定坦白。 坦白不一定有用。但是不坦白肯定死路一条。 钱慧瑜可是行家，我连那么基础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早就暴露了。 而且钱慧瑜熟知【弈栈】的漏洞，之前她也怀疑过，我在使用ai。 听了我的话，立刻秒懂，我在使用ai这才赢了她。 钱慧瑜突然笑了，说：“我学棋二十年,获奖无数，竟然还会相信，在同龄人当中，还有人胜得了我？” 钱慧瑜绝美的脸庞上面，满满的都是嘲讽。 我无言以对。 人家这才叫真材实料。 学棋二十年。 简单五个字后面，包含着无数的汗水、甚至是泪水。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枯坐在小院之中，一人独对棋盘，在那里打谱…… 我不过是投机取巧，利用平台的漏洞，钻了空子，这才赢了她。 合作的事，大概是泡汤了。 此时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比当初陆宽跑到公司大闹，当着同事的面，揭破我出轨，还要难堪百倍。 看得出来，钱慧瑜在促成双方合作这件事情之中，花费了不小的力气。 也许她是为了自己的业绩，然而像宏泰这样的小公司，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太多太多了。 不一定非得选宏泰公司的。 那一定是拿我当朋友了。 第97章 活得像条狗，准备走人 ——在钱慧瑜看来，我们有共同的爱好，都喜欢钻研围棋。 此刻才发现，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不说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拿真心来办事，真的没有必要，因为对方未必会拿真心对你。 钱慧瑜没有心思陪我去吃饭了，她钻进自己的座驾，开车走了。 我都没车，跑停车场来干啥？ 此时我觉得周围的空气无比的压抑，差点一拳打在墙柱上面。真要是这样做的话，我的手怕是要骨折。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签约华兴集团，成了支撑我走下去的精神支柱。现在搞砸了，我也该收场了。 姚楚楚的问题，四两拨千斤，轻飘飘的两个基础问题，就把我给放倒了。 这里面，想必有人在算计我。 打蛇打七寸。 要不是故意为之，姚楚楚不可能出手如此精准。 黄信，一定是黄信！ 自从监控事件之后，黄信一直没有再上班，据说是在休长假。 我有理由相信，黄信在背后搞事情。而且黄信说过，他在华兴集团的内部，也有人。 这个人想必就是姚楚楚。 搞砸了这次合作，对我造成了致命的打击。的确很符合黄信心理动机。 从停车场出来，我就像丢了魂一样，在马路边游走。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街上行人不是很多。我来到一个米字路口，竟然不知道应该往哪条路走下去。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如此迷茫，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出息了。 我想起生活中的破事，工作中的不顺心，内心有一种冲动，不如闯一下红灯，干脆了结自己得了。 好在，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我好想哭，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就算有人看见也无所谓。 这一刻，我活得真的好像一条狗。 …… 路边的大榕树下面，有一张休息椅。 我坐在那里看手机。 呃，收到了一封邮件，竟是大老板发过来的。 散漫的神识缓缓凝聚，我的目光有了神采。 “小苏，我记得你。你很有冲劲、很有想法……你反馈的问题，我已知悉。谢谢你的意见。” 文字很长，却没有说到要害，有点膈靴搔痒的味道。 已经知悉，那是几个意思？处不处理？ 还有，把我夸了一通，却又不说总监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外聘？ 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大老板肯回信，让我恢复了一点点信心。 至少，还有希望。 打个工而已。 干嘛把自己搞得如此抑郁？ 华兴集团的事情，能成就成，成不了就成不了，尽力了就行。 我很后悔自己在钱慧瑜面前耍花招，太掉价了。可是转念想想，要是不耍花招，一点胜算都没有。别说今天的演讲，就是想认识钱慧瑜都不太可能。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是棋差一着，在最后的关头，被别人给算计了而已。 成王败寇，以宏泰公司的实力，根本就配不上华兴集团，耍花招才有一线生机，不耍花招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事已至此，不必难过。 只是想到钱慧瑜真心待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我如此表现，钱慧瑜那边是很难做的。 说不定会受到高层的处罚。 管不了那么多了，改天向她道个歉，我收拾好心情，回到宏泰公司。 “老大，怎么样？” 孙倩倩一脸关切。 我不想回答，内心深处其实还抱有一丝幻想，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我摇了摇头，让她去做自己的事。 自从椿城出差回来，孙倩倩跟我更加亲密了一些，不但改口叫我老大，有事没事就跟我唠家常。 孙倩倩懂了，然后出去了。 “妈的，黄信竟然又上班了。” 我惊奇地发现。 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会儿上班，一会儿不来，当这里是菜市场啊。 黄信的心情似乎不错，又在群里给大家安排工作了，从他的某些措辞可以看出来，他把自己当成了市场部的总监。 这似乎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我本来就有所怀疑，姚楚楚可能是黄信的人。 不然不会在那么重要的场合下，给我致命的一击。 现在看来，黄信似乎提前知道了我和华兴集团谈合作的结局。 见不得别人好啊，黄信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我知道了，人性是自私的，是狠毒的。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也休想做到。对办公室政治乐此不疲，至于有没有帮公司创造价值，对不对得起自己的那一份工资，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了。 只要能打倒我，黄信敢做任何事情。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王秀丽的话，我内心猛地一惊。 的确，为了斗倒黄信，我做了一些让自己都讨厌的事情，慢慢变成了一个自己都讨厌的人。 此时我有了卷铺盖走人的想法了。 眼不见为净，就让他们得瑟，劈他们的雷，正在来的路上。 王秀丽的话，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也许，是时候离开这家公司了。内耗太大了，不适合我发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犯不着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这样一家公司。” 我打开电脑文档，准备写辞职信。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头也没抬，说了一声进来。 对方走了进来，不需要抬头看，我就能感觉到来人是谁。 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味，不是狐臭，说不出是什么气味，算不上恶心，却也绝不好闻，这是他独特的标志。 黄信。 而且我们斗了这么久，对对方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只要他一靠近，立刻就能洞悉，这也是人的本能反应。 “苏总这是在干嘛？” 黄信像是在开玩笑，却又不带一丝笑意。 我只轻轻瞥了他一眼，继续打我的辞职信。 “这个位子，很快就是你的了。” 我已经不觉得伤感了，想通了，就能放下。 我要是走了，黄信肯定就是市场部的总监了。 ——这个时候，我倒希望公司真的外聘一位市场部总监了。 黄信坐在了沙发上，身体往后仰，让自己尽量舒服一些。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98章 黑化 黄信还在纠结那天监控的事情。 也对，那是一出精彩的好戏，是我亲自操刀的。 “不要这么阴谋论，什么事都没有，是你迟钝了一点，不懂得看赵总的脸色。” 黄信想套我的话，没门。 “问题就出在这里，赵总为什么那么害怕查监控？” 黄信冷笑了一声，然后接着说：“我在公司这么多年，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赵总那天晚上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黄信能猜到这些，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本来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有的是消息渠道，何况这也不难猜到。赵四海那天的表现，完全不在线。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还没有搞清楚黄信进来的目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黄信轻易不会进来总监的办公室。 “看来你对这些不感兴趣，那就说说华兴集团的事情。怎么样？签约成功了没有？” 入正题了，黄信进来就是嘲笑、奚落我的。 “失败了，你去你也失败。” 我手指未停，继续打着辞职信。 “知道为什么失败吗？” 黄信摸了摸枯黄的脸，那粗糙的脸面，有啥好摸的。 我停止了动作，问：“为什么？” 看来，黄信要显摆了，那就……给他一次机会，看他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苏总身居高位，却不太懂职场的规则啊。” “怎么说？” “你难道没发现，有些人什么事都不做的？” 我次奥！ 这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吗？ 当然了，赵四海更像。不过人家毕竟还出资了，算是小老板。 无力吐槽的我，勉强笑了笑。 “这些不做事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做成了事，因为这样会显得他们很无能，而且会让他们很没有安全感。” 是这个理啊，这道理我早就知道了。 不管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只要是打工的，到处都有这种现象。 “所以，他们只能千方百计地搞破坏。” 这话听着，有点狂啊。黄信这是在夫子自道啊。 “我要是你，就不会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情，我会把赵总这些大佬拉下水，一起来做。这样胜算就大了。” 黄信这是在给我上课啊，句句在理。 当然了，这些话并不新鲜，我好歹也是一个代理总监，早就摸清楚了这些职场法则。 “希望你到了别处，别再这么冲动。” 黄信站了起来，整了整西装。 这是…… 算准了我在写辞职信？ 我冷笑一声，说：“黄经理，你的戏过了。” 黄信跟我对视着，火药味浓烈。 “我也很感谢你，给我上的那一课。” 黄信指的是监控那件事。 那是他从业以来，最悲惨的一次。 向来骄傲自负的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赵四海喝斥。 听他这口气，我还真不想走了。 不过转念一想，没必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留下来。这样斗下去，就算赢了又有什么用？ 嘉惠那边，还有一个高薪工作在等着我。 当然了，我也不一定会去王秀丽那边。 见我无言，黄信更得意了。 “有些事情，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大家都知道，你根本就不会下围棋。” 这是黄信出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姚楚楚就是黄信的熟人。 前面我没有细想，此时领教到黄信的嚣张，心中猛地一惊。 我和钱慧瑜因为围棋而相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 算来算去，也就孙倩倩、刘若松、还有刘若梅。 黄信是怎么知道的？ 细思极恐啊。 职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苦笑一声，就算不愿去怀疑，现实总是要面对的。 有人出卖了我。 刘若松。 只能是他。 前次就发现刘若松不对劲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谁知道缄口保密了，除非是故意散播出去的。 “呼。” 我呼出一口浊气，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我终究还是输了。输给了黄信。 我身边最信任的人，倒向了黄信，我竟然还蒙在鼓里！这事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并非毫无征兆！ 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这才是真正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心如已灰之木，这个地方，我已无半点留恋了。 在走之前，我只想…… 我把刘若松叫进来。 “什么事？苏总。” 刘若松改口叫我【苏总】了，以前叫我老大的。这几乎就等于是承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变了。 我努力压制着胸中的那股怒火，没有看他，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出卖我？” 此时，我想起了当初刘若松犯下错误，要被公司开除，是我努力保住了他，后面还一次次给他机会，提拔他成了市场部的副经理。 这不就是白眼狼吗？ 这样的人，能在职场走得久远？ 刘若松啊刘若松，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就当我……说漏嘴了。” 刘若松挠了挠耳朵说。 “啪”地一声巨响，我直接拍桌子了。 “问你话呢？”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成年人之间，说穿多没意思？没错，我是故意说出去的，这足以表明我的态度了，至于为什么，我不需要解释。” “你有病！当初是谁保你！要不是我，你早就滚蛋了！还想做什么副经理！” 我怒极了，刘若松跟黄信不同。 黄信就是一条恶狗。恶狗虽恶，我还能提防，不至于咬到我。 刘若松却是以另外一副面貌出现的，我当他是自己人，甚至可以把后背交给他。 谁能想得到，刘若松会在我的后背捅刀子。 听了刘若松的话，我内心冰凉。 也对，不需要说穿了。 知道是他就行了。 刘若松露出一个诡异阴森的笑容：“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给你当狗的。”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拿你当狗。” “我跟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有原则有底线，你连马进财这种人都收，证明我看错了你！” 还是因为马进财。 前次，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因为马进财，刘若松对我出言不逊，当时我就应该小心谨慎了。 第99章 大老板来了 “所以，这就是你出卖我的理由？” 我的眼睛红得可怕，刘若松这小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直接要了我的老命。 要不是刘若松的背叛，华兴集团已经拿下了。 那将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现在呢，所有努力，付诸流水。 一个我完全想不到的人，背叛了我…… 刘若松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看着他瘦小的身体，我恨不得直接碾死他。 “妈的，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骂道。 工作群里又有人提议要买奶茶了，很快就发起了接龙…… 黄信 、刘若松这些人都很活跃。 要人老命啊，这冷暴力，四周的空气似乎成了粘稠的状态，让人胸腔压抑呼吸困难。 此时，陪着我难过的，大概就只有孙倩倩了。 走，都混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一样是打工，没必要过多的内耗自己。 去找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舞台，继续发光发热。 这一刻，我彻底放下了。 我回到电脑前，继续打我的辞职信。 …… 就在此时，公司的管理群内，突然炸了锅。 一个惊人的消息，传了出来。 “大老板要来了，人已经到了楼下！” 最先说话的是赵四海。 开始说的是大老板要来。 只隔了十秒钟，赵四海又补了一句，大老板已经到了楼下。 啊这…… 赵无极果然是赵无极。 不按常理出牌。 人家临检，都会事先通一下消息，让我们做好迎接的准备。 他倒好，说来就来。 不过这也很符合他世外高人的风范。 神龙见首不见尾，做事出人意表。 外面传来动静。 那是一众中高层管理者，出去迎接赵无极。 我呢？ 迎接个屁。 都要混不下去了，还迎接大老板干嘛？ 而且，我相信大老板这次从天而降，也不是来帮我解决问题的。 跟我对抗的，是赵四海、黄信这些人，就算大老板再怎么超然世外，面对公司具体事务的时候，只会看重利益。 就算我再怎么正义，由于势单力孤，也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 干脆，我把门关起来，躺在沙发上睡觉。 外面发生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 迷迷糊糊间，我意然睡着了。 直到有人前来敲门，这才把我吵醒。 “谁啊？” 我怒道。 “老大，大老板要见你。” 孙倩倩在外面应道，听声音有些焦急。 大老板要见我？ 没有想到哇。 当然了，我给他发的邮件，等于是在投诉，大老板要见我，也很正常——总是要当面了解一下情况的。 问题在于，我还要不要配合大老板？ 都是一丘之貉。 狗狗营。 难不成，大老板还会把自家兄弟给炒了。 赵四海跟赵无极是兄弟，都是姓赵的。 不过不是亲兄弟，只是没出五服的兄弟。 敲门声越来越急，孙倩倩不说话了，换了赵四海的秘书小秋。 “苏总，大老板点名要见你，出来一下。” 吓唬谁呢。 就算是大老板点名要见我，那又如何？老子出了这道门，就不是宏泰公司的人了。 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能跟他平起平坐。 不过我这个人，还是愿意替别人着想的，我要是不去，小秋、孙倩倩他们不好交待。。 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开门。 “不好意思，睡着了。” 我看上去十分轻松的样子。 小秋心想：“这是神一样的心理素质啊，大老板临检，竟然还睡着了。” 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过小秋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被我看出来。 小秋是赵四海的秘书，这个职位也很重要，没有太大的实权，却又紧挨着权力中枢。 其实她在公司的地位很高，相当于副经理级的，只是大家都叫她小秋，所以我们就跟着叫。 小秋反而成了她的昵称。 小秋带我去董事长的办公室。 我跟她一路前往。 董事长的办公室，在楼上。 我赶到的时候，外面聚了不少人。全都是中高层。 赵四海、胡冬梅…… 就连黄信也来了。 记得他今天没有上班啊，怎么就收到风声，赶过来了？ 看来，单就情报这方面来说，黄信比我要厉害一点点。 就算他不上班，也能掌控一切。 赵四海见了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都还不知道，我给大老板写过投诉信。 一年难得露面的大老板，突然间杀了过来，谁能想得到原因？ 我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走了进去。 …… 大老板赵无极，果然是一代高人的风范。 留着一部花白的胡须。 胡须已经长到了胸口。 头发很短，根根抖擞。 双目微闭，神情平和。 穿的衣服也很有特色，私人订制的唐装，世界上很难再找出另外一件同款来。 赵无极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董事长好。” 我客气地说。 此时，我有点紧张。 我提醒自己，对方再牛批，也是一个人，跟咱们没啥两样。 可是，无论是这里的环境，还是赵无极这个人，无不透露着肃杀的气息，让人感到一股强大的高压。 “请坐。” 赵无极的声音很低沉。 我依言坐下。 说起来真是惭愧，入职都三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跟大老板这样面对面坐着谈话。 ——这也说明了，我混得很差。 网上说，怎样用一句话，证明自己还在底层？ 我这句算不算？ 赵无极手里拿着一张a4纸，纸上面就是我的邮件内容。 看来。 他要一件一件向我核实。 没办法，我只好再说一遍。 说到华兴集团的事情，我来气了。赵四海不给我任何配合，甚至连派车接送都没有。 感觉就像是，我一个人在战斗。对方是巨无霸大公司，今天要见的，全都是行业内的大佬，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赢？ 这也是我在邮件上面所说的内容。 这是以前，要是现在我来写这封投诉信，尺度怕是要大得多。 我会说椿城出差的事情，赵四海事先没有跟我通气，等于是封锁了信息，故意让我为难。 第100章 升职了 还有赵四海和胡冬梅之间的肮脏事情，也得拿出来说说。反正华兴集团的事情，已经失败了，我待不下去了。 面对赵无极，我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些破事拿出来说。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些话一旦说出来，我怕是真的要离开宏泰公司了。 再怎么说，赵四海也算是小老板，而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老板犯了错，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一个打工的不应该去乱说。 我心里纠结着，没有吭声。 “我听到风声，赵总在公司乱搞男女关系，是不是真的？” 赵无极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 这一刻，我气血上涌。 我可没有主动打小报告，这是大老板自己问的。 不过我有点拿捏不了这当中的分寸。还有，大老板的真实意图又是什么？ “不用担心，你只管说，今天的谈话，不会传出去。” 大老板目光低垂，落在自己的裤腿上，他轻轻拍了一下裤子。 “是有这样的谣言传出来，我也听说了。” 这已经是我能发挥出来的最高技巧了。说了等于没说，没说又等于说了。 让大老板细品去。 如果说连我都听说了，那赵四海乱搞男女关系这件事情，怕是很多人都听说了。 那应该就是事实了。 果然，大老板一听，脸上一寒。 够了。 大老板连这事都知道了，椿城出差这种小事情，就不必再多说了。假如大老板肯出手，单凭这一件事就能让赵四海喝一壶。 赵无极放下手中的a4纸，说：“你在邮件中提到市场部总监这件事，我明确告诉你，公司不会外聘。” 就知道是赵四海在搞鬼。 他娘的，一天天的不干正事，老想着打击别人。 赵四海第一次说的时候，我当他是在放屁。 第二次说的时候，由不得我不信。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工作，到头来总监的位子给了别人，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赵四海，果然精通人性，知道怎样用最低的成本来打击别人。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人斗志全无，甚至扛不住直接辞职走人。 “谢谢董事长。” 我刚说完。 赵无极捏了捏眉心，说：“好，小苏，你先出去。” 我如蒙大赦，立刻说好的。 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外面那一溜高管，全都看着我。 赵四海明显想打听一下消息，可是想起自己对我做过的事情，拉不下脸来。 我路过赵四海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也没啥，就是正常面谈而已。” “那就好。” 赵四海应道，不过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那就好，这三个字，表明他心虚。 我不再停留，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 赵无极突然驾临。 对宏泰公司上下来说，无异于一场地震海啸。 一种莫名不安的情绪，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谁都知道，将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只不过，职位低微的人，心里有数，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伤不到自己。 中高层管理者，无不内心惴惴。 天空阴沉得可怕。 很快，外面下起了大雨。 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六点钟，下班时间总算是到了。 同事们陆续离开。 我也要回家，回我的平价旅馆。 不过我看见黄信哭丧着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他收拾好了东西，高昂着头走了。 这是…… 我、孙倩倩、马进财都还在。 马进财跟我说，黄信被降职处理了。 从市场部的经理，重新降回到了副经理。 啊这…… 报应啊。 职场上面的事，说来也是神奇。 有人升上去，就有人落下来。 调岗降薪，对打工人来说，当然是极为严重的处罚了。 如果该员工不愿意，去走劳动仲裁，公司很有可能要赔钱。 当然了，公司本身也有自主经营的权利。 再说了，每个人进来都签了劳动合同的，要是黄信不同意，就只能辞职走人了。 报应啊。 以前他老是官高一级压死人，嘲笑别人是副经理，现在这个“副”字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这才多久啊，一个月都没到，又重新变成了“副经理”。 看着黄信那哭丧着的脸。 这回不是点奶茶这么简单了，我得大跳科目三了。 不过黄信仍然留在市场部，这是我的一个巨大的隐患。 目前来说，我是市场部的代理总监，下面两个副经理，黄信和刘若松，他们是一伙的。 还有那两个主管，郑清扬、吴志高，仍然站在黄信一边。 我的处境，仍然堪忧。 我在想，还要不要走？我连辞职信都打好了。 …… 没过多久，我又看到赵四海阴沉着脸出来了。 啊这…… 不会连赵四海也被炒了？ 这是老板的家事了。 赵四海被炒，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他真的不适合管理公司，那就只能换人了。 不过，做人总是要留一线的。 赵四海毕竟是大老板的兄弟…… 经理群，突然间切换了群主。 以前是赵四海，现在换成了赵无极。 而赵四海，我认真检查了一下群成员，真的不在了。 竟然被大老板踢出群聊了。 “不会？连总经理都换掉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 赵无极宝刀未老，雄风犹在。 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血溅十步。 没有人替赵四海送别。 我心中高兴，可是只要人还在公司的地盘之内，就只能假装一副悲戚的表情。 赵四海，你丫的早就该滚蛋了！ 我连回家都忘记了，心里高兴啊。 很快，经理群里发布了消息。 竟是小秋发布的。 意思是说公司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大多数管理层满于现状，不思进取，喜欢内斗，置公司利益于不顾，赵董决定整治公司风气。 这就对了嘛。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再这样搞下去，大家都会觉得赵无极人傻钱多，开公司就是在玩游戏，放任一大堆的闲人在内斗。 然后，赵无极亲自发布了一则重要通知。 有人升职了。 市场部总监由我担任。 我…… 这一刻，我竟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第101章 陆宽的可疑 没错，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在我最希望梦想成真的时候，没能实现；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梦想照进了现实。 群里很热闹，有人向我道贺。 看着手机屏幕，我的眼睛湿润了。 为了这一天，我付出太多了。 此时除了欢喜、感动之外，还有一丝惶恐。 我婚内出轨这件事情，大老板想必还不知道？要是他知道的话，还会不会让我升职？ 大老板有心整顿公司，又怎么会让我这种劣迹斑斑的人，身居高位呢。 “老大，恭喜恭喜。” 孙倩倩、马进财全都进来了。 刘若松没有来，看来他已经没有脸再面对我。 消息传得很快。 公司还没有正式下发通告，整个市场部都知道了。 “大家一起努力！加油！” 我罕见的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晋升为总监。 月薪涨到三万。 经济上的压力，总算是小了点。 就算跟徐菁菁把婚了给离了，我一个人也能撑起房贷车贷，还能养活父母双亲。 我松了一口气，守得云开见明月。 这无疑是最近这两个月以来，最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要是以前，今晚我跟徐菁菁，肯定要好好庆贺一番，吃好喝好不在话下——到了床上，还有新福利，说不定还能解锁好几个新姿势。 现在呢，我连一个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 想来想去，我只能跟王秀丽分享。 “不错，不错。苦尽甘来。” 就算王秀丽再悲观，也认为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今晚，去你那里。” 我也不跟她藏着掖着了，直抒胸臆。 “我刚好有事。” 王秀丽竟然拒绝了我。 唉。 算了，王秀丽有自己的生活，而且她是大女主一般的女人，事业心很重，不会为了谁，而放慢自己的脚步。 她对我是真心的，这一点无需怀疑。 不过像她这样的女人，太清楚自己要什么了，假如我成天粘着她，就只会招来对方的嫌弃。 “那好。” 我也不必多言。 想起白雪梅说查到了一些东西，要跟我分享。 我驱车去了榕港湾1号。 一进入这高档住宅区，心情瞬间就变得不同了。 我提醒自己，白雪梅是白雪梅，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千万别陷得太深啊。 白雪梅正在练习插花。 这玩意儿，我一窍不通。 不过在我们老家，有一位老人家，插花特别的牛，农村嘛，从来都不缺美丽的野花。 一旦到了她手里，就能焕发出奇妙之美。 那是我关于插花最早的认知。白雪梅只是初学，很生涩。 我无心跟她交流这些雅事，直接坐在沙发上抽烟。 “你知道陆宽住哪吗?” 白雪梅一边动手，一边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问了也是白问。 “天府苑a栋39楼。” 白雪梅缓缓说道。 我…… “这狗东西可以啊。”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天府苑的房价是8万多一个平方。 算不得顶尖楼盘，跟榕港湾1号没法比，可是跟我所在的莲花小区比起来，还是要昂贵不少。 看来陆宽真的是有钱人。 特喵的，搞了半天，我才是混得最差的那一个。 “前不久买的，离婚之后。我那三十万，够他添两件家具。” 白雪梅终于舍得放下手头的雅事，来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 就跟热恋中的情人一样，白雪梅紧紧搂着我。 “就这？” 我愣住了。 “哎呀，你急个啥子哟？还怕我不告诉你啊？” 白雪梅嗔道。 “你快点说啊，我想知道。” 眼下我真的很想搞清楚这些破事，该断的断，该离的离，让自己的生活重回正轨。 “陆宽买的房子，总价是720万，首付一半，贷款一半。”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别老提房子？” “陆宽没有工作，目前还是靠炒股为生。不过，我查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白雪梅到了关键处就停下，这使得我忍不住去想，以后到了床上，我是不是也应该在关键处停下来。 “请说。” 我微笑着。 “陆宽的钱，也不完全是股市赚来的。我查到他另外一个户头，最近这半年每个月都有一笔不小的金额存入。” 说到重点了。 我双目微眯。 都说马无夜草不肥。 陆宽投资有道，股市赚钱，也很正常。 可是，要说他用一笔很小的本金，利滚利，短时间内，滚出上千万的资金，那就有点像是天方夜谭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巴菲特，更多的是巴韭特。 “也就是说，陆宽除了股市之外，还另有收入？” 我的理解能力还算凑合。 白雪梅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太可能还有别的收入。” 这就奇怪了。 白雪梅好歹也是陆宽曾经的枕边人。 三年婚姻。 他们之间的了解，还是在线的。 白雪梅的话，可信度很高。 “对照时间，六个月前陆宽开始有钱了，然后他就策划了一切，先是怂恿我出轨，再跟我离婚。” 白雪梅恨道。 她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屈辱。 被一个自己瞧不起的人，给摆了一道。 生活有时候，真的很像一部肥皂剧。 白雪梅提到这些，仍然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她越是忌恨陆宽，就越对我的胃口，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现在陆宽有钱了，而我的处境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升职这种小事，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跟陆宽比起来，小小总监，月入三万，啥都不是。 不过我转念又想，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的财富神话吗？ 陆宽的钱，会不会来路不正？ 这个念头一起来，我瞬间浑身燥热起来。 听说过很多一夜暴富的故事，可都经不起细究。 你真要细究起来，全都是违法犯罪。 陆宽的情况，相信也差不多。 我把这想法跟白雪梅说了。 白雪梅点了点头，说：“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白雪梅比我更清楚，陆宽的斤两。 股市里赚钱的大有人在，可是一个小小的散户，想要把雪球滚大，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是每一个股民，都叫徐翔。 关键还在于本金，陆宽没有多少本金，就是让你赚好几个翻倍，也不可能身家千万。 第102章 拿到了陆宽的交易单据 既然白雪梅已经有了主意，我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白雪梅突然仰着头向我索吻。 那我就不客气。 “对了，你到底有没有进过我家书房？” 正在细品芬芳，白雪梅突然推开了我，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一次比一次郑重。 又到了发挥演技的时候了，我说：“你家书房在哪里？带我看看去。” “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你可千万不要骗我。” 白雪梅娇羞中带着嗔怒。 “我没骗你。” 我比她更加郑重。 不过内心却涌起一丝不详。 白雪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这一点，想必书房里面，真是她的【军机要地】，不能随意进入。 我正想继续探索白雪梅的身体。 白雪梅没有了心情，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吹风。 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背景是晚霞下的碧海，衬托着她窈窕的身姿，形成一副绝美的图片。 我在想，首先你得有钱，买得起海景房，然后才有可能留下这样一幅绝美的生活图画。 我上去从后面搂着白雪梅，小声说：“怎么啦？” “我发现书房的东西被人动过。” 白雪梅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只能继续撒谎。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人很没有安全感。我现在怀疑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现了问题……” 白雪梅认真起来了。 她先是怀疑我，被我三次骗过之后，开始怀疑她自己。 说实话，这一刻，我隐隐有些内疚。 说句真话就那么难吗？要是我一开始就承认进去过书房，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我已经骗过她三次了，此时再来坦白，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我没有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希望她别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不起，最近家里的事情比较多，我的心情受到了影响。” 白雪梅主动向我道歉，这让人情何以堪？ “什么事呢？” “也没啥事，就是我弟的事。” 白雪梅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白雪梅的弟弟白青山，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不知道他长啥模样，连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你弟……出啥事了？” 我顺着她随口说的那一句，随口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罢了。” 好，白雪梅不想说，我只能点到为止。 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要是连白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也没那个能力去解决了。她不肯说，就最好了。 不过凭直觉，白青山的麻烦不小。 我把徐菁菁借据上面的指纹，给了白雪梅。 让她帮忙查一查。 ——当然，给的是照片。 白雪梅同意了。 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我毫无保留地跟白雪梅说了。 白雪梅竟然无耻地笑了。 “你以为那是奸夫呀。” 笑你妹的。 亏她还笑得出来。 徐菁菁这么一闹，累得我半死。 我现在就是想知道，那个奸夫是谁。 白雪梅看了看指纹的图片，说：“可能性不是很大，除非这个人之前犯过事。” 这我知道。 总比毫无希望强。 彩票那么难中，不也一样有人能中。 很快，夜幕降临。 我们在阳台的秋千上面坐着。 白雪梅的话语明显变少了。不会是怀疑我了。女人心，海底针。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刚才提到了白青山，她才会情绪低落。 我又不是什么霸总？月薪三万，还没到手呢，目前工资才一万八。 想说一句霸气的话，有点说不出口。 比如：放心，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又比如：小事而已，我帮你搞定。 我只能默默地陪着白雪梅。 白雪梅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自然也很难解决了。 都说女人找男人，要找比自己强的，这叫向上兼容。 我都不知道，白雪梅跟我在一起，图个啥？ 我大概也就只能提供一点情绪价值。 白雪梅的电话响了。 她接通后简单说了两句之后，整个人像是满血复活了。 “走。办正事去。” 白雪梅眉毛一挑。 “什么正事？” 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不是说陆宽还有一个户头，一直有钱存入吗？” “你……查到了？” 我来劲了。 要是这样的话，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很快就会一清二楚。 “就在刚才，陆宽的户头，存入了八十万的金额。” 白雪梅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不过只要跟陆宽有关，再远我都去。 我们上了白雪梅的车，缓缓驶出了榕港湾1号，然后快速朝着市中心而去。 全程不过十五分钟，来到一座金融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气氛登时紧张起来了。 过去这些天，我经历过跟踪、查监控、捉奸……这些破事经历得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今天想必又不是什么好事。 白雪梅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我一路乘坐电梯，直达高处。 金融大厦的电梯，跟那些商业写字楼的电梯比起来，更加豪华。 就说这里。 跟华兴集团的总部比起来，丝毫不遑多让。 我不知道，白雪梅来这里，意欲何为？ 难道陆宽在这里？ 不太可能。 很快，我们来到了金融大厦的天台上面。 我去…… 竟是天台！ 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戴着墨镜，一见白雪梅就露出雪白的牙。 “雪姐，来得真快。” 男子笑道。 白雪梅不跟他废话，直接拿出支票本，填了一个数，签名之后撕下来给他。 那人轻轻弹了一下到手的支票，笑容更加灿烂了：“雪姐出手，真是阔绰。” 他说完，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硬盘，递给白雪梅：“你要的资料，全都在里面了。包括陆宽银行账号的资金流水、还有他存钱的视频、以及他多个账号之间的转账记录。另外还有他在股市里面交易的每一笔交割单。” 我去。 这样的资料，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就算是警察，也很难拿到。 除非他是——黑客。 无论是银行还是证券公司，都会对顾客的信息进行保密。 只有技术过硬的黑客，才能如此顺利拿到这些重要的信息。 刚才那张支票，我搂了一眼，20万。 第103章 可能接触到危险 就说嘛，这事只有白雪梅能做到，换了是我，哪来的20万请高手帮忙？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对方想走。 白雪梅道：“你总得让我先验验货？” 对方撇了撇嘴，说：“我办事，你放心。再说啦，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雪姐！” 对方打开了手中的皮包，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一番操作之后，硬盘里面的资料在电脑屏幕上面显示出来。 很清晰，很细致…… “这还差不多。” 白雪梅这才放心一些。 青年黑客冷笑一声，说：“下次有需要，记得找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这钱赚得，比我爽多了。 想我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拿一万八的工资。 人家敲敲键盘，短时间之内，就能拿到20万，相当于我一年。 当然了，这样比较只会让自己不舒服。人家赚钱也是靠本事的，不然谁会平白无故给他20万？ 白雪梅被对方给逗笑了。 等青年黑客走了，白雪梅说：“下去，找个地方好好研究研究。” “这玩意儿怕是不能呈堂，来路不正，真到了法庭，审判长不会接受这样的证据。” 我还是懂一点法律常识的，打官司讲究证据，而证据一定要是从正途搜集来的。 从黑客手中买来的硬盘，里面的内容含金量当然是没得说了，只是用这种方式得到的证据，法庭肯定不予采纳。 “有没有用，就让律师自己来做决定。走，下去好好研究研究。” 我以为白雪梅这么快又要回家。 没想到，白雪梅带着我来到了第43层的一处地方。 这地方，表面看来像是一家项目咨询公司。 墙上贴着公司的一些标语，彰显着企业文化。 白雪梅拿着钥匙进来的。 我…… “你开的公司啊？” “是啊，不过快要经营不下去了，年底就要关门了。” 白雪梅丝毫没放在心上。 也对，以白雪梅的财力，这家小公司肯定只是玩票性质的，开得下就开，开不下去就关门大吉。 我们来到最里面的一家办公室。 白雪梅打开电脑，然后把硬盘给连接上。 很快，硬盘里面的内容就清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有点激动啊。 能够绕开规则，拿到一般人拿不到的资料信息，这是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情。 “你看看这，陆宽每个月存入八十到一百二十万不等。” “还有这，陆宽在股市的确赚了不少钱，但是跟这些存入的金额相比，并没有赚多少钱。也就是说，陆宽的钱，并不全是靠炒股赚来的。” 鼠标在白雪梅的操控下，灵活自如。 没想到她对excel表格如此熟悉，各种公式的运用，已经远在我这个职场人之上了。 惭愧啊，以为人家靠家世、靠脸生存的，没想到人家靠的是实力。 就这水平，拿到职场上面，少说也能胜任董秘的角色了。 “陆宽赚得最大的一笔钱，就是【华科致远】，高达130，算是相当出色的操作了，一共是一百七十万。然后还有白酒【五粮液】也赚了六十多万。” 白雪梅操作着，将陆宽在股市里面的获利股票做了一个排行。 总盈利是310万出头。 不是没有亏损，亏损的股票是60万出头。 两者一减，账面盈利大约是250万。 “可以啊，有点天赋。” 白雪梅也承认这一点。 股票投资很难的，常说的七亏二平一胜，也就是说，十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能做到盈利。 当然了。 不排除有人给陆宽消息。 毕竟，陆宽的本金就来路不明。 此时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陆宽可能在帮别人洗黑钱。 如此高额的进账、出账，像极了洗黑钱的套路。 把一些来路不正的钱，在股市里流通几次，就变干净了。 为了避免出现亏损，还需要提供消息，这样不但能把钱洗白，还能狂赚一笔。 沿着这条线跟下去，陆宽想不死都难。 ——这就对了嘛，陆宽这个屌丝，又没什么本金，凭什么逆袭成为千万富翁，所干的事情，一定是写在刑法里面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白雪梅讲了。 “跟我想的一样。真这样的话，我什么气都出了。” 白雪梅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阴冷，听得我汗毛都要竖起来。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我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做她的敌人。不然都不够她踩的。 我们接看着信息。 白雪梅冷笑着说：“他最近重仓了三只股票。” 我凑上去一看，分别是华西重工、晴天娱乐、海天稀土。 这三只股票，分属三个不同的板块。 我没有买过股票，不过也常常看一些财经类的书。而且我都做到代理总监了，金融方面的知识，总该有一些了。 白雪梅说的话，我还听得懂。 “这三只股票有什么玄机吗？” 我问道。 陆宽的仓位，很猛。 各买了两百万。 也就是持仓六百万。 户头的金额是一千万出头。 这样的仓位，已经很重了，这说明陆宽对这三只股票很有把握。 ——当然，也有可能陆宽只是一个提线木偶，受后面的金主控制。 我拿起手机，简单搜索了一下。 全都平平无奇。 “你可以先跟踪一下这三只股票，要是陆宽真的在洗黑钱，肯定会有人给了他内幕消息。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重大利好曝出来，这三只股票一定能飞天。” 白雪梅很认真地说。 要是真如她所言，那就等于是印证了我们的推断。 可以啊，陆宽。 果然是长本事了。 原来，钱还可以这样赚。 这种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看你有没有命花了。 我意识到了，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要是陆宽真的在洗黑钱，背后的金主，想必是拥有很大能量的人。 不说白雪梅，像我这样的外来打工人，肯定是得罪不起的。 “会不会有危险啊？” 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在调查陆宽，怕是要引火上身。 “这样，我来查，你就不要参与了。” 白雪梅对我，真是没得说了。 感动之下，我差点直接将她扑倒在办公室里。 第104章 又是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你就盯着徐菁菁好了。陆宽这边交给我。” 白雪梅这样来分工。 徐菁菁这条线，要安全一些。不像陆宽。 万一惹到了自己惹不起的人，没有好果子吃。 我们又看了一下硬盘里面的一个短视频。 这是今天录的。 内容是陆宽去存钱。 上面显示的是城西一家银行。 存款人正是陆宽自己。 视频里面的陆宽，有些不太自然。 ——换作别人来看视频，未必看得出来，陆宽不自然。 我跟他是多年的好友，当然看得出来，陆宽在紧张的时候，耳朵会动，隔那么十来秒，就动一下。 存钱的过程不到两分钟，陆宽的耳朵动了三次。 他有这样的习惯，就连白雪梅都不知道。 ——所以，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陆宽的人。 “也就是说，有人给了他现金，然后他把这些现金，存进了自己的户头，然后又让这些钱流入股市。再从消息面入手，让陆宽赢利，一举两得。然后买房，让钱流入房市……” 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 当然了，目来说，这些只是我们的推测。 只不过，这里面的逻辑，是顺畅的。 我突然有点小感慨，穷人真的很难翻身。 就算是被富人看中，飞上枝头，人家也是在利用你。所谓的机会，不过是裹了蜜糖的炮弹。 像陆宽这样，急于发财的，到头来肯定尸骨无存。 我还是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月拿死工资的比较稳妥。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务实。 白雪梅一直在盯着电脑的显示屏。 神情渐渐变得凝重。 “怎么啦？” 难道说，白雪梅有重大发现？ “你看看这个人，像不像福缘商超看到的那个人？” 我本来不想再看了，整天对着电脑，眼睛怕是要瞎掉。 不过一听白雪梅这话，我立刻来劲了。 我凑上去一看。 在视频的结尾部分。 大概三秒钟。 陆宽存完钱出来。 出现了一个戴鸭舌帽的人。 时间太短，看得不是很清楚。 白雪梅移动鼠标，我们看了三次。 “是他。” “你确定？” “单看他的脸，不敢确定，时间太短，不过看他身上的那套衣服，我能确定。” 对方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正是徐菁菁花了8888在玉蜻蜓专卖店买来的。 还有那顶帽子，尽管看不出牌子，也对得上。 侧脸、衣服、帽子，全都对上了。 这一刻，我内心变得十分混乱。 没想到哇，福缘商场的那个奸夫，竟然跟陆宽是认识的。 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百感交集。 本来以为，徐菁菁跟陆宽是没有关系的了。 结果查来查去，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扯上了陆宽。 白雪梅也一并沉默了下来。 就因为视频最后那三秒，整件事情，立刻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陆宽，你究竟在搞什么？ 那天在烂尾楼的天台上面，陆宽说我欠他一百万，还说我必须要给他十万。 陆宽搞得我好混乱，我究竟欠他多少钱啊？我什么时候欠他钱了？ 我隐隐觉得整件事情，像是陆宽在导演。 ——这样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抬举陆宽了。 就凭他那矬样，哪来这本事？ 我们固然不能小看对手，但也没必要无限拔高对手。 假设这个奸夫跟陆宽是老相识。 那么这个奸夫跟徐菁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面，我怀疑过，这个奸夫跟徐菁菁的初恋是同一个人…… 想着想着，如同堕入了五里迷雾，脑仁疼。 “慢慢来，目前掌握了这些资料，知道了陆宽住在哪里，已经很了不起了。” 白雪梅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安慰我。 假如不是为了对付陆宽，我还会跟白雪梅待在一起吗？ 说起来，我们是因为一个共同的敌人，才走到一起的。 也对。 至少，我们想要找陆宽的时候，知道去哪里找了。 我记下了那三只股票。 本来从不买股票的我，也特意下载了交易软件，把这三只股票加了自选。 白雪梅也在跟，她平时也会买一点股票，这回她打算跟着陆宽买这三只股票，搞得我也想去开户。 不过我想起牛顿的名言，就果断打消了念头。 ——我能计算出天体运行的轨迹，却无法计算出人性的贪婪。 还有，着名的经济学家凯恩斯和欧文·费雪，也是输家。 那我还买个毛线的股票。 当然了，我心中真正的倔强是，陆宽喜欢做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做了，跟他一样可不好。 我对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无所谓，跟着白雪梅走就行了。有时候，选对了同路人，别的也就不用担心了。 “万一对手很强大，咱们会不会很惨？” 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白雪梅不是一般人，可终究不是最大的那个。 在榕城，龙蛇混杂，有的是让人仰望的存在。我只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 白雪梅妩媚一笑，说：“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白雪梅没有正面回答，不过我看得出来，她也很担心这一点。对方所干的这些事情，说明他们背后有一个很强大的组织在支撑。 本来以为，徐菁菁和陆宽没有关系的了，没想到在视频的后面，又绕了回来。 “咱们还是先把那个戴帽子的人，给找出来。这个人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白雪梅沉吟半响这样说。 我点了点头。 找到他，就能搞清楚很多事情了。既然他跟陆宽有来往，那么天府苑小区想必会有他的视频。 时间越来越晚，本来这是宝贵的休息时间，我们大可以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却要在这些破事上面浪费时间精力。 生活啊，就是这么无聊。 消极一点想，这辈子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谁能忍得了？一想到陆宽那嚣张的气焰，我就一肚子怒火。 要忍，就让别人忍去，老子踏马就不忍了！ 这个地方，真是不错。我估计白雪梅花钱租下这里，目的也就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能欣赏城市美丽的夜景。 在这里欢愉，绝对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我和白雪梅在办公室里温存了一番之后，就各自回家了。 第105章 运气反弹 “回来啦。” 徐菁菁竟然主动跟我打招呼了。 我…… 这是以往的幸福生活要重现了吗？ 想什么呢？ 就算她肯，我也不肯啊。 爸妈都在。 刚刚吃完晚饭，在看电视。 老爸的身体好了一些，行动如常了，只是脸色还有些欠佳。 徐菁菁说，他们一起去了小区北面的中医馆，看了一下中医，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懒得跟他们掰扯了。 你说看中医就看中医。不过老爸的身体能好起来，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到了我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父母出事。 老妈跟我说，他们出来这么久，明天得回去了。 我本想出言挽留，不过想到他们肯定是要回去的，不然家里的农活，没人照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爸妈要是走了，徐菁菁一个人在家，那就自由了。 不敢想啊，这还不得把奸夫带回家里来。 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至于这么猖狂。 因为咱们家里这点破事，早就在莲花小区传开来了，徐菁菁敢这么做的话，那就等着被别人戳脊梁骨。 ——除非，奸夫也住在咱莲花小区。 “妈，要不你留下。” 我只能倚仗老妈了。 尽管她总是让我失望。 “爸妈都老了，还能陪你多久呢，人生在世，终究还是得有一个伴。对老婆好一点错不了，宁拆一座塔，不拆一桩婚。” “行行行，你走。” 我听不下去了。 现在动不动就离婚的。 谁还相信这些古训。 本来以老妈的气质、形象，以及口才，年轻时候肯来榕城打工的话，当一个高管不成问题的。 可惜就是没读过什么书，好像是小学三年纪就辍学了。 没读过书的人，能有多少见识？ 他们的观念，还停留在半个世纪以前。 “怎么跟妈说话的？妈，要不您还是留下来。” 我没听错，徐菁菁这贤惠的模样，差点让我相信，她是清白的。 “菁菁啊，放心，我先回去把地里的庄稼给收拾好了，年底再过来照顾你，你要注意身体。” 老妈和徐菁菁相处得“很好”，一般人家里常见的婆媳矛盾，在她们身上，根本就看不见。 难得啊。 但我知道，徐菁菁这是在故意演戏。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有她的目的。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她的行为，受背后那个人的影响。 如果看不到这一层，自然就会觉得徐菁菁很奇怪。 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角逐，我不想输。 联想到今晚看到的那个短视频，既然福缘商超的那个男子，跟陆宽有交集，那么徐菁菁跟陆宽怕是也经常联系。 真乱。 我不再说什么。老妈算准了时间，徐菁菁现在怀孕三个月左右，年底大概是六个多月，那时候她的肚子大起来了，的确是需要一个人专门来照顾的。 事已至此，我也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假如是我的最好了。不是我的，他至少能帮我摆脱徐菁菁。 这也是——缘份一场。 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我把生活的烦恼暂抛脑后。 升职了，这个好消息，我没有告诉徐菁菁，连老妈都不知道。 爸妈对我工作上面的事情，知道得很少。只知道我是个经理，工资一万八，具体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回到老家就会到处吹牛逼，没有什么别的好处，就是会多一些借钱的人。 从月入一万八，升到了三万。 对于一个打工者来说，这是何等的幸福。 以前吃早餐不敢加茶叶蛋，现在加两个都没事了。 “不错，都说运气跌到谷底的时候，就会反弹，时来运转了。” 我躺在床上，双手垫着后脑勺，左腿叠在右腿上面，一抖一抖的。 还吹起了口哨。 “睡了没有？” 这么快，白雪梅又给我发信息了。 “怎么了？” “我快看看那三只股票。” 白雪梅紧接着发了一个怒火的表情包。 看来有情况。 我立刻掏出手机，登入股票交易的软件。 最先点开了海天稀土，没啥好看的。 我对股票不熟，什么成交量、均线、委比，什么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看？ 看新闻。 都说了，假如陆宽是靠着别人给消息来实现赢利的，那么他所买的股票，在短期之内，一定会有消息面的利好。 ——也就是突然间曝出利好的新闻，带动股票上涨。 我点开“华西重工”页面的新闻，果然，出现了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该领域的龙头企业进行了注资。 再看“晴天娱乐”，也有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该公司的太子爷跟另外一位富豪传出了婚讯。 啊这。 除了那个“海天稀土”之外，三只股票，竟然有两只传出了利好消息。 陆宽的“运气”竟然好到了这种地步，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而且他每一只都重仓了200万，这在他的交易史上，是头一回。 刚买没几天，就迎来了重磅的利好，这是捡钱呐。 “陆宽要发财了。” 我回复了白雪梅。 “看来，背后有人给消息，无疑了。” 白雪梅又发了一个摊手的表情包。 “那该怎么办？” 我只想快点收拾他们。 “找准机会去举报呗。” 白雪梅停了一下，又说：“照这么看的话，用不了多久，海天稀土也会暴涨。” 这话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 我没有在证券公司开过户。 当然了，现在线上开户，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琢磨着，要不要也去开个户， 然后买一点海天稀土，跟着陆宽赚一点钱。 ——我呸。就算是要饭，我也不赚这钱。 跟着陆宽赚钱，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把手机放下，懒得去看。 “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能出心中的恶气。” 白雪梅还在给我发信息。 “说来听听。” “明天再说。” 切。 白雪梅又在吊我的胃口了。 不过听她这么说，我心里舒服了一些。看来陆宽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股市。 那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白雪梅真的有那个本事，对付陆宽吗？ 谁也不敢打包票。 但我情愿相信白雪梅说的是真的，她仍像以前这样无往而不利。 第106章 火车站认错了人？ …… 睡觉。 天亮。 醒来之后的我，首先想到的是，得请一天假。 送爸妈去火车站。 本来这事徐菁菁也能做。 不过我不放心。 ——徐菁菁打算给他们买机票，不过二老不同意，说这辈子已经坐过一次飞机了，体验过就行了，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好。 勤劳朴实的爸妈。 我有点感动。 爸妈的很多思想都有些老套，不过对自己的子女的爱，绝对是真的。 就说老妈，尽管她总是站在徐菁菁那边，那是因为她希望我们复合，不要离婚。假如连他们都“针对”徐菁菁的话，我和徐菁菁就真的没有可能性了。 用心良苦啊。 在他们看来，离婚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只要还有修复的可能性，就应该去修复。 我们开车去榕湖火车站。 车内，老妈一直在絮絮叨叨。 “儿砸啊，对菁菁好一点，千万不要胡乱发脾气，碰到事情，两个人要有商有量，家和万事兴……” 老妈每说一句，车子都要突然打个滑。 这也太影响我开车了。 徐菁菁就在副驾驶坐着呢，我不好反驳，只能任由老妈啰嗦。 我心里在想：“也许，年底之前，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的家就散了。” 车站外，停好车。 我们拖着行礼，进入火车站。 徐菁菁轻车熟路地带着二老去取票，然后又送他们过安检，双方挥手道别。 徐菁菁对待老人，还是挺有孝心的，一点都不像是在演戏。 假如这是在演戏，那徐菁菁的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的。 看着徐菁菁忙前忙后，我内心稍微有了一点松动。 ——只要徐菁菁不主动惹我，我绝不难为她。 “走。” 送别了老人，徐菁菁耸了耸肩膀，示意我要回去了。 火车站里面的气味不太好闻，的确不宜久留。 那就……走。 正在此时，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拖着一个行李箱，直直走到徐菁菁面前，热情洋溢地说：“嫂子，你怎么来车站了，洪哥呢。” 什么？ 洪哥？ 我一愣。 徐菁菁脸色微变，说：“你谁啊？认错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一脸尴尬，急匆匆地拖着行李箱，赶他的高铁去了。 榕湖火车站，既有火车，又有高铁，客流量极大。 这里面什么人都有。 认错了人，本来也没啥好奇怪的。 可是这个人，走出那么远之后，回头看了看徐菁菁和我，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我内心的那点松动，立刻重新固化。 洪哥。 也不知道是红哥，还是洪哥。 特喵的，徐菁菁什么时候，是洪哥的女人了？ 还嫂子呢，嫂子是能乱叫的？ 见我一脸愠怒，徐菁菁故作不知，说：“走。” “我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 我的语气冰冷刺骨。 爸妈刚走，我就要发飙。 刚才他们在车内还说了，叫我不要跟徐菁菁吵架，有话好好说。 “解释什么？人家认错人了。” 徐菁菁杏眼直直，看着我，眼神里净是无辜。 “就这么简单？” 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当然了，徐菁菁肯坦白的话，她早就坦白了。 我冷笑一声，笑声中尽是自嘲。 “我竟然以为徐菁菁回心转意了……” 假如我不吸取教训的话，后面的路就难走了。 这年头，为了利益，谁不是戴着好几张面具？ 徐菁菁也不例外。 “你怎么不说话？” 徐菁菁靠近我。 “刚才那个人，你们认识的。” “怎么可能？他就是认错了人。” 果然，徐菁菁撒谎上瘾了。 我拿她没办法。 刚才，就算我上前将那个人拦住，也没有用。他跟徐菁菁达成了默契，只需要假装不认识我，就能过关。 本来心情好好的，被那个擦肩而过的人给搅得心神难安。 事情的真相可能是这样的。 他嘴里的“洪哥”就是徐菁菁的姘头。 所以，他叫徐菁菁为大嫂。 这个人在车站见到了徐菁菁，以为她和洪哥一起要远行…… 我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已经折磨我太久了。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也该收手了。 回到车内。 徐菁菁想坐副驾驶位，我怒道：“坐后面去。” 徐菁菁…… “差不多得了，我又没得罪你。” 徐菁菁开始顶嘴了。 我不想跟她吵，因为吵架没意思。 徐菁菁见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想影响我开车，乖乖坐后面去了。 我们的目光，在后视镜中相遇。 然后又急匆匆地挪开。 “快看股票。” 白雪梅的信息又来了。 哦。 眼下正是上午十点钟，正是股民内心狂热的时刻。 “你来开。” 我扭头对徐菁菁说。 徐菁菁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一会儿要我坐后面，一会儿要我开车，你几个意思？” 徐菁菁柳眉倒竖着，鼻孔冒着粗气。 “叫你开就开，啰嗦什么？” 我下车，回到后排座位。 “你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徐菁菁终于忍不住了，要爆发。 我只当没听见。 徐菁菁瞪了我一眼，只好去开车。 我点开手机的交易软件一看，晴天娱乐和华西重工全都涨停了。 “妈的。” 我暗骂。 照这样算的话，陆宽赚大了。 一个涨停板是10，也就说陆宽这两只股票，赚了40万。 另外一只股票，海天稀土表现平平，略为上涨。 “这是在割韭菜啊。” “你没买，海天稀土。” 白雪梅问我。 当然没买。 我买这干嘛。 都说一天是股民，一辈子都是股民。 我可不想每天盯着k线图过日子，这一辈子都在观察布朗运动。 “没买就好。” 白雪梅又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 我听不懂了。 难道，海天稀土不能买吗？ 按照陆宽他们的思路，海天稀土用不了多久，就会大涨。 我要是跟着他们买一下，肯定能赚钱，为什么不能买？ “你打算怎么做？” 我很想知道，白雪梅的具体布局。 “先别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一看这消息，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徐菁菁冷笑着说：“在跟白发梅聊天？” 第107章 为何要执迷不悟？ 呃。 竟然被徐菁菁给猜到了。 我放下手机——反正也聊完了。 “跟白雪梅做那件事情——是不是很舒服啊？” 徐菁菁仍在嘲讽我。 “那肯定啦，人家有前有后，技巧又好，不像有些人，啥都不肯配合。” 既然说到了这份上，我也没打算给徐菁菁面子了。 以前的徐菁菁还是挺配合我的…… 不过“有前有后”四个字，还是刺激到了徐菁菁。 徐菁菁的身材较为骨感。 “还以为你有多出类拔萃，跟那些渣男没啥两样。看女人，只看表面。” 徐菁菁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怎么不想想，女人就那么几处地方吸引男人，少了其中任何一处，男人都会无法接受。” 我的话刚说完，车子失控了，朝着路边的护栏撞去。 吓得我魂飞天外。 我可是家里的一脉单传，这要是出了车祸，那就罪过了。 “谋杀啊！” 我怒道。 徐菁菁的车技…… 还真是精通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徐菁菁还有这本事！ 故意那么剧烈一撞，既制造出了惊心动魄的效果，又没有真正酿成事故。 “你也怕死啊？” 徐菁菁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后悔了，真不应该把驾驶座让出来，这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徐菁菁。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司机的呀。 她会不会真的取我性命？ 当然了，我们同坐一车，要是出了车祸，我有事，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万一她要跟我同归于尽怎么办？ 想到【同归于尽】这四个字，头皮有点发麻。 前面好像还有一座高架桥。 要是徐菁菁真的要跟我【同归于尽】的话，高架桥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小心点。” 我紧紧抓住了车顶后扶手。 女人不可怕，发了疯的女人才可怕。 徐菁菁嘴角微微上扬，说：“那你可抓紧了。” 我以为她要提速。 不过并没有。 咱们的车子，安全驶过高架桥。 “徐菁菁，很好玩是？” “我没想到，你这么怕死。” 不好，被徐菁菁看出来了。 这年头，谁不怕死？ 倒不是我怕死，只是觉得死在徐菁菁这种女人手里，不值得。 再说活在这个花花世界里，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谁舍得去死？ …… 回到莲花小区。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正要上楼去。 徐菁菁说：“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手里捏着一根金色的长头发。 我愣住了，不知道徐菁菁又想耍什么花样。 “这是白雪梅的头发。” 徐菁菁补充了一句。 “是又怎么样？你无非是想说，我跟白雪梅在车里胡搞。” 我不怕承认。 徐菁菁走到我面前，说：“那你又何必介意我跟别的男人……” 意思是，咱们要各玩各的。 我不同意！ 必须要离婚！ 而且，徐菁菁有这样的想法，等于是承认自己外面有人了。 ——麻的，太狠了。 时代变了。 徐菁菁敢拿这事来报复我。 ——只是不知道，是徐菁菁出轨在前，还是我跟白雪梅偷吃在先。 我不想在小区里面跟徐菁菁吵。 而且，今天是星期五。我特意请假一天，当然要好好休息了，没心情跟徐菁菁吵架。 不过我也没有回家，要去我的平价小旅馆。 “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徐菁菁气得直跺脚。 执迷不悟？ 用错词了？ “我执迷不悟？” 算了，说好不跟徐菁菁吵的。 “你怎么不想想，你什么都没有，白雪梅凭啥看上你？人家有钱有势的，人又漂亮，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非得找你？你都快三十岁了，比得了那些小鲜肉吗？”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疑惑，不过目前来看，白雪梅对我很好，看不出她有什么目的。 以我对人性的理解，人都是驱利的，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差别只在于，有些人是利己不损人，有些人是损人利己。就算是那些损人又不利己的破事，其出发点也是利己。 白雪梅怎么看都不像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她的行为当然也是利己的。 徐菁菁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 我本想一去不回头的，此时听了徐菁菁的话，停在了原地。 “回家说。” 徐菁菁的心情似乎很好，又或者说，她的心态很好。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有了这样的底气。 对方的气定神闲，让我心里隐隐有些发慌。 联想到徐菁菁外面那个男人，跟陆宽也是认识的，这些人对白雪梅的了解，也是极深的。 我们在想办法对付陆宽，陆宽自然也在想办法对付我们…… 生活本该简简单单的，结果现在，已经充斥着各种矛盾仇杀了。 我跟着徐菁菁回到家里。 爸妈走了，家里冷清了许多。 当初买下这套房子，那是作为婚房来用的。一直以来，我和徐菁菁都过得很幸福，只是现在，家里满满的都是尴尬、嘲讽之气。 一副衰败之象。 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徐菁菁放下自己的坤包，说：“男人出轨，通常是因为对妻子不满，想要寻求新鲜的刺激，但是时间久了，随着边际效应的递减，外面的那个女人，同样给不了男人新鲜感。这个时候，有些男人会选择回头，重新忠于家庭，有些男人会继续挑选下一个女人，你是哪一种？” 徐菁菁开始理性地分析了。 就目前来说，我和白雪梅的新鲜感，还没有耗尽呢…… “你扯这些破道理，有什么用？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我坐在沙发上，将双腿伸直。 我想知道，为什么说我执迷不悟。 徐菁菁缓缓道：“白雪梅的弟弟，是捞偏门的，也就是影视剧里拍的那些老大，这样的家庭，你确定要跟他们走得很近？” 啊这。 我一直在想，白雪梅的弟弟白青山到底是做什么的，没想到竟是干这个的。 捞偏门的人，哪个时代都有。 不过现在已经是文明法制社会了，竟然还有人执着此道。 “白家这些年，在榕城的势力越来越大，触角已经伸到了各行各业，就连政府部门都有他们的保护伞。你读过道德经的，应该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 第108章 碰到了那个讨债人 也就是说，当白家的势力登至顶峰的时候，就是白家灭亡的时候。 我是一个头脑清醒者，知道这是必然。 特别是捞偏门的人，等于是公然挑战法律，不是国家不想管，而是时机没到，一旦时机到了，就会将他们连锅端起。 白家，榕城土着，坐享巨额的财富不香吗？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呢？ 白青山竟是这么一个人，着实让我很意外的。 在我的想象中，白家身为本地人，肯定是很有钱的，这样的家庭，通常会把儿女送到国外去读书，镀完金回来，要么自己开公司，就算不想创业，跑去混职场，很快也能做到中高级管理层。 白青山，却另辟蹊径，走出了一条别开生面的路子。 徐菁菁见我不说话，补了一句：“我要是你，就会尽快跟白雪梅断绝关系。” 我想起了白雪梅书房里的那张人物关系图，上面牵涉到很多有权有势的人物。 我也是其中一位。 显然，白雪梅也在弟弟白青山的事业版图之中。 “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我就不信了，以徐菁菁的能力，能查到这些。 “不怕告诉你，是陆宽。” 徐菁菁这样说。 又是陆宽。 徐菁菁跟陆宽……应该不会有那方面的关系。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孩子着想。我不想孩子生下来，没有爸妈。” 我……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爸爸也就算了，她为什么要说没有爸妈？她要去哪里？还是没打算抚养这个孩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咋就听不明白。” 我愣愣地看着徐菁菁。 “这个孩子的确是你的……孩子生下来之后……我把他交给你抚养……” 徐菁菁说完，就进房去了。 “咳，你别走哇，把话说清楚。” 我追着徐菁菁，一直追到主卧的门口，砰地一声，房门关上。 我不断敲门：“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一位母亲，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孩子的。 就像前面，不管我怎么说话难听，徐菁菁都不愿去打胎，这才是母亲的天性。 徐菁菁竟然说，她会将这个孩子交给我抚养，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条件是什么？ 你总得说清楚。 还有就是，徐菁菁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是不是生下孩子之后，她就会死…… 所以才说孩子生下来，没有爸妈。 “你别吵了，我得休息。” “不要说话说一半，你这样吊着我的胃口，也难受啊。” 我承认，徐菁菁这一句话真是够狠的，一下子就把我的好奇心全部调动起来了。 刚才，听徐菁菁的口吻，不像是在撒谎。 “你不会有什么事？” 难得啊，我还肯关心徐菁菁的死活。 “我死了不是更好，所有财产都是你的，你还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别的漂亮女人结婚。” 这话让我无地自容啊。 人心不能直视，我……的确有这样想过。 但是，想归想，我对徐菁菁的态度，也会随着徐菁菁对我的态度而发生改变。 只要她肯为我着想，对我好，我也不必对她过于绝情。 我本想拿着钥匙进去，想想还是算了，徐菁菁要是肯说的话，早就说了，不想说就是拿枪指着她的头，也是不会说的。 我回到沙发上，深深呼了一口气。 我将徐菁菁身上所有的事情，全都过了一遍。 福缘商超、昨天凌晨、那个神秘的电话、那张离谱的借据…… 徐菁菁很可能牵涉到了一些麻烦事情。 我记得昨天凌晨，那个英俊的小白脸，刚见面之时，他张开了双臂，这是要拥抱徐菁菁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是讨债人和欠债人这么简单。 而且那个人还说了一句话：怎么？不愿意了？ 这一句话至少能反证，之前他们有过远不止拥抱这种程度的亲密关系。 当时要是抓到这个人就好了。 我心好乱。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我的生活已经被你给整得乱七八糟、支离破碎了。” 徐菁菁人就在隔壁，我却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原来人生还有这样一种吊诡的情况，明明老婆就在家里，明明升职成了总监，内心仍然不舒服。 不过想到徐菁菁的态度有所好转，这倒是好事。 倒不是说要跟她藕断丝莲，希望她回心转意。谁也不想面对一个充满暴戾之气的人？ …… 我说了句“走了”，带上门就出去了，我离开了莲花小区。 漫无目的地在小区四周闲逛。 难得休息一天。总要出来调节一下心情。 我不想被生活中的糟心事，给生生吞噬了，变成一副空的躯壳。 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昨天凌晨的事发地点。 当时，徐菁菁和那个男的，是这样站的…… 我沿着追逐的老路，重新走了一下。 没有任何的发现。 倒是在路边，发现七八张洗脚按摩的性感小卡片。 当时，那个年轻人是从那边走出来的。 假如他有车的话，完全可以直接开到徐菁菁面前来。要是没有车的话…… 那就说明，这个人可能就住在这附近，不会太远……凌晨没有公交车了。 我沿着那条街走了一遍。 ——要是能找到【江湖通财务有限公司】，就有可能找到这个年轻人。 只是人家这种高利贷公司，明面上都另有招牌。 只有碰上了才知道人家的底细，不然看不出来的。 我现在不管看哪家店铺都觉得有嫌疑。路边的便利店、理发店…… 就这样一个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幢高端写字楼面前。 此处离莲花小区，直线距离怕是有三公里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走到这里来了。 走得累了，我就坐在路边休息。 这时候，有一个保安从我身边走过，把我给吓了一跳，这个人…… 跟昨天凌晨收债的那个年轻人，有七八分相像。一方面是因为昨天是凌晨，此时是下午。 人在不同的光线下，看起来有些不同。 还有衣服的差别。 对方此时穿着保安服。 我愣了一下，再三辨别了一下。 是他了！ 太不可思议了，竟叫我遇见了他。 第109章 钱是徐菁菁借的 “喂。” 我大叫一声。 那保安看向我，愣了一下。 他的神情，逐渐转变。 等他明白过来，撒丫子就跑。 本来我还不敢百分百确定的，他这一跑，就彻底暴露了。 昨天凌晨他也是这样的跑姿。 是他了！ 我立刻就追了上去。 那保安朝着写字楼冲去。 我心想：“都这样了，还想跑啊。” 我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就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追上了他。 “你跑什么？” 我怒道。 “你追我干嘛？” 对方应道。 另外两名保安见这边发生冲突，立刻就过来堵我。 “他是我小舅子，跟你们没关系。” 我故意说。 “放屁！” 那保安骂道。 “先不要跑，我有些话要问你。” “问什么？” “就说说那张借据的事情。” 那保安一听，更加不待见了。 我有点焦急，这个人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偏偏他就在眼前，却又半点不肯配合。 看来那江湖通财务有限公司，就在这幢大楼上面。 “你再跑，我报警啦。” 我故意吓他。 我在想，不如直接报警，把他带到警察局去，然后再找机会问他。 这里好歹是他的地盘。 “你报啊，我又没得罪你！” 这年轻人看着帅气，其实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今天必须拿下他。 “钱已经还了，你跑什么？我就想问问，是谁找你借的钱？” 消除对方的顾虑，是为上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老婆在家要上吊，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就想知道，她在帮谁还债？” 一听这话，眼前三位保安立刻眼神生动起来了。 “看好你老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问我干嘛？” 对方很得意。 “我现在只想知道，借钱的是谁？” “问你老婆去。” 三人且说且退，慢慢退到了大楼之中。 一群保安堵在了那里。 我拿他们没办法。 要是白雪梅在的话，肯定能应付。 不过我听了徐菁菁的话之后，已经不想跟白雪梅过多来往了，就怕有朝一日，自己再也摆脱不了这层关系。 只不过，这个人就在我面前，不把他给逮着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权衡了一下，我还是把这事跟白雪梅说了。 白雪梅叫我稍等片刻，她马上就来。 “不管了，先把奸夫揪出来再说。” 至于白雪梅，至少她的本意，不会害我。 二十分钟之后，白雪梅赶了过来。 跟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光头哥。 这人脑门锃亮，戴着金项链，镶着大金牙，走路像只企鹅，一摇一摇的。 谁都看得出来，这人的能量不小。 白雪梅给我介绍。 光头哥名叫龙哥。 她没有说龙哥是做什么的，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他想必就是道上混的，也就是徐菁菁所谓的【捞偏门】的。 “人呢？” “进去了。” 整幢写字楼，除了那家财务公司之外，还有不少正经公司，写字楼的大门口，有人进出。 我们来到写字楼的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二十余位保安，他们绝不让咱们靠近半步。 我看了看，我要找的那个保安，已经不在了。 “他躲起来了。” “放心，躲不了。” 龙哥安慰我。 龙哥又补了一句：“只要他人还在榕城，就能把他找出来。” 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龙哥狠狠吐了一口痰，上去说：“把人给我交出来。” 保安队长过来了，他像是看出了白雪梅和龙哥不是什么善茬，立刻上报。 很快，我们三人被请了进去。 白雪梅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自在，我有点紧张。 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虽然我知道白雪梅不是一般的女人， 但是这一回的对手，也不是一般人。 人家既然敢放高利贷，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我们来到了保安室。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年近六十的男人，已经谢顶，不过看起来龙精虎猛的，可以想象，他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人物。 “雪梅啊，你怎么跟我的保安闹了起来？” “我哪敢跟他们闹啊？我朋友没长眼睛，得罪他们了呗。” “瞧你说的，我替你们教训他。” 原来，这人也姓白，叫白庆财。 跟白雪梅是一个村里的。 这些年的发展，大家不对路，很少来往，但毕竟是一个村的人，每年祭祖的时候，还是碰得到。 很快，我想要找的那个保安，灰溜溜地进来了。 痛快啊。 刚才还人五人六的，现在呢，就像死了爸妈一样，哭丧着脸。 我就想说，你咋就那么犯贱呢。 好好跟你说话，不搭理人家，偏要整出这么一出。 “人就在这里了，你随便问。” 白庆财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他在观看水缸里的风水鱼。 那保安立刻就怂了。 我也没有难为他，只问自己最想知道的。 我就想知道，是谁借下的高利贷。 那保安吱吱唔唔地说：“就是那个女的借的。” “你放屁！” 我骂道。 这跟我之前的推断不符。 徐菁菁应该是在帮那个奸夫还高利贷才对。钱应该是那个奸夫借的。 那保安只好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听得我目瞪口呆。 一个月前的一天，徐菁菁去按摩做保养，结果不小心就着了他们的道了，被他们录下了私密的视频，作为要挟。 一番威逼之下，借下了这张高利贷。 “原来是自己人，误会。” 白庆财对我表示歉意，还说那些私密视频已经全都删掉了，并且表示可以退还利息，以及那一万的砍头息。 这还差不多。 我还想知道，徐菁菁被坑，尺度大到了何等地步。 那保安说，也就是寻常的护肤按摩，只是这些人半途换了人，把女的换成了男的，并且还录下了视频。 气得我…… “这些狗娘养的……” “都是误会。” 误会你妹。 难怪徐菁菁一个字都不敢跟我说。 原来她是受害者。 这一刻，我隐隐有些难过。 身为丈夫，本该保护自己的妻子。 可是徐菁菁在外面出了事，却不敢跟我说。 “可是借据上面的签名，不是我老婆。” “是一个男的签下的，那个男的是……你老婆打电话叫来帮忙的，我们都以为，他们是两口子。” 我一听这话，立刻来劲了。 第110章 妻子的秘密 “你是说，出事之后，还有一个男的赶过去帮忙？” “嗯。” 这个人，一定是徐菁菁非常信任的一个人，说不定就是奸夫。 这几乎就是肯定的。 徐菁菁在榕城没有什么朋友。 “这个人的视频有吗？照片也行。” “本来是有的，不过昨天收到还款之后，全都删掉了，咱们也是有道义的，不会真的把一个人搞得倾家荡产。” 妈的。一听这话，我真想扇他。 照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是不是？ 短短一个月，割走了一万六千块利息，你还想怎么着？ 见我脸色不好，那保安又说：“不过咱们的美容店旁边，有一家便利店，他们家的监控，大概是可以看到他们的。” 我一听这话，立刻问：“那个男的，有没有戴帽子？” “没有。” 天助我也。 总算有机会看到他的真面目了。 我和白雪梅、龙哥立刻赶往美容店那边。 不是很远，就隔了两条街。 我们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 徐菁菁可以啊，竟然跑来这种地方消费，也算是对我的一种报复。 天生丽质的她，一向不怎么花钱保养的，平时连买点像样的护肤品都不屑为之，竟然跑来这里做护肤。 还着了别人的道，被逼签下了高利贷。 我有一种……想要报警的冲动。 但是白雪梅、龙哥肯定不同意这样做的。 很简单，他们也是这条道上的人。我既然请他们出面，那就要认同这些规则。 ——解决了自己的问题，那就好了。想要打抱不平，那就没必要了。 再说报警的话，肯定会招来对方的打击报复，以后在榕城没法待了。 我们来到便利店，说明来意。 店主小本经营，不敢得罪人，便同意让我们看了。 画面上，我看到一个男的，陪着徐菁菁匆匆离开。 本来他们都是低着头的，看不真切，不过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一只小猫咪从高处跳下，他们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看清楚了。 画面中的这个男子，正是福缘商超的那个男子…… 我掏出手机，把这宝贵的证据录下来。 “是他。” 白雪梅也看出来了。 我心里却并没有什么欣喜？ ——这个人，并不是徐菁菁的初恋。 一个人的身型、脸型可能会变，但是他的眉目之间，不会变。 谁才是徐菁菁外面的男人？ 从他们的亲密程度来看，这个男子跟徐菁菁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过按照徐菁菁的说法，这个人是她的堂弟。 ——我信她个鬼。 ……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收获。 告别龙哥之后，我要回家。 白雪梅也想跟着来的，不过我想到，这样会对徐菁菁造成极强的压迫感，万一她受不了，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夫妻之间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 白雪梅心照不宣地回自己家里去了。分别之际，白雪梅告诉我，指纹的事情，已经在查了，不用几天就会有结果。 这是我升职之后的第一天，我没有上班，接下来又是周末，我有足够多的时间，把这些事情处理好。 我得以一种全新的姿态进入职场，带领市场部高歌猛进。 徐菁菁正在听歌，搞卫生。 见我回来，就说：“一起。” 这要是以前，这画面就别说多幸福甜蜜了。可是现在，性质全都变了。 我换掉拖鞋，说：“先歇歇，跟你说个事。” 徐菁菁放下拖把、关掉音乐，来到我面前，说：“什么事？” “我查到那家美容店了。” 我的话音刚落下，徐菁菁脸色骤变，贝齿紧咬着嘴唇。 “你在外面有事，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才是你老公。” 我打算从情理入手。 “我也不想这样啊，那个时候，你不天天跟白雪梅胡搞吗？” 徐菁菁对我很失望。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老公，你碰到事情不跟我说，结果呢，借下高利贷，被人宰去了六千块。”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示意自己保持情绪的稳定。 吵了这么久，我大概也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争吵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徐菁菁没有吭声，却是满腹的委屈。 没错，在这件事情当哪，她并没有什么大错。 我唯一可以指责她的地方，就在于她没有及时告诉我，这一条，她已经解释过了。 我想了想，说：“我也查到了那个男人，就是福缘商超的那个男人，这回他没有戴鸭舌帽。” 我把视频拿出来，给徐菁菁看。 徐菁菁却并不看，她说：“最啊，就是他，我堂弟徐展，徐福田的儿子。” 不是？ 我没想到，徐菁菁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难道非要我把这个找出来，当面问他？ “你们之间的亲密程度，谁会相信，他是你堂弟？” “我没必要骗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可以看看他的五官，和我是不是有些相似。我们是同一个爷爷奶奶。” 我盯着视频看了看，要说长得有点相似嘛，那是不太可能的。 我看不出来。 “这样，你拿些他的照片出来，既然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照片总是有的。” “在家里。” “你现在就叫爸妈发过来。” “苏荒，你又要闹了是？他是我堂弟，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我不需要自证清白的。你要是怀疑的话，就自己去查证。” 徐菁菁直接终止了谈话，打开音乐，重新搞卫生去。 “我记得，那张借据上面，签的名字是三个字的。” 我找到了一个破绽。 尽管认不出来，那个签名，但是有几个字，我还是知道的。 徐菁菁却说：“那是假名。