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余莺儿,我嘎了甄嬛!》 第1章 穿书,绑定宫斗系统 于莹此时的脑子是懵的,像有一列火车从她脑袋里碾过…… 可是她刚才明明被一辆汽车从身上碾过,那疼痛感都还没有消失,怎么一眨眼她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 “余莺儿,愣什么神呢?还不快去倚梅园里修剪花枝!” 看到一个穿着嬷嬷装的中年妇女正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回了魂! 眼睛聚了焦,才看清楚这个嬷嬷的嘴脸! 她以为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个清朝的嬷嬷。 而周围的也是清一水的明清摆设,根本就不是在她那破旧的小出租屋里。 “余莺儿,你聋了吗!?” “余莺儿?倚梅园?” 甄嬛传? 难不成她穿到了甄嬛传里面?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果然是宫女的标配套装。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又被那嬷嬷塞了个不知名的工具。 “快点去干活,别在这发愣,干不完不准吃饭!别耽误我喝酒!” 那嬷嬷说完还故意的瞪了一下她那个绿豆芝麻眼,然后扭着她的水桶腰走了。 她看着手中的工具,这是啥啊? 一把大剪刀? 这要怎么用? 正想着脑子里就传来“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绑定宫斗系统007成功,请按确认键激活系统!】 于莹没有想到自己不仅穿书了,而且还绑定了系统,这可是她倒霉的这几年来,遇到的最幸运的一件好事啊! 想都没想赶紧的按下了激活键! 【恭喜宿主成功激活系统,我们可以通过意念进行交流,我的编号是007,隶属于xx星球,是一名正在考编的系统,您可以叫我小七。】 于莹一听,这系统怕是山东的? 【现在为宿主简单介绍一下本系统的功能,本系统一共绑定过两个主人,上一个宿主,也就是您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由于她没有按照系统规定完成任务,所以嗝屁了!】 听到系统007这么一说,于莹惊了! “怎么完不成任务还会嗝屁吗?” 【是的,我亲爱的宿主,不过您大可不必担心!只要按照我的任务走,绝对不会出问题的!而且上个宿主临死前还为您留下了不少积分,可以让您从系统商城之中兑换一些宫斗必备品!】 “那我有多少积分?” 【一共有二千积分!】 于莹想着这积分还真不少,于是又问了问:“那我能看一下系统商城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吗?” 接着007便为她展示出了系统商城,于莹眼前一亮,她在商城里面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生子丸(100积分,生男孩) 生女丸(50积分,生女孩。) 随缘丸(30积分,生男生女机率各一半。) 多胎丸(100积分,性别随机。200积分性别指定。) 双胎丸(80积分,性别随机。150积分性别指定。) 强身健体丸(60 积分,可提高自身抵抗力,身强体壮。) 益智丸(60积分,提高智力水平,会变得非常聪明。) 止疼丸(50积分,可减少一半的疼痛感,不可叠加。) 产后修复丸(100积分,可让生产后的身体快速的恢复到如处子之般的紧致。) 香体丸(50积分,您的身体会散发出迷人的香味,非常淡雅好闻,更有催情之效。) 玉肌丸(100积分,肤如凝脂,光滑细腻。) 解毒丸(50积分,百毒不侵。) 美颜器(100积分,可任意调节五官比例,美图秀秀一般的功效。) 美体器(100积分,可调节身体比例,获得完美身材,凹凸有致。) 运气丸(50积分,提高自身运气20,可叠加使用。) 保命丸(50积分,危急时刻可救命!) 保安丸(50积分,顺利生产,母子平安。) 青丝丸(50积分,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 假孕丸(30积分,迷惑众生,假孕在身,四个月皇自动流产。) 假死丸(30积分,吃完之后犹如死人一般24小时恢复生机,可叠加。) 于莹看的眼花缭乱,商城里的东西太多了,她也只看了一部分,还有一些没有解锁的功能,她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便询问了一下007。 【这个需要你完成任务,升级自身会员等级,你现在只是一级会员,所以看到的都是一级商城里的东西。】 “那我怎么升级会员?” 【你只需要完成我派发的宫斗任务就可以,按照任务等级可获得100到1000积分不等,当您的积分达到一万,就可以升级为二级会员。】 “那我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呢?” 【完成不了就扣除100积分,如果你的积分全部扣光,那你就嗝屁了。】 “啊?这……” 于莹没想到这系统这么狗,本来以为自己会无敌,没想到随时有嗝屁的危险,于是心里打了退堂鼓。 “我能不能和你解绑啊?” 【不行!】 【不过你放心,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上个宿主没有完成任务,害得我也没有完成上面给我的考核,因此没有考上编制。】 【当然也有我的失误,所以这一次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你顺利的完成任务的。】 于莹一听,这还是个实习期的系统,这可真的是…… 那系统感应到了她的疑虑,于是又说: 【主人,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忧,甄嬛传您都看过八百遍了,还怕什么呢?而且系统能够选中你,也是冥冥之中有着定数的。】 “什么定数啊?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这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总之你完成任务你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也是有天大的好处等着你的。】 “真的吗?” 于莹想着还能回到现实世界之中,也是来了精神,忙又询问道,“回到现实中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啊?” 【天机不可泄露!】 “切!” 于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想她这两年的活确实不那么顺遂。 本来她也是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大小姐,不曾爹娘突然无故惨死,然后又被律师告之家产全部由她叔叔继承。 她成了身无分文的孤女,被他叔叔赶出了家门,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让她带走。 要不是被她的闺蜜收留,她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后来更是变成了倒霉催的倒霉孩子,害得她闺蜜也跟着倒霉,差点死悄悄。 于是便离开了她的闺蜜,独自一人去谋生。 第2章 终极目标 她这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从来没有工作过,向来是别人伺候她,她哪伺候过别人? 这找工作之事自然是难上加难! 本身她学的那个专业,也是冷门又耗钱的考古专业。 当时也是她爸的怂恿,因为她爸喜欢收藏古董,但是呢?又经常被人骗! 被人骗也无所谓,反正她家有钱,可是呢?被人家懂行的朋友看到自己家摆放着假古董,传出去自然是要被笑话的。 这脸面上也挂不住不是? 于是就在她爸的强烈要求下,学了这考古专业,只为能让她给自己家的古董掌掌眼。 就这样学了四年,也是熬了四年,她也没什么天分,要不是她爹砸钱给学校捐了些先进的仪器,她可能都毕不了业。 毕业之后她也没去实习,就跟着她爸去辨别古董了。 还别说,虽然学的不咋地,比她爸强,拍到了不少有价值的古董,为此她爸也颇为得意,到处炫耀她的厉害。 可是自从她家出事之后,她这专业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本来也有一些她爸的老朋友前来寻她鉴别一下古董,然后让她赚点辛苦费。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别人的古董,看一次砸一次,害得他们损失不少,至此再没人找她了。 其实这事,不让她赔偿就要念阿弥陀佛了。 于是她便去找了一些要求比较低的工作,先混个温饱再说。 可是呢… 她好像被倒霉神给惦记上的。 第一家公司干到发工资的时候,老板破产了。 第二家公司,好不容易熬了一个月,老板跑路了。 第三家公司,倒是开了一个月工资,可是因为涉嫌诈骗,全部工资都被充公了,还罚了她的款。 没办法,身无分文的她,为了挣点快钱,她去夜店做卖酒服务员。 可是却在第一天工作的时候差点被客人强暴,她慌不择路的从店里跑了出来,一不留神就被车给撞了。 然后就穿到了这甄嬛传的小世界里。 她想着,如果完成系统任务说不定就可以逆天改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便答应了小七! “好,我准备接受你的安排,去完成你指派的任务,你快点告诉我,我的任务是什么?” 【主人,我们的终极任务就是取代甄嬛,成为后宫之主!】 “什么?!你再说一遍!” 于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让小七又说了一遍,直到又听到了同样的回答,她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搞锤子嘛?你不要搞我……” 【主人,你莫慌,我知道这个任务很艰巨,但是公务员哪有那么好考的,这是上边派给我的任务,我也没办法。】 【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你制订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保你顺利完成任务!】 “你该不会忽悠我?” 于莹有点怀疑这个小七,它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反正完不成任务嗝屁的又不是它! 【主人,我们xx星球考公就只有两次机会,如果这次我考公失败,就要被回炉重造,我怎么会忽悠你呢?】 【我看你天资聪颖,智力非凡,才华横溢,聪慧过人,乃人中龙凤肯定能帮我考上公的!】 小七这么一顿夸,于莹脸上乐开了花,“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勉为其难了,快点说说我该怎么做?” 【第一步,先从商城中选些必备道具。】 系统商城再次打开,小七为于莹推选了美颜器,解毒丸,香体丸,玉肌丸,美体器,运气丸,益智丸。 一共510积分! 由于第一次购物,所以打了个九折,扣了459积分! “你不是说我天资聪颖,为什么还要让我用这个益智丸?” 【主人,咱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是……再说谁还嫌自己太聪明呢?】 “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小七听她这么一说,倒受到了启发。 想到了它的上个主人,就是因为吃了这个益智丸,做了一些自以为是聪明的举动,导致任务失败。 【行,那咱就把这个去掉,等需要的时候再用。】 于莹按了购买键,那些药丸就出现在她的手中。 美颜器和美体器呢,先存放在了系统的仓库之中。 其他的药丸她就一口气全部吞下了。 这倒霉孩子刚夸奖完她聪明,她就犯了傻,那么多的药丸,她竟然一口气全塞嘴里了。 塞嘴里也就算了,她竟然不知道喝水冲一冲,就靠着嘴巴里的这点口水,想要硬生生的给咽下去。 不曾想就卡在喉咙里了,这每个药丸换味道还不一样,有甜的、有苦的、有酸的、有涩的、有辣的,还有咸的。 真的是五味杂陈,让她一下子尝尽了人生百味。 她想着,这霉运不可能穿书了也跟着她? 她看到前面书案上有个青花瓷的花瓶,也顾不得里面的里面的水脏不脏了,抱起来咕咚咕咚就喝了几口。 【主人,桌子上明明有茶水的啊!】 于莹扭头一看,果然旁边的桌子上有茶盏摆在那里,她气撅撅的怼了小七一句,“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我以为你看得到呢?】 小七搓着小手,表示很委屈…… “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喝多少,毒不死我!” 然后又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抬起头来“hele”两下,漱了下嘴。 品了品,感觉味道还不错,就又咽了下去。 【主人,咱现在是宫里的女人,好歹你也注意点形象,咱怎么说以后是要宠冠六宫的,你这……】 她们家虽然有钱,但是是暴发户,从小她也没学过什么礼仪,她爸是女儿奴,从来也没管过她自由。 从小她就是个野性子,让她收敛一下,还真有点难。 “那怎么办?我虽然看了八百遍甄嬛,但我也只是看,没有深入去学,你让我行个礼我可能都不会呢?。” 【那我把原主的记忆输给你,你闭上眼睛。】 于莹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原主的记忆就进到了她的脑子里,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眸里全是恐惧。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喘着粗气。 “原来被人勒死是这样的感觉,真的是让人绝望中透着恐惧,恐惧中又透着失望,失望中又透着……” 【好了,主人,你不要再回忆原主的生前了,咱们抓紧时间开始第一个小任务了。】 “哦,那你说,第一个任务干嘛?” 【第一项任务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第3章 实话饮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于莹琢磨着这原主的冤和仇可不是一点两点啊? 她此生最大的仇人可就是那甄嬛啊?那可是超级大女主啊?主角光环笼罩的人啊?打不死的小强啊?怎么报这仇? 小七打断了她的思绪,朝他嚷了一句:“我说主人啊,你这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说的冤仇不过是你在这倚梅园里受的屈辱,都是些小冤小仇!” 于莹朝系统咧咧一句:“你怎么不说清楚,害我白担心一场。” 她眼珠一转悠,然后坏笑一声,“咱们就拿刚才那个凶巴啦几的嬷嬷小试牛刀如何?” 小七表示同意,然后于莹的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小药瓶,小七告诉她,这是首次购物附赠的,名为“实话饮。” 只要喝下一滴,就会吐露真言。 于莹觉得这东西实在太棒了,审讯犯人的时候用上这个,根本就不需要严刑拷打了。 拿着这小药瓶就出了门,来到了那嬷嬷喝酒的地方。 她往里面瞟了一眼,有三个嬷嬷和一个公公,看他们那胡吃海塞的模样,一看就是贪吃的货。 揉了揉脑袋正想着该怎么进去给他们下药呢? 就听到里面的一个嬷嬷说没酒了,她要去厨房里再拿壶酒,这不正是良机吗? 她抢先一步,来到了厨房里,将那“实话饮”倒入了酒壶之中,然后趁那嬷嬷到来之前,躲到了灶台的后面。 没想到这灶台后台竟然藏着一个小太监,差点吓得她叫出声来,被那小太监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闻到这小太监的手上有股子淡淡的桂花糕的味,还挺好闻。 待那嬷嬷走了之后,小太监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句:“我放开你,你别乱叫。” 于莹点点头,那小太监便放开了她。 她捂着胸口平息了一下,然后打量了一下这小太监,模样长得挺清秀,浓眉大眼的给人很正派的感觉。 她问向那小太监,“你是谁?你半夜三更的在这做什么?” 那小太监看了眼手中的桂花糕,支吾一句,“我叫小桂子,肚子饿了来找点吃的。” 于莹“哦”了一声,看了看他另一只手中还攥着的桂花糕,便信了。 正巧她也饿了,便也四下寻找了一下,从笼屉里拿出来一块桂花糕也塞到了嘴里。 那小桂子跟在她的身后,嘻笑着问了一句:“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莹……儿” 她本来想说自己的真名于莹的,突然想起来她现在是余莺儿了,便临时改了口。 这时系统小七也提醒她,“切记以后自己就是余莺儿,可不要弄混了,这可是皇宫,说错了话那是要掉脑袋的!” 于莹摸摸自己的后脖子,可不想身首异处,于是下定决心以后自己就是余莺儿了,和于莹这个名字告别! 那小桂子见余莺儿表情古灵精怪的,便试探着上前询问:“莺儿姐姐你在哪当差?我空闲的时候来找你玩?” 余莺儿吃了口桂花糕,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我是倚梅园的宫女,你呢?” 那小桂子想了想说:“我是冷宫的。” 于莹一听他是冷宫的不免同情起他来了,这整个皇宫就属冷宫最凄惨了,怪不得他半夜要来这偷吃的了。 于是拍着胸脯大方的对他说,“以后你要是吃不饱,就来找我,别来偷了,被人抓到不好,要挨板子的!” 这话好像说的不是她自己似的…… 小桂子乖乖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莺儿姐姐。” 于莹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了句,“真乖。” 她看着眼前这乖巧的小桂子,这模样加上这身段,如果不是太监的话,放到现在,那妥妥的就是令人疯狂的爱豆啊! 真是可惜了这身板了…… 想想她以前喜欢的那个爱豆,因为人设崩塌而凉凉了,当时她还哭了老久呢? 着实是有些不值,这偌大的皇宫,大好男儿多的是嘛? 只是眼前这个…… 啧啧啧,只能饱饱眼福了! 将手中的桂花糕吃了个干净,拍打了两下手中的残渣,朝着小桂子勾勾手指,“走,跟着姐姐去看好戏。” 小桂子屁颠的跟在了她的后面,两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隔壁房间,龟缩在了房门底下。 侧耳一听,里面已经开始吵起来了! 余莺儿捂着嘴巴偷笑,小桂子朝她比了个虚的手势,余莺儿收住了声,探出脑袋往里看着。 里面的三个嬷嬷正在那里张牙舞爪的互相指责着对方,那模样恨不得吃了对方,而且一听说的就是“真心话”! 因为全是指责对方不是的话语,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当面说人不是,看样这“实话饮”,还真的管用。 那公公模样的人在那里劝架,却被那三个嬷嬷共同针对起来,对着他是一顿的辱骂! 余莺儿心想,这公公怕是没喝,不然也应该加入她们的阵营,而不是劝架。 那瘦高嬷嬷指着那公公鼻子骂:“周大福,你个没根的种,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周大福尖着嗓子吼叫:“孙大腚,你个老东西,你敢骂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余莺儿一听那嬷嬷外号叫孙大腚,又偷笑了起来,瞟了眼她的屁股,还真是又大又肥! 而小桂子也瞟了眼余莺儿的屁股,悄悄说了句:“我娘说,屁股大的能生儿子,我看看姐姐将来也是个好生养的。” 余莺儿瞪了他一眼,娇斥一句:“瞎说什么大实话,不害臊!” 小桂子羞涩的低下了头,余莺儿上瞧这还是爱害羞的弟弟,便没再说他什么,继续往里面看着。 孙大腚不示弱继续吼着:“你每天嚷嚷着自己和翊坤宫的周宁海沾着亲,仗着他的势收了我们不少好处!” “也不知道这亲是真还是假,你认识人家,人家认识你吗?!” “你想抱人家大腿,人家恐怕连个屁都不想给你吃!” 另一个矮胖的嬷嬷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平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却没见帮我们办成一点实事,你就是个只进不出的癞蛤蟆!” 那周大福急得跳了脚,呲牙咧嘴的朝着她们骂着:“你们这群老不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要回去孝敬我的东西吗?你们做梦!” “我实话告诉你们,周宁海可是我本家兄弟,他是我二婶子的叔叔的哥哥的老婆的弟弟的侄子。”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那三个嬷嬷更是觉得他是在吹牛,便伙同一起对着他大打出手,四人扭做一团,好不热闹。 余莺儿在外面看得正开心,的衣袖被人拽了拽,“莺儿姐姐,来人了。” 余莺儿被小桂子拉着躲到了拐角处,定睛一看,没想到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周宁海过来了。 两人换了个位置,躲到了房间的后门处,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第4章 重要现场! 两人刚找好位置,就听到里面的周宁海大吼一声: “吵什么呢?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这在这里嚷嚷,小心惊了娘娘的驾,割了你们的舌头!” 那四人见周宁海来了,便都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哆哆嗦嗦的等待着处置。 又听那周宁海说,“今天正值除夕之夜,我也没功夫管你们这些闲事,晚点自己去内务府领板子!” 几人都应着:“是。” 周宁海扫视了周围一眼,又低吼一句:“娘娘要的红梅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周大福端来插着几枝红梅的花瓶,递到了周宁海的面前,被周宁海旁边的太监接了过去。 周宁海不屑的哼了一声,在他的耳旁低语:“听说你经常打着我的旗号收受好处,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么个本家?” 那周大福吓得冷汗直冒,赶紧的从袖子里掏出来几张银票塞到了周宁海的手中。 哆哆嗦嗦的说着:“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都是她们诬陷我的!公公明察秋毫,明察秋毫!” 周宁海将银票揣进了袖口中,大手重重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吟一句,“算你识相!以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大福拼命的点着头,“知道,知道!” 周宁海拂尘一甩,“走!跟我回乾清宫!” 周宁海走后,那三个嬷嬷也恢复了正常,一个个的都将身上金银钱财拿出来往周大福的手里塞。 边煽着自己的嘴巴,边说着赔不是的话。 周大福也恢复了“阳气”!逮着她们三人好好的训斥了一顿。 屋外的余莺儿嘀咕了一句:“怎么这实话饮的时效这么短?没得好戏看了。” 她站起身来,转身往倚梅园方向走去,刚才听周宁海一说,今天可是除夕夜,余莺儿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重大日子。 她得在现场!!! 小桂子跟在后面好奇的问着:“莺儿姐姐,你在说什么短?” 余莺儿朝他摆摆手,“没什么,小孩子别乱打听。” 小桂子在后面跟着,嘟囔一句,“我不小……” 余莺儿春心泛滥,露出了姨母笑,调戏一句:“那你说说你哪里大?” 小桂子脱口而出,“我哪都大啊!我个头比你高,体格也比你大,年龄也比你大!” 余莺儿见他也是单纯,调戏不成,便顺着他的话茬问着:“那你多大了?” 小桂子说:“我今年乃弱冠之年。” 余莺儿不明白:“弱冠之年是几岁?” 小桂子:“20。” 余莺儿:“还是比我小嘛!” 小桂子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看也就18、9的样子,怎么可能比我大?” 余莺儿愣了愣,她又把自己的年龄和余莺儿的年龄弄混了,她穿进来时候26了,现在的余莺儿确实是年龄比他小。 于是糊弄他一句:“我心里年龄比你大!” 小桂子“哦”了一声,莫名的看着她,“还有这种说法?” 余莺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应着:“那当然,反正你都叫我姐姐了,我自然是比你大。” 小桂子无法反驳,只得乖乖点头,懊恼的嘟囔一句,“早知道我应该叫你妹妹的。” 余莺儿敲了敲他的脑瓜壳,一脸的不怀好意:“是不是感觉挺亏?” 小桂子点点头,“是。” 余莺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现在我给你一个当哥的机会,你可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吗?” 小桂子点点头,“我愿意!” 余莺儿:“我来给你出个问题,你要是回答对了以后我叫你哥,要是回答错了,你不仅要喊我姐,还要什么都听我的。” 小桂子又点了点头,“好,你问。” 余莺儿戏谑一笑,朝他挑了挑眉眼,问道:“你觉得人可怕还是鬼可怕?” 小桂子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当然是鬼了!” 余莺儿摇了摇头,“不是。” 小桂子又问:“为什么?” 余莺儿慢慢解释道,“鬼只是面相吓人,而人却心思狠毒,鬼并不是都能见到,而人却是天天遇见,你害怕鬼却没有伤你分毫,而人却伤的你遍体鳞伤。” 小桂子如梦初醒,若有所悟的揉揉脑袋,“好像是这么回事。” 余莺儿只顾着高兴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蹦跳着往前跑了几步,回头朝他摆摆手: “你快点回去,我要去干活了!答应我的事要记得要守诺哦!” 小桂子没再跟上,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一脸焦急的模样。 “爷,您怎么这身打扮,可让我好找,咱们快点回去?老王爷正找您呢?除夕夜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桂子依依不舍的望着远方余莺儿离去的方向,呢喃着:“知道了。” ………… 余莺儿来到了倚梅园中,刚停下脚步就听到系统小七就对她说:“主人,任务完成,获得50积分和额外赠品一份。” 余莺儿问:“什么赠品?” 小七:“飘飘欲仙丸。” 余莺儿:“……” “这……” “你这……” “这东西怎么用的?” 小七:“你马上就要被宠幸了,这可是获得龙气的最好机会,这龙气不仅可以获得大量的积分,还能提升我系统的等级。” “你这性福指数越高,我受益也就越多。” 余莺儿:“说重点!” 小七:“这东西就塞到那里面就行。” 余莺儿“哦”了一声,“知道了。” 将药瓶收了起来,就听到远处有脚步声,她蹲了下来,便看到了“大胖橘”双手叉在袖口里走了过来。 然后就是身披白色斗篷的女孩,踏雪而来,斗篷遮挡着她的脸蛋,看不清楚样貌,不用想应该就是甄嬛本甄了。 她将小像挂在了梅花村头上,双手合十,诉说着祈愿的话语。 一愿、父母妹妹安康顺遂。 二愿、在宫中平安一世,了此残生,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三愿:…… 三愿没有说出来,就听到“大胖橘”喊了声,“谁在那里?是谁?” “再不说话,便让人将整个倚梅园翻过来!” 甄嬛谎称是倚梅园的宫女,又说自己沾湿了衣袜正在更换,趁机溜走了。 此时果子礼为寻皇上也来到了倚梅园中,无意中见到了慌乱逃掉的女孩背影,顺着她溜走的方向去寻。 看到了树叶上挂着的小像,将它拿了下来。 第5章 宫斗必备品,借你的,要还! 余莺儿目睹了眼前的一切,看着果子礼和大胖橘两人从倚梅园离开,她也偷偷的溜走了。 她循着甄嬛溜走的方向,来到了碎玉轩的门前。 果然地处偏僻,冷冷清清的样子。 这大除夕夜的这走道里一点烟火之气都没有,只是门口的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看着还有点过年的味道。 她从门缝里往里瞅了一眼,里面灯光通明,有嘻笑之声传出,看来碎玉轩的人正在打着边炉过节呢? 想到屋里的人在打边炉,她也想到了自己最爱吃的火锅,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问了句系统,“小七,你那有没有火锅啊?” 小七:“主人,我是宫斗系统,没有屯物资那功能。” “好。” 余莺儿失落的耷拉着脑袋,这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噜起来。 这大过年的,人家都在团圆,她一个人在这大雪夜里游荡,孤苦伶仃的着实凄惨。 这时系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虽然我没有物资,但是我有宫斗必备物品。” “什么啊?” 话音刚落,余莺儿的手中便出现了一锭金子,她两眼放光的看着这金晃晃的大元宝,脸上乐开了花。 “你怎么不早给我这古今通用的物件!害得我差点以为这大年夜要饿肚子了呢?” 小七委屈巴巴的说着:“这可是我自己省吃俭用攒的工资,本来是想用来打点上级考核人员的,先借你用用。” 余莺儿大惊:“妈耶,头一次听说系统还有工资?还要打点呢?” 小七:“那可不,我们系统界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想要改变命运,就得考公!” “考了公就是国家的人了,就会受国家保护,还会有优厚的待遇和晋升的机会,连家人都会跟着沾光。” “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还有,这金子我只是借用给你的,你以后记得还我。” 小七这么一说,余莺儿心里就不乐意了,嘟囔一句:“你可真是个抠门系统啊?!还要我还啊!白高兴一场!” 小七:“你以后做了宠妃,这金子不信手拈来吗?” 余莺儿想了想也是,再过两天就什么都有了,这点金子对她来说不是小意思吗? 于是爽快答应了! “我到时候定十倍奉还于你!” 小七很开心o 余莺儿拿着金晃晃的元宝往御膳房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御前也不用侍候了,想必那些御厨们应该都在吃着喝着呢? 自己去打点一下,也跟着蹭点吃的喝的。 寻摸着就来到了御膳房的大门前,还没进去呢?就闻到了从里面飘出来的饭香味。 门是开着的,她走了进去,探头探脑的往里面观察着。 突然一声粗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吓得她小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在这干什么呢?” 她回头一看,一个庞然大物立在她的面前,她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了看。 眼前这女人长得是一脸肥肉,身子有她两个宽,个头也高,妥妥的一堵肉墙,让她想到了菜市场卖猪肉的那个大嫂。 她总是不修边幅,满身油晃晃的,刀法极其利索,剁起骨头来那叫一稳、准、狠!剔骨也更是一绝! 低头瞄了眼,正巧看到她手里还拿着把带血的刀,那眼睛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两腿一软哆哆嗦嗦的就跪在了地上。 这可不是她想跪,她坚信自己本身的骨头还是很硬的! 是这原主身子,骨子里就有下跪的习惯,这可不是她的本意…… 这手里的金子也跟着掉落了下来。 她看着这金子滚到了那胖女人的脚下,离她近在咫尺她都不敢伸手去拿。 那胖女人弯下腰来将那金子拾了起来,放嘴里咬了咬,是真的。 余莺儿心里想着这女人肯定是要吞了她的金子了,或者找个由头说她是偷的金子,将她给告发了。 她也没处说理去,说不定还要挨一顿板子。 没想到那女人将金子又奉还到了她的面前,并问:“你是哪位小主的宫女,可是前来打点小灶台的?” 余莺儿愣了愣,心想这运气丸还是有点用的,于是将那金子又推了回去。 小心翼翼的说着:“我就是个倚梅园的修剪宫女,这不年下得了些赏赐,便想着来打个牙祭,还请姐姐行个方便。” 那胖女人看着手中金子笑眯眯的推辞了一下,“那也用不了这么多。” “不多不多,以后麻烦姐姐的时候还多的是,姐姐行拿着就是。” 余莺儿又将金子推了回去,那胖女人将金子收进了怀中,朝着余莺儿招了招手。 “那你跟我来,正好我在杀鱼呢?一会我们吃鱼,年年有余!!” 余莺儿屁颠的跟着她来到了后厨房,交谈中得知了这胖女人叫唐春花,外号肥唐五花肉,确实也是名副其实了。 大家都叫她春花嫂,头一次听余莺儿叫她姐姐,所以这心情也是美美哒,对余莺儿的印象那是很不错的。 来到了后厨房里,正有三个厨娘模样的人在那里吃着饭,春嫂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分别是秋花,夏花,冬花三位厨娘。 感情这是小厨房的四朵金花。 余莺儿和她们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 看着她们桌上的美食,还真是不赖,有鸡有肉还有小炒菜,看着十分有食欲。 余莺儿也饿了,那几位厨娘看着也都好相处,春嫂也让她别客气,她也就不拘束了,坐在旁边吃了起来。 那几位厨娘边吃边聊着宫中趣事。 先聊得是今日除夕夜哪位娘娘的装扮最好看,大家一致认为是宠冠六宫的华妃娘娘。 那风头直盖皇后! 说起华妃娘娘,几人也是颇为尊敬,因为她们得过娘娘不少好处,在膳食方面,华妃向来是大方,出手阔绰。 整个皇宫的用度都紧亲着她,连皇后娘娘有时候都要让着她。 余莺儿自然也知道,现在正是华妃风头正劲的时候,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着急的肝火旺盛了! 此时春嫂忙活完,端着刚做好的红烧鱼走了过来,放到桌子上问了句: “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新选进宫的几位小主,哪位最得宠啊?” 第6章 识男人的窍门 说到哪位新进的小主最得宠这个问题时,余莺儿来了兴趣,凭她的记忆,最先得宠的应该是惠贵人沈眉庄。 要说这沈眉庄也是整部小说的灵魂人物了,甄嬛的闺蜜加死党,只可惜性子过于执拗,爱恨分明,不屑于耍心机。 在甄嬛假意靠拢华妃,替华妃说话时,当即就和甄嬛甩了脸子,也是个心直口快,敢爱敢恨的人。 只可惜在这后宫之中,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宫斗,所以也就注定了她悲惨的命运。 她难产而死时,甄嬛伤心欲绝,哭得几度昏厥。 只是她竟然是在最后时刻才知道,她温婉娴淑的眉姐姐和温实初有“奸情!” 这也让她大为震撼! 不出所料那秋花正说道:“自然是新进的惠贵人,听说皇上赏了她好多的珍贵菊花,还专门为她题字存菊堂呢?” 冬花扭了扭自己的水桶腰说:“我要有那好身材模样的,我也去侍奉皇上了,说不定也能混个答应、官女子的当当呢?” 春嫂哈哈一笑,“就你这脑满肠肥的,你就是做白日梦也白搭。” 看了眼正在吃鱼的余莺儿打趣一句,“我看莺儿这模样倒是挺俊俏,说不定能讨得皇上喜欢呢?” 余莺儿晦涩一笑,“承蒙姐姐吉言,我要是能做了小主,定然不会忘记咱们这一桌同食之情。” 春嫂哈哈笑着:“就凭你这句话,你这妹妹我也是认定了。” 说话间就端起酒杯敬起了余莺儿,余莺儿起身回敬着:“承蒙姐姐不弃,我自然也是乐意的。”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秋花端着酒杯围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段,以过来人的身份煞有介事的说着: “这莺儿模样长得还算可以,只是这胸太小,这屁股嘛生得不错,又圆又翘的,看样是个好生养的。” “咱皇上最重子嗣,要是能先怀上孩子,那可就是平步青云了。” 却听夏花嗤笑一声,“你以为怀上孩子就成啦,你还得生下来,你以为生下来就成了吗?你还得养得活!” “这前有欣常在后有芳贵人的,哪个不是怀了都流了?!” 说到芳贵人时,夏花神秘兮兮的样子,掩着嘴巴小声的诉说着: “我听说芳贵住的那碎玉轩不干净,不然怎么莞常在住进去没多久就病了?八成是闹鬼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开了窗户,吓得几人都尖叫一声,从板凳上都蹦了起来蜷缩在一起。 还是春嫂胆大,上前将窗户上。 回头朝着几人低吼一句:“瞧你们几个这胆子小的,天天的杀猪宰鸡的,还怕这区区北风?!还不如我莺儿妹子胆大呢?” 冬花捂了捂身上被吓起来的鸡皮疙瘩,朝夏花白愣一眼,“都怪夏花,大晚上非得说这些不干净的话!” 夏花喝口酒壮了壮胆,嚷嚷一句,“那这不是话赶话的就说到这了吗?!也不能怪我嘛?!”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吵吵了,大过年的说点开心的!” 春嫂发话了,两人便不再说什么了。 秋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来和你说个笑话? ” 几人都回了位置,仔细的听着。 “话说,这齐人有女,两家求之,东家子富而丑,西家子美而贫,两家一起来提亲,这闺女问他们两家,能不能白天在东家吃饭,晚上到西家睡觉?” 几人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称这女孩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 这时春嫂又发话了,她说:“你们不要以为那长得好看的小白脸就一定好,通常情况下都是那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夏花来了劲调笑一句:“春嫂,你可是经历得多懂得多,和我们说说哪样的男人中用?” 春嫂得意一笑,“这个我自然是轻车熟路的,这男人行不行啊,可以从他的外形上观察的出来!” 几人听到这里都放下手中的碗筷,仔细的聆听了起来。 “这男人鼻子大的、比较突出的,那指定是中用的,还有这身形精瘦的指定是个永动机,这拇指粗的指定也是个厉害的!” 春嫂说完,大家都好像学到了什么宝贵的知识一般,那模样好像在消化着脑子中的信息。 然后就听冬花说:“那咱皇上的不知道大不大?” 春嫂嘟囔一声,“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皇上。” 秋花一脸神秘的笑着,“就看这些怀孕的小主娘娘们,咱皇上指定也是中用的。” “只是这华妃娘娘那么受宠?怎么不见有孕呢?” 冬花好奇的问着,春嫂叹息一声:“这子嗣的事情,也是看缘分,可遇不可求。” 她端起酒杯,喝干了杯中酒。 夏、秋、冬三人没再说话,神情也都失落了起来。 余莺儿不明所以,问询了一句。 秋花叹息一声,“我们几个也都是子女缘分浅的,不然也不能来这皇宫里做差,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孤独终老了。” 余莺儿看这四人模样,大抵也是因为不能生孩子,被夫家扫地出门的。 不禁感叹在这注重子嗣的古代,女人本身地位就很低下,如果没有孩子做为依靠,那想要幸福可真是太难了。 还好她有系统配备的多子丸,这个她是不用愁的。 看着眼前醉倒在桌子上的几人,她突然同情起了她们。 可是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积分兑换更多的药丸,不然倒是可以赠送她们一些。 系统小七感应到了她的想法,给她敲了个警钟!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在这皇宫之中你帮了别人,就是为自己树立一个敌人” 余莺儿争辩一句:“她们又不是小主娘娘的,对我能有什么伤害!” 小七:“你想的太简单了,不要打破这里面的平衡,否则会报应到你身上的。” 第7章 焰火 见余莺儿不信,小七叹息一声,这届家长可真难当,这娃可真难带,要不要多让她吃点聪明药? 看了看她的剩余积分,想着还是为她省点,于是语重心长的解释着: “假设你把生子丸直接给了她们,她们吃了怀了孩子,是不是会把这个好消息宣扬的到处都是?” “到时候一个个的都找你来要生子丸,你给还是不给?!” “要是皇后知道了,华妃知道了,太后知道了,你又该怎么办?” “到时候你拿不出来这生子丸,捅到皇上那里,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你这颈上人头就要搬家了!” “而且这善心也不是随便发的,要审时度势,因人而异!” “同情她们的时候你好好反省一下,如果没有我给你的金子,她们是否会待你如此?” “你还没看透这人性本恶吗?” 余莺沉默了一会,回想到以前的一些事。 她家有钱,她向来又大方,花钱也没数,很多朋友都在她这蹭吃蹭喝,有的还蹭钱,她都没计较过。 可是她也没得到什么好报,自己落魄之后,都对她避而远之。 向他们讨要欠款,一个个的都不认账。 有的甚至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的打发她,真是将人性的恶面展露的淋漓尽致! 小七的话如当头一棒,让她瞬间清醒。 这可是在大清后宫,到处都是阴谋诡计的地方,走错一步就可能粉身碎骨,性命不保。 她可不能再这么的滥发善心了。 自古圣贤皆白骨,自己想要成功,就得狠下心来,断情绝爱! 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攥起拳头大喊一声,“我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做这后宫之主!” 突然听到春嫂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都别吵吵,影响我睡觉!” 她赶紧的捂住了嘴巴,紧张兮兮的看着桌子上趴着的几人动静,见她们还在沉睡,便悄悄的往门外走去。 只是腿脚怎么有点不听她的使唤了呢? 想着应该是这酒的后劲上来了,有点上头了。 可是这个样子怕是走到半道就得醉倒在雪地里,她可不想冻死在外面。 于是朝着系统问了句:“小七啊,有没有醒酒药啊?” 话音刚落她手中就出现了一瓶药水,“喝了,提神醒脑的!” 余莺儿张嘴就倒了进去,一股清凉之意直冲脑门,这效果果然是杠杠的。 她谢了小七,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这路上的积雪还挺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她感觉还挺惬意,学着小时候在冰上滑雪的样子在雪地上滑着。 开始滑得还挺溜,奈何她想滑更长的冰道,只是没控制好平衡,身子往后一扬,结实的摔倒在了地上, 只不过她这屁股怎么不疼呢? 不但不疼,这屁股底下怎么还软绵绵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背后,发现这触感温热不是雪地,好奇的扭头看了眼,发现自己正压在了小桂子的身上。 他眉头轻皱,好像是被余莺儿压到了不该压的地方,他只隐忍着,不想让她看出来他的囧样。 更不想让她看到他涨红的脸,还好天色昏暗,看不那么清楚。 余莺儿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积雪,伸手将坐在地上的小桂子给拉了起来。 她问:“你怎么在这?可别告诉我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他说:“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她又问:“找我干嘛?” 谁知小桂子拉着她的手就跑了起来,“跟我去个地方!” 余莺儿在后面问着:“你带我去哪啊?” 小桂子说:“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城楼上面,小桂子指着远处的天空说,“我请你看烟花!”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中便盛开了朵朵繁花,照耀得整个天空都五颜六色的。 余莺儿兴奋的尖叫着,“哇,好漂亮!”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烟花看的?!” 小桂子呵呵笑着:“我也是听别的说的。” 余莺儿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笑靥如花。 想着以前过年的时候,她的爸爸总是会给她买好多的烟花放给她看,现如今也只能看看别人放的了。 不过这紫金城的烟花那可是非同一般的。 然后就见小桂子像变魔术一般的变出了两枝仙女棒,递给了余莺儿一枝,“我们一起放烟花啊!” 余莺儿接过,说了声“谢谢”,看着手中燃放的仙女棒,此刻的她觉得回到了以前。 她好想她的爸爸啊! 眼眶里润出了打转的泪水,她眨了几下眼眸,硬硬的将这思念压了回去。 小桂子看着焰火下她恬静的容颜,傻愣愣的,手里的仙女棒燃烧完了都不知道。 余莺儿看着手中燃尽的仙女棒,叹了口气,“这烟花始终是刹那芳华,留不住。” 看了眼傻愣的小桂子,伸手朝着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想什么呢?!” 她哈了口热气在自己有些冻僵的双手上,然后就打个了喷嚏! 小桂子回过神来担心的询问着:“姐姐,你是不是冷了?” 余莺儿吸溜了一下鼻子,哆嗦着说了句:“是有点冷了,该回去了!” 刚才喝了酒身子暖和,又活动了一会没感觉到冷,这会子酒劲也下去了,兴奋劲也过了,这冷感也就来袭了。 她抱紧身体从来路折了回去,扭头又交待了小桂子一声,“你也快点回去?别在外面待太久了,小心感冒。” 小桂子“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感冒是什么?” 余莺儿发现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感冒是我老家的说法,在你们这就是感染风寒。” 小桂子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谢谢莺儿姐姐关心,我身体好的很,轻易的不生病。” 余莺儿轻笑一声,“你可别说这样的满话,通常情况下,这种话一出,你明天肯定会生病!” 小桂子似乎不信,但是他没有再反驳,让余莺儿说说她老家的事。 余莺儿来了兴趣,边走边绘声绘色的讲着。 他在后面慢慢跟着,静静的听着,她觉得余莺儿的声音真好听,他想多听听。 他冷不丁的问了句:“姐姐,你会唱曲吗?” 余莺儿猛然停住了脚步,小桂子也没注意她停下,直接就撞了上去。 然后捂着自己的鼻子嚎叫一声,余莺儿回过头来看着他泛红的鼻子咯咯笑着,“你走路都不看着前面的吗?” 小桂子晦涩一笑,小声嘟囔着:“平时我不这样的。” 余莺儿嘻笑一声,继续往前走着,想到刚才他问的问题,自豪的说了句,“我会唱昆曲!” 第8章 冲撞了花神 说到昆曲,原名“昆山腔”(简称“昆腔”),是中国古老的戏曲声腔、剧种,现又被称为“昆剧”。 余莺儿之所以会唱昆曲,是因为她父亲是昆曲班子的。 从小耳濡目染,加上有些天分,记性又好,歌喉也出众,在她们那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角。 也曾凭这个,跟着父亲去糊口饭吃。 但戏子在古时是下九流,就算你唱得再好,也难以得到别人的尊重。 每天看人脸色,被人言语轻贱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才来皇宫碰碰运气的。 但皇宫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没有娘家势力,处处受人排挤,日日受人打压,有啥苦差事,就让她去做。 她见惯了别人恃强凌弱,苦不堪言。 但也只能默默忍受! 后来终于凭借昆曲这一特长,得到了大胖橘的宠爱。 还被封了妙音娘子,又名“妙蛙种子”。 只是她自己太能作了,仗着恩宠目中无人,硬生生的将自己的一把好牌打得稀烂,落得个被人勒死的下场。 也着实是让人可惜。 想到这里便想试试这获得大胖橘恩宠的昆曲,到底是怎么个好听法,于是张嘴唱了起来。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婉转的歌喉,在空旷的回廊里显得更加动听,而这嘹亮的声音也趁着风儿之势,刮到了大胖橘的耳朵里。 他闭目养神刚想仔细聆听,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苏培盛看着大胖橘轻皱的眉头,上前轻问一声,“皇上,要不要传戏班子的人前来唱曲?” 大胖橘摆摆手,“罢了,跪安。” 不止大胖橘意犹未尽,小桂子也同样如此,上前喊了一声,“姐姐,你怎么不唱了?” 余莺儿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夜太深了,怕吵到别人。” 小桂子失落的“哦”了一声,嘀咕一句:“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听到你的昆曲了…” 余莺儿想了想,按照书上的剧情,明天她就要得到皇上的宠爱,被封官女子了。 到时候把这小桂子要过来当使唤宫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安慰他一句:“放心,以后机会多的是。” 可是小桂子好像并没有那么高兴,轻声应了句。 余莺儿也没在意,在前面岔道口和小桂子告了别。 她说:“冷宫在那个方向,我的倚梅园在这边,你快回,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小桂子虽有不舍,但也只能应着。 余莺儿回到了她的宫女住所,四处都静悄悄的,想来大家也都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 走到自己的床位面前,躺了上去。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系统提示,“主人,明天就要见皇上了,咱不先捯饬一下自己的外形吗?” 余莺儿这才想起来,那秋花说她胸小,她自己看了眼也是,比起自己在现代的身材,这余莺儿本主的胸确实小了些。 于是拿出了“美体器”准备捯饬一下。 根据小七的提示,她了解了这美体器的使用方法,总体来说还是挺简单的。 先用美体器扫描一下自己的体型,然后从中控系统设计出来自己想要的体型,按一下美体开关,慢慢等着就可以了。 这美体器也不是立马见效,需要等待四十八个时辰,毕竟她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泥捏的,想怎么捏怎么捏。 变化太快,她这身体也承受不住。 这个设计还是挺人性化的。 她那里还有一个美颜器,也是同样的用法,按照甄嬛小像的模样给自己整了整。 只不过她也不是原样照搬,而是只取了眉眼相似之处,有点小像的影子就成了。 本来她是想照着纯元皇后的模样整的,但是觉得现在为时尚早,得先过了果子礼这关,省得他起疑。 等日后获得皇上恩宠再慢慢整,这样大家也都察觉不出来什么。 捯饬的也差不多了,她便睡下了。 只是她感觉还没有睡多久,就被那公鸭嗓的嬷嬷扯着喉咙给吵醒了! “别睡了,快点起来干活了,一个个的就知道睡,这满地的积雪也该清扫了,要是皇上娘娘们来园里赏梅,被这积雪给沾湿了鞋袜可就不好了!” 这话听着还挺耳熟,只不过这大年下的,这当宫女的也没个假期吗?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旁边的一个宫女在那里埋怨: “这大年初一的皇上又怎么会来倚梅园,他不得祭祀和接见番国使臣吗?就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瞎指挥我们这些下等宫女做差。” 其他的宫女也跟着附和,一个年龄较长的宫女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大家都别埋怨了,快点起床干活去,晚了可是要挨罚的。” 大家也就都闭嘴了。 余莺儿看了她一眼,在原主的记忆中,她叫芳菲,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是这倚梅园中唯一一个没有欺负过原主的人。 她决定了,离开之后第一个就把她招过去当主事的姑姑。 待她们都走后,她便拉住了芳菲的衣角,朝她问了句,“姐姐,一会我们在一起打扫啊?” 芳菲看了一眼她,怔了下,然后还是点了点头。 嬷嬷分好工,她们一众宫女便开始了扫雪工作。 开始余莺儿干得还挺起劲,毕竟这么大的雪,她也是头一次见,兴奋的不行。 只是干了没多久就有些累了,看着四下无人便偷起懒来,在那里堆起了雪人。 旁边的芳菲提醒着她,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专注的堆她的雪人了。 突然一声杀猪样的嚎叫声,差点震破了她的耳膜,“余莺儿,你偷什么懒呢?!快点扫你的雪,还想不想吃饭了!” 余莺儿拍了拍手上的积雪,从怀中抽出一方手绢朝那嬷嬷甩了甩,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嬷嬷,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您大点声!” 那嬷嬷又张开大嘴朝她嚷了起来,可是却一点声响也发不出,那嬷嬷惊慌的摸着自己的喉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芳菲也是奇怪,这刚刚还能说话的嬷嬷,怎么就发不出声来了? 周围的人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也都看不出什么道道,一个个的在那里小声议论着。 余莺儿突然“哎呀”一声,众人都朝她看了过去,只见她神秘兮兮的朝大家说着: “嬷嬷该不会是刚才嗓门太大,冲撞了这倚梅园里的花神了?” 第9章 大胖橘 说到花神,大家都敬畏了起来。 余莺儿这时又装作被花神附身的样子,双手摆成兰花指模样,神叨叨的说着:“尔等扰我清修,是何居心!” 众人见此都吓得跪倒地上,虔诚的祷告起来,嘴里都念念有词。 什么花神息怒,冲撞花神与我无关,不要怪罪于我等等话语。 那嬷嬷更是吓得哆嗦着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朝着余莺儿磕头。 余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偷笑了一声,然后又装作花神附身的样子说道: “见尔等虔诚,便不与尔等多作计较,快点散去,不要再来打扰我。” 众人听了一个个的都从地上爬了起来,慌乱的跑走了。 只是那嬷嬷没走,指着自己的嘴巴,双手合十的祭拜着余莺儿。 余莺儿偷瞟了一眼,浅笑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哑嗓半个时辰后自然会消,以后切莫欺负弱小,这次对你小惩大诫,日后再犯,你将永远变成哑巴!” 那嬷嬷点头如捣蒜,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祭拜着一边退出了倚梅园。 余莺儿见她们都走了,便恢复正常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她在堆雪人的时候就和小七沟通了一下,想要捉弄一下早上那个喊她早起的公鸭嗓嬷嬷。 小七给了她哑粉,无色无味,只要皮肤接触到,便可中招。 正巧那公鸭嗓嬷嬷又过来挑事,她便拿她做试验了。 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这哑粉时效不长,用量也少,半个时辰这药效差不多也就过了,也可应了她刚才装作花神对那嬷嬷说的话。 正好也让大家对她多几分敬畏。 只是她没有想到,细心的芳菲已然将她做的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只是没有拆穿她而已。 现下园中没人,她便还继续堆着刚才没完成的雪人,将手绢系在了那雪人的脖子上,拍了拍雪人脑袋,一脸得意的往园外走去。 这时候传话的小太监跑了过来,让大家都去前面集合,说苏总管有话要问。 想到这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她还有点紧张,跟着一众宫人的脚步,跪在了最后面。 偷偷喵喵一眼,台上站的正是苏培盛,后面跟着穿红衣的小夏子。 苏培盛颇有作派,毕竟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在宫人面前自然是威风的很。 “皇上有旨,今年节下宫中同庆,皇上出了个对联,无论是太监或是宫女,谁要是能对得上,皇上重重有赏。” 苏培盛说完,旁边为首的太监便附和一声:“那就劳烦公公说给咱家听听,咱们大伙虽也不太懂,但是也可以和大家一同乐一乐嘛。” 苏培盛一招手,小夏子上前宣读起了皇上的对联:“可都听清了,皇上的上联是逆风如解意。” 余莺儿轻挑唇角,看看周围一众宫女都懵然不知的样子,心里窃喜。 这时小七也给她提示,“快点回答,这可是你飞上枝头的最佳时机。” 然后就听苏培盛又问,“有谁知道啊?” 余莺儿跪直身子,答了句:“容易莫摧残。” 苏培盛看了眼回答出下联的余莺儿,怔了一会,说了声,“走,跟我去领赏。” 余莺儿跟在苏培盛的后面,被带到了换衣间,命令几个嬷嬷模样的人为她沐浴更衣,这一套下来,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织锦旗袍,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坎肩,戴着旗头,一经打扮模样更显俊俏。 被梳妆的嬷嬷好一顿的夸赞,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果然比之前的模样漂亮了许多,看来是这美颜器的效果起了作用。 原主本身的脸部缺点都被美颜器做了微调,看着好像变了,又还留着原主的一些影子。 余莺儿走了出来,向苏培盛行了个礼,苏培盛简单的交待了一下。 那意思就是让余莺儿去御前奉茶,并叮嘱她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至于能得到什么样的赏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余莺儿心领神会,低头应着。 接下来她就要去面见皇上了,她端着茶水慢慢跟着苏培盛的后面,心里想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苏培盛进到了里面去回话,余莺儿在门外等着。 此时,养心殿内大胖橘正在和果子礼下棋,果子礼心有旁骛,所以很快就认输了。 虽然是故意输的,但也要阿谀奉承一番,“臣弟的棋艺根本不能与皇兄相较量。” 这时苏培盛走了进来,跪下给皇上请安,“皇上,您吩咐奴才办的事奴才已经尽力去办了,但是……” 此时果子礼一边弄棋一边接话说:“皇上只说了上半句,这下半句苏培盛不知道,这差事不好办?” 大胖橘脸色沉沉:“你办不好是你不中用!” 苏培盛立马回话:“皇上息怒,皇上您下了半天的棋,也该口渴了,若真要责怪奴才,也请先喝口茶。” 听到苏培盛的拍手声,小夏子为余莺儿打开了门帘,余莺儿端着茶水进到了里面。 她一直低着头,将茶水放到了大胖橘和果子礼的面前,然后退在一旁。 大胖橘打了茶盖之后,茶香之气扑鼻而来,与以往很是不同,便说了句, “这茶是用梅花上的雪水泡的吗?怎么有一股梅香呢?” 余莺儿跪了下来,“皇上恕罪,是奴婢今辰在倚梅园扫雪时,不小心沾染了梅花之气,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责罚。” 此时的果子礼打趣一句,“皇兄的下人们真是越来越别致了,回头我也让府里的下人们个个都身染花香。” 大胖橘看着余莺儿模样,怔了下,捻了捻手上佛珠,“朕瞧着你眼生,什么时候来御前伺候的?”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奴婢本是倚梅园的劳作宫女,得蒙苏总管关爱,所以奴婢才有幸来御前伺候一次。” 大胖橘又问:“一路上过来冷不冷?” 余莺儿应着:“风雪已停,积雪已清,未曾沾湿鞋袜。” 大胖橘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盯着余莺儿的容颜看了许久,看向苏培盛说:“难为你的心思了。” 此时的果子礼也观察着余莺儿的模样,想到了那晚捡到的小像,一时也分不清她是不是那晚落荒而逃的宫女。 第10章 赐居,侍寝 余莺儿见水到渠成,便顺势说着:“奴婢倚梅园还有工夫要做,先行告退。” 大胖橘拾着棋子不经意的说着:“倚梅园多的是梅花,朕这倒缺一缕梅香,你且留下。” 余莺儿叩首,“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大胖橘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余莺儿。” 大胖橘:“封倚梅园宫女余莺儿为官女子,赐居钟粹宫!” 余莺儿笑靥如花的看着皇上,惊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大胖橘从榻上走了下来,手拿佛珠,念了一首诗,走了出去。 此时果子礼想试探一下余莺儿的才学,于是问道,“姑娘可明白皇上的意思?” “奴婢不才,因从小喜欢梅花,读过几首朱敦儒的诗,他常以梅花自喻,不与群芳争艳,想来皇上也是欣赏梅花高洁的孤傲之姿。” 听了余莺儿的回答,果子礼又仔细的瞧了瞧余莺儿,想着也许那晚就是她。 没再说什么,走出了养心殿。 余莺儿跟着大胖橘来到了后堂,大胖橘也许是乏了,便上前侍候宽衣。 顺便展露了两嗓子为大胖橘解乏,深得大胖橘喜爱。 当然这也是余莺儿根据小七的提示做的,毕竟她对余莺儿事情知之甚少,在看甄嬛传的时候,她就不怎么喜欢这个角色。 但是阿谀奉承这样的事也不是她所擅长的,必要的时候便让小七支配着她,省得她自己都恶心自己。 此时苏培盛拿着小黄册子走出了养心殿,与果子礼说了几句,就听到了余莺儿一展歌喉唱的昆曲。 果子礼与苏培盛相视一笑,“苏公公差事办得好啊,看来皇上要重赏了。” 苏培盛谦虚道,“为皇上分忧,是奴才份内的事。” 果子礼走了,苏培盛去了内务府和敬事房存档。 余莺儿在苏培盛的带领下,来到了钟粹宫,并将一众侍候她的宫女带了进来,其中就有花穗。 这花穗也是个墙头草随风倒的人,前面在御花园跟着余莺儿讥讽甄嬛,后面还曾下毒陷害甄嬛,最后被杖毙。 这样的人,她自然是不能再让她做自己的贴身宫女了。 于是指了指她旁边的一个宫女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月儿,给小主请安。” 余莺儿一抬手,“起来,以后就由你来做我的贴身丫鬟。” 月儿应了,“是,小主。” 苏培盛又将一众御赐之物放到了余莺儿的面前,余莺儿看着这些珠宝首饰,随便拿起一副手镯塞到了苏培盛的手中。 “苏总管,承蒙关爱,莺儿才得以封官女子,小小心意不承敬意,还请以后在皇上面前多多说些好话。” 苏培盛收了起来,笑应,“小主客气了,这是咱家分内之事,小主心思通透,模样秀丽,皇上自然喜欢。” “相信今晚皇上就会来钟粹宫,还请小主早做准备。” 余莺儿谢过应下,苏培盛也退了下去。 她一众宫人都退了下去,自己看着眼前这些金银财帛,对着小七说,“答应你的十倍奉还,现在你随便拿。” 小七将金子收下,又提醒着余莺儿,“晚上记得多吸点龙气。” 余莺儿应着,“知道了。” 到了傍晚便有几个教习嬷嬷来到了钟粹宫,领头的便是芳若姑姑。 她是宫里的老人,伺候皇上的老人,能让芳若姑姑前来教习,可见皇上也是很重视她的。 芳若行了礼,抬起头来看到了余莺儿的模样,心里也是一惊。 早前看到莞常在的时候就觉得她和纯元皇后有些相像,这乍见余莺儿又觉得这余莺儿的眉眼与纯元皇后更像。 便也了解这皇上为何要让她来给个宫女出身的余莺儿来当教引姑姑了。 她笑赞一句:“小主眉眼生得极好,将来定然福泽绵长。” 余莺儿自然知道芳若的重要性,上前笑着与芳若行了个颔首礼,谦虚的和芳若说着自己的不足之处。 希望芳若能够好好教她,她定虚心学习,伺候好皇上。 芳若见她谦逊有礼,好感又多了几分。 之后便带着余莺儿去沐浴更衣,和她讲述着侍寝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听得余莺儿小脸泛红。 她之前没有交过男朋友,更没有经过这男女之事,但是经常听她闺蜜说男女之欢如此之美妙,心里也是好奇的很。 现如今可以用别人的身体来体验一下,想想也是挺期待的。 沐浴完毕,便用寝被包裹着抬到了卧房之中,芳若姑姑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心的离去。 余莺儿看着眼前的红帐,等着大胖橘的到来。 此时小七又提示她,“把飘飘欲仙丸用上。” 余莺儿有些犹豫,“这第一次不好。” 小七:“可以减轻疼痛感的。” “还有这功效?” 余莺儿一边惊讶着,一边将飘飘欲仙丸给用上了。 开始就感觉有股清凉之意,慢慢的就感觉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就想扭动起身躯来。 小七叹息一声:“你这用得也太早了,皇上都还没来呢?” 余莺儿娇斥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小七表示委屈,“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么着急啊?” 余莺儿抿了抿嘴唇,只得强忍着。 还好没有等多久,大胖橘就来到了钟粹宫里,看着躺在床上面色红润的余莺儿,轻问一声: “怎么?是这屋里太热了吗?脸色如此红润?不过煞似好看!” 余莺儿娇羞一笑,“是奴婢害羞而已。” 大胖橘捻了捻手上的佛珠,一脸笑意,“莺儿娇羞的样子甚似动人。” 余莺儿将手伸了出来,握住了大胖橘拿着珠串的手,“那皇上还等什么?” 大胖橘轻笑一声,躺在了余莺儿的旁边。 第11章 红烛,白头 一柱香过后,余莺儿一脸春色的躺在大胖橘的旁边,刚才大胖橘的深龙探海之功令她整个人都虚软无力。 虽然药丸有减轻痛楚的作用,但是她还是觉得下身酸疼不已。 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这骑马的本领着实令她赞叹,虽然年龄大了点,但这体力却丝毫不输。 她趴在大胖橘的胸膛上,倾诉着自己的衷肠,这些也都是小七给她准备好的台词,她照述就是。 又感同身受的念了纯元皇后喜欢的崔道融的诗句: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大胖橘十分感慨,将怀中的余莺儿紧紧的搂了搂,“莺儿,很喜欢这首诗吗?” 余莺儿轻声应道:“莺儿喜欢梅花,所以关于梅花的诗都熟读于心。” 接着又念了一首: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突然想到沙宝亮的暗香,便哼唱了起来: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大胖橘听到如此另类的歌声,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余莺儿轻声说着,“这是我老家的曲子,旁人都没有听过的。皇上,你要是喜欢听,我就多唱两首给你听。” “我还会唱催眠曲,皇上要不要听听?” 大胖橘闭上了眼睛,“唱。” 余莺儿轻轻哼唱起了满族的摇篮曲,也就是太后临死之前,大胖橘希望太后能为她唱的那首儿歌。 “悠悠啊,哄着啊,妈妈的宝贝快睡觉啊,快快长大啊,长大了学骑马,能开弓了就去打猎,果真是一个强悍的猎手啊!” 余莺儿看到大胖橘的眼角湿润了,猜到他应该是想到了他那缺爱的童年时光。 她知道大胖橘从小就缺少母爱,一生都在治愈自己缺失母爱的童年,就像失了纯元,一直不停的收集纯元周边一样。 所以她便投其所好,决定第一次侍寝就让大胖橘对她印象深刻,为自己以后的晋升铺好道路。 她感觉唱得也差不多了,大胖橘也应该是睡着了,看着那床头红烛有些晃眼,便学着甄嬛的模样起身去剪那烛火。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背后的大胖橘忽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余莺儿转身轻问:“是臣妾吵醒皇上了吗?” 大胖橘伸手一指,“是那烛火晃的。” 余莺儿莞尔一笑,“臣妾瞧那红烛明亮,却很高兴。” 大胖橘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胳膊枕在了软榻上,“有何说法吗?” 余莺儿也坐回了床边,羞赧的一笑。 “臣妾老家嫁娶时,新婚之夜必定要在洞房燃一对花烛到天亮,寓意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不过燃的是凤凰花烛,眼前这对红烛,勉强也算是了。” 大胖橘打趣一问:“朕已年过四十,让你与朕白头偕老,那朕岂非要年过百岁了。” 余莺儿坐上床榻,半跪在了大胖橘的面前,“皇上万岁,若为陪臣妾白头只得百岁,岂非吃亏了?” 大胖橘呵呵一笑,“你倒是怪会哄朕。” 余莺儿低首含笑,“皇上可是在怪臣妾傻,连红烛之说也信?” 大胖橘:“朕只觉得你赤子之心,坦率可爱,朕这一生中也曾彻夜燃过一次龙凤花烛。” 余莺儿问:“不是两次吗?” 大胖橘说:“皇后是继福晋,无需洞房合笄之礼。” 随即又问:“你想与朕白头偕老吗?” 余莺儿手挽秀发,淡淡应着: “天下女子无一不想与夫君白头到头,臣妾也不能免俗,只是臣妾出身卑微,不过只是奢望罢了。” 大胖橘很是欣喜,“你可知道你的凡夫心意,正是朕身边最难得的。” 他将手伸了过去,余莺儿顺势将手搭在了上面,只听大胖橘又说:“你这心意朕视若瑰宝,朕定不辜负。” 余莺儿感动的鼻腔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大胖橘调笑着:“怎么还哭了?” 余莺儿擦了擦眼泪,娇羞趴到了大胖橘的腿上,“皇上一言九鼎,说话可要算数。” 大胖橘点头,“自然算数。” 余莺儿泪蒙蒙的看向大胖橘,模样更是惹人爱怜,声音也是娇滴悦耳,“皇上还是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朝。” 大胖橘宠溺般的捏了下她的下巴,“有你在这,朕还如何安睡?” 余莺儿趴到大胖橘耳边轻吟一声,“那让臣妾再好好伺候一下皇上。” 红围帐内颠鸾倒凤,“嘤咛”之声不绝于耳,门外的守夜太监和宫女们面面相觑,掩面偷笑。 余莺儿闭眸享受着来自大胖橘的炽热的爱,脑子里的小人则向甄嬛道着歉。 “甄嬛啊甄嬛,你可不要怪我抢了你的台词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想在这大清后宫存活下去,我得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个好去处的。” 这大胖橘折腾完便呼呼睡了过去,余莺儿便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大胖橘就会在御花园遇到甄嬛了,她不能让他们相遇,她要抢占先机。 她记得甄嬛是在御花园里吹箫,所以才引来了皇上,所以她决定也要学吹箫。 小七:“主人,我可以教你吹箫!” 接着余莺莺儿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些吹箫的画面,只是此箫非彼箫,看得余莺儿一脸尴尬,斥责小七一声: “你这给我看得什么爱情动作片!” 小七表示:“这个你也得学!这可是你称霸后宫的杀手锏!” 余莺儿撩了撩眼皮,“你先让我学会吹杏花天雨再说,有没有什么速成法?” 小七:“这里有强效记忆丸,你先拿去用用试试,可以提高百分之百的记忆力,但是时效有限,一颗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行,我知道了。” 余莺儿将药丸收好,闭上了眼睛。 又听小七唠叨一句,“今天的龙气吸得很足,你的积分涨了二千,照这样下去,我很快就能为你开通二级商城。” 余莺儿迷糊应着:“知道了,你随机应变,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小七表示赞同。 “以后有我罩着你,你尽管放手去搞!” 第12章 皇后 第二天,大胖橘一早就走了,看着余莺儿睡得正香,便没惊扰她。 大胖橘走了没多久,就传来了圣旨,余莺儿被晋升为了答应。 黄规全将一众御赐之物放下,说着吉祥的话,余莺儿照例让月儿赏了黄规全以及跟着他来的一众小太监。 黄规全见余莺儿如此大方,言谈举止也颇有些贵气,丝毫没有丫鬟那粗鄙的模样,收了高傲的模样,对她也客气起来。 没一会小夏子又来传旨,说让余答应中午去养心殿伺候。 余莺儿领旨谢恩,又让月儿看赏了小夏子,一众人等黄规全和小夏子走了之后,便全部跪了下来,恭贺余莺儿晋升。 余莺儿让他们全部起来,让月儿一个个的看赏,然后便让他们都退下了,只留下了最后面的那个小太监。 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答应小主,奴才叫小李子!全名李德福。” 余莺儿看了看他,模样长得也算忠厚老实,应该可以托付,于是又问,“你听说冷宫有个小太监叫小桂子的?” 小李子想了想应道,“奴才没怎么去过冷宫那里,未曾听说。” “那你得空的时候去冷宫帮我打听一下,看看是否有个叫小桂子的太监。。” 小李子应了声便跪安了。 月儿在旁边好奇询问了一声,余莺儿只说是在做宫女时认识的小太监,曾经帮过她,现在她富贵了,自然不能忘恩负义。 月儿很是感慨,发誓一定要好好服侍主子,忠心不二。 余莺儿换了一身颜色素雅的衣装,便准备往皇后的景仁宫而去。 按照老祖宗的规矩,这侍完寝的小主,第二天一早便要去皇后宫里请安,行三跪九叩之礼。 马上就要和一众嫔妃见面了,余莺儿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月儿似乎看出了她的焦虑,在旁边劝慰着,“小主,不必紧张,皇后娘娘人还是挺随和的。” 余莺儿轻扯嘴角,“咱们走,别晚了。” 由于下雪,天气寒冷,再加上距离也近,余莺儿便准备走着,这样也暖和些。 刚走到景仁宫的门口便碰到了沈眉庄和安陵容,她主动上前行了个礼,“请沈贵人安,请安姐姐安。” 两人见到余莺儿的样貌,皆是一惊,前日还在好奇这皇上怎么突然就封了一个宫女为答应,现在也就不奇怪了。 她这样貌,就连沈眉庄也自叹不如,比之甄嬛也不逊色。 沈眉庄回过神来轻轻一笑,“妹妹客气了,快起来。” 安陵容也回了个礼,谦逊的说着,“你我位份相同,怎么与我行礼,真是折煞我了。” 余莺儿甜甜的笑着,“时候不早了,咱们快点进去给皇后请安。” 沈眉庄带路,两人在后面跟着,来到了皇后寝宫。 她们来得早,一众宫嫔还没有到,皇后正在宫里和剪秋说着话,问那剪秋余莺儿的模样如何? 剪秋如实回复,“性格倒上挺乖巧知礼,奴婢送贺礼时她应对也挺得当,不像是出身贫贱之家,这模样长得也是……” 皇后又问:“如何?” 剪秋面带晦涩,“模样与那莞常在有些相似。” 皇后听剪秋这么一说,便也明白了,抬手伸向剪秋,“走,去会会。” 皇后坐在正座之上,沈眉庄和安陵容行完礼,被皇后赏了座。 接下来便是余莺儿的三跪九叩大礼。 要说这礼数确实是繁琐,余莺儿也是行了好一会才算礼成。 皇后笑意浓浓,看着余莺儿模样,脸上不动声色。 让剪秋将余莺儿扶了起来安了座,并说,“都是自家姐妹,无须行此大礼。” 余莺儿稽首:“谢皇后娘娘。” 接着便让剪秋奉上了一串红色手串。 “这是今年番国新进贡的红玛瑙串,本宫不喜欢戴这鲜艳的颜色,便赠与妹妹当作见面礼。” 余莺儿深知皇后用意,这手串的八成就是避孕套环,她有系统傍身,自然是不怕。 谢过皇后之后,便戴在了手上。 皇后很是开心。 接着丽嫔、曹贵人、敬嫔还有齐妃等人就都来了。 余莺儿起身行礼,很是规矩。 齐妃说话还是那么的不经脑子,“这就是那倚梅园的宫女,新晋的余答应吗?” 接着被皇后训斥了一顿,“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不要诓论出身。” 齐妃畏惧皇后威严,颔首称“是!” 曹贵人和丽嫔交换了一下眼色,坐了下来。 倒是淳常在看到余莺儿手上戴的红色珠串,很是喜欢,拉着余莺儿的手欣赏着,一点也不顾及旁人眼光。 大家也都当她是小孩,没人和她计较,两人聊得挺投机,位份也是差不多,便坐在了一起。 余莺儿知道她喜欢吃食,便将自己的点心都递给了她。 皇后高高在上仔细观察着余莺儿的一举一动,发见这余莺儿不仅是与莞常在模样相像,而是更像她那个姐姐。 这性格也比莞常在爽朗一些,没有她的内敛之象。 皇后扫视一眼,一众人等就剩下华妃没有来了,问了声剪秋,“华妃可有传话今天还来不来请安?” 剪秋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见华妃一脸傲娇姿态,被颂枝扶着迈着慵懒的步伐走了进来。 众人起身为华妃行礼,华妃手指轻抬,“免了。” 然后朝着皇后简单的行了个礼,便将目光转向了余莺儿。 “你就是皇上新封的余答应?” 余莺儿轻声应着:“回华妃娘娘的话,嫔妾正是余莺儿。” 华妃轻嗤一笑,纤手捏住余莺儿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真是好一副狐媚样子,怪不得皇上喜欢呢?我见了也有几分心动呢?” 余莺儿垂眸,闻着华妃身上的香味,想必就是那导致她不孕不育的欢宜香的香味,果然是独特。 这华妃被大胖橘坑了那么久,知道真相后心如死灰,撞死在冷宫的墙壁上,死的也是一个惨烈。 不过她害死了那么多人,这也是她该有的结局。 她不卑不亢的回着:“娘娘谬赞了,莺儿薄姿,只不过是一介低贱的宫女,岂敢与娘娘争锋。 “娘娘才是皇上心尖之人,不然怎么会独享皇上为您精心调制的欢宜香。” 华妃松了手,低吟一句,“算你还有点见识,竟然还知道本宫用的欢宜香。” 余莺儿应着:“华妃娘娘圣宠,又帮着皇后协理六宫,嫔妾自然是知道的。” 华妃脸色好看了些,回到了座位上,朝余莺儿瞟了眼,“罢了罢了,快坐,站着怪累的。” 余莺儿坐了下来。 皇后浅笑一声,“都是自家姐妹,以后有空就多多走动。” 轻揉了一下额头,委婉说着:“本宫是真的老了,这两天跟着皇上祭祀祖先着实是累着了。” “也比不得妹妹们年轻精力好,这坐一会身子就乏了,就不耽误妹妹们的时间了,大家都散了。” 华妃扫视了一众比她年轻的妃嫔们,脸色便拉了下来。 随着众人等行了拜别礼,便第一个出了景仁宫。 齐妃等人跟在后面,沈眉庄和安陵容一起走了,余莺儿拉着淳常在往自己的钟粹宫里去。 第13章 碎玉轩 华妃回到宫中,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一脸愁容,“颂芝,你觉得本宫是老了吗?” 颂芝小心翼翼的应着:“娘娘千秋,宠冠后宫,又怎会老呢?” 华妃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思绪万千,“你听皇后刚才说的那话,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吗?” 颂芝轻声应着:“娘娘您怎么能自怨自艾,您可比皇后年轻多了。” “可是我终究会老,你看这新得宠的小主们,哪一个不是青春貌美,特别是那个余莺儿,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颂芝宽慰着:“娘娘,您多虑了,她只不过是个宫女出身,娘家没有什么势力,在怎么折腾在这后宫之中也是难成气候的,您有年大将军撑腰,您还怕什么叫?” 华妃轻蹙峨眉,“你不懂,我要的不是这些。” 颂芝又劝说:“娘娘您又多虑了,皇上如果不喜欢您,又怎么会赐您欢宜香?又怎么会恩宠您呢?” 说到欢宜香,华妃心情好了些,让颂芝又点燃了一些,她闻着舒服多了,心情也好多了。 ……… 余莺儿带着淳常在回到了自己的钟粹宫,这里本来皇子们居住的地方,皇上子嗣凋零,也就没什么人了。 空空的一间大殿就余莺儿一个人住,显得有些悲凉凉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殿门,到了大厅之后余莺儿便让月儿拿些点心过来,淳常在不客气的吃着,称赞着余莺儿殿里的点心好吃。 两人相谈甚欢,淳常在参观着余莺儿的殿房,发现她的布置简朴,房间内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装饰。 便提了句,“莞姐姐的殿里也是和莺姐姐这一样的简朴。” 余莺儿顺着搭话,“不如咱们一同去探望一下莞常在?我听说她一直病着。” 淳常在放下手中的点心,拉着余莺儿往外走,“那咱们快去,我正好也好久没去她那里了。” 余莺儿转头吩咐月儿带些礼品,便跟着淳常在来到了碎玉轩的门外。 刚进门就看到了正在打扫庭院的流朱,她一身红色小袄,十分俏皮可爱。 流朱行了礼,看着眼生的余莺儿怔了怔。 淳常在调笑一句,“流朱,你在看什么?这是新晋的余答应,莞姐姐在屋里吗?” 流朱应道:“在呢?快请进。” 流朱在前面带路,两人进到了里间,见到了正坐在暖床上做着针线活。 淳常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姐姐万福!”礼毕之后逮着莞常在就是一阵亲热,然后才看到了后面的余莺儿。 余莺儿规矩的行了礼,莞常在看着而生而又面熟的余莺儿,询问着:“这位妹妹是?” 淳常在介绍着,“这是皇上新封的余答应,如今盛眷正浓呢?” 莞常在仔细的瞧了瞧,也惊讶于这余莺儿长相。 虽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又有些不同,脸上始终挂着笑,看了让人很舒服。 上前搭了余莺儿的手:“有劳妹妹挂念,姐姐我一直卧病在床,所以对外面的消息不甚灵通,所以还请妹妹不要见怪。” 余莺儿终于见到正主,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要不是小七时刻提醒她是在皇宫里,注意言行,指定是抱着甄嬛要蹦起来了。 她一脸兴奋的说着:“姐姐客气了,能见姐姐真颜,妹妹也是三生有幸。” 莞常在心情愉悦,将余莺儿让坐在了暖榻上,然后吩咐流朱上茶。 月儿将礼品递上前来,余莺儿介绍着说,“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一些补品,姐姐身子娇贵,拿来补补身体是最好不过的了。” 流朱接了过来,手快的打开礼品看了一眼,惊讶的张口就说,“呀,是极品血燕和雪山参!” 莞常在训斥一句,“没规矩!” 流朱伸了伸脖子,拿着礼品退了下去。 莞常在又向余莺儿道歉说:“我这丫鬟从小跟我习惯了,一惊一乍的,还请妹妹不要见谅。” 余莺儿轻笑一声,“我倒喜欢流朱这爽朗的性子。” 淳常在也附和着,“流朱姐姐是个好玩的人,我也喜欢和她玩。” 莞常在宠溺一笑,“你就知道玩,哪天待皇上招你侍了寝,看你还这么毛燥不?” 淳常在娇羞的低下了头,“姐姐又取笑我,我还小呢?要说侍寝也是姐姐先。” 莞常在轻咳一声,“我这病还不知道什么能好呢?我也不敢奢望。” 余莺儿劝慰一句,“姐姐应当多出去活动一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莞常在轻“嗯”一声,“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定然要出去游玩一下。” 这时月儿提醒一句,“小主,皇上还让您去养心殿伺候呢?咱们不能耽搁太久了。” 余莺儿起身和莞常在告了别,出门时碰到了崔槿汐,崔槿汐行了礼,余莺儿对她浅笑示意了一下,便被月儿扶着走了。 崔槿汐看着余莺儿的背影发了会愣,然后来到了莞常在的身边,行完礼后说道: “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皇上新封了倚梅园的宫女余莺氏为答应,莫非刚才那位就是?” 淳常在应着:“是的,你碰到她了?她是不是和莞姐姐挺像?” 崔槿汐疑惑的点了点头,她觉得余莺儿的样貌更像纯元皇后。 自己本来投靠甄嬛也是因为她长得像纯元皇后,如今又有一个更像的,她突然觉得她会是莞常在的劲敌。 只是余莺儿的出身卑微,应该成不了大的气候,心下也是十分的困惑。 她看向莞常在,问道:“余答应来做什么?” 流朱抢先答话道:“余答应前来探望小主,送来了很多补品。” 崔槿汐没再说什么,只交待一声,“小主的身子不敢乱用补品,还是请温太医看过之后再说。” 流朱应着,莞常做了一早上的绣活也乏了,便去榻上休息了,也没有再多留淳常在,让她自行去玩了。 第14章 养心殿,赐字 余莺儿去了养心殿,伺候皇上笔墨。 一路上风景挺美,皑皑白雪,红墙绿瓦,盏盏琉璃柱,点点赤子心。 要说这伺候笔墨也是个修心养性的活,适合磨练急躁的性子。 余莺儿虽不喜欢写书法,但她学考古的,对古籍也是有所研究的,毕竟生前她爸附庸风雅也是收藏了不少。 其中就有雍正的墨宝,现如今见到了真迹,自然是两眼放光。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比她爸花重金收集的那些要好多了。 于是将大胖橘写废的那些纸张全部收集了起来,大胖橘好奇问道:“莺儿,这是何意?” 余莺儿说,“我看皇上这字写得挺好,便想着收起来,裱好后挂在我的殿阁里。” 大胖橘一笑:“莺儿喜欢,我给你写幅好的,挂在你殿里就是。” 余莺儿却说,“皇上日理万机已是很辛苦了,就不劳烦皇上了,再说要让宫中姐妹知道,又要嘲笑臣妾。” 大胖橘问:“为何嘲笑?” 余莺儿顺嘴说着:“当然是嘲笑臣妾附庸风雅…” 说完之后假装惶恐的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臣妾心直口快,说错了话。” 大胖橘让余莺儿起来,然后问道:“莺儿何罪之有,宫中像你这样率真坦诚的性子不多,朕觉得很是珍贵。” 余莺儿抬眸看向大胖橘,莞尔一笑,“那皇上能教臣妾写字吗?” 大胖橘问:“你为何要学写字?” 余莺儿想了想说,“臣妾虽出身卑微,但从小也是好学的,只是身为女子没得学习的机会,只跟着哥哥们偷学了几个字。” 大胖橘将笔递给她,“写来看看。” 余莺儿接过,握紧毛笔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个“菀”字。 这个字自然是仿着纯元皇后的字迹写得,只不过故意写拙了些。 大胖橘微怔,沉思了片刻,问道,“莺儿为何要写这个字?” 余莺儿答道:“臣妾喜欢这个字,它寓意茂盛,多子多福。” “菀彼桑柔,其下侯旬。” 大胖橘没想到余莺儿竟有如此见解,心下感叹道:“莺儿,不错。” 余莺儿调皮的又问,“是莺儿不错呢?还是莺儿的字不错呢?” 大胖橘哈哈一笑,拿毛笔尾部轻点了点她的鼻尖,“都不错。” 余莺儿谦虚道:“谢皇上夸奖,只不过不瞒皇上,这是臣妾写得最好的一个字了。” 大胖橘提笔在案上写了起来,余莺儿看到他写得是“柳”两字。 “你可知这两个字放到一起如何读?” 余莺儿故意说错,“(wan)柳!” 大胖橘哈哈一笑,“这字放到这里念yu。” 余莺儿摸摸脑袋,“明明是一个字,为何两个读音?” 大胖橘放下笔来,握住余莺儿的手说,“这汉文化博大精深,以后你慢慢学习就是。” 又担心的问了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出门也没拿个暖炉吗?下人们真是不会伺候!” 余莺儿解释道:“怪不得下人,是臣妾早上去皇后宫里请安,怕误了时辰,所以没让宫人准备。” “再说我这皮糙肉厚的,平时里苦日子也过惯了,想着能省就省了,而且臣妾只是手凉而已,身上并不冷。” 大胖橘见余莺儿如此之勤俭,很是遂他心意,揉捏着余莺儿的小手,轻问,“今日去参见皇后,可有人为难你?” 余莺儿谨慎答着:“众宫姐姐们对我都挺好,没有人嫌弃我出身卑微,皇后还赏了我一个红色玛瑙珠串呢?” 说完将手上的珠串递给他看。 大胖橘看完之后,拍了拍余莺儿的手腕,“莺儿肤色白腻,配这红色甚是好看!” 于是吩咐苏培盛说,“把番国进贡的玉脂膏还有副红玉手镯送到钟粹宫去,还有这副字也一并送去!” 余莺儿谢过皇上,苏培盛领了旨意将字拿了出去,交给了门口的小夏子。 小夏子看着手中字画,询问一句,“师傅,皇上对这余答应很是喜欢呢?” 苏培盛睨了他一眼,“皇上的事也敢胡乱打听!” 小夏子缩了缩脖子,“我也是实话实说,只不过这余答应出身卑微,恐怕……” 苏培盛用手中拂尘打了下他的脑袋,“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出身能代表什么!皇上喜欢才最重要。” 小夏子明白了什么似的,点头应着退到了一边。 养心殿内又传来了大胖橘和余莺儿的欢笑一声,时不时还迸出两句昆曲。 苏培盛甩了甩拂尘,“走,咱们去钟粹宫。” ……… 沈眉庄从皇后宫中回来之后,便也去了碎玉轩,只是她先回宫换了套衣服,去的晚了些,没有碰到余莺儿。 她向莞常在诉说了余莺儿得宠之事,心中也是很是惆怅。 莞常在安慰着,“就算皇上再宠她,她出身搁在那,也不会越过你的。” 沈眉庄说:“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陵容心里不快活。” 莞常在疑惑着:“也是,都入宫这么久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侍寝呢?” 沈眉庄又说:“别人承宠也就罢了,偏偏是个身份比她卑微十倍的宫女 如今又和她平起平坐了,她心里自然是不痛快。” 莞常在猜测道:“陵容那么久没侍寝,难道是她自己不愿意承宠?” 沈眉庄叹息一声,“皇上不常来后宫,即使来了,也是去华妃和几个得宠的妃嫔那,你是知道宫中的人何等势力,没有恩宠,活得连奴隶都不如。” 莞常在打趣道,“这话要旁人说也就罢了,你可是入宫以来恩宠不断的。” 沈眉庄一脸忧郁,“看着别人,我也有点害怕,要是有一天我也失宠了…” 甄嬛宽慰着:“且不论姐姐心志家世,但凭皇上对姐姐的情谊,姐姐是断断不会失宠的。” 此时采月前来禀报:“小主,元宵的节礼下来了,请小主回去瞧瞧。” 沈眉庄别了莞常在,走在回咸福宫的路上,而此时皇上赐了辇轿送余莺儿回宫,在路上两人相遇。 余莺儿老远就看到了沈眉庄,让人将辇轿放下,自己走着与迎面而来的沈眉庄行了个礼, “请姐姐安,姐姐这是要去哪?” 沈眉庄也没有想到刚在莞常在那里说完余莺儿,如今就碰上了她,面带晦涩颔首示意, “宫中元宵节的礼下来了,我回去瞧瞧,妹妹这是从哪里来?” 余莺儿回道:“刚从养心殿出来,皇上让我去太后那里请个安。” 沈眉庄轻扯嘴角,“那妹妹快去,晚了时辰不好。” 余莺儿往旁边退了下,又行了个礼,“姐姐先过。” 沈眉庄点头一笑,从她身旁走了过去,余莺儿没再上轿,继续往前走着。 沈眉庄回头看了眼余莺儿,旁边的采月说了句,“余答应还是很是随和呢?没有恃宠而骄。” 沈眉庄一脸惆怅,“看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日后会如何。” 第15章 太后 余莺儿回头看了眼沈眉庄,又看了眼自己的轿撵,对着那两个抬撵的宫人说,“你们回去,我马上就要到了。” 抬辇的宫人们应道,“是。” 月儿在旁边不解的问道,“小主,这是皇上御赐的你怎么不坐了呢?” 余莺儿应道:“我喜欢走路,可以活动一下筋骨,还暖和,而且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太招摇,免得惹来闲话。” 月儿恍惚的点了点头,“小主说的是。” 两人说说笑笑的,就来到了太后居住的寿康宫前,由丫鬟通报了一声,便跟着来到了太后的暖阁内。 殿内檀香味很浓,此时的太后正在礼佛,余莺儿行了礼,跪在了太后面前。 太后威严,礼完佛之后便由竹息搀扶着坐了下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余莺儿,问了两句,便让她站了起来。 这时才正眼瞧了下余莺儿,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又紧着问了句,“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余莺儿答道,“回太后话,父亲是一介平民,跟着戏班子做些营生。” 太后“哦”了一声,便听竹息说道:“余小主昆曲唱得不错,皇上特意吩咐让她来唱两首给太后解解闷呢?” “既然是皇上美意,那你就唱。” 余莺儿领旨,唱了起来。 唱得一首《永团圆》,太后很是满意。 遂又问了几句,可读过什么书,平时有什么喜好。 余莺儿应道:“略读了些女德,平时喜欢侍弄花草,会些插花技领。” 太后惊讶的“哦”了一声,就见竹息端来一只花瓶,又拿来些零散几束花儿,放到了桌子上。 太后看了一眼说:“既然你会插花,那就帮我插一束。” “嫔妾遵命。” 余莺儿先看了下,然后根据系统小七的提示,选了五针松、玉兰枝、蝴蝶兰、玉麒麟等,挨个的剪了花枝。 然后按按照顺序放到了花瓶之中,修整完毕之后,端到了太后的跟前。 “此花名为福寿绵绵,请太后品鉴。” 太后听了这花的名字,心下便是一喜,“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心意。” 余莺儿温顺的答着,“皆是嫔妾心中所想。”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这层次分明的花儿,甚感不错,让竹息接了过去。 随后便带着余莺儿来到了她的小花园之中,指着这些花草说: “你看看我这些花儿,很是杂乱无章,宫人们也都伺候不好,你来帮哀家侍弄一下。” 余莺儿恭恭敬敬的应道,“是。” 随后便进入到这小花园之中,看着这种类繁多的花儿,拿起剪刀就修剪了起来。 干了足足半个时辰,额头都冒了汗。 太后在一旁坐着品茶,观察着余莺儿的一举一动,看她不急不躁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心里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示意竹息一下,竹息走了过去,对着余莺儿喊道,“小主且先休息一下,过来喝口茶。” 余莺儿应着,来到了太后面前,竹息端来了茶水,余莺儿接过,谢了太后赏赐,才敢浅喝了一口茶水。 要换作平时,她肯定是驴饮了,但在太后面前,她也只能装一装大家闺秀。 太后满意的看着余莺儿,问道:“哀家这花草不好侍弄?” 余莺儿应道:“太后这吉祥宝地,花草种得繁盛,自然是要费些功夫,只是一时半刻的莺儿也恐怕完成不了。” 太后浅笑,“倒也不急,你得空便来侍弄一下好了。” 余莺儿领旨,“是,嫔妾遵命!” 太后又询问了一些余莺儿入宫之前的事情,她自然知道怎么哄老人家开心,说了好多的吉祥话。 又讲了一些民间的趣事,哄得太后开怀大笑,竹息都跟着调笑一句, “好久没见太后如此开心了,今天这午膳应该能吃得多一点了。” 太后收敛了笑容,对着余莺儿说,“难得今日高兴,中午就赐宴。” 余莺儿受宠若惊跪了下来,“嫔妾不敢贪天之功,都是皇上的旨意,太后高兴嫔妾就知足了,还是请太后赐宴给皇上。” 太后很是满意她的谦逊,便让竹息传旨,去请皇上一同用午膳。 将手上的一只玉镯褪了下来,戴到了余莺儿的手上,“好好服侍皇上,你且先退下。” 余莺儿谢过太后,退了出去。 竹息跟了出来,又拿着一些礼品递上,“太后赏赐的,让小主好好将养身子。” 月儿接过,余莺儿又行了谢礼,出了寿康宫的门。 余莺儿走后,竹息前来回禀,“余小主已经走了。” 太后问向竹息,“你看这余答应如何?” 竹息说:“倒也是个可人伶俐的,怪不得皇上喜欢。” 太后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 竹息又说,“我看余答应很是有福,是个好生养的。” 太后哼笑一声,“你就是会逗我笑。” 竹息应道,“太后,您就是过分担忧了,皇上日理万机,有个可心的人儿伺候解闷也是不错的,奴婢看余答应不像是惹事生非之人,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太后叹息一声,“希望如你所说,帮我盯着点。” 竹息领旨,“是。” 大胖橘这边收到了太后赐午膳的消息,心下很是疑惑,便询问了苏培盛一句,苏培盛答道, “听说本来是赐宴余小主的,余小主将功劳都推到了皇上的身上,提议太后赐宴皇上,以求母子团圆。” 大胖橘放下手中折子,吩咐苏培盛说,“晋余氏为常在!” 苏培盛领旨,退出了养心殿。 殿外的小夏子又是一脸惊讶,“师傅,这余小主可真是颇得圣心呐!?” 苏培盛轻笑一声,“人家会讨皇上欢心,懂得揣摩圣意,你也好生学着点。” 小夏子应着,“是!” 心下想着要好好的与这余常在靠拢一下才是! 第16章 常在 余莺儿回到钟粹宫,就看到花穗和小李子站在门口迎她,那模样很是高兴。 还没等她询问,小李子就行礼说,“小主,皇上刚又派苏总管送来了很多的礼品了,您快进去看看。” 看了眼身后月儿抱着礼品又问,“这又是哪位主子赏的?” 月儿得意的答道,“太后赏的,小主很得太后赏识,还说让小主以后经常去陪伴呢?” 余莺儿进到殿内,便看到了满桌子的礼品,刚才的字已经裱好挂到了堂上,余莺儿让月儿挂到她的闺房中去。 还有一个首饰盒放得很显眼,打开一看,是副红玉手镯,她先收了起来。 突然看到一对龙凤花烛摆在那里,她拿在手中看了看,欣喜的抱在了怀中,没想到皇上还真是记在心上了。 然后又听小李子说,“小主,您到床榻这里来瞧瞧。” 余莺儿过去一看,两床大红锦被,上面铺着枣,花生,桂圆,栗子,她抓了一把捧在手中看着。 小李子上前笑赞:“皇上真是宠爱小主,这寓意乃是早生贵子,这也是独一份的恩宠呢?” 余莺儿将手中干果递到小李子手中,“就你嘴甜,赏你了。” 小李子双手接过,“谢小主赏,祝小主早生贵子!” 月儿及外面的宫人也跟着道贺,余莺儿让他们都起来,人人有赏。 这本应该是甄嬛的戏码,如今都应到了她的身上,这感觉还真不错。 只不过还差个椒房之喜,她想着应该也快了。 忽又听那小李子说,“刚才苏总管传话说皇上晚上还要赐宴,我看这用不了多久小主的位份又要升一下呢?” 余莺儿听了吩咐道,“那你们还不快点去准备。” 小李子刚要出去,余莺儿又吩咐他去库房里找把箫来,她要学习一下吹箫。 小李子领了命,刚出去便又兴奋的折了回来,朝着殿内大声嚷着,“小主,黄总管拿着圣旨来了,快点出来接旨!” 余莺儿应声走了出去,见到黄规全拿着的圣旨后,跪在了地上。 “皇上有旨,余氏莺儿秀外慧中,侍奉太后有功,特晋为常在!” 余莺儿伏首磕头:“臣妾余氏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规全一脸笑意,“恭喜余常在,您这可是大喜啊!这么快就升了位份了!这些都是皇上赏的宫人和礼物,且都收下。” 余莺儿看了眼后面的宫人,便让花穗领他们下去了。 然后让月儿看赏了一袋银子,“以后还请黄总管多多照应。” 黄规全掂量着手中银两,一脸谄媚, “小主您客气了,这些都是咱家份内的事,小主以后的富贵还早着呢?您就?好,咱家还有差事,就先告辞了。” 余莺儿让小李子送走了黄规全,她让月儿将圣旨收好,自己回到殿中坐在暖榻上喝起了茶水。 这一大碗下去,可是解渴了不少。 没一会一众宫人便前来道喜,一个个的都笑意浓浓的跪在地上,“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余莺儿让他们都站了起来,挨个的看了赏,让他们去准备些好的吃食,大家都好好的吃一顿。 一行人等退了下去,只留下了月儿和小李子。 她笑赞小李子一声,“你的嘴还真是开了光呢?” 小李子笑道,“那也是沾了小主您的光!” 余莺儿咯咯一笑,“那以后我这宫里的管事太监就由你来做。” 小李子惶恐的跪谢了余莺儿的大恩。 然后便又叮嘱他一声,“黄规全送来的宫人,你仔细着点,不可让他们近身伺候,以防他们做手脚什么的。” 小李子应道,“是,只是小主宫里也应该有个掌事的姑姑才是。” 余莺儿看了眼月儿,“月儿太年轻,还得历练历练。” 月儿点头称,“是!” 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贪心,接着又问,“小主可是有合适的人选?” 余莺儿神秘一笑,“午膳后跟我去趟倚梅园。” ……… 这余莺儿刚晋封了常在的消息,就传到了各宫小主的耳朵里。 大家都是议论这小小的宫女究竟是用了狐媚法子,将皇上迷得团团转,纷纷前去打探消息。 华妃旗下的丽嫔和曹贵人正在倚梅园里闲逛,闲谈着余莺儿晋升之事。 “丽姐姐,听说这余莺儿去了趟太后那里,回来就晋升了,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没有?” 丽嫔掐了一枝红梅拿在手中,睨了她一眼,“不然你我派人去太后那里打听打听?” 曹贵人浅笑一声,“这怎使得,寿康宫的下人们,向来嘴严。” 丽嫔言道:“那你说怎么办?你向来不是主意多?华妃娘娘又倚重,又有女儿傍身。” “只不过你生了女儿才得了个贵人的封号,人家只不过侍了几次寝,就升常在了,保不齐哪天就超过你了呢?” 曹贵人一脸郁色,心想这是刚才在华妃那里受了气,将气撒到她的头上了。 也不生气,假装笑意道,“我自然是没办法丽姐姐比,没有姐姐貌美,也没姐姐的好身材,又嘴笨,不得皇上待见。” 丽嫔哼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曹贵人笑而不语,就见前面倚梅园中一棵梅树上挂着许多红色锦袋,许多宫女在那里祭拜,便提醒丽嫔一句, “丽姐姐你看,她们是在干什么?” 丽嫔顺着曹贵人指的方向走去,朝着梅树底下正在磕头的几个宫女质问一句,“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跪着的宫女说,“我们在拜花神!” 曹贵人问,“什么花神?” 那宫女便将余莺儿被花神附体一事告知了丽嫔和曹贵人。 丽嫔是向来相信这鬼神一说,心里生了畏惧,双手合十的拜了起来。 曹贵人自是不信,看了看这树上挂的红色锦囊,拿下来几个看了看,都是祈求圣宠的,心里有了主意。 而皇后这里,剪秋正与皇后说着余莺儿晋升常在的事情。 皇后心下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小小的宫女竟会如此捕获圣心,短短几日便升了三级,命剪秋送名宫女过去。 剪秋带着宫女翠萍还有一些贺礼来到钟粹宫,余莺儿恭敬的一并收下,又说了一番感恩戴德的话,剪秋满意的离开了。 月儿带着翠萍下去了,并命众人没有事情不要前来打扰她休息。 余莺儿一人靠在软榻上沉思着,和系统小七埋怨起来, “好累啊!这后宫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才几天我这脑细胞都死了一大堆了。” 小七哄说道:“主人,你已经很厉害了,已经超额完成了我的任务,看来我这次考公百分百能过了。” 余莺儿问,“那我有什么奖励?” 小七:“主人,我已为你升级了会员,开通了二级商城,你看看?” 余莺儿累得够呛,懒得看了,“先给我来点恢复体力的药丸。” 话音刚落,余莺儿手中多了颗药丸,她也不看,闭着眼睛就吞了下去。 瞬间感觉体力充沛,又恢复了活力,喊着月儿就去了倚梅园。 第17章 喜欢到发颤 一路上阳光正好,月儿摘了许多的花枝,准备回去插上。 两人刚到倚梅园,之前经常欺负她的那个常嬷嬷便畏缩着跪到了她的面前。 “余小主,万福金安!给小主请安!” 余莺儿走到她的跟前,故意的提高了嗓门,“呦,这跪在地上的是谁啊?我怎么听着这声音这么耳熟呢?” 常嬷嬷哆嗦着低声应道,“奴婢常氏!恐污了小主的耳。” 余莺儿“哦”了一声,“原来是常嬷嬷啊?这好好的怎么就跪在地上了?还不快点起来?” 常嬷嬷心下疑惑,不敢起身。 抬眸看了眼余莺儿,又低声应道,“奴才不敢,奴才有罪,还请小主恕罪。” 余莺儿示意了月儿一下,月儿将常嬷嬷扶了起来,“常嬷嬷,小主今天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快点起来。” 常嬷嬷站了起来,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余莺儿,这根本就不像以前的她。 换作以前她得了势,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正在疑惑时又听余莺儿说,“常嬷嬷,我想请你帮个忙?” 常嬷嬷受宠若惊般的低头应道,“小主尽请吩咐。” “你把我以前侍弄的几棵梅花移种到钟粹宫去,顺便把芳菲叫来。” 常嬷嬷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常嬷嬷刚要走,余莺儿又叫住了她,“嬷嬷你可知道识实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常嬷嬷点头应道,“奴婢知道。” 余莺儿又问:“那你可又知道祸从口出这句话?” 常嬷嬷惶恐点头,“奴婢也知道。” 余莺儿:“行,那你去,把芳菲叫来!我在倚梅园等她。” 常嬷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余莺儿和月儿在倚梅园中闲逛,月儿疑问一句,“小主,你为什么不惩罚那个势力的常嬷嬷?” 余莺儿轻笑一声,“有句话叫做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月儿感觉又学到了,夸赞着自家小主真是玲珑剔透,怪不得皇上那么宠爱。 余莺儿笑而不语,两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那棵祈福的梅花树下。 她正在好奇,便听到芳菲的声音,“奴婢芳菲,见过余常在,常在万福金安!” 余莺儿转头看到了跪着的芳菲,便上前想要搀扶,被月儿抢先了一步。 余莺儿刚上前想拉下芳菲的小手,却又被芳菲闪躲过去,低声劝说道,“小主,你我现在身份有别,不可再像从前那般。” 余莺儿将手放了下来,没再勉强。 看了眼她的模样,还是那般的娴静淡然之态。 遂问:“芳菲,你可愿意到我宫来做个掌事?” 芳菲恭敬的行了个礼,“承蒙小主不弃,奴婢愿往。” 月儿上前拉住芳菲的手,兴奋的笑着,“芳菲姐姐,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芳菲轻挑唇角笑了笑,“是,一家人。” 余莺儿撇了撇嘴,“你们两个倒是一家人了,那我成外人了?” 月儿过来一脸愧疚之色:“小主,您是我们的小主,我们怎敢和您称为一家人?” 余莺儿叹息一声,这倒也是。 在这阶层分明的后宫之中,是没有办法那么无拘无束的。 于是调笑一句,“我逗你们玩呢?我可没有那么小心眼,私下没人时,你们也不必拘束,在我这也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这时候芳菲却认真起来,“那不行,小主就是小主,不能乱了位分。” 余莺儿叹息一声,“算了,你啊,真是榆木脑袋! 接着便向芳菲询问了关于那棵梅树的事情。 芳菲说:“自从你那天被花神附身之后,就被封了宫女子,后又封了答应,大家就觉得你是沾了花神的光,所以个个前来祈福,不过……” “不过什么?”余莺儿又问。 芳菲说:“皇上向来不喜欢怪力乱神之说,怕日后会有人拿来做文章,我听说今天就有两个小主前来询问那梅树的缘故呢?” 余莺儿听后,心下犯起了嘀咕,不过她有系统加持,幸运丸傍身倒也是不怕。 接着小李子就来传话,“皇上快到钟粹宫了,还请小主快些回去。” 余莺儿也没再做停留,便跟着小李子回了宫。 月儿和芳菲帮她梳妆打扮了一下,便准备接驾了。 她穿了一身紫色锻褂,手上戴着皇上新赏的红玉手镯,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迎驾。 没一会皇上就到了,一众人等行了礼,大胖橘让众人平了身,拉着余莺儿的手说,“天气如此寒冷,怎么不去屋内等候?” 余莺儿笑道,“臣妾只是想早一点见到皇上。” 大胖橘笑意浓浓,拉着余莺儿进了殿内。 晚膳已准备妥当,芳菲和月儿在旁边伺候,大胖橘看到面生的芳菲便问了句。 余莺儿顺嘴将想让芳菲做她殿的掌事姑姑的事告诉了大胖橘,大胖橘直接就应了。 余莺儿很是高兴,夹了块她亲手制作的“梅花糕”,递到皇上嘴边。 “皇上,这是臣妾亲手做的,你快尝尝?” 大胖橘看着这制作成梅花形状的糕点,惊讶于余莺儿的巧妙用心,尝了一口,味道香甜软糯,很是满意。 对着余莺儿又是好一顿的夸赞,这顿饭吃得也是相当的开心了。 要说这饭,有几样菜里面可是加了小七给她的“高科技产物”,能不好吃吗? 晚宴后大胖橘理所当然的留在了钟粹宫,芳菲和月月儿将床前帷幔拉好之后,相视一笑便都退了出去。 这一次余莺儿便没有先前那么羞涩了,与皇上行鱼水之欢时也是大胆了许多。 再加上小七给她看的爱情动作片,她又学了些新的招式,那九曲十八摸的,把皇上伺候的那叫一个舒爽。 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又进好几层。 要说这大胖橘的年龄与她父亲差不多,样貌着实也是不咋滴,但是为了能够完成任务回到现实社会之中,她也是拼了。 反正也不是她的身子,权当有个爹系男友宠着也就是了。 再说这大胖橘动不动就爱赏东西,而且还都是价值连城的,看在这些礼物的份上,她也给自己洗脑了。 待大胖橘睡着之后,她又拿出美颜器给自己的胸部整大了点,整成了38d! 男人嘛,哪有不喜欢胸大的。 刚才大胖橘还对她的胸部流连忘返,兴致浓浓呢? 一个劲的称赞整个后宫就属她的胸最丰满,最好看的。 看着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了,便偎依在皇上的身旁睡了。 次日余莺儿一早醒来,伺候大胖橘更衣,大胖橘满脸宠溺,“莺儿,昨晚很好。” 余莺儿羞赧的一笑,“皇上喜欢吗?” 大胖橘看向余莺儿,轻轻捏住了余莺儿下巴,一脸色容,“喜欢到发颤。” 余莺儿趴在大胖橘耳旁悄声问道,“那皇上晚上还来吗?” 大胖橘面带愧色,“今晚恐怕不行,晚上要去皇后那。” 余莺儿失落的“哦”了一声,大胖橘捏起她的下巴笑问,“怎么?还不开心了?” 余莺儿轻扯嘴角,娇嗔一声,“总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开心,但皇上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皇上,我不能总霸着。” 大胖橘笑着,“莺儿识大体,朕很喜欢。” 余莺儿抬眸看向皇上,媚眼如丝,娇声说道,“臣妾也喜欢皇上。” 余莺儿送走了皇上,便开始了她的下步计划,这接下来便是传安陵容侍寝了。 她因为紧张惹得皇上不开心,便换了余莺儿去侍寝,因此在安陵容的心里埋下了嫉恨的种子。 后来余莺儿失宠被赐死,也是她出的主意让小夏子用弓弦把余莺儿给勒死的。 她可不能让安陵容现在就怨恨她,要知道她心机也颇为深沉,保不齐以后给自己使绊子,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战龙。 她决定了,要去提醒一下安陵容。 第18章 花神之祸 只不过还要先去皇后宫里请安,毕竟昨天送来了宫女和贺礼,就算再不情愿见这皇后那也必须得去啊! 梳妆完毕之后,穿了身浅蓝底小白花的衣衫,便带着芳菲和月儿出了宫门。 这一次她坐了软轿,准备了暖炉,是皇上特意嘱咐的,她不敢不从。 因为有芳菲监督! 她说,“如果你不用皇上御赐之物,岂不是驳了皇上的美意?皇上知道了会产生隔阂的。” 她觉得颇有道理。 在路上月儿问她为什么都晋升常在了,还不穿些大红大紫的衣衫? 余莺儿说,“太惹眼了,不想抢了各宫娘娘的风头,而且我现在这个年龄也不适合。” 她想到了齐妃穿粉色衣服被皇上训斥那段戏,总是忍不住的想笑。 芳菲对余莺儿的见解很是欣赏,“小主说的是,小主刚刚承宠,多的是眼馋艳羡之人,处处都得小心谨慎才是。” 月儿应道,“芳菲姐姐说的是。” 余莺儿咯咯笑着,“我看这合宫上下就属月儿最没主见,谁说的话她都点头说是。” 月儿羞赧的一笑,“小主你又打趣我,奴婢这不是正在学习嘛?” 余莺儿便没再说什么,坐着软轿来到了景仁宫的门前,老远就看到了白愣她的丽嫔,旁边跟着曹贵人。 貌似后面还有慢慢走着的安陵容。 她下了软轿便给丽嫔和曹贵人行了礼,丽嫔没好脸色,看不起她这个宫女出身,甩了脸子直接就进了景仁宫。 曹贵人是个笑里藏刀的人,客气的将余莺儿扶了起来,刚想和余莺儿客套两句,便听丽嫔朝她嚷嚷, “还不快走,和个下等宫女出身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曹贵人朝余莺儿无奈一笑,便也跟着丽嫔的步伐进去了。 安陵容将刚才这一幕尽收眼底,感叹这身份家世在这后宫之中何等重要。 她父亲虽然是个八品县丞,但却也是花钱买的,没什么含金量。 沈眉庄和甄嬛家世都比她家高出许多,就算她们不介意,自己也是自卑,配不上她们,想来也是成不了真正的伙伴。 反而这余莺儿身世与自己相仿,待自己也很客气,何不向她靠拢一下,说不定能交下这个伙伴,蹭到一些皇上的恩宠。 想到此便先喊了声,“丽嫔她不是故意的,还请余常在莫要在意。” 又紧着上前给余莺儿行了个礼,余莺儿手快的将安陵容扶了起来,与她行了一个拉手礼,安陵容很是惶恐。 “余常在何故待我如此这般,真是折煞我也。” 余莺儿笑着说,“安姐姐真诚待我,我自然知道,而且我看到姐姐就觉得特别的亲。” 安陵容浅笑嫣然,“余常在真如此感觉吗?” 余莺儿点点头,“自然是,只是你也不要叫我常在了,怪别扭的,叫我莺儿就好了。” 安陵容犹豫着,“这不好,你的位份比我高。” 余莺儿感叹一句,“可是我年龄比你小啊,姐姐不必在意。” 安陵容点头应了,喊了声,“莺儿妹妹。” 余莺儿浅浅一笑,“那与皇后请完安,妹妹我可否到姐姐那去坐坐?” 安陵容点头示意,“荣幸之至。” 两人一起进了景仁宫,与一众嫔妃们与皇后行了礼,便都坐了下来。 只是今天华妃没有来,派周宁海来传了话,说她身子不适,便不来请安了。 皇后也没说什么,叮嘱两句便让周宁海下去了,刚想让大家伙散了。 就听到丽嫔问了句,“皇后娘娘,要是有人在皇宫里装神弄鬼,该当如何?” 皇后说,“ 自然是有祖宗家法伺候。” 丽嫔此时便将昨天在倚梅园中见到的那棵成仙的梅树之事说了出来。 并询问余莺儿,曾经做为倚梅园的宫女,是否听说过此事? 余莺儿没想到花神这事这么快就被丽嫔给捅了出来,搪塞道,“倒也略有耳闻。” 只听丽嫔又讥讽道:“恐怕不止是耳闻,还被花神附过身?” 余莺儿惶恐的站了起来,“嫔妾不知丽嫔姐姐这是何意?” 只见她拍了拍手,便有两个宫女模样的人跪到了地上,她瞧了一眼,就是倚梅园和她一起劳作的宫人。 丽嫔讲,“将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其中一个宫女说,“那日常嬷嬷得罪花神,嗓子被弄哑了,后来余小主被花神附身,就把常嬷嬷的嗓子治好了。” 皇后一听,惊讶的问了句,“你们当真看到花神现身了?” 另一名宫女摇摇头,“没有,只是听余小主说,常嬷嬷是得罪了花神。” 皇后听后若有所悟,便质问起了余莺儿,“余常在,你当真是被花神附身了?” 余莺儿当即跪在了地上,“回禀皇后,嫔妾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就觉得一阵迷糊,清醒之后就听她们说我被花神附身了。” “嫔妾从来没说过自己被花神附身,都是底下的人瞎传的,皇后如果不信,可以问下这两个宫女。” 皇后随即又质问向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皆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 皇后恍有所悟,厉声对着两个宫女说,“看来余常在说的没错,是你们底下的人以讹传讹,怪力乱神,罚去你们半个月的俸禄以敬效尤!” 然后又笑着看向余莺儿,“余常在,快点起来,没得让你受委屈了。” 余莺儿声音诚恳,“皇后娘娘英明,嫔妾多谢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丽嫔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轻拿轻放,心里很是不忿,瞪了余莺儿一眼。 “纵然你没有说过被花神附身,但这常嬷嬷变哑之事又任何解释?当时不是你说的常嬷嬷招惹了花神?我看就是你做了手脚!” 余莺儿不慌不忙的应道,“丽嫔姐姐这么说是将常嬷嬷变哑之事怪罪到嫔妾身上了?嫔妾可真是冤枉啊?!” 说完便跪了下来,略带哭腔,“还请皇后娘娘为嫔妾作主,嫔妾不知何时得罪了丽嫔姐姐,她要如此冤枉嫔妾!” 皇后看向丽嫔质问一句,“丽嫔,你这么说可是有证据?” 丽嫔也惶恐的跪了下来,“嫔妾虽没有证据,但是只要传那常嬷嬷来问询一下便知原委。” 皇后下令传常嬷嬷,并让两人先起来。 芳菲将余莺儿扶了起来,坐回了座位。 旁边的安陵容搭了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相信她的眼神,一旁的淳常在给了她一个微笑,将手中的茶点递给了她。 对面的齐妃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敬嫔恭敬的坐着,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手指不停挽着手上手绢。 沈眉庄有些烦躁,称身子不适,行了礼便走了。 第19章 妙音娘子 余莺儿看着沈眉庄离去,那模样很是忧郁,八成是在华妃那里受了欺凌了。 这阶段华妃正因为皇上要让沈眉庄协理六宫恼着呢? 再加上前段时间又送菊花什么的,更是看沈眉庄哪哪都不顺眼,天天让她抄账本,还故意挑刺,熬的她都憔悴了。 而且华妃已经把她视做了眼中钉,后面就要施行她的大动作了。 可她如今也没有办法和华妃正面抗衡,只能先让她的“碎嫔”姐姐受些委屈了。 待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一干人等又闲坐着等了一会,气氛也是相当的尴尬。 还好没一会常嬷嬷就被叫来了,她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 屁股撅得老高,像只癞蛤蟆一般。 “奴婢常氏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娘娘也不废话,开口即问,“常氏,你且讲清楚如实交待那日变哑之事!” 常嬷嬷应道,“是!” 她将那日之事如实说了出来,最后又说,“奴婢之前打理倚梅园,不知敬畏花神,所以受到花神惩罚,也是应该的。” 又听那丽嫔问,“那你变哑之前,可曾吃过余莺儿送你的东西?” 常嬷嬷答道,“不曾。” 丽嫔又再次质问,“你可想清楚了?” 常嬷嬷急声应道,“之前余小主和奴婢没有过接触,倚梅园的宫人们都可以作证。” 丽嫔脸色垮了下来,便没再追问下去。 皇后厉色的看向丽嫔,“丽嫔,你现在可满意了?” 丽嫔还是不服气,又质问一句,“就算常嬷嬷变哑和她无关,但这宫女祈福承宠的风气也是她带坏的!” 旁边的齐妃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也跟着附和一声: “丽嫔说的也是啊,现在这宫女个个都想沾沾皇上雨露,都不好好劳作了,让我们这些八旗女子如何自处?” 此时皇后轻斥一声:“宫女们也是皇上的女人,况且皇上向来提倡满汉一家,没得这些身份之别!” 齐妃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皇后说的没错,无论满汉都是朕的子民,宫女也是朕的女人,劳作本就辛苦,想承泽朕的雨露也是无可厚非。” 众人闻声都跪了下来,“皇上万福金安!” “都起来!” 大胖橘走上前来,走到齐妃的面前瞪了她了一眼,吓得齐妃一哆嗦。 坐到上座之后,对着一众宫嫔大声喝道:“以后谁也不准拿莺儿出身妄做议论!” 一众人等皆应道,“是。” 余莺儿心中感动不已,眼眶泛红的看着大胖橘,心中感念皇恩浩荡。 丽嫔惶恐的不敢抬头,只是心里愤恨不已,睨了眼曹贵人,那眼神满是怨恨。 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可不好受。 大胖橘扫视一眼又吩咐一声,“宫女们也是苦命的人,不必待她们如此苛刻,罚奉就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皇后应道:“是,皇上体恤,尔等之幸。” 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宫女训斥道,“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谢恩!” 两名宫女齐声应道,“谢皇上隆恩!”便都退了下去。 大胖橘又看了地上跪着的常嬷嬷,“你秉承正心,没有在旁人的压力下歪曲事实,不错!看赏!” 常嬷嬷千恩万谢了皇上,便退了下去。 余莺儿也没有想到,大胖橘竟然会看赏常嬷嬷,也很是意外! 这样看来大胖橘还真是偏爱她不止一点点,抬眸又给大胖橘一个充满爱的眼神。 大胖橘看着余莺儿的眼睛怔了一会,然后问向皇后,“丽嫔捕风捉影,无事兴风作浪,该如何处置?” 皇后浅浅一笑,“念丽嫔也是初犯,就罚奉一个月。” 大胖橘眉头轻皱,捻着佛珠沉思了片刻,“罚丽嫔闭门思过一个月!” 皇后微怔在旁试探道,“一个月未免有点长,不如罚半个月?这马上就到元宵节了。” 大胖橘点头,“那就如皇后所说。” 皇后轻挑唇角,看向众嫔妃,“尔等日后要引以为戒,切不可再弄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贻笑大方!免得惹皇上生气!” 一众嫔妃皆应道,“谨遵娘娘教诲。” 此时的丽嫔脸色都吓得惨白,瘫在地上不能动弹,还是丫鬟将她扶了起来。 大胖橘将目光锁定在余莺儿的身上,低声道,“莺儿今日受了委屈,朕决定赐你一号,弥补一下。” 余莺儿当即跪在了地上,“臣妾谢皇上隆恩,不知皇上要赐莺儿什么称号?” 大胖橘一笑,“妙音娘子!” 余莺儿叩头拜谢皇上隆恩,“谢皇上赐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也在旁边附和,“此号也算实至名归,恭喜余常在,她日若再怀上龙嗣,那可真是双喜临门。” 大胖橘开怀的笑着,“皇后吉言,莺儿可要好好努力。” 余莺儿羞赧的点了头,“莺儿遵旨。” 大胖橘起身,一众妃嫔恭送皇上。 临走时大胖橘又念了一首诗,“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余莺儿轻挑唇角,心里甜似蜜。 皇后也让大家都散了,剪秋搀扶着皇后往后殿走去,边走边道,“娘娘,看来皇上真的挺看重余小主。” 皇后冷笑,“捧的越高,摔的越重。” 剪秋附和,“娘娘英明。” 余莺儿出了景仁宫,月儿便紧张的捂着胸口出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丽嫔娘娘好凶啊?!还好皇上来了。” 芳菲在旁笑道,“如今小主又得妙音娘子这一称号,那可真是天大的荣宠。” 接着就听到安陵容上前道喜,“恭喜妙音娘子,喜得佳号。” 余莺儿拉着她的手,“谢姐姐,我想去姐姐宫里讨杯水喝,不知可否?” 安陵容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快请。” 一行人等便往安陵容的延禧宫走去。 后面的丽嫔看着余莺儿背影,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齐妃在旁边讥讽一句,“真是个骚狐狸,看她走路扭的那屁股,给谁看呢?” 曹贵人轻嗤一笑,“自然是给皇上看,难不成给你我看?” 齐妃冷哼,“好像谁没屁股似的,就她会扭!” 说完也学着余莺儿走路那模样往她的长春宫走去,只不过刚扭了两下便闪了腰,被她的丫鬟扶着走了。 曹贵人看到齐妃闪腰的模样轻笑了两声,没想到被正在气头上的丽嫔打了一巴掌! “都怪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我被皇上责罚!你倒像个没事人似的,你还好意思笑!” 曹贵人捂着泛红的脸颊,眼里噙着泪,“是嫔妾的错,丽姐姐教训的是。” 丽嫔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才气撅撅的走了。 曹贵人贴身丫鬟音袖,上前用手帕轻拭着她的脸颊,为自家小主打抱不平。 “这丽嫔娘娘也太狠了,怎么就打小主你呢?主意明明是她自己出的,还要赖在小主头上。” 曹贵人轻斥一声,“好了,不要在外面议论主子,你也想挨一巴掌吗?” 音袖闭了嘴,曹贵人看着丽嫔背影,漫不经心的目光里透着算计。 第20章 暗示 余莺儿跟着安陵容来到了她所在的延禧宫,宫里本来还住着“四季妹”,但是被华妃赐了一丈红死悄悄了。 现在只剩下富察贵人了。 而富察贵人生性自大傲慢,仗着自己身份高贵,从来不把安陵容放在眼里,有事没事的还出言讥讽两句。 时时抱怨和她住在一个宫里有失身份,更是给她安排在了偏远的角落里,怕沾了她的市侩的商人气息。 但想想也是,他们富察氏乃是镶黄旗,镶了金边的首旗,能不傲吗? 但可惜她是个胆小懦弱之人,害怕鬼神之说,被甄嬛的一个人彘故事就给吓疯了。 这两日请安都没见富察贵人,据说是染了风寒了。 也没管那么多,跟着安陵容进到了她的屋内,宝娟奉上了茶水。 余莺儿看了宝娟一眼,知道她是皇后的卧底,便想了个法子支她出去。 “安姐姐,我看宫里的花开得不错,让月儿去摘些可好?” 安陵容轻笑一声,“妹妹喜欢就去摘,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宝娟你去帮下月儿。” 宝娟应着,被月儿拉了出去。 余莺儿看了一下她房内的摆设,十分的简陋,真的是没有恩宠就没有一切啊! 看到她放在桌子上的绣品,好奇的拿了起来,眼前一亮。 就算她不懂得绣品,但这上面绣的花儿和蝴蝶像真的一样,就知道她这手艺了得。 也难怪,毕竟她娘亲用绣品给她爹捐了个官,这手艺自然是遗传至她娘亲。 夸赞一句,“姐姐好手艺啊!看这蝴蝶绣得都要飞出来了呢?” 安陵容浅浅一笑,“妹妹谬赞,绣的好又有什么用,也没人欣赏,不过是为了生计而已。” “什么生计?”余莺儿故意问道。 安陵容面露尬色,搪塞一句,“没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以前在家时母亲以此为生。” 她不说余莺儿也知道她在宫里用度不够,于是将自己手上的镯子褪了下来,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安陵容不解的问道,“妹妹,这是为何?这可使不得,这是皇上赏赐给你的。” 想要将手上的镯子褪下来还给余莺儿,被她阻止。 她笑着说,“姐姐这不是见外了,而且我不让姐姐白收我这镯子,我还要请姐姐帮忙的。” 安陵容没再推辞,忙问,“妹妹想要我帮什么忙?” 余莺儿说,“妹妹我手艺拙劣,不会绣这些花花草草,想请姐姐教教我,我妆台上还想放一副小绣屏,不知道绣什么花样好。” 安陵容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绣品,感叹着,“妹妹有皇上恩宠,想要什么没有,还用自己绣那么麻烦?” 余莺儿神秘一笑,“姐姐,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安陵容甚是不明白,抬眸茫然的看着余莺儿,“姐姐不知妹妹这是何意?” 余莺儿卖起了关子,忽又问道,“姐姐你想不想承宠?” 安陵容苦笑一声,“后宫女人哪个不想承宠的?” 余莺儿宽慰道,“姐姐放心,用不了多久姐姐就会承宠的。” 安陵容又道,“我哪有妹妹命好,长得漂亮,嘴又甜又会唱昆曲的。” “姐姐不是也会唱吗?” 余莺儿顺嘴一说,安陵容怔了一下,问道:“妹妹是怎么知道的?” 余莺儿才想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搪塞道:“我猜的,我想着江南的人儿都擅长歌舞,所以想着姐姐应该也会。” 安陵容晦涩一笑,“我是会唱,可是唱了也没人听。” 余莺儿拉着安陵容的手劝慰道,“姐姐,你想承宠就得展示自己,不能总是畏缩着在这后宫过着被人欺凌的日子?” “你也知道这后宫的人有多势力,你不承宠,没人看得起你。” 安陵容深受触动,眼神诚恳的看着余莺儿,“妹妹说的是,只是这承不承宠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姐姐只管做好准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安陵容深感疑惑,“妹妹如何知道?” 余莺儿神秘一笑,“是昨晚杏仙托梦给我的,说这延禧宫里会出一个一宫主位,所以我就来了。” 安陵容听后咯咯笑了起来,“妹妹可真会说笑。” 余莺儿跟着笑道,“姐姐权当笑话听听,只是记得要好好把握机会啊?我自然会助姐姐一臂之力的。” 安陵容眼里噙泪,“妹妹真愿意帮我?” 余莺儿拿起桌子上的绣品,在安陵容面前比量了一下,莞尔一笑,“姐姐,你这绣品先借我用用。” 安陵容会意,“妹妹拿走就是。” 余莺儿拉起安陵容的手,抚着她手腕上的红玉手镯说,“姐姐要是害怕,记得看看我这手镯,这上面有龙气,可以壮胆的。” 安陵容握住余莺儿的手,眼神真切,“谢谢莺儿妹妹。” 余莺儿的事情也都办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便准备走了。 临走又叮嘱她一句,“妹妹我今日与姐姐说的这些话,千万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我怕有心人又会拿来做文章,你也知道今日我刚刚被丽嫔冤枉。” 安陵容颔首示意,“妹妹放心,我自是不会说与旁人听。” 余莺儿还是不放心,又点拨一句,“姐姐,我看这宝娟挺伶俐的,比我那没心眼的月儿可强多了。” 安陵容说,“皇后娘娘指派给我的。” 余莺儿“哦”了一声,“皇后娘娘指派的必然是好的,只是你看各宫小主都有自己的陪嫁丫鬟,我的月儿也是我自己挑的。” 安陵容好似明白了什么,淡然一笑。 “谢妹妹提点,我知道了。” 月儿跑了过来,拿着各色的花儿,没心没肺的笑着,“小主,你看好看吗?” 余莺儿夸赞着,“好看,咱们走。” 安陵容送别了余莺儿,宝娟就上前来试探着询问,“小主,我看余常在好像还挺喜欢您,她都说什么了?” 安陵容捣弄着手中的针线,淡淡说着,“没什么,要向我学习绣花。” 宝娟又问,“学绣花为什么非要让小主教?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 安陵容训斥一句,“我一个没有恩宠的人,有什么好图的,不要妄自猜测小主的心思。” 宝娟没再说话,低头立在一旁。 安陵容哼着小曲,继续绣着她的绣品。 第21章 初进翊坤宫 走在回钟粹宫的路上,月儿手拿花儿,脸上透着疑惑,却又怕余莺儿嫌她笨拙笑话她,一直没敢开口。 可是憋在心里也是很难受,被芳菲看在了眼里,打趣一句,“月儿,你是在安小主那里贪吃了太多糕点,肚子不舒服吗?” 月儿娇嗔一笑,“芳菲姐姐,你又取笑我,我哪里是肚子不舒服,我是心里不舒服。” 芳菲又问,“你心里怎么不舒服了?” 月儿看了眼余莺儿,垂眸低声说着,“小主,你这平白无故的,怎么突然和那个不得宠的安答应交好了?” 余莺儿娇斥一句,“月儿,你要记住,在宫中不要瞧不起任何一个人,她很有可能会掌握你的生死!” 月儿虽听不懂,但小主的话就是真理,她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 刚走了没多远,便遇到了前来寻她的小李子,月儿忙问,“小李子,你怎么来了?” 小李子应道:“翊坤宫的周宁海来了,说了请小主去翊坤宫坐坐。” 月儿惊讶问道,“华妃娘娘请小主过去莫是看小主得宠,想拉拢小主?” 芳菲接话说,“我看未必,今日的丽嫔乃是华妃的人,八成是丽嫔去华妃那里告了状了,想要刁难小主。” 余莺儿沉思一会,这原主本是华妃一派,今日皇上因为她责罚了丽嫔,想必如那芳菲所说,这次是要为难她了。 想想也是头疼,华妃可不是好糊弄的。 只是想躲也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先去了。 朝着小李子招呼一声,便去了翊坤宫。 她让芳菲先回去了,让小李子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好及时去通禀皇上。 进到主殿内,就看到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大大的香炉,里面冒着缕缕白烟,那味道一闻就知道是含有大量麝香的欢宜香。 余莺儿鼻子对别的味不灵,这麝香的味她是一闻一个准,因为她爸腰疼时贴的膏药就是麝香止痛膏。 那个味道她是记忆深刻! “臣妾余氏见过华妃娘娘,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余莺儿规矩的行了万福礼,华妃坐在软榻上,高高在上的蔑视了她一眼,抬手示意了一下,颂芝便将余莺儿扶了起来。 “余常在,请起。” 余莺儿坐了下来,丫鬟们奉上了茶点,华妃睨了一眼,“妹妹尝尝我这翊坤宫的点心,比你那钟粹宫的如何?” 余莺儿心想,这大概是因为皇上这两日在她那里用膳,觉得她小厨房的手艺不好,留下了一位御厨伺候,引起了她的嫉妒之火。 她浅浅尝了一口,恭敬的回道: “六宫皆知,娘娘后厨这点心师傅的手艺是连御膳房也比不过的,皇上也是十分喜欢,经常夸赞娘娘贤惠,最会照顾皇上。” “皇上还让嫔妾多跟娘娘学习一二,只是莺儿出身卑微,天资愚钝,哪敢奢望让娘娘教导,今日有幸能够见到娘娘这天人之姿,也是积了八辈子福了。” 华妃轻笑一声,“你这小嘴可真甜,怪不得皇上喜欢。” 转而看向旁边站着的宫人们,训斥道: “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跟余常在好好学着点,人家也是宫女出身,你们也是!怎么人家就承了宠了?” “你们好好想想,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有好好工作吗?有好好努力吗?有用心过吗?真是没得惹我不开心!” 底下宫人个个低头不语,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 余莺儿心想,「oh,ygay,华妃可真是会pua!放到现代那也是妥妥的搭讪艺术家啊!」 此时颂芝前来答话,“娘娘,奴才们对娘娘都是真心无二的,从未想过争宠,只想好好侍奉娘娘,再说咱们也不会唱昆曲不是?” 余莺儿看了颂芝一眼,这“米老鼠”不愧是华妃的贴身侍女,这小嘴巴巴的也是一等一的会说。 只是她对华妃忠心耿耿,华妃失势后也是不离不弃,着实也让人钦佩。 华妃听了揉了揉太阳穴,将身子斜靠在了软榻上,“听说皇上又赐了你妙音娘子的封号,妹妹的恩宠眼见着就要超过本宫了呢?” 余莺儿低声应道,“嫔妾身份卑微,只不过会唱两句昆曲而已,哪比得上华妃娘娘身份尊贵,不敢与娘娘相提并论。” 华妃哼笑一声,“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正巧本宫也乏了,妙音娘子也唱两昆句给本宫听听,让本宫解解乏如何?” 余莺儿也不焦躁,起身应道:“能为娘娘献唱是嫔妾的荣幸,那嫔妾就为娘娘唱上一段,唱得不好还请娘娘见谅。” 华妃一摆手,“行了,唱。” 余莺儿也不拿捏,华妃让她唱她就唱了,她可没有安陵容的玻璃心,她脸皮厚的很,也不计较这些。 晾起身段就唱了起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还没有唱完便听到了大胖橘的尤如洪钟般的声音,“我当是华妃在宫里学唱昆曲呢?原来是莺儿在唱。” 华妃从软榻上起来,迎着大胖橘行了礼,余莺儿也跟在后面行着礼,大胖橘将华妃扶了起来,看了后面余莺儿一眼。 余莺儿朝他莞尔一笑,就听到华妃娇声的问向大胖橘,“皇上,您怎么要来翊坤宫也不提前通报一声,我好命后厨准备午膳。” 大胖橘笑着看向华妃,“不妨,就是想喝你宫里的鲨鱼皮鸡丝汤了。” “那臣妾现在就命后厨去准备,您先去我床榻上休息一下。” 华妃拉着大胖橘就往她的卧房走,大胖橘特意的回头看了余莺儿一眼,余莺儿表情恬静淡然。 颂芝故意前来通禀,“余小主,娘娘要陪皇上小憩一会,您请先回。” 余莺儿正好也不想在这翊坤宫待着了,她可不想成为华妃党羽,受华妃的钳制。 现在只能先隐藏锋芒,假意奉承,先保住小命要紧,等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告别了颂芝,便带着月儿快步的离开了翊坤宫。 第22章 探路 出了翊坤宫的门,小李子便也跟了上来,焦急的询问着,“小主,华妃娘娘可有为难你吗?” 月儿颇为气恼的答道,“华妃娘娘让小主给她唱曲呢?把咱小主当戏子一般。” 小李子“啊”了一声,声音悲切,“小主当真是受委屈了。” 余莺儿停住了脚步,突然转头看向两人,“你们两个知道许攸是怎么死的吗?” 两人皆摇头,余莺儿敲了两人脑袋各一下,娇斥道,“死于话多!” 两人捂着嘴巴,表示再也不敢多嘴了。 余莺儿朝两人一招手,“走,跟我去御花园逛逛。” 月儿好奇的问道,“小主,这天寒地冻的,御花园里根本没什么花可看,还不如倚梅园呢?” 余莺儿嘟囔一句,“我又不是去看花。” 月儿没有听清,忙又问了句,“小主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余莺儿轻巧的在前面走着,月儿和小李子在后面跟着,两人对视一眼,只听小李子对月儿说: “咱小主和别人家小主区别咋那么大呢?” 月儿来了一句,“不要随便议论小主,小心你的狗头!” 小李子“欸”了一声,指着往前跑掉的月儿嚷嚷一句,“你也学会小主那套了!” 月儿咯咯笑着,“快点跟上来!” 一行三人来到了御花园,余莺儿来此也不为别的,就只为先探探路。 看看甄嬛荡秋千的那个地方在哪,她好事先做做准备。 来到了园中寻了一会,找到了那两棵杏树,此时还没有被小允子绑上秋千,于是指着这地对小李子说, “明天在这扎个秋千,在那秋千板上刻上妙音娘子四个字。” 小李子:“喳,奴才领命!” 余莺儿又问,“我让你帮我找的箫找到了吗?” 小李子应道,“找到了,是把极好的玉屏箫,听说还是出自名家之手,内务府现在也都是把好东西紧着小主呢?” 月儿得意道:“那当然,他们敢不给好的,到时候让皇上砍了他们脑袋!” 余莺儿斥责一声,“月儿,你又口无遮拦了,小心祸从口出!” 月儿吐了吐舌头,“奴婢知错了。” 余莺儿抿嘴笑笑,“走,回宫。” 余莺儿回到殿中,小李子将玉箫递给了她,她看了看,果然做工精良,是把不错的良箫。 将两人都支了出去,并告诉他们下午她要好好练习吹箫,不见客。 命他们将所有的房门都关上,省得被别人偷听了去。 她要给皇上一个惊喜。 下午时,皇上又来看了余莺儿,没有让一众宫人通禀。 此时余莺儿正拿着安陵容给她的绣品模仿着绣东西,认真的模样看得大胖橘有些痴迷。 突然余莺儿“哎呦”一声,大胖橘知道她是被针扎了,着急的上前握住她的手指,为她轻轻吮吸着被针扎的地方。 余莺受宠若惊,娇羞的说着,“皇上,使不得,臣妾没事。” 大胖橘打趣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何故要扎自己?是不是因为朕在华妃那里用了午膳,你生气吃醋了?” 余莺儿调皮的抚了抚皇上的胡子,“臣妾要是真吃醋了?就拔皇上的胡子。” 大胖橘故作生气,“大胆,你敢虎口拔须!” 余莺儿莞尔一笑,“那皇上会生莺儿的气吗?” 大胖橘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尖,“你说呢?” 余莺儿双手揽上皇上的脖子,轻轻亲了一下,“那我拔一根就亲皇上一下,皇上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大胖橘将余莺儿抱了起来,“莺儿调皮,朕要惩罚一下你!” 余莺儿娇羞的缩在大胖橘的怀里,被大胖橘抱上了床。 红鸾帐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 围帐内大胖橘搂着余莺儿的肩膀,安慰着她在华妃那里受委屈的事,并让她不要与华妃计较,日后会好好补偿于她。 余莺儿自然是应了。 又问起刚才绣的东西,余莺儿将安陵容刺的绣品拿了过来,展示着她精美绝伦的绣技,又说了她一些好话。 声称自己笨拙,想为皇上绣个腰带,就扎了手。 大胖橘安慰道,“这绣品是不错,只是朕喜欢的又不是手艺,而是你的心意。” 余莺儿甜蜜的笑着,“那到时候皇上可不要嫌弃莺儿绣的不好。” 大胖橘捏了下余莺儿的下巴,“自然不会。” 两人也没做多久的温存,苏培盛就传进话来,前朝有事,大胖橘匆忙走了。 余莺儿又开始了绣起了她的腰带,只是真的有点难。 于是找小七要了“心灵手巧”丸吃下,瞬间觉得通透许多,下针如有神助,再也不扎手了。 她正绣着月儿便跑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只小兔子,刚进门就大叫,“小主,快看,我捡到一只小兔子!” 余莺儿立马放下手中绣品,将月儿手中的兔子接了过来,放在怀中轻轻抚着。 “好可爱啊!你从哪里捡的?” 月儿答道,“就是咱们宫门口不远处。” 余莺儿“哦”了一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没有哪位小主养兔子,便也没放在心上,让月儿收养了起来。 没一会芳菲走了进来,看到月儿手中的兔子颇感好奇,于是顺嘴问了句。 月儿将事情又说了一遍,芳菲感觉不妥,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若这兔子是哪位小主走失的宠物,他日寻到我们这里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小主要是想养兔子,让内务府送来几只便是。” 余莺儿听了觉得颇有道理,便让月儿将这兔子从哪里捡的,再送回到哪里去。 月儿虽有不舍,但也只能照做。 临走时芳菲又叮嘱她一句,“你放回去的时候,再偷偷看看有没有人将这兔子抱走。” 余莺儿询问一句,“你是觉得有人故意放只兔子让月儿捡的?” 芳菲感慨一句,“小主如今是这整个后宫嫔妃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您从高处跌落呢?还是小心为妙。” 余莺儿轻“嗯”一声,“也是。” 芳菲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递给了余莺儿,“小主,您看这是什么?” 余莺儿接过一看,正是那天她给常嬷嬷下哑药时用的手帕,她用完之后就系在雪人脖子上了,之后便没再去寻。 没想到被细心的芳菲收起来了。 也知道她洞悉了自己的小伎俩,便上前拉着她的手,笑赞一句,“我就说让你来做我的管事姑姑是最明智的选择。” 芳菲嫣然一笑,“小主,您以后可要谨慎一点,切莫留下什么把柄让外人拿了去。” 余莺儿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放心。” 刚说完月儿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小主,刚才那个兔子被华妃宫里的周宁海抱走了。” 余莺儿嘀咕一句,“还好听了芳菲的,让你送回去了,少了一桩麻烦事。” 月儿也后怕的跟着附和,“小主说的是,以后我再也不乱捡东西了。” 余莺儿安慰一句,“咱们月儿也不亏,起码又长了一个心眼!” 月儿憨笑一声,“小主就会取笑我!” 余莺儿咯咯笑着,没一会小李子过来传话,“小主,刚才夏公公递了话,说皇上晚上不过来了,请小主自行安排。” 余莺儿:“知道了。” 她算了算时间,今天晚上应该就是传安陵容侍寝了。 第23章 安陵容侍寝 大胖橘处理完前朝政务,便被皇后请了去,用完晚宴,在暖阁里与皇后闲聊。 一度表示对余莺儿的满意,想再晋一下位份,被皇后委婉阻止。 “余常在虽得圣心,但是她已经连晋了三级了,后宫嫔妃们恐有非议,不如等她有孕再做封赏。” 大胖橘揉搓着他的佛珠若有所思。 有眼色的苏培盛端来了绿头牌,恭请皇上翻牌子! 大胖橘瞟了一眼,便听到皇后提醒道,“臣妾听说,后宫并不是所有妃嫔都承过宠,不如请皇上垂怜一下。” 大胖橘提到了卧病的莞常在和年龄尚小的淳常在,想到了今天余莺儿提的安陵容,问了声还有没有别人。 皇后应道:“还有位安答应。” 皇上便翻了安陵容的牌子,皇后满意的笑了笑。 此时的安陵容正从沈眉庄那里回来,刚进屋就听到宝娟兴奋的叫道, “小主,您这是去哪了?奴婢找不到你,可是急坏了。” 安陵容坐了下来,放下暖炉,随口说着,“我还能去哪,左不过去眉姐姐那。” 她其实是先去了余莺儿那,只不过听小李子说余莺儿身体不适闭门谢客,便折去了沈眉庄那。 拿起茶盏看到桌子上的新鲜花儿问了句,“花房不是说没有这些金贵的玉台金盏吗?今日怎么送了这么多来?” 宝娟兴奋的说着,“恭喜小主,贺喜小主,敬事房传来旨意,今夜由小主侍寝!” 安陵容的手哆嗦了一下,茶杯差点打翻,她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宝娟又兴奋的说着:“今儿是小主的好日子,皇上翻了小主的牌子,这不消息一传过来,花房的奴才就送来了许多的鲜花,连御膳房也送来了东阿阿胶。” 她往外看了看天色,又说,“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小主收拾一下。” 安陵容羞赧的一笑,低声说着:“我还以为皇上只当没有我这个人呢?” 摸了摸手上的红玉手镯,呢喃一句,“莺儿妹妹说的话果真应验了。” 宝娟好奇一问,“小主您刚才说什么?” 安陵容搪塞一句,“没什么,快点帮我收拾。” 过了一会芳若姑姑便来教导安陵容侍寝的事宜了。 安陵容整个人泡在浴桶里,光洁圆润的膀子露着,芳若为她梳着头发。 之前余莺儿为她做了铺垫,她想着应该是余莺儿在皇上那里吹了枕边风,但是她没有想到侍寝会来得这么快。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皇上,马上就可以像余莺儿一般成为宠妃,十分的兴奋。 她询问了芳若一句,“姑姑,第一次我该怎么做?会很痛吗?” 芳若解释道,“第一次难免会痛,但是小主不用怕,只需要躺着等皇上就是。” 安陵容羞赧的一笑,从浴桶里走了出来,被宫女用锦被包好,由太监扛上了凤栾春恩车,送到了皇上那里。 漫长的等待当中,她开始紧张了,只是想到了余莺儿之前对她说的话,她的紧张缓解了不少。 大胖橘思虑沉重的拿着他的佛珠,来到了龙榻前,掀开了盖在安陵容头上的被子。 安陵容慢慢睁开眼睛,紧张的扯了扯嘴角。 大胖橘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破了安陵容的身子,丝毫没有怜惜之情。 安陵容虽是很痛,但也只能忍着不出声,怕圣心不悦,就这样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之中,成了皇上的女人。 只是春宵一刻,安陵容还没有来得及展示自己的歌喉,皇上便走了,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 因为前朝又来了急召,前线战事吃紧,大胖橘又得去料理政事了。 毕竟他是个勤政爱民的皇上。 只能说这天不遂人意,安陵容没能和皇上多做温存,皇上对她的印象自然也没那么深刻。 她被苏培盛带到了旁边的偏殿休息,天亮后也没有见到皇上回来。 本想着给皇上请个安再走的,可是左等右等的也没等到。 苏培盛见安陵容还没回宫,便和她说了昨天晚上年大将军有急奏,这会子皇上正在华妃娘娘宫里用早膳。 安陵容心中一片苦涩,勉强扯出笑容,“有劳苏公公,嫔妾就先告辞了。” 道别了苏培盛,便去了景仁宫请安。 宝娟正在养心殿外候着,看到安陵容出来,便递上了暖炉,“恭喜小主,承蒙圣宠,皇上可有什么恩旨?” 安陵容晦涩一笑,“皇上昨天晚上忙于朝政,并没有呆多久。” 宝娟笑容僵在脸上,宽慰道,“那也没关系,小主总算是承宠了,以后还有机会,咱们快去景仁宫请安。” 安陵容轻轻点头,带着宝娟去了景仁宫。 只是这刚破了身子还有些痛楚,也没个软轿让她一坐,心下也是感叹同人不同命。 正走着便碰到了坐着轿撵去给皇后请安的富察贵人,安陵容规矩的行了个礼。 富察贵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轻蔑的看着她,讥讽一句: “人家一个宫女出身的承宠,承宠之后都有封赏,你父亲好歹也是个县丞,怎么连个宫女也不如了?” 安陵容脸色晦暗,低声应道,“贵人教训的是。” 富察贵人翻了翻眼皮,“最讨厌你这副唯唯诺诺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旁边的丫鬟桑儿提醒道,“小主,咱们快走,给皇后请安的时辰快到了。” 富察贵人冷哼一声,睨了安陵容一眼便走了。 安陵容看着富察贵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纵然愤恨,也不敢发作。 此时宝娟上前安慰道,“小主莫气,富察贵人真是可恶,一直不把小主放在眼里,不然咱们去请皇后娘娘作主?” 安陵容叹息一声,“算了,皇后娘娘又岂会为我一个小小答应作主呢?” 她慢慢走在去景仁宫的路上,想尽量的走慢一点,想等请安的一众嫔妃都走了,这样她也就可以少受一些讥讽了。 来到景仁宫中,她也给皇后行了三跪九叩之礼,皇后命剪秋将她扶了起来。 剪秋说,“难得小主感恩,刚侍完寝,这一大早的就来请安。这么冷的天可是冻坏了,这里有碗红姜茶,答应喝了暖暖身子。” 剪秋亲手端到了安陵容的嘴边,安陵容看着眼前这碗红姜,鼻子一嗅就闻到了里面的有很重的藏红花的味道。 但她还是接过了剪秋端来的红姜茶,当着皇后的面喝了下去。 皇后满意的笑着,“要说这整个后宫就数安答应最为乖巧听话,以后你的恩宠还多着呢?” 安陵容晦涩一笑,“谢娘娘提点,陵容定当谨遵娘娘教诲。” 剪秋扶着皇后站了起来,来到安陵容的面前,看到了她手上戴着的红玉手镯和余莺儿的是一对,不动声色的笑着说: “难得你这么乖巧听话,也不枉本宫昨日替你安排侍寝一事。” “谢娘娘体恤!” 安陵容这才知道原来是皇后的旨意。 又听皇后说:“本宫着实想和你多聊一些,无奈还要去太后那里请安,便也不留你了。” 召来了江福海,命江福海用轿子将安陵容送回延禧宫,并赏了安陵容一对价值不菲的和田玉镯。 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手段,用在安陵容的身上是再好用不过了。 皇后此举不止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保全了她的脸面和所剩无几的尊严,还让她感觉到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惬意。 可谓是一举多得。 安陵容坐在皇后赐的轿辇上,走在回延禧宫的路上,好好的体验了一把春风得意的境界,总算也是熬出头了。 她虽知道皇后不想让她怀孩子,但是她并不怨恨。 她觉得自己现在地位不稳,就算怀了孩子,没有皇后,也会有其他妃嫔加害于她。 与其到时候被害流产,还不如先顺从皇后,等以后地位稳固,圣宠不断时,自己便可不受约束了。 旁边跟着的宝娟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走路的姿势都透着股小傲娇。 第24章 花枝 沈眉庄一早来到了碎玉轩,将安陵容承宠的消息告之了甄嬛,甄嬛听了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三人一起进宫,沈眉庄最先承了宠,也得颇得圣心,如今安陵容也承了宠,就剩下她一个未蒙圣恩的了。 心里也是打鼓,皇上是不是把她给忘记了? 她这病是不是该提前让温实初给她治好? 沈眉庄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开口劝慰道,“妹妹不必介怀,他日你身子养好,皇上定当视你为瑰宝!” 甄嬛浅笑,“谢姐姐宽慰,妹妹我这病可能还得些时日,姐姐和容儿承宠,妹妹也是一样开心的。” 沈眉庄很是开心,“姐姐还等着她日妹妹承宠,好跟着你沾沾光呢?” “姐姐如今圣宠正浓,何故需沾我的光?” 看着一脸笑意的甄嬛,沈眉庄低头蹙眉,“你不知道,前日皇上又赐了余莺儿妙音娘子一号,如今后宫之中最风光的就属她了。” “皇上竟如此宠她?” 甄嬛很是意外,没想到这小小的宫女,竟有如此能耐。 沈眉庄点点头,“他日要是怀了龙嗣,那就是你我望尘莫及的了。” “那姐姐也快点怀上龙嗣!” 沈眉庄苦笑,“这也不是我想怀就怀得上的。” 甄嬛上前宽慰,“姐姐身量极好,肯定是很容易就怀上的,说不定现在就有个宝宝在你肚子里呢?” “你啊,就是会哄我开心,咱们别说这么多了,快点去陵容那里给她道喜。” 两人结伴到了延禧宫,见到了安陵容,一阵寒暄之下,坐下聊了一些时候。 知道了皇上并未与她共枕而眠之事,也纷纷劝慰,皇上日理万机,后宫也不常来,这样的事也常有。 又说到华妃的专宠跋扈,让她不必介怀。 安陵容心里好受不少。 两人也没多做停留,便都各自回了宫。 余莺儿这边也收到了安陵容侍寝的消息,特意让小李子打听了一下。 得知安陵容没有因为紧张而被“完璧归赵”,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但是又听说皇上一早出现在了翊坤宫,想必昨晚安陵容的侍寝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顺利。 这好事可真是多磨! 不管怎么说,这结果也比“完璧归赵”强! 这一劫算是过了,只是后面还有很多劫,想想也是头痛。 与其这样,不如来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她们都悄无声息的死掉算了…… 系统小七突然给出了警告! “主人,咱们是宫斗系统,主打的就是一个斗,你要是这样,那可要算为作弊的,那我的考核可是要作废的!” “知道了,知道了!” 余莺儿嚷嚷一句,“真是麻烦,快点闭嘴,不要影响我吃早饭的好心情!” 小七闭了嘴,余莺儿多吃了两个包子,吃完之后便去院中侍弄她刚移植来的玉蕊檀心梅了。 这可是纯元皇后最喜欢的。 月儿看她如此开心,忍不住要打听一下,“小主,皇上昨天都没传您侍寝,您怎么还这么开心啊?” 在旁边给梅树浇水的芳菲,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顺嘴答了句, “这后宫有那么多的嫔妃,而皇上就只有一个,皇上也是要雨露均沾的。” 余莺儿轻挑唇角,将梅树上的枯枝剪掉,将这枯枝拿在手中,对着月儿说: “你看这梅树枝杆就相当于皇上,这众多的枝芽就就好比是后宫的一众嫔妃,枝芽要靠汲取枝杆的营养才能生存。” “这汲取不到营养的慢慢的就死掉了,这营养丰盛的花开得的就繁盛,花开得好的将来结的果实也就多。” 月儿一脸茫然还是不明白,“小主,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余莺儿戏笑一声,又耐心的解释说: “咱们做为花枝只需要本本分分的从枝杆上汲取营养,让自己的花开得繁盛漂亮一些,再结出果子就好了。” “我要是像你说的皇上宠幸一次别的小主,我就生气一次,那我不早气死了,还开个什么花,结个什么果?” 月儿恍然大悟,朝着余莺儿比了个大拇指,“小主,您真是太英明了!” 余莺儿笑得从容,“你啊,以后多跟着芳菲学着点,就你这脑子在宫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 月儿憨憨摸着脑袋,“就是因为我笨,所以才没有人愿意费脑子算计我,而且原来我只在后面做事,也不怎么用说话。” “而且进宫前我娘交待我,多说多错,不说就不错。” “月儿,你母亲说的对,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想在这后宫立足就得谨言慎行。” 月儿应着,余莺儿说的话为圣旨一般。 梅树侍弄的也差不多,余莺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咱们去延禧宫看看。” 换了衣衫,余莺儿带着月儿来到了延禧宫的门前,只不过与前几日的冷清相比,今日倒是热闹了不少。 她走了进去,看到欣常在正在与安陵容道喜,桌子上放了许多礼品。 欣常在见余莺儿来了,起身先行了礼。 两人位份虽然相当,但余莺儿有“妙音娘子”的封号,又得圣宠,欣常在自然识趣的先行了礼。 余莺儿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伸手将欣常在扶了起来,两人一起又行了个拉手礼,“欣姐姐,妹妹这可不敢当。” 欣常在这是第一次与余莺儿单独接触,见她并没有恃宠而骄,人还挺随和,便也放下了戒心。 “妹妹客气了,姐姐不敢当。” 安陵容上前拉住余莺儿的手,亲切的说着,“妹妹万安,有劳妹妹挂念又来看我。” 余莺儿让月儿将礼品奉上,笑着回道,“这是应该的,给安姐姐道喜了。” 安陵容客气的将两人让坐了下来,宝娟奉上了茶,站在一旁伺候。 三人在殿内说说笑笑,不曾想外面却传来了富察贵人的叫嚣声! “这安答应可真是好人缘,承个宠可真是比那生了皇子的还隆重,这一拨拨的人像赶集似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安陵一脸晦色,旁边的宝娟抱怨一声,“富察贵人就是会欺负小主,这大喜的日子也不消停。” 安陵容斥责了她,“宝娟,住嘴!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不得随意议论小主!” 宝娟乖乖的低头认了错,“是小主,奴婢知道错了。” 安陵容起身来到了门外,朝着富察贵人行了个礼,“打扰到贵人休息了,还请贵人息怒。” 富察贵人剜了她一眼,甩了甩衣袖,“就会做小伏低这一套,真是没骨气!” 将手伸与桑儿,“我们去齐妃姐姐那里转一转,听说她新得一只名贵的波斯猫,咱们去瞧瞧。” 走到安陵容房门口的时候往里面瞅了一眼,看到了正在与欣常在攀谈的余莺儿。 于是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哟,我当是谁来看安答应的呢?原来正蒙圣宠的妙音娘子,真是稀客啊!” “听说妙音娘子一曲昆曲唱得颇得圣心,前个给太后唱,昨个又给华妃娘娘唱了唱,可真是会讨人欢心哪?!” 余莺儿放下手中的茶点,出来与富察贵人相见,欣常在也跟在了后面。 第25章 富察 富察贵人这是第一次见余莺儿,这几日称病一直没怎么出去,今日天气晴朗,身子又觉得舒爽了些,就去给皇后请了安。 只是去得晚了,也没碰到余莺儿。 今日瞅见了这传说中的“大人物”,见到了她的本尊,自然是要打趣一番。 况且女人向来对长得比自己漂亮的,没什么好意。 她一脸傲娇,用那三分讥讽,四分蔑视的眸光盯着余莺儿的脸盘子仔细打量。 不得不说,她确实有点姿色。 余莺儿也感觉到了她的蔑视与不屑,甚至还感觉到她想放个七分刻薄的屁。 但是她的涵养在那里,她丝毫不在意,恭敬的上前行了个礼。 “嫔妾常在余氏见过富察贵人,富察贵人万福金安。” 富察贵人撩了一眼,“免了,我可受不起你这大礼,万一被皇上知道,再罚我闭门思过,那我可是四处求告无门。” 余莺儿起身嫣然一笑,“贵人说笑了,皇上英明,自然会明察秋毫,岂会随意罚人闭门思过,贵人您这么说可就不妥了。” “你!” 富察贵人想要回怼,可是又一时语塞,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伸出食指指着余莺儿叫骂道,“你个身份低微的宫女,竟然敢公然挑衅本贵人!” 旁边的宫女提醒道,“小主,皇上今日刚下过旨意不能议论余常在的出身,您还是少说两句。” 富察贵人瞪了那宫女一眼,怒气冲冲的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用你提醒本小主,给我掌嘴!” 那宫女委屈的跪在地上,打着自己的嘴巴。 旁边的桑儿上前提醒道,“小主,咱们还是快走,齐妃娘娘该等急了。” 富察贵人冷哼一声,“今日我就先不与你计较,他日自有你的好果子吃!” 狠狠剜了余莺儿一眼,甩了甩手中帕子,带着桑儿就走了。 余莺儿笑着甩手行礼,高呼,“恭送富察贵人!” 安陵容兴奋的拉着余莺儿的手,“妹妹,您可真厉害,没想到两三句话就把富察贵人给气走了。” 余莺儿掩面浅笑,“是她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张口就来,才让我钻了空子。” 在旁边看戏的欣常在也发表了意见,“富察贵人刚才那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就不止是闭门思过了!” “余妹妹也是好意提醒她,只是她被嫉妒之心冲昏了头脑,歪曲了妹妹的好意!” 欣常在的一席话得到了余莺儿认可,不愧是活到最后的人,果然是通透! 她笑着应道,“欣姐姐说的是,谨言慎行,才是后宫的生存之道!” 安陵容将这话记到了心里。 两人一同告别了安陵容,余莺儿闲来无事,接受了欣常在的邀请,去了她的储秀宫。 看到了她养的那只洁白的鹦鹉,逗趣了一下,那鹦鹉便说,“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余莺儿笑道,“姐姐,这鹦鹉只会说这一句吗?” 欣常在笑道,“这鹦鹉笨拙,其它的话怎么也教不出,这话还是教了好久呢?只是只这一句皇上也听够了。” 余莺儿沉思一会,便与欣常在讲了一个鹦鹉学舌惹祸上身的故事,欣常在似有所悟,谢了余莺儿提点。 没几日便听说那鹦鹉自己飞走了。 这边富察贵人气撅撅的来到了齐妃这里,将刚才余莺儿挑衅她那事告之了齐妃。 齐妃替余莺儿打抱不平,轻声斥责着: “这余常在真是反了天了,仗着自己得宠,竟然不把你这个贵人放在眼里,等她哪天失宠了,看我怎么羞辱她。” 富察贵人轻嗤一声,“娘娘你未免太过小心了?您怎么说也是一宫主位,还怕那个小小的常在不成?” 齐妃小声嘟囔着,“你不知道那日皇上对她有多偏宠,丽嫔不过是说她几句,就被下令禁足了一个月!” 富察说,“这事我倒也听说了,只不过这丽嫔也太过于着急了,没有证据就在皇后面前指证余莺儿,着实是没脑子!” 齐妃点头称是,“所以咱们还得抓着她的把柄才是。” 突然一只黑色的波斯猫就扑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吓得富察贵人惊叫一声,“这猫怎么这么大!” 齐妃将猫抱了下来,赔着不是,“贵人莫怕,这猫叫松子,番邦进贡的,十分名贵,就是不怎么听话。” 富察贵人看着齐妃怀中的猫儿,也许是闻着猫味胃中不适,便犯了恶心。 齐妃担心的询问了一句,“贵人,您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这猫儿吓得?” 富察贵人掩了掩鼻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几天肠胃里总是不舒服。” 齐妃又问,“可有找太医把过脉?” 富察贵人懒懒答道,“不曾,吃些酸的便感觉好些,便没麻烦太医,你也知道这冬日里太医们都在给太后侍疾。” 齐妃惊问,“贵人的月信可如期而至?” 富察贵人想了想,“好像是晚了不少时日了。” 齐妃“唉呀”一声站了起来,看向富察的腰身,“贵人八成是有喜了!” 富察贵人也惊讶的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小腹问,“真的吗?齐妃姐姐可不要哄骗我!” 齐妃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肯定是,我当初怀三阿哥的时候就是恶心呕吐爱吃酸的。” 富察贵人喜不自胜,兴奋的想让桑儿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皇上,被齐妃阻止。 她说,“你现在还没有让太医诊断,胎象也不稳,要是贸然禀报给皇上,会得不偿失的。” 富察贵人听了齐妃的劝说便坐了下来,“那娘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齐妃得意一笑,“这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可是生育过三阿哥的人,有的是经验!” 富察贵人起身行了个礼,“愿听娘娘教诲。” 齐妃抬手将她扶坐在了座位上,小心翼翼的说着,“这头三个月是最危险也是最娇贵的时候,万万不可大意,尤其是……” 她一脸认真的在富察贵人的耳边仔细的交待着,恐怕少说了一句,富察贵人的孩子就会没了似的。 那模样比自己怀孕还要紧张。 富察贵人洗耳恭听,一字一句的都听了进去,还让旁边的桑儿也跟着听。 更夸张的是,最后还拿出纸笔详细的记录了下来,她满意的离开了长春宫。 第26章 缩减开支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虽说进了二月,可是天却没见暖和,反而寒意更盛。 前线战事吃紧,皇上缩减后宫用度,内务备下的冬装不够,碎玉轩里的众人正在赶制冬衣。 各宫小主也同样做着针线活,有的还让太监拿出去换些银钱,补贴用度。 余莺儿宫里自是不用,但是她秉承皇上节俭的传统,便让宫里的下人们把钟粹宫的荒地给开垦了出来,种上些蔬菜。 等天气一暖和,便可自给自足了。 要是有多的,还可以送给各宫姐妹们,想着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她正在地里劳作,大胖橘便悄悄的来到了钟粹宫,看到她穿着一身朴素衣衫在那里提着水桶为菜地浇水。 阳光洒在她那娇软的身姿上,心尖都颤了那么一下。 旁边的苏培盛想要通禀一下,被大胖橘阻止,他悄悄的走到了余莺儿的身后,轻声唤了句,“莺儿,你在做什么?” 余莺儿被大胖橘的声音吓了一跳,脚下没站稳差点摔倒,被大胖橘伸手扶住。 她顺势趴在了大胖橘的怀中,惊魂未定的娇嗔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想从大胖橘怀中挣脱出来,给他行礼接驾,被大胖橘免了。 余莺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胖橘,这一举动自然是获得了他的赞赏,大胖橘晚上又留在了钟粹宫。 人红自然事非多,眼瞅着这余莺儿越来越得宠,只要怀了子嗣那便可一步登天了。 这皇后也点坐不住了,想要拉拢余莺儿为自己所用,奈何她一直在那里装傻充愣,滑得像个泥鳅。 现下又抓不住她的把柄,无法拿捏她,心中也是十分苦恼,头发都跟着掉了不少。 剪秋在旁劝慰,“娘娘不必烦恼,自然有别人比我们还烦,我听说华妃那里天天鸡飞狗跳的。” 皇后心里好受了那么一些,告诉剪秋,适机再去给华妃那里添点堵,让她告诉内务府,好东西紧着余莺儿,不必在意别人! 剪秋领命。 当然眼红她的也不止皇后一个,凡是出身比她好的,没她受宠的,没一个背后不说她是非的。 翊坤宫中华妃正躺在宫里用的软榻上,用她的玉轮按摩着她的脸颊,那轻蹙的峨眉透着一股忧郁美。 颂芝领着内务府的太监进来了,“娘娘,这是这月的血燕,您看看成色不错呢?” 华妃瞅了一眼,“确实不错,只是份量怎么好像少了点。” 颂芝惶恐的低下了头,低声应道,“内务府说这批产量不多,皇后又吩咐了多给钟粹宫一些,所以……” 此话一出,气得华妃立马坐了起来,将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余莺儿这个低贱的宫女,也配和我共用这血燕!这皇后安的什么心!” 颂芝小心翼翼的说着,“这皇后最近也是处处讨好余莺儿,看样是想拉拢她!如今皇上又因为她想出了节俭之法,对她十分的倚重!” 华妃面色狰狞,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一众宫人都畏缩的跪在地上。 “余氏这个贱人,就是会狐媚惑上!皇上这么英明,怎么就被她个贱人迷得分不清南北了!” 颂芝轻声劝慰道,“娘娘,您消消气,您都说她是贱人了,咱不与那贱人置气!她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宫女出身,翻不了天。” 华妃听后舒服了不少,拿起手中的玉轮,又往脸上滚了几下。 “去,把欢宜香给我点上!” 颂芝去点了香,华妃闻了闻舒服了许多。 而接下来各宫姐妹的举动,却让华妃大跌眼镜,一个个的全都效仿余莺儿,在自家宫里开垦起了荒地。 不求别的,只求皇上闻讯能来看一看。 华妃自然又是气不过,在宫里发起了火,又摔了一地的碎片! 指着周宁海等人叫骂着,“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天天的就知道吃本宫的喝本宫的,用你们的时候一个都不顶事! “想不出来节省开支的方法,就把你们的俸禄全部交出来!” 颂芝使了个眼色,让周宁海去把曹贵人喊来,没一会曹贵人便急急忙忙的抱着温宜公主赶了过来。 抱着温宜向华妃行了个礼,华妃立马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她的脚下,吓得温宜大哭了起来。 华妃不解气的嚷嚷着:“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也没见你把皇上召来。” 曹贵人一边抚慰着怀里的温宜,一边劝慰着华妃,“娘娘息怒,温宜最近有些不舒服,刚才嫔妾正在哄她。” 华妃一听来了主意,“去把皇上请来,就说温宜公主不舒服,让皇上来瞧瞧。” 周宁海领了命便去了。 华妃来到了曹贵人的面前,俯身看着她怀中的温宜,用手指拂了拂她的脸颊,那长长的护甲,险些就划到温宜的脸上。 曹贵人心里的担心,却又不敢说什么。 华妃站起身子恶狠狠的对着曹贵人说:“你上次害得丽嫔被禁足,这次要是再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温宜你就别抚养了。” 曹贵人胆战心惊颤颤巍巍的说着,“皇上因为前朝战事吃紧,所以才会缩减后宫用度,只要娘娘拿出些嫁妆,献给皇上体恤前线的战士,皇上定可龙心大悦。” 华妃听了之后颇为满意,坐回了榻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到还跪在地上的曹贵人,抬了抬手,“起来。” 曹贵人谢恩,站了起来,拍着手中的温宜又淡然的说着,“既然余莺儿那么喜欢劳作,干脆就把她宫里的份例减半,让她们自给自足算了!” 华妃冷笑一声,“这主意不错,正愁没由头降她的份例呢?如今她自己倒撞上门来了,只是减半未免太便宜她了,只给她三分之一,看她还怎么支撑!” 颂芝在旁边提醒道,“娘娘,三分之一未免太少了?皇上知道了恐怕不妥。” 曹贵人又接话道,“到时候只说是内务府的人办事不利,与娘娘何干?” 华妃娇媚一笑,“就这么办,吩咐下去!” 接着周宁海便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娘娘,皇上来了,快点准备接驾。” 华妃整了整衣衫,迎接圣驾。 华妃照着曹贵人的方法,确实得到了皇上的赞赏,晚上也留在了翊坤宫。 只是皇上并没有用华妃的嫁妆,他堂堂一朝帝王,还没有穷到要用女人的银子。 华妃没有察觉到圣意,只要皇上留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考虑了。 第27章 双倍奉还 碎玉轩的人也听说了各宫都在效仿钟粹宫种菜的事,只是她们并没的效仿,而是本本分分的做着她们的针线活。 因为甄嬛觉得,那也只是杯水车薪,对于皇上来说,只是些许心灵上的安慰而已。 阳春三月天气晴朗,甄嬛命小允子去御花园里扎个秋千,没想到小允子回来之后却说,“御花园里已经有人扎了秋千。” 甄嬛问,“是谁扎的?” 竟然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小允子说,“好像是钟粹宫的余常在扎的。” 甄嬛沉思了片刻,“那你再寻个别的地扎,离那里远一些。” 小允子应了,便退了下去。 甄嬛想着那日在宫中听到的箫声,让流朱将她的玉箫拿了过来。 刚想吹一曲,沈眉庄便来了。 “妹妹好雅致啊?!” 甄嬛上前迎了过去,“姐姐,你怎么来了?” 沈眉庄说,“我看整个后宫就属你这里最清静了,你可真是坐的住。” 甄嬛将沈眉庄拉坐到软榻上,奉上茶水,细细问着,“这是又出什么大事了吗?” 沈眉庄喝了茶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让采月去领月例银子,没想到只领得三分之二,以为是华妃授意只缩减了我的月例银子,没想到采月一打听,余常在的份例也被缩减了,竟然只得三分之一!” 甄嬛惊讶道,“怎会如此之少?余常在正值圣宠,华妃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针对她?” 沈眉庄叹息一声,“华妃向来张扬,又有什么不敢的?何况余常在又没有什么家人可以依靠,而且大家都在传是余常在为了讨皇上欢心,自己要求缩减月例的!” 甄嬛深感疑惑,“竟还有这事?余常在圣眷正浓,大可不必这样讨好皇上?岂不是过犹不及。” 沈眉庄垂眸沉思,“谁说不是呢?” 甄嬛轻轻笑着,“不过不管是不是和我们都没有关系,咱们只管本分的做好自己,尽量的不去掺和这些。” 沈眉庄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陵容最近好像和余常在走得挺近。” 甄嬛挽了挽手中青丝,思量了片刻。 “陵容与我们在一起时感自卑,余常在家世不如她,在她那里或许能找到些许优越感,再说陵容如果能与余常在交好,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妹妹,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甄嬛又说,“在这深闺后宫,多交一个朋友,总比多树一个敌人要好。” 沈眉庄跟着附和,“妹妹说的极是,我也是如此想的。” 突然又见甄嬛叹息一声,蹙起了眉头。 “妹妹在叹息什么?” 甄嬛说,“妹妹在想姐姐之前如此受宠,如今却也是新人换旧人,替姐姐惋惜,替自己担忧。” 沈眉庄也跟着忧郁起来,“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如此呢?又有谁能一直得到皇上的宠幸呢?就算是华妃,不也是日日提防新得宠的小主吗?”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得宠,像我这样乐得逍遥自在不挺好?” 甄嬛说完就被沈眉庄训斥了一顿,“妹妹你要知道,在后宫没有恩宠更难存活,现在你病着还能独善其身,可是等你病好了呢?” 甄嬛沉思了片刻,看向窗外那棵长向宫墙外的杏树。 低声呢喃一句,“难道这辈子就离不开这深宫高墙了吗?” “妹妹,你在嘀咕什么?” 甄嬛轻挑唇角,“没什么,我只是看到外面的杏花开了,想到了一首诗而已。” 沈眉庄笑笑,“那妹妹好好想你的诗,姐姐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身子也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一下了。” 甄嬛起身送走了沈眉庄,崔槿汐就拿着月例走了进来。 见她神色忧郁,甄嬛问,“是我们的月例银子也被克扣了吗?” 崔槿汐道,“这倒没有,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听人议论余常在为了讨好皇上,主动缩减自己月例的事。” 甄嬛“哦”了一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只管做好自己,不管他人闲事,免得惹来事端。” 崔槿汐浅然一笑,“小主说的是。” 崔槿汐退了下去,甄嬛拿起纸笔在案上写了起来。 ………… 此时的钟粹宫里,月儿正跪在余莺儿的面前哭泣着。 她去领份例银子,没想到只领了三分之一,又碰到了颂芝前来领份例,被颂芝好一顿奚落。 她笨嘴拙舌不会与人理论,气得不行,只得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只是这一路上都忍着没哭,见到她家小主一下子就憋不住了,哭得稀里哗啦。 “小主,奴婢没用,才领了那么点碎银子,还被颂芝好一顿讥讽,讥讽奴婢也就罢了,她竟然还说是小主主动要求缩减月例的,我与她争辩不过,吃了一肚子气回来了。” 月儿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经过说完,余莺儿将她拉了起来,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月儿,小主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气,可是你这笨拙的嘴巴也没得使力,心里恼自己是不是?” 月儿委屈巴巴的,“是,小主。” 余莺儿见她如此模样,着实是惹人爱怜,忍不住的想要捏捏她的小脸,玩笑似的哄说着: “小主我知道你的忠心,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就当她是狗吠,装傻充愣就行是了。” 月儿抽了抽鼻子,“知道了小主,可是小主你真的不生气吗?” 余莺儿却说,“不就是点月例银子吗?你小主我不在乎!” 月儿急忙争辩,“可是我在乎!” “你为什么在乎?”余莺儿不解。 月儿哽咽着说,“因为这本来就是小主的啊!平白无故的被他们克扣了,我自然心疼,这可是不少钱呢?” 对于她这个俸禄只有几两银子的宫女来说,这些钱确实挺多。 余莺儿咯咯一笑,安慰着月儿,“放心,他们怎么扣的,到时候我让他们双倍还回来!” 月儿立马来了精神,“小主,你真的能让他们双倍还回来吗?” 余莺儿拍拍胸脯,“你小主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月儿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煞有介事的说着:“我相信小主,小主那么受皇上宠爱,到时候去皇上面前告一状,他们肯定乖乖的把银子送来。” “非也,非也,!” 余莺儿朝她摇了摇手指,“我才不会像宫里其他娘娘那样动不动的就去皇上那里告状呢?我有我自己的方法!” 月儿好奇,“什么方法?” 余莺儿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她,反而让她去把小李子叫来。 第28章 杏花天影 月儿找到了小李子,小李子见她眼睛红红的,便询问了一句,月儿将自己的遭遇又告知了小李子一遍。 小李子将用杏花编的花环送给了她。 “这本来是想给小主的,见你伤心,便先送于你。” 月儿开心的笑了,“谢谢你小李子,咱们快去小主那里,别让她等急了。” 两人进到了屋里,行了礼,月儿便将手中的花环戴到了余莺儿的头上。 “小主,这是小李子给你编的花环,小主戴上像个仙子一般,皇上见了定然喜欢。” 余莺儿笑着,“那你小主我今天就做一做这杏仙可好?” 月儿点头笑着,“好。” 小李子跟在旁边附和,“小主今日再穿件杏花底纹的衣装,便更像了。” 月儿性子急的接话道,“我记得有一件,我去帮小主找找。” 月儿火急火燎的走了,余莺儿摇头轻笑一声,转而问向小李子,“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好了吗?” 小李子答道,“小主你放心,我都打听好了,果郡王未时入宫。” “碎玉轩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小李子说,“还像往常一样,只是今天小允子又去寻了个别的地扎了个秋千。” 余莺儿想了想,“你下午尽量的想办法拖一拖他们出门的时间,这个很重要,你知道吗?” 小李子答道,“是,奴才遵命。” “还有,一定要按我吩咐的,把果郡王引到御花园去。” 小李子虽有些不解,但也只能应着。 余莺儿又问,“小夏子那边都打点好了吗?” 小李子答道,“妥妥的。” “丽嫔那里呢?” “也妥了,那丽嫔刚解了禁足,今这天气又好,我已经买通了康禄海,她指定会去御花园透透气的。” 余莺儿点点头,“那就好,成败在此一举,让你手下的小太监们打起精神来,好好给我盯着,今天这事办成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小李子跪下笑道,“小主,您就?好。” “还有,一定要找得力的人,万不可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小李子认真应道,“是!小主请放心!” 余莺儿摆摆手,“那你去办。” 小李子走了,月儿拿着找到的衣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兴奋的叫着,“小主,您快看,这衣衫可好?” 余莺儿看了眼,是件浅粉色系的旗装,上面绣得朵朵含苞待放的杏花,浅浅绿叶,配这杏花初开的季节,很是相得益彰。 “小主,咱们快点换上去御花园玩?” 余莺儿瞟了月儿一眼,“你刚才还在哭鼻子,这会子怎么这么开心了?” 月儿摸摸脑袋呵呵一笑,“这不是被小主开导好了吗?” 余莺儿玉手一摆,“走,更衣,去御花园!” 收拾妥帖,余莺儿让月儿拿着她的长箫,来到了御花园中。 看着园中美色,月儿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余莺儿却满目心思,月儿只顾着欣赏美景,也没在注意到。 她在担心今天的安排,能不能阻止大胖橘与甄嬛相见。 两人来到他们扎的秋千处,月儿兴奋的跑到秋千跟前,“小主,我来推您荡秋千?” 余莺儿笑道,“好啊!” 月儿将手中的长箫递给了余莺儿,她接过坐了上去,月儿推了她一会,便去摘她的杏花了,想让小李子再帮她编个花环。 余莺儿一人坐在秋千上,吹奏起了她的“杏花天影。” 这曲子她可是练了好久,她费尽心机布局了好几天,也只为今天这一刻! 不能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也得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再上加模仿了纯元皇后的箫音特色,绝对能把大胖橘给迷得神魂颠倒。 果然,那刚下朝的大胖橘听到了御花园里箫声,便循着声音而去。 当然这也是苏培盛提了一嘴御花园里的杏花开了,大胖橘才会来此。 而此时丽嫔也正如小李子所说,禁足了一个月了,在康禄海的提议下,带着一众宫人来御花园散散心。 只不过康禄海半路上又闹肚子,偷懒耍滑的溜走了。 她正在气闷,便听到了箫声,闻着箫声便见到了坐在秋千上一脸惬意的余莺儿。 见她头戴花环,小脸白皙粉嫩,珠唇不染而红,想到前些时日在景仁宫中受的屈辱,心中妒火丛生。 走上前去,一把扯掉她手中的长箫摔在了地上。 “大胆余氏,见到本宫还不行礼下跪!” 余莺儿被丽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从秋千上摔了下来。 她假装崴脚扶了丽嫔的手一下,故意的将小七给她的“怒气粉”,沾到了丽嫔的手腕上。 被丽嫔嫌弃的甩开了出去。 在“怒气粉”的加持下,丽嫔火冒三丈! 一把将她头上的花环打掉在地,又在上面踩了几脚,指着她的鼻子咒骂道, “你个低等的下贱宫女,打扮成这个样子又想勾搭皇上吗?你这污浊的双手也配沾染我的衣衫,真是让人恶心!” 边说还边惮着身上那不存在的污垢。 余莺儿假装柔弱,忍着脚痛半跪在了丽嫔的面前,“丽嫔娘娘息怒,嫔妾刚才没有看到娘娘过来,还请娘娘恕罪。” 丽嫔看到她这副柔弱讨好的样子,就想到了她勾搭的皇上的那副妖媚模样,更是怒不可遏! 恶语不停的从她嘴迸发出来,将禁足这半个月的怨气,通通撒在了余莺儿的身上。 旁边的宫女劝说也无果! 余莺儿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忍受着丽嫔的恶语。 其实心里都快要笑死了,她低头拿手绢掩着面,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来,外人看来她好像在哭泣似的。 其实她手绢里还藏着可以随时让自己流泪的“红眼药”,只等皇上来了往眼睛上一抹就好。 丽嫔骂得正起劲,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来临。 刚才还在寻思这余莺儿今天怎么这么乖巧,一句反驳她的话也不说?就听到余莺儿在求饶, “娘娘息怒,嫔妾知道错了,请娘娘看在共同伺候皇上的份上,就饶了嫔妾?” 这不提皇上还好,一提皇上丽嫔更是气恼,那音量都提高了一个档次,震得余莺儿的耳朵眼都痒痒了。 只是现在没有办法去挠只能忍着,这做小伏低的姿态也是真不好受,还是挺起腰板做人来得舒坦。 只不过就是腰板直了,计划也就全泡汤了,想想还是继续忍着。 “你这低贱的身子也配和本宫一同伺候皇上,也不知皇上怎么就被你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 丽嫔这边说着捡起地上的长箫,去打余莺儿,只是还没落到余莺儿的身上,就听到皇上雷霆大怒的声音! “住手!大胆丽嫔,竟敢如此放肆!” 第29章 晋升贵人 大胖橘快步上前扯下了丽嫔手上的长箫,丽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冷汗直流,跪倒在了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将跪在地上的余莺儿扶了起来,轻声安慰着,“莺儿受委屈了,可有伤到?” 余莺儿轻轻摇了摇头,“就是脚崴了一下,不碍事。” 皇上扭头看向丽嫔,“大胆丽嫔屡教不改,褫夺封号,降为常在!” “你刚才不是说莺儿不向你行礼吗?现晋余氏为贵人,还不快点参拜余贵人!” 丽嫔跪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恐惧爬上了她的整个心头,连皇上的旨意都忘记领了。 旁边的苏培盛提醒,“费常在,皇上让您给余贵人行礼。” 听到苏培盛喊她费常在,她突然愣了一下,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一般,两眼瞪得犹如铜铃! 随后手舞足蹈的跟着大叫道,“我不是费答应,我是丽嫔!” “我是皇上的丽嫔,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那疯癫的模样好似中了邪一般! 其实是余莺儿在刚才的长箫上抹了“疯癫粉!”这“疯癫粉”只有与“怒气粉”一起混合使用时才会生效。 而且还无色无味,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发觉不了,这系统小七给的,自然是最好的。 苏培盛赶紧的让人把丽嫔给拉了下去,自己也识趣的跟着退了出去。 余莺儿假装害怕的躲在皇上的背后,小声试探着,“丽姐姐这是怎么了?那模样好吓人啊?” 大胖橘安慰道,“莺儿莫怕,有朕在。” 余莺儿莞尔一笑,“臣妾不怕,臣妾只是担心丽姐姐她是不是病了?” 大胖橘轻勾下她的下巴,一脸宠溺,“莺儿真是善良,费氏刚才那样对你,你还为她着想,真是难得。” 余莺儿羞赧的低下了头,“臣妾得了皇上的恩宠,自然会惹来旁人的嫉妒,臣妾不怨她们,臣妾能得皇上宠爱就应该承受这些。” 大胖橘将余莺儿搂在了怀中,深情的说着:“朕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余莺儿将手帕上的“红眼粉”抹在了眼睛上,眼眶含泪,声音楚楚可怜,“皇上,臣妾真是太感动了。” 大胖橘低头看了眼泪眼婆娑的余莺儿,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莺儿真傻,怎么还哭上了,你这一哭朕的心都要碎了。” 余莺儿止住抽泣,又轻声细语的说着,“皇上,臣妾可以叫你四郎吗?” 大胖橘心尖微颤,黑眸含光,“你喜欢叫就叫!” “四郎,莺儿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 不得不说余莺儿还是有演戏的天份的,这真情流露的恰到好处。 大胖橘搂的她更紧了,她也感觉到了大胖橘的心跳在加速。 这也要有赖于之前小七给她吃的“演戏丸”,看来这功课还是得提前做。 “莺儿很好,你不是喜欢菀字吗?朕再赐你个小字,叫菀菀可好?” 余莺儿应道,“四郎喜欢就好。” 她心里知道,大胖橘已然把她当成纯元的替身了,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只是她也怕提到这个菀字,大胖橘会想到莞常在,看来她要加快速度让甄嬛出局。 先扫除这个最大障碍,其他的就好说了。 两人就这样站着抱了半晌,直到月儿戴着编好的花环,突然闯到了两人的面前。 月儿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行礼,那头上的花环也因为她磕头幅度太大而掉在了地上。 “奴婢月儿拜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大胖橘放开余莺儿朝她一笑,“你这个丫鬟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要不要朕再赐你几个得力的使唤宫女?” 月儿紧张的不知所措,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余莺儿轻笑一声,“皇上您就别吓月儿了,她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也像莺儿一样是个善良的人儿,莺儿挺喜欢她的。” 大胖橘哈哈一笑,“你喜欢就好,快点起来。” 月儿这才松了口气,从地上爬上起来,“谢皇上隆恩,奴婢一定好好侍奉小主。” 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花环,就看到了被踩坏的那个花环,顺嘴就问了句,“呀,这好好这花环怎么被踩坏了?” 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赶紧的又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大胖橘笑着,“无妨!” 月儿上前将手上新编的花环又戴到了余莺儿的头上,余莺儿浅浅一笑,含情脉脉的看向大胖橘,“四郎,好看吗?” 大胖橘用手指轻拂了下她的眉眼,满目柔情,“莺儿娇羞的样子让朕爱不释手!” 余莺儿轻挑唇角,将脸蛋靠在了大胖橘的胸膛上。 月儿看得羞羞,赶紧的跑了。 大胖橘忽问,“刚才那首杏花了影是你吹的?” “是啊,四郎想听吗?四郎想听我再为你吹奏一曲。” 看了眼大胖橘手中的长箫,发现已然破损,有些心疼的说道,“可惜,这长箫弄坏了。” “没关系,朕那里还有把顶好的玉箫,让苏培盛拿来送你。” “臣妾谢皇上赏赐!” 余莺儿行礼时故作脚痛,“哎呦”一声,惹得大胖橘心疼不已。 “怎么了?是脚疼了吗?” 余莺儿点点头,“刚才觉得没什么事,许是站得时间太长了,这会子就有些痛了。” 大胖橘一把将余莺儿抱了起来,余莺儿娇嗔了一声,“四郎,使不得!” 大胖橘轻笑,“你是朕的女人,怎么就使不得,好好抱紧你的四郎,别摔下来。” 余莺儿娇羞的将脸蛋埋进大胖橘的胸膛里,搂紧大胖橘的脖子。 就这样大胖橘抱着余莺儿大跨步的往钟粹宫方向走去,苏培盛带着一众宫人抬着轿撵在后面跟着。 所经之处,众人转身皆回避。 第30章 女诸葛 大胖橘就这样一路将余莺儿抱回了钟粹宫,余莺儿也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爹系抱抱,这大胖橘的体力也着实令她满意。 可比那些电视剧里的小鲜肉们强多了,连个女孩都抱不起来,还吐槽人家胖,真是无语! 刚到宫门口一众宫人就跪在地上行礼,月儿一早就回来报了喜。 “皇上万福,余贵人吉祥!” 大胖橘一笑:“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 芳菲恭敬的接话道:“皇上恩赏小主,就是恩赏钟粹宫上下,奴婢们如沐圣恩!” “都起来。” “谢皇上!” 大胖橘看向芳菲问:“你是这殿里的掌事宫女,叫什么来着?!” “回禀皇上,奴婢芳菲。” 大胖橘调笑一声,“果然是比月儿那个丫头伶俐的多,有这样的姑姑在你这坐镇,我也就放心了。” 芳菲笑着行礼,“谢皇上夸奖。” 大胖橘抱着余莺儿往内堂走去。 月儿撅嘴郁闷着,旁边的小李子拉了拉她的衣袖,“我看皇上对你印象挺深呢?” 月儿娇嗔,“那还不因为我笨。” 小李子嘿嘿一笑,“笨有时候也是优点。” 月儿疑惑的看着小李子,“既然这样,那把我的笨分给你一点。” 小李子朝她一伸手,“你要能给我,我倒是想要!” 月儿气撅撅的打了他的手一下,“就会埋汰我!” 小李子搓搓手,“逗你玩呢?别生气。” 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木簪子递给她,“送你。” 月儿一看,两眼放光,伸手就接了过去,“好漂亮啊?你从哪里弄的?” 小李子晦涩一笑,“我没事的时候自己雕的。” 月儿将簪子插在了自己头上,满面笑容:“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呢?改天也给小主雕一个。” 小李子叹息一声,“你啊,心里就只有小主一个。” 月儿问,“那不然呢?” 小李子欲言又止,“得,咱们还是快去伺候。” 月儿点头,两人跟着进到了屋内,跪在了地上。 此时的余莺儿已经被大胖橘放在了门口的八仙桌上。 他轻微喘着气,“朕的手都酸了。” 余莺儿拿手绢为大胖橘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这路途可是不近,被他这么抱着回来,也着实辛苦了。 “四郎辛苦了,是臣妾太重了?” 大胖橘说:“你倒不重,是朕抱紧了你痛,抱松了怕你摔着,一双手进退两难,所以才酸了。” 余莺儿晦涩一笑,“四郎体贴,臣妾感念。” 大胖橘看向门口跪着的几个宫人,“我看你宫里人手太少,改日再给你增派些几个得力的。” 余莺儿推辞道,“四郎不必如此为莺儿大费周章,莺儿觉得他们挺得力的。” 大胖橘拍了拍她的手,“你新晋了贵人,是该多添几个人,朕明日让内务府给你多挑几个好的。” “谢皇上。” 余莺儿想从桌子下来给大胖橘行礼,被他阻止,“你们快去请太医来给余贵人瞧瞧脚。” 小李子应道,“喳,皇上,奴才这就去请!” 余莺儿朝外喊着着,“小李子先别去!” 朝着大胖橘撒娇道,“皇上,臣妾没事,这小小脚伤就不劳烦太医了,免得又被人议论说臣妾矫情,臣妾休息两天就好了。” 大胖橘宠溺般的握着她的小手,“是朕命太医来瞧瞧你的脚的,谁敢说你矫情?!” 然后吩咐小李子说,“快去请太医!” 小李子应了,去请了太医。 太医来了之后为余莺儿看了看脚,回复皇上说,“贵人的脚无碍,休息两天就好了。” 大胖橘听后才算放心,吩咐众宫人好生伺候余莺儿。 正巧苏培盛来报,张廷玉大人请旨求见,大胖橘便走了。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来钟粹宫贺喜的人是一拨接一拨的没断过,门槛都快被踏烂了。 院子里摆满了各式礼盒。 这内务府的陆公公刚走,小夏子便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长长的锦盒。 “余贵人吉祥,皇上一回养心殿就吩咐奴才送东西来给余贵人。” 余莺儿笑道,“有劳公公了。” 小夏子颔首行礼,“能为贵人效力是奴才的脸面。” 然后指着皇上送来的礼物一一做着介绍。“贵人请看,这里是金蕾丝香囊一对,景泰蓝手镯一对,金镶珠石兰花钿一盒,如意宫花两盒,如意珠帐一幅,各色绸缎十六匹,最后一样是皇上特意交待的,请小主务必亲观。” 小夏子将手中的锦盒递到了余莺儿的面前,余莺儿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做工精美的玉箫。 余莺儿拿在手中仔细观摩了一番,感念皇上的心意,笑着对小夏子说:“多谢皇上。” 小夏子又说:“皇上吩咐小主脚伤未愈,人来人往在碍小主静养,除太医和皇上外还请小主闭门谢客,皇后那边的请安也先免了,还请芳菲姑姑代为打点。” 芳菲应道,“是,皇上思虑周全。” “那奴才先行告退。” 小夏子前脚刚走,黄规全便来了。 他一脸谄媚的行着礼,“余贵人吉祥,奴才给余贵人请安。” 余莺儿笑道,“黄公公有礼了。” 黄规全将东西奉上,是两大袋子银子。 “今个手下的小太监们办事不利,算错了贵人的月例银子,奴才已将他们好好的训斥了一顿,带请余贵人见谅。” 背后的月儿嘀咕一句,“什么算错,明明就是故意的。” 芳菲扯了下她的衣袖,月儿便闭了嘴。 小李子将银子接了过来,余莺儿看了眼,“这月例银子公公是不是又算错了?我怎么觉得多了不少呢?” 黄规全笑着说,“这是内务府上下恭贺小主荣升的贺礼,还请小主笑纳。” 余莺儿笑着,“那就多谢黄公公了。” 黄规全俯首,“小主客气了,奴才不打扰小主静养,就先行告退了。” 黄规全走后,月儿朝着他的背影淬了一口,“哼,让你们再克扣小主的月例,现在知道我们家小主的厉害了!” 那扬眉吐气的模样,看得余莺儿咯咯笑着,月儿又跑到余莺儿的面前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小主,你可真厉害,这不仅让内务府把银子双倍的给送了回来,还又晋了贵人,你可是那…真是那……” “那什么?”余莺儿问。 月儿一时想不起来那个形容词,摸着脑袋想了半天,小李子眼珠一转附和一句,“咱小主是在世女诸葛!” 月儿立马点头称,“对对对,女诸葛!” 余莺儿笑着,“这个称号我喜欢!” 话音刚落,沈眉庄和安陵容便来了。 第31章 再生计谋 “给余贵人请安。” 余莺儿将安陵容扶了起来,“姐姐,这是见外了。” 安陵容说,“妹妹荣升,姐姐心里高兴,但也不能忘乎所以,免得惹人非议。” 沈眉庄说,“陵容说的是,咱们还是快进去说话。” 余莺儿拉着两人往屋内走去,吩咐众人都在外面守着,不必进来伺候。 安陵容刚坐下便询问一声,“妹妹你这脚是怎么了?” 沈眉庄也跟着搭话,“是啊,我听说丽嫔被降为了常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余莺儿将御花园一事告诉了两人。 沈眉庄感叹,“还好皇上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从此以后,又要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了,你可要当心呐。” 安陵容不以为然,“皇上看重妹妹,有皇上的恩宠妹妹不必怕,再说有费常在的前车之鉴,就没人再敢轻易招惹妹妹了。” 余莺儿垂眸,装作愁思的模样。 “妹妹说的是,只是谁又能保证一直荣宠不断呢?” 安陵容安慰道,“妹妹多虑了,皇上如此将妹妹放在心尖上,肯定会荣宠不断的。” 沈眉庄也愁思起来,“余妹妹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这六宫那么多女人,又有哪个是一直荣宠不断的呢?” 余莺儿看向两人轻声细语道,“所以妹妹想和两位姐姐一起守望相助,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中也好有个照应。” 沈眉庄应道:“妹妹说的是,在这后宫之中有个姐妹相互扶持还是要好些的。” 安陵容也跟着附和,“妹妹既如此说,姐姐自然是愿意的。” 余莺儿站了起来,激动的拉着两人的手,“多谢二位姐姐,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嫌莺儿家世浅薄,愿意结交我这个宫女出身的人,妹妹感激不尽。” 沈眉庄笑应,“妹妹言重了。” 安陵容附和,“妹妹都没有嫌弃容儿位份低微,姐姐怎会嫌弃妹妹。” “莺儿相信,只要我们姐妹齐心,定然可以在这后宫之中屹立不倒。” 两人皆点头称是,也没再多做打扰,便各自回宫了。 沈眉庄走到半路便遇到了满面春风的莞常在,上前询问道,“妹妹,你这是去哪了?刚才去碎玉轩寻你去给余贵人贺喜,你没在便与陵容先去了。” 莞常在说,“妹妹刚才去了御花园,余妹妹又封了贵人了吗?” 沈眉庄点头,“是的,你刚才也在御花园吗?可有遇到圣驾?” 莞常在摇了摇头,“不曾。” 沈眉庄叹息一声,“那是可惜了,刚才余妹妹就是在御花园与丽嫔起了冲突,才被皇上封了贵人的。” 莞常在淡然一笑,“皇上看来真的很喜欢余妹妹。” 沈眉庄轻扯唇角,“何止是喜欢,我看余妹妹前途无量,以后你我恐怕都要受她照应。” 莞常在随意应着,“姐姐说的是。” 沈眉庄看着莞常在有些心不守舍的样子,担心的问道,“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 莞常在神色慌张的搪塞道,“刚才吹了风,兴许是有些着凉。” “那妹妹快些回去休息。” 莞常在道别了沈眉庄,回了碎玉轩。 采月看着莞常在的背影,在沈眉庄的耳旁轻说一句,“小主,我看莞常在这病八成是好不了了。” 沈眉庄睨了她一眼,“怎的说如此丧气之话?!你又不是太医,如何知道!” 采月低头回道,“我有个亲戚也是被吓到之后卧床不起,后来慢慢就没了,都说是冤魂找了替死鬼,救不了。” 沈眉庄训斥一句,“休得胡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有皇上龙气庇佑,哪有什么冤魂!” 采月又说,“后宫那么大,也不是皇上龙气都能庇佑住的。” 后面的一个宫女跟着附和,“奴婢也听说碎玉轩以前疯过一个芳贵人,有人还说里面闹鬼!” 沈眉庄转头训斥一句,“不许再胡说!” 几人不再言语,跟着沈眉庄回了存菊堂。 ……… 景仁宫中,皇后正在练字,剪秋走了进来。 “你知道我练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剪秋微微颔首轻声说道,“丽嫔被降为了丽常在,听说还疯了。” 皇后脸色凝重,停下了笔,“怎么会?是皇上的意思吗?” 剪秋回道:“正是。” 皇后将笔放在了桌子上:“找人盯着点她,别惹出什么事端。” “是!” 剪秋应着,“丽嫔折了,华妃那里就少了个臂膀,她肯定不会放过余贵人的。” 皇后一脸郁色,“这么快成贵人了,还真是小看她了,皇上还真是喜欢她。” 剪秋一脸讥讽,“听说是一路抱着余贵人回的钟粹宫,余贵人如此驾驭皇上,真是有失体统!” 皇后将写废的字交给剪秋,“体统在偏爱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你去备些贺礼,再去趟钟粹宫。” 剪秋领旨,“是。” 又命剪秋盯着疯癫的丽嫔,看她是否会说出一些华妃的劣迹,也好趁机扳倒华妃。 ………… 翊坤宫! 华妃这边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 这打压不成,反又让余莺儿封了贵人,还折了丽嫔,着实是气恼,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根。 命人传了曹贵人过来。 曹贵人畏缩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本宫且问你,丽嫔的事和你可有关系?” 曹贵人松了口气,“娘娘明鉴,丽嫔的事,臣妾是一点都没有参与。” “那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在御花园里找余氏的麻烦?还被皇上给撞见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华妃气势汹汹的质问着,曹贵人不敢懈怠。 “许是丽姐姐刚解了禁足,到御花园透透气,至于怎么会撞见皇上,嫔妾实在不知,难不成余贵人还能买通苏公公?” 华妃冷“哼”一声,“她要是有那本事买通苏培盛,这整个后宫不都是她的了!” 曹贵人随声附和:“娘娘说的是,苏公公向来忠心,绝不会将皇上行踪随意透露给外人。” “那你的意思是这就是巧合?”华妃又问。 曹贵人谨慎应道,“是,嫔妾是这么认为的。” “那就这么看着她得宠,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骑到本宫头上来!” 华妃大怒,将手中的玉轮摔在曹贵人的身上,曹贵人恭敬的捡了起来,奉还给了华妃。 “娘娘息怒,既然丽姐姐疯了,我们何不利用一下?” 华妃拿着玉轮在脸上滚了滚,翻了翻眼皮,“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记得办得干净利落一点,别再出幺蛾子!” 曹贵人应道,“是,嫔妾遵命。” 华妃忽的又问,“丽嫔都说些了什么疯癫之语?太医可有看过,可还有的治?” 曹贵人道,“都是一些咒骂余莺儿的话,太医去看过,说是不中用了。” 华妃面露担心,“她不会将本宫的事抖露出来?” 曹贵人胸有成竹,“说也无妨,疯癫之人说的话,又岂能作数?” 华妃满意的“嗯”了一声,抬手让曹贵人退了下去。 第32章 汤泉 到了晚上,钟粹宫里热闹也散了,一切又恢复了静悄悄的模样。 余莺儿坐在榻上玩弄着大胖橘送给她的玉箫,芳菲在旁边做着女工,月儿看着账簿。 虽然她看不懂,但是上面记得满满当当的她看着就高兴。 小李子端来了两盘点心,“小主,这是翊坤宫派人送来的点心,说是让您尝尝。” 余莺儿看了眼,拿起一块吃了口。 “你们也都尝尝,这华妃娘娘的点心,在这宫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呢?” 芳菲附和说,“奴婢也听说华妃宫里的点心师傅,可是连御膳房也比不过。” 月儿不客气的拿起一个吃了一口,满意的点着头,“确实不错!” 余莺儿故意的吓了她一句,“月儿,你就不怕华妃知道你吃了她的点心,也赏你个一丈红?” 吓得月儿立马将手中吃剩下的点心,扔在了地上,声音都发着颤,“小主,你不要吓我!” 余莺儿咯咯笑着,“我就喜欢看月儿这种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很是娇美呢?” 月儿撇嘴低吟一声,“小主,你又取笑我!” 将地上点心拾了起来想继续吃,被余莺儿阻止,“脏了,给你块新的。” 月儿接过,谢了余莺儿,还将那块脏的点心放到了嘴里。 “我小时候差点饿死,这点脏不算什么。” 余莺儿心中感叹,真是可怜的娃! 将那盘点心全部递给了月儿,月儿开心的像个孩子,“谢小主赏赐!” 小李子瞅着月儿盘中的点心一脸羡慕,悄悄的问了句,“你吃得完吗?” 月儿识趣的拿了两个给小李子,“那你帮我吃两个。” 小李子笑着接了过来。 余莺儿看着两人模样,也是十分的般配,只是这小李子是个太监,未免可惜了。 遂问向小李子,“碎玉轩那边动静如何?” 小李子将点心放下,仔细的说着: “奴才按照小主的吩咐,偶遇果郡王,将皇上在御花园的事告诉了他,然后便跟着他来到了御花园,见他与莞常在相遇,才离开。” “那就好,继续盯着,有新的进展立马通报。” 余莺儿认真的叮嘱着,小李子应着。 月儿光顾着吃也没注意他们说什么,芳菲听了一耳朵,不知道余莺儿是何用意。 忽的一说,“这嫔妃私下和王爷来往过密,恐怕……” 余莺儿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且慢慢观察着,不必声张。” 芳菲点了点头。 时辰也不早了,余莺儿命大家都休息去了,她自己躺在床榻上,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要是大胖橘长得再帅点就好了。 脑子里不知怎么滴就浮现出了小桂子的模样,突然发现他好像消失了一般。 如果再遇到他,一定让他到自己宫里来。 晚上,余莺儿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骑白马的将军向她款款而来,当她想要走近看清楚他的样貌时,他却消失了。 她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芳菲进来伺候,余莺儿轻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芳菲说,“辰时三刻。” 余莺儿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坐到了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滑嫩如蛋壳,真的是弹弹弹。 自己原本的皮囊也不比这差,大胖橘若是见了,肯定也会为之倾倒的。 芳菲看着愣神的余莺儿问了句,“小主在想什么?” 余莺儿轻挑唇角,“我在想皇上什么时候来?” “那让奴婢快点给小主梳妆?皇上下了朝说不定就来了。” 芳菲拿起梳子梳理起了余莺儿的秀发,没一会便梳戴整齐。 只是没有等到皇上,却等到了小夏子。 小夏子说,“皇上赐余贵人汤泉宫浴,还请芳菲姑姑随侍,请芳菲姑姑为小主收拾一下午后车轿会在宫门外等候。” 芳菲笑应,“奴婢一定帮小主打点好。” 小夏子回禀完毕就走了,余莺儿笑意盈盈的看着宫中新栽种过来的海棠树,上面开满了花儿,就差结果子了。 月儿突问,“汤泉宫在哪里?为什么还要坐马车?是要出宫吗?” 芳菲答道,“汤泉宫是昌平的行宫,皇上一定是觉得宫里人多眼杂,特意带小主出去。” 月儿娇媚一笑,“我家小主脚上有伤,最适合泡汤泉了。” 此时皇后正在宫里和齐妃赏花,剪秋来报,“皇上要带余贵人去昌平行宫。” 皇后“哦”了一声,沉思一会,“你去跟皇上说,本宫今天有点不舒服,今天不能陪皇上去行宫了。” 剪秋领旨,“是。” 齐妃不解的问,“娘娘,在皇后所用的碧凤汤沐浴,余贵人也只能在嫔妃们的青鸾汤沐浴,冲撞不到娘娘的。” 皇后说:“皇上今日好兴致,本宫何不成全了皇上。” 齐妃恍然大悟,夸赞皇后,“娘娘当真贤德,若这事要换了华妃呀,不知道她又该怎么小心眼了。” 汤泉宫中。 余莺儿泡在满是玫瑰花瓣的青鸾汤池中,池水温软,很是舒服。 烛光下脸色红润娇媚,光洁白嫩的臂膀露在外面,杨贵妃入浴也不过如此。 皇上踏着轻盈的步子而来,伸手试了下水温。 “皇上,您要下来陪莺儿一起吗?” 大胖橘浅笑一声,“那朕岂不是成了汉成帝了?” 余莺儿笑道,“皇上英明睿智,汉成帝望尘莫及!只是皇上操劳国事辛苦,莺儿只想为略尽薄力,为皇上舒解困乏。” 余莺儿游了过去,从池水中慢慢站了起来。 光洁的后背,葫芦型的身材令人无限遐想。 抬起玉臂伸向大胖橘,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四郎,可给菀菀一次机会?” 大胖橘眼睛发直,欲色浮现于眸底。 “菀菀可真是让朕欲罢不能。” 大胖橘脱下衣衫,被余莺儿拉着进入了温泉水中。 余莺儿将双臂挂在大胖橘的脖颈上,池内水花翻滚不断。 她用了双倍的翻云覆雨丸,令大胖橘像只野兽一般的不受控制。 余莺儿极尽所能的配合着,嘤咛之声回荡在这空旷的汤泉池中。 因为是在行宫,余莺儿无所顾忌。 将十八般武艺全部使了出来。 那香艳场面,就算佛祖见了也得抖三抖! 第33章 康?海 水中戏耍够了,大胖橘又将她抱回了龙床上。 余莺儿拿丝带将大胖橘的眼睛蒙住,“四郎,接下来的事请交给莺儿。” 大胖橘默许,余莺儿伏下了身子。 (盘龙穿云去,不知其几千里也) ………… 宽大的龙床上,余莺儿软泥似的瘫在大胖橘的身上。 这还是提前吃下了双倍的体力丸,可见这运动量之大。 她红霞布满了双颊,眼神迷离,销魂荡魄。 “四郎,你可满意?” 大胖橘抚她光洁的手臂,一脸魅笑,“莺儿好的很,朕感觉年轻了许多。” 余莺儿羞赧一笑,“四郎强壮,莺儿被折腾的都起不来身了。” “起不来就伏在我身上睡好了。” 余莺儿娇羞的闭上了眼睛,“四郎,真好。” “莺儿,也好。 ………… 次日一早 ,皇上便让嬷嬷递上了一碗饺子。 余莺儿接过问道,“为什么只有一碗?皇上吃了吗?” “朕吃过了,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快尝尝。” 余莺儿咬了一口,接着吐了出来,张嘴说道,“生的?” 大胖橘哈哈笑着,“这可是你说的!” 余莺儿反应过来,将脸转了过去,假装生气,“皇上,您戏弄臣妾!” 大胖橘浓浓笑意,“朕的莺儿生起气来可爱又可亲呢?” 余莺儿将脸扭了过来,轻声问道,“那皇上想莺儿生男孩还是女孩?” 大胖橘笑着说,“朕得子嗣不多,男孩女孩朕都喜欢。” 余莺儿笑着说,“那臣妾就先生个公主,臣妾喜欢公主。” 大胖橘笑笑,“好,生个公主像莺儿一样娇俏。” 余莺儿趴在大胖橘的怀中,轻挑着唇角。 虽然她有生子丸,生男生女都随她,但是她还是想先生个女儿。 她现在根基不稳,倘若生了儿子,皇后肯定会步步紧逼,想着法的加害她! 倘若是个女儿,她还能有些喘息的机会。 等她根基稳固,有了母族的势力,再生下儿子,便可一飞冲天。 到时候就算有人想算计她,也要掂量一下了。 只是这母族的势力她也要费心思筹谋一下,适当时机在大胖橘耳边吹风。 ………… 一连几日余莺儿都在行宫里陪着皇上,自然也是恩宠不断。 她也吃足足份量的生女丸,而且还有各种有益于孩子的药。 什么益智的,健体的,相貌的全部都吃了。 她要用这一胎,稳固地位,抓住大胖橘的心! 回宫之后,先是去给皇后请了安,自然少不了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出了景仁宫的门,小李子便来报,“小主大喜!” 余莺儿笑问,“什么喜?” 小李子说,“皇上让小主先别回宫,先去御花园里散散心,即刻就能回宫。” 余莺儿笑道,“好。” 领着芳菲去了御花园,前来请安的曹贵人,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两人正在闲逛,不曾想遇到了康禄海。 之前为了丽嫔的事,小李子与康禄海打过交道,想必是从小李子那得知了余莺儿的行踪,特意来寻的。 他在剧中可不是什么好鸟,余莺儿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 当初让小李子找他搭线,也是为了日后他的果报,先铺垫一下。 康禄海一脸谄媚的行了个礼,“奴才康禄海见过余贵人,贵人万福金安。” 余莺儿免了礼,旁边的芳菲搭了话,“康公公不在费常在身边伺候,怎么有空来御花园闲逛了?” 康禄海笑着说,“费常在已然失了宠,而且又有些失心疯,时常说些咒骂余贵人的污语,奴才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想看看余贵人这里能不能收留奴才!” 余莺儿浅浅一笑,“有劳康公公挂念,只是这费常在刚一失宠,本贵人就抢了她的人去,让外人知道,又不知要怎么编排本贵人了。” “本贵人可不想再招惹是非,没得惹自己一身骚。” 康禄海一脸谄媚,“谁不知贵人您现在圣宠正浓,就连华妃娘娘现在都忌惮您,又岂怕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 “大胆!竟然非议华妃娘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旁边的芳菲喝斥一句,康禄海哆嗦的跪在了地上,“奴才知错,还请小主恕罪!” 余莺儿睨了他一眼,“康公公,您先请回,等他日钟粹宫里缺人,自然会想着您的。” 芳菲搀着余莺儿走了,康禄海看着她们背影一脸的懊恼,此时后面的曹贵人走了过来,朝着康禄海讥讽一句: “哟,康公公,这是想攀高枝呢?可惜啊人家看不上你!” 康禄海一脸郁色的行了个礼,“曹贵人吉祥,贵人您就别打趣奴才了,奴才也是想为自己谋条出路不是。” 曹贵人冷笑一声,“都说康公公聪明,怎么现在犯起了糊涂,您想谋出路也要找个一宫主位,何故找这么个宫女出身的?” “就算她得宠,光家世这一样,可也是很难出头的?!” 康禄海眼珠一转,朝着曹贵人行了个礼,“还请贵人指条明路!” 曹贵人悄悄在他耳旁嘀咕道,“如果你能为华妃娘娘略尽绵力,修剪一些不该长出来的花枝,到时候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康禄海好像明白了什么,俯首称是,“还请贵人吩咐。” 曹贵人得意一笑,“康公公,还请带路,许久没见过费常在,且带我去看看。” 康禄海领命,带着曹贵人往启详宫方向而去。 芳菲正搀着余莺儿往钟粹宫走去,往后瞟了眼,见四下无人便嘀咕道, “这康禄海之前跟着莞常在,后又投奔了费常在,如今又来讨小主的好,真是个趋炎附势、朝三暮四的奴才,怪不得连费常在的宫女都敢挤兑他。” 余莺儿哼笑一声,“在这后宫之中做奴才最重要的就是忠心二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像他这样背主求荣的谁敢用他!” “小主说的是,刚才奴婢还以为小主会留用他呢?毕竟小李子和他打过交道。” 余莺儿想了想说,“知会小李子一声,派人仔细盯着他。” “是,奴婢遵命!” 第34章 挑唆 两人回到了钟粹宫里,刚进屋内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余莺儿已经想到了,这椒房之喜来了! 果然,那黄规全翘着兰花指一脸的殷勤,在那里嚷嚷着,“恭喜小主椒房之喜,这可是上上荣宠!上上荣宠!” 余莺儿假装不懂的问,“公公何意?这屋子里又是燃的什么香?” 旁边的月儿大声叫道,“小主,不是香是墙!” 黄规全又紧着说,“今个一早皇上的主意,奴才们紧赶慢赶的赶了出来,还望小主满意。” 怕大家不明白,芳菲又接着说,“这椒房是大婚方有的规矩,用椒和泥涂墙,取温暖多子之意。除了皇后之外,等闲妃子是不能有些殊荣的,这整个后宫恐怕也只有华妃娘娘了!” 芳菲说完大家都高兴的行着礼,“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余莺儿也满意的笑着,“没想到皇上竟如此待我,真是有心了。” 大家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个的都要讨赏,余莺儿也不吝啬,挨个赏了些好东西。 她也有些乏了,便命他们都出去了,她要好好的睡个美容觉。 谁知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芳菲过来将床前的围幔拉开,余莺儿伸了个懒腰,“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可曾有人来找我?” 芳菲说,“小夏子来传过话,让小主晚膳后去趟养心殿,但是奴婢见小主睡得正沉便没过来打扰。” 余莺儿“哦”了一声,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看了眼窗外的月色,“那你快帮我梳妆,一会陪我去养心殿。” 芳菲应着,帮着余莺儿梳起了头。 翊坤宫里华妃拿着敬事房的账簿仔细的看着,心里甚是嫉恨。 “这狐媚的余莺儿,真是把皇上的魂都勾走了,刚从汤泉宫回来,这会又在养心殿,真是个缠人精!” 曹贵人也跟着附和,“这余贵人不知是不是会什么妖法,想来那花神附身之说也不是空穴来风。” 华妃训斥一句,“什么花神,我看就是个花妖,还是个梅花妖,整天就知道伺弄她那些梅花,八成是那些梅花有问题!” 曹贵人跟着说,“娘娘说的是,只是咱们现在没有她的把柄,也不好责难与她。” 华妃冷哼一声,“就让她先得意两天,费氏那里都安排好了吗?” 曹贵人应道,“安排好了。” ………… 第二日一早,余莺儿往皇后宫中请安,不曾想昨晚与皇上解锁了一些新姿势,打扑克打的有些晚,便起晚了。 皇上本想免了她的早课,但是她不想落人话柄,坚持要去。 但是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 进去的时候各宫娘娘们都已安坐在了那里,她赶紧的上前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来迟了,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抬手笑道,“不迟,你年轻难免贪睡,快起来。” 余莺儿答道,“多谢娘娘体恤。” 接着便又给位份比自己高的娘娘们请安,“臣妾给各位姐姐请安。” 众人皆嫌弃的睨了她一眼,没人搭理她。 皇后开口圆场,“起来。” 余莺儿谢了皇后,被月儿扶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 皇后又开口训话,“你这几日侍奉皇上辛苦,本宫也不便差人送东西去你那里,正好这里有几床藏教喇嘛大师进贡的几床开了光的福字棉被,你且拿去盖,也好早日得个皇子。” 余莺儿起身谢道,“多谢皇后娘娘。” 接着又听讥讽一句,“可不是吗?若来日诞下皇子,就能赶上齐妃了。” 齐妃一脸揶揄之色,睨了华妃一眼,不敢多说什么。 余莺儿起身接了一句,“齐妃娘娘是有福气的,生下了皇长子,奴婢身份低微,对皇子之事不敢奢望,只想好好跟各位姐姐们学习,尽心侍奉皇上就足够了。”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只需要尽心的侍奉皇上,皇上日理万机,甚是辛苦,有个可心的人儿随侍左右,也可略解乏闷。” “本宫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就都散了。” 各宫小主们都跪安退下了。 余莺儿拉着安陵容还有沈眉庄三人走出了景仁宫,安陵容正想给余莺儿道椒房之喜,便看到华妃娘娘朝她们走了过来。 三人退在一旁,给华妃娘娘行礼。 华妃不屑的睨了余莺儿一眼,转头看向了沈眉庄,“沈贵人最近清减 了不少,可是因为皇上不怎么召幸你的事?” 沈眉庄沉着冷静,垂眸轻声应着,“娘娘见笑,不过是因为臣妾最近没什么味口。” 华妃娇媚的笑出了声,“原来如此啊!本宫还以为余贵人圣眷优容,沈贵人心里不自在呢?” 沈眉庄谨慎应道,“嫔妾不敢。” 看了眼旁边的安陵容又讥讽道,“余贵人聪明美貌,得到皇上眷顾也是情理中的事,你们与她交好,怎么专宠之余,也不分一杯羹给自己的姐妹呢?” 安陵容挽着手绢在低着头郁闷,不敢回话。 余莺儿深知华妃是有意挑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回道, “华妃娘娘曾训斥六宫女眷,妒忌怨恨乃为女子德行之大亏,嫔妾虽无才愚钝也深知这个道理,娘娘用心良苦,妹妹们一定谨遵。” 华妃冷哼一声,“余贵人这话听着真是让人舒服,沈贵人也应好好向余贵人学习一下才是。” 沈眉庄,“是。” 华妃抚了抚鬓角睨了三人一眼,“本宫一早的给皇后请安,这会子又说了这么多的话,也是有些乏了,回去。” 三人恭送了华妃,安陵容才敢松了口气。 上前拉着余莺儿的手安慰一句,“华妃明摆着就是挑唆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妹妹不要在意。” 沈眉庄跟着附和,“华妃独断专行,看不惯现下妹妹比她受宠,所以才会如此挑唆。” 余莺儿叹息一声,愁容满面。 “妹妹我现在虽承蒙圣宠,可是家世浅薄无法与姐姐们相提并论,每日也是如履薄冰,深怕说错一句,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没有娘家倚靠,哪日新人换旧人,妹妹我也就打回原型了。” 沈眉庄贴心的安慰,“妹妹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姐姐的娘家便是你的倚靠。” 安陵容也跟着附和,“姐姐娘家虽然没什么权势,但也愿为姐姐倚靠。” 余莺儿感动莫名,眼含热泪的握着两人的手,“姐姐们待我如此,妹妹定不负!妹妹有一建议,不知姐姐可愿应允?” 两人齐问,“妹妹请说。” 余莺儿笑道:“妹妹一人在钟粹宫住着实在是冷清,不知姐姐们可愿意搬过来与我一同居住?也好有个照应?” 安陵容惊喜笑道,“承蒙妹妹不嫌弃,姐姐我愿与妹妹同住,你也知道富察贵人是如何待我,我也早已不想和她同住了。” 沈眉庄面露难色,“敬嫔姐姐待我不错,我还是先不搬了。” 余莺儿没再勉强,她本来也只是想让安陵容搬过来,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沈眉庄觉得她厚此薄彼。 第35章 迁居 余莺儿求了大胖橘,让安陵容搬了过来,并让他晚上不要来了。 大胖橘不解,余莺儿解释: 一是怕收拾不完院内杂乱,二是她不能老是霸着皇上,恐惹后宫姐妹们非议。 大胖橘也是头一次遇到将他往外推的女人,对与众不同的余莺儿又多了分喜爱。 出了钟粹宫的门,大胖橘便去了太后那里,在太后那里将余莺儿好一顿的夸赞,太后也深感如是。 “这孩子很是勤勉,也十分的孝顺,时不时的来看我,哄我开心,我这院中的花草能长得这么好,也多亏了她的打理。” 大胖橘满意的点着头,“这钟粹宫还少个一宫主位,儿臣想……” 太后打断了他的话,“这孩子太年轻,还是再磨练磨练,等她有了孩子再晋位份。” 大胖橘点头称是! 太后又提到了老十七经常来给她请安,又顺着说了他的额娘舒妃宠冠六宫的事,大胖橘明白的点了点头。 临走时问了竹息,谁曾来过? 竹息说,“皇后早上来请过安,华妃也来看过太后,送了些礼品。” 大胖橘一脸郁色的走了。 ………… 延禧宫里,安陵容正兴高采烈的收拾着搬家的东西,她也没什么好的物件,随便收拾了几个包裹就准备要走了。 富察贵人自然是少不了要讥讽她一番。 “哟,安答应这可真是攀了高枝了,怎么搬家也不和本贵人知会一声,是瞧不起本贵人吗?” 安陵容上前行礼,低声应道,“富察贵人万福金安,以为贵人正在休息,所以没敢前去打扰。” 富察贵人睨了她一眼,“我可不敢受你这礼,以后安答应依附着妙音娘子承了皇上恩宠,说不定要和我平起平坐了呢?” 安陵容面露尬色,“妹妹不敢,就姐姐这家世,妹妹也是无法比拟的。” 富察贵人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别得意忘形,以为攀了高枝就有出头的一天,说不定人家只是拿你当陪衬,让你天天看她和皇上恩爱的模样!” 安陵容低声附和,“姐姐说的是。” 富察贵人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眼她收拾好的东西,丢下一句“真寒碜”便扬长而去! 安陵容看着富察贵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搬过去之后,是否真的就是陪衬? 纵然是陪衬也比在这里受气强!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吩咐宝娟抓紧收拾。 一干人等来到了钟粹宫,只是刚进宫门口便碰到了淳常在。 她也正搬着东西往钟粹宫里进,只是她东西很多,大箱子小箱子的摆了一院子,占了很多地方。 她上前和安陵容打了个招呼,俏生生的说着: “安姐姐,那日在余姐姐这里玩,正巧碰见皇上也在,余姐姐求了皇上让你搬过来,我便也一块求了和你们做伴,这样岂非更热闹,我喜欢热闹。” 安陵容牵强一笑,“这样甚好。” 淳常在又露出她那纯真的笑脸,“安姐姐,我看你东西不怎么多,那间大的东厢房不如就让给我?” 安陵容点了点头,“好。” 淳常在也没再多说什么,指挥着她的宫人们搬运东西去了。 旁边的宝娟递话,“这淳常在也不知是真天真,还是装的天真,怎么那么巧小主搬过来,她也跟着搬过来了。” 安陵容嘀咕一句,“她向来如此,不必多说。” 宝娟低头不语,两人拿着东西去了西厢房。 余莺儿见两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晚上便想着一起用膳,也算是庆贺一下她们的乔迁之喜。 想着人多热闹,便让小李子去邀请了沈眉庄和莞常在。 只是沈眉庄被华妃叫去了,莞常在又以身子不适推辞了,只是遣人送来了贺礼,她也只好作罢。 月儿嘟囔一句,“莞常在可是病了好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好?” 余莺儿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且得好好养着,不然落下病根可是影响生育的。” “有那么严重吗?”淳常在不解的问着。 听到生育这个问题,安陵容也放下了碗筷,仔细的听着。 余莺儿小声的和两人说着:“以前我有个姨妈,就是因为在大冷天落了一次水,寒气入体,没有调理好,结果她就怎么都怀不上孩子。” “后来找了个游方的郎中,吃了好多的苦药,养了两三年才怀上。” “咱们女人身子娇贵,且得好好养着,不能贪嘴胡乱吃东西,特别是那些寒凉的东西,会影响月信的。” 说到贪嘴的时候,淳常在将手中的鸡腿放了下来,说了一句,“怪不得多来月信时老是肚子疼,原来是凉的吃多了。” 余莺儿叹息一声,“其实我也有这个苦恼,不过我听老人们说,生完孩子就不会痛了。” 安陵容刚想要插句话,又被淳常在抢了先,“那姐姐快点生宝宝!” 余莺儿轻笑一声,“你以为是母鸡下蛋呢?想生就生!” 淳常在又说,“姐姐圣眷优容,肯定会先生宝宝的。” 余莺儿举杯,“借妹妹吉言,愿咱们都能生下可爱的宝宝。” 安陵容将酒杯举起,这时才得空说了句,“姐姐要是月信痛,可以喝些红枣姜糖水,会缓解不少。” 淳常在又接话,“放些东阿阿胶会更好,我那里有顶好的待会给姐姐送来。” 安陵容脸色晦暗下来,终究是自己没钱,没得好东西送人。 余莺儿笑道,“谢两位妹妹挂念,我敬大家一杯,咱们姐妹同心,其力断金。” 三人笑着,举杯共饮。 许是因为高兴,三人都喝得有点多了,各自被宫人们扶着回屋了。 她们走后,余莺儿问了声芳菲,“皇上今天翻了谁的牌子?” 芳菲道,“是齐妃娘娘!” 余莺儿想到齐妃穿着那件粉色衣衫接驾的情形,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月儿好奇,“小主,你在笑什么?” 余莺儿收起笑容说,“没什么,想到了一个笑话而已。” “那你快说给我听听?” 月儿缠着余莺儿让她说笑话,被芳菲拦住,“时辰太晚了,小主该休息了。” 月儿失落的“哦”了声,余莺儿打了个哈欠,本也想着要休息了,忽听得系统提醒,沈眉庄有难! 第36章 千鲤湖 她突然想起,今晚该是沈眉庄落水之日,这困劲也没了,朝着月儿打了个响指! “你小主我吃得太多了,陪我出消化消化!” 月儿应着,就跟着余莺儿往外面走,芳菲追了出来,拿着灯笼递给了月儿,“天黑路滑,小心照料!” 月儿点了点头,又叫上了小李子,跟在了余莺儿的后面。 一路上余莺儿走得特别急,小李子和月儿十分的不解,在后面劝说道,“小主,走慢点,天黑,小心脚下。” “我赶时间,你们快点!” 两人面面相觑,皆不明白,余莺儿也没再多说什么,着急的往前走着。 还好,总算是赶上了。 此时的沈眉庄正拿着鱼食往湖里撒,身旁无一人伺候。 余莺儿观察了一下四周,看到一个黑影在远处的假山那里鬼鬼祟祟,赶紧的朝着沈眉庄喊了声! “眉姐姐,你在干嘛?” 那黑影吓得跑掉了,看那一瘸一拐的模样,分明就是华妃宫里的周宁海。 沈眉庄闻声转过身来,“妹妹,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出来了?” 余莺儿笑道,“吃太饱了,出来消化一下,不曾想就跑到这来了,姐姐何故在此?” 沈眉庄轻笑一声,“刚从翊坤宫出来,路过这千鲤湖,便来瞧瞧。” 余莺儿将沈眉庄往里面拉了拉,“姐姐,这天黑路滑的,小心别摔下去,怎么身边也没个人照应?” “小施我让他去拿鱼食了,方才颂芝姑姑来过,说华妃有方墨要送我,便让采月去拿了。” 沈眉庄自顾自的说完,看到余莺儿不经意的将脚下的石子踢到了湖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莫非妹妹察觉到了什么?” 余莺儿悄悄的在沈眉庄耳边说,“刚才看到周宁海鬼鬼祟祟的在假山后面,想必是想对姐姐不利。” 沈眉庄顿感寒意四起,脚下一滑,被余莺儿扶住,“姐姐小心!” 沈眉庄平息了一会,苦笑一声,“想那华妃平时刁难我也就算了,没想到她竟想害我性命!” 余莺儿想想也是,这华妃肆意妄为惯了,在她眼里,杀人就如同捻死只蚂蚁。 要不是自己有这系统加持,在这杀机四伏的后宫,也得凉凉。 她轻声安慰,“姐姐日后多加小心,想必她这次没有成功,下次还会找机会的。” 沈眉庄感激的握住了余莺儿的小手,“妹妹也要当心,你阻碍了她的行动,想必她也会对付你的。” 余莺儿轻挑唇角,“姐姐放心,我有皇上眷顾,她暂时不敢动我。” 沈眉庄轻嗯一声,没一会采月和小施也回来了,余莺儿交待了几句,小主身边切莫要保证时刻有人伺候。 采月和小施也都心有余悸,虚心受教,护送着沈眉庄回了宫。 沈眉庄没有回自己宫里,而是去了碎玉轩。 此时的甄嬛正在练字,见沈眉庄来了,放下了手中的笔,好奇的问了句,“姐姐怎么这么晚来了?” 沈眉庄将刚才的事告知了她,她听后也是背脊发凉,感叹一句,“还好我没有恩宠,没人算计。” 沈眉庄轻叹一声,“在这后宫之中,要么你得宠,如日中天,要么你失宠无人问津,否则总是会遭人算计。” 看了眼她桌子上写得字,“妹妹还有这闲情雅致,真是难得。” “闲来无事,写着玩的。” 甄嬛本想将桌子上的字收了起来,不曾想被沈眉庄抢先了一步,将上面的诗句读了出来。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妹妹,这是何意?” 甄嬛搪塞道,“前日得了首新曲,名为长相思的,所以想到了这诗。” 沈眉庄轻“哦”一声,没做多想,浣碧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小主,该喝药了。” 甄嬛将药碗端过一饮而尽,沈眉庄不放心的问了句:“妹妹为何病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好?是不是这里的风水不好?不然我求了皇后,让妹妹搬我那去?” 甄嬛将药碗递给浣碧,轻声劝说着:“姐姐不必麻烦,我在这住着挺好的,这里面僻静,也没人打扰,而且离御花园也近,天气渐暖,得空我还能出去逛逛园子。” 浣碧接了一句,“小主最近确实挺爱往御花园跑的,心情开朗了不少。” 沈眉庄轻轻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时候也不早了,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甄嬛送走了沈眉庄,浣碧轻叹一句,“现如今沈贵人都要倚靠那余贵人了。” “有个人照应也好。” 甄嬛冷不丁的接了一句,浣碧有些不解:“小主,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承宠?” 甄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宫中险象环生,不承宠说不定是好事。” 浣碧似有不悦,但小主想怎么做,她也无法左右,天色也晚,便扶着甄嬛回了屋。 等甄嬛睡下,想到今天是她娘的忌日,趁着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便偷偷的到外面烧了纸钱,不曾想被曹贵人撞到。 ………… 翊坤宫里,华妃打扮整齐,正由颂芝搀扶着准备出门去看落水的沈眉庄,却不曾想周宁海慌张的前来禀报, “娘娘,奴才没用,事情没办成!” 华妃大怒,“怎么回事?!怎么就没办成!” 周宁海跪在地上解释着,“余贵人突然出现,奴才没能得手!” “余莺儿?!” 华妃不解,“她这大半夜的不陪皇上,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周宁海道,“皇上今日没去她宫里,去了齐妃那!” 华妃更是疑惑,“怎么好端端的去了齐妃那里?” 周宁海也不知原由,只能搪塞说,“或许是因为想念三阿哥了。” “三阿哥?” 华妃冷笑一声,“是啊,齐妃好歹还有个三阿哥,可是本宫呢?” 颂芝在旁边劝慰道,“有阿哥又如何?也是个不中用的,皇上并不喜欢他。” 华妃黛眉轻蹙,声音悲切,“如果本宫的孩子还活着,也该有三阿哥那么大了。” 颂芝轻吟,“娘娘,节哀。” 华妃眼神转了狠厉,将玉手伸向颂芝,“走,跟本宫去延庆殿!” 华妃急颜厉色的带着一众宫人赶到了延庆殿的门外,周宁海上前就拍了门。 吉祥刚开了门缝,便被周宁海将一脚踹开,吉祥摔倒在地,给华妃行着礼。 “华妃娘娘万安,我家主子已经睡下了,还望娘娘莫要打扰。” “她要是不休息,我还不来呢?” 华妃丢下这句,怒气冲冲的向殿内走去。 第37章 端妃 端妃病病央央的躺在床榻上,见华妃来了,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吉祥过来为她垫了个枕靠。 华妃端坐在她的榻前,玩味不羁的打量着她,“你怎么还没死?都这副鬼样子了,老天怎么还不收了你!” “你做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你以为皇上会可怜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 “都是因为你我才失了孩子,我苦命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他还是个男孩!” “你就该给我的孩子偿命!” 华妃越说越激动,五官也跟着狰狞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掐着端妃的脖子,似要将她掐死。 端妃柔弱无边,丝毫反抗不了,任由她掐着自己,气息也渐渐的弱了。 旁边的吉祥跪在地上祈求,“华妃娘娘,求求您,饶过我家娘娘?” 周宁海将吉祥拉到了一边,狠狠的打了两巴掌,“娘娘教训人,要你这个狗奴才多嘴!” 吉祥趴在地上抽泣着不敢说话。 旁边的颂芝劝了一句,“娘娘,仔细别出人命!” 华妃松了手,端起桌子上的药,捏开她的嘴就灌了下去! “你不是喜欢喝药吗?我让你喝个够!” 灌了没有两口,端妃便呛得瘫在了床上,华妃还想再灌,便听到小夏子前来通报,“华妃娘娘,皇上快到翊坤宫了,还请娘娘速速回宫接驾。” 华妃大喜,将药碗丢下,整了整衣衫,带着一众宫人出了延庆殿的门。 吉祥这才赶过来将端妃扶好,用手绢擦拭着她脸上的药渍。 “娘娘,您受委屈了,您为什么不禀报皇上呢?” 端妃轻咳两声,“皇上日理万机,就不要给他徒增烦恼了。” “娘娘,您总是这样为皇上着想,何曾想过自己。” 吉祥的话扎进了端妃的心,她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眸。 她又何尝不想皇上为她做主呢? 正从千鲤湖往回走的余莺儿,看到了华妃的身影,便尾随着来到了延庆殿。 她知道这是端妃的住处,只是没想到华妃今晚会来这,她本应该是去咸福宫的。 想必是因为沈眉庄没有落水,改变了事件的发展,她把怒气撒到了端妃的身上。 想来也是她的罪过,她得去弥补一下。 见华妃等人离开了延庆殿,她才敢带着月儿进到殿内。 起先月儿想着芳菲的叮嘱,是不想让她家主子招惹麻烦的。 但是碍不住她家主子有性格不听劝,她只能乖乖的跟在后面。 吉祥见到陌生的两人,惊慌的问着,“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月儿报了家门,吉祥行了礼。 端妃听到声音也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余莺儿的模样,心下也是一惊,让吉祥扶着她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余莺儿行了礼,扶着端妃坐了下来。 她命月儿去请太医,端妃说,“不用,就算是请了,也没人敢来。” 余莺儿想了想,让月儿去请了温太医,因为她知道只有温太医是医者父母心,不畏惧权势。 端妃仔细的瞅着余莺儿的模样,询问了一些她的身世,余莺儿照答不误。 端妃倍感亲切,两人相谈甚欢。 只是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华妃刚才所为之事。 没一会温太医被月儿请了来,这也是温实初第一次见余莺儿,行了礼之后,瞟了一眼,也难免也有些呆愣。 因为这模样和甄嬛虽有相似却又不似,难免会让他多想。 余莺儿提醒一声,“温太医,快请给娘娘把脉?” 温实初恭敬的给端妃请了脉,又为她扎几针,端妃也感觉好了许多。 接着温实初便将端妃的病情陈述了一下。 余莺儿听后,叮嘱一句,“那就有劳温太医给娘娘开方子,以后还请定时的给娘娘请个平安脉。” 温实初应道,“是。” 开了方子之后便交给了吉祥,吉祥为难的看着这药方,“恐怕就算有了药方,也无从抓药。” 余莺儿知道她的意思,将方子交给了月儿,“月儿,你抓了药给娘娘送来,以后娘娘的药方都交给月儿就好了。” 吉祥激动的跪了下来,“谢余贵人大恩,我们的娘娘的病总算是有治了。” 月儿将吉祥扶了起来,笑着对着她,“姐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家小主是天底下心肠最好的人了,就算是生病的小猫小狗她也会救的。” “月儿,又在胡说!” 余莺儿瞪了她一眼,便向端妃赔礼,“娘娘莫怪,我这个宫女就是心眼太直不会说话,她没有恶意的。” 