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敦婿》 陈家少爷 广湛高速公路上,一辆豪华大巴长途车沿着快速车道呼啸着急驰行驶。 车内一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斜靠在卧铺上,睡意全无。 男子名叫陈昌繁,刚从粤省理工大学毕业一个月不到,工作已经面试好了,不久就可以上班,是省会一家合资日化用品公司,昨儿接到家里的电话,说陈氏族里举行宗族大型祭祀活动,族里的男丁必须参加! 为了尊重父老乡亲,也为了尊重传统习俗. 昌繁只好简单收拾行囊,临时去买好了大巴快车车票,匆匆的往家乡赶… 昌繁的家乡在电白一个叫做华楼的地方,华楼过去是光荣的红色老区,过去也叫做华楼堡。 昌繁的父亲是当地过去有名的致富能手,承包了不少的果园鱼塘,挣下本钱之后,又临街开了食品和日杂销售门市,昌繁小时候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少爷…! 在过去物相对还质匮乏的时期,家里面也算是当地一个富裕户,不过近些年因为经济的高速发展,在商业经营方面陈父比较传统思想慢慢就显得有些跟不上趟了,便渐渐地让人感觉有些没落。 好在陈父向来重视文化知识,深知读书的重要性,一直在支持孩子上学读书方面很舍得花费。 这也算是陈父的一大优点吧! …… 大巴车子在高速公路快车道上卖力驰骋。 几个小时之后,一路疾驰的大巴车慢慢驶入电白区域地界,在水林路拐角处一个叫做滴水的高速路出口缓缓的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背着双肩包跳下豪华大巴车的昌繁,长长的伸了伸自己的小懒腰。 坐上候在公路出口载客的摩托车,滴滴滴的向着家里驶去,出口这里离昌繁的老家只有大概十分钟左右的路程,看情况应该能赶上宗族里的祭祀活动…! …… 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睡了很久很久,迷迷糊糊之中慢慢醒来,感觉脑袋壳都要炸裂般似的,疼痛得厉害。 看着眼前陌生的帐帘,颇具古风的房间布置,总感觉是自己作了一夜长长的梦…! 一定是在做梦…!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脑袋疼得厉害?” 昌繁喃喃自语道,总感觉还有大爆炸扑面而来的热浪灼烧,爆响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晃悠,做个梦做的也太真实了一些了吧! 揉揉自己的脑袋,昌繁用力的撑着坐了起来,盖在自己身上的绣着十字绣样子的高档锦被滑落在一旁… 昌繁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穿的是类似横店古装电视剧里面的上衣和布裤子。 自己不是回老家了吗? 自己没有去浙省横店呀? 正想着下床走出去看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年轻女子关切的声音: “少爷少爷,你醒了?” “怎么样了?” “你怎么起来了?” “感觉好点没有?” 随着关切轻柔的女声传过来,然后昌繁就看见了一个穿着橙色衣裙的面容较好的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来女子好像是认识自己的啊!可是自己怎么对她的印象有些模糊?似曾相识,但又感觉有些脸生,她是谁呀? 女子面带着微笑,但是样子神态却是对自己好像很是恭敬的样子。 昌繁有些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努力的想回想起一些什么来。 看着眼前的少女,昌繁脑海深处突然好像是一座小火山口要爆发前夕一样,呼之欲出,昌繁对进来的女子随口问道:“春梅…?” …断断续续各种各样的记忆,从脑海里慢慢的,一股一股的冒了出来! 华楼堡、陈氏祠堂门口五六个煤气罐大爆炸、粤东理工大学、工作面试成功,坐车回老家…和族人发小一起坐在临时搭建的炉灶边上吃饭,第一次喝了酒,大家伙天马行空的聊天…! 这些影象又从脑袋里一闪而过! 昌繁不知道的是,自己在煤气爆炸之后被紧急送往市中心医院,此时正躺在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床上… 自己正值壮年的父亲眉头紧蹙,焦急的向主治医生问询情况,而母亲则坐在病床边泪流不止… “病人身体其他方面大多是皮肤擦伤,抹些生肌粉外伤药膏养养即可,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在脑部!”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边和陈父说着,一边又拿起ct片子看了看,接着皱眉说道: “后脑勺这里受到了比较严重的撞击,病人醒来也许需要十几二十天,也许…也许需要更长一些的时间!” 主治医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也算是说的比较隐晦的了,这样的类似病例见得多了,医生并没有把醒来的话可能要十几二十年说出来,总是需要留些希望给人家! “作为家属你要有个心里准备,不过之前也有出现过奇迹的案例,家属要在他的耳边经常说说话,对他以前熟悉的事情,要多聊一聊,这样对病人的康复会有比较好的帮助。” “病人还比较年轻,身体的各项机能都还算不错,恢复意思醒过来的几率很大,你们家属应该要有多一些的信心,我这还有事就先过去了,有事你也可以直接来办公室找我,您多保重!” 这个病人才十几岁,听说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正与自己的孩子一般的青春年华一般,却要遭这个罪。 主治医生交代完该交代的事情,心里有些感慨,轻轻呼了口气转身离去。 留下陈父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响,作为父亲,理智告诉他,目前不得不接受儿子可能长期成为植物人的现实… …… “少爷少爷,你感觉怎么样了?” 见昌繁不说话,春梅又有些着急问了一声。 “我这是怎么啦?” 脑袋壳痛的厉害,昌繁向着春梅问道。 春梅没有直接回答,却是支支吾吾…还有些扭捏不知如何作答的样子。 随着两人的对话,门外面的刘管家似乎也听到了少爷醒来的信息! 刘管家拔腿就跑,跑去找老爷报告去了,这可是个好消息。 “老爷老爷,少爷他已经醒来了…!” 管家匆忙走进客厅,向着坐在客厅里面,唉声叹气的陈老爷报告道。 陈富贵老爷年纪大约40多岁,身材比较肥胖,一脸的富态,今天生气的模样使得一张大脸都显得有些扭曲了起来。 偏院的房间内,让昌繁不太确定的是,他和春梅都穿着长长的衣衫,宽松而夸张,这非常明显就是古装呀! 这是搞什么东东啊? 昌繁下意识的突然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 于是,他马上问春梅,现在是哪一年的时候? 春梅有些唯唯诺诺的轻声告诉他道:“现在…现在是贞观四年!” “卧操!” 这真是让人崩溃呀!不会吧,难道是穿越了? 可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虫洞风眼,也不曾去到过或者经过百慕大,甚至连梦里都没有去过,港城版的电视剧也不敢这样演啊! 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吧? 肯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等会梦醒过来了就好了! 昌繁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发起呆来。 …… 还没来得及理清做梦与现实之间的头绪,只见房门一下子被人猛的用力推开,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根不粗不细的棍子… 也不知道这个胖的有点过分的男人,拿根棍子进来要干啥? 昌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朝对方开口问道:“你谁呀?” “哼…!” “我是你爹,我谁呀?” 陈富贵气乎乎的骂说道。 “你是…” “你是我爹,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不要随便乱占别人便宜哈,做人说话要文明一点知道不知道?” 昌繁还有些迷糊地,不太服气的小心反问进来的男人。 “嘿嘿,你小子还长本事了,现在给我装傻充愣是吧?” “我是你爹,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了,你身上长几根毛我都知道,现在还敢给我胡说八道了。” “你个混蛋玩意,居然还想着装着不认识…!我看你是本事越来越大了哈,再不收拾你我看你都敢上天庭去得罪玉皇大帝了!” 一边骂嘞嘞的说着,陈富贵就举起手中刚刚带过来的木棍子,准备过去揍打昌繁这个长期以来惹祸不断的败家浑小子,非得狠狠的教训教训他才行。 在外面惹的祸打的架,次数数也数不清了,家里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多年挣来的多部分财产,都要为了帮他擦屁股而赔付出去一大半了! 这银子有那么好挣吗?不知道柴米油盐价值几何的混账东西… 这一次更是和背景不一般的林家少爷打架,直接被人家一群人围殴给打晕过去了,还是让下人给送回来的…! 不知好歹的东西,什么人都敢动手。 不知道人家老子是干啥的吗! 再不狠下心来教训教训他,这是要上天了的节奏…! 昌繁一看情况不对路,麻溜的马上从床上蹦跳下来,夺门而出… 跑的那个叫快! 要是做梦这也太真实了点吧! 陈富贵更是举着棍子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骂骂咧咧的… 只可惜大名鼎鼎的陈老爷身材太胖了,气喘呼呼的追得并不快! 昌繁看着情况不妙,看到院子里一面低矮的墙,马上蹭蹭着往上爬…! 爬上矮墙又迅速爬到更高的墙头柱子上。 动作麻溜的像只猴子! 敢情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混蛋小子,你给我下来”! 陈富贵拿着棍子站在下面叫喊着。 后面跟着跑出来的丫鬟春梅也是劝说道: “昌繁少爷,你快下来,快下来…!小心别摔着了。” 昌繁却是没有理会! 自己这个陈家少爷做的也有点太憋屈了…! “那个…,爹呀,我问你个问题!” “春梅和我说,今年是贞观四年,是也不是?” 陈富贵一听,心想:这混蛋小子不会是打架被打傻了吧! 不过他本来就是个混蛋的傻货,又是自己家里的独苗,陈富贵真是有苦难言啊! 陈福贵还没有回答昌繁问题,却又听他再次开声问道: “现在的皇帝是哪个?是李渊还是李世民当皇帝啊?” “……”陈富贵 “不是,那个…!你个混蛋玩意,连当今皇上的名讳你也敢直呼,你给我下来,快点下来,看老子我打不死你!” “你是嫌你自己惹的祸不够大了是吧?” 平时混账就算了,直呼当今皇上的名字可是大逆不道,小心要被传出去,也可能是要满门抄斩的重罪的。 昌繁也没再管这爹的叫骂,讯速的思索着…自己怎么可能就穿越了呢? …… 不是刚刚回到老家嘛,喝着小酒…旁边炒菜的煤气瓶着火了… “砰…!” 记得一声巨响,怎么就来到了古代来了?还是贞观四年。 “咋不把我‘砰’成当朝陛下李二呢?让我也感受感受三宫六院…!”昌繁心中腹诽! “我的妈呀,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呀,想着想着脑袋又疼了起来…!” 看来还是先想办法应付着面前这个爹,过了这一关再说。 陈富贵也是没有办法,气乎乎的把棍子一丢,和刘管家往前院走去… “那个什么…春梅,我爹他是个什么官呀?” “是不是朝中重臣?” “啊…!” “咱们老爷什么官都不是,老爷行的是商贾之道,就是积攒的有些钱财而已!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回头你可以问一下刘管家。” 春梅很认真的的回答道! “不是当官的?” “不当官的,怎么在家里官威那么大?” 昌繁不解的挠挠头。 不过呢,自己的这个爹看上去好像还是挺有钱的,往后自己当个土豪富二代也挺不错的吧! 嘿嘿…妥妥的陈家少爷。 闭门思过(一) 第二天,天微微亮,五月的早晨天清云浅。 昌繁却是已经起床了,信步来到了自己的小院当中,目光环视院子四周一圈,看着就不一般哈。 自己住的这个院子还是蛮大的,想来家里的条件也还算可以。 大概看了一下环境,想起自己以前在学校时每一天的习惯,昌繁活动了一下手脚,在自己的院子绕圈跑起步来… 好的习惯还是得保持的! 跑完一圈又一圈,跑完步以后还趴在地上的青石板上做上二三十个俯卧撑,直到感觉全身舒畅,才满意走进房去吃贴身丫鬟春梅已经准备下了的早歺。 接下来连续几天,天天如此。 这也让一直伺候他的春梅感觉很是愕然与不解,自家少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以前自己的少爷总是要睡到日上三竿大中午太阳晒屁股了、自然醒了以后才懒洋洋的起来… 可是,这几天少爷都是天微微亮,也没有人去喊他,就自动自觉的起来了,这放在以前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这个变化让春梅心中感觉有着隐隐的不安。 而且昌繁少爷还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跑步,跑完步了还要趴在地上做那从没见过的奇怪的动作! 少年不会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啥污秽之物附身了吧? 春梅用手抓抓自己的小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老爷限制少爷出去的第二天的那个早上,少爷跑了十二圈,而昨天却跑了十五圈,春梅还特意数了一下… 多年以来,一直懒懒散散的少爷,这勤奋起来也让人出乎意料啊! 或许,今天早上应该会跑的更多圈吧。但是这跑圈跑来跑去不管饱不长个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少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是不是抗议老爷对他的管制? 不过既然老爷已经发了狠话,让少爷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闭门思过,不能踏出院子门口一步,自己也不好多嘴再说什么。 而且老爷还说了,如果少爷不照办的话,这一次就要打断他的狗腿,况且老爷还特意派了两名身材高大的护院下人守在了门口,连吃饭也是轮流着去,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看这状况老爷这次该是动真格的了! 但是让春梅感觉到奇怪的是,少爷也不喊叫抗议,也不闹腾,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看这样子,他好像还挺享受呆着一样! 按常理来说,闭门思过对少爷来讲不该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的吗? 难道是少爷自己已经想通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挺好的。 自从和林家林公子打架被打伤脑袋送回来以后,少爷一直都是在昏迷之中,一切都是春梅在照料着。 但是自从少爷他醒过来以后,春梅感觉少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但是这变化又让人觉得有的时候怪怪的,总感觉好像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比如,他拒绝了春梅为他穿衣洗漱搓背,铺床叠被褥这些… 再比如,他现在每天都要洗澡,有时他还会早晚各洗一遍,每天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这感觉好像是跟洗澡水闹别扭了一样? 再比如,昌繁少爷他现在每天晚上总是睡得很晚,让春梅多准备的两盏煤油灯一直亮着。 就着灯光,居然在看《诗词鉴赏》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外表非常精美的奇怪书籍。 还有,少爷居住的房间里面,有一扇小门,连着的是旁边的另一个房间。 旁边的房间是老爷帮少爷从小就准备好的书房。 书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书卷,如果不是春梅一直帮着打扫,估计上面早已蒙上了厚厚的灰。 这些书籍书卷,少爷从小到大都是不屑一顾的。 但是现在,少爷还会主动的去翻找一些出来,拿在手上看的还津津有味。 偶尔,昌繁少爷看书看着看着,还会说上几句连春梅也听不懂的话语。 好像是说给春梅听的,又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春梅自己没有上过书塾,也不认字,但是人却长的非常的机灵。 看着自家少爷读书读的入迷的样子,小丫头都看呆了。 只要少爷的脑袋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傻掉,就太好了。 …… 既来之则安之。 昌繁在思索着如何在这个世界愉快的生存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贴身丫鬟春梅却是坐在一旁,听着少爷翻书的声音,感觉着自己伺候少爷以来,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安定。 可是有时当她听到少爷的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自言自语念叨,却又会有一些莫名的紧张与不安。 少爷上次和林公子打架被打中的是脑袋,脑袋可是人身体的最主要的部位,不会遗留下了什么重症吧? 不会被打坏了脑子了吧? 虽然她很是担忧,但是春梅心里清楚少爷确实是和以前有很多的不同。 但是她自己心里却是感觉最近这几天的少爷这个状况更好,她更喜欢! 也更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伺候少爷时间长了,她心里无论如何都是向着他,护着他的,也只有少爷好,她才能好。 看书学习,这是很好很高尚的一件事情,至少在春梅心里,是正经少爷应该认真做的正经事情,比出去外面瞎混好多了。 今天一大早,昌繁像往常一样起来跑步,边跑边在想事情,想着往后该做的一些事 春梅也是在边上安安静静呆着看着,思想也会有时不经意的开着小差:“谢天谢地,如果自己家的昌繁少爷一直是这样下去的话,该多好呀……!” 昌繁一边跑一边想着一些事情,他抬眼皮一抬,却看见他的富贵爹从院门走了进来。 他挥挥手,向富贵爹打了个招呼,做是昌繁骨子里头对长辈的下意识的礼貌,但人却是丝毫没有要停下脚步来的意思… 陈富贵愕然了一下,心里头也是感觉怪怪的。 春梅看见陈老爷来了,马上微笑着迎了上去,向陈老爷行礼。 陈富贵指了指正在跑步的昌繁: “我儿他怎么……” 春梅道了一个万福,躬身回答道: “回老爷,少爷像如此这般已经很多天了…天天如此,但他从未出去过。 “老爷,您这些天不在家,奴婢我也是无法告知您他这些天的行为,但我天天都按老爷您的吩咐,一直细心陪着呢。” 春梅见老爷没吱声,又说道: “按少爷的意思是,他自己的身子骨太虚弱了,需要好好的锻炼,加强锻炼…!” 陈富贵看向昌繁跑步的背影,脸上还是露出了丝丝的笑意。 沉默了好一会,又向春梅问道: “少爷他可有其他的不妥?或有何异样吗?” 回老爷:“少爷他让我加了煤油灯,每天都看书,看家里小书房的那些书,各种各样的都看,每天会看至深夜,有的时候…有的时候边看边自言自语!这一点我都有些担心他…” 陈富贵听着又是一愣,急忙又问道: “看的何书?” “家里的《诗经》,《论语》,《策论》,还有他有一个黑色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好多册精美的书籍,他每天晚上至少看三四本,而且他看书的速度很快,有时边看边自己偷笑…我也不敢多嘴经常问他笑是因为什么事情?我担心他烦我,会讨厌我。” “奴婢也是有些担心,还劝过少爷几次,注意休息,但是少爷却认真的说让我不要打断他”。 “老爷,您说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呀?” 陈富贵听着沉默想了好一会儿,对春梅吩咐道: “不用找大夫,如果…如果往后他天天这样的话,告诉他可以出这个小院,也可以去看他的母亲和姨娘,但是现在还是不能离开家里到外头去。” 陈富贵的口气终松了一些. “你们两个到门房外面那里去守着,小院门这里就不用再看了。” 陈富贵又对两个守在小院门口的下人说道。 “是,老爷!” 两个粗壮的汉子领命离去. “只要不离开家,他干啥都由着他去!” “是,老爷!”春梅赶紧答道。 “少爷这些天以来饮食如何了?可有好好用膳?” 春梅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老爷的脸色,回道: “荤菜用的多一些了,就是嘟囔着中午和晚上的菜品都是一模一样的,没啥味道,埋怨说不好吃…” 陈富贵又看了眼昌繁,转身走了出去。 昌繁跑完了十八圈,接过春梅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又喝了一大口水,转身跑去洗澡房去了… 同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天。 …… 今天洗完澡出来,却看见刘管家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正好昌繁想了解多一些家里的事情,就和刘管家聊了起来… 按照先前的记忆,昌繁记得自己从小自打有记忆记事情开始,这个刘管家好像就跟在父亲的身边,一直住在家里头了。 他应该知道的事情,是最多的。 从刘管家的口中得知了家里的大概一些情况… 家里目前拥有最多的是田产,但位置都偏远一些,铺面倒也有,有自营的,也有往外租赁的。 但基本都是夕阳产业,收入也算是比较微薄… 看来家里的情况,和前世的环境也相差无几…前世的商人身份起码还有完善的律法保护,在这个封建的大环境,商人可是最低等级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得好好规划规划了! “刘管家,你晚上再过来一趟,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昌繁知道万事开头难,所以自己必须先做些准备,趁着闭门思过的机会,就当韬光养晦了. “好的,少爷,那老朽我先忙去了! 刘管家眼角抽了一下,转身离去! 昌繁则是一个人默默的沉思了起来… 闭门思过(二) 闭门思过的安静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心思也变得活泛了起来。 心里头想着前世今生的一些各种各样的事情,昌繁默默的还沉溺在思考当中! …… “春梅,去帮我寻些长条型的木炭过来,我有作用!” 想通了自己往后该干些什么,昌繁马上付诸行动。 “是,少爷!” 春梅柔声答道,虽然不知是作为何用,但是陈老爷已经说过,只要少爷不出家门跑到外面去,在家里的话什么事都由着他,春梅便也就没有多问些什么,省得少爷觉得厌烦! 