随便签的。” “你当我三岁小孩，你签一个假名，人家会放过你？” 对方可是高利贷，肯定是掌握了他们的身份信息，才让他们签名的。 徐菁菁也知道这一条说不过去，不过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你这样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要是你真的喜欢他，我可以成全你，我们可以离婚的啊。” 都闹成这样了，离婚就离婚了。 第111章 打听到了徐菁菁的初恋叫什么 徐菁菁却说：“谁遮遮掩掩了？徐展本来就是我堂弟。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幻想，我外面有个男人。” 幻想？ 这个词用得，直接把我心中的怒火给勾引起来了。 合着我是个神经病，外面那个男人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本来坐在沙发上，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还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徐菁菁的策略是，老娘就是不承认，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这个男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我本来想说，这个男人跟陆宽搞在一起，他们可能在帮别人洗黑钱，从事一些违法犯罪的活动。 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我不知道，徐菁菁有没有参与其中，万一有的话，我这样说就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行动，传到背后势力的耳朵里，有可能招来打击报复。 “徐展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本事有点，性格也比较张扬，但要说他是一个坏人，那也是抬举他了。” 呵呵。 看来徐菁菁是铁了心要维护这个人了。 再聊下去，也聊不出什么了。 我懒得搭理徐菁菁，回自己的小房间去了。 徐菁菁现在的言行举止，让人有些费解。若说她真的喜欢外面的男人，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她为何又愿意跟我亲近？ 想不通哇。 本想直接睡觉得了。 徐菁菁却来敲门：“煮了你最爱的田鸡粥，要不要吃点？ 我…… 一听这话，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道美食，以前每个月都必须要吃上两三顿。 因为要用到砂锅来煮，比较麻烦，加上我们都是上班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弄，所以一个月只吃两三顿，不然不得天天吃。 此时听徐菁菁这么一说，肚子里的馋虫骚动起来。 “不吃。” “那就太可惜了，一个人又吃不完，我把它倒掉。呃，用垃圾掉装好呢？还是直接倒在厕所里好呢？” 徐菁菁就是在故意恶心我。 这招术也太掉价了。我是那种人吗？为了一顿美味，就出卖自己的人格。 我坚决抵制。 徐菁菁没打算放过我，又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 我估计，楼下的居民听到这声音，都要上来投诉了。 我忍无可忍，开门说：“你聋了吗？声音开这么大？” “大点才听得清楚，顺便检验一下音响的效果。” 徐菁菁若无其事地说。 我 “关掉！” 我叉着腰说。 徐菁菁这才不情不愿地按了按遥控器，把声音调小。 看电视？这年头谁还看电视？爸妈没来的之前，相当长一段时间，家里的电视都只是一个摆设，她倒好，突然间看起电视来了。 看的还是电影频道。 这不是存心惹我发火吗？ “我看看电视怎么了？你又不陪我？” 徐菁菁带着三分娇嗔说。 我闻到了美味的田鸡粥的味道，不是说要倒掉吗？怎么还在？ 我喉头吞咽几下。 “要是想吃就自己盛，别不好意思，放心，没下毒。” 徐菁菁促狭说道。 我想起【大郎吃药】那个梗，头皮有点发麻。 “时间不早了，没事就早点歇息，别给我整幺蛾子了。” 徐菁菁突然间的转变，让我有点不太习惯。我心想：“要是她一直这样不温不火地跟我耗，那该如何是好？” 和好已经不可能了，彼此心里都有一根刺。 可要是直接狠下心来大干一场，却又有点【前戏不足】。 我的态度很明确，离婚！ “接下来，我要安心养胎，可能要足不出户了，都这样了，你还不放心？” 徐菁菁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我还是了解她的，每当她出现这样的笑意，就说明她的心情好得很。 我暗自警惕，这也没发生什么啊，怎么她心情这么好？ 看来，还有很多事情，我没能及时掌握，所以理解不了徐菁菁的言行举止。 “你要是脸皮够厚，不怕别人说闲话，也可以把奸夫带到家里来。” 我怼了她一句。 “你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我像你一样，外面好几个男人，你不得疯掉啊。” 徐菁菁一脸无辜。 我…… 懒得跟她唇枪舌仗，田鸡粥也懒得吃，直接回房去了。 徐菁菁总算是消停了，关掉了电视。 我琢磨着要不要在家里安装一个监控，想想还是算了，还没到那个份上。 手机响了一下。 是徐菁菁的同学，岑东河。 他又来找我谈论书法了。 今天有点累，就不谈论这些文雅的事情了。 我客气地跟他说了几句，然后就借口要休息，打算睡觉。 “前几天碰到孙同学了，他找过你们没有？” 岑东河跟我谈起了他们同学之间的事情，这是我感兴趣的。 前面我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徐菁菁和她初恋的故事。 “呃，哪个孙同学？” 我回了岑东河一句。 岑东河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和徐菁菁之间，已经矛盾重重，到了快要过不下去的地步了。 他还以为我们是恩爱夫妻。 “就是孙正红啊，以前……跟菁菁感情很好的……” 这样的表达方式，谁都看得出来，岑东河想说什么了。 我内心一凛，本来躺在床上的，直接坐了起来。 “你是说，读书那会儿，喜欢菁菁的那个孙正红是？这我知道。” 不介意，我根本就不介意。 相反，我希望他多说一些。 岑东河接着发信息：“就是他啊。他来榕城了，不可能不找你们。” 我懂了。 不是没找，而是…… 徐菁菁根本就没打算让我知道。 对了。 孙正红，这个名字…… 我想起白天在火车站碰到的那个人，说什么【红哥】，这不刚好对上了吗？ “找过的，一起吃了饭，毕竟，他是菁菁的初恋。”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发过去。 这是最终的试探了。我很有把握，我相信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孙正红，就是徐菁菁的初恋——照片上面那个长相偏向阴柔的男子 。 对话框的上方，显示对方正在录入信息。 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我在等。 等岑东河给出肯定的回复。 不过等了几十秒。 岑东河才回我：“哈，突然想起明天还有事，先睡觉了。下次聊。” 啊这…… 又是关键时刻，没有下文了。 第112章 徐敏芝要回国了，先住咱们家吧 从上下文来看，岑东河没有否定，那就说明我说的话是对的。 不过…… 只要岑东河没有正面肯定，那就始终差那么一点点意思。 “你丫的多说一句会死啊。” 我怒道。 徐菁菁的初恋名叫孙正红，此时人就在榕城，孙正红见过岑东河了，没理由不见徐菁菁。 他们之间，肯定交往甚密，说不定旧情复燃…… 徐菁菁啊徐菁菁，这就是你突然转变的原因。 在孙正红出现之前，徐菁菁的心还在这个家里，在我身上。 碰到初恋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呃，还有一个问题。 假如孙正红就是徐菁菁外面那个人，那个【徐展】呢？ 我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极了情侣，我绝不相信他们是堂姐弟这么简单。 我见过孙正红的照片，也在视频中见过那个【徐展】，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手机一丢，与世无争。 …… 阳光从窗外洒落。 小鸟在树上唱歌。 又是新的一天。 周末。 这么久以来，今天这个周末最像周末。 我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钟。 醒来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看手机。 岑东河最后还是回复我了。 他说：“他们那时候，的确是一对。 不过还是你和菁菁更配。孙同学离婚了，这些年过得不是很幸福。”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岑东河这番话里面，内容很丰富啊。 孙正红离婚了。 这几个字，严重刺激到了我的神经。 这就对上了，正因为孙正红离婚了，所以徐菁菁心动了。 ——有时候，你以为稳稳的幸福，很有可能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发生极大的变化。 生活就是这么讽刺。 我得继续问啊。 “早啊岑同学。孙同学啥时候离婚的？前次没听他说啊。” 我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说漏了嘴。 “上半年。” 岑东河回我。 哦。 时间对不上。 不过这个不重要。 因为，那个时候，徐菁菁可能不知道。一直到最近她才收到消息。重点是，孙正红离婚了。 “呼。” 看来，今天又是操淡的一天。 现在的问题是，孙正红和那个【徐展】并不是同一个人。 孙正红，我在照片上面见过了。 徐展，我在视频里面见过了。 他们长得不像。 到底谁才是徐菁菁的奸夫？ 我不敢乱想，污蔑徐菁菁可能有好几个野男人。 这是不可能的。 徐菁菁不至于乱成那样。 我更倾向于相信，那个【徐展】就是徐菁菁的野男人。 至于孙正红嘛，是徐菁菁的初恋没有错，现在则不太可能了，因为大家都长大了。 很遗憾刚起床就要面对这些破事。 我开门。 徐菁菁正在阳台上浇花，真有雅性啊。 哪天趁她不在，全给她拔了。 没办法，就是这么腹黑。 “老公……啊不，苏荒，徐敏芝下午三点的飞机，我要去接她。” 徐菁菁不知道是故意恶心我，还是真的无心喊错了。 都这样了，还喊我老公？有意思吗？ 徐敏芝？ 我愣了三秒，这才想起来。 不就是那个在美国教书的发小吗？ 前次徐敏芝还说，要特意从美国赶过来，帮徐菁菁解释一下。 被我给拒绝了，没有这个必要。 “她跑榕城来干嘛？” 我一脸严肃。 “美国那边的工作辞掉了，她要回国发展了。我叫她来榕城。这边的老师，一个月两三万，五险一金齐全，还有年终奖，还有寒暑假。” 徐菁菁的口吻竟然恢复到了几个月之前，那个时候，我们还很恩爱。她经常用这种调调说话，让人听了很温暖。 恍惚间，就像是我们之间，什么糟心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一听这话，皱眉道：“你不会是让她住这里？” 这个徐敏芝，虽说素昧平生，但是她在我心里，早就连臭狗屎都不如了。 ——恨屋及乌。 徐菁菁很多不好的事情，都跟她有关。 前面半夜打电话聊剧就不说了，我当然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跟徐菁菁半夜打电话的另有其人，而且一定是个男的。 还有徐敏芝以拙劣的演技，替徐菁菁辩护。 不难看出，徐敏芝的智商有点欠费。 “嗯。不住这住哪？她在榕城没有别的熟人。” “我不同意。” “为什么？” 徐菁菁杏眼睁得老大。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需要理由吗？ “没有为什么？你就当我小气。” 说完，我刷牙去了。 徐菁菁没有紧追不放。 我以为她听进去了。 没想到刷完牙出来，徐菁菁又说：“要是徐敏芝来了，你还是搬过来跟我一起睡，把爸妈那个房间，给徐敏芝住。你现在住的这个小房间，仍旧当杂物房。” 打得一手好算盘。 “闹呢。” 我来气了。 你怎么不管什么人，都敢往家里领啊？ 女人就是这样感性。 她只是徐菁菁的发小，又不是我的发小。 要是我们仍然恩爱如初，那自然是无所谓的。问题是，我们已经不爱了。 我连徐菁菁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徐敏芝了， 脾气来了，全都撵出去。 “就这么决定了，你是个男人，应该大方点。” 徐菁菁又以性别为由，来要挟我了。 拉倒。 “徐菁菁，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就算不肯尊重我，至少也要尊重一下自己？” 气得我双手叉腰，肝火有点旺盛啊。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 徐菁菁杏眼瞪得老大，一脸不解的样子。 很显然，这又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局面。 所以说嘛，婚姻当中，要是双方不再爱了，就会陷入到无止境的鸡毛蒜皮之中去。 哪怕是挤牙膏这样的小事，也能吵起来。 “反正我不同意。” 我直接说结论。 徐菁菁没有再吵，不过吃完午饭，就说要我开车去机场接人。 我去？ “我可不去。” “哎呀，人家徐敏芝可是大美女来着，性格又好。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怎么啦？我还不放心你呢？” 徐菁菁这话说得，竟叫我无言以对。 “那你还往家里领，万一擦枪走火怎么办？” 现在的我，已经放开了，荤素不忌，你丫的要是敢让徐敏芝住在家里，我就敢乱来。 第113章 徐菁菁可能已经掉进陷阱里去了 “不要脸。” 徐菁菁一脸气愤，心中暗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看错了人。 “有件事情，要问你。” 我沉吟了一下，接着说：“你们班里是不是有个孙正红同学，听说他也在榕城，有没有找过你？” 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试她一下。 果然，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直接让徐菁菁变了脸色，她说：“没有呀……我不知道。” 够了。 我心里有数了。 这个孙正红同学，跟徐菁菁有联系。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肌肉都在轻微地跳动，为了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我背对着徐菁菁。 初恋。 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徐菁菁还想着跟他再续前缘，值得吗？ “你告诉我，谁才是你外面的男人？” 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得问清楚。 “孙同学没有找过我，你想什么呢。” 徐菁菁一脸无辜，双目泛潮，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还撒谎。以你们之间的关系，这话谁信？” “不信拉倒，反正我跟孙同学之间，清清白白的。” 徐菁菁嘴硬极了。 眼下还没有证据…… 我也不能逼着人家承认。 也许，我和白雪梅之间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就算我和白雪梅之间什么都没有，她一样会选择出轨。 就看孙正红什么时候出现。 原来，我以为的幸福，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我又想到了那个【徐展】，这个人叫啥名字都还不知道。 “走，一起去接人。” 徐菁菁稳住了内心的凌乱，再次要求我去。 我不为所动。 “就算是表面工夫，也得做一下。” “还做什么表面工夫？徐敏芝早就知道咱们要离婚了。” “我总算是把你看清楚了，无情无义。” 徐菁菁生气了，丢下这么一句话，甩门走了。 我无情无义？ 这话从何说起？ 我走到阳台，看着徐菁菁驱车离去，立刻就缩了回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对房间来个大扫荡，看看还能不能找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 我记得徐菁菁有一本带锁的日记，之前她跟我说过，是用来记录她内心最深处的一些秘密的。 那时候，我还是个宠妻狂魔，同意徐菁菁这样做。 要是能找到这本带锁的日记，怕是也能有所收获。 我拿着钥匙开门，拧来拧去，竟然拧不开。 原来徐菁菁把主卧的钥匙给换掉了。 ——简直岂有此理！ 我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想想应该是前次我偷看了他们的照片之后。 怎么说，我才是这里的业主，徐菁菁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把锁给换了？ 我差点一脚踹上去！来个破门而入。 想想还是算了。 看来，这房里还有不少秘密啊。 我忽然记起搬新家的时候，徐菁菁说过，一定要留一把备用钥匙。 这把钥匙一定不能放在房间里面，不然忘带钥匙的话，就只能撬锁了。 她还发表了一大通的理论，来论证这样做的必要性。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这回，也不例外。 看来，我还是了解徐菁菁的。 我在屋里找来找去，最终在电视机后面的一道螺丝槽里找到了备用钥匙。 “服了，徐菁菁，你可真会藏。” 我有一种浅浅的胜利的喜悦。 开门进去。 我立刻就翻箱倒柜地搜索起来。 当然了，我得注意复原，不想让徐菁菁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被徐菁菁丢掉了，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本带锁的日记本。却让我发现一些新奇玩意。 比如一副拳击手套。 不是新的，很有年代感的旧物。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而且这东西，我们家没有谁用得着。 我纳闷了。 徐菁菁还练拳的吗？ 再找下去。 又让我意外发现一张存款单。 上面的金额竟然高达60万。 单上显示的卡主信息是徐菁菁本尊。 日期是，七天前。 我回忆了一下。 七天前。 不就是那个【徐展】冒头那段时间吗？ “呼。” 我呼出一口气，神经开始绷紧。 “难怪徐菁菁舍得把那五万块转给我，原来她自己有了这样一笔巨款。” 我还以为她是良心发现了。 徐菁菁突然变得有钱了，然后把蚊子腿一样的五万块给了我，这才是真相！ 次奥！ 如今徐菁菁开着小车离开了，按照她的说法，这是要去机场接发小。 可是，这只是她说的而已，会不会跑去跟那个【徐展】约会去了。 “妈的，女人心，乱得很。” 我有点后悔没有跟上去。 不过现在爸妈不在，他们想要乱来，总是能找得到机会的，毕竟我是上班族。 跟上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他们有的是机会。 女人变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又找了一下，没能找到存款单对应的那张银行卡，想必徐菁菁带在了身上。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究竟在搞什么？哪来这么大的一笔钱？” 60万，对咱们家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笔钱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不是徐菁菁的全部？ 还是……只是一部分？ 想到徐菁菁跟那个【徐展】、陆宽走得很近，再加上这样一笔存款单，我的后背有些发凉。 都说最高明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徐菁菁可不是一个聪明人，她玩得过别人吗？ 她撑死了也就只能欺负一下身边的熟人，比如我。 不敢往下想啊。 结论是，徐菁菁很有可能被他们给拉下水了，也在帮别人洗黑钱。 而且说不定，徐菁菁就是被陆宽拉下水的。 想起之前陆宽说过的那些话，说我欠他一百万，说要我在榕城消失，落脚点可能在徐菁菁身上。 “你个蠢婆娘，可千万别着了陆宽的道啊，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 赚钱那么容易，世上还有穷人吗？ 不知道现在怎么个情况？ 徐菁菁是不是已经泥足深陷了？ 还来不来得及阻止。 从法律层面讲，我和徐菁菁还是夫妻。 当然了，从法律层面来讲，徐菁菁一个人欠下的债务，我是不必承担的。 我打通了徐菁菁的电话。 “我问你一个事，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我无比郑重地说。 “你说。” 第114章 人家快活着呢，亏我替她担心 我…… 话到嘴边，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来措辞。 这事情，能不能直接问？ 需不需要注意技巧？ 我五秒钟没说话，徐菁菁反问我：“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说，我开车呢！” 旁边一个男声：“谁啊？” 我一听，脑子瞬间炸响了。 “谁在车上？” 我怒道。 徐菁菁你有种啊，当真跑出去勾搭奸夫了。 真的是，只有我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我在这里担心她的死活，她倒好，转身就跟别人快活。 这种人还值得我担心吗？ 就让她掉进陷阱里去得了，陷得越深越好，最好一辈子都出不来。 “以前的同事清辉啊，前次挨了你一拳那个，还记得吗？” 徐菁菁解释着。 我当然不信。 反正又看不见，你说是谁就是谁了。 我的心揪得紧紧的，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驰而过。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徐菁菁反问我。 我哪里还有心思说话？我敢说，对面那个男的，绝对不是那个清辉！ “那个，咱们视频一下，让我看看清辉。” 我本来不想表现得这么露骨的，没办法。 只要徐菁菁敢撒谎，我就敢戳穿她。 “哎呀，车子有点多，我得认真开车，先不说了。” 徐菁菁嚷着要挂电话。 我…… “徐菁菁，我算是想清楚了，这辈子都要毁在你手里。” 此时的我，心里乱作一团，外加七窍生烟。 “你不要胡思乱想，哎呀，不说了，刚才差点撞车。” 徐菁菁突然惊叫了一声。 “妈的，去死。” 挂断手机之后，我才骂的。 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徐菁菁这是直接开着车去找奸夫的啊。 可惜那行车记录仪是单向的，只能录到前面。 ——不过我能想到的，徐菁菁早就想到了，相关功能早就关闭了。 我想追上去看看什么情况？又不知道她走的是哪条路线？怎么追？ 手捏着那张存款单，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还担心徐菁菁的死活，人家现在快活着呢。 对比之下，简直就是绝妙的讽刺。 人家早就放飞自我了，我还在这里苦哈哈地担心这担心那。 说到绝情，还是你们女人比较绝情！ 本来这是一个美好的周末，再次因为徐菁菁而变得暗无天日。 我只能待在家里等。 这一刻，我真的很羡慕白雪梅的一呼百应，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我真的有本事，随手就能叫来一大堆的人帮我办事。 正焦躁之际，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如今这情形，只要不是推销电话或者是银行贷款的电话，我还是有必要接听的。 “喂。” “是苏荒苏先生吗？” “是我。” “我是贺芳芳，还记得我吗？” 贺芳芳。 哦。我想起来了。 不就是那个侧脸跟徐菁菁有六七分相像的女人吗？ 山寨徐菁菁，前次出差，我们在椿城见过面的。 “找我有事？” 我试探着问。 贺芳芳是陆宽的女人，她找我可能跟陆宽有关。 “来一下天府苑这边。a栋39楼。” 贺芳芳慵懒的声音说道。 我正想询问，对方却终止了对话。 去你大爷的。 天府苑，不就是陆宽所在的小区吗？ 这是几个意思？吃定我了？ 老子偏就不去。 我把贺芳芳的电话抛到一边。此时我的内心十分凌乱，主要是因为徐菁菁。 就凭我一个人的能力，是对付不了徐菁菁的，只要她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就会作妖，想管也管不了。 刚才车上那个男的…… 一想到徐菁菁此时可能正在跟那个野男人欢愉，我的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早就不爱了，只是面子有点挂不住而已。 还有手里的存款单。 徐菁菁连工作都没有了，哪来的60万？ 这背后肯定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我窝在沙发里，用游戏来麻痹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芳芳又来电了：“到了没有？” “到你妹。我答应你了？” 我反问道。 “那个，陆宽说了，不来你会后悔的。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老婆在做什么？赶紧过来，一个人过来就行了。” 贺芳芳说到这里，再次挂断了电话。 我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了，立刻带上房门，打的朝着天府苑赶去。 车内，我纠结了一下，这才决定通知白雪梅。 白雪梅说：“千万要小心，陆宽很可能要对你不利。” 我也是这么想的。 陆宽现在有钱了，整个人都飘了。 月入两三万的我，在陆宽眼里，那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陆宽也该出手了。 “这样，我现在赶过去，你先别进去，咱们一起进去。” 白雪梅可厚道了。 “对方点明，要我一个人去。” “你别傻。这样，我安排一个人陪你进去。放心，陆宽不认识的。” 白雪梅发了一张照片给我。 那是一个英气勃勃的人，单看面相就很有力量感，肯定是练过的。 我回了她一句，谢谢。 有时候我忍不住去想，其实白雪梅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可介意的？只要她对我好就行了。 她帮了我很多，我除了感谢之外，还能说什么。 我赶到天府苑的门口，白雪梅安排的那个男人，从对面大步走了过来。 我戴了一顶ny的帽子，对方差不多。 我本想过去跟他打招呼，他以手势示意我直接进去。 他用的是部队里面的手势，我是一个军旅爱好者，看得懂他的手势。 懂了。他是不想被陆宽发现。 这个人很魁梧，健步如飞，充满力量感，普通的七八个男子，都不是他对手。 有他护航，等于是吞下了一颗定心丸。 条条线索说明，现在的陆宽，是一个有背景的人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叫来一批人，为难我。 想要对付陆宽，靠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了。 我直接进去，小区的保安简单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刚走到a栋楼下，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从大堂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紧身雪纺衬衫，配一件修长的束腿高腰裤，踩着红色的高跟鞋，还戴着一副茶色的太阳眼镜。 贺芳芳。 第115章 房子都搭进去了，徐菁菁拿来做抵押 说实话，她的气质比徐菁菁要好，身材也犹有过之，就是输在了脸蛋上面。 要说五官，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也就是鼻子稍微矮了一点点，眼睛稍微欠缺了一点神韵，可是凑在一起的效果，比徐菁菁差了很远，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呃，各有千秋。 “苏先生，来得真快。” 贺芳芳伸出右手，我们简单握了一下手。 “不敢怠慢。” 我们搭乘电梯，到了39楼。 我没有多问，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贺芳芳只是一个传话的。 不过贺芳芳脸上的神情告诉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肯定会远超我的意料。 “徐菁菁不会跑这里来了？” 我心想。 不过转念想想，不太可能。 要是徐菁菁来这里，就不会故意说要去机场接人了。这样拙劣的谎言，也太降智了。到时候，没有接到人，还得继续编一个谎言来遮掩。 贺芳芳俨然女主人，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这道大门，很金贵啊。 我叫不出牌子，不过当初做装修的时候了解过，价格在八十万以上。 房里可真是气派啊。 面积不大。 不到一百个平方。 不过装潢方面，却别具匠心。 走的是中西合璧的路子。 我无心欣赏这些，一进去，就看到了陆宽。 还有一个人……正是徐菁菁嘴里的那个【徐展】。 我在监控里面，见过他。 这两人正坐在沙发上面对谈。 另外还有三个黑衣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他们的双手负在身后，一脸的冷漠。 他们的身份，也不难看出来。 就是打手。 见我来了，陆宽的目光立刻就投射在我身上。 陆宽一直陷在沙发里面，没有动。 我走到他们面前，说：“我来了。” 陆宽眼皮翻转两下，说：“这是我的新家，怎么样？还喜欢不？” 我…… 陆宽不会是请我来，见证他买了豪宅。 将近八百万的房子，的确值得炫耀的了。 “恭喜你了。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陆宽以前说过，做梦都想在榕城安家。 当然了，这也是几乎每一个搬砖人的梦想。 “先坐。” 陆宽淡淡地说。 这么久没见，陆宽……胖了一圈。 可见他现在的生活，安逸得很。 不过以他的身高、颜值，一旦胖起来，就没法看了。 我依言坐下。 “这位怎么称呼？” 我只想知道，这个【徐展】叫什么名字。 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呢？” 我开门见山了。 要是他们想对我采取武力，怕也没那么容易，不说外面有人接应，就以我的身手，也是很扛揍的。 而且，在自己家里安排这样的剧情，陆宽不至于这么没品。 贺芳芳切了点水果，端了上来，然后就坐在陆宽旁边。 “我们相交一场，曾经是好朋友好兄弟，做兄弟的，当然想带着你一起发财了。” 陆宽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大手一挥，说：“废话少说，直接进入主题，咱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陆宽使了一个眼色。 贺芳芳从旁边的黑色文件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 我一看。 竟是一份协议书。 大概意思是，徐菁菁已经将咱们莲花小区的房子，做了抵押，增持了股【东风俊驰】的原始股票。 尽管似懂非懂，我的双眼开始发黑。 “这是？” 我问道，语气已经有些发虚。 陆宽和【徐展】的嘴角，同时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简单地说，就是你老婆把你们家的房子，抵押给了我。换取了这股的股票。” 陆宽笑得很得意。 “你放屁！” 我怒了。 “你可以看看这里的签名，还有她的手指印。对了，还有房产证。” 陆宽的笑，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我的心窝。 “不可能。房产证明明在家里。” 我的语气有点发虚。 刚才在家里，我找那本带锁的日记，明明看到了房产证。 不过，我并没有很认真地打开去看。 不会是假的。 要是徐菁菁有心做坏事，说不定弄了本假的放在家里，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尊夫人。” 陆宽补了一刀。 尊夫人三个字，让我反胃。 徐菁菁啊徐菁菁。 你就是我命中该有的劫数。 我立刻拿出手机，打通了徐菁菁的电话。 徐菁菁一接通，我就劈头盖脸地好几个问题抛出来。 “你……怎么知道？” 徐菁菁愣头愣脑地说。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徐菁菁白痴一样的问题，胜过所有的语言——她等于是承认了。 我手中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不可能。” 我喃喃道。 “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 陆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感觉自己的智力，受到了碾压。 有一种被降维打击的感觉。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终于把我给害死了。 徐菁菁是学财会的，平时并不炒股，顶多买一点基金，怎么就蠢到，把自己的房子都押上去，换取这股的股票？ 这股票是…… 我一脸的黑人问号。 其实单看股价，这股的股价，价值接近五百万。 算下来，咱们也不吃亏。 问题是，协议上面写了，这是原始股，公司上市一年之后，才能正常交易。 要是一家正常公司的原始股，公司上市之后，股价绝对猛涨。 这【东风俊驰】，是一家正常公司吗？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陆宽既然有心挖坑来害我，这【东风俊驰】肯定就是一家空壳公司。 所谓的原始股，也就是一张空头支票，怕是一分钱都不值。 此时，我的脑子里很乱。 我不知道，这么荒唐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实的？ 就算徐菁菁再恨我，也不至于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把自家的房子，拱手让给了陆宽他们？ 徐菁菁很在意咱们的房子。女人嘛，都喜欢这些物质上面的东西。 我联想到了徐菁菁那六十万的存款单。 陆宽怕是也给了徐菁菁一点小甜头，这才成功让她上当。 还有这个【徐展】…… 第116章 一个人扛下所有 以情人的面目出现，徐菁菁放松了警惕？ 还是说，徐菁菁根本什么都知道，就是故意要害我？让我一无所有。 我的手机响了。 是徐菁菁。 我不想接。 我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人生最凄惨的事情，就是突然间从最高处掉落下来。 我的脸色很难看，心也很乱。 输不可怕，我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可是要看输给谁？ 输给陆宽，那就万万不行！ 陆宽是我最看不起的一个人。 手机响个不停。 我神经质一样按了一下手机，接通。 “老公，你现在在哪里？” 是徐菁菁。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旁边一只大手伸过来，接过我的手机，说：“菁菁，是我。” 正是那个【徐展】，他还特意开了外音。 “你……你们怎么……” “别那么惊讶嘛。菁菁。” “你骗我？你不得好死！” 徐菁菁发火了。 “说什么骗不骗的？我不也带给你很多快乐吗？你说老公变心了，在外面搞女人，你想要报复他，我这是在帮你！” “去死！” 我留意到陆宽又使了一个眼色。 “过来谈谈，天府苑。” 那个【徐展】说完，把手机塞回我手里。 他们想要把徐菁菁也叫过来，我们两口子，当场难堪。 陆宽这狗东西，心真是黑啊。 我的神识渐渐恢复。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绝不能怂。 “老公，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徐菁菁在电话里向我道歉。 我内心一寒，果断挂断了电话。 “你想怎么样？” 我问道。 “先等等，等人到齐了，咱们再说。” 陆宽显然还另有图谋。 或者说，要是徐菁菁没来，这场戏就不够精彩。 那个【徐展】不动声色，陪坐在一边。贺芳芳也在。 三位黑衣大汉，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 他们都是专业的，没到动手的时候，他们是不动的。 半个小时之后，徐菁菁来了。 她一个人来的。 我们对视了一眼。 徐菁菁的脸色很难看。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 徐菁菁走到我身边，怯怯地说：“老公。” 徐菁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以真实的面孔对我了。 眼前这个徐菁菁，才是我熟悉的那个徐菁菁。 可是，又有什么用？ 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点。 不是我贪钱，而是……这年头谁不贪钱？ 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叫我如何来原谅她？ 这房子，是我们多年的心血。要是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骗走，想想都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人到齐了，说说看，你想怎么做？” 我问道。 “当然是收回你的房子。或者你们拿出同等金额的款项，来认购这些原始股票。” 陆宽笑得很阴森。 “你怕是没睡醒。” 我怼了一句：“我才是业主，徐菁菁不是。” “可你们是夫妻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你们的婚房。” “首付是我出的。房贷也是从我的银行卡划过去的。这些都说明，这是我的房子。” “你不必钻这些法律的漏洞，我不管是不是你的，这上面有徐菁菁的签名，还有房产证，这就够了。你不出钱，就是徐菁菁出钱，我只管收钱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陆宽说的没有错。 签了这样的协议，就一定要负法律责任。 “孙正红，你骗我说只需要提供担保，半个月就可以了，不会真的收走房子！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徐菁菁使劲推了推那个【徐展】！ 什么？ 他就是孙正红？ 不对啊，他跟照片上面的那个人，一点都不像。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徐菁菁的初恋，孙正红。 我…… 当然了，眼下我哪里还有心情去关注初恋那点破事。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拿回我的房子。 “菁菁，你说老公在外面搞女人，你要报复她，我这是在帮你啊。这种渣男，不应该让他付出一点代价吗？” 孙正红阴阳怪气地说。 “我连自己的房子都拿出来帮你，你这样对我……” 徐菁菁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能说什么呢？女人蠢起来，简直无药可救。 如果男人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把房子拿出来做抵押。 你有几套房子？ 这种事情，如果还不足以让你看清一个人的本性，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看来，徐菁菁这些年，被我保护得太好了。 是时候，交学费了。只是这学费有点贵。 徐菁菁哭了，为自己的愚蠢而哭，也为自己看错了人而哭，更为自己背叛老公而哭。 可是，走到了这份上，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你说要跟我重温旧梦，原来都是骗我的。” 徐菁菁泪如雨下。 “男人只要有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真爱。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像十七八岁的小妹妹一样好骗。哈哈哈。” 孙正红摊牌了，露出了薄情寡义的真面目。 徐菁菁说我无情无义，不知道跟孙正红比起来，我的人品如何？ 陆宽和贺芳芳端着高脚酒杯，喝着拉菲，看着好戏。 “苏荒，再怎么说，徐菁菁也是你的老婆，你们三年夫妻，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陆宽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戏谑着说。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想要房子？就只能放弃老婆。 我可以选择离婚，把房子据为己有，然后徐菁菁净身出户，这样操作的话，房子成了我的私人财产，陆宽就是想收房子，也收不到。 当然了，这样做等于是让徐菁菁一个人扛下了这份债务——她也不傻啊，怎么可能肯？ 人都是自私的。 我要是选择老婆，结果就是我们的房子被陆宽收走，然后我们重新回到，一无所有，重新开始…… 这么多年的打拼，全部付诸流水。 屋里冷气很足，我的额头却在冒冷汗。 “这事是我弄出来的，我一个人扛下。 ” 徐菁菁突然间变得硬气起来。 我愣住了。 都说一个人的本性，要到关键时刻，才看得出来。 徐菁菁有这份担当，我很欣慰。 第117章 隐藏的高手 陆宽以前说过，我这个人就是运气好。 看看我的老婆，不但长得漂亮，到了关键时刻，有情有义，心里还是肯替我着想的。 我一拍桌子，说：“去你娘的，你不就是想看好戏吗？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陆宽！房子我要！老婆我也要！” “你做梦！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陆宽坐直了身子。 “怎么没有？这种破协议，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签。只要能证明菁菁签协议的时候，受到了欺诈，或者是恐吓，这份协议就可以做废，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关于签合同，这事我熟。 徐菁菁一听我这样说，双目立刻放光，说：“没错，是他们骗我签的。” “那就是诈骗。金额如此之大，你们准备进去踩缝纫机。” 我霍地站了起来。 这一刻，我稳住了。 我必须稳住，不然陆宽就要踩到我的头上来拉屎了。 都说了，别人怎样对你，是由你决定的。 要打回去！ 大胆地打回去！ 就算是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照你这么说，任何协议都没有法律效力。只要给不起钱，就说是受到了胁迫和恐吓。” 孙正红补了一句。 “事实上，你的确是欺骗了菁菁。不说别的，就说这股的原始股，一分钱都不值。这就是欺诈。” 我指着孙正红的鼻子说。 “不管怎么说，明天我就拿着这份协议去法院，申请房屋征收。苏荒，你的房子，是我的了。” 陆宽阴恻恻地笑着，笑得我浑身发毛。 陆宽这是有恃无恐啊。 就算我来起诉对方的欺诈，那也需要时间的。 有没有证据，还不一定。 陆宽既然敢这样说，就就敢这样做。 心乱如麻之间，我听到一阵【咔咔咔】的声音。 声音来自旁边。 那是…… 拳骨发出的声音。 徐菁菁双手紧握成拳。 她这是…… 要动手！ 千万不要动手啊。 旁边这三位黑衣大汉，可不是摆设。 说到打架，他们才是专业的，我们都是业余的啊。 陆宽他们也发现了异常。 徐菁菁突然间一拳打了出去。 步法老到，速度迅捷。 这一拳，直接把陆宽给打得倒飞出去。 我…… 孙正红反应过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动手，却被徐菁菁一记反踢，正中胸口！ 强大的力量，使得孙正红紧紧贴在墙上，动弹不得。 我…… 惭愧啊。 认识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徐菁菁竟然是个练家仔！ 大着肚子，还能使出这样的拳脚，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那三位黑衣大汉，同时冲向了徐菁菁。 徐菁菁快速游走着，身法很快。 我立刻跑去开门。 外面接应我的男子，正在电梯口。 “快来。” 我喊了一声。 这人的速度奇快。 风一样进入屋里。 我听见了激烈打斗的声音。 我们能不能化险为夷，就看白雪梅替我们安排的这位【高手】，手段如何了。 我也是业余的，撑死了只能拖住其中一位。 再看屋里的情况。 三位黑衣大汉已经倒下去两位。 还有一位，被徐菁菁扣住了手腕反锁着，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这。 徐菁菁用力一推，那人也消停了，倒在了地上。 我登时目瞪口呆。 徐菁菁，还有这本事？ 我想起了家里收藏的那副拳击手套。 想必是她的。 徐菁菁从陆宽手里，抢过来那份协议，撕了个粉碎，然后淡淡地说：“你难道没发现，这房产证是假的？” 这一下反转来得太过突兀了，谁也没有想到。 原来徐菁菁早就发现孙正红心里有鬼了。 就说嘛，徐菁菁一个学财务的，最在意的就是家里的财产，怎么可能拿着自家的房产证给别人做抵押？ 这样的反转，有点梦幻，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想起来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徐菁菁的手背以及指关节，有点像男人。 我问她怎么会这样？她说是冬天没保护好，被冻的。 害我好生心疼。 后来慢慢的，她手上的那些类似硬茧的东西消失了，恢复成了女人手应该有的模样。 徐菁菁说：“我是一个女人，我必须要搞清楚，谁对我是真心的，谁是在演戏。” 孙正红自墙上滑落。 同时滑落的，还有他的虚情假意。 陆宽嚷道：“徐菁菁，苏荒这样对你，你还要帮他！你脑子秀痘了？” 谁也想不到，徐菁菁有这样的本事。 这是多么强大的隐忍，将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处世！ 说起来，像是小说啊，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提醒你们一句，做一个好人。想挣钱就靠自己的本事，坑蒙拐骗是不可能走得长远的。” “走。” 徐菁菁轻唤一声。 我回过神来，一起离开了陆宽家里。 …… 没想到，徐菁菁竟然是隐藏的高手。 这一刻，往事纷纷涌上了心头。 徐菁菁并非完全不露痕迹。 一些不起眼的小细节，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 只是当时我没有在意罢了。 很多事情，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比如，事情还没有解决，徐福田竟然丢下徐菁菁走了。 ——那是因为，徐福田了解徐菁菁的本事，就算他们不出手，徐菁菁也不至于吃亏。 ——幸好以前我没有家暴，不然可能会被徐菁菁打残。 这些年，徐菁菁彻底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温柔贤淑的弱女子。 受了委屈，也只是哭闹撒泼，甚至去撞墙。 之所以要隐藏身手，那是因为，徐菁菁真的想做一个温柔的女子。因为这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为了迎合我，愿意改变自己。 我隐隐有些感动。 刚才那两下子，我就是再练十年，也不是对手。 可怜陆宽和孙正红，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徐菁菁给撂倒了。 白雪梅派来接应我的那个人，眼见我们没事，就自动离开了。 车内。 徐菁菁的心情，并未好转。 “我都到机场了，一个电话被他们叫了过来，徐敏芝怕是急坏了。我让徐敏芝住在咱们家，你没意见？” “没……没意见。” 我心里发怵。 以前我的确是喜欢徐菁菁的柔情似水。 现在呢，就算徐菁菁仍像以前那般温柔，我也很难再喜欢她了。 第118章 要以本性做人！ 我已经见识到了徐菁菁粗暴的一面，不可能当没事发生。 拜托，两口子在一起，是要过日子的，又不是拜把子。 谁能接受自己的老婆，比男人还男人的？ 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你以为娶了一个温柔恬静的美女，结果人家就是一个男人婆！ 这谁受得了？ 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 本来我以为徐菁菁在外面，至少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一个是她的初恋孙正红，一个是那个【徐展】，结果这两个人竟然就是同一个人。 徐菁菁和孙正红之间，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 还有，徐菁菁真想报复我的话，大概早就动手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展露身手，对我还以颜色，那就说明，她很在意我对她的看法。 我很惭愧。为了恶心徐菁菁，达到离婚的目的，我做了太多错事。 比如跟王秀丽。 “你跟孙正红，没什么？” 这个问题，我必须问清楚。 “这事不急，以后慢慢跟你说。” 徐菁菁认真开车。 也对。 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呢。 比如，徐菁菁说，孩子生下没有爸妈…… 这事听着就吓人。 还有为什么孙正红跟那个【徐展】会是同一个人，哪里搞错了？ 再往前推，半夜跟徐菁菁打电话的人，又是谁？ 是孙正红吗？ 机场，到达厅的门口。 一位身材高挑，亭亭玉立的美女正背着一个简单的单肩包，在那里翘首以待。 “敏芝。” 徐菁菁叫道。 她就是徐敏芝。 远看就如天山雪莲一般超凡出尘。 近看，更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美。 “你好。苏荒。” 徐敏芝上车，冲我打招呼。 我也很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我现在有点头晕，倒时差呢。” 徐敏芝用手扇了扇，徐菁菁立刻将车内的冷气开到最大。 “早就叫你回来了，美国有啥好的？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徐菁菁开玩笑说。 “这不回来了吗？就怕打扰到你们。苏荒，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下……” 徐敏芝很认真地看着我，琢磨着如何开口。 我挠了挠耳朵，说：“不必了。” 也不是不必了，而是……低水平的谎言，没必要再说了。 “你得相信菁菁，她真的很爱你，你看不出来吗？” 咳。 徐菁菁轻咳一声，示意徐敏芝闭嘴。 解释。 真正相信你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你解释。 不相信你的人，你就是再怎么努力去解释，那也没用。 这道理我们都懂。 徐菁菁依然保持着自己内心的倔强。 “那好，我们现在就当面打电话，只要你能用那张黑卡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就相信你们。” 我不想多说废话，只挑最重要的说。 “那张卡……已经扔掉不用了。” 徐敏芝秀眸睁得老大，一脸正气地说。 “切。” 真是无聊啊，你丫的以为我好骗是，三番五次拿这么烂的借口来骗我！ “真的，我都要回国了，还留着那张黑卡干嘛？” 徐敏芝直接抓着我的胳膊，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心想你在国外这些年，都学到了啥？一上来就跟别人肢体接触，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徐菁菁一个压线，然后将车停在了路边。 “好啦，就不要再骗他了。” 徐菁菁从后视镜中看着我们。 我坐正了身子，说：“你终于肯承认了。” 徐菁菁撇了撇嘴。然后说起了那天晚上打电话的事情。 那个电话，是孙正红打的。 孙正红就是在那段时间，找上徐菁菁的。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徐菁菁以为孙正红找她只是叙旧，毕竟曾经爱过，还是同学。 后来才知道，孙正红离婚了，并且孙正红骗她说，想要跟她重新开始，再续前缘…… 这里面当然包含了很多甜言蜜语。孙正红还把我跟白雪梅的事情，告诉徐菁菁了。 这样一来，徐菁菁很难不为所动。 “所以，你出轨了。” 我有点激动。 徐菁菁肯承认那天的电话，是孙正红打的，说明她多了一些诚意。 “当然没有！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知自爱啊！！” 徐菁菁怼了我一句。 不知自爱。 呵呵。 男人很自爱的好。 只是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面，通常都不会往自爱方面去想。 对方越是漂亮，男人越是来者不拒。 “婚姻法里面写了，夫妻双方要忠诚，你做到了没有？” 徐菁菁质问我。 我…… 徐菁菁突然间变得义正辞严起来，大概是不想再装了，要以本性做人了。 “我一直想做一个符合你审美标准的女人，现在才发现，没有必要。做自己才是最爽的。你要是再敢胡来，我不会对你客气。姓徐的不受这鸟气。” 徐菁菁…… 惨了。这才是徐菁菁的本性。 我想起我们的初识。 那天徐菁菁在商场门口躲雨，远看着柔柔弱弱的，那画面美哭了。 心动之下，我拿着雨伞走向了她。 我说话很直接，刚才那画面，很像古代的仕女图，温婉甜美的她，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时候的我，帅得掉渣，符合徐菁菁的要求。 就这样，徐菁菁开始改变自己，放弃了自己最爱的武术，改做一个温柔甜美的女人。 一直到刚才…… “没必要，完全没有必要！你这样做人真是太辛苦了。你做自己就好了。就算我不喜欢，一样会有人喜欢你。” 现在好了，我是接受徐菁菁的本性呢，还是再找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背井离乡，漂泊在外。 我们很难做到真正的知根知底。 就说徐菁菁老家，我只去过两次。 他们家是做什么的，除非徐菁菁掏心窝子说出来，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那场邂逅很美，却也是不幸的开始。 假如徐菁菁一直以本性做人，我……大概也会试着接受她。 我想抽烟。 不过考虑到徐菁菁有孕在身，还是忍着不要抽了。 “照你这么说，你从头到尾都是清白的？” 我不信。 我没有证据，我只是基于人性，才这样说的。 徐菁菁有报复我的心思，没理由不跟孙正红欢爱。 我倒是情愿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不过，徐菁菁对于真假一向很在意的。 第119章 回头太难，为何要走到这一步？ 就像她刚才说过的，她是一个女人，必须要搞清楚，谁是真心的，谁是在演戏。 徐菁菁大概也隐隐发现了孙正红的虚情假意，对他有所保留，也在情理之中。 对了，怎么孙正红会跟那个【徐展】是同一个人，到底哪里搞错了？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徐菁菁说：“那是因为，照片上面还有一个人，被我裁掉了。裁掉的那个人才是孙正红。” 我以为照片上面那个悄悄拉徐菁菁手指的人就是孙正红，其实不是的。这个人只是暗恋徐菁菁，并不是她的初恋。 只不过，我先入为主，以为他就是孙正红。 “原来一点小小的偏差，得出来的结论，就会大不相同。” 我心有戚戚。 徐敏芝太困了，竟然直接靠着u形枕睡着了。 “你不要怪她，都是我叫她撒谎的。我也想明白了，大不了就离婚，反正撒谎是不可能再撒谎的了。” 徐菁菁态度坚定。 她能意识到这一点，也算不错了。毕竟，撒谎是个技术活，她显然没能掌握这门技术，编出来的谎话，漏洞百出。 我舒了一口气。 搞清楚了这些，我的生活并没有开始变好。 陆宽还在！ 我们这么一闹，陆宽怕是也坐不住了。 再次出手，那必定是必杀技了。 一路无言。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时间静默无言，没有带走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 这一天跟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分别。 只是，是我们让它跟以往有所不同罢了。 我们都很累。 生活啊，还是简单一点好。 原因很简单，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将时间和精力，耗费在无止境的鸡毛蒜皮当中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们活着，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不是为了把自己搞废。谁愿意一天到晚心绪不宁？如履薄冰？ 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睡觉去了。 徐菁菁和徐敏芝手拉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都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三百只鸭子，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相当于六百只鸭子，你说吵不吵？ 当然了，后面她们开始说悄悄话，怕被我听见。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一旦建立起来，很少翻脸的。何况她们是发小，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是要一辈子走下去的意思了。 我这一睡就是一个小时，等我醒来，徐敏芝已经睡觉去了。 徐菁菁却躺在我身旁。 我睡的是杂物房，徐菁菁跟了过来。 我……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我内心隐隐有点感动。 徐菁菁也没那么差。 至少，徐菁菁为了迎合我的审美，原意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正是爱的表现。 要是这些破事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啊。 过去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心头，那恩爱的片段，无疑是记忆里面的珍珠，无比宝贵。 我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徐菁菁的脸颊，徐菁菁突然就醒了过来。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说：“你干嘛？” “我没干嘛啊，刚才有蚊子。” 我胡扯道。 徐菁菁也不说破，她起床，来到客厅。 家里的空气，突然间变得舒适起来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们都累了。 徐菁菁把那本真的房产证拿出来。 真假放在一起。 我看了一下，假的就跟真的一样，几能乱真，难怪狡猾如陆宽也发现不了。 徐菁菁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她毕竟是做财务的，舍不得把房子抵押给别人，这是顾家的表现。 也是那个时候，徐菁菁对孙正红的动机产生了怀疑，于是就找人做了一本假的房产证，拿去试探对方。 不得不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徐菁菁这一步走动了，不然我们此刻就被动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房子。 这是我们最在意的东西了，要是被陆宽骗走，不得吐血啊。 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失去房子，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徐菁菁虽说不是一个聪明人，但至少分得清轻重。 “你知不知道陆宽他们在做什么？” 我把两本房产证收好，语气正常。 难得啊，这么久以来，我们都习惯了使性子发脾气，说话阴阳怪气。 “我当然知道啊，就是拿消息炒股票呗。” 徐菁菁也不隐瞒了。 我想起那六十万块钱，就问：“他们是不是给了你六十万？” 这么一问，徐菁菁也就明白了，她说：“你怎么知道？” 我…… 不就是悄悄进了房间，翻看了一下，看到了那张存款单吗？ 徐菁菁对自己换的那把锁，以及自己收藏备用钥匙的本事，还是极为自信的，又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正要承认，徐菁菁说：“你找人查我？白雪梅帮你的？” 一说到白雪梅，徐菁菁就满肚子的醋意。 那好，就把这事推给白雪梅。 我说：“他们为什么要给你六十万？” 这才是重点，这六十万是用来干嘛的？ 封口费？还是拉她下水？ 必须要搞清楚。 徐菁菁不是一个精明的人。 所以说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她好的拳脚功夫，以及美貌，就把脑子给收走了。 这样的人，容易吃亏上当。 “就是为了骗我上钩给的甜头呗。” 徐菁菁在想，这些钱应该怎么处理？要不要退还给孙正红？还是直接据为己有。 这的确是道难题。 我说：“孙正红的出发点是骗你上钩，这钱不拿白不拿。” 我次奥。 一下子多了六十万，年底可以出去旅游一趟了。 孩子生下来，多了不少奶粉钱。 不说我升职了，就是下岗了，也能撑好长一段时间了。 当然了，陆宽、孙正红肯定会想办法拿回这笔钱。 不管了，先拿着。 我们又聊了些别的，我和徐菁菁之间的关系，正慢慢缓解。 当然了，在我们心里，都还有一根刺。 我是确确实实已经出轨了的。 徐菁菁呢，她嘴上说没有出轨，可是我见过的那些视频，她和孙正红腻在一起的甜美画面，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更倾向于相信，徐菁菁已经不是一个清白的人了。 唉。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为何要走到这一步呢？ 第120章 徐菁菁自有求生之道 当然了，我这样想是极为自私的。过去这段时间，我做的错事，要远比徐菁菁多。 “你跟白雪梅要尽快断掉，我可不想带着孩子去探监。” 徐菁菁的幽默，真叫人受不了。 “说什么呢？我跟她也就……普通朋友。” 就算白雪梅杀人放火了，也不至于把我送进去，我可没有参与半点违法犯罪，徐菁菁这是在危言耸听。 “普通朋友？你还真不要脸。” 徐菁菁双手抱胸，怒道。 我倒是担心，白雪梅有什么仇家，找上门来，这或许还有可能牵连到我。 我嘴上不服软，心里还是清楚的，白雪梅跟我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得保持距离了。 说到了孩子。 我心想：“这个孩子是我的。从徐菁菁的转变来看，那个时候，她至少已经怀孕了一个月。” 本来我想让徐菁菁去验一下孩子的dna的，现在这个念头已经打消了。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这个孩子生下来。 徐菁菁搞了一下卫生，就去阳台浇花。 看得出来，她对家里的一切，都很珍爱。 不愧是女主人啊。 我百无聊赖地看了看电视，然后就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我没有什么爱好，放假的时候，一直都是在游戏中度过的。 这会儿突然想到：我好歹也是一个部门总监了，月入三万的人了，是不是应该找到一些更高级的生活方式？ 比如，研究一下围棋。 一想到围棋，我就想起了钱慧瑜。 如果我真的会下围棋，那天就不会如此丢脸了……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徐敏芝真是一个大美女啊。 有一对雪白晃眼的大长腿，腰也很细，穿吊带衫的时候，着实让我有点心神恍惚。 不过再美，我也提不起兴趣来。 我决定老老实实过日子了。平淡是福，这句老话是对的。 要是继续拈花惹草，那就有点不长记性了。 …… 第二天是周日。 上午。 徐菁菁接到了孙正红的电话，说是要索回那六十万。 徐菁菁冷笑了两声，就拒绝了。 这女人，硬起来不输须眉男子。 孙正红威胁道：“徐菁菁，这钱你也敢要，就怕你没命花。” 徐菁菁再次冷笑。 这些事情，是徐菁菁挂断电话之后转述给我的。 我有点担心。 倒不是我胆子小。 而是，我知道的，远比徐菁菁要多。 陆宽也好，孙正红也好，都只是一个小虾米。 他们背后的势力，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徐菁菁的拳脚功夫再好，顶多一个打十个。 人家可以叫来成千上百人。 还有，出手有多狠，取决于牵涉到的利益有多大。 真正损害到了对方的利益，那事情就大条了。 我认真打量着徐菁菁，她其实是害怕的，而且很难过。 孙正红的人品，让人跌碎了眼镜。 本来徐菁菁以为，孙正红这个时候出现，是来填补她情感空缺的，就像驾着五彩祥云出现的盖世英雄，没想到哇，人面兽心。 我觉得徐菁菁还有一些话没有告诉我，对我有所隐瞒。 直觉告诉我，徐菁菁可能已经牵涉其中了。 我追问了两句，徐菁菁不肯说。 “要不，你到娘家去养胎。” 我提出建议。 “不去。” 徐菁菁硬气得很。 “就不要嘴硬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很认真的回答你。不去。” 徐菁菁展露身手之后，说话也变得洒脱起来了，以前她的语气，有点拖泥带水，现在不一样了，杀伐果断起来了，像极了江湖中人。 “他们在帮人洗黑钱，是不是？” 我希望自己可以点醒徐菁菁。 徐菁菁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已经牵涉其中了？你说我跟白雪梅走在一起，会被送进去。但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怕是更危险。” 这是大实话。 “我见过一个人，这个人的能量不小，陆宽、孙正红见了他，毕恭毕敬的。” 徐菁菁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我心中叫苦。 徐菁菁知道得越多，就越难抽身出来。 要是她止步于孙、陆二人，那还好说。 要是连幕后大佬都见过面了，那就麻烦大了。 这些人从事的是非法勾当，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他是谁？” 我问道。 其实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把人家怎么着？ 但我还是想知道。 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做选择。 我得判断事情恶化到了哪个份上了？需不需要离开榕城？ 徐菁菁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上网查了一下，然后把手机递给我。 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位根正苗红、一腔正气的男子。 我看了看他的相关介绍。 越看越是咋舌。 这背后的势力，简直了。 断然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惹得起的。 看完我沉默了。 命运总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个人是体制内的人，职位很高。 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捞偏门的人，而是这些当官的。他们等于带着营业执照来做坏事。 “放心，我自有求生之道。” 徐菁菁看上去，有点莫测高深。 我信了。 徐菁菁果然不简单。 原来我才是最弱的那一个。 要背景没背景，要朋友没朋友，白在世上活了这么多年。 徐菁菁所谓的求生之道，除了叔叔徐福田之外，还有她的师门。 这也是她后面告诉我的。 他们这一脉的武功，叫羽钧拳。 轻则轻如羽毛，重则重逾千钧。 是一门十分高明的拳法。 流传并不是很广，全球修习者不到七十万弟子。 远比不了咏春、洪拳这些大拳种。 不过，就是这些为数不多的弟子之中，出了不少顶尖人才。 比如世界冠军、拳坛巨子。 创出这门拳法的高人，也还在世，他在武术界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徐菁菁既是他的弟子，想要寻求帮助的话，只需一句话就可以了。 我没想到，自家老婆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呢。 我一直把她当普通人看待了。 第121章 家族遗传病，白雪梅的情况很不乐观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希望这些破事能够早点过去，生活能够恢复平静。 谁比谁强大，我不在乎。 就让我做一条普通的咸鱼，无风无浪过完这一生就好。 …… 下午，白雪梅开始找我了。 我没有回复。 这使得白雪梅十分焦燥。 “出什么事了？” “你还好吗？” 种种关切之语，不停发来。 白雪梅对我，真是没得说了。 我内心很矛盾，一方面提醒自己，应该跟白雪梅保持距离；一方面又狠不下心肠。 特别是对待一个如此在乎我的人，太狠心了。 我撑了十几分钟，就想放弃。 徐菁菁却抢过我的手机，说：“跟她分手，我替你说。” 她拨通了白雪梅的电话。 我来气了，徐菁菁，你这么牛掰，咋不上天呢？ 连我的私事，你也敢管了。 本来徐菁菁不知道我的手机密码，恰好我开着手机，没有熄屏。 她顺利拨通了。 白雪梅在那边说话。 我立刻夺过来挂断，说：“别乱来！” “你再这样优柔寡断，我都要跟着你吃亏。” 徐菁菁喝道。 她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动不动就发脾气，而且她是一个硬茬，真把她惹毛了，没有好下场。 “你解决你自己的问题，白雪梅这边，交给我。” 我有点心虚，不过这话说出来，我立刻就意识到了，徐菁菁没啥好牛的，她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凭什么干涉我和白雪梅？ 我带上门出去了。 徐菁菁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你这么执迷不悟，家里人都要跟着遭殃。” 我懒得理她。 别以为会两下子拳脚功夫，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我不吃这一套。 刚才睡觉的时候，我也想过。 要是徐菁菁并没有出轨，我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跟她过日子吗？ 怕是也很难。 夫妻之间，信任很重要。 夫妻之间，就应该亲密无间。 心里的那一根刺，扎在那里，我不能忽视它的存在，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就好比，你拿起一个苹果想要吃，可是你心里清楚，这个苹果曾经掉进过粪坑，就算是洗干净了，你还吃得下去？ 我和徐菁菁，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我本想去榕港湾1号，白雪梅却说家里有事，她人在医院。 “出什么事啦？” “没什么，我弟进医院了。” 我轻轻“哦”了一声。 白雪梅打听我的事。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徐菁菁的变化跟她说了。 羽钧拳。 白雪梅听说过。 这一脉的门徒，还是很重感情的。 同门师兄弟，就像亲人一样。 这在社会上，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过白雪梅告诉我，这一脉的弟子，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对师父死忠。 如果徐菁菁是这一脉的弟子，那还是要小心点。 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除非碰到了一个极为强大的人。 当你对一个人十分信任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觉得他对的时候，就是你最危险的时候。 这说明，你很容易就被这个人洗脑。 人最怕碰到这种事情了。 我想起了一些传销组织。 徐菁菁对这个师父怎么样，我不得而知。不过她刚才提到师父的时候，的确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以及自身的优越感。 很像啊。 搞了半天，徐菁菁很有可能被别人洗脑了。 联想到徐菁菁最近的转变，很多事情都对得上。 按理说，徐菁菁是习武之人，心志之坚，远胜过常人。 就算碰到了大的波折，也不太可能改变自己的本性。 细思极恐啊。 不得不防啊。 看来，我和徐菁菁还有得拉扯。 我去了医院。 以白家的财力，住的肯定是榕城最好的私立医院。 我没看到白青山，白雪梅出来见我。 白雪梅整个人都憔悴了，没有化妆，脸色不太好看，头发披散着，就连眼睛都有些发红。 这一刻，我内心生出怜悯。 “怎么样？” 我见面就问。 白雪梅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在轻轻颤抖，看来情况不妙啊。 白家这一代，就白雪梅和白青山。 他们姐弟俩。要是白青山有啥子三长两短，白家的血脉就堪忧了。 ——白青山自然也是风流成性之人，经手的女人很多，然而并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这个强势、霸道的女人，竟也有情绪低迷的时候。 “没……什么。” 白雪梅显然没有说真话。 无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能理解。不过等了一会儿，白雪梅又说话了：“你有没有听说过，家族遗传病？” 我点了点头，隐隐像是猜到了什么。 白雪梅说：“弟弟的记忆力减退了，现在已经认不出家里的人了。” 说到这里，白雪梅的眼泪狂飙而出。 我紧紧拥抱着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是阿尔茨海默症吗？” “医生说不是，弟弟的情况，比阿尔茨海默症要严重得多。从发病到现在，不到半个月。” 白雪梅泣道。 真是悲剧啊。 白雪梅才二十九岁，弟弟白青山才二十七岁。 这么年轻，就记忆力减退到了这种程度…… 我突然明白了，白雪梅在害怕什么。 都说了是家族遗传病。 那么白雪梅也有可能发病。 “得了这样的病，再多的钱都没有用。” 白雪梅擦干眼泪，红着眼睛说。 这倒是事实。 人生在世，健康最为重要，只是很多人在健康的时候，往往意识不到这一点。 “我怕有一天，会失去记忆，谁也认不出来……” “不要胡思乱想，你没事的。” “真的吗？” 白雪梅很认真地问。 我这样说，纯粹只是安慰她，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 此时却成了溺水之人抓到手里的那根稻草，看来白雪梅对我还是很上心的。 “是真的。” 我的语气坚定了不少。 白雪梅说：“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有时候说过话，回头就忘记了。” 啊这。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没事的。” 我突然记起来了，那天白雪梅问了我三次，有没有进去她的书房？ 可能是她问过之后，就不记得了。又或者，记性不好的她，越来越介意别人说谎话骗她。 原来是因为这。 第122章 等着看好戏吧 白雪梅不再说什么了，将头埋进我的怀里。 …… 夜色降临。 榕城的夜景越来越美了。 高楼大厦灯光秀。 霓虹璀璨如星河。 海风微拂带走忧伤。 我们却无心欣赏。 都说榕城的居民普遍没有幸福感，在全国的宜居城市之中，榕城排不进前十。 这么美的城市，总是诱惑着全国人民加入其中。 榕城的人，口头禅就是搞钱。 这里的年轻人，不喜欢谈恋爱，他们相信经济实力，大于一切。 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来榕城七八年了，不知不觉就被环境所同化。 扯远了。 谁都没有想到，事事顺心，表面看来能在榕城呼风唤雨的白家，正被疾病所缠绕。 白青山这么年轻，就失去了记忆。 白雪梅正处在巨大的恐惧当中。 相对而言，我们遭遇的那点破事，不足一哂。 我们来到前次约会的城西水库。 前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开放，现在已经局部开放。 水库就是人工湖。 在这样一座文明高度发达的城市中，开凿出这样一个人工湖，给老百姓带来的好处，那是极大的。 我们在湖边吹了吹风，头脑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白雪梅告诉我，他们家的这种疾病是隔代遗传的，父母这一辈没有什么事。 到了白雪梅这一辈，就会有事。 白家已经有女性发病，所以白雪梅发病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说什么人定胜天？ 人在命运面前，卑微如蝼蚁。 “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我认不出你了，那该如何是好？” 白雪梅一脸哀伤看着我，我们的距离拉得很近，我环抱着她的纤腰，看着她如秋水般的美眸，说：“有过此刻，就已经足够。” 这话有点悲观了。 白雪梅双眸泛潮，我们紧紧相拥。 白雪梅跟以前不一样了。 也许，疾病使得她整个人变得温和了。 在生死大事面前，什么名利财富都如同浮云一般。 徐菁菁不停给我打电话，我索性按了静音。 徐菁菁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提醒我，要跟白雪梅保持距离。 ——她想多了，在我看来，白雪梅比徐菁菁安全得多。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一张密网之中，被牢牢绑定，动弹不得。 人生本来就很复杂的，再加上我不按常理出牌，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很乱，那就更加复杂了。 白雪梅说：“我已经叫人去做了，陆宽得意不了多久了。” 太好了。 只要解决掉陆宽，我的生活就会真正好转，不然总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白雪梅都这样了，还想着对付陆宽，这让我有点心疼。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我紧紧抱着白雪梅，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和柔软。 白雪梅变了，我一直以为她有很多男人，各种小奶狗、小狼狗，事实上，跟陆宽离婚之后，她只有我一个。 这当然不是说她有多专一，而是她大概也是想明白了，特别是弟弟病发之后，她无心沉沦在情欲之中。 “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是周一。 也就是大a开盘的好日子。 以白雪梅的性子，断然不会让陆宽好过的。只是她脑海里在想什么，我猜不到。 “这么神秘，不能跟我说说吗？” 好奇心杀死猫，我心痒难搔。 白雪梅想了想，说：“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陆宽不是锁定了三只股票吗？华西重工和晴天娱乐都涨了，就海天稀土没有涨。” 看来，白雪梅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宽不是喜欢玩股票吗？ 不是利用消息，买卖股票获取利益吗？ 白雪梅就从这一点入手，狙击陆宽。 听得我是热血沸腾。 我没有炒过股，不过白雪梅说的这些，我还是能听得懂，那就等着看好戏。 “陆宽有两只股票已经获利，要是他把这两只股票卖掉，他的本金还是相当丰足的。” 我想说的是，陆宽的仓位其实是很合理的，白雪梅想在股票市场狙击陆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多人都输在仓位上面，一上来就梭哈，甚至还要加杠杆，那么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睡不着觉。 在这种高压之下，根本就撑不了多久，最后失败离场。 相反，只要你的仓位合理，心态就会平稳很多，心态好就能扛住大风大浪，失败的可能性要小得多。 “我认识一些行家，我相信他们有办法教训陆宽……明天就知道了。” 白雪梅有问必答，十分温驯。 我有些感动，她对我真的很好。 陆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相对来说，我怕是更恨陆宽。 这狗东西严重打乱了我的生活，幸好我没有放弃，加上足够努力，这才保住了饭碗。 只是那平静而美好的婚姻生活，却未能保住，到现在还鸡飞狗跳的。 白雪梅也恨陆宽。 原因在于，陆宽摆了白雪梅一道。 像他们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好声好气地离婚。 陆宽偏要耍花样。 白雪梅强大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 要是陆宽肯开诚布公提出离婚，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希望在自己发病之前，可以解决陆宽。” 这是白雪梅的计划。 发病之前。 不知道还有多久。 这病说来就来，从发病到失忆，不过半个月。 就看陆宽的运气如何了。 我是觉得这事有些难，不过白雪梅也不是一般人，她既然这样说，总是有些把握的。 陆宽并非不可战胜。 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陆宽自然也有。 比如，陆宽喜欢自作聪明。 不得不说，陆宽的确是点头脑的。 只不过，他喜欢卖弄自己的小聪明，那就有点不可取了。 具体到这件事情上面，陆宽的弱点也很明显。 “以他的心性，肯定是不会心甘情愿，充当一枚棋子，帮着别人赚钱。这当中就有机可趁。” 白雪梅还是了解陆宽的，毕竟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尽管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同床异梦。 白雪梅的话，充斥着阴谋的味道。 听得我心潮澎湃。 “还有，陆宽手中的钱，大部分都不是他的。这是投资者的大忌。等于是加了杠杆。要是他肯乖乖做一枚棋子，那还好说，一旦生出异心，有了自己的主张，那就很容易坏事。” 白雪梅看得如此分明，陆宽岂不是已经死定了？ 我就等着看好戏。 我们靠着湖边的栏杆，吹着晚风，一直到深夜，这才回到榕港湾1号。 …… 第123章 提线木偶，简直不要太舒服 第二天，周一。 这是升职之后第一天上班。 我的心情有点激动。 过去这三天假，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工作群里，也常常有人发消息。不过我没有冒泡。 这都放假了，谁还守群啊？ 我来到办公室。 花了点时间，给市场部的同事开了一个简短的早会。 我刚刚坐下，刘若松就进来了。 他拿着一封辞职信进来的。 “苏总，我要走了。” 刘若松把辞职信往我桌上一放，就要离开。 我没说什么。 随便他去。 要是以前，我或许会选择原谅。 现在嘛，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的心肠变得更硬了。 有道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刘若松敢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卖我，那就应该准备好会有这样的下场。 当然了，刘若松还年轻。 凭他这几年在宏泰公司学到的工作经验，出去找工作一点都不难——就看他愿不愿意去改变自己的缺点了。 刘若松最大的问题，在于性格偏激，喜欢剑走偏锋。 这样就把路给走窄了。 无所谓了，我懒得点醒他——他也不需要我的提点了。 刘若松刚走出去没几分钟，孙倩倩就进来了，她说：“老大，你不挽留他一下吗？” 我低头看文件，没有看她，淡淡地说：“没必要。” “看得出来，他知错了。” 孙倩倩心软。 在宏泰公司，除了我之外，就属刘若松和孙倩倩最好。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不错的。 我没有抬头，依然淡淡地说：“随他去。” 孙倩倩嘟了嘟嘴，没有再说什么。 我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有些错误，是一次都不能犯的。 现在的市场部，我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我不再需要谁站在我这边了。说一不二，绝对权威。 刘若松走了也就走了。 这才是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以前，我需要刘若松站队，来抗衡黄信、马进财他们几个。 现在，不需要了。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现在的市场部，最能威胁到我的，就只有黄信和刘若松。 不管他们谁要走，我都求之不得。 挽留？ 想什么呢！早走早安心！ 九点半刚到。 白雪梅就发信息给我了。叫我看股票。 海天稀土小涨。 我愣住了。 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老套路了，海天稀土有利好，不过我们花钱请水军，在网上制造了一些利空，打乱了陆宽的节奏。” 我来劲了。 在陆宽他们看来，今天的海天稀土肯定是要涨停的，结果只是小涨。 我看了一下，开盘那会儿，成交量很猛。 本来就是涨停的节奏，结果由于凭空多了一些利空消息，没有涨上去。 这让我庆幸自己没有上车。 说起来，大a市场就是这点不好。 消息面太重要了，稍微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就有可能让一只股票出现大的波动。 说什么价值投资？没用。 我大概明白了白雪梅的思路。 她想在海天稀土这只股票上面，跟陆宽耗下去。 陆宽是帮着别人洗钱的。 他账号里面的钱，并不是他自己的。 从这个层面来讲，陆宽其实是耗不起的。 一旦陆宽出现亏损，可能需要他自己垫资。 白雪梅呢？ 要是以前，白雪梅有足够的实力来耗死陆宽。 现在呢？ 也不一定。 就看白雪梅什么时候发病了。 这里面，关系着他们的命运。 我也没有置身事外，陆宽不死，我后面的路，也很难走。 …… 天府苑a栋39楼。 一间舒适的书房之中。 陆宽拿着保温杯，泡了一杯枸杞，正端坐在真皮沙发椅上面，看着面前三台巨大的高清显示屏。 “呃。怎么会这样？” 陆宽微微皱眉。 华西重工、晴天娱乐继续大涨。 本来，海天稀土应该会涨停才对。 可是，最高也只拉升到4，后面回落到2。 平平无奇啊。 就算他们没有做任何动作，也能涨个2。 跟预期不符。 陆宽有点意外。 意外之余，他打电话去询问。 得到的回复是，消息面的确是出现了一些意外，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 陆宽应该做的是，暂时不做任何交易，稳住。 陆宽答应了。 一直以来，陆宽对自己充当的角色定位，还是很清楚的。 提线木偶。 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傀儡。 他们看中陆宽的，不是他对投资的热忱，更不是他对投资的独到理解，而是……他足够听话。 当然了，金主需要一个至少能听得懂基本术语的人，来充当这个角色，这关乎到双方沟通的效率。 陆宽一直以为，就算把他替换掉，换一个半吊子的投资者来帮忙，也是可以胜任的，没准比他完成得更好。 因为这个角色最重要的要求是：听从指示。 看着显示屏上面的红红绿绿，陆宽冷笑一声，说：“这个时候，应该加仓才对。” 但他没有这样做。 因为，这跟他收到的指示不符。 人家只是需要他暂时观望，不做任何交易，就算他想加仓，那也只能想想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海天稀土由红转绿。 开盘那凶猛的涨势，竟然完全被消化掉。 陆宽两眼有些发红，手也在轻微地颤抖。 “这是加仓的好时机啊。”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陆宽还算理性，立刻打消自己的念头。 这要是让背后金主知道了，陆宽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有可能被他们收走。 做傀儡，也是需要资格的。 一个不合格的傀儡，就只能放弃。 你不想做，有的是人想做。 看看自己所住的豪宅，这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陆宽内心好生纠结。 这么多年的股市生涯，陆宽具备了一定的判断力。 他在纠结，要不要放手搏一次。 陆宽不止一个股票账户，他早就准备好了，用另外一个账户来操作，不会被背后金主发现。 当然了，户头资金的转账，仍然有曝光的可能性。 海天稀土还在跌。 跌幅并不大。 可是在有心加仓的人看来，跌幅已经够大了。 陆宽的内心越来越骚动，无法自抑。 这简直就是捡钱啊，有钱不捡，那不成白痴了吗？ 陆宽想了想，终于头脑一热，登录另外一个股票账号，把剩下的四百多万，加了进去。 第124章 如日中天的我，总算混出人样了 整个海天稀土的盘子，也就四十多亿。 突然间买入四百多万，股价拉升了2。 直接逼近翻红了。 陆宽心想：“这只股票，后面必涨。涨他个10~20，我就斩仓，这些钱不必上缴，是我的个人收入。” 陆宽打得如意算盘。 都说富贵险中求。 陆宽也不甘心一辈子给别人打工。 他的账户有一千万出头的资金。 华西重工、晴天娱乐，目前都有将近五十万的盈利。 只有这只海天稀土，半死不活地吊着。 “抛掉华西重工和晴天娱乐。” 陆宽得到了金主的指示。 可以收网了。 盈利将近一百万，这是不错的战绩了。 陆宽依言而行。 这样的操作，在陆宽的预料之中。 而且，这样一卖，陆宽的账户之中，又多了将近五百万的本金。 形势一片大好啊。 “先暂时不要操作了，观望几天，看清楚形势再说。” 金主这样说。 陆宽回复：好。 除了陆宽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他用另外一个账号，买了四百多万的海天稀土。 …… 白雪梅看着面前狭小的笔记本。 秀眸眯了眯。 海天稀土的走势，跟她想得一样。 白雪梅不是主要的操盘手，出手的都是她的朋友。 我也在看热闹。 以前，我上班的时候，从来不看股票的。 现在不一样了。 这次的海天稀土，关乎到我的未来。 我无法从成交量来判断谁谁出手了。 我只知道，海天稀土一直在跌。 阴跌。 就算突然多了几百万的买单，小幅拉升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跌回到了原位。 下跌的主因，来自于消息面的压力。 开盘那点利好，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看不懂啊。 为什么海天稀土一直在跌？ 白雪梅的意思，是诱惑陆宽加仓。 他们也一直在吸收筹码。 “看来，这只股票会被他们玩死。” 股市就是这样，一旦不走运，碰到这样的股票，广大散户就会尸骨无存。 白雪梅他们在渐渐控股海天稀土。 这当中，可不是白雪梅和陆宽在博弈，还有这只股票本来的庄家。 当然了，陆宽他们选中这只股票，这就说明，这只股票本来的庄家，要么很弱，要么就是没有庄家。 到了中午收盘，海天稀土触底反弹，小幅拉升了一下。 我也就懒得去看了。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不懂股票，看最后的结果就好了。 下午。 我陪着赵无极去吃午饭。 赵无极有心改革公司的弊病，对于我这种有想法、有冲劲的年轻人，自然是极力拉拢的。 相反那些尸位素餐的老臣子，除了要敲打之外，能劝退的就劝退了。 毕竟这段时间，社会面存在很多不好的消息，通胀、失业潮、破产潮……每家公司，都面临着生存的问题。 此时的我，在宏泰公司显然如日中天。 部门总监往上，就是公司的副总，再往上就是赵无极了。 偏偏那个副总，没什么能力，赵无极正在敲打他，搞得他意兴全无，都快做不下去了。 我这算是一人之下了。 不容易啊，总算让我爬到了这个位置。 公司上下，对待我的态度，也明显有了大变化。 见了我，苏总苏总叫个不停。 这份荣宠，也算是难得了。 就在一个月前，那昏暗的阶段，我遭受大家的白眼、嘲讽，谁能想得到，我会有今天？ 所以说，有时候还真的要咬牙坚持一下，挺过去就会迎来转机。 到了下午，钱慧瑜给我发来信息。 宏泰公司与华兴集团的合作，已经获得了公司高层的同意。 啊这。 本来以为，没戏了。 没想到，还是会有转机。 这是为什么呢？ 我心里存疑。 想了想，原因可能是，钱慧瑜在巧妙地帮我遮掩。 这件事情，一直是钱慧瑜在促成，她也不希望好事泡汤。 至于钱慧瑜是怎么来挽回败局的，以后再问她。 我一个劲地说着感谢的话。 眼下，我正需要一件像样的成绩来巩固自己在宏泰公司的地位。 签约华兴集团。 如此赫赫功劳，想不火都难。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赵无极。 赵无极无比高兴，然后说要给我发奖金。 这件事情，对下面的员工，也带来不小的震动。 公司平静太久了，有如一池死水。 需要一条鲶鱼，来刺激一下大家。 赵无极意识到了这一点，把签约华兴集团这件事情，大力宣扬，公司的风气，登时好转。 “好事连连啊。” 所有的压力全都消散了，这才叫上班嘛。 以前，上班就像上坟一样。一天下来什么事都没有做，却总是觉得疲惫不堪。 心里堵得慌啊。 现在不一样了，事事顺心。该做事就做事，没事就坐着休息。 当你强大的时候，身边全是好人。反之，身边全是坏人。 荣升总监、签约华兴集团，公司还有谁比我更火的吗？没有了。 什么叫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就是。 刘若松在这样的氛围之中，离开了宏泰公司，我没有挽留，这是他必须接受的。 黄信还在一个人负隅顽抗。 不过我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 下午，我去了华兴集团。 钱慧瑜、丁华健等人接待了我。 双方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签约仪式正常进行。 这次很顺利了，没有出状况。签约之后，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都说商场如战场。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反正在我看来，气势很重要。 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也许，华兴集团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所有事项结束之后，钱慧瑜亲自开车送我。 车内。 车门关上那一刻。 繁华喧嚣，被挡在了车外。 我从后视镜中看了看钱慧瑜，她认真开车的模样，真的很美。 从我的角度，可以欣赏她绝美的侧颜，她把头发放了下来。 是个大美女啊，跟徐菁菁、白雪梅她们相比，钱慧瑜更趋于完美。 钱慧瑜的家庭条件，也很不错。 “谢谢。” 我不知应该说什么，就简单说了两个字。 “不用客气，双方签约，对我也有好处。” 钱慧瑜的声音，很平稳。 “这我知道……你是怎么反败为胜的？” 这一点，我十分好奇。 第125章 签约华兴集团、以及白雪梅发病 当然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大概知道了，有些事情看起来很复杂，说穿了也没有什么。只是我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点罢了。 “你猜。” 钱慧瑜促狭说道，我没想到她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女人啊，真是善变。 