端妃笑着说,“无碍。” 余莺儿见时候也不早了,也不便再打扰端妃休息,便带着月儿走了。 回去的路上,月儿一直打听华妃为何要那样对端妃,她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余莺儿没有理她,只说,“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月儿懵懂的点着头,刚到钟粹宫门口就见芳菲着急的在门口等着。 “小主,您可回来了,您这是去哪散步了?我让小李子去寻你们了,也没寻到。” 余莺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芳菲答道,“刚才圣驾途经钟粹宫,皇上询问了一声,奴婢回了皇上说您多喝了几杯睡下了,皇上便走了。” “恐您回来的路上又遇到圣驾,奴婢岂不成了欺君之罪,所以让小李子去寻了。” 余莺儿反问,“那你干嘛不说我出去散步了?” “奴婢不是怕皇上知道了生气吗?您宁愿出去散步都不期待圣驾来临。” 余莺儿挽了挽肩上的秀发,“倒也不怕,皇上都喜欢大家围着他转,突然有个我这样的,怕是更会勾起皇上的馋虫呢?” 芳菲笑道,“小主就快别贫嘴了,赶紧回屋,这夜里也是挺冷的。” 两人搀扶着余莺儿回了宫,她坐在床榻边上,将鞋子直接就甩了出去。 被小李子给接住了,他笑道,“小主的鞋子都这么香,难怪皇上喜欢。” 余莺儿躺了下去,嘟囔一句,“你小主我很快就会有一双非常漂亮的鞋子了。” 小李子没听清她想要什么,但也知道只要小主想要的,都会有。 芳菲拉下了床帘,余莺儿就了寝。 第38章 中毒 春雨贵如油,点滴无白流。 眼见着到了四月初,这雨下得倒也合时宜,唰唰的雨声,听着倒也惬意。 余莺儿在?下欣赏着雨景,又有点犯困,想着这春困也是正常的,便也没在意。 月儿拿着雨伞从外面气呼呼的跑了进来。 “小主,气死我了,刚才奴婢途经费常在那里,听到她一直在骂您,虽然她疯癫了,可是那污言秽语听着也是让人难受。” 余莺儿懒懒说着,“你既也知道她疯癫了,又何苦和个疯癫之人计较呢?” “可是,她骂小主,奴婢听着难受。” 月儿如是埋怨着,余莺儿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一会拿些蜜饯果子给你吃,就不难受了。” 月儿扬起笑脸,“谢小主。” 遂又问,“小主,你这是又犯困了吗?” 余莺儿点点头,“确实有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贪睡。” 小李子过来请安,“小主,内务府送来一些新制的杏干,小主可要尝尝?” 余莺儿嘴里泛了酸水,抿了抿嘴,“不吃了,我想吃点辣的。” “那小主等着,我去让小厨房准备。” 小李子告了退,月儿看着神思倦怠的余莺儿,将她搀扶了起来,“小主,外面湿气重,咱们进屋休息下?” 余莺儿点点头,进了屋里。 芳菲看到她这个模样,心下有些狐疑,摸了摸余莺儿的额头,也不烫。 于是担心的问了句,“要不请太医来把个脉?我看小主这样子怕是不正常。” 余莺儿懒懒答道,“不用了,我也没感觉到什么异样。” 芳菲坚持道,“还是小心为妙。” 便让月儿去请了太医。 余莺儿嘱咐一句,“记得请温太医,告诉他来请平安脉。” 月儿着急忙慌的去了。 等待的过程中,余莺儿在榻上小憩了一会,这一会的功夫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不停的下坠,被那种恐惧感给惊醒了。 她顶着一额头的汗看向芳菲,“我睡了多久?” 芳菲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小主这是做噩梦了吗?” 余莺儿点了点头,“嗯。”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和系统交流了一下,“小七,你给我的解毒丸是只针对毒性猛烈的毒药吗?” 小七道,“是啊,怎么了?主人!” “那如果是慢性的让人神志疯癫的药,能起到预防作用吗?” 小七答,“不能。” 余莺儿这时也明白了,她仗着有解毒丸傍身,以为自己百毒不侵,殊不知有些东西并不是毒。 她肯定是被人下了慢性药了。 她环视了一周,看着进进出出劳作的宫女,将目光锁定了花穗的身上。 她可是头号危险人物,原剧中就被人收买了对甄嬛下药。 正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并没有花穗近身伺候。 她也没有吃什么补身的汤药,平时的饮食也都是月儿负责,出不了什么纰漏。 到底是从哪里下毒呢? 正想着温实初带着药箱走了进来,给余莺儿行了礼,余莺儿打发月儿去拿些内务府新制的杏干,走时好让温太医带着。 温太医谢过,将诊箱放下便为她切了脉。 温实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恭敬的回了话,“小主一切安好,只是有些湿热而已,少吃些甜食和辣的就好。” 余莺儿强调自己最近特别贪睡,身上还懒懒的,让温实初再仔细检查检查。 为了保险起见,温实初拿出了一根银针,“小主,得罪了,请小主忍着点痛。” 温实初将这根银针扎入了余莺儿的合谷穴,并说,“若是小主只是寻常贪睡的话,这针便无事,如果是药物的缘故,此针便会变色。” 温实初将银针取出,看了看银针颜色后大惊,“果然是有人做了手脚!” 将银针递到余莺儿面前,“小主,您看,这针的上面有一层淡淡的青色。” 余莺儿小声询问,“这是什么?毒药吗?” 温实初谨慎应道,“那倒不是,应该是一种致人精神萎靡的药,如果长时间用的话,最终会神志失常,导致疯癫。” “果然是看得起我,竟用这么高明的手段来对付我!” 余莺儿深思,旁边的芳菲也紧张起来,温实初宽慰道,“幸而发现的早,微臣好好的为小主调理一下,小主便无事了。” “只是此人分明是想致小主于死地,这手段也实在是太阴毒了!” 余莺儿满目惆怅,“这后宫争宠,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当真是防不胜防!若不是温大人,莺儿恐怕到死也如在梦中。” “只是这药到底是怎么下的呢?” 余莺儿的疑问,也是芳菲的疑问。 温实初想了想,“若小主饮食方面没有发现异常,那还有一种下毒的方法便是皮肤接触。” 余莺儿转动脑筋,将所有可以接触到自己皮肤的用品过了一遍,心里也有了数。 吩咐温实初先不要声张,装作若无其事,免得打草惊蛇。 温实初照做,起身回道:“近日春困贪睡是寻常事,小主不必担心,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微臣先告退了。” “多谢温大人。” 余莺儿让芳菲送走了温实初,她来到梳妆台前,将一应的胭脂水粉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此时芳菲走了进来,询问着她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余莺儿摇摇头。 芳菲又仔细的察看的一遍,发现了沾着余莺儿头发的木梳,她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 “小主,您最近头发掉的有点多。” 余莺儿接过木梳看了眼,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发现了异常。 接着就把月儿喊了进来,“月儿,这梳子平时都是谁打理?” 月儿想了想,“本来是我,有次花穗说,用她秘方泡过的梳子梳头,可以让头发乌黑柔顺,我就给她打理了。” 余莺儿大怒,“我不是说过贴身用品不要让别人乱动吗?!” 月儿头一次见她家小主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知所措的跪在了地上,“小主息怒,奴婢知错!” 芳菲悄声的在她耳旁训斥,“月儿,你可知道,因为你的疏忽,差点害得小主丢了性命!” 月儿更是惊恐,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声音哽咽着,“芳菲姐姐,我不知道,还请姐姐明示。” 芳菲将梳子递给她看,告诉了她有人用梳子下药的事。 月儿深知自己辜负了小主的信任,愧疚的磕着头请求小主的原谅。 余莺儿也没再深究,让她先起来。 谁知她竟是个死心眼,非要请求余莺儿的处罚,余莺儿无奈,只得让她将功补过。 余莺儿吩咐,让她盯着花穗的举动,有什么异常立马报告,不可擅自行动。 这梳子也还放这用着,一切如常。 怕月儿不会演戏,又叮嘱她,“一定要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可透露半分。” 月儿点头应着,这才被芳菲搀着站了起来。 第39章 祸起萧墙 余莺儿又吩咐小李子注意着宫里小太监的动向,让芳菲去检查一下门户和院墙。 想必花穗的背后还有人在帮她,这药她自己是万万弄不来的。 没一会芳菲来报,“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新砌的小洞,想必是用来偷递东西的。” 余莺儿吩咐,“不必声张,让小李子暗地里监视着。” 一连几日都没有动静,就当大家准备松懈的时候,突然月儿来报,“花穗不见了。” 余莺儿使了个眼色,小李子立马去了院墙破洞那里,正巧看到花穗站在那里在等待着什么,快速的过去将她的嘴巴捂住。 然后就看到底下的破洞内伸出来一只男人的手,那人手中还拿着把梳子。 他立马将那人的手抓住,朝着余莺儿喊道,“小主,抓住了!” 一行人等过来,将那贼人拿下。 此等动静必然也是惊动了同住的淳常在和安陵容,两人纷纷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莺儿劝慰她们不必惊慌,只不过是抓了个小偷而已。 淳常在胆小又犯了困,便回去了。 安陵容没走,她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便留下陪着余莺儿审讯。 小太监们将那两人都押了过来,余莺儿命那小太监抬起头来,小李子认出是小印子,现下正跟着费常在。 余莺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怒斥一句,“老实交待,你们是如何里应外合给我下药的!” 旁边的安陵容一惊,才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见两人均不开口,余莺儿命小李子将准备好的刑具拿了过来。 一盘炭火,一个老虎凳。 小李子夹起一块炭火,命人捏住花穗的嘴巴,恐吓着她,“花穗,你是想老实交待,还是想尝尝这生吞火炭的滋味?” 花穗吓得泪流满面,扭动着脑袋躲避着眼前的火红木炭,奈何根本无用。 眼见这通红的火炭就要掉进她的嘴巴,内心的恐惧促使她妥协的下来,“我说,我说!” 小李子放下手中木炭,命人放开了她。 “快点说,一字不落的说!” 花穗颤颤巍巍的将过程说了个清楚。 原来竟然是费常在的贴身宫女芷兰,为了替费常在报仇指使的她。 她事先用药物将梳子泡过,然后再让小印子从墙根传递过来,每隔两天便会换一把新泡好的梳子。 而小印子在老虎凳的逼问下,也交待了是受芷兰的指使。 一切真相大白,余莺儿让小李子将他们押了下去,先关起来,等明天禀明皇上再作定夺。 一众人等全部都撤了下去。 安陵容问了一句,“妹妹不再拿芷兰过来严刑拷打一下吗?说不定她背后还有人指使呢?” 余莺儿拉着安陵容的手进到屋内,命其他人等全部回避。 她将安陵容让坐了下来,悄声的说着,“我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本来我就已成了众矢之的了,不想再招惹麻烦了。” “可是让幕后真凶逍遥法外,妹妹更是危险啊?” 安陵容不解,疑惑的看着她。 余莺儿轻笑一声,“姐姐,你仔细想想费常在原来是谁的人?” 安陵容恍然明白,“妹妹,你指的是华妃?” “姐姐真聪明。” 余莺儿喝了口杯中的茶水,没再多说。 安陵容心中疑惑,忍不住又问,“妹妹圣眷正浓,何不趁此机会将那华妃扳倒?” 余莺儿摇了摇头,“我才承宠不久,华妃伺候了皇上那么多年,皇上又是一个念旧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再说芷兰也未必会供出华妃,顶多是曹贵人!而华妃目前只有曹贵人一颗棋子了,她也不会让她出事。” “没想到莺儿妹妹如此玲珑剔透,是姐姐愚钝了。” 安陵容听后才明白自己与余莺儿的差距,怪不得皇上喜欢,心中羞愧不已。 余莺儿宽慰一句,“姐姐莫要妄自菲薄,主要是妹妹我从小就跟着父亲四处奔波,见惯了这些尔虞我诈,不像姐姐生在深闺之中,没遇到过这些龌蹉的事。” 安陵容勉强笑笑,“妹妹说的是,只是还请妹妹以后多加小心,以防再有人陷害,如果有用得到姐姐的地方,尽管开口。”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余莺儿“嗯”了一声,将安陵容送了出去。 芳菲和月儿进到屋里来,月儿又哭丧着脸向余莺儿请罪,并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余莺儿故意问道,“那要是你做不到呢?” “那就让月儿永远不能伺候小主!” 这是她想到的最毒的毒誓了,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余莺儿哈哈笑了起来,“真是个傻月儿。” 月儿也跟着傻笑了起来,小李子进来禀报,“人都关好了,请小主放心,明天就可给内务府处置。” 芳菲疑问道,“小主不打算禀报皇上吗?” 余莺儿沉默了一会,“这等小事就不必麻烦皇上了,报给皇后就好了。” “小主不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再惩治一下费常在吗?” 月儿也疑惑,其实大家都挺疑惑的,等着余莺儿的回答。 她抿了抿嘴唇,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算了,她都已经疯了,何必和个疯子计较,皇上顶多也就是把她关到冷宫里去,和她这现状也没什么区别。” 说到冷宫,她突然问了小李子一句,“我那次让你打听的小桂子的事,你可有打听到?” 小李子摇摇头,“未曾听说冷宫有叫小桂子的公公。” 余莺儿又看向芳菲,“你可曾在别的地方听说过小桂子这个名字?” 芳菲也摇摇头,“未曾。” 余莺儿失落的“哦”了一声,“你们都下去,我想休息了。” 三人都告了退,余莺儿躺在床上,想着小桂子的模样,好像与她那天在梦里梦到的将军长得相似。 难道自己思春了? 刚起了这个念想,就被系统提醒,“主人,不要胡思乱想,咱们是来宫斗的,不是让你来想男人的。” “知道了,你家住海边吗?管得真宽!还没找你算账呢?快点补偿我!” “补偿什么?” “你那什么解毒丸,防毒效果不佳,害得我的差点嗝屁,不得补偿我?” 小七生无可恋的叹息一声,“这…这也不能全怪我,这种精神类药物不在毒药范围之内,这也防不了。” “那你给我来点预防此类情况的解毒丸!” 余莺儿说完系统便给出了一管针剂,余莺儿看在眼里,惊在脸上。 “你这…我最怕打针了!” 小七:“不疼的……而且打了一劳永逸,还可以预防各类妇科疾病。” 余莺儿哼哧一声,刚想脱衣服往屁股上扎,被小七阻止,“扎手臂!” 余莺儿:“……” 掀开玉臂,咬着牙扎了下去,然后哼哼唧唧的睡了过去。 第40章 点拨 清晨,华妃正在梳妆,曹贵人在旁边伺候。 周宁海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娘娘,小印子昨晚上去钟粹宫一晚上没回来,八成是被抓了了。” 华妃一惊,“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曹贵人附和道,“这小印子八成已经招了,芷兰是保不住了。” “那你的意思呢?” 华妃有些拿捏不准,虽不是她主使的,但如果深查下去,难免会惹得自己一身骚。 曹贵人胸有成竹,轻声宽慰,“娘娘放心,芷兰为了她家人的性命,定然不会胡乱说话的。” 华妃这才松了口气,对着镜子抚了抚鬓角,“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皇后宫里请安的。” “是。” 曹贵人行礼,送走了华妃。 余莺儿在景仁宫里将昨晚的事告知了皇后,皇后大怒,命令将三人杖毙! 又好生安慰了余莺儿一番,夸奖她聪明机智,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皇上有她随侍左右,她也就放心了。 各宫嫔妃们本想再多吃点瓜,没想到皇后如此果决,没再深究,余莺儿也没有追查下去的意思,便也没人再多问什么。 后面的淳儿拉了拉余莺儿的衣袖,“我以为昨天只是小偷,所以就回去睡了,没想到竟如此凶险!姐姐受惊了。” 余莺儿轻拍了下她的手臂,恬淡笑着,“你还小,这种事情还是少经历的好。” 淳儿轻“嗯”一声,但见华妃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还故意的睨了余莺儿一眼! 华妃向皇后请了安,坐下之后便讽刺了余莺儿一句: “余贵人可真是让人眼热啊,连疯癫之人的宫女都看不惯你,想要致你于死地呢?想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动次打次,这不是受害者有罪论吗? 余莺儿不疾不徐的回道,“娘娘教训的是,这费常在确实可怜,只不过更可恨的是,她的宫女打着她的名号行了不义不事,平白无故的连累了她。” “皇后娘娘宽宏大度,没有追究费常在的责任,嫔妾也着实是敬佩。” 华妃冷冷的笑了一声,一脸不屑。 “余贵人可真是好心肠,对伤害自己之人竟如此宽宏大度,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感到愧疚?” 余莺儿轻轻笑着,“嫔妾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华妃冷哼一声,“真是一张好嘴,怪不得皇上都被你哄得晕头转向!” 皇后轻斥一声,“华妃,你过了。” 华妃脸色变了变,起身扶了扶额,“本宫乏了,就先回去了。” 朝皇后随意的行了个礼,便大摇大摆的走了,众嫔妃起身相送,皇后娘娘也趁机让大家都散了。 华妃走出宫门,曹贵人便跟了上来,告之事情皆已办妥。 华妃一脸怒气,“这余莺儿我看是不能留了,快去想个办法,把她除掉!” 曹贵人面带难色,“这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需要从长计议。” “要是简单本宫还要你做什么!” 华妃怒气冲冲,脸上五官都拧巴在一起,吓得曹贵人唯唯诺诺,“是,嫔妾定当想个万全之策!” 华妃这才舒心的走了。 曹贵人恭送了华妃,站在原来出了神,余莺儿缓缓的走了她的身边,“曹姐姐,你在想什么?” 曹贵人吓了一跳,脸色都变得煞白,惊慌的回了句,“妹妹不声不响的过来,着实吓了我一跳。” 余莺儿假装无意,赶紧的赔了不是。 曹贵人也扬起了笑脸,“妹妹客气了,姐姐我刚才就是想公主的事情出了神。” 余莺儿“哦”了一声,又笑赞:“姐姐真是好福气,有公主傍身,以后不愁没有恩宠。” 曹贵人晦涩,“妹妹说笑了,妹妹才是有福之人,怀上子嗣是迟早的事。” 余莺儿幽幽叹了口气,曹贵人疑惑,“妹妹这是怎么了?” 余莺儿撇了撇嘴,“妹妹刚才在景仁宫中想到一句话,但是碍于众位姐姐的面子,我没敢讲,怕会惹恼了大家,想讲给姐姐听,不知姐姐可愿意听否?” “妹妹但讲无妨。” 曹贵人心里已然先将余莺儿嘲笑了一番,想着她真是胸大无脑,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呢? 只是听了余莺儿接下来的话,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说,“我听老人们常说要日行一善,做事不可做太绝,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会影响自身福气和子女运,也不知道这话说得有没有道理,想着姐姐有温宜公主在侧,应该是懂得这一道理的?” 曹贵人后背发凉,心里紧绷着一根弦,勉强的扯了下嘴角,“妹妹说的是,老话自然说的是对的。” “那莺儿就放心了,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把这幕后主使给揪出来,心下为了自己的子女,还是算了。” 余莺儿如此说,曹贵人紧张的神情舒缓了不少,“妹妹大度,心地善良,将来必定多子多福。” “借姐姐吉言,妹妹就先不打扰了,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我呢?” 余莺儿告了退,曹贵人回了礼,也走了,只不过她的步子走得有些慢。 直到宫女来报,温宜公主又哭闹了,她才加快了步伐。 哄公主的时候,她一直心神不宁,看着怀中的公主思量着余莺儿说的话。 公主多病多灾是不是因为她做的孽太多了? 但她也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 旁边的音袖提醒一句,“小主,公主好像睡了,您把她放下。” 曹贵人回过神来,将公主放下,接着就听宫人来报,康禄海求见。 曹贵人思量一会,还是去见了他。 康禄海还是一脸的谄媚,笑嘻嘻的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他心术不正。 曹贵人轻嗤一声,“康公公真是好运气,你那徒弟小印子竟然没有供出你,你也算是烧了高香了。” 康禄海笑道,“我平时对他不薄,他自然是感恩的,再说有芷兰顶了罪,再供出我来也不过是多搭了一条性命而已,况且我还要照顾他的家人呢?” “你倒是个明白人!” 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睨了他一眼,“说,找我有什么事?” 康禄海将身子往前挪了挪,小声问道,“奴才想来问问跟着华妃娘娘的事,可有着落?” 曹贵人将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事没办成,娘娘怎会收留你?” 康禄海一脸晦涩,“这也不能全怪我不是,我也是出了力的,谁知那余莺儿竟如此谨慎,识破了那技俩。” 曹贵人挑了挑眉,“那你应该知道娘娘想要什么,只要办成了你就是翊坤宫的功臣!” 康禄海眼珠转了转,又说了个主意给曹贵人,曹贵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还不快去办,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 康禄海行了礼,“喳,奴才这就去安排。” 曹贵人端起茶盏继续喝着,宫女又来报,“公主又闹了。” 她慌张的跑进了屋。 第41章 遇刺 余莺儿走也没多远,便吩咐小李子监视着曹贵人宫里的动静。 小李子去办了。 御书房里大胖橘正在批奏折,余莺儿进到里面行了礼,大胖橘抬手,表情略微担心,余莺儿走了过去。 “听说有人毒害你,可有无大碍?” 余莺儿应道,“臣妾无碍,多亏了温太医的医术高明,才让莺儿免受磨难。” “那就好,朕已命太医去给费氏诊治,如果实在治不好,便将她迁到偏殿静养。” “皇上体恤,也是莺儿之福。” “莺儿何出此言?”大胖橘疑惑道。 “皇上对疯癫的费姐姐都如此关爱,他日莺儿失了宠,皇上肯定也会善待莺儿的。” 大胖橘哈哈一笑,“莺儿又在胡说,朕怎么会让莺儿失宠。” “自古新人换旧人,保不齐皇上哪天喜欢上了别的女子,就把莺儿抛诸脑后了。” 大胖橘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揉搓着,眸光含情,“朕保证不会发生此事。” 余莺儿轻轻在大胖橘耳边吐气如兰,“那四郎晚上可来钟粹宫?臣妾给你准备了好节目。” 大胖橘心痒难耐,轻轻勾了勾余莺儿的鼻子。 “今日恐怕不行,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件事,户部请旨要设立井田,朕准备出去巡视一下,反正就两日,等朕回来再看你的节目。” 余莺儿虽感失落,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淡淡说着,“田地是百姓的生计大事,比什么都重要,皇上出巡可要注意身体,切莫太劳累。” “放心,朕做亲王的时候时常替先帝出巡,无碍,倒是你要好好养着身子,等朕回来。” 余莺儿轻“嗯”一声,握着大胖橘的手很是不舍。 将皇上送了出去,便也回了钟粹宫。 安陵容兴致浓浓的迎了上来,“妹妹万安,不知皇上召妹妹可是又有什么封赏?” 余莺儿一笑,“没有,皇上只是告诉我他这两天要出去巡视,所以姐姐准备的节目可能要搁置两天了。” 安陵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本来以为今天晚上可以一展歌喉俘获皇上的心,没想到又事与愿违。 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余莺儿也看出来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姐姐莫愁,俗话说好酒不怕巷子深,花香有蝶飞来,姐姐只管做好自己,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安陵容笑了起来,“妹妹真是会说话,姐姐听了心情舒畅不少。” 两人说进了钟粹宫,后面沈眉庄又来探视,几人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日落时候,便都散了。 小李子忽然来报,康禄海有了异动。 余莺儿心里也有了主意,早先她故意放了康禄海一条狗命,为的就是下步计划。 “既然狗已经出来寻屎了,那本贵人就去送送。” 她喊着安陵容,自己带着月儿,其他人等一律没带。 她对安陵容说,“姐姐如若信我,就跟着妹妹去个地方,妹妹保证你回来之后便可获得圣上恩宠。” 安陵容深信不疑,跟着余莺儿出了钟粹宫,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走到半路上会遇到疯癫的费常在。 她披头散发边走边笑,手里拿着把刀,看到余莺儿的时候,突然面目狰狞起来,举起刀来向她刺去! 嘴里还咒骂着,“余莺儿,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安陵容吓得花容失色,紧张的的抓着余莺儿的手臂,双脚已不听使唤。 月儿吓得惊声尖叫,“来人啊,保护小主!” 然而地处偏僻,天色也晚,就算侍卫赶到,也需要一段时间。 现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自救。 余莺儿自然是不怕的,她可以轻易的制服费常在,但是她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况且她还想让安陵容替她挡一刀。 但先为她挡刀的是月儿,她忽略了月儿的忠心,月儿伸开双臂挡在了她的前面,宝娟则吓得拉着安陵容往后撤。 眼看着费常在的刀就扎了过来,月儿拼死的抓住费常在的手,和她对峙着。 嘴里也不忘喊着,“小主快跑!” 顷刻间,费常在就将月儿给甩到了一边,下一刀再次扎向余莺儿。 这千钧一发之际,安陵容不负所望将余莺儿往后拉了一把,拉扯间费常在的刀扎划破了她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安陵容痛苦的哀嚎了一声,月儿围了上来,搀扶住了她。 余莺儿见目的达到了,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安陵容身上的时候,朝费常在的身上洒了些无色无味的“实话粉”。 趁她愣神之际,拿簪子扎了她的手臂,打掉了她手上的刀。 然后奔向安陵容,轻声安慰着,并用手绢替她包扎了一下,先将血止住。 而此时的费氏在“实话粉”的作用下,开始癫癫狂狂的吐着真言,说的全是她以前帮着华妃害人的事。 安陵容听后,震惊不已。 此时侍卫也赶到了,离得近的嫔妃们闻着信也都赶了过来,最先到场的是沈眉庄,然后便是华妃。 华妃见费氏一直在胡言乱语,命令太监将她的嘴巴堵住,并让他们将费常在带回翊坤宫去。 沈眉庄上前阻止,却被华妃反斥! “费常在如此模样,恐扰了皇后清静,晚一会再回禀皇后也不迟,本宫一向替皇后协理六宫,难道这点事还做不了主吗?” 瞥了一眼沈眉庄,命令周宁海将费常在带回去。 沈眉庄还想劝阻一下,被余莺儿阻止,然后就听到“皇后驾到”的声音。 众人全部跪了下来,华妃神色慌张,但也只能先接驾。 沈眉庄瞥了眼余莺儿,瞧她得意笑着,便也明白是她的安排。 皇后威严,让大家都站了起来。 接着便训斥责道,“在后宫里面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费常在是怎么回事?” 看向周宁海厉声道,“大胆周宁海,你一个奴才怎么敢捂着费常在的嘴!真是以下犯上!” 华妃挡在前面解释,“皇后有所不知,费常在疯癫一直在胡言乱语,臣妾才让人捂了她的嘴,以免秽语扰乱人心!” “那也得先放了她,难不成就这样捂着她的嘴,送回启祥宫吗?” 皇后训斥,华妃不敢反驳,让周宁海放开了费常在。 紧接着费常在便疯癫的说着一些之前做下的恶事,皇后听后脸色突变,命人将她带回景仁宫仔细训问。 华妃欲以费氏失心疯,恐扰了皇后休息为由,想将费氏带回翊坤宫,被皇后训斥, “费常在虽然失心疯,但字里行间透露了许多害人之事,事关重大,本宫不得不查。” 华妃虽内心慌乱,但也极力的让自己镇静, “既然皇上让臣妾协理六宫,臣妾自然是要体恤皇后,否则皇上怪罪下来,臣妾可担当不起。” 此时余莺儿上前启禀,“皇后乃六宫之主,由您亲自查问,皇上必定更加放心。” 紧接着便跪下行礼恭送了皇后娘娘。 其他的嫔妃也都跪了下来,皇后就势,吩咐江福海,带着费氏回了景仁宫。 华妃脸色铁青,恨得牙痒痒。 第42章 惩戒 余莺儿和沈眉庄搀扶着安陵容回到了钟粹宫,并找来太医替她诊治。 太医诊断完之后,开了些内服和外敷的药便走了。 余莺儿将宫人们都遣走了,三人在屋内说悄悄话。 沈眉庄心有余悸,“这真是太险,还好只是伤到了手臂,没有伤到要害。” 余莺儿看着安陵容的伤口,心中也是愧疚,“姐姐今日之恩,妹妹定当涌泉相报。” 安陵容欣然一笑,“妹妹言重了,这点小伤不妨事,能让华妃栽跟头,就比什么都值了。” 沈眉庄更是开怀,“今日看华妃狗急跳墙的模样,着实是令人解气。” 随即看向余莺儿,悄悄问了句,“这些是不是都是妹妹安排的?” 余莺儿点点头,“虽是我有意安排,但是也未曾想到费氏会拿着刀出来行凶,连累安姐姐受伤,想想也是后怕。” 她想着也就是将费氏放出来与她扭打一番,并想着他们会如此心狠手辣。 现在就想致她于死地。 安陵容拍拍余莺儿的手,“妹妹切莫自责,计划不如变化,妹妹也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能有这个结果就已然知足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扳倒华妃。”沈眉庄忧思道。 安陵容说,“皇后向来被华妃压制,这次逮到机会还不给她点教训尝尝?” 余莺儿也不想给她们泼凉水,但是她知道现在华妃倒不了台。 她有年羹尧撑腰,又有皇上的宠幸,还有曹贵人的谋划。 她已经提醒了曹贵人,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那谁也救不了她。 她只能委婉的说一句,“这事还得看皇上。” “是啊,皇上顾念旧情,恐怕不会对华妃怎么样。” 安陵容看了眼沈眉庄,又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最后看向余莺儿。 “妹妹,皇上向来宠你,如今你又差点被费氏伤害,皇上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余莺儿面带难色,“这话不假,但是皇上也只能处置了费氏,至于华妃……” 她叹息一声惆怅起来,“妹妹我现在没有靠山,也很难掀起大的风浪。” 沈眉庄轻声安慰,“来日方长,且等她自己乱了阵脚,自会露出狐狸尾巴。” “眉姐姐说的对,咱们且等着。” 安陵容掷地有声,眼神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自信。 此时,三人才算达成共识,相互扶持,一路前行。 华妃回到宫中,坐立不安,曹贵人抱着公主在旁边劝慰,“娘娘坐会,来回走的也累了!” “叫你来了半日一句话都没有,要你何用!” 华妃的高声怒斥吓得公主大哭了起来,又怒气冲冲的朝着温宜公主发火,“哭哭哭,就知道哭!” 指着曹贵人咒骂,“你带着她来做什么!” 曹贵人解释,“娘娘您息怒,温宜公主病了,离不开臣妾。” 华妃消了消气,又听曹贵人说,“娘娘不必如此恼火,费氏已然疯了,疯子的话是不能信的。” “疯了…” 华妃呢喃道,恍然明白,然后狡黠一笑,“疯子的话是不能信的。” 随即抚了抚温宜公主的脸蛋,曹贵人目光不曾离开她的护甲。 第二天一早,皇后召集了众嫔妃商议昨晚费氏的事情,没想到还没开口,太后就来了。 众人皆疑惑,如何会惊动了太后。 太后将众人都遣散了,来到了景仁宫的后殿。 皇后面色晦暗,“太后听了大半晌的胡话,怕是也听烦了,先喝口水歇歇。” 太后一脸郁色,“费氏的事情哀家已然了解,你就不必操心了,让她离开景仁宫去冷宫,省得脏了你这块地方。” 皇后不解,“可是费氏说是华妃指使……” “华妃指使的又如何?” 太后喝斥,“费氏的话只能当是疯话,谁都知道疯话不能信?” 皇后还想说什么便被太后打断,“哀家知道华妃压了你这么些年,她也不知道收敛,自从进了王府就恃宠妄为,可是皇上喜欢,她的哥哥又是年羹尧。” 皇后听了也只能点头说是。 “所以小惩大诫,点到为止就行了。” 皇后抬眸看了眼太后,期待着太后对华妃会有什么样的惩诫,又听太后说, “哀家会告诉皇上,皇宫流言四起,是你处置了六宫,平定了谣言,撤了华妃的协理之权,将费氏的宫人全部杖毙!” 皇后无奈也只能点头,撤了她的协理之权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临走之时太后又叮嘱一句,“余贵人聪明,知道说什么,沈贵人沉稳,有些事你可以让她试着去历练。” 皇后应道,“是。” ………… 没几日皇上就回了宫,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钟粹宫里。 余莺儿迎了上去,扑到大胖橘怀里,“皇上,您可算回来了。” 大胖橘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想朕了?” 余莺儿娇声道,“不止想皇上,更是惦念皇上,皇上您巡视这段日子一定很辛苦?” 大胖橘听后很是暖心,抚了抚她的秀发,“朕已听说费氏的事情,当时你一定是吓坏了?” “莺儿想到四郎就不怕,还好当时有安姐姐替莺儿挡了一刀,才免了血光之灾。” 余莺儿诉着衷肠,顺便将安陵容给夸赞了一下,大胖橘听到也深感欣慰,“你们姐妹情深,甚好。” “那皇上不如去安慰下安姐姐?” 余莺儿顺势说着,大胖橘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舍得吗?” 余莺儿低头沉思了一会,娇声说着,“不然明天再去。” 大胖橘哈哈一笑,朝着外面的苏培盛喊了一声,“传朕旨意,晋安氏为常在!” 苏培盛领旨,余莺儿娇笑着,“臣妾替安姐姐谢皇上隆恩。” 大胖橘宠溺般的刮了刮余莺儿的鼻子,“朕满足了莺儿,接下来莺儿可要让朕满意。” 余莺儿勾着大胖橘的脖颈,娇羞的说着,“那四郎把莺儿抱走。” 大胖橘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余莺儿并没有撒手,一个反身将大胖橘压在了身下,用嘴巴解开大胖橘的衣衫,一颦一笑皆勾着他。 床帷慢慢拉下,烛火也燃得旺盛。 这一次,她定要种下果子! 第43章 指路 安陵容被封了常在,相熟的姐妹们前来贺喜,余莺儿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是没有见到甄嬛,只让浣碧前来送了贺礼,打听之下说是她的病时好时坏。 看着浣碧一脸郁色,她也知道她们的日子不好过。 可是余莺儿也没办法,甄嬛得宠她就得凉凉,她不能心软。 她暗地里让小李子盯了梢,甄嬛与果子礼在御花园相见的日子也越来越频繁。 每次果子狸来给太后请安,都要去御花园畅游一下。 只是她们选的地方隐蔽,倒也没有旁人发现。 如果事情按照她的计划顺利进行,她便不必多费手脚,倘若出了纰漏,她也只能想办法把她给嘎了。 给安陵容道完喜,便一起去了皇后宫中。 请完安之后,几人便被皇后邀请到后面坐坐,太后让沈眉庄学着协理六宫,皇后自然要让先先看看账簿。 没一会皇上下朝也赶了过来。 皇后正在想着办法节省开支,沈眉庄出了一些主意,得了皇上的赏识。 几人说了一段时间的账目问题也是乏闷,余莺儿便提议让安陵容唱首江南的小曲给皇上听听。 皇上看向安陵容,这才认清了她的模样,倒也是清秀隽丽,温婉恬静。 安陵容有些紧张,在余莺儿的鼓励下,娓娓唱来。 一曲《江南可采莲》颇为动听。 此时华妃前来请安,被江福海阻止,“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不宜见客。” 华妃却说,“正因为如此,本宫才更要去给皇后请安了。” 接着便听到了皇上的开怀大笑声,轻哼了一声“娘娘凤体违和,这兴致倒好。” 江福海道,“皇上来看望娘娘。” “那正好本宫顺道给皇上请安。” 华妃想闯过去,却又被江福海阻止, “华妃娘娘,今日皇后娘娘是否凤体违和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看到娘娘是否会动怒,圣体违和。” 他姿态颇为高傲,眼里没点惧色,放眼整个宫中,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奴才敢对华妃如此。 华妃虽知道他是有意阻拦,但也没有办法,现在确实不适合去里面找不自在。 只能用狠厉的眼神加食指的戳指,对江福海表达自己的愤怒! 然后回了翊坤宫。 回到宫中也是坐立不安,天气渐热,心里更是急躁,宫女们在旁边扇着风,她额头上还渗着汗。 周宁海唤了曹贵人过来,她刚跪下请安,便被华妃拿着扇子磺到了她的头上,额上鬓发被砸散了下来。 曹贵人敢怒不敢言,还得委曲求全的劝慰着,“天气炎热,娘娘心中难免有火,只要娘娘能消失,嫔妾愿受一切责罚。” 华妃怒气上头,指责着曹贵人出的馊主意,害她失去了协理六宫之权。 没想到曹贵人却恭喜起了华妃,华妃哼笑一声,“你倒说说这喜从何来?” 曹贵人不慌不忙的说道,“娘娘眼下虽然失权,但能够明哲保身,况且皇上是一个念旧的人,得失只在皇上一念之间罢了。” “说的倒轻松,如今余莺儿迷了皇上心窍,皇后从中作梗,现在本宫连见皇上一面都难了。” 华妃说着说着眼眶也竟湿润了起来,曹贵人忙劝慰道,“娘娘贤德,嫔妾愿为娘娘孝犬马之劳,从中劝和。” 华妃眼神不屑,“就凭你?” 曹贵人淡淡说着,“皇上舐犊情深,温宜颇受皇上怜爱。” 华妃闻言颇受触动,“说到底还是你有福气,有女傍身,总比本宫膝下无依要好的多。” “嫔妾无德无能,若无娘娘庇护,温宜哪得平安成长,娘娘向来疼爱温宜,温宜定视娘娘为生母,孝顺娘娘。” 曹贵人言语恳切,华妃怒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便让曹贵人去后面梳妆。 命她带着温宜,戴着皇上之前赐的凤穿芍药的步瑶,去景仁宫给皇上请安。 曹贵人遵命,带着温宜来到了景仁宫。 皇上见了温宜果然是十分的欢喜,抱在手中哄弄着。 见公主体重有些轻了,便询问了一声。 曹贵人解释说,“天气炎热公主吃不下。” 大胖橘感慨,“天气日渐炎热,不如去圆明园避避暑。” 旁边皇后应道,“圆明园一直命人打理着,随时可以起程。” 又询问了跟着去的嫔妃,大胖橘看着余莺儿说,“她们几个自不必说,这些皇子公主的生母自然也要跟着,再叫上敬嫔也就是了。” 皇后又问,“那华妃…不如留下照看剩下的嫔妃?” 此时曹贵人摘下金步摇哄弄公主,被皇上看到,随即发问,“这金步摇是朕赏给华妃的。” 曹贵人答,“是,华妃娘娘时常拿这支步摇来哄公主开心。” 大胖橘见公主见了步摇一直在笑,便招了招手,“华妃也去!” 皇后牵强应着,“是。” 曹贵人得逞,看着温宜笑得更开心。 余莺儿和沈眉庄对视一眼,也无奈。 不知为何皇后突然提了还在养病的莞常在,余莺儿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端坐着的大胖橘。 大胖橘也与她对视了一眼,“就让她继续在宫里养着。” 余莺儿松了口气,还好大胖橘没带她去,不然若是见了,她这计划就泡汤了。 一众宫人散了,大胖橘新得妙人安陵容,拉着她的手去了养心殿。 余莺儿和沈眉庄也分道扬镳,走到僻静没人的地时,问了声小李子,“果郡王可有进宫?” 小李子道,“果郡王刚才正在给太后请安,估计这会子应该走了?” “那我们快去堵他。” 余莺儿话不多说,带着小李子和月儿就往出宫的方向走。 小李子和月儿虽不明白余莺儿的用意,但也只能听话的在后面跟着。 天气炎热,又正值中午,一路上也没什么人,她们抄了近路,追上了正往御花园赶的果郡王。 余莺儿上前行了礼,果子狸很是意外,回礼道,“敢问贵人这是欲往何处?” 余莺儿颔首示意,“不知道可否请果郡王稳步,莺儿有几句重要的话想说与果郡王听。” 果子狸虽有不解,但也照做,屏退了小厮,与余莺儿往旁边的花丛中挪了挪。 小李子和月儿在不远处把风。 余莺儿开门见山直接就问了果子狸香囊中的小像从何而来? 果子狸很是意外,一脸狐疑的看着余莺儿,不解她是如何知道这隐秘之事的? 余莺儿也不废话,伸手向她索取,“还请果郡王将小像还给我,以免惹麻烦。” 果子狸迟疑了一下,从香囊中取出小像,交给了她,“贵人可否告之,这小像究竟是不是你?” 余莺儿将小像轻轻扯坏丢在了地上,浅浅一笑,“是不是我有关系吗?果郡王现在最应该想的不是这?” “贵人何出此言?” 余莺儿将他在御花园与甄嬛幽会的事情说了出来,果子狸大惊,辩解道,“本王和莞常在只是以诗会友,并没有越矩。”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样?您又想不想和您的寰儿在一起?” 此话一出,果郡王心跳都漏了半拍。 这亲昵的称呼,她是怎么知道? 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余莺儿,果子狸觉得自己没必要隐瞒什么了,抱手行礼。 “但请贵人指条明路。” 余莺儿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果子狸顺从的点着头,“好,就按贵人说的做。” 临走时余莺儿又向果子狸提了个要求,那说是如若她遇到难处,还请他鼎力相助。 果子狸答应了,余莺儿也松了口气,这关也算是过了。 第44章 四阿哥 第二日一早,一众宫嫔们随着圣驾赶往了圆明园,浩浩荡荡的一行队伍足足走了半天的时间。 余莺儿被分到了离皇上最近的院子,房间布置的也极尽用心,一屋子里的绿色植物,不仅看着凉爽,闻着还清香。 黄规全对她也是极尽的谄媚,在那里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皇上知道小主怕热,所以放了这些凉爽的花草,又命人用风轮吹着,也好为贵人解暑。” 月儿转了一下旁边风轮,果然是又香又凉快,余莺儿也赞叹着古人的智慧,在这没有空调的夏季,也能如此凉爽。 “这待遇别的小主那是没有的,只您这独一份。” “皇上还说,只要小主一觉热,立马就用冰,到了三伏天的时候,那才叫一个舒服透心呢?” 黄规全自顾自的说着,那兰花指翘的就没拿下来过,余莺儿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黄公公辛苦了,麻烦您会禀明皇上,臣妾一会亲自去谢恩。” 黄规全一脸愧色,“小主说这话奴才怎么敢当,只是皇上一会要去练骑射,小主可先歇歇再慢慢过去。” “皇上在和谁练骑射?”余莺儿问。 黄规全说,“是果郡王和曹贵人。” “曹贵人?”余莺儿呢喃一句。 又听黄规全说,“皇上想见见温宜公主,所以便命曹贵人随驾。” 余莺儿挑唇一笑,“有劳公公了。” 黄规全告了退,余莺儿初来这圆明园,便带着月儿在圆子里闲逛。 她自然不是漫无目的的逛,她是要找四阿哥,未来的大清皇帝,也是她未来的儿子。 说来也巧,正好碰到一个小孩在河边打水漂,她猜想着这也就是四阿哥了。 她捡起石子往水里一丢就连漂了好几个水花,四阿哥扭头看了眼,兴奋的叫了一声,“余娘娘你好厉害啊!” 余莺儿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余娘娘的?” 四阿哥说,“儿臣听嬷嬷们说的,皇阿玛有位新宠的贵人最是漂亮,想必就是您了。” 余莺儿蹲了下来,看着四阿哥的模样,长得果然是俊朗不凡,轻轻问着: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余贵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四阿哥苦着个小脸说,“我想见皇阿玛,但是皇阿玛不想见我。” 余莺儿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没再多问,宽慰他说,“不是皇上不想见你,是皇上实在是太忙了,等他闲了自会召见你的。” 四阿哥不信,又憋着嘴说,“嬷嬷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谁说你没人要,余娘娘要你!” 余莺儿话音刚落,四阿哥就开心的笑了起来,“真的吗?那以后你能抚养我吗?” 余莺儿笑着抚了抚他的脑袋,“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得听话,好好在圆明园待着,等时机成熟了,我就让皇上把你接回去。” 四阿哥开心的点了点头,“好,我听余娘娘的。” 旁边的月儿也好奇她主子为什么突然和这四阿哥热络了起来,只当中喜欢小孩,也没多问,就在旁边看着余莺儿陪着四阿哥玩水漂。 那开心的模样,好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玩耍了一会,她便跟着四阿哥来到了他的住所,屋子里布置的也是十分简陋,几个宫人也都不像是上心的。 只一个张嬷嬷对他还算体贴用心,只不过后来替四阿哥试毒死了。 她吩咐了月儿一下,让她得空给四阿哥送些东西来,并告诫了四阿哥住所里的宫人们,好好伺候,否则便以宫规处置。 宫人们也都不敢再懈怠。 四阿哥头一次被人如此关怀,心里暖暖的,满脸都是感激和崇拜之情。 安排好了四阿哥,余莺儿便回去了,正巧遇到了沈眉庄,便被邀请着去她庭院里喝了新酿的酸梅汤。 余莺儿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味道,便只浅浅尝了一口,便赏给了月儿。 沈眉庄喝了四碗了,还想再喝被采月拦住,她便没再喝了。 两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温宜公主的事,余莺儿取笑沈眉庄,“你现在这么爱吃酸,莫不是怀了皇嗣了?” 沈眉庄这才和余莺儿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她最近得了江太医的方子,按着方子调养,一定会生男孩。 余莺儿知道这方子有问题,会让沈眉庄假孕,于是便劝诫了一番。 “姐姐,是药三分毒,这不明不白的方子,咱们还是不要随便乱吃了。” 她也知道温实初此时不在宫里,也无法让他看方子,便月儿抄了一份,准备拿去给温实初看看,也好有个定夺。 她自己口说无凭,沈眉庄又求子心切,她也多说无益,只是不知道这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没一会刘畚便来请平安脉了,她知道刘畚是华妃的人,便留了个心眼,准备听听刘畚怎么说。 那刘畚说他是济州人,沈眉庄倍感亲切,让采月沏了龙井来招待他。 余莺儿故意问了一下济州的风景名胜,那刘畚都作答不出,故意搪塞说只是生在济州,并未在济州长住。 余莺儿还想多问些什么,小李子便寻了来,说皇上请她去随侍。 余莺儿交待了沈眉庄几句便走了。 皇后殿里,她吩咐剪秋下令宫里的例菜减半,并且多用素菜。 这也是之前沈眉庄提出的建议,只不过沈眉庄让把减半的例菜折成银子分发下去,皇后并未照做。 她要让华妃嫉恨沈眉庄,打压沈眉庄,这计策可谓是一石二鸟。 果然华妃这边正满脸焦躁的坐在堂上,偎着冰块取凉。 颂芝端来了点心,吃货华妃一看立马就甩了脸子。 “东西少也就罢了,怎么连本宫最喜欢的蟹粉酥都没有!” 颂芝小心答道,“御膳房的人说,蟹粉贵的很,皇后下旨,不准再用这些贵的点心了。” 这话又惹恼了华妃,“皇后就是小气,总共就那么几个人能吃多少,每日的例菜减半不说,连点心都这么小家子气! “这夏天本来就胃口不好,没什么好吃的,更不用吃了!” 颂芝连忙劝慰,“娘娘莫要生气,行宫不比宫里,什么都齐全,而且奴婢也听说皇后宫里也是这样的。” 顺便又咒骂了一句,“都是那个沈贵人的主意,劝了皇上要裁剪例菜呢?” 闻言华妃气得牙痒痒! “还没协理六宫呢?就学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哼,颂芝,拿些银票去,给那些宫女太监们补贴点油水。” 颂芝领命退了下去。 第45章 破局 温宜公主的生辰快要到了,皇后与众嫔妃商议着如何操办。 又恰逢宫中好久没有喜事了,于是便准备要好好的操办一下。 提到宫里孩子不多的时候,华妃提了一嘴不受待见的四阿哥,并讽刺了齐妃的三阿哥不如四阿哥聪明,惹得齐妃很是不开心。 皇后训斥了几句,并让齐妃好好陪着三阿哥读书,仔细皇上查问。 齐妃应着。 皇后又提了要晋曹贵人位份的事,但是皇上说正是用兵之际,万事拮据,要等平定战事后,再给曹贵人风风光光的册封。 又赏了一对玉如意给公主,曹贵人很是高兴,行礼谢了恩。 众嫔妃走后,四阿哥想去给皇后请安,被剪秋给拦了,让太监将四阿哥给送了回去。 剪秋回禀了皇后,并提议让皇后抚养四阿哥,但是被皇后否了。 因为皇后觉得皇上不喜欢四阿哥,她就算抚养了也没什么用。 过了两日,温实初让人传了信来,说那方子有问题,吃了可使人恶心呕吐并会延迟月信的日子,叮嘱小主切莫再服用。 余莺儿立马拿了信件去找了沈眉庄,得知真相的沈眉庄花容失色,她最近确实恶心呕吐又月信推迟。 余莺儿将其中的利害说与了沈眉庄听,沈眉庄更是惊得一身冷汗。 “没想到华妃竟然如此害我,这是想让我万劫不复!” 随即将这方子让采月烧掉,被余莺儿阻止,“姐姐且先收着,这也是证据。” 沈眉庄应了,便又询问着余莺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余莺儿笑道,“咱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但凭妹妹吩咐。” 余莺儿将计划告诉了沈眉庄,沈眉庄点头称赞,“妹妹真是好计谋。” 没过几日,那曹贵人便设宴,邀请了余莺儿几人去她居所共饮。 几人欣然前往,饭后喝酸梅汤的时候,余莺儿与沈眉庄递了眼色,沈眉庄便装作恶心呕吐了起来。 曹贵人忙问,“沈贵人,你这是怎么了?” 沈眉庄捂着嘴巴应道,“许是吃多了。” 旁边的采月也跟着附和,“小主贪喝了那么多的酸梅汤,肯定是伤了脾胃了。” 齐妃却多了个心眼,“沈贵人,你这月信可有按时来?” 沈眉庄羞涩的摇摇头,“已然是迟了半月。” 齐妃“哎呀”一声,“莫不是有孕了?” 几人都开始议论起来,但听曹贵人说,“还是请太医来把个脉?” 沈眉庄便命采月去请了刘畚来,刘畚切了脉,自然是说沈眉庄有孕,大家也都忙着恭喜,沈眉庄笑而不语。 接着另一位章太医也跟着进来了,曹贵人脸色突变,颇为不解,“怎么还劳驾了章太医?” 月儿应道,“章太医是来给我家小主来请平安脉的。” 曹贵人尴尬一笑,“要说这皇上还是最看重余贵人,连请平安脉的太医都用资历最深的。” 余莺儿伸出手来让章太医把了脉,又徐徐说着,“皇上最看重的是子嗣,温宜公主颇受皇上怜爱,妹妹听说皇上刚赏了对玉如意给公主安枕呢?” 曹贵人浅笑,“妹妹消息倒挺灵通。” 章太医把完脉,并无什么不妥,便准备告辞了,被余莺儿留住。 “有劳章太医给沈贵人把个脉,刚刚这位刘太医说沈姐姐有孕,保险起见,还请章太医再给看看。” 刘畚身形一怔,紧张的拿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曹贵人忙阻止,“这恐怕不合规矩?” “这子嗣的问题还是慎重些好。”旁边的敬嫔附和道。 沈眉庄伸出手来,递了出去,“那就有劳章太医了。” 章太医切了脉,眉头微皱,“沈贵人并未有孕,只是月信不调,脾胃不和。” 此话一出,屋里便炸了锅,齐妃第一个提出质疑,“章太医,您不会把错了?她这症状明明是怀孕了啊!” “老夫行医几十年,要是连这喜脉都会切错,那这太医院的首席不做也罢!” 章太医掷地有声的说着,众人面面相觑,将目光转向了刘畚,刘畚吓得跪在了地上,“微臣学艺不精,还请贵人责罚!” 沈眉庄轻挑唇角,“你是真是学艺不精,还是故意谎称有孕?欲置本贵人于死地!?” 闻言,众嫔妃们都惊了,敬嫔站起来,“倘若刚才将沈贵人有喜的事禀报给了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这用心可真是歹毒!”欣常在一脸嫉恨的喝斥道。 余莺儿恍然大悟,站了起来,“听姐姐们这么一说,这刘畚怕是有人指使!” 然后指着刘畚质问道,“快点如实交代,是谁指使的你!” 刘畚趴在地上哀声求饶,“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一时切错了脉,还请贵人明察!” 沈眉庄给采月使了一个眼色,采月将那药方递给了章太医,“还请章太医看看这药方是不是有问题。” 章太医接过看了眼,“此方有两味药用量过多,会导致月信不调和恶心的症状。” 沈眉庄一脸怒气的拍了下桌子,“这可真是用心良苦!大胆刘畚还不如实招来!” 刘畚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急得满头大汗,关键时刻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华妃娘娘驾到!” 众人起来行礼迎接华妃。 华妃睨了地上的刘畚一眼,随即哼笑一声,“沈贵人可真是好阵仗,这两个太医都来伺候你了,我说刚才找太医给我请个平安脉都没得人!” 敬嫔恭敬的回道,“华妃娘娘明鉴,不是沈贵人霸着太医不放,而是这刘畚故意要陷害沈贵人。” 华妃冷冷看了敬嫔一眼,“敬嫔,你这个向来嘴笨的人怎么今日倒也多起嘴来了?” 敬嫔一脸尬色,低首回道,“沈贵人毕竟是咸福宫的人。” 华妃哼了一声,抚了抚鬓角,“本宫近来暑热,刘畚还不快随本宫回去,给本宫诊治诊治。” 余莺儿上前阻拦道,“华妃娘娘,这刘畚刚才给沈姐姐切错了脉,要是再给娘娘切错了脉,那可就不好了,不如请章太医前去?” 华妃杏眼圆瞪,目似喷火,刚要对余莺儿发怒,就听到大胖橘的声音,“这大热的天,你们围在一起做什么呢?” 余莺儿随声音望去,安陵容陪着皇上和皇后徐徐走来。 第46章 赐惠 众人礼毕,大胖橘质问一声,“这跪着的太医是何缘故?” 沈眉庄没来得及回话,华妃抢了先, “这刘畚切错了喜脉,害得沈贵人空欢喜一场,正怀疑刘畚受人指使故意为之,要陷害她呢?” 说话之余眼角余光也不忘剜一眼余莺儿。 大胖橘沉思片刻,问向华妃,“那你是怎么看的?” 华妃娇媚一笑,“要我说这切错的脉的事只能说明刘畚学艺不精,哪有什么陷害之说。” 此时皇后发话问向沈眉庄,“你这么说可是有证据?” 沈眉庄将药方拿了出来,“这药方是从江太医那里求得,让刘畚看过,他也说是求子的良方,而章太医却说这是推辞月信的方子。” 皇后接过药方看了眼又递给了大胖橘,在他耳旁轻声道,“要说这太医也是层层选拔上来的,这喜脉都能切错,可见这用心非同一般。” 大胖橘眉头微皱,看了眼华妃,将这药方扔在了地上,“苏培盛,带去慎刑司,仔细盘问!” 刘畚吓得爬到华妃的脚下,拉扯着她的衣角,哀声求饶,“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华妃汗颜,花容失色,嫌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故作镇静的对着刘畚说: “你是济州调上来的,要求也要去求沈贵人,求我做甚!” 刘畚也明白华妃的意思,便又跪向了沈眉庄,“贵人饶命,微臣因与沈大人有些过节,所以才想了此法陷害贵人,还请贵人饶了小人这条狗命!” 皇后见刘畚如此之说,也知他是畏惧华妃自己顶了罪,便又好言相劝道,“刘畚,你可还有同党,如实招来,本宫自会替你做主!” 刘畚趴在地上像只狗一样的摇着头,“不曾有同党,都是微臣一人之过!” 华妃这边也颇为不满,向皇后挑衅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想利用身份威压刘畚污蔑他人吗?” 皇后疾言厉色,“本宫只是秉公处理,这药方之事又做何解释?” “这方子无非就是药量重了一些,说不定就是江太医一时脑热写错了,又不是什么毒药!” 华妃牵强附会的解释,任谁也不会相信,只不过皇上不发话,众嫔妃们也不敢多言,就连余莺儿也只是在察言观色。 她心里有数,此时的皇上只会轻拿轻放。 果然皇上低吼一句,“罢了,刘畚革去太医院一职,听后发落!” 众人谨遵圣意,恭送了皇上。 华妃睨了沈眉庄和余莺儿一眼也走了,众人们也都散了。 余莺儿又命章太医给沈眉庄开了些调理身子的药,以求她月信如期而至,也好早日怀上皇嗣。 待众人都走后,三人来到了沈眉庄的住所,屏退了左右。 沈眉庄拉着余莺儿的手叹息一声,“终究还是没有伤到华妃分毫!” 余莺儿上前安慰,“虽然皇上明面上没有责难华妃,但厌恶的种子已然埋下,相信日积月累,定然会爆发的!” “借妹妹吉言,希望这种子早早破土而出。” 安陵容笑着上前拉住了两人的手,“只要咱们姐妹齐心,谁也动摇不了我们,再说还有余妹妹这个智囊团在,咱们不怕。” 余莺儿谦逊道,“莺儿也只是有点小聪明,还得靠两位姐姐帮衬。” 三人的心在此刻才又近了些。 这边皇后跟着大胖橘来到了中殿,皇后对刚才之事还是保持质疑,见大胖橘一直眉头深锁没有言语,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递上了新沏的茶给他。 大胖橘品了品突然发话,“眉儿伺候朕也些时日了,又跟着皇后协理六宫,这些时日也辛苦了,朕打算晋一下她的位份。” 皇后微微一笑,“沈贵人确实是个稳重不可多得的人儿,只是她年纪尚轻,又不曾有子嗣,再说咸福宫已有了敬嫔,再行迁宫也不合时宜,不如等晚些时候有了皇子再说。” 大胖橘觉得皇后说的有道理,便退而求其次,“那就先赐个封号,朕有一惠字,觉得甚是合适。” 皇后也附和的点点头,“臣妾也觉得甚好,沈贵人配得上这个字。” 接着大胖橘便让苏培盛去传了旨。 沈眉庄得了封号,又获得了太后赏赐的如意簪子,余莺儿与安陵容都替她高兴。 虽然没能让华妃受到惩罚,对她们来说也是有所受益。 接连受挫的华妃在殿内坐立不安,她怕刘畚会将她供出,心里难免焦虑。 颂芝在旁边安慰,“娘娘大保放心,刘畚为了家人安全不会供出娘娘的,况且皇上明摆着就是放了水,没想深究。” “那皇上为什么赐了沈眉庄封号,这不明摆着觉得愧疚与她吗?”华妃怒气冲冲的质问着。 颂芝无奈只能好言相劝,“娘娘,皇上这样做不也是为了您吗?” “为了我?”华妃不解。 颂芝解释,“皇上是顾念娘娘面子,怕沈贵人背地里有气才做安抚,毕竟当时她是太后亲点的秀女。” 华妃这才顺了气,坐在椅子抚着额头闭眸休憩了一下,突然她杏眼圆瞪,咬牙切齿道: “这个余莺儿是越发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得想个办法整治一下她,免得她得意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去把曹贵人叫来!” 颂芝领了旨意去叫了曹贵人,她自然是知道华妃的用意,早已想好了对策,只等公主生辰之时,再做计较。 皇后这边也派人去撬了刘畚的嘴,奈何刘畚咬死不松口,她也是没有办法。 剪秋宽慰着皇后,“现下有余贵人和惠贵人牵制着华妃,娘娘也不必烦恼。” “她们二人如今坐上了一条船,倘若她日怀了皇子,可是不容小觑!” 皇后有此担忧,剪秋也是知道,但二人如今很是受宠,明面上也不好下手。 只能等怀了之后再做打算。 第47章 生辰宴 余莺儿回到住所,就让芳菲给她准备一套舞衣,还指名道姓的要跳“惊鸿舞”穿的。 但是不想要桃红的那件,她觉得剧里那衣服不好看,而且甄嬛跳得也不好看。 她想穿件类似于敦煌飞仙的水袖舞衣,凭借她妖娆的拂柳之姿和舞蹈功底,定然可以艳惊四座。 于是画了式样,让芳菲去找。 芳菲看着画样,眉头锁了锁,多少有点暴露,恐不合时宜,便劝了说,“不如这裸露的部分都用白纱代替。” 余莺儿点头,“你看着办就好。” 芳菲拿了画样就出去了。 月儿凑上前来,“小主,你这是要给皇上献舞吗?” 余莺儿拿笔尖在月儿眉眼下点了一个痣,嘻嘻笑着,“我们的月儿变聪明了。” 月儿羞赧的捂了下脸颊,看了眼镜中正在自己眉心画着梅花的余莺儿,粉脸娇俏,媚眼如丝。 轻声的夸赞着,“小主,你可真漂亮,我看着都要心动,别说皇上了。” 余莺儿浅浅笑着,“月儿嘴巴也变甜了。” “都是小主调教的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月儿想了想,恍惚说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耳边传来余莺儿爽朗的笑声,“月儿还学会用成语了。” 月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奴婢要好好的学习,要跟上小主的步伐,不然就不配做小主的宫女。” 见变化如此之大的月儿,余莺儿心里很是宽慰,她也希望这个傻丫头能够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她也知道惊鸿舞一罢,华妃便会借着楼东赋复宠,她也无力阻止,只能先保自己再说。 年羹尧不倒,她做什么都是徒劳。 眼见着就到了公主生辰,皇上在九州清宴为温宜举行寿辰庆典。 余莺儿穿了一身墨绿色的旗装,显得成熟稳重了不少。 月儿撑着伞,陪着她正往九州清宴方向走着,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四阿哥。 大太阳底下的,地上都晒得誊得慌,这小小的人儿却有如此毅力,跪在地上不走,等着给大胖橘请安,着实令余莺儿钦佩。 也怪不得是未来的大清皇帝。 她上前将四阿哥扶了起来,为她擦拭了下脸上的汗水,心疼的娇斥着,“四阿哥,这大太阳底下,怎么也没人给你打个伞?” 四阿哥应着,“儿臣给余娘娘请安,儿臣不怕热,儿臣想给皇阿玛请安。” 余莺儿听了十分动容,这孝心无价,大胖橘舐犊情深,不至于对这么个小孩无动于衷。 就算他的生母再不堪,孩子是无辜的。 心里暗暗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在大胖橘耳边提一嘴。 她将四阿哥先安置好,吩咐他不要心急,等时机成熟,自然会带他去见皇上。 四阿哥也很听话,对余莺儿言听计从。 告别了四阿哥,便想往殿内走,便遇到了敬嫔,敬嫔好似故意前来搭讪,邀请了余莺儿去旁边凉亭坐了一下。 两人坐下,敬嫔便旁敲侧击的告诫着余莺儿,让她不要滥发善心,明哲保身。 余莺儿谢了敬嫔的好意,便请教了她几句。 敬嫔将四阿哥的事情告知了余莺儿,并叮嘱她要仔细的揣摩圣意,切莫因小失大。 余莺儿谢了敬嫔教诲便一同进了大殿。 她扫视了一眼,各宫嫔妃们都已就座,各个打扮的十分隆重。 因为是温宜生辰宴,所以曹贵人打扮的也艳丽了一些,一身枣红色的衣衫显得贵气了不少。 沈眉庄头上的金色如意簪子为她增色不少,引来了齐妃的艳羡,上嘴就将她的簪子好好的夸赞了一番。 只是光夸簪子不夸人,难免让人厌烦。 还是皇后会说话,将这簪子的寓意说了出来,说太后是想让沈眉庄早日怀上龙嗣。 华妃神色忧郁,故意提了嘴这簪子是太后怀十四阿哥的时候戴的,难免勾起大胖橘的儿时记忆。 别人不知道,余莺儿可是清楚的很。 她拿着团扇掩着面,和沈眉庄说着悄悄话,给她讲了窦太后偏宠小儿子刘武的故事。 沈眉庄若有所悟,会意的笑了笑,夸赞了余莺一句,“没想到妹妹年龄不大,懂得典故倒是挺多的” “不瞒姐姐,这些都是妹妹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 余莺儿说完就看到吉祥扶着端妃走了进来,这是她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出现,进门第一眼就先看了余莺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端妃朝着皇上行了礼,笑道,“恭喜皇上又得一佳人。” 大胖橘摆手平身。 端妃被吉祥扶着坐了下来,将给温宜公主准备的生辰礼物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本想抱抱公主,无奈说了没几句便有气无力的瘫坐在了座位上。 大胖橘看了眼温宜脖子上的项圈,一眼就认出了是她的陪嫁,说了句,“温宜还小,你怎么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端妃应道,“嫔妾喜欢温宜,给她正好。” 曹贵人上前道谢,紧接着歌舞便开始了。 华妃一脸的郁色,想起了伤心往事,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安陵容没见过对面的亲王贝勒们,便让余莺儿替她介绍着。 余莺儿看了眼,果郡王没在,只敦亲王和恒亲王带着福晋端坐着,便与安陵容介绍着。 这敦亲王虽说脾气不好,但对福晋却是极为好的,也就是俗称的惧内,这样的作派倒令安陵容很是羡慕。 这恒亲王则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整日里笑嘻嘻的,对人也很是和善。 光看歌舞也甚是乏闷,曹贵人便提议让众姐妹将各自所长写在纸上,抽到谁就由谁来表演节目,供众宾客观赏。 大胖橘觉得甚好,敦亲王也觉得不错,便让曹贵人准备了。 曹贵人让侍女将事先准备好的盒子拿了上来,抽了第一张便是皇后的墨宝。 皇后自然给面子写了个寿字,获得了大胖橘的赞誉,“皇后的字越发进益了。” 端妃突然咳了两声,起身表示歉意,“皇上,皇后,臣妾实在体力不支,还请恕罪,臣妾就先告退了。” 此时曹贵将纸条从箱中拿出,趁机换成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 这一切被余莺儿尽收眼底,她不动声色的等着好戏上场。 皇上允了端妃的请求,她便退下了。 接着曹贵人便恭敬的将纸条读了出来,“请余贵人作惊鸿舞一曲。” 此话一出,在座的没有不惊的。 欣常在开口说了这惊鸿舞的来历,并有意替余莺儿说话,“余妹妹年龄尚小,跳这惊鸿舞恐有些强人所难。” 曹贵人“欸”了一句,不以为然的说着,“余贵人天资聪颖,这惊鸿舞本就是女子皆能舞的,倘若舞的不如纯元皇后,众姐妹也不会取笑的。” 余莺儿起身,故作谦虚,“妹妹之舞恐难登大雅之堂,要怡笑大方了。” 华妃使了激将法,齐妃又添油加醋,敦亲王更是说,“这余贵人空有宠妃之名,却一舞不会,恐连臣弟府内的歌舞妓都不如。” 倒是恒亲王持了反对意见,说女人无才便是德,会不会跳舞无所谓,只要长得赏心悦目就好。 敦亲王继续不饶人的讽刺着,丝毫没在意大胖橘难看的脸色。 皇后替余莺儿说了话,倒不是真心为余莺儿着想,只是不想皇上两难。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胖橘,经过多番的思量,还是让余莺儿去准备了。 他也好久没看过惊鸿舞了,其实更想看的是纯元再现。 第48章 惊鸿舞 余莺儿领旨去了后面准备,月儿递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舞衣,为她换上。 换衣服的同时,也不忘夸赞她家小主能掐会算,赛似活神仙。 余莺儿笑着,“我只不过是想到了别人前面去了而已,我要是成了仙,第一个就带你上天。” 月儿忙行礼,“谢小主第一个就想着我。” 舞衣换罢,余莺儿便上了殿。 她故意的在额头上画了朵红梅,那模样着实是惊了四座,大胖橘眼睛都看直了,华妃一脸睥睨,心里则是烦躁的不行。 打扮的这狐媚样子,明摆着就是来勾皇上的,怎能让她不恨。 可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说什么。 余莺儿行了礼,“皇上,臣妾一人跳舞未免单调,想请眉姐姐弹曲,安姐姐献唱可好?” “去取舒太妃的长相思来。” 大胖橘圣旨一下,宫女们将琴抬了上来,皇后便跟着解释。 “先帝舒妃进宫当日,先帝特赐一琴名为长相思,一笛名长相守为定情之物。” “先帝驾崩之后,舒妃自请离宫修行,这一琴一笛便留在了宫中,今日是你有缘。” 皇后语罢,琴音响起,沈眉庄行云流水的拨弄着琴弦,安陵容站在一旁高声吟唱了起来。 随着琴音余莺儿也舞了起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舞姿自然是不用多说,余莺儿的身段是有的,再加上小七给的“天资丸”,这前一段舞的也是曼妙多姿,犹如纯元现世。 只不过敦亲王又故意找茬,说“美则美矣,毫无新意。” 余莺儿知道他会这么说,也笃定果子狸听到这长相思的声音,必定会前来。 至于会不会帮她,她也有信心。 果不其然,敦亲王的话音刚落,长相守的笛音便响了起来,琴笛相和,不绝于缕。 余莺儿也改变了舞姿步,翩跹而舞。 这一舞,果真是婀娜多姿艳惊了四座,大胖橘看得眼睛发直,华妃则一脸阴郁的睨了眼曹贵人。 曹贵人也只能郁闷的低着头。 舞罢,大胖橘夸赞一声,“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余莺儿颔首回道,“臣妾雕虫小技,皇上见笑了。” 一旁的敦亲王哈哈笑了起来,“果然舞曲精妙,可与我府中第一舞姬相较!” 余莺儿心里暗暗咒骂敦亲王一句,别看你今日闹的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你这个拎不清的竟然拿我这个未来的太后和舞姬相比较,真是不作不死! 她知道这个时候敦亲王已经和年羹尧有了往来,必然是为着华妃说话的,也自然是要针对她。 不过她也不气,都知道结局如何了,也不惧怕这些,再说果子狸也会为她说句话。 果不然,果子狸开口了。 “余贵人刚才所舞尽得梅妃真传,当年梅妃作惊鸿舞被玄宗称为梅精,惊鸿舞本就源起于梅妃,今日小王也算是得观古意了。” 敦亲王却怼道,“你又未曾亲眼所见什么梅妃起舞,你哪来的这些言之凿凿?” 旁边的福晋故意咳嗽了一声,只是牛气冲天的敦亲王只顾着和果子狸争辩没有听到。 说到满汉之争的时候,大胖橘发了话。 “我大清需要的是文武双全的人才,两位皇弟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各有所长,何必一较长短。” 敦亲王一脸尬色的收了声,此时曹贵人又开了腔,故意刁难。 “余贵人果然聪慧,能作寻常人不能作之舞,想必这舞姿也不逊于当年的纯元皇后?” 大胖橘没有言语,看了眼余莺儿思量了片刻,旁边的皇后也不能让华妃一派如此嚣张,便发了话。 “本宫记得纯元皇后做此舞的时候,连华妃都还没入王府,更何况是曹贵人你了。” “你又如何知道纯元皇后之舞如何?又怎么能拿余贵人之舞与她相较呢?” 曹贵人惶恐的立马行了礼,“是臣妾冒失了,臣妾也只是耳闻,不能得见故皇后之舞姿,是臣妾之憾。” 大胖橘思虑的也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争议了,便开口岔开了话题。 “跳了那么久了累不累?” 余莺儿行礼,恭敬的回道, “臣妾不累,臣妾未曾见纯元皇后做惊鸿舞的天人之姿是臣妾福薄,臣妾今日所舞是拟梅妃之态的旧曲,萤烛之辉,不敢与纯元皇后的明月之光相较。” 此一番话说到了大胖橘的心坎里,看余莺儿的目光都泛着爱怜,皇后也满意的笑了,她知道华妃这一计又输了。 “十七弟,来迟了,罚酒三杯!” 大胖橘一发话,气氛便都缓和了下来,果子狸调笑道,“臣弟刚才已做了一曲,权当抵过。” 大胖橘笑着,将余莺儿,沈眉庄和安陵容介绍给了果子狸,并做了封赏。 让余莺儿坐到了他的身旁。 华妃猛喝了一杯酒,失态的咳嗽了起来,皇后疾言厉色道,“华妃,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好的日子你干嘛要扫兴?” 华妃一脸凄苦之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起身,音容并貌的诉说自己“不是委屈的委屈”。 皇上,你最近不搭理人家,人家只好在家看书,读到了一篇吐槽大猪蹄子的《楼东赋》,真是越看越伤感。 大胖橘一听,你这吃货竟然也看起书来了,于是便决定考了考她,让她背来听听。 华妃自然也是有准备的,熬了几个晚上才背会的诗句终于是派上了大用场! 华妃眼含热泪、声情并茂的朗诵梅妃的思君之词,说到动情之处,几乎泣不成声。 大胖橘越听这眼神越温柔,特别是听到“思旧爱之莫得”这一句的时候,就感觉他恨不得下一秒要复宠华妃了。 只可惜这神助攻敦亲王破坏了气氛,你既然知道这是皇上的家事,又何必多此一嘴替华妃求情。 听了敦亲王这番吃了撑的说的僭越之词,大胖橘这感动也没了,柔情也散了。 只能以冠冕堂皇的一句,“朕若得空,必定会去看你的”,敷衍了华妃。 只是华妃没有往深里去想这话的含义,无奈她深爱着大胖橘,此时只要给她一点甜头,她便容颜大悦,感激涕零了。 细思一想,这不就是标准的“渣男”语录吗? 看似关心你,实际上什么也没答应。 第49章 下狱 宴席散了,嫔妃各自都回了住所。 沈眉庄愤恨的将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发泄着对华妃复宠的不满。 余莺儿前来劝解,“姐姐心里清楚,华妃复宠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有哥哥手握兵权,况且又与皇上恩爱多年,想要扳倒她,还需要时日。” “我是怕这日子又要难过了。” 沈眉庄说的嘁嘁切切,余莺儿拉着她的手又劝着。 “莫怕,今日陵容一曲深得皇上喜爱,姐姐又是难得的贤惠貌美,妹妹不才也有皇上恩宠,等咱们怀上龙嗣,便无后顾之忧了。” 沈眉庄眉头轻皱,“谈何容易,那华妃如此盛宠都不见有孕。” “那姐姐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余莺儿浅浅笑着,眼眸晶晶发亮,沈眉庄沉思片刻,遂问,“难道是她自己的身子不能生?” 余莺儿点点头,“姐姐真聪明。” 但沈眉庄还是心有不甘,纵然华妃不能生,可是她承宠这么长时间也是没有子嗣。 遂又问向余莺儿,“妹妹,你说我也入宫一年有余,为何也是没有怀上呢?” 余莺儿眼珠一转,嘻嘻笑着,“姐姐,这事急不得,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不如请温太医来,找他要个坐胎的秘方?” 沈眉庄笑了,“就按妹妹说的做。” 吩咐了采月等温太医得空了,让他来一趟。 忽得小夏子来传旨,请余莺儿去了勤政殿。 在门外等候的余莺儿听了一耳朵,大臣们请求皇上复宠华妃,好安定军心。 其实复宠之意大胖橘本来就有,要不然不会因为一支簪子让华妃来了圆明园。 只是前有敦亲王求情,现这一个个的大臣们又来劝谏,让他宠幸华妃笼络年羹尧,难免让他头疼。 他可是天下之主,竟然这样被人逼迫,也难怪这万精油都用上了。 余莺儿进到了里面,请了安之后,大胖橘头疼让她上前来揉揉。 余莺儿摘下护甲,跪在床榻上轻轻的为大胖橘揉着太阳穴,并询问着,“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大胖橘闭眸深思,手上绿玉佛珠不停的捻动,“你猜猜,朕是为何烦心?” 余莺儿边揉边说,“皇上心系天下,自然是为朝廷之事。” “你说的不错,其实后宫也是天下的一部分,朕也要烦心。” 余莺儿自然知道他所指为何,这自古以来就有用联姻来平息战乱之事,自不用说这后宫中的每一个女子都有她的用途。 像余莺儿这样无娘家势力的,皇上才不会忌惮,再加上她又善解人意,自然会将自己的烦心事说与她听。 于是搭了一句,“皇后娘娘一人治理六宫着实辛苦,该有人为她分忧了。” 大胖橘:“说来听听。” “华妃娘娘一直协理六宫能为皇后分忧,况且夕日之事只是费氏的过错,未与华妃有干系。” “再说太后在意的只是华妃独断,如今给的教训也够了。” 余莺儿刚说完,大胖橘便拉住了她的小手,深情的凝望着她,似有愧疚。 “华妃的事让你委屈了,只是你放心,朕必然会护着你。” 余莺儿也深情款款的说着,“只要是为了皇上,臣妾就没有什么委屈的。” 大胖橘更是感动在心,对余莺儿的愧疚又多了三分,爱意又浓了五分,让人用撵轿将她送了回去。 当晚宣了华妃侍寝。 华妃还在得意的梳妆打扮,嘴里也不忘记夸赞几句敦亲王,她也知道敦亲王帮她是因为年羹尧,只是她忽略了一点。 当皇帝的最不喜欢臣子们拉帮结派! 她还特意的穿了件皇上最喜欢的大红色的旗装,得意洋洋的去了皇上那。 而皇后这边操劳了一天,剪秋正在为她按摩,松着筋骨。 只是华妃复宠,让她难免伤感。 但是更让她伤感的还是看到温宜公主,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大阿哥弘辉。 想起往日种种,心中更是苦楚。 自纯元皇后出现,皇上眼里便没了她。 突然雷声响起,让她忆起了弘辉死的那天,也是这般的打雷下雨,她的头风发作,失声痛哭! 第二日天气放晴,天气也凉爽了不少,余莺儿和沈眉庄正闲逛,正说着去安陵容那里看看,便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跑了过来。 “姐姐,我父亲下狱了!” 两人大惊,皆询问着事情的原委。 安陵容声泪俱下的将安比槐的事告诉了她们,原来是押送的军粮被流军劫走,蒋文庆临阵脱逃,连累了安比槐。 此事事关重大,两人也不敢轻易妄下定论。 余莺儿怕安陵容先提出让沈眉庄的父亲帮忙的事,于是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将她带到了僻静的地方先劝一劝。 让沈眉庄先去皇上那里打探些情况。 余莺儿自然知道她父亲肯定会平安无事的,但是也不能直接告诉她,便仔细的为她分析着事情的利害。 “姐姐若信得过我,就先不要哭,也不要去皇上面前求情,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而且这事关朝廷大事,后宫不得干政。” “那我就只能这样等着什么也不做吗?” 安陵容声泪俱下,哭得梨花带雨 她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虽然她父亲对她不怎么滴,但如果她爹被杀了头,那她就是罪臣之女,在宫里永无出头之日。 “等,现在咱们只能等!” 余莺儿字字珠铿锵,没再多说,吩咐月儿去勤政殿盯着,如果皇后和华妃都去了,便来回报。 安陵容不解她这是何意? 余莺儿解释着:“皇后娘娘做为六宫之主嫔妃们有难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华妃知道安姐姐与我交好,肯定会落井下石!” “而皇上最讨厌的就是受别人支配,又何况是女人?!” “所以,华妃越想致安大人于死地,安大人活命的机会也就越大!” “等晚上皇上气消的差不多了,妹妹我再去吹吹枕边风,安大人也就无碍了。” 安陵容这才放下心来,紧紧拉着余莺儿的手,激动的说着:“多亏了有妹妹这个智囊团在,不然我肯定会将事情搞砸。” 没一会月儿来报,皇后去了勤政殿,沈眉庄也从皇上那里回来,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二人。 安陵容这才松了口气,“果真如妹妹所料。” 余莺儿浅浅笑着,“那咱们就去给皇后请安。” 安陵容不解,刚刚还让按兵不动,这会子怎么又去找皇后了? 余莺儿见她疑惑,便又伏案悄声解释着,“咱们总得做做样子啊?” 安陵容这才明了,做戏也得做全套,两人跟着余莺儿去了皇后殿。 第50章 枕边风 三人来到皇后这里,安陵容自然是要哭诉一番,皇后也悉心安慰。 字里行间透露着她已尽力,现在只能听天命了。 安陵容自然跪谢,感激不已。 好好的感恩戴德了一番,又将华妃的冷厉狠辣与皇后的温柔宽待做了对比,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皇后的敬重。 余莺儿也顺着感念了一番。 只是皇后又叹息,这后宫风波频起,她身子不爽,实在疲于应付,余贵人善解人意,希望能为她分劳解忧。 余莺儿也顺势而为,表了衷心,愿为皇后效劳。 皇后很是满意,遂又看向沈眉庄。 沈眉庄自然也是愿与皇后马首是瞻。 三人从皇后宫中出来,这也算是初步与皇后达成共识,不过也只是权宜之计。 她知道皇后也不过是利用她们而已。 余莺儿又吩咐了沈眉庄,让她给沈大人修书一封,对安大人照拂一下,毕竟牢狱里面的日子不好过。 这顺水人情沈眉庄自然是要做的,只不过是照拂一下而已,还是在她父亲能力之内的。 这样一来安陵容也领了沈眉庄的情。 华妃得知皇后去皇上那里求了情,后脚也跟着去了,她自然是要执行她的铁腕之治,让这后宫的女人都惧怕她。 还有就是要与皇后背道而驰,搞得大胖橘不胜厌烦! 晚上的时候,余莺儿自然是要去大胖橘的寝宫,此时大胖橘看折子乏了,正眯着眼眸小憩。 余莺儿悄悄上前收拾着掉落在桌子上的奏折,发现了一把团扇。 她拿了起来,放到鼻尖上闻了闻,大胖橘便醒了。 “什么时候来的,朕竟然没有察觉。” “四郎安眠,莺儿不忍惊动。” 大胖橘拍了拍案上的折子,一脸苦闷的倾诉着这案牍劳形之苦,烦躁着那些言官们的聒噪。 余莺儿眉目传情,“不如让臣妾为皇上舒展一下筋骨?” “也好。” 大胖橘趴在了榻上,余莺儿便坐了上去,双手使劲的为他揉捏着。 顺便在手上抹了点“好心情”,自然是要让大胖橘心情舒畅了,再去说安陵容她爹的事。 按摩差不多的时候,大胖橘一把抓住了余莺儿的小腿,然后顺着往下摸去,摸到了脚踝处,将她的鞋子给脱掉了。 摸上她的脚丫时,余莺儿一阵酥麻,如过电一般。 她娇嗔一声,“四郎,莺儿痒。” 大胖橘色眯眯的一笑,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勾起她的下巴与她调起情来。 余莺儿更是娇羞,“四郎,这里不合适。” 大胖橘将余莺儿抱起,“那就去里面。” 两人颠鸾倒凤了一番,余莺儿娇媚的趴在大胖橘的胸膛上,故意的问了句,“刚才可是华妃娘娘来过?为何四郎没有留下她侍寝?” “你怎知道是她来过?” 余莺儿轻笑一声,“刚才那团扇不就是华妃娘娘的,也只有她才用得起天宫巧。” 大胖橘哈哈笑着,“莺儿聪明,皇后前脚刚走,华妃后脚便来了。” “可是为了安比槐之事?” “正是。” 大胖橘随口问着,“那你呢?你又是为何?” “臣妾自然是为了四郎,想着四郎肯定烦闷,特来解忧。” 余莺儿娇羞的边说边用手指在大胖橘胸膛上画着圈,弄得大胖橘骚痒难耐。 “朕真是惯坏你了,敢挠朕的痒。” 余莺儿撅起小嘴,假装生气,“那四郎不喜欢,臣妾走就是了。” 这欲擒故纵之法余莺儿用得是炉火纯青,大胖橘岂能放她走,将她拉了下来,“莺儿敢走,四郎定然不饶。” 两人又在龙床上纠缠了好一阵,才算消停。 大胖橘发泄完毕心情舒畅了,将心中烦闷一吐而出,余莺儿随即宽慰: “莺儿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也听说书的讲过,这圣主明君责罚臣民时往往是责其首而宽其从,恩威并施。” “皇后娘娘仁善,自然会为安姐姐求情,华妃娘娘刚直不厄,自然要皇上执法严明,在莺儿看来皇上是明君仁主,自然知道如何处置。” 大胖橘拍拍她的手臂,轻声笑道,“没想到莺儿还有如此见解,有卿如此,朕如获至宝,朕会派人重新调查安比槐一案,定不要一人含冤。” “莺儿替安姐姐谢皇上。” 随即又试探一句,“四郎,您不会怪莺儿妄议朝政?” “后宫不得干政,只是莺儿都叫朕四郎了,朕现在就是你的四郎,你的夫君,妻子在夫君面前畅所欲言,有何不可?有卿宽慰,甚好。” 大胖橘的一番话语说得余莺儿心花怒放,将俏脸凑到了他的面前,轻轻香了一嘴。 “四郎,安歇。” 待大胖橘睡着,余莺儿便让月儿去传信给安陵容,也好让她安心。 更重要的是,不让皇后抢了她这份功劳,因为她知道第二天剪秋肯定会把重审这个消息告知安陵容的。 她要提前告诉安陵容这个消息。 果然如余莺儿所料,次日清晨,剪秋来给安陵容报喜,只不过看安陵容的表现没有那么激动,心里也有些疑惑。 剪秋没有多问,只强调了皇后求情的重要的性,安陵容也知道皇后在此事上为她操劳了,好生的感谢了皇后一番。 剪秋走后,安陵容便让宝娟找些金银首饰送回老家去,也好帮衬一些。 一连几日,大胖橘都窝在余莺儿的殿里,战事告缓,大胖橘心情也很好,与余莺儿在院中的秋千上玩耍。 余莺儿一边唱着昆曲,大胖橘在后面推着她,好不惬意。 忽的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听到的箫音,便让余莺儿吹奏了一曲。 余莺儿自然是不敢怠慢,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吹奏了一曲“杏花天影。” 大胖橘听得入神,连黄规全到来都没发现。 “皇上,波斯国今年进贡的螺子黛到了,只是有三斛,不比往年有二十斛之数,奴才请皇上的旨,这三斛该如何分?” 大胖橘眉头轻皱,“这样的小事也来问朕!” 余莺儿在旁边附和,“僧多粥少,未免嫔妃们争执,皇上的赏赐是最佳的。” 大胖橘捏了捏余莺儿的肩膀,对着黄规全说,“皇后自然是不能少,莺儿画远山黛最好看,华妃最爱长眉入鬓便给她。” “其余的嫔妃若无螺子黛,便用铜黛即可。” 黄规全应了,便跪安了。 余莺儿也谢了皇恩,待螺子黛送来之后,让月儿给沈眉庄还有安陵容各送去了两管,并告诉她们皇上最喜欢远山黛。 第51章 夺爱之恨 华妃这边看到内务府就送来一斛螺子黛,又得知仅有的三斛被余莺儿分去了一斛,气得眉毛都歪了。 曹贵人在旁边宽慰,她定然会想到计策对付余莺儿。 可是接二连三的失败,华妃已再不相信曹贵人的计谋,于是便让曹贵人将温宜公主抱来,并让奶娘一并留下。 想用公主来笼络大胖橘的心。 温宜公主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曹贵人很是不愿,但也没有办法。 华妃疾言厉色,命颂芝将公主抱了过来,又警告了她几句。 “如果没有本宫庇佑,你的公主还在阿哥所抚养呢?又岂会留在你的身边?趁着清闲好好想一想,该如何替本宫分忧” 曹贵人不敢不从,只得含泪答应。 隔日便看到颂芝抱着公主在大太阳底下走着,温宜被太阳晒得哭闹不已。 曹贵人看得是真心疼,忍不住上前劝说两句,“怎么也不给公主撑把伞?” 没想到却得到了颂芝的白眼,“这不是有伞吗?” “公主年幼体弱,还是要仔细点。” 曹贵人也不敢和颂芝大声说话,声音都压得极低,可是颂芝一点不以为然, “这不是看着没有多少路吗?再说娘娘还等着呢?” 也没和曹贵人行礼,抱着公主就匆匆走了。 曹贵人看着温宜背影,眼泪簌簌流下,声音凄苦。 “我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出谋划策,她却连孩子都不留给我,这种寄人篱下、身不由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小主别伤心,说不定华妃娘娘养几天公主就烦了,一定会还给小主的。” “会吗?” 听了音袖的的话,曹贵人的心里有些许宽慰,祈盼着那天快点到来。 果然如音袖所说,晚上的时候温宜啼哭不已,吵得华妃睡不着,烦躁的从床上起来,跑到卧房外的暖炕上埋怨着: “这日哭夜哭的让本宫怎么安睡!” 颂芝跪在地上请求华妃息怒,华妃让她将奶妈叫来。 奶妈来了之后便抱着公主跪在了地上,华妃怒气冲天的质问着,“你们是怎么哄公主的?!怎的哭起来没完!” 奶妈解释道,“公主是因为离了生母换了宫苑有所不适,所以才扰了娘娘清梦。” 华妃不信又问一句,“果真是想了所有办法都无用吗?” 奶妈畏缩应道,“是。” “把公主抱过来!” 华妃厉声一句,颂芝将公主抱给了她,她稍微哄了一下,便厌烦了。 命令颂芝去拿她的安神药,并用温水化开,嫌颂芝的动作慢,还又发了脾气。 药水端来后,她二话不说就喂给了温宜。 底下的奶娘不忍心,又畏惧华妃,只能低声劝说了一句,“娘娘,公主年幼,那药怕是吃不得。” 华妃却说,“本宫能吃得,她为何吃不得?” 也不知如果是她自己的孩子,她还会不会说这种话? 末了还威胁她们,“你们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本宫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两位奶娘皆吓得不敢言语。 看着公主好似乖了些,便将温宜还给了奶娘,她打了个哈欠上床睡了。 只是奶妈还是将这事告诉了曹贵人,她是真心疼爱孩子,不想公主有意外。 可是曹贵人也没有办法,每次她去华妃都不让她见公主,多问两句,还要遭到华妃的谴责。 只能让奶妈好好的照顾公主,她会想办法早日把公主接回去。 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碎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晚膳的时候,大胖橘也发现了温宜不似原来爱笑和活泼了,想让华妃将公主还给曹贵人抚养。 华妃以曹贵人身体不适为由,搪塞了大胖橘。 旁边的颂芝也跟着帮腔,“公主日日啼哭,娘娘经常熬夜照顾,眼睛都熬红了,所以白日里公主便睡得多些。” 大胖橘听了便没再说什么。 华妃又以宫中女子阴气太重为由,想请大胖橘留下来,以阳气镇之,公主便会不啼哭了。 大胖橘允了,吩咐苏培盛通知余莺儿早些安歇,不必等他。 床榻之上,华妃一脸媚笑的搂着大胖橘,昔日恩爱仿佛重现一般。 突然一声响雷,大胖橘惊醒了。 “什么声音?” 华妃一脸从容,娇声说着,“皇上,不过是打雷而已!快睡!” 大胖橘却有些不淡定了。 ……… 这边余莺儿也被雷声惊醒,往日倒还好,只是今日这雷着实有些响,好像哪路神仙在历劫一般,一个劲的劈。 她也有些害怕。 往日都是有大胖橘陪在她的身边,她倒也没觉得,突然身边没了人,反而有些惧怕了,捂着脑袋蜷缩在床上。 突然床帘被拉开,她以为是月儿,便朝她喊了声,“月儿,我没事你去睡。” “莺儿,是朕!” 突然听到大胖橘的声音,她以为幻听了,抬眸看了眼,还真是。 没有想到大胖橘竟然舍弃华妃来到她的面前,这也出乎她的意料,激动之情无以言表,上前就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戏得做啊? 那不得哭得声泪俱下,感恩戴德的。 大胖橘好一阵抚慰,擦擦她脸上的泪痕,陪着她睡下了。 清凉殿里,华妃坐在榻上眼神空洞,任凭眼泪从脸上流下,声音嘁嘁切切。 “皇上从来没有这样过!” “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我要杀了她!” 华妃仇恨之甚,恨不得扒了余莺儿的皮,抽了她的筋! 她不是恨渣男大胖橘独宠余莺儿,而是恨余莺儿抢了大胖橘的爱。 她是真心喜欢皇上,在她看来,余莺儿就像是个狐狸精小三一样,抢了她心爱的男人。 以前她后宫独宠,现在她也尝到了被人夺爱的滋味。 可是她不明白,这后宫之中,哪有一成不变的爱。 华妃的执念太深,颂芝也劝不了。 只是这下雨天,睡不着的又岂止她一个。 皇后殿里,宫女前来禀报,“皇上不顾华妃阻拦,冒雨去了余贵人那,没想到华妃也有今日。” 皇后正在闭眸念经,淡淡说着:“旧爱虽好,难抵新欢,本宫当年的屈辱,她今日也算是饱尝了。” 那宫女也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从前皇上在娘娘这,是她使诡计哄着皇上去的,如今是皇上自己愿意去的,这就是区别。” 皇后淡然说着:“人在心不在,强留也无用。” 又命宫女将两广总督进献的鸳鸯合和的屏风赏给了余莺儿。 突然闻到她点的檀香,命她拿了出去,并告诉她,“礼佛不在于点什么香,而在于心意。” 宫女将檀香拿走,换了瓜果来。 第52章 刁难 余莺儿心里知道,经历昨晚一事,华妃定然会想出新的计谋来陷害她。 她也让小李子打听了,知道温宜公主被华妃留了下来,那么这下一步就是要用木薯粉栽赃陷害她了。 正想着,月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新领来的马蹄粉。 “小主,奴婢一会给您做马蹄糕吃?” 余莺儿看着她手中马蹄粉怔了会,“月儿,你一会记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木薯粉。” 月儿应了,跑进了厨房,回来告诉余莺儿,厨房里没有木薯粉。 余莺儿“嗯”了一声,月儿好奇问道,“小主,你是想吃芋圆了吗?” “是啊,你会做吗?” 听到芋圆,突然想起这炎炎夏日里吃点芋圆西米露不错,于是就让月儿去准备了。 既然华妃想陷害,那她也得提前给她铺条路,不然如何让大胖橘厌烦她。 正吃着芋圆安陵容便来了,后面的宝娟手里还捧着件浮光锦的旗装。 余莺儿看着这衣服,想到了之前安陵容曾因为甄嬛将她送的衣服赏给了浣碧而心生嫌隙之事。 但她觉得这事不能全怪她,毕竟谁看到自己送的衣服穿到丫鬟身上,心里多少都会不舒服。 就好比将她的真心给践踏了一番。 所以,她立马就换上了这件浮光锦! 不得不说,安陵容的手艺还是杠杠的,裁剪和做工都是一流的。 她刚想夸赞两句,这胃中突然翻涌,就有点想吐。 安陵容担心的询问着,“姐姐这是怎么了?” 月儿端来茶水,余莺儿喝了一口,顺了顺,感觉舒服了一些。 余莺儿没有回话,倒是月儿回了嘴,“小主肯定是刚才贪嘴吃了太多的冰镇芋圆,伤了脾胃了。” 安陵容听后调笑道,“姐姐,以前还告诫我们不要多吃,自己倒吃上瘾了,这做芋圆的木薯粉是不易消化的。” 余莺儿点头应着,“是了,是了,再不贪嘴了。” 命月儿将剩下的芋圆分给宫人们。 因为马上快到七夕了,安陵容此次前来也是想要和余莺儿商量一下,七夕夜宴的时候要不要表演个歌曲助兴。 其实余莺儿早就为她想好了,将计划告诉了她,要让她在大胖橘面前露露脸。 安陵容自然是言听计从。 而沈眉庄这边,因为她也没什么才艺,只会抚琴,便让乐师为她改编了一曲,到时候配着江南小调定惊艳所有人。 华妃这边也在打着七夕夜宴的主意! 时光稍纵即逝! 眼见着就到了七夕夜宴当晚,大胖橘端坐着在高台,欣赏着台下歌舞。 突然琴音四起,湖面上一弯小舟缓缓向他驶来。 舟上灯光点点,烟雾缭绕,一妙龄女子手拿荷花,纱巾遮面,宛若仙子下凡。 歌声响起,美妙绝伦。 唱得正是江南小调,《采莲》。 她这可是走了皇后的路,让宫中乐师对安陵容进行了突击训练,将她独特的嗓音优点发挥到了极致。 大胖橘听得痴迷,末了时接上沈眉庄的琴音,这一唱一和的着实又勾了大胖橘的魂,对二人进行了好一番的夸赞。 华妃妒火中烧,自然是看不惯。 她们三人近日好像安排好了似的,轮流出现在皇上身边,哪哪都有她们碍眼。 真像那赶不走的苍蝇一样恶心着她。 现又使这法子勾引皇上,她怎能不气。 可恨的是她自己没有才艺,也拉不下脸面来表演什么节目,只能干瞪眼。 但是咱华妃娘娘嘴上功夫了得,那讥讽人是最在行的。 “余贵人可真会偷懒耍滑,这安常在和惠贵人都献了艺,怎得你不舞上一段,今日如此佳节,何不装扮起来,献上一曲昆腔?” “都说这唱念做打是戏子们必修之课,余贵人既作得惊鸿舞,想必这身上应该是有些功夫的,不如来段水袖舞以助雅兴?” 余莺儿听了面露难色,她本来想着借着酒醉偷溜的,也好给华妃借口。 没想到华妃会出如此难题,打乱了她的计划,这水袖舞何其之难,她又没有事先准备过,真是打她个措手不及。 这原主在剧中也没跳过,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跳好,求救的眼神看向大胖橘。 谁知大胖橘却说,“你若会的话,便随便舞一舞。” 看来这大胖橘对她的期望颇高。 余莺儿做了难,这说不会怕是要欺君,这说会怕是要出丑,但出丑也比欺君好,便硬着头皮应下了。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余莺儿刚去后台准备,富察贵人就作呕了起来,皇后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齐妃笑嘻嘻的站起来回禀,“皇上,皇后,富察贵人有喜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是吗?怎么现在才来禀报?” 大胖橘放下手中酒杯看向富察贵人,眉眼中笑意不断。 富察贵人起身轻声回着,“臣妾是想等着胎象稳固了才来禀明。” “好,快坐下,快将朕桌子上这盘水晶葡萄赐与富察贵人,还有给富察贵人多备些菜品。” 小夏子将葡萄端了过去,富察贵人春风得意的起身谢了恩,大胖橘让她好生坐着,别动了胎气。 皇后也笑盈盈的让剪秋将一些新上贡的美食都端到了富察贵人的桌子上。 面上笑意浓,心里拔凉凉。 她没有想到千防万防的,倒让这个不怎么承宠的富察贵人给钻了空子。 还好她与齐妃交好,又不怎么聪明,想来也好收拾。 只是不擅于隐藏喜怒哀乐的华妃娘娘,坐不住了。 她一脸的疑惑,她承了那么多恩宠都没怀孕,这富察不过几次就有了,怎么能让她甘心! 随即质疑道,“可曾请太医把过脉?” 富察一脸傲娇,“请了两位太医把过脉了,这皇嗣之事臣妾可是谨慎的很!” 华妃一脸揶揄,喝了口闷酒! 第53章 连环计 余莺儿这边带着月儿来到了换衣间,看着满脸愁容的小主,月儿也是跟着愁。 “这华妃娘娘可真是的,就会和小主对着干,专门为难小主,待会若要跳不好,怕是又要讥讽小主一番。” 余莺儿一直没说话,因为她在和系统交流,让小七赶紧给她出一套应对方案。 小七给了她超强记忆丸,将《书简舞》的动作先过了一遍,将动作记住之后,余莺儿随机舞了一下。 还好有功底在,倒也算是得心应手,熟练了一下便准备上台。 月儿这边还在担心,那边她小主就开始舞起来了,这可真是又惊了她一匹。 这《书简舞》起于汉盛于唐,舞姿磅礴大气,铿锵有力,本是以书简为舞,欲以平天下事,是非常激励的一支舞蹈。 但后来经过多年演变,有用扇的,也有用水袖的。 这次的衣衫她也特意选了水墨之色,中间内衬配的红,旋转起来时,三色相间霎时好看。 她长袖甩动时英姿飒爽,不似平时那般娇媚柔弱的样子,那飞出的云袖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任由她挥动自如。 她还故意的将云袖甩向华妃面前,惊得她花容失色,又只能干瞪眼! 但华妃也不是那坐以待毙的人,她早就让曹贵人和乐师串通好了。 只要一个手势,那乐师便将鼓点加速,好让余莺儿当众出丑。 只是她低估了余莺儿的舞蹈功底,这加速的鼓点不但没帮上忙,反而让余莺儿又露了一次脸。 只见她那水袖舞的如天女散花一般,让人眼花缭乱,不忍转睛。 华妃见一计不行,又再施一计,让人将温宜公主抱了过来,还给她拿了串珠链玩耍,而这珠串自然是做过手脚的。 她还故意说:“公主也欣赏欣赏余贵人的舞姿,长大之后定然也会跳得这般好。” 给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抱着公主往前站了站。 众人都一直专注于余莺儿的绝妙舞姿,并没有注意到华妃的一举一动。 温宜公主玩了没多久,那珠链便断了,颗颗珍珠滑落到地上,好巧不巧的滚到了余莺儿的脚下。 她猝不及防踩了上去,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只不过她是假摔,用手肘撑着地,并未有大碍。 她在看到公主被抱来的时候,就知道华妃又要使绊子,这小伎俩她一眼就能识破,以前这宫斗剧她可不是白看的。 众人皆惊讶的叫了起来,安陵容和沈眉庄赶紧的走上前去看顾。 华妃得意的笑着,只是这得意的笑容也就保持了片刻。 因为大胖橘紧张的吼了一声,“快宣太医!”然后从龙椅上跑了下来,将地上的余莺儿打横抱起。 心疼的皱着眉,“莺儿你没事?可有伤到哪?” 余莺儿黛眉紧蹙,捂着肚子,“其它并无大碍,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大胖橘将余莺儿抱进了后殿,众嫔妃皆跟在后面,只是华妃恨得牙痒痒,既无奈也只得跟着进去。 殿内,大胖橘将余莺儿放到了床上,就听到曹贵人在那里赔礼道歉, “温宜年幼,不曾想将珠链扯坏,才致余妹妹摔伤,我心里实在是愧疚,姐姐在这里给妹妹赔礼了。” 大胖橘闻言只眉头皱了皱,倒也没说什么,握着余莺儿的手只又紧张的吼了声,“太医怎么还没来!” 余莺儿安抚着大胖橘,“皇上,臣妾没事,这事怪不得温宜公主,是臣妾舞艺不精,自个没有站稳。” 大胖橘心里更是愧疚,他知道这不是意外,是华妃的阴谋,没想到她又再利用公主,但是现在他也不好斥责什么。 片刻章太医便拿着药箱来了,跪在地上为余莺儿诊着脉。 华妃见余莺儿如此之说,也只能拉下面子来上前说着软话,“是臣妾之失,臣妾不该给公主那珠链玩。” 皇后也趁机上前搭了话, “在本宫看来也怪不得华妃,要怪就怪这内务府,竟然制造一些劣质的珠宝给娘娘们,这是他们的失职!” 华妃一听斜了皇后一眼,这皇后明里在帮她说话,暗里是想使绊子,这是要拿黄规全开刀啊! 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上前替内务府辩解。 “这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内务府那么多事务难免失察,手下的人办事不牢,也不能连累旁人,是制造办的问题,惩治制造办也就是了。” 可是皇后也不是吃素的,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纵然是制造办有错,这总管也有督办不利之责,如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又怎能处理大事?!” 华妃还想说什么,便听大胖橘吼了一声,“够了,不必再吵,此事交与皇后处理!” 他也早知道黄规全以权谋私之事,只是碍于一直没有由头,现如今撞到枪口上了,自然是要办上一办。 华妃脸色拉了下来,没再说话。 章太医切完脉,便给大胖橘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余小主有喜了!” 此话一出,大胖橘高兴坏了,又紧着询问了一遍,“是真的吗?” 章太医回禀,“脉如走珠,确实是喜脉,小主已然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大胖橘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 一众嫔妃皆为大胖橘道喜,“恭喜皇上,贺喜余贵人!” 沈眉庄和安陵容更是激动的要跳起来,只华妃和曹贵人脸色难看,勉强的挤出笑脸跟着道喜。 皇后也笑靥如花,“这七夕佳节富察有了身孕,这余贵人也怀上龙嗣,当真是三喜临门,倘若再生个阿哥,那可真是福佑我大清。” 余莺儿笑道,“谢皇后娘娘吉言,臣妾只希望腹中胎儿平平安安,是男是女臣妾都喜欢。” 随即又看了眼后面的富察贵人,礼貌的道了喜,“恭喜富察姐姐,姐姐怀孕多长时间了?” 富察贵人一脸阴郁,她刚才禀明有孕的时候,大胖橘可没像现在似的这么开心。 真是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齐妃在旁边扯了下她的衣袖,她才应付的回了句,“多谢妹妹,比你日子久点,已三月有余。” 然后撩了撩眼皮,拿手绢捂了捂嘴巴,假装呕吐,“皇上,臣妾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 大胖橘准了,叮嘱她回去的路上小心,让齐妃跟着照应一下。 富察行了礼便气撅撅的走了。 大胖橘又紧着问了问章太医,“刚才这一摔,可有伤到龙嗣?” 章太医回禀,“无碍,小主身强体健,只卧床休息两日即可。” 大胖橘也算放了心,赏了钟粹宫的所有宫人,并想着再派些人去伺候,被余莺儿婉拒。 “臣妾那人已经够多了,再派人怕是装不下了,再说老人们伺候习惯了,再来新人怕是不好磨合。” 大胖橘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这唯命是从的样子,看得华妃是凄凄惨惨戚戚,曾几何时,大胖橘也是这样对她的。 只可惜她空有宠幸至今未怀上龙嗣,心中凄苦又有谁知。 此情此景,她又怎么能不伤感。 余莺儿想从床上坐起来,被大胖橘扶住,“好好躺着,起来做甚?” “臣妾不碍事,别扰了姐姐们的兴致,还是随皇上出去一同观看歌舞。” “也好。” 大胖橘笑着允了,与余莺儿一同出了殿门。 华妃回到酒宴之上是闷闷不乐,一直灌酒。 余莺儿则被赐坐在大胖橘的旁边,只是坐了没多长时间便禀了皇上先回去了。 回殿的的时候,故意的绕了趟清凉台,听说那边是舒妃之前居住的殿堂,想着去看看。 其实是想与果子狸一见,询问一下甄嬛那边的想法。 第54章 利用 不出余莺儿所料,等了一会果子狸就出现了。 他很好奇,询问余莺儿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的? 余莺儿开门见山,行了礼之后,便说了由来。 “像这种酒宴你大抵是不喜欢的,这里又是舒太妃故居,七夕之日自然会回来重温一番往日种种。” 果子狸佩服余莺儿的心思缜密,询问了她前来的目的? 余莺儿实话实说,“我想知道莞常在那边境况如何?” 果子狸也如实回答,不负所望,他已与甄嬛商量好了,她愿意假死出宫,与他双宿双飞。 他也已安排好,甄嬛假死之后,便将她送到甘露寺。 只是他们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事告诉流朱和浣碧! 余莺儿提醒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 其实她也想好事情败露之后的说词,悄悄的讲与了果子礼听。 果子礼听后又是一脸的佩服! 余莺儿又将一瓶假死药递给了果子狸,告诉他这药一颗可维持一天,想假死几天就吃几颗。 果子狸看着手中的药丸,似有疑虑,“就算是假死,也得有个由头?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一命呜呼了,难免引起怀疑。” 余莺儿胸有成竹,“马上就会有机会了,你只需等待即可。” 果子狸将药丸收了起来,拜谢了余莺儿。 只是他还有疑问,为何她要帮他?又为何那么着急的想将甄嬛送出去。 但时间已晚,他也没有多问。 临走时,余莺儿又叮嘱他,切莫将今晚的事告诉别人,就是甄嬛也不能说。 果子礼答应了,她才放心的走了。 余莺儿刚回到自己殿中,就看到了满屋子的赏赐,新上任的内务府总姜忠敏前来贺喜。 他看上去忠厚老实,与黄规全那谄媚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剧中他也没有因为甄嬛被禁足而苛待她,是个不可多得的正直之人。 螺子黛一事就可见出分晓。 早在之前,余莺儿就让小李子与他打了交道,提前铺好了路,今日他能得升总管,也是承了余莺儿的福泽。 再加上她如此盛宠又有了龙嗣,哪个不想巴结讨好,自然是要来亲自道喜。 他手里端着用锦帕盖着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余莺儿轻问了一声,“这是什么宝贝东西,竟由公公亲自端着?” 姜忠敏道,“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奴才送来的,小主一看便知。” 说话间就将那锦帕掀开,露出了一双金色的花盆底鞋。 余莺儿也知道了,这是那双蜀锦鞋。 他又紧着又介绍,“这做鞋底的菜玉属蓝田玉的品种,触手温润,但穿着绝不凉脚心,鞋里面全是镂空的,里面装着各种香料,皇上说了那叫步步生香。” “这鞋尖是缀着的是合浦明珠,最难得是这鞋面,是用织金镂花的蜀锦做成的。” 一直听着的芳菲也开了腔,“别的也就算了,倒是蜀锦难得,尤其是这织金镂花的蜀锦,听说蜀中绣娘要十人绣三个月方能得一匹。” 姜忠敏点头称是! 余莺儿颇感疑惑,“这蜀锦不是明年二月份才有吗?怎得现在就有了。” 姜忠敏说,“这才是皇上对小主的殊宠啊,前几天蜀中千里迢迢进贡了一匹新制的花色,皇上便让内务府紧赶慢赶的赶了出来。” 余莺儿让芳菲将鞋子收下,又谢了姜忠敏,让月儿将他送了出去。 紧接着安陵容和沈眉庄便来了。 两人春风满面,都笑盈盈的。 刚才人多不好多说什么体己话,便只等着宴席散了,才来道喜。 “没想到妹妹这么快就怀了龙嗣,真是可喜可贺,再也不用怕那个华妃了!” 安陵容先开了口,她是最惧怕华妃的,但是因为生性胆小谨慎,位份低微,也不敢正面与华妃起冲突。 现余莺儿有了身孕,她便觉得这靠山更稳了,想说什么话便说了出来。 沈眉庄倒是替余莺儿捏了一把汗,“还好妹妹那一摔不碍事,不然伤了孩子可就不好了,妹妹怎么也没有发现自己有孕呢?” 说到这里安陵容又开了口,“早先还因为吃了芋圆恶心呢?莺儿妹妹也只以为是吃多了伤了脾胃呢?” “没想到妹妹也是个不细心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提早发现,以后可要当心,这有了身子的人饮食方面可是更要注意。” 沈眉庄叮嘱完安陵容便又叮嘱了一句,“这香料也是不能乱用的,像有些香料之中含有麝香是对胎儿不利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余莺儿一时竟插不上嘴,只能顺从的听着。 安陵容好像闻了到什么,便问了问,“这是哪来的香?” 循着香味便看到了桌子上的鞋子,惊讶的叫了起来,“这鞋子好漂亮啊!” 余莺咯咯一笑,“姐姐鼻子好灵啊!” 沈眉庄闻声也看到了这双金色的绣鞋,发现了这鞋面乃是蜀锦所做,深知皇上对余莺儿的宠爱有多甚了。 虽是羡慕但也不嫉妒。 安陵看着鞋子又提了一句,“这里面起码放了二十几种香料,都是精贵的香料,倒是无碍,对胎儿没什么坏处。” “没想到陵容对香料也有如此了解?” 沈眉庄好奇一问,安陵容紧着答道,“之前我父亲做了二十多年的香料生意,所以懂得一些。” 余莺儿也深知她有这一项技能,曾经用舒痕胶滑了甄嬛的胎,导致甄嬛与大胖橘起了嫌隙,她现在自然是不怕。 她们都说完了,余莺儿这才算是插上了一句话,“谢两位姐姐的提点,看我怀个孩子,你们倒比我还紧张呢?” 安陵容摸摸余莺儿的小腹,“那当然,你这胎可关乎咱们在宫中地位,只是不知道是个公主还是阿哥?” “要我说肯定是阿哥,这样妹妹的荣华富贵就不愁了。” “眉姐姐你怎么就这么笃定?难不成你能掐会算,我倒希望是个公主,我还挺喜欢温宜的,你看皇上多喜欢?” “温宜是好,但终归还是阿哥要好一些,你不见温宜这几日一直哭闹不停,想必也是在华妃那里照料的不好,若是阿哥她定然不敢怠慢。” 沈眉庄说到温宜这个问题时,余莺儿给她们一个暗示, “你们有没有发现,温宜公主自从到了华妃那里就总是哭闹,而为人母的曹贵人该怎么想?” 沈眉庄说,“这母子连心,曹贵人恐怕也不好受,只不过她碍于华妃威势,不敢反抗!” “姐姐说的对,所以现在的曹贵人未必和华妃一心,咱们何不利用一下?” 余莺儿说完,沈、安二人对视一眼,皆笑应,“但凭妹妹出谋划策,姐姐我们执行就是。” 余莺儿将计划告诉了她们,让她们在合适的时机给大胖橘耳边吹吹风。 第55章 以退为进 刚说完大胖橘,就听一声,“皇上驾到!”三人起身相迎。 大胖橘免了礼,坐到了余莺儿的榻前,询问了她可有什么不妥,又与沈眉庄和安陵容说笑了两句。 安与沈也不好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便知趣的走了。 大胖橘闲来无事,让她换上那双新制的鞋子看看。 余莺儿穿上鞋子走了两步,触底温润,大小也正合适,十分的舒服。 一并行礼谢了大胖橘,并问起,“四郎是怎么知道我鞋子尺码的?” 大胖橘伸手一比量,“我自然是知道。” 余莺儿羞赧的一笑,趴到了大胖橘怀中,娇声说着:“四郎,当真是了解我。” 大胖橘摸了摸她的小腹,“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余莺儿摇摇头,“未曾,只是感觉好神奇,我这腹中竟然有宝宝了。” 大胖橘一脸慈父的笑容看着余莺儿,“朕当初答应你的,待怀了子嗣便晋你为嫔,现在看来正合时宜。” 谁知余莺儿却婉拒了。 她说,“四郎,如今富察贵人也有身孕,如果只晋莺儿一人位份恐怕不好,况且又快到中元节了也不吉利,不如等战事稳固之后,大节庆时再一起封赏。” 虽然知道大胖橘是宠她,但是她现在可不想做出头的鸟。 大胖橘没有想到余莺儿竟如此的通情达理,不像那富察贵人一样,刚才还以身子不适为由,非得让他多陪一会。 怜爱之心涌上心头,将她紧搂入怀,“莺儿最是温柔体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余莺儿幸福的笑着。 纵然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不在意,她只管享受就好,哪管自己是不是替身。 碧桐书院里情意绵绵,华妃殿里凄凄凉凉,清凉台是凉爽之地不假,可也比不上她的心凉。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几近崩溃,此时的她正拼命的往嘴里塞着酸黄瓜! 直到吃得都吐了,她才声泪俱下的嘶吼了出来! “本宫吐了,本宫吐了!” “颂芝,你不为本宫高兴吗?快去传太医啊!” “那个贱人有了,富察贵人也有了,为什么人人都能生,就本宫生不了!” “为什么老天不给我一个孩子!”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旁边的颂芝被华妃这模样吓得也是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悄声的在旁边劝着,“娘娘,您息怒,小心伤了身子。” “身子?!” 华妃苦笑一声,“本宫要这没有子嗣的身子有什么用,没有子嗣我什么都不是。” “娘娘,您别这么说,您不是还有大将军吗?” “哥哥?” 听到颂芝提到年羹尧,华妃的心情好了一些。 “哥哥在外面驰骋沙场,浴血奋战,还时常挂念本宫,本宫真不该只想着皇上,本宫已经好久没有给他写信了。” 她擦了擦眼泪,让颂芝取来纸笔,她要给年羹尧修书一封,以作思念。 只不过她更要提提自己的委屈,让年羹尧给她撑腰! 齐妃殿里,富察贵人正发着牢骚。 “娘娘,你说这余贵人是不是和我对着干,我怀孕她也怀孕,本想着七夕禀报皇上来个喜上加喜,没想到风头全被她给抢了!” 齐妃眼珠一转,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富察贵人你先别动气,小心伤了孩子,你现在胎像稳固,不像那余贵人才一月有余,正是最容易流产的时候,说不定哪天一个不小心孩子就没了。” “再说,也是你的孩子先出生,到时候你生个阿哥,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说这话时,齐妃丝毫没有想到富察生个儿子会抢三阿哥储位这件事,只一味的替她高兴。 可是富察贵人摸了摸自己腹部,愁了起来,“可万一是个公主呢?” “公主也比没有强,你身份尊贵,皇上自然也会高看你一眼的,不像那宫女出身的余莺儿,就是生个阿哥也没法和你比。” 听了齐妃这话,她心里舒坦了不少。 论身世她余莺儿就算是求神拜佛也比不过! “可是,我总觉得憋屈,私下里各宫姐妹们肯定要议论我和她!拿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做比较!” 富察这话也不假,齐妃也心知肚明,她也只能顺着富察的话说, “这女人多的地方事非多,嘴长在她们的身上,让她们说去,你只要记住好好保胎,顺利产下麟儿比什么都强!” 富察贵人这才作罢,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夜之间,炸出来两个孩子,长春仙馆里的皇后可是又要睡不着了,抱着怀中的松子愁思着。 旁边的剪秋端来了新制的糕点,“娘娘,看您晚宴没怎么吃,吃点点心。” 皇后看了眼,是莲绒酥。 浅尝了一口,便丢给了松子。 “娘娘,您不必担忧,奴婢刚才打听了一下,富察贵人对余贵人有孕之事颇为不满,正发着牢骚呢?” 皇后冷冷一笑,“同样是怀孕,这待遇可是天差地别,可见在皇上眼里,家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娘娘说的是,看来这余贵人的位份又要晋一晋了,娘娘是否要阻止?” 皇后唇角轻挑,“既然皇上想晋那就让她晋。” “富察贵人要是知道了,恐怕……” 剪秋疑虑也正是皇后所想,“她自己不得皇上宠爱,本宫也没有办法,要怪就让她怪余莺儿好了。” 剪秋颔首示意,“娘娘英明。” 第56章 演技 温宜公主最近一直哭闹不停,大胖橘与皇后娘娘前来清凉殿探望。 大胖橘怜爱公产,亲自抱着温宜哄了好一会,可是也是无济于事。 前来探望的娘娘们也跟着干着急。 曹贵人爱女心切,一脸的愁思。 皇后也是悉心关爱,询问太医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惶恐跪在地上,“微臣无能。” 华妃充作好人在旁边替太医说话, “小孩子的病急不来,还得让太医慢慢调理才是,这几日新进的马蹄羹,臣妾看公主吃的还香,不如让他们再准备一些,大家也好一起尝一尝。” 大胖橘正好也饿了,将公主递还给了曹贵人,便让华妃准备了。 余莺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只字未提,只坐在那里等着看好戏。 果然,吃完马蹄羹没多久,奶妈便抱着温宜惊慌的跑了出来,“公主又吐奶了。” 曹贵人一脸着急的哄着温宜,大胖橘震怒,“这是怎么回事,治了两天都不好,反而更加厉害了!” 太医只能跪下来再次回道,“微臣实在不知,吐奶的情况一般只出现于出生一两个月大的时候,如今公主已满周岁。” “无用!” 大胖橘怒气冲冲的一声吼,太医跪地冷汗流。 皇后慈母般的在旁边宽慰,“皇上先别生气,还是让太医细细察看才是。” 这时太医提出要检查公主的饮食,大胖橘允了,这才发现是马蹄羹有问题,要求请尝膳的公公一同来分辩。 小夏子领了旨检验了一下,尝出了这马蹄羹中混有木薯粉,大胖橘询问这木薯粉是何物? 太医回道,“这木薯粉是番国进贡的,与马蹄粉颜色形状相似,混在一起不易察觉,婴儿吃了之后会刺激肠胃导致呕吐,长久以往会虚弱而亡!” 此话一出,华妃那里自然是要告上一状,“近日公主都有吃马蹄羹,想必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大胖橘一脸嫌恶的拍着桌子质问,“御膳房是怎么做的事,连这个也会弄错!” 华妃又在旁边替御膳房辩解,“御膳房精于此道,想必不会弄错,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还请皇上明查!” 大胖橘一听这是有人要故意害他子女性命,这怎么行,允了华妃去查! 华妃雷厉风行的让人去御膳房清查一下,这段时间谁领过木薯粉! 结果来报,只有余贵人宫里几日前派人来拿过木薯粉。 余莺儿也早做好了万全准备,上前解释说,“前几日臣妾想吃芋圆,所以让月儿拿了些。” 大胖橘自然不相信余莺儿会害公主,又认真的问了御膳房总管一句,“真的就只有余贵人殿里去领过吗?” 御膳房的总管点头说是,大胖橘手拍桌子迸出一句,“这也不能证明是余贵人做的。” 这明摆着就是相信余莺儿是无辜的,可是华妃却没有细心的发现这一点,因为她只专注于嫁祸于人了。 大张旗鼓的咳了一声,周宁海一摆手,两个宫女便跪在了殿前。 这这动作可真是行云流水,如同彩排过一样。 明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事先安排好的。 华妃更是毫不掩饰,直接就质问两个宫女,“快点将你们看到的说出来!” 左边的宫女说,“回皇上,七夕夜宴,余贵人曾独自外出,奴婢见小主好像往华妃娘娘的清凉殿去了。” 大胖橘显然不信,反而质问一句,“你们是亲眼所见吗?” “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左边宫女说完,右边宫女也说,“奴婢也看见了,小主身边跟着芳菲姑姑。” 此时华妃颇为得意,她觉得奸计得逞,便开始大放厥词, “当日清凉殿留守的人不多,想必也都在偷懒,极有可能被人趁机在饮食里做了手脚。” 又假装恍然大悟,一脸愤恨的样子指证余莺儿,“余贵人,你好狠心哪!” 只是浮夸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只有她深深陷入自己的演技之中,无法自拔。 曹贵人也火上浇油,俯首在那里赔礼道歉,声音悲切,透着委屈。 “姐姐或许言行失当,无意间得罪了余贵人,妹妹打我骂我也就是了,何故伤害我的温宜,她还是个孩子。” 余莺儿一看,这演技可真好,放到现在也得得个金马百花奖的,我不陪你们演下去,对不起观众啊! 于是慢慢说着:“曹姐姐误会了,妹妹并未觉得姐姐有何处得罪,姐姐不要胡乱揣测,莫不是自己心里有愧,才如此之说?” 曹贵人听了脸色变了变,想狡辩一句,就听到了皇后的训斥,“曹贵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就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曹贵人只能颔首退了下去。 华妃不依不饶,以上帝视角自居,讥讽皇后,“本宫看得再清楚不过了,皇后这么说恐怕有袒护余贵人之嫌?” “华妃,你这样说话,是跟本宫该有的礼制吗?” 皇后威严之下,华妃满脸不屑的轻蹲行礼,“臣妾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怜惜公主所受之罪,为曹贵人不平。” 接着又向大胖橘行礼,娇声施压,“还请皇上作主。” 大胖橘也觉得华妃对皇后说话的语气颇为不敬,稍作训斥了一下,华妃一脸揶揄。 继而又询问余莺儿有什么话要说。 余莺儿自然是有话要说了,她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质问那两个宫女一声, “你们既然说看到我去了清凉殿,可知道我当日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其中一个宫女说是湖绿色,另一个也跟着附和,此时芳菲故意的吼了一声,“当日小主穿得乃是粉色的衣衫,怎么能是湖绿?” 那宫女立马磕头附和,“是粉色,奴婢一时记错了。” 此话一出,皇后怒了! “大胆奴婢,竟敢随意诬陷余贵人,当日余贵人离宫之日明明穿得是水墨舞衣,还不快如实招来,是谁指使的你们!” 两个宫女吓得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当日天色昏暗,奴婢眼花未看清楚。” 华妃没有想到余莺儿这么简单的使个诈,就把这局给破了,心里慌乱了起来。 恰在此时,端妃走了进来,“皇上,臣妾也可以作证,余贵人并未进入清凉殿。” 余莺儿未感意外,华妃倒是很意外。 端妃请了安之后,大胖橘便赐了座,询问了她在大热的天怎么来了? 端妃声称是来看望公主,没想到差点看了一出窦娥冤。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大胖橘,现在人证已有,大胖橘自然是选择相信。 再加上宫女证词作伪,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吩咐皇后查办此事。 亲自将余莺儿扶坐在了座位上,皇后也在旁安慰,“站了那么许久,小心动了胎气,一会让太医好好瞧瞧。” 皇后请教了大胖橘如何处置这两名宫女,大胖橘拂袖而去,低吼一句,“不许纵容了这种捕风捉影的恶习!” 皇后当即发落了两人,各掌嘴八十! 众人散了之后,余莺儿便与端妃浅聊了一会,端妃与她讲了些温宜公主的事,说了曹贵人生女不易,让她好生的保重。 华妃此计没有得逞,自然气得不轻,又担心会牵连到她,询问曹贵人这事该如何了结? 曹贵人提出找人顶罪,便选了御膳房的小唐做了替死鬼。 皇后自然是要利用这件事情来打压华妃,亲自去给大胖橘请安,禀报此事。 只是大胖橘碍于年羹尧,怕伤了战士们的征战之心,不予深查,杖杀了小唐。 皇后深知此事余莺儿受了委屈,叮嘱大胖橘要好生安慰于她。 并提了一嘴,“余贵人有孕,这次又受了委屈,不如晋一下位份?” 谁知大胖橘却来了一句,“前朝战事吃紧,等回了紫金城再说。” 皇后没再说话,假装淡定的退了出去。 第57章 挑衅 剪秋搀扶着皇后出了勤政殿,低头小声嘀咕,“皇上一向宠爱余贵人,之前就想晋她位份,为什么这次却拒了?” 皇后一脸阴郁,也不甚明白。 “皇上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够猜得透的,将今日之事透露给齐妃就好。” 剪秋颔首笑应,“是,奴婢明白。” 皇后刚出殿外,苏培盛就突然来报,“皇上,富察贵人说身子不舒服,想请皇上午膳的时候过去瞧瞧。” “知道了。” 大胖橘将笔往案上一丢,心情很不爽利,苏培盛上前试探着询问,“皇上,要不然请余贵人前来侍候笔墨?” “她怀着身孕呢?就不要劳烦她了,请惠贵人来,她还略通些文墨。” 苏培盛应了便去了闲月阁,并顺道知会了余莺儿一声,皇上中午不来用膳了。 余莺儿正在和芳菲烹制新式糕点,月儿这个小馋猫被当成了品尝员,先替大胖橘尝尝口味如何。 见苏培盛来了,便让芳菲拿了些送与他尝尝。 苏培盛很是开心,“没想到老奴还有这口福,真是折煞老奴了。” 芳菲又包了些糕点递到了苏培盛的手中,顺便嘱咐了一句,“苏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老人了,这晨昏定省的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然后把苏培盛给送走了,紧接着小李子便来通报,“小主,翊坤宫的周公公来了。” 月儿没好气的嘟囔一句,“他来做什么?还要来害得我们小主吗?” 余莺儿睨了她一眼,“月儿,又胡说!” 月儿闭了嘴,余莺儿便让小李子带周宁海进来了,周宁海趾高气扬的行了礼, “小主吉祥,华妃娘娘派奴才给小主送来两盘红枣山药糕,来给娘娘补补气血。” 余莺儿起身谢了恩,便让月儿收下了。 可是周宁海却没走,又说,“娘娘说了,要奴才看着小主吃了才能走。” 月儿想要阻止,被余莺儿抢先一步,拿起枣糕吃了一口,“华妃娘娘宫里的点心师傅果然好手艺,很是可口。” 周宁海这才满意的退了出去。 余莺儿还想吃,便被月儿阻止,她一脸狐疑,“小主,这华妃娘娘送来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吃呢?” 余莺儿一笑,“放心,没毒的!” “虽说是没毒,但小主也要小心才是,您现在可是怀着孩子呢?” 余莺儿拿起手绢擦了擦嘴上残渣,一脸认真的对着月儿说,“这华妃娘娘虽然蛮横,但是她心肠不坏,再说她也不会明着害我孩子性命!” 月儿一脸懵,“小主,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你小主我能掐会算啊!” 看着月儿还是一脸懵的样子,余莺儿咯咯笑着,“走月儿,咱们去逛园子。” 一说逛园子,月儿开心的扶着余莺儿走了。 ……… 华妃的清凉殿里,周宁海回禀了华妃,“余贵人倒是恭敬的吃了,只是富察贵人很是傲慢无礼,竟然都没有起身谢恩!” 华妃一听直接暴怒,“这富察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如此不敬本宫!” 曹贵人在旁边劝慰,“娘娘,您别气了,小心伤身,富察贵人只是一时放肆罢了,并不是真的对娘娘不敬。” “她刚怀孕就放肆成这个样子,要是让她生下皇子,岂不是要上天了!” 华妃一脸阴郁,曹贵人也只能陪着笑脸继续劝,“那倒也未必,只看齐妃便知道了。” 华妃冷笑一声,“齐妃老了,三阿哥又不得皇上喜欢,富察可是年轻又娇媚,若生下皇子,保不齐皇上会动心。” 曹贵人也是心有担忧,跟着附和,“是啊,若是她生下皇子,皇上肯定很高兴,宫里已经很长时间没皇子诞生了。” 华妃也是一脸愁容,不得宠的都有了身孕,她这盛眷正浓得却迟迟无孕,很是无奈,宣了太医来给她请平安脉。 余莺儿正在御花园里凉亭里喂着湖里的锦鲤,这徐徐轻风吹过,倒也惬意。 只不过来的人让她没了好兴致。 “呦,这不是余贵人吗?怎么今天没去勤政殿伺候笔墨,有这闲情在这里喂鱼?我可听说惠贵人正在陪皇上呢?” 说话的正是富察贵人,她身后跟着好几个宫女,手拿香粉又往自己的脸上扑了扑,得意的说着: “这可是皇上特意为我秘制的香粉,旁人可没有,毕竟我可是上三旗的子女,与那些被皇上当猫儿狗儿哄着的人可是大不同。” 听了这些讥讽的话,余莺儿没怒,月儿先怒了,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富察贵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将我们小主与猫狗相提并论!” 余莺儿苦笑一声,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富察贵人笑得花枝乱颤,“我可没这么说,是你把自家小主对号入座了,” 后面的宫女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月儿懊恼自己笨嘴拙舌,打了两下自己嘴巴,跑到余莺儿面前赔礼。 “小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余莺儿也知道她是无心的,便也没做计较,起身与富察贵人行了礼, “姐姐安好,怎么不去陪皇上,倒有空来这园子里了?” 富察贵人拿着手绢在耳旁煽了煽风,一脸的傲娇,“皇上一会要来陪我用午膳,我自然是要亲自挑选一些上好的食材,给皇上享用。” “姐姐说的是,皇上的食材确实要格外用心,只不过姐姐且莫每次都以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不然次数用多了皇上也会厌烦的!” 余莺儿轻描淡写的说着,富察贵人脸色就拉垮了下来,手绢一甩,冷哼一声! “皇上若是真宠你怎么皇后娘娘提议晋你位份却被皇上拒了,在我看来,皇上还是觉得你身份低贱配不上这嫔位!” 余莺儿咯咯一笑,“富察贵人说的是啊,我身份低贱不假,贵人可是身份高贵的很,皇上怎么也不晋你位份呢?” 富察气得杏眼圆瞪,“你且莫要得意,他日我若诞下皇子,定有你好看!” “那妹妹便拭目以待!” 余莺儿行了送礼,富察贵人狠狠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走了。 月儿看着她那排场,朝她背影做了个鬼脸,“真是得意忘形,不过才怀了孕就敢如此看不起我们小主!” 余莺儿点了点她的脑门,“月儿啊月儿,你可长点心眼,也就是我,要换作别人,你早死八百回了!” 月儿懊恼的揉揉脑袋,“知道了,小主。” 转而又兴奋的挽着余莺儿的胳膊,一脸崇拜,“小主,富察贵人那么气你,你是怎么做到不生气的?” 余莺儿说,“你只需要记得在这宫里生气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而且还会让你徒增烦恼,你就不气了。” 月儿若有所悟的点着头,“那小主也不气皇上不来陪你用午膳吗?” 余莺儿悄悄的说,“我一个人吃饭还能多吃点呢?陪皇上吃我还得拘着礼。” 月儿感觉她小主说的对,只一味的点头。 其实在余莺儿的心里富察也是个真性情的人,只不过怀了子嗣之后就飘了,只要她不与自己为敌,她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第58章 顺水推舟 沈眉庄前往勤政殿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曹贵人,便与她聊了两句,询问了一下公主的近况。 曹贵人强扯笑容,“谢妹妹挂念,公主现在好多了。” 沈眉庄想到余莺儿的提点,随即旁敲侧击的说了几句。 “华妃娘娘毕竟是没有生养过,这对待别人的孩子自然是没有那么上心,要是曹姐姐你亲自抚养肯定不会出此纰漏的。” 曹贵人晦涩一笑,“妹妹说的是,哪有亲生母亲不疼爱自己孩子的呢?只是华妃威势,我又能怎么办呢?” “妹妹愿助姐姐一臂之力,替姐姐拿回抚养权。” 沈眉庄此话一出,曹贵人自然是惊喜万分,“若真如此,姐姐定当好生感谢妹妹大恩。” 曹贵人说着就要行礼,被沈眉庄扶了起来,“姐姐莫要客气,我也是不忍公主在华妃那里受屈,温宜是那么的可爱。” 说到公主曹贵人眼眸含泪,轻轻擦拭了一下。 沈眉庄看着动容,告知她一会去勤政殿为大胖橘伺候笔墨,届时会为她说上几句好话。 让她准备好一盘无心的莲子奉上,到时候自然会得到皇上的垂怜。 当然这也是余莺儿吩咐的,反正结果都是一样,还不如让沈眉庄得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说不定以后会有意外之喜。 曹贵人深信不疑,谢了沈眉庄,立马就去准备了。 沈眉庄来到了勤政殿,伺候的差不多的时候,提了嘴温宜公主的事。 虽然当日诬陷余莺儿的时候她不在场,但是事后也听说了,自然要为余莺儿说道几句。 “皇上,臣妾听说温宜公主前几日误吃了木薯粉导致吐奶,还险些让余妹妹背锅,现在想想有些人的用心可真是险恶。” 大胖橘听她这么一说,将笔停了下来,“你向来不喜欢说这些事非,怎么今日有兴趣了?” 沈眉庄将茶水奉上,轻声回道, “别人的事我自然是懒得管懒得问,可是余妹妹如今有孕,又关乎皇上子嗣,不得不说上两句,还请皇上恕罪。” 大胖橘品了口茶,眉头轻锁,“此事也是委屈了莺儿,日后我定会补偿。” “可是此事委屈的更是公主,公主年幼,离了生母始终是照料不好。” 此话也说到了大胖橘的心坎里,只是他有些担心,曹贵人也参与了此事,利用公主争宠。 如若真是那样,可真是黑了心肝了。 此时苏培盛来报,“皇上,曹贵人求见!” 沈眉庄退了出去,与门口等待的曹贵人相视一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大胖橘宣了曹贵人进来,见她手里端着一盘东西,便问了句,“手里拿的什么?” 曹贵人说,“臣妾见皇上整日批折子难免上火,便剥了些莲子来,最能清心。” “倒难为你了,剥这个东西最伤指甲。” 大胖橘吃了一个,发现这莲子被剔除了莲心,又说了句,“这莲子没了莲心倒少了一番风味。” 曹贵人闻言声音悲切,“莲子之心最苦,旁人不能体会,所以便剔除了。” 大胖橘将莲子掰开看了眼,“莲子之心已无,但是你怜子之心却是良苦。” “朕早起听老太监们嚼闲话,说万历年间的景妃最喜欢利用亲子争宠,甚至不惜让怀中小儿发热,引皇帝注意,你怎么看?” “臣妾若是万历帝,必定杀死景妃以正宫闱!” 曹贵人义愤填膺,言辞激烈! 然后又发表了一番为人母的见解,大胖橘对她的回答也颇为满意,便让曹贵人将公主抱回去抚养了。 曹贵人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苏培盛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皇上,奴才看曹贵人挺开心的,怎么倒是皇上您有点不高兴?” 大胖橘嚼着嘴里的莲子低头沉思,“你看见曹贵人去接温宜公主时是什么样子?” “高兴的差点没飞起来!” 苏培盛故意调笑一句,看到大胖橘脸色阴着,便又行礼赔罪,“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该死!” “你说的是实话,朕也没看错,正因为如此,朕才觉得寒心。” 苏培盛也自然明白大胖橘的意思,只是他也明白,皇上也只是心寒而已,该怎么对华妃的还是怎么对。 曹贵人如偿所愿,自然也不忘沈眉庄的一臂之力,悄悄提点了她一句,刘畚的事还未了结。 …… 午膳的时候,大胖橘陪着富察贵人吃得挺不顺心。 主要是富察贵人太矫情,又将余莺儿讥讽她的事情告知了大胖橘,本来就是件小事,她非得说得像天塌下来一样。 无奈,为了腹中孩子忍完了这顿饭,便起驾去了余莺儿的住处。 富察贵人知道之后又气得不轻! 一连几日,大胖橘都在勤政殿处理军务,哪个娘娘殿里都没去。 苏培盛又来递牌子,提了一嘴,“皇上,华妃娘娘准备好了点心等着圣驾呢?” 大胖橘开始并不想去,想到年羹尧的请安折了,最后还是去了华妃那。 一夜春宵,仿佛什么都淡忘了。 第二日中元节,大胖橘下了朝便去了余莺儿那里用膳,看模样就十分的开心。 余莺儿询问了一声,原来是西北传来捷报,她心里也有了数。 这大胖橘八成动了恢复华妃协理六宫之权的心思。 没等大胖橘开口,余莺儿便先开口,“月底就要回紫禁城了,宫中事务繁忙,皇上可是要华妃娘娘协理一下六宫事务?” 大胖橘吃着碗中羹汤慢慢的停了下来,“你怎么会这么说?” 余莺儿灿然一笑,又为大胖橘盛了碗羹汤。 “臣妾想着年大将军打了胜仗,皇上自然要封赏一番,再说下半年事务繁忙,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总是要有人帮衬着。” 大胖橘接过汤羹慢慢喝着,只是思绪万千,“你说的不错,只不过惠贵人这段时间跟着皇后厉练的也挺不错,先不着急。” 余莺儿挑唇笑着,又为皇上夹了些新制的菜式。 只是大胖橘吃了没多久就又被前朝的大臣们给叫走了,余莺儿自己吃着,月儿不解她主子为什么要主动复位华妃的协理之权? 其实复不复华妃的协理之权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她只是不想华妃再多记恨她一回。 晚上的时候大胖橘去陪了皇后,读到一篇苏轼的词时,想到了余贵人。 于是命苏培盛送样东西到余莺儿那里。 余莺儿打开锦盒一看,上面有张纸条,“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 这可是大胖橘的墨宝,放到现代定然是价值千金,她一定要好好收着。 又看了眼盒子里面的同心结,知大胖橘待她之心,也是怅然。 华妃这边得知余莺儿竟然提议让她复权之事,深感疑惑,只是大胖橘没有同意让她更疑惑! 还好颂芝解答了她的疑惑,“皇上肯定不想让嫔妃们以为您是沾了大将军的光。” 华妃若有所悟,“对,肯定是这样!皇上看重的还是本宫的人!” “只是那余莺儿的用心?” 华妃又纳闷了,“她怎么会那么好心?” 颂芝说,“那肯定是余贵人觉得大将军要回来了,想讨好娘娘!” 华妃冷哼一声,“果然是出身低贱,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余莺儿表示冤了个大枉! 第59章 旁敲侧击 天气渐渐凉爽,圆明园避暑的日子也结束了,一众嫔妃们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宫里。 华妃得知余莺儿得一双蜀锦的鞋子,便快马加鞭的让蜀锦局不远千里从巴蜀之地送来了两匹。 曹贵人在旁边恭维,“一骑红尘妃子笑,娘娘就是娘娘,不像有些人就算穿上蜀锦的鞋子,终究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华妃瞟了一眼,峨眉轻蹙,“只是这颜色本宫不太喜欢,太素了,做人就应该轰轰烈烈才好。” 曹贵人也跟着看了眼,“这颜色确实了素了些,不过却很雅致,如今又不是制作蜀锦的季节,想必也费了很大的功夫。” 这恭维的话华妃爱听,得意了轻挑了下嘴角。 “难得他们这点孝心,也好让人知道,再名贵的东西,只要本宫想要即刻就有!” 看了眼上面的花朵,发现并没见过这花样,便询问了一声,“这是个什么花?” 旁边音袖答了句,“这叫牵牛花,也叫夕颜。” 华妃一听就觉得这名字好俗气,又听音袖说,“这花夕开朝落,向来只开一夜,不见天日便凋谢了!” 那脸色立马就变了。 曹贵人训斥了一句,“住口,不吉利的话不许胡说!” 接着便是华妃暴跳如雷的声音! “混账!” “这蜀锦局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竟敢拿如此薄命的花朵来胡弄本宫!” “颂芝,把这匹布给它撕碎了,送回蜀锦局!” 旁边的曹贵人阻止了她,“娘娘,这花一般人不认识,难免失误也是有的,不如娘娘当作不知道,随便赏人便是了。” 华妃气焰慢慢消了,灵光一闪狡黠一笑,“那便赏她。” “谁?” “她有那么一双鞋子,再配一身这样的衣裳,才显得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曹贵人笑得颇为戏谑。 …… 淳常在跑到钟粹宫里找余莺儿这里诉苦,“余姐姐,你们全部去了圆明园,就留我一人,我好生无聊。” 余莺儿正在剪着花样,也不忘安慰她,“不是有姑姑陪着吗?” “我姑姑整天就训我,嫌我话多,让我静心,说一静心就能像姐姐一样得宠了。” 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余莺儿都笑着听着,像看小孩似的看着她。 没一会小李子前来回报,“小主,翊坤宫的周公公来了。” 周宁海上前行了礼,“华妃娘娘新得了两匹蜀锦,想着花样好看,像裁了两身衣裳,送给小主。” “多谢娘娘。” 余莺儿笑着让芳菲收下了,芳菲看了眼,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只是觉得华妃突然送东西必有古怪。 再加上余莺儿刚刚怀孕,怕有什么不妥。 于是搪塞一句,“宝华寺的法师说小主怀了身子不宜穿粉色,恐会伤了胎气。”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周宁海的反驳,“也是,小主现在盛宠又有身孕,除了皇上的赏赐,旁人的东西又何尝放到眼里?” “倒是我们娘娘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法师之言固然不能不信,但娘娘恩惠,福泽庇佑,对小主还是有所裨益的。” 余莺儿起身看了看这两件衣衫,唇角挑着,“芳菲只是好意提醒,公公不必在意,替我回禀娘娘,改日我再去谢恩。” 周宁海神色得意的笑着,行了礼便退下了。 芳菲拿起这衣服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只是颇感疑惑。“这华妃娘娘打得什么主意?我竟不明白了……” 旁边的淳常在好奇的拿起衣裳比量了下,发现这花也没见过,便好奇问了问。 余莺儿随口一说,“这叫牵牛花,又叫夕颜,有夕开朝败之意。” 两人听了皆有所悟,原来华妃是这个用意,便询问余莺儿这衣服如何处理? 余莺儿又说,“我向来不惧这些,不过是件衣裳而已,难不成我穿上了皇上就不宠幸我了?” “姐姐有了宝宝,皇上怎敢不宠?” 淳常在笑得随意,上前摸了摸她的小腹,“宝宝啊宝宝,你快点出来,出来我把我的好吃食都分给你。” 余莺儿咯咯笑着,“淳儿真是个小孩子,就知道吃!” 说到吃余莺儿也有点饿了,让芳菲准备点心去了,最近胃口大开饭量也见长。 紧接着华妃这边就着了素装大张旗鼓的去太后那边告状,还送了件织锦缎里的墨狐皮大裳。 太后见她穿得素净便询问了一声。 华妃自然是故意这么穿的,为的就是让太后询问,说出来的话也颇带醋味。 “臣妾年龄虽然不大,但在这一众嫔妃当中也算是年长的,自然要穿得素雅稳重些,不像余贵人那样年轻喜欢娇艳的颜色。” “前段时间皇上还赏了她一双蜀锦的鞋子,又做了两身蜀锦的旗装,那穿在身上才叫一水的娇媚动人呢?” 她这话里有话的太后岂会听不出来,便顺着话茬宽慰。 “余贵人有孕,年纪又小,皇上偏袒她也是情理之中,你得皇上宠爱多年晓得分寸,该去提点。” 华妃脸色冷了下来,轻声应了句,“是。” 又听太后说,“在哀家眼里,皇上还是最看重你的,你用的欢宜香是皇上亲自为你配的,皇上对谁也没用过这个心思。” 华妃听了心里舒坦了一些,但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接着太后便把头上的凤钗摘了下来,插到了华妃的头上,华妃惶恐,“臣妾不敢当。” “你现在如花似玉的年纪,位份又尊贵,打扮的这么素净做什么。” 太后又让她穿些鲜艳的衣裳去给皇上瞧瞧,华妃虽然恶气没出,但得了太后的凤钗,心里也算舒坦了。 华妃刚走,太后便让竹息将皇上请来,她有话要说。 见了大胖橘之后,自然是要好生的提点他一番,让他要多顾念宫中的其他嫔妃,不能只单宠一人,要制衡有术。 大胖橘也知太后意思,看到了狐皮大裳,便也知道华妃来了。 又提到了西北战事,自然少不了提年羹尧,这年羹尧也是有才之人,战功赫赫,只要他不骄横,便要好生重用。 大胖橘也深知这个道理,并承诺等他十月归来,便好生封赏于他。 晚上大胖橘便去了华妃那里。 第60章 卖唱 年羹尧搬师回朝,大胖橘赐宴,让华妃作陪。 年羹尧席上无礼,竟让苏培盛给他夹菜,惹得大胖橘不悦。 华妃在旁边也是心惊胆战,时常提点,无奈年羹尧丝毫不惧,依旧那般。 大胖橘又说了一些恭维勉励之话,并称年羹尧为他的恩人,年羹尧竟也担着这称号,丝毫没有谦虚之样。 若得大胖橘脸色也是冷了又冷。 期间又提了政事方面的问题,华妃在旁边有些局促,毕竟是国事,华妃不想参政,便想着告退,被大胖橘以家人团聚为由,让华妃不必在意。 谁知年羹尧又登鼻子上脸,自称与大胖橘是一家人,华妃在旁边着急提点,年羹尧也不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赐宴完毕,华妃便与年羹尧交谈了一番,提点他不该说一些僭越的话。 却被年羹尧嘲笑她在宫里呆得胆小了,询问她这是怎么了,华妃将余贵人压她一头的事说与了年羹尧听。 年羹尧得知一个宫女出身的小小贵人竟然让她妹妹受委屈,心里很是不忿! 只是余莺儿家里没有人在宫里为官,他也不能从此着手,只能多给华一些金钱上的补偿,再去大胖橘面前施施压。 剪秋从小夏子那里得知大胖橘竟然称年羹尧为恩人,将这事告知了皇后。 皇后背脊发凉,毛笔都丢在了桌子上,弄污了她刚写的字。 感慨哪日皇上想起报恩,将她这景仁宫也一并赐给华妃算了。 一连几日大胖橘都在华妃那里连余莺儿这都少来了,闲来无事,学着做一些婴儿的衣物,安陵容在旁边帮衬着。 安陵容见余莺儿并没有因为大胖橘几日没来而不开心,十分好奇。 “妹妹不想皇上吗?” 余莺儿笑着回道,“想与不想的也没什么用,皇上日理万机的,心里有我就行。” “妹妹有了皇嗣,皇上自然是惦记,不像我半个多月未见皇上了,齐妃从圆明园回来更是一次也没见过。” 余莺儿也知道她心里苦闷,便与她说了句悄悄话,“你有没有发现凡是年羹尧打了胜仗皇上便会多宠幸一些华妃?” 安陵容似有所悟,虽然也知道华妃是倚仗年羹尧的势,但她也想能有个得力的兄弟帮衬,可惜…… 兀自叹了口气! 余莺儿打趣一句,“姐姐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想皇上了?” 安陵容羞赧的笑笑,看到她绣的肚兜上的福字少了一点,反嘲一句: “我看看是姐姐想皇上了,这心哪早随着福字这一点飞到皇上那去了。” 余莺儿这才发现自己绣错了,便回怼她一句,“我看你最近是越发油嘴滑舌了,只盼着皇上一会就把你叫走。” “谁油嘴滑舌了,姐姐自己心虚罢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周宁海前来传话,“皇上有请安小主过去唱个小曲,正在翊坤宫等着呢?” 安陵容听了脸色就垮了下来,她心思敏感,这不是明摆着让她去当卖唱的吗? 便搪塞道,“皇上在华妃娘娘那里,我去了恐怕不好?不如明日?” 周宁海挺坏的,说皇上可等着呐,你要抗旨也别让奴才去回啊,你得自己去回。 这下子安陵容傻眼了,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去,自取其辱,不去,抗旨不尊,左右为难,不知所以。 神色黯然,看向余莺儿求救。 余莺自然知道华妃的用意,这小曲唱完,安陵容必然对华妃恨之入骨,还会做下被皇后抓住把柄的事。 她无法阻止此事的发生,只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便让芳菲去取了琴来。 芳菲劝说余莺儿不要去,毕竟这夜深露重的,她又有身孕,恐不方便。 再说这华妃肯定没安好心眼,此去肯定是场鸿门宴。 可是余莺儿却是铁了心的要去,因为她知道华妃的心思,她若不去,安陵容肯定无法全身而退。 有了余莺儿的作陪,安陵容心下宽松了不少。 两人来到华妃这里请了安,大胖橘没有想到余莺儿会来,华妃更没想到。 几日没见余莺儿的大胖橘乍见她这娇俏模样,心下又是一动,连连让她起身,“你怀着孩子,这夜深霜重的怎么来了?” 余莺儿却说,“正因夜深霜深,安姐姐一人难行,所以臣妾特来作伴。” 安陵容便也附和,“妹妹琴技高妙,臣妾恐清歌单调,所以特邀姐姐同来。” 华妃想着既然你们姐妹情深我便万全你们的这份情谊,于是点了首情意绵绵的曲子。 芳菲将琴放好,余莺儿坐下抚了起来,安陵容唱了一首《金鹧鸪》。 大胖橘听着曲,这目光却只在余莺儿的身上,看得华妃嫉妒心四起。 没想到这余莺儿不仅能跳会唱还会抚琴,这真是让人嫉妒至极! 将这怒气一股脑的撒到了安陵容的身上,她刚唱完就挑起了刺! 讽刺她唱得一点也没有感情,反而带着些怨恨,是不是在怨恨她这半夜三更的请她来唱曲。 安陵容只得解释说是自己最近染了风寒,嗓子有些不适。 没想到华妃还是得理不饶人,“前几日安常在给皇上唱曲的时候,那可是整宿整宿的唱,那嗓子好着呢?” 于是让颂芝给安陵容倒了杯玫瑰甜酒,安陵容以唱歌不适合喝甜酒为理由想推脱,谁知华妃却拿皇上施压。 本以为皇上会怜惜她,没想到皇上却说,“既然是华妃赏的就喝了。” 安陵容不想喝也得硬着头皮喝下去,只是喝完这嗓子更唱不出来了。 咳的她眼泪直流。 大胖橘在旁边沉默不语,实则内心也是极其厌恶华妃的这种做法,无奈正是重用年羹尧的时候,他也只能先忍着。 白天华妃还在劝年羹尧不要骄横,这晚上她又开始作妖,也是不自知,只当大胖橘是宠她而已。 余莺儿只能拿出杀手锏,自荐边弹边念了一曲秦观的《鹊桥仙》。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琴音配着余莺儿的深情款款,美目传情,大胖橘的眼神都拉出了丝丝。 华妃听出弦外之音,赶紧喊停,称时间晚了自己也累了,便打发她们走了。 大胖橘不放心,让苏培盛用撵轿送余莺儿回去。 华妃见大胖橘脸色不好看,便想再撒个娇哄哄,没想到却换来一句,“夜深了,睡。” 她简直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纵然这样也只能扬着笑脸去陪大胖橘。 第61章 菊之祸 回到钟粹宫以后,安陵容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拿起华妃打赏的玉佩就要扔在地上,被宝娟拦住。 余莺儿握着她的手,少不了要做一番安慰。 “姐姐,别哭了,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一哭啊就更不好了。” 安陵容抽泣着,也不忘谢了余莺儿的陪伴之恩,余莺儿屏退了左右,与她促膝交谈。 “姐姐,如今华妃有年羹尧撑腰,皇上定然不会为了你我与她翻脸,暂且先忍耐一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若信我,切记一定要忍,万不可做越矩之事,否则将万劫不复。” “等他日妹妹再做筹谋,定当让姐姐雪了今日之耻。” 安陵容心情舒缓了不少,红着眼睛看着余莺儿,“姐姐自然是相信妹妹的,只是不知道这日子还要熬多久。” 余莺儿拍拍她的手,“姐姐且静下来心来,被华妃欺凌的也不止我们一个,就连皇后不也一样受华妃的压制吗?” 说到皇后,安陵容的心也静了下来。 皇后都让华妃三分,又何况她。 皇后这边也得知了余莺儿和安陵容被华妃当乐伎取乐的事,对她的这种行为也颇为鄙夷。 只是剪秋提了两人出来时的反应,皇后倒对安陵容上了心。 没想到安陵容也是能忍的。 此事之后,安陵容的风寒便加重了,本来芳菲劝着余莺儿不要去探望她的病情,怕过了病气对胎儿不好。 但是余莺儿担心安陵容还是会用厌胜之术诅咒华妃,纵然有危险也要去看看。 倘若真的被皇后抓住她的把柄,那她将永无翻身之日,自己也会多一个敌人。 此时的安陵容正在床上绣着东西,看样子像是给大胖橘做的衣服。 见到余莺儿来了,心下一喜,从床上走下来,“妹妹,你怎么又来看我了,小心我传染了病气给你。” 余莺儿屏退了左右,将安陵容扶回了床上,“姐姐,快躺好,小心再着凉。” 她故意的将被子掀开,露出了那扎满针的布娃娃。 安陵容神情紧张了起来,想从余莺儿手中拿回娃娃,被余莺儿阻止。 “姐姐,你好糊涂啊!” 安陵容瘫坐在了床榻上,一脸的悔意,“还请妹妹替我保密,不要将此事说与旁人知道。” 余莺儿立马将上面的玉坠拿了下来,递给了安陵容,“姐姐,你且将这玉坠收好,这个娃娃我还有用。” 安陵容不明白余莺儿是何意,继而问了句,“妹妹这是?”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宫人对你是不是忠心的?” 此话一出安陵容怔了怔,“还请妹妹明示。” 余莺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安陵容点着头,“一切听妹妹安排。” 余莺儿将那娃娃还给了她,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便让宝娟送余莺儿走了。 宝娟回来之后,安陵容吩咐她,“我的床铺只你一人负责,谁也不准乱动。” 宝娟应了,“是。” 与此同时,余莺儿也让人监视着宝娟的一举一动,但凡她与景仁宫的人有了联系,便通知她。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只是她最近孕吐开始严重了,搞得她心情很不好,大胖橘倒是时常来看她,但是也无法阻止她吐得昏天黑地。 这系统商城里也没有阻止孕吐的这一药品,她只能自己扛着。 眼看着到了赏菊大会,她便称病没有去,只是到了下午的时候,沈眉庄和安陵容便急冲冲的来了。 两人面色紧张,像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只听沈眉庄说,“还好你没去参加赏菊大会,不然你也得受连累。” 安陵容紧着说,“皇后的猫疯了,扑倒了富察贵人,把她的孩子撞流产了。” 余莺儿惊讶的“啊”了一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两人皆心有余悸,紧张的不行。 “你不知道当时有多混乱,也不知道那松子怎么就扑向了富察贵人了,当时就流了好多的血,把齐妃吓得不轻。” “毕竟是齐妃送给皇后的猫,她多少要有点责任。” “皇上也十分的震怒,只是这猫儿惹的祸又不是人为,也没个泄愤的地方,只让人将那猫处死了。” 两人如是说着,余莺儿也听了明白。 大体也知道了这是皇后的一场阴谋,她也早已料到,所以这赏菊大会她才没去。 倘若去了,也少不了一场风波,她可不想被那猫儿抓伤。 毕竟她确实也是孕吐严重,也不是装的。 此时她又呕吐了一下,掩着嘴巴与两人说道,“还好我吐得严重没有去,不然我也是难免受累,你们不觉得这事情透着巧合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沈眉庄问了句,“莫非妹妹怀疑有人故意为之?!” 余莺儿挑了挑唇角,“在家的时候,我也时常看到戏班里逗猫的人,惯会用一种香料,那猫儿最喜欢,闻到那东西便会扑上去。” 安陵容恍然大悟,“富察贵人最喜欢她的香粉,日日不离手,说是皇上赏的,每天都要炫耀。” “难不成是皇后?” 沈眉庄起了疑心,说话的声音极小。 余莺儿朝她们比了个“嘘”的手势,“反正我是不相信松子会无缘无故的扑人的,还扑的那么准。” 两人皆神色凝重,她们只当皇后温婉大度是个极为和善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伪装的这么好。 安陵容此时也想到了皇后指给她的宝娟,也是时不时喜欢说一些挑唆的话语,此时也对她也产生了怀疑。 想到自己放到床铺里的诱饵,应该也快起作用了。 太后这边得知富察贵人产,自然是十分的痛心,但她也不能把皇后怎么样,毕竟她们是一家人。 只叮嘱她几句,一切以皇嗣为重,不要再胡作非为,余贵人的胎莫要妄动。 皇后也只能阴沉着脸先敷衍了。 晚上的时候端妃来到了钟粹宫,并将自己在赏菊大会捡到的一盒香粉递给了余莺儿。 “你来瞧瞧这粉可有什么异样?” 余莺儿还没有说话月儿便先张了嘴,“这不是富察贵人最喜欢的那个香粉吗?每天都不离手的。” 端妃笑着点了点头,“这粉可是不一般,是有人精心调制的,此次前来就是提醒一下,千万保重龙嗣,不要像富察贵人一样。” “多谢娘娘提点,莫不是娘娘发现了什么?” 端妃欣慰一笑,也没有点透,只说, “她们这些小伎俩我是一看就透,只是我病中残躯不好与她们周旋,也就是与你说一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懂得我的意思。” 余莺儿颔首示意,“娘娘教诲,莺儿铭记于心。” 端妃也没再多说什么便走了。 余莺儿看着这手中的香粉想了良久,这计划不如变化,许多事情提前发生了,改变了原先事件的轨迹。 她现在也无法预知下次的阴谋诡计在哪里等着她,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第62章 试探 皇后解决了富察贵人的胎,心里舒畅了不少。 这富察也是蠢笨的,每天就知道招摇过市,除了皇后她是谁也不放在眼里。 有此结局也是可想而知的。 只是齐妃因为松子无故受连累,心里虽有愧疚,但是她却觉得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在余莺儿! 她对富察贵人说,是余莺儿的孩子克了她孩子的话,所以她的孩子才会流产,这让富察对余莺儿的恨又加深了一些。 只是如今她身子虚弱,没有办法去找余莺儿的麻烦,只能先养好身子再说。 皇后一石二鸟之计虽然没有成功,但是齐妃的言语也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便要计划着利用富察贵人,除掉余莺儿的孩子。 为保险起见,她也准备双管齐下,想从余莺儿的饮食之中做些手脚。 无奈余莺儿颇为小心,她派过去的人只是做些普通的洒扫工作,这饮食方面的事根本挨不上。 也只能从她身边亲近的人入手,而安陵容无疑便是那个最弱的切口。 因为之前早就派宝娟做了卧底,如今时机已到,皇后便假装探视她的病情来到了她的居所。 安陵容对皇后的亲自来访,也是深感惶恐,恭敬的迎接皇后的大驾。 礼毕,皇后让她起来,好生的到床上躺着,故意的将床铺上的被子给掀了起来,可是这一掀她傻眼了。 里面并没有那诅咒华妃的厌胜之物,先是怔了下,继而又装作无事的拿起她的绣品看了看。 “这是给余贵人的孩子做的肚兜吗?可真是做工精美,颇为用心。” 安陵容羞赧的点点头,“是的,娘娘,臣妾身无所长,也就会做些针线活。” 皇后表现的很是欣慰,“你们姐妹情深真是令人羡慕,哪日你再怀上皇嗣,那也算是圆满了。” 闻言,安陵容眉头轻蹙,一脸愁苦的样子,“皇上最近一直在华妃娘娘那里,臣妾也是好久没有见过皇上了。” 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尴尬的向皇后请罪,“还请娘娘恕罪。” “不妨事。” 皇后一摆手,剪秋将礼品递了过来,“这是底下新进贡的东阿阿胶,皇后娘娘特意送过来,给安常在补身的。” 安陵容谢过皇后,剪秋将礼品放到了她的床头,又顺势整了下她的枕头,还是没有发现那厌胜之物,朝皇后使了个眼色。 安陵容也知道她们在找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又咳嗽了两声。 皇后见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在呆着也是无趣,一脸和善的嘱咐了两句,“那你自己多保重,本宫还要去看望富察贵人,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 安陵容起身恭送了皇后。 皇后也一脸笑意的走了出去,只不过刚出这殿门脸色就拉了下来。 正巧看到门口的宝娟,又皮笑肉不笑的点拨了她一句,“宝娟,差事办的不错,小主侍奉的也挺上心。” 宝娟还不自知,以为皇后只是单纯夸奖她,笑着回道,“谢皇后娘娘赞赏,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谁知皇后又点了句,“只不过这主子是谁,你也要分清楚!” 宝娟虽不甚明白,但也只能笑着回了“是,奴婢知道。” 恭送了皇后娘娘,便进了安陵容的房间。 只是她本以为安陵容会一脸阴霾,没想到她却若无其事端坐在那里绣着花。 心下很是疑惑,便试探着问了句,“小主,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安陵容淡淡的说了句,“没什么,就是询问一下我的病情,还有就是夸赞了你侍奉的不错,让我好生待你。” 说着就从桌子上拿了一盒香膏递给她,“这几日你为我熬药守夜的眼圈都黑了,这有盒玉肌膏,你拿去用。” 然后又从头上取下一只钗子送给了她。 宝娟感动不已,笑着接过谢了恩,安陵容便以困了为由让她出去了。 宝娟回了自己居所,给宫女们炫耀着她新得的香膏和金钗,众人都羡慕不已。 她也是得意的不得了,对着镜子装扮了起来。 这边皇后凤驾来到了富察贵人的延禧宫,看着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富察,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免了富察的礼,便握着她的手好生的安慰了起来。 “瞧瞧你这手怎么这样的凉!” 转而疾言厉色的对宫人们训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如此的不上心,不会给贵人多盖个被子吗?” 宫女惶恐,跪在地上请罪,“奴婢知错,是小主嫌被子太重压在身上太沉,所以没让盖。” 皇后便吩咐剪秋去把她新制的蚕丝被拿来,给她盖上。 富察贵人感动不已,眼眶都泛了红。 皇后又轻声抚慰,“这女人小产相当于坐月子,可是要仔细养着,切莫流泪以免伤眼,你还年轻,等身子养好了,定然能再怀上皇嗣。” “多谢娘娘挂念,只是我的心不甘哪!为什么我的孩子没了,余莺儿的孩子却好好的?为什么偏偏她没去那赏菊大会!” 富察贵人这番凄苦的说辞令皇后很是满意,本来她还想将她失了孩子这事引到余莺儿身上,没想到她已然这么想了,也不用她再费这力气了。 但她也得先装一下,再次安慰道,“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随即又调笑着说了句,“说不定是有神仙给她托梦,告诉她那猫儿会发疯,之前还不是有传她是花仙转世吗?” “娘娘,您也相信这鬼神之说吗?”富察反问。 皇后面带苦色,轻叹一声,“有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是我却觉得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定是她指使那猫儿往我身上扑的!” 富察贵人言之凿凿的样子,好像这事是她亲眼所见一番。 皇后立马起身威严喝道,“富察贵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凡是要讲证据的!你要知道诬赖嫔妃可是死罪!” 富察贵人丝毫没有把皇后的话听到心里,眼神透着恨意,“娘娘,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皇后坐下轻轻拍着她的手,“你若找到证据,本宫定会为你做主的!” “谢娘娘!” 皇后满意的走了,这枪有了,就等着子弹飞出去了。 也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华妃得知富察贵人的孩子没了,心里也是畅快。 这段日子可是没少看那富察尾巴翘上天的样子,就赏菊大会时还敢讥讽她身娇肉贵经不起生儿育女的辛苦! 现如今她孩子没了,可真是报应不爽,看她如何在得意。 少不了借着探病的由头,去讥讽两句。 只是自己总是无孕,也很是头疼。 听了颂芝的话,请了万里之外的妇科圣手前来诊脉。 只不过结果可想而知,全是些冠冕堂皇的应付之话。 那医者也只让她放宽心,静待佳音。 第63章 设计 安陵容将宝娟背叛她之事告知了余莺儿,询问她这事该怎么处理? 她的本意是找个由头把宝娟给处理掉,可是余莺儿却让她继续留用。 安陵容不解,这不是相当于放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吗? 余莺儿向她解释说,“敌在明,我们在暗,岂不是于我们更有利?” “况且皇后娘娘要是知道宝娟突然被打发,那岂不是知道了你已发现宝娟是卧底的事?这样于你不利。” 安陵容恍然大悟,还好多了个心眼询问一下余莺儿,不然自己随意做了处置,那真是得不偿失。 回到寝殿之后,安陵容看到宝娟在整理她的床铺,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宝娟,把我的针线盒拿来!” 宝娟将东西拿来看着安陵容又在绣小孩的东西,便顺嘴说着: “小主,你对余贵人可真好,又在给她的孩子绣东西,可比那只会凑热闹的淳常在强多了!” “奴婢看着那淳常在每每在皇上来的时候,都去余贵人那里凑热闹。” 要换作平时,宝娟说这话,安陵容肯定会多想,只不过她已知道宝娟的险恶用心,对她说的话对置之不理。 “淳常在也是皇上的女人,想见皇上是自然的。” “小主,你心真好,只是淳常在未必这么想,我有次听她在和丫鬟们说话,说余贵人现在更喜欢和她玩呢?” 安陵容不以为然,边绣花边说,“余姐姐待我已经很好了,我的风寒若不是她悉心请了太医为我医治,也好不了那么快。” 宝娟见挑唆不成,便又换了说法, “余贵人确实对小主挺好的,只不过她现在怀了龙嗣没有办法侍寝,怎么也不让皇上多来小主这?” 安陵容随口回着,“皇上军务繁忙,也没怎么来后宫。” 突然放下手中的活计,反问一句,“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 宝娟惶恐的垂下了头,“小主恕罪,奴婢多嘴了。” “无碍!” 安陵容装作故意找东西的模样,引得宝娟询问,她故意问道,“宝娟,你收拾床铺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半成品的布娃娃?” 宝娟摇摇头,“没有。” 安陵容故作疑惑,“那可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遭了贼了?” 于是让宝娟翻找了一番,把这屋子里的角落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宝娟提议多找几个宫人来找,安陵容允了,并扩大了搜寻范围。 没有多久,鸣鸢便在宝娟的床铺上发现了一个布娃娃,于是拿着交给了安陵容。 安陵容看着手中的娃娃,质问着宝娟! “这是我给姐姐的孩子做的玩具,虽不怎么珍贵,但也是我一针一线绣的,你为何要偷??” 宝娟惊慌的跪在了地上,努力的辩解着,“小主,奴婢没有偷,奴婢也不知道这娃娃怎么会在奴婢床上的!” 然后指着鸣鸢质问,“肯定是她嫁祸给我的!” 鸣鸢委屈的跪在地上,“小主明察,我与宝娟姐姐无怨无仇为何要害她,而且找东西的时候也不是我一个人在场,宝鹊也看到了。” 旁边的宝鹊点着头,“确实是这样。” 安陵容揉了揉太阳穴,装作头疼的样子,“宝娟,我平时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宝娟刚想要争辩两句,又听安陵容说,“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是赏你也无妨,你们都退下,我要休息会!” 宝娟吃了哑巴亏,脸憋的黑红,又不能说什么,只得退下,可是刚出了殿门就看到几个宫人在那里对她指指点点! 那模样好似瞧不起她! 她瞪了几人一眼,郁闷的跑了出去,而鸣鸢则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皇后在安陵容那里扑了个空,但相信宝娟没有那么大胆子假递消息,便吩咐剪秋去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并将一张符纸交给她,让她伺机放到余莺儿的殿里,将功折罪。 而剪秋密见宝娟的事自然也是被鸣鸢告诉了安陵容。 她将此事告知了余莺儿,两人准备来个将计就计,趁机将宝娟给处理掉。 宝娟想要嫁祸自然是要给她一个机会,于是两人决定演一出戏。 两人相约在御花园散步,安陵容故意落下东西让宝娟回去取,余莺儿也顺便让宝娟帮她捎一件披风来。 而余莺儿自然是提前安排好了,殿里面不留人,给宝娟制造机会。 宝娟傻傻不自知,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两人正高兴的在园子里闲逛,不巧就碰到了富察贵人坐在那里晒太阳。 她脸上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一脸的颓丧表情,齐妃则在不远处喂鱼。 看到余莺儿和安陵容过来了,与富察贵人递了个眼色,富察见到肚子隆起的余莺儿自然是眼红脖子粗。 余莺儿上前行了礼,富察没有搭理,倒是齐妃打抱不平的讥讽了两句, “哟,余贵人,本宫可当不起你这一拜,你现在可是皇上的新宠尊贵,万一这要是伤了腹中皇嗣本宫可担待不起!” “娘娘说笑了,嫔妾生来粗鄙,没有那么娇气,被猫儿狗儿的一扑孩子就没了。” 余莺儿话里有话,本意是提醒,只是富察贵人现在心里只有嫉恨,没有听出里面的玄机,只觉得余莺儿在讽刺她! 暴怒站起,本来就气血不足的她气得脸色更加惨白! 指着余莺儿大声咒骂,“你不要小人得志,你做了亏心事,早晚会报应到你的孩子身上!” “富察贵人这么说,那你的孩子岂不是因为你做了亏心事才没有的?” 余莺儿如此一反问,富察贵人被怼得说不话来,再加上身子本来就虚,身子一晃就要晕倒似的,还好被桑儿扶住。 齐妃赶紧上前劝着,“你这刚养好的身子,何苦与她这个出身卑微的人生气,小心留下病根。” 然后疾言厉色的命令余莺儿给富察贵人道歉! 余莺儿倒也不想与她为难,便行了礼道了歉。 齐妃见她乖乖道歉便以为是怕了她,壮着胆子又教训了余莺儿几句。 大体意思就是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仗着怀孕就骄纵! 余莺儿也都不卑不亢的虚心受教。 此景正巧被路过的苏培盛给看到了,传到了大胖橘的耳中。 别的倒还好,只是齐妃又在公众场合议论余莺儿的出身,让大胖橘有些恼火,将笔一扔沉思了起来。 突然询问了苏培盛一句,“钮祜禄家早年间是不是曾经丢失过一个女儿?” 苏培盛莫名,“好像没有?” 大胖橘反问,“你再仔细想想!” 苏培盛恍然大悟,“好像有这么回事。” “那你就去办!” 苏培盛领了旨,退了出去。 第64章 未雨绸缪 剪秋这边收到了宝娟的回信,事已办妥! 而齐妃在御花园训斥余莺儿的事情也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皇后冷笑,“怪不得三阿哥那么蠢笨。” 剪秋附和,“三阿哥确实是愚笨,倘若由娘娘亲自抚养,说不定会长进些。” 皇后瞟了剪秋一眼,“你也这么觉得?” 剪秋答,“这三阿哥是长子,倘若再有皇后娘娘这个嫡母助力,岂不如虎添翼!” 皇后轻挑唇角,一脸笑意,“这个不急,先做好眼前的事再说,富察贵人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翠萍与富察贵人的宫女香玲是一起进宫的老乡,两人见面时经常会说些各自宫里的新鲜事。”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给太后请安,这眼看着天气要冷了,把本宫给太后准备的野山参拿着。” “是。” 皇后带着剪秋去了永寿宫,正巧华妃也刚看完太后出来,看见剪秋拿着一颗品相不怎么好的野山参,又讽刺了一番。 “ 就说皇后小家子气,连送太后的礼物都这么寒碜!” 皇后大度,微笑回之,“送礼重在心意,太后又非俗人,岂会因物件贵重而异?” 华妃抚了抚鬓角,冷哼一声,“ 皇后说的对,只不过俗话说的礼重情更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皇后还想再与华妃争辩两句,竹息便出来了,恭请皇后进去,又宽慰了两句,皇后才算顺了气。 ……… 安陵容陪着余莺儿回了钟粹宫,让宝娟先回殿里准备膳食,不用跟着伺候了。 宝娟乖乖的走了。 安陵容扶着余莺儿坐到了榻上,月儿上前奉上了茶水与糕点。 “小主,在外面站了那么长时间肯定累了,我来给您揉揉腿?” 余莺儿确实也有些累了,将腿伸了出去,月儿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芳菲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检查一下床铺,果然发现了那栽赃的符纸,她与芳菲示意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随即又问了声安陵容,“姐姐,我让你给宝娟那个香膏你可见她用了?” 安陵容点点头,“那个香味独特的很,我每次都能在她身上闻到。” “那就好。” 安陵容不解,想要询问一下那香膏到底是什么做的,香味如此独特,她都闻不出来用了什么香料。 这是余莺儿从系统商城里拿的秘制香膏,皇宫里自然是没有的,她只能搪塞一句, “听说是西域供品,仅此一盒,因为我怀孕不能用这些东西,所以让你给宝娟,也好图之。” 安陵容嗯了一声,“只是这么好的东西,给她着实是亏了。” “不亏!” 余莺儿宽慰着,“只要东西用对了地方,就算是物超所值了!” 安陵容也明白了,接着小夏子来传旨,大胖橘晚上要来钟粹宫用膳,请余莺儿早些做准备。 又告知安陵容晚上侍寝,她很是开心,告别余莺儿就回去梳妆了。 待安陵容走后,余莺儿便上床小憩了一下,命令谁也不能来打扰。 躺在床上查看了一下系统积分,她现在已有两万积分了,小七也升级了系统程序,这二级商城里面的东西看着还挺好。 竟然还有男士专用区,看得她露出了姨妈笑! 突然系统“叮”的一声,【主人,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我还能帮你忙?”余莺儿不解。 小七说,【昨天临时抽考,我与一个吃瓜系统battle,结果输了,要交补考费,所以想找你借点银子用用!】 余莺儿差点惊掉了她的狗头,它这堂堂宫斗系统竟然会输给吃瓜系统,这是怎么说? 小七,【因为吃瓜系统作弊用了读心术,那监考又被它买通了,我自然会输!】 原来如此… 看来这系统界没点银子打点也不好混! 余莺儿二话不说,将首饰盒中的首饰珠宝的都给了小七,并叮嘱它一定要将battle回来,咱宫斗系统不能丢面! 小七感激涕零,将余莺儿的十八辈祖宗都谢了一遍! 可是话归正题,从圆明园回来之后,她还没有去看过甄嬛呢?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突然想到浣碧还是个大麻烦! 瞬间人间清醒! 曹贵人曾经拿住过浣碧的把柄,浣碧也想投靠华妃接近皇上。 甄嬛要是死了,她肯定会被曹贵人要走! 她眉眼又与甄嬛有几分相似,后期皇上也曾想纳了她。 万一她承了宠,以她那高傲的性子,连安陵容都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看得上她这个宫女出身的了。 如果她再知道倚梅园的事,肯定会联合华妃对付自己! 于是赶紧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差点都忘记自己还是个孕妇了。 还好她这胎很稳,就算摔个跤什么的也没啥问题。 有时候她也是搞不懂,为什么古代的女人动不动的就胎像不稳,不易怀孕。 按说这古代的吃食也都是绿色有机食物,不像现代那么多的添加剂,这身体素质不应该那么差。 像她有一个朋友,那真是易孕体质,打了十几胎才终身不孕的。 想着端妃一碗红花汤就终身不孕了,这得是多大的药性啊! 不能再吐槽了,再吐槽读者们又得说我这女主蠢了。 这太阳也快下山了,晚膳大胖橘还得来呢?得抓紧时间,叫了月儿就去了碎玉轩。 也不是故意去,就随意溜达,走着走着就看到浣碧从碎玉轩里面出来了,还是穿着那一身绿色衣衫,很好相认。 她带着月儿在后面跟着,走到碎玉轩门口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院子里没什么人,看着比之前冷清了许多。 大概是从圆明园回来之后,调走的宫人便没再回来伺候。 毕竟一个没有宠幸还病着的小主,谁又愿意耗在这呢? 没做多看,便跟上了浣碧。 第65章 心思 而此时甄嬛正在屋子里和沈眉庄说话,与其是说着话,还不如说是安排身后事。 字里行间都是想让沈眉庄安排一下她宫里人的去处,毕竟她这个不承宠的人,不想耽误他们的前程。 沈眉庄只当她是开玩笑,她这身子又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是看着脸色有点蜡黄。 甄嬛也不能告诉她真相,只能说因为富察贵人流产之事,她觉得这皇宫太可怕了,时常睡不好觉,总觉得房间里阴森森的。 沈眉庄开玩笑说,“ 哪日皇上宠幸了你,有了龙气的镇压,你就不怕了!” 甄嬛晦涩一笑,扯了扯鬓边发梢,“皇上估计早把我忘的没影了,倒是姐姐最近常得皇上滋润,气色看着好多了。” 沈眉庄害羞的抿了抿唇角,那模样看着也是难得的娇俏。 “皇上最近确实经常来,余妹妹有孕不能侍寝,我和陵容便也分得些宠爱。” “那姐姐怀上龙嗣也是指日可待了。” “我倒是准备着呢?最近一直在吃温太医的方子调理。” 沈眉庄这么说着,温实初就来了。 正巧采月提醒沈眉庄该回去喝药了,说了两句便告辞了。 温实初恭送了沈眉庄,甄嬛便将宫人们都打发了出去。 将从果子狸那里拿到的假死药,递给了温实初。 “你看看这药可有什么不妥?” 温太医接过看了眼,又闻了闻,眉头轻皱,“暂且不好说,待我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再向小主回复。” 甄嬛点了点头,“此事便拜托你了,倘若此药没有问题,我便能出这皇宫了。” “可是小主,你当真愿意隐姓埋名与果郡王过一辈子吗?” 温实初也是对甄嬛抱有幻想的,奈何她的心里根本没有她,纵然知道答案如何,他还是不死心的要问上一问。 “除夕夜,我曾经在倚梅园中许过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只要君不负我,我定与君生死相随。” 看着甄嬛一脸憧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的样子,温实初本不想破坏她的心情,但有些话他也不得不问。 “小主,你就没想过万一事情败露该怎么办吗?” 甄嬛很自信的说,“他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再说到时候我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去那荒芜之地,定然不会有人发现的。” 温实初见她如此说了,便没再说什么,开了药方,叮嘱了两句便走了。 槿汐将温实初送了出去,顺嘴问着甄嬛的病况,温实初只说一切照旧。 槿汐便知道甄嬛还没有想承宠的意思,回来的时候被小印子叫到了角落,在她耳边悄声的嘀咕着: “槿汐姑姑,我刚才无意中听到小主跟惠贵人的对话,那意思好像要将我们托付给她。” 槿汐一脸疑惑,“你没听错?” “应该没错,我也没听太仔细……” 小印子也有些拿不准了,挠着脑袋若有所思,槿汐一脸淡定的劝解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只管做好差事,何去何从自有主子安排。” 小印子“嗯”了声,便去干活了。 余莺儿这边跟在浣碧后面,果然看到她在御花园里秘见了曹贵人。 只是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不过猜也能猜得到,八成是在给浣碧洗脑。 只是她也不能这样贸然前去打扰她们,要是能有个窃听器就好了。 此念一出,小七便提醒,【主人,可以试试读唇术!】 “你不早说,快点拿来!” 只是余莺儿还没来得及用这读唇术,浣碧那里就走了,她也只能作罢,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便想打道回府了。 只是没想到曹贵人竟然叫住了她。 “余贵人,真是巧啊,这天气渐凉了,怎么出来也没披个披风,小心感染风寒,累及腹中胎儿。” 余莺儿微微一笑,“谢姐姐提醒,妹妹这不是感觉有点凉了,正想回去呢?” 曹贵人眸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冷不叮的问了句,“听闻妹妹是因为一首咏梅的诗与皇上结缘,不知可有此事?” 余莺儿倒也不隐瞒,“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姐姐怎么又翻出来讲了?难不成姐姐也想附庸风雅一下?” 曹贵人笑着,笑得颇为随意。 “妹妹取笑姐姐了,姐姐肚子里可是没有这墨水,对诗词歌赋向来不通,只是刚刚听浣碧说,莞常在也挺喜欢咏梅的诗,想着妹妹与莞常在年龄相仿,又都喜欢诗词歌赋,想来在一起肯定聊得来。” 她这么一说,余莺儿也不用费力去打听了,这明摆着是从浣碧那里得知了什么,只是听她这说话的语气,也是在试探,并未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仅仅是猜测,也足以让她们好好的筹谋一番了。 “妹妹确实也挺喜欢莞常在的,只是怀着身子不好去探望,他日莞常在大好了,定然是要多见见的。” “那到时候别忘记叫上姐姐作陪,也好跟着妹妹们学点文墨,也让皇上多瞧一眼。” “姐姐言重了,有温宜公主在,皇上怎会忘记姐姐?” 说到公主曹贵人很是得意,一脸的傲娇。 相比欣常在,她虽然也有个女儿,但是一直没留在身边照顾,连位份也不如她,完全是因为她有华妃撑腰,才能留温宜养在身边。 自然皇上也就多眷顾些。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去照看下公主了,就先告退了,妹妹回去的时候可要当心些,小心看路。” 曹贵人微微颔首就走了,余莺儿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片刻,便听到欣常在的声音。 “她这个心计深沉,靠女儿求荣的女人,余妹妹还是小心点好。” 余莺儿怔了下,竟没有发现欣常在是什么时候来的,微笑示意了一下, “谢姐姐提醒,她不过是华妃的一条狗而已,想要咬人的时候便放出来,可是姐姐也应该知道,狗也是喜欢吃肉的!” 欣常在笑得肩膀颤动,“妹妹可真会说笑,姐姐受教了,来日妹妹喂肉时,可要叫上姐姐一观,姐姐也想看这狗的吃相。” 余莺儿颔首示意,“这是自然。” 欣常在见余莺儿出门连件披风都没披,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秋深露重,下午寒凉,妹妹怀着身子也要注意保暖。” 月儿羞愧的低下头,“小主,是我太大意了,出门忘记给你带衣服了,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快回。” 余莺儿拢了拢衣服,谢了欣常在,便回了钟粹宫。 而浣碧回到了碎玉轩之后,便对着镜子装扮了起来。 流朱问她是不是得了什么赏赐了?心情如此好? 浣碧只说,“你心里就只有赏赐!” 流朱反驳,“我心里还有小主!” 她自顾自的和她说着以前在甄府里的事,很是怀念那时候。 浣碧的心思全然不在,一句也没听进去。 第66章 挖坑 清晨,余莺儿在梳妆台前妆扮,月儿给她拿了几枝皇上新赏的簪子供她挑选,她选了枝点翠梅花簪递给了月儿。 月儿帮她戴上,看着镜中容颜俏丽的余莺儿,张嘴就夸。 “小主,你可真美,你这皮肤可真滑,我感觉小主怀了宝宝之后,这皮肤更有光泽了呢?” “不过我听老人们说,怀了女孩的皮肤会变好,也不知道真假?” 芳菲拿着披风走了过来,“月儿,你又胡说什么呢?” 将披风给余莺儿披上,月儿傻笑一声帮忙整理着衣衫。 余莺儿轻轻抚着自己小腹,“月儿说得没错,我也听老人们这么讲过。” “那小主也觉得是个女孩?” 月儿又冷不叮的冒出一句,芳菲睨了她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月儿晦涩一笑,余莺儿倒是不以为然,将玉手抬给了她,“现在谈论这些为时尚早,先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再说。” 两人陪着余莺儿去了景仁宫。 皇上已经免了她去景仁宫的请安,只让她初一十五的去一趟就好。 她刚进殿门,就看到齐妃和富察贵人怒目圆睁的瞪着她,好像要把她吃了一般! 其他的嫔妃们面色也都晦暗不明,只安陵容和沈眉庄笑脸相待。 不用想也知道,好戏要上场了。 请完安之后刚落座,富察贵人便当着众妃嫔的面,揭发了余莺儿害她孩子之事。 请求皇后为她作主! 皇后大怒,这巫蛊之术向来是后宫禁忌,斥责富察不要胡说,并询问余莺儿是否真有此事! 余莺儿自然是不承认的,可是富察贵人咄咄逼人,说的真真切切,非要让皇后去搜查她的钟粹宫。 皇后也假装为难,“富察贵人,如果单凭你一面之词就去搜钟粹宫,恐怕与余贵人不公平,你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富察贵人立马让人把翠萍带了上来,只见翠萍跪在地上低声说着, “奴婢无意中看到余贵人拿着符纸念念有词,想必是什么诅咒之术。” 此话一出立马得到了芳菲的反驳,“翠萍,你一个粗使丫鬟是如何看到主子闺房之事的?” 翠萍不慌不忙的回着,“那日奴婢去洒扫庭院时无意中从窗户里看到的。” “离得那么远也未必就看的清楚,余贵人或许是在念佛经也未可知。” 皇后娘娘面慈心善的说着,富察贵人则不依不饶的继续指证! “娘娘,如果没有人故意为之,嫔妾的孩子怎么会无故流产?臣妾一向体健,胎象又稳,怎会被那猫儿一扑就失了孩子。” “肯定是余贵人嫉妒我比她先怀孕,分了她的恩宠,所以才设计诅咒我的孩子流产,还请娘娘为我作主!” 富察贵人说得凄惨,那眼泪啪嗒啪嗒的流,连妆花了都顾不上了。 齐妃看得动容,自然是要帮着富察说上两句,“皇后娘娘,既然富察贵人说得如此真切,不如就去钟粹宫查一查。” 敬嫔上前阻止,“这搜宫恐怕不好,毕竟余贵人怀着孕,再惊吓了龙嗣。” 沈眉庄和安陵容也跟着附和,以龙嗣为由,不同意搜宫。 皇后将为难的目光转向余莺儿,余莺儿起身回道,“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歪,同意搜宫,倘若臣妾是被诬陷的,到时候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见余莺儿如此说了,皇后便命人去搜查了钟粹宫,芳菲跟着去了,余莺儿端坐在殿堂之上,悠闲的喝着茶。 富察贵人见她如此镇静,便又讥讽两句,“你且喝着,只怕现在不喝,日后就没得这好茶喝了。” 余莺儿抿嘴一笑,“谢姐姐提点,姐姐的糕点若不吃,不如就让给妹妹?” 富察贵人命桑儿将她的点心递给了余莺儿,又冷冷笑着,“你且好好吃,说不定以后就没得吃了。” 余莺儿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边嚼边赞赏着这糕点的手艺精湛。 富察贵人看她得意的样子甚是恼火,嘲她哼了一声,坐回了座位。 看着余莺儿如此镇静自若,皇后感觉有些不妥,但事已至此,就算有什么变故也只能水来土掩了。 没一会剪秋便拿着从钟粹宫里搜到的东西来到了皇后面前。 “启禀娘娘,这是刚刚在钟粹宫余小主的床上搜到的,上面的生辰八字好像就是富察贵人的。” 皇后看了一眼,脸色阴沉下来,质问着余莺儿,“余贵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余莺儿假装惶恐的跪在地上,“臣妾不知这是何物,也不知这东西是怎么到了臣妾的榻上的!” 富察贵人起身激愤的指着她咒骂,“好你个余莺儿,证据摆在面前你竟然还否认,还我孩子命来!” 说着就要上前捶打余莺儿,被芳菲给挡住了,那拳头就落到了芳菲的身上。 皇后大声喝斥,“富察贵人你这是成何体统,万一伤了余贵人的胎儿你可担待不起,还不快退下,本宫自然会替你做主!” 桑儿扶着富察贵人坐了下来,只是她恶狠狠的眼神始终都盯着余莺儿! 皇后一脸严肃的问向余莺儿,“余贵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东西都在你房间里找到了!” 余莺儿起身不卑不亢的回道,“娘娘可否将那符纸让臣妾辨认一下?” 皇后命剪秋将东西递给了余莺儿。 余莺儿接过假装很仔细的看了看符纸,又闻了闻,然后将这符纸递给了安陵容,“姐姐向来对香料有所研究,可知这上面是什么香味?” 此话一出,宝娟的手紧张的缩回了衣袖里,而剪秋的手也不自觉的攥了攥。 安陵容接过闻了闻,“这上面的香味很是熟悉,好像是我之前赏给宝娟的那盒蜜练香膏。” 随即将那符纸递给了宝娟,“你也闻闻,看看是不是那香膏的香味?” 宝娟接过闻了闻,便紧张的跪在了地上,“奴婢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有人偷用了奴婢的香膏也未可知!” “是吗?我那香膏若是旁人用了,手上定然会残留香味,久久不能散去!若不然我把宫里的宫女们都叫来,看看她们手上是否有此香味?” 安陵容说完,富察贵人就起了疑心,“安常在,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这符纸是宝娟放到余贵人床上的?她是你的丫鬟,那你岂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安陵容随即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明察,余姐姐待我犹如亲姐妹,我怎会去加害她?” “定是因为前两日她偷了东西遭我训斥,所以怀恨在心构陷于我,想要破坏我与姐姐之间的关系,达到一石二鸟之计!” “宝娟心思歹毒,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沈眉庄也上前帮腔,“安常在所言极是,倘若她真想指使宝娟去陷害余贵人,肯定会替宝娟掩饰,又岂会说出这符纸上的独特香味,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齐妃似有所悟,在那里小声嘀咕着: “这么看来,这宝娟的心思还真是歹毒,这一下子连消带打的将余贵人、安常在还有富察贵人都给连累进去了,只是她这么一个小丫鬟怎么能想出这样的计划?这其中定然有人指使!” 此话一出,皇后脸色变了变,随即唇角勾起让人很难发现的弧度! 没想到一向蠢笨的齐妃,现在竟然变聪明了,只不过她要挖坑给自己跳了。 第67章 计中计 此时的景仁宫里气氛尴尬,大家都静静的思索着刚才齐妃的那句话。 剪秋虽然神情自若,唇角轻挑,但她的双手却紧紧攥在一起,估计手心里应该都是汗。 敬嫔端坐着,沉思不语。 富察贵人则是云山雾罩的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神恍惚的愣在那里。 余莺儿也没想到齐妃会说这样的话,着实让她一惊,本来这台词是她要准备说的,没想到让齐妃抢了先。 这样也好,省了她的口舌,还不会让皇后厌烦。 而此时齐妃的脑子好像是打开了天窗一般,上前又臆测一句,“娘娘,华妃向来看不惯余贵人她们,会不会是她指使的?” 也就是华妃没在这,要是华妃在这齐妃指定不敢这么说! 她也不想想若是华妃指使,今天这场好戏她怎么会错过? 不过这话也帮了皇后,至少帮她转移了话题。 皇后放在榻背上的玉手使劲的抓了抓,瞪了齐妃一眼,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不屑。 “齐妃你过分了!这种臆测的话怎么能随便乱说,真是有失身份!” 齐妃一脸揶揄,将怒气发到了宝娟的身上,指着跪在地上的宝娟厉声喝斥, “宝娟,你还快点如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的你?!” 宝娟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拼命的摇着脑袋否认,“娘娘,您不要再问了,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一个人干的!” 谁知齐妃还是不依不饶,势必要为富察贵人审出个结果,威胁起了宝娟! “你要是不老实,那我可要把你送到慎刑司了,你要知道,去了那里就算你是张钢牙,也能给你撬出话来!” 此话一出,宝娟就声泪俱下的哭诉了起来,声音透着不甘和委屈! “娘娘,奴婢都已经把罪责承担下来了,您当真还要这么狠心吗?您就给奴婢来个痛快!” 这话也让齐妃感到意外,眼神中透着疑惑。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莺儿三人组也深感疑惑,眼神上都来了个碰撞。 “齐妃,你先退下!” 皇后低吼了一声,齐妃不甘的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喝了口茶! “宝娟,你若不想受刑,便供出这幕后指使,本宫可饶你一命!” “皇后娘娘,这巫蛊之术可是死罪,不能轻饶!” 齐妃冷不丁的又追加这么一句,宝娟立马抬起头来看向齐妃,那眼神中充满着恨意。 “齐妃娘娘,我处处为你掩饰,你却如此狠心要致我于死地,既然如此,奴婢也不再为您隐瞒了!” 接着便朝着皇后磕了个头,“皇后娘娘,奴婢愿意说出幕后指使,希望娘娘说话算话能饶奴婢一条狗命!” 皇后正视于她,严肃回道,“本宫说话自然是算数!” 宝娟直起了身子,目光又转向了华妃,愤而用手指指向了她,“是齐妃娘娘指使奴婢这么干的!” 此话一出,齐妃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瞪的指着宝娟质问,“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指使你做这事了!” 在座的众嫔妃们都惊掉了下巴。 余莺儿也惊到了,虽然她知道齐妃会被皇后弄死,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本来她想利用“听话粉”,让宝娟说出幕后指使她的剪秋,但是还没有来得及使用,她竟然供出了齐妃! 看来这皇后是想早点拿到三阿哥的抚养权。 其实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此时皇后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她装作一副不可能的样子,质问着宝娟, “宝娟,齐妃向来循规蹈矩,怎么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宝娟立马从怀里掏出来一只金钗,递上前去,“这是齐妃娘娘收买奴婢的时候给奴婢的,她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剪秋将金钗递给了皇后,皇后仔细查看了一番,问向齐妃,“本宫记得这金钗是你生辰的时候,三阿哥送于你的。” 齐妃也不知道这钗子怎么会跑到宝娟那里去的,只能极力的辩解,“皇后娘娘明鉴,臣妾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宝娟偷偷我的金钗!” 然后又声嘶力竭的质问着宝娟,“你这个贱婢,快点如实交待,本宫的金钗怎会跑到你那里去的?” 宝娟还是口口声声的说是齐妃给她的,惹得齐妃大怒,上手就打了宝娟! 众嫔妃们也没有一个劝阻齐妃的,都只在那里静静看戏。 只是宝娟抱头求饶闪躲时,故意的往余莺儿的桌腿上撞,差点撞到她的肚子。 众人惊呼小心! 余莺儿也算反应灵敏,“噌”得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只不过这突来的变故着实也吓了她一跳,捂着腹部惊叫一声 没想到宝娟还有这一后手! 若换个反应迟钝,身手笨拙的,再有点什么隐疾的,这胎铁定得出点事。 原来这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在她! 安陵容担心的上前询问了一下,余莺儿给了她一个没事的表情。 此时皇后震怒,拍着扶手低吼一声,“齐妃,你够了,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还不快点住手!” 齐妃这才住了手,只是眼神依旧狠厉的瞪着宝娟。 皇后又假意关心了余莺儿一下,便又审讯起了宝娟。 “宝娟,你口口声声说齐妃指使你这么做的,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她为什么要害富察贵人的孩子?还要嫁祸给余贵人?” 宝娟擦了擦眼泪低声回着,“因为齐妃怕富察贵人和余贵人生出来的是儿子,这样就多了一个和三阿哥争储位的人!” “富察贵人家世好,余贵人又颇受皇上宠爱,所以她才出此计策,以除后患。” 此话一出,齐妃脸都气绿了,话都说不利索了,指着宝娟咒骂,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宝娟也没被齐妃的气势所吓倒,继续字字铿锵的说着,“奴婢说的都是实话,皇后娘娘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翠果!” 提到询问翠果时,齐妃明显的慌了。 看样子她应该在背地里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还没有付诸于行动。 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不做,将来她在皇后的怂恿下自然也会做,而且做得无比蠢笨! 第68章 降位 翠果被带了上来,将齐妃私下嘀咕的不敬之话说了出来。 虽然她声称只是随口说说,但在这种环境下,无异于是坐实了她有害人之心。 她有口难辩,只能哭诉自己是冤枉的。 这人证物证俱在,齐妃又没有那聪明的头脑反驳这一切,又没有人为她求情,只能瘫在那里干流泪。 而富察贵人的脑子转过弯来,想到以前齐妃在她耳边说的那些余莺儿的坏话,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情绪激动的指着齐妃质问,“齐妃娘娘,你好歹毒的心,怪不得你总在我耳边挑唆,说是余贵人的孩子克死了我的孩子,原来是让我转移注意力!” “还有那松子,它之前是你的猫,肯定是你驯化的它,它才会扑向我!” 齐妃大喊冤枉,“没有,我没有!” 可是任凭她再怎么喊,也没人相信她! 此时皇后也借题发挥,“怪不得松子在我这里总是那么的不听话,你来看时就乖的很,想来也是这个缘故!” 剪秋自然也是要火上浇油一番! “齐妃娘娘,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害得皇后娘娘因为松子一事自责了许久,每日不得安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真是好阴险!” 齐妃惶恐无措,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娘娘明察,我没有那么做,我是冤枉的!” 现在她除了喊冤枉,什么辩解的话也不会说了。 富察贵人更加激愤,上前撕打着齐妃,怒吼着,“你还我孩子命来!” 景仁宫里哭声震天乱作一团,真是比过大年还热闹! 众嫔妃们都躲的远远的,深怕一不小心殃及池鱼。 皇后在适当的时机怒吼一声,“住手!” 富察才被宫人们给拉了回去。 而此时齐妃早已蓬头垢面,样子不堪入目。 皇后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表情痛苦不堪。 剪秋在旁边按摩帮皇后缓解着头痛。 景仁宫里又静静的一片,大家都在等着皇后的发落。 “本宫现在不想看到她,快将她带下去,关到长春宫禁足!” 齐妃纵然不愿,也无力反驳,被人带了下去。 皇后喝了茶缓了缓,便正襟危坐起来,安抚了一下众嫔妃们的情绪。 然后恩威并施的对富察贵人训斥了一番,让她不要听信下人挑唆,听风就是雨,险些诬赖余贵人! 将扯闲话的宫女掌嘴,宝娟则先关进了慎刑司大牢! 富察贵人是个不担事的,加上本来身子就没有好利索,刚才又气血攻了心,只觉得天旋地转心慌气短的。 这脸上都没了血色,被桑儿扶着先回了宫。 皇后又安抚了一下余莺儿,对众嫔妃们说了些场面上的话,便让大家都散了,并叮嘱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诅咒之事! 只是每个人的心里多少都有些疑惑,大家好像都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问出口。 出了景仁宫的门,敬嫔便以有些种植花草方面的问题想要向余莺儿请教,邀请她去咸福宫里坐一坐。 安陵容和沈眉庄也都跟着去了。 几个到了咸福宫之后,敬嫔便先安排了一些茶点,屏退了左右之后便聊起了这宝娟这事。 敬嫔先调笑一着开了腔,“今天可真是看了场天大的戏!” 三人皆笑着,“娘娘此话怎讲?” 敬嫔说,“我与齐妃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她的头脑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她想不出来这样一石二鸟的计策。” 沈眉庄放下手中的茶点,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处。 “我也觉得齐妃是被冤枉的,她定是受了人的挑唆,且不说富察的孩子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就算是个阿哥也只在襁褓之中,对三阿哥又有什么威胁?” “是啊!” 敬嫔沉思一会,看向余莺儿,“余妹妹,你可发现刚才宝娟那一撞,她是故意的?” “敬嫔娘娘也这样觉得吗?” 安陵容跟着附和,敬嫔点点头,“是啊,这齐妃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有多大劲,我看那宝娟是假摔,故意撞向余妹妹的。” 见余莺儿沉默不语,敬嫔又问了句,“余妹妹可是感觉有什么不妥?” 余莺儿摇摇头,和安陵容对视了一眼,安陵容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沈眉庄发现两人的眉目传情,故意打趣一句, “你们两个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余莺儿神秘一笑,将脑袋凑上前去,悄悄说着:“其实我早就发现宝娟有问题了,然后让安妹妹暗地里盯着她,你猜她背地里见了谁?” “谁?”两人齐问。 “是剪秋!” 余莺儿此话一出,敬嫔和沈眉庄皆沉默了,随后沈眉庄顿悟,“这就是了,宝娟本就是皇后指给陵容的,不然还有谁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只是刚才妹妹为什么不提出质疑呢?” 沈眉庄这么一问,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余莺儿,余莺儿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水,笑而不语。 此时安陵容接了话茬,她解释了起来,“剪秋是皇后的心腹,鸣鸢也只是见到她与宝娟私会,并没有看清剪秋交给宝娟的是什么东西,拿不出来实质性的证据。” 余莺儿接着话茬说,“其实我也想让鸣鸢说出此事的,然后装作不相信此事是真的,这样皇后也会觉得我们相信她,放松对我们的警戒,也达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只是宝娟先说出了齐妃,我们便没必要再揭露剪秋了。” 沈眉庄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敬嫔一边佩服余莺儿的心智,一边说出自己的见解。 “没有证据确实是无用功,只是齐妃贿赂宝娟的金钗未免也送得太不谨慎了,仔细推敲一下,肯定有许多纰漏之处。” “难不成敬嫔娘娘要为齐妃平反吗?”余莺儿调侃一句。 其实她心里知道,这符纸只要仔细验看自然会发现纰漏,这符也不是什么诅咒符,只不过是平常的祈愿符而已。 只是齐妃蠢笨加上事情出的突然,她脑子转不过来,再加上没人替她说话,所以才会掉入了陷阱。 敬嫔晦涩一笑,“妹妹说笑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可没有那闲情雅致的去管她的事,我啊只管喝我的茶喂我的龟。” 说到乌龟余莺儿来了兴趣,嚷嚷着让敬嫔带她去见见那“大寿星。” 敬嫔笑着带她去看了,沈眉庄和安陵容也都跟着去了,大家都乐得悠闲,没再提齐妃之事。 皇后这边将齐妃之事回禀了大胖橘,并将那符纸递给大胖橘看,大胖橘震怒,低吼一声,“荒唐!” 皇后假意求情,“皇上息怒,齐妃也是一时糊涂!” “我看她不止糊涂,而且是愚蠢至极!这样的无稽之谈她也信!” 大胖橘一怒之下将那符纸撕烂揉碎扔到了地上,皇后唇角轻挑,这下证据都没了,齐妃再也翻不了案了。 接着上前安抚,“是,齐妃是蠢笨,三阿哥有这样的额娘也跟着蒙羞。” 提到三阿哥,大胖橘眉头深锁,顾念三阿哥的情份,让皇后将此事压下,谁也不准再提。 将齐妃褫夺封号降为答应,禁足三个月! 这结果皇后虽不是很满意,但她也不能在大胖橘面前落井下石,知道大胖橘念旧,未起杀必,只能再图他计! 出了养心殿,剪秋搀扶着皇后往景仁宫方向走着,轻声询问着皇后为什么不提一下三阿哥抚养权的问题。 皇后轻轻挑着眉眼,“现在还不是时机,且再等等。” “娘娘莫非还有筹谋?” 皇后神秘一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妃自还有她的用处。” “娘娘英明,那宝娟?” “找个由头处理掉!” “是!”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皇后紧了紧衣衫,低声说了句,“看样要变天了。” 剪秋颔首微笑,“娘娘,咱们回宫。” 紫禁城的天空湛蓝,没有一片云彩,皇后身影随风摇曳,地上那抹影子也尽显婀娜。 第69章 参汤 华妃从曹贵人口中得知齐妃之事一脸的震惊,她因为这两天服侍大胖橘身子有些疲惫,便没去皇后宫里请安。 没想到就错过了这么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曹贵人也因为照看公主也没去景仁宫,事情经过也只是听宫人们说的,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齐妃对她们来说无关紧要,只是没能让余莺儿受牵连,着实有些可惜。 华妃更希望出事的是余莺儿。 “娘娘,现在齐妃已经降为答应了,想来以后也难有出头之日了。” 华妃冷哼一声抚了抚鬓角,“都是她自找的,生来就是个蠢笨的,竟然想出那么蠢笨的方法,若是一张符纸就能让人落胎,那还要太医做什么!” 曹贵人跟着笑了起来,“娘娘说的是,这李答应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她呀,就是想为三阿哥铺路,就知道以长子自居,无奈三阿哥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皇上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华妃说得这些话曹贵人都听到了心里,她也明白大胖橘看重的并不是长幼之序,而更注重孩子的自身品性。 “那娘娘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李答应?” 华妃一抬手,颂芝扶着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摇曳着身姿,“不去,本宫要去养心殿给皇上送参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曹贵人行了礼,恭送了华妃出去。 长春宫内,李答应憔悴的不是个样子,眼睛都哭肿了,三阿哥知道了她母亲的事情,赶紧跑过来探望。 只不过看守的侍卫给拦住了,只能隔着门缝与李答应说说话。 “额娘,你这是怎么了?皇阿玛怎么把你给关起来了?” 李答应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与了他,并坚称自己是冤枉的。 三阿哥表示要去找大胖橘求情,被李答应阻止,“儿啊,你现在不要去找你阿玛,额娘不想你被连累。”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却又什么都不做啊?!” 三阿哥是最孝顺的,自然是要想办法救他母亲,只是大胖橘那边不能求情,那他就只能去求皇后了。 “额娘,你等着,我去求皇后,求她放你出来!” 没等李答应阻止,三阿哥就跑掉了。 李答应看着三阿哥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皇后正在练字,剪秋来报,“娘娘,三阿哥求见!” “哦?他倒是来得挺快!” 皇后将笔放了下来,拿起自己写得字看了眼,然后递给了剪秋,“你把这字送给三阿哥,让他回去。” 剪秋接过,退了出去。 来到了三阿哥的跟前,将手中的字递给了他,“三阿哥,娘娘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这字他让你带回去,好好参悟。” 三阿哥接过,上面是个“福”字,他不甚理解,便询问了剪秋一句,剪秋说,“娘娘说你是最有福的,自然会有福报的。” 三阿哥听了大喜,他以为剪秋是在暗示他娘很快就会没事的意思,其实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另一层含义。 他一脸开心的拿着纸走了。 剪秋回了皇后,“娘娘,三阿哥走了,还挺开心的。” 皇后边练字一边问道,“知道他为什么开心吗?” 剪秋说,“或许是觉得娘娘会帮他救出李答应?” 皇后冷哼一声,挑唇一笑,“我自然会放她出来,只不过她出来之时也是她损命之日!” 看着自己写的字满意的笑了笑,“剪秋,抽空去看看李答应,给她送些东西,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这炭火也该烧起来了。” “是,娘娘。” 三阿哥拿着福字兴致勃勃来到长春宫,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嚷嚷了起来,“额娘,您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 李答应透过门缝一看,是个福字,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三阿哥将这福字的含义说了一遍,李答应听着好像是那么个理,心里也宽慰了不少,将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抚着三阿哥的脸蛋,满目爱怜的看着他。 “儿啊,为娘的可就全指望你了,你一定好好的读书将来争了气,额娘也就有出头之日了。” 三阿哥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额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您救出来了!” 时候也不早了,李答应便让三阿哥先回去了,三阿哥依依不舍的与他娘告了别,回到居所里就开始用起功来。 华妃来到养心殿,没想到扑了个空,大胖橘已经起驾去了钟粹宫,气得华妃好一通的咒骂! 在颂芝的劝说下,华妃便将炖好的参汤命周宁海送到了钟粹宫。 钟粹宫里大胖橘正在陪着余莺儿说着话,这早上的事他也知道了,深感这余莺儿怀个孩子很是辛苦,处处被人陷害针对。 于是决定赐她一字,来扫扫她周围的这些霉运。 “不知皇上要赐臣妾一个什么字?” 余莺儿惊喜之余,也是有些担心,怕赐的字不是她心中所想。 大胖橘拿起她的小手,在她的手心里面写了起来,余莺儿认真看着,写得正是一个“熹”字,她十分的钟意。 笑着谢了皇上的隆恩。 宫人们也都跟着过来道喜,“恭喜熹贵人,贺喜熹贵人!” 而此时刚到门外的周宁海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参汤送了进去。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贵小主请安,这是华妃娘娘特意让奴才送来的参汤,还请皇上享用。” 周宁海这么一说,大胖橘因为担心余莺儿,把华妃要来给他送参汤这事给忘记了,埋怨了一声苏培盛。 苏培盛心里表示冤枉,奴才明明提醒过您,是您自个着急来钟粹宫没听进去。 他卑躬屈膝的给大胖橘行着礼,“是奴才老了,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赶紧的将参汤接了过来,盛了碗放到了大胖橘面前。 大胖橘自己先没喝,倒先喂起了余莺儿,还不忘叮嘱一句,“你怀着孩子辛苦,要多补补,这华妃的参汤熬的很是火候的,你快尝尝。” 余莺儿闻到参汤的味道,假装孕吐了一下,大胖橘将勺子收了回来,担心的询问着,“莺儿没事?” 余莺儿拿着手绢掩着嘴巴摇着头,“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只是无福消受这华妃娘娘的参汤,皇上您还是自己喝。” 大胖橘也没再说什么,便自己喝了。 周宁海这才退了出去, 余莺儿岂会不知,她要是喝了这华妃的参我,传到华妃耳朵里,那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第70章 转移目标 回到翊坤宫周宁海就将余莺儿得一赐字的事告诉了华妃,还将参汤的事告诉了她。 虽然知道余莺儿识趣没有喝,但是知道大胖橘竟然先投喂余莺儿,对她如此体贴,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华妃怎能不怒,那艳若桃李的脸蛋立马就爬满了乌云。 眼看着自己的恩宠被分的所剩无几,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可如今她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呢? 插了一块哈密瓜放到嘴里,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曹贵人,“你最近抚养公主很是惬意啊,这心里怕是没有本宫的一席之地了?” 曹贵人惶恐,恭恭敬敬的颔着首。 “娘娘说笑了,嫔妾怎敢不记挂娘娘,只是熹贵人如今盛宠,与她交恶的富察贵人如今也病病姎姎的成不了事,其他人就……” “你这么说就是没办法了?!” 华妃将手中的叉子往桌子上一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曹贵人畏缩的点了下头,“嫔妾现在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主意。” “废物!” 华妃怒气冲冲的咒骂了一声,曹贵人也只能忍着,此时周宁海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说,“娘娘,咱们不如利用一下李答应?” “李答应都已经禁足了怎么利用?” 华妃一问,周宁海紧着上前解释,“奴才回来的时候路过那长春宫,这李答应一直嚷嚷着自己是冤枉的,奴才看着也不像是假的。” 听周宁海这么一说,华妃也好似想到了什么,“这个李答应向来是蠢笨的,怎么突然就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莫非是真的有人陷害?” 曹贵人也跟着提出了质疑,“娘娘说的是,怎的那李答应不拿金银去贿赂宝娟,却拿自己的金钗,这不是故意给人留下证据吗?” 华妃冷笑一声,“想来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随即又若有所思的呢喃一句,“只不过会是谁呢?” 此时周宁海一脸奸笑的甩了甩手中拂尘,“娘娘,您想是谁不就是谁?” “对啊,我想是谁就是谁!” 华妃狡黠一笑将手递给了周宁海,“走,咱们去看看李答应!” 曹贵人以要照看公主为由,没有跟着去。 一行人等来到了长春宫,只不过那守卫拦着不让华妃进去,说必须有皇后的手喻才可以进去! 惹得她又发了一通火,“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回头让皇上一个个的治你们的罪!” 那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那娘娘您快点,我们在门外守着。” “这还差不多!” 华妃睨了两人一眼,便带着颂芝进去了。 看到憔悴不堪的李答应,远没有之前的光鲜亮丽模样,这心下也是一阵感叹,“这可真是一日不见,你老了三秋啊!” 李答应抬眸看了一眼,发现是华妃来了,心下那股高傲之劲也没了,连礼都没行,只低吟一声, “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华妃哼笑起来,“瞧你这副倒霉催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那我走?” 李答应反怼一句,华妃没有恼怒,颂芝倒激愤了起来,上前斥责,“大胆李答应,竟然敢对娘娘如此不敬!” 李答应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你个狗仗人势的贱婢,竟然敢斥责我,看我不撕了你了嘴!” 话说着就要去扭打颂芝,被华妃喝止,“住手,你还想不想知道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了?” 李答应一听此话,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异样的眼光看向华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妃走了两步,随意的打量着这屋内的摆设,“啧啧”两声。 “瞧你这宫里寒酸的样子,怎么说也是生了阿哥之人,怎么连那个熹贵人屋里的摆设都比不上呢?” “什么熹贵人?” 李答应一脸懵,华妃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戏笑了两声。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了,你还不知道呢?人家余贵人被赐字熹贵人了,将来再生个儿子,就要和你平起平坐了!” 李答应“呸”了一声,“她也配!一个下等宫女出身的贱婢,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是啊,她出身是不高,可是皇上喜欢啊?那狐媚样子迷得皇上失了心窍,这钟粹宫都快成养心殿了!” 华妃忿忿不平的说着,把来这目的差点给忘记了,还是李答应的一句话提醒了她。 “我说华妃娘娘,你到我这是看我笑话的,还是来哭诉衷肠的?” 华妃收了神思,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本宫听说你一直在喊冤枉,想来以你的智商也想不出那嫁祸于人的计谋,你就没想过是不是有人陷害你?” 李答应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华妃,平时里她可是没少受华妃讥讽,处处针对的,怎的突然转了性? 华妃看着她那疑惑的眼神,也知她没那脑子想出她的真实目的,于是开门见山的指了出来,“你就不想想此事件的最终受益人是谁?” 李答应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猛然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是余莺儿!” “你总算聪明一回了!” 华妃得意一笑,转到了她的身后,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随后在她耳旁轻声嘀咕,“那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李答应不解。 “因为你的三阿哥啊?” “我的三阿哥?” 李答应听到三阿哥心里紧张起来,三阿哥可是她的心尖尖,她最宝贝的儿子。 “你快说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李答应紧着催促,华妃挑唇一笑,慢慢说着, “这余莺儿自然是为她的未出生的孩子铺路,三阿哥可是长子,也是她的绊脚石,你这个做母亲的犯了错,自然也会连累到三阿哥,她这才是一石二鸟的计谋!” 李答应听后拍案而起,一脸愤恨的咬着唇角,只恨现在她不能出去,不然非得扒了余莺儿的皮,吃了她的肉! “好一个心机深重贱婢出身的余莺儿,竟然如此迫害于我,当时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那宝娟是安陵容的婢女,想来她也是有份参与的!” 转而目光又疑惑了起来,轻声嘀咕着,“只是我那钗子是怎么跑到宝娟手里的?” 她这一问,自然又引种华妃一阵嘲笑,“这还不简单,你宫里那么多的宫人,随便收买一个不就把这事办了。” 李答应恍然大悟,手指甲攥得都要陷进肉中,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第71章 起意 华妃得意的走了,走之前她告诉李答应,会在大胖橘面前替她说说好话,尽快的将她的禁足给解了。 李嫔感激不尽,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又陷入了另一场算计之中。 华妃去探望李答应的消息被守卫小成告知了剪秋,剪秋禀报给了皇后,皇后很是意外,“华妃和李答应说了什么?” “小成没有听仔细,只听到李答应在骂熹贵人。” 剪秋在说熹贵人的时候故意拉长了语调。 “熹贵人?” 皇后疑惑的看着剪秋,剪秋低声回道,“是皇上刚刚给余贵人赐的字,华妃知道之后才去的长春宫!” “这就难怪了。” 皇后叹息一声,垂眸沉思了片刻,“这样也好,也省得我们的口舌了,先看看再说。” 华妃刚回到翊坤宫,就听到周宁海来报,“刘畚不见了。” 华妃很是疑惑,“不是让你们好好盯着吗?这大活人怎么会不见的?” 周宁海一脸愧疚,小心翼翼的回道,“奴才也不知道,突然间他就消失了。” “怎么可能?难不成他还会隐身术!” 华妃震怒,这刘畚可是个隐患,本来陷害沈眉庄不成,想找个机会弄死他,只是他一直被关在大牢里没找到机会下手。 如今这人不见了,这可有些棘手了,命令周宁海再去寻查,务必要找到他! 周宁海领命走了,华妃依旧心事重重,眉头紧锁,颂芝在旁边宽慰,“娘娘,您就放宽心,有大将军在不怕的。” 想到年羹尧这个倚仗,华妃才算舒心一些,命颂芝将她的药端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颂芝将蜜饯递上,试探着说了句,“娘娘,您觉得三阿哥如何?” “怎么好好的提他?” 华妃吃了口蜜饯,嘴里不怎么苦了,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颂芝又递上一颗,轻声细语的说着:“娘娘,奴婢早起时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说闲话,说是有很多不易怀孕的妇人,抱养别人家的孩子,没用多久自己便怀上了。” 华妃嘴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睨了颂芝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咱们不如趁机把三阿哥的抚养权争过来?” 颂芝这话,华妃听了颇为不屑,“就他那蠢笨的样子,本宫要他何用?” “娘娘,您不记得太医怎么说的了?这怀孩子还要讲求机缘?咱们只是用三阿哥来招招孩子,况且三阿哥生性就是个孝顺的,将来定然也会好好孝顺娘娘的。” 这一番话说到了华妃的心坎里,要是三阿哥真能为她招来一个孩子,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倘若不能,有个孩子将来也是倚靠。 只是现在李答应还在,她还不好贸然向皇上提这事,等李答应再犯下大错,便可顺水推舟提这事了。 她放下手中蜜饯,擦了擦唇角,朝着颂芝吩咐道,“走,咱们去看看三阿哥。” 颂芝恭敬的搀着华妃走了。 三阿哥没想到华妃会来看他,有些惶恐,站着无措的回着话。 华妃见他又长高了,挑唇笑了笑,见他看的书又问了几句,三阿哥倒也知礼,华妃突然觉得此时的三阿哥顺眼多了。 看着她周围的居住环境,又给他添置一些过冬的用品。 三阿哥诚惶诚恐,很是不解。 皇后得知华妃去看三阿哥的消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猜测着她又打得什么主意。 剪秋以为华妃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在皇上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温柔大度。 皇后则不那么认为,她觉得事出古怪必有妖,让剪秋盯着点。 宝娟畏罪自杀的消息传到了安陵容的耳中,安陵容召集了她宫里面的所有人,旁敲侧击的警告着她们。 “以后我宫里的主事宫女便由鸣鸢担任,你们若有二心,下场便犹如那宝娟一般,都知道了吗?” 一众宫人皆惶恐答,“是!” 鸣鸢是安陵容从粗使丫鬟中挑选出来的,最主要的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长得也中规中矩,她用着放心。 让宫人们都散了,她便去了富察贵人那。 以前在延禧宫的时候,安陵容没少受富察贵人的排挤,如今她失了势,自然是要好好的回馈她一番。 让宫人们抬着一些潮湿的黑木炭给富察贵人送去。 来到延禧宫的时候,冷风一起,落叶一飘,本就没什么人气的地方更显凄凉。 也没有进去通报,便大张旗鼓的闯进了富察贵人的屋子里,并大声喊着,“富察贵人万安,陵容来看你了。” 主殿里桑儿正在专心的熬中药,等发现安陵容时,她已经到了富察贵人的床榻之前。 桑儿手忙脚乱的放下手中药罐,赶上前去阻止,只是还没来得及,安陵容就已经掀开了富察贵人的床帘。 看到躺到床上闭眸小憩,脸色惨白的富察贵人,“啧啧啧”了三声,“这几日不见,富察贵人怎的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富察贵人无精打采的撩了撩眼皮,看清了来人正是安陵容,又将眼睛闭上了,有气无力的说着:“你来做什么?” 安陵容一抬手,宫人们将木炭抬了进来,“妹妹看你这宫里太冷了,给你送点木炭暖暖房间。” 又朝宫人们一招手,便将那潮湿的木炭都倒进了炭火盆里,一下子浓烟四起,弥漫着整个房间。 桑儿上前阻止,“小主,这是黑炭不能放到炉火里烧,烟雾太大,贵人受不了。” “我受得了,她怎么就受不了了?” 安陵容厉声质问一句,桑儿吓得没敢再回话。 富察贵人也知道安陵容是来奚落她的,报之前所受之耻,无奈现在身子不争气,只能忍受着这乌烟瘴气的洗礼。 呛得她咳嗽连连,眼泪直流。 安陵容坐到富察贵人的身边,拿出了她之前做的那个布娃娃,绘声绘色的给她讲起了鬼故事。 就说这尖酸刻薄嘴巴贱的人,死了会被下油锅拔舌头! 边讲还边用剪刀将那娃娃的四肢给剪了下来,吓得富察贵人哇哇乱叫! 嘴里还嚷嚷,我不要下油锅! 安陵容则哈哈大笑的走出了延禧宫。 她将此事说给了余莺儿听,她也早已料到富察贵人会如此结局,只是没想到是安陵容做了这事。 余莺儿讪笑一声,“她是心中有鬼,所以才会心生恐惧。” 安陵容接了一句,“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余莺儿低着头,抚摸着隆起的小腹,低声呢喃着,“是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看向窗外正在和小李子玩耍的月儿,嘴角挑了起来,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无忧无虑的玩耍过。 还是小时候快乐比较多! 第72章 寝衣 眼瞅天气越来越冷,这雪都已经下了一场了,冬天也是最容易生病的季节。 这余莺儿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算算日子时疫快要爆发了。 她吩咐了小李子先屯一些预防疾病的中草药,并让宫人们注意卫生勤洗手,早晚用艾草熏一熏房间。 再缝制一些香囊,以备不时之需。 她可不想自己宫里的人有个三长两短,她倒是无妨,有抗体不怕,她身边的人保不齐就会有人陷害。 淳常在拿着新摘的红梅来找余莺儿玩,看到她隆起的肚子忍不住的上手摸了摸。 “余姐姐,你肚子里的这个小宝宝会动了吗?” 余莺儿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淳常在接着就惊讶的叫了起来,“他在动,他在动!” “真的是太神奇了!” “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宝宝呢?” 余莺儿轻声笑着,“你呀,等皇上宠幸了你,自然就会有宝宝了。” 正说着大胖橘就来了,他双手插袖,头戴淾皮帽,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 “你们姐妹俩在说什么呢?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淳常在嘻嘻笑着,“皇上,刚才臣妾摸了姐姐腹中的宝宝,他在动呢?” “是吗?那朕也摸摸。” 说话间大胖橘的手便覆在了余莺儿的肚子上,余莺儿娇羞的捂住大胖橘的手,“皇上,淳儿还在这呢?” “怕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大胖橘刚说完淳常在便反驳了一句,“皇上,臣妾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七了。” 大胖橘一听,又仔细瞧了瞧淳常在的模样,果然是娇俏成熟了许多,哈哈笑了起来,“淳儿不知不觉中就长大成人了!” 淳常在嘿嘿笑着,跑到了余莺儿的身旁,拉扯着她的衣袖,“余姐姐,我有点饿了,你这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芳菲便将小厨房新做的茶点端了过来,大胖橘打趣一句,“朕也托你的福,吃点东西。” 淳常在又笑嘻嘻的,将手中的点心递给了大胖橘,大胖橘笑着接过,看淳常在的眼神都变了。 余莺儿看大胖橘那神情,也知道晚上她就该承宠了。 当晚,大胖橘就召幸了淳常在。 只是淳常在承宠之后还是像往常那般天真无邪,像个小孩子一样。 皇后似乎有些看不惯,在大胖橘耳边唠叨,“既承了宠就该有个嫔妃的样子。” 大胖橘却喜欢她这种率真的性格,觉得她是宫中难得的单纯之人。 皇后唇角轻挑,脸上笑容颇有深意。 在许多人眼中,她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而在有些人的眼中,她却是个颇有心机的小妖精。 华妃对她最不屑,曾经说她小小年纪就一股子妖媚,装天真无知博皇上喜欢。 而在余莺儿眼中,她套近乎,对自己示好,也是人之常情,与其树立一个敌人,不如多交一个朋友。 虽然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什么真正的友谊可言,不过是势弱依附势强,愚笨听从聪明。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若欺我三分,便还你一丈! 安陵容正在给大胖橘赶制寝衣,希望节前做为贺礼俸上。 余莺儿拿着绣样跑了过来,将淳常在承宠的事告诉了她,又假装不满的埋怨了两句。 “姐姐,你说淳儿这个小丫头,平时说话也没个遮拦,那日在我那里当着皇上的面就说什么闺房之乐,听得我都臊的慌。” 你说她小小年纪,怎的就张口就来这些?都是谁教她的?” 安陵容停下手中活计,想了片刻,趴在余莺儿的耳旁,悄悄说道, “自然是家中嬷嬷们教的,她们那样的人家,自然是从小就会培养的,不像我们这种连个陪嫁丫鬟都没有的,自然什么都不懂。” 余莺儿假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姐姐聪明,我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妹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突然间变笨了呢?” 安陵容调笑一句,余莺儿哼笑一声,假装生气的拍了一下安陵容的手,“姐姐,你也学坏了,竟然取笑我!” 安陵容咯咯笑着,拉扯着余莺儿的小手赔着不是,“妹妹莫气,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听我母亲说怀了孕的女人会变笨,我看倒是真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怪不得我最近老是觉得反应迟钝还老是健忘,想必是这个原因。” 余莺儿随口一说,安陵容倒有些紧张了,“妹妹可有请太医仔细瞧瞧,你这怀着身子,可要仔细注意才是。” 余莺儿摇摇头,“太医瞧过的,没事,就说是正常现象,让我放宽心,别老把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多出去活动活动。” “那就好,妹妹竖敌颇多,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这肚子,可要当心才是。” 安陵容不放心的叮嘱着,余莺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看了眼她绣的东西,转移了话题。 “姐姐,你这是在绣什么?” 安陵容抚了抚手中的寝衣,一脸的幸福,“皇上说我的绣功好,让我给他绣件寝衣。” 余莺儿故意的“啧啧”三声,表现出很羡慕的样子。 “我就说,那天我说给皇上做件寝衣,皇上竟然嫌弃我绣技差,拿你的绣技把我好好的讥讽的一番,还让我好好跟你学学,我自然是不服气的!所以……” “所以怎样?”安陵容笑问。 余莺儿拿起手中的绣样,“所以我决定给皇上绣一件龙亵裤,他若不穿,以后我便再不动这绣针了!” 安陵容被余莺儿那调皮的模样逗得咯咯笑了起来,笑着肩膀都跟着颤动,“妹妹,你可真会说笑。” 余莺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安陵容又怎么会知道,这寝衣是她在大胖橘面前提的议,大胖橘才会让安陵容绣的。 为此她也是嚼劲了脑汁。 在大胖橘面前故意说他的寝衣旧了,大胖橘便让她绣一件做为年下的贺礼。 她以自己笨拙懒惰为由,提议让安陵容做,自己则做一件相对比较简单的龙亵裤,大胖橘便答应了。 本来她是想以有孕为由连个龙亵裤也不想做的,但是想着总得表示表示,免得让大胖橘觉得她连这点爱意都是没有。 拿着自己的绣样请安陵容指教了一下,又顺便问了问她绣的花样,得知她绣得是祥龙出云,便提议让她绣二龙戏珠。 这样才可以彰显出与大胖橘的恩爱之情。 安陵容羞赧笑笑,“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余莺儿嗤笑一声,“人家淳儿那俏皮话都说得出,你惧怕什么?你看我都绣的两条龙呢?” 安陵容看了眼余莺儿的绣样,想了会,便听从了她的建议,改绣了二龙戏珠。 第73章 看戏 张廷玉前来奏报,年羹尧在京中迎来送往的门庭若市,但接见的皆是他门下之人,其余的官员看都不看一眼。 更是让王府以下的大臣们跪接! 如此骄狂,令人侧目! 大胖橘不动声色,让张廷玉继续盯着,如有什么异动及时禀报,并吩咐他有事可以和他商量,但仅限于商量。 张廷玉领旨退了下去。 而华妃这边因为马上要到年下了,该打赏的花销太大,大胖橘又节省后宫开支,将赏银减了一半,手头上有些拮据。 在颂芝的提议下,开始买官卖官,初尝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大肆敛财。 她向来花钱大手大脚,一时挥霍无度,不仅用超了份例银子,私底下更是挥金如土,被皇后告了一状。 皇后见大胖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点拨一句,“皇上,是否有赏给年羹尧那么多银子?” 大胖橘也都不置可否,未有什么训斥,皇后未得想要结果,悻悻离去。 华妃得知皇后告了她一状,便请众嫔妃们在清音阁看戏,想趁机好好讥讽一下皇后。 她先是明目张胆的抢了皇后的点戏的折子,后又拿被薛丁山休了三次的樊梨花比拟皇后。 讥讽皇后不得大胖橘喜欢,她还一味的缩减后宫用度讨好大胖橘,就算是这样卑微也比不上嫡出的女儿。 曹贵人还在旁边帮腔,歌颂年大将军的劳苦功高,堪比薛丁山。 皇后整个脸都沉了下来,没一个人替皇后出面讲话,以前还有李答应和富察帮衬,而如今她好像只剩下孤身一人了。 位份低的不敢讲话,余莺儿三人组只做吃瓜群众,静静的看戏。 淳常在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出了声,“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主持六宫事务颇得圣心,自然是用不着靠着娘家帮衬。” 此话激怒了华妃,扭头剜了她一眼,转过头来继续看着台上戏文,只是双眸透出阴鸷的寒意。 “倚仗自己娘家有什么错?不像有些人到处依附,像只寄生虫一样,谁家得宠就搬到谁家去!” 淳常在被怼得无话可说,只得气鼓鼓的扯了扯前座的余莺儿的衣服。 余莺儿拍拍她的手,将自己的蜜饯果子递给她,指指台上唱戏的,示意她好好看戏。 淳常在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余莺儿现在可不想做这出头鸟,今天这场戏明摆着就是华妃唱给皇后听的。 此时皇后发话了,“华妃,你是请众姐妹们来看戏的?还是来听你扯闲话的?” 华妃将手中的戏折子递给了江福海,江福海递给了皇后,皇后看了眼,挑了挑唇角。 “不如今天本宫也换换口味,听出桃花扇?” 随即又笑着说出了里面的戏文,“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华妃睨了皇后一眼,自顾自的看戏。 谁知淳常在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皇后娘娘,这戏文是什么意思?” 皇后自然要好好的解释一番,“世事沧桑,世道多变,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过过眼烟云,犹如做梦一般。” 淳常在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继续吃着她盘中果子。 皇后见机又提了一句,“皇上说等过了年就把你的位份晋一下呢?” 华妃听后气就不打一处来,瞪了后面的淳常在一眼,“果然是狐媚子投胎,这么快就哄得皇上给你晋位份了!” 皇后一脸笑意的为淳常在出头,“华妃,你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和个小孩子置什么气?” “你当是她是小孩子,她可是把自己宠妃了,整日的涂脂抹粉打扮妖艳的给谁看呢?” 华妃颇为不屑,说话的语气也透着讥讽,淳常在委屈巴巴的小脸憋得通红,只能以吃来泄愤。 “女为悦己者容,这也是人之常情。” 皇后很自然的回怼了一句,华妃冷冷笑着,抚了抚头上新做的发簪,一脸的傲娇,说话的声调也故意的抬高了。 “是啊,不像有些人年老色衰,就算再打扮也是无用,就连衣服首饰都是旧的。” “华妃,你够了!” 皇后怒斥声,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皇上明令要节俭后宫用度,你却如此奢靡,难不成要抗旨?” 华妃也不示弱,“本宫所用皆为娘家所出,皇后自不必操这份闲心!” “那你用超的月例银子又怎么说?” “本宫自会如数补上!” “好,既然华妃有如此表率,各宫姐妹们可要好好学习一下!” 众嫔妃们皆起身行礼,“多谢皇后娘娘教诲,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华妃没得话说,没想到被皇后将了一军,回到翊坤宫之后,便又发了一顿火! “前有余莺儿,这又出个淳常在,余莺儿也就罢了,怀着皇嗣我看她倒老实了,只是这淳常在我是越看越不顺眼!” 转头对着周宁海吼了一句,“周宁海,想办法把她给我打发了!” 周宁海眼珠一转,上前递话道,“娘娘息怒,这淳常在好动,喜欢到处玩,奴才定好好的让她玩个痛快!” “那你还快点去办!” 华妃一声怒斥,周宁海退了下去,颂芝上前递上茶水安抚着她,“娘娘,您何故为了不知轻重的人生气,小心伤身。” 随即又将刚刚敛上来的钱财奉上,“娘娘,您看看这个就会开心多了。” 华妃瞟了眼,娇媚的笑了笑,“底下的人还算会办事。” 随即拿了支钗子递给了颂芝,“拿去戴,马上到年下了,也好好装扮一下,别在外面丢我的人。” “谢娘娘。” 颂芝接过钗子笑盈盈的回着。 看完戏之后淳常在跟着皇后去了景仁宫,皇后又赏赐了她一些珠宝首饰,只说这些首饰太花哨不合适她戴。 淳常在也是甜言哄着,“皇后娘娘最是端庄大方,自然是要戴正色,像华妃那样跋扈的,就是满头珠翠也不过是陪衬。” 