看着离去的背影,昌繁却是感觉有些纳闷。 春梅虽然只是一个伺候自己的小丫鬟,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一些不经意的尊贵与优雅,这让昌繁感觉有些疑惑。 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自己身边的。 最近事多,想多脑壳疼… 没多久的功夫,春梅就找来了不少的木炭,昌繁从屋子里再翻找出来小刀,把木炭削成细尖型,当画笔用。 因为毛笔用起来实在是太别扭了,特别是自己想画图纸的话,非常的不方便。 接着又从柜子里翻出来木尺…想了一想,一应俱全了! 接下来的时间,昌繁都在房间里的书桌上写写画画,画上圆底的铁锅,画上S型的铁制挂钩,还有一些其他物件各式各样的造型图… 图画的还算标准,昌繁自己看着也挺满意,就是不知道长安这里的铁匠能不能按照图纸给自己做出来实物。 虽然现在自己关着禁闭出不去,但是,可以自己先设计好,图纸画好,吩咐管家去订制… 这个问题倒也不难解决。 一直在写写画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居然画了小半天。 傍晚时分,刘管家如约而至。 “刘管家,你看看这个!” 昌繁说着就把自己白天画好的、铁锅铁钩和铁炉的图纸递了过去。 “这是你画的?” 刘管家心里有些吃惊,自家少爷啥时候有这等大的本事了?这图看上去可是惟妙惟肖啊! 自家少爷是啥德行,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刘管家最清楚不过了。 “嗯!刚琢磨的。” “你去找铁匠,让他们按图纸给做出来!” 昌繁看刘管家的脸色,他在想什么自己也猜到了七八分了,知道对方有疑虑,接着再说道: “回头你去帮我把柱子和铁牛喊过来,我准备把一样特别的传家手艺教给柱子。” 刘管家一听,顿时提起了精神,还有这等好事。 本来想着找些理由搪塞敷衍一下少爷,但听少爷说要传什么手艺给柱子,刘管家瞬间两眼散发出精光。 虽然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按耐不住心里高兴。 柱子是他儿子,一直跟在府里做些杂活,挣点碎银子过活,有机会能学点手艺,还是值得争取的。 “少爷,你这是准备…?” 刘管家眼带疑惑的看了昌繁一眼。 “刘管家你也不是外人,我干脆就和你明说了吧,我准备开一家小饭馆,专门做特色菜品,让你定制的这些铁器物件就是做菜用的,我准备把这里面的窍门一一教给柱子,以后我的饭馆就让柱子来主持…” 昌繁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告诉了刘管家,因为这件事情必须得到他的支持。 不找他也不行啊!现在自己手上,可是没人可用。 刘管家心中又是一喜,之前微皱的眉头也瞬间就舒展了开来,赶紧说道: “好的,少爷吩咐,我必竭尽全力!” “好!” “铺面也需要麻烦你帮忙找一下,去东城那边,选繁华一些的地段,铺面尽可能的要大一些…” 昌繁笑着对刘管家说道。 刘管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认真思索一番之后再对昌繁开口: “铺面咱老爷名下倒还有一间,也在东城那边,就在聚丰德酒楼的斜对面,地段倒是非常的好。” “但是面积不算大,不知少爷可够使用?” 刘管家对家里的情况果然全面了解,这算是找对人了。 “多少平米?” 昌繁随口一问! “什…什么米?” 刘管家疑惑不解的问道。 “哦,就是大概多少大小…” “就和咱家里的主客厅一般大小!” 管家知道少爷读书认字不多,和他说多少尺多少丈也是白费口舌。 “嗯,也该勉强够用!” “那就不需要另外租赁了,就用自家铺面吧!” 昌繁手上目前也没多少银子,能省则省呗! “就是不知陈老爷能否同意这个事情…?” 少爷这一下子就拍板自家铺面开小饭馆,刘管家也很是无语,隐隐的有点担心,陈老爷不同意的话,那一切也是白忙活,家里目前一切还是陈老爷当家做主。 少爷现在的状态,可还是在闭门思过呢。 “要是老爷他不同意…?” 刘管家小声一些的说道。 “他敢不同意?” “你去和他说,就说我是正儿八经的想做买卖,你告诉他我是认真的,这是开的饭馆是由柱子铁牛掌勺,刘管家你亲自坐镇铺子监督,这样他就该会放心了…” “他要是敢还不同意我正儿八经做买卖的话,我…我以后就天天到外面打架去…让他赔的更多,他更不划算!” 没办法,以前一直风流潇洒惯了,自个手上没有存下一点银钱,现在想要正儿八经做一点事情,也只好耍赖了。 刘管家也是微笑着,有些无奈般摇摇头。 “好,我定如实禀告,把你的原话告诉他,我也帮着说一些好话,尽量去说服陈老爷支持你!” “你可得尽量帮着说些好话哈,要是买卖能够做起来,往后定少不了您老的好处…” 昌繁凑近刘管家的耳朵小声的说道。 “哈哈,少爷言重了,言重了…这是老朽的分内之事!” “那小老儿我这就去办!” 刘管家摆摆手,笑眯眯的转身离去。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想要马儿跑,肯定得让马儿能够多吃草! 刘管家办事果然有效率! 第二天就说服了犟驴一般的陈老爷,不知道是刘管家说了好话,还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 不过事情能顺利办下去就好了,其他的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刘管家让人去把铺面腾了出来,并且订制之器物也联系好铁匠,还约好几天之后就可以交货!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昌繁就在自己的小别院里忙忙碌碌了起来。 昌繁让人找来了木匠,在院子当中,叮叮当当的开始制作自己另外的图纸上画的新式桌椅…! 一切都朝着自己设想的方向去发展。 而且昌繁还让家里的家丁带着木匠师傅,去店铺里按自己画的图纸重新设计装修了一番,像模像样的弄起来,所有参与的人员都是马不停蹄的忙碌着,忙的一个叫不亦乐乎! 昌繁所做的一切,自然瞒不过他的富贵爹。 陈富贵也是懒得管他,全当花钱买安静了,最近几年都快被他烦死了,一天到晚到处没完没了的惹事生非。 陈富贵感觉自己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中年得子原本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情,没想到的是,却得了个这么个赔钱的孽障玩意。 不然的话,陈富贵也不会一气之下,又纳了两房小妾。 最小的小妾,实际上,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多少。 现在家里一帮子女人,经常在自己的耳边叽叽喳喳的一天到晚念叨个不停,陈富贵买卖上不顺,心情不好的一些时候,感觉都快要被烦死了。 …… 店铺来来去去大概折腾了十多天,就装修好了。 昌繁让刘管家找人打造的几口平底锅和圆底锅,还有两个大炉子也相继送了过来… 还让人找了各种各样的配料,自己调制搭配,大体准备妥当。 现在就剩下厨子了… 自己的菜品和配料可是独一份,外人可是信不过的。 昌繁叫来柱子和铁牛,自己亲自出马调教。 刘管家也是看少爷这次做事情认真,虽然半信半疑,也担心忙碌的功夫兴许会打了水漂,但还是耐着性子很用心的帮衬着忙前忙后,毕竟他是主家少爷! 当然,也为了亲儿子柱子能有个更好的去处。 昌繁少爷虽然有些执跨,但对身边的人还是比较大方的,对家里的下人也是和善相待从不会刻意的去为难。 经过五六天的手把手调教,柱子掌勺炒菜,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的食材,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练习,炒出来的菜品卖相终于像模像样了…味道也还都不错,这倒是值的高兴的事情! 铁牛负责学习烤鸭,烤鸡,烤乳鸽…! 一次次的烤焦,又一次次的烤得半生不熟… 铁牛的手要笨一些,经过反复示范要领,调整时间火候,总算是能独自完成碳烤的整个流程了。 一个个金黄色的烤鸭烤鸡从烤炉里提溜了上来… 虽然比起昌繁少爷的手艺还是逊色一些,但出炉的金黄脆嫩的烤鸭已经足够让人垂涎欲滴! 陈府的人试过都是啧啧称奇… 民以食为天,先从特色饮食这方面入手,这条路线应该是对的。 富贵爹原本那张皱得的快变形的大脸,也慢慢的舒展开来,显得和蔼了一些… 一口烤鸭咬下去…英明神武的陈富贵陈大老爷终于宣布:闭门思过,可以结束了! …… 既然一切准备妥当,过两天就准备开张了 昌繁还郑重其事的给饭馆起了个名叫:高品味小饭馆 小饭馆开业(一) 忙活了那么久,今天终于要开业了…真是不容易啊! 众人眼里满满都是期待的神情,都想看看自家少爷大展拳脚。 “各位各位…!” “各位父老乡亲街坊邻居,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本饭馆今天开业,开业大酬宾,有打折优惠,菜品都最是新鲜的,味道绝佳,尝过保证你不会后悔!” 昌繁站在门口拱着手对路过的人大声喊道! 为了把这买卖尽早的做起来,昌繁也是拼了。 …… 站在门口喊了半天,昌繁早就喊得口干舌燥了。 想像是那么美好的,可是现实常常会不经意的主动扇人耳光… 昌繁觉得这非常的不合常理,这可是人流最大又特别热闹的街区啊! 每个人都是需要吃饭的,不是吗? 昌繁的小饭馆其实没有一个顾客进来吃饭,从这里路过的人倒是不少,但基本上都是转头看一眼,便悠悠的离去。 一家小饭馆开业而已,长安城常常都有店铺开业,也常常都有店铺结业。 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大街小巷哪里没有饭馆吃饭? 路过的人看见小伙子在卖力吆喝,心想也是新建茅厕三日香。 “少爷,这炒菜再好吃,可没人上门也不是办法呀?” 站在一旁的铁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自家这新开的小饭馆,眼下是真的连苍蝇也没有一个飞过来… 这真是打脸被打得通红。 反倒是看到斜对面的一家比自己大一点的饭馆,却断断续续的有很多人进去吃饭,这确实已经到了饭点了呀! “少爷,现在怎么办才好呢?” 刘管家也有些坐不住了,对着昌繁问了起来。 “再等等呗,心急吃不了煎豆腐,我们这里的菜品那么好吃,那么有特色,不怕不怕…” 昌繁话是这样说,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没底! “老话都说万事开头难嘛” “一定会有人来吃饭的”。 昌繁也只能这样安慰一下自己,当东家要是都失去了信心,那伙计就更不用说了。 …… 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门可罗雀! 看来酒香也怕巷子深呀! 老话也有坑人的时候不是…看来只能放手一搏了。 “铁牛,上外卖推车!” 昌繁冲着在门边靠着发傻呆的铁牛大声喊了一嗓子。 外卖推车是木匠在昌繁小院打制饭馆桌椅的时候,昌繁临时起意,让木匠另外特别加制的。 本来想着,等饭馆的买卖火起来以后,再推出这个外卖的业务来增加收入与宣传。 没想到开张第一天就得用上它了。 外卖推车底下装上四个木轮子,便于移动,推车上面可以放两个案板,推车两侧则竖起两根带叉木棍,再横着放上一根木棍,就可以把烤鸭烧鸡烤乳鸽给吊出来… 让人老远就能看见泛着油光的金黄色烤鸭和烧鸡,从而刺激人的食欲…! 昌繁命铁牛斩切一些烤鸭和烧鸡,用精美的大碟子分别装着,昌繁则是跑进厨房找来了一个盛菜的大铜盆… “当…当…当…!” 几声沉闷的铜盆响声在小饭馆门口响了起来! “来…来…来,免费尝鲜试吃了…!” “长安最有特色的新吃食,老少爷们来试试啦!免费试吃啦,不花您一文钱!” “保证你从来没吃过!” “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果然,来往的人群不少都停下了脚步,几个大胆的还凑了上来,看着切成小块的金黄色的烤鸭烧鸡不由自主的都咽了下口水… “免费试吃?” “对,免费试吃,这位大哥,您尝尝!” 昌繁赶紧递上一根自制的小竹签。 “嗯,味道不错,香…”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围过来的众人纷纷都拿起小竹签一人戳了一小块,半信半疑的放到嘴里慢慢的咀嚼了起来。 然后,参与试吃的人们纷纷的都竖起了大拇指。 “父老乡亲街坊邻居,觉得味道不错的,都给传个名哈!” “小店今天是第一天开门营业,还请大家伙多多关照!小店里面可以用膳,里面还有其他的特色炒菜…。” “当然了,不在店里用膳的话,现在这些烤鸭烧鸡也可以外卖打包一些带回家去与家人一道分享…!” “长安美味,好吃又实惠” 昌繁大声的介绍着小饭馆的服务项目。 随着一大盘的试吃烤鸭分发下去,已经开始有人购买外带了… “我要一份烤鸭!” “我要一份烧鸡!” “这里来一个鸭腿…!” 外卖推车面前顿时热闹起来,昌繁赶紧用脚踢了一下铁牛的小腿,原本还在发愣的铁牛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只见铁牛刀起刀落,一份份的烤鸭烧鸡斩切好以后用油纸包起来被带走… 看见伙计们开始忙得不亦乐乎!刘管家脸上的皱纹,也一下子舒展了开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陈少爷这一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 然而,昌繁却没有一点敢放松自己,希望这只是一个好的开始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一行几个少年向着小饭馆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 也许,是被门前的外卖场景吸引所至吧! 爱凑热闹可是人的天性。 但是,当几个少年走近了以后,没有去围观热闹非凡的外卖推车,而是径直走向了小饭馆门口。 “咦~这是新开的饭馆?” 领头走过来的那个少年看着气度不凡,看衣着应该是一位富家公子。 昌繁见有客人进来,连忙挂上笑脸上前去接待。 只要有人过来就行,有人过来就能开张,毕竟有一就会有二嘛。 “各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很快的,几人就找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落座,但是同时也用目光打量着这家小小的饭馆。 之前就被简单培训了一下的小二也是很有眼力见,根本不用昌繁吩咐。 动作很快的,热茶水,瓜子,花生等小吃,马上就有伙计送了上来。 已经落座的客人,看着面前的小吃,轻轻的在点着头。 昌繁的这一套,在这里,也许行得通! 接着,几人就开始点菜,看着从没见过的,有些奇奇怪怪的菜名,就随便点了几个价格比较贵的。 都是不差钱的主,想必贵的味道一定会更好一些! 因为现在饭馆里并没有其他的客人,这是第一桌,所以点过菜后没过多久,菜就一起被端了上来了。 几位公子模样的少年看着眼前被端上来的几盘菜,也是满脸的吃惊…! 就算是他们几位吃遍长安的大小酒楼的人,也还真没见过没吃过这样的菜品! 看来这地方有点特色呀! “今天这个小饭馆,看起来普普通通不起眼,却没想到掌柜的做菜还是用了点心思,兄弟们尝尝!” 领头的少年率先发话。 “尝尝!” 其他一起的几个人也是点了点头,对面前的吃食都是有一些期待! “咦,这味道还真的是蛮不错的,相比其他饭馆的,都要好吃,好吃…!” “是啊,真的不错,我也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菜品,看来咱们今天真的是来对地方了。” 几位公子哥相谈甚欢的吃惊的吃着,一直都在不停的点头肯定。 领头的公子哥心里则是想着,这长安什么时候又出了这等能人了呀? “尊贵的客官,小店今天开张,感谢几位第一个进来捧场品尝。这个是一盘烤鸭,刚才几位没有点这个菜,所以,我们掌柜给送了一盘这个特色菜给几位,请品尝,几位公子吃的高兴了,记得要介绍一些朋友过来捧场哈,先感谢,感谢了!” 刘管家亲自端着一盘烤的金黄金黄的烤鸭过来,陪着笑脸,对第一桌上门的尊贵的客人说道着。 “好说好说,你们有心了,今天菜品味道不错,往后你们的买卖一定会更好的!” 领头的那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微笑着对刘管家回道,并没有因为刘管家是一家小店的掌柜而轻视他。 “谢谢谢谢,不打扰几位用膳了,几位慢用!” 然后刘管家拱拱手道谢之后,微笑着慢慢退了出去。 …… 接下来,后面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桌客人,当品尝过了以后,都是对这里的菜品赞不绝口。 食客们纷纷的都表示了自己今天对于菜品都是相当的满意,往后也还会过来的。 忙碌起来的时间,真的会过的很快。 第一桌领头的公子吃完了以后,慢慢的走了过来结账。 “掌柜的,你这里的菜品比较不错,我和我的兄弟们都很满意,以后我也还会过来光顾的,也会介绍一些友人过来!” 素不相识,萍水相逢,第一次会面人家就送了一道美味的烤鸭。 如果不说上两句得体的话那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 “真的非常感谢,就冲您这些话,以后只要您过来这里用膳,一律给八折优惠,劳烦您给留个名,往后只要报上您的名号过来,小店这里一律都是八折优惠,并且另外还会有小吃赠送,长期有效哈!” 昌繁煞有介事的,模仿着这里大多数人的行礼习惯,对着面前的公子哥豪气的拱了拱手。 客气的话说完,昌繁便拿着纸和笔给对方恭敬的递了过去。 “小掌柜的你真是一个爽快人,我就喜欢和你这种爽快人交朋友打交道,既然小掌柜如此客气,那行,留个名…!” 那个公子一听这个小掌柜还这样说,心里面也是感觉倍有面子,微笑着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德明” “谢谢李公子,我名叫陈昌繁,土生土长的长安西城人,以后咱们俩就算是朋友了!” 都是少年心性,俩人相谈甚欢! 聊了一会儿,这位李公子便告辞,带着他的友人离去。 昌繁也是非常礼貌的微笑着,把今天这几位尊贵的开张客人送到了店门口… …… 有了前面的好开端,后面又陆陆续续的过来了好几桌客人。 看着进出的客人他们的衣着打扮,很明显,都是富裕人家的公子少爷。 看来自己选择在东城开饭馆,这个决定应该是没错的。 昌繁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客人了,自己的高品味饭馆面积虽小,但定位走的却是高端的路线。 收入一般的人,哪里能够消费得起。 而且,自己也不希望开的是一家大排档式的饭馆。 不是自己看不起大排档,主要是大排档模式的饭馆来钱太慢了。 只有尽快挣到大钱,才能够证明自己,体现自己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 送走了最后的一桌客人之后,饭馆的众人都是忙的腰酸背痛,累的不行。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挂满了欣慰的笑容… 终于能够停下来的昌繁,就一屁股坐到小柜台前去,用他独有的竖式计算法迅速的合了一下今天的账! 不算不知道,一算众人咧嘴笑! 第一天开张,在饭馆里头堂吃炒菜的,刨除成本居然也赚了三贯多钱,也就大概相当后世的八九百元… 再加上外卖推车的两贯一百一十文… 哟呵,足足五贯多! 昌繁嘴角上扬,脸色相比上午那会,已经好的太多了。 刘管家在旁边侧身探头看了一下,也是满脸堆笑。这会才终于变成了昌繁少爷忠实的拥趸者…! 要是陈老爷知道了,肯定也会高兴的不得了的! 看来少爷这次开饭馆,确实是认真的。 刘管家想着少爷摆弄外卖推车揽客的那些小招招,心中也是感慨无比: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 商贾的儿子会钻空。 要是自己的话,就算饭馆没有生意,肯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的有效办法出来。 刘掌柜更加坚定了让柱子一直跟着少爷走下去的信心! 小饭馆开业第一天,有惊无险,也还算是比较圆满的。 …… 小饭馆开业(二) 第二天,生意就更加好一些了,估计是知道的人多了一些,也许是外卖推车起到了一点宣传的作用,但是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 虽然这家小饭馆菜品相比其他家的价格要贵上一倍,但是抵不住它的味道好吃呀! 在整个长安城…不,是在整个大唐目前都还是没有炒菜的,这就有了独一份的优势。 大唐人平时吃的不是蒸的就是煮的,吃的话倒是能吃饱的,不过就是没啥调料,也仅仅是能吃管饱而已。 与之相比的话,平时家里的菜品味道,就显得寡淡了许多。 老话说的好,还真是没有比对就没有伤害。 听来过这里吃过的人回去以后,评价都是赞不绝口的议论,一些原本没啥兴趣的人,也都非常好奇的,都想要过来尝一尝。 要不然,好像都有些对不起自己一样。 看来,小饭馆的炒菜算是撕开了一道口子。 只是可惜饭馆太小,有的客人来晚了一些,根本就没有位置坐了。 门口的外卖推车更是火爆的不行,一到饭点更是排起了长队,铁牛握刀斩切的右手虎口到了晚上打烊时都已经红肿了起来… 昌繁也只好命人找来一些白酒,让小二给他擦一擦,涂一涂。 铁牛干着更加起劲了,这让昌繁也是感动不已,都是敦厚实在人呀! …… 第三天,随着特色炒菜的口碑发酵传递开来,饭馆的生意更加火爆起来了 还没到饭点的时间,就已经座无虚席。 小小的饭馆,门口排队都快成了东城一景!这让一直帮忙张罗着的刘管家差点笑掉门牙砸在自己脚面上! 中午时分,门口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位女客人。 走在前面的固然是大小姐,后面的显然是一个跟班丫鬟,但长相也是相当的好看。 而且,从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很是贵气逼人。 大唐女子大多待字闺中,极少露面,美女佳人实属难得一见。 这让一直在门口迎客的昌繁精神也是为之一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昌繁带着笑脸赶紧的迎了上去,开口热情滴打着招呼: “欢迎光临,欢迎两位姑娘,里面请,里面…!” 话还没说完,忽然,手臂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哎呦!” 忍不住大声脱口而出。 昌繁不知道的是,在粤省的某市中医院的病床上,一位实习护士正在给他前世的身体扎针。 因为操作不熟练,没找到血管,直接扎在了手臂的肌肉上。 …… 这突然一声的喊叫,直接把两位刚刚跨进店门的姑娘吓了一跳! 这莫名其妙的刺痛感,昌繁也是不知道从何而来。 刚刚进来的两位姑娘一脸的茫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在抽什么疯? 走在后面的丫头更是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大小姐的前面,目光锐利的打量着前方的四周… 丫头的反应迅速,昌繁也是一懵,没想到跟班丫鬟居然还是个女保镖。 估计自己但凡稍有妄动,对方就会果断出手攻击过来的样子。 