这我哪里猜得到？ 钱慧瑜顿了顿，接着说：“说来也很简单。我在他们面前说过，你是个围棋高手。所以那天姚楚楚才会当场考校你。事后我跟他们解释了一下，说是我理解错了，你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围棋高手。”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我笑了。 钱慧瑜是个骄傲的人。 让一个骄傲的人去撒谎，这是我的错。 姚楚楚自然是知道的，钱慧瑜这是在撒谎，帮我洗白。但是她跟黄信的交情，只能帮他到这个份上。姚楚楚要是再深究下去，那就要得罪钱慧瑜了。 都是精明人，知道适可而止。 就这样，钱慧瑜牺牲了一下自己的声誉，帮我挽回了形象。这才使得双方顺利签约。 “太感谢你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 “那个，你难道真的不想学学围棋吗？围棋真的很有魅力。” “这我知道，只是我都快三十岁了，现在再来学棋，会不会晚了点？你看那些冲段赛，全都是一些小朋友在玩，我不好意思去啊。” 这是大实话。 作为兴趣爱好，还是可以的。 想要冲段，把围棋水平提上来，那就比较困难了。 ——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我不管，反正你在【弈栈】里面，是9段的水平，你必须给我冲到9段！” 钱慧瑜略显娇嗔地说。 这就比登天还难了。 到了我这个年纪，计算能力明显不如以前了…… 我总觉得她的话语里面，多了一些别的意思。 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而且钱慧瑜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千万别乱想啊，谁也不要逾越雷池。 我们沉默了。 出了地下停车库，钱慧瑜打开导航，送我去宏泰公司。 两家公司离得不算远，也就七八公里。 前次我一个人走路回去的，也没花多少时间。 这次当然更快了。 不过我们刚刚从地下库出来，钱慧瑜就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啦？” “后面那辆宝马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钱慧瑜的警觉性真的很高。 生活在和平世界里的人们，谁能这么快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尤其是开车跟踪，这可是高级花样。 我扭头看了一下。 那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男子，我看过去的时候，我们对了一下眼神，他的表情有些狠厉。 “还真是啊。” 这当中大概没有什么误会，我首先想到的，他是来寻仇的。 要么是陆宽那边的人，要么是白雪梅的对手，要么就是徐菁菁的对手。 其中以第一种可能性最大。 陆宽那边的人。 背后的金主，坐不住了。 我登时紧张起来了。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信心应付对方，可是钱慧瑜也在场，而且还是她在开车。 这会不会让她误以为，我的生活很混乱？ 正经人家，谁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这青天白日的，都会有人跟踪我。 “往左拐。” 我吩咐道。 反观钱慧瑜，淡定得很。 我忽然记起来了，钱慧瑜是个兴趣广泛的人。 除了围棋之外，飙车也是其中一项。 根本就不需要吩咐，钱慧瑜瞅准机会，一个左拐，完美利用红绿灯的切换，以及一辆大卡车的掩护，将那辆宝马甩在了身后。 那人气得直砸方向盘。 我松了一口气。 “是冲着你来的。” 钱慧瑜撇了撇嘴说。 我不置可否。 没想到钱慧瑜改口又说：“也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啊这。 她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不过我很好奇，照这么说，钱慧瑜也是个招惹麻烦的人啊。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开玩笑道。 “没有什么，前几天怼了一个明星，她的一些脑残粉跳出来秀下线。” 钱慧瑜淡淡地说。 我这些天没有留意网上的新闻。 这事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在那广袤的互联网世界里，钱慧瑜有了一个唬人的外号：深刻姐。 事情是这样的。 三天前，钱慧瑜在一家商场外面的咖啡厅喝咖啡，恰好这家商场还请了一位当红的大明星，大家都跑去看热闹，想着一睹大明星的风采，唯有钱慧瑜不为所动，看都不想看一眼。 这场面被前来采风的记者拍到了，就问她为什么不去看明星? 钱慧瑜说了句真话：戏子而已，有啥好看？ 记者又追问她为什么这样说话，不怕得罪粉丝吗？ 钱慧瑜又说了一番很深刻的见解，把这些脑残粉给骂了一顿。 结果这事传到了网上。 有人赞她骂得对，也有人说她故作深沉，自己不追星，但是没有必要假装清高，诋毁别人。 就这样，钱慧瑜成了【深刻姐】。 这段时间，的确有不少不谙世事的脑残跑来找钱慧瑜的麻烦。 不过我觉得，刚才这个人还是冲着我来的。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杀气腾腾。这里面的过节，可不小。 钱慧瑜送我到宏泰公司。 我满怀感激。 这次签约，我在宏泰公司的人气，青云直上。 单是这一项功劳，未来一年，都可以躺着吃老本了。 太好了。 我请钱慧瑜上楼，去我的办公室坐坐。 钱慧瑜以不方便停车为由，拒绝了我。 钱慧瑜，果然是我的职场贵人啊。 这次事件之后，我们之间的交情更深了。 …… 回到办公室，我立刻将顺利签约的消息，汇报给了赵无极。 赵无极给了我三个赞，还说要给我发奖金，年底还有丰厚的年终奖。 奖金这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我坐在沙发上面，想起刚才那个表情阴狠的男子，立刻通知白雪梅。 “你要小心点，这帮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雪梅提醒我。 我让她放心。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摊上大事了，小心点就是了，我就不信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一个奉公守法的平民百姓，每天走在摄像头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白雪梅突然说了一句话，把我给吓了一跳。 第126章 失去记忆，老天瞎了眼 白雪梅跟我说，白青山病发进医院了，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得的是一种记忆急速衰退的病。 这话本来也没什么毛病。 吓人的是，就在昨天，这些话她跟我说过一遍的啊。 这些事情，我昨天就知道了，她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难道是…… 白雪梅已经不记得了自己昨天说过什么了。 还有比这更吓人的吗？ 记忆力减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对一个年轻人来说，突然间没有了记忆，想想都背脊生寒。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要是我告诉白雪梅，这些内容你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她会做何感想？ 我只能听着，配合着白雪梅，就当自己是第一次听说。 “下班我去找你。” 我温柔地说。 我们还要一起对付陆宽。 计划这才刚刚开始。要是白雪梅在这个时候病发，那简直是苍天无眼。 “要不我们去看看城西水库，快一个月没去了。” 白雪梅这样建议。 我一听，心往下沉。 我们真的一个月没去了吗？ 昨天晚上才去过的啊。 昨晚在水库边，咱们你侬我侬，全都不记得了吗？ 这…… 瞬间，一股寒意从内心深处涌将起来，将我完全吞噬！ 都说好人有好报，去他娘的！白雪梅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得这样的怪病！ 没天理啊！ 我愤怒极了。 本来心情大好的我，内心堵得慌。 四周的空气，让人有些窒息，我伸手拍打着眼前的空气，胸口发闷，我想要逃离眼前这环境。 可是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最后只能颓废地坐下。 “阿荒，我记得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白雪梅继续发语音。 很重要的事？ 当然是对付陆宽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记得了吗？ 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情吗？ 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觉醒来，情况就会好转。” 我尽量抚平自己的情绪，控制好自己的语调，生怕用错了腔调，引发白雪梅的病情，刺激到她。 白雪梅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昨天还好好的不见端倪，今天就这样了。 “好的，亲爱的。我先睡了，你早点回来。” 白雪梅的声音，情深似海。 可是听在我耳朵里，让我毛骨悚然。 白雪梅没有忘记我，不过她显然是搞错了人物关系，我不是她老公。 听白雪梅的口吻，她把我当成了枕边人，当成了她的老公。 这…… 我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又是一道极伤脑筋的难题。 一方面，我提醒自己，白雪梅是病人，我应该配合着她，让她好好养病。像她这种情况，不出三天，大概就会把我完全忘记。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面，这三天，我得把自己完全交给白雪梅。 嗯。 不过，我转念又想。 白雪梅一旦失去记忆，就有可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比如，深更半夜拿刀伤人。 要是我陪着她，半夜里睡着了之后，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说不定我这一睡，就此再也醒不过来了。 人都是自私的。 我也不例外。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不过一想到白雪梅以往对我的种种，就狠不下心来。 良知告诉我，宁可白雪梅负我，我也不可以在这样的情形下，弃她于不顾。 我回了她一个温柔的表情包。 这一刻，我内心发凉。 白雪梅这辈子，怕是就这么谢幕了。 我终将失去这一座强大的靠山。 从此以后，我独对陆宽，以及他背后的金主。 想到陆宽。 我看了一下股票。 海天稀土最终还是跌停了。 这是在……吸收筹码？ 我不知道陆宽买了多少？有没有加仓？把海天稀土搞废，究竟能不能伤到陆宽？这些问题，我统统不知道。 一直以来，白雪梅就是我的黑夜明灯。没有了她，我就等于是失去了一双眼睛，现在只能是摸黑前行。 …… 下班后，赵无极要给我准备庆功宴，我温言拒绝了。 大老板如此厚爱，实在是生平大幸。 换了任何一个打工人，如此良机，肯定是要顺竿往上爬的。 我却拒绝了大老板——实在没有心情奉陪了。 庆功宴，应该开心才对。 我就怕自己去了，也开心不起来。 与其一脸地苦大仇深强行应付，还不如不去了。 我直接去了榕港湾1号。 开着我的大众，一路上万分小心，生怕又被人跟踪了。 还好，顺风顺水。 我来到榕港湾1号。 白雪梅满脸堆笑迎接我的到来。 表面看来，白雪梅十分正常。 我没来的时候，她睡了一觉，然后起来练习插花。 看上去一切都正常，可是我知道，白雪梅的情况很糟糕。 看来，这种病的特点就是，起初病人意识不到自己的记忆在减退。 当然了，再发展下去，一些熟悉的人或者事，记不起来了，患者终将发现。 这情形，让我联想到一条逐渐缺水的鱼。 起初水还足够多，鱼是察觉不到水在减少。 等它发现，已经危及性命了。 “老公，你最近没有上班是？” 白雪梅微笑着说。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 把我当成她老公了，还说我没有上班，那我在干啥？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白雪梅显然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却还记得她的【老公】。 这事听上去怎么就这么诡异？ 白雪梅的前夫是陆宽。 按理说，老公这个角色，在她的记忆中，不应该占据如此份量才对。 还是说，她想当然地以为，我就是她老公？ 我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之中，浑身哆嗦。 白雪梅的眼眸之中，满是深情，看不出任何异常，可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遍体生寒。 我陪白雪梅说着话，入夜之后，我们听了一会儿音乐，再然后就上床休息了。 白雪梅一如往常，脱得光光的，陪我欢爱。 我实在没有心情做这事了，不过只要白雪梅还有需求，我还是会配合她的。 欢愉过后，我们相拥而眠。 …… 第127章 午夜惊魂、要把豪宅送给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 第一感觉就是头痛欲裂，然后是口渴难耐。 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像是经历了一次重感冒，又像是喝多了劣质白酒。 我用手揉了揉额头，眼睛睁开，视力渐渐恢复。 “不太对啊。” 我身体好着呢，没有感冒，我也不喝劣质白洒。 怎么可能如此疲累？ 我往旁边一看，白雪梅不在。 啊这。 我看了一下手机，凌晨两点十三分。 这个时间点，白雪梅竟然不在我的身边。 一种不好的预感说来就来，我穿好拖鞋从卧室出来。 “雪梅。” 我本想叫唤，不过看见书房里面的灯还亮着，我立刻就闭嘴了。 我记得，昨天来的时候，书房一直是关着的。 此时亮灯，说明有人在里面。 白雪梅？ 她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去书房？ 本来，这里是白雪梅的家，她去任何地方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深更半夜的，她一个人来到书房里面，难道就没有一丝反常吗？ 我想起不久之前，徐菁菁深更半夜在阳台打电话，就是这个电话，使得我的生活急转直下…… 又是半夜…… “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拿不定主意。 从白雪梅之前的反应来看，书房绝对是白雪梅的军机重地，未经她的允许，是绝对不能进去的。 我此时也不能进去。 不过，一想到白雪梅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差了，万一在里面搞出什么状况来，那就大事不妙了。 我放轻脚步声，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 门未关实。 留着一道小缝。 我从小缝往里面看。 这一看，差点把我给吓尿。 白雪梅披头散发地站在书桌前，宽大的睡衣下面，她完美的胴体若隐若现。 本来这是极美的画面，可是她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生气，只剩下一具躯壳，灯光下看来，十分恐怖。 白雪梅的手，不停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这声音本来也不算吓人，可是出现在这样的深夜，每一下都像是在敲击我的灵魂。 更让我心底生寒的是，白雪梅究竟在搞什么飞机？ 这大半夜的。 还是说，她已经失去了记忆，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了？ 我想到了梦游。 可是梦游也不至于这样站着不动。 白雪梅侧身对着我，她没有发现外面正有一双眼睛，在观察她。 我登时害怕起来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搞清楚，记忆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失去记忆又会变成什么样？ 白雪梅除了敲击桌面，久久未动，我不敢看下去了，悄悄回到卧室。 此时我想干脆一走了之，又怕自己的行为不当，刺激到白雪梅，引发更加不可控的后果。 那就只能留下，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睡大觉。 可是我哪里还睡得着？白雪梅僵尸一样站立的画面，已经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还有那笃笃笃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脑海里杂念纷飞。 最后…… 竟是悲悯和关爱占据了上风。 “白雪梅真的好可怜，好好一个人变成这样。” 一想到白雪梅其实是很不幸的，我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 此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我怎么可以嫌弃她呢？ 恰好这个时候，白雪梅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我本来想装睡的，不过想想没必要。 见我已经醒了，白雪梅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 白雪梅的语气很正常，不过所说的内容，让人莫名其妙，她并没有发出声音，谈不上吵。 “你还好？” 我问道。 白雪梅依在我怀里，说：“我没事啊。老公。” 我再次呛到了。 之前我很明确地跟白雪梅说过，不可以叫我老公。 这个称呼，会让我想到徐菁菁。 事实上，自从我明确说明之后，白雪梅从未叫过我老公。 看来，她真的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了。 我心中一痛。 这样发展下去，大概用不了三天，白雪梅就会忘记所有。 “老公，我突然发现，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咱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呀？” 白雪梅突然认真起来了，她抬头看着我，眼神之中，无数疑惑。 “我们还没结婚，我是……你的男朋友。” 我骗她说。 白雪梅眼睛瞬间湿润了，说：“原来是这样。” 这话听得我肝肠寸断。 白雪梅啊白雪梅，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我们又说了些别的，这情形就像是，我在哄她睡觉。最后总算成功哄她入睡。 我却久久未能成眠，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白雪梅这情况也是有些不合常理的。 比如都这样了，难道她家里不应该安排一个佣人照看她吗？ 都说是隔代遗传的，白雪梅的父母身体都很康健，不受失忆症的困绕。 按理说，白雪梅的父母应该亲自照看孩子才对，怎么就任由白雪梅独处。 ——我的存在，白雪梅的父母大概是不知道的，至于其他人，那就更加指望不上了。 不过，每当这些疑虑出现的时候，悲悯之情就会涌上心头。我想起白雪梅以往的种种好处，我不可以怀疑她，只能相信她。 …… 第二天。 我没有去上班。 ——班是上不完的，白雪梅的情况已经很恶劣了，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我想联系白雪梅的父母，把她送到医院去。 难就难在，我不可以说得太清楚，以免刺激到白雪梅。 头痛啊。 不过，白雪梅却正常得不得了。 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白雪梅都不肯告诉我父母的电话，更别说要去医院了。 恍惚间，白雪梅成了一个完全正常的人。 这是好事啊。 “不急，我慢慢观察一下。” 我打定了主意。 白雪梅还记得陆宽，还记得买股票。 我心中难过，她都这样了，还记着这些破事。 我陪着白雪梅，快到中午的时候，白雪梅跟我说：“跟你商量一个事。” 白雪梅的神情很郑重，难得啊，她还有这样的状态。 “什么事？” 我很是好奇。 我想知道，白雪梅病成这样了，会跟我商量什么事情？ “这套房子是我全资买的，跟我家里人无关。我怕自己发病之后，会有人打它的主意。我想立一份财产公证，请几个见证人来做见证，把这套房子赠送给你。” 第128章 梦醒时分、徐菁菁说我欠收拾 白雪梅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啊这。 白雪梅想得真是周到，这样的顾虑是合情合理的。 一个记忆出现了问题的人，自然得赶在自己病发之前，处理好财产的事情。 不过呢。 把房子送给我，这合适吗？ 我和白雪梅的关系，比一般的恋人都还有所不如。我有老婆的。 虽说我这个人，心肠不算坏。也确实没有害她之心。对她还算凑合。 然而但是，这套房子，价值接近六千万。 这样一套房子，赠送给我……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有这个心就行了，这房子我不能要。” “为什么？你不爱我吗？” “当然不是。” 我停顿了一下，说：“我可以为了你去死。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像是真正的爱人之间的感情。”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没有骗她。 只不过，白雪梅都这样了，我还犯得着跟她较真吗？ 我只需推掉房子就行了，有必要说得这么清楚吗？ 何况？我们天天腻在一起，还扯什么爱人不爱人的。 不是爱人又是什么？ 白雪梅要是细究起来，怕是会引发她内心巨大的波澜，导致病情的恶化。 果然，白雪梅听了之后，眸子黯淡了下去。 眼前的空气有些尴尬啊。 我后悔啊。就不能继续哄着她吗？她还有几天好日子了？ 也许天之后，白雪梅就彻底把我给忘记了，至于这么较真吗？ 人家都这样了，还要伤人家的心…… 缺心眼啊这是。 白雪梅的情绪有些低落。 我连忙补救：“雪梅，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 白雪梅倒也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钻牛角尖，还笑了一下。 苦笑。 本来好好的氛围，就这样被打破了。 我挠了挠头，心想着要不要找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 白雪梅转身进了衣帽间，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她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阿荒，我要去医院看望弟弟，就不陪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白雪梅，竟是那么的熟悉。 以往那个精明干练的白雪梅又回来了。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专属气场，或者专属bg。 这些都是罕见而宝贵的气质，可是一旦拥有，就能立刻让人感知到，她的与众不同。 白雪梅就是一个拥有自己专属气场的女人。 我对她还是了解的。 这一刻，那个熟悉的白雪梅又回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用我陪吗？” 我试探着问。 “不用。” 白雪梅不给商量的机会，背着自己的限量包包，出门去了。 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的迷乱，在冷静了分种之后，呈现出一个清晰的结论。 白雪梅没有发病。 那昨天发生的种种，以及刚才的赠送，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对我的考验？ 特别是凌晨书房里面那恐怖的一幕，难道是她故意为之？ 我来到阳台，楼层很高，我看见白雪梅的座驾缓缓驶出了小区…… 我大着胆子，再次来到书房。 来到那张檀木大书桌前面。 我坐在了那张雕花软垫椅子上面。 以前桌面所放的卡纸，已经不知去向。 此时放着另外一张a4纸。 上面写了一些字。 我拿起来一看，瞬间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 我离开了榕港湾1号。 车子开出小区的时候，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里的高楼。 房价逼近二十万一平，住在这里的人，无疑都是有钱人。 “再见。” 我心中念道。 这怕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以后想再住这样的房子，就只能靠自己努力打拼了。 我心中充满了苦涩，却又觉得如释重负。 我和白雪梅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这样的结局，不也很正常吗？ 至少走到最后，没有互相伤害，这已经是很体面的收场了。 是我想多了，以为凭着自己的条件，入得了白雪梅的法眼。 事实证明，世界上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所有荒唐的降临，背后一定有一个不为所知的原因。 搞清楚了就好。 “呼。” 我呼出一口浊气。 眼前繁华的都市，怎么看着竟是如此的荒凉。 人来人往的街头，竟没有一个是认识的。 明明是太平盛世，又有多少人真心觉得幸福呢？ 想着想着，车子已经开出好几里了。 我没有去宏泰公司，直接回家。 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 “你没上班啊？” 徐菁菁愣道。 徐敏芝也在。 这两人买了些零食，正在追一部肥皂剧。 “又不是生产队的驴，总是要休息的，上班能有什么前途？” 我无力倒在沙发上，只觉身心俱疲。 “昨晚，我打了几十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徐菁菁瞪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怒道。 我冷笑。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倒是说说看，你能有什么事？ 再说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男人不接你的电话，你就是打上几百次，也没有什么卵用啊？ “就当手机坏了。” 我都懒得去解释了。 徐菁菁气得差点爆血管，她说：“要是孩子有事呢？要是我有事呢？你不用管了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要是以前，徐菁菁见我不想说话，肯定会自动收敛，现在嘛，没这种待遇喽。 徐菁菁更像是存心要跟我吵架。 非要在我的伤口上面撒上一把盐。 她嗅了嗅我身上，说：“这是白雪梅的味道，你整晚跟她厮混？” 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我不明白徐菁菁为何还要吃这种干醋？ 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是啊，整晚都在一起。” 我没好气地说。 “我提醒你一句，你是有老婆的。你这样夜不归宿，在别人家里过夜，这已经不叫出轨了，可以直接定性为重婚，要进去的。” 用我的话说，要进去踩缝纫机。 要是以前，我肯定跟徐菁菁吵。 现在已经提不起劲来了。 “随便你怎么说，进去就进去，就当是体验生活。” 我打了一个翻身，准备睡觉。 昨晚我担心了一夜，没有睡好。 徐菁菁叹了一口气，大概是不想当着徐敏芝的面，跟我大吵，最后就自动熄火了。 她咕哝了一句：什么人啊？欠收拾。 第129章 陆宽耗不起，股票被套牢 我睡着了，被一阵难闻的气味给刺激醒了。 我支楞起来，扭头一看，徐菁菁、徐敏芝正在厨房里面研究做菜。 ——说研究，怕是太看得起她们了。 徐菁菁拿着一本菜谱，正在煎鱼。 她们正在探讨各种配料放多少克。 “你们难道没有闻到，鱼已经烧糊了？” 我大声说道。 徐菁菁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翻锅。 说是要把鱼身炸至金黄色，此时已经成了炭黑…… 阵阵油烟，正被油烟机快速抽走。 场面那叫一个惊险刺激。 “把火调小点！” 我直接从沙发上面爬起来。 徐菁菁毕竟是练过武术的，此时展示出了过硬的身手，眼明手快，将火力调小。 我的心呐…… “你们这是想制造一场火灾，骗保险金是不是？” 我无语了。 我担心我的房子啊，万一着火就不好了。 徐敏芝难为情地说：“你不要怪菁菁，是我要学习厨艺的。” 徐菁菁却说：“你干嘛要跟他解释？人家傍上了富婆，早就住上了豪宅，这里看不上喽。” 完了，徐菁菁的本色来了，牙尖嘴利。 以前控制得很好，现在放飞自我了。 这样的女人，当初我是怎么看上她的？ 脑子进水了？还是瞎了我的狗眼？ 徐菁菁的厨艺也就那样，以前做的田鸡粥，的确是美味。 做别的菜，就有点拿不出手。 我无心争吵，回杂物房去了。 徐敏芝难堪地说：“荒哥，你别走哇，一起吃点。” 我留给她们一个忧伤的背影，同时摆了摆手。 这日子，何时才是头啊？ 想起以前的幸福生活，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婚姻中的两个人，得有爱。 彼此爱着对方，才肯去体谅对方。 爱在，婚姻就在。 爱不在了，婚姻也就走到头了。 就算勉强维系，那也没用。 没有爱，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会变成一种折磨，每一个小小的决定，都有可能成为争吵的理由。 你看她不爽，她看你吐血…… 这是多少夫妻的现实？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生活，那就是互相绑架啊，双双折寿。 我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 本来我还幻想着，跟白雪梅之间会有一丝可能性，现在梦彻底醒了。 睁眼看看现实。 现实是，我就是一个穷屌丝，外来打工人，北佬。我拼了命想在榕城扎根，却总是感觉梦想遥不可及，我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了，我想要离婚，却又离不了。 白雪梅是我永远也够不着的女人。 徐菁菁充分展现了她害人精的一面，我不知道她现在拖着是几个意思？ “呼。”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百无聊赖地点了一根烟来抽，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股票。 新的一天，海天稀土继续下跌。 还没有跌停，但是已经看不到上涨的希望了。 我特意去看了一下评论区。 哀鸿遍野。 当然了，评论区的留言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 不过，评论区所说的利空，却是杀伤力极大。 海天稀土传出了财务造假。 证监会已经介入调查。 我懂了。 以白雪梅的人脉，证监会是有人的。 然而我并不太理解，为何白雪梅一定要这只海天稀土下跌？ 还是说，他们已经监控到了，陆宽在这只股票上面下了重注？ —— 这也能监控得到？ 我对股票的理解很肤浅。 …… …… 我不知道的是。 陆宽此刻的状态，远比我要惨。 拿着金主的钱，用自己的另外一个账号，重仓了海天稀土。 接近五百万的仓位，短短两个交易日，已经亏损了70万。 这些钱，要是立刻割肉的话，陆宽的下场会很惨。 陆宽能做的，就是隐瞒背后的金主，心里还在琢磨着，要不要补仓，拉低亏损率？ 到了这个地步，陆宽的劣势，暴露无遗了。 钱不是他的，是别人的。 而且，是他瞒着别人，偷偷交易的。 一旦背后金主，发出新的指示，陆宽没有本金去实现，就会穿帮。 陆宽耗不起啊。 陆宽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三个超高清的大屏幕，双目充血。 “不可能，不可能。” 陆宽喃喃道。 “你就不应该胡乱抄底。” 贺芳芳小心翼翼地剔着自己的手指甲。 “闭嘴！” 陆宽喝道。 “你拿我撒什么气？我又没得罪你？！” 贺芳芳生气了。 这女人，天生一对富贵眼，嫌贫爱富。 当初看上陆宽，也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只要是多金的男人，全都是她的菜。 “滚出去！” 陆宽指着门口，霸气十足地说。 贺芳芳瞪了陆宽一眼，说：“真当自己是人上人了？不就是别人的一条狗吗？做狗就要有狗的觉悟！你要是不胡乱抄底，至于这样吗？” 陆宽发了狂一样，冲上去掐着贺芳芳的脖子，说：“我踏马给你脸了是不是？要不要抄底，还得听你的呀？” 贺芳芳痛得说不出话来，俏脸涨得通红，双手胡乱扑打着。 不过以她的力气，相当于粉拳，打在陆宽身上，没有半点杀伤力。 陆宽越来越用力，直到贺芳芳脸色发白，这才松手。 “咳咳咳。” 贺芳芳喘不过气来，也说不出话来。 眼泪夺眶而出。 再下贱的女人，内心也有她的骄傲。 贺芳芳只是贪钱，又不是什么下贱胚子，陆宽这样对她，她哪里受得了？ “我跟你没完！” 贺芳芳丢下这句话，夺门而去。 陆宽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看着眼前刺目的环保色，心里乱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 陆宽想不明白啊。 明明说好要涨的。 金主给他的消息，从来没有错过。 昨天变绿之后，陆宽才敢重金抄底的。 他抄底的价位，已经比金主最初的指示价，低了2了。 明明是稳赚的局面，结果昨天一个跌停板，今天又是大跌。 “不对啊，难道有人存心要整我。” 陆宽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因为要在股市里狙击一个人，是很难的。 非财大势雄者，不能为之。 问题是，如果对方真的财大势雄，大可以上门来找他麻烦，犯不着在股市里狙击他，这难度太大了。 白雪梅！ 陆宽不承认也没用。 在他得罪的人之中，只有白雪梅有这样的实力。 第130章 又要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利用水军散播利空，再传出财务造假，再请证监会出面调查，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海天稀土没有半个月，怕是缓不过来。 半个月。 陆宽的条件，怕是连三天都很难坚持。 一旦背后的金主，要求他重金补仓，他拿不出钱来的时候，一切玩完。 这就不难理解，陆宽为何会这么暴躁了。 现在这种情形，等于是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 “正红，钱到手了没有？” 陆宽打通了孙正红的电话。 “没有啊。” 孙正红心中叫苦。 “赶紧想办法，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都要去碰碰运气。” 陆宽有气无力地说。 “徐菁菁不是拿了咱们六十万吗？” 孙正红说。 “叫她拿出来。” 陆宽早就想到了这笔钱。 只要能把徐菁菁的六十万拿回来，亏损的这个大窟窿还能勉强补上。 “拿不回啊。你也看到了，徐菁菁不是一般的人。” 孙正红一张苦瓜脸。 “我管她是一般二般！她不给钱，就去她家泼油漆！浇汽油！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教吗？” 陆宽气得直拍桌子。 当然了，他也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是文明社会，榕城是法治之区。 莲花小区虽说不是什么高档小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前次陆宽溜进去，那是因为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要是带着油漆或者汽油，就很难再混进去了。毕竟人家的保安也不是泥塑的。 不过孙正红还是接下了这个艰难的任务。 …… 家里实在太吵了。 徐菁菁有了发小的陪伴，整个人都开朗了，欢声笑语不断。 这哪里像是一个破碎家庭？ 不知道还以为是人间天堂呢。 追剧还不止。 徐菁菁还把她当年错手买来的那套音响加麦克风整出来，跟徐敏芝练嗓子。 徐菁菁还是有音乐细胞的，我不能丑化她，唱粤语歌很带劲。 “浪奔、浪流……” 听着这歌声，眼前出现一个大姐大的形象。 徐敏芝在美国待久了，喜欢唱英文歌，我听不懂歌词，却也觉得上头。 这些欢乐跟我无关。 而且，不是我瞎想，徐菁菁这是在跟我玩心理战术。 这是要把我逼疯的节奏啊。 你说这徐敏芝，平白无故住进咱们家，又不急着去找工作，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当然了，我也不好说什么。这才多久啊。人家刚来。 就在我郁闷难安的时候，徐菁菁接了一个电话。 “做梦，想拿钱。” “你还有脸约我？” “你敢！！” 徐菁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当然了，我在房里，看不见她的脸色。 不过我听出来了，打电话这个人，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触及到了徐菁菁的底线。 外面没有了声音。 这是？ 我立刻跳下床，来到客厅。 徐菁菁正弓着身子换鞋。 “要去哪里？” 我问道。 徐菁菁没有回答。 徐敏芝也是一脸的焦急加疑惑。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显然没有搞明白。 “你们在家待着，我出去一趟。” 徐菁菁【男儿本色】地说了句，受不了哇，徐菁菁强硬起来的时候，真的不像女人。 “关键是，你要干嘛？” 过分了啊，徐菁菁又要溜出去，而且我还不能问。 她还没有完全洗白呢。 这样的举动，直接把我给整不会了。 徐菁菁依然没有回答，带上门走了。 我来气了。 你这分明就是要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跟上。 徐敏芝一个人呆在原地，石化。 “你跟上来干嘛？” 徐菁菁脸色发青。 轮到我沉默了，我没有回答她。 反正，她要开车，我就坐后排。 她去哪，我就去哪。 就这么简单。 “你有完没完？” 徐菁菁眼眸在喷火，杀气啊。 这也太凶悍了，习武之人都是这么叼的吗？ 我豁出去了。 眼见她要打开车门，我跟着打开车门。 “不要跟着我！” 徐菁菁斥道。 “你不用吓唬我，你是我老婆，我跟着你天经地义！” 我微笑着说，露出了八颗牙。 徐菁菁直接一拳砸在车顶，挨拳处立刻凹了下去。 这一拳的力道，胜过我太多了。 这就是练过的和没练过的差别。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不死也会受重伤。 羽钧拳就是这么牛批。 我直接钻进车里，说：“自家的车，还是要爱惜。” 徐菁菁…… “啊。” 抓狂地大叫了一声，最后气不过，徐菁菁只好上车。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老师说了，要保持一颗童心。” 能把徐菁菁气成这样，我心情大好。 徐菁菁没再说什么，小心开车离开了莲花小区。 我在想，她这是要出去干什么？准没好事。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了。 从她刚才简短的电话大致上可以推测出来，对方想找徐菁菁拿钱，而且是一个没有脸提这种要求的人。 这样来看，对方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是陆宽，就是孙正红。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孙正红的话，我肯定要跟上去，没准他能爆出一些猛料，有利于后面的离婚。 这也是徐菁菁不想让我跟来的原因。 路过一幢高端写字楼的时候，徐菁菁在路边停车，说：“我去方便一下。不要跟来。” “搞笑呢。” 我立刻跟了出来。 徐菁菁的速度很快。 一个横穿马路，然后外加跨栏，轻松翻了过去。 没过三十秒，就已经在马路对面了。 这就是实力上面的差距啊。 徐菁菁的速度太快了，想要追上她根本就不可能。 我顾不得停车的事情了。 一时之间车来车往，我就慢了那么一拍，然后就跟不上了。 我只好开着车，从红绿灯处拐弯。 徐菁菁早就溜得没影了。 这么神秘，越发显得她心里有鬼了。 我开着大众车，绕了几圈，没有看见徐菁菁，只好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停车。 安全嘛，以徐菁菁的实力，我是不需要过多担心的。 只是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实在可惜。没准能从孙正红那里听到一些重要信息。 这就不得不让我联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徐菁菁和孙正红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第131章 这下实锤了吧？！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辆奔驰从眼前驶过，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孙正红。 啊这。 我来劲了。 徐菁菁处心积虑摆脱我，却让我碰到了孙正红，都说人算不如天算了。 我再次钻进车里，跟了上去。 也没走多远，在城东一幢废弃的大厦前面，孙正红停下了车。 这地方…… 我熟啊。 之前我在大厦的天台上面，跟陆宽干过一架。 “真没新意，约在这地方见面。” 我不敢跟得太近，等孙正红进去之后，这才悄无身息地摸了进去。 不知道这里的保安换了没有。 反正这里没有什么人敢来。 像这种废弃的大楼，往往会成为流浪汉的落脚之地。 这里却看不到一个流浪汉。 你说奇不奇怪。 …… “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那六十万真金白银是从我这里拿出去的，当然要还回来。”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 反正当我赶到的时候，首先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 孙正红气定神闲地在跟徐菁菁谈判。 我心想：“姓孙的真是大胆，一个人就敢跑来跟徐菁菁谈钱的事情，这是……有恃无恐。” 世间很多事，不是单靠武力就能解决的。 这道理我懂，毕竟已经是文明社会，不是冷兵器时代。 徐菁菁的确是个硬手，可是也不见得无往而不利。 “那是你送给我的，说是为了表明诚意。 送出来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徐菁菁双手抱胸，一副稳如老狗的模样。 此时她已经有了100天左右的身孕，小腹已经明显隆起，这样双手一抱胸，那画面的确有点辣眼睛。 当然了，这是女人的伟大之处。 为了繁衍后代，不惜牺牲身材。 很多身材火爆的女人，都会折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面。 “这话就不对了，除非你把房子抵押给我，不然这六十万的诚意金，肯定是要退还的。” 孙正红的脸色开始难看。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徐菁菁会这么难缠。 那六十万，主要就是用来引徐菁菁上钩。本来一切都如期进行，没想到徐菁菁突然间展露出骇人的身手，打乱了他们一切的计划。 以至于现在的局面，失去了掌控，不好收拾。 “应不应该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给。” 徐菁菁的态度，十分强硬。 这口吻，的确很像是江湖儿女。 “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事情，还是别让你老公知道的好。” 孙正红轻飘飘地说。 来了。 重镑消息来了。 我虎躯一震。 徐菁菁的警觉性是很高的，我生怕他发现了。 徐菁菁一听，立刻变脸，说：“什么意思？” 听她这口气，倒像是他们之间是清白的了。 “你也不想想，男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脸面，要是让他看到这样的照片，会不会跟你闹离婚呢？” 说着，孙正红手中多了一张照片。 由于距离的原因，我当然看不清照片上面的内容。 不过，徐菁菁却是脸色大变。 这张照片，想必是不堪入目的。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我不管了，直接跳了出来。 就像前次凌晨去抓那个财务公司的小哥一样。 这么重要的照片，我一定要拿到。 就算抢不过徐菁菁，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我用尽了所有力量和勇气，朝着孙正红冲去。 由于我的突然出现，孙、徐二人都吓了一跳。 我们扭打起来。 眼看我就要得手，孙正红不要命一般，将照片死死攥在了手中。 徐菁菁也加入了战团。 徐菁菁的拳法的确很厉害，不过她的吨位远远比不了我们，撇开打斗上的技巧不谈，这样硬抢的话，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孙正红死死攥着那照片，我奋力想要掰开他的手。 该死，不是一张很大的照片，比普通的证件头像稍微大一点。 孙正红这样一攥，想要从他手中抢到，也是很难的。 徐菁菁又开始捂着肚子，喊疼了。 去他娘的！ 老套路可一不可再。 真把我当傻子了。 我只管抢夺孙正红的照片。 孙正红只管攥着。 “你丫的不就是要拿给我看的吗？藏什么？” 我喊了一句。 “对啊。” 孙正红反应过来了，他见我冲过来，想都不想就凭借自身的本能，直接藏起来。 此时听了我的话，渐渐松开了手。 照片早被孙正红给攥得皱成一团了。 我缓缓抚平。 “苏荒！你要是敢看，我就死给你看！” 徐菁菁歇斯底里的吼道。 这…… 以她的实力，断不至于这样来威胁我？ 这可不像一个强者，这是弱者的行径。 以死相逼。 照片是抚平了，要不要看？ 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问题。 照看不误就是了。 徐菁菁双手遮面，这是没有脸再见人了。 我一看，心头怒火噌噌噌就蹿了上来。 “可以哇，徐菁菁，这下实锤了。” 我怒道。 没有欢喜。 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见了自己的妻子，拍下这样的照片，还会欢喜的。 没错，我是想跟徐菁菁离婚。 可是，老婆被别的男人给碰了，这又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把照片往徐菁菁面前一放，说：“现在没话说了？” 徐菁菁已经泪流满面。 孙正红点了一根华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狗次奥的，我都只能抽芙蓉王，他竟然抽起了华子。 照片上面的徐菁菁，身无片缕，趴在床上，被一个男的占了便宜。 那个男的，具体是谁不知道，只是那双手，绝对是男人的手。 徐菁菁面如死灰，脸上全是泪水。 她站起来就要走。 我喝道：“恰好大家都在，把话说清楚再走。” 这双手，想必就是孙正红的手。 “苏荒，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还是你没脑子？你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地方吗？” 徐菁菁凶相毕露，差点要找我拼命。 呃。 我愣住了。 我以为徐菁菁会说，这照片是p出来的。 没想到，她竟然这样骂我。 我一看照片上面的背景。 照片本身就不大，主要内容又过于吸睛，谁还会去管照片的背景。 此时我认真看了一下。 墙上贴着一张保健按摩的美女后背图。 第132章 孩子，值得怀疑啊，我是不是搞错了？ 这…… 一般来说，保健护肤中心，喜欢张贴这样的照片。 难道说…… 这事也没过去多久。 “你是说，这是上次财务公司套路你拍下的照片？” 我问道。 真要是这样的话，徐菁菁是受害者啊。 我不应该拿着这事来欺负徐菁菁。 这件事情的经过，前面已经讲过了。 徐菁菁去做保养，本来是个女的技师。 就在她最享受的时候，他们偷偷换人了，换成了一个男的技师，就是上次【江湖通财务有限公司】那个保安。 并且拍了照，还有视频作为要挟。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江湖通财务有限公司】不但把钱退给了我，并且还赔了点钱给我。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叫你不要看，还要看！” 徐菁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了个去！ 脚底打滑啊，差点没站稳。 我又盯着照片，端详良久，一时之间，竟无法判断真伪。 孙正红笑着说：“徐菁菁，没想到你这么会演戏，这得多沙雕，才会相信你这样的谎言。” 徐菁菁冲上去，就是一拳。 这一拳又快又狠，直接将孙正红的鼻子打歪了。 “你疯了……” 孙正红说不下去了，因为徐菁菁再次动手了。 “你想栽脏给我！谁给你的胆子！” 徐菁菁的强大，无需质疑。 就是十个孙正红，也不是她对手。 我没想到所谓的【羽钧拳】，竟是如此厉害。 这门拳法，值得钻研啊。 孙正红倒在了地板上面，双手牢牢护着头。 徐菁菁想用脚去踹，可是刚抬脚，就捂着肚子委顿下去。 “又装。” 谁有心思欣赏如此拙劣的表演。 我把照片收拾好——这可是证据来着。 徐菁菁嘴里轻轻呻吟着。 我看都没看她一眼，说：“差不多得了。” “苏荒，这回是真的。” 徐菁菁身子一歪，倒在了地板上。 是有点不对劲。 我上前一看，徐菁菁额头上面，汗水盈盈。 她双手捂着小腹，说：“好痛。快……快……快……” 我哪里还敢担搁，抱起徐菁菁朝楼下跑去。 没说完的话应是，快送医院啊。 …… 这回，确实是真的。 医生说徐菁菁的运动太过激烈，呼吸加速，血液运行过快，导致胎儿的心跳和血液出现异常。 幸好及时送达，不然就算徐菁菁的身体素质再好，也会流产。 吓得我小心肝怦怦直跳。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狼来了。 徐菁菁撒谎多次，结果当她说真话，也没有人相信了。 还好没出大事。 徐敏芝也来了。 “怎么搞成这样啊？” 徐敏芝责问道。 “是我的错。” 尽管这不是事实，不过我还是这样说。 看在孩子的份上。 徐菁菁之所以激动，动武，也是因为我。 “生孩子不是小事，你能不能上心一点？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跪下磕头也没用了。” 徐敏芝就差没有指着我的额头来骂了。 我没说什么。 “菁菁很重视这个孩子的，她说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徐敏芝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 关于这个孩子，徐菁菁没说太多，不过谁都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这个孩子。 按理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闹得这么僵了，难道丝毫不会影响她对孩子的感情吗？ 而且最初，徐菁菁也说过的，要打掉孩子的，没过几天，态度就完全变了。 “呼。”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孩子……会不会有点问题？ 本来我认定这个孩子，肯定是我的。 那是按照徐菁菁的孕期来推算的。 那段时间，我们的确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尽情发挥。 可是孕期这东西，无法精准得出谁是孩子的父亲。 “菁菁还说了什么？关于孩子的。” 我问道。 徐敏芝是个玲珑剔透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没好气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菁菁？” 我没说什么，给了徐敏芝一个眼神，示意她出去再说。 徐敏芝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们来到医院外面。 “你过分了昂，连这都要怀疑！” 徐敏芝用她的手指戳着我的胸口。 “不是我要怀疑，而是……你不觉得菁菁对这个孩子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吗？” 我反问道。 心想你丫的别帮亲不帮理好不好？格局也忒小了点。 “女人不都是这样关心孩子吗？难道非得漠不关心，才算正常吗？你这是什么思想？” 徐敏芝给了我三个心灵的拷问。 我后悔了，好好的跟她说这事干嘛？ 大家立场不同，没什么好说的。 徐敏芝又怎么可能出卖发小呢？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再反击。 “你笑什么？喂，别走哇，把话说清楚！” 徐敏芝扯着我的衣袖，徐家村出来的人，果然都不是善茬。 徐敏芝看着挺温驯的一个人，此时也有几分泼辣。 “你都一边倒了，还说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 这么多年的职场生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都要好好去沟通，才能有结果。 不过只要对着姓徐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干嘛要好好跟她们沟通？ “我……ok，你说说看，菁菁哪里可疑了？” 徐敏芝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 我看着她的美爪，说：“松手。” 徐敏芝这个习惯很有个人特色啊，喜欢抓着人家的胳膊…… “那你不许跑。” 徐敏芝提了一个要求。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我又不是罪犯，干嘛要跑？” 徐敏芝松手。 “菁菁以前跟我说过，她不想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妈……” “啊？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徐敏芝不是一个好的听众，喜欢打断别人的话，我这才起了一个头，激动个什么劲呀？ “就是说，她似乎也不是很在乎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可是，她又说过，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啊？这又是什么意思？” 徐敏芝这样一惊一乍的，我没法说下去了。 “所以说，是不是有些可疑？” 我直接问她。 徐敏芝瞪着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微微噘嘴，然后说：“反正女人是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孩子。” “这我知道，问题是……这个孩子……” 第133章 来都来了，顺便做一个亲子鉴定 我有点难以启齿，要一个男人当着别人的面，亲口说出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每个字都很锋利，会割破喉咙。 徐敏芝同情心开始泛滥，轻轻抓着我的胳膊，说：“不要胡思乱想，我跟菁菁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本性是很善良的，对待感情也是很认真的。她要是不爱你，怎么可能给你生孩子呢。” 我…… 你丫的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我现在就是在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要是孩子不是我的，你哪里看出徐菁菁爱我了？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这是在瞎捣乱！ 还有，不要动不动就抓着我胳膊！ 我打掉徐敏芝的美爪，说：“徐菁菁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行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至少我也是很完美的。” 徐敏芝回了我一句，险些把我的隔夜饭都要勾引出来。 看来这徐家村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出了这样两朵奇葩。 我不想再说什么，蹲着抽烟。 徐敏芝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 我抬头看她，她喜欢穿吊带衫，露腰的那一种，从我的角度，不但能看到她的脐钉，还能看见她胸罩的颜色，以及那惊人的海拔。 我一屁股坐地上。 徐敏芝的身材，真是没得说了。 不像白雪梅那么夸张，更趋于完美。 咳咳。 徐敏芝叹了一口气，说：“有没有可能，是你想得太多了。你试着切换一种角度，再来看你和菁菁的关系，没准能发现她的可爱之处？我只知道，女人不会在她不爱的人面前脱衣服的，更别说是……” 她蹲了下来，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把我给臊得！ 的确，徐菁菁的确给过我这样的——服务，想想也对，把那么脏的东西放进嘴里， 如果不爱，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我心里好受了一些。 然而，感情会变的呀。 我不否定，徐菁菁肯定是爱过我的。 可是，女人的心会变，感情会跟变。 说到底，对方不爱了，我也是能感知得到的。 毕竟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这点人生经验还是有的。 “我现在有点累，不想说话。” 我朝着徐敏芝吐了一口烟雾。 徐敏芝耸耸肩，说：“那好，我去看菁菁。”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进去了。她走路的样子，魅力十足。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就是行走的——炮架子。 也许，徐敏芝会把我的怀疑，转告给徐菁菁，随她去，反正我也没在徐菁菁面前，掩饰自己的怀疑。 这里是医院。 我在想，要不要干脆提议，验一下孩子的dna？做一个亲子鉴定。 反正这事迟早要面对的，徐菁菁要是真的问心无愧，那就应该配合我，打消我的疑虑。 想到这一点，我扔掉烟屁股，酝酿了一下情绪，大步走了进去。 …… 徐菁菁躺在病床上。 徐敏芝坐在旁边，陪着她聊天，一边说话，一边削苹果，一刀到底不断皮那种削法。 “是啊，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接受那个富二代的追求，现在早就成富婆了。” 徐菁菁开着玩笑。 “那个时候单纯啊，相信爱情能当饭吃，结果这么多年飘洋过海，什么都没有捞到。” “你在那边真的没谈男朋友？” 徐菁菁说。 徐敏芝凑到徐菁菁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惹得徐菁菁格格格笑个不停。 话说，什么情况？ 这哪里像是医院，你们在搞联欢会呐？ 徐菁菁的身体素质这么好的吗？这么快就没事了？ 当然了，徐菁菁已经昏睡四个钟头了，刚刚醒过来，恢复了一些力气。 我酝酿了一下，说：“菁菁，跟你商量一个事。你先答应我，不许激动。” “我心态好着呢，激动啥啊？” 徐菁菁不知道我的想法，徐敏芝却是知道的，她用眼神制止我。 我就当没看见，说：“反正来都来了，顺便……” 徐敏芝立刻扑上来，捂住我的嘴，说：“顺便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是，你去做就行了呀，不用跟菁菁商量。” 徐敏芝的身高，也有172，只比我略矮。 加上她力气大，这样一捂，我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挣脱来：“你搞什么？” 抓胳膊也就算了，还直接捂我的嘴——上厕所洗手了没有？ 徐菁菁把手从被子下面拿出来，摊了摊，说：“顺便做个亲子鉴定是？你不说我也知道。” 呃。 那就最好了。 不用我来说。 徐敏芝愣道：“你怎么知道？” 徐菁菁冷笑一声，瞟了我一眼，说：“就他那点小心思，还瞒得过我？屁股没撅，就知道他要放屁。” 好。 我没心思跟徐菁菁吵架：“要是你没意见，我来安排。” “你安排什么？我同意了吗？” 徐菁菁板着脸说，火药味开始浓烈。 “我提醒你一句，从法律层面来讲，我有这个权利。” “我也提醒你一句，从法律层面来讲，你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能实现这个权利。不然，你就只能去诉讼。” 徐菁菁针锋相对。 男人最怕的，就是自己老婆不看菜谱，看上法律了。 “不要这样。” 徐敏芝出来打圆场。 “我就气不过他这德性！凭什么怀疑我的贞洁？” 徐菁菁用了一个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词。 贞洁。 在我们开始之前，徐菁菁就有过男人了。 这还谈什么贞洁？ 我们都是别人的新欢或旧爱。 “你还有脸说贞洁？” 我差点又要把【又当又立】四个字说出来了，前次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白雪梅。 徐菁菁气呼呼地侧过头去。 “哎呀，你先出去。” 徐敏芝推我。 我真想给她一下，又是抓胳膊，又是捂嘴，现在还推我，合着在你心里，不知道男女有别啊？咱们很熟吗？ 不过我还是退了出来。 这事，的确不能硬来。 房门关上那一刻，我脑海里灵光一闪。 我想到了裤袋里面的那张照片。 这背景。 反正有时间，我可以去核实一下的呀。 江湖通财务有限公司旗下的保健护肤店。 这地方我不久前去过。 我知道在哪里。 只要我找到那天徐菁菁所在的那个房间，看看墙上有没有这样一张背景图片，就能确定徐菁菁有没有撒谎了。 不就这么简单？ 此时我心中啼笑皆非。 这样的破事，还要浪费我多少时间？ 这样一去，怕是半天时间过去了。 …… 第134章 原来老婆是海王 我打车来到前次的那家保健护肤店。 花了我二十分钟。 这边的负责人还认得我。 知道我有白雪梅这座大靠山——其实已经没有了，只是他们还不知道。 所以对我还像以前那样客气。 我来到前次事发的那个房间，四周看了看。 其实也不必看得多仔细，找准角度，看一下就行了。 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美女背景图。 也就是说，徐菁菁在撒谎。 这里，不是【案发】地点。 照片上面，看着像是这种地方，也许不是。 也许就是奸夫的家里。 毕竟单凭那样一张美女图，也说明不了什么。 照片上面的那双手，也不是男技师的手，而是……那个野男人的手。 就是孙正红。 一切都清楚了。 我问道：“你们这里的布置，没有更换？以前这个地方，是不是贴了一张图？” “没有更换，一直是这样。” 这就是我得到的答案。 我就不应该来这里。 看来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徐菁菁是清白的。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我把这里的环境拍了一个视频，发给了徐菁菁。 “不是这里。你在撒谎。” 二十秒之后，徐菁菁回我：“他们把床单换掉了，墙上的照片也撤掉了。” “我问过了，没有。” “你情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老婆，你脑子被驴给踢了？” 等我看完了信息。 又是一条信息发过来。 “我是徐敏芝，菁菁她睡着了。” 我次奥！ 怎么哪哪都有徐敏芝？ 徐菁菁睡着了，那就让她睡呗，你跑来回什么信息？害我以为是徐菁菁！ 不对。 徐敏芝没见过那张照片啊，她不可能这样回复我的信息。 这是徐菁菁在耍小聪明。 就是徐菁菁在回我的信息，却要假装徐敏芝。 我懂了。 但我没有再说什么。 欲盖弥彰啊。 徐菁菁真的出轨了。 然而，这张照片上面，只能看得到那个男人的双手。 徐菁菁是躺着的，男人的手抚过了她光溜溜的后背。 这双手很白净，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别说，这双手很有美感。 说什么适合弹钢琴，都不足以形容这双手。 而且，一看就是男人的手。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个人，会是孙正红吗？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在烂尾楼里，我用力掰开孙正红的手，他的手……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孙正红的手指很粗壮，偏短。 跟照片上面这双手，一点都不像。 也就是说，照片上面这个男人，并不是孙正红！ 我…… 绕了一大圈，结果竟是这样。 关于孙正红和徐菁菁的视频，他们成双成对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闪过。 徐菁菁啊徐菁菁，没看出来呀，你竟是海王。 要说徐菁菁跟孙正红没点啥，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现在的证据显示，除了孙正红之外，还有一个男人，碰过徐菁菁的身体。 这…… 怎么觉得头顶是一片青青草原呢？ 都这样了，徐菁菁还好意思跟我讲贞洁？ 你不会对贞洁有什么误会？ 我一拳打在一棵苦楝树上面——手好痛。 然而更痛的是心。 心在滴血啊。 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白雪梅、王秀丽不清不楚的。 当我知道徐菁菁原来这么烂的时候，仍会觉得心痛。 男人啊，做到这份上，真是失败。 …… 我在外面晃了一圈，如行尸走肉一般。 这座繁华的城市，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伤心之地。 不知怎么地，我走到了市中心的人民广场。 我坐在广场旁边的休息椅上，抽了一根烟，心想：“还是尽快把这事了结了，然后离开这伤心之地。” 我还算乐观，重新鼓起勇气来面对生活。 正要回家。 一位身材矮小、穿着深色衬衫的男子朝我走了过来。 “菁菁老公？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认出了我。 我抬头看了看，愣住了。 这人有点眼熟。 再一细想，哦，想起来了。 岑东河。 岑东河喜欢称呼我为【菁菁老公】，尽管他知道我叫苏荒。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在微信里面，聊得比较多。 各怀鬼胎。 我想从岑东河这里打听到徐菁菁读书那会儿的一些消息。 岑东河以为我在招聘书法导师，也是有点想法的。 “你好你好！这么巧啊。” “是啊，今天没上班，出来逛逛，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我们握手。 大家都是接近三十岁的人了，也都有了一点小小的家底。 我们不可能在这人多嘴杂的广场上交流了。 我们找了一家环境清雅的茶餐厅，叫了一些点心来吃。 来得好。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向岑东河打听。 我们先说了些客套话。 岑东河委婉地跟我说出了他的目的。 就是想得到这个担任导师的机会。 这……本就是我胡乱编造出来的，我只能含糊其辞地搪塞他。 岑东河有点失望，不过他表示愿意耐心等下去。 这让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是个实诚的人啊，我不应该骗他。 火候差不多了。 我问岑东河，徐菁菁和孙正红之间的事情。 岑东河也料到了，我肯定会问及这些。 岑东河说：“他们以前感情很好，因为学校禁止早恋，他们就偷偷摸摸地谈恋爱。” 玛德。 没看出来，徐菁菁跟白雪梅一样啊，学生时代就这么疯狂。 “徐菁菁练过武，你知道吗？” 我问了这样一句。 “这个听说过。不过没有见过她出手。都说她会武功，学校很多同学都怕她。她就是咱们学校的大姐大，横着走的那种。” 泥马。 看来我的眼光，实在是差劲，我竟然以为徐菁菁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孩子…… 真想拿一块豆腐撞死自己！ 这也差得太远了。 难为徐菁菁了，隐忍了这么多年。 呃。 此时我突然想到一个漏洞。 那就是。 如果徐菁菁外面已经有男人了，那就说明她对我没有感情了，不爱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什么还要隐忍？ 她之前把自己给撞晕了。 还有，徐菁菁跑出去做保健按摩，结果被人给套路了，还拍下了不雅的照片和视频（已销毁），这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无法容忍的。 没有能力也就算了，像徐菁菁这种实力的人，怎么可能不出手反击？ 还要被逼着借高利贷？ 没道理哇。 第135章 那个暗恋徐菁菁的人 何况习武之人，不应该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吗？ 这种人不揍，还练什么武？ 事实是，我们看到的徐菁菁，是把孙正红叫过来帮她，还被逼着借了高利贷。 不对劲啊。 我越想心头越热，差点拍桌子。 岑东河见我的表情不对劲，问道：“你没事？” “没什么？你确定徐菁菁练过武吗？就是……一拳能打死人那种。” “这个嘛，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要说一拳打死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至少以前在学校，还是有人敢欺负徐菁菁的。” 这么猛的吗？ 徐菁菁已经这么厉害了，还有人敢欺负她？ 岑东河是个正人君子，说话很讲究，遵循【夫人不言，言必有中】的古训，每句话都不轻易说出，一定是想好之后才说的。 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的风范。 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满嘴跑火车的人大不相同。 “是谁？” “太久没见了，而且是隔壁班的，名字一下记不起来了。这家伙力气很大，而且跟着他叔叔练过三个月咏春。” 我听出来了。 岑东河的意思是，徐菁菁未必有多厉害。 一个练过三个月咏春的人，就能欺负她。 这跟我现在看到的徐菁菁，是有些差别的。 那个时候的徐菁菁，撑死了只是一个武术爱好者。 当然了，他们是高中同学，还有大学四年，岑东河不知道。 也许，就是那四年，徐菁菁突飞猛进。 我想起了徐菁菁的手。 刚认识她那会儿，徐菁菁的手，其实就是练武之人的手。 这也说明，她在很努力地练武。 然而徐菁菁的实力怎么样？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还有好几处说不通。 我的推论是，徐菁菁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武术爱好者，嫁人之后，武学梦就放弃了，安心做一个平凡的女子。 因为身手一般，所以碰到事情，也就不敢反击…… 这就解释了，徐菁菁为何能隐忍这么久了。 【隐忍】这个词，需要很强大的原动力，才能做到。 比如卧薪尝胆，那是为报国仇。 我不相信，徐菁菁会在爱情婚姻之中，这样来委屈自己，去迎合我的审美。 除非，徐菁菁本就没有那么厉害。只是一个普通的武术爱好者。 扯不下去了。 从保健护肤被套路到陆宽家里发威，只隔了三十几天。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力大增？ 所以说，这里面，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消除。 我们重新绕回到了徐菁菁的情感生活上面。 在我看来，徐菁菁的圈子并不大。 她能接触到的男人不多。再加上她有轻度社恐，不喜欢跟别人交往。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以前的同学。 别说职场了，徐菁菁以前那外贸公司，加起来也就那么五十来人，女的居多。 我去过三次，没看到谁存在威胁。 同事当中，也就那个清辉夫妇，跟徐菁菁走得近一些。 说到清辉夫妇。 我想起前两天，徐菁菁去接徐敏芝，车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时候，孙正红恰好就在陆宽家里。 说明不是孙正红，也不是陆宽。 难道，那个人就是照片上的这双手的主人？ “菁菁长得好看，很多人喜欢她的。当时暗恋她的，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岑东河的头发梳得油光可鉴，直觉告诉我，他在榕城混得比我要好。 当然了，我没有细问。 因为那不是重点。 我又想起了那张合影，上面那个悄悄触碰徐菁菁手指的男子。 照片我没有带过来，不过我拍照存了档，保存在手机里面。 我把它拿出来，给岑东河看。 其实这事早就该做了，一直拖到现在。 “这个人啊，卢丰。” 岑东河认出了他。 “你在榕城见过他吗？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不管了，反正能问就多问，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这个……” 岑东河的声音放低。 然后接着说：“他上个月走了。” 啊？！ 走了的意思是？ “抱歉，真没想到。” 我好生意外。 同班同学的年龄，相差也就两三岁。 徐菁菁二十九岁，这个卢丰再大也就三十一二岁，说不定比徐菁菁还小。 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卢丰很喜欢菁菁，不过他胆子很小，不敢追求菁菁，也没有表白过，听说他闭眼之前，还在念着菁菁的名字。” 这画面感上来了。 显然，这是一出悲剧。 上个月。 这个时间，我不知道跟徐菁菁变心有没有关系。 我留心记着。 “这事菁菁知道吗？” 这也是重点。 “知道呀，同学群里说过了。” 说到这里，岑东河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我不好再问。 岑东河试探着问：“你和菁菁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他的直觉是对的。 我和徐菁菁已经走不下去了，要离婚。 既然岑东河自己看出来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了：“人生也就这样，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岑东河叹了一口气，继续问：“你怀疑菁菁出轨？”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摇头不是否定，而是无奈。 谁愿意承认自己头顶一片环保色呢？ 这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岑东河脸现惊疑：“不可能，菁菁不是这样的人。她以前就说过……咳咳咳……说过……咳咳咳……” 我次奥，你非得这个时候咳吗？ 岑东河这一咳，就咳了半分钟，然后总算是恢复了，他说：“不好意思，我这是老毛病了，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咳嗽。” 这一番解释，又去了半分钟。 “菁菁以前说过，她要是嫁了人，就一定会从一而终。婚姻是神圣的，不可以亵渎。” 岑东河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话说得，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人是会变的。 回头看看十年前的自己，谁都会觉得那是一个大傻叉，不然说明自己没有进步。 人会变月会圆，不也很正常？ 我没说什么，主要是接不下去了。 第136章 真的泼红油漆、徐敏芝太前卫 我们吃了些点心，又聊了一些书法上面的风雅之事，也就散了。 “这个人……也是个滑头啊。” 这就是我对岑东河的印象。 以前我们在微信里面聊天，我无心去分析对方的性格。这次见面，比较直观。 他对徐菁菁的评价，不足为信。 当然了，他说卢丰这个人走了，这绝对是事实。 我发现岑东河刚才咳嗽的时候，眼睛瞟了一眼旁边。 这是我从一本科普书上看来的，人在咳嗽的时候，眼睛与会出现对应的变化，比如眼泪。 ——不一定会流泪，但是眼睛一定会有变化。 可是刚才，岑东河咳嗽的时候，他的眼睛是完全不受影响的。 这说明，他是在假装咳嗽。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编织借口。 也就是说，他说徐菁菁对婚姻的态度那段话，全都是编出来的。 欲盖弥彰啊。 说得越多，就暴露得越多。 也就是说，岑东河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是他和徐菁菁更亲，毕竟他们才是同学，我不是，我是他们班的女婿，隔了一层。 岑东河没有说实话。 而且，岑东河很有可能，把我们今天见面所谈的这些内容，转告给了徐菁菁。 “不管了。” 就算徐菁菁知道了，那也无所谓了。 岑东河的反应，也让我相信，自己的方向对了。 徐菁菁很有可能，跟她的某一个同学，有问题。 我决定一查到底。 从茶餐厅出来，我心头的疑惑更盛了。 要不是特意看了看岑东河的手，我怕是要怀疑岑东河了。 岑东河的手很普通，没有什么美感。 不是照片里面的那个人。 …… 我没有去医院，直接回家。 刚走到楼下，就听见上面吵吵嚷嚷的。 从电梯出来。 楼道里面好几个邻居。 我家的大门上面，被人泼了红油漆。 气味刺鼻。 那猩红的颜色，凌乱的图案，我心中的怒火噌噌噌就上来了。 陆宽！ 一定是陆宽！ “苏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苏，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呀？” 张阿姨也在。 就是前面，向我通风报信、说徐菁菁正在福缘超市跟孙正红约会的那位张阿姨。 “对不起，这回连累大家了。” 丢脸啊。简直丢到姥姥家了。 这么一闹，我都没脸在莲花小区住下去了。 可是…… “报警。” 有人建议。 这是肯定的。 我打通了物业的电话，叫人查看监控。 同时也打了110。 这事并不复杂，是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干的。 泼油漆的画面很清晰。 只是这两个人戴了帽子，同时还戴了口罩，看不清楚脸面。 保安当然有责任。 按照保安的说法，今天小区里面消杀。 这两位是假扮消杀工人，混进来的。 泼完油漆之后，他们又躲在死角处换了一身行头溜出去了。 从监控画面可以看到，进来的时候，他们穿着灰色的消杀服，出去的时候，改成了清洁工人的红色工衣。 这保安也真是的，竟然开小差，没有看出来。 再后面就是警察上门取证，把我叫去警局录口供。 这一番折腾，这一天也就结束了。 我早就料到了，报警也就这样了。 这样做，只是为了给邻居一个交待。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不报警？ 这让邻居怎么想？ 把该做的事情做了，也就问心无愧了。 “是冲着徐菁菁来的。” 一定是的。 而且我知道，是陆宽和孙正红在搞我。 “操他姥姥的，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陆宽他们的目的，可能就是要拿回那六十万。 看来，这六十万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还有，陆宽怕是亏钱了。 …… “天呐，发生什么事了？” 入夜之后，徐敏芝回来了。 徐菁菁还在医院，说是要留院观察一晚。 我懒得搭理徐敏芝，躺在沙发上面，打着游戏。 “跟你说话呢？” 徐敏芝的口吻，跟徐菁菁好像。 你丫的谁啊，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徐菁菁好歹是我老婆，凶我一下无所谓，你算老几？ “你也要跟我吵架？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放下手机，很认真地说。 女人是不能惯着的呀，登鼻子上脸。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问一句也不可以吗？” 徐敏芝的语气温和了一些，上来抓着我的胳膊。 我急了，立刻甩开她，说：“别动不动就抓人家胳膊？咱们不熟，再说你是菁菁的发小，得避嫌。” 真受不了，非得我说出来。 “哎呦，你是菁菁的老公，我还能撩你不成？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小年轻了，什么没经历过？” 徐敏芝底气十足地说。 我想起她在医院外面对我说的那番话，证明她的确是个老司机。 ——她说，女人要是不爱那个男的，绝对不会吃他的香蕉。 我怎么突然就觉得燥热起来了。 徐敏芝往沙发旁边一坐，沙发也就那么大，她那丰满的屁股，直接挤在了我的腰间。 不用说，徐敏芝肯定是故意的。 我侧着身子，让出位来。 徐敏芝一个后仰，直接压在了我身上。 “滚开！” 我喝道。 徐敏芝凑到我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公分。 呵气如兰。 徐敏芝的身体很柔软，我的手不知放哪里，乱动之际，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徐敏芝的眼神好奇怪，没有情欲，却又不是懵懂纯真，我真的不明白，她究竟想搞什么？ 又或者，她这么做是几个意思？ 就在疑惑的时候，徐敏芝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了起来，等于是放过了我。 “可以给我一根烟吗？” 徐敏芝说。 我抽出一根芙蓉王，递给徐敏芝。 她拿起桌面的2元打火机点着了，抽了一口，说：“你有没有想过，世间有很多事情，可能都是聪明人故意整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清静一些。” 啊这。 我没听懂啊。 这猝不及防的深刻感慨。 “比如说礼貌。聪明人发明这个词，目的是为了跟愚蠢的人保持距离。” 徐敏芝侧过头看着一脸懵逼的我。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真的没有听懂。 第137章 徐敏芝也变了 “婚姻可能也是这样。聪明的人害怕自己的生活出现变故，所以设计了婚姻的制度，什么叫【出轨】？什么叫【一夫一妻】制？这些都规定的明明白白。目的是限制那些愚蠢的人，别来打乱他们的生活。事实上，真正优秀的人，从来不遵守这些的。” 徐敏芝停了一下，又说：“如果根本就没有【出轨】这个说法，咱们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不是吗？” “呸。” 我听懂了。 合着这些年，徐敏芝在美国就学到了这？ “你这想法，是不是太超前了？” 我总觉得她的话哪里不对，却又无法组织顺畅的语言来反驳。 “你和菁菁现在之所以活得痛苦，就是因为你们上了聪明人的当啦。被婚姻制度给坑了。要是你们只遵循快乐的原则，能合就合，该离就离，生活就会简单得多。” 徐敏芝一副人间清醒的样子。 “那个，恕我冒昧，多嘴问一句，你在美国教什么的？” “人体生理卫生。” 我…… 我好像记得她是教中文的？怎么变成人体生理卫生了？ “刚才那番言论，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我在麻省理工大学听一位社会学知名教授说的。我认为他说得对。” 别说，跟徐敏芝聊天，倒也挺开脑洞的。 “照你这么说，你在美国谈过很多男朋友？” 我不无讥刺地说。 徐敏芝朝着我吐了一口烟雾，说：“我没有男朋友，那只是性伴侣。” 我真想一脚把徐敏芝踹开。 别带着一身病菌回来。 “哎呀，荒哥，给你一句忠告，凡事不要看表面。同是天后，王菲表面清纯，男友不断，李玟性感火辣，却只爱一人。这些事情，谁又说得清呢？” 这倒是…… 我没有再说什么。 徐敏芝抽完了烟，轻轻后仰，突然凑到我嘴边，给了我一个香吻。我立刻推开了她。 “有病。” 我骂道。 “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信。如果我们发生关系，我敢说，菁菁并不介意。” 徐敏芝很认真地说。 “我介意！行了？” 不能再躺着了，再躺下去就要被她给吞下去了。 我坐直了身子，跟徐敏芝保持距离。 “你不要误会，以为我喜欢你。我只是不太在乎这些男女大防。就算咱们发生关系，也并不表示什么的。这不是很正常的行为吗？” 徐敏芝前卫得可怕。 我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 我还是回我的杂物间。 徐敏芝露出一个坏笑，说：“别走哇，咱们来唱歌好不好？” 唱你妹！ 今晚就我和徐敏芝在家里，我得把门关紧一点…… 这人说的话，听上去咋就像是神经病呢？表面挺正常的。 “唉，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啊，我逗你玩的。” 徐敏芝在客厅说道。 这手段，进退自如啊。 要是得手了，那就吃干抹净。没得手，就说是开玩笑。 不愧是欢场老手。 原来海王的发小，也是海王。 我在想，徐菁菁的转变，会不会跟徐敏芝有关。 有这样的发小，常在耳边说这样的言论，多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听得多了，贞妇烈女也会变节。 我一个劲地摇头。 都说生活就是一本大书，要读懂这本书，实在是太难了。 这里面的每一个角色，都是有血有肉的。 他们会因为经历、阅历的不同，拥有不同的思想。 徐敏芝来敲我的门。 “荒哥，你快出来。我跟你说说菁菁的事情。” 徐敏芝循循善诱——诱惑的诱。 “不好意思，我对这事已经不感兴趣了。” “你不是怀疑她外面有男人吗？我可以提供线索……” 徐敏芝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打开了。 “别拿这事开玩笑。” 我板着一张脸，心中倒是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我是相信徐菁菁外面有男人的。 而且是除了孙正红之外的男人。 整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搞清楚，这个人倒底是谁？ 不是没有想过，突破口或许就在徐敏芝身上，问题是她会不会配合我。 徐敏芝进来，一个斜倒，直接倒在了床上。 杂物房里这张小的弹簧床质量不是很好，立刻就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这么一躺，简直是波涛汹涌啊，如钱塘江涨潮。 咳咳。 徐敏芝穿的是吊带衫，搭配着一条牛仔短裤，还有黑丝。 这画面，简直是诱人犯罪。 我转移视线。 没有看她。 徐敏芝斜身而卧，支撑着脑袋，说：“你坐过来，我不喜欢大声说话。” “我听力好着呢，你尽管说，听不清不怪你。” 就她那点小九九，谁还不知道呢。 男人得保护好自己。 “菁菁说过，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 我翻了翻白眼，你要是净说这些没用的，请你出去。 “不过呢，的确还有一个男人，让她无法忘怀。” 徐敏芝要上干货了。 我的耳朵差点竖了起来，盖因她的声音很轻，我生怕听漏了。 “这个男人，以前读书的时候，暗恋菁菁，这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前不久不幸去世了。” “你是说卢丰！” 我的声音，比徐敏芝大好几倍。 徐敏芝杏眼眨了眨，说：“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答她。 我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照这么说，在卢丰去世之前，徐菁菁很有可能跟卢丰见过面。 而且…… 我不敢往下想。 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卢丰的？ 徐敏芝见我脸色欠佳，上来抓着我的胳膊说：“那个人都不在了，你还介意这个吗？” 这回，我没有挣开她的手，任由她抓着。 徐敏芝从后面抱着我，将脸贴在我后背，说：“菁菁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亲眼见证了，为了你她改变了很多，以前她的脾气很火爆的，现在她收敛了很多。” 呃。 这可不能乱来，我解开徐敏芝的手，说：“那你还做伤害她的事？” 我指的是……她调戏我这件事。 徐敏芝一点都不害臊，说：“菁菁不会介意的。我们小时候，睡一张床的，而且还穿一条裤子。” 合着，还可以共用一个老公，你当我是那条裤子呀。 我突然警觉起来了。 徐敏芝的话，也未必可信。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总觉得徐敏芝对徐菁菁有点不太友好。 第138章 孩子越看越不像我的 我始终相信，人是会变的。 徐敏芝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也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变了。 徐菁菁还当她是以前的发小，把她接回家里来住。 可是徐敏芝未必还拿徐菁菁当发小了。 徐菁菁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人际交往更是她的短板，不管跟谁交往，都是吃亏的那个。 “说说看，菁菁和卢丰之间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啊。菁菁是不久之前才知道他得病了。不过菁菁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要是苏荒对我，有卢丰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徐敏芝转述得很生动，那口吻神似徐菁菁。 我…… 怎么徐菁菁还介意这个的吗？ 我对她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都这么多新欢了，还在意我这个原配？ 这让我想起来，徐菁菁会不会早就知道我和白雪梅在一起了。 “这是什么时候说的？” “两个月前。” 徐敏芝勾了勾手指，算了一下才说的。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勾手指，这又不是一道算术题。 两个月前。 我对照了一下时间，那个时候，徐菁菁还没有撞破我和白雪梅的事情呢。 也就是说，在圣光大酒店的事情之前，徐菁菁就知道我和白雪梅之间的事了。 我脑子好乱。 徐菁菁的演技，简直是浑然天成。我竟一直没有看出来。 如果真是两个多月前，徐菁菁就知道了，那天晚上她告诉我好消息，有了宝宝，那个时候，她其实已经知道我和白雪梅有一腿了。 这就意味着…… 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越看越不像是我的了。 “呼。” 我呼出一口闷气。 这突然间冒出来的一个人，竟让我不知道他在整件事情中，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孩子。 卢丰已经不在了，这个孩子…… 不会那么狗血？ 徐菁菁给卢丰留下了血脉？ 难怪之前，徐菁菁想要打掉孩子。 因为那个时候，徐菁菁以为孩子是我的。我的孩子，肯定是不能留下来了。都要离婚了。 可是后面，卢丰不幸病逝——是不是生病死的，我还得去查证。 反正卢丰死后，徐菁菁知道了孩子其实是卢丰的，那么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了。 这样的说法，几乎是合情合理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们的生活，会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产生变化。卢丰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可是他的存在以及离去，都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呼。”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去做点吃的，随便什么都行，哪怕煎个鸡蛋也行。” 心情不好，吃点东西，改善一下。 徐敏芝却说：“我得保持身材，今晚就不吃了。” 看来，徐敏芝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这种女人，太懂男人了。 那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我正要走，徐敏芝拉着我的手，凑上来说：“荒哥，我在这里住着，你开心不？” “无所谓的，菁菁开心就行了。” “那你希不希望我住在这里呀？” “聪明的女人，从来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我甩开了徐敏芝的手。 门口的油漆味好浓。 就算是关上房门，仍能闻到。 这些油漆肯定是要刮掉的，不过这种辛苦活，当然是留给徐菁菁去做了。这可是她惹来的麻烦。 都说君子远庖厨。 一直以来，我都是饭来张口的那种幸福男人。 当然了，徐菁菁的厨艺让人有点不敢恭维。 好在她不喜欢玩一些复杂的花样，整的家常小菜，还是能吃得下。 刷锅，切菜…… 我心里在想，要是以后加入了单身的行列，这些琐碎的事情，又要我来做了。 “原来，西红柿炒鸡蛋，是先炒蛋的呀。” 徐敏芝活了将近三十年，总算是整明白了。 “个人喜好而已，谁先谁后无所谓，总之要分开来炒。” 我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徐敏芝并不看锅里，一直盯着我在看。 我敢说一句，徐敏芝绝不是被我的风姿所倾倒。 她只是浪得很，想在我这里得到一些安慰。最重要的，我是徐菁菁的老公，徐敏芝想要挖发小的墙脚。 如此虎视眈眈，着实影响我发挥啊。 “要不，你先坐在那里等吃。” “我不吃晚饭的，都说了要保持身材。”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心想你咋就听不懂话呢？ 我想要你滚远点，听懂了吗？ 不过徐敏芝还是出去了，因为厨房的油烟机出了点问题，导致部分油烟不能及时排出。 这会影响到女人皮肤的光泽…… 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如此冷门的知识。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女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已经没有哪个女人，能让我看得上了。 灯一关，都一样。 这样说未免亵渎了美女。 却又是实情。 徐敏芝的身材也好，颜值也高，哪个男人见了不得流口水？ 就算是体验一次，也是好的。 可我看到的，是她的庸俗和肤浅。 果然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徐敏芝坐在沙发上，涂起了趾甲油。 “你喜欢哪个颜色？” “我不喜欢趾甲油。” “你不早说。” 徐敏芝说归说，最后还是涂满了十根脚趾，五颜六色的，每根脚趾的颜色都不相同。 这就是她的审美。 女人花心思做这些，为的是取悦男人。 徐敏芝想要取悦的人是谁？ 我做了一个人的菜。 白天还剩了点冷饭，我就直接倒锅里热了一下。 晚饭就这样对付过去了。 我对吃没什么要求，能填饱肚子就行。 我吃着吃着，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寒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 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混得有多惨。 要是孩子不是我的，我该如何去面对父母！ 