皇后很是开心,又让人拿了几盒脂粉给她,特意嘱咐她一句, “这脂粉是内务府特地为本宫研制的,只是本宫也不太喜欢这么浓的香味,便送于你,你若不喜欢便拿去赏人。” 淳常在打开闻了闻,很是开心的谢了恩。 淳常在走后,剪秋提了一嘴,“娘娘,这淳常在天真可爱的很是讨皇上喜欢,只不过她是真天真还是如华妃所说装的?” 皇后嘴角上扬,“不管她真天真还是假天真,能为我所用才最重要。” “娘娘所言极是!” 剪秋低声附和,皇后命她派人好好盯着钟粹宫,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禀报。 第74章 冰场 淳常在回到钟粹宫之后,将皇后赏赐给她的香粉一股脑的都放在了余莺儿的桌子上。 正巧安陵容也在,两人刚才正在谈论听戏之事,正说到淳常在她就来了。 看着桌子上脂粉,安陵容拿起了一盒闻了闻,感觉有些不妥,但是没有声张,便放了下来。 笑着夸赞一句,“这粉白如凝脂,抹在身上肯定会养得皮肤又白又滑的。” 淳常在笑着拿起那香粉闻了闻,“嬷嬷们嫌我皮肤黑,每次都让我抹好多这些香粉,说时间长了定然能将皮肤养得白嫩。” 然后将其中一盒递给了余莺儿,“我也用不了那么多,这盒就送给姐姐。” 又将另一盒送给了安陵容。 两人都也没推辞,便收下了。 正巧宫里的嬷嬷喊淳常在回去量裁衣裳,她便走了。 安陵容拿着香粉问向余莺儿,“妹妹,你可看出来有什么不妥?” 余莺儿轻声回道,“我虽然闻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但是我怀着身孕是不怎么用这些东西的。” 安陵容神秘兮兮的靠在她的耳边悄声嘀咕着,“这里面含有麝香,份量不多,但若长期使用也是极为不利的!” 余莺儿思量片刻,将那香粉交给月儿收了起来,“怪不得皇后有头风病,每日防这个防那个的,也着实是费脑子。” “妹妹说的是,只不过你觉得淳常在知道还是不知道?咱们要不要告诉她?” 安陵容这么一问,余莺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便搪塞一句, “先不要告诉她,况且说了她也未必信,她现在是唯皇后马首是瞻,咱们静观其变。” 安陵容听了也有了主意。 淳常在量完衣衫之后,看到角落放着一双冰嬉的鞋子,便好奇的问了问,“这是谁放在这的?” 茵儿回禀道,“奴婢也不知道,兴许是谁在练习冰嬉放在这的?年下不是有冰嬉活动吗?” 淳儿来了兴趣,拿起那冰鞋便试了一下,大小正合适,便兴致冲冲的带着茵儿出了门,却被嬷嬷给拦住了。 “小主,你就消停点,你好歹也是宠妃了,也该学着安常在那样小鸟依人一点,安安静静在寝殿里学绣花!” 淳常在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皇上就喜欢我这样自由洒脱的性子,皇上都没说什么,你倒埋怨起来了,那你说我是听你的还是听皇上的?” 这话把嬷嬷怼得哑口无言,她只能又劝说一句,“这大冷天的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淳常在顽皮的晃了晃手中的鞋子,“嬷嬷,我看你真是老了,这点冷我可不怕!” 话说着就已经跑到了门外,嬷嬷在后面嚷嚷着,“小主,你小心点!” 话还没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淳常在带着茵儿来到滑冰场,看守场地的太监前来行礼,并提醒道: “小主,这冰面刚刚打扫过,只是且莫往远处滑,只在附近区域玩耍即可,如有什么意外奴才们也好救治。” 旁边的茵儿有些担心,“小主,要不然咱们别滑了?” 淳常在丝毫不惧,“放心,我就在边上玩一下,不会有事的。” 茵儿见劝阻不了,便替她主子换下了冰鞋,又将护具给她戴上,才放心的让她上了冰面。 起初淳常在也只是在边上滑着,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跑到冰场中央去了。 任凭茵儿在岸上叫她,她也不听。 余莺儿正在寝殿里剪窗花,突然听到小李子急匆匆的来报,“小主,不好了,淳常在殁了!” “什么?!” 余莺儿惊得手上的剪刀都掉了,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旁边的芳菲上前安抚着,又询问着小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殁了? 小李子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淳常在掉到冰窟窿里了,到现在还没打捞上来呢?” 余莺儿坐了下来,眼神呆滞的模样看得芳菲很是担心,为她抚着胸口宽慰着,“小主莫要担心,没找到尸体说不定也是好事。” 谁知小李子嘟囔一句,“那么冰的水,不淹死也冻死了。” 芳菲睨了他一眼,“你快点再去打听打听,有情况了再来汇报!” 小李子应了声便走了。 紧接着安陵容便跑来了,她也是得知了淳常在遇险的事,前来询问一下。 “妹妹,你可听说淳常在事了?” 余莺儿缓缓点了点头,“刚刚听说。” “那你觉得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猫腻?” 安陵容悄悄的问着,余莺儿脸色也变了变,虽然知道这是淳常在的结局,只是这结局来得有点早。 “现在我还不能断定,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已让小李子去打探了,等他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余莺儿刚说完,月儿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着,“小主,我刚从茵儿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淳常在是追一只兔子才跑到冰场中央去的。” “兔子?” 余莺儿呢喃一句,“这大冬天的哪来的兔子?!” 月儿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跑到了余莺儿的耳旁小声嘀咕道,“小主,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奴婢曾经捡到过一只兔子?” 余莺儿想了起来,又听月儿在她耳旁说,“那只兔子是周宁海放的,那这只……” 月儿没有说下去,余莺儿朝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 月儿拼命的点了点头,站到了芳菲的旁边,安陵容捂着胸口心里发寒,“没想到华妃竟然如此胆大,竟敢戕害嫔妃!” “她现在有年羹尧撑腰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但是姐姐要知道,当敌人最骄傲的时候,也是最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咱们只需要慢慢收集证据,等待时机一到必可将其一击即中!” 余莺儿的这番言论得到了安陵容的认可,“只是不知道这时机何时才来?” 余莺儿抚了抚小腹微微一笑,“姐姐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好好等着。” 安陵容对余莺儿的胸有成竹也是颇为信服,喝了口茶水慢慢品着。 看着这越来越暗的天,心里也揪着。 第75章 安胎药 翊坤宫里,华妃正在悠闲的吃着新进的糕点,周宁海来报,“娘娘,淳常在殁了。” 华妃娇媚的一笑,“事情办得不错,这么快就给本宫解决了这个小妖精,只是余莺儿那边怎么就没个好办法呢?” 周宁海一脸愧疚,“这淳常在性子跳脱有空子可钻,这熹贵人谨慎,天天防奴才们像防狼似的,不留空隙,奴才也是找不到机会。” 华妃玉手一摆,睨了周宁海一眼, “算了,她现在确实是小心谨慎的很,前个听戏都没替皇后帮腔,想必是前几日哥哥在养心殿外训诫了她两句起了作用,只是这淳常在之事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娘娘放心,处理的干干净净,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意外。” 周宁海一脸邪笑,颇为自得。 颂芝将暖炉递到华妃手上,唇角轻轻挑着,“娘娘,其实您也不必担心,这女人生孩子相当于过鬼门关,搞不好还一失两命呢?” 华妃嗔笑一声,“说的不错,她能怀不假,可是能不能生下来,这可就未知了,去把江太医叫来,说我要把平安脉。” 周宁海领了命便去了。 皇后这边知道淳常在遇险的事,心里也是感到十分的意外,命江福海前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剪秋在旁边猜测着,“娘娘,这淳常在性子活泼,喜欢到处玩,只是突然去玩冰嬉,定是有人提议的?” 皇后朝着还没有走远的江福海喊了一声,“江福海,摆驾钟粹宫!” 皇后銮驾来到了淳常在的住所,将所有的宫人都叫了过来。 一众人等都跪在地上等着皇后问话,个个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皇后威严肃目,扫视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宫人,指着前面的茵儿问,“你是淳常在的贴身侍女,淳常在到底是为什么要去冰面上玩的?” 茵儿将事情经过告诉了皇后,皇后质问着是谁把冰鞋放到在屋里的? 底下宫人皆没人应答。 皇后震怒,“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谁放的东西都不知道吗?” 见众人没有一个答话的,皇后又问,“那今日都有谁来探望过淳常在?” 其中一个宫女说,“翊坤宫的小德子好像来过,只是奴婢没有看清他拿的什么东西。” 说到小德子,皇后便也知道这肯定是华妃干的好事,只是没有证据,无法定她的罪,于是又质问一句, “你们还有谁看到过小德子来过,如实交待我定有重赏!” 宫人们还是没有一个回话的,皇后很是恼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斥一声, “一群没用的奴才,连自己的小主都伺候不好,一个个的都给我滚去慎刑司!” 一众宫人皆磕头求饶,“娘娘饶命!” 剪秋上前劝了一句,“娘娘息怒,这样处置恐怕不妥。” 话音刚落,华妃就娇笑着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好大的阵仗啊,这前脚淳常在刚死,后脚就发落她宫里的宫人,可真是好威风啊!” “华妃,你来得正好,本宫且问你,你宫里的小德子来淳常在这里做什么?” 皇后疾言厉色的问着,丝毫不给华妃颜面,许是怒火冲上了头,这语气也是极为的不友善。 华妃哼笑两声,“是哪个看到小德子来过钟粹宫了?站出来让我瞧瞧?” 刚才指证小德了的那个宫女立马磕头赔罪,“娘娘饶命,奴婢眼神不好,也不能确定看到的是不是小德子!” 此话一出皇后脸色都气得发黑,指着那个宫女大声斥责,“来人哪,将这个胡乱揣测的宫女拖下去,杖责二十!!” 那宫女一听,吓得两腿发软,只不停的嚷嚷着,“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华妃冷眼看着,“皇后娘娘好大的火气,莫不是这天干物燥的肝火旺盛,可得多喝点降燥的汤药才好。” “本宫就不劳华妃你费心了,只是不知道你让周宁海端着这汤药是为何?” 皇后往后瞟了眼,看到了周宁海端着的药罐,后面还跟着江太医,好奇一问,岔开了话题。 华妃翻了翻眼皮,笑得轻眺。 “这个自然是本宫为熹贵人准备的,她现在可是宫里的宝贝,皇上叮嘱臣妾要好好待她,臣妾自然不能懈怠,这不刚寻了安胎的良药,特意命人熬了送来,以求把这龙胎养得白白胖胖的。” 皇后听了华妃这话,心里暗自高兴,大抵也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嘴角自然的挑了起来。 “妹妹可真是贤惠,天寒地冻的这药还是早些端给熹贵人?凉了可就不好喝了,本宫还要去回禀皇上,就先摆驾了。” “恭送皇后娘娘。” 华妃微微颔首,便当是行了拜礼了,接着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去了余莺儿那。 余莺儿正在案上练字,突闻芳菲说华妃过来了,赶紧的收拾了一下,起身相迎。 这华妃突然来访,让她很惊讶。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余莺儿先规矩的行了礼,起身时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看了一眼,周宁海端着一个药罐在后面跟着。 华妃先是打量了一圈这殿里的摆设,随即便坐到了主位上,又打量了一眼余莺儿的肚子,轻蔑的问了句,“你这几个月了。” 余莺儿轻声答道,“回娘娘的话,已经六个月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这一眨眼再有三个月你就该生了,本宫近来专注于伺候皇上,对你的关心不够,前个皇上还斥责了本宫,说本宫既为妃位就应该做个表率,好好的关爱妹妹们才是。” “本宫也是痛定思痛,想着用什么来弥补一下对妹妹的亏欠,这金银财帛,珠宝首饰的妹妹也不缺,便让这江太医开了这安胎的良方,特意熬好了送来与你,你就趁热喝了。” 接着周宁海便从药罐中倒出了汤药,端到了余莺儿的面前,一脸奸笑的恭维道,“小主,请,这可是娘娘的一份心意,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余莺儿看着周宁海那模样,大有你不喝我就灌你那架势,看着眼前的药碗,她也知道这华妃打的什么主意。 下毒她倒不怕,就怕华妃有别的什么企图,正当她为难要不要喝的时候,芳菲上前说了话, “启禀华妃娘娘,小主刚刚喝过温太医开的安胎药,再喝恐怕药性会相冲。” 华妃白愣一眼,玉手一招,“江太医,你来给熹贵人把把脉,看看她喝这药是否有问题?” 江慎走上前来,给余莺儿行了个礼,“小主,请。” 余莺儿坐到榻上,让江慎切了脉。 第76章 又一计 江慎切完脉之后,便如实的回了,“娘娘,小主身强体健,胎心有力,没什么问题。” 华妃轻笑一声,“既然江太医都这么说了,那熹贵人你就喝了。” 周宁海又将汤药端了过来,月儿冲上前去接过汤药,低声一句,“不劳公公费劲,还是奴婢来喂小主。” 她端起汤药的时候,假装手滑将汤药打翻,汤药都溅到了余莺儿的身上,惊慌的跪在地上赔罪, “小主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华妃大怒,从椅子上坐起,气冲冲的指着跪在地上月儿咒骂, “好你个卑贱的奴婢,竟然敢打翻我的药,来人哪,给我打!” 周宁海扬起拂尘便朝着月儿身上打去,月儿跪在地上忍着疼痛,旁边的小李子和芳菲看得心疼。 余莺儿上前求情,“娘娘息怒,月儿她也不是故意的,这药罐里还有,再给臣妾倒一碗就是了。” 华妃这才让周宁海住了手,又给余莺儿倒了一碗,余莺儿二话不说,便将药喝了下去,华妃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好了,本宫也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就先回了,明日我再让周宁海送药来,妹妹可要记得喝哦。” 华妃得意的走了,余莺儿恭送了华妃,接着便让小李子去请温太医过来。 芳菲赶紧搀扶着余莺儿坐下,询问她可有什么不适? 见余莺儿摇了摇头,才又询问了一下月儿身上的伤是否要紧。 月儿笑着说,“这冬天穿得厚,打得不疼。” 余莺儿假装生气的批评起了月儿, “你下次可不要这么做了,华妃可不是好惹的,万一她赏你个一丈红,我都不敢保证能不能救的到你!” 月儿也感到后怕,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要是真被赏了一丈红,那她可真就没命了。 她有些心虚的说着:“当时就想着不让小主喝那药,也没来得急想别的,小主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芳菲也很担心余莺儿的身体,也跟着问了声,“是啊,小主,你现在可感觉到什么异样没有?” 余莺儿闭眸沉思了片刻,“好像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她也不敢确定这华妃到底又玩的什么把戏,只能等温实初来了之后,看看这药渣才知道。 她让芳菲将那药罐拿了过来,自己先查看一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便放弃了。 皇后这边来到了养心殿,将淳常在遇险之事告诉了大胖橘,大胖橘听后很是震惊,不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好好的就掉到河里了?这大冬天的她去河边干什么?” 皇后如实的回了话,大胖橘一脸惋惜之色,坐在龙椅上皱着眉头,“尸体找到了吗?” 皇后面带愧色,“还没有,已经加派人手抓紧打捞了,只是这天寒地冻,冰层又厚,想来也有些麻烦。” “让他们抓紧打捞,淳常在的家人你也要好好安抚一下,别让人觉得咱们皇家人心寒凉。” “是,臣妾会好好安排的。” 大胖橘一脸愁容捏了捏紧锁的眉心,朝皇后摆了摆手,皇后便退下了。 剪秋搀扶着皇后往太后的寿康宫赶去。 将怀疑华妃派人设计淳常在落水的事告知了太后,太后却持否定态度,“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皇上正是倚重年羹尧的时候,这些事不必再提。” 皇后一脸揶揄,但也没有办法,听了几句教导便从寿康宫里出来了,剪秋搀扶着皇后,知道皇后心里苦闷,便宽慰了几句。 “娘娘,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年下正是烧香拜佛的最佳时机,华妃若做了亏心事,定然要去多烧点纸钱。” 皇后睨了剪秋一眼,“你的意思是?” 剪秋轻轻笑着,“奴婢听说这被水淹死的人,尸体都被泡得肿胀不堪,难以入目,而且这淹死的人如果找不到替死鬼,那是无法投胎的。” 皇后这才扬起了笑脸,“那你快点去办!只需记得熹贵人与淳常在交好,痛失挚友定然是要为她打抱不平的。” “娘娘所言极是,奴婢定会好好操办。” 剪秋得意的笑着,搀扶着皇后往前走着,突然一只黑色的狸猫从天而降,吓得皇后花容失色,捂着胸口质问道, “不是已经下令宫里不准养猫了吗?怎么还会有狸猫出没!” 江福海在旁边回道,“这猫看着不像是家养的,应该是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野猫。” “快命人去处理掉,省得皇上见了厌烦!” “是。” 江福海领了皇后的命,便带着人去抓那狸猫了,皇后这才放心的回了宫。 钟粹宫里,温实初正在仔细验看着刚才华妃送来的安胎药的药渣,大家都在期待着他给出结论。 “这药按说并没有什么不妥,都是些长胎的药,只是……” “只是什么?”余莺儿急问。 温实初娓娓道来,“只是这药吃多了,胎儿身体长得过于太大,生产的时候恐会难产。” 大家这也算是明白了,华妃她打得竟然是这个主意,真是煞费苦心。 “倘若华妃娘娘天天来送这个药,小主也不能不喝啊?这可如何是好?” 月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家都沉思了起来,此时余莺儿向温实初问了一个问题, “温太医,你有没有什么药可让我胎气不稳的?但是不伤及腹中胎儿的?” 温实初想了想,“倒是有个方子,可让心律失常,只是不可多服。” “只一副即可!” 余莺儿伸出食指晃了晃,月儿也不明白她的意思,便问着,“小主,你吃这药是为什么?” “小主自然是有小主的打算,月儿你就别多问了。” 芳菲在旁边附和一声,余莺儿笑着点了点头,“月儿你就等着看好戏?” 余莺儿又让温实初给月儿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让芳菲帮忙给她涂抹一下,月儿很是感激。 拿了药之后,小李子也过来慰问了一下,并叮嘱她以后可别那么傻了,主子自有福泽庇佑! 月儿也知道了。 第77章 识破,他法 隔天就是腊八,各宫嫔妃们去给太后请安,之后又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太后看着熹贵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心里也很是宽慰。 询问了两句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余莺儿起身照实说着。 “谢太后挂念,托太后的福,嫔妾没什么不妥的,各位姐姐对莺儿也很是照顾,特别是华妃娘娘每日都熬了安胎药送到嫔妾的宫里来,莺儿很是感念。” 大胖橘听后将目光转向了华妃,顺嘴问着,“华妃,你怎么想起来给熹贵人送安胎药了?” “臣妾不是觉得余妹妹这么瘦,怕养分跟不上,亏待了肚子里的孩子,便让姜太医开了些安胎药,那可都是养胎良方,定让余妹妹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华妃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连太后都佩服她的演技,她可是千年的狐狸,岂会看不出她这点道行。 “安胎自然是好的,只是也不可营养过剩,免得胎儿太大生产的时候不易。” 此话一出,华妃的脸就绿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遮挡着自己尴尬的脸色。 众嫔妃也知道华妃的意图,一个个的都笑而不语。 余莺儿不紧不慢的回着,“谢太后提醒,嫔妾会注意的。” 太后摆手示意她坐了下来,又说笑了一会,便因身体原因便提早回去了。 这顿饭华妃吃得十分窝火,倒不是自己的把戏被太后揭穿,而是大胖橘对余莺儿三人组眉目传情的,看得她上火。 这么下去,她迟早要败北。 曹贵人只靠着温宜承泽雨露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日余莺儿诞下孩子,无论男女,这温宜便没有用处了。 现下她也要拉拢一下人才好。 可是放眼众嫔妃,新晋得宠的就是她们三人,这老人她拉拢也没有用啊! 想到了之前曹贵人跟她提的浣碧,待宴席散了之后,便让曹贵人带那浣碧过来瞧瞧。 此时周宁海端着药罐前来请示,“娘娘,这安胎药还送不送了?” 华妃看到这药罐气就不打一处来,颐指气使的嚷嚷着: “送送送,当然要送,不止要送,还要还要看着她喝!” “既然她都知道孩子不宜过大,还要喝的话,也只能说她一想为孩子好,至于难不难产的,哪个女人生孩子不难了!” 华妃这通言论,周宁海听了拜服,端着药就走了。 钟粹宫里,沈眉庄正在与余莺儿说着华妃的安胎药之事,这周宁海就来了,他还是一脸奸笑的将药倒了出来,端到了余莺儿的面前。 沈眉庄朝余莺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喝,余莺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将药喝了下去。 周宁海满意的走了。 沈眉庄不解,质问着余莺儿,“妹妹,你这是为何?你不怕胎儿过大到时候难产吗?” 余莺儿擦擦嘴角,吃了颗月儿递上的蜜饯果子,“吃几天不妨事的,再过几天我自我办法让那华妃不再送这药了。” 沈眉庄见她说的如此胸有成竹,便也放下心来,余莺儿又向她询问了一些甄嬛的事,沈眉庄只说, “她还是那个老样子,病气不退,也不知道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我打算十五的时候去法华寺为她祈福呢?妹妹可随我一同前往?” “也好,正好也为我腹中孩儿祈福一下。” 两人说定之后,沈眉庄便走了,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了浣碧跟在曹贵人的后面,好像往翊坤宫方向走去了。 心里有些疑惑便跟着过去看了看,看到浣碧进了翊坤宫的门,方才带着采月往回转。 采月忍不住一问,“不知道浣碧姑娘去翊坤宫做什么?” 沈眉庄惆怅的摇了摇头,“莫非是寰儿有什么事情要求助于华妃?” “或许是?小主要不要去莞常在那里问问?” 沈眉庄脚步沉重不前,挽了挽手上的丝帕,“那咱们去打探一下。” 带着采月便去了碎玉轩。 温实初正在为甄嬛把脉,顺便将那假死药药性之事告知了甄嬛, “那药的成分我也是有些琢磨不透,倘若小主真想假死离宫,还是用我研制的假死药?” 甄嬛点了点头,“如果温大人有的话,还是用你的比较妥当一些,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给我?” 温实初犹豫了一下,缓缓说着,“这宫外最近时疫横行,有些药材很是紧缺,有些难处,其实也未必真的需要假死出宫。” “难不成你有更好的方法?” 温实初这么一说,甄嬛整个人的都精神了起来,她心里有了更大的期待。 其实她也犹豫过,假死的话一旦发现便会诛连九族,只是果郡王如此提议,她也没有想到别的好方法,也只能先听从他的意见。 现在温实初有了更好的方法,她自然是迫切的想知道他的方法。 温实初悄悄在她耳旁说着,“宫外时疫盛行,宫内肯定也是无法避免的,到时候小主如果也染上时疫,便可借病到清凉寺休养,到时候再寻个机会假死要比在宫中稳妥的多。” 甄嬛听他说得十分有道理,只是又怕这疫症会真要了她的性命,也有些担心,于是询问了一下。 温实初拿自己的性命与她作保,“这疫症我已有一些解症良方,待我再仔细研究一下,定然会照顾小主周全。” 既然温实初这么说了,甄嬛也便信了,决定按他的这个方法出宫,准备找个时机告诉果子礼。 温实初也没再多待,拿着药箱便准备回去研制他的药方了。 走到长街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果子狸,与他行了礼旁敲侧击的说了两句话,“不知王爷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句话如何了解?” 果子狸微微一笑,“自然是两情相悦,永不分离,直到白头。” “以王爷的身份,如何只为一人白头?” 果子狸打量了温实初一眼,一脸诚恳的说道,“我曾发过愿,若不能让深爱之人做我的福晋,便终身不娶!” 温实初满意的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看着温实初的背影,他愣了会神,旁边的小厮叫了他一声,“王爷,咱们快走,晚了宫门该下钥了。” 果子狸看了眼碎玉轩方向,便走了。 第78章 各自为谋 温实初前脚刚走,后脚沈眉庄便进来了,甄嬛打趣一句,“眉姐姐,你和温太医是约好了前后脚来看我的吗?” 沈眉庄往门外看了眼,“可是不巧了,温太医刚走吗?” “是啊,刚走。” 甄嬛答着,便将沈眉庄拉了进来,围坐在了暖炉旁边,“天这么冷,姐姐怎么还出门活动?” 沈眉庄将一双玉手放在炉火上烤了烤,炉火照的她的脸蛋红彤彤的,“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且问你浣碧去哪了?” 甄嬛将流朱叫了进来,询问了她一声,流朱说,“浣碧说去御膳房拿些糯米粉,想要给小主做糯米糕吃。” 沈眉庄让采月跟着流朱去小厨房里拿些栗子糕带回去,说她有些想念这个味道了,两人走后,沈眉庄便悄悄的将浣碧进翊坤宫的消息告诉了甄嬛。 甄嬛有些惊讶,忙问沈眉庄是不是看错了? 沈眉庄很认真的回道,“她那一身碧色衣衫,我怎么会看错?” 看甄嬛眉头深锁的样子,沈眉庄大概也猜到了甄嬛并不知道浣碧去翊坤宫的事,于是便宽慰一句,“也许只是凑巧了,被华妃给叫了去问话。” 甄嬛松了松炭火,眉眼中透着些许愁思,声音不轻不重,“最近这几日她确实老爱往外跑,兴许是在这碎玉轩里憋得时间太长了。” 沈眉庄也跟着附和,“浣碧心气高,没有流朱踏实,遇到一些诱惑难免会经不住,等她回来你问问,也就知道了。” 甄嬛轻“嗯”一声,“谢眉姐姐提点,你若不说我还真没有留意到,等她回来我问问,别是有什么想法。” 沈眉庄也没和她多说什么,待采月拿回来栗子糕她便走了。 甄嬛问了问流朱,最近可有发现浣碧有什么变化没? 流朱说,“她最近特别爱打扮,整天涂脂抹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思春了呢?” 流朱当笑言说,甄嬛也听进了心里,让流朱看到浣碧之后让她过来一趟。 这边浣碧正在翊坤宫里接受华妃灼热目光的审视,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你就是那个病秧子莞常在的贴身侍女浣碧?” 华妃开口质问,声音极为不屑。 浣碧谨慎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莞常在的贴身侍女浣碧。” “模样倒还不错,你们家主子对你挺好,这穿戴的都比平常宫女要好,怎么想着要投靠我这边呢?” 浣碧紧张的看了眼曹贵人,曹贵人上前轻声在华妃耳边嘀咕了两句,华妃便没再问下去。 “既然这样,那你也得先表一下忠心,不然我可不敢将你推荐给皇上。” 浣碧点了点头,“但凭娘娘吩咐。” 华妃一摆手,“你且先回去等着,用你的时候我自会让曹贵人去找你。” 浣碧行了礼出了翊坤宫的门,这才敢长舒一口气,一脸笑意的往碎玉轩方向走去。 回到碎玉轩便遇上了流朱,流朱问了句,“你拿的糯米粉呢?” 浣碧这才想起来把这事给忘记了,搪塞一句,“今日晚了,糯米粉没有了,明天我再去拿。” 刚想回房便又被流朱叫住,“小主叫你去屋里找她,好像有事问你。” 浣碧有些心慌,紧张的询问了一声,“知道小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流朱戏笑着说,“左不过也就是问你最近是不是思春了?整日的往外跑!” 浣碧羞的脸蛋通红,娇嗔的敲打了流朱两下,“好没羞,这话你张口就来,你才思春呢?!” 流朱也没再和她闹,让她快点进屋去,小主还等着呢? 浣碧收了手,心情忐忑的进到了屋里,见到正在闭眼目沉思的甄嬛,拿了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小主,要是困了就去床上休息?” 甄嬛抬眸看了一眼她,将手伸与她,便来到了寝殿里,甄嬛坐在床上,浣碧为她收拾着床铺。 “你今日去翊坤宫做什么?” 甄嬛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浣碧收拾床铺的动作慢了下来,支支吾吾的回道,“是华妃娘娘想了解一下小主的病情,所以让奴婢过去一趟。” “那你是怎么说的?” “奴婢如实回答,没有多说什么。” “华妃娘娘没有再问你其他的吗?” 浣碧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甄嬛,垂眸低声回道,“还问了一下奴婢的家世,奴婢也只说自己是孤儿,从小被卖进了甄府。” 甄嬛没再问什么,叮嘱两句,“人心险恶,切莫轻易相信他人,谨言慎行才是生存之道!” 浣碧谨遵教诲,给甄嬛盖上了被子,拉下了围幔,便退了出去。 甄嬛看着帷幔顶部思量片刻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浣碧回到自己住所,流朱自然少不了询问一番,浣碧笑而不语,没告诉她。 翊坤宫里,曹贵人正在与华妃献着她的计谋,只是还需要再等待些时日。 华妃有些拿不准,怕这浣碧派不上用场,曹贵人很是自信,“娘娘,请放心,就算一计不成,嫔妾还有另一计。” 见曹贵人如此自信,华妃便也宽了心了,打了个哈欠朝她摆了摆手,便让她先回去了。 而此时的钟粹宫里,余莺儿也在策划着一起小小的阴谋,准备让华妃断了这送药的念头。 她先让小李子派人盯着华妃殿里,能买通下人最好,买不通便在找人熟识的人去打通关系。 总之就是要趁机将一些落胎药放到那安胎药之中。 也不用多,只一点就可以。 小李子自从升了钟粹宫的总管太监以后,这人脉便广了起来,不用他巴结别人,自有人巴结他。 他自然是不会辜负他家小主的嘱托,定然要做的滴水不漏。 余莺儿又让芳菲去准备几个血囊,到时候她自有用处。 再就是温太医的药了,让月儿抽空拿了来,熬制成药丸,哪天小李子得手了,她便服下。 一切准备就绪,便只需等着了。 第79章 设局 经过小李子这几天的四处探访,终于找到了一个切入口。 那就是钟粹宫的小德子,他好赌! 虽然宫里明令禁止不准赌博,但总有些人私底下会偷偷的赌两把。 也有背景硬的偷偷摸摸的组建个小赌场,这也成为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当头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们做太监生来就比旁人辛苦呢? 而这赌局设置的也比较隐蔽,就在那辛者库的恭房里。 那脏乱臭的地方,是没人想得到的。 小李子也是颇费了些力气,没少请人吃喝玩乐才套出的消息。 只是这事他不能出面,便找了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小福子。 这小福子在御膳房当差,小李子没跟余莺儿之前两人便认识了,也小李子升了总管太监也没少帮衬这小福子。 他有事请他帮忙自然是不在话下。 小李子将计划告诉了小福子,小福子也是个机灵的,带着银子就去了那赌场。 先在赌房里买通了那庄家,让那小德子输光了钱,那小德子没钱还帐,那庄家便要打他,被小福子出手救了下来,还帮他还了所有的赌债。 小德子对他感恩戴德,便邀请他回住所好好喝了一顿。 趁小德子上厕所的时候,将那落胎药掺进了药罐之中。 事成之后,便通知了小李子。 小李子赶紧的通报了余莺儿,几人便都开始准备了起来。 周宁海准时来送了药,余莺儿也照常喝。 为了保险起见,芳菲倒药的时候看了眼里面的药渣,发现异常之后朝余莺儿使了个眼色。 周宁海只悠然自得的在那里等着,没注意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只是余莺儿突然嚷嚷着肚子疼,让周宁海提起了精神! 芳菲上前询问,“小主,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余莺儿将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那手上沾染的鲜红的血让芳菲看得触目惊心,惊慌的朝着外面喊着, “小李子,快点去请太医!” 月儿闻声跑了进来,惊慌失措的跪在了余莺儿的榻前,紧张的安慰着余莺儿,“小主,你别怕,太医一会就来了!” 周宁海一看这怕是出事了,赶紧的退了出去,跑回翊坤宫通知了华妃。 华妃得知这一消息,自然是没有多想,她正愁余莺儿的胎不好处理呢?这就见红了,感觉是上天都在帮她。 带着周宁海等人便赶往了钟粹宫。 而此时的钟粹宫里乱翻了天了,院子里的宫人们一个个的都神色凝重、紧张兮兮的在那里小声议论。 而寝殿里的余莺儿正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躺在床上。 芳菲则是一脸焦灼的跪在榻边,握着余莺儿的手安抚着她。 月儿拿着手绢擦拭着余莺儿脸上的汗水,安慰着她一定会没事的。 没一会章太医便被小李子请来了,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一看就是被小李子催促的。 小李子这一路也没少吆喝,嚷嚷着他家小主肚子疼的不行,让章太医快点赶路,如此一来,余莺儿不好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自然这各宫的娘娘们便都赶了过来,最先到的是安陵容,再就是敬嫔和沈眉庄,最后到的是华妃和皇后。 皇后很是担心,询问着月儿,余莺儿怎么会突然肚子疼的?是不是饮食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月儿也都如实回答,并未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此时芳菲又尖叫一声,“小主又出血了。” 众嫔妃皆惊慌不已,皇后紧张的询问着章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章太医快点施针救治。 章太医也不愧是老太医,不慌不忙的施起了针。 华妃也颇感疑惑,猜测着是谁暗地里对余莺儿下了手,环视了一周,发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她冷笑一声,“你们都看我做什么?生病的又不是我?” 章太医的针扎完了,起身回禀了皇后,“小主这是动了胎气,如果没有受到外物的撞击,那就是吃了药物导致的。” 芳菲恭敬的答道,“小主除了喝华妃娘娘送来了安胎药,就没有服用过其他药物了。” 此话一出,华妃怒起反驳,“大胆贱婢,你这么说莫不是怀疑我那安胎药有问题?” 芳菲惊慌的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既然章太医在这里,那就让他看看华妃送来的安胎药是否有问题。” 皇后下了命令,华妃也不反驳,轻嗤一声,“查就查,本宫有什么好怕的,这药可是太医开的,不会有什么纰漏。” 月儿将那盛安胎药的药罐端了过来,章太医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发现了一些猫腻,便禀明了皇后。 “这安胎药里面有少量的寒凉药物,长期服用的话恐对胎儿不利,还好小主服用的时日不长,影响不大。” 此话一出,华妃脸色突变,质疑起了章太医,“你有没有看清楚,我送的安胎药里面怎么可能有滑胎的药呢?” 章太医又将那药渣拿了出来,“此药名为莪术,乃是活血化瘀之药,只是研碎了不好分辨,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皇后震怒,看向华妃质问起来,“华妃,你好大的胆啊,竟敢意图谋害皇嗣!” “本宫没有,这是诬陷!” 华妃极力的争辩着,她愤怒的将那药罐摔在了地上,看了看地上的药渣,指着钟粹宫的人质问, “肯定是你们偷偷换了我的药!” 芳菲跪在地上高声辩解,“娘娘所言奴婢实在不敢苟同,这药每次都是周公公亲自端来看着小主服下,就算想做假也没有机会!” 华妃怔了片刻,一时也想不出这药到底是怎么出的问题,但也只能强装镇静,为自己辩解道,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是本宫做的,说不定是抓药的时候弄混了!” 随即又质问向章太医,“章太医,你说是不是有这个可能?” 章太医老奸巨猾,人情事故之事自然懂得周旋,随声附和道,“确实也有这个可能,这要待老臣回去询问一下,方可知道原因。” 皇后听这章太医如此一说,也不好再质问华妃意图谋害皇嗣之事,正在犹豫之际,余莺儿开了腔。 “皇后娘娘,臣妾也觉得华妃娘娘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谋害皇嗣,肯定是宫人们办事不牢,弄混了也说不准。” 华妃一脸得意,瞟了余莺儿一眼,心里想着算你识相! 皇后见余莺儿都这么说了,更没有理由再质问华妃了,正想着训诫几句打道回府的时候,大胖橘来了。 皇后暗自窃喜了一番。 第80章 闷亏 这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华妃心惊肉跳了起来,她没想到惊动了皇上,这事就算是误会,被皇上知道了,于她也是不利。 一众嫔妃行了礼,大胖橘快步的来到了余莺儿的榻前,询问着她的情况。 “皇上,臣妾经章太医诊治已经没事了。” 大胖橘这才心安了一些,随即问向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将安胎药出问题的事禀明了大胖橘,看着沉默不语脸色铁青的皇上,华妃心里七上八下,紧张的上前解释一句,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肯定是太医院抓药的小厮弄错了!” 大胖橘没让华妃多作解释便低吼一句,“以后钟粹宫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那安胎药以后也别送了!” 虽然大胖橘没有明着挑明,但也默认了华妃做手脚的事,华妃畏惧龙威也不敢再反驳,只能遵命。 这闷亏她就这么吃了。 大胖橘又询问了章太医两句,确保余莺儿没什么大碍之后,叮嘱皇后好好照应,才离开了钟粹宫。 毕竟前期还有事务等着他处理,承诺余莺儿晚上再来看她。 众嫔妃恭送了大胖橘,皇后又安抚了余莺儿两句便走了。 华妃悻然而走,脸色难看的很。 安陵容和沈眉庄留下来陪着余莺儿又说了两句话,询问她为什么不趁机坐死华妃谋害皇嗣的事?反而替她说话? 余莺儿将其中的原因告诉了她们。 “我只不过是腹痛,也没有真的流产,就算是真的流产了,皇上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也顶多就是降个位份。” “我这次的目的就是不想华妃再送安胎药而已,明面上我帮她讲讲话,她还会放松对我的警惕心,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两人听了余莺儿的解释,也算明白了。 只是担心她这都流血了,未免代价有些大,余莺儿告诉她们是假的,两人才放下心来。 埋怨她也不提前给她们通个消息,让她们好一通担心。 余莺笑答,“演戏嘛当然越真越好了,不然怎么让人信服?!” 两人也便释怀了。 余莺儿又询问起了刘畚之事,沈眉庄告诉她,“妹妹放心,刘畚我父亲已经将他安置妥当,他也愿意配合我们。” “这是自然,华妃想要他的命,投靠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安陵容说这话时眼神中满是自信,刚才华妃被大胖橘斥责时,她心里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 还好拿手绢掩了掩面,不然就露馅了。 其实高兴的又岂止她一人,凡受过华妃欺凌的,见到华妃被训斥自然也是乐呵的。 “只是不知道这刘畚什么时候派上用场?” 沈眉庄这么一问,安陵容也迫切的想知道,这样就又可以看到华妃的囧样了。 余莺儿宽慰一句,“这个还需要再等等,俗话说得好打蛇要打七寸,咱们自然是要一击即中!” “妹妹说的对,咱们且先收集着华妃的证据,到时候将她的罪证一一列出,皇上就没有办法袒护她了!” 安陵容越说越激动,兴奋的样子看得沈眉庄笑了起来,“看着陵容平时柔弱安静的样子,没想到还是如此的嫉恶如仇!” 安陵容晦涩一笑,“再软弱的人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说起兔子,沈眉庄悄声说了句,“我听说淳常在就是因为追一只兔子才掉下冰窟窿的,也不知道这大冬天的那河面上怎么会有兔子?” “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呗!” 余莺儿提醒一句,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也都知道她所指是谁。 剪秋扶着皇后回到了景仁宫,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不趁机打压一下华妃,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皇后说,“此事若追查下去也只会是太医院的过错,华妃自然有能力为自己脱罪,本宫也不想被人当枪使。” “你没见那余莺儿都替华妃开脱了,明摆着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想趁机让华妃不再送安胎药罢了。” “娘娘说的对,没想到余莺儿心机如此之深,平时还真是小瞧了她。” 皇后又说,“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没有心机,只不过有人伪装的好,有人不稀罕伪装而已。” “那娘娘要不要将此事禀明太后?” 皇后捏了捏眉心,沉思了片刻,“就不要告诉太后了,省得她劳心,最近天冷她身子也不太好。” 剪秋揉捏着皇后的肩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华妃受了训斥指定不好受,说不定这时候正在翊坤宫里发火呢?” 皇后冷笑一声,“这也是她自找的,什么法子不好想,非得在自己药里做手脚,这不明摆着让人抓到把柄吗?” 此话一说剪秋又疑惑了,“娘娘,您不觉得此事华妃做得有些蠢笨了?” 皇后冥思了一会,“难不成动手脚的不是她?而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 皇后正在呢喃,剪秋提醒道, “能在翊坤宫的药上做手脚的,也只有钟粹宫的人了!只是说出去也没人信,谁会有那么狠的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这要是出了差错,孩子可就没了!” 皇后挑唇一笑,“自古最毒妇人心,想要在这后宫立足,没点手段又怎么能立足?你怎知不是熹贵人做的?” “那娘娘要不要把这消息传出去?” 皇后起身走到了榻前坐了下来,“不必了,本宫能想到,华妃自然也想得到,过两天就是淳常在的头七,你记得去翊坤宫里安排一下。” 剪秋唇角轻扬,“娘娘放心,奴婢定然让华妃娘娘做个好梦。” 第81章 噩梦 华妃回到宫中自然是发了好一顿的火! 第一次尝到被人冤枉的滋味,这心里着实不好受。 将桌子上的杯碗茶盏的都丢到了地上,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娇艳脸蛋上五官扭曲狰狞,谁也不敢上前劝。 最后还是颂芝壮着胆子上前劝说了两句,“娘娘您息怒,皇上不是没有责罚您吗?说明皇上还是最在乎您的。” 华妃却还是顺不了这口气,低声质疑道,“皇上是没责罚本宫,可是也没相信本宫,明摆着就是觉得那药有问题!” “可是娘娘,您要知道这谋害皇嗣乃是大罪,皇上没有震怒已经是给足了娘娘面子,换作旁人那肯定是要禁足的!” 颂芝劝完又朝周宁海使了个眼色,周宁海也跟着上前劝着,“娘娘,皇上斥责您也是因为皇后和众嫔妃在在,不得做做样子?” “可是本宫是冤枉的,皇上为什么不相信本宫!如果追查下去,本宫肯定能找到真凶!为什么皇上不提追查之事?!” “娘娘,皇上这也是为了您好,这药出了问题,咱们翊坤宫也有失察之责,如果深究恐怕要牵连江太医。” 说到江太医,华妃冷静了下来,倘若真深究下去,于她也是不利,只是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气得来回跺着步子咒骂。 “到底是谁陷害本宫,叫本宫查出来,定将她碎尸万段!” “依奴婢拙见,莫不真是抓药的环节出了错?有人趁机钻空子?” 听了颂芝的话,华妃便让周宁海去太医院查问一下,这药是谁抓的?都经过谁的手! 这折腾了许久,华妃身子也乏了,便让颂芝扶着她回寝殿里休息了。 而小李子这边也来到了太医院,找到了江太医,江太医对小李子的到来很是疑惑,毕竟他和钟粹宫并没有什么交集。 上前询问一声,“敢问李公公有何指教?” 小李子请他借一步说话,江太医带着他进到了旁边的隔间里。 小李子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他, “江太医,安胎药之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主子吃了你的药身体不适,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全凭我们主子在皇上跟前说句话的事。” “倘若我们主子想深究下去,你这药里的成分是真的是安胎还是长胎,想必你心里最清楚。” 江太医听到这里便开始紧张起来,他自然知道这药方会让胎儿异常肥胖,从而影响正常生分娩,搞不好会一失两命。 拱手作揖向小李子请教,“还请李公公明示。” 小李子悠然自得的说道,“我们主子的意思是,既然皇上都不追究了,就没必要再查下去了,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就好了,就说是药物长得太像,药童抓药时眼花看错了。” 江太医唯唯诺诺的点着头,“是,就按李公公说的办。” 小李子见这江太医还算识趣,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让他不要将他来过的事告诉翊坤宫那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江太医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自不会让翊坤宫那边知道。 小李子前脚刚走,周宁海便找来了,江太医顺水推舟的将责任推到了药童的身上,并声称一定会好好责罚那个药童。 周宁海也没怀疑,将江太医好生的训斥了一顿,害得他们娘娘背了锅! 江太医纵有不甘也只能忍着。 在回翊坤宫的路上,周宁海总觉得有人跟着他似的,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待他扭过头来,却又看到一个人影从他眼前飘过,他以是天色昏暗自己眼花了。 突然看到地上掉了一只鞋子,他仔细一瞧,好像是淳常在那天溜冰的冰鞋,吓得他撒腿就跑,那狼狈的样子像条丧家之犬! 回到翊坤宫之后,颂芝看到他这惊慌失措的样子,询问了两句。 周宁海怯怯诺诺的将刚才见到淳常在鬼影的事告诉了颂芝,颂芝却一点也不信,还讥笑他肯定是最近酒喝多了,眼花了! 周宁海也将信将疑,冷静了一会也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眼花了,没再去想,便去更衣了。 寝殿里的华妃被噩梦惊醒,满头大汗的,心绪不宁,烦躁不安的。 朝外面大声的喊着颂芝,询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颂芝跑过来,替华妃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娘娘,现在是丑时三刻。” 华妃定了定神,想到了刚才做的那个噩梦,又询问了颂芝一声,“今天是什么日子?” 颂芝算了算低声回着,“今天是淳常在的头七。” 话音刚落,华妃便打了个冷颤,想到刚才做的那个梦,想来也是这个原因,紧张的问着颂芝是不是炉火灭了? 怎么感觉凉嗖嗖的? 颂芝指着炉火回禀道,“没有啊娘娘,您看,炉火烧得正旺呢?” 华妃顺着颂芝指的方向看了眼,看见熊熊燃烧的炉火,心里犯起了嘀咕,紧了紧被子,“那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颂芝摸了摸华妃的额头,也不烫,便又拿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兴许是降温了,娘娘您还是躺好早些休息?” 华妃应声刚躺下,便又起身迸出一句,“皇上呢?皇上有没有来过?” 颂芝谨慎答道,“娘娘,您忘记了吗?今天晚上皇上要去陪熹贵人。” 华妃精神恍惚的“哦”一声,躺了下来刚闭上眼睛便又紧张的吩咐道,“你把烛火挑亮一些,再把我的安神药拿来。” 颂芝应着将药拿来,喂了华妃吃下,见她安静了许多,才给她拉下了围幔。 ………… 景仁宫里,皇后正在闭目念着经文,剪秋在旁边劝慰,“娘娘,夜深了,别念了,您还是早点休息。” 皇后又翻了一页经书,手中佛珠不停的捻动,“剪秋,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鬼魂吗?” 剪秋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人死如灯灭,娘娘您就不要多想了。” “那你说我的大阿哥能听到我为他念的经文吗?” 剪秋只能轻声安慰,“娘娘您如此虔诚,佛祖肯定会保佑大阿哥投胎到一个好人家的。” “可是佛祖为什么不让我的弘晖再次投胎到我的腹中呢?是不是我念的经文不够多?还是我礼的佛不够?” “娘娘,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明日奴婢陪您去法华寺烧烧香,再请法师祝祷一下,便是了。” 皇后听剪秋这么一说,便将佛珠放下从榻座上站了起来,“那本宫就早些休息,省得明日没有精神,失了敬意。” 剪秋搀扶着皇后来到了榻前,替她将鞋子脱下,将她扶上了床盖好了被子。 将床幔拉好,才熄了灯火去了外面。 第82章 法华寺斗法 剪秋来到寝殿外,找到了江福海,询问他皇后交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江福海很得意,“放心,周宁海已经被我吓到了,至于华妃,我命人偷偷的在她的木炭上洒了些致幻药,今天晚上她肯定会做噩梦!” “这我就放心了,也该让华妃尝点苦头了,谁让她老是压着咱们娘娘!” “我听说华妃最近经常让小德子出宫,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那你就派人盯着点,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把柄,也好为娘娘分分忧。”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在?下悄声嘀咕着,为他们的主子谋划着。 第二天一早,华妃一脸倦容,眼圈都黑了,这一晚上睡眠不佳,这安神药也不怎么管用,整个人就像蔫了的茄子一般。 将自己昨晚做梦之事告诉了颂芝,颂芝提议她去法华寺里烧烧香,为淳常在超度一下。 华妃觉得也是,毕竟这快到年下了,是该多烧点香纸钱,于是带着颂芝便去了法华寺,谁知竟然碰到了皇后。 她本想着今天又不是初一,能安静的烧个香,没想到皇后也在。 与她行了个礼,便接过颂芝递来的香烛祷告了起来。 插上香烛之后,便想着先离开了,谁知又被皇后叫住。 “妹妹,这烧香拜佛讲究的是虔诚,你这来了不过片刻就这么走了,佛祖都还没有收到你的祈愿,又怎么保佑你呢?” 华妃听后,脸色变了变,抚了抚鬓角反怼着,“若佛祖真这么管用,皇后这么虔诚可都如了心愿了?” “那妹妹既然不信,又何故来?” 皇后这么一问,华妃一时语塞,颂芝起身回禀,“我家娘娘是为了前线阵亡的将士而来,这马上到年下了,祈祷在战场上战死的亡魂们早日归家。” 华妃也顺势说着,“是啊,本宫可不像某些人,只为了个人私欲前来礼佛,本宫可是心系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们。” 皇后微微一笑,“妹妹有心了,既然妹妹如此心系前线战士,不如节约一些后宫用度,捐献一些钱财给那些已故战士们的家眷,相信他们必然会感念妹妹的恩情。” 华妃没想到又被皇后反将一军,冷冷一笑,“不就是些银钱吗?本宫有的是!” 说着便让颂芝将银票拿出来,颂芝有些犹豫,华妃瞪了她一眼,“磨蹭什么呢?快点!” 颂芝将银票递上,华妃接了过来看着手中银票,表情颇为得意,“这是一万两银票,皇后拿去慰问那些可怜的孤儿寡母们!” 剪秋刚想接过,华妃便都丢在了地上,并嗤笑一声说,“哎呀,本宫的手怎么突然酸了,颂芝快点帮我揉揉。” 颂芝赶紧上前揉捏起华妃的玉手,并小声嘀咕着: “娘娘,您肯定是这几日伺候皇上太过操劳了,还是赶紧回去奴婢为您做做手浴,晚点皇上还要喝您熬的参汤呢?” “你不说本宫差点忘记了,哥哥刚送了本宫两只长白山的野山参,个顶个的大,待会定要好好的熬制一番。” 随即朝皇后行了个简单的拜礼,“那皇后娘娘,本宫就先走了。” 刚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阴阳怪气的叮嘱了两句, “这银钱之事可就拜托给娘娘了,务必要赏赐到人,记录在册,省得他日皇上问起来,成了无头的公帐。” 皇后一脸平静之色,轻声回道,“这是自然,妹妹不必操心!” 华妃这才满意的走了。 剪秋将地上的银票捡了起来,递给皇后,“娘娘,您用这小小的激将法就轻松得了一万两银票,华妃可真是财大气粗!” 皇后看着手中银票冷哼一声,“她是慷他人之慨,这些钱还不都是皇上赏赐的,拿着皇上的钱去做讨好皇上的事,她何乐不为?” 剪秋没有想到这一层,羞愧一笑,“娘娘说的是,只是皇上可有赏给年家那么多钱?” “此事本宫也曾在皇上面前提过,只是皇上并没有在意,西北战事未平,皇上还要重用年羹尧,恐怕也不会在意这些银钱。” 剪秋感慨一声,“皇上年年缩减后宫用度,唯独对华妃宽纵,想来也都是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倘若哪天年羹尧倒了,这华妃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皇后轻挑唇角,淡淡说着:“这娘家是倚靠不错,可也不能一味的只倚靠娘家,还要自己得圣心,最好还要有子嗣为依托才是长久之计。” 随即问向剪秋,“三阿哥那边可有什么异动?华妃又去探望了吗?” 剪秋回道,“华妃又去过一次,提问了三阿哥一些书本上的问题,对三阿哥的回答颇为不满意,气撅撅的走了,后来便让颂芝去看了。” “那三阿哥对华妃是怎么个态度?”皇后又问。 剪秋笑道,“三阿哥向来愚孝,对自己功课没能进步颇为自恼,对华妃倒也没有什么不敬之意。” 随即又安慰了两句,“皇后娘娘尽请放心,三阿哥心里挂念李答应经常去探望,奴婢也都悄悄让他进去了,他对皇后娘娘很是感念。” 皇后微微点头,“那就好,先打好感情牌,以后也就顺理成章的倾向本宫了。” “娘娘说的是。” 剪秋低声附和,搀扶着皇后出了法华寺的殿门,只是她们都没有发现,在这大殿的拐角处,有个纤细的身影正在偷听。 第83章 阴招 偷听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余莺儿的贴身侍女月儿,本来余莺儿和沈眉庄约好前来上香的,只是她身子不适,便让月儿代劳了。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华妃和皇后娘娘演得这么一出好戏,她躲在角落里没敢吱声,待她们走远了之后才敢出来。 她刚出来沈眉庄便和安陵容来了,与她们二人行了礼,便跟着进到法华寺里烧起了纸钱,并虔诚的祷告了一番。 也没多做停留,与安沈两位小主行了礼便先回去了。 安陵容与沈眉庄说笑了两句,询问她祈祷的什么,沈眉庄也不避讳实话实说,她想求子。 安陵容也如实说了,“妹妹我也是如此,姐姐你承宠比我早,想来也应该早有身孕的,只是怎么还没见有动静?” 沈眉庄叹息一声,这也是她的痛脚,一度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有毛病,但是温实初说她一切正常,便也心安一些。 “我也喝着温太医开的调理的药,只是这怀孕之事讲求的也是一个缘分,急不得。” 转而扬起笑脸打趣安陵容一句,“说不定妹妹比我先怀孕呢?我可是在皇上那里看见你给她绣的那件寝衣了,绣工真的是没话说。” 安陵容羞赧的一笑,“姐姐取笑我,妹妹也只会针线活这一样,便厚着脸皮做了,比不得姐姐会有学问,还能帮着皇后学习打理后宫事宜。” 沈眉庄又愁思了起来,“我算是知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是什么意思了,这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皇后也真是煞费苦心,处处都要算计制衡。” 安陵容朝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咱们回去。” 沈眉庄颔首示意,与安陵容各自回了宫。 月儿火急火燎赶回了钟粹宫,将在法华寺听到的一切都告知了余莺儿。 余莺儿一听,华妃是想和皇后争夺三阿哥的抚养权,这可有好戏看了。 随即吩咐月儿声,“抽空去盯着翊坤宫的动静,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 她琢磨着华妃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消停。 这一万两银票刚打了水漂,不得再找摸回来! 果然,这回到翊坤宫的华妃就为刚才撒银子的举动肉疼了。 她将气撒到了颂芝的身上,“你刚才怎么不阻止我一下,这一万两银子本来是打算拿来孝敬太后的,这一下子说没就没了,这可怎么办!” 颂芝唯唯诺诺的小声回应,“娘娘,刚才奴婢给您使眼色,您不是看到了吗?” 华妃瞪了她一眼,“还敢犟嘴!” 颂芝吓得大气不敢出,看了眼旁边的周宁海求助。 周宁海上前劝慰道,“娘娘放心,奴才听人说有个叫赵之垣的,想走娘娘的门路见一见大将军。” 听到赵之垣这个名字,华妃有些耳熟,遂问道,“他是不是前段时间被哥哥弹劾过的那个直隶总督?” 周宁海答道,“正是!” “那可不行,哥哥刚弹劾过的人,怎好又帮他引见?” 华妃也不想让年羹尧为难,便想另寻他法,谁颂芝又劝说道,“娘娘,您大可放心,那赵之垣说了,只需一句话就可让年大将军回心转意。” 华妃有些好奇,“既然他有这个本事,那本宫就帮他这一个忙,至于哥哥用不用,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将梳妆台上的首饰随意一扔,“这内务府送来的首饰真是越来越小家气了,还不如本宫在宫外打造的精美!” “娘娘息怒,皇上缩减后宫用度,那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姜忠敏又是皇后的人,自然是唯皇后马首是瞻。” 颂芝将华妃在宫外翠宝斋打得首饰拿了出来,“娘娘,您看这些个可还适用?” 华妃看着这大大小小的笑了笑,“今天就簪这个点翠珠玉,皇上喜欢。” 颂芝为华妃戴在了头上,装扮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问起了周宁海,“那安胎药的事问的如何?” 周宁海低声答道,“江太医说就是药童一时不慎抓错了药!” 华妃震怒,冷哼一声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要不是看在他跟我多年的份上,我势必要好好惩治他的失职!” 颂芝在旁边劝着,“娘娘息怒,江太医一向忠心,手下人出错也是再所难免,这事皇上不提,娘娘就不要再想了,皇上马上就要下朝了,您还是早做准备?” 听了颂芝的话,华妃才息了怒容。 ……… 老人们常说,头七的那天晚上,死去人的魂魄会回来与亲人告别,当然也会去找有仇的人报仇! 华妃伺候完大胖橘午膳,将大胖橘送出了翊坤宫,顺便溜达了一圈消化消化食。 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两个宫人在那里嚼舌根,说什么在河里看见一只淹死的狗,那尸体被泡的鼓鼓囊囊的,还被鱼儿分食了部分身体,模样吓死个人。 还说淳常在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找到的话也得泡得不成样子。 华妃听了免不了心里膈应,让颂芝打发了她们。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谁让你们在这里嚼舌根的?不要命了!” 两个宫女跪在地上哀声求饶,“娘娘饶命,奴婢是淳常在殿里的洒扫宫女,无意冲撞娘娘,还请娘娘饶命!” 颂芝一听是淳常在的宫人,上去就给了她们一人一巴掌,“这一巴掌是给你们点教训,让你们知道在这后宫里最忌讳的就是乱说话!” 还想再打被华妃喝止住,“颂芝,算了,这大年下的饶了她们。” 两个宫女千恩万谢的磕着头。 “快滚,别在这里碍我们娘娘的眼!” 两个宫女闻声连滚带爬的走了。 颂芝上前搀扶着华妃,看着她阴郁的脸色在旁边宽慰着,“娘娘,您别往心里去,这宫人们扯闲话是常有的事,我看这两个人八成是熹贵人派来膈应娘娘您的。” 闻言,华妃停住了脚步,疑向颂芝,“你为什么这么说?” “娘娘您想啊,淳常在这一死殿里便没主心骨了,而熹贵人做为主殿之人,又与淳常在交好,定然是要趁机借题发挥,报您给她下药之仇,明着她在皇上面前为您说话,彰显自己温柔大度,背地里搞阴招,可见她心思有多歹毒。” 颂芝分析完,华妃也恍然大悟,她前两日还在想这余莺儿怎么就突然老实起来了,原来是在扮猪吃老虎。 冷哼一声,“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使什么花招!” 转头吩咐周宁海一声,“去跟着那两个宫女,看看她们去哪了?” 周宁海领了旨便走了,颂芝扶着华妃回了宫,刚到寝殿便觉得有些困倦了,便小憩了一会。 第84章 尸体 华妃小憩一会,谁知道又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淳常在变成厉鬼的模样找她索命,吓得她惊醒过来! 她也是奇了怪了,她手下的亡魂不少,怎么就梦到淳常在? 难道是因为刚才听那两个宫女扯闲话的缘故? 正想着颂芝便跑了进来,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娘娘,您这是又做噩梦了?” 华妃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又梦见那该死的淳常在!” 颂芝眼珠一转劝慰着,“娘娘别在意,兴许就是因为晌午时听见那嚼舌根的话的缘故,老话不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华妃心里也是如此认为,便没再多想,又问了声,“周宁海回来了吗?” 颂芝将茶水递上,“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华妃喝了口茶水,醒了会神,颂芝搀扶着她刚出了寝殿门,周宁海便进来了。 看那模样也是有些慌张,华妃询问一声,“你这是怎么了?” 周宁海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说,颂芝催促一句,“娘娘问你话呢?你倒是快说啊!” 周宁海这才回道,“娘娘,那两个宫女奴才看着她们就回了钟粹宫了,倒没和别人接触,只是……”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华妃厉声下,周宁海和盘而出, “奴才刚才瞧见淳常在的尸从水里捞上来了,那被泡得肿胀的就像个白肉球一样,就是亲妈来了都得认不出来。” 周宁海还想再说下去,便被华妃喝止,“够了,别说了!” 周宁海畏缩着退到一边,颂芝看着华妃难看的脸色上前抚慰,“娘娘,您别多想了,这人死如灯灭,何况您有龙气傍身,不怕的!” 想到皇上晚上还会来,华妃心里也算是松快一些,想着去御花园透透气,却被周宁海拦着, “娘娘,咱们还是在宫里呆着?省得在外面听到些闲言碎语的惹得娘娘心烦。” “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闲话?” 周宁海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今天是淳常在的头七,都说是淳常在在天有灵,让她的尸体从水里浮了上来,不然这冰天雪地的,恐怕得开春才能将尸体打捞上来!” “还有的在那里诓论,说淳常在死不瞑目,回魂夜肯定要找替死鬼的!” 说这话时,他自己汗毛都竖了起来。 华妃则暴怒站起,额头青筋尽显,那模样也是狰狞凶悍! “真是反了天了,这皇宫大内庄严之地,竟然敢如此散播谣言,本宫看她们一个个的都不想活了!” 颂芝紧着劝慰,“娘娘息怒,小心气大伤身!” 华妃一摆手,“走,本宫倒是要亲眼看看,这死了人是怎么找替死鬼的!” 周宁海心里有鬼惧怕不敢前去,华妃朝他怒斥一声,“你是本宫杀人的刀,身上沾染了擦不尽的污血,杀人都不怕?你还怕一具尸体?” 周宁海被骂醒,打了自己两下嘴巴,提了提神跟着华妃去了钟粹宫。 余莺儿得知淳常在尸体找到的事情,第一时间便想着去瞻仰一下遗容,也好去送送她,尽尽情谊,但是被芳菲拦着。 “小主,您这怀着身子是不适宜去的,况且奴婢听说淳常在的尸体很是不堪,您还是不要去的好,由奴婢代劳就是了。” 其实那那巨人观的尸体余莺儿是不想见的,不过是提那么一嘴,让大家知道她有这个心意就是了。 省得让人觉得她凉薄。 芳菲来到淳常在这里时,皇后和华妃已经在了,旁边还站着安陵容和沈眉庄,大家都神色凝重,一脸哀伤之情。 有一个仵作模样的人,正在给淳常在妆扮着。 芳菲上前行过礼将此行的目的告知了皇后,皇后也表现的十分通情达理,“熹贵人有孕是不能见这些的,省得冲撞了。” 华妃却一脸不屑的讥讽道,“这人走茶凉自古真理,熹贵人也难以免俗,平时亲的跟姐妹似的,怎么连这最后一面都不敢来见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皇后闻言威严喝斥了华妃一声,“华妃,在这样的场合你就少说两句,省得扰了淳常在的清静,让她好好的走!” 华妃翻了翻眼皮,便收了声。 仵作上前禀报,“娘娘,已经妆扮好了,可以瞻仰遗容了。” 华妃抚了抚鬓角,眼角余光扫了周宁海一眼,嘴角挑起不轻易察觉的弧度,嘁嘁切切的说着, “这淳常在可真是命苦,这马上都要晋为贵人了,却出了意外,看来还是福薄,享受不了这皇家的福气,真的是让人叹息,这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没了。” 她说完之后,还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并没有流出的泪水。 皇后见状睨了她一眼,“皇上已经下令淳常在按贵人的仪制安葬,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华妃听了虽然气有点不顺,但她也不跟一个死人计较那么多了。 本想以身体不适离开这阴森的灵堂,不曾想皇后叫住了她,“华妃,你既然来了,就不瞻仰一下淳常在的遗容吗?” 华妃心里有鬼自然是不想看,随即转移了话题,“皇后娘娘都还没看呢?本宫怎么能先看呢?” 皇后随即走上前去,那仵作掀开左边脸给皇后看了一眼,皇后装出悲伤的样子,声音凄切的说着: “淳常在,皇上知道你喜欢美食,为你多准备了一些,本宫知道你喜欢俏皮衣衫也为你多备了些,你还喜欢什么,记得一并都带下去,在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这言外之意华妃听得明白,心里不免咯噔一下,站在那里心里发毛,后面皇后说了什么话,她也是没听进去。 走直到皇后喊她,“华妃,到你了。” 她欲以身子不适为由要走又被皇后拦住,“不过是一观而已,莫非华妃怕了?” 皇后这一激,华妃自然是不能走了! 第85章 整蛊 华妃自然不能被别人说怕,打从娘胎里出来,她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人人都怕大胖橘,只有她不怕,所以大胖橘才会对她格外的宠。 她冷哼一声,扭着水蛇腰,踩着莲花步慢慢往前走着,“不就是瞻仰一下遗容吗?本宫有什么好怕的?!” 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淳常在的灵柩前,不屑的睨了皇后一眼,对着那仵作说,“掀开让本宫瞧瞧!” 那仵作便掀开了右边脸。 华妃垂眸看了眼棺材里的淳常在,这一看可真是让她三天都吃不下饭。 那泡发了的大肿脸,上面还布满了蠕动的蛆虫,恶心的她当场就作呕了起来。 其实她不知道,皇后故意让仵作给淳常在化的妆,左边为正常妆容,右边则是恶心的妆容,为的就是让华妃吃点苦头。 看着华妃那狼狈的模样,皇后嘴角挑起,眉眼也舒展开来。 旁边的安陵容和沈眉庄都憋着笑。 颂芝上前搀扶华妃,也瞟了眼淳常在的尸体,当场也是差点就吐了,强忍着胃中翻涌将华妃给扶了出去。 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体统了,皇后还在后面故意喊着,“华妃,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孕了?” 华妃纵然再气恼,现在也顾不得和皇后斗嘴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华妃走后,皇后朝仵作摆了摆手,“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仵作说,“小主是溺水而亡,没有人为的痕迹。” 皇后显然有些失望,事已至此也没再多问什么,命仵作将淳常在妆扮的好看些,让她走得体面点。 仵作应了,皇后被剪秋搀扶着走了。 “娘娘,华妃今天可是糗大了,奴婢可从未见她如此狼狈过。” 皇后微微一笑,“这也算是小惩大诫了,想来她这几天怕是吃不好睡不好了。” 剪秋随声夸赞,“娘娘计谋,无人能及!” 皇后也是难得让华妃吃瘪,心里自然舒畅,命剪秋带她去花房看看新培种的鲜花。 沈眉庄和安陵容祭奠完淳常在,来到余莺儿这里,将刚才皇后整蛊华妃的事告知了她。 余莺儿没想到堂堂皇后竟然也会用这种小伎俩,真是有够损的。 但不管怎么说,华妃这也算是受了点小教训了,但是当她反应过来时,想必又会再起风波。 ………… 养心殿外,三阿哥拿着新作的诗句请求大胖橘召见。 大胖橘正在里面和张廷玉议事,苏培盛让三阿哥在外面等一会。 三阿哥穿得单薄,手都冻得有点发紫了,苏培盛不忍让人拿了件披风给他,不想却被他拒绝。 “苏公公,我不冷,你且去侍奉皇阿玛。” 苏培盛颇感意外,将披风递给了小夏子随即进到养心殿内,通报了一下。 “皇上,三阿哥求见。” 大胖橘正与张廷玉商议正事,本不想现在召见他,便嘟囔一句,“让他等会。” 苏培盛“喳”了一声,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大胖橘又问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苏培盛说,“奴才看三阿哥穿得单薄,奴才给他披风他还不要,很是疑惑。” 大胖橘见苏培盛如此一说,便让张廷玉去偏殿俸茶,让三阿哥进来了。 三阿哥跪在地上行礼,将自己新作的诗词递了上去,“皇阿玛,这是儿臣为新岁作的诗,还请皇阿玛过目。” 大胖橘看了眼,写得中规中矩,倒也是有些长进,便让他起来回话。 见三阿哥穿得真是很单薄,手都冻红了,顺嘴问着,“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你的嬷嬷是怎么照顾你的?” 三阿哥回道,“前段时间儿臣读到《孟子·告子下》,天降大任于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对此深有感悟,想着自己从小衣食无忧,未吃过什么苦,这数九寒天,便冻自身,借此提醒自己,不忘先辈之苦。” 大胖橘没想到三阿哥竟然能突然长进了,心里颇感意外,让苏培盛倒了杯热茶给他。 “你能这么想,朕心很是宽慰,但也要量力而为,不要着了风寒。” 随即又转问了一句,“你找朕不止是送诗?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三阿哥又跪在了地上,声音恳切的说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儿臣的额娘已经被禁足了许久了,这眼看就到年下了,儿臣想皇阿玛能够网开一面,放额娘出来一起过年。” 大胖橘皱了皱眉头,朝他摆摆手,“你且先回去,此事容我与皇后商议一下。” 三阿哥走后,大胖橘问向苏培盛,“你猜是谁让三阿哥想的这方法?” 苏培盛故作糊涂,“老奴可不知,这后宫的娘娘们饱读诗书又与李答应交好的也没几个。” 大胖橘思量片刻,让苏培盛将张廷玉召了进来。 三阿哥高高兴兴的出了养心殿,便遇上了剪秋,“三阿哥,可是成了?” 三阿哥点头,“皇阿玛说与皇后娘娘商议一下,再行定夺,皇后娘娘肯定会答应的。” 剪秋笑着,“皇后娘娘可是为你的事操了不少心,你可要感念她的恩泽。” “这是自然,弘时自然不会忘记娘娘之恩!” 三阿哥诚心诚意的说着,剪秋也很是欣慰的笑着,看着三阿哥冻得不轻,赶紧让他回去了。 回到长春宫之后,三阿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的额娘,李答应自然是开心的不行,夸赞着三阿哥有出息了。 她也算是终于可以从出去见见天日了,被禁足的这些时日,她真的是感受到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对害她的人则是恨之入骨! 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报这个仇! 第86章 勾搭 大胖橘政事处理完毕,苏培盛前来询问今日去哪里就寝?并提醒一声,“皇上,刚才翊坤宫的周宁海来送了糕点。” 大胖橘沉思一会,“告诉华妃朕今晚在皇后那里休息。” 苏培盛:“是。” 遂又问起苏培盛关于钮祜禄家女儿的事。 苏培盛道,“钮祜禄家那边奴才已经交待好了,凌柱大人也说确实有一个女儿在小时候丢失过,还说后背也有一个红色的云形胎记,只等皇上什么时候召见,让他见见丢失的女儿呢?” 说到云形胎记的时候,大胖橘沉思了一会,似乎在想着余莺儿后背上的那个云形胎记,如果加以雕琢会更相得益彰。 回过神来又吩咐一声,“这个我自有安排,熹贵人那边朕还没有告知她,等朕忙完这几天再说。” 苏培盛退了出去,小夏子上前搭话, “师傅,皇上这么为熹贵人铺路,莫不是为了她腹中的皇嗣,倘若是个皇子,那可就…” 苏培盛拿起拂尘打了小夏子的官帽一下,瞪了他一眼,“少在这里揣摩圣意,好好的办你的差,快点去通知一声华妃娘娘,就说皇上今天宿在景仁宫了。” 小夏子将帽子戴正,嘻嘻一笑,“是,师傅!” 小夏子去了翊坤宫,将大胖橘去皇后那里的事情告诉了华妃,华妃自然是恼,但当着小夏子的面,也不好发作。 等他走后,便咒骂了起来,“好一个皇后,在钟粹宫时就让本宫难堪,现在又抢了皇上,真是让人气恼!” 颂芝也跟着添油加醋,“娘娘,奴婢看皇后就是故意的,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什么猫腻!” 说到猫腻的时候,华妃警觉了起来,突然想到那仵作给她就掀开了半边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站起对着颂芝说, “走,去钟粹宫再看看那淳常在的模样!” 颂芝上前阻拦,“娘娘,现在去恐怕晚了,那灵柩说不定都封上了。” “那本宫就吃了这个闷亏吗?!” 华妃低吼一声,颂芝也跟着吓得一哆嗦,眼珠一转,想了个主意,“娘娘,咱晚点把皇上抢过来如何?” 华妃这才消了点气,被颂芝扶着坐了下来,眸光透着阴狠,冷哼一声,“在王府里你斗不过我,在这皇宫里也是一样!” 随即让颂芝给她沐浴更衣,拿出那件颇为带感的红色袭衣,装扮了起来。 小夏子回去的时候顺道去了趟钟粹宫,将大胖橘给余莺儿找靠山的事情告诉了她。 余莺儿让月儿带小夏子去小厨房里吃点东西,自己则琢磨着这胎记之事。 没想到大胖橘竟这么细心,她那后背的胎记并不怎么显眼。 芳菲也替余莺儿高兴,“没想到皇上如此为小主筹谋,看来很是看重小主腹中这一胎。” “芳菲,你说倘若是女儿,皇上会不会失望呢?” 余莺儿如此一问,芳菲也怔了片刻,随即安慰道, “皇上子嗣少,就算是女儿也是喜欢的,算算日子,小主的孩子应该出生在明年的三月份,倘若生到一个好日子,那也是极为讨喜的。” 说到三月份的好日子,无非就是三六九,这个倒好操作,余莺儿胸有成竹,让芳菲将老农历拿了过来,她要选选日子。 晚上,大胖橘来到了景仁宫,用完膳之后,大胖橘坐在榻上认真的看着书,皇后为他准备了安神明目的茶递上。 “皇上日理万机,晚上就少看些。” 大胖橘喝过茶水继续看着书,“无妨,朕马上就看完了。” 皇后将茶盏接过,递给了剪秋,便将淳常在尸体找到的事情告知了他。 大胖橘脸色一沉,将书放下,捏了捏眉心,低声吟道,“好好安葬,别薄待了她。” 皇后轻声应着,“是。” 大胖橘又将三阿哥今日来替李答应求情之事告知了皇后,询问皇后的意思。 皇后说,“这年节马上到了,李答应禁足的日子也不短了,她应该知道悔改了,就放她出来一起过节。” 大胖橘也没说什么,便让皇后看着办了。 皇后正欲同皇上就寝,苏培盛突然端着个东西前来奏报,“皇上,华妃娘娘说她身子不适,想让您去瞧瞧,还送来样东西。” 大胖橘看着苏培盛手中用锦布盖着的东西,掀开瞅了一眼,脸上浮现了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邪魅之笑。 皇后在旁边瞟了一眼,脸色便绿了。 大胖橘也不好当着皇后的面表现出来心里起的那点色心,佯装生气训斥了苏培盛一句, “这华妃又使小性子,这送的是个什么东西,快点拿回去还给她!” 苏培盛也是一脸尬色,端着手中的东西故作为难的问了句,“皇上,那老奴如何回禀华妃娘娘?” 大胖橘一脸厌恶的朝他一摆手,苏培盛识趣的退了出去。 皇后强撑笑脸,抬手抚摸着大胖橘的臂膀,声音也是极尽温柔,“皇上,天色已晚,不如早点安歇。” 大胖橘有些不情愿的躺了下去,刚闭上眼睛,倏然便坐了起来,“朕,突然想到还有个折子没批,先回趟养心殿!” 大胖橘着急忙慌的起身,拿着衣服就往外走,皇后还没来得及劝说两句,大胖橘就出了寝殿门了。 她只能一脸郁色的愣坐在那里。 剪秋走了进来,宽慰着皇后,“娘娘,莫气,华妃真是有够下作,竟然那么不知廉耻,明目张胆的就的勾搭皇上!” 皇后萎靡不振,轻声叹息,“她本性就是如此放荡,在王府时就惯用这些技俩,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皇上迟早有一天会厌烦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熹贵人不与华妃争呢?” 剪秋有些不明白,熹贵人如今有孕,正是争宠的好时机,却反而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与华妃争抢。 “这才是她的聪明之处,你也不看看现在年羹尧有多威风,她又没有娘家助力,自然不敢轻易展露锋芒!” 皇后如此一说,剪秋也便明了,劝慰了两句,便伺候着皇后睡下了。 华妃这边正在等着大胖橘,没想到却等到了苏培盛将她的东西完璧归赵的给送回来了。 她有些疑,忙又问苏培盛大胖橘可有什么带什么话过来! 苏培盛笑道,“皇上只说把东西送回来,其他的话一概没讲。” 华妃听了不免有些失落,强颜欢笑的将苏培盛给送了出去。 随即又看着黑洞洞的屋外望眼欲穿,颂芝上前劝慰道,“娘娘回屋,小心着凉。” 华妃低吟一句,“你说以往皇上收到我的东西,立马就会过来,怎的今天就不灵了?” 颂芝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只能捡好听的说,“说不定是皇后娘娘故意拦着,装头痛不放皇上走。” “以皇后的性子她大抵不会那么做。” 华妃垂眸小声嘟囔一句,颂芝还想再说什么,便看到大胖橘的御驾来了,赶紧的提醒华妃接驾。 第87章 传闻,偶遇 华妃抬眼一瞧,果然是皇上来了,这鞋子都没穿好就跑来了。 心里这是激动的,也不顾自己穿得少了,出门就迎了上去,直接就趴到了大胖橘的怀里,娇嗔的撒起娇来。 “皇上,臣妾以为您不会来了呢?” 大胖橘一脸魅笑拍拍她的臂膀,“快点回屋,小心着凉。” 华妃应着,搂着大胖橘的腰一起进了寝殿,这床帘一拉,红烛一吹,华妃便将刚才让苏培盛送去的东西拿了出来。 盖在了大胖橘的脸上。 大胖橘低吟,“胡闹!” 欲要拿下被华妃阻止,娇嗔的笑着,“皇上,不要乱动,让臣妾好好伺候您!” 这颠鸾倒凤自不必说,看门外的小夏子那憋笑的模样就知道。 苏培盛斥责了他一声,“小兔崽子想挨打了不是!” 小夏子收敛了笑容,遂问道,“师父,华妃娘娘给皇上送的什么?” 苏培盛又拿拂尘敲了小夏子脑袋一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小夏子讨了没趣,便收了声,老实的站着了。 第二日,大胖橘差点误了早朝时辰,将华妃埋怨了一番。 华妃非但不气,反而笑得娇媚。 大胖橘走后,华妃便去睡了个回笼觉。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华妃去皇后那抢大胖橘的消息很快的就在后宫里传开了。 传的倒不是华妃抢走了大胖橘,因为这事早已司空见惯,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传的是华妃给皇上送的什么东西? 大家纷纷猜测,有的说是绣帕,有的说是发簪,有的说是头发,还有的说是定情信物! 余莺儿这边根据小李子的描述,也大体知道了是个什么物件,悄悄说与了安陵容听。 安陵容听了脸色绯红,“这华妃娘娘可真是够胆大的,这贴身的衣物也敢让苏公公送去!” 余莺儿倒不以为然,轻声与她说道,“华妃向来不拘小节,这种事想来在王府时就经常做。” 安陵容觉得也是,突然听到余莺儿“啊”的一声尖叫,她紧张的站了起来,询问着余莺儿怎么了? 余莺儿抚了抚肚子,笑着示意她坐下,“我没事,就是刚才孩子踢了我一下。” 安陵容这才放下心来,好奇的将手放在了余莺儿的肚子上,就听余莺儿对着自己肚子说, “宝宝,这是你安娘娘,她给你做了好多小衣服,你快和她打个招呼。” 安陵容感觉到手掌下的胎动,兴奋的笑着,“太神奇了,他现在就能听得到妹妹说的话吗?” 余莺儿点点头,“能的,你和她说话她也是有感应的。” 安陵容尝试着与余莺儿腹中的孩子说了两句,果然如她所说,多少都有回应,夸赞一句,“这肯定是一个聪明又活泼的宝宝。” 余莺儿笑着站了起来,“我得出去活动一下,这不能老在屋子里坐着,将来生产的时候也容易些。” 安陵容起身准备与她一同前往。 正巧芳菲将刚炖好的燕窝端了上来,让两人吃完再出去,也好暖和些。 ………… 养心殿里,大胖橘正在与果子狸下棋,果子狸将今日来时在宫里听到的趣闻说与了大胖橘听。 大胖橘没想到他与华妃的闺房之乐竟然传的这么快,心里有些懊恼又有些得意。 一边埋怨着华妃的骄横吃醋,一边羡慕他无妻一身轻,最是惬意。 果子狸打趣,“华妃娘娘骄纵也是因为皇上宠爱,争风吃醋也是在意皇上,像臣弟这样无人牵挂的,倒还羡慕不已呢?” 大胖橘哈哈一笑,“你是孤身一人不假,可是没你惦记你朕可不信,那沛国公的女儿对你可是情根深种。” 果子狸轻挑唇角,将黑子下在了棋盘上,“皇兄莫要打趣与我,还是先看看这棋局该如何破解?” 大胖橘看了眼,沉思起来,正犹豫着这白子要落在哪里,苏培盛前来禀报,“皇上,年大将军求见。” 大胖橘朝苏培盛一摆手,“让他稍等片刻,等朕想出这招棋。” 苏培盛领旨退了出去。 果子狸也不想耽误皇上的正事,提议先将棋盘放好,下次进宫再来厮杀,他还要去给太后请安。 大胖橘也应了,他也不想年羹尧等太久。 年羹尧进到殿内,出尔反尔的将赵之恒举荐为工部通政使,朝令夕改惹得大胖橘心生嫌隙。 加之年羹尧走后苏培盛又来加了把火,说年羹尧在外面坐等,还没给果子狸行礼,令大胖橘厌恶之心渐起。 ……… 余莺儿这边和安陵容正在御花园里逛着,不曾想碰到了刚放出来的李答应。 她们都没有想到李答应会提前被放出来,这乍一见面也挺尴尬的。 毕竟之前她们是要给李答应行礼的,现在李答应要向她们行礼了,为了避免尴尬,余莺儿想装作看不见换条路走。 谁知竟然又遇到了曹贵人,将她们的路给堵了,还故意的高喊了一声,“熹贵人,安常在,好巧啊?” 余莺儿和安陵容无奈,只得上前打起了招呼。 “曹姐姐万安,这么冷的天怎么带着公主出来了?” 曹贵人笑眯眯的,“这不是今天太阳好,皇上让抱着公主过去瞧瞧,正好也让公主多沾沾阳气,最近不是浊气挺重嘛……” 曹贵人话有所指,余莺儿和安陵容也都心领神会。 也不想耽误曹贵人的时间,便让了路让曹贵人先过,曹贵人颔首微笑邀请两人一同前去养心殿。 余莺儿本想推辞,但是安陵容立马就答应了,她也只能随着去了。 三人说笑着往李答应方向走去。 要说这李答应可能还是一时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她们三人过来竟然不知道行礼。 曹贵人“咳”了一声,遂问,“李答应,你愣在这里想什么呢?” 李答应回过神来,低声回了句,“没什么,在想是谁陷害了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那不友善的眼神一直盯着余莺儿和安陵容。 曹贵人冷笑一声,“李答应你这么说就是认为皇后娘娘冤枉了你了?” “皇后娘娘是一时失察被小人蒙蔽,等我找到证据,定让娘娘还我清白!!” 李答应说的掷地有声,维护皇后之心真是可鉴日月。 只是如果她知道陷害她的人正是她现在维护之人,到时候她该是一个怎么样的表情。 余莺儿想到齐妃的外号齐二哈,又看到她现在说话的这个神情,一时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第88章 言外之意 李答应看到余莺儿在那里笑她,自然是不服气,指着余莺儿质问, “你在笑什么?我堂堂皇长子的母亲,也是你一个宫女出身的人可以笑的吗?” 此话一出,余莺儿还没发话呢?曹贵人便怒了。 “大胆李答应,刚才你不与我们行礼,我们念着往日情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言语辱骂熹贵人,你可知罪!” 李答应也是一时口快,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容不得她抵赖,但这面子也着实是拉不下来。 还好她的宫女翠果识趣的上前赔礼,“小主,请原谅我家主子的失礼,我家主子也是被禁足的太久了,脑子糊涂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不是故意的。” 余莺儿本意是不想和李答应计较的,毕竟她只是个炮灰,很快就被嘎了。 可是曹贵人却又在那里拱火! “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不知尊卑,要这宫规又何用?今日你对熹贵人不敬,那就是对皇上不敬,这不敬之罪可大可小!” 听到这里李答应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翠果的劝说下,李答应委屈求全的行了礼,“请熹贵人恕罪。” 余莺儿想让她免了,却又被曹贵人阻止,“妹妹,难道你忘记之前李答应对你的陷害了吗?你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会让人觉得妹妹你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呢?” 这言外之意,余莺儿也是明了。 朝曹贵人微微一笑,“但凭姐姐做主。” 曹贵人挑起唇角,得意的笑着,“那姐姐就替妹妹代劳了!” 这话是说给李答应听的。 “李答应,你不敬熹贵人又失礼礼数,按说拉你到慎刑司都不为过,念在以往情分上,就罚你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 这一惩罚让李答应很是不能接受,愣在那里没有回应。 她可是三阿哥的生母,在这人来人往的御花园中跪上一个时辰,不知道要被笑话成什么样!还不如打她两巴掌呢? “怎么?李答应你不服吗?要不然随我去养心殿里找皇上评评礼?” 旁边的翠果拉了拉李答应的衣袖,她才慢慢的跪了下来,只是那愤恨和不服气的眼神一直盯着余莺儿。 曹贵人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随即问向熹贵人,“妹妹对我这一处罚可还满意?” 余莺儿微笑颔首,“姐姐处罚甚好。” “那咱们便走,皇上该等急了。” 曹贵人先行了一步,余莺儿和安陵容在后面跟着。 几人走后,跪在地上的李答应暗自发誓,一定将今日之辱双倍奉还! 没过多久这李答应被罚跪的消息便传了开来,只不过这消息传的也是五花八门。 有的说是余莺儿公报私仇,有说是余莺儿故意找茬,也有说是余莺儿恃宠而骄,故意与李答应过不去。 总之就是没一句好听的。 很快的也传到了皇后的耳中,剪秋揣测着这事情的原委,说与了皇后。 “奴婢听说曹贵人当时在场,估计是她使了离间计,火上浇油的!” 皇后轻声笑着,“这翊坤宫与钟粹宫斗法,咱们只管看戏好了。” 剪秋附和,“娘娘英明。” 三人在养心殿里说笑了一会,曹贵人对李答应之事只字未提,余莺儿知她意图,便主动提了一嘴。 “皇上,莺儿刚才在御花园里偶遇李答应,不曾想她又言语辱骂于我,莺儿年轻不知如何处置,还好曹姐姐替莺儿做主罚了那李答应,不然莺儿又要被人诟病,说莺儿对陷害自己之人如此宽纵,是个立场不明、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大胖橘闻言,低声宽慰,“莺儿心地善良,宽容大度,怎么能被人说成是软柿子,在朕看来这是最难能可贵的品格。” “相反那些诟病于你的人,才是蛇蝎心肠,该杀!” 闻言,曹贵人心里惊了下,脸色晦暗不明。 余莺儿则笑得娇媚,“莺儿知道,皇上是圣主明君,只是这大过年的就不要说什么杀不杀的了,再说公主还在这呢?再吓到公主。” 说到公主,余莺儿拿起波浪鼓逗了逗曹贵人怀里的温宜,“看公主多可爱,莺儿也很是喜欢。” 曹贵人笑着,谦虚的夸赞,“妹妹的孩子若是出生,定然是比温宜可爱百倍。” 余莺儿笑应,“借姐姐吉言,莺儿只希望能够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别再有什么灾祸了。” 说到这里,大胖橘抬手示意她过来,将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放到了她的手中, “这玉佩跟随朕多年,龙气十足,你拿去挂到床头上镇上一镇,省得那些魑魅魍魉的老找你麻烦。” 余莺儿谢了皇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旁边的安陵容很是羡慕,上前给余莺儿道喜,“恭喜妹妹,贺喜妹妹。” 谁知皇上却说,“你也不要光顾着给熹贵人道喜,你也有喜。” 说着让苏培盛将一个锦盒端了上来,“朕记得你选秀时头上戴的秋海棠不俗,便命内务府做了几套,本来想让苏培盛给你送去,你既来了就一并拿走。” 安陵容接过苏培盛递来的锦盒,打开看了一眼,全是海棠花系列的头饰,有簪花,有点翠珠花,还有发簪,做工惟妙惟肖,很是逼真。 高兴的谢了恩。 余莺儿拿起一只花儿给她戴在了头上,果然是亮眼许多。 大胖橘看了安陵容那娇羞的面容,即兴吟诗了一首,“海棠珠缀一重重。清晓近帘栊。胭脂谁与匀淡,偏向脸边浓。” 曹贵人见了不免酸酸的,厚着脸皮询问了大胖橘一声,“皇上,妹妹们都有赏赐了,臣妾也想沾沾喜气。” 大胖橘看了她一眼,“你这头上都已经插满了花了,多多无益!” 随即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了她。 “赏你在旁边喝茶吃瓜子,温宜我来抱抱。” 曹贵人尴尬的扯了扯唇角,轻声应着,“是。” 随即将公主递到了大胖橘的手上,坐到旁边吃起了瓜子。 余莺儿和安陵容相视一笑。 大胖橘抱着公主轻轻哄着,“温宜最近胖了,重了不少。” 那脸上展露的喜爱之情看不出来有一点皇家威严,俨然是一位慈祥的老父亲。 第89章 鸟屎 曹贵人和余莺儿从养心殿里走了出来,安陵容则被留下了。 两人慢慢往前走着,只是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安陵容唱曲的声音。 曹贵人调笑一声,“这安妹妹的歌喉又精进了,余妹妹许久不唱怕是生疏了?” 余莺儿莞尔一笑,“这唱曲的有一个就够了,何况妹妹我又不止只会唱曲。” “是,妹妹多才多艺,姐姐我自愧不如,只是不知道这皇上是觉得安妹妹唱得好听转而不想让妹妹唱?还是怕妹妹累着心疼妹妹?这就难说了。” 曹贵人这话明摆着就是挑唆她和安陵容之间的关系,她自然也不会中她的计。 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的看向曹贵人,“曹姐姐,你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你猜皇上会怎么想?” 转而又装成一脸懵懂的样子问向曹贵人, “你说我是现在去问问皇上他是不喜欢听我唱曲呢?还是心疼我怀着孩子辛苦不愿意让我唱?又或者我等着皇上来钟粹宫的时候再问?” 余莺儿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娇声俏皮,而曹贵人听着却压迫感十足,晦涩的笑了笑。 “妹妹说笑了,姐姐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妹妹不必当真,这天色也不早了,妹妹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早些回宫休息。” 余莺儿轻笑一声,“那姐姐好走,可要当心这傍晚出来觅食的鸟儿,倘若它一不小心拉下一滩屎来,砸到公主就不好了。” 也不知这余莺儿的嘴是不是开了光,还是这运气使然,这突然就从天上落一滩鸟屎,好巧不巧的砸到了曹贵人的头上。 曹贵人尖叫一声,一脸晦气的咒骂着,“这是哪来的鸟,怎么这么不知死活!” 音袖上前拿着手绢为曹贵人擦拭,看向那鸟儿飞的方向,发现是一只白色的鹦鹉,正落在前面不远的树枝上。 那鸟儿还说了句,“皇上万岁!” 音袖指着那鸟说,“小主,好像是欣常在之前养的那只鹦鹉,听说早就飞走了,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曹贵人一脸郁色的让音袖快点给她擦干净,省得被人笑话。 余莺儿得意的上前讥讽道,“哎呀,这可怎么是好,我老家人说这被鸟屎砸头可是会倒霉的,曹姐姐还是赶紧的回去洗洗,也好快点去去晦气!” 转而对着芳菲说,“咱们也快回去,我可不想到沾晦气!” 曹贵人气得没话说,黑着个脸站在那里,音袖上前劝说让她快回,她才动了动脚步。 苏培盛将刚刚曹贵人被鸟屎砸头事情告诉了大胖橘,询问要不要派人把那只鹦鹉给抓住? 大胖橘摆手,“随它去,那只鸟我见过,是欣常在养的,早听说飞走了,没想到又飞回来了。” 安陵容在旁边附和,“皇上魅力所在,连鸟儿都愿意偎依在您的身旁,不愿离去。” “那容儿你呢?可愿做一只鸟儿陪在朕的身旁?” 安陵容羞赧的低下了头,“鹣鹣比翼,鸳鸯成双,容儿自然是愿意。” 大胖橘捏起安陵容的下巴,看着她柔媚的眼眸,温柔的说着, “那既如此朕便赐一鹂字如何?黄鹂声音婉转动听,犹如容儿歌喉一般。” 安陵容笑着,“谢皇上赐字,容儿很是喜欢。” 纵然知道大胖橘只当她是只乖巧的宠物鸟般的宠爱,但有这宠爱也总比没有强。 她有些后悔刚才拍的马屁,倘若刚才说的是别的奉承话,那她这字是不是会换一下? 苏培盛笑嘻嘻向安陵容道喜,讨要赏赐,皇上抓了一把杏仁给他,苏培盛谢恩退了出去。 余莺儿回宫的时候顺路去了趟欣常在那里,将曹贵人被鸟屎砸脸的事告知了欣常在。 并提醒她要是以后曹贵人拿这事找她麻烦,也好有个准备。 欣常在听了哈哈笑着,“没想到我那飞走的鹦鹉还做了这好事了,可惜我没在场,不然可要好好的欣赏一下曹贵人的窘样。” 余莺儿也知道欣常在的性子,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爽脾气,只是在这宫里这样的性格并不讨喜。 男人大都喜欢温柔似水,依附于他们,将他们捧上天的女人,大胖橘也不例外。 前期的她也不喜欢站队,没有势力依附,以至于生了女儿还是个小小的常在,这也是她看不惯曹贵人的原因之一。 又顺嘴点拨了一句,“既然那鹦鹉出现了,姐姐何不去皇上那里露露脸?” 欣常在会意,谢了余莺儿。 从欣常在那里出来,回到钟粹宫就得知了安陵容获得鹂字封号的事,没想到因为一只鹦鹉,安陵容倒得到了封号。 大家都去给她道喜,她也算是又小小的风光了一回。 只是不免有人拿她这封号的取笑,比方说翊坤宫里的华妃和曹贵人。 华妃最是喜欢讥讽人,嘴巴也最是毒辣,正在那里一边吃着哈密瓜一边大放厥词, “这古有江采萍因为喜欢梅花被封为梅妃,今有安陵容喜欢唱歌被赐了鹂字,只是两人身份却是天差一别,这鹂常在给梅妃提鞋都不够!” 曹贵人跟着附和,“娘娘说的是,这鹂常在哪里能跟梅妃相提并论,只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华妃冷哼一声,眉眼一挑透着坏意,“不过她倒是有一样可以和梅妃比较一下?” “是哪样?”曹贵人问。 华妃不怀好意的笑着,“自然是那凄惨的结局喽!” 曹贵人闻言笑了起来,“娘娘您肯定一言成谶,我看那鹂常在也没那个好命,那孱弱的模样也不像个好生养的。” 华妃睨了她一眼,“你倒是好生养,怎么你们三人一起去了养心殿,她俩都得了好处了,你怎么屁都没捞着?” 曹贵人被讥讽的一脸愧色,低声回道,“娘娘,嫔妾不是不擅长讨好皇上吗?哪像她们两人一唱一和的哄得皇上团团转。” “不过娘娘您放心,嫔妾已经激化了熹贵人和李答应的矛盾,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戏看了。” 听她这么一说,华妃还算是开心了些,朝她摆了摆手,“那本宫就等着看戏了。” 曹贵人退了出去,华妃打了哈欠被颂芝扶着进到了寝殿里,准备休息。 颂芝拿出银票递给了华妃,“娘娘,这是赵大人派人送来的。” 华妃看了眼银票唇角挑着,“他到底是怎么和哥哥说的?” 颂芝道,“赵大人说三十万两雪花银送进年大将军府中,十万两银票送入翊坤宫。” 华妃笑得肆意,“这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是没错的,没想到这赵之垣还是个人才!” 将银票递给颂芝,“好好收着,待明日去为太后置办节礼。” 颂芝应着,将银票收了起来。 第90章 贬踩 李答应被翠果搀扶着回到长春宫之后,正坐在椅子上揉捏着自己的膝盖,三阿哥便来探望了。 她对着三阿哥诉了好一顿的委屈,说了好些余莺儿的坏话! 三阿哥也却只说,“熹娘娘看着挺和善的,不像那样的人。” 李答应气得捶打了三阿哥肩膀几拳,“你个不孝子,到底我是你娘,还是她是你娘!” 三阿哥跪在地上赔罪,“额娘恕罪,儿子知错了。” 李答应将他扶了起来,抓着他的臂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祈盼,“儿啊,你一定要争气,要替额娘出了这口气。” 三阿哥应着,“额娘,我会的。” 李答应让三阿哥回去读书了,正想让翠果给她的膝盖消消肿,没想到剪秋就来了,李答应本想站起迎接,被剪秋扶了下来。 “李答应不必如此客气,娘娘知道您受了委屈,特意命奴婢前来探望一下,并送些消肿止痛的五行草给您敷一下。” 李答应感念皇后之恩,让翠果接过了药包。 “皇后娘娘真是仁善,都这时候了还挂念着嫔妾,嫔妾真是感激不尽。” 剪秋脸一笑意,“李答应见外了,皇后娘娘心里一直挂念着您,当日处置您也是无奈之举,这人证物证俱在的,她也没有办法偏私,您应该是明白的。” 李答应点着头,“是,嫔妾知道娘娘的心意,还请姑姑代我谢过娘娘。” 剪秋应着,“好,那奴婢就告辞,这个药你记得要放好,切不可让旁人看到误会。” 李答应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何?” 剪秋欲言又止的搪塞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此药寒凉,孕妇不宜服用,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再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李答应明白了剪秋的意思,又好生的感谢了一番,让翠果将她送走了。 翠果回来的时候,看见李答应看着那五行草发呆,询问了一声,“娘娘,您在想什么?让奴婢给您敷一下膝盖。” 李答应魂不守舍的将那草药递给了她,心里则想着如何报今日之仇。 安陵容带着一些年下的礼品去碎玉轩探望了甄嬛,昔日她因为一朵秋海棠选上了秀女,也一直没忘记此恩情。 要不是大胖橘前些天赐了她这些海棠花的头饰,她也想不起来。 主要是最近她也挺忙,也没有抽出空闲时间来。 今日天晴气朗的,大胖橘也去接待前来进贡的使臣了,这几日不来后宫便得了空了。 到了碎玉轩,先是寒暄了一番,又说了些体己话便走了。 无非还是问问甄嬛的身体状况,如今她已承宠许久,连封号都有了,这甄嬛还病秧秧的无法承宠,她也颇为惋惜。 甄嬛的内心也有些动摇,到底该不该为了一己私心,抛下父母亲人与果子狸私奔。 安陵容走后,浣碧不忿的挑唆了起来。 “安小主身世也不怎么样,竟然也获得圣宠了,不知道是不是扮可怜搏同情,小主你的病若好了,肯定比她得宠。” 甄嬛喝斥了她,“不要随意议论安小主,她出身再不好,也是皇上的妃嫔,容不得你胡乱揣测!” 浣碧阴着个脸,轻声应着,“知道了,小主。” 紧接着流朱慌张的跑了进来,甄嬛训斥了一句,“说过你多少回了,平时要稳重一些,你怎么就是不听。” 流朱先是一脸晦涩的认了错,再就没吱声。 甄嬛问了句,“你这么慌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流朱这才将刚才从阿晋那里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小主,大人被赵之垣弹劾贬为从五品督察院御史了。” 甄嬛闻言大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紧着询问流朱这是怎么回事?浣碧也十分担心甄远道,也跟着追问。 流朱说,“是因为大人不敬年大将军,没有跪迎他。” 甄嬛冷静了下来,她父亲向来刚正不阿,自然不屑于阿谀奉承,想来这也是那赵之垣为了拍马屁,拿她父亲开的刀。 接着又听流朱说,“果郡王说了,请小主不要担心,他定会护着大人周全的。” 甄嬛这才算是放下心来,让流朱给家中捎封信,看了父亲的回信她才能真正的放心。 安陵容在回去的路上,不曾想遇到了华妃的仪仗,靠在一边规矩的行着礼,华妃看着她一头的海棠花的珠翠翻了翻白眼。 “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小家子气,就算你打扮的再珠光宝气,别人一看你也就是个卖货的出身!” 安陵容低头听着,不敢反驳。 华妃见她低声不语,没了和余莺儿在一起时的傲气,讥讽一声, “怎么?没有熹贵人陪着,鹂常在连话也不敢说了,还是觉得本宫说的不对?你心里反感?” 安陵容连忙上前解释,“嫔妾不敢,华妃娘娘教训的对,嫔妾谨记在心。” 华妃冷哼了一声,剜了她一眼,朝着颂芝一摆手,“本宫记得法华寺的法师说过,本宫流年与这海棠花相冲,颂芝,去给我拿下来踩了!” 颂芝应着,上前就摘下了安陵容头上的海棠珠花发簪,扔在了地上还踩了两脚! 安陵容怔在那里看着被踩坏的发簪,强忍着将要奔涌而出的泪水。 华妃得意的看着安陵容那窘迫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不能对余莺儿下手,那就只能对与她交好的人下手了。 安陵容无疑就是那个最软的柿子。 “怎么鹂常在看着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是在抱怨本宫吗?你大可以去皇上面前告本宫一状,看看皇上是否会责罚本宫?” 安陵容低声回道,“嫔妾不敢。” “是不敢呢?还是不想?” 华妃咄咄逼人人气势,威压的声音,安陵容胆战心惊,谨慎答道,“是嫔妾自己不小心摔坏的,和娘娘无关。” “算你识相!” 华妃一摆手,“走,皇上还等着本宫呢?” 安陵容行着礼送别了华妃。 第91章 靠山 鸣鸢捡起坏掉的发簪递给了安陵容,并轻声宽慰着,“小主,您别难过,咱们去找皇上评评理,这可是皇上赏赐的东西。” 安陵容看着手中坏掉的发簪叹息一声,“罢了,说了也无用,不过是区区发簪,皇上不会怎样的。” 鸣鸢想再说什么,见敬嫔娘娘过来了,便没再开口。 “这是怎么了?” 敬嫔看着安陵容手中的发簪随口一问,安陵容浅浅一笑,行了个礼,“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这发簪掉地上摔坏了。” “那怪可惜的。” 敬嫔拿在手中看了看,“不过找工匠修一修还是能复原的。” 随即将发簪还给了安陵容,安陵容接过谢了敬嫔,敬嫔宽慰了她两句。 “这俗话说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日定然会有更好的东西。” 安陵容心情好了许多,与敬嫔在御花园中散了会步,便回了自己殿里。 回到殿内便让鸣鸢退了出去,她有些困倦了,想要休息一下。 鸣鸢收拾好床铺走后,安陵容便拿出了张纸,上面写上华妃的名字,拿起自己的鞋子对着那纸上的名字打了起来。 一边打一边念念有词。 打完之后又将那纸放到自己的鞋子里面,穿上之后使劲的踩了踩才算解气。 养心殿里,华妃让苏培盛通报一声,她来给皇上送参汤。 苏培盛让华妃稍作等候,熹贵人正在里面陪皇上说话。 华妃听了有些不悦,询问苏培盛熹贵人在里面做什么呢? 苏培盛不好告知,只说,“晚点娘娘自然会知道了。” 华妃也不好多问,便只能等着。 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喷嚏,苏培盛也觉得天气寒冷,这余莺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便让华妃在偏殿里面先等着。 待会大胖橘得空了再让华妃进去。 等了一会便见熹贵人和一位大人从里面走出来,两人还挺亲密的样子,看得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这大胖橘怎么会让后宫的女人和前朝的官员相见? 正在疑惑时,苏培盛上前行礼,“华妃娘娘请。” 华妃询问了苏培盛一声,“刚才那位大人是谁?” 苏培盛道,“是刚刚上任的四品典仪凌柱大人。” 华妃“哦”了一声,她早上的时候就听周宁海说了,原来的四品典仪甄远道不敬她哥哥,被赵之垣给弹劾了,没想到这空缺让这钮祜禄凌柱给顶了。 正在愣神时苏培盛又说了声,“娘娘,咱们还是快进去?皇上还等着呢?” 华妃没再多想便进到了养心殿里。 余莺儿回到宫中,心情大好,胃口也大增,炫了不少的饭。 宫人们也都知道大胖橘为他们主子找了“靠山”的事,也都替她高兴。 这有了钮祜禄氏这个名号,再诞下个皇子,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大家都觉得有奔头了。 芳菲为余莺儿布了些菜,询问道,“不知道皇上准备什么时候正式让小主认亲?” 余莺儿说,“应该要等过完年,现在年下的事太多,也不宜操办。” “这倒是,到时候连着小主的位份一并都晋了,来个喜上加喜。” 芳菲说着,余莺儿吃着碗中美食点头应着,“这认亲之事我倒不急,省得太过张扬被人嫉妒。” 芳菲寻思了一下,“这倒也是,小主自己拿主意,反正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跑不了。” 余莺儿“嗯”了一声,饭吃得也差不多了,便让芳菲收拾了。 她要去看会书,写写字,等年下的时候也好露一手。 华妃这边从养心殿里出来,就让周宁海去打听打听凌柱的底细,看看他与余莺儿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没? 周宁海领命去了,颂芝将大胖橘新赏的玉容散递上前来, “娘娘,您看皇上还是最看重您,这独一无二的恩宠还是留给了您,这粉旁人可没有。” 华妃娇笑着,“这是自然,本宫与皇上恩爱多年,皇上有好东西自然先想着本宫。” 颂芝为华妃扑上了玉容粉,又拿玉轮在华妃的脸上轻轻滚动着,效果更加显着,这皮肤即刻就变得光滑细腻,犹如剥了壳的鸡蛋。 华妃很是开心,将之前的香粉都赏给了颂芝,颂芝高兴的谢了恩,回到自己的住所也精心的装扮了起来。 周宁海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华妃,华妃瞬间有了危机感。 这大胖橘要给余莺儿抬旗,这她要再生下个儿子,那岂不是要压她一头? 她要防患于未然,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周宁海上前出了主意,“娘娘,奴才听说今年的除夕夜有杂耍班子来表演,咱们要不要做做手脚?” 他一脸奸笑,嘴角歪着,肚子里的坏水都流了出来。 华妃拿着玉轮在脸上滚了滚, “那你就看着办,只许记住一点,不准露了马脚!” 周宁海应着,“是!” 李答应这边正在厨房里研究,怎么将将这五行草的汁液混在食物当中,而又不会被别人察觉。 做了许多的试验,最终选做了青团。 里面有青艾汁,正好和安胎的效果,也不会被疑心。 她做好了之后,便叫了翠果将这糕点送了过去,还顺便交待了她几句,最好让她看着熹贵人吃了再回来。 翠果虽有些为难,也只能硬着头皮送去了。 到了钟粹宫,翠果将糕点放在了桌子上,余莺儿很意外,便询问她一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给她送糕点? 翠果说,“我家主子前两日在御花园里一时冲动辱骂了熹贵人,这几日痛定思痛,心里十分的懊悔,所以亲手做了这青团前来给您赔罪,希望您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不要记恨她,这青团里的艾叶汁有安胎的效果。” 余莺儿也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命月儿将这糕点收了下来,便让翠果走了。 月儿看着这盘子里的青团,拿起了一个闻了闻,感觉有点怪味,便让芳菲也闻了下。 芳菲也觉得有点怪,便提醒了声,“小主,我看这东西还是让温太医过来看瞧瞧?” 余莺儿也拿起一个闻了闻,不禁想笑。 这李答应也真是的,她做这个的时候自己就没先闻闻味道吗? 第92章 自戗阴谋 小李子将温太医请了过来,他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先用银针试了毒,再又闻了闻,发现里面放了五行草的汁液。 普通人吃了没有关系的,但是孕妇吃了的话,会引起子宫收缩,倘若是怀孕初期吃了的话,会引起流产。 芳菲和月儿听了一声唏嘘,没想到这李答应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伤害龙嗣,真是屡教不改! 芳菲上前询问,“小主,可是要将此事告诉皇上?” 余莺儿想了想,“就先不要惊动皇上了,去告知皇后。” 芳菲点了点头,拿着这青团便去了景仁宫里。 长春宫里李答应正在询问翠果熹贵人有没有吃那青团,翠果搪塞道,“奴婢按娘娘吩咐该说的都说了,想必应该是吃了的。” “那这会子钟粹宫里该有动静了。” 李答应正喃喃自语着,剪秋便来了。 “李答应,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李答应“哦”了一声,神色有些紧张,“可知道皇后娘娘找我有什么事?” 剪秋微微一笑,“李答应到了就知道了。” 见剪秋不说,李答应也纵然心里有些忐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到了景仁宫,皇后便将她在青团里放五行草的事说了出来,并以三阿哥以饵,诱逼李答应自戗。 结局可想而知,三日后传来了李答应薨了的消息。 大胖橘看着她的尸体大骂,“如此毒妇,死不足惜!” 皇后哭得悲切,替李答应说情,“皇上息怒,李答应她也只是一时糊涂。” 大胖橘看在三阿哥的面子上不予追究,并将三阿哥的抚养权交给了皇后。 华妃这边还没来得及张嘴,那边皇后抢先了一步,她错失良机,只能再图他法。 颂芝提议退而求其次收养圆明园的四阿哥,被华妃严辞拒绝。 “他一个惹得皇上厌弃的皇子,我要他有什么用,要的话,也得是温宜这样惹皇上爱怜的!” 说到温宜,华妃脑子突然转过弯来,她怎么舍近求远的光想着皇子了呢? 领养个公主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为了招招孩子而已。 只是这曹贵人她还有用得着的地方,现下余莺儿还没有除掉,如果贸然把曹贵人给弄没了,她失了一个左膀也是得不偿失! 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颂芝把周宁海喊了过来。 “除夕焰火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周宁海毕恭毕敬的答道,“娘娘您放心,都是已安排好了,到时候奴才趁人不备之际,将那熹贵人往外一推……” “这个你去办不大牢靠,本宫让曹贵人去办比较合适,毕竟看焰火的时候,嫔妃们站在一起比较好行事!” 周宁海哈着腰低声附和,“但凭娘娘吩咐,只是万一事情败露,那曹贵人?” “这个你不必操心,她自有她的造化。” 周宁海点头,“是,那奴才这就去把曹贵人喊来?” 华妃一摆手,周宁海便退了出去。 颂芝上前询问一声,“娘娘,您何必要派曹贵人亲自动手,派个丫鬟不就行了?” “本宫自然是有本宫的用意,待会曹贵人来了,你可不要多嘴!” 颂芝低声应道,“是,娘娘!” 没一会曹贵人便来了,华妃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她,曹贵人知道这事情要是败露,她可就没有活路了,不愿意做这事。 请求华妃看在温宜年幼的面子上,随便让个小太监宫女的动手。 但是华妃又岂会听她哀求? “本宫不过是让你推她那么一下,到时候你大可以将责任推到旁人身上,再说了晚上那么黑,人又杂乱,又有哪个会发现是你做的?” “莫不是你对本宫有二心,连这点小事也不愿意为本宫效劳了?” “你可不要忘记了,要不是本宫你和温宜可都活不了?!” 华妃这恩威并施的言语,听得曹贵人直冒冷,现在她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华妃又将自己的一只凤钗送给了她,“本宫记得公主最喜欢晃动的步摇,你且拿去哄她玩?” 曹贵人接过谢了恩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宫里便愁眉不展起来,音袖前来询问,曹贵人将华妃交待的事情和盘而出,音袖听了也是作难。 但只字不提自己替曹贵人行动之事。 曹贵人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公主,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这眼泪便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音袖,你说我该怎么办?” 音袖有些紧张,她也怕曹贵人提出让她代劳之事,脑袋也只能飞速的运转,逼着自己想到一个好的解救办法。 终于她有了点眉目。 “小主,不如咱们将这事情告诉熹贵人,请她到时候配合咱们一起演场戏?” 曹贵人想了想,“我前几日刚得罪过她,她岂会帮我?” 转而拉着音袖的手哄劝道,“你也跟随我多年了,我平时待你也不薄,现在我有难,你不能见死不救!” 音袖当即跪了下来,磕头哭诉了起来,“小主,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奴婢实在是不敢!” “你不敢,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曹贵人厉声喝斥,音袖低头抽泣,“小主,奴婢…奴婢遵命就是。” 曹贵人将她扶了起来,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轻声安慰道,“不过是推那么一下,这天黑人乱的谁也发现不了。” 音袖无力反驳只能点头称是。 曹贵人打赏了她一些金银珠宝,让她好好的办差,以后少不了她的好处。 音袖拿着赏赐出了殿门,总觉得心里不安,权衡利弊之下,趁曹贵人熟睡之后,偷偷的赶到了景仁宫。 她觉得现在也只有皇后能救她了。 来到景仁宫之后,将华妃派曹贵人暗害熹贵人之事告知了皇后。 皇后对她的善良和忠诚表示了赞扬,让她安心回去,到时候她自会有安排。 音袖这才放下了心。 第93章 旧友 眼瞅着到了除夕当天,余莺儿的胎也有七个多月了。 俗话说的好,七活八不活。 傍晚时分夕阳斜照着华丽的宫殿,岁月静好使得皇宫更加美丽。 腊尽春回,寒雪消融,如同吹来和煦的春风,宫宫闱里暖洋洋的。 长?檐下,挂满了大红灯笼,上面的福字满满当当,一个争先恐后的想要蹦将出来扑到每个人的身上。 为这后宫辛苦劳作的宫女太监们们,送上点福气。 各宫娘娘们也都准备妥当,身着盛装前去参加除夕夜宴。 在前去的路上,余莺儿就听月儿说,大胖橘为了表彰年羹尧的战功,特意准了年羹尧的奏请,让杂耍班子前来宫中表演。 还设宴宴请在沙场上有功的将士的们,主宴设在了乾清宫,而嫔妃和家眷们的宴席则设在了太和殿。 等到钟声敲响的时候,还会有盛大的焰火表演,都是年羹尧从宫外带进来的,与往年的很是不同。 余莺儿也好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有年味的年了,她决定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到了太和殿,许多嫔妃与诰命夫人们都已经到了,她先是与众位娘娘们行了礼,便就座了下来。 下面的宫眷们,便又给她行了礼。 因为是家宴又逢除夕,太后和皇后娘娘还没有到,下面的宫眷们行完礼之后便开始话起了家常。 熹贵人自然成了她们议论的对象。 除了她现在的恩宠,再就是放眼整个后宫,她是那唯一怀了子嗣的人。 有的说看熹贵人这身材苗条,孕肚明显肯定是男孩。 也有的说看熹贵人气色绝佳,肤色又白的应该是个女孩。 总之是各执一词,无一例外都是在夸赞熹贵人有福。 余莺儿放眼望去,有一位穿着打扮十分雅致的妇人盯着自己的模样仔细端看,她悄悄问了问芳菲,询问她是谁? 芳菲告诉她,那便是钮祜禄凌柱大你的夫人彭氏。 余莺儿一闻,这是自己未来的亲娘,看着周围大家也都在闲聊,便由芳菲搀扶着来到了那彭氏的面前。 两人行了拉手礼,便说笑了两句。 没一会皇后娘娘便来了,家眷们也都安静了下来,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朝着皇后行了大礼。 皇后玉手一抬,“免礼,今日太后身体有恙,便不来这除夕夜宴了,本宫前去探望了一番,劳烦众位宫眷们久等了。” “娘娘言重了,嫔妾们愧不敢挡。” 皇后微笑颔首示意,江福海上前一甩手啊拂尘,“开宴!” 一众宫人们端着美味佳肴前来奉上。 皇后瞟了一眼台下,发现华妃还没有来,便询问了剪秋一声,“华妃那边可有人传了话来?” 剪秋附在皇后耳边答道,“华妃在乾清宫陪皇上和年大将军,说是晚点再过来。” 皇后的眸底浅浅映出一丝厌恶,底下的官眷们起身敬酒,她才收了厌容,扬起了笑脸。 酒过三巡,华妃才懒懒的从大胖橘那边赶了过来,身上更是披着大胖橘的紫金玉貂裘绒的大氅。 那张扬的表情再配着那走路带风的摇曳步姿,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有多得意。 众嫔妃和官眷们见华妃来了,自然是要起身行礼,礼毕后,少不了要仔细的瞻仰一下这宠冠六宫的娘娘风姿。 她头上点翠凤凰旗头霸气逼人,繁复的缕鹿髻中央是一支宝蓝凤凰镶珠鸾掐丝缀雕步摇头钗,坠着雨滴状的珍珠。 一身紫色芍药滚绣嫣红宫装,白色的龙华上金丝绣球花悄然绽放,与她手上的景泰蓝鎏金玉镯相互辉映。 众人皆感叹华妃的雍容华贵,比起旁边的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后宫之中,敢这样公然与皇后叫板的也只的华妃一人了。 华妃因为披着大胖橘的大氅,连礼都是没给皇后请,只甩了甩手帕微微颔首示意了那么一下。 还故意的询问了一声,“皇后娘娘,您不会怪罪臣妾的失礼?” 皇后纵然有怒在这公众场合之下,也只能展现自己的大度,努力的隐忍着。 她轻轻扯唇,“今日是除夕,无碍,只别在皇上面前失了仪就好。” 华妃娇媚的笑了笑,由颂芝搀扶着坐在了座位上,才脱下了那大氅。 随即便端起酒杯敬了皇后一杯,这面子上的事,她也算是顾及到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歌舞升平,莺歌燕舞的是那么的和谐。 小李子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将自己看到的见闻告知了余莺儿。 他说,“这乾清宫里的赴宴的将士们个个都威武霸气,就算不穿战袍都透着光股杀气!” 月儿很是好奇,央求着余莺儿也随着小李子去乾清宫里窥探一番。 芳菲不想让月儿前去,怕带回来了杀气再冲撞了余莺儿。 余莺儿倒是不在意这些,便让她去了。 只是月儿回来的时候,脸色红扑扑的,手里还多了两块桂花糕。 她将桂花糕递给余莺儿,偷偷在她耳边说了句, “小主,这是一位气宇不凡的世子让我带给你的,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他是谁,还说在老地方等你。” 余莺儿看着手中桂花糕冥思苦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欲离开,就听华妃喊了一句, “熹贵人,这马上就杨焰火表演了,皇上还等着咱们一同观赏呢?你这是去哪啊?” 余莺儿道,“嫔妾只是有些憋闷,想出去透透气。” 华妃朝曹贵人使了个眼色,曹贵人便起身站了起来。 “正好公主也困倦了,不如妹妹陪姐姐一起出去溜达一下醒醒神,也好守个整岁。” 余莺儿微笑颔首,“如此正好。” 曹贵人左右环顾了一下,才发现音袖不见了,询问了一下嬷嬷,那嬷嬷说,“音袖刚才被剪秋叫出去帮忙了。” 曹贵人紧皱了下眉头,事已至此,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必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过了这一难关才是,看了眼怀中的公主,心下有了主意。 大胖橘这边正在夜宴群臣,喝得正是开心,突然见到恒亲王的小儿子弘昂不见了,便询问了两句。 “这弘昂在大西北呆得心都野了,这宴席还没结束呢?就提前跑了。” 恒亲王起身恭敬应道,“皇上恕罪,我这老四从小生性顽劣,不拘小节,这怕是嫌这宴席乏味拘着他了,怕是又去哪里撩猫逗狗了。” 大胖橘哈哈一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紧接着外面“砰”的一声巨响,这新年的钟声也敲了起来,大胖橘携同众大臣们到殿门外观赏焰火。 看得正尽兴时小夏子神色张皇的来向苏培盛禀报,苏培盛脸色也跟着变了变,朝小夏子摆了摆手。 示意他再去打探。 第94章 装好人 没一会工夫小夏子又来奏报,苏培盛的脸色还算是好看了些。 旁边的果子狸闲得无聊靠过来打探了一番,“苏公公,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培盛微微行礼,“适才小夏子来报,曹贵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听说已然昏迷,老奴在想要不要禀报皇上。” 果子狸皱了皱眉,“这皇兄正在兴头上,还是不要打扰了。” 苏培盛觉得也是,反正这焰火也快结束了,等结束再禀明也不晚,到时候太医也诊断完了,也好交待。 果子狸看着这天空的红色焰火,想到倚梅园里的红梅,满目忧思,话别苏培盛往倚梅园方向赶去。 他想着,那个人儿应该还会去倚梅园中祈愿。 此时的太和殿里,皇后与众嫔妃们也正欣赏着天空的中焰火,台下还有舞龙舞狮的,十分热闹。 剪秋剪秋禀报,“曹贵人出事了。” 皇后眼眸中透着明显的意外,低声询问了句,“怎么回事?” 剪秋摇摇头,“具体的细节不清楚,听说是为了救公主,太医正在诊治。” “那熹贵人呢?” 剪秋摇摇头,“熹贵人没事,只是听说端妃娘娘为了救公主,擦伤了手。” 皇后闻言眉头紧锁,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没想到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这天大的好时机,又浪费了。 “端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剪秋也只摇头,“奴婢也是不知,兴许就是碰巧了,不过奴婢好像看到了恒亲王的四公子,帮着将人抬回宫了。” “弘昂,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皇后提的问题,剪秋也是无法回答,只一脸愧疚的低声应道,“奴婢了不知,或许只是凑巧。” 皇后脸色阴霾,朝她一抬玉手,“走,陪本宫去看看。” 剪秋领命扶着皇后走了。 华妃这边也得到了周宁海的奏报,她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曹贵人是个不中用的,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还有就是那个最近经常神出鬼没的病秧子端妃,好端端的不在自己宫里待着养病,到处瞎溜达什么! 但好在一切还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得不了余莺儿的孩子,得温宜也是一样。 反正于她来说损失不大。 抚了抚鬓角,玉手朝颂芝一抬,“走,咱们也去看看曹贵人。” 这华妃一走,剩下的嫔妃们也都跟着走了。 皇后最先来到了启详宫,启详宫的殿外,站着弘昂和他的小厮小林子。 见到皇后行了礼,皇后遂问了句,可有看到曹贵人是怎么受伤的? 弘昂说他到的时候曹贵人已经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并未看到事情的经过。 皇后便让他先回去了,在这后宫里他一个男人怎么说也是不方便。 弘昂走了,只是走得有些依依不舍,还是被小林子催促着才走的。 皇后这边进到了启祥宫中,看到太医正神色凝重的替曹贵人把着脉,这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这俗话说的好,不怕中医开口笑,就怕中医脸下沉,看这模样,曹贵人怕是要不好了。 看到吉祥正在为端妃包扎伤口,上前询问了一声。 端妃说,“无碍,只是擦伤。” 遂又问向余莺儿,“熹贵人,你可有伤到?” 余莺儿恭敬回道,“谢皇后挂心,嫔妾没事,只是曹姐姐恐怕……” 皇后眉心紧锁,叹息一声,“这怎么好端端的就从楼梯上摔了呢?” 遂看向了抱抱着温宜公主的嬷嬷,那嬷嬷刚想回话,便听到苏培盛喊了声,“皇上驾到!” 华妃陪着大胖橘进到了殿内,后面还跟着敬嫔沈眉庄等人。 众人起身行礼,大胖橘抬手免了礼,关切的眼神投向了余莺儿,确认她无碍之后看向了曹贵人。 一脸严肃的问向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摔下台阶了?” 皇后轻声回道,“臣妾也是刚刚到来,正欲询问嬷嬷呢?” 那嬷嬷跪在地上,低声回道, “回皇上娘娘的话,适才温宜公主困倦了,小主便想带着回宫了,不曾想半路公主闹着要下来走,小主便将公主放了下来。” “谁知公主跑太快了,小主在后面追赶,眼见着公主就要往台阶下方走去,小主一时心急,为了阻止公主跌下台阶,脚下一滑,才从那台阶上滚了下去,端妃娘娘为了护住公主,也跟着摔倒在地。” 大胖橘和皇后一听,原来是为了救公主,这心里也着实是感叹这母女情深。 太医这边也把完脉了,上前来回禀,“皇上,皇后,曹贵人摔到了头部,这脊椎也伤了,恐怕日后要缠绵于病榻之上了。” 皇后闻言身形晃了晃,被剪秋扶坐在了椅子上,“娘娘,您注意身体。” 皇后抚着额头,装得表情极为痛苦,声音凄切,“这曹贵人怎么这么命苦呢?这温宜还那么小,她怎么就……” 话没说完又叹了口气,大胖橘也是一脸愁苦之色。 华妃在旁边安慰,“皇上,这太医医术高明,定能让曹贵人好起来的。” 大胖橘吩咐太医一定要好好为曹贵人诊治,太医虽领命,但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谁都知道这脊椎骨断了,就算是复了原也难以再站起来。 这曹贵人头上还有伤,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知道,更别说还有不想让她醒来的人。 为了温宜公主的抚养权,此时的华妃更要做好人好好的表现一番了,她掩面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声音哽咽着, “皇上,这曹贵人怎么说也是我宫里的人,臣妾自然会好好的派人照料她的,至于公主,臣妾自然也是会好好照料的,毕竟臣妾之前也有过经验了。” 不说以往的经验还好,这一就此话,大胖橘就有些犹豫了,遂又将目光投向了在场的众位嫔妃们。 第95章 决心 大胖橘阴霾的眸光看了一圈,将目光锁在了端妃的身上,这才看到她手上的伤,遂问了句,“你这手伤可是为温宜所伤?” 端妃微微颔首,“臣妾喜欢这个孩子。” 吉祥上前回话道,“娘娘刚才不顾自己的身子,硬是接住了将要摔倒的公主。” 华妃听着这话,看着大胖橘的表情,感觉事情有点不妙,此时的可不能让别人捡了她的便宜。 于是娇声上前阻拦道,“皇上,端妃姐姐向来身子不爽,这要是带着公主恐怕会加重她的病情,不如还是交给臣妾来照顾?” 端妃欲起身为自己说辩两句,被余莺儿轻轻按了下手臂示意她不要说话,端妃便没再言语。 大胖橘沉思了一会,觉得华妃说的也有道理,便先让华妃带着公主回了翊坤宫。 这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皇后交待了两句,便随着大胖橘回寝殿休息了。 这人走得也都差不多了,安陵容这才上前询问事情的经过,余莺儿屏退左右,将经过告诉了她们。 原来事情并不是嬷嬷说的那样,这曹贵人来到台阶处的时候,故意将公主放发下来,让她在余莺儿脚边玩耍。 想趁着余莺儿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推下去,到时候就谎称余莺儿是为了救公主才摔下去的。 余莺儿早猜出了她这个小伎俩,在曹贵人推她的时候,一个闪身将曹贵人诓下了台阶。 只听一声尖叫,曹贵人便滚了下去。 余莺儿假装惊慌的喊叫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 惊动了附近闲逛的弘昴。 他赶到现场时没想到竟然见到了余莺儿,激动的上前打着招呼! 余莺儿起初并没有认出来他,后来他说出自己是小桂子,她才想起来。 当时她也挺激动,没想到之前的那个小太监竟然是个翩翩美少年。 但此情此景的也不适合叙旧,先把曹贵人的事解决了再说。 弘昴便和他的随从帮忙抬着曹贵人回宫诊治。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曹贵人的身上,公主跑掉了没有及时发现,还好碰到了出来看焰火的端妃,才免于摔伤。 那嬷嬷也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不想让自己的主子背负一个陷害嫔妃的罪名,也只能那样说了。 几人听了余莺儿的解说,才知道这曹贵人包藏祸心,死不足惜,现在她成了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也是她的报应。 安陵容上前忿忿不平的娇斥一声,“这曹贵人背地里没少使坏,咱们要不要给她下点什么药,结束了她?” 余莺儿摆摆手,“不可,她还有用处呢?” “她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用?” 安陵容不解,众人也都看向余莺儿,她说,“她以后会是我们对付华妃的一把利器。” 遂又将音袖喊了进来,吩咐她曹贵人醒来之后,如果想活命就让她装哑巴。 如此一说大家也都明白她的用意了。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都困倦了,便各自回宫休息了。 端妃叫住了余莺儿,向她询问关于温宜公主抚养权的事,为何不让自己与华妃争? 余莺儿告诉她,一个人越得意,也就越容易犯错,端妃也就明白了。 端妃又叮嘱她切莫将与弘昂相熟的事告知他人,以免有人心怀不轨。 余莺儿记下了。 两人分了路,各自回了宫。 回到钟粹宫余莺儿便借故累了上床休息了,屏退了所有宫人,闭目沉思,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旧友重逢,没想到昔日的小桂子竟然是恒亲王的四公子。 他比之前黑瘦了许多,但看着挺精壮结实的,应该是在外面历练的。 听他说了一嘴,这段时间去大西北游历了一圈,在军营里呆了两个月,挂了个空有名衔的少将军称号。 正欲沉沉睡去,就听到窗外月儿在和小李子说悄悄话,迷糊的听了那么一耳朵,大致在夸奖弘昂的英俊潇洒。 像那春心萌动的少女,喋喋不羞。 她唇角微挑想着以前梦到的那个骑着白马的少将军,面孔模样逐渐清晰起来,仿佛就是现在的弘昂。 只是两人如今身份有别,没有发展的可能。 倘若回到现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 翊坤宫里,华妃很是高兴,心情十分美丽,好好的封赏了一番宫里的宫人们。 将公主安置好之后,便坐在梳妆台前让颂芝替她卸妆。 颂芝询问着曹贵人那边该如何安置? 华妃交待她,“让她自生自灭便好了。” 颂芝心有担忧,怕曹贵人知道公主抚养权被华妃抢走,心生怨恨,再将之前华妃做得坏事交待出去。 于是提醒道,“娘娘,您不如给她来个痛快的,也省得她受罪了。” 华妃想想也是,只是现在动她,未免有些惹人怀疑,便先由周宁海去警告一番,省得她说错了话。 收拾妥当,华妃便就寝了,今天她可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这边果子狸来到倚梅园中,果然碰见了前来祈福的甄嬛,见她正将自己的小像挂在树枝上,低头祷告,便没先打扰。 待她祈福完毕,才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叫了一声,“寰儿。” 甄嬛一惊,抬眸看向来人,没想到是果子狸,心里说不出的喜悦滋味。 她刚刚正在祈祷谁才是她的真命天子,没想到果子狸就降临了。 这也算是上天给了她一个暗示。 果子狸看着树上挂的小像,摘下来询问了一声,“去年除夕夜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这树枝上挂了个小像?” 甄嬛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 果子狸浅浅一笑,没有告诉她原因,他不想让甄嬛知道有人顶替了她,去做了大胖橘的宠妃,他是有私心的。 他不想让甄嬛承宠,他想让她与他双宿双飞。 将那小像收到了自己的香囊之中,并戏言与她,“以后你不要再来这倚梅园祈福了。” “这是为何?”甄嬛问。 “因为你所祈求的愿,我都可以帮你完成。” 看着果子狸虔诚的目光,甄嬛心中泛起了涟漪。 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才貌家世都是她的良配,倘若入宫之前早早遇到,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委身于他。 可是现如今…… 看着甄嬛没有回应他,果子狸知她心里怎么想的,便说了句以退为进的话, “倘若你改了主意,想留在这宫里,我也不会勉强你的,只是担心这宫里阴谋诡计太多,你难以应对,就刚刚还好好的曹贵人瞬间就变成瘫子了。” 甄嬛听了后背寒气四起,紧了紧斗篷。 果子狸抑制不住心中的爱慕之情,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寰儿,跟我离开这,我真的不希望你像我母亲一样,纵然被先皇荣宠一时,但结局也不过是出家避世。” 甄嬛轻“嗯”一声,“好,我答应你。” 这一次甄嬛才算是下定了决心。 第96章 血酱黑毛猪 皇后回到景仁宫服侍大胖橘睡下之后,与煎秋密谈了一会,无非就是猜测这曹贵人到底是怎么摔下楼的。 她们都不相信那嬷嬷所说,一致认为是余莺儿捣的鬼,只不过没有人证,她们也不能随意揣测。 让剪秋将嬷嬷叫了过来,她们私下里问清楚。 嬷嬷来了之后,将实情和盘而出,皇后也就知道是曹贵人害人不成反害已,也是个不中用的。 让嬷嬷退了下去,并让她照看公主同时,随时禀报华妃的动向。 这一计又一计的,非但没伤动余莺儿,这嫔妃们一个个的都凋零了,皇后动了选秀的心思。 只不过三年一选秀,现在还为时尚早,吩咐剪秋从宫女当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伺机进献给大胖橘。 翌日清晨,众嫔妃去给太后拜年,太后见华妃带着公主前来,便询问了一声曹贵人为何没来。 皇后不想太后知道了觉得晦气,便谎称曹贵人病了。 太后也没再多问。 看着熹贵人的肚子,询问了她几句,并又赏了她安胎玉盘,让她好生养着。 华妃眼红,让温宜公主上前多喊了两声皇祖母,太后眉笑颜开,赏了公主一个玉如意。 华妃得意的替公主谢恩。 本来初二是各宫娘娘们见娘家人的日子,但是由于宫外时疫横行,为了各宫小主生命安全,大胖橘便免了这次的相见。 但却特意安排了余莺儿与她父亲相见,其实也是为了向余父交待一下要为她安排一个新身份的问题。 让余父合作一下。 就说余莺儿是他小时候在路边捡的,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余父自然是唯命是从,小心谨慎的完成了此次的见亲任务。 过了几日曹贵人醒了,发现自己下半身不能动了,公主也被华妃抚养了,这百感交集,伤心欲绝,吐了一口鲜血又晕了过去。 颂芝前来询问,音袖如实回答,并告知颂芝曹贵人丧失了语言能力,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 颂芝将此事禀告了华妃,华妃见她俨然成了一个活死人,便放任她自生自灭了。 但是为了不落旁人口实,明面上还是让颂芝多去照看,好吃好喝的供着,说是照看,其实也是监视。 边关又有战事,年羹尧奉旨出征,大胖橘特许华妃一同前来相送,华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深感皇恩浩荡。 她在后宫的位置是如日中天。 只是生活顺遂太久了,上天总是要给你来点颜色,丰富一下这平静的生活的。 她正在宫里吃着大胖橘赏赐的新品菜肴血酱黑毛猪。 这猪据说是从小吃草药长大的,肉质鲜嫩不说还有美容养颜滋阴补肾之功效。 拢共就进贡了这么一只,七七八八的分分,到华妃这里也没多少了。 吃了一口感觉滋味不错,询问了颂芝宫里还的谁得尝此肉? 颂芝搪塞道,“嫔位以上的都有,除了熹贵人。” 华妃一听,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脸就拉了下来,“就知道皇上什么都想着她!” 颂芝在旁边劝慰,“皇上不是看着她怀着孩子吗?再说她把孩子养大了,将来生产的时候不是更难吗?” 华妃觉得有道理,这才继续吃了起来。 正吃着周宁海就慌张的前来禀报,“娘娘,不好了,宫里的小德子染了时疫了!” 华妃大惊,花容失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有了时疫了?”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最近宫外时疫横行,兴许是因为采买东西时将这时疫带了进来。” 周宁海说完,华妃这才想起最近这些时日,因为年羹尧得胜而归,为了寻摸些钱财供她消遣,没少让宫人去外面。 兴许就是因为这才把时疫带进来了。 但眼下也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要先保证她自己的生命安全最重要,于是吩咐周宁海将生了病的奴才全部挪了出去。 又命全宫上下焚烧艾叶驱疫。 闻到这浓浓的药草味她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华妃此时的脑袋是混乱一片的,她怕自己沾染上这该死的时疫,再香消玉殒了。 旁边的颂芝眼珠一转提醒一句,“娘娘,这可是咱们下手的好机会啊?!” 华妃睨了她一眼,看她的表情就好像感觉她是那疫症一样,现在她是看哪都觉得有这毒邪之气。 极其不耐烦的吼了句,“什么机会?说清楚!” “现在不正是对熹贵人下手的最佳时机吗?倘若钟粹宫里有人染了时疫,再传染给熹贵人,那岂不是……” 颂芝说到这,华妃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脑袋灵光一现,命周宁海去太医院将所有防疫的药材都买过来。 一点不要给其他宫里剩下。 然后给大胖橘送去些,再给太后送点表表孝心。 周宁海此时也受了颂芝的启发,出了个坏主意,“娘娘,这小德子用过的东西,咱们送到钟粹宫的宫女太监处,肯定会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染上病。” 华妃冷冷笑着,“那你还不快去办事” 周宁海领了命便出去了。 颂芝又为华妃布了菜,“娘娘,现在您可以好好的用膳了。” 华妃夹起一块鱼肉,眉眼挑着,轻声吟道,“鱼称啊鱼儿,你马上就要成为我案板上的鱼肉了。” 皇后这边得知翊坤宫里最新出了时疫,便开始着手布置预防措施。 给各宫派发草药,并用沸酒和艾叶消毒,特别是钟粹宫尤为的要注重。 皇后询问章太医这疫症是怎么回事,要如何防范? 章太医也都一一应着,请皇后哓瑜各宫,切不可随意走动,以免沾染疫症。 皇后也只能按照的叮嘱执行,并让太医院及早的将这治疗疫症的的方子研制出来,之后便去太后宫里请安。 与太后一同去宝华殿祈福,以求顺利度过此难。 第97章 借疫 钟粹宫里,芳菲正指挥着宫人们拿着燃烧的艾叶四处的消毒,务必做到每个角落里都熏得到。 太医分发了一些药材,她之前又屯了一部分,这时疫期间,她是不愁的。 余莺儿吩咐小李子,让大家平时多注意清洁卫生,清热解毒的汤药每天都要喝一碗,出门的时候用纱布遮住口鼻。 外面送来的东西一律拒收,特别是碗盏之类的东西,实在不能拒收的,也不要使用。 小李子都按她的吩咐交待了下去。 这时疫一出,各宫是乱的不行,个个自乱阵脚,抢夺药材,深怕自己少用了一点,这疫症就找上门来。 特别是低等的宫女太监们,这药材紧俏,到她们这边便所剩无几,往往先被传染的就是这最底层的劳动者。 皇后让华妃帮忙照料西六宫的洒扫清毒问题,这周宁海带着恩旨来到了钟粹宫,先是装模作样的用艾草熏了熏,便去了这宫人的住所。 小李子不放心,在后面跟着。 周宁海指着那宫人的茶具眉头皱了皱,“这茶具太旧了,恐沾染污秽之气,本总管给你们换套新的。” 接着便让小太监将带来的茶具放到了桌子上,将那套旧茶具给拿走了。 明显的就是提前准备的。 小李子将那茶具收了起来,前去请示余莺儿。 余莺儿让他将那茶具砸碎了埋起来,并又让他重新用沸酒擦拭一下这茶具沾染过的地方。 芳菲表示疑惑,“莫不是小主觉得那茶具有问题?” 余莺儿点了点头,“这疫症最先出现的就是翊坤宫,想来周宁海刚才送来的就是这染疫之人用过的东西。” 芳菲听了大惊,“没想到华妃竟如此狠毒!” 余莺儿望着天空叹息一声,“这后宫之中狠毒的又岂止她一人!” 正惆怅着,安陵容来了。 她满目愁思,样子很是憔悴,但还是佯装起笑脸询问了一声,“妹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怎么不去屋里暖和?” 余莺儿垂下眼眸,看着她的面容,拉住安陵容的手,“妹妹这是怎么了?如此憔悴?” 安陵容轻轻摇着头,“也没什么,就是疫症来势汹汹,个个人心惶惶,吵得晚上没有睡好,不过看着妹妹这里倒是井然有序,没有慌乱之像。” 余莺儿拍拍她的手,轻声询问,“姐姐可是担心药材问题?” 安陵容叹息一声,“妹妹你不知道,我让鸣鸢去太医院多买点药材,不曾想太医院的药材全部让翊坤宫给买走了。” “原来是这事,我还当什么呢?” 余莺儿朝着月儿招了招手,“月儿你带着鸣鸢去库房里拿些避疫的药材,把我们做好的药囊也给她们一些。” 月儿领命带着鸣鸢便走了,安陵容感激不尽,握着余莺儿的手轻声感谢着,“妹妹这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不知妹妹这里怎么会有多余的药材?” 余莺儿搪塞说自己为了腹中孩子着想,便提前屯了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周宁海回翊坤宫复了命,华妃就等着看好戏了,只是等了几天也没等到钟粹宫里有人得疫症的消息,反而听说碎玉轩出了疫症。 莞常在得了时疫,生命垂危。 “你说说这莞常在,从进了宫就没好过,八成是她八字和这皇宫相冲,早早死了也就解脱了。” 这华妃边吃着瓜子边吐槽,模样很是惬意。 “娘娘说的是,莞常在就是个福薄的,谁让她的父亲不敬年大将军,这也算是她的报应!” 颂芝提到不敬年大将军,华妃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一直觉得大胖橘对甄远道的处罚太轻了,她哥哥征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的,不知道有多凶险! 他甄远道一个小小的文官,天天端坐朝堂,就会动动嘴皮子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哪知道她哥哥的辛苦? 竟敢如此不知好歹,敢不敬她哥哥! 眼珠一转想了个主意! 你不敬我哥哥,那我也只好拿你女儿开开刀了。 悄声吩咐颂芝一句,“给我盯着碎玉轩,吩咐下去宫里药材紧缺,不准给她们防疫的药!” 颂芝笑应,“是,娘娘。” 这沈眉庄得知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去探望被安陵容劝住。 “莞姐姐自有温太医好生照料,眉姐姐不必担心,倘若你也染了时疫,温太医照顾不瑕,这可如何是好?你且安心等着,别去添乱了。” 沈眉庄这才稳了思绪坐了下来,“还好你心思细腻,不然我可真是要添乱了。” 安陵容吩咐鸣鸢去碎玉轩门口盯着,温太医出来之后,让他来一趟存菊堂。 碎玉轩里,温实初正在交待宫人们一些注意事项,里面伺候的人只留一个,饭菜汤药放到门口就好,不准外人进入。 流朱主动请缨,负担起了照顾甄嬛的重任。 槿汐担心这药材的问题,温实初让她不用担心,他会熬好了药,按时的送来。 刚送走了温太医,阿晋便来了,他带了些防疫的药材交给了浣碧,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槿汐看到浣碧拿进来的药材,眉头舒展开来,这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温实初出来之后便被鸣鸢叫到了存菊堂,将甄嬛的病况告知了沈眉庄。 沈眉庄询问他是否研制出了治疗疫症的药方? 温实初如实作答,“回小主的话,这药方我还在斟酌当中,还要依据病人的病情稍加调整。” 沈眉庄轻“嗯”一声,“倘若你将这时疫的方子研究出来,那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我自会向皇上为你请赏!” 温实初恭敬行礼,“谢小主,医者仁心,这本就是为臣的应该做的。” 沈眉庄也没再耽误他的时间,让他回去先忙了。 安陵容为沈眉庄倒了杯茶递到她的手上,“眉姐姐,这下你该放心了?看你这两天嘴巴急的都上火了。” 沈眉庄喝了口茶,摸了摸嘴角的,“确实,刚才忘记问温太医要些下火的药材了。” “这倒不用麻烦温太医了,我那倒有些花茶,呆会让鸣鸢给你送过来。” 沈眉庄谢了安陵容,留了安陵容用晚膳,直到入夜安陵容才走。 第98章 了胜于无 这时疫眼看着在皇宫里肆虐,大胖橘急得焦头烂额。 华妃为了给大胖橘分忧,召来了江慎,江诚两位太医挑灯夜读,势必要找出这治疫良方。 无奈这两位太医擅长的是妇科,对这疫症之毒实在是没有眉目,在华妃的催促下,急得也是直冒冷汗。 颂芝怕华妃熬夜伤身体,便提醒她早些回宫休息,华妃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势必要找出这治疫良方,在大胖橘面前抢个头功。 毕竟她这协理六宫之权还没正式恢复呢? 她要和宫上下的嫔妃们,都看看她年世兰不靠她哥哥的功勋,也能让大胖橘恢复她的协理之权。 此时周宁海来报,杂疫处有几个宫女服了温实初的药有了好转。 华妃大惊,放下手中医书仔细的问了问,“你可打探仔细了?” 周宁海点头,“千真万确!” 华妃喜上眉梢,“那太好了!” 随即将目光转向两位江太医,“你们对温实初的医术可有了解?” 江慎答道,“温实初初入太医院,一直都是循规蹈矩,倒也没有医治过什么大的病案。” “那他怎么研制出了治疗疫症的方子了?” 华妃不相信江慎冠冕堂皇的回答,质问一句,江慎闻言后脖子发红,看向了江诚。 江诚接话说,“或许是碰巧也未可知,等为臣回去找他研讨一番,定然能将这治疫良方研究出来。” 华妃见江诚这么说才算是满意了,朝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速速将这药方拿来。” 江诚和江慎行了礼,拿着药箱退了出去。 华妃向周宁海询问了一下钟粹宫的境况,周宁海说,“一切如常,没有疫症出现。” 华妃很是疑惑,“这不应该啊?难不成钟粹宫里的下人们没有用那茶具?” 周宁海低声附和,“也只能是这样了,熹贵人向来诡计多端,定然是防着奴才呢?”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错过这大好时机啊?” 华妃呢喃着,脑子里也在想着如何让余莺儿染疫的方法。 见两人都不作声,愤怒的拍了下桌子,“你们也帮着本宫想想,还有什么主意可出!” 颂芝小声答道,“以前曹贵人主意多,只可惜她……” 话没说完就瞟到华妃想要吃了她的眼神,赶紧的掌了自己两下嘴,“娘娘恕罪,奴婢失言。” 周宁海上前帮腔,“娘娘,这治疫的方子温太医都研究出来了,咱们再让熹贵人得了这疫症,也是无济于事啊!” “你懂什么叫了胜于无吗?重点不是她得疫症,重点是本宫不想看到她那么顺风顺水!” 华妃捏了捏眉心,拿玉轮往自己脸上又滚了滚, “发现你们现在真是越来越笨了,我这脸上的皱纹都要给你们气出来了!” 两人只能低声赔罪,“是,奴才没用。” 华妃起一摆手,“罢了,本宫也乏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们两个好好帮本宫想想主意,想不出来就别吃饭了!” 两人一脸苦相的应着,“是。” 华妃走后,两人便开启了大眼瞪小眼加轮番叹息的模式。 要说这宫女做到颂芝这份上也是够可以的了,吃穿用度不比那位份低的小主差,只是纵然是贴身丫鬟,这多少也要受点难为。 小而不言的她都搪塞过去,只是余莺儿这个刺头,之前费了那么多心计都没能成功,还搭进去费答应和曹贵人。 着实是让他们伤透了脑筋。 周宁海从袖口里面拿出几颗花生米丢进了嘴里。 颂芝睨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吃东西,再想不出来主意我们都没得吃了!” 周宁海将那花生米分给了颂芝一些,“这不是肚子饿了吗?你在宫里陪娘娘,我可是在外面没少忙活。” 颂芝也没再说什么,看到这手里的花生米突然想到了主意,抵了抵周宁海的胳膊,“我有了!” “你有什么了?” 周宁海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颂芝剜了他一眼,“瞎想什么呢?我说我有主意了!” 周宁海听她这么一说,来了精神,这花生米也不再吃了,忙问,“什么主意,快点说说!” 颂芝小声答的在他耳边嘀咕道,“前几天皇上赏赐的黑毛猪肉可是很滋补,不如咱们送点给钟粹宫的熹贵人?” 周宁海会意,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奸笑。 江慎回到太医院,看到正在案上忙碌的温实初,先是寒暄了一番,然后就假装有问题请教他,将他叫到了自己的医案间里。 而江慎则趁着这个间隙,便进到温实初的医房里,将他箱子里的药方子顺走了两张。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偷的这药方是最初温实初用的,药效过于霸道,服用之人会有轻微的腹泻和呕吐。 而且除不了根,会反复发作。 温实初回来之后也没有查看药箱,只一味的钻研他的新药方了。 这边,江慎和江诚两人开始对温实初的药方琢磨了起来,既要管用,还不能让旁人看出来他们是抄袭的别人的。 绞尽了脑汁加了几味不痛不痒的药,略通的药理的就能看得出来,这几味药综合一下,便啥用也没有。 他们按方抓药熬制好了去给患病的宫人服用,待有了效果之后,便这将这药方呈献给了华妃。 华妃看着这药方,仔细的询问了他们一番,可是保证能药到病除? 江诚恭敬的答道,“已经试验过了,都有了显着的疗效!” “那太好了,咱们这就去禀报皇上!” 华妃高兴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都没用颂芝搀扶,话说着就移动玉步往养心殿而去。 只是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喊了声,“周宁海!” “奴才在!” “记得把刚才本宫交待你的事情办了!” 周宁海点头哈腰的回道,“是,娘娘请放心!” 华妃这才满意的带着两位太医走了。 第99章 挪宫 周宁海带着加工好的黑猪肉,来到了钟粹宫,也没多说什么场面话,便将那黑猪肉放到了案上。 “我们娘娘说了,熹贵人怀着皇嗣身子金贵,这顶好的滋补之肉自然是要多吃一些,这可是我们娘娘都不舍得吃,留给熹贵人您的,您可不要辜负了华妃娘娘的一番美意。” 这番话,周宁海说的是面不红心不跳,好像真真的是那么回事。 余莺儿心里跟明镜似的,行了谢了恩,高兴的让月儿将这黑毛猪肉收下,还故意吩咐她晚膳就用这肉做主菜了。 周宁海见余莺儿如此识相,满意的走了。 只是周宁海走后,余莺儿便让月儿将那猪肉给埋了。 “这华妃娘娘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小主你染上这疫症啊!” 芳菲发自肺腑的感叹一句,余莺儿冷哼一声,“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边华妃带着两位江太医来到了养心殿,将找到时疫方子的好消息告诉了大胖橘,大胖橘十分的开心。 询问是否真的有人被治愈了? 江诚夸大其词的禀报大胖橘,说三日之内便可痊愈,令大胖橘更加的兴奋。 “如此太好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尔等当记头功!” 随即任命由江诚做为次治疗疫症的主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疫症给消除了。 江诚领命便退了下去。 华妃见大胖橘心情如此之好,便趁热打铁的上前讨赏,“皇上,臣妾为了这药方可是熬了好几个通宵呢?这眼睛都熬红了。” 大胖橘看着华妃的娇柔模样,这眼圈确实黑了,笑着握住她的手,宽慰道,“世兰辛苦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臣妾倒也没什么想要的,只是这几天协理着皇后娘娘盯着这西六宫的疫症情况,这光干活了连个名号也没有。” 华妃旁敲侧击的说完,偷偷瞟了眼大胖橘的脸色,发现他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愉悦的模样,心里也有些窃喜。 也正如她所料,大胖橘准了。 她高兴的谢了恩,又拉扯着大胖橘说了两句闺房密语,大胖橘答应晚上去翊坤宫用晚膳。 皇后得知华妃找到治疫良方并因此恢复了协理六宫之权,心里纵然不愤,但也是没有办法。 谁让她现在一直走的是顺风路呢? 只是皇后也不想她一直顺风顺水,总要抬举一下别人,来恶心恶心华妃。 反正余莺儿也快生了,于是向大胖橘提议晋她为嫔,也好为这疫情笼罩的皇宫增添点喜气。 大胖橘本来就有此意,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并命皇后好好的操办一下。 华妃这边还没有得意多久呢?就被余莺儿晋升一事给搞的整个人都郁闷了起来。 颂芝也只能在旁边劝着,“娘娘,这熹嫔有孕晋升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提前了一点时日而已,她不过是仗着怀了孩子才晋升的,皇上也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哪能和您这荣宠相比?皇上对您才是真情实意。” 要说这颂芝的小嘴就是会说,不愧是华妃跟前的红人。 几句话就把华妃说顺气了,只是这心里总得找摸点什么出出气才爽快。 周宁海又给她出主意,“娘娘,咱现在不好动熹嫔,不如动动旁人?奴才听说熹嫔和莞常在关系也挺不错。” “她们几个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捆得可紧呢?!” 华妃从盘中拿起一颗蜜饯放入了嘴中,香甜的滋味弥散开来,心情好了那么一丢丢。 “快说说你的主意!要是这次再办砸,小心你的屁股!” 周宁海上前,露出了一脸奸笑,“娘娘,咱们不如把那病秧子莞常在的八字与皇宫相冲,不适宜在宫中居住,将她挪出宫去!” “你的意思把她挪哪去?”华妃问。 “奴才听说那甘露寺甚是苦寒,但供奉的佛祖相当灵验,不如就让她去那里为皇上祈福?” 周宁海这话说得华妃心花怒放,立马赏了他一颗蜜饯,“那就这么办,快去传本宫懿旨,让她早日搬离!” 颂芝有些疑虑上前劝了一句,“娘娘,这事咱们要不要先禀明一下皇后?” 华妃睨了她一眼,“这么点小事就不必劳烦皇后了,再说是莞常在自己请求去甘露寺为皇上祈福的,又不本宫逼的她!” 颂芝也明白华妃的意思了。 周宁海又询问碎玉轩的宫人们怎么办? 华妃为了彰显自己贤德,碎玉轩的宫人们她会负责安排去处。 周宁海领了旨意,屁颠的走了。 来到碎玉轩这里,因为甄嬛还在病榻之上,没有办法出来接旨,便由槿汐代接了。 这消息对于碎玉轩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宫人们都人心惶惶的。 槿汐上前询问,“敢问周公公,皇上和皇后可知道此事?” 周宁海瞪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华妃娘娘的旨意就不是旨意了?” 槿汐惶恐赔礼,“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主现在还未痊愈,奴婢想请示一下皇后可否等小主痊愈了再搬离宫去?” “这个是自然,我们娘娘也不是铁石心肠,她还吩咐了,你们若是有想留下的娘娘自会安排去处,想跟着走的她也不去阻拦。” 周宁海说这话的时候扫了院落里的宫人们一眼,发现也没几个人了。 接着就有两个个宫人前来给周宁海行礼,“奴婢愿意留下,还望周公公收留。” 周宁海得意一笑,“得,跟我走。” 就这样碎玉轩里就剩下槿汐、小允子、浣碧和流朱了。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眼神中都透着凄凉。 槿汐朝大伙一招手,“大家散了,小主该喝药了,浣碧去熬药,小允子跟我去厨房做饭。” 流朱回到了寝殿里,将周宁海传旨的事告诉了甄嬛。 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没请旨呢?就被赶出宫了,这也算是她的造化。只是委屈了对她忠心耿耿的宫人们。 流朱见甄嬛一脸平静的表情,心里很是疑惑,“小主,你就不难过吗?” 甄嬛摇摇头,“没什么好难过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一个没有恩宠的人都要遭受华妃的打压,何况眉姐姐那样与她分宠的,想来日子更是难过,只不过是不与我说罢了。” “小主,你想得可真开。” 流朱安慰着,替她守了守被子,然后便去找东西了。 甄嬛问她找什么,她说,“甘露寺很冷,我得多找点厚衣服给小主带着,虽然是开了春了,但是倒春寒也是很冷的。” 甄嬛微微笑着,也就是流朱事事以她为主,为她着想,忠心不二。 第100章 净尘 浣碧盯着药罐子出神,连药都溢出来了都没有发现,还是槿汐过来拿东西的时候提醒了她,才发现。 赶紧的用手去拿药罐盖子,没想到“啊”的尖叫一声,她手被烫了! 槿汐上前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浣碧吹了吹手指摇摇头,“没事,就是在想刚才的事,这翊坤宫怎么无缘故的传来这种旨意?无端端的将小主赶去甘露寺” 槿汐拿起筷子搅了搅药罐里的汤药,神色也是极为凝重,“在这后宫之中无妄之灾也是常有的,有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你要留下来还是跟着小主走?” 浣碧问向槿汐,她想了片刻道,“我听小主安排。” 看着药差不多了,便让浣碧端给甄嬛去了,刚进屋里就看到流朱大包小包的收拾着,很是意外。 “流朱,你这是做什么呢?” 流朱将原因告诉了她,浣碧脸色惨淡,轻“哦”了一声,随即嘟囔一句,“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小主的病还没好利索呢?” 流朱只笑着说,“没事,我先整理好放起来。” 浣碧没再说什么,将药端到了甄嬛的面前,“小主,喝药。” 甄嬛起身,看着碗中汤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流朱递过来一颗蜜饯,甄嬛吃上,抿嘴笑了笑。 然后打发了流朱出去,她想和浣碧单独谈一谈。 甄嬛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询问她的意思,是想留下还是跟着她走? 浣碧一时难以下定决心,让甄嬛给她点时间考虑一下。 甄嬛应了,并告诉她去了甘露寺就不会再回来了,让她好好想想。 沈眉庄得知甄嬛被华妃赶去了凌云峰,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她这里,焦急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嬛劝她莫急,并告诉她,自己觉得华妃这样的安排也挺好的。 她在皇宫里住着确实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不如去那凌云峰里吸吸佛祖的灵气,说不定可以早日康复。 沈眉庄见她这话说的俏皮轻松,看不出一点难过的样子,反而让人感觉她好像解脱了一般。 “本来我还想去皇后那里为你求情,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便随你,只是你走的时候一定要告知我一声,让我好好的送送你。” 甄嬛轻应一声,“好,只是这小允子还有槿汐我怕是要拜托给你了。” “这个你放心,我会妥善的照顾他们的!” 见沈眉庄如此应了,甄嬛也算是放心了。 皇后得知此事之后,十分的震怒,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向这个后宫之主请示一下,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才刚恢复协理六宫之权,这尾巴就翘上天了,她怎能不气。 命令江福海将华妃请过来,她到底要看看这后宫是谁当家! 江福海去翊坤宫传了旨,但华妃此时并没有在翊坤宫,而是带着温宜公主去了养心殿。 江福海不好前去打扰,便让周宁海前去通报一声。 周宁海自然是不会让他坏了华妃娘娘的好兴致,说了几句讽刺的话,气得江福海脸都黑的。 江福海无功而返,回到了景仁宫,原话坏说的回禀了皇后,皇后自然也是气不顺,将手中的佛珠都拍到了桌子上。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去养心殿找她好了!” 皇后凤驾来到了养心殿,大胖橘正和温宜公主玩得开心,见皇后来了便让温宜给皇后请安。 温宜现在也会点简单的话了,虽说不清楚,但在嬷嬷的指引下,也是磕磕巴巴的说了句,“皇额娘吉祥。” 皇后一脸笑意,让嬷嬷将公主抱了起来,接着华妃便起身与皇后行礼。 那模样矫揉造作的模样,明显的就是不想行这个礼,可是因为皇上在她又没办法不行礼。 皇后冷冷看了一眼便让她起来了,随即坐了下来,将莞常在被挪去甘露寺的事情告诉了大胖橘。 谁知大胖橘早知道这事了,见华妃得意的神情,皇后也猜到她是提前告知了皇上,也不想让华妃那么得意。 于是提议道: “莞常在自愿请命去凌云峰为我大清祈福,也是难得的一片忠心,不如赐给她一个法号,也好以示皇上的关爱之心。” 大胖橘品了口茶水想了想,“那就赐号净尘。” 皇后微笑颔首,“此号甚好,也正好净一净这疫症起来的污浊之气,臣妾先替莞常在谢过皇上。” 大胖橘笑着又品了口茶水,“这茶不错,清香扑鼻,有股别样的风味,如果朕没猜错,这泡茶的水用的应该是雪水。” 华妃笑着接话道,“皇上您真是好品味,这正是臣妾年前收集的雪水泡的茶。” 大胖橘微微一笑,请皇后也品尝一二,皇后哪有这心思喝茶,浅浅饮了一口,随口说着,“倘若是取自这梅花上的雪水,应该更有一番风味。” 说到这梅花上的雪水,大胖橘自然会想到余莺儿。 华妃也不傻,知道皇后的言外之意,便从嬷嬷那里将公主抱了过来,走到大胖橘的面前晃悠了起来。 将大胖橘的思绪拉了回来。 皇后也不想看华妃争宠的这个样子,便借由后宫还有事要处理,离开了养心殿。 剪秋自然要替皇后讽刺华妃两句,“等熹嫔的孩子生下来,看她还怎么用温宜争宠。” 说到熹嫔这皇后也是头疼,大胖橘命皇后好好操办熹嫔的册封仪式,但因为疫症的原因,已经花费不少的银钱。 这熹嫔的册封服饰还没有着落。 剪秋提议用敬嫔之前册封时穿的旗装改制一下,皇后觉得此举甚好。 一来可以节省开支得到大胖橘赏识,反正大胖橘也不会发现是旧服焕新。 二来还能让熹嫔觉得大胖橘并不怎么重视她,连个新制的旗装都不舍得给她做。 吩咐了剪秋,让她速速去办。 第101章 把柄,目的 余莺儿正式册封为了熹嫔,成了一宫主位。 换喜服的时候,剪秋还故意的告诉她,这是用敬嫔的旧衣改制的,以试探她的反应。 余莺儿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笑着回了剪秋,“甚好,本宫非常满意。” 剪秋回了皇后,她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因为她马上要临盆了,身子不便,便少了些折腾,只给皇后得太后行了礼受了教,授了宝印便算礼成了。 这也是疫症以来的宫里的第一件大喜事了,各宫小主们也都来贺喜,钟粹宫里热闹的很。 每位小主的脸上都洋溢着花朵般的微笑。 只是大胖橘后宫妃嫔凋零,疯的疯,病的病,瘫的瘫也没几个人了。 如今皇后和华妃都成了光杆司令,一个依附于她们的妃嫔都没有,反观余莺儿几人无形中却拧成了一股麻绳。 华妃得意忘形,最近都没把她们放在眼里,直到余莺儿晋了嫔位,她才隐隐感觉到了压迫感。 周宁海来报,“碎玉轩的浣碧求见!” 她猛然想起,曹贵人之前曾引见过她,于是让周宁海将她带了进来。 浣碧今日还是穿着那件绿色衣衫,给华妃行了礼之后便起来回话了。 “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华妃眼神轻蔑的打量她的模样,手中的玉轮不停的在脸上滚动。 浣碧轻声答道,“之前曹贵人曾引见奴婢为翊坤宫效劳,奴婢一直等待着机会,现如今莞常在要去甘露寺,奴婢想留下来为娘娘效劳,所以前来投挑。” 华妃眉眼轻挑了一下,语调上扬的“哦”了一声,改变了一下慵懒的坐姿,娇声问道,“你有什么桃可以投的?” “奴婢知道熹嫔的一个把柄,愿意替娘娘分忧。” 华妃听浣碧如此一说,这心里激动了起来,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她的身边,厉声问道,“什么把柄?说来于本宫听听。” 浣碧低声的在华妃耳旁说着,华妃听了容颜大悦,娇媚的笑了起来。 “好你个余莺儿,这次本宫看你还不死!” 华妃没有想到,自己歪打正着还除去了一个有机会与她争宠的女人! 转而低头睨向浣碧,“你先回去,等莞常在出了宫,本宫自会安排你与皇上见面,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 浣碧谢了恩,退出了翊坤宫。 待浣碧走了之后,华妃便命周宁海知会甘露寺的静白,好好的照顾莞常在。 虽然这宫里的时疫止住,但是还有一些宫人存在反复发作的问题,这让大胖橘深感焦虑。 询问江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城支支吾吾,只能搪塞说是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所以药物的作用也不尽相同。 大胖橘也只能听信了。 余莺儿前来养心殿探望皇上,看到江城从里面走了出来,表情十分的慌张,心里也大致猜出来是什么问题了。 她走了进去,先与大胖橘行了礼, “皇上,臣妾昨个听您咳嗽了两声,特意选了上好的黄梨为您煲点润肺汤,您快来尝尝。” 大胖橘见她都快临盆了还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暖。 将余莺儿让坐了下来,喝起了她煲的汤。 果然是清肺润喉的很是滋润,也让余莺儿一起喝了些。 余莺儿顺嘴提了句,刚才看见江太医一脸土色的从养心殿城走了出去,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胖橘随即应了句,“也没什么,就是这宫里始终有那么几个没好利索的宫人,朕担心会旧疫复燃。” “原来是这样。” 余莺儿思索了一下,随即递给大胖橘一张药方,“这是温太医给臣妾的治疗疫症的方子,臣妾看宫人们吃着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和江太医的方子有什么区别。” 大胖橘接过仔细的看了眼,发现这方子确实比江诚的那个方子要好,要妙。 于是问向余莺儿,“你怎么没找拿给朕看?” 余莺儿愧疚一笑,“臣妾一直以为太医院给的方子都是一样的呢?直到昨天听得过疫症的宫人们谈论起来,他们吃了江太医的药又拉又吐,吃温太医的药就没事,这才想起来拿着药方问问皇上,臣妾也是不怎么懂这药理的。” 大胖橘听她如此一说,便拿出了江城的方子进行了对比,发现确实有问题。 于是让苏培盛将温实初召了过来,他要询问一下。 温实初来了之后,将药方看了眼,便如实回道。 “江太医这个方子,是臣之前用过的一个方子,但是因为药性过于猛烈,所以又加以改进了,也就是臣手中的这个方子。” 大胖橘一听,这方子竟然是温太医的,还是有些疑虑的,“你可真能确定这方子是你的?” 温实初惶恐行礼,“为臣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欺骗皇上,这药方为臣那里都是有存底的,皇上一验便知。” 此时余莺儿也上前帮腔,“皇上,就臣妾对温太医医术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多此不举,何况还有许多被温太医治好的病人呢?” 大胖橘这才相信,这江读为了邀功,竟然偷取别人的劳动成果,真是可气,可恨! 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丢到了地上,苏培盛闻声走了进来,询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大胖橘低吼一声,“传朕旨意,江城、江慎革去太医一职,以观后效!” 苏培盛应道:“是!” 刚想出去传旨又被大胖橘叫住,“你说华妃知不知道此事?” 苏培盛被问得有些迷糊,支吾道,“这个老奴实在不知。” 此时余莺儿起身回话,“华妃娘娘一向忠于皇上,她如果知道肯定不会拿此邀功的,肯定是被两位江太医给蒙蔽了。” 大胖橘听了此话,便摆手让苏培盛出去了,然后将疫症之事全权交给了温实初处理。 温实初得到了皇上重用,成了太医院的新贵,而江诚和江慎则收拾东西灰头土脸的走人了。 皇上没有治他们的死罪,完全是看在多年忠心的情份上。 华妃得知药方之事败露,大胖橘将两位江太医革了职,心里七上八下。 向周宁海去打听,大胖橘有没有迁怒于她? 周宁海向苏培盛打听完毕之后,回来告知了华妃。 “皇上并未迁怒娘娘,奴才还听苏公公说是熹嫔为娘娘说的好话。” “她能为本宫说好话?” 华妃很是意外,猜不出这余莺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止华妃猜不出,沈眉庄和安陵容也是猜不出。 余莺儿只告诉她们一句,“时机未到!” 两人见她不说,也没再多问。 其实余莺儿现在只是想让皇上知道温太医的高超医术,让他成为主事,这样到她生孩子的时候,两位妇科圣手就不会来瞎掺和了。 她也就少了一份危险,毕竟在这医术不发达的大清朝,生孩子死人的事可不在少数。 第102章 捷径 碎玉轩里,浣碧告诉甄嬛她想留下来跟着沈眉庄,等到了适嫁的年龄,就出宫嫁人,这样好过于跟着她去当姑子。 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她。 甄嬛见她已经决定了,便准备找个时间将浣碧交给沈眉庄。 只是流朱知道了,既感意外又感愤怒! 她质问着浣碧,为什么不同小主一起去甘露寺?难道平时小主对她不好吗? 浣碧心里也有愧疚,但是她不想一直寄居人下,她想出人头地,想成为主子,想为她的娘争个名份! 但是这些话,她也不能告诉流朱。 她只能搪塞着,告诉她,自己不想去那苦寒之地,一辈子做姑子,她想熬到出宫的年龄,找个好人家嫁了。 流朱见她主意已定,也没再说什么,只让她自己一个人小心行事。 伺候别人可不像伺候自己家小主,没有那么随便。 浣碧也都虚心听教了,骗她说自己也不去别的地方,跟着沈眉庄而已。 这样流朱也算是放心了。 甄嬛将小允子托付给了沈眉庄,又给了他一些银两,也不枉他们主仆一场。 小允子很是感动,昨走时告诉甄嬛,他日若小主若还回宫来,他定然还来伺候。 甄嬛也很是感激。 又让沈眉庄帮忙照应着浣碧一下,如果她有什么需求,尽量的帮她。 槿汐本来是想跟着甄嬛一起去甘露寺的,但是甄嬛没让,她觉得不应该连累她这么一个局外人。 将槿汐让沈眉庄托付给了敬嫔。 所有一切都交待妥当,主仆二人便走了。 走的时候悄悄的,谁也没有通知。 她不想见到这离别之时的伤心场面,独自一人承受远比这多人承受要好的多。 两人坐着马车,刚出了宫门没多久,便遇到了阿晋。 他给流朱捎了信,让她们先自行赶往甘露寺,等过几日风头小了,果子礼自有安排。 甄嬛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只是刚到这甘露寺的山脚下,那马车便停了下来。 那车夫对她们说,“上面全是台阶了,需要两位步行上去。”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望着眼前的这座险峻的高山,做起了难。 这么高不知道要爬多久? 还好现在天气转了暖,倘若是在那冰天雪地之中,恐怕是要了命的。 流朱刚想让这车夫帮忙拿些行李上去,就见那车夫驾着马车跑远了。 流朱上前追赶并大声喊着,“停下,我们的行李还没拿下来呢!” 只是跑了几步那马车便没影了,她气喘吁吁的回到了甄嬛的身边,哭丧着个脸委屈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甄嬛安慰她说,“没关系,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在这里也用不着。” 这话她说得未免有些自以为是了。 要知道,有些出家人出家之前可不是人。 果子礼一直在远处观察着,他现在还不能贸然的去帮她们,毕竟这里面还有宫里的眼线。 他只能让她们先委屈两天了,但是他也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甄嬛正愁着如何登山,便见上面下来一位道姑。 那道姑与甄嬛行了个礼,自报家门道,“贫尼静白,特奉主持之命前来迎接净尘师妹。” 甄嬛双手合十,也与她还了个礼,“劳烦静白师太指个路,可有其它小路可走?” 静白曰:“这上山哪有什么捷径小路,这样岂不是侮辱了佛祖?” 甄嬛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台阶陡峭,她元气又未恢复,光看着就让她心慌。 流朱上前为甄嬛说话,“我们小主身子虚,怕是爬不了这么高的山,可否找个轿撵来?” 静白一副高傲又故作怜悯的样子,“阿弥陀佛,此地远离尘世,不曾有什么轿撵来给净尘坐。” 流朱还想为甄嬛争取一些,那静白便伸手朝着前路一指,“净尘师妹,请。” 甄嬛看了眼流朱,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便跟着静白的步伐往上爬着。 爬到一半的时候便累的喘不上气了。 流朱扶着她坐在台阶上休息了片刻,那静白在前面一直催促,她们不得不起来再继续爬。 到了甘露寺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静白给她安排了一间破房子,还埋怨似的嘟囔了一句,“因为你们我连晚饭都没有赶上!”砰的将门一关就走了。 流朱朝她背影咒骂了几句,“你这算什么出家人!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 甄嬛阻止她继续骂下去,让她不要在佛门静地口出秽语。 流朱便收了声,着手收拾起了屋子。 一边收拾一边埋怨,“再怎么说我也是替皇上来祈福的,怎么能这么对我们?连饭都不给安排,这是想饿死我们吗?” 甄嬛让她不要焦躁,一会等她们安顿好,去找住持问问。 流朱在里面收拾,甄嬛则是去外面看了看周围环境,山青水绿,风景优美倒也是个好居所。 看到旁边有只桶,打了些水便尝试着准备拎回去。 她毕竟也是没有干过活的,手上也没什么力气,这一桶水竟也拎不起来,还差点闪了腰。 还好路过的一位身材高大壮实的师太帮了她。 这师太长得有些凶,也不爱说话,但看着像个好人。 她上道了谢,询问了一下她的法号,才知道她叫莫言。 这名字倒也是合她的性格。 这人面冷心善,远比那笑面虎似的静白好太多了。 给两人拿来了一些米面青菜,又帮着生了火做了饭,两人这才算是没有饿肚子。 流朱也是十分喜欢这个莫言,虽然她话不多,但流朱话多又讨喜,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识了。 慢慢的这莫言也变得比之前爱笑了。 有了莫言的帮衬,她们在凌云峰的日子过得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坏人总是想着法的要迫害她。 静白看不惯她日子过得逍遥,再加上有宫里娘娘的示意便开始做起了小动作。 第103章 甘露 静白污蔑甄嬛手脚不干净,偷了燕窝,带着一众尼姑来到她的房间里闹腾了起来。 并当着她的面搜出了脏物,她百口莫辩,住持也难敌众怒,只能让她搬去凌云峰上偏远的禅房里住。 这倒也给果子礼制造了机会。 将她带到了清凉台,与舒太妃同住。 两人这才算是可以厮守了。 甄嬛的母亲从果子礼那里得知女儿出了皇宫到了甘露寺为皇上祈福。 又因为一些原因搬到了清凉台,便快马加鞭的前来探望。 母女久未相见,乍见之下难免要痛哭流涕。 流朱上前劝了劝,两人才擦了擦眼泪收了哭声。 玉娆上前与家姐请安,甄嬛揉捏着她的脸蛋,一脸的宠溺。 问了几句话,便让流朱带着她出去玩了。 甄母这才问起关于她和果子礼的事。 甄嬛也知道瞒不住母亲,便老实说了。 她准备在这里和果子礼私守终身,平日里还能见见母亲,也好过在皇宫里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甄母也知道她的性子,拿了主意是不会改变的,便也没有多劝说什么。 这地处荒凉,平时也没什么人前来,倒也是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 甄嬛又询问了父亲的近况,甄母让她不必担心,这官场起伏也是正常的。 见浣碧不在便多嘴问了句,甄嬛也告知了她。 甄母叹息一声,“其实我早知道她是你父亲在外边养的女儿,她总是不甘心做个丫鬟的。” 甄嬛也很是惊讶,她以为母亲会伤心难过,恨父亲,没想到竟如此看得开。 “您不怨恨父亲吗?” 甄母摇摇头勉强扯起笑容,“怨恨又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浣碧也这么大了,多想也是无益的。” 甄嬛见她母亲如此开明,便也没再提这话。 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天色也不早了,便准备回去了。 喊了声玉娆,她还有些不舍得,拉着甄嬛的手不愿意离去。 她说要在这里陪着长姐。 甄嬛劝说她,“回去好好替长姐尽孝,等方便的时候,长姐会回去看你的。” 玉娆不信与她拉了勾,才满意的走了。 看着母亲车驾的影子越来越远,甄嬛鼻腔酸眼眶湿了。 流朱上前给她披了件外衣,“小姐,回去,外面风大,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甄嬛嗯了一声,随着流朱回了屋。 余莺儿知道甄嬛去了甘露寺,这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关难。 这万里长城虽然被孟姜女哭倒了,但这基础打的好,垒起来自然就更容易了。 只是浣碧留下了,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浣碧已经没了曹贵人的牵制,为何还要留在宫里? 她之所以除了曹贵人也是想着她握有浣碧的把柄。 这甄嬛竟也让她留在这深宫大院里,难道就不怕浣碧罪臣之女的身份暴露? 还是说她让浣碧留下有别的目的? 让小李子注意翊坤宫的动静,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来报。 沈眉庄因为甄嬛走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写了封信,好好的将她数落了一番。 又让人给她捎去了一些东西,也都由莫言转交了。 这段时间华妃更是没有闲着,一边让嬷嬷们训练浣碧,教她琴棋书画,还给她量身订做了许多新衣服,从头到脚的包装她。 一边又让周宁海盯着钟粹宫的动静,时刻都想着给钟粹宫制造点麻烦。 颂芝对浣碧颇为不顺眼,一来她也是奴婢,也是有想做主子的念头的。 二来华妃不把她献给皇上,反而相信一个外人,让她很是不解。 有事没事的就针对浣碧。 不是言语讥讽就是在做事上挑刺。 浣碧纵然有气,也只能先忍着,谁让她现在寄人篱下,没有出人头地呢? 等她飞上了枝头,定然是要一雪前耻的。 周宁海看出来颂芝这是犯的哪门子脾气,便从中劝说她, “你和她一个外人置什么气?娘娘不过是利用她,你也不想想曹贵人的结局?” 颂芝这才算是清醒了一点,轻挑着嘴角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你也知道她是小人了,就别老针对她,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 听周宁海这么一说,颂芝觉得有道理,看她那个样子可不像是个能隐忍。 万一哪天她得了宠,给自己穿小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是便听了周宁海的劝,尽量不去找她麻烦。 景仁宫里,剪秋将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皇后,皇后捻动着手上的佛珠,轻声问了句,“熹嫔还有多久就生了?” 剪秋算算日子,“应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好快啊?!” 皇后感叹一句,“这女人生孩子可是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倘若稍有差池那可是要没命的。” 剪秋附和,“娘娘说的是,只看熹嫔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福气是老天给的,替本宫去法华寺里多上炷香,为熹嫔祈福。” 剪秋:“是。” 剪秋来到法华寺,上完香之后,与主持说了几句话,那主持便带着她来到了后堂。 到了后堂之后,一位面生的妇人递给了她一样东西,剪秋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个小瓶子。 她询问了一声:“这里面是什么?” 那妇人说,“这叫甘露,无色无味,普通人喝了半点事没有,也验不出来毒,怀孕初期的人喝了会流产,即将临盘的人喝了便会大出血。” 剪秋闻言有些不信,“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妇人说:“我们乡下都是用这个法子打胎的。” 剪秋还是有些不信,便让她喝一口试试,那妇人毫不犹豫的就喝了。 剪秋见她喝完之后无事,便给了她重金让她走了,警告她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全家灭门。 那妇人保证完之后被人送了出去。 剪秋将拿回来的东西交给了皇后,皇后看着这小瓷瓶询问她可有把握? 剪秋很是自信,“奴婢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这东西在乡下确实是用来打胎的。” 皇后看着瓷瓶轻挑着唇角,“那下面就要好好的谋划一下,该如何让熹嫔喝下这个了。” 剪秋早已胸有成竹,附在皇后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与了她听。 只见皇后眉眼弯如钩,心情十分的愉悦。 窗外月挂柳梢,繁星陪伴。 只是树影突然晃动,有只鹦鹉突然叫了那么两声“皇上万岁”惊到了皇后。 皇后命剪秋将那鹦鹉抓起来,剪秋说,“皇上吩咐不让抓。” 皇后颇为头疼,命人将这鹦鹉赶走,不要让它出现在景仁宫里。 第104章 难为 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老送饭当,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 每年的二月二,大胖橘要带着皇后和众大臣到“一亩园”里去扶犁耕田。 以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大胖橘带着皇后出宫了,宫里的一切事宜就交由华妃处理,如此良机,华妃自然是不容错过。 将一众嫔妃们召到了她的翊坤宫,美其名是增进各宫之间的感情,实际上就是想找点茬。 找不了大茬那就找小茬。 芳菲让余莺儿推脱身体不适,不要去翊坤宫了。 无奈周宁海亲自来请,又拿余莺儿身体康健,多活动一下有利于生产为由,非逼着她去。 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去了。 到了之后,敬嫔、沈眉庄等人都已经到了。 华妃见她姗姗来迟,表情很是不悦,言语讥讽的说道,“熹嫔可真是大驾,本宫这妃位都快请不动你了,莫不是你眼里只有皇后,没有本宫?” 余莺儿欠身应道,“嫔妾不敢,只是身子不爽,行动不便,所以才来迟了,还望华妃娘娘恕罪。” 华妃冷哼一声,“好像谁没怀过孩子似的,也没像你似的这么矫情。” 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欣常在,“是不是啊,欣常在?你当初怀公主的时候,可像熹嫔这般?” 欣常在笑应,“这女人怀孩子本来就很辛苦,特别是月份大的时候更是劳累,当时嫔妾没少腰腿酸疼的,不知道熹嫔娘娘可还好?” 熹嫔笑着回道,“还算好,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很是辛苦,怎么躺着都不是。” “这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倒有个法子可让你安睡。” 欣常在兴奋的将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余莺儿细心听着,两人已然把华妃晾在了一边。 就连没有怀孕的沈眉庄和安陵容也饶有兴趣的听了起来。 华妃喝斥了一声,“本宫请你们过来可不是让你们闲话家常的!” 她们停止了交流,将目光看向了华妃,余莺儿恭敬问道,“敢问华妃娘娘有何指示?” 华妃一摆手,颂芝拿了一本宫规过来。 “本宫觉得最近皇后娘娘管得太过宽松了,以至于有些人逾越了规矩都不知道,所以本宫决定今日要好好的让大家再学一学这宫规。” 华妃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余莺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说的是她。 只见颂芝一招手,几个宫女端着笔墨纸砚的来到了各位小主的面前。 “劳烦大家将这宫规抄上一遍,加深一下记忆。” 周宁海上前高喊一声,“各位小主们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便都提笔写了起来。 只是这写字向来不是余莺的长项,虽然她一直也有练,但这书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 开始写得还挺顺手,慢慢的这手腕就开始酸了。 主要这坐的时间长了,被腹中孩子压的腰疼。 这华妃的坐椅连个坐垫也没有,还故意将炉火都熄了,没多久这手脚都冰凉了,更是写不好了。 没一会敬嫔几人都写完了,将写好的宫规交了上去。 只剩下余莺儿还在那里写着,她们没办法帮忙,也只能是干瞪眼。 半炷香过后,余莺儿总算是交了卷了,只是看那华妃的表情,不甚满意。 她一脸嫌弃的拿着余莺儿的写得字,讥讽道: “这都说字如其人,这熹嫔长得挺讨人喜欢的,怎么这字看着如此让人厌恶?还是说熹嫔你不把本宫的话放在心上,没有好好的写?” 看着华妃如此挑衅,敬嫔上前为其说话,“华妃娘娘,这熹嫔妹妹大着肚子,写起字来实在是不方便,还望娘娘海涵。” 沈眉庄也跟着附和,“是啊,熹嫔坐了那么久,这腰怕是都要被孩子压酸了,还请华妃娘娘体谅。” 安陵容和欣常在俯身行礼,“还请华妃娘娘体谅。” 华妃见几人全一个鼻孔出气,为余莺儿求情,这气就不打不一处来,站起来将手中的纸全部扔在了地上。 厉声喝斥道,“本宫体谅她,你们可有体谅过本宫?本宫奉皇上之命协理六宫,自然是要好好的为皇上分忧。” “倘若个个都像熹嫔一样恃宠而骄,仗着自己有孕就藐视本宫,那本宫颜面何存?” 华妃这牵强附会的解释,众人听里心里自然不服,但惧于华妃威严,也没人敢开口反驳。 余莺儿也不想大家为她为难,便主动要求再重新写一遍,以消华妃之气。 她也知道华妃是想趁着皇上和皇后不在的时候,整蛊一下自己,出出这些日子的恶气。 为了腹内孩子着想,她也不想与华妃有正面的冲突,等忍过这段时间自会否极泰来。 华妃见她如此识趣,便命人又准备了纸张,让余莺儿好好的写。 芳菲搀扶着余莺儿刚想坐下,就又听华妃说,“刚才敬嫔说你坐的时间长这腰腹酸痛,不如就站着写。” 话音刚落,周宁海就将余莺儿身后的椅子给撤了。 敬嫔没想到本来是为余莺儿好,想的理由,没想到反帮了倒忙,很是愧疚,想再为她求情,被余莺儿一个眼神阻止。 她知道越是有人替她求情,华妃便越是要为难她。 与其这样,还不如老实的让华妃出了这口气,她也就过了这关了。 华妃见她识趣心情也好了那么一丢丢,让下人们奉上了茶水。 故意给余莺儿倒了利尿的竹叶茶。 这孕妇本来就不能憋尿,再喝了利尿的茶水那还了得? 纵然余莺儿不知道这是利尿的茶,就是普通的茶水她也是不喝的。 见余莺儿不喝,华妃又讥讽一句,“莫不是熹嫔觉得酡本宫的茶有毒?又或是翊坤宫的茶不如你钟粹宫的?” 余莺儿连忙解释,“臣妾怀着孩子是不能饮茶的。” 华妃冷哼一声,“喝个一次两次的也无妨,况且这也不是普通的茶,这可是本宫特意为你泡的排毒养颜的滋补茶,可是有益于你们母子的。” 余莺儿见华妃也是提前做足了准备,不好再推辞,无奈之下浅喝了一口。 华妃朝周宁海使了个眼色,周宁海端着茶壶来到了余莺儿的面前,掀开了她的茶盖。 “小主,请再喝一口,奴才也好为您再添点热的。” 余莺儿只得又喝了口,周宁海得意的往茶杯里沏着茶。 华妃这才没有继续为难余莺儿,让余莺儿安静的写了会。 而她并没有就此罢休,玉手朝颂芝一抬手,“本宫要先去偏殿看看温宜公主,最近她有些腹泻,稍后就回来。” 睨了周宁海一眼,又吩咐他一声,“你且替本宫好好的伺候好众姐妹,可不能亏了茶水。” 周宁海颔首笑道,“娘娘,您请放心。” 华妃这才摇曳着身姿走了,走的时候还让人把门给关上了。 余莺儿突感不妙。 第105章 禁忌 华妃走后,余莺儿写得也算是顺手,只是站得时间长了,这腰又开始酸痛了。 想走两步缓解一下,却被周宁海拦住。 “小主,您这是要去哪?” 芳菲上前解释道,“我们小主不过是站得时间长了,腰有些酸痛,想走动走动缓解一下。” 周宁海却冷语相对,“我们娘交待了,熹嫔没有写完不能离开这张桌子!” 旁边的月儿一听气愤不已,“周公公,你这是假传旨意,华妃娘什么时候说过?” 周宁海不以为然的奸笑一声,“我们娘娘什么时候吩咐的,本公公还需要报告给你吗?” “你!” 月儿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周宁海的鼻子想要咒骂,被余莺儿阻止,“月儿,这是翊坤宫,不得无理。” 月儿哼了一声,没再吱声。 此时小李子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跪在了地上给余莺儿当凳子坐,让她缓解一下。 虽然小李子是奴才,但余莺儿一直没把他当奴才看,他如今这样委屈自己,她还真坐不下去。 小李子一脸笑的抬头看向余莺儿,“小主,您就坐,别站着了。” 余莺儿犹豫不决,在芳菲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也算是暂时缓解了一下腰酸,又坚持写了一会,这尿意就来了。 孕妇是不能憋尿的,余莺儿想去如厕,却又被周宁海拦住,“小主,还是请您写完再出去。” 这说话的语气不像是请求,倒像是命令,敬嫔上前喝斥,“周宁海,你可不要太放肆,熹嫔可是怀着孩子的!” 余莺儿脸色愠怒,冷眼睨向他,“周公公,难不成这也是华妃娘娘吩咐你的?!” 周宁海见余莺儿发了脾气,语气上稍微收敛了一些,“奴才不敢,只是华妃娘娘走时吩咐奴才一定要留下小主,好一起共用午宴。” “不必了,本宫现在要去如厕,你且让开!” 余莺儿厉声喝斥,周宁海面带难色,“小主,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您要走也得知会娘娘一声不是?” “那你还不快去禀报一声华妃娘娘!” 芳菲见余莺儿已经难受的额头冒汗了,便朝周宁海喝斥了一声,周宁海很是反感,瞪了她一眼。 见周宁海不动,沈眉庄上前质问,“周公公?难道我们几人在你眼中就不是主子?非得要皇上下令才劳得动你大驾?” 谁知周宁海却装乖卖巧的说道,“娘娘吩咐奴才要好好的在这里照顾小主,奴才实在不敢擅离职守。” 说完这话还瞟了余莺儿一眼,见她脸色难看,心中偷偷窃喜。 华妃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要让余莺儿当众出丑,如今还差那么一点火候,他还要再拖一拖。 众人见他软硬不吃,也是没了主意,这大门紧闭,个个都形单影只的,没带几个太监来,闯也闯不出去! 余莺儿算是明白了,这周宁海就是想让她出丑,她可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她要反客为主。 随即找个座位坐了下来,“周公公,本宫不走了,你去把恭桶取来总可以?” 余莺儿以为退而求其次,周宁海会就坡下驴,没想到他却说,“对不住了小主,这恭桶都送去恭房洗刷了。” 月儿气不过的上前指着他的鼻子咒骂,“周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儿,不必与他争吵!” 余莺儿起身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周宁海,阴冷狠凌的眼神瞪向他,“周公公,你会为刚才的话付出代价的。” 周宁海头一次从余莺儿的眸光中看到杀气,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心里不由得一惊。 眼瞅着她由芳菲搀着缓缓的向东边的厢房走去,刚到门口的时候,扭过头来鄙夷的眼神瞪向他。 “没有恭桶是吗?本宫不需要!” 她堂堂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还会被这尿给难为住了,就算不来这厢房,她也能解决! 她小时候可是学过男孩子撒尿的人,只不过她在还不想做的这么绝! 周宁海也不知道余莺儿跑那厢房里干什么,只知道他要上去先阻止了再说,但被小李子给拦住了。 他瞪着周宁海,说话的语气和刚才都不一样,透着狠厉,“周公公,我劝你识趣点,在外面好好待着。” 月儿也加入阵营在门口狠狠瞪着他。 看着这一个个的要吃了他的眼神,周宁海也有点惧怕,不敢进去了。 敬嫔和沈眉庄等人也开始给周宁海施压,让他将华妃请来,否则她们就要去劳烦一下太后了。 周宁海见众怒难犯便灰溜溜的走了。 没一会余莺儿便从厢房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敬嫔等人也都知道她受委屈了,纷纷为她打抱不平,准备等皇上回宫好好的告上一状。 此时周宁海才敢往房间里看上一看,发现花瓶位置有所变动,刚想进去察看一下,听到众嫔妃们闹腾着要去太后那里告状,赶紧的上前劝。 只是还没张嘴就见华妃赶来了,她左脚踏进门槛的那一刻,挑衅的声音便响起了。 “都嘈嘈什么呢?本宫不就是想留熹嫔用个午膳吗?睢你们一个个的跟炸了毛的公鸡似的,莫不是瞧不起本宫这小厨房的手艺?” 余莺儿不敢再让几位嫔妃为她帮腔,便上前欠身道, “嫔妾不敢,只是最近再服用温太医的调理汤药,饮食方面颇为讲究,不敢劳烦娘娘小厨房的御厨迁就嫔妾的喜好。” “什么喜好,你且说来听听,你小厨房的御厨做得,本宫的小厨房就做不得?” 华妃冷笑一声,语气不缓不急的,眼神却透着威压。 芳菲上前行礼搭话,“启禀华妃娘娘,我们小主的饮食有十忌十不食,忌辣、忌甜、忌酸、忌苦、忌咸、忌烟、忌茶、忌酒、忌油、忌牛奶,不食桂皮、八角等大料,不食生、冷、荤、腥,不食海鲜,不食腌渍、烧烤,不食葱姜蒜。” 这芳菲说完,华妃脸都绿了,旁边的沈眉庄等人则是一脸惊讶,惊的是芳菲是如何记得住这么多禁忌的。 她们大致也是认为,余莺儿刚才说喝药调理是哄骗华妃的。 其实她们不知道,这是余莺儿早就想好了对付华妃的说辞,让芳菲提前背好的。 华妃见余莺儿如此的滑头,这心里着实是气不过,冷哼一声,“你这干脆不要吃得了!本宫还就不信了,本宫的小厨房还做不出来你这讲究的饭菜了!” 说完朝着周宁海招呼一声,“吩咐下去,照着熹嫔的禁忌做起来!” 周宁海领命刚想走,就见竹息来了。 第106章 抢功 竹息行了礼,华妃展了笑颜,“竹息姑姑你怎么来了,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竹息欠身道,“太后想请熹嫔过去一趟。” 华妃闻言晦涩一笑,“原来是如此,本宫正想着留熹嫔吃饭呢?既然太后宣召,那本宫也就不再留熹嫔了。” 她这勉强的笑容就僵在脸上,心里是将余莺儿咒骂了一万遍! 这太后也是,怎么这个时候多管闲事,又是谁去通风报信的。 她环视了一周,也没见有哪位小主的宫人离开,心里更是疑惑。 余莺儿领了旨意也就走了,其他的嫔妃们也跟着走了,华妃让周宁海跟着打听打听到底是谁报的信。 余莺儿自己也好奇,到底是谁向太后报的信,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直到来到寿康宫的门口,看到了站在门口弘昂,才知道报信的是他。 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翊坤宫受华妃难为的。 弘昂恭敬的行了礼,脸上挂着孩童似的微笑,纯真无邪。 “请熹嫔娘娘安。” 余莺儿免了他的礼,笑意盎然,“四贝勒怎么没去参加春耕祭祀?倒跑到太后这里来了?” 弘昂笑着说,“正因为大家都去凑热闹了,所以我才不去的,凡事都和别人一样,又有什么意思?” 余莺儿倒也没有那么意外,她深知从他假扮小太监开始,他就是个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余莺儿也没再多问,里面太后还等着,纵然她有许多话想问,也只能忍着。 询问声他一会要去哪?他说要去老地方逛一逛,余莺儿微微一怔,晦涩一笑与他道了别,便进了寿康宫。 在后面跟着的周宁海,将看到的情景回禀给了华妃。 但华妃并没有怀疑弘昂,因为这弘昂一年来不了宫里几回,再说他和余莺儿也没有什么交集。 但周宁海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奴才听说曹贵人出事的时候,弘昂也在。” “他怎么会在的?” 华妃疑惑的看向周宁海,随即又厉声喝斥,“怎么没早回禀?” 周宁海解释说,“奴才也是刚从翠果那里听说的,说当时是弘昂和他的随从帮忙将曹贵人送回宫的。” 浣碧此时端来了给华妃泡手用的牛奶,周宁海没再说话,反观颂芝却翻了个白眼。 华妃见她手上还拿着个瓶子,便好奇的问了句,“这里面是什么?” 浣碧小声回道,“是奴婢为娘娘新制的手膏,是根据古方调制而成,是以前伺候莞常在时,从她那学的。” “哦,是吗?” 华妃拿起看了一眼,闻了闻,这时颂芝冷不丁的说了句,“我们娘娘什么好东西没有,这莞常在的东西,还能有皇上赏赐的好?” “娘娘有所不知,这手膏的方子乃是取自《齐民要术》里的,又请了医师做了一些改良,护手效果特别的好,您看奴婢的手平时就是用这个护理的,不然每日干了那么多的粗活,早已斑驳陆离了。” 华妃瞟了一眼她的小手,确实嫩白柔软,不像做过粗活的样,对这个手膏的效果有了期待。 “那就先试试,若真如你说的那么好,本宫自然好好赏你的。” 浣碧笑着应道,“是,奴婢先为娘娘泡下手,软化一下手上的角质。” 浣碧将牛奶上面洒了些玫瑰花瓣,然后帮华妃将手指上的护甲摘了下来,将她的手泡了进去。 颂芝看浣碧那个谄媚的样子,很是的不屑,那眼珠子一直白楞她。 周宁海都看在了眼里。 华妃的手浴做完了,浣碧给她抹上手膏,戴上了护甲。 华妃看着自己柔白如荑的纤纤玉手,感觉还不错,夸赞了浣碧一句,便由颂芝扶着去用膳了。 颂芝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又剜了浣碧一眼,浣碧都没有察觉到,只在那里得意的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看着华妃用过牛奶,犹豫着想将自己的手放进去。 周宁海故意的折了回来喝斥一声,“浣碧,你愣着干嘛呢?” 浣碧紧张的将手缩了回去,低声应道,“没什么,奴婢只是想将这牛奶中的玫瑰花瓣捡出来,去提炼精油。” “你会的倒挺多啊!” 周宁海反讽一句,浣碧紧张回道,“也没有会很多。” “你要记住,在这皇宫里藏拙可比露脸的活的时间长!” 周宁海威胁一句,浣碧冷汗直冒,低声应道,“奴婢明白。” “明白就好!” 周宁海拂尘一甩,指着东厢房道,“去,把里面收拾一下,给那花瓶里的花换换水。” 浣碧欠身,“是。” 没一会便见浣碧一脸嫌弃的抱着一个花瓶出来。 周宁海一脸邪笑,看着浣碧嫌恶的模样,故意的朝她喝斥一句,“抱结实点,摔了你的小命就没了。” 浣碧又将花瓶往胸前抱了抱。 待浣碧走后,周宁海将那牛奶盆给端走了。 浣碧也是没受过这委屈,比起之前伺候甄嬛时,这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隐隐的有丝后悔。 但想着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献给皇上,咬咬牙将泪水憋了回去。 余莺儿在寿康宫里与太后请了安,太后询问了她最近的身体状况,对于华妃针对她的问题,安慰了她几句。 知道她受委屈了,但为了后宫的安宁,为了给皇上分忧,让她多多忍让,她也会提点一下华妃的。 余莺儿虚心应着,“她并未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请太后放心。” 太后见她很是乖巧明事理,又不争不抢的,让竹息将她珍藏已久的一个金镶玉的吊坠拿了过来。 “这是皇上小时候先皇赏赐给他的,皇上顽皮,不小心将这玉吊坠给弄坏了,哀家便命人用金边镶嵌了一下,后来怕惹先皇生气,便将它收了起来,现如今便赐予你。” 余莺儿恭敬的用双手接过,看着手中的玉吊坠,与其它的吊坠很是不同。 以往赠送给孩子的吊坠都是观音或是佛像,而这款吊坠上面就是简单的一个玉牌,正面刻了大胖橘的名讳,后面刻着戒急用忍。 她想着这吊坠对于大胖橘来说,应该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太后赏赐给她想必也是看中她腹中的孩儿。 谢过了太后赏赐,便出了寿康宫。 第107章 尾针 出了寿康宫,余莺儿上了轿辇,左右张望的两眼,并没有看到想要看见的那个人,便起轿了。 只是她不知道,长街拐角处也有人在望着她。 回到钟粹宫之后,月儿便悄悄的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余莺儿,“小主,这是刚才小林让我转交给你的。” 原来弘昴走了之后并没有让小林走,而是让他在寿康宫门口守着,伺机将这信交给余莺儿的贴身侍女。 余莺儿看了眼,是张空白的信封,便询问她可有人发现他们私相授受? 月儿保证,没有人看到! 余莺儿这才放心,告诉她这事可大可小,一定要小心谨慎。 月儿点头应着,便退了出去。 小李子叫了她一声,小声在她耳旁嘀咕了两句,“我看你和那小林走的挺近,莫不是他对你有意思?” 月儿羞红了脸,娇斥一句,“你胡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小李子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一笑。 余莺儿坐在床上,拉下床帘打开了月儿刚才交给她的信。 没有猜错,这就是弘昴写给她的信,上面交待了他与余莺儿分别之后的去向。 那日他回到家中想让母亲去皇后娘娘那里求个恩旨,将余莺儿要了给自己当媳妇的。 但是没想到不过是晚了几天的时间,余莺儿就成了皇上的妃子,这有缘无份的感觉,着实是让人心痛。 为了散心便去了西北游历,想忘掉除夕之夜发生的一切。 但这无异于是自欺欺人,没想到走的越远思念越深。 为了让自己忘却,便隐姓埋名上了战场,还混了个小小的副将。 后来在父亲的劝说下回了京城,并让他卸下所任职务,因为大胖橘不喜欢世家子弟手握兵权。 让他好好的做一个祖宗蒙荫下的纨绔子弟就好。 回来之后便想着将这些事情说与她听,无奈身份有别,也只有以书信的形式告知了。 看到余莺儿如今圣宠荣眷,又怀了龙嗣,很是为她高兴。 只是这深宫人心繁杂,难免会遭人嫉妒和算计,还望她多加隐忍,韬光养晦。 他的父亲也是这样教导他的。 莫与人争抢,莫出风头,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远比做一个处处被人追捧的世子爷要强。 倘若需要他的帮忙,可传信于御膳坊帮厨的春嫂,昔日与她有过搭救之恩,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提到春嫂,也想起了刚来这里时遇见的那几个豪爽的大姐。 当时还曾开玩笑,倘若她飞黄腾达了,定不会忘记她们几个。 如今时过境迁,她把这茬都给忘了。 最后还与她开了一句玩笑,倘若有来生,定娶莺儿姐姐为妻。 看到这里余莺儿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脏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将那信纸紧紧的捏了捏,从床榻上下来将它丢进了炉火之中。 看着慢慢燃为灰烬的纸张,眸光闪烁,鼻腔也不知道为何有那么点点酸。 她想家了。 “小主,惠贵人和鹂常在来看您了。” 芳菲的禀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眨了眨眼眸让芳菲将她们请了进来。 看着眼睛有些泛红的余莺儿,沈眉庄以为她刚才在华妃那里受了委屈,偷偷的哭了,便率先安慰了一句,“妹妹,你可是感觉有什么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月份大了身子有些重了,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的,很是辛苦。” 余莺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安陵容觉得她脾气真的是太好了,被周宁海欺负成那样都不反抗,要换作是她有余莺儿这般地位,定让那周宁海好好喝一壶。 对她的隐忍也很是不解,于是张嘴问了起来,“妹妹,以你今日的荣宠和地位,为何还要惧怕那周宁海?” 余莺儿哀怨一声,拍了拍安陵容手。 “我心里岂会不想将那周宁海碎尸万段,只是他只不过是一条狗,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后宫的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华妃刚复了六宫之权,这年羹尧频传捷报,马上就搬师回朝,到时候少不了加官进爵、封子蒙荫,华妃的气焰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且熬过这一段时间再说。” 有谁能懂得她心中的苦。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人人都想一飞冲天,大杀四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岂不知这承担后果的是她! 又不是他、她、它 还是弘昂略懂她,可惜 看着余莺儿垂眸深思,脸色忧郁,安陵容也知道她有自己的苦衷,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无言道了歉。 余莺儿会心的笑了笑,“无妨,都是自家姐妹,我岂会与你生气,再说我刚才在翊坤宫里也替自己出了气了。” 两人皆不解,都疑惑的看着她。 余莺儿抿嘴笑着,悄声的与她们说道,“刚才我尿急,把尿撒在了那花瓶之中。” 两人听了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调笑她真的是做的出来,华妃若知道不得气死! 余莺儿也得意的笑,若不是芳菲拦着她,她定要尿到那床榻上,让华妃好好的闻闻这尿骚味。 只不过她也故意的撒到了床上一点,鼻子灵的肯定能够闻的到。 这笑着笑着不小心就岔了气了,抚着肚子表情也不是那么的得劲。 两人也没再多加打扰,让她好好休息,她们便先回去了。 安陵容在回去的路上,想到华妃看到花瓶里全是尿液的表情,忍不住的笑。 殊不知道,还有比这更让她出糗的祸事在等着她。 华妃这边用完午膳,便回了寝殿准备休息。 午膳时,周宁海将余莺儿憋尿难受的事绘声绘色的讲给了华妃听,还说她差点急得尿裤子,笑得华妃皱纹都多出来几根。 今日让余莺儿出了这么大糗,心里爽快,饭都多吃了几碗。 只是进了这寝殿里怎么闻着有股子尿骚味? 遂问向颂芝是怎么回事? 颂芝闻了闻,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味道,寻着味就闻到了华妃的床铺上,指着床上的一点污渍说,“娘娘,是这里的味道。” 华妃恼怒异常,大声喝斥,“这是怎么回事?!” 周宁海只知道那花瓶里有尿,不知道这床上有,一时也是失察,不想让华妃问他个失察之责,便谎称是温宜公主弄的。 见华妃有些怀疑,他又朝着颂芝使了个眼色,颂芝也跟着附和, “娘娘,兴许是刚才公主在娘娘床上玩,不小心给弄上了,这也不多,嬷嬷们可能也没发现。” 华妃想着可能也就是这样了,吩咐他们以后不准再让公主在她床上玩。 颂芝应着,忙又让人换上了新的被褥服侍华妃睡下,便被周宁海喊着来到了他的房间。 第108章 早产 颂芝到了周宁海的房间之后,坐下来便剜了他一眼,“老实交待,那床上的污渍是怎么回事?” 周宁海讨好似的笑着,“我说了你可得替我保密。” 颂芝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不然我刚才干嘛替你打马虎眼?” 周宁海嘻嘻笑着,附到她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是熹嫔刚才尿急的时候干的,我只知道她尿到了那花瓶里,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床上也给弄上了。” 颂芝闻言,拿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太阳穴,“你呀,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和我招呼一声,要是被被娘娘知道,少不了要挨板子。”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吗?”周宁海愧疚道,颂芝翻了翻眼皮,“我看你是光想着邀功了,那花瓶可有处理好?” 周宁海得意起来,“你猜我把那花瓶让谁抱走了?” “谁?”颂芝俏皮一问,周宁海一脸的坏笑,“我让浣碧抱走了,还故意的让她抱紧点。” 颂芝听了心里舒坦了很多,满意的笑着,“这还差不多,也不枉我为你遮掩。” “咱俩什么交情,我怎么能不想着你呢?” 周宁海说着就端出来那盆牛奶,“这是刚才娘娘用剩下的,我怕那浣碧拿了去,便给你留下了,我知道平日里这娘娘用过的牛奶都是归你的,不然你这小手也不能这样的白嫩。” 颂芝“哼”了一声,“就她那样的也想在我面前显摆,跟我抢功,她也配!” “就是,这活计本来就是你来打理的,她这就是关公面前甩大刀,想找死!” 周宁海也跟着附和,将浣碧贬低的一文不值,颂芝心情大快,一边泡着手一边听着周宁海数落那浣碧的自不量力。 整个人都快飘上天了。 ………… 这太阳的余晖落在了紫禁城的各座宫殿的屋顶之上,大胖橘与皇后举办完春耕祭祀便起驾回宫了。 回到宫里别的地方没去,却先来到了钟粹宫里,这让余莺儿很是惊讶。 想着大胖橘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她今日被华妃欺凌的事啊? 也不好再作多想,先接驾再说。 皇上和皇后两人同时来这钟粹宫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不容小觑。 在芳菲的搀扶下,行完了礼,便被赐了座。 余莺儿先象征性的问了两句有关祭祀的事情,便见皇后让剪秋端上来一碗清水。 余莺儿好奇一问,“这是何物?” 皇后微微一笑,慢慢解释道,“熹嫔,你可是有福了,这乃是今日春耕时,一位多子多福的村妇献上来的甘露。” “她说这甘露轻易不得,只有在大丰收之年才会产出,凡是喝了这水的都生下了儿子,本宫为了讨个吉利也喝了碗,这碗是皇上吩咐专门留给你的。” 余莺儿是不信有这神奇之水的,只怕又是皇后搞的什么阴谋,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大胖橘。 可是大胖橘却笑着朝她一抬手,“你快点喝了,图个好意头。” 余莺儿心想,这大胖橘在这国家政事之上如此的英明果断,怎么也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便搪塞一句,“这么好的东西,臣妾怎敢一人贪没,应该分与宫中的众姐妹们才是,这样才好为皇上绵延子嗣。” 皇后大抵也知道她会这么说,便笑应,“本宫已经命人给各宫姐妹们都送去了,皇上是挂念你,所以才要跟着本宫一起来到钟粹宫里,亲自看着你喝下才放心。” 余莺儿没想到皇后算计到这一地步了,看大胖橘那样子也是非要看着她喝下去才肯走。 于是端起碗来轻抿了一口,无色无味,口感有点滑滑的,其它的也喝不出来什么,感觉就是普通的水,只是有点凉。 “皇上,这个有点凉了,臣妾让芳菲热一热再喝。” 谁知皇后又说,“这个可不能温,就得喝凉的,不然就没有什么效力了。” 余莺儿见皇后紧逼,大胖橘又放任不管,只能端起碗来喝了下去。 旁边的芳菲跟着揪心,可是皇上在这里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且皇后都喝了,余莺儿要是不喝也说不过去。 喝就喝,反正她吃过解毒丸,不怕什么毒药。 大胖橘和皇后见她喝了,也就没再多留,还要去给太后报个平安,养心殿的政务也堆了不少,便都走了。 余莺儿站在门口看着皇后背影深思。 芳菲担心的上前询问了一声,“小主,你可感觉有什么不妥?” “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余莺儿呢喃着,打了个哈欠回到了床榻之上,“我先睡会,一会晚膳好了叫我。” 芳菲为余莺儿收拾好床铺便走了。 只是余莺儿睡着睡着就感觉这肚子有些不舒服,还感觉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两腿间流了出来。 她伸手摸了一下,发现是羊水! 赶紧的叫了芳菲。 芳菲进来一看,这余莺儿八成是要生了,只是这日子还有将近一个月呢? 怎么就早产了?! 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先让小李子去请太医,让月儿去吩咐厨房烧热水,然后再去找接生的嬷嬷。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什么都没有准备,也实在是有些手忙脚乱。 余莺儿现在倒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只觉得有些紧张,躺在床上紧紧抓着芳菲的手,声音都打着颤。 “芳菲,我这是要生了吗?我好怕啊!都说生孩子好痛的,我好怕自己撑不住怎么办?” 芳菲也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慰,“小主,你放心,有奴婢在,您一定会没事的。” “芳菲,我想喝水,你去帮我倒杯水来。” 余莺儿趁芳菲离开的空,从系统那里先拿了颗止痛丸吃了下去,虽然只能止一部分的痛,也比没有强。 这一紧张,脑子反应也慢了半拍,怎么能光吃这一种药丸呢?这凡是有助于生产的药都得吃。 又从系统里拿了些顺产丸,体力丸,幸运丸,止血丸等,都塞到了嘴里,这些药吃下去,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然后就见芳菲端了水过来,她喝了口顺了顺,感觉好多了。 接着又叮嘱芳菲,让她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这间屋子,也不让外人进来。 芳菲向她保证绝不离开。 第109章 背锅 余莺儿早产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宫娘娘的耳朵里,大家都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皇后听到风声,没想到这甘露如此好用,这么快就有效果了。 赶紧的让剪秋准备轿辇,她要去钟粹宫里给余莺儿保驾护航。 大胖橘闻言也丢下手中折子,来到了钟粹宫,刚进门口就听到了余莺儿的惨叫声,那心就被揪了起来。 皇后等人上前迎驾,他也都免了,一脸焦虑茫然的神色,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威严肃穆之态。 上来就问,“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早产了呢?” 皇后紧着安慰,“这熹嫔离生产的日子本来就挺近了,这女人早产之事也是常有的,皇上不必担心。” 此时敬嫔在旁边搭了一句,“今日上午的时候,熹嫔在华妃那里受了些难为,喝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茶水,肚子很不舒服的样子,也许和这有关。” 大胖橘没有想到还有此事,今日回来光忙着处理政务,也没来得及多问两句,见华妃还没有来,低吼一声,“华妃呢?怎么还没见她过来!” 此时皇后充做好人,在旁边宽慰,“翊坤宫离这里远,想必过来需要些时间。” “朕看她是知道闯了祸,有意逃避!“倘若熹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定不饶她!” 大胖橘怒气冲冲的斥责着,暴怒的模样让人看了生惧,谁也不敢上前劝慰,此时也只有皇后敢了。 “皇上,事情还没有搞清楚,还是先不要动怒的好。” 她说这话时心里可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这锅都有人背了,可真是天助她也。 接着大胖橘听到余莺儿在里面喊,“皇上,莺儿要是不行了,一定要保小!” 他才转移了注意力,朝里面喊道,“莺儿,你放心,有朕在,一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 殿内的余莺儿听到此话,顿感有股隐形的力量从心底升了起来,这叫得更大声了,她可不是装给皇上看的。 而是真特么的疼… 谁生孩子谁知道! 虽然吃了止痛丸,可效果并不是那么明显,就好像麻醉药对她不起作用一般! 痛得她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这痛根本无法形容,像把你的肠子顺时针拧了几圈又逆时针拧几圈。 等她生完一定要找小七好好算算账! 芳菲在旁边陪她说话,转移着她的注意力,希望能减轻点她的痛苦。 稳婆则不停的给她按摩着肚子,想让孩子早些入盆,同时让她不要喊那么大声,省点力气跟着她的节奏使劲。 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住的,她生来疼痛感就超强,敏感度也高,不让她喊出来,还不如杀了她。 这也是在床笫之间吸引大胖橘的一个原因。 刚才稳婆帮她检查骨缝开了几指时,她都有异样感了。 还好肚子疼转移了注意力。 这眼看着已经生了一个时辰了,可是余莺儿的骨缝还是只开了两指,这让稳婆很是着急。 稳婆怕时间长了,这羊水都流干了,那孩子怕是有危险,于是便向余莺儿提议,她要帮忙开骨缝。 余莺儿也不懂这稳婆所说的帮忙是怎么个帮法,只要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随便这稳婆怎么做。 只是这稳婆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大呼酸爽! 怪不得都说女人生完孩子下面会松弛,就稳婆这手法,左右上下不停的搅啊搅,晃啊晃的,不松才怪 只是这效果也是杠杠的,很快的就开了四指了,接下来就比较容易了。 外间的温太医将熬好的汤药,让月儿端了进去。 月儿喂完药后,芳菲让月儿按之前吩咐她的,去知会温太医一声,适时的给翊坤宫那边施加点压力。 月儿也都明了。 此时华妃正在路上慢慢走着,先派了周宁海前去探听一些情况,余莺儿突然早产,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毕竟上午她才来过翊坤宫,这下午就出事了,这要是让有心人恶意揣度一下,那她可又要当冤大头了。 颂芝在旁边宽慰,“娘娘不必担心,熹嫔又没在咱们宫里吃什么东西,赖不到娘娘头上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华妃这眼皮是一个劲的跳,心里总是有些发毛。 紧着问,“这周宁海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周宁海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娘娘,不好了,皇上生气了!” “生什么气?快点细细说来!” 华妃神色紧张,声音都比刚才高了两个音调。 周宁海将大胖橘知道余莺儿在翊坤宫受委屈的事告诉了华妃,华妃身形都跟着晃了晃,但她还是颇为质疑,“怎么就这么巧?偏偏今天生?” 周宁海苦着一张脸摇着脑袋,“娘娘,还是快点想想办法,一会怎么跟皇上交待?” “本宫又没做什么,如何交待?” “那也得想想怎么圆过去这事,毕竟在咱们翊坤宫受了难为不是,纵然不是咱们的事,谁让咱们倒霉赶上了呢?” 周宁海的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般的浇醒了华妃! 是啊,谁让她倒霉呢? 这事也能让她给赶上,肯定是有人设计好的!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光她这样想又有什么用? 要看皇上怎么想?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颂芝拿了主意,“娘娘,只要熹嫔顺利产下皇子,皇上也就不会怪罪娘娘了。” 华妃闻言也有了主意,命令周宁海快点回去把库房里的那颗千年人参拿来,给余莺儿助产。 这也算是让她弥补一下。 待周宁海拿来那人参之后,华妃才敢来到钟粹宫里。 只是众人看她的眼色都透着点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样子。 她规矩的给大胖橘和皇后行了礼,然后一脸愧疚的询问着里面余莺儿的状况。 “你听不到里面莺儿的惨叫吗?还有脸问这话!朕且问你,你上午给莺儿喝了什么茶?” 华妃一惊,小声答道,“就是普通的茶水,没什么特别的。” “还敢骗朕,还不如实招来,是想让朕派人去你的翊坤宫搜查吗?” 华妃见大胖橘动怒了,赶紧的跪下来如实说道,“臣妾给熹嫔喝的不过是利尿的竹叶茶,想让她消水肿而已!” “皇上,当时华妃娘娘可不是这么想的,熹嫔想要去恭房,周宁海都不让呢?” 欣常在火上烧油的功夫果然不是一般! 大胖橘闻言气得脸上青筋尽露,指着华妃鼻子咒骂, “混账!熹嫔怀着身孕如此辛苦,你竟然还让奴才如此为难她,当真是蛇蝎心肠!” 华妃大喊冤枉,“臣妾没有这么做,都是做奴才的自作主张,还请皇上明鉴!” 此时的华妃为了保命,也只能先舍弃一下周宁海了。 周宁海也是个忠心的,接着就跪了下来将罪责全部揽在这自己身上。 第110章 雪悠 此时华妃又低声下气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是她管教无方才让熹嫔受此委屈,自愿罚俸两个月添置到钟粹宫的头上。 并愿意亲自向余莺儿道歉。 大胖橘见她有如此悔意,便让她先起来,命人将周宁海带下去杖责二十。 周宁海大喊皇上饶命,颂芝也是惊得一身冷汗。 众嫔妃们看华妃如此狼狈模样,心里那叫一个解气,只可惜余莺儿没能亲眼目睹,很是可惜。 此时温太医神色紧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向皇上行了礼,惊慌的说道, “熹嫔娘娘的羊水流的都差不多了,但孩子还迟迟没有入盆的意思,再这样下去恐不妙,为臣想询问一下,熹嫔娘娘早上在翊坤宫里喝的什么茶水?也好对症下药。” 敬嫔紧着答道,“是竹叶茶!” 闻言温太医跟着一惊,“熹嫔的体质寒凉本来就不适合饮这竹叶茶,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导致的羊水早破。” 此话一出,刚刚消了点气的大胖橘这怒火又上了心头,寖了火的眸子瞪着华妃。 华妃也知道这锅又是她的,赶紧的赔上笑脸,拿出了那颗千年大人参,“温太医,您妙手回春,这人参您快点给熹嫔用上,也好让我弥补一二。” 温太医将那人参接过,看了看品相,“有此参相助,熹嫔娘娘定当度过此难关。” 华妃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的让温太医进去,给余莺儿用上。 此时此刻的她恐怕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迫切希望余莺儿没事的一天。 皇后冷眼相看很是得意。 她不想大胖橘一直在殿外面这么干等着,于是提议先到安陵容的殿里坐会喝口茶,吩咐剪秋有了动静立马前去汇报。 大胖橘也有些渴了,便听了皇后的劝去了安陵容那。 过了没有多久剪秋来报,皇后以为是产房里出了什么事,还挺期待。 没想到剪秋是来禀报,“竹息姑姑来了,询问熹嫔娘娘生产的情况,奴婢让她去偏殿等着了。” 皇后“哦”了一声,又正襟危坐起来。 她心里想着,这余莺儿也该大出血了,怎么还没见有动静,朝剪秋使了个眼色,便见敬嫔满面笑容的跑了进来, “皇上,生了!熹嫔生了!” 大胖橘闻言激动的站了起来,“是男是女?” “是个女孩,七斤八两,又白又胖,头发乌黑浓密,眼睛又大又亮,嫔妾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婴儿。” 虽不是儿子,但被敬嫔这么一夸,大胖橘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一众嫔妃宫人们下跪道喜,他大呼,“赏,通通有赏!” 接着就来到了余莺儿的产房之中,嬷嬷抱着孩子给大胖橘行礼。 大胖橘接过孩子一看,果然如敬嫔说的一样,这模样长得很是惹人喜爱。 皮肤又白又嫩,小嘴红彤彤的,还对着他笑,看得大胖橘心都要化了,一脸慈父之笑。 想了想,便赐名雪悠。 纪念他与余莺儿相见之日的大雪,同时希望公主可以悠然一生。 嬷嬷替公主谢了恩,大胖橘抱着孩子来到了余莺儿的榻前,将孩子放到了她的旁边。 “莺儿,快看看,这是咱们第一个孩子,朕给她起名雪悠你觉得可好?” 余莺儿看着怀中孩儿,幸福感也是爆棚,这做了母亲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只是名字没叫胧月让她很意外。 但也顾不得想这么多,满脸笑意的回道,“莺儿很是喜欢,希望公主可以平安悠然的度过一生。” 大胖橘也很是欣慰,这宫中终于又有了新生命的诞生了,于今年是一个好的开始。 再加上今天又是龙抬头的好日子,可谓是双喜临门,命苏培盛召告天下,雪悠降生,大清定当风调雨顺。 华妃一看大胖橘如此重视此女,这心里也是酸溜溜的。 皇后也不例外,这本以为余莺儿早产生下的孩子会不健全呢? 没想到竟发育的如此康健,还得了个好意头,这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也只能将话题转向华妃,先出了被华妃压一头的气再说。 轻移莲步走到大胖橘面前,轻声禀报道,“皇上,这熹嫔顺利产下皇女,可谓是有皇上的庇佑,但也不能忘记之前有人故意陷害之责。” 大胖橘闻言才想起来华妃的事,于是低吼一声,“华妃,还不过来兑现你的承诺!” 华妃一惊,本以为大胖橘心情好,就不与她计较了,没想到皇后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要让她出这个丑。 此情此景,她也没有退缩的理由,心里一横走到了余莺儿的榻前,赔上笑脸低声细语道, “莺儿妹妹,之前姐姐多有得罪,还望妹妹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姐姐这一次。” 余莺儿未张口,旁边的皇后迫不及待的添油加醋起来,“熹嫔,你可不能这么简单的就原谅她,多少得让她吃点苦头。” “皇后娘娘,您用不着这样落井下石?这大喜的日子难不成还想见点血光?” 华妃也不甘就这样被皇后拿捏,冒着被斥责的风险怒怼了皇后,惹得大胖橘龙颜不悦,但只沉着个脸并未言语。 “华妃,今日本就是你的错,熹嫔现在是顺利产下了公主,倘若熹嫔有个什么意外,那你可就是谋害皇嗣之罪了!” 华妃闻言,惊慌的跪了下来,“皇上明鉴,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是无心的!” “皇上,莺儿相信华妃娘娘是无心之失,况且莺儿也没什么事,就不必为难华妃娘娘了。” 此时余莺儿审时度势的张口为华妃求了情,让华妃颇为意外,如此良机她竟然又没有落井下石,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难道是怕她秋后算账? 想来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大胖橘倒一脸平静,他知道余莺儿不喜争宠,是个最温顺娴淑的。 拍拍她的手抚慰道,“朕,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转头看向华妃,低吼一声,“以后你再不可为难熹嫔,你翊坤宫的人一个也不准踏进钟粹宫的门!” 华妃低声应着,“是。” 大胖橘还想再训斥两句,就听苏培盛前来禀报,“皇上,年大将军传来捷报,张大人请您前朝议事。” 大胖橘一听,这又是一喜,高兴的哈哈笑了起来,“好!没想到这雪悠公主还是个小福星!” 睨了华妃一眼,命她平了身,又叮嘱了余莺儿几句,便随苏培盛走了。 第111章 窝囊不窝囊 大胖橘一走,众嫔妃们也就活跃了起来,一个个的前来道喜,争先恐后的瞧着公主的模样。 只华妃一脸郁色的站在那里,本想悄无声息的走掉,没想到皇后又将她叫住,“华妃,你这要走也不与本宫行个礼吗?” 华妃脚步定在那里,尴尬的手指都快把帕子拧烂了,但她心理素质也是过硬的,依旧面不改色的将身子转了过来,对着皇后行了礼。 “嫔妾一时情急想去看看周宁海的死活,还望皇后娘海涵。” 皇后冷冷一笑,“这倒也是,二十板子下去,周宁海的另一条腿恐怕也要折了?” 华妃脸色一沉,纵然生气也不敢回怼,完全没有往日气焰。 “皇后娘要是没什么事,嫔妾便告退了。” 皇后轻挑眉眼,得意的朝她摆了摆手,“跪安。” 华妃气撅撅的走了,只是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众人的笑声见大了。 在她听来那不是笑声,分明就是对她的讥讽! 她何时受过如此大辱!! 回到翊坤宫之后,看到躺在床上下半身全是血的周宁海,这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周宁海的一条腿是因为救她而伤,如今又挨了这么重的板子,没一两个月怕是下不了床。 周宁海见华妃前来看他,十分的惶恐不安,想要起身行礼,却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哀声嚎叫了起来。 颂芝上前扶住了他,华妃让他别乱动,好好养着。 颂芝这边就哭了起来,华妃见状训斥了她一句,“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人又没死,哭什么哭!” 颂芝擦了擦眼泪,收了声。 “你们放心,今日之辱,我定然会找机会双倍奉还!” “娘娘,现如今熹嫔产女盛宠正浓,您还是收敛点,等大将军回来再说。” 颂芝低声劝慰,反得了华妃一记冷眼,“本宫看你这胆子今日是被吓破了,竟然说出如此灭本宫威风的话!” 颂芝赶紧赔罪,“娘娘恕罪,奴婢知错!” 华妃仰起高傲的头颅,看向窗外的月光,“哥哥不日便会凯旋而归,到时候定让她们好看!” 皇后这边从钟粹宫里出来了,剪秋陪着往寿康宫缓缓而去。 一路上皇后心情说不上好坏,好的是,余莺儿生了个女儿,坏的是,余莺儿顺利将孩子生下了。 “娘娘,今日华妃可是栽了个大跟头,想必现在正在宫里发着脾气呢?” 皇后笑得惬意,但也不免也叹息一声,“只可惜熹嫔也是个胆小怕事的,皇上都要与她做主了,她竟然不趁势好好刹刹那华妃的威风。” “她毕竟是没有家世的,胆小如鼠,哪有娘娘这般杀伐果断的心,奴婢听说她在翊坤宫里差点尿裤子,都不敢拿周宁海怎么样,真是窝囊!” 剪秋说这话时那瞧不起人的神情,看了让人想扇她两巴掌。 皇后闻言轻笑了起来,“做人做到她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就算让她生个儿子,她也支棱不起来!” “倒是安陵容,本宫看着她倒像个心狠的,之前处处打压她的富察贵人,听说就是被她给吓疯的,给我好好盯着她。” 剪秋笑应,“是,娘娘。” 皇后来到寿康宫里,将余莺儿生了女儿的事告知了她,太后会心一笑,“女儿好,女儿就没有人惦记陷害了。” 说完这话,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脸色晦暗不明,轻扯唇角,“是啊!皇额娘,就今日华妃还为难熹嫔呢?” “哀家说的不是她,而是你!” 皇后颇为疑惑,装作不解的样子看着太后,心里则打起了鼓,想着太后不可能看穿她的阴谋诡计啊? “还请皇额娘明示!” 太后让竹息拿出一只白瓷瓶,“你可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皇后眸光闪躲,轻声答道,“是底下臣民献上来的甘露,据说有生子之效。” “这样的话你用来骗骗皇上也是了,想骗哀家,你觉得可能吗?” 皇后闻言,也知瞒不过了,起身跪在了地上,“还请皇额娘息怒。” 太后没有动怒,让她站了起来,满目愁思的看着她, “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样的脾气品性哀家了解的一清二楚,若你再执意不听劝说,日后恐怕连哀家也保不了你。” 皇后觉得太后有些小题大做,但依旧恭敬回道,“是。” “平时里华妃压着你,你气不过,现如今有熹嫔替你制衡她,你应该坐山观虎斗,而不是将自己也搅进这浑水之中,你可明白?” 姜还是老的辣,太后一语惊醒梦中人,皇后也明白自己错在哪了,向太后做了保证。 皇后走后,太后单手揉眉的深深叹息,竹息在旁边安慰,“太后,您不要着急,皇后还是挺听话的,慢慢打磨就是了。” “她如此沉不住气,而本宫的身体” 太后话音未落便咳嗽的两声,竹息拍着她的后背,轻声抚慰, “太后,不要想那么多了,忧思伤身,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放心。” 太后牵强一笑,“罢了,扶哀家去休息。” 钟粹宫里也终于安静了,余莺儿也得以好好的休息了,喧嚣过后的静谧,热闹过后的孤独。 当繁华落幕,一切归于平静。 余莺儿看着身旁的女儿,任思绪胡乱跳跃。 