昌繁不知疼痛感到底从何而来,心中也是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回过神来的昌繁,赶紧向两位姑娘赔礼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失礼了!” “小的从小在长安城长大,从没见过像两位姑娘这般美貌的女子,一时惊诧失言…请两位姑娘多多包涵!” 昌繁连忙给自己刚才的失态扯了个理由,拱着手道歉。 “你这个人怎么这般无礼,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事出有因,失礼了!” 昌繁马上微笑着继续弯腰拱手,姿态放的比较低。 “无妨!咱们进去吧!” 丫鬟身后的大小姐见昌繁态度诚恳,不像是在瞎扯,随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位大小姐叫李丽质,是当今陛下最为宠爱的女儿,可是富二代中的富二代! 刚刚进来还站在门口的李丽质脚下轻盈,但同时微微一皱眉,看向眼前的这家小小的饭馆… 果然和普通的小饭馆不一样,有点意思哈! 饭馆不大,但里面的摆设设计挺有新意,和其他寻常的小饭馆不同,这里的椅子还是都带靠背的,对用膳的客人来说倒也算是贴心。 这该是心思细腻的人,才会想到的设计。 正对大门的地方还有个小小的木制屏风,虽然工艺很一般,但如果是站在门口外面的话,是看不到里面的用餐的宾客的,放置在这里…倒是恰到好处,看来这里的东家还是个有心之人! 还懂得巧妙运用这些不起眼的装饰,那主人必定是有点脑子的! “两位里面请,里面请…” 昌繁陪着笑脸,马上摆了个请的手势。 李丽质嗯了一声,看向昌繁,看着还有几分眼熟,联想到自己常在外面打理皇家的买卖,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也许在哪里见过。 李丽质也没再多想,就径直往里面走去…! 看到里面客人众多,心里也是想着这掌柜的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生意那么好。 李丽质也是十分好奇,或许真有些不同寻常的原因,于是,就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俩女子落了座,昌繁马上跟了上去,亲自给对方充当服务员。 “两位尊贵的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呢?” 昌繁就站在李丽质的身边,既礼貌要客气的微笑着问道。 昌繁眼睛还不忙的盯着李丽质看,心中感慨这姑娘真是又漂亮,又有气质,真是清新脱俗呀。 这姑娘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韵味,堪称完美,男人娶妻自当如此! 李丽质扭头看向昌繁,并未开口,心想,这里的伙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和其他饭馆里的小二也并无二样。 这里的买卖好,也许是其他一些什么的原因。 “两位姑娘,是不是第一次来本店,不介意的话,或者由我来向你们推荐一下本店的特色菜吧?” 昌繁还是保持着餐饮服务人员该有的微笑客气的问道。 李丽质轻轻点了点头,有些冷艳的说道: “那就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都上一份吧…!” 话说得相当的豪气,像极了前世败家的富二代们,昌繁的眼神中顿时就闪过一丝丝的鄙夷。 不过也仅仅一闪而逝,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就你们二位,估计用不了那么多吧?” 出于道德,昌繁还是好心的劝慰了一句,毕竟浪费也是不好的行为。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尽管上就是,不会差你银子!” 昌繁稍一有一犹豫,便站在原地,还没有动弹。 “还傻站着干嘛?…安排上菜去啊!” “好好好!马上安排。” 毕竟顾客就是上帝嘛! 土豪顾客的话,当然是越多越好的了,昌繁也感觉自己是操心操太多了。 …… 昌繁离去以后,安排好了一些他认为比较不错的招牌菜品,厨房便忙活了起来。 等到了上菜的时候,昌繁又继续亲自充当服务员,一盘盘的给端了过来。 平时帮忙上菜的小二都看傻眼了,这东家今天那么积极干啥? 难道今天过来的这两位客人,是东家的亲戚不成? 昌繁原本还想和两位美女客人多聊上几句,好和对方熟络熟络。 但是从眼神上就看得了出来,对方已经不愿再继续和自己搭话了,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热脸贴冷屁股。 昌繁也只好识趣,客气了一下,便微笑着退了下去。 自己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比较好一些。 菜已经上来,李丽质便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一块烤鸭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小盘子里面,姿势优雅的夹起来,送到嘴里尝了一下。 “嗯…!”李丽质眼眸顿时一亮。 味道真的很不错,吃了一块,马上就喜欢上了。 李丽质又夹了一块,瞬间又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太好吃了! “阿紫,你也试试!” 李丽质对着坐在旁边的丫鬟说着。 说着自己又夹了两块烤着金黄的鸭皮放到嘴里,细细的咀嚼了起来,心里不断的在感叹,这皮也太香了…! 旁边的这位叫阿紫丫鬟也是夹起来试了一下,顿时也被这个味道惊着了! 在长安,有名的饭馆酒楼不少,几乎就没有她们两没去试过的。 还有宫中的御厨,好像也从来没有做出过,这般好吃的味道。 这位叫做阿紫的丫头,尝试过烤鸭以后,小鸡啄米般不断的在点头,接连在称赞! “太好吃了,真的非常好,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好吃的味道!” 一道又一道菜的慢慢品尝下来,都是相当的满意,想着自己以前吃的那些饭菜,也是白吃了。 以前的那些菜品,真的是没法比,除了好吃以外,这些菜装在碟子里的样子,也是用了不少的巧心思,看着也很有韵味很好看! 怪不得那么多人到这里来光顾,原来他们做出来的菜味道那么好。 果然,事出突然必有妖!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 李丽质的思绪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从各方面看来,这个小店的东家应该也算是个人才,要是能结识一番的话也许将来对皇家会有好处… “小姐,想什么呢?” 叫阿紫的丫鬟见自家小姐此时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开声问道。 “嗯,也没什么!” “现在你去找一下刚才上菜那小子,让他喊他东家的过来这里一下,我有话要问他。” “好的!” 阿紫丫鬟马上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向着门口那边走了过去。 来到门口,看见昌繁正坐在门口外一张椅子上,看着外面外卖推车的买卖,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咳咳!” 阿紫姑娘站在昌繁的身后边,轻轻的咳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小掌柜,你们这里的东家在不在?” “啊…!东家?我就是啊,姑娘你有什么事情么?” 昌繁转过头来,也是非常好奇的问了起来。 吃个饭而已,刚刚上好菜没一会就喊东家,不会是准备整什么幺蛾子吧? 可是,这两位姑娘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呀! “我们小姐有事找你,既然你就是东家的话,那麻烦你跟我过来一下”。 丫鬟也是满脸疑惑,不太敢相信。说完,转身就走过去了,昌繁摇头笑笑也是跟了过去。 “小姐,小掌柜的说他就是东家,他过来了!”丫鬟说道。 “小姐对菜品可还满意,不知还有何吩咐?”昌繁也不敢托大,站在一旁,陪着微笑! “你就是东家?”李丽质微微惊讶,开口问道。 “你的这些厨子都是从何找来的?怎么会做出这等美味的菜肴?还有,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懂得这些…?” 李丽质手指指了指饭馆的装饰和桌椅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 “我连小姐姓啥名谁都不知道,这可是我行商的秘密!” “大胆,这可是…” 叫阿紫的丫头正要发飙,却被自家小姐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只好乖乖的闭上嘴低下了头。 李丽质顿时也感觉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了,第一次见面而已,连认识都还算不上,就问人家这些买卖上的核心问题,换成是自己也不会搭理人家。 李丽质略微沉思,马上调整策略,微笑着说道: “是小女子我冒昧了,小东家请坐,既然大家有缘,今天过后不就算认识了嘛!” “我叫李长乐,她叫阿紫,是我的小姐妹,小东家您呢?” 昌繁的小心思马上转了起来,拉开一张椅子,在长乐姑娘的身边坐了下来,微笑着说道: “我叫陈昌繁,既然大家是朋友了,往后还望长乐姑娘多多关照小店生意,多多介绍友人过来!” 昌繁拱了拱手,做着感谢的样子。 看来,在这两位高傲的美女面前,不装装逼都感觉对不起自己了。 故意压低声音,凑近一些李长乐,神秘兮兮道: “不瞒长乐姑娘,小店的厨子的厨艺都是本人所教授,小饭馆的装饰也是我找木匠定制而来,我懂这些也是因为前些日子偶然遇见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先生,这都是他教我的…” “老先生说他教与我的是他毕生所学,他是看我骨络惊奇,将来必有大作为,报效我大唐,才不惜倾囊相授!” “他还教了我其他好多方面的技艺,我会的还有不少呢!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有缘是朋友,我才告诉你,你切记万不可外传…!” 说完昌繁还拍了一下李丽质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 旁边的阿紫姑娘见状又要跳脚,被长乐姑娘的眼神狠狠的给压制住了。 昌繁的话把李丽质听得一愣一愣的,刚才又被这小子拍了一下肩膀,也是俏脸一红! 气氛顿时略微有些尴尬, 李丽质连忙开口说道: “谢谢你直言相告,我吃好了!” “那个…!” “刚刚的这几样菜,你给重新安排打包一份!我带回去给家人。”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完,李丽质丢下一袋钱。 后厨的师傅动作也是很快,没过一会就把客人要带走的菜品用食盒装好,送了过来。 李丽质和阿紫姑娘起身告辞离去… 昌繁挥手告别,还依依不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装逼没完或者是美貌女子还没看够! “长乐姑娘慢走,以后常来哈,都是朋友…朋友啊!” 昌繁在后面追着高声喊道,对待客人朋友就该热情一点不是。 …… 李丽质回到了皇宫后,就把高品味小饭馆新颖菜品的事情和长孙皇后汇报了起来… 当然,昌繁装逼说白胡子老先生那一段被忽略掉。 听了李丽质的汇报,长孙皇后也是微皱着眉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但食盒上烤鸭烧鸡就摆在眼前,且看样子味道肯定不一般… 下午,关于陈富贵和陈昌繁的资料就出现了在李丽质的手上,但李丽质看得秀眉直皱。 …… 高品味小饭馆顺利开张并爆红,少不了外卖小推车的助力,也得益于特色菜肴美味的口口相传…! 寻找新食材 小饭馆的生意是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大伙每天还是照样的忙忙碌碌,外卖小推车一到中午也是准时滴推出来! 这让众人一直悬在外面的心也是悄无声息的放回了肚子里。 昌繁外表大大咧咧,但作为东家,他不得不考虑的更多一点,他心里很明白,小饭馆的火爆,是因为菜品的味道和新鲜吃法,长久下去,食客也有可能会食腻的一天… 所以,他必须要寻找新食材,源源不断的推出新菜品! 向刘管家一番打听之下,昌繁算是知道了菜市场的大概方位。 叫上伙计,套上马车,主仆二人就向菜市场赶去… …… 兴冲冲的来到菜市场,昌繁到处一看就懵逼了。 他心里原本以为菜市场不就应该像前世那样,蔬菜瓜果鸡鸭鱼肉琳琅满目,买菜卖菜的人头涌动… 这里的菜市场在一个大的茅草棚下面,参差不齐的摆着一些卖菜的摊位,与其说卖菜还不如说是卖瓜的更贴切一些,冬瓜,南瓜,大萝卜倒有不少,带叶子的青菜几乎没有… 海鲜就更别提了,只有一个老人家蹲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小木桶,木桶里有几条小鲫鱼游来游去,估计是自己到河里摸起来的,该是自己舍不得吃就带到这里来准备换点钱吧! 昌繁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也有两档肉档,但是上前购买的顾客却是寥寥无几…! 赶车的小伙记一直跟在昌繁的后面,见自家少爷转来转去也没有购买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少爷是想寻什么食材?” “这些…不合您意?” 昌繁转过身点点头: “嗯!” “我想购买一些辣椒和西红柿,但这里都没有,你可知其他地方还有售卖?” 小伙计眉头一皱,讪讪的问道: “什么是辣椒?” “什么又是…西红柿?” 小伙记的问题问的昌繁也是一怔。 “……” 本来自己是想着推出新菜,辣椒炒肉和西红柿炒蛋,这才想起来这两样作物大唐还没有,是自己唐突了! 窥一斑而知一豹,大唐的百姓苦啊! 长安的菜市场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贫弱的地区了。 买上一些猪肉和一些鸡蛋,两人正准备回去。 昌繁突然问小伙计: “离这最近的农田,你可知在哪?” “啊!”小伙记一愣。 “知道知道,出了城门不到一里地就有。” “走,咱们去看看!” 没买到合心意的食材,昌繁就想着到田野间去转转,自己对这些了解的太少了。 马车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 没多久,就来到了城外! 湛蓝的天上连一朵云都没有。 田边有农人挑着粪桶走动,有人在为自家的田泼粪水,也有人在查看着自己的禾苗…! 稻田就要扬花了,这个时候稻田是特别的吃肥。 下了马车,昌繁就在田间转悠了起来,偶尔还会和农人打声招呼。 大家顿时觉得很是稀奇,看衣着也不像种地的,不知道这精贵少爷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跑这地方来干啥! 一位老农在田边洗了洗手,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我随便看看,其实…!” 昌繁其实想说自己也会伺候这些庄稼,但他想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改口说道:“这长势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植株好像太密集了一些!” 老农也是一愣,植株他不是很懂,但是意思听了算是明白,便笑着问道: “你有不同的看法?” “如果再稀疏一点,单株的产量会高少许,肥量如果跟得上的话,亩产只多不少!” 老农也是沉思着点点头。 小伙记听到了更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自己家少爷什么时候连农事也懂了。 昌繁这时一屁股在田头坐了下来,和老农攀谈了起来,从稻谷的收成聊到瓜果蔬菜,再聊到老农家里的各种琐事… 老农也是个健谈之人,农家的各种各样事情昌繁听得津津有味! 告别的时候还给老农留了话,说以后自己还会来找他的,也顺便把自家小饭馆的地址告诉了对方,以后大家可以相互往来… 本来自己是出来采购食材的,没想到却和农人聊了一下午! 一路这回去昌繁没有再说话,他一直在想着能不能为农人做点什么?能不能在农业上提高一些收成,但要做的话,这就涉及到了之后的一系列的事情… 一声叹息。 这次出来寻找新食材,显然是失败的。 铁牛有办法 合适的食材没有找到,昌繁心情郁闷的回到了饭馆里。 这年头又没有汽车和高速公路,就算是知道南方有新鲜的蔬菜瓜果,那也没办法弄过来啊! 昌繁焉不拉讥的坐在饭馆的角落里,回想着老农的一些话,甚至还萌生了自己弄个大棚种蔬菜的想法! 对呀,这里没有的话,自己种呗!托托人应该能买回种子吧?昌繁仔细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果然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打击人的。 认真想想的话,自己弄大棚种也不现实啊! 弄大棚的话,就得用到塑料薄膜,这个东西可就没地买去了,哪怕利用自己的知识去发明那也得要较长的一段时间去折腾… 看来带着千年以上的先进思想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巧妇也得有米才能炊烟袅袅…! “少爷你怎么了?” “怎么愁眉苦脸的?” 收拾完外卖推车的铁牛端着一碗水一边小口喝着一边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在昌繁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外卖生意持续的火爆,铁牛这把主刀也是跟着高兴,做买卖的时候,被人大哥大哥的叫着,心里甭提多得劲了,就差走路哼小曲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想着推出一些新的菜品,今天出去逛了逛菜场,原来准备采购一批回来,到了那里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合适咱的食材可供购买,那里售卖的不是冬瓜就是南瓜,还有就是大萝卜…这可愁死我了。” “你说那里那么大的一个菜场,居然连一把带叶子的新鲜蔬菜都没有…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唉!” 昌繁撇了铁牛一眼,叹着气像个怨妇般悠悠的说道,满心都是愤恨! “哦…!” “今天没买着的话,改天再去就是呗!” “就这点事发愁不值当!” “陈老爷不是说过了吗,三人行,必有我说…” “这里的菜市场没有,可以去别的菜场转一转看啊!” “实在不行,俺铁牛可以带你去我表舅那里,我表舅是老资格的猎户了,他那可有不少风干的野味,山鸡,野兔什么的常年都会有,还有他们住的那村子后面就是一大片的高山树林,山高林密背风雪,带叶子的菜当然或许不缺…我多年没有过去了,我也不太确定,但是山货肯定是有的,他们村子里还有很多户猎户呢。” 铁牛想了想,继续说道: “再不济也能买上一些野菜不是!总比坐在这里一个人独自难过强呀…” 铁牛早已放下了喝水的大碗,开始手舞足蹈的给自家少爷介绍着,心想托自己表舅的福,总算是有机会在少爷面前长一次脸了! “此话当真?” “必须当真!” “不过那庄子距离长安有点远,得有二十多里路,我们过去的话需多做些准备,兴许还要在那边过夜!” 听着铁牛的办法,昌繁双眼慢慢露出了喜悦的精光,看来只要出现困难就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只是需要耐心的去发现而已…! 说干就干,两人分别去准备第二天出门的用品去了。 …… 翌日清晨,向来爱好睡懒觉的昌繁早早起来了。 带上伙计收拾妥当坐着马车就向小饭馆出发去找铁牛汇合,铁牛这段时间都在饭馆值夜。 “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铁牛显然比少爷还要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少出远门的缘由。 昌繁不会骑马,正准备坐上马车出发,跟在铁牛的马后面,忽然听见: “哒哒哒…!” 几乘快马由远而近跑了过来。 看衣着像是三位姑娘。 昌繁眯眼一看,还是熟人,不过大早上的便心生疑惑,但还是礼貌的笑着开口问道: “早啊!长乐姑娘,那么早过来用膳吗?” 骑着马过来的李丽质没有回答昌繁,轻轻的勒停了坐骑。 “我过来找你的!” “你们这是打算出远门?” “是的,我们准备到北川碧水湾去,去采购食材!” 昌繁讪讪一笑。 “长乐姑娘找我有要事?” “也没什么,就想找你讨教一下白胡子老先生的事!” “可我这要出门了…!” 昌繁无奈的摊摊手。 “那就一起吧,正好我也想出城去转转。” 见昌繁神色犹豫,李丽质再道: “放心,我们能照顾好自己,干粮我们自备。” “这…!” 铁牛扭头看向昌繁,见昌繁点点头,便不再言语,跨身上马! 大唐有律令,城区内街道不能纵马狂奔! 一行人只能慢慢的向城外往去。 路遇劫匪(一) 慢悠悠的出了城门,昌繁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看! 之前骑着白马的李长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辆马车,只有之前两位丫鬟模样的姑娘还骑在马上,左右两侧跟在马车身后。 而且两位姑娘的腰间还都多了一把佩剑,昌繁不禁多看了两眼,上下打量,但却遭到了两位姑娘不约而同的白眼… 昌繁耸耸肩,有些尴尬,但也是没有放在心上。 出了城,马儿跑起来,速度就快多了。 在官道上跑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进入了北川郡地界。 不过昌繁感觉自己的两瓣屁股都快要被颠簸成四瓣了 马车里有坐垫,但是马车减震不好,还是颠得骨头生疼。 “咦…!” 铁牛拉着缰绳让马匹慢下来,靠近马车窗对昌繁说道: “少爷,已经能看到前面的山了,但是看山跑死马,要不要先大伙停下来休息一下?” 铁牛担心自家少爷身体娇贵支撑不了! “不用,到前面山道前那片树林再休息,那边凉快!” “凉快?” 铁牛瞥了一眼少爷,挠挠头,不明所以,既然少爷发话了,便只好策马狂奔向前跑去… 看着快马向前的背影,昌繁心里暗暗决定,回头必须学会骑马才行,不然出门老要人马车接送,实在是不方便。 到了山道前的树林边,路面变得越来越窄了! “就在这休息一下吧!” 昌繁卷起车帘,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众人纷纷停了下来,众人从行囊中拿出水袋和干粮,准备原地休息一下! 忽然,从树林中窜出七八个带着刀的黑衣人,个个凶神恶煞,一声不吭的围了过来! “你们什么人?” “你们想干什么?” 铁牛忽然喊了起来。 刚刚一屁股坐下来的铁牛一下子蹦了起来,众人巡声看过去,昌繁也是皱起了眉头! 敢情是遇见劫匪了! “钱物留下,人可以滚了!” “不然老子就剁了你们!” 一个匪人开口威胁说道! “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拦路抢劫可是死罪!” 