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想着老婆孩子一生一世，怎么就那么难呢？ 按照徐敏芝刚才的说法，这恶果怕是我自己招来的。 是我对徐菁菁不够好。 是我出轨在先。 这才使得徐菁菁走出这一步。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通常来说，徐菁菁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了，难道不应该是找我询问吗？甚至是吵架的吗？ 怎么不声不响就做出了报负的行为？ 还是说，我们都以为对方不知道，一开始都报着侥幸心理，各自玩开了？ 第139章 请五姑娘出山 这一天过得可真是充实啊。 不单是这一天，每一天都是——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我现在面对的问题，还跟以前一样。 一个是孩子的问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 还有一个，是奸夫的问题。 以前我信心十足，现在我常常觉得有一种无力感。 主要原因，我失去了白雪梅这样一座大靠山。 现在的我，就是一个工资勉强还过得去的打工人。 应付房贷车贷倒还可以，想要解决生活中的这些麻烦事，那就有些吃力了。 别人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这道理，我很小就想明白了。 我躺在狭小的弹簧床上，两眼直直看着天花板。 人都是这样，挨打了才会想着去变强，平时——打打游戏、吃喝玩乐就行。 “如果我要发财，应该怎么做呢？” 我竟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徐菁菁的事情，是一个世纪大难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 想也没用。 所以，还不如想想如何搞钱。 工作是一定不能辞的。 拼了这么久，斗倒了黄信、赵四海，这才爬到总监的位子，快感还没有完全消散，至少一年之内，不会辞职。 那就只能在八小时外动脑筋了。 我想重拾以前的兴趣——写网文。 然而这种事情，也是需要静下心来，才能做得到的。生活如此纷乱，怕是写不来。 想做生意嘛，本钱不够。 这就有点难了，什么都做不了。 总不至于跑去炒股票。 炒股，我是不可能炒股的。 网上说，要是你恨一个人，就送他去股市。 我深以为然。 就算是陆宽，也只是靠别人给消息，才实现盈利的。 胜算这么小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是不是太心急了点？以我现在的工资，还完房贷、车贷，家庭开支之后，还能有一万左右的剩余，慢慢来。” 我苦笑着安慰自己。 一个月存一万左右，一年下来也才十几万，何时才能出头？ 巴菲特说，我们要慢慢变富。 呵呵。 要是太平无事，当然可以走【慢慢变富】的路线，这不，缺钱啊。 正胡思乱想间，手机响了。 是王秀丽。 这几天事情比较多，加上王秀丽上一次拒绝了我，我们没有联系了。 ——这并不表示我在生她的气。王秀丽对我很好，值得结交。 我立刻接通。 “阿荒，睡了没有？” “还没呢。怎么？想我了吗？” 王秀丽叹了一口气，说：“家里出了点事，爸爸重病进了医院，需要四十万医疗费，我刚好开了一家服装店，把钱搭进去了……” “还差多少钱？” “十五万。” 我一听，这几乎是我手头的全部了。 从白庆财那里拿回的利息，再加徐菁菁交出来的那些存款，还得加上我自己这些年偷偷收藏的私房钱，才够这个数。 我也不富裕啊。 不过王秀丽开口借钱，我是一定要借给她的。要是不借，我们之间就玩完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 我没有说话，王秀丽也没有说话。 十秒之后。 我说：“好。明天给你。” “事情有点急，现在就要转给我，我把卡号发给你。” 我…… 同意。 “这几天你不在榕城吗？” “嗯，回老家了。” 我轻轻“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接下来就是按照王秀丽给的卡号，转账。 转完之后，我心想：“王秀丽应该不会骗我？” 以王秀丽的修养，以及跟我之间的关系，断然不至于这样。 当然了，转账有记录的，王秀丽就是想赖账，我也能追回来。 我担心的是——要是让徐菁菁知道了，怕是又要跟我吵架了。 “谢谢你阿荒，等我回榕城再找你。” 王秀丽收到钱后，回了我一条信息。 想起王秀丽对我的百般温柔，再加上徐敏芝前面的挑逗，我咋就觉得身上热乎乎的。 王秀丽不在身边，老婆又不让我碰，难不成要重新请五姑娘出山？ 咳咳咳。 情欲这东西，一旦汹涌起来，一时半会儿很难打消。 我只好…… …… “难怪很多人不愿结婚，其实自己玩，也是很爽的。” 我把纸巾收好，开门去厕所。 徐敏芝正穿了条瑜伽裤，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嘴里啃着苹果。 我们对了一眼。 徐敏芝说：“我怎么听见你房里有动静啊？” 这话把我给吓了一跳。 这楼层的隔音效果那么差的吗？ “是不是有人找你借钱？” 徐敏芝指的是这事。 是我想多了，还以为她发现我干那事了。 当然了，我情愿徐敏芝发现我自嗨，也好过她发现我借钱给别人。 这个大嘴巴，要是让她知道了，相信最迟明天早上，徐菁菁就会知道。 我没理她，去厕所扔掉纸巾，出来发现徐敏芝不在了。 我…… 然后就看见徐敏芝从杂物房里出来。 一脸春情荡漾。 “你是不是干坏事啦？” “胡说什么。” 我正儿八经地说。 “你别忘了，我在美国可是教人体生理卫生的。” 徐敏芝能把我看穿，她伸出一根手指，递到我面前。 大汗。 都怪我办事不够仔细，留下了铁证。 她的手指上面，有我的…… “老婆不让碰，的确是挺惨的，能理解。” 徐敏芝一个劲地笑话我。 “知道就好。”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我没必要因为这事而羞涩。 “今晚这事，要不要告诉菁菁呢？” “无所谓。我总不能活活憋死。” “我指的不是这事。” 话题跳跃得真快。 徐敏芝偷听了我打电话，知道我借钱给别人了。 “知道了又能怎样？家里的事，我说了算。” 我心想，徐菁菁还有六十万呢，短期之内，没有经济上的压力，借出去十五万，不会有事。 徐敏芝双手在背后交织，胸脯一挺，微微晃动，说：“你可真行。情愿自己玩，也不便宜别人。” 怎么话题又跳跃回来了？ 我咕咕吞了两口口水，没有再理会徐敏芝。 徐敏芝真是一个老司机，怎么连这事也能发现。 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得万分小心才行。 …… 第140章 搅屎棍一样，通风报信 徐菁菁第二天早上就回来了。 她特意赶在我上班之前回来的。 她一回来，就问我：“你是不是把钱借给别人了？” 这个时候，徐敏芝还没起床。 这个大嘴巴，果然通风报信。 想想也很正常，徐敏芝肯定是站在发小那边的。 而且，徐敏芝自己都说了，会告诉徐菁菁。 “是借了点。” “多少？” 我不敢说啊。 徐菁菁如此咄咄逼人，要是让她知道了，不得翻天？ “多少？” 徐菁菁杏眼圆睁。 我总算明白了，家有悍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不到两万。” 我说。 “连夜转账是？你把转账记录拿出来看看。” 徐菁菁步步紧逼。 “没这个必要！” 我果断拒绝。 “你怕是把钱全都借出去了？” 我想转身，被徐菁菁拉住了，她那双手，尽管多年没打拳了，此时仍然充满了力量感。 这一拉，我竟无法甩开。 这就是练过的和没练过的差别。 “是又怎样？” 我不怕承认。 心想，你一个人拿着六十万，还管我这十五万？ 徐菁菁气得，血压急剧上升，她捏了捏眉心，两眼有点发黑。 “借给谁了？” “我同学。” “哪一个同学？” “你管太多了。” 我们就这样争吵起来。 “之前我借十万给表哥，你可是发表了一大篇的宏论，说什么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我一直在说话呀。” “你！” 徐菁菁的拳头已经握紧，只是没有砸出去。 我懒得理她。 有种就砸过来啊。 “苏荒，这么大的事情，你不需要跟我商量的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徐菁菁还在硬撑，控制着自己的脾气，要跟我讲道理。 “白雪梅不可能找你借钱，一定是王秀丽！” “什么？还有一个？” 徐敏芝突然出现，插了这么一句。 徐菁菁回来的时候，徐敏芝就醒了，一直在偷听。 “你是搅屎棍，哪哪都有你！” 我没好气地骂道。 徐敏芝打了一个哈欠，说：“先洗把脸。” 说着，她去了卫生间。 徐菁菁说：“你可真行啊，把我们的钱，借给外面的女人，我不管，明天一定给我拿回来！这也是你说的！” 前次表哥借钱，我的确说过这样的气话，要徐菁菁立刻追回来，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做不到。” 我绝不退让。 “你不好意思说，我去说。” 本来动手就能解决的事情，徐菁菁还是选择讲道理，这是一种忍让。 不过我不会感激的。 “说什么说？那是我的钱，我爱借给谁就借给谁？” 徐菁菁差点吐血。 “你这样说的话，日子没法过了。” 徐菁菁开始掉眼泪。 “早就没法过了，是你拖着不肯离婚。” 我又补了一句。 徐敏芝一边刷牙，一边满口泡沫地说：“不要生气……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这一说，徐菁菁像是意识到了自己是个孕妇，摸了摸肚子，然后说：“你这是要逼死我和孩子啊。” 徐菁菁又恨又怒。 “至于这样吗？人家又不是不还？” 说完，我才发现这话好熟悉，上次徐菁菁也是这样说的。 看来生活中，也就这么些事情了。 每个人都是双标的产物。 有些事情，自己能做，别人不能做。 有些话，自己能说，别人不能说。 “你不跟我商量，以后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跟你商量。那六十万，就是我的了。” 这要是以前，徐菁菁怕是要掉眼泪了，这次控制得不错。 我没说什么，准备去上班。 今天是一定要去的了。 经理群里说了，赵无极的公子，赵敏，以后会代替父亲打理公司。 赵无极毕竟是上年纪了，钱是赚够了，要享受生活了。 这也能理解。我们赚钱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吗？ 不等我出门，徐菁菁说：“你不把钱要回来，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你有完没完？这是我家！” 我怒了。徐菁菁你还有脸说这话吗？ “你现在连钱都没有了，房贷谁来还？” “你不还有六十万吗？” “王秀丽在你心里，比房子断供还重要是。” 徐菁菁气得浑身哆嗦。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我带上门就出去了。 正所谓，每天吵一吵，快活似神仙。 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愤怒了，吵得多了，也就渐渐习惯了。 …… 上班见到了赵敏。 这是个女人的名字，人却长得很爷们，继承了父母优良的基因，身材高大、皮肤白皙，有一双传情达意挥洒自如的眼睛。 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年纪跟我差不多，三十左右。 赵敏的履历远比我要光鲜，在澳洲念的大学，在国外名企工作过一段时间。 名字想必是赵无极起的——只有武侠迷才会给儿子起这样的名字。 赵敏对我也很热情。 接下来这段职场生涯，赵敏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我得跟他好好相处。 下班后就是公司的几个高管一起吃饭。 赵无极父子请客，大家必须得去。 这算是迎新会，也算是高管之间的联谊会。 我如今正是宏泰公司的红人，想推都推不掉。 席间，赵无极拉着我的手，悄悄地说：“苏总啊，以后就靠你看着公司了。” 这话说得，我浑身燥热。 不得不说，赵无极善于笼络人心。 这么看得起我，那我还不得肝脑涂地。 当然了，我提醒自己千万别傻，人家这样说，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你要是真把它当真，那就未免太幼稚了。 黄信没有来——他还不够资格，这是高管聚会。 不过采购总监胡冬梅也在。 公司还是保留了赵四海的颜面，只是把他赶走了，并不有揭发他和胡冬梅之间的肮脏事。 不过胡冬梅跟我不对付，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就算我再怎么如日中天，她也不会跟我说话，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只有在这样隆重的聚会当中，当着赵无极父子的面，她才会逢场作戏地笑笑。 果然没错，一个人职位越高，对手的段位也就越高。 胡冬梅显然不是黄信、刘若松可以相比的。 …… 第141章 信任就是这么一点一滴地流失了 夜里九点钟，我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里。 也许是心里烦闷，今晚喝高了。 红的白的，想喝就喝。 不过我并没有失仪。我时刻谨记着，赵无极父子在场，绝对不可以耍酒疯。 一身酒气的我，一回到家里，徐菁菁、徐敏芝就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脱鞋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我还是靠自己完成了。 徐菁菁是不可能帮我脱鞋的，以前会。 我往沙发上一坐，说：“徐菁菁，跟你说件事，公司新来的领导，很器重我。” “眼睛有问题，会器重你这种人。” 徐菁菁呛了我一句。 “你也不要说得这么难听，领导器重我，收入才会上去，才有钱来供房子车子。” 我胡乱说着。 徐菁菁没有搭理我，她和徐敏芝在钻研针织之术。 手里拿着毛线针，已经织了不少。 “这里要勾一针，对，不然花纹就错了。” 徐敏芝耐心地传道授业。 徐菁菁点了点头，似有所悟。 我看她们织的是一件小小的毛衣，那肯定是织给未出生的宝宝的。 一想到这个孩子，可能是卢丰的，我的五脏六腑如同针刺。 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沙发，说：“徐菁菁，你过来！” 这一下声音太大，徐菁菁板起了脸，杏眼里寒光闪烁。 不过她没有吭声。 “你不是高手吗？我要向你挑战！” 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我越想越气。 徐菁菁摆明就是仗势欺人，仗着自己练过拳法，把我当空气了。 说什么爱不爱的，不过是吃在碗里看着锅里，不知道她外面有多少男人。 徐菁菁放下手中的毛线，说：“你确定？” “你过来啊！” 我喊道。 我已经醉了，根本就不是最巅峰的状态。 就算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我也不可能是徐菁菁的对手。 可是我越想越气，这娘们辱我太甚！ 要是能将徐菁菁打倒，那肯定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徐菁菁噌地站了起来。 徐敏芝赶紧劝道：“别别别，小心孩子。” 徐菁菁一听这话，就听进去了。 刚从医院出来呢，又要动手，那是嫌外面的饭菜太好吃了，还想再进去。 “羽钧拳，狗屁拳，这是哪个老乌龟创出来的，还以为自己是张三丰呢，想开门立派，广收门徒，你打败我再说！我苏荒才是鸿钧老祖！” “快录下来。” 徐敏芝掏出了手机。 看我出洋相。 徐菁菁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骂她没关系，骂她师父肯定不行。 徐菁菁冲上来，右手大拇指从我左边的锁骨位置用力按了下去。 “啊。” 这一下，痛得我酒醒了六七分，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你找打！” 我右手一拳挥了过去。 徐菁菁左臂一格，我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钢板上面，痛得我龇牙咧嘴，彻底醒了。 我不停地甩着手。 “还打不打？鸿钧老祖？” 徐菁菁讥讽道。 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陆宽、孙正红他们，连一拳都扛不住。 我也扛不住啊。 徐菁菁练的拳法，的确有些门道。 “我了解了一下，你念高中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武术爱好者，那个时候，学校还是有人打得过你的。你的拳法，是大学时候练出来的？” 我问道。 徐菁菁早就收到了消息——岑东河说的。 “干嘛要告诉你？” 徐菁菁骄傲地说。 “你一个女人，揣着这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你不累的吗？” 我没好气地说。 此时我已经醒了，谁挨了刚才那两下，都会醒。 “你又想说什么？钱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收回来？” 徐菁菁还记着那十五万呢。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就问你一句，孩子是不是我的？” “你神经病啊，一天到晚想这个。其实你不用整天想着这个问题。等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你的，不就一目了然了？反过来说，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你还能逼我打掉不成？” 徐菁菁来了一番严密的逻辑论述。 也就是说，就算孩子不是我的，一样是要生下来的。 我次奥！ “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贞洁】？” 我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头发快要烧起来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是说假如，孩子本来就是你的。” 徐菁菁握紧了拳头。 “来啊，往这里砸，狠狠地砸！” 我面目十分狰狞。 徐菁菁反而松开了手。 徐敏芝不敢看了。她不知道，这只是咱们家里的常见剧幕。 前次徐菁菁还把自己给撞晕了。 “先把钱要回来。现在什么经济形势，你不知道吗？老实跟你说，我不是辞职，我是因为怀了孩子，被公司炒了鱿鱼！把钱捏在自己手里，才是正经！借钱给别人，你有多少钱可以借的？” 啊？ 我一听这话，问道：“这么说，公司炒你鱿鱼，赔了多少钱？” “我也就做了一年，能赔多少？” 徐菁菁又开始言词闪烁了。 正常来说，n+1，也就是两个月工资，大约三万。 “那也有三万啊，这钱……又被你偷偷藏起来了？” 我懂了。 徐敏芝无耻地笑了。 “我的钱，都是孩子将来的奶粉钱，放在我这里，有什么问题？” 话是这样说，关键是动不动就隐匿财产，信任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流失掉了。 当然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谈什么信任？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徐菁菁是被公司炒掉的。 所以说，黑心的资本家。 眼见徐菁菁有了身孕，过不了多久就要休产假了，立刻就动手裁人了。 情愿赔钱，也不让人家休产假白拿钱。 就是这么现实。 “我想开一家武馆，大约需要八十万。你那十五万，尽快拿回来。你跟王秀丽那点破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徐菁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开武馆？想什么呢？这年头，谁还学武？你要说开个面馆，我还相信。” 我冷笑着。 “人最可悲的，就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以为别人也做不到。” 徐菁菁还以冷笑。 第142章 徐菁菁逼我创业、刘若松提供线索 咱们要是这样冷笑下去，夏天连空调费都省了。 这事不对啊。 徐菁菁有六十几万，我有十五万。 她要把这些拿出来开武馆。 为什么要支持她创业？就不能我来创业？ 虽然说，不管谁来创业，赚了钱都是夫妻的共同财产，但是…… 徐菁菁太会隐匿财产了，要是有一天，创业成功了，赚到的钱，全都进了她的腰包，我找谁去？ 我昨天晚上，还想着怎样搞钱呢。 “武馆还是别开了。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你现在大着个肚子，怎么当别人的师父？未来这几年，线下的生意都不好做。我想开一家文化创意公司，运营一下短视频，接一些线上广告。” 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 我还是有点文化水平的，然而又不想再走网文这条路，那就不如借助现在短视频风口，拍一些有趣的内容，来变现。 这也算是低成本的创业。 文案是我自己，摄影师是我自己，剪辑上传也是我自己——等实现盈利了，再聘请专业人士。 我需要两、三个员工出镜。 我已经有一个人选了，刘若梅。 要是孙倩倩愿意的话，也行。 这样算下来，前期不需要太多的成本。 “切，就是拍一些低俗的内容迎合大众呗。你可千万别露脸，要是被别人认出来，我看你老脸往哪搁？” 徐菁菁牙尖嘴利的一面又来了。 我发现，只要夫妻双方不爱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无法统一意见。 你说开面馆，她要开武馆；你说拍视频，她说太低俗。 “我跟你讲，这事不需要多少成本，你就是想要阻止也没用。大不了我自己来做。不要你的钱。” 我刚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徐菁菁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还有，她无心开武馆，只是想刺激我努力创业赚钱。 这婆娘真是恶心，用这种法子来逼我挣钱。 ——再往深处想想，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不管我挣了多少钱，都有徐菁菁的一半，我累得半死去赚钱，徐菁菁这叫躺赚…… 不过也好，我说出了这样的计划，徐菁菁没有再咬着那十五万不放了。我和王秀丽的事情，徐菁菁早就知道了。 说起来，这也是我做下的荒唐事。 徐菁菁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这也说明，她对我已经彻底死心了。 当女人对你大方的时候，就是她要离开你的时候。 离婚想必不远了。 …… 门口的油漆，得到了妥善的处理。 白天，徐菁菁和徐敏芝花了不少时间，去清除油漆，她们买了香蕉水、除漆剂、松香水来用。 还好，总算是清除掉了。 我洗完澡，穿着一个大裤衩，光着上半身走了出来。 榕城的九月，依然很热。 “你干嘛？敏芝在呢。” 徐菁菁提醒我。 我心中好笑。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对自己的发小，怕是还欠缺了点了解，徐敏芝会介意这？恨不得我脱光了给她看。 “哎呀，快把衣服穿上。” 徐敏芝捂着脸说。 我次奥！ 徐敏芝，你的戏过了！ 我越发觉得女人是多面体生物。 徐菁菁到底知不知道徐敏芝的本性？ 我要不要告诉徐菁菁，昨天徐敏芝是如何勾引我的？ ——还是不要了。这事真要说起来，徐菁菁未必会站在我这边。 万一徐敏芝倒打一耙，说我趁着老婆不在，想要侵犯她，那就糟糕了。 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徐菁菁不信我，也在情理之中了。 “快去啊。” 徐菁菁催道。 我懒得搭理她们，直接回杂物房睡觉去了。 男人啊，绝对不能穷。 我刚才的想法，还是可行的。 先把短视频做起来，哪怕发不了财，能赚一点是一点。 至少能倒逼自己去学习，摄影、写文案、剪辑视频……这些能力，也是很重要的。 还能戒掉游戏、懒惰。 我立刻打开了某音，看了看别人拍的短视频…… 我又看了一下股票。 海天稀土今天又是一个跌停板。 我…… 幸好没进。 白雪梅真够狠的。 再这样跌下去，怕是有人要跳楼了。 “看来，陆宽亏了不少钱了。” 这里面有一些内容，是我理解不了的。 比如说，白雪梅如何来判断陆宽已经重仓买入了。 假如陆宽并没有上车，海天稀土这么个跌法，不但伤不到陆宽，反而给他提供了抄底的机会。 不过想到，白雪梅这边，请得到顶尖的黑客，那就不稀奇了。 此时我在想，这只股票日后一定会暴涨。 只要把陆宽洗出去，这只股票就会飞涨。 这是肯定的。 白雪梅这样做，就是为了狙击陆宽。 只是不知道，这个拐点什么时候出现？ 操控股市，曝出来罚款还不止，可是要吃牢饭的。 我扔掉手机。 想这些干嘛。 就这样两眼直直，想着心里的事情。 没过几分钟，手机就响了。 我一看，竟是刘若松。 这小子自从离职之后，就没有再找过我了。 本来我是想删掉他的，不过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至少，我跟刘若梅，还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出来聊聊。” 刘若松说。 “有事就说。我没空。” “关于嫂子的。你出来一下，见面说。” 刘若松的话，使得我坐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 我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刘若松要跟我说徐菁菁的事情，这事从何说起呀？ 印象中，刘若松跟徐菁菁没有见过面？ 谁来跟我说徐菁菁都不稀奇，偏偏刘若松来说，让我很诧异。 “见面再说，松岛酒，我等你。” 刘若松说完，就终止了对话。 我…… 上一次这样约我的人，是贺芳芳。 我心想，这些人真是讨厌，总喜欢吊胃口。 刘若松，这是要找我麻烦，还是…… 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你又要去哪？” 徐菁菁尽管不爱了，还是很在意我的去向。 “放心，朋友找我有点事。” 我整了整皮带。 “一天到晚骚里骚气的，是女朋友。” 徐菁菁醋意又来了。 ——你都不爱了，还吃这干醋？ “是啊，才18岁，可粉嫩了。” 我故意气她。 徐菁菁一个抱枕扔了过来，正中我脑袋。 …… 第143章 徐菁菁早就做过亲子鉴定了，我还蒙在鼓里 我开着大众，出了莲花小区。 这么晚还要出来办事情，实在是辛苦。 ——刘若松，要是想故意惹我生气，那你已经成功了。 这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刘若松的用意。 我们不是已经分道扬镳了吗？刘若松这是要干嘛？ 我来到松岛酒。 刘若松坐在酒外面的太阳伞下面，正在喝酒。 这松岛酒靠近半山公园，客人不是很多。 刘若松主动跟我打招呼。 刘若梅也在。 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我一屁股坐在刘若松对面，说：“我来了，说。” 喝酒？今晚是不可能再喝酒了。 我已经喝得够多了，醉了又醒。 刘若梅正在玩手游，见我过来，笑不露齿地笑了笑，说：“见过老板。” 我…… 刘若梅说完这句，就继续玩手游，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被打扰。 前次在天元棋馆，她表现得还是很机智的。关键时刻，能帮上我的忙。 刘若松说：“这么晚叫你出来，主要是想向你道个歉。我认真反思了一下。是我做错了。” 这还差不多。 刘若松毕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他竟然敢背叛我，我肯定不可能容忍。 除非他主动认错，并且改正。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舒服了一些。 刘若松面带诚恳，说：“为表诚意，我喝完这瓶。” 刘若松拿起桌上的一瓶乌苏，一口气喝完，然后打了一个酒嗝。 “知错就好。找到工作没有？” 我没有急着打听主题，慢慢来。 “还没有。” “要不要进嘉惠购物中心？王总在那边，我跟她说一声，可以给你一个不错的职位。” 我还是愿意帮助刘若松的。 他把刘若梅也叫来了，说明他没打算找我麻烦。再说他已经辞职了，以后不会经常见面了。出门在外，多交朋友少结冤家。 “这事以后再说不迟。” 刘若松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这才说：“我今天早上去医院看叔叔，我叔叔在医院工作，你猜我碰到谁了？” 我愣住了。 不会这么巧。 “谁啊？” 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因为我知道答案。 一定是看到徐菁菁了。 假如刘若松只是恰好碰到了刘菁菁出院，这样一件小事，断然不至于把我叫过来当面说。 难道是…… “嫂子是不是今天早上出的院？” 刘若松说。 我点了点头。 “我没见过嫂子，不过我在你的朋友圈里见过她的照片，嫂子长得那么漂亮，我自然是认得出来的……” “行啦，说重点。” 我紧张起来的，就怕刘若松说出一些让我无法接受的内容。 不过这种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要是刘若松真的能帮我拿到硬核的证据，把婚给离了，那就长痛不如短痛了。 刘若松正要说话，刘若梅放下手机，看着我说：“先给钱，一千块。” 我…… 刘若松瞪了刘若梅一眼，说：“一边去！” 刘若梅嘟了嘟嘴，那模样可爱极了。 我没往心里去，刘若梅本来就是一个小财迷，也可能是她想要的东西太多，然而家里又不给她零花钱，就只能自己到处搞钱。 “嫂子一个人出的院。我当时就在想，你怎么不来接她呢。” 刘若松这样说。 我心想：“就这，也值得把我叫出来？” 刘若松接着说：“我向叔叔打听了一下，他告诉我，嫂子她一个月以前，来过医院，当时是一个男的陪他来的，并且……” 我刚刚松驰的心，立刻绷紧了。 一个月前，对照时间，刚好是我们开始闹矛盾那会儿。 “并且什么？” 我追问。 刘若松看了看四周，其实不用看，根本就没有别人，这家酒的生意不好。 “并且做了胎儿的dna检验，也就是……亲子鉴定。本来我就随口问了几句，没想到叔叔对嫂子的印象很深，特别是嫂子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所以就一直记着，把这事跟我说了。” 刘若松后面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此时我脑海里【嗡嗡嗡】地响。 我一直想让徐菁菁做一个亲子鉴定，她总是百般推辞，要么就说这样做会对胎儿不好，要么就是直接甩脸色说不去，没有任何理由。 然而徐菁菁一直坚持说，孩子是我的。 原来她早就偷偷地背着我去做了亲子鉴定。 鉴定的结果是？ 孩子真的是我的？ 不可能！ 要是这样的话，她大可以把鉴定的结果甩给我看的呀。 那就只能说明，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好狠啊！ 你早就知道答案了，还要存心骗我？ 这是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了！ 我以为，徐菁菁只是外面有人，肚子里的孩子，她自己也未必清楚是谁的？而她又倾向于相信是我的，所以无视我的要求，不去做亲子鉴定！ 没想到，她早就背着我偷偷做过了！ 气得我浑身发抖啊。 摊上这样的事情，谁能不气？ 对照时间，大概就是徐菁菁气得跑出去那几天。 那个时候，她是想跟我离婚的，并且要打掉孩子。 等到她再次出现，态度就完全改变了，她不想离婚了，并且开始重视这个孩子了。 想必，经过了亲子鉴定之后，徐菁菁知道了孩子是谁的。 我的心在滴血啊。 我才是徐菁菁的老公，我们的孩子，才应该天经地义地生下来，怎么只要孩子是我的就要打掉？不是我的，反而就要生下来？ 徐菁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气得我怒砸桌子，桌子上的啤酒瓶全都跳了起来，有些还滚落下去。 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刘若梅涉世不深，一见我这般模样，吓得脸色都变了。 “老大，你还好。” 刘若松问我。 我深呼吸了几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一口气喝完。 我现在的状态，像极了以前的陆宽。 看不见出路、充满了无力感、只能借酒消愁。 然而陆宽是在营造一种假象，我却是真正的颓废。 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第144章 我是不是已经输定了？还能翻盘吗？ “那个男的……” 我这才想起，刘若松刚才所说的话。 “我听叔叔说，那个男的很帅气，一看就是有钱公子，很注重保养的，特别是他的手，很有美感。” 刘若松这样说。 要是没有孙正红给我的那张照片，刘若松说对方的手，我会骂他不挑重点。 此时我听了这话，浑身发抖。 全都对上了。 那个男的，就是照片上面，抚摸徐菁菁的那个人。 那个人陪着徐菁菁来做亲子鉴定，想必就是孩子的父亲。 奸夫！ 是他了！ “我要去医院看监控。” 这次，就算是耶稣来了，也休想阻止我。 “医院的监控视频，只能保留21天，看不到了。” 刘若松早就想到了。 好。 这视频具体保留多少天，是由硬盘决定的。 有些商场的监控视频保留15天，有些却能长达45天，甚至更久。 就看硬盘的大小。 “鉴定的结果，总还在？” 我想到了重要之处。 鉴定的结果，当然是要交给徐菁菁的，不过医院也会保留一份存档。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刘若松说。 只能这样了。 此时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我提醒自己，从这一刻起，不要再对人性抱有幻想了。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可真是自私，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就没有顾及过别人的感受。 要打掉孩子，是为了她自己。 发现孩子是奸夫的，要生下这个孩子，也是为了她自己。 我在徐菁菁心里，什么都不是！ 早点认清这一点，至少可以免受伤害。不管将来徐菁菁如何对我，我都能接受。 这叫做——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喝了点酒。 今晚的酒，格外地苦啊。 我一个人漂泊在异地，好不容易有了点成绩，父母可以在老家吹吹牛了，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急转直下，跌入万丈深渊。 不甘心呐。 想起以前努力奋斗的点点滴滴，清晰如在昨日。 我要反击！ 一定要反击！ 孩子不是我的，徐菁菁却又不肯离婚，她的目的何在？ 是外面那个男的，不愿意接受她吗？ 假如是这样，她为何还要生下孩子？难道就是为了要我当这个冤大头？ 前面我怀疑，孩子可能是卢丰的。 卢丰已经去世了，所以徐菁菁一定要替他把孩子生下来，延续卢家血脉，那陪着徐菁菁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的人，又是谁？ 不会是卢丰，那个时候，卢丰已经去世了。 不过，那段时间，徐福田也在榕城。 那个男人，说不定是徐菁菁老家的人。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奸夫本人，毕竟那样一双美手，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的。 我此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疑点。 孙正红的那张照片，是怎么来的？ 假如这是保健中心的照片，那还好说。 可是不是啊。 这是徐菁菁和奸夫的私密照片。 按理说，这样的照片，孙正红是不可能拿得到的。 从照片的背景来看，那一定是在他们经常幽会的绝对安全的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被孙正红偷拍呢？ 要是这样的话，孙正红跟这个奸夫又是什么关系？他们认识吗？ 我估计孙正红一定知道这个人是谁。 只是他不可能告诉我。 那天在烂尾楼里，孙正红拿着这张照片来要挟徐菁菁，似乎又说明，孙正红跟奸夫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友好。 孙正红手中，一定还有很多这样的照片。 不然单凭这一张，徐菁菁大可以无视。 我的想法是，一定要把这个奸夫揪出来，就算花钱，也在所不惜。 “老大，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见我脸上阴晴不定，刘若松安慰我。 不说还好，一说我差点当场吐血。 我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 脸上在笑，心里却在哭。 这就是……笑着流泪的艺术。 刘若梅说：“老师说过，在围棋里面，不管面对多么复杂的难题，一定是有解的。区别就在于，高手在对方未成势之前就能发现问题，而庸手往往发现不了。” “原来围棋里面，还有这么高深的智慧。” 我调侃了一句。 我不喜欢围棋，刘若梅、钱慧瑜都是围棋迷。 “围棋里面，还有一个说法，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只要一局棋没有下完，那就胜负未分。不管表面看起来，赢面有多大，只要下错一子，就有可能输掉一整盘棋。” 刘若梅的俏眸在闪光。 她还小，才十五岁，未经人世污染，这一对美目，就如同天然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我心中一荡，重新凝聚生活的勇气。 其实我也听过不少围棋道理，比如说，离胜利越近，就越容易反转。 徐菁菁以为自己赢定了，未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人生在世，就算倒在了泥泞之中，也要抬头仰望星空。 在整件事情中，最让我感到困惑的，就是徐菁菁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婚？ 孩子是他们的，徐菁菁又不再爱我了，都这样了，还不离婚，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我猜想，问题可能来自奸夫那边。 什么原因呢？ 我想来想去，想到了【个人形象】四个字。 对方可能是一名政客，即将面临大选，在选举之前，他的个人形象，是丝毫不能受损的。 所以，徐菁菁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绝对不能曝光的。 一旦曝光，他的仕途就全毁了。 我眼前一亮。 这就是希望之光。 不管多么离奇的事情，只要找到了原因，你就会发现，它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了，说对方是一名政客，也许是抬举他了。 还有很多可能性。答案只能从奸夫身上去找。 “来，我们喝一杯。” 我率先举杯。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难受也要接受现实。 刘若松当然是愿意奉陪的，刘若梅双手连摆，说：“未成年，不喝酒。” “哎呀，难得老大乐意，你喝一杯怎么啦？” 刘若松催促道。 “那好，十块钱一杯。” 刘若梅开玩笑说。 我服了，什么是真正的财迷？就是不管什么事情，都能顺理成章地扯到钱上面来。 “我给你二十！” 三人举杯，都是一饮而尽。 我喝得太急了点，被呛了一口，眼泪都出来了。 …… 第145章 拿到了鉴定结果，然而徐菁菁并不承认！ 我没有回家，跟刘若松在外面找了一家廉价旅馆，过了一夜。 刘若梅打车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来到了医院。 刘若松的叔叔，刘海威，是个已经秃顶、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子。 不过他的职位已经不低，而且是资深的手术主刀医生，妥妥的成功人士了。 我早就知道，刘若松是中产家庭，家里条件不错的，但又不像白雪梅那么土豪。 我们拿到了徐菁菁的亲子鉴定结果。 本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此时还是难免受伤。 我很担心是这样的结果，昨晚只睡了十几分钟，大概就是眯了一下，就惊醒了。 结果是以专业数据出示的。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孩子不是我的。 我浑身冰凉，死死抠着眼前的这张a4纸，视线都要模糊了。 一个女人，跑来做这样的鉴定，这个行为本身就能说明，她已经出轨了。 鉴定的结果，孩子不是老公的。我不知道，徐菁菁得知这样的结果之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必，很开心。 “老大。” 刘若松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还要假装潇洒吗？ 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冰冷的现实，击碎了所有的幻想！ 还有比这更加残忍的吗？ 我的喉头哽住了，视线模糊了，一拳打了出去。 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只知道这一拳必须打出去。 只有打出去，方能消解我心中的恨意。 结果打在了墙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我的手好痛，墙壁安然无事。 我靠在墙上，就连站稳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老大。” 刘若松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叫着。 这一刻，我感觉世界已经倾塌了。 …… 我把亲子鉴定的结果收拾好，放进裤袋里面。 我们来到医院外面，我慢悠悠地抽了三根烟，这才清醒了一些。 “老大，你打算怎么办？” 刘若松问道。 本来按照现有的【婚姻法】，妻子在妊娠期间，丈夫是不能提出离婚的，提了也没有用。 必须要等到孩子生下来，一年以后才可以提出离婚。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可以离婚的情况出现了。 既然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那我就成了受害者，这种情况下，假如跑去诉讼离婚的话，法院还是支持的。 “离婚。” 我说。 刘若松点了点头，说：“支持你。” 他没有跟着我回去，我们在一个路口分了手。 …… 回到莲花小区。 徐菁菁、徐敏芝正在聊天，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趣事，两个人笑作一团。 那欢快的场面，严重刺激了我的内心。 我把亲子鉴定的结果，往徐菁菁面前一放，说：“解释一下。” 我的声音十分冰冷，仿佛来自幽冥。 “这是什么？” 徐菁菁接过来看，没过三秒钟，她的脸色就起了变化。 她脸上的笑容，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变脸之快，前所未见。 “哪里弄来的？” 徐菁菁问我。 “明知故问？一个月前，你和外面的野男人，背着我跑去做亲子鉴定，在哪家医院做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已经在极力地控制自己了，可是脸上的肌肉仍在不停地抽搐，表情狰狞。 徐敏芝做为旁观者，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叫出声来。 我双目充血，居高临下看着徐菁菁，心想：“你编啊？继续编！看你怎么编！” 面对如此铁证，要是徐菁菁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以后我见了她就绕道走！ 没等我想完，徐菁菁轻飘飘地说：“我没有做过亲子鉴定。做这种鉴定，对胎儿不好，再说我在外面没有男人，怎么可能跑去做这种鉴定？” 徐菁菁杏眼翻白，说得很溜。 我…… “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你没做过，我手里的是什么？” 我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随时都有可能打出去。就算打不过，也要打。 “我怎么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徐菁菁仍然矢口否认。 “铁证当前，你以为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就凭这份鉴定报告，我随时可以提出诉讼离婚。” 真的没有想到，徐菁菁顽固到了这种程度，都这样了，还不肯承认。 我就纳了闷了，这样做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 以徐菁菁的条件，就算离了婚，也不愁嫁的，何况她外面有人了。 徐菁菁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想必对方也是同意的。 还是说，外面那个男人，真的就是死去的卢丰？ 这倒也说得过去，卢丰已经去世了，徐菁菁当然不愿意离婚了，至少不必急着离婚了，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 所以一直拖着我。 真的这么简单吗？ “随便你告，反正我不同意离婚。什么铁证？你这是非法得来的证据，医院是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的。还有，这家医院根本就没有鉴定资格，得出来的结果，根本就不可靠。” 徐菁菁仍在砌辞狡辩。 “那咱们现在就去权威机构，把这事给做了。” 我不能再忍了。 “我都说了，做这样的鉴定，会伤害到胎儿，还有，你不相信自己的老婆，天天想着孩子不是自己的，你怕是脑子有问题？” 徐菁菁根本就不愿意配合。 气得我直接一脚踢在了沙发上面。 以前结果未明，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不一样了，孩子摆明就不是我的，徐菁菁只是一个劲地胡搅蛮缠而已。 其实就算把婚给离了，我也不介意隔三岔五去看看她和孩子，然而她这样无视真相、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徐敏芝一直不敢看，用手挡住了眼睛。 我说：“凡事都有条件的，你可以说说你的条件。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 “我没有条件啊。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你的。你想离婚可以啊，干嘛老拿孩子说事？” “鉴定结果就摆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这也有可能是你伪造的。我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上过床，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我笑得很凄凉，徐菁菁能把谎话说到这种水平，不服都不行啊。 第146章 没必要为了这种人生气，拿起法律的武器 徐菁菁没有再说什么，重新拿起了织针工具，准备织毛衣。 “那天去机场，车里那个男人是谁？” 我继续问。 “不是跟你说了吗？是清辉两口子。你要是不信，我拿照片给你看。” 徐菁菁拿出手机，找到对应的照片给我看。 照片上面，清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清辉的老婆坐在后面。 ——这个坐法，就很有破绽。清辉难道不应该陪着老婆坐在后排吗？ “这能说明什么？又不是水印相机拍的，这照片完全可以后面补上。” 我冷笑一声，无情戳穿。 “那天之后，我就没碰过车了，怎么来补上？” 这倒是事实。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以前拍的。 嗯，没错。 徐菁菁在公司，最好的朋友，就是清辉夫妇，他们一起在车上拍照，不也很正常吗？ 徐菁菁继续说：“你看看这天气，是不是跟那天一样，怎么就是提前拍的？还有我的衣服，我那天是不是穿了这样一身衣服？难道这些都能提前预备好的吗？” 徐菁菁据理力争。 这些…… 说起来都是巧合。 榕城很少下雨，只要出太阳，天气不都一样吗？ 至于衣服。 徐菁菁不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也就那么四五套衣服，穿来穿去。而且他们在一起，要是喜欢拍照的话，每天都会留下一些照片。 不过徐菁菁的话，还是有点可信的。那是因为我们家的车，主要是我在开，徐菁菁很少开。 ——难道真的是远辉夫妇？ 那天我想跟徐菁菁视频，被她给拒绝了，这不是作贼心虚吗？ “那卢丰呢？你跟卢丰什么关系？” 本来卢丰这个人，我没打算这么早说出来。 眼见徐菁菁这么嚣张，今天必须怼得她哑口无言才行。 不离婚是。 那就休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欢声笑语了。 徐菁菁脸色再次发生了变化。 本来岑东河已经向徐菁菁通了声气了，徐菁菁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是当我猝然问及，她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什么【什么关系】？不就是同学关系吗？” 徐菁菁稳住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 人家为了你，一辈子没有结婚，你就没有一点表示？” 我承认这种说话方式不太好，可是没办法，只要能打倒徐菁菁，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 徐菁菁放下针织工具，抬头看着我说：“你有完没完！好好的说他干嘛？” 徐菁菁的眼睛，有些泛潮，看得出来，她的情绪起了巨大的波澜。 就算刚才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子鉴定结果，徐菁菁也没有这么紧张难过。 我趁胜追击：“别告诉我，卢丰就是孩子的父亲！” 徐菁菁霍地站起来，怒视着我说：“你再这样满嘴喷粪，我对你不客气！” 杀气已现！ 要是以往，或者在别的事情上面，我可能会认怂。 可是今天这件事情，就是拼了我老命，也一定要硬撑到底！ 我不退反进，跟徐菁菁对视着，说：“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住在这儿。” 徐菁菁的拳骨，发出了咔咔咔的声音，跟那天的情形相同，接下来我的下场，怕是要被她一拳打飞。 就像那天的陆宽。 无所谓，与其一直被徐菁菁这样压制着，还不如拼死一战！ “好啦好啦，各让一步，有事好商量。” 徐敏芝在关键时刻，拉住了徐菁菁。 “你看他这德行，要吃人一样。我做错什么了？” 在徐敏芝的拉扯下，徐菁菁愤愤不平地坐了下去。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不承认，就没事了？” 我已经决定起诉了。 这个婚必须离！ 不然别的事情，没法做。 ——原来我还是在乎孩子的。以前猜测的时候，我想过，要是孩子不是我的……这样想的时候，远没有现在这样难过。 当事实摆在眼前，我才明白心里有多痛。 这是被人愚弄啊。 而且徐菁菁敢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说明她对我早就没有爱了。 ——我又想到了出轨先后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我以为，是我和白雪梅胡来，这才导致徐菁菁心生怨恨，同样以出轨来报复我。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他们都有了孩子，谁先出的轨，犹未可知。 有迹象表明，徐菁菁怕是早就出轨了。 我、陆宽、白雪梅、徐菁菁。 四人当中，徐菁菁才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而我，表面看来占尽了便宜，事实上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我和白雪梅始于荒唐，终于清醒。 如果在我们开始之前，徐菁菁就已经出轨了…… 不敢想象啊。 徐菁菁的演技，是何等的精湛！ 都说女人天生就会演戏，我只是碰到了一个特别会演戏的女人罢了。 沉默。 屋里死寂。 吵架真的很伤体力，我肚子有点饿。 徐菁菁忽然叹了一口气，说：“这样，你也不用天天跟我吵，等孩子生下来，过了满月，我们离婚。” 这是徐菁菁在让步。 这要是以前，我肯定答应。 现在我手里握着铁证。 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我下午就去法院，开始走诉讼程序。” 我们从小被教育，打官司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上，现代社会，很多事情都不是吵吵闹闹就能解决的。 该打的官司，一个都少不了。 “你这样做，爸妈那边怎么交待？” “这个不用你操心。” “你会一无所有、净身出户。” “我想得真美。” “到了法庭，我可以质疑你这份【铁证】的来历，根本就不合法。只要推翻了你所谓的【铁证】，你还有什么证据？相反，你和白雪梅、王秀丽的事情，我可是掌握得清清楚楚的。还有，你多次夜不归宿，住在她们家里，已经涉嫌重婚了。你还想跟我诉讼离婚，怕是没睡醒？” 徐菁菁字字如刀，往我心口戳。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装？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婚离了。既然你觉得这份【铁证】不合法，那我先向法庭申请亲子鉴定。用最合法的程序，拿到最合法的铁证，你没话说了。” 我权衡过了，胜算很大。 我就不信了，徐菁菁怀了别人的孩子，我还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难道法律在她们这里，就是摆设吗？ 第147章 这踏马是谁想要撞死我！ 徐菁菁再次动容。 这样做的话，不用十天——不，正常出结果只要七天——就能拿到正规途径得来的鉴定结果，那才是真正的【铁证】。 只要证明了孩子不是我的，这个婚，不离也得离！ 我清醒了一些。 没有必要生气，刚才真是被徐菁菁气得内分泌都有些紊乱了，没有必要，只要拿到证据，一步步去做，想离婚还不容易？ 徐菁菁脸色惨白，双手不停地绞在一起。 这是她的个人习惯，紧张的时候，就会绞手指，我提醒过她很多次了，改不了。 此时我有些好奇，徐菁菁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呢？ 就算卢丰已经不在了，以她的能力，以徐家的财力，徐菁菁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还是说…… 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 这个问题，我必须搞清楚。 当然了，我的思想也有了一些转变。 以前我不想稀里糊涂地离婚。 现在认为先把婚离了才是重中之重，就算离了婚，也不影响我去查证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然太被动了。 我要是早点这样想，后面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现在早就是自由身了。 “你会失去房子、车子，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徐菁菁继续嘴硬。 这张嘴也是绝了，就算宇宙爆炸了，这张嘴还在。 无非就是分财产。 每个月的房贷，都是从我的银行卡划过去的，车贷也是。 而且我们结婚以来，我的工资要比徐菁菁高出一大截，我才是这个家的主力。 不管怎么分，我都要分得多一些。 “我无所谓。能甩掉你，就是胜利。” 这是大实话。 房子车子固然重要，可是跟清静平和的心态比起来，那就逊色太多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想要平淡的生活，我想每天醒来，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一些美好的事情，而不是又要面对徐菁菁。 这些轻易就能拥有的东西，离开我太久了，我得重新找回来。 生活，平淡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你大概是疯了。” 徐菁菁斜了我一眼。 徐敏芝一言不发，一直保持着坐姿没有动，仿佛一尊雕塑。 我也不再多说，去厨房找了些吃的，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我要去法院，了解一下申请亲子鉴定的程序。 把这事做了，我就可以正式起诉徐菁菁了。 就算拼得头破血流，我也要把婚给离了。 …… 屋外阳光明媚。 榕城仍然是一派繁荣景象。 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最影响我幸福感的人，就是徐菁菁。 只有把婚给离了，我才有可能过得幸福。 车子刚刚开到马路上，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后面有一辆黑色的奔驰一直跟着我。 本来我心里有事，发现不了。 那车直接往我的车屁股上面怼。 我回头看了一眼。 又是前几天，跟踪我和钱慧瑜的那个光头佬。 此时仍然戴着墨镜，神情狠厉。 马路上很多车。 对方是故意在等我啊。否则，以现在的路况，他无法靠近我。 不知道他在莲花小区外面等了多久。 我心中一紧，立刻脚踩油门。 这马路上，到处都有电子抓拍摄像头。 超速行驶，可是要扣分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扣分就扣分。 本来以我的车技，要甩开后面那个光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马路上车辆很多，严重影响了发挥。 刚到下一个路口，我想趁机拐弯，黑色奔驰直接撞了上来。 紧跟着一辆货柜车从旁边路口冲了过来…… 我的脑袋直接撞在了方向盘上面，车子翻转，玻璃破碎，大腿处传来剧痛…… 周围所有的东西，全都变了。 颠倒了过来。 脑袋撞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痛！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残余的念头是：这是谁想要老子的命？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双眼。 昏迷期间，一直有人陪在我身旁。 偶尔握一下我的手，叫一下我的名字，说说话，只是我的神识太弱了，只能依稀听见一些字符，无法串联成语言。 我看到了徐敏芝。 “你醒啦？” 徐敏芝立刻通过床头的呼叫器，把医生叫了进来。 很快，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来到了我身边。 他们检查了一下我的眼球，测量了一下我的体温、心跳…… “已无大碍，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三天。” 徐敏芝连说三句，谢谢医生。 我知道自己这条命已经保住了，只是过于疲累，慢慢地又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徐敏芝还在，她趴在床沿上面睡着了。 这次头脑清醒了很多，除了大腿、额头、后背三处有痛感之外，别的都还好。 我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个问题：这踏马是谁干的？ 我一路盘点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树敌无数了。 白雪梅、徐菁菁、陆宽…… 还有赵四海、黄信、洛北航…… 当然了，敢叫人开车来撞我的，已经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一定牵涉到巨大的利益。 最有可能的，还是陆宽背后的那个金主。 还有一个可能，就徐菁菁的那个野男人。 我脑壳疼，不敢多想，庆幸自己还活着。 我的左手动了一下，徐敏芝惊醒过来，说：“你醒了？” “水。” 徐敏芝立刻给我打水。 这一口水，可珍贵了。 徐敏芝就像照顾小朋友一样，喂我喝水。我心想，徐敏芝为何这般不离不弃地陪着我？ 我和徐菁菁闹成这样，徐敏芝难道不应该站在发小那一边吗？ “你不要多想，菁菁叫我来照顾你的。” 徐敏芝也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竟然看出了我的想法。 我没什么力气，不想说话。 只是心里在想：“徐菁菁真是搞笑啊，竟然还关心我的死活。” 要是我就这么被车撞死，徐菁菁是最大的受益者。 房子车子、存款全是她的。 就连孩子也可以说是我的，以保全她的名节——假如有这个必要的话。 细思极恐啊。 所以我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可能是徐菁菁的奸夫想要我的命。 当然了，敢这样做事的人，说明他不是一般人了。 我撑了半个小时，觉得眼皮有点重，睁不开了，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 第148章 白雪梅怀了我的孩子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 一男一女两名警察进来帮我录口供。 我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都说了。 然后我问：“撞我的那个人，怎么说？” 我指的是那个货柜车司机，以及黑色奔驰的司机——光头佬。 警察说，货柜车的司机驾驶的时候打电话，一个没留神，就撞了上来。 至于黑色奔驰的司机 ，出门前喝了点白酒，属于酒驾。 没有别的动机和理由。 这就有点胡扯了。 他们肯定是故意冲着我来的。 ——也不一定想要撞死我，只是想教训我一下。 我没说什么。 警察也没有多问，我签字之后，他们就走了。 徐敏芝抿了抿嘴巴，说：“你怀疑有人要搞你是不是？” 我不想跟她说话，这个大嘴巴，心里藏不住话，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会一五一十地传到徐菁菁耳朵里。 徐敏芝把手伸进被子里面，本想握一下我的手，结果摸到了我那里…… ——没什么好尴尬的，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小兄弟也昏迷了，此时缩成一坨。 徐敏芝总算握住了我的手，说：“别这样嘛，你们吵归吵，终究还是夫妻，还没有离婚，我们也还是朋友。” “你们咋就这么虚伪呢？” 我怼了她一句。 “你可以这样想，不过这样想又有什么好处呢？” 徐敏芝没有死心，还想开导我，我直接把眼睛给闭上了。 徐敏芝说：“你安心休息，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 走，走了清静。 徐敏芝见我态度冷漠，心中颇为不爽。 我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了。 在我心里，徐敏芝和徐菁菁是一伙的。 …… 徐敏芝走后，过了半个小时，一阵清晰的高跟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越来越近，从外面的走廊，走到了我的病房前面。 这是一个女人。 一个极度自信的女人。 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颗心狠狠地跳动着。 白雪梅来了。 雪纺衬衫打底，外面是一件红色的风衣。 又飒又爽的白雪梅走了进来，气场全开。 我直接别过头去了。 不过我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白雪梅提着一个水果篮，她放下后，说：“不想看见我？” 我躺着没有动，心里却希望她立刻滚出去。 “要是你想知道，是谁想搞你，我可以帮忙的。” 白雪梅的声音，跟往常有些不同了。以前她粘着我，以小女人的姿态居多，现在则是她的本性，强势、霸气。 “我承认，是我骗了你。然而，我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 白雪梅停了停，接着说：“我们在一起，做爱37次，一次按一个小时算，那就是37个小时。还有，一起过夜9次。我吻过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比陆宽重要得多。” 这话，倒是相当走心。 她这是在用数据说话。 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 我冷笑了一声，说：“我不知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欺骗就是欺骗，何况你还是存心欺骗。你怎么还好意思来看我，是想故意气死我。” 不够解气啊。 就应该直接爆粗口，把所有的国骂全都用上，方显英雄本色！ 说话太斯文，无法表达心中所想。 “我不是来请求你原谅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白雪梅停了一下，说：“我有了你的孩子。” 什么？ 我心中一惊。 白雪梅以前说过，要跟我生孩子。 我直接拒绝了。 在我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婚外情，上不得台面，随时都有可能终止，生什么孩子？ 不过以我对白雪梅的了解，她想做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确不是很小心。 要说白雪梅怀上了，那是一点都不稀奇。 此时我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 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白雪梅也有了孩子。 这个孩子…… 我还要不要怀疑是不是我的？ “打掉。我之前说过的。” 我差点直接坐起来。 但是由于身体乏力，只能躺着。 白雪梅坐在床沿边，侧过头来看着我，她的头发往下一垂，刚好垂到了我脸上，一阵荡人心魄的清香钻入鼻际。 这香味，还是那熟悉的配方。 此时我却只想与白雪梅保持距离。 “我弟病发了，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他这辈子睡过很多女人，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我们的孩子，将来是要继承白家产业的。” 白雪梅慢悠悠地说。 我很想纠正她一句，白青山只是失去了记忆，不表示他不行了，想要生孩子，还是可以的，白家并非要绝后。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放心，孩子的抚养问题，我全权负责，不会向你伸手要一分钱。甚至，可以不跟你见面。你就当世界上没有这个人就行了。” 白雪梅很冷血地说。 我不知道，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在白雪梅眼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听了她的这番话，气得我瑟瑟发抖，却又动弹不得。 “你是想……拿我们的孩子，来做实验？” 我无情揭穿。 要是按照白雪梅上面所说的话去想问题，把孩子生下来，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个孩子，有机会继承白家的万贯家财，又因为是家里唯一的血脉（暂时是），那肯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说句不要脸的话，万一我碰到经济上的困难，冲着这个孩子的面，我也能去白家打点秋风的。 要是大家都这么想问题，那就太小看白雪梅了。 白雪梅之所以接近我，为的是抽取我的脑细胞，来做实验，然后帮助弟弟白青山延续生命和记忆。 要不是那天她一时心软，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们的孩子。 白雪梅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跟我生孩子？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直到在白雪梅家的书房里看到那张a4纸，也就是白雪梅留给我的分手信。 这才明白过来。 白雪梅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你不要把人心想得那么坏。” 白雪梅不想承认。 第149章 徐菁菁可能不是以前的徐菁菁了 要是别人，我还真不敢这样想。可是对方是白雪梅，我认为这样想，都算轻的了。 再想深一层，白雪梅生下这个孩子，一定还有别的利用价值。 “反正我不同意。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我怒了。 这才醒过来也没多久，白雪梅就跟我说这么劲爆的事情，用心也够阴险的。 这是要直接把我给活活气死吗？ “这可由不得你。想必，你也不再需要我了，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白雪梅坐起来，整了整衣裙，就要离开。 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说：“要是你敢伤害孩子，我跟你拼命！” 白雪梅直接打掉我的手，说：“拼命？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同样是命，你的命能值几个钱，你拿什么跟我拼命？” 我一怒之下，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白雪梅掐死。 不过我动弹不得。 “你也算是说对了，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要是他真的能帮得到他的舅舅，也算是有点价值了。” 白雪梅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魔鬼啊。 这样的女人， 我此时竟有几分同情陆宽了。 陆宽想必就是看清楚了白雪梅的真面目，这才离的婚，哪怕对方身价上亿，也只拿了三十万。 白青山的命是命，孩子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还是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孩子，所以他天生就低人一等，是个贱胚？ 我活了三十岁，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狠狠地践踏过！ 这就是现实啊。 尊严什么的，是要靠实力才能撑起来的。 这一刻，我竟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一个废物。 白雪梅甩了甩头发，冷笑一声说：“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我不知道白雪梅所谓的好戏，指的是什么。 怎么她好像什么都知道，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以解释的，说到底还是实力。 有钱就有人，抢着帮你做事，没钱就只剩下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我狠狠地砸着病床，双目喷火。 白雪梅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面若冰霜的样子。 白雪梅、徐菁菁，全都是我命中的克星啊。 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碰到这两个女人。 …… 入夜。 八点左右，徐敏芝来了。 徐菁菁一直没有来。 都吵成这样了，肯定不会来了。 我也不需要她来，看到她那张虚伪的脸，只会更难受。 徐敏芝看见了水果篮，就问：“谁来过？” 我没有回答她。 此时我已经有些心如死灰了，白天我把这段时间的事情，从头到尾过滤了一遍，越想越难过。 对手越来越强大了，先是陆宽、徐菁菁、然后是他们背后的人，再然后又是白雪梅，个顶个地强大。 可是我没法突然间变得强大啊，我还是原来的我，蝼蚁一样的我，这回我还能绝地反击吗？ 徐敏芝见我不回答，秀眉微蹙，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当然要是你不想回去，也可以继续待在这里。” 我傻啊，待在这里，一天要花八百多。 当然要尽快出院啦。 徐敏芝说：“出去之后，别再那么冲动，凡事量力而行……” 我瞪了她一眼，说：“我究竟想说什么？” 徐敏芝看着我的眼睛，说：“你难道以为，这次车祸，是交通意外吗？” “这我知道啊，有人想搞我。” 我恨恨地说。 “所以说，你要量力而行，这里是榕城，咱们都是外地人，怎么斗得过别人呢，再说咱们背井离乡，为的是赚钱，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对得起远在老家的父母呢？听说你家只有你一个。” 徐敏芝这是在安慰我，还是故意刺激我？ 我是家里的独苗，还需要你来点明？我自己不知道呀。 “所以就忍气吞声，任由别人贱踏？” 我愤怒极了。 “就看你怎么来看待这个问题了，你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跟他们硬碰，总之要保全自己。”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愣住了。 难道真的是徐菁菁外面的奸夫做的？ 如果是陆宽背后的金主做的，徐敏芝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有这样的怀疑，也不是没道理。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车祸，我早就去中级人民法院了，我要向法院申请亲子鉴定，然后跟徐菁菁离婚。 这想必是奸夫不愿看到的。 那个光头佬，一直在跟踪我。前次从华兴集团回宏泰公司的路上，他就露过脸了。 能长时间请人来监视我，这个奸夫的实力不一般啊。 我苦笑了一声，像我这样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惹上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的？ 说起来，像极了小说里的情节。 徐敏芝说：“总之，你乖乖听我的就对了。” “你神经病，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来气了。 这莫明其妙的爱心泛滥，我可不吃这一套。 徐敏芝噘了噘嘴，说：“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语气缓和了一些。 徐敏芝本来生气了，一听这话立刻就回嗔作喜，说：“给我什么好处？” “我都这样了，还能给你什么？” 我无语了。当然了，徐敏芝也只是在开玩笑。 “你身上，还是有我惦记的东西。” 好好的，怎么就开车了。 我无语了。 徐敏芝说：“我最近发现，菁菁的确变了，跟我了解的菁菁有些不一样。当然，我也变了。” 人都会变的，这有什么稀奇的。 然而接下来徐敏芝要说的话，想必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敢轻易打断她，反而要在适当的时候，提出问题。 “怎么说？” 我问了一句。 “以前的菁菁，不能吃芋头的，吃了会身上起红点，也就是所谓的过敏，现在她竟然吃芋头了。” 徐敏芝意外极了。 没错。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徐菁菁就跟我说过。 “怎么会这样？” 我也吓到了。 看过不少网文的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说，我家里的徐菁菁，并不是徐菁菁本人？ 也就是所谓的替身。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不让我碰了。 也从来不帮我解决生理上的问题。 可是…… 第150章 徐菁菁走错路了，那正确的路又是什么？ 这是现实生活呢，不是小说。 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出现。 一个人冒充另外一个人，跟别人的老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要是发生点什么，算不算强奸？ 更要命的是，我完全看不出来她们之间有什么差别，从发型到身材，从脸蛋到肌肤，一模一样。 去哪里找到如此相像的徐菁菁？ 前面已经有一个山寨版的徐菁菁了…… 无语呀。 我摇了摇头。 我想起徐菁菁绞手指的细节，她紧张的时候，就会不停地绞手指，这一点，难道也是装出来的？ “不说，我还以为她不是徐菁菁，是另一个女人。” 徐敏芝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有孪生姐妹？” “不可能，我们一个村里的，从小玩到大。” “那就是了。” 说不下去了，我们都沉默了。 我看着墙上的石英钟，心中充满了疑惑。 感觉有一张大网，将我罩住了，无法挣脱。 不单单是徐菁菁，还有白雪梅，我们之间的冲突，已经到了危及性命的地步了。 白雪梅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用孩子的脑细胞来做实验，给白青山研制新药，延长其性命并且保住记忆。 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像小白鼠一样活着。 要是这样的话，我情愿他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徐菁菁呢，她不敢暴露孩子的亲生父亲，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止境地拖延离婚的时间，这是在残害我的青春。 真到了关键时刻，我只能拼命。 “还有，菁菁一直在吃药，你有没有发现？” 徐敏芝再曝惊天之语。 “啊？” 我不知道啊，徐菁菁一直很健康的啊，肌肤有光泽，脸色很红润，美艳动人。 而且她是习武之人，怎么还要吃药的吗？ 看来我跟徐菁菁睡了这么多年，还是欠缺一些了解。 “她把药带在身边，连我都没有发现，直到昨天，我未经她同意，开门进入她的房间，这才无意间撞破。我问她吃什么药，她说是安胎的药。” 徐敏芝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这也很正常啊，徐菁菁吃一点安胎的药，比如地屈孕酮、黄体酮胶囊等等，对她有好处。” 我心想，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是药就有三分毒，好好的干嘛要吃药呢？而且，如果是这些常见的安胎药，她也没必要随身携带，放在家里不就行了。” 徐敏芝说得有道理啊。 跟我想的差不多。 不过我对徐敏芝的立场，持怀疑的态度。 她可是徐菁菁的发小，理应站在徐菁菁那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说起来，这两位徐姓奇葩的为人，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徐敏芝肯在医院陪着我，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想到了什么？” 我问了一句。 “你相信世上有神功吗？” 徐敏芝反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 当然不信。 都什么时代了。 什么太极、咏春、洪拳，认真去练的话，的确可以轻易打死人，不过说到【神功】嘛，那绝对是在胡扯。 “那天菁菁跟你动手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徐老师的表情分外认真。 “是有点奇怪的，力气很大，而且身体变得很硬，我打了她一拳，就像是……打在了钢板上面。” 我回想起几天前那一幕。 徐菁菁随手一格。 痛得我…… 如今想来，那已经不像是人类的手了。 徐敏芝微微皱眉。 她好像对徐菁菁特别的上心。 不知道徐老师出于什么目的。 “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菁菁她力气这么大，靠的不是武功，而是药效呢？” 徐老师这话一说出来，我立刻针扎一样坐了起来。 她的想法，跟我的推测不谋而合。 我一直在怀疑。 徐菁菁为【爱】隐忍的可能性。 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去改变自己的习性吗？ 真要是这么爱我，又怎么会出轨呢？ 讽刺啊。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徐菁菁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武术爱好者，面对高利贷的逼迫，根本就没有实力去反击。 这才是可信的真相。 也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徐菁菁深受刺激，决定让自己变得强大。 结果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些奇药…… 也就是说，徐菁菁变得强大，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以前的徐菁菁其实并不强大。 “你别这么激动哈。” 徐敏芝以为我要干嘛呢。 我没想到自己已经可以坐起来了，看来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她身上的药，一定是关键所在，要是……” 我不敢说下去了。 我本来想让徐敏芝留意徐菁菁，最好把她身上的药搞到手，拿到医院来化验一下。 徐敏芝是谁的人？ 我不确定。 这事可不能乱说。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徐老师不愧是徐老师，猜得到我心中所想。 可是我不敢相信啊，这一路走来，踩过太多的坑，吃过太多的亏了。 “你怎么突然间……站我这边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和菁菁从小一起长大，本来不应该有秘密的，这次相见，发现她有很多事情，神神叨叨的，我毕竟是教人体生理卫生的，我相信科学，不相信什么神功。” 徐老师那句【我毕竟是教人体生理卫生】的，险些把我给呛到。 “我现在好担心，菁菁会不会走错路了？以前她跟我说过，她真的很爱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为了你可以去死。然而我这次回来，见到的情况，却又不是这样的。菁菁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徐老师的话，让我心中一酸。 我……相信这话是真的。 徐菁菁以前真的深深爱过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我和白雪梅乱搞之前，徐菁菁可能就已经出轨了。 这就有点扎心了。 而且原因未明。 有人说世间有两件事情，是很难隐藏的，一件是贫穷，还有一件就是爱。 爱一个人，是很难隐藏的。 反过来说，不爱了，也是很难伪装的。 我怎么就没有及时发现呢？大意了。 徐菁菁走错路了吗？那正确的路又是什么？是继续爱我吗？努力把我打造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好男人，直到被别人挖了墙脚？ 第151章 这是命运的玩笑，让我遇见她们！ 这是我们的命，命运跟我们开起了玩笑。 还有谁比我更惨的吗？ 没有了。 像我这样的屌丝，怎么会得罪这么多的牛逼人物？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 第二天。 我出院了。 这一住就是十几天，医疗费高达九万。 不过已经有人帮我支付了。 ——就是那个光头哥。 光头哥支付了所有的开销，不过他并没有露面。 这么猖狂的吗？ 他们这是在故意教训我了。 意思就是，想撞就撞，撞完大不了给点医疗费，只要没把人给撞死就行了。 可笑的是，我连他们撞我的原因都没有搞清楚。 我想去法院。 徐老师扶着我，说：“别犟了，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我试着走了几步，哪哪都痛，只好打消念头。 我现在这种状态，还怎么去法院？ 徐敏芝伸手拦车。 我想起了自己那辆大众。 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可能在交警大队。 这样一撞，损坏不小。 这可是我供了一年多的车，太踏马惨了。 的士在莲花小区门口停下，徐敏芝搀扶着我，我们下车。 徐菁菁来了。 一张冰箱脸，就像谁欠了她钱似的。 我真心没有勇气，跨进这个家了。 不用说，肯定要准备好，听她诛心之语。 偏偏我也是心气高的，听不得那些混话。 ——就是情愿被货柜车撞死，也不想面对徐菁菁。 没想到徐菁菁肯放下身段，上来搀扶我。 跟徐敏芝一左一右，扶我上去。 我立刻甩开她，说：“不要碰我！” 想到徐菁菁早就出轨了，还死不承认，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细细想来，以前她说的一些动人的情话，很多都是假的。 徐菁菁没说什么，我们回到家里。 “你住这个小房间，别住杂物房了。” 徐菁菁说。 也就是以前爸妈住的那个客房。 面积比杂物房要大一些，光线也要好一些，还通风。 这本来是给徐敏芝住的——看来，徐敏芝要跟徐菁菁同住了。 这我没意见。 徐菁菁跟我说，车子已经从交警大队那里领回来了，并且拿去维修了。 这次车祸，责任在对方，所有的损失都由对方承担。 听上去还不错。 话不是这么说的。 我想找到那个光头佬以及货柜车司机，问清楚是谁派来的。 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他们是怎么干出这种肮脏事的？ 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了。 不过谁都知道，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不是？ 我躺在床上。 准确地说，是被她们放倒在床上。 回到家里，徐菁菁没有照顾我的打算，全程由徐敏芝代劳。 妈的。 徐菁菁，无情的女人。 既然不拿我当回事，我也只好把她当空气了。 我就要趁着徐菁菁看过来的时候，故意摸徐敏芝的屁股。 “苏荒，我还要不要脸了？” 徐菁菁骂道。 我搂着徐敏芝的纤腰，说：“你还介意这个呀？奇了怪了。” 徐老师打掉我的手，说：“别闹了，不要乱动。” 徐菁菁大声说：“干嘛对他这么温柔？他就是个贱胚，不知好歹的贱胚，对他越好，他就越不要脸。” 我一听【贱胚】这个词，立刻就火了。 这个词让我想起白雪梅肚子里的孩子。 我的手明显一紧。 徐敏芝立刻就察觉到了，小声说：“放松，别激动。” 我的心情，瞬间跌到了冰点以下。 徐菁菁以为我肯定会反击，没想到直接哑火，好生意外。 …… 回到家里，立刻就碰到了生活中的难题。 在医院还有护工照顾，现在谁来照顾我？ 小便还好说。 我总得洗澡。 徐菁菁翻了翻白眼，说：“自己解决。” 我了个去！ 我走路有些困难，不能久站，也不能久坐，还得避免伤口沾水，洗澡肯定是很麻烦的。 说是洗澡，其实是抹身。 徐菁菁还真行啊，这是要为那个奸夫守身如玉了是。 连碰都不碰我一下了。 所以说，女人要是变了心，连多看你一眼，都是不肯了。 怎么说我们还是夫妻，帮我抹一下身子都不愿意是。 只能麻烦徐老师了。 徐敏芝倒也不介意这些，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教的是人体生理卫生，什么没见过？把我当成一个标本就是了…… 这叫啥子事哟？ 徐敏芝打来热水，帮我脱掉衣服…… “你想什么呢，都立起来了。” 徐老师的话，让我好生尴尬啊。 “难怪那么多女人缠着你，看不出来，你还真有料。” 徐老师露出了老师的本色。 我的脸有些发烫。 不过还能立起来，终究是好事，这说明生命的精元又回来了，不用天，我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男人，哪里都能坏，这里不能坏。 我也懒得去打消念头，任由它慷慨高昂了。 徐敏芝也有些脸红，她的娇羞让我好生意外，你不是什么都见过了吗？还害羞个毛线啊。 “擦完没有。” 徐菁菁突然推门进来，吓得徐敏芝立刻拿了件衣服遮住。 不过徐菁菁已经看见了，骂道：“你还真行啊，这都不能动了，还想着女人。” “跟你有关系？” 我怒怼道。 简直无语死了，徐菁菁现在什么意思？已经被实锤出轨了，不爱了，还介意我想别的女人，有点欺负人了？ “你这种人，就应该抓去阉了，做太监。” 徐菁菁恶毒地说。 “好啦，菁菁，少说两句，你要是介意的话，就由你来照顾他。” 徐老师说了一句公道话，真不愧是当老师的，心里有一杆秤。 “谁介意啦？你要是喜欢，就骑上去。” 徐菁菁说完就带上门走了。 徐敏芝哭笑不得。 帮我擦完身子，徐老师又帮我穿衣服。 别说，她的温柔体贴给了我不少温暖和勇气。 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敢轻易再招惹女性了。 白雪梅、徐菁菁，全都是女人中的战斗机。 哪怕只碰到一个，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我竟然碰到了俩！ 买彩票怎么就没这么准？ 穿好衣服，就是吃饭。 徐敏芝扶我出去。 徐菁菁准备了我最爱的田鸡粥。 粥的温度，此时正好。 徐敏芝喂我吃。 “你动都不能动，干嘛这么早出院啊，留在医院不好吗？” 徐菁菁又开始了嘴仗。 第152章 陆宽的下场，走投无路喽！ 我都懒得说话了，说话也是要费力气的。 这碗粥突然就不香了，我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徐敏芝想扶我回房睡觉。 我说：“要不，咱们走走，活动一下，恢复得快一些。” “好啊。” 徐敏芝没想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 徐菁菁冷笑一声，说：“你是想占敏芝的便宜。” 农村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聋子听不见狗叫。 就这样，我们在客厅里走了几十圈。 徐菁菁也闭嘴了。 我心情大好。 这样坚持走下去，不用三天，就能恢复正常了。 ……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看清这个世界。 要是有幸遇见几个坏人，立刻就能成长起来。 这次的车祸，以及婚变，彻底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人，一定要懂得积聚力量。 要在和风细雨的日子里，积聚好力量，这样才能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全身而退。 我……还是太年轻了点。 不知道天高地厚，世道险恶。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 心中无数的疑问，飞来绕去，没有答案。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先把婚给离了。 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然后，我得说服白雪梅，把孩子打掉。 如果她真想把孩子生下来，那就必须答应我，绝对不能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来，不然我就…… 以我的实力，是撼动不了白雪梅分毫的。 所以说，这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对我滥情的惩罚。 谁让我天真，相信了白雪梅，真的给了她一粒种子。 后面的路，真的很难走。 还有离婚这件事，不也很难吗？ 这从徐菁菁那淡定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不管了，再难也要去做。 我看了看手机，无意间点进了股票的交易软件。 海天稀土又跌了好几个板，中间伴随着剧烈震荡。 我估计很多人都跳楼了。 幸好一周只交易五天，不然散户只会更惨。 我不知道陆宽现在怎么样了。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按照白雪梅之前的计划，陆宽手里的钱不是他自己的，应该是撑不了多久的。 就算陆宽跳楼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快感了。 ——我现在的处境，比他好不了多少。要不是我天性乐观，我也要跳楼。 …… 天府苑a栋39楼。 陆宽倒在了地板上。 屋子里酒气弥漫。 陆宽喝得烂醉如泥。 他扛不住了，割掉了。 一共亏损了将近200万。 这也没多久，起初他没当一回事，以为就算不会立刻飙涨，也跌不到哪里去。 上头给他的消息，从来就没有错过，这次也不会例外。 人啊，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没错，上头的确叫他买入。不过后面发现情况不对，叫他先观望一下。 陆宽以为，那些水军吹出来的利空，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很快就会过去。 于是他起了贪念，第一次违背上头的指令，用自己的私人账号，买了将近500万的海天稀土…… 谁知道，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贺芳芳走了。 再也没有回来过。 ——人家跟着陆宽，别说想蹭一场泼天富贵，至少也要捞点好处，谁愿意陪你一起破产？ 陆宽眼里全是泪水。 他倒在地板上面，一动不动。不是没有力气动，而是不想动，看上去像一条死狗。 财富只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这才多久，搬进来还不到一个月，甲醛味都没有稀释完毕…… 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啊。 只因他的贪念。 要是陆宽乖乖听话，选择观望，不仅仅可以避免大的亏损，还可以稳赚一笔大的。 ——到了现在，他还不愿意相信，这是有人在故意狙击他。 “白雪梅，我操你姥姥！离婚我只拿了你三十万，这都不肯放过我！” 陆宽狂吼着。 电话突然响了。 陆宽不敢接，甚至不敢看。 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背后的金主打来的。 也就是所谓的【上头】。 人家几天前就起了疑心。 陆宽没有按他的指令去重仓另外一只股票。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加上连电话都不接，傻子都明白了。 这是陆宽的绥靖之策，他仍未死心，只要海天稀土涨上来，他顺利卖掉，就能填上那个大窟窿了。 谁知道…… 撑到最后，实在撑不了了，就只能割掉。 陆宽以为自己操盘的境界已经很高了，没想到还只是一根韭菜。 陆宽鼓起勇气，看了一下手机屏幕。 竟是白雪梅。 陆宽愣住了。 自从离婚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通过电话。 本来他应该删掉这个电话号码的，可终究没有下手。 “白雪梅。” 陆宽叫道，他的声音已经呈现癫狂之态了。 每一个字符都包含着仇恨。 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陆宽的身体在地板上滚动了一下。 “想死？还是想活？” 白雪梅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魔鬼啊。 陆宽心里叫道。 世界上竟有这种恶毒的女人，偏偏还让他碰上了。 “我想拉着你一起死！” 陆宽咆哮着。 “想死很容易，你住39楼，从阳台上面跳下去，立刻就死了。想活，也很容易。” 白雪梅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陆宽没有了往日的底气，背后金主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这笔钱要是不补上，等待他的，就是命丧街头。 