她竟然就生了一个小娃娃,这小不点儿是她的女儿,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小宝宝。 如今与她见面了,这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她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喊着她的名字,“悠悠” 她竟然又笑了,真好。 芳菲来到床边给余莺儿端来了一碗汤药,“小主,这是温太医给您熬的补药,您喝了早点休息。” 余莺儿端过一口气喝了下去,将碗递给了芳菲,“温太医留了什么话吗?” “温太医说小主早产可能是那甘露的问题了,只是没有见过甘露,无法辨认药效,也说早产之事原因有很多,他也拿捏不准。” 余莺儿也知道,此事颇为复杂,没有十足的证据,无法定罪,便没再追问,反正这一阶段的目的也都达到了。 便让芳菲下去了,她要好好休息一下。 此时系统也给了她提示,“主人,完成生子任务,附赠产后全效修复丸,可迅速修复因为生产造成的肌理损伤,等做完月子,可再使用雪肌丸、紧致丸等修复。” 余莺儿先服下了全效修复丸,还没来得及质问小七那止疼药的药效,然后就听到了芳菲在房门外小声的说话。 好像是大胖橘来了。 这个时候她也不想接驾了,便闭上眼睛睡了。 大胖橘悄悄的进来看了两眼就走了。 第112章 晋升 自从余莺儿添了公主,整个紫禁城都笼罩着一片祥和之气,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自然是因为大胖橘心情好,一向节俭的他,对后宫用度也没那么多拘束了。 主要还是战事平定,不用再耗费那么多的军资了。 余莺儿坐足了月子,这一个月不能洗澡洗头的,可让她难受死了。 请了恩旨,去行宫泡了温泉。 安陵容还没有去过汤泉,便也跟着去了。 两人在一个池子里泡着,看着身材傲人的余莺儿,她羞愧的低下了头。 怪不得皇上宠她,原来这身材竟一个女人看了都不忍挪眼,同为女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余莺儿也觉得自己生完孩子,这胸围好像又涨了,连这草莓尖尖的颜色都有了变化,比原来深了许多。 看来得找系统拿点褪黑素抹抹才行。 见安陵容老盯着她看,便戏笑一句,“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安陵容垂下眼眸,差赫的笑了笑,“没什么” 余莺儿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便游到了她的身边,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这里那么大?” 安陵容没有正面回答,只娇羞的点了点,余莺儿淡然而吐,“其实很简单,你只要生了孩子也能变大。” “那不生孩子就没有办法了吗?” 安陵容反问一句,余莺儿便偷笑了起来,“也有办法!” “那你快说来听听!” 安陵容明显的有些焦急了。 她自小就瘦弱,发育的不怎么好,远比不了余莺儿这般,这也是她的缺陷,常常感到自卑。 虽然皇上没明说过,但总是会从零散的言语中听出来那么点意思。 余莺儿趴到她的耳边,又嘀咕了一句,“你让皇上多给你揉揉就是了。” 气得安陵容捧起温泉里的水就往她身上泼,嘴里还嚷嚷着,“让你坏,让你坏!” 余莺儿咯咯笑着,也不示弱,也往她身上泼水。 两人玩了一会,余莺儿求饶,安陵容便住了手。 两人靠在池边休息,余莺儿也不再和她开玩笑了。 “姐姐,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从一本古书看到过,说这人的胸部也是有经络的,只要配以药物加手法,将这经络疏通了,它自然就会变大了。” 看着余莺儿一脸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安陵容便也信了,询问她什么手法和药物? 余莺儿说等回到宫里整理出来就给她,到时候也让她这小馒头变成大馍馍! 安陵容很是期待。 大胖橘处理完政务,便来到了翊坤宫里,这也是他自余莺儿添了公主之后,第一次来华妃这里。 因为竹叶茶的事情,大胖橘冷落了华妃些日子,但如今年羹尧马上要班师回朝了,他也得做做面子上的功夫。 华妃这几日也是战战兢兢,时不时的就派人去养心殿送些补品,顺便向苏培盛打听打听大胖橘的态度。 “华妃娘娘伺候皇上那么多年,应该是最了解皇上的脾气的,您仔细想想,倘若皇上真生气了,又怎么会喝您送来的参汤呢?只不过是最近公务繁忙罢了。” 苏培盛的话,让她安心了许多。 晚上的时候,华妃在寝殿里依旧如往日般的等着大胖橘的到来,只是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来。 正叹气时,小夏子便来传旨,说皇上一会就来。 华妃兴奋的让颂芝去准备宵夜,浣碧闻言准备伺机在皇上面前露露脸。 没一会大胖橘便来了,华妃行完礼之后,便盛情邀请大胖橘坐了下来,刚想为他盛碗汤,浣碧便上了手。 “娘娘,小心烫,让奴婢来。” 华妃脸色微沉,将汤匙给了浣碧,旁边的颂芝见她这献殷勤的模样,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 大胖橘看她面生,便询问一句,浣碧轻声应着,“奴婢之前是服侍莞常在的,承蒙娘娘不弃,收留了奴婢。” 提到莞常在,大胖橘隐约想起了一点什么,但随即被华妃的声音给打断了,“皇上,您快尝尝这汤?臣妾可是在厨房里盯着熬了好久呢?” 大胖橘尝了一口,“你不知道今天朕要来,怎么还准备着?” 华妃晦涩一笑,“臣妾每天都盼望着皇上来,所以一直都备着。” 大胖橘心里也是颇受触动,“有你这份心意,朕即便不来,也一定想着你。” 华妃闻言娇媚的笑着,“臣妾看皇上今天心情不错,可是前朝有什么喜事?” 颂芝趁机将浣碧挤到了旁边,张罗着给大胖橘布菜,浣碧一脸尬色,只得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 大胖橘吃了两口笑着说:“你哥哥和你侄儿为朕立了大功,朕准备加封他一等公爵位加太保,长子年斌和次子年富分别加封一等子爵和一等男爵,你的母亲也封正二品诰命。” 华妃闻言喜上眉梢,立马跪在地上谢恩。 “朕还没有说完呢?你就着急谢恩了?” 华妃抬眸看向大胖橘,“皇上还有什么恩赏?” “你在妃位也老长时间了,朕准备过了端午将你的位分也晋一晋,只是以后你位份高了,要庄重一些,切不可再耍小性子了。” 华妃眸光闪烁,感动的流下了热泪。 “谢皇上隆恩,臣妾谨记,只希望可以时时陪着皇上,为皇上分忧。” 大胖橘抬手将她扶了起来,“快起来,地上凉。” 华妃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坐下来伺候大胖橘用膳,这喜悦之情都快从嘴角溢了出来。 颂芝也跟着得意的笑。 第113章 你的喜 余莺儿从汤泉行宫回来,便被大胖橘召去侍寝了。 好久没有承泽雨露了,余莺儿这身体也是想了。 都说这生过孩子的女人,在房事这方面上就像那练功的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许多之前无法解锁的招式,现如今都能手到擒来了。 这后宫之中,能让大胖橘销魂荡魄的也只她余莺儿一人,也难怪她才出了月子,大胖橘便迫不及待的召幸她了。 更让大胖橘意外的事,她的肌肤如雪,嫩滑无比,肚子上一点怀过孕的痕迹都没有,特别是私密之地,竟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她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让他爱不释嘴,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她吸干。 余莺儿笑言,“皇上,您可是真龙,怎么会怕我这只小小的玉兔精呢?” 说完还用手指比作耳朵放在头顶上露出了两颗大门牙装作兔子的模样,逗得大胖橘哈哈大笑。 “莺儿,你可真调皮。” 余莺儿变回了正常模样,趴在了大胖橘的胸膛上,“皇上,臣妾想再给您生个儿子。” 大胖橘拍着她的后背,“好,再生个儿子,多生几个。” “那皇上您可要卖点力气了,莺儿要开始了。” 余莺儿没待大胖橘反应过来,便化作一条蟒蛇一般,缠绕上了他的身子。 又是一阵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干涸的大地浇灌满了甘甜的灵泉水,蕴藏在地底下的种子,正慢慢的发着芽。 翌日,余莺儿陪大胖橘用着早膳,大胖橘将要晋升华妃的消息告诉她,请她不要介意。 余莺儿自然不介意,因为她知道这晋升是华妃开始走下坡路的导火线,慢慢的她便要跌落神坛了。 但也不想华妃这么得意,便想了个主意。 “皇上,莺儿现在这个嫔位坐的实在是有些不踏实。” “这话怎么说?” 大胖橘有些不解,放下手中碗筷擦了擦嘴巴看着她。 “这敬嫔姐姐也是与华妃娘娘一起进宫的老人了,如今莺儿与敬嫔姐姐平起平坐,深感不自在,而华妃娘娘马上要晋位分了,这敬嫔姐姐是不是也该升一升?” 大胖橘听她这么一说觉得也是,冷落了敬嫔许久,也是时候做些补偿了。 于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准备过了端午将两人的位份一起晋,来个双喜临门。 余莺儿先替敬嫔谢过了大胖橘。 金銮殿上,隆科多奏报年羹尧大兴土木,建造府邸,规格比肩王府,失了礼制,还非法占用民居,使许多百姓居无定所。 大胖橘却不予追究,命应天府安置好流离失所的百姓。 众臣皆不解皇上的用意。 景仁宫里,众嫔妃们都在给皇后请安,只是一个个面色都惴惴不安的, 大概是因为知道了华妃要晋升的消息。 反观余莺儿倒很是惬意,如沐春风的,好似不知道华妃要晋升的事情一般,出于好奇敬嫔提了一嘴。 “妹妹,莫非不知道华妃之事?” 余莺儿笑言,“知道啊!怎么了姐姐?” 敬嫔尴尬一笑,“没什么。” 余莺儿悄悄在她耳边嘀咕一句,“她的喜也是你的喜。” 敬嫔听得一脸懵,也没来得及问,华妃便摇曳着身姿进来了。 众人起身与她行礼,她倒颇感意外,“怎么今天姐妹们如此客气?让本宫提前享受了下皇后般的待遇?” 众人没有言语,皇后厉声问道,“华妃,你怎么又姗姗来迟?让众姐妹好等?” 华妃轻哼一声,“是皇上让嫔妾不必早起来皇后宫里请安的,嫔妾来也是给足了皇后面子了。” 皇后一脸揶揄之色,“华妃你要知道,这请安是老主祖宗定下的规矩,纵然皇上不让你来请安,在本宫面前你也始终是妾,就要知道尊卑有序!” 华妃闻言极不认可,即刻回怼道, “妾怎么了?这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董鄂妃在世时,顺治爷的博尔吉吉特皇后不一样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她言语犀利,令在场的众嫔妃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看向皇后。 皇后也毫不示弱,端坐如山,“纵然董鄂妃被追封皇后,她也是入不了宗庙,大清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承认她!” 华妃自然是不认同皇后的说法,正气凛然的说着,“只要爱的轰轰烈烈,为世人所记,身后之事谁又知道!” “华妃,你这成何体统!” 皇后暴怒,被华妃气得捂着额头模样十分痛苦,剪秋见状喊了一句,“娘娘,莫不是您头风发作了?” 众嫔妃上前宽慰,华妃见皇后被她气成如此模样,心里想着这皇后可真矫情,这么几句话就给她整头疼了,可不像平时的她,根本没在意。 见剪秋扶着皇后去了后殿她就走了。 众嫔妃们在皇后寝殿外焦急等候,没一会剪秋出来禀报,“娘娘没什么大事,众小主们不必担心,都请回。” 众人也没再多留,都各自回了宫。 敬嫔随着余莺儿来到她的钟粹宫里,顺便探望一下小公主。 眼见着长大一圈的雪悠,敬嫔很是兴奋,“没想到几日不见,公主这又长大了不少,这刚做的衣服怕是要小了。” 余莺儿笑着,“不小,这个穿不了,下个穿。” 敬嫔看着她的肚子,“不能这么快又怀上了?” 余莺儿摇摇头,“没有,哪那么快,这又不是母鸡下蛋,怎么的我也得恢复一段时间。” “这倒也是,不过我看你恢复的倒挺好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生养过的痕迹。” 敬嫔说着又打量着她的身段,一脸羡慕的表情。 余莺儿笑着将她拉上了座位,“敬嫔姐姐你就别光看我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敬嫔这才想起来,刚才余莺儿与她说的话,也没来得及问,现在颇有些期待的看着她,“什么好消息?” “这事,你知道了可不能张扬,要保密!” 见敬嫔点头应了,余莺儿便将她要封妃的事情告诉了她。 敬嫔喜笑颜开,激动不已,“谢妹妹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他日我定当好好相报。” 余莺儿会心一笑,“且不用,日后咱们守望相助就是。” 敬嫔知道她的意思,与她又说笑了几句,因小夏子来传余莺儿去养心殿伺候笔墨,敬嫔便走了。 第114章 是福是祸 来到养心殿之后,大胖橘给她看了弹劾年羹尧的折子。 余莺儿也知道,年羹尧功高盖主又不知收敛,大胖橘迟早要收拾他,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大臣们一个个的上折子逼迫,大胖橘却置之不理,用意就是让年羹尧再多多膨胀起来,直至犯下大错。 便好将其连根拔起。 只是知道他真正用意的大臣们并没几个。 不过甄远道却在此事中立了功,因此得到了升迁。 看了眼折子就还给了大胖橘,“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怎么敢逾越!” “无妨,你且随便说说。” 余莺儿研着磨,想到了一个典故,“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想让鱼儿上钩,肯定要用上好的鱼饵,臣妾觉得皇上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大胖橘开怀大笑,“知我者唯莺儿也!” 接着就听苏培盛来报,“隆科多大人求见。” 大胖橘放下笔,脸上现了愁容,大抵也是在想,这老匹夫怎么又来了! 但也不能不见,让苏培盛宣了他进来,余莺儿起身回避了。 隆科多来找大胖橘无非也就是弹劾年羹尧,两人分别握着大清的兵权,也是互相看不对眼的人。 隆科多嫌弃年羹尧出身低微,大清的兵权向来都掌握在亲贵手中,他一个汉人手握重兵,让很多满人子弟很是看不惯。 隆科多便是这为首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没有哪个皇上是喜欢大臣们手握重兵的,之所以如此也是让他们互相制衡。 等时机成熟,两人兵权全部都会大胖橘被收回。 隆科多见弹劾年羹尧无望,便提出想去见见生病的太后。 大胖橘以太后身体违和为由,让他等太后好些再去。 隆科多也只能作罢。 这隆科多也是老了,脑子也糊涂了,他也不想想,有哪个儿子会让自己的娘亲见她的老相好呢? 这不是作死吗? 景仁宫里,皇后又在搞小动作。 她听闻年羹尧的夫人得了急症,将李太医和张太医请走了,于是策划了一起小阴谋。 正巧晨起请安的时候,她就假装被华妃气得头疼,也不请太医诊治,就让江福海先拿了些药吃吃。 见宫里没有德高望重的太医留守,便道雪悠公主尚在襁褓,宫中不能没有德高望重的太医在,让两位留值的太医去换回李太医和张太医。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上够不够暂且不说,就年羹尧的脾气,他会怎么想? 一帮子废物,分不清轻重缓急么?我夫人是急症快死了,宫里娘娘不过是图个心安,当然是紧着我夫人! 又怎么会让医术不精湛的陈赵两位太医,换回德高望重的李张呢? 明显的就是摆了年羹尧一道,顺带着浇一浇华妃的气焰。 到了晚上,皇后这头风不轻反重,她故意把动静闹大,让嫔妃们过来侍疾,却拦着剪秋不让去找皇上。 既彰显了自己的善解人意,又通过后宫诸人把年羹尧推到风口浪尖上。 华妃得知此事,让人传信出去,让年羹尧收敛一些。 果然第二日,隆科多又上奏弹劾年羹尧,虽未指名道姓,但也针对性极强! “倘若有人为一己私利,使太医院空无一人,使国母一得安置,此人应该予以重罚!” 然后大胖橘非但没有重罚,反而悉心安抚,满朝大臣敢怒不敢言。 年羹尧更觉得是大胖橘怕他。 下朝之后,先去看望了一下皇后。 从剪秋那里得知,华妃扬言自己要被晋为皇贵妃等同副后,还让皇后好好休息,六宫交给她来打理就好,一点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因此气得皇后头风发作,大胖橘的心里也产生的嫌隙。 晚上却还不动声色的来到华妃这里,华妃以为大胖橘对她年家倚仗,没有想到却是想试探她。 让内务府一早就送来了皇贵妃的服饰,下人们都阿谀奉承恭喜华妃马上就要登上皇贵妃的宝座了。 华妃也是喜不自胜,让人将服制收了下来。 大胖橘都看在眼里,对她的僭越很是厌恶。 这日,华妃正在宫里与温宜公主玩,苏培盛便来传了旨意,封华妃为贵妃。 华妃瞬感失落,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不信的问向苏培盛,“公公可有宣错旨意?” 苏培盛笑道,“这旨意是皇上亲笔所写,怎会出错?” 华妃接过圣旨一看,白底黑字的果然就是贵妃,又疑惑道,“之前内务府给本宫送来的服制是皇贵妃的冠服啊?” 苏培盛也只能解释说,是送错了,并让华妃将服制还回来。 华妃一脸揶揄,让颂芝将衣服还了回去,苏培盛又说了几句好话加以抚慰,心里才算是好受点。 这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华妃心里自然是不好受,连宫人们给她道喜都没听进去,只坐在那里哭丧着脸愣神。 周宁海从外面打听到了敬嫔封妃的消息,这节骨眼上,他可不能去触这个霉头! 于是使了个坏心眼,让浣碧去禀报。 自从上次浣碧自作主张给大胖橘盛汤现眼后, 便被颂芝排挤到后面给公主洗衣服。 不知道这前厅发生的事,以为周宁海想让她露个脸,便不知所以的去通报了。 还说熹嫔她们几个人都在敬嫔宫里给她庆贺。 “滚!都给我滚出去!”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若得华妃怒气爆发,拿起茶杯就砸到了她的头上,霎时鲜血就流了下来。 宫人们都吓得退出了殿门,颂芝也跟着吓了一跳。 浣碧捂着额头强忍着疼痛从殿内退了出来,回到自己屋里这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照顾公主的嬷嬷上前安慰了她两句,又给她敷了些药,帮她包扎了一下,心里才算是好受一些。 原本她是不用承受这些的。 一个人来到了之前甄嬛住的碎玉矸,看着荒凉的院落,想到之前在这里过得顺遂生活,眼泪又掉了下来。 “是谁在哭?”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浣碧闻言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眸看了眼,发现竟然是大胖橘。 第115章 承宠的后果 大胖橘因为年羹尧的事苦恼,出来散散心,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碎玉轩了。 兴许是想到了之前住在这里的芳贵人了。 浣碧闻声上前行礼,“奴婢浣碧,扰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大胖橘让她平身抬起头来,看到她这眼圈泛红眼眸含泪的模样甚是惹人爱怜,心底起了那么一丝的涟漪。 看到她头上的伤,又询问了一声,“你这头怎么伤的?” 浣碧为难的愣了会神,捂着自己的额头颇显为难,几经思量小声应道,“是奴婢不小心摔的。” 大胖橘自然是不信,低吼一声,“你若不说实话,那可是欺君之罪!” 浣碧吓得跪在了地上,惊慌的磕头求饶,“皇上恕罪,奴婢不敢!” 大胖橘让她起来,随即又让她抬起头来。 浣碧羞涩的看了眼大胖橘,又连忙的垂下了眸子,俏脸红了一片,配着这身碧色衣衫,模样很是娇美。 看得大胖橘起了兴,拉着她的手往那房间里面走去。 虽然这碎玉矸久不住人了,但好在小允子和槿汐时不时的常还来打扫那么一二,倒也干净。 两人就在甄嬛以前睡的那个床上颠鸾倒凤了一番。 事毕,也没有和她温存多久,苏培盛便把大胖橘给叫走了,说张廷玉大人有急事求见。 大胖橘提着裤子就走了,走到门口时回头问了她一声,“你叫什么来着?” 浣碧以为大胖橘会有什么恩旨,高声回了句,“奴婢浣碧!” 没想只一摆手便走了。 心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伺候的不好,愣愣的坐在那里好一会。 回去的路上,想着刚才床上留下的痕迹,感受着下体传来的疼痛,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只是这梦怎么和别人的不一样? 余莺儿承宠后直接就封了官女子,同样是奴婢出身,为什么她却什么封号也没有? 就这样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翊坤宫! 而她被宠幸的事情也传到了华妃的耳朵里,此时正疾言厉色的坐在正堂里等着她呢? 旁边的颂芝和周宁海也是一脸的怒气。 浣碧自知逃不过,跪在地上就求起了饶! “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华妃没有发话,颂芝先嚷了起来,“我看你平时就老想着勾搭皇上,现在如愿以偿了,还敢舔着脸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真是有够厚脸皮!就算你爬上了皇上的床,没有娘娘的点头,你也休想有名分!” 浣碧这时才明白了,华妃在皇上的眼中不仅仅是普通的宠妃,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华妃。 她与余莺儿不一样,她头上顶着翊坤宫的名号,怎么也摆脱不掉。 “颂芝,不必再说了。” 此时华妃倒客气了起来,从堂上下来朝着浣碧走了过来,玉手一抬,轻声慢语的, “起来。” 浣碧惶恐,“奴婢不敢劳娘娘大驾!” 华妃娇媚一笑,“瞧你吓得,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不必如此。” 说着朝颂芝一摆手,“快去把皇上御赐的清创药拿来,给咱们的碧小主用用。” 颂芝颇为不悦,“娘娘您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华妃便瞪了她一眼,“怎么,连本宫也使唤不动你了?” 颂芝欠身赔罪,“奴婢不敢!” “还不快去!” 华妃嚷了一声,颂芝吓得转身就走,却又被华妃叫住,“记得,拿那瓶绿色的,配咱们碧小主!” 颂芝闻言,这脸上就露出了窃喜的表情,痛痛快快的就走了。 没消一会就将药瓶拿了过来,一脸媚笑的递给了华妃。 华妃将浣碧拉到了她的梳妆镜前,还将她按坐了下来。 浣碧惶恐不安,想要起身被华妃低声喝斥,“别动!” 然后又笑吟吟的抚着她的脸蛋说着,“看看这镜子里的容颜,多么的娇俏可人,本宫要是皇上也会动心。” 浣碧抬眸看了眼,嘴角也忍不住的勾了起来。 她只顾着看自己,没有看到华妃眸光中露出的狠辣! 未经她的允许,她岂会让别人承皇上的宠? 纵然她有过将浣碧献给大胖橘的想法,但也必须是在她的安排下。 如今她刚升晋了贵妃,风头正盛,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替她分余莺儿的宠。 浣碧如此擅做主张承了恩泽,她怎么能不气! 但面子还是要给皇上的。 将那伤药抹在了浣碧的伤口上,浣碧微感疼痛轻轻侧了下头,华妃在她耳旁轻声抚慰,“忍一忍,一会就不疼了。” 浣碧便没再敢动,任由华妃给她抹药,还真当华妃是对她好,把自己当成了主子。 “好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皇上来了,本宫自然会为你讨个位分的。” 浣碧闻言喜不自胜,高兴的谢了恩,回了自己房间。 华妃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变得狠厉起来,颂芝过来朝她背影啐了一口,“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娘您还真的要为她讨名分吗?!” 华妃冷哼一声,“这个是自然,皇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随即厌恶的看了眼刚才浣碧坐的凳子,“颂芝,把这凳子给我扔了!” 颂芝一摆手,小宫女们将那凳子拿了出去,又换了张新的。 周宁海此时来报,“娘娘,小夏子刚才来报,皇上晚上来用膳,请娘娘早做准备。” “知道了。” 华妃抚了抚鬓角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颇为忧郁,“颂芝,你觉得本宫是不是真的老了?” “娘娘,您说什么呢?您现在风华正茂,正是最美时候。” “可是为什么皇上还要宠幸别人呢?” 华妃问的这话,颂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搪塞说,“皇上只是一时兴起,最宠爱的还是娘娘您。” 华妃舒了一口气,“罢了,帮我装扮起来,本宫今晚倒要让浣碧好好瞧瞧,她在皇上眼中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颂芝挑眉轻笑,“娘娘,英明。” 浣碧知道皇上晚上要来的事,便偷偷在自己房间里好生的装扮了起来,想像着以后成了小主,有人伺候的样子。 心里美滋滋的。 只是额头上的伤口看着有些碍眼,便又多抹了点华妃刚才赐给她的清创药,然后又多扑了点粉,遮盖了一下。 第116章 不过是指缝里漏出来的 余莺儿也从小夏子那里得知了大胖橘宠幸了浣碧的事,只是没有给名分,大概也知道是为什么。 以浣碧的性格,她定然是想早日出头,只不过这头出的有点早,偏偏挑了华妃晋升的日子。 余莺儿问了小夏子,大胖橘今天晚上是不是去华贵妃那里? 小夏子点头应着,“是,皇上说明天一早陪娘娘来用膳。” 余莺儿一摆手,让月儿将小夏子送了出去。 她盘算着下个月皇上就要和皇后去天坛祭祀求雨了,宫中的事宜将由华妃主理,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要不要提前做做准备。 拿出了流产丸,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芳菲将公主抱了过来,“小主,公主这两日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哭闹,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余莺儿闻言,将公主抱过来看了眼,发现脸色有些潮红,摸了摸额头也并没有感觉到热,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伺候公主的嬷嬷走了过来,让芳菲将公主的外衣脱了,并调笑她起来。 “奴婢一直交待过芳菲不要给公主穿那么多,每次她都不听,你看这背后都有些汗湿了,俗话说的好,要想小儿安,三分饥与寒,现在天气也热了,不用穿那么多的。” 芳菲一脸愧疚,“奴婢总是怕公主冷,所以就想着给她多穿点。” 闻言,余莺儿突然想到一句话,有种爱叫妈妈觉得你冷。 以前她出门在外的时候,妈妈也总是叮嘱这叮嘱那的,如今也没人在她耳边唠叨了,心中也是想念的。 人就是这样奇怪,拥有的时候不知道去珍惜,失去了才想到挽留。 晚上的时候,大胖橘来到了翊坤宫,一众人等在门口前来迎驾,礼毕,大胖橘拉着华妃的手进了门。 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浣碧,盯着她的额头看着,“你这额头上的伤怎么好像又重了?” 浣碧闻言,紧张的捂着自己的额头,她这伤已经用粉遮盖住了,为什么皇上还能看得出来,一时也是有些疑惑。 只得先轻声赔罪,“皇上恕罪,奴婢这伤口污了皇上的眼睛。” 华妃假装关心的上前看了眼,“还真是的这又红又肿的看得让人心疼,也怪臣妾不该让你去照顾温宜公主,她顽皮,手也没个轻重,拿着那玩具就砸到了浣碧头上。” “你快点去后面再治治伤口,晚点再来伺候,记得用本宫赐给你的伤药,效果可是很好呢?” 浣碧低声应,便退了下去。 大胖橘闻言,又将华妃一顿夸,“你对这浣碧还挺好的。” “那是自然,臣妾若不对宫人们好,他们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本宫呢?” 华妃娇媚的笑着,将大胖橘搀扶到了屋里,紧接着又问,“臣妾听说今天皇上临幸了她,怎么也不给个名分呢?” 大胖橘拍拍她的手背,轻轻笑着,“这不是正想和你说这事呢吗?毕竟她是你宫里的人,想听听你的意思,给她个什么位分好?” 华妃想了想,“皇上若真心喜欢不若就封个常在如何?” 她故意将位份说高一点,做个好人情,还显得自己体恤下人。 但她心里知道,大胖橘是不可能封她这么高的位分的。 也正如她所料,大胖橘犹豫了一下,“这宫女册封向来是从官女子做起。” 华妃一听,大胖橘这肯定是想到了余莺儿是从官女子册封的事,不想让浣碧僭越,怕余莺儿生气,而她就是要让余莺儿难堪。 于是娇嗔着哄了起来,“皇上,浣碧虽说是个宫女,可也不是那粗使杂役的宫女,臣妾拿她当亲人一般,可是什么粗活都没让她干过,若只封了官女子,臣妾都要为她喊委屈呢?” 大胖橘也是不经哄,华妃既已这么说了,他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便应了。 华妃高兴的替浣碧谢了恩,招呼着大胖橘用起膳来,朝颂芝使了个眼色,“颂芝,去看看本宫给皇上熬的汤好了没?” 颂芝应着退了下去,实则是来到了浣碧的屋子里。 此时颂芝正在看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伤口看着比之前更严重了,她又抹了些华妃给她的药。 正在用粉扑遮掩的时候,就听到颂芝的咳嗽声,她恭敬的起身问候,“敢问姑姑有何差遣?” 颂芝冷哼一声,“差遣可不敢,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奴婢,而您现在可是飞上枝头成了答应了呢?!” 浣碧闻言,一阵惊喜,“真的吗?皇上封我为答应了吗?” 颂芝见她开心的样子,立马就给她泼了冷水。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本来娘娘想抬举你,让皇上封你个常在,可是你自己不争气,皇上只想封你个官女子!” “还是娘娘替你说情,才封你个答应,你这位分不过是娘娘手指头缝里掉出来的芝麻,被你当个西瓜捡了,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浣碧闻言,心里有些失落,原来她在大胖橘的心里,不过尔尔,低声应道,“姑姑放心,奴婢会尽心的侍奉娘娘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为了表表你的忠心,今天晚上你去守夜!” “是奴婢遵命!” 浣碧卑微的应着,就算她晋了答应在颂芝面前,依然只能自称奴婢。 华妃陪大胖橘用完晚膳,便准备上床就寝了。 刚坐到床榻上,就见浣碧端来了洗脚水,“皇上,白日里劳累,奴婢伺候您泡泡脚解解疺?” “你现在封了答应,这些活就交给宫人们做?” 大胖橘刚说完,华妃便走了过来,坐在他的旁边揉捏着他的肩膀,“皇上,臣妾也是这样跟浣碧说的,可是她就是不听,非得来做这粗活。” 浣碧垂眸,为大胖橘脱着鞋袜,“这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应该做的。” 大胖橘也没再说什么,就由她去了。 浣碧在下面跪着给大胖橘洗脚,华妃在上面喂着大胖橘吃桔子,可是甜蜜的很。 晚间,两人在床上欢好的时候,华妃故意让浣碧听到,动静弄得颇大。 浣碧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差距在哪,内心羞愤不已,恨不得此刻的自己是个聋子。 第117章 谁才是主子 折腾了一晚上,熬得浣碧眼圈都黑了,华妃可没让她闲着,待大胖橘睡着之后,一会要这一会要那的,整得浣碧差点崩溃。 大胖橘一早就要起床去上早朝,怜悯华妃侍寝辛苦,没有叫醒她,而浣碧守了一晚上,本来这活就该是她的。 可偏偏颂芝过来了,以她辛苦一晚上为由,替换了她伺候皇上穿衣,浣碧也只能让着。 颂芝这白嫩的小手在大胖橘眼前晃了那么几晃,便入了大胖橘的眼了。 只是碍于华妃的面子没有表现出来。 大胖橘走后,华妃也醒了,询问了颂芝几句,一脸讥讽之意。 “本宫就是要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 颂芝也小人得志的笑着,“娘娘英明,只怕浣碧现在在偷偷的哭呢?” “以后有她哭的时候!本宫最讨厌自作主张之人,这也算是先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她知道怎么做人!” 华妃向来是狠戾之人,别人伤她一毫,她便要还之十分! 虽然这浣碧晋了答应,可是并没有什么礼制,还是住在她之前那间小屋子里,随便给她添置了一些用品,给她派了一个丫鬟,名叫翠儿的。 也是之前的粗使丫鬟,不怎么机灵的,笨笨的只会说是,什么也不懂。 在外,她还可以拿答应的名号称称面子,在华妃跟前,她也只是个丫鬟,连颂芝都不如的丫鬟。 这宫女册封自然是要知会皇后的,华妃选了个好日子,给浣碧梳妆打扮了一番便带着她去给皇后请安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浣碧,华妃笑得风轻云淡,“你是翊坤宫出来的,在外顶着的是本宫的名号,可不能给本宫丢了面,知道吗?!” 浣碧轻声应道,“是!” 华妃銮驾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景仁宫的门口,刚到门口就碰到了余莺儿和安陵容。 华妃看着她那生完孩子并没有走形的身材,反而多添了几分韵味,这心里自然是不舒服。 两人上前行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白愣一眼,“起来。” 她从轿辇上下来,不怀好意的眼神又打量了她几眼,才进了景仁宫的门。 后面的浣碧想等着余莺儿先进去,被颂芝喝斥一声,“别让娘娘等你!” 浣碧只得慌张的往前快走了两步。 安陵容乍见浣碧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浣碧跟着甄嬛去了甘露寺,没想到竟然投靠了华妃。 这华妃也是城府极深,竟然一直没有张扬,将浣碧偷偷藏了起来,这是准备给大家来个出其不意啊! 看她这穿着打扮,应该是有身份的,莫非就是? 想到这里便在余莺儿耳边嘀咕一句,“听说昨个皇上宠幸了一个宫女封了答应,是翊坤宫的,莫非就是这浣碧?” “奴婢也听说了,这事还是在碎玉轩发生的呢?” 月儿也上前说了一嘴,余莺儿没想到大胖橘竟然会去碎玉轩,倒是让浣碧捡了便宜了。 倘若甄嬛没走,想必这该见的还是得见。 正想着敬妃便来了,后面跟着沈眉庄,几人打了个照面,将浣碧的事略做了交流,等进到景仁宫里说话时也好有个照应。 沈眉庄对浣碧留下的事是知道的,甄嬛本来还托付她照顾,只是浣碧并不愿意留在咸福宫,她说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投靠了华妃,摇身一变成了主子。 不过短短时日,她就要与之前的丫鬟互称姐妹了。 想想余莺儿之前也是宫女,如今这位分都越过她了,谁让自己这肚子不争气,也怨不得旁人。 兀自叹了口气,跟着众人进了景仁宫。 皇后自头风发作以来,这是第一次接受众嫔妃们的拜见,该来的也都来了,坐了满满一屋子人。 众嫔妃们先请了皇后安,又请了贵妃安,才落了座。 之后浣碧才上前行了大礼,皇后照样是摆着她那慈祥般的面孔端坐着,等浣碧行完礼之后,谆谆教导了几句。 “这宫女册封向来是从官女子开始,皇上直接封你为答应,可见也是看重你的,且要好好伺候皇上。” 浣碧轻声应着,“是。” 此时华妃搭了话,“皇上当然是看重碧答应了,本宫可记得当时熹嫔可是从官女子晋升的,如今她都爬到嫔位了,这碧答应怎么也不能落后不是?” 说完这话便得意的瞟了余莺儿一眼。 余莺儿笑容满面轻声慢语的回着,“嫔妾自然也是希望碧答应一路高升,哪日升到嫔位,也就可以搬离翊坤宫做个一宫之主了,也就不用住在那狭小的房间里,连该享有的礼制都没有。” 闻言,华妃眼神露了凶光,随即冷笑一声,“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感念本宫的恩泽,不愿意换地方。” 扭头睨了浣碧一眼,“是不是啊?浣碧!” 浣碧低声应道,“是,一切都是奴婢自愿的,娘娘之恩,奴婢不敢忘。” 此时皇后轻声笑了起来,“华贵妃果然是气势威严,这碧答应都成了主子了,在你跟前还自称奴婢呢?” 浣碧也自知自己一时失言,又忙着向皇后解释,“是嫔妾一时口误,还望娘娘见谅!” “罢了!” 皇后微一摆手,“别站着了,快去落座。” 浣碧看了眼华妃,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才敢走到后面坐了下来,只不过也是如坐针毡,心里一点也不踏实。 皇后见状又调笑一声,“华贵妃果然是调教有方,连本宫赐个座都要看下你的眼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待宫人严厉苛责,个个都怕你呢?” 华妃抚了抚鬓角轻声言道,“本宫管教宫人自然是严厉,不来些铁血手腕,怎么让众人信服,皇后就是太优柔寡断了,所以皇上才让本宫协理六宫。” 皇后冷冷笑着,“华贵妃不愧是将门虎女,这杀伐果断本宫确实不如,今日是碧答应的好日子,本宫也不与你多做争辩!” 随即喊了剪秋,让她通知内务府给浣碧做些新的首饰和衣服,别亏待了她。 华妃自不会领这个情,“这些东西本宫自会为碧答应准备,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皇后闻言笑而不语,只是将今天的话题全部都转到了浣碧的头上,一会问问这一会问问那的,她这屁股就没怎么着过椅子。 后来问到她父母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只说自己父母双亡,一早就被卖进了甄府。 皇后眸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第118章 截胡 今日请安,华妃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她就是要让大家都看看,大胖橘的新欢比余莺儿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让余莺儿知道,大胖橘以后是来她的翊坤宫多,还是她的钟粹宫多。 而华妃不知道的是,仅不能生孩子这一项,她就比不过余莺儿。 在这看重子嗣后代的大清朝,只要她能生孩子,她就会屹立不倒。 什么娘家权势,哪个也不比有个好儿子。 她可知道,未来的乾隆皇帝可是有名的孝子,未来的几十年,她还有的好日子过。 圆明园那里,她可都有派人照料。 晚上的时候大胖橘派人来到了翊坤宫,华妃以为是来传来她侍寝,没想到是来接浣碧的,让她大失所望。 不过也只能扬起笑脸,叮嘱浣碧好好照料大胖橘,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该说的话一定不要忘记。 浣碧也明白她的意思。 皇后听闻此事,在剪秋耳旁唠叨了一句,“皇上最近睡眠不是很好,记得将寝殿里点上安神香。” 剪秋会意。 其余宫中的姐妹们也都知道今晚大胖橘又传了浣碧侍寝,也都明白自古就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有心意豁达的,像沈眉庄、敬妃这样的不计较这些,但像安陵容这样小心眼的,自然是不舒服。 余莺儿有孕的这段时间,大胖橘来十次皇宫,有三次是在她那的,如今余莺儿生产了,可以承宠了,她恩宠自然也就少了。 只可惜她这段时间也没有怀上孩子。 本来大胖橘就不怎么来后宫,现如今又来个浣碧分宠,想怀孩子就更难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问向鸣鸢,“你觉得我长得好看还是碧答应好看?” “当然是小主好看了。” 鸣鸢想都没想就回了,替她梳理着身后的绣发。 安陵容闻言也笑了,可是笑了没多久就又沉下脸来,“那为什么皇上今晚没有翻我的牌子呢?我都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侍寝了。” 这问题让鸣鸢做了难,她只能说,“皇上只是图一时新鲜,慢慢的新鲜感过了,就会想到小主的好了,况且小主还会唱歌,碧答应可不会。” 说到唱曲,安陵容有了自信。 是啊,浣碧的恩宠长不了,她什么都不会,只不过是受了华妃的提携而已。 这长夜漫漫她也睡不着,便让鸣鸢陪着出去走走。 养心殿里,浣碧正躺在床上等着大胖橘,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她想着一会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好皇上,皇上满意了,她也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恩宠,说不定还会怀上龙嗣。 只是大胖橘被公务给绊住了脚,迟迟不来。 昨天晚上侍奉了一夜,白天也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这被窝里又舒服,困得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大胖橘过来的时候见她睡得正香,看见她额头的伤也未痊愈,体恤她伺候华妃辛苦,便没叫醒她。 吩咐苏培盛明天给她准备瓶上好的金疮药,然后出了养心殿,准备去钟粹宫看看公主。 没想到走到半路便听到了安陵容的歌声,寻声而去,看到了依水而站的安陵容。 月光下波光粼粼,映照在安陵容的脸上,也是别样的一番风韵。 待一曲唱罢,朝她喊了一声,“容儿,为何这么晚还在此唱歌?” 安陵容没想到此时能听到大胖橘的声音,心中窃喜,与大胖橘行了礼,便倾诉着对他的思念之情。 大胖橘情动,拉着她的手回了她的居所。 久未承泽雨露,安陵容也是如饥似渴,自然也要好好的表现一番,加之她用了余莺儿给她的丰胸秘药,这胸围比之前见涨了不少。 大胖橘也颇为惊喜,加之安陵容的小曲一哼,这一晚上过得是相当惬意。 第二日,浣碧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睡过了头,身旁竟空无一人。 此时苏培盛走了进来,与她交待了两声,便让小太监们又将她抬回了凤栾春恩车上。 为了照顾华妃的颜面,苏培盛亲自将浣碧送到了翊坤宫的门口,还将皇上赏赐的那金创药交与了华妃。 华妃得闻此事,那脸色难看的像吃了屎一般。 送走了苏培盛之后,让颂芝把浣碧叫过来! 浣碧这次是丢了大人了,让人又囫囵个的送了回来,这脸上面子上的肯定是挂不住。 躲在屋子里偷偷抹着眼泪。 先不说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就是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之前看不惯安陵容受宠,现如今她还不如安陵容,还让安陵容把皇上给抢走了,这心里怎么能好受。 翠儿前来敲门,说贵妃娘娘召见,她擦了擦眼泪走了出去,就看到站在门口一脸睥睨神情的颂芝。 知道肯定会被她先奚落一番。 “瞧你这不知所谓的样子,还真当是自己是主子了,还要让我等你!” 浣碧规矩行礼,“姑姑见谅,奴婢刚才没有听见。” 颂芝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快点跟我去见娘娘,别让娘娘等急了!” 浣碧跟着去了,来到华妃面前就跪了下来,请求华妃饶恕! 华妃一脸的不耐烦,指着她的鼻子质问,“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让人囫囵个的给送回来了?!本宫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浣碧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华妃更是一个气啊! 本来她对浣碧侍寝还有些不乐意,但她要是得了圣心与翊坤宫也是好的。 可浣碧搞这么一出,这好比自揭疮疤自打脸,真真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于是让颂芝将她关进柴房,饿上三天三夜,并叮嘱下人不准让她睡觉!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龙床上打盹了! 浣碧哭成泪人,不停的磕头求情,颂芝一脸厌恶的让人赶紧的把她给拉了下去,省得华妃看了碍眼! 周宁海倒觉得这处置不太妥当,万一大胖橘再召她侍寝,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华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到时候本宫自有说辞,记得给本宫看好了,不准给她送吃的!” 周宁海应着,恭送了华妃。 第119章 又起坏心 周宁海来到后院柴房,朝着看管浣碧的嬷嬷们叮嘱了一番,让她们把嘴巴闭严了,不准走露风声,更不准同情她。 切记不准让她睡觉! 嬷嬷也都保证着,周宁海朝里面看了一眼,浣碧正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想必是哭累了。 他朝门口的嬷嬷问了句,“你们准备用什么方法招待她?” 嬷嬷甲从怀里掏出来一根绣花针,一脸坏笑,“奴婢用这个往她身上扎几下,保准她清醒,而且还不会留下痕迹。” 嬷嬷乙递上一桶水,“再不然,奴婢就给她泼泼凉水!” 周宁海满意的点着头,“那你们还不好好的伺候一番,本公公看着碧答应好像困了。” 两位嬷嬷闻言,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拿着家伙进到了柴房里。 直到里面传出来浣碧的尖叫声,周宁海才满意的走了。 两位嬷嬷折磨了一会,见浣碧也醒神了,便锁上房门出去了。 此时此刻的浣碧就像只落汤鸡一般,缩在角落里浑身打着哆嗦,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此,内心极度的矛盾! 一边是恐惧,一边是愤恨! 一边是不甘,一边又是悔悟! 她混乱的脑子里迸出了各种各样的画面,有嘲笑她的,有冷眼相看的,有同情她的,也有指责的! 各种各样的嘴脸从她眼前闪过,她快崩溃了!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选择跟着甄嬛出家,而不是做这小主梦。 可是,一切都晚了。 她只能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在夹缝中寻找生机。 她还想搏一搏! 周宁海来到颂芝这里,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自然是开心加得意,只不过她还是觉得这惩罚轻了,应该赏她个一丈红,送她归西才好。 浣碧被送回翊坤宫的事,传到了各宫小主的耳朵里,深宫寂寞,大家也都闲得无聊,三两成群的就拿这事当作笑话来讲。 别的不说,这侍寝能睡着的,她可是头一人。 而被宠幸的安陵容则成了此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可是要被吹捧几天。 再加上大胖橘晋了她的位分,已经是与沈眉庄平起平坐的贵人了,又赏赐了些新进的蜀锦,这一时风光无限。 她拿着这蜀锦就找到了余莺儿,要赠与她做几身衣裳,算是答谢她给的那丰胸药方。 余莺儿也不客气,都收下了。 安陵容春风满面,只等着什么时候怀上孩子,那就可以与余莺儿平分秋色了。 坐了下来,与她闲话着家常,顺嘴就说了浣碧生病的事。 要说这浣碧安陵容也是相熟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跟了华妃,但是有甄嬛这层关系在,她自然也是关心一些她的事。 这生病的事也是特意让人打听的。 说是想看看浣碧有什么反应,其实是更想知道这华妃的反应,她这歪打正着的,也连带着扫了华妃的颜面,想想就很解气。 平日里被华妃欺负惯了,如今总算扳回这么一局,心里哪能不得意。 余莺儿也是刚知道这事,疫症一事之后,小德子得了时疫死了,没能得到好好的殓葬,是小李子帮忙办的身后事。 与小德子交好的小碌子颇为感动,与小李子交了心,但凡翊坤宫有个什么动静都会知会他一声。 但他只是普通杂役,打听到的消息也只是皮毛。 只知道华妃将浣碧给关起来了,对外则谎称是病了。 她也知道安陵容的意思,便顺着她的话意说了下去,“姐姐,你也不必担心,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许就是着凉了,过两天就好了。” “那妹妹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安陵容看向她,期待着从她嘴里说出来一些别的话,比方说夸赞她一下子。 余莺儿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笑着拍拍她的手,“姐姐如今可是风光无限,妹妹都有些羡慕,只是小心华贵妃找你麻烦,平日里躲着她点。” 听她这么一说,安陵容心里也有点发毛了,华妃是睚眦必报的人,对于她这个没有家世又没有子嗣的小小贵人,肯定会狠狠的打压的。 告别了余莺儿就回了自己的寝殿。 还好她住在钟粹宫里,大胖橘下旨不准华妃再来此,她也算是有了个小小的保障。 只要她这段时间不出门,过了这个风口,华妃自然找不到她的麻烦。 她是这么想的,但华妃也不是吃素的,安陵容不出门,不代表她的宫人们不出门,总会找人打压一下。 这日,华妃在外面听了几句闲话,回来就发了火! “周宁海,去把鹂常在的嗓子给我毁了,让她再唱!我看她没了嗓子怎么再勾搭皇上!” 周宁海有些为难,自从两位江太医被革了职,华妃就没有心腹太医了,这弄药的事有些为难。 “娘娘,这事恐怕不好办,这太医院的太医们都食古不化,怕这种药不好弄啊?” “那你就不会去宫外想想办法吗?” 颂芝上前提醒,省得他再被华妃训斥,周宁海这才醒悟,“奴才这就去办!” 他退了出去,将差事交给了小碌子。 这时皇上突然来了,华妃心里难免有些惊慌,也不知道好刚才说的那些话皇上有没有听到,朝着门外的奴才们嚷了一句,“怎么皇上来了也不禀报一声!” 大胖橘替那奴才们推脱,“是朕不让他们的禀报,怕打扰你午休。” 华妃莞尔一笑,“皇上如此体恤臣妾,臣妾真是惶恐。” 又紧着询问大胖橘来此有什么吩咐,大胖橘目光扫视了一圈,“碧答应呢?朕听说她病了?” 华妃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大胖橘还挺在意这个浣碧,心里有了盘算。 “是啊,皇上,这不是因为那日扫了您的雅兴,心里愧疚不已,忧思成疾了呢?” 大胖橘也正是因为此事而来。 苏培盛在他耳边说了一嘴,他也知道这后宫里的流言蜚语能杀人,起了恻隐之心便来看看。 让苏培盛将赏赐给浣碧的东西交给了华妃,让她好生照顾,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华妃看着大胖橘的背影,紧紧咬着后槽牙,“走,跟本宫去后院看看!” 第120章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 华妃带着颂芝来到了后院柴房,让嬷嬷们打开了房门,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浣碧,这心里舒坦了不少,眉眼也舒展开了。 “瞧你们这些不知轻重的奴才们,怎么把碧常在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要是皇上追究下来,本宫可保不了你们!” 只是这带着责难的语气,两位嬷嬷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都跪在了地上。 好在她们都是老江湖,很快的就明白了华妃的意思。 嬷嬷甲紧着上前答道,“娘娘明鉴,不是奴婢们没好好伺候,实在是碧常在自己愧疚不肯吃饭,奴婢们也是没办法啊!” 华妃对这嬷嬷的回答很是满意,看了她一眼,“罢了,本宫也知道这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是没用的,你们守了几天也辛苦了,都下去休息。” 颂芝一人给了她们一锭银子,两人笑着的谢了恩,退了出去。 “来人呐,把碧常在抬回房间,好好的安抚一下。” 华妃一声令下,宫人们将浣碧抬了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给她喂了碗粥,才算是恢复了点元气。 华妃来到了她的面前,又装作慈眉善目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着: “浣碧,你可不要怪本宫,本宫也是为你好,你可知道这两天你生病了,皇上还挺挂念你的,给你赏赐了不少东西呢?” 说完便让人把东西拿了过来,将一只景泰蓝的玉的镯戴在了她的手上,还拍着她的小手夸赞着,“看看这多漂亮的小手,戴这手镯最是好看。” 颂芝闻言不屑的翻了翻眼皮。 华妃则继续的给浣碧洗脑,“你要知道,这可都是本宫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才得来的,要是你不生这场病,皇上又怎么会怜惜你?” 这几天的折磨差点要了浣碧的命,如今死里逃生,她是什么心气都没了,看着眼前的什么东西都像吃的。 至于华妃说的什么话,她也没怎么听进去,只有气无力的回着,“奴婢知道,娘娘的恩德奴婢谨记在心。” “你能这么说本宫就放心了。” 华妃笑着,一脸和睦的样子,看着这周围的环境,又莫名的叹息了一声, “也怪本宫平时对你照顾不周,竟让你住在这样寒酸的地方,实在是愧疚。” 接着就吩咐下去,让人把寄月殿打扫出来,让浣碧搬过去。 这一举动不止让浣碧很是惊讶,就连颂芝也不明白,她的娘娘到底想干什么? 交待完之后,华妃便走了。 刚才的戏演完了,脸上又恢复了厌恶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颂芝忍不住的问了起来,“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对浣碧那么好了?” 华妃得意的一笑,“本宫这样做当然是有用意的,你且等着就好了,这几天对浣碧也恭敬一点,别让皇上看出来什么。” 颂芝不敢反驳低声应着,“是。” 小碌子出宫的时候顺便问了问小李子,有没有需要带的东西,小李子让他帮忙捎些小孩子喜欢玩具,再带点外面流行的簪花首饰什么的。 顺便问了他出宫干什么去,小碌子没有多说,毕竟这事关系重大,他也知道轻重,调笑了两句就走了。 小李子回头将小碌子出宫的消息告诉了余莺儿,余莺儿琢磨着华妃肯定又要搞什么小动作了,让小李子仔细盯着。 浣碧这边在寄月殿休整了一下午,元气恢复了不少,翠儿前来服侍,给她送来了许多的饭菜。 浣碧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翠儿在旁边提醒,“小主,你慢点吃,小心噎到。” 浣碧动作慢了下来,眼泪就“啪啪”掉到了碗里,声音哽咽着,“翠儿,谢谢你,若不是你偷偷给我送些吃的,我恐怕早就饿死了。” 翠儿摇摇头,“其实那些嬷嬷也都是面狠心善,故意留了空子让我给你送吃的的,她们也不想闹出人命。” 浣碧拦住她的手,脸上满是感恩的神情,“你放心,待日后我得了宠做了一宫之主,定然不会亏待你。” 翠儿笑着点头,“谢小主,您还是快点吃饭。” 浣碧深舒一口气,看着这桌子上的饭菜,开动了起来。 刚吃完这华妃又来了,浣碧起身行礼,华妃让她免了,随即看了看这房间的布置,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拉着浣碧一起坐了下来,悉心的询问着她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浣碧惶恐应着,“这里很好,奴婢很喜欢。” 华妃见她紧张不已,便又笑了起来,缓和着气氛,“瞧瞧你,本宫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何必如此害怕?”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得不信。 浣碧抿嘴笑了笑,华妃也不再与她拐弯抹角,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你可知道为什么那日皇上没有留宿养心殿?” 浣碧摇摇头,这几日一直被关着,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华妃加油添醋的将安陵容唱歌将大胖橘引去的消息告诉了她,并说她因此还晋了贵人,如果不是她横插一杠,那这晋位分的肯定是浣碧了。 那意思就是说安陵容抢了浣碧的位分! 本来浣碧就看不惯安陵容的小门小户出身,这样一来她便更恨了! 见浣碧眼眸中透出了杀意,华妃知道此计已成。 便又无意中说了那么一句,“本宫听说你和鹂贵人之前还是相熟的,如今她晋了位分,你是不是该去道个喜?” 浣碧自然是不想去的,只是看华妃那说话的表情和意思,很是想让她去。 便低声应着,“今日天色已晚,奴婢过两日再去。” 华妃满意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去的时候记得带着小厨房的点心,再多带两个宫人,莫要给本宫丢人!” 说着便把另一名宫女眠音也赐给了她,彰显她的大家风范,实则是监视她。 因为华妃知道翠儿愚笨,不会说谎,找她监视也没什么用。 浣碧起身行礼,“是,奴婢遵命!” 华妃轻“嗯”一声,摇曳着身姿慢慢往外走着,边走边嘟囔着,“你说要是鹂贵人嗓子唱不了歌了,这皇上还会宠幸她吗?” 浣碧将这话听到了心里。 于是让翠儿打听打听,温太医什么时候去钟粹宫里请平安脉。 第121章 区别 沈眉庄最近都一直郁郁寡欢,一来是天气炎热她心里烦燥,二来是甄嬛去了甘露寺她心里挂念,再就是安陵容晋了位分,与她平起平坐了。 自从雪悠公主出生,她的恩宠远没有之前多了。 这日,温太医又来请脉,顺便打听了下甄嬛在甘露寺的消息,才知道她移去了凌云峰,每日吃斋念佛的过得也算惬意。 因为大胖橘最近派果子礼去了西北,让他秘密查探年羹尧在西北是否真如传言那般的是“土皇帝”,所以也一直未安排甄嬛假死。 待处理完此事,便得了空了。 温实初也没有与她说实话,怕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 沈眉庄也没作多想,便让温太医给她把了脉。 没想到竟然把出了喜脉! 沈眉庄是有些不信的,以前喝着温太医调理汤药的时候,这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药不喝了,反而倒怀上了,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刚才还正愁着安陵容晋了位分,自己怕是要屈居人下被人嘲笑,没想到上天还挺眷顾她。 为了谨慎起见便让温太医先不禀报皇上,等过段时间再来诊下脉,倘若真是有了身孕再作禀报。 再加上怕受人妒忌被加以陷害,便想着等等再说。 询问了温太医一些注意事项,便让采月将他送走了。 这沈眉庄有孕,采月自然是为她高兴,回来之后就着急忙慌的将沈眉庄最爱喝的那酸梅汤给准备上了。 怕她贪嘴伤了脾胃,又给她准备一些其它开胃健脾的蜜饯糕点。 沈眉庄也是喜不自胜,开始憧憬着将来孩子出生后的光景,也定会像雪悠公主那么漂亮可爱。 温实初告别了沈眉庄来到了余莺儿这里,替她把了平安脉,又照常看了下公主,一切如旧。 “公主很是康健,比以往宫里出生的孩子要健康的多,可见在母体的时候营养就充足,才会如此的茁壮。” 旁边的嬷嬷听了也是感同身受,笑着附和,“雪悠公主确实好带,奴婢们都不用怎么劳心,不像温宜公主小时候那样的操心,老爱生病。” 余莺儿也深感欣慰,有个这样不用操心的娃,她这个当娘的也省心不少。 等再大一点,会说话了,肯定更得圣心。 从现在就能看得出来,这雪悠见了大胖橘就爱笑,也是个小机灵鬼。 温实初请完脉就走了,刚出了钟粹宫的门就碰到了浣碧,也是浣碧故意来找他的。 两人先是寒暄了几句,浣碧问了下甄嬛的处境,温实初也都如实回了,她也算安心了。 只不过温实初看着浣碧的气色并不是多好,便询问了两句,浣碧没有告诉他实话,只说是伺候皇上辛苦而已。 因有些话不方便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讲,便寻了个僻静点的凉亭。 浣碧屏退了左右,才询问起了温实初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嗓子变哑的? 看着温实初颇为疑惑的眼神,浣碧也怕他多想,便解释道,“宫里有人老爱嚼舌根,我只是想小惩大戒一下!让她不能说话几天,并不会伤人性命!” 温实初听她这么说也释然了,“为臣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使人变哑的药,这种害人的东西医者是不会配制的。” 浣碧一听,这是无门了,毕竟她与温实初的交情尚浅,温实初也不会像对甄嬛那样对她。 可是她又不甘心,又继续追问,“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温实初看着她祈求的眼神,知道她的意图,但是他做为医者是不会帮她害人的,坚决的摇了摇头,“小主,还是不要为难臣下了,为臣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温实初刚转过身去,就听到浣碧喊了一声,“倘若是小姐向你如此请求,你也会这样狠心拒绝吗?” 温实初怔了一下,转过身来恭敬回道,“以为臣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闲话就下毒手,也就不会有此要求!” 这些带刺的话扎进了浣碧脆弱的内心,她手指绞着手绢,眼神中满是嫉恨,看着温实初远去的背影,内心波澜四起。 同样是甄家的女儿,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在甄府的时候,不管甄嬛做了什么错事,算计了什么人,都被看作理所当然。 而她只要有一点点差池,说错一句话,便会被人扣上耍心计的帽子。 这不公平! 她不想再让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随她而来的宫女眠音上前催促了一句,“小主,快点回去?颂芝姑姑说不让你出来太久。” 闻言,她更是恼怒,将心中之火发在了这个眠音的身上,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用你多嘴吗?我不知道回去吗?” 那眠音捂着嘴巴不敢吱声,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敬妃看了去,看着浣碧气撅撅的走了,怕自己看错了,便问了下含珠,“刚才那个是不是碧答应?” 含珠应着,“是,奴婢听说她病了两天,想必这是刚好。” “看着她火气挺大,想必是大好了。” 敬妃调笑了一句,便带着含珠去看雪悠了,她是十分喜欢这个孩子,没事就爱往钟粹宫跑。 来了之后就将浣碧打下人的了事告知了余莺儿。 她也知道浣碧不是个善茬,在别的地方吃了亏,自然是要找个人出出气。 敬妃见她不以为然,丝毫没有惧怕浣碧争宠的事,倒替她担心起来。 “妹妹,皇上最近这段时间可有经常来看你?” 余莺儿浅浅笑着,“皇上公务繁忙,来后宫的次数不多,但凡有空都会来看看公主的。” “那姐姐我就放心了,我还怕皇上只顾着新人笑,将你也冷落了呢?” “姐姐这是说哪的话,皇上最是念旧的,不然怎么说月底要好好的操办一下你的生辰宴呢?” 敬妃闻言眉毛都笑弯了,“皇上能记得姐姐的生辰,还不是靠妹妹提点?” 余莺儿也笑着,“这都是小事,妹妹不说皇上也肯定记得,只不过之前朝局不稳,国库空虚,现如今战事已平,自然是要多多操办些宫中的喜事。” 敬妃笑着,“那到时候妹妹可要多喝几杯。” “这个是自然。” 余莺儿刚说完,嬷嬷便抱着公主过来了,敬妃很是喜爱的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哄弄着,笑得开怀。 第122章 温水煮青蛙 浣碧回到翊坤宫里,钻进了寄月殿之后就关了房门,趴在床上郁闷起来。 翠儿见浣碧一脸不开心的回来了,便过来询问一下。 因为颂芝下午派她去跟着伺候华妃,便没跟着浣碧出去,换了眠音跟着。 “小主,你这是怎么了?” 浣碧没有吱声,依旧躺着。 翠儿虽不怎么会察言观色,但心地善良,担心浣碧又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便又再次询问。 浣碧这才动了动,“我没事,你先下去,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翠儿也没再多问,给她盖好被子,拉好床帘便退了出去。 她去找了眠音,询问了一下她们在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眠音刚从华妃殿里出来,她自然是要先将浣碧见温实初的事告知华妃。 见翠儿来问她,便也直说了。 翠儿也就知道是为何了,又跑回了寄月殿。 直接跪到浣碧的床边张口就祈求起来,“小主,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这害人之心不可有!否则你会万劫不复的!” 浣碧闻言从床上坐了起来,怒目圆瞪着她,“翠儿,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要害人了?” 翠儿一脸懵,“那刚才我听眠音说,你要找什么让人变哑的药?” 浣碧闻言脸色变了变,搪塞道,“她听错了,我是想找治嗓子的药。” 翠儿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其实嗓子不舒服多喝点蜂蜜水润润就好了。” 说完还偷摸的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纸包,“这是我偷偷从小厨房里拿的,你快尝尝,可是不多得。” 浣碧看了眼,没想到是蟹粉酥,这可是华妃最喜欢的点心,制作也相当的费时费力,可是把她的馋虫给勾了出来,拿起就放到了嘴里。 不愧是娘娘最爱,果然是美味。可惜只有一块,不足以解馋。 翠儿捡了捡纸包上的残渣放到了嘴里,然后将那纸包一团扔了出去。 浣碧看着心酸,暗自发誓,将来出人头地了,一定要让翠儿好好的吃一顿。 她们也不能老在屋里待着,华妃那边还要去伺候,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 去主殿的方向还有些距离,走到半路上就听到两个小太监在那里讲故事,浣碧驻足听了一会。 故事的内容大体就是有两个戏子,其中一个戏子嫉妒另一个戏子比她唱的好,于是就将自己的耳屎放到她的茶水里,结果那戏子喝了嗓子就废了。 浣碧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心里有些莫名的小兴奋。 旁边的翠儿拉了她一下,“小主,快走,晚了颂芝姑姑又得挑刺了。” 浣碧这才走了。 此时小碌子正将从宫外面寻来的“哑药”交给华妃,他说,“这药无色无味,只需要一点就可以让人嗓子废了,倘若想变成哑巴那就要用量多一些。” 华妃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满意的笑着,“下去领赏!” 小碌子谢了恩,刚转过身去就听华妃又问了声,“这事没有别人知道?” 小碌子保证,“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也知道这害人的东西少一个人知道,他就少一分风险,自然是不会告诉外人。 但保不齐他就被人跟踪了,能跟踪他的人,自然也就是宫中最有权势的皇后娘娘了。 她只等华妃开始行动,再去做那螳螂捕蝉之人。 华妃先前已经试探了浣碧,发现在她有了害人之心,下一步就要等她行动了。 她也做着那静观其变之人。 小碌子领完赏之后便去找了小李子喝酒,顺便将从宫外带来的东西交给了他。 两人来到了御膳房的后厨,小李子也提前知会了小福子,让他准备点好酒好菜,他们一起喝点。 只是喝酒是假,探听消息才是真的。 酒过三巡,也都有点晕了,这还没用小李子套话呢?这小碌子就拿出来了一锭银元宝,朝他们显摆了起来。 “哥哥有钱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包在哥哥身上!” 这小李子一番恭维的话,小碌子飘上了天,将这钱的来历也都说了出来。 只不过他还是留了一嘴,没有说在宫外带了什么好东西给华妃。 小李子再想问,小碌子便醉倒了。 回去之后将打探的消息告诉了余莺儿。 芳菲参谋着,这东西无非一个好是一个坏,且先预防着,不与翊坤宫的人有来往就是。 月儿插了一嘴,“那要不要通知一下鹂贵人她们那边一声?” 余莺儿说,“我之前与她打过招呼了,她心里应该有数的。” 她看着门外的大太阳,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下雨了。 接着就见内务府的姜总管来了。 “熹嫔娘娘万福金安!” 免了他的礼,便询问了一声,“姜总管,这大太阳的您怎么来了?” “内务府新制了些透气的羽缎,皇上想着公主怕热,便吩咐奴才们送来了。” 接着就命后面的小太监将东西奉上,小李子接了过来。 余莺儿谢了恩,命芳菲将姜总管送了出去,便预备着用午膳了。 只是刚坐下来,大胖橘就来了。 余莺儿起身接驾,大胖橘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不必拘礼,你继续用膳就好”。 余莺儿给大胖橘盛了碗汤,“皇上,您不是说中午不来用膳了,怎么突然又跑来了。” 大胖橘喝了口汤,脸色有些沉重,“军机处的那些大臣们一个劲的烦朕,朕这不是到你这里来逃个懒,顺便看看公主。” “莫不是因为年大将军?” 余莺儿试探着问,大胖橘没有否认,也没再说什么,闷闷的吃了几口饭,便让人将公主抱来了。 见了公主的笑脸这脸上才算是展了笑颜,“朕看这阖宫上下也就雪悠公主最能抚慰朕的心了!” 与公主逗笑了两句,将心中的苦闷说与了公主听。 公主虽听不懂,但那小手却知道捧着他的脸蛋,嘴里也咿咿呀呀的学语,似在安慰一般。 大胖橘心里舒畅不少,苏培盛进来催促,“皇上,大臣们可都在养心殿等着呢?” 大胖橘无奈的将公主交给了余莺儿,她顺嘴提了下,“皇上,臣妾今日做的这雪蛤汤,可是以温水小火慢慢煮之,所以这味道特别的甘醇。” 大胖橘明白了她的意思,捏了捏她的下巴,“晚上等着朕。” 余莺儿娇媚一笑,“臣妾遵命。” 第123章 二请 华妃得知大胖橘晚上又要去钟粹宫过夜,这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 本来今晚月色正好,她让周宁海去请皇上来翊坤宫赏月的,没想到又让余莺儿给截胡了,不免扫兴,将怒气发泄到了吃东西上。 将桌子上的美食不停的往嘴里塞,吃着东西也不忘咒骂! “不就是生了个公主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老天若眷顾你,怎么不赐你一个男孩!狐媚祸主的东西生的也是赔钱货,将来也是个远嫁番国的主!” 颂芝在旁边提醒,“娘娘,她有公主,咱也有公主啊!” “是啊,本宫也有公主!” 华妃转过弯来,让周宁海去钟粹宫请皇上,就说温宜公主不舒服,让大胖橘过来看看。 周宁海领了旨意就去了。 只是之前大胖橘曾下旨不准翊坤宫的人进钟粹宫的门。 他前段时间刚挨的板子,这屁股上的痛还隐隐的能感觉到,那是不敢再造次。 只在门口转悠着,只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出来进去的。 正着急呢?安陵容过来了。 周宁海行了礼,之前他有华妃撑腰也是顶看不惯安陵容的,但挨了那一顿板子之后,也收敛了一些。 何况现在又有求于她,也只能低声下气的请安陵容替他传个话。 安陵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旁边的鸣鸢讥讽一句,“周公公,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使唤起我们小主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周宁海还没沦落成丧家之犬呢?就让个小丫鬟给欺负了,这心里是一个气啊! 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娘娘给他派了这个差呢? 见安陵容支使不动,便只能退而求其次,请鸣鸢帮忙。 鸣鸢挑眉一笑,“那周公公就在这等着。” 她陪着安陵容回到寝殿里之后,便准备去余莺儿那里通报一声,却被安陵容留住帮她卸妆。 看着镜中的自己,头上的发簪一一拿了下来,眼眸中透着快意,“鸣鸢,就让周公公好生的在那等着。” 华妃在宫里等得这屁股都快坐麻了,也不见皇上来,心里这是一个急。 正想发火呢,周宁海屁颠的回来了。 只不过看他那一脸苦闷的样子,这皇上八成是没请来。 周宁海回来之后,将刚才吃瘪的事告诉了华妃,华妃气得立马就摔了筷子! 没想到这小小的安陵容竟然敢看不起她的大总管,真是反了天了! 颂芝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娘娘,您是得找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这鹂贵人了,不然她还真不把您当回事了呢?” 华妃眼神中透出狠辣,紧紧咬着后槽牙,“且让她先得意几天,本宫自有法子治她!” 随即睨了浣碧一眼,“浣碧,你去钟粹宫里请皇上,请不回来你也不要回来了!” 浣碧跪在地上求饶,“还请娘娘恕罪,奴婢怕是请不来皇上。” 华妃冷眼看着,周宁海上前咒骂,“你敢违抗娘娘的旨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随即拿起拂尘朝着她身上抽打了几下,浣碧哀声求饶,华妃让周宁海住了手,厉声喝道,“还不快去!” 浣碧擦了擦眼泪退了出去,华妃使了个眼神,颂芝便派了眠音跟着她。 两人慢悠悠的走着,在路上眠音开始煽风点火,埋怨起了安陵容,“小主,这事要奴婢看要怪鹂贵人,若不是她不通报,也用不着您再跑一趟了。” 浣碧觉得也是,将自己刚才受得那委屈也加诸到了安陵容的头上。 没一会两人就走到了钟粹宫的门口,眠音东张西望了一下,也看不见个人影,只能先等等看。 眼观六路的小李子看到了她们的身影。 刚才周宁海来钟粹宫的时候就被他给看到了,还通知了余莺儿一声。 余莺儿本来想等着安陵容过来知会一声呢?没想到她竟然没来,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也不怕华妃日后报复。 想必是刚升了贵人有些得意了,这屁股还得让她帮忙擦一下,只是没有想到大胖橘与雪悠玩得开心,不想挪地方。 眼见这浣碧又来请了,便卖了个面子,禀报了大胖橘。 “皇上,碧答应好像有事求见,要不要请她进来?” 大胖橘闻言,这华妃一请不行,又来了二请,也不能太驳了她的面子,颇为为难的看着余莺儿。 余莺儿善解人意般的笑着将大胖橘推了出去,“皇上,您要是想去就去,臣妾无碍的。” 大胖橘很是愧疚,拉着她的手好生的夸赞了一番,又承诺过两日一定好好的陪她。 余莺儿笑着将大胖橘恭送了出去。 大胖橘走到钟粹宫的门口就看到正在抹眼泪的浣碧,打趣一句,“怎么每次见你都是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浣碧没想到大胖橘突然出现,紧张的跪下行礼,“皇上恕罪,奴婢无状。” 大胖橘让她起来回话,浣碧战战兢兢的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皇上,温宜公主病了,贵妃娘娘请皇上过去瞧瞧。” 大胖橘闻言也知道是华妃耍的小性子,碍于面子也不拆穿,打量了一眼浣碧,发现她头上戴得正是他赏赐的芙蓉碧玉簪,很合眼缘。 便夸赞了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簪配你甚好!” 浣碧娇羞的笑了笑,“谢皇上夸赞。” 月色下的美人儿娇若梨花,大胖橘向她伸了手,浣碧紧张的将手搭了上去,跟着大胖橘去了翊坤宫。 大胖橘走后,月儿很是不解为什么她家小主要将皇上让出去,朝小李子发了发牢骚。 小李子拿出从宫外头捎来的小玩意,哄了她开心。 看着这宫里没有的新奇东西,月儿将刚才的郁闷之气抛在了脑后。 “你怎么还藏着掖着不早拿出来给我?” “这不是没得空吗?白天光忙了。” 小李子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月儿,他也跟着笑。 月儿也从怀里拿出来替他留的点心果子,递给了他。 月光下两人身影交相晖映,余莺儿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这勾心斗角后宫里,也只有在他俩这才能重新感受到两小无猜的感情。 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也有那么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孩陪着自己,可惜,突然之间他就搬走了。 连个再见都没说。 第124章 爱意 芳菲也凑了过来,看着小李子和月儿的模样打趣着,“若小李子不是个公公两人倒也般配。” 余莺儿叹息一声,“是啊,可惜了。” 随即问了芳菲一句,“这宫女做到25岁就可以出宫,你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芳菲晦涩一笑,“奴婢宫外没有什么亲人,愿意一直陪着娘娘。” 余莺儿想起了这段时间她对苏培盛的一些特殊举动,便笑问一句,“本宫看着你对苏公公还挺好的,莫非你们之前就认识?” 芳菲答道,“奴婢早前在倚梅园的时候曾受过他的恩惠,只是无缘报答,现如今有小主这层关系,奴婢也就趁机还还他的人情。” “那这么说你对他可是很了解的?” 余莺儿见话题引出来了,便又顺嘴问着,芳菲也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原来她早知道苏培盛对崔槿汐有意思,只不过是郎有情妾无意,槿汐一直拒绝他的好意。 而她则是默默观察着这一切,苏培盛失意的时候,她也会悉心安慰一番。 这样看来芳菲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是困在了这个情字上。 只是她真的不在意这苏公公的残疾之身吗? 崔槿汐是为了甄嬛不得已地委身于苏培盛,而这芳菲好像是情根深种,莫非她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是便试探了一下,“芳菲,日后本宫定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让你安隐的过完下半生。” 谁知芳菲却严词拒绝了,“小主,奴婢愿一直陪着小主,终身不嫁!” 余莺儿见她决绝,便也知道了她的心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既然芳菲有这个意思,那她便做个顺水人情。 如今槿汐没有陪着甄嬛出宫,想必也不用去讨好苏培盛,也就不用委身于他了。 这样芳菲就有机会了,倘若芳菲与苏培盛交好,那于她来说更为有利。 虽然她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但如今既然能一举两得,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寻思着找个时机,敲打一下苏培盛。 这连浣碧将大胖橘带到了华妃的跟前,快到门口的时候浣碧便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也是怕华妃看了生气,但这一路走过来了,又怎么会没人看到呢? 她这无异于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华妃没想到浣碧真的能将大胖橘请来,这心里也是一惊,本来也没想到皇上能来,自己都先用了膳了。 见大胖橘来了,赶紧的起身接驾。 “皇上万福金安。” 大胖橘免了礼询问一声,“不是说公主不舒服吗?怎么没见她?” 华妃搪塞道,“刚才臣妾哄了半天,才刚刚将她哄睡了,皇上就不必再去打扰了。” 接着就娇媚的挽着大胖橘的胳膊撒起娇来,“皇上,臣妾可是等了您好长时间了,这饭菜都等凉了,臣妾命人给您热热?” 大胖橘摆摆手,“不必了,朕在熹嫔那里吃过了,你若是还没吃,就先吃,朕去浣碧那里坐会。” 还没等华妃开口呢,大胖橘就拉着浣碧的手走了,浣碧惶恐的回头看了眼华妃,欠了欠身就被大胖橘给拉走了。 华妃的脸都快绿成史莱克了。 还好之前给浣碧换了房间,不然这下子可就要露馅了。 浣碧也没有想到大胖橘会舍弃华妃来到她这寄月殿,这激动的心情一时难以平复,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这就像那天空中炸了一道雷,偏偏劈中了她。 “你不必如此紧张,与朕说说话就是。” 反倒是大胖橘先安抚了她,浣碧羞赧的一笑低声应着,“是,皇上。” “听说你之前跟着的是莞常在?” “是的,皇上。” “那你怎么没跟着她去甘露寺?” 大胖橘的这一问浣碧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知道不能欺君,既然皇上对她还算有点情意,便横下心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奴婢不想去做姑子,奴婢想留在宫里伺候皇上。” 大胖橘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敢说。” 浣碧也松了口气,拣了一些好听的话说,“奴婢倾慕皇上,皇上是天下人的主,也是后宫里每一个女人的主,奴婢想伺候皇上, 成为皇上的女人。” 男人就是喜欢女人哄他们,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大胖橘,这恭维的话虽然听多了,但并不厌烦。 又将手伸与了她,“那今天晚上朕就不走了,你可敢在华妃的眼皮子底下伺候朕?” 浣碧一咬牙,直接就扑到了大胖橘的怀里,“就算明天贵妃娘娘让奴婢死,奴婢今天也不让皇上走了。” 大胖橘其实也只是试探她,见她有如此决心,倒是真的动了几分心。 这在华妃的眼皮子底下与别的女人交欢,在大胖橘看来也挺刺激的。 这几天因为年羹尧没少受气,便拿浣碧刺激下华妃好了。 反正这浣碧也是她宫里的人,宠幸她的人也是给她面子,她也说出什么来。 与浣碧刚浅浅的鱼水之欢了一下,华妃那边便派人来请了。 大胖橘是收放自如,浣碧正意犹未尽,第二次的感觉与第一次颇为不同,她正渐入佳境,大胖橘便要撤离了,她有些不舍,壮着胆子祈求起来。 “皇上,奴婢不想让您走。” 大胖橘拍拍她的手,安慰着,“朕得空再来看你,给你个恩旨,以后准你随意出入钟粹宫可好?” 浣碧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计谋已经成了,华妃那边的醋缸子估计早打翻了,他得去给个甜枣了,披上衣服就走了。 留下浣碧一人坐在床上空悲切,那感觉好像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华妃此时正在忐忑不安的等着皇上,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颂芝,派去请皇上的人中不中用?皇上会不会丢下新欢到她这个旧爱这里来? 颂芝安慰,“娘娘,您放心,皇上肯定会来的,皇上只是去浣碧住的地方看看,看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华妃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第125章 显摆 华妃正惆怅着,突然就听颂芝喊了一声,“娘娘,小碌子回来了。” 华妃闻声看向门外的人,紧着就问,“怎么样?皇上怎么说?” 小碌子一脸苦色,“奴才没见着皇上,是苏公公代为禀报的,那房门都关着,想必” 他抬头看了眼华妃的脸色,没敢再说下去。 华妃眼眸微眯透出狠辣之色,手指紧紧攥着,恨不得快掐进了肉里。 颂芝朝小碌一摆手,他识趣的退了下去,接着就贴到华妃耳边小声劝着, “娘娘,皇上只是图一时新鲜,您可是后宫的长青树,这么多年,您看皇上哪一个新宠能活得长久?再说浣碧不过是娘娘您送给皇上的一个玩物,皇上宠她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这话讲的华妃心情舒畅了许多,冷冷哼了一声,“对,她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本宫怎么会与一个玩物计较?未免有失身份!” 正想转身回床上休息,就又听颂芝叫道,“娘娘,快看,皇上来了!” 华妃转过身来,就见大胖橘笑盈盈的朝她走来,赶紧的迎了上去,还故意的问了句,“皇上,您怎么没留在碧答应那里?” “怎么,莫非世兰不想朕过来?要不然朕再回去?” 大胖橘故意反问这么一句试探华妃,华妃绷不住接着就急了! 一把抓住大胖橘的腰带,娇嗔道,“皇上,臣妾只随口一说,您怎么就当真了。” 大胖橘开怀大笑,他就喜欢看华妃吃醋的模样,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看样是喝了酒了,打趣一句,“世兰莫不是要与朕舞一曲贵妃醉酒?” 华妃娇嗔着趴到了大胖橘的怀里,“皇上,臣妾陪您到床上舞好不好?” 大胖橘一脸魅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舞不好,朕可不饶你!” 华妃明白大胖橘的意思,娇嗔着将他拉到了床上,拉下了床帘,再未提刚才浣碧之事。 调风弄月之间,将自己的爱意统统奉上。 刚才她还在担心大胖橘会不会就留在浣碧那里不回来了,如今大胖橘抛下浣碧来到她这里,让她更觉得自己这个旧爱比新欢更重要。 殷勤的献起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艺。 一夜春宵之后,大胖橘很是满意,从翊坤宫走了之后,便让内务府送来了许多的恩赏。 只是赏给华妃的,并没有提及浣碧。 这让华妃更是得意,命人将浣碧叫了来,像施舍乞丐一样的施舍了几样东西给她,并说, “你不要以为皇上多看了你两眼,你就是他心尖上的人了,只要有本宫在你就什么都不是,老老实实的听从本宫的指令行事,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浣碧低声应着,“是。” “昨天是哪个手拉的皇上的手?” 华妃阴霾的眼神剜向她,浣碧哆嗦着将左手伸了出来,旁边的嬷嬷上前抓住她的手用针扎了几下,她疼的尖叫求着华妃饶命! 华妃喊了停,嬷嬷们才住了手,“下次该怎么做明白了吗?” 浣碧揉捏着自己的手指,低声应道,“明白了。” 华妃起身走到她的跟前,睨了她一眼,“走,跟我去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将大胖橘赏赐的几样碧色簪子都给她戴在了头上,又讥讽一句,“这样才显得皇上看中你!” 华妃出了殿门,颂芝在后面跟着,路过浣碧身边时故意的撞了她一下。 来到景仁宫之后,皇后也是颇为意外,平时华妃是能不来请安就不来的,今日不是初一十五的,她来请的什么安? 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看着浣碧的一头珠翠,皇后也知道了华妃的小心思。 果不其然,话没有说两句,便扯到了昨天晚上浣碧将大胖橘请到翊坤宫的事。 好好的将余莺儿给埋汰了一番,讽刺皇上对她的宠爱也不过如此,就算有了公主也是留不住。 还是不如浣碧这新宠,只一句就将大胖橘给请了过去了,真真的让人羡慕。 说完这话,那挑衅的眼神一直瞅着余莺儿,看她这面子上挂不挂得住。 只不过看她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余莺儿接过华妃递来的眼神,怎么也得给她点面子,让她将这戏唱好,假装尴尬的拿着手绢掩了掩面。 “贵妃娘娘说的是,碧答应深得皇上宠爱,臣妾也自愧不如。” 得了她服软的话,华妃得意的笑了。 皇后端坐着看两人表演,倒是惬意,命人上了新贡的好茶,省得她们说多了口渴。 敬妃也没有说话,只看着华妃张扬的模样,让她先过过瘾。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利用浣碧争宠,无非会像唐高宗的王皇后接武则天进宫制衡萧淑妃一般,结局可想而知。 但浣碧不可能成为下一个武则天,因为当今圣上不是唐高宗。 安陵容颇为疑惑,昨天晚上周宁海来她知道,这浣碧来她可是一点动静也没听到,这悄无声息的就将大胖橘给请走了? 没有余莺儿的授意,怕是多少会闹出点动静。 沈眉庄告了病,最近都不来请安了。 欣常在一如既往,时不时的迸出两句恕人的话,她无恩宠也无阵营,华妃也不与她计较。 这戏演得也差不多了,皇后也看够了,便让她们都跪安了。 华妃一脸傲娇的带着浣碧回去了,这里子面子都挣到了,心情自然舒爽,也没让浣碧再伺候,让她休息一天。 但浣碧也没有闲着,她开始调制她的耳屎糕点,准备送给安陵容尝尝。 回到钟粹宫,安陵容便来到了余莺儿这里,询问了一下昨日之事,余莺儿也都如实告诉了她。 她说,“皇上新宠,不得不顾及一下,不止是给皇上脸面,也是给自己挣脸面。” 安陵容远没有她那么豁达,如果是她的话,定不会把皇上让出去。 她实在是不明白,以余莺儿如今的地位,与妃位只一步之遥,根本不需要再惧怕华妃。 为何还是如此的隐忍? 看着安陵容的脸色,余莺儿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与她多说,将话题岔开了来。 “沈姐姐病了,咱们不如去看看她?” 安陵容点了点头,随着余莺儿来到了存菊堂,正巧敬妃也在,她也是来看沈眉庄的。 沈眉庄躺在床上,只是脸色看着有些不好,几人上前询问了一下,她也只说是有些湿热胸闷,并未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她们。 几人也不便打扰她休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细心的安陵容发现了点端倪,因为看到桌子上摆放的果子全是酸甜开胃的,猜想着她可能是怀孕了。 但也只是猜想,想着怀孕这么大的喜事,沈眉庄怎么可能不禀报皇上? 便没说与余莺儿听。 第126章 糕点 余莺儿去了养心殿,安陵容自己回了钟粹宫,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浣碧,后面跟着两个丫鬟,手里还拿着食盒。 浣碧与她行了礼,“鹂贵人吉祥。” 安陵容笑着将她扶了起来,“浣碧妹妹不去服侍贵妃娘娘,怎么得空来我这了?” 浣碧苦涩一笑,“今日娘娘不用我服侍,所以得空来看看安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妹妹。” “浣碧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陵容岂能嫌弃你,正巧我也有些话想问你,快随我到屋里坐坐。” 安陵容热情的拉着浣碧的手将她领进了内堂,与她让了坐,让宫人上了茶水和点心。 看到她手上有些泛红的地方,好奇的问了一句,浣碧将手缩了回去,搪塞着是她做糕点时不小心烫了一下,安陵容也没再问。 浣碧转移了话题,夸赞起了她屋内的豪华摆设。 这富丽堂皇的装饰摆件浣碧也是开了眼了,不逊于华妃宫里,内心感叹什么时候她成了贵人,应该也会有这番待遇? 想当初不起眼的安陵容也从答应爬上了贵人的位分,她也应该可以。 她自认为长得不比安陵容差,只是没有她的好嗓子,倘若她不能唱歌了,放眼这整个后宫,新起之秀可就唯她一人,那到时候她就能宠冠后宫了。 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被安陵容察觉到了,问了她一句,“妹妹可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 浣碧连忙掩饰,“没有,只是想到姐姐没有因为我跟了华妃而嫌弃我,心中窃喜,你是知道的,华妃她” 说到这里她故作哀愁的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被她以小姐的性命拿捏着,不得不跟着她。” 说到这里,安陵容同情起了她,抓住她的手安抚着,“姐姐知道你心里苦 ,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忙,但你若有什么苦水尽管倒给我,姐姐替你分忧。” 看着安陵容那真诚的眼眸,浣碧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不得不说,两人的戏演得都挺好的,只是各怀心事,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安陵容想套她的话,让她将华妃做的坏事说一说,也好去大胖橘那里告一状。 而浣碧也不是那省油的灯,一句华妃做的坏事也没说,只说华妃待人严厉,她做事处处小心谨慎,远没有跟着甄嬛的时候舒坦。 诉了一会衷肠,她这心情也平复的差不多了,才喊了翠儿过来,将那点心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浣碧将那食盒打开了来,一一摆到了安陵容的面前。 “姐姐晋升贵人妹妹也没能来道喜,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望姐姐不要嫌弃。” 安陵容看着面前制作精美的点心,上面还点缀着剪成花朵形状的花瓣,很是用心。 只不过有的放了一朵,有的放了两朵,心中不免好奇,“妹妹,这花朵为什么有单有双?” 浣碧没想到安陵容竟如此细心,难免有些紧张,但她也早想好了对策,笑着拿起一块双花糕点说, “这双花的是以蜂蜜代糖的,不怎么甜,这单花的是用庶糖做的,要甜腻一些,不知道姐姐口味,所以做了两样加以区分。” 安陵容闻言笑着夸赞,“妹妹真是有心了,怪不得皇上那么宠爱妹妹,想必那一盒是送给皇上的?” 浣碧笑而不语 ,拿起一块双花点心递到她的手中,“姐姐快别取笑我了,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合不合口味?” 见安陵容有些迟疑不肯下嘴,她自己便拿起一块单花的糕点吃了起来。 “姐姐,莫不是害怕妹妹下毒?” 安陵容听她这么一说,尴尬一笑,“怎么会呢?哪有人会傻的光明正大的下毒呢?姐姐只是觉得这糕点做的精致,有些不忍下口。” 说完便咬了一口,以示相信她。 浣碧笑着,“倘若姐姐喜欢,以后妹妹再做了送来。” 安陵容推辞着,“这怎么好劳烦妹妹,妹妹难得清闲,还是快点将做好的糕点送与皇上去?不然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想快点打发走浣碧,让人查验一下这糕点到底有没有问题。 也想让浣碧去养心殿碰碰壁,因为她知道余莺儿此时正在养心殿里,若是此次她还将大胖橘让出来,那她就不得不怀疑余莺儿的真实目的了。 她到底是想拉拢浣碧?还是真的为了给皇上面子? 有些人,总是喜欢拿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别人。 浣碧的目的达到了,安陵容又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多做逗留,便起身告辞了。 浣碧走了之后,安陵容让鸣鸢拿了银针试毒,又将糕点掰开来一一察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但是她也没有再吃那糕点,命人全部扔了。 浣碧来到养心殿的门口,苏培盛便迎了上来,“小主,熹嫔娘娘正在里面伺候呢?小主且先等一下,奴才去通报一声。” 浣碧知道自己来的不巧,可是昨天她都从余莺儿那里将大胖橘给抢过来了,今日想必应该也可以,很是期待一会余莺儿从里面出来时的表情会怎样?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苏培盛自己出来的,他恭敬回道,“小主,皇上说让您先回去,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带给皇上的,可让老奴捎进去。” 浣碧脸色拉了下来,微怔了一怔,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苏培盛,“那就劳烦苏公公将这食盒交给皇上,是奴婢亲做的。” 苏培盛双手恭敬的接了过来,躬着身子送走了浣碧。 回去的路上,眠音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这苏公公对小主还挺恭敬的,可见小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很是高呢?” 浣碧听了得意的挑起了唇角。 第127章 与虎谋皮 养心殿里大胖橘正在批折子,有些倦怠了,抬眸瞟了眼正在看书的余莺儿,那聚精会神的模样与纯元颇为神似,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婉婉!” 余莺儿闻声抬眸,“皇上,您刚才说什么?” 大胖橘回过神来搪塞一句,“没什么,说这折子用词颇为婉转!” 余莺儿会心一笑,知道大胖橘刚才喊的她什么,也假意没听到,继续看着书。 苏培盛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皇上,这是碧答应刚刚送来的糕点,您要不要尝尝?” 大胖橘看了眼,是藕粉桂花糕与枣泥山药糕,“莺儿喜欢吃这枣泥山药糕,配着你喝的武夷岩茶正好,快来尝尝。” 余莺儿轻笑出声,假意试探,“皇上,这是碧答应亲手做与您的,臣妾要是吃了恐怕不好?” “无妨,她没有那么小气。” 大胖橘那么说了,余莺儿便不客气的吃了一块,顺便夸赞一句,“碧答应手艺很好,皇上也来尝尝?” 拿起一块塞到了大胖橘的嘴里,大胖橘嚼了两口,“不错,就是有点甜了。” “臣妾觉得碧答应在做这点心的时候,肯定是心里想着与皇上的甜蜜时光,所以才会把糖放多了。” 大胖橘放下手中的折子,笑着看向余莺儿,“朕怎么突然觉得这点心有点泛酸呢?” 余莺儿娇羞的转过身去,嗔笑道,“四郞打趣莺儿。” 这一声四郎叫得大胖橘浑身都酥麻了,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哄说着,“莺儿是不是因为最近朕冷落了你?心里不舒服?吃醋了?” 余莺撅起小嘴,“莺儿怎么敢吃四郎的醋,刚才四郎不是拒绝了碧答应的求见。” 大胖橘刚才也是怕余莺儿吃醋所以才让浣碧走的,毕竟昨天晚上余莺儿已经做出让步了,今天万不能再让她让步。 其实余莺儿知道大胖橘的用意,所以才会假装吃吃醋。 男人嘛,总是喜欢女人为他们要死要活的。 这戏做的很好,大胖橘也很吃这一套,将余莺儿搂紧,轻声哄着,“今晚朕一定好好陪你。” 余莺儿脸上露出了得逞般的笑容。 浣碧吃了闭门羹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回到翊坤宫里又被颂芝讥讽了一番,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但想到安陵容吃了她的耳屎糕点心里畅快那么一些,让翠儿去打听着钟粹宫那边的动静。 只是钟粹宫里很安静,不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华妃的声音从天而降,“本宫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却是个傻子,吃耳屎会变哑巴的无稽之谈你也信!” 浣碧后背发凉,这时才知道那两个小太监讲的戏子的故事,是华妃故意让她听到的,感觉自己中计了。 “奴婢无知,还望娘娘恕罪!” 浣碧蹲下行礼,心里七上八下,这无疑又让她抓到一个把柄,真真的是出师不利。 “就你这点小聪明,还想在娘娘眼皮子底下耍心计,你可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颂芝不忘踩上一脚,但凡有个机会她都要适机的贬低一下她。 浣碧也只能低声认错,“是,奴婢知错。” 华妃睨了她一眼,“起来,别跪伤了膝盖到时候皇上看到了再质问本宫,本宫可担待不起。” 浣碧惶恐,紧张的解释,“皇上最宠爱的是娘娘,奴婢在皇上面前只不过是个玩物,是苟活的蝼蚁,无关紧要。” 见浣碧如此贬低自己,华妃满意的轻挑着唇角,“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好!” 她坐了下来,将一个小瓷瓶放到了桌子上,“现在本宫给你指条明路,做成了你就可以一步登天,做不成那你这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 浣碧看着桌子上的小瓷瓶,知她自己已无退路,攥紧双手咬了咬嘴唇,“但凭娘娘吩咐!” 华妃将这药的作用告知了她,留下一句,“用多用少,全在你自己,还有,若是被发现,你知道该怎么说?!” “奴婢知道!” 华妃满意的走了,所有人都走光了,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翠儿。 浣碧紧紧攥着手中的瓷瓶,思绪紊乱。 翠儿不忍看她再错下去,走了过来低声劝着她,“小主,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要是东窗事发,那你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浣碧岂会不知,但她如今骑虎难下,她又能么办? 将聒噪的翠儿推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我要静一静,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浣碧抵在门后,紧紧的闭着眼眸,再睁开眼时,她拿起那瓷瓶想要摔了,但是始终没有摔下去。 景仁宫里,皇后在敦促三阿哥好生读书,莫要辜负了大胖橘对他的期待。 三阿哥,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好在有孝心又听话不惹事,皇后也不就用费什么唇舌哄他。 三阿哥走了之后,剪秋前来禀报,将今日发生之事都告知了皇后。 “既然她有这心,那咱们就得添把火了。” 剪秋明白皇后的意思,便着手去办了。 准葛尔使者入宫求亲,大胖橘决定“攘外须得安内”,将先帝的幼女朝瑰公主嫁给了准葛尔可汗。 大胖橘将准备嫁妆之事交与了余莺儿处理,皇后见大胖橘有意让余莺儿学习后宫事宜,心中甚为担忧。 不料准葛尔老可汗娶了朝瑰三日后便暴毙了,公主按当地习俗下嫁给了老可汗的儿子。 余莺儿将此事说与了正在床榻上躺着的曹贵人听,她自从瘫了以后,没一个人来看望过她,若不是牵挂着温宜,恐怕早就咽了气了。 余莺儿与她达成协议,让她将华妃做下的恶事禀报给大胖橘,她便保温宜下半生的幸福。 曹贵人也知道,华妃是不可能对她的温宜好的,但余莺儿也未必可信。 她让余莺儿用雪悠的命来发誓,余莺儿遂了她的愿。 与曹贵人定了盟约之后,她便命人好生照料,时不时的推出去晒晒太阳,省得发霉。 第128章 莫名的水 一连几日,大胖橘都没有来后宫,前朝事务缠身,大胖橘苦不堪扰。 按下葫芦起了瓢,这隆科多和年羹尧安抚好了,这敦亲王又来惹事,因被御史张霖弹劾其大不敬之罪,称病拒绝上朝。 后宫不得干政,余莺儿便准备了一盒桃花酥让苏培盛带进去,并说,“纵然皇上不肯吃,看一眼也是好的。” 苏培盛明白,将食盒递了进去,也将话递到了。 大胖橘看了一眼,发现是桃花酥,想了一会,也没想出来头绪,遂问向苏培盛,“熹嫔可还带了什么话?” 苏培盛紧接回道,“熹嫔娘娘没有说什么,只说皇上英明睿智定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大胖橘怅然一笑,“这莺儿还给朕打起哑迷来了。” 闭目沉思的片刻,终于想了起来,这桃花酥是敦王妃喜欢的。 他们夫妻两人结缘是因为桃花,所以敦亲王特意在家里建了座桃花园,于是便准备从敦王妃身上入手,让她去劝服敦亲王。 只是这女人与女人之间好说话,想来想去便将这重任交与的敬妃。 一来敬妃年龄与敦王妃相仿,二来敬妃的娘家与敦王妃娘家也有些沾亲。 敬妃被委以重任,不敢怠慢,拼尽了全力将此事给顺利完成了,得到了大胖橘的赏识。 她生日当天,给她举办的盛大的宴席,还追封了她的父亲和母亲,一时风光无限。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风光是怎么得来的。 宴席结束,大胖橘理所当然的留在了敬妃那里,华妃也不与她计较,毕竟她也是老人了,风光这么一次与她无碍。 余莺儿因为公主太小不宜回去太晚,早早的就告退了,而安陵容又被华妃逼着在宴席上唱曲,这心情也是不咋滴。 柿子总是要挑软的捏,沈眉庄一直称病没来,余莺儿又早走了,可不就得整治她吗? 皇后娘娘也假装不胜酒力,被剪秋扶着走了。 这宫宴之上就剩下华妃、浣碧与安陵容了。 安陵容也想走,但华妃不动,她也不敢动,只在那里静静等着华妃什么时候走。 浣碧看准时机,向华妃进言,“贵妃娘娘,奴婢与鹂贵人久未见面,想与她出去叙叙旧。” 闻言,安陵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那手都激动的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感恩的眼神看着浣碧,没想到危急时刻,帮她的竟然是浣碧。 华妃撩了撩眼皮,端起面前的酒杯递给浣碧,“你让鹂贵人替本宫喝了这杯酒再走!” 浣碧接过,端到了安陵容的面前,“安姐姐,请饮了贵妃娘娘赐您的酒?!” 安陵容接过,看着眼前的酒杯犹豫着,华妃冷哼一声,“怎么?怕本宫给你下毒吗?” 安陵容赶紧摇头,“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嫔妾不胜酒力。” “刚才你给敬皇上酒时,可没见你这么矫情!” 华妃语音玩味,挑衅的眼神看着她,安陵容不敢再推辞,仰起头来一饮而尽,捂着嘴巴轻咳了两声。 华妃这才满意的松了口,“去,只是别回来的太晚!本宫还要等着你伺候呢?” 浣碧谢了华妃,拉着安陵容一起出了殿门,如获新生般的在路上小跑着。 夜色安谥,蛐蛐的叫声显得格外响亮。 两人正在长街上有说有笑的走着,突然从天而降一盆水,将安陵容淋了个落汤鸡,而浣碧因为走在外面,虽然没有被淋成落汤鸡,但衣角上也沾染了一些污水。 浣碧很是恼火,本来她是奉了华妃的旨意想将安陵容带到湖边,然后假装失足落水,将安陵容也给拉下去,她熟悉水性再假装溺水便可逃脱罪责。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破坏了她的计划。 正纳闷这水是谁泼的呢?一个小太监就跪在了地上,“两位小主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浣碧也管不了他的哀声求饶,怒气冲冲的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的眼睛瞎了吗?泼水的时候不看看有没有人路过吗?” 那小太监磕头求饶,“奴才看着天色已晚,想着不会有人路过,还请小主恕罪!” 浣碧还想与他问责,安陵容打了个喷嚏,身上也觉得有些冷,便拉住了浣碧,“浣碧,先别与他计较了,我想回去赶快换了这衣裳。” 浣碧也假意紧张起来,“安姐姐,那咱们快走。” 她搀扶着安陵容往钟粹宫里走去,留了个心眼想看清那小太监的模样,明日好找他算账! 谁知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那小太监就跑没影了。 这事透着古怪,她心里拿捏不准。 将安陵容送回了钟粹宫安置好之后便回了翊坤宫。 华妃也正等着动静呢?可是左等右等的也不见有人通报落水之事,这心里有些烦躁。 便使唤周宁海去打探一下,到底事成了没有? 只是周宁海前脚还没迈出去,这浣碧就回来了,见她一身干爽的样子,华妃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回事?本宫交待你的事没办成?!” 浣碧跪了下来,将刚才发生的事告知了华妃,华妃也颇感疑惑,这水泼得蹊跷,透着古怪,她也说不准是谁干的。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有人也看不惯安陵容。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她出手,浣碧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下手,于是吩咐道,“明天,你带着小厨房的点心去看看鹂贵人!” 浣碧低声应着,“是,奴婢遵命。” 华妃也没再难为她,让她先回去了。 浣碧回到自己屋里之后,翠儿就过来帮她脱下了外衣,顺嘴就说着,“奴婢怎么闻着这衣服上有股怪味呢?这是沾染了什么污水?” 闻言,浣碧也拿起衣服闻了闻被溅到水的地方,确实是有股子怪味。 心里想着应该是什么脏水,左不过是什么洗脚水之类的,顿感有些恶心,便让翠儿将衣服拿去洗了。 这边安陵容也换下了衣衫,泡了个热水澡,只不过还是受了凉,半夜里就发起了烧。 鸣鸢先用湿毛巾给她敷在了额头上,然后便命人去请太医了。 太医诊了脉之后,也没什么大问题,便给开了驱寒发热的药,叮嘱鸣鸢多喂些水,多用温热毛巾给安陵容擦擦身体,发了汗也就没事了。 第129章 收网 这一夜鸣鸢都没有闲着,悉心的照顾着,直到安陵容神志有些清醒了,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小主,你总算是醒了,您知道您夜里烧的有多烫吗?差点把奴婢吓死!” 安陵容一脸的倦怠,无力的眨了眨眼眸,张了张嘴干瘪的嘴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鸣鸢安慰她,“小主,您先别说话,把这药喝了,再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鸣鸢将药端到了她的嘴边,一勺一勺的喂着她,直到她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光。 安陵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鸣鸢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不怎么烫了,才放心的趴在床沿上阖了会眼。 第二日一早,安陵容醒了,看见趴在床沿上睡着的鸣鸢,很是感动,用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见她没醒,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她感觉自己的嗓子好干,好疼,连咽口水都疼。 她感觉有点不妙,又使劲的拽了拽鸣鸢的衣袖,鸣鸢这才醒来。 “小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鸣鸢紧张的询问着,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才放下心来。 安陵容捂着喉咙张了张嘴,忍着疼痛说了几个字,“我嗓子痛” 鸣鸢安抚着她,“太医说了,这是受凉后的正常现象,您喝几天药就会好了。” 安陵容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没一会余莺儿便来看她了,询问了一下鸣鸢安陵容生病的原因? 鸣鸢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余莺儿,她也觉得这水来的古怪,肯定和她生的这病有关系, 遂问了句,“你们小主昨天弄湿的衣服呢?” 鸣鸢答道,“已经都拿去洗了。” 余莺儿皱了下眉,这证据没了,多说无益,便没再询问,安慰了安陵容两句,正想回去浣碧便来了。 这也是浣碧承宠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浣碧也没有想到余莺儿会在,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规矩了行了礼,“熹嫔娘娘万福金安。” 余莺儿将她扶了起来,“碧妹妹也是来看鹂姐姐的吗?” 浣碧点点头,“昨天晚上出了点意外,今日便来瞧瞧安姐姐有无大碍。” “难得你想着安姐姐,快进去瞧瞧,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浣碧欠着身子让出路来恭送了余莺儿,余莺儿走到门口的时候瞟了眼后面丫鬟带的食盒。 趴在月儿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月儿点了点头,让门外熬药的小菊去把鸣鸢替换出来。 鸣鸢出来之后,月儿与她交待了两句就走了。 鸣鸢将熬好的药端了进去,浣碧正坐在床头与安陵容说着话,手里还拿着糕点想要喂她。 鸣鸢喊了一声,“小主,太医叮嘱你喝药期间不能吃甜食,会影响嗓子恢复的。” 浣碧闻言,尴尬一笑将手缩了回来,将糕点放回了盘子里,看见鸣鸢端着的药,便接了过来,“让我来喂姐姐喝药?” 鸣鸢推辞着,“这怎么能行呢?您可是主子。” 浣碧不顾她的阻拦将药接了过来,“没什么,以前这事我也经常做。” 不止以前,现在她也一直在做,只是不为人知。 给安陵容喂完药,她也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筹莫展,想着怎么回华妃的话,糕点没吃这任务也没完成,回去又得挨骂。 只是翠儿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小主,奴婢看着鹂贵人都说不出话来了,这嗓子恐怕不好了。” “是啊,她嗓子不好了” 浣碧转过弯来,得意的扬起了唇角。 回到翊坤宫里,将安陵容的事告诉了华妃,“鹂贵人她生病了,糕点没吃。” “没吃,你回来做什么?!” 华妃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西瓜放到了嘴里,看她的眼神里仿佛藏着刀子! 浣碧紧张的回道,“她没吃奴婢的糕点,是因她的嗓子不好,太医不让吃。” 听了这话,华妃挑起眉眼娇媚的笑了声,“这可真是连老天都帮着你啊!不用你出手她这嗓子就不好了?” 浣碧不敢居功,低声应着,“是上天眷顾贵妃娘娘,奴婢只是跟着沾点光。” 华妃满意的笑了笑,叉起一块西瓜,递给她,“还算会说话,赏你的!” 浣碧伸出双手接过,可是华妃却将那西瓜丢在了地上,一脸不屑的睨着她,“捡起来,吃了!” 浣碧迟疑了一下,就听颂芝朝她嚷嚷,“聋了吗?贵妃娘娘叫你捡起来吃了!” 浣碧只得乖乖的捡了起来,塞到了嘴里,还恭敬的谢了恩! 这才得到了华妃的首肯,“回你的寄月殿去!” 浣碧退了出去,颂芝就上前挑唆了起来! “娘娘,这碧答应如此没有根骨,为了上位背了旧主跟着您,您就不怕她日后卖了您吗?” “万一哪天她怀了龙嗣上了位,那不就是第二个熹嫔吗?咱们又没有她的家人拿捏,万一她来个鱼死网破,咱们又该如何?” “本宫量她也没有这个胆子!” 华妃很是自信,一点也没有把浣碧放在眼里,觉得她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不会那么做。 不过颂芝的话也提醒了她,想到曹贵人之前告诉她的事,让周宁海去查查浣碧的底细。 并叮嘱颂芝让眠音好生监视着浣碧,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 景仁宫这边也不能闲着,这布好的局马上就要收网了,自然是要抓紧行动的。 皇后带着剪秋来到了安陵容这里,这是皇后第二次来探望安陵容的病,上次还是因为针扎小人事件,这次来又是为何? 安陵容心里也是纳闷,最近她可是一直安分守己的,没弄那些小动作。 她起身行礼被皇后拦了下来,“你生着病呢?就不必行礼了。” 瞟了眼桌子上放的糕点,嘴角挑了起来,“看这糕点的精致模样,莫非是翊坤宫里小厨房里做的?” 安陵容因为嗓子不舒服,不好回话,鸣鸢便上前回道,“是碧答应刚才送来的。” 皇后闻言拿起一块仔细的看了看,这神情就变了,“本宫怎么觉得这糕点的颜色与平时的有些差别呢?” 又拿与剪秋让她掌掌眼,剪秋假装仔细的看了看,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确实有些不一样,比平时的颜色重了些。” “也不是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也是知道的,华贵妃向来看你不顺眼,又怎么会好心送你糕点?” 皇后恍惚想起什么,拿下头上的银钗往那糕点里扎了一下,那银钗立马就变了颜色。 第130章 事发 皇后大惊,“这糕点有毒!” 安陵容也是惊讶不已,昨天还因浣碧替她求情的事感激不已,没想到一切都是在演戏给她看,她们早有预谋。 她跪在床上,眼里含泪的给皇后磕起了头,“还请皇后娘娘做主!” 忍着嗓子疼痛,断断续续的将话给说完了。 皇后脸色阴沉下来,言词狠厉,“这华贵妃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敢公然谋害嫔妃,真是不可饶恕!” 剪秋将安陵容扶了起来,“小主您放心,皇后娘娘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皇后转而安慰起了安陵容,“你且先好生的养着病,本宫这就将此事禀报给皇上,让皇上为你做主!” 听了这话,安陵容也算安下心来。 皇后命剪秋拿着糕点随她去了养心殿。 余莺儿正站在门口盯着安陵容殿里的动静,见皇后与剪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剪秋手里还多了个食盒,轻轻挑起唇角,“这皇后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芳菲在旁边也附和一嘴,“恐怕皇后是早有预谋,估计晚点翊坤宫里要鸡飞狗跳了。” “这跳不跳的全凭皇上一句话,咱们且等着。” 余莺儿知道大胖橘现在还在布局之中,在没有把握动年羹尧之前,华妃自然是不会动的。 吩咐小李子先去养心殿听听动静,她则带着公主去给太后请安。 ……… 皇后来到养心殿里,将糕点有毒的事直接就禀报了大胖橘。 大胖橘眉头深锁的看着眼前的这盘糕点,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真的是华贵妃干的?” 皇后低声应道,“此糕点出自翊坤宫的小厨房,是碧答应送过去的。” 提到浣碧,大胖橘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想到他刚宠幸的女人,看着人畜无害的浣碧竟然参与了下毒事件,心里颇为反感。 朝着外面大喊一声,“苏培盛,去翊坤宫里把碧答应叫过来!” 苏培盛带着旨意刚转过身,就听大胖橘又喝斥一声,“不准透露风声!” 苏培盛应着出了门,这脸色看着也是不咋滴,出来之后有眼力见的小夏子紧着给他递上了茶水,“师傅,皇上发火了?这差事不好办?” 苏培盛喝了口水叹息一声,“倒也不是,只是有人要倒霉了。” 小夏子眼珠一转,又问了句,“只是不知道是大的倒霉还是小的倒霉?” 苏培盛拂尘一扬,将紫砂壶递给他,“猴崽子,少打听,多做事!” 小夏子一缩脑袋,接过茶壶退了下去。 苏培盛来到翊坤宫这里,给华妃请了安,“贵妃娘娘,皇上请碧答应过去一趟。” 华妃一听,好家伙!这新宠就是新宠,这才多久没见就又想了,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 但她也没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颂芝去请了浣碧。 颂芝更是二百个不乐意,在路上故意的走的慢了些。 来到了寄月殿时,看见浣碧正笑容满面的做着针线,白愣一眼,朝着里面大声的咳嗽了一下。 浣碧抬头看到是颂芝来了,放下手中的针线站了起来,欠身道,“姑姑,您怎么来了?是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颂芝不屑的翻了翻眼皮,“皇上召见你,苏公公正等着呢?快点跟我去前厅!” 浣碧闻言大喜,激动的惊叫起来,“真的吗?皇上真的又召见我吗?” 颂芝嗤鼻一笑,“瞧你激动的,真真的没见过世面,浑身都透着股酸气!” 她讥讽完,甩了下手中帕子就走了。 浣碧整了整衣衫在后面跟着,来到前厅与华妃行了礼,华妃又讽刺加挖苦的交待了她几句,才让苏培盛将她带走。 一路上浣碧高兴的唇角就没掉下来过,只是进了养心殿之后,看到皇后也在,这心里就打起了鼓。 如果是单独召她伺候,皇后怎么会在? 但现在也不是她想这些的时候,先上前规矩的行了大礼。 只是礼行完了,却没有听到皇上让她平身的声音,低垂着脑袋不敢乱动,这心底慢慢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突然,大胖橘龙声威喝,“碧答应,这糕点是你做的吗?” 浣碧身子为之一震,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更是紧张了起来,心想着莫不是东窗事发了?正在犹豫间,便又听到皇后追问, “碧答应,皇上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说与皇上听,皇上定会为你作主的。” 听皇后这么一说,浣碧心里起了涟漪! 反正说不说实话,她都是逃不了罪责,不管怎么说,这后宫还是皇后说了算,如今皇上也在,想必能为她做主。 心下一横,便赌了一把! “是奴婢做的,不过是贵妃娘娘吩逼迫奴婢这么做的,奴婢要是不做,她就责罚奴婢,将奴婢关进柴房,不让奴婢吃饭,还让嬷嬷拿针扎奴婢。” 说完,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 皇后看见上面细小而不易察觉的针眼后勃然大怒! “本宫也曾听闻前朝有妃子虐待宫女的,便是用这绣花针刺入骨肉之中,伤口细小难以察觉,但是却痛入心扉,没想到华贵妃竟然如此狠辣,使用这种手段!” “这碧答应虽说是宫女出身,但被封了答应就是皇上的女人,她如此对待皇上的女人,就是对皇上不敬!” 大胖橘闻言也深感痛心,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想着枕边睡着如此狠辣之人,这炎热的天气里后背都隐隐感到发凉。 他震怒的将桌子上的糕点摔了下去,“来人哪,去把华贵妃给朕叫来!” 第131章 欺君 苏培盛走了进来,看到摔在地上的糕点将那盘子拾了起来,“皇上,您先息怒,这年大将军刚刚又递了折子,皇上您要不要先看看?” 说到年羹尧,大胖橘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为了将来的大计,此时还不能动华妃。 大胖橘朝着苏培盛摆了摆手,苏培盛退了下去,皇后一看这大胖橘又要放水,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浣碧一看,完蛋,押错宝了,心里拔凉,但是她还要为自己求条生路,磕头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皇上,奴婢真的是被逼无奈才会做下如此错事,但是鹂贵人没有吃奴婢的糕点,她生病不是因为奴婢!” 大胖橘闻言,命她将事情说清楚。 浣碧将安陵容被人泼水的事说了出来,大胖橘听后深思了片刻,“这么说鹂贵人生病是因为那盆水?” 浣碧赶紧应着,“是的,皇上!” 但皇后可不能放过这么绝佳的机会,上前分析着,“纵然是因为那盆水,想必那小太监也是华妃派的,不然哪会那么巧,单单泼了鹂贵人身上,却没有泼到碧答应的身上。” 大胖橘闻言又质疑起了浣碧,“碧答应,这事你怎么解释?” 浣碧一时无法辩解,确实是华妃派她带着安陵容出去好图之的,但那小太监她是真不认识,也不知道。 她思绪紊乱只能摇头否认,“奴婢不知道!奴婢也不认识那小太监!” “皇上,臣妾也询问了鹂贵人,当时天色昏暗,她也没有看清楚那小太监的模样,想必查找起来比较麻烦,您看要不要让内务府插手查一查?” 大胖橘也不想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摆了摆手,“罢了,此事不宜太张扬,省得惊动了太后,让她不得安生。” 皇后轻“嗯”一声,惆怅起来,“皇上说的是,只是苦了鹂贵人,她的嗓子不知道恢复之后还能不能唱歌了。” 一听这话,大胖橘眉头又深深的锁了锁,“鹂贵人那里还要劳烦皇后多加抚慰。” “皇上放心,鹂贵人那里臣妾自会派太医好生照料,只是这碧答应皇上准备怎么处置?” 浣碧听到皇后提到她的名字,赶紧的磕头求饶,“奴婢知错,还请皇上饶命!” 皇后也装作宽容的样子,可怜起了浣碧,替她求情,“皇上,念在碧答应是被逼迫的,不如就小惩大戒?” “皇后,你就是太心软了,所以朕才会让华贵妃辅助你协理六宫,这事朕还得给鹂贵人一个交待!” 皇后闻言,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是,臣妾明白。” 她也不过是做戏给大胖橘看看,心里可巴着大胖橘将浣碧处死,也好借此杀鸡儆猴,下下华妃的面子! 浣碧闻言,抱着死马将活马医的心态,向大胖橘叩头,“皇上,奴婢要揭发熹嫔的欺君之罪,望能将功赎罪!” 此话一出,不仅大胖橘震惊,皇后也惊得一匹,没想到竟然炸出来这么一个天大的雷!待会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大胖橘低吼一声,“什么欺君之罪,快说!” “除夕那晚在倚梅园中的宫女并不是熹嫔,而是莞常在!” 此话犹如惊雷一般的炸开了大胖橘的脑袋瓜子,但他做为君主还是有些自制能力的,保持着不变的神情继续质问着浣碧,“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浣碧说,“因为除夕当晚莞常在去了倚梅园祈福,碎玉轩的宫人都知道。” 此时皇后也有点坐不住了,这可是扳倒余莺儿的绝好机会,倘若真如浣碧所说,那余莺儿便是欺君之罪,她便无法翻身了。 于是赶紧的发了话, “难不成熹嫔真的是故意冒充的别人?抢了莞常在的恩泽?” 大胖橘举棋不定,不停的捻动着手中的佛珠。 苏培盛也有些担心,这事当初可是他办的,倘若真出了什么幺蛾子,与他也是不利,于是上前提了个醒, “皇上,不如请熹嫔娘娘过来问问清楚,仅听碧答应一面之词,未免有失偏颇,再说就算莞常在去了倚梅园,也不一定就能碰见皇上。” 大胖橘想想也是,朝他一摆手,“去,叫熹嫔过来一趟!” 苏培盛领了旨意,让小夏子去钟粹宫里通报一声,并透露了一句“除夕之夜倚梅园”,希望余莺儿能早做准备。 他也不想余莺儿出事。 余莺儿得了小夏子的传话,心里也有了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跟着小夏子来到了养心殿。 此时的养心殿里,个个神色凝重,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苏培盛上前奉个茶水都要小心翼翼的。 大胖橘有些焦躁不安,将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又吼了一声,“熹嫔怎么还没来?!” 苏培盛刚想出去催促一下,我便听到了余莺儿的声音,“皇上,不知道您这么着急是想见臣妾呢?还是想见公主呢?” 她说笑着抱着公主进到了殿中,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大胖橘见到雪悠白嫩嫩的小脸蛋,这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似乎将刚才之事都给忘了,坐着的姿态都放松了下来。 朝她摆了一下手,“你先坐,怎么抱着公主来了?” 余莺儿答道,“臣妾本来带着公主去给太后请安的,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小夏子,便直接过来了。” 大胖橘顺着话就问,“太后身体可还好?朕这几天忙于公务,也没有来得及去给她请安。” “皇上放心,太后有太医日常照看,身体很是康健。” “那就好,朕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皇后看着两人将话题给扯远了,便提醒了一声,“皇上,碧答应还在地上跪着呢?” 余莺儿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浣碧,调笑一声,“臣妾光顾着和皇上说话了,还没注意这碧答应是犯了什么错?怎么一直跪着呢?” 大胖橘清了清嗓子,临危正坐了起来,“是这样的,碧答应说你冒充除夕之夜在倚梅园的那个宫女!” 大胖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是极为的温和轻慢,不是质问倒像是试探、是询问。 在他心里还是希望那个除夕之夜的宫女就是她余莺儿! 第132章 企图 余莺儿拍着公主的后背,回忆着除夕之夜的事情,慢慢说着: “除夕那晚的事臣妾记得特别清楚,大家都在守岁,掌事的常嬷嬷派臣妾一个人去倚梅园里剪花枝,臣妾当时心里很是气愤,她们就会欺负臣妾一个新来的!” “倘若她们知道臣妾会因此遇到皇上,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听到这里,大胖橘脸上展出了笑意,“莺儿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晚的人是朕的?” 余莺儿将公主交与了旁边的芳菲,站起来了朝着大胖橘行了个礼。 “还请皇上怒臣妾隐瞒之罪,其实皇上第一召见臣妾的时候,臣妾就知道了,只是皇上没有挑明,臣妾也就没有说。” “那晚臣妾对着月下红梅许愿,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不曾想刚许完愿就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询问谁在那里,还说要翻了整个倚梅园将奴婢找出来!” “奴婢一时害怕也不想招惹事非,就谎称衣袜沾湿逃走了,直到第二日在养心殿里再听到皇上的声音,才知道那晚之人正是皇上,心中也有些窃喜,没想到上天竟如此眷顾。” 这一番满是爱意的表白之词,听得大胖橘心猿意马,时隔已久,想起那晚的偶遇,心里还是会泛起涟漪。 他不挑明,也是想保持这份神秘感,享受这份意外之喜。 如今挑明了,更觉余莺儿对自己的爱意之深、之浓,让他又怦然心动起来,满是爱意的眸子注视着她。 低吟一句,“莺儿对朕的情意,朕定不辜负!朕还记得除夕的时候听到有人唱戏,想必就是你!” “皇上真是好记性,当晚莺儿确实嚎了那么一嗓子,没想到竟然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真真的缘分匪浅。” 大胖橘哈哈大笑,朝着座位方向一指,示意她快点坐下。 余莺儿坐了下来,笑着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本以为会是余莺儿的修罗场,没想到成了她与大胖橘的恩爱秀场,这被强塞的狗粮可真难吃! 将心里的不愉快转移到了浣碧的身上。 “皇上,臣妾刚才差点被碧答应给蒙蔽了,误以为熹嫔真的是冒名顶替,还好皇上明察秋毫,得以让事实重现!” 余莺儿嘴角挑起不易察觉弧度,皇后这演技不去做演员,可真是娱乐圈的上大损失啊! 再看浣碧,本来就不讨喜的脸,嘴角那么一下拉,整个脸就像个大苦瓜,真真的触霉头! 她本来想借此获得生存的机会,没想到又给自己增加了一项罪名,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她该怎么办? 只能厚着脸皮爬到余莺儿的脚下,扬起她那张哭花的脸,哀声祈求着,“熹嫔娘娘,求您看在莞常在的面子上,替奴婢求求情,饶了奴婢一命!” 余莺儿眉头轻蹙,假装不解的问着,“皇上,这浣碧之罪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 大胖橘朝她一摆手,“此事你不清楚,先带着公主回去?晚点朕去钟粹宫里与你细说。” 余莺儿见大胖橘下了逐客令,正好她也不想参与此事,她还要保持那善良温婉的形象。 万一浣碧要死要活的让她求情,她求是不求?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起身行礼带着公主就走了。 浣碧没了可求之人,一下子就瘫了。 只能用眼泪来企图获得大胖橘的怜悯,可是有时候女人的眼泪不值钱,比起利益权势来说,男人通常都会选择后者。 “浣碧毒害鹂贵人在前陷害华贵妃在后,如今又企图挑唆朕与熹嫔之间的感情,罪加一等!其心可诛,赐鸩酒!” 大胖橘旨意一下,浣碧哭得撕心裂肺,“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在浣碧没挑唆他与余莺儿之间的感情之前,大胖橘还是有些怜悯她的,毕竟安陵容这事也不能全怪浣碧。 但如今又当面败露了她的真实企图,大胖橘便一点怜惜之心也没有了。 再者说了总得有人背这个锅,牺牲浣碧是在所难免! 朝着苏培盛一摆手,“拉下去!” 苏培盛招来了两个小太监,将浣碧给拉了出去,这养心殿里才清静了下来。 一场大戏拉下了帷幕,总导演皇后娘娘站了起来,虽没能得个小金人,但也收获了个小银人。 她微微欠身,一脸愧疚,“皇上息怒,也是臣妾无能,没能帮您管理好后宫,才会有这么多的纷扰。” 她的自责之语让大胖橘也深感懊悔,将手递与了她,“怪不得你,是朕平日里对华贵妃太过骄纵了,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皇后扬起唇角宽慰着大胖橘,“想必华贵妃知道此事,应该会收敛一些了,皇上就不要再多想了,政务繁忙,臣妾就不多作打扰了。” 大胖橘松开了她的手,命苏培盛将皇后送了出去。 皇后出了养心殿之后叮嘱了苏培盛一句,“这几日鹂贵人的绿头牌就先不要往下养心殿送了,等她病养好了再说。” 苏培盛应着,“是!” 剪秋搀扶着皇后坐上了轿撵,慢慢往景仁宫方向走去。 “娘娘,皇上可真是偏心,明明不是碧答应的错,却要让她替华贵妃背锅,咱们辛苦布的这局岂不白费了?!” 皇后倒是胸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且慢慢等着,本宫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堤坝就要塌了。” “奴婢相信,此事传到翊坤宫里,华贵妃肯定又要点她的欢宜香了!” 皇后开怀的笑着,“传本宫的旨意,让华贵妃好好的送一送碧答应!” “是,奴婢遵命!” 前面洒扫的宫女太监们,见到皇后的銮驾纷纷跪下行礼,皇后目光扫过这些下跪的宫人,嘴角自然的挑起。 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那头顶上来自乌拉那拉氏族的荣耀,令人敬畏! 銮驾过去之后,小宫女们往往都会偷偷嘀咕那么两句,“皇后娘娘可真威风!” “做皇后娘娘的大宫女也很威风!” 无论哪个人都会以此为荣。 剪秋更是以此为傲,在她眼中,除了皇后,她谁也不放在眼里。 第133章 春,夏 回到景仁宫里,皇后坐在榻上翻开了地藏菩萨本愿经,“小哲安排出宫了吗?” “奴婢已经安排他和林嫂团聚去了。” 剪秋回忆着前段时间的事,回禀着,“说来也巧,林嫂那次进宫送甘露没想到见了小哲一面就将他给认了出来,说他是自己丢失的儿子。” 皇后眯了眯眼眸,“小哲下巴那里有块黑色的胎记,自然是好认,若不是本宫那次路过辛者库救了他,恐怕他早被别人打死了,这次也算是报答本宫的救命之恩了。” “娘娘说的是,他能够和林嫂团聚,也是他的福气,是娘娘的恩泽,奴婢会多烧点纸钱给他们的!” 皇后“嗯”了一声,“浣碧死了,皇上身边现在又少了一个伺候的人,本宫准备将绘春送到皇上身边去,你去知会她一声,让她好好跟着嬷嬷学学规矩。” 剪秋颇感意外,没有想到皇后会将绘春送给皇上,此举这么的仓促? 想必是刚才受了余莺儿的刺激,临时起意! “娘娘,绘春她知道此事吗?” “不知道,所以本宫才让你去知会她,顺便好好的劝劝她。” 剪秋低声应道,“是,奴婢遵命!” 她心里则想着,这有什么好劝的?奴婢翻身成了小主,哪个会不愿意? 来到绘春这里就先给她道了个喜,绘春很是意外,“姑姑何出此意?” 剪秋说,“绘春妹妹你还不知道呢吗?皇后娘娘准备让你去伺候皇上。” 绘春听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皇后娘娘可是知道她在宫外是有婚约的,到了年龄就要出宫成亲,怎么会突然下此旨意? 有些不信的追问着,“皇后娘娘真的这么说的吗?” “这还有假?怎么?你不愿意?” 剪秋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以为她是装的,但看着也不像,遂又问,“莫不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绘春慌乱解释,“没有,我只是太意外了,一时没有适应。” 婚约这事,她不想让剪秋知道,她知道剪秋是一定会老死在宫里的,她不想剪秋知道了心里不痛快。 剪秋不以为意的拉起她的手,“瞧你,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本来咱们宫女就是皇上的女人,日后你成了小主,说不定我还要靠你提携呢?” “姑姑说笑了,绘春怎么敢!” “那你就先准备着,我还要去回禀皇后娘娘呢?” 送走了剪秋,绘春就愁眉苦脸的坐在床上哀声叹气起来。 染冬回来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询问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绘春将皇后要将她送于皇上的事告知了她,染冬打趣着,“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绘春悄悄的将自己的事告诉了她。 她与染冬向来交好,有什么话都告诉她,这婚约之事她也曾说过那么一嘴,只是没有细说给她听。 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糟心事,她便有了私心。 她拉着染冬的手祈求,“染冬,平日里咱俩最好,你可要帮帮我,不如你代替我去伺候皇上?” 染冬赶紧摆手拒绝,“不行,我做不来!平日里咱们几个数我最笨,你还是找别人?” 门外偷听的织夏推门走了进来,一脸坏笑的睨着她们,“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绘春将她拉了过来,又将皇后让她伺候皇上的事说与了她听,她也正有此意,便欣然答应了。 两人来到皇后这里,绘春将自己要与织夏调换一事禀报了皇后。 皇后起初是不愿意的,因为绘春相对稳重,而织夏过于毛躁,而且心性也野,怕日后捅篓子不好收拾。 但绘春苦苦哀求,她也不想破坏绘春的姻缘,便勉强应了,答应让织夏先试试。 先让她伺候几天茶水,看下大胖橘的反应,再做打算。 两人都很开心,千恩万谢了皇后。 翊坤宫里,华妃正悠闲的吃着西瓜嗑着瓜子,“今年这西瓜比往年的要甜一些。” 颂芝应着,“那是因为雨水少,所以这瓜就甜一些。” “本宫听说好多地方都遭了旱灾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奴婢也听说了,好像还有很多难民都涌进京城来了呢?” “那本宫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华妃正寻思着,要不要捐点什么钱财,替大胖橘分分忧,省得好事总被那余莺儿给抢了去。 就见小碌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娘娘,不好了,碧答应被赐死了!” “什么!?” 华妃大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西瓜都掉在了地上! 这浣碧被赐死,八成是下毒的事被抓到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败露的这么快! 颂芝拿着手绢为她擦拭着沾染到衣服上的西瓜汁,又轻声劝慰着,“娘娘,您别担心,先听听小碌子怎么说。” 朝小碌子使了个眼色,“快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娘娘!” 可是小碌子只知道浣碧被赐死,其他的细节他也不知道,只回了一句, “皇上的旨意说,碧答应毒害嫔妃,陷害贵妃娘娘,还企图破坏熹嫔娘娘与皇上之间的感情!” 华妃将这段话消化了好一会,都没转过弯来,她不解的看向颂芝,“颂芝,你觉得这皇上的旨意是什么意思?” 她是当局者迷,颂芝是旁观者清,她宽慰着华妃说,“娘娘,皇上这旨意就是说碧答应自己下的毒还要陷害娘娘。” 华妃的脑子这才转过弯来,大胖橘不仅没有迁怒于她,反而还很相信她,这吊到嗓子眼的心才算又放回了肚子里,从容的坐了下来。 又问了小碌子一句,“那破坏熹嫔与皇上的感情是什么意思?” 小碌子将除夕夜倚梅园的事说了,华妃气得牙痒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倚梅园这事本宫迟迟没让她禀明皇上,就是想寻个好时机,本宫做好筹谋,再让她透露出去,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知进退,浪费了本宫的大好时机,真是让人气愤,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收留她!” “她现在人在哪呢?!” 小碌子紧着回道,“已经押回寄月殿了,只是还不肯就死,嚷嚷着要见娘娘最后一面。” “不死,难道还想留着过年吗?!” 华妃怒气冲冲的咒骂着,颂芝上前替她扇着扇子劝慰,“娘娘息怒,想必碧答应是想在娘娘面前好好的忏悔一番,不如娘娘就如了她这个愿?。” 颂芝这么说无非是想跟着华妃过去看看浣碧的惨样,好好的大快人心一番。 “那本宫去就送她最后一程!” 华妃起身,在颂芝的搀扶下来到了寄月殿,刚进门看到了哭得瘫在地上的浣碧。 第134章 冤魂 浣碧见华妃来了,爬到了她的脚下,哀声祈求着,“娘娘,求您替奴婢向皇上求求情,饶了奴婢这一条贱命!” 华妃一脚将她踢开,狠狠的骂道,“就你,也配!” “你供出本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了如今的结果呢?你还有脸张这个嘴!真是个下贱货!” 被华妃这么一骂,浣碧整个人都麻了,欲哭无泪、欲叫无声,只敢小声嘟囔着,“我错了,我不想死”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得了谁呢? “本宫劝你还是乖乖的喝了那毒酒,早些上路!不然就别怪本宫手下人无情了!” 华妃说完,周宁海便走到了前面来,将桌子上的毒酒端给她,一脸的奸笑的看着她,“碧答应,你是自己喝呢?还是让奴才来帮你呢?” 浣碧看着眼前的毒酒,将手抬了起来,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赴死的勇气,又给华妃磕起了头,“求娘娘开恩,奴婢不想死!” “周宁海,还不快动手!吵得我头疼!” 华妃揉着太阳穴嚷嚷一句,周宁海直接捏起浣碧的下巴就将那酒灌入了她的口中! 烈酒入喉,灼烧着她的喉咙,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想将那毒酒从胸口里抓出来。 只是这毒性猛烈,顷刻间便可让她肠穿肚烂,“噗”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便不再动弹。 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又仿佛清晰起来,清晰的看到她的娘亲,正笑着朝她招着手,她抬手去触碰,却是空。 一切如梦似幻,她分不清! 倘若能够重来,她一定不会选择留下。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她头上还戴着大胖橘赏的那枝碧玉昙花簪,只是簪还在,人已去。 犹如那昙花一现般,成了这偌大皇宫里的一缕冤魂。 她死不瞑目! 周宁海蹲下身子探了探浣碧的气息,将她睁着的眼睛给阖了起来,回禀了华妃,“娘娘,死了,死得透透的。” 华妃嫌恶的斜了一眼浣碧的尸体,“拖出去,别脏了本宫的地方!” 周宁海一招手,进来两个小太监将浣碧的尸体给抬了出去。 颂芝挑着唇角得意的笑着,“娘娘,咱们快点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走,跟本宫去趟养心殿!” 华妃抬脚迈出房门,行色匆匆的往养心殿方向赶去,她得去赔罪,去好好的演一出“负荆请罪”。 进了养心殿的门,就跪在了大胖橘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忏悔着自己的错误。 “皇上,臣妾有罪,没想到浣碧竟然会如此包藏祸心,想要毒害鹂贵人,还要诬陷臣妾,也是臣妾治下不严,管教无方,才会惹出如此祸事,还望皇上责罚!” 大胖橘神色凝重,眼底蕴起一丝嫌恶之色,压着嗓子低吼一声,“此事,朕知道你没有参与,也怪不得你,起来!” 颂芝搀扶着华妃起来,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华妃见大胖橘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沾沾自喜,嘴角也扬了起来。 上前轻声询问,“皇上,浣碧已已死了,她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大胖橘反问她一句,“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华妃的脸上露出凶狠厌恶的模样,“她是戴罪之身,邪恶之人,臣妾以为将她的尸体抛到乱葬岗就好了。” 大胖橘闻言,脸色微变。 她的狠辣他也不是耳闻过一次两次了,只是之前一直不信,只觉得她有些小性子,是闺房乐趣,也是因为太在乎他、吃他的醋而已。 现在看来,她的心是真的狠辣。 对为自己背锅的人,丝毫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将心底所剩的那丝情意,也消耗殆尽了,敷衍了她一句,“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朕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先跪安。” 华妃还想询问一下午膳要不要去翊坤宫,就听大胖橘又喊了一声,“苏培盛,替朕送送华贵妃!” 她张开的嘴便改了句,“臣妾告退。” 苏培盛将华妃送出了门,华妃还是有些顾虑,询问了苏培盛一声,“苏公公,你觉得皇上有没有因为浣碧的事而生本宫的气?” 苏培盛躬着腰,笑道,“贵妃娘娘,奴才哪只眼睛也没看到皇上生您的气啊?不过恕奴才直言,此事出在翊坤宫,您多少也会受点连累,只要过去这几天,皇上淡忘了,也就好了。” 华妃听苏培盛这么一劝,心里舒坦多了,朝着苏培盛悉心叮嘱, “那劳烦苏公公好好宽慰皇上,有什么事及时的通知本宫一声,本宫也好有个准备。” 苏培盛谦逊应道,“娘娘,您就放心,皇上这有我呢?” 华妃这才踏实的走了。 苏培盛回到养心殿里,就看到了端着茶水往里面进的织夏,她上前将其阻拦住,“织夏姑娘,这茶还是让老奴来送,您现在去恐怕要触了皇上的逆鳞了。” 织夏却不领苏培盛这个情,“苏公公,您就让奴婢去,奴婢肯定能抚慰皇上失落的心情的。” 她自以为是的端着茶水就进去了,苏培盛见拦不住,便放弃了。 只是织夏刚进去没一会,就听到茶杯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大胖橘的怒吼声,“苏培盛!滚进来!” 苏培盛赶紧跑了进去,掀开门帘就看到了跪在地上收拾碎茶杯的织夏,赶紧的上前回话, “皇上息怒,这是皇后娘娘派来侍奉皇上茶水的织夏姑娘,第一次奉茶有些规矩还不懂,望皇上恕罪!” 大胖橘一听是皇后派来的,将怒气压了压,朝着苏培盛吼道,“不懂就回去教!难道想让朕教不成!” 苏培盛应道,“是奴才遵命!” 将那织夏带了出去,让小夏子重新倒了杯茶水奉了上去。 第135章 栽赃 苏培盛看着端着茶盏碎片一脸委屈的织夏,委婉的向她说着,“织夏姑娘,您还是先回去,等过两天皇上气消了再来。” 织夏轻声啜泣,声音哽咽,“奴婢要是这样回去,恐怕要被娘娘责罚。” 苏培盛也很是为难,皇上让她走了,他也不能擅自做主将人留下,只能再劝说两句,“皇后娘娘向来宽容,不会怎么责罚你的,你要留在这,那奴才可就不好做了。” 织夏见他都这么说了,也没有办法再留下,只能自行先回去了。 织夏走后,小夏子从养心殿里出来,悄咪的来到苏培盛的身边。 一脸贱贱的笑着,“师傅,这织夏姑娘也太心急了,皇上都让她把茶水放下了,她非得要去喂皇上,真是自讨没趣。” 苏培盛睨了他一眼,“少背后嚼舌根,小心祸从口出!还不快点去伺候皇上!” 小夏子捂了捂嘴巴,退了回去。 苏培盛正想跟着进去,远远的就瞧见槿汐走了过来,他迎了上去,询问着她怎么来了? 槿汐说,“敬妃娘娘让奴婢来问问,皇上晚膳要用些什么,奴婢也好提前准备着。” 槿汐跟了敬妃以后就去管小厨房了,平时这小厨房也不怎么忙,她也落得清闲。 自从敬妃封妃以后,皇上来的次数也比原来多了,她也开始忙活起来了。 苏培盛与她交待了一声,今晚皇上要去钟粹宫,让敬妃不必忙活了。 槿汐也没再多做打扰就回了。 只是苏培盛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刚想转回养心殿,芳菲就将他喊住了。 苏培盛见是芳菲,上前询问着她是不是也来询问皇上晚膳的上事宜? 芳菲说,“是也不是。” 苏培盛颇为疑惑,但见芳菲说着,“我们小主说,平时里您也辛苦了,想着晚上向皇上请个旨,不用您在旁边伺候,让奴婢给您开个小灶。” 苏培盛闻言很是激动,朝着钟粹宫方向行着礼,“有劳熹嫔娘娘想着老奴了,老奴这里先谢过了。” 芳菲让他不必客气,让他晚上?好就是了。 苏培盛将芳菲好好的送走了。 织夏回到景仁宫之后,先是受了剪秋的训斥,再就是被皇后好好的责罚了一顿,罚她跪在太阳底下三个时辰,不准吃晚饭! 她很是委屈,但又怪谁呢?谁让她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胡乱来呢? 皇后罚了她也是不解气,在剪秋面前数落着她,“本宫就不该一时心软让织夏代替绘春去,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给办砸了,真是浪费了大好时机。” 剪秋上前宽慰,“娘娘息怒,等过了这个风口,再挑选个合适的时机将绘春送去就是了。” 她本来就不看好织夏这个上毛燥的丫头,只不过皇后一时心软心疼绘春才会同意她们两人替换。 如今事情搞砸了,也难怪皇后生气! 她现在也只能先劝着,等过几天看看情形再说。 浣碧被赐死的消息传了出去,安陵容很快就知道了。 虽然这是她罪有应得,但是她心里知道,浣碧不过是顶罪的,华妃才是幕后主使,罪魁祸首是她! 只是大胖橘放水,她也没有办法。 心里纵然再恨,也只能将这苦楚往肚子里吞。 如今嗓子不好了,再得不到大胖橘的垂怜,失了宠幸,那才是华妃真正想看到的,她不能着了华妃的道。 可是有的人巴不得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惹皇上厌弃。 比方说剪秋,她奉了皇后之命,来安抚一下安陵容,顺便替她鸣了不平。 又将大胖橘知道华妃是幕后主使的事告知了她,好让她对大胖橘产生嫌隙。 顺便还说了一嘴,“熹嫔嬷嬷当时也在,只是她也并未劝皇上治华贵妃罪,倘若她能替小主说上几句话,以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管用的。” 她知道安陵容不会去核实,就算去核实了也没用,因为熹嫔的确是去过养心殿。 她笃定安陵容不会去找余莺儿对质,因为如今她处于劣势,只能依附着余莺儿。 安陵容听了,只是怀疑的看着她。 剪秋微笑着又替余莺儿说起了好话,“不过这事也怨不得熹嫔,毕竟她也只是个嫔位,不好在皇上面前多惹事非,也就是皇后娘娘拼了全力为您争取,还惹得皇上的怨怼,小主你也知道,皇上向来偏袒华贵妃,娘娘也是无能无力。” 安陵容面色晦暗不明,手指则在被子底下不停的绞动,看向剪秋紧了紧嗓子,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声。 她指着自己嗓子摆了摆手示意剪秋。 剪秋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便替她开了口,“奴婢知道小主想说什么,等您病好了再去拜谢皇后娘娘不迟,且先好好养病?” 安陵容颔首以示感激,剪秋又将那泼水小太监之事也栽赃到了华妃的头上,说那水肯定是做了手脚的。 安陵容回想起那水的异味才幡然醒悟,恨意又深。 剪秋见目的达到了便起身准备告辞了,临走时又多说了一句,“倘若熹嫔当时不丢下你孤身一人,想必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见安陵容怔了怔,又笑着拍拍她的手抚慰,“你也别多想,就当奴婢没说。” 安陵容轻轻扯了扯嘴角,目送剪秋离去,两眼放空的看着门口,思绪紊乱。 连鸣鸢喊她喝药都没有听到,直到鸣鸢将药将药喂到了她的嘴边,她才醒过神来,机械式的张嘴喝着,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完药之后,鸣鸢帮她擦拭着嘴角,又小声的夸赞着余莺儿,“小主,熹嫔娘娘对您是真好,又派人送了好些名贵的草药来,您用了嗓子肯定就好了。” 安陵容牵强的笑了笑。 第136章 抢先一步 晚上的时候,大胖橘带着章太医来给安陵容又看了嗓子。 章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首,医术高超,检查了安陵容的嗓子之后,表示她只要好好静养,还是有机会恢复的。 安陵容看到了希望,心情好了点。 大胖橘也放下心来,握着她的手好生的抚慰了一番。 又叮嘱太医院的太医们,无论多贵重的药材都要给安陵容用上,争取让她早日康复。 太医们无敢不从,安陵容也觉得自己有被重视,心里也多了分渴求,希望大胖橘今晚可以留下来陪她。 可是她的嗓子暂时不能开口,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只能紧紧拉着大胖橘的手,让他感受到自己需要他。 可是大胖橘还要去看余莺儿,今日之事他还要与余莺儿诉说一番,他心中的苦闷需要有人来舒缓。 安陵容现在的身体状况无疑是不合适的。 撒开了她的手,就奔余莺儿而去。 安陵容失望的看着空落落的双手,呆坐了好一会。 小菊一边收拾着大胖橘送来的东西,一边小声嘟囔着,“小主都病成这样了,皇上也不说多陪小主一会。” 鸣鸢扯了扯她的衣袖,给她使了个眼色,小菊吐了吐舌头拿着东西出去了。 鸣鸢过来给安陵容收拾着床铺,知道安陵容心里不开心,便想着法的说些好听的哄着她。 安陵容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勉强的笑了笑,鸣鸢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孤枕难眠,她又病着,想到余莺儿殿里的声色犬马,这漫漫长夜她如何安眠?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突然感觉这诗写得真的很贴切! 从来在大胖橘的心目中她就是只被豢养的鸟,如今鸟都不能唱歌了,她还有什么用? 想想也是苦闷,但她绝不会就此放弃,她宫外的娘还指着她,她不能倒下! 大胖橘进了钟粹宫的殿门便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不等余莺儿说什么,就将她拽到了床上,拉下了床帘。 床铺吱嘎作响,旖旎之声阵阵,将今日之火全部发泄到了余莺儿的娇躯之上。 这好比那天雷勾地火,余莺儿也不是吃素的,与大胖橘大战了一场。 酣畅淋漓过后,耳鬓厮磨之间,大胖橘也将腹中苦水全部都倒了出来。 世人都是羡慕天子权威,可天子也想卸下这肩头重任,做一个闲人、散人! 春风一度,胜却无数,大胖橘一脸满足的搂着余莺儿,那龙爪却不安分的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四处游走,似在享受这指腹间带给他的滑嫩触感。 “过几日朕要和皇后去天坛求雨,后宫事宜将由华贵妃主持,恐她又生事端,你性子稳重,思虑恂达,到时候帮朕周全一些。” 余莺儿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娇嗔着问,“皇上这么看重臣妾,可贵妃娘娘的位分在那里摆着,臣妾又能怎么办呢?” “莺儿这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的。” 大胖橘对她倒是挺有信心,这高帽子都给戴上了,可苦的是余莺儿,她可知道华妃定然会趁此机会掀风起浪,她少不了要被针锋相对。 别说周全别人了,就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周全好呢? 这大胖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是他是皇上,她也不能太过忤逆,只得不情愿的应着,“皇上放心,臣妾会好好的协助贵妃娘娘处理后宫事宜的。” 大胖橘轻“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余莺儿还想与他谈一下浣碧尸体的事,就听见大胖橘打起了呼噜。 不得不说这男人睡的可真快。 可是她却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了,起身将那红烛火剪了剪,坐在床头上写起了字,有感而发的写下了下面这句诗。 “烛影摇红,暗垂珠泪如言语,劝汝何须忧虑。” 写完看了眼,觉得不好,又写了几张,直到打起了哈欠,才上床睡了。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人看着她写的字嘲笑她。 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大胖橘已经走了,看了眼桌子发现她昨晚写得字全没了,询问了芳菲一声。 芳菲说,“奴婢一早给您收起来了,不过皇上拿走了一张。” “那皇上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芳菲摇摇头,“没有,只夸赞小主你写得字又有进步了。” 余莺儿笑着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坐到了梳妆台前,“皇上惯会说谎的,我迷糊中记得有人嘲笑我的字,想必就是他!” 芳菲笑而不语,余莺儿让她将小李子找来,月儿端着水盆过来为她梳妆。 “小主,您是不是没睡好?这眼圈都有点黑了。” 余莺儿“嗯”了一声,她是没睡好,大胖橘那呼噜打得如雷般响,她能睡好才怪,还是一个人睡觉舒服啊! 月儿有些奇怪,“小主,奴婢发现每次皇上来您都休息不好,这是为何?” 余莺讪讪一笑,“等你嫁了人你就知道了。” 月儿羞赧的一笑,“奴婢要一直陪着小主。” 余莺儿正想打趣她几句,小李子就来了,“小主,您找奴才有什么吩咐?” 余莺儿让他贴耳过来,“你去把浣碧的尸体收一收,想办法将骨灰送到甘露寺去。” “是,奴才遵命!” 只是过了半晌小李子回来之后,却说浣碧的尸体不见了。” 余莺儿很是意外,她知道华妃将浣碧的尸体扔到乱葬岗了,本想昨晚向大胖橘请示一下,让她入土为安,正好自己也能得个好名声。 不曾想没来得及说,这尸体却不翼而飞了,真是奇怪? 到底是谁抢先她一步? 想想这宫里与浣碧有交情的,除了沈眉庄也就没有别人了。 她梳妆完毕,便去了存菊堂,先是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再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下浣碧的事。 但是沈眉庄却给了她否定的答案,“我是挺可怜浣碧的,也曾想过帮她,但最近我身体一直不怎么舒服,便没淌这浑水。” “那会是谁呢?” 余莺儿沉思着,暂时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便只能先让小李子打听打听,有了结果再作图谋。 其实沈眉庄对浣碧之事也是有诸多的疑惑,虽然最近她称病没怎么出去,但她打心里觉得浣碧肯定是被冤枉的。 以她对浣碧的了解,她不会是那种会给别人下毒的人。 将心中的疑惑倾诉给了余莺儿,而余莺儿回答却让她心中的美好破灭了。 第137章 龌蹉的人 余莺儿不紧不慢的将小李子从翊坤宫那里打听到了真实信息,告诉了沈眉庄。 浣碧早就有了害人之心,就算没有华妃指使,她也一样会做。 听她这么一说,沈眉庄心也是凉了半截,看着人畜无害的一个小丫头,内心竟是如此的险恶,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突感有些恶心,拿起手绢掩住了口鼻,余莺儿紧张探问,“姐姐,你这病怎么这么多天了还不见好?” 沈眉庄喝了口采月递过来的茶水,缓了缓,叹了口气,“这病去如抽丝,药也一直吃着,就是不见好,我也是很苦。” “是温太医给诊的脉吗?” 余莺儿多嘴问了句,以前来这里只是象征性的问问,想着也是小病几天也就好了,可是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好转,便多了个心眼。 但听沈眉庄说正是温太医看的,她也就没再怀疑什么。 温太医的医术她还是很放心的,因为大胖橘下朝的时间到了,余莺儿也没多做打扰,便与沈眉庄告了辞,去了养心殿。 来到养心殿这里,先将沈眉庄生病的事告诉了大胖橘,又请他有空的时候记得去看看。 大胖橘调笑她操的心可真多,不如操操自己的心,再替他生个皇子才是。 余莺儿娇笑着,“臣妾会努力的!” 她琢磨着也该是生二胎的时候了,提到这个话题突然联想到了沈眉庄的症状,她该不会是怀孕了? 可是如果怀孕了怎么会不上报呢?难道她想胎像稳固了再报? 正想着便听到大胖橘朝她喊道,“莺儿,想什么呢?快磨墨!” 她收了神思磨起墨来。 余莺儿走了之后,温实初便去给沈眉庄诊了脉,见她胎像不是很稳固,可能是刚刚怀孕胎还没有坐稳的原因,便没有多说什么。 让她好好养着,等三个月的时候便可以安枕无忧了。 沈眉庄盼着日子过得快一些。 温实初回到太医院,将沈眉庄的病案收了起来,新调配过来的卫临对他此举深感疑惑,于是问了一嘴, “温大人,您这样瞒着不上报,恐怕不好?这可是喜事。” 温实初不以为意,“无妨,等三个月胎像稳了再报也不迟,免得有人惦记。” 卫临闻言没再说什么,但隐隐感觉有些不妥。 而此时的甘露寺里来了一位戴着帷帽的贵客,静白正在佛堂里好生的接待,为她诵经祈福添置香油,很是恭敬。 待佛事理完之后,静白便带着这贵客来到了后堂。 来人将帷帽摘下,露出了庐山真容,正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剪秋! 静白恭敬的奉上茶水,询问着剪秋此行的目的。 “麻烦师太带我去见见净尘,也就是宫里来的莞常在。” 听剪秋这么一说,静白脸色变了变,之前她收了华妃的好处,对甄嬛处处打压,还把她排挤到了凌云峰,这些皇后可都不知道。 这剪秋突然的要见净尘,莫不是宫里有什么旨意? 可不能让皇后知道她两边拿好处,于是编了个瞎话,“净尘她为了给皇上和皇后祈福,自己请愿搬到凌云峰去了,那里离佛祖更近,也更适于修行。” “那就请师太带我去一趟?” 剪秋起身想要走,被静白拦住,“怎么好劳烦姑姑大驾,我去将她请来就好。” “如此就有劳师太了。” 剪秋也不与她客气,坐下来开始品着这不染尘世的茶水,顺便还夸赞了一句,“这茶甚好。” 静白会意,“这是本寺后山自产的云山茶,姑姑走的时候带些。” 剪秋颔首,“那就有劳师太了。” 静白识趣的走了,临关房门时瞅了眼剪秋身边的包袱,想着应该是什么金银财帛之物,心里又打起了算盘。 徒步往凌云峰方向跑着,这一路上也把她累的够呛,只是走到凌云峰的时候,没看见净尘倒看见了正在洗衣服的流朱。 于是询问了一声,流朱没好气的回了句,“我们小姐去山上采果子了。” “那你快去把她找回来!” 她气喘吁吁的指使着流朱,流朱可不吃她这一套,将盆里的脏水往她脚下一泼,“要去你自己去,我还得洗衣服呢?” 静白有些恼怒,这么大的凌云峰让她去哪里找? 可是她又不敢发火,只能低声下气的求起了流朱,“我说流朱姑娘,你就行行好帮我去找找?” 流朱看着她那张势利小人的嘴脸,很是厌恶,眼珠一转指着那边的柴火堆说,“你帮我把那些柴都劈了,我就告诉你!” 静白看着那堆柴火差点气得翻了白眼,指着流朱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你个小坏坯子,怎么那么多坏心眼!” 流朱也不示弱的回了她一嘴,“还出家人呢?张嘴闭嘴的就是些污言秽语,也不知道佛祖是怎么容忍你的!” “你!” 静白气得脸色发白,但剪秋还在甘露寺里等着她,她也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朝她啐了一口,自己往山上找去了。 正往山上走,流朱跑过去将她拦住,“你不能去!” “凭什么不能去!” 静白一把将流朱推开,气势汹汹的瞪着她,“莫不是你家小姐在山上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怕让人瞧见!?” 此话一出,流朱就恼了,上去就和她撕打了起来,嘴上也不饶她,一直在那里骂着! “你可真是自己心里龌蹉,就老想着别人做坏事,你一个出家人老是想陷害我家小姐,我都为你感到脸红!” 两人的吵闹声惊动了正往这边来的莫言,跑过来将两人给分开了。 看着衣衫凌乱的两人,她吼了两声,“看看你们像什么!?像个泼妇一般!这是佛门清静之地,你们这是在亵渎佛祖!” 话音刚落静白就双手合十的念了句,“阿弥陀佛!”还一脸愧疚的样子,祈求着佛祖的原谅。 流朱则是看不惯的又朝静白骂了一句,“装什么装!” 莫言朝她瞪了一眼,“少说两句!”将带来的粮食塞到了流朱的手中,她才算是闭了嘴。 “静白师姐,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见莫言问了,静白便将自己来找净尘的事告诉了她,说宫里有人来找她。 流朱一听宫里有人来找她,莫不是沈眉庄来看她家小姐了,心里有些激动,朝她嚷嚷一句,“刚才你怎么不说?” 静白睨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莫言赶紧的插了一嘴,“师姐,你跟我来,我知道净尘在哪。” 静白也没再和流朱计较,跟着莫言来到了山上,看见了正在地上劳作的净尘。 没想到这一片荒地,竟然让她开垦出来,种上了瓜果蔬菜,怪不得她们都没有下去要过补给,原来可以自给自足了。 心里盘算着,以后怎么把这块地给收为己用。 第138章 歪曲的事实 静白眼珠一转,主意就来了,但她要先完成眼前的任务再说,上前与净尘施了礼,“净尘师妹,宫人有人要见你,劳烦你跟我下趟山?” 甄嬛放下手中的锄头,询问了一声,“是谁要见我?” 静白含糊其词,“贫尼也不认识,只知道是位姑姑。” 甄嬛想着莫不是槿汐来看她了?将手中的锄头交给了莫言,让她帮忙带回去。 莫言替她揪了揪落在头发上的杂草碎叶,又替她整了整衣衫,看着她脸上的污渍说,“回去洗把脸再去,别让人家看你笑话。” 甄嬛觉得也是,可是静白不想让她耽误那么久的时间,看见旁边有条小溪就说,“不如去溪边洗洗,别让宫里的姑姑久等,人家的时间有限。” 甄嬛想想也是,出宫不容易,时间也紧迫,便去溪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随着静白去了甘露寺。 来到甘露寺这里,静白将她带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口,剪秋在里面等的也有些急了,茶水都换了两盏,见静白来了,便起身往门外看着。 “师太,净尘呢?” 静白这才往外招了下手,甄嬛走了进来,先行了个佛家之礼,抬眸才发现不是槿汐,竟然是剪秋,很是意外。 剪秋与她行了礼,便让静白先出去了。 甄嬛上前询问了一声,“不知道姑姑找我有何事?” 剪秋将她从门口拉到了里面,请她坐下,像亲人重逢一般的那样亲密,更让甄嬛摸不着头脑。 忐忑不安的又问了句,“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她心里想着,果子礼已经许久没有来信了,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可是果子礼出事,也不会让剪秋来告诉她啊?将这个念头打消了,又想到了她的眉姐姐,莫不是她出事了。 心里有些慌乱起来。 甄嬛正有些焦虑,剪秋便拍了下她的手背,神情犹豫,“这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开口了,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就将身边的那个包袱打开递给了她,甄嬛一看是个白色的小瓷罐,更加的疑惑。 “姑姑,这里面是?” 剪秋叹息一声,装作很是悲伤的样子,“这里面是碧答应的骨灰。” 甄嬛闻言惊讶的站了起来,她嘴里呢喃着“碧答应”三个字,心跳如雷。 良久,她才缓过神来,问了句,“是浣碧吗?” 剪秋点点头,“正是。” “怎么会?” 甄嬛自言自语,“她怎么会死的?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眼眸中渐渐的起了雾水,浣碧跟着她多年,她也一直没有拿她当外人,特别是当知道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时,这亲近之情又增加了一分。 本来她是不想让浣碧留在宫里的,但也不想她跟着自己在这尼姑庵里了此残生。 便想着让她先跟沈眉庄几年,等到了出宫的年龄再让沈眉庄帮她指个好人家就是了。 想着在宫里有沈眉庄的照应,她应该会过得不错。 没想到竟然会得如此结局,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 伤心过后,甄嬛向剪秋询问着事情的经过,剪秋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她,包括浣碧怎么成为答应的。 当然,也顺势将皇后娘娘对浣碧做的好事讲了一些,包括收殓浣碧骨灰一事。 甄嬛很是感激,让剪秋代她谢谢皇后,并表示会在这里日日为皇后念经祈福。 剪秋也宽慰着她,让她不要太过伤心,不经意的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碧答应真是可怜,本来皇后求情可以免她一死的,没想到熹嫔从中作梗,若得皇上恼怒非得赐死。” 甄嬛闻言,心中颇为疑惑,“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 剪秋又假装神色慌张的搪塞道,“没什么,你就当我没说好了,我还要早些回宫,晚了皇后怕是要责罚。” 话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甄嬛拦在了前面,“还请姑姑告知真相!” 说完就要跪下行礼,被剪秋给扶住了,“这可使不得啊,小主,虽说你现在身在甘露寺,但也是奉皇命祈福,奴婢怎么敢授你的大礼。” “那就请姑姑将真相告诉我。” 甄嬛再次恳求,剪秋也不再推脱,本来她就是要说给她听的,将那日在养心殿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只不过她可不是实话实说。 剪秋将事实歪曲,她告诉甄嬛,余莺儿因为浣碧告发除夕夜倚梅园之事怀恨在心,逼着大胖橘治了浣碧的死罪! 并说,她这是想杀人灭口。 说到这里,剪秋也趁机询问着甄嬛那晚是不是真的有去过倚梅园? 甄嬛没有否认,她不想浣碧再多个欺君之罪! “那小主可有遇到过一个男子?” 剪秋又问,甄嬛沉思了一会。 说到除夕那晚的倚梅园,甄嬛也是有印象的,她确实也遇到了一个男人。 可是她也不知道那个男子是不是皇上,但是她也不想让剪秋知道她遇到过陌生男子,毕竟这深更半夜的若是被人知道她与男子交谈,怕是要惹出祸端。 再说大胖橘既然已经认定那个人是余莺儿,她如果说是自己,也得不了什么好处,而且她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 那些话,余莺儿说的一字不落,让她自己都怀疑,也许在别的地点,余莺儿碰到了皇上。 于是摇头否认,“我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剪秋见她如此说了,这件事也就没什么好利用的了,便没再追问下去,继续说着余莺儿的坏话。 说她见死不救,让安陵容的嗓子坏了,晚宴的时候明明可以带着安陵容走的,非得要自己先走,留下了孤零零的安陵容,才会被人算计。 见甄嬛不为所动,又说了沈眉庄最近老是告病,怕也是余莺儿使的坏。 因为她知道,相比安陵容,沈眉庄才是甄嬛真正关心的。 第139章 报仇 别的倒也罢了,提到了沈眉庄她不得不担心一下,神色紧张的询问着关于沈眉庄到病情的事? 剪秋只说,“奴婢也不知道她生的什么病,整日的闭门谢客,面色看着不大好,怕是中了什么慢性毒?” 说到中毒,甄嬛紧张起来,她可知道这宫里的人为了上位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那就没有请太医瞧瞧吗?” “请了,药正吃着呢?皇后娘娘专门请了太医去瞧的,只是病去如抽丝,且得等些时日。” 剪秋说谎的功夫也是一流,连草稿都不用打。 甄嬛心里稍放下了一点,想着哪天温太医若过来,询问一下他,也就知道了。 别人的坏话说的差不多了,皇后的好话该上场了,剪秋洋洋洒洒的歌颂着皇后娘娘的功德。 “皇后娘娘在宫里可是一直都挂念着你,时常在皇上耳边提着你,想让你回宫,只是华贵妃一直压着不放,所以还得些时日。” 说到让她回宫,甄嬛迟疑了一下,“我这身子怕是” “奴婢看你这气色比之前在宫里还好些呢?看来有佛祖庇佑着就是不一样。” 甄嬛苦涩一笑,“姑姑说笑了,只不过是外强中瘠罢了。” 剪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好生的调养总会好的,今日来的匆忙只带了一盒燕窝,你且先拿去吃,待日后我再派人送来。” 看着剪秋递过来的盒子,甄嬛推辞着,“这我不能收,您还是自己留着用。” 剪秋假意生气,“这是皇后娘娘赐与你的,难道你想抗旨吗?” 一听这话,甄嬛便没再推辞,收了下来。 天色也不早了,剪秋没多做叨扰就告辞了。 临走时叮嘱让静白好好的照顾甄嬛,静白以为剪秋说的是反话,会错了意。 送走了剪秋之后,来到了甄嬛这里,看着她手中的包袱,起了坏心眼。 “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我要检查!” 甄嬛看着她凶恶的嘴脸,不想理她,转身要走被静白拦住,“怎么,难不成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查出来?” “你不要血口喷人!” 甄嬛与她争吵了起来,静白才不会怕她这副娇弱的小身骨,伸手就要抢她怀里抱着的东西。 甄嬛见静白要抢她的东西,也不示弱与她争执起来,争执间将那白瓷罐给摔了,浣碧的骨灰洒了一地。 静白一看,这里面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死人的骨灰,甚感晦气! 骂骂咧咧的跺着脚、掸打着身上沾染的白色灰渍。 但她也有些心虚,嚷了几句看到甄嬛狠戾的眼神的瞪着她,便收了收姿态。 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依旧小声咒骂着,“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到这么晦气的东西,我得回去多念两遍经超度超度。” 甄嬛看着洒落在地上的骨灰气愤不已,捡起地上的那燕窝盒子朝静白脸上砸去,“给我滚!” 静白闪躲不及被盒子砸到了头,捂着脑袋指着她的鼻子咒骂,“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她咒骂着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捡起掉在地上的燕窝。 甄嬛没有搭理她,只一心的收拾着地上洒落的骨灰,她不想让浣碧死了都不得安息。 莫言见甄嬛那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便前来寻找,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询问着她这是怎么了? 甄嬛没有说话,见莫言来了,这强忍的泪水也流了下来。 莫言上前宽慰,帮她将散落的骨灰收拾干净,带着她回了凌云峰。 一路上,甄嬛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莫言,莫言心里也有了数。 “静白她向来如此,你不必与她计较,她再来找你麻烦,自有我护着你。” 甄嬛闻言十分感激,虽然之前她在清凉台住着有果子礼照应,但如今他也不知道何时回来,远水解不了近渴,平时她也不想太麻烦舒太妃,有些事情上还是莫言照顾的比较多。 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身行了个礼以示感谢。 莫言托着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师妹不必如此,出家人自然是以慈悲为怀。” 甄嬛抬起头来朝她笑了笑,与她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只觉得莫言看她的眼神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小姐,莫言,你们站在那里干嘛呢?” 流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凝视,甄嬛朝着流朱招了招手,向她的方向跑去。 流朱看着甄嬛怀中抱着的东西好奇的问了问,“小姐,这是眉庄小主给你带的东西吗?” 甄嬛摇了摇头,将东西递给了她,她打开之后也是一脸的狐疑,没等她开口问,甄嬛便先给她打了个预防针, “流朱,我告诉你这里面是什么,你千万不要激动。” 她知道流朱与浣碧的感情,从小两人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更似姐妹。 看着甄嬛凝重的神情,流朱感觉到了不妙,“小姐,你说,我能挺的住!” “这里面是浣碧的骨灰!” 当这几个字传入流朱耳朵的时候,她觉得甄嬛是在与她开玩笑,她还咧嘴笑着,“小姐,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怎么能是浣碧的骨灰呢?不可能!” 她一边说着,这脑子里一边重复着甄嬛刚才说的那句话,“这里面是浣碧的骨灰,这里面是浣碧的骨灰!” 她咧开的嘴角渐渐的拉了下来,看着一脸苦愁的甄嬛,再看看手中的东西,迟疑着将那小瓷罐的盖子打开了。 当看到里面全是白色的灰烬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时她才相信浣碧是真的死了。 那悲伤的泪水涌眶而出,嘁嘁切切的询问着甄嬛,浣碧是怎么死的?! 甄嬛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慢慢的将事情告知了她,流朱闻言浣碧是被人害死的,凶手是年世兰和余莺儿,这心里面乱糟糟的。 第140章 加料 流朱知道两人都身负圣宠,如日中天,她卑微于蝼蚁,如何与她们抗衡? 但是她和情谊也不是假的,她打心里还是不愿意让浣碧就这么枉死,于是脱口而出,“小姐,我们要替浣碧报仇!我们不能让她就这么白死了!” 看着流朱信誓旦旦的样子,甄嬛将她拉到了一边,“我又何尝不想替浣碧报仇,但是现在的我们如何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咱们先将浣碧安葬了再说。” 流朱闻言擦了擦泪水,随着甄嬛来到了后山,找了个有花有草的地方,将浣碧的骨灰给埋了起来,给她立了一个简单的墓碑,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倾诉着自己的哀思。 “浣碧,你之前总是喜欢戴花,如今这里有花有草的,你就可以尽情的打扮了,我会经常来陪你说说话的,你就好好安息。” “你也不用担心,日后我们肯定会为你报仇的!那些害你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甄嬛则在旁边静静蹲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动,只在流朱骂人时,眸光闪了闪。 流朱在浣碧的坟头上撒上了最后一捧土站了起来,将甄嬛也扶了起来,“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 甄嬛“嗯”了一声,和流朱去往清凉台,与莫言分了道,可是走到半道的时候就碰到了静白带着几个人将她们给堵住了,手里还拿着家伙。 那架势好像要将她们吃了一般。 流朱上前询问,“你们要干什么?” 静白不与她言语,一双三白眼只瞪向甄嬛,一脸泼皮无赖之相,“不干什么,干点该干的事!” 话说间朝着众人一招手,直接越过了两人朝着那菜园方向走去,甄嬛顿感不妙,让流朱去把莫言喊回来,她则先去阻止静白她们。 但是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上也不赶趟,莫言跑过来的时候,菜园已经被静白给糟蹋完了。 一些成熟的蔬菜被她们带下了山,没成熟的全部都被她们铲平了,一点都没给她留,看着自己的心血全部化为乌有,甄嬛既恼又气,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莫言过来看到此情此景也深感惋惜,将甄嬛给扶了起来,流朱则是气不过的一边收拾着地里的残菜,一边骂着静白的黑心肠! 三人收拾完毕,天色也黑了,莫言不放心怕静白再来找她们麻烦,便将她们送到了清凉台。 想着有舒太妃的照应还是好一些,之前天气转暖,甄嬛也不想老靠舒太妃接济,这才去后山弄了块菜园,种了些时令蔬菜,平时吃着也方便些。 现如今看来,还是得先依靠着太妃了。 莫言将甄嬛送到清凉台的门口就下山了,流朱的气还没有消,少不了要嚷嚷几句,甄嬛嫌她烦,让她安静些,她想静一静。 流朱收拾好床铺识趣的走了,甄嬛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虑着剪秋白天给她说的那些话。 在剪秋面前她没有让自己展露出任何的其他想法,只让她觉得自己与浣碧是主仆之情,一切都是感情的自然流露。 她不想剪秋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让剪秋认为她是一个一心向佛的人,对尘世之事毫无留恋之人,她觉得自己的演技应该可以蒙混过去。 在这静静的夜,她要好好的思量一番,剪秋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她这么处心积虑的来接近她,又是为何? 单纯的想拉拢她,收为已用吗? 正辗转着,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她以为是流朱又来打扰她,心里有些烦躁,语气也不是很好,“你是又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只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才看清楚来人并不是流朱,而是她心心念念的果子礼。 没等她反应过来,果子礼便将她抱在了怀中,“嬛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她趴在果子礼的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思绪繁乱。 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刚才正在想他,这人就从天而降了,上天真是眷顾。 但这大门四敞的难免被人看到,便挣脱了他的怀抱,将他拉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走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说来个信件。” 甄嬛的语气似有埋怨,但在果子礼听来,却是对他的思念与担心。 他拉着甄嬛的手坐在了床榻上,那炙热的眼眸不曾离开她的脸蛋半分,仿佛想要将她看化了一般,将自己的思念之情展露的无遗。 “不是我不给你写信,实在是此行太过凶险,没有办法传信。” 闻言,甄嬛又有些担心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与我说说。” 果子礼将自己去西北调查年羹尧的事情告知了她,又将途中被人追杀的事也告诉了她。 “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只想着你,是你给了我力量,让我活了下来,只要我一想到你,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甄嬛听着这发自肺腑的表白,心里如小鹿乱撞一般的怦怦跳着,脸颊上也浮上了一抹红云,娇羞的低下了头。 果子礼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满是柔情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眸,“嬛儿,此生此世我非你不娶!答应我嫁给我!” 甄嬛娇羞的垂下了眸子,点了点头。 软软的唇落了下来,砸在了她的朱唇之上,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两舌缠绕,情难自已。 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什么恩怨情仇不过是欲壑难填! 此刻只有干柴烈火,两个风流赤裸的人儿,被欲望支配的孤男寡女。 性,才是爱的体现! 爱,有性的融合才更完美! 无欲无求,无性无爱! 幽帘漫纱,晕灯红烛,一室的醉香,掩映着两人曼妙的身姿。 浣碧的死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本来这个庶出的女儿,就不该存活在世上。 只是沈眉庄,她确实有些担心,准备过两天让果子礼去宫里打听打听,好到底是病了还是有人要害她。 果子礼如愿以偿,得到了想得到的人儿,激动的难以合眼,尝过了男欢女爱,才知世间竟有比佳酿更美妙的滋味。 搂在怀中的娇人看着窗外的月色,那圆圆的月盘中,仿佛映着美人的娇脸。 月下佳人相伴,幽深竹影斜,满室兰香沁梦乡。 第141章 如梗在喉 剪秋回到了景仁宫中,还没有来到中殿之内就被织夏给绊住了脚。 她还是想去服侍大胖橘,请剪秋为她在皇后面前说说情,并承诺自己这次一定圆满的完成任务。 剪秋很是不情愿,但也碍不住她一个劲的央求,又往她手里塞了些细软,虽然她看不上这些东西。 但织夏想为皇后出力的心,她还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提了一个要求: “你若是说出自己比绘春强的地方,我或许会为你在皇后面前说说好话。” 织夏见有了缓和的余地,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便一一列举了自己的优点,可以说是自吹自擂。 “首先奴婢长得比绘春漂亮,身材也比绘春好,再者绘春她不情愿,您要知道不情愿那就做不好事,倘若因此触怒了龙颜,那也是得不偿失,还有…” “还有什么?怎么不说完?” 剪秋冷笑着睨了她一眼,织夏脸上浮上了一抹红云,“奴婢比绘春会伺候男人,私下里奴婢都有偷偷跟嬷嬷学习。” 说完这话,织夏羞赧的低下了头,其实她背地里没少偷看春宫图。 剪秋见她这个样子,好像个思春的牝鸡一般,嘴角也挑了起来, “看你这个样子,我要是不帮你说些好话,你怕是要一直烦我,也罢,我就帮你这回,成不成的可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织夏高兴的跳了起来,“姑姑,只要您肯出马,这事肯定能成,我若是能承了圣恩,定然不会忘记姑姑的恩情。” “好了,知道了,瞧你这毛躁的样子,什么时候改掉这个毛病,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在绘春心里,织夏什么都好,人也机灵,心眼也活泛,比起绘春的不解风情,她也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就是这性子不稳当让人有些头疼。 她来到了皇后这里,将今日与甄嬛见面之事禀报了一下,皇后询问了甄嬛的反应,剪秋也有些拿捏不准。 “莞常在看着反应平平,浣碧毕竟只是个丫鬟,对她来说无足轻重,不过奴婢已经透露了惠贵人生病的事,想必她应该会放在心上。” 说到沈眉庄之事,剪秋狡黠的笑了笑,“惠贵人以为谎称生病,不上报怀孕之事,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后娘娘早已将她的小计谋洞悉了,她每日喝的汤药里,可都加着料呢?” 皇后神情颇为得意,“她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倘若她大大方方的禀报了,到时候她还能好过些,若是藏着掖着那可就要惹皇上厌弃了。” 剪秋附和,“娘娘说的是,冥冥之中老天也在帮娘娘,让熹嫔生了个女儿,也是个赔钱货!” 皇后冷哼了一声,“她那种下贱出身的贱婢也就配生个女儿,若不是她命大,早应该死在临盆那晚!” 说到临盆那晚,剪秋将藏在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娘娘,奴婢觉得温太医也是个障碍,若不是他的好医术,估计熹嫔生不下来!” 皇后想起那晚的事,也是如梗在喉! 那晚若不是华妃的那枝参,再加上温实初的医术,或许余莺儿真的就大出血死了,她费尽心力弄来的甘露,不可能一点用处没有。 还白白挨了太后一顿训斥,想想也是不甘! 只是温实初因疫症之事得到了皇上的重用,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整治他。 现在马上就有一个机会来临,她势必要借机打压一下温实初,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后宫之主。 “温太医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太医,倘若他不能为本宫所用,那本宫就只能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说完这话,皇后又佯装惭愧的念了几句佛经,“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遂又问向剪秋,“本宫让你在甘露寺供奉的佛经,你可都供上了。” 剪秋应道,“已经都奉上了,佛祖肯定会好好保佑娘娘和皇上的。” 皇后这才感觉心安了不少,朝她摆了摆手,“你先退下,本宫要好好的参佛了。” 见剪秋没有想走的意思,又问了句,“还有什么事吗?” 剪秋这才将织夏刚才找她求情之事告诉了皇后,皇后听了脸色微愠,“看来本宫平时对你们也是太过放纵了,本宫已经下过的旨意难道还能收回吗?” 剪秋见皇后脸色不好,心里也知道自己是多嘴了,朝着皇后欠身行礼,“是奴婢唐突了,还望娘娘息怒!” 皇后叹息一声,“罢了,容本宫再想想,反正现在也不是给皇上送人的时机,再等等。” 剪秋没再说话退了出去,刚出门口就被织夏拉着询问事情结果。 剪秋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娘娘说了要等等,你也把心收收了,别老想着这事了。” 织夏虽有些失落,但这也不代表她没戏,拉着剪秋去了小厨房,将做好的饭菜给她端了上来,好好的贿赂了她一番。 剪秋也不客气,拿出从甘露寺带回来的山茶,让织夏给她泡上。 小李子这边也打听到了是谁把浣碧的尸体给弄走了,回到钟粹宫里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余莺儿,也将剪秋出宫去甘露寺的消息也告诉了她。 余莺儿大致也想到了皇后的用意,想必也就是去甄嬛那里做个人情,日后好让甄嬛为她所用。 看来皇后也打着甄嬛的主意呢? 她可是真是像只蜘蛛一样的到处结网,宫里的女人她都想收为己用,知道的她是为了稳固后位,不知道还以为她性取向不正常呢? 只是现在的她也拿捏不准甄嬛对果子礼现在情意到了哪一步了,这甘露寺太远,她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只知道甄嬛已经被赶去了凌云峰,想必应该挪到清凉寺住了。 只是清凉寺那里是舒太妃的休养之地,她再想打听相关事宜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就来个鱼死网破,反正她早就死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 第142章 杂念 余莺儿此念一起,系统小七可炸了! “主人,你可不能这么想,你要是死了,那我这考编的事又砸了,不仅如此,我可能都要回炉重造了,以后就再没有编号007的系统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余莺儿故意的反讽一句,吓得小七连连呼叫,“当然有关系了,有大大的关系!我可告诉你,你在你那个世界还没” 说到这里小七没有说下去,余莺儿纳闷起来,“什么意思?莫不是被我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小七搪塞,“没什么,没什么,我以前都说过了,你回到你那个世界会有大大的好处等着你的,只是现在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余莺儿不依不饶,非得让小七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她就把所有积分都花光,让自己嗝屁! 小七只回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余莺儿“切”了一声,“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说?” 小七也不吃她这一套,“你威胁我也没用,我现在和你的对话都是有监控的,被上级发现了我直接就被取消考编资格了!” “咱俩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七不停的说着两人之间的紧密联系,碎碎念的样子好像那唐僧一般。 余莺儿也不再与它争辩了,就知道它是个画大饼的狗子系统,将它的模式调为了静音。 本以为可以清静了,没想到这007也不吃素的,化形出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荧光蝴蝶出现了她的眼前,与她说起了话。 “主人,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怎么把我声音给关了?你以为关了我的声音我就没办法和你交流了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见它颇为得意,余莺儿朝它一巴掌扇了过去,没想到它反应还还挺灵敏,一下子就闪过了,飞到了她的旗头之上。 正巧月儿摘了些荷花进来,看到了余莺儿头上的蝴蝶叫了一声,“呀!小主,你头上的那只蝴蝶好漂亮啊,平时都没见过呢?” 说话间就要去碰触她旗头上的蝴蝶,余莺儿怕小七突然说话再吓到月儿,便拉住了月儿的手,“哪有什么蝴蝶,你肯定是看错了。” 刚说完,那蝴蝶便悄飞到外面去了,月儿指着那蝴蝶嚷嚷,“小主,你看,那不是吗?” 余莺儿假装很意外,“还真是,我都没发现这蝴蝶什么时候进来的。” “肯定是小主太美了,连蝴蝶都吸引进来了。” 月儿夸赞着,将手中荷花递给余莺儿看,“小主,你看这花多娇美,就像你的脸蛋一样。” “月儿,你这些话是不是跟小李子学得?她是不是也这样夸你来着?” 余莺儿突然这么一问,月儿茫然无措,羞赧的笑了笑,“小主,你又打趣我!” 余莺儿咯咯笑着,“好了,不逗你了,快点把花插上,跟着我去鹂贵人那里。” 月儿应着,将花放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跟着余莺儿来到了安陵容这里。 她来此的目的一是看看她的嗓子恢复的怎么样了,二是来问一问有没有看清楚泼水的小太监长什么样子,也好为她筹谋一下。 安陵容这两日喝着汤药,嗓子也恢复了一些,可以做些简单的对话了,只是声音沙哑,听着让人揪心。 因为天色昏暗,她并未看清楚那小太监的模样,也就无从说起。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余莺儿要查那个小太监,那小太监不就是华妃指使的吗?剪秋之前将此事与她说了。 于是问了余莺儿,余莺儿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说找到人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安陵容是越来越糊涂,她到底该相信谁? 人心都是隔肚皮,亲兄弟还有砌墙的呢?何况外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不能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她得自己查! 她突然想到了那小太监下巴上好像有块黑色的东西,应该是条线索。 但是她没有告诉余莺儿。 余莺儿在这里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悻悻而归了。 心情难免有些失落,月儿在旁边逗她,拉着她去御花园里散步。 她也好久没去荡秋千了,便随着月儿去了,不巧碰到了嬷嬷带着温宜在秋千上玩,不远处好像还有个人影在那里偷看。 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温宜的生母曹贵人,她正瘫坐在四脚椅上朝这边看着,那神情很是捉急。 那照顾温宜的嬷嬷也是之前跟着曹贵人的,看来她是有意的带着公主来御花园玩,顺便让曹贵人见见。 只是不巧的被余莺儿给撞见了,这事要是传到华妃的耳朵里,可大可小。 那嬷嬷也怕被责罚,便带着温宜给余莺儿行了个礼,那神情看着很是局促。 余莺儿让她们免了礼,上前抱着温宜逗了一下她。 她也也是做了母亲的人,知道曹贵人思女心切,便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母女二人见一见。 不等嬷嬷求情,她便发了话,“月儿,本宫突然想到,好长时间没去看端妃娘娘了,咱们去延庆殿看看?” 月儿有些不情愿,她本来是想带着余莺儿去前面湖里看宫人们采菱角的,顺便拿一些回去好做菱角糕的。 于是想了个两全的方法,“小主,我想去采菱角给你做菱角糕吃,不如让锦绣陪你去?” 余莺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就带了她和锦绣两人,锦绣也是月儿临时拉来的,怕菱角太多拿不了找的帮手。 也没有近身伺候过。 “月儿姐姐,不如我去采菱角,你去陪小主去延庆殿?” 锦绣也怕自己伺候不好,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可是对月儿来说采菱角事小,玩才是大,她搪塞道,“你不知道那地方在哪,还挺难找的,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 余莺儿见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便随了她的意,“算了,你自己去,锦绣陪着本宫就是了,可是你要小心点,可别掉到河里去。” “放心小主,我会小心的!” 月儿高兴的向余莺儿行了礼,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第143章 一语成谶 余莺儿看着她的背影讪讪笑着,锦绣流露出发羡慕的眼神,“小主,您可真宠月儿。” “本宫有吗?” 余莺儿自己没有感觉到,当初选她也是因为和她年龄相仿,又合眼缘,眼里藏不住心思, 有着当代大学生的一样的蠢笨感。 锦绣则一脸羡慕的继续说着,“奴婢们都很羡慕月儿姐姐,能有这么好运气服侍小主,奴婢也很幸运,能在钟粹宫任职,被其他宫里的宫人们羡慕。” “小主,您不知道有的人为了进钟粹宫还出高价买职位呢?” 听锦绣这么一说余莺儿有些好奇,“什么职位,怎么买的?”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只是偶然听见几个小太监闲聊时说的。” 余莺儿也知道她这个普通杂役平日是接触不到这些的,便没再问。 这事小李子应该比较清楚,说不定他还从中参与了。 不过这也正常,小李子如今可是她钟粹宫的大总管,想要巴结他的人多的是,只要不出格,她也懒得管。 回头要点拨点拨他。 两人边说边走着,这一路上她也算是了解了锦绣的出身,原来她还是个上三旗的子女,家境也算殷实。 父亲娶了三房姨太太,上面有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庶出的弟弟,因为两个姐姐是嫡出,她这个庶出就被送进了宫。 突然听到一阵绝妙的琵琶音,那声音入耳,如丝般柔顺,仿佛置身于一片静谧的山水之间。 寻声而去,便来到了延庆殿的门口。 没想到这延庆殿里竟然还有人会弹琵琶? 会是谁呢? 在她的印象中不记得谁曾弹过琵琶。 带着好奇的心,推开了延庆殿的门,寻着声音就看到了正在弹琵琶的端妃。 她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端妃看见余莺儿来了,便将手中的琵琶交与了吉祥,余莺儿上前行了礼,笑着夸赞,“娘娘,您这琵琶弹的可真好,怎么之前没听您弹过呢?” 端妃浅浅一笑,“本宫也是很少弹了,今日心血来潮浅弹了一曲,没想到把你给招引来了,可见你与此曲也是有缘。” 余莺儿更来了兴趣,凡是牵扯到缘字,她必然是要了解一二的,“莺儿愿意听听这首曲子的故事。” 端妃神色忧郁起来,轻声慢语的念出了一首诗,“云鬟烟鬓只供愁,琵琶更作相思调。” 余莺儿静静的聆听。 “这首曲子名为秋思,是本宫年轻的时候和纯元皇后一起为皇上所谱,那时候华妃还没有入王府,纯元皇后也没有死。” 说到纯元皇后,端妃的眸光黯淡了下来,“本宫的琵琶也是在那个时候跟纯元皇后学的,虽不及她,但也上得了台面。” “那时候在王府,本宫与纯元皇后一起谱曲,作词,日子很是逍遥,直到…” 余莺儿见她提起了纯元皇后,正想多了解一些,端妃却缄默了。 “娘娘,您怎么不说了?” 端妃苦涩一笑,“往事如烟,多想无益,还是放眼未来。” 她将话题岔开,询问余莺儿雪悠公主的近况? 余莺儿见她不想说也就没再多问,关于端妃与纯元年轻时候的事她确实知道的挺少,因为电视剧里也没交待过。 只可惜今天出来的匆忙,没能带着公主来给她请安,将公主的近况如实相告,又询问了下端妃最近的身体状况。 端妃也夸赞温实初的医术高超,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吉祥跟着插了一嘴,“要是皇上多来看看娘娘,娘娘的病肯定好的更快。” 端妃睨了她一眼,“吉祥,休要胡说!” 虽然语气带着训斥,但表情似笑非笑,透着宠溺。 吉祥的言外之意余莺儿也懂,无非是让她在大胖橘面前吹吹枕边风,她自然也承这个意。 “昨个嫔妾在养心殿里还听皇上说要来看望娘娘呢?只是被政务绊住了脚,想着得空了肯定会来的。” 端妃会心一笑,“皇上心系天下,平日里也很少来后宫,只盼着他身体康健,别太操劳了。” 要说这端妃对大胖橘的爱那也是源远流长,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初心。 纵然她知道华妃流产那事自己是背锅侠,但为了大胖橘她也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受。 这绵绵如流水的情意,大胖橘也深知,只是每每看见她也是深感愧疚,所以有时候就选择避而不见。 只是这恩宠,哪个女人也没那么大度将自己的男人分出去,除非不爱了。 余莺儿也将话题转向了吉祥手中的琵琶,厚着脸皮询问着端妃能不能将刚才弹的那琵琶曲谱给她? 端妃倒也不吝啬,让吉祥拿来纸笔就写了出来,将谱子递给了她,“你先看看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随时来问我。” 余莺儿拿着谱子很是感激,谢过了端妃便带着锦绣走了。 回到钟粹宫之后便想让小李子去寻个琵琶来,先练练手,可是小李子不见了人影。 芳菲告诉她,“八成是去找月儿了,他是一会不见月儿就像少点什么似的。” 余莺儿笑着,“那说明两人感情好。” 将那曲谱拿出来研究了起来,只是没有琵琶弹试总是差点什么,朝外面张望着,看这天色也差不多了,他俩也该回来了。 芳菲将茶点端了过来,余莺儿吃了一口栗子糕,嘟囔着,“月儿还说要给我做菱角糕呢?这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许是玩野了,应该快回来了!” 芳菲正说着,就瞧见几个小太监抬着什么东西往她们这这跑来。 仔细一瞧,那抬着的不正是月儿吗? 只是见浑身湿漉漉的,脸色惨白,看样子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 然后就见小李子也浑身湿漉漉的跑了过来,一身狼狈的跪在了余莺儿的面前,声嘶力竭的喊着, “小主,不好了,月儿溺水了!” 余莺儿一惊,手中的曲谱都掉落到了地上,没想到一语成谶,上午的一句戏言竟然成真了。 突感自己真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紧张的询问着小李子,月儿是怎么掉到水里的? 小李子也不知道,他去的时候月儿已经掉下去了,旁边空无一人,若不是他去的及时,恐怕她早就没命了! 现在也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先得去看看月儿的生死,急匆匆的就往月儿的房间赶。 第144章 背后推手 余莺儿来到月儿的房间里,就看到昏迷不醒的她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吓人,看着像死过去了一般。 芳菲抢先过去呼唤着月儿的名字,又拿起毛巾给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将她的外衣给脱了下来。 “请太医了吗?” 余莺儿紧着询问,小李子擦着脸上的泪水,哽咽着回道,“小山子已经去请了。” 余莺儿皱着眉头看着不省人事的月儿,心里也是着急。 这太医要赶过来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怕是要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想到了之前在学校里学的心肺复苏法,也顾不得别人的异样目光了,将月儿的领口解开,对着她的胸口就按了起来。 小李子和芳菲也不知道余莺儿这古怪的动作是在干嘛,但也不好上前阻止,将闲杂人等通通赶了出去,防止他们背后嚼舌根。 按了一会,月儿便呛出来一些水,只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余莺儿探了探她的鼻息,这命是救回来了,只是气息还是很微弱,看来还是得请太医快点施针才是。 朝着小李子喊道,“小李子,快去催催,怎么这太医还没来!” 小李子刚跑到门口,就和来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太医院的,只不过不是温太医,而是他的学徒卫临。 小李子很是焦急,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拉着卫临就来到了月儿的床榻前,催促着他快点给月儿诊脉。 余莺儿见来人卫临也感到很意外,她是知道卫临的,只是这个时期的他应该是温太医的学徒,还没有到独当一面,出来诊脉的时候。 此次前来,不知道是何缘故? 但现在救月儿的命要紧,也顾不得先询问了,他的医术还是可靠的。 果不其然,卫临诊了脉之后朝着月儿的手上施了几针,她便慢慢的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眼生的卫临,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我这是在阴曹地府吗?” 卫临小声回道,“姑娘你没有死,我已经把你救醒了,你现在正在钟粹宫里。” 月儿这才又仔细的看了眼面前的男人,白白净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留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极好的。 再加上卫临本来长得就隽秀儒雅,在这周围全是老太医的皇宫之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年轻俊朗的后生,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之前的温实初,就有不少思春的小宫女们在背后嘀咕。 月儿这二八年华自然也是会有些想法的。 正在疑惑便听到小李子叫喊的声音,“太好了,月儿终于醒了!” 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发现了坐在她床边的余莺儿,心里愧疚,挣扎着跪坐了起来,朝着余莺儿就哭了起来, “小主,奴婢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余莺儿拍着她的背后抚慰着她,“好了,月儿别哭了,这不是好了吗?快点躺下好好休息。” 转而问向卫临,“月儿她的状况如何?” 卫临说,“月儿姑娘她没什么大事,一会微臣给她开副驱寒的药用用,只要晚上不发烧,就无碍了。” 余莺儿听了放下心来,让小李子带着卫临去写药方,她则询问月儿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月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她本来已经采好了菱角准备回去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看到那岸边的芦苇丛里的动静,便好奇的看了眼,没想到是条蹦到水草上的大鲤鱼。 想着捞回来给余莺儿炖汤喝,正想行动,背后被人一推,她就掉下了河。 可气的是她也没有看清醒推她人的模样,只看到了一双粉色的绣花鞋。 只是这粉色的绣花鞋基本上每个宫女都有一双,单凭这一点很难猜到是谁? 余莺儿又询问她还能不能想起来其他的特征,月儿摇摇头,“那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看到。” “那之前呢?之前你采菱角的时候都遇到了谁?” 芳菲插了一嘴,余莺儿也正想问,两人便都盯着月儿,等着她的回答。 月儿却说,“没有旁人,只有船上采菱角的那位大嫂,她把菱角给我之后就又回到湖中央去了,也不能推我啊?!” 听她这么一说,余莺儿皱起了眉,这样看来,凶手是故意为之。 要是那采菱角的大嫂也没有看到的话,那还真不好找出这凶手了。 不过,也不难猜出这背后推手是谁,肯定是看不惯她钟粹宫的人干的。 除了翊坤宫那就是景仁宫了。 此时卫临将药方给了小李子,便前来向余莺儿告辞了,余莺儿问了他一声,“今天怎么是你过来的?你师傅呢?” 卫临说,“恒亲王的福晋生病了,师傅他出宫诊脉去了。” 说到恒亲王,余莺儿不得不想起他的四公子弘昂,也是好久没有他的动静了,便象征性的询问了一声, “福晋生的什么病?” 卫临恭敬回道,“据说是头痛胸闷,具体的病症微臣也不知道,这个要等师傅回来才知。” “那温太医回来,你让他来给本宫请个平安脉?” 卫临领了旨意,便告退了。 他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能够在余莺儿面前露露脸,以后对他的前程也是有帮助的。 其实小山子去请太医的时候,温太医还没走远,倘若追出去也是来得及的。 他存了私心,想借此机会去结识一下余莺儿,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医技。 想着反正也是为宫女诊治,他的医术也是足够的。 而且能请温实初是去给诊脉的宫女,想必也是钟粹宫里有头有脸的,他去了也不亏。 本来太医院还有其他太医在当值,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太医,听小山子说是给宫女看病,便都搪塞不去! 再加上小山子面生,一时着急也没说清楚道明白的,这才让卫临捡了个漏。 第145章 任务 卫临走后,余莺儿吩咐小李子明天去找那采菱角的大嫂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见他衣衫也还湿着,便让他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喝碗姜汤,省得着凉。 他却不肯,非得先去给月儿抓药! 让芳菲给训斥了一顿,将那药方接了过来,“你啊,快点去换衣服,月儿这有我呢?” 小李子这才乖乖的走了。 余莺儿也都看在眼里,小李子对月儿是真的没话说,只是月儿傻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们刚才说的话,她好像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 芳菲见月儿神思恍惚的模样,还是有些担心,将药方给了锦绣,让她先去太医院抓药。 锦绣接过药方,快步的跑了出去,那模样还很是激动,芳菲不解,心里想着这一个个都怎么了? 转而询问着月儿,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月儿收回神思,将失神的眸光转向了芳菲,一脸晦涩, “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低下了头,揉了揉刚才被卫临扎针的地方。就又听芳菲念叨了两句,“你这次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以后可得注意了,别再一个人乱跑了,省得让小主跟着担心!” 虽然这字面的意思带些埋怨,但月儿心里知道芳菲这是关心她,怕她出事,就像小时候她惹了事,她娘训斥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人们总是关心则乱,语气上的轻重难以拿捏,有时候就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行了,你也别诉斥月儿了,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她也是受害者。” 余莺儿替月儿兜着底,这模样像极了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父母。 月儿愣愣的看着两人,这鼻腔一酸眼眶就又湿了。 放眼整个紫禁城,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余莺儿这样体谅奴才的好主子了。 月儿感激涕零,激动之心难于言表。 只恨自己天生愚钝,又老是惹些无妄灾事,只希望上天垂怜,能让她一直陪着余莺儿,以报她的知遇之恩。 就算要她的命,她也义不容辞! “小主,奴婢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给小主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余莺儿对她这不着边际的说词给整笑了,“行了,你也别下辈子了,这辈子好好伺候本宫就是了。” 月儿发自内心的感恩着,“奴婢一定会的。” 芳菲也不想余莺儿在下人房间里待太长的时间,便搀扶着她先回寝殿了。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小山子,向他询问了一下去请太医时的经过,小山子愤愤不平的倾诉着: “那些势力眼的太医一听说是宫女生病了都不愿意来,若不是有卫太医在,奴才恐怕要误了事。” 余莺儿也知道在皇宫之中,普通宫女生病是没得请太医的,顶多就是抓点药吃吃。 只有一些有头有脸的大宫女,得了主子恩赏的才能得以诊治。 月儿虽然是她的贴身侍女,但生性和善又没什么威严,钟粹宫里的宫人们没一个怕她的。 平日里还都爱开她玩笑,她也都不计较,也只有小李子在的时候,这些宫人们才收敛点。 所以钟粹宫外的人只知道芳菲和小李子这两位大人物,月儿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将小山子屏退了下去,两人就回到寝殿内,看到桌子上的纸笔余莺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晚光顾着和大胖橘温存了,事后也给忘了,便询问了芳菲一声。 “芳菲,你和苏培盛的饭吃的如何?” 但看到芳菲羞愧的模样也知道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便没追问下去。 只是浪费了她制造的良机,不过来日方长,机会还多的是,余莺儿也不着急。 拿起纸笔画起的鬼画符。 芳菲问她在画什么?她说,“画个圈圈诅咒那些想要害我的聪明人,让她们的脑浆都变成浆糊,一个个的都变成傻子!” 芳菲咯咯笑了起来,“小主,你这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可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余莺儿狡黠一笑,“这都是洒洒水啦!” 看着芳菲那奇怪的表情,余莺儿也懒得和她解释,将她遣了出去,让她去给月儿熬点热粥。 芳菲也只能带着一脑子疑惑出了门。 此时系统小七也出来了,将前面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主人,按照我的考核进度,现在第一阶段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下个任务便是生子,这是生子丸,你抓紧吃了。” 余莺儿看着手中药丸,有些犹豫,“生单还是生双呢?” 小七,“生单!” “不来个龙凤吗?或者来个双胎?” 小七,“这是上级派的任务,又不是我自己随便决定的!” 余莺儿扯扯嘴角,“那好。” 将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就又听小七说,“还有一个附加任务” 见小七吞吞吐吐的样子,余莺儿娇斥一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七,“附加任务就是要让皇上立你的儿子为太子!” 余莺儿一听这话就炸了,“这怎么可能,这不是难为我吗?这雍正是没立过太子的,电视剧里也没有!” 小七表示委屈,说话的声音都变软了,“这是上面临时加派的硬性任务,我也没办法!” 余莺儿愤愤的从鼻腔里“哼哧”着,想将那生子丸从嘴里抠出来,可是也是为时也晚了。 早已经化在她的肠胃里,入了骨血了。 “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你肯定是能顺利完成任务的。” 小七怕余莺儿破罐子破摔,又开始说起好话哄起她了,余莺儿也不吃它这一套,“我脑子里都是浆糊,我蠢得很,这任务我完成不了。” 小七又哄,“你那叫大智若愚,说你蠢的才是真的蠢。” 见余莺儿不为所动,又继续给她画了个大饼,“我保证你回去之后,想什么都能实现!” “又给我画饼!” 余莺儿对此话已经免疫了,但小七还是不遗余力的继续劝着。 第146章 春心 “主人,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只要我成了公务人员,我就有了新的权限,倘若我再混个一官半职,那权限就更大,你脑子里想到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完成” 小七没有点明具体事项,那她脑子里想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她想着回去之后能将自己的父母救回来,想着找出她父母出车祸的原因,想知道后来的她为什么那么倒霉。 有很多想知道的未解之谜,她都想了解清楚,她有些心动了。 小七趁热打铁,又开始忽悠,“我相信以你的才智再加上我的辅助,肯定能顺利的完成此次任务的。” 说着说着又装起了可怜,“谁让我上头没人,腰袋又不鼓,又不会搞色诱那一套,那些领导也都捡软柿子捏,本来这加派的任务不该给我的,谁让我命苦呢?没有投胎到好的系统家庭,从小没爹没娘没人爱” “行了行了,别说了!” 余莺儿最受不了它这一套,这要再让它说下去,她怕是要泪失禁了,平时最不喜欢看的就是苦情戏。 小七见此计已成,便化出了一只梅花簪给她。 “此簪有五个花瓣,颜色由浅到深,代表五种不同的功能,你用指纹激活一下,便可受你意念驱使了。” 余莺儿接过激活了一下,无聊的把玩着,“它能干嘛?” 小七:“它可下毒可解毒,可御兽,可储万物,还可读人心声!” 听到此簪有如此强大的功能,余莺儿大惊,“你怎么不早拿出来,现在才给我!” “这也是我刚完成一段任务得到的奖励,只是此簪有个弊端,用完一次需隔七天才能继续使用,不能随心所欲。” 余莺儿有些失落,“看来不到关键时刻还不能用,也真是麻烦!你就不能给它升升级?” 小七摊摊手表示无奈,“我还没有到达这个高度!” “行,有总比没有强!” 余莺儿撇撇嘴,将那簪子戴在了头上,对着镜子看了眼,还挺漂亮,拿起那螺子黛描起了眉。 而拿着药方的锦绣跑出钟粹宫大门的时候撞到了鸣鸢,鸣鸢询问她那么着急的干嘛去? 锦绣将月儿落水的事随口那么一说,便又跑没影了,鸣鸢也没来得及问清楚,回到殿内将此事告诉了安陵容。 安陵容打发鸣鸢去探望一下,鸣鸢将手中的药材安置给了小菊,来到月儿房间,看到她已无大事,心里也踏实了。 两人平时也算是聊得来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又询问了她落水的原因,月儿也都如这相告,只是提及抓拿元凶为月儿报仇之事,月儿一笑抿之。 “那凶手我也没看清,找起来也是麻烦,再说我这小命不值钱,就不劳烦小主替我操心了。” 鸣鸢见她如此豁达,便没再多说,回去将打听到的事都告诉了安陵容。 安陵容兀自哀伤,这坏人总是无所不用其极,主子对付不了,便找想方设法的找奴才撒气。 她又何尝不是那个被连累的? 可惜余莺儿总是谨小慎微,一点不知道反击,终究被伤害的不是她的至亲。 说到至亲,突然想到了雪悠公主,倘若雪悠有事,她还能坐视不理,孰若无睹,那她可真是铁石心肠,与她也只能是泛泛之交了。 她喊来了鸣鸢,陪她去御花园里走一走,最近一直在屋里憋着,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来到御花园里的一棵夹竹桃树的底下,看着上面的花儿站了良久。 锦绣抓完药回来之后就给放药罐里熬上了,只是熬药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却没断过。 芳菲过来看到此情此景甚是纳闷眼看着药都从盖子里冒了出来,锦绣也没发现,上前训斥了一嘴,“锦绣,你在想什么好事呢?药都洒了也没发现?” 锦绣这才醒过神来将手中扇子放下,伸手去拿药罐盖子,不曾想太烫了又被烫到了手,尴尬的捏着自己的耳朵,一脸愧疚。 “对不起,姑姑,奴婢不是故意的。” 芳菲也没怪意她,将药罐从炉火上端了下来,倒出了一碗,调笑着问她, “刚才想什么好事呢?说出来让我也跟着乐呵乐呵?” 芳菲一脸玩味的看着她,锦绣被看得脸色绯红,不知道是炉火烤的还是羞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芳菲便没再为难她,端起熬好的药准备去给月儿。 到了月儿这里,见她也是如锦绣一般的傻笑模样,这可真是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将药端到了她的面前晃了晃,叫了一声,“月儿,喝药了!” 她才看到芳菲来了,慌乱的将药接了过来就往嘴里灌,刚入嘴就听芳菲喊了一声,“小心烫!” 但还是晚了,她被烫到了舌头,“哇哇哇哇”的叫了起来,用手不停的往嘴里扇着风,那模样看得芳菲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你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真是让我不放心,都像丢了魂似的,好在是在钟粹宫里伺候,要是在皇上面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到掉脑袋这三个字,月儿咽了咽口水,吹了吹手中的药慢慢的喝着。 小李子又跑了过来,芳菲也不想打扰他们,识趣的退了出去。 回到寝殿将刚才看见的事告诉了余莺儿,余莺儿回想了一下,这两人八成是思春了。 让芳菲过几天再将卫临请过来给月儿把把脉,看看恢复的如何。 华妃得知钟粹宫里有个宫女落了水,还请了太医,这心里就膈应的慌。 这太医可不是给这些下贱的宫女配备的,这是妥妥的僭越! 余莺儿如此的不懂规矩,那她可要好好的给她上一课了! 遂问了颂芝一声,“可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颂芝摇头,“娘娘,不是咱们宫里的人干的,您又不喜欢吃菱角。” 说到喜欢吃菱角这事,华妃想到了皇后,嘴角扬起似有似无的笑意,“这景仁宫里八成正做着菱角呢?” 颂芝附和,“娘娘说的是。” “那明日给皇后请安,咱们可要早点去!” 华妃抚了抚鬓角,扭着水蛇腰往温宜公主的寝殿走去,“本宫也好久没去看公主了,随本宫去看看。” 可是到了公主殿却不见公主,殿内空无一人,心里很是纳闷! 第147章 祸起茯苓糕 华妃扑了个空,心里有些恼怒,“本宫不是说过不准私自带着温宜出去吗?怎么如此的不懂规矩!” 颂芝也不知道为何,她私下里可是千叮万嘱过的,平白的挨了华妃一顿埋怨,心里也很是不爽。 但她知道华妃的脾气,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没有用心办事! 只能先承认着自己的错误,“是奴婢没有盯好,奴婢以后一定注意!” 华妃正欲发火,就见宋嬷嬷抱着公主着急的跑了过来,惶恐的行着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颂芝将心中的怒火撒到了那嬷嬷的身上,厉声训斥,“宋嬷嬷,你这是抱着公主去哪了?不是和你说过未经允许不准带着公主出去吗!?” 宋嬷嬷无言以对,只能搪塞着,“是奴婢一没留神让公主自己跑出去了,奴婢紧着去寻找,见公主玩的正尽兴,一时不忍将她抱回,这才在外面多玩了会,再说多出去活动一下对公主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 “本宫会不知道什么对公主好吗?用你多嘴!” 华妃瞪了她一眼,宋嬷嬷吓得跪在了地上,“贵妃娘娘恕罪,奴婢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快去领罚!” 颂芝一脸嫌恶的瞪着她,心里愤恨不已,将公主从她手中抢了过来,朝周宁海使了个眼色,周宁海直接将那嬷嬷给拖走。 华妃看了公主一眼,发现她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便让颂芝打开看看。 公主好似不愿意撒手,颂芝将公主的手掰开,不顾公主哭闹,硬生生的将手里攥着的东西抢了过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块茯苓糕,将宋嬷嬷喊住,问了她糕点是谁给的? 宋嬷嬷也没想到公主手里还攥着东西,以为刚才在御花园里都吃光了,七魂都快给吓走了三魄。 要是让华妃知道糕点是曹贵人给的,那她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便谎称是余莺儿给的。 她也是一时情急,想到下午遇见了余莺儿便顺嘴说了,可是她忘记了华妃最讨厌的就是钟粹宫的人! 果然华妃暴怒,抢过公主手中的糕点扔到了地上,吓得公主哇哇大哭! “难道我翊坤宫的糕点比不上她钟粹宫的吗?非得吃她给的!” 宋嬷嬷吓得跪地求饶,华妃厌恶的瞪了眼,周宁海将她拉了出去。 颂芝抱着公主哄着,又劝着华妃别动怒,小心气大伤身。 华妃翻个白眼,脑海中想出了一个坏主意,拉着温宜的手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 “颂芝,吩咐小厨房做些茯苓糕,既然公主喜欢吃,那就让她再吃些,别让公主饿着肚子睡觉。” 颂芝应着,“是,娘娘。” 看了眼刚才被她丢在地上的糕点,吩咐颂芝将它捡起来,回去加点料。 颂芝也明白华妃的意思,只是又要苦了温宜了。 华妃在吃穿用度方面倒是没有缺过公主的,毕竟这面子功夫要做,她也不差这些。 唯独一样不让公主出去玩,一是怕嬷嬷偷偷带着去见曹贵人,再就是怕公主性子养野了,以后不听话。 宋嬷嬷被周宁海修理了一顿,踉踉跄跄捂着她的老腰的回到了居所。 还好顺利的让她逃过了一劫,只被周宁海拿拂尘打了几下,想到下午曹贵人母女二人相见时的情景,这顿打她也算是值了。 与她同住的董嬷嬷将她扶坐了下来,询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都是照顾公主的老人,也都念着旧主曹贵人往日的照拂,对公主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 董嬷嬷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为宋嬷嬷揉着背后,倾听着她的诉说。 她和音袖约定好了时间,在御花园的假山那里相见。 因为有山石环绕,不容易被发现。 曹贵人许久未见公主,再加上身子本来就动弹不得,出次门也是不容易,时间上没有那么及时。 公主乍一出来玩耍,难免兴奋的乱跑,才让余莺儿撞见。 待余莺儿走后,才将公主抱了过去。 这母女连心,纵然有半年没见,温宜也还是记得她这个额娘的,小手抚着曹贵人的脸蛋很是亲昵。 奈何曹贵人动弹不得,只能感受着温宜小手的抚摩,在那里干流泪, 时间紧迫,嬷嬷不能带着温宜出来时间太长,母女二人匆匆见了一面便被迫分离了。 回想着这些宋嬷嬷也是动容,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董嬷嬷也是跟着叹息,可是她们也就只能叹息。 她们不知道,曹贵人如今的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温宜走后,曹贵人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这情绪一激动,连累的下半身都失了禁,被音袖看到,赶紧的让宫人们给抬了回去。 回到殿中,这宫人们便各自散去撒手不管了,音袖也使唤不动他们。 毕竟这没有恩宠又残疾的嫔妃,谁愿意伺候,她现在的生活和在冷宫之中又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音袖还没背弃她,若不是心里记挂着公主,恐怕她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了。 音袖之所以没有背弃她,也是因为她收了余莺儿的好处,再加上太后那边旨意,才会留下来照顾。 但她也是能胡弄的就胡弄,反正天气也热,放到太阳底下晒一会也就干了。 此举被闲来无事的瞎溜达的欣常在看到了,说了音袖一嘴。 音袖却回道,“是熹嫔娘娘吩咐奴婢多让曹贵人晒晒太阳省得发霉的。” “那也不能在这毒日头底下晒啊!不把人晒伤了!” 音袖看欣常在斥责了,便将曹贵人的头部挪到了太阳底下,下半个身子还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然后朝欣常在行了个礼,“太医说了,强烈的刺激能让贵人早日恢复!奴婢也是为了贵人好!” 欣常在见她搬了如此借口,一时也是无以反驳,又见曹贵人朝她摇了摇头,便随她去了。 本来这事她就是多管的,曹贵人与她也没什么交情,只不过是念在两人都为人母的份上。 音袖以要去给曹贵人洗衣服为借口离开了,也不管曹贵人需不需要照看,欣常在见她可怜,便让随侍的小元给她挪到了阴凉处。 小元闻到曹贵人身上的尿骚味,偷偷在欣常在耳旁嘀咕了句,这欣常在无奈的叹息。 “这也是她的命数,她平时是那么喜欢香气的一个人,如今却要忍受这难闻的气味,也是自作自受!” 也没多做停留,带着小元就走了,她也去阿哥所看看她的淑和公主。 第148章 妒心 剪秋得知了月儿被推下水的事,想到了今日让织夏去采些菱角给皇后娘娘做菜的事。 不声不响的来到了她的身后,看着她正在剥着菱角,心情貌似还挺不错,冷不丁的就出了声。 “织夏,你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织夏被吓了一跳,捂着狂跳的胸口转过身来,刚想发怒,一看是剪秋,便息了怒火。 笑嘻嘻的回道,“没什么,就是高兴。” 剪秋讥笑一声,“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做坏事的时候可不要留下什么把柄,省得让人家抓到了又要连累娘娘!” 织夏闻言心里紧张了起来,想着刚才做那事时她仔细的观察了周围,应该不会有人看到的。 于是拍着胸脯保证着,“放心,姑姑,我很小心的,没人看见。” 剪秋一笑,“我倒还真没看出来,你和那月儿还有仇怨呢?” 想到下午的事情,织夏眼眸中露出嫌恶的目光。 本来下午她也去湖里采菱角的,想给皇后娘娘做个菱角宴,没想到遇到了几个碎嘴的小宫女,在那里窃窃私语,被她偷听了一耳朵。 大致也就是拿她穿的衣服与月儿穿的衣服做了个比较。 说来也巧,两人今日都穿的粉色镂金边,绣着荷花图样的旗装,只不过月儿的头饰与她不同,旗头上的那只蝴蝶兰簪子,还有那副珍珠耳环为她增色了不少。 织夏自然被比了下去。 织夏这小肚鸡肠的肯定是气不过,当场就将那些小宫女们给骂了一顿,让她们少嚼舌根,小心被拔舌头! 骂够了解了气之后,又将她们采到的菱角都占为己有,让她们都滚蛋了! 然后便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来到月儿的身后,将她给推下了河。 本以为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剪秋的火眼金睛,于是想了个说词,歪曲起了事实。 “我就是单纯的看不惯她而已,那么笨拙粗鄙的一个丑丫头,凭什么吃穿用度的比我还要好,都快赶上姑姑你了!” 说到这话时她眼珠一转,讨好似的拉着剪秋的胳膊,“姑姑,我这也是替您鸣不平,想你堂堂皇后娘娘的一等女史,怎么能让那臭丫头给比了下去?” 这马屁一拍,剪秋心里、脸上都乐开了花。 月儿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丫头,只不过是命好跟了余莺儿,平时给她提鞋都不配。 看她那穿的锦衣戴的那华钗,哪个都比她要高一等,确实也是名不副实,衣不称身。 对于织夏的这个马屁,现在的她倒觉得很是受用,“行了,以后等你成了主子,有的是调教宫人的时候,现在就不要多惹事非了。” 听剪秋这么一夸,织夏乐了,“借姑姑吉言,奴婢到时候定不负姑姑所望。” 剪秋让她少说话多做事,好好的给皇后做差。 而她则去御膳坊的后厨,敲打了一下今日去采菱角那些宫人,让他们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这个道理。 小李子着急寻找推月儿下水的凶手,早早的也去了御膳房后厨打探,只是他刚到门口就听到剪秋在那里旁敲侧击的训着话,多了个心眼在那里听了一会。 剪秋这字里行间的明摆着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推月儿下水的事与景仁宫的人脱不了干系。 具体是谁,等剪秋走后他问问小福子,下午谁去过河边就知道了。 半刻钟后,后厨的管事张德钱将剪秋送出了门,还塞了些东西。 回来时正巧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小李子,朝他打了个招呼,“李总管,是不是又来找小福子喝酒的?” 小李子见张德钱这么问了,也不好越过他再去找小福子,便改口道,“不是,我是来找您喝两口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瓶好酒,递到张德钱的鼻子前让他闻了闻,张德钱一脸笑意,“好酒,走,跟我去后边!” 剪秋出了御膳房的门后,走到前面拐角处时便碰上了蹿出来的江福海,吓了她一跳! 捂着胸口娇斥着,“你这人怎么在这躲着吓我!” 江福海向她赔礼,“这不是看你最近总是苦闷,想逗下你吗?别生气!” 剪秋挑唇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 江福海一脸笑意,“谁让咱们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呢?” 这话不假,两人从王府时就跟着皇后,也是很多年的交情了。 只不过她心知肚明,江福海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与她不是一路人。 就又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手镯递与剪秋,“这是我无意间觅得的,乃是上等的冰种,正好配你这手上的翠玉扳指。” 剪秋看了眼,果然颜色通透,是上好的料子,只是这无功不受禄,江福海平白的送她东西,肯定是有求于她。 但她也先不挑明,先拿捏下他,与他开玩笑的说着,“怎么突然这么客气,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江福海明显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剪秋也没时间与他兜圈子,便将那手镯又还给了他,“既然你不说,那这镯子我可不能收!” 