李丽质神情自若的说道,好像并不把劫匪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 虽然自己这边也有六七个人,但是除了三个女人,昌繁带出来的两个小伙记早已面色铁青,估计能动手的也就铁牛和自己了! 昌繁和铁牛都是悄悄的靠近马车! “王法?呵呵…” “老子就是王法!” “识趣的留下钱财,赶紧滚…” “否则…” 这时,走在前面说着话的匪徒摸摸下巴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大胆!” 李丽质身边的一个丫鬟喝斥一声,正欲拔剑。 李丽质举起左手,制止了身边的丫鬟,自己的目光则是死死的盯着前面的歹人向前靠近! 她并不惊慌,好像在等待,也许是等待离自己不远处的昌繁出手,也或者再等等看,看看这个昌繁如何化解面前的危机局面…! 这伙劫道的人刚刚出现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昌繁悄悄摸近马车,并伸手摸出一个类似弓箭的木疙瘩模样的东西拿在手上,并缓缓的拉动… 路遇劫匪(二)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伙劫道的歹人中,并没有高手。 仅凭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从小接受训练的护卫丫鬟就能对付,这也是她的胆气所在。 走在前面笑容猥琐的劫匪以为这三个姑娘被吓傻了,扭头看向同伴,并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样子更加肆无忌惮… 其他人也是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孰不知这个家伙在人家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 正欲抬手去摸面前女子的脸蛋,忽然,一根手臂般粗细的木棍带着风声落了下来… 只听见咔嚓一声,然后就是杀猪般的嚎叫,手臂已断无疑! 出手的正是从马车底下摸出木棍的铁牛,一棍下去又纵身过来,用力一脚把歹人踢飞,歹人瞬间口鼻出血,趴在不远处抽搐几下,然后晕死过去 这是少爷的友人,岂容他人凌辱。 众人都是一愣,劫匪也是刚刚被铁牛的气势惊得齐齐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没想到还有敢反抗的,纷纷的提起长刀冲了上来! 铁牛护主心切,提着粗棍迎了上去,或者明知不敌,但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劫匪刚举起长刀欲砍,只听见: “嗖嗖嗖!” 响声过后,三个粗壮的劫匪胸口都插着一支支短短的箭矢,然后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后面的三个劫匪也是动作一滞,带着满脸的惊恐和不解,纷纷转身拔腿就向着树林跑去! “小姐,追不追?” 李丽质身边的一个丫鬟开口问道。 “算了,也许林子里面还有他们的同伙,免得纠缠,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较好。” 李丽质说着,便转头看向昌繁,她很是好奇,这小子手上拿的是什么大杀器,一下子就干掉了三个劫匪,还把其他人吓得屁股尿流! “你这个是什么?” “威力看上去并不小。” 李丽质满脸好奇的问道! “这个是手弩!” 昌繁轻描淡写的说着,悠悠的把手中的手弩收了起来。 还好,来得劫匪人数不多,连发三箭就把对方唬住了,不然的话都没法应付。 这个手弩是上次做外卖推车时把剩余的料子在木匠的帮助之下做出来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自己总共就没有多少支箭矢,发射完了就没有了,看来以后还得多备点,今天这样的情况,没准以后还会遇到! “手弩?” “也是弓弩的一种?” “你这个哪里来的?” 李丽质越发好奇了,各式的弓箭她见过不少,这手弩倒是第一次见识。 “自己做的,防身用!” “自己做的?防身用?” 的确是防身用,但是看见李丽质兴致勃勃的样子,只好认真的说道: “你有兴趣的话,下回做一个送你!” 昌繁制作手弩作为应急之用,对手弩的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在前世,手弩在体育用品店就能买到,并不难得! 李丽质见昌繁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多问。 众人担心歹人再次袭击,顾不上一路的疲惫,匆匆收拾行囊离开! 赶往碧水湾的路上,没有再遇见劫匪,也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山道上,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村落了 …… 碧水湾 山路变得越来越窄,马车行驶越来越缓慢. 但是此行目的地碧水湾就在前方,众也是变得兴奋起来,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终于要到了,当马车来到村子外围到时候,能过马车的路已经消失,接下来只能步行了,大家只好把马车赶到前面村外的一片树林里。 伙计解下马车套,牵着马背着行囊在铁牛的带领下,向着碧水湾村子走去。 进村的路不好走,但影响不了几个年轻人的脚程,一两盏茶的功夫,就走到了村子口的打谷场上 村边的另一条小道上,正走来一个用粪箕挑着柴火的妇人,铁牛赶紧笑脸迎上去打听: “这位婶婶,请问张春满张猎户家往哪走?” 挑着柴火两颊滴着汗水的大婶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着众人,又看了看铁牛,轻轻地说道: “哦,找张猎户啊?” “你们是他什么人?” “找他有什么事吗?” 这碧水湾虽然距离长安只有几十里,因为地势险峻,高山密林比较多,平时除了衙门的官差和土匪,几乎没有外人过来过,而且都是衣着光鲜的年轻人… 铁牛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和顾虑,笑着开口说道: “婶婶,张春满是我表舅,我们是过来购买山货的…” 说着话铁牛又给挑着柴火的大婶行了个礼! 这会大婶警惕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张猎户家就在前面,一直走到第六间,拐角处那院子就是他家了!” “谢谢婶婶!” 众人道谢之后慢慢向前走去,走近了村子才看清楚碧水湾村子的状况 一间间,大多都是低矮的茅草屋,有的一排搭建,有的则是杂乱无章,随意建造… 偶尔能看见一两间墙上糊有泥巴的房墙,风吹日晒下显得也是破旧不堪,砖瓦房是一间都没有! 这时能让人想到的,就只有贫穷两个字了 光看看就让人心里发酸,昌繁也是一言不发慢慢向前走去。 “表舅,表舅,你在家吗?” “表舅,我是铁牛啊!” 到了张猎户院子门口,铁牛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来了来了!” 院子里面传来了略带沧桑而又洪亮的声音! “吱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张满是皱褶的老脸映入了大家的眼帘,想必这就是铁牛的表舅张猎户了。 打开门的张猎户看着众人也是一怔! 随即在铁牛的亲切热情的喊叫声之下也反应了过来,铁牛吧嗒吧嗒的和表舅说着众人的来意… 张猎户脸上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目光变得慈祥多了一些。 反倒是铁牛显得异常兴奋 从进门开始话就没停过 以前怎没发现这个话唠! 张猎户连忙请众人进屋,并对着屋里喊到: “老婆子,来客人了!” 然后手脚轻快的从里屋拿出一个泥制的手提茶水壶出来,摆开碗给大家倒水。 “谢谢张叔”“谢谢张叔!” 昌繁和李丽质齐声道谢! 俩人都看出来了,张猎户并不是个唠叨多话之人,说的多了,反而显得没有礼貌。 李丽质也是安静的坐在昌繁的身边。 昌繁不露声色的用眼光扫过张猎户的家,张猎户家的房子也旧,但不破! 显然是经常修修补补的,看来主人也是个勤劳积极向上之人。 房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被风干了的山货,除了风干的兔子肉干和一刀刀的猪肉腊肉,昌繁几乎认不出其他的到底是些什么… 端起瓷碗干掉一大碗略带甘甜的碧水湾开水,正准备和铁牛的表舅张猎户聊一聊腊肉干货的收购问题,忽然,院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就听见啪啪啪的拍门声,然后就传来焦急的喊声: “吴叔…吴叔…” “吴叔…救人啊!” 声音是从张猎户院子隔壁传来的,显然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昌繁和李丽质对视一眼,然后双双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张猎户! 张猎户也是凝神一听,急忙边起身边说道: “隔壁是吴大夫家,我过去看看。” 昌繁和李丽质也连忙跟上,也许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隔壁,只见门口已围了不少的人,邻居们正围在门口议论纷纷,张猎户和刚才喊门的人已经进去里屋。 从邻居们的议论中了解到,刚才的喊叫声是村里的年轻猎户张国平和张国立两兄弟,这两兄弟还是张春满张猎户的侄子。 据说是进山打猎遇见了大虫,被大虫抓伤挠伤多处,流血不止…! 被邻村进山采野果的人遇见,帮忙给送了回来,受伤最严重的是老大张国平,希望吴大夫能够妙手回春把人给救回来。 吴大夫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过来找他看看… “这俩兄弟都是好人呐!” “希望老吴能够救回来!” “也不知吴老头的草药够不够?” “我看够呛!满身是血呢” 村民们议论纷纷,低声讨论着。 昌繁和李丽质也在门外等待着,因为初来乍到,和别人又不熟悉,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知道里面是大夫在救人,也希望大家口中的两兄弟能平安! 又过来小半个时辰,里面还是没有人出来。 昌繁和李丽质又对视了一眼,默契的轻轻点点头,准备一起进去看看… 到了里面,只见满身多次渗血的两兄弟被人扶着斜躺在地上,一个留有山羊胡子的男人正在忙碌着往伤口处敷药! 想必这人就是吴大夫了。 草药粉末敷上去,有的很快就被血液冲开了,有的伤口包上布条的也还在往外渗着血水… 焦急的吴大夫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显然也是极少医治外伤那么重的病人! “伤口划拉太大,这样不行,病人会失血过多休克的。” 站在一侧的昌繁也是焦急的开口了。 循着声音吴大夫转头看向昌繁问道: “这位小兄弟可有办法?” 这个时候救人要紧,吴大夫也顾不上询问这是何人了! “嗯,大的伤口必须缝合,不然止不了血!” “我来帮忙吧!” 昌繁卷起袖管,就下手帮忙。 “吴大夫有没有白酒?” “有,柜子上就有!” 吴大夫赶紧答道,他也看出来了,现在病人脸色更加惨白,必须尽快处理,不然撑不了太久。 “铁牛,从我包袱里找那一件新的衣服出来扯成布条,然后放锅里去煮…” “谁有针线?” “就是缝衣服的针线” 李丽质身边的丫鬟赶紧递上针线,一并递上一个小瓷瓶! “这是金疮药,止血用。” “希望能帮上些忙…!” “谢谢!” 昌繁接过针线,先用白酒在伤口处清洗一番,然后拿针在煤油灯火上烤了烤,直接像缝衣服一样缝合了起来… 经过一番的清创,缝合,敷药,包扎…血终于都止住了! 此时的昌繁因为专注,已是满额的汗水,因为毕竟不是专业的医者,只是按照前世的医理处理而已! 此时,给病人把过脉以后,已站起来的吴大夫对着昌繁深深地鞠了一躬!并说道: “脉象平稳了,命保住了” 李丽质和众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使不得!吴大夫!” 昌繁你们摆手说道。 “病人现在只是止住了血,身体很是虚弱,还得劳烦吴大夫开药治疗调理。” “接下来只要身体没有发热症状,想来慢慢可以恢复!” 昌繁疲惫的起身,告辞离开! …… 回到张猎户的院子,张猎户的妻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吃饭的时候,昌繁感觉众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是有点怪怪的… “你什么时候也懂医了?” “你是跟谁学的?” “难道又是老先生教的?” 李丽质认的问道,对这个开小开饭馆的小子和他口中曾经说过的白胡子老先生更加的好奇了。 对于这些个问题,昌繁只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也许是感觉话题扯的太远,避而不谈。 抬头看向李丽质,看着眼前略微青涩的青纯小脸,却是隐含着一抹淡淡的妩媚,有些矛盾的集合,让得此少女比别的同龄女孩多出了几分难以言明的诱惑! 这种诱惑,直接是让得昌繁也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目光在李丽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扫了扫,昌繁摸了摸鼻子,笑道: “长乐,要不咱俩处处?” “交往交往?” 李丽质闻言脸色绯红,但依旧沉默。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过去良久,李丽质才贝齿轻启,开口说道: “你要是真有这心思,你就在这碧水湾给我创写一个神话吧,要是真的能做到,到时候我就给你明确的答案。” “什么神话?” 昌繁顿时又来了兴致! 果然机会都是靠争取的。 “你不是曾经说过有得到白胡子老先生的很多传承吗,你就用你的行动让这个贫穷落后的碧水湾变得富裕繁华起来,须领先于其他所有郡乡即可!” “这就是我要的神话!” “呃…!” 昌繁左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右手端起一只茶碗,此时却是发现,自己的手掌似乎有些轻微的颤抖着,咽了一口唾沫,昌繁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己是不是示爱的话选错了时机… 看着长乐姑娘精致的小脸,还略微泛着绯红,贝齿轻咬着诱人红唇,一双美丽的秋水眸子正带着盈盈期盼以及一种莫名的韵味,望着面前的自己! 这让昌繁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魅惑。 这样子自己如何能去拒绝她呢? 可是神话也不是那么好写的,看呆了一会的昌繁猛的灌了一大口茶水! 此刻昌繁满脑子都是长乐那副动人的娇态,随着那对秋水眸子的轻轻眨动,昌繁只觉得心房和大脑都有些滚烫了起来… 已经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昌繁轻轻地举起右手,示意长乐也举起手来… 昌繁用手掌对着对方的手掌上击打了一下! 不明所以的李丽质轻声问道: “这是何意?” “这是击掌为誓!” 都是少年心性,俩人同时都是嘴角上扬,含蓄的微笑了起来! …… 接下来的两三天,昌繁和李丽质在张猎户的陪同下走访了整个碧水湾村。 对于整个碧水湾村昌繁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碧水湾如果想要致富! 也许需得先修修路…! 当然,山货干货也收购了很多,大多都是堆在铁牛的表舅张猎户张春满家院子里。 一直到马车估计要装不下了才停止,也收购到了昌繁心心念念的绿叶子白菜,这是村民种在山涧背风处的,虽然数量上也不多! 也有村民把山上的野菜带着泥土挖了回来卖给他们,换上十文八文钱可以用来购买生活必需品…比如盐巴之类的。 甚至有的村民把家里仅剩的南瓜也抱了过来! 这的人太穷了,看着满身补丁的村民同胞昌繁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 昌繁已经和张猎户约定好了,往后村民的山货他还会过来收购,这让大家又多了些许的希望! 也期盼着好日子有一天会匀些到这里来… 到了快要离开的时候,昌繁也不忘去帮张国平,张国立两兄弟拆了线再离开,并留下一些碎银子给予帮助! 碧水湾的村民勤劳朴实,都是热心的主动帮忙把物资搬到了村外小树林里的马车上。 挥手与帮忙的村民作别,马车缓缓的离开。 因为其中一辆马车上塞满了物资,昌繁只好和李丽质共乘一辆马车! 马车上,昌繁目不转睛的盯着李丽质看,感叹不施粉黛皮肤白里透红的长乐姑娘长的真是水灵! 看着就直叫人赏心悦目! 然而,李丽质一改前些天在碧水湾的媚态,瞪着眼睛说道: “别总是一副登徒子的样子!” “别忘了我的神话!” 昌繁即刻蔫巴了下来。 看着昌繁怂蔫的样子,李丽质却是转过脸去,嘴角上扬悄悄的在偷笑…! 昌繁心里哭笑不得,感慨这女人无论在什么时代也真都是奇怪的生物! 马车缓缓的行驶… 颠簸的山路,让昌繁又悄悄的心疼上了自己的那两瓣屁股! 有些无聊的昌繁讪讪的问道: “长乐,你还没告诉我,你家住哪里?” “你父母是何人呢?” “咱们不是…朋友了嘛!” “互相了解了解,不是!” “……” 李丽质即时又丢了一个免费的白眼过来! 脸上带着坏笑般回道: “我爹是国公,外派其他地方公干去了!” “以后再介绍你相识。” “住处暂时不能告诉你。” “别问我为啥?” “因为你有一肚子的坏水” 昌繁顿时感觉很是无语,谁一肚子坏水还说不定呢。 看着昌繁愣愣的不说话, 李丽质也是没打算再逗他! 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眸看向昌繁 喃喃的说道:“其实…!” “其实…我家也有一家酒楼,就在你饭馆斜对面。” 说完就悄悄的低下了头。 “啥?” “你说啥?” 昌繁诧异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没想到脑袋撞到马车顶盖,瞬间痛得让他呲牙咧嘴… “你说聚丰德是你家的?” “嗯,好像是叫聚丰德。” 李丽质手托着下巴,无比认真的说道。 重新坐下来坐好的昌繁伸手摸摸揉揉吃痛的脑袋,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什么叫做好像是?” “我看你才是一肚子坏水” 昌繁用食指了指正在偷笑的李丽质! 李丽质则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那个叫开心。 回想起这些天相处下来,昌繁发现和这位长乐姑娘一起的时光,也算是比较快乐! 只是,没想到,看着清纯娇美,清新脱俗的长乐姑娘心里却是那么能装事,自家明明有一家酒楼在对面,却跑过来自己的小饭馆吃饭并和自己熟络打的火热,还陪同自己到乡野山村去采购食材,可是…可是现在又和自己坦白这个事情,又是什么意思呢? 回过神来的昌繁用提防的眼光看着李丽质轻轻的问道: “那你现在告诉我啥意思?” “你家要把聚丰德当陪嫁赠予我?” 李丽质脸上的笑意一滞 把手上的手绢对着昌繁一扔,没好气的说道: “去你的!” “我是想和你商量商量!” “咱们两家合作怎么样?” “一起经营!” 昌繁倒是摸了摸鼻子,沉吟思虑了起来! 然后,就问出来双方都关心的问题: “那合作做的话,咱们如何拆帐呢?” “三七,你三我七!” 李丽质不假思索的说道! 昌繁无语的扁了扁嘴,理都不理她。 “要不,…四六?你四我六?” 昌繁干脆把头扭向一边,心想这长乐姑娘看着人畜无害,但却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 李丽质也是没办法了,只好伸出五个手指,不太情愿的说道: “那就五五吧…!” “不过你得把你那家高品味小饭馆一起算进来,小饭馆也得有我家的五成分份子!” 昌繁这会才脸上露出了笑容,抬起右手,做了个击掌的动作… 李丽质会意,抬起右手,击掌盟誓! “那事情就算这么说定了” “以后咱们就是合伙人了” 李丽质满心欢喜的说着。 昌繁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一路畅通无阻,下午时分就回到了城里。 铁牛招呼着店里的伙计帮忙搬运东西! 李丽质则是从店里打包一个食盒和两份山货腊肉就回去了。 李丽质回到皇宫以后,第一时间就过去找长孙皇后了! 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告诉长孙皇后的,虽然昌繁这个人有时候大大咧咧,但是做起事情来倒是非常的认真专注! 这也是李丽质比较欣赏他的地方。 人的能力是一方面,但人的品德也是很重要的。 小小的高品味饭馆别有风味的菜品,自己也尝过了,皇宫的御厨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出过这样的味道来。 李丽质到了皇宫直接前往长孙皇后的宫殿当中,慢慢的说着和昌繁合作饭馆的事情… 其实就算她不说也瞒不过手眼通天的长孙皇后。 当然,要在碧水湾写个神话的事情,她是只字未提! 因为连她自己也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压根不相信昌繁能做到。 只不过为了搪塞对方而寻的借口而已… 一边向自己母后禀报着,并拿出带回来的食盒和风干的腊肉。 “还有这样的事情?” 这傻闺女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长孙皇后对自己的女儿有着丝丝的忧虑,女儿虽然天资聪明,但是涉世未深却是不争的事实。 李丽质见母后深情犹豫,开口安慰着说道: “我知道母后会有所担心,所以我便要求他把他的小饭馆也加入进来,我们也有五成的份子,他也答应了,下个月起会把进项的一半交与我,量他也不敢偷奸耍滑!” “当然,我也会择日与他正式签订契约!” “我前些日子便派阿紫去调查过了,他家倒是清白,并没有和任何官员有所牵连,反倒是他家常常被自己的族内人所欺压…” “所以…” 李丽质悄悄的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母后的脸色!见神色如常,继续说道: “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长孙皇后听到女儿这样说,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那倒也是,咱们也不算吃亏…!” “那你就放手去做吧!” “瞻前顾后的话什么事情都成不了!” “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母后” “谢谢母后!” 李丽质带着感激的心情离开了立政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明月当空,朗朗清明, 碧水湾之行,李丽质想的颇多,要是…假如… 神话能成真又该当如何? …… 爹娘高兴 昌繁不知道的是,在他出发去往碧水湾的第二天。 他的富贵爹一大早就来到他的高品味小饭馆。 陈富贵过来在饭馆当中,吃完饭菜后,也是感慨连连。 “味道真的不错啊!,这样饭菜真的是咱的厨子做的吗?” “怎么让人有点不敢相信呢?” 虽然之前有一次在家里品尝过了烤鸭烧鸡,但是各式各样的炒菜自己倒是没有试过! 陈富贵坐在那里,看着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昌繁的刘管家问了起来。 “是的呢,老爷,都是府上厨子做的,不过,方法是少爷教的!” 刘管家连忙说道,看着自家老爷高兴,刘管家内心也高兴! “嘿…!这臭小子怎么懂这个?上次我还以为他是到外面哪里买来烤鸭糊弄我的?我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假装让他得逞!谁知道他还真的懂得弄吃的,还弄得那么好吃!” 陈富贵还是很是怀疑的看着刘管家。 “这个嘛…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总觉得少爷是在乱来,但是按他的要求做出来以后,味道还真的挺好。”刘管家再次说道。 “那小子呢?跑去干嘛了?怎么也没见他,我都过来这么久了,真是的。” 陈富贵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去看看。 “少爷出门了,和铁牛去采购食材,一时半会回不来。” “少爷说,要推出新的菜” “这样才能保持生意红火” “他们去的是铁牛的表舅家碧水湾那里,铁牛的表舅是个老猎户,该是寻那山货野味去了…!” “对了,老爷,和少爷同行的还三位姑娘,看衣着应该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刘管家认真的说着。 “嘿嘿,还有这事!” “真是个臭小子,看来娶儿媳妇有望了…!” 陈富贵嘟囔着又坐了下来。 “不错不错,不过呢,以后我就不在府上吃饭了,就来这里吃!”陈富贵感叹的说着! “为何呀?”刘管家不解。 “自己家有那么好吃的饭馆,换你你还在家里吃呀?” 陈富贵不怀好意的笑笑…!直接起身走向门口的柜台,刘管家也是赶紧跟上。 “那成,以后老爷您有空档就过来帮忙照看一下柜台,管一下帐,我常常要进后厨去帮一下忙,里面到了饭点都忙不过来!” 刘管家开心的说着。 陈富贵心想:儿子如果专心好好弄饭馆,多挣些银子,多娶几房媳妇,给自家多生几个孙子,自己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了! 想象总是非常美好的! 也不知道何时能实现! 这个生意火爆的饭馆是自己儿子弄出来的,自已打心眼里高兴! 原本都没想过要指望这个闯祸精,当初拿出本钱的时候,自己可是心疼的要命,认为肯定又要打水漂了…! 可是没想到呀,折腾折腾,还弄成功了,还能够赚大钱,光想想就让人高兴,兴许这也是老天爷眷顾。 晚上,陈富贵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见客厅里还撑着灯。 刚刚走到客厅那里,就看到了自己的夫人和续房都齐刷刷的坐在客厅里。 “老爷回来了,快过来…快过来和我们说说,繁儿弄得饭馆怎么样了?” 陈富贵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一看就知道有好事! 叽叽喳喳的婆娘都盯着陈富贵看! 陈富贵只好一一把小饭馆生意火爆的情况和大家说了起来… …… 昌繁的娘亲王氏此时此刻是相当的高兴,一边听老爷讲一边笑。 心想儿子真是转性了,出息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富贵陪着婆娘们唠唠叨叨的聊了快两个时辰,也是困的不行,才打发众人回房,自己赶紧跑回去倒头就睡了! 也许今晚能做个美梦。 自打儿子出生以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赔钱赔礼又受气… 老天有眼,终于,儿子做了一件让自家爹娘高兴的事情…! 皇上皇后也缺钱 而此时,在皇宫立政殿当中,长孙皇后翻看着账本,也是愁的不行…! 默默的合起账本,久久不语…!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皇家也不能例外… 家业越大事情越多,处理起来愈加让人劳心费力! 今年冬天,太子还要大婚,按皇家礼仪规格到时候肯定需要花费巨大,不可从简。 这世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最要命的是,现在的朝堂也很是缺银钱,入不敷出已经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 陛下这刚刚当上皇帝没几年,事情也多的很,再加上本朝立朝时间短,边境时有战事发生,急奏不断,朝堂那边根本就指望不上什么…! 朝廷能解决边防骚扰和稳定百姓正常过日子就已经不错了! 哪里还敢指望帮忙解决太子大婚的问题! 就算能够指望,这个太子大婚的钱也不是朝堂出的,而是皇家的内帑出,这才符合大唐的礼制。 在普通人眼里,皇家之人必定全都是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的… 然而,事实也许并非如此 真是不当家的人常常不会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到底从何而来? …… “你这是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让你愁眉苦脸的?” 李世民刚刚下朝回来,看了一下摇篮,里面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已经会手舞足蹈了,甚是可爱! 转头发现长孙皇后在一旁一脸愁容,该是有些什么烦心事,便关切的问了起来。 长孙皇后努力的想挤出一丝笑容来,但最后却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嗯,内帑一直不够用,今年德明要大婚,按照朝廷的规格礼仪估算开销,还需要更多的钱,妾身已经尽量的缩衣紧食了,可还是远远不够呀…!” “这可怎么办才好…?” 长孙皇后轻皱着眉头,看向李世民轻声的说了起来,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然的话按照长孙皇后的性格和一贯的行事作风,她是连提都不会提的,他知道皇上也是需要负责方方面面的事情,也是非常的不容易。 “嗯…!这样啊!” 李世民听着这个事情,炯炯有神的眼眸当中飘过一丝闪躲,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很是发愁! 偌大的国家,件件事情办起来都要不少的银钱,打仗自己不在话下,搞钱自己可不算擅长,偏偏朝中又没有这方面的大才,自己连个合适的可以商议的人都没有! 但是又不得不想办法! “德明大婚,作为大唐皇太子,肯定是不能够从简操办,而且大唐初立,这个时候,也是需要彰显朝堂实力的,以此镇边境,不可示穷。可是这个钱财从何而来呢?妾身也没有办法,皇家在外面的生意不少,可也是一直以来进项都不多。” 长孙皇后有些为难的对着李世民继续说着。 “这样啊,嗯,到时候朕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找民部几位爱卿商量商量,想想办法从那边借调一些过来吧!” “回头我再找无忌谈谈,看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李世民思量了一下,只能够暂时安抚着长孙皇后。 “无忌能有什么法子?我这个哥哥,我是知道的,他自己家里都管得一团糟,你还指望他?政事上的问题你可以找他商议,要说到搞经济光明正大的搞银子,我估计你跟他说了也是白说,他肯定也抓瞎!” 长孙皇后对自己这个哥哥可算是相当了解的,指望他的主意自己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于是,对着李世民继续说道: “民部还有钱吗?据臣妾所了解,除了边关将士,其他部队的军饷都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虽然将士们都没有闹腾,那也是将领们的威望在支撑着,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这个月的军饷我听说民部也还在发愁,天天在商议讨论,也没听说有个什么好的结果出来,甚至可行的方案都没有一个,不管怎么说总不能一直拖着呀。” “时间长了,出乱子的话怎么办?” 长孙皇后顿了顿,看着李世民忧心的问道。 “作为父亲作为皇上,这个联来想办法吧,你就不要再发愁了,你这刚刚才出月子,可要多注意保重好身体才是!” 李世民很是心疼的对长孙皇后说着! “嗯,妾身记下了”! “我会多加小心的。” “妾身倒是没有什么,这段时间却是为难了丽质,天天都在外面奔走忙碌,到处打探各路行商的信息,想着赚钱的各种法子,哎…!”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为了给咱们分忧,真是难为她了!” 长孙皇后心疼闺女,轻声叹息! 自己的这个闺女是相当懂事的,每天都去外面打探了解行市,盯着皇家的生意,总是希望那些生意能够尽快的好起来! “嗯,我才说呢,怎么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丽质,你告诉她,让她不要忙活了,联也心疼她,现在整个大唐都缺钱…都没钱,德明的婚事,还是联来想办法就是了,联是皇上,有这个义不容辞的责任。” 李世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接着对长孙皇后说道。 长孙皇后听到了也是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想着要为李世民分担分担这些事情,她也知道边关吃紧,突厥和吐蕃还有荒国和蛮族那边一直作乱不断,多有骚扰边境百姓,为了守护大唐,为了百姓社稷的安定,李世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了。 皇家的事情,后宫的各种事情,长孙皇后是非常的不忍心再让李世民操多这一份心,自己能解决的都是尽量独自解决好。 从李世民还是秦王的时候,长孙皇后就一直都是默默的在后面倾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排除万难支持着自己的夫君,一路艰辛无比的才走到了今天…! 没有人的成功后面是不包含着血和泪的,这个长孙皇后深有体会。 虽然现在贵为皇上贵为皇后,可是也架不住缺钱呀~! 长孙皇后不自觉的又默默的沉溺于思考中……! 小饭馆被惦记 长安西城,陈府! 在昌繁的家里,坐着一些不一样的客人! 身有公职的昌宗,陈氏的几位高辈份族老们,还有陈氏族长陈昌照! 陈昌照是宫里陈贵妃的二叔,也是华楼堡一帮子族老认可的族长,专门在族里管理陈氏家族的事务,在族内也有一定的威望。 陈府奉上茶水点心,陈富贵小心陪同着! 坐在陈富贵的旁边几位黄土埋半截的族长向陈富贵说明来意 陈富贵听完内心焦急无比,但也只能客客气气的赔笑着说道: “族长,各位族老,真不是我个人不想给呀,饭馆的那边的事情我是说不上话的,确实不是我弄的,我是不会欺瞒大家的!” “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昌繁折腾弄的!” 陈富贵此刻很是为难的看着到家里来的众人,他们过来的目的,就是希望收购下来昌繁开创的那家高品味小饭馆。 他们其实也打听清楚了,富贵的儿子花了2000贯不到的钱银弄出了这个特色小饭馆,他们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饭馆虽然不大,但是生意异常火爆,常常都有排队等座位的情况! 在长安开饭馆的人不少,可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听说挣钱不少,所以他们的意思是,给陈富贵2000贯钱,这个高品味饭馆就归家族所有,族里接手经营! 接过来就能挣钱,简直是天赐的铸钱炉! “我说陈富贵你呀,这样推搪的话就不要说了,就你家那个小子,闯祸还行,他还能有这样的本事,还不是你在背后策划张罗着,一切还不是听你的指点嘛,这个事情我们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陈富贵打小就有经商天赋,在老一辈人里算是众人皆知的! “各位,说笑了,这个饭馆真的是我家那小子弄出来的,并不是我操作的,各位也可以去打听一下,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去过饭馆几次,此事我是真的很为难的…真做不了主的呀!” 陈富贵两手向前一摊! 人显得既无奈又憋屈。 “我家那个混小子,要是知道我把饭馆给了家族,还不知道怎么和我犯浑闹呢,你们大家也听说过他的脾性,这件事情我真的做不了决断。” “就算我做了决断它也不算,我家那浑小子也不会认…” 陈富贵一脸的为难,心中却是异常的气愤,自己势单力薄的,又不敢表现出来。 陈富贵也是没有办法,自己这一支,多代单传,就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个兄弟帮衬一下! 但是呢,又担心脱离了家族,各个豪族们一拥而上啃食自己的话,那自己一辈子辛辛苦苦挣来的那么些财富,是会被人吞个精光,毛都不剩的! 陈富贵最知道人心的贪婪,毫无管制的人性的可怕! 有的时候有的事情,豪族之间的利益争夺,甚至朝堂府衙也管不了,这就是目前社会地位低下的无奈。 所以陈富贵虽然心里憋屈,也还是一直好言好语陪笑着脸说着劝退对方的好话。 这时,族长陈昌照开口了: “富贵啊,家族这些年对你的帮助,你要心中有数啊,不要因小失大,如果没有家族里的庇护,你之前挣下的那些财富呀,我估计早就风飞云散了不是!” “咱们再商量商量呗,这个小饭馆呢,家族里也不全要你的,族里面也大度一点,给你留上一成份子吧,这已经不少了,你看可好?” 族长陈昌照又看了眼其他的族老,继续苦口婆心说道: “主要是现在我们陈氏家族里的子弟,已经有不少人入朝为官,各方面都要打点,是需要花很多银钱的…一年下来翻翻账本的话,其实你看了也会被吓一跳,你不信的话,可以上我家去,我拿账本给你看!” “我可是都还记着呢!” “我是非常信得过你的,我也非常看好你,你呢,前些年做的也很不错,族里的各种祭祀活动基本也是你拿的银子来开支的,我们整个华楼堡的人都会念你的好的!” 族长陈昌照端起茶碗轻轻的又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不怕和你说,往年过年过节的,也有其他不少的咱华楼的乡绅提出过要由他们来赞助过年时的香火祭品钱银,我都把他们一口给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那还不是看了你的面子嘛!由你来赞助,那祖宗庇佑的,发财最猛的,还不是富贵你家嘛!” “所以呢,现在有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你要继续发挥光荣的传统,保持以往无条件支持族里的事务需求才对呀!” 年纪最轻的昌宗忍不住也开口了: “这都是为了陈氏家族更加强大,繁荣昌盛嘛!” “你可不能挡了后辈后生的前程,这里要开窍!” 昌宗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部位! “我们惦记这个小小的饭馆,也不是为了我们自己,你不也是姓陈嘛!要多为族里考虑不是,族里的后生有了好的前程,你不也跟着沾光嘛!” 众人一个个的都是理直气壮,大公无私! 陈富贵真是没想到啊! 一个小小的饭馆被惦记成这样! …… 极力游说陈富贵 陈富贵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族长也精神可嘉,极力游说富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富贵你也知道,陈贵妃可是我们族里面的人,她也肯定知晓你是个大仁大义心怀宗族发展前程之人,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她在宫里面也是帮过我们很多忙的,虽然陈贵妃从来都没有对我们族里要求过什么!” “但是我们作为陈氏族中一份子,也不能不懂事,逢年过节的我们族里也该有些表示表示,人家可以不要,但咱们不能不给,这既是传统,也是规矩,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还有,这些年,咱们陈氏一族里,因为出了不少的杰出的人才,有好多位都得了官职,前途那是一片光明绝对不可限量的,因此,我也不瞒你说,在各方面的用度,已是入不敷出!” “现在正好,你家的这个饭馆呢,我也有所了解过,听说生意很是不错,每个月的利润都是不少的,这正好呀,要是家族里来经营这个饭馆,也是能够极大的弥补咱们家族的各个方面的开销用度。” “这是大好事,你何乐而不为呢?” 陈昌照族右手手背用力一拍左手掌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再说了,现在长安城东城这一边,很多达官贵人都知道了高品味饭馆利润很高,每日挣银钱不少,我在想呀…盯着这块肥肉的人一定不会少!” “如果你不让给咱族里去经营,我估计啊,最终你也不落好,最后的结局也是会落到其他人的手上去,你可要深思熟虑啊!我这可是在努力的帮助你。” “咱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 “这可是千百年来的道理” “你个老小子虽然读书不多,但我想你还是听过这话懂得这个道理的,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还能坑你不成?” 族长这说话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茶碗,又猛的喝了一口。 心里想着,富贵这人不咋地,家里用的茶水口感倒很是不错,平时怎么就不懂得送点上门呢,他该不会不记得自己也爱喝茶了吧? 不行,改日得提醒提醒一下他,现在人多也不好开口。 “情况就是这样,你还不如考虑考虑留在家族里面,由我代表族里出面去经营管理,这是最恰当不过的安排的了!” “有家族支撑着,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再敢打这个高…高品味饭馆的主意了,你说我说的这些在不在理?是也不是?” “你也省得照顾不过来,四次奔波那么辛劳,你也该在家里享享清福了,天下的银子是永远赚不完的…!” 陈富贵也做了一辈子的买卖,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他可是清楚的很! 贪图别人家的东西,还说得那样冠冕堂皇! “族长,话是这么说,但是呢,这个事情我真的是不能做主啊!我要是做了饭馆的主了,我家那小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还不知道会怎么和我闹呢!” “上房揭瓦,甚至把房子给点了的事情,他也是做的出来的!” 陈富贵心里是一万个不甘心呀,是真的不想给,毕竟这个是自己儿子转性以后弄出来的,也是一个见证。 要了这个小饭馆和要他的老命有什么区别呢? 他非常的为自己儿子的改变而高兴,他是真的非常想替儿子守住这一份财富。哪怕平时给家族里面捐钱捐物,他都眼睛不会眨一下,不会心疼一分一毫。 富贵一开口,族长这边又急眼了,说了这么半天,废了那么多口舌,这不白说了吗? 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 “哎呀,富贵呀,你家繁儿还算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能够闹什么闹呀?就他那个憨儿劲,他有多少本事,咱大家还不是一清二楚吗?就他能弄出这样的饭馆?” “你别老是拿他来当借口搪塞我们,富贵,如果是你自己心里不想给,你就直说就成,哼…!” 陈昌照看着陈富贵已经很不悦了。 “族长,真的是他弄的,你多打听打听,我真的没瞎说!” 陈富贵还是一脸的无奈。 “哼…!” 陈昌照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很不高兴的一挥袖子,就准备走了。 “哎呦哎呦,我说陈富贵,你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族长啊!族长人都亲自过来了,你还端着你的架子?你这是不识好歹!” 陈昌宗也站了起来,非常不满地怒道。 “……” 陈富贵张了张嘴都不想说话了! “陈富贵,如果你是这样的话,家族里面可是要考虑考虑对你们父子除名的,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哈” 另外一个族老也站了起来,目露凶光盯着陈富贵说。 “别别别呀,那个…我…” 钱富贵一听这样说,也是内心很是着急,被家族除名以后就缺少了家族的庇护,有可能连祭祖都没有资格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他又硬下心来,没再说其他的! “哼,富贵,你自己考虑吧!” 留下这一句话,族长陈昌照就带着几位族老哼哼唧唧的走了。 他们几位出了大门以后,陈富贵慢慢的坐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声…! 族长和族老的极力游说带威胁,让陈富贵内心烦得很… 安抚老爹 几天以后,外出采购食材的昌繁终于回来了! 从铁牛表舅的村子那边采购回来的食材让整个饭馆的人都是异常的高兴! 饭馆的买卖好,伙计们的待遇也会跟着好起来。大家的积极性自然就高!昌繁回到饭馆里,又帮着忙碌了一天,终于把新菜谱的事情和大家定了下来! 一直到了晚上,昌繁才回到了家里。 一到门口,门房就告诉他老爷找他请他到书房去一下,说是有要紧事与他相商! 一脚跨进书房门槛,昌繁就笑着说道: “爹,你说你书也没有读多少,字也认得不多,你为什么非要弄一个这个书房呢?全都落灰了不是,你说平时有事的话,咱爷俩在客厅里谈谈不好吗?” 其实昌繁觉得客厅怎么也比书房亮敞呀,这当个商人也不丢脸的,反而是大多数商人都爱文绉绉的摆个假把式,弄个书房摆上文房四宝,再买回来一大堆,连自己也看不懂的书籍,也就是放了个摆设,自我安慰而已! 昌繁一走到书房,就开着玩笑,调侃着自己的父亲。不过马上就发现,自己老爹就坐在书房那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发着呆…! 夏天就思春,好像有点早 “哦哦,繁儿回来啦!” 陈富贵看着儿子回来,勉强笑了一下,看着一点精神头都没有,这可不对劲啊!。 “爹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小姨娘不让你上炕了?” 昌繁继续开着玩笑,但富贵爹好像没啥反应! 昌繁坐到了父亲的对面,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父亲。 “繁儿呀,咱们家的这个饭馆,有可能要守不住了!” 陈富贵叹着气对儿子说。 “爹你开什么玩笑?” “怎么就守不住了?” “你怕啥,您说,到底是谁打我们家饭馆的主意啊?”昌繁毫不在意! 自己做的是合法买卖,从不短斤缺两于客户。商牌也是从衙门申请的… 该交的税费可是一分没少交,昌繁也知道偷税漏税是犯法的,实际上,这一点税费根本也不算个啥,一点小钱而已,犯不上给自己没事找事。 …… “今天,今天族长带着几位族老到我们家来了,饭馆的事,他们也知道了。 你也知道,咱家是五代单传,你爹我也没有一个当官的亲人…” “以前家里你爹我弄的那些生意,生意好的,被家族惦记上了最后不少也是要转到家族里去,爹也是无奈…你以前又还太小。