两百万，真的不算多。 可是对陆宽来说，是一笔巨款。 除非去卖肾，卖器官，不然真的补不上。 别人都以为陆宽有钱，谁知道，他名下的房子其实是别人的，他户头的本金也是别人的，他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 他没有什么钱，自己那点钱，满打满算，也就五十万。 前面拿了六十万给徐菁菁，陆宽已经没钱了，现在亏损的这两百万，全都是上头的。 这样来看，岂不是已经死定了？ 白雪梅却跟陆宽说，想活，也很容易。 “你……说。” 陆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把背后金主是谁，告诉苏荒。你们一起对付他，不就行了？” “你踏马当我是傻子是不是？要是我出卖他，我能不能活着走出榕城，都难说！” 陆宽几乎是在狂吼。 第153章 徐菁菁说话越来越恶毒了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白雪梅奚落道。 陆宽…… “苏荒算个鸟啊？穷吊丝一个，没有你罩着他，他早被我玩死了，告诉他有什么用？” 陆宽说到了重点。 “苏荒出了车祸，想必就是那个人叫人做的，什么目的不好说，反正苏荒现在恨不得跟他拼命！这是你唯一的希望了，不然你就坐着等死。” 白雪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不是救世主，没有义务营救陆宽。 再说把陆宽逼到这个地步的人就是她。 他们之间，新仇旧恨还没有算清楚。陆宽就是被人乱刀砍死，对白雪梅来说，也是好事。 不过白雪梅相信，陆宽一定会按她说的去做。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像陆宽这样的人，是舍不得去死的。 …… 接到陆宽的电话，我还以为是幻觉。 你丫的不是已经删掉了吗？ 怎么还能打进来？ 看来他还是做了备份。 “什么意思？” 我反问道。 “榕城海关总署署长吴树人，我在帮他做事。叫人开车撞你的也是他。原因你想必也知道了，徐菁菁已经见过他了，知道他的身份。他想以这样的方式，让你们知难而退。” 陆宽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以想象，陆宽的状态十分糟糕。 活该啊! 钱也是挑人的，不是你的钱，不进你口袋。 陆宽喜欢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以为自己什么事都能做得到，什么钱都能赚得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我没好气地说。 一想起陆宽以前那流里流气的嘴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天徐菁菁已经把吴树人的信息给我看了。 陆宽没有骗我，跟我猜想的一样。 那个人的确就是吴树人。 海关总署署长，这是肥得流油的官位啊。 稍微伸伸手，一年就是几千万进账，一点都不算夸张。 像吴树人这种，存心想要搞钱的人，年收入直奔十位数去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何德何能，可以扳倒这样一棵苍天大树啊？ 人家拔一根汗毛，比我的腰还要粗呢。 ——慢着。 现在不是我要搞他，是他要搞我。 我知道得太多，吴树人已经容不下我了。 除非我离开榕城！又或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吴树人也就放心了。 想起光头哥嘴角那狠厉的笑容，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这些事情，躲是躲不开的！ “要是你想对付他，我们可以联手。” 陆宽这样说。 “滚你妈的蛋！我需要跟你联手？”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人在得意的时候，要想想自己掉下来会是什么下场？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陆宽竟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找我，真的是不知道世间还有羞耻二字。 他现在亏钱了，死路一条了，就想着跟我联手，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早干嘛去了？ “你想清楚再说，以你一个人的力量，顶个什么用呢？” 这倒是事实。 我其实很弱。 没钱没势，偏偏还心气高，放不下身段。 要是单打独斗，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碰到吴树人这样的大腕，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要我跟陆宽联手，我呸！ 这种人压根就不可信。 要说吴树人想要撞死我，那也不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这份上了？ “我至少还能活下去，你可以吗？” 我不给陆宽嘴炮的机会，直接挂断。 陆宽气得，差点砸手机。 …… 我的身体好了一些，可以自己走路了，不过走得比较慢。 我一拐一拐地来到客厅，把刚才的电话，跟徐菁菁说了。 我得让徐菁菁知道，我被人开车撞，全都是因为她！ 一想起来，就恼火。 你丫的有本事就撞徐菁菁啊，撞我干嘛？ 妥妥的就是炮灰啊。 “你这是活该！要不是你着急忙慌地跑出去，人家想撞你，也撞不成呀。” 徐菁菁又在整她的毛衣了。 这话就等于是火上浇油！ “你不是有师父吗？武功不是很高吗？把他叫出来呀？跟这个吴树人硬刚啊。” 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徐菁菁是不可能帮我的。 那是她手里的王牌，不到最后，不会拿出来。 “我现在在安胎，一个月难得出门一次，除非地震来了，不然我一点都不用担心人身安全。距离分娩还有半年多，生完孩子就是坐月子，这样算下来，我怕是未来10个月都不怎么出去的，没有必要惊动师父。” 徐菁菁给我算了这样一笔账。 我次奥。 竟让人无力反驳。 相反，我一周上班五天，比徐菁菁要危险得多。 “这可是你惹出来的事。” 我怒道。 “是又怎样？人家要找你，我有什么办法？” 徐菁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真的很想告诉全世界，我跟徐菁菁名义上是夫妻，其实已经快要离婚了，她的事跟我没半毛钱半系。你要找麻烦，就冲正主去，别找我哈。 徐敏芝扶我坐下，说：“不要生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我只好坐下。 徐敏芝帮我整理衣衫，体贴得很。 徐菁菁勾了一会儿毛衣，说：“也就你这种人，才傻不楞登地天天跟别人闹，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比数吗？” “你要搞清楚，我是受了你的连累，才出的车祸。” “真是好笑。真正连累你的人，是白雪梅。海天稀土跌成那样，不正是你们的手笔？” 徐菁菁头都没有抬，不过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如同炸雷。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白雪梅一直在狙击陆宽，在吴树人他们看来，我跟白雪梅是一伙的，所以，才叫人开车撞我。 我倒在了沙发上面，心想：“他们也太看得起我了，以为我有这能力。我啥也不是啊。” “早就劝过你了，要跟白雪梅保持距离，你当耳旁风，现在出事了，跑来向我寻求帮助，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徐菁菁的话越说越难听了。 我一脚…… 刚刚抬起，就觉得好痛。 “别乱动哈，流血就不好了。” 徐敏芝一脸担忧。 我只好放下。 第154章 服食药物，世间本来就没有神功 这个家没法待了，我心想，要不要出去找个平价旅馆先住着。 徐菁菁说：“你现在就一条路可以走了，去找白雪梅，这麻烦是她惹来的，她必须帮你解决掉，不然还有可能连累我，连累到孩子。” 徐菁菁总算舍得看我了，她的眼神好生犀利，包含着怒火。 “嘿，你竟还担心这个。难得呀。” 我有一种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 也甭说谁强谁弱，大不了一起死。 找白雪梅帮忙，那是不可能的了。 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白雪梅的心肠之毒，怕是连徐菁菁都要望尘莫及。 找她，还不如被车子撞死。 徐菁菁接着说：“我没跟你开玩笑，人家敢开车撞你，指不定还会玩出什么新花样来呢，我们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孩子是无辜的呀。” 徐菁菁一口一句【孩子】，我怒了。 “这孩子就那么金贵了？不就是你跟奸夫胡搞的时候，搞出来的副产品吗？说我烂命一条，这孩子说得难听点，就是杂种！” 我也懒得给徐菁菁面子了。 徐菁菁一听，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下，直接把桌子给拍裂了。 “有本事出去横，在家里撒气，算什么男人？” 徐菁菁怒气冲霄，下一秒怕是要跟我动手。 我留意到徐菁菁的右手，一直在轻微地颤抖，我想起徐敏芝说的，徐菁菁有服药的习惯，心想：“刚才她用力过猛，有点不对劲。” “你的拳头，也只能用来拍桌子？” 我继续刺激徐菁菁，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的极限在哪里。 果然，徐菁菁听了这话，就要动手。 不过她的手刚刚抬起来，两眼一黑，身体一阵摇晃，本想扶着沙发的靠背，却没能扶稳，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 家里也就徐敏芝还是个正常人了。 徐敏芝立刻上去将徐菁菁扶起来。 “菁菁，你怎么样？” 徐敏芝轻轻拍打着徐菁菁的脸。 我也凑上去看。 我对徐菁菁，已经没有半点情意了，就算她此刻挂掉，我也不会为她感到难过。 这种女人，早死早投胎，我不会为她流一滴眼泪。 徐菁菁的脸色煞白，就像被甲醛泡过一样。 不管徐敏芝怎么呼唤，她都没有知觉。 “按一下胸口。” 我提醒道。 要是真死在我家里，对我也是有影响的。 徐老师不愧是教人体生理卫生的，对于心肺复苏的标准操作还是清楚的，她按压了五六次，徐菁菁这才慢悠悠地醒过来。 我…… 就知道。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像徐菁菁这种人，没那么容易死的。 我发现，自己对徐菁菁，已经没有半点感情了。 ——无情，才是真正的高手。 刚才徐菁菁的话，说明了，她对我也没有半分感情了。 “怎么样？” 徐敏芝温言问道，一脸地关切。 徐菁菁精神恍惚了一下，说：“药……” 我们以为她说【要】，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药】。 “放哪里了？” 徐敏芝问道。 徐菁菁没有说话，自己从内衣的上边缘处，抠出一粒乌亮的药丸来，二话没说，直接吞服下去。 徐敏芝立刻去倒水。 我看着徐菁菁，连眼睛都不敢眨。 这药…… 刚才，徐菁菁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徐菁菁。 初识的她，就是这般柔弱温婉。 这才是徐菁菁的本来面目。 看来，我们的猜想是对的。 徐菁菁一直在服用药物。 就是那黑亮的药物。 至于说替身，那就有点夸张了。 也许是她服用这药物之后，改变了体质，以前不能吃的芋头，现在也能吃了。 这样的推测，不也很合理吗？ 徐菁菁喝了一杯温开水，情况明显好转。 “你这是要把我活活气死吗？” 徐菁菁怒道。 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刚才有过昏迷。 “这是什么药？” 我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菁菁有的是力气跟我抬杆。 徐敏芝摇了摇头，说：“本来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插嘴。不过我还是想说两句。咱们说话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为了引发争论。” 这话有理。 徐菁菁气呼呼地站起来，打算回房休息。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我拉住了徐菁菁的手。 她的手，冰冷，几乎不像是活人的手。 “放手！” 徐菁菁喝道。 “这是什么药？你说说看。” “不关你事。” “怎么不关我事？假如是管制类药物，就会危及我的身体健康。你不说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我有我的顾虑，不是存心恫吓。 “你报警就报警，反正药也吃完了。” 徐菁菁根本就不怕我报警。 “你也太天真了，抽血化验，总能验到。” 我掏出手机，按了110。 徐菁菁直接打掉我的手机，说：“苏荒，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吃我的药，碍你什么事了？你去做你的事情，想找谁找谁，我都不会再拦你！也请你别来干涉我的生活。” 这是她的心里话了。 原来徐菁菁是这样想的。 那好。 我想找谁就找谁，不用顾及她的感受——我早就死心了。 “110报警中心，请问什么事？” “我家的猫不见了……哎呀，它又回来了。” “你家的猫还真是聪明。” “打扰了，警察同志。” 我说完，摁断。 差点了，差点就要把事情曝出来。 徐菁菁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是一名孕妇，不是什么药都能吃的，也许你以为那是什么灵丹妙药，万一对身体有害，或者是副作用，就会影响下一代，到时候，哭都没眼泪了。” 我本想说一句，这孩子又不是我的，你想吃什么药，跟我没关系。 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听了这话，徐菁菁有所触动。不过她早就把我当成外人了，不可能向我坦白。 这事让我好生担心，不过一直以来，徐菁菁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我人身安全的事情来。 她的武力，可能真的就是药物带来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神功。 我好奇的是，徐菁菁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 第155章 陆宽拿我最想知道的那个秘密来换六十万跑路费 徐敏芝伺候我躺下。 我突然捉住徐老师的手，心旌一阵荡漾。 这双手，柔若无骨，每一根手指，都像是能工巧匠精心打磨过的，我把她的手放在胸口。 “好啦，不要胡思乱想。” 徐敏芝轻声说。 我的右手不安分了，轻抚她的腰肢，说：“你不想吗？” “呸，当然不想啦。我可是正经姑娘。” 徐敏芝啐道。 我…… 这跟前几天不停地挑逗我的那个徐敏芝，是同一个人吗？ “女人啊，这一辈子都琢磨不透。” 我叹了一口气。 接着说：“我这一辈子，就折在了女人手里。” 徐敏芝妩媚地笑了笑，说：“这么年轻，说什么一辈子？再说啦，你才经历过几个女人呀，就乱发感慨。” 没错，我就是在故意伤春悲秋。 生活已经够艰辛的了，就不许我苦中作点乐？ 徐敏芝坐在我的床边，说：“我有点想回美国。” 啊？ “为什么？” 我意外至极。 这才刚回来几天，就要走？ 不是说好了，要回榕城发展吗？ “没有为什么？我在美国生活得很快乐，没有这么复杂的社会关系，每一天都是我自己的，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自己的。在这里，我还得分心照顾你和菁菁。” 合着，是我们拖累你了？ “你要是介意，可以不必照顾我的呀。我有手有脚的，生活可以自理。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也难得对她豪迈了一回。 以前我是不接受徐敏芝突然跑家里来，现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对她有所改观。 “没这么简单。反正，这次回来，最大的感受就是，国内已经不适合我了。” “你连工作都没找，只要找到工作，日子就过得充实了。” 我觉得徐敏芝老师有点任性啊。 这算不算是文艺病？据说这种病，结婚生孩子之后就能痊愈。 徐敏芝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一副再说下去，也只是对牛弹琴的表情。 着实让我有点难堪。 “进入对方的身体很简单，进入对方的灵魂才难。” 徐敏芝说了这样一句莫测高深的话。 我…… 看来是我小看徐老师了，她远比我想象中要深刻。 惭愧啊。 徐敏芝的境界很高。 我松开了手。 徐敏芝在我胸口按了几下，说：“早点睡，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我不敢再招惹她了。 徐敏芝带上门，出去了，留下一个让人回味无穷的笑容。 我突然意识到，徐敏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呢。 刚才她认真起来，让人肃然起敬。也许我前面看到的，只是表象，真实的她很有韵味。 飘洋过海，独居异域，不恋故乡，徐敏芝有着怎样的内心世界？ 这一刻，我对她产生了兴趣。 …… 天亮之后，我发现自己行动自如了。 只是不敢走得太快。 反正生活是可以自理了。 今天是星期一。 我本想去上班的，想想还是放弃了。 赵敏叫我好生休养，不必急着回公司。 这才是真正的【以人为本】啊。 这样的公司，才值得我努力去奋斗。跟徐菁菁那家外贸公司比起来，宏泰公司好太多了。 生活总算还有一些美好的东西在。 我在莲花小区附近逛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买了点日用品，就要回家。 不敢走得太远，就怕突然没有力气，回不了家。 还没走到莲花小区的门口，陆宽打电话过来了。 “苏荒，你现在什么打算？” 陆宽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以他现在的处境，很难再有好的心境。 你要是亏了将近两百万，亏的还是别人的钱，试试看？ 我心情大好啊，说：“没什么打算呀，白天遛遛狗，晚上，日子过得也还凑合。想那么多干嘛。” 我能想象陆宽五官扭曲、鼻孔冒烟的样子。 “没想到，你心这么大。” “什么意思？” 我愣了一下。 “吴树人的性格我知道，心狠手辣，你还有心情喝酒，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宽在电话那头，冲我狂吼，声音大得，差点震碎我的耳膜。 “那你还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回老家，老家比较安全。” “去你……” 陆宽本来想骂娘，最后忍住了。 他压低声音，说：“这样，你把徐菁菁那六十万还给我，我再也不找你了。我听你的，回老家去。” “你可以找我的呀，欢迎你来骚扰，就怕你命没那么长。” 眼下这种形势下，谁更占优势，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陆宽现在已经穷途末路，撑不了多久了。一旦吴树人出手，陆宽死路一条。 陆宽跟我不一样。 擅自作主，用私人账户重仓海天稀土，亏损将近两百万，吴树人岂能容他？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陆宽知道的，远比我要多得多。 陆宽不仅知道吴树人的黑幕，自己也是重要参与者。这种人不死，吴树人睡得着吗？ 相反，我和吴树人的冲突，远没有他们这样激烈。 陆宽想拿回徐菁菁那六十万，做梦！ “为表诚意，我把你最想知道的秘密告诉你。这样总可以了？” “少来……” 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说：“你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你最想知道的那个秘密了。” 陆宽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手里还有一分筹码，就敢装模作样。 以前他拿着一手好牌，趾高气昂的模样，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说，要我滚出榕城！ 还说，我欠他一百万，得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还给他！ 结果呢？ 陆宽太嚣张了，人五人六的，以为榕城就是他的！喝多了！ “你指的是什么？” 尽管已经心照不宣，但我还是想问清楚一些。 “当然是徐菁菁外面那个男人了。” 陆宽说出来。 真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我最想知道的秘密，不是这个，会是什么？ 我沉默了。 前面我有过猜测，孙正红和陆宽，可能知道徐菁菁外面的男人是谁。 孙正红给我的照片，只拍到人家一双手。 不不不，那张照片，本来就很大，有图有真相，只是被孙正红给剪掉了。 他和徐菁菁双方都清楚的事情，当然没必要出全图了。 孙正红是这样想的。 第156章 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网络暴力要来了 结果呢，我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张照片。 “你要跑路，拿着吴树人的钱跑就是了，还要我这六十万，你是不是傻？” 我没好看地骂道。 我当然想知道那个秘密，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让徐菁菁拿出那六十万。 那六十万，进了徐菁菁的口袋，就算是耶稣来了，也休想拿出来。 “人家早就冻结账户啦。” 陆宽声音里透着绝望。 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嘛。 “爽快点。兄弟一场，就当是帮帮我。” 陆宽总算是服软了。 难得啊。 不可一世的陆宽，竟然服软了。 曾几何时，陆宽可嚣张了。 问题在于，你服软了，我就得配合你吗？ 想什么呢？ 我冷笑一声，说：“我记得你以前爬过火车，你现在也可以爬火车，离开榕城的呀。” “苏荒，这才是你的本性，冷血无情，见死不救，难怪徐菁菁那么好的女人，也要背叛你。你以为自己赢定了是。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陆宽阴毒地狂吼着，人到绝境，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我可没得罪你，有本事找吴树人去。” 我严肃了一些，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陆宽就是个疯子，疯子做事，通常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尤其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疯子，发起疯来更加可怕。 “你们都想我死是？那好，你不把钱交出来，我就把徐菁菁那个野男人发到网上，大不了鱼死网破！” 陆宽这样说，我相信他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我在想，陆宽要是真的这样做，对我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吗？ 大不了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头顶多了一顶绿帽子呗。 对徐菁菁的影响更大一些。 那就无所谓了，反正我也豁出去了。 “还有你和白雪梅怎样乱搞，也一并拿出来说说，到时候，你苏荒会身败名裂，没有人敢聘用你，你连工作都找不到。” 陆宽仍在恐吓。 像我这样的人，还会在意【身败名裂】吗？大不了就去扫大街、送外卖，有什么可怕的。 我微微笑了笑，摁断电话。 陆宽这样的下场，也算是解气了。 要是他踏踏实实地跟着白雪梅过日子，或者诚恳一点跟白雪梅离婚，然后多拿点【分手费】，安安稳稳地做生意，也不至于搞成这样，是不是？ 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 我无心感慨什么，拎着东西回家。 …… 我把陆宽的电话跟徐菁菁说了。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看徐菁菁什么反应。 都说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就凭我，想从徐菁菁嘴里撬出奸夫的名字，那是不可能的。 还不如激化陆宽和徐菁菁之间的矛盾，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想得美，这六十万是我的，谁也别想动它。” 徐菁菁把这六十万看得很重，用她的话说，这六十万就是孩子未来的奶粉钱。 我没说什么。 早就料到了。 我此时在想，徐菁菁跟这个奸夫之间的感情，说来也是很奇怪的。 按照徐菁菁的说法，她接下来10个月，都不怎么出门。那么他们有多少时间是在一起的？ 还是说，只要我去上班了，他们就有机会在一起？ 这也不太可能的。毕竟莲花小区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特别是长期混进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也想过，奸夫会不会就住在莲花小区？ 那也不太可能。因为……我们家算是重点监管对象了，像张阿姨这种，肯定天天盯着咱们家，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传到我耳朵里。 以上这些可能性，都不成立。 所以说，徐菁菁跟奸夫之间的感情，难道就如此深厚，就算长期不见面，也还能维持？ 这没领证的，比领了证的感情还要坚挺？ 说出去也没人信。 就算是我，要是老婆长期不在身边，肯定是管不住自己的。 咳咳，我的意思是，徐菁菁这样替奸夫着想，想着替他生孩子，到底值不值呀，对方是什么样的态度？ 万一对方也是个海王…… 男人，我对男人的品性，永远持悲观的态度。 这种不对等的付出，也只有徐菁菁这种蠢婆娘才做得出来。 徐菁菁骂了两名脏话，然后说：“我清清白白的，陆宽能曝出什么来？” 我…… “你不必藏着掖着，就算说出来，我也不会难过。” 我是真的放下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徐菁菁还不肯承认，那就让她一个人自嗨，反正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 我想了想，说：“我有个疑问想问一下。这六十万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而是这钱本来就是我的。是孙正红给我的。” 徐菁菁很严谨地说着，没有掉坑里去。 我本来想说，如果这六十万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想必奸夫的财力，也很一般，连奶粉钱都得你来挣。 结果徐菁菁没上当。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回到房里，做了些简单的健身运动，让自己恢复得更好一些，出了些汗，生命的精元重新回来了。 我又想起了离婚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下午就去人民法院了解一下申请亲子鉴定的程序，把这事给做了。 徐菁菁，你想拖延时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到了下午。 孙倩倩发信息给我说：“老大，快看。” 后面是一条转发的链接。 我愣了一下。 点进去一看，立刻火冒三丈。 标题是：渣男婚内出轨夜游椿城双美作伴，这是别人的人生啊。 我了个去！ 这标题起得，差点把我的隔夜饭都给勾引出来。 内容写的是，我、王秀丽、孙倩倩夜游椿城时的情景。 配了好几张图，一张是我从王秀丽的房间出来，还有孙倩倩也从王秀丽的房间出来，最要命的是，我左拥右抱的那张照片，一边一个美女，我们一起看江景灯光秀。 还配了徐菁菁的照片，照片上的徐菁菁，小腹已经明显隆起，显然是最近拍的。 这样的标题，这样的文字，直接把我定义成了渣男。 第157章 先躲躲风头吧，出去会被人打 这篇文章的阅读量，已经破了10万+，转发量也破了10万+。 评论很吓人。 我点进去看了几条，全都是暴力声讨的。 不用说，这是有人找了网络喷子，要对付我。 我内心凉凉。 这种情况下，想要离婚，那是极难的。 我倒不怕自己成为全网网民的攻击对象——就这么一件事情，再怎么炒也不可能上头条的。 可是人家的目的也不是要上头条啊，只要拥有一定的传播量也就够了。 到了法庭，这些图片文字，对我会很不利。 意思就是，我不但婚内出轨，还左拥右抱，严重挑战国人底线。 让我困惑的是，这事究竟是谁搞出来的？ 奸夫？ 还是陆宽？ 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得罪的人太多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我还没说什么，徐菁菁气冲冲地从房里出来，把她常用的平板电脑往我面前一甩，说：“你自己看。” 我扫了一眼屏幕，还能有什么事，也就是孙倩倩发给我的这件事。 我没好气地说：“这是谁要害我，你心里没点比数吗？” 对方这样做，很有可能，就是阻止我走诉讼离婚这条路。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奸夫还不想曝光。 “你什么意思？自己偷吃，还赖上我了？” 徐菁菁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我不想跟她吵架，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我以为你只有白雪梅、王秀丽，谁知道还有一个小年轻，这贱人是谁？你的助理是？带着助理去出差，这哪里是出差，简直就是度蜜月啊。” 这话还真没说错。 要是跟自己的女人一起去出差，那就是度蜜月。不，比度蜜月还要爽。因为度蜜月至少还得自己花钱，出差不用，全都是公司报销的。 咳咳。 回到眼前。 “别这样毒舌，你跟孩子的父亲清清白白的，我跟她们也是清清白白的。” 我冷笑着。 徐敏芝也出来了，弱弱地说：“怎么还有一个？” 我…… 你就是来负责搞笑的。 徐菁菁说：“不知道这些女人图他什么，就是随便找个男人，哪怕养条狗，也比他强！” 我一点都不生气，说：“这个问题，你最有发言权了，当初图我什么，你最清楚。” 徐菁菁一听这话，眼圈红了。 徐菁菁以前说过，因为我对她很好，她才爱上我，还有就是长得帅…… “我不管，现在事情曝出来了，我也没脸见人了。” 徐菁菁竟然哭了。 自从她决定以本性做人之后，就没有哭过。 这事也不能赖我呀，我也是受害者。 摆明就是有人要对付我，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奸夫，徐菁菁你哭什么？ 徐敏芝一个劲地安慰徐菁菁。 我回想了一下。 上个月去椿城出差，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被人偷拍，特别是在酒店被人偷拍，这事真有点奇怪。 这个偷拍的人，当然是存心要对付我。 会是谁呢？ 难道是贺芳芳？ 没错，她是最大的嫌疑人。当时她也在【星灿大酒店】里面住着。 她偷拍这些照片，也没想过派上用场，回到榕城之后，就传到了陆宽这里，一直到今天，陆宽才拿出来跟网民分享。 无语呀。 当然了，假如这件事根本就不是陆宽的手笔，上述推测也就不成立。 赵敏发信息给我，他跟赵四海他们不同，一个劲地安慰我说，不必理会别人的闲言闲语，公司是相信我的为人的。 这让我好生汗颜呐。 我跟王秀丽，的确是在【星灿酒店】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人家也并没有冤枉我。只是孙倩倩是无辜的，被拖下水了。 这让我感动不已，赵敏天生就是帅才，善于笼络人心，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此时公司质问我、或者怀疑我，以后的合作就不好开展。 孙倩倩的信息，不断发来。 她说她的同学、朋友都在问她，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家里人也在问，问她在榕城究竟干了什么？说好的要好好做人，竟然走捷径，跑到上司房里去了。 我能想象孙倩倩悲伤难过的表情，这个小妮子初涉职场，心思还很单纯，人生还没有经历过风浪，突然间碰到这种糟心事，肯定是承受不了。 “你不要多想，先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看网上的信息，最好把手机关掉。” 孙倩倩也是有正面照片的。 而且，我们三人之中，就属她最年轻，颜值也最为出众。 发生了这种事情，她最容易受到网民的攻击。 “好的，老大。” 孙倩倩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这让我笃定了一些。孙倩倩一直在成长，已经不像我想象中那般脆弱。 王秀丽呢？ 用她的话说，此时她正在老家，照顾生病的父亲。 应该是没有时间看手机。 不过也有点说不过去呀。 王秀丽不但有自己的服装店，而且还是嘉惠购物中心的副总，她离得开手机？ 就算她不看，她手下的人也会看。 一旦刷到这种劲爆的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王秀丽。 所以说，王秀丽那边，平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我忍不住想起了钱的事情。 借给王秀丽的那十五万，不会真的打水漂了？ 一般来说，借钱之后就失联的人，十有八九是骗子…… 我的心好乱。 我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里，拨打王秀丽的电话，听到的是熟悉的电子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还真的是……没看手机。 我对王秀丽还是十分信任的，然而在这种情形下，也难免会有所怀疑。 现在只希望网上的消息，可以刹住，不要越演越烈才好。 突然间曝出这样的意外，我还是持乐观的态度的。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名人，没有资格占据公共资源，上头条什么的还留给皮裤汪他们，我不配。 只是想要离婚，又变难了。 本来走诉讼离婚，胜算挺大的，这样一来，很容易被徐菁菁反咬一口，那就真有可能要净身出户了。 不甘心呐。 这房子、车子，我可是出了大头的。 “老大，我请假休息一段时间，躲躲风头，你也要保重。” 孙倩倩这样做是正确的，我同意。 这样能把伤害降到最小。 我怕是也要这样做。 这个时候走出去，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很大。 在这个网络高度发达的时代，每个人都有手机，远处的人不知道你是谁还好，身边的人一下就把你给认出来了。 万一碰到正义感泛滥的人，搞不好会为民除害，那就不好了。 第158章 陆宽竟然稳住了，还特意跑来阴阳我 下午三点。 门铃响了。 我愣了一下，跑去开门。 我习惯先从猫眼往外看一眼，看清楚是谁，这才决定开不开门。 这是一个好习惯，可以确保安全、避免骚扰。 我一看，妈的，竟然是陆宽。 这门肯定不能开。 不管他什么目的过来，让他吃个闭门羹就对了。 陆宽使劲地按着门铃。 徐敏芝和徐菁菁全都出来了。 “谁啊？” “陆宽。” “他跑来干嘛？” “要债呗。” 我没好气地说。 大概就是冲着那六十万来的。 我刚说完，徐菁菁说：“不要开门，报警。” 我…… 徐菁菁的反应似乎有点大。 我心想，陆宽肯定是冲着徐菁菁来的。 一方面要钱。还有，可能是想利用那个重要秘密，耀武扬威一番，最低限度也要奚落我们。 只要激化陆宽和徐菁菁之间的矛盾，说不定陆宽会说出奸夫是谁。 我想了想，把门打开。 徐菁菁立刻无语。 陆宽的气色不错，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衣服笔挺…… 这跟以前佳人在抱、端着高脚红酒杯的陆宽，也没什么区别啊。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祥。 陆宽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糟。 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派头。 陆宽在门外等了这么久，一点都不介意。 他打了个呵欠说：“有地方睡觉吗？” 我们……很熟吗？不拿自己当外人呀。 “别闹了，说说看，你有什么事？” 我坐在沙发上，没看陆宽。 陆宽坐在我对面，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你要火啦，火遍全网，以后出去，可能会有人找你签名啦。哈哈哈。” 深井冰啊。 我一听这调调，就有点反胃，做一个正常人那么难的吗？何必非要把自己整得跟院长没签字偷跑出来的一样。 “网上的消息，是你发的？” 尽管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陆宽……还有这样的本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说陆宽是百足之虫，会不会太抬举他了？ “不难的，也就是花钱找水军，你和白雪梅做得到，我当然也做得到。” 别说，陆宽的自信还在。这让我意识到，陆宽还没到穷途末路，破坏力不容小视。 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这回不像以前的大打出手。 毕竟我们谁也不敢动手杀人，打架打得再凶，也只是出一口气而已，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其实很有限。 这回不一样。 事情闹到网上，后续结果就很难再掌控。最后会闹成啥样谁也无法预料。 “有病就去治！跑这里来干嘛？” 我骂道。 陆宽说：“原来老子真的没有骗人，福祸之间，是可以互机转换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在听。 徐菁菁、徐敏芝也在听。 陆宽扫了她们一眼，说：“苏荒啊苏荒，我最羡慕你的一点就是，你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却总有美女相伴，桃花运不断。网上那两个美女，你左搂右抱。谁敢相信，你家里还有两个美女。” 徐菁菁骂道：“找死是？是不是还想再吃一拳。 ” 陆宽阴笑一声，说：“不要生气呀弟妹。” “谁是你弟妹！” 我怒道，陆宽这是想占我便宜是。再说我们早就不是兄弟关系了。 陆宽摆了摆手，说：“不要误会。以咱俩之间的关系，当然要叫菁菁一声嫂子了，不过嘛，要是以我跟南弟之间的关系来看，当然得叫菁菁弟妹了。” 好绕啊。 不过我还是听懂了。 陆宽说到正题了。 徐菁菁外面那个男人，也就是【南弟】。 徐菁菁脸色大变，怒道：“你放什么狗屁！跑来存心污蔑我的清白！” “你这么激动干啥？钱不钱的，南弟已经帮你给了。我来也不是找你要钱的。” 陆宽的话，立刻让人血压飙升。 六十万，南弟已经付了？ 这个南弟，到底是谁？ 我瞄了徐菁菁一眼，发现徐菁菁的神情有所缓和，可能在她看来，南弟肯拿六十万出来，足以说明，心里爱她…… “妈的，这奸夫淫妇。” 我骂道。 陆宽继续他的表演：“我来只想告诉我的好兄弟一声，我不走了，继续留在榕城发展，以后我们还能经常见面。” 嚣张啊。 我就纳闷了：得罪了吴树人这样的强人，陆宽竟然还能留在榕城，这是为什么？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陆宽利用了他掌握的那个秘密。 也就是徐菁菁背后的男人——南弟，在罩着他。 这当然不是出于他的主观意愿，然而有把柄在陆宽手里，只能这样做。 陆宽是个聪明人，能在复杂纷乱的局面之中，找到关键点，让自己活下去。 场面死寂。 我想到了，徐菁菁也想到了。 我们都不好再说什么。 就算我追问，南弟是谁？ 陆宽也不可能说出来。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在于知道的人少。要是大家都知道了，也就不算秘密了。 没有了这个秘密，陆宽就会失去南弟这个护身符，下场只会更惨。 我在想，这个南弟，还真是个人物啊。 连吴树人这样的大咖，都敢硬碰。 联想到我自己，这个婚怕是很难离。 就算真的离了，也会像徐菁菁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净身出户。 我甚至悲观地认为，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知道南弟是谁。 就算知道了他是谁，也见不着他的面。 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圈层不同，没有见面的可能性。 “苏荒，我真要说你两句了，你真的不会做人啊。” 陆宽阴阳怪气地说。 我冷笑一声，说：“那当然不像你这么不要脸。” “你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嘛。闹什么离婚，依着弟妹的想法去做，她不想离婚，就不要离，你依着她的性子，南弟也不会亏待你是不是？人家随便给你点补偿费，那至少也是百万起步的，不比你打工赚得多。你在宏泰公司，累死累活，一年能挣多少钱？五十万都挣不到！” 妈的，这话说得扎心啊。 偏偏又是事实。 我当然不可能依着徐菁菁的性子去做，把她给伺候爽了，等着她背后的野男人给我打钱。 我呸！ 这种钱，也算钱？ 第159章 徐菁菁承认出轨了 陆宽接着说：“照你这么闹下去，别说离婚了，就是小命都难保。” 徐菁菁板着脸说：“闭嘴，好不好？” “好好好，弟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陆宽让我见识到了人类的无耻。 从陆宽的话语里，可以看出，徐菁菁背后的那个男人，一定是财大势雄的人。 而且，他的名字里面，有一个【南】字。 再结合那双手。 这个人还很年轻啊。怎么看也不会超过35岁。 ——至此，卢丰已经彻底没有了嫌疑。 没有一个有钱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乱来。除非他也只是随便玩玩。 徐菁菁应该是在卢丰去世前，见过他一面，然后也陪着他说了些话，至于给卢丰生孩子，延续血脉，那是不可能的。 ——孙正红，可能只是徐菁菁故意找来的挡箭牌。我们看到的视频，他们俨然情侣，那也可能只是徐菁菁伪装出来的。 目的就是不想让我查到南弟。 南弟，才是我要找的人。 尽管我不知道他是谁，至少，现在已经是目标明确了。 不用再去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奸夫，就是这个南弟！ 我呼出一口闷气，让自己好受一些。 徐菁菁说：“那你赶紧滚。反正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陆宽眉头一轩，说：“先别急弟妹，还有几句话要说的。” 从陆宽嘴里说出来的话，准没好话。 陆宽转向我，接着说：“苏兄弟，你应该没有忘记，我说过，要你滚出榕城的。” 陆宽的眼神逐渐犀利起来。 他一收前面那戏谑的表情，杀气陡现。 我内心微凛，说：“狗仗人势，你还没这个本事。” “你要是不肯走，我就加码，送你上头条，到时候你就是过街老鼠，连自家大门都不敢出。” 陆宽非要咬死我不可。 “嘿，这辈子能上一次头条，也是值了。” 我故作轻松说。 本来以陆宽一个人的力量，我是不必过于担心的。 但如果他在帮南弟做事，那就要小心了。 现在他们的目的，是想把我搞臭搞黑，这样我就不敢离婚了。就算非要离婚，那也会处于不利的局面。 不不不，事情一旦闹起来，我将承受巨大的压力，我的人生就彻底毁了，没有人敢用，再也找不到工作。走到哪里，都要承受别人的白眼和唾沫星子。 这踏马谁扛得住，搞不好要走向天台。 我是这样，孙倩倩、王秀丽也是这样。 这些人真踏马狠啊，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我分析了一下，这件事的关键所在。 关键就在于，这个南弟，他的用意是什么，是希望我不要离婚——可能是时机未到。 假如我非要离婚的话，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就来了。 我和徐菁菁静悄悄地把婚给离了，不就行了。 谁有空管咱们离婚这档子破事啊？民政局里，大把人排队离婚？ 我们离婚，对这个南弟也没有什么影响的好不好？ 南弟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我们离婚，会影响到他。 还是说，他的目的，就是要逼死我？ 不寒而栗啊。 人心之毒，毒到没边了。 我又该怎么做呢？ 我不但要好好活着，还要坚持把婚给离了。 最后还要反击。 “以前有白雪梅罩着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帮你解决。可惜啊，你这个人不上道，不知道给自己捞好处。明明是个渣男，偏偏还要端着。不过话说回来，白雪梅的钱，没那么好拿。” 陆宽越说越得意。 我直接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往陆宽头上砸去。 陆宽没有料到，我会这么没风度。 一言不合就动手。 风度？ 值几个钱？ 想砸就砸。 陆宽敢跑到我家里来撒野，我不砸他，还对他客气呀。 “你踏马敢动手？” 陆宽愤愤不平，想要还手。 我怒不可遏地站起来。 陆宽被我的气势慑住了。 前次陆宽跑来闹事，我拿着臂力棒招呼他。 他心里的阴影还没有散去。 其实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我不是陆宽的对手。 因为我刚从医院出来，身体刚刚恢复到行走自如。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打斗。 陆宽的额头受伤流血了，他用手捂住。 徐敏芝找来纱布。 “滚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真是解气啊，这一下砸得。 陆宽阴恻恻地说：“苏荒，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的愚蠢终究会害死你。” 我已经操起了臂力棒。 陆宽不敢再说什么，悻悻地走了。 …… 房门重重地关上。 屋里又恢复了宁静。 陆宽这么一闹，我的心情更差了。 徐菁菁心里有些发虚，想回房里去。 “现在没话说了，弟妹。” 我把【弟妹】两个字，说得很重。 徐菁菁破天荒没有顶嘴。 “其实你还可以辩解的，你可以说陆宽就是个神经病，他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你也可以说是我是个神经病……反正天底下就你徐菁菁最正常！就算你把奸夫带到家里来，仍然可以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没有出轨。” 我已经没那么生气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头脑很清晰，语速也很正常，说得很溜。 徐菁菁想了想说：“我有我的苦衷……” 欲言又止。 这么说，也就是承认了。 ——其实也不需要她承认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徐菁菁出轨了，只是她还在嘴犟！ 然而她又不肯离婚。 不管我怎么说她，都没有用。 这就是她所谓的【苦衷】。 “你总得告诉我，他是谁？” 她肯承认，我也愿意跟她心平气和地聊聊。 徐菁菁摇了摇头。 ——料到了，人家还没到曝光的时候。 “你们这些人，还真有意思。” 我无话可说。 徐菁菁一脸歉意。 人也真是奇怪，有时候钻了牛角尖，就很难抽身出来，一旦抽身出来，态度也就变了。 这段时间，徐菁菁对我，就像对待杀父仇人。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问题也很重要。 不需要说具体的时间，只需要告诉我，是在我和白雪梅之前，还是之后就行了。 “半年前。” 徐菁菁坦白。 也就是在我和白雪梅之前。 第160章 倒下 我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徐敏芝走到我身边，扶着我。 “没这个必要，我能站稳。” 我捏了捏眉心，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 徐菁菁肯说出来，那就好。 这段时间的拉锯战，使得我身心俱疲。 一见面就吵架、一吵架就没完没了，谁受得了这样的生活？ 有时候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对方偏偏睁眼说瞎话，不愿意承认。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吃不消。 “你一定要拖到孩子出生才肯离婚？” 我双目微微有些发潮，如果徐菁菁肯收敛一下脾气，拖到孩子出生再满月，对我来说，也就损失一段美好时光而已。 我也不是不能忍。 只不过，我为什么要忍！ 那个南弟搞出这么多事情，就是不想曝光，老子偏要离婚，大不了一拍两散！ 我估计，就算我和徐菁菁对簿公堂，那个南弟也不会现身。 …… 榕城的夜景，虽然算不上多么的惊艳，但是也有独到之处。 灯光璀璨，海风习习。 飞机时不时地从头顶飞过，留下一串轰鸣。 我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 算起来，我已经很久没上班了。 钱已经借出去了，我没有收入，没有存款，接下来的房贷、车贷有点捉襟见肘。 这日子，真是难过。 我想起了王秀丽，那十五万块钱，难道真的就这么打水漂了？ 不可能！ 王秀丽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网上的消息，还在扩大。 我刷了一下某音，一个接一个，全都是关于我的。 网友真是幽默啊，叫我双飞哥。 我了个去！ 这帽子罩下来，怕是这辈子都很难摘得掉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我该如何扭转败局？ 就算没上头条，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徐菁菁在外面说：“阿荒，这里有五万块钱，你先拿着。” 咦，这个人还真是的。 我开门。 徐菁菁拿着五万块钱，递给我。 我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你要是肯早点离婚，比什么都好。 给我钱干嘛？ “房子断供很严重的。你先拿着。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看你像是良心发现了。不过我交了这么久的房贷，你交一次，也不算过分。” 我收下。 徐菁菁摸了摸肚子，说：“对不起。” 妈的，好端端的搞得这么煽情，我眼眶一热，险些就要掉眼泪。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离奇，昨天还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今天就向我道歉了。 在此之前，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徐菁菁会这样做。 然而想到，她早就出轨了，还一直在我面前演戏，心里就觉得无法接受。 “我受不起。” 【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我把五万块钱，往床上一扔，啐了一口，说：“有钱就是了不起呀。” 人也跟着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这五万块钱，只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接下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花钱。 不敢想啊，一想就头痛。 “咚咚咚” “阿荒，快出来，菁菁出事了。” 徐敏芝焦急地喊着。 我立刻出去，来到徐菁菁的卧室。 只见徐菁菁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现痛苦之色。 “你怎么样？” 我凑上去问道。 徐菁菁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把手伸进她的胸口——不是非礼她，而是想从她的胸罩处找出药来。 以徐菁菁的身体素质，平时没病没痛的， 不可能突然倒下，我认为可能跟她服用的药丸有关。 我找了又找，没有找到。 “快点送医院。” 徐敏芝催道。 我拿起手机，立刻拨打120。 …… 医院病房外面的走廊。 我和徐敏芝静坐着。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坐着。 徐菁菁这种情况，让人很意外。 ——她可是一向都很强大的。 不过想想，又觉得并非无迹可寻。 徐菁菁服用的药—— 我从来不相信，世间还有什么神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能力，就算有，那也一定有强大的副作用。 徐菁菁倒下了，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神奇的药丸。 两个小时之后。 医生出来了，一出来就说：“谁是病人的家属？” 这话说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是病人的……丈夫。” 我停顿了一下。 要是我们都没有出轨，要是我们仍然相爱，那该多好啊。我说这句话，会顺畅得多。 “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不过我们抽检病人的血液，发现她近期服食过违禁药物，包含替勃龙片、己烯雌酚等等成分。这是用来提升肌肉强度的。具体情况，还需要留院观察。” 医生这样说。 我…… 跟我们预想的一样。 徐菁菁当真不是什么高手。 她只是依靠药物来提升力量，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让自己变得强大。 有多强大？ 我已经不止一次目睹。并且亲身领教过一次。 “会不会影响到胎儿的生长？” 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可能性很大。母体的病态，对婴儿的发育至关重要。严重的可能会使婴儿畸形，甚至死亡。” 医生说完，就走了。 我和徐敏芝面面相觑。 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 徐菁菁啊徐菁菁，你怎么就这么糊涂，走到了这个地步？ 医生说的那些化学成分，我都没听明白，不过百度了一下违禁药物，恰好就搜到了。 主要是运动员在用，还有一些从事特殊职业的人在用——比如杀手。 主要功能就是，用来强化力量。 原来是如此神功！ “怎么会这样？” 徐敏芝扶着我的肩膀，泫然欲涕。 我呼出一口闷气，无言以对。 我甚至不知道，徐菁菁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前面我们推测，可能就是那次的高利贷事件，让徐菁菁大受刺激，想要变得强大。 羽钧拳，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强大。 至少在徐菁菁身上，没有体现出来。 “进去看看。” 这段时间，我频繁地进入医院。 环境算是摸熟了。 徐菁菁脸色惨白，仍处于昏睡中。 她白净的脸上，带着残留的泪水。 显然是不久前哭过，也有可能是她迷迷糊糊之中流出来的眼泪——心里苦到家了，就算睡着了也会流泪。 徐敏芝握着徐菁菁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说：“你真傻，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心里不是滋味，连连摇头。 第161章 黑卡来电，对方不是孙正红！ “以你的身体条件，根本就不需要服药。你不是说，要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吗？为什么要这么傻？” 徐敏芝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好啦，不要哭。” 我摸了摸徐敏芝的头。 这是一个很亲昵的动作。 徐敏芝放下徐菁菁的手，说：“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里陪她。” 时间已经是深夜。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走开。 “我去外面守着。” 徐敏芝没说什么。 我来到病房外面，心情糟透了。 本人已经被网络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刚才送徐菁菁来医院的路上，已经有些人认出我来了，双飞哥双飞哥地叫，叫得我真想脱鞋扔过去。 网上关于我的破事，还在发酵。 现在连徐菁菁也倒下了。 本来我对徐菁菁已经没有感情了，不说有多恨，至少不会再为她操心。 眼见她落得如此下场，我还是替她感到难过。 徐敏芝出来了，一脸凄楚。 “怎么样？她醒了没有？” 我问道。 徐敏芝摇了摇头，说了句很玄的话：“也可能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啊这。 还有这说法。 徐敏芝抿了抿嘴唇，说：“你说那个男人，会不会来看她？” 原来她指的是这个。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说：“肯定不可能啊。” 徐菁菁也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前次，那个男人不也没出现？ 当然，这次的情况，要远比上一次危险。 “菁菁现在的处境，也很难。只要醒来，就要面对一大堆的烦心事。自己的身体，怕是要垮，孩子的情况也很不乐观。” 徐敏芝这样说。 当然，这些徐菁菁还不知道。 谁也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你说，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菁菁为了她，肯这样无止境地牺牲自我。” 徐敏芝愤恨不已地说。 这话就有点听不懂了。 “你的意思是，菁菁服食药物，是为了那个男人？”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那一定是真爱！菁菁她……” “没关系，你只管说。” 我已经放下了。徐敏芝的话大致上是没有错的。除了白雪梅这个毒妇。 “他们究竟是怎么维系感情的？菁菁怀孕之后，这个男人就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徐敏芝很是纳闷。 说得没有错。 我也有同感。 尤其是出轨这种事情。 大多数都是一时激情，头脑一热，就发生关系。其实没有多少真爱在里头。 如果是真的互相吸引，爱火燃烧，那就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徐菁菁这种情况，算什么？ 还是说，只要我去上班，徐菁菁就有机会跟奸夫见面？ 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有没有办法，把这个人找出来？” 徐敏芝问我。 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很难。 陆宽、孙正红是知道这个情况的。 不过他们现在就靠这个把柄活着，肯定不可能告诉我们。 南弟。 名字之中一定有个【南】字。 财力不俗，能对抗吴树人这样的高官，少说也是身家上亿的人物。 还有那双手，说明对方很年轻，不会超过三十五岁。 就这些。 就凭这么点信息，是很难把这个人找出来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徐敏芝说了。 徐敏芝说：“不是说白雪梅神通广大吗？她能查出来的吗？” “她要是肯做，不用三天就能查出来。不过，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这是大实话，我不怕说出来。 徐敏芝也不勉强我。 “其实还有一个人，应该也知道。” 我想到了，徐敏芝眼睛一亮，说：“吴树人。” 难得啊，咱们想到一块去了，这么默契。 这个奸夫保下了陆宽、孙正红，那就把吴树人给得罪了。 吴树人肯定知道对方是谁。 只不过，吴树人会告诉我吗？ 得看筹码。 我还有筹码吗？ 可以试一下。 当然，我并不是很愿意，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现在跟吴树人的关系——其实也没啥关系，开车撞我，只是我的推测，说不定不是他干的。 这要是跑去跟他见面，那就要引祸上身了。 徐敏芝见我脸上阴晴不定，说：“算啦，就当我没说。” 我当然【当她没说】。 徐敏芝说：“菁菁真是可怜，落得这般田地。” 这多少有点咎由自取。 …… 这一次，徐菁菁在医院躺了七天。 徐敏芝一直陪着她。 我得上班挣钱了。下班就来医院看看。 公司这边，并没有说我什么。这让我很是感恩。 跟前次不一样。前次陆宽来公司大闹，我的处境十分艰难，差点没有挺过去，一走了之。 这回我被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赵敏还是很挺我的。相信我是清白的。 孙倩倩一直没来上班，我们微信联系。孙倩倩处在巨大的恐惧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王秀丽呢? 还是没有动静。 我找过她两次，然后就没有再找。 赵敏说：“你要是想休息，也可以休息。” 我当然不想再休息。我得挣钱，不然下个月没收入，可就要吃土了。 钱慧瑜跟我开玩笑说：“我这个深刻姐终于退出历史舞台了，轮到双飞哥上台了。” 钱慧瑜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我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互动。 我也想过，向她寻求帮助。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钱慧瑜的圈子比较简单干净，而我碰到的都是一些肮脏事，她未必能帮得上忙。 有些人大概只能助你成功，却不太可能帮你擦屁股。 …… 这天下班，我刚走到马路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我乍一看觉得有点熟悉。 想了一下，也就记起来了——这是那张黑卡！ 以前我记得前面五位数，后来让同学查了一下，我一直记着这个号码。 只是这个号码，不管我什么时候打过去，都没有人接。 没想到哇，对方竟然主动打电话给我。 这是——冤家路窄。 这个人，我怀疑过是陆宽，是孙正红，最后被徐敏芝顶了包。 然而我们都知道，徐敏芝并不是真正的冤家路窄。 徐菁菁那天跟我坦白，冤家路窄就是孙正红。 我信了。 然而，真的是孙正红吗？ 我接通了电话。 “苏荒，你好。” 对方的声音，明显经过处理，不是真声。 “你是谁？” 第162章 奸夫向我示威，叫我别回家 我本来已经走到十字路口，要过马路了，又折身回来，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这样可以听得清楚一些。 并且开启了录音。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也不必花心思把我找出来，菁菁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受刺激，你最好不要再回家。你把卡号给我，我会打一笔钱给你。你去住酒店，一直住到孩子生下来为止。” 啊这。 这是……很不尊重人啊。 听他这口气。 我必须听他的！ 住酒店？ 再好的酒店，也没有家里舒服？ 何况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冷笑一声，犟脾气又来了。 “有病？藏头露尾的。有种就站出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三头六臂？” 我怒怼着。 “你不必逞口舌之锋，你抬头看看，要是上面那盏灯突然掉下来，会不会砸中你的狗头？” 对方这样说。 我抬头一看。 刚看过去，只听得【砰】地一声，头顶的那盏路灯就爆掉了。 我立刻往前扑去，这才躲过了一劫。 踏妈的，这是在向我示威啊。 我的身体本来就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这么一扑，隐隐有些作痛。 这灯是被汽弹打碎的。 “假如我要打在你的狗头上面，就不用汽弹了。” 对方很诡异地笑了笑。这是变声器的效果。 我四周望了一下，这是一条小巷子的入口处，根据汽弹射入的方向……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栋楼。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不用找我了，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对方很得意，也很嚣张。 不过他说得也是实情。 “你先去酒店住着，不听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踏马放马过来，谁怕你了？” “你真不怕？” “你牛逼个什么劲？不过是接了老子的盘而已！你不让我回家？我现在就去找徐菁菁，今晚让她洗干净一点。” “你踏马敢碰她一下！” “我和徐菁菁是合法夫妻，碰她两下都没事。而且，徐菁菁说很对不起我，今晚要弥补我。” 我故意编了两句。 对方果然怒火冲霄。 嘿嘿。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方愤怒，就会出错。对方出错，我才能赢。 “前次开车撞我，是你叫人干的？你个杂碎，敢做不敢认？” 我继续刺激他。 本来他们都说是吴树人撞的，可我还是有点怀疑。 因为时间点实在是太巧了。我刚要走向法院，车子就撞上来了。 “是又怎么样？你还想再试一次是不是？这次不会再留情了。” 对方说完，就终止了对话。 突然间接到这样的电话，任谁都会火冒三丈。 果然是他叫人撞我的。 目的当然是不想我跑去法院，申请什么亲子鉴定的程序。然后把婚给离了。 此时我又有一个疑惑。 就算我们离婚，这个人也不一定就会曝光啊。 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叫人来开车撞我？ ——他之所以知道我要去法院，想必是徐菁菁通风报信。 不然，前一天晚上，我开车去松岛酒见刘若松，就会出事。 ——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单凭我自己去推理，是解答不了的。 我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人可疑。 当然了，此时我看谁都觉得可疑。 这大白天的，就敢拿着汽枪向我示威…… 我走到马路边，一辆特斯拉驶过，速度极快，并且按了一下喇叭，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我以为…… 说不怕是假的。 对方不是一般人。 不过怕归怕，就算那个人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跟他拼命！ 太嚣张了。 我想过报警。 不过对方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号码又是黑卡，查不到的，就算找警察也没什么用。 事情还没有发生，不可能会有警察二十四小时保护我。 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过了马路。 …… 回到家里。 我把自己关进房里，拿出手机录音反复去听，希望能听出点别的内容来。 很遗憾，没有。 徐菁菁还在房里静养。 徐敏芝陪着她。 不过见我回来，徐敏芝就摸过来了。 我把路上发生的事情，跟徐敏芝说了。 没办法，我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我只能相信徐敏芝。 怎样快速跟一个人建立感情，那就是跟她说一些机密的事情。如果她肯帮你守秘密，那就把你当自己人了。如果她把秘密泄漏出去，那也没什么，就当是用最简单的方法，认清了一个人。 这是我混迹职场多年，领悟出来的。 徐敏芝惊道：“怎么会这样？” 我说：“你有没有留意到，菁菁跟对方通消息？” “这个肯定有哇，大家都有手机，她发信息的时候，我肯定是不能看的。就算再好的朋友，也要注意边界。” 是这个道理。 我也是这样来处世的。 也就是说，徐菁菁随时都可以跟对方互通消息。 徐菁菁现在的状态是，不能再受刺激。 怎么我的存在，会刺激到徐菁菁？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可是徐菁菁的法定老公，老公陪着老婆，天经地义的事情呀。 我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说：“简直了，无法无天。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我这话让徐敏芝脸现担忧。 “你这个样子，好可怕。千万不要走歪路啊，不管对手多强，咱们只需奉公守法就行了。” 徐敏芝说到【咱们】两个字的时候，气弱了一些，这是害羞吗？ 我隐隐有些感动，真的没有想到，走到最后，竟然是徐敏芝陪在我身边，跟我共度风雨人生。 我心中冲动，忍不住就抱住了徐敏芝。 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半分钟之后，我捧着她的脸，就一阵猛啃。 我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徐敏芝一直在拒绝。 我以为，她这是欲拒还迎，为的是激发我的征服欲。 就当我想要直接把她压在床上之际，徐敏芝说：“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一听这话，情欲散去，我彻底醒了。 我碰到的这些女人，哪一个是我了解的？ 我不了解徐菁菁，就跟她结婚。 我不了解白雪梅，就跟她上床。 我不了解王秀丽，就借钱给她。 我谁都不了解。 我现在所有的烦恼，都来自于女人，来自这些我没能及时了解的女人。 如果我真的了解了这些人，我还会跟她们发生关系吗？ 怕是不会，那就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烦恼。 都碰得头破血流了，还没有长记性呀。 第163章 我和徐敏芝越来越默契了 我了解徐敏芝吗？ 根本就不了解。我们相处，还不到一个月。 我根本就没有用心去了解过她。 之前她诱惑我，或许真的就是一个玩笑，想试探一下我这个人能不能把持得住。 她说话放荡，那也是玩笑话。也有可能是她长年在国外生活，习惯了。 可她毕竟是华夏女人，骨子里还是认真的。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招惹徐敏芝，就不怕走上白雪梅的老路吗？ 我坐在床上，掏出一根烟来抽。 徐敏芝见我一脸落寞，反而坐在我大腿上，紧紧抱着我，凑到我耳边，说：“如果你只想得到我的身体那很容易，我也不是保守的人，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一言不合就要跟别人上床吗？” 我好生惭愧啊。 “女人就是男人的天国，你得用心去感受，去体悟，而不是仅凭性欲的冲动。女人的美不仅仅只是在床上，你得用心去发现。” 徐敏芝很认真的说。 这……又是哪个大学的教授说的？ 我无心嘲讽，只是这一刻，我真的发现了徐敏芝跟别的女人不同，她……好有魅力，我指的不是她的身体。 我吐出烟圈，深深地吻了她一下。 徐敏芝满脸娇羞，说：“等过了这一关，我陪你好好谈一场恋爱。” 啊这。 我还有这心思吗？ 身心俱疲啊。 见我意兴索然，徐敏芝也没说什么，紧紧抱着我。 …… 我试着拨打【冤家路窄】的电话，本来以为打不通，没想到对方竟然敢接电话。 这一下出乎我的意料。 徐敏芝小声问道：“怎么样？” 我说了句：“小声点。” 就这么一句，对方阴阳怪气（处理器处理过之后还是阴阳怪气）地说：“你还真敢回家？” 我开了外音，并且录音，说：“这有什么问题？” 我的心跳得好快，第一次摸到女人的胸口，都没有这么紧张。 对方说：“要是孩子出了事，我要你命！” “放狠话谁不会？你要是真的咬到我，才算有本事。” 我拍了一下徐敏芝的屁股，徐敏芝啐道：“哎呀，别乱摸。” 徐敏芝的声音跟徐菁菁的声音也不是很像，不过她压低了声音这样说，通话中听来，倒也难以分辨这是谁的声音。 “菁菁……你……” 对方以为是徐菁菁，声音大变。 我立刻就捕捉到了，这就是对方的软肋，我使了个眼色。 徐敏芝很默契地说：“你不要动手动脚。” 我们都知道，对方害怕徐菁菁受刺激。 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对方一听，声音变得十分尖锐，几乎是吼道：“苏荒，你妈隔壁……” 处理之后的声音，活像是古代的太监。 让人毛骨悚然。 我笑着说：“我们本来就是两口子，动手动脚，不很正常吗？” 徐敏芝又叫了一声。在对方听来，这是受到了逼迫。 “我不把你碎尸万段，就不叫……” 对方内心凌乱，差点把名字说出来了。 总算是及时刹住了车。 “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提，拿什么跟我斗？有本事就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无挑衅地说。 事到如今，害怕也没用。 “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对方终止了对话。 我分析了一下，对方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因为他对自己情绪的驾驭，连我这水平都达不到。 这说明他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五岁，甚至可能没到三十岁。跟那年轻的双手，是匹配的。 对方的言语很浮浪，说明这个人很一般啊。 徐菁菁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人？ 难道仅仅是因为钞能力？ 我把自己的分析跟徐敏芝说了。徐敏芝说：“可能这个人，只是一个传话人。不见得就是菁菁的男人。” 理由是，徐敏芝的声音跟徐菁菁的声音。 多少还是有些差别的。 要是对方足够心细，也能听得出来，这不是徐菁菁的声音。 我点点头。 我可不敢再小看对手。 终止通话没多久。 徐菁菁就在房里大叫起来。 “苏荒，你又要搞什么飞机？” 想必是，奸夫跟对方通了消息。 果然是这样。 以前我以为徐菁菁的情绪来得莫明其妙，毫无理由。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受了奸夫的影响。 我来到徐菁菁房里，说：“你要跟我吵架？” 徐菁菁的气色，差到了极点。 要是她肯歇战，我也不想为难她。 “我走到这一步，全都是你害的！” 徐菁菁哭道。 这些天她没有再服药，性情恢复了一些。 流露出了柔弱的本性。 “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我苦笑着。 徐菁菁侧卧着，眼泪哗哗地流。 “你的品味也不咋样啊？找了这么个野男人？” 我嘲讽道。 徐菁菁不敢应战，说到出轨这件事情，她还是有些愧疚之心的。 毕竟，是她负我在前。 前面受药物的影响，徐菁菁强势无比，也有些蛮不讲理，以她现在的本性来看，她的良心还在。 “我对不起你在先，可是你不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在外面那么多女人。” 徐菁菁控诉着。 这其中的对错，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再说都闹到这份上了，就算说清楚了又有什么用。 “你把他叫出来，我们见个面。” 我提了一个要求。 “他不能露面。” 徐菁菁说。 我和徐敏芝对望一眼，心里均想，为什么不能露面？ 我说：“你就这么相信他？相信他肯为你守身如玉？ 这么久不见面，说不定他早就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他对你，说不定就是玩玩的。” “你不必这样胡说八道来刺激我，我相信他，胜过相信我自己。以前，我也是这么相信你的。” 徐菁菁真是一个傻女人啊。 以我对人性的了解，徐菁菁怕是，会被别人玩残。 你都快三十岁了，竟还像小女孩一样相信爱情？ 前次孙正红就说过她一回了，想不到她还没有醒悟，活在梦里的感觉。 爱情，以前我也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现在，说起【爱情】，我就会不自觉地露出嘲讽的表情。 这不就是男人想睡一个女人（反过来说也可以），特意发明出来的一个词汇吗？ 又或者用这样一个清新脱俗的特定词汇，来美化自己的生殖冲动…… 第164章 奸夫浮出水面 我是不信了。 徐菁菁竟然还信。 此时她的眼眸有些湿润，闪耀着微光。 我还能说什么？ 徐敏芝摇了摇头，说：“如果是真爱，就应该拿到太阳底下来说，没必要整得这么神秘，就像躲在阴沟里一样。还有，这个人的做事方式，如此偏激，你确定要跟着这样一个人过日子？要是他从事一些违法的事情，搞不好还会把你搭进去。” 真不愧是发小，字字情真意切，在情在理。 徐菁菁眼里的微光，更亮了。 眼泪溢出了眼眶。 “据我所知，没有一个男人，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去隐藏自己的婚姻和爱情。除非他是……” 我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明星。 如果对方是个明星，特别是当红的偶像派明星，的确是需要隐瞒自己的婚姻爱情。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曝出来的。 否则，人设崩塌、星途尽毁。 徐敏芝也想到了，我们对视了一眼。 ——不得不说，我和徐敏芝越来越有默契。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 首先当红的偶像明星，他有钱。 一年挣个几亿几十亿都很正常。 其次，他有魅力。 这种咖位明星，通常都是帅气逼人，一般的女人根本就招架不住，再加上有【明星】这样的光环加持，特别能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还有就是，他也有人，我指的是有人帮他做事，处理这些纠纷。比如他的助理或者经纪人。 全都对上了。 可能性极大。 徐菁菁擦了一下眼泪，闭口不言。 “对方现在很疯狂，怕是要行为升级了。” 我把对方用黑卡跟我打电话的事情，说了出来。 徐菁菁仍然没有回应。 黑卡这件事，徐菁菁撒谎不止一两回了，前次她骗我说黑卡的主人是孙正红…… 见我提到黑卡，徐菁菁有点惭愧，不过还是不肯说话。 这算啥？沉默的娇妻？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你不说话就可以了吗？” 没有逼迫她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她，这事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对方行为升级了，我也不能闲着呀，该升级也得升级。 徐敏芝帮我说话：“菁菁呀，你要清醒一些，这个男人未必真的爱你。像他那种明星，怎么可能会为了你一个人，放弃整片森林呢？” 徐敏芝特意说到了【明星】两个字，徐菁菁的神情，在这两个字抛出来的时候，明显起了变化。 我们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笃定了。 对方就是明星！ 确定了！ 妈的，这下范围缩小了很多。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明星，名字中带有一个【南】字的，年纪三十上下，还很红。符合这些条件的，几乎已经是唯一。” 根本就不需要去查，我此时就想到了一个人。 冯天南。 如果对方不红，根本就不需要隐藏自己的私生活。 甚至可以拿这些破事出来炒一下热度。 如果对方很红，那我也是知道的。 因为我还年轻，对娱乐圈里面的这些明星，还有一定的兴趣，平时也常常看看综艺、追个剧什么的。 三年前，冯天南从一档选秀节目中杀出，以他独特的【冯氏唱腔】一夜爆火。 爆火之后，冯天南推出新歌、接了很多广告、也拍了两部电影。 这些都是正常的操作，最重要的是，他还参加了好几档芒果台的综艺，人气更上一层楼。 在今天的娱乐圈之中，冯天南的吸金能力，至少能排进前十。 这样一个人，他的私生活，能随便曝出来吗？ 一旦曝光，人设崩塌的话，单是天价违约金，就够他喝一壶的。 说是明星，从某种程度来看，也是工具人。 帮资本赚钱的工具而已。 我冲徐敏芝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徐敏芝安慰了徐菁菁几句，然后才过来。 我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冯天南】这个人。 我只是知道他，也听过他的歌，看过他上综艺，可是对于这个人，我了解的并不多。 帅是很帅，只是这种花美男娘炮，根本就不符合我的审美。 而且，徐菁菁以前说过，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她觉得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 这跟她热爱武术有关。 做为一个武术爱好者，徐菁菁的审美，受武术的影响很深。她更容易被健美、阳刚、大气的男性所吸引。 冯天南，不像是徐菁菁的菜。 徐敏芝也看出来了：“不对啊，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菁菁的那杯茶。这种娘炮，菁菁见一个打一个。” “也许，爱情这种事，是没办法解释的，徐菁菁的口味变了呢，因为我的伤害，她不再喜欢像我这样的男人，反而更喜欢花美男，因为看着他，就像在看同性……” 我讽刺了一下，当下娱乐圈的乱象。 花美男大行其道，是我理解不了的。 徐敏芝没说什么。 我查了一下冯天南的图片，重点观察他的双手。 冯天南的手…… 很白很细，像极了女人的手。不过，算不得修长。 我对着储存的照片反复比对了几次，结论是，对不上。 抚摸徐菁菁后背的男人，不是冯天南。 “竟然不是他。” 我愣住了。 我又把自己知道的当红明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有找到符合要求的。 没有这个【南】字啊。 同音字也没有。 徐敏芝想了一下，说：“有一点很重要，千万不要忽略了。明星大多数都有艺名，其实他的本名并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名字。” 我了个去！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也就是说，对方是谁，还真不能这么武断地认为，就是冯天南。 因为……我查了一下，冯天南真的是艺名，人家本名叫司马小亮。 也就是说，我还得细查一下。 那些艺名里面没有【南】字的，也是有可能的，就看他的本名里面，有没有一个【南】字。 这就有得查了。 幸好现在搜索工具十分强大。 我和徐敏芝花了两个小时，总算查到了一个人，勉强符合条件。 艺名：傅春亭。 本名：赵淮南。 之所以不用本名混迹娱乐圈，那是因为本名充满了地域特色，淮南…… 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 这个赵淮南，跟宏泰公司的老板赵无极，还是本家人呢。 第165章 我得跟赵淮南谈谈 赵淮南是赵无极弟弟的儿子，也就是赵无极的侄子。 赵淮南是赵敏的堂弟。 今年才二十七岁。 我…… 我整个人立刻就不好了。 这就是艺名带来的隐蔽性。 如果赵淮南用本名出道，那我肯定是知道这层关系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大明星傅春亭竟然是我的老板的侄子！ 不要说六度分隔理论。 我和大明星傅春亭，隔得这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人。 “是他了。” 我看着网上的照片，傅春亭的那双手。 这个人有一双极美的手，他本人也知道自己的手极具美感，经常有意无意地在镜头面前展示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对上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傅春亭就生活在我的圈子当中。 我在宏泰公司工作三年，怎么就没听赵四海他们说过，老板家的侄子，是个明星？ 我查了一下傅春亭这个人，出道五年，不温不火，一直到今年年初才因为工作敬业、演技出众有了些人气。 就是，小范围火。 不是每个国民都知道他是谁。 不然早在医院，就被刘若松的叔叔认出来了。 ——真正大火的明星，也不敢带着女人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呀。 何况这个赵淮南也做了最大程度的防护，口罩、帽子、风衣、墨镜…… 他的形象偏硬朗，只要找准角度，倒也算得上英俊，嘴角常常挂着一丝痞笑。 浓眉大眼，面部线条清晰，一身肌肉也不错。 这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这种男人，别说是徐菁菁了，几乎就没哪个女人能扛得住。 真的没有想到，我一直想找的奸夫，竟然跟我隔得这么近。 “你打算怎么做？” 徐敏芝说。 我拿着手机，来到徐菁菁房里，说：“是他！傅春亭，原名赵淮南，也就是陆宽嘴里的【南弟】！” 徐菁菁看着我，眼神楚楚可怜，泪光犹在。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查到了。” 一声冷笑，我心中恨意滔天。 “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你会没命的！” 徐菁菁坐了起来，双手抓着我的手臂，用一副哀求的口吻说着。 “无所谓啊，烂命一条，死就死！不过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他填命！” 我已经没有什么恐惧感了。就算对手再强，我也要打回去。 “那爸妈呢？你家里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是出了事，爸妈怎么办？” 徐菁菁提醒我。 “少拿爸妈来说事，你还有脸提他们？” 我推开了徐菁菁的手。 结婚三年，不想着给苏家开枝散叶，跑出去偷吃。你还有脸提我爸妈！ 而且那个时候，我们都计划好了，要生宝宝……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也不想这样。阿荒，看在三年夫妻的情面上面，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徐菁菁彻底破防。 三年夫妻。 说起来是三年，其实也只是人间一瞬，过去的点点滴滴，如在昨日。我连初相识的情形都记得清清楚楚，后来牵她的手，吻她的唇，脱她的衣服…… 我们曾经爱得何等的快乐、真诚，谁能想得到，会走到这一步。 现在的徐菁菁，除了不爱我了，跟以前也没啥两样，这是她的本性，温婉、善良、糊涂。 我苦笑着说：“你为什么认为，一个明星，会真心实意地爱上你？人家家底丰厚，数十亿资产肯定是有的，而且他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跟你结婚生孩子？这些问题，你到底想过没有？” 我有点激动，徐菁菁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前次陆宽、孙正红他们说徐菁菁把房产拿去做抵押，我也没怎么怀疑——以她的智商做出这样的蠢事情，丝毫不奇怪。 像她这样的女人，要说被一个半红不火的男明星骗了，我是觉得没有任何毛病！ “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就算他骗了我，我也不怪任何人。” 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我此时对另外一个问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那就是，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又是怎样开始的？ 都说一句顶一万句。 作家刘震云说过，一个女人要出轨，在她出轨那一刻，男人一定说了一句让女人心动的话，这句话是什么？ 在徐菁菁这里，这一句顶得过一万句的话，到底是什么？ 我很想知道。 徐菁菁面对我的质问，朱唇轻启，本想开口，然而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大概是时机未到。 …… 生活也就这样了。 半死不活的。 然而，我并不认为这就是所谓的人生低谷。 ——还早着呢，远没见底，还有得跌。 网络上关于【双飞哥】的舆论，继续爆发，真的要冲上头条了。 这个时候，我要是再出门的话，怕是会被人随意拍照，或者丢臭鸡蛋都有可能。 这是陆宽联合了赵淮南在整我。 赵淮南不愧不是娱乐圈的人，如何利用舆论来搞臭一个人，他很擅长。 然而这个问题，还不是我最担心的。 我最担心的是，赵淮南接下来会怎样做？ 这个人表面上阳光，实际上未必不一定。 这又是一个身家数十亿的强大对手。 吴树人、白雪梅。 哪个不想我死? 我就纳了闷了，像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平头老百姓，怎么谁都想上来踩一脚？ 我一直在想办法反击，可是找不到破局的点。 这么多年的职场生涯，我学到的东西很多。 至少我相信，万事可以谈判。 只要还有筹码，那就可以拿出来谈谈。 最后就算达不到自己心理上的预期，至少解决问题的方向对了。 我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让自己冷静一些。 徐敏芝一直没有吭声，陪我静静坐着，右手支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我。 “我要跟赵淮南谈判。”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徐敏芝给出的反应是——针扎一样，瞬间挺直了身体。 想必，这也是她所期待的。 徐敏芝点了点头。 得谈。 既然知道对方是谁了，手里还有他的电话号码，肯定得谈。 第166章 没得谈 、我被公司辞退了 我主动拨通了黑卡。 直到二十秒之后，对方接通。 “你好，赵淮南先生，不不不，应该叫你大明星傅春亭先生。” 我阴阳了一下对方。 沉默。 “你想说什么？” 对方并不承认，但也没有否定。 “想跟你谈谈。” “你说。” 我也不急着说要求，想了半分钟，这才慢悠悠地说：“你得跟菁菁说，我们要尽快离婚。” 离婚，把婚给离了。 这才是重中之重。 我说不起作用。要打官司，又没有胜算。只能让赵淮南去说。 事实是，我和徐菁菁什么时候离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赵淮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的问题，紧跟他前面那一句。 就是了，为什么不能离婚？ “我跟徐菁菁离婚，对你赵淮南有什么影响？” “你丫的一个半红不黑小明星，谁在意你出轨了？”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玩弄徐菁菁？没打算跟他结婚生孩子？”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很尖锐，直逼赵淮南心脏。 “不要用你月入三万的脑子，来帮我做决定！什么时候离婚，由我说了算，听懂了没有？” 赵淮南抛出诛心之语。 “我操你姥姥，你牛逼了是？” 说了这么久，对方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赵淮南。 他一直用了变声器来处理真声。 我就算录了下来，也没有用。 不然我立刻就能报警。 “我叫你不要回家，去住酒店，不要刺激菁菁，你当我的话是在放屁啊。” “巧了，还真是！” 我鄙视了对方一句。此时我在分析，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赵淮南本人。 从对方的情绪来看，可能是的。 假如只是一个传话的人，情绪不可能这么饱满。 “看我怎么整死你！” 对方想要挂断电话。 我的本意，是想找他谈判的。 谁知道对方这么冲，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从他的言语之中可以听出来，他甚至不拿我当人看。 我收好手机，耸耸肩。 我全程开着外音，徐敏芝也听见了。 “这个人……很有问题啊。” 徐敏芝开始担心徐菁菁了。 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终生吗？ “谁说不是呢？”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 徐菁菁泪流满面。 她没有从房里出来，不过她一直在偷听我和赵淮南的对话。 也不知道，对方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徐菁菁，徐菁菁哭成了泪人。 哭声惊动了我和徐敏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就是要找，也找一个靠谱的，找了这么一个人，存心给自己添堵是？ 徐敏芝捧着她的脸，替她轻轻擦去泪水，说：“你不要哭了，为了这样的人伤心，值得吗？” 徐菁菁不停地摇头，她说：“我没有伤心，只是有点难过。” 这，难过和伤心有分别吗？ 废话文学也不是这么整的啊。 “你就说一句，这个人是不是赵淮南？别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我很爷们地说了一句。 至于能做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想好。 “你别问了。” 徐菁菁都快崩溃了。 气得我三尸神暴跳。 都这样了，徐菁菁还护着对方，真的是用情至深啊。 “好好好，不要哭，进去休息。” 徐敏芝好言安慰着。 我去！ 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这都快三十岁了，徐菁菁你什么时候，能有点长进啊。 那天徐菁菁展露身手的时候，我意外归意外，内心还是很佩服她的。 这至少是一个强者！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徐菁菁被我宠得太好了，成长有些慢，除了撒谎骗人进步神速之外，别的方面还跟一个小孩子一样。 事到如今，哭有什么用？ 你得去反抗！反击！ “你不是还有师父吗？” 我没好气地说。 我在提醒徐菁菁，你不是没有底牌，把师父搬出来撑腰，总不至于孤力无援。 “我做出这等丑事，哪还有脸找师父？” 徐菁菁这样说。 我…… 这个师父，究竟是什么人啊，对弟子的品行要求这么高。 “你知道是丑事就对了，总算还有得救。” 我也不说出来，回房休息去了。 徐菁菁哭得极惨，仿佛世界倾塌了。 徐敏芝陪着她。 …… 第二天。 我去公司上班。 刚走到楼下，就被保安拦住了。 啊这。 楼下的保安，以前就跟一尊雕塑一样。 基本就不怎么动的，一直站在那里，也不跟这一幢写字楼的人打招呼。 我进出三年，都混到高管了，他们也不认识我。 ——当然了，他们只是写字楼的保安，不是宏泰公司的保安。 “有什么问题吗？” 我问道。 心想，就算你叫不出我的名字，总是认识我的，三年了，都没能混个脸熟？ “你不能进去。” “我是楼上宏泰公司市场部总监苏荒。我不能进去？” 我的语气很严肃，并且拿出了工作证。 像这种没眼力价的人，活该一辈子当保安！ 对方冷笑一声，说：“不好意思，你们赵总交待过了，你苏荒不能进去。” 他嘴上说不好意思，实际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两位牛高马大的保安，挡在我前面，就像两尊门神。 真要动手，我未必会输。 然而，这种事情，肯定不是动手就能解决的。 人家都说了，这是赵敏交待的。 人家只是打个工，执行命令而已。 我打电话给赵敏。 “赵总，怎么回事？不让我进公司？” “你之前十几天没上班，连句话都没有，你已经被公司辞退了。” “你……开玩笑？我跟你说了的呀，你也同意了的呀？” 我内心一凉。 同时觉得，有一张硕大无比的阴谋之网，朝着我当头罩下来。 