说完便径直往前走去,江福海怔了一会,紧着追上了剪秋,将她给拦住,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指。 剪秋明白,他这是又缺钱了! 她也略有耳闻,最近江福海迷上了赌钱,估计是输的要卖珠宝首饰了。 只怕是卖给别人价格钱,所以才会拿着这手镯来找她。 她将那手镯从江福海的手中拿了过来,指着他的脑袋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倘若你再不戒掉这不良嗜好,那我可要禀报给皇后娘娘了!” 江福海千恩万谢,好好的恭维了剪秋一番,剪秋也懒得与他多说废话,让他跟着去他屋里拿银票。 将银票拿出来之后,又叮嘱了一番,见江福海一再保证将赌债还了就戒掉,她才放心的将银票给他。 江福海接过银票装到怀里,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安陵容偷偷派人打探小哲的消息的事。 将此事告诉了剪秋! 第149章 提防 剪秋对于此事倒是丝毫不惧,“打探到了又如何?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江福海提醒了她一句,“死人可以说话,而且死人说的话比真人还更让人信服!” 剪秋明白他的意思,“待我回禀皇后娘娘再作打算。” 两人分道扬镳之后,江福海又去了地下赌坊。 剪秋来到景仁宫的寝殿内,绘春正在给皇后按摩,皇后貌似很舒服的享受着,她在旁边站了一会,没好意思打扰。 绘春见剪秋来了,揉捏的力度轻了下来,皇后感觉到了,张开了惺忪的眼眸瞟了一眼,声音略显疲惫。 “绘春这按摩的功夫很是了得,舒服的本宫都睡着了。” 绘春笑着将外衣披到了皇后肩膀上,“谢娘娘夸奖,奴婢也就这么一个手艺,能为娘娘解乏也是奴婢的福气。” “你这手艺若是伺候皇上,定然会深得圣心!” 皇后这么一说,绘春脸色突变,“娘娘说笑了,这按摩的手艺很容易学,日后奴婢将手法交给织夏,她定然也俘获得圣心!” 皇后见绘春一再推脱,便没再与她说下去,她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让她先退了下去。 剪秋上前宽慰,“娘娘莫愁,待日后奴婢再慢慢劝劝她就是了。” 皇后轻蔑的笑了笑,“算了,就算勉强答应了,她也不会用心,凡事不用心就没什么用处!” 随即看了她一眼,瞟到了她手上戴的玉手镯,“这手镯本宫怎么记得是江福海的?” 剪秋捂了捂手上的镯子,搪塞道,“是奴婢用了只红玉手镯找他换的,觉得这颜色正配奴婢这扳指。” 然后将话题岔开,把安陵容派人打探小哲的事告诉了皇后。 皇后精神为之一震,“她有发现什么吗?” 剪秋回道,“没有,只是奴婢想请示一下皇后娘娘是否让她发现点什么?” 皇后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拿起桌子上的佛珠念了起来,“那就让她发现点什么。” 剪秋会意,将经书给皇后翻开。 酒过三巡,小李子从张德钱那里也打探到了相关的消息,果然与这景仁宫里脱不了干系。 又从他口中得知织夏下午的时候曾去过湖边,小李子也就明白了。 虽然没有挑明,但字里行间的已经暗示他了。 只是张德钱千叮万嘱,不要将他给卖了,小李子自然知道规矩,又塞了银钱给他。 回钟粹宫的路上就琢磨着怎么替月儿出了这口气。 他要以牙还牙,也不明着动手,他要让织夏背后栽跟头。 只是好巧不巧的碰见了江福海往那辛者库的方向而去,他知道辛者库里有个地下赌坊,曾经套路小德子的时候去过,只是小德子死后,他便没再去过了。 这江福海闲得没事往辛者库方向去干嘛?多了个心眼尾随在了后面。 果然不出所料,江福海是去赌钱的! 这样一来,月儿的仇就好报了,他先回了钟粹宫,等日后找那赌场的管事问清楚再做打算。 回去之后没有将这件事先告诉余莺儿,而是先通知了月儿,让她平时提防一下她。 月儿很是纳闷,自己和她没有来往也没有过节,为什么要害她? 小李子只道,“坏人想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你只要以后小心就是。” 月儿懵懂的点头应着,小李子拿出从御膳坊给她带的小糕点,塞到了她的嘴里。 月儿接过傻傻的乐着。 小李子也将这事告诉了余莺儿,并声称自己会替月儿报仇,让余莺儿不要插手此事,他要自己行动! 余莺儿劝他不要搞出人命,小李子答应只会小惩大诫,让织夏吃点苦头。 …………… 温实初给恒亲王的福晋看完病之后就被弘昂给拦住了,紧张的询问着他额娘的病况。 温实初如实相告,“福晋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一时气血攻心才会晕倒,按为臣的方子仔细的调养两天就好了,切记不要再惹福晋生气就好。” 弘昂闻言,也知道他额娘的病是自己气的,深感愧疚,将温实初送走了之后,便来到了额娘面前赔罪。 福晋还是闭着眼睛不搭理他的模样,恒亲王将弘昂拉了出去,“先让你额娘休息一下,我再劝劝,等她气消了你再来请安。” 弘昂也只能先回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郁闷起来。 他也到了适婚的年龄,福晋给他寻了门亲事,是员外郎齐武之女瓜尔佳氏玉秀,倒也是门当户对,只是他不喜欢。 以自己还小不想那么早成亲为由,拒绝了这门亲事! 不曾想气得福晋犯了病,这才请了温实初来出诊。 弘昂正在思慕着心里的那个人,就听到敲门声,不耐烦的喊了声,“我睡了,莫要来打扰!” “是我,弘昇!” 听到他大哥的声音,才起身开了门,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大哥的话他还是听的。 作为过来人,弘昇也知道他的心思的,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咱们的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你的小心思我也知道,倘若你有喜欢的,到时候纳进府来为妾也就是了,何必惹得额娘生气。” 在弘昇的劝说下,他苦笑一声,勉强的低了头,“我知道了,大哥。” “待会随我一起去向额娘赔个不是,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弘昇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弘昂点着头,“好。” 温实初给恒福晋看完病也没有回宫,而是顺道去了甘露寺,他也好久没有去探望甄嬛了,此次正好有机会,便不能错过。 来到凌云峰的时候太阳也快下山了,果子礼正陪甄嬛在后山欣赏这落日的余晖,畅谈着往后余生。 甄嬛看到这山上的白梅,很难不想到宫里的倚梅园,也将剪秋说与她的那事告知了果子礼。 果子礼就坡下驴,冒认自己就是那晚的男子,他也是为了让甄嬛死心踏地的跟着他,断了回宫的念头。 甄嬛闻言心中自然是欣喜,将头歪在了果子礼的肩膀上,倾诉着自己的内心想法。 “没想到那晚我许的愿竟然成真了,上天真是眷顾,让我遇到了你,此生也就无憾了。” “我想着咱们还是早日实行那个计划,以防万一,你也知道剪秋前日来找过我,她的意思想必也就是皇后的意思,我不想节外生枝。” 果子礼觉得也是,只不过他还要先回宫里去复命,等他从宫里回来之后再作打算。 第150章 又出事了 温实初来到凌云峰的庙堂里并没有见到甄嬛,便四处寻找了一下,遇到了在外面把风的流朱。 流朱见到温实初也是很开心,上前与他攀谈了起来,询问着他的近况。 温实初也都如实告知,但他着急见甄嬛便没再和流朱多扯些闲话,让她赶紧去将甄嬛找来。 毕竟他的时间也不多。 流朱也是利索的,只片刻的时间就将甄嬛给喊了下来,只不过看到甄嬛身旁的果子礼,温实初脸色微变。 看他们相处融洽的样子,他心里总是有点酸酸的,但也不能表现出来,佯装无事的上前与果子礼行了礼。 “温太医不必客气,在这凌云峰上只有允礼没有果郡王。” 甄嬛也在旁边附和,“是啊, 实初哥哥,这里也只有甄嬛,没有莞常在。” 温实初见他们如此的有默契,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尴尬一笑,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他们。 原来假死药他已经研制成功了,此行一来是为送药,二来就是给甄嬛切切脉,看看她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适不适合用此药。 几人来到了凌云峰的草堂之中,温实初先为甄嬛把了下脉,见她基本无碍便将那假死药给了她。 甄嬛看着这小小药丸,深思片刻,似有怀疑,“这药真的可以让我假死吗?” 温实初向她保证,“此药服下之后便会昏死七天,气息全无,需在合谷穴处施针之后方可恢复过来。” 甄嬛见她说的如此自信,便将那药收了起来,等日后寻个时机施行这计划。 遂又问起了浣碧和沈眉庄的事,对于浣碧的事他只是耳闻,知道的也不多,沈眉庄的事倒是都告知了她。 甄嬛得知沈眉庄是有了身孕装病,喜悦之情盖过了这几日的担忧。 “那眉姐姐的身子如何?胎像可稳?” 温实初也都如实相告,“惠贵人的身子还算稳健,只是日子尚浅难免有些胎气不足,还需慢慢养着才是。” “那还要请实初哥哥在宫中多多照拂,有什么事可让允礼捎信给我。” 温实初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 流朱这个古灵精探的小丫头,表现的十分兴奋,嚷嚷着她家小主马上就要做姨娘了,她要给沈眉庄的孩子做些衣物,到时候让温实初捎到宫里去。 两人沉浸在沈眉庄怀孕的喜事之中,将旁边的果子礼都给遗忘干净了。 他插了一嘴,将这喜悦的气氛给打散了,像是给他们泼了盆凉水一般。 “这后宫一直不安生,小王闻言几位娘娘有了身孕都没得善果,只一位熹嫔娘娘生下了孩子,但在生产时也是困难重重还差点丢了性命,温大人应该也知道此事?” 果子礼这么说,也是为了吓唬甄嬛,让她知道这宫中的危机重重。 温实初的脸色也黯淡了下来,确实是如果子礼所说,后宫不安宁。 流朱突发奇问,“那这么说,这熹嫔娘娘还真是命大?” “熹嫔娘娘生产这事微臣倒是在场,她是羊水早破导致的早产,但也不是像传言中那么危险,有些情况外人是不清楚的。” 温实初将熹嫔生产之事的全部经过告诉了甄嬛,甄嬛恍然间感觉到余莺儿此人心机颇深,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对剪秋说的那些话又做了思量,纵然剪秋的话不能全信,这余莺儿也不可靠。 只是她不在宫里,也算计不到她的头上,只担心沈眉庄,便让温实初密切的关注一下,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要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温实初也都答应她了。 本来她对沈眉庄的印象也是不错,有甄嬛的这层关系,自然是要多加照应的。 天色也渐渐晚了,温实初也不好多作停留,便准备下山了。 甄嬛不方便送别,只目送他远去。 回到太医院,卫临便将自己出诊的事情告诉了温实初,温实初也没有说什么,只让他做好记录就是。 他对卫临还是比较看重的。 而此时周宁海却突然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太医院,将擅长儿科的陈太医给请了过去,听他嚷嚷着,好像是温宜公主出事了! 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 这温宜公主生病,自然是惊动了大胖橘,本来大胖橘晚上正在钟粹宫陪余莺儿,听闻她的贴身宫女落水了,便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寻思着是不是又有人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担心余莺儿的安全。 这好巧不巧的,温宜却又出事了,便只能先去华妃那里瞧瞧了。 大胖橘前脚刚踏进翊坤宫,华妃就迎了上来,那娇媚的脸蛋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声音也嘁嘁切切。 “皇上,您可算来了,臣妾都快吓坏了,您快看看温宜公主这是怎么了?” 大胖橘一开始以为她只是为了争宠故意说温宜有病的,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像装的,心里有些担忧。 来到了温宜的床前,便看到脸色泛白,不省人事的公主。 陈太医正在一脸严肃的施着针,大胖橘质问着旁边伺候的嬷嬷,“公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吃了什么坏掉的东西?” 宋嬷嬷脸色腊黄,眼神慌乱,跪在地上紧张的回道, “回皇上的话,因为公主小时候肠胃就不太好,平时饮食都是极为慎重的,贵妃娘娘也是一直叮嘱奴婢们一定要好生伺候,奴婢们绝不敢怠慢。” “那公主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朕!!” 大胖橘爱女心切,怒气冲冠,朝着众人大吼一声,华妃上前安抚着,“皇上莫要动怒,让臣妾再仔细的盘问一下。” 说完,指着跪在地上的宋嬷嬷怒斥,“你再仔细想想,公主可有吃过什么平时不吃的东西?!想不出来仔细扒了你的皮!” 宋嬷嬷吓得魂都快飞了! 第151章 下药 宋嬷嬷经不住华妃如此威吓,便唯唯诺诺的说了出来,“下午的时候公主吃了熹嫔娘娘给的茯苓糕。” “茯苓糕?” 大胖橘颇为疑惑,“这糕点可是有什么不妥?” 此时陈太医也诊断完毕了,起身来到大胖橘的面前,恭敬回道,“这茯苓糕没什么不妥,只是公主年幼不易多食,否则会引起肠胃不适,导致呕吐腹泻。” “那公主可是吃了过多的的茯苓糕?” 大胖橘将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宋嬷嬷,质问着她。 宋嬷嬷畏缩回道,“是吃了一些。” 此时华妃恰如其分的上前搭话,“就算是吃了一些茯苓糕,那也不至于会如此的严重,昏迷不醒啊?!” 于是又将眸光抛向了陈正,“陈太医,可有查出什么其它症状?” 陈太医也早已和华妃通好了气,自然是说那该说的话,“这只吃茯苓糕的话不会如此严重,微臣还需要检查一下那茯苓糕再做定夺。” 话都说到这里了,颂芝便识趣的将那块吃剩下的糕点递了上来,“陈太医,这便是公主吃剩下的茯苓糕。” 陈太医接了过来,仔细的瞧着看着闻着又尝了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启禀皇上,这茯苓糕里面有安神药,所以公主才会沉睡不醒。” 说到这安神药,华妃了解的可是轻车熟路,将这药的坏处一一说了出来。 “这安神药小孩子如果用多的话,会导致大脑发育不良,从而影响智力,变得憨傻。” “这熹嫔可真是心思歹毒,若不是公主有呕吐症状,想必平时也只会当她是贪睡而已,若长时间吃下去,那公主可就在这睡梦之中变成废人了。” 大胖橘听了眉头轻皱,他知道这安神药余莺儿是不吃的,相反这翊坤宫里却有,这赃栽得未免有些拙劣。 但也得给华妃点面子,让她把这戏演下去,不然他怎么在不动声色之间除了年羹尧。 于是轻声询问,“贵妃怎知这药就是熹嫔下的,或许另有他人也说不定。” 华妃见大胖橘为熹嫔开脱,心里五味杂陈,她也知道大胖橘的心已经被余莺儿给勾走了一半。 平时装的温婉贤淑,与世无争,就是在给大胖橘慢慢下迷魂汤。 但她可是堂堂的贵妃,家世又显赫,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怎能让余莺儿压住她的光芒? 又想了个说词,“皇上,这东西是熹嫔给的,有嬷嬷作证,怎么可能有假?这人证物证俱在,她是抵不了赖的!” 大胖橘见华妃言语如此凌厉,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心里也知道她嫉妒余莺儿如今的宠幸。 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偏私,转向苏培盛道,“去把熹嫔请过来。” 华妃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等着一会余莺儿过来,好好的治治她的罪,最好是把她打入冷宫。 可是转念一想也有些不切实际,以大胖橘对她的宠幸,这结果怕是难,只能先退而求其次,让她降位! 正想着好事,皇后就来了。 这皇后也真是消息灵通,哪哪都少不了她! 也不知道她在这后宫之中布了多少眼线,不过也好,看看皇后打的什么主意,是帮她呢?还是帮余莺儿呢? 先恭敬的上前行了礼,然后就讽刺起来,“皇后娘娘,这大晚上的怎么劳您大驾来探望公主,小心受了风,头风病又发作。” 皇后身份在那,自然是不与她计较,一脸的威严庄穆,说的话也是义正言辞。 “本宫乃后宫之主,后宫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本宫的孩子,本宫自然要来探望一下。” 鉴于皇上在,华妃也给皇后面子,挑唇笑着,“那臣妾就先替温宜公主谢谢皇后娘娘了。” 皇后礼貌的笑了笑,上前与大胖橘说了两句,又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公主的情况,得知她已经好转也放下心来。 看见跪在地上的嬷嬷,说了好话让她先站了起来。 只是言语间得知是熹嫔给公主下了药,虽感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对此保持中立态度,没有多说什么,只等着余莺儿来了再说。 公主房间太小,也没个坐的地方,华妃便拉着皇上去了大厅里等着。 让颂芝奉上了茶点,又手拿糕点亲自喂到了大胖橘的嘴里,一点也不避讳旁边的皇后。 看得皇后直翻白眼,端起茶杯喝了闷茶。 苏培盛来到了钟粹宫里,将翊坤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余莺儿。 余莺儿表示很惊讶,她根本就没有给过温宜什么茯苓糕! 这栽赃嫁祸、无中生有的事,华妃用的可真是娴熟! 就不能想点别的招吗?老是折磨温宜公主,可惜她这么年幼就被华妃当成工具人,着实是可怜! 华妃也真是丧尽天良,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可劲的折磨,真是一点也不心疼! 也难怪她不能生了,就算不用那欢宜香,就这坏心肠,也指定是生孩子没屁眼! 心里先将华妃好生的辱骂了一顿,先让自己解了气再说。 小七听到了她的心声,嘲笑了她一顿,“我说主人啊,你可真窝囊,你不会当着华妃的面骂一顿吗?你这光在心里咒骂,也不解气啊!” 余莺儿怼了它一嘴,“你懂什么,我这不是为了将来的大计,先忍一忍,再等几天就有她受得了!” 小七也没再多说什么,它还相信她主人的能力的。 毕竟它上一个主人就是因为性格急躁,侍宠而骄,自大又自负,又爱当那显眼包,惹了众怒,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就算有它这个系统在,也是回天无力! 有的人就是救得了一,救不了二。 所以它没有告诉余莺儿,危机关头,它有一次复活的功能! 见小七不作声了,余莺儿也懒得理它了,想到了小七给她的那只簪子,决定一会试一试它的读心术。 第152章 读心 余莺儿现在是成竹在胸,一点也不害怕,就算华妃再陷害,以大胖橘对她的宠爱,她肯定会化险为夷的,反观芳菲倒是有些担心。 下午她没跟着出去,御花园里发生的事她不清楚,只能先询问一声苏培盛,皇上是怎么个意思? 苏培盛安慰着她,“皇上还是相信熹嫔娘娘的,你不必过于担心。” 芳菲也算是放下心来。 余莺儿在旁边观察着苏培盛说话时的微妙表情,心中偷偷窃喜。 也不想耽误时间,带着芳菲跟着苏培盛去了翊坤宫。 这大半夜的闹了这么大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安陵容,余莺儿跟着苏培盛出去的时候,她在门口送了送。 本来她想跟着去的,因为她嗓子还没好利索,也插不上什么话,再说余莺儿也不想连累她,便没让她去,只叮嘱她多多保重。 看着余莺儿的背影,安陵容小声呢喃着,“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反击?” “小主,该喝药了。” 鸣鸢从她背后喊了一声,她进到了屋里,喝完碗里的药,看着花瓶中插着的夹竹桃的枝条,暗自神伤。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再重新得宠,这肚子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余莺儿等人来到翊坤宫门口,她整了整头上的发饰,顺便摸了下那只梅花簪,激活了读心术。 刚进大门,就碰到了前来迎接她的周宁海,估计是华妃等不及了,让他出来看看的。 只见他脸上带着笑,看着好似很恭敬的样子,朝着余莺儿行着礼,“熹嫔娘娘,万福金安,皇上、皇后、还有贵妃娘娘在殿中等着您呢?请随奴才来。” 实则他的心里很鄙视余莺儿。 余莺儿与他客气了一下,“那就有劳周公公了!” 周宁海嘴角露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在前面带着路,余莺儿在后面跟着,这读心术就起了作用,听到了周宁海的心声。 【你这么一个宫女出身的奴婢,还要让本公公给你行礼,真是晦气,等贵妃娘娘将你打回原形,本公公让你知道知道宫里的枫叶为什么那么红。】 余莺儿听到他这心声倒也不意外,反而有些想笑,冷不丁的在他背后问了句,“周公公,本宫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周宁海转过身来,躬身问道,“奴才不敢提请教一词,娘娘问便是。” “敢问公公这宫里的枫叶为什么这么红呢?” 此话一出,周宁海心里一惊,这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一时无言以对在那里怔住了。 【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是我不小心说出了声?不可能啊?!】 余莺儿憋着笑朝他喊了声,“周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周宁海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回道,“奴才只是在想刚才娘娘问的问题,想得入神了而已。” “那周公公想到答案了吗?” 周宁海缓了缓神,低声回道,“回禀娘娘,这枫叶为什么这么红,大概也就是因为宫人们照料的好,肥料充足。” 余莺儿手指抵着下唇若有所思,“确实也是如公公所说,这万物的生长都离不开肥料,不过本宫倒是听说这天底下最好的肥料便是人血,这人血要是往那枫叶上一染,估计颜色更为鲜艳。” “本宫还记得那次生雪悠公主之时,皇上打了周公公二十板子,那血可是染红了公公的衣衫,着实有些浪费了,应该用来染染这枫叶最好了。” 又假意关心的问了句,“不知道公公现在的腿脚可好利索了?” 不等周宁海回答,便又打量起他的身板来,“看公公走路这模样,应该是好利索了!” 目光一转,见芳菲和苏培盛正在后面偷笑,她也差点没忍住。 周宁海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只觉之前的伤处隐隐发疼,敢怒不敢言,他知道余莺儿的言外之意,只得规矩躬身回道,“谢熹嫔娘娘挂怀,奴才已经好了。” “但愿别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余莺儿丢下这句便大步的往殿内走去,芳菲跟了上去,留下周宁海怔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培盛走过来点了他一句,“周公公,咱们都是做奴才的,都是皇上的奴才。” 他一扬拂尘也走了,周宁海在后面一瘸一拐的慢慢跟着。 而此事正巧被路过翊坤宫的端妃给看了去,吉祥在旁边询问,“娘娘,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端妃摇了摇头,“这翊坤宫的大门本宫是不会进的,除非她年世兰死的那一天!” “那您不担心熹嫔吗?” “她有她的造化,自不需要我来担心。你要记住,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也不宜过多!” 吉祥似有所悟,搀扶着端妃回了延庆殿。 路过曹贵人的殿门时,发现这么晚了她还在外面凉椅上躺着,便让吉祥去里面知会了一声,将曹贵人给抬了进去。 余莺儿来到大殿门口,先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假装整理仪容,实则是听听里面的人在想什么。 【不知道莺儿一会过来能否应对,看世兰这志在必得的样子,恐怕一会又要让莺儿受委屈了,等破了年羹尧,朕一定会好好补偿她。】 这一听就是大胖橘的心声,看来大胖橘心里还是挺在意她的。 【这华妃的招数可真多,不过比起本宫手法还是拙劣了一些,区区安神药不痛不痒的,能治个什么罪?!毒死了岂不是一了白了,又不是你的孩子,以你的蛇蝎心肠,难道还会心疼不成?】 不用说这是皇后娘娘的,看来还是皇后心思歹毒一些。 【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本宫才不会给你朱宜修这个面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哪哪都想插上一脚,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不滚回你的景仁宫念你的佛经去,耽误本宫和皇上恩爱!那次头风怎么没把你痛死,痛死了本宫也就坐上这皇后的宝座了。】 华妃果然是华妃,这心里对皇后的怨恨还真不小,平时她已经够压制皇后的了,纵然她哥哥是功臣,兵权在握,但她当皇后还不够格。 这大清自创建以来就没有出身汉族的皇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第153章 麻雀开会 余莺儿听了这些也就够了,她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扬起笑脸进到了殿内,向三位高座行了礼。 大胖橘刚想让她入座,华妃便单刀直入的质问起了公主的事。 “熹嫔,你可知罪!?” “嫔妾不知!” 余莺儿理直气壮的回道,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华妃凤眼紧紧盯着她的脸蛋,冷冷笑着。 【你还沉得住气,大难临头了还如此镇静,本宫还真是小瞧你了,一会看本宫怎么整治你!】 华妃一拍手,宋嬷嬷便从侧门里走了出来,心虚的看了余莺儿一眼,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余莺儿看她这个样子,八成是被威胁了,果然听到了她的心声,【熹嫔娘娘你莫要怪奴婢,奴婢也是没办法。】 接着就听到了华妃的质问声,“宋嬷嬷说你下午在御花园的时候给温宜公主吃了茯苓糕,而这茯苓糕是被你下了安神药的!” “这是没有的事,嫔妾从来没有给过温宜公主茯苓糕!” 余莺儿当场否认,华妃自然是不信,她心中坚信不管什么人做了坏事,肯定都不会立马承认的。 就算有人动了刑,也未必会认罪! 非得将事实摆在他们的眼前,他们才会知晓自己的过错。 在她的心目中,理都在她这边,没理她也能争三分!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盯着余莺儿,“既然你不承认,那就让宋嬷嬷再将御花园的事情说一遍,也好让你回忆回忆!” 宋嬷嬷不敢违背华妃的意思,支支吾吾的又将御花园里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接着余莺儿便听到了宋嬷嬷的心声。 【熹嫔娘娘,你不要怪奴婢,奴婢要是不这么说,被贵妃知道奴婢带着公主私下见曹贵人,那奴婢就死定了!】 余莺儿这也算是明白了,想必那茯苓糕是曹贵人给的,而曹贵人给温宜的糕点是不可能下毒的。 那就是华妃从中搞了小动作,往这糕点里加了料,心下有了主意,既能不让宋嬷嬷丢了性命,自己还能洗脱下毒的嫌疑。 “皇上,刚才贵妃娘娘说这茯苓糕里面有安神药,可是臣妾睡眠良好并未让太医给开过此药,相反臣妾倒是知道贵妃娘娘宫里常备安神药!” 华妃没想到余莺儿竟然对她宫里用药了解的如此清楚,一时有些诧异! 【她是怎么知道本宫常备安神药的?难不成这翊坤宫里有她的眼线?】 朝着颂芝看了一眼,颂芝回了华妃一个坚定的眼神,【不可能是颂芝!】 又将目光转向了宋嬷嬷,【这药本宫之前喂温宜的时候,她在场,想必就是她泄露的!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这药的问题。 她让颂芝下药时也没多想,她宫里有什么现成的药就给公主用上了,毕竟她也没想害公主性命。 没想到这药竟成为她的掣肘了! 但她也不是好糊弄的,灵光一现,想到了对策。 “本宫是用了安神药不假,但你熹嫔用不用安神药,也不是你一句话说了就算的,不如搜一下钟粹宫,自然就知晓了!” 此话引起了皇后的反对,“这深更半夜的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免得惊扰了太后。” 华妃睨了皇后一眼,【这太后离这八丈远,怎么能惊扰的到?除了这个理由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了!真是没有创意!】 她刚想反驳,大胖橘便发了话,“搜宫就不必了,熹嫔你还有什么方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尽管说出来!” 皇后搬出了太后当挡箭牌,大胖橘自然也是不愿意让华妃去搜钟粹宫的,毕竟公主没有生命之危。 而且他相信余莺儿的人品。 华妃闻言脸色沉了下来,【这皇上可真是被余莺儿这个贱人给迷惑住了,明摆着偏袒她!】心里很是不忿,伏在大胖橘的膝下就撒起娇来! “皇上,这人证物证俱在,您为什么还不相信,还是一直维护熹嫔?难不成公主在您心里无足轻重,她的生命不值钱?她就活该被人下药?!” “公主可真是命苦,若本宫不为她讨回公道,怎么对得起她的生母曹贵人!可怜的曹贵人为了公主都成瘫子了,她可真是命苦啊!” 说着说着华妃竟抽泣了起来! 要说这华妃的眼泪来得也快,余莺儿这吃了演技丸的都自叹不如,大胖橘更是不忍直视,很是为难的模样。 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 【朕若再维护莺儿,世兰这边怕是不好交待,年羹尧又得给朕递折子,可是朕也不能让她坐实了莺儿下药之事,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看不惯她这个样子,冰冷冷的声音响起,“华妃你怎么能如此质问皇上,成何体统!” 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训诫华妃的机会,心里的算盘珠子也打得精。 【华妃啊华妃,你可真会演戏,你确实挺对不起曹贵人的,抢了她的女儿不说,还整日的用温宜争宠,真是枉为人母!哦,不,枉为人!你根本就不能为人母,真是可怜可叹,本宫且看你这戏怎么演下去!】 皇后那训人的姿态惹得华妃很是不满,她向来与皇后不睦,又怎会轻易的被她压制,“皇后娘娘,臣妾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说话有些过激而已,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傲娇的眼神睨着她,内心活动又开始了。 【皇后,你个老女人,你可真是爱多管闲事,整日的把体统挂在嘴边,你可知道皇上最讨厌你这样假正经的女人了,一点闺房乐趣都不懂!像只死猪一样往床上一躺,皇上愿意待在你的床上才怪!】 而她们的心声全都被余莺儿听了去,可真是犹如那麻雀开会一般,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她脑子快要炸了。 看来这读心术读多人的也不好,太t的乱了。 不过当下之急,自然是要先为大胖橘分忧,她恰如其分的开了腔,“皇上,臣妾有办法可以查出来这药出自哪里?” 大胖橘闻言一激动,“腾”的站了起来,偎依在他身边的哭泣的华妃便从他身上滑落了下去。 华妃被颂芝搀扶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第154章 搜宫 大胖橘走向余莺儿,紧着询问,“熹嫔,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余莺儿从容自若的回着,“皇上,臣妾觉得陈太医应该可以分辨的出这安神药的成份?只要与贵妃娘娘宫里的安神药一对,那不就真相大白了?” “熹嫔,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要和本宫的安神药比对!难道不应该先和你宫里的安神药比对吗?” 华妃自然是不依,言辞狠厉,这不明摆着说药是她下的吗?!这还了得! 她可不能让余莺儿牵着鼻子走!让这上风变成了下风! “可是臣妾宫里没有安神药,贵妃娘娘宫里的安神药可是现成的,只需对比一二便可知晓,娘娘身正不怕影子歪,又何惧一比呢?” “本宫自然是不怕,只不过也事有先来后到,现在熹嫔你才是怀疑对象,这茯苓糕是你给的!” “贵妃娘娘,这茯苓糕是谁给的,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本宫当然清楚,就是你给的!” 华妃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着十分的恐怖,【好你个余莺儿,平日里惯会装小绵羊,今个算是露出来你的狐狸尾巴了,生了个女儿就敢和本宫叫板了,要是生个儿子你还不骑在本宫头上拉屎了,本宫还真是开了眼了!】 余莺儿脸色平静,泰然自若,笑咪咪的看着她,【我可不会骑你头上拉屎,顶多让我儿子拉!】 此时四目相对的两人,眸光也渐渐的起了变化,那小火苗好像要眼睛里迸发出来一样,眼看着一场天雷勾地火的大戏就要拉开帷幕! 周围都静悄悄的,仿佛只能听到华妃鼻腔里呼出来的粗气音。 皇后娴静淡然的旁边喝茶看戏,【这两个女人终于正面交锋了,本宫怎能不好好的欣赏一下,到底最后谁会赢?皇上的天秤会偏向谁?】 大胖橘终于也是忍耐不住了,心里烦躁的很,这两个女人也着实让他头痛,这眉头皱得像个丁老头。 【也罢,就先委屈一下莺儿,她善解人意应该能明白朕的苦衷。】 “两位爱妃不要再吵了,为了还熹嫔清白,朕决定还是先搜一下钟粹宫!” 这旨意一下,华妃阴霾的脸上立马现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计谋得逞,【皇上终究还是最爱本宫的,你区区余莺儿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她轻声细语的恭维着,“皇上英明!” 可是余莺儿也不是吃素的,此刻的她展现出自己的善解人意和为人母的慈爱,她欠身行了礼,“那就请皇上派苏公公去?只是不要惊扰了熟睡的雪悠。” 她这话让大胖橘知道了她为此做出了多大的让步。 果然,大胖橘看着余莺儿的眼神都充满了愧疚和爱怜,眉头轻轻皱着,内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朝着苏培盛叮嘱道,“雪悠公主的寝殿就不必打扰了。” 华妃却不乐意了,此时她是一点都不在意大胖橘心里的想法,只顾着自己的快意,又朝着大胖橘进言。 “皇上,说不定那药就藏在雪悠公主房间呢?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怎能不查呢?” 大胖橘厌恶的斜了华妃一眼,朝着苏培盛一摆手,“去!” 苏培盛可是知道大胖橘这一眼的含义,领了旨便走了。 华妃只顾着讥笑余莺儿对大胖橘的微表情是一点没看见,只以为皇上什么都依着她,心里正得意呢。 她得意的神情全部都展现在了脸上,坐回了座椅上,那挑衅的眼神一直盯着余莺儿。 【熹嫔啊熹嫔,你的恩宠在本宫面前不值一提,只要有本宫在,你皇上眼里就是个屁!本宫想让你放你就得放,不想让你放你就得憋着!】 她心里想什么,余莺儿都听得到,回以她温柔瑕笑,不卑不亢。 【你就作,再不作就没得作了!竟然说我是屁?哪天我憋个大屁崩你脸上,我崩死你!】 皇后刚才以为两人要撕逼,没想到让大胖橘给制止了,真是空欢喜一场,这没戏可看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皇上的天秤终究还是偏向了华妃,到底是有个好娘家,不然皇上怎么能容忍你撒泼那么长时间。 但这余莺儿在皇上心目的位置也不容小觑,毕竟她可是能生的,倘若再生个儿子,晋上妃位,那又会是本宫的一大敌人,本宫也得趁这机会打压一下她。】 将温柔的目光转向了余莺儿,“熹嫔,你也别站着了,坐下来等。” 余莺儿皮笑肉不笑,【这皇后变脸可真快,刚才还在想打压我,这又向我示好,还真是两面三刀,不知道她底细的,真真的被她的伪善给骗了。】 她谢了皇后,坐在了华妃的对面,端着茶盏盯着华妃那满是嫉恨的脸蛋,喝了口茶水。 大胖橘看着消停的两个女人,【总算是可以清静一会了,若是此刻能听上鹂妃的一首小曲舒缓一下那该多好,可惜】 此时余莺儿将目光转向了大胖橘,两人四目相接之时,大胖橘又有了新的想法。 【莺儿的昆曲也不错,只是此刻也不能让她唱,不然华妃又要炸锅了,这华妃的小性子也真是让朕欲罢不能!】 余莺儿撩了撩眼皮,【这男人终究是男人,就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真的是一个也不想放过。】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暂时停了下来,只不过每个人心中都各怀鬼胎,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苏培盛带着小太监们走了,芳菲跟了过去,想着有个照应,周宁海也在华妃的示意下,尾随在了后面。 芳菲在路上与苏培盛嘟囔着这事,她家娘娘明摆着就是被华妃冤枉的,现如今还要派人去搜宫,真真是不公平! 苏培盛也安慰着她,“贵妃娘娘向来如此,连皇后娘娘平日里都让着,熹嫔娘娘也有皇上护着,想来不会有什么事的。” 芳菲知道苏培盛可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这一关肯定是能过去的。 第155章 嫁祸 几人正在前面走着,小夏子突然从后面凑上来插了一嘴,“师傅,周宁海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跟着呢?” 苏培盛往后瞟了一眼,果然如是,轻蔑一笑,“让他跟,看看他想做什么,咱们见机行事!” “咱们来个棒打瘸腿狗! 小夏子戏谑一声,苏培盛抬起拂尘打了他的官帽一下,半宠溺的眼神瞪着他,“就是会嘴贫,到后面待着去!” 小夏子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后面,看着苏培盛和芳菲的身影,偷偷笑着。 一甘人等来到了钟粹宫,虽然是没有张扬,但搜宫这动静多少还是有的,自然是惊扰了西殿的安陵容。 安陵容在她殿门口静静的看着,寻思着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让鸣鸢过去打听一二。 鸣鸢很快的就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安陵容,安陵容没有想到此事竟然闹得这么大,都到了搜宫了这个地步了? 也不知道搜出来什么没有? 又让催着鸣鸢去盯着,只是她刚出门口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周宁海,多了个心眼在后面跟着。 见他来到了公主殿外,便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暗地里观察着他的举动。 明面上是搜宫,实际上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 苏培盛的手下人也不吃干饭的,一个个的也都懂得察言观色,翻东西的时候都是轻拿轻放,有的地方只看一眼就拉倒了。 只不过见到小夏子在那里朝芳菲吃拿卡要的,朝他训斥了一嘴,“猴崽子,光顾着吃,让你盯得周宁海呢?!” 小夏子嘴里塞着东西,没来得及回嘴,芳菲替他圆场,“我让小李子去盯了,错不了,你也过来喝点茶水,吃些糕点,我为你准备了暖胃茶。” 说着便递给苏培盛一盏茶水,苏培盛小心翼翼的接过,心里暖暖的。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吃饭也都没个固定点,这肠胃多少也都是有点毛病的,芳菲如此厚待他,他很是感动。 坐到桌前享受这片刻的惬意。 小李子听了芳菲的叮嘱,在暗地里盯着周宁海,见他偷偷去了雪悠公主寝殿方向,快步的跟了上去,准备来个朱雀在后。 周宁海正撅着屁股从那窗口往里瞧着,看见雪悠在婴儿床上睡得正香,嬷嬷也在打盹,顿感机不可失,便悄悄的溜了进去。 他没有进到里间卧室,而是在外间大厅里准备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将药瓶放进去,再喊苏培盛过来搜,到时候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就当他准备想要动手的时候,小李子伸手就将他抓了个正着! 他戏谑的眼神睨着周宁海,神情也相当的得意,“周公公,您这是在干什么?奴才可记得皇上可是明令禁止过翊坤宫的人不准来钟粹宫!” 周宁海见事情败露,急中生智,来了个贼喊捉贼,举着手中的瓶子高声嚷嚷,“本公公是奉命来找证据的!这就是你们主子给温宜公主下药的证据!” 小李子没想到他会倒打一耙,与他争执了起来。 两人水火不容,互相看不顺眼,一来二去的就在公主房里扭打了起来。 将里间打盹的嬷嬷给惊醒了,她没敢出来,只将房门关紧,守着公主。 隔壁的月儿喝了药来了困意,本来都迷糊的睡着了,这吵闹的动静也把她惊醒了,起身来到公主房里察看一下,刚进门就看到了正在扭打的两人。 待看清楚两人是小李子和周宁海时,这也顾不得问什么原由了,拿起门口的花瓶就朝周宁海砸去,只不过被那周宁海一偏头,给躲了过去。 那花瓶就砸到了桌子上,应声而碎,但也惊动了主殿内的苏培盛等人,片刻间就来到了三人面前。 命令小太监们将两人分开,这才看清楚,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模样都挺狼狈。 月儿心疼的拿着手绢给小李子擦着嘴角的血渍。 小李子给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随即不服气的朝周宁海啐了一口,周宁海也不示弱的回了他一口! “若不是本公公腿脚不方便,换作年轻时,你不是我的对手!” 小李子想要回怼,被苏培盛拦住,“行了,周公公,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就别再逞强了,你何故在此?你们二人何故打架?” 周宁海先发制人,将栽赃的药晾在眼前,“本公公找到了安神药,小李子想要销毁证据,本公公才与他打了起来!”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栽赃嫁祸!这药是从你自己身上拿出来的,被我抓了个现形,你见事情败露,便贼喊捉贼!我气不过才与你争执!” 苏培盛见两人各执一词,都有各自的道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人看到,于是朝着周围的众人询问了一声,“你们可还有谁看见刚才的事?” 众人都纷纷摇头,苏培盛见无以有果,便只能先将两人带到大胖橘面前,让皇上定夺了。 月儿想到了里间的嬷嬷,让苏培盛先等下,她去问一声。 那嬷嬷纵然没有看到,但她是钟粹宫的人,自然也会为钟粹宫说话的,谎称自己看到周宁海刚才的栽赃经过了。 可是周宁海也不是好胡弄的,他直接就反驳了那嬷嬷的说法,“你刚才明明在打盹,那呼噜声在外面都听到了,你还敢睁眼说瞎话,你这话要是在皇上面前说,那就是欺君!” 那嬷嬷被周宁海这么一吓,也不敢出声了。 如此局面,苏培盛也无法定夺,只能请示皇上了。 一众人等出了公主殿,月儿担心小李子,便也跟着去了。 角落里的鸣鸢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她不敢擅自做主,小跑着回到了西殿。 将刚才的事告诉了安陵容,询问她自己要不要去作这个证? 安陵容心情沉重,她有自己的考量,反问一句,“鸣鸢,你怕不怕日后周宁海报复你?” 鸣鸢闻言,咽了咽口水,她刚才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敢立马出去作证。 第156章 本宫嫩着呢! 鸣鸢正在思考之际,又听安陵容哑着嗓子说: “我也是想为莺儿妹妹做点事,只是我怕连累你,万一你因为此事被人毒害,丢了性命,我会于心不安的。 你也看到我现在这个结果了,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尘。再说以莺儿妹妹现在的恩宠,皇上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最后,鸣鸢思量再三,听了安陵容的忠告,决定不将这件事说出去。 如果有安陵容撑腰她还可以壮下胆,但是连安陵容都不支持她,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谁会嫌命长呢? 安陵容看着钟粹宫里的灯火阑珊,人影晃动,想着余莺儿应该不会怪她,毕竟她也是为了鸣鸢的生命安全。 她平时那么的体恤下人,应该会支持她这么做的。 搜宫的人走了,钟粹宫里安静了不少,公主殿下的嬷嬷刚才被周宁海吓得尿急,这会子赶紧的跑去了茅厕。 突然一个黑影偷偷溜进了公主殿中,来到了雪悠公主的面前,看着熟睡的公主,拿出了几朵粉色的花。 在雪悠的鼻腔和嘴边抖动了几下,迅速的溜了出去。 快步的往西殿附近跑去,惊慌之中碰到了端着洗脚水出来的小菊,将她给撞倒了,水洒在了两人身上。 小菊怒气冲冲的朝她喝斥,“宝鹊,你这大半夜的撞鬼了,跑那么快干嘛?!” 宝鹊惊魂未定,只得撒谎刚才看见一只很大的老鼠,吓得她如此。 “一只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胆子也太小了!” 小菊埋汰了她一声,也没再为难她,见她衣服湿了,便让她先回屋里去了。 她捡起盆子也准备回屋,瞟到在地上掉了几朵小花,她也没在意。 ………… 苏培盛带着小李子与周宁海回到了翊坤宫,两人跪在了大胖橘的面前。 苏培盛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大胖橘听完头都要大了,【这可真是不让朕省心呐!】 皇后则保持中立态度,说了些打太极的话,但话音里还是意指周宁海栽赃。 毕竟他是偷偷过去的。 华妃自然是帮着周宁海,虽然他被人抓了个现形,但她也是死皮赖脸的不承认,也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这狡辩的功夫那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余莺儿也不是那泥捏的,抗压能力是杠杠的,不就是耍赖吗? 她也会! 反正这事模棱两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比着葫芦画瓢而已,华妃说什么,她反着说就是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眼看这大厅就成了两人的斗嘴秀场。 只是华妃嗓门大些,气势上强那么一些,谁让人家是虎将出身呢? 只见她目瞪如铜铃,口大如血盆,鼻孔都随之膨胀! “这药明明就是从你钟粹宫里搜出来的!你不承认也不没用!” “这明明就是周宁海栽赃嫁祸的!” “就是周宁海搜出来的!” “就是栽赃的!” “熹嫔,你不要狡辩了,赶紧认罪!说不定本宫看在你悔过的份上,还会为你向皇上求求情!” “贵妃娘娘,您的好意嫔妾心领了,不过嫔妾没有做过的事,是不会承认的!” “熹嫔,这本来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还需你承认?!” “贵妃娘娘,这秃子头上的虱子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放上去了,不然这虱子怎么会在没有头发的地方生长?” 余莺儿出其不意的反驳,打了华妃一个措手不及,她一时无言以对。 这语带双关的,暗指着周宁海的栽赃,她也不能让余莺儿给压制,又找不到反驳这句话的合适语句,只能先摆出凌人气势,放出狠话! “好个牙尖嘴利的熹嫔,本宫迟早让人拔了你这一嘴牙!” 余莺儿却装出害怕的模样,朝大胖橘撒娇求救,“皇上,贵妃娘娘恐吓莺儿,莺儿害怕!” “你!” 华妃气得指着她的鼻子花容哑淡,将肚子里的一些腌臜话咽了下去! 她可不能在皇上面前失了仪姿。 大胖橘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朝着华妃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华贵妃,莫要动怒,有话好好说!” 华妃不能逆了大胖橘的旨意,收了狠厉之色,坐回了座位,赔的了笑脸。 “皇上,臣妾只是一时失言,和熹嫔开个玩笑而已。” 皇后自然也不能放过如此良机,伺机开了口,“华贵妃,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了,应该多多提携后辈,熹嫔她还年轻,难免有些气盛,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好好的与她说就是,本宫相信熹嫔定然会虚心受教的。” 华妃自然听不得皇后老提老人这两个字,她是老人不假,但是她不老,立马就怼了皇后。 “皇后娘娘,您不要转移话题,后辈嫔妾自然会提携,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下药之事还未有定论,咱们还是看看如何惩治熹嫔?” 说这话时轻笑嫣然,心里则在咒骂,【皇后,你个老不死的,竟然说本宫老,你才是老女人!本宫嫩着呢?!】 华妃随即将压力给到了皇上那边,跪在了地上,声音凄切,“臣妾请求皇上惩治熹嫔,给温宜公主一个交待。” “贵妃娘娘,您这么武断的就定嫔妾的罪,莫不是怕嫔妾说出这药瓶里的药就是你的安神药?” “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华妃神色慌乱,朝着周宁海方向看了一眼,周宁海回了她一个惊慌失措的眼神。 【娘娘,您不如放放水,让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奴才一时情急也没找到别的安神药代替。】 华妃顿感不妙。 【这笨蛋,莫不是真拿了本宫的安神药去栽赃?】 皇后站了起来,将那瓶安神药打开闻了一下,挑唇一笑,“本宫倒真觉得这药有些像贵妃所用的。” 皇后是懂药理的,这话说了出来,大胖橘自然是听进耳朵里去了,也知道这事是华妃又使了手段。 可是他还得权衡利弊,看看事态发展再说。 第157章 验药 华妃可不会任由皇后随意挑唆,当即就甩了皇后脸子,“皇后娘娘,嫔妾知道你颇懂医理,只是这药是不是本宫所用的,得由太医说了算!” 将那药瓶从皇后手中夺了过来,转身递给了陈正,“陈太医,你来看看,这药是不是本宫之前用的!” 说这话时眼神也给了陈正暗示,【陈太医,你应该知道本宫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陈正在太医院也是混迹了多年的,知道这药毒药虽毒,没有人心毒,也深知华妃的手段。 可是事关重大,他若此时做错一个决定,说错了一句话,那他的人头就不保了。 他拿着这药开始琢磨了起来。 【若说这药不是贵妃的,若被拆穿,便谎称自己医术不精,若不然就直接说自己医术不精,辨认不出来好了,可是贵妃她已经暗示了,我也不能敷衍,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两难之际,读了他心声的余莺儿替他解了围,这也是为了她自己谋划。 “皇上,这陈太医是华妃娘娘的人,未免有失偏颇,臣妾想请太医院的温太医前来验药。” 华妃冷笑一声,“熹嫔,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谁不知道温太医是你的人,他就不会为此徇私吗?” 余莺儿自然知道她会这么说,随意回道,“温太医为人光明磊落,自然不会为任何人徇私。” “那照你这么说,本宫的陈太医就没有医德了吗?!” 华妃气不打一处来,这一晚上的让这余莺儿占尽了上风,处处被打压,关键大胖橘还不表态,皇后又从中作梗,真是气煞她也! 紧接着朝大胖橘施压,“皇上,这熹嫔也太放肆了,如此诋毁陈太医,臣妾恳请皇上先治她个不敬之罪!” 余莺儿见华妃恼了,没等大胖橘开口,便先欠身赔礼,“皇上,臣妾一时失言,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这台阶给的如此及时,大胖橘自然也是不再追究,安抚了一下华妃,“熹嫔既以赔罪,贵妃也就是不必计较了。” 大胖橘都发话了,华妃纵然想发怒,也只能憋着,狠狠的瞪了余莺儿一眼! 皇后适时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依臣妾的意思,两位妹妹提议的太医都不要用了,不如去请章太医好了!” “正合朕意!” 大胖橘朝着苏培盛一招手,“去请章太医来!” 又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苏培盛洗耳恭听。 华妃突感上了套,余莺儿的目的明摆着就是要换太医验药,如今她的计谋得逞了,于她可是不利的。 只是不知大胖橘对苏培盛说了些什么,但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此刻她是骑虎难下,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只能祈盼章太医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会说些对她有利的话。 此时大胖橘也显得有些疲倦了,闭上眼眸休憩了起来,只是那手中佛珠还在不停的捻动。 华妃讨好似的上前为他揉捏起了肩膀,旁若无人的哄着、宽慰着皇上。 余莺儿与皇后,权当看戏,坐在旁边品茶。 苏培盛这边来到了太医院,不巧章太医去给太后诊脉了,他便等了会。 只是回来的时候看见太后的宫女小娥在后面跟着,未免这事惊动了太后,便先躲了起来。 等小娥走后,才从里间出来,先与章太医寒暄了一番,询问了太后的情况。 章太医只说,“人老了,睡眠质量差而已。” 苏培盛也没再多问,他此行还有重要的目的。 太医院里人多眼杂,不方便多说,便在陪同他去翊坤宫的路上,将安神药一事告知了他,并又多说了两句。 “这皇上日理万机,明日还要启程去天坛祭天,这翊坤宫里闹出这事,大晚上的也没法好好休息。” “这一边是熹嫔,一边是贵妃娘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受委屈,皇上心里都得不好受。” “还劳烦章太医想个两全的法子,将此事完美的解决才是。” 章太医自然明白,苏培盛的意思也就是皇上的意思,“苏公公请放心,老臣自然会想个办法将此事化小,为皇上分忧。” 苏培盛躬身谢过,放心的与章太医一起进了翊坤宫。 章太医来到翊坤宫中,看到大胖橘脸色不咋滴,这几位娘娘也都一个个的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便知道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先与大胖橘行了礼,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便听华妃先朝他施了压,“章太医,您可是太医院的泰山北斗,这医术自然是精妙绝伦,这辩药之事对您来说应该是小儿科?” 章太医恭敬的行着礼,“学海无涯,医术更是学无止境,老臣也就是经验丰富,看的病多点而已。” “章太医谦虚了,您的医术敢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更不要说那些想要僭越的年轻晚辈们了。” 华妃这字里行间的不仅拍了章太医的马屁,还暗示着温实初这个年轻的后起之秀,因疫症之事抢了章太医的风头。 章太医也自然是受用她这夸赞之语,笑着回道,“贵妃娘娘言重了,这医术没有什么高低上下之分,只有医者仁心,救人活命!” “章太医说的是,那就有劳章太医辩解一下这瓶子里的药,究竟是本宫的安神药,还是熹嫔的!” 华妃说“熹嫔”二字时,声调故意拉长,很明显的在暗示。 章太医不动声色,打开药瓶,拿着那药丸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此时,翊坤宫内鸦雀无声,都紧张的等着章太医给出结果。 章太医沉着老练,丝毫也没受影响,研究了一会,便又向皇上回禀,“皇上,老臣想再看看那被下药的茯苓糕。” 大胖橘如他所愿,让人将那糕点也拿了过来,章太医闻了闻尝了尝,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回禀皇上,这药并不是华妃娘娘的安神药” 第158章 当本宫这花瓶是摆设吗! 那章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华妃就迫不及待的嚷嚷了起来,“本宫就说是熹嫔给这糕点里下的药,这下你没得抵赖了?” 她挑起唇角得意的睨了余莺儿一眼,又向着大胖橘行礼施压,“还请皇上治熹嫔毒害公主之罪!” 余莺儿没有听到章太医的心声,但也知道他定然是要袒护华妃的,正要采取一些补救措施,弄点听话粉什么的,章太医便又发了话。 “贵妃娘娘,老臣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余莺儿见此事还有转机便停止了行动,毕竟在大胖橘面前做小动作还是有风险的,她且再听听章太医怎么说。 大胖橘朝着华妃吼了一声,“华贵妃,你先不要插嘴,让章太医把话说完。” 华妃只得收了凌人的气势,站在一旁等着。 章太医继续说了起来,“这药不是贵妃娘娘的药,但这糕点里面也没有被下药,只不过是因为茯苓粉放的过多,这茯苓又有宁心安神的作用,所以被陈太医误认为下了安神药,而且公主年幼,肠胃又弱,所以吃多了才会引起昏睡呕吐的症状。” 章太医这么一说,众人皆哗然。 首先是陈正,他一脸惶恐的跪在了地上,“为臣无能,技艺浅薄,制药之术确实不甚精通,一时没有分辩出来,还望皇上恕罪。” 此前皇后伺机上前做了好人,“陈太医毕竟只擅长儿科针灸之类的,况且这安神药的成份也不外如是,一时出错也是难免的。” 华妃睨了她一眼,【本宫的人用你来说好话吗?你当本宫这花瓶是摆设吗!?】 她也上前为陈正说起了好话,“陈太医也是一时失察,皇上您就不必怪罪了?” 两人都求情,大胖橘自然是不吝啬卖这个人情,朝陈正一挥手,“罢了,你资历尚浅,还得多加历练,以后多多向章太医学习就是了。” 陈正如释重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章太医一眼,一脸愧色的站在了他的旁边。 章太医则回了他一个老成的微笑。 这事情既然有了转机,大胖橘自然是要暖一下场,将这话题扯开了,“如此说来,这是一场误会?并没有下药之说,也无毒害公主之事,不如就此散了!” 这结果,在场的四人至少有三人是同意的,要是实行民主投票制,那肯定是各自作鸟雀散了。 大胖橘也是这么想的,他正欲起身从座位上起来,离开翊坤宫,那华妃便又朝他欠身行礼,“皇上,臣妾还要请皇上治熹嫔的欺君之罪!” 此话一出,众人都懵了! 余莺儿倒显得很是沉着冷静,只静静看她又想到了什么不着边际的说辞。 皇后见风使舵,见大胖橘的天秤又偏向了余莺儿,便替余莺儿说起了好话,“华贵妃,这欺君之罪可非儿戏,你可不要乱说!” 大胖橘自然也是要问,“贵妃,何出此言?” 华妃自然有她的道理,不紧不慢的将缘由说了出来,“既然这药不是本宫的,那必然就是从钟粹宫里搜出来的,熹嫔口口声声说自己从不用安眠药,可见就是欺君了!” 这欺君之罪可非儿戏,华妃为了打压余莺儿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彼时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余莺儿,看她能做什么解释。 这也是大胖橘没有料到的,这下药之事是解决了,可是这安神药之事怎么解释呢? 这章太医解了一难,可还有一难,着实让人头疼! 【莺儿啊莺儿,你这么冰雪聪明,朕已经帮你解决了前面的难题了,这下面的事你应该能想到解决的方法?】 余莺儿雅然一笑,“这事情或许也是个误会呢?” 华妃疾颜厉色,“这怎么能是误会?明摆着就是狡辩!” 余莺儿没有理会华妃的质疑,朝着大胖橘欠身行礼,娓娓道来,“皇上,或许这药是照顾雪悠的嬷嬷的,小李子也不知道,便以为是周公公栽赃的。” 华妃冷冷笑了一声,“熹嫔,你可真是太幼稚了,你说是就是,那嬷嬷是你的人,想必也会为你说话,这如何作数?!!” 可是她这话刚说完,大胖橘却打了她的脸,“熹嫔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场误会,这就是嬷嬷的药!朕突然想起来,去看雪悠之时,好似见过这瓶子。” 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朝着华妃走来,似有娇哄她的姿态,“贵妃,这天色也晚了,朕也乏了,明日还要去祭天,不如早些陪朕休息?” 华妃见大胖橘软哄了她,她不能不给面子,这可是当着余莺儿的面哄的,也是给她长了不少脸面。 这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她所求的不就是这吗? 可是她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余莺儿,毕竟费了那么大的周章,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 于是小手抚弄着大胖橘的胸膛,娇娇的声音魅惑着大胖橘。 “皇上,不管怎么说温宜公主也是吃了熹嫔的糕点引起的不适,怎么也得小惩大诫一下?” 大胖橘也只能忍痛割爱,为了尽早的结束这一切,不给余莺儿一点惩罚,华妃怕是不依不饶。 冥思苦想了一会,做出了决定,“就罚熹嫔禁足三日,以示刚才她言语上对贵妃的冲撞!” 这禁足的原因,既让华妃有了面,也给余莺儿洗脱了罪名,也算是一举两得。 实则他也是为余莺儿铺了一条路。 【莺儿,朕明天就要去天坛祭天了,一走就是三天 ,原来朕还想着让你周全这后宫之事,现在看来你能周全好自己就不错了,恐华妃再找你麻烦,你就先在钟粹宫里老实的待三天,等朕回来再娇宠于你。】 余莺儿听到他的心声,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这一惩罚。 华妃对此也很是满意,毕竟禁足也算是个不小的惩罚了。 她挽着大胖橘的胳膊回了寝殿,得意的走了。 此刻的她觉得在大胖橘心目中,只有她年世兰一人,余莺儿始终是比不上她的恩宠! 主角走了,配角们也都散了。 只是这戏台子搭的怪大,这唱戏的主角不给力,未免让人扫兴! 第159章 放飞自我 这场大戏中,作为强插进来的龙套皇后没起什么重大作用,这剧情的走向终究还是偏向了华妃,这也是余莺儿所料及到的。 不过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莫过于皇后,她对华妃颇为失望,这一盘棋华妃以为她赢了,实则赢的是余莺儿,而她却被表象蒙蔽了双眼。 她败就败在,对大胖橘的爱太深了。 女人一旦用情过深,就注定是个失败者。 这好好的一场计谋,没想到最后成了一场闹剧。 只是不知道当华妃反应过来时,会是个怎么样的表情? 如梗在喉,吞苍蝇般? 她都没有兴趣了。 她无趣的离开的翊坤宫,剪秋倒是看得开,边走边宽慰着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熹嫔被禁足了,这事传出去,与她也是会受影响的。” “后宫里多的是拜高踩低的人,想来这三天娘娘随意吩咐一下,这钟粹宫的日子也不好过。” 皇后挑眉,“那你就让江福海去内务府知会一声,再随本宫去天坛祭祀!” “是,娘娘!只是您这一走,华贵妃恐怕又要趁机掀起风浪了。” 剪秋这话也正是皇后所想,“那就看她这三天有什么本事了,本宫回来的时候希望能看到她的一些杰作!” “只是熹嫔被禁足,华贵妃可是没办法加害与她啊!” 剪秋现在才想到这一点,皇后在大胖橘下旨禁足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她微挑眉眼,“熹嫔害不了,她就不会趁机害别人吗?” 剪秋恍然会意,“娘娘英明,奴婢会让人好好盯着的。” 余莺儿几人随后也出了翊坤宫,刚出门口就遇到了焦急等待的月儿,因为兹事体大,苏培盛没让她进去,她只得在门口等着。 看到几人都无恙,她才放心下心来,上前询问着事情的结果。 芳菲告诉她,“小主被禁足三日!” 月儿很是不解,心中更是不愤,当即就替余莺儿鸣起了不平! “怎么会这样?我们小主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她是被诬陷的,皇上也不相信小主吗?” 小李子也十分不服气的嘟囔一句,“这不就是皇上下的旨,也不知道皇上怎么那么维护华贵妃,都已经证明不是小主做的了,还非得治小主对贵妃的不敬之罪!” 月儿更是糊涂了,敢情这冤还是皇上给的? 皇上不是一直最宠幸她家小主吗?怎么一到翊坤宫就变了呢? 将心中的疑惑和盘托出,“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老是让咱们家小主受委屈?” 芳菲训斥了她一声,“月儿,休得胡说!这里不是钟粹宫!” 她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 苏培盛上前提醒一声,“熹嫔娘娘,咱们还是先回宫。” 余莺儿皱巴了下鼻子,朝着月儿脑门上一敲,“走,咱们先回宫。” 月儿揉了揉脑门,默不作声的跟在大家后面,慢慢往钟粹宫的方向走去。 只是这一路上也没人说话,大家都死气沉沉的。 偏偏余莺儿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劝着几人不要那么沮丧,她又不是被打入冷宫,区区禁足而已。 这读心术好像也失效了,她听不到半点别人的心声了,这时效未免也太短了。 着实有些鸡肋,要是能改进一番就好了。 几人在苏培盛的陪同下回到了钟粹宫,苏培盛宽慰了余莺儿几句,便让侍卫将钟粹宫的门给把上了。 他也是给余莺儿留了余地的,没有只封她的殿门,封了整个钟粹宫,毕竟平时还可以出来活动一下。 只是连累了安陵容,一起被关。 这鸣鸢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主殿的动静,看见余莺儿等人回来之后立马将情况禀报给了安陵容。 “小主,不好了,熹嫔娘娘被禁足了!钟粹宫的门被封死了!” 安陵容闻言大惊,“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没有想到余莺儿会被禁足这么严重,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也顾不得天色已晚,身子欠佳,来到了余莺儿的殿中,向她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余莺儿也都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小李子愤愤不平的插了嘴,“要是当时有人看到周宁海是来栽赃的,说不定小主就不会被禁足了!” 说着便跪在地上打起了自己的嘴巴,“都怪怪奴才没用,应该早一点发现他才是,不该让他进到公主殿内。” 安陵容闻言心中烦乱,是她的一个错误决定让自己也跟着陷入了危局之中,倘若让鸣鸢去做了证,那这禁足便不会有了。 内心很是愧疚。 余莺儿让月儿将小李子给扶了起来,悉心的宽慰着他。 “这事不怪你,他们本来就是有意陷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过是禁足而已,不出门又不会死,你们小主我还乐得轻闲。” 她的这一番说词,逗乐了芳菲,“小主,您总是这么乐观,殊不知外人会怎么嚼舌根呢?” “我余莺儿才不怕!” 她踩在椅子上拍着胸脯保证,那模样很是古灵精怪,大家也是头一次见她这个样子,都十分的诧异。 芳菲更是以为她撞邪了,赶紧的将她拉了下来,上下的打量着她,“我的小主,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冲撞到了什么?” 余莺儿却咯咯笑了起来,“芳菲,我没事,这不是没外人吗?我一时没忍住,我在老家时就这个样子,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守着规矩,可把我憋坏了,如今这皇上又不会过来,我便松快一下。” 芳菲这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吐了口气,“小主,你可吓死我了,下次可不要这么做了,还好没外人看到,不然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谣言呢?” “什么谣言?说你小主我疯了?傻了?还是痴了?” 余莺儿好似很不在意的样子,“就算是这样,你小主我也不在意,谣言止于智者,况且在场的全是我钟粹宫的人,谁会说出去?” 说到这里,她便指着月儿问,“月儿你会吗?” 月儿摇头,很是自信,“我肯定不会!” 然后又问向小李子,“小李子,你会吗?” 小李子双指指天,“我小李子要说出去,天打五雷轰!” 惹得余莺儿哈哈大笑,一点没有一宫之主的模样。 第160章 打杂的苦命人 正当芳菲想要阻止余莺儿这荒唐的举动时,她又看向了安陵容,“安姐姐你会吗?” 安陵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 好还没来及回答,就听余莺儿又说,“我相信安姐姐也不会的!既然大家都不会,我怕什么?就让我放松这一时片刻!” 说完便在蹦跳着穿梭在几人中间,像只花蝴蝶一般,嘴里还哼着她们都没有听过的小曲,大家也都被她感染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但芳菲还是觉得不妥,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停了下来。 这深更半夜的,又刚被禁足,要是门外的侍卫听到屋里面有欢声笑语的动静,肯定也是会起疑的。 到时候再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肯定是不好的。 若被华妃知道,指定又要拿此做文章。 余莺儿也听了她的劝,停了下来。 果然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中有长辈镇着,就是万事不愁。 突然有些心里话想对芳菲说,但鉴于安陵容还在这,不便开口,便想着先将安陵容打发走再说。 她先慢慢的酝酿着情绪,然后拉住了安陵容的手,愧疚的眼眸看着安陵容,“安姐姐,妹妹这次连累你了,要让姐姐要陪着一起在这钟粹宫里待上三日,真是愧疚。” 安陵容对她这转变如此之快的心情一时难以招架,只尴尬的回以微笑,“妹妹说笑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我本来也在养病,也没有出门的打算。” “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要是缺少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我仓库里都储备着呢?” 余莺儿笑意绵绵拍着她的手,很是亲睨的样子,安陵容内心颇为愧疚,“如此就多谢妹妹了。” 余莺儿吩咐小李子,先去库里挑一些易存放的东西送到安陵容那里去,安陵容很是不好意思,也不便再打扰便回了西殿。 小李子很快的就将东西送来了,先到主殿给安陵容打了个招呼,再准备将东西放到后面厨房。 瞟到了她桌子上的花瓶里插了几株桃花,没怎么见过,便顺嘴说了句,“这花挺漂亮,从哪里采的,我改天也给小主摘一些。” 鸣鸢随口应着,“就在御花园里摘的,叫什么桃来着?” 她一时想不起来名字,便看向旁边的小菊求教,小菊摇摇头,“也许就是桃花。” 坐在桌前喝茶的安陵容很是紧张,本来这花是放在她寝殿里,怎么会摆在了大厅之中,还好她们都没有记住这花的名字。 待小李子去了后厨房,便问询了鸣鸢一声。 原来是小菊在打扫寝殿的时候将这花拿出来晒了晒太阳,她斥责了一句,“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要随便动我寝殿里的东西!” 小菊虽感委屈,但也只能俯首应着,“是,小主,奴婢知道了!” 然后便吩咐鸣鸢将那花拿到后面丢掉,鸣鸢很是不解,“这花好好的为什么要丢?” 安陵容也没与她说明原因,捂着鼻子有些嫌恶之色,“我不太喜这花的气味,闻着不舒服。” 鸣鸢便拿着那花丢了去,只是觉得这好好的花丢了怪可惜,便拿到了自己的居所,装饰一二。 她的居所也不止她一个住 ,毕竟这西殿也不大,房间也不多。 只不过她可以选择靠窗户的位置,还可以有自己的梳妆桌椅。 回来拿东西的宝雀见到这花颇为意外,她知道这花一直放在安陵容的寝殿,心想着莫不是她刚才去余莺儿那里发现了什么,知道有人用这花下了毒? 便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声。 鸣鸢自然是不会与她说实话,“这花是小主赏赐给我的。” 宝雀自然是不信的,因为鸣鸢是安陵容的心腹,这花又有毒,安陵容给她莫不是想要毒害她? 这是不可能的,既然鸣鸢不说实话,那她也就没必要告诉她实情。 倘若她不小心因为此花一命呜呼,那也怪不得她。 打定了这个主意,拿着工具便出去了。 鸣鸢问了她一声,“你这大晚上拿着工具做什么去?” 宝雀叹息一声,“我又没你这好命,刚才李总管送来许多干果,我还要去剥皮去壳,明日一早好给小主熬粥。” 鸣鸢“嗯”了一声,“那就去。” 说完便坐下来对着镜子梳妆了起来,宝雀一脸鄙夷的朝她背后啐了一口,拿着东西出了门去。 来到厨房里干起活来,这大晚上的,干活的就她一个人,自从宝娟死了,她也被连累,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她来做。 时不时的就被欺负,她心中积怨已深,但没有实力,无法发作,只能隐忍。 将手中的干果当成是欺负她的人,拿着钳子使劲的夹着,嘴里还咒骂着一些污言秽语。 骂的正起劲,小李子不知道怎么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把她给吓了一跳。 “李总管,你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来这后厨房了?” 小李子见她惊慌的模样,便戏笑了一声,“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们厨房里的绿豆糕很是好吃,便想着看看能不能尝上一口。” 宝雀很是识趣的将那绿豆糕找了出来,递给了他,“这绿豆可是我一大早就起来磨的,很是香甜软糯,您要是想吃,以后尽管来找我就是。” 她说着讨好的客气话,小李子也没入到心里, 只是刚才送完东西正想走,听到这后厨房里有动静,便好奇的过来看了一眼。 见宝雀一人在这,想着应该是她说了些埋怨的话语,毕竟这大晚上的就她一个干活的,自然是要有意见的。 他也是做奴才的,他懂。 顺嘴夸赞了她两句,宝雀也是个不经夸的,立马笑容就上了脸。 小李子也没与她多说,还要回去复命,便又拿了些绿豆糕回去。 宝雀也知道他自己一人吃不了那么多,多半是给月儿拿的,对此她很是羡慕。 可怜自己这个苦命人,还得把这干果剥。 第161章 “魔镜”之癖! 小李子回殿复命之后,余莺儿便让月儿带着他去治治脸上的淤伤了。 见两人走远了之后,余莺儿便顺手把门给关上了,神秘兮兮的将芳菲拉到了床边,并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 芳菲不敢僭越,起身阻止,“小主,这可使不得,您这是要折煞奴婢了。” “不就是让你坐一下吗?怕什么?” 芳菲还是不肯,余莺儿见她食古不化,便用命令似的语气说道,“你要是不坐,那你小主我可是要生气了!” 芳菲没得办法,只得勉强的坐了下来,但也只是半个屁股着着床沿,随时准备要起身的样子。 余莺儿按住她的肩膀,狠狠的将她压在了床上,芳菲惊恐万分,“小主,你这又是做什么?” 余莺儿调皮的眨了眨眼,“芳菲,你就老实的坐好,我只不过想和你说说知心话而已。” 芳菲心中迷团已解,也就放松了下来,“小主有什么话尽管说就好。” 谁知下一步余莺儿的动作让她如坐针毡。 她双手盘上了芳菲的脖子,亲睨的在她的颈边蹭着,像只猫儿一般。 这模样也是被外人看了去,指不定要说什么闲话。 她可是见一些话本上写得,男人有龙阳之好,女人也有“魔镜”之癖! 难不成 芳菲没敢再想下去,紧张的声音都有些磕巴,“小主,您这是做什么?” 余莺儿接下来说的话才让她放松了警惕。 “我是独女,从小就没有享受过姊妹之情,这段日子也多亏了你的照拂,我心里一直拿你当姐姐看待,只是在这深宫后院之中,规矩繁琐,我也没有办法倾诉一二,今日也算是找到了机会,才想与你谈谈心。” 芳菲嗟叹不已,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每每夜深人静,无人挂念、无人思念的感觉也是无独有偶。 她眨了眨眼眸,言笑晏晏,“你若有什么话,与我说就是了,今日我也不守这规矩了,就当一次你的姐姐,听听你的心声。” 余莺儿喜笑颜开,将心中苦闷全部倒与了芳菲。 芳菲也将自己的心事说与了她,她才知道芳菲也是性情中人,敢爱敢恨之辈。 宁愿自梳也不会嫁给不爱之人。 两人说着说着就躺在了床上,没一会余莺儿就迷糊的睡着了,芳菲看着她的模样摇头讪笑,给她盖上了被子,拉上了床帘。 又回到床边的软榻之上,给余莺儿守起了夜。 她已经很满足了,余之莺儿专门给守夜的宫人安排了舒适的软垫,就算打盹也不会被责罚。 月儿正在房间里,拿着药酒为小李子揉搓着刚才被周宁海打到的伤处。 看着他脸上的於伤,心里很不是滋味,埋怨起了他,“小李子,以后你可不要这么冲动了,在自己宫里不会多叫几个帮手吗?” 小李子却开心的咧嘴笑着,一点也没觉得这些伤痛,反而觉得这伤伤得还挺值。 月儿见此故意加重了力度,撅起嘴来训斥他,“你还笑得出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你!” 小李子收敛了笑容,将那绿豆糕拿出来哄着她,“月儿,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多叫几个人,将那周宁海好好的教训一顿,出了这口恶气!” 他也是有仇有必报的人,这梁子反正是结下了,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平时他不惹事,但也不是怕事的人! 他这钟粹宫的大总管,平日里积攒了不少的好人缘,有大批的看不惯周宁海仗势欺人的同道中人,等解了禁足,找个时机好好的出了这口气! 月儿看他这副样子点了点他的脑袋瓜讪笑一声, “你啊你,就别整天的吹牛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本事!平日里就知道喝酒玩乐,没点正形!” “你不懂,我那都是谋略!” 小李子如此一争辩,惹得月儿咯咯笑了起来,“还谋略,没见过喝酒能谋事的!” 小李子正欲与她解释,月儿便将他拉了起来,将手中的药酒塞到了他的手中,“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休息,我也困了。”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小李子虽没尽兴,但也不想打扰她休息,便走了。 纷纷扰扰爱不移,幽幽暗暗情不熄! 紫禁城的夜,总是那么的冷,那么的长! 暖炉暖得了身,却暖不了心。 端妃又弹起了她的琵琶“小忽雷”,这是当年她跟随纯元皇后学习琵琶时,大胖橘赐给她的,而“大忽雷”则随着纯元皇后陪葬了。 天色已晚,翊坤宫那边的事也有了结果,吉祥也都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她,“娘娘,您别再想了,小心伤神,还是早些安息。” 端妃将琵琶放在了桌子上,抚了抚,一脸愁苦的回到了榻上。 盯着桌子上的琵琶出了会神,直到吉祥将琵琶抱走时,她才放下心思,躺了下来。 吉祥过来为她整理好被子,问了声,“娘娘,明日您去送皇上吗?” 端妃闭眸回了句,“算了,那么多人围着,不差本宫一个。” 吉祥没再作声,她也知道端妃的心思。 爱最深,处处为皇上着想,却从不表露。 咸福宫里,倒像个世外桃源一般,不得半分纷扰。 敬妃悠闲的喂着她的乌龟,等着含珠来给她回信。 没等来含珠,等来了沈眉庄。 “敬妃娘娘你好清闲啊!不知道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呢?” 敬妃将鱼食放下,泰然自若的问向她,“你倒是说说乱成什么样了?” “刚才小施来报,熹嫔被禁足了!” “可知被禁足几天?” 沈眉庄应,“三日!” 敬妃却笑了起来,沈眉庄很是不解,“娘娘,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敬妃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她,“不过是三天而已,很快就过去了,而且你可知皇上禁足这三天的用意?” 见沈眉庄没有想出来,便又提示了一句,“明天皇上可是要去天坛祭天了。” 沈眉庄若有所悟,“原来皇上是为了这” 她垂下眸子不自觉的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这一小动作让敬妃发现了,再加上平时她总是会看到沈眉庄作呕的情形,便试探性的问了起来。 “妹妹,你莫不是有了?” 第162章 不敢,不想? 沈眉庄也不想再瞒她,本来就是打算等大胖橘祭天回来就将此事禀告出来的,倘若天降甘霖,她也可以来个锦上添花,让大胖橘更加重视她这个孩子。 于是娇羞的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了,只是日子尚浅,便没有先上报!” “你可真沉得住气,竟然连我都隐瞒住了!” 敬妃说这话时语气上虽有埋怨,但更多的高兴。 沈眉庄晦涩一笑,“这不是怕胎坐不稳,惹得皇上空欢喜一场吗?” 敬妃也知道她的顾忌,毕竟后宫不宁,诸事不利,遂又询问了她现在的症状。 沈眉庄沉思片刻,“也不觉得怎样,只是每日困倦,没有什么精神。” 敬妃安慰她,“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天气正是犯困的季节,本宫每日都要午睡上一个时辰呢?何况是你?再说你这胎有温太医保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沈眉庄听她这么一说,便也放下心来。 此时含珠回来了,见她似有话说,沈眉庄便识趣的走了。 采月搀扶着沈眉庄,有些小兴奋,“小主,再等三日,咱们存菊堂便可大放异彩了!” 沈眉庄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的月色,“但愿皇上此行顺利,能将这甘霖求来,到时候来个喜上加喜,自然是好的。” 采星也跟着附和,“小主,你就放心,上天肯定会眷顾您的!” 沈眉庄笑笑,随她们一起进了屋。 小娥从太医院里拿完药之后,便回了寿康宫,将见到苏培盛的事情告诉了竹息。 虽然苏培盛藏了起来,可是他也没藏严实,露出了半截衣袖,那官服制式一看就是苏培盛的。 竹息便派了个小太监去打听了一下,得知是华妃又挑事端,余莺儿被罚禁足三日,着实也是为钟粹宫的人捏了把汗。 命令宫人不准将此事泄露给太后,以免太后担忧。 翌日清晨,几只小鸟儿窗边清脆地鸣叫着,唤醒了正在沉睡的余莺儿,这一夜她睡得甚香。 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眸,看向窗边。 那一缕阳光正照射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泛着一层绒绒的光。 她赤脚从床榻上下来,轻轻地推开了窗户,一股新鲜而又芳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窗外的月儿正在井边打水,小李子在旁边帮衬,好像那夫唱妇随的小两口,画面很是温馨。 余莺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美好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一 只不怕生的麻雀,飞到了她的窗边,想到了那簪子还有御兽的功能,便想拿来试一试。 只是摸了摸头上,发现没有,四下寻找了一下,发现正摆放在梳妆台上。 正欲试一下,那麻雀便飞走了,她看着手中簪子与小七交流了一下,将它改为了戒指,这样使用起来也比较方便。 小七也如了她的愿,将这簪子幻化成一枚梅花戒指。 只不过也不是白白给她变换,又从她这里拿了些银钱,美其名曰改造费,实际上就是拿这钱去贿赂考官了。 想想这个时辰,大胖橘也该出宫祭天了。 正如余莺儿所想,一众妃嫔们正在宫门口送别大胖橘和皇后。 许久未见过皇上的嫔妃们,这次也终于可以得偿所见了。 大胖橘鹰眼注视着众妃,这一个个的都装扮的很是隆重,尤其是华妃,最为扎眼。 瞟了眼许久的没见的沈眉庄,内心深感愧疚。 她这称病期间,也没得空去看她,着实是有些不落忍,又见她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刚想问询几句,华妃便挡在了他的面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皇上,这一路舟车劳顿,您路上一定要注意休息,臣妾命人给您的龙辇里面铺了软软的座垫,全是用那透气的天蚕丝做的,很是冰凉舒爽,这大热的天,您坐着也舒服。” “贵妃有心了!” 大胖橘拉着华贵妃的手轻轻拍着,轻声叮嘱着,“朕这一走,宫中事宜就托付给贵妃你了。” 华妃笑意盈盈的保证着,“皇上,您就放心,等您回来的时候,本宫和众姐妹定整整齐齐的来迎您的圣驾!” 她这么说大胖橘是放心了,可除了他没人放心。 皇后轻挑着嘴角,眸光中带着讥讽,【有时候话说太满也未必是好事。】 众嫔妃们也都意味深长的笑着,华妃要是不惹点事,她就不是那嚣张跋扈的年世兰了。 大胖橘说完了,皇后自然也要象征性的说上两句,之后便搀着皇上的手,上了龙辇。 一众嫔妃们行礼送别,“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此时的皇后是最为高兴的,她终于可以在众妃羡慕的目光下与大胖橘共乘一辆龙辇,享受这短暂的二人的小世界。 这宽敞的龙辇里,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坐在大胖橘身边的是皇后,不是华妃也不是与莺儿。 他就算张口提示,皇后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这男欢女爱之事,果然历代皇后都不如妃妾。 众嫔妃们将皇上与皇后送走了,可是大家也都不敢走,她们还要等着华妃发话,她不发话,没人敢动。 华妃目送着大胖橘的龙辇没影了才转过身来,瞟了众妃一眼,嘴角轻轻挑着。 这一个个的脸上没点笑容,完全没有了刚才见到皇上的喜庆之色,难免要讽刺两句。 “怎么皇上一走,你们都像霜打了茄子似的,脸上没点笑容,是不是在害怕本宫趁着皇上皇后不在,找你们算旧账呢?” 众嫔妃们一个个的惶恐回道,“嫔妾不敢!” 华妃狡黠一笑,“是不敢呢?还是不想?” 众嫔妃们一个个又小声应道,“嫔妾不想。” 华妃满意的笑了笑,“瞧你们一个个怕的,像做了多少亏心事似的,放心,本宫不会那么记仇的,也就是让你们去翊坤宫里听听训诫,知道知道这宫规应该怎么解读。” 众人皆不寒而栗,低首垂眸紧张的等待着华妃的下一波攻击。 第163章 话痨 只是众人静待了片刻,也未听华妃有所言语,原来她将目光转向了多日未见的沈眉庄。 原来一直倨傲的沈眉庄,如今恩宠不如往日,华妃自然是要好好的奚落一番。 “这不是惠贵人吗?怎么几日不见,你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了?莫不是没了皇上的宠幸,这孤枕难眠、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本宫的安神药甚好,不如送你些用用?”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皇上、皇后一走,除了太后,那便是贵妃为尊,沈眉庄自然是不敢造次。 垂眸低声回道,“嫔妾只是偶感风寒,身体抱恙,并非失眠,用不着贵妃娘娘的安神药。” 华妃冷笑出声,“你说你们这一个个的病的病,哑的哑,禁足的禁足的,可真是同命相怜呐,早知有今日,当初何必捆在一根绳上,你以为她是救命稻草,殊不知这稻草自身都难保。” 华妃一席话,像寒冬腊月的冷风呼在脸上,如小刀喇脸般的痛! 沈眉庄不敢反驳,只低头垂眸的等着华妃训诫完,好放她走。 也许是起得太早,没有吃什么东西,她现在只感觉有些心慌气短,冷汗直冒。 有些站不稳的晃了晃身子,还好被采月扶了下,在她耳旁轻声询问,“小主,您没事?” 沈眉庄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敢让华妃发现,不然又得被她做文章。 此时恰好颂芝上前禀报,“娘娘,这小厨房里炖着的血燕该好了,您还是赶快回去喝了?晚了这口味怕是不好了。” 华妃抚了抚鬓角,一脸傲娇,“本宫差点忘了,皇上觉得本宫伺候圣驾辛苦,特意命内务府八百里加急给本宫送来的,本宫可不能辜负了皇上的心意。” 颂芝将手递上前来,华妃玉手一搭,睨了众妃一眼,踩着花盆底鞋,哒哒哒的便往宫门内走去。 众嫔妃们齐声高颂,“恭送贵妃娘娘!” 谁知华妃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又朝着众妃看了一眼,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待会都到翊坤宫来,本宫有话要说。” 众妃都一脸阴霾,但也只能欠身应着,“是!” 众妃目送华妃走远了,才松了口气。 欣常在先是讥讽了一声,“瞧贵妃那得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皇后呢?” 敬妃朝她低斥了一句,“莫要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欣常却不以为意,“我才不怕,他们谁还嚼舌根谁去!” 随即打量了四周一眼,“后宫嫔妃凋零,就咱们几个老人了,这三年才选一次秀,我看这皇后八成也偷偷给皇上安排着了,等祭天回来,八成咱们又要多个姐妹了。” 敬妃也颇有同感,这与沈眉庄同一时期进宫的秀女们,已然无存几个。 也是死的死疯的疯,这一年来后宫可真不太平。 想想也是令人心生寒意。 转头瞟了眼沈眉庄,发现她脸色异样,便让采月赶紧扶着她回去休息了。 欣常在多嘴问了句敬妃,“这惠贵人的病可是好些时间了,怎么还没见好?” 敬妃神秘一笑,“她这病啊,怕是还有得受。” 欣常在不知敬妃的言外之意,只以为沈眉庄的病是个慢性病,不易好,兀自为她叹了口气。 两人也没多作停留,各自散了。 欣常在回储秀宫的时候,故意去了趟曹贵人住的慎德堂。 一来是给她通通风报报信,二来也是闲得无事,与她说说话。 反正平日里也没个说体己话的人,曹贵人现在不能开口言语,与她说说正合适。 她带着宫女小元来到了曹贵人的殿门前,这一早的曹贵人被晾在了大堂的中央,那太阳光正好晒在了她的身上,这次还算好,没有晒到她的脸。 殿内没有一丫鬟伺候,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都去哪了。 果然没有人气的屋子,就是显得阴森森、冷冰冰的。 她让小元喊了几声,也没见有人应,也懒得让她找了,反正她也不是来品茶吃点心的。 小元搬来一个板凳放在曹贵人的旁边,欣常在坐了下去,笑着与她说起了话。 “你是不知道啊,昨天晚上你的温宜公主又出事了!” 这一提温宜出事,一脸死气的曹贵人将头扭向了欣常在,试图张嘴询问几声,可也是徒然,她说了不话。 只能用手紧紧抓了抓欣常在的衣袖,示意她告诉她温宜怎么了? 欣常在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温宜没事,太医诊治之后已经好了,你也知道,她从小肠胃就不好,昨个又多吃了些茯苓糕,所以才会生病。” 说完这话她又叹息了一声,“这温宜也是可怜,华贵妃终究不是她的生母,平日里拿温宜不过是当作争宠的幌子,又怎么会好好照顾她,还不如我的淑和在阿哥所里待着好呢?” “听说这茯苓糕是熹嫔给的,还被华贵妃栽赃说是下了安神药!不知道怎么的后面就又成了乌龙事件,说那茯苓糕里没有下药。” “依我的拙见,这肯定又是华贵妃的阴谋,全是她一个设计的,不知道给温宜吃了什么东西,让她出现呕吐和昏睡的症状,然后再嫁祸给熹嫔。” “只可惜她看错了熹嫔,以为她只是个草包美人,空有其表,殊不知那都是伪装的表相,熹嫔真正的实力还没有显露,想必你应该是知道的。” 欣贵人如话痨般的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曹贵人已然泪眼婆娑。 那茯苓糕是她给的,定然是华妃发现了拿此做文章,只是她不知道怎么扯到熹嫔身上去的。 但她知道,以华妃的狠毒心思,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她也是能给牵扯到一块的。 想来也是她无端的将熹嫔给连累进去了,希望熹嫔不要怪她才好。 也不知道常嬷嬷有没有受连累? 可是她现在也不能问,只要知道温宜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欣常在说的也差不多了,这才低头看了眼曹贵人,发现她脸上全是泪痕,这才拿起手绢为她擦了擦。 “瞧瞧你这可怜的样子,倘若我要是如你这般,我定然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第164章 血书 说完这话,欣常在也觉得有些不妥,这不明摆着劝她寻短见吗? 于是又笑着鼓励了她几句,“你还有温宜,定然要好好的活着,将来还要看着她出嫁呢?” “老人们不常说一动不如一静,你看这乌龟王八的多长寿,说不定哪日你把华贵妃都熬死了呢?这样温宜公主不就回到你身边了。” 欣贵人这宽慰人的功夫也甚是了得,曹贵人心里好受了些,她也盼着自己能把华贵妃熬死,这样温宜也就能重回她的怀抱了。 纵然不能回到她这里,交给别的娘娘抚养也比华妃强,起码她还能见上一见。 如今母女二人虽近在咫尺,却又仿若远隔万里。 虽然平时和欣常在没有什么交集,她能在她落难之时还能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这就很难能可贵。 这也让曹贵人觉得欣常在是个不可多得的正义之辈。 她深思了半晌,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欣常在。 她想着让欣常在?她这一个人情,到大胖橘面前去邀功。 至于她有邀来什么功,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欣常在疑惑的接过那张纸,打开看了眼,竟然是张血书! 看样子也是写了好久的,颜色都变了,字体歪歪扭扭,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写的内容。 上面写着得便是华妃的罪行,一条条一目目的整齐列着,她粗略数了数,就有十数条罪状,着实令她震惊! 她虽然知道华妃毒辣,也没想到她会毒到如此地步,视人命如草菅,从开始的福子跳井事件,到推熹嫔下楼梯,原来都是华妃的阴谋。 曹贵人被做了枪,落得走狗死狡兔烹的结局,虽然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始作俑者还在逍遥法外! 看样子她也是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才将这血书交给欣常在。 欣常在玲珑剔透,也明白她将此血书交给她的意图,握着她的手向她保证, “曹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此书上呈给皇上,打华贵妃一个措手不及!” 曹贵人感激的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着希望的泪光。 欣常在得了这宝贝似的血书,自然是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既能让自己从中获利,又能让华妃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需要一个契机,她要等待。 寿康宫 太后昨晚经过章太医的诊治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得知大胖橘已经带着皇后离宫了,便向竹息询问了一声, “皇上天坛的行宫可都安排好了,有没有带着御用的厨子?这行装什么的有没有备齐?” 竹息一边给太后布菜,一边回道,“太后,皇上有皇后和众位娘娘操心,不会有错的,您就别老挂念了,好好的颐养天年不好吗?” 太后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叹息一声,“儿行千里母担忧,哀家怎么能不挂念呢?这世上唯有父母的爱是不求回报的。” 竹息又劝,“太后,皇上孝顺,也知道太后挂念,这一早的就来寿康宫拜别了,只是怕惊扰了太后休息,便没让奴婢禀告。” 太后牵强一笑,“难为他了,只是他若真孝顺,就不该夺走老十四的命” 说十四阿哥,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拿到手中的筷子也放到桌子上。 竹息也知道太后又想胤禵了,这是她的心病,无人能医。 此时小娥前来禀告,打断了这一时的静默,“启禀太后,隆科多大人求见。” 太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朝着小娥喝斥一声,“他来做什么?!” 小娥轻声应道,“隆科多大人听说太后身体欠安,特前来探望。” 这隆科多早不来晚不来的,非得等着皇上走了不请自来,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难怪太后生气! 他是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什么都不在放在眼里。 可是她这个太后,还要脸要皮的! “和他说,哀家不见!” 太后言辞拒绝,不留分毫余地。 小娥领了旨意便退了出去,将原话回了隆科多。 隆科多无奈的转回了身,但又有些不甘心,想要让小娥再去通禀一声。 只是小娥不过是一个二等宫女,自然是不敢再去惹太后生气,正在她左右为难之际,竹息出来了。 她微微欠身行礼,“国舅大人,您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隆科多见是竹息,心中些许宽慰,“还请姑姑明示。” 竹息将太后的顾忌和想法隐晦的告诉了他,并让他安心,只要他不忠心不二,皇上自然不会动他这个国舅的。 这话意隆科多也明白,只是他以为的忠心并非皇上以为的忠心。 “老臣有一独女名为金枝,想必太后也有所耳闻,如今也已到了婚配的年龄,老臣想将她送进宫来,侍奉太后,还请姑姑通禀一声。” 说起隆科多这个女儿,那也是盛名在外,只不过她的盛名是来自她的母亲李四儿。 据说这个李四儿原本是隆科多岳父的小妾,被隆科多抢了来,当时隆科多的原配妻子很是排挤李四儿,所以当李四儿真正成为隆科多小妾之后,这两个女人早已经结下了许多仇恨。 隆科多宠妾灭妻,这李四儿虽然没有成为当家主母,但府中大小事务皆是她说了算,丝毫不将福晋放在眼里。 想必这送女儿进宫的事也是李四儿怂恿的。 至于是想镀层金以太后义女的身份出嫁,还是想成为这后宫之主,那就不得而知了。 竹息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委婉的拒绝了隆科多,“这事还是等太后身体康健了再说。” 隆科多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能再多加逼迫,只是他此行没有拿到结果,回去恐怕不好与他的宠妾李四儿交待。 权衡之下,还是无奈的告辞了。 竹息吩咐小娥,倘若隆科多再来,不必回禀太后,直接说与她就好。 第165章 再起事端 竹息回转到太后身边,看见太后正在抚眉愁思,将芷痛油拿了过来,倒在几滴在手上,轻轻揉热,为太后按摩起了头部。 并轻声慢语的安抚起来,“太后,奴婢已经帮您打发隆大人走了,您就别再动怒了,这气大伤身,看您这头又疼了。” 太后闭眸轻声叹息,“哀家也不想动怒,可是每每想到那件事,总是难以自持。” 未免太后沉浸在往事中伤情,竹息将话题扯开,“隆大人他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刚才与奴婢说想将金枝送到宫里来侍奉太后!” 太后闻言冷哼了一声,“他这个老狐狸恐怕是想将女儿送给皇上?到时候他女儿再生个一男半女,他就成国丈了。” “太后所言极是,那您打算怎么回复隆大人?” “皇上不喜哀家与隆科多太过亲近,此事就当哀家没听见。” “只是隆大人怕是不肯善罢甘休。” 竹息的疑惑也正是太后所思,隆科多专横跋扈不输于年羹尧,倘若她这边得不到回应,怕是会直接去求皇上。 想到当今朝堂上的局势,看来她这儿子不得不委屈一下了。 “那就让他去求皇上,哀家这身子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太后,您总算是想通了。” 竹息笑着打趣,太后在她的按摩之下,这脑袋感觉舒服多了,询问了一声用的这药油可是余莺儿上次送来的? 竹息应道,“正是,只是快用完了,奴婢过些日子再去拿些来。” “不必你再跑一趟了,哀家也有些时日没见雪悠了,让她们来寿康安请安。” 只是见竹息并未立即回话,太后又询问了一声,“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竹息本来不想将余莺儿禁足的事禀告给太后,省得她听了糟心,可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于是实话实说了。 太后亦是又叹息一声,“这华贵妃是越来越过分了,本以为升了她的位份会变得庄重一些,不与后辈们争风吃醋,没想到反而更盛了。” 竹息跟着宽慰,“那还不都是为了皇上,谁让太后生的儿子一个个都那么出类拔萃呢?” 太后闻言苦笑一声,“倘若不生在皇家,哀家定然也会是个弄孙含饴、颐养天年的老太婆。” 说到这里太后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些,让竹息去钟粹宫看一眼,顺便将那药油拿来。 钟粹宫里余莺儿正在窗台前弄妆,照顾公主的李嬷嬷和张嬷嬷惊慌失措的抱着公主来到了余莺儿的面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抱着公主就递到了余莺儿的面前。 “熹嫔娘娘,您快看看公主这是怎么了?” 余莺儿见嬷嬷如此慌张,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赶紧的抱过公主,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只见公主小脸惨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喊她的名字也无动静。 这模样像是中了毒,心中焦急万分,询问着嬷嬷公主如此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嬷嬷说,“奴婢一早醒来给公主喂奶,见她还没醒来,便觉得有问题了,平日里公主都是准时醒来吃奶的。” 余莺儿沉默了片刻,怕是昨天晚上有人趁乱对公主做了什么手脚,赶紧的吩咐芳菲去将解毒散拿来。 还好她平日里让温太医备了一些婴儿常用药,不然这禁足期间请太医可是要颇费周折的。 而芳菲则吩咐小李子和月儿去请太医,求求门口看守的侍卫,看看能不能给通融一下。 小李子自然知道怎么做,快步的就跑到了宫门口。 两人说尽了好话,请求看门的侍卫,让他们出去请太医。 只是那侍卫受了皇后与华妃的命令,自然是不可能应允他们的请求! 一副冷漠的死人样子,看着十分的可恶。 月儿气不过,朝他们骂了几句,“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等我们娘娘放出来,让你们一个人的狗头掉地!” 那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我们的狗头也是不是你们娘娘说要就要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们娘娘也定不了我们的罪!” 小李子将月儿扶了起来,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要是耽误了公主的救治,那就是杀头的罪!” 本以为这话他们听了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还是不为所动。 两人的叫嚷声,惊动了侍卫头领周通,朝他俩喝斥了一声,“嚷嚷什么,这里是皇宫大内,容不得你们放肆!” 小李子赔上笑脸递上银钱,“还请大人通融一下,公主得了急病,需要太医诊治。” 那周通颠了颠手中的钱袋,份量还挺重,便转了笑脸,丢下一句,“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请示一下上面”,拍拍屁股就走了。 小李子朝他背影喊了一句,“还请大人快点!” 只是没得到任何回应,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在门口等着。 门口的吵嚷声,惊动了西殿的安陵容,她走了过来,询问着事情的原由。 得知公主生病了,也是心急如焚,想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于是向那守门的侍卫下了命令,“本小主乃是鹂贵人,皇上没有禁本小主的足,我现在要出去,还请你们放行!” 这两个侍卫互相看了眼,似有疑虑。 确实他们接到的命令也只是熹嫔禁足,没有这鹂贵人的,一时有些为难。 但他们也是经过事的,一推二六五的法子有的,于是搪塞一句,“还请鹂贵人等我们周卫长回来,再行出去!” 安陵容见自己堂堂贵人的面子都不好使,里子面子上都挂不住,很是恼火。 可是她又没有那张扬的性格,长得也是弱柳拂风一般,独自一人过来,连个随身丫鬟都没带,也难怪这两个侍卫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又朝那两侍卫催促了一声,“还请二位快点去通报一声,免得误了公主诊治的时辰!本贵人是无足轻重,可是公主在皇上心中还是有份量的。” 那侍卫也不敢怠慢,行了礼便去寻那周通了。 第166章 谁动了她的花? 周通又去哪里请示了?他自然是来到了翊坤宫,将钟粹宫的事告诉了周宁海。 周宁海让他不必理会,还拉着他去了小厨房喝酒。 让小碌子好生陪着,他则去通知了华妃一声。 华妃得知钟粹宫出事那真是喜上心头,“这雪悠公主的病生的还真是时候,早不生晚不生的,单等禁足时才生病,看来老天爷都在帮着本宫。” 颂芝却觉得有些不妥,毕竟皇上还是很看重子嗣的,她给华妃提了个醒,“娘娘,若是雪悠公主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该怎么交待?” 这一记凉水泼的华妃脸色都绿了,朝她喝斥一句,“你最近怎么老是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雪悠出事和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知道她生病吗?” 颂芝也明白华妃的意思,欠身应道,“娘娘说的是,奴婢多虑了。” 华妃吩咐周宁海,将周通来翊坤宫的消息封锁掉,并让他去催促一下各宫的小主们,快点到翊坤宫来听训! 周宁海一脸坏笑的领旨走了。 钟粹宫 芳菲正将解毒药粉放到水中化开,余莺儿等不及的将药端到自己手中,情急之下激活了手上戒指的解毒功能,那戒指便闪了一道光好似紫外线的光。 余莺儿以为会露馅,正想着怎么解释,没想到大家好像都没有看见似的,她才放下心来。 与小七做了一下交流,原来这特效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害她虚惊一场。 她将这药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给公主,可是公主牙关紧咬,根本喝不下去。 她心急如焚,只能向小七求助,小七给她放了一段,含香吞了鹤顶红之后,还珠格格给含香公主喂药的短片。 余莺儿也就明了,喝了一口药,然后对准雪悠公主的小嘴,将口中的药送入了自己女儿的口中。 这方法还真管用,雪悠将药喝了下去,她的心也稍微宽松了一下。 喝下去这解毒药之后,雪悠的脸色明显的好转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眼眸也眨了眨,只不过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看样这毒性一时半刻清不了那么快,这解毒药也不是神仙水,效果没那么快。 于是命人再去煮些绿豆水来喂给公主,让她多喝些水、多排排尿、加速血液循环,应该会好的快些。 芳菲见余莺儿临危不乱,处理起事来井井有条,与昨晚上那个撒娇的小女孩完全不是一个人,对她这难以琢磨的性格很是迷惘。 只是这个样子不请太医来瞧瞧是不行的,也不知道月儿和小李子能不能将太医请来,刚想去门外看一眼,就见小李子和月儿垂头丧气的跑了回来。 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小主,奴才无能,那侍卫个个都是黑心肝的,不让咱们请太医!” 月儿也愤恨的说着,“那侍卫明摆着就是故意针对咱们钟粹宫的,任凭咱们怎么威逼利诱他们就是不松口!” 此时安陵容跟着也走了起来,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那周通回来之后,将那周宁海给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这太医都被皇上和皇后带去天坛了,后宫里只剩下侍奉太后的两位太医,太后身体欠佳,那是不敢乱动的。” 安陵容知道他说的都是谎话,于是质问道,“这宫里怎么可能一个太医都不留,难不成贵妃娘娘就不会生病吗?” 周通很不客气的回了句,“贵妃娘娘若是生病自然有人医治,这就不劳贵人您操心了!” 他这话是一点也不避讳,明摆着就是不给看! 可是安陵容也没办法,她一个嗓子坏了的废人,就算她去了太医院也请不来太医。 她也不敢惊动太后,这巧妇又难为无米之炊,便只能先看看余莺儿这里的情形。 看看雪悠是否真的中毒至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再作打算。 余莺儿听完之后让跪着的两人站了起来,她知道华妃有意为难,自然是不会让她请到太医的。 还好雪悠吃了解毒药之后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光这样也是不行的,还得想想别的方法。 安陵容也上前探视了一下,询问着雪悠的情况? 芳菲见正在愁思的余莺儿没有回过神来,便替她回了,“公主现在吃了解毒药已经缓和了不少,只是没有太医诊治一下怕还是不妥。” 安陵容闻言也算是放下心来,这结果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 便寻思着这毒是谁下的? 细心的对着雪悠的脸蛋观察了一番,她发现了公主鼻腔里好像什么粉状的东西,心急之下便喊了出来,“你们快看公主这鼻孔里是什么东西?” 众人闻言将目光都聚集在了公主的鼻孔上。 还好公主不会说话人又小,不然让一堆人盯着她的鼻孔看,那该是多么尴尬的情形。 芳菲拿出干净的棉纱将那黄色粉末状的东西擦拭了出来,一众人等对着这黄色粉末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安陵容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就是那夹竹桃的花粉。 只是她屋子里曾放过这花,如今雪悠的鼻腔里出现了夹竹桃的花粉,那这事势必就与她脱不了关系了。 到底是谁动了她的花? 她要不要将此事告诉余莺儿? 余莺儿会不会怀疑她? 正在犹豫时,余莺儿也想到了这粉末的名字。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安陵容的表情,知道此花她是认识的,就看此事是不是她做的了。 她静静的等待,等待安陵容说不说出这花粉的名字。 只是还没有等她说出来,却等到了竹息。 这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激动的从床榻上跳了下来,鞋子也没穿好就跑上前去拉住了竹息的手,“姑姑,您怎么来了?” 她没有问竹息是怎么进来的,因为在这紫禁城里还没有哪个地方是竹息进不来的。 她不仅是太后的大宫女,在大胖橘面前也有着举足轻重的面子。 她说的话就如同太后的旨意一般。 第167章 科普 竹息将此行的目的告知了说莺儿,并询问她们这一窝子人聚集在此是为何事? 余莺儿将公主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没有说中毒之事。 她也是怕惊了太后,再生出其它的事端。 又将没有办法请太医之事告知了竹息,竹息自然是会为她解了这燃眉之急。 “此事好办,待我回去将赵太医请来为公主诊治就是了,小主你莫要担心。” 余莺儿感激万分,让芳菲将那芷痛油拿来,递给了竹息。 “本来我算着太后这芷痛油也该用完了,正想着过两日给太后送去的,没想到被禁足了,还要劳烦姑姑亲自来取一趟。” “也多亏奴婢我来取一趟,不然这公主的病怕是要耽误了?奴婢也知道那守门侍卫一个个的不知道变通,只知道愚忠,肯定是不会让你们请太医的。” 竹息话里有话,余莺儿也明了,笑着回道,“姑姑说的是,侍卫们也都是听命行事,自然是不敢随意放我钟粹宫的人出去。” 竹息知她是个通透明事理的人,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公主还在病着,她还是早些去请太医。 送走了竹息,几人的心也算是有了着落了,公主的病终于得以诊治了。 这时锦绣端着熬好的绿豆水过来了,余莺儿接过亲自喂着自己的女儿,此时的她心中旁无他物,只有她的女儿。 安陵容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也跟着揪紧,只是她心中揪紧之事是这毒到底是谁下的? 她心神不宁,将西殿里的宫人们都想了一遍,嫌疑最大的就是宝雀了。 当时她是听了余莺儿的劝,没有将宝雀打发,本来想着敌在明我在暗,将她安排到杂役房,让人盯着她,有什么异常举动也好图之,没想到还是让她趁机钻了空子。 也怪她当初不该动了歪心思,将这夹竹桃带回来,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她,余莺儿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 就说她不知道这花有毒,也是无心之失,余莺儿应该会相信她的,打定了这个主意就等着太医给公主诊治完,再向她坦白。 竹息去钟粹宫的事,传到了周宁海的耳朵里。 华妃正在翊坤宫里训诫着众妃抄写宫规,周宁海将这事禀报给了她。 这可出乎了她的预料,这好好的竹息怎么会去钟粹宫,是谁去给太后报的信,可真是多管闲事。 扫视了众妃一眼,将眸光定格在了沈眉庄的身上。 她向来最喜欢去给太后请安,而且又与余莺儿交好,这事自然和她脱不了干系,于是从高座上下来,一步三摇的走到了沈眉庄的面前。 扯起她笔下的纸看了一眼,立马就撕了。 “惠贵人,你这写得是什么,如此潦草,不拿本宫的话当回事吗?!给本宫重写!” 沈眉庄知她故意为难,有余莺儿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敢反抗,只得低声应着,又重新写了起来。 华妃故技重施,又拿对付余莺儿的那一套出来对付沈眉庄,也是看着现下没人可欺负了,才将矛头对准了她。 她突然觉得人数有些不对,便问了周宁海一声,“本宫怎么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 周宁海俯身回道,“是鹂贵人,她跟着熹嫔一起被关在钟粹宫里了。” 华妃花容微变,斜了周宁海一眼,“皇上可没禁她的足,把她给本宫叫来!” 周宁海本来是想着不让安陵容出来,省得她给余莺儿偷偷递东西,这禁足期间贵妃可是亲自吩咐内务府停了钟粹宫的供给。 本来那总管姜忠敏还有些不乐意,说是不合规矩。 被华妃训斥了一顿,他才知道这后宫的主子是谁! 但如今华妃既然吩咐了,他这做奴才的也不能扫了主子的兴,凡事得会变通,才得长久。 大不了就是辛苦他自己一点,亲自盯着安陵容回去就好了。 正好也去钟粹宫里探探虚实。 只是走到拐角处,便见到竹息带着赵太医朝他这方向走来,他藏了起来,悄悄观察着。 原来竹息怕守门侍卫不放行,所以特意将赵太医送到了钟粹宫的门口,不愧是宫中的老人,思虑就是够周到。 见赵太医进了宫门,她才回了寿康宫。 周宁海等竹息走远之后,才从拐角里出来,悄么溜的来到了钟粹宫的门口,与两名看守的侍卫闲聊了起来。 赵太医也算是妙手回春,经过他的诊治,雪悠醒了过来,又恢复的往日的活气,伊伊哇哇的说起了婴儿语。 余莺儿看着满血复活的女儿,心里很是激动,抱着雪悠开心的哄着,已然沉醉其中,将赵太医还在这的事都给忘了。 芳菲提醒了一句,她才将公主交给嬷嬷,向太医致了谢,又询问着公主的情况。 赵太医回道,“公主已无大碍,所幸这毒中的不是很深,而且之前娘娘又给公主喂了解毒药,所以公主才会恢复的如此之快。” 说到中毒,芳菲便将那黄色粉末递给太医看了看,太医辨认之后慢慢说道,“这乃是夹竹桃的花粉,公主应该是不小心吸入了鼻腔之中,所以才导致的中毒。” “此花全株都有毒,尤其是汁叶,倘若误食定然是无回天之力,这花粉的毒性还小一些。” “但它也不是一无是处,所谓阴阳相克、毒也亦是药,它的根、叶、皮归心经,具有很强的强心作用,用得合宜也是一味良药。” 赵太医将这夹竹桃的功效说的很是详细,也算是给众人做了一下小小的药学科普,大家也都听得入神。 只安陵容有些心神不宁的,手指在那里不停的绞着手绢。 余莺儿观察入微,尽收眼底,也知道此事定然和她脱不了关系,只是她还没想到安陵容要害雪悠的原因。 扪心自问,她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难道在这深宫后院的大染缸之中,安陵容终究还是抵不过被皇后黑化的命运? 她是不是也要变一变了 第168章 宫闱秘事 余莺儿正在怔神,便听芳菲又提了一问,“赵太医,这夹竹桃长什么样子,宫中可有种植?咱们知它有毒也好规避一下。” 赵太医很是随和的讲着,“这花宫中确有,花朵的模样也就如那桃花一般,只是比桃花的花簇大,颜色也更艳丽,姑姑若想了解,可让花房的宫人摘一些来看看就知道了。” “既然这花有毒,为什么宫中还要种植呢?” 月儿好奇的提了一嘴,赵太医怔了一下神,随即捋着胡子哈哈笑了起来,“姑娘这问题提的好,这事老臣正好知道。” 此时的赵太医不像太医,倒像个说书的先生一般,在那里绘声绘色的讲着。 “当年先帝宠幸的良妃不幸小产了,整个人郁郁寡欢,没点活气,半个月都没有出房门,先帝为了博良妃一笑,便命人将此花送来。 “此花乃是良妃家乡里的花,所以见花思故乡,心情好了那么一些,后来良妃便在自己的后院中将此花种植了起来,在侍花弄草之间,心情也转变了许多。” “先帝见良妃侍弄此花时心情大好,便命人在御花园中栽种了起来,这花极易繁殖,花期又长,很快这园中便长满了此花。” “良妃知道此事之后,也不能辜负先帝的一片真情,也就从迈出了她的宫门,与先帝在这一片花海之中邂逅,当时也是传为了一段佳话。” 赵太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好像这是他亲见一般,看来这老头也是童心未泯。 他讲述完了,聆听的众人也都还沉浸在那浪漫的花海邂逅场景之中,很是神往。 余莺儿咳了一声,大家才回过神来。 一个个的都羞涩的笑了笑,月儿最是憋不住,这严重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询问着赵太医还知不知道一些什么宫闱秘事? 芳菲睨了她一眼,拿起赵太医的药箱,塞到了她的手中,“平时话本子看得还少吗?快点送赵太医回去!” 月儿接过药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芳菲又拿出一些细软塞到了赵太医手中,“我们娘娘还在禁足,还劳烦赵太医一会命小厮将抓好的药送过来。” 赵太医也没客气,收了那细软就塞到了袖口中,朝着余莺儿行了礼,“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只是前脚刚踏出门,就见小菊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还没进门就喊了起来,“小主不好了,鸣鸢她出事了!” 安陵容一脸尴尬的怒斥着她,“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这又不是在西殿,容不得你这么没规矩!” 小菊也知道自己失仪,赶紧的跪下来赔罪,“奴婢知错,只是小主奴婢也是一时情急,您快回去看看鸣鸢,她好像死了一样。” 安陵容听到这话也是乱了神,也顾不得知会余莺儿了,着急忙慌的奔出了主殿。 余莺儿觉得此事蹊跷,朝着芳菲使了个眼色,她便跟着去了。 赵太医正好也没走,他又是个颇有医德之人,见出了人命,也不嫌弃宫女身份低微,便也去了这西殿。 月儿自然也跟了过去。 安陵容跟着小菊来到了鸣鸢的住所,刚进屋门就看到了放在她桌子上那株惹眼的夹竹桃,心中大惊,质问一声,“这花怎么会在这?我不是让鸣鸢把花丢掉了吗?” 小菊不知此事,只能摇头。 安陵容拿起花瓶塞到小菊的手中,命她将此花赶紧的丢出去。 小菊从没见过安陵容如此紧张之色,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在了那里。 直到安陵容又朝她大喝一声,“愣着干会么?还不快去!” 她才抱着花瓶急匆匆的往外走,谁知刚走到门口就与前来的赵太医撞了个满怀。 还差点把赵太医撞倒,幸好后面有芳菲扶着,不然他这老骨头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芳菲不由分说的就朝小菊斥责了一声,“你怎么如此毛手毛脚的,也难怪刚才鹂贵人训斥你!” 小菊只能欠身道歉,“奴婢知错,还望赵太医恕罪。” 安陵容没有想到赵太医和芳菲会过来,未免让他们发现小菊手中的夹竹桃,便上前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挡在了小菊的身子前面。 朝着赵太医表示起了歉意,“都怪我平时对下人们太过宽纵了,才惯得他们个个行事鲁莽,冲撞了赵太医。” 又将话题扯向了芳菲,夸赞起了她,“若她们有芳菲姑姑一半的成熟稳重,我也就欣慰了。” 芳菲自当不起她的夸赞,谦逊回道,“小主言重了,奴婢只不过年长几岁,心性稳当一些而已,倘若她们到了我这年龄,也必然会稳重些的。” 安陵容在与芳菲交谈的时候,背后的手一直做着小动作,示意小菊从她身后溜走,抱着那花先丢了去。 可是小菊这个笨蛋没有理解出她这动作的含义,以为让她再次赔罪。 直接就将那花瓶放在了地上,朝着赵太医磕起了头,“还望赵太医宽恕小菊的鲁莽。” 安陵容的肺都要气炸了,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外人看出来此时的她有多愤怒。 这小菊肯定是猪脑子吃多了! 赵太医自然不会与她计较,让她站了起来,只是见到这地上的夹竹桃脸色变了变。 指着那花一脸诧异,“这便是那有毒的夹竹桃了,这是谁怎么还插到花瓶里观赏起来了?” 此话一出,安陵容脸色白了红,红了黑的,尴尬的无地自容。 芳菲更是震惊,这花会出现在安陵容这里,代表着什么? 她没有先开腔,而是等着看安陵容如何说。 跪在地上的小菊先开了口,“是鸣鸢的,奴婢在鸣鸢的屋里发现的。” 她这回答也算是解了安陵容当前的燃眉之急,还算她不是太傻。 安陵容也只能先将话题转移到鸣鸢身上,“想必鸣鸢也是中了这夹竹桃的毒,还请赵太医移步,去看看她如何了?” 现下的情况是救人为主,赵太医也没再多问,进到屋来去给鸣鸢诊了脉。 只是看他摇头叹息的模样,这鸣鸢看样是凶多吉少。 第169章 鸣冤 赵太医叹息一声,“晚了,此女中毒已深,时间也长,已然无生存之望了。” 闻言,安陵容犹如五雷轰顶,没想到昨日还与她说笑的鸣鸢,今日说没就没了。 她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宫女,如今却如云烟散去,没留下只字片语,悄无声息的就走了。 她不能让鸣鸢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她要找出来凶手,替她报仇! 她质问着小菊,她们是住在一起的,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让小菊一字不落的全说出来。 小菊也无法接受鸣鸢突然就死了,昨天晚上她们还一起对镜梳妆谈天说地来着。 她磕磕巴巴的将昨天晚上的事讲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和往常一样,她困了就先睡了,只是后半夜的时候,她隐隐感觉有人起来走动,以为是出恭的便没在意。 看来这凶手定然是和她们住在一起的宫女。 于是便吩咐小菊将一起住的宫女们全都叫了过来。 她要一个个的审讯! 赵太医也不便再做停留,他还要回去给公主抓药,便起身辞了。 芳菲也和赵太医一起走了,出门之后与月儿一起将赵太医送到了门口。 期间月儿不曾多说一句,待赵太医走后她才叫住了芳菲,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芳菲姐姐,我怎么觉得咱们公主中毒和鹂贵人有关?” 芳菲见她心性比之前成熟了许多,刚才还怕她在安陵容那里多嘴,没想到她还忍住了,心中很是宽慰。 用食指掩嘴朝她比了个“嘘”字,“现在不可胡乱揣测,你去门口等着送药的小厮,我去回禀小主。” 月儿“嗯”了一声,回到门口的廊下等着。 芳菲回去之后将在安陵容那里发现夹竹桃之事告诉了余莺儿。 余莺儿没想到证物这么快就被找到了,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若真是有意下毒,下完毒之后又怎么留着证物不消灭的道理。 但也可能反其道而行之,为的就是打心理战。 此事有些扑朔迷离,不管有意无意,伤了她的公主那就不可原谅。 始作俑者,不可饶! 无心之失也不能作为免于责罚的理由。 “此事咱们以静制动,先看看鹂贵人怎么说,等皇上回来再作打算。” 芳菲自然是同意她的做法,且再等等看看。 西殿的下人房中一片死静,安陵容看着鸣鸢的尸体思绪繁杂,她急切的想知道害死鸣鸢的凶手是谁! 她心中已经锁定了目标,待小菊将一众宫人喊来之时,她收敛了一下悲愤的情绪,将冰冷的眼眸睨向了宝雀。 “昨天晚上你们谁半夜里起过夜?” 宫人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都只摇头。 安陵容自然不信,让她们一个个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 她一个个的挨着问,问到宝雀的时候,她回答时明显的眼神闪躲,紧张的不行。 安陵容没有立即发难,而是让她们先出去,叫到名字的再进来回话! 她让每个人都面对着鸣鸢的尸体回答她的问题,最后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毒害鸣鸢的那个人就是宝雀! 只不过她没有立即处置宝雀,而是准备先通知一下余莺儿,先将自己的嫌疑洗脱一下。 正欲前往主殿,便见那守卫来了,朝她行了个礼,回禀道,“鹂贵人,刚才周公公来传话,让您去一趟翊坤宫。” 安陵容很意外,刚刚还拦着她不让出去,这会子又让她出门了。 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华妃又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欺凌她的机会,这让不让她出门还不是全凭她一句话的事。 但是鸣鸢的尸体还在屋子里,她也不能放任不管,这天气炎热,时间再长一点怕是要臭了。 于是给了那侍卫一些银钱,让他将鸣鸢的尸体挪出去,好好的安葬一番,也算是尽了她的主仆之谊了。 她带着小菊,随着侍卫出了钟粹宫的门,见那周宁海一脸鄙夷之色,竟然连礼都不与她行,纵然是愤恨也只能忍着。 在这宫中,没有恩宠,你就连个奴才都不如。 这一切都被在门口等着拿药的月儿看在了眼里,只是她做为一个奴婢也只能是看着。 她现在最紧要的是等着太医院的人过来送药,她好赶紧了给她家公主熬了去。 旁边的侍卫甲闲得无聊,见月儿长得也颇有点姿色便与她搭起了讪。 月儿很是看不惯他刚才的无理,没给他好脸子。 那侍卫甲被驳了面子也很是无趣,被侍卫乙嘲笑了一番。 “你刚才都把人推倒了,怎么还厚着脸皮去和人家说笑呢?人家能搭理你才怪!” 侍卫甲觉得也是,他刚才确实是过于鲁莽,属于条件反射的就将她给推倒了,也不是自己的主观意思。 因为平时的训练,有人靠近那就是非打就摔,他这也已经悠着一些了。 只是他的劲偏大,在他看来的轻轻一推,对于女孩那就是如蛮牛般的劲了。 听了侍卫乙的话,他便双手抱拳向着月儿一举。 月儿以为他又要打她,吓了一跳,往后跟了几步,指着他磕磕巴巴的嚷嚷着,“你要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要打我!?” 侍卫甲连忙摆手,“不不不,姑娘误会了,我不会是想为刚才的事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刚才的鲁莽。” 月儿这才放松警惕下来,本来她是不打算原谅这个人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如今她们被禁足,少不了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便委屈求全的点了点头。 侍卫甲也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原来他叫马文,与他一起的叫马武,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兄弟,只不过长得不怎么像。 与他们攀谈了两句,也算是有了些了解,感觉两人也没之前那么讨厌了。 她很是好奇两人明明双胞胎为什么长得不像,正欲多问几句,便见她心心念念的卫临来了。 第170章 本宫是为你们好 月儿见到了“恩人”卫临自然是兴奋,一脸娇羞的与他打着招呼。 卫临也记得这个他救治过的女孩,他也是从赵太医那里听闻雪悠公主中了毒,特意赶过来送药的。 温实初走时候吩咐他每日按时去给沈眉庄送药,正好他要去存菊堂,便将这送药的差事揽了过来,顺便做个人情。 月儿将药接了过来,好生的感谢了他一番,本想回去拿些糕点果子的送与卫临,只是卫临还有事要做,便婉拒了她的好意。 她依依不舍得看着卫临远去的背影。 一旁的马文看了颇有点吃味的感觉,挡在了她的脑袋前,长脸一拉,低吼一声,“快走!你家娘娘还等着你的药呢?!” 月儿见这马文变脸真快,朝他撇了撇嘴,抱着药跑回了主殿。 她将卫临来送药的事告诉了余莺儿,又将安陵容被周宁海叫走的事也说了。 芳菲在旁边嗟叹一句,“看来这几天各宫小主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这也正是余莺儿所想,远远看见那小太监们抬着尸体出来,便让芳菲带人去帮忙收殓一下鸣鸢的尸体,给她换套新衣服新头面,让她走得体面一些。 这边安陵容来到翊坤宫中,刚拐进院中就看到沈眉庄在大太阳底下站着,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看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怕是晒了不少时间了。 这毒辣的日头底下,晒个片刻也是难以忍受的。 她正欲上前询问一声,便被周宁海催促,“安小主,快走,贵妃娘娘还等着您呢?!” 她也只能继续前行,只是刚进殿门便看到一张绣架摆在门口的日头底下,心中突感不妙。 但也来不及多想,先朝华妃行了礼,华妃也是晾了她好一会,才让她起来。 “原来是鹂贵人来了,本宫一时走神没听清楚,还以为哪里的乌鸦叫呢?” 这讥讽的话语说完,她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角的皱纹都现了出来,赶紧的又用玉轮在脸上滚了滚。 见安陵容无地自容的样子,很是快意,又连嘲带讽的说了起来。 “你的好姐妹被禁足了,但是本宫知道你是被连累的,所以这才叫你出来活动活动,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本宫的大恩大德呢?” 华妃不愧是华妃,不管什么坏事,在她这都是在为别人好。 就好像你妈经常在挂在嘴边的话,“我都是为你好!” 殊不知都是打着爱的幌子,行祸害他人之事。 安陵容自不敢忤逆,顺从的欠身行礼,“谢贵妃娘娘恩德。” 华妃嘴角挑起意味深长的笑,指着门口那张绣架说道,“那既然要谢本宫,也不能口头上感谢,听说你绣技了得,不如现场为本宫绣上一幅百花争艳图,也算是你的谢礼了!” 华妃这话说得十分轻巧,好像她动动嘴皮子这绣画就能自己完成似的。 安陵容脸色沉了下来,这图她不是不能绣,而是不能在翊坤宫里绣,那绣架摆在门口的太阳底下,明显的是要让她在那里绣的。 正寻思该如何回绝,欣常在许是看出了她的难处,站起来冒出一嘴! “贵妃娘娘,这么大的绣画别说是鹂贵人一人了,就算是十个绣娘一起绣,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您 这不难为她吗?” 华妃瞪了她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然你也别抄宫规了,跟着鹂贵人一起绣?!” 欣常在扯了扯嘴角,忿忿的坐了下来,继续抄起了她的宫规。 这情安陵容也领了,她也不能光指着别人,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贵妃娘娘,这百花争艳图绣工繁琐,嫔妾恐怕一时难以完成,可否容嫔妾带回去慢慢绣?” 华妃又岂会如她的意,就是知道她绣不完才让她绣的,冷冷笑了一声, “没关系,这不是有三天的时间吗?你绣技超群,若是日以继夜的绣肯定能绣完的,除非你不想绣!” 华妃如此狠辣的说辞令安陵容后脊发凉,她要是不吃不喝的在这里绣三天,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正欲拒绝又听华妃开了腔,“不过你放心,本宫自会派人照顾好你的吃喝的,保准你乐不思蜀!本宫小厨房的手艺可不是谁都能品尝的到的!” 这恩威并施的话语安陵容根本无法拒绝,她又拿什么拒绝? 如今的她还不如蝼蚁般任人揉捏,只得乖乖的坐在了那绣架前。 正欲开绣,采月突然闯了进来,哭天抹泪的跪在了华妃的面前! “贵妃娘娘,我们小主中暑晕倒了,实在是不能再在太阳底下晒着了,还请娘娘高抬贵手,让我们小主回去。” 华顺着视线往外看去,果然见沈眉庄趴在了地上,使了个眼色让周宁海出去看看。 周宁海走到沈眉庄的身边用脚踢了踢她,见她无有应答便一瘸一拐的跑了回来,“娘娘,确实是晕了。” 华妃很是不屑的轻哼一声,“真是没用,才这么会子就晕了,真是扫兴!” 随即朝周宁海一摆手,“去给她泼点凉水试试!” 周宁海领命,提着水壶就朝沈眉庄而去。 敬妃这会子也忍不住了,安陵容与她无足轻重,这沈眉庄是她宫里的,她不能不管,起身求起了情。 “贵妃娘娘,您这样做恐怕不妥,惠贵人她本来身子就不好,您这凉水一泼怕是要雪上加霜,加重她的病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回来怕不好交待。” 华妃睨了她一眼,“本宫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她的病就是在屋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本宫才让她晒晒太阳吸吸阳气,也是为她的身体好!” 这说辞华妃都能想得出来,也难怪这后宫之中无遇敌手了! 敬妃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脸揶揄的坐了下来,旁边的欣常在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她不忍看到沈眉庄的惨样,只能埋头写起她的宫规。 而安陵容坐在门口正对着沈眉庄方向,将周宁海的卑劣行径一览无余。 他没有直接倒水到沈眉庄的脸上,而是先喝了一口水然后喷在沈眉庄的脸上! 那邪魅的模样,真是令人恶心! 第171章 周宁海 采月见周宁海如此对待她的小主,趴在了沈眉庄的身上将她护住,周宁海岂会把她放在眼里,一脚将她踢开了来。 虽然他是个瘸子,但这脚上功夫却是了得! 这一脚将采月踢趴在地,摔的不轻,手掌被地上的石子划破了皮,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周宁海嫌恶的朝她啐了一口,便将整壶水都浇在了沈眉庄的身上,一边浇水还一边露着邪秽的笑。 夏日衣衫单薄,覆水之下身体曲线尽显。 他那眼睛不知在看着什么地方,脑子里也不知道在臆想着什么污秽的画面。 虽然他是个没根的人,但他也曾经是个男人! 他不是从小就净身做的太监,进宫之前他也曾有个心仪的姑娘。 只因女孩被一恶霸看中,他与那恶霸起了冲突,将那恶霸教训了一顿。 那恶霸当时带的人少,自然是先吃了这个亏,后来便带集结一群打手找到了周宁海,将他毒打了一顿,还把他的子孙根给废了。 女孩也被恶霸抢了过去,最终也被恶霸欺凌致死。 周宁海被路过的华妃所救,算是捡了一条命。 可是他是怎么让你华妃救他这么一个快死的废人的? 只因他说了一句话,“贵人救我不费吹灰之力,我愿做贵人的马前卒,为贵人扫平一切障碍!” 至此便跟在华妃的身边做了个养马的奴才。 再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改变了他的命运。 华妃跟着大胖橘去打猎,那马儿不知如何惊了,驮着华妃疯狂的乱蹿,当时没一个人敢上前帮救,华妃也是吓得乱叫。 此时周宁海冲了出去,救下了华妃,但他不幸被那发疯的马儿踩到了腿,至此便成了瘸子。 但他也因此受到了华妃的重用,将他提拔成了首领太监。 华妃于他有恩,他自然要报,而于他有仇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那恶霸被他亲手切了鸡,喂了狗! 而后又将他千刀万剐,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野狗抢食,最终在恐惧中消亡。 至此他仗着华妃的势,变成了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成了她的利刃,行替她行恶事。 只要华妃开口,他不问原由,只会执行! 就像此时他拿着凉水浇灌沈眉庄一样,主子让他做,他就做! 他可不会因为沈眉庄的是皇上的贵人而手软,他尽情的将这一壶凉水倒尽,见沈眉庄还是没有清醒,才悻悻而归,回禀了华妃。 华妃见她已然这样也没什么好折腾的了,便命人将惠贵人用步辇抬回去! 这辇轿可是没有遮盖的,沈眉庄这样病躯残败的模样在长街上一亮相,那闲话可就传遍整个紫禁城了。 别人自然不知道她这样子是被华妃折磨的,她们只会胡乱猜测,沈眉庄为何如此落魄? 说的再难听点,可能要怀疑她做了什么不耻之事,这香汗淋漓的连衣衫都浸湿了。 这一上午折腾的华妃也困乏了,打了个哈欠被颂芝搀扶了起来,“你们先跪安,本宫要去歇着了。” 随即睨了安陵容一眼,“鹂贵人不必起身恭送,继续绣你的百花图好了,本宫也为你节省一点时间!” 安陵容面如死灰,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敬妃走到她身边安慰了两句,也不过是让她忍耐,她也无有办法。 她还要赶着回去看看沈眉庄的情况,别伤了胎气。 没有沈眉庄的同意,她也不敢随便将她有孕的事情说出来。 纵然是说出来,华妃也不会手下留情,说不定还会加重惩罚。 欣常在没有党派,向来我行我素的,但沈眉庄晕了,她也得去看看。 两人一同来到了存菊堂,看着一位面生的年轻太医正在为沈眉庄诊治,不方便打扰,便在旁边等候了一会。 敬妃将采月招了过来,询问着这太医的来历。 经过采月的讲述,她们知道了这是温实初的徒弟卫临,奉了温实初之命前来给沈眉庄送药,也多亏他来的巧,不然要让她去请太医,怕是请不来。 这太医院里留值的太医都是华妃的眼线,自然是不会来出诊,他们也不会让任何一位太医来给沈眉庄看病。 这也算是温实初想的长远,知道他这三日不在宫里,怕沈眉庄会有难事,便让卫临每日以送药的名义去看看。 在卫临的诊治下,沈眉庄慢慢的醒了过来,只是还很虚弱,气若游丝的问着采月,她这是在哪? 晕倒之后的事情她是一点也不记得了,这脑子也浑得狠,以至于在自己的卧房里都没有认出来。 不过不记得也好,倘若让她知道被周宁海如此凌辱,指定是要想不开的,她可没有安陵容的忍耐力。 采月告诉她已经回了存菊堂,她才又闭上了眼眸,回想着在华妃那里受到的欺凌,这鼻腔很是酸涩。 采月猜出她的心思,便让敬妃与欣常在先回去,让她们小主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两人也不便打扰,一起出了存菊堂的门。 在里面的时候不方便说话,欣常在也是憋了半天了,出来之后终于忍不住的发泄了一通! “这华贵妃也太欺负人了,把惠贵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明知道她有病还不放过,真是狠毒!” 敬妃也跟着附和,“那能怎么办呢?谁让现在宫中数她最大呢?” “她可不是最大,上面还有太后呢?” 欣常在嘴快,立马就否了,敬妃苦笑,“可是太后身体欠安,咱们也不敢去惊动啊!” 欣常在也颇有同感,平时她去请安,太后都避而不见,她是没这个面子,也懒得管这闲事。 惠贵人是咸福宫的人,自有敬妃照管,她操个什么心。 也没多做停留,辞别了敬妃便又去找了曹贵人,自然是要与她吐槽一番。 第172章 谁更惨 敬妃走后,采月便向卫临询问了沈眉庄腹中胎儿的情况。 卫临沉思了片刻,他隐隐感觉沈眉庄的脉象有些沉细、有迟滞感,但也拿捏不准,也许是刚中了暑气的原因,便没说出来。 只说了些宽慰的话,“贵人今日中了暑气,影响了胎气,这两天还是要让贵人卧床休息,莫要再出门,免得出什么意外。” 采月也知道要让沈眉庄卧床休息,今日周宁海来请的时候,沈眉庄就想推辞不去。 可是周宁海这厮很难说话,态度强硬,如果不去,怕是要对沈眉庄动手。 无奈之下只得随行。 本以为也就是听听华妃的训诫,没想到竟被她如此折辱,若不是她晕倒了,怕是离不开那虎狼之地。 卫临将温实初留下的药交给了采月,让她先熬上去,让沈眉庄先喝着,等明日他再来一趟为沈眉庄施针。 看到采月手上已经干涸的伤痕,便想为她治疗一下,采月推辞道,“不用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伤,不碍事,我还要赶紧去给小主熬药呢?” 可是卫临却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这伤口可不是小事,如果不好好处理恐会感染流脓,到时候说不定还会面临截肢的危险。” 采月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便让卫临治疗了一下。 看着卫临细心的为她擦拭着伤口,也从未有人这样对过她,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小脸也绯红了一片。 卫临给她包扎完毕之后,她欠身谢了谢,将她送了出去,回来时沈眉庄就坐了起来。 她赶紧的跑到了床边,让沈眉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声询问着,“小主,您怎么坐起来了?卫临刚才说让您好好躺着。” 沈眉庄抚了抚小腹,峨眉紧簇,有气无力的说着,“把纸笔拿来!” 采月不忍她再费精力,便阻止了她,“小主,您刚才还没写够吗?怎么还要写?” 沈眉庄从齿缝中挤出只字片语,“我要给家父修书一封,让他搜集年羹尧的罪症!我要让她们年家的人都不得善终!” 采月知道她恨极了华妃,便为她拿来了纸笔,帮衬着她将书信写好,并命小施偷偷的将此信送了出去。 沈眉庄也算是完了一件心事,昏昏睡了过去。 钟粹宫 一直到了晚上,安陵容都没回来,这鸣鸢又刚死,西殿的人没个主心骨,一个个的都生了异心,围坐在一起说起了闲话。 这领头的便是宝雀,她觉得安陵容的八字不好,前段时间贴身伺候的宝娟刚死了,这鸣鸢又死了,肯定是她克的! 她又扯到了雪悠公主,说她中毒也是安陵容导致的,因为那花她看见就是安陵容摘回来的。 大家都对此深信不疑,一个个的都嗟叹自己倒霉,跟了这么一个扫把星的主子。 余莺儿让小李子去打听打听安陵容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小李子领命去了门口,可是那马文一点面子也不卖给他,还扬言想知道的话,让月儿来问。 他气不过吵嚷了两句,灰溜溜的回来了。 路过西殿的时候,看到围着的几人在说闲话,便偷偷听了那么一耳朵,朝嚼舌根的几人训斥了几句,将气撒在了她们身上,让她们该干嘛干嘛去! 回到主殿将听来的闲话说与了他主子,余莺儿倒不关心这,她关心的是安陵容的安危,让小李子说正事。 小李子没打听来消息,只能颓丧的将那马文的原话说了出来,月儿一听嘻嘻笑了起来,“看来我还有点用处,这事就交给我!” 她拍着胸脯说完就跑去了小厨房,拿了两盘糕点来到了门口,也没费什么唇舌,便将消息打探了回来,原话原说了告诉了余莺儿。 这时余莺儿才知道安陵容被华妃扣下绣百花图了,而且还让她三天之内绣完。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安陵容比她们想的还要惨! 华妃怕她偷懒,派周宁海在旁边盯着,除了上茅厕不准她离开绣架半步,如果她困了,给她准备了两样东西。 自然是一根绳子和一把锥子,让她效仿古人的头悬梁锥刺古之法。 安陵容受如此之辱,苦不堪言。 她只能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可是这漫漫长夜又怎能熬的过? 只能多喝水,多跑两趟厕所,来阻挡这困意的来袭。 还好是在夏日,倘若在冬天,她更难熬。 小菊看着自己的主子如此受辱,这心里也跟着难受,只能为她不停的扇着扇子,驱赶一下这夜晚的蚊虫。 那周宁海也是可恶,连个驱蚊的香炉都不给点,问他要也只会说,“有蚊虫在旁边烦忧,鹂贵人可以更清醒些。” 小菊气得两腮鼓鼓,安陵容早已习惯了这种刁难,心性也早已磨的淡漠如水。 还好后半夜周宁海走了,换了个小碌子过来,那小碌子还算好说话,给她们点了个蚊香,安陵容这才算是静下心来刺绣。 好心的宋嬷嬷给安陵容送了些糕点,又分给了那小碌子一些,小碌子也是个识趣的,吃了糕点便假装睡过去了。 宋嬷嬷领着安陵容到旁边的厢房里休憩了一会,但安陵容始终是担心会被发现再连累了她。 宋嬷嬷让她放心,都已经三更天了,大家睡的正沉,不会有人来的,再说还有小菊在外面给她把风,让她放心休息就是。 安陵容这才放下心来躺在榻上,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只不过做了个恶梦,梦见死去的鸣鸢七孔流血的朝她扑来,并声称是安陵容害死的她,要掐死她报仇! 吓得安陵容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困意全无。 想着刚才鸣鸢的样子,后背泛起丝丝寒意,再看着这黑漆漆的房间,更觉毛骨悚然。 鸣鸢虽然不是她直接害死的,但和她也脱不了干系,倘若她没有摘那花回来,鸣鸢也就不会中花毒而死,说到底她是因,果却让鸣鸢替她背了。 可是华妃对她做下的这一切恶因,什么时候华妃才能收到恶果! 看着窗外月色,她心中一片茫然,突然发现这天地之间竟没有一个真正在意她的人。 她的父亲只为他自己,她的母亲也只为她爹。 而她又是为了谁? 第173章 横祸 此时的安陵容心中迷惘,看着这窗外的月色,不知不觉中走出了这钟粹宫的大门。 深夜寂静,周围连蛐蛐的鸣叫声都没有了,微风一吹,倒也舒爽惬意,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千鲤湖的旁边。 想起当日自己也是在这湖边一展歌喉,吸引了大胖橘的到来。 如今人在,歌喉却不复往昔。 看着这波光粼粼的湖面,她突然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突然一阵漩旎之音响起,她抬起的脚丫放了下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寻声而去,拐了几拐,在一座假山的后面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做那颠鸾倒凤之事。 只见那女的酥胸半露,男的正埋头沉迷难以自拔,那不雅的声音正是来源于两人。 她一时羞愤,脱口而喊,“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两人如惊弓之鸟般的弹散开,慌乱的整理着各自凌乱的衣衫,那男的还算有些担当,将那女的挡在了他的身后。 安陵容往前走了两步,想仔细的瞧瞧两人模样。 那两人也是只闻其声,并没有看清楚朝他们喊叫的人是谁,待安陵容过来之后,那男的先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随即便拉着那女人跪了下来,磕头求饶,“鹂贵人饶命,还请鹂贵人开恩,饶了我等的一时冲动!” 安陵容这时也看清了两人的样貌,更让她大惊失色,这男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侍卫统领周通,早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皇后的贴身宫女绘春! 她不应该是随着皇后去了天坛吗? 在她凝神之间,那周通朝她身后看了眼,发现她并没有带什么侍女出来,眼珠一转,心中升起了一股邪念。 安陵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虽然平时有听说侍卫和宫女暗生情愫,私下交好的,但没有见过如此大胆敢在宫中偷欢的。 她也不能姑息他们如此恶劣的行径,再加上鸣鸢死的事和皇后也脱不了干系,她想让皇后失失颜面,解解心头之气。 于是朝着他们厉声喝斥,“你们两个如此不知羞耻,做出此等下贱之事,本小主是不可能饶恕你们的!” 听闻此话的绘春,害怕的爬到安陵容的脚下,哭着祈求,“还请贵人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饶了奴婢!” 安陵容却不为所动,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卑微祈求的样子,心中很是快意。 她也终于挺起傲人的胸膛,傲视一下这皇后的大宫女了! 平日里她们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从来不把她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贵人放在眼里,如今她也终于可以出口气了。 冷冷的从牙缝中迸出几字,“来了哪!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她正等着宫人们过来将这两人抓走,可是等了半晌都没见动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偷溜出来的,没有宫人跟着,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意。 往后看了一眼,想着附近应该会有巡逻的卫士,可是身后空无一人! 再回头时,那周通就站了她的面前,吓得她吓得花容失色,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本能的想要喊叫,便被那周通捂住了嘴巴! 他凶狠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安陵容腿都软了。 旁边的绘春拽着周通的胳膊,低声朝他斥责,“表哥,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周通没有理会她,只恶狠狠的盯着安陵容,“她若是把我们的事说出去,那我们就死定了!反正都是死,不如来个鱼死网破!” 话音刚落,他便朝着安陵容的后脖颈来了一击,安陵容便晕了。 绘春惊讶了喊了起来,“表哥,你把她打死了?!” 周通朝她“嘘”了一声,“没有,只是晕了!” 然后便拖拽着安陵容到了假山石的后面。 绘春不想事情搞大,可是她也不知道周通到底是何用意,只能先跟着。 当她看到周通想解安陵容的衣衫时,抓住了他的手阻止着,“表哥,你这是干什么?” 周通站了起来,抓着绘春的肩膀,表情很是严肃,“绘春,你先回去,这里的事交给我,我保证她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 绘春想再多问两句,周通便将她推了出去,朝她低吼道,“你若想我们两个无事,你就快回去!” 绘春别无他法,只得听了他的话,趁着月色离开了此地。 待绘春走后,周通看着安陵容的裸露出的肌肤露出了淫秽的笑容,绑上了她的手,又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巴。 一袭凉风吹过,树影晃动,树叶也跟着沙沙作响。 许是因为天气闷热,那千鲤湖里的鱼儿一个个的都蹦出水面,争先恐后的吸取着这水面外的氧气,那多年沉睡的老龟也露出了头。 安陵容慢慢的苏醒了过来,她眼前模糊一片,大脑也不是很清醒,只感觉有种形容不出来的异样感,仿佛喝醉了一般。 又一阵凉风滑过她裸露的肌肤,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想呼叫,但嘴巴被堵着,她叫不出声! 可是殊不知越此时的抗拒对周通来说,只是徒增了更多的情趣。 他一脸邪笑的看着安陵容香汗淋漓的面孔,嘴里说着撩骚的话。 在这些污言秽语之中,他放纵完毕,松开了拽着安陵容大腿的手。 提起裤子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看着躺在假山石上一副死人样的安陵容,朝她讥讽了几句。 “鹂贵人,你也不必如此,我看你也是久未承泽雨露了,这身体很是饥渴,纵然你晕迷着,可你这身体却没法骗人,你还挺享受的!想必这皇上的滋味没我的好?” 安陵容狠狠的瞪着他,那双眼被怒火灼烧着,火一般的红! 第174章 权衡 安陵容突然遭此横祸,想杀了周通的心都有,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杀得了眼前这个彪形大汉? 只能用自己愤怒的双眼代替锋利的刀刃剜向周通! 倘若此时有特效,那刀刃必定是千万只的飞向周通,将他碎尸万段不足以解恨! 可是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最不值钱的眼泪来表达自己的悲鸣。 周通也了解安陵容此刻的心情,倒起了怜香惜玉之意,宽慰起了她。 “鹂贵人,你也不必如此难过,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把我和绘春的事说出去,我保证也不会把你我之事捅出去!” “而且你也不必耿耿于怀,就当是做了场春梦好了,再不如你把我当成皇上也是一样的,我是不会介意的!” 他说这话时,那表情很是猥琐,仿佛此事是安陵容占了他便宜一般。 安陵容只觉得恶心,可是他说的话有几句还是可以听的。 那就是今晚之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她将永无翻身之日,不要说她,她的家人都有可能因此被连累。 她不能让此事发生。 周通见她那犹豫不绝的模样,便蹲下来又逼迫了她一番, “倘若你不答应,我便将你扔进那千鲤湖里,我也知道你是在贵妃娘娘那里受了委屈才出来散心的,就算你死了,这死因也只能是你受不了贵妃的欺凌投的湖,也没人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你好好的考虑考虑,我数十个数,倘若你不答应,我便要动手了。” 他当即就开始数了起来,只是他还没有数几下,安陵容就点头了。 她权衡利弊了一下,此刻唯有答应他,别无他计。 周通满意的笑了笑,“这就对了吗?识实务者为俊杰,我看你也是个能成大事的,将来定然会否极泰来,到时候可不要忘记我今日对你的恩施。” 安陵容从来没有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只觉得的胃中翻涌,阵阵恶心。 待周通拿下她嘴上堵着的布,她便呕了起来。 周通还体贴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更让安陵容嫌恶,将他的脏手挡到了一边,起身站了起来,想要快些逃离此地。 但周通却又挡住了她的去路,安陵容愤怒的低吼一声,“你又想做什么?!” 周通抿唇一笑,“鹂贵人,你别误会,我不过是想先去帮你探探路而已。” 说完便走到出口处左右观望了一眼,确定无人后,朝着安陵容招了招手。 安陵容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着,走到周通跟前的时候,他又恬不知耻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鹂贵人,倘若日后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可还来这里,此处三更时刻正是侍卫换岗的时辰,所以没人过来巡逻,你大可放心。” 安陵容没有理会,佯装镇静的离开了此地。 但心里已然将此人撕咬了千遍万遍! 周通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邪魅的笑,回头看了眼刚才与她欢好的地方,发现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于是回去捡了下。 发现竟然是支秋海棠的簪子,想必是刚才安陵容掉的,便揣进了自己怀中。 绘春不放心,一直在路口等着周通,这是他回去的必经之路,她得问问事情的结果。 正焦急的等待,周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喊了她一声,“绘春,你怎么还没回去?” 绘春回转头来,也顾不及回答他的问题,便先问了自己想问的,“怎么样?鹂贵人怎么说?” 周通轻松一笑,“放心,搞定了,她不会说出去的!” “你刚才把她怎么了?她怎么会答应的?” 绘春问得很是着急,抓着周通的胳膊都使了劲,周通将她的手抚开,刮了下她的鼻尖,“瞧你紧张的,你表哥我多聪明,有的是办法!” 绘春还是不放心的紧着催促,“那你快说!” 周通自然不会将自己强奸了安陵容的事情告诉她,毕竟两人有婚约在身,他也不想绘春因此与他心生嫌隙,于是编了个谎话。 “我不是把她的衣服扯开了吗?待她醒来之后我便谎称将她给强暴了,这样我们不就有她的把柄了,她自己是不会将失身这事弄得人尽皆知,现在她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会告发我们了。” 绘春听他这么一说,转念想了想,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松了口气,嗔笑道,“我刚才还以为你真的要把鹂贵人给强了呢?” 此时的绘春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心中颇为愧疚。 周通也知道她会有此疑问,遂解释道,“怎么可能,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怎么可能染指别的女人,何况还是皇上的女人,我不要命了?” 绘春被他的说春心萌动,娇羞的趴到了他的怀里,“表哥,我可是为了你连成为主子的机会都拒绝了,你不能辜负我!” 不说这还说,说起这周通就来气! 他这表妹也真是死脑筋,当皇上的女人有什么不好,私底下他们还可以偷偷的暗度陈仓,到时候再怀个他的种,那他可就等着飞黄腾达了。 但他也不能扫了绘春的兴,又说起好话哄着她,“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待你到了出宫之日,我便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 绘春听了春风满面,笑得开怀。 殊不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周通可是情场老手,私底下可是没少逛花楼。 他家道中落,靠着绘春在皇后面前得脸,才提了个三等侍卫,不然他还是个守城门的小兵。 也就是绘春还有些利用的价值,不然他早就将绘春给踹了。 她不解风情,思想保守,非要等着洞房那日才肯将自己交出来,本想趁着皇上和皇后不在,约了绘春晚上私会,以解这下半身的燥苦。 本来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马上就要将绘春搞到手了,岂料被安陵容给撞破了好事,他岂能不气? 于是便心血来潮,强了安陵容,也算是一举两得。 反正他是孤家寡人一个无所顾忌,安陵容可就不一样了,她要顾及家族还有自己的颜面,这一赌他是赢定的。 将绘春好生的哄走了,他也该回去休息去了,回去太晚,多嘴的同僚们怕是又要问东问西。 第175章 短见 此时更阑人静的千鲤湖旁边,两名巡逻的侍卫正将一柔弱的女子从湖里搭救上来。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遭遇不测的安陵容。 碰巧前来寻她的小菊看到了这一幕,赶紧的跑上前去搀扶着她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污渍。 看着呼吸孱弱、脸色惨白如纸的安陵容,吓得她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小主,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想不开要跳湖呢?就算是贵妃娘娘再欺凌你,你也不能寻短见啊!” 小菊这话说的,旁边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只是安陵容并没有晕死,也不是寻短见,她只是一时心神恍惚跌落到了湖中,被小菊误会了。 其实刚刚落水的那一刹那她有想过就这样淹死一了百了也不错,至少不用再委屈求全了。 但是她自幼在江南长大,熟悉水性,这湖水也不深,她触及到湖底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浮了上来。 恰巧有巡逻的侍卫路过,看到了溺在湖中的她,便将她救了上来。 不过小菊的说辞却提醒了她,这两名侍卫若是知道她是因为受不了华妃的虐待而跳的湖,势必会为她打抱不平,说上一两句闲话,到时候引得流言四起,于她有利。 倘若再传到大胖橘的耳中,也是一把刺向华妃的利剑,到时候她也会因此受益。 此时旁边的侍卫提醒了小菊一句,“你还是赶快带着你们小主回去,然后再请个太医看看。” 闻言,安陵容咳嗽了两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用那微弱的声音说着,“我不能回去,也不要请太医!” 小菊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急着反问,“小主,您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请太医呢?会生病的!” 她又咳嗽了两声,磕磕巴巴的继续说着,“贵妃娘娘没让我离开翊坤宫我不能走,而且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太医来给我诊治,我回去洗个热水澡喝碗姜汤就好了。” 见她说得如此可怜,那两个侍卫都有些动容,这也正是她所要的结果。 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是让外人知道她已被华妃欺凌到如此地步了,二是她不想让太医发现她身体的异常状况。 她刚刚被周通强暴,倘若太医诊脉诊出她有什么异常,那可就不好了。 她知道医术的高明的太医,你行没行房都能把得出来。 小菊觉得她小主说的也有道理,便扶着安陵容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翊坤宫方向而去。 看着两人落寞的背影,那侍卫与旁边的同僚嗟叹一声,“没想到这小主做的还这么委屈,连个太医都不能请,过得还不如我们呢?” 那同僚附和,“这后宫之事,咱们也不懂,还是先回去换下这湿漉漉的衣服。” 两人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收拾了地上的东西,扬长而去。 安陵容在小菊的陪同下,回到了翊坤宫中,还好这夜深人静没人发现,她们悄悄来到了宋嬷嬷的房间之中。 因为今日轮到董嬷嬷去陪公主睡了,所以房中只有她一人。 宋嬷嬷见安陵容如此模样,担心的询问了一句,安陵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问,请她准备些热水来,她想洗个澡。 宋嬷嬷也是聪明的人,知道事情严重,也怕惊扰了华妃,到时候她也不好交待,便按照安陵容的要求准备热水去了。 而小菊则为她倒来了一杯热茶先让她喝下暖暖身子。 还好天气炎热,也不觉得冷,只是心中的寒意比体感的寒冷更让人惧怕。 她端着茶杯的手一直在抖,让她想起了第一次侍寝时的模样,她也是如此的抖。 往事如放电影画面般的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她紧紧的闭了闭眼眸,看着手中的茶水,看着倒映在里面的她的容颜,是如此的破碎不堪。 像她碎了一地的尊严,再也拾不起来,拼不完整。 此时宋嬷嬷准备好了热水,拿着身干净的衣服来知会她一声,“贵人,这是我从柜子里找到的一套衣衫,您先将就着穿。” 她喝完手中的茶水,瞟了一眼那衣衫颜色,是件绿底黄花的行头,也没多想什么,便随着宋嬷嬷过去洗浴了。 她没让小菊在身边伺候,只让她在门口把风。 小菊纵然有些担心,但也不敢违背安陵容的命令,乖乖的在外面守着。 看着这冒着热气的热水,她的眼眶也被雾气笼罩了。 她抬脚踏进了浴桶,坐了下来,当她整个身子被热水包围的那一刻,这具冰冷的躯体才觉得有了丝丝暖意。 而就是这一刻,她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出来,眼泪如失禁般的流着。 只是她不敢痛哭失声,怕小菊听到,只能将整个身子都滑入在这热水之中。 水底下的她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被周通侮辱的恶心一幕,她呛了两口水,浮出水面大口的喘息着。 拼命的搓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期盼着洗掉那恶心的遭遇,洗掉周通留在她身上的每一丝痕迹。 可是,表面的污垢可以清洗,潜藏在体内的种子又怎么能去除? 因为时间紧迫,她也不能耽误太久,便准备出浴了。 在外面的小菊听到了里面异样的动静,怕安陵容再出意外,没有敲门就从外面闯了进来。 此时安陵容正的一条腿刚从浴桶中跨出来,身上没有任何遮掩,被突然闯入的小菊吓了一跳,差点滑倒。 还好小菊跑过来接住了她,只是被小菊瞟到了她腰间的一块淤青。 小菊一时惊讶叫了起来,“小主,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安陵容连忙拿起衣衫遮挡了起来,回想起周通那恶心的脏手掐着她腰肢时的情形,满脸通红,还好光线昏暗看不出来她此刻的脸色。 紧张的搪塞一句,“没什么,刚才落水的时候伤到的。” 小菊“哦”了一声,关心的继续说着,“那奴婢待会给您拿些伤药抹一抹?” 安陵容喝斥一句,“不用了!我不想将此事张扬出去。” 第176章 穿错的衣服 小菊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然后又听她训斥了一句,“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准随意闯进我的房间!” 小菊委屈的低下了头,“是,小主,奴婢只是担心小主,一时失了分寸,还望小主恕罪!” 安陵容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也没再责怪,穿好了衣服之后和宋嬷嬷说了一声,还是回到了绣架的前面。 她还要继续完成她的绣图,不能让华妃再找到惩罚她理由。 小菊不忍安陵容如此辛苦,提出要帮忙。 安陵容也知道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完成此图,便让小菊帮忙绣些不紧要的花叶,重要的花朵都交由她来绣。 这样速度可以提高一些,也不至于让华妃发现。 两人分工协作、绣得倒也顺手,时间也过得很快,眼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只是今日的太阳没有像往日一样的准时出来。 突然一声响雷震天,惊了两人。 小菊起身往门外看了眼,只见南方乌云密布,遮住了整片天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小主,看这厚厚的云层怕是要下场大雨了,没想到皇上才去天坛求了一天雨,这雨就来了。” 安陵容这两日也正心中憋闷,看着天空这电闪雷鸣的样子,心中畅然。 倘若这雷能将那做恶事之人劈死该多好! 正在沉睡的华妃也被这一声响雷惊醒了,她询问着颂芝是不是下雨了? 颂芝看了眼窗外回了声,“还不曾,不过估计也快了。” 华妃来了兴奋劲,“这天隆甘霖,皇上肯定要高兴坏了,此时的他定然龙心大悦。” 颂芝附和,“娘娘说的是,此雨这正是皇上所求,他定然是高兴坏了,不过若是此时陪在皇上身边的是娘娘,那定然是更好。” 华妃“嗯”了一声,“可惜本宫终究不是皇后,就算恩宠再盛这祭天之事,本宫也代替不了。” 颂芝也知道华妃的郁结之处,这是她永远跨越不了的鸿沟,除非皇后死了。 她劝了华妃一声,“娘娘,皇后也只不过是履行她的职责而已,倘若皇上能选择,定然是让您陪着去祭天的,谁都比不了您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这话听得华妃心里舒坦了不少,打了哈欠便又躺了下去,“你去把门窗关好,不要让这雷声扰了本宫的清梦。” 颂芝去关了窗门,又将这安眠香点上,才退了出去。 而此的大胖橘在做什么呢? 他正搂着一位美人在天坛祭坛东边的殿阁里睡觉呢? 倘若被华妃知道,就算有这安眠香,她这觉怕也是睡不踏实了。 本来这祭祀求雨是不能沾染女色的,也不知道这美人怎么就爬上了大胖橘的床? 恐怕只有咱们的皇后娘娘才知道了。 剪秋举着烛火来到皇后的榻前,她知道皇后此时定然也被这雷声惊醒了。 因为她的大阿哥死的时候,天空也是如此的响雷。 只不过今日的她头风没有发作,也没有痛哭流涕,而是略带倦容的抚着峨眉轻声询问剪秋现在的时辰。 剪秋应道,“五更天了。” 皇后看了看窗外树影晃动的厉害,便知这雨马上就要下了。 “知夏那边怎么样了?” 剪秋笑意浓郁,“正陪着皇上呢?” 皇后轻“嗯”一声,“这钦天监总算是预测了一件准事,说今日有雨这便要下了。” “这正使大人关键时刻还是管用的!他向皇上进言说东方有利于求雨,皇上便去了东面,也就遇到了正在为皇上祈福的织夏。” 剪秋回想着这一切的安排,很是得意自己的这一杰作。 她出了主意给皇后,伺机将织夏奉上,回宫之时也正好给众嫔妃们一个惊喜。 皇后也很满意她的如此安排,大胖橘向来相信这钦天监的箴言,如今一语中的,这雨也求下来了,又得了美人,他现在肯定将织夏视若瑰宝。 这恩宠自不必说了。 皇后又询问了一下宫中的事宜,剪秋回报,“惠贵人的胎怕是这几日就要出问题了,咱们要不要提前回去,来个火上浇油?” 皇后摆了摆手,“待一切尘埃落定,本宫再走也不迟,况且这雨还不知道下多久,让皇上再与织夏温存几日,培养培养感情。” 剪秋点头附和,“娘娘英明。”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她们预想的方法发展着,这掌控全局的感觉让她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这雨下得及时,整个后宫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当中,沉闷了多日的天气,如今被这一场暴风雨冲刷的干净。 华妃正在用早膳,询问着安陵容的情况,周宁海如实回答,“鹂贵人一晚上都没睡,一直在绣。” 华妃很是满意,擦了擦嘴角起身前往大厅,她要亲自检查一番安陵容绣品的质量。 所幸安陵容绣得还算符合她的标准。 只是她也要鸡蛋里面挑挑骨头,一会说针脚不够密,一会又说配色差那么点意思,反正就是要找点错出来,整整安陵容,谁让这后宫的女人都寂寞呢? 突然发现安陵容的衣服与昨日的不一样,而且看着还有些眼熟,遂问了她,“你这衣服是怎么换的?” 安陵容一紧张这针都扎到手了,华妃看出端倪睨了她一眼,“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安陵容的眼神透着诡秘,使得安陵容更为紧张,还好小菊急中生智回了一句,“是我们小主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所以才换了套。” 华妃也算是信了她的说辞,只是还想不起来这衣服是谁的? 遂问了颂芝一声,颂芝也觉得这衣服眼熟,想了片刻之后随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娘娘,这是之前您赏给碧答应的衣服,您忘记了吗?” 此话一出华妃笑得花枝乱颤,旁边的周宁海也跟着露出了诡秘的笑。 只安陵容和小菊两人脸色黑着,她恨不得此刻就将这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绞成碎片! 第177章 赏! 华妃差点笑岔气,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复下来,接着便又开始取笑起安陵容来。 “本宫就说怎么觉得这衣服如此眼熟,原来是死了的浣碧的!怪不得刚才就闻着有股死人味!” 遂又假意训斥了颂芝一声,“你也真是的,怎么还留着她的衣服?!不全烧了?” 颂芝忍着笑意低声附和,“奴婢也不知道,这死人的衣服大都是烧了的,怎么还留着一件,想必是碧答应感念与鹂贵人的姐妹情谊,在天显灵故意留下来的?” 这话说的漂亮,华妃很是满意,但她也很是好奇这衣服怎么就穿到了安陵容身上了? 于是问了一声,“那到底是谁将这衣服拿给鹂贵人的呢?” 此时在门外的宋嬷嬷走了进来,她本来是和董嬷嬷一起抱着公主来给华妃请安的,碰巧在门外偷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刚才还在担心会不会被华妃责罚,但听着华妃的话意不像生气的样子,反正也是躲不过,便将公主先交给了董嬷嬷,硬着头皮跪在了华妃的脚下。 “回禀娘娘,是奴婢给鹂贵人的。” 她正一脑门恐惧的等着华妃的责罚,没想到却听到华妃大喝一声,“赏!” 宋嬷嬷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的抬起头来看着华妃。 颂芝朝她提醒一句,“宋嬷嬷,你怎么得了赏赐连恩都不会谢了?!” 宋嬷嬷这才回过神来,磕头谢了恩。 但她的心里却不愿意得到这个赏赐,她好心办坏事,安陵容现在肯定恨死她了。 可是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去解释,只能硬着头皮先站了起来,无措的搓着衣角,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而此时安陵容该当如何呢? 她的脸色在这身绿衣服的映衬下更绿了,这死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可是晦气的很! 刚才她还在想那宋嬷嬷也行是无意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难怪昨天晚上她那么好心,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讨好华妃! 她紧紧攥手中的针线,尴尬的无地自容。 昨日被人侮辱,今日穿着死人衣服沦为别人笑柄,老天为何如此折磨她? 看着门外的狂风暴雨,此刻的她好想冲出去让这雨水淋一淋,冲走她此时的屈辱和不堪! 华妃现在是何等的畅快,本来还有些郁闷这雨下得大,没有办法再请众嫔妃前来宫中听训,如今也算是稍作弥补了。 她朝周宁海撂下一句,“晚点等雨小了再通知各宫姐妹们前来请安!”然后就带着公主去观雨亭了。 周宁海自然是顺从的领了旨,只是颂芝怔在那里颇有担忧之色,她心里觉得这样的天气不好让众妃们再来听训,毕竟下雨天皇后都是免了各宫请安的。 周宁海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耳旁提醒了一句,“不跟着娘娘伺候,发什么呆呢?” 颂芝这才跟了上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小菊偷偷跑到门口看了眼,见华妃走远了才敢小声嘀咕一句,“没想到贵妃娘娘连下雨天都不放过,还想着让各宫小主们来听训!” 回头看了一眼安陵容,这才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对,也知道她是为了这衣服之事,于是宽慰道,“小主,待会我回去给您拿件衣服换上,您别往心里去。” 安陵容摇了摇头,“不必了,换与不换又有什么区别,都已经被人家嘲笑完了,这下雨天的不用你多跑一趟。” 小菊听了心中更是难过,她小主如此的委屈自己,她这个做奴婢的却没有办法替她承担一二,想想自己也是无用。 只能帮着整理丝线,期盼着早些绣好这百花图。 钟粹宫 雪悠公主喝了太医的药之后已经恢复如初了,余莺儿闲来无事坐在廊下欣赏着雨景。 芳菲拿了件披风过来,“小主,小心着凉。” 余莺儿浅浅一笑,“无妨,你小主没那么娇气。” 正笑着,便见月儿打着雨伞朝她奔来,那焦急的样子好像又打听到了什么新鲜事。 果不其然,伞还没收好,就向余莺儿说起了她在马文那里打听到事。 也就是安陵容半夜跳湖寻短见之事。 余莺儿听后惊诧不已,以她对安陵容的了解,她应该没那么软弱,不至于在华妃那里受了点委屈就去跳湖。 询问着月儿是不是听错了? 月儿很是自信,“那马文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别人那听岔了。” 芳菲插了一句,“这以讹传讹的事多的很,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且等鹂贵人回来问问她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今日贵妃娘娘会不会放她回来?” 月儿紧着摆手,“不会,不会,我都打听清楚了,绣不完百花图,不会让鹂贵人回来的!” 余莺儿看了月儿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月儿,你这一大早的冒雨跑出去,就是打探消息了吗?” “是啊,小主!” 月儿随口应着,这才将她的伞收了起来,甩了甩水。 没注意到余莺儿和芳菲那不同往日的笑容。 几人在这封闭的钟粹宫里说说笑笑,很是惬意,与其他宫里的沉重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比方说咸福宫。 敬妃看着窗外这雨,心想着今日可算是能够清静一下了,在宫里摸摸她的砖、喂喂乌龟也比去华妃那里听训好。 只是她想的好,未必就会真的如她的愿。 担心沈眉庄的身体,于是又来到了存菊堂探望。 看见沈眉庄经过一晚的休息这元气恢复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一些,她的心也安了不少。 于是屏退了左右,和她闲聊了起来。 窗外的雨渐渐的小了下来,宫人们也都趁机偷个懒,各自找地方喝茶说话去了。 把一个偷偷前来的重量级人物给忽略了。 第178章 黑心肠 屋内的敬妃正满眼期待的看着沈眉庄的小腹,说着宽慰的话。 “这雨求了下来,想必皇上应该会提前回来,到时候你就可以把有孕的消息告诉皇上了。” 沈眉庄也是这样的期待,轻轻点着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刚说完没多久,就听到采星在外面讲起了话,“周公公,您怎么又来了?” 这又字听得周宁海很不舒服,怼了她句,“本公公怎么就不能来了?!” 采星没敢回话,低头附和一声,“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雨还没停,担心公公淋雨而已。” 周宁海没再和她计较,低吼一声,“还不快点进去通报!” 采星赶紧的去了。 屋内的两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担心刚才她们的谈话被周宁海给听了去。 待采星进来之后责问了她一句,“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怎么周宁海来了都没人通报?” 采星欠身赔罪,“是奴婢刚才只顾着熬药了,一时松懈,还望小主恕罪。” 她没敢将自己偷偷与含珠闲聊的事说出来,怕沈眉庄责罚。 沈眉庄也没有发怒,只询问了一声,“周宁海是何时到的?” 采星怔了片刻,为了不让她主子担忧,便谎称周宁海刚到。 但沈眉庄还是有些担心,怕周宁海将刚才她们的谈话偷听了去。 敬妃安慰她,“就是被他听到也无妨,这样华贵妃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忌惮一些,不再针对你。” 沈眉庄想想也是,便让周宁海进来了,没有意外,周宁海就是请她们再去翊坤宫听训的,还美其名曰“观雨品茶!” 两人本以为这下雨天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终究还是躲不过。 沈眉庄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敬妃,敬妃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莫怕,替她回了周宁海。 “惠贵人身体欠安,就不必去了,本宫随你去。” 这次周宁海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的为难她们,只小声的嘀咕一句,“这恐怕不好?要是贵妃娘娘生起气来奴才怕担当不起。” “贵妃那里自有本宫担着,你不必操心!” 周宁海见敬妃愿意背锅,他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再说他还要回去将刚才听到的话告诉华妃,便急急的告辞了。 两人对他与昨日不同的态度深感怀疑,但也来不及多想,华妃可不喜欢迟到的人! 此时的华妃正在观雨亭里吃着点心,欣赏着眼前的雨景,心情好的不得了。 朝着颂芝嘀咕了一句,“若是此时能有人弹唱上一曲那该多好!” 她想到了安陵容,可是她的嗓子已经唱不了了,很是郁闷。 遂又想到了余莺儿,可是她被禁足了也唱不了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朝着颂芝嚷了一句,“本宫怎么觉得这熹嫔被禁足,像是皇上特意安排的呢?” 因为雨声较大,华妃声音又小,颂芝又走神了,她没有听清楚,又反问一句,“娘娘,您刚才说什么?” “本宫说皇上不在的这三日,可是没有办法整治那熹嫔了!” 颂芝这才明白,接着便宽慰,“熹嫔被禁足,娘娘也断了她的供,她日子想必也不好过。” “不过才三天而已,但凡有点存粮的都饿不死!” 华妃吃了口凤梨酥,慢慢的嚼着,这心里却思索着要不要去钟粹宫做点什么?不要浪费了这大好时机。 正想得入神便听见颂芝朝着雨中喊,“大总管,你这是有多着急的事,怎么连个伞都不知道打?冒着雨就跑来了?” 周宁海也来不及回答颂芝的问题,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跑到了华妃的身边,将沈眉庄有孕的事告诉了她! 华妃大惊,“你可听清楚了?” “真真的!” 华妃阴霾的脸上起了怒色,“怪不得这段时间她一直称病,原来是有喜了!” 周宁海愤愤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娘娘,她肯定是学着富察贵人的样子,想等胎象稳固了再禀告给皇上,怕有人在此期间害她腹中孩子。” 想了想又追加一句,“肯定是敬妃给她出的这主意!” 说这话时那凶狠的模样好像要吃人一般! 华妃冷哼一声,“天若怜她定会让她顺利生子,若不怜再保也没有用!” 可是天怎么不怜她,让她怀个孩子? 华妃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周宁海见华妃忧思的样子,便想为她分忧,起了坏心眼,试探着华妃的意思,“娘娘,咱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做点什么?” 华妃睨了他一眼,“我既已知道她有孕,若再难为她恐会遭人话柄!” “娘娘,您怎么糊涂了?您可不知道她有孕!奴才也不知道她有孕!” 周宁海这句话说的华妃有些糊涂,周宁海接着解释,“奴才是偷听到两人在屋里的谈话,她们不曾知道!” 这话点醒了华妃,狡黠一笑问向周宁海,“可有通知她们来给本宫请安?” 周宁海回,“刚刚奴才就是去请她们来翊坤宫的,只是敬妃出头不让惠贵人前来!” 华妃邪魅的歪起了嘴角,“那就好办了,去把太医请来!” 这次轮到周宁海不明白了,“娘娘,您这是何意?” 华妃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将心中思量告知了二人。 “这惠贵人倘若真想隐瞒自己有孕,那本宫带着太医去她自然不敢应诊,到时候她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得本宫!” “娘娘英明!” 周宁海一脸奸笑的恭维起来,领了旨意就要去请太医,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走,敬妃就来了。 华妃朝他使了个眼色,便装成没事人似的喝起了她的茶。 敬妃请了安,将沈眉庄身体欠安不能来请安之事说与了她。 华妃脸色阴沉,将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惠贵人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命令都敢不遵,来请个安能死了不成!” 敬妃见华妃发怒,紧着欠身解释,“不是惠贵人不遵从您的旨意,她实在是下不来床,这天又下雨,经不起折腾。” 周宁海火上浇油的插了一句,“娘娘,奴才看着惠贵人的气色好着呢?刚才和敬妃娘娘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这病是不是装的?” 敬妃闻言怒气上头,狠狠瞪了周宁海一眼,他的心铁定是黑的! 第179章 罚跪 华妃佯装发怒,从座上站了起来,朝着周宁海喊了一声,“去把太医叫上,本宫倒要看看这惠贵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如此的矫情!” 谁知遭到了敬妃的立马回绝,“贵妃娘娘使不得!” 她如此异样的举动让华妃更加坚信沈眉庄怀孕这事是真的,故意问了句,“怎么?莫不是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本宫?又或者说惠贵人是装病欺瞒本宫?” 敬妃懊恼,刚才一时情急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事已至此她也只有现想个理由搪塞, “嫔妾只是觉得怎么敢劳贵妃大驾前去探望惠贵人,再把病气过给贵妃就不好了。” 华妃冷哼一声,“本宫可没那么矫情!” 随即给了周宁海手势,让他附耳过来又交待了两句,周宁海便走了。 敬妃没有办法阻止,只能任由他去,她想着就算让太医诊出来沈眉庄有孕也无妨,只是不知道沈眉庄会怎么想。 华妃起驾冒雨去了咸福宫,只是这雨虽然不大,但因为有风,她多少还是被淋到了一些,心里有些不爽。 来到咸福宫这里,周宁海已经带着太医候着了,与周宁海交换了一个眼色,就直奔沈眉庄的存菊堂而去。 沈眉庄正在喝药,突然一声,“贵妃娘娘驾到”,惊得她呛了一口。 采月连忙收拾了一下,扶着沈眉庄下床接驾。 华妃进来之后闻着这屋里一股子中药味,掩了掩口鼻,“快去把窗户开开,这味怎么受得了!” 打量了沈眉庄一眼,坐在了周宁海搬过来的椅子上。 “惠贵人,本宫听说你病了,特意带太医来给你诊诊脉,看看你到底得的是个什么病?怎么去给本宫请个安都请不动了?” 沈眉庄看了眼华妃带来的太医,心中很是焦虑,这要是让太医诊了脉,这怀孕之事怕是瞒不住了,她不想让华妃知道。 她怕华妃趁大胖橘不在,对她下死手,于是搪塞一句,“嫔妾只是中了暑气,不是什么大病,就不劳烦太医诊治了。” 她这样的回复正如了华妃的意,也方便她接下来的行事,于是又质问道, “既然不是什么大病,那怎么本宫请你去翊坤宫,你怎么都不去呢?公然违抗本宫的命令该当何罪?!” 华妃冷眼盯着沈眉庄,嘴角挑起月牙似的弧度,周宁海伺机的递上话,“违背贵妃的命令当掌嘴二十!” 周宁海说完就撸起了袖子,好像时刻准备要掌沈眉庄的嘴一般。 敬妃赶紧上前阻止,“贵妃娘娘,惠贵人不是有意不遵您的旨意,是嫔妾见她体弱不让她去的!” “那这么说这是你的错?你愿意替惠贵人承担这二十下掌嘴了?” 华妃此话一出敬妃怔住了,这是掌嘴不是抄宫规,周宁海那手劲她这细皮嫩肉的脸蛋可是吃不消。 华妃见她犹豫冷冷笑了起来,“什么姐妹情深,你们之间的情谊也不过如此,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谁不会?” 敬妃被华妃怼得脸色难看极了,此话正中她的心事,她不过是这一宫主位,与沈眉庄也只是照拂一下的关系,还没到亲如姐妹那一步。 沈眉庄不想让敬妃为难,及时的解了她的尴尬,欠身向华妃解释,“嫔妾没有不敬贵妃娘娘的意思,实在是刚才头晕下不来床,想着喝了药好一点就去给贵妃请安。” 华妃见她如此说了,也给她个台阶下,卖她一个面子。 其实她也不想真掌沈眉庄的嘴,到时候大胖橘回来她不好交待,毕竟这脸上有伤可是不好看。 但她也不会就此放过,她还有后招。 “好话谁都会说,可是你终究还是没有去给本宫请安,这晚到和不到还是有区别的!” 两人听了华妃的话这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对视了一眼。 看样子她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道她又会出什么难题? 华妃看着两人害怕的模样,嘴角挑了起来,“这天降甘霖本宫心情也是不错,就不掌你的嘴的,罚跪!” 沈眉庄闻言松了一口气,这罚跪倒是容易接受一些,便准备跪下领旨,可是华妃却喝止了她,“惠贵人,你别着急跪啊!” 沈眉庄怔了下来,看着华妃脸蛋不知她是何意? 只见华妃转着她的身子转了一圈,随后冷笑了一声,“本宫看你这几日养病好像发福了,这腰身都有些粗了,本宫正好有个法子,可以助你瘦腰,你不妨趁此机会试一试?” 沈眉庄一脸疑惑,不知道华妃又打的什么主意,但也只能低声附和,“但凭娘娘吩咐。” “来人哪,去拿个花瓶过来!” 华妃一声令下,周宁海拿过来一个花瓶,递到了沈眉庄的面前,沈眉庄不知何意,愣在那里。 周宁海将花瓶塞到了沈眉庄的手中,一脸坏笑,“惠贵人你可拿好了,别摔了。” 沈眉庄抱着这沉甸甸的花瓶也算是明白了华妃的意思,这是要让她跪着举花瓶。 一些宫女做错事被主子罚通常就是举个盆,那盆中还装满了水,倘若水洒了便要被打戒条。 如今她堂堂贵人倒要和那宫女一般的受罚,这也太侮辱她了。 这面子上着实是挂不住,怔在那里出神,就听华妃喝斥了一声,“还不快跪下举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来。 华妃满意的笑了笑,坐回了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口,一脸嫌弃,“这茶真是难喝!比翊坤宫的差多了!” 敬妃在旁边看着,她也不敢再说什么话,怕说了华妃又要责难她。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沈眉庄跪了半炷香的时间,就见她有些撑不住了。 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小的汗珠,脸色也是越来越白。 敬妃不忍心,她现在别的不敢请求,只能求华妃让采月给她喂点水。 可是当场就被华妃拒绝了! 第180章 秘方 华妃很是看不惯敬妃的假惺惺,讥讽着她,“敬妃,如果你实在是不忍心惠贵人受罚,不如你替她跪上一个时辰?” 敬妃这次没有犹豫当即跪了下来,“嫔妾愿意替惠贵人跪一个时辰。” 华妃邪魅的笑了起来,“敬妃,这沈眉庄也不知道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竟这样为她出头?想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你可是一直装聋作哑的当缩头乌龟!” 她起身走到了敬妃的身边,挑起眉眼睨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既然你想跪,那你就跪!” “周宁海,也给敬妃拿一个花瓶来,别偏待了她,让她和惠贵人一样,让她们做一对共患难的好姐妹!” 周宁海很是乐意的又拿来一个花瓶,塞到了敬妃的手中,“敬妃娘娘,您可举好了,别摔了。” 周宁海那邪恶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恶心。 这两个妃子举着花瓶跪在地上的场景,在这后宫之中也是难得一见,对这杰作华妃很是满意。 只是她的目的可不止于此。 她惬意的拿起桌上的绿豆酥吃了一口,眉头一皱,“这糕点做得也这么难吃,真不知道平时你是怎么下咽的!” 随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吩咐一声,“本宫先回去了,周宁海你在这里替本宫盯着,跪上三个时辰才准她们起来。” 她不想沈眉庄出事的时候她也在场,这样如果真的出了事,她也好推脱责任。 周宁海领命,“娘娘您请放心,奴才是绝对不会偷懒的。” 华妃轻“嗯”了一声,给了周宁海一个眼神便走了,还把太医也一同带走了。 周宁海自然懂华妃的意思,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奸诈笑容。 颂芝在里面一直没有说话,惩罚沈眉庄倒是有理有据,可是处罚这敬妃未免有些牵强。 她总是有点不安,但是又不敢扫了华妃的兴,一时失神没注意门口的台阶,差点被绊倒。 华妃喝斥了她一声,“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天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颂芝紧张的回道,“请娘娘恕罪,奴婢是担心您这样处罚敬妃怕是不妥,她毕竟也是跟着皇上的老人了,传到皇后耳朵里怕是要做文章。” 华妃本来针对的就不是敬妃,是她自己不识趣的非要往她枪口上撞,她也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现在听颂芝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妥。 便吩咐人传话给周宁海,让敬妃跪一个时辰即可。 这也算是给她面子了。 这华妃回去的时候路过了钟粹宫,想起余莺儿那日嚣张的样子,心里总是不顺,便打着看雪悠公主的幌子进去了! 实际上就是想看看余莺儿的现状,看她有没有像个怨妇一样的哭天抹泪。 可是让她失望了。 她不仅没有一点忧愁的样子,反而容光焕发的,让华妃很是难受。 本着本宫难受你余莺儿也不能好受的想法,将沈眉庄有孕的事说了出来,像讽刺敬妃一样的讽刺着余莺儿。 反正就是说沈眉庄根本没把她当姐妹,挑唆她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余莺儿一点也不上当,她自然知道华妃的意图,还为沈眉庄开脱起来,惹得华妃怒气冲天,“你们一个个的都喝了同一种迷魂汤吗?为何都如此偏帮她?!” “回贵妃娘娘的话,嫔妾没有喝什么迷魂汤,只不过是心眼明净而已。” 余莺儿这话气得华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咒骂,“本宫看你是耳聋眼瞎,分不清是非黑白,总有一天你会自掘坟墓,到时候你就哭!” 余莺儿笑了起来,“贵妃娘娘莫要生这么大的气,小心这眼角的皱纹又要多长出来几根了!!!” 华妃闻言惊慌抚了抚自己的眼角,她怕刚才淋了雨这妆容花了,被余莺儿看到她这眼角的鱼尾纹。 虽然她不老,但她没有余莺儿年轻,最近这段时间她也发现自己的眼角隐隐长了些皱纹,这也是她失眠的原因之一。 正想让颂芝帮她查看一下,这余莺儿便投其所好的递上了一面镜子。 华妃也没多想便接了过来照了照,还好妆没花,眼角皱纹不显,松了口气。 睨了余莺儿一眼,冷冷嘲讽一句,“不要以为你年轻就有优势,若年轻漂亮有用的话,你也蹦哒不了几天!” 余莺儿不与她争辩,她这话无异于自欺欺人,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遂又递给了她一个小瓶子,华妃不解的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余莺儿向她解释,“这可是温太医亲手调制的祛皱霜,嫔妾就是用了这个,这肚皮上的妊娠纹都不见了呢?” 华妃自然是不信她的,她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给她这种好东西? “本宫想要自会去找温太医要,用不着你的阿谀奉承!” 余莺儿随即收了起来,“好,既然贵妃娘娘不领情,那嫔妾就自己留着,只是这药方子可是嫔妾的珍藏!” 华妃冷冷笑了笑,“什么珍藏药方子,你能有本宫就不能有吗?!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本宫得不到的东西!” 这话倒也不假,可是有些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余莺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要说这药引子可是我机缘巧合之下,遇到的一位癞头和尚传授与我的!” “那还是我没入宫的时候,这和尚来到我家门前化缘,别人都嫌他又脏又臭不愿意施舍,只有我好心给他布施了。” “他感激之下便将这方子说与了我!还将那珍藏多年的药引子也给了我,我本不想要,可是他说与我有缘非得塞给我,无奈之下我便收下了!” “我将这药方治成之后便给我那满脸皱纹的邻居用了用,没想到她就用了几次,不仅那皱纹都消失了,连皮肤都变得白嫩光滑了,很是神奇!” “本来我凭这方子也可以宫外开家小店发家致富的,只是那和尚说我进皇宫会更发达,所以我便进宫了!” 这谎话扯的,不止华妃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芳菲他们都被余莺儿给唬住了! 第181章 假意?真情? 华妃虽然有些被唬住,但还是保持警惕心理,先将她讥讽一番再贬低一下,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你这是瞎编乱造的!什么破方子,怕是从哪里偷看来的邪门偏方!本宫才不稀罕!” 可是余莺儿的书也不是白读的,将那方子的配方张嘴就说了出来,将华妃彻底给震住了! “取春分那日的白桃花,夏至那日的白荷花,霜降那日的白芙蓉花,冬至那日的白梅花,将这四种花出花蕊煎汤。” “再将这花蕊在秋分那日晒干,研磨成粉,之后再配以青木香、白附子、川芎、白蜡、零陵香、香附子、白芷、茯苓、甘松、羊髓等21种中草药研磨的药粉,” “再用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加百合花的花蜜调和,便制成了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凝香玉露驻颜霜!” 这高大上的名字一出,华妃两眼放光! 这些东西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她要是想得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花费时间,但她这脸上的皱纹可等不了。 想来她这什么驻颜霜应该是真的管用。 余莺儿见华妃心思松动了,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来了招欲擒故纵,将那药收入了袖中,开口下了逐客令, “贵妃娘娘,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嫔妾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 这话打了华妃一个措手不及! 她收敛了一下向往的神情,将目光转向了她袖口中里的瓷瓶。 她现在就是想要那驻颜霜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颂芝看出了华妃的意图,插了一嘴替她缓了一下场 ,“娘娘,虽然这东西咱们宫里不缺,但既然熹嫔娘娘想孝敬您,您也不好驳了她的脸面。” 华妃得了下坡话,顺着颂芝的话说了下去,“是啊,你头一次给本宫送礼,本宫也不能太驳了你的面子,那就暂且收下。” 说完便将手伸向了余莺儿。 余莺儿假装不舍得将那驻颜霜拿了出来,犹豫着,“若不是为了公主,我可不想将这世上仅有的一瓶驻颜霜给你,只希望贵妃娘娘可以让太医再给公主请个脉。” 华妃得知原来她是打的这个主意,戒心放了下来,将那驻颜霜一把抢过,恣意的看着。 余莺儿装作很心疼的样子,惹得华妃又是一阵嘲讽,“既然是为了雪悠公主,那就不要这么舍不得了,还是公主的身体健康比较重要,本宫准了!” 她打开手中的瓷瓶放到鼻间闻了闻,有种沁人心脾说不出来的香,如梦似幻,令人遐想。 果然是好东西,这与她用的那些珍珠驻颜霜很是不同,心中暗自窃喜。 遂吩咐太医,去给雪悠公主诊下脉! 其实她带太医来此的目的就是看看雪悠,只是被这驻颜霜给吸引,将这茬给忘了。 既然她有如此请求,便卖个人情给她,省得大胖橘回来,余莺儿再借此事兴风起浪! 毕竟大胖橘对雪悠又很是看重,她暂时不敢触碰他的逆麟! 再说大胖橘子临走时又将后宫交与她照看,她多少要让这事说得过去。 也就是皇上的子嗣她还看在眼里,倘若是妃嫔,死了她都不怕。 太医为雪悠诊完脉之后,做了以下回复,也是太医的老一套说辞,没什么创意。 “回禀贵妃娘娘,公主已无大碍,只需注意日常饮食,不要吃一些热性的发物即可!” 华妃见雪悠没事,暗自感叹这雪悠的命还挺大,但想想温宜也是如此这般,“杀”了几次都没死,想必也是这“地下”有人,不收! 但她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始终是要弄点事出来,将那驻颜霜交给太医,狡黠一笑,“有劳太医帮本宫查验一番,这里面有没有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华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睨着余莺儿,满眼挑衅! 她现在正巴着这驻颜霜里面有毒,到时候就治余莺儿一个谋害贵妃之罪! 看她死不死! 可是她也低估了余莺儿的智商,又有哪个人会在自己送的东西里面下毒呢? 而且还是当着太医面送的? 不过验验也好,省得以后出了什么事,华妃再栽赃于她。 毕竟这栽赃陷害的事她没少干! 只是太医的一番回话,让华妃的算盘落了空。 “回禀贵妃娘娘,此霜里面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并无什么不妥!” 华妃似有不信,又加重语调的重新问了遍,“太医,你确定真的没什么不妥吗?” 这太医也许是真糊涂,也许是装糊涂,将这驻颜霜里的药材一一说了出来,又仔细的讲解起来,惹得华妃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怪不得皇上留你在宫中,原来是个食古不化的老石板!” 那太医只俯首称是,“老臣愚昧,年事也高,确实比不上温太医那般的后起之秀!”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华妃打断,“跪安!” 那太医遵旨退了下去。 华妃没得到想要的,虽然心里不怎么爽,但也得将戏演下去,随即扬起了笑脸将那驻颜霜收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熹嫔你好好的在这钟粹宫里思你的过!你两位好姐妹本宫自会帮你照拂的!” 她这话说的余莺儿也听出了言外之意,但如今的她自顾不暇,也管不得旁人了。 将华妃高声欢送了出去! 一直没有吱声的芳菲和月儿都一头雾水,竟不知她们小主有如此珍贵的配方,平时都没见她显露过! 心中很是疑惑,待华妃走远之后,两人便开始追问了起来。 余莺儿不想说实话,随便搪塞着,“我要说这方子是我胡诌的,你们信不信?!” 月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她自然是不信的,哪有人胡诌有诌的如此有模有样? 不但她不信,芳菲也不信,她坚信余莺儿就是有过一番那样神奇的经历! 余莺儿见她们如此深信不疑,也不再与她们争辩,随便她们怎么想就怎么想! 第182章 副作用 余莺儿正欲回寝殿休息,就被月儿扯住了她的衣角,一脸谄媚的笑着,“小主,你能不能将那方子写出来给我?” 余莺儿一脸讶异的看着月儿,反问她,“你要这方子做什么?莫不是你想等着出宫以后凭此富甲一方?” 月儿拼命的点了点头,“嗯嗯嗯,小主你真聪明,你也知道奴婢也是没有一技之长,若是能有此方,他日出了宫也好有个养活自己的营生!” 她这话说得惹得芳菲咯咯笑了起来,“傻月儿,小主如此宠你,你还怕日后没有丰盛的嫁妆,嫁不到一个好人家吗?” 月儿晦涩了笑,挽了挽发丝,“这别人有总归不如自己有好,多一个吃饭的技能傍身,总是好的嘛?” 没想到平时看似单纯无知的月儿,竟然还有如此长远的目光,余莺儿颇感欣慰,连连夸赞,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我再给你些别的美容秘方,他日你定然可以在这京城的美容界的做出一番成就!” 听得余莺儿这话,月儿高兴的蹦了起来,“谢小主恩赏!奴婢定然不负小主所望,将这店铺经营成京城第一号!” 她这话也启发了余莺儿,虽然在这皇宫之中不愁吃喝,但总这么贪图享乐,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无聊! 而且这棺材似的紫禁城,哪有外面的世界热闹? 这雍正在位不过十七载,那时她正值青春好年华,自不能困在这宫中守活寡! 等她完成系统任务,定然要出去闯荡一番,看看这广袤的大清国土! 于是决定出资让月儿去宫外开店! 这一提议自然得到了月儿的支持,只是遭到到了芳菲的阻止。 她知道在这男尊女卑的大清朝,女人开店可是比男人要难的多,何况她们现在也没有办法经营。 余莺儿思前想后,决定让她爹先来做这掌柜的试试,她来做幕后老板。 便将这差事交给了小李子,毕竟宫女出宫不是很方便,月儿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小李子是最佳人选! 就这样,几人敲定了此事!准备在宫外干一番事业! 余莺儿连店名都想好了,就叫“娇颜楼!” 将脑子存的一些美容秘方先写了几张出来,命月儿去搜集药材,芳菲负责研制,小李子负责装瓶。 一个小小的宫廷作坊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诞生了。 一切安排妥当,余莺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这外面的雨朝她们吩咐了一声,“这下雨天自然是与睡觉最配了,我先去休息会,午饭的时候再叫我!” 也不等两人回话,急急的回了她的寝殿。 她忘记了一件事情,这驻颜霜是她从系统商城里拿出来的,当时也没仔细看这东西的作用是什么,便交给华妃了。 她这会子要仔细问问小七,这驻颜霜到底有什么功效? 经过和小七的一番交流,她终于知道了它的作用。 原来这里面有一种叫做美人醉的慢性毒药,用的时间长了这脸部肌肉就会变得僵硬,失去光泽,慢慢就是变得形如枯槁。 而使用者却不自知,她们只会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之中无法自拔,痴迷于自己光滑细腻有弹性的肌肤,完全无视别人的异样目光。 只会将他人的话语视为嫉妒!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就是,使用者的记忆力会慢慢的衰退,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般,最后变得谁也不认识。 余莺儿惊叹此药的功效,怎么那么像她那个世界中了整容毒的人呢? 她身边就有这样的朋友,那鼻子垫的都快捅破山根了,那眼角开的像葫芦娃里的蛇精,那下巴尖的能戳破她隆的胸! 更不要提那夸张胸部和臀部了! 想想她都觉得恐怖! 只是她也有些担心华妃也可能不会用,毕竟两人可是死对头,她应该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的敌人! 小七却告诉她,“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的住这驻颜霜的诱惑的,纵然她现在不用,等她的鱼尾纹越来越多,那她就不得不用了。” “可是这皱纹也不是说长就长,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余莺儿这话说的也对,本以为小七会替她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小七将此难题抛还给了她。 “那你就想办法让她多生几根皱纹呗!” 余莺儿“切”了一声,“你净说废话!不来点实际的!” “本系统只负责提供宫斗用品,不为宿主提供计谋!” 余莺儿也懒得再搭理它,她还要仔细的想想后面的路该怎么走,沈眉庄竟然在这个时候怀孕了,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内。 看来这剧情的走向也因为她的到来而转变了,只是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 先不管别人如何,自己先生个儿子稳固地位再说! 她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华妃正拿着这新得的驻颜霜往翊坤宫走,心情看样也是美美哒! 颂芝这个旁观者这一路上又没怎么说话,她在寻思这东西的真假,到底有没有像余莺儿说的那么神奇! 虽然太医说没有毒,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华妃看出了她的担忧,低吟一声,“本宫虽然为这眼角的长得碍眼之物烦扰,但也不会病急乱投医,这驻颜霜你且先替我收着,等待本宫翻翻古籍研究研究再说!” 颂芝见她主子这么说了,心中坦然了许多,将那驻颜霜接过收了起来,随即便听到华妃喝斥一声,“你可别偷偷的用这东西!” 颂芝尴尬的笑了笑,“奴婢怎么敢偷偷用娘娘的东西!” 华妃哼笑了一声,“你背地里可没少用?本宫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颂芝闻言羞愧的想将脑袋缩到脖子里去,赶紧的跪了起来,“娘娘恕罪,奴婢知错!” 华妃一抬手,“罢了,本宫也不稀罕那点东西,只不过该用的你用,不该用的,你可不要乱用!” 这一警言,颂芝听到了心里。 她自然是不敢觊觎华妃的东西,只不过她也是这后宫中的女人,有时候也对这“娘娘”的称号寄予幻想。 第183章 使坏 存菊堂 周宁海这厮在华妃走后便起了坏心眼,他竟然往沈眉庄的花瓶里注起了水。 本来这空花瓶举着就很费劲了,再装满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敬妃已经跪足了一个时辰起来了,在旁边看着周宁海使坏恨得牙痒痒! 忍不住上前阻止,谁知却遭到了周宁海的反斥,“莫不是敬妃娘娘想替惠贵人举着这装水的花瓶?” 敬妃面露难色,不敢说话。 知道的以为她这胳膊酸疼实在是举不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连个奴才都怕! 不过话说回来,这后宫之中又有几个不怕周宁海的? 他可是华妃的狗! 打狗还得看主人! 周宁海见她不吱声,继续往沈眉庄的花瓶里装水。 此时沈眉庄已然支撑不住了,身形都开始晃动,胳膊也在抖着。 要命的是这小腹却有抽筋似的感觉! 这是要平时也确实是一项可以收腹瘦腰的运动,可当下,对她腹中孩子极其不利,她现在也只能咬牙硬撑,不能让周宁海挑出她的错,对她下手。 她心里知道,华妃留下周宁海自己一人,就是想让他找机会动手,她不能中了他们的诡计。 偏巧不巧的采月跪在了她的旁边,祈求起来,“周总管,奴婢愿意替小主受罚,举这花瓶!” 周宁海正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呢?这采月便送了人头! 他可不能放过 ,朝着采月踢了一脚,大骂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他踢采月的时候,故意往沈眉庄的方向踢,这样采月就会顺势扑到沈眉庄的身上,从而撞到她的小腹。 还好采月反应快,用胳膊撑住了地,没有撞到沈眉庄,这让周宁海很是失望! 同时采月对自己也很失望,她觉得自己一点用也没有,帮不了她的小主,只能用眼泪表达着自己的愧疚。 敬妃也是感同身受,可恨自己没得恩宠,没得地位,没得气势,没得与之抗衡的娘家! 周宁海见一计不行,便又再施一计! 他让人拿来了提神醒脑的熏香放在了沈眉庄的鼻子前,熏得她连连咳嗽,这身形晃动,花瓶里的水随之洒了出来,溅了一身。 周宁海看着沈眉庄虚弱无力的样子,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 他倒要看看沈眉庄能撑到几时,到底什么时候将这有孕之事说出来。 采月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沈眉庄手中的花瓶,将它摔在了地上。 “啪”一声碎响,比那天空中的响雷还更警奋人心。 这机会周宁海岂能轻易放过,拿起他的拂尘对着采星就抽打起来,在打的过程中,那拂尘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就打到了沈眉庄的身上。 在采月声声的惨叫和哀嚎中,沈眉庄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齐声呼唤着沈眉庄的名字! 周宁海也住了手,神色紧张的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还有气便松懈了下来,“惠贵人,不过是晕了,没什么大事。” 这话说得轻巧随意,简直就是拿人命当儿戏,惹得敬妃情绪失控,指着周宁海鼻子怒斥, “周宁海,你不要仗着有贵妃给你撑腰,就不把我等放在眼里!要是惠贵人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周宁海才收敛了一下嚣张的模样,点头哈腰的赔起了罪,“奴才有罪,奴才不是知道惠贵人有喜,还望小主恕罪。” 只是他这赔罪丝毫诚意都没有,看着就让人来气。 敬妃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救沈眉庄要紧,命人将沈眉庄抬到床上去,先将安胎药喂上,然后再去请太医。 这时周宁海充当起了好人,主动去了请太医,只是他也不是真去请太医,而是跑去禀告华妃。 敬妃也是不放心,怕周宁海路上故意耽误时间,便让小施也去了。 果然来到太医院并没有看到周宁海的身影,小施找到太医之后,也顾不得多解释什么,拽着太医就往外走。 那太医年老腿脚又没那么快,被小施拽着跑得的气喘吁吁,再加上有风又有雨的,这衣服都淋湿了一大半。 小施见这样也不是办法,便将他背了起来。 这一路小跑着,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沈眉庄的面前,这太医还没缓过气来,就被众人催促着给沈眉庄请脉。 他也是宫中老太医了,这一搭脉就知道沈眉庄这胎怕是不行了。 那头摇着,叹息着,回禀了敬妃,“娘娘,惠贵人胎气不稳,怕是凶多吉少。” 敬妃闻言一脸愁苦,没想到这好事变成了坏事,心中纵然不平,但也于事无补。 只能祈求太医给沈眉庄好好的诊治,争取把这个胎给保下来。 采月和采星跪在地上为她们的小主祈祷,希望老天显灵将沈眉庄的胎给保住,让她们折寿也愿意,整个咸福宫里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之中。 老太医在那里又去施针又是烧艾的,忙活得脑门都出汗了。 此时华妃也从周宁海那里得知了沈眉庄要流产的事,为了表示自己的关爱之心,又冒雨跑到了存菊堂。 这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是却又没人敢驱赶,真真的像那癞蛤蟆趴脚背上,不害人它膈应人! 华妃先是装作紧张内疚的样子,询问着沈眉庄的状况,再就是说起了风凉话。 “这惠贵人也真是的,怎么有孕了还藏着掖着不说出来呢?害得本宫差点伤了龙胎,这皇上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责备本宫呢?” “如今这好好的喜事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悲事?” 她说完这话还故作哀愁叹息了一声,将她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还好沈眉庄昏迷着没听到她这言语,若是听见了指不定要被气得吐血。 敬妃现在的心思也只在沈眉庄的身上,对于华妃的讥讽,她也只当是耳旁风了。 第184章 堕胎药 此时太医也忙活完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禀着华妃,“惠贵人这胎能不能保住全看今天晚上,倘若能熬过今晚那就有希望了。” 这话让敬妃看到了希望,问了太医一些注意事项,很是关心。 华妃冷眼看着,对她这姐妹情深的模样很是不屑的睨了她一眼。 走到沈眉庄的床前,看了眼她凄惨的模样,拿起手绢掩住了口鼻,一脸嫌弃。 “这惠贵人你们就先照料着,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本宫,可莫要再藏着掖着,耽误了病情。” “本宫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妹妹们有病都不给看,你们不要看着本宫平时严厉,手段狠辣一些,这龙嗣的事本宫可是最为上心的。” “你们也知道温宜在本宫的照拂下可是养得水灵的很呐。” 这话说的也真是不怕被雷公劈了,敬妃只静静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只等大胖橘回来再作打算。 华妃做完了戏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叮嘱了太医两句便走了。 她走了之后,沈眉庄也慢慢的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敬妃她孩子的事。 敬妃怕她激动,没有将实情告知,让她将药喝了,然后好好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 沈眉庄虚弱无力,吃了药之后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敬妃将采月叫了出去,叮嘱她这一晚上都要好生的照顾,一丝懒也不能偷。 为了保险起见,她准备晚上也留在这里盯着。 周宁海陪着华妃慢慢往回走着,见华妃心情大好,趁机锦上添花,将沈眉庄好好的贬踩了一番, “惠贵人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小人之心度娘娘之腹,倘若她开始就将有孕之事告知娘娘,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颂芝也在旁边跟着附和,“惠贵人如今这个样子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娘娘半分,这孩子若是保不住,到时候皇上知道了恐怕也会责难与她。” 颂芝这话提醒了华妃,她命周宁海派个得力的人将沈眉庄之事报告给皇上,趁早洗清她的嫌疑。 周宁直呼,“娘娘英明!” 华妃回到翊坤宫之后,直奔大厅,来到了正在绣花的安陵容面前,将沈眉庄有孕的事透露给了她。 安陵容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沉思起来。 她之前去探病,见沈眉庄喜吃酸食的时候就有些怀疑,如今从华妃这里坐实了这一消息,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但她也得装出不知的模样,惊讶的问道,“是吗?那真是恭喜眉姐姐了。” 华妃见她这种虚伪的模样,冷嘲热讽起来,“少假惺惺了,和你一起进宫的秀女们大都怀过孕了,就你自己肚子没动静,你就不嫉妒吗?” 此语正中安陵容的下怀,也正如华妃所说,别人都怀过了,就她肚子没动静,这要在宫人外得被那些爱嚼舌根的妇人们,说成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可是转念一想,华妃盛宠不也没生下一男半女,心中有些许安慰,自嘲似的抿起了嘴角。 这一微表情被华妃看在眼中,立马朝她脸上打了一巴掌,“你竟然敢嘲笑本宫!” 其实刚才华妃说完这话,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也是没再怀过孩子,她讥讽安陵容的同时无异于也讥讽了自己。 安陵容捂着发疼的脸蛋,唯唯诺诺的回着,“嫔妾不敢!” “别拿不敢当愰子,最讨厌你们这些心口不一的女人,真真的让人恶心!” 那一巴掌没有解气,华妃继续怒怼,这怼人的模样不输欣常在,这也许就是她不动欣常在的原因,那敢说敢当的性子与她有几分相似。 被说中心事的安陵容垂下眸子,眼泪随之落了下来。 华妃最看不得她这种矫揉造作的模样,男人们偏偏喜欢,这也是她喜欢整安陵容的原因之一。 接着继续嘲讽,“你真心把她当成姐妹待着,人家可未必,连怀孕这么大的喜事都不告诉你,也真是好心机。” 安陵容沉默不语,心中则思虑着华妃说的话,本来她们之间就地位悬殊,表面上关系亲近,可是实际上呢? 谁会看得起她这个县丞的女儿? 华妃见她像个闷葫芦一样的不回应,很是无趣,远不如和余莺儿吵起来的那般痛快,也不愿意再看她这副可怜兮兮模样。 朝她吼了一句,“得得得,这百花图你也别绣了,看着让人心烦!” 安陵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以为华妃开恩要让她回去,谁知华妃的下句话,让她无奈又无语。 “你的好姐妹怀孕了,你不得去照看一二?本宫听太医说,这胎保不保得住,全看今天晚上了。” “反正在这里你也是熬夜绣花,不如将这夜挪去存菊堂熬?” 安陵容刚听说沈眉庄怀孕,如今又听说保胎,这一怀一保的这么快,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哽咽着问了句,“怎么会保不住胎的?” 华妃冷冷回道,“本宫怎么会知道,她自己没福气,接不住这上天赐给她的孩子呗!” 说到这话时,心中起了疑,自己之前流产是喝了端妃给的滑胎药,这沈眉庄不过是罚个跪、中个暑气,怎会如此娇气的胎就保不住了? 不是她自己体质太弱,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恍然醒悟! 她可不能替别人背了这锅,想到这里就让周宁海附耳过来,让他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沈眉庄的身上时,偷偷的去咸福宫里调查一下。 周宁海得令,便退了出去。 安陵容不知华妃又起了什么坏主意,怔在那里神思都随着周宁海走了。 华妃不耐烦的朝她喊了一声,“你也别傻站着了,还不快去!” 安陵容回神行礼,“嫔妾告退!”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又被华妃叫住,“你也不能空手去,正好本宫这里有颗良药,你拿去给惠贵人吃了?” 说完便让颂芝附耳过来,之后她就去了西厢房里找出来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安陵容。 安陵容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药,胆怯的问了一声。 颂芝刚想回答便被华妃打断,“这自然是堕胎药!” 第185章 请君入瓮 安陵容听闻华妃给她的竟然是堕胎药,大为惊讶,“贵妃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本宫自然是让你去打了沈眉计的胎!” 华妃说的轻松自若,一点没有避讳的意思,安陵容当即跪了下来,“娘娘饶命,嫔妾万万不敢!” 华妃冷哼一声,“你不敢,那本宫便让你的侍女小菊去,倘若她不去,那本宫就杀了她!” 这杀身之祸突然从天而降,小菊被吓得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求贵妃娘娘饶命!” 华妃冷眼看着,丝毫不为所动,将药瓶丢在了安陵容的脚下,“鹂贵人,你自己选择,是让你的侍女去做,还是你自己去做?” 安陵容看着地上的药瓶,哆哆嗦嗦的将它捡了起来。 她做和她的侍女做又有什么区别?被皇上知道了一样是逃脱不了罪责。 她刚害了鸣鸢枉死,不能再害了小菊。 此时小菊为了不让安陵容为难,主动的将那药瓶抢了过来,“小主,就让奴婢去!” 安陵容阻止了她,“不必了,没必要再连累你。” 她心里想的只是先假意应承下来,这药下与不下,华妃也不能时刻的盯着她。 只是小菊这木头脑子好像没有理解安陵容给她使的眼色,一直在那里与她争抢这下药的机会,让她很是头疼。 华妃见两人你推我让的很是矫情,朝她们斥责起来,“别上演什么主仆情深的戏码了,还是早早的离去,办点正事去!” 安陵容与小菊停止了争抢,欠身行礼退了出去,她们也总算是离开这个折磨人的牢笼了。 颂芝不明白华妃的用意,不解的问了起来,“娘娘,您给鹂贵人那药明明是保胎的,为何说是安胎的?” 华妃轻抚峨眉,露出狡黠的笑容,“自然是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 颂芝更为不明,华妃心情大好,便与她解释了一二,“这人心不在关乎自己利益的时候,是显露不出来善恶的!” “本宫拿一个小宫女的生命威胁她,她竟然选择了宫女,没有选择沈眉庄,可见她们的情份不过如此!” “倘若沈眉庄的胎滑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她肯定会说是本宫威胁她下的堕胎药,到时候本宫反将她一军,告她个污蔑之罪,她便永无翻身之日了!” 颂芝闻言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恭维起来,“娘娘您真厉害,这一下子连消带打的除去了两个绊脚石,您真乃当世孔明啊!” 华妃对自己能想出此计也是颇感骄傲,此计一成,她就能清静一段时间了。 倘若周宁海那边再寻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她再往皇后身上一推,那她就要真真的成了这后宫的女主人了! 她寻思着大胖橘那边要是得了信不得立马回来,她要不要晚上去存菊堂待上一宿,做做样子? 询问了颂芝一声,颂芝琢磨着,“这会子天色还早,可以先小睡一会,等后半夜再去,还可以顺便督促一下安陵容的行动。” 华妃觉得也是,做样子而已也没必要那么认真,只要大胖橘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在沈眉庄的身边即可。 这宫里的消息传的就是快,这刚发生没多久的事,宫里就到处都是流言蜚语了。 钟粹宫,延庆殿,就连寿康宫都听到了风声,只不过太后身体欠安,竹息不想太后再受打击,便没有将此事禀明。 这雨就这么哩哩啦啦的下着,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钦天监正使又给大胖橘暗示了一番,说这男欢女爱又称鱼水之欢或巫山云雨,都和雨水有关,所以此时应多多临幸织夏,有助于增加求雨量。 这说辞也正合大胖橘的意,也就无所顾及的和织夏尽情的玩着“双人瑜伽”游戏! 钦天监这么说,主要还是皇后的主意,她算准了日子,这两天正是织夏的易孕期,她要让织夏一举中的,从而更好的稳固地位。 只不过,不要以为怀了就能生了,织夏这胎,她可是大有用处。 小碌子在天黑时刻赶到了天坛,只是来得不巧,大胖橘正在宠幸织夏,苏培盛没让他进去。 反正小碌子也知道华妃让他来只是通禀一声,至于大胖橘什么时候回去,并不重要,便先将此事告诉了苏培盛。 苏培盛虽然知道此事严重,但也不敢打扰大胖橘的雅兴,只等大胖橘什么时候叫他进去再说。 等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大胖橘渴了,苏培盛进去奉茶,顺便将沈眉庄有孕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胖橘闻言很是开心,这雨求到了,又有美人在侧,还得了孩子,这真是三喜临门。 可是苏培盛的下句话又给他泼了盆冷水,“皇上,惠贵人虽然有孕,可是胎象不稳,有流产的迹象,此时正在保胎呢?” “什么?!” 大胖橘眼神中透着愤怒和质疑,喝斥一声,“你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话都不会说完吗?!” “奴才该死,奴才有罪!” 苏培盛打着自己嘴巴赔罪,他故意说半句留半句,只是想让大胖橘有个缓冲的机会。 倘若先说沈眉庄要流产,那大胖橘便只有忧而体会不到喜了。 织夏不忍苏培盛被责罚,便在旁边娇声劝解,“皇上,苏公公不是故意的,您别动怒,惠贵人吉人自有天相,这胎肯定能保住的!” 此时苏培盛也跟着附和,“惠贵人有太医照顾,定然会没事的。” 大胖橘心情平复了一些,让苏培盛将小碌子传来,他要问清楚。 而此时,皇后听到风声也来到了大胖橘的面前,见了礼之后便询问起了沈眉庄的事情。 大胖橘正垂眸愁思,没有心情说什么话。 皇后也不好多问,正巧小碌子被传来了,皇后当即就质问起来,“怎么惠贵人怀了孩子都没人禀报,如今要保胎了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话也正是大胖橘想问的,“朕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碌子纵然知道具体细节也不能说出来,只搪塞说是沈眉庄中了暑气才会这个样子。 第186章 马脚 皇后可不会放过任何质疑的机会,又追问起来,“怎么好好的会中暑呢?” 小碌子只能搪塞,“奴才不知,兴许是惠贵人体弱的原因。” 皇后见问不出来什么,便让小碌子下去了。 此时大胖橘也已然有些坐不住了,这关乎他子嗣的问题,他都十分看重。 这么多年他都子嗣凋零,存活下来的孩子没几个,阿哥更是屈指可数。 好不容易又有妃子怀孕了,说不定会是个男孩,毕竟这是“雨神”送来的。 反正这雨也小了,便准备起驾回宫,可是却遭到了皇后的阻止。 “皇上,这天色已晚,钦天监说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风雨,实在不宜出行,不如等到明日一早再走也不迟,再说惠贵人有太医照拂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此时织夏和苏培盛都跟着上前劝说,大胖橘想了一会,便打消了回去了念头,准备明日一早回宫。 但是他还是担心留诊的太医医术不精,便让温实初先赶回去为沈眉庄诊治。 之所以选温实初,也是考虑其他的太医年龄太大了,这下雨又赶夜路的再有个什么闪失,得不偿失。 皇后对皇上的这一安排倒没有提什么意见。 温实初得知沈眉庄要流产的消息也是心急如焚,接了圣旨便急匆匆的往紫禁城赶。 皇后看他那神色紧张的模样,心中起了臆想。 回到自己殿中仔细的询问着剪秋,沈眉庄的胎今天晚上到底能不能流掉? 剪秋也拿捏不准,毕竟皇上派温太医回去了,他的医术可是高超,端妃那病残的身躯都被他治好了一大半。 此时皇后也没有办法再做什么手脚,只能静观其变。 安陵容出了翊坤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前往存菊堂,而是漫步在千鲤湖的岸边,看着这湖中的雨景。 小菊在旁边为她打着伞,两人的脸色都十分的沉重。 小菊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小主,都是奴婢连累了你,不如这事就让奴婢做,倘若事发,到时候奴婢一人承担。” “你做和我做又有什么区别,没必要平白再搭上你一条命。” 安陵容也不是真想救小菊一条性命,她思量的比较多。 华妃这是想借她的手,除掉沈眉庄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当这个替罪羊。 可是违背华妃的命令,小菊的命便不保了。 在旁人看来一个奴婢的命确实不值钱,她救不救的无所谓。 可是于她而言,这不止是一条命,还有一次机会,一次扳倒华妃的机会。 待皇上回来,她将此药之事揭发出来,那皇上定然会勃然大怒,责罚华妃,再加上华妃之前对沈眉庄做的种种,定然能让她好好的喝一壶。 想到此计,她嘴角上扬,安慰了小菊两句,“你不必如此内疚,此事我自有思量。” 小菊见安陵容有了主意,这心也放了下来。 安陵容到了存菊堂,就见屋里烟熏火燎的全是艾灸的味道,宫人们也都神色凝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与敬妃行了礼,来到了沈眉庄的床前,询问了一下沈眉庄的境况。 敬妃没有想到安陵容会来,以为她还被华妃扣在翊坤宫里绣花,颇感意外,将她拉到一旁询问了一二。 安陵容没有如实相告,胡乱编了几句,“贵妃娘娘怕眉姐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怪罪,所以将我放过来帮忙照应一下,想必也是怕我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告状。” 敬妃觉得也是,毕竟关乎龙嗣,华妃不敢做的太甚。 她见有安陵容过来帮忙,自己也有些累了,便让安陵容先守着,她去休息一下。 安陵容自然是应承着让敬妃好好休息,沈眉庄有她照顾,尽管放心。 敬妃便去了偏殿小憩了一下,安陵容来到沈眉庄的床前看顾,看着她病姎姎的样子,也怪可怜见的,替她整了整被子,靠在床头就这样看着她。 只是她折腾了这两日也是累了,慢慢的这眼皮就打了架,没有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此时大家都没有发现,周宁海此刻正在存菊堂的后厨房里找东西,只是他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时间紧迫他也不好再耽误下去,便想先回去再说。 走到门口便看到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朝他这边走来。 他感觉有些蹊跷,便先藏了起来。 那小太监来到屋里之后,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之后就往药罐子的里面倒了进去,倒时候时候还东张西望的,好像做贼一样。 待东西全部倒完,他便将那纸张一团,丢进了炉灶里,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周宁海待他走后,打开那药罐看了看,那粉末已经化开了,也看不出来倒的是什么东西。 便去那炉灶里面找了找,还好他丢的时候没丢准,那纸团还没烧起来。 周宁海捡了起来揣进了怀里,准备抽身离去,却不曾想碰到了前来熬药的小施。 他见周宁海在此心中很是疑惑,“周大总管,您在我们存菊堂的小厨房里做什么?” 周宁海被他这一问给问住了,看了看药罐又看了看小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事情赶的,小施大概率的是把他当成下药之人了。 不过他也不屑跟小施解释,反正他在别人眼中一直都是坏人。 随即拿出了大总管的气势,将他推到一边,“本公公要干什么还用得着跟你解释吗?!” 小施自然没有办法阻拦,任他扬长而去。 但他也多了个心眼,将那药罐拿起来看了看,发现药罐沿子边上有些许白色粉末,想必是刚才周宁海动的手脚 。 谨慎期间,他将这将这药罐端起,准备拿给敬妃看看。 只是敬妃正在休息,小施也不便打扰,便与采月在外面商量着要不要去请太医看看。 还好敬妃并没有睡着,听到两人的谈话便从里屋走了出来。 小施将刚才之事禀告给了敬妃,敬妃看着这白色粉末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应该不是好东西! 命他们去请来太医来辨认一下。 第187章 血! 