而这一次呢,是家族里面盯上了你的饭馆,这次还是族长陈昌照亲自出面…唉!” 昌繁想呀,自己没碍着族里什么事呀,乍就和族里扯上了?这不是躺着站着也中枪吗? “爹你瞎说什么呢?族长他们要抢我们家的饭馆?就凭他是族长呀?”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说抢就抢啊!什么玩意,咱们也不是被吓大的,是不是?” “以前是以前,咱们可以不去回头追究,以后绝不可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昌繁不以为然,全然没当一回事!但是看着父亲忧心忡忡的样子,昌繁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便继续说道: “爹,咱不怕,大唐还有王法的,难道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来抢?” “我就不相信了,爹你不要太担心,不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我自有主意,你听我的便是!” 谁敢动手来抢,我就敢收拾谁?昌繁冷笑着,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你是不知道,族长他们说了,如果饭馆不给,到时候就把我们家从族谱上除名,清除出去,到时候我们家可能连一个祭祖的地方都没有了。” “也许祖宗也得跟着受气,咱俩就成不肖子孙了,这也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陈富贵隐隐担心,盯着儿子严肃的说着。 “放他娘的狗臭屁,爱咋样咋样,清除出去就清除出去,大不了咱家自己弄族谱,年年都是咱家往族里倒贴,他们还有脸了?反正咱家五代单传,族谱抄写也简单的很,我手写一下,也不费什么事!” “想欺负咱家没人认字,他们想也别想。” “但是咱不惯着他们,蹬鼻子上脸的东西,族里一搞祭祀就过来找你捐钱捐物,这事我可都一直知道!” 不提族里力还好,一提昌繁越想越火大得很。 长期免费的拿别人的东西次数多了,会变得心安理得! 就像一条狗,被吹捧的多了,也会觉得自己是头狼,这是一样的道理。 “如果没有地方去祭祖,我自己挣来钱,我就自己建宗祠,咱就建个烫金的,建个琉璃顶的,爱咋建咋建,咱们还可以让祖宗宗祠威风威风,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拿这个要挟我们家,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吓到我们了,真不是东西!” 昌繁直接骂了起来! 昌繁依稀的记得,上一任族长可是个慈祥敦实的老人家!见着族内的孩童从来都是笑意盈盈的…! 怎么到了这一任族长, 却是个吃人食不做人事的家伙!走后门当上的族长吧! 肯定不是族人选举的 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爹,你放心吧!咱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去管他们,他们爱咋折腾咋折腾,咱还不稀罕!” 昌繁安抚着陈富贵。 陈富贵一听,一拍大腿,对呀,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自己也弄一个族谱,自己还担心了大半天! 嘿嘿…!没想到小子还能给老子出主意。 “好了,爹你也不要顾虑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还想着抢咱家的东西,有种他们就抢一个试试!” “我们可也不是泥捏的!” 昌繁说着扶起了难过半天的陈富贵。 陈富贵听到儿子这么说,瞬间情绪就缓过来了,也硬气起来了,自己儿子都说不怕,咱还有啥好担心的,没啥大不了,呵呵…! 看着老爹的情绪好起来了,昌繁也是觉得心安了许多! 家里的大小事情,可还得靠父亲张罗着。 父母的命运好赖,可是会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两三代人的,这不是封建迷信,这可是自然规律因果伦回之不可抗拒现象。 昌繁可不想让父亲裹挟着生活的烦恼不知不觉中把自己也给带歪了。 向父亲摆摆手,回房休息去了…! 这一天天的,什么玩意! 北方荒人蠢蠢欲动 这一晚回到房间,昌繁躺在床上却是转侧难眠。 想到这个便宜老爹对自己的关爱和对家庭的尽责,还有自己对这个家的忽略和了解,昌繁想了很多很多…! 都说家庭是男女老少的港湾,自己却差点找不到了码头。 心里默默决定以后要和富贵爹多聊一聊. 聊聊生活,聊聊理想。 第二天一大早,昌繁起来洗漱完毕,刚刚拉开厅门,正看见富贵爹一脸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手里还捧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这是你娘一早起来亲手做的,还热乎着呢,赶紧尝尝。” 慈祥的笑容和包子一起递了过来,这让昌繁也是心里一暖: “谢谢…爹!” “爹,我有些问题想向您了解一下。” “爹你坐!” “好!” 陈富贵和昌繁相对而坐,他那张胖乎乎的脸上还带着宠溺般的笑意。 恍惚间,昌繁好像看到了前世自己父亲的一样富态的大脸,笑容也是这般的和蔼… 难道是自己想家了么 这里不就是自己家么 前世的亲朋挚友还好么 前世的自己还是一样么 也许,想多了… 昌繁拿起一个包子,轻轻咬了一口,看向富贵爹,缓缓的问道: “爹,我们家的产业都还有哪一些?” “我好像都没有什么印象” “可能你说过我忘记了?” 陈富贵微笑着点点头,看向儿子,轻声说道: “主要是地,很多很多的田地,都是早些年买下的…” “然后…在西山鳌头乡和青州还有一些小生意,是你娘曾经捣鼓的,现在也还在运作,只是规模还是一直没有扩大!” “这些年没多少发展!养活一些老伙计,略有盈余吧!” “你娘她想的颇多,其实就是留给你的,你以前频频惹祸,无心商贸,她也担心你以后没个依托,没个进项,我也说她这是多余的担心,只是她还是做了!” 闻言昌繁也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没想到父亲母亲为了自己,考虑的还挺远… 想想以前,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 天下母亲,皆有着良苦用心。 昌繁的心里很是感动! 也有着丝丝的愧疚。 富贵爹顿了一会,接着说道: “哦,我们家在鳌头禾塘岭村有一个酒坊,里面的师傅也是你娘当年寻来的,一位姓王的师傅在那边主持酿酒,西城咱家的陈记酒铺所售卖的酒水也是那边送过来的…!”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寻个机会带你去看看去。” 昌繁点了点头,沉默片刻。 “咱家地里的收成如何?” “咱大唐粮食行市可好?” 昌繁吃着包子,也是多了些许兴趣。 自己对行情不了解,也许富贵爹这个老买卖人知道的会更多! 陈富贵舒展了一下身子,眉宇间微微有些凝重,“天下粮仓在江南,江南之地土地肥沃,气候极佳,自大唐始建,江南之地便实现了稻麦轮种,其中稻谷一年两熟,其单产量虽然未及江北一熟,可总产量却高了六七成。” “长安的粮食大批的话主要还是靠南方运过来,长安周边的粮食只够自给自足,这还是在风调雨顺的情况下,要是有个灾年出现,那就不好说了…!” “咱家的田亩是不少,余粮都是就近出售,行市不好就少卖点,我也不想在这方面多费心神,我可是最安分的小地主!” “不过…!” “不过,最近我听说,朝中有派重臣下来南江,欲纳南江粮商入皇商!” “也许粮市真会有大变化” “…此事,恐怕会与北方战事有关系,我倒是希望平静一些更好!” 陈富贵轻轻的叹了一声! 昌繁思虑片刻,这身体此前的记忆里,却没有这些的信息,特别是对军国大事。 问道:“北方有战事?” “未起,北方荒人原本居于马上,游牧于千里草原。自大唐贞观元年之后,却是定居了下来,…就是雁山关以北,据游商所言,那方已经形成了都市,荒人称之为上都,为荒国之国都。” “雁山关以北曾经有数处我汉人聚集之地,原本是大唐汉人与荒国人通商之用,但随着荒国人的定居,这些商贸之处却已经尽毁了…” “真是气煞老夫了!” “野蛮的荒国人,自由散漫,不事耕种,独喜劫掠。去岁,荒人曾经南下,更是破了雁山关,一路烧杀抢掠兵临我大唐北地雄城xZ…” “哼!” 说着说着,富贵爹就冷笑一声: “狼子野心的荒人万万没有想到会被在此严阵以待的李靖大将军率领三十万大军所败。” “真是大快人心!” “李靖大将军击溃荒国人之后,更是亲率精兵挥师北上,于千里草原追杀荒人,杀的他们溃不成军…” “直至当时的荒人首领上了降书,赔偿大量牛羊和皮毛,以父之位尊我大唐,并且承诺永不犯边…” “要是依我之愿,岂可轻言罢休!” “也许因我大唐军士长途奔袭疲惫,粮草不易补充,李靖大将军这才收兵南归。” “倒让他们捡了便宜。” “此后,荒人倒也老实了些,两朝也相安了一些日子!”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唉…! “有传言说荒人蠢蠢欲动! 王二,备车 对于老百姓来讲,没有什么比和平安定更重要了。 天下太平,才能安居乐业! 大唐百姓虽然一直有尚武之传统,但却深知战争之害。 陈富贵是商人,更加渴望和平之经商环境! “北方荒人蠢蠢欲动该是不假,还有传言说,荒国人已经背弃承诺停止向我大唐纳贡”, “这样看来,怕是又要打仗了,粮食行市也恐不稳。” 陈富贵捋了捋自己的短须,很是老成稳重的样子。 再说道:“这不关我们的事,荒国人背信弃义如土鸡瓦狗,我大唐精兵所至,必定会有摧枯拉朽之势。” “然而,打仗这种事情,却必定是极为损耗粮食,咱大唐也是马上立的国,精兵悍将不少,皇上也精于兵事,我大唐虽然与南边的武朝东边的夷国,西边的樊国偶有战端,却是一直没有大的战事!” “估计国库也当是充盈,朝堂派下的重臣此行,应当也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而已,估计如此,应当如此。” 陈富贵少见的大义凛然,老成稳重,娓娓道来! “所言有理!” 昌繁对于目前这个世界了解有限,对于大唐也仅仅来自于历史书本的介绍,因此并没有对父亲的话多加评议。 也没有资格去评判对错! 只是默默的思考,思考自己将来将可能面对的事和要走的路! 陈富贵见儿子没有再言语,心想儿子该是还不能理解战争的含义,便就没有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 儿子要是能传承自己的衣钵,在行商之路上能走的更远就可以了…! 多赚银钱,多娶几房媳妇,多生子女,为陈家开支散叶,这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陈富贵神色严肃的看向儿子昌繁,认真的说道: “这是咱家的田产文录。” 陈富贵从袖袋中拿出一本泛黄的线装小册子递给儿子。 “田产文录?” “爹你做事倒是精细!” 昌繁接在手上,便低头翻开了手中的小册子。 “唔!” “你看看!” “这就是咱家所统录的大部分田地,以及这些田地现在所负责耕种的佃户,上面都有!” 儿子对家里的事情上心,陈富贵心里也异常高兴。 这要是放在以前…呵呵! 过去以往,不足道哉! 昌繁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名字,瞬间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抬眼看看满脸期待的父亲,还是认真地看了下去… 毕竟…这些田产和这些田产上的人,以后都是自己的,还是多了解一些比较好! 虽然这个时代的土地并不值钱,但也是百姓活命之根本。 一直往下看下去,还真的像富贵爹说的一样,最多的就是田地,种植的大多以水稻为主,就是收成都不咋样。 收成不好兴许是因为种植方法,也或者是种子的问题,但是没有调查也就没有发言权,这让昌繁萌生了去实地看看的想法。 拥有那么多的田地, 如果能好好利用的话…! “爹,今天端午,你今天可有重要的事情?” “方不方便一起去看看?我想现场瞧瞧,了解了解。” 昌繁对着父亲轻声问道。 “这敢情好,难得你有兴趣!” “王二,备车…”陈富贵对着门外大吼了一声! 食不果腹何来端午 老二也算是陈府中的老工人了,为人实在但做事利索。 陈老爷吩咐下去,便有伙记往马车上搬运物资,大多都是吃食为主。 搬上马车的东西有点多, 昌繁见是父亲着重吩咐, 便也没有多问什么。 王二稳稳当当的驾着车,一行人几辆车慢慢的出了城。 行走在并不宽敞也并不平坦的土路上,昌繁抬头视线投向窗外,便看见近处的稻田里农人正在忙碌着插秧,而稍远处的地势略高的地里,麦穗已经泛黄… 有风起,麦浪轻卷,肆意并惬意地舒展,正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昌繁呆呆的看着! 车队每经过一个小村庄都会停下来,陈富贵带着昌繁便会去村子里坐一坐,和族长聊一聊今年的收成! 也顺便送去一些节日的物品,比如粽子,比如一刀猪肉,再比如一篮子糖果饼块等等! 这是陈富贵的做事风格 也许是为了儿子做榜样 希望儿子能有更多的感悟 昌繁一路跟随着父亲,始终面带微笑,并没有插话,静静的听着,有着前所未有的乖巧。 父亲向族长们介绍的时候他才站起来,并很是恭敬的向对方开声问好,还常常很自然的和对方握一下手! 这让随行的许许多多人,包括护卫也感到很是惊讶! 这还是咱们的少爷吗? 怎么感觉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也许是陈老爷教授的吧 然而,这些族长们虽然对少东家的行事作风早有耳闻了,此时此刻见少东家如此彬彬有礼,对他们尊敬有加,却觉得很是感叹! 果然是耳听为虚啊! 老东家向来对下人宽容仁厚,少东家至少看上去也很不错,并不像传言说的那般孟浪和不堪…! 毕竟这些或大或小的村子都是依附着陈家生存,如此看来,这日子今后估计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还是陈老爷家的教条好 俗话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主家老爷少爷宽容仁厚 佃户的日子才会好过。 一路前行,走走停停,日已中天,陈家车队在一处山谷中停歇了下来休息。 陈家的护院们在溪边埋锅造饭,昌繁便来到溪边洗了一把脸。 夏日的风从面前拂过带着丝丝清凉,昌繁便感觉消去了大半的暑意。 王二很有眼力见的从马车上搬来两把椅子,父子俩便并肩面水而坐。 “爹,咱为什么不在村子里吃饭?” 陈富贵微微一笑!说道: “毕竟身份有别,咱们在村子里吃他们不自在…!” “另外嘛,那一些吃食…真的不太好吃。呵呵!” 昌繁的脑海里掠过了那些村子的一幅幅画面。 有衣衫褴褛的小儿远远的躲在草屋的一角,偷偷的看着他们,有佝偻的老人坐在土墙下捉着虱子低声聊着天,晒着太阳。 除去了大家刚刚进村时的那一阵阵犬吠,其他的时间都显得很是安静! 村子里除了老幼便再没见有什么人,能够劳作的人几乎都在田间地里了。 大家都在努力的生活着 总是希望日子能更好一些 这是他们的生存所依,没有什么事比农忙更重要的了。 今天还是端午,至于端午…如果是食不果腹的话,何来端午!!! 他们过得有些苦 “爹…!” “他们过得有些苦。”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陈富贵闻言转头深深看了一眼昌繁! 儿子从小不愁吃穿,看到佃户的生活,相比之下有此感慨,也不足为奇。 但陈富贵还是希望儿子能够明白,好的生活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绝不能把自己生活的不堪 寄托埋怨于别人的身上, 生活得不好大多因为自己 思衬片刻,生活经验丰富的陈富贵开口对儿子说道: “地之所产出,佃户占两成,官府赋税三成,我陈家仅仅剩五成左右……何来苦这一说呢?” “陈家比之其余地主已经多分给了佃户半成,只要他们精心耕种,悉心劳作,至少也是衣食无忧的嘛!” “如果你觉得他们不易,可以在其它方面对他们的生活进行一些适当的关怀,但不能在收成方面无休止的给予和让步,不然的话,会助长人的懒惰与依赖!” “人都是天生有惰性的,依赖和懒惰一旦形成习惯,是很难再改变的!” “适当的定好规矩,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力量!多劳多得,他们是在为自己而努力耕作,便不会对主家产生埋怨,此法我已沿用多年,事实证明,是正确的!” 陈富贵实话实说,并没有夸大其词。 对于这个问题,昌繁没有和富贵爹继续讨论争辩! 也没有讨论争辩的必要。 毕竟,他是一个外来者,心中没数,也说不清楚,究竟这两成…到底是多少粮食。 因为曾经生活在红色旗帜下,深知百姓的生活状态直接反映的是一国之运,百姓强则国强… 希望这些都是暂时的。 也期盼有朝一日可改变! 更期待自己能参与其中。 “爹,我只是有感而言罢了,随意说说,并无他意!” 陈富贵微不可察额头皱折轻舒。 “繁儿,同情这种情绪可以有,但不可过,我们毕竟是地主,所有的田地都是我们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和做买卖没有区别…” “投入了进去就应该获得它应有的回报,我们不是专门做慈善的人,我们也是需要付出的,但如若遇到个灾年,收成锐减,我们还是会做不少善事的,种我们家的田地,还从来没有出现过饿死人的事情!我平时也比较善待佃户,不然的话,家财会更多!” “但是而今年份气候不错,他们能够多收个三五斗粮食,咱们家也才能够多收那么三五斗粮食,你说是也不是?” 陈富贵又开始了经验分享 希望自家小地主多多吸收 站在富贵爹的立场,他没有说错,站在资本的角度,讲究投入和产出比,也是对的。 昌繁认真的点了点头,相信富贵爹说的是事实,父亲也没有欺骗他的必要! 佃户粮食话题没有继续! 昌繁心里却在努力回忆一斗粮食该是多少斤?多个三五斗到底是多多少? 想着想着,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价值观已被富贵爹成功的带歪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细细想来,佃户百姓过得有些苦并不是某个地主凭一己之力所能改变的…… 坐了好一会儿的昌繁起身甩了甩手臂,扭扭小蛮腰,活动活动着筋骨,看向远方! 有武功的世界 忽然…忽然身体一下暂定,望向稍远一点的山坡。 昌繁眯起眼睛看过去 山坡上树木有些稀稀落落的,便看见两个人影来回飞奔,接着便听见叮叮当当的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传了过来… 武侠电影拍摄现场? 不太可能吧! 总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 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前世。 距离有一点点远,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还是有些听得清楚! 昌繁皱起了眉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旁边的护卫们也注意到了那处的打斗,便赶紧抽出长刀靠拢过来守在了老爷和少爷的身边,提高了警惕,预防有歹人过来这边。 昌繁也是惊讶诧异的张了张嘴,只见打斗处的一些人影弹跳得很高,有着浓浓的武侠电影里面的武功的味道,还真是不可思议,难道武功真的存在? “那是…?” “那是武人?” 护卫首领许昌明有些紧张,他也紧紧的盯着那处的打斗,回道: “那是绿林高手强人争斗,少爷请安心,我等刀剑齐全人员众多,必定能够护得老爷少爷您周全。” 叮叮当当争斗了一会,有人落了下风,瞬间打斗便消失于山野之间。 许昌明放下心来,拱了拱手对昌繁说道: “打斗的强人已去,该是江湖恩怨。” 昌繁却是在想着那些身手,武功,轻功,感觉真的能跳的很高,好像能飞起来的那种! 按目前的情况看来,这里倒是个有武功的世界,有趣,有趣…! 心想如果自己也能学上一身的武功,仗剑潇洒走天涯,看遍天下美景美色… 那该多好啊! 特别是那轻功,能飞起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 这是路途中的一个意外的插曲。 大家安心吃好饭又整装启程,一路照旧行走。 行至傍晚,车队一行人就来到了一个大大的集镇。 “这个集镇有一些产业是我们家的,不过还是田地居多,投入过很多的现银,商号进项不大,都是我年轻一些的时候打拼攒下的。” 陈富贵略带骄傲的对着昌繁说道,这可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情,特别是在儿子面前! 想来陈富贵也有着一颗孩童般的心… 一行人并没有在集镇住下,而是去了南边,南边那一处背山面水的院子,院子坐落的区域在鳌头乡! “这是我和你娘早些年买下来的,当粮仓使用,还有个小酒坊也在这里。” 一行人进了院子大门,早有此间的管家笑脸迎了过来,将陈富贵和昌繁带去了内院。 外院和内院之间颇为开阔,也有着护院以三人为伍秩序井然的行走巡逻,显然,并没有因为家主不在此地居住而松懈,这一点昌繁对自己的老爹有着多一许的佩服。 大家安顿下来,用过晚膳已经是亥时。 昌繁也是酒足饭饱。 此刻,正站在二楼,依着围栏迎着清凉的夏日夜风,看着这一处巨大的别院,心里却想着这若是在前一世………这偌大的院子该值多少钱? 心里哑然一笑。 这个有武功的世界暂时与然放入心底! 在昌繁不知不觉中 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心中的那个会让自己心跳加速的李长乐…! 我叫梁梓烨 翌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昌繁起床洗漱后,就在内院做了二三十个俯卧撑,然后走出了外院… 围绕着偌大的内院开始慢慢的跑起步来,这是一个好习惯,在上学时就已经养成的习惯,必须要保持下去。 而且曾有前辈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况且富贵爹还有所交代,交代自己往后必须要娶好几房媳妇,这可是伟大而艰巨的任务… 有上午值守的护院见了他,互相打听之后,也是明白了这个少年就是自己家少爷的身份。 见少爷如此行为,也是纷纷投向了诧异的目光! 也都不知道咋咋呼呼的跑个步能起个啥子用? 文不文,武不武的… 简直就是二愣子的行为 于是,落在了昌繁身上的视线就有些多,他浑然没有感觉到什么,继续跑自己的步。 这里的空气简直太好了! 简直就是天然的氧吧 让人忍不住就多吸几口… 跑着跑着就跑到了院子的后面一处开阔的空地。 很显然,这是一处练武场。 昌繁的跑步的速度下意识的慢了下来… 偌大的练武场,有刀枪剑戟立两边的架子上,然而昌繁的视线落在了场中央一男子的身上,感觉看着有些眼熟! 好像昨晚到达用膳时,他有过来和富贵爹说过话,好像是护卫队长,听老爹提了一嘴,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下子愣是没想起来。 男子大概二十出头,一身黑色劲装,手里提着一支长长的木棍。 样子看上去像是练家子 就是不知道武功如何? 木棍在男子手上挥舞,左劈右划,时而向前捅去,看着总感觉有点像后世抗日时拼刺刀的样子! 但练武的男子却很是专注 昌繁认真的看着,过了好一会,那男子似乎感觉到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手中的木棍并没停止挥舞 只见他双脚一点地,身体凌空而起,在半空中一个侧旋,棍子随身走,呼的一下子向着昌繁劈了过来… 几十米的距离,男子瞬间已至,棍子呼呼的也至。 