赵敏，是赵淮南的堂兄。 我苏荒就算功劳再大，也只是一个打工的。 以前不一样。 以前赵淮南没有曝出来，我不知道赵淮南跟赵敏之间的关系。 赵敏他很器重我。 现在这种情况，我要跟赵淮南battle了，赵敏也就亮出了獠牙。 “你从来没有说过，我更加没有同意。你未经公司同意，旷工十三天，已经视为自动离职了。” “我有聊天记录的。” 第167章 我决定、死磕到底！ “微信记录没有用的。我问过公司的法务了，你这种情况，可以直接视为自动离职，你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公司不向你追讨损失就不错了。” “你妈的！” 我骂了一句。 “请注意文明。我录着音呢，随时可以告你！” 听了赵敏的话，我的脸都要绿了。 这真的是…… 狗娘养的臭婊子。 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昨天还和颜悦色的，一副要跟我共度时艰的友好模样，今天竟是这么个情况了。 工作对我来说，是极为重要的精神支柱。我的房贷、车贷，主要就靠这份工资。 再说我在宏泰公司奋斗三年，斗倒了多少对手，好不容易才爬到总监的位子，这也没当几天总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扫地出门了。 你说气不气人？ 不过，这样似乎也坐实了一件事情，黑卡的主人，就是赵敏的堂弟赵淮南。 “妈的。” 我比划了一个中指。 赵敏整了整领带，一脸的嚣张跋扈。 我冲上去就要动手，那两个保安及时把我架开，其中一个指着我的鼻子说：“不要乱来，不然对你不客气。” 我只好作罢。 又有一人从写字楼走出来。 黄信。 他抱着一个纸箱子，来到我面前说：“这是你的东西，包括饮水杯、手机架之类的一大堆东西，都在这里了。” 我接过来。 黄信脸上一阵阴沉。 难得啊，这么早他们全来了。 我记得以前黄信上班总是拖拖拉拉的，堪称踩点王。 这次竟然来得比我早。 想必是黄信早就收到消息了，我被宏泰公司解雇了。 “拿着你的东西走，以后别在这里出现了。” 赵敏说。 我稳住情绪，同时也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我说：“赵总（点明对方的身份），请问公司解雇我的理由是什么？” “刚才已经说了。” 赵敏冷笑一声，心中雪亮，他知道我要套取证据，为将来劳动仲裁做准备了，所以不再重复说一遍解雇的理由。 “如果公司要解雇我，请出示书面通知书。” 我据理力争。 “我先不跟你说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跟公司的法务说，我忒忙。” 赵敏打算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宏泰公司虽然算不得大公司。 但是好几亿的资产还是有的。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赵无极家财的全部， 他还有别的资产，大小也算得上是一个富豪。 还有。 赵无极兄弟三人，个个都有资产。 所以说，赵家绝对不是我这种人能够得罪的。 踏马的，这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 就算我跑去搞仲裁赢了，宏泰公司也可以恶意拖延，不给赔偿金，把我给活活拖死。 这又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放心，你这个月总共上了两天班，我让财务立刻给你发工资。以后你就跟宏泰公司没关系了。” 这是黄信跟我说的。 黄信已经取代了我的职位。 他赢了。 到最后，还是黄信赢了。 这叫什么事啊？ 我的视线出现了短暂地模糊，秒，之后就恢复了清晰。 看着黄信那张满脸横肉的脸，真想一拳将他打成肉饼。 我紧握着拳头，体内戾气充盈。 “快点走。大家看到也不好，总得给自己留点体面。” 黄信讥笑着。 事实上，已经有很多同事看到我了。包括马进财、胡冬梅他们。 我呼出一口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抱着装满自己私人物品的纸箱子，伤心沮丧地离开了宏泰公司。 原来我这个月才上了两天的班，这是第三天，也是上班最积极的一天。 结果是，来得欢快，走得惆怅。 …… 我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 纸箱子已经被我扔掉了，连同里面的私人物品一起扔掉了。 别跟我说水杯？我差那么一个水杯吗？ 我差的是别人对我的一份尊重。 赵敏凭什么一声不响，就把我赶出宏泰公司？ 凭什么？ 难道打工人，就这么没尊严吗？ 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不忍了。 能闹多大闹多大。 我首先想到的，是我手头的那些客户。 他们和宏泰公司合作，都是我签下来的。 宏泰公司这样对我，我肯定要破坏他们之间的合作。 不过我一圈电话打下来，最后发现，好几个熟络的客户，已经把我给拉黑了，还有几个本来很热情的客户，一听说我被宏泰公司辞退了，立刻就变了口风…… 果然，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他们看重的是宏泰公司这个平台，而不是我这个人。 最后，还剩下华兴集团了。 我看着手机列表里面，钱慧瑜的电话，犹豫了。 这个电话还要不要打？还不够丢人吗？ 这还用多问吗？华兴集团的态度，肯定跟别的公司一样的呀，跟宏泰公司继续保持合作，将我拉黑啊。 “次奥，这回输得真是彻底。” 我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去，就当给自己留一点尊严，我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我本来想去劳动监察大队，投诉宏泰公司，跟赵敏他们硬刚到底。 不过想到这样做，根本就难损宏泰公司分毫。 ——劳动监察大队会跟宏泰公司交涉，然后双方难免走向仲裁，一审打到二审，一路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最后就算拿到了钱，2n，也就是6个月的工资——按我过去一年的月平均工资计算，大概是11~12万。 这就能让我出了这口气？ 根本不能。 宏泰公司不差这点钱。十几万也就毛毛雨。 ——踏马的，我豁出去了。 拜陆宽、赵淮南所赐，我不是冲向头条了吗？ 眼下，网络上面，我绝对是个红人。 黑红，也是一种红。 都说目光所聚之处，就能变现。 这么多人关注我，我还怕没钱？ 卷起来！ 跟宏泰公司死磕到底。 我重新回到宏泰公司楼下，拿出手机，打开了某音，然后开始直播。 “各位网友大家好，我就是你们的【双飞哥】……” 啦啦，我把自己跟宏泰公司的恩怨，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弹幕不知不觉在变化。 第168章 别人向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种荷花 刚开始有人嘲笑我，连个美颜都不开，双飞哥你好有自信。 还有人说，这么寒碜的吗？没有声卡、补光灯也就算了，你好歹整个手机支架？ 还有人说，帅成这样，难怪可以左搂右抱。 说到后面，开始有人关心我为什么被公司扫地出门了。 这么多年的职场历练，开始发挥作用了。 我注意到讲述的技巧，把整个事情，讲成了一个颇有悬疑色彩的故事。 后面弹幕越来越多，我的粉丝噌噌地往上涨。 当然，写字楼的保安已经发现我了。 他们通知了赵敏，然后要把我赶走。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冲突，特别是激烈的冲突，才能吸引眼球。 只要我不触犯法律，我打算放开手脚，跟他们大闹一场，要么不维权，要么就一剑封喉…… 赵敏出来了，他脸上的得意之情没有了，取而代之后是愤怒加不安。 这场直播，宏泰公司的人，也在看。 我说了些什么，他们一清二楚了。 我说，宏泰公司敢于这样肆无忌惮地开除员工，这是视劳动法有如无物啊。 我没把原因说出来。另外编了一个。我说宏泰公司开除我，是因为我撞破了公司两名高管之间的肮脏事。 ——我指的是赵四海和胡冬梅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就算宏泰公司想赖，也赖不掉。我的手机里，还有一些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发生过。 而且这种风月之事，最能吊起广大网友的胃口。 宏泰公司，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手机对准了赵敏，我不记控诉：“赵总，你为了保住高管的面子，罔顾劳动法的规定，违法开除老员工，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呜呜呜。” 我眼眶红了…… 我的演技也不是盖的。 “胡说什么？” 赵敏喝道。 我立刻接上他的话。 此时弹幕上面，风评已经倒向我这边了。 还有人说，我就是律师，这家公司的做法触犯了劳动法第38条…… 还有人说，这种公司，早就该倒闭了。 还有人说，这家公司我知道，主要是生产手机的，就是那款ss手机，以后大家都不要买这款手机了。 我怀疑是孙倩倩或者刘若松上线了。 …… 一场直播下来，我的粉丝突破了80万。 并且仍在急速上升。 我本来就是风口浪尖的人物。 怎么说也是首次公开露脸，肯定会大量涨粉。 后台很多留言。有人骂我，也有人夸我。 早就料到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踩，就有人捧。 有人向我请教时间管理的方法，怎么在多个女人之间应对自如？ 呵呵。 看了一下我的钱包，竟然收获了不少打赏。 折算下来，大概有上万块。 啊这。 这不比打工强太多？ 只是这样抛头露脸，实非本人意愿。 不管了，总要生活的。反正工作没有了，马上又要交房贷车贷了，我哪有资格清高？ 先把钱挣了是正经！ 何况，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不把粉丝给做起来，怎么跟吴树人、白雪梅、赵淮南他们斗？ 别的不说，只要我火了，人家要是想要我的命，得做好曝光的准备。 这次没有直播太久。 因为我怕粉丝赶过来堵我。 万一出现个别要见义勇为的人，不得把我给削死？ 不过这次直播给了我莫大的信心。 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工作是丢了，然而新的出路，似乎也找到了。 这样大闹了一场，我就回家了。 刚走到莲花小区门口，钱慧瑜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回事？你被宏泰公司辞退了，我刚知道，老丁告诉我的（指丁华健）” 钱慧瑜连珠炮说道，她一向很理性，很少这么激动的。 我不想说是因为徐菁菁和赵淮南之间的事情连累我。 ——我竟然还顾及着徐菁菁的感受。赵淮南这个人目前还不能提。 我认为，只有徐菁菁肯主动承认外面那个人就是赵淮南，我才能跟别人提这个人。 我对徐菁菁，还是很厚道的。 当然了，我也不希望钱慧瑜知道，我的生活如此鸡飞狗跳，每天要面对这么多杀人倒灶的破事。 简直太丢人了。 还要不要脸了。 我仍是直播里面的那套说辞。 就说之前我撞破了…… “真的没想到，宏泰公司的管理如此混乱。” 听她这口气，钱慧瑜竟是挺我的，我心里好受了一些。 “唉，华兴集团本就是看在你的诚意上面，才打算跟宏泰公司合作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钱慧瑜叹了口气说道。 我差点没热泪盈眶。 这是恩人啊。 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其他人，撑死了只能算是认识。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那你先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再工作。” “不知道华兴集团，有没有合适的岗位？”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现在还有心思工作吗？还有心思帮别人打工吗？ 宏泰公司这么一闹，我彻底醒了。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认钱不认人。 平时说的好听的，全都是为了激励你，好让你努力工作，为公司创造业绩——也就是为了压榨你。 打工，是不可能再打工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打工了。 我醒了。 不过钱慧瑜却说：“有啊，你要是想过来的话，我替你安排。” 我好生感动，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我挠了挠头，然后说自己想休息一段时间，暂时还是不出来工作了。 钱慧瑜是个明白人，也支持我这样做。 “创业。你适合创业。” 钱慧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愣住了：“这话怎么说？” “别人向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种荷花。以你的智慧，还用得着我说透？” 钱慧瑜恰到好处地捧了我一句。 我懂了。 她的意思是，我被这突出其来的意外给推到了风口浪尖，这种事情，就像有人突然向我扔了一些泥巴。 而我利用了这次的危机，用来维权，这样做不但可以化解麻烦，还能给自己带来好处。 等于是在泥巴里面种出了荷花。 不错。 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能在纷乱的局面中，找到翻身的那个点。 “你好好干，说不定以后还要帮你打工呢。” 钱慧瑜开着玩笑。 第169章 多亏了赵淮南的帮衬，我才得以快速升职！ 我笑了，说：“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真的就是一个人渣吗？婚内出轨是事实，我在外面有女人也是事实。只不过，我并不像网上说得那么夸张罢了。” 钱慧瑜沉默了。 我不知道她什么表情，是震惊？还是鄙夷？ 我很看重这个朋友，不想再骗她。 当然了，我婚内出轨这件事情，钱慧瑜应该是知道的。毕竟这在宏泰公司，也不是什么秘密。 “喂，在听吗？” 对方迟迟不语，我问了一句。 “在听。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错的，那就要改正。这是一个成熟理性的人应该有的觉悟。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错，你也可以坚持自我。不过我想说的是，社会推崇的公序良俗，最好还是要去遵守。这关乎到自己的时间、精力。如果你因为出轨这些破事，消耗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那这辈子就不太可能去实现自身的价值了。毕竟，衡量一个男人优不优秀的标准，并不是看他这辈子睡了多少女人。” 我汗颜啊。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钱慧瑜竟然思考了这么多的内容。 而且她说到了重点。 不是说出轨对不对，而是没有遵守公序良俗会带来的后果，那是很惨的。我已经深受其害。 我懂了。 钱慧瑜并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横加指责，大骂我渣男。 而是跟我分享了她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看得出来，钱慧瑜所受的教育是极好的——养成了独立理性思考的好习惯，看问题不再浮于表面人云亦云。 这不正是我想要追求的境界吗？ 惺惺相惜啊，这样的朋友，能有一个就行了。 我们又说了些别的，就终止了对话。 …… 我回到家里。 徐敏芝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她在家里看了我的直播。 第一次出镜，能有这样的水准，称得上是直播天才了。 “你就是下一个董雨菲啊。” 徐敏芝赞道。 我无语了，何德何能啊，能够跟国民女婿董雨菲相比？不过听了这话，内心还是欢喜的。 只是想到自己就这么丢了工作，心中愤愤不平。 赵无极这老狐狸，别再说自己像哪位大侠了，这种人就算出现在武侠片中，那也是奸角，大反派。 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一到关键时刻，就摘掉虚伪的假面，露出了凶残的本性，不要脸啊。 徐菁菁没敢出来跟我说话。 这次丢掉工作，就是受了她的连累。 她知道我有多在意这份工作。 这三年里面，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做到主管、副经理、经理、再到总监。 这样的升迁速度，有几个打工人可以做到？ 现在好了，总监也没做几天，就被公司扫地出门了。 此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让我内心生寒的问题。 ——我升职升得这么快，真的是因为我足够优秀吗？ 还是因为徐菁菁和赵淮南在背后罩着我？ 踏妈的！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接受不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脸上阴晴不定。 “怎么啦？” 徐敏芝握着我的手，温言说。 “把徐菁菁叫出来，我有事要问她。” “她睡着了，再说她状态不好，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徐敏芝温柔至极。 我心里不是滋味。 这些事情都发生了，也都过去了，我又何必跑去深究呢？ 就当是，他们看重我的能力。 ——可是这个说法，如今看来，真的好牵强。 别的不说，就说赵四海。 赵四海可是赵无极五服以内的兄弟。 我得罪了赵四海，不但没被老板赶走，还能在宏泰公司升职，这里面，要说没有人罩着我，有点说不过去？ 签下华兴集团，自然是大功一件。 可是，我得罪了赵四海啊，这样还能升职，的确是有些诡异了。 我的双手紧紧互握，身体也弓了下来。 “怎么啦？” 徐敏芝脸现忧色。 我不敢去想。 自己引以为傲的职场晋升速度，竟然是因为老婆和她的奸夫，在给我开后门。 跟能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还记得贺芳芳在【星灿大酒店】里，提到这一点的时候，脸上的那种佩服之意。 的确很能满足一个人的虚荣心。 真相竟是如此扎心。 我豁地站起来，走向主卧！ 别说是睡着了，就是死了，我也要把她叫醒！问个清楚！ 徐敏芝立刻拉住我，说：“你不要乱来。” 我说：“放心，不会乱来。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你跟我说。” 徐敏芝用她的娇躯挡住了我的去路，她完美的胸脯紧紧贴着我的胸口，香唇离我不过五公分的距离，她说：“答应我，不要冲动。” 这种情况下，就算我火气再大，也消停了。 我抱着徐敏芝，情绪稳定了不少：“我没事。” “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 徐敏芝紧紧贴着我。 “咳咳。” 徐菁菁的咳嗽声响起。 “你们俩要亲热就去房里。” 徐菁菁面无表情，声音冷漠。 我已经听不出她介不介意了。 徐敏芝大窘。 徐菁菁出来了，那再好不过。 “你们……有没有干涉我工作中的事情？” 我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 “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徐菁菁说。 “或者这样说，你有没有叫赵淮南，多多关照我？” “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转念一想，我在哪里上班，我是什么人，赵淮南肯定是清清楚楚的。 这些事情，还用得着徐菁菁去说吗？ 就算徐菁菁不说，赵淮南有心讨好徐菁菁，也会知情识趣地去做。 通常这种情况，我会面临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 一种是处处被赵淮南打压。因为我每天跟他心爱的女人睡在一起。 还有一种，就是处处受到关照。 这可能是赵淮南对我有一种亏欠之情，所以想要在工作事业上面，能帮就帮。又或者这是他讨好徐菁菁的一种方式。 我就属于后面这种情况。 当然了。徐菁菁跟赵淮南最近半年才开始的，在此之前…… 也许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开始，不过赵淮南已经盯上徐菁菁了，为了讨好她，对我格外关照。 也就是说，我在职场顺风顺水，跟能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全都是靠老婆得来的。 第170章 我们离婚吧，现在就离！ 我搓了一下头发，脑子里有些乱。 我的状态，明显不如以前了。 以前我的反应很快，人也比较乐观。 这几个月，情绪经常大起大落，对我的心智影响很大。 三十岁没到，我常常生出未老先衰之叹。 徐敏芝扶我坐下，说：“好啦，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踏马就是一个笑话。” 我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跳动，模样很是吓人。 “我承认对不起你，伤害了你。你在外面也有女人。还有，敏芝现在不也陪着你吗？” 我…… 徐菁菁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 难道说？ “别告诉我，敏芝是你故意叫回来的？用来补偿我的？” 我愣住了。 这话对徐老师来说，也是极不尊重的。 这是把别人当什么了？ 听了我的话之后，徐敏芝也愣住了，她说：“菁菁，你叫我回来，不会真的是因为这个？” 徐菁菁…… “我承认，自己有私心。可是这种事情，能不能成，也要看你们自己。” 啊这。 徐敏芝生气了。能不气吗？ “反正你铁了心要跟着赵淮南了，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就把发小交给我。徐菁菁，你这脑回路，也够精奇的啊。” 我嘲讽道。 “敏芝没谈过男朋友，她是一个好女孩，她比任何女人都更适合你。” 徐菁菁说。 这是疯了。 “我……” 徐敏芝说不出话来。 她也没有想到，徐菁菁让她住在咱们家里，还有这样的用意。 “你就不怕，苏荒会害了我？” 徐敏芝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依然选择滥情，我也无话可说。” 徐菁菁说。 什么叫依然选择滥情？ 我现在对女人都失去兴趣了。 要是搁以前，徐敏芝这种尤物在家里，早就被我给推倒了。 “合着，我们这些人，都要依着你的意思生活？你也太自私了？你想离婚，就跑去撞墙相逼。你不想离了，就拖着不离。你把哪个女人推给我，我就得收着。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我怒了。 这么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儿全都宣泄出来。 “我有我的苦衷……” 徐菁菁突然脸现痛苦之色。 “好啦，别吵了。” 徐敏芝劝架。 徐菁菁以前所服的药物，又开始反噬。 现在的徐菁菁柔柔弱弱的，有气没力，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医生说过，徐菁菁所服食的药物，有一定的后遗症，特别是胎儿，会明显受到影响。 徐菁菁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舒服一些。 我对徐菁菁的了解，还是太浅了些。 她对身边的人，欠缺了一些尊重。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知道尊重别人，同时也尊重自己。 我没想到，在徐菁菁眼里，我们是可以随意配对的……工具。 难道，只要把徐敏芝推给我，就能抚平我内心的创伤？ 我的心好冷啊。这种冷，跟大冬天单衣薄衫站在寒风中的那种冷是不同的。 这种冷，是从内心深处生发出来。 都说真正让人害怕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人类幽暗的内心。 一个离奇变态的想法，足以把人吓尿。 现场寂静。 徐菁菁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面。 我回想起半年前，印象中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啊，徐菁菁怎么就跟那个赵淮南搞上了？ 那个时候的徐菁菁，生活一如既往地两点一线。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努力缓和心情，问了一句。 一个是社会明星，一个是家庭少妇，他们是怎么碰到的？并且发生关系的？ 徐菁菁不肯说。 “都这样了，你还不老实交待呀？难道非得我去查？” 我还真没有这个本事，把这些细节给查出来。 想知道这些细节，就只能问两位当事人。 “我们……好啦，这有啥好问的？” 徐菁菁刚说了两个字，就刹住了。 看来，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 …… 我回到自己房里。 没想到哇，我的生活，被一个外人破坏得如此厉害。 赵淮南的一举一动，对我的生活，影响至深。 那段时间，徐菁菁似乎格外看重我的工作，总是说一些鼓励我的话，这使得我浑身有用不完的劲。 就算在内斗严重的职场之中，我仍然乐观坚持了一下。 现在想来，可能是她找到了赵淮南，提了一些要求，心里清楚我会走向更高职位。 我又在想，徐菁菁一开始会不会是奔着利益交换去的，那个时候她其实还是爱我的，只是为了傍上这位强硬后台，才委身于他。 只是后来，渐渐变了心。 我呼出一口闷气，脑子里杂念纷飞。 徐菁菁的语气有些松动，只要我再坚持一下，说服她主动离婚，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徐菁菁的态度，取决于赵淮南的态度。 我刚刚炮轰了宏泰公司，接下来我要……炮轰赵淮南。 至少，我要把他拉出来，跟我对话。 而不是这样躲在幕后，高人一等的架势。 我走到徐菁菁面前，说：“我还想直播一次，这次我要你露脸。” 徐菁菁抬起头，表情有些错愕、惊讶。 “我不露脸。” “无所谓，不过我要把你推出去。我要向网友坦白，你出轨在先。” 这是第一步。 然后再引出奸夫赵淮南。 徐菁菁使劲捶了一下沙发，说：“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我不想曝光。” 她的力气，明显没有以前大了。这一捶，就露了底。 要是以前，随便就能捶爆一张桌子。 “我不想逼死谁，是赵淮南想逼死我。我只是想自保而已。” 我已经在摆弄手机了。 徐敏芝说：“你要想好了，这样做会让菁菁陷入舆论的旋涡之中。” 我无心伤害谁，但是为了自保，那也没办法了。 我点开了某音。 徐菁菁用手挡住手机的屏幕，说：“让我……跟他商量一下。” 我恍惚了一下。 这还要跟赵淮南商量啊。 徐菁菁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走向房内。 五分钟之后，徐菁菁走出来。 “我们离婚。现在就离。” 徐菁菁说得很果断。 踏马的，原来离婚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的美好时光，还有大好心情。 我不自觉地坐正了身子。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的吗？ 第171章 全世界都知道了 怎么离也离不了的婚，现在可以离了？ 这是赵淮南在让步。徐菁菁只是听从赵淮南的意思罢了。 我竟然没忍住了，笑了笑。 “那好，咱们协议离婚，财产的话，平分。” “不用平分。财产可以全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离婚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为牵涉到复杂的财产纠纷。 特别是豪门夫妻，必须多请几个律师、精算师，才能算得清楚自己能分到多少财产。 我家只是很普通的有房有车家庭，不过说到分财产，仍然有些复杂。 比如正在供的这套房子，怎么来分？ 如果想要房子，那就必须把对方所出的那部分房贷退还。 这表面看来不难分。 然而当房价飙涨起来的时候，谁也不肯吃亏，那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我嘴上说平分，事实上，到底怎样来分，才算平分，我也吃不准。 现在好了，徐菁菁说，不用平分，全都给我。 徐菁菁连财产都不要了。 所提的这个要求，想必是很过分的了。 “你不能再在网上曝光任何，关于我出轨的事情。更加不能发布对赵家不利的消息和言论。要是你同意，我来安排一份相关合同，咱们签字。同时也把离婚协议给签了。” 徐菁菁此时，俨然商场女强人，说话条理清晰。 徐敏芝却说：“菁菁，你要想清楚了，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靠得住？” 徐菁菁像是没有听到。 我苦笑一声。 赵淮南这个要求，还真的是过分啊。 我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网络舆论。 想要扳倒赵家，就只能利用自己的人气，去与之抗衡。 对方提这样的要求，无异是断我双臂。 要是我还像以前那样天真，肯定就答应了。 现在嘛。 “这样的合同，我不能签。” 我要是签了，以后赵家不得往死里整我？ “你不是一直闹着要离婚的吗？怎么又不离了？” 徐菁菁问道。 “徐菁菁，你有没有替我想过？赵家找我麻烦的话，我该怎么应付？” 我没好气地说。 “赵家不会再对付你。” 徐菁菁说。 徐菁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话你也信。 “我只知道，做人要有实力，不然谁都可以踩你。” 我说了句大实话。 徐菁菁气呼呼地无言以对。 “这样，把他叫出来，咱们当面谈谈。还有，他得向我道歉。” 我说。 徐菁菁双手抱胸，别过身去，不理我。 我也不想多说。 直接开播。 …… 没想到啊。 这么多人在等着我上线。 我播了半个小时就下线了。没说徐菁菁和赵淮南，大部分是说工作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有拿到赔偿。 只是在收尾的时候，我把话题引向了自己的婚姻，我说在家里过得很压抑，老婆出轨在先，跟奸夫过上了快乐的日子，留下我一个人，一天天只能喝酒抽烟，人都快废掉了。 我没有去澄清什么，越描越黑的事不要做。 就让网友去说。 说工作，人气很火。 说到家庭婚姻，人气直接炸裂。 就这么播了一下，粉丝已经破了两百万。 打赏金额……具体就不说了，反正很可观。 我的目的，是想吓一吓赵淮南。 这次没提他和徐菁菁，只是在给他机会，出来跟我谈谈，并且向我道歉。 其实道不道歉，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我就是要让赵淮南知道，像我这样的吊丝，也可以让他低下高贵的头颅。 我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这么一播。 全世界都知道我老婆出轨了。 那些不认识我的人，怎么看我，可以忽略。 可是那些认识我的人呢？ 他们的看法，我也能无视吗？ 比如同学、老乡、亲戚、爸妈…… 特别是爸妈。 他们上了年纪，不用电子产品，自然不会观看直播。可是这事迟早都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他们可是在老家帮着我吹牛的。说我在榕城混得风生水起，拿着高薪工作，娶了美艳娇妻，买房买车…… 现在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泡沫，一戳就破。 我准备好了，迎接别人的冷眼和嘲笑。 我估计最先冒出来的，应该是高中同学。 因为同学之间，最爱攀比。 偏偏我又是一个比较骄傲的人，平时说话比较直，让人有些不舒服。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看不起别人。 现在我被人给绿了，而我也成了网民口中的【双飞哥】，那还不让他们笑歪嘴巴！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徐菁菁吓哭了。 刚才。 她生怕我把镜头对准她。或者提到她的名字。 要是那样的话，徐菁菁的下场，也会很惨。 别人或许不知道，至少这整个莲花小区的人，都知道徐菁菁出轨了。 ——以前这事就传开了，现在等于是坐实了。 没办法，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谁让徐菁菁不依着我呢？ “我留这一手，是想换一次谈判的机会。要是赵淮南不同意，下次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也有嚣张的时候。 徐菁菁伏在徐敏芝的肩头，轻轻哭泣着。 “苏荒，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是你们不肯放过我，别搞反了。” “赵家说过了，不会再针对你。以后大家就当不认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不知足吗？” “你不能要求我像你一样天真。” 我冷笑一声。 徐菁菁说：“你非要闹得鱼死网破？” 我不置可否。 如果有必要的话，那就鱼死网破！ 我现在人气很高，但也不能说绝对安全。 明面上，赵家不敢动我分毫，然而暗地里，一样可以踩我，甚至搞死我。 虽说这是法治社会，仍有不少人保留着凶悍的本色，做事不计后果。 我也不是没有顾虑的。 不过我无所谓，就算把这条命搭上，也要跟赵家斗到底。 在我的计划中，接下来，要一步一步地升级行为。 我要让赵淮南主动提出跟我谈判。 这个婚我是离定了，还要赵淮南向我道歉，给我赔偿。 至于赔多少，就像陆宽说的那句，你欠我一百万，一分不少地赔给我。 …… 第172章 最毒纨绔、活在梦中 榕港湾1号，天台游泳池。 阳光正好，海风微凉。 身穿黑色比基尼的白雪梅，正在畅游。 她那完美的身材，雪白的肌肤，怎么看都令人血脉贲张。 仰泳、蛙泳…… 白雪梅不停地变化着姿势。 能在这里游泳的人，不多。 这里本来是公共区域。 凡是榕港湾1号的居民都可以上来游泳。 不过物业比较滑头，把楼顶的资源拿来竞标。 价高者独享这泳池。 白雪梅以600万拿下了一年的专享权。 真是壕无人性啊。 此时，除了白雪梅之外，还有一位长相英俊的男子。 他正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太阳伞挡去了阳光，手里端起一杯香槟，轻轻抿了一口。 他有一双很美的手，手指修长圆润，如果只看这一双手，会让人误以为是女人。 看着池中的尤物，他裤裆里有了变化。 他拿了一本杂志挡住。 三圈过后。 白雪梅上来。 凹凸有致的身材，有着勾魂夺魄的魅力。 白雪梅秀发一甩，水珠飞到了男人的脸上。 “收手，事情失控了。” 白雪梅说。 男子浓眉一轩，说：“还没玩够呢。” “以我对苏荒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屈服的。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迟了火就会烧到你身上。” 白雪梅像是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事情。 “不屈服又能怎样？谁让他看不起咱们本地人？” 男子戏谑道。 “看不起本地人的人很多，没必要跟这些北佬一般见识。苏荒就是嘴碎了点，人品没啥毛病，再说他替你们赵家挣了不少钱。你送了一顶绿帽子给他，终究是你赢了。” 白雪梅将头发打散，方便风干。 眼前这位男子，便是赵敏的堂弟——赵淮南。 赵淮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说：“你猜苏荒知不知道咱俩之间的关系？” 微微一笑，嘴角上扬，迷死人不偿命。 这样的笑容，分分钟就能让女人投怀送抱。 赵淮南是娱乐圈里，难得的偶像气质与实力并存的明星。 家庭条件也不错，这样的人红不起来，天理难容。 要不是他年轻的时候，劣迹太多，早就红了。 白雪梅裹了一件白色浴巾，躺在赵淮南旁边，说：“他怎么可能知道。” 赵淮南冷笑一声，说：“哎呀，这样的游戏以后还是别玩了，造孽啊，我怕遭报应。” “每次你都这么说，每次就你最兴奋。” 白雪梅拍了一下赵淮南的大腿。这是一个信号，男人都懂。 赵淮南拿开了身上的杂志。 白雪梅瞅了一眼，笑着说：“我收性了，不玩了。这要是以前，姐不介意跟你玩一场友谊赛。” 赵淮南好生尴尬，促狭说：“怎么可能？除非你对谁动了真情，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 “又或者怀了宝宝。” 白雪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看着赵淮南星亮的眼眸，说：“没错，我就是怀了宝宝。” 赵淮南立刻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不是？你说真的？”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 白雪梅看着远处的大海，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目光越发迷离。 “是谁的？” “说出来你也不会信。” “你只管说，我肯定信。” “苏荒的。” “what？” 赵淮南的音量，几乎等同于尖叫。 “你是不是疯了？玩归玩，你要跟苏荒生孩子？” 白雪梅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她说：“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的。在我们眼里，苏荒确实该杀该死，狗肉上不了酒席，然而……有些东西，只有他有，我们都没有。” 赵淮南听不懂了。 “总之就是，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谁也不比谁优越。在我们眼里，他是北佬、打工人、搬砖人、在他眼里，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雪梅领悟甚深。 “反正你跟他生孩子，我认为没必要。” 赵淮南表示理解不了。 “你不也跟徐菁菁生孩子了吗？” 白雪梅反唇相讥。 “我才没那么傻。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问题。” 赵淮南眼中闪过一抹阴毒。 白雪梅…… “你还有后招？” 白雪梅忍不住动容。 在榕城土着的圈子里，赵淮南是出了名的奸诈阴险！ 谁要是惹上了他，不死都要脱一层皮。 “说穿了一文不值，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徐菁菁读书那会儿，被我欺负，后来她努力习武，学了什么羽钧拳，一心想要打败我，一雪青春期所受的耻辱。我就介绍了【灵鹤丹】给她服用，让她过了一把强者的瘾。” 灵鹤丹，那害死人的神药，原来叫灵鹤丹。 白雪梅是知道的，听了这话之后，朱唇微微颤抖。 “难怪你不许徐菁菁离婚，一定要她把孩子生下来。你是想要苏荒亲眼看着这个孩子……” 流产！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也不难想到的。” 赵淮南乐呵呵的，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白雪梅表示佩服。 在榕城富二代的圈子里，说到恶毒，赵淮南的确不是别人能比得上的。 赵淮南有一个响亮的外号：最毒纨绔。 …… 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骂道：“谁踏马又在背后说老子坏话。” 肯定是陆宽或者赵淮南。 我没有出去，只在家里这百来个平米打转。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赵淮南逼出来，跟我谈判。 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要不然，就去赵淮南家里找他。 赵淮南是明星，虽说不是很红，想要找到他家在哪里，还是不难的。 再等等。 徐菁菁对赵淮南可谓是死心踏地，直觉告诉我，徐菁菁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以我对人性的理解，不对等的付出，通常不会有好结果。 在两性关系中，并不是你对对方好，对方就会对你好。 不管怎么说，徐菁菁是已婚之人，咱们离婚的话，她就成了离异的女人。 赵淮南是什么人？ 明星。 富二代。 年轻英俊公子哥。 以上任何一个标签，都能换来无数青春貌美的女子乖乖投怀送抱。 徐菁菁拿什么跟她们比？ 不过此时，徐菁菁还活在美梦中。 有人敲响我的房门。 我打开。 第173章 徐敏芝要倒追我，我彻底放开了 徐敏芝俏生生地站在外面。 她穿了一条很短的裤子，一双玉腿暴露在空气之中，让人心头发热。 她双手藏在身后，这样的站姿使得身体的某个部位更加高耸。 “进来啊。” 我愣了一下这才说。 徐敏芝抿了抿嘴，如越雷池一般，慢慢走进来。 房门关上那一刻，气氛就旖旎起来。 佳人在旁，我可不是柳下惠。 我慢慢朝着徐敏芝靠近。 最后，我们紧紧贴在一起。 徐敏芝说：“从小到大，菁菁的想法，都很奇怪。也许她觉得我在美国没男朋友，一个人过日子实在可怜。这才把我叫回来……” 说不下去了。 我在听。 徐敏芝停了一下，又说：“你是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 “就是……对我，什么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 我都无语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要是痛痛快快大干一场，我倒是乐意的。我都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都快要憋死了。 要是我躺着撸一发，保证子弹能射过头顶去！ 生活太糟心了，我也顾不上了。 “你……这是在欺负人。” 徐敏芝娇嗔着。 “大小姐，我对你能有什么想法呢？我承认你长得很美，性感，人也不错。像我这种男人，哪里配得上你啊？” 我半真半假地说。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你对我……有那种感觉吗？” 徐敏芝这是来逼我摊牌的是。 我认真想了想，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不太可能轻易爱上一个人了。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徐敏芝眼圈微红，说：“我当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啊。” 我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 徐敏芝又说：“那我可以追你吗？” 啊这。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渣男，全网都在声讨的渣男，你确定要追我？” 简直了，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人怎么看你，那是别人的事。重点在于，我是怎么看你的。” 徐敏芝还真是有性格啊。 她的手悄咪咪地挽住了我的手，那细腻的肌肤，所带来的神奇触感，让人心晃神摇。 “菁菁肯定是要跟你离婚的，就算她和赵淮南没戏，也会离婚……” “她自己说的？” 我来劲了。尽管前面徐菁菁已经同意离婚了——这不，怕她反悔。 “嗯。” 徐敏芝在很努力地给我信心——再去爱一次的信心。 “离婚之后，我想一个人过。” 此一时彼一时啊。本来我打算，离婚之后，再找一个更好的，向别人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现在嘛，这种幼稚的想法，被现实磨平了。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任何事情。 我只需跟着自己的内心走，就行了。 “我不管，反正我会一直住在这里，不走了。” “那个，你不是说要回美国吗？” 都说女人善变，这也变得太快了点。 “搞定你再回。” 徐敏芝倒也坦诚。 我大汗，说：“咱们的经历不一样，我算是千帆过尽，而你……只是抱着一大堆的理论，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 我心想，要是徐菁菁说的是真的，徐敏芝不会还是处女？ 这玩笑就开大了。 看上去放荡不羁，来者不拒的徐敏芝竟是处女，这怎么可能？ 我提醒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胡思乱想。 徐敏芝却说：“反正我现在什么不怕，喜欢一个人就去追，追到手为止。” “随便你。” 这个世界大概是疯了。 我也疯了。 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也许是我太笨太傻，根本就触及不到这个世界的核心。 不该讲道理的时候选择讲道理，不该认真的时候选择认真，不该动情的时候选择动情…… 错误的行为，导致错误的结果。 我的生活，是我一手造成的。 徐敏芝干脆就躺在我的床上，不出去了。 反正我跟徐敏芝就是这样的关系了，我也懒得说她。 …… 第二天。 我打算继续向徐菁菁施压。 徐菁菁一大早就起来梳洗。 洗脸，敷面，化妆…… 看得出来，她是要出去啊。 “你要去哪？” 我愣住了。 都这样了，还要出去？ 这唱得是哪一出呀？ 当然了，徐菁菁才四个月身孕，也有必要去外面走走，就当是散步，保持愉悦的心情。 问题是，她这是要去散步吗？ 徐菁菁姿色不凡。 就算是大着个肚子，仍让人难以抗拒。 “怀孕而已，又不是坐牢。” 徐菁菁说话的时候，往身上喷香水。 徐菁菁有十几款不同的香水。 现在喷的这一款，含有艳遇的意思在里面。 “这是要去见男人啊。” 徐菁菁都同意跟我离婚了，我也不打算再盯着她了。 你要出去胡搞，随你的便。 不过，我在想，徐菁菁不会是要去见赵淮南？ 我需要一次机会，一次跟赵淮南谈判的机会。 “我去见律师，准备合同，还有离婚协议。” 徐菁菁已经着手在做这些事情了。 我来劲了。 “你说真的啊？事先声明，我不会签属任何别的合同。除了离婚协议书以外。” 我郑重其事地说。 我也有想过，不如先答应赵淮南的条件，至少可以先把婚给离了，后面自己就自由了，不像现在这样缚手缚脚。 可是直觉告诉我，赵淮南不是一个好人，他提出的任何条件，想都不必去想，直接否认就对了。 徐菁菁说：“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可以封了你的某音号！” 啊这。 这一点，我不是没想过。 说不定赵家真有这样的实力。 可是，就算他真的封了我的号，我也不怕。我仍然是全网的风云人物。 我可以换一个平台继续战斗，我还可以去大马路上拉横幅…… 只要我的热度没有下去，就不怕赵家的人。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徐菁菁已经扯下了那脉脉温情的假面，赤裸裸地倒向了赵淮南。 徐菁菁走了。 我都懒得去跟踪她。 徐敏芝跑到阳台上面，看着徐菁菁一步一步离开莲花小区。 “确定不跟吗？” 徐敏芝也在想，徐菁菁会不会去见赵淮南。 “没用的。对方要是肯出来谈判，早就谈了。其实电话里面也可以谈。对方显然没有这个想法。跟上去也没用。” 一语中的。 第174章 还没离婚，别高兴得太早！ 我停了一下，接着说：“他们应该很久没见面了，给他们一次机会。” “你……不介意吗？” 徐敏芝愣住了。 看她的表情，像是看见了外星人，诧异至极。 “都闹成这样了，我还介意这？我感觉赵淮南接近徐菁菁也是带有某些目的的，而且快到摊牌的时候了。 给他们见面的机会，说不定徐菁菁会更快地醒悟过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 我是这样想的。 听赵淮南的口气，根本就不像一个收获了爱情的人。处于甜美爱情中的人，应该是笃定的、温和的、处变不惊的。 赵淮南不是。 所以我觉得赵淮南接近徐菁菁，怕是没安好心。 给他们一次见面的机会，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真看不懂你。” 徐敏芝回到我身边，紧紧贴着我而坐。 我…… “菁菁真是太可怜了。要是赵淮南骗了她，我怕她扛不住打击。” “这是她的命！” 徐敏芝嘟了嘟嘴，一副娇憨的模样。 我没有心思去欣赏徐敏芝的美，心里一直在想，真要是顺利离婚的话，以后我应该怎么生活？ 我想过，把这套房子卖掉，去别的城市生活…… …… 黄昏时分。 徐菁菁回来了。 我正躺在沙发上睡觉，被开门声吵醒。 徐菁菁脸色惨白，神情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啦？” 徐敏芝温言问道。 徐菁菁置若罔闻，避开徐敏芝，直接走向她的卧室。 徐敏芝跟了上去。 我躺着没有动。 说句狠话，徐菁菁就算被人给强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没过五分钟，房里就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嚎之声。 “还真被我说中了？” 我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下来的，快步来到徐菁菁房内。 “呜呜呜……” 徐菁菁一直在哭。 我却想笑。 不是我没有良心。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徐菁菁这都不叫恋爱脑，这叫无脑。 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人家凭什么看上你？ 这要是二十五岁以前，徐菁菁还是相当有魅力的。 现在嘛，迟了点。 “你是不是见了赵淮南，他跟你说了什么?” 徐敏芝简直就是我的嘴替，知道我最想知道什么，帮我发问。 “呜呜呜……” 徐菁菁抱着徐敏芝，一脸的生无可恋，泪水打湿了徐敏芝的衣服。 “哭有用吗？你还能把他哭死不成？” 我嘴角撇了撇。 要是别人，我会注意说话的态度。 面对徐菁菁这种女人，说几句狠毒的话刺激她一下不算什么。 “我就是要哭死他……” 徐菁菁一个劲地哀嚎着。 听她这么说，还真是的，赵淮南摊牌了。 徐菁菁这一哭，就哭了半个小时。 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家里死人了。 不吉利啊。 这个蠢女人。 此时我心中充满好奇。 到底徐菁菁这次出去，碰到什么事情了？ 如果真的是赵淮南跟她摊牌了，具体又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她这样嚎啕大哭。 我想知道。 一直到夜里。 我和徐敏芝什么都不想再问了，徐菁菁这才说：“苏荒，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碰到你？” 我本来挺尸在沙发上面，胡乱地按着电视的遥控器，心里却在想着这些烦心事。 一听徐菁菁这话，我立刻坐直了身子，没好气地说：“也有可能恰恰相反，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事，叫我碰到你。” 徐敏芝正在厨房里面忙活，一听我们又要开战，立刻出来。 “你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误会我……想要跟你……破镜重圆？” 徐菁菁简直了。 为了赵淮南，跟我扯着嗓子大吵大闹。 一听这话，我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巴掌。 “所以，你是想让我跟赵淮南解释两句是？让你们重归于好是不是？ 我傻眼了，我认识的徐菁菁竟然天真到这种地步。 徐菁菁说她很相信赵淮南，胜过相信自己。 可是赵淮南呢，不过被我和徐敏芝故意说了两句，就开始怀疑徐菁菁。 ——不对等啊。 信任不对等。 徐菁菁要不是脑子进水太多，此时就应该看出问题来——赵淮南根本就不信任她。 为了这样的人，而放弃家庭，以后想哭都没眼泪。 ——原来徐菁菁在情感之中，是这样的白痴。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能追到徐菁菁，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还有比徐菁菁更难追的女人吗？没有了。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可以胡乱编排我们啊？我跟你早就没有感情了。” 徐菁菁气势上有所减弱，不过不想承认自己无理取闹。 我冷笑一声，说：“人在做，天在看，我们也在看。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们都还活着，自然看得到，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我继续按我的遥控器。 “我们相识十多年，感情比海还深，不是你胡言乱语几句，就能离间的！” 徐菁菁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一听，愣住了。 相识十多年？ 照徐菁菁这么说，他们应该是…… 高中同学？ 不一定是同学，也可能是读书那会儿认识的朋友。 这倒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赵淮南是富家公子哥。 今年才二十七岁。 十几年前，他应该还在榕城念书才对的呀。 怎么就跟远在千里之外念书的徐菁菁产生交集呢？ 网友？ 我立刻接过话头，问道：“你们十几年前就认识啦？” 徐菁菁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没有再说什么。 我和徐敏芝对了一下眼神。 徐菁菁所谓的【十几年前】，应该是指她念高中那会儿。 那个时候，徐敏芝还没有去美国，留在他们的小镇念书。 徐菁菁气呼呼地不跟我们说话。 那副德行，要多沙雕就有多沙雕。 我别的事情未必通透，就这件事情，看得还是挺透的。 怎么说我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人生没有白吃的苦，每一步都算数的。 都这么明显了，我不可能看走眼。 赵淮南对徐菁菁没有什么感情，哈哈，徐菁菁真是好笑，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放弃家庭，这脑子被门给夹没了。 不过我有点担心，徐菁菁是不是又在演戏。 只要还没离婚，我不可以高兴得太早。 …… 第175章 徐菁菁和赵淮南十几年前就认识了 晚上，我们各自回房之后。 我登录某音去看，发现我的账号被屏蔽掉了。 啊这。 我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各大自媒体平台，关于我的消息，依然铺天盖地，热度未减。 本来这个时候，我大可以趁着这股妖风，赚一波人气，为以后创业打好基础。 同时，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得以自保。 没想到，账号说封就封。 我打电话去问客服，先是ai人工，不管我提什么问题，都有些答非所问。后来总算找到真人了，对方表示我直播的内容触犯了平台的规定，需要整改等等。 这摆明就是套话，气得我想骂娘。 好不容易涨粉两百多万，就这么没了。 ——不是我悲观，这个账号一封，怕是不太可能解封了。 我估计这是赵家出手了。 某音平台的总部就在榕城，赵家也是榕城的土着，这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账号被封，也在情理之中。 徐敏芝也发现了， 踩着她的拖鞋过来，说：“怎么会这样？现在怎么办？” 凉拌。 我搓了一下头发，心里乱作一团。 在这场博弈之中，我本就是弱势的一方，好不容易想到反击的办法，就这么被对方给封号，我的心沉入谷底。 我倒在床上，用手挡住光线，说：“情况不妙喽。” “要不，你就……” 徐敏芝本来想说，叫我答应赵淮南的条件，跟徐菁菁离婚，同时也签属合同，不再通过直播的方式发布对赵家不利的信息…… 这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人家既然有本事封我的账号，还用得着跟我签合同？ 能战，方能言和！ 我已经没有谈判的筹码了。 “只能去别的平台看看。” 我决定再试一试。 不过心里清楚，没有什么胜算。 因为无论是哪个大平台，都要卖赵家的面子。 为了我这样一个屌丝能发声，得罪身家接近百亿（三兄弟加起来有这个数）的赵家，实为不智。 这就是冰冷的现实。 说什么言论自由，平台的规则，还是强者制定的。 我来到某微号。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账号注册好。 刚刚打开直播，只播了五分钟不到，还没把事情的起因说清楚，就被迫下线了。 然后再登进去发现自己的账号已经没有了别的内容。 再然后就是再次被迫退出，后面就无法登录了。 我了个去！ 这让我见识到了赵家的强大。 本来，我把这些自媒体平台都恨上了。 这要是让我找到机会，我要把这些事全都拿出来说说看，把这些黑幕全都公诸于众。 可是转念一想，我不能这样做。 从头到尾，自始至终，我就只有一个敌人。 就是赵淮南。 如果我不断地攀扯下去，给自己树敌，结果只会输得更惨。 因为对手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而我却还是原来的我，不可能瞬间变得强大。 这样做等于是在给自己掘坟。 “要不，用我的号来直播，试试看？” 徐敏芝一直站在我这边。 我一听，同意。 不过我们没有再去某音、某微，去了一个小平台。 叫某瓣。 我记得，这个平台比较高冷，不像那些主流平台一身铜臭。 徐敏芝花了些时间，注册好账号。 徐敏芝没有出镜。 我逮着机会，立刻说事。 还好，这一次很顺畅，播了两个小时，账号还在。 不过这个平台的流量，根本没法跟某音、某微相比，两个小时，涨粉不到三万。 收到的打赏，还不到三百块。 唉呀，说多都是泪。 不过好在还有希望。 只要给我一个窗口，让我与这个世界保持紧密相连，赵家就不敢对我乱来。 …… “我想起来了，菁菁以前跟我说过，读书那会儿，有个男生经常欺负她。” 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启发，徐敏芝突然记起来了。 见她两眼发光，我心旌一动。 “是不是那个练过咏春的同学？” 我记得岑东河提到过这个人。 岑东河说，徐菁菁读书那会儿，在学校很威风，横着走的人物。 不过还是有个人，敢于欺负她。 这个人练过三个月的咏春。 本来我以为这个人不起眼，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对啊，就是这个人。” 徐敏芝抓着我的手臂，晃啊晃的。 以前我无法接受她的个人喜好，现在不一样了，随便她抓，随便她晃。 我立刻上网查看。 果然，赵淮南在一档节目中，提到过自己从读书那会儿起就开始学咏春，并且坚持到现在……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徐菁菁和赵淮南，在读书那会儿就认识了。 本来以为，徐菁菁跟那个练咏春的同学，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如此的复杂。 此时我略微有些紧张。 我简单推理了一下。 徐菁菁和赵淮南之间的关系。 因为赵淮南敢于欺负徐菁菁，所以在众多的同学之中（不同班，也不同年级，徐菁菁比赵淮南大两岁，徐菁菁要高一届），赵淮南在徐菁菁心目中的地位，格外地重。 以至于十几年之后，徐菁菁还记着这个同学。 这就是徐菁菁出轨的原点。 不胜唏嘘啊。 万万没想到啊。 这件事情，种因于十几年前。 我们来到徐菁菁房里，把刚才想到的这些事情，跟徐菁菁说了。 徐菁菁的心情糟透了，眼圈发红，脸色憔悴得让人不忍直视。 活该啊，这是。 只能怪自己自作自受。 我们的话，又勾起了徐菁菁内心的伤痛。 “这个王八蛋，一直都在欺负我。以前读书那会儿就欺负我，现在还要欺负我。” 徐菁菁像是清醒了一些。 徐敏芝趁热打铁，说：“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来得及三个字一出口，徐敏芝就说不下去了。 真的还来得及吗？ 已经来不及了。 我和徐菁菁尽管还没有离婚，但是已经到非离不可的地步了。 三十岁左右，真的是一个很危险的年龄。 看着像是还年轻，还可以浪，其实处于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个关口，一旦做错了事，就回不了头了。 要是因此再浪费个两三年，那就彻底地回头无望了。 第176章 徐菁菁拿菜刀要砍死我！ 徐菁菁哭着说：“哪里还来得及？” “你不要总是哭。得拿出一个态度来。你现在打算怎么搞？是要继续死心塌地地贴着他？还是及时止损？总得做出决定。哭有什么用？” 我一边冷笑一边说话。 这要是以前，徐菁菁肯定要抬杆，现在她没有底气了。 “说得轻松，我现在恨不得一死了之。” 徐菁菁真的是……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我替她感到不值。 “及时止损就那么难吗？明知道再走下去死路一条，为什么还要往前走？生活没有那么难，再难的难关，你努力一下，两三年就过去了。人总是要学会独立，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徐敏芝不愧是当老师的，安慰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 徐菁菁一点都不惨，她有一个身家过亿的叔叔。 随便帮扶一下，很快就能重回巅峰。只是她自己喜欢钻牛角尖而已。 她还有一个师父，想必也是厉害人物…… 反而我的处境，要比徐菁菁更糟一些。 我没家世，没背景，不管什么事，都要靠自己这双手。 徐菁菁不愿做决定，甘心在悲伤的情绪中沉沦，那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去。 不管她，反正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接下来，我们放开手脚去干就是了。 “我已经不打算回头了。假如我真的看错了他，就把这条命赔给他。” 徐菁菁一副随时可以为爱牺牲的崇高模样。 我……呸！ 傻不傻？ 贱不贱？ 你把命赔给他？人家会拿你的命当回事吗？ 我再次被徐菁菁的脑回路而感到震惊。 她不是不肯做决定，而是已经做出决定了。 她选择继续贴向赵淮南，就算赵淮南说狠话伤了她的心，那也无所谓。 …… 第二天清晨。 我在忧患之中醒过来，身体剧烈的震动了几下。 就像抽筋一样。 这种感觉很不好。 这意味着我的睡眠质量很差。 人应该要在美好的情绪之中醒过来，那意味着美好的一天开始。 我第一时间就是摸手机，看手机。 还好，某瓣的账号还在，没有被封。 此时我的危机感空前强烈。 我想好了，只要有打赏，一到时间，立刻提现。 不然账号被封，我就没钱用，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工作了，房贷、车贷得准备好，不然断供就不好了。 今天，是放开手脚大干的一天。 我决定，曝光徐菁菁和赵淮南。 赵淮南，也就是傅春亭，大小也是一个明星。 我要是直接实名举报，他跟徐菁菁出轨，就会立刻冲向头条。 傅春亭跟我不一样。 他是明星，本来就是公众人物。 一旦传出这样的丑闻，有可能会被娱乐圈封杀。 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违约费。 损失不可谓不重。 当然了，赵淮南这种咖位的明星，手里头也没有多少代言。 不过损失肯定是有的。 我能做的，就是重击赵淮南。 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大事。 这个决定要是做错了，后果很严重。 所以，我反复权衡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我要不要再给赵淮南一个谈判的机会。 只要赵淮南肯私了，赔付一些钱给我、并且让我和徐菁菁顺利离婚，我可以接受。 但我还是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这个可能！ 以赵淮南的脾气，断然不可能选择私了。 他要是有这样的意向，早就跟我谈判了，还用走到这一步？ 我要是再不拿出一点实际行动出来，对方以为我拿他没辙，只会更加嚣张。 不等了，行动！ 我直接开播。 这一回，我从半年前的幸福甜蜜说起。 那时候，我和徐菁菁上班挣钱，一起供房供车，准备造娃…… 我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没想到，有一天，徐菁菁回家，我发现她的内衣不见了，脖子上还被人种了草莓…… 管他娘的，该编的编，该实的实。 讲故事嘛，讲究的是虚实结合。 太虚没人看，太实很乏味。虚实结合，让人难辨真假，效果就会不一样。 果然，这一播，人气直接炸裂。 ——好歹我以前写过网文，编故事的天赋还在。 我本来就是以出轨而出名的。 网友最关心的，还是我婚姻中的这点破事。 我这次直播，等于是向广大网友【招供】。 我讲了两个小时，才把我、徐菁菁、赵淮南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讲清楚。 讲到赵淮南时，我特意指出了他的艺名，叫傅春亭，然后把他的代表作也说了出来。 出轨、明星、多角关系。 网络上呈现出来的效果，可想而知。 我这一播，即便是某瓣这样的小平台，两个小时也涨了上百万的粉丝。 打赏金额，破了五万。 ——世人皆欲杀啊，不然涨粉百万，远不止这点打赏。 我很满意。 ——只要账号不被封杀，让我有一个地方可以发言，那就心满意足了。 不然，以我微薄的力量，根本没办法跟赵淮南斗。 人家要踩死我，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钱不钱的，倒还在其次。 主要是喜欢直播！ 我的口才越来越好了，人也越来越上镜…… “苏荒！我要杀了你！” 徐菁菁直接捶门。 声音很大，显然不是用手，我估计她手里拿着什么家伙。 “菁菁，把菜刀放下。” 徐敏芝在劝徐菁菁，同时也在提醒我，徐菁菁手里拿着菜刀，千万不要开门，不然会被砍。 离了个大谱啊。 徐菁菁直接拿菜刀要砍死我！ 这要是前面那个强悍的徐菁菁，怕是要破门而入，我都死了好几百回了。 我没有开门，不是怕死，而是……没有必要。 徐菁菁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我跟她较什么劲呀？ “滚出来啊，你没经我同意，乱播什么？不给人活路是不是？” 徐菁菁胡乱叫嚷着。 这样一播，徐菁菁都没脸再出去见人了。试问谁不知道，徐菁菁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也可以乱播啊，就怕没人看。” 我调笑着。 别说，要是徐菁菁开播的话，只要她点明身份，还是有人看的。 不过徐菁菁播不了，她有轻微的社恐，而对镜头，会很紧张。 还有，徐菁菁死要面子，拉不下脸面。 第177章 靠着剪辑的技术，伪造证据！ “滚出来呀，躲在房里干嘛？我一刀砍死你！” 徐菁菁带着哭腔。 “你砍不着。” 我有一句顶一句，最好活活气死徐菁菁。 徐敏芝已经成功拦住徐菁菁，夺过了菜刀。 “好啦，有话好好说。阿荒，你出来。” 徐敏芝不愧是最佳调解员，要不是她在，我们绝对可以打起来。 我开门。 徐菁菁二话不说，冲上来就要动手。 她是练过的，虽说只是半吊子的武术爱好者，动作也是极快。 当然了，她现在的状态，连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都比不了，就算被她打中，也没啥。 好像粉拳啊。 徐菁菁一拳又一拳，打在我胸口。 “杀千刀的，不要脸！你这是要逼死我是不是？” 徐菁菁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昨天我直播，承认老婆出轨了，不过并没有点明我老婆是谁，奸夫是谁，只有熟人才知道我的老婆是徐菁菁。 今天，我这么一播，徐菁菁的名字、赵淮南（傅春亭）的名字，全都抛出来了。 没办法，我必须要这么做。 我打算下午再播一次。 集中火力，炮轰赵淮南、赵家。 不狠一点不行！ 赵淮南不联系我，那就意味着，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我独处室内，只要安静下来，就像是看到这虚空之中，站着一个透明的人。 那就是赵淮南。 赵淮南在说，你苏荒算什么东西？我睡你老婆，那是看得起你，还要我道什么歉？做梦！ 扎心啊。 穷人就是这么没尊严！我得反击。 徐菁菁闹了一下，也就不闹了。 徐菁菁仿佛就是典型的弱女子。 这跟我以前了解的徐菁菁，确实有点出入。 我估计徐菁菁服药之后，心性发生变化。还有就是，她对赵淮南并没有真的死心，心里想着，赵淮南还是爱她的，这次口角，只是暂时的，后面会重归于好。 随她去，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也挺幸福的，就看她有没有那个勇气，承受美梦破灭带来的痛苦。 我的电话突然就响了。 黑卡来电。 我深呼吸了一下，准备好之后，这才接通，同时录音。 “你在宏泰公司的赔偿金，财务核算过了，一共是116万。为表诚意，多给你34万，一共是15万。要是你接受，我让财务立刻打款给你。” 这回，赵淮安没有再用变声器，竟然用的是真声。 大概是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没有必要再故弄玄虚。 这就是胜利啊。 阶段性的胜利。 “这钱本来就是我应得的。必须打款啊。” 我嘴角微撇。 “这么说，你接受这条件啦？” “等等，这只是工作的赔偿金。咱们之间的事情，可还没完。” “咱们之间有什么事？” “……” 我愣了一下，接着说：“你拆散我的家庭，还出言威胁恫吓，叫人开车撞我，这些都不算事？” “这些还真不算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假如徐菁菁没有这个心，我一个人也办不成这事对不对？我可没有强暴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踏马的……” “愤怒是无能的表现，愤怒说明你已经没有底牌了。看到你如此愤怒，我很开心，因为你跟我想象的一样没用。” 我次奥！ 难道说，赵淮南前面的愤怒都是装出来的？ 也对，他可是明星，演戏的，这一点点演技，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如果赵淮南根本就不爱徐菁菁，我还真奈何不了他分毫。就算我摸徐菁菁屁股，亲徐菁菁的嘴巴，他都不会介意。 真是恶心啊，竟然跟我演戏。 还以为真的找到赵淮南的软肋了。 “你大可以去直播，把我和徐菁菁的事情说出来。我本来就没有结婚，你老婆漂亮迷人，我情难自禁，一时糊涂，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个人渣！” “我手头的确有几个代言，不过就我这咖位，也没拿多少广告费，就是要赔钱，也就赔个七八千万，赵家什么实力你应该清楚的，这点钱还是赔得起的！” 嚣张啊。 不过他说的是事实。 气得我胸口都快要炸裂。 想到赵淮南前面那句话，愤怒是无能的表现，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钱的确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总还是有破绽可寻的。 “菁菁喜欢我，这可是她主动的，我可没有勾引过她。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她。” 这话无异是火上浇油。 我刚刚恢复的理性，再次失控。 “你给我记住这些话！” 别让我翻身，要是让我翻身了，我会把赵家连根拔起！ “你不会是小说看傻了，你以为你是谁？你都快三十岁了，还在还房贷车贷，你这辈子还有希望吗？我也算仁慈了，把房子车子留给你，只要我一句话，徐菁菁就会反悔，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你信不信？” 他指的是离婚的条件。 徐菁菁的确是这样说的。 要把财产给我。 果然，这背后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赵淮南。 徐菁菁这蠢婆娘，简直把我的脸都给丢光了。 人怎么可以这么下贱无耻呢？ 我有一种无力感，面对赵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我能怎么做？ 电话是赵淮南先挂的。 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等到我反应过来，才知道对方已经挂断，我只好把手机放下。 我能做的，就是把事情闹大，闹大之后，给赵家带来损失。 可是这损失实在有限，就算赵淮南面临代言费的赔偿，也就赔个几千万，仍然伤不到赵家的根基。 我也不能说，出了这口气。 我一拳打在墙壁上面，发出【嘭】地一声巨响，然后……手好痛。 我浑然不顾，重新拿出手机，把这些天录下来的赵淮南的声音，反复听了好几遍，心中渐渐稳定下来。 如果说出轨，不算什么。 那杀人呢？ 我就不信了，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只要我把前面赵淮南所说的话，剪辑一下，再重新添一些新料进去，就可以组成一桩严重的杀人事件。 “前次开车撞我，是你叫人干的？你个杂碎，敢做不敢认？” “是又怎么样？你还想再试一次是不是？这次不会再留情了！”（前面的录音）。 “你敢！”（新加的我的声音）。 “（撞死你）就是要赔钱，也就赔个七八千万，赵家什么实力你应该清楚，这点钱还是赔得起的！”（前面的录音）。 这样的对话组合在一起，会让别人以为，赵淮南无视人命。 第178章 徐菁菁承认对不起我，要跟赵淮南拼命！ 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想撞谁就撞谁，撞死了就赔钱，反正赵家有的是钱，赔得起。 这就严重触犯了国人的安全底线。 要是穷人的命这么不值钱，富二代想撞就撞，谁还敢出门？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这……简直就是核弹啊。 以我现在在网络上的名气，再加上这样的【证据】，要钉死赵淮南一点都不难！ 我笑了。 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这才是真正笑着流泪的艺术。 要不是赵淮南得意忘形，我还真拿赵家没有一点办法。 这一步迈出，后果难料。 说不定我也要把命搭进去。 反正已经豁出去了，那就只求必胜。 也许我死定了，那就确保赵淮南也得死。 不然我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我又重新听了一下原来的录音，又剪辑组合了一下，把赵淮南无耻的嘴脸给勾勒出来。 这一条没有什么难度，就是几个简单的拼凑。 这些话在网友听来，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 从未勾引过徐菁菁，是徐菁菁主动的，他只是犯了一个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丢男人的脸）。 然后还有，他看不起外地人，特别是努力奋斗的劳动者，嘲笑别人三十岁了，还在还房贷车贷…… 有了这两条录音（美中不足的是，其中有些是变声的，假如都是原声，那就完美了），赵淮南这辈子都很难再翻身了。 网友是同情弱者的。 我估计这样的录音曝出来，我有机会上岸洗白。赵淮南会打入十八层地狱。 …… “苏荒，我对不起你。” 徐菁菁在外面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了声音。 我冷笑着说：“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没有动静了。 然后就是房门开启的声音。 谁出去了？ 徐菁菁又出去了？ 我立刻开门出来，朝主卧一看，徐敏芝正在熟睡。 我上去拍了拍她的脸，说：“敏芝，快醒醒。” 徐敏芝慢悠悠地醒来，说：“我……头晕啊，怎么睡得这么死？菁菁呢？” “她出去了。” “啊？她跑出去干嘛？” 徐敏芝一脸的迷糊。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我快速来到阳台，看着徐菁菁慢慢离去。 她的肚子不算大，不过从审美的角度来看，她的身材已经严重变形。 本来也没什么。 不过我定睛一看，徐菁菁的手…… 她戴上了那副陈旧的拳击手套。 我心中闪过一丝不祥。 一个拳手，重新戴上了丢弃多年的拳击手套，她想干什么？不言而喻了。 “不好，徐菁菁找赵淮南去了。” 我心想。 徐敏芝也跟了出来，她也看出来了。 “这下要出事了。” 徐敏芝说。 徐菁菁现在的实力，我是清楚的，她的拳头，就跟棉花一样柔软，给别人挠痒都嫌没力气。 这样的拳头，还能打架？ 这是直接去送死吗？ 我皱了皱眉毛，立刻打徐菁菁电话，想把她叫回来。不过电话已经关机。 这就越发显得，徐菁菁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想再被打扰。 “不用怕，咱们跟上去。” “怎么跟？跟不上了。” “跟得上。我在菁菁手机里，装了一个跟踪软件。只要她带着手机，就能跟得上。” 我服了。 徐敏芝真不愧是徐老师。 徐敏芝告诉我，这个跟踪软件，表面看来是一款游戏。她们俩都下载了，所以徐菁菁并没有怀疑。 我和徐敏芝换好运动鞋，快速追踪。 过程七拐八绕的。 足足绕了一个小时，这才来到榕城郊外的一处废弃五金厂。 外面停着一辆迈巴赫。 这是有钱人的座驾。 我们下车之后，已经看不见徐菁菁的身影。 徐敏芝一直盯着手机，说：“她进去了。” 我左右看看，没看到人，就说：“你留在外面，我进去看看。” 徐敏芝却说：“一起去。”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进去，不过也来不及多想。 我们放轻脚步，来到废弃工厂的后面。 里面很空旷。 不过灰尘很厚，处处蛛网。 里面一个女子，大着肚子。 正是徐菁菁。 另外还有三位男子。 陆宽、孙正红。 还有一位男子。头发锃亮，长相阳刚。 正是明星赵淮南。 赵淮南此时穿着一套运动服，我叫不出牌子，只知道价值不菲，能彰显出对方的财力。 陆宽、孙正红是站着的，赵淮南是坐着的。 他坐在一张折叠椅上面，跷着个二郎腿。 手里拿着一根雪茄在抽。 “菁菁，以咱俩之间的关系，你还记着那事干嘛？输给我，不丢人。” 赵淮南调笑着说。 徐菁菁双手互击，拳套发出声音。 她来回走动了两下，说：“你我之间的关系，因那件事情而起，我这次来就是要亲手结束这段孽缘。” 注意她的用词啊，徐菁菁称他们之间的缘份，是孽缘，那就是说，她已经醒了。 也许，赵淮南跟我通话之后，又跟徐菁菁说了些什么。又或者，我在房里反复播放赵淮南的录音，被徐菁菁给听见了。 也好。 对我来说，这是利好。 赵淮南张开怀抱，说：“这又可必呢？你大着个肚子，就是我赢了，那也胜之不武啊。” 听他这口气，那是赢定了。 我心跳加速。 徐敏芝眼睛睁得老大，一对秀眸一眨不眨。 我们都很想知道，徐菁菁的真实实力。 她一会儿强，一地儿弱，咱们都不知她的深浅。 这回徐菁菁主动挑战赵淮南，想必会使出全力。 “能赢再说。” 徐菁菁摆开了身法，双拳一前一后，这是简单的起手式。 陆宽、孙正红对视一眼，均面带嘲讽。 赵淮南当然要应战。 不然他也不会穿着一身运动服走出来。 赵淮南站起来，气势立刻就变了。 他迈步向前，每一步都很稳重。 气势如枪，眼神凛然。 我次奥！ 我以为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没想到人家也是有实力的。 —— 我当然知道他有实力，只是心里不愿承认别人的优秀。 要是换了我跟赵淮南对战，一点胜利的把握都没有。 尽管我也能轻易撂倒个大汉。 “你知道我喜欢短发，就特意剪掉了长发。知道我喜欢吃田鸡粥，就特意去学厨艺，我真的很感动，不过，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赵淮南杀人诛心的口吻，别说是徐菁菁，就是我也吃不消。 第179章 拼命，双双住院！ 我听了，内心悲凉。 果然，徐菁菁的短发，是为了外面的男人而剪；还有那美味的田鸡粥……我也好喜欢，只不过人家并不是为了我而熬的…… “你最好多说几句，不然以后想说也没法说了。” 徐菁菁身上杀意浓烈。 赵淮南摆出了咏春拳的起手式——问手。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是真正学武的。 徐菁菁足下发力，腰马合一，一拳轰了过去。 赵淮南顺手一摊，将这一拳避过。 徐菁菁另外一只手臂横摆，斜击赵淮南手臂。 这一摆，又快又狠，击了个正着。 赵淮南闷哼一声，身体往旁边带出半米，这才以二字钳阳马稳住身体。 “你……又吃药了？” 赵淮南惊道。 “受死！” 徐菁菁喝道。 徐菁菁再次抢攻。 速度、力量均很逆天。 这样的战斗力，我连一招都扛不住。 咏春三板斧，摊、膀、伏。 赵淮南已经练得十分熟练。 不得不承认，赵淮南所使的并不是花架子，咏春拳的修为，有一定的水准。 标手、侧踹、连消带打。 这一番对战，看得我热血沸腾。 我发现，要是我早点知道徐菁菁是个习武之人，我也会爱上她，跟她结婚的。 因为学武之人，乍看有些另类，细看之后，还是很有魅力的。 就好比现在，徐菁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这份专注和沉迷，谁敢说她不美？ 我当然希望徐菁菁能赢。 不过我也知道，徐菁菁大着个肚子，肯定后劲不足。 如果前面不能将赵淮南击败，再打下去，她肯定要吃大亏。 赵淮南显然心中雪亮。 他并不猛下狠手，双手牢牢护住中路，跟徐菁菁死耗。 徐菁菁嘴角浮起一抹冷厉，拳来拳往间，她突然挣掉了左手的拳套。 然后，快速抓向了赵淮南右手手腕。 赵淮南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打法，一时错愕，被徐菁菁牢牢抓住。 徐菁菁右手的拳头，如雨点一般，朝着赵淮南面门攻去！ 一拳，两拳，三拳…… 赵淮南脸上，就像开了一个颜料铺，红的、绿的、蓝的…… 什么颜色都来了。 要是平时，赵淮南只需一抬肘，利用肘部的力量，就能逼退徐菁菁的拳头。 可是此刻，徐菁菁的攻击实在太快太猛，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一拳击中，赵淮南就彻底懵了。 “住手！” 孙正红叫道。 孙正红是徐菁菁的初恋，赵淮南是徐菁菁心中那个很特别的男生，所以孙正红和赵淮南十几年前就认识。 孙正红能拿到徐菁菁和赵淮南亲密的照片，一点都不稀奇。 徐菁菁连打七八拳，这才解了心头之恨。 她松手之后，赵淮南倒在了地上。 我和徐敏芝一颗心怦怦直跳。 这是…… 打死人了？还是？ “这回你死定了，徐菁菁，你把赵公子给打死了。” 陆宽叫道。 真的死了？ 要是赵淮南真的死了，那我可就要爽翻了。 不但解了我心头之恨，还不必负任何的责任。 不过陆宽这个人说话，经常不着调的，他看都没看，就说赵淮南死了，摆明就是故意吓吓徐菁菁。 徐菁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脸上豆大的汗珠涌了出来。 不过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不管怎么说，我的羽钧拳还是赢了你的咏春拳。” 徐菁菁…… 抱着肚子，缓缓跪了下去。 出事了。 我和徐敏芝立刻冲进去。 …… 医院。 徐菁菁的命保住了。 不过医生告诉我，徐菁菁体内积聚了一些毒素，这些毒素来自于她服用了不明药物。 说来说去，还是药物的问题。 徐菁菁被这不明药物害惨了。 这一回，徐菁菁肯定又服药了，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打得过赵淮南。 本来，要是她远离那神奇的药丸，体内的药性还不足以危及性命。之前医生也说过，不可以再服药。 我一直以为，徐菁菁已经用完了，身上没药了，没想到她还有。 可能就是最后一粒了。 这一粒，是用来对付赵淮南的。 医生说：“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要留院观察，还有她肚子里的胎儿，很危险。” 他说完，拿出一份协议书让我签。 这都到了签协议的地步，看来徐菁菁这次的确是大祸临头了。 怎么说，我还是徐菁菁的丈夫，我签字。 两位医生，进去忙活了半个小时，这才出来。他们没说什么，急匆匆地走了。 “这是？” 徐敏芝不解说。 “该说的前面已经说过了。” 我是这么理解的。 徐菁菁处于昏迷之中，我们还不能进去看她。 “出去吃点东西。” 我拉着徐敏芝的手说。 我们正要离开，一位拄着拐杖、身穿唐装的长者，走了过来。 两位黑衣保镖跟在他后面。 他手中的拐杖，不是用来帮忙走路的，更多是一种权势的象征。因为从他行走的速度来看，根本就不需要拐杖。 这位是…… 赵无极的弟弟，赵无情。 也就是赵淮南的父亲。 赵家三兄弟中的老二。 我从他的长相认出来的。 赵淮南也在这家医院。 因为事发突然，陆宽、孙正红来不及将他送往私家医院，只能随着120一起来到这里。 赵无情走到我们面前，举手就是一杖，打在了徐菁菁病房的房门上面，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杀气腾腾啊。 这是恨不得要我们的命啊。 有护士闻讯赶来。 “这老东西疯了，用拐杖砸门。” 我丝毫不惧，指着赵无情说。 护士说：“这里是医院，请不要乱来，出去！” 赵无情又是一杖，这一杖直接砸碎了病房的房门。 也把赶来的这位年轻小护士吓得花容失色。 砸完之后，身后的保镖掏出钱包，往地上扔了一叠红钞票，目测有四五千。 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这里面所包含的蔑视和仇恨之意，清晰地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也就只配砸门，有本事砸我啊。” 我挑衅道。 都说愤怒是无能的表现，就看赵无情能把我怎么样？ 赵无情瞪视着我，说：“狂妄是需要资本的，我儿子醒不过来，你们得陪葬！” 他的声音跟赵无极，也有七八分相像，真不愧是亲兄弟。 他说完，用拐杖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地板，发出咚地一声。 第180章 大马路上被人追着砍，我的处境很危险！ “我等着。” 我的个子比赵无情要高，此时仰着头，用鼻孔对着他。 赵无情恨不得生吃我肉。 不过他没再说什么，带着两个保镖离去。 我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前面和赵淮南斗，赵家的长辈还没有出手。现在连赵无情都出面了。 对手越来越强大。 我还是原来的我，吊丝一枚。 护士捡起地上的钞票，说：“这大概是门的钱？” 我当然不会跟她争这点小钱。 不过护士还是分了一半给我，我数了数，竟有两千七百块。 这钱，不拿白不拿。 “你们医院得加强防护，我……老婆在这里住着，安全有保障吗？” 我担心地说。 “放心，这条通道左右都有摄像头，不会有事的。” 护士指着上面说。 我早就看过了，她说的没有错。 不过摄像头这东西，只能事后问责。 要是赵无情请人动手，徐菁菁一样很危险。 “对了，一起送来的那个男的，现在怎么样了？” “对不起，病人的情况，不能随便泄露。” “这话说得，这怎么叫随便泄露呢？说说看嘛……” 对方不知这一套，拿着钱走了。 我估计赵淮南不会死，当然这样照着面门猛击，血肉横飞的，毁容是一定的。 赵淮南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我冷笑一声，心想：“活该啊。” 有这三个字就够了。 还真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碰到连命都不要的人，再有钱也没用。 都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徐菁菁，真不愧是习武之人。 血性未消。 我牵着徐敏芝的手，来到医院外面。 不远有一家小吃店，我们去吃东西。 还没走过去，就有一辆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面前。 上面冲出来十几位手拿砍刀的男子，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 “不好。” 我牵着徐敏芝就往医院这边跑。 徐敏芝脸色发白，尖叫一声。 好在她跑起来速度很快，不然我会被她给连累，喋血街头。 那些人越追越近，他们手中的刀，差点落在我后背…… 我们一直躲进医院里面，这些人把武器藏进衣服里面，没有追进来。 带头的，竟是之前开车撞我的那个光头。 妈的，终于露脸了。 光头哥冲我比划了一个手势，那是在嘲笑我是个弱者的意思。 我立刻报警。 不过这些人快速散开，就算警察来了，一时半会，也很难将他们抓完。 “现在怎么办？” 徐敏芝抓着我的手臂，她用力很大，可见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住了。 “这些人肯定是赵无情叫来的。现在我们只能在医院里面待着。” 我也没办法啊。 等警察来了再说。 我就不信了，他们敢在警察面前动手砍人。 这要是传出去，绝对是轰动全国的恶性事件。 “他们……真要砍死咱们吗？” 徐敏芝凌乱了。她毕竟是个女人，面对危险，会本能地恐惧。 “也就吓吓咱们，真要是当街砍人，那榕城这些当官的，都白当了。” 我冷静分析着，我对榕城的治安还是有信心的。 现在不比几十年以前，社会崇尚和平，追求经济发展。别的不说，要是传出去，榕城的治安差到这种程度，榕城的招商引资都会大受影响——谁敢来这种地方创业啊。 关键时刻，不要自己吓自己。 想到这些，我恢复了一些底气。 徐敏芝吓得脸色发白，说：“赵家也太过分了。难道真的目无法纪吗？之前叫人开车撞你，现在又叫人当街砍你。” 赵家目无法纪是真的，也得咱们够弱啊，可以被人随意拿捏。稍微有点本事，对方也不至于嚣张成这样啊。 我想起了白雪梅。以前碰到这种事，肯定是要向她寻求帮助的。现在就只能靠自己。 白雪梅——已经成了一个很棘手的敌人。 …… 警察来了，把我们带去警局录口供。 我把跟赵家的恩怨全盘说出。 警察同志听得目瞪口呆。 怎么听起来像是一部小说？ 他们说了很多。 主要是说，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是赵无情指使他们做的。 刚才参与持刀砍人的那些猛人，已经有三个被抓，剩下的正四处逃散，警方正在全力抓捕。 早就料到了，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不可能把赵家的人供出来，反正拿刀砍人未遂，也不是什么大事，罚款也好，关押也好，赵家帮他们兜底。 这次事件，主要是恐吓加警告。 赵家想要告诉我，假如我再闹下去， 小命难保。 这还得看赵淮南什么情况，要是他真的毁容，赵家绝对不会放过我。 ——无所谓了，不拼命，怎么斗得过赵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 我和徐敏芝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去了医院。 徐菁菁仍在昏睡之中。 她的身体，不适合剧烈的打斗，还有药力的反噬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 我们坐在病房的外面守着。 ——不守不行啊，就怕赵家的人乱来。 徐敏芝紧紧靠着我，缠着我的手臂。 这样看上去俨然就是情侣，我不介意。到了这种地步，徐敏芝还肯留下来陪着我，足见深情，我还介意这些干嘛。 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说：“要不，明天你回美国？” 主要是出于人身安全的考虑，没有别的意思。 “我说了，不走。” 徐敏芝头都没有抬，淡淡地说。 “你不怕被人砍死街头吗？” “当然怕了，不过我相信，邪不能胜正。” “……” 我竟无言以对。 哪有什么正邪之分，不过都是为了利益。大家立场不同。 不过赵家确实是仗势欺人，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底层搬砖的打工者当人看。 要是赵淮南真心要跟徐菁菁谈恋爱那还好说，我输了就输了，大方放手就是了，事实是赵淮南根本就不爱徐菁菁…… 这纯粹就是玩弄别人的感情！ 我恨恨地捶了一下休息椅，呼出一口闷气。 徐敏芝突然抬起头来，正色说：“你说菁菁有没有她师父的联系电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样一问，我来劲了。 “应该有。” 我们顾不得休息，立刻来到病房，查看徐菁菁的手机。 第181章 老祖下山大杀四方？不可能的！ 徐菁菁的手机，可以用指纹解锁。 徐敏芝想都没想，按亮显示屏，然后把屏幕上的指纹锁，对准徐菁菁的右手大拇指。 【duang】地一下，就解开了。 我勒个去！ 这动作，也太利索了。 还记得那天凌晨，我偷偷地查看徐菁菁的手机，那叫一个心慌意乱。当时紧张得就跟做贼似的。 这一回，心情完全不同。 徐敏芝翻看通讯列表。 我说：“要不，咱们看看微信？” 微信里面，应该会有很多重要信息，包括徐菁菁和赵淮南的对话。 要是能拿到这些消息，有备无患。 “还是不要了，菁菁会生气的。我们只找她师父的电话。” 徐敏芝坚持原则地说，这算啥？盗亦有道？ 我不跟她多说，直接夺过手机。 徐敏芝…… 我翻看着徐菁菁的微信。 果然，那里有一个备注是【冤家路窄】。 我点进去，快速滑动，一目十行。 还好。 这个冤家路窄，真的就是赵淮南。 这一下确定无疑了！ 这段时间，他们说了很多，包括双方对彼此的质问。 徐菁菁一直在问，赵淮南是否真心？ 赵淮南一直在问，徐菁菁是否真心？ 徐菁菁检验对方真心的标准就是，她想跟我早点离婚，然后跟赵淮南在一起，赵淮南得答应这些条件——也就是赵淮南一直不同意她这样做。 赵淮南检验对方真心的标准就是，他不想徐菁菁这么快离婚，因为会响影到自己的星途。不过徐菁菁可以悄悄地把孩子生下来。徐菁菁得答应这些条件。 两人谈不到一块儿，这段时间一直在吵架。 就像……我和徐菁菁一样，一天吵上好几回。 谁认真谁就输了。 徐菁菁是认真的，所以她很被动。 赵淮南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还说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最好不要离婚。他说自己的事业，正好到了紧要关头，一点差错都不可以错。 一旦被记者逮到一点苗头，曝光出来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 放屁！ 照这么说，赵淮南不让徐菁菁在孩子生下来之前离婚，目的是为了保障自己的事业。 这种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 因为，赵淮南在我面前，可是一点都不忌惮自己曝光。 我估计，他之所以不让徐菁菁离婚，还有别的目的。 只是我还没有想到罢了。 我看了又看，该拍照留底的就拍照留底。 最后才把手机还给徐敏芝。 徐敏芝白眼一翻，说：“你还真能趁人之危。” 我…… 徐敏芝翻看通讯列表，很快就找到了【师父】两个字。 “在这。” 徐敏芝说：“你来打。” 我没有跟徐敏芝抬杠，既然徐敏芝这样说。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挺身而出的。 于是徐菁菁的手机又回到了我手里。 我拨通。 “歪。徐菁菁你总算舍得给老子打电话了！” 对方的声音很大，粗犷中带着山野气息。 “你好。我是徐菁菁的……老公，菁菁现在……” 我巴啦巴啦说了一通。 对方说：“怎么会这样？也没有人通知我啊？” 我听对方这样说，心想这下有戏了。 接下来大概是一出【老祖下山、大杀四方】的戏码。 谁知道对方接下来一句话，让我身体凉了半截。 “我上个月摔断了腿，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还天天指望着菁菁能来看我呢，谁知道……原来我忘了通知她了。” 我…… 这师父，好像也不太正常啊。 他又扯了些别的，比如你们过得幸不幸福？生几个娃了？有没有偷学他的拳法？ 诸如此类。 我一一回答。 挂断电话。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把手机放回到原处。 徐敏芝也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徐菁菁对师父何等尊重，而且【羽钧拳】确实不是花架子，在全世界范围内，有一定的拥趸。 这位师父，理应是一位极有分量的人物才对。 没想到…… 我们刚要出来，徐菁菁的电话就响了。 我和徐敏芝对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着四个字：公孙师兄。 原来是徐菁菁的师兄。 这个电话得接。 我接通。 “内个，你们在榕城哪里？” 对方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想必是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 滋溜一声。 这是在……嗦粉吗？