周宁海回到翊坤宫将刚才之事禀报给了华妃,并把那纸包给了她。 华妃看着这白色粉末也不知道是何物,但可以断定的是,沈眉庄的身边有了奸细,她流产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这白色粉末。 遂问周宁海有没有看清楚那小太监的模样,周宁海想了想回道,“好像在景仁宫里见过,叫小缸子来的。” 华妃冷笑一声,“看来皇后这次要栽在本宫手里了!” 挑起眉眼朝着周宁海等人一摆手,“走,跟本宫去存菊堂看看!” 存菊堂这边太医已经查验出了这白色粉末所谓何物,乃是滑石粉。 滑石粉,从这字面上的意思就能看出,乃是润滑之物,是做润滑剂不可或缺的配料。 它在生活中的用途十分的广泛,像平时娘娘们用的香粉、美容粉以及痱子粉里面都有这个东西。 但它也是一味中药,具有利尿通淋,清热解暑的功效。 但此药性寒,具有很强的通便利尿作用,孕妇本身就脾胃虚弱,倘若经常服用,便会有流产的危险。 听完太医的讲述,采月恍然大悟,“怪不得小主平时爱跑茅厕,只以为是怀孕的缘故,没想到是因为这滑石粉!” 敬妃也立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这么说惠贵人胎象不稳是与这滑石粉有关?” 太医很认真的说,“应该是这个样子,想来这安胎药惠贵人也喝了不少时日了,不然胎气也不会如此的虚弱。” 听了这话的采星情绪激动起来,哭泣着上前回话, “我们小主自从有了身孕,为了胎象稳固,便一直喝着温大人开的安胎药,不曾想这安胎药早就被人做了手脚!” “倘若奴婢能够及时发现,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奴婢疏忽了!” 采星边哭边跪了下来,旁边的小施也是如此模样,跪在地上自责起来,“都怪奴才不够细心,倘若再仔细点,小主就不会受此罪过。” 敬妃知道这事不是他们的错,那害人者想要害人,自然是千般小心,不会让自己露出马脚。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存菊堂里肯定是有奸细,不然也不会让那周宁海如入无人之地。 遂让两人停止哭泣,不要惊扰了里面休息的沈眉庄。 “此事,本宫定会禀明皇上,让皇上为惠贵人作主!” 安陵容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顺便听了一耳朵,才知道原来华妃派周宁海是到存菊堂里下药来了。 看来等大胖橘回来,她又可以指证一二了。 正想走出去与敬妃探讨一下如何揭发华妃的罪行,突然听到沈眉庄闷哼了一声,再就是见她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她感觉有些不妙,扯开被子看了眼,发现她的袭裤上沾染上了血渍。 大惊失色之下,喊了起来,“血!眉姐姐出血了!来人哪!太医!” 众人闻声来跑了进来,敬妃首当其冲的来到了沈眉庄的面前,看到那鲜红的血渍,惊慌失措的让太医快点诊治! 太医也不含糊,拿起银针就扎了起来。 可是针扎下去了,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这血还是没有止住。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之时,温实初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敬妃如见救命稻草一般,上前迎了上去。 “温太医,你快点来看看惠贵人的胎!” 温实初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快步的走到沈眉庄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正要往她嘴里放,却犹豫了。 敬妃着急催促,“温太医,你在等什么?怎么还不用药?” 温实初面带难色的吐露出了他的苦衷,“此药,我还没有把握,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其实这药是温实初从果郡王给他的那几颗假死药里面,提取出来的成份制成的,偶然间他发现这药中的一些成份可以让血液流速减慢,便制成了这凝血丹。 只是他还没有找病患试验,一时不敢给沈眉庄使用。 此时敬妃当即立断将那药抢了过来,塞到了沈眉庄的口中,“什么副作用?先把孩子保住再说!” 事到如今,温实初也只能听天由命。 他又给沈眉庄施了几针,促进药效快速发挥,终于在众人紧张的期盼之中,沈眉庄的血止住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各自擦了擦这额头上急出的汗珠。 这时敬妃才看到温实初的衣服都湿了一大半,想必是着急赶路在路上淋的,便让小施带着他去后面换件干净的衣服。 可是温实初非要等到沈眉庄醒来再去更衣,敬妃也没有阻止,毕竟这血是止住了,这腹中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保住了。 温实初又切了几次脉,才敢有信心的说沈眉庄的胎儿还在,只是也像风中残烛一般,稍有不慎便会化为云烟。 这接下来的三天很是关键,这人是绝对不能离开床铺半分,就连喂药都要万分小心。 总之就是让沈眉庄像只冬眠的王八一样,一动不动。 采月向温实初保证,绝对不会让她们小主下床。 在温实初的不懈诊治下,沈眉庄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看见神色凝重的温实初正在为她施针,心中也知道自己的胎大概是出了问题了。 只是没等她开口,敬妃便告知了她,“你就放心,有温大人在,你的孩子保住了。” 沈眉庄轻轻扯了下嘴角,眨了两下眼眸,转头看向温实初,声音轻轻的说了两个字,“多谢!” 温实初全神贯注的在施针,也没听到沈眉庄说的什么。 敬妃让她不必劳神,接着休息就是。 沈眉庄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敬妃见沈眉庄的危险期已过,这高兴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安陵容静静的在旁边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想当初她生病的时候,敬妃可不曾踏进过她的殿门,还不如做做表面功夫的皇后娘娘。 这娘家有势力的,果然也会被人高看一眼。 此时想来看大戏的华妃也来到了存菊堂的门口,只不过见温实初竟然也在,颇感意外。 这恐怕要打断了她的计划。 第188章 掌嘴 华妃在门外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一切,看样子这沈眉庄的胎好像是保住了,这温实初出马,果然是一个顶俩! 遂问了周宁海一声,“可知温实初何时回来的?” 周宁海道,“应该是刚到没多久,想必是皇上派他回来为惠贵人安胎的?” “这皇上还真是关心惠贵人!竟然派了温实初回来!” 颂芝冷不丁的插了一嘴,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看了华妃阴着的脸色,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奴婢该死,娘娘恕罪,皇上若真是关心惠贵人,肯定圣驾就回栾了。” 此时周宁海也上前暖场,“娘娘,皇上看中的不过是惠贵人肚子里的子嗣,关惠贵人什么事!怎能比得上娘娘的恩宠!” 华妃这才收敛了怒气,可是一想自己多年未孕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看着温实初诊脉的样子,心中有了个想法。 “既然温实初医术如此之高,不如将他收为己用!” 周宁海和颂芝对视一眼,“娘娘,这恐怕不好?” “为何?” 华妃睨了两人一眼,头一次他们说话如此齐声。 周宁海先解释说,“这温实初一直与熹嫔和惠贵人等人交好,恐不会对娘娘忠心,而且此人不好名利,专心医术,视金钱如粪土,也不好收拢!” “那他就没有弱点吗?” 华妃说到弱点,两人又互看了一眼,皆摇了摇头。 据他们的了解,这温实初一直兢兢业业,又不曾收什么贿赂,也没什么把柄好抓。 再说太医院里那么多想给华妃效力的太医,干嘛非得抢别人的? 传出去也不好听。 于是便想想着法的说了温实初一些坏话,让华妃打消了这个念头。 华妃也知道,这正直人的心不好笼络,便没再纠结。 也不能老在外面听墙角,命周宁海通报一声,进了这存菊堂的门。 众人见华妃又来,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一个个都如临大敌的模样,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哟,你们一个个的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看着本宫?本宫可不是那吃人的老虎,没必要这么忌惮!” 这话说得敬妃狠狠的刀了她一眼,“不知贵妃娘娘这么晚了还来咸福宫,有何贵干?!” 此时的敬妃也与早前的气场完全不同,为了沈眉庄的胎,她决定豁出去了,假若华妃再出难题,她将与其抗争到底,就算是治她个不敬之罪,她也要保护沈眉庄。 因为她现在已经有大胖橘撑腰了! 大胖橘知道沈眉庄怀孕的事,华妃如果再为难,那她就可以搬出皇上来压制她了。 华妃也看出了她眼神中的凌厉之色,挑起唇角浅浅笑了声,“敬妃妹妹,你这个样子本宫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老鼠竟然不怕猫了,也算是一桩奇事了。” “不要看这老鼠小,有时候它也能干死一头大象!” 敬妃怼了一句,激怒了华妃,朝她狠狠瞪了一眼,咬牙切齿道,“那本宫就看着你这只老鼠怎么干得过大象!” 随即朝着周宁海一摆手,“来人哪,敬妃言语不敬本宫,掌嘴!” 周宁海恶狠狠的就走上前来,立马就给了敬妃两巴掌。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敬妃就被打倒在地,白净的脸蛋上立马多了两个血红的巴掌印! 那嘴角似还有丝丝血迹。 她眼角含泪,怒目瞪向华妃,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安陵容看着触目惊心,没想华妃竟然如此肆意妄为,连敬妃都敢打。 就算她是贵妃,高敬妃一个等级,也不能如此不给她面子。 她走到的敬妃的旁边,将她扶了起来,替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接着便欠身向华妃行礼, “贵妃娘娘息怒,敬妃娘娘只是一时激动言语冲撞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她这次?” 华妃抚了抚鬓角,坐了下来,“既然鹂贵人为你求情,那本宫就饶了你这次,再有下次,定然让周宁海打烂你这这张嘴!” 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她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找敬妃的麻烦,而是来充做好人的。 安陵容替敬妃谢了恩,华妃不屑的睨了她一眼,询问着沈眉庄的情况。 得知胎已经保住了,心里多少有点不爽,开始发号施令起来,“你们都回去休息,本宫今天晚上要在这里陪着惠贵人!” 敬妃闻言坚决不同意,“嫔妾不走,嫔妾也要留在这里照顾惠贵人!” 华妃瞪了她一眼,“怎么,你想再挨两巴掌吗?” 敬妃感觉到自己的脸好像更疼了,哑口无言的怔在了那里。 华妃也知道她是怕自己做手脚,便又吩咐一声,“鹂贵人可以和本宫一起在这里照顾惠贵人!” 此时安陵容也上前劝着敬妃,“有我在,您就放心回去,您这脸上的伤也得回去治治,不然肿起来可不好看。” 敬妃听了安陵容的劝,被含珠搀扶着出了存菊堂。 如今这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怪怪的,大家都局促着,不知所措。 华妃起身走到了沈眉庄的床榻边,拉开她的床帘看了一眼,看到了地上盆子里放着的带血的袭裤,很是恶心。 训斥了一句,“你们这些宫人是怎么干活的?这脏衣服不知道先收起来吗?” 采月胆怯的过来赔了罪,然后将盆子端走了。 之后华妃便坐了下来,装装样子的替沈眉庄守了守被子,看得旁边的采星紧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好怕华妃突然一个不小心伤了她的小主。 华妃也知道她们的想法,露出一副诡秘的笑,“你们几个都退下,本宫要和鹂贵人单独说说话。” 采星几人互看了一眼,犹豫着不敢离开此地,怕华妃趁机做什么坏事。 周宁海见他们不动,便喝斥一声,“都聋了吗?还不快下去!” 几人不敢不从,慢慢的退了出去。 采月想了想,如今能阻止华妃行动的也只有温实初了,他做为皇上派过来的太医应该可以劝诫几句,于是去找了正在厨房熬药的温实初。 第189章 当门子 此刻,沈眉庄的宫人全都被周宁海给轰走了,屋里只剩下华妃和安陵容独自在站在沈眉庄的床前。 安陵容有些紧张,她知道接下来华妃肯定是要让她下药了。 如今沈眉庄这个样子,这打胎药服下去,这孩子肯定保不住。 到时候就算皇上知道这药是华妃逼她下的,那她也会被连累,分担华妃的罪过。 她不能让此事发生。 华妃见她紧张的模样,嘲讽的笑了笑,“鹂贵人,你这是怎么了?你在紧张什么?” 安陵容一惊,面带惶恐的回道,“嫔妾只是紧张眉姐姐的身体而已。” “假惺惺!” 华妃冷冷斥责一声,走到她的面前,凤眼瞪视着她,“本宫给你的药可曾给她吃了?” 安陵容紧张的拽了拽拳头,轻轻摇了摇头,“还不曾。” “怎么?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吗?!” 安陵容随即解释,“是嫔妾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眉姐姐身边一直没有断过人。” 旁边的小菊也跟着帮腔,“确实是这样的,贵妃娘娘!惠贵人一直有敬妃娘娘守着,所以小主没有得手。” “本宫和鹂贵人说话,你个奴婢有什么资格插嘴!” 随即给了周宁海一个眼色,小菊的脸上便挨了两巴掌,低头垂眸的认了错。退到了一旁不再吱声。 华妃继续盯着安陵容,那狠厉的眼神好像要将她刺穿,嘴角却又挑起令人寻味的笑。 安陵容吓得两腿一软,往后退了两步,正巧后面是桌子,才免于摔倒。 只不过撞倒了上面的花瓶,那花瓶的水便流了出来,落到了地上,溅到了安陵容的脚上,弄湿了她的花盆底鞋面。 安陵容本能的闪躲了一下,又恰巧撞到了旁边花架,那花架上的花盆从上面摔了下来,那声响惊得门外的采月等人都紧张起来。 寻思着华妃是不是对他们小主做了什么,可又不敢进去查看,只得远远的从窗户缝里偷看了一眼。 发现只是花盆掉了,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碎在地上的花盆里,怎么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此时华妃也看见那地上花泥里的东西,便让颂芝前去查看一番,颂芝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发现是一个布包。 打开之后,便一股子刺鼻的腥騒味扑面而来,颂芝捂住了口鼻,嫌弃的将那东西放得离自己远远的。 华妃闻见此味,也掩起了口鼻,质问起来,“这是什么花肥,味道怎么如此的冲!” 华妃这么说,安陵容并不意外,她知道华妃分辨不出来麝香的味,因为她连自己屋里点的欢宜香里面含有麝香都闻不出来。 她也是这次去绣花的时候,才将这欢宜香中所含的香料闻了出来,之前她在华妃宫里只是稍作片刻,虽有怀疑但并未敢确定。 安陵容见华妃这般模样,想来这事不是她干的,为了博取华妃好感,转移话题,便将这东西的名字说了出来。 “这不是花肥,而是麝香!”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安陵容,华妃微眯眼眸审视着她,“怎么?难道你认识此物?” 安陵容点了点头,“家父之前是做香料生意的,所以嫔妾略通一二。” “那你还不快说这东西的作用是什么?” 皇上不急太监急,颂芝催促起来,安陵容从颂芝手里接过那东西仔细的看了看,便知分晓。 “这东西乃是很厉害的当门子,应该是取了正在发情期的公麋鹿下腹的麝香囊,很是珍贵。” 华妃一听这东西来自发情期的公麋鹿,也就知道所取的是哪个位置了。 遂问了这东西的用处,安陵容也都一一作答,当华妃知道这东西孕妇禁用的时候,便知道此事的蹊跷之处。 “这盆夜来香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这花有了这当门子的滋养,散发出来的气味肯定是会对惠贵人的胎儿有影响的!” “这惠贵人的胎,看来早就有人惦记上了!” 其实不止如此,这夜来香人闻多了也是会有害的。 安陵容想到了此点,查看了这花架上的痕迹,发现盆底印并不很深,代表这花经常被人挪动。 看来是有人晚上摆在里,白天再将其挪走。 华妃问她又发现了什么,安陵容如实禀报,得到了华妃的夸赞,“没想到你还挺细心,有这破案的头脑!” 安陵容不敢居功,只轻声回着,“嫔妾不敢当,只是在家中见多了姨娘们的争宠而已。” 颂芝对其阿谀奉承之姿很是不屑,心里嘀咕一句,“显眼包!” 遂向华妃进言,“娘娘,您不如让太医过来看看此物,到底是不是如鹂贵人所说的那样。” 不曾想却遭到了华妃的拒绝,“此事先不要张扬,以免打草惊蛇,本宫要在皇上参上一本,让皇上下令去查!” 她此时也将事情理清了头绪,这事不是她做的,那就只有皇后了! 也只有皇后才能找到这等贵重的药材。 华妃命周宁海将那东西收了起来,然后悠闲的坐了下来,喝了口桌子上的茶,皱了下眉头,“这茶水怎么也不知道换换,难喝死了!” 擦了擦嘴角,将目光转向了安陵容,“本宫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处,不如就此加入本宫的阵营,以后有本宫罩着你,也好过被别人欺凌?!” 这话说的天上的雷公都看不惯,给了一记响雷! 敢问,这一直欺凌安陵容的除了华妃你还有谁呢? 安陵容愣在原地,小脑都要萎缩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华妃随即又给她出谋献策起来,“这样,本宫当下给你创造了下药的大好时机,就不要浪费了,倘若你将那药喂到惠贵人的嘴里,那本宫便收了你!” 天啦噜! 安陵容表示,嫔妾做不到啊! 此时周宁海不怀好意的上前催促,“鹂贵人,不要浪费这好的是时机,再等可就要天亮了。” 安陵容慢慢悠悠的从袖口中拿出来那个小药瓶,这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本来以为华妃会因为此麝香转移目标,没想到竟然想收编她? 这华妃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她就不怕她假意投诚,然后来个釜底抽薪,反将她一军吗? 第190章 拉拢 安际容看着手中的药瓶,本来打算熬到天亮大胖橘回来就可以拿此药举报华妃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张良计! 这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大胖橘若赶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她此刻也是等不到。 华妃知道她下不了决定,便给周宁海使了个眼色。 周宁海推搡着安陵容来到了惠贵人的床前,将她手中的药瓶打开,递到安陵容的眼前。 “鹂贵人,快请!” 安陵容接过药瓶,紧紧的拽在手中,在周宁海的再一次催促下,她哆哆嗦嗦的将药瓶慢慢的靠近沈眉庄。 华妃在后面冷眼看着,见她终于下手了,嘴角挑起得意的弧度。 可就在安陵容马上就要将药喂到沈眉庄嘴边的时候,温实初端着药闯了进来,安陵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如获得新般的松了口气。 温实初当即跪在了华妃的面前,“贵妃娘娘恕罪,微臣不知贵妃在此,一时唐突了。” 华妃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温太医,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本宫正想问问你这惠贵人的病况呢?” 华妃假意询问,温实初却如实回复,将沈眉庄的病情说了一二。 华妃听罢,看了他手中端着的汤药,“这是给惠贵人的药吗?怎么还劳烦大人您亲自端来?” 温实初不紧不慢的谨慎答道,“此药熬制过程颇为复杂,为臣怕下人们搞不清楚失了药效,所以才亲自熬制。” “那也不能劳烦温太医亲自端着!” 华妃随即给颂芝使了个眼色,颂芝将那药接了过来,只是温实初有些犹豫,不想放手。 但碍不住颂芝的刀子嘴,朝温实初讥讽一句,“温太医,您就放心的交给奴婢,奴婢定然会好好的喂到惠贵人的嘴里的。” 温实初这才放了手。 只是颂芝端过去之后,安陵容便接了过来,“还是我来。” 她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时间,颂芝若喂的话,肯定会火急火燎的让她将那“打胎药”放进去,接着就会给沈眉庄灌下去。 她可以端着手中的汤药,以热为缘由,先慢慢的吹着放凉。 此时温实初也多了个心眼,怕颂芝暗中使坏,便禀明的华妃要为沈眉庄切一脉,再自行喂药。 华妃倒也没有阻拦,毕竟她想收拢温实初,就得客气点。 只是她见温实初对沈眉庄的病如此用心,心中泛起了丝丝妒意。 她之前用的的两位江太医对她可不曾如此用心。 而且后来她也知道了那疫症的方子还是偷的温实初的。 想想也是后悔。 早先她也曾听说太医院新来了一个年轻太医,医术很是精湛,本来想见见的,只是在两位江太医的阿谀奉承和打压之中,失去了判断方向,便将温实初给忘了。 不过现在为时也不晚,纵然他与沈眉庄交好,自己这堂堂贵妃向他示好,要提拔他,他不可能会驳了她的面子。 打定了此主意,便准备在他给沈眉庄诊完脉之后,让他也给自己诊下,试试他的虚实。 此时华妃也给颂芝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了回来。 安陵容松了口气,为了防止颂芝再来逼迫,便借温实初给沈眉庄诊脉的时机,给她喂了药。 稍待了片刻,温实初收了诊脉的物件,回到了华妃的面前。 华妃当即就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温太医医术精湛,本宫这两日身子也有些不适,劳烦温太医给本宫也诊下脉?” 温实初不敢不从,拿出手枕放在了桌子上,华妃将手放了上去,温实初搭上一条白色丝帕,为华妃切起脉来。 只是切了没多久这脸上神色就变了又变,华妃闭目养神并未察觉。 随后温实初便将华妃的身体状况如实的说了出来, “娘娘平时喜吃凉食和甜食,又容易动怒,所以导致脾胃虚弱,早上起床的时候口中会有苦涩之味,这几日还有便秘加口臭的症状。” 这话一出,旁边站着的颂芝和周宁海都尴了个尬。 这些情况两人当然知道,只是碍于华妃颜面没有说出来。 华妃见他将自己口臭的事都说了出来,这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别的太医给她诊脉时可不曾提过这事。 随即当场否认,“本宫怎么可能有口臭!?” 温实初却说,“为医者从不说谎,这口臭之人自己是闻不到的,只有身边的人可以闻见。” 华妃看了眼旁边的颂芝和周宁海,见两个脸色晦暗不明的,这心里也明白他们应该知道自己有口臭的事。 便也相信温实初说的话了。 只是还是有些让她难堪,甩了脸子给他,“温太医当真是实诚人,这别的太医都不敢明言,到你这里就脱口而出了。” 其实温实初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想着说出华妃的迥事,这样她就会厌恶自己,从而不再让自己为她治病。 因为他刚才把脉,已经诊出来华妃体内累积了很多层致女子不孕的阴寒药物,想必有人一直在暗中害她。 兹事体大,他不想从中掺和,以免惹祸上身,所以才做如此说。 为了缓解华妃的尴尬,他又做了补充,“这些事娘娘也不必担心,只要平时戒口,少吃荤腥油腻之物,饮食清淡一些,就会缓解了。” 华妃睨了他一眼,要是能戒口,华妃的外号就不叫“华胖胖”了! “就这些吗?不用开些方子给本宫服用吗?” 温实初摇了摇头,“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就不必吃药了!” “什么是药三分毒,本公公看你是想延误娘娘的病情!” 周宁海不忿的嚷嚷起来! 本来他就看不惯温实初这种自命清高的太医,再加上他与华妃的死对头交好,他更是看不上眼。 颂芝也跟着附和,“娘娘,您可别相信温太医的话,他可是惠贵人的人,说不定是故意如此说,想加害娘娘!” 第191章 好孕方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温实初见两人合力陷害,当即跪了下来,向华妃鸣冤,“为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加害贵妃娘娘啊!” 华妃思量片刻,觉得周宁海有些小题大作,温实初只是不让她用药而已,又不是给她下药。 再说她这病又不是什么大病,吃不吃药的不打紧,便让温实初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要大惊小怪的,怎能对温太医如此无理!” 两人被华妃责罚,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对温实初更没有好脸子了。 华妃寻思着,可能是这诊脉太简单的,测不出来温实初的真才实学,于是便打算再出个难题给他。 “本宫看你精通妇科,老太医对惠贵人的胎都束手无策,你竟然给保住了,想必也是有些不传之秘。” “那你就再给本宫瞧瞧,看看本宫这身子什么时候能有孕?” 说完此话,便又将手放在了那脉枕上,示意温实初再给她切下脉。 温实初面露难色,怔了片刻,还是又给华妃诊起了脉。 同时,安陵容也在紧张着温实初会如何回复华妃? 温实初会不会为了居功,将华妃身体的秘密说出来? 不过她的担心有些多余,这温实初怎么也是在太医院摸爬滚打过的人,这为人处事之道,他还是懂得。 这时间悄然而逝,窗外渐渐亮了起来。 温实初这次的脉切的时间有点长,华妃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本宫的脉这么不好诊吗?” 温实初将手从那丝帕上拿了起来,没有回华妃的话,拿起纸笔便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与其说刚才他是在切脉,还不如说他在想怎么给华妃开方子。 这方子要与别的太医所开的略有不同,但也不能让华妃说出什么。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安陵容也很是想知道温实初写的什么方子。 她知道沈眉庄之所以怀孕大概就是吃了温实初的方子,她也想求一张。 于是悄悄的挪动了一下脚步,想偷看两眼,被华妃给瞧见了。 讥讽她一句,“怎么鹂贵人对这方子也有兴趣?你与惠贵人如此交好,她得了好孕方子怎么没有分享给你?” 这话问的安陵容当即就面带晦涩的低下了头。 是啊,怎么沈眉庄得了好孕方子没告诉她呢? 余莺儿起码还将丰胸秘方给了她,怎么沈眉庄如此吝啬,偷偷摸摸的怀孕不说,这有了好孕方子竟也没有享给她。 真真的是没拿她当姐妹! 此时温实初的方子也写完了,打破了安陵容此时的尴尬,华妃将方子接了过来,看了眼。 都是一些温补的药,与其他太医开的方子大同小异,只是有两味药不甚相同。 便顺嘴问了句,温实初将这多添的两味药材详细的说明了一下。 “因贵妃娘娘阴虚火旺,所以特意加了知母和黄柏,这两味药有清热泻火,滋阴润燥的功效,对娘娘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华妃见他说得有理有据,倒也没说什么,随即交给颂芝让她收了起来。 “温大人,本宫先照你的方子喝着,倘若有了效果,自然会好好的重谢!” 温实初不卑不亢的回道,“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娘娘的身子因为那次小产伤了根本,所以还要慢慢调理才是,且不能急于求成。” “惠贵人也是调理了小半年才初见成效,所以娘娘也且先喝着,过些时日为臣再为娘娘诊脉,看看情况再改方子。” 华妃见他说的和那些太医没什么两样,有些不满,“本来以为温太医会有些独到的见解,没想到和那些太医说的都一样?真是让本宫失望!” 这也正是温实初想要达到效果,他可不想让华妃看中他,从而成为华妃一派。 他目前的想法,只是想在太医院中好好研习自己的医术,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周宁海此时也跟着落井下石,“娘娘,俗话说的好,嘴巴没毛,办事不劳,奴才看这温太医也就是空有其名,不过是运气好,想必惠贵人怀孕和他没什么关系。” 此话正合温实初之意,惠贵人怀孕当然和他没关系了,连忙谦虚回道, “为臣确实还年轻,还有很多需要向老太医们学习的地方,这惠贵人怀孕也是她自己的福气,和为臣也没多大关系。” 华妃见他如此说了,刚才燃起的希望慢慢的被浇灭了。 全都是同样的滋补之药,她喝都喝吐了。 但她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怀孕的机会,朝着温实初一摆手,“罢了,且用用再说。” 坐得时间长了也乏,便起身来到沈眉庄的床前看了眼,将忧思的目光锁定在了她的小腹上。 宫里的女人都怀孕了,余莺儿都生了,可是她的肚子还是毫无动静。 虽然现在有了温宜,可是自己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始终是她的悲哀! 此情此景,她又想到了那个给她灌下打胎药的女人,心中不平和愤怒又燃了起来。 二话没说,就步履匆匆的走了。 安陵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颇为疑惑,这大雨天的又是去哪? 不过走了也好,她可以轻松点。 而此时温实初也正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安陵容轻声喊住了他,“温太医,可否请您也给我开一张好孕的方子?” 温实初略怔了一下神,随即将那脉枕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小主请!” 安陵容将手搭上,温实初与她切起了脉。 华妃去哪了呢? 不出意外,她又去了延庆殿,将端妃好生的折辱了一番,只是今天她更甚,竟然将端妃丢到了雨中,任其在雨中冲刷! 她想要用这雨水冲走端妃身上的罪孽! 想要让老天打雷劈死这个杀了她孩子的罪魁祸首。 只是端妃却大声反讥,“倘若老天有眼,这雷应该先劈死你!” 话音刚落,一记响雷应声而下,吓得华妃几人都为之一震。 要说这坏事,华妃做得她自己都得记不清有多少件了。 倘若头顶真有神明,那先罚的也是她! 而端妃却正义凛然的站在雨中,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第192章 做戏 华妃不明白一个明明做过坏事的人,为何还可以如此的一脸正义。 想来想去也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她太会演戏了。 在皇上面前装柔弱、装可怜,装无辜,无非都是些婊子惯用的伎俩! 她正欲想再对端妃使坏,小碌子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他在得知大胖橘要起驾回宫的时候便先走了一步,提前回来通知华妃,也好让华妃有个准备。 华妃知道此事之后,便离开了延庆殿,只是还留下了一名宫女,让她监视着端妃,不在雨中跪足一个时辰,不准她起来。 只是这小宫女不忍心,在华妃走后没多久便让端妃回了屋。 吉祥为端妃熬了姜汤,给她喂了下去。 一副伤心的模样,眼泪啪啪的流了下来。 她还没有来得及安慰端妃,反被端妃安慰,“你不必如此,不过是淋淋雨,不打紧!” “娘娘,真是委屈您了,贵妃娘娘怎么能如此对您!” 吉祥打抱着不平,替端妃擦拭着湿漉的头发。 端妃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知道,肯定是沈眉有了身孕刺激到了华妃,所以才会冒雨跑到她这里来羞辱她。 她这身子是不能生育了,华妃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都是政治权利的牺牲品,该怨的那个人也不应该是华妃。 可是那个人她又是如此的爱,她舍不得恨他。 人不能总活在仇恨当中,要学会适当放手。 当你握紧手中沙子时,就会发现它流得越快。 华妃这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存菊堂里,此时安陵容已经倚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她也没有打扰,因为她要做戏,自然就要有一个偷懒的人在那里与之对比了。 她让周宁海在宫门口把风,当皇上快到咸福宫的时候便来通报。 周宁海很是得力,在门口紧紧盯着。 没消半炷香的时间,便见大胖橘的御驾来了,赶紧的跑回来通知华妃。 此时华妃便沾了些口水往自己的眼角下抹了抹,随即又拿起旁边盆中的毛巾,为沈眉庄擦拭起来。 一边擦拭还一边嘟囔着,“惠贵人真是受苦了,看这模样憔悴的,真让人揪心,都怪本宫没有照顾好,才让她变得如此这般。” 这一举一动,正好让门外的大胖橘和皇后看见,皇后自然是知道华妃在作戏,很是不屑。 可是大胖橘可是被她这举动给感动了。 他临走之前将后宫事宜交给华妃,看来她还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此时苏培盛喊了声,“皇上驾到!” 安陵容被惊醒了,从床上站了起来,整了整仪容,有些紧张的跟在华妃后面去给皇上和皇后行礼。 还好大胖橘的视线都被华妃给挡着了,并未注意到她。 不然她这不雅的睡觉模样,若被皇上看见了,到时候再生了嫌弃之意就不好了。 此时华妃将自己的演技拉满,行完礼之后,便装作很惊讶的模样,询问大胖橘怎么没有等雨停再回来? 这一路上有没有被吹着?淋着?有没有受凉之类的?总之就是很关心的样子。 大胖橘只随意回了句,“无妨!” 便闪躲过华妃想要亲近的身子来到了沈眉庄的床边,华妃一脸揶揄之色。 不知大胖橘为何此时不让她亲近,看了皇后一眼,发现她眼神中透着丝丝得意,想着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她对大胖橘吹了什么歪风。 但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只能跟着大胖橘来到了沈眉庄的床前。 大胖橘询问着沈眉庄的情况,华妃做了回答,知道沈眉庄的胎保住了,心里安慰些许。 一转头才发现安陵容也在此,便询问了她一声,“你嗓子可好利索了?” 安陵容没想到大胖橘还惦记着她,很是惊喜,夹起了嗓子,用自己最轻柔的声音回道,“谢皇上关心,说话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还不能向之前那样高歌。” 闻言大胖橘略皱了一下眉头,“你且好好养着,争取恢复如初,胖听不到你的小曲,这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安陵容也知道她这嗓子是吸引大胖橘的利器,可是想要恢复如初,谈何容易? 此时华妃有些嫉妒的搭起了腔,“是啊,鹂贵人,本宫听不到你唱的小曲,这心里也很是想念呢?” 安陵容想起之前在唱曲之辱,这心中悲愤,紧紧咬了咬下嘴唇。 皇后见安陵容尴尬,便插了一句话转移了话题,顺便也替她解解围。 “既然惠贵人的胎保住了,也算是可喜可贺了,咱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她休息了,到大厅里等着。” 其实最不开心的就是皇后,她布了那么长时间的局,都没打掉沈眉庄的胎,真是让人气恼! 都怪那医术高超的温实初,将沈眉庄的胎给保了下来! 有时候人算真的不如天算。 不然她就可以将此事化大,好好的问责华妃,让她饱受一番责难。 但她也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待会定然要让华妃吃点苦头。 大胖橘听了皇后的话,来到了大厅里坐下,这早上赶的急还未曾用早膳,便让人传了膳。 大胖橘、皇后和华妃在一个桌子上,安陵容和织夏被安排在了另一桌上。 此时华妃才发现大胖橘身边多了一位美人,看她模样眼熟,便问了大胖橘一声。 “这是朕新得的夏答应!” 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就把华妃给打发了,大胖橘没多做解释,便招呼皇后和华妃坐下用膳了。 华妃这个时候也不好多问,只能等晚些时候再派人去打听了。 只是看皇后一副悠然自然自得的样子,这人肯定是她的。 刚坐下来就听皇后开了腔,“适才华贵妃照顾惠贵人很是费神,这猪心枣仁汤你可要多喝点!” 皇后很是会以物讽人,这意思华妃也明了,吃什么补什么,让她多补补心,示意她有一颗黑心肝。 华妃可不会平白的受这嘲讽。 第193章 直男 华妃可不会平白的受这嘲讽! 她轻挑着唇角,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将手中的的碗递给了颂芝。 “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那嫔妾便多喝一些,嫔妾可是一晚上都在照顾惠贵人,这熬的眼圈都红了,确实需要补补。” 转头将目光对准了大胖橘,试探一句,“皇上,您瞧瞧臣妾的眼睛是不是熬红了?” 大胖橘瞅了一眼,没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确实红了,朕看你这眼角的皱纹都熬出来了。” 这话说完,华妃一脸尬色抚了抚自己的眼角,对面的皇后则得意的抿嘴笑了起来。 隔壁屋的安陵容也不知道是被食物呛到,还是身子不适咳嗽了两声,还好声音小,外面的人并未听见,否则华妃少不了又要拿她出气。 对面织夏睥睨的眸光看着她,轻轻吹着手中的汤羹,然后递给了安陵容,并小声叮嘱了一声,“姐姐,喝口汤润润嗓子!” 安陵容小心接过,说了声“谢谢”。 看着织夏是一点拘谨的样子也没有,比起刚进宫时她可是强多了。 毕竟有皇后撑腰,这腰杆就是直。 她只默默喝着手里的汤,眼睛余光偶然会瞟一眼对面的织夏,见她一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也知她是新宠正得意。 只是这新宠不知道能撑几时? 这边华妃开始回击皇后,看着这桌子上的清蒸鲈鱼,亲自夹起了一块鱼皮。 “皇后娘娘您这几天祭祀祈雨的也辛苦了,嫔妾看您这脸上的皱纹也长出了几根,您这年龄也大了,也得多补充些胶原蛋白,这鱼皮正合适,您快趁热吃了?” 皇后被气得两眼冒火,碍于皇上在此,不好发作。 但她也不能就这样被华妃讥讽,就这样看着华妃筷子上夹起的鱼皮搁置在半空之中,她也不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这鱼皮在中间成了“受气包”! 倘若它会说话,肯定要大喊一声,“做活鱼难,想躺平做条死鱼也特么的这么不容易!” 此时皇上咳嗽一声,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皇后,这鱼皮你不是平时最爱吃吗?贵妃也是记得你的喜好的,就吃了?” 皇后无奈,但她也不能接! 剪秋有眼力见的拿盘子那将鱼皮接了下来,放到了皇后的桌子上。 这局也算是破了,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这早膳用得也差不多了,大胖橘拿起巾帕擦了擦嘴角,往寝殿方向遥遥望了一眼,见沈眉庄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起身站了起来。 “这屋里太闷,苏培盛,陪朕出去透透气!” 众人闻言都站了起来,皇后率先发话,“这屋里确实有些憋闷,而且还都是一些病气,皇上确实是不宜久待,不如让夏答应陪您出去走走?” 皇后之所以说此话,也是知道大胖橘心里牵挂着别人,他说出去透透气,八成也是去钟粹宫看看。 只是碍于华妃的面子,没有明说。 可华妃也不是傻子,她不可能不知道大胖橘的心思,便主动进言要陪大胖橘去钟粹宫看看。 并将雪悠公主中毒的事也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那可是偷了大胖橘的家一般! “中毒?!” 大胖橘心急如焚,“怎么公主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有人去禀报?!现在公主怎么样了?可有请太医诊治?” 华妃见皇上急了,便先紧着安慰,“太医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公主现在康复如初,跟没生病之前没什么两样,臣妾昨天去看过了。” 得亏她有八百个心眼子,早做了盘算,不然,还真不好向大胖橘交待。 此时皇后也假意关心的上询问,“这公主中毒之事非同小可,可有派人查验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毒?” 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安陵容,“鹂贵人,你与熹嫔同住一个宫里,你可知道此事的详细经过?” 皇后看似简单的询问,却透着玄机,她早知道此事与安陵容脱不关系,故意如此问的。 安陵容紧张起来,脸色也跟着变了几变,这事与她有关,她该如何回答?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在盯着她,她若是不回答也说不过去,心下一横跪在了大胖橘的面前。 “皇上,此事颇为复杂,臣妾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还是请皇上去钟粹宫里详细盘查一番,再作定夺。” 她这么说也是将赌注押在了余莺儿身上,期待余莺儿相信她,到时候为她说说话。 大胖橘看她这模样也知道此事另有隐情,便准备摆驾钟粹宫。 皇后和华妃自然也不能错过看戏的机会,跟着一起也去了。 敬妃得知皇上提前回来,便着急的过来请安,趁着她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要告一告华妃的状。 因为她昨天晚上熬了夜,所以今早贪睡了半刻,以至于来到存菊堂后,大胖橘已经不在了。 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皇上和皇后去了钟粹宫。 敬妃正欲走,就见沈眉庄醒了,先与沈眉庄说了几句话。 她也知道皇上回来了,并请求敬妃去皇上面前为自己请命,告一告华妃的恶状。 敬妃正有此意,让她先好好休息,自己这就去钟粹宫,将华妃这两天做的好事公布于众。 余莺儿这个时辰正在床上睡懒觉,芳菲见御驾来了,赶紧的跑进来通知了余莺儿。 余莺儿惊的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着芳菲嚷嚷,“这日子还没来,皇上怎么突然回来了?” 芳菲也不知道原因,只着急忙慌的为她小主整理着衣装。 月儿也跑进来帮忙,余莺儿让小李子先去迎驾,顺便拖延一下时间。 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在大胖橘到来之前将衣服穿好了。 只是这旗头什么的还没有来得及戴,不过也不影响余莺儿的容姿。 几人跪在殿门口迎驾,只是没想到来的不止大胖橘一人,皇后与华妃也来了。 看来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皇后八成是知道了公主被下毒的事,前来探望的。 第194章 他杀?自杀? 余莺儿见完礼,大胖橘便吩咐人将公主抱来,他等不及要看看公主情况。 余莺儿先将大胖橘让坐了下来,随即安慰了两句,“皇上放心,公主已经没事了。” 大胖橘也算放心了一些,只是没见到公主这心里总是难安,还好不消片刻嬷嬷就将公主抱了过来。 见到雪悠白胖的脸蛋和天真的笑脸,大胖橘也跟着笑开了来,一把将公主接过抱到了怀里,逗乐了起来。 “看来公主是真的没事了,这精神状态挺好,这几天不见,好像又吃胖了些。” 嬷嬷回道,“公主身强体健,虽然中了一次毒,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饭量,很是能吃。” 听闻中毒,大胖橘便将公主交还给了嬷嬷,让她带回了公主殿。 他要彻查下毒之事,不能惊了公主。 皇后趁机也将旧事重起,“本宫刚才听华贵妃说公主是被人下的毒,凶手可抓到了吗?” 余莺儿一招手,小李子上前听令,“去把西殿的宝雀和小影叫来。” 安陵容不明她意,但传的是她殿的人,她自然要上前询问一番,“莺儿妹妹莫不是查到了什么?” 余莺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遂回向皇后,“这两日嫔妾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发现了事情的端倪,本来想着等解了禁足再向皇上禀明,现如今皇上来了,便不用再等了。” 话刚说完,华妃便接话了,“所以说这宝雀和小影是下毒之人?她们可是鹂贵人的宫人,那这事岂不和鹂贵人有关系? 也难怪刚才在存菊堂的时候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来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这话说的句句都针对安陵容,安陵容再不能当那缩头乌龟,当即跪了下来。 “皇上明鉴,此事嫔妾真的没有参与,当时不说也是觉得自己嘴笨舌拙,怕说不清楚,所以才请皇上来莺儿妹妹这里查探清楚。” 此时余莺儿上前回起了话,“皇上,安姐姐与此事有没有关系,待会审问一下两人便清楚了。” 她没有直接否认安陵容与此事无关,而是要等待审讯之后。 因为她也想试探一下安陵容,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 单从安陵容认识夹竹桃却闭口不言这个情况来看,她肯定存了其他的心思。 大胖橘让安陵容先站了起来,等着审问完宝雀和小影再说。 可是小李子却只带来了小影一人,宝雀却不见了。 余莺儿突感不妙,环顾了四周一眼,发现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江福海没在,宝雀怕是已然遭了他的毒手了。 她怕打草惊蛇,之前没有对宝雀采取行动,再加上这钟粹宫被侍卫守着,不可能有人能动手! 便对此松懈了。 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提前回来,被皇后给钻了空子。 她下手也真是快,不过是有些风吹草动就将人给杀了,也真是不留祸根! 上前禀明了皇上,“皇上,这钟粹宫把守森严,宝雀也不可能偷偷跑出去,想必应该还在钟 粹宫里,还请皇上派人寻找一下。” 大胖橘准了,派了些侍卫和宫人们一起找,并命令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 众人便只能先在屋里等着了。 此时华妃也发现了江福海没在,便调笑了一声,“怎么皇后娘娘您那寸步不离的贴身大总管江福海,今日没陪在您的身边?” 皇后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的回道,“他自然有他的事要办,这个本宫没必要告诉贵妃你?” “嫔妾就是随口问问,皇后何必藏着掖着。” 华妃翻了翻手中的茶盖,眼睛挑衅似的睨着皇后,朝着旁边的周宁海吩咐了一声,“你也去帮忙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周宁海得令退了出去。 余莺儿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不用她拱火,自有添柴火的,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此时敬妃也赶到了钟粹宫,先上前行了礼。 皇后见她脸上红肿,便询问了一声。 敬妃一脸委屈的垂下了眸子,声音沙哑着回道,“回皇后娘娘,是贵妃娘娘打的!” 大胖橘闻言,将疑惑的目光转向华妃,“贵妃,你为何打敬妃?” 华妃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回禀皇上,嫔妾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敬妃她言语冲撞嫔妾,嫔妾才让周宁海轻轻打了她两巴掌。” “是她自己身子娇气,这脸蛋这么肿,估计是用了什么蜜啊粉的过敏了?” 敬妃被华妃这话气得两眼圆瞪,那脸上巴掌印就显得更红了,上前向皇上解释,“嫔妾没有言语不敬贵妃,实在是贵妃的做法令人无法容忍!” 华妃凌厉的眼神瞪向敬妃,“你倒是说说看,本宫做什么让你无法容忍了?!” 敬妃欲将华妃所做之事禀告大胖橘,苏培盛便走了进来,“皇上,宝雀的尸体找到了!” 众人都被苏培盛的话吸引了过去,也就将敬妃之事给搁置了。 大胖橘质问一声,“在哪里找到的?是怎么死的?” 苏培盛回道,“是在后院一口废弃的井里,看样是投井自杀的。” 余莺儿紧着又问,“确定是自杀吗?” 苏培盛点点头,“看着应该是,可能是因为这两日雨下得大,那地方的杂草也多,宝雀可能是不小心误踩到了那废井当中。” 芳菲好像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后院的那口废井里本来是没水的,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倒灌进了水,但奴婢记得那井应该是被石头盖着的。” 芳菲这么说,是在告诉大家,宝雀的死另有隐情。 苏培盛将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也说了出来,“奴才看着那口井上面确实有块大石头,只是没盖严,露了半个口井。” “难不成是宝雀一时好奇往下看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 剪秋也适时的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她也得为江福海擦擦屁股,让大家都相信宝雀就是自杀的。 第195章 逼问 这皇后的人越是将宝雀的死往意外的方向引,华妃就越是怀疑,越是要反着来。 “这是他杀还是畏罪自杀,又或是不小心掉下井的,还得让仵作来检验一番才是!” 这话说的在理,在场的人按说是没有人反对才是,可是皇后却说了另一番话,将话题转移了。 “这请仵作过来怕是要耽误一些时间,这宝雀虽然死了,可是小影不是还在吗?不如先将她带上来审问一番,看看她怎么说,再去验尸也不晚。” 华妃是准备再说两句的,可是大胖橘却先发了话,让人将小影先带上来审问。 大概也是觉得皇后说的话在理。 此时周宁海也从外面勘探了回来,在华妃耳边嘀咕了几句,华妃便没再吱声。 接着小影便被带了上来,她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头一次见皇上心里很是紧张,跪在地上身体都是抖的。 皇后展现其母仪天下的风范,让小影不必紧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小影抬起头,磕磕巴巴的说了起来, “奴婢那天晚上迷糊醒来,看见宝雀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鸣鸢的嘴巴上抹了抹,奴婢以为她给在鸣鸢擦口水。” “因为鸣鸢睡觉有爱流口水的毛病,宝雀也经常跟奴婢说这事,奴婢便没在意,谁知第二天鸣鸢就死了,奴婢才想起来这事。” “那你怎么没有禀告你的主子鹂贵人,却告诉了熹嫔?” 皇后这一问,明摆着就是挑唆两人的关系,让安陵容怀疑小影是余莺儿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可是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小影又回,“奴婢将此事禀告给了鹂贵人,只是鹂贵人被华妃娘娘带走了,一夜都没回来,后来熹嫔娘娘派人来调查此事,奴婢这才将此事说了出来。” 她这样的回答,带出了安陵容被华妃带走彻夜未归之事,大胖橘不问,皇后也得问。 “不知这雨天的,华贵妃将鹂贵人带走,是去做了什么?怎么还一晚上都没回来?”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华妃,大胖橘也很想知道,他不在的这两天,华妃到底又起了什么风浪。 生性多疑的他,此刻心中已经有了很多的猜想,只等待会验证了。 华妃也早已想好了她的说辞,很是理直气壮的狡辩着。 “嫔妾自然是向鹂贵人请教绣艺了,这熹嫔与鹂贵人都曾为皇上绣制寝衣,臣妾也不能落后,只是想略尽一些绵力,为皇上绣件寝衣。” 这样的回答,很是得皇上的脸。 只是皇后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她糊弄,“请教绣艺也没必要留宿?本宫可是听说鹂贵人因此差点溺水丢了性命呢?不知那晚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连华妃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有此事发生,皇后远在天坛又是刚刚回来,她是如何知道的? 只是华妃忘记了,皇后是不在,她的眼线可遍布整个后宫,绘春就是其中一个。 她自然会将宫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传书给皇后。 恰巧那天晚上她也在,事后她不放心又偷偷的溜回去看了眼,目睹了安陵容落水的那一幕,并将流言传了出去。 只是绘春知道安陵容是失足落水的,并不是想不开自杀。 皇后自然也知道,她们就是要利用这事,让华妃栽个跟头。 这么大的事大胖橘自然也要问上一问。 安陵容怯怯懦懦的站了出来,看了眼大胖橘,又看了余莺儿。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着急这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也是她的小心机,装柔弱激怒华妃,顺便让别人来替她出头。 华妃见了她这样子,少不了要怒斥两句,“鹂贵人,怎么让你回个话,你还哭起来了,本宫有逼你跳河吗?!” “贵妃,何故如此动怒!莫不是怕鹂贵人说出真相?你怕脱不了罪责?” 皇后反讥一句,华妃将怒气收了收,她可不能着了皇后的道,让皇上以为她这是狗急跳墙,威逼利诱。 紧着向大胖橘解释,“皇上恕罪,嫔妾只是一时情急,出言无状了些,事关嫔妾的清白,嫔妾自然是要问个清楚,嫔妾可从来没有逼迫过鹂贵人跳河啊!” 这话她说得倒是真的,她确实没有逼安陵容跳河,但也不能否认她没有这个心思。 她倒是想逼死安陵容,可是安陵容却没有死,倘若她知道那晚安陵容落了水,必然不会让人救她。 她这样一死百了正合她意。 睨了周宁海一眼,当晚她可是让周宁海盯着安陵容的,出了这事,她竟然不知,可见周宁海那晚不止偷懒了,还糊弄了她。 只是现在也不能问个究竟,只能先了解事情真相,再去问询。 而此事全看安陵容怎么说了。 正当她准备再次逼问安陵容的时候,敬妃却搭话了。 “皇上,贵妃她欺君!” 欺君这个词轻易的不能说出口,一旦被定了欺君之罪,那就是死罪! 敬妃说话向来谨慎,大胖橘对其颇为重视,朝她一摆手,示意她上前回话。 “贵妃哪里欺君了?” 大胖橘此时的脸色极为凝重,双眸紧紧盯着敬妃的眼睛,好像要看穿她的内心。 敬妃很是坦然的与其对视,声音沉重而冷静的说着, “贵妃娘娘叫鹂贵人不是去学习绣艺,而是让她没日没夜的绣完一幅三米长的百花图!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想必鹂贵人也是因为受不了这个屈辱,所以才会投河的!” 这话一出,华妃坐不住了,但还有比她更坐不住的! 皇后当即厉声斥责,“华贵妃,敬妃说得可是真的?!你当真如此对待鹂贵人?!” 此时小菊也冒死跪在地上为她的小主争辩,“回禀皇后娘娘,敬妃娘娘说的是真的!” 她字字铿锵的将那晚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个清楚,将安陵容所受之屈辱情真意切的表达了出来,入耳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都在那暗自感叹安陵容真是可怜,华妃真是可恨! 就连在屋檐下躲雨的那只绿毛鹦鹉,都流下了鸟泪。 此时苦主安陵容也得说两句了,“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为陵容做主!” 第196章 转转转 大胖橘是没有想到啊,他宠爱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蛇蝎心肠,平时争风吃醋也就算了,竟然趁自己不在,行如此狠辣之事。 倘若是普通的宫人,要他们的性命不得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此刻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贵妃,你当真如此做了?!” 念在年羹尧的面子上,他还是留了些余地。 华妃也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众矢之的,只能先服软再说,“皇上,臣妾没有!” “嫔妾怎么可能这样对鹂贵人呢?肯定是下人们曲解了嫔妾的意思,才让鹂贵人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的!” “也是嫔妾治下无方,出了纰漏。” 随即又佯装起了笑脸,向安陵容示好,说起了好话,“安妹妹,那日姐姐是有点性子急躁,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可能是让你误会了。” “姐姐怎么可能让你没日没夜的绣呢?姐姐是想陪你一起绣,顺便学两招的,可是恰巧温宜一直哭闹,便没顾得上你。” “谁知竟让这些奴才们将你给怠慢了,姐姐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再说你半夜里跑到外面去做什么?” “这黑灯瞎火的,你肯定是一个不小心失了足,才掉到了河里。” “假如你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跳河自杀,那可真是想不开,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家族着想,这嫔妃自杀可非同小可!” “所以你到底是自杀呢?还是失足落水?” 最后这一句话,华妃不仅将自己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还将局面给扳了回来。 在这大清后宫,妃嫔可是不能自杀的! 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能死。 皇后只负责挑事,她可不负责填坑,只静静观战,敬妃也没有帮衬的话可说,余莺儿这个时候也只旁观看戏。 安陵容左思又想,只能承认自己是一时委屈,出去透气,不小心跌落到湖里的。 而此时周宁海将罪责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是他安排不当,才让安陵容受了委屈。 这有人背锅了,大胖橘觉得也不算是一件大事,安陵容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便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在他心里,安陵容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敬妃见状,又将华妃折磨沈眉庄之事揭发了出来,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华妃如何逃脱。 “华贵妃,你明知惠贵人身体羸弱,竟然还让她在大太阳底下罚跪?!你真是好狠毒的心!” 皇后率先责难,势必要将华妃恶事再诉诸一遍,好让大胖橘加深印象! 敬妃也跟着拱火,“贵妃还让惠贵人跪着举花瓶,还往花瓶里面注满了水,惠贵人就是因此差点小产的!” 华妃脸色微变,两人对她的咄咄相逼让她陷入了劣势,不过她也不怕,因为这些事在她看来都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一一解释开来,“皇上,嫔妾不过是让惠贵人在太阳底下读了半个时辰的宫规,就把她送回宫了,而花瓶注水之事,嫔妾是一点也不知道。” 此时周宁海又上前顶罪,“都是奴才干的,和娘娘无关。” “皇上,若没有贵妃的授意,周宁海岂敢如此?!” 敬妃立刻提出自己的疑问,她不能让周宁海再做这替罪羊。 皇后也要打压,与敬妃意见保持一致,也提出了同样的质疑。 事关皇嗣,大胖橘不能轻松放过,低声嘶吼,“贵妃,你明知惠贵人怀有身孕,为何还要如此对待?你居心何在?!” 华妃见大胖橘动了怒,当即跪了下来,“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当真是不知道惠贵人怀孕!” “你当真不知道?!” 皇后质疑,华妃睨了她一眼,“皇后娘娘你如此神通广大,都不知道惠贵人有孕,嫔妾又怎会知道呢? 惠贵人可是故意隐瞒自己有孕之事的,不然的话嫔妾罚她跪的时候她怎么不说?” 这话说的在理,大胖橘陷入了沉思。 沈眉庄为什么不将有孕之事禀明? 又为何不在华妃为难她的时候说出自己有孕的事? 华妃的这话又将话题给转移了,大胖橘问向敬妃,“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惠贵人怀孕的?” 敬妃不敢欺瞒,如实回答,“就这两天。” 华妃冷笑一声,“皇上,臣妾没有撒谎?!” “敬妃与惠贵人如此亲近都是这两天才知道她有身孕,何况臣妾这个在她们眼中的恶人,是更不可能先知道的,臣妾又怎么能陷害龙嗣呢?” “臣妾真的是冤枉!” 说完这话,她假意委屈的流下了泪。 眼看着这华妃的罪责又要逃脱,敬妃有些急了,恨自己没有她如此厉害的狡辩本事,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做为第一苦主的安陵容,这个时候拿出了那个药瓶,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昨天晚上贵妃曾逼迫臣妾将这打胎药喂给惠贵人!” 大胖橘闻言眉头深锁,这事怎么一桩又一桩的蹦出来,没完没了了 遂命苏培盛将药呈了上来。 他拿着手中的药瓶看了眼,有些眼熟,好像在华妃的寝殿中见过,这应该就是她殿里的东西。 随即质问,“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目光都盯着华妃,以为她会惊慌,不知所措,怎么也得脸色惨白。 可是她却一脸忧伤、面带愧疚的看着大胖橘手上的瓶子,声音凄切,“皇上,您不记得这个药瓶里装的是什么了吗?” 大胖橘眸光闪烁,好像忆起了什么。 “这里面装的是您给臣妾的保胎药,只是臣妾还没吃完,孩子便没了。” 华妃声音哽咽着说完,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此时安陵容大脑一片空白,才发现自己一时大意,着了华妃的道。 她早应该先查验一下这瓶子里的药,是她疏忽了,没想到华妃会来这么一招李代桃僵。 但是皇后是不相信的,她提议让太医验一验,再作定夺。 第197章 搅屎棍 皇后的提议被大胖橘却否了,“此药朕认得,不必再查了。” 大胖橘已然记起,这是在华妃刚有孕的时候他命太医配制的“安胎药”。 里面也是含有少量的打胎药成份的,只是因为见效太慢,华妃的胎迟迟没有动静,怕时间长了,她肚子里胎大了不好打,才又让端妃送了药。 说它是打胎药也不为过。 皇后见大胖橘的情绪不高,似乎也在为华妃失了的那孩子伤心,便没再继续说。 华妃反败为胜,心中自是得意,利用这一机会,反咬安陵容一口,“皇上,鹂贵人如此污蔑臣妾,还望皇上为臣妾做主!” 安陵容机关算尽反被害,一时情难自禁、悲愤交加哭泣起来,但也不忘向皇上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皇上,臣妾没有污蔑贵妃,当时贵妃给臣妾的时候确实说的是打胎药,小菊可以证明。” 同时颂芝也为华妃做起了证,禀明大胖橘华妃说的就是安胎药。 双方各执一词,皇后与敬妃自然是偏帮安陵容,相信安陵容说的是真的。 华妃一人孤立无援,在人数上她是输了那么一些,可气场上却依旧强势。 就在两方僵持不定,吵得不可交的时候,大胖橘吼了声,“好了,不要再吵了!” 看着高座上脸色阴沉晦暗的大胖橘,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此事,双方皆有道理,念及鹂贵人之前受了屈辱,污蔑贵妃之事不予追究!” 大胖橘这样的处理,惹得华妃很是不满意,“皇上,您怎么能这样轻易放过诬蔑臣妾的人呢?” 安陵容继续哭诉,“臣妾没有!” 就在大胖橘也是左右为难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洞若观火的余莺儿站了出来,欠身行礼,“皇上,可否听臣妾一言。” 大胖橘正求法子解脱,有余莺儿搭救心中自是欣喜,朝她一摆手,“你且说!” 余莺儿一脸认真的慢慢道来,“这药倘若真如贵妃所说,是安胎药,以安姐姐与眉姐姐的交情又怎么会不给她用呢?” “倘若真的是打胎药,安姐姐又怎么会拿着一颗安胎药来诬蔑贵妃?这也说不过去啊!” 一言点醒梦中人,安陵容也趁机求情,“莺儿妹妹说的对,还请皇上明鉴!” 这话引来的华妃恶眼相向,对说莺儿的多嘴很是嫌恶! 好好的一步棋又让她给搅了,真是个搅屎棍! 大胖橘也转过弯来,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暗自感叹余莺儿不愧是他的解语花,次次难题她都能帮解一二。 也难怪他在天坛的时候也记挂着她,虽然身边躺着织夏 遂将质疑的目光看向华妃,“贵妃,这么看来鹂贵人并没有诬蔑你!” 此时华妃一时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对大胖橘的质问,也只能硬着头皮称自己没有说过,一切都是诬陷。 她怎么会明目张胆的让安陵容打沈眉庄的胎? 这也不合情理! 虽然有些牵强,但大胖橘对华妃放水放习惯了,对此不与置喙。 此时敬妃看准时机又告了一状,“皇上,臣妾发现惠贵人的安胎药里被人下了药,而此人正是周宁海!想必就是贵妃娘娘指使的!” 华妃冷哼一声,斜了眼敬妃,高声怒斥,“刚才鹂贵人诬陷本宫,你这会子又来诬陷,你们这是商量好的吗?!” 大胖橘对此也颇有疑惑,“敬妃,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敬妃遂将小施撞见周宁海在小厨房里鬼鬼祟祟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宁海立马跪在地上解释,“皇上明鉴,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没有给惠贵人下药!” “那为什么昨天你会出现在存菊的小厨房里?” “那是因为我们娘娘发现惠贵人胎象不稳事出蹊跷,所以命奴才去查探一番,正巧奴才看见小缸子拿着一包白色粉末往药罐里面倒。” “那你当时怎么不抓他一个现行,留到现在才说!” 周宁海的回答敬妃自然是要反驳的,她是不会相信他这种包藏祸心的人说的话。 周宁海自然早想好了说辞,又接着狡辩, “奴才是想着回去先禀明贵妃娘娘,再说奴才当时也不能肯定那小缸子往里面倒的是什么东西,万一再冤枉了他,引起两宫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他这狡辩的也颇为在理,敬妃一时不好反驳,只能质疑他来存菊堂的目的! 此言得到了华妃的回怼,“是本宫让他去的。” 华妃得意的笑了笑,回向大胖橘,“皇上,臣妾就是觉得惠贵人这胎过于虚弱,臣妾不过是让她跪了半个时辰,她就要流产,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所以才让周宁海暗自查探一番,才撞见了小缸子之事。” 随即又将从那花盆中找到的当门子拿了出来,呈给了大胖橘。 “皇上,这就是臣妾在惠贵人寝殿的花盆之中发现的证物,确实是有人想害惠贵人的胎,而且是蓄谋已久,还请皇上明察!” 这东西一交出来,众人都为之震惊! 大胖橘这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看着呈上来这物,心中百感交集。 本来他子嗣就少的可怜,这后宫还这么多想害他孩子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遂吩咐苏培盛,将存菊堂的宫人都带过来审问! 因为惠贵人身边不能缺人照顾,所以苏培盛提议留下了采月。 敬妃也在思考着华妃的话,虽然华妃是在为她自己狡辩,但有一件事她说对了,那就是沈眉庄的胎确实很弱,以平时她的身体状况,不应该这样。 敬妃是最为清楚的,这些日子沈眉庄一直在喝药,身子却不见好。 就算华妃将此当门子拿出来揭发,她也是不可信的,她更相信这东西是华妃自己放的! 于是上前提出质疑,“皇上,此物到底是谁放的还有待查证!” “臣妾经常去存菊堂都没有发现此物,怎的贵妃才去一次就发现了?这未免也太巧了!” 此时皇后也开始帮腔,“敬妃说的有道理,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仅听一人之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臆指本宫是贼喊抓贼!” 华妃怒气冲冲的低吼起来,惹得大胖橘冷眼侧目,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第198章 索命信 华妃闻声收敛了仪容,不忿的坐了下来,语气缓和了些,“本宫就等着看,到底谁才是那个贼!” 大胖橘发话,让众人先坐下来,等宫人们到了再说。 钟粹宫里安静了那么片刻钟。 半盏茶的时间,宫人们都被带了过来,一一跪在地上。 此时江福海也办完差事从外面回来了,跟着站到了皇后娘娘的身后,悄声嘀咕了两句。 华妃看了江福海一眼,对他很是怀疑,率先起身欲先审问地上众人,却被皇后截了胡! 皇后乃是后宫之主,岂能让华妃抢了先,这审问自然也是由她来! “你们几个谁是小缸子?!” 小缸子往前跪了跪,“奴才是!” 皇后立即质问起他往沈眉庄安胎药里下药的事,但是他拒不承认。 此时皇后命人搜他的身,从他身上找到了那包滑石粉。 随即质问,“物证在此,你还不承认?” 小缸子却说,“这不是滑胎药,这是治胃病的药!” 皇后大声怒斥,“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 遂命太医将此药之功效说与了他听,小缸子听闻之后脸上神情也是突变,似有悔恨交加的感觉。 他猛的磕头求饶,“奴才不知道,奴才是被人陷害的!” 此话一出,皇后随即追问,“是谁陷害的你?!” 小缸子支支吾吾的,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小宫女叫阿银的上前举报,“回皇后娘娘,奴才看见小缸子和翊坤宫的小圆子偷偷来往。” 此话一出,华妃惊了,立即提出质疑,“你个贱婢休要胡说,本宫宫里的人怎么会和存菊堂的人偷偷来往?!” 皇后轻声安抚,“华贵妃稍安勿躁,两人有没有来往,带小圆子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不用问,根本不可能!” 华妃的说法很是坚定,但如今这个情况也不是她说是就是的,翊坤宫里那么多人,她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忠心。 大胖橘命人去叫了小圆子。 此时皇后再次询问小缸子,“这药粉是小圆子给你的吗?” 皇后这一问,得到了华妃的严词反驳,“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贵妃,本宫问话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断?” 皇后以后宫之主的高姿睨视着华妃,华妃欲反驳得到了大胖橘的阻止,“贵妃,你且先坐下仔细听着,待会自有你说话的时间。” 华妃只得一脸郁色的坐了下来,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缸子点了点头,“是小圆子给我的,他说这药粉可以治惠贵人的病,是他一开药店的亲戚配的药,他说治好了不少人。” “他还当着我的面吃了,我见没毒就收下了,因为之前我家里老人病了,也是他给了我一个方子,将我家人的病治好的。” “我见惠贵人老是恶心呕吐的,便想着给她用用,但我又怕惠贵人知道我与翊坤宫的人来往,会责罚我,所以才偷偷的放到了她的汤药里。” “后来我见她吃着挺好,吐的也不那么严重了,便也彻底相信这药管用了,用完之后又去找那小圆子要了些。” “这次他就给了我那个当门子,说是花肥,让我种到花里可以让花更加的香气扑鼻,所以我就埋到了惠贵人喜欢的那盆夜来香里。” 众人听完小缸子的解释,也就都明白了。 原来这小缸子是被小圆子忽悠了,也真是个蠢人。 皇后做了总结,“这么说你真的是被小圆子给蒙蔽了!” 小缸子应着,“是!” 可是华妃却不依了,上前反驳,“仅听他一面一词怎么行,待小圆子来了,让两人对峙!” 话音刚落,小夏子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启禀皇上,小圆子死了!” “什么?!” 大胖橘低吼一声,“怎么又死了?!” 他越来越觉得此事扑朔迷离,透着诡秘。 华妃心里更是不安,这人死了便是死无对证,全凭这小缸子怎么说了。 遂问向小夏子,“他是怎么死的?!” “是被人勒死的!” “那就是有人杀人灭口了!” 她说此话时眼神瞪着江福海,心中早将他定为头号嫌疑人! 此时小夏子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呈上,“皇上,这是奴才在他的屋里发现的。” 大胖橘打开看了起来,越看这手就越抖,眉头皱的就越深。 看完之后将那信封往地上一扔,低吼一声,“华妃,你自己看看你做下的好事!” 华妃闻言惊诧不已,慌忙的接过颂芝从地上捡起来的信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她这个脑门就越懵,她的心也就越乱。 因为上面是小圆子的口供,上面写着是华妃指证他给沈眉庄下毒的,并且说明,如果他死于非命,那就是华妃杀人灭口。 华妃自然是不认的,她大声嘶吼,“皇上,这是诬蔑,臣妾没有指使过他,这信肯定是伪造的!” 大胖橘闻言也有些怀疑,遂问小夏子还有没有其它信件比对? 此时小夏子又拿出来小圆子的家书,上面的字迹与之完全一样,华妃无法以这理由反驳。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怎么可能会害您的孩子!臣妾也是失过孩子的人,臣妾不会这么做的!” 华妃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可是眼泪在证据面前没什么用,再加上皇后就等着这一刻呢? “华贵妃,你不要再狡辩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平日里就看不惯惠贵人,经常对其打压,定然是见她有了孩子心生嫉妒,所以才下此毒手!” “皇后,你不要落井下石!” 华妃冷眸狠厉,声嘶力竭,恨不得此刻就撕了皇后。 而此时敬妃也开始了她的再一波攻击,给华妃好好的上上眼药。 第199章 惩罚 敬妃也得趁机给她上上眼药,“贵妃娘娘,你这两日做了什么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算你再狡辩也无法改变所发生的事实。” “谁不知周宁海就是替你背锅的!” 树倒猢狲散,人倒众人推。 安陵容也哭诉起来自己在翊坤宫里遭遇的不幸,将华妃给她穿死人衣服之事也说了出来。 余莺儿也趁机将公主生病时华妃不让请太医之事说出,还有对其断粮等种种对之不公平的待遇,都讲了出来。 大胖橘不知道华妃竟然做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别的都可以忍,这公主中毒了她都不让太医来诊治,这个不能忍。 他阴冷的眸子里泛着寒意,脸色黑沉着,低声质问着华妃,“贵妃,你太让朕失望了!” 华妃看向大胖橘的目光茫然无措,这些事她没有做过,她是被人陷害的,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大胖橘的不信任才更让她心凉。 她缓缓的跪在了地上,轻声啜泣,眸光里满是委屈,“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做过!” 现在她也尝到被人冤枉的滋味了。 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周宁海和颂芝也都跪在地上求情,可是他们的祈求无甚用处,反而更让人恶心。 在场的妃子全是指证她的,没一个替她求情的。 “你如此的蛇蝎心肠,朕的女儿放在你那里抚养恐怕日后也是要遭你毒手,温宜暂且先放在钟粹宫寄养,日后朕再为其选一个德容配位的养母。” “你做下这些个德行败坏之事,朕今日不惩罚你对不起惠贵人,也对不起在座受你欺凌的众位嫔妃!” 此话一出华妃瘫坐在了地上,她不相信向来偏宠他的大胖橘,此时竟会如此的绝情。 大胖橘鹰眼注视着瘫在地上的华妃深思着,他要出一个怎样的惩罚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 众嫔妃们也都注视着大胖橘,期待他给出的惩罚。 “即日起” 大胖橘还没说完,欣常在便闯了进来,她得到的消息有点晚,匆匆的就赶了过来。 “皇上,臣妾这里还有张曹贵人的血书,请皇上御览!”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这血书,都想知道里面写得是什么。 不过余莺儿知道,只是她没想到欣常在会拿到了曹贵人写得罪状。 当初她可是和曹贵人说好这罪证要交与她的,真是白费了她的心机。 年羹尧没倒台,这罪状交出来,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不过事已至此如此,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而此时华妃也盯着欣常在手中的血书,她可不止是看,她胆大的上前去抢,被欣常在躲过,交与了苏培盛。 华妃厉声嘶吼,“什么血书,曹贵人她不是瘫了吗?怎么还能写血书!肯定又是假的!” 皇后厉声喝斥,“华贵妃,你这是想毁灭证据吗?!” “皇后,你不要血口喷人!” 华妃腥红的冷眸睨向她,虽身处劣势,但高傲倔强的性格不允许她被人再次污蔑。 此时苏培盛已经将血书呈了上去,大胖橘看完龙威震怒,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众嫔妃皆惶恐的请皇上息怒,华妃更是惊恐,双目中尽是哀思。 大胖橘立即下旨,“褫夺华贵妃封号,降为妃位,即日起禁足翊坤宫,罚俸半年!” 这一旨意,对于华妃来说无异于是重棒一击,自她入宫以来,一直顺风顺水从未经历过如此苦难。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滑落下来,她只能低声呢喃,“臣妾没有害惠贵人的胎,臣妾是冤枉的。” 可是没有一个人再与她争辩。 此时敬妃要求严惩周宁海,皇后提议杖责三十,扔到慎刑司里服役。 这一决定大快人心,比起死更痛苦的莫过于生不如死。 小缸子虽然是受人蒙蔽,但也难逃罪责,一并也发落到了慎刑司。 又责令存菊堂的宫人们好生伺候,否则小缸子就是他们的下场。 大胖橘对皇后的处置没作置喙,只低头看着手中血书,沉思着华妃做的种种坏事。 他没有将这血书的内容公布出来,他还有些顾忌。 他不想再看到华妃这般令人生厌的模样,命苏培盛将她送回翊坤宫,先监禁起来再说。 大胖橘心情不爽,也没有在钟粹宫多待,直接移驾了。 刚从天坛回来,还没有去给太后请安。 大胖橘走后,皇后又做了一些安排,交待了一些事宜便让大家都散了。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皇后离开了钟粹宫,敬妃因为着急去给沈眉庄报信,先走了。 欣常在与余莺儿说笑了两句,余莺儿预言,过不了几天她的位份就要升一升了。 欣常在很是开心,“借妹妹吉言,倘若真如妹妹所说,到时候可要来我宫里喝上两杯。” “一定!” 余莺儿笑着送走了欣常在,屋里就剩下了安陵容。 安陵容心中有愧,面色晦暗无光,上前轻声赔罪。 “妹妹,给公主下毒的宝雀,之前你让我小心盯着,可是我却疏忽了,也是我的失察,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你不会怪我?” 她也是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余莺儿微微一笑,亲切的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早猜到是宝雀干的,只是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一步,将宝雀给杀了。” “那妹妹觉得下手之人是谁?” “这个现在还不好先做定论,待我再查探查探?” 余莺儿将安陵容拉到了门口的位置,看着外面的天空叹息一声,“看来这雨是不打算停了。” 看了眼安陵容憔悴的面庞,心生怜悯,“姐姐,你先回去休息,你这两天熬的脸色都黄了,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 安陵容确实也累了,听了余莺儿的话回了西殿。 她走后,芳菲就靠了过来,“小主,这宝雀之事也没个定论,皇上就这么走了,咱们要怎么做?” “此事不急,这幕后黑手当然是在最后面才会被揪出来,小李子呢?他勘察的怎么样了?” 芳菲朝外面看了眼,“应该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小李子冒雨跑了过来,将身上的斗笠拿了下来,抖了抖水,才向余莺儿回禀。 “小主,奴才刚才去那废井边上看了看,这地上的脚印是乱七八糟的,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再加上雨水的冲刷,找不出来什么蛛丝马迹了。” 余莺儿闻言有些失望,“那宝雀的尸体呢?有发现吗?” 小李子说,“奴才让月儿去了,这会子也该回来了。” 一扭头,月儿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将自己发现的疑点说了出来。 第200章 暗查 月儿说,“小主,我发现宝雀的手里攥着一块布料!” 她将布料递给了余莺儿,余莺儿看了眼交给了芳菲,她对这些东西了解的不甚清楚,还是芳菲懂得多一些。 芳菲仔细的辨别了一下,“这衣料的款式应该是男人的,这上面的图案和用的锦线不像是普通小太监穿的,至少也得总管之类才有的规制。”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明白了,这肯定是江福海干的,再加上一开始他就没陪皇后进来,这种种迹象表明,是他无疑了。 这面料想必也是被宝雀从他衣服上撕下来的,他若发现衣服坏了,肯定会毁掉的。 只可惜今日没能将此事一查到底。 不过来日方长,皇后可不止只会做这么一件坏事。 “好了,先把这东西收起来,以观后用。” 几人准备散了,就见马文和马武护送着温宜公主过来了。 余莺儿差点忘记了,大胖橘将温宜先放她这里养两天了。 月儿嘟囔一句,“小主,皇上为何把温宜公主交给您,咱们照顾雪悠公主就挺费心的了,再来一个温宜公主,咱们怎么照顾得来?” 芳菲笑了笑,“皇上大概是觉得想让温宜来给雪悠做个伴?” 余莺儿倒不这么认为,她想着大概率是觉得她已为人母,不会薄待了温宜。 正想着,嬷嬷抱着公主过来行了礼,马文也上前搭话,“皇上有旨,熹嫔娘娘您的禁足解除了。” “太好了,小主咱们终于可以出门了。” 月儿开心的拍手庆祝,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马文又说,“我等也要走了,特意来向娘娘您辞个行,以后倘若有用得着我们兄弟俩的地方,尽管招呼。” 余莺儿点头示意,“如此甚好。” 遂让月儿将他送了出去,让芳菲将温宜先安置下来,暂时与雪悠住在一起就行了,反正在她这里也待不多久。 这禁足解了,便可以随意出入了,余莺儿又命小李子去盯一盯江福海。 小李子得了令便来到了景仁宫附近,正巧看到江福海从宫里走了出来,他便尾随在了后面。 没想到他竟然去了地下赌场。 他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发现他拿出了一个包裹递给了那门口的掌柜。 这赌场不止是赌博,还经营着一个当铺,大多是来这里赌钱的人来这当东西,因为基本上都是死当,给的钱又少,别的想用钱的宫人也不来这里当。 他见江福海好像当了也就几两银子,那模样还很是不乐意,但赌场有赌场的规矩,纵然他是景仁宫的大总管,也不得破了这行规。 再说这赌场的后台也不是他能惹的。 他待周宁海走后,便来到了那掌柜面前,他们也算是老相识,没用小李子费多少口舌就将江福海当的那东西赎了过来。 顺便将当票也要了过来。 他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打开看了眼,竟然是江福海的衣服,还有一些首饰,这首饰一看就是宫女的,想必应该是那宝雀的。 这下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证物有了,江福海就跑不掉了。 他将东西包好,快速的离开了这地下赌场。 他走了没多久,江福海也灰溜溜的从赌场里面出来了,一看就是输钱的样子。 回头看了眼,啐了一口,“以后本公公要再来这里,就不姓江!” 他拍拍屁股回到了景仁宫里,正巧碰到了出来准备给皇后传膳的剪秋,剪秋见他这个样子,定然是又去赌钱了。 警告了他一番,让他以后别再去了。 江福海满心诚意的点头应着,询问着皇后娘娘接下来做何打算。 剪秋狡黠一笑,“娘娘让你好生的照顾翊坤宫那边。” 江福海会意,正欲退出去,剪秋又将他喊住,“娘娘称赞你小圆子之事办得不错,问你他家里人是不是都安顿好了?” “这个请娘娘放心,奴才早就安排妥当了。” 剪秋随即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银票,挑眉一笑,“娘娘,给你的。” 江福海两眼放光的接了过来,揣进了兜里,向着殿内方向叩首,“谢谢娘娘隆恩。” 这银票来得如此及时,他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皇后在殿内心情也是好到了极点,这终于将华妃给踩在脚底下了,她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这后宫终于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了。 绘春正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详细的禀告给皇后,织夏在旁边为皇后按摩。 “娘娘,如今这惠贵人的胎保住了,咱们之前布的局白费了,都怪那个温太医,若不是他惠贵人说不定就流产了,这样的话年妃就不止是降位这么轻的惩罚了,说不定就直接打入冷宫了。” 她这话也说到了织夏的心里,她也跟着附和,“是啊娘娘,若惠贵人的胎流了,皇上定然会重罚年妃!” 皇后轻笑了两声,“你们懂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咱们皇上念旧,她年世兰做的坏事,要一点一点的揭发出来才好。” “本宫就是要让她尝尝慢慢的从高处往下掉的挫败感,一下子杀了她有什么好,自然是慢慢折磨才有乐趣。” 两人齐声恭维,“娘娘英明!” 皇后挑唇笑了笑,“织夏,待会跟本宫去给太后请安,你这新封的答应也应该见见太后了。” 织夏笑应,“是,娘娘!” 绘春看着昔日姐妹如今成了小主,也是为她高兴。 敬妃将年世兰被褫夺封号和降位的消息告诉了沈眉庄,她自然是开心。 只可惜大胖橘终究是没有治她个死罪。 在沈眉庄的心里,年世兰不死不足以平她之恨! 但敬妃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年家势力在那里放着呢? 为了安全起见,敬妃命宫人们将这存菊堂里里外外都翻了遍,凡是可疑的地方都仔细察看一番,防止再有人从中做手脚。 第201章 宽解 敬妃安置好了沈眉庄,便回了自己的寝殿。 看着空荡荡的屋内,兀自叹了口气,含珠疑惑的问了一声,“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今日您得偿所愿怎么还叹起气来了?” 敬妃自嘲的笑了笑,来到了她养的大乌龟面前,“你看这乌龟本宫还给它弄了些小鱼儿做伴,我这空荡荡的咸福宫里,却冷清的很呐!” “娘娘是在苦恼温宜公主之事?” 含珠将鱼食递过,敬妃接了过来,看着这手中鱼食怔起神来。 “含珠,你说皇上为什么把温宜也交给了熹嫔?她都有一个孩子要照顾了,再来一个岂不应接不暇,皇上就不怕累着她吗?” 含珠想了想,“或许就是因为钟粹宫里有雪悠公主在,所以皇上才将温宜公主也放了过去,有个玩耍的小伙伴也是好的。” “可是本宫这里就不能放吗?” 敬妃说这话,含珠也是明白了,于是提议,“娘娘,既然您有此意,不如去求了皇上将温宜公主的抚养权交给您?” 敬妃微微颔首,“本宫正有此意,你觉得皇上会给本宫吗?” “娘娘,您可以让熹嫔帮您争取一下啊!” 含珠此话提醒了敬妃,她放下手中鱼食,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含珠忙不迭在后面追着,“娘娘,您这么着急干嘛?您不才从钟粹宫回来?现在马上就是用午膳了,用完膳再去?” 敬妃停住了脚步,她是有点急了,转了回来,吩咐含珠赶紧备饭。 寿康宫 大胖橘来给太后请安,碰巧果子礼刚给太后请完安,从里面走出来。 正好他这些烦心之事正愁无处倾诉,便逮着他,让他在偏等候,他与太后请完安,要与他下两盘棋,顺便说点事。 果子礼恭敬不如从命。 里间太后正喝药,提了句果子礼的婚事,竹息顺嘴应着,“果郡轻风流倜傥,多的是千金小姐爱慕,太后自不必操心他的婚事。” 太后冷冷一笑,“说是这么说,可是他这么单着也不是办法,他那王府里总要有个女主人打理才是。” “太后您就别操心了,这事不如交给皇后来办,这药您要是再不喝,可要凉了。” 竹息将药递到了太后跟前,太后眉头一皱将药喝了下去。 刚将药碗递还给了竹息,大胖橘便进来了,对他的提前回来颇感意外,但也没多问。 她知道,肯定是后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看他这眉头深锁的样子,一目了然。 她看了眼竹息,见竹息眸光闪躲,也知竹息有事瞒着她。 大胖橘给太后请了安,问了问太后的身体状况,将沈眉庄有孕的事说了出来,太后很是开心。 她一直挺看重沉稳端庄的沈眉庄,如今她有了身孕以下自然是喜,吩咐竹息待会送些东西过去。 只是正高兴的太后却见大胖橘脸上没什么笑容,遂问了缘由。 大胖橘将那血书拿了出来,递给了太后。 “这是曹贵人写的世兰这些年所犯下的罪状,太后请过目。” 太后接过才看了两眼,刚才的喜悦之情就消散殆尽了,这一桩桩一条条的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她知道年世兰爱耍小性子,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只是没想到手段如此毒辣,比年轻时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叹了口气,一脸的沉重之色,“这些罪状都是曹贵人所书,也不能光凭她的一面之词,还要好好查验清楚才是。” 太后这话,大胖橘也觉得在理,不然在钟粹宫的时候他就将这些罪状公之于众了。 只是不管真假,后宫之中有这些勾当的存在,就让他觉得堵得慌。 他堂堂的大清朝皇帝,一国之君,治理起国家来井井有条,当年的九子夺嫡都没能难倒他,单这后宫他却无能为力。 只是他也知道这后宫与前朝也是紧密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比单单治理国家要难得多! 看着眉头不展的大胖橘,太后又来开解,“纵然曹贵人揭发,但这些事曹贵人必定也是参与过的,说不定有些主意还是她出的。” 太后这么说,大胖橘心里好受了一些,想着他宠爱的女人也是受别人挑唆,情有可原,而他不可能如此的认人不清。 初识年世兰时她是那么的娇艳欲滴,活力四射。 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等着他去采撷,如今却只剩下刺了。 太后又劝,“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切不可因小失大。” 大胖橘叹息一声,“儿臣知道了。” 随即将那血书放到烛火上烧了。 太后此时才问及这血书是谁献上来的,大胖橘如实相告。 太后闻言是欣常在,想着她侍奉大胖橘也多年了,位份一直没有升,于是便让皇上趁此机会晋一下她的位份。 以彰显皇家恩德,大胖橘也都应了。 烦恼解决了大胖橘也走了,竹息也向太后说起了此事,她觉得曹贵人应该是因为温宜公主之事所以才报仇年世兰。 太后想着也是,自从曹贵人瘫了之后,无人管无人问的,再加上她的女儿被年世兰夺去抚养了,她定然是有怨言的。 这么些年来,她一直为年世兰卖力,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积怨也是难免的。 于是派了竹息顺便也去趟曹贵人那里看看。 大胖橘出了寿康宫的门便带着果子礼来到了养心殿中,对弈之中果子礼将暗查到的年羹尧的罪状呈给了大胖橘。 并言,“年羹尧在京中行事颇为铺张,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何况在那偏远之地?” 大胖橘也知道果子礼所言非虚,看着这条条罪状想到了年世兰,两人真不愧是亲兄妹,手段如出一辙。 将那罪状收好,命果子礼暗地里好生监视,并拨给他一批人,以作不时之需。 让他在宫中小住两日,以宽解自己。 第202章 抚养权 大胖橘前脚从寿康走了之后,皇后便带着织夏去给太后请安。 与太后见了礼之后,太后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一下关于年世兰之事。 她知道这里面肯定又有皇后从中作梗,提醒她再怎么算计,也不要伤害皇嗣。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对于她这个姑母她也是颇为不满。 当初明明是答应让她做福晋的,结果却便宜了她的姐姐,所以她要拿回来自己所得的一切,也是理所应当。 念太后身体微恙,便随意应承了太后两句。 “姑母,这皇嗣之事您不必担心,现在皇上又有了夏答应,开枝散叶是迟早的事。” 太后看了眼织夏,只觉得她长得有些尖酸刻薄之像,也不像那好生养的有福之人,她之前倒是觉得绘春挺合适。 但既然皇上喜欢,她也得做做样子,让竹息拿了只镯子过来,塞到了织夏的手中,又叮嘱了两句,便让她们走了。 皇后走出殿门就发起了牢骚,“太后真是老了,这吃斋念佛的性子都变软了,远没有年轻时的雷厉风行了!” “太后也是为您着想,娘娘您就别多虑了,这惠贵人差不多也醒了,您要不要再去看看?” 剪秋提醒着,皇后看了看这天空中的细雨,“不去了,改日雨停了。” 织夏冒了一句,“这雨下了那么多天,再不停怕是要发大水了。” 这句话提醒了皇后,“是啊,再不停这好事变坏事了,去问问钦天监这雨什么时候停!” “是!” 剪秋领旨吩咐手下宫人去了。 敬妃又来到了钟粹宫里,只不过她到的时候,没想到端妃也在,这心里犯起了嘀咕,想着这温宜公主的抚养权怕是有人要和她抢了。 端妃上前见了礼,看见余莺儿桌子上放着一张精美绝伦的琵琶,也知道是端妃送的了。 她也认识这琵琶,以前见端妃弹过,是她心爱之物,没想到竟然割舍给余莺儿了,看来这事她志在必得。 自己这空手而来的,怎么好意思提温宜公主抚养权的事呢? 余莺儿见敬妃刚走没多久又折返而来,心中也是疑惑,顺嘴问了句,她此行的目的。 敬妃只能搪塞说,“刚才走的匆忙,忘记了雪悠公主被下毒之事还有些疑点,所以来给妹妹提个醒。” 余莺儿谢了她的好意,“雪悠之事皇上不提,就先告一段落,如今年妃之事颇让皇上烦心,妹妹我也就不想再给皇上添乱了。” “要不说皇上怎么偏宠妹妹呢?单这一份心思姐姐便比不过。” 敬妃玩笑着,羞得余莺儿小脸都红了,“姐姐说笑了,如今皇上身边又有了新人,妹妹这老人怕是要靠边站站了。” “你说的是夏答应?” 敬妃反问一句,余莺儿点点头,“你们有没有听说,她是如何被皇上宠幸的?” 端妃和敬妃皆摇摇头,余莺儿晦涩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事说出来都让人脸红,别说做了。” 她这么一说,两人更是好奇了,便追问起来。 余莺儿便将从小夏子那里打听到来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两位宫里的老人听了这脸也是挂不住。 都羞红了。 原来这织夏竟然学那小狗的模样,勾引皇上。 至于具体是怎么勾引的,那详细描写余莺儿自是没说。 但她心里门清。 因为这是她办过的事,那织夏想必也是打听了去,学了她这闺房之秘技,用来锁住大胖橘的心。 而且据小夏子说,大胖橘那两天特别猛,想必也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这织夏有皇后做后台,这想要的东西自然是手到擒来。 而且她也知道,大胖橘在后期便开始执着于练丹长生,倘若他不吃这丹药,说不定还多活几年。 三人在屋里说说笑笑的也挺热闹,再加上嬷嬷将温宜公主抱了过来, 这一下子就将端妃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她也是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来的,让吉祥拿出了她为温宜做的玩具,是一只红色的大公鸡,做得活灵活现。 温宜也很是喜欢,抱着不松手。 余莺儿也知道端妃的来意,也乐意帮她这个忙。 敬妃见端妃如此用心,自己也是比不过,便没再向余莺儿张这个嘴。 没一会小夏子便来传旨,说大胖橘晚上来钟粹宫,请余莺儿提前做做准备。 两人打趣了两句,就各自回宫了。 端妃回去的时候,故意到翊坤宫的门口看了眼,见宫门紧闭,冷冷清清,只两名侍卫在门口把守,心中快意不少。 不管这局是谁设的,只要目的是她想的,她就要感谢那个人。 翊坤宫内。 年世兰被褫夺封号已经是奇耻大辱,如今又被禁足,心中苦不堪言。 颂芝在旁边安慰,好话说尽了,嘴巴也说干了,可是年世兰还是在那里发着脾气,将东西摔了一地。 “本宫从打娘胎里出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她们几个人联合起来污蔑本宫,皇上竟然也信了,待本宫出去定然要让她们好看!” “娘娘,您就歇歇?为今之计是如何让皇上先解了您的禁足,皇上可没说要禁足您多少天啊!” 周宁海这话醍醐灌顶,是啊,只说禁足,并没说多少天! 倘若禁她个半年一年的,这不和打入冷宫一样了吗?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慌了,但颂芝的话又让她安慰了许多,“依奴婢看娘娘也不必过于担心,咱们不还有大将军呢吗?” “对,哥哥!” 年世兰猛然想起,她还有最大的靠山,她的哥哥! 于是吩咐周宁海传信出去,让年羹尧去向大胖橘求情,争取早点将她放出去。 周宁海领旨,可是这宫禁森严,门口有侍卫把守,这怎么才能把信带出去? 想来想去,也只能花些钱财去贿赂一下门口的侍卫。 可是那侍卫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任凭周宁海怎么说好话,也不动一点心。 他口水都说干了,也无济于事。 灰溜溜的回来将此事禀报给了年世兰,年世兰知道肯定是皇后安排好的,故意为难她。 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得另寻他法。 第203章 都走 年世兰正无计可失,正巧这中午送膳食的来了,她给周宁海使了个眼色,周宁海悄悄的将其中一个小太监拉到了旁边,塞了锭银子给他。 那人也是圆滑世故的,心里也知道虽然年世兰被禁足了,但现在还是妃位,又有年家撑腰,这忙自然也就帮了。 有人将信送出去,年世兰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些,只是看着桌子上送来的饭菜难免又来气。 不管怎么说虽然她被禁足,那也是妃位上的娘娘,怎么这饭菜送的规制还不如那贵人的! 定然是皇后在从中捣鬼! 心中很是气愤,朝着颂芝嚷嚷一声,“这让本宫怎么下咽,去吩咐小厨房给本宫做煨羊肉片汆黄瓜和小炒肉!” 颂芝一脸为难的回道,“娘娘,小厨房里的厨师都被皇后娘娘调走了,烧饭的宫人一个都没给留。” 年世兰一听暴跳如雷,大声咒骂,“好你个乌拉那拉氏,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本宫如今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待本宫东山再起,定让你加倍偿还!” 她气得口水都喷了出来,额头青筋暴露,两眼布满了红血丝,模样很是吓人。 颂芝胆怯的上前为她扇风宽慰,“娘娘,您就先委屈两天,待大将军求了皇上,您就能出去了。” 年世兰这才坐了下来,平复了下呼吸,刚才急火上头,这太阳穴都气得一跳一跳的,她用手指轻轻揉着,闭目沉思起来。 颂芝给周宁海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一旁嘀咕了起来,颂芝让周宁海去查查小圆子这事。 年世兰听到了动静,质问一声,“你们在嘀咕什么?” 两人收了声,回到了年世兰面前,颂芝道,“奴婢让周宁海去查查小圆子的事,他死得太过蹊跷。” 年世兰这才想起来这茬,这饭也不吃了,头也不疼了,急急起身往下人房方向走去。 颂芝和周宁海在后面跟着。 刚才她只顾着发脾气,将这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小圆子屋里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 她命周宁海将下人们全部召集过来,自己和颂芝去翻了小圆子的行李。 可是除了一些衣物,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让她很是头痛。 这边周宁海将下人们都带了过来,禀报了年世兰。 年世兰走出房间,看着眼前站着的两排人,眸光犀利。 这些人当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的耳目? 她代吼一声,“本宫不管你们心里怀着什么鬼胎,只要让本宫知道你们当中有二心者,定然让你们全族人都跟着陪葬!” “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想要离开翊坤宫的现在立马就走,本宫一个不留!” 她疾言厉色的说完,底下的宫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是有的不是不想走,只是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都唯唯诺诺的应着,“奴婢\/才,不敢!” 年世兰也知道他们心中怎么想,把话撂在了那里, “本宫知道你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倘若现在不吱声,待本宫解了禁足,想要再走,那就只能是尸体了!” 此话一出,就有几个人开始动摇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是年世兰的诈降之计。 因为凡是有二心者,或者做了亏心事的人,这个时候才会想着离开。 果然有两个心怀鬼胎的站了出来,表示自己要走。 年世兰看了两人一眼,遂即又问,“还有吗?本宫数到三,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片刻后,三个数数完,没有人再站出来,年世兰满意的挑了挑唇角,命周宁海将他们先带了下去。 遂又问向众人,“你们之中谁和小圆子熟?!” 其中一个小太监说,“刚才周公公带走的那两人就是,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玩乐。” 年世兰闻言便让他们都散了,带着颂芝回了寝殿,等着周宁海回来。 周宁海将两人安置好之后,回到了殿中,询问着年世兰这是何意? 年世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两日人你就多注意一下他们的言行,主要是听听他们之间的谈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疑点。” 周宁海恭维,“娘娘英明!” 颂芝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让周宁海趁此机会给他们饯行,将他们灌醉之后,说不定能套出来一些话。 周宁海觉得还是颂芝聪明。 欣常在又来到曹贵人这里,将年世兰被贬之事说与她听,也将温宜被大胖橘交给了余莺儿之事告知了她。 曹贵人有些激动,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盼星星盼月亮的,不就是盼着自己的女儿脱离魔爪。 如今如意了,她也可以瞑目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她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欣常在也知道她的心思,安慰她说,“你放心,等过两雨停了,我自会去跟熹嫔说,让她带着温宜公主来看你!” 曹贵人很是感激,抓着她的胳膊想要强撑起来感谢她,被她给拦住了。 “你就好好的躺着,跟我不必来这些虚的,我也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这话不假,倘若不是她这样的性格,大胖橘当初也不会宠她,但同样也是这样的性格,让她慢慢也失了宠。 男人有时候图的只是一时新鲜,后宫繁花众多,独树一帜的又不止欣常在一人,有更好的自然是忘了旧人。 她正说笑着,不曾想苏培盛拿着这圣旨就来了。 “欣常在,您可让老奴好找啊?敢情您在这呢?” 欣常在看到苏培盛多少有些激动,毕竟他手中可是拿着圣旨的,又想到余莺儿上午对她说的话,她想着这好事终于轮到她了? 于是假意的询问了一声,“苏公公,您这圣旨是?” 苏培盛笑道,“欣常在,快点跪下领旨?” 欣常在激动的跪在了地上,脸上乐开了花。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念吕盈风服侍朕躬多年,贤良淑达,不骄不燥,特晋为贵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吕盈风高兴的接了旨谢了恩。 第204章 不是朕的儿子 苏培盛恭喜了一番,将后面的几名宫人叫了过来,他们手里捧着的是大胖橘赏赐的,是几箱子珠宝首饰,还有一些新进的布匹。 “这些宫人也是皇上给您增派的,您就一块都带回宫里去?” 吕盈风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今天她也终于算是苦尽甘来了,拿出来一些珠宝递与了苏培盛,好好的谢了他。 苏培盛临走前又说了一句,“今天晚上皇上得陪熹嫔娘娘,这明个晚上皇上说不定就去看欣贵人您了,您就好生准备着?” 这话她自然是信的,喜笑颜开的道了谢,“谢苏公公吉言,那我明日就恭候皇上的大驾了!” 苏培盛前脚刚走,竹息便来了。 见吕盈风也在,又见她拿着圣旨也知道她荣升了贵人,便向她道了喜。 吕盈风不敢担,客气的将竹息的扶了起来,询问她来此何意? 竹息只说奉太后之后来看看曹贵人,顺便看看这宫人们有没有苛待曹贵人的。 这话说完,旁边的音袖便低下了头。 吕盈风笑着应话,“这主子没了恩宠,这下人们便好生惰性,不过嫔妾会好生盯着的,请太后放心。” 有她这话竹息也就放心的走了。 周宁海这边准备好了酒菜,与这两个小太监喝了起来,慢慢的就将两人灌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这嘴也就开始没个把门的了。 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小圆子的事都吐露了出来。 原来两人发现这小圆子最近发了一笔财,出手阔绰起来,便长了个心眼偷偷跟踪了他。 发现他与景仁宫江福海有来往。 两人也不想这好处就他自己独吞,便撺掇着他将这挣银子的好事告知他们。 小圆子也是留了心眼的,没有说实话,只说和江福海在地下赌场赢的。 两人也想从中获取点利益,便将自己的钱也交与小圆子去赌,到时候赢了钱二一添作五。 起初小圆子是不愿意的,在两人的软磨硬泡下才勉强答应,可谁知这钱还没有攥到,这小圆子就死了。 他们猜想着这小圆子可能是被赌场的人弄死的,虽然自己的钱打了水漂,但是他们也不怪小圆子。 若不是他们让小圆子再去赌,说不定小圆子就不会死。 这事他们多少也有点责任,所以出于愧疚便不想再待在这伤心地了,以免看见小圆子睡的床铺伤心。 周宁海也算是了解清楚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说这个江福海弄死的小圆子,但也这也算是一个线索,那就说明此事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将此事原话原说的告知了年世兰。 年世兰听后坚信就是皇后做的局,早先在钟粹宫的时候,江福海不在她就觉得蹊跷,便让周宁海去查探了一下,但是周宁海没有找到他便作罢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深入虎穴,真是小看他了。 年世兰当即决定,她要在此期间藏起锋芒、养精蓄锐好好的反击皇后。 大胖橘处理完朝政,便来到了钟粹宫,卸去了大清皇上的威严,变成一名慈父,与公主们玩耍了起来。 也就是和孩子待在一起,他才觉得身心放松,年轻了许多。 但他来此的目的也不止于此,雪悠下毒一事,上午的时候没有盖棺定论,他也是想来听听余莺儿的看法。 余莺儿将发现定雀是被人害死的事说了出来,但没有告诉他凶手已经找到,因为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揭发皇后的时机。 但这也引起了大胖橘的猜想,“既然是有人害死的,那肯定就是有幕后主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年妃?” 余莺儿道,“这个臣妾还真不敢想,不过以年妃平时对臣妾的态度也未可知。” 大胖橘叹息一声,捏了捏眉心,“但愿不是她。” 可是不是她,还会是谁? 这后宫之中还有谁会害他的女儿? 他有点不敢想,但他已经想到了那个人。 但是她已经位居高位,每日礼佛,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看不出丝毫的包藏祸心。 再说她也没有理由。 余莺儿上前抚慰,“皇上,您就别再想了,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她搀着大胖橘往床榻方向走去,屁股刚坐到床檐上,苏培盛便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大胖橘喝斥一声,“你也是服侍朕的老人了,怎么这么没规矩。” 苏培茂躬身赔罪,“奴才无状,实在有急事禀报。” “说,什么事?!” “四阿哥不见了!” 大胖橘闻言眉头轻皱,“不见了就去找,和朕说有用吗?” 余莺儿听着这语气很是不耐烦,看来大胖橘心里也真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苏培盛焦急道,“刚才圆明园的小太监说在河边发现了四阿哥的鞋子,恐怕” 说到这话,大胖橘脸色变了变,随即低吟一声,“多派些人手去找,务必找到!” 余莺儿也有些惊讶,这几天暴雨,河水泛滥,四阿哥又喜欢玩水,该不会一时贪玩不小心掉到河里了? 他那么小,这要是掉到河里,那可是凶多吉少。 但想想他可是大清未来的皇帝,怎么这么轻易的死呢? 除非剧情又改了 此时系统小七也出现了提示,“主人,这可是天助你也,还不快点造孩子!” 余没有理会,随即宽慰了几句大胖橘,“四阿阿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的。” 大胖橘却言,“还是莺儿善良,别人都巴这孩子死了干净,你却盼他活着。” 余莺儿笑了笑,“那是皇上的儿子,怎么会有人盼着他死呢?” 想到往事大胖橘心中也很是苦闷,叹了口气,“其实他不是朕的儿子,此事说来话长。” 这话把余莺儿给惊了,“皇上,您不是在开玩笑?” 大胖橘知道余莺儿会有这种反应,遂将她搂在了怀中,将憋闷在心中多年的真相吐露了出来。 这话他谁也不曾说过。 第205章 平安符 原来大胖橘当年并不是因为单纯的醉酒,才会与那李金桂发生了关系,而是因为八爷党在他的酒里下了春药。 他一时无法自拔才铸成大错。 那李金桂也是八爷党的人,为了就是让大胖橘在先皇面前颜面尽失,从而失去争储的机会。 后来他也派人暗中调查过,这李金桂早就被八王爷党的人提前播了种,至于那孩子也是碍于先帝的威压,他不想再触龙威,才认了下来。 这也是他一直将这孩子放于圆明园寄养的原因,甚至连名字都没给他取,外人就只叫他四阿哥。 余莺儿听闻之后,大为惊讶,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隐藏秘密呢? 那这样看来四阿哥要是死了,那她生的孩子不就排行老四了? 她知道这幼年薨了的皇子是不记入大清族谱的。 遂趴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宽慰,“只恨莺儿进宫晚,没能与四郞一起并肩作战,四郞之前受过的委屈和磨难莺儿也无法为之分担,以后莺儿定然为四郞多生几个孩子,为四郞解忧。” 大胖橘一脸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如此甚好!” 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拉下的床帘。 一夜春宵过后,老天也开了眼,放了太阳公公出来,这雨过天晴的日子,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苏培盛一早就来报,嬷嬷的尸体找到了,可是四阿哥却还是没有发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胖橘没说什么,只沉着脸去上朝了,临走时让余莺儿给皇后请完安,去养心殿侍驾。 景仁宫里,织夏正在为皇后梳妆,准备一会接见过来请安的嫔妃们,顺便正式的介绍一下织夏。 剪秋匆忙过来将四阿哥不见的消息禀告给了皇后。 皇后很是惊讶,“这四阿哥好好的在圆明园里待着,怎么就不见了?” 剪秋回道,“听说是失足掉到了河里,嬷嬷前去搭救结果溺毙了,四阿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皇后沉思了片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此事皇上怎么说?” 剪秋应道,“皇上只让苏培盛派人寻找,并没有加派人手什么的,也没表现出来很焦急的样子!” 皇后挑唇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他本来就不招皇上待见,就让苏培盛去办。” 剪秋扶着皇后来到了前殿,准备接受众嫔妃的请安。 此时欣贵人正在与众人唧这四阿哥失踪的事,她的消息倒也是灵通的,说的有模有样。 “你说四阿哥也真是命薄,生下来就不招皇上待见,这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找到,兴许早被那河里的鱼儿分食入腹了。” 她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但余莺儿觉得或许四阿哥也像她一样,不知道穿越到哪里去了。 几人正议论着,皇后便来了,众人收了声,起身行礼。 皇后免礼,让众人落了座,接着织夏就向皇后行了大礼。 因为在天坛一切从简,还没来得及正式拜见皇后,所以这次就算是补上了。 余莺儿这才仔细看了眼织夏,穿了一身粉色杏花底镶金线的旗装,头上戴着新制式的鎏金步摇,一对绿玉耳环很是扎眼。 一看就是皇后赏赐的。 容貌长得算不上很漂亮,但这两眉之间有颗小小的美痣,没长在正中,看着有股子风骚劲,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 织夏行完三跪九叩大礼,便开始向在座的几人行礼,之后皇后便让她坐了下来,坐在了安陵容的旁边。 她朝着安陵容笑了笑,眼神中却透着不屑,“鹂贵人,你怎么打扮的如此素净,头上都不多簪几个花?” 安陵容看了织夏满头珠翠和一身华装,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正尴尬的不知如何应答。 皇后替其回了话,“鹂贵人向来节俭惯了,你以后也要好好的向她学学。” 织夏起身应道,“嫔妾遵旨,只不过嫔妾更想向鹂贵人学习这唱曲之技,只可惜鹂贵人现在恐怕教不了嫔妾了。” 安陵容没想到这织夏的戾气如此之重,第一天见面就如此针对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得罪她了? 想必也是因为自己没有娘家撑腰,被她看不起,暗自神伤。 正在苦闷之际,余莺儿笑着搭了腔,“倘若夏答应不嫌弃,本宫倒是愿意教教你怎么唱昆曲!” 织夏没想到余莺儿竟会自降身份教她,很是意外,她现在的身份暂时挑衅不了身为嫔位的余莺儿。 只得欠身行了个礼,“如此多谢熹嫔娘娘。” 余莺儿笑了笑,“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客气,只不过姐姐我教学很是严格,到时候妹妹可别说苦。” 织夏笑了笑,“不会的,妹妹定当好好的学习。” 她心里想着,倘若自己也会唱昆曲,那大胖橘可不得更宠她,到时候将这余莺儿的风头也给压下去。 安陵容看了眼余莺儿,眼神中满是对她的感激。 可是皇后却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但也得假笑着夸赞,“看着众姐妹们相处的如此融洽,本宫也就放心了,莫要向那年妃一般,心生嫉恨,做下此等错事!” 众人附和,“是,皇后娘娘。” 此时剪秋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几个红色的香囊,“这是本宫在天坛祈雨的时候为姐妹们求的平安符,一人一个都拿着。” 说完便让剪秋发了下去。 大家一人拿了一个,恭敬的谢了恩。 又让敬妃给沈眉庄带回去一个,让欣贵人顺便给曹贵人也捎个。 之后便让大家都散了。 回去的路上,余莺儿看着手中香囊,打开看了眼,里面就一张符纸,也没什么特殊的。 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沈眉庄的有没有做手脚? 安陵容看她一脸疑惑的样子,询问了一句,“妹妹,可是有什么顾虑?” 余莺儿没有说话,将她手中的香囊拿过来看了眼,和她的没什么区别,朝她笑了笑,“没什么。” 随即便邀请着她一起去了存菊堂,探望沈眉庄。 安陵容怔了片刻才笑着答应。 第206章 玄机 她以为自那夹竹桃事件之后,余莺儿会故意疏远她,没想到今日还替她解了围,心中很是感激。 对自己以前动的歪心思,感到很是愧疚。 还好她没有铸下大错,不然以她现在的这种状况,日后在这后宫之中怕再难出头。 有余莺儿照应她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余莺儿见她愣在原地不走,朝她喊了一声,她走快两步追了上去。 没一会两人便来到了沈眉庄这里,看着这堆的满屋子的礼品,也知道是大胖橘赏赐的。 沈眉庄的胎虽然已经保住了,但现在还是只能卧床休养,见余莺儿和安陵容来了,也只在床上相迎。 “两位妹妹快点过来坐。” 听她的声音,看她的脸色,这身子已然是好了不少了。 “温太医的医术果然是名不虚传,眉姐姐的身子恢复的这么快。” 沈眉庄看着说话的安陵容,欣慰的笑了笑,“温太医确实是位好太医,若没有他,我恐怕半条命都要搭进去了。” 见她说这话,余莺儿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因为她一直在禁足,只道听途说了一番,并不是很清楚这事情的凶险。 安陵容随声附和,“确实也是如此,倘若温太医不回来,你这孩子势必会流了,年妃再不让太医给你好好医治,可不得凶多吉少吗?” “我可是见过因为流产死人的事。” 沈眉庄也觉得后怕,拉着安陵容手答谢,“若不是妹妹你当晚在这里守着姐姐,说不定那年妃就对我下手了,我都还没有好好谢过你。”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陵容闻言颇感愧疚,还好没有外人知道那晚的事,不然她也要被人诟病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余莺儿打趣道,“你们两人也不要这样客气了,都是自家姐妹,守望相助是应该的。” 两人都看着她笑了笑,“莺儿妹妹说的是,以后我还有许多事要向人请教,毕竟你是生过孩子的人,这怀孕时期的注意事项,可得要好好的教教我。” “那我就先教你第一样!” 余莺儿伸出食指,调皮的笑了笑,从她床头上拿起了那个皇后给的香囊,放到鼻子前闻了一闻。 刚才安陵容与沈眉庄说话的空隙,她一直在寻找这香囊的所在。 “这有些气味是不能随便闻的,比方说这香囊,说不定里面就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沈眉庄颇感疑惑,“这是皇后娘娘从天坛祈福得来的,敬妃娘娘刚送过来的。” 余莺儿一边拆开一边与她说着,“你不要小看这东西,说不定暗藏玄机。” 只是在她的查找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沈眉庄打趣一句,“莺儿妹妹你也太小心了,这好好的皇后娘娘怎么会毒害我呢?” 将那香囊从余莺儿手里拿了过来,“莫要再找了,哪个下毒者也不会将毒下在自己送的东西里。” 沈眉庄自这么说了,余莺儿也不好再检查下去,解释一句,“我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着还是小心点好。” 沈眉庄也知道她是好意,抿嘴笑了笑,“如今年妃得到了惩罚,我这心情也大好,既然你觉得这东西有问题,我把它收起来就是了。” 遂喊了采月将香囊给放了起来。 接着她一脸郑重的向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她的父亲沈自山已经收集好了证据,准备在朝堂上参上年羹尧一本。 安陵容很是兴奋,“那太好了,这样年妃就别想解了禁足了!” 但却遭到了余莺儿的反对,“这个时候沈大人出面恐怕不合适?” 沈眉庄不甚明白,“这是为何?” “皇上向来不喜欢后宫参政,如今你刚被年妃打压,转头你父亲就去参年羹尧,这明显的就是在为你出头,皇上生性多疑,会怀疑此事是你撺掇的,于你和沈大人都不利!” 余莺儿这话说的沈眉庄后背发凉,紧抓着她的手询问,“妹妹说的是,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放过这大好机会!” 余莺儿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沈大人不是甄大人交好吗?这弹劾之事向来是文臣所做,不如将这人情送与甄大人,岂不一举两得。” 这一提议得到了沈眉庄的认可, 当即让小施去给她父亲送了信,遂又谢了余莺儿。 “若不是莺儿妹妹提醒,我恐怕要犯了大错,看来以后有什么事还得先问问妹妹才是。” 余莺儿调笑起来,“这话你可说对了,若不是你将这有孕之事隐瞒,你也就不用受这个苦了。” 沈眉庄一脸苦涩,想想也是,倘若不瞒着,余莺儿会帮忙照应她,也就没这些事了。 “是我一时糊涂了,想着有温太医在,不会出什么纰漏!” 安陵容插了一句,“这温太医竟也没把出姐姐的胎有异常吗?” 沈眉庄垂眸深思,替温实初说着话,“他也发现了一些异常,只是以为是我因为这暑气导致的,你们也知道我最是怕热,又爱喝那酸梅汤。” “眉姐姐,你也不必多想了,只要现在孩子没事就好了,咱们现在就等着给孩子送长命锁就好了。” 余莺儿说完安陵容也跟着附议,“是啊,就是不知道眉姐姐怀的是个公主还是皇子。” “公主皇子我都喜欢,不过听温太医说,八成是个皇子。” 安陵容大惊,“那可太好了,若真生个皇子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皇上定然开心坏了。” 余莺儿闻言眉头轻皱了一下,这可不能让沈眉庄比她先生,倘若她生了阿哥,那可就排行老四了。 这温实初的脉向来准,这要真生了阿哥,对她来说可是一份阻碍,她不能让此事发生。 要提前做好准备。 此时温实初也前来诊脉了,这次他是带着卫临来的,与三人见了礼。 温实初去给沈眉庄请脉了,余莺儿闲来无事,便让卫临也给她诊了诊脉,顺便也考验考验他的医术。 她算着日子,她肚子里的这胎快三十天了,医术高明的太医应该能把的出来。 第207章 动作 卫临看了眼温实初,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给余莺儿诊了脉。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卫临便诊完了,他神色有些犹豫,似有些拿捏不准。 余莺儿鼓励他,“没关系,你且说来听听就是。” 卫临这才敢松口,“回熹嫔娘娘的话,您好像又有了。” “又有了什么?” 余莺儿追问,卫临恭敬回道,“好像是又有了身孕,只是为臣有些拿捏不准,还是请师傅再为您把一次脉?” 此话一出,沈眉庄与安陵容也都朝她看了过来,皆有些惊讶,只不过安陵容的惊讶中透着一丝丝的忧郁。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自神伤。 两人都有了,就她这肚子不争气。 沈眉庄先赞叹了一句,“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啊!快让温太医给你把把脉,确认一下。” 安陵容也跟着附和,温实初这边收了给沈眉庄切脉的东西,来到了余莺儿的面前给她仔细的把起了脉。 片刻间便有了答案,“卫临说的没错,熹嫔娘娘确实又有了,只不过时日尚早,很难察觉。” “温太医可能把出我这胎是男是女?” 余莺儿狡黠的笑容看着他,温实初谦虚道,“娘娘这胎日子尚短,等过了三个月,为臣便能把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余莺儿便先等着了。 几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之中,这年世兰失势,她们鸿运当头。 只可惜她在禁足,没有办法去她面前炫耀一下,但想必她也能听到些风声。 这喜事也不能只她俩占着,沈眉庄看向安陵容直言相告,“我们三人只你自己没有孩子了,如今这可是大好时机,陵容你可要加把劲啊!” 安陵容羞赧的笑了笑,“姐姐取笑我,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这肚子” 沈眉庄随即拿出温实初给她的好孕方子递给了安陵容,“你且吃这个试试,如今我和莺儿妹妹有了身孕无法侍奉圣驾,皇上自然会去你那里的。” 安陵容将那方子接了过来,很是感激。 可是她已经让温实初给她把过脉了,也开了方子,沈眉庄现在充大方,无益于画蛇添足。 反惹得安陵容心中厌弃。 但也真心的谢了她。 一旁的余莺儿将她的微妙表情尽收眼底,她琢磨着安陵容八成是因为现在她们两人都怀了孩子,这心里不是滋味。 便起身与沈眉庄告辞,“我还要去养心殿伺候皇上笔墨,就先不打扰眉姐姐休息了。” 安陵容闻言便也一起走了。 出了咸福宫的时候,余莺儿旁敲侧击的说了一句,“安姐姐,我知道你心思细腻,但有些心思过于细腻,想得太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不如看开一点,早早的放下,也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安陵容尴尬一笑,“妹妹说的是。” 余莺儿给了她一个微笑,转身走了两步,猛然回头问了她一句,“安姐姐,你屋里现在没有那夹竹桃了?” 安陵容愣在原地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余莺儿意味深长的朝她笑了笑,“那就好。” 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余莺儿远去的背影,安陵容心里扑通扑通的,不知道余莺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小菊没有察觉到安陵容的神情异常,自顾自的在旁边嘟囔着。 “小主,倘若您也怀上孩子,那宫里一下子会出生三个孩子,到时候那可真是热闹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喜事,皇上不知道要怎么开心呢?” 安陵容回过神来,嘀咕了一句,“有两个孩子出生,皇上就已经够开心了,我就没必要再去凑热闹了。” 小菊见安陵容兴致不高,也知道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又有哪个嫔妃不想给皇上生孩子的? 随即安慰,“小主,您放心,有熹嫔娘娘和惠贵人为您铺路,皇上晚上肯定会来您这的。” 安陵容牵强的笑了笑,“希望。” 这虽说是刚下了几天雨,但这天气丝毫不见凉,反而增加了几分雨后的闷热。 这知了叫得让人很是烦躁,粘杆处的小太监们正拿着杆子到处粘知了。 余莺儿朝月儿吩咐了一声,月儿大惊,“奴婢没听说这知了能吃的?” “当然能吃了,还挺好吃的,中午咱们加餐!” 余莺儿笑的诡秘,月儿有些不相信,但见余莺儿朝她摆摆手,她也只能不情愿的去找那粘杆处的小太监去要知了。 好在这粘杆处的小太监也挺大方,将所有的知了都给了月儿,有个小太监还自告奋勇的要将这知了送去钟粹宫。 月儿也记住了他的名字,叫栓柱。 余莺儿到养心殿的时候,大胖橘已经下朝了,只不过小夏子告诉她,皇后娘娘在里面呢?她便在外面等了会。 只是这门口也没个阴凉,有些晒。 小夏子有眼色的拿来了一把伞,递给了芳菲。 屋里,皇后正带着织夏与大胖橘说着让安陵容迁居的事,自然是以温宜公主为由,并让织夏搬进了承乾宫。 果然是自己人,位置都给安排最好的。 大胖橘也没说什么,便让苏培盛去办了。 苏培盛出来时看见余莺儿在门口站着,与她见了礼。 并训斥了小夏子一句,“怎么这么不懂事,让熹嫔娘娘在这太阳底下晒着,也不知道挪去偏殿奉茶等着!” 余莺儿替小夏子开脱了两句,遂问,“皇上可是有什么旨意?” 苏培盛道,“奴才正要去钟粹宫给鹂贵人传旨。” “可是安姐姐有喜?” 苏培盛点点头,“也算是,让鹂贵人迁居延禧殿。” “迁居延禧殿?” 余莺儿想了一会,这八成是皇后的意思,想把她和安陵容分开,削弱她们之间的联系。 接着又听苏培盛说,“娘娘若有什么疑虑,可自行去问皇上,奴才还要去安排夏答应迁居承乾宫的事。” 余莺儿点头示意了一下,让苏培盛走了。 芳菲小声嘀咕一句,“看来皇后又要有动作了。” 余莺儿朝她“嘘”了一声,就见皇后从养心殿里走了出来。 两人欠身见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第208章 人性 皇后笑了笑,“熹嫔,你来的不凑巧,刚才皇上把夏答应留下伺候笔墨了,你若是现在去恐怕” 皇后既这么说了,余莺儿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轻声回道,“既然如此,那嫔妾就先告退了,正好这胸口也感觉有些不适,老泛酸水似的。” “那既然如此就快回宫休息?” 皇后没有多想便下了逐客令,她现在只想着余莺儿不要进去打扰就好,她也不能保证大胖橘见了余莺儿会不会将织夏给赶出来。 总是让她先走才算放心。 余莺儿识趣了应了声,恭送了皇后的大驾。 待皇后走后芳菲在旁边提醒一句,“娘娘,您来都来了,不如进去向皇上请个安?说不定皇上会让夏答应走呢?” 余莺儿看了眼养心殿里面,摇了摇头,“不必了,本宫可不想做那拈酸吃醋的女人,那种小伎俩可不屑在夏答应面前用。” 遂朝小夏子招了招手,叮嘱了他一声,“倘若皇上问起本宫,你就告诉皇上,皇后与本宫交谈了两句,然后抹着眼泪走了,知道吗?” 小夏子眼珠子转的滴溜溜的,“奴才明白。” 芳菲瞬间明白了余莺儿的用意,过来往小夏子手里塞了锭银子,“有空的时候记得来钟粹宫吃点心。” 小夏子开心的应着,“奴才一定去。” 就这样,芳菲搀扶着余莺儿离开了养心殿。 皇后这边还在得意,坐在辇轿一脸笑意,剪秋脸上也挂着笑。 “娘娘,这熹嫔自得宠以来,这也算是头一次碰壁?只是她竟然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都是装的,你没见她说自己胃里泛酸水吗?还不是暗指自己吃醋了?” 皇后一言,剪秋才明了,“娘娘英明,奴婢刚才还在寻思,她说这话是不是在暗示她又有喜了呢?想来她也不会怀的那么快!” 这话却提醒了皇后,“江福海,去敬事房把档案拿来,本宫要看看她这个月的月信来了没?” 江福海领旨去了敬世房,剪秋有些疑惑,“娘娘,您莫不是怀疑熹嫔又有了?” “不错,此事不容小觑!” 皇后如此看重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余莺儿生了个公主,倘若再生个皇子,那她的地位可就要成为第二个年世兰了。 虽然她出身低微,可是自古以来大清皇帝的择选不看出身,只看能力。 倘若她生个聪明伶俐的皇子,将来与三阿哥争皇储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三阿哥是如此的蠢笨,在她的教导下都不开窍! 她不得不防患于未然,提前将障碍扫除! 可是这宫里一下子出现了两个怀孕的女人,让她有些棘手! 回到景仁宫中,便神色凝重的翻看起了医书。 没一会江福海就将档案册拿了过来,翻开之后递到了皇后的面前。 她看了眼,这余莺儿的月信日子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还不能断定她怀没怀。 于是让江福海盯着,待说莺儿月信那日再去敬事房看看档案。 可是余莺儿也是故意透露这消息给皇后的,目的就是看皇后如何对她下手,顺便收集收集她的罪证。 这边安陵容和小菊刚来到钟粹宫的门口,就看到苏培盛朝她们而来,小菊兴奋的叫着,“小主,您年苏公公来了,他肯定是来传旨让您晚上侍寝的!” 安陵容心里也为之一喜,没想到真被小菊给说中了。 可是苏培盛见完礼说的话,却让安陵容失望了。 “鹂贵人,皇上有旨,让您搬到延禧宫去。” 安陵容莫名,“这是为何?好好的为什么让我搬去延禧宫?” 她知道自从富察贵人疯了之后,便被移入冷宫了,现在延禧宫里没有人居住。 可是那地方没什么人气,她自己一个人住未免有些冷清。 苏培盛向她解释,“皇上是觉得这温宜公主去了钟粹宫,这主殿的房间不是很宽敞,所以想将这西殿僻出来给公主住,您去了延禧宫住这一宫主殿不是正好。” “可是只有嫔位才可以住主殿。” 安陵容提出疑问,苏培盛当即笑了起来,“小主,您怎么糊涂了呢?这都让您住主殿了,日后还怕升不了嫔位吗?” 苏培盛这话说的,安陵容笑了起来,“公公说的是,是陵容糊涂了。” 随即送走了苏培盛,自己则吩咐小菊让宫人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搬居。 她想着这事应该是余莺儿提的,毕竟她刚才去养心殿了,只不过将她迁居延禧宫,真是为了公主还是为了自己呢? 她刚才问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余莺儿就回来了,安陵容迎了过去,“妹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余莺儿一脸颓废,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随便一答,“皇上现在有夏答应伺候,用不着我了。” 安陵容以为她在说赌气的话,上前宽慰,“夏答应是新宠,又是皇后引荐的,皇上自然是高看一眼,妹妹不必在意。” “自古世人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妹妹我现在也成了旧人了,也不再是那香饽饽了。” 余莺儿趁机自嘲起来,也好让安陵容心里好受些。 她知道,有些人既怕身边的人过得不如她,还又怕身边的人过得比她好! 很是矛盾。 “妹妹有了身孕怕什么?就算十个织夏也比不了妹妹肚子里的这一个!” 安陵容这话说得余莺儿开怀大笑起来,“安姐姐就是会安慰人,只是我这肚子里的小人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倘若又是个公主,那我可是要哭了。” “妹妹肚子里定然是个皇子!” 安陵容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可未必这么想,只是那脸上的笑容,看不出来有丝毫的假意。 余莺儿看着她的脸蛋,出了会神,她在想,到底是因为形势所逼,她才黑化的,还是她本性就如此? 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她要不要做个小实验? 第209章 略施小计 安陵容被余莺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脸蛋问,“我这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余莺儿摇头,“没有,是我看姐姐又娇美了。” 安陵容羞涩的低下了头,“再美也比不上妹妹万分之一,妹妹可是天生丽质,这后宫之中无人能及。” “那姐姐想不想知道,我这容颜是怎么变这么美的?” 安陵容抬眸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妹妹这容颜自然是天生的了。” 余莺儿脸上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姐姐有没有听说过变脸?” 安陵容点了点头,“听说过,在家时也见戏台上有人表演的,听说是不传之秘。” 余莺儿笑了笑,“我用的那美颜秘方就如那换脸技艺一般,神奇的很!” 她这么一说,安陵容更加期待起来,“这方子姐姐是如何得的?” 余莺儿又开始了她的大忽悠 “其实我本来也没有这么漂亮的,是后来在梦中遇到了一位仙人,得了一个换脸的秘方,用了几次之后,这容貌就变得光彩照人了。” 安陵容似有不信的看着她,“妹妹说的是真的?怎么没听你提过?” 余莺儿叹息一声,“不是我不说,而是此方有些特殊,我说了也没人信。” “妹妹说了我自然信!” 见安陵容如此迫切的追问,余莺儿便神秘兮兮的说与了她听。 “那就是取白牵牛、白及、白芷、白僵蚕、白茯苓、白附子、白丁香、白鸽粪、鹰条白各8克,再配以那白露水和百草霜,搅成泥状,每晚涂于脸上,然后睡一觉就可以了。” 安陵容听着这方子,确实是有些特殊。 头一次听说拿着鸽子粪入药的,而那鹰条白和百草霜她也不知道是何物,遂让余莺解释给她听。 余莺儿却说,“不能解释,倘若解释了这方子就不灵了。” 安陵容不解,但想要变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将这方子记了下来,准备试试。 接着就又听余莺儿叮嘱,“你去太医院抓这些药的时候,也且莫问,问了可就不灵验了。” 安陵似有怀疑,余莺儿反问一声,“莫非姐姐不信我?” 安陵容自不能说不信,只点头应道,“妹妹的话姐姐自然是信的。” “那就好!” 余莺儿拍了拍她的手,“那就快去忙,晚点我再去恭贺你的乔迁之喜。” 安陵容点点头回了西殿。 只是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大胖橘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模样很是着急。 她欠身行了个礼,可是大胖橘好似没看见她,只往主殿方向奔去。 小菊说了一句,“皇上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安陵容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可是也不能再去余莺儿那里探问了,三步两回头的回到了自己的西殿里。 大胖橘之所以这么急,那是听了小夏子的话,知道余莺儿生气了,特意赶来哄的。 余莺儿听了小李子的通禀,赶紧的钻到了被窝里,拉上了床帘,让芳菲闭门谢客。 大胖橘欲进殿门被芳菲给拦了住,“皇上,娘娘她身子不舒服,这会子睡下了。”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 大胖橘神情很是担心,不顾芳菲的阻拦就闯了进去,来到了余莺儿的榻前,轻轻拉开了床帘。 芳菲悄悄的关上房门,招呼着大家都退了出去。 月儿和小李子在窗台边偷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余莺儿使这种招数,未免好奇一些,在窗口趴着不走。 被芳菲喝斥了一句,老实的退去了偏殿,准备午膳去了。 大胖橘轻轻坐在了床榻边上,伸手摸了摸余莺儿的额头,见不烫也就放心了。 轻轻的唤了声,“莺儿。” 见她没有动静,便也躺了下来,余莺儿不动声色的朝里面挪了挪,大胖橘才知道她是装睡。 轻咳了一声,戏笑道,“莺儿莫非是吃醋了?” 余莺儿哼哧一声,“莺儿才不会吃醋呢?!莺儿就不知道这醋是什么味的!” 大胖橘笑了起来,“那你这是为何?” 他侧过身去,用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余莺儿将身子转了过来,俏脸对着大胖橘的下巴,用手拽了拽他的胡子,一脸娇笑。 “臣妾就是生病了!” 大胖橘哈哈一笑,“那你告诉朕你生的什么病,要不要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臣妾生的是心病,太医来了也不管用!” 说完她就将大胖橘的手放到了她的波涛胸涌前,“得用皇上的龙爪揉一揉才好。” 大胖橘揉捏了两下,随即将手伸到了衣衫里面,“朕看只揉捏一下怎么够,还得需要点朕的雨露才是。” 红鸾帐内娇笑连连,龙吟虎啸声声不断。 事罢,余莺儿喘息着趴在大胖橘的胸膛上,语气略带醋意的问了一声,“皇上,您怎么丢下夏答应跑到莺儿这里来了?” 大胖橘刮了刮她的鼻子,“还不是因为你!” “莺儿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不会随便吃醋的!” 大胖橘轻笑一声,“是朕怕莺儿吃醋,怕你在养心殿前受了皇后的委屈,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他知道,皇后定然是说了什么,不然余莺儿怎么会到了殿前都不进去请安? 还哭哭唧唧的走了? 余莺儿也知道她的小计谋得逞了,得意的笑着,“皇后娘娘没有让臣妾受委屈,是臣妾小心眼了。” 她这样自贬定然会得到大胖橘的怜惜。 果然大胖橘一脸欣慰的捏了捏她的嫩脸,“朕就知道莺儿是最懂事的。” 余莺儿坐了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大胖橘,“皇上,臣妾有件事情想和您说。” “你只管说!” 大胖橘如今对她言听计从,她的要求自是无一不从。 余莺儿将端妃想收养温宜公主的事告知,大胖橘想了想,“端妃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只不过她这身子” 余莺儿遂解释,“端妃娘娘的身子如今好多了,照顾公主不成问题,如果皇上不放心,不如等过了这个三伏天,再将温宜公主送过去。” 大胖橘觉得甚好,就这么依了。 第210章 迷蝶香 两人也腻歪够了,这运动过后大胖橘也饿了,便命人传了午膳。 余莺儿特意让小厨房里做盘油炸知了,给在胖橘加餐,他很是好奇,却不敢动筷。 余莺儿率先夹起一个放到了口中,嚼得崩脆,引得大胖橘也下了筷。 没想到这滋味还真不错,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经余莺儿的讲解,大胖橘也了解到这知了的营养也是很丰富的,于是下旨将这盘炸知了列入御膳房的菜谱清单,请各宫娘娘们都尝一尝。 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又为后宫节省了一项开支。 余莺儿见大胖橘吃的开心,当即询问了一声,“皇上,臣妾小厨房里还有一盘,不如先送与皇后娘娘尝尝鲜?” 大胖橘点头应了,还夸赞了她一句,“莺儿有心了!”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只是大胖橘公务繁忙,没多做停留就走了。 看着桌子上被吃光的炸知了,月儿竖着大拇指称赞起来,“咱们娘娘可真是个能人,这东西她都知道可以吃!” 小李子也附和一句,“咱们娘娘不止是能人,我看还是个仙人,能掐会算的!” 芳菲朝他们“吭”了一声,“你们两个少说话,多做事!” 两人互视一眼,端起桌子上的餐盘退了下去。 安陵容为了吸引大胖橘的注意,故意的将搬家的东西都摆在院子里,希望大胖橘能为她停留一会,顺便说两句话。 果然,大胖橘路过时看着这满院的箱子,朝安陵容问了声,“殿里的人手可还够?要不要朕再派些人来为你打点一下?” 安陵容欠身回道,“不用劳烦皇上了,臣妾的人手够了。” 大胖橘点了点头,随即就走了。 小菊替安陵容着急,“小主,您怎么不将这准备好的驱虫香囊送与皇上,就让皇上走了呢?” 安陵容垂下眸子揉捏了两下手中的香囊,似有不甘,“算了,我们还是先搬家。” 她刚转回身子往屋里走去,就被一声清亮的笑声给跘住了脚步。 回头一看,正是织夏。 她笑得如春风般的得意,摇着手中团扇徐徐的朝她走来,那头上插着的金色步摇,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显得格外刺眼。 “鹂贵人,你这大箱小箱的,是趁着天气放晴晒东西呢吗?” 安陵容摇了摇头,“并非,而是要搬去延禧殿。” 织夏“哦”了一声,将手中扇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两下,装作恍然想起的模样。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了,上午还是我跟着皇后娘娘向皇上请的旨,皇后说您老跟熹嫔娘娘挤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宫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便让你搬去了延禧殿。” 安陵容这个时候才知道,是皇后的主意。 织夏见她脸色潮红,便拿着自己的团扇朝她脸上扇了扇,“鹂贵人,您这是搬家热到了?我来助你凉爽一下。” 只是这扑面而来的香味,似曾相识,她不想多闻。 为了不让织夏起疑,安陵容拿起手绢擦了擦鼻前的汗水。 织夏自以为安陵容没见过世面,便得意的介绍起来她手中这扇子。 “这是皇上新赏赐我的绫绢扇,这扇柄乃是用的湘妃竹,这吊坠用的是波斯进贡的猫眼石,其实这都不算什么,这扇子上的香才最珍贵,你知道年妃用的欢宜香?” 安陵容疑惑的看着她,心想着难不成她用得这香是欢宜香,可是又不像。 此时织夏故作神秘的将这扇子放到自己的鼻前闻了闻,一脸的沉醉,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迷蝶香,这后宫之中独我一份,可是很贵重的!” 安陵容这才听明白,她这是在自己面前显摆呢? 也不下她的面子,装作很是羡慕的样子,“那皇后娘娘可真是宠夏答应,我是羡慕不已,可惜没有这个福分。” 织夏得了脸很是开心,拿着扇子又给安陵容扇子了几下,“那鹂贵人你可知道这迷蝶香有何作用?” 安陵容摇摇头,“不知!” “你可真笨!” 织夏脱口而出,惹得安陵容侧目! 这丫鬟出身的果然是没有教养,可是她也不敢反怼,因为织夏一点眼力见也没有,根本没在意安陵容此时的表情,而是绘声绘色的在那里讲起了这香的作用。 “这迷蝶香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让蝴蝶迷失方向,往这香味的所在飞奔而来!” 安陵容应承的“哦”了一声,织夏觉得她不信,便又娇斥一声,“你若不信我可以表演给你看!” 她左右看了眼,可是这附近没有蝴蝶,她一时无法施展技艺,有些懊恼。 安陵容上前奉承,“夏答应你不必试了,我信就是了。” 织夏似有不信,“你可不要糊弄我,假意应承!” “怎么会呢?皇后娘娘给你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她这么一说,织夏才算满意,“那好,等哪天去御花园里试试,到时候请你前去观赏!我现在还要去给熹嫔娘娘请安,就不和你说了。” 安陵容点了点头,往后撤了两步假装收拾箱子上的东西,“那我也不打扰夏答应了,我还要抓紧收拾东西。” 织夏没再回话,微微一欠身,摇摆着腰肢往主殿方向而去。 小菊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替安陵容打抱不平,“小主,她这也太嚣张了?好像这扇子我们没有似的!” “扇子我们是有,那香咱们可没!” “那香真如她所说的能招引蝴蝶吗?” “能不能招引蝴蝶不知道,可是倘若招来蜜蜂那可要出人命的!” 安陵容这么一说,小菊想起来小时候她弟弟调皮捅了马蜂窝被蛰的事,那可能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浑身她们起了鸡皮疙瘩似的抖了抖,此时一个小太监过来禀报,“小主,东西收拾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安陵容看了眼身后的房屋,又往主殿方向看了眼,依依不舍的走了。 第211章 找虐 织夏来到余莺儿的面前,先规矩的行了礼,再就是开门见山的让余莺儿教她唱昆曲。 余莺儿没想到她来得如此之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按说大胖橘舍弃她来到钟粹宫,这织夏怎么也得酸上一酸,看她这样子好像没事人似的,还真让她刮目相看。 遂问了一句,“这昆曲可不可以那么好学的,你有这个信心吗?” 织夏很是坚定的点点头,“有!” “那好,你既然这么坚定,那我便先教教你基本功。” 见余莺儿要教基本功,织夏有些不乐意了,“我只想学唱曲,娘娘你就直接教我唱曲?” 余莺儿咯咯笑了起来,“你这是想一口气吃个大胖子,胃口倒不小!” 织夏晦涩一笑,“莫不是娘娘不想教?” “倒也不是不可…” 她围着织夏转了一圈,犹豫着,织夏急躁起来,反问道,“娘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说完便拿着她那扇子又扇了起来,余莺儿一看她就是个沉不住气的急性子,便准备戏弄她一下。 “这昆曲想要唱好,这第一点就是气息要稳、要通畅,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这站姿就必须要有讲究,你看看你这弯腰驼背的,气息能通畅才怪!” 织夏闻言将后背挺直一些,她这平日做奴婢点头弯腰的习惯了,所以这后背确实有些直不起来。 可是她这样并没有达到余莺儿的要求,抬起手来就朝她的后背拍了两下,嘴里还嚷嚷着,“抬头、挺胸、提臀、收腹!” 织夏被她使唤的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拿着扇子使劲的扇起了风,叫苦连天起来! 余莺儿一把将她的扇子抢过,丢在了地上,凶凶的斥责她,“你若是不想学,现在就回去,我也懒得教你这没有恒心的人!” 织夏看着丢在地上的扇子心疼不已,赶紧的拾了起来,“娘娘,这可是皇上刚赏赐给我的,别给摔坏了!” 余莺儿又抢过她的扇子摔在地上,“什么劳什子好东西,也就你当个宝贝,本宫的侍女都不用这等货色的扇子!” 织夏看着被二摔的扇子很是气恼,但又不敢发火,只能干瞪眼。 此时月儿故意拿着手中扇子走了过来,在她面前晃了一晃,那阳光正巧照射在了她的扇坠上,闪了织夏一眼。 她眨眨眼眸仔细的看了一眼,那扇子确实比她的更上一个档次,光看那猫眼石的吊坠就知道。 她的不过是只普通的棕色猫眼石,而月儿的则是一颗蜜黄色的,那猫眼的眼界线极为清晰,还泛着活光,一看就是上品。 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 余莺儿见她眼神直勾勾的,冷冷嘲笑了两声,“夏答应,本宫见有这么有诚意,便先教你个吐纳之法!这法子你学会了,唱起曲来便可得心应手。” 织夏也不知道什么吐纳之法,听着挺唬人的,便应下了。 说完便让她左脚着地,双手举过头顶合十,右脚掌心放在左腿膝盖内侧,也就是瑜伽姿势中的树式站立。 织夏被余莺儿摆弄的晃晃悠悠,根本就站不住。 她有些急躁的嚷了起来,“这什么鬼姿势根本就站不住!” 余莺儿立马打了织夏的脸,将此姿势完美的做了一遍,稳如泰山。 织夏看呆了,收回了刚才说的话,老实学了起来,虽然比先前好了一点,但也是歪七扭八。 余莺儿倒也不吝啬,立马便教了她一个腹式呼吸法,这样她才算是站的稳了点。 她露出欣赏的目光朝着织夏笑了笑,“你且先在这里练着,待会本宫来验收成果!” 让织夏站在那里一柱香的时间,命芳菲在旁边监视,不准她动。 为了防止她乱动,让芳菲在她的脚边摆了一圈香烛,并给了她一把戒尺以示威严。 而她则带着月儿去了公主殿。 这动作本来就让织夏挺吃不消的,香烛又在底下烟熏火燎的,呛的她眼泪直流。 再加上天气炎热,织夏很快就被热出了一身汗,这后背的衣服都溻湿了,很是难受。 但她又不敢随意乱动,旁边的芳菲还拿着戒尺盯着她,她只能盯着那柱香,祈求这香烧得快一点。 她也快点结束这煎熬。 而余莺儿则在公主殿里看着孩子们玩耍,顺便做做针线活。 月儿跑到织夏那边偷看了一看,笑着跑了回来,“小主,夏答应在那里站着一动也不敢动,那蹩脚的模样快笑死我了。” 余莺儿挽了挽手中丝线,低头引线,“她就是来找虐的,本宫估计有了这次,她绝不敢再来了!” “那奴婢觉得您应该命令她多来几天,顺便多折腾她两日!反正是她自己想学的,又不是您逼她的!” 月儿这么一说,余莺儿抬眸打量了她一眼,“你这么看不惯她吗?还想要多看她出两天丑?!” “那当然,谁让她上午抢了娘娘您的养心殿侍驾的风头!” 月儿愤愤不平,为她小主叫屈! 余莺儿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这养心殿侍驾也不是什么好活,又得磨墨又得递茶的,还不如自己去御花园里赏赏花来得惬意。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待会本宫就让她明日接着来,总得让她学上那么一曲才是!” 月儿开心的笑了起来,站在余莺儿的旁边看着她绣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她绣的这是什么图案? “娘娘,人家都是绣花儿鸟儿的,您这绣的是棵树吗?” 余莺儿点点头,“是啊,是棵参天大树,希望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以像这棵大树一样茁壮!” “一定会的!” 月儿语气很是坚定,“奴婢敢肯定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定是位小皇子!” 余莺儿笑意盈盈的绣着手中织锦,月儿又将脑袋凑了过来,将肚子里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小主,您给鹂贵人那方子为什么不让她多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余莺儿将手中针线放在了桌子上,轻言,“其实也没什么,本宫就是试探一下她信不信我,倘若不信,那方子她就不会用。” 月儿“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一些,就听芳菲来报,“娘娘,夏答应撑不住了。” 第212章 制衡 余莺儿闻言来到了主殿前,刚进门口就看见织夏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手中扇子不停的扇着风。 那模样很是狼狈。 余莺儿轻笑两声,“夏答应,你这是怎么了?才半炷香的时间你就撑不住了?这可怎么学昆曲呢?” 织夏连忙起身回禀,“娘娘,嫔妾实在是撑不住了,这也太难了!” “哪个不难?你当这昆曲是这么好学的?没个几年的童子功,本宫能凭这一曲唱腔俘获皇上的圣心吗?你到底想学还是不想学?!” 在余莺儿责难下,为了多一项哄皇上的技能,织夏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憋屈点了点头,“嫔妾要学!” “那你就接着站!倘若这次再站不够时长,那本宫可要不客气了!” 说完便拿起戒尺朝着织夏晃了两眼,织夏咬紧牙关,又按照刚才的姿势站了起来。 余莺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嘛,想学东西哪能不吃点苦!” 随即打了个哈欠,想来是因为刚有了身孕,身子开始乏了。 “本宫先去休息了,这里交给芳菲,时辰到了就让夏答应回去,倘若她坚持不住又摔倒了,你就代本宫打上一戒尺!” 芳菲领命,“是,娘娘!” 余莺儿挑唇笑着,睨了织夏一眼,便转去了寝殿。 织夏只能拼命的忍着,她可不想让芳菲打她一戒尺,这要传出去,她这脸面还往哪搁。 只是这姿势也太难了,她感觉浑身都要抽筋了,比那做苦力还累。 当余莺儿再次醒来的时候,织夏已经走了,芳菲告诉她,织夏走的时候被小宫女搀扶着,捂着后腰一瘸一拐的。 她那把扇子也没舍得丢,捡起来又带走了。 余莺儿嘲讽一句,“小家子气气的,成不了什么气候!” 芳菲有些担心,“只是怕皇后那边会给夏答应撑腰,到时候娘娘您不好做。” “无妨,本宫又没怎么着她,何况这点小事,皇后娘娘又怎么会过问?她现在着急的应该是怎么管理好这偌大的后宫。” “娘娘说的是,依奴婢看,皇上恐怕要让您帮着皇后协理这后宫事宜了?只是您这身子” “本宫身子无妨,倘若皇上有意,本宫自然乐意学习一二。” 余莺儿盘算着晚两天再将有孕之事禀报,起码要等了这月信日子过了,顺便再提上一嘴皇后打理后宫事宜辛苦之事。 想必大胖橘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剪秋端着苏培盛送来的炸知了来到了皇后的面前,询问着皇后该如何处理? “这东西也能上御膳坊的菜单了?皇上可真是偏心呐!如今年妃失势,这熹嫔怕是要成了这后宫独秀了!” 剪秋也知道皇后的顾忌,随即出起了主意,“奴婢听说,隆科多大人前两天去找过太后,说是要将金枝送进宫来侍候太后,只是被太后拒了。” 皇后明言,“那个金枝可是个刁蛮的千金大小姐,比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怕是隆科多觉得女儿名声在外不好嫁,便准备送进宫来渡层金!” “娘娘所言不虚,只是咱们要不要助上一助,将金枝拉拢过来?” 剪秋的意图很明确,想要让金枝来制衡余莺儿,只是皇后也有顾虑,“金枝这样的,怕是眼睛长到了头顶上,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 “娘娘,咱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金枝若进得宫来,定然更看不上那出身低微的熹嫔!” 皇后觉得剪秋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不知道隆科多是想当将女儿嫁给皇上,还是嫁给皇子? 遂又听剪秋道来,“娘娘,咱们可以先将金枝接进宫来住两天,太后不愿意收这个义女,娘娘您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从中周旋,隆科多大人定然会领您这个情的,到时候举柬太子人选,他定然会想到三阿哥!” 皇后觉得此计甚好,便决定试上一试,命剪秋去取纸笔,她要修书一封,让剪秋找个时机交给隆科多。 剪秋刚走,织夏便来了,她自然是来向皇后告状的。 将余莺儿如何欺负她的事,加油添醋的说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非但没有得到皇后的怜悯,反而让皇后将她训斥了一顿! “本宫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谁让你自做主张的非要跟那熹嫔学昆曲,你也不想想她岂会将这技艺教与你,让你去与她争宠?真是猪脑子!” 织夏觉得也是,但也觉得自己委屈,余莺儿口口声声要教她,说得情真意切,她也不能不信。 拿不定主意的又询问了一声,“熹嫔让嫔妾明天再去,您说嫔妾还去吗?” “你若想去受这个罪,本宫也不拦着你,到时候叫苦连天了,可别再向本宫倾诉了!” 皇后这话也明摆着不想让织夏去,她有些为难,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抉择,想着回去想想再说。 此时江福海走了过来,将皇上翻了吕盈风牌子的事告知了皇后。 皇后脸色一沉睨了织夏一眼,“你看,如今这回了宫,皇上可是还没翻过你的牌子呢?你可要加把劲,不能总依靠本宫替你铺路!” 织夏愧疚欠身应道,“是,嫔妾遵命!” 皇后还有账簿要看,便让她也先下去了。 她要趁着年世兰禁足期间,从这账簿中找找她的罪据。 想她年世兰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这些钱的来历她一直心存怀疑,曾经禀明过大胖橘,但是都被轻描淡写的给略过了。 她想着如果能找到真凭实据,那大胖橘便不会再袒护了。 剪秋的一句话提醒了她,“这曹贵人肯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奴婢觉得她应该没有将所有的罪证都交给欣贵人!” 皇后觉得也是,便命剪秋去一趟曹贵人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第213章 烂脸的方子? 织夏出了门,正巧就碰到了绘春,两人如今身份已然是有着天壤之别,绘春向她行了个礼,“夏答应吉祥。” 织夏将她扶了起来,“绘春姐姐见外了,凭你我的交情用不着如此。” 虽然她如此说,但绘春也知道这紫金城是讲规矩的地方,她不能逾越了。 依旧恭敬的回道,“奴婢不敢,如今你我身份有别,为免惹人口舌还是要规矩一点的好。” 织夏见她这样,也知两人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了,便悄悄在她耳边嘀咕了句,“要不然我去找皇后娘娘请个旨,你跟着我去承乾宫?这样你还能偷偷的和你表哥幽会,也不必受拘束?” 这话说到了绘春的心坎里,可是皇后这边已经走了一个织夏了,如今她要是再走了,那身边就没几个贴心的人侍候了。 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织夏见她不应,便没再勉强,但答应她会伺机为他们创造幽会的机会,绘春很是感激。 只是两人交谈的这一幕,正巧被煎秋给看见了。 她不动声色,准备先去了曹贵人的慎德堂,看看能不能从曹贵人嘴里套出一些话。 这是她自曹贵人瘫了之后第一次来她殿里,这房间里的气味虽然被点着的熏香遮掩,但也隐隐能闻见一些尿骚屎臭味,很是让她不适。 掩了掩口鼻,装作关心的样子和她说起了话,但是曹贵人只直勾勾的看着她,那模样看得她有些发毛。 她知道曹贵人不能说话,但手还是能写字的,于是便拿来了纸笔让其写下年世兰在银钱方面的罪状。 可是曹贵人却将头扭了过去。 剪秋是好说好劝的不行,便拿温宜公主威胁起来,曹贵人将头扭了过来,看向她的眼眸里全是愤恨。 但是她知道温宜现在在余莺儿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可是剪秋又说,“你不要以为温宜在熹嫔那里就高枕无忧了,你可知道熹嫔她有个女儿,又怎么有多余的精力来管你的温宜呢?何况若再怀上一个,那就更分身无瑕了。” 她这话曹贵人就得掂量掂量了,但她依旧没有松口,她与余莺儿之间的约定,她还是要遵守的。 剪秋无趣的离开了慎德殿。 她前脚刚走,小李子安插在慎德殿里的眼线便将此事禀告给了他,之前血书事件让余莺儿多了个心眼,将曹贵人监视了起来。 吕盈风得知大胖橘晚上要来她这里,高兴的不得了,命人好生的准备着,她要好好的迎驾。 而安陵容这边在延禧宫里刚刚收拾好东西,落下脚,喝了口小茶,就听小菊前来禀报,“小主,皇上今天翻了欣贵人的牌子。” 她未免有些失落,依旧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自我宽慰,“我这里还没有收拾好,皇上来了也是不好伺候,等都收拾好了,皇上自然就来了。” 小菊也没再说什么,替安陵容收拾起了床铺。 只有安陵容自己知道,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她要主动出击,去吸引大胖橘。 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与大胖橘同一次寝,这样才能掩盖那一日的罪恶。 想到余莺儿给她的方子,便让小菊去太医院里将这些药抓来,晚上空闲她正好试试。 小菊刚走出房门便又被安陵容叫住,她始终是有些不放心,吩咐了她一声:“你抓药的时候顺便问问药童这些药可不可用?” 小菊却反问一句,“熹嫔娘娘不是说这方子若是打听了,便不灵了吗?” 安陵容生气的点了点她的脑门,“你真是个木头脑子,她那是唬人的,只不过是为了增加这药方的神秘感。” 小菊恍然大悟,拿着药方去了太医院。 只是太医院的药童却告诉她,这药要是用在脸上肯定会烂脸,小菊有些惊恐,再次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药童说,“这还有假,哪有人将鸟雀的粪便涂到脸上的?还有这百草霜,明明就是那锅底灰,怎么能往脸上抹?” 小菊听了才确信这是真的,收起了药方准备回延禧宫,而从后间出来的孙太医却叫住了她,询问她这方子的来历? 小菊也是没有心眼的,直接就说了是余莺儿给的,那孙太医没说什么便让她走了。 小菊回到延禧宫将原话说与了安陵容。 安陵容此时才明白,余莺儿为什么不让她问了,原来是想害她? 难道是她发现了夹竹桃的事,想要偷偷报复? 目前她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其实她不知道,那小药童根本就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货,靠着后门关系进的太医院,对这八白方的药理根本就不清楚。 而那孙太医本来是想纠正的,可是一听她说是余莺儿给的,便没再吱声。 因为他是皇后的人,趁机挑唆两人之间的关系,正合皇后之意,他坐收了这渔利,还能去皇后那里讨个赏。 就算事发,到时候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自有小药童背锅。 朝堂上,年羹尧替年世兰求起了情,力证他的妹妹是清白的,直指她是被别人陷害的! 好在隆科多与其唱起了反调,斥责他越矩了,这是大胖橘的家事,外臣不得干涉! 可是年羹尧也不是吃素的,以自己是大胖橘的姐夫自居,惹得大胖橘很是恼火! 可为了往后的大计,他也只能先忍着,答应年羹尧会酌情处理。 下了朝便密会了军机处的几位大臣,准备开始对年羹尧下手。 张廷玉出了个主意,先将其职位明升暗降,调任为杭州将军,以方便清理他在西北的党羽,和搜集他的罪证。 大胖橘觉得这主意甚好,遂准了。 烦恼得已解决,便遣散了军机大臣,只是这隆科多却不曾走,因在太后那里吃了闭门羹,只得厚着脸皮向大胖橘求助。 他的宠妾李四儿在家中闹得鸡犬不宁,非得让太后收了金枝当义女,给她指门好亲事。 他为了女儿的未来幸福,也只得兵行险招,豁出这老脸来求了大胖橘了。 第214章 齐人之福 大胖橘也知道他打的这是什么主意,这最好的亲事不就是在皇家吗? 只是他已经是国舅了,如今还想当他的亲家,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想来他把控着如今的朝堂还不知足,还想把控未来的大清江山。 待他百年之后拥立金枝所嫁的皇子为皇上,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了国丈,不比现在这虚名的国舅更有面子。 知道他这狼子野心又怎么会如他的意,以太后身体不适搪塞了他两句,让他回家等信。 隆科多没得到口头上的承诺,这心里总是不死心,回去之后李四儿肯定又要和他哭闹。 正一筹莫展之时,剪秋来到了他的面前,引他至僻静的角落,言简意赅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遂悄悄的将皇后写的书信塞到了隆科多的手中,命他看完之后当即销毁。 隆科多随即拆开了信封,快速的看完之后便拿出火折子将其烧毁了。 皇后的意思隆科多也明白,遂让剪秋转告皇后,他答应了。 剪秋欠身恭送了隆科多。 大胖橘这边不胜烦忧,命苏培盛唤来果子礼与之下起了棋,谈起了隆科多之事。 他有意让果子礼去接这个烫手山芋,毕竟这京中的青年才俊数他最为出类拔萃,也能堵住隆科多的嘴! 可是果子礼却玩笑着推辞了,“皇兄,您可饶了臣弟,臣弟还想多活两年,那个刁蛮千金臣弟实在无福消受!” “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大胖橘说笑着拿起黑子落下,这棋盘上风云突变,本来顺风顺水的果子礼这下变得被动了。 “既然金枝的事你不能为朕为忧,那果毅公阿灵阿之女钮祜禄氏玉珠,还有沛国公达色之女孟静娴,你总得为朕分分忧?” “他们可是三天两头的上书,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倘若你答应了,不仅可以享齐人之福,朕还让你出任镶蓝旗汉军都统,给你贺喜!” 这一诱惑果子礼的内心动摇了一下,毕竟这都统一职意味着他旗下有人了,再也不是个闲散王爷了。 而且这果毅公和沛国公也是个不错的靠山。 可是他已经答应了甄嬛要与私守一生,他不能做这背信弃义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见果子礼犹豫,大胖橘也知道他生性散漫,喜欢游山玩水,不愿意被这家世牵绊,便搬出了太后。 “太后年纪也大了,这些年身体也不好,你也替朕尽尽孝心,早日完婚,也算是了了太后的一桩心事,省得她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先帝。你知道,先帝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 其实他主要是想用果子礼的婚事给太后冲冲喜。 果子狸站了起来,躬身行了礼,“臣弟不敢,只是臣弟向来玩世不恭,又身无所长,怕配不上两位贵女。” 大胖橘笑了起来,“大清朝堂堂果郡王又怎会配不上她们呢?朕瞧着正般配!” 果子狸欲再找借口推脱,大胖橘便起身威压到了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了起来, “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整日不成亲到处闲逛也不是个法子,朕觉得你这是还没享受到这鱼水之欢的滋味,待你洞了房怕是要几日不出那房门了!” 果子狸晦涩一笑,“皇兄说笑了,臣弟哪有您的龙威英勇!” 大胖橘哈哈笑了起来,对这马屁拍的很是受用, “朕知道你闲散惯了,这突然让你成亲,你可能有些接受不了,这样,你先回去考虑两天,这事也不急,待拿下年羹尧再办也不迟!” 大胖橘给了果子礼台阶,他自然得下,庆幸还有些时间让他筹谋! 在翊坤宫禁足的年世兰,得知了年羹尧被调往杭州上任的消息,她以为大胖橘因为年羹尧替她求情而迁怒于他,心中很是忐忑。 但从周宁海口中得知,杭州将军的官职比原来的官还要大时,这里才算安稳了一些。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让她的哥哥操心,何况年羹尧马上要去杭州赴任,更是无暇再顾及她了。 所以又命人送信让年羹尧不必为她担心,她自有办法让大胖橘将她放出来。 可这话说着简单,这事做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她已经被禁足了两天了,这日子可是不好过。 每日吃得不好不说,这觉也睡不着,那安神药也早被她用光了,如今想要配制都没得办法。 如今大胖橘又有了新欢,她怕大胖橘陷在别人的温柔乡里,早把她抛到九霄云外。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得想想办法了。 她让颂芝和周宁海一起帮忙出谋划策,颂芝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年世兰装病! 但要装个什么病,才能让大胖橘怜悯她,从而解了她的禁足呢? “娘娘,不如假装中毒?!”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这毒药从何而来?而这毒还得是不能死人的! 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现成的药。 想来想去周宁海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娘娘,您不如假装上吊,到时候奴才就说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皇上定然会起了侧隐之心,到时候你再装装病,这禁足不就解了?” 华妃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了会,虽然周宁海这个主意最为可行,只是这上吊也非同小可,闹不好可是要真成了那吊死鬼了! 周宁海也知道她的疑虑,但是这戏必须得演得真点,不然穿帮了非但这禁足解不了,这可能会罪加一等! 他又劝了起来,“娘娘,您想脱了眼前的困局,这可是唯一的办法了!” 颂芝有些担忧,“万一出个差错,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不如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话惹得周宁海一脸嫌弃,“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倒是再说个出来!” 颂芝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法子,“娘娘,不如您装怀孕?!” 这个法子立马得到了周宁海的反对,“这怎么能装,这太医一把脉,那不得穿帮了!” 两个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年世兰自己拿了个主意。 第215章 两全法 年世兰从两人的对话中,想了一个比较好装的肠胃病,“那本宫先装装恶心呕吐,这总是好装的!” “到时候就说这送的饭菜有问题,想来皇上应该会怜悯一下。” 说完她便假装干呕了两声,别说,演得还真像,颂芝都以为她真的肠胃不舒服了,赶紧的倒了杯水递上。 年世兰看着手中白水苦笑一声,“没想到本宫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了,皇上当真是一点也不念及昔日之情了。” 越想就越觉得悲哀,越想就越觉得恐慌,握着怀子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颂芝上前握住了年世兰的手,轻声哄说,“娘娘,您就别再多想了,皇上不会那么绝情的,您可是被皇上独宠了好多年的,谁也比不上。” “皇上也只是一时气愤,待气消了,便会想到娘娘的好了。” 年世兰这才好受了些,旁边的周宁海看着自己的主子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这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有了荣耀的年世兰,他这奴才做的也没了往日风光。 而此时的大胖橘正搂着欣贵人睡得正香甜,哪里还想得起被禁足的年妃。 欣贵人很久没有承泽雨露了,这自然是要把握好机会。 两人正在你侬我侬的说着情话,苏培盛在门外传了话来。 说织夏迁了新居一个人孤伶伶的害怕,想请大胖橘去震一震。 大胖橘看了眼怀中的欣贵人,见她一脸不悦,并搂着自己的身子不放,还娇嗔了起来。 “皇上,臣妾知道夏答应是您的新宠,您心里放不下,可是您好不容易才来臣妾这里一次,臣妾还有好多话没有和您说呢?您可不能走。” 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偏心,让欣贵人伤心,便让苏培盛回绝了。 但未免织夏失落,命人送了东西过去,欣贵人这嘴角才又扬了起来,将这几日在曹贵人那里的所见所闻都告知了大胖橘。 他这才知道曹贵人过得生不如死,猪狗不如,但这也是她应得的报应,遂夸赞了欣贵人两句,说她善良,正直,不拜高踩低。 欣贵人很是开心,询问着也想将自己的女儿接过来亲自抚养。 大胖橘想了想,如今她在宫中的地位,还不足以单独抚养云霏,便以挪宫太麻烦为由推托了。 欣贵人虽然有些失落,但现在又没有宠幸可以恃,也只能缄默其口了。 果子狸回到了清凉台,他没有先去找甄嬛,而是先到了舒太妃这里,将皇上要与他赐婚的消息说了一下。 此时采苹正巧也在,她是果子狸几年前无意中救下的孤女,一直养在清凉台做了舒太妃的侍婢。 因样貌长得姣好,又会一些诗词歌赋,所以果子礼一直没把她当下人看待。 而采苹心里也一直对果子礼心存感激,这日久天长的,自然而然的就对他产生了莫名的情愫。 曾几何时幻想着自己做了果子狸的女人,只是自那日他带回来一个女人之后,采苹就知道她与他是不可能的了。 如今又听说大胖橘要赐婚,她一边替果子礼开心,一边又替他担忧。 只是身微言轻,连安慰的只字片语都不敢说,只默默的藏在心里。 舒太妃停下手中敲击的木鱼,让采苹退了下去,与果子礼谈起了这其中的要害。 “本来你与她之事我就不同意,只是你一意孤行,非得要了她,如今有了难处却又寻我,我是不想管你们这些俗人之事的。” 果子礼知道她的母亲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遂上前认错, “额娘,儿子也是一时被情欲迷晕了头脑,没有想到今日的结果,还请额娘为儿子想个两全的办法才是。” 舒太妃叹了一口气,“如今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只能祈求她对你的情谊是真的,为了你的前途能够做出让步,祈求她能够原谅你,愿意做你身后为你默默付出的女人。” 说完此话,又念起了她的佛经。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果子狸思绪万千,他前几天才刚答应要与甄嬛长相厮守,如今却要告知她皇上要赐婚,这让她怎么接受? 一时想不到两全的办法,便决定先将此事隐瞒起来。 这边甄嬛也是在山上苦等了几日,得知果子礼回来了,便火急火燎的赶来与他私会。 见到果子礼的那一刻,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向果子礼倾诉着自己这两天的思念。 真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想要实行计划,早日假死。 只是她说完半天也没见果子礼有所回应,抬眸看了眼他的神情,见他神色忧郁,心中很是疑惑。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果子礼欲言又止,惹得甄嬛更是着急,催促着他赶紧的将这两天在宫中发生的事告诉她。 果子礼犹豫片刻,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搪塞说是因为朝堂之事,让她不必忧心,并将沈眉庄被年世兰害得差点流产的事告诉了她。 索幸是有惊无险,甄嬛也就放心了,遂又提起了假死之事,可是却得到了果子礼的拒绝。 他紧握着甄嬛的肩膀,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如今还不是时候,朝堂动荡,皇兄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待拿下年羹尧,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面对果子礼深情的眼眸,甄嬛已然沉醉无法自拔。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心甘情愿的奉献出了自己的身心,那对这个男人便会无比依赖,甚至失去自我。 随着果子礼的吻落下,随着耳畔响起的那一声声,“嬛儿,再给我点时间” 甄嬛沦陷了,沦陷在那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之中,沦陷在那略感粗糙的指腹之下。 每一下都挑动着她的神经,让她瘫软无力的任其蹂躏。 此刻就是让她死,她也愿意。 风,拂过柳梢,摇曳生姿。 如蛇般穿梭,如梦如幻。 第216章 猪队友 翌日,清晨,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像马,像羊,像 余莺儿舔了舔嘴唇,进到了景仁宫里。 与皇后请完安,织夏邀请众位娘娘去她的承乾宫坐一下,增增人气,也算是给她祝贺乔迁之喜了。 碍着皇后面子,众人不好推辞,便都跟着去了,只是安陵容脸色不佳,很是疲惫的样子。 织夏假意的询问了一声,“鹂贵人,你昨个晚上是熬夜了吗?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安陵容微微一笑,“没有,只是新迁了居所,有些睡不习惯。” 织夏轻笑了一声,“那你就不如我了,我可是睡的很香,皇上怕我一个人睡不好,特意送了安眠枕给我呢?” 说完这话看了欣贵人一眼,欣贵人不客气的回睨了她一眼,怼了起来, “这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犯贱,总喜欢抢别人的,得宠的争不过,那就只能争那不得宠的嫔妃的宠幸了!” 织夏冷哼了一声,也不客气的反怼一句,“有些人就喜欢占着毛坑不拉屎,这人老珠黄了就得退位让贤!” 岂不知她这话说得将比她年龄大的嫔妃们都给得罪了,包括她的顶头上司皇后娘娘。 还好皇后走了,不然不知道脸色要多难看。 自己调教出来的宫女,说话如此的没有分寸,也不知道她是真蠢,还是被宠幸冲昏了头脑。 众人都对她嗤之以鼻,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直到余莺儿揉了揉太阳穴说了一句,“本宫也真是老了,许是贪凉了,这肠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就不去夏答应那里坐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赶紧的上前解释,“熹嫔娘娘,嫔妾刚才说的不是你,你可别生气!” 欣贵人朝她哼了一声,拉起敬妃的手,自嘲道, “是啊,熹嫔娘娘是年轻,咱们可是人老珠黄了!也不配去那承乾宫里坐了,咱们不如去鹂贵人的延禧宫坐坐?” 安陵容顺势接话,“陵容求之不得。” 几人都笑了起来,跟着欣贵人走了,织夏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剪秋在后面将这一幕都收入了眼底,她现在着实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心软替她在皇后面前说了好话,让她顶替了绘春。 现如今她的缺点是一点一点的都给暴露出来了,过来指着她的脑袋斥责起了她。 “你啊你,皇后娘娘若是听道刚才你说的话,那可要被你气死了,以后说话可过过脑子!不要没了分寸!” 织夏低着头,懊恼的扭着手中丝帕,向剪秋认着错。 虽然她明面上是小主,但在剪秋面前依然是不敢以主子自居。 她也不想被安陵容抢了风头,别了剪秋,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欣贵人看见她跟了上来,顺嘴讥讽,“哟,夏答应,你怎么也跟来了?这延禧宫可没有你的承乾宫好呢?” 织夏很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不管怎么说鹂贵人也是我的前辈,理应先去她那里贺个乔迁之喜。” 欣贵人抿嘴笑着,“你倒是能屈能伸,怪不皇后娘娘那么喜欢你。” 几人都被她这话逗笑了,织夏也陪着笑脸,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来到了延禧宫,这也算是安陵容的旧居,只是已不住在偏殿,搬到了主殿里。 敬妃看着这殿内的装饰一如既往的朴素,称赞起了安陵容的节俭,没想到织夏却又拿这里与她的承乾宫比,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 原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延禧宫这里显摆来了,可真是到哪都想当显眼包。 余莺儿看她这个样子,决定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听说夏答应你那迷蝶香能吸引蝴蝶是吗?不如趁此良机为大家表演一下?” 这话正如了织夏的意,立马高兴的应了下来,旁边的侍女小绯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角,提醒她不要太张扬。 可是反被她瞪了一眼,让小绯先回去拿香料,实则是让她先去御花园里探探路,看看哪里有蝴蝶,先选个地利的位置。 一甘人等都等着看好戏。 余莺儿走了过来,故意的将她手中的扇子拿了过来,向大家提前展示了一番这迷蝶香的香味。 大家闻后,都称赞这香不输年世兰的欢宜香,听得织夏飘飘然。 浑然不知余莺儿已趁机在这扇子上做了手脚,抹了点招蜂引蝶的香。 欣贵人见她得意,便想趁机给她个下马威,“依我看也不必去那御花园里,在这院子里不行吗?” 众人也都附和,“是啊,在这里表演也是一样的。” 织夏有些犹豫,毕竟这里一只蝴蝶也没有,倘若这香引不来蝴蝶那不是糗大了。 但架不住欣贵人又使的激将法,心下一横便拿着扇子在院中舞了起来。 可是舞了半天一只蝴蝶也没来,倒吸引了两只扑棱蛾子围着她转,惹得大家都嘲笑了起来。 数欣贵人的笑声最大。 “哎呀呀,这可真是应景,不管怎么说也是比翼双飞的两只蛾子,不是一只孤伶伶的独舞!” 织夏听了脸上挂不住,气恼的将那两只扑棱蛾子给赶跑了,回到屋里喝了口茶水,不失优雅的擦了擦嘴角。 为自己狡辩起来,“这地方有围墙挡着,这迷蝶香的香味都被这墙给挡住了,蝴蝶闻不到自然都飞不过来,咱们还是去御花园,那里宽敞。” 余莺儿与欣贵人等人对视了一眼,遂笑了起来,“那咱们就去御花园逛一圈?” 众人附和,都去了御花园。 此时小绯也拿来了香,位置也摸清了,领着众位娘娘们来到了一处凉亭里,里面也早已备好了茶点。 看来也是早有准备。 织夏先是安排众人先在凉亭里坐下,然后很是自信的打开了那锦盒,晾出了那迷蝶香。 这刚一打开盒盖,香味就扑面而来,众妃们也均感诧异。 之前闻得扇子上的香味没有这么浓郁,也都以为她是在吹牛,没想到这香味还真是沁人心脾。 只有余莺儿和安陵容知道,这香里面的特殊配料。 第217章 招蜂引蝶 织夏很是小心的从盒子里面捏出来一点点,然后均匀的撒在了那扇面之上。 待一切准备就绪,便欠身行了个礼,“众位姐姐们,妹妹献丑了!” 话音刚落,便踏着轻盈的步伐去到了花园的中间,摆动起她那不甚娴熟的舞技来。 这大概也是她现学的,那动作看起来总是有些别扭。 众妃们也都心知肚明,她搞这么大的阵仗不只是为了吸引蝴蝶,也是为了吸引大胖橘。 因为大胖橘下朝的时候喜欢顺路到御花园里逛一逛。 还真别说,这迷蝶香也是有点作用的,舞了一会蝴蝶还真来了,织夏看着有了动静,这舞的是更起劲了。 可是这舞了半天,这蝴蝶怎么不往她身上飞,倒都停在了凉亭的附近? 她停下了动作拿着扇子朝那些蝴蝶招手,嘴里还喊着,“过来,快过来,你们这是往哪飞?!” 她定睛一看,惊掉了下巴,这蝴蝶怎么都往余莺儿身上扑? 敢情这是被余莺儿给截胡了! 肯定是她刚才拿扇子的时候,沾染了这迷蝶香,可真是好心机。 织夏是这么想的。 可是其他人都只被这奇景给吸引住了,纷纷赞叹,“熹嫔,你这是用了什么香,竟然也可以吸引蝴蝶?” 余莺儿装作一脸懵的样子,“本宫也不知道啊,许是刚才本宫拿了夏答应的扇子,身上残留了些许香味,所以才引来的?” 她都这么说了,织夏更是确信,“就是嫔妾这扇子上的香引得!” “可是为什么扇子在你手上,蝴蝶却飞到了熹嫔的身上呢?” 欣贵人这话让织夏很是尴尬,敬妃巧妙的搭了一句,“许是这蝴蝶也是看长相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抿嘴笑了起来,织夏脸羞得通红,她自认自己是没有余莺儿好看。 但她这可是提前排练好的引蝶舞竟然也没有成功,却让余莺儿抢了风头,着实是气不过。 于是又多撒了一些香粉,跑到旁边又舞了起来。 这次她舞的更起劲,汗都流了下来。 这次有了些许效果,那围着余莺儿的蝴蝶有几只飞往了织夏的身边,这让织夏更有了动力。 心情愉悦到飞。 只是好戏才刚刚开始,余莺儿胸有成竹的喝着茶水,拭目以待接下来的重头戏。 欣贵人见织夏招走了几只蝴蝶,这心里有些不痛快,嘟囔了几句, “肯定是刚才她到了熹嫔的身边,她那身上的香味浓郁,才又把蝴蝶招过去的。” 这话音刚落就听见好像有什么“嗡嗡嗡”的声响,寻着声响抬眼望去,就见一大片的黑压压的东西飞了过来。 欣贵人大惊,指着那片黑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闻声都往那边看去,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听旁边的侍女喊道,“是蜜蜂!” 大家都惊慌了起来,着急的起身准备寻找藏身之地,可是这凉亭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遮掩物也没有。 情急之下也只能先拿起手中扇子遮盖住脸部。 只余莺儿不慌不忙的静观这一切,还往前走了两步,寻着那蜜蜂的方向指了指,“你们看那蜜蜂好像朝夏答应飞去了!” 这时大家也发现了,这蜜蜂真的没有朝她们而来,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可是此时的织夏还沉浸在这蝴蝶的环绕之中,根本没有发现朝她而来的那群蜜蜂。 还是小绯喊了一声,“小主,小心蜜蜂!” 织夏回过头来,看见那乌鸦鸦的一片黑,吓得魂都要飞走了。 她只能拼命的拿着扇子驱赶着,可是她不知道,蜜蜂你不攻击它,它是不会攻击你的。 她这样一扇子下去,将那些蜜蜂都给惊住了,个个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朝那织夏扎去。 顿时,这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在这空旷的御花园里,听着是那么的凄惨。 小绯在旁边帮忙驱赶,也被蜇得痛叫! 凉亭里看戏的众人,一个个的都拿着扇子掩面偷笑,她们心照不宣,谁也不曾派人去帮忙。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传到大胖橘的耳朵里那也是不利于后宫团结的,余莺儿做了表率,指着那湖水喊道, “夏答应,你快跳到水里去,这样蜜蜂就不会蜇你了。” 织夏虽然被蜇,但她也不傻,她不会游泳,跳水里不等于自寻死路? 这余莺儿明摆着就是要算计她! 见织夏不动,余莺在月儿耳边嘀咕了几句,顺便在她身上偷偷抹点驱虫粉。 月儿领命,跑到河边抓了几把泥巴往自己的脸上和手上抹了抹。 之后便又抓了两把泥往织夏方向跑去。 众人都不知道余莺儿这是打的什么主意,欣贵人问了一声,余莺儿只笑不语,只指着织夏方向让她们看。 月儿跑到织夏边上,那些蜜蜂却并未蜇她。 一来她没有伸手驱赶,二来她身上涂着泥巴,蜜蜂也蜇不到,再就是有驱虫药的加持,这让她所向披靡。 她二话不说,将手中的泥巴就往织夏的脸上抹,可是却得到了织夏的拼命反抗。 “大胆奴婢,你竟然敢如此对本答应!真是反了天了!” 她觉得月儿是故意让她出丑,给她脸上抹污泥,这要是让大胖橘看见了,那还得了。 她嘴里叫嚷,手也乱拨弄,却不曾想让蜜蜂得了机会,钻进了她的嘴里,吓得她“呸呸呸”的吐着口水。 那模样真是惨不忍睹。 就在两人拼命的拉扯之间,月儿趁势将她推到了水中,那些蜜蜂没有了香源,便都散了去。 此时敬妃才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宫女们,去将落水的织夏给打捞了上来。 还好织夏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 只不过这脸上被蜜蜂蜇了好几个红包,只现在还没有发起来,再停个一时半刻,她的脸定然会肿成一个猪头。 好巧不巧的,大胖橘此时路过,刚才她吸引蝴蝶的场面,他没有看到,倒看到了她满脸包的样子。 命人赶紧的将她抬回宫去,回过头观望了众人一眼,见余莺儿没有受伤也就放心了。 第218章 告状 大半橘转头询问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欣贵人自告奋勇的将刚才发生的事如实的禀报了一遍,大胖橘闻言皱起了眉头,“真是荒唐,愚昧!” 此时敬妃上前问道,“皇上,咱们还是跟去看看夏答应的情况?” 其实敬妃是想看看织夏现在的迥样。 大胖橘看了眼织夏远去的背影,见她也不是伤的太重,便道,“你们先去,朕还要去太后那里请安,晚点再过去!” 众妃恭送了大胖橘,敬妃狡黠了笑了笑,“看来这皇上对夏答应也不是那么关心,倘若换成熹嫔那指定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敬妃娘娘说笑了,莺儿可没有那招蜂引蝶的能力,咱们还是快点去承乾宫看看夏答应?” 几人说说笑笑的去了承乾宫,这也算是去给织夏暖房了。 此时织夏正躺在床上,捂着脑袋痛苦的嚎叫着,小绯也是急的没办法,只能拿着手绢沾水为她擦拭。 期盼可以给她减轻点痛苦。 可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织夏还是疼的要命,嘴里嚷嚷着,“太医怎么还不来!” 小绯宽慰,“马上就到了。” 织夏在那里叫苦连天,顺便咒骂了几句,“都怪那个死月儿,要不是她把我推下水,我也不会此狼狈,她就是想让我在皇上面前出丑!” 她“哎呦”一声,捂了捂因为大声说话而牵扯到的伤处,随即眼神变得狠辣起来, “肯定是熹嫔指使她这么干的,待会我一定要去皇上面前告她一状!” “夏答应,你要告本宫一状吗?!” 织夏没想到,没等到大胖橘来,倒等来了余莺儿! 果然这背后不能说人是非,织夏紧张的站了起来,欠身道歉,“嫔妾一时失言,还请熹嫔娘娘恕罪!嫔妾是说要告月儿一状!是她把嫔妾推下水的!” “她是奉了本宫的命,告她和告本宫有什么区别?” 织夏见余莺儿似乎是揪着这一点不放,心里很不平衡! 也顾不得这脸上的疼痛了,仗着有皇后撑腰,朝着余莺儿质问了起来! “我看熹嫔你就是故意让月儿推我下水的,好趁机淹死我,可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天不亡我!”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气势也很汹涌,可是配着她脸上顶着的十几个红包,总是让人觉得想笑。 余莺儿忍不住的掩面大笑起来,后面跟着的敬妃几人也都跟着偷笑,把织夏搞得愣在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江福海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收了笑声转身迎驾。 皇后免礼后,织夏见靠山来了,一下子就冲到皇后的脚下,跪了下来,“皇后娘娘,你可要为嫔妾做主啊!” 皇后见她这个样子,很是没有体统,便让她先站起来,“夏答应,你有什么话好好说。” 谁知织夏一抬头,皇后看见她满脸包,也差点笑了场。 “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太医可来诊治了?” 小绯上前回话,“太医已经去请了,还不曾到。” 皇后给江福海使了个眼色,他便出去催了,刚出门太医就来了,先为织夏做了些治疗,便回禀了。 “夏答应无碍,每日按时涂抹一下药膏,不要吹风也就是了。” “那我岂不是要在宫里待着,不能出门了?” 织夏不经大脑的话就脱口而出,皇后翻了翻白眼,斥责她一句,“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要出去丢人现眼吗?!” 织夏低头不敢再言语。 “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刚才本宫在外面怎么听你嚷嚷是熹嫔要害你?!” 皇后说完这话,眼神不善的看了余莺儿。 织夏沉浸在刚才的皇后训斥话语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剪秋在旁边推了她一下,“夏答应,皇后娘娘问你话呢?” 她才回过神来回话,将熹嫔命月儿推她入水之事说了出来。 皇后睨问熹嫔,“是这么回事吗?” 余莺儿自然有自己的说辞,“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时情况紧急,嫔妾只是想让月儿用泥巴将夏答应的脸保护住,这样蜜蜂就不会蜇到她了。” “谁知夏答应拼命抵抗,这慌乱之下才掉到了河里,并不是月儿推的。” “哦,是吗?” 皇后单挑眉眼,语调上扬,似乎不相信余莺儿的说辞,遂问了太医,“这泥巴可有这作用?” 太医也很恭敬的回道,“面对蜂群这污泥确实有此功效,而落入水中也是得救的一种方式,不然长时间被这蜂毒侵害,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这么说,还得感谢熹嫔了。” 皇后这话,带着三分讥讽,余莺儿也听得出来,只是装傻充愣的欠身应道, “嫔妾不敢居功,要谢还是得谢这执行者月儿,她可是为救夏答应这手上也被蜇了几下呢?” 皇后闻言看了月儿手臂一眼,确实有几个红包,“那如此确实该赏。” 遂看了眼织夏头上的簪子,拿下来一个递与剪秋,“这个就当是夏答应的谢礼了。” 织夏看着自己心爱的簪子被皇后摘下来赏给一下个人,很是心疼。 但碍于面子也不敢吱声。 月儿接过簪子谢了恩,余莺儿又向太医讨了些药膏给月儿,很是疼惜她。 织夏更是不忿,她一个下人也配与她用同样的药膏! 暗自咬牙,对月儿仇恨更甚! 这事情也搞清楚了,皇后也不想这么多人在这里再看织夏笑话,便以让织夏好好休息为由,让她们都散了。 待一众人员走后,皇后阴起脸来把织夏好好训斥了一顿! “织夏,你也真是的,本宫给你那香,是让你在人前显摆的吗?!” 织夏见皇后娘娘怒了,委屈的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 没人的时候,她还是以奴婢自居,因为她知道,纵然她做了主子,在皇后面前依然是她的奴婢。 剪秋见状替织夏说了好话,“夏答应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挑唆,着了他人的道。” 此话得到了织夏的认可,拼命的点着头! 第219章 又起阴谋 织夏很是认可剪秋的说法,不停的点着头! “秋姑姑说的对,奴婢就是受了熹嫔她们的言语刺激,所以才用了这香去吸引蝴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把那蜜蜂也吸引了来。” 皇后觉得可疑,沉思片刻,“这香可是本宫费了很大的心思,翻了很多的古书才制成的,按说不应该会招来蜜蜂。” 遂让织夏将那香拿过来,她仔细的察看了一番又闻了闻,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遂又问织夏,“期间可有人动过什么手脚?” 织夏摇头,“没人动过这香,一直都是小绯拿着的。” 此时小绯跪下来磕头,“皇后娘娘明鉴,奴婢连这香盖都不曾打开过。” 皇后知道小绯不可能打开这盒盖,因为这香只要沾染上些许气味,就会长期不散。 遂对织夏起了愚蠢之感。 “本宫不是问这盒子里的香,是问你用的时候可有人动过手脚?” 织夏这才明白,又想了会,“当时她们曾拿过奴婢的扇子,奴婢一时也分不清楚,谁能做这手脚!” “那第一个拿扇子的人呢?” “是熹嫔!” 皇后早已料到,只不过想让织夏自己悟出来,借此让她加深记忆,让她知道哪些人包藏祸心,省得以后怎么被人害死的都不知道! 织夏这个时候也转过弯来,回想着刚才的种种情形,眼前浮现的哪一个片段都暗藏着余莺儿的阴谋。 向皇后陈情,自己一定要报此仇! 皇后见绢夏也明白过来,安抚了她两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且先养着,日后总有你报仇的机会!” 织夏唯命是从,皇后带着剪秋走了,临走之时叮嘱她以后莫要再人前显摆,低调才是王道。 织夏也知道让皇后失望了,发誓一定要将这次丢的面子挣回来! 而回到钟粹宫的余莺儿,想到织夏的那个模样就笑个不停,把芳菲搞得一脑门浆糊。 忙询问了她们是遇见什么好笑的事了。 月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下,却也是一个劲的笑场,惹得芳菲也跟着笑。 她们若是知道这事是余莺儿搞的鬼,更得佩服她们的小主了。 只不过余莺儿没将此事言明,省得她们知道了又要问她密药的来历,她也懒得编理由了。 小李子突然冒出了一句,“她这是活该,也算是她的报应,谁让她之前推月儿下水的!” 这个时候月儿才知道是织夏推的她入水,感恩的眼眸看向余莺儿,那眼底都泛起了泪花。 “小主,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这事了?所以故意让我去给夏答应脸上抹泥巴的?” 余莺儿一脸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蛋,“月儿,你不要这么煽情好不好,本宫泪窝子可没你那么浅。” 月儿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娘娘,您真会取笑奴婢!” 几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钟粹宫里总是这么多的欢声笑语。 小李子暗自佩服,余莺儿不声不响的就将之前的仇报了,他都还没找到机会下手。 皇后回到了景仁宫,剪秋奉上茶水,也知道皇后为织夏的事烦心,遂宽慰了两句。 “织夏经起一事,也该成长了,说不定会因祸得福,得蒙圣眷也不一定。” “希望她把握住这次机会,若得皇上爱怜,不然可真是白挨这蜜蜂蜇了。” 皇后吹了吹手中的茶水喝了口,“去给皇上透个风,就说织夏病情加重,让太医给她开点发汗的方子服下,顺便点上点迷情香。” 剪秋接过茶水,应道,“是,娘娘您为了织夏可是费了不少心机,她定然会好好报答您的。” “希望。” 皇后轻轻挑起唇角,“只要听话,本宫就不会亏待她,再让太医开些助孕的方子,让她好生的喝着。” “可是她现在用迷蝶香,再用助孕的药,岂不是相冲” 剪秋有些疑惑,遂又听皇后讲,“这就是本宫所要的效果,她的孩子只能是扳倒熹嫔的武器。” 剪秋这才明白,皇后也不是真想让织夏生孩子,而是要嫁祸。 突然门外有些许声响,引得剪秋惊诧,朝外面喊了一声,“是谁在外面?” 绘春神色略为紧张的走了进来,“启禀皇后娘娘,翊坤宫的侍卫来报,说年妃病了,想见皇上。” “什么大病,非要见皇上?” “奴婢听说是因为饮食不调,肠胃不好,恶心呕吐!” 听绘春这么一说,皇后得意的挑眉笑了笑, “她平日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这一下子吃的素了些,这肠胃肯定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本宫看她不是肠胃不好,而是变着法的想见皇上,以求得皇上的怜悯。” 剪秋附和,“娘娘说的是,既然她肠胃不适,那便饿她两天空空肠胃不就好了?” 皇后闻言,掩着嘴巴笑了起来,“你啊,还真是会出馊主意!” 正欲吩咐绘春去办,突然脑袋里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更绝妙的主意。 便让绘春先退了下去,她与剪秋商量了起来。 翊坤宫这边没有等到大胖橘驾临的消息,却等来了侍卫的传信,说要先断了供给,让年世兰空空肠胃再行定夺。 气得年世兰爆怒,“好你个乌拉那拉似,竟然如此对待本宫,真是蛇蝎心肠,皇上若是知道你这样对我,定然不会饶过你!” 她对着大门骂了几句,欲冲出去找皇后算账,就被那些侍卫晾出刀剑给逼退了。 “还请年妃娘娘回殿!” 年世兰看着这些明晃晃的刀剑,冷冷的笑着,“你们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待本宫出去,定然都要了你们的狗头!” 可那些侍卫一点都不惧怕,站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颂芝上前劝说了几句,“娘娘,气大伤身,您何必跟这些狗腿子一般见识,小心又多长皱纹。” 年世兰才熄了气焰,抚了抚眼角,回到了殿内。 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容颜,纵然被禁足,她也不能松懈,说不定大胖橘想起她会突然降临在她的面前,所以一直精致的妆容化着。 “颂芝,你看看我这根是白发吗?” 她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一根头发问,颂芝看了眼,眼神有些慌乱,连忙拿梳子给她梳了梳,以作掩饰,“不是白发,是反光。” 年世兰这才松了口气,颂芝也跟着松了口气,可是年世兰又突然指着自己的眼角问,“颂芝,你看我这眼角是长皱纹了吗?” 颂芝紧张的看了眼,遂拿粉扑为她扑了下,“娘娘,您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这不是皱纹,您看错了。” 年世兰叹了口气,“都好几天了,皇上一次也没来过,甚至连门口都没有路过过,你说皇上是不是真的厌弃本宫了?” “怎么会呢?若厌弃您又怎么会升大将军的职?” 颂芝极力的安慰着年世兰,她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但仍然掩盖不住她感情上的空虚与冷。 第220章 制香 大胖橘是被太后招过去的,她心系前朝,怕大胖橘处理不好年羹尧的事,为自己惹来麻烦。 顺便又提了一嘴年世兰,提醒了为了稳住年羹尧,应该尽早将年世兰的禁足给解了。 大胖橘答应考虑一下,毕竟现在沈眉庄的胎还不是太稳,怕听了赦免年世兰的消息会引起情绪上的波动,从而影响了腹中胎儿。 太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让他自己斟酌。 出了寿康宫,便准备回养心殿。 半路遇到了承乾宫的小宫女前来禀报织夏的病情,这才想起来织夏被蜇之事。 遂去了承乾宫,探望一二。 见躺在床上的织夏小脸娇红、衣衫薄透、酥胸耸立,尤其是那细白脖颈间泛着的汗珠很是诱人。 虽然这脸上肿了几个包,但对于此时在迷情香蛊惑下的大胖橘来说,那都可以忽略。 忍不住的用手触碰了一下,织夏被惊醒,漆黑如鹿的双眸含情脉脉的盯着大胖橘,握住他的手蹭在了自己的脸蛋上,吐气如兰, “皇上,您终于来了,臣妾刚才做了个恶梦,出了一身的冷汗!臣妾好怕!” 大胖橘轻声抚慰,“有朕在,不怕!” “那您别走,陪着臣妾好吗?” 织夏娇滴滴的撒着娇,悦耳动听的声音听得大胖橘都麻了,将养心殿等着的大臣们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顺势躺在了织夏的身旁。 苏培盛识趣的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一柱香过后,苏培盛在门外喊了声,“皇上,养心殿的几位大人该等急了,您看是让他们继续等着,还是” 大胖橘正欲罢不能,这实在是不能从织夏的身上爬下来,便没有言语。 苏培盛也知道大胖橘的意思,便让小夏子先通知养心殿里的大人们,让他们先去用膳。 小夏子也是对这大胖橘的兴致勃勃颇为笑赞,“咱皇上最近可真是龙精虎猛,莫不是夏答应给皇上吃了什么?” 苏培盛敲了他官帽一下,“少打听,快去办事!” 小夏子带好官帽麻溜的去了养心殿。 苏培盛的模样似有些疑虑。 走到半路遇见安陵容正在采花蕊,不知道做什么用,上前行了个礼,询问了一声。 安陵容说,“做糕点而已。” 遂问了小夏子怎么没陪伴圣驾,小夏子将大胖橘在承乾宫的事说了出来。 安陵容脸色微沉,轻“嗯”了一声,便让他走了。 小菊多嘴,愤愤不平,“这个夏答应可真会勾搭皇上,这满脸包了竟然还能让皇上留下,真是个狐媚子!” 安陵容训斥了她一句,“不得胡言,小心隔墙有耳!” 小菊闭了嘴,帮着安陵容摘起了花蕊。 她又岂会不嫉妒织夏,她采这花芯也不是为了做糕点,而是闻过那迷蝶香的味道之后,便想自己制作出来。 到时候用来吸引大胖橘。 凭借着自己在制香上的天分,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做出了同样的迷蝶香。 只不过此香中她去除了那味麝香,改用了杜鹃花、丁香花、醉鱼草以及蜂香膏等十几种花的花蜜,这些香味最是能吸引蝴蝶前来。 看着自己制作好的香,便决定明天试上一试。 看着窗外,不知不觉中都已入夜了,她沉浸在制香之中还不自知。 想到正和织夏亲密无间的大胖橘,心中也是难受。 可是转念一想也是应该,织夏今日被蜜蜂蜇,而又落了水,这机会是个妃子都不会放过,肯定会霸占着大胖橘。 换作是她,她也会如此。 看着窗外月色暗自神伤,小菊过来给她披了件衣裳,“小主,您忙了一晚上该去休息了。” 她“嗯”了一声,走到了床榻旁边,将衣服递给了小菊,顺嘴问了句,“你进宫多少年了?” 小菊道,“已有两年。” “再熬个几年你就可以出宫了。” 安陵容躺在了床上,小菊边给她盖着被子边道,“出了宫又能如何,都成老姑娘了,也是没人要。” 安陵容微怔,思虑着她说的话,这一入宫门深似海,能不能活着出去另说,出去了怎么存活也是个问题。 “你跟我学制香,等日后你出了宫,也是一门手艺。” 小菊求知之得,激动的跪下谢了恩。 晚膳后,余莺儿带着温宜公主去了曹贵人那里。 一来是为了让曹贵人放心与她合作,再来就是问问那血书上的内容。 她猜测着曹贵人只写了些无关紧要的罪状,不然年世兰就不会只是禁足了。 而且她又从小夏子那里打听到,年羹尧求情之事,大胖橘的态度模棱两可,但她知道,赦免年世兰也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曹贵人见到自己的女儿,心里是一万个激动,可是也只能抬起手摸一摸温宜的小手。 可是温宜对其却很陌生。 许是因为记事起就被抱走了,再加上如今曹贵人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温宜很是不情愿和她亲近,哭闹了起来。 嬷嬷赶紧拿出她喜欢的那只公鸡玩具哄起了她,她才停止了哭闹。 看着自己还不如一只公鸡玩具,曹贵人更是难受,眼泪夺眶而出。 第221章 公主不见了 曹贵人更加痛心,还有什么比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认自己,更让人痛苦的呢? 余莺儿命嬷嬷将温宜先抱回去,她也不想温宜因此被吓到,再吓出个病什么的,到时候又要被拿这挑事,说她苛待别人的女儿。 这后妈也是不好当 她屏退了左右,命人去外面守着,站到曹贵人的床边,凝视着她,眸光中闪露出了以往没有的出现过凶光。 曹贵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余莺儿的要说什么,眼睛一闭任由她质问。 “本宫当初和你定下契约,没想到你竟然背信弃义,将人情卖给了欣贵人,你可对得起本宫?!” “如今你也看到了,温宜现归本宫抚养,你不仁,就不要怪本宫不义了!” 曹贵人将眼睛睁开,惊恐的瞪着她,慌乱的抓住余莺儿的衣袖,声音凄切的祈求着,“不要,不要,不要为难我的温宜,我没有全写出来,没有” 余莺儿将她的手掸掉,“那你告诉本宫都写了些什么?!” 曹贵人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写得内容都说了出来,只不过是她残害下人和陷害妃嫔的事。 那些罪不可恕的恶行,曹贵人隐瞒了下来。 余莺儿当即甩给她一张纸笔,让她将年世兰所有罪状都写下来,包括买官卖官和害死淳贵人之事。 曹贵人大惊,没想到余莺儿连这些事情都知道,就算不用她揭发,想必她也能收集到证据。 之前她给欣贵人血书,也是觉得余莺儿下手太慢,有些等不及。 欣贵人向来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便想借她的手,早点将年世兰解决,早日将温宜从魔掌中解救出来。 没想到自己也是算盘打得太精,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将年世兰的罪状一一写出之后,交给了余莺儿。 余莺儿满意的看着,“本宫也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不要以为凭那血书将年世兰禁足,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且等着看,你是该信本宫的,还是信自己。” 曹贵人不敢言语。 从曹贵人这里走了之后,余莺儿便返回了钟粹宫,可是却不见温宜回来,这天色已晚,按说不应该。 她心里有些担忧,不该让宋嬷嬷一个人抱着温宜回去,遂问了小李子一句,“宋嬷嬷走的时候,你没让别的宫人跟着吗?” 小李子道,“让香翠跟着了,想来应该是温宜公主贪玩耽误了一会时间,娘娘不必担心。” 话虽这么说,可是余莺儿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命小李子去找找。 小李子还没出门,就见宋嬷嬷着急的跑了回来,嘴里还喊着,“娘娘,温宜公主不见了!” “这好好的怎么会不见的?!” 余莺儿焦急的开口询问,那宋嬷嬷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是路过假山石的时候,温宜公主想要旁边树上结的果子,她便让香翠去摘了,自己与公主在底下等待。 不曾想公主不小心将手中的大公鸡掉到了山石缝中,因下面比较危险,嬷嬷便将公主放到了旁边,自己下去捡了。 没想到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公主就不见了,询问了香翠一声,她专心摘果子也没有看见温宜去哪了。 两人四下寻找了一番,也没有见到公主的踪影,这才跑回来禀报。 余莺儿听完,立马让小李子将宫中人手都派出去寻找温宜,但让他不要声张,以免惊扰了圣驾。 遂静下心来想了想,这公主最有可能就是被人给藏起来了。 这后宫之中多的是想害她之人,莫不是有人钻了这个空子,趁机将温宜给害了,这样她定然逃脱不了这个照看不周的责任。 届时,她与大胖橘之间肯定会产生嫌隙。 可是为此罪责谋害了温宜性命,未免不值,想必应该就是将温宜藏了起来。 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个娘娘宫里呢? 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也就是景仁宫了,遂让月儿去景仁宫附近打听一下。 承乾宫 大胖橘与织夏缠绵的也差不多了,也该走了,不然那些大臣们又该给他上课了。 起身欲离开,却被织夏小手拉住了衣袖,“皇上,您走了还回来吗?” 大胖橘拍拍她的手,“你好生待着养病,朕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这已经耽误了。” 织夏闻言也是失落,虽然大胖橘以公务搪塞了她,谁知道忙完公务之后他又会去哪? 何况有余莺儿那狐媚的人在,大胖橘指定就去她那里了。 遂又撒娇道,“皇上不来臣妾睡不着。” 大胖橘解下了腰带上的玉佩递给了她,“你且先拿着这个压压,见玉佩就如见朕了。” 织夏接过,娇声谢了恩。 要说这大胖橘腰间的玉佩也真是多,大概就是为了哄后宫的这些嫔妃们特意准备的? 大胖橘刚出了承乾宫的门,苏培盛就将温宜公主失踪之事告之了。 大胖橘一脸焦灼,“怎么好端端的人不见了?” 苏培盛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只能宽慰说,“已经派人去找了,兴许这会子该找到了。” 虽这么说,但大胖橘还是担心,这前段时间刚没了四阿哥,他可不想温宜再出事,遂加快脚步,往钟粹宫方向赶去。 这钟粹宫的人正在到处找温宜公主,可是一点踪影也是没有,这温宜公主到底去哪了呢? 月儿在景仁宫外仔细的瞧着,但景仁宫的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更别说她又是钟粹宫的人。 个个防她跟防狼似的,她说尽了好话,使了银子也是一无所获,只得灰溜溜的回去了。 敬妃与欣贵人也听到了信,派了自家宫里的人去帮着寻找。 大胖橘这边也着急的赶到了钟粹宫,余莺儿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圣驾,心中有些焦虑。 还好大胖橘并未有质问她的意思,还是担心的询问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余莺儿详细的说了一遍,紧着又赔起了罪,“都怪臣妾一时疏忽,不该让嬷嬷先带着温宜先回来,该与臣妾一起回来就好了。” 此时宋嬷嬷也跪下磕头,“是奴婢的错,奴婢照顾温宜公主不周,甘愿受罚。” 后面的香翠也跟着跪了下来。 第222章 治罪 苏培盛见大胖橘一脸愁容,在旁边说起了好话,“皇上,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多派些人手寻找温宜公主才是。” 苏培盛这话说的在理,大胖橘刚想命人增派人手,就听小李子大声的喊道,“温宜公主找到了!” 小李子不知道大胖橘也在,着急回来报信,失了礼数,进到殿内见大胖橘在,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奴才不知皇上也在。” 大胖橘也没怪罪他,让他起来回话,“快说,公主在哪?!” 小李子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外面江福海喊了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抬眼望去,就见皇后款款而来,而旁边的剪秋则抱着温宜公主,只是公主的鞋袜换了个样。 余莺儿这时也知道了,温宜是被皇后的人偷抱了去,然后再来充当好人。 众人见了礼,大胖橘便将温宜接了过来,心中大石头也是放下了,脸上现了笑容,弄哄了一会,便将温宜交与了身边的嬷嬷。 遂问,“皇后,这是怎么回事?温宜公主怎么会在你那里?!” 皇后娓娓道来,“是江福海,他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碰见温宜公主一个人在河边玩耍,这脚都进到水里了,倘若晚发现一会,恐怕温宜生命危夷!” 遂又看向余莺儿语气中带着质问。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温宜公主身边竟然一个照看的人都没有,难不成是下人们偷懒,把公主一人丢到了河边?” “此事若不查明,以后温宜公主的生命安全,可是没有保障!” 余莺儿也知道这事都是皇后设计的,什么在河边玩耍,湿了鞋子,都是编造的谎话。 她们回宫的路线之中并不会路过小河,温宜公主又怎么会跑那么远去玩水? 仔细一推敲便全是漏洞。 随即岔开话题,反问一句,“皇后娘娘,这江公公既然寻得公主,为什么不将公主早早送回,害得皇上与嫔妾都快担心死了。” 此时江福海上前狡辩,“那是因为奴才发现公主的地方离景仁宫近,公主鞋子又湿了,便先将公主抱回景仁宫换下鞋袜,以免受凉。” 这理由虽然牵强,但也算是说得过去,这大热天的怎么会因为湿了鞋袜还受凉的? 余莺儿想要拆穿他的说辞,但皇后没有给她机会,质问着她,将话题转了回来。 “纵然江福海没有及时将公主送回,但此事熹嫔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倘若不是江福海碰巧看见公主,若公主真遭遇什么意外,溺了水什么的,你可怎么对得起皇上对你的信任!又怎么对得起温宜的生母曹贵人?” 皇后把话都撂这了,余莺儿做为这一宫主位,就算她再会狡辩,说破了天去她也是有责任的。 她深知皇后的用意,但此时也不好与皇后撕破脸,好在公主没出事,想来大胖橘应该会怜悯她,便决定先服个软。 “皇后息怒,是嫔妾用人不当,没有照顾好温宜公主,是嫔妾大意了,一切都是嫔妾的罪过,嫔妾愿意受罚。” 此时宋嬷嬷开口向皇后请罪,将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 香翠也承揽起了责任。 皇后冷哼一声,“你们自然是有推脱不了的责任,但此事的主要责任还是在熹嫔!” 芳菲见皇后盯着余莺儿不放,便跪了下来承揽责任。 “皇后娘娘,奴婢做为钟粹宫的掌事姑姑,此事的责任应该由奴婢承担,是奴婢没有安排好人手,不关我们娘娘的事!” 月儿和小李子也都跟着跪下,“是奴才\/婢的错!” 钟粹宫的其他宫人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替余莺儿背祸。 此情此景,皇后自然要发挥一下她这后宫主位的威仪,斥责起来, “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倒是挺会替主子分忧的,不过依本宫看,这也是熹嫔驭下不严,才会出此纰漏!” 她这也是想着办法要治余莺儿的罪,不过她应该知道,温宜没有损伤,大胖橘不会怎么处罚余莺儿。 但她也得让余莺儿尝点苦头,不能总让她这么一帆风顺。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胖橘终于开了腔。 “皇后,朕看这事也怪不得熹嫔,是朕考虑不周,不该将温宜放到钟粹宫来,毕竟这里还有个雪悠公主,熹嫔她也是照顾不暇,才会出此纰漏。” 看着为自己发声的大胖橘,余莺儿满眼感激,欠身施礼, “承蒙皇上如此信任,臣妾也是让皇上失望了,臣妾深感愧疚,自愿罚奉一个月,以示惩戒。” 有了余莺儿这话,皇后自然是不能再落井下石,遂打起了地上跪着的这些奴才们的主意。 “既然主子都认罚了,那这些奴才也不能就此放过,理应同责,总不能让主子替奴才背过!” 此话说的也在理,大胖橘开口问道,“那皇后想怎么处置?” “宋嬷嬷和香翠处笞刑二十,其余的则罚俸两个月!” 这样的处罚得到了余莺儿的强烈反对,“皇后娘娘,这惩罚未免太重了?!” “熹嫔,这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不然她们怎么能记住这次过错!” 皇后狡黠的笑着,那模样仿佛是在说,熹嫔,你跪下求本宫,本宫说不定一心软,便减轻这惩罚了。 余莺儿看出了皇后的用意,知道她想灭一灭她的气焰,让她服软求情。 可是有大胖橘在,用不着求她,遂向大胖橘欠身行礼。 “皇上,本来照顾温宜公主的人手就不够,倘若施以此行,那照顾温宜的宫人便又少了两个,再从别宫调动恐温宜不习惯,再哭再闹的容易生病。” 此话说的在理,大胖橘有意免了刑罚,就听皇后抢先言道,“皇上,熹嫔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本宫倒是有个两全的办法。” 第223章 归属 大胖橘当即问向皇后,“什么两全的办法,你且说来听听!” 皇后微微一笑,睨了熹嫔一眼,“这刑罚吗?可以分两个月的时间完成,这半个月打五下,嬷嬷这身子骨应该能够承受的住?” 余莺儿没想到,皇后竟然想出如此损招,真是为了让她的宫人们受罚,无所不用其极! 遂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大胖橘,期待他不要答应。 可是大胖橘却点头应了,“那就这么办!” 此话一出,皇后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而余莺儿不能就此认输,装作委屈的挤出了两滴眼泪,声音凄凄切切,“臣妾谢主隆恩!” 大胖橘也不忍看到她这个样子,再说此事罚了奴才也便是了,便又下了旨意。 “熹嫔的俸禄便不必罚了,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容易,就罚俸一个月。” 皇后没想到大胖橘会因为余莺儿那假意掉下来的眼泪心软,有些不乐意,但也只能遵从,省得让大胖橘觉得她针对下人。 “是,皇上体恤,是宫人们之福!” 遂厉声朝跪在地上的众人喝斥,“还不赶快谢皇上隆恩!” 众人皆磕头谢了皇恩。 而皇后来此的目的也并不止是想责罚下人,她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于是便将话题扯向了温宜公主抚养权的问题上。 她得知端妃有意抚养温宜,而且已经与余莺儿商量好了,她可不能让两人如此顺意,便想趁此机会将温宜的抚养权交给敬妃。 这样她也可以拉拢一下敬妃,毕竟大胖橘前段时间就有意让敬妃学着协理六宫,让她成为自己人,以后行起事来也方便。 为敬妃说起了好话。 余莺儿虽不知道皇后的用意,但她总归是没安好心,自然要与其唱反调,依旧支持端妃。 可能是皇后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了,以至于远在延庆殿的端妃都听到了。 她老早的就来到了钟粹宫的殿外,一直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仔细的聆听着里面的谈话,待合适的时机才出现。 小太监一声通报,“端妃娘娘驾到!” 众人目光转向了门口,端妃被吉祥搀扶着进来,先恭敬的行了礼,神情也很是凝重,“皇上,臣妾听说温宜公主丢了,便着急的赶了过来。” 说这话时,她目光寻找着温宜的所在,待看到她之后才露出了会心一笑, “温宜公主没事,臣妾也就放心了。” “你这大老远的,为了温宜公主跑来了,也是辛苦了。” 大胖橘对其爱护温宜之心,也是感知的到的。 端妃也不含蓄,“臣妾喜欢温宜,觉得与这孩子有缘。只是臣妾有些不明白,这好好的,公主怎会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河边去?” “据臣妾所知,这两宫之间离得不远,又是大路直通,就算公主乱跑,也不至于跑到景仁宫附近去。” 端妃提出这样的疑问,大胖橘也颇感有道理,此时余莺儿也趁机添油加醋。 “臣妾也觉得端妃娘娘说的有道理,想必是有人偷偷将公主给抱走的。” 这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周宁海,他神情有些慌乱,一时无措,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皇后则不急不躁的附和,“本宫觉得也是,想来此人包藏祸心,想借机挑起事非,本宫定然会派人仔细查探,不让此人逍遥法外!” 这招贼喊捉贼,皇后用得可真是炉火纯青,余莺儿都暗自佩服她强大的内心,这脸上表情丝毫看不出她的一丝慌乱。 这后宫之事向来都是皇后主理,大胖橘也不愿意操这个心,这事便交给皇后了。 端妃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她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遂走到温宜的身边,与她亲晲了起来,大胖橘也看在眼里。 再加上之前余莺儿与他说过,要将温宜交与端妃抚养的事,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如就将温宜交与端妃抚养,朕看她如今身子也好了不少,与温宜相处的又如此融洽。” 皇后闻言,脸色绿了起来,这才仔细的打量了端妃几眼。 一段时日不见,她这气色看着还真是好了不少,颇有枯木又逢春的那种感觉。 但依然保持质疑的态度。 “这端妃的身子当真是好了吗?本宫也是担心,怕端妃身子没好利索,照看公主再累得旧病复发。” 端妃笑着回禀,“谢皇后娘娘关心,嫔妾的身体已经大好了,照看公主不在话下。” 说完便将温宜抱了起来,笑着问她,“温宜,你可愿意跟着端娘娘生活?” 温宜摸着她的脸蛋笑得很是开心,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娘娘,娘娘。” 大胖橘见此,也没了担忧,这事便这么这定下了。 皇后欲再反驳,大胖橘便着急的走了,他还要赶回养心殿处理政务,这已经耽误不少了。 皇后无趣,也只能跟着走了。 端妃将公主交还到了嬷嬷手中,与余莺儿说了两句。 “此次她没有陷害到你,也是你运气好,他们没来得及下手,倘若公主真的出了意外,那你今日定然逃脱不了责罚。” 余莺儿也是心有余悸,她这运气丸也算没有白吃。 “娘娘,公主交您抚养,莺儿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想来她不会对您下手。” 端妃轻笑,“我一个没有恩宠又不能生育的人,对她没有威胁,自然也就不会遭她算计,只是你以后要更加小心,她此次不成功,定然还会再掀风浪!” 余莺儿满目感激,“谢娘娘提点,莺儿自会小心。” 送走了端妃,余莺儿便命人先将温宜的东西都收拾好,等明日一早,与公主一并送到延庆殿。 下人们都去忙活了,殿内只留下了芳菲和余莺儿,她斟了杯茶递上。 看着一脸郁色的余莺儿,也知道她在懊恼什么,遂宽慰了两句。 “这皇后娘娘有备而来,打咱们个措手不及,能得此结果也是皇上对您的恩宠,您就别恼了。” 余莺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的清香在舌尖萦绕。 她凝视着茶杯中的茶水,那淡黄色的液体宛如一面镜子,映出了她的脸颊,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 她这容颜,大胖橘不为之倾倒都难。 果然美貌才是最厉害的武器,她要变得再美艳一点。 放下茶水吩咐芳菲一声,让她去查查有没有什么目击者,不能让江福海那么逍遥! 小李子在门口听了一耳朵,将今天这仇恨都归咎到了江福海的身上。 他早就恨极了他,只是还没得空去收拾他,今日他竟然又找人门来诬陷他主子,他自然是要好好的报复一番。 第224章 物色 皇后的计谋没有得逞,灰头土脸的回了景仁宫。 江福海识趣的请起了罪,“皇后娘娘,奴才不该一时心软,把温宜公主给抱回来,早该将她溺死在河里,那样熹嫔也就没后路可退了。” 剪秋也在旁边数落起了他的不是,“你说你平时心狠手辣的,怎么对个孩子反而下不了手了!” 江福海愧疚不已,他一边狠狠地扇着自己耳光,一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述说着当时的事情。 “奴才本欲将温宜公主诱至河边,将其推入水中溺毙。然而,在关键时刻,有巡逻侍卫正巧路过,奴才因心中恐慌,唯恐事迹败露,便故作惊慌,佯装成救起公主的模样,将公主带回了景仁宫。” 皇后揉了揉眉心,让他站了起来,“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事发突然,自然不如早做筹谋之事来的稳妥。” “事已至此,便再等机会!” “只是本宫没有想到,这端妃竟然横插一杠,好在本宫机敏,不然就着了她的道了!” 剪秋附和,“是啊,娘娘 ,要奴婢说这心机最深的就属端妃,她本来病得都下不来床,突然间这病全好了,连公主都能抱得动了,真是隐藏的够深!” 江福海躬身禀报,“娘娘,据奴才所知,端妃这病全是温太医治好的!” 皇后也想起来之前曾听江福海说过,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这温太医也是个绊脚石,不帮她这个堂堂皇后做事,反而与余莺儿等人走的近,想来他们也是一丘之貉。 “他既然有如此医术,也不能不妨,替本宫盯着点,本宫瞧着他与惠贵人的关系可非一般。” 两人也都明白皇后的意思,这盯人的事自然是交由江福海办。 他想起了,前个皇后让他盯着的事,遂禀报道,“娘娘,奴才看了敬事房的档案,这熹嫔的月事可推后了几天了,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皇后闻言,眼神犀利如刀,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要透过眼前的一切看到那个让她嫉妒的女人。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冷笑:“果然是又有了,她可真是好福气!” 剪秋上前附和道,“如今这宫中可是要花开并蒂了,娘娘,咱们要好好的谋划一番了。” 皇后紧紧地闭了闭眼眸,心中如同一团乱麻,思绪万千。 眼前的事情犹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手忙脚乱,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孤立无援。 她好恨自己没有分身之术,不能够同时处理所有的事情。 这后宫的孩子们,一个个的都如那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着实让她头痛! 可惜她的身体不能再生,不然她又何惧这些。 但她也不能就此松懈,她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等着布局,遂问了剪秋一声,“让你物色的太医怎么样了?” “奴婢已经物色好了,是一直在太医院默默无闻的孙太医!” 说起这孙太医,皇后好像也有印象,“是不是一直管理着药材库的那个孙思政?” 剪秋颔首,“正是他,年节的时候他特意送来了一批珍贵的药材,但与其它礼物相比未免就有些寒酸,所以娘娘便也没注意他。” 皇后若有所思,但听剪秋又继续说着, “此人乃是寒门子弟,在京城没有什么靠山,多年前也是靠着岳父家的资助才考进了太医院,为此也是一直受岳父家白眼。” “他受了多年压榨,如今也是想出人头地,好在妻家挺直腰杆。” “那日他又找到奴婢,将鹂贵人去抓药之事告之,并从中做了挑唆,奴婢看他是个可用之人,便让他为奴婢切了切脉,也是对答如流,有些才学。” “他既然想为皇后孝劳,奴婢觉得应该给他一次机会,他定然会感恩戴德,投桃报李。” 皇后娘娘沉思片刻,捻了捻手中的佛珠,朝她吩咐一声, “那你就让他去给年妃诊脉,至于怎么说,你去提醒他一番,看看他的悟性如何!” “倘若真是可用之材,本宫不会亏待他!” “是,娘娘!” 剪秋颔首退了下去,找到了孙思政,将皇后交待的话转告了他,他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现如今有了机会,皇后这棵大树,他是一定要抱好的。 这敬妃虽然没去钟粹宫,但也让含珠去打听了,知道了皇后竟有意让她抚养温宜的事,对此也是颇为疑惑。 心想着皇后可能是有意拉拢她,但此事既然没成,那她也就与皇后牵扯不上什么人情债。 遂去了沈眉庄那里,与她谈谈心。 这大胖橘自从那天来看了一眼,这几日都不曾来,只让人送了东西过来。 沈眉庄心情也是郁闷,奈何她不能下床去给大胖橘请安,只能坐以待毙。 还好敬妃常来宽慰她,与她说些笑话哄她开心。 这安陵容不在钟粹宫住了,今天这热闹她就没凑,但也是派人去打听了,知道余莺儿全身而退,也就放心了。 遂又专心的研究起她的香来。 而织夏没有等到大胖橘回来,但也听说大胖橘没留在钟粹宫,而且余莺儿的下人被责罚,这心中大快。 暗自感慨,还是她的皇后娘娘有本事! 华妃费了那么大劲都不曾动余莺儿一根汗毛,这皇后一出手,下人便挨了打,这就是段位! 这脸也感觉不到疼了,太医给的药太苦,她便没喝,抱着大胖橘的玉佩,甜甜的睡下了。 只是她这么一睡,第二日可就惨了。 第225章 制造邂逅 第二日一早,小绯拿着药膏准备来给织夏敷药,织夏因服了汤药,有镇静安眠的作用,此时还并未清醒。 小绯也不想耽误了用药的时辰,便拉开了她的床帘,想将她叫醒。 不曾想却看到织夏的脸蛋肿成了猪头的模样! 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嘴唇肿得像两根香肠,脸上还布满了红疹,简直惨不忍睹吓得她大叫一声,手一松,差点将手中的药给洒了。 织夏也被惊醒,就感觉这脑袋肿胀,还隐隐作疼,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也感觉与以往不同。 遂问向小绯,“我的脸怎么了?” 小绯不敢说话,畏畏缩缩的拿来一面镜子递给织夏。 织夏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嘶鸣,又似恶鬼的哭嚎,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不停地发出着那令人心悸的叫声。 “怎么会这样,我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这不是我!不是我!” 她接受不了镜中的自己,失控的将镜子扔到了地上,朝着小绯嘶喊,“快去请太医,快去!” 小绯捡起地上的铜镜,慌乱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太医便被请来了,织夏这个模样自是不敢见人,将白纱遮住了大半张面部。 可是太医光靠诊脉也不行,这望闻问切缺一不可,还是要看看这脸上的症状的。 织夏不得已将面纱摘了下来,太医见了也是为之一震,没想到她的脸竟然会肿的如此厉害。 遂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按说喝了为臣的汤药蜂毒一排,是不会出现这种症状的,这可真是奇怪!” 织夏这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我嫌那汤药苦,就没喝。” 太医这才明白这根源所在,于是叮嘱道,“良药苦口,这不喝药小主您这脸上的蜂毒怕是要好的慢一些。” 织夏可不想这样,她想早日好起来,遂答应太医一定好好服药。 安陵容一早醒来,心情犹如那初升的太阳,明亮而温暖。 她推开窗户,感受着清晨的微风,仿佛是大自然为她送上的一份清新礼物。小鸟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乎在与她分享这份喜悦。 