昌繁一个侧身,猛地踢出一脚,运气真好,刚好踢中男子的手腕,男子顿觉吃痛,棍子一下落了地… 昌繁冲着对方嘿嘿一笑 就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昌繁虽然没有练过武,也不懂得什么招法,但是初中高中大学几次的军训也不是白训的… 不过昌繁并没有自大自傲 也许是人家手下留情而已 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偶尔装装逼可以,遇上高手的话自己会的那几招三脚猫功夫就不够看了… 男子表情微微惊讶,脸上少了些许的轻视。 “陈少爷好!” 男子一抱拳,男子灿灿的一笑,向着昌繁打着招呼,脸上释放着善意。 想来练武之人该多数是豪爽之辈,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你好,我叫陈昌繁” 昌繁有样学样, 见此男子认得自己,也面带微笑的回道,冲对方拱了拱手! “少爷,我是这里的护卫队长,负责各方面的保全工作。” “少爷,我叫梁梓烨”。 真的有烈酒 刚才随手一试,梁梓烨见昌繁少爷表面看着些许斯文赢弱,但眉宇间也是英气勃勃… 这陈少爷也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少爷那般,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满脸戾气,说话也是谦虚随和,好感顿生! 梁护队负于身后的左手移到腰间,手里拿下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笑意盈盈的看向昌繁… “少爷有点胆识哈…!” 昌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人家赞赏自己,总不能去否认吧。 “谢谢夸奖,你也很不错,看来没少下功夫练习!” “你爱酒?” “你的酒给我尝尝如何?” 有别样生活爱好的人, 一般都是有意识的人。 梁梓烨手往前一伸将酒壶递了过去,昌繁接过也像着梁梓烨一样,不假思索仰头就喝了一口。 不过,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瞬间眉头皱起,疑惑的看向梁梓烨。 “这…怎么这么淡?” “你的酒被兑水了吧?” 梁梓烨愣了一息! 平静的向昌繁说道: “天下的酒不都是这个味道么?” “这可是你家的佳酿了!” “当然,水井坊的招牌酒会稍微更加浓郁一些,你家的酒算是很不错的了!” “少爷之前没喝过?” 梁梓烨有些疑惑的问道。 “呵呵!” 昌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酒可是陈氏出品… 如此看来,这里的世界该还是没有高度白酒,也许… 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吗! 昌繁将酒壶还给了梁梓烨,同时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本来心里还在考虑要如何做才能够将此人收服为己用,既然好酒,那就好办多了…! 有爱好就投其所好即可! “想不想喝烈酒?比你这个更烈的酒?” 梁梓烨满脸疑问地笑了笑 总感觉陈少爷是在开玩笑 “想喝更烈的酒,就跟我走,有烈酒!” “当真?” “当真!” 今天是昌繁和梁梓烨的第一次见面,毫无准备的相互欣赏,简单又直接。 昌繁是相中了梁梓烨勇猛和武功,梁梓烨虽有疑问,但也是想念上了昌繁会有更烈的酒。 …… 昌繁找到了老爹陈富贵。 今天陈富贵没有和昌繁出去,而是带着梁梓烨一起去了别院南边的酒坊,梁护队一如既往肩负着护卫的职责。 这个酒坊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适晾堂却是一点也不小。 这里就是这个时代标准的酒坊,靠着墙壁处是一排几口的灶台,土灶上放着大大的木甑,另外一边放着一溜的瓦缸,瓦缸里盛满了很多半熟的粮食。 现在虽然是上午,走进酒坊也有着微微的闷热,酒坊也是正常在开工,一派热闹繁忙的样子,炉火都已经升了起来,木甑上有着云白色的雾气…! 几十个小工正在来回走动,忙忙碌碌,而另外几个师傅却在各自的调配着酒曲,既认真又执着。 梁梓烨也是一直跟在昌繁身后,少爷走到哪,他跟到哪… 生怕少爷一下子弄出烈酒 自己不在少了自己那一口 肚子里酒虫蠕动的梁梓烨梁护队心里忍不住弱弱的问了一句: “真的有烈酒?” 你是不是想学习酿酒 昌繁在酒坊里转来转去 前后左右看了一个多时辰,一一看过了全部的酿酒流程… 对于这个时代的酿酒方式方法有了全面的了解,果然,和历史书上记载的一样,这也让自己有了更多的信心和把握。 前世用功努力读书的作用 在需要的时候便自然体现 既然心中了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目前酒坊这里是哪一位师傅负责?” 昌繁很是礼貌的问了起来 “王明阳王师傅。” 别院的管家张奎连忙应道。 “这有点吵,咱们先回内院,你一会带王师傅过来见我!”。 昌繁对着张管家认真吩咐 昌繁很随意的说着,但是看在陈富贵的眼里,儿子这番话说的却令他感觉极其的欣慰,向来不务正业的儿子会自己拿主意了。 也许是自己之前的言传身教起了作用,人总会进步的! 所以,他也是不吱声! 看看儿子如何驾驭下人 这段时间以来,儿子做事情总是淡定从容,常常显露出年轻家主的气势,让他产生了自己后继有人的想法。 昌繁是自己的独子, 自己总有老去的一天 这不怪自己想的多一些。 而听在张奎的耳里,却是不容辩驳和推卸的命令! 张奎本人是别院这里的老管家了,家主陈富贵家里的很多人他都是见过的,自然对少爷陈昌繁也是有些熟悉的! 当然,和少爷也没有过多的深入接触,仅仅是多次见面而已。 但陈少爷的事迹,早已被说的有鼻子有眼。 然而,在这一刻他却感觉到了陌生起来… 但因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感觉就是有些不一样! 稍一愣神,少爷昌繁一行人已经离开,转头看向少爷离开的背影,张管家才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居然都没有问一下家主陈富贵的意思…! 这主不会不高兴吧? 家主不会怪我吧? 管家张奎心里腹诽。 照此看来,少爷爱打架,只会逛丽春苑的传言…这分明就是假的嘛…! 也许,或者是有心之人,嫉妒陈老爷的家财,故意造的谣吧! 可是,少爷他要见王师傅他想干嘛呢? 呵呵,难不成少爷他还会酿酒?这不可能…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张管家哑然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昌繁父子和梁护队一行人回到内院亭子里坐下,丫鬟春梅马上送上来了点心和茶水,然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要说有眼力见,还得数春梅,乖巧懂事不说,不用吩咐,主动这一点就值得表扬! 陈富贵微微张了张嘴,看向昌繁,接着笑道: “酒坊一直不是我们家的主要进项,酿酒这种事情,就交给明阳他师傅们去做好了,这算我们家的副业,我一直都是让张管家和王明阳师傅商量着办,我也很少过问…” 陈富贵顿了顿,端起了面前石桌上的茶盏,轻轻地吹了吹~ “繁儿,你老实告诉爹,你是不是想学习酿酒?” 陈富贵感觉到了儿子的上进心,心底里都有了小小的激动! 假如真是想学习酿酒的话 那自己定当全力支持… 毕竟,学无止境嘛! 什么是度数 陈富贵深邃的眼神,呆呆的看了好一会自己的儿子。 想了又想,儿子想学酿酒的事情!想想又觉得不妥。 儿子好学是好事,但也没有和下人抢活干的道理。 轻轻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接着又开口道: “繁儿,爹也知道你好学” “好学上进的确是好事!” “但是酿酒是个累活,” “或者…你就让他俩随意弄弄好了,多少能挣够这边的用度,大伙好歹有个差事,我是感觉你就算学来了也并不大用处…!” 富贵爹侃侃而谈,殷殷父爱,满是关切之情,差点把自己都给感动了。 “不是的,爹…你别误会!” 昌繁这会也是明白了富贵爹的意思,敢情是以为自己想学酿酒,到这学习来了! 这让昌繁有些哭笑不得。 但父亲的关怀却是真切的 只好耐心的对父亲解释: “这酿酒之法其实是可以进行改良的,工艺也并不复杂。” “我是希望改进这酿酒之法,从而酿出更加优质的酒水,更香,更醇,更烈之酒。” 陈富贵更加听不懂了。 昌繁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爹身后的梁护队,转头向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春梅,去帮我拿纸和笔过来!” “好的,少爷” 昌繁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爹。 “爹,现在咱们酒坊用的这个方法酿酒酿出来的酒度数太低了,一点也不好喝,就像兑了水一样!” “啊…!兑水?” “度数…? “什么是…度数?” 陈富贵满脸的疑惑。 “怎么说呢?…” “那个,就是酒的味道太寡淡了一些,我想让它变得更加的烈…更加的醇厚浓香!” “爹,你能理解吗?” “……” 陈富贵摸摸自己稀疏的胡子,还在努力的组织语言。 他并不理解儿子的想法! 但又十分不想打击儿子! 真是让人纠结和矛盾… “爹你相信我吧?” “……相…相信!”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东西?” 陈富贵很是惊讶的向儿子问道。 “古籍上学的呀,前段时间我不是每天晚上都在读书吗,你不信的话,你问春梅。” 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自有酿酒法 “我想应该能成,我想也应该试一试。”昌繁信心满满很是笃定! 话音刚落,春梅就拿来了纸笔,春梅开始磨墨,昌繁拿起面前的笔,才发现毛笔这个玩意自己还真是不太习惯使用,也就是上小学的时候学过一阵子! “算了算了,这笔用不惯” 昌繁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走出亭子走到外边的一棵树下,折下一段树枝拿在手上,蹲下来,在地上画画写写了起来… 正是这个时候,管家张奎带着刘明阳刘师傅走了进来。 “来来来,一起过来看看” 于是,王师傅蹲在了昌繁的旁边,张管家蹲在了王师傅的旁边,陈富贵也坐不住了 他也走了过来,蹲在了昌繁的右边,春梅也很是好奇,却不好意思和老爷们一样蹲着,便只好站在了昌繁少爷的身后,伸长着脖子往那地上望去! 她也想看看昌繁少爷到底想比划些什么! 少爷的脑袋瓜子什么时候能装下那么多东西了 一帮子人蹲在地上就成了一副有趣的景象,就像一群孩童蹲着看地上的蚂蚁搬家一样… 什么是度数好像一下子不太容易说的清楚,也许等新的高度酒出来了,有了比对的话,就更容易理解了 少爷的办法 大家都带着狐疑的心思 期待着少爷新的办法。 昌繁用手上的树枝在地上一边画着一边解说: “我是这样考虑的,这个东西它叫做天锅,它分上下两层,下面的锅里装上酒母…” 昌繁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努力地回想一下,考虑一下如何能说的更直白一些,接着说道: “下面的锅里装上酒母…也就是现在咱们酒坊里酿出来的酒。上面的锅里给装上冷水,最上面呢,这是一根管子…!” “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咱们炉灶里的火一定要旺盛,再加热酒母…” “然后…然后等待酒母蒸发,含有酒精的气体经过了冷水的冷凝,它就会顺着这管子流出来…” “这个呢就是我想的最简单的蒸馏酒。” 真心希望大家能听得明白 不同时代的人沟通, 不知是否可理解为代沟? “我刚才说的度数…不,是烈度会比咱现在的酒高很多,这个法子咱们先试试…!” “对此,我自己是很有信心的,也希望大家大胆尝试。” “古语有云:创新,就是一家酒坊的生命力!” 这时,大家齐刷刷的目光转向了昌繁少爷的脸上,似乎都期待着能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咳咳!” “这可不是我胡诌的,是古籍上的先贤所说,先贤的话是不会错的!” “所谓创新,就是要敢于破旧立新,开酒坊的人要大胆的对旧的方式方法自我怀疑,自我尝试,认真的去找寻更佳的法子,从而才能得到更好的佳酿。” 没办法,面对期待的眼神 只好多做一些解释了。 其实酿酒昌繁还有着很多的改良之法。 “王师傅,你可有什么看法?”昌繁望向王明阳。 “……” 王师傅挠了挠自己大大圆圆的脑袋!无比认真的说道: “好像有点明白了!” “那么少爷,你比画的这个管子…,从何而来?” 昌繁思衬片刻,办法来了 这会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可以用竹子制作!” “对,用竹子!将竹子破开,再去掉里面的全部竹节,然后再合拢起来,再用篾条捆紧就可以了。” 王师傅终于点了点头! 感觉好像是那么回事。 “少爷,你的这个法子应该可行…” “这法子看似也简单,却也是有些天马行空,呵呵,我尽力一试”。 “这法子可行?”张管家也是按耐不住问道。 “按道理,可行。”王师傅不自信的回道。 “真可行?就那么简单?” 陈富贵特别怀疑的问道。 陈富贵怀疑的可不是法子,心底真正怀疑的是自己亲生的这货,从言语上听得好像头头是道,但这些办法是如何想出来的呢? 也许试试就能知道了。 “这可不算简单,老爷,这酿酒之法传承至今已有千余年,也未曾有过改变…!” “老爷,按照少爷的说法,我先尽力去试一试吧,只有试过之后才知道如何,到底到底成不成,我现在也说不好!” 王师傅看少爷说的那么笃定,心中暂时信了五成吧。 王师傅见少爷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王师傅,等一等…” “记得今天我说的此法不可外传,改天我还有其它的方法与你相商。” 昌繁嘱认真咐道!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我先去准备了。” 王明阳带着略显复杂的心情,匆匆离开了院子。 新的办法是少爷找来的… 如不成,就是先贤错了 找你要个人 张管家也感觉很是惊奇,自家的少爷还能琢磨出新的酿酒之法! 而且还是要酿高烈度的酒,便在王师傅离开后,也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便去了酒坊那边。 呆在陈家几十年,刘管家也很想知道,这少爷所言是否非虚? 看看说的神神叨叨的法子 是否蒸酿得出来更烈之酒 也许… 也许是少爷太年轻了…! 大家商讨着酿酒,昌繁倒是想起了前世老家华楼堡会酿酒的大伯,和他各种各样娴熟的酿酒之法! 大伯很疼他,他寒暑假都会过去帮帮忙,慈祥又固执的大伯总是会毫不吝啬的教他各种各样的酿酒之法。 看来技多不压身这句老话还是非常的有道理! 凡事都讲个前因后果,自然法则!前世有了对民间技艺的起心动念,才有了对大伯的帮忙,才有了大伯对自己的悉心教授酿酒技术的缘起! 一切都看似毫无关联! 一切又都似乎冥冥中注定. ……… 交待完酿酒的事,昌繁才对陈富贵说道: “爹,我想找你要个人!” “要什么人呀?王师傅?” “他本来就是咱家酒坊的掌事的,有事你直接吩咐他就是了。” 儿子的问题,让陈富贵不解。 “不是的爹…!” “我想要的是他!” 昌繁手指了指木桩一样站在陈富贵身后的梁护队梁梓烨。 陈富贵一愣!扭头看向梁梓烨,这更加让他迷惑了 “…梁…他是咱这的护院” “你想让他跟着你?” “呵呵,我是没意见!” “那你得问问他愿不愿意才行,这得看人家个人意愿,可得心甘情愿才行,咱们家可不兴强人所难!” 陈富贵心里非常的清楚,这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它并不甜,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明白这些道理. 所以,他是逮着机会就开始教导教导…!生怕自己百年之后这亲生的少爷羔子不能自立…! 昌繁对着富贵爹浅浅一笑,说道: “他愿意,他答应我了,烈酒出来,他就愿意跟我!” “他好酒,我告诉过他这我能酿出更烈的酒,等烈酒酿出来了,他就愿意跟我走,听我的安排…!辅助我!” “……”陈富贵 “这么说来,你刚才地上画的那玩意,你吩咐王师傅的…真的可行?” “你就那么有信心?” 昌繁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算不上精品,先弄出来再说,爹你虽然不会酿,但你会喝,弄出来了先给你尝尝就知道了。” “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呀!爹你说是不是?” “那好吧!”陈富贵对酿酒没底,但对儿子还是多了很多的信任。 “既然如此,你如此看重这酿酒之法,那我得先厘订一份条陈,咱家的酒要真能够比水井坊的酒有更高的烈度,那可就值大价钱了,我得赶紧让匠人们都签上条陈契约,签字画押,全部保密才成。” 陈富贵想到这,说到这,便马上起身,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昌繁倒是不以为意。 …… 除了烈酒,昌繁可还想到了武功,想到了前世的枪,想到了现代化工业,想到了碧水湾,还有要他谱写神话的李长乐… 安全感 大家都各自忙活去了。 昌繁也只能坐等酒成! 坐在亭子下面的昌繁思絮不断的在思考着,思考自己目前生活的所处的环境如何才能得到更多的保障! 只有得到更多的保障,才能让人心安,才能满足内心深处的基本诉求。 现在的大唐也没有啥大的战争,虽然边境偶有小战端,但在李家李大大的带领下,百姓的小日子也还算是安定。 可…… 可如果世道有变呢? 凡事都会有个意外情况. 就算世道没变,可这里还有会武功的人,会飞的老高的那种,在那些高手面前,自己可能一遍都过不了就凉凉了。 况且,很多人都是跟着李家打过天下的,这些年的民风可还是相当的彪悍,民间也有很着很多退役下来的服过兵役的精壮,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也不在少数… 自己遇见强人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没准街边一个糟老头就曾经是十长百夫长! 对于将来发家致富,娶上娇妻美妾,这个倒难不倒有着几千年先进思想的自己! 唯独在武力方面是自己的致命弱点,现在开始练武的话,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破格获取。 为了自保,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吧! 自己家又是商户,商人在这个时代可真的是最没地位的存在。说句不好听的,自己的社会地位连个穷酸的读书人都不如… 大唐天下初定可没多少年,连国策都是重文轻武轻商贾…想到这昌繁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样下去不行,必须为陈家以护院为名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 甚至以后还得了解一下火器的发展,如果凭借自己现代化的思想,把枪给弄出来,那肯定就安全多了,如果弄不出来,哪怕把早期的土枪,对,土枪火枪给做出来,那也是保全自家的一大杀器…嘿嘿…! 就像上次在前往碧水湾的路上遭遇的土匪,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有所准备带上了手弩,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也许那一次小命就交代出去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自己的好日子都还没过上 想想都让人后背脊发凉。 不管活在什么时代,吃饱穿暖总是人的基本需求,安全感可也是人的最重要的基本需求。 没错,就这么办,私底下,悄悄的办。 如果哪天世道有变,总不能等到刀架在脖子上了,无能为力了,那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 ……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自保能力,不可或缺…! 火绳枪,燧发枪,线膛枪,霰弹枪,自动步枪,如果能够拥有加特林的话…哈哈哈…!不自觉的想到这,昌繁都被自己现在的想法给逗乐了。 幸好,上学的时候呆在图书馆的时间比较多,很多阅读过的知识在心理迫切的回忆中都慢慢的呈现出来,昌繁此时此刻,也是第一次,深深的感激起以前总爱板着脸上课的物理老师,化学老师…他们太可爱了! 安全感看不见,摸不着,但~很重要! 回想枪支的发展史 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在昌繁心中油然而生。 一个个的,大伙都忙着跑去看王师傅改良酿酒了,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都好奇这陈少爷的法子到底管不管用,到底能不能酿出他口中的又浓又烈的佳酿! 这时,也没有人过来打扰独自坐在亭子下面的昌繁。 昌繁还在继续想着自己能够想起来的各种枪支的知识。 枪支嘛: 枪支最早是咱中国南宋时期呈现的竹管突火枪,是当时一位名叫陈规的军事家发明的。 这是世界上最早的管形射击火器,这种管形火器算是管型枪的鼻祖! 随后,又创造了金属管形射击兵器,火铳,到明代又有了更大的发展! 15世纪初,欧洲开端呈现最原始的步枪,也就是火绳枪。 到了1825年,法国军官德尔文对螺旋形线膛枪做了改善,规划了一种枪管尾部带药室的步抢,并一改曩昔长期运用的球形弹丸,创造了长圆形弹丸,德尔文的创造对后来步枪和枪弹的开展都具有很大的影响。 后来,到了1835年,普鲁士的德莱塞设计了一种后装击针枪,也就是机枪前后进行滑动进行装弹与后装式枪弹,采用螺旋膛线,回转枪机,使用长杆型击针刺破纸弹壳,冲击枪弹中的击发药,来发射弹头,被称作为击针枪…! 每一次的改良进步,都给世界带来了很大的,深远的影响。 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枪支始终是士兵手中最基本的战斗武器。 沿着它们的产生,发展,演化的足迹,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了人类战争一幕幕悲壮的发展历史。 17世纪中叶,有很多的欧洲军队普遍装备燧发枪,后面到了1848年前后,单单是燧发枪,足足都装备了200多年。 没有跟上发展脚步的地区,每每都成为被欺侮的对象,成为被任意掠夺的殖民区! 强者为尊,这是丛林法则. 事实证明,弱小就要被挨打,无论身处什么时代。 还记得到了1860年,美国首先开创了转管枪的先河。 该枪也是一种单发枪,但采用多支枪管,每支枪管事先装入子弹,发射时无需再从外部一发发的装弹,而是依靠枪管存储弹药,在发射时依次将数只枪管中的子弹发射出去,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改良。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成了漂亮国战场上的一大杀器。 