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报了地名。 “我在隔壁松城，现在开车过去找你，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保持联系。注意安全哈，我没到之前，不要跟赵家的人发生冲突哈。” 这位公孙师兄，说话很像江湖人，很洒脱。 他肯赶过来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我心想：“我和徐菁菁的事，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他们怎么不主动问候几句呢？” 我估计这些人，都不怎么关注网络上的消息。 又或者，徐菁菁没有开口求助，他们以为徐菁菁有能力应付。 …… 两个小时之后。 已经是深夜。 公孙师兄如约出现。 这位师兄留着板寸，长得很清秀，双目炯炯有神，不过他的眼睛眨得很快，跟孙猴子似的。 我注意到，他每隔两三秒就要眨一下眼睛。 体格偏瘦，不过整个人充满了力量感。 说话的时候，喜欢侧着头，不正眼看别人。 别的都很正常。 我心想：“这位师兄，真有性格。” 师兄全名公孙小蛮。 这名字也是……充满古意啊。 公孙小蛮从师父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给了我一拳。 这一拳直接打在我胸口。 没有出全力，不过力道着实惊人。 “你没有看好菁菁，你有错。” 公孙小蛮说。 好，我承认。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我们被人往死里踩。” 我只挑重点来说。 “好啦。这年头，谁不是这样？你要是像他们那样有钱有权，也会往死里踩他们。” 公孙小蛮说了句扎心的话。 我和徐敏芝沉默着。 公孙小蛮看了看环境，说：“换个好点的病房。又不是没钱。” 然后他就朝着医院的服务台走去。 没过多久，就有医生带着护士赶过来，把徐菁菁转移到了重点看护病房。 也就是医院的病房。 这就对了嘛，我和徐敏芝对了一下眼色，均想，终于有那个味道了。 公孙小蛮得知赵淮南也在这家医院躺着，立刻来劲了，他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他走。 我们来到赵淮南的病房外面。 第182章 我真不是什么名人？坐下来谈谈！ 赵淮南仍然昏迷不醒，他的病房前面，有四名黑衣保镖看守着。 另外还有一位中年男人，一看就有点身份。 公孙小蛮嚼着口香糖，流里流气地走到那人面前，说：“死了没有？” 那人……顿时脸色发黑。 四名保镖立刻就围了过来。 公孙小蛮丝毫不惧，神情自若地说：“没死的话，也就没事。赵家何必这么小气，欺负咱们平头百姓。” 带头的中年男子，是赵家的保镖头子，外号阿虎。 “你找死是？” 阿虎怒道。 公孙小蛮伸出手，要跟阿虎握手。 阿虎握住。 两人同时发劲。 阿虎的脸色，瞬间涨得跟猪肝一样。 公孙小蛮仍在不断地眨眼，没事人一样地嚼着口香糖。 “不怎么样嘛，这点本事，也敢跑出来吃保镖这碗饭，不怕栽吗？” 公孙小蛮调笑着。 我此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徐菁菁的师门，果然是有点本事的。 万一他们插手徐菁菁的婚姻，这个婚就不好离了。 失策啊。 这叫引狼入室啊。 不过我也只能这样做。以我的能力，根本就对付不了赵家。 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离婚的事情，留给以后。 徐菁菁已经明确不爱我了，总不至于还死缠烂打。我就不信，都闹到这份上了，她还有脸缠着我。 松手后。 阿虎不停地甩着手，他的掌骨，已经严重变形。 公孙小蛮这一握，把阿虎的手给握残了。 “你！” 阿虎如临大敌。 “带着里面的人，快点滚，我不想在这里看到这个人，够不够清楚！” 公孙小蛮霸气十足地说。 我去！ 这就是实力！ 要是我有这本事，那就牛批了！ 阿虎立刻叫人打电话，向赵无情请示。 没敢耽搁，立刻着手转院。 公孙小蛮嚼着口香糖说：“ 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讲。叫赵无情在家老老实实候着，迟点我亲自去拜访这个龟孙子。” 公孙小蛮着重强调了【龟孙子】三个字。 阿虎额头渗出冷汗。 真的没有想到，公孙小蛮强势到这种地步。 徐菁菁果然是有实力的。 只是她做人一根筋，不懂得利用罢了。 就算没有师门，徐菁菁还有叔叔徐福田。 我呢，什么都没有。 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怎样活下去？ …… 从医院出来，我才发现，公孙小蛮是开着劳斯莱斯来的。 这辆车驶进停车场的时候，就惊动了医院的保安部。 榕城是国际大都市没错，不过劳斯莱斯也不是什么常见的车，何况还是限量上市的最新款。 我们在医院守了一夜。 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公孙小蛮要带着我去找赵无情。 我本来有点担心，公孙小蛮能不能掌控全场。 不过看到他的座驾之时，我的内心就笃定不少。 公孙小蛮，绝对不是一个空有武功的野蛮之人。 能买得起这种豪车的人，肯定是有些手腕的。 我坐在后排，这空间感，这座椅的质量，真是绝了。 我心里正在感慨有钱真好，公孙小蛮说：“查一下赵家在哪里？” 我早就做好了功课，说：“天心区，16号。” 那里有一排别墅，是榕城出了名的富豪居住地。 榕城有两处，算得上富豪的聚居地。 一个是榕港湾1号，还有就是天心区的别墅群。 公孙小蛮眨着眼睛，嚼着口香糖，说：“这回的事情解决之后，咱也搞一套。” 我接不上话。 这么高端的话题，不适合我。 只要能保住我莲花小区的那套房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还买什么别墅？ 公孙小蛮的车技也是一流，我注意到他几乎在以一种接近匀速的速度在行驶，不快不慢。 我从后视镜中观察他，他表面看来有些粗线条，又是疯狂眨眼，又是乱嚼口香糖，实则内心很精细，开车开得很小心。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赵家门口。 佣人直接开门。 我心想：“难道不用问明来意？还是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 应该是后面这种可能性。 赵家还有人在医院外面盯着呢。 庭院很大，劳斯莱斯正对着别墅的大门口停下，然后狂按了三下喇叭。 ——真是嚣张啊，公孙小蛮，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 我心里没底。 年轻人，拽一点没关系，你得兜得住才行啊！ 说得简单点，你把我带进来，得有本事把我带出去！ 不过我只能选择相信公孙小蛮。这年头，谁也不傻是不？就算是活腻了，也没必要跑到这里来撒泼。 拄着拐杖的赵无情迎了出来。 身后跟着七八个黑衣男子，全都是赵家请来的保镖。 阿虎也在，不过他的右手已经缠了绷带。昨晚那一握，他的手掌受伤很重。 赵无情脸色发青，怒气冲霄。 仇恨的目光，在我和公孙小蛮身上来回逡巡。 公孙小蛮吹了一下口哨，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 “不用这么客气，这么多人出来迎接，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什么大人物？我就是一个小喽罗而已。” 公孙小蛮戏谑着说。 赵无情脸上的怒意更盛。 阿虎凑到赵无情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赵无情化怒为惊，轻轻【啊】了一声。 公孙小蛮一边摇头，一边冷笑：“你这样说话，就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小喽罗。” 他竟然听得见对方说话？！ 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啊。 “公孙小蛮，2023年松城十大杰青之一，专注于体育运动品牌的打造，公司业务涉及到服装、器械、健身房、功夫推广等等，短短两年时间，积累资金数百亿。” 说话的，正是赵无情。 听他这么说，我惊骇之余，彻底放心了。 这回，稳住了。 有这样一尊大佛帮忙，赵家的事情，能解决。 公孙小蛮掏出一个口香糖的瓶子，打开瓶盖，倒了两粒在手上，然后放入口中，继续嚼。他似乎一刻也不能停止嚼口香糖。就像有些人不能停止抽烟。 “我真的不是什么名人。我只是一个小喽罗。要是肯给面子，咱们坐下来谈谈。” 公孙小蛮痞气未消。 赵无情侧过身子，说：“请！” …… 第183章 公孙小蛮向赵家索赔一千万 赵家的装修，充满了古意。 局部透露出浓浓的武侠风。 比如墙上竟然会有一个铁八卦。这玩意儿，据说是用来练劈空掌的。 墙上还张贴了不少武侠名场面，比如东方不败从水里钻出来…… 姓赵的，家风可知。 说得好听点，是侠义传家。说得难听点，就是崇尚好勇斗狠。 另外还有木人桩。 看来赵家对咏春拳很是喜爱。 我和公孙小蛮坐下。 赵无情坐在对面，以杖拄地，双手搭在拐杖上面，双腿分开。 “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就一个目的。徐菁菁和令公子之间的恩怨，就这么算了。另外，赵家得赔付一千万给徐菁菁。” 公孙小蛮说得很干脆。 干脆得让人咋舌。 一千万啊。 咳咳，我必须说明一点，我和徐菁菁还没有离婚，这一千万要是到手，我能分得到五百万…… 我有这样的想法，不也很正常？ 当然了，想想还是可以的，至于能不能拿得到…… 赵无情…… “公孙先生，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儿子受伤很重，就算能保住性命，也要毁容。要说赔钱，也是你们赔钱给赵家。” 赵无情底气犹在。 我听出来了。 公孙小蛮虽然强大，但是并不足以对赵家产生震慑。 赵家最大的倚仗就是本地人三个字。 这三个字，足以带来很多资源人脉。 身家百亿，本身就很牛批。再加上是本地人，那就更加牛批。 当然了，公孙小蛮也不是等闲之辈。 他的人脉也不容小视。特别是师门这层关系。修习【羽钧拳】的名人，遍布各行各业，政、经、军三界，都有牛人。 假如放手搏杀，能量惊人。 这就是赵无情忌惮的原因。 我基本上插不上话。 公孙小蛮说：“也许你觉得我很狂。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我师父的意思。我必须要办到。你最好同意，不然事情怕是不好收拾。” 赵无情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 他身后的那几名大汉，没有一个敢动。 公孙小蛮，曾三次蝉联全国武术大赛的冠军。 也许，全国武术大赛侧重于观赏性，就算夺得冠军，也说明不了他的战斗力。 另外，公孙小蛮还连续六年夺得全国散打冠军。 这就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了。 这些信息，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查过了。 不是一般人啊。 公孙小蛮。 面对这样一个年轻人，赵无情的那些保镖，一个个乖得跟鹌鹑一样。 赵无情说：“办不到。” 他的脸色又拉了下来。 公孙小蛮霍地站起来，说：“咱们走。” 啊这。 我紧跟其后。 这个时候，走得越干脆，就越有震慑作用。不留半点余地。说明态度坚决。 “公孙先生。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徐菁菁重伤我儿子，还要赵家赔钱。那是不可能的。” 赵无情抓住最后谈判的机会。 公孙小蛮像是没有听见。 “苏先生，你说是不是？” 赵无情竟然叫我【苏先生】？ 难得啊。 之前赵无情正眼看过我一眼吗？ 跟我好好说过一句话吗？ 没有。 赵家像是吃定我了一样，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那一千万，你不赔也得赔！反正你赵家不差钱。” 真是解气啊。看着赵无情的老脸，我心里直呼痛快。 赵无情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脸面的问题。” “就你要脸面？别人都不要脸面的？” 我怒怼道。 这段时间，我被赵家踩在脚下，一肚子气没地方泄。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这还不得一次性找回场子。 “养不教，父之过。要是你肯多花点时间，教好儿子，他就不会跑出来害人害己了。” 我不跟赵无情客气，该说就说。 赵无情老脸涨得通红。 我无意间说中了赵无情的一些难言之耻。 赵无情年轻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比赵淮南还要无耻滥情。 他哪有工夫来教育孩子？ 赵无情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强撑着说：“那好，容我考虑一下。” 我知道赵无情还没有死心。嘴上说是考虑考虑，其实是拖延时间，再去找强援。 随他去！ 这事，本来就没有这么简单。 到最后，一定是硬碰硬，就看谁的实力更强一些。 “对了，还有一件小事。” 正要走出赵家的大门，我突然想起来了。 “你说。” 赵无情继续忍。 就算他城府再深，也做不到和颜悦色。 不过他又不能撕破脸面。 “宏泰集团的赔偿金，也该转给我了。” 啊这。 赵无情脸都要绿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提这样的小事。 “这钱，会赔给你……” “这不，还没赔嘛。” 这赔偿金，前面赵淮南说好的，可以赔付给我。只是他还另有条件，我没有答应。所以一直没拿到手。 赵无情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保镖致电宏泰公司。 没过三分钟，15万赔偿金，就打过来了。 ——这是赵淮南和赵敏说好的。 我也就故意恶心一下赵无情而已。 这15万，我也看不上眼。 现在想要的，是一千万赔偿金了。 不过是我的东西，总要拿回来。 这个时候，随便说两句话，就能拿到15万。错过了机会，要挣15万，就有得忙了。 你说我小家子气，我也认了。 公孙小蛮说：“走啦。” 赵无情送我们上车。 一直目送我们离去。 …… 我们回到医院，公孙小蛮这边，又有帮手前来榕城助力。 只来了一个。 这个人我认得，竟是着名的功夫明星——李胜杰。 过去这十几年，李胜杰在娱乐圈内独树一帜。 凭借着过人的身手，英俊的外型，以及精湛的演技，李胜杰成了华语电影票房的保证。 这些年在好莱坞发展得也不错，简直称得上是华人之光。 要说名气，人家才是正真的火。 我只是黑红。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惊悟过来，李胜杰也是【羽钧拳】的传人。 ——看来他们师门有规定，不得向外公开自己的师承来历。 不然，赵家的人也会知道，羽钧拳的传人不好惹。 李胜杰冲我点点头。 徐敏芝跟李胜杰已经聊得很熟了，而且，他们用英语聊的。 第184章 王秀丽回来了，要拉我一起创业 公孙小蛮对我的态度，不怎么友好，李胜杰也是。 我估计，他们都以为我欺负徐菁菁。 又或者，是怪我没有保护好徐菁菁，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开什么玩笑，徐菁菁这么牛逼，还用得着我来保护？ 再说你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是徐菁菁对不起我在先。 当然了，他们也没有为难我。特别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没让我难堪。 ——我在想，等赵家的事情了结之后，他们会不会找我麻烦？ 这些人是我主动招来的，想起引狼入室这个成语，头皮发麻啊。 这一步，不会走错了？ 医院这边的事情，交给他们。 我和徐敏芝回到莲花小区。 …… 折腾这么久。 我们都累了，昨天晚上整晚没睡。 就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啊。 我简单洗了个澡，就要睡觉。 徐敏芝笑得很妩媚，一对水润的眸子，暴露着她内心的野望。 我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一见这样的眼神，自然明白她的心意。 这是在向我发出信号。 感动归感动，我是不想再谈什么感情了。 徐敏芝紧紧抱着我，说：“一起睡。” 我……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就不能含蓄一点？ “还是不要……” 只说了四个字，我的嘴巴就被徐敏芝的嘴巴给堵住了。 她的舌头在动。 双目已经闭上。 这是要动真格了。 我快半个月没泻火了，一点就着。 不过我的理性提醒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来。 之前没能及时推开白雪梅，才有后面的祸事。 还要重蹈覆辙吗？ 我巧妙地躲开来，说：“哎呀，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记了。” “什么？” 徐敏芝润了润红唇，意犹未尽。 “先这样，以后再说。” 我迅速逃离，躲进了小房间之中。 “你耍我啊。” 徐敏芝娇嗔着。 “等我离婚之后，再说。” 我提醒徐敏芝，我和徐菁菁仍然是夫妻关系，她这个发小，不要太过分。 徐敏芝想到徐菁菁，这才放过我。 不说别的，这次徐菁菁真的很猛。 找赵淮南拼命。 这样的壮举，就是男人，也没有几个有这胆量。 在徐菁菁看来，自己惹出来的祸事，自己解决。 就这么简单！ 爱赵淮南的时候，可以为了他而死。 恨赵淮南的时候，也想他死。 徐菁菁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现在徐菁菁还躺在医院里面，我和徐敏芝都替她担心，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 要是徐敏芝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坚持骚扰我，那我得重新评估她的为人了。 “那好，我去睡了。” 徐敏芝欲望退去。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伤心、沮丧、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我对徐菁菁恨不起来。 “就这样，等她好了，咱们离婚就是。” 千头万绪，汇成这样一个结论。 手机响了一下。 我一看。 竟是王秀丽！ 你……终于出现了。 还以为，她借了十五万之后，从此就要销声匿迹。 我还是相信她的，只是也难免会往坏处想，把王秀丽当骗子看待。 当然，每次这样的念头都很短暂，一闪而过。 “秀姐。” “对不起阿荒，现在才给你回电话。你还好。我回榕城来了。” “叔叔的病怎么样了？” “稳住了，已经没事了。我听说你被宏泰公司炒了，是不是真的？” “是啊。” 我苦笑着。 同时有一种，5g碰上2g的感觉。 这么久的事情，她怎么才知道？难道她还生活在2g时代？ “这段时间，我失踪了一下。除了照顾爸爸之外，还接待了一个人。” “谁？” “日本服装界的大佬坂田雄一。” “……” 对不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 隔行如隔山。 对方是服装界的大佬，我对这个行业，了解甚少。 “你有什么打算？” 我问道。 我明白王秀丽的心思，她有心想要创业了，不想再打工。 “以前学过服装设计，我这次设计了三款潮牌服装，获得了坂田雄一的青睐。他打算来中国，跟我一起创业。” 我去！ 王秀丽这回要发达了。 不要看不起那些学设计的，他们不出头则矣，一出头便能一飞冲天。 所谓伏久者，必飞高。 就是这个道理。 像王秀丽这种情况，一旦把潮牌店开起来，又有服装界大佬加盟，前途可观。 很多享誉国际的大品牌，都是这样做起来的。 听得我热血沸腾。 “恭喜你。” 我说。 “以前叫你创业总是推辞，现在呢，想法如何？” 王秀丽的声音，十分热切，充满期待啊。 我喉头滚动两下，一时拿不定主意。 工作没有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难道真的要我拿着简历去一家家面试？有点不好意思啊。 创业，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特别是这段时间，我被赵家的人踩着，切身感受到实力的重要性。 不需要太成功，我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个上百万，也不至于这么惨。 我可以拿着这些钱去请律师，跟赵家硬刚。 我也可以随便切换生活的地点——去别的城市开心生活。 别的不说，我要是身上有个上百万，就是一两年不上班，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生活的节奏就没那么轻易被别人打乱。 五行缺金啊。 钱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可是我也不好意思拖累王秀丽。 我要是加入的话，说不定会惹来赵家的围攻。 王秀丽绸缪已久，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说不定，她把全副身家都砸进去了。 要是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我会内疚的。 我沉默着。 真正的好友，就算你不说话，她也不会轻易挂机的。 王秀丽一直在等，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 两分钟之后，我说：“对不起，我还是不参与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想说的是，没有必要。” 王秀丽仍然乐观，声音温柔至极，沁人心脾，听得我每一个毛孔都很舒服。 “我现在还有一个很大的麻烦，没有解决。我不适合参与。” 我没有明说，但我想王秀丽应该也知道。 这是一次发财的好机会，不过我宁可错过，也不愿连累别人。 “你咋就听不明白？我非要你参与进来不可！我一个女人，哪里管得过来这么多的事？你就当帮帮我！你是不是嫌弃我离过婚……” “当然不是。” 我立刻打断王秀丽的胡言乱语。 “那你就来，咱们一起努力。” 王秀丽带着哭腔在说话。 我心动了。 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王秀丽非得拉上我不可。 难道是……看中我的人气？ 第184章 王秀丽回来了，要拉我一起创业 公孙小蛮对我的态度，不怎么友好，李胜杰也是。 我估计，他们都以为我欺负徐菁菁。 又或者，是怪我没有保护好徐菁菁，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开什么玩笑，徐菁菁这么牛逼，还用得着我来保护？ 再说你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是徐菁菁对不起我在先。 当然了，他们也没有为难我。特别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没让我难堪。 ——我在想，等赵家的事情了结之后，他们会不会找我麻烦？ 这些人是我主动招来的，想起引狼入室这个成语，头皮发麻啊。 这一步，不会走错了？ 医院这边的事情，交给他们。 我和徐敏芝回到莲花小区。 …… 折腾这么久。 我们都累了，昨天晚上整晚没睡。 就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啊。 我简单洗了个澡，就要睡觉。 徐敏芝笑得很妩媚，一对水润的眸子，暴露着她内心的野望。 我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一见这样的眼神，自然明白她的心意。 这是在向我发出信号。 感动归感动，我是不想再谈什么感情了。 徐敏芝紧紧抱着我，说：“一起睡。” 我……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就不能含蓄一点？ “还是不要……” 只说了四个字，我的嘴巴就被徐敏芝的嘴巴给堵住了。 她的舌头在动。 双目已经闭上。 这是要动真格了。 我快半个月没泻火了，一点就着。 不过我的理性提醒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来。 之前没能及时推开白雪梅，才有后面的祸事。 还要重蹈覆辙吗？ 我巧妙地躲开来，说：“哎呀，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记了。” “什么？” 徐敏芝润了润红唇，意犹未尽。 “先这样，以后再说。” 我迅速逃离，躲进了小房间之中。 “你耍我啊。” 徐敏芝娇嗔着。 “等我离婚之后，再说。” 我提醒徐敏芝，我和徐菁菁仍然是夫妻关系，她这个发小，不要太过分。 徐敏芝想到徐菁菁，这才放过我。 不说别的，这次徐菁菁真的很猛。 找赵淮南拼命。 这样的壮举，就是男人，也没有几个有这胆量。 在徐菁菁看来，自己惹出来的祸事，自己解决。 就这么简单！ 爱赵淮南的时候，可以为了他而死。 恨赵淮南的时候，也想他死。 徐菁菁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现在徐菁菁还躺在医院里面，我和徐敏芝都替她担心，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 要是徐敏芝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坚持骚扰我，那我得重新评估她的为人了。 “那好，我去睡了。” 徐敏芝欲望退去。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伤心、沮丧、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我对徐菁菁恨不起来。 “就这样，等她好了，咱们离婚就是。” 千头万绪，汇成这样一个结论。 手机响了一下。 我一看。 竟是王秀丽！ 你……终于出现了。 还以为，她借了十五万之后，从此就要销声匿迹。 我还是相信她的，只是也难免会往坏处想，把王秀丽当骗子看待。 当然，每次这样的念头都很短暂，一闪而过。 “秀姐。” “对不起阿荒，现在才给你回电话。你还好。我回榕城来了。” “叔叔的病怎么样了？” “稳住了，已经没事了。我听说你被宏泰公司炒了，是不是真的？” “是啊。” 我苦笑着。 同时有一种，5g碰上2g的感觉。 这么久的事情，她怎么才知道？难道她还生活在2g时代？ “这段时间，我失踪了一下。除了照顾爸爸之外，还接待了一个人。” “谁？” “日本服装界的大佬坂田雄一。” “……” 对不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 隔行如隔山。 对方是服装界的大佬，我对这个行业，了解甚少。 “你有什么打算？” 我问道。 我明白王秀丽的心思，她有心想要创业了，不想再打工。 “以前学过服装设计，我这次设计了三款潮牌服装，获得了坂田雄一的青睐。他打算来中国，跟我一起创业。” 我去！ 王秀丽这回要发达了。 不要看不起那些学设计的，他们不出头则矣，一出头便能一飞冲天。 所谓伏久者，必飞高。 就是这个道理。 像王秀丽这种情况，一旦把潮牌店开起来，又有服装界大佬加盟，前途可观。 很多享誉国际的大品牌，都是这样做起来的。 听得我热血沸腾。 “恭喜你。” 我说。 “以前叫你创业总是推辞，现在呢，想法如何？” 王秀丽的声音，十分热切，充满期待啊。 我喉头滚动两下，一时拿不定主意。 工作没有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难道真的要我拿着简历去一家家面试？有点不好意思啊。 创业，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特别是这段时间，我被赵家的人踩着，切身感受到实力的重要性。 不需要太成功，我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个上百万，也不至于这么惨。 我可以拿着这些钱去请律师，跟赵家硬刚。 我也可以随便切换生活的地点——去别的城市开心生活。 别的不说，我要是身上有个上百万，就是一两年不上班，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生活的节奏就没那么轻易被别人打乱。 五行缺金啊。 钱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可是我也不好意思拖累王秀丽。 我要是加入的话，说不定会惹来赵家的围攻。 王秀丽绸缪已久，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说不定，她把全副身家都砸进去了。 要是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我会内疚的。 我沉默着。 真正的好友，就算你不说话，她也不会轻易挂机的。 王秀丽一直在等，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 两分钟之后，我说：“对不起，我还是不参与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想说的是，没有必要。” 王秀丽仍然乐观，声音温柔至极，沁人心脾，听得我每一个毛孔都很舒服。 “我现在还有一个很大的麻烦，没有解决。我不适合参与。” 我没有明说，但我想王秀丽应该也知道。 这是一次发财的好机会，不过我宁可错过，也不愿连累别人。 “你咋就听不明白？我非要你参与进来不可！我一个女人，哪里管得过来这么多的事？你就当帮帮我！你是不是嫌弃我离过婚……” “当然不是。” 我立刻打断王秀丽的胡言乱语。 “那你就来，咱们一起努力。” 王秀丽带着哭腔在说话。 我心动了。 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王秀丽非得拉上我不可。 难道是……看中我的人气？ 第185章 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引狼入室吧？ 不至于？我这人气，臭名远扬啊。 有我在，只会影响她公司的口碑。 我忍不住了，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打了十几个电话，说要借钱，你是唯一一个肯借15万给我的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这辈子，我都不想跟你分开。做不成你的老婆，那就做生意上的搭档、事业上的好伙伴。反正这辈子都要在一起。” 这是王秀丽的心里话，我听了之后很感动。 人生幸运如斯！ 我还能说什么，痛痛快快地答应。 老天爷是公平的，让我碰到很多烂人，同时又让我碰到了一些贵人。 …… 我休息了一下，下午三点钟，来到王秀丽家里。 王秀丽准备了一桌子美食，等着我光临。 我们拥抱、亲吻…… 事后，王秀丽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要给我看她做的计划书。 这次是大动作。 王秀丽打算把自己设计的三款新潮服装，全部投入生产，然后挂在店里售卖。 我看了看她的设计草图，被她的才华深深震撼。 真的没有想到，王秀丽竟是这样的才女。以前只知道她学历高、还有情商智商双高，现在才知道，她还有这本事。 如今这世界，老天爷越来越偏爱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人。 我心中火热，仿佛看到一条通往财富自由的康庄大道，朝我敞开。 就连样品都已经做好了。 王秀丽视若珍宝，小心翼翼拿出来给我看。 看着眼前这件充满个性、与众不同的新款衣服，我忍不住伸手去摸。 布料丝滑，弹性十足，很贴身。 从款式来看，主打的是年轻人市场。 春夏秋三季都能穿。 “名字起好了吗？” “你来。” 王秀丽希望我可以参与她的创作。 起个名字而已，不需要什么墨水。 “那就叫【荒秀】，怎么样？” 我一点都不嫌肉麻。 荒秀牌！ 相信这个品牌，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服装界打开市场！然后渐渐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王秀丽俏脸微红，说：“好啊。” 王秀丽已经在市中心开了一家服装店。 我们一起去店里转了转，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行业。 我估计开这样一家店面，至少需要一百万，才能成功开业。 也不知道王秀丽存了多少钱，就这样说开就开。这次她父亲住院，花费不小。不然也不至于找我借钱。 王秀丽告诉我，她已经从嘉惠辞职了。 现在的她，一心创业。 不容易啊。 这家店，目前运营良好，时机已经成熟。 等【荒秀】的服装生产出来之后，店里别的牌子，都会慢慢清退掉。 如此甚好！ 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分工问题。 就是说，我负责哪些工作？什么职务？ 王秀丽说，我们都是店长，也都是老板。 如果店面实现盈利，三七分成。 三七？ 我…… 这已经很高了。 有创业经历的人都知道，从0到1才是最难的。 王秀丽已经完成了这一步，把我叫进来，就是想把店面运营的事情，交给我打理而已。 我撑死了，只相当于一个店长。 王秀丽才是老板。 三七分红，这摆明是想拉我一把。 我这个人做事，未虑胜，先虑败。盈利了三七分，那要是亏损呢？ 王秀丽说亏损的话，我就只有底薪3500一个月。如果最终创业失败，前面借的那15万会还给我。 我听出来了，王秀丽的意思，我那15万等于是投资在这家店里面了。赚钱就三七分。赚不到钱，就会返还本金15万。 我岂能占她的便宜？ “投资肯定有赚有赔。不管盈亏，我那15万都不要的。就当是这家店的启动资金。” 我也是一个厚道的人。 只要别人对我好，我就会对别人好。 相反，要是别人踩我，我也会想方设法踩回去！ 王秀丽满眼小星星看着我。 跟朋友一起创业，其实是大忌。 到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人财两空。 但我相信，凡事都有例外。 店里一共有六个店员，都是女生，最大的26岁，最小的才18岁。 分作两个班次。 对我来说。 这跟以前打工，大不相同了。 以前是帮别人赚钱，现在是帮自己赚钱。 心态不同，看待工作的角度就会不同，行为也会不同。 我怎么觉得浑身是劲呢。 …… 医院那边。 徐菁菁已经醒过来了。 我赶到的时候，徐敏芝、公孙小蛮、李胜杰都在。 徐菁菁的神识有些散漫，双眼微微睁开，视线很模糊。 “你怎么样？” 公孙小蛮凑得最近。 徐菁菁眼里闪耀着泪花，用轻微的声音说：“宝宝……还好？” 我心中一酸。 徐菁菁最在意的，还是肚子里的宝宝。 这个孩子，是她和赵淮南【爱情】的结晶。 这对女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好着呢。你放心。”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徐敏芝接上了话。 所以，公孙小蛮自然而然退后，徐敏芝顶上。 “他……死了没有？” 徐菁菁的第二句话，更加匪夷所思。 原来她已经做好准备，要跟赵淮南同归于尽。 这才吞食那最后一颗药丸。 这种药丸，对身体危害极大。以前徐菁菁心怀侥幸，以为没事。前次住院，医生已经明确告知。 要不是实在气不过，徐菁菁不会这样做。 这叫恨之入骨啊。 哪怕拼了性命，也要出了这口气！ 我不知道，赵淮南现在对徐菁菁的印象，是否有所改观？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先好好休息。” 李胜杰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 两位医生急匆匆地赶过来。 我们只好退出病房。 刚走出来。 公孙小蛮突然抓着我的衣领，将我顶到墙上，说：“你怎么回事？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 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徐菁菁的师父说过。师父显然对公孙小蛮有所隐瞒。 在公孙小蛮和李胜杰看来，一定是我欺负了徐菁菁。 徐菁菁这才跟那个赵淮南搞在一起。 “先不要动手。听我说两句。” 我试着用力挣脱开来，纹丝不动啊。 这让我心里很是不安。 把这些人叫过来，真的合适吗？ 别解决了赵家的麻烦，又新生一个更大的麻烦。 那就有意思了。 第185章 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引狼入室吧？ 不至于？我这人气，臭名远扬啊。 有我在，只会影响她公司的口碑。 我忍不住了，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打了十几个电话，说要借钱，你是唯一一个肯借15万给我的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这辈子，我都不想跟你分开。做不成你的老婆，那就做生意上的搭档、事业上的好伙伴。反正这辈子都要在一起。” 这是王秀丽的心里话，我听了之后很感动。 人生幸运如斯！ 我还能说什么，痛痛快快地答应。 老天爷是公平的，让我碰到很多烂人，同时又让我碰到了一些贵人。 …… 我休息了一下，下午三点钟，来到王秀丽家里。 王秀丽准备了一桌子美食，等着我光临。 我们拥抱、亲吻…… 事后，王秀丽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要给我看她做的计划书。 这次是大动作。 王秀丽打算把自己设计的三款新潮服装，全部投入生产，然后挂在店里售卖。 我看了看她的设计草图，被她的才华深深震撼。 真的没有想到，王秀丽竟是这样的才女。以前只知道她学历高、还有情商智商双高，现在才知道，她还有这本事。 如今这世界，老天爷越来越偏爱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人。 我心中火热，仿佛看到一条通往财富自由的康庄大道，朝我敞开。 就连样品都已经做好了。 王秀丽视若珍宝，小心翼翼拿出来给我看。 看着眼前这件充满个性、与众不同的新款衣服，我忍不住伸手去摸。 布料丝滑，弹性十足，很贴身。 从款式来看，主打的是年轻人市场。 春夏秋三季都能穿。 “名字起好了吗？” “你来。” 王秀丽希望我可以参与她的创作。 起个名字而已，不需要什么墨水。 “那就叫【荒秀】，怎么样？” 我一点都不嫌肉麻。 荒秀牌！ 相信这个品牌，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服装界打开市场！然后渐渐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王秀丽俏脸微红，说：“好啊。” 王秀丽已经在市中心开了一家服装店。 我们一起去店里转了转，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行业。 我估计开这样一家店面，至少需要一百万，才能成功开业。 也不知道王秀丽存了多少钱，就这样说开就开。这次她父亲住院，花费不小。不然也不至于找我借钱。 王秀丽告诉我，她已经从嘉惠辞职了。 现在的她，一心创业。 不容易啊。 这家店，目前运营良好，时机已经成熟。 等【荒秀】的服装生产出来之后，店里别的牌子，都会慢慢清退掉。 如此甚好！ 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分工问题。 就是说，我负责哪些工作？什么职务？ 王秀丽说，我们都是店长，也都是老板。 如果店面实现盈利，三七分成。 三七？ 我…… 这已经很高了。 有创业经历的人都知道，从0到1才是最难的。 王秀丽已经完成了这一步，把我叫进来，就是想把店面运营的事情，交给我打理而已。 我撑死了，只相当于一个店长。 王秀丽才是老板。 三七分红，这摆明是想拉我一把。 我这个人做事，未虑胜，先虑败。盈利了三七分，那要是亏损呢？ 王秀丽说亏损的话，我就只有底薪3500一个月。如果最终创业失败，前面借的那15万会还给我。 我听出来了，王秀丽的意思，我那15万等于是投资在这家店里面了。赚钱就三七分。赚不到钱，就会返还本金15万。 我岂能占她的便宜？ “投资肯定有赚有赔。不管盈亏，我那15万都不要的。就当是这家店的启动资金。” 我也是一个厚道的人。 只要别人对我好，我就会对别人好。 相反，要是别人踩我，我也会想方设法踩回去！ 王秀丽满眼小星星看着我。 跟朋友一起创业，其实是大忌。 到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人财两空。 但我相信，凡事都有例外。 店里一共有六个店员，都是女生，最大的26岁，最小的才18岁。 分作两个班次。 对我来说。 这跟以前打工，大不相同了。 以前是帮别人赚钱，现在是帮自己赚钱。 心态不同，看待工作的角度就会不同，行为也会不同。 我怎么觉得浑身是劲呢。 …… 医院那边。 徐菁菁已经醒过来了。 我赶到的时候，徐敏芝、公孙小蛮、李胜杰都在。 徐菁菁的神识有些散漫，双眼微微睁开，视线很模糊。 “你怎么样？” 公孙小蛮凑得最近。 徐菁菁眼里闪耀着泪花，用轻微的声音说：“宝宝……还好？” 我心中一酸。 徐菁菁最在意的，还是肚子里的宝宝。 这个孩子，是她和赵淮南【爱情】的结晶。 这对女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好着呢。你放心。”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徐敏芝接上了话。 所以，公孙小蛮自然而然退后，徐敏芝顶上。 “他……死了没有？” 徐菁菁的第二句话，更加匪夷所思。 原来她已经做好准备，要跟赵淮南同归于尽。 这才吞食那最后一颗药丸。 这种药丸，对身体危害极大。以前徐菁菁心怀侥幸，以为没事。前次住院，医生已经明确告知。 要不是实在气不过，徐菁菁不会这样做。 这叫恨之入骨啊。 哪怕拼了性命，也要出了这口气！ 我不知道，赵淮南现在对徐菁菁的印象，是否有所改观？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先好好休息。” 李胜杰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 两位医生急匆匆地赶过来。 我们只好退出病房。 刚走出来。 公孙小蛮突然抓着我的衣领，将我顶到墙上，说：“你怎么回事？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 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徐菁菁的师父说过。师父显然对公孙小蛮有所隐瞒。 在公孙小蛮和李胜杰看来，一定是我欺负了徐菁菁。 徐菁菁这才跟那个赵淮南搞在一起。 “先不要动手。听我说两句。” 我试着用力挣脱开来，纹丝不动啊。 这让我心里很是不安。 把这些人叫过来，真的合适吗？ 别解决了赵家的麻烦，又新生一个更大的麻烦。 那就有意思了。 第186章 我还能成功上岸吗？ “你说。” 公孙小蛮眨眼的频率更快，不知道还以为他在放电。 我把徐菁菁和赵淮南的事说了，特意点明，他们出轨的时候，我根本不知情，还蒙在鼓里。 “不可能。” 公孙小蛮冷笑着说。 “菁菁的人品，我还是知道的。” 李胜杰也站在他们这边。 这位当红的功夫明星，可不是演技了得这么简单，他手头的功夫，据圈内人士说，很赞。 赞不赞我不知道，反正他的气场很强大。 眼神很犀利，一般人不敢跟他对视。 我苦笑着说：“等她好了，你们自己问她。” 公孙小蛮这才放过我。 “赵家那边，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你有没有把握？” 我调节好心情，问了一句。 公孙小蛮给了我一个白眼，说：“要不你来？” 这人说话很冲，让人心里不舒服。 我也懒得再搭理他们了。 反正我来看徐菁菁，主要是跟医院方面对接。名义上，我和徐菁菁还是夫妻。 万一有什么急事，需要签字，得我来签。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 公孙小蛮问道。 “回家啊。” “你……” 公孙小蛮被我给呛到了，嘴里嚼了半天的口香糖直接吞进去了。 看得我们一阵恶汗。 公孙小蛮说：“你老婆还躺在医院里面，你回家干什么？” “有个前提，我希望你们记住。徐菁菁和赵淮南出轨，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赵淮南的。徐菁菁看清了赵淮南的真面目之后，要跟他同归于尽，结果就这样了，双双躺进医院。我可没有害过他们啊。” 这话我已经说过一遍了，他们总是记不住。 脑壳疼啊。 李胜杰的话比较少，因为是大明星，轻易不开口，不然说错话，被有心人录下，传出去不好。 李胜杰此时说话了：“照你这么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我能有什么责任？我是受害人。” “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公孙小蛮指的是我和徐敏芝。 徐敏芝摆着双手说：“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说我是菁菁发小……我来这里照顾菁菁。” “发小？这么简单？我看你们眉来眼去的，你们有一腿！” 公孙小蛮很不客气地说。 “你说有就有啊？” 我怼了一句。 “师兄你没关注八卦消息吗？人家现在是网络红人，比我还红。” 李胜杰这样说。 李胜杰的年纪，比公孙小蛮要大，不过还是叫他为师兄。 我估计这是入门顺序的问题。 公孙小蛮眼睛眨得更快了，他说：“什么消息？” 李胜杰把【双飞哥】的来历简单说了一下。 公孙小蛮立刻变脸，说：“你有种。”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说，不过我还是要指出，在徐菁菁背叛我之前，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公孙小蛮和李胜杰并不相信我的话。 徐敏芝帮我说话：“这是真的。菁菁和赵淮南半年前就在一起了。这不，连孩子也是赵淮南的。” “我不相信菁菁是这样的人。” 李胜杰说得很笃定。 我就纳闷了，你们很熟吗？ 多少年没见了？ 还是说，微信联系很频密？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了解徐菁菁的为人？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咱们等几天，等菁菁情况好转，你们问她自己。真的就是真的，假不了。” 我也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 他们都是徐菁菁的人，当然是站在徐菁菁这边，我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李胜杰、公孙小蛮没说什么。 还好，他们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 我和徐敏芝回到莲花小区的家里。 徐敏芝张罗晚饭。 我躺在沙发上，抽着烟。 吞云吐雾间，我在调整自己的思绪。 我现在的人气，处于由盛转衰的阶段。 到达巅峰之后，就会下降。 这是自然规律。 如果公孙小蛮对付不了赵家，我也应该趁机出手，把自己准备好的【证据】，及时发布出来，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 不过我决定再等等，风险太大。如果公孙小蛮、李胜杰这些人，有这个实力，我最好还是不要出手。 创业方面。 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自己的人气。 同样，风险很大。 我背负的是骂名，直播有人打赏不假。可那是虚拟世界，原理不同。事实上，骂我的人更多。这些人在直播间里骂我，对我造成的打击有限。要是我曝光自己的行踪，特别是让他们知道我开了一家服装店，怕是会引来仇恨。 还是不要这样做，时机不对。 我不想冒险。 再说王秀丽也是事件的其中一位女主，要是让广大网友知道了，我和其中一位女主，一起创业，会是什么后果？ 先跟着王秀丽做事，等到有一天我成功上岸，再利用人气来宣传一波，那就差不多了。 我又想到了关键点，我能成功上岸吗？ 心里没底。 徐敏芝捧着一碗西红柿炒蛋上来。 那鸡蛋，竟是黑的！ 我…… “你这厨艺……” 我说不下去了。 “网上说，鸡蛋和西红柿要分开来炒。” 徐敏芝一脸尴尬。 分开来炒没错，没叫你把鸡蛋给炒黑啊。 这都烧成啥样了？ 不过我此刻内心隐隐有些感动。 想起赵淮南说的，徐菁菁之所以进厨房去熬田鸡粥，全是因为他。 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那田鸡粥的确是熬得有一定水准了，可是那又如可？人家又不是熬给我喝的。 对方的厨艺如何真的重要吗？心意才是真的重要。 心意到了，就算鸡蛋炒焦了，那也是无上美味。 我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用心咀嚼着，说：“好吃。” 徐敏芝吐了下舌头，娇憨说：“真的吗？” 她自己也试着吃了一块，结果直接吐了。 “这个没法吃啊。拿去倒掉。” 徐敏芝汗颜无地。 我拦住她，说：“别别别，我吃。” 这一刻，我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了新的理解。 比如，找女人一定要找漂亮的吗？ 大可不必啊。 真心真意才是最重要的。 对方真心向着你，比什么都要强。 不然，你等于是找到一个大麻烦。 徐敏芝眼神里流露出感动，习惯性地抓住我的手。 这顿饭吃得很踏实。 这段时间以来，我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第186章 我还能成功上岸吗？ “你说。” 公孙小蛮眨眼的频率更快，不知道还以为他在放电。 我把徐菁菁和赵淮南的事说了，特意点明，他们出轨的时候，我根本不知情，还蒙在鼓里。 “不可能。” 公孙小蛮冷笑着说。 “菁菁的人品，我还是知道的。” 李胜杰也站在他们这边。 这位当红的功夫明星，可不是演技了得这么简单，他手头的功夫，据圈内人士说，很赞。 赞不赞我不知道，反正他的气场很强大。 眼神很犀利，一般人不敢跟他对视。 我苦笑着说：“等她好了，你们自己问她。” 公孙小蛮这才放过我。 “赵家那边，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你有没有把握？” 我调节好心情，问了一句。 公孙小蛮给了我一个白眼，说：“要不你来？” 这人说话很冲，让人心里不舒服。 我也懒得再搭理他们了。 反正我来看徐菁菁，主要是跟医院方面对接。名义上，我和徐菁菁还是夫妻。 万一有什么急事，需要签字，得我来签。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 公孙小蛮问道。 “回家啊。” “你……” 公孙小蛮被我给呛到了，嘴里嚼了半天的口香糖直接吞进去了。 看得我们一阵恶汗。 公孙小蛮说：“你老婆还躺在医院里面，你回家干什么？” “有个前提，我希望你们记住。徐菁菁和赵淮南出轨，徐菁菁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赵淮南的。徐菁菁看清了赵淮南的真面目之后，要跟他同归于尽，结果就这样了，双双躺进医院。我可没有害过他们啊。” 这话我已经说过一遍了，他们总是记不住。 脑壳疼啊。 李胜杰的话比较少，因为是大明星，轻易不开口，不然说错话，被有心人录下，传出去不好。 李胜杰此时说话了：“照你这么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我能有什么责任？我是受害人。” “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公孙小蛮指的是我和徐敏芝。 徐敏芝摆着双手说：“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说我是菁菁发小……我来这里照顾菁菁。” “发小？这么简单？我看你们眉来眼去的，你们有一腿！” 公孙小蛮很不客气地说。 “你说有就有啊？” 我怼了一句。 “师兄你没关注八卦消息吗？人家现在是网络红人，比我还红。” 李胜杰这样说。 李胜杰的年纪，比公孙小蛮要大，不过还是叫他为师兄。 我估计这是入门顺序的问题。 公孙小蛮眼睛眨得更快了，他说：“什么消息？” 李胜杰把【双飞哥】的来历简单说了一下。 公孙小蛮立刻变脸，说：“你有种。”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说，不过我还是要指出，在徐菁菁背叛我之前，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公孙小蛮和李胜杰并不相信我的话。 徐敏芝帮我说话：“这是真的。菁菁和赵淮南半年前就在一起了。这不，连孩子也是赵淮南的。” “我不相信菁菁是这样的人。” 李胜杰说得很笃定。 我就纳闷了，你们很熟吗？ 多少年没见了？ 还是说，微信联系很频密？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了解徐菁菁的为人？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咱们等几天，等菁菁情况好转，你们问她自己。真的就是真的，假不了。” 我也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 他们都是徐菁菁的人，当然是站在徐菁菁这边，我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李胜杰、公孙小蛮没说什么。 还好，他们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 我和徐敏芝回到莲花小区的家里。 徐敏芝张罗晚饭。 我躺在沙发上，抽着烟。 吞云吐雾间，我在调整自己的思绪。 我现在的人气，处于由盛转衰的阶段。 到达巅峰之后，就会下降。 这是自然规律。 如果公孙小蛮对付不了赵家，我也应该趁机出手，把自己准备好的【证据】，及时发布出来，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 不过我决定再等等，风险太大。如果公孙小蛮、李胜杰这些人，有这个实力，我最好还是不要出手。 创业方面。 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自己的人气。 同样，风险很大。 我背负的是骂名，直播有人打赏不假。可那是虚拟世界，原理不同。事实上，骂我的人更多。这些人在直播间里骂我，对我造成的打击有限。要是我曝光自己的行踪，特别是让他们知道我开了一家服装店，怕是会引来仇恨。 还是不要这样做，时机不对。 我不想冒险。 再说王秀丽也是事件的其中一位女主，要是让广大网友知道了，我和其中一位女主，一起创业，会是什么后果？ 先跟着王秀丽做事，等到有一天我成功上岸，再利用人气来宣传一波，那就差不多了。 我又想到了关键点，我能成功上岸吗？ 心里没底。 徐敏芝捧着一碗西红柿炒蛋上来。 那鸡蛋，竟是黑的！ 我…… “你这厨艺……” 我说不下去了。 “网上说，鸡蛋和西红柿要分开来炒。” 徐敏芝一脸尴尬。 分开来炒没错，没叫你把鸡蛋给炒黑啊。 这都烧成啥样了？ 不过我此刻内心隐隐有些感动。 想起赵淮南说的，徐菁菁之所以进厨房去熬田鸡粥，全是因为他。 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那田鸡粥的确是熬得有一定水准了，可是那又如可？人家又不是熬给我喝的。 对方的厨艺如何真的重要吗？心意才是真的重要。 心意到了，就算鸡蛋炒焦了，那也是无上美味。 我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用心咀嚼着，说：“好吃。” 徐敏芝吐了下舌头，娇憨说：“真的吗？” 她自己也试着吃了一块，结果直接吐了。 “这个没法吃啊。拿去倒掉。” 徐敏芝汗颜无地。 我拦住她，说：“别别别，我吃。” 这一刻，我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了新的理解。 比如，找女人一定要找漂亮的吗？ 大可不必啊。 真心真意才是最重要的。 对方真心向着你，比什么都要强。 不然，你等于是找到一个大麻烦。 徐敏芝眼神里流露出感动，习惯性地抓住我的手。 这顿饭吃得很踏实。 这段时间以来，我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第187章 搞我就算了，还搞我家里人！ 赵淮南的电话突然就打进来了，就是那张黑卡。 我愣了一下，接通，并且习惯性地录音。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我肯定要录音。 “苏先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儿子他醒了。” 是赵无情的声音。 赵淮南醒了，这是意料中的事情。 他本来就没有生命危险。 我不知道，赵无情特意打电话给我，是几个意思？ 他的语气不对劲。 “恭喜你。” 我冷笑着说。 “他的鼻子塌了，左眼也瞎了，脸也毁了。他才二十七岁，没结婚，本来有着大好前途……” “等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及时掐断赵无情的话。 赵无情的语气很夸张，每一个字都带着仇恨的味道，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掐断不行啊，天知道他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没时间听他废话，直接说重点。 赵无情没有说话，不过还有很急促的喘息声传过来，这说明他的状态很糟。 “他还不能说话，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不想活了。没有办法啊，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叫人盯着他，也没用。他总是找得到机会自杀的。” 听了赵无情的话，我的心沉了下去，事情闹大了，不过我心中又觉得暗爽。 怪我咯。 这是赵淮南咎由自取好不好？ 再说是他想要自杀，我可没叫他去死。 我在听。 “我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我能做的，就是帮他把这口气出了。” 赵无情说到重点了。 要是他想出这口气，大可以玩阴的，没必要打电话过来事先通知——赵家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当然了，要是实力足够强悍，可以碾压对方，也是可以事先通知对方一声。 “你又想……搞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 赵无情也不多说。 怕被我录音。 这一通电话，搞得我心绪不宁。 徐菁菁那边，有公孙小蛮、李胜杰看着，不会有事。 如果赵无情想帮儿子出气，可能要对付我。 ——而且，他打的是我的电话，不是徐菁菁的电话。 想到这一点，我更担心了。 赵无情还是把我当成了罪魁祸首！ 踏马的！ 赵淮南搞成这样，可不是我造成的！ 下手的是徐菁菁，你有本事找她去啊。 不是要出这口气吗？找徐菁菁啊？找我干啥？ 不过呢，赵淮南的确恨我入骨…… 我把赵无情说的这些话，跟公孙小蛮他们说了。 公孙小蛮叫我注意点，没事不要出去，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就这——废话啊。 这还用你说啊。 我和徐敏芝待在家里，一直到三个小时之后。 我妈打电话过来，说老爸去城里买日用品，被一辆摩托车给撞了。 人被直接撞飞，伤得很重，现在送到医院去了。 我次奥！ 老妈说：“对方就跟瞎了眼一样，开着摩托乱撞，就像是……故意的。而且那个人也不是本地人。” 我的神经，立刻绷紧。 这是赵无情在搞事情？ 赵家的大本营在榕城。 不过只要有钱，去哪里都能呼风唤雨。 我在老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爸妈就是一对平凡的山村老头老太太。 如果转移战线，赵家的优势就立刻凸显出来。 对方有高人啊，看问题很深刻。 知道公孙小蛮这些人，是冲着徐菁菁这层关系来的。我要是离开了徐菁菁，这些牛人也就不会再帮我了。 那就去我的老家，跟我继续整。 我不淡定了。 我安慰了老妈几句。 然后就想回家。 老爸出了事，我总不能不回去？ 而且，赵家摆明不会放过我。我要是不回去，老妈也会出事。直到把我引回老家。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还能不能回到老家都是一个问题。说不定半路上就被人给…… 要是回去了，不正好顺了赵无情的意？ 这段时间，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不算过分。 不过这些事情，目前还没有传到爸妈的耳朵里面。 村里本来就没有几个年轻人，就算个别人刷到了我的直播，也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没有知会二老。 现在好了，瞒不住了。 我把徐菁菁出轨这件事情，跟老妈说了。特意点明，老爸被撞，就是对方故意打击报复。 这还只是开了一个头，老妈就吓得哇哇大叫。 ——我不知道老妈有没有后悔，看错了徐菁菁？当初老妈可是很笃定地相信，徐菁菁没有出轨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老妈听了会是什么心情？ 老妈什么心情？慌呗。 我让她不要慌。现在要做的，是打电话把村里的人都叫上，大家一起去医院，同进同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村里这些父老乡亲，只要肯帮忙的，我以后会给他们发钱，按一人一天两百块来发。 没办法，只要能解决问题，发钱就发钱。 再说只要有十来个人参与，就安全多了。 一天也就两千多块【工钱】。 只要我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也费不了多少钱。 老妈哦哦照办。 我不放心，在老家的群里，把这事说了。响应者众。 村里还有四五十号人留守着。这些人我估计半数都会去。 我跟他们说，这事一定要报警。把警察叫来。村里有一户人家，在县警察局有关系。我找他帮忙，他爽快答应了。 徐敏芝见我紧张得额头冒汗，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一下来得很凶猛，我们都没有想到，赵无情竟然敢这样做！ 搞我也就算了，还要搞我家里的人。 这是不死不休的节奏。 我得用最快的速度，震慑到赵无情才行。 赵无情派了多少人去我老家，只有他才清楚，也只有他才能把这些人撤回来。 思来想去，最后我想到那两段剪辑好的录音。 我只能把这两段录音当作谈判的筹码。 不过我再打过去，对方已经不接电话了。 急得我在家里团团乱转。 不接电话，这是什么意思？ 拒绝谈判，直接拼杀的意思吗？ 不管了，我必须去一趟赵家。找他们把话说清楚。 我打电话给公孙小蛮，对方也不接。 这又是什么意思？ 第187章 搞我就算了，还搞我家里人！ 赵淮南的电话突然就打进来了，就是那张黑卡。 我愣了一下，接通，并且习惯性地录音。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我肯定要录音。 “苏先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儿子他醒了。” 是赵无情的声音。 赵淮南醒了，这是意料中的事情。 他本来就没有生命危险。 我不知道，赵无情特意打电话给我，是几个意思？ 他的语气不对劲。 “恭喜你。” 我冷笑着说。 “他的鼻子塌了，左眼也瞎了，脸也毁了。他才二十七岁，没结婚，本来有着大好前途……” “等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及时掐断赵无情的话。 赵无情的语气很夸张，每一个字都带着仇恨的味道，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掐断不行啊，天知道他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没时间听他废话，直接说重点。 赵无情没有说话，不过还有很急促的喘息声传过来，这说明他的状态很糟。 “他还不能说话，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不想活了。没有办法啊，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叫人盯着他，也没用。他总是找得到机会自杀的。” 听了赵无情的话，我的心沉了下去，事情闹大了，不过我心中又觉得暗爽。 怪我咯。 这是赵淮南咎由自取好不好？ 再说是他想要自杀，我可没叫他去死。 我在听。 “我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我能做的，就是帮他把这口气出了。” 赵无情说到重点了。 要是他想出这口气，大可以玩阴的，没必要打电话过来事先通知——赵家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当然了，要是实力足够强悍，可以碾压对方，也是可以事先通知对方一声。 “你又想……搞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 赵无情也不多说。 怕被我录音。 这一通电话，搞得我心绪不宁。 徐菁菁那边，有公孙小蛮、李胜杰看着，不会有事。 如果赵无情想帮儿子出气，可能要对付我。 ——而且，他打的是我的电话，不是徐菁菁的电话。 想到这一点，我更担心了。 赵无情还是把我当成了罪魁祸首！ 踏马的！ 赵淮南搞成这样，可不是我造成的！ 下手的是徐菁菁，你有本事找她去啊。 不是要出这口气吗？找徐菁菁啊？找我干啥？ 不过呢，赵淮南的确恨我入骨…… 我把赵无情说的这些话，跟公孙小蛮他们说了。 公孙小蛮叫我注意点，没事不要出去，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就这——废话啊。 这还用你说啊。 我和徐敏芝待在家里，一直到三个小时之后。 我妈打电话过来，说老爸去城里买日用品，被一辆摩托车给撞了。 人被直接撞飞，伤得很重，现在送到医院去了。 我次奥！ 老妈说：“对方就跟瞎了眼一样，开着摩托乱撞，就像是……故意的。而且那个人也不是本地人。” 我的神经，立刻绷紧。 这是赵无情在搞事情？ 赵家的大本营在榕城。 不过只要有钱，去哪里都能呼风唤雨。 我在老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爸妈就是一对平凡的山村老头老太太。 如果转移战线，赵家的优势就立刻凸显出来。 对方有高人啊，看问题很深刻。 知道公孙小蛮这些人，是冲着徐菁菁这层关系来的。我要是离开了徐菁菁，这些牛人也就不会再帮我了。 那就去我的老家，跟我继续整。 我不淡定了。 我安慰了老妈几句。 然后就想回家。 老爸出了事，我总不能不回去？ 而且，赵家摆明不会放过我。我要是不回去，老妈也会出事。直到把我引回老家。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还能不能回到老家都是一个问题。说不定半路上就被人给…… 要是回去了，不正好顺了赵无情的意？ 这段时间，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不算过分。 不过这些事情，目前还没有传到爸妈的耳朵里面。 村里本来就没有几个年轻人，就算个别人刷到了我的直播，也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没有知会二老。 现在好了，瞒不住了。 我把徐菁菁出轨这件事情，跟老妈说了。特意点明，老爸被撞，就是对方故意打击报复。 这还只是开了一个头，老妈就吓得哇哇大叫。 ——我不知道老妈有没有后悔，看错了徐菁菁？当初老妈可是很笃定地相信，徐菁菁没有出轨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老妈听了会是什么心情？ 老妈什么心情？慌呗。 我让她不要慌。现在要做的，是打电话把村里的人都叫上，大家一起去医院，同进同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村里这些父老乡亲，只要肯帮忙的，我以后会给他们发钱，按一人一天两百块来发。 没办法，只要能解决问题，发钱就发钱。 再说只要有十来个人参与，就安全多了。 一天也就两千多块【工钱】。 只要我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也费不了多少钱。 老妈哦哦照办。 我不放心，在老家的群里，把这事说了。响应者众。 村里还有四五十号人留守着。这些人我估计半数都会去。 我跟他们说，这事一定要报警。把警察叫来。村里有一户人家，在县警察局有关系。我找他帮忙，他爽快答应了。 徐敏芝见我紧张得额头冒汗，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一下来得很凶猛，我们都没有想到，赵无情竟然敢这样做！ 搞我也就算了，还要搞我家里的人。 这是不死不休的节奏。 我得用最快的速度，震慑到赵无情才行。 赵无情派了多少人去我老家，只有他才清楚，也只有他才能把这些人撤回来。 思来想去，最后我想到那两段剪辑好的录音。 我只能把这两段录音当作谈判的筹码。 不过我再打过去，对方已经不接电话了。 急得我在家里团团乱转。 不接电话，这是什么意思？ 拒绝谈判，直接拼杀的意思吗？ 不管了，我必须去一趟赵家。找他们把话说清楚。 我打电话给公孙小蛮，对方也不接。 这又是什么意思？ 第188章 派个女帝来帮我吧，快撑不下去了！ 摆谱？还是？ 我不介意低声下气去求人家。可是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有时候，不接电话，就足以说明一切。 公孙小蛮前面所说的废话，就足以表明态度了。 我猜测，他们仍然以为，我欺负了徐菁菁。这个时候给我甩脸色。 踏马的。 没人帮我，我一个人去！ 徐敏芝拦住我，说：“你这样去很危险的。” “不管了，大不了全程直播，从离开莲花小区那一刻，就开始播。我看谁敢动我一下。” 我怒极。 这是一个办法。 不过只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赵无情完全可以避而不见。继续对付我爸妈。 我一定要跟赵无情把话说清楚。 “不行啊。” 徐敏芝拦在门口，不放我出去。 我呼出一口闷气，说：“我不怕拼命，只是我的命并不值钱。” 徐敏芝说：“命，不能用值不值钱来衡量。” 我内心微凛。 徐敏芝抱着我，四目交投，我们离得很近。 她的眼睛，明亮中带着担忧。 “你千万不要冲动，再想想，总能想得到办法的。” 徐敏芝的话，让我冷静下来。 这是一个死局。以我的能力，根本就破解不了。 本来，这么多年的职场历练，我相信世间再难的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 可是这一回，我真的没办法可想了。 在我的朋友圈中，真的没有牛人。 我的朋友之中，钱慧瑜算是最优秀的了。 可是以她的能力，解决不了我的难题。 见我略有迟疑。 徐敏芝说：“你想到了谁？不烦找她试一下。说不定有机会。” 真是一个聪明智慧的女人，一眼看穿了我的内心。 钱慧瑜。 父母是榕大的教授。 书香门第，诗书传家，不涉是非之争。 只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钱家没有实力。 我拍了一下脑袋。 榕大教授，桃李满天下不说，而且榕大最不缺的，就是榕城的学生。 这些学生走向社会之后，很大概率还是留在榕城。有些根本就是榕城的本地人。 不要以为，本地人都是一伙的。 本地人也分好多种的。 找钱慧瑜帮忙，说不定有用。 我不敢迟疑。 为了爸妈的安全，低声下气我也忍了。不过钱慧瑜很看得起我，不至于低声下气这么难堪。 钱慧瑜接通。 我把跟赵家的这些破事，跟钱慧瑜说了。 钱慧瑜又像上次一样，没有回音，电话那头是长得令人窒息的沉默。 但我知道她还在。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钱慧瑜总算开口了，却是上面这句。 我内心一凉。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所说的话。 这一刻，我脑子微抽。 耳朵也嗡嗡作响。 “如果是具体的什么冲突事件，我可以叫律师帮你。可是赵家要跟你拼命，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他改变主意。” 这是大实话。钱慧瑜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 “没事，打扰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变成什么样了，想必十分难听。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回一趟老家。” 钱慧瑜说。 够了。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这个朋友没白交。 不过我不想再连累她了。 钱慧瑜绝不是怕惹麻烦，弃我不顾。 要怪只怪这回捅出来的篓子太大，连钱慧瑜都解决不了。 “先不回去了，谢谢你。” 我说完，迟疑了两秒，就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再出去，重新坐到沙发上，双手使劲的搓着头皮，将头发往后面搓。 这是徐菁菁下的狠手，赵家找我麻烦干嘛？ 我跟徐菁菁都过不下去，要离婚了。 你找谁也别找上我啊。 …… 我冷静下来，最后想到两个办法。 这两个办法，都很有效。 只不过，操作起来，却是极难。 全都有性命之忧。 事情发展到这里，也确实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不是谁轻摇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解决的。 第一个办法。 就是去找白雪梅。 同意她的要求——她以前想过，要用我的脑细胞来做实验，研制出一种可以解决家族遗传病的方法，最后一念之仁，放过了我。现在她怀了我的孩子。这个孩子她会生下来，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充当实验品——因为他是我的孩子，脑细胞或许也符合实验的要求。 这是一个灭绝人性的故事，我不敢再去找白雪梅。 我不明白，这种阴毒的女人，为什么还能生活在世上？ 这个办法，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敢用。 放弃第一个方法。 第二个方法，就是去找吴树人。 利用自己掌握的信息，跟吴树人谈判，让他出手调停，制止赵无情。 吴树人是榕城海关的总监——一把手。 像他这样的高官，在官场肯定很吃得开。 以吴树人的情面，能做得到。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平民百姓，就算再有钱，也只是富而不贵。 人家当大官的，就算再穷——咳，这年头，你见过当大官的穷人？ 贵不可言呐。 我得把吴树人请进局中，才有可能化解这次的危机。 既然别人靠不住，那就靠自己。 这样做有多危险？ 火中取栗！ 虎口拔牙！ 稍有差池，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不过我愿意一试。 赵家已经危及到了我父母，我必须冒险去拼一下。 我相信，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吴树人应该是知道的。 之前以为是吴树人开车撞我，后来确定不是。吴树人对我，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可能是赵家抢先出手了，吴树人乐得坐山观虎斗。 这样不行啊。 必须把吴树人拉进局中。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徐敏芝说了。 徐敏芝听得目瞪口呆，她说：“你的想法，真是大胆。” 不大胆不行啊。 不大胆，我一家三口都有性命危险。 徐敏芝此时还是反对我这样做的，她说：“要是实在没办法了，我……” “你什么？” 我愣住了。 别告诉我，徐敏芝另有办法。 “没什么。” 徐敏芝说了这样三个字。 也许是小说看多了。 “我真希望你是什么女帝之类的大boss啊，轻轻松松就能帮我解决所有难题。” 我苦笑着。 所以说，网络小说害人不浅。 看得多了，会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徐敏芝没说什么。 不过我总觉得徐敏芝心里还有一些想法，是我猜不到的。 …… 第188章 派个女帝来帮我吧，快撑不下去了！ 摆谱？还是？ 我不介意低声下气去求人家。可是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有时候，不接电话，就足以说明一切。 公孙小蛮前面所说的废话，就足以表明态度了。 我猜测，他们仍然以为，我欺负了徐菁菁。这个时候给我甩脸色。 踏马的。 没人帮我，我一个人去！ 徐敏芝拦住我，说：“你这样去很危险的。” “不管了，大不了全程直播，从离开莲花小区那一刻，就开始播。我看谁敢动我一下。” 我怒极。 这是一个办法。 不过只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赵无情完全可以避而不见。继续对付我爸妈。 我一定要跟赵无情把话说清楚。 “不行啊。” 徐敏芝拦在门口，不放我出去。 我呼出一口闷气，说：“我不怕拼命，只是我的命并不值钱。” 徐敏芝说：“命，不能用值不值钱来衡量。” 我内心微凛。 徐敏芝抱着我，四目交投，我们离得很近。 她的眼睛，明亮中带着担忧。 “你千万不要冲动，再想想，总能想得到办法的。” 徐敏芝的话，让我冷静下来。 这是一个死局。以我的能力，根本就破解不了。 本来，这么多年的职场历练，我相信世间再难的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 可是这一回，我真的没办法可想了。 在我的朋友圈中，真的没有牛人。 我的朋友之中，钱慧瑜算是最优秀的了。 可是以她的能力，解决不了我的难题。 见我略有迟疑。 徐敏芝说：“你想到了谁？不烦找她试一下。说不定有机会。” 真是一个聪明智慧的女人，一眼看穿了我的内心。 钱慧瑜。 父母是榕大的教授。 书香门第，诗书传家，不涉是非之争。 只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钱家没有实力。 我拍了一下脑袋。 榕大教授，桃李满天下不说，而且榕大最不缺的，就是榕城的学生。 这些学生走向社会之后，很大概率还是留在榕城。有些根本就是榕城的本地人。 不要以为，本地人都是一伙的。 本地人也分好多种的。 找钱慧瑜帮忙，说不定有用。 我不敢迟疑。 为了爸妈的安全，低声下气我也忍了。不过钱慧瑜很看得起我，不至于低声下气这么难堪。 钱慧瑜接通。 我把跟赵家的这些破事，跟钱慧瑜说了。 钱慧瑜又像上次一样，没有回音，电话那头是长得令人窒息的沉默。 但我知道她还在。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钱慧瑜总算开口了，却是上面这句。 我内心一凉。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所说的话。 这一刻，我脑子微抽。 耳朵也嗡嗡作响。 “如果是具体的什么冲突事件，我可以叫律师帮你。可是赵家要跟你拼命，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他改变主意。” 这是大实话。钱慧瑜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 “没事，打扰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变成什么样了，想必十分难听。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回一趟老家。” 钱慧瑜说。 够了。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这个朋友没白交。 不过我不想再连累她了。 钱慧瑜绝不是怕惹麻烦，弃我不顾。 要怪只怪这回捅出来的篓子太大，连钱慧瑜都解决不了。 “先不回去了，谢谢你。” 我说完，迟疑了两秒，就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再出去，重新坐到沙发上，双手使劲的搓着头皮，将头发往后面搓。 这是徐菁菁下的狠手，赵家找我麻烦干嘛？ 我跟徐菁菁都过不下去，要离婚了。 你找谁也别找上我啊。 …… 我冷静下来，最后想到两个办法。 这两个办法，都很有效。 只不过，操作起来，却是极难。 全都有性命之忧。 事情发展到这里，也确实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不是谁轻摇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解决的。 第一个办法。 就是去找白雪梅。 同意她的要求——她以前想过，要用我的脑细胞来做实验，研制出一种可以解决家族遗传病的方法，最后一念之仁，放过了我。现在她怀了我的孩子。这个孩子她会生下来，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充当实验品——因为他是我的孩子，脑细胞或许也符合实验的要求。 这是一个灭绝人性的故事，我不敢再去找白雪梅。 我不明白，这种阴毒的女人，为什么还能生活在世上？ 这个办法，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敢用。 放弃第一个方法。 第二个方法，就是去找吴树人。 利用自己掌握的信息，跟吴树人谈判，让他出手调停，制止赵无情。 吴树人是榕城海关的总监——一把手。 像他这样的高官，在官场肯定很吃得开。 以吴树人的情面，能做得到。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平民百姓，就算再有钱，也只是富而不贵。 人家当大官的，就算再穷——咳，这年头，你见过当大官的穷人？ 贵不可言呐。 我得把吴树人请进局中，才有可能化解这次的危机。 既然别人靠不住，那就靠自己。 这样做有多危险？ 火中取栗！ 虎口拔牙！ 稍有差池，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不过我愿意一试。 赵家已经危及到了我父母，我必须冒险去拼一下。 我相信，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吴树人应该是知道的。 之前以为是吴树人开车撞我，后来确定不是。吴树人对我，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可能是赵家抢先出手了，吴树人乐得坐山观虎斗。 这样不行啊。 必须把吴树人拉进局中。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徐敏芝说了。 徐敏芝听得目瞪口呆，她说：“你的想法，真是大胆。” 不大胆不行啊。 不大胆，我一家三口都有性命危险。 徐敏芝此时还是反对我这样做的，她说：“要是实在没办法了，我……” “你什么？” 我愣住了。 别告诉我，徐敏芝另有办法。 “没什么。” 徐敏芝说了这样三个字。 也许是小说看多了。 “我真希望你是什么女帝之类的大boss啊，轻轻松松就能帮我解决所有难题。” 我苦笑着。 所以说，网络小说害人不浅。 看得多了，会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徐敏芝没说什么。 不过我总觉得徐敏芝心里还有一些想法，是我猜不到的。 …… 第189章 一个人去找吴树人，想找到一条活路！ 入夜。 我一个人悄咪咪地离开莲花小区。 华灯初上，夜生活已经开始。 榕城的夜，销魂而蚀骨，多少人在这样的夜色中迷失。 我在路边拦车，来到白云山西麓的一幢独栋别墅。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能不紧张吗？ 我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情，关乎到我老苏家的生死存亡。 这无疑是我将近三十年的生命里，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比当初和徐菁菁一起走进民政局领证还要重要。 这里，是吴树人的府邸。 这是钱慧瑜告诉我的。 本来像吴树人这样的大人物，住在哪里，是绝对保密的。不过钱慧瑜有官方人脉。 这里再往南就是风景区。 不过此处人迹罕至，只有吴家的人进出。 庭院深深。 门禁森严。 还没有走进，就听见里面传来犬吠。 紧接着就有两条藏獒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瞳孔骤缩。 这两条藏獒，又高又大，稍微跳动，就能越过我的头顶。 我次奥！ 这要是攻击我，我岂不是死路一条！ 两条藏獒朝着我冲过来，还没靠近，就无法再前进了。 还好，栓了狗链。 真是晦气啊。 我有心拼命。 可是，拼命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不说别的，人家放两条恶狗，就能将我重伤！ 我想起一个传说，某位通天大盗，直接绑着炸药包去一位巨富家里。 开口就要几个亿。 你要是给钱，我就走。 不给钱，那就同归于尽。 最后竟也成功了。 实在没办法了，我就这样来操作。 当然，此时我什么都没有带。 我按响了门铃。 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女士小跑着过来，问我：“先生你找谁？” “找吴总监。” 我客气地说。 “有预约吗？” 对方说。 “要不你去问他一声，就说苏荒找他。” 对方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就快步进去。 我斜靠着抽了一根烟。 两条藏獒偶尔惊叫几声。 五分钟后。中年女士再次出现。 她打开了院门，请我进去。 “请跟我来。” 我跟在她后面，进入吴府。 吴树人的庭院，比赵无情的庭院要大很多，毕竟是独栋别墅。 这里远离市中心。 开车也要十分钟左右，才能驶入马路。 我一个人来到这样的地方，的确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步步留心，时时在意。 前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卉，满院飘香。 山风拂面，空气格外清新。 有钱人真会享受生活啊。 住在这样的地方，能长命百岁不？ 别墅的入口处，灯火通明。 两根数人才能合抱的罗马柱，彰显着主人家的财气，用的材质竟是汉白玉！ 还没有走进去，就有一股贵气逼人而来。 提醒我，来到这里，不可放肆！ 我轻轻咳嗽一声，提醒自己冷静。 没什么大不了。 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 我出来社会这么多年，不可以像个菜鸟一样咋咋呼呼了。 正要进去，对方说：“把手张开。” 我愣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对方要搜身。 我只能照办，双臂张开。 中年女士将我上上下下搜了一个遍，就连裤裆都没有放过。 也真够小心的。 我的手机被她给截住了，放在外面。 “请。” 对方恢复了客气。只不过这种客气，也是职业性的，没有半点真诚。 这一路进来，除了这位带路的中年女士之外，没见过一个人。 一直走到大厅之中，这才看见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秃顶男子，正坐在沙发上面。 他拿着一张很大很大的报纸在看。 榕城晚报。 难得啊。 这年头，还有人看报纸。 我们都刷手机的。 眼前这位，就是我要找的吴树人。 我假装不经意，看了看四周。 同样是别墅，这里比赵无情家要气派很多。 这里是中式的装潢，处处富贵、典雅。 带路的女士说了一声：“客人带到。” 中年女士退下去了。 我站在大厅之中，看着吴树人。 我之前上网查过吴树人，网络上看到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西装领带，一丝不苟。 当然，眼前的吴树人，也并不随意，只是没有再西装领带，穿着一件得体的便装。 气质却跟网上看到的大不相同。 吴树人没有看我，一直在看报纸。 我直接坐下，并且重重地咳嗽一声。 “你要是真的瞎了，就别看报纸了。你要是没瞎，应该看得到我走进来了。” 我很毒舌的说。 吴树人放下报纸，折叠了三次，这才放下。 “说说看，你的目的。” 吴树人淡淡地说。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清。 不过，当他开口的时候，没有人敢不认真去听。 真要是没有听清，那一定是听者的错。 快人快语。 我喜欢！ 我早就想好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借吴树人的势，阻止赵家害我。 可是这话不能直接说啊。 从哪里说，比较好呢？ 这是一个难题。 不过我早就想好了。 “陆宽你知道吗？他没有离开榕城，现在跟一位姓赵的本地富豪走得很近。” 我先说说陆宽，试探一下吴树人的反应。 隔着厚厚的镜片吴树人的眼睛暴亮了一下。 这就对了。 “这个人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跟谁走得近，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吴树人并没有否认，自己认识陆宽，这倒还算坦诚。 陆宽帮吴树人洗黑钱，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我的处境，很危险。 不然怎么说是在拼命呢？ 可能一句话没说对，就会激怒对方，事情走向失控。 “陆宽这个人嘴巴很大，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我继续旁敲侧击。 吴树人稀疏的眉毛皱了皱。 假如有些事情，传到赵家的耳朵里，的确不太好。 把柄这东西，就看捏在谁手里。 寻常百姓，也就图个几十万。 赵家不一样，行走在灰色地带，他想要的条件可能很难达成，还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没完没了。 甚至有可能摧毁吴树人的一切。 “你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还操心别人的事？” 吴树人眼睛半眯着，恰到好处地掩饰着内心的真实想法。 第189章 一个人去找吴树人，想找到一条活路！ 入夜。 我一个人悄咪咪地离开莲花小区。 华灯初上，夜生活已经开始。 榕城的夜，销魂而蚀骨，多少人在这样的夜色中迷失。 我在路边拦车，来到白云山西麓的一幢独栋别墅。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能不紧张吗？ 我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情，关乎到我老苏家的生死存亡。 这无疑是我将近三十年的生命里，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比当初和徐菁菁一起走进民政局领证还要重要。 这里，是吴树人的府邸。 这是钱慧瑜告诉我的。 本来像吴树人这样的大人物，住在哪里，是绝对保密的。不过钱慧瑜有官方人脉。 这里再往南就是风景区。 不过此处人迹罕至，只有吴家的人进出。 庭院深深。 门禁森严。 还没有走进，就听见里面传来犬吠。 紧接着就有两条藏獒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瞳孔骤缩。 这两条藏獒，又高又大，稍微跳动，就能越过我的头顶。 我次奥！ 这要是攻击我，我岂不是死路一条！ 两条藏獒朝着我冲过来，还没靠近，就无法再前进了。 还好，栓了狗链。 真是晦气啊。 我有心拼命。 可是，拼命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不说别的，人家放两条恶狗，就能将我重伤！ 我想起一个传说，某位通天大盗，直接绑着炸药包去一位巨富家里。 开口就要几个亿。 你要是给钱，我就走。 不给钱，那就同归于尽。 最后竟也成功了。 实在没办法了，我就这样来操作。 当然，此时我什么都没有带。 我按响了门铃。 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女士小跑着过来，问我：“先生你找谁？” “找吴总监。” 我客气地说。 “有预约吗？” 对方说。 “要不你去问他一声，就说苏荒找他。” 对方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就快步进去。 我斜靠着抽了一根烟。 两条藏獒偶尔惊叫几声。 五分钟后。中年女士再次出现。 她打开了院门，请我进去。 “请跟我来。” 我跟在她后面，进入吴府。 吴树人的庭院，比赵无情的庭院要大很多，毕竟是独栋别墅。 这里远离市中心。 开车也要十分钟左右，才能驶入马路。 我一个人来到这样的地方，的确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步步留心，时时在意。 前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卉，满院飘香。 山风拂面，空气格外清新。 有钱人真会享受生活啊。 住在这样的地方，能长命百岁不？ 别墅的入口处，灯火通明。 两根数人才能合抱的罗马柱，彰显着主人家的财气，用的材质竟是汉白玉！ 还没有走进去，就有一股贵气逼人而来。 提醒我，来到这里，不可放肆！ 我轻轻咳嗽一声，提醒自己冷静。 没什么大不了。 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 我出来社会这么多年，不可以像个菜鸟一样咋咋呼呼了。 正要进去，对方说：“把手张开。” 我愣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对方要搜身。 我只能照办，双臂张开。 中年女士将我上上下下搜了一个遍，就连裤裆都没有放过。 也真够小心的。 我的手机被她给截住了，放在外面。 “请。” 对方恢复了客气。只不过这种客气，也是职业性的，没有半点真诚。 这一路进来，除了这位带路的中年女士之外，没见过一个人。 一直走到大厅之中，这才看见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秃顶男子，正坐在沙发上面。 他拿着一张很大很大的报纸在看。 榕城晚报。 难得啊。 这年头，还有人看报纸。 我们都刷手机的。 眼前这位，就是我要找的吴树人。 我假装不经意，看了看四周。 同样是别墅，这里比赵无情家要气派很多。 这里是中式的装潢，处处富贵、典雅。 带路的女士说了一声：“客人带到。” 中年女士退下去了。 我站在大厅之中，看着吴树人。 我之前上网查过吴树人，网络上看到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西装领带，一丝不苟。 当然，眼前的吴树人，也并不随意，只是没有再西装领带，穿着一件得体的便装。 气质却跟网上看到的大不相同。 吴树人没有看我，一直在看报纸。 我直接坐下，并且重重地咳嗽一声。 “你要是真的瞎了，就别看报纸了。你要是没瞎，应该看得到我走进来了。” 我很毒舌的说。 吴树人放下报纸，折叠了三次，这才放下。 “说说看，你的目的。” 吴树人淡淡地说。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清。 不过，当他开口的时候，没有人敢不认真去听。 真要是没有听清，那一定是听者的错。 快人快语。 我喜欢！ 我早就想好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借吴树人的势，阻止赵家害我。 可是这话不能直接说啊。 从哪里说，比较好呢？ 这是一个难题。 不过我早就想好了。 “陆宽你知道吗？他没有离开榕城，现在跟一位姓赵的本地富豪走得很近。” 我先说说陆宽，试探一下吴树人的反应。 隔着厚厚的镜片吴树人的眼睛暴亮了一下。 这就对了。 “这个人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跟谁走得近，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吴树人并没有否认，自己认识陆宽，这倒还算坦诚。 陆宽帮吴树人洗黑钱，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我的处境，很危险。 不然怎么说是在拼命呢？ 可能一句话没说对，就会激怒对方，事情走向失控。 “陆宽这个人嘴巴很大，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我继续旁敲侧击。 吴树人稀疏的眉毛皱了皱。 假如有些事情，传到赵家的耳朵里，的确不太好。 把柄这东西，就看捏在谁手里。 寻常百姓，也就图个几十万。 