这好心情全是拜织夏所赐,昨日她那那迥样,很是让她解气。 拿起桌子上她制成的香,准备去御花园一试,顺便与大胖橘来场浪漫的邂逅。 为了让大胖橘不看出来她的刻意的,便拿着一个花篮,装作采摘花瓣的模样。 为了更好的吸引蝴蝶,她故意的在头上戴了几朵新鲜的海棠花。 在这特制的迷蝶香作用下,几只蝴蝶便闻味飞来,蝴蝶不多,只三两只,不至于显得刻意。 果不其然,这大胖橘下了朝还真又往御花园里来了,看见被几只蝴蝶围绕的安陵容,停住了脚步。 安陵容装作浑然不知,看着落到手上的那只蝴蝶,与它说起了话。 “蝴蝶啊蝴蝶,你说皇上今天晚上会不会传我侍寝?我都好久没有陪伴君侧了,我真的是好思念皇上啊?” 那蝴蝶扑动了两下翅膀,安陵容高兴的笑了起来,“小蝴蝶,你这意思是不是在说皇上晚上会来?” “你在这问蝴蝶,还不如当面问朕!” 这一声雷鸣般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不止蝴蝶会被吓跑了,她也被吓了一跳。 假意要摔倒,被大胖橘顺势搀扶了一下,她便借势倒在大胖橘的怀中,含情脉脉抬起了头,声音娇媚如丝。 “皇上,您怎么过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了小菊一眼,语气似有埋怨,“小菊,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小菊娇笑着欠身,“奴婢也是一时走神没有发现,还请小主恕罪!” “要朕说,这事你怪不得她,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刚才与蝴蝶对话时的神情如此娇美,连朕看得都出了神!” 安陵容羞红了脸,垂下眸子,“皇上,您取笑臣妾,臣妾容颜几何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此话却被大胖橘当场否决,“朕的这些妃子们,每个人都各有千秋,容儿不必暗自菲薄,你也有你的优点。” “你性子温顺乖巧,又不喜争抢,又有一手好绣技,是个不可多夺的妙人。” 得到了大胖橘的夸赞,安陵容笑得很是开心。 看着她这花般的容颜,配着这头上戴的海棠花,大胖橘诗兴大发,吟诗一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朕记得曾经赏赐给你一套海棠花的簪子,怎的没戴,却戴了这真花?” 大胖橘这么一问,安陵容神色有些慌张。 这簪子她早就发现不见了,想着应该那天夜里掉在假山石那里。 但她也不能命人大张旗鼓的找,万一真被周通捡去,牵扯出来什么,那对她是极为不利的。 遂想了个说辞,“臣妾那次落水之后簪子便不见了,想来应该是掉到河里了。” 大胖橘想起她之前在翊坤宫受的委屈,心中起了怜惜之心,遂命苏培盛再让内务府做一套,送到延禧宫。 安陵容激动的谢了恩,没想歪打正着,得了这天大的好处。 本来还以为大胖橘会怪罪她呢? 大胖橘拉起她的手,在这御花园中散起了步,便问起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 “你这香朕怎么闻着和夏答应的如此相似,只是又有着些许不同。” 安陵容赞叹起来,“皇上,您这鼻子可真灵!” 她也没有隐瞒直接道出了真言,“臣妾这香确实是仿着夏答应的做的,因为臣妾没有那么多贵重的香料,便只得以一些鲜花汁液代替了。” 大胖橘这才想起刚才她手中拿着的花篮,原来是为了采花治香。 遂抬起她的手观察了起来,“没想到你这双手不仅会绣花,还会制香,真的是不可多得!” 安陵容会心一笑,“皇上谬赞了,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大胖橘对她的谦虚更是感慨,“有卿如此,朕之幸也!” 安陵容激动不已,她的计划收效甚好,她有信心,晚上大胖橘肯定会来延禧宫。 第226章 消沉 很快,这消息便传到了各宫娘娘们的耳中,与她交好的,对她复刻织夏的引蝶之法,持保留意见,不作回应。 而原主织夏,则恨急了! 她没想到安陵容这默不作声的闷葫芦,竟然有如此心机,抢了她的先机,将大胖橘给勾搭走了! 她可不能吃这个亏,于是命小绯散播安陵容的谣言。 说她会与蝴蝶说话,是用了妖法! 这事可大可小,小绯不敢。 被织夏训斥了一顿,“你若不去,就别跟着我了,我这就将你打发了!” 小绯害怕的跪下求情,此时绘春正巧来乾清宫送东西,目睹了这一幕,将小绯拉了起来。 “夏答应,你若还念昔日姐妹之情,便听奴婢一言。” 织夏息了怒火,让绘春尽管说。 绘春神色凝重,言辞恳切地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道来。 “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鬼神之就,你若用此法陷害鹂贵人,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定然又要连累皇后娘娘。” 提到皇后,织夏有了顾忌,她已经给皇后招惹了不少麻烦了,不能再出错了。 可又气不过,遂问向绘春,“那我总不能就这样吃这闷亏?那引蝶之法,本来是我要用的!如今被她用了去,我还怎么用!” “俗话说的好,好酒不怕巷子深,这好舞自然也不怕比,到时候你好好设计一下,皇上定然对你刮目相看。” 听了绘春的劝,织夏情绪稳定了下来,“那我先听你的。” 看见她手中的东西,遂问她来意,绘春说,“皇后娘娘让我给你送些助孕的汤药,顺便看看你的脸。” 说到这话,织夏捂住了她的脸,光顾着生气,都忘记自己此时猪头的模样了,还好绘春没有嘲笑她。 绘春拿起自己带来的药膏,在织夏脸上轻轻的涂了起来。 “你这脸上的症状,看着应该是对这些蜂针过敏,不然的话不会肿的这么严重,还好就是普通的蜜蜂蜇的,倘若是被那毒马蜂给蜇了,那可就有生命之忧了。”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治蜂毒的一张土方,我昨天晚上连夜给你制好的,这效果定然比那太医的管用,保你一晚上消肿。” 织夏看着绘春熬黑的眼圈,内心很是感激,她欠绘春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了,从跟着皇后起,绘春就一直挺照顾她的。 想到往日种种,这鼻腔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绘春假意嘲笑,“你瞧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哭起鼻子来了?你这眼泪一流,我这药膏的药效可是要打折了哦?” 织夏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乖乖的让绘春给她抹药。 两人聊起了以前一起侍候皇后的日子,想到了染冬,问了她一些近况。 绘春也都告诉了她。 “其实此次前来,奴婢还有一件想要和你说。” 织夏假装生气,撅起了嘴,“绘春姐,这里又没外人,你不必如此拘谨,咱们还是向以前那样就好,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其实” 绘春犹豫着,看得织夏很是着急,急切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其实什么?” 绘春思量片刻,始终是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也得亏她没说,因为门外正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她们。 只听绘春搪塞一句,“其实我挺羡慕你的,现在你成了主子,又得皇上恩宠,可以说是飞黄腾达了。” 织夏失笑出声,“这本来就是你的机会,是你让给我的,怎么现在你后悔了?” “我才不后悔呢!” 绘春连忙摇头,“虽然你现在得宠了, 但是要守的规矩也多,想要陷害你的人也多,哪有我做宫女的乐得清闲。” 织夏叹息一声,“你说的是,可是不蒸馒头争口气,我有皇后娘娘撑腰,自然是什么也不怕的!” 绘春见她如此依赖皇后,暗自为她担忧。 可是她做为皇后的人,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叮嘱了两句,将药膏留下便走了。 傍晚的时候,安陵容果然接到了苏培盛的传话,大胖橘要来延禧宫。 安陵容让小菊将白天抓的蝴蝶准备好,她要再给皇上一个惊喜。 翊坤宫断了一天的供给,宫人们怨声载道,一个个的都在那里嚼起了舌根。 有的说年世兰要倒台了,有的说年羹尧不顶用了,还有的说翊坤宫要变成冷宫了。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有的甚至说要投奔皇后去,这些大不敬的话都被小碌子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了周宁海。 周宁海一听,这还了得! 立马去了下人房,将下人们召集起来,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吃娘娘的喝娘娘的,没有娘娘哪有你们的今天,往日荣耀的时候,你们个个跪着舔着要进翊坤宫宫,现在这不过是被禁足了几天,你们就要背主,本公公看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活了!” “小碌子,将那几个带头的拉出来掌嘴!” 小碌子抓出来两个小太监,狠狠的扇了几巴掌,打得他们牙都掉了几个,跪在地上求饶。 周宁海上前又踢了两人一脚,朝着剩下的宫人们瞪了一眼,“这两人就是你们的教训,倘若再让本公公抓到,那就不止是掌嘴了!” “本公公让你们知道知道,本仅仅头顶上的这颗顶珠,是用什么染红的!” 一众宫人们皆被吓得低头不语。 此事也惊扰到了前殿的年世兰,但是她现在已然是没有什么心性,去计较这些了,让颂芝给周宁海传个话,不必小题大做,随他们去。 颂芝见她娘娘情绪如此的消沉,这心里更不是滋味。 颂芝找到周宁海,向他吐露着自己的心事,想着再想个什么办法,解了当前的困局。 正在筹谋,就看见这大门开了,接着走进来一个面生的太医,两人赶紧的迎了上去,询问着此人的来历。 第227章 无间道 经过孙思政的一番自我介绍,两人也知道了,他是大胖橘派来给年世兰诊脉的,心下惊喜不已。 颂芝赶紧的跑回了殿内,去通知了年世兰,而周宁海则小心恭维的带着孙太医往殿内走着。 年世兰听闻太医来了,这精气神立马就恢复了,就像枯萎的花朵得到了雨水的滋润,又重新变得娇艳欲滴了。 她沉浸在喜悦的心情当中,丝毫没有怀疑孙太医的来历。 孙太医见了礼,年世兰便赐了座,询问着是谁派他的? 他表现的很从容,开口应道,“自然是奉了皇上之命。” 年世兰大喜,赶紧的命周宁海将她那珍藏许久的贡茶奉上! 孙太医倒是婉拒了,“娘娘,茶就不必喝了,为臣还是先给娘娘把脉?” 年世兰脸色微漾,将胳膊往桌子上一搭,“那就有劳孙太医了。” 孙太医放好问诊的物件,就仔细的给她把起脉来。 年世兰知道自己没病,怕这太医把出来,心中有些慌乱,便假装恶心的掩了掩嘴巴。 “孙太医,本宫最近总是茶饭不思,这时不时的还想呕吐两下,可又吐不出来什么。” 孙太医刚搭脉就知道她没什么病,但这戏得按着皇后娘娘给的剧本演,既不能让年世兰觉得她医术不精,也不能说她没病。 于是问道,“娘娘,您这症状多少时日了?” 年世兰随口应着,“也就这两三天的时间。” 孙太医没有再问什么,让年世兰将舌头伸出来看了看,遂后起身答道: “娘娘,您最近夜不能寐,不思饮食,脾胃有些失调,这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毛病,为臣给您开些方子调理一下便好了。” 年世兰觉得他这脉把得还挺准,虽然自己不是真想吐,但这不思饮食却是真的,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于是很客气的说了声,“那就劳烦孙太医了。” 遂给周宁海使了个眼色,他拿出来几张银票递到了孙太医的手中,孙太医不明白年世兰的意思,“娘娘,您这是何意?” 年世兰微微一笑,“本宫想请孙太医帮个忙,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孙太医将那银票放到了桌上,恭敬行礼,“娘娘尽请吩咐就是了。” 年世兰见他不收银票,这心里始终是不踏实,遂又将银票递还给了他,“孙太医,这个您还是拿着?不然本宫不好张这个口。” 此时,孙太医一脸真诚的道出了实情。 “年妃娘娘容禀,为臣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引起娘娘的不适,但还请娘娘不要介意。” 年世兰:“孙太医,您尽请说!” “实不相瞒,此次太医院的诸位太医,得知是来给年妃娘娘您诊脉,一个个的都推脱不来,怕沾染了晦气。” “为臣在太医院虽没什么靠山,但也是正而八经的考进来的,为臣的医术娘娘尽可放心。” “只希望此次为娘娘诊了脉,他日娘娘复宠,可以拉为臣一把,为臣就感激不尽了。” 听了孙太医的肺腑之言,年世兰对此人更是深信不疑,她知道太医院里的那些有的背景的太医们,一个个的都是老滑头。 没权没势没名没份的,他们看病都不用心,此时的她觉得孙思政就是老天派给她的福星。 可是华妃还是有个疑问,“你就这么确信本宫会复宠?” 孙太医颔首笑道,“倘若皇上对娘娘没有情份,又怎么会命太医院里的太医来为娘娘诊治呢?何况年大将军才刚刚高升,娘娘您复宠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为臣可以为娘娘缩短这个时间。” 这话说的年世兰很是心动,“你知道本宫的意思?” 孙太医点头,“为臣回去自会将娘娘的病情说重一些,说您忧思成疾,不思饮食,全是思念皇上而起,娘娘您觉得为臣这样回禀如何?” 年世兰温柔的笑了起来,“孙太医,之前本宫在太医院怎么没发现还有您这么一个人才呢?当真是埋没了。” 孙太医谦逊道,“千里马也得遇到伯乐,才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年世兰很是满意他的回答,将那银票递给了他,“这银票你也收着,本宫用人从来不会吝啬这点银钱。” “谢娘娘!” 孙太医麻利的将银票接了过来,塞进了袖中,稽首道,“为臣这就回去为娘娘开方子,您先吃两副药看看为臣的医术如何?” 他这样说无疑让年世兰更加的信任他,确也是好心机。 年世兰点头笑道,“那本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命周宁海将他好生的送了出去。 颂芝满眼欣喜的看着孙太医的远去的背影,感慨一句,“娘娘,咱们总算是有盼头了。” 年世兰轻轻挑起唇角,“本宫就知道,皇上不会那么狠心的。”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孙太医是皇后派来的无间道,就是趁此机会来取得她的信任,方便今后下手的。 皇后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次定然要让她万劫不复! 孙太医回去开了方子,将药抓好,命人送去了翊坤宫。 然后就去了景仁宫复命。 “皇后娘娘,为臣已经取得了年妃的信任,一切都在为臣的掌握之中,娘娘敬请放心,用不了几天便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皇后满意的点着头,“没想到你竟如此神速,本宫还真是小看了你。” 遂给剪秋使了个眼色,剪秋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他。 孙太医却之不恭,收了下来。 “还有一事,为臣想请示一下。” “什么事?!” 孙太医道,“要是皇上问起来,为臣该如何回禀年妃的病情?是将病情说的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孙太医,皇后娘娘刚夸完您聪明,您怎么就糊涂了?自然说的轻一点了,再说年妃本来就没什么病!” 剪秋的这话说得比较直,也是她身为姑姑向来如此,孙太医没有觉得什么,倒是皇后训斥了她一声。 “剪秋,在孙太医面前说话注意点分寸。” 剪秋欠身,“是,娘娘,奴婢一时僭越了,还请孙太医莫要见怪。” 孙太医一脸惶恐,“为臣不敢。” 皇后随即吩咐道,“孙太医,年妃让您怎么说,您就怎么说。” 孙太医领旨,退了下去。 第228章 面生的女子 皇后抿嘴一笑,“解了她的禁足,最难受的是谁?” “那自然是惠贵人!况且她本来就觉得皇上对年妃的处罚轻了。” “你明白就好,以她的性子,定然会与皇上闹闹别扭,万一再动了胎气,那就是一举两得!” “况且本宫也想借此试探一下皇上对年妃的情谊,看看年妃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到底为几何,也让年妃知道她今后的位置。” 剪秋这才明白,佩服道,“娘娘英明,此乃一箭双雕之计,到时候咱们搭台看戏就好了。” “本宫就是要做这看戏之人,让后宫的这些跳梁小丑们各自上演自己的戏码!” “娘娘说的极是,您将织夏这只鱼饵投进了水里,将这后宫中的水给搅混了。如今后宫的几位嫔妃们,可都是卯足了劲在争宠,花样百出的。奴婢今日还看到鹂贵人用那蝴蝶争宠,想来现在皇上正在延禧宫呢?” “安陵容确实让本宫小瞧了,没想到她还有制香的才能,真是出乎了本宫的意料。” 遂让剪秋附耳过来,与她嘀咕了几句,剪秋欠身行礼,退出了景仁宫,往延禧宫方向而去。 而此的延禧宫内,安陵容正与大胖橘上演着蒙眼抓蝴蝶的戏码。 这暖帐内芬芳扑鼻,蝴蝶翩翩起舞,仿佛在为大胖橘调情,真真的让大胖橘体验了一把别样的风情。 帐内布置得如同仙境一般,香炉中燃着淡雅的香料,弥漫着迷人的香气。大胖橘躺在柔软的榻上,感受着这美妙的氛围,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他惊叹于安陵容调香的才能,真是举世无双,让人为之倾倒。 再加上她轻柔的嗓音在大胖橘耳旁轻唱,虽没有之前那般婉转动听,但也有别样的味道。 这蝴蝶抓的差不多了,开始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要说这安陵容也是有两下子的,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这些新招数,大胖橘很是受用。 两人你侬我侬,缠缠绵绵。 此处省略一千字 而奉了皇后之命的剪秋来到了延禧宫,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透个风,膈应一下安陵容。 她也不面见大胖橘,只将此事告诉了在门外守着的苏培盛。 虽然没有近前禀明,但是他们在外面的言语声音,里面的人还是能听到一二的。 好在两人床戏演完了。 安陵容看着大胖橘一脸沉思的样子,她知道大胖橘心里还是放不下年世兰。 但她也不想她身边躺着男人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遂将自己的身子又往他怀里扎了扎。 “皇上,时候不早了,早些安歇?明日还要早朝呢?” 大胖橘搂住安陵容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大胖橘起身准备去上早朝,安陵容侍候更衣的时候,询问一声,“皇上午膳来臣妾宫里?臣妾为皇上准备了鲜花制的糕点。” “好。” 大胖橘简简单单的应了声,虽是应了,但总感觉神思不在此处,安陵容也不敢多问,为大胖橘端正了朝冠,随即大胖橘就走了。 安陵容还没行完送礼,大胖橘就已经走的没影了,小菊上前搀扶起了安陵容,轻声询问,“小主,皇上怎么看着好像有心事似的?” 安陵容眸光微动,心绪也是不宁,她知道大胖橘的心事是什么,搪塞一句,“也许是为了前朝的事务?” 遂让小菊跟着她再去花园里再采些花瓣,好多做些鲜花式的膳食。 大胖橘下了朝就满腹心事的往养心殿走着,苏培盛也看出来了,遂将昨晚上剪秋与他说的年世兰生病的事告之了他。 “可知病的是否严重?” 苏培盛道,“听剪秋说只是肠胃方面的病,应该不严重。” “什么叫应该不严重?你跟着朕这么多年说话如此不严谨了吗?” 大胖橘一番质问,苏培盛也知道其中的意思,遂识趣的去请了孙太医。 这孙太医来了之后,便将年世兰的病叙述了一番。 大胖橘听闻年世兰是忧思成疾,这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命孙太医好生为她医治,遂让他退了下去。 苏培盛适时的上前询问,“皇上,既然年妃娘娘身体不适,不如先解了禁足,省得年大将军的请安折子不停的送。” 大胖橘看着手中的折子沉思了半晌,“待午膳时朕与皇后商议一下再说?” “皇上,您早上不是答应鹂贵人,午膳在延禧宫用吗?” 大胖橘把这事给忘了,遂让苏培盛通知安陵容一声,午膳就不去她那了。 此时的安陵容正在花园里采摘花瓣,不知怎么滴就被人撞了一下,那花篮被撞到了地上,摘好的花瓣洒了一地。 她正欲发火,抬起头来一看是位面生的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娇美,皮肤白皙,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只是眉宇间透着股傲气和不情理。 只听她很敷衍的说了句,“抱歉”便要走。 小菊见她这歉道的连个诚意都没有,欲上前与其理论,便见一位嬷嬷慌张的跑了过来,向那女子行了礼。 “格格,您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后宫不比您自己家,您可不能随便乱跑!万一冲撞了哪位贵人可就不好了。” 眼角余光瞟到了旁边站着的安陵容,遂向她行了礼,“鹂贵人吉祥,刚才奴婢没有看到您在这里,还望恕罪。” 安陵容让她起身,没与她计较。 那女子此时也打量了一眼安陵容,眼神中似带着睥睨, “原来你还是位贵人,本格格还真是看走眼了,以为是哪个宫的姑姑呢?你这长得也不怎么样,连我身边的侍女都不如呢?” 她旁边的侍女也是一脸不屑的晲着她,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第229章 你这叫偷! 这话说得安陵容一脸尴尬,旁边的嬷嬷也是一脸的不自在,遂岔开了话题,“格格,皇后娘娘还等着您呢?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了。” 那女子甩了甩手绢从安陵容的身边走了过去,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回头问了她一句,“你身上这香味好特别,用的是什么香?” 安陵容还没来得及说,那女子便又道,“不管什么香,没有本格格得不到的!” 遂挑衅的一笑,扬长而去。 留下安陵容与小菊在风中凌乱。 “这是谁啊?竟如此不懂规矩,见了贵人都不知道行礼?!” 小菊愤愤不平,朝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嚷嚷着,安陵容也在思索,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女。 正欲回去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花篮,便又见一双花盘底鞋踩在了她的花瓣之上。 “哎呀,不好意思了鹂贵人,这面纱遮挡了嫔妾的视线,没有看见这地上的花瓣,还望贵人莫要生气。” 安陵容抬起头来,才发现原来是织夏,只是她戴了一个白色帷帽,看样是用来遮挡脸上的红包的。 安陵容从容的笑了笑,“夏答应你不在承乾宫里养伤,怎么还到处溜达,太医不是说你这伤不能见风吗?” “所以嫔妾才戴了这帷帽啊!” 虽然看不见织夏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和动作中,安陵容感觉到她又在嘲讽自己。 接着又听织夏言道,“麻烦鹂贵人您让一让,嫔妾赶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安陵容一时走神,没听见织夏说的什么,就听小菊质问一声,“夏答应,您怎么能让我们贵人给您让路呢?您的位分可没我们贵人高!” 这话音刚落,小菊便挨了织夏一巴掌,“你一个低贱的奴婢也配质疑本答应,我看你才不知道什么是尊卑!” 小菊捂着自己的脸蛋,退到了安陵容的身后,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织夏说的也没错,这话若是安陵容来说,那是应当,可是小菊偏偏多了嘴,本来织夏对安陵容就没什么好意,这逮着机会还不给她下马威。 她也是认定了以安陵容的软性子,定不会为一个奴婢与她过不去。 果然安陵容没有吱声,甚至开始挪动脚步要给织夏让出路来。 这让织夏更为得意,扬起唇角又嘴碎的讽刺两句,“要嫔妾说,有些人就是没有眼力界!” “不像本答应,就算皇后娘娘没让嫔妾去请安,嫔妾也是记挂着皇后,这两日没见心里就不安,哪像有些人,能偷懒的就偷懒,娘娘不让去请安就不去了。” 她这话里有话的,安陵容岂会听不出,只是不想与她这种人计较,以免她再借题发挥,再说她还要抓紧回去准备午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欲走,便见苏培盛朝她而来,她想着应该是大胖橘有什么旨意,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 此时织夏也见到了苏培盛,也以为苏培盛是来寻她的,便越过安陵容抢先一步来到苏培盛的面前。 “苏公公,皇上可是有什么旨意要传?” 苏培盛与她见了礼,脸色有些尴尬之色,委婉道,“夏答应,老奴是来找鹂贵人的。” 这话一出,织夏当场被打了脸,很是难堪,但好在有面纱遮着,看不出她现在一脸揶揄的模样。 安陵容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上前询问,“苏公公,皇上有什么话要传?” 此时苏培盛的脸色也并没有好多少,略带愧色道,“皇上公务繁忙,午膳就不在延禧宫用了。” 安陵容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令人尴尬的消息,若织夏不在,她还好过些,如今被织夏看了笑话,定然是又要被她讥讽一番。 便又抱了一丝侥幸,“苏公公,那晚膳皇上来吗?” 苏培盛顿了顿,“这个奴才也不知道,您也知道皇上忙起政务来,连饭也是顾不得吃的。” 见安陵容脸色沉着,便又给她出了个主意,“不如您做好了给皇上送去?” 安陵容觉得这是个好法子,不管怎么说,也是让大胖橘吃到她的东西了。 旁边的织夏冷眼看着,待苏培盛走后,便又嘲讽道,“鹂贵人,看来你费心扒拉捡的这些花瓣,也没什么用了,皇上根本不会在意!” 安陵容晦涩一笑,“在不在意是皇上的事,有没有这个心意是本贵人的事,就不劳夏答应操心了,本贵人还有事,就不陪夏答应在这里晒太阳了。” 安陵容欲走,又被激怒的织夏挡住了去路,颐指气使的朝她质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勾引的皇上,你这叫偷!偷别人的香算什么本事!” 安陵容被戳中了心事,脸色倏然变白,但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心虚的样子,朝织夏反斥, “夏答应,你不要血口喷人!本贵人可以去皇上面前告你个污蔑之罪!” 织夏并没有怕的意思,拽起安陵容的手腕就要拉着她走,“那好啊,那咱们这就去找皇上评评理,看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的!” 织夏手劲大,抓的安陵容的手腕很是痛楚,欲挣脱掉,谁知织夏又加重了力度。 见两人闹得如此模样,小菊和小绯在旁边劝着,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惹得织夏更加放肆。 “怎么鹂贵人,你这是心虚不敢去吗?!” 安陵容的脸憋的通红,眉头蹙成了一团,使劲甩了甩织夏的手,“谁心虚了!你快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谁知此时织夏就真的将她放开了,在惯性的作用下,安陵容一下子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小菊也没来得及搀扶,她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只听一声“哎呀”,安陵容手被擦伤。 小菊赶紧的将她扶了起来。 小绯很是担忧,反观织夏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还又在那里言语嘲讽,“不好意思啊鹂贵人,刚才可是你让我松手的,你自己摔了可不能怪我。” 小菊气不过的朝她叫嚷,“明明是夏答应你故意松的手,我们小主才摔倒的!” “我看你这个小贱婢还真是欠收拾了!” 织夏撸起袖子,欲上前毒打小菊,被远处的一声,“住手!”喝止了住。 第230章 小惩大诫 织夏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余莺儿,也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碰上了她! 只是余莺儿位份高又有恩宠,她现在是不敢僭越。 只得乖乖请安行礼。 余莺儿不给她好脸,直接质问,“夏答应,你胆子好大,竟然公然殴打鹂贵人,你是不想活了吗?!” 闻言,织夏惶恐起来,这要是被余莺儿抓住把柄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小心谨慎的解释起来,“嫔妾没有,这完全只是意外!” “是吗?!” 余莺儿表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挑衅与不屑,死死地盯着她。 “可是本宫明明看见是你将鹂贵人推倒的!难道本宫还会看错不成!” 此时小菊也上前作证,“熹嫔娘娘,我们小主就是被夏答应推倒的,这手都被划破了!” 织夏狠狠的瞪了小菊一眼,嘴里念念有词,不用听也知道她在说脏话。 余莺儿看了一眼安陵容的手,用手绢替她擦拭了一下,扭头怒视向织夏。 那双向来温润的眼睛,此刻变得阴沉而锐利,让人不敢直视,吓得织夏一哆嗦,心中突感不妙。 其实余莺儿早就在远处看着了,她只等着织夏将事情闹大,再伺机出来将织夏治罪。 遂问向小李子,“这以下犯上之罪,该如何处置?” 小李子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这重的可处死,这轻的也得杖责!” 织夏闻言,脸上的冷汗都落了下来,这个时候可指望不上皇后娘娘,她只得服下软来,行了跪礼。 “熹嫔娘娘恕罪,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失手!” 不过就算织夏再狡辩,余莺儿也不会给她机会,“就算是失手,这结果也是明眼人就看得见的,本宫若不罚你,又怎么对得起鹂贵人受得这伤?” “不过本宫念你脸上旧伤未愈,便不杖责你了,你哪只手推的,本宫便惩戒哪只手!” 织夏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她想着余莺儿顶多也就是打她手板几下,也是在她承受范围之内。 可是余莺儿的目的并不是只单纯的打她手板,她命小李子去摘下玫瑰花枝过来。 织夏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只得静观其变。 小李子很快的将花枝摘了过来,递到了余莺儿的面前。 余莺儿看着面前的花枝,假意欣赏了一下,实际上打开了她那个下毒戒指, 这戒指里的毒,系统又给她升级了一下,里面蕴藏了不下百十种的毒药,余莺儿选了一种皮肤接触之后会红肿溃烂的毒,洒在了这玫瑰花枝上。 “本宫也不想为难你,毕竟人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当下也没有可以打手板的物件,便用这花枝打你几下?想必皇后娘娘知道了也没什么意见。” 织夏心里窃喜,果然这余莺儿还是要给皇后几分面子的,于是将手掌抬起,等待着这花枝的落下。 余莺儿朝小李子使了个眼色,小李子便将花玫瑰花枝中带刺的那一面露了出来,来到了织夏的面前。 小声说了一句,“夏答应,奴才得罪了。” 声音与花枝同时落下,织夏“啊”的一声尖叫,看着小李子手中带刺的花枝,她突感自己大意了。 还好只是打了几下,这疼痛还是可以忍的,便没做计较。 打完之后,余莺儿便又对她训诫了一番,“念你是初犯,这次只对你小小的惩戒一番,倘若她日再犯,那就不止是打手板了!” 织夏揉了揉自己的掌心,轻声应着,“是。” 余莺儿也没再为难她,便让她走了。 小绯搀扶着织夏,两人跪了安,朝着景仁宫方向走去,只是走远了一点,织夏紧握着双拳,开始咒骂起来。 “今日之仇,本答应记住了,他日定当双倍奉还!” 小绯紧张的左右张望,深怕被旁人听到,悄声在织夏耳旁劝着,“小主,您小点声,被人听到不好!” 这话惹怒了织夏,她狠狠扭了一下小绯的胳膊,想到了刚才她竟然帮安陵容求情,将所有怒火撒到了她的头上,恶狠狠的! “你个吃里扒外的家生奴才,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把你这么个笨蛋丫头派给我,真是拖我的后腿!” 小绯捂着胳膊委屈巴巴的求饶,“小主息怒!奴婢错了,奴婢只是不想你被人诟病,毕竟你的位份低。” 织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掐着自己的人中道,“在这后宫里看的是恩宠,不是位份!她一个坏了嗓子的黄鹂鸟,我怕她做什么!” “可是,小主,鹂贵人毕竟是贵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您刚才都被熹嫔娘娘惩罚了,您这不是” 小绯话没有说完,就被织夏又狠狠的扭了一下胳膊,那狰狞的面容,看得让人胆颤心惊! “你个死丫头,你还敢犟嘴,待会我就去向皇后娘娘禀明,把你给换了!” 小绯“呜呜呜”的哭诉起来,“小主,不要啊,您要是不要奴婢,奴婢可又要回去做粗使丫鬟了。” 可是织夏并不理会她的祈求,低吼了一声,“你再求也没有用,本小主就是要把你这个笨蛋换了!” 说完快步的走了起来,小绯抹着眼泪在后面紧紧跟着。 余莺儿陪着安陵容回了延禧宫,让小菊拿来药水,亲自替她涂抹了起来。 “妹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偷了夏答应的迷蝶香?” 安陵容突发这么一问,余莺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她。 “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胡话,她有那香,你就不能有了?” 余莺儿这句话,安陵容心中坦然不少,可是下句,却她让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我可是知道,你父亲是做香料生意起家的,别说这迷蝶香,就是那摄魂香也能有!” 安陵容怔怔的看着余莺儿,“妹妹说笑了,这摄魂香是个什么香,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余莺儿掩面一笑,将下人们都屏退了出去。 第231章 拉皮条 此时屋内就剩下两人,余莺儿也不避讳的就问了起来。 “我看是姐姐说笑了,你这制香世家出身,怎么会不知道这摄魂香,莫不是怕被外人听到了,惹出事非?” “现在没有外人了,可以说了?” 安陵容晦涩一笑,“什么事都瞒不过妹妹,只是这香在宫中是禁香,而且方子早就失传了,我也只听其名,而并未制作过。” 余莺儿遂将一张方子拿了出来,“你看看这方子可是?” 安陵容打开看了眼,极为惊讶,“妹妹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方子?” 余莺儿晦涩一笑,“这你就不要问了,就只问姐姐能否做出来?” 安陵容疑惑的看着她,“妹妹,你要这摄魂香做什么?难道你的恩宠还不够吗?” 余莺儿忧思起来,娇美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你怕是不知道?今日隆科多大人的女儿金枝格格进宫了,那长得可是如天仙下凡般的美人,我这不是担心吗?” 安陵容想到了刚才撞她的那个女子,想必应该就是余莺儿所说的金枝。 “莫不是隆科多大人要将女儿献给皇上?” “正是!” 余莺儿点点头,“如今后宫妃妾们匮乏,皇上子嗣又少,皇后娘娘自然是要做这个打算,倘若皇上见了金枝,你我都得失宠。” “没有这么严重?” 安陵容觉得余莺儿有些杞人忧天了,又劝道,“那金枝虽美,可妹妹也不差,再说你可是为皇上诞下公主的人,如今这肚子里又有了,恩宠定然是少不了的,不像我” 说到这换她忧愁了起来,如今她们三人,就她没有身孕了。 她也是有些着急了。 “所以,妹妹更应该制这香来用用,难道你不想圈住皇上的心?” 安陵容有些心动,又听余莺儿说,“这香姐姐可以先琢磨一下,也不用完全仿制,只需有一分功效即可,咱们只是用来助助力,也不是非得将皇上的魂魄给勾了去。” 这话说得安陵容心动了,可是她还是没有答应, “我觉得妹妹还是多虑了,皇上也不是沉迷于美色的那种人,再说金枝也不一定就想入宫,说不定看上哪个阿哥郡王了呢?这果郡王不是还没成婚吗?我看两人还挺般配的。” 余莺儿却又摇头,“这女人心海底针,你不是她,也自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之先做筹谋总是没有错的。” 这话,安陵容倒赞同,没有金枝还会有银枝铜枝的进宫,到时候新人换旧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圣宠不衰,还是有个孩子更为可靠。 余莺儿见她没有动摇,来了招釜底抽薪,将那方子收了回来直接就撕了,“算了,姐姐说的也有道理,指不定那金枝就看上果郡王了,是我想多了。” 将那纸扔在了桌上,随即便起身告辞,“我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就先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说到给太后请安,安陵容有些迟疑,她也是好久没去给太后请安了。 余莺儿看出了她的犹豫,于是开口询问,“要不然姐姐陪我一起?” 安陵容微微一笑,“也好,正好我做了些鲜花糕点,带给太后尝尝。” 两人便做伴去了寿康宫。 织夏来到了景仁宫的门口,不曾想却被江福海拦在了门外。 “夏答应,今日皇后娘娘不见客,您还是先请回?” “皇后娘娘是身体不适吗?” 织夏有些担心,往里面瞧了瞧,似有些欢声笑语从殿内飘出来,看样皇后没生病。 江福海回道,“娘娘身子无碍,只是在接见一位贵客。” “贵客?” 织夏更是好奇,“那我也想见见那位贵客,顺便帮娘娘招呼一下。” 欲往里走,被江福海拦住,“夏答应,这与您无关的事,您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织夏尴尬的退了回来,向江福海道,“那就有劳江总管代我传达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江福海轻蔑的“嗯”一声,也没行送礼,便将景仁宫的大门给关上了。 织夏听着这一声关门音,突然觉得自己在景仁宫并没什么份量。 就算她成了答应,也从来没被江福海看得起过。 小绯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见不到皇后,织夏就不会提将她换掉的事了。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织夏,她安慰了两句。 织夏又瞪了她一眼,“就会说这些没用的话,你倒是帮我打听打听,是哪位贵客在景仁宫里做客呢?” 小绯一脸愧色,这景仁宫大门紧闭,她现在是打听不来,只能等晚点再说。 而殿内皇后正介绍着金枝与三阿哥认识,三阿哥被金枝的美貌所倾倒,两眼都看直了,整个人显得更呆了。 只是金枝对他好像并不感兴趣,根本没有正眼瞧过他。 或许,她也早已听说过三阿哥的大名,知道他是个蠢笨的人。 三阿哥一直势脸贴冷屁股,却也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越挫越勇,不停的找话题。 只是他说的那些话题,金枝并不感兴趣。 皇后也看得出来,在两人中间不停的维系着这尴尬的关系,也实在费了不少精力。 见两人实在是话不投机,皇后便让三阿哥先回宫读书去了,她与金枝说些体己话。 三阿哥有些不舍的走了。 金枝也是个直性子,直接就向皇后提出要去给太后请安。 皇后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与太后先亲近一下,也好让太后改变对她的态度,收她为义女。 可是她不知道太后的顾忌。 “现在去见太后恐不太合适,不如等本宫先在太后耳边提一嘴,等太后哪天心情好的时候再去,也可给太后留下个好印象。” 可是金枝却不这样认为,“若我来了皇宫都不去给太后请安,这恐怕要被外人说我不懂礼数了。” 皇后喝了口茶掩饰着脸上的尴尬,“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宫便带你去见见太后,只不过到了寿康宫,你切记不要乱说话。” 金枝点着头,“您就放心,我不会丢我阿玛的脸面的。” 皇后微微颔首,命剪秋将自己备好的礼品拿着,去了寿康宫。 第232章 狭路相逢 这边余莺儿和安陵容已来到了寿康宫,比起安陵容的拘束,余莺儿则显得游刃有余。 安陵容暗自感叹,也难怪太后喜欢她,她说的那些哄人的话,以安陵容的性子是断然说不出来的。 不过太后对她的鲜花糕点也很是满意,但是这人老了,对这些吃食没什么兴趣,让她将心思放在大胖橘的身上即可。 遂命人将糕点送去了养心殿,大胖橘下朝了正好吃,安陵容谢过太后,太后送去要比她亲自送去的效果要好的多。 看到她手上缠着的纱布,随口问了句,安陵容看了余莺儿,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 余莺儿替她回了话,“安姐姐这伤莺儿倒是知道,她是为了给皇上制这鲜花糕,摘花的时候不小心被那花枝扎到了。” 这样的回答让太后感慨,曾几何时,她也是为先皇如此的用心过,遂命竹息去拿了上好的伤药赠与了安陵容。 安陵容一边感激余莺儿对她的解围,一边又感慨着自己的不足。 正与太后说着体己话,皇后娘娘便驾到了,两人都没想到会如此之巧,起身迎驾。 皇后也是没有想到会在此遇到两人,不过也正好让金枝提前与她们见见,看看几人反应如何? 让金枝与太后见了礼,又介绍了余莺儿与安陵容。 金枝见过安陵容,对她不是很在意,看了眼余莺儿之后,对她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一来,她早在宫外听说过她的大名,二来,她的样貌也是数一数二,和她有得一拼。 只是碍于在太后这里,便忍住没有多说话。 太后见皇后将金枝带来了,这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皇后打的什么主意,遂让余莺儿和安陵容先跪安了。 两人识趣的走了,回去的路上余莺儿向安陵容提起了金枝,“我没说错?那金枝果然是个美人,只是不知道品性如何?” “千金贵女,又是隆科多大人的独女,性格自然会骄蛮一些。” 安陵容随口应着,这心思也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余莺儿看得出来,她心里藏着事。 但她不说,她也不问。 便又拉着她去了存菊堂,探望沈眉庄,顺便将这事也说与她听。 金枝在太后这里也是很拘束,一来她阿玛交待过,再来她也想给太后留下一个好印象。 所以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是谨慎再谨慎,说话的语速和腔调都拿捏着。 但即使她这个样子,太后这千年的老狐狸也看得出她的真实面目。 问起了她的母亲李四儿的近况。 只不过也不是问她与其阿玛的感情,而是问她对福晋是否尊重,又暗讽了李四儿出身卑微,德不配位。 金枝也知道太后所指,脸色拉了下来,双手撕扯着手中帕子,心里则暗暗咒骂这个死老太婆。 旁边的皇后娘娘也是一脸郁色,看来这太后对金枝颇有成见,这义女之事恐不好筹谋。 说了几句话,太后便以身子不适,让她们走了。 正巧小夏子也来传旨,说大胖橘要来景仁宫用午膳,请皇后早做安排。 皇后笑着看向金枝,“看来你今日的运气不错,皇上可是难得来本宫这里用午膳,待会本宫向皇上引见一下你。” 金枝反问,“皇后娘娘平时不和皇上用膳吗?我阿玛可是和额娘天天吃住不离半刻。” 皇后哑然,看着金枝天真的模样说不出话来,剪秋在旁边搭了句,解了此时的尴尬。 “格格,皇上每日公务繁忙,还有众多嫔妃,自然不能光与娘娘相处。” 金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但接下来说的话,更让皇后难堪。 “看来做皇后也不怎么好,怪不得我额娘不想让我进宫选秀,才闹着阿玛去求太后收我为义女。” 此时的皇后心中,得有一万只乌鸦飞过 突然觉得金枝不选秀女也是她的福气,倘若真入了宫,就她这样胸大无脑的,也是个炮灰。 皇后也不再说什么,冷着一张脸,带着金枝回了景仁宫。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金枝喋喋不休,问这问那的,让皇后不厌其烦。 倘若她问的问题有些脑子还好,问的全是些稀奇古怪、没头没脑的事。 什么,为什么要戴这个护甲,她觉得一点也不方便,还有为什么要穿这花盘底鞋,走起路来很是不便。 类似的问题层出不穷,让皇后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还好有剪秋在旁边帮衬着回答,不然皇后这头风病都要犯了。 最后她问起了余莺儿,皇后才来了点兴趣,“你为何对她感兴趣?” 金枝道,“我看着她长得挺美,身形也婀娜,这世上能让我多看两眼的女子不多,所以才好奇了些。” 皇后这也是明白了,女人总是会对比自己漂亮的产生敌意,遂故意说了句,“熹嫔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十次来后宫,八次都要去她那里。” “那娘娘您觉得如果我做了皇上的妃子,皇上是宠我多一点,还是宠她多一点?” 皇后轻笑出声,“这个本宫怎么会知道,本宫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 见金枝有些失落,她又补充一句,“待会你见了皇上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 金枝爽快的应了,紧着往前快走了两步,回头还朝皇后招了招手,“皇后娘娘,您走快点!” 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皇后狡黠一笑,“你自己先回景仁宫,本宫脚程慢。” 金枝也不客气,撇下皇后自己带着侍女就走了。 皇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这脸色也拉了下来,“隆科多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无知的女儿?” 剪秋也颇为疑惑,“或许就是因为太过娇宠的缘故?” “蠢倒也无妨,太精明的不好掌控。” “那娘娘您让她自己先回去是何用意?您不怕她冲撞了皇上?” 第233章 表妹 皇后看着旁边的蔷薇花,摘了一朵拿在手中,将花瓣一片片的摘下,扔到了地上。 “本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后宫的女人,就像这满园的花儿一样,纵然开得再艳,看多了也会厌烦。“ “突然这花园之中开出来了一枝出挑的野花,你猜皇上会怎样?” 剪秋恍然大悟,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可她还是有些顾虑,毕竟当初答应隆科多的可是要让太后将金枝收为义女的。 “娘娘,隆科多大人那里咱们该如何交待?他可是不想让女儿入宫的,再说奴婢看着三阿哥也很喜欢金枝格格。” 皇后脸色一沉,想起了金枝说的那些没头脑的话。 “但凡这金枝有点脑子,本宫也不会出此下策,三阿哥本来就蠢,再放个蠢人在他身边,岂不是蠢上加蠢! “他可是未来的储君,本宫得为他的前程打算。再说,我乌拉那拉氏也不缺才貌双全的女子,日后本宫再给他挑个更好的就是!” “至于隆科多那里,自有金枝自己去说,她自己的女儿闹着要进宫,那就不关本宫的事了。” 剪秋看着皇后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安下了心。 皇后为了让金枝与大胖橘多相处一会,便先去了御花园逛了逛,约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再打道回府。 金枝回到了景仁宫,却也没有见到皇上的影子,在殿内等的有些无聊,便来到院中欣赏起来园中花草。 看着这平平无奇的花儿,她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比她家里养的花差远了。 只是突然飞来的一只蝴蝶引起了她的兴趣,这是她在家中不曾见过的品种。 她向来有收集蝴蝶标本的习惯,便命烟儿去找来捕蝶的网子,让香儿去找个装蝴蝶的盒子,准备将那蝴蝶抓起来。 只是这蝴蝶也不是那么好抓的,折腾了好一会才将它抓住,难免有些兴奋,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一情形,正巧被赶来景仁宫的大胖橘看得一清二楚。 见这女子身形轻盈,笑声若百灵,面容也是娇美如花,这心中小鹿乱撞了一下。 让他想起了初见纯元时的情形。 拼命的从这女子身上寻找一些酷似纯元的蛛丝马迹,最终,发现她的眉毛与纯元相似。 纯元的眉尾处也有一颗灰色的小痣,而且也都是画的远山黛。 他看的入神,苏培盛见状,带着众人识趣的退到了门外。 胖橘独自一人来到了金枝的面前。 金枝起初没有发现,是烟儿提醒了她,才发现她的身后站了个男人。 她明眸深锁,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表现一丝害怕的模样。 她的双眸明亮而深邃,宛如一池春水,深不见底,看得大胖橘深陷其中,直到她问了声,“您是皇上吗?” 大胖橘回过神来,反问,“你觉得呢?” 不曾想金枝却有些怒意,“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反来问我?我若知道还会问你吗?” 旁边的烟儿拉了拉她的衣袖,“格格,这就是皇上,您看他身上穿的那件袍子,上面绣着的就是一条五爪金龙!” 金枝这才注意到了大胖橘穿的衣衫,确实如烟儿所说,随即上前行礼,“臣女金枝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请恕臣女的无知之罪。” 大胖橘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隆科多的女儿,论辈份也是自己的表妹。 只是在他心中金枝的模样,还停留在小时候,没想到几年未见,竟然出脱成如此美人,真是让他颇感意外,遂让她平了身。 “原来竟是表妹,那就不必拘礼了,朕也没怪你,再说你刚才说的话也有道理,朕确实应该先回答你的问题。” 金枝见大胖橘喊她表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也不避讳的问了句,“皇上,我可以叫你表哥吗?” 大胖橘愣了片刻,上下打量起了她,见她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一点也没遗传隆科多那心机深沉的性子,对她也放松了警惕。 香儿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姐,在皇上面前不可无理。” 金枝朝她小声的嘀咕一句,“皇上都没说什么,你担心什么?” 大胖橘被她这小孩模样逗乐了,“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不可在人前,毕竟这里是皇宫,还是要遵循宫矩的。” 金枝喜笑颜开,“那等没人的时候我再叫您表哥。” 大胖橘开心的应着,“好。” 看到香儿手中拿着的盒子,问她是不是喜欢蝴蝶? 金枝将盒拿到了眼前给大胖橘看了眼,“我是很喜欢蝴蝶的,不过我更喜欢蝴蝶标本。” 大胖橘不解,“这是为何?鲜活的生命不比死了的更好?” 金枝解释道,“因为蝴蝶的生命很短,与其等它们生命耗尽,如残花败柳般凋零,还不如趁它们如繁星闪烁、宝石般璀璨的时候,将它们做成标本,这样它们的美丽就可以永远留住,也可以永远的陪着我了。” 大胖橘也恍若明白,怪不得汉武帝的李夫人病重之时,不让汉武帝相见,想来也是想让自己最美的容颜,留在汉武的心中。 接着又听金枝问了一句,“皇上,如果您宠爱的妃子,年老色衰了,您还会如当初那般喜爱吗?” 这话让大胖橘想到了纯元,眸光中泛起了点点星光,倘若纯元没死,他们一定会恩爱到老。 香儿见状在旁边提醒,“小姐,您不要老是问皇上这些问题了,这不是在家里。” 金枝欠身行了礼,“臣女唐突了。” 大胖橘却低声回了句,“会!” 闻言,金枝抬起双眸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男人,眼神中充满着意外与惊喜。 不愧是大清朝的皇帝,与那些凡夫俗子就是不一样。 在家时,不乏来向她求亲的富家公子,她也会问他们这样一个问题,只是他们的回答无一例外,个个都是只看皮囊的。 对大胖橘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 两人四目相对,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正当她还想再问其它问题时,皇后娘娘便赶来了。 第234章 秀色可餐 皇后笑意盈盈的走到了大胖橘的身边,欠身行了礼。 “皇上,没想到您今日下朝这么早,臣妾从太后那边回来时,路过御花园便小逛了一会,没想到让您久等了。” 大胖橘笑道,“无妨,正好有金枝做陪,朕也没那么无聊。” 金枝跑到了皇后的面前,羞赧的笑了笑。 皇后也知发生了什么,没有多问,顺便又介绍了一下。 “皇上想必也知道了,这位就是隆科多大人的女儿金枝,今日是特意来给本宫请安的。正好三阿哥也快到了纳亲的年龄了,便让两人相互看看,万一两人看对了眼,也是一段佳话。” 金枝明显的有些不好意思,朝着皇后撒起娇来,“娘娘,您说什么呢?金枝可不想那么早嫁人。” 大胖橘闻言脸色也是微变,皇后竟然乱点了鸳鸯谱,着实有些唐突,遂言道,“三阿哥还小,现在应以学业为重,纳亲之事先不慌。” 皇后也懂了大胖橘的意思,便没再提。 几人进了屋,这午膳时间也到了,大胖橘将金枝留下了一起用膳。 只不过同屋不同桌,给她在隔壁新开了一桌。 大胖橘的座位正好对着金枝,只不过中间隔着个皇后还有珠帘,有些碍眼。 用膳时,大胖橘吃到哪个菜好吃,便让苏培盛端与金枝,金枝光谢恩都谢了好几次,这饭吃的也是没在家里舒坦。 而且大胖橘在吃饭的时候,这眼睛余光也一直瞟着金枝,心思全飞到她那去了,连皇后与他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把自己来此的目的都给忘了。 大胖橘不提,皇后也不问,就这样当陪衬吃完了这顿饭。 大胖橘擦了擦嘴角,看着这桌上的残羹剩饭,发现自己竟然吃多了,不小心打了个饱嗝。 这大清的祖宗有规定,皇帝不能吃饱,所谓饱暖思淫欲,大清的祖宗们怕自己的儿孙堕落,所以对其吃饭的有着许多不成文的规定。 食不过三就是其中之一。 皇后见此,尴尬的替他掩饰一句,“看来今日御膳坊的菜做的很合皇上的胃口,应该看赏。” 大胖橘起身站了起来,看着对面的金枝笑道,“确实不错,秀色可餐。” 皇后闻言微微一笑,也知道这话说的是谁。 反正不会是她这个人老珠黄的女人,但她却最会揣摩圣意。 “皇上,这刚吃饱还是要消化一下再去处理政务才好,不如让金枝陪皇上去御花园里散散步?” 大胖橘觉得甚好,遂问向金枝,“表妹,可愿意与朕去御花园一游?” 金枝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欠身,“自然是愿意的。” 就这样,大胖橘带着金枝去了御花园。 皇后看着轻挑着唇角,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没想到两人关系发展的如此之快,表妹都叫上了。 剪秋也看出来了,“娘娘,看这个样子,怕是今天晚上皇上就会把金枝格格留在宫里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临幸她?” 皇后摇摇头,“本宫觉得没有那么快,毕竟还要问过金枝的意思,再说她又是隆科多的女儿,皇上还是要知会一声的。” “娘娘说的是,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皇后:“静观其变就好。” 这金枝进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都说是有个天仙般的女子在御花园里陪大胖橘游玩,许多闲来无事的小宫女们,都去御花园里偷看。 看完之后又回去禀报给各自的主子,引得这些后宫的娘娘们也是心痒难耐,一个个的都来到了御花园里。 只不过她们也没有上前打扰,而是远远的驻足观望,毕竟谁也不想去破坏了大胖橘的雅兴。 敬妃欲转回去的时候,碰到了欣贵人,两人寒暄了两句,也都知道各自的来意,心照不宣。 敬妃给她指出了金枝的所在,欣贵人远远望去,确实是个妙人儿。 感慨一句,“看来咱们又要多个姐妹了。” 敬妃微微一笑,并未在意,“这流水的妃子,铁打的你我!你看这后宫的新人一个接一个冒出头,可是又有几个活得过你我的?” 这话,欣贵人觉得颇有道理,她们这些老人,没有恩宠的,便没有人算计,那些冒尖的,自然有人看不惯。 只是这年世兰进去了,谁会来找这个茬呢? 纵观后宫中人,也只有余莺儿有这个实力了,可是她好像不太喜欢争强好胜,应该不会主动掀起风浪。 御花园中,大胖橘与金枝相谈甚欢,主要是金枝说话的方式,是大胖橘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再加上她天真的脸蛋和爱笑的模样,很有感染力,他这笑容都没断过,脸上的褶子都要笑僵了。 苏培盛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再这么耽误下去,军机处的大臣们又要有怨言了。 遂上前提醒了一句,“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养心殿了。” 大胖橘这才察觉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但政事要紧,他也不能耽误,便命人将金枝送回了景仁宫。 并告诉她在宫中多住几日,也好陪陪太后。 金枝遵了旨意,恭送了大胖橘。 随着金枝到达景仁宫的,还有大胖橘命人送来的礼物,是许多蝴蝶标本,金枝很是开心。 没想到大胖橘还挺有心,自己不过随口说了句,他竟然就真的送来了。 这些蝴蝶标本也都是些极为珍贵的品种,有她寻了许久都找不到的金斑喙凤蝶,对此她爱不释手。 烟儿看着琳琅满目的礼品,也跟着感叹,“小姐,看来皇上是真的喜欢你,送来这么多好东西。” 香儿倒不以为意,“咱小姐可是皇上的表妹,有这层关系不是应该的吗?” 烟儿与之争辩,“那也是咱小姐长得漂亮,你若换个丑的来试试,皇上定然连见也不见。” 香儿也不示弱,还是保持自己的观点。 “这些东西对皇上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就像拔你一根头发一样的简单,根本不值一提。” “再说咱们小姐也不是缺这些东西的人,你可不要忘记夫人交待的话!” 第235章 各自的盘算 金枝想到进宫之前她娘交待的话,让她好生的与三阿哥相处,如果能成为三阿哥的福晋,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这大清的太子妃。 这样太后收不收她为义女,都无所谓了。 还叮嘱她莫要与大胖橘多作交涉,能不见的就不见,因她容貌甚美,怕大胖橘见了心生他念,恐生有变。 一入宫门深似海,李四儿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深宫怨妇,若是皇后那倒可以考虑考虑。 可是金枝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三阿哥太笨了,又不怎么会说话,与他也没有眼缘,根本喜欢不起来。 反观大胖橘,气宇轩昂,英姿勃勃的皇家气势让她心生倾慕。 再说三阿哥也不一定就能当太子,她自己生个儿子,再让隆科多扶他上位,岂不比别人的强? 此时烟儿还是不服气,欲与香儿再辩,便被金枝一言阻止了。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我自己心里有数,这会子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会,你们去外面守着,不要让外人来打扰我。” 两人没再争吵,服侍着金枝上了床。 只是她刚睡下,这三阿哥便又来了。 烟儿将他拦在了门外,并告知他金枝已经睡下,让他晚些时候再来。 三阿哥有些失落,将手中拿着的诗集递给了烟儿,希望能代为转交。 这是他连午饭都没吃,花了一中午的时间,为金枝写的情诗。 平时大胖橘让他做个诗,他费九牛二虎之力也写不出来半首,今日只见了金枝一面,便写了满满一本,可以说是文思泉涌。 烟儿将诗集接过,送走了三阿哥之后,便将那本诗集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还言语讥讽起来。 “这三阿哥也太寒酸了?送了本破诗集来,谁稀罕啊!” 香儿将那诗集拿了起来,与那本蝴蝶标本放在了一起,朝她训斥起来, “烟儿,你可不能这么说,这三阿哥不管怎么说也是皇长子,如今又归皇后娘娘抚养,前途无量!福晋可是交待了,让咱们替小姐长长眼,她的意思你难道不懂吗?” 可是烟儿也有自己的看法,“可是我觉得三阿哥有点不大聪明的样子,怎么配得上咱们小姐?” “这你就不知道了?只有笨才会听咱们小姐的话啊?到时候对咱小姐唯命是从,那多好。” “太听话的木头人,有什么趣味可言!你觉得咱们小姐能喜欢吗?” “可是皇上后宫那么多的妃嫔,小姐就能幸福了吗?” 两人又为此争吵了许久,为了不打扰金枝休息,她们跑到了屋外去吵,结果全都被路过的剪秋听了去。 她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回去之后将两人的对话告知了皇后。 “果然,这金枝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在皇上与三阿哥之间择夫。不过这样也好,她选了谁于本宫来说都有利。” 剪秋也很同意皇后的说法,“那娘娘,咱们接下来要不要推波助澜一下?” “不慌,且再等等看,这好戏才刚开始,怎么也得让她演两天,过过戏瘾再说。” 余莺儿和安陵容从存菊堂里出来之后,就各自回了宫。 安陵容在沈眉庄那里,碰巧遇到了前来探望的欣贵人,将金枝与大胖橘在御花园相谈甚欢的之事说了出来。 她也挺会夸大其词的,说得安陵容更为忧心。 回到延禧宫之后,发现桌子上放着的那张撕坏的方子不见了,四下寻找了起来。 小菊询问了一声,“小主,您在找什么?” 安陵容告之是张纸,小菊也帮忙找了起来,但并未找到。 于是安陵容让她去下人们那里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被哪个打扫屋子的拿走了。 最终,小菊不负众望,将那残破的方子寻了回来,原来真的是洒扫的宫女打扫房间时,将它池废纸收了。 看着失而复得的方子,安陵容松了口气,虽然这方子是禁方,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秘方。 倘若真制成了,交与她父亲也可以以此盈利。 为了安全起见,她准备先照着方子试一试,看看能否制成。 大胖橘在养心殿内处理政务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苏培盛都看在了眼里,他将内务府送来的绿头牌呈了上来。 大胖橘看了眼,沉思了一会,“今日去皇后那里,朕还有些事与她商议。” 苏培盛也知道大胖橘的意思,遂安排了下去。 苏培盛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余莺儿,她也是故意来养心殿探探风的,询问苏培盛大胖橘翻了谁的牌子? 苏培盛也都如实相告,见余莺儿要走,便又提醒了一声,“娘娘,您不去给皇上请个安再走吗?” 余莺儿一笑,“不必要,本宫不想打扰皇上处理政事。” 苏培盛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余莺儿此举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换作年世兰,定然是要与大胖橘缠绵一番再走的。 月儿对她的如此举动也颇为好奇,这有新人入宫,她小主非但不急,还有闲心到处游玩,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才还在怂恿安陵容制香留大胖橘的心,这会子自己反而什么也不做了? 忍不住要问上几句。 余莺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们静观其变即可。 小夏子去了景仁宫传旨,一切也都在皇后的掌握之中,剪秋询问晚膳是否还要让金枝前来陪驾? 皇后莞尔一笑,“不必了,先钓一下皇上的胃口,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让金枝晚上去宝华殿给太后抄佛经,也好讨太后欢心。” 剪秋领命刚退了出去,江福海便来了,“娘娘,孙太医求见。” 皇后命江福海将人领了进来,便让江福海退了出去。 其实孙太医此行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询问一声,计划是不是要开始了,因为他给年世兰服的药,也不宜拖太久。 时间一长,这恶心呕吐的症状便会加重,怕被年世兰怀疑他的医术不精。 这病治的,本来不吐的,反而吐的厉害了。 皇后想了想,便回答道,“倘若年妃再让你诊脉,你就可以按本宫交待你的那样说了。” 孙太医得到了答案,便要下去准备了,又被皇后叫住。 第236章 苦心 孙太医转过身来问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皇后将手放在了桌案上,“孙太医,您来给本宫把下脉?看看本宫还有没有可能再怀个阿哥?” 此言一出,孙太医这脸色变了变,皇后也发现了他的异常,随即宽慰道,“你不必紧张,实话实说就好,本宫也是懂些医理的。” 孙太医恭敬的走上前来,替皇后把了脉。 “如何?” 在皇后的追问下,孙太医也不掩饰的道出了实情。 “娘娘,您的身子确实不宜再孕,倘若真想再孕为臣倒也有个方子可以试试,只是这方子过于霸道,恐对娘娘的身体造成损害。” “怎么个损害法?!孙太医快讲!” 皇后听闻有戏,这心里有点小激动,孙太医犹豫了一会,跪在了地上,“请娘娘先恕为臣不敬之罪,为臣才敢说。” 皇后抬手示意他起来,“你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 孙太医也不避讳了,直言道,“娘娘您的身子已近暮春之年,倘若强行怀了孩子,势必会引起各种不适,到生产的时候恐怕也会” 孙太医没再说下去,皇后接了句,“会一失两命吗?” 孙太医点了点头,“正是。” 皇后将手肘撑在了桌子上,手掌轻揉着太阳穴,表情很是失望,“你先下去,本宫要休息了。” 孙太医识趣的退了下去。 江福海也有些好奇孙太医与皇后说了什么悄悄话,竟然不让他跟着,便想打听一二,但是被孙太医搪塞过去了。 只说皇后向他请教了一些药物的药理。 江福海也没起疑心。 金枝醒来之后,看见三阿哥送来的诗集,随便翻开看了两眼,对他的文采实在是不敢恭维,随即丢到了一旁,拿起那蝴蝶标本又仔细的把玩起来。 香儿将那诗集收了起来了,与那些珠宝首饰放在了一起。 “小姐,这三阿哥的诗不合您的意吗?” 金枝摇摇头,“全是些莺莺燕燕的俗词烂调,没什么新意!” 烟儿得意的笑了起来,“奴婢觉得就三阿哥那个长相,也不像是文采斐然的人!不过奴婢倒听说果郡王满腹经伦,英俊潇洒,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与小姐很是般配,可是老爷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他呢?” 香儿也正有此问,“是啊?老爷为什么不选他?” 金枝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梳了梳额前刘海,“你们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去问我阿玛?反倒来问我?” 烟儿和香儿对视了一眼,交换一下眼神,来到金枝的身旁,为她梳理起了头发,“小姐,您又打趣奴婢了,奴婢们怎么敢问老爷呢?” 金枝挑了挑唇角,将一根簪子递给了烟儿。 “这个果郡王吗?太过风流,好几家的贵女都相中了他,而且还有非他不嫁做老姑娘的,我阿玛肯定不希望我嫁给这种处处留情的男人。” 两人听了也算是明白隆科多的苦心了,也是不想金枝饱尝风霜,想替她找个心思单纯又好掌控的,所以才选了三阿哥。 正夸赞着隆科多对金枝的良苦用心,这剪秋就来了,金枝起身迎了出去。 “剪秋姑姑,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旨意?” 剪秋笑应,“格格,皇后娘娘让您去法华寺里为太后抄写经书,以讨太后欢心。” 金枝听了这刚扬起的笑脸就拉了下来,她向来不怎么喜欢写字,只要一坐下来看书,她就会犯困。 更别说抄那些无聊的经书了。 煎秋也看出来她的不情愿了,遂又宽慰道,“也用不着格格抄太多,主要是想让太后知道格格的心意。” 金枝无奈,只得答应了,跟着剪秋去了法华寺。 来到法华寺之后,剪秋便为她布置了任务,要将整卷佛经都抄录下来,而且还要书写工整,很是严格。 金枝皱着眉头,未写就先泄了气,“这么多要写到什么时候才能抄完?” 剪秋只能宽慰,“其实也没有多少,天黑之前肯定能写完的。” 金枝无奈的坐了下来,拿起案上的毛笔怔了半天,最终还是写了起来。 晚膳的时候,大胖橘早早的就来了,只是没有见到金枝,这脸上表情明显的失落了许多。 但他也没表现出来,只简单的询问了一句,知道金枝去了法华寺抄写经书,心里也有了底。 也许是中午吃多了,这晚膳用得也不怎么香,草草的吃了几口之后,便让人撤了,之后便与皇后提起了年世兰的事。 “朕听闻华妃病了,想趁机解了年妃的禁足,省得年羹尧又借机上折子,说朕苛待他的妹妹,不知皇后有何意见?” 皇后抿嘴一笑,“这年妃确实也禁足了一段时间了,臣妾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怕惠贵人知道之后又会动了胎气。” “所以,朕才来询问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两全的方法?朕也不想惠贵人再伤了心。” 皇后装作为难的样子,沉思的半晌,“那不如让臣妾先去惠贵人那里透个风,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朕也是这个意思,由你先去与她说一说,应该会好一些。朕也知道这样委屈了她,你与她说,等到了七夕节,朕便加封她为惠嫔。” 此话一出,皇后脸色微变,她自然是不想沈眉庄晋升的那么早。 “这加封之事依臣妾看倒先不急,不如等她产下皇子再行册封,现在若封了嫔,怕是要迁居,她怀着身子怕多有不便。” 但是大胖橘却没有同意,“无妨,朕已经命人去打扫了,也不用她再操持什么,到时候坐着撵轿过去就是了。” 皇后牵强一笑,“既然皇上已经打算好了,那臣妾明日就去与惠贵人说一说。” 大胖橘轻“嗯”一声,“那就有劳皇后了,朕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便先回养心殿了。” 皇后起身恭送了大胖橘,望着他的背影,兀自伤神。 第237章 两个问题 皇后看着大胖橘的背影暗自神伤,他就这样决绝的走了,这天色都已经黑了,就不能在她这里过个夜吗? 非得要回去养心殿处理公务,倘若金枝在这里,他肯定就会留下的? 终究是她年老色衰,留不住大胖橘的心。 剪秋看着皇后阴郁的脸色,也知道她心里不爽快,只能说些她爱听的话,以解其忧。 “娘娘,您也不必担忧,这惠贵人升嫔是迟早的事,不过是提前了一些而已,况且她以她的性子,也未必高兴。” 皇后冷静了下来,心中也有了盘算,“你说得也有道理,明日咱们带着金枝去看看惠贵人,看看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遂让剪秋去跟着大胖橘,看看他到底是去忙公务,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果然如皇后所料,大胖橘还真拐去了法华寺,剪秋从窗口里看了一眼,里面没有陪侍的人,只金枝与大胖橘两人。 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 她沉思了片刻,再往里面看时,大胖橘已然握住了金枝的手,好像在教她写字,那亲密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金枝也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任由大胖橘摆弄,之后更是将他按坐了下来,让他帮忙抄起了经文。 剪秋没想到,两人竟会在如此庄严肃穆的佛寺里,搞这男女之事。 实在是看不下去,快步的离开了法华寺。 而在门外偷看的不止剪秋一人,还有小李子,他也是奉了余莺儿之命,前来打探情报的。 照这情形发展下去,他家娘娘又要多一个对手了,于是匆匆的赶回了钟粹宫。 半道上,碰到了喝得有点微醉的江福海,也算是冤家路窄,趁着月黑风高拿起旁边一个装杂物的筐,朝着他的头上套去。 然后便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把江福海给吓懵了,只感觉这拳头如雨点般的砸落在他的身上,招招不留情,处处中要害! 疼的他嗷嗷直叫! 还好只是打了一会,他小命保住了。 待他将头上罩着的筐拿下来的时候,小李子早跑没影了。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恨恨的,“哪个乌龟王八蛋敢偷袭你爷爷!让本公公逮到,定将你大卸八块!” 只是这黑漆漆的胡同里,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他揉着被打的生疼的老腰,一瘸一拐的往回走着。 三步两回头的,好怕待会又被人偷袭。 走到拐角处便与剪秋打了个照面,她是特意又出来寻找江福海的。 刚才禀报完皇后之后,皇后便问及了江福海的去向。 剪秋也只能搪塞说他不知道吃了什么,一直拉肚子。 皇后也没怀疑,让她去看看江福海,别是有人对他使了什么毒。 剪秋看着如此狼狈的江福海,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一半,反而担心起来,“你这是怎么弄的?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打了你江大总管?” 江福海也很是郁闷,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剪秋听后很是气恼,“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没,没有!” 江福海不承认,但是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出卖了他。 “我看你就是活该,肯定是赌场的债主们打的你,谁让你欠那么多钱不还的,这是想给你点教训!” 江福海耷拉着脑袋,觉得剪秋说的也有道理,也只能自认倒霉。 剪秋也不忍他这个样子自己一个人回去,便扶着他回了住所,又帮他敷了伤药。 还好这脸上伤得不重,皇后问起的话也能搪塞过去。 …… 小李子开开心心的回到钟粹宫,将刚才激动人心的揍江福海的事,第一个就分享给了月儿。 月儿对此有些担心,“你没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你可就惨了!” 小李子倒是不怕,拍着胸脯保证,“就算被人发现,我也有办法脱罪!” 月儿很是好奇,“什么脱罪的办法?” 小李子让她将耳朵凑了过来,他嘀咕了几句,月儿揉揉耳朵,被他嘴里哈出来的气,弄得有点痒。 接着就将他推了出去,“行了,算你聪明,快去回禀小主,她还等着你呢?” 小李子这才想起来,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赶紧的去回了余莺儿。 其实余莺儿也早料到大胖橘会去找金枝,只是没有想到会在佛堂那种神圣的地方搞小动作,真的是有失观瞻。 也许大概不会在那佛堂里,办下什么羞羞的事? 其实大胖橘确实有这个意思,与其让金枝便宜了三阿哥,不如便宜他自己。 再说也不好让隆科多降了辈分,从舅舅辈降成了平辈。 他将自己的心意说与了金枝听,并承诺她要直接封她为贵人,赐号颖! 可是金枝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兴奋的接旨谢恩,而是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皇上,这后宫佳丽众多,您能独宠我一人吗?” 大胖橘面带难色,但也假意应承了,“朕可以答应你,你的恩宠在这后宫绝对是独一份的。” 金枝又问,“那您能为我造一座金屋吗?” 说到金屋,大胖橘自然会想到金屋藏娇这个典故,反问道,“难不成你想做阿娇?” 金枝摇摇头,“是皇上您想做汉武帝吗?” 大胖橘哈哈一笑,“这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自古就是历代皇帝的楷模,朕自然是想。” “那您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金枝调皮的扬起嘴角,灵动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大胖橘,等待着他的回答。 大胖橘扯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露出那略带涩涩的笑容,轻声应道,“朕,答应你!” 欲向其脸蛋香那么一口,被金枝挣脱了出去,“那等皇上兑现了承诺,臣女再来赴约。” 大胖橘难免有些扫光,欲再上前亲近,便见金枝朝他行了礼,“皇上,天色已晚,臣女就先告退了。” 大胖橘抬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勉强的点了点头,让苏培盛用轿撵将金枝送了回去。 大胖橘没有得到美人入怀,这心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坐在龙辇上这心绪不宁的。 苏培盛提了句,上午太后命人送来了鲜花糕,只是大胖橘没来得及用,大胖橘正好也有些饿了,便去了安陵容那里。 安陵容正是研制新香,很是意外大胖橘的到来,手忙脚乱的将东西收拾了起来,迎接了圣驾。 只是还是让大胖橘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询问她刚才在做什么。 她谎称在研制适合太后理佛的香,安陵容对她的这份孝心很是欣赏,拉着她的手上了床榻。 第238章 配不上 第二日,金枝将抄写的经书献给太后之后就向皇后辞行了,皇后很是意外,以为昨日她怎么也得在宫中多住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 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 金枝摇头,“并无,只是臣女不太习惯在外面居住,还是自己家的床睡着舒服些。” 皇后尴尬的笑了笑,想让她跟着去见见沈眉庄再走,可是却被金枝婉拒了。 她说,“以后自然还有见面的机会,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皇后也习惯了她这说话的方式,也没再多说什么,命剪秋将她送了出去。 寻思着昨天晚上,她与大胖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便让江福海去打听了一二。 突然发现江福海脸上的伤,很是疑惑,“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江福海惶恐不安的回道,“是昨天晚上一时不慎摔了一下。” 皇后也没追问,拿起桌子的书籍看了起来,江福海慢慢的退了出去。 来到养心殿这里,就看见小李子在和小夏子说着什么,看来应该是来打听事的,没一会小李子就走了。 江福海走了过去,朝小夏子打听起来,“小李子来干嘛的?” 小夏子自然也不会说实话,毕竟钟粹宫的好处他是没少收。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皇上中午去不去熹嫔娘娘那用膳,你也知道,这几日皇上都没去钟粹宫,这熹嫔娘娘也有点着急了不是?” 江福海也没怀疑他说的这话,事实确实是这个样子。 沈眉庄一怀孕,金枝一入宫,织夏一分宠,大胖橘这两日的重心便不在钟粹宫了。 余莺儿可不得使点劲了。 遂问了小夏子昨天晚上的事,小夏子只说,“皇上和金枝格格聊得挺开心的,两人还一起练字呢?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至于其它的一些细节,小夏子没说。 突然一声,“小夏子,滚进来!” 小夏子没再和江福海多说,麻利的跑进了养心殿,见大胖橘将茶水给撒在了地上,怒容满面的。 “这茶怎么泡的,差事不想做了!” 小夏子赶紧的跪下请罪,“皇上恕罪,奴才不敢!这茶一直都是九分热的水泡上,凉到七分热才给您端进来的。” 此时苏培盛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朝着小夏踢了一屁股,“你还敢顶嘴,还不快点再给皇上重新泡一杯茶!” 小夏子端起茶杯,麻利的退了出去。 苏培盛也知道大胖橘这是生的哪门子气,无非就是金枝走了,都没有等他下朝知会一声。 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目中无足轻重。 殊不知,这欲擒故纵是拿捏男人最好的办法。 金枝说话的方式虽然有时候很是古怪,但拿捏男人,她可是有师傅教的。 她娘从小就给她灌输这方面的思想,也没少教她如何让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以说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小夏子又重新端来茶水奉上,苏培盛端到了大胖橘的面前,试探着, “皇上,好事多磨,这金枝格格毕竟还未出阁,也不好与您相处过密,不然隆科多大人那里也不好交待。” 大胖橘将茶水接了过来,没再言语,朝他摆摆了手,两人都退出了养心殿。 小夏子这也不明白大胖橘这是发的哪门子火,询问起苏培盛来,苏培盛叹息一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小夏子摸着脑袋,似乎明白了些。 金枝回到家后,便被其母亲拉到了闺房里,细细的盘问了起来。 金枝告诉李四儿,她想做大胖橘的妃子,但是向大胖橘提了两点要求,他若答应,她再考虑进宫。 可是李四儿不同意,纵然这两个苛刻的条件大胖橘能够完成,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跳进火坑。 她是这么说的,“枝枝,这皇上年龄比你大好多,这身体素质方面肯定不如那年轻体壮的三阿哥,为娘的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纵然你不喜欢三阿哥,也可以找个贝勒贝子的,也比进宫强!” “可是那些贝勒贝子的,没一个能入了我的法眼的!全都是些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没什么见识!” 这话也不假,那好的基本都定了亲了,没定亲的又比金枝小,她这个年纪正是个尴尬的所在。 李四儿也不放弃,拿出她阿玛隆科多来压她。 “你阿玛也定然不会同意你进宫的,你就死了这份心!” 可金枝也是个倔脾气,越是不让她去,她就越要唱反调。 “只要皇上下旨,你们不从也得从!” 丢下这句话,将她娘给推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拿起她那本蝴蝶标本回味了起来。 她就是要争,争这天下女人都想争的男人。 她好强,好胜,不允许长得逊色于她的女人,获得天子的宠爱,而她要将这一切抢过来,做那个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人! 门外的李四儿很是苦恼,她根本没有想到,向来眼高于顶的女儿会相中那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 纵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配不上她的女儿! 也不知道大胖橘给她女儿下了什么迷魂药了,竟然让金枝如此的执着。 看来她得去找隆科多好好的谋划一下,不能让大胖橘下这个旨。 隆科多知道了此事,那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愿意,他可是很娇宠这个女儿,自然不愿意让女儿去宫中与那些嫔妃们争风吃醋。 搞不好还要被人算计丢了性命。 只能让大胖橘不要起这个心思,于是准备上一封奏折,让大胖橘将金枝赐婚给三阿哥! 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应该能挽回一下。 第239章 转胎丸 余莺儿得知金枝这么快就走了,也很是意外,她以为大胖橘直接会将金枝封个贵人纳入后宫呢? 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将她放走了。 但是从小李子口中得知,金枝向大胖橘提的两个条件,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是要独宠后宫,做那阿娇。 可是阿娇的结局并不好,最后还不是让汉武帝给废了,一点旧情不念。 看来这金枝也是爱情至上的一个人。 可是女人一旦陷入了爱情的旋涡之中,那注定就要成为受伤的那一个。 正想着,温太医便来给她请平安脉了,这次,是确确实实的怀孕了。 而且胎像稳固,八成也是个男孩。 温太医询问是否禀明大胖橘,余莺儿摇了摇头,“不必了,本宫会找个好机会说与皇上的。” 温太医没说什么,开了些安胎便要走,余莺将他叫住又问了句,“温太医,你能确定眉姐姐怀的就是男孩吗?” 温实初怔了片刻,言道,“为臣只有八成的把握。” 余莺儿朝他摆了摆手,温实初便退了下去。 芳菲看着余莺儿愁思的模样,好奇一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这有了身孕怎么还不高兴了?” “倘若只本宫一人怀孕,那是独一份的荣宠,如今眉姐姐先我而孕,这荣宠不得分半了?” 这话说得在理,物以稀为贵,这孩子也是一样,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独苗与多胎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 “可是,如果娘娘您要生个儿子,那结果就不一样了,温太医不是说,您这胎八成也是儿子吗?” “可是眉姐姐若也生个儿子呢?” 余莺儿这一问,问住了芳菲,她沉默了半晌,才又说道, “惠贵人的胎不如您的稳,这生下来说不定也是个体弱多病的,皇上自然是喜欢身强体健的,您看他对雪悠公主的喜欢就知道了。” 余莺儿这个倒是不怕的,她生的孩子肯定是身体康健的,只是怕沈眉庄也生个儿子,到时候与她的孩子争皇位那可就不好了。 沈眉庄要家世有家世,要学识有学识,自己这边,大胖橘虽然给她找了个娘家靠山,可终究到现在还没有正式认亲,昭告天下。 也许是因为政事太忙,大胖橘将这事给忘了。 她得找个机会再提醒一下,省得夜长梦多。 突然想到系统里好像有种可以进行胎儿性别转换的药丸,于是将芳菲支了出去,让小七帮忙给找了出来。 这药丸还挺贵,要五百积分,小七犹犹豫豫的不想给她兑换,余莺儿朝它发起了脾气。 “不就是五百积分吗?我这商城里面的积分不得有五六千了,还差这五百?” 小七吞吞吐吐的没说出个由头来,余莺儿见它这副样子,便准备自己去商城里换,可是当她找到药丸,看到自己的积分余额时,傻眼了。 怎么就剩下六百积分了? 朝着小七质问了起来,小七见瞒不过,便说了实话。 原来它将这些积分转化成自己的学分了,去应付考试了 真是个可恶的小偷! 竟然将她的劳动成果转成自己的,这要在学术界那也是个败类中败类! 想起上大学时,她的一个同学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他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成果,被他的导师占为己有,连本该属于他的联名,都没有给加上。 他一时气愤,找那导师理论,结果那导师将他骂了一顿,说没有他的指导,他屁也不是。 那同学一气之下打了那导师,结果就被开除了,大好前程全被毁了。 他抑郁之下,选择了极端的方式,从学校的教学楼上跳了下去。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的冤情也一样没有得雪。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将这事都淡忘了,而那个同学的名字,永远的消失在了学校的档案上。 当时,她也曾为那同学奔波过,可有些事,不只是钱能解决的,人脉关系在那高官如云的a市,才是最管用的。 想起往事暗自神伤,小七也向她承认了错误,余莺儿也懒得追究,这也不是现实,她也不过是剧中的一个人物而已。 再说那积分,她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再挣回来。 便将那药丸兑换了出来,便想着要怎么才能让沈眉庄服下。 皇后来到了存菊堂,带着许多礼品,还特意告诉沈眉庄,这些全是大胖橘的赏赐,言语中极力的表达着大胖橘对她这一胎是有多么的看重。 那话的意思,沈眉庄也听得出来,无非就是说大胖橘看中的不过是她腹中的孩子,而并不是她。 她本分的谢了皇恩,坐在一旁与皇后说起话。 皇后见她脸色比之前好看了许多,称赞着温实初的医术。 “这温太医果然是妙手回春,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就将你这身子养得这么好,也是用心了。” 沈眉庄笑应,“温太医的医术确实是高超,嫔妾能好这么快,多亏了他的悉心照拂。” 皇后欣慰的笑了笑,“你身体康健本宫也就放心了,其实今日来,还有件喜事要告之于你!” “什么喜事?” 沈眉庄有些意外,想着莫不是要晋一下她的位分? 只是好像也没有嫔妃因为怀孕还加封的传统,就连余莺儿都是等生子之后。 心中有些期待,大胖橘能对她格外的恩宠一下。 皇后笑容可掬的拍着她的手,将大胖橘晋她为嫔的消息说了出来,“皇上已经命人去打理永和宫了,再等段时日你就可以搬了。” 沈眉庄很是高兴,连同宫人们也都跪下为她道喜。 整个存菊堂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当中,只是皇后这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随之便笼罩上了一层乌云。 第240章 解禁 沈眉庄不解,连忙询问起来,“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样子,看得沈眉庄很是焦急,又催促道,“皇后娘娘,您有话不妨直说,嫔妾的身子能承受得住。” 皇后闻言,便叹息了一声,“这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关于年妃的,你也知道她哥哥年羹尧一直上折子请求皇上赦免年妃的罪,解了她的禁足,皇上也是为难,所以” 看着沈眉庄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皇后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沈眉庄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差点害死嫔妾的孩子,嫔妾怎能咽下这口气!” 沈眉庄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动怒了,紧紧握着双拳,脸色乍青乍白,双眼也冒出了愤怒的火苗。 皇后娘娘一看,这沈眉庄果然是个真性情的人,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遂宽慰起了她,“你也替皇上想想,他也是为了前朝的安定,待日后你诞下皇子,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嫔妾才不稀罕,嫔妾宁愿不要这个嫔位,也不想皇上将那年妃放出来!嫔妾恨不得她死在那翊坤宫里!” “惠贵人,不可胡言!” 皇后假意发怒,实则心里却在暗自窃喜。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沈眉庄的态度越强硬,那她与大胖橘的嫌隙也就会越重,这样就算将来她生了孩子,也未必会母凭子贵。 说不定还会因为她这个脾气,葬送了自己孩子的前程。 又假意的多劝了两句,“惠贵人,你不要这样执拗,就算你不接受这个嫔位,那年妃该解的禁足还是得解,皇上可是念旧的人,因为知道她忧思成疾,所以皇上才有此意。” “她忧思成疾?就要解了她的禁足?要嫔妾说她病死了才好,一了百了,省得又出来害人!” 沈眉庄毒言毒语,皇后也很是无奈,起身站了起来,“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本宫也多说无益,你自己好好想想?” 见皇后有些生气,采月便跪了下来,向皇后陈情,“皇后恕罪,我家小主只是一时气愤,言语激愤了些,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皇后垂眸看了采月一眼,“你们好好的劝劝惠贵人,莫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 众人恭送了皇后。 待皇后走后,采月和采星便劝起了沈眉庄, “小主,你怎么能如此跟皇后娘娘说话呢?就算再气,也得忍着才是,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可如何是好?” 采星也跟着劝道,“是啊小主,您就是太过倔强了,皇上晋您的位分不是在向您示好吗?您怎么能不领这个情呢?这抗旨之罪可大可小。” 沈眉庄却不以为然,“这一打巴掌给一个甜枣,在我这里却是行不通,什么嫔位,就是给我个妃位我也稀罕!” 她越想越觉得憋屈,年世兰不过才禁足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要放出来,这么轻的惩罚,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就打入冷宫了! 她越想越气,又觉得是大胖橘负了她和她的孩子,将害人凶手轻易放过,根本就没有公平而言。 他没有受过年世兰的委屈,又怎知她心中的痛? 她想着想着,这气就不顺了,这小腹也跟着有些冷痛。 采月和采星怕她再动了胎气,便让她莫要再气,将她扶了下来,让她躺下好好休息。 接着就去请了温太医。 正好温实初刚从钟粹宫里出来,路过存菊堂,便来瞧一瞧。 替沈眉庄把了脉,扎了几针,她的气息也算是顺了。 采月将沈眉庄生气的缘由告知了温实初,让温实初帮忙劝劝。 温实初却之不恭,在沈眉庄的榻前,为她陈述着这事情的利害关系。 有了温实初的开导,她的心情顺了那么一些。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得咽下这口气。 迁居永和宫也好,那里离寿康宫近,她既可以安静的养胎,也可以陪着太后礼佛,何乐而不为。 皇后将沈眉庄强硬的态度回复了大胖橘,大胖橘也是很头疼,但他也知道这是沈眉庄心性使然,也不怪她。 “那年妃的禁足” 皇后还是要再请示一下,看看大胖橘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放了。” 大胖橘一摆手,皇后便退了下去,命江福海去翊坤宫宣旨,将年世兰放出来。 剪秋扶着皇后也往翊坤宫方向走去,她要看看这禁足几日的年世兰,现在憔悴成了什么样子? 还有没有往日嚣张的气焰了。 这一消息也很快的就传到了各宫小主们的耳中,她们都没有想到,年世兰放的如此之快,内心都惶恐不安。 害怕这年世兰又要兴风作浪,秋后算账。 此时年世兰正在殿内画画,她画的大胖橘,几日不见大胖橘她竟然觉得他的模样模糊了。 所以,她要画出来,她怕时间长了,她真的记不清大胖橘的样子了。 有句老话不是说,越熟悉的人,越是记不清他的模样。 正画到关键时刻,周宁海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打扰了她的雅兴! 她将笔一摔,咒骂了一声,“怎么回事!不知道本宫画画的时候,不喜欢外人打扰吗?” 周宁海行礼赔罪,接着便将江福海将门口侍卫撤走的消息说了出来。 年世兰一听,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本宫的禁足解了?” 周宁海点着头,“是的,娘娘!” 年世兰激动的跨着大步朝门外走去,还未走到大门口就见江福海趾高气扬的迎面走来。 “年妃娘娘吉祥,奴才奉了皇后娘娘的旨,向您来传达一下,皇上已经解了您的禁足了,您可以出去了。” 年世兰挑起唇角,斜了他一眼,搭着周宁海的手,大步的往门外走去。 跨出大门的那一刻,她觉得这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 她轻起下颌,微闭双眸,张开双臂,呼吸着门外的新鲜空气,沐浴着门外的阳光。 突然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打扰了她此时的雅兴。 她低下头来,睁开眼眸,看着皇后徐徐的朝她走来。 她微微一笑,摇曳着身姿,迎面走了过去。 与她四目相对了半晌,才轻轻的一蹲,行了简单的扶髻礼。 第241章 有喜 “皇后娘娘,您这是特意来接嫔妾出宫的吗?嫔妾可真是惶恐,怎敢劳烦皇后娘娘的大驾?” 皇后抿嘴一笑,姿势尽显凤之荣耀。 “本宫听说年妃身体欠安,恰逢你这禁足又解了,所以特来探望一二,只是得见年妃你这气色,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本以为是话会让年世兰收敛一些,没想到年世兰却是振振有词,“嫔妾这病全是因为忧思皇上而起,如今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皇上了,这病自然就会好了。” 随即打量了皇后一眼,“嫔妾倒瞧着几日不见,皇后娘娘你这气色不佳,莫不是操劳这六宫事宜太过劳累?没了嫔妾倒帮衬,终究是力不从心?”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没想到关了几日这年世兰还是如此的嚣张,一点也没有汲取之前的教训。 不过这样也好,越膨胀她炸的也就越快。 “本宫倒不是因为操持六宫事宜劳累的,而是皇上刚晋了惠贵人为惠嫔,还要迁宫,自然是要忙碌一些。” 听皇后这么一说,年世兰这扬起的笑脸终究也是拉了下来,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嫔位,还是因为她怀了孩子而晋的,有什么好炫耀的!” 皇后轻蔑的笑出了声,“单这孩子,偏偏是某些人费尽心力也得不到的。” 年世兰脸色一片乌黑,恶眼瞪视着皇后,恨不得将她撕了咬了,从牙缝里迸出一句,“那也比有人既没孩子也没恩宠强!” 这次轮到皇后脸发绿了,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将手伸与了剪秋, “走剪秋,本宫还要替皇上去探望一下夏答应,顺便也给她带个好消息,皇上给她拟了一个润字为封号,本宫觉得非常合乎两人之间的情谊,春雨贵如油,润物细无声,也是对她的认可。” 她从年世兰身边经过的时候,故意斜眼睨了一下她,看着她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弧度。 年世兰也早知道大胖橘纳了个夏答应,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赐封号了,想必也是皇后的意思。 这皇后对自己的亲信,果然是非同一般的好。 深深吸了两口气,将手递与颂芝,“走,跟着本宫去向皇上谢恩。” 可是颂芝却有些迟疑,“娘娘,您忘了?您现在可是正病着呢?不如晚两天再去?” “正因为本宫病着,所以才更要去给皇上谢恩,这样皇上才会知道本宫对他的情谊有多深。” 颂芝没再言语,知道年世兰见大胖橘的急切心情,便陪着年世兰去了养心殿。 大胖橘乍见年世兰,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神思不定,停下了手中的笔。 “你不在宫里好好养病,怎么还出来吹风?” 年世兰当即跪了下来,“谢皇上关心,臣妾无碍,只是多日未见圣上,这心里很是挂念。臣妾对之前做的事也深感懊悔,这多日在翊坤宫中思过,也早已知晓自己的过错,所以特意再来往皇上请罪。臣妾今后一定痛定思痛,再不会犯之前的过错。” 大胖橘对年世兰的转变,很是宽慰,她经此一事,这性子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张扬了,竟也能主动低头认错了。 这样的年世兰他甚是满意。 从龙座上走了下来,来到年世兰的身边,伸手将年世兰扶了起来。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今后好好的与后宫妃嫔们相处,收收锋芒,朕也就不必再为后宫之事操心了。” 年世兰恐怕,轻扯嘴角,“臣妾遵命。” 大胖橘近距离的看着她的容颜,发现这几日不见,年世兰这眼角也长了皱纹,虽然有妆粉遮掩,但也是难掩其疲倦之态。 年世兰也发现了大胖橘的异常,有些紧张的问道,“皇上,臣妾这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大胖橘顿了一下,随即搪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手有些凉,看来还是没有休养好,你还是先回宫好好休息?不必着急走动。” 年世兰很是感动,眼眸含泪,轻声啜泣,“臣妾谢皇上关爱,臣妾这就回去好好休养,争取早日恢复,也好早日侍候皇上。” 大胖橘“嗯”了一声,“这个不急,你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年世兰拉着大胖橘的手,还想与之亲近,却被大胖橘将手抽了回来,回到了龙座上。 “朕还有公务要忙,你先跪安。” 年世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行了礼便退出了养心殿。 从养心殿出来之后,她就有些心绪不宁,她总觉得大胖橘对她不与以前那般亲睨了,两人之间有了隔阂。 毕竟她是犯过错的人。 颂芝在旁边宽慰,“娘娘,您不必在意,皇上还是挺养心您的,让您好好将养身体,这不也是为了更快的传您侍寝吗?” 年世兰觉得也有道理,便快步的赶回了翊坤宫,并让周宁海找来了孙太医。 她之所以能早日解了禁足,孙太医功不可没。 孙太医来了之后,年世兰便让周宁海端出来一盘子黄金。 “孙太医,这些都是赏给你的,快快收下?” 孙太医却之不恭,乖乖的收了下来,随后年世兰又问了句,“孙太医,劳烦你再给本宫把把脉,本宫想早日恢复如初,也好侍奉皇上。” 孙太医遵命,上前与其把起了脉,不消一会,孙太医便笑容满面的作起了揖。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年世兰莫名其妙,“孙太医,本宫的喜从何来?” 孙太医紧着回道,“娘娘,你有喜了!” 这个时候,年世兰还是不甚明白,颂芝率行反应了过来,“哎呀”一声,兴奋的叫了起来,“娘娘,您有喜了!” “有喜?” 年世兰“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小腹,呢喃了一句,“本宫有喜了?” 颂芝与周宁海都兴奋的跪了下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年世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遂又向孙太医证实了一遍。 第242章 不可能! 孙太医怕她不信,又问道,“娘娘,您的月信是不是推迟了呢?” 年世兰这才想起来,她的月信确实是晚了几日,颂芝着急的在旁边提醒,“娘娘,您的月信确实是晚了好几日了。” 此时孙太医再次的确认道,“这月信推迟,脉滑如走珠,娘娘,您有喜是无疑的事了。” 年世兰这才相信她是真的有喜了,激动的喜极而泣! 盼星星盼月亮的这么多年, 她终于如愿了。 她站在那里抽泣了好一会,在颂芝的劝说下,才平复了心情,坐了下来。 刚才只顾着高兴,把孙太医都给忘了,遂让孙太医坐了下来,让周宁海俸上了好茶,她还有许多话要问。 自然也都是关于孩子方面的,孙太医也都如实相告。 但是她还是有些疑问,“怎么前几日您给本宫把脉,没有摸出这喜脉,今日这么快就有了?” 孙太医不慌不忙的解释,“其实前几日为臣就摸出来一些迹象,但是为臣不敢禀报过早,怕万一出了错,娘娘再空欢喜一场。” 他这么说,年世兰便也放下心来,当即便让周宁海将这个好消息禀报给大胖橘,但是遭到了颂芝的反对。 “娘娘,您不如再晚两天禀告皇上?等这胎象稳固了,您看那惠贵人刚怀孕的时候不都瞒着?咱们也得小心一点不是?” 年世兰觉得颂芝说的对,便询问了孙太医的意思。 孙太医很是恭敬的回道,“娘娘如日中天,胎像稳固,这个自然是不必担心的,倘若您瞒的时间太长,与您也是不利的。” “如何不利?” 孙太医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首先您有了身孕自然是不能侍候皇上的,若皇上突然来了兴致要宠幸您,您到时候是应还是不应呢?” “倘若那个时候再说自己有了身孕,皇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惊喜,反而觉得您有意瞒他,从而适得其反。”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年世兰当即决定,明日就将自己有孕之事禀明大胖橘。 又让孙太医给她开了些安胎药,她要好好的将养着肚子里的孩子。 送走了孙太医,年世兰便让颂芝着手准备这孩子用的东西。 敬妃得知年世兰被放出来的消息,来到了沈眉庄这里,她知道沈眉庄这会子肯定在生闷气,所以准备来劝一劝。 但是来到存菊堂的门口就听采月说,沈眉庄睡下了,便没再打扰。 掉头去了余莺儿那里。 余莺儿正在与雪悠逗乐,见敬妃来了热情的将她迎了进来。 “妹妹真是好雅兴啊,我看这整个后宫里就属你这里最悠闲,宛如身处那世外桃源一般。” 余莺儿灿然一笑,“妹妹我也是自找乐子,这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开开心心的过一天?” 这话说的敬妃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可知道那个让你不开心的人被放开出来了?” 余莺儿不用想也知道敬妃说的是谁,她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该被放出来的始终要放出,谁让咱们皇上用得着年家呢?” “妹妹想得倒是挺通透,可是惠贵人就未必了,我听采月说,她生了好大的气,差点又动了胎气。” 敬妃这话,明里暗里都有所指,余莺儿心知肚明,也不戳破,替沈眉庄惋惜起来。 “这眉姐姐向来心高气傲又脾气倔犟,自然是受不了这年妃被放出来之事,她自己生闷气还好,倘若因此惹恼了皇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余莺儿这话说得也在理,敬妃也知道沈眉庄的脾气,早上和皇后谈话时,她就听到了一些动静。 于是决定待她睡醒后再好好的劝劝她。 敬妃走后,余莺儿便命小李子去翊坤宫打听打听,看看年世兰有什么动静。 这小李子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孙太医从翊坤宫里走出来,送他的周宁海也是一脸喜气的模样。 言语间,好像提到了什么年世兰有喜之事,小李子这听得赶紧的回却禀报给了余莺儿。 余莺儿一听,这脑袋也是翁翁的,这年世兰常年用着欢宜香,怎么突然就有孕了? 这不可能啊?! 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又问了一遍小李子,“你可打听清楚了?年妃真的有孕了?” 小李子揉了揉脑袋,他也有些拿捏不准,“奴才是听了那么一耳朵,但是还未去找那孙太医证实。” 芳菲接了句,“孙太医既然是年妃的人,想必也不会对你说出实情,不如再等两日看看翊坤宫的动静,倘若所妃真有孕了,定然会先禀明皇上的。” 余莺儿觉得也是,年世兰那么希望有一个孩子,若是她真有了身孕,肯定第一时间就要通知大胖橘。 遂让小李子再派人去盯着。 承乾宫。 织夏不知为何手突然又肿又红,很是难受。 这脸上的肿刚消,这手上又肿了起来,十分的恼火! 想着她这手就是被余莺儿打过之后,便开始感觉不适的,她自己觉得肯定是余莺儿在那花枝上做了手脚。 可是她又没有证据,只能先命人请了太医来,等问过太医再说。 经过太医的一番查验,也有了定论,“小主,您这手是过敏了,最近可是碰过什么脏东西?” 织夏气势汹汹的将被余莺儿用花枝打过这事说了出来,太医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有些刺伤的痕迹。 “小主可能是对这玫瑰花枝过敏,也不是什么大症,微臣给您开点药抹一抹就好了。” “那不是有人给我的手下了什么毒吗?” 织夏有些不信,单是过敏怎么会如此严重? 但是太医却否认了,“小主,您这就是普通的过敏症,没有人对您下毒。” 织夏还是有些不信,她以前剪花枝的时候也没见过敏,怎么单这次就过敏了? 还想再质问太医,就见那太医站了起来,“小主,为臣给您开些药膏抹一抹,不消两日就会好了,您不必担心。” 织夏也没再多说什么,命小绯将太医送了出去。 只是那太医并未回太医院。 第243章 圣旨 那太医并没有回太医院,而是转去了钟钟粹宫找到了小李子。 原来这太医是被小李子买通了,让他对织夏手上的伤做出错误的诊断,就算织夏怀疑余莺儿,也是没有证据。 至于开的那药膏也是治标不治本,一时半会的除不了根。 但是织夏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并没有只依赖太医开的药,还是找到了绘春之前给她的秘制药膏,抹了起来。 待小绯回来后,便问起了那位“贵客”之事,小绯也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她。 只是听闻到金枝与大胖橘游御花园之事,她心里有些不安。 她决定今日再去景仁宫里请个安,顺便会一会那金枝格格。 但小绯却阻止了她,“小主,那金枝格格已经走了。” 织想没想到她竟然走这么快,难免有些扫兴,还想看看她到底有多漂亮呢?让小绯形容的心痒难耐。 但是大胖橘既然对她有意思,那肯定是有些魅力的,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她决定还是要去景仁宫问问皇后。 可是又遭到了小绯的阻止,“小主,您这手上有伤,还是等手好了再说?” 织夏睨了她一眼,“你这么阻止我去景仁宫,莫不是怕我向皇后娘娘提起要换了你之事?” 小绯低着头,手指紧张的扭在了一起,不用她回答,织夏也知道她的目的。 “看在你这两日任劳任怨的份上,本小主就先饶了你这次,以后你再这么不开窍,我迟早换了你!” 小绯惶恐的谢了恩。 织夏欲出门去见皇后,可是她这手确实还是有些疼痛难忍,最终,她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还了回来。 只是刚坐下来,皇后娘娘便驾临了。 她赶紧的起身迎接,“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免了她的礼,看见她手上的红肿询问了一声,织夏也只能先说是过敏,随后又嘀咕起自己怀疑是余莺儿所为。 皇后对此也是持怀疑态度,让织夏以后提防、隐忍着点,余莺儿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很是会耍些小伎俩,不要再着了她的道。 织夏虽然表面上答应,但内心世界里,还是想报仇雪耻。 皇后也看得出来她的意图,也不拆穿,将今日所来之事告诉了她。 听到大胖橘要赐她封号,这心里激动万分,跪在地上谢了皇后大恩。 “多谢皇后娘娘成全,若不是皇后抬举,奴婢也不会有今天。” 看着如此感恩的织夏,皇后很是满意,让剪秋将她扶了起来。 “你也不必如此,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切莫要好好珍惜,戒骄戒躁,再等些时日,你若有了身孕,那在这后宫之中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了。” 织夏闻言,内心澎湃不已,她也想早日有孕,只是不知道自己时运如何? 有的人一次就可中标,有的就算日日欢好,也是几年也怀不上。 接着就听皇后又问,“那坐胎药你可喝着了?” 织夏恭敬回道,“每日都喝,只是皇上这两日没来看奴婢。” “这个不着急,机会马上就有了。” 皇后胸有成竹,织夏无有不信。 遂又问起了金枝的事,皇后让她少打听,金枝是自己人,不必带有敌意。 织夏有了底,也就不多问了。 只希望金枝早日进宫来,她俩成为皇后的左膀右臂,也好一起对抗余莺儿。 只是她不知道,金枝那高傲的天之骄女,又怎么会与她一个奴婢出身的答应联合。 咸福宫。 敬妃刚进到存菊堂里,还没和沈眉庄说几句话,这苏培盛便拿着圣旨来了。 苏培盛向二人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将那圣旨宣读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沈眉庄,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今日起晋封为惠嫔,迁居永和宫。” 沈眉庄谢了恩,将圣旨接了过来,但是脸上并未展露出来该有的笑容。 苏培盛见她这个模样,也顺便劝了两句,沈眉庄只静静听着,未必入心。 苏培盛见此没再多说,交待了几句迁宫事宜便走了。 沈眉庄将圣旨递给了采月,让她收了起来。 众人都跪地上为她道喜,她也并未有什么喜悦之色,只让采星带下去一一看赏。 敬妃见此,笑容满面的将她扶坐了下来,“你看你,都升了嫔位了怎么还是这样不开心的模样?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沈眉庄苦笑一声,“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是用一些失去的东西换来的,也不是皇上真正想要晋我的位分。” 敬妃也知她的意思,想再劝两句,这安陵容和余莺儿等人便来了,原来都是知道沈眉庄晋了嫔位,特意来道喜的。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快来帮我劝一劝她这个倔脾气的,这升了嫔位,倒一点开心的模样都没有。” 两人凑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哄着,沈眉庄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些,脸上也慢慢的现了笑容。 只是迁居之事很是让人烦心,有许多重要的东西都要经过她自己的过目,虽然采月和采星很是得力,但她也是有些放心不下。 安陵容毛遂自荐,愿意辛苦一回,毕竟她也是搬过两次家的人了,有些事她轻车熟路。 沈眉庄谢之。 年世兰从养心殿回来之后,便让周宁海四下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都回禀了她。 她知道这些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正欲动怒,被颂芝劝住。 “娘娘,您现在有了身孕,切莫动怒,小心伤了腹中胎儿。” 她这才将怒气压制了下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本宫有了这孩子就什么也不怕了,任他什么金枝、银枝、余莺儿、沈眉庄之流,统统都得臣服于本宫的脚下,将来不止贵妃,就是皇贵妃也不在话下。” 颂芝在旁边附和,“娘娘,您说的极是,倘若您诞下皇子,那将来定要成为这大清的储君。” 她想的甚好,这年世兰腹中胎儿还未成形,她就已经做好打算了,殊不知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年世兰也是被冲昏了头脑,沉浸在未来的憧憬之中无法自拔。 她让颂芝给年羹尧写了封信,将她怀孕和解禁之事都告诉她哥,也让年羹尧跟着开心一下。 这一晚上,年世兰是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她想着第二日将自己有孕之事禀告给大胖橘,他该是何等的表情? 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她又怎知,此时大胖橘的心里全然只装着金枝,眼前看什么都会出现金枝那娇媚的模样。 好像被下了迷药一样。 第244章 酸枣芋泥糕 苏培盛见大胖橘如此模样,便又递上了牌子,只是大胖橘连看都没看,就让他端下去了。 “皇上,您这批了这么长时间的折子,不如到外面散散步,今晚的月色甚美。” 大胖橘放下了笔,出了养心殿,看着悬挂在夜空中的那轮新月,仿佛看到了纯元的脸。 于是便来到了倚梅园,时值盛夏,倚梅园中的梅树均穿着一袭绿衣,不负冬季那般的红艳繁盛。 只是不知道为何有棵树,远远望去却像是盛开了朵朵红梅一般。 大胖橘有些好奇,循着那团簇红走了过去,近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祈福袋。 “这树什么时候成这个样子的?” 苏培盛笑道,“皇上,您忘记了,这是那次熹嫔娘娘在倚梅园中得了宠,之后这树便成了宫女们,祈求得到圣宠的祈福之树了。” 大胖橘这才想起来,遂从那树上随便摘下来一个,打开福袋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愿皇上身康体健无病无忧!” 竟然不是祈求自己得宠的,未免更加的好奇,仔细寻找着这写字人的名字,在字条的背面赫然发现了余莺儿的名字。 没想到余莺儿竟然有如此的苦心,心中很是惆怅。 于是将那祈福袋又挂了回去,又扯下来一个福袋,打开看了眼,也是余莺儿为他写得祈福词。 心中更是感动,二话不说,带着苏培盛去了钟粹宫。 只是刚走到钟粹宫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那似曾相识的琵琶音,曲音灵动,婉转悦耳。 正是纯元皇后所谱的《盼君归》,满满的思念之情,大胖橘闭着眼睛听了一会,仿佛又回到了与纯元一起琴瑟和鸣的那个时候。 只是琴音戛然而止,他也睁开了眼睛,大踏步的进了钟粹宫。 刚进殿门就看见芳菲在为余莺儿包扎手指,他担心的走上前去,拿起她的手轻轻的揉了揉。 “怎么这么不小心,弄伤了手指。” 余莺儿羞赧的笑了笑,“是臣妾琴艺不精,一时不慎伤到了手。” 大胖橘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把琵琶,也知道是端妃的那把小忽雷,遂拿起来把玩了一下。 “这琵琶是纯元皇后赠端妃的,名叫小忽雷,还有一把大忽雷,只不过已经随着纯元皇后陪葬了。 你刚才弹的曲子也是纯元皇后所做,朕当时被先皇派出去巡视了半年,这曲子就是那个时候纯元思朕心切所做的。没想到你竟然会弹?可是端妃给你的曲谱?” 余莺儿点点头,“正是,只不过臣妾技艺拙劣,不及纯元皇后的万分之一!” 大胖橘轻轻点了点头,“纯元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好了。” 看着余莺儿酷似纯元的模样,大胖橘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深情款款的喊了声,“宛宛。” 余莺儿也应着,“四郎。” 他仿佛又回到了与纯元相遇的那一天。 一番水乳交融,天旋地转,大胖橘虚脱似的瘫趴在了余莺儿的身上。 “宛宛,朕终于又拥有你了。” 大胖橘呢喃完这一句,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膳的时候,余莺儿便将自己有孕的消息告诉了大胖橘,大胖橘很是高兴,抚着她的肚子兴奋的询问着,她这胎怀的宝宝是男是女? “皇上,臣妾这肚子里的孩子还小呢?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呢?” 大胖橘哈哈一笑,“也是,不过朕觉得此胎定然是个男孩!” 余莺儿知道大胖橘求子心切,便跟着附和,“就算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男孩,那还有眉姐姐呢?臣妾看她那么喜欢吃酸的,肯定是个男孩。” 说到沈眉庄大胖橘脸色暗淡了下来,“惠嫔什么都好,就是这性格太过倔犟,不像你善解人意。” “眉姐姐也是一时想不通,过两天就好了。” 余莺儿一边宽慰着,一边夹了块酸枣芋泥糕放到了大胖橘的碗中,“皇上,您尝尝这是小厨房新制的糕点。” 大胖橘吃了口,感觉味道挺不错,就是有点酸,不是很符合他的胃口,便放了下来。 余莺儿趁机提醒了一句,“皇上,眉姐姐喜欢吃酸的,您要不要赏给她?也好让她知道您心里有她?说不定她吃了这糕,心情就好了呢?” 大胖橘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命苏培盛将这糕点送到沈眉庄那里去。 余莺儿让芳菲带着苏培盛去小厨房里再拿一份热的,省得凉的沈眉庄吃了肠胃不舒服。 芳菲带着苏培盛来到了小厨房,特意的给他拿了些糕点充饥,这做奴才起早贪黑的,也没办法吃上个准时准点的饭。 特别是像苏培盛这样的,大胖橘去哪都离不了的首领太监。 苏培盛很是感激,立马就塞到了嘴里一块,这一大早的,什么也没吃,也是有些饿了。 他不像芳菲这样的,得空可以在小厨房里吃点,他可是没有那功夫,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带着芳菲预备好的糕点去了永和宫。 苏培盛来到沈眉庄这里,正好她也在用早膳,便将这酸枣芋泥糕放在了桌子上。 “惠嫔娘娘,这是皇上命老奴送来的,您趁热尝尝?” 沈眉庄谢了皇恩,看了眼那糕点起初并不想吃。 采月怕沈眉庄辜负了皇上的美意,苏培盛也不好交待,便劝说了一番,她才夹起一块尝了一口。 酸甜可口,很是合她的口味,便多吃了两块。 第245章 惊喜?惊吓? 苏培盛她吃了,也顺嘴替大胖橘说着好话,“惠嫔娘娘,您看皇上对您还是很用心的,从熹嫔娘娘那里听说您喜欢吃酸的,便命老奴送来了。” 沈眉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淡淡的说了句,“皇上若真的有心,便不会只送这糕点了。” 苏培盛见她言语中还似有怨气,这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又劝了句,“惠嫔娘娘,您可不能心存怨怼,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会生嫌隙的。” 沈眉庄依旧不以为意,但还是谢了苏培盛的好意,让采月将他送了出去。 到了门口,苏培盛叹息一声,让采月好生的劝劝她家主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采月也知道,只是沈眉庄这脾气,也不是她们说劝就能劝得过来的。 回到殿内,采月便见沈眉庄已经将那酸枣糕全部吃完了,她调笑一句,“还是皇上送来的东西小主吃的香。” 沈眉庄并不承认,“只不过是这糕点做的好吃罢了,你让小厨房里也去做一些试试。” 采月没再说什么,便吩咐下去了。 只是小厨房做的那个味道,远不如她刚才吃的,于是让采月去钟粹宫里问问,这糕点的配方。 苏培盛回到钟粹宫之后,便将沈眉庄的反应告知了大胖橘,只不过他只是说沈眉庄吃得很开心,很高兴的谢了皇上的赏赐。 大胖橘心里也坦然不少,就去上朝了。 余莺儿知道,以沈眉庄的脾性是不会这么快就原谅大胖橘的。 只不过是苏培盛替她遮掩了。 不过她吃了那糕点,那她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待送走大胖橘之后,便带着芳菲去了倚梅园。 来到了那棵祈福树下,又挂上了一个祈福的香包。 常嬷嬷走了过来,向她请安。 “熹嫔娘娘万福金安。” 余莺儿给芳菲使了个眼色,芳菲便给了她一袋子银子。 “这是我们娘娘赏赐你照看这祈福树的辛苦费。” 常嬷嬷高兴的接了过来,“谢娘娘赏赐,奴婢定不负娘娘所托,好好的照拂这棵树。” 芳菲一摆手,那宋嬷嬷便退了下去。 余莺儿看着这满树的祈福香囊,只有她的在最底下一层,触手可得。 其它人的,则高高在上,轻易不得。 而且她的香囊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命月儿过来挂上,可以说这棵树基本上成了她的私人祈福树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胖橘伸手摘下一个香囊就是她的原因了。 两人在园里溜达了那么一圈,便回宫了。 碰巧遇见采月前秋询问酸枣糕的方子,便命人给她写了一份。 只是按照这方子做出来的糕点,总是差那么一点味道。 但不想再去麻烦余莺儿,她便将就着吃了,不管怎么说比之前做的味道要好多了。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这是加了特殊调料的酸枣糕,她宫里的小厨房是永远也做不出来的。 年世兰早早的就来了养心殿前。 她端着亲自为大胖橘熬好的参汤,等待着大胖橘下朝,就为他奉上。 顺便再将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再告诉他。 只是今日大胖橘下朝的时间有点晚,年世兰等得腿都有点麻了。 颂芝让她去偏殿休息下,她在这里看着,等大胖橘来了便去叫她,可是她依旧坚持自己在这里等。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见到了大胖橘的銮驾。 她迎了上去,恭敬的请了安。 大胖橘见她又来了,这心里也是困惑,“不是让你在宫里好好养病吗?怎么这一大早的又来请安?” 年世兰听他这话是觉得大胖橘在关心她,实则大胖橘是表达着对她的厌弃,不想老见她,只是她全然听不出来。 她一脸笑意的将参汤奉上,“皇上,臣妾特意熬了两个时辰的参汤,给您送来补补身子的。” 大胖橘看了眼,便让小夏子先接了过来,“朕待会再喝,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跪安。” 可是年世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跟着大胖橘进到了殿内,又再一次的请求,“皇上,您就喝一口?凉了就不好喝了。” 大胖橘无奈,接过碗来喝了一口,便准备开始批阅奏折。 谁知年世兰将他手中的笔拿了下来,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皇上,您先别忙着处理政务,臣妾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大胖橘一听,心里很是纳闷,遂问,“你有什么好消息?” 年世兰悄声的在大胖橘的耳旁轻轻的说道,“皇上,臣妾有喜了。” “什么?!” 大胖橘一脸惊诧的模样,年世兰以为他是开心过了头,不敢相信,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皇上,臣妾有了,有孩子了!” 说完便将大胖橘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大胖橘此时的脸色那是一个阴晴不定,像那六月的天一样。 “你确定?有了?” 大胖橘再次询问,年世兰斩钉截铁的回道,“真的是有了,太医说都一个多月了。” 见大胖橘还是一脸不信的模样,也没有为此特别的高兴,年世兰心中起了疑惑。 “皇上,您是不相信臣妾有孕?还是不喜欢臣妾有孕?” 这一问,大胖橘回过神来,假意笑了一下,“没有,朕只是有些太意外了,毕竟你多年未孕,这突然有了,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年世兰这才放下心来,亲睨的挽着大胖橘的胳膊,倾诉着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憧憬。 大胖橘心神不宁,对她说的话只字未入耳。 还好有大臣求见,他便让年世兰先跪安了,顺便让苏培盛好好的送了送。 苏培盛也是带着问题来送的,他自然知道皇上的用意,于是开口打听了一下。 “年妃娘娘,不知现在都是哪位太医为您请脉的?” 年世兰很是得意的回道,“是孙太医,本宫觉得他的医术不逊于太医院的温太医。” 这得了宝的模样,苏培盛也看得出来,顺嘴恭喜了一番,送到半路便转回了养心殿。 将此事回禀给了大胖橘。 大胖橘便让苏培盛将孙太医给请过来,仔细的盘问一番。 孙太医正巧在景仁宫里请脉,皇后娘娘便随着一起来了。 向大胖橘见了礼之后,便将年世兰有孕之事的真相说了出来。 只是,并不是事实的全部真相。 第246章 不追究 孙太医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回道: “启禀皇上,微臣是受了年妃娘娘的威胁,才谎称她有孕的,她给了微臣很多的金银,让微臣为她开一些恶心呕吐的药来博皇上的同情。 微臣迫于年妃的施压不敢不从,但是微臣也不敢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当时就将此事禀报给了皇后娘娘,并将所有的财帛都交给了皇后。” 此时皇后也表示,“确实是这样,孙太医说的都是真的。” 顺便让江福海将那些金银珠宝都拿了上来,大胖橘一看,暴怒! 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摔在了地上! 没想到年世兰为了解了她禁足,竟然装病欺瞒她,更可恶的是装有孕来骗他! 真是其心可诛。 皇后看着动怒的大胖橘,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的计谋又得逞了。 于是上前宽慰道,“皇上息怒,年妃也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看在年大将军的份上,小小惩罚一番。” 皇后表面是求情,实则是反向给大胖橘施压,让大胖橘觉得他是怕年羹尧,不敢处置年世兰。 可是年世兰现在刚被解了禁足,年羹尧那边刚安抚好,马上就要对他进行下步的攻陷了。 这个时候不能让年世兰出岔子。 深深闭了闭眼眸,想到了一个法子。 他想看看年世兰这戏到底会怎么演下去,这没孕她怎么装有孕? 他吩咐了一声,“孙太医,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且还去给年妃诊脉,看她日后如何驱使你,再来向朕禀报。” 孙太医没想到大胖橘会如此安排,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抬眼看了看皇后。 皇后也不知道大胖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按正常来说,他知道年世兰假孕,肯定要大发雷霆,怎么也得处置一下年世兰。 这怎么不但不追究,还让孙太医继续为年世兰诊脉,带着好奇之心,询问了起来。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臣妾有些不明白,还望皇上明示。” 大胖橘垂眸深思,没有言语,朝他们摆了摆手,“先跪安,朕还有公务要处理。” 这波操作属实让皇后不知为何,但是皇上不说,她也不能再问。 只得先退了下去。 退出门外之后,孙太医便向皇后请示,“娘娘,接下来微臣该怎么办呢?这时间一长,年妃这假孕之事可就瞒不住了,她这月信也推迟多长时间。” 皇后眉头深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只能对孙太医说,“你且先瞒着,让本宫再好好的想想。” 孙太医也只有先照做。 回到景仁宫的皇后便与剪秋和江福海商量起此事来,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很快的三人便有了结论。 那就是皇上为了年羹尧还不敢动年妃,且让年妃先假孕着,待她这肚子瞒不住了,便会不攻自破,也不用大胖橘亲自挑明了。 到时候年羹尧知道她妹妹假孕争宠,便也不能再求情了。 这样一来也就说的通了。 大胖橘还是想等着年世兰自己认罪。 皇后也便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操作了。 很快,这年世兰有孕的事,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自然是她翊坤宫里的下人们传出来的。 她要让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她有孕了,特别是端妃那里,她更是亲自去通知了一番。 看着端妃身边的温宜,她扬起了讥讽的嘴角, “你啊,也知道自己是不能生的,便将这温宜要了过来自己抚养,不过再养也是别人的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又怎么能体会到那种母子连心的感觉。 本宫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看着温宜总是无法与她亲睨,终究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一番言语,端妃听得极其恶心,当初为了争宠,她将温宜抢了过去,又不好好抚养,如今自己有了,便看不上被她用完的棋子了。 只是,她也是不明白,怎么患有不孕症的年世兰突然就怀孕了? 难不成真是上天怜她? 可是上天又怎么会怜悯她这种作恶多端的人,也真是不长眼。 年世兰心情大好,见端妃一脸揶揄的样子,也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难过,心里很是畅快。 毕竟她有身孕对端妃本来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趾高气昂的走了。 留下端妃抱着温宜在那里苦思不得其解。 见到温宜,年世兰便想到了曹贵人,又去了她居住的慎德堂。 曹贵人没想到年世兰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还亲自来找她,看来她是凶多吉少。 自己当时让欣贵人揭发了她,她这次来,肯定是来报复的。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着年世兰的惩罚。 可是等了半天,年世兰并未让人怎么着她,而是坐在了她的旁边,与她说起了话。 “你现在这个样子,本宫知道你心里有怨恨,怨本宫抢了你的温宜,将你弃如敝履,本宫也不怪你。本宫这次来就是告诉你,本宫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你的孩子本宫不会再惦记了。” 说了这么些话,口也有些渴了,看着下人们奉上来的茶水,她端起来看了眼很是不满意,便又放下了。 “你看看,你这里连个像样的茶水也没有,真是苦了你了。” 曹贵人开始只是静静的听着,只是听到她有孕的时候,这眼神也是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年世兰只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没有察觉,她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也离开了这里。 毕竟这屋子里闷热,也没个什么熏香熏着,味道不怎么好闻。 临走时,还故意的吩咐了下人们一声,让他们好好的照顾曹贵人,莫要怠慢了。 这曹贵人那里去完了,便又去给太后请了安。 只是太后称病,没有见她。 年世兰自讨没趣,便在颂芝的劝说下,回了翊坤宫休养。 前脚刚走,大胖橘后脚就来了。 第247章 血!血! 他也是向太后来说明年世兰有孕之事的,怕太后听到风言风语再心生疑虑,影响身体康健。 太后得知真相也松了口气,“哀家就说这精心调配的欢宜香,怎么可能没有效果,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她这样欺瞒皇上,皇上你准备怎么处理?” 大胖橘也是一脸愁思,“朕也是为此而来,朕本以为她会转性,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朕之前也是念她年家的功劳,而如今年羹尧也很是放肆,丝毫不将皇家权威放在眼中,朕也是实在容忍下去了。” 太后也知道大胖橘的顾虑,遂宽慰道,“且再等等,再看看她能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等年羹尧那边拿下再一起了结。” 这与大胖橘的想法不谋而合。 什么恩爱恩宠,不过是皇权的牺牲品。 从寿康宫出来,他便去了延庆殿。 那日看到余莺儿弹的琵琶,便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如今年世兰的事,让他不自觉的就想到了端妃。 终究他也是对不起她,让她替他承受了罪过。 端妃对大胖橘的到来也很是意外,这么多年,自己深爱的这个男人,终于主动的来一次她的宫里了。 她刚想派人将温宜抱了过来,便被大胖橘阻止了,“今日是想找你说说话,就先不见温宜了。” 端妃愣了下神,这眼眸中起了薄薄的一层水雾。 本以为他是因为温宜来的,没想到也是为她而来,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将大胖橘安座了下来,为他奉上最爱喝的茶水和糕点。 大胖橘看着她的细心与周到,心中更是觉得亏欠于她,伸出手来示意,端妃将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大胖橘深情的低吟一句,“这些年委屈你了,你在这妃位上也待了很长时间了,过两天选个黄道吉日,便将你的位份晋一晋。” 端妃惶恐,声音哽咽着,“谢皇上隆恩,有您这句话,臣妾就不觉得委屈。” 大胖橘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这是你应该得的,不必如此。” 端妃紧紧握着大胖橘的手,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夜,她失眠了。 第二日,大胖橘从端妃那里走了,过了几天,苏培盛便拿着圣旨来了。 端妃晋为端贵妃,只是册封典礼还要过段时间,想着与沈眉庄的晋升礼一起办。 端贵妃很是高兴的接了旨,宫人们都跪下来为她道贺,吉祥更是喜不自胜。 很快的宫里的小主们也都知道端妃被晋为贵妃的喜讯,纷纷前来祝贺。 年世兰得知此信后,大发雷霆,将东西摔了一地! “她一个风烛残年之人,连子嗣都没有,凭什么可以晋升贵妃!凭什么!这不公平!” 是啊,确实不公平,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年世兰恨极了,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可也只能是恨! 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这翊坤宫里发发脾气,再见端妃那就要向她行礼了。 她可不愿意低这个头。 还好有颂芝在旁边劝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决定先忍着。 只是她这一动怒,她感觉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腹下流了出来。 此时颂芝惊呼,“血!血!” 年世兰傻眼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困难,接着便晕倒了。 待她再醒来的时候,颂芝在旁边眼泪汪汪的。 她感觉不妙,抚着自己的肚子询问着自己的孩子如何? 颂芝害怕没敢说,她心中更觉得不妙,又问向旁边的孙太医,孙太医也是急了一脑门子的汗,胆战心惊的回禀道,“娘娘,您的孩子没了。” “什么?不可能 !” 年世兰不相信,她觉得孙太医在和她开玩笑,自己刚怀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了! 她也不相信老天会对她如此的不公平!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情绪失控的大声质问着,“孙太医,我的孩子怎么会没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孙太医紧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磕磕巴巴的回道,“是因为娘娘您刚才动了怒,而这胎儿在初期的时候是最不稳固的,最忌情绪波动,所以才会” 年世兰现在是悔恨交加,泪流满面,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再后悔也是无用。 她将这罪过归咎到了端妃的身上,咬牙切齿的! “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动怒!是她!本宫第一个孩子是因为她,这一个也是因为她!她就我的丧门星!” 她不停的咒骂着,只可惜现在她的身子,不能立马跑到端妃的面前找她算账,不然她当即就要掐死她! 颂芝在旁边也只能劝着她不要太伤心了,免得伤了身子。 可是她现在不伤心又能做什么呢? 如果大胖橘知道她的孩子没了,那她该如何自处,其他人肯定会看她的笑话,特别是那个刚晋升的端贵妃! 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别的笑柄! 不能! 想到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向孙太医哀声祈求,“孙太医,你医术高明,你肯定有方法让本宫再怀一个孩子是不是?” 孙太医跪在地上表示为难,“娘娘,您刚流了产,倘若想再怀孕,那肯定还要再等上一个月,再说这期间皇上也未必临幸您,这事” 听他这么一说,年世兰也知道此事行不通,可是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又祈求道,“那就请孙太医,先不要将本宫流产之事,禀告给皇上。” 这话正拿孙太医的意,这也正是他的目的。 前几天他又在年世兰的保胎药里动了手脚,让她月事来临,还加了些可以导致腹痛的药。 再加上商妃晋贵妃的这一契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流产”了。 其实这流产不是过月信如期而至而已。 年世兰沉浸于自己怀孕之事中无法自拔,她太想有个孩子了,所以对孙太医的话也是格外的相信。 见孙太医犹豫不决,年世兰只能放下面子来祈求他。 孙太医无奈的答应了。 年世兰让周宁海将孙太医好生的送了出去,并又给了他许多金银。 第248章 颂芝留下 孙太医从翊坤宫出来之后,便去了景仁宫向皇后复命。 皇后对他的这一谋划很是满意,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年世兰便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也给了他一些赏赐。 孙太医走后,年世兰又开始筹谋起来。 这孩子流了,等到临盆的时候,她该怎么变出一个孩子来? 这事可是很难,搞不好就是全家陪葬。 颂芝和周宁海都不敢吱声。 颂芝觉得还不如向皇上禀明实情,这样瞒着迟早会出事,可是她看着年世兰伤心的模样,她又不敢说出心里话。 整个翊坤宫里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而这么大动静,纵然年世兰屏退了左右,可是也是被有人心给听了去。 那就是之前被周宁海责打的那个小太监张四,他一直怀恨在心,于是暗地里联系上了小李子,答应做内应。 将自己偷听到的消息转告给了小李子。 这消息可以说是王炸,小李子开始有些不信,再次向他确定,张四向他保证,“千真万确,奴才看那血水都泼了好几盆呢?” 小李子有了七八分信,让他再去打探,最好找到什么证据来给他,这样他也好向主子交待。 别了张四,小李子便将这事回了余莺儿。 余莺儿更觉得这事蹊跷,若说年世兰假孕,她便不会如此悲痛,若说她真怀了,那这胎又怎么这么快流了? 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让小李子先好生盯着,看看这翊坤宫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芳菲给她提了一个醒,“这事,恐怕只有那孙太医知道的最为清楚,只是不知道他的嘴严不严?” 余莺儿当即决定,让小李子着重攻陷孙太医。 养心殿。 大胖橘正在看隆科多递上的折子,他言词恳切的请求将金枝赐与三阿哥为福晋。 他看完之后直接将折子丢在了地上,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苏培盛将折子捡起来,不用看,也知道皇上是犯的什么愁。 将折子放到了桌面上,“皇上,午膳时间也快到了,不如用完膳再看折子,刚才熹嫔娘娘派人来传了话,说做好了您喜欢吃的菜等着呢?” 大胖橘缓缓的睁开的眼睛,捏了捏眉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摆驾钟粹宫!” 用膳时,余莺儿也看出来大胖橘有心思,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声。 大胖橘将隆科多递折子的事告诉了她。 “皇上,三阿哥是皇后娘娘在抚养,这事您该问问皇后娘娘才是。” 余莺儿不想趟这浑水,委婉将话题引到了皇后的身上。 本来金枝这事就是皇后牵的线,她自然是要负全责的。 大胖橘觉得也是,就算他想纳了金枝,也得问问皇后的意思,毕竟是皇后带她进的宫。 用完膳之后也没在余莺儿这里午休,就直接去了景仁宫。 今日若不把这事定下来,他这心里也着实安定不下来。 皇后这边也犯了难,金枝做不做三阿哥的福晋对她来说无碍,可是大胖橘若是得不到金枝,那可是要龙心不悦的。 “皇上,这个事还是得看金枝自己的主意,她若喜欢三阿哥倒也是件乘人之美的事,倘若她不喜欢,那岂不是葬送了她的幸福? 本宫与这孩子甚至是投缘,也希望她能够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夫婿,我想她的阿玛也不想看着自己女儿过得不幸福?” 这太极打的又将难题推回给了皇上,不过这也给大胖橘提了个醒,那就是让金枝自己定夺。 于是让皇后选个日子,举办个家宴,让两人正式的见一见,当着隆科多的面,让金枝自己决定要不要嫁给三阿哥。 皇后很快的就操办起来了,因为七夕相近,就选在了那天,也图个好意头。 反正宫里也是要举办宴会,便将一些王公大臣们及家眷们都请到宫里,省得再费周章了。 而刚刚成婚的恒亲王的四儿子弘昂,也带着他的福晋瓜尔佳氏文秀来了。 宴席之上,余莺儿看到了夕日的旧友,如今已经有了妻子,心中感慨时光飞逝。 四目相对,两人眸光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文秀似乎发现了他的异常,轻轻拉了拉弘昂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失了分寸。 弘昂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文秀又替他斟满。 余莺儿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也真心的希望他能幸福。 因有孕在身,也不适宜在这种场合里多待,便禀明了大胖橘早早的回宫了。 安陵容见余莺儿走了,而大胖橘的注意力似乎也没在她的身上,她待着也是无趣,便也以不胜酒力之由告辞了。 而年世兰似乎也提不起什么兴致,看见端贵妃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她想端起酒杯买醉,被颂芝拦住了。 “娘娘,小心身子。” 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怀着孩子,不能饮酒,纵然是果酒也不可。 她佯装身体不适,期待可以得到皇上的怜惜,可是皇上只让宫人们带她回去休息,并没有一丝关爱之色。 她攸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毕竟现在这宫里怀孕的又不止她一个,为何要对她特殊对待呢? 何况她又是刚犯错没多久的人。 她也有些自知之明,没敢再像以前那样撒娇纠缠,带着颂芝走了。 突然大胖橘来了这么一句,“让颂芝留下,过来伺候朕饮酒!” 颂芝怔了一下,紧张的看了眼年世兰。 年世兰也是不知道为何大胖橘突然有此想法,于是转过身来询问道,“皇上,不如让臣妾为您倒酒?” 大胖橘一摆手,“你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你们几个好生的带着年妃回宫去。” 后面的几位宫人都上前来搀扶住了年世兰,似乎要架着她走一般。 年世兰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勉强扯起一丝微笑,叮嘱颂芝好生的伺候皇上,才不舍得离开了宴席。 颂芝诚惶诚恐的来到大胖橘的身边,谨慎的伺候了起来。 她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难道皇上看上她了? 在座的妃嫔们也都在猜测着大胖橘的心思。 第249章 成全 而此时最为不解的当属织夏,这有孕的妃嫔们都走了,剩下的也都是年老色衰的,自不用言喻。 她这个年轻体壮的可以使唤,为什么选颂芝而不选她? 但她此时也不能在意这些,她现在只能拼命的讨好皇上,让皇上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主动的敬起酒来,好在皇上也都喝了。 敬完酒之后,便又自告奋勇的献起了艺,舞了一曲。 这一曲也是皇后精心安排的,之前那引蝶舞她没有跳好,这次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再加上现在没有人从中作梗,她舞的很是得心应手。 许多蝴蝶都被她吸引而至,形成了一幅人蝶共舞美艳场景。 得到了龙胖橘的赏赐,连在座的宾客也都为之称奇,纷纷称赞。 大胖橘也沉浸在织夏的舞蹈之中,并没有发现金枝的离开。 等织夏舞完,他才发现底下的金枝不见了。 再一看,三阿哥也不见了,不用猜也知道两人应该是幽会去了,这心里就感觉有些不爽。 其实众人都不知道大胖橘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看着三阿哥与金枝坐在一起,很是亲睨的样子,他心里醋意四起。 便借由酒气重,到外面去透了透风。 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三阿哥与金枝的身影,两人正在河边赏花观灯。 那河面上满是祈福的荷花灯,远远望去,如点点星光,在荷叶间闪烁,又如颗颗钻石,在河面上熠熠生辉,仿佛是银河落人间。 三阿哥递给金枝一盏荷花灯,示意她放到河里去祈福。 可是金枝并没接,她说,“弄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用?不过都是骗人的把戏,想要自己的心愿完成,那得靠自己的努力!” 三阿哥对她说的话,很是认可,便将那荷花灯扔到了水里。 “金枝,我觉得你说的对,所以我也要争取自己的幸福,我听说你阿玛上了折子,要将你嫁给我,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高兴吗?” 看着三阿哥清澈且有点呆蠢的眼神,金枝很难对他提起兴趣。 “你高兴并不代表我高兴!我要我高兴,而不是你们以为我会高兴!” 这话说得三阿哥脑袋瓜子懵懵的,“金枝,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枝满眼都是睥睨,“这是什么意思都不懂,你又怎么能说懂我?喜欢我呢?” 前面的话三阿哥没听懂,但这句话他听懂了,极力的为自己辩解,“我当然懂你了,我知道你喜欢蝴蝶,所以我画了张蝴蝶舞花图送给你!” 他正兴致勃勃的想将那手中的画递给金枝,却被金枝直接丢进了水里,连看都没看一眼。 三阿哥不明所以,看着被丢在水里的画,一片凉意袭向心头,神情也跟着暗淡了下来。 “金枝,那是我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给你画的,你怎么能如此对待?” “你心疼了吗?” 金枝不答反问,三阿哥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明白,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 金枝嗤笑一声,“你什么也不用做,单单站在我的面前就是错!这东西你送我了那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三阿哥无言以对,只得呆呆的看着金枝,伤心的垂下了脑袋。 金枝欲走,却与过来的大胖橘走了个对面,她微微一怔,简单的行了礼。 “皇上万福金安!” 三阿哥闻言也重打精神,走过来见了礼。 大胖橘双眼注视着金枝,询问他们在聊些什么,看着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三阿哥本欲搪塞过去,没想到金枝却又语出惊人,“皇上您刚才不是都偷听到了吗?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大胖橘尴尬的笑了笑,原来自己刚才在远处偷听,已然被她发现了,随即走到了三阿哥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阿哥,既然金枝不喜欢你,就不要勉强了,朕再给你找门好的亲事。” 没想到这话却触碰到了金枝逆麟! “皇上,您怎么知道臣女不喜欢三阿哥呢?!三阿哥他年轻体健又俊朗,又是如此的爱慕臣女,一看就是个不可多夺的有情郎!” 她说这话时直勾勾的盯着大胖橘,目光凌厉、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本来到这七夕夜宴来,她就很是不情愿。 她阿玛虽然上折子要将她赐婚于三阿哥,可是大胖橘竟然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还让他们两人在七夕时节相看,这明摆着就是对她放弃了。 如今又说出那话,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个物件,让人看来看去,让来让去的! 倘若皇上喜欢她,大可明言! 不必这样恶心她! 大胖橘见金枝如此反应,这也是疑惑的很。 他也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去猜测金枝此时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只知道她这么说了,那得得问一问。 “这么说你喜欢三阿哥?” 金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故左右而言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金枝不敢不从。” 这无疑是从侧面回答了大胖橘的问题,也更让三阿哥激动,拉着金枝的手兴奋的询问,“金枝,你这么说是愿意嫁给我了吗?” 金枝没有回答,两眼只紧紧的盯着大胖橘,期待从他口中说出一句,“你不能嫁给他!” 可是她失望了,她从只从他的嘴里听到了冷冰冰的一句: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事就这么这么定了,让内务府选个黄道吉日,将这事给办了。” 看着大胖橘远去的背影,一滴眼泪从金枝的脸上滑落。 三阿哥以为她是喜极而泣,伸手替她擦拭了一下,惹得金枝大怒,“滚,给我滚!” 三阿哥不明所以,看着金枝跑远的背影,呆愣的站在那里。 当夜,大胖橘便宠幸了颂芝! 将颂芝当成金枝进行了好一番的蹂躏,将心中的怒火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第250章 勒索 安陵容和小菊两人走在回延禧宫的路上。 本来她是边走边欣赏着月色,还挺惬意,只是碰上了一个不想见的男人,让她瞬间就失去了好兴致。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那日强暴她的周通。 他正巧在巡查,两人打了个照面。 看着安陵容心虚的模样,周通起了坏心。 他挡住安陵容的去路,向他行了个礼,以天黑路不好走为由,想要护送安陵容回宫,遭到了安陵容的拒绝。 但是他也不死心,轻声在安陵容的耳边询问,“小主,您之前是不是掉了一支簪子?” 安陵容大惊,想到那晚上的事,心跳异常的加速了起来。 还好夜色昏暗,掩盖着她此时异常煞白的脸色。 她强装着镇定回复道,“本贵人确实丢过一支簪子,此事皇上也已知晓,并又重新赐给本贵人一套,那支丢的便丢了?” 可是周通却将那簪子晾了出来,“小主,倘若被皇上知道这簪子在奴才这里,那您也是不好解释的?” 安陵容斜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解释的,这是本贵人丢的,被别人捡了去很正常!倘若你物归原主,本贵人倒是可以赏赐你一些银钱!” 周通得意的笑了笑,“那如此,就多谢贵人了!” 安陵容当即让小菊给了他一些银子,可是他似乎有些嫌少的样子。 “贵人,您就给这么点打发小人吗?你当小人是要饭的吗?” 小菊不客气的朝他质问,“你这个人怎么如此贪心?” 周通诡秘的笑道, “那这个就要看你们主子对此物有多看重了?这可是皇上赏赐的” 他这话的意思,安陵容也明白,于是又让小菊给了他一些。 可是周通还是不满意,张口就向安陵容索要一千两银票! 安陵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小菊更是怒不可遏的朝他斥责! “你这个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勒索我们贵人,一千两都可以打好几支这样的簪子了,你就不怕皇上知道,砍了你的脑袋吗?!” 可是周通却很坦然的说了句,“奴才猜鹂贵人应该不会将这事告诉皇上的?” 小菊欲再斥责,被安陵容阻止。 “本贵人答应你,但是不是因为你值这些钱,而是本贵人看重这只簪子,因为它是皇上特意为本贵人打造的!” 周通这才满意拱起手,“如此多谢小主!” 安陵容欲将那簪子拿回,没想到周通却又将簪子收入了怀中,一脸邪笑的看着她说,“待贵人给奴才送银票的时候,奴才再将此物奉还!” 安陵容冷哼了一声,“好!那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物!” 周通当即行了送礼,“奴才恭送鹂贵人!” 安陵容甩了个脸子,带着小菊快步的走了,只是她感觉背后泛着阵阵寒意,那周通似乎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回到宫中的她也是心神不宁,担心着那件事会东窗事发。 可是一想,那周通也不可能将此事宣扬出去,这样他的性命也会不保。 但看今日他那意图,应该只是图钱,可是就怕他是无底洞,到时候怎么填也填不满,那她可就会被他一直掣肘。 她不能这样被人牵制,她得想办法除了这个祸根才好。 于是翻箱倒柜起来,小菊以为她是找银钱,很是不解的嘟囔着,“小主,您怎么能答应给他那么多钱呢?那簪子咱们不要也是可以的啊!?” 安陵容随口应着,“我只是先诓骗他,稳住他而已,待那日交易时,我们来个人赃并货,就好将他治罪了!” 小菊没有想到她主子是打的这个主意,心中佩服不已,也想帮忙被安陵容拒绝。 “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去休息?” 小菊“哦”了一声,以为安陵容是不想让她知道放钱的地方,便退了出去。 其实安陵容是在找她进宫时带的治香册子,她隐约记得上面有迷香的治法,她想着一劳永逸。 虽然余莺儿提前回了宫,可是却让小李子盯着这夜宴上的人呢? 他盯完金枝,准备回去复命的时候,碰巧却撞到了安陵容与周通谈话之事,只是他见到的时候,两人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 他也只听到隐隐两人说交易二字。 出于好奇,便跟着周通的后面监视了一会,见他去了景仁宫见了绘春,而且还想与绘春亲昵,只是被绘春阻止了。 他才知道两人原来有奸情,这可是宫中的大忌。 而后又从绘春手里拿了一包东西,才悻悻肯离开。 小李子又跟了一会,见他回了自己的班房,才回去将此事告诉了余莺儿。 这周通余莺儿是不清楚的,但是月儿清楚,因为马文和马武时不时的就来找她玩,而两人的上司正是周通。 于是便说了一些自己对周通的了解。 余莺儿一听,此人是一个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小人,也知道安陵容定然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让月儿趁机再去马家兄弟那里打听一下,如果顺便能让两个监视一番周通,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月儿领命,并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小李子不开心的提醒一句,“你可千万别使美人计啊?” 月儿没好气的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这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我们之间是兄妹之情!” 小李子揉揉脑袋,傻傻一笑,“那就好。” 余莺儿和芳菲将两人模样看在眼底,两人相视而笑。 年世兰在翊坤宫里坐了一晚上,她等着颂芝回来, 没有颂芝为她守夜,她睡不着。 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坐着,也不言语。 任凭周宁海再劝,也是无果。 终于熬到了天亮,可是没等来颂芝,却等来了苏培盛。 她迎上前去,询问着颂芝怎么没回来? 苏培盛也很是为难,他知道在年世兰的心里,大胖橘有多重要,他不想做打碎她美梦的恶人,可是又没有办法不说。 “娘娘,芝答应恐怕还要晚一会才能回宫,皇上怕您没她伺候不习惯,所以让老奴给您又送来了两名丫鬟,希望能代替一二。” 而年世兰似乎只听见了“芝答应”三个字,别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第251章 情谊 年世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还是苏培盛喊了她一声,“娘娘,您身子可是不适?” 年世兰苦笑一声,“没有,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苏培盛也知道她为何没有休息好,很是关心的宽慰着,“娘娘,您也不必在意颂芝被封为答应,她能封答应,也是皇上看在您的面子上,再说您现在身子也不适宜侍寝,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的亲信,您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既敞亮又很是在理,不仅给了年世兰足够的面子,也宽慰了她此刻焦灼不安的内心。 其实这一晚上呆坐,年世兰早料到会是这样结果,只是没想到给了颂芝答应的身份,本来也只想着封个官女子就不错了。 毕竟颂芝也不是那么的出类拔萃。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此举是大胖橘受了金枝的刺激,一时兴起做的决定。 她佯装高兴的谢了皇恩,又询问了苏培盛是否给颂芝另外安排了住处? 苏培盛告诉她,“芝答应这两天可能住在养心殿里,等过两日再行安排。” 见年世兰失落的模样,他又安慰道,“以老奴的对皇上的了解,芝答应之后还是要回来翊坤宫的,到时候娘娘给安排就是了。” 年世兰勉强的笑了笑,“有劳公公了。” 苏培盛走后,年世兰便让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她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 周宁海没敢走远,在外面候着。 只听见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他也知道年世兰心情如何了。 发泄完毕的年世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不堪的自己,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 呆愣了片刻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疯狂的从抽屉中寻找着。 终于找到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犹豫了片刻,在自己的手上抹了一些,见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便抹到了自己的眼角处。 织夏不明白,昨天晚上她表演的那么好,为什么大胖橘没有临幸她,反而宠幸了那个颂芝。 带着心中的不平,来到了景仁宫! 此时皇后也正在犯愁,她不知道哪个关节出了问题,大胖橘竟然答应将金枝赐婚三阿哥,这着实让她想不通。 见织夏来了,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因为她知道织夏也是来给她添堵的。 “皇后娘娘,您给奴婢评评理,这到底是为什么,奴婢没有颂芝漂亮,还是没她年轻?” 皇后有些不厌烦,给剪秋使了个眼色,剪秋好好的将她教育了一番。 “你不要有一点小事就来烦扰娘娘,您没看到娘娘每日为这六宫事宜操的心还少吗?你再吵,娘娘这头风病都要发作了。” 织夏吓得不敢再言语,跪在地上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皇后也没想怎么着她,承诺她会替她安排侍寝之事的,让她先回去好好的修身养性。 可她也是想找个人诉苦,便去了绘春那里。 绘春此时也正为周通的事犯悐,因为周通想要再往上爬一爬,需要一大笔钱去疏通关系,昨日就是来他借钱的。 可是她也没有多少积蓄,对他要的那些银钱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正巧织夏来了,便询问她否能借一些给她应急。 织夏倒是应了,但她也只能拿出来区区一百两现银,毕竟她刚受宠没有多久,积蓄也不多。 虽然有些赏赐,但是一时半会也不能换成银钱。 但是织夏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她知道宫里有个地下赌场,让她去那里碰碰运气。 绘春不愿意,这十赌九输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赢的。 “那里面还有个放印子钱的,不如你去试试?” “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抵押的东西啊?” 绘春犯了难,虽然平日里皇后娘娘赏赐一些,但也没有多少值钱的。 织夏很是大方的将她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塞到了她的手中,“这个你先拿去救急。” 绘春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握着织夏的手流下了两行热泪。 织夏将她嘲笑了一番,说她像个要出嫁时哭哭啼啼的小媳妇,惹得绘春羞红了脸。 从绘春那里出来,织夏兜兜转转的来到了养心殿的前面,想去给皇上请个安,却被小夏子给挡了住。 “小主,您还是先不进去的好,芝答应在里面侍候呢?” 织夏触了眉头,心里不爽,又恰巧颂芝端着茶水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颂芝轻挑眉眼笑了那么一下,便去了茶水间。 织夏看她那笑,明明就是带着讽刺,心里更是气不过。 不过怎么说她也是先得宠的又是皇后跟前的人,论资排辈她也在颂芝之上,怎么受得了她这样的嘲讽。 当即要去找颂芝发飙,被小夏子拦住,“小主,您这是做什么?皇上可是在里面呢?” 织夏停住了脚步,朝里面冷哼了一声,甩了下帕子气撅撅的走了。 颂芝在里面看着织夏受气的模样,心时很是得意。 一个景仁宫的宫女,一个翊坤宫的宫女,不仅代表着自己,也代表各宫的主子,她们当然不能让对方将自己压下去,丢了自家主子的脸。 可是想到年世兰,颂芝也是担忧。 担忧自己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她家娘娘,她家娘娘又是否会责罚她? 忽然一声“芝答应”,颂芝回过神来,发现是苏培盛回来了,刚欲行礼被苏培盛阻止,“小主,您现在是主子,不再是奴婢了,老奴可担当不起。” 颂芝这才想起来,尴尬的笑了笑,苏培盛让她赶紧的将糕点端过去,皇上该饿了。 她这才想到自己该做的事,端着茶点走了。 沈眉庄自从怀孕以来,一直深居简出,也不出席任何的活动,只偶尔去陪陪太后。 她倒得了太后的欢心,但是却忽略了皇上,太后也深知她心中有怨念,但也知道同为女人的痛,也不多作规劝。 只是那别有用心之心,总是将大胖橘又收纳了颂芝之事,有意无意的透露给她知道。 第252章 动手 她得知后,自然对大胖橘又多了一分嫉恨。 他不仅对宽恕了年世兰,反而又宠幸了她的贴身侍女,这让她如何能不气恼! 还好有温实初平日里对她的开导,她心里也记着他的恩情。 这段日子若是没有温实初对她的悉心照顾,她这孩子也不可能平安的待在肚子里四个月。 而她每日好像期待温实初的到来。 不止是为她请平安脉,而是与他说说话,吐露吐露心中的苦闷。 而温实初似乎也是很期待去给沈眉庄请脉,每天都是第一个先去永和宫,然后再去钟粹宫。 有的时候为了给沈眉庄安好胎,甚至推脱了余莺儿的请脉,直接让卫临去,因为他知道余莺儿的脉象很稳,卫临也能胜任。 这一来二往的,卫临便成了钟粹宫的常客,余莺儿也信他的医术,将他收入了自己的麾下。 再加上月儿对他的好感,他也感知的到,也愿意为自己搏一个好前程。 绘春拿着一些首饰来到了宫里的地下当铺,只是被这领路的小太监兜兜转转的,转的她都迷糊了。 怪不得这地方没人查封,想来也是因为地方隐蔽的原因。 她被人带到了一间暗房,让她先等一会,等待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吆喝的声音,便寻着声音看了一眼。 从窗户缝中看到了一些人在那里赌钱,再定睛一看,竟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想到竟然是周通! 刚想推门进去质问,便听到了一声咳嗽,回头一看,从门帘后面走出来了一个老太监,那模样很是阴森吓人,她有些畏惧。 然后就见那人将手伸向了她,“东西拿来?” 她将背上包裹递给了他,并小声的询问着,“公公,不知道这些能当多少钱?” 那老太监看了眼,伸出了三个手指,绘春有些惊喜,“三百两吗?” 那老太监摇摇头,“三十两!” “什么?!” 绘春很是意外,“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价值连城的,怎么才当这么点钱?” 老太监歪了歪嘴,将包裹递还给了她,“不当就拿走!” 绘春当即要走,便听那老太监说,“出了这门,以后可不能再来当了!” 绘春有些犹豫,又听到里面赌钱人的吆喝声,她毅然决绝的跨出了门槛。 本想当场拆穿周通的谎言,可是这里人多眼杂,她也不能暴露两人之间的关系。 想到周通竟然欺骗她,这心里是恨极了,一定要当面将他骂一顿,不然难消这心头之恨! 安陵容这两天有些茶饭不思,肠胃不适,有时候也会感觉恶心呕吐,起初她并没有在意,直到小菊提醒她月信是不是推迟了,她才想起来,这个月的月信没来。 她想着莫不是有了?让小菊去请了太医来。 经过太医的诊治,果然是有了。 安陵容惊喜之余也有些担忧,她不敢确定这个孩子是大胖橘的还是那周通的,两人机率各占一半,不知道老天会不会眷顾她? 不管眷不眷顾,这事都要禀报给上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还要加速制香,等这香制成了,便可以去见周通了。 大胖橘得知安陵容也有了身孕,心里也很是高兴,这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他一扫失去金枝的阴霾。 准备对六宫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封赏,将所有的妃嫔的位份都晋上一级。 可是却忽略了年世兰。 皇后自然是细心,向大胖橘提及年世兰是否也在此晋升的行列之中? 大胖橘犹豫了一下,便决定先推迟后宫妃嫔们的晋升,等了结了年羹尧再说。 颂芝在门外偷听到了此事,火急火燎的赶回了翊坤宫。 乍见年世兰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但依旧自称奴婢跪在了年世兰的面前。 年世兰见她这副卑微的样子,心中纵然有些气,但也压了下来,但言语上还是带着讥讽。 “芝答应,你不好好的在养心殿侍候皇上,怎么无端端的跑回来了?” 颂芝惶恐,“娘娘,您不叫这样叫奴婢,奴婢不敢,奴婢一日为您的奴婢,终身便是您的奴婢。” 年世兰这才消了口气,让她站起来回话,“是皇上放你回来的?” 颂芝摇摇头,“不是,是奴婢自己想回来的,奴婢一日不侍候娘娘,这心里就难受。” 华妃冷哼一声,“还真是个贱骨头,给你这福气,你也接不住!” 颂芝唯唯诺诺的应着,“是。” 年世兰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她的面前,抬起手来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的盯看了一番。 见她眼圈红红的,一脸疲倦的样子,也知这两日她过得并不好,将手松开了来。 “说,你这么着急的回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颂芝这才想起了正事,将大胖橘要对年羹尧动手的消息告诉了她。 年世兰脑袋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从颂芝嘴里说出来的话,大胖橘如此重用她们年家,怎么会突然要对她哥下手? 情绪激动的质问着颂芝,“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们年家战功赫赫,为大清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皇上怎么会如此对待?!” “娘娘,正是因为年家功高震主,所以皇上才会对年家动手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古君心凉薄,反复无常,一将功成万骨枯,卸磨杀驴之事自古以来比比皆是。 这时的年世兰也相信了颂芝说的话,她立马修书一封,让周宁海尽快的将这信交到年羹尧的手中。 希望能够挽回当前的局面。 可是为时已晚,大胖橘在将年羹尧封为杭州大将军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要动手了,就算年世兰再从中阻拦,也是无用。 有些事早就是命中注定的了。 很快就传来了年羹尧被贬为看门官的消息,这让年世兰深受打击,大病了一场。 而更让她心凉的是,大胖橘竟一次也没来探望过她,只是命人送来些将养身体的东西。 唯一庆幸的是,大胖橘并未因此而迁怒她,可是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第253章 打入冷宫 年世兰没了年羹尧这个后台,宫人们也都开始偷懒抹滑,不好好的做工。 连平日里吃的喝的都开始偷工俭料,好像要从中抠搜出来一些银钱,用来跑路一般。 各宫的小主娘娘们,也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怎么从高位一点点的跌落下来。 她不能如了她们的意,还好她还有个“假孩子”。 她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 大胖橘对不起她年家,又对她如此凉薄,那她也没必要再坐以待毙下去。 她要反击,这大清朝的天下,有一半是她年家打下来的,她要让这一切都回归原位。 让她们年家的荣耀继续的延续下去。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她生下来的“孩子”当下一任的大清皇帝。 她私下里联络了一些年家的旧部。 虽然大胖橘对年羹尧下了手,但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并未灭其满门。 只是将一部分手握兵权的将领治了罪,其它的小喽啰没作处理。 这些人对年羹尧都是忠心的,而对大胖橘的过河拆桥很是看不惯,年世兰前来笼络,他们自然是欣然愿往。 与此同时,她还让周宁海去宫外找几个有孕的女人,先将她们在宫外找个秘密的地方好生的养着。 待她临盆之时,便将这些个女人的孩子充当成自己生的。 并让颂芝好生的侍候皇上,对其虚与委蛇,从中打探消息。 颂芝觉得此事太过冒险,跪在地上祈求年世兰不可涉险! 可是年世兰已经疯魔了,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听不进去颂芝的劝。 周宁海对年世兰言听计从,将颂芝地上拉了起来,朝她训斥,“你生是年家的人,死是年家的鬼,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颂芝无奈只能应着。 只是解决了年羹尧,大胖橘对颂芝似乎也没了兴趣,毕竟看见她就会想起年世兰,想起她这心里也会觉得有愧。 于是便唤来了织夏前来养心殿侍候。 织夏春风得意,一边哼着从余莺儿那里偷学来的小曲,一边侍候着笔墨。 颂芝前来请安,大胖橘也故意的让织夏去打发了她,可真是好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颂芝见不到大胖橘,也就无从打探到什么消息,灰头土脸的回到了翊坤宫,等待着年世兰的责罚。 可是年世兰也没了往日的那心高气傲,她像一朵枯萎的花,失去了曾经娇艳欲滴的颜色。 “他竟如此对我”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黯然神伤的钻进了寝殿。 颂芝以为年世兰伤心,肯定要痛哭一场,没想到她跟进来之后,却发现她竟然对着梳妆台,将头上的饰品全部都拿了下来。 “娘娘,您这是干什么?” 年世兰没有回答,只摘着自己的发饰,“颂芝,过来帮我卸妆,本宫要去见皇上。” 颂芝不是很明白,这见皇上不打扮的漂亮一些,怎么还卸了妆? 直到年世兰说了下句话,她才反应过来。 “本宫要到皇上面前去请罪,去为哥哥请罪!” 颂芝明白了她的用意,走了过来,替她将头上的发饰一一的都卸了下来。 她选了件素雅的旗装,连手指上的护甲都摘了,穿着普通的绣花鞋,来到了养心殿的面前,跪了下来。 这一路上,看见她这个模样的人不少,纷纷猜测着她这是要干嘛? 苏培盛见她这副模样也是惊恐不已,前来向她请安,“娘娘,您这是何故?” “苏公公,麻烦替本宫通传一声,年世兰特来替兄长请罪,请皇上责罚,将本宫降位,打入冷宫。” 苏培盛骇然,“娘娘,您这是何必呢?皇上可没有想治您的罪,您是您 ,您哥哥是您哥哥!” 年世兰没有理会苏培盛劝说,又直言道,“还请苏公公代为通传,请皇上将年世兰打入冷宫!” 苏培盛见她主意已定,也劝不了她,便进到了养心殿里面,将此话传达给了大胖橘。 大胖橘闻言也是一惊,他念及旧情并不想对年世兰怎么样,但想让他再重新宠幸她,那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她能老实的在翊坤宫待着,不出来惹人嫌,那大胖橘也不会亏待她,她妃位该享受的待遇,都会不变。 如今她整这么一出,大胖橘也只能如了她的意了,向苏培盛吩咐着: “那就把翊坤宫做为冷宫,让她在里面待着,份例按答应的给,将宫人们都撤了!” 苏培盛觉得这样的处置有欠稳妥,也没个什么由头的,就将年世兰打入冷宫,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肯定会觉得当今皇上薄情寡性的。 于是劝了那么一句,却得到织夏的反怼。 “苏公公,是年妃自己请求入冷宫的,怎么能怪皇上无情呢?难不成皇上还要巴着求着她这个罪臣之妹,别在外面跪着? 明明就是年妃在掣肘皇上,逼迫皇上,拿捏皇上的仁慈之心!依臣妾看来,她这就是要陷皇上于不仁不义的境地,打入冷宫都是轻的,应该赐死!” 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这织夏可不单单是要推的问题了,而是推倒了还要在上面踩两脚。 大胖橘听了她的话,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苏培盛也不敢再多言。 “就照朕刚才说的去办!” 得了这句话,苏培盛便出去传旨了。 年世兰很是诚恳的磕头谢了恩。 织夏一脸谄媚的将剥好的葡萄递到了大胖橘的嘴边。 “皇上,这葡萄是番邦那边刚进贡来的,叫紫晶玫瑰,味道极好,臣妾都给您剥皮去籽了,您快尝尝?” 大胖橘看着她手中的葡萄,张嘴吞了下来。 “好吃是好吃,只是没了皮和籽,却又感觉少了点什么。” 织夏也没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只一味的将剥好的葡萄塞到大胖橘的嘴中。 只是吃了没多久,大胖橘就感觉腹痛难忍,织夏吓得不轻,以为是这葡萄有问题,跪在地上请起了罪。 大胖橘并没有理会她,站起身来着急的往恭房跑了过去。 织夏跪在原地,紧张的等候着。 第254章 树倒猢狲散 传旨回来的苏培盛见织夏跪在地上,不知道是何缘故,询问了一声。 织夏将大胖橘腹痛之事说了出来,苏培盛闻言也有些紧张。 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葡萄,用银针又试了下毒,见银针未变有变色,这揪起的心也放下了。 紧接着便吩咐小夏子去请了太医。 大胖橘上了几次恭房,这腿都拉软了,整个人虚脱的半躺在床榻上,等着太医诊断出来的结果。 也不知这消息是怎么走漏的,皇后娘娘第一时间赶到了大胖橘的面前,责问着织夏。 织夏也不知道缘由,只说是吃了葡萄之后才出现的症状。 恰巧太医也诊断出了结果,皇后便让织夏先起来候着。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只是因为之前喝了茶水,又吃葡萄,两物相克,所以才会出现腹痛腹泻的症状,臣已为皇上扎了针止了泻,待会再喝些养胃的汤药就没事了。” 皇后放下心来,命人去跟着太医取药,并又将织夏训斥了一顿,“你不知道这有些食物之间是相生相克的吗?平时也该多动些脑子学习一二!” 织夏委屈的抹着眼泪,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大胖橘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宽慰着皇后,“朕没事,皇后不必挂心,只是区区小病,何必扰了皇后!” 他睨了眼苏培盛,那意思苏培盛也明白,紧张的回着,“皇上,老奴可没有派人通知皇后娘娘。” 皇后笑着解释,“没人通知本宫,是本宫正好有事来请示皇上,这三阿哥和金枝成亲的日子,钦天监已经选好了,下月初八和十九两日都宜嫁娶,不知皇上属意于哪日?” 大胖橘闻言眉头微皱了一下,“初八时间上有些仓促,怕准备的不够充足,不如就是十九。” “好,那就依皇上的旨意,臣妾命宫人们好生的准备,这是宫里第一件喜事,一定要好好的热闹一番。” 大胖橘未做言语,脸色也不阴不晴的,回到案前继续批起了折子。 皇后也知他心中所想,给织夏使了个眼色,带着她一起退出了养心殿。 “本宫刚才听说年妃脱簪待罪的跪在养心殿前,可有此事?” 原来皇后向皇上禀明结婚吉日是假,真正的目的还是年世兰! 织夏兴奋的将年世兰被打入冷宫的消息说了出来,与皇后想得一般无二,“这是她罪有应得,从此这后宫之中再没人能与本宫抗衡了。” “可是娘娘,是年妃自己要进冷宫的,并不是皇上的旨意!” 这话一出,皇后很是不解,“她是怎么向皇上说的?” 织夏如实相告,皇后想了想,片刻间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这招就是以退为进,想试探皇上的心意,只是没想到皇上还真应允了,也是她的命数。” “还不是奴婢从中作了梗,适当了挑拨了一下。” 织夏得意的向皇后邀着功,皇后也很满意,命她这几日好生的伺候皇上,这么好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织夏唯命是从,无敢不从。 年世兰回到翊坤宫,就见宫人们一个个的都抱着花瓶古玩的着急的往外跑,颂芝拦住了一个,将他手中的东西抢了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家娘娘的,你们都给我放下!” 可是并没有一个人听她的话,只自顾自的抢着东西。 周宁海前去阻拦,还被他们推倒,并打了一顿! 其中一个之前受过他打的小太监,还指着他的鼻子咒骂! “周公公,你还以为自己是之前那可以耀武扬威的周大总管呢?现在年妃被打入冷宫,你现在屁也不是,你就在这冷宫里做你的大总管!” 周宁海看着扬长而去的几人,也没有之前那股子傲气,可以与之抗衡了。 颂芝过来将他扶起,替他掸打着身上的灰尘,这脸上也是愁云满面,她不知道年世兰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看着年世兰伤心欲绝的模样,她也不敢问。 “就随他们拿,都是些身外之物。” 年世兰丢下这句话,正欲回殿,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些侍卫闯了进来,将那些太监宫女们都给围了起来。 领头的将领将他们训斥了一顿,让他们将偷拿的东西全部都放下,才放他们出去。 这将领来到了年世兰的面前,向他请了安,“奴才巴清淮给年妃娘娘请安,年妃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 年世兰冷冷出声,似乎对这个人很是熟悉,接着又听巴清淮回道,“娘娘,奴才现在分管西六宫,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好。” 年世兰微微颔首,“有劳了。” 那巴清淮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带人退了出去。 颂芝和周宁海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看年世兰这模样,知道她们主子心里肯定谋划着什么,也没多问。 扶着年世兰回了殿,回到殿内看着满屋的狼藉,这心里又不是个滋味。 但年世兰却依旧面无表情,似乎这些事都影响不到她。 颂芝将年世兰扶进了寝殿休息,她与周宁海收拾了起来。 年世兰被打入冷宫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沈眉庄得知后这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了下来,只是仇人不死,总是感觉少点什么。 怕又春风复燃,心中也很是忐忑。 她邀请了余莺儿与安陵容前来,与她们商议着怎么才能让皇上赐年世兰死罪。 可是余莺儿却不着急致她于死地,因为她还有个迷没解。 “她现在还怀着龙嗣,皇上又怎么会将她赐死呢?” 沈眉庄没想到这层,不是她把这事给忘记,而是她想让年世兰一失两命,如今她的内心全然被仇恨占据。 她要报仇以雪前恨! “那咱们就先打了她的孩子!” 余莺儿没想到沈眉庄会说出这样的话,对她另眼相看,纵然年世兰再坏,孩子是无辜的。 “眉姐姐,你当真要这么做?” 沈眉庄坚定的点了点头,“此事我已有主意,你不必劝我,如今她也是被皇上厌弃之人,再说你我三人都有了身孕,少她一个孩子想必皇上也不会伤心。” 余莺儿见她主意已定,也没再劝阻,反正此事是她自己要去做的,到时候东窗事发,也是她去领罪。 她不过当个看戏的就好,到时候坐收渔利,岂不快哉。 第255章 姐妹情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安陵容出了声,“其实咱们也不用亲自动手,只需告诉她一件事,想来她知道之后定然会悲痛欲绝,说不定孩子就自己流了。” 余莺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这事要是让年世兰知道了,那她可就不止是流产,而是直接下线了。 故作不知的问向她,“你快说说是什么事?” 安陵容将欢宜香的秘密说了出来。 沈眉庄听后不是很信,“陵容,你该不会是弄错了?皇上对她如此宠幸,怎么会不让她怀上孩子呢?” 安陵容却很是自信,“眉姐姐你不要忘记我家里是做什么的?我从小耳濡目染,凡是我这鼻子闻过的香味,我都可以分辨出里面的成份。” “就拿你这里熏的香,我现在就能说出里面都有什么。” 她一一的将香中的配料还有比例都说了出来,沈眉庄叹为观止,对其这一天分表示赞叹,也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只是没有想到大胖橘会如此对待年世兰,想必也是忌惮她年家手握兵权,怕年世兰若生下孩子,今后这大清江山就要改姓年了。 还好她沈家没有拥兵自重,不然她也会受牵累。 果然圣心是最难揣度的。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解决年世兰再说,遂提问了句,“那咱们怎么让年妃知道此事?由谁去说好呢?” 三人互视一眼,安陵容自告奋勇的表示自己要去,因为只有会制香的她,才可以让年世兰信服。 两人均表示同意,但是沈眉庄决定要陪着安陵容去。 她想亲眼看看年世兰得知此事后的反应。 想看她悲痛欲绝的样子! 想看她失去孩子时的恐慌与绝望! 既然沈眉庄要去,那余莺儿也不能推辞,便也准备跟着一起去。 芳菲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掺和,可是现这样她也不好退缩,免得让两人觉得她胆小怕事。 但她也已做好了打算,到时候离年世兰远一点,倘若她受了刺激再发个疯什么的,免得殃及了她。 至于安陵容和沈眉庄,那就听天由命。 就这样,三人结伴来到了翊坤宫的门前,门口有两名侍卫把守,安陵容让两人将门打开,她们要进去探望一二。 可是两人并没有如她的愿。 他们奉了统领的命,不准外人进入,特别是与年世兰有芥蒂的人,怕有人会趁机毒害她。 “三位娘娘,奴才觉得你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这年妃怨气很重,这要是冲撞了你们,伤了龙胎可就不好了。” 安陵容和沈眉庄只顾着报仇,没有想到这一层,万一惹得年世兰发了疯,伤着她们胎儿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人思量了一会,决定先不进去了,可是这事是始终要让人透露给年世兰的,思来想去余莺儿想到了一个人。 带着她们二人去了延庆殿。 她自然是知道端贵妃与年世兰的过往恩仇,此时的她肯定也想与年世兰做个了结。 不如就将这个机会让给她。 只是沈眉庄和安陵容都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询问她为何来此? 余莺儿解释道,“端贵妃与年妃同为王府里的老人,想着这件事情由贵妃娘娘来说,更为稳妥,也更有说服力。” 二人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放眼整个后宫,也只有端贵妃最合适了。 三人来到延庆殿,端贵妃正在喂温宜吃东西,见三人一同前来,也是欢迎之至。 余莺儿开门见山的将此行目的告知,端贵妃没想到几人竟然洞悉了温宜香的秘密,对此也很是意外。 也没有什么可拒绝的,毕竟她确实也该与年世兰做个了结了。 这些年背负的锅,也该还给她了。 出了延庆殿的门,三人便各自回宫了,余莺儿被单独叫下,说了两句话。 “本宫看你这肚子的形状,八成这次怀的是男孩,以后你的福气可绵长着呢?” “借娘娘吉言,男女莺儿都喜欢。” 端贵妃看着远去的安陵容与沈眉庄,一脸凝重的提醒着她,“那你有没有想过,倘若她们两人也生的都是儿子,该当如何?” 余莺儿微微一笑,“如果真是那样,皇上怕是又要来次大封六宫了。” 端贵妃听她这样回答,也跟着笑了笑,“你心地善良,不知道这深宫里的险恶,就算是亲姐妹也会为了一宫主位,斗的你死我活,何况外人?” “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莺儿假装不懂,询问起来,端贵妃没有回答,拉着她的手,将她送出了门外。 “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余莺儿也没再追问,离开了延庆殿。 回去的路上,芳菲也提醒着她,“贵妃娘娘说的是,这后宫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姐妹情谊,不过都是相互利用,当你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情谊也就没了。” “鹂嫔还好说,出身在那里放着,可是惠妃的家世” 余莺儿也知道她的意思,论才貌沈眉庄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论家世也是佼佼者。 可是她生不出儿子,就注定她输了。 但是安陵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她还不知道,而且她这孩子来得也蹊跷,让芳菲去通知卫临一声,抽空去给安陵容把个脉。 安陵容回去的时候,不巧又遇到了周通,他这次没向上次那样大胆,只恭敬的行了礼。 他知道只需要一个照面,安陵容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今晚亥时,老地方给你银票。” 安陵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通高兴的跪了安,三步两跳的来了景仁宫的后门,他和绘春约好了,晚上来这里拿东西。 只是却等来了绘春的一记耳光! “绘春,你干嘛打我?” 他捂着脸恼羞成怒的质问着,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很是不解。 绘春一脸怒气,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周通一时语塞,支吾着回道,“没去哪?不就是在宫里巡逻吗?” 绘春冷哼一声,“你不要骗我了,我昨天晚上都看见了,你去赌钱了!” 第256章 失策 这突然被揭穿,周通完全没有料到,那地方很是隐蔽,再说绘春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以为是在诈他,于是狡辩道,“你看错了?我怎么会去赌钱,我一直在巡逻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我的同僚!” 绘春见他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于是将看见他赌博的时间地点都说了出来,周通无法再做狡辩,只得装可怜认起了错。 “绘春,你相信我,我没有赌钱,我只是被别人拉去看了看,我怎么可能拿着你给的钱去赌呢?” “那你把我之前给你的钱拿出来!” 绘春自然是不信,将手伸向了他,可是他的钱昨晚早就输光了,自然是拿不出来钱,所以今日才会又去找的安陵容。 但绘春这一关,他也得先过了,于是搪塞道,“我也不能随身带着那么多钱,都让我放住处了,明日我再拿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他想着今晚从安陵容那里拿到了钱,再拿给绘春看,这样就不会穿帮了。 见绘春不为所动,便又伸出手指指天发起了誓,“绘春,你就相信我,我要是骗你,定然不得好死!” 绘春见他发了誓,这心也软了下来,“我暂且先信你这一回,明天这个时候我还在这里等着你。” 周通点头应着,“好。” 欲上前与绘春再亲近一番,顺便哄哄她,被绘春直接将后门给关上了。 周通被拒之门外,心中也是一个气,要不是她在皇后面前得脸,以后还用得着她,他早就把绘春给踹了! 每日的还要看她的脸色,连个嘴都不让亲,更别说想解决这胯下的烦恼了。 突然想到那日与安陵容欢好时的情形,那是相当的刺激,一脸淫笑的离开了景仁宫。 他想着晚上要是再来上那么一回,那可就是财色双收了。 美哉美哉! 安陵容回到宫里,将银票拿了出来,只不过不是一千两,只有一百两。 她本身就没有什么积蓄,大部分都还寄给了她娘,这一百两也是省吃俭用攒下来,准备中秋的时候寄给她娘的。 如今也只能先做个钩子。 小菊前来询问,一会该如何行动? 安陵容之前都是搪塞她的,她根本没打算拿个人赃并祸,她也不想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于是提前在自己的帷帐内点上了迷香,让小菊去帮她收拾好床铺,这时间还早,她想休息一会再说。 只是小菊收拾了没一会,就趴在床沿上昏睡了过去。 安陵容见此香已成,更是有恃无恐,当即就拿着东西去了约定好的地点。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带了包迷魂粉。 她提前来到了那假山的后面,将迷香点燃之后便等着周通的到来。 为了让周通放松警惕,她提前服下了解药,背对着入口站在那里等着。 周通回到住所之后,那兴奋异常的模样,让马文和马武多了个心,过来询问他遇到了什么好事? 这男人也都是爱吹牛皮的,纵然在绘春那里没有得到好处,也是要夸大其词的宣扬一番。 反正这绘春的名声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他巴不得绘春名声臭了,这样就非他不嫁了! 到时候,他就更好的拿捏住她了。 马文和马武对他拍了一番马屁,又灌他喝了些酒,他也是酒后失言,将自己晚上要去会佳人之事不小心泄露了出来。 他们也只当是要去见绘春,没作多想,将这消息通风给了月儿。 月儿觉得能够拿捏住绘春,对她家主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于是拜托他们晚上带她去盯下梢。 两人欣然答应,只是时间尚早,两人决定晚一点再来接她。 在旁边一直偷听的小李子,见两人走了,便跟了过来。 “月儿,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月儿看了小李子一眼,满眼的都是拒绝! “你就别跟着我了,让我也为娘娘办点事,平日里娘娘有什么事都吩咐你,让我也想为娘娘出份力。” 小李子见月儿这么说了,也不想扫了她的兴,叮嘱她晚上小心行事,不要急功近利,一切求稳。 月儿嫌他啰嗦,将他推了回去,“你快去小厨房看看娘娘的桂花糕蒸好了没?别蒸过了火候,老了就不好吃了。” 小李子乖乖的去了。 月儿则去找了身夜行衣,很是看重这次行动。 周通趴在桌子上睡了会,这酒也醒了大半,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空无一人,想着马文和马武应该是去巡逻了。 可是他不知道,马文和马武正躲在门外等着他呢? 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戴好了官帽,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马文紧随其后,并一路上做了记号,马武则去通知了月儿,见到一身夜行衣的月儿,马武想笑也没敢笑出来。 “有什么不妥吗?” 马武摇摇头,“没有,快走。” 他带着月儿穿行在这黑漆漆的小路上,还真有种做夜行侠的感觉。 周通鬼鬼祟祟的来到了老地方,这一路上畅通无阻的,也没遇见什么熟人。 见安陵容已然在那里等着了,便快走了两步赶了过去。 只是走着走着就觉得头晕眼花的,没几步便昏倒在了地上。 安陵容见计谋已成,来到了周通的跟前,先用脚踢了踢他,确定他真的被迷晕了之后,从他的身上找到了那只簪子。 正欲走,不曾想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脚踝,她惊慌不已“啊”的一声摔趴在了地上。 回头一看,没想到周通竟然没有被她迷晕,很是意外。 周通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脸贱笑的蹲在地上盯着她。 “鹂嫔娘娘,你这迷香也太小儿科了,你当我这侍卫统领白当了这几年吗?我嗅到一丝气味的时候就已经屏住呼吸了!” 安陵容也是失策,没有想到这一层,也是自己大意了。 接着便见周通朝她伸出手来,安陵容以为周通又要非礼她,惊慌的将他的手打开,“你想干什么?!” 周通一脸淫荡的笑容,“鹂嫔娘娘,你说我能干什么?” 第257章 私通 安陵容紧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右手正好摸到地上的一块石头,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周通见她花容失色的模样,更是兴奋,本来他伸手只是想先拿银票,再对安陵容下手,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一步步的朝着安陵容逼迫了过去,而此时马武也带着月儿依据马文留下的记号,来到了案发现场。 月儿往里瞅了一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还好被马文给捂住了,没能叫出声来。 马文朝她示意,莫要出声,三人就这样在角落处看着眼前的好戏。 就在周通扑向安陵容的同时,安陵容急中生智,拿出怀中的迷魂粉撒向了他。 趁周通迷糊的时候,拿起石头朝着他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周通应声而倒,安陵容吓得不知所措,看着一脑袋血的周通,再看手中带血的石头,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她扔下手中的石头,慌张的逃离了现场。 角落里的马文和马武跑了出来,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周通,神色凝重。 马武蹲下身探了下他的鼻息,“哥,他还没死。” 月儿第一见这种场面,难免有些害怕,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将周通带回去治伤,等禀明了余莺儿再做打算。 他们让月儿先回去告知一声,等安置好了周通,他们再去钟粹宫。 月儿飞跑着回到了钟粹宫,将刚才发生的事,做了简短的概述。 “你的意思是周通与安陵容私通?” 余莺儿从月儿口中表达的意思,做出了以下的总结,没想到开始以为是周通与绘春私通,却炸出了安陵容,这可是惊天大雷! 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有了这层关系的? 月儿点头又摇头的,“这个奴婢也不敢确定,像又不像,得等周通醒了审问之后才知。” “不管两人有没有私通,单这大晚上的单独相见,就触犯了宫规!” 芳菲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余莺儿让月儿去通知马文两兄弟,待周通醒后将他看管起来,她要亲自审问! 安陵容一路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宫中,恰巧此时小菊也醒了过来,她将烛火吹灭了一根,防止小菊发现她异常的模样。 小菊深感愧疚,跪在地上向安陵容请罪,“小主,请恕罪,奴婢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她对自己睡觉这事深感疑惑,就算再困,也不至于睡的那么沉,而且她的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安陵容故作镇静的让她起来,“没事,想必你也是困了,先回去休息?” 小菊正欲走,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陪安陵容去见周通,便又询问道,“小主,奴婢还没陪您去见那周通呢?” 安陵容为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拿起梳子梳理着鬓边的头发。 “本宫改变主意了,那簪子要不要的无所谓了,反正皇上也知道那簪子丢了,再找回也没什么用了。” “那周通对您的勒索,您不打算追究了吗?” 小菊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丝毫没注意到安陵容此时的焦虑模样。 “你的话怎么那么多!本宫决定的事岂容你置喙!” 小菊被斥责了,低声回着,“奴婢不敢!” “还不快下去!” 安陵容下了命令,小菊只得退了出去。 安陵容这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水喝了口压压惊,这才发现手上残留着的血渍,吓得她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被门外没走远的小菊听到, 担心的喊了声,“小主,您没事?” 安陵容紧张的朝她喊道,“没事,不过是摔了只茶杯,你莫要管我,快去休息!” 小菊纵然觉得安陵容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嘴,只得乖乖的走了。 安陵容来到水盆边,使劲的搓洗着手上的血渍。 待清洗干净之后,她神情恍惚的坐在床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想着周通是不是死了? 想着他若是没死,会不会去揭发她? 又想着他若是死了,会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就这样坐在床边想了一晚上,快天亮的时候才迷糊的睡了会,但也是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主,您醒了没有?奴婢打水来给您梳洗了。” 安陵容坐起身来,朝着外面喊道,“你先放门外?我这会身子不适,还想再休息会。” 小菊将水盆放在了旁边,又询问了声,“那小主要不要去请太医给您诊下脉呢?” 安陵容当即回绝,“不必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小菊很是关切,毕竟安陵容怀着孩子,“那小主你有什么事再吩咐奴婢就是,奴婢就是门外候着。” 安陵容不想小菊在门外盯着她,便又让她去请了太医。 她趁这个空隙,将昨晚洗手的那盆血水处理掉,又仔细的察看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是否沾染了血渍。 还好没有什么污渍,她才松了口气。 也多亏小菊是个蠢笨没脑子的,但凡多个心眼的,都能发现她的异常。 小菊很快的请来了太医,只不过没想到是卫临。 “卫太医怎么得空来本宫这里了?没去给莺儿妹妹请脉吗?” 卫临自从跟了余莺儿,便在她的推荐下,正式做了太医院的太医,很受余莺儿的器重。 风头眼看着就超过了温实初。 温实初现今只顾着沈眉庄,对争名夺利也没什么兴趣,再说卫临也是他的徒弟,他得力他这师傅脸上也有光。 “回鹂嫔娘娘的话,今日恰逢几位太医去给太后会诊,一时调派不出来别的太医,正巧微臣要去给熹妃娘娘请脉,所以便顺路来了,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卫太医说笑了,本宫怎么会嫌弃妹妹的人?” 当即将手伸了出来,“那就有劳卫太医了。” 卫临恭敬的为安陵容诊起了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像往日一样的做了回复,只是安陵容顺嘴提了句。 “卫太医,可知本宫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 卫临略为迟疑,恭敬回道,“娘娘,微臣才疏学浅,把不出来是男是女。” 安陵容似有不信,看着他怔了会神,“卫太医当真没有把出来?” 卫临谦虚道,“倘若娘娘真想知道是男是女,不如请我师傅来把个脉。” 安陵容没再为难他,玩笑似的说了句,“温太医可是难请的很,如今他这心里只有眉姐姐了。” 卫临尴尬一笑,替温实初辩解道,“师傅一直醉心医术,恰逢惠妃娘娘的胎气与常人的有异,所以才多用了些心。” 安陵容没再多说什么,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便让小菊将卫临送了出去。 第258章 东窗事发 卫临走了之后,安陵容便问起了小菊,“这一路上可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 小菊不甚明白,遂问,“娘娘指的是什么异常的事?” 安陵容对小菊的反应迟钝很是恼火,娇斥一句,“还能是什么!就是与平时不同的事?” 小菊摇头,“那倒没有,这一路上除了看见月儿神色匆匆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 “月儿?你在哪碰见的她?” 安陵容起了疑心,她不想放过一丝有关的信息。 “就在去太医院的路上,她好像刚从太医院出来,着急忙慌的。” 小菊这么一说,安陵容站起了身,“走,跟本宫出去散散步。” 就这样带着小菊去了事发地点,往时面瞟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周通的尸体,这心里跟着一紧。 怕自己眼花又往里面走了两步,只在地上看到了那块沾着血的石头。 她不动声色的来到了这石头的附近,假意欣赏这山石风景,用脚则悄悄的将那石头往杂草堆里踢了踢。 待确认那石头已经隐藏起来之后,才带着小菊离开。 这一切都无声无息的进行,小菊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搀扶着安陵容往回走。 只是安陵容边走边沉思,她想着周通若是没死,肯定要回来找她报复,若再见他,那可就不好应付了。 万一他来个鱼死网破,要胁与她,那她可就真的掉入这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她好不容易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万不能被这小小的蝼蚁给破坏了。 她得想个应对之策才是,想着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好。 便让小菊去打听一下这周通在不在侍卫殿,小菊不明白,“小主,您不是说那簪子不要了吗?” 安陵容想了个说辞,“簪子是不要了,但是本宫找他还有别的事,你去就是,别问这么多!” 小菊遵命,将安陵容扶至了凉亭处坐 下,她才去寻了周通。 卫临从延禧宫出来,便转去了钟粹宫,接着便将安陵容的怀的是男孩的事告诉了余莺儿。 “可有几成把握?” 卫临也不是很有把握,“也只有七八成,这时日还短,微臣也是拿捏不准,倘若是师傅的话” 说到温实初,余莺儿不想多做打扰,再说安陵容怀的是男是女对她的孩子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何况她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被皇上知道了,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是要一失两命的。 余莺儿没言语,让小李子带着卫临去趟马文那里,看看周通的伤势严不严重,顺便为他诊治一下。 只是来时,恰巧碰见了小菊打探周通的消息,小李子多了心眼,待小菊走后,才与卫临悄悄的来到了马文的住处。 见到周通时,他已经醒了。 他见马文与马武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揉着发疼的脑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询问着他们,“两位兄弟,我这是在哪?我的脑袋怎么这么疼?” “周统领,在我们面前你就不用装了,昨天晚上的事我们兄弟俩全都看见了。” 马文开门见山的来这么一句,周通心里咯噔一下,揉着脑袋的手也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神色紧张的看着两人。 但他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装起了糊涂。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就记得脑袋被人打了下,接着就晕倒了,莫不是宫里进了刺客?我得赶紧去禀报大人才是。” 说话间他慌慌张张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欲闯出去,被马文和马武挡住。 “周统领,你就不要再装了,昨天晚上你与鹂嫔之间发生的事,我们可是都看清楚了!” 周通见马文将这话都说了出来,也知道自己东窗事发,无可抵赖,跪在地上朝着两人磕起了头。 “二位兄弟,你们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了哥哥一马,今后我定当结草衔环、当牛做马的报答你们。” 两人不为所动,将他踢到了一旁,“这事我们二人可做不了主,你若想活命,待会见了熹嫔娘娘,去向她求情?” 此时小李子带着卫临走了进来,马文看见小李子,便又抱上了他的大腿。 他知道小李子是熹妃眼前的红人,求他自然是有用的。 小李子嫌弃的将他推到了一边,“周统领, 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您能不能命的,全看我家娘娘的心情了。” 周通瘫坐在了地上,懊恼的捂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小菊回到了安陵容的跟前,将周通今日告假的事情告诉了她,安陵容想着可能是他受了伤,所以才告了假。 便带着小菊准备回去了。 可是想到卫临来为她请脉之事,这心中也是疑惑,便带着小菊转去了钟粹宫。 周通被带到了余莺儿的面前,当即就向她磕头,请她饶自己一命。 余莺儿见他这副没骨气的样子,很是嫌恶,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 “你若是想活命,就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本宫再看看如何帮你!” 周通将与安陵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这时,她才明白安陵容是被强迫的,她也是受害者。 罪恶的源头是这周通! 可是事关重大,她要好好的筹谋一下,先让周通在供词上画了押,然后命小李子将他先关押起来。 只是这周通刚带下去,安陵容就来了。 第259章 试探! 钟粹宫 安陵容进来的时候,似乎看见小李子押着一个人去往后殿,好像是周通,但她也不敢确定。 只是迎面遇到了马文和马武这两名侍卫,她也是心生疑惑。 他两人与安陵容见了礼,因月儿迎了出来,她也没好与马文两人问话,便跟着月儿到了殿内。 “姐姐,今日怎么这么早?可用了早膳了?若没用,咱们就一起?” 余莺儿佯装无事,邀请安陵容共进早膳,安陵容坐了下来,摇头拒绝了。 “这几日胃口不是太好,所以一早就出来散散步,透透气,想着晚点回去兴许能吃下点。倒是看着妹妹胃口不错,也没有恶心犯酸的症状。” 余莺儿轻笑出声,往她的碗里夹了些吃食。 “我已经过了恶心呕吐的那个时期了,妹妹现在这个月份正是难受的时候,但为了孩子的健康,不管吃不吃得下都得吃,哪怕是吃了吐,吐了吃,多折腾几次也就习惯了。” 安陵容见她说的这么轻松,很是感慨,这身子骨硬朗就是经得起折腾,不像她这么柔弱,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发育的如何?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勉强的吃了两口,但也立马就吐了,很是尴尬的掩着自己的口鼻。 “让妹妹见笑了。” 余莺儿笑应,“都说吐得越厉害这怀的可能就是男孩,你看我怀雪悠的时候就没怎么吐,这个也是如此,怕都是女孩呢?” 安陵容笑了起来,“你这是听谁说的,怕是不准。” 此时月儿端来了一杯茶水给她,“小主,喝口水压压?” 安陵容接过茶水喝了口,看着如此贴心的月儿微微笑了笑,“妹妹好福气,这宫人们一个个的都如此的贴心,不像我这身边” 看了旁边的小菊一眼,想起了鸣鸢,兀自叹了口气,“也没个得心的。” 余莺儿拍了拍她的手,“你若是不嫌弃,不如从我宫里挑两个过去,反正我也使唤不了那么多人。” 安陵容晦涩一笑,“这样不好?妹妹马上也要生产了,以后用人的时候还多的是,我就先这样凑合着。” 小菊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跪在地上请罪,“小主,奴婢愚钝,若做错了什么,还请小主责罚,请不要赶奴婢走!” “谁说要赶你走了,你也真是” 安陵容一脸苦笑,不知道该拿这个小菊如何了。 余莺儿讪讪笑着,让小菊起来,“没想到我这随便说说倒让小菊多想了,想来她也是很看重姐姐你,也是个忠心的。” 得了余莺儿的夸奖小菊的心里也松快了些,余莺儿给月儿使了个眼色,月儿带着小菊出去玩了。 余莺儿将安陵容拉到了里间,屏退了左右,一脸神秘的样子,看得安陵容忐忑不已。 猜测着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接着便见余莺儿手中多了一枝簪子,这簪子正是她昨晚戴的那枝。 昨天晚上只顾着查看血渍,这簪子什么时候掉了她都不知道。 装作若无其事的接了过来,“妹妹你这是在哪里捡到的?我竟然没有发现它丢了。” “月儿在花园里捡的,想必是姐姐散步时丢的?” 安陵容晦涩一笑,“应该是。” 余莺儿见安陵容如此沉得住气,便又进行了下一步试探。 “姐姐有没有听说,昨天晚上御花园里有侍卫和宫女在偷情,只是没有抓到现形!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哪个宫里的宫女如此大胆!” 安陵容紧张的攥了攥手中的簪子,心中慌乱不已,随口应了句,“这个我倒没有听说。” 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真的肠胃不适,安陵容又恶心了,她尴尬的向余莺儿辞了行,就匆匆的走了。 小菊见她小主从殿内跑了出来,赶紧的跟了过去,搀扶着她出了钟粹宫。 这一切不过是余莺儿的试探,她心知肚明,余莺儿八成是知道周通的事了,只是还没有挑明。 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心中忐忑不安,小菊看出来她满怀心事,询问着她这是怎么了? 安陵容一脸真诚的看向小菊,握住了她的手,“你我主仆一场,倘若本宫有难,你是否会帮我?” 小菊义不容辞,“自然会帮!” 安陵容很是感动,将手中的簪子送给了她,“那这簪子本宫就赏给你了!” 小菊接过带着疑虑,“小主,这怎么好,这可是您最喜欢的簪子。” 安陵容强行将簪子塞到了她的手中,“不过是身外之物,你拿着就是。” 小菊不好再推辞,收了下来。 安陵容走了之后,余莺儿也有了下步打算,命小李子将周通先放了。 毕竟这统领突然不见,上头也会追问的,而且他和绘春还有瓜葛,以后应该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周通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小命真的保住了,发誓以后愿意为余莺儿当牛做马,死而后已。 余莺儿对为种口蜜腹剑的人不屑一顾,只让他回去安分守己,并让他保守这个秘密,对今日之事只字不提。 周通也皆答应,为了防止被别人看见,等着晚上夜深的时候再让周通离开。 小李子安顿好了周通便来回复余莺儿,他对余莺儿此举也不甚明白,“小主,您怎么不直接将此事禀明给皇上?治他们的罪?” 芳菲也有此疑问,这周通可是祸乱宫围,死一百次都是不足惜的! “此事,不能由本宫来说!” 余莺儿这句小李子更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事太大了,倘若由本宫禀明了皇上,那皇上每每看见我就会想到这奇耻大辱,于本宫也是不利。等以后找个机会,让别人替本宫说出来,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余莺儿这么一说,几人也都明白了。 确实是这个样子,这被戴绿帽子的事,就算是普通的男人也难以忍受,何况还是天子。 而且还可以借此事做个一箭双雕的局,岂不比现在的效果更好。 对她的这一做法表示赞同,当晚他们就开始筹谋要让谁来做个替罪羊。 第260章 真相 端贵妃去了养心殿。 她来养心殿的目的是来试探一下皇上的心意,假意来替年世兰求情,看看皇上对年世兰是否还有旧情。 “随她,都是她自己的作的,怪不得朕!” 得了如此答案,端妃也知皇上对她厌弃了,便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出了养心殿,便带着吉祥来到了翊坤宫的门口,或许是秋天的到来,翊坤宫门口落叶繁多,完全没了之前的繁盛之象。 “吉祥,你看现在的翊坤宫竟变得如此萧条了。” 吉祥轻声应道,“这也是她该得的。” 端贵妃感慨,“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谁的一生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娘娘说的是,您现在是苦尽甘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端贵妃长舒一口气,她知道她这好日子是受了多少苦才得来的,如今她要将之前受的苦也让年世兰尝尝。 她快走了两步,来到了翊坤宫的门前,只是门口的两个侍卫也是不让她进去。 吉祥正与两人理论,恰逢年世兰路过,隔着门与端贵妃说了两句话。 “你来做什么?来看本宫笑话吗?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本宫过得很好,这世外桃源的日子很适合本宫。” “待本宫产子之后,这翊坤宫将恢复往日荣耀!” 年世兰的话语中充满了火药味,丝毫没有因为她此时的境地而减了气势。 端贵妃轻轻笑着,“没想到你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还幻想着能够凭借腹中孩子,重见天日呢?” “本宫能放出来一次,就能放出来第二次!” 年世兰胸有成竹,说的话也很是硬气,端贵妃对她的自信表示佩服,同时也给她泼了盆冷水。 “你哥哥已经被打入大牢了,朝臣们列举了九十二项罪状给他,你们年家不满门抄斩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年世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朝端贵妃大声喝斥,“不可能!我哥哥只不过是被贬去看守城门,怎么会收入大牢?” 她不敢相信此事是真的! 她激动地冲到了端贵妃的面前,狠狠地瞪着她,眼中闪烁着怒火和仇恨,再次质疑,“你在骗我!是不是!” “看守城门是多久前的事了?本宫可是刚从养心殿回来,皇上亲自下的旨,皆因年羹尧不知悔改,竟然穿着皇上的御赐的黄马卦招摇过市,让众人觉得皇上寡恩薄性,你说皇上会怎么做?!” 听完这席话,年世兰整个人仿佛跌入了深渊一般,她本想着皇上会看在年羹尧之前立下的赫赫战功上,饶了他一条性命。 哪怕是贬为庶人,归隐田园。 没想到年羹尧竟会如此糊涂,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与皇上示威,她自请进冷宫也是为了分担年羹尧的罪责。 希望皇上可以年羹尧从轻发落。 没想她的谋算全部落空了。 “本宫不相信皇上会这么做,本宫要亲自去问皇上!” 她正欲出门却又听端贵妃说了这么一句,“你也可以顺便问问皇上欢宜香是怎么回事。” 年世兰停住了脚步,回头睨了她一眼,“你这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怀不上孩子吗?” 说到孩子,年世兰转过身来,瞪着她的眼神仿佛要杀了她,“明知故问,还不是因为你!” 端贵妃冷冷笑了一声,“现在也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本宫替皇上背了这么多年的锅,也背够了!” 年世兰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和不安,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朝她大声质问,“什么真相?什么锅?你给我说清楚!” 端贵妃从容淡定的将欢宜香的秘密和她流产的真相说了出来,年世兰顿感脑袋一片空白,身形也晃了起来。 还好有颂芝将她扶住。 她鼻腔一酸,眼泪横流,哽咽着迸出了几字,“皇上,你好狠的心!” 看着年世兰痛苦的模样,端贵妃并不觉得心中畅快,也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之感。 更多的,是对她的同情和怜悯。 因为,她也不过是皇上制衡年世兰的棋子,同为女人的她们,都败在了一个情字上。 可她比年世兰还要惨,起码年世兰受宠过,而她 怔神间,突然年世兰拔出了旁边侍卫的刀,让她始料未及。 恶狠狠的模样看得旁边的颂芝大惊失色,“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会去杀了那个负心人!” 此话一出,周宁海赶紧的将她拦住,“娘娘,您不能这么做,您这可是要杀头的,您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啊!” 说到孩子,年世兰的手松了下来,她还有孩子可以一搏,虽然这孩子早就没了,但是她的计划还可以实施。 周宁海趁机将刀抢了过来,递还给了侍卫。 而年世兰整个人也突然瘫软了下来,晕倒在了地上。 颂芝大惊,赶紧的和周宁海将年世兰扶进了殿内。 端贵妃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悻悻的离开了翊坤宫。 只是两人恩怨突然就这样了结了,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心里似乎也没那么高兴,直到回宫看到温宜,这才露出了笑脸。 被搀扶回宫的年世兰也没有太医来为她诊治,颂芝只能拿着药油来往她的太阳穴和人中上抹了抹。 还好没多久年世兰便醒了过来,只是整个人都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眼神也有些呆滞。 颂芝很是担心,轻轻抚拍着她的后背,询问着她是否哪里不舒服? 突然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了出来,颂芝吓得大叫,周宁海也是惊慌不已,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颂芝先回过神来,让周宁海去请太医,可是却遭到了年世兰的拒绝,“不必了,医病不医心,就算叫太医来也没什么用。” “娘娘,您可不能这么想,咱们还有大计未成呢?难道您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您不想为大将军报仇了吗?” 周宁海这话像是给年世兰打了一剂强心针,她不能让她哥哥枉死,她年家没有对不起皇上,是皇上对不起他们年家! 狡兔死,走狗烹! 她不能做这刀下鱼肉,她要反击! “你们去把我哥之前给我的那续命丹拿来,我吃了应该就会好了。” 颂芝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良药,之前年羹尧派人送来时,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早就用上。 她找来丹药拿水给年世兰服用了下去,看着她脸色好多了,才放下心来。 年世兰闭眼着眼睛缓了会气,再睁开眼时,满眼全是戾气! “既然他如此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了!” 她与颂芝等人商议起来,这段时间她们要韬光养晦,好生休养,等时机一到,便来个大反击。 第261章 布局 安陵容回到宫里总是惴惴不安,她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余莺儿说的那些话。 倘若余莺儿真知道了此事,那她以后可怎么面对她。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天色暗了下来,她便让小菊再去趟侍卫所,看看周通回来了没有。 倘若回来了,就让周通来一趟延禧宫。 虽然知道这是步险棋,但也别无他法了。 小菊奉命去了,正巧与周通打了个照面,便将此行的目的告知了他。 周通也没多说什么,随着小菊来到了延禧殿。 安陵容让小菊去门外守着,不准外人进来,小菊乖乖的关上了门。 空荡的房间内,孤男寡女两人,显得气氛很是微妙,安陵容打破了这一时的寂静,率先提问,“你今日去哪了?” 周通一脸奸笑,“奴才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治伤了!” 说完还揉了揉自己犯疼的脑袋,很是委屈的样子。 安陵容宽下心来,看样今天是她眼花了,周通并没有去过钟粹宫。 接着将一张银票递给他,“这个就当是本宫给你的医药费,那簪子本宫也不要了,你也莫要再来威胁本宫,否则咱们俩都不得好死!” 周通将银票接过,看到不过是区区一百两,心里有些嫌弃。 “这也太少了,您堂堂的后宫宠妃,就拿这么点银子打发奴才?” 安陵容将他手中的银票扯了回来,“不要,连这些也没有!” 周通见她一脸怒气,便又谄媚的笑着将银票拿了回来,塞到了自己怀里。 “有总比没有强,这些治伤也够了。” 周通还想再与安陵容再叙叙旧,便听她喊了一声,“小菊,把周统领送出去!” 周通冷笑一声,向安陵容行了礼,乖乖的随着小菊出了门。 只是出门的时候,碰巧被织夏给看到了。 织夏之所以会看见此事,也全是余莺儿的安排。 她命小李子送周通回去的时候,便让他盯着,倘若安陵容派人去找周通,那便依计行事。 之前说要教织夏昆曲,到现在还没有传授与她,这会子闲来无事便以教曲为由,让小李子去承乾宫请了织夏。 其实织夏也不想学这昆曲了,上次被折腾的腰酸背痛,也没学到什么。 只是余莺儿现在位份比她高,又受宠,她一个小小的答应,也不敢不从她的安排,只得跟着小李子去了钟粹宫。 途经延禧宫的时候,便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来到钟粹宫之后,谁知芳菲却告知她余莺儿身体不适休息了,让她白跑了一趟。 她心里纵然有气,也不能撒,只得又乖乖的转了回去。 只是她也没有回承乾宫,而是去找了绘春。 绘春对她这么晚来此也很是意外,询问她是不是找皇后娘娘有什么急事? 织夏将自己看见周通去延禧宫的事告诉了她,询问她是否知道两人有来往? 绘春想到了那晚的事,但是没有告诉织夏,“我不知道,兴许是鹂贵人找他有什么别的事?” “那你就不觉得这事蹊跷吗?鹂贵人怎么会认识他的?” 织夏对绘春的镇静感到很疑惑,也将心中的问题说了出来,绘春只得搪塞,“或许是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也不一定,你也知道他出入皇宫也是自由的,有不少宫人让他往外带东西。” 这个解释,织夏勉强信了。 因为之前绘春将周通去赌场的事告诉了她,她就觉得周通这个人不靠谱,她十分厌恶赌博的人。 因为她就是父亲因为赌输了钱,才卖到宫里来的。 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你还是去问问他比较稳妥。” 绘春也应了,“我会问他的,你就不必操这个心了。” 送走了织夏,绘春便悄悄的去找了周通。 见他头上负伤,担心的问了句。 周通只得骗她说是抓贼受的伤,让她不必担心。 绘春便也信了,又问起他去延禧宫的事,周通很是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延禧宫的?” 绘春没将织夏说出来,只说是自己看见的,怕周通知道了,又要说织夏多事,两人之前就有此嫌隙。 周通也不能跟她说实话,眼珠一转想了个说辞,“那还不是因为咱俩相好的事被她发现了,她就拿此要挟我,让我给她往宫外送东西。” 这与绘春想的正好一样,便也没怀疑,随即将手伸向了他,“我给你银子呢?” 周通很是委屈的叹息一声,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了她的手中。 “我都存起来了,准备将来娶你用的,你就是不相信我!” “你不是说要买官吗?怎么又变成娶我用了?” 绘春语气上虽然是质问,但听到他说要娶她,这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周通也是知道怎么哄女人的,见绘春信了,便又解释说,“我搭上了新路子,也不用费那个钱了。” 绘春见他说得如此自信,便也没怀疑什么,将银票还给了他。 “那你好好收着,莫要弄丢了。” 周通接了回来,顺便握着绘春的小手不松开,绘春娇羞的挣脱着,“放开我,别让人看见。” 周通无赖似的不松开,还在她手上亲了一口,“放心,这没人。” 绘春羞愧不已,使劲的将手抽了回来,丢下句,“我先回去了”,转身就跑了。 周通看着她的背影意犹未尽,这吃不到总是觉得少些什么,便出了宫去寻乐子。 而他的这些事,也都被马文和马武尽收眼底。 端贵妃去翊坤宫的事,余莺儿也知道了,只是年世兰没有因此撞墙而死,很是让她意外。 以她的性子怎会咽得下这口气。 难道真的是因为有了孩子,舍不得这腹中孩子? 为了证实这一点,她派人去翊坤宫给年世兰诊脉,但是却被拒之门外,理由就是不相信别人的假好心! 这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只是这样一来,更让这怀孕之事扑朔迷离。 不过,只需要再等几个月,便可知晓真相了。 第262章 文鸳 年羹尧的事情解决了,大胖橘便准备论功行赏,晋升了一部分官员。 其中就有鄂敏和甄远道。 而果郡王也因此出任了镶蓝旗汉军都统,但是也被大胖橘责令早日完婚,娶了阿灵阿之女玉珠和孟静娴。 至于娶谁做正福晋,这个可以由他自己决定。 果郡王皇命难抗,但他也不想对不起甄嬛,便向大胖橘陈情。 “两女臣弟将谁娶为正福晋,都会觉得亏待了那一个,不如先不立正福晋,皆为侧福晋进府,倘若日后哪个先诞下子嗣,便扶为正福晋。” 大胖橘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便准了。 朝臣们都上前为其恭喜,唯有甄远道眉头紧锁,一脸忧愁的样子。 他是知道果郡王与甄嬛之事的,只是他从妻子那里得知此事时,他们大错已铸,无法挽回。 只求两人能够想到解脱的办法,逃脱这一劫难。 如今果郡王又被赐了婚,甄嬛那里肯定要伤心的,不知道两人感情是否会因此而生出嫌隙。 下了朝之后,甄远道便以恭喜为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与果郡王交谈了两句。 果郡王也知道自己对不起甄嬛,在甄远道面前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 甄远道也不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他是希望果郡王能够善待他的女儿。 果郡王发誓,“我的福晋之位,永远为嬛儿留着。” 甄远道也不为难他,让他自己好生的处理就是了。 回到家中,云氏见其满面愁容,担心的询问了起来,也知道了果郡王被赐婚的事,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她得不到夫君完完整整的爱,连女儿也不能,上天真的是会捉弄人。 前朝的官员们赏赐完了,这后宫自然也要跟着一块封赏,不过这次是皇后提议的。 年家倒台,大胖橘也不用顾及年世兰的面子了,直接大封了六宫,将所有妃嫔的位份都晋升了一级。 唯独没有翊坤宫的份,颂芝也跟着受连累。 这无异于是又打了她一次脸,还是当着面狠狠打的那一种。 为了喜上加喜,便将这册封礼的日子定在了三阿哥成亲的同一天。 皇后也知道皇上对金枝还有执念,怕他不高兴,当晚便又为他献上了一位美人,那就是鄂敏的女儿瓜尔佳氏文鸳。 这文鸳也是文秀的表妹,她从文秀口中得知弘昂似乎心中有个喜欢的人,有时候时不时的听弘昂哼唱两句昆曲。 只是想从他口中再打听到别的消息,那也是不能的。 文秀便又从大嫂的口中打探了一二,但也只知道是在宫里遇见的。 心中苦闷的时候,便将这事告知了文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文鸳也是个张扬的角,对她这个姐姐也很是尊敬,让她姐姐受委屈的人,那就是她的仇人! 当晚好生的侍候了皇上,赢得了大胖橘的喜爱,当即便封了祺贵人,赐居储秀宫! 第二日,送走了皇上,便向宫人们打听了一些后宫里的八卦。 知道了现在谁最受宠,也知道了谁会唱昆曲。 收拾完毕之后便兴高采烈的去给皇后请了安,她是皇后安排进来的,又是满旗出身,自然对皇后亲近。 皇后对她也很是亲切,赏赐了许多的彰显她身份的礼物,特别是那串“红玛瑙”的项链,很得文鸳的喜爱。 接下来便是向各宫的娘娘们请安见礼。 见到余莺儿的时候,她很是谄媚的奉承了许多好话,当即就要拉着她认姐姐。 见到安陵容时,那眼神满是睥睨。 她做的太明显,众人都看得出来,她是个拜高踩低的人,对其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给皇后请完安,便缠着余莺儿去了她的钟粹宫,余莺儿也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只是初次见面,也不好做的太明显,且先当她是个工具人罢了。 来到钟粹宫,见了雪悠公主又是好一顿夸,对余莺儿肚子里的这位,也是羡慕不已。 希望自己也能早日怀上龙嗣。 “看妹妹这长相与身姿,定然是好生养的,相信不出一个月,妹妹定能怀上了。” 余莺儿也会夸着她,礼尚往来吗? “借姐姐吉言,只不过妹妹现在只想好好的侍候皇上,毕竟宫里的姐妹们大都有孕了,这皇上身边若没个能与皇上同房的妃嫔,那可怎么是好?” 谁知文鸳却直言坦率的来了这么一段话,这话虽说得挺露骨,但也是实话。 余莺儿晦涩的笑了笑,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肚子。 “妹妹这话说得在理,现在你是新宠,又是功臣之女,皇上自然是离不开,不过姐姐听说还有一位功臣之女也要进宫,只是因为这两日病了,所以未能与妹妹一起。” 文鸳脸色变了变,她自然知道那位功臣之女是谁,是她在闺中之时就与她不对付的钮祜禄氏云珠,也就是余莺儿名义上的堂妹。 因之前就在皇上的牵线下与凌柱见过,所以私下里他们也有往来,自然是要抬举他们家一番,将皇上的心意告知了凌柱。 也让他在年羹尧事件中,立下了功劳。 而且她也需要自家人来巩固地位。 “嫔妾也是知道云珠妹妹的,只是她的脾气可是不太好,恐怕皇上也不会喜欢她那种脾性的。” 从文鸳对云珠的评价之中,余莺儿也知道两人不对付。 轻轻的笑了声,“喜不喜欢也不是妹妹说了算,说不定皇上就喜欢那脾气古怪,特立独行的。” 文鸳晦涩一笑,“那就不好说了,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她那个坏脾气,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余莺儿听她这么一说,也对云珠产生的浓厚的兴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在沉思,文鸳突然起来向她行礼,“娘娘,嫔妾听说这宫里有棵祈福树,很是灵验,嫔妾也想去看看,不知道娘娘可否同行?” 余莺儿也知道她说的是哪里,起身带着她去了倚梅园,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第263章 意外 余莺儿带着文鸳来到了倚梅园的祈福树下。 文鸳看着这满树的红香囊,随手打开一个看了眼,发现是余莺儿的,又打开了一个,发现还是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娘娘,您可真是虔诚啊,为皇上祈了这么多的福?” 余莺儿浅浅一笑,“这个是自然,本宫心中牵挂着皇上,自然祈求的就多一些。” “那也不能这底下一圈都您是您的?其他宫女为皇上祈福的香囊,怕是都在顶上?” 文鸳的这一问,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也是心机深沉,余莺儿知道她的算计,只轻轻笑了两声,“这个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做为女人,你会愿意将自己的男人与别人分享吗?” 这话说得也极具攻击性,文鸳被怼得一时语塞,接不上话。 恰巧大胖橘路过,朝她们走了过来。 文鸳抢先一步,来到了大胖橘的面前,娇媚的撒起娇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臣妾刚才正和熹妃娘娘为您祈福呢?” 大胖橘笑得开怀,也是新得了美人心情好,但他也没有忽略余莺儿,走到她的面前,询问着她的身体状况。 余莺儿乖巧的回道,“臣妾一切安好,只等着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出来,那臣妾就可以好好的服侍皇上了。” 然后又悄悄的在大胖橘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大胖橘听了一脸色眯眯的,捏了捏她的俏脸,很是宠溺。 “到时候朕定当满足莺儿的请求。” 后面的文鸳很是好奇余莺儿对大胖橘说了什么,竟然让大胖橘如此的心花怒放。 但她又岂会知道他们之间的闺房之乐。 接着便听到余莺儿朝她喊了句,“妹妹,你自己在这里祈福?姐姐我有些累了,要回宫休息去了。” 文鸳本想请皇上留下一起,没想到大胖橘就跟着余莺儿走了,她也只能乖乖的恭送了二人。 看着这满树的红香囊,愤恨的撕扯了好多下来。 常嬷嬷过来将被她撕扯掉的香囊拾了起来,惹得文鸳不满,“谁让你拾的,都给本贵人丢了!” 说话间就将常嬷嬷手中的香囊全部打掉在地,常嬷嬷不敢僭越,只得退到一旁,等她走了再说。 果子礼回到了清凉寺,不知道如何将要娶亲的事告诉甄嬛,便只能先来到了舒太妃这里,请求她的帮助。 两人的谈话恰巧被前来问安的甄嬛给听到了,她不敢相信果子礼会如此对她! 往日的誓言难道都是假的? 心中难以自持,一气之下推开了房门,一脸怒气的走向果子礼。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要娶亲?还是一起娶两个?” 果子礼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骇然,紧紧的抱住了她 ,“嬛儿,你冷静一点,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没办法当初为什么要对我许下承诺?为什么要信誓旦旦的说非我不娶?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她大声的嘶吼着,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使劲的挣脱开了果子礼的束缚,疯一样的跑出了门去。 门外的流朱跟着追了出去。 果子礼一时慌神,怔在了原地,舒太妃朝她喊道,“快点追出去看看,别出了什么意外。” 果子礼这醒过神来,着急的追了出去,只是只这一眨眼的功夫,甄嬛便不见了。 他沿着回去的山路四处寻找,但是并没有发现甄嬛的踪迹,就连流朱也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感觉越来越不踏实,让阿晋多派些人手,四处寻找起来。 就在他心慌意外,举足无措的时候,阿晋拿着只一绣花鞋找了过来,“王爷,你看!” 果子礼接过他手中的鞋子,一眼就认出是甄嬛的,因为这是早前他送的。 “在哪里发现的,快点带我去!” 在阿晋的带领下,果郡王来到了一处山崖边,阿晋指着崖边说,“就是在这里。” 果郡王往下看去,下面深不见底的,旁边的断枝上还有挣扎过的痕迹。 他朝着下面大声的呼唤着甄嬛的名字,可是得到的只是他的回音。 不祥的预感陡然升起,他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嬛儿!是我的害了你!我现就来陪你!” 他欲跳下去被阿晋一把拉住,“王爷,你不能这样,说不定小姐还没死呢?” 果郡王这才停止了挣扎,满眼希望的看着阿晋,“嬛儿没死吗?” 阿晋点着头,宽慰着,“小姐福大命大,肯定还活着。” 果郡王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阿晋的手,吩咐着他,“快去叫人去山下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晋领命就去了,留下果郡王一个人在山崖边上伤心。 一直在远处观察的彩苹走了过来,来到果郡王的身边,递上了手帕。 “王爷,您别伤心了,太妃很是担心您,让奴婢过来寻您,您还是快点回去看看?” 果郡王想到他的额娘,跟着彩苹回到了清凉寺,跪在她的面前忏悔着,“额娘,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害了嬛儿。” 舒太妃抚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这也不是你所愿的,一切都是命,怪不得谁,你也莫要过于伤心,马上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切莫让人看出来端倪,否则与你也是不利的。” 果郡王听着他额娘的劝,这心里好受了那么一些,但这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舒太妃唤来的彩苹,让她扶着果郡王下去休息,别哭伤了身子。 二人刚走到门口,阿晋就过来传消息了,“王爷,小姐的尸体找到了!” 果郡王闻言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还好采苹给扶住了,对他又是呼唤又是掐人中的,他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快带我去见她。” “王爷,您这身子” 阿晋有些犹豫,果郡王再次喝道,“带我去见她!” 第264章 生产 阿晋拖着身形虚晃的果郡王,来到了停尸房。 里面放着甄嬛和流朱的两具尸体,旁边有一个年纪大的老奴在给尸体做处理。 见了果郡王来了,恭敬的行了礼,“王爷,已经收拾好了,您可以来见小姐最后一面了。” 果郡王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甄嬛面前,他不敢相信,他心爱的女人就这样离开了他。 前几天他们还在卿卿我我,如今她的手却已渐渐的失去了温度。 “嬛儿,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在惩罚我,我一个独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陪你去了!” 说话间果郡王拿起旁边展架上的刀,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被阿晋和彩苹紧紧拦住,跪在地上祈求,“王爷,你不能这样,你要想想太妃,你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果郡王拿着刀手松了下来,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捶首顿足、悔恨交加。 采苹看着果郡王这个模样,也是伤心不已,跟着流泪。 旁边的老奴走过来宽慰了两句,“王爷,你还是让小姐安心的走,您这样她走的也不安生。” 这一劝,果郡王算是听进去了,蹒跚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了甄嬛的身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 “嬛儿,你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为母妃尽完孝,我再随你而去。” 他为甄嬛盖上的白布,吩咐下人们在后山的桃花树下建造个双人穴。 等他死了,与她合葬在一起。 甄嬛死了的消息传到了景仁宫中,只不过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甘露寺的住持说她是病死的。 再加上本来她就有病,所以皇后也没有追究,只当她是福薄。 本来她的父亲刚刚升了官,皇后也想借着这个由头将甄嬛接进宫来的,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死了。 真是可惜了一棵好棋子。 文鸳前来请安,碰上来也来请安的织夏,两人虽然都是皇后的人,但是文鸳是顶看不上织夏的。 进门的时候,织夏向她请安,她也是爱理不理的,径直走了进去。 织夏看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很是恼火,但也无能为力,谁让自己的位份低呢? 皇后也知道两人之间的隔阂,明面上放纵文鸳,私下里安慰织夏,让她快点怀上龙嗣,自然就会高人一等了。 织夏也想,可是这肚子就是没动静,喝了那么多的药也是无用。 眼看着余莺儿等人就要临盆了,皇后也得想想办法了。 不能让她们这么顺利的生个孩子,不然她的地位将如日中天,她这个皇后都要靠边站了。 沈眉庄还好说,她无争宠之心,又因年世兰之事对皇上冷淡,可以先放着不管。 安陵容也是个懦弱的,向来是依附余莺儿,只要除了余莺儿,那她就会不攻自破,也不用先谋划。 于是向文鸳提了一嘴,“你有空的时候,多去钟粹宫里走动走动,她马上就要临盆了,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的,可是会一失两命。” 文鸳也知道皇后的意思,答应会经常去探望余莺儿的。 从景仁宫里出来,她便四处闲逛起来,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慎德堂这里,看见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的曹贵人。 她初来乍到也不认识这曹贵人,只是见她打扮的也不是很贵气,旁边连个侍候的宫人也没有,觉得也就是不得宠的妃嫔。 很是不客气的向她喊了一声,“见到本贵人也不知道行礼,真是好没规矩!” 曹贵人闻声看了她一眼,便又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惹得文鸳很是恼火。 “本贵人和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见曹贵人还是不理她,便让侍女景泰上前打了她一巴掌。 曹贵人嘴角被打出了血来,但也是没有叫出声,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在那里躺着。 文鸳一看,还是个硬骨头,便又让景泰又打了两巴掌,还是没见曹贵人出声,正欲再打,音袖便跑了过来跪下求情。 “小主恕罪,不知道我们家贵人怎么冲撞了小主,惹得小主发这么大的脾气,奴婢愿意替我们贵人受罚。” 文鸳一听她也是个贵人,便让景泰住了手,朝她训斥一声,“纵然你也是贵人,本贵人等级也比你高,以后见了本贵人记得行礼!” 音袖连忙解释,“不是我们小主不给您行礼,是因为她是个瘫子。” 文鸳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但她也是不会向瘫子低头的,朝她讥讽道,“都这个鬼样子了,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谁知刚说完这句话,曹贵人就发了疯似的朝她呲牙咧嘴,吓得文鸳往后倒退了两步。 还好曹贵人是不能动的,不然指定要将她扑倒了。 她吓得心慌慌,也顾不得仪容,带着景泰赶紧的跑掉了。 跑了一阵,停下来喘了口气,“好个曹贵人,竟然如此吓本小主,看本主怎么收拾你!” 景泰在旁边劝说,“小主,咱们何必跟她这个废人计较呢?” “就是因为她是废人,不挪去冷宫还待在慎德堂里吓本贵人,实在是该死!” “那咱们禀明皇上将她挪到冷宫里去?” 景泰出的主意,得到了文鸳的反对,“挪冷宫里太便宜了她了,只有她死了才能解本贵人的气!” 景泰也知道劝不了她主子,便只得随了她的意,文鸳向她交待着,如何让曹贵人升天。 沈眉庄得知甄嬛死了消息,情绪异常激动,不小心动了胎气,见了红,肚子疼得不得了,看样子是要生了。 只是离临盆的日子还有一个月,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会如何? 温实初正在旁边焦灼的为她熬着药,她中气不足,胎位也有些不正,稳婆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不停的在她的肚子画圈,希望可以将孩子的胎头给转下来。 门外皇上与皇后也在焦急的等待,余莺儿和安陵容也都赶了过来,众人都在期盼着沈眉庄这胎平安生下。 突然稳婆急急的跑了出来,朝着皇上磕起了头,“皇上,这惠妃娘娘的孩子胎位不正,总是下不来,奴婢是想问问,要是万一有事,是保大还是保小!” 大胖橘闻言心头一紧,高声怒吼,“大的小的都要给朕保住!不然朕要了你的脑袋!” 稳婆惊慌的领了旨,又跑了进去。 皇后在旁边宽慰着大胖橘,“这惠妃是第一次生产,难免会有些艰难,皇上您不必担心,祖宗们会保佑惠妃平安的。” 此时余莺儿也向大胖橘陈情,“皇上,臣妾生过孩子,就让臣妾进去给眉姐姐助下力?” 大胖橘看了看她的身子有些迟疑,“你这也怀着孩子,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再伤了自己。” 余莺儿摇摇头,“无妨,臣妾心里有数。” 大胖橘沉思了片刻,“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切莫伤了自身。” 余莺儿欠身之后,便进去陪产了。 旁边的文鸳不想听沈眉庄这鬼哭狼嚎的声音,便哄着大胖橘先离开这里,遭到了大胖橘的拒绝。 她欲再哄,皇后便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才放弃,一脸揶揄的站在那里。 第265章 先天不足 余莺儿进到了产房里,来到了沈眉庄的面前,看着她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纸,这心里也是跟着揪了起来。 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替她打气,“眉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腹中孩子,你不想孩子出生之后,没娘疼爱?” 这话刺激了沈眉庄,又使了把劲。 稳婆激动的叫了起来,“娘娘,您再用点力,这头快要出来了。” 可是沈眉庄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刚才那把劲是她最后的挣扎。 这时温实初的药也熬好了,让采月端到了沉眉庄的面前。 余莺儿接过,轻声的唤着她,“眉姐姐,喝了这药,就有力气生了。” 沈眉庄已然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听得到余莺儿说的话,虽无法应答,但她知道这药得喝,她的大脑支使着她张开了嘴。 余莺儿一勺一勺的喂了起来。 喝过药的沈眉庄就觉得心中有股暖流陡然升起,这腹下的孩子也好像要冲出来一般,她趁着这股子力量,猛一使劲。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这大殿之内。 “生了!生了!” 稳婆激动的抱着刚生出来的孩子,来到了沈眉庄的面前,“恭喜小主,贺喜小主,是个公主!” 余莺儿松了口气,将孩子接过,抱到了沈眉庄的面前,她看了孩子一眼,便晕了过去。 余莺儿呼唤着她的名字,赶紧的让温实初切脉。 还好只是因为虚弱晕倒的,并无大碍。 余莺儿抱着孩子出来,来到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公主。” 大胖橘闻言很是高兴,看了眼公主之后,便赐了名字叫姝怡,寓意美好温顺。 众人也皆恭喜皇上再得一女。 生的是女儿,旁人自然是为她高兴,倘若是个男孩,那恐怕就高兴不起来了。 只是光有女儿没有儿子,这心里总是少了点什么,大胖橘将孩子交还与嬷嬷,便去看了沈眉庄。 但因为沈眉庄还没有醒,也不便在这血腥气重的地方多待,皇后便劝着皇上走了。 无关的妃嫔们也都撤了,只留下了余莺儿和安陵容。 两人等着沈眉庄平安醒来,与她说了些体己的话,也不便打扰她休息,也都回去了。 沈眉庄看着怀抱中的小人,心中感慨万千。 “姝怡,你可是为娘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一定要好好的长大,才对得起额娘受得这份罪。” 只是突然就发现,她怀中的女儿小脸颜色有些不正常,紧张的唤来了温实初。 温实初替她仔细的检查着,越检查这心中就越是紧张。 “娘娘,公主她怕是因为早产没有发育好,这心脏可能有问题。” “什么?!” 沈眉庄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就觉得这胸口苦闷,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温实初赶紧的又替她扎针通血,忙得焦头烂额。 待沈眉庄顺了顺气,缓了过来,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宽慰着她,“娘娘,您也莫要过于忧心,公主虽然先天不足,但为臣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会让公主健康的活下去的。” 沈眉庄不知道他这话的含义,也不知道温实初要用什么法子救她的公主,只知道温实初说的话,她自然是信。 “有劳温太医了,公主有你护佑,我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说完这话,她又昏了过去。 温实初又为她切了脉,也知道她是因为生孩子伤了根本,这身子以后怕是得好好养着。 虽然甄嬛之死对沈眉庄有着不小的打击,但温实初内心更加痛楚,只不过是隐忍着,他眼前还有个要守护的人,他不能倒下。 单为沈眉庄保胎,他就耗了不少心血,余莺儿给的那些假死药虽好,但是有些不明物质好像对他的身体产生了坏的影响。 本来他已经停止研究了,如今要为姝怡保命,恐怕又要重新拣起来。 对甄嬛的死,余莺儿也是心存疑虑,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她也拿捏不准。 命人去甘露寺一探究竟。 打探回来的消息,让余莺儿很是震惊。 没想到她是摔下悬崖真的死了,就连流朱也一起身故了。 这可出乎她的意料,不过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也是不错的。 早前她就有些后悔,不该促成果子礼与甄嬛的好事,早该在宫里将她解决就好了,也省得事后的麻烦。 毕竟她是大女主,不死也不让人放心。 如今她这样死了,也是老天助她。 这后宫待得实在是没意思,整天围着那个老男人转,一点劲都没有。 若是他长得好看一点,兴许她还能与众妃们争一争,可是就他又胖又锉的样,她也没劲争啊! 也不知道其他的妃子是怎么想的? 如果在权利和样貌上选择一样,那她肯定选择样貌。 要是大胖橘长得像弘昂一样,是个小鲜肉就好了。 可惜 正想着,芳菲拿着礼盒走了进来,询问余莺儿果郡王和三阿哥成亲送什么礼物好? 余莺儿看了她端着的盒子,里面都是些极好寓意的金银玉器,就让她自己看着办。 只要合乎礼制不掉了她的面就好。 只是三阿哥这个亲结的欢心,果郡五这个亲,恐怕要让两位侧福晋独守空房了。 …… 皇后对沈眉庄生了女儿之事开怀不已,再加上三阿哥马上就要成亲,这成了亲就是大人,三阿哥之前因为生母的原因,再加自己蠢笨不得皇上喜欢,连个贝子都没封。 所以皇后想趁着沈眉庄产女这个喜事,给三阿哥长长脸,皇上也答应了。 给的不是皇后的面,而是想着金枝。 皇后很是开心,将这一喜事告诉了三阿哥,只是这晋升仪式要等他成完亲再举行,现在也只是先下个玉碟。 三阿哥得知后,第一时间将这喜事告诉了金枝,金枝不以为意,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贝子、贝勒,她心里只有对大胖橘的积怨和恨。 嬷嬷们来给她送来了喜服和首饰,她如同机器般的任由她们摆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高兴。 李四儿也知道女儿不情愿,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只能苦口婆心的劝着她,让她放下。 第266章 伦理纲常 果郡王和三阿哥的嫁娶的日子定在同一天进行,取双喜临门的好意头,这宫里宫外的,热闹异常。 皇后为三阿哥可是费尽了心力,这累得头风病差点犯了。 洞房花烛夜,三阿哥被金枝故意的灌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果郡王则是自己喝醉的。 玉珠收买了阿晋,让他将喝醉的果郡王送到了她的房间里,孟静娴独守空房,好不落寞。 她的家世稍逊于阿灵阿家,她也认命了。 但金枝可不认命! 夜深人静,她脱下喜服,穿着素衣,来到了养心殿的门口。 她知道今天晚上大胖橘要批奏折到很晚,她早就事先打听好了。 苏培盛见金枝这么晚前来,又穿着素衣,心中绷着一根弦。 本想拦着不想让金枝进去,但金枝不顾他的阻拦,直直的闯了进去。 大胖橘见她新婚之夜前来寻他,又穿得如何单薄,心中也很是疑惑,将苏培盛遣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金枝和他两人。 金枝什么也不说,直勾勾的盯着大胖橘,大胖橘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再次询问,“你找朕有何事?” 金枝紧紧闭了闭双眼,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声音哽咽着,“我不想嫁给三阿哥,我要嫁的是您!” 大胖橘一惊,没想到她的心决竟是如此,可是他们已经成了亲了,事到如今没有挽回了余地了。 “这事朕知道了,你先回去?朕不会让三阿哥亏待你的。” 金枝没有想到自己鼓起勇气说出的肺腑之言,得到的竟是这句话,心中更是不忿。 急急的走到了大胖橘的面前,将他手中的笔拿下,声泪俱下的质问着他,“你不喜欢我吗?不想得到我吗?为什么要把我嫁给三阿哥?为什么?!” 大胖橘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也是不忍,但事已成定局,他也无法改变,只得哄说一番。 “你莫要再哭了,哭得朕的心都乱了。” 大胖橘想逃避,将脑袋垂了下来,他不敢直视金枝现在这个样子,这种楚楚可怜的想要让怜惜的样子。 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但是他忽略了金枝的行动力,她今日来此就只有一个目的。 她一下子就坐到了大胖橘的腿上,伸手揽上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阵啃咬。 大胖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也难抵软玉在怀,他胯下之物也把持不住。 哪有什么正人君子,伦理纲常,不过是眼前诱惑不够罢了。 就这样,在这宽大的龙椅上,金枝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大胖橘。 事毕,她拿着那条鲜红的巾帕,出了养心殿的门。 苏培盛在外面是听得真真的,虽然没亲眼所见,但也是亲耳所听了,这事要传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进到殿内,见到也是一脸懊恼的大胖橘,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走了吗?” “走了。” “今日之事不准出现在敬事房的档案上。” “是。” 简短的几句对话之后,大胖橘提笔继续批起了折子。 第二日,三阿哥看着床上的那条白帕子上的片片血渍,以为昨天晚上自己与金枝洞完房了。 只是好像没什么印象。 想再亲近一下金枝,被她拒绝,“三阿哥,一早要去给阿玛额娘请安,你还是快点梳洗?” 三阿哥只得遵命。 自从三阿哥成亲之后,大胖橘有一两个月都没有踏足后宫,就连余莺儿那里都没去,众嫔妃们也都纷纷猜测,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后询问文鸳是否在言语上冲撞了皇上,文鸳表示冤枉。 “嫔妾服侍皇上可是用心的很,怎敢冲撞皇上!肯定是织夏做了什么惹皇上气恼的事!” 她将锅甩给织夏,织夏也不认账,“奴婢最近都没怎么见过皇上,何来惹皇上生气?肯定是有人惹了还不自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置喙于我!” 文鸳气不过的欲上前教训织夏,被皇后拦住,“够了,都住嘴!” 皇后娘发威,两人乖乖的闭嘴落了座。 皇后揉了揉犯疼的太阳穴,觉得可能是文鸳的新鲜劲过了,她这个只会撒娇没点心机的女人,根本留不住皇上的心。 正巧孟静娴前几日来请安,想送人进宫侍候皇上,皇后便做了顺水人情,收了她送来的人。 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彩苹,也就是英答应。 只是大胖橘当晚还是没有宠幸她,让皇后很是疑惑。 于是来到了养心殿探望大胖橘,顺便打探一下情况。 大胖橘精神很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开心的,相比之前,精神还更为矍铄了。 让皇后更为疑惑。 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庞闯入了她的视线,只是他是个小太监模样。 因为是一闪而过,皇后没有看清楚。 于是询问苏培盛是不是养心殿里增添了新人。 苏培盛只得回道,“是,换了几名新人。” 皇后没再多问,带着疑惑走出了养心殿。 苏培盛松了口气,这差事当的真是提心吊胆。 时不时的就有小主们前来给皇上请安,他真怕被眼尖的给认出来。 这担惊受怕的,这几日都瘦了好几斤。 可是皇上却是兴致盎然,上了瘾似的。 这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也顾不得什么伦纲常了。 余莺儿也觉得事有蹊跷,派芳菲前来打探,一来能拉近与苏培盛的关系,二来也是好奇。 芳菲没有明着问苏培盛,只是给他送了些吃食,顺便观察着皇上身边侍候的人。 让她发现了端倪。 她也看到了侍候皇上的那个小太监,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 她阅人无数,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回到钟粹宫就将此事禀告给了余莺儿。 “是金枝?!你没看错?” 芳菲很确信的点点头,“没错!是她!” 这可是大瓜啊! 老公公和自己的儿媳妇 这事在封建思想的古代那可真是相当的炸裂啊! 原来古人只是思想保守,行动开放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稀奇,在大唐盛世早就有了前车之鉴了。 只是,若东窗事发,三阿哥该当如何? 那李瑁可是寿终正寝,不知道三阿哥会不会效仿之? “去,悄悄的把这事透露给三阿哥。” 余莺儿吩咐了一声,小李子最喜欢干这事了,领了旨意屁颠的就去了。 “娘娘,您这样做会不会” 芳菲有些迟疑,这种事要是捅了出来,那皇上这脸面往哪搁? “不怕,不会有人捅出去的。” 余莺儿很是自信,这种事,脑残的才会与皇上当面对质。 当然不排除三阿哥脑残,但是他脑残关她什么事? 到时候头疼的该是皇后娘娘。 第267章 枉死 三阿哥正在读书,金枝规定的每天要读六个时辰的书,背一篇文章,完成不了,就不让他上床睡觉。 三阿哥笨,读书来说还好,背文章这事可是很难,更别说金枝要求的很是严格,错一个字或者停顿一下都不行。 所以这些时日,他都没有上得了金枝的床。 今日他发奋图强要将这文章背的滚瓜烂熟,怎么着今天晚上也得和金枝亲热亲热。 突然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来传话,“福晋让您去养心殿给皇上请安。” 三阿哥无敢不从,丢下书本就去了养心殿,也没想想金枝给她规定的读书时间到了没? 来到养心殿门口正欲进去,就被苏培盛给拦住了。 “三阿哥,您怎么来了?” “金枝让我来给皇阿玛请安。” 三阿哥说的很坦率,苏培盛一听,觉得这事可疑,心想着可能是谁发现了端倪,向三阿哥通风报信了。 今日来养心殿请安的几位娘娘都有可疑,但肯定不是皇后一派的,剩下的便只有敬贵妃和余莺儿了。 但是这事他也不想再瞒下去了,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捅破。 让三阿哥发现也可能是种解脱,但是不能从他这里开这个口子。 于是拒绝道,“三阿哥,您晚些时候再来,皇上这会子没空。” 三阿哥听话的正欲走,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的笑声,只是这笑声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这一眼万年,时间仿佛停止,那和他阿玛亲密无间的小太监,不正是自己的福晋金枝吗? “三阿哥,您还是先回?别惊扰了皇上!” 苏培盛提醒着,惊扰这两个字对三阿哥来说非同一般,他自知不受皇上待见,此时自然不能再去触霉头。 只得悻悻的离开了养心殿。 苏培盛看着三阿哥失魂的背影,叹了口气。 进到养心殿里,将三阿哥来请安的事,禀告给了皇上。 大胖橘闻言,心里一紧,嘴里的糕点突然就觉得不香了。 金枝却不以为意,“他知道了正好,也省得我瞒得辛苦了,我这就回去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大胖橘一把将她拉住,“这事,还是先瞒着。” 金枝转过身来,抚着自己的小腹,“皇上,您不急,可是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我不想让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出生。” 她想给自己孩子一个名分,但不是三阿哥的儿子,而是当今皇上的。 这两个月她已经证明了,自己可以独宠于这后宫,大胖橘对她痴迷,已经离不开她了。 只要她生下个男孩,那必定母凭子贵,将来这太子之位,肯定是她儿子的。 她想得非常好,可是大胖橘还是犹豫了,“再等段时间,朕亲自对三阿哥说。” 金枝这才打消了念头,回转到了大胖橘的怀抱之中,“那您可不要让儿媳等太急了,不然儿媳就自己去说。” 这声儿媳刺激着大胖橘的神经,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啃咬起来。 苏培盛悄悄地退了出去,面色凝重。 三阿哥精神恍惚的往回走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御花园,碰到了正在赏花的英答应。 想到刚才金枝与大胖橘卿卿我我的样子,他怒火上头,将英答应当成了金枝,狠狠的欺负了一番。 天降横灾,英答应无故受累,心中羞愤不已,一头撞死在了假山石上。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英答应,三阿哥吓得魂不附体,也顾不得自己的衣衫褴褛,慌乱的跑回了自己的寝殿。 而此时金枝已经回来了,正在梳妆台前卸妆。 看见三阿哥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奇怪,反而一脸睥睨的模样,嘲讽起了他。 “看看你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皇上的气势,你要是继承他十分之一的风范,我也就认命了。” “想必你今日也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了,洞房花烛夜那晚,我便是皇上的人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怀了皇上的骨肉了,你就等着和离?” “不过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会亏待你,我会让皇上再给你赐个美人的,但是是不可能比我漂亮的!” 她说的这些话,深深的刺激着三阿哥的脆弱的内心,他挥起巴掌,朝着金枝的脸上打了一下。 金枝捂着发疼的脸蛋,冷眼相瞪,“你竟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她吃不了这个气,不想这一直窝囊的三阿哥竟然会动手打她,她气忿之下,对着三阿哥的脑袋一顿输出。 三阿哥也为自己刚才的失手懊悔,抱着脑袋不曾还手,但是金枝一直辱骂他,他忍无可忍抬手推了她一下。 不曾想这一推,金枝摔倒在地,后脑勺砸在了茶几的棱角上,血流了一地。 三阿哥没想到一下子就伤了两个人的性命,精神也变得有些不正常,疯狂的嚎叫了起来。 宫女太监们闻声也都跑了进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金枝,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去请太医的请太医,去通知皇后的通知皇后。 这一下子后宫里就沸腾了起来。 皇后和大胖橘先后赶到了现场,看着精神失常的三阿哥也问不出来什么,便命人先将他关起来,随后等他清醒了再做训问。 大胖橘看着躺在床上的金枝,询问着太医她的情况如何? 太后跪在地上惊慌的回道,“已然没了生命迹象。” 这话,令皇后身形微微晃,抚着脑袋痛哭不已。 “怎么好好的就出了这事,这到底是为什么?” 质问着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的也都闭嘴不提,只说是两人发生争吵,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个的都是废物,要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伺候主子有什么用,全都给我拖下去杖毙!” 任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她也丝毫不动恻隐之心,她现在就是要杀人才能平了这心头的怒气。 这三阿哥可是她最重要的棋子,如今成了这副样子,她如何还能端着那母仪天下的架子。 但动怒归动怒,这也得为三阿哥开脱罪职,向大胖橘陈情,“皇上,三阿哥肯定是一时失手才造成的金枝枉死,请皇上明察,莫要冤枉了他。” 本来这事大胖橘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三阿哥,再说皇后说的也有道理,他也相信老实的三阿哥不会下毒手,心里也想偏袒一二。 可是此时小夏子跑到苏培盛的耳边嘀咕了一句,苏培盛脸色沉了下来,这节骨眼上,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 第268章 又起念 但也得向大胖橘禀明啊! 这差事当的真是 【心里骂着这作者,你就不能别这么写吗?老奴就算再得圣心,也不能逮着他一个人霍霍啊!】 那也没办法,笔在作者手中,她想怎么写,咱家就得怎么说。 硬着头皮上。 “皇上,在花园假山处发现了英答应的尸体,而且她” “她怎么?!” 大胖橘一脸震惊,刚死了金枝又死了个英答应,这事怎么都赶在一起了?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上天在惩罚他? 想那李隆基抢了儿子的老婆,大唐便走了下坡路,如今他虽然没有李隆基那般明目张胆,但也是做了的。 难道真的是逃不过天罚? 心里祈祷着老天莫要怪罪,他知道错了 苏培盛也是为难,这事当着这么多的人也说不出口。 “皇上,要不您移驾去看看?” 正巧大胖橘也不想待在这里伤心了,命人将金枝好生的收敛了,便跟着苏培盛去了撷芳殿。 看到英答应时,她的衣服已经被嬷嬷们整理好了,大胖橘指着英答应的尸体问道,“你让朕来此看什么?” 苏培盛向嬷嬷使了个眼神,那嬷嬷便将英答应生前被人凌辱的事说了出来,还拿出了一块玉佩。 说是英答应死时手里紧紧攥着的。 大胖橘一看,这玉佩也不是别人的,正是三阿哥的,这一下龙颜震怒,将玉佩摔了个粉碎。 立马下旨,将三阿哥从宗族里除名,终身圈禁于宗仁府。 跟着过来的皇后,在屋外听到了大胖橘的旨意。 当即这头风就发作,忍着头痛跪在地上向大胖橘求情,“皇上,三阿哥肯定是冤枉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这种丑事,就算三阿哥没做,他有了嫌疑了,在大胖橘这里就过不去。 我抢了你媳妇,你就抢我妃子报复,这种不孝子留着给自己添堵吗? 多看一眼都这脑袋都得气炸! 他命剪秋将皇后扶回景仁宫,并下令再有求情者与三阿哥同罪! 宫里一连死了两个女人,不可能不惊动太后,当夜就让竹息将大胖橘请来,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胖橘也知道这是丑事,没将自己与金枝苟合的事说出来,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三阿哥的身上,说他得了失心疯。 这唯一的皇子变成了这样,太后怎能不牵动情思,就感觉这心里堵得慌,竹息赶紧的递上了救心丸,吃过之后才感觉好了些。 “这大清的江山不能没有继承人,你做为皇帝纵然再忙也要勤来些后宫,你不能让皇位拱手让他人?” 这话提醒着大胖橘,还好余莺儿和安陵容怀着孩子,他也将希望寄托在了两人身上,同时宽慰着太后,定然会让她儿孙满堂。 太后也知道有些事急不得,只能多烧点香,拜点佛,祈祷上天再赐个皇孙。 因为三阿哥的事,皇后病了,卧床不起。 嫔妃们轮流侍疾,余莺儿因为快要生产免于此劳。 安陵容却要受这份劳累,在皇后跟前侍候着。 皇后虽然病的迷迷糊糊,但这心里却也是清醒的很。 她看到安陵容的肚子,打起了她孩子的主意。 因为安陵容是个好对付的,倘若她生个儿子,将孩子占为己有,这样她一样可以稳坐这皇后的位置。 她伸出手来,向安陵容示意。 安陵容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辛苦你了,这怀着孩子还要来侍疾,本宫这心里着实是过意不去,这会子感觉也好多了,你就先回去?有她们在这里侍候本宫就够了。” 安陵容心里不安,婉拒了一下,“皇后娘娘,嫔妾无碍,就让嫔妾在这里侍候您?” “你这里能做什么?还不是占着地方!真的是假惺惺!” 文鸳没好气的抱怨一句,她向来看不惯这些身份低微的,说话上自然也不注客气。 皇后瞪了文鸳一眼,并没有指责,拉着安陵容的手又说,“听本宫的话,回去?” 安陵容也不敢再推辞,欠身行礼出了景仁宫的门。 文鸳看着她的背影,又讥讽了几句,皇后这才让她收敛一点。 “你不要看不起鹂嫔,她若是生下个儿子,这地位就大大不同了。” 文鸳冷哼一声,“就她这柔弱的样子,生孩子的时候肯定也是会要了她半条命,嫔妾可听说惠妃好像快不行了,这下身一直落红,怎么也治不好,若不是温太医医术高明,怕是早就见了阎王了。” 说到沈眉庄织夏也跟着附和,“那是她福薄,和她那个好姐妹甄嬛一个样,病病姎姎的一看就是活不长的。” “你们两个好了,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是怀了孩子的,再看看你们呢?” 皇后斥责这句,两人都不敢吱声了。 这文鸳无孕倒好解释,皇后本就不想让她生,这织夏喝了那么多的坐胎药,还是无孕,这就很让人纳闷了。 她还想用织夏的胎,陷害余莺儿呢? 如今这也是找不到陷害她的突破口,如今她快临产了,大门紧闭谢绝众人的探望,文鸳和织夏也是不得计。 她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让两人都退了下去,她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再想办法。 虽然余莺儿足不出户,但这宫墙外的事,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她知道现在大胖橘肯定是伤心加郁闷,但她身子重,也不方便去养心殿请安,于是吩咐人送去了一封信。 大胖橘看了之后,便起驾来到了钟粹宫。 这信也不是她写的,而是雪悠画的鬼画符,大胖橘看了自然会明白余莺儿的用意。 来到钟粹宫之后,陪着雪悠玩了会,也算是开怀了不少。 但看着雪悠联想到沈眉庄的孩子,也心里也是难受。 两人虽说同样是早产,但却天差地别。 姝怡先天不足,心脏发育不好,怕是要一直吃药,倘若这样下去,这命也是活不长久。 而沈眉庄又忧思成疾,恐怕难过得了这个冬天。 正想着,这沈眉庄的贴身宫女采月来了。 第269章 升了 采月被带了进来,当即就跪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 “皇上,熹妃娘娘,我们小主快不行了!” 这一句话,惊得余莺儿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大胖橘也深锁着眉头站了起来。 “摆驾永和宫!” 众人匆匆的来到了沈眉庄的床前,看着形容枯槁的沈眉庄,余莺儿的眼眶湿了。 “眉姐姐,怎么几日不见,你病成这样了?” 其实她最近也没来看过沈眉庄,毕竟她每日还挺忙的,不过是派人来瞧一瞧,只听说她病不见好,却不曾想就病成这副样子了。 想来这生育对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要不怎么说生孩子就是女人过鬼门关呢? 沈眉庄抬了抬眼,看清了来人,本以为只有余莺儿,没想到皇上也跟着一起来了。 她本意是想托孤,她死了之后,让余莺儿好生的照顾着她的姝怡。 如今皇上也在,她心愿也可一起了了。 她紧紧握着余莺儿的手,有气无力的叙述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虽然说的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楚,但余莺儿也都听明白了。 答应了她所有的请求。 “如此,我也能安心的去了。” 沈眉庄抬起瘦如干柴的手,指着姝怡的方向,采月将公主抱了过来,她抬着的手还没有碰到姝怡,便垂落了下去。 那半睁的眼睛也不甘的闭上了。 采月抱着姝怡跪在床边放声大哭,余莺儿也伤心不已,掩面而泣。 整个永和宫哭声震天,门外的温实初扶着门框眼含热泪,似乎老了许多。 沈眉庄之死,对于大胖橘来说也是重重的打击。 这接二连三的死人,总是让人感觉不祥,所以便命人请来了西藏喇嘛,在宫里为这些亡灵们超度一番。 超度的同时,也为新出生的公主阿哥们祈福,皇后想买通主教禅师谎称余莺儿肚子里的孩子不祥,会给大清带来霉运,但是被他拒绝。 不仅如此,他还对皇后言明,余莺儿贵不可言,让皇后少打她的主意,多做善事,否则会遭反噬,气得皇后脸色黢黑。 余莺儿知道了很是开心。 英答应之死,让孟静娴惴惴不安,深怕会因此而连累果郡王,于是第二天便以侍疾为由,面见了皇后。 毕竟英答应也是通过皇后挑选进宫的。 皇后让她宽心,此事与他们果郡王府无关。 孟静娴这才放心了。 可是纵然皇上不怪罪,但果郡王觉得此事他也有责任,便向皇上请旨要去边关御敌。 本来他也不想待在府里看着两个不喜欢的女人。 大胖橘也应允了。 两位侧福晋前来相送,一个个的都伤心不已,反观果郡王脸上并没有不舍的表情,走的很决绝。 孟静娴更是后悔,她只是因为这些时日,果郡王醉酒时总是让采苹照顾,这本应该是她这侧福晋做的事,心中很是嫉妒。 这才趁着果郡王不在家,将她送到了宫里。 没想到竟适得其反。 果郡王走的第二天,这紫金城里就下起了雪,这漫天的雪花飞舞,很是美丽。 本是高兴的日子,可是却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曹贵人没了。 虽然这曹贵人早该死了,但是余莺儿没想让她死这么快,毕竟这段时间死的人太多了。 便让小李子去查一查她的死因。 原来是宫人们偷懒,那取暖的炭火全是黑炭,烟雾也大,晚上的时候也没人看管。 曹贵人就这样生生的被呛死了。 这黑炭也不是曹贵人该有份例,让人一查便知道是谁动了手脚。 小李子向余莺儿禀明了,“是褀贵人干的,之前曹贵人不敬她,她便做了这档子好事,而且奴才还在曹贵人的床枕头底下找到了一样东西。” 余莺儿接过一看,竟然是刻着鸳字的玉佩,想必是文鸳不小心掉的。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小惩大诫一番!” 正欲起身,突然感觉有股子暖流从腹下喷涌而出,低头一看,羊水破了。 都说儿子会提前生,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小李子赶紧的命人准备起来,还好之前这接生婆就备着,一切东西都准备齐全,她只管生就是了。 毕竟也是生过一胎的,这二胎也就有经验了。 钟粹宫里开始忙活了起来,这消息还没有传到大胖橘的耳中,孩子便生了下来。 是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大胖橘开心不已,一扫之前的阴霾,快步的赶到了余莺儿的面前。 看着母子平安,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宫人们都跪下恭喜,大胖橘挨个的看赏,一人赏了一个大金元宝。 余莺儿也是乐开了怀,这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她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金丝鸟般的日子,她是过够了。 “皇上,给孩子赐个名?” 这是重中之重,一个好名字,会决定这孩子的未来。 “朕看这孩子哭声洪亮,很是有力气,不如就叫弘历!” “谢皇上赐名!” 这名字她很喜欢。 高兴之余大胖橘又下了一个决定,“之前一直也没给你正名,如今不如就一起,也赐你个名字,叫钮祜禄玉莹,如何?” 余莺儿大喜,“钮祜禄玉莹,谢皇上赐名!” “先别着急谢,朕决定将你的母亲接进宫来照顾你的月子,等出了月子就让你认祖归宗,正式成为钮祜禄氏家族的人!” 余莺儿激动的又谢了皇恩。 不曾想大胖橘又下了新旨,“你生子有功,朕决定晋升你为贵妃,并赋予你协理六宫之权!” 这一件件的好事砸向余莺儿,她都有些接不住了。 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波又一波的赏赐让钟粹宫上下都沸腾了起来,每个人的嘴角都咧到了耳后跟。 一个个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恭喜着余莺儿。 只是都没有发现,皇后在那里皮笑肉不笑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但也得表现出母仪天下的风范,恭喜着余莺儿。 只是她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弘历的排名,到底应该排行老五还是老四? 向大胖橘提问了一番,也好让宗仁府记到宗谱里。 大胖橘沉思了片刻,给出了答案。 “自然是四阿哥,圆明园那位既然已经死了,就让他彻底的消失,朕会命人将所有有关他的记载抹掉。” 皇后见皇上都这么说了,也只能遵从,便以让余莺儿好好休息为由,带着一众人等出了钟粹宫。 第270章 捉! 在织夏和文鸳的陪同下,回到了景仁宫,感慨起来。 “这熹贵妃如今生了个儿子,这下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不愁了。” “生下来算得了什么,养得活才是本事!” 文鸳也是愤愤不平,凭什么她一个低贱出身的宫女可以晋升贵妃,而她出身高贵,却还只是一个贵人。 凭什么她能生儿子,而她这肚子却没点动静。 “单单生子,就是你们做不到的,一个个的还只会说风凉话,还不反思一下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皇后一番斥责,两人都不敢说话,只自顾自的生闷气。 “不过,祺贵人刚才说的也不错,能养活了才是本事!” 皇后对文鸳的这一句,也是很认同的。 文鸳立马有了主意,“嫔妾一定想个办法,让那四阿哥悄无声息的就睡死过去。” 看着她狠毒的模样,皇后相信她能办到,就算办不到,也没关系,她还有的时间和余莺儿慢慢斗。 太后得知余莺儿生了个阿哥,这心里很是高兴,这大胖橘养成年的阿哥就三阿哥那么一个,还出了那档子事,如今又有新子,这爱新觉罗家的香火总算是延续下去了。 纵然自己身子不适,也来到了钟粹宫,亲自抱了抱这大孙子。 看着襁褓中的弘历身强体健,她也十分欣慰。 吩咐下人们一定要好好的照顾,特别是乳母这方面,一定要仔细再仔细。 为了彰显对这个大孙子的重视,她将芳若留了下来。 回到寿康宫之后,便命人将皇后请了来,对她千叮万嘱了一番。 “这皇上年纪也不小了,能得这么一子不容易,你切莫要动歪心思,毁了这大清的根苗,将来就算他做了皇帝,你也是名正言顺的圣母皇太后,何必计较这一时的得失,乌拉那拉氏的稳定发展才最重要。” 皇后表面上答应了,可是心里想到将来要与余莺儿平起平坐,甚至可能要看的脸色生存,这心里就不平衡。 回去的路上,这心里也是憋闷的很,想找个人发泄发泄! 于是在剪秋的提议下,来到了翊坤宫的门前。 “把门打开!” 看守的侍卫看是皇后,迟疑了一下,但也不敢违抗她的旨意,将门打开了。 皇后刚踏进去一步,就听到了有人恶心呕吐的声音,她心存疑惑,没直接进去,而是悄悄的在门外观察了一下。 呕吐之人不是年世兰,竟然是颂芝,而且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好像是怀孕了。 然后就听年世兰在那里与她对话,“颂芝,你辛苦了,再忍几个月这孩子就能生出来了,到时候本宫就可以出这冷宫了。” “只是委屈你了,要将你生的孩子说成是本宫生的,你千万不要嫉恨本宫啊?!” 年世兰现在说话的语气也没了之前的张扬,甚至是有祈求的感觉,也难怪,如今她这个模样,可不得依靠颂芝肚子里的孩子翻身吗? 但是皇后可不会让她如这个愿。 老天也是对她不薄,倘若颂芝生下儿子,那她就可据为己有,到时候便可以和余莺儿争一争了。 接着就听颂芝回话,“娘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以我的身份,生下来的孩子自然是交与您抚养的。” 不得不说,颂芝也真是忠心的好奴才,都这个样子了,还不离不弃的陪着年世兰在这冷宫里待着。 倘若她想,只需要向皇上禀明一声,那指定会将她从冷宫里放出来的。 “娘娘,咱们要不要进去?将颂芝接到景仁宫里养着?” 剪秋提醒了一声,皇后却没有同意,“现在还不是时候,等颂芝产子时,年世兰谎称这孩子是她生的时候,咱们便可彻底的让她消失。” 皇后也知道大胖橘一直念着旧情,不肯将年世兰赐死,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那她就得推一把了。 到时候年世兰的计划全部落空,她再把她假孕的事讲出来,那她应该会比死了更难受。 皇后带着剪秋不声不息的出了翊坤宫。 大胖橘喜得龙嗣,准备大赦天下,为弘历祈福。 朝臣们也顺势提议立弘历为太子,毕竟只有立了储,才能安这朝臣们的心,也省得大家争来争去的了。 原来有个三阿哥还可以争,如今就只剩下弘历了,也没得争了。 这提议立太子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隆科多,皇后与他互通款曲,歪曲事实,将金枝的死嫁祸到余莺儿的头上,隆多自然要为他的女儿报仇。 他知道大胖橘生性多疑,如果有人提议立弘历为太子,那么大胖橘肯定就会怀疑余莺儿与朝臣们勾结,这样一来,她便失去了大胖橘的信任。 可是她也低估了余莺儿的智商。 晚膳的时候大胖橘故意的提了一嘴,要立弘历为太子,余莺儿却以弘历还小,大胖橘正当壮年为由婉拒了。 这正合他的心意,便先给弘历赐了一个和硕亲王的封号,这也是无上的荣宠了。 余莺儿顺嘴提了隆科多去找过皇后的事,大胖橘也就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朝堂上递折子立弘历为太子了。 见大胖橘那阴冷的透着寒意的眸子,余莺儿也知道,他的杀心已起。 余莺儿出了月子之后,就开始帮着皇后协理六宫了,她年轻,脑袋又好使,许多事上也说的颇有道理。 皇后就算想找她的茬也得掂量掂量。 这样憋屈的日子,皇后忍得,文鸳忍不得。 她准备锉锉余莺儿的锐气,可是却无从下手,很是苦恼。 烦闷的她在御花园里散步,不巧碰到了安陵容与一名侍卫在假山后面说着话。 两人对话的内容听不太清楚,但隐隐听到安陵容不让那侍卫再来找她! 文鸳觉得这事肯定有猫腻,当即就朝两人喝斥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第271章 帮我 安陵容被吓了一跳,看见来人是文鸳心中突感不妙,但也只能先稳住心神向她回道,“祺贵人,本宫只是让周侍卫出宫带点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真的就只是带东西?” 文鸳似乎不信,走过去看了眼两人手中,却并未发现要让周通带的东西,于是又质疑道,“东西呢?给本贵人看看!” 安陵容拿起一宫主位的气势向她喝斥,“祺贵人,你怕是僭越了?本宫让周统领带什么东西,也是你该过问的吗?” 文鸳并不怕她,理直气壮的怼道,“这往宫外捎东西本来就是有违宫规,本贵人这就去禀告皇后娘娘,让她来审问你们!” 这话让安陵容感到了威胁,上前阻止她,“你不能去!” 文鸳见她心虚更是要去了,伸手就将她推开,谁知这一下用力过大,安陵容被推到了旁边的假山石上,不小心就撞到了肚子。 她“啊”的一声尖叫,文鸳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别装了,本贵人又没怎么使劲,你装什么肚子疼!” 可是接下来景泰的尖叫声,却让她后脊发凉,“小主,血!” 文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安陵容的两腿之间流出了血水。 吓得她赶紧的撇开自己的责任,“是你自己摔倒的,可不关本主的事!你可别想赖到本主身上!” 接着就带着景泰逃离了现场。 安陵容见了红,心里紧张的不行,接着便是腹下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她看着周围环境,可不能将孩子生在这里。 她出来的时候只带着小菊一个人,这里离她的延禧宫还有段距离,若不是半路上碰见周通又找她要钱,她也不会被周通逼着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本来她与周通已经断了联系,可是周通这赌瘾难戒,不小心将钱财全输光了,而且还欠了高利贷。 那些放印子钱的个个都心黑,也不会因为他是个小小的统领就放过他,他也不想断胳膊少腿的,便只能挺而走险再去找安陵容借点。 没想到却赶上这档子事。 小菊一个人无法拖着安陵容回去,她痛得也是走不了路。 周通本想一走了之被小菊喊住,让他帮忙将安陵容送回去。 可是安陵容却不让他当这个好人,周通也不想冒这个险,便离开了此地。 但他也是有点良心,去通知了附近的宫女过来,将安陵容给送回了延禧宫。 有惊无险的,安陵容将孩子生了下来,也是个阿哥,只不过因为早产,体重不过五斤,看着也是瘦弱的不行。 但是没有什么毛病,俗话说有骨头不愁肉,慢慢的也是能长大的。 大胖橘高兴坏了,这一下子得了两个儿子,为这后宫之中增添了不少的喜气。 将安陵容也升了妃,因孩子是中午日头正盛的时候生的,便给她的儿子赐名弘昼。 大家也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当中,只是安陵容并没有得子而显得特别的兴奋,她担心这孩子到底是皇上的还是那周通的。 余莺儿也看出了她的忧思,故意夸赞着弘昼长得像大胖橘,众妃们也都仔细的瞧着这弘昼的模样。 有的说鼻子像,有的说嘴巴像,这更让安陵容心虚。 越是这样,她越是感觉大家好像知道这孩子来历不明似的。 紧张的咳嗽了几声,来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 众人也都过来关心安陵容的情况,将孩子交与了嬷嬷。 这时,皇后才得空询问起了这早产的原因,她自然不知道是文鸳造成的,不然她指定不会问。 心虚的文鸳紧张的攥着手中的帕子,瞪着安陵容,那阴厉的眸光似在威胁她。 安陵容本意隐瞒下来,可是小菊以为安陵容虚弱说不出话,就将文鸳推安陵容之事说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文鸳,皇后闻言也是眉头一皱,这猪一般的队友真是不会办事! 就算推也不能当着人前啊!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质问,“祺贵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鸳为了自保,便将安陵容私会周通的事给抖了出来,说的很是难听。 将普通的会面,说成了通奸!还拉拉扯扯的 安陵容气得拖着虚弱的身子从床上爬了下来,向大胖橘磕起了头,“请皇上明察,臣妾没有,臣妾不过是碰巧遇见周统领,说了两句话!” 皇后当起了好人,让她先起来,毕竟刚生完孩子,不能在地上受凉 大胖橘也应允了,但他对文鸳说的话也是入心了三分,脸上的喜悦之情消退了五分。 向文鸳质问,问她说的这些话是否有依据? 文鸳也是撒谎不打草稿的人,诬赖人的话,她是张嘴就来,纵然她没有真凭实据,也能说出个花来。 何况大胖橘本性多疑,就算最后证明没有此事,也会对安陵容产生嫌隙。 果然大胖橘听了她的描述,这眉头锁的更深了,这将东西往宫外的娘家带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不找小太监,偏偏找这侍卫统领? 这让大胖橘很是疑惑,于是问了一嘴,安陵容只得搪塞说是小太监们要的抽成太高了,周通要的少。 这也说得过去,大胖橘勉强信了,再加上余莺儿也在旁边替安陵容说了好话,又加上新添皇子之喜,就不想追究这事了。 可是文鸳并不想就此揭过,还是口口声声的说安陵容根本不是早产,而是足月产子,她这孩子是周通的! 这话可是大不敬,惹得皇后也朝她喝斥,“祺贵人,空穴来风的事你不要胡说,这大喜的日子你真是要触皇上的霉头吗?” 此时织夏也嘟囔了一嘴,“嫔妾那日也看见周通从延禧宫出来,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这话让安陵容浑身发寒,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下腹流了出来。 小菊看见浸染出来的血惊慌的大叫起来,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安陵容,见她脸色惨白,出着虚汗。 余莺儿赶紧让接生的嬷嬷检查一下,那嬷嬷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产后大出血,惊慌的叫了起来。 众人也都慌了,这大出血可不是儿戏,余莺儿吩咐嬷嬷想办法止血,又命太医过来,赶紧的为她施针止血。 又向大胖橘陈情,“皇上,您还是先去外面等着?这里有臣妾照看。” 大胖橘点了点头,一脸愁容的出了殿门,皇后等人跟随其后。 余莺儿来到安陵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呼唤着她,“姐姐,别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 安陵容是很想睡,可在余莺儿一声声的呼唤下,她坚持了下来,她也怕自己躲过了大出血,躲不过待会文鸳的咄咄相逼。 拼着一丝力气向余莺儿祈求,“妹妹,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我。” 第272章 鸳,冤 余莺儿看着襁褓中的孩儿,也知道稚子无辜,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沈眉庄死了,倘若安陵容再死了,这偌大的后宫,连个和她说话的同龄人都没有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打发? 再说错也不在她,她罪不至死。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朝她安慰一句,便召来了月儿,在她耳边悄悄嘀咕了句,“依计行事。” 月儿走到窗户跟前,咳嗽了两长三短,外面的小李子也收到了信号,急急的跑了出去。 他找到了马文和马武,按照计划行事起来。 殿外的大胖橘神色凝重,一边担心着安陵容的生死,一边想着这周通之事,只是鉴于安陵容生死未明,不好去传唤周通。 此时余莺儿走了出来,向大胖橘禀明安陵容已经止住血了,他才松了口气。 而文鸳也不放过一丝丝的机会,见安陵容没事了,便又要求继续审讯安陵容之事。 遭到到余莺儿的反对! “祺贵人,你与鹂妃同样身为女人,怎么一点的怜悯之心都没有,她刚止了血,这左脚刚从鬼门关里拔出来,你就这么急着的将她再推进去?” 文鸳冷冷一笑,很是不屑的回怼,“喜贵妃,你们姐妹情深,你自然是偏袒她,本来她犯的就是死罪,要嫔妾看根本就没必要救她,让她这样大出血死了,正好一了百了,还省得日后再受一次罪了!” 她这样大放厥词,心思毒辣的想法,遭到大胖橘的训斥,“祺贵人,不得放肆!” 文鸳收敛了一些,气撅撅的坐回了座位。 余莺儿挑起唇角,挑衅的眼神睨着她,更让文鸳恼火。 皇后也不能坐视不理,张嘴帮衬了一番。 “皇上,此事也不能只问鹂妃一人,不如将那周通带来询问一番,看看他怎么说?” 她想着等周通来了诈一下他,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现在她也拿捏不准两人是不是真的有奸情,但这文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便怀疑起来。 不过她这话也正合余莺儿的意,小李子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便也跟着附和,“皇上,臣妾相信安姐姐是不会与那周通有私情的,再说她也没有理由,皇上对她如此恩宠,有时候连臣妾都羡慕呢?” 这话虽有些夸张,但大胖橘听了心里高兴,难得余莺儿在人前说这些个酸溜溜的话,自然是受用。 接着便传了旨意,让苏培盛将周通给叫来。 等待的间隙,便又让嬷嬷将弘昼抱了出来,他仔细的看看,这孩子的模样像不像他。 只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这模样没弘历好看,也没他白,像个灰泥的小老头,越看越丑。 便将孩子递还给了嬷嬷。 此时,苏培盛回来了,只是并未见周通。 大胖橘朝他质问一句,“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周通人呢?” 苏培盛一脸深沉的回道,“周通他死了。” “怎么死了?” 大胖橘深感疑惑,这人也死得太蹊跷了,怕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一旁的文鸳见此,立马激愤的发表起了自己的拙见,“这周通肯定是畏罪自杀的,苏公公,你可有找到他们之间私通的证物?” 苏培盛从怀里掏出了一些信件还有一块玉佩递了上去,文鸳见那玉佩有些面熟,心中疑惑不已。 接着便听苏培盛说道,“老奴到的时候周通已经死了,那仵作查验了说是自杀,而且桌子上还放着他的遗书,老奴看着是偎罪无疑的。” 文鸳听了很是得意,“臣妾就说他是畏罪自杀的?看来是没有冤枉他!” 可是她说这话时,并没有发现大胖橘脸色的异常,他看完那封信便一脸怒气的丢在了地上! “祺贵人,原来与周通有奸情的是你,你竟然诬陷鹂妃,真是该杀!” 文鸳没有想到大胖橘会这么说,脑袋一下子短路了,愣在了原地。 皇后也不解大胖橘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询着是不是搞错了? 大胖橘指着地上的信件低吼着,“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祺贵人诱惑周通,让周通故意接近鹂贵人,从而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后不敢相信,剪秋捡起地上的信件递与了皇后,皇后看了眼,确实如大胖橘所说,但是周通已死,这信也可能是造假的! 于是向大胖橘提出了质疑,可是大胖橘又拿出了文鸳的玉佩还有另一封信。 这封信便是仿着文鸳的笔迹写给周通的密谋信。 还有就是祺贵人对他的诱惑,声称事成之后便乘他之美,因为大胖橘久久不宠幸她,她每每到半夜都欲火焚身的很是难受。 这些虎狼之词看得皇后咋舌,她不相信文鸳会写这样的信,文婷自己肯定也不会承认。 她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皇上,臣妾没有写这封信,肯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臣妾日夜思念只能您,您应该是知道的啊?!” 可是光说这些也没有用,得有证据才能让大胖橘信服。 此时余莺儿咯咯笑了起来,“刚才你说鹂妃与周通私通之事,不也只是凭你的一面之词吗?现在你与周通私信的证据俱在,你就说是诬陷,你可真是会为自己开脱啊!” “鹂妃因为你早产大出血差点丢了性命,她没有责难于你,反而被你倒打一耙,到底是谁的心思歹毒,想必大家都应该心知肚明了?” 此时小菊跪在地上向大胖橘讲述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这也是余莺儿提前交待她的。 “皇上,其实周通是因捡了我家主子的簪子,才有了来往的,我家主子很是在意您赐给他的那个海棠簪子,所以很是感激周通,便命奴婢私下里好好谢谢他,今日也是奴婢约的周通,要带些东西送到宫外的,不曾想就被祺贵人碰见,张嘴就诬陷我家主子,后来我家主子见红了以后,祺贵人就跑了,我家主子痛得死去活来也没让周通碰她,还是周通去找来了小宫女,才将我家主子送回来的。” 说完这一大堆的话,也算是给安陵容洗白了,这脏水也给文鸳泼上了,就看大胖橘怎么处置了。 文鸳见当前的形势与她不利,便只能向皇后娘娘求情,“皇后娘娘,您肯定相信臣妾的,臣妾没有做过,是她们在诬陷臣妾!” 这个时候了,皇后想再为她求情也是不能了,只能隐晦的给她使了眼色,并提醒道,“祺贵人,你若真是被冤枉的,本宫自当会还你清白!” 文鸳也明白皇后的用意,当即起身指着余莺儿愤恨的咒骂,“熹贵妃,今日我受了如此之冤,就算是做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便朝着门梁上撞去! 第273章 华妃产子? 这一撞,着实让众人吓得不轻,而更惊的则是皇后,她只是让文鸳假意的撞一下,没想到她真的把自己给撞得头破血流。 果然,这美丽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一个愚蠢的灵魂。 “太医!” 皇后一声呼唤,正在给安陵容诊治的太医从里间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向皇上和皇后回禀着安陵容的症状。 皇后明显的有些不耐烦,朝太医训斥,“不是让你回禀这些,是让你看看祺贵人。” 太医这才看见躺在血泊中的文鸳,旁边的景泰正抱着她大声哭泣。 太医走了过去,探了下鼻息,这脸色就沉了下来,向大胖橘回道,“皇上,祺贵人死了。” 大胖橘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来到了文鸳的尸体旁边,丢下一句,“死不足惜!”扬长而去。 皇后黑着个脸,行礼恭送了大胖橘,随后向众人发话,“将祺贵人的尸体送回本家,也算是本宫仁至义尽了!” 回头睨了余莺儿一眼,“熹贵妃,鹂妃就交给你了,弘历和弘昼将来可是我大清朝的栋梁,你要好好的照料。” 这话明显有挑拨的意思,只是余莺儿并不在意,她莞尔一笑,欠身回道,“谨遵皇后娘娘教 诲,臣妾定当会尽心照料的。” 送走了皇后,余莺儿回到了安陵容的身边,安陵容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脸蛋也变得有点血色了。 只是还在昏睡当中,余莺儿吩咐下人们好生照料,便带着下人们离开了。 除去了文鸳这个眼中钉,她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织夏那个不成气候的,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接下来她就开始布局皇后了,也是时候发起反击了。 她没有先回宫,而是先去了延庆殿,找了端皇贵妃,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端皇贵妃很愿意帮这个忙。 皇后回到景仁宫,发了好一顿的脾气,这接二连三的在余莺儿面前失利策,这失败感她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胖橘对她又是如此的偏听偏信,同样的手段她竟然可以使用两次,她也不知道是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一向睿智的大胖橘也变得迟钝起来。 她那栽赃陷害的方法,只要给她时间仔细查探,肯定能找出漏洞的。 只是大胖橘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就将这事给盖棺定论了。 也不顾及文鸳的娘家权势。 看来这生了儿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想到这,又想到她那早死的大阿哥,伤心的头又疼了。 剪秋宽慰着她,等余莺儿的封贵妃的仪式上,定然让她好看。 这次剪秋准备亲自动手。 她将金线泡在毒药之中,然后缝制贵妃喜服,只在领口处那里用了泡过毒的金线,因为只有那个位置会接触肌肤。 因此毒毒性巨大,她缝制时难免会接触,虽然服了解药,但身体里还是残留了一些毒性,身体日益虚弱起来。 但是为了皇后,她心甘情愿。 困在翊坤宫里的年世兰虽然与世隔绝,但也从守卫那里知道了余莺儿产子的消息,心中很是不快。 恰逢今天又是年羹尧的五七,想到枉死的哥哥,心中更是悲伤,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落泪。 “哥,倘若你地下有知,一定保佑颂芝生个男孩,这样妹妹我就能替你报仇雪恨了。”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纸钱被吹散开来,年世兰激动的叫了起来,“哥,是你回来了吗?” 纵然她知道年羹尧不可能回来,但也抱有一丝侥幸,四处的呼唤着她的哥哥。 周宁海慌张的走了过来,“娘娘,颂芝恐怕是要生了。” 年世兰回过神来,心想肯定是她哥哥显灵了,说不定就投胎到了颂芝的肚子里。 急急的跟着周宁海来到了颂芝的床榻前,看她羊水破了,疼的满头大汗,赶紧的拿着手帕给她擦了擦。 随即吩咐周宁海去请稳婆。 可是周宁海刚走了两步就被年世兰叫住,“等一下,你不能去!” 她的计划是让这个孩子充当为自己生的,倘若请了稳婆来,那势必会暴露这孩子不是她生的。 就算给再多的银钱,也不能保证这稳婆不会出卖她。 她不能冒这个险,于是让周宁海去烧热水,她要亲自帮颂芝接生。 “娘娘,您行吗?可不要弄巧成拙,一失两命啊?!” 周宁海有些担心,他也不想喜事变丧事。 年世兰看着颂芝,眼神诚恳真切,“颂芝,你相信本宫吗?” 颂芝点了点头,“娘娘,就算是奴婢死了,这孩子您也要保住!” 年世兰感动的热泪盈眶,她向颂芝保证,一定会帮她把孩子生下来的。 虽然她没有生过,但也见过别人生,她多少还是有点经验。 周宁海见此也只能去烧了热水。 还好颂芝平时吃得不怎么好,再加上她身子也没那么娇贵,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将孩子生了下来,而且还是个男孩。 年世兰大喜,抱着怀中的孩子喜不自胜,看这个模样和她哥哥还有几分神似,更是喜爱。 当即命周宁海依照计划行事,通知大胖橘。 养心殿里皇后正与大胖橘商议余莺儿封贵妃的仪式,她要尽可能奢华的为余莺儿置办这次仪式,以彰显皇上对她的恩宠和器重。 大胖橘没有什么意见,让皇后自己看着办就好。 皇后刚出了养心殿的门,就见小夏子悄悄的在苏培盛耳边嘀咕些什么,顺嘴询问了一声,苏培盛便将年世兰产子的消息告诉了皇后。 皇后闻言,狡黠一笑,朝他一摆手,自己又回到养心殿向大胖橘禀明了此事。 大胖橘听后不敢相信,因为他知道年世兰是假孕,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 此时皇后也假装纳闷,便请皇上一起去翊坤宫探访一下,以解心中迷团。 大胖橘放下手中奏折,带着皇后等人来到了翊坤宫。 第273章 华妃产子? 这一撞,着实让众人吓得不轻,而更惊的则是皇后,她只是让文鸳假意的撞一下,没想到她真的把自己给撞得头破血流。 果然,这美丽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一个愚蠢的灵魂。 “太医!” 皇后一声呼唤,正在给安陵容诊治的太医从里间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向皇上和皇后回禀着安陵容的症状。 皇后明显的有些不耐烦,朝太医训斥,“不是让你回禀这些,是让你看看祺贵人。” 太医这才看见躺在血泊中的文鸳,旁边的景泰正抱着她大声哭泣。 太医走了过去,探了下鼻息,这脸色就沉了下来,向大胖橘回道,“皇上,祺贵人死了。” 大胖橘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来到了文鸳的尸体旁边,丢下一句,“死不足惜!”扬长而去。 皇后黑着个脸,行礼恭送了大胖橘,随后向众人发话,“将祺贵人的尸体送回本家,也算是本宫仁至义尽了!” 回头睨了余莺儿一眼,“熹贵妃,鹂妃就交给你了,弘历和弘昼将来可是我大清朝的栋梁,你要好好的照料。” 这话明显有挑拨的意思,只是余莺儿并不在意,她莞尔一笑,欠身回道,“谨遵皇后娘娘教 诲,臣妾定当会尽心照料的。” 送走了皇后,余莺儿回到了安陵容的身边,安陵容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脸蛋也变得有点血色了。 只是还在昏睡当中,余莺儿吩咐下人们好生照料,便带着下人们离开了。 除去了文鸳这个眼中钉,她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织夏那个不成气候的,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接下来她就开始布局皇后了,也是时候发起反击了。 她没有先回宫,而是先去了延庆殿,找了端皇贵妃,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端皇贵妃很愿意帮这个忙。 皇后回到景仁宫,发了好一顿的脾气,这接二连三的在余莺儿面前失利策,这失败感她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胖橘对她又是如此的偏听偏信,同样的手段她竟然可以使用两次,她也不知道是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一向睿智的大胖橘也变得迟钝起来。 她那栽赃陷害的方法,只要给她时间仔细查探,肯定能找出漏洞的。 只是大胖橘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就将这事给盖棺定论了。 也不顾及文鸳的娘家权势。 看来这生了儿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想到这,又想到她那早死的大阿哥,伤心的头又疼了。 剪秋宽慰着她,等余莺儿的封贵妃的仪式上,定然让她好看。 这次剪秋准备亲自动手。 她将金线泡在毒药之中,然后缝制贵妃喜服,只在领口处那里用了泡过毒的金线,因为只有那个位置会接触肌肤。 因此毒毒性巨大,她缝制时难免会接触,虽然服了解药,但身体里还是残留了一些毒性,身体日益虚弱起来。 但是为了皇后,她心甘情愿。 困在翊坤宫里的年世兰虽然与世隔绝,但也从守卫那里知道了余莺儿产子的消息,心中很是不快。 恰逢今天又是年羹尧的五七,想到枉死的哥哥,心中更是悲伤,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落泪。 “哥,倘若你地下有知,一定保佑颂芝生个男孩,这样妹妹我就能替你报仇雪恨了。”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纸钱被吹散开来,年世兰激动的叫了起来,“哥,是你回来了吗?” 纵然她知道年羹尧不可能回来,但也抱有一丝侥幸,四处的呼唤着她的哥哥。 周宁海慌张的走了过来,“娘娘,颂芝恐怕是要生了。” 年世兰回过神来,心想肯定是她哥哥显灵了,说不定就投胎到了颂芝的肚子里。 急急的跟着周宁海来到了颂芝的床榻前,看她羊水破了,疼的满头大汗,赶紧的拿着手帕给她擦了擦。 随即吩咐周宁海去请稳婆。 可是周宁海刚走了两步就被年世兰叫住,“等一下,你不能去!” 她的计划是让这个孩子充当为自己生的,倘若请了稳婆来,那势必会暴露这孩子不是她生的。 就算给再多的银钱,也不能保证这稳婆不会出卖她。 她不能冒这个险,于是让周宁海去烧热水,她要亲自帮颂芝接生。 “娘娘,您行吗?可不要弄巧成拙,一失两命啊?!” 周宁海有些担心,他也不想喜事变丧事。 年世兰看着颂芝,眼神诚恳真切,“颂芝,你相信本宫吗?” 颂芝点了点头,“娘娘,就算是奴婢死了,这孩子您也要保住!” 年世兰感动的热泪盈眶,她向颂芝保证,一定会帮她把孩子生下来的。 虽然她没有生过,但也见过别人生,她多少还是有点经验。 周宁海见此也只能去烧了热水。 还好颂芝平时吃得不怎么好,再加上她身子也没那么娇贵,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将孩子生了下来,而且还是个男孩。 年世兰大喜,抱着怀中的孩子喜不自胜,看这个模样和她哥哥还有几分神似,更是喜爱。 当即命周宁海依照计划行事,通知大胖橘。 养心殿里皇后正与大胖橘商议余莺儿封贵妃的仪式,她要尽可能奢华的为余莺儿置办这次仪式,以彰显皇上对她的恩宠和器重。 大胖橘没有什么意见,让皇后自己看着办就好。 皇后刚出了养心殿的门,就见小夏子悄悄的在苏培盛耳边嘀咕些什么,顺嘴询问了一声,苏培盛便将年世兰产子的消息告诉了皇后。 皇后闻言,狡黠一笑,朝他一摆手,自己又回到养心殿向大胖橘禀明了此事。 大胖橘听后不敢相信,因为他知道年世兰是假孕,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 此时皇后也假装纳闷,便请皇上一起去翊坤宫探访一下,以解心中迷团。 大胖橘放下手中奏折,带着皇后等人来到了翊坤宫。 第274章 杀了朕 故地重来,看着萧条破败的翊坤宫,也是颇为感慨,两处闲愁涌上心头,与年世兰过往的种种浮现在了眼前。 可是物是人非,现在的年世兰早已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年世兰了。 他快步走到了殿内,看到了卧床休息的年世兰。 她一身袭衣,头上绑着月子带,已然没有了之前风华正茂,面容也很是憔悴。 再往下看,她的怀中当真就抱着一个襁褓。 此时年世兰也发现了大胖橘,激动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抓住他的衣袖激动的向他哭诉。 “皇上,您终于来了,您知道臣妾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了吗?” 她指着身后床上的襁褓,激动的向大胖橘说着,“皇上,您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大胖橘一脸凝重的走到了床边,看了眼襁褓中的婴儿,再次向年世兰质问,“他真的是你生的?” 年世兰脸上丝毫看不出说谎的神色,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她就是臣妾生的,您快给他赐个名?” 年世兰只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美好之中,连大胖橘问话的意思都没有理解到,反是一旁的周宁海一脸怯懦的,担心着东窗事发。 他之前也劝过年世兰不要这样做,可是她一点也听不进去。 大胖橘怀疑的目光盯着年世兰看了好长时间,盯得年世兰心中发怵,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抱起孩子又向大胖橘请求赐名。 此时皇后再也看不下去了,当场就拆穿了她,“年妃,你不要再演戏了,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生的,你根本就没怀孕!” “皇后,你不要胡说,这孩子就是我生的,你凭什么说我没怀孕!” 皇后冷眼一笑,将大胖橘早知道她假孕之事说了出来,年世兰一下子就崩溃了,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她一直被人当猴耍! 她怒不可遏的朝着大胖橘质问,质问他为什么不让她怀孩子!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了她哥哥!质问他为什么如此的冷血绝情! 大胖橘一句也没有回答。 这正是皇后所想要的结果,她要让年世兰彻底与皇上决裂,这样她就可以行使她的皇后权利了。 当即命人将她拿下,以欺君之罪将她赐死! 年世兰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宫人的束缚,拿起旁边的一个花瓶,就朝皇后砸去。 花瓶应声即碎,只是并不砸到皇后,而是被剪秋给挡住了,那花瓶砸到了剪秋的后脑上,当即就把她的脑袋给砸开了花。 众人也跟着大惊,江福海急呼“护驾!” 门外的侍卫闯了进来,江福海命令他们将年世兰拿下。 可是这些侍卫却并不曾动手,反而将他们给围了起来。 江福海朝他们大声喝斥,“你们想造反吗?!” 话音还没落,就被巴清淮一刀给毙命了! 那血溅了皇后一身,有部分还溅到了她的脸上,一股子血腥味浸入了她的鼻腔,当即就吓懵了,颤抖着身体尖叫起来。 跟随的宫女们一个个也都吓得抱头蹲在了地上。 反观大胖橘却临危不惧,不愧是经历过九子夺嫡的人,他朝着年世兰质问,“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年世兰冷冷笑了起来,“不错,打上次皇后偷偷来我这里,我就知道她会再来,而且还是带着皇上您来!臣妾当然要将计就计了!” 原来那次皇后来翊坤宫之事年世兰从侍卫的口中得知了,她猜到皇后没有进去,定然是发现颂芝怀孕了,于是便想出了这一计,让皇后与皇上自投罗网,她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此时巴清淮提醒,“娘娘,不要与这个狗皇帝废话了,赶快杀了他,为大将军报仇!” 巴清淮递给年世兰一把刀,示意她亲自动手,年世兰接过,看着这冰冷的刀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当即抬起刀来想要往大胖橘的脑袋上砍去,被苏培盛上前拦住,“娘娘,您不能这么做啊?!” 年世兰对苏培盛还是有些情谊在的,就在他怔神的这个瞬间,一只冷箭飞了过来,射掉了她手中的刀。 接着便闯进来大批的侍卫,将巴清淮等人围了起来,领头的就是马文和马武两兄弟。 他早就发现巴清淮的不轨之心,只等着他们行动,便来个黄雀在后。 “皇上,臣等护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大胖橘一摆手,并未追究,向着巴清淮一众人等发话, “倘若你们肯束手就擒,朕可以既往不咎,朕知道你们都是年羹尧的旧部,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朕也不会为难你们。” 这话一出,有几个小兵就犹豫着要将手上的武器放下,毕竟他们势单力薄,就算杀了皇上,也无法冲出包围,到头也是个死。 本来就是为了年世兰的一己之私,也没有什么接应的军队,他们只是单纯的想为年羹尧报仇,想将皇上骗到翊坤宫来,把他杀了之后,便嫁祸给皇后,没想到棋差一招,被人给洞悉了。 巴清淮见大势已去,便拼了自己的全力砍向面前的大胖橘! 危急关头,马文眼疾手快的拿起刀来插入了他的背后。 巴清淮当场死亡! 那些小兵也没什么顾忌了,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等待皇上的发落。 大胖橘没有立马处置他们,命人将他们都带了出去。 将来救驾的马文和马武进行了褒奖,封他做了一等御前侍卫。 命人将受了惊的皇后带了出去。 殿内所剩之人就那么几个了,床上的婴儿发出了阵阵啼哭,打破了这一时的安静。 隔壁的颂芝见事情已然败露拖着虚弱的身子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请求皇上饶了年世兰一命。 年世兰让颂芝起来,“颂芝,莫要向这个负心薄性之人求情!” 此刻的她就算皇上不赐死,她自己也不想活了。 大胖橘一脸沉静,眸色深沉,凝视着着眼前的年世兰,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她只不过是权利的牺牲者,终究是他对不起她,捡起地上的一把刀递给了年世兰。 “既然你这么恨朕,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杀了朕!” 第274章 杀了朕 故地重来,看着萧条破败的翊坤宫,也是颇为感慨,两处闲愁涌上心头,与年世兰过往的种种浮现在了眼前。 可是物是人非,现在的年世兰早已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年世兰了。 他快步走到了殿内,看到了卧床休息的年世兰。 她一身袭衣,头上绑着月子带,已然没有了之前风华正茂,面容也很是憔悴。 再往下看,她的怀中当真就抱着一个襁褓。 此时年世兰也发现了大胖橘,激动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抓住他的衣袖激动的向他哭诉。 “皇上,您终于来了,您知道臣妾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了吗?” 她指着身后床上的襁褓,激动的向大胖橘说着,“皇上,您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大胖橘一脸凝重的走到了床边,看了眼襁褓中的婴儿,再次向年世兰质问,“他真的是你生的?” 年世兰脸上丝毫看不出说谎的神色,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她就是臣妾生的,您快给他赐个名?” 年世兰只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美好之中,连大胖橘问话的意思都没有理解到,反是一旁的周宁海一脸怯懦的,担心着东窗事发。 他之前也劝过年世兰不要这样做,可是她一点也听不进去。 大胖橘怀疑的目光盯着年世兰看了好长时间,盯得年世兰心中发怵,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抱起孩子又向大胖橘请求赐名。 此时皇后再也看不下去了,当场就拆穿了她,“年妃,你不要再演戏了,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生的,你根本就没怀孕!” “皇后,你不要胡说,这孩子就是我生的,你凭什么说我没怀孕!” 皇后冷眼一笑,将大胖橘早知道她假孕之事说了出来,年世兰一下子就崩溃了,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她一直被人当猴耍! 她怒不可遏的朝着大胖橘质问,质问他为什么不让她怀孩子!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了她哥哥!质问他为什么如此的冷血绝情! 大胖橘一句也没有回答。 这正是皇后所想要的结果,她要让年世兰彻底与皇上决裂,这样她就可以行使她的皇后权利了。 当即命人将她拿下,以欺君之罪将她赐死! 年世兰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宫人的束缚,拿起旁边的一个花瓶,就朝皇后砸去。 花瓶应声即碎,只是并不砸到皇后,而是被剪秋给挡住了,那花瓶砸到了剪秋的后脑上,当即就把她的脑袋给砸开了花。 众人也跟着大惊,江福海急呼“护驾!” 门外的侍卫闯了进来,江福海命令他们将年世兰拿下。 可是这些侍卫却并不曾动手,反而将他们给围了起来。 江福海朝他们大声喝斥,“你们想造反吗?!” 话音还没落,就被巴清淮一刀给毙命了! 那血溅了皇后一身,有部分还溅到了她的脸上,一股子血腥味浸入了她的鼻腔,当即就吓懵了,颤抖着身体尖叫起来。 跟随的宫女们一个个也都吓得抱头蹲在了地上。 反观大胖橘却临危不惧,不愧是经历过九子夺嫡的人,他朝着年世兰质问,“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年世兰冷冷笑了起来,“不错,打上次皇后偷偷来我这里,我就知道她会再来,而且还是带着皇上您来!臣妾当然要将计就计了!” 原来那次皇后来翊坤宫之事年世兰从侍卫的口中得知了,她猜到皇后没有进去,定然是发现颂芝怀孕了,于是便想出了这一计,让皇后与皇上自投罗网,她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此时巴清淮提醒,“娘娘,不要与这个狗皇帝废话了,赶快杀了他,为大将军报仇!” 巴清淮递给年世兰一把刀,示意她亲自动手,年世兰接过,看着这冰冷的刀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当即抬起刀来想要往大胖橘的脑袋上砍去,被苏培盛上前拦住,“娘娘,您不能这么做啊?!” 年世兰对苏培盛还是有些情谊在的,就在他怔神的这个瞬间,一只冷箭飞了过来,射掉了她手中的刀。 接着便闯进来大批的侍卫,将巴清淮等人围了起来,领头的就是马文和马武两兄弟。 他早就发现巴清淮的不轨之心,只等着他们行动,便来个黄雀在后。 “皇上,臣等护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大胖橘一摆手,并未追究,向着巴清淮一众人等发话, “倘若你们肯束手就擒,朕可以既往不咎,朕知道你们都是年羹尧的旧部,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朕也不会为难你们。” 这话一出,有几个小兵就犹豫着要将手上的武器放下,毕竟他们势单力薄,就算杀了皇上,也无法冲出包围,到头也是个死。 本来就是为了年世兰的一己之私,也没有什么接应的军队,他们只是单纯的想为年羹尧报仇,想将皇上骗到翊坤宫来,把他杀了之后,便嫁祸给皇后,没想到棋差一招,被人给洞悉了。 巴清淮见大势已去,便拼了自己的全力砍向面前的大胖橘! 危急关头,马文眼疾手快的拿起刀来插入了他的背后。 巴清淮当场死亡! 那些小兵也没什么顾忌了,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等待皇上的发落。 大胖橘没有立马处置他们,命人将他们都带了出去。 将来救驾的马文和马武进行了褒奖,封他做了一等御前侍卫。 命人将受了惊的皇后带了出去。 殿内所剩之人就那么几个了,床上的婴儿发出了阵阵啼哭,打破了这一时的安静。 隔壁的颂芝见事情已然败露拖着虚弱的身子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请求皇上饶了年世兰一命。 年世兰让颂芝起来,“颂芝,莫要向这个负心薄性之人求情!” 此刻的她就算皇上不赐死,她自己也不想活了。 大胖橘一脸沉静,眸色深沉,凝视着着眼前的年世兰,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她只不过是权利的牺牲者,终究是他对不起她,捡起地上的一把刀递给了年世兰。 “既然你这么恨朕,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杀了朕!” 第275章 了结 那刀就放在年世兰与大胖橘之间,刀身上倒映着年世兰的脸,是如此的彷徨与哀伤。 苏培盛自然不能让年世兰接过这把刀,他不能让皇上出任何意外,欲挡在两人之间,被大胖橘喝斥走!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向年世兰求情,希望她不要接过这把刀,就连颂芝也劝年世兰不要这样做。 这一刀杀的不是当今皇上,而是她年氏一族。 可是年世兰似乎不听劝,还是接过了那把刀,冰凉的刀把握在手中,似有千斤重。 她抬起刀指向大胖橘,百感交集,悲愤交加,“你!对不起我!我要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说罢,双手抬刀,一使劲… 只听“咣”的一声,钢刀落地的声音,年世兰倒在了血泊之中,脖子处一道血红的大口子,鲜血正在喷涌而出! 颂芝悲声呼唤着“娘娘”,周宁海也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痛哭。 大胖橘睁开了眼眸,看着地上的年世兰心如刀绞。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只是想让年世兰扎他一刀,他相信她对他还有情,不会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扎一刀就算是还她的情债了。 没想到她竟如此的烈性,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他还了这情。 女人在爱情上远不如男人理智。 他叹息一声,吩咐苏培盛将年世兰以皇贵妃的仪制安葬,也算是了了她这一生前的心愿了。 苏培盛心情沉重的领了旨,正欲陪着皇上回去,颂芝抱着孩子跪在了大胖橘的面前,“皇上,这孩子是奴婢生的,是您的孩子,求您给个名分?” 大胖橘看了眼颂芝,又看了眼她怀抱中的孩子,命令苏培盛还将她们关在这翊坤宫里。 颂芝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绝情,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周宁海将她扶了起来,“颂芝,我也不能陪你了,娘娘她一个人我怕她照顾不好自己,我去陪她了。” 说完拿起地上的刀,也抹了脖子。 颂芝看着周宁海大喊,“不要!” 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欲哭无泪,悲伤成河。 …… 出了翊坤宫的门,大胖橘便回了养心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殿内,也不让苏培盛伺候,他急得不行,便命小夏子去请了余莺儿,此时也只有余莺儿能劝了。 余莺儿来到养心殿,那门从里面栓上了,也是无法进入,便命小李子从窗口处看一眼。 这一看便发现大胖橘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的,赶紧的回了余莺儿。 余莺儿当即就命人将门给撞开,这才来到了大胖橘的身前,轻声呼唤的两声,见他还是不动,便用手轻轻推了推。 发现大胖橘的身上很是滚烫,便命人赶紧去请太医。 经过章太医诊断,大胖橘发应该是忧思成结导致的内火虚旺,才会发烧。 对症下了药,又命人拿温热水擦拭身体,这才将温度降下了一二。 众人也都放心了,只是还不见大胖橘醒来,这心里总是个担心。 此时,端皇贵妃等嫔妃也都闻信赶了过来,询问着皇上的病况。 得知皇上已经退烧了,也便放下心来,几人决定晚上轮流在这里侍疾。 同时生病的还有皇后,她被吓得发起了高烧,只是她没有大胖橘身体素质好,一晚上这温度都没退下来,还不停的说着胡话。 因为剪秋脑袋瓜子被开了瓢,现在在床上躺着生死未明,皇上和皇后同时生病,自然是皇上为主。 皇后身边侍疾的人只有织夏了,她一个人守着皇后着实是有点累,但也只能强打起精神为皇后擦拭着身体降着温。 最后她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趴在床头睡着了。 小绯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自作主张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余莺儿正与众妃商议着什么,虽然她在这里给大胖橘侍疾,但也没忘记景仁宫那边。 得知皇后时常发呓语,便准备趁此良机,将皇后给了结了。 此时她们正在商议着让谁去景仁宫侍疾。 最后决定让敬贵妃和欣嫔去。 而此时正巧小绯也来向余莺儿请示,她们便随着小绯一起去了景仁宫。 来到景仁宫的时候,织夏还在那里趴着,便叫醒了她,让她先回去休息,皇后这里由她们照顾。 绢夏也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便遵旨走了,现如今这种形势下,她也得明哲保身。 敬贵妃和欣嫔便留下来仔细的照看着皇后,而小李子也趁机在汤药里动了些手脚。 第二日,大胖橘就好了很多,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看着有些疲惫,人也感觉苍老了许多。 询问了一些朝堂的事,得知有许多加急的奏折,便又准备去处理公务了。 余莺儿等人劝着,他也是不听。 看着如此勤于政务的皇上端皇贵妃也是心疼不已,将汤药递上,悉心的劝着,“皇上,纵然要处理政务,这药还是得喝。” 大胖橘接过一饮而尽,余莺儿又递上了蜜饯,吃完之后便匆匆的去了前殿。 两人陪大胖橘又批阅了一会奏折,没多久,欣嫔那边便派人传来了消息。 余莺儿欠身向大胖橘行礼,“皇上,臣妾刚听闻皇后娘娘到现在还是高烧不退,想去探望一番。” 大胖橘闻言,放下了手中折子,他才想起来昨天皇后应该也是被吓到了,便起身与余莺儿一同前往。 端皇贵妃自然也要跟去,三人来到了景仁宫,此时欣嫔正在为皇后侍疾,见大胖橘来了便过来请了安。 “皇上,您大好了臣妾也就放心了,只是皇后娘娘却一直昏迷不醒,还老是说胡话,说了一些臣妾听不懂的,什么姐姐孩子的。” 大胖橘一听上了心,来到了皇后的面前,只见她眉头紧锁,双眸紧闭,似在做什么恶梦。 嘴里呓语断断续续,什么姐姐,什么恨,什么杀了你的话,让大胖橘心生疑虑。 而此时端皇贵妃适机的说了句,“难不成当年纯元皇后之死有什么隐情?” 此话也只有她能说,因为也只有她知道纯元皇后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 大胖橘疑惑的看向端皇贵妃,期待她给出答案。 “臣妾也只是从皇后娘娘的呓语中推断出的,再加上臣妾记得纯元皇后的孩子生下来时,浑身淤青,不像是正常生产下来的孩子。” 大胖橘一听此话,心里急躁起来,“当时你怎么不说?!” 端皇贵妃欠身施礼,“臣妾也是看到了熹贵妃的孩子,才想到了纯元皇后的孩子,才知道新生儿出生时不应该是那个样子,想必在肚子里时就经历了什么。” 这话,让大胖橘陷入了深思。 第275章 了结 那刀就放在年世兰与大胖橘之间,刀身上倒映着年世兰的脸,是如此的彷徨与哀伤。 苏培盛自然不能让年世兰接过这把刀,他不能让皇上出任何意外,欲挡在两人之间,被大胖橘喝斥走!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向年世兰求情,希望她不要接过这把刀,就连颂芝也劝年世兰不要这样做。 这一刀杀的不是当今皇上,而是她年氏一族。 可是年世兰似乎不听劝,还是接过了那把刀,冰凉的刀把握在手中,似有千斤重。 她抬起刀指向大胖橘,百感交集,悲愤交加,“你!对不起我!我要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说罢,双手抬刀,一使劲… 只听“咣”的一声,钢刀落地的声音,年世兰倒在了血泊之中,脖子处一道血红的大口子,鲜血正在喷涌而出! 颂芝悲声呼唤着“娘娘”,周宁海也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痛哭。 大胖橘睁开了眼眸,看着地上的年世兰心如刀绞。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只是想让年世兰扎他一刀,他相信她对他还有情,不会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扎一刀就算是还她的情债了。 没想到她竟如此的烈性,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他还了这情。 女人在爱情上远不如男人理智。 他叹息一声,吩咐苏培盛将年世兰以皇贵妃的仪制安葬,也算是了了她这一生前的心愿了。 苏培盛心情沉重的领了旨,正欲陪着皇上回去,颂芝抱着孩子跪在了大胖橘的面前,“皇上,这孩子是奴婢生的,是您的孩子,求您给个名分?” 大胖橘看了眼颂芝,又看了眼她怀抱中的孩子,命令苏培盛还将她们关在这翊坤宫里。 颂芝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绝情,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周宁海将她扶了起来,“颂芝,我也不能陪你了,娘娘她一个人我怕她照顾不好自己,我去陪她了。” 说完拿起地上的刀,也抹了脖子。 颂芝看着周宁海大喊,“不要!” 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欲哭无泪,悲伤成河。 …… 出了翊坤宫的门,大胖橘便回了养心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殿内,也不让苏培盛伺候,他急得不行,便命小夏子去请了余莺儿,此时也只有余莺儿能劝了。 余莺儿来到养心殿,那门从里面栓上了,也是无法进入,便命小李子从窗口处看一眼。 这一看便发现大胖橘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的,赶紧的回了余莺儿。 余莺儿当即就命人将门给撞开,这才来到了大胖橘的身前,轻声呼唤的两声,见他还是不动,便用手轻轻推了推。 发现大胖橘的身上很是滚烫,便命人赶紧去请太医。 经过章太医诊断,大胖橘发应该是忧思成结导致的内火虚旺,才会发烧。 对症下了药,又命人拿温热水擦拭身体,这才将温度降下了一二。 众人也都放心了,只是还不见大胖橘醒来,这心里总是个担心。 此时,端皇贵妃等嫔妃也都闻信赶了过来,询问着皇上的病况。 得知皇上已经退烧了,也便放下心来,几人决定晚上轮流在这里侍疾。 同时生病的还有皇后,她被吓得发起了高烧,只是她没有大胖橘身体素质好,一晚上这温度都没退下来,还不停的说着胡话。 因为剪秋脑袋瓜子被开了瓢,现在在床上躺着生死未明,皇上和皇后同时生病,自然是皇上为主。 皇后身边侍疾的人只有织夏了,她一个人守着皇后着实是有点累,但也只能强打起精神为皇后擦拭着身体降着温。 最后她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趴在床头睡着了。 小绯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自作主张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余莺儿正与众妃商议着什么,虽然她在这里给大胖橘侍疾,但也没忘记景仁宫那边。 得知皇后时常发呓语,便准备趁此良机,将皇后给了结了。 此时她们正在商议着让谁去景仁宫侍疾。 最后决定让敬贵妃和欣嫔去。 而此时正巧小绯也来向余莺儿请示,她们便随着小绯一起去了景仁宫。 来到景仁宫的时候,织夏还在那里趴着,便叫醒了她,让她先回去休息,皇后这里由她们照顾。 绢夏也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便遵旨走了,现如今这种形势下,她也得明哲保身。 敬贵妃和欣嫔便留下来仔细的照看着皇后,而小李子也趁机在汤药里动了些手脚。 第二日,大胖橘就好了很多,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看着有些疲惫,人也感觉苍老了许多。 询问了一些朝堂的事,得知有许多加急的奏折,便又准备去处理公务了。 余莺儿等人劝着,他也是不听。 看着如此勤于政务的皇上端皇贵妃也是心疼不已,将汤药递上,悉心的劝着,“皇上,纵然要处理政务,这药还是得喝。” 大胖橘接过一饮而尽,余莺儿又递上了蜜饯,吃完之后便匆匆的去了前殿。 两人陪大胖橘又批阅了一会奏折,没多久,欣嫔那边便派人传来了消息。 余莺儿欠身向大胖橘行礼,“皇上,臣妾刚听闻皇后娘娘到现在还是高烧不退,想去探望一番。” 大胖橘闻言,放下了手中折子,他才想起来昨天皇后应该也是被吓到了,便起身与余莺儿一同前往。 端皇贵妃自然也要跟去,三人来到了景仁宫,此时欣嫔正在为皇后侍疾,见大胖橘来了便过来请了安。 “皇上,您大好了臣妾也就放心了,只是皇后娘娘却一直昏迷不醒,还老是说胡话,说了一些臣妾听不懂的,什么姐姐孩子的。” 大胖橘一听上了心,来到了皇后的面前,只见她眉头紧锁,双眸紧闭,似在做什么恶梦。 嘴里呓语断断续续,什么姐姐,什么恨,什么杀了你的话,让大胖橘心生疑虑。 而此时端皇贵妃适机的说了句,“难不成当年纯元皇后之死有什么隐情?” 此话也只有她能说,因为也只有她知道纯元皇后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 大胖橘疑惑的看向端皇贵妃,期待她给出答案。 “臣妾也只是从皇后娘娘的呓语中推断出的,再加上臣妾记得纯元皇后的孩子生下来时,浑身淤青,不像是正常生产下来的孩子。” 大胖橘一听此话,心里急躁起来,“当时你怎么不说?!” 端皇贵妃欠身施礼,“臣妾也是看到了熹贵妃的孩子,才想到了纯元皇后的孩子,才知道新生儿出生时不应该是那个样子,想必在肚子里时就经历了什么。” 这话,让大胖橘陷入了深思。 第276章 生不如死 大胖橘坐到了皇后的身边,趁着她说梦话的时候,顺嘴问着,“皇后,纯元是怎么死的?” “姐姐我害死的” 此话一出,大胖橘“嗖”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站在那里盯了皇后好一阵子,怕刚才只是巧合,又问了一遍。 “皇后,纯元到底是怎么死的?” 皇后的答案依旧是如此。 大胖橘彻底的相信了,但是现在皇后还在昏迷之中,无法接受审问,只能等她醒来再做打算。 于此同时,余莺儿向皇上提议,审讯皇后身边的宫人,她们肯定知道这里面的事。 只是剪秋已成活死人,生死未明,无法刑讯她,便将绘春与染冬这两个大宫女送进了慎刑司。 余莺儿特意提了一嘴,织夏也曾经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丫鬟,肯定也知道些什么。 但介于织夏的身份,没将她关进慎刑司,让余莺儿去审问她。 在余莺儿的威逼利诱下,织夏全招了,将她知道的皇后做过的坏事都说了出来,大胖橘骇然。 大骂宜修是个毒妇,害死了那么多人,命人将景仁宫封锁了起来,不准人给她治病,将织夏也丢进了景仁宫,去陪了皇后。 但是织夏不知道纯元之事,余莺儿也无从下手,只能等大胖橘什么时候自己去问皇后了。 皇后醒来之后,发现身边只剩下织夏一人,心中很是不明。 织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皇后,皇后捶胸顿足不相信自己会在睡梦中说那些话,肯定是被余莺儿算计了。 可是事已至此,她上诉无门,只能让织夏想办法通知太后。 其实不用通知,太后也知道了,她也去劝了大胖橘,可是被他拒绝了,还朝太后吵嚷了一番。 太后因此病情加重,为了乌拉那拉似的将来,留下了不准废后的懿旨,交给竹息保管。 但是皇后也不可能就此罢休,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余莺儿搞的鬼,便命织夏在她的册封典礼上下手。 可是景仁宫已被禁了足,根本出不去,想下手也没有办法。 想到了剪秋之前做好的吉服,便让织夏送出去。 门口的侍卫见是吉服也没做为难,将衣服送到了钟粹宫里。 而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对皇后进行下一步打击的余莺儿,看到送上门的礼物,心中窃喜。 命人仔细的检查,就算这衣服没有动手脚,也要让它动上手脚。 在芳菲的仔细查验下,终于在领口处发现了异常,那金线的颜色与其它的不太一样,用银针一试便黑了。 余莺儿命人将这衣服送到了养心殿,这司马昭之心,不用她说大胖橘也该明了。 这事也过去了半个月,也是时候当面与皇后说个清楚了。 命苏培盛拿着吉服来到了景仁宫。 皇后以为大胖橘是来将她放出去的,以为他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饶过了她,可是当她看见苏培盛手里拿的衣服时,整个人都如气球泄气般的瘫了下来。 但她还是向皇上行了礼,保持着一个皇后该有的体面。 大胖橘当即将衣服丢在了她的脸上,“你这个毒妇,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害了纯元还不够,还要害熹贵妃!” 皇后从容的站了起来,表情很是淡然,“既然皇上你都知道了,那本宫也就不瞒你了。” 皇后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讲述着她陷害纯元的事,时而平静如水,时而疯癫哭闹,时而大笑,时而面目狰狞,讲到最后已然趴在了大胖橘的脚下,没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 大胖橘将她踢到一旁,怒发冲冠的将桌子上所有杯盏都摔在了地上,那碎片好巧不巧的漰入到了皇后的眼睛里,霎时血泪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痛苦的嚎叫着,大胖橘丝毫不为所动,并命令苏培盛将景仁宫划为冷宫,让她在这里面自生自灭。 皇后听后并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本宫都这个样子,你还不说出来废后的旨意,想必也是怕太后知道了受不了这个打击?” 大胖橘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额头青筋尽露,双眸喷火,像一头失了控的野兽! “朕虽然现在不能废了你,但朕会好好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你死后朕也不会让你的棺材入皇陵!” 这话一遍遍的萦绕在皇后的耳旁,她双眼流出的血泪将她的脸衬得异常恐怖,疯狂的嘶吼着,“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堂堂大清朝的皇后,凭什么不能入皇陵!” “凭朕的一句话,就你可让乌拉那拉氏灭门!” 此话一出,皇后鸦雀无声,瘫在了地上,声音呜咽,“不,你不能,不能” 大胖橘确实不能这么做,但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将不再延续,他的后宫再不会出现一个乌拉那拉氏。 他命令苏培盛每隔一日便给皇后送一次药,让皇后也尝尝中慢性毒的滋味。 刚出景仁宫的门就遇到了前来传信的竹息,“皇上,太后不行了。” 大胖橘快步的赶到了寿康宫,一众妃嫔和太医们都在殿内跪着,表情也都沉重悲伤。 他来到了太后的床榻前,看着奄奄一息的太后,眼泪模糊了双眼。 太后抓着大胖橘的手,张了张嘴,声音极小,但从嘴型上他也能分辨的出,那就是皇后之事。 竹息也拿出来太后的懿旨,大胖橘也点头答应了。 太后吐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大胖橘轻声唤了唤,“额娘,你不能睡,不能就这么走了,儿子还有许多心里话没跟您说。” 可是太后再也没有睁开眼,旁边的太医拿了根羽毛在太后的鼻前探了探,沉痛的向大胖橘回禀,“皇上,太后已经崩了。” 众妃们都哭泣了起来,大胖橘整个人也感觉不好了,身形一晃,跌坐在了床上。 额娘,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他终究是不招太后喜欢,连死前的最后一件未了的心事,都是为了皇后,连句话都没留给他。 因为他杀了太后最喜欢的十四阿哥。 他慢慢站了起来,离开了寿康宫,命令谁也不准跟着,包括苏培盛。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去倚梅园的路上,来到那红梅树下,坐在地上黯然神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他好像感觉到纯元在召唤她,抬眼一看,真的是纯元在向他招手。 他心一急,起猛了,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276章 生不如死 大胖橘坐到了皇后的身边,趁着她说梦话的时候,顺嘴问着,“皇后,纯元是怎么死的?” “姐姐我害死的” 此话一出,大胖橘“嗖”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站在那里盯了皇后好一阵子,怕刚才只是巧合,又问了一遍。 “皇后,纯元到底是怎么死的?” 皇后的答案依旧是如此。 大胖橘彻底的相信了,但是现在皇后还在昏迷之中,无法接受审问,只能等她醒来再做打算。 于此同时,余莺儿向皇上提议,审讯皇后身边的宫人,她们肯定知道这里面的事。 只是剪秋已成活死人,生死未明,无法刑讯她,便将绘春与染冬这两个大宫女送进了慎刑司。 余莺儿特意提了一嘴,织夏也曾经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丫鬟,肯定也知道些什么。 但介于织夏的身份,没将她关进慎刑司,让余莺儿去审问她。 在余莺儿的威逼利诱下,织夏全招了,将她知道的皇后做过的坏事都说了出来,大胖橘骇然。 大骂宜修是个毒妇,害死了那么多人,命人将景仁宫封锁了起来,不准人给她治病,将织夏也丢进了景仁宫,去陪了皇后。 但是织夏不知道纯元之事,余莺儿也无从下手,只能等大胖橘什么时候自己去问皇后了。 皇后醒来之后,发现身边只剩下织夏一人,心中很是不明。 织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皇后,皇后捶胸顿足不相信自己会在睡梦中说那些话,肯定是被余莺儿算计了。 可是事已至此,她上诉无门,只能让织夏想办法通知太后。 其实不用通知,太后也知道了,她也去劝了大胖橘,可是被他拒绝了,还朝太后吵嚷了一番。 太后因此病情加重,为了乌拉那拉似的将来,留下了不准废后的懿旨,交给竹息保管。 但是皇后也不可能就此罢休,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余莺儿搞的鬼,便命织夏在她的册封典礼上下手。 可是景仁宫已被禁了足,根本出不去,想下手也没有办法。 想到了剪秋之前做好的吉服,便让织夏送出去。 门口的侍卫见是吉服也没做为难,将衣服送到了钟粹宫里。 而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对皇后进行下一步打击的余莺儿,看到送上门的礼物,心中窃喜。 命人仔细的检查,就算这衣服没有动手脚,也要让它动上手脚。 在芳菲的仔细查验下,终于在领口处发现了异常,那金线的颜色与其它的不太一样,用银针一试便黑了。 余莺儿命人将这衣服送到了养心殿,这司马昭之心,不用她说大胖橘也该明了。 这事也过去了半个月,也是时候当面与皇后说个清楚了。 命苏培盛拿着吉服来到了景仁宫。 皇后以为大胖橘是来将她放出去的,以为他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饶过了她,可是当她看见苏培盛手里拿的衣服时,整个人都如气球泄气般的瘫了下来。 但她还是向皇上行了礼,保持着一个皇后该有的体面。 大胖橘当即将衣服丢在了她的脸上,“你这个毒妇,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害了纯元还不够,还要害熹贵妃!” 皇后从容的站了起来,表情很是淡然,“既然皇上你都知道了,那本宫也就不瞒你了。” 皇后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讲述着她陷害纯元的事,时而平静如水,时而疯癫哭闹,时而大笑,时而面目狰狞,讲到最后已然趴在了大胖橘的脚下,没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 大胖橘将她踢到一旁,怒发冲冠的将桌子上所有杯盏都摔在了地上,那碎片好巧不巧的漰入到了皇后的眼睛里,霎时血泪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痛苦的嚎叫着,大胖橘丝毫不为所动,并命令苏培盛将景仁宫划为冷宫,让她在这里面自生自灭。 皇后听后并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本宫都这个样子,你还不说出来废后的旨意,想必也是怕太后知道了受不了这个打击?” 大胖橘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额头青筋尽露,双眸喷火,像一头失了控的野兽! “朕虽然现在不能废了你,但朕会好好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你死后朕也不会让你的棺材入皇陵!” 这话一遍遍的萦绕在皇后的耳旁,她双眼流出的血泪将她的脸衬得异常恐怖,疯狂的嘶吼着,“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堂堂大清朝的皇后,凭什么不能入皇陵!” “凭朕的一句话,就你可让乌拉那拉氏灭门!” 此话一出,皇后鸦雀无声,瘫在了地上,声音呜咽,“不,你不能,不能” 大胖橘确实不能这么做,但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将不再延续,他的后宫再不会出现一个乌拉那拉氏。 他命令苏培盛每隔一日便给皇后送一次药,让皇后也尝尝中慢性毒的滋味。 刚出景仁宫的门就遇到了前来传信的竹息,“皇上,太后不行了。” 大胖橘快步的赶到了寿康宫,一众妃嫔和太医们都在殿内跪着,表情也都沉重悲伤。 他来到了太后的床榻前,看着奄奄一息的太后,眼泪模糊了双眼。 太后抓着大胖橘的手,张了张嘴,声音极小,但从嘴型上他也能分辨的出,那就是皇后之事。 竹息也拿出来太后的懿旨,大胖橘也点头答应了。 太后吐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大胖橘轻声唤了唤,“额娘,你不能睡,不能就这么走了,儿子还有许多心里话没跟您说。” 可是太后再也没有睁开眼,旁边的太医拿了根羽毛在太后的鼻前探了探,沉痛的向大胖橘回禀,“皇上,太后已经崩了。” 众妃们都哭泣了起来,大胖橘整个人也感觉不好了,身形一晃,跌坐在了床上。 额娘,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他终究是不招太后喜欢,连死前的最后一件未了的心事,都是为了皇后,连句话都没留给他。 因为他杀了太后最喜欢的十四阿哥。 他慢慢站了起来,离开了寿康宫,命令谁也不准跟着,包括苏培盛。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去倚梅园的路上,来到那红梅树下,坐在地上黯然神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他好像感觉到纯元在召唤她,抬眼一看,真的是纯元在向他招手。 他心一急,起猛了,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277章 瘫了 再醒来时,大胖橘真的又看见了纯元的脸,兴奋的叫了声,“宛宛是你回来了吗?” “皇上,臣妾不是纯元皇后。” 大胖橘定晴一看,不是纯元,是余莺儿,才知道自己把她看成了纯元,想要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有些惊慌。 “莺儿,朕这是怎么了?” 余莺儿眼含热泪,一脸愁苦的禀告,“皇上,您刚才摔倒了,太医说您以后可能都要在床上度过下半生了。” “什么!?” 大胖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再询问了一遍,得到还是同样的答案,他还是质疑。 想要用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可是怎么也不用上力,他大声嘶吼,“怎么会这样!朕怎么会这样!!” 此时端皇贵妃和其他嫔妃们也都闻讯赶了过来,一个个的面色凝重的劝慰着皇上。 “皇上,您不要激动,太医说您不能激动,不然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大胖橘还是想挣扎着起来,他朝着外面大声呼喊,“太医!太医!” 一众太医都赶了过来,为首的章太医首当其冲,来到了大胖橘的榻前神色凝重的劝慰着, “皇上,您莫要激动,此病就是因为您情绪激动导致的,再加上您摔倒时不慎碰到了头部,这脑子里有些淤血,只要这些淤血散了,臣相信您的病就好了。” 大胖橘似乎看到了希望,命令章太医快点给他扎针,祛除掉他脑子里的淤血,他要快点好起来。 可是章太医接下来的这番话,让大胖橘的眼眸黯淡失色了下来。 “皇上,这针微臣也不是十分有把握,倘若有个三长两短,那皇上您可就” 章太医没有说下去,端皇贵妃就接了话茬,“章太医,有没有保守的治疗方法?您这个往脑袋上扎针,本宫也觉得有危险。” 章太医一脸为难,“保守的治疗时效过慢,这期间微臣也不敢保证这淤血不会扩散,到时候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皇上可就是无力回天了。” 章太医的话意大胖橘也听出来了,进可能生可能死,退就肯定死,他想搏一搏,让章太医替他扎针放血。 可是章太医不敢冒这个风险,此时端皇贵妃想到了温实初,觉得他的医术应该可以治得了皇上,于是命吉祥将温实初叫过来。 章太医见有温实初可以背这个锅,乐得同意。 自从沈眉庄死后,姝怡便交由了敬贵妃抚养,住在沈眉庄之前住的存菊堂里。 温实初就一直照顾着姝怡公主的身体,很少在太医院述职,太医们也都不管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也是他们乐意的。 吉祥来到存菊堂的时候,温太医正抱着姝怡公主给她喂药,看上去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她轻轻了唤了声,“温太医,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您还在这里悠闲的照顾姝怡公主呢?” 温实初见是吉祥,起身把姝怡交给了采月,“吉祥姑姑来访,可是端皇贵妃身体不适?” 吉祥摇摇头,一脸愁苦,“不是我家娘娘,是皇上!” 温实初一听大胖橘出了事,脸上表情微微一变,看不出是紧张还是彷徨。 “皇上怎么了?” “皇上生病了!” 吉祥说的很是沉重,温实初从她的语气中也听得出来,不是一般的生病,可是皇上身边有大把的太医,多他一个不多,找他又是为何? 吉祥见他似乎不为所动,又将大胖橘的当前的病况说了出来,“太医们一个个都束手无策,所以娘娘才让奴婢请你去看看。” 温实初酣然一笑,“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治不皇上的病,微臣又怎么有这个本事?” 温实初现在只想好好的陪着姝始,别的什么也不想,特别是关于当今皇上的。 以前他每每来给沈眉庄诊脉,都能听到她自己诉说着大胖橘的薄性,若不是大胖橘负了她,她也许不会死那么早。 现在沈眉庄都死了,那大胖橘正好也可以去陪她了。 吉祥见他不为所动,便又劝说,“温太医,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您就去试试?就算不成,也没人会怪罪你的,而且现在掌权的是熹贵妃,她会保你无虞的。” 听了吉祥的劝,温实初心里有了新的打算,“既然这样,本宫就跟你去一趟。” 他拿起了药箱,跟着吉祥来到了养心殿。 大胖橘见温实初来了,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眼里都泛着光。 “温太医,你终于来了,快来给朕治病,若你治好,朕便升你为太医院的院首。” 温实初恭敬的行了礼,没有多说什么,便开始为大胖橘诊起了脉,确实大胖橘脑子里有块淤血堵住了,需要进行疏通。 因施针的穴位比较敏感,稍微不慎便会导致病情加重。 但是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他向大胖橘陈情,“皇上,微臣可以给您施针,但是接下来您要按微臣的方法做,不可有异议。” 大胖橘见他有方法让自己好起来,自然是对他言听计从,“你说怎么做,朕都依你。” 温实初便说了自己的治疗方法,首先要用药水泡上七七四十九天,等气血都通畅了再进行扎针。 扎针之后,还要按时服用他的药,一天都不能落。 大胖橘都允了,就按温实初的方法做,还命令所有的太医都要给他做帮手,但是温实初却不让,只让卫临一人在旁边帮忙就好了。 卫临义不容辞。 这大胖橘的病交给温实初,众妃们也都放心了,皇后被囚,这后宫的事宜全部交与了余莺儿打理,她正式开始她的后宫掌权之路。 接下来,便是要解决这前朝的问题了,大胖橘如今生病,隆科多蠢蠢欲动,开始不安分了。 她询问了大胖橘的旨意,以自己为饵,将隆多科骗进宫来,一举将他鸩杀,为大胖橘除了这个隐患,得到了大胖橘的赏识。 由于他身体上的原因,有些时候传达旨意都需要通过余莺儿。 再加上有时候旨意不明,大臣们也会请教她,慢慢的余莺儿在朝臣们的心里也有了分量。 第277章 瘫了 再醒来时,大胖橘真的又看见了纯元的脸,兴奋的叫了声,“宛宛是你回来了吗?” “皇上,臣妾不是纯元皇后。” 大胖橘定晴一看,不是纯元,是余莺儿,才知道自己把她看成了纯元,想要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有些惊慌。 “莺儿,朕这是怎么了?” 余莺儿眼含热泪,一脸愁苦的禀告,“皇上,您刚才摔倒了,太医说您以后可能都要在床上度过下半生了。” “什么!?” 大胖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再询问了一遍,得到还是同样的答案,他还是质疑。 想要用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可是怎么也不用上力,他大声嘶吼,“怎么会这样!朕怎么会这样!!” 此时端皇贵妃和其他嫔妃们也都闻讯赶了过来,一个个的面色凝重的劝慰着皇上。 “皇上,您不要激动,太医说您不能激动,不然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大胖橘还是想挣扎着起来,他朝着外面大声呼喊,“太医!太医!” 一众太医都赶了过来,为首的章太医首当其冲,来到了大胖橘的榻前神色凝重的劝慰着, “皇上,您莫要激动,此病就是因为您情绪激动导致的,再加上您摔倒时不慎碰到了头部,这脑子里有些淤血,只要这些淤血散了,臣相信您的病就好了。” 大胖橘似乎看到了希望,命令章太医快点给他扎针,祛除掉他脑子里的淤血,他要快点好起来。 可是章太医接下来的这番话,让大胖橘的眼眸黯淡失色了下来。 “皇上,这针微臣也不是十分有把握,倘若有个三长两短,那皇上您可就” 章太医没有说下去,端皇贵妃就接了话茬,“章太医,有没有保守的治疗方法?您这个往脑袋上扎针,本宫也觉得有危险。” 章太医一脸为难,“保守的治疗时效过慢,这期间微臣也不敢保证这淤血不会扩散,到时候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皇上可就是无力回天了。” 章太医的话意大胖橘也听出来了,进可能生可能死,退就肯定死,他想搏一搏,让章太医替他扎针放血。 可是章太医不敢冒这个风险,此时端皇贵妃想到了温实初,觉得他的医术应该可以治得了皇上,于是命吉祥将温实初叫过来。 章太医见有温实初可以背这个锅,乐得同意。 自从沈眉庄死后,姝怡便交由了敬贵妃抚养,住在沈眉庄之前住的存菊堂里。 温实初就一直照顾着姝怡公主的身体,很少在太医院述职,太医们也都不管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也是他们乐意的。 吉祥来到存菊堂的时候,温太医正抱着姝怡公主给她喂药,看上去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她轻轻了唤了声,“温太医,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您还在这里悠闲的照顾姝怡公主呢?” 温实初见是吉祥,起身把姝怡交给了采月,“吉祥姑姑来访,可是端皇贵妃身体不适?” 吉祥摇摇头,一脸愁苦,“不是我家娘娘,是皇上!” 温实初一听大胖橘出了事,脸上表情微微一变,看不出是紧张还是彷徨。 “皇上怎么了?” “皇上生病了!” 吉祥说的很是沉重,温实初从她的语气中也听得出来,不是一般的生病,可是皇上身边有大把的太医,多他一个不多,找他又是为何? 吉祥见他似乎不为所动,又将大胖橘的当前的病况说了出来,“太医们一个个都束手无策,所以娘娘才让奴婢请你去看看。” 温实初酣然一笑,“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治不皇上的病,微臣又怎么有这个本事?” 温实初现在只想好好的陪着姝始,别的什么也不想,特别是关于当今皇上的。 以前他每每来给沈眉庄诊脉,都能听到她自己诉说着大胖橘的薄性,若不是大胖橘负了她,她也许不会死那么早。 现在沈眉庄都死了,那大胖橘正好也可以去陪她了。 吉祥见他不为所动,便又劝说,“温太医,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您就去试试?就算不成,也没人会怪罪你的,而且现在掌权的是熹贵妃,她会保你无虞的。” 听了吉祥的劝,温实初心里有了新的打算,“既然这样,本宫就跟你去一趟。” 他拿起了药箱,跟着吉祥来到了养心殿。 大胖橘见温实初来了,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眼里都泛着光。 “温太医,你终于来了,快来给朕治病,若你治好,朕便升你为太医院的院首。” 温实初恭敬的行了礼,没有多说什么,便开始为大胖橘诊起了脉,确实大胖橘脑子里有块淤血堵住了,需要进行疏通。 因施针的穴位比较敏感,稍微不慎便会导致病情加重。 但是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他向大胖橘陈情,“皇上,微臣可以给您施针,但是接下来您要按微臣的方法做,不可有异议。” 大胖橘见他有方法让自己好起来,自然是对他言听计从,“你说怎么做,朕都依你。” 温实初便说了自己的治疗方法,首先要用药水泡上七七四十九天,等气血都通畅了再进行扎针。 扎针之后,还要按时服用他的药,一天都不能落。 大胖橘都允了,就按温实初的方法做,还命令所有的太医都要给他做帮手,但是温实初却不让,只让卫临一人在旁边帮忙就好了。 卫临义不容辞。 这大胖橘的病交给温实初,众妃们也都放心了,皇后被囚,这后宫的事宜全部交与了余莺儿打理,她正式开始她的后宫掌权之路。 接下来,便是要解决这前朝的问题了,大胖橘如今生病,隆科多蠢蠢欲动,开始不安分了。 她询问了大胖橘的旨意,以自己为饵,将隆多科骗进宫来,一举将他鸩杀,为大胖橘除了这个隐患,得到了大胖橘的赏识。 由于他身体上的原因,有些时候传达旨意都需要通过余莺儿。 再加上有时候旨意不明,大臣们也会请教她,慢慢的余莺儿在朝臣们的心里也有了分量。 第278章 旧友再见 春夏秋冬时光如梭,一晃三年过去了。 经过温实初的治疗,大胖橘的身体慢慢的康复了起来,只是行动方面还是需要拄着拐杖,这已经比之前要好多了。 这些年,因为身体原因,也没有再选透,而当初要被送进宫的功臣之女云珠,也没送进来。 余莺儿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让她嫁给了慎贝勒。 毕竟大胖橘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想耽误她这个堂妹的人生。 大胖橘也应了当初的话,封了温实初为太医院的院首,视他为恩人。 他说让吃什么药,他就吃什么药,每日跟着温实初沉迷于炼药,感觉两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一起升仙了。 余莺儿早就知道,温初初给大胖橘服用的药里含有少量的水银和朱砂,这些慢性毒药长时间服用,肯定会一命呜呼。 但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胖橘能活下来的这些日子,也是他多活的。 在他瘫的那一天,她就准备让大胖橘归天的。 没想到端皇贵妃非得插这么一脚,将温实初给请来,让大胖橘的生命得以延续。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筹谋一下,让她的儿子顺利的登上皇位,她这任务也就完成了。 其实纵观整个后宫,也就她的儿子和安陵容的儿子有资格继承皇位,但弘昼从小身子就差,朝臣们自然也不会捧她的儿子。 但是也不能不防,万一有些图谋不轨的,想支持弘昼以图自己的大业,她也是不能不防的。 虽然一些有可能造反的大臣都让大胖橘给处理了,但余莺儿也不想节外生枝。 她要尽快的笼络一些朝臣们为她所用,只是差一个引线人,她想到一个人弘昂。 他们一家,在朝堂之上也是举足轻重的,又是皇亲,有他们家的支持,弘历的皇位就不愁不稳。 再加上她娘家的助力,就算大胖橘突然驾崩,她也可以让弘历登基,顺便垂垂帘听听政,过过这做“女皇”的瘾。 于是在除夕这一天,阖宫欢宴的时候,以不胜酒力提前回了宫。 命小李子送信给弘昂,约他在老地方相见。 弘昂接到信时,他的福晋也已喝多了正准备送她回去,小李子便先命人将他福晋送到了后殿休息一晚,等明天贺完新岁再走也不迟。 弘昂见他如此安排,也无可推辞,便只身去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间小厨房。 小厨房里灯光昏暗, 在门外看着隐隐有个人影在里面吃着什么,他推门而入,就看到余莺儿正拿着桂花糕往嘴里塞。 仿佛又回了几年前的那一天。 一晃已经六年了,她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丫鬟,他也不是那个小太监。 如今两人身份有别,他只能恭敬的行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余莺儿却莞尔一笑,“小桂子平身。” 弘昂抬起头来,看着笑意盈盈的余莺儿,羞愧的低下了头,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贵妃娘娘,您还记着呢?” “别叫我贵妃,都把我叫老了,当初你怎么叫我,现在还怎么叫!” 余莺儿看着这个故友的模样,剑眉星目,郎朗英姿,褪去了之前的稚嫩,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禁令她感慨,时光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想必他也应该有孩子了,又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得知膝下已凑成一个好字,0很是为她开心。 聊到孩子弘昂也放松了下来。 余莺儿递给了他一块桂花糕,“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我还记得,当日你就是来偷这个吃的。” 弘昂接过,看着手听桂花糕傻笑了一下,“我怎么记得当时是你来偷吃的,被我给撞见了。” “不是,是你来偷吃,被我撞见了!” 余莺儿这么一否认,弘昂就和他争辩了起来,将当日两人碰见的情形现场模拟了一番。 余莺儿这才发现,他是这么一个较真的人。 旧叙完了,余莺儿也把自己叫他来的真正目的说了,弘昂自然是义不容辞,毕竟论身份地位,论长幼弘历都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他还答应余莺儿会去探探他阿玛的口风,如果他阿玛愿意出面,那此事就更加顺利了。 临走时,余莺儿交给他一封信,只不过这信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福晋的。 她也知道弘昴的福晋与文鸳家有亲戚,文鸳之死多少与她也有关系,她这信也不是求和,而是让她认清当形势,站好队,不要耽误了弘昴的前程。 她已经打探到文鸳的爹瓜尔佳·鄂敏,也在集结势力,想与她作对,她必须先下手。 送走了弘昂,余莺儿便带着小李子和月儿往回赶着,路过翊坤宫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哭声,想到了颂芝的儿子。 他们一直被圈禁在这里面,终日不见天日,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了。 命人打开了大门,她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很是昏暗,还散发着一股子臭味,寻着孩子的哭声,她来到了里间,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颂芝。 小李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回来禀告道,“娘娘,人已经死了,看样子死了有几天了,要不是这天气冷,估计都尸变了。” 余莺儿叹了口气,“她也是苦命的,命人找个地方把她埋了?!” “是。” 小李子遵命,“那这孩子” 余莺儿看了眼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询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阿娘就叫我小春,因为我是春天生的。” 余莺儿“哦”了一声,她也知道这个小春是大胖橘的孩子,只是因为年世兰的原因一直没认,想必也不想再见这个孩子。 于是命人将他送出宫去,找个好人家送养了,对外称他已经死了,这样也就没人惦记她儿子的皇位了。 回到钟粹宫以后,便被迎上来的雪悠和弘历差点扑倒。 两个乖巧可人的孩子,是她的心尖宠,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给他们。 比起男人,还是孩子更为可靠。 她拉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到了书案前,两人向她展示着自己写的毛笔字,还有剪的窗花。 赫然发现,竟然有一个她的小像,心中疑惑,拿起来询问是谁剪的? 第278章 旧友再见 春夏秋冬时光如梭,一晃三年过去了。 经过温实初的治疗,大胖橘的身体慢慢的康复了起来,只是行动方面还是需要拄着拐杖,这已经比之前要好多了。 这些年,因为身体原因,也没有再选透,而当初要被送进宫的功臣之女云珠,也没送进来。 余莺儿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让她嫁给了慎贝勒。 毕竟大胖橘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想耽误她这个堂妹的人生。 大胖橘也应了当初的话,封了温实初为太医院的院首,视他为恩人。 他说让吃什么药,他就吃什么药,每日跟着温实初沉迷于炼药,感觉两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一起升仙了。 余莺儿早就知道,温初初给大胖橘服用的药里含有少量的水银和朱砂,这些慢性毒药长时间服用,肯定会一命呜呼。 但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胖橘能活下来的这些日子,也是他多活的。 在他瘫的那一天,她就准备让大胖橘归天的。 没想到端皇贵妃非得插这么一脚,将温实初给请来,让大胖橘的生命得以延续。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筹谋一下,让她的儿子顺利的登上皇位,她这任务也就完成了。 其实纵观整个后宫,也就她的儿子和安陵容的儿子有资格继承皇位,但弘昼从小身子就差,朝臣们自然也不会捧她的儿子。 但是也不能不防,万一有些图谋不轨的,想支持弘昼以图自己的大业,她也是不能不防的。 虽然一些有可能造反的大臣都让大胖橘给处理了,但余莺儿也不想节外生枝。 她要尽快的笼络一些朝臣们为她所用,只是差一个引线人,她想到一个人弘昂。 他们一家,在朝堂之上也是举足轻重的,又是皇亲,有他们家的支持,弘历的皇位就不愁不稳。 再加上她娘家的助力,就算大胖橘突然驾崩,她也可以让弘历登基,顺便垂垂帘听听政,过过这做“女皇”的瘾。 于是在除夕这一天,阖宫欢宴的时候,以不胜酒力提前回了宫。 命小李子送信给弘昂,约他在老地方相见。 弘昂接到信时,他的福晋也已喝多了正准备送她回去,小李子便先命人将他福晋送到了后殿休息一晚,等明天贺完新岁再走也不迟。 弘昂见他如此安排,也无可推辞,便只身去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间小厨房。 小厨房里灯光昏暗, 在门外看着隐隐有个人影在里面吃着什么,他推门而入,就看到余莺儿正拿着桂花糕往嘴里塞。 仿佛又回了几年前的那一天。 一晃已经六年了,她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丫鬟,他也不是那个小太监。 如今两人身份有别,他只能恭敬的行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余莺儿却莞尔一笑,“小桂子平身。” 弘昂抬起头来,看着笑意盈盈的余莺儿,羞愧的低下了头,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贵妃娘娘,您还记着呢?” “别叫我贵妃,都把我叫老了,当初你怎么叫我,现在还怎么叫!” 余莺儿看着这个故友的模样,剑眉星目,郎朗英姿,褪去了之前的稚嫩,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禁令她感慨,时光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想必他也应该有孩子了,又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得知膝下已凑成一个好字,0很是为她开心。 聊到孩子弘昂也放松了下来。 余莺儿递给了他一块桂花糕,“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我还记得,当日你就是来偷这个吃的。” 弘昂接过,看着手听桂花糕傻笑了一下,“我怎么记得当时是你来偷吃的,被我给撞见了。” “不是,是你来偷吃,被我撞见了!” 余莺儿这么一否认,弘昂就和他争辩了起来,将当日两人碰见的情形现场模拟了一番。 余莺儿这才发现,他是这么一个较真的人。 旧叙完了,余莺儿也把自己叫他来的真正目的说了,弘昂自然是义不容辞,毕竟论身份地位,论长幼弘历都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他还答应余莺儿会去探探他阿玛的口风,如果他阿玛愿意出面,那此事就更加顺利了。 临走时,余莺儿交给他一封信,只不过这信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福晋的。 她也知道弘昴的福晋与文鸳家有亲戚,文鸳之死多少与她也有关系,她这信也不是求和,而是让她认清当形势,站好队,不要耽误了弘昴的前程。 她已经打探到文鸳的爹瓜尔佳·鄂敏,也在集结势力,想与她作对,她必须先下手。 送走了弘昂,余莺儿便带着小李子和月儿往回赶着,路过翊坤宫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哭声,想到了颂芝的儿子。 他们一直被圈禁在这里面,终日不见天日,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了。 命人打开了大门,她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很是昏暗,还散发着一股子臭味,寻着孩子的哭声,她来到了里间,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颂芝。 小李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回来禀告道,“娘娘,人已经死了,看样子死了有几天了,要不是这天气冷,估计都尸变了。” 余莺儿叹了口气,“她也是苦命的,命人找个地方把她埋了?!” “是。” 小李子遵命,“那这孩子” 余莺儿看了眼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询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阿娘就叫我小春,因为我是春天生的。” 余莺儿“哦”了一声,她也知道这个小春是大胖橘的孩子,只是因为年世兰的原因一直没认,想必也不想再见这个孩子。 于是命人将他送出宫去,找个好人家送养了,对外称他已经死了,这样也就没人惦记她儿子的皇位了。 回到钟粹宫以后,便被迎上来的雪悠和弘历差点扑倒。 两个乖巧可人的孩子,是她的心尖宠,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给他们。 比起男人,还是孩子更为可靠。 她拉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到了书案前,两人向她展示着自己写的毛笔字,还有剪的窗花。 赫然发现,竟然有一个她的小像,心中疑惑,拿起来询问是谁剪的? 第279章 宜修 此时,芳菲走了过来,悄声的告诉了余莺儿。 “是小允子剪的,那日他来找过我,说想来钟粹宫里谋个差事,惠妃娘娘一走,他也就没着落了。” “那你就让他去管理库房,反正他也是个细心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余莺儿觉得小允子也是可造之材,既然他想来投靠,便给他个去处。 此时雪悠凑了过来,“额娘,那到时候让小允子公公来教我剪这个窗花,到时候我也剪个漂亮的额娘。” 余莺儿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好,到时候雪悠学会了,给咱们宫里的每个人都剪一个。” 雪悠点了点头,弘历或许是觉得余莺儿只顾着和他姐姐说话了,有些吃醋,便将余莺儿拉到了自己身边。 拿着自己写得福字询问着余莺儿,“额娘,您看儿子的字写得如何?” 余莺儿看了眼,写了几个不同字体的福字,每个福字上面都盖上了他自己的印章。 想到以后,他将成为一个盖章狂魔,糟蹋不少古玩字画,心里也是为之惋惜,不由得叹了口气。 弘历以为自己写得不好,询问起来。 余莺儿回过神来,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这孩子的积极性还是不能打击的,将他的字好好的夸赞了一番,将来定然成为一个书法大家。 就是让他以后别盖那么多章了。 弘历笑得合不上嘴,“额娘,等儿臣长大了,定然给你造一个豪华的宫院,让你从这个宫里搬出去。” 余莺儿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说?这里不好吗?” 弘历摇摇头,“这里太小了,怎么能符合您现在的身份呢?您也是的,皇阿玛让您迁宫您都不迁,虽然您现在不是皇后,但全宫上下都知道,您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后。” 余莺儿没等弘历这话说完,便捂上他的嘴巴,“这话不可与外人说知道吗?被你皇阿玛听到会生嫌隙的!” 弘历点了点头,他没见过余莺儿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很是疑惑。 余莺儿觉得这话也不是他这个年龄能想出来的,于是询问他是听谁说的。 弘历告诉她,“是儿臣有次不小心把球踢进了冷宫里,那里面的一个瞎眼婆婆说的。” 这时她才想到,有些人终究还是要处理掉,这后宫才会太平。 于是带着芳菲来到了景仁宫的门口。 几年不曾踏进这大门了,如今再来,感觉也不一样了。 命人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杂草与落叶,几年没人打扫,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 芳菲搀扶着她走在前往主殿的小路上,来到殿门前,命令下人们都在门口候着,只她与芳菲两人进去。 走进寝殿,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在地上爬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接着就听她兴奋的叫了起来,“终于抓到你了!” 定睛一看,正是织夏,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只不知名的虫子。 还没等余莺儿看清楚,知夏便放入了嘴里,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余莺儿看得咋舌,嫌恶的拿手绢掩了掩口鼻。 而此时织夏也发现有人进来了,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惊慌的缩到了墙角,嘴里嘟囔着什么,我不想死,不要杀我之类的话。 余莺儿见她神志不清,已然疯癫了,也没再理会,往里走了两步,来到了皇后的屋子。 见到了一个脸颊凹陷,双目乌黑,白发苍苍的女人,盘坐在床榻上,嘴里念念有词。 此人正是乌拉那拉氏宜修。 “你终于来了。” 没等余莺儿说话,宜修先开了口,“你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你不要忘记,本宫现在还是皇后,皇上并没有废了本宫!” 余莺儿冷冷一笑,向她讥讽, “如今你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皇后的尊严?你们乌拉那拉氏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若不是你还关在这冷宫里,怕是早就被他们分食了!” “他们都是一群蠢才,一群无知之辈!” 宜修低吼着,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着,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显得更白了。 “若不是本宫,他们能有今天!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感恩,都只会落井下石!” “宜修,你这可就错了,他们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审时度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样才有利于长久的发展!” “你竟然敢直呼本宫的名讳,你真的是好大胆!” 宜修气火攻心,想从床榻上下来撕扯余莺儿,毕竟人也老了,身子也被病痛折磨的虚弱不堪了,直接从床上跌落下来,摔趴在余莺儿的脚下。 余莺儿蹲下来,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啧啧三声。 “你还敢自称本宫呢?也不看看你这宫都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景仁宫再破败,也是皇后的居所,你个贱婢也不配居住!” “哈哈哈!” 余莺儿大笑三声,一脸的睥睨,“宜修啊宜修,也就是你自己觉得这景仁宫是个好居所,在本宫看来,不过是个空名,本宫想要,哪里都能住得!你信不信,马上本宫就让你换个地住!” “你凭什么,你不要以为皇上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看中了你的皮囊而已,你不过是长得像我那死去的姐姐而已!” 宜修的这一番直言,以为余莺儿听了肯定会气急败坏,没想到余莺儿却又笑了,很是疑惑。 “你笑什么?难道你身为一个女人,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替代品,你不感到悲哀吗?!” “悲哀?有什么好悲哀的?” 余莺儿反问一句,“在这后宫有感情可言吗?你又真的爱皇上吗?” “我怎么不爱!我不爱又怎么会屈身为侧福晋!” 宜修的这话更让余莺儿觉得可笑,“你爱的是皇上吗?你爱的是权势,爱的是你自己,爱的是这大清的江山,不然你怎么会杀了纯元皇后和她的孩子?你把你儿子的死都归咎于纯元,岂不知你的儿子就是你自己害死的!” 宜修大惊,乌黑的双手疯狂的抓挠着,“不可能,我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孩子,你胡说!” “你想想在闺阁的时候,你是不是嫉妒你那个嫡生的姐姐,你是不是那时就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是不是抢了她许多的东西?” “别告诉本宫你没有,你以前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便都报应在了你儿子的身上,要不然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寒就丢了性命?” “这都是你的恶报!” “在本宫看来,你生为一个庶出,还不如我这个奴婢出身的高贵,起码本宫也是嫡出,光这一点,你就不配为这个皇后!”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宜修无地自容,反省着自己以前做的种种错事,悔恨交加。 接着手中便多出了一个药瓶。 第279章 宜修 此时,芳菲走了过来,悄声的告诉了余莺儿。 “是小允子剪的,那日他来找过我,说想来钟粹宫里谋个差事,惠妃娘娘一走,他也就没着落了。” “那你就让他去管理库房,反正他也是个细心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余莺儿觉得小允子也是可造之材,既然他想来投靠,便给他个去处。 此时雪悠凑了过来,“额娘,那到时候让小允子公公来教我剪这个窗花,到时候我也剪个漂亮的额娘。” 余莺儿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好,到时候雪悠学会了,给咱们宫里的每个人都剪一个。” 雪悠点了点头,弘历或许是觉得余莺儿只顾着和他姐姐说话了,有些吃醋,便将余莺儿拉到了自己身边。 拿着自己写得福字询问着余莺儿,“额娘,您看儿子的字写得如何?” 余莺儿看了眼,写了几个不同字体的福字,每个福字上面都盖上了他自己的印章。 想到以后,他将成为一个盖章狂魔,糟蹋不少古玩字画,心里也是为之惋惜,不由得叹了口气。 弘历以为自己写得不好,询问起来。 余莺儿回过神来,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这孩子的积极性还是不能打击的,将他的字好好的夸赞了一番,将来定然成为一个书法大家。 就是让他以后别盖那么多章了。 弘历笑得合不上嘴,“额娘,等儿臣长大了,定然给你造一个豪华的宫院,让你从这个宫里搬出去。” 余莺儿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说?这里不好吗?” 弘历摇摇头,“这里太小了,怎么能符合您现在的身份呢?您也是的,皇阿玛让您迁宫您都不迁,虽然您现在不是皇后,但全宫上下都知道,您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后。” 余莺儿没等弘历这话说完,便捂上他的嘴巴,“这话不可与外人说知道吗?被你皇阿玛听到会生嫌隙的!” 弘历点了点头,他没见过余莺儿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很是疑惑。 余莺儿觉得这话也不是他这个年龄能想出来的,于是询问他是听谁说的。 弘历告诉她,“是儿臣有次不小心把球踢进了冷宫里,那里面的一个瞎眼婆婆说的。” 这时她才想到,有些人终究还是要处理掉,这后宫才会太平。 于是带着芳菲来到了景仁宫的门口。 几年不曾踏进这大门了,如今再来,感觉也不一样了。 命人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杂草与落叶,几年没人打扫,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 芳菲搀扶着她走在前往主殿的小路上,来到殿门前,命令下人们都在门口候着,只她与芳菲两人进去。 走进寝殿,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在地上爬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接着就听她兴奋的叫了起来,“终于抓到你了!” 定睛一看,正是织夏,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只不知名的虫子。 还没等余莺儿看清楚,知夏便放入了嘴里,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余莺儿看得咋舌,嫌恶的拿手绢掩了掩口鼻。 而此时织夏也发现有人进来了,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惊慌的缩到了墙角,嘴里嘟囔着什么,我不想死,不要杀我之类的话。 余莺儿见她神志不清,已然疯癫了,也没再理会,往里走了两步,来到了皇后的屋子。 见到了一个脸颊凹陷,双目乌黑,白发苍苍的女人,盘坐在床榻上,嘴里念念有词。 此人正是乌拉那拉氏宜修。 “你终于来了。” 没等余莺儿说话,宜修先开了口,“你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你不要忘记,本宫现在还是皇后,皇上并没有废了本宫!” 余莺儿冷冷一笑,向她讥讽, “如今你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皇后的尊严?你们乌拉那拉氏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若不是你还关在这冷宫里,怕是早就被他们分食了!” “他们都是一群蠢才,一群无知之辈!” 宜修低吼着,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着,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显得更白了。 “若不是本宫,他们能有今天!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感恩,都只会落井下石!” “宜修,你这可就错了,他们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审时度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样才有利于长久的发展!” “你竟然敢直呼本宫的名讳,你真的是好大胆!” 宜修气火攻心,想从床榻上下来撕扯余莺儿,毕竟人也老了,身子也被病痛折磨的虚弱不堪了,直接从床上跌落下来,摔趴在余莺儿的脚下。 余莺儿蹲下来,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啧啧三声。 “你还敢自称本宫呢?也不看看你这宫都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景仁宫再破败,也是皇后的居所,你个贱婢也不配居住!” “哈哈哈!” 余莺儿大笑三声,一脸的睥睨,“宜修啊宜修,也就是你自己觉得这景仁宫是个好居所,在本宫看来,不过是个空名,本宫想要,哪里都能住得!你信不信,马上本宫就让你换个地住!” “你凭什么,你不要以为皇上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看中了你的皮囊而已,你不过是长得像我那死去的姐姐而已!” 宜修的这一番直言,以为余莺儿听了肯定会气急败坏,没想到余莺儿却又笑了,很是疑惑。 “你笑什么?难道你身为一个女人,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替代品,你不感到悲哀吗?!” “悲哀?有什么好悲哀的?” 余莺儿反问一句,“在这后宫有感情可言吗?你又真的爱皇上吗?” “我怎么不爱!我不爱又怎么会屈身为侧福晋!” 宜修的这话更让余莺儿觉得可笑,“你爱的是皇上吗?你爱的是权势,爱的是你自己,爱的是这大清的江山,不然你怎么会杀了纯元皇后和她的孩子?你把你儿子的死都归咎于纯元,岂不知你的儿子就是你自己害死的!” 宜修大惊,乌黑的双手疯狂的抓挠着,“不可能,我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孩子,你胡说!” “你想想在闺阁的时候,你是不是嫉妒你那个嫡生的姐姐,你是不是那时就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是不是抢了她许多的东西?” “别告诉本宫你没有,你以前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便都报应在了你儿子的身上,要不然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寒就丢了性命?” “这都是你的恶报!” “在本宫看来,你生为一个庶出,还不如我这个奴婢出身的高贵,起码本宫也是嫡出,光这一点,你就不配为这个皇后!”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宜修无地自容,反省着自己以前做的种种错事,悔恨交加。 接着手中便多出了一个药瓶。 第280章 吉祥 “这是本宫特意为你寻的安死药,你吃下之后保证无痛无苦的就去见你的弘辉了,他一个人在冰冷的地下也等了你许久了,你还不快点去陪他?” 宜修哆嗦着拿着手中的药瓶,眼泪早已枯竭,纵观她这一生,做了许多的坏事,如今自己这个样子也是生不如死,也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拿起药瓶正准备一饮而尽时,疯癫的织夏跑了进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头就朝着余莺儿撞了过来。 还好有芳菲护着,织夏扑了个空,整个人扑在了桌子上。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举起板凳就往余莺儿的头上砸去,芳菲赶紧喊人护驾,还好侍卫们来的及时,一刀将织夏给毙命了。 宜修虽然看不见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为织夏的死流下了两行眼泪。 这几年在这冷宫里也是有织夏的陪伴,她才不至于孤独,如今织夏没了,她一个残烛之人,守着这空荡荡的景仁宫又有什么意思。 将手中的毒药全都倒进了嘴里,随即仰天大笑起来,“皇上,臣妾先走一步去和弘晖团聚了,你也快来!” 说完这话便断气了。 余莺儿命人将两人的尸体收敛一下,找个地方埋了。 侍卫有些为难,毕竟这宜修也还没废后,不敢敢草草的处理。 余莺儿说教了两句,“皇上不让她进皇陵,那就在皇陵的旁边找个地方安葬了就是,这也算是本宫对她的恩德了。” 那侍卫才敢应了。 接着余莺儿便让人去给大胖橘通报了一声,此时的他正在丹房里和温实初修身养性,闻言也没什么表示,摆了摆手就让苏培盛退下了。 苏培盛对大胖橘如今这个状态也是不敢言语什么,他知道皇上的脾气,再劝也是没用的。 余莺儿刚回到钟粹宫,吉祥便来了,她受端皇贵妃之托,前来请余莺儿去一趟延庆殿。 “可是皇贵妃身体有什么不适?” 吉祥摇摇头,“回禀贵妃娘娘,我们家娘娘身体并没什么不适,是有些事要与您商量。” 余莺儿想着应该是有关公主的事,也没来得及喝口茶,便跟着吉祥去了延庆殿。 来到殿内,便被端皇贵妃热情的邀请到了屋内,命人奉上了好茶点。 余莺儿确实也渴了,不客气的喝了口茶,又吃了口糕点,这才询问起来端皇贵妃找她何事? 端皇贵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吉祥一眼,吉祥也羞赧的低下了头。 余莺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反问了一声,“可是为了吉祥的婚事?” 因为前段时间,她听芳菲说了那么一嘴,说吉祥似乎看上马武了,有事没事的就去马武那里送些东西什么的。 只是马武的心仪是的月儿,对吉祥并没有什么表示。 看来端皇贵妃这是想让她做这个媒人了。 果然如她所料,端皇贵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要不说你冰雪聪明呢?这事都被你看出来了,吉祥是我最亲近的人,也陪了我许多年了,不能再耽误她的青春了,再说我现在有温宜陪着,也不孤单了。” 吉祥听了端皇贵妃的话,感动的跪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娘娘,吉祥愿意陪着您一辈子。” 端皇贵妃让她起来,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有这个心,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耽误你,再说你就算成了亲,也可以时常来看我啊?” 吉祥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 但是别人还好,偏偏马武心有所属,余莺儿现在也没办法立马给出回复,只能先答应下来,去问问月儿的意思。 其实她有意让月儿嫁给马文,因为相对于马武来说,马文更稳重一些,而且是家中长子,她嫁过去便是长媳,也就顺理成章的做马府当家主母了。 这马家也是名门望族,是先帝蓉妃家的一个旁支,属正黄旗包衣。 回到钟粹宫,便让芳菲叫来了月儿,将吉祥的事告诉了她。 “那太好了,我这就通知马武,说娘娘要给他赐婚!” 刚转身就被余莺儿叫住,“月儿,你听到马武要成亲,没感觉到什么不开心吗?” 月儿摇摇头,“奴婢为什么不开心?奴婢为他高兴着呢?” 看着月儿天真的表情,余莺儿觉得她没在撒谎,也知道她心中并没有马武,心里轻松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本宫就择个吉日将吉祥赐婚与马武。” 月儿点点头,“那他可高兴坏了,奴婢看吉祥和他好着呢?每次去都见吉祥给马武送这送那的,让他的同僚们很是羡慕呢?” 看着说得绘声绘色的月儿,余莺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抚了下她头上的珠钗,“那你告诉本宫,你喜欢谁?又要嫁给谁呢?” 月儿羞赧的笑了笑,脸上浮现一抹红云,尽显小女儿姿态,“娘娘,您又取笑奴婢,奴婢说过要侍候您一辈子的。” 余莺儿故意的娇哼了一声,一脸嫌弃的朝她娇斥,“本宫才不要你这个笨手笨脚的丫头陪呢?本宫有芳菲一个就够了。” 月儿被气得哭笑不得,朝着余莺儿撒起了娇,“娘娘,怎么这么多年了,您还是这样打趣奴婢呢?奴婢现在可不是当初的那个笨月儿了。” 余莺儿哈哈笑了起来,“果然是聪明了许多,连本宫说的反话都听出来了,不像以前,本宫一这样说,你就哭鼻子!” 月儿咯咯笑了起来,“那人总是会长大的吗?” 说到长大,余莺儿也发现了,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时间就流走了,连她种的那些梅树都变粗变高了许多。 也是时候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了。 “月儿,本宫决定将你嫁给马文,你觉得如何?” 月儿一听,脸色暗了下来,明显的有些不乐意,“娘娘,奴婢不想嫁人,想一直陪着您。” 她只能用这些话搪塞着,可是余莺儿知道这不是她的心里话。 “本宫知道你喜欢谁,卫临是吗?” 月儿没想到,余莺儿竟然都看出来了,小脸更红了,羞涩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余莺儿这么一问,月儿怔了半晌,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卫临。 第280章 吉祥 “这是本宫特意为你寻的安死药,你吃下之后保证无痛无苦的就去见你的弘辉了,他一个人在冰冷的地下也等了你许久了,你还不快点去陪他?” 宜修哆嗦着拿着手中的药瓶,眼泪早已枯竭,纵观她这一生,做了许多的坏事,如今自己这个样子也是生不如死,也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拿起药瓶正准备一饮而尽时,疯癫的织夏跑了进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头就朝着余莺儿撞了过来。 还好有芳菲护着,织夏扑了个空,整个人扑在了桌子上。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举起板凳就往余莺儿的头上砸去,芳菲赶紧喊人护驾,还好侍卫们来的及时,一刀将织夏给毙命了。 宜修虽然看不见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为织夏的死流下了两行眼泪。 这几年在这冷宫里也是有织夏的陪伴,她才不至于孤独,如今织夏没了,她一个残烛之人,守着这空荡荡的景仁宫又有什么意思。 将手中的毒药全都倒进了嘴里,随即仰天大笑起来,“皇上,臣妾先走一步去和弘晖团聚了,你也快来!” 说完这话便断气了。 余莺儿命人将两人的尸体收敛一下,找个地方埋了。 侍卫有些为难,毕竟这宜修也还没废后,不敢敢草草的处理。 余莺儿说教了两句,“皇上不让她进皇陵,那就在皇陵的旁边找个地方安葬了就是,这也算是本宫对她的恩德了。” 那侍卫才敢应了。 接着余莺儿便让人去给大胖橘通报了一声,此时的他正在丹房里和温实初修身养性,闻言也没什么表示,摆了摆手就让苏培盛退下了。 苏培盛对大胖橘如今这个状态也是不敢言语什么,他知道皇上的脾气,再劝也是没用的。 余莺儿刚回到钟粹宫,吉祥便来了,她受端皇贵妃之托,前来请余莺儿去一趟延庆殿。 “可是皇贵妃身体有什么不适?” 吉祥摇摇头,“回禀贵妃娘娘,我们家娘娘身体并没什么不适,是有些事要与您商量。” 余莺儿想着应该是有关公主的事,也没来得及喝口茶,便跟着吉祥去了延庆殿。 来到殿内,便被端皇贵妃热情的邀请到了屋内,命人奉上了好茶点。 余莺儿确实也渴了,不客气的喝了口茶,又吃了口糕点,这才询问起来端皇贵妃找她何事? 端皇贵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吉祥一眼,吉祥也羞赧的低下了头。 余莺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反问了一声,“可是为了吉祥的婚事?” 因为前段时间,她听芳菲说了那么一嘴,说吉祥似乎看上马武了,有事没事的就去马武那里送些东西什么的。 只是马武的心仪是的月儿,对吉祥并没有什么表示。 看来端皇贵妃这是想让她做这个媒人了。 果然如她所料,端皇贵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要不说你冰雪聪明呢?这事都被你看出来了,吉祥是我最亲近的人,也陪了我许多年了,不能再耽误她的青春了,再说我现在有温宜陪着,也不孤单了。” 吉祥听了端皇贵妃的话,感动的跪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娘娘,吉祥愿意陪着您一辈子。” 端皇贵妃让她起来,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有这个心,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耽误你,再说你就算成了亲,也可以时常来看我啊?” 吉祥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 但是别人还好,偏偏马武心有所属,余莺儿现在也没办法立马给出回复,只能先答应下来,去问问月儿的意思。 其实她有意让月儿嫁给马文,因为相对于马武来说,马文更稳重一些,而且是家中长子,她嫁过去便是长媳,也就顺理成章的做马府当家主母了。 这马家也是名门望族,是先帝蓉妃家的一个旁支,属正黄旗包衣。 回到钟粹宫,便让芳菲叫来了月儿,将吉祥的事告诉了她。 “那太好了,我这就通知马武,说娘娘要给他赐婚!” 刚转身就被余莺儿叫住,“月儿,你听到马武要成亲,没感觉到什么不开心吗?” 月儿摇摇头,“奴婢为什么不开心?奴婢为他高兴着呢?” 看着月儿天真的表情,余莺儿觉得她没在撒谎,也知道她心中并没有马武,心里轻松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本宫就择个吉日将吉祥赐婚与马武。” 月儿点点头,“那他可高兴坏了,奴婢看吉祥和他好着呢?每次去都见吉祥给马武送这送那的,让他的同僚们很是羡慕呢?” 看着说得绘声绘色的月儿,余莺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抚了下她头上的珠钗,“那你告诉本宫,你喜欢谁?又要嫁给谁呢?” 月儿羞赧的笑了笑,脸上浮现一抹红云,尽显小女儿姿态,“娘娘,您又取笑奴婢,奴婢说过要侍候您一辈子的。” 余莺儿故意的娇哼了一声,一脸嫌弃的朝她娇斥,“本宫才不要你这个笨手笨脚的丫头陪呢?本宫有芳菲一个就够了。” 月儿被气得哭笑不得,朝着余莺儿撒起了娇,“娘娘,怎么这么多年了,您还是这样打趣奴婢呢?奴婢现在可不是当初的那个笨月儿了。” 余莺儿哈哈笑了起来,“果然是聪明了许多,连本宫说的反话都听出来了,不像以前,本宫一这样说,你就哭鼻子!” 月儿咯咯笑了起来,“那人总是会长大的吗?” 说到长大,余莺儿也发现了,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时间就流走了,连她种的那些梅树都变粗变高了许多。 也是时候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了。 “月儿,本宫决定将你嫁给马文,你觉得如何?” 月儿一听,脸色暗了下来,明显的有些不乐意,“娘娘,奴婢不想嫁人,想一直陪着您。” 她只能用这些话搪塞着,可是余莺儿知道这不是她的心里话。 “本宫知道你喜欢谁,卫临是吗?” 月儿没想到,余莺儿竟然都看出来了,小脸更红了,羞涩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余莺儿这么一问,月儿怔了半晌,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卫临。 第281章 解脱 没等月儿想出来,又被余莺儿一语道破,“你是因为他救了你,所以才喜欢他的?” 月儿点了点头,“应该是,但也不全是,卫临他人还是很好的,长得也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娘娘您不是也很重用他?” “本宫重用他是因为他的医术,和你自己的感情不能扯在一起,而且当初救你的也不是他。” “不是他吗?” 月儿很是惊讶,当初她醒来的时候,确实是卫临在为他诊治啊?! “卫临只是为你诊脉治病,救你上来的是小李子,而且第一时间将你腹中积水倒出的,也是小李子。” 余莺儿又将小李子在她背后,为她默默做了很多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月儿,月儿这才明白,小李子对她有多好。 “若不是因为小李子是公公,本宫早将你嫁给他了。” 这时在门外的站了许久的小李子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娘娘,奴才配不上月儿,能与月儿做个兄妹,也是开心的。” 如今他知道月儿有了归宿,心里也坦然了,看向月儿祝福着她,“月儿,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就做为你娘娘家的哥哥,给你送亲!” 月儿被他这煽情的话语,搞得不知所措,眼泪模糊了双眼,一会便溃流成了河,哇哇的哭了起来。 闻声而来的芳菲进门一看,这两人抱头痛哭,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似的,赶紧的劝着。 “你们这是怎么了?这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余莺儿安慰着,“芳菲,让他们哭会,哭一会就没事了。” 芳菲也没再劝,两人哭着哭着就都笑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起来了。 这时余莺儿又将这婚事重新提了出来,顺便也让芳菲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芳菲也觉得马文这人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小李子也表示月儿应该嫁给马文,因为他知道卫临喜欢的不是月儿,而是锦绣,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告诉月儿,怕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而月儿似乎心里也知道这事,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想着时间长了,卫临说不定就被自己打动了。 可是能打动的就不是爱情了。 在大家的劝说下,月儿也决定嫁给马文了。 余莺儿自然是不能亏待了月儿,不仅嫁妆丰厚,还让皇上给他封了个格格的封号,风光的出嫁。 而更风光的应该是马文,他有了余莺儿这个靠山,将来定当前途无量。 马武虽然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自己比哥哥确实逊色了点,月儿选他也是应该的。 不过成了自己的嫂子,也是不错的,起码今后还是一家人。 两人的喜事便准备在一天举行,请恒亲王主婚,场面也是十分的热闹。 小李子当晚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被抬了回来。 余莺儿也知道他心中难受,便随他去了,只是月儿一走,她也觉得这屋子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想着适应两天也就好了,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有人在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喊的是于莹。 她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直到感觉有人在不停的晃她,才把她从睡梦中给晃醒。 睁眼一看,正是弘昼。 原来是安陵容带着弘昼来了。 “安姐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来钟粹宫?你不怕又受了风寒,旧病复发吗?” 她知道安陵容最近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时常的生病,也许是因为天气渐冷的原因。 安陵容轻轻扯了扯唇角,脸上挂满了愁思,“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中有些苦闷,想与你说说话。” 安陵容让弘昼去找弘历玩,她想与余莺儿单独聊聊。 她知道皇后死了,是余莺儿动的手,她也知道余莺儿开始肃清弘历称帝道路上的绊脚石了。 她也是时候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了。 最近她也觉得自己精神很是不好,总觉得自己没多少时间活了。 那次生孩子大出血,虚耗了她不少的精气,怎么补也是补不回来。 再加上她思虑过重,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好久了,不说出来总是郁结在心,对她的身体也是不利。 总得给自己的儿子争取一分活生存去的权利。 余莺儿将她带到了寝殿,屏退了所有人,坐在床上与她聊了起来。 她也觉得都到这个时候了,有些话也该说开了。 “安姐姐,你既然想说,那就从鸣鸢之死开始?” 提到鸣鸢,安陵容最近也总是梦见她,每次梦见,都会被吓醒,鸣鸢一直向她哭诉自己死的冤枉。 虽然凶手找到了,但是她还是不能投胎,因为阎王说她还有一丝怨气,罪魁祸首没有找到,她心结未了,不能投转世。 如今,也是时候解了她这一心结了,也是自己的心魔。 她将自己摘回来那夹竹桃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余莺儿,并承认自己撒谎了,她知道那夹竹桃有毒。 她本来确实想用雪悠中毒来嫁祸给年世兰,没想到让皇后捷足先登,她便做了这中间的刽子手。 而鸣鸢之死,更是让她追悔莫及,如果她不让鸣鸢去丢那花,也就不会被人从中作梗,害了她。 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她害了几个人,特别是雪悠,若不是祖宗保佑,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说到这里,她已泪流满面,跪在了余莺儿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余莺儿只淡淡的说,“这事我早知道了,我只是不想徒增杀戮,觉得让你带着愧疚生活,比让你死了更痛快。” “还有你与那周通的事,我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倘若你们以后安分守己,我也不会旧事重提。” 安陵容泣不成声,表示弘昼不会争储,也不会让他争储,倘若余莺儿不相信,她可以将弘昼过继给宗室里的王爷,永远失去这继承的权利。 余莺儿没有答应,毕竟现在做这些有点太早,不想让大胖橘起疑。 “你有这个心就行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弘历和弘昼玩得也挺好,有个伴也是不错的。” 她将安陵容扶了起来,不想让待会回来的弘昼看到她娘这个样子。 小孩子的心思也是很敏感的。 安陵容得了此话,感觉自己也解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以后,咱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能,当然能!” 余莺儿回答的很干脆,毕竟她也快走了,就给她个安心的话。 安陵容感激不已,她现在看余莺儿就如同看那黑暗中闪耀的明灯。 第281章 解脱 没等月儿想出来,又被余莺儿一语道破,“你是因为他救了你,所以才喜欢他的?” 月儿点了点头,“应该是,但也不全是,卫临他人还是很好的,长得也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娘娘您不是也很重用他?” “本宫重用他是因为他的医术,和你自己的感情不能扯在一起,而且当初救你的也不是他。” “不是他吗?” 月儿很是惊讶,当初她醒来的时候,确实是卫临在为他诊治啊?! “卫临只是为你诊脉治病,救你上来的是小李子,而且第一时间将你腹中积水倒出的,也是小李子。” 余莺儿又将小李子在她背后,为她默默做了很多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月儿,月儿这才明白,小李子对她有多好。 “若不是因为小李子是公公,本宫早将你嫁给他了。” 这时在门外的站了许久的小李子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娘娘,奴才配不上月儿,能与月儿做个兄妹,也是开心的。” 如今他知道月儿有了归宿,心里也坦然了,看向月儿祝福着她,“月儿,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就做为你娘娘家的哥哥,给你送亲!” 月儿被他这煽情的话语,搞得不知所措,眼泪模糊了双眼,一会便溃流成了河,哇哇的哭了起来。 闻声而来的芳菲进门一看,这两人抱头痛哭,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似的,赶紧的劝着。 “你们这是怎么了?这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余莺儿安慰着,“芳菲,让他们哭会,哭一会就没事了。” 芳菲也没再劝,两人哭着哭着就都笑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起来了。 这时余莺儿又将这婚事重新提了出来,顺便也让芳菲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芳菲也觉得马文这人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小李子也表示月儿应该嫁给马文,因为他知道卫临喜欢的不是月儿,而是锦绣,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告诉月儿,怕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而月儿似乎心里也知道这事,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想着时间长了,卫临说不定就被自己打动了。 可是能打动的就不是爱情了。 在大家的劝说下,月儿也决定嫁给马文了。 余莺儿自然是不能亏待了月儿,不仅嫁妆丰厚,还让皇上给他封了个格格的封号,风光的出嫁。 而更风光的应该是马文,他有了余莺儿这个靠山,将来定当前途无量。 马武虽然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自己比哥哥确实逊色了点,月儿选他也是应该的。 不过成了自己的嫂子,也是不错的,起码今后还是一家人。 两人的喜事便准备在一天举行,请恒亲王主婚,场面也是十分的热闹。 小李子当晚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被抬了回来。 余莺儿也知道他心中难受,便随他去了,只是月儿一走,她也觉得这屋子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想着适应两天也就好了,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有人在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喊的是于莹。 她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直到感觉有人在不停的晃她,才把她从睡梦中给晃醒。 睁眼一看,正是弘昼。 原来是安陵容带着弘昼来了。 “安姐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来钟粹宫?你不怕又受了风寒,旧病复发吗?” 她知道安陵容最近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时常的生病,也许是因为天气渐冷的原因。 安陵容轻轻扯了扯唇角,脸上挂满了愁思,“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中有些苦闷,想与你说说话。” 安陵容让弘昼去找弘历玩,她想与余莺儿单独聊聊。 她知道皇后死了,是余莺儿动的手,她也知道余莺儿开始肃清弘历称帝道路上的绊脚石了。 她也是时候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了。 最近她也觉得自己精神很是不好,总觉得自己没多少时间活了。 那次生孩子大出血,虚耗了她不少的精气,怎么补也是补不回来。 再加上她思虑过重,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好久了,不说出来总是郁结在心,对她的身体也是不利。 总得给自己的儿子争取一分活生存去的权利。 余莺儿将她带到了寝殿,屏退了所有人,坐在床上与她聊了起来。 她也觉得都到这个时候了,有些话也该说开了。 “安姐姐,你既然想说,那就从鸣鸢之死开始?” 提到鸣鸢,安陵容最近也总是梦见她,每次梦见,都会被吓醒,鸣鸢一直向她哭诉自己死的冤枉。 虽然凶手找到了,但是她还是不能投胎,因为阎王说她还有一丝怨气,罪魁祸首没有找到,她心结未了,不能投转世。 如今,也是时候解了她这一心结了,也是自己的心魔。 她将自己摘回来那夹竹桃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余莺儿,并承认自己撒谎了,她知道那夹竹桃有毒。 她本来确实想用雪悠中毒来嫁祸给年世兰,没想到让皇后捷足先登,她便做了这中间的刽子手。 而鸣鸢之死,更是让她追悔莫及,如果她不让鸣鸢去丢那花,也就不会被人从中作梗,害了她。 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她害了几个人,特别是雪悠,若不是祖宗保佑,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说到这里,她已泪流满面,跪在了余莺儿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余莺儿只淡淡的说,“这事我早知道了,我只是不想徒增杀戮,觉得让你带着愧疚生活,比让你死了更痛快。” “还有你与那周通的事,我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倘若你们以后安分守己,我也不会旧事重提。” 安陵容泣不成声,表示弘昼不会争储,也不会让他争储,倘若余莺儿不相信,她可以将弘昼过继给宗室里的王爷,永远失去这继承的权利。 余莺儿没有答应,毕竟现在做这些有点太早,不想让大胖橘起疑。 “你有这个心就行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弘历和弘昼玩得也挺好,有个伴也是不错的。” 她将安陵容扶了起来,不想让待会回来的弘昼看到她娘这个样子。 小孩子的心思也是很敏感的。 安陵容得了此话,感觉自己也解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以后,咱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能,当然能!” 余莺儿回答的很干脆,毕竟她也快走了,就给她个安心的话。 安陵容感激不已,她现在看余莺儿就如同看那黑暗中闪耀的明灯。 第282章 弘曕 送走了安陵容,这夜也深了,想到自己很久没有和系统交流了,便躺在床上唤起了小七。 只是唤了好几声,才得到小七的回应,问它为什么这么迟才回复,没想到它竟然说它刚才睡着了 系统也会睡觉的吗? 小七表示,当然会,不止会睡觉,还会吃饭呢? 它刚才陪了领导刚喝喝了几瓶82年的拉菲,这会子酒劲上来了,很是困倦,说这话时又打了哈欠。 “行了,找你说正事呢?我也已经完成你当初给我指定的任务,做了这后宫之主了,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小七掐指一算,“快了快了,你儿子不是没封太子吗?这任务还没完成呢?我便托了关系,给你换了个任务,等你儿子登基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 余莺儿似乎有些不信,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系统不像之前说话那么算数了,也许是它又偷偷挪用了自己的积分,去贿赂考官了。 或者它早就是公务员了,只是贪图自己给它带来的金银财富,所以拖着她不让她回去,让她在这里继续为它赚钱。 便提出要求要查看自己的积分,谁知被小七拒绝了,“你就放心,我小七说话算数,不会骗你的!” 余莺儿见它说得如此坚定,便信了它的话。 就算不信,现在她也拿它没办法,反正也没多久了,便再忍忍!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一茬又一茬,宫里的老人们也是走了一人又一个,前些日子舒太妃去了,果郡王从边关赶了回来。 一别数几年,果郡王也不再是那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了,如今也成了两鬓斑白的沧桑汉子。 他的两个福晋在门口迎他,玉珠的身边站着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见果郡王回来了,两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急急的迎了上去,欠身行礼。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妾身想您想的好苦啊!” 玉珠率先诉苦,孟静娴只得在旁边附和,“王爷,您瘦了,也憔悴了,这一路上定是奔波辛苦了,快点回府休息。” 此时一个龆年大小的男孩跪在地上,叫了声“阿玛!” 果郡王很是惊讶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在戍守边关的时候,玉珠给他来过信,说过给他生了个男孩,但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儿子就这么大了。 虽然是第一次相见,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许就是血脉的所在。 “他叫什么名字?” 男孩很是有礼的回道,“回阿玛的话,儿子叫弘曕。” “弘曕?” 果郡王呢喃了一声他的名字,若有所思,将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他,“今日第一次见面,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个玉佩跟随本王多年,就且先送与你?” 弘曕很是高兴的接了过来,恭敬的又谢了恩。 果郡王见他很是懂礼,夸奖了玉珠一番,“这些年府里有你打点,本王也没什么后顾之忧,弘曕你教导的也不错,辛苦了。” 随即手伸向了弘曕,带着他往府里走去。 玉珠是高兴的不得了,紧随其后。 后面的孟静娴脸色沉着,眸色中晦暗不明,似有千般哀怨。 当初两人嫁给果郡王的时候就有协议,谁先生了儿子谁就为嫡福晋,她膝下无子,终究也只能为侧福晋。 虽然不能为正,但果郡王回来,能日日守着他也是好的。 可是孟静娴不知道的是,这孩子也不是玉珠生的。 成亲那年,她确实用了些手段,怀了果郡王的孩子,不过生的是个女儿。 她怕以后得不到果郡王的青睐,当不了嫡福晋,万一被孟静娴捷足先登,便偷偷让人给找了个刚出生的男孩顶替。 自己的女儿则送去了娘家,让她弟弟收养。 只是这领养的儿子身体不好,时常生病,三四岁的时候就染病死了,当时玉珠封锁了消息,想着再去找一个男孩顶替。 反正这府里也没什么人,孟静娴也不怎么来她这里说话,她也总是以孩子生病为由,阻止孟静娴相看。 就这样瞒了些日子。 说来也巧,有次在街上看到一个和刚死的弘曕年龄差不多的乞丐,于是便领了回来。 没想到梳洗干净之后,这模样竟然很是俊俏,与果郡王还有几分神似,心中很是欢喜,询问了他的爹娘是谁? 那孩子只说自己从小在一个大宫殿里长大,里面就只有娘和他,后来娘死了他就被人送到了一户农家里。 本来生活的挺好,可是有一天家中遭了盗匪,一家人全都死了,他因为在外面玩耍躲过了一劫,之后便流浪街头了。 玉朱见他爹娘都死了,也无亲无故了,又很是合她心意,便询问他是否愿意当自己的儿子? 但是有一点,对之前的事要全部忘掉。 他很是愿意,当即就磕头认了额娘。 就这样在玉珠的身边养到了现在,一晃几年,他也早已把小时候的事忘光了。 现在有这样优越的生活,谁又会想以前的苦日子呢? 果郡王带着弘曕来到了舒太妃的灵柩前,看着放置在灵堂中央的棺椁情不能自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额娘,儿子回来晚了,未能见您最后一面,儿子不孝!” 他就这样一边哭,一边磕头,心中悲鸣,不能自持,几度哭到窒息。 玉珠和孟静娴在旁边劝着,也是没用,直到他因悲伤过度吐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两人吓得不轻,赶紧的命人将他抬回了房间,请来了太医诊治了一二。 太医发现果郡王身体虚耗的严重,体内郁结了不少的愁思,而且这身上也很多伤痕,应该是在镇守边关时受得伤。 命两位福晋好生照顾,最好不要再去边关受苦了,不然这日子也没有多久了。 两人也都知道这边关苦寒,决定等果郡王醒来好好的劝说一番。 第282章 弘曕 送走了安陵容,这夜也深了,想到自己很久没有和系统交流了,便躺在床上唤起了小七。 只是唤了好几声,才得到小七的回应,问它为什么这么迟才回复,没想到它竟然说它刚才睡着了 系统也会睡觉的吗? 小七表示,当然会,不止会睡觉,还会吃饭呢? 它刚才陪了领导刚喝喝了几瓶82年的拉菲,这会子酒劲上来了,很是困倦,说这话时又打了哈欠。 “行了,找你说正事呢?我也已经完成你当初给我指定的任务,做了这后宫之主了,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小七掐指一算,“快了快了,你儿子不是没封太子吗?这任务还没完成呢?我便托了关系,给你换了个任务,等你儿子登基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 余莺儿似乎有些不信,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系统不像之前说话那么算数了,也许是它又偷偷挪用了自己的积分,去贿赂考官了。 或者它早就是公务员了,只是贪图自己给它带来的金银财富,所以拖着她不让她回去,让她在这里继续为它赚钱。 便提出要求要查看自己的积分,谁知被小七拒绝了,“你就放心,我小七说话算数,不会骗你的!” 余莺儿见它说得如此坚定,便信了它的话。 就算不信,现在她也拿它没办法,反正也没多久了,便再忍忍!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一茬又一茬,宫里的老人们也是走了一人又一个,前些日子舒太妃去了,果郡王从边关赶了回来。 一别数几年,果郡王也不再是那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了,如今也成了两鬓斑白的沧桑汉子。 他的两个福晋在门口迎他,玉珠的身边站着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见果郡王回来了,两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急急的迎了上去,欠身行礼。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妾身想您想的好苦啊!” 玉珠率先诉苦,孟静娴只得在旁边附和,“王爷,您瘦了,也憔悴了,这一路上定是奔波辛苦了,快点回府休息。” 此时一个龆年大小的男孩跪在地上,叫了声“阿玛!” 果郡王很是惊讶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在戍守边关的时候,玉珠给他来过信,说过给他生了个男孩,但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儿子就这么大了。 虽然是第一次相见,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许就是血脉的所在。 “他叫什么名字?” 男孩很是有礼的回道,“回阿玛的话,儿子叫弘曕。” “弘曕?” 果郡王呢喃了一声他的名字,若有所思,将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他,“今日第一次见面,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个玉佩跟随本王多年,就且先送与你?” 弘曕很是高兴的接了过来,恭敬的又谢了恩。 果郡王见他很是懂礼,夸奖了玉珠一番,“这些年府里有你打点,本王也没什么后顾之忧,弘曕你教导的也不错,辛苦了。” 随即手伸向了弘曕,带着他往府里走去。 玉珠是高兴的不得了,紧随其后。 后面的孟静娴脸色沉着,眸色中晦暗不明,似有千般哀怨。 当初两人嫁给果郡王的时候就有协议,谁先生了儿子谁就为嫡福晋,她膝下无子,终究也只能为侧福晋。 虽然不能为正,但果郡王回来,能日日守着他也是好的。 可是孟静娴不知道的是,这孩子也不是玉珠生的。 成亲那年,她确实用了些手段,怀了果郡王的孩子,不过生的是个女儿。 她怕以后得不到果郡王的青睐,当不了嫡福晋,万一被孟静娴捷足先登,便偷偷让人给找了个刚出生的男孩顶替。 自己的女儿则送去了娘家,让她弟弟收养。 只是这领养的儿子身体不好,时常生病,三四岁的时候就染病死了,当时玉珠封锁了消息,想着再去找一个男孩顶替。 反正这府里也没什么人,孟静娴也不怎么来她这里说话,她也总是以孩子生病为由,阻止孟静娴相看。 就这样瞒了些日子。 说来也巧,有次在街上看到一个和刚死的弘曕年龄差不多的乞丐,于是便领了回来。 没想到梳洗干净之后,这模样竟然很是俊俏,与果郡王还有几分神似,心中很是欢喜,询问了他的爹娘是谁? 那孩子只说自己从小在一个大宫殿里长大,里面就只有娘和他,后来娘死了他就被人送到了一户农家里。 本来生活的挺好,可是有一天家中遭了盗匪,一家人全都死了,他因为在外面玩耍躲过了一劫,之后便流浪街头了。 玉朱见他爹娘都死了,也无亲无故了,又很是合她心意,便询问他是否愿意当自己的儿子? 但是有一点,对之前的事要全部忘掉。 他很是愿意,当即就磕头认了额娘。 就这样在玉珠的身边养到了现在,一晃几年,他也早已把小时候的事忘光了。 现在有这样优越的生活,谁又会想以前的苦日子呢? 果郡王带着弘曕来到了舒太妃的灵柩前,看着放置在灵堂中央的棺椁情不能自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额娘,儿子回来晚了,未能见您最后一面,儿子不孝!” 他就这样一边哭,一边磕头,心中悲鸣,不能自持,几度哭到窒息。 玉珠和孟静娴在旁边劝着,也是没用,直到他因悲伤过度吐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两人吓得不轻,赶紧的命人将他抬回了房间,请来了太医诊治了一二。 太医发现果郡王身体虚耗的严重,体内郁结了不少的愁思,而且这身上也很多伤痕,应该是在镇守边关时受得伤。 命两位福晋好生照顾,最好不要再去边关受苦了,不然这日子也没有多久了。 两人也都知道这边关苦寒,决定等果郡王醒来好好的劝说一番。 第283章 结局一 果郡王回来的消息也传到了宫里,因为他没有先回宫述职,惹得大胖橘有些生气。 但听苏培盛说是太妃仙去了,气也就消了,又从苏培盛口中得知他生病了,便派人送来了他炼制的丹药,以求他早日康复。 等他好些了,再来见驾。 大胖橘如今炼丹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就算自己身体日益虚弱,他也是觉得是自己不得要领,没有掌握精髓。 端皇贵妃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忍,劝说了几回都没有效果,还讨了嫌。 于是便央求余莺儿再去劝劝,余莺儿嘴上答应,实际上她一句也没有劝,反而天天的在大胖橘面前吹捧他。 很得大胖橘的欢心。 拿出了一颗丹药欲让她吃下,余莺儿推脱,“这药这么金贵,皇上您费了那么多的精力,臣妾怎好吃下。” “无妨,朕也想你能与朕一起仙福永享。” 余莺儿心里咒骂了一句,【!】 又转了笑脸奉承起来,“皇上,您对臣妾真好,只是臣妾现在还不能服用,怎么也得回去沐浴更衣一番,再服用此药。” 大胖橘觉得她说得在理,便朝她摆了摆,她欠身行礼退了出去,拿着这丹药回了钟粹宫。 此时端皇贵妃也来了,向她打听着劝说的成果。 余莺儿将丹药往桌子上一放,语气也颇为幽怨,“娘娘,您自己看?皇上还要劝着嫔妾吃呢?嫔妾实在是无能为力。” 端皇贵妃看着这药丸叹息一声,“看来,只有从温太医那边想想办法了。” 余莺儿没说什么,既然她想去劝,那就让她去,反正温实初出于什么目的,她心里门清,就算端皇贵妃再劝,也是无用。 果然,端皇贵妃在温实初那里吃了闭门羹,连面都没让她见。 如今的温实初在这皇宫之中的地位仅次于皇上,两人已经达到同寝同食的地步,也不敢有人异议。 再加上大胖橘一直不进后宫,众人们都怀疑他的性取向是不是变了 终于有一天,大胖橘倒下了,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他又变成了那个一动不能动的瘫子,他还想让温实初给他扎针放血,可是温实初却表示无能为力,“皇上,微臣老了,您也老了,微臣的手都已经开始抖了,拿不稳这银针了。” 可是大胖橘却不死心,“让你的徒弟卫临过来给朕施针,朕相信他应该继承了你的衣钵,可以将朕治好!” 可是温实初却仰天大笑了起来,“皇上,您到现在还没有认清事实吗?您已经油尽灯枯了,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是救不了您的!” “朕不信!朕不信!朕吃了那么多的仙丹,怎么会死?朕不会死的,不会!” 他挣扎着,想拿起床头上的丹药服下,可是却动弹不得,脸憋得通红,也是无用。 这时苏培盛将药放到了他的嘴里,他吞下之后,没一会便吐了血。 苏培盛惊慌不已,催促着温实初赶紧给大胖橘诊治一番,可是温实初却纹丝不动。 “苏公公,您就不要白费了力气了,还是通知各宫娘娘们准备后事?” 苏培盛无奈的叹了口气,出了殿门便将在门外等候的一众娘娘们都宣了进来。 众人见皇上这个样子,都跪在地上掩面而泣,端皇贵妃在最前面握着大胖橘的手,呼唤着他。 “皇上,您醒醒,您不能睡,您睡了这大清的江山怎么办呢?!” 这一唤,大胖橘醒了过来,想到这大清的江山他还没有交待继承人,就这样走了,对不起祖宗。 眼神看向后面的弘历和弘昼。 弘历果然是聪明伶俐的,不等大胖橘召唤,抹着眼泪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声音悲切的叫着, “皇阿玛,你怎么病了,你还没有陪儿子去打猎呢?儿子说好的要猎一头老虎给您做虎皮大敞的。” 大胖橘眨了眨眼睛,拼着最后的力气,交待着,“朕的好儿子,以后朕的江山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替朕守护。” 还想再说什么,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接着便断气了。 众人齐声呐喊,“皇上!” 苏培盛老泪纵横,上前用被子将大胖橘的脑袋盖住,同时高喊一声,“皇上驾崩了!” 丧钟响起,正着急赶来的果郡王听到这声钟鸣,一股悲伤之情涌上了心头。 皇上死了,举国同哀,众朝臣们都为皇上披麻戴孝,在乾清宫为皇上哀悼。 国不可一日无君,苏培盛宣读了遗诏,弘历在众朝臣的拥护之中登了基。 余莺儿也迁居寿康宫,正式成了太后。 她的任务也终于完成了,于是准备要求系统将她送回去,可是小七却说,“你舍得你的儿子吗?舍得你的女儿吗?你对他们没有感情吗?” 余莺儿被pua了,这些年,她和这两个孩子朝夕相处,确实产生了浓厚的亲情,可是这一切终究是假的,她不属于这里。 于是还是要求回去。 小七表示,“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现在回去,身体各方面机能还没恢复呢?你还要承受伤痛的折磨,不如等那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再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莺儿对它说的这些,不甚明了。 于是小七又解释道,“你不是出车祸来的吗?你的身体自然是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正在icu里抢救呢?等你恢复的差不多,再回去不正好吗?” 余莺儿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没死,只是魂穿了。 又深思了片刻,小七见她动摇了便又开始劝说, “你看你现在的生活多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且你儿子也孝顺,再说他现在还小,有些朝政上的事还需要你帮衬一二,你就这么放心的走了吗?” “你走了这余莺儿可就死了,你忍心让刚登基的儿子,黑发人送白发人吗?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来着?等过段时间不就可以了?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不得不说,小七这口才也是杠杠的,字字都说到余莺儿的心坎里,于是点头答应了。 第283章 结局一 果郡王回来的消息也传到了宫里,因为他没有先回宫述职,惹得大胖橘有些生气。 但听苏培盛说是太妃仙去了,气也就消了,又从苏培盛口中得知他生病了,便派人送来了他炼制的丹药,以求他早日康复。 等他好些了,再来见驾。 大胖橘如今炼丹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就算自己身体日益虚弱,他也是觉得是自己不得要领,没有掌握精髓。 端皇贵妃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忍,劝说了几回都没有效果,还讨了嫌。 于是便央求余莺儿再去劝劝,余莺儿嘴上答应,实际上她一句也没有劝,反而天天的在大胖橘面前吹捧他。 很得大胖橘的欢心。 拿出了一颗丹药欲让她吃下,余莺儿推脱,“这药这么金贵,皇上您费了那么多的精力,臣妾怎好吃下。” “无妨,朕也想你能与朕一起仙福永享。” 余莺儿心里咒骂了一句,【!】 又转了笑脸奉承起来,“皇上,您对臣妾真好,只是臣妾现在还不能服用,怎么也得回去沐浴更衣一番,再服用此药。” 大胖橘觉得她说得在理,便朝她摆了摆,她欠身行礼退了出去,拿着这丹药回了钟粹宫。 此时端皇贵妃也来了,向她打听着劝说的成果。 余莺儿将丹药往桌子上一放,语气也颇为幽怨,“娘娘,您自己看?皇上还要劝着嫔妾吃呢?嫔妾实在是无能为力。” 端皇贵妃看着这药丸叹息一声,“看来,只有从温太医那边想想办法了。” 余莺儿没说什么,既然她想去劝,那就让她去,反正温实初出于什么目的,她心里门清,就算端皇贵妃再劝,也是无用。 果然,端皇贵妃在温实初那里吃了闭门羹,连面都没让她见。 如今的温实初在这皇宫之中的地位仅次于皇上,两人已经达到同寝同食的地步,也不敢有人异议。 再加上大胖橘一直不进后宫,众人们都怀疑他的性取向是不是变了 终于有一天,大胖橘倒下了,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他又变成了那个一动不能动的瘫子,他还想让温实初给他扎针放血,可是温实初却表示无能为力,“皇上,微臣老了,您也老了,微臣的手都已经开始抖了,拿不稳这银针了。” 可是大胖橘却不死心,“让你的徒弟卫临过来给朕施针,朕相信他应该继承了你的衣钵,可以将朕治好!” 可是温实初却仰天大笑了起来,“皇上,您到现在还没有认清事实吗?您已经油尽灯枯了,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是救不了您的!” “朕不信!朕不信!朕吃了那么多的仙丹,怎么会死?朕不会死的,不会!” 他挣扎着,想拿起床头上的丹药服下,可是却动弹不得,脸憋得通红,也是无用。 这时苏培盛将药放到了他的嘴里,他吞下之后,没一会便吐了血。 苏培盛惊慌不已,催促着温实初赶紧给大胖橘诊治一番,可是温实初却纹丝不动。 “苏公公,您就不要白费了力气了,还是通知各宫娘娘们准备后事?” 苏培盛无奈的叹了口气,出了殿门便将在门外等候的一众娘娘们都宣了进来。 众人见皇上这个样子,都跪在地上掩面而泣,端皇贵妃在最前面握着大胖橘的手,呼唤着他。 “皇上,您醒醒,您不能睡,您睡了这大清的江山怎么办呢?!” 这一唤,大胖橘醒了过来,想到这大清的江山他还没有交待继承人,就这样走了,对不起祖宗。 眼神看向后面的弘历和弘昼。 弘历果然是聪明伶俐的,不等大胖橘召唤,抹着眼泪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声音悲切的叫着, “皇阿玛,你怎么病了,你还没有陪儿子去打猎呢?儿子说好的要猎一头老虎给您做虎皮大敞的。” 大胖橘眨了眨眼睛,拼着最后的力气,交待着,“朕的好儿子,以后朕的江山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替朕守护。” 还想再说什么,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接着便断气了。 众人齐声呐喊,“皇上!” 苏培盛老泪纵横,上前用被子将大胖橘的脑袋盖住,同时高喊一声,“皇上驾崩了!” 丧钟响起,正着急赶来的果郡王听到这声钟鸣,一股悲伤之情涌上了心头。 皇上死了,举国同哀,众朝臣们都为皇上披麻戴孝,在乾清宫为皇上哀悼。 国不可一日无君,苏培盛宣读了遗诏,弘历在众朝臣的拥护之中登了基。 余莺儿也迁居寿康宫,正式成了太后。 她的任务也终于完成了,于是准备要求系统将她送回去,可是小七却说,“你舍得你的儿子吗?舍得你的女儿吗?你对他们没有感情吗?” 余莺儿被pua了,这些年,她和这两个孩子朝夕相处,确实产生了浓厚的亲情,可是这一切终究是假的,她不属于这里。 于是还是要求回去。 小七表示,“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现在回去,身体各方面机能还没恢复呢?你还要承受伤痛的折磨,不如等那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再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莺儿对它说的这些,不甚明了。 于是小七又解释道,“你不是出车祸来的吗?你的身体自然是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正在icu里抢救呢?等你恢复的差不多,再回去不正好吗?” 余莺儿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没死,只是魂穿了。 又深思了片刻,小七见她动摇了便又开始劝说, “你看你现在的生活多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且你儿子也孝顺,再说他现在还小,有些朝政上的事还需要你帮衬一二,你就这么放心的走了吗?” “你走了这余莺儿可就死了,你忍心让刚登基的儿子,黑发人送白发人吗?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来着?等过段时间不就可以了?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不得不说,小七这口才也是杠杠的,字字都说到余莺儿的心坎里,于是点头答应了。 第184章 结局二 余莺儿这一答应,就在这皇宫里待到了85岁高龄,期间她也与系统交流过,可是这小七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她,就是不让她走。 后来她才知道,小七通过她赚取的积分,已经让它当了系统界的上层领导,所谓欲壑难填,不外如是。 好在,她这几十年过得还挺滋润,不仅出宫游玩了好几次,她儿子还给她生了许多的儿孙,她也是没闲下来过。 看着弘历这些后宫的妃子们斗来斗去的,也是一种乐趣。 但看归看,但凡残害皇嗣的她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但余莺儿的寿命终究有限,她是凡人,不可能一直活着,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这一次小七是无论如何再也阻止不了的了。 临死的时候,她叫来的弘历和雪悠,让他们不要伤心,她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她会在那边守护着他们。 两人悲伤不已,但也无力阻止余莺儿的死去。 就这样,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系统将她送回去。 小七也给她做了告别,“我们的合作到此就终止了,为了感谢你给我带来的这么多好处,我也给准备了惊喜。” 余莺儿满怀期待,希望这次它不是在画饼,而是真的惊喜。 “你就不说声再见吗?” 小七有些埋怨的声音响起,余莺儿心中默念了十八遍再见! 接着,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熟悉的声音,“于莹,别睡了,快醒醒。”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强烈的白光刺的她睁不开眼,慢慢的适应了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蛋。 “你终于醒了。”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她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模样。 这一下终于看清了,他剑眉星目,英姿俊朗,笑起来如三月春风拂面,正是弘昂。 她以为自己没穿回来,还在甄嬛传里,可是看他的穿着又不是。 他穿的是现代装,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棕色的领带,很是有范。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是在医院,她才确信自己回来了。 “你是谁?” 她很好奇这个长得和弘昂一样的男子,难道他也穿越了? 男人笑着介绍,“看来你真是撞坏了脑子,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以前的邻居哥哥宋司昂啊?你之前老跟在我屁股后面跟我玩呢?” 于莹脑子飞速运转,回想着小时候的事,可能真是撞了脑子,有些记忆始终模糊。 宋司昂也没再逼迫她想,倒了杯水递给她。 你先喝口水缓一缓,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待会给你做个检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好了。 于莹接过水杯喝了口,便向他问起了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还有撞她的那个肇事者有没有抓到。 宋司昂摸着脑袋晦涩一笑,“不好意思,撞你的就是我。” 于莹一口水喷在了他的脸上,“你撞的我?!那你可要对我负责,我这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万一有个什么残疾的,我以后怎么嫁人!” “我娶你啊!” 于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娶你!” 宋司昂一字一字的说的清清楚楚,于莹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毛病,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或者看上了自己家的家产? 不对,她现在是个穷光蛋,没有钱了。 但总觉得他肯定有什么图谋。 宋司昂也知道于莹一时不会相信,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他的秘书,让他带一些东西过来。 这期间,他向于莹解释了一二。 原来他一直在找她,小时候的搬家也是迫不得已,那时候他父母因为家族的一些纷争,将他放到了乡下,也是为了他的安全。 后来接他走的时候,他也留了一封信给于莹,可是阴差阳错,没有送到她的手里,再加上后来于莹也搬家了,于是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后来他也一直寻找过于莹,但又总是与之失之交臂,这次也是打听到她在酒上班,才开车前来寻找。 没想到就把她给撞了。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宋司昂在照顾她,给她擦洗身体做肢体运动。 说到这话的时候,他脸红了,于莹也脸红了。 想到自己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这心跳不停的加速。 “你这人,怎么能未经我的允许,就碰我!” 宋司昂晦涩一笑,“我想着反正你终归要是我的人,早碰晚碰不都一样吗?再说请护工我也不放心,她们哪有我仔细!” 这话,于莹更是羞的无地自容,用被子蒙上了自己的头。 “谁要嫁给你了,你个无赖!” 这个时候秘书也来了,他将东西交给宋司昂之后便出去了。 宋司昂坐到了床边,将于莹的被子扯下,“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真心的了。” 于莹将被子拿下,接过宋司昂递过的东西,里面是他们小时候玩的一些玩具,还有两人小时候的合影。 她这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接着宋司昂又递给她一个盒子,“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于莹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来,里面有很多的文件,还有些房产证存折什么的,她随便打开一张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吓得她张大了嘴巴。 仔细的数了数,竟然有九个零。 她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不是骗我的?” “这上面有电话,你可以打电话问。” 于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信。” “那你要嫁给我吗?” 宋司昂很认真的看着她,此时于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嫁,一个说不嫁! 她有些纠结,于是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看你的体检证明!” 她怀疑他有什么病,不然怎么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娶她? “早准备好了。” 宋司昂又扔给她一份文件,“我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喜欢运动身,有八块腹肌,两条人鱼线,而且还是处男,你要不要验一验?” 话说着就要掀衣服,于莹赶紧阻止,“不用了,不用了,我信!” 她看着体检报告心里乐开了花,这难道就是小七说的天大的好处 ,原来它没有给我画饼,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一颗明晃晃的钻戒出现她的眼前,晃瞎了她的眼。 “嫁给我,于莹,我保证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于莹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伸出手来,“我愿意!” 至此,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幸福到永久。 全书结! 撒花 第184章 结局二 余莺儿这一答应,就在这皇宫里待到了85岁高龄,期间她也与系统交流过,可是这小七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她,就是不让她走。 后来她才知道,小七通过她赚取的积分,已经让它当了系统界的上层领导,所谓欲壑难填,不外如是。 好在,她这几十年过得还挺滋润,不仅出宫游玩了好几次,她儿子还给她生了许多的儿孙,她也是没闲下来过。 看着弘历这些后宫的妃子们斗来斗去的,也是一种乐趣。 但看归看,但凡残害皇嗣的她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但余莺儿的寿命终究有限,她是凡人,不可能一直活着,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这一次小七是无论如何再也阻止不了的了。 临死的时候,她叫来的弘历和雪悠,让他们不要伤心,她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她会在那边守护着他们。 两人悲伤不已,但也无力阻止余莺儿的死去。 就这样,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系统将她送回去。 小七也给她做了告别,“我们的合作到此就终止了,为了感谢你给我带来的这么多好处,我也给准备了惊喜。” 余莺儿满怀期待,希望这次它不是在画饼,而是真的惊喜。 “你就不说声再见吗?” 小七有些埋怨的声音响起,余莺儿心中默念了十八遍再见! 接着,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熟悉的声音,“于莹,别睡了,快醒醒。”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强烈的白光刺的她睁不开眼,慢慢的适应了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蛋。 “你终于醒了。”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她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模样。 这一下终于看清了,他剑眉星目,英姿俊朗,笑起来如三月春风拂面,正是弘昂。 她以为自己没穿回来,还在甄嬛传里,可是看他的穿着又不是。 他穿的是现代装,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棕色的领带,很是有范。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是在医院,她才确信自己回来了。 “你是谁?” 她很好奇这个长得和弘昂一样的男子,难道他也穿越了? 男人笑着介绍,“看来你真是撞坏了脑子,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以前的邻居哥哥宋司昂啊?你之前老跟在我屁股后面跟我玩呢?” 于莹脑子飞速运转,回想着小时候的事,可能真是撞了脑子,有些记忆始终模糊。 宋司昂也没再逼迫她想,倒了杯水递给她。 你先喝口水缓一缓,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待会给你做个检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好了。 于莹接过水杯喝了口,便向他问起了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还有撞她的那个肇事者有没有抓到。 宋司昂摸着脑袋晦涩一笑,“不好意思,撞你的就是我。” 于莹一口水喷在了他的脸上,“你撞的我?!那你可要对我负责,我这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万一有个什么残疾的,我以后怎么嫁人!” “我娶你啊!” 于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娶你!” 宋司昂一字一字的说的清清楚楚,于莹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毛病,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或者看上了自己家的家产? 不对,她现在是个穷光蛋,没有钱了。 但总觉得他肯定有什么图谋。 宋司昂也知道于莹一时不会相信,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他的秘书,让他带一些东西过来。 这期间,他向于莹解释了一二。 原来他一直在找她,小时候的搬家也是迫不得已,那时候他父母因为家族的一些纷争,将他放到了乡下,也是为了他的安全。 后来接他走的时候,他也留了一封信给于莹,可是阴差阳错,没有送到她的手里,再加上后来于莹也搬家了,于是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后来他也一直寻找过于莹,但又总是与之失之交臂,这次也是打听到她在酒上班,才开车前来寻找。 没想到就把她给撞了。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宋司昂在照顾她,给她擦洗身体做肢体运动。 说到这话的时候,他脸红了,于莹也脸红了。 想到自己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这心跳不停的加速。 “你这人,怎么能未经我的允许,就碰我!” 宋司昂晦涩一笑,“我想着反正你终归要是我的人,早碰晚碰不都一样吗?再说请护工我也不放心,她们哪有我仔细!” 这话,于莹更是羞的无地自容,用被子蒙上了自己的头。 “谁要嫁给你了,你个无赖!” 这个时候秘书也来了,他将东西交给宋司昂之后便出去了。 宋司昂坐到了床边,将于莹的被子扯下,“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真心的了。” 于莹将被子拿下,接过宋司昂递过的东西,里面是他们小时候玩的一些玩具,还有两人小时候的合影。 她这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接着宋司昂又递给她一个盒子,“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于莹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来,里面有很多的文件,还有些房产证存折什么的,她随便打开一张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吓得她张大了嘴巴。 仔细的数了数,竟然有九个零。 她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不是骗我的?” “这上面有电话,你可以打电话问。” 于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信。” “那你要嫁给我吗?” 宋司昂很认真的看着她,此时于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嫁,一个说不嫁! 她有些纠结,于是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看你的体检证明!” 她怀疑他有什么病,不然怎么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娶她? “早准备好了。” 宋司昂又扔给她一份文件,“我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喜欢运动身,有八块腹肌,两条人鱼线,而且还是处男,你要不要验一验?” 话说着就要掀衣服,于莹赶紧阻止,“不用了,不用了,我信!” 她看着体检报告心里乐开了花,这难道就是小七说的天大的好处 ,原来它没有给我画饼,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一颗明晃晃的钻戒出现她的眼前,晃瞎了她的眼。 “嫁给我,于莹,我保证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于莹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伸出手来,“我愿意!” 至此,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幸福到永久。 全书结! 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