赵家不一样，行走在灰色地带，他想要的条件可能很难达成，还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没完没了。 甚至有可能摧毁吴树人的一切。 “你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还操心别人的事？” 吴树人眼睛半眯着，恰到好处地掩饰着内心的真实想法。 第190章 要我拿出诚意来？切手指？ “我烂命一条，活着也是浪费国家粮食。你就不一样了。” 职场上学来的，不要一次性把话说完。 有时候说得少，效果会更好一些。 吴树人斜靠着沙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他在沉思。 “你敢走进来，想必不是作死，而是想寻一条活路。” 吴树人眼皮一翻，看了我一眼。 “没错。我现在被赵家的人追着打。我需要你帮我阻止赵家。” “你的筹码是什么？” “我没有什么筹码，就是在网上人气比较高。放心，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加不可能去曝光你。你当你的官，我搬我的砖。只不过，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阻止赵家。陆宽只是一个小角色，我帮你赶走他。” 赶走陆宽。 吴树人自己也能做得到。 我真正的筹码，就是曝光吴树人。凭我的人气，一点都不难。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吴树人，他要是不肯帮我，我就曝光他。 只是说话讲究一个漂亮。 吴树人手指敲着扶手，说：“你刚才也说了，陆宽可能把事情告诉赵家了。就算你不曝光，也总有人会曝光的。横竖会曝出来，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为了帮你而得罪赵家？” 我…… 陆宽会不会把吴树人的事告诉赵家？ 可能性很大。 吴树人的说法，也不无道理。 如果赵家已经知道了，吴树人的事情，也就兜不住了。 吴树人干嘛还要帮我？ 我脑子飞速运转。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来有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性，就要努力去争取。 “所以，你得先下手为强，趁着现在赵家有事，给他强大的震慑。” 赵家现在面临着公孙小蛮这些人的压力，吴树人这个时候出手，远比平时要划算。 吴树人突然站了起来。 他伸了一下千年老腰，说：“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总有一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我内心微凛。 这下……不妙！ 吴树人说：“到了咱们这个层次，做事讲究平衡。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也就没必要再四处树敌。赵家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像你这样要挟我。说不定，还能促进我与赵家合作。” 我…… 吴树人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吴树人明面上，还是权柄滔天的大人物，可以帮赵家做到很多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把吴树人的把柄拿来要挟他，并非上策，所得有限。 相反，要是把这事当成一个契机，一个建立合作的契机。那才是聪明人所为。 而且赵家本身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 我…… “你还是太嫩了点。” 吴树人冷笑一声。前面他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这一声冷笑，让我浑身发凉。 “看来，我这回是死定了。不过人死之前，总是想拉几个垫背的，你说是不是？” 我也站了起来。 吴树人拍了拍手掌。 就有一位浑身劲装的美女从后面进来。 此女身材圆润饱满，比例完美。 她系着黑色皮带，皮带上面别了十几柄小刀。 这是…… 要动手！ 我双眸骤缩。 “你不会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我来之前，已经跟朋友说了。只要我两个小时没有走出吴府，她就会报警。” 我编。 当然，也不能说是编。 徐敏芝自己也知道这样做。 时间可能会晚一点。 那女子已经拔刀，听了这话，立刻停止动作。 吴树人说：“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活吗？我们这些人，最受不得别人威胁。”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稳住心情，郑定地说：“没办法，为了活命而已。” 吴树人重新坐下。 看得了来，吴树人此时，内心想法很多。 “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五百万，怎么样？” 吴树人看着我。 “五百万对我来说，很多了。不过，我现在只想活命。” 对方口气软了，我多了几分底气，说话老练了很许多。 那女的像是在凹造型，变换了一下站姿，不过她手里的小刀握得更紧了，只需要吴树人作出指示，就要动手。 就算我再怎么自负，也不敢小看她。能在吴树人身边充当这样的角色，我肯定不是她对手。 吴树人没有要我的命。 要一个人平白消失，还是很难的。 就算吴树人也不敢冒险。 “赵家那边，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若是逼得太紧，对方可能会反咬一口。” 只是打声招呼…… 远远不够啊。 “你听说过羽钧拳没有？” 我问了一句。 吴树人…… 他没有说话，旁边那女的表情亮了。 不会，她也是徐菁菁同一师门？ 如果是这样，赵家现在的处境，吴树人应该是知道的，不需要我多说了。 “赵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公孙小蛮、李胜杰跟他们正面硬刚。我手里还有一些内容，可以制造舆论，压迫赵家。要是你这个时候出手。不说灭了赵家，至少也能让赵家脱一层皮。” 吴树人沉思着。 “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说得难听点，就是死了，也没有几个人在意。不过赵家这样踩我，还要叫人开车撞我父母，换了是谁都要跟他拼命。” 我想让吴树人知道，我来这里，不是冲着他来的，实在是赵家欺人太甚，没办法了，不得不来。 这里面的主要矛盾千万别搞错了。 吴树人没有答应我什么。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会不会去做。 就算他答应了，也有可能反悔，对我这样的小喽罗，他没必要言出必践。 吴树人声音更低了，几不可闻。 “做我们这行的。不会轻易被别人几句话打动的。你的用意，我明白了。不过，我更想看到你的诚意。” 吴树人说。 有希望。 我问：“怎样才算有诚意？” 吴树人说：“要不，你留下一点什么？” 他的话刚说完，性感保镖手里的小刀，就飞到了我面前。 这是…… 要我切肉？ 还是切手指？ 以前只在影视作品里，看到过这样的桥段。 如果非要切，一般都是切手指。有的人比较生猛，会选择切耳朵。 不管切哪里？都是很痛的，惨不忍睹。 我缓缓弯腰，拿起了地上的小刀…… 第190章 要我拿出诚意来？切手指？ “我烂命一条，活着也是浪费国家粮食。你就不一样了。” 职场上学来的，不要一次性把话说完。 有时候说得少，效果会更好一些。 吴树人斜靠着沙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他在沉思。 “你敢走进来，想必不是作死，而是想寻一条活路。” 吴树人眼皮一翻，看了我一眼。 “没错。我现在被赵家的人追着打。我需要你帮我阻止赵家。” “你的筹码是什么？” “我没有什么筹码，就是在网上人气比较高。放心，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加不可能去曝光你。你当你的官，我搬我的砖。只不过，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阻止赵家。陆宽只是一个小角色，我帮你赶走他。” 赶走陆宽。 吴树人自己也能做得到。 我真正的筹码，就是曝光吴树人。凭我的人气，一点都不难。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吴树人，他要是不肯帮我，我就曝光他。 只是说话讲究一个漂亮。 吴树人手指敲着扶手，说：“你刚才也说了，陆宽可能把事情告诉赵家了。就算你不曝光，也总有人会曝光的。横竖会曝出来，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为了帮你而得罪赵家？” 我…… 陆宽会不会把吴树人的事告诉赵家？ 可能性很大。 吴树人的说法，也不无道理。 如果赵家已经知道了，吴树人的事情，也就兜不住了。 吴树人干嘛还要帮我？ 我脑子飞速运转。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来有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性，就要努力去争取。 “所以，你得先下手为强，趁着现在赵家有事，给他强大的震慑。” 赵家现在面临着公孙小蛮这些人的压力，吴树人这个时候出手，远比平时要划算。 吴树人突然站了起来。 他伸了一下千年老腰，说：“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总有一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我内心微凛。 这下……不妙！ 吴树人说：“到了咱们这个层次，做事讲究平衡。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也就没必要再四处树敌。赵家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像你这样要挟我。说不定，还能促进我与赵家合作。” 我…… 吴树人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吴树人明面上，还是权柄滔天的大人物，可以帮赵家做到很多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把吴树人的把柄拿来要挟他，并非上策，所得有限。 相反，要是把这事当成一个契机，一个建立合作的契机。那才是聪明人所为。 而且赵家本身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 我…… “你还是太嫩了点。” 吴树人冷笑一声。前面他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这一声冷笑，让我浑身发凉。 “看来，我这回是死定了。不过人死之前，总是想拉几个垫背的，你说是不是？” 我也站了起来。 吴树人拍了拍手掌。 就有一位浑身劲装的美女从后面进来。 此女身材圆润饱满，比例完美。 她系着黑色皮带，皮带上面别了十几柄小刀。 这是…… 要动手！ 我双眸骤缩。 “你不会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我来之前，已经跟朋友说了。只要我两个小时没有走出吴府，她就会报警。” 我编。 当然，也不能说是编。 徐敏芝自己也知道这样做。 时间可能会晚一点。 那女子已经拔刀，听了这话，立刻停止动作。 吴树人说：“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活吗？我们这些人，最受不得别人威胁。”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稳住心情，郑定地说：“没办法，为了活命而已。” 吴树人重新坐下。 看得了来，吴树人此时，内心想法很多。 “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五百万，怎么样？” 吴树人看着我。 “五百万对我来说，很多了。不过，我现在只想活命。” 对方口气软了，我多了几分底气，说话老练了很许多。 那女的像是在凹造型，变换了一下站姿，不过她手里的小刀握得更紧了，只需要吴树人作出指示，就要动手。 就算我再怎么自负，也不敢小看她。能在吴树人身边充当这样的角色，我肯定不是她对手。 吴树人没有要我的命。 要一个人平白消失，还是很难的。 就算吴树人也不敢冒险。 “赵家那边，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若是逼得太紧，对方可能会反咬一口。” 只是打声招呼…… 远远不够啊。 “你听说过羽钧拳没有？” 我问了一句。 吴树人…… 他没有说话，旁边那女的表情亮了。 不会，她也是徐菁菁同一师门？ 如果是这样，赵家现在的处境，吴树人应该是知道的，不需要我多说了。 “赵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公孙小蛮、李胜杰跟他们正面硬刚。我手里还有一些内容，可以制造舆论，压迫赵家。要是你这个时候出手。不说灭了赵家，至少也能让赵家脱一层皮。” 吴树人沉思着。 “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说得难听点，就是死了，也没有几个人在意。不过赵家这样踩我，还要叫人开车撞我父母，换了是谁都要跟他拼命。” 我想让吴树人知道，我来这里，不是冲着他来的，实在是赵家欺人太甚，没办法了，不得不来。 这里面的主要矛盾千万别搞错了。 吴树人没有答应我什么。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会不会去做。 就算他答应了，也有可能反悔，对我这样的小喽罗，他没必要言出必践。 吴树人声音更低了，几不可闻。 “做我们这行的。不会轻易被别人几句话打动的。你的用意，我明白了。不过，我更想看到你的诚意。” 吴树人说。 有希望。 我问：“怎样才算有诚意？” 吴树人说：“要不，你留下一点什么？” 他的话刚说完，性感保镖手里的小刀，就飞到了我面前。 这是…… 要我切肉？ 还是切手指？ 以前只在影视作品里，看到过这样的桥段。 如果非要切，一般都是切手指。有的人比较生猛，会选择切耳朵。 不管切哪里？都是很痛的，惨不忍睹。 我缓缓弯腰，拿起了地上的小刀…… 第191章 不接受和解，直接反击！ 如果切掉一根手指，就能化解这次的危机，我还是愿意的。 可是这事也不能想得太简单。 吴树人这种人，说话有几分可信，还得打一个问号。 还有，我和吴树人之间，也得保持距离才行。这种人东窗事发，也是迟早的事。跟他走得太近，他哪天进去了，我也得进去。 我拿起小刀……剔了剔指甲，说：“利益交换而已，我不需要展示什么诚意。你要是不答应，你会后悔的。” 如果吴树人不肯配合，那就继续拼命。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转身就走。 当然了，这看似潇洒的转身，其实额头已经在冒冷汗。 这是……谈崩了？还是谈好了？我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过来总比不来要好。不来的话，就只能待在家里乖乖等死。 …… 等我走后，吴树人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身后性感保镖——苏美丽，低声说：“胆子真大，敢跑来谈条件。” “人都是怕死的。除非无路可走，才会拼命。” 吴树人怒道。 苏美丽轻抿红唇，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蛋色的年轻人，也敢跑到我面前来谈条件？真是可笑。” 吴树人狂笑了两声，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奸险。 “要一个人消失，还是不难的。” 苏美丽说。 “就算杀了他，也解决不了咱们的问题。再说这小子，现在【红】得发紫。” 吴树人体会到了什么叫进退维谷。 苏美丽也就故意说说，想体现自己的忠心而已。 “做大事者，要能忍。苏荒能忍，我也能忍。” 吴树人双眸微闭，一脸深沉。 他沉思半晌，抓起了座机，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电话。 …… 接下来这两天，我在心惊胆颤中度过。 隔那么久就打一个电话给老妈，我得知道她的状况，还有老爸什么情况。 老妈告诉我，没有再出什么事。老爸的情况也稳住了，不过断了两根肋骨，骶骨也严重受损，额头处有擦伤，医生说需要静养。 老爸这回，受苦了。 我打了五万块钱给老妈，都说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老太太手里有钱，心里就会踏实很多。 赵无情被叫停了？ 吴树人真有本事。 我得相机而动。 公孙小蛮和李胜杰，继续硬刚赵家。他们以一千万索赔为由，跟赵无情谈判。 吴树人那边，不管做了什么，都不可能知会我，得我自己根据赵家的反应去判断吴树人出手没有？ 我的判断是…… 吴树人出手了。 因为这两天老家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这很反常。如果不是有人出手帮我，断然不至于这样。 那我应该…… 不等了。 这次如果不能一举打倒赵家，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我摆好了支架，准备开播。 这个时候，赵无极的电话打进来了。 “阿荒，出来聊两句。” 赵无极和赵无情的声音很像，亲兄弟嘛，当然很像。 “不聊了，没空。” 我冰冷地拒绝了他。 在我看来，赵无极的段位，是赵家三兄弟中最高的，他做人行事，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 以前他是我的上司，董事长。 可是说到了解，我对赵无极的了解很少，很表面。 主要原因是，我们在一起，也就简单地说说工作而已。不会涉及到其它。 都说时间并不足以让我们了解一个人。只有碰到了重大的冲突，才能根据这个人的反应，来了解他的本性。 “你不要想太多，赵家还是想跟你做朋友的。淮南那件事，的确是做错了。希望你不要怪罪。” 赵无极的话，让人难辨真假。 ——那就不要辨了，继续战斗就对了。 “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你跟我说这些？” 这是把别人当傻子一样糊弄吗？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赵家愿意跟你和解，约个时间，出来谈谈。” 如果单听声音，赵无极绝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 这样的人，这样的声音，断然不可能是奸诈之人。 只不过，我对人性，已经彻底绝望。像赵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对咱们这些底层老百姓，是不可能让步的。 “我不接受和解，也没空跟你谈。就这样。” 我说完，就挂断。 我坐在沙发上面，冷静了两分钟。 然后……开播。 “各位网友，我是你们的【双飞哥】……” 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 赵淮南跟徐菁菁拼命，双双重伤住院。赵家对我的报复。以及我爸被摩托撞飞这些事情全都讲了。 最后还半真半假地说到了那两段录音，并且播给广大网友听。 这是核弹啊。 前面，我已经成功塑造了自己，在广大网友心中，我就是一个被老婆欺骗、头顶长草的悲情角色。 这两段录音播出来，直播间立刻炸开了锅。 这从弹幕就能看出来，录音一出来，弹幕密密麻麻，几乎看不清了。 无不在谴责赵家仗势欺人。 “我三十岁还房贷怎么了？吃赵家大米啦还是？” “这纨绔很嚣张啊，强烈建议有关部门查一下赵家的收入来源。保证有意外收获。” “这是草菅人命啊。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啊。双飞哥实在太惨了。” …… 本人不做任何评判，只是配合着洒了几滴眼泪，就下线了。 这一回的效果。 超好。 即使是某瓣这样的小平台，粉丝也涨到了三百万。 前次涨粉百万，也才打赏五万。 这回的打赏来得有点猛，竟然高达七十几万…… 粉丝仍在爆涨。 这意味着风评已经倒向了我这边。 我真的有机会洗白上岸。 这次直播，目的在于震慑赵家、以及吴树人。 让他们知道，我也是有实力的。 如果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是有能力反击的。 徐敏芝说：“总算看到希望了。这段时间，咱们得小心些了。” “嗯。” 徐敏芝帮我收拾支架等仪器，然后贴在我身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说：“等这件事情了了，咱们一起去美国好不好？” “我不会去的。我有生意要做。” 这是大实话。 王秀丽那边，我答应了跟她一起创业，就一定要留下来。 徐敏芝说：“我怕……” “放心，死不了。” 我当然知道她怕什么。 赵家的事情闹得太大了。 第191章 不接受和解，直接反击！ 如果切掉一根手指，就能化解这次的危机，我还是愿意的。 可是这事也不能想得太简单。 吴树人这种人，说话有几分可信，还得打一个问号。 还有，我和吴树人之间，也得保持距离才行。这种人东窗事发，也是迟早的事。跟他走得太近，他哪天进去了，我也得进去。 我拿起小刀……剔了剔指甲，说：“利益交换而已，我不需要展示什么诚意。你要是不答应，你会后悔的。” 如果吴树人不肯配合，那就继续拼命。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转身就走。 当然了，这看似潇洒的转身，其实额头已经在冒冷汗。 这是……谈崩了？还是谈好了？我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过来总比不来要好。不来的话，就只能待在家里乖乖等死。 …… 等我走后，吴树人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身后性感保镖——苏美丽，低声说：“胆子真大，敢跑来谈条件。” “人都是怕死的。除非无路可走，才会拼命。” 吴树人怒道。 苏美丽轻抿红唇，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蛋色的年轻人，也敢跑到我面前来谈条件？真是可笑。” 吴树人狂笑了两声，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奸险。 “要一个人消失，还是不难的。” 苏美丽说。 “就算杀了他，也解决不了咱们的问题。再说这小子，现在【红】得发紫。” 吴树人体会到了什么叫进退维谷。 苏美丽也就故意说说，想体现自己的忠心而已。 “做大事者，要能忍。苏荒能忍，我也能忍。” 吴树人双眸微闭，一脸深沉。 他沉思半晌，抓起了座机，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电话。 …… 接下来这两天，我在心惊胆颤中度过。 隔那么久就打一个电话给老妈，我得知道她的状况，还有老爸什么情况。 老妈告诉我，没有再出什么事。老爸的情况也稳住了，不过断了两根肋骨，骶骨也严重受损，额头处有擦伤，医生说需要静养。 老爸这回，受苦了。 我打了五万块钱给老妈，都说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老太太手里有钱，心里就会踏实很多。 赵无情被叫停了？ 吴树人真有本事。 我得相机而动。 公孙小蛮和李胜杰，继续硬刚赵家。他们以一千万索赔为由，跟赵无情谈判。 吴树人那边，不管做了什么，都不可能知会我，得我自己根据赵家的反应去判断吴树人出手没有？ 我的判断是…… 吴树人出手了。 因为这两天老家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这很反常。如果不是有人出手帮我，断然不至于这样。 那我应该…… 不等了。 这次如果不能一举打倒赵家，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我摆好了支架，准备开播。 这个时候，赵无极的电话打进来了。 “阿荒，出来聊两句。” 赵无极和赵无情的声音很像，亲兄弟嘛，当然很像。 “不聊了，没空。” 我冰冷地拒绝了他。 在我看来，赵无极的段位，是赵家三兄弟中最高的，他做人行事，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 以前他是我的上司，董事长。 可是说到了解，我对赵无极的了解很少，很表面。 主要原因是，我们在一起，也就简单地说说工作而已。不会涉及到其它。 都说时间并不足以让我们了解一个人。只有碰到了重大的冲突，才能根据这个人的反应，来了解他的本性。 “你不要想太多，赵家还是想跟你做朋友的。淮南那件事，的确是做错了。希望你不要怪罪。” 赵无极的话，让人难辨真假。 ——那就不要辨了，继续战斗就对了。 “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你跟我说这些？” 这是把别人当傻子一样糊弄吗？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赵家愿意跟你和解，约个时间，出来谈谈。” 如果单听声音，赵无极绝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 这样的人，这样的声音，断然不可能是奸诈之人。 只不过，我对人性，已经彻底绝望。像赵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对咱们这些底层老百姓，是不可能让步的。 “我不接受和解，也没空跟你谈。就这样。” 我说完，就挂断。 我坐在沙发上面，冷静了两分钟。 然后……开播。 “各位网友，我是你们的【双飞哥】……” 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 赵淮南跟徐菁菁拼命，双双重伤住院。赵家对我的报复。以及我爸被摩托撞飞这些事情全都讲了。 最后还半真半假地说到了那两段录音，并且播给广大网友听。 这是核弹啊。 前面，我已经成功塑造了自己，在广大网友心中，我就是一个被老婆欺骗、头顶长草的悲情角色。 这两段录音播出来，直播间立刻炸开了锅。 这从弹幕就能看出来，录音一出来，弹幕密密麻麻，几乎看不清了。 无不在谴责赵家仗势欺人。 “我三十岁还房贷怎么了？吃赵家大米啦还是？” “这纨绔很嚣张啊，强烈建议有关部门查一下赵家的收入来源。保证有意外收获。” “这是草菅人命啊。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啊。双飞哥实在太惨了。” …… 本人不做任何评判，只是配合着洒了几滴眼泪，就下线了。 这一回的效果。 超好。 即使是某瓣这样的小平台，粉丝也涨到了三百万。 前次涨粉百万，也才打赏五万。 这回的打赏来得有点猛，竟然高达七十几万…… 粉丝仍在爆涨。 这意味着风评已经倒向了我这边。 我真的有机会洗白上岸。 这次直播，目的在于震慑赵家、以及吴树人。 让他们知道，我也是有实力的。 如果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是有能力反击的。 徐敏芝说：“总算看到希望了。这段时间，咱们得小心些了。” “嗯。” 徐敏芝帮我收拾支架等仪器，然后贴在我身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说：“等这件事情了了，咱们一起去美国好不好？” “我不会去的。我有生意要做。” 这是大实话。 王秀丽那边，我答应了跟她一起创业，就一定要留下来。 徐敏芝说：“我怕……” “放心，死不了。” 我当然知道她怕什么。 赵家的事情闹得太大了。 第192章 这回是真的要离婚了吧？ 我放出这两段录音，效果强大是强大，其实也已经触犯了法律。 因为这样的录音，不是事实。我估计警方也会介入。到时候一查，就能查出来，录音是经过剪辑的。 我得进去一段时间了。 这是我应有的下场，我不后悔。 只要能打倒赵家，保父母平安，我豁出去了。 这件事情，在网上彻底引爆。 诚如网友所说，有关部门会介入，去核查赵家的收入情况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据我所知，赵家是经不起查的。 我上网看了看。 原本沉寂下去的我，又重新杀回了头条。 标题是：双飞哥再曝猛料，揭露榕城土着草菅人命。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赵无极又找我了。 “阿荒，你是不是住在莲花小区？” 我心中一惊。这老头子要杀上门来了吗？ “是又怎样？” “我代表赵家，登门道歉，希望你能接受和解。为表诚意，赵家打算把宏泰公司交给你打理。年薪是两百万。另外年底还有分红。我知道你很喜欢这家公司，喜欢这个行业。以后这家公司你最大。” 啊这。 赵无极这么了解我的吗？ 把宏泰公司交给我打理。 这一下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本来，我对自己的这份工作，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晋升为总监之后，月入三万。在我看来，已经很成功了。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最紧要的关头，我被赵敏扫地出门。 区区十五万的赔偿金，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好了，赵无极发话了，重新请我回去上班。 按照他的说法，我的职位应该是——董事长。 三十岁不到，就荣升董事长。 可以了。 这条件，我真的很心动。 只不过。 我已经不想再跟赵家扯上任何关系了。 开玩笑，双方都闹成这样了，还想让我帮赵家打工，这怎么可能？ 再说，这老狐狸不会又要耍花样？ 他舍得把宏泰公司交给我打理？ “给我一个理由。” 我的声音，明显有了变化。 “淮南好些了，他承认了错误，是他对不起你在先。希望你能接受赵家的诚意，跟赵家和解。” 赵淮南……认错了？ 这倒让人很是惊讶。 这些富二代不是应该一条道走到黑、怙恶不悛的吗？ 如果赵淮南认错了，赵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跟我和解，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当然，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轻易相信赵家的人，这些人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这些人做事，才不会考虑别人呢，都是利益至上。 要说赵家被三方围攻，再加上强大的舆论压力，已经快要崩溃，只好出此下策，那还说得过去。 “这个理由，远远不够。抱歉。” 我挂断了赵无极的电话，并且……拉黑。 我点燃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赵淮南醒了，认错了。 徐菁菁呢。 她也醒了，有没有认错？ 还有，她现在还想不想离婚？ 我更关心这些事情。 …… 赵无极没有来。 因为我的态度强硬而明确——没有商量的余地。 到了晚上。 徐菁菁竟然出院了。 公孙小蛮开着劳斯莱斯，把她送回来的，同来的还是李胜杰。 于是整个莲花小区都沸腾了。 这个小区里面，最好的车，应该是两百万左右的。 我以前开的那辆大众，属于垫底的档次。 劳斯莱斯一来，立刻轰动。 何况同行的还有李胜杰这样的国际大明星。 徐菁菁，倍儿有面子。 “这么快就出院？” 我愣住了。 徐敏芝上前扶着徐菁菁。 徐菁菁的状态很不好，脸色惨白，脸颊消瘦，显得眼睛更大，眼窝有些深陷。 不过她的颜值，一直都是在线的。 “唉。” 公孙小蛮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小的房子，是人住的吗？” 啊这。 “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怒怼道。 自从吴树人家里走出来那一刻，我整个人升华了。 经历过这次斗智斗勇之后，我对人生领悟甚多啊。 不能太软弱，太软弱只会被人欺负。 法制社会，你不必怕任何人。 对方真敢碰你一下，自有法律制裁他。 跟他硬刚到底就对了。 “给你脸了是。” 公孙小蛮立刻上来要揪我的衣服。 徐菁菁咳嗽一声，说：“他就是这德性，师兄你不要怪他。” 我…… 公孙小蛮还是很听话的。 徐菁菁说：“以前我们一起拜师学艺，三年过去了，你们都混出人样了，就我还在原地踏步。” 他们也不等我招呼，主动坐下了。 徐敏芝给他们倒水，俨然女主人。 “都叫你不要那么早嫁人，你不听……” 公孙小蛮疯狂眨眼。 他眨眼和嚼口香糖，纯属个人习惯，没有别的意思。 “现在还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点？我不但嫁了人，还出了轨。” 徐菁菁苦笑着，刚说完这句，就咳嗽了。 她肯承认出轨，那就好说了。 李胜杰听得直摇头，说：“你可真是的……” 他也无话可说了。 “是我对不起师父，武功没练好，还服食了违禁药品。做人也很失败，对不起师父，对不起苏荒，现在还怀了赵淮南的孩子。” 徐菁菁像是大彻大悟了。 什么都敢承认。 听得我心里唏嘘不已。 你要是早点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 非得把所有的体面撕碎，这才清醒啊。 “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师父顶多不认你这个徒弟。” 公孙小蛮语气很弱。 看来这个师父，对弟子的人品，要求极高啊。 还有，他们这一门，少说也有七八十万人，难道个个都认识的吗？这不可能。 还是说，只要说到师门，他们立刻就会互相关照。 这张护身符，不得了哇。 只要入了师门，走到哪都有人罩着。 这当然是不太现实的。 现实是，公孙小蛮、李胜杰还有徐菁菁他们几个，是这一门的核心弟子。 能成为核心弟子的，只有十来名。 其余的弟子，都是普通弟子，可能连这位老师父的面都没见过，由其弟子或弟子的弟子传授拳法。 这些普通弟子，也就图一个强身健体，说到武功，也就那样了。 这才是真相。 不过我还是有些纳闷，以徐菁菁的资质，怎么就能成为核心弟子？ 显然，徐菁菁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徐菁菁一听，立刻就眼泪掉下来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胜杰问道。 这也是我关心的事情。 徐菁菁用纸巾擦掉了眼泪，说：“我想离开榕城，回老家把孩子生下来。后面的事情，再说了。” 我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这样，也好。 徐菁菁使了一个眼色，公孙小蛮从皮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 离婚协议。 我心中一紧。 第192章 这回是真的要离婚了吧？ 我放出这两段录音，效果强大是强大，其实也已经触犯了法律。 因为这样的录音，不是事实。我估计警方也会介入。到时候一查，就能查出来，录音是经过剪辑的。 我得进去一段时间了。 这是我应有的下场，我不后悔。 只要能打倒赵家，保父母平安，我豁出去了。 这件事情，在网上彻底引爆。 诚如网友所说，有关部门会介入，去核查赵家的收入情况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据我所知，赵家是经不起查的。 我上网看了看。 原本沉寂下去的我，又重新杀回了头条。 标题是：双飞哥再曝猛料，揭露榕城土着草菅人命。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赵无极又找我了。 “阿荒，你是不是住在莲花小区？” 我心中一惊。这老头子要杀上门来了吗？ “是又怎样？” “我代表赵家，登门道歉，希望你能接受和解。为表诚意，赵家打算把宏泰公司交给你打理。年薪是两百万。另外年底还有分红。我知道你很喜欢这家公司，喜欢这个行业。以后这家公司你最大。” 啊这。 赵无极这么了解我的吗？ 把宏泰公司交给我打理。 这一下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本来，我对自己的这份工作，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晋升为总监之后，月入三万。在我看来，已经很成功了。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最紧要的关头，我被赵敏扫地出门。 区区十五万的赔偿金，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好了，赵无极发话了，重新请我回去上班。 按照他的说法，我的职位应该是——董事长。 三十岁不到，就荣升董事长。 可以了。 这条件，我真的很心动。 只不过。 我已经不想再跟赵家扯上任何关系了。 开玩笑，双方都闹成这样了，还想让我帮赵家打工，这怎么可能？ 再说，这老狐狸不会又要耍花样？ 他舍得把宏泰公司交给我打理？ “给我一个理由。” 我的声音，明显有了变化。 “淮南好些了，他承认了错误，是他对不起你在先。希望你能接受赵家的诚意，跟赵家和解。” 赵淮南……认错了？ 这倒让人很是惊讶。 这些富二代不是应该一条道走到黑、怙恶不悛的吗？ 如果赵淮南认错了，赵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跟我和解，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当然，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轻易相信赵家的人，这些人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这些人做事，才不会考虑别人呢，都是利益至上。 要说赵家被三方围攻，再加上强大的舆论压力，已经快要崩溃，只好出此下策，那还说得过去。 “这个理由，远远不够。抱歉。” 我挂断了赵无极的电话，并且……拉黑。 我点燃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赵淮南醒了，认错了。 徐菁菁呢。 她也醒了，有没有认错？ 还有，她现在还想不想离婚？ 我更关心这些事情。 …… 赵无极没有来。 因为我的态度强硬而明确——没有商量的余地。 到了晚上。 徐菁菁竟然出院了。 公孙小蛮开着劳斯莱斯，把她送回来的，同来的还是李胜杰。 于是整个莲花小区都沸腾了。 这个小区里面，最好的车，应该是两百万左右的。 我以前开的那辆大众，属于垫底的档次。 劳斯莱斯一来，立刻轰动。 何况同行的还有李胜杰这样的国际大明星。 徐菁菁，倍儿有面子。 “这么快就出院？” 我愣住了。 徐敏芝上前扶着徐菁菁。 徐菁菁的状态很不好，脸色惨白，脸颊消瘦，显得眼睛更大，眼窝有些深陷。 不过她的颜值，一直都是在线的。 “唉。” 公孙小蛮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小的房子，是人住的吗？” 啊这。 “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怒怼道。 自从吴树人家里走出来那一刻，我整个人升华了。 经历过这次斗智斗勇之后，我对人生领悟甚多啊。 不能太软弱，太软弱只会被人欺负。 法制社会，你不必怕任何人。 对方真敢碰你一下，自有法律制裁他。 跟他硬刚到底就对了。 “给你脸了是。” 公孙小蛮立刻上来要揪我的衣服。 徐菁菁咳嗽一声，说：“他就是这德性，师兄你不要怪他。” 我…… 公孙小蛮还是很听话的。 徐菁菁说：“以前我们一起拜师学艺，三年过去了，你们都混出人样了，就我还在原地踏步。” 他们也不等我招呼，主动坐下了。 徐敏芝给他们倒水，俨然女主人。 “都叫你不要那么早嫁人，你不听……” 公孙小蛮疯狂眨眼。 他眨眼和嚼口香糖，纯属个人习惯，没有别的意思。 “现在还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点？我不但嫁了人，还出了轨。” 徐菁菁苦笑着，刚说完这句，就咳嗽了。 她肯承认出轨，那就好说了。 李胜杰听得直摇头，说：“你可真是的……” 他也无话可说了。 “是我对不起师父，武功没练好，还服食了违禁药品。做人也很失败，对不起师父，对不起苏荒，现在还怀了赵淮南的孩子。” 徐菁菁像是大彻大悟了。 什么都敢承认。 听得我心里唏嘘不已。 你要是早点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 非得把所有的体面撕碎，这才清醒啊。 “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师父顶多不认你这个徒弟。” 公孙小蛮语气很弱。 看来这个师父，对弟子的人品，要求极高啊。 还有，他们这一门，少说也有七八十万人，难道个个都认识的吗？这不可能。 还是说，只要说到师门，他们立刻就会互相关照。 这张护身符，不得了哇。 只要入了师门，走到哪都有人罩着。 这当然是不太现实的。 现实是，公孙小蛮、李胜杰还有徐菁菁他们几个，是这一门的核心弟子。 能成为核心弟子的，只有十来名。 其余的弟子，都是普通弟子，可能连这位老师父的面都没见过，由其弟子或弟子的弟子传授拳法。 这些普通弟子，也就图一个强身健体，说到武功，也就那样了。 这才是真相。 不过我还是有些纳闷，以徐菁菁的资质，怎么就能成为核心弟子？ 显然，徐菁菁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徐菁菁一听，立刻就眼泪掉下来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胜杰问道。 这也是我关心的事情。 徐菁菁用纸巾擦掉了眼泪，说：“我想离开榕城，回老家把孩子生下来。后面的事情，再说了。” 我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这样，也好。 徐菁菁使了一个眼色，公孙小蛮从皮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 离婚协议。 我心中一紧。 第193章 离婚了，又恢复了单身！ 这回……是真的要离婚了。 这个婚离得，我都快没脾气了。 “条件都写在上面了，你看看。没意见就签字。” 公孙小蛮说。 我立刻拿起来看。 还好。 跟前面说的一样，徐菁菁没有要任何财物。 房子、车子（修好了，只是我没开回来）全都归我。 就连她所出的那部分货款，也不必再向她支付。 不过孙正红、陆宽给她的那六十万，她不会再分给我。 别的存款，包括我这几天挣的，也全都归我。 这还差不多。 还有点情义在。没有撕破脸皮。 我正要签字，突然想起来了。 “赵家赔钱没有？” 我问道。 一千万呐。 如果赵家赔了一千万…… “还没到手。这个钱，你不会也想要。” 公孙小蛮眨着眼睛说。 “我可以不要，不过我必须要说明，这一千万我是有份的。只是我不跟你们争而已。” 不说，人家以为我占了徐菁菁的便宜。 “你能不能别这样？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 徐菁菁又想跟我吵架，情绪一激动，就咳嗽起来。 “这不，全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也很不喜欢现在的我。” 我针锋相对。 “那好，这个婚先不离了……” “不不不，婚还是要离的。那钱，我不要了。” 开玩笑，不离婚，谁受得了。 那一千万，全靠公孙小蛮和李胜杰，是他们以徐菁菁的名义索赔的。就算拿到了，也不会全是徐菁菁的。 他们会分走一大部分。 我想要，怕是也要不到。 再说人家也还没到手呢。 想开点。 钱不钱的，我要是贪那钱，那就得继续跟徐菁菁耗着。想想还是算了，人得朝前走。 徐菁菁惨然一笑，说：“你就那么恨我？” “只要离婚，我还可以继续夸你可爱。” 我签了字。 公孙小蛮说：“搞成这样，白白浪费三年时光。” 徐菁菁也签字。 然后就叫两位师兄帮忙收拾东西。 徐菁菁身体还没有复原，又大着个肚子，坐着没动。 她一直在看四周，眼睛湿润…… 想必，这里也有一些美好的回忆。 “好啦，不要哭。” 徐敏芝安慰她。 徐菁菁点点头，说：“没事。” 她变坚强了。 都快三十岁了，也该懂事了。 公孙小蛮、李胜杰收拾完毕。 徐菁菁说：“明天咱们去一趟民政局，把最后一道流程办完。苏荒，以后碰到解决不了的事，还可以找我。我们……还是朋友。” 她想通了，也放下了。那最好不过。 在这段婚姻之中，徐菁菁固然有错，我也有错。 难得双方没有反目成仇，给对方留了一点体面，也算大团圆结局。 “谢谢。” 我上去拥抱了一下徐菁菁。这熟悉的身体，拥在怀里，十分舒服。 徐菁菁却推开我，说：“你再这样，我不离婚了。” 我…… 徐菁菁和两位师兄就这样走了。 我呼出一口闷气。 心中五味杂陈。 悲催的生活，总算是迎来了转机。 我并不恨徐菁菁，从她主动认错那一刻起，我就不恨了。当然，也不爱了。 朋友，这身份不错。 不过我也不太可能再找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还有这段时间的鸡飞狗跳，不胜唏嘘啊。 以前不知道平淡是福的道理，非得追求一个刺激惊险。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有事就做事，没事就瞎躺着，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这就够了，想那么多干嘛？ …… 赵淮南数次要自杀，不过被赵无情阻住了。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赵淮南要自杀，主要是因为毁容。 他对自己的长相，向来都很看重。 越是长得帅，毁容之后，心就会越痛。 还有就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被白雪梅给耍了。 赵淮南跟我，本来就是陌生人。只是因为白雪梅的挑唆。这才跑去勾引徐菁菁，算是对我的惩罚和报复。 只是赵淮南也没有想到，学生时期的那件小插曲，会被徐菁菁看得那么重，轻易就使得徐菁菁爱火重燃。 ——他们读书的时候，打过一架，徐菁菁输了。从此徐菁菁更加用心练武，后来还特意去学了羽钧拳，结识了这些师兄。 这件事，对徐菁菁来说，很重要。 其重要性，可能仅次于嫁给我。 孙正红是徐菁菁的初恋，而赵淮南才是她胸口的那粒朱砂痣。 然而在赵淮南心里，徐菁菁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对等的定位，导致了悲剧的产生。 赵淮南从头到尾，都抱着玩玩的态度。因为没有动情，所以演技得以超常发挥。徐菁菁被他迷得神魂巅倒。 徐菁菁在感情中，是很不理性的，爱一个人就全力以赴。殊不知，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咳咳。 我和白雪梅、王秀丽之间的事情，跟徐菁菁、赵淮南他们出轨，没有任何联系。 所以，赵淮南现在要自杀，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我造成的。 赵家对我的仇恨，也减轻了一些。 还好，赵家还是有明白事理的人。 没有把这笔账全都算在我头上。不过要说不恨我，那也是假的。 我还得提防着赵家反攻倒算。 …… 徐敏芝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 搬走了一些东西，自然得重新整理。 徐敏芝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了。 我想起了王秀丽。 离婚了，这意味着我恢复了单身，有权选择跟谁在一起生活。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还要不要再重新出发？ 这个问题，慢慢想。 我不急。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人生。 徐敏芝来到我房里，突然压在我身上，就是一阵激吻。 “你都离婚了，咱们可以……在一起了。” 徐敏芝羞红着脸说。 凭心而论，徐敏芝的外在条件，比徐菁菁更优秀，颜值方面只是略输，不过身材却要完胜。 天知道，抱着这样的女人睡觉有多舒服。 然而，我真的了解徐敏芝吗？ 我觉得她在国外多年，一定有不少秘密。 除非她肯说出来。 我也不好意思主动打听，算了，先不爱了。 “没这个心情啊，以后再说。” 我拒绝了。 徐敏芝略显失望，说：“那好。不过今晚，一起睡。” 我…… 单是【一起睡】三个字，就让我支楞起来了。 年轻人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劫难。 想要拒绝这些诱惑，是很难的。 …… 第193章 离婚了，又恢复了单身！ 这回……是真的要离婚了。 这个婚离得，我都快没脾气了。 “条件都写在上面了，你看看。没意见就签字。” 公孙小蛮说。 我立刻拿起来看。 还好。 跟前面说的一样，徐菁菁没有要任何财物。 房子、车子（修好了，只是我没开回来）全都归我。 就连她所出的那部分货款，也不必再向她支付。 不过孙正红、陆宽给她的那六十万，她不会再分给我。 别的存款，包括我这几天挣的，也全都归我。 这还差不多。 还有点情义在。没有撕破脸皮。 我正要签字，突然想起来了。 “赵家赔钱没有？” 我问道。 一千万呐。 如果赵家赔了一千万…… “还没到手。这个钱，你不会也想要。” 公孙小蛮眨着眼睛说。 “我可以不要，不过我必须要说明，这一千万我是有份的。只是我不跟你们争而已。” 不说，人家以为我占了徐菁菁的便宜。 “你能不能别这样？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 徐菁菁又想跟我吵架，情绪一激动，就咳嗽起来。 “这不，全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也很不喜欢现在的我。” 我针锋相对。 “那好，这个婚先不离了……” “不不不，婚还是要离的。那钱，我不要了。” 开玩笑，不离婚，谁受得了。 那一千万，全靠公孙小蛮和李胜杰，是他们以徐菁菁的名义索赔的。就算拿到了，也不会全是徐菁菁的。 他们会分走一大部分。 我想要，怕是也要不到。 再说人家也还没到手呢。 想开点。 钱不钱的，我要是贪那钱，那就得继续跟徐菁菁耗着。想想还是算了，人得朝前走。 徐菁菁惨然一笑，说：“你就那么恨我？” “只要离婚，我还可以继续夸你可爱。” 我签了字。 公孙小蛮说：“搞成这样，白白浪费三年时光。” 徐菁菁也签字。 然后就叫两位师兄帮忙收拾东西。 徐菁菁身体还没有复原，又大着个肚子，坐着没动。 她一直在看四周，眼睛湿润…… 想必，这里也有一些美好的回忆。 “好啦，不要哭。” 徐敏芝安慰她。 徐菁菁点点头，说：“没事。” 她变坚强了。 都快三十岁了，也该懂事了。 公孙小蛮、李胜杰收拾完毕。 徐菁菁说：“明天咱们去一趟民政局，把最后一道流程办完。苏荒，以后碰到解决不了的事，还可以找我。我们……还是朋友。” 她想通了，也放下了。那最好不过。 在这段婚姻之中，徐菁菁固然有错，我也有错。 难得双方没有反目成仇，给对方留了一点体面，也算大团圆结局。 “谢谢。” 我上去拥抱了一下徐菁菁。这熟悉的身体，拥在怀里，十分舒服。 徐菁菁却推开我，说：“你再这样，我不离婚了。” 我…… 徐菁菁和两位师兄就这样走了。 我呼出一口闷气。 心中五味杂陈。 悲催的生活，总算是迎来了转机。 我并不恨徐菁菁，从她主动认错那一刻起，我就不恨了。当然，也不爱了。 朋友，这身份不错。 不过我也不太可能再找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还有这段时间的鸡飞狗跳，不胜唏嘘啊。 以前不知道平淡是福的道理，非得追求一个刺激惊险。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有事就做事，没事就瞎躺着，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这就够了，想那么多干嘛？ …… 赵淮南数次要自杀，不过被赵无情阻住了。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赵淮南要自杀，主要是因为毁容。 他对自己的长相，向来都很看重。 越是长得帅，毁容之后，心就会越痛。 还有就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被白雪梅给耍了。 赵淮南跟我，本来就是陌生人。只是因为白雪梅的挑唆。这才跑去勾引徐菁菁，算是对我的惩罚和报复。 只是赵淮南也没有想到，学生时期的那件小插曲，会被徐菁菁看得那么重，轻易就使得徐菁菁爱火重燃。 ——他们读书的时候，打过一架，徐菁菁输了。从此徐菁菁更加用心练武，后来还特意去学了羽钧拳，结识了这些师兄。 这件事，对徐菁菁来说，很重要。 其重要性，可能仅次于嫁给我。 孙正红是徐菁菁的初恋，而赵淮南才是她胸口的那粒朱砂痣。 然而在赵淮南心里，徐菁菁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对等的定位，导致了悲剧的产生。 赵淮南从头到尾，都抱着玩玩的态度。因为没有动情，所以演技得以超常发挥。徐菁菁被他迷得神魂巅倒。 徐菁菁在感情中，是很不理性的，爱一个人就全力以赴。殊不知，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咳咳。 我和白雪梅、王秀丽之间的事情，跟徐菁菁、赵淮南他们出轨，没有任何联系。 所以，赵淮南现在要自杀，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我造成的。 赵家对我的仇恨，也减轻了一些。 还好，赵家还是有明白事理的人。 没有把这笔账全都算在我头上。不过要说不恨我，那也是假的。 我还得提防着赵家反攻倒算。 …… 徐敏芝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 搬走了一些东西，自然得重新整理。 徐敏芝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了。 我想起了王秀丽。 离婚了，这意味着我恢复了单身，有权选择跟谁在一起生活。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还要不要再重新出发？ 这个问题，慢慢想。 我不急。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人生。 徐敏芝来到我房里，突然压在我身上，就是一阵激吻。 “你都离婚了，咱们可以……在一起了。” 徐敏芝羞红着脸说。 凭心而论，徐敏芝的外在条件，比徐菁菁更优秀，颜值方面只是略输，不过身材却要完胜。 天知道，抱着这样的女人睡觉有多舒服。 然而，我真的了解徐敏芝吗？ 我觉得她在国外多年，一定有不少秘密。 除非她肯说出来。 我也不好意思主动打听，算了，先不爱了。 “没这个心情啊，以后再说。” 我拒绝了。 徐敏芝略显失望，说：“那好。不过今晚，一起睡。” 我…… 单是【一起睡】三个字，就让我支楞起来了。 年轻人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劫难。 想要拒绝这些诱惑，是很难的。 …… 第194章 故事快完了，徐敏芝去了美国 第二天，我和徐菁菁在民政局，把事给办了。 然后挥手道别。 徐菁菁就这样走了，走得很坦然，多了一丝罕见的成熟魅力。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李胜杰跟徐菁菁回她老家去了，公孙小蛮还在榕城，跟赵家对抗。 那一千万，一定要拿到手。 赵家就是拖着不肯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最后，赵家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给了公孙小蛮一千万。 舆论并没有放过赵家。 赵淮南说的那些话，不论真假，网友都当是真的。 警方、税务部门、就连城建办都派了人去调查赵家。 我估计这背后，是吴树人在推波助澜。 赵家因此元气大伤。 宏泰公司面临倒闭。 要是我再继续直播下去。 赵家的底都要被人挖出来。 由于我、公孙小蛮、吴树人三方同时出手，使得赵家误以为，咱们是一伙的。 其实，我们三方之间，也有矛盾。 赵家再撑上一段时间，危机就能自动解除也说不定。 当然了，我和公孙小蛮，这次肯定是要跟赵家斗到底的。 这样的结局，也是暂时的。 我必须抓紧时间，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 …… 我平时也就上网直播一下。 检测一下自己的人气，还有赚取打赏。 由于赵家实在太坏，我得到了广大网友的同情。 只是我左楼右抱那件事情，还是有人揪着不放，以为我故意抹黑赵家，洗白自己。 不管了，有人喜欢就行了。 某瓣平台的高层找到了我，说要跟我签定合约，简单来说，平台会重点扶持我，条件就是，我只能在这个平台直播、发布短视频内容。 也就是签一份【独家】协议。 我…… 同意了。 对比以前的某音某微，某瓣敢在我最危难的时候，给我发声的机会，我没有理由不同意啊。 另外，还有数十家品牌商找到了我，希望我跟他们合作，帮他们直播带货，给出的报酬非常吸引人。 我选了两家名气最大的来合作——那些情趣用品、避孕套、大力丸之类的品牌，谁爱接谁接，我就不跟他们搅在一起了。 现在的我，一场直播下来，轻轻松松就是数千万的销售，我的分红高达好几百万。 要是我肯拼，播得久一些，上亿也不在话下。 麻的，以前怎么没想到，走直播带货这条路呢。 都说宇宙的尽头，就是直播带货。 我抓住了机会，化险为夷，成功起飞。 由于我以前写过网文，现在写起小作文来，得心应手。 三言两语，就能直击网友心脏，让他们成功下单。 一条全新的财富之路，就此打开。 我内心更加笃定了一些。这年头，有钱就有底气。只要我能赚得到钱，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我是这样想的。 趁着这波东风，个月时间，能赚好几亿。 这是非常庞大的一笔原始资金。以后就算人气没有了，还可以拿着这些钱来做别的。 榕城，被誉为梦想之都。 既然来了，那就努力地放飞梦想。 徐敏芝一直陪着我。 我平时有空就去服装店看看。 王秀丽设计的【荒秀】牌服装也已经顺利上市销售。她自己也开了直播，在网上吆喝。因为她是【双飞门】的女主之一，人气也还凑和。我偶尔也会出现在王秀丽的直播间里。 当然了，一样有不少黑粉，不断谩骂。——谁还在乎这些？ 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 我们经常喜极而泣，忘情拥抱。 生活给我们太多的磨难，总算是熬出头了，我们干劲十足。 赵家慢慢稳住了，不过再也不敢来找我麻烦。 一个人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一大特色。 苏荒这两个字，频频出现在各大权威杂志上面。 …… 徐敏芝收拾好了东西，要回美国。 我紧紧抱着她，说：“真要走吗？” “嗯。” “假如我说，我愿意接受你呢？” “别逗了，你没钱的时候，都不同意。现在有钱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算老几？” 徐敏芝酸溜溜的说。 我搂得更紧了。 “在别人眼里，我的确跟以前不同了。可是你认真看看就会发现，我还是原来的我。” 我说得很真诚。 英俊的我，心里清楚，这动情的情话，配上真诚的眼神，没有哪个女人招架得住。 当初，徐菁菁就是这样沦陷的。 徐敏芝紧紧抿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她心里好生纠结。 我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猛啃。 这段时间，都是她主动吻我的。这回却是我主动的。 徐敏芝一直在推开我，我不想松手，见她一直在推，就只好松手。 我以为她是欲拒还迎，看来不是。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徐敏芝眼泪刷地流下来了。 “要是你仍然很穷，或许还有可能。现在你成功了，有钱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徐敏芝伤心得很。 “这是什么道理？” 我问道。 “就算我再怎么对你好，我的存在，只是会让你想起徐菁菁。徐菁菁就是你的过去。你不堪的过去。所以，只要你还有选择，就永远也不会接受我的爱。” 徐敏芝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我内心微凛，徐敏芝说得没有错。 徐敏芝是徐菁菁的发小，看到其中一个，就会让我想起另外一个。 唉。 我无力地坐下。 女人太聪明也不好。 要是徐敏芝不计较这些，我们或许有机会在一起。 …… 徐敏芝去了美国。 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很爱我的。 不过很多伤痛，都需要时间来治愈。 随她去。 结婚这种事情，对于有本事的男人来讲，真的不必着急。 以前我还是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的时候，就有很多女人投怀送抱。现在火了，那就更不缺女人了。 不过，现在的我算是公众人物了。 我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 一举一动，都要做好表率，不然被有心人拍到，会塌房。 我得到了巨额的财富，就得舍弃生活方面的随意。老天爷向来都是很公平的。 …… 第194章 故事快完了，徐敏芝去了美国 第二天，我和徐菁菁在民政局，把事给办了。 然后挥手道别。 徐菁菁就这样走了，走得很坦然，多了一丝罕见的成熟魅力。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李胜杰跟徐菁菁回她老家去了，公孙小蛮还在榕城，跟赵家对抗。 那一千万，一定要拿到手。 赵家就是拖着不肯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最后，赵家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给了公孙小蛮一千万。 舆论并没有放过赵家。 赵淮南说的那些话，不论真假，网友都当是真的。 警方、税务部门、就连城建办都派了人去调查赵家。 我估计这背后，是吴树人在推波助澜。 赵家因此元气大伤。 宏泰公司面临倒闭。 要是我再继续直播下去。 赵家的底都要被人挖出来。 由于我、公孙小蛮、吴树人三方同时出手，使得赵家误以为，咱们是一伙的。 其实，我们三方之间，也有矛盾。 赵家再撑上一段时间，危机就能自动解除也说不定。 当然了，我和公孙小蛮，这次肯定是要跟赵家斗到底的。 这样的结局，也是暂时的。 我必须抓紧时间，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 …… 我平时也就上网直播一下。 检测一下自己的人气，还有赚取打赏。 由于赵家实在太坏，我得到了广大网友的同情。 只是我左楼右抱那件事情，还是有人揪着不放，以为我故意抹黑赵家，洗白自己。 不管了，有人喜欢就行了。 某瓣平台的高层找到了我，说要跟我签定合约，简单来说，平台会重点扶持我，条件就是，我只能在这个平台直播、发布短视频内容。 也就是签一份【独家】协议。 我…… 同意了。 对比以前的某音某微，某瓣敢在我最危难的时候，给我发声的机会，我没有理由不同意啊。 另外，还有数十家品牌商找到了我，希望我跟他们合作，帮他们直播带货，给出的报酬非常吸引人。 我选了两家名气最大的来合作——那些情趣用品、避孕套、大力丸之类的品牌，谁爱接谁接，我就不跟他们搅在一起了。 现在的我，一场直播下来，轻轻松松就是数千万的销售，我的分红高达好几百万。 要是我肯拼，播得久一些，上亿也不在话下。 麻的，以前怎么没想到，走直播带货这条路呢。 都说宇宙的尽头，就是直播带货。 我抓住了机会，化险为夷，成功起飞。 由于我以前写过网文，现在写起小作文来，得心应手。 三言两语，就能直击网友心脏，让他们成功下单。 一条全新的财富之路，就此打开。 我内心更加笃定了一些。这年头，有钱就有底气。只要我能赚得到钱，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我是这样想的。 趁着这波东风，个月时间，能赚好几亿。 这是非常庞大的一笔原始资金。以后就算人气没有了，还可以拿着这些钱来做别的。 榕城，被誉为梦想之都。 既然来了，那就努力地放飞梦想。 徐敏芝一直陪着我。 我平时有空就去服装店看看。 王秀丽设计的【荒秀】牌服装也已经顺利上市销售。她自己也开了直播，在网上吆喝。因为她是【双飞门】的女主之一，人气也还凑和。我偶尔也会出现在王秀丽的直播间里。 当然了，一样有不少黑粉，不断谩骂。——谁还在乎这些？ 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 我们经常喜极而泣，忘情拥抱。 生活给我们太多的磨难，总算是熬出头了，我们干劲十足。 赵家慢慢稳住了，不过再也不敢来找我麻烦。 一个人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一大特色。 苏荒这两个字，频频出现在各大权威杂志上面。 …… 徐敏芝收拾好了东西，要回美国。 我紧紧抱着她，说：“真要走吗？” “嗯。” “假如我说，我愿意接受你呢？” “别逗了，你没钱的时候，都不同意。现在有钱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算老几？” 徐敏芝酸溜溜的说。 我搂得更紧了。 “在别人眼里，我的确跟以前不同了。可是你认真看看就会发现，我还是原来的我。” 我说得很真诚。 英俊的我，心里清楚，这动情的情话，配上真诚的眼神，没有哪个女人招架得住。 当初，徐菁菁就是这样沦陷的。 徐敏芝紧紧抿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她心里好生纠结。 我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猛啃。 这段时间，都是她主动吻我的。这回却是我主动的。 徐敏芝一直在推开我，我不想松手，见她一直在推，就只好松手。 我以为她是欲拒还迎，看来不是。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徐敏芝眼泪刷地流下来了。 “要是你仍然很穷，或许还有可能。现在你成功了，有钱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徐敏芝伤心得很。 “这是什么道理？” 我问道。 “就算我再怎么对你好，我的存在，只是会让你想起徐菁菁。徐菁菁就是你的过去。你不堪的过去。所以，只要你还有选择，就永远也不会接受我的爱。” 徐敏芝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我内心微凛，徐敏芝说得没有错。 徐敏芝是徐菁菁的发小，看到其中一个，就会让我想起另外一个。 唉。 我无力地坐下。 女人太聪明也不好。 要是徐敏芝不计较这些，我们或许有机会在一起。 …… 徐敏芝去了美国。 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很爱我的。 不过很多伤痛，都需要时间来治愈。 随她去。 结婚这种事情，对于有本事的男人来讲，真的不必着急。 以前我还是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的时候，就有很多女人投怀送抱。现在火了，那就更不缺女人了。 不过，现在的我算是公众人物了。 我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 一举一动，都要做好表率，不然被有心人拍到，会塌房。 我得到了巨额的财富，就得舍弃生活方面的随意。老天爷向来都是很公平的。 …… 第195章 大结局 榕港弯1号。 我见到了白雪梅。 白雪梅的肚子大了一圈。 即便是怀着宝宝，仍然难掩其魅力。 我四处看了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变化。 我坐在沙发上，以前我们在这张沙发上面狂欢。 “你是怎么忽悠赵淮南的，我想知道。” 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我得问清楚，当时的情况。 我可从来没有骂过本地人没卵蛋，是寄生虫。我不是一个毒舌的人。 白雪梅编的。 我就想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可没有忽悠他。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吗？” 白雪梅淡淡地说。 “敢做不敢认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嘲讽道。 白雪梅掏出手机，打开一段录音。 我…… 竟然是真的。 我记起来了。 那是一次普通的家庭聚会。 我、徐菁菁、白雪梅、陆宽四人在莲花小区家里聚餐。 我们聊了很多。 那一次我喝得烂醉，自己说过什么全都忘记了。 “看不起别人，并不能证明自己优秀。只能说明你这个人过于傲慢。我只是转告给了别人而已。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白雪梅的声音，冰冷刺骨。 我心中叫苦啊。都说性格决定命运，一点都不错。 我说的那些诚然是醉话，可是也能理解为酒后吐真言。要是我心里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赵淮南的做法太过荒唐，我所说的这些话，不也很离谱？ 本地人如何，用得着我来说吗？ 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我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孩子，得打掉。” 我说。 算算时间，也快三个月了。 白雪梅轻抚着自己的头发，淡淡地说：“这个孩子，生来就有他的使命，你管不着。” 这要是以前的我，还真拿白雪梅没有办法。 现在嘛。 想问题跟以前不一样了。 “白家所做的实验，在国内是不允许的。你也不想我来曝光你。” 我只说重点。 “你又打算捏造证据，冤枉好人？就像你剪辑录音、冤枉赵家一样？” 白雪梅也只说重点。 我不置可否。 只要能达成目的，收拾白家，捏造证据，算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牛逼了，可以跟我battle了？” 白雪梅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我…… “白家的遗传病是治不好的，你死了这条心，何必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我仍希望可以唤醒她。 “我要是把这个孩子打掉，他就彻底没有了。相反，我把他生下来，他就能好好活着。他的生死，全在我的一念之间。我孕育了他，他将来要为我所用，这不也很正常吗？我没有伤害他啊？” 歪理！ 全踏马是歪理！ 气得我想掀桌子。 “这是一条生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应该如何活着，应该由他自己来做决定，而不是你。” 我拍了一下桌子，怒火冲天。 “是你太悲观了。总之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他最好的。他会比天底下任何人都要幸福。” “放屁，有你这样的妈妈，这辈子注定就是悲剧。” “你再这样胡言乱语，请你离开。”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制止你。” “你还没这个本事。” 白雪梅的段位，远比赵家三兄弟要高。 这才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人。 自身的实力，是一方面。 还有就是，白雪梅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 知己知彼。 百战百胜。 我不是没有想过，放任她不管算了，至少白雪梅没有再找我的麻烦。 可是良知告诉我，白雪梅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 当然了，要是我能拿到这个孩子的抚养权，那就完美了。 ——我自己的孩子，我来养他。我都快三十岁了，也该有个孩子了。 可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会发生？白雪梅不可能同意。她的出发点就不是为了给我生孩子。 没啥好说的了，我站起来就要走。 白雪梅拦住我说：“你现在一年也能挣几十亿了。你都没有感谢我。” 我愣住了。 “你也不想想，是谁让你火起来的。是我啊。” 啊？ 不是陆宽吗？ 怎么是白雪梅？ 我心中闪过一丝不详。 如果是白雪梅在操控这一切，怕是没安好心。 “你现在签属了九份商业合同，其中有七份是我安排的。我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你喜欢直播是，那就播到吐血！播到死！！” 白雪梅露出了本面目，毒妇啊。 简直是毒到家了。 我火起来了，有品牌商找上门来，本就是很正常的人。 谁知道，这些品牌商都是白雪梅的人。或者说，被白雪梅给收买了。 合同是没有问题的，我混了这么多年的职场，要是合同有问题，我早就看出来了。 然后，假如我的人气没有了，我拿什么来履行合同？ 这里面光是赔偿金，就会要了我老命。 当然了，我在签属这些合同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人气塌房这个因素，只不过，人总是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 看着白雪梅阴毒的笑容，我的心降到了冰点以下。 ……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榕港湾1号。 不是没想过，就用对付赵家的法子，来对付白雪梅。 不过一想到这样做，可能会面临天价赔偿，还是不敢走出这一步。 看来，这个孩子，我是管不了了。 我呼出一口闷气。 心想以后这个孩子长大了，会不会骂我恨我？ 我管得着吗？ 这么久远的事情。 世人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孩子，生孩子总是好事。可是我却希望这个孩子，千万不要生下来。 真是讽刺啊。 现实远比小说要荒诞。 …… 接下来我依然直播带货。 徐敏芝走后，我请孙倩倩过来帮我，当我的助理。另外还有刘若松，刘若梅放学后也会过来帮帮忙，打打下手。 当然，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另外还聘请了三个员工，帮着我做事。 别的都顾不上了，现在只想搞钱。 假如真到了无法履行合同的那一天，我就只能赔偿了。 这件事，就像一柄利剑悬在我的头顶。迫使我不得不努力去拼搏搞钱。 感情方面，我也顾不上了。 到现在为止，我的生活还是没有安定下来。 因为白雪梅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还有之前那两段录音，也涉嫌违法。 要是爆雷的话，我会很麻烦。 不过我也赚到钱了，平时有意识地结交一些律师、政府官员，跟他们搞好关系。 ……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半个月。 我收到消息。 白雪梅进了医院——我花钱请人盯着白雪梅。 原因不明。 我来劲了。 这肯定不是普通的产检了，那是…… 我承认，我对付不了白雪梅，就看老天爷能不能收了她。 一番查探之后，确定了一件事情，白雪梅发病了。 也是白家的遗传病。 这么说，白雪梅会慢慢失去她的记忆。 啊这。 命运的天平再次向我倾斜。 要是白雪梅发病了，她还适不适合生孩子？ 就算能生孩子，白家的人也不至于像白雪梅一样的想法，把这个孩子用来做实验。 只要他们能善待这个孩子，我当然希望这个孩子可以生下来，毕竟这是我的血肉。 我热泪盈眶啊。 还有，白雪梅发病了，就不会再对付我了，我可以好好履行合同，赚钱。 …… 又过了一个月。 我去看白雪梅，她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这种遗传病真的很吓人。 这么短的时间内，失忆到这种程度，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见到了白雪梅的父母。 这两位长者，已经皈依了佛教，对世俗之事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他们得知白雪梅、白青山姐弟俩的所做所为之后，还主动向我道歉。 想象中，白雪梅的父母也是厉害人物。 谁知道，他们竟是这般和蔼可亲的模样——这是现在，以前未必。 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孩子还是要生下来，白家这种情况，这个孩子怕是最后的传人了。” 白母说。 我同意。 只要他们不乱来，我没半点意见，我可是一个好人。 想起白雪梅以前的温柔体贴，我不由得感慨命运这东西，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人的处境，怎么说变就变，比翻书还快。 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不知道了。 …… 陆宽、孙正红逃离了榕城。不过吴树人没有放过他们，一直叫人追杀他们。后面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当然了，吴树人的事很快也曝出来了。他提前得到了消息，在抓捕之前，丢下家人逃往了美国——早就进行了财产转移，去美国继续享受生活，只是很多事情，跟想象中不一样。 本来以为只要有钱，去哪都是高人一等。没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恶事，常常在午夜梦回时出现，折磨着他。有时候警车驶过，吴树人也会提心吊胆，以为是来抓捕自己的。 这样撑了两年，就回国投案了。 …… 赵淮南最终还是自杀成功了。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容颜，在家人疏忽的时候，吞服了过量安眠药。 徐菁菁的孩子，确定是赵淮南的。 因为这个孩子一生下来，鼻子眼睛几乎就能确定了，跟赵淮南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我也有自己的孩子， 我和白雪梅生的，我妈也鉴定过了，跟我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我给孩子起名叫：苏小白。 本来就是一个玩笑，结果双方老人一致同意，说小白好啊，通俗易懂，而且暗含了白家的姓氏。 这个孩子，由我来抚养。 我还留在榕城，白家的人可以来看他。 …… 王秀丽结婚了。 对方是一个二十五岁的英俊帅小伙，有着良好的家庭，本人也受过高等教育，我帮她把过关，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 王秀丽跟我之间的关系，不少人都是知道的。这个年轻人也是知道的。他不介意王秀丽的过去，展开疯狂追求。 王秀丽很感动，就答应他了。 想必她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合适的，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名份。 我很失落，不过更多的是替王秀丽感到开心，她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 荒秀牌的服装，以个性化的创意，席卷了整个服装市场。 王秀丽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我也因此赚了不少钱。 …… 这一年的年底，徐敏芝回来了。 我以为她回来是要跟我重温旧梦的。 没想到她已经嫁人了。 对方竟是美国的珠宝大亨，身家数百亿的那一种。 我勒个去！ 这要是离婚的话，随便都能分走好几亿，甚至更多，假如没做婚前的财产公证的话。 徐敏芝告诉我，她并不爱这个男人，不过还是愿意嫁给他。 这就让人听不懂了。 徐敏芝说，因为爱而嫁人，是很不可靠的。因为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很难。假如爱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面目可憎了，生活必将走向鸡飞狗跳，就像以前的我和徐菁菁。 相反，假如是因为钱而嫁人。却要可靠的多。因为人家的财富已经积累起来，没那么容易破产。钱在，夫妻关系就在。再说，就算破产了，也是清晰可感的，离婚就是了，不像【爱】那么主观难测。 我不知道，这又是哪所大学的教授跟她说的。 反正，徐敏芝徐老师说话，就是这么吓人。 听完我也就释然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徐敏芝，当初要是在一起的话，怕是又要重复离婚的命运了。 徐敏芝在榕城待了三天，然后就回老家去了，她必须得回去，一来看父母，二来看徐菁菁。 …… 钱慧瑜倒是一副单身到底的架势。 她只工作，不创业。 平时合种兴趣爱好，日子过得丰盈而充实。 不谈恋爱。 也不想结婚。 她身边的追求者很多，不过她根本不做任何考虑。 本来，我也想试一下的。 这么优秀的女人，谁不想要？ 不过钱慧瑜告诉我，她想去国外学酒店管理，大概要去两年。 我明白了，钱慧瑜根本就没有心思谈婚论嫁。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给了她一个反面例子，使得她在不婚不恋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了。 人与人之间，总是互相影响的。 …… 孙倩倩摘掉了牙套，整个人清清爽爽，艳丽无双。 工作中，她是我的助理。 实际上，她对我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 随着我身边的女性，一个个【远去】。 孙倩倩对我，也越来越亲密，眼神、表情常让我觉得，我可以跟她做任何事情。 算起来，我们认识两年多了。 我孩子都有了，她才24岁。 正是一个女人最为美好的年纪。 我真的要走老牛吃嫩草这条道路吗？ （全书完） 第195章 大结局 榕港弯1号。 我见到了白雪梅。 白雪梅的肚子大了一圈。 即便是怀着宝宝，仍然难掩其魅力。 我四处看了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变化。 我坐在沙发上，以前我们在这张沙发上面狂欢。 “你是怎么忽悠赵淮南的，我想知道。” 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我得问清楚，当时的情况。 我可从来没有骂过本地人没卵蛋，是寄生虫。我不是一个毒舌的人。 白雪梅编的。 我就想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可没有忽悠他。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吗？” 白雪梅淡淡地说。 “敢做不敢认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嘲讽道。 白雪梅掏出手机，打开一段录音。 我…… 竟然是真的。 我记起来了。 那是一次普通的家庭聚会。 我、徐菁菁、白雪梅、陆宽四人在莲花小区家里聚餐。 我们聊了很多。 那一次我喝得烂醉，自己说过什么全都忘记了。 “看不起别人，并不能证明自己优秀。只能说明你这个人过于傲慢。我只是转告给了别人而已。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白雪梅的声音，冰冷刺骨。 我心中叫苦啊。都说性格决定命运，一点都不错。 我说的那些诚然是醉话，可是也能理解为酒后吐真言。要是我心里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赵淮南的做法太过荒唐，我所说的这些话，不也很离谱？ 本地人如何，用得着我来说吗？ 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我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孩子，得打掉。” 我说。 算算时间，也快三个月了。 白雪梅轻抚着自己的头发，淡淡地说：“这个孩子，生来就有他的使命，你管不着。” 这要是以前的我，还真拿白雪梅没有办法。 现在嘛。 想问题跟以前不一样了。 “白家所做的实验，在国内是不允许的。你也不想我来曝光你。” 我只说重点。 “你又打算捏造证据，冤枉好人？就像你剪辑录音、冤枉赵家一样？” 白雪梅也只说重点。 我不置可否。 只要能达成目的，收拾白家，捏造证据，算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牛逼了，可以跟我battle了？” 白雪梅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我…… “白家的遗传病是治不好的，你死了这条心，何必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我仍希望可以唤醒她。 “我要是把这个孩子打掉，他就彻底没有了。相反，我把他生下来，他就能好好活着。他的生死，全在我的一念之间。我孕育了他，他将来要为我所用，这不也很正常吗？我没有伤害他啊？” 歪理！ 全踏马是歪理！ 气得我想掀桌子。 “这是一条生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应该如何活着，应该由他自己来做决定，而不是你。” 我拍了一下桌子，怒火冲天。 “是你太悲观了。总之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他最好的。他会比天底下任何人都要幸福。” “放屁，有你这样的妈妈，这辈子注定就是悲剧。” “你再这样胡言乱语，请你离开。”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制止你。” “你还没这个本事。” 白雪梅的段位，远比赵家三兄弟要高。 这才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人。 自身的实力，是一方面。 还有就是，白雪梅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 知己知彼。 百战百胜。 我不是没有想过，放任她不管算了，至少白雪梅没有再找我的麻烦。 可是良知告诉我，白雪梅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 当然了，要是我能拿到这个孩子的抚养权，那就完美了。 ——我自己的孩子，我来养他。我都快三十岁了，也该有个孩子了。 可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会发生？白雪梅不可能同意。她的出发点就不是为了给我生孩子。 没啥好说的了，我站起来就要走。 白雪梅拦住我说：“你现在一年也能挣几十亿了。你都没有感谢我。” 我愣住了。 “你也不想想，是谁让你火起来的。是我啊。” 啊？ 不是陆宽吗？ 怎么是白雪梅？ 我心中闪过一丝不详。 如果是白雪梅在操控这一切，怕是没安好心。 “你现在签属了九份商业合同，其中有七份是我安排的。我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你喜欢直播是，那就播到吐血！播到死！！” 白雪梅露出了本面目，毒妇啊。 简直是毒到家了。 我火起来了，有品牌商找上门来，本就是很正常的人。 谁知道，这些品牌商都是白雪梅的人。或者说，被白雪梅给收买了。 合同是没有问题的，我混了这么多年的职场，要是合同有问题，我早就看出来了。 然后，假如我的人气没有了，我拿什么来履行合同？ 这里面光是赔偿金，就会要了我老命。 当然了，我在签属这些合同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人气塌房这个因素，只不过，人总是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 看着白雪梅阴毒的笑容，我的心降到了冰点以下。 ……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榕港湾1号。 不是没想过，就用对付赵家的法子，来对付白雪梅。 不过一想到这样做，可能会面临天价赔偿，还是不敢走出这一步。 看来，这个孩子，我是管不了了。 我呼出一口闷气。 心想以后这个孩子长大了，会不会骂我恨我？ 我管得着吗？ 这么久远的事情。 世人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孩子，生孩子总是好事。可是我却希望这个孩子，千万不要生下来。 真是讽刺啊。 现实远比小说要荒诞。 …… 接下来我依然直播带货。 徐敏芝走后，我请孙倩倩过来帮我，当我的助理。另外还有刘若松，刘若梅放学后也会过来帮帮忙，打打下手。 当然，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另外还聘请了三个员工，帮着我做事。 别的都顾不上了，现在只想搞钱。 假如真到了无法履行合同的那一天，我就只能赔偿了。 这件事，就像一柄利剑悬在我的头顶。迫使我不得不努力去拼搏搞钱。 感情方面，我也顾不上了。 到现在为止，我的生活还是没有安定下来。 因为白雪梅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还有之前那两段录音，也涉嫌违法。 要是爆雷的话，我会很麻烦。 不过我也赚到钱了，平时有意识地结交一些律师、政府官员，跟他们搞好关系。 ……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半个月。 我收到消息。 白雪梅进了医院——我花钱请人盯着白雪梅。 原因不明。 我来劲了。 这肯定不是普通的产检了，那是…… 我承认，我对付不了白雪梅，就看老天爷能不能收了她。 一番查探之后，确定了一件事情，白雪梅发病了。 也是白家的遗传病。 这么说，白雪梅会慢慢失去她的记忆。 啊这。 命运的天平再次向我倾斜。 要是白雪梅发病了，她还适不适合生孩子？ 就算能生孩子，白家的人也不至于像白雪梅一样的想法，把这个孩子用来做实验。 只要他们能善待这个孩子，我当然希望这个孩子可以生下来，毕竟这是我的血肉。 我热泪盈眶啊。 还有，白雪梅发病了，就不会再对付我了，我可以好好履行合同，赚钱。 …… 又过了一个月。 我去看白雪梅，她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这种遗传病真的很吓人。 这么短的时间内，失忆到这种程度，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见到了白雪梅的父母。 这两位长者，已经皈依了佛教，对世俗之事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他们得知白雪梅、白青山姐弟俩的所做所为之后，还主动向我道歉。 想象中，白雪梅的父母也是厉害人物。 谁知道，他们竟是这般和蔼可亲的模样——这是现在，以前未必。 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孩子还是要生下来，白家这种情况，这个孩子怕是最后的传人了。” 白母说。 我同意。 只要他们不乱来，我没半点意见，我可是一个好人。 想起白雪梅以前的温柔体贴，我不由得感慨命运这东西，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人的处境，怎么说变就变，比翻书还快。 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不知道了。 …… 陆宽、孙正红逃离了榕城。不过吴树人没有放过他们，一直叫人追杀他们。后面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当然了，吴树人的事很快也曝出来了。他提前得到了消息，在抓捕之前，丢下家人逃往了美国——早就进行了财产转移，去美国继续享受生活，只是很多事情，跟想象中不一样。 本来以为只要有钱，去哪都是高人一等。没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恶事，常常在午夜梦回时出现，折磨着他。有时候警车驶过，吴树人也会提心吊胆，以为是来抓捕自己的。 这样撑了两年，就回国投案了。 …… 赵淮南最终还是自杀成功了。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容颜，在家人疏忽的时候，吞服了过量安眠药。 徐菁菁的孩子，确定是赵淮南的。 因为这个孩子一生下来，鼻子眼睛几乎就能确定了，跟赵淮南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我也有自己的孩子， 我和白雪梅生的，我妈也鉴定过了，跟我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我给孩子起名叫：苏小白。 本来就是一个玩笑，结果双方老人一致同意，说小白好啊，通俗易懂，而且暗含了白家的姓氏。 这个孩子，由我来抚养。 我还留在榕城，白家的人可以来看他。 …… 王秀丽结婚了。 对方是一个二十五岁的英俊帅小伙，有着良好的家庭，本人也受过高等教育，我帮她把过关，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 王秀丽跟我之间的关系，不少人都是知道的。这个年轻人也是知道的。他不介意王秀丽的过去，展开疯狂追求。 王秀丽很感动，就答应他了。 想必她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合适的，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名份。 我很失落，不过更多的是替王秀丽感到开心，她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 荒秀牌的服装，以个性化的创意，席卷了整个服装市场。 王秀丽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我也因此赚了不少钱。 …… 这一年的年底，徐敏芝回来了。 我以为她回来是要跟我重温旧梦的。 没想到她已经嫁人了。 对方竟是美国的珠宝大亨，身家数百亿的那一种。 我勒个去！ 这要是离婚的话，随便都能分走好几亿，甚至更多，假如没做婚前的财产公证的话。 徐敏芝告诉我，她并不爱这个男人，不过还是愿意嫁给他。 这就让人听不懂了。 徐敏芝说，因为爱而嫁人，是很不可靠的。因为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很难。假如爱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面目可憎了，生活必将走向鸡飞狗跳，就像以前的我和徐菁菁。 相反，假如是因为钱而嫁人。却要可靠的多。因为人家的财富已经积累起来，没那么容易破产。钱在，夫妻关系就在。再说，就算破产了，也是清晰可感的，离婚就是了，不像【爱】那么主观难测。 我不知道，这又是哪所大学的教授跟她说的。 反正，徐敏芝徐老师说话，就是这么吓人。 听完我也就释然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徐敏芝，当初要是在一起的话，怕是又要重复离婚的命运了。 徐敏芝在榕城待了三天，然后就回老家去了，她必须得回去，一来看父母，二来看徐菁菁。 …… 钱慧瑜倒是一副单身到底的架势。 她只工作，不创业。 平时合种兴趣爱好，日子过得丰盈而充实。 不谈恋爱。 也不想结婚。 她身边的追求者很多，不过她根本不做任何考虑。 本来，我也想试一下的。 这么优秀的女人，谁不想要？ 不过钱慧瑜告诉我，她想去国外学酒店管理，大概要去两年。 我明白了，钱慧瑜根本就没有心思谈婚论嫁。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给了她一个反面例子，使得她在不婚不恋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了。 人与人之间，总是互相影响的。 …… 孙倩倩摘掉了牙套，整个人清清爽爽，艳丽无双。 工作中，她是我的助理。 实际上，她对我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 随着我身边的女性，一个个【远去】。 孙倩倩对我，也越来越亲密，眼神、表情常让我觉得，我可以跟她做任何事情。 算起来，我们认识两年多了。 我孩子都有了，她才24岁。 正是一个女人最为美好的年纪。 我真的要走老牛吃嫩草这条道路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