在转管枪的基础上,再通过改进,还发明了转膛枪……,只用一支枪管,用手扳动枪机即可推动枪膛旋转,并对准枪管,能接连射击若干次,射击速度比手动单发枪快得多了… 这些枪支的发展史自己都还清晰的记得…! 但是,有哪些是自己可以试着先做出来的呢? 昌繁的眉头拧巴了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能够清晰的回想起枪支的发展史,只能说明自己在上学时在数理化和理论方面的确用了功。 虽然老师说过学好物理化 走遍天下也不怕 但是在这个封建的工业落后的时代… 现实中能做到多少,做出多少,都是非常不确定的事情! 回想历史枪支发展史,意图发明火枪自保,这件事情,还有待验证… 酒成了 想象是非常美好的! 当昌繁的思绪还在前世的图书馆的知识中游走,幻想着自己手持加特林傲视一切武功高手的时候… 丫鬟春梅走了过来,手上还端来了两盘卖相不错的熟食。 梁梓烨也是不远不近的跟在春梅后面走了过来,然后就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昌繁的后面。 春梅总是想着如何能把少爷照顾的更好一些,总担心自己的少爷会饿着,冻着。 而梁梓烨此刻却是有着不一样的心思,他在认真的思考,如果少爷他真的能够酿出他描述的那烈酒,以后跟着他又何妨! 至少眼前这个少年相比之下,有着一份寻常人没有的想法和胆识。 反正无论在哪里,他都是担任护卫的工作,除了服兵役当军人上战场,这也是多数练武之人首选的最能胜任的工作之一! 能遇到好的主家,工作起来也能获得更多的尊重。 就在梁梓烨浮想联翩之时 忽然,院子的门口外面响起了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成了,成了,少爷…!” 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 声音中携带着喜悦的韵味 “酒成了,酒来了…!” 稳稳的坐在石凳上的昌繁很是随意的轻声说了一句,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梁梓烨听! 自己那稚气刚脱的脸上也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一切都是预料中的结果,似乎酒成了从一开始就是必然的事情。 梁梓烨炯炯有神的视线越过昌繁少爷的肩膀,便看见陈老爷带着张奎张管家和王明阳王师傅一溜小跑的进来了。 年纪大的有些气喘呼呼 年纪轻些的眉笑颜开… 看上去像中了大奖一样! “成了,真的成了” 陈老爷很是兴奋的叫道着. “少爷,少爷,此法真的可行也!” 王师傅也是难掩内心的五比激动! 昌繁看向众人,微笑着说道: “大家辛苦了!,那就…一起尝尝?” 王明阳师傅连忙回道: “此酒出锅时,小人和老爷已经试过,的确很浓烈…!” “而且香味也更胜以往!” “小的酿酒多年,唯此酒,甚合我意!” 王师傅的心情溢于言表。 “少爷您快品品,看看和您的预想如何?” 张管家也是开心的说道! 院子里的这些人还属陈老爷陈富贵最为激动,他是不懂酿酒,但他品酒的造诣可不算低! 陈富贵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来,对着春梅吩咐道: “上酒!” 春梅提上酒壶,斟上几杯酒,瞬间酒香四溢…! 酒香可是相当的提神! 梁梓烨鼻翼微微动了动,两只大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迫不及待的他端起酒杯,放到鼻端,深深的一嗅: “好酒!真是好酒!!!” 话音刚落,他径自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那火辣辣的味道,瞬间将味蕾燃烧,顺着喉咙而下,彷佛在自己的胸膛之中炸开…! 以前的酒算是白喝了! 看来这陈少爷是跟定了。 梁梓烨屏息一瞬间,再深吸了一大口气,以后双手一拍面前的石桌,再次开口叫道: “好酒…真是世间好酒!” 美酒佳酿胜似神仙! 在场的几位都是知道梁梓烨嗜酒,也是下意识对视了一眼,脸上挂满了笑意… 共饮三杯 这美酒佳酿倒是成了。 看着众人喜笑颜开的表情. 昌繁也笑盈盈的人畜无害的看向对蒸烈酒赞不绝口的梁梓烨幽幽的说道: “好酒?” “好酒!”梓烨点头! “酒成了?” “酒成了!”梓烨很是肯定. “可喜欢?” “喜欢。”梓烨毫不犹豫! 昌繁心中也是一喜: “春梅,再为我梁兄弟满上,我等,共饮一杯!” “好,共饮一杯,不不不…共饮三杯…,三杯!” 梁梓烨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头,嘻笑着又用左手挠挠头! 共饮一杯怎么够?自己的酒量可是好得很,如果不是职责在身,饮它一大坛,那才叫畅快淋漓。 众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连最有耐心的丫鬟春梅也被梁梓烨梁护卫夸张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 院子中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 此酒烈,但也并不算醇厚!相对于此前喝习惯了低度酒的梁梓烨和陈富贵而言,此酒已甚好,已属上品,甚至相比水井坊的招牌酒烈度更甚。 但此酒对于见过无数高度烈酒的昌繁而的言,也就一般般,前世五六十度还是常见的白酒,相比之下,此酒还差远了,前世的闷倒驴才算是高度酒。 “此酒成酒几何?”陈富贵看向王师傅。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老爷,此酒成酒较低,大约一斤粮食成酒二两左右,这是小的大概的估算,准头大体不差”。 王师傅也是根据经验,据实而言。 “这倒是不高…”陈富贵喃喃而语。 心里也是盘算了起来:酒水为大米所酿造,一石大米合一百二十斤,市价两千文,出酒二两的话,那这一两酒的成本就该是…九文钱!成本也不算低。 他抬起头望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不吱声的张管家问道: “阿奎,那水井坊最烈的酒是多少文?”。 “回老爷,水井坊最烈的酒是六文钱一两,也是他们家买卖最好的一款酒。” 张奎管家虽然平时只是辅助酿酒和帮助对订购酒水的客户进行配送,但因为接触比较频繁,对酒水行市倒还是比较了解的。 虽然算不上什么行家,但市场上八九成的酒水销售行情都还算是熟稔于胸的。 偶尔有的时候,甚至连老爷名下自营的陈记酒铺的大掌柜蔡健康,也常常和张奎管家交流就酒水方面的事情! 张奎管家略微思虑了一下,继续解说道: “水井坊最烈的酒大概在我们此款蒸酒的六成左右,但烈度不及我们!” “此前,我们的酒以麦子或者稻谷为材料,没有经过少爷说的这个新法子的…蒸…,” “蒸酿…!一斤粮食的话,成酒四两有余。” 张管家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这新的蒸酿酒的法子定然是不错的,酒的烈度,浓度,香度都提高了,那这样在行市上肯定会更加受欢迎! 谁都想喝浓香烈酒。 可这出酒直接降低了两成. 这成本也相应的提了上去. 价廉物美酒客倒是欢喜, 如价格高了别人还买账不 这倒是无法忽略的问题。 张奎管家滋生了隐隐的担忧,对着陈富贵欠身问道: “老爷您看,咱们的蒸烈酒……?” 烈酒作价几何 “咱们的蒸烈酒,该作价几何?”张管家轻声问道! 是呀,烈酒该作价几何? 张奎管家能想到的,陈富贵也想到了,毕竟老伙计搭档多年,一个眼神就能融会贯通。 定下售价也是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因为它关系到将来售卖铺开的一系列事情的安排。 定下一个不错的合理的售价,是奠定它在市场上口碑建立的基础,也能够快速的增大它的影响力。 作为一个合格的资深的老买卖人,陈富贵自认为,这又是一个适当的给儿子上一课的好时机。 他并不知道儿子已有想法. 陈富贵着急自己的想法: 千金散尽还复来, 教育儿子须趁早。 陈富贵沉吟思量几息,故作试探般说道: “如此算来,此烈酒作价至少要超过十五文起,否则就合不来了…” “阿奎你说呢?” 两个老伙计在商讨着。 还没等张管家开口,昌繁就摆了摆手说道: “爹,酒只管让张管家和王师傅蒸酿就是了,至于酒的价格嘛…!” “至于这酒的价格,我来定吧!” 陈富贵听了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也好,你来定。” “尽量定个合适的价格!” 看来卖弄一下老买卖人经验的计划又落空了! 自己现在是恨不得把一生的行商技巧全部传给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也许儿子现在是真的长大了,怎么总有点不吃自己这一套的意思? 不过想想也不见得是坏事. 儿子现在做事总有自己的主意,陈富贵高兴还来不及呢!反正这烈酒也是他的主意弄的,自己到现在都还没给完全想明白,这蒸烈酒的主意到底是怎么想到的呢…??? 不会真的像春梅之前说的那样,从书本上学事情,顿悟出来的吧,要是的话,那就太扯了…! 自己也是看过书的人, 看得直让人脑门儿疼! 儿子啥时候那么好学了? 这一点肯定不是遗传的自己! 爱卖几文就几文吧,只要儿子高兴,他也懒得多操一份心! 陈富贵也是摆摆手,带着张管家,王师傅笑盈盈的走了。 只是多日以后,当自己家的蒸烈酒在陈记酒铺大卖,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试过的文人雅客都争相抢购,陈富贵知道了儿子定的酒的价格才真正的大大的吃了一惊! 这买卖还能这么做! 这银子还能这么赚? 昌繁此刻却想着,用全粮食酿出来的酒,可不能给贱卖了,得对得起烈日下挥汗如雨辛苦劳作的种粮农人,虽然自己不怎么爱喝酒! 大唐的百姓还普遍比较贫穷,饿肚子的事情还时有发生,用活命的粮食来酿酒,本就让自己感觉有些愧疚了! 所以,只能走高端路线,去赚那些富户的银子,往后收购粮食,尽量提高一些价格,也能拉高一些粮食的价值不是! 这样想想又让自己心安了一些。 现在烈酒也捣鼓出来了,昌繁却想起了自己的饭馆,也想到了许久不见的长乐姑娘。 要是自己的饭馆也上了此蒸馏烈酒,那顾客会不会趋之若鹭呢?那臭屁脾气的李长乐会不会又惊讶又高兴呢…! 自己的少爷又愣神了…! “少爷…” “少爷…” “少爷…!” 春梅连续喊了几声! “啊!怎么了?”昌繁回过神来。 “少爷你可想到,此烈酒作价几何?” 伍粮液 是呀!烈酒该作价几何… 事情还没有谋划准备妥当,暂时还是保密吧! 至于保密,这时昌繁想起之前挑灯夜读书古籍书上看到的几句话: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从古到今都有鲜活的例子 对于还没有确定的事情, 昌繁可是不敢马虎大意。 昌繁看着春梅一脸的期待…!也是浅浅的笑了笑,轻轻地耸了耸肩,笑而不语。 见少爷不说,也许是还没想好吧! 春梅也不好再问! 陈老爷和管家们离开了,梁梓烨也是在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就在少爷愣神的功夫,梁梓烨一杯接着一杯,居然干掉了大半坛子酒。 刚刚要不是老爷和管家在,自己早就上手了,趁着新主子陈少爷还没给自己立规矩,先喝他个痛快再说,晚了就不好再这样放肆…! 这样的酒往日可不曾遇见 此刻,正脸色涨红,眼神迷离,忽然,很唐突的问道: “少爷,此酒甚好,此酒可有名字?” “那么好的酒,该有个响当当的名字才对得起它。” “名字?” 此酒是该有个名字, 品牌的影响力昌繁是最清楚不过了,看来这嗜酒的憨货有时候突然冒出的想法还是挺不错的嘛! “此酒就叫伍粮液吧。” “伍粮液…伍粮液…!” 梁梓烨小声的叨念着,默默的沉思起来…! 也许是酒劲上头人已微醺 也许在想为何叫伍粮液? 为什么不是叫六粮液呢? 或者叫柒粮液也不错嘛… 活泼好奇的丫鬟春梅又忍不住问道: “敢问少爷,伍粮液为何意?” 昌繁转头看向问话的春梅,只见其白齿轻咬小嘴唇,两只大大的秋水眸子扑闪扑闪的带着询问,样子甚是可爱! 不经意间,昌繁才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丫鬟春梅也已经长开,不再是那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了! 原来也是个美人胚子, 真是春雨润物细无声啊! “少爷…”怎么又叫了一声! 见少爷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春梅又是俏脸一红,两只手下意识的扯住衣服的下摆一角,小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 “咳咳!” 意识到自己走神,昌繁略微有些尴尬,伸手习惯性的摸摸鼻子开口说道: “伍粮液嘛…、与粮为伍,粮之精髓,琼浆玉液。” “因此取名为伍粮液!” “哦……!”春梅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不断的点着小脑袋! 昌繁心里却是在暗自腹诽,不知道自己这样解释算不算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暂时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好名字!…” 默默的沉思了好一会的梁梓烨突然这么蹦出了一句。 或者是赞赏一下取的名字 也或者是认同少爷的解释 昌繁撇了一眼微微熏醉的梓烨,也是没有理会他。 就在这个时候,去而复返的王师傅走了回来。 微微弯腰双手手指重叠,认真的行了一个书生礼,客气的问道: “少爷,听老爷说,不久之后你们将返回长安,老爷让我直接过来问一下少爷,不知少爷对这蒸馏烈酒之法,可还有别的吩咐,小的也好一并记下,以免日后误了少爷之事。” 王明阳师傅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怪不得富贵爹一直那么信任他,酿酒工坊一直都是由他主持。 这会回来问个话都还想着行个礼,也许这个礼是行给自己的蒸酿酒之法的! 果然,无论在哪个星球哪个时代都是以强者为尊的。 “嗯” “王师傅,从今往后,你就按此法把原来的酒全部都蒸馏了吧,蒸出来的酒多了,你就想办法找容器先储存起来。 不着急售卖,过些时日,你安排人手送个几百斤到长安家里,我需使用。 如果之前储存的粮食用完,你就和张管家合计一下,可以到附近各个村子去购买,村民有余粮出售的,就悉数买下来…! 价格就随行就市,不要压价,银子要是不够的话,你就打发人到府上去找刘管家要,这个事情我会和我爹说一声的。 “好的,按少爷的意思办” 王师傅连忙微笑着点头答应,知道接下来自己有得忙活了,不过这也是自己最喜欢干和最擅长的事情。 “另外……你和张管家再商量商量,帮我寻一处阴凉之地,安排人手过去挖一处地窖。” “地窖要挖的深,尽量要大一些,挖好以后捎信知会我,往后要用,我爹说你能力很强,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的!” “好的,少爷!一定办好.” 王明阳师傅答应一声告退离去,也没有多问挖个大大的地窖是用来做啥。 心里想着也许少爷大概是想要在冬季的时候存放上一些冰块,用作夏日里消暑用吧!有能力的人,谁不希望自己过的更舒服一些呢! 城里大多的大户人家里的地窖都是这个作用而已。 ‘伍粮液’算是酿造成了,接下来售卖倒是该先好好思量思量再说… 小饭馆被砸(一) 安排好蒸馏酿酒的事情,昌繁心情舒坦,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昌繁一如既往的围绕着外院跑步,一圈,两圈,三圈……! 这里的空气真是浑然天成清新无比,呼吸吐纳之间感觉最为明显。 当跑到第六圈的时候,早早起来在教场安排好训练工作的梁梓烨就小跑着跟了上来…! 昌繁转头撇了他一眼, 果然是练武之人哈,昨天喝了那么多的白酒,清早起来脸上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萎靡之气色。 已经跟上来的梁梓烨笑嘻嘻的问道: “少爷,你这每天起来小跑可有讲究?这能起到锻炼身子的作用吗?我看你跑的速度也不快呀…!” “快有快用,慢有慢用!” “我也就是练练体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就和你们练武之人扎马步蹲木桩之效果差不多…!” 这样说的话梁梓烨就很好理解了,这些都是练武之人的必修课。 昌繁微笑着回应,目光却看向了围在梁梓烨脖子上的一条长条粗布,样子类似后世的长毛巾,不禁打趣问道: “这是女子赠予?” “不,我娘纺的!” “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爹跑船,常年在外,娘在家种地纺麻织布,还有个妹妹~!” “妹妹叫啥名?” “梁梓瑶。” 两人有意无意的聊着,不知不觉跑了20多圈。 “晌午大家用完膳,我们就会回去,你准备一下,该交代的交代好,以后就跟着我了!” “诺。”梁梓烨大声答道。 晌午时分,一行人收拾完行囊物件,还有新酿好的伍粮液,浩浩荡荡的向着长安城进发,出来那么些日子,也该回去了。 也不知道现在小饭馆的生意怎么样了,不过有铁牛柱子和刘管家在,想必也会一切照常。 乡路难走,坑坑洼洼,走走停停,好在准备充分,护卫尽责,一路倒也是平安无事。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到西城,前面就是家门口了,车队缓缓的慢了下来,马车刚刚停稳,被颠簸怕了的昌繁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还是活动活动筋骨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又急促的声音传来: “少爷,少爷,少爷!” 昌繁转身一看,发现是自己饭馆里帮忙做事的一个小二 “你怎么跑家里来啦?” “今天不去饭馆上工吗?” 昌繁眉头紧蹙看着小二问了起来。 “少爷,快,快去饭馆那边,我们饭馆被人砸了,饭馆里的那些客人全部都跑了” 小二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昌繁说着,身子还有些微微的发抖! “我们家的饭馆被人砸了?谁还有这个胆子?刘管家他们呢?伤着人了没有?” 来报信的小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倒是要看看,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有这个胆子!” 本来刚刚酿出新酒的昌繁心情一片大好,没想到这刚高高兴兴的回来,还没进家门就出了这档子事! 这生活真是有生活的高明之处,他在给你准备惊喜的同时,一定不会忘了随时给你带来意外。 真他奶奶的妈蛋… 昌繁憋着怒气就迅速的登上马车,让马夫加快速度,尽快赶到东城小饭馆去! 在门口都还没下马的梁梓烨一声不响的骑马跟上。 快马加鞭的到了自己家饭馆,昌繁发现饭馆门口这边一改往日热闹已经是一片冷冷清清的…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客人吃饭的高峰期,饭馆竟然被砸了…! 最近以来,一直保持好脾气的昌繁火气一下子就蹭蹭的往上冒…! 叔可忍,叔他侄不可忍! 接着昌繁还发现,在饭馆门口边上,还呆呆的站着两个装着逼,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的高大壮汉,但是肉身在拳头堆里长大的昌繁却并没有把两个二货放在眼里。 昌繁和梁梓烨刚走到门口,那两个高大的壮汉就伸手拦了一下: “要吃饭的话,别的地方去!这里今天不招待客人!” “我吃你大爷吃你妹…!” 昌繁还没等开口说话的壮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卯足了劲抡起大拳头一拳就轰在他的鼻梁上,这可是之前干架惯用的手法,瞄准了的弱点。 我就不信这样痛不死你。 然后只见那个壮汉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嗷嗷的叫唤了起来… 这砸人饭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可是一等一的恶劣行径! 面对如此行为,管他来人是谁,哪怕多活一世的昌繁出招可也不会手下留情。 另外一个壮汉瞬间反应了过来,知道来人也是个练家子,不容小觑! 可是刚刚举起拳头准备还击的时候,紧随昌繁身后的梁梓烨见状抬腿就往他的胯下用力一脚踹过去 渍渍,人高马大的壮汉痛得连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一个比一个出手更狠呐 只见他搂着自己的下跨,又是嗷嗷的大声叫唤着,满脸无比憋屈状卷缩着躺在了地上…! “他娘的,砸我饭馆…!” “我看你们就是糯米鸡吃的多了!” …… 小饭馆被砸(二) 这个高品味小饭馆是自己到这个世界来经营的第一份事业,是自己价值的证明,也是自己的理想和希望。 谁敢砸了自己的希望,那自己就让他活着没希望! 昌繁这时带着满身的怒气走了进去,抬眼扫过去,里面还坐着五六个人! 其中一个站着的还是自己的老熟人,以前和宿主打过多次架的族人陈昌宗,后来听说在陈氏族长的举荐下,在府衙下属部门混了个什么芝麻绿豆官,具体是什么就想不起来了… 这个陈昌宗身边坐着的是个中年人,看样子,中年人才是他们几个人中的领头人。 “你带人来砸的?” 昌繁怒目看着凌乱的饭馆,到处都是被推倒在地上的桌椅,一派飓风过岗的样子…沉声对着陈昌宗强忍着愤怒问道。 昌繁知道昌宗不是正主, 但他故意向昌宗如此发问 “这个…就是我砸的,那又怎么样?”话是这样说着,但陈昌宗眼里却是很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慌乱! 陈昌宗见昌繁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也想到了之前昌繁没开饭馆前在西城的丽春苑争姑娘时和自己打架的时候出手的狠辣劲,让长的人高马大的昌宗的气势瞬间怯懦了下来… 嚣张的气焰在慢慢的消散 之前想好的,准备说的狠话,一下子被昌繁盯着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今天族长还在这里呢,有人给撑腰,怕啥! 如果自己现在马上认怂了,那就实在是太丢人了。 人生在世,脸面可重要了. …… 昌繁闻言扭头和梁梓烨对视了一眼,顿时心中有数 然后,昌繁就操起旁边的一条木凳子就冲了过去。 瞬间就冲到了陈昌宗的面前,一板凳给砸下去,陈昌宗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咔嚓的一声,就只听见陈昌宗就嗷嗷的喊了起来…! 很明显,胳膊给砸断了。 “看老子我打不死你!” “敢砸我饭馆…!”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一边喊着,一边又抬脚狠狠踹了陈昌宗几脚,直接踹倒在了地上。 这踹的是相当的解气,昌繁感觉胸口舒服多了,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昌繁拿起凳子还要继续砸下去,向来胆小怕事的刘管家看到了,急忙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昌繁,不让他继续动手。 少爷打架是从不顾后果的. 他也明白,少爷打架没关系,大不了陈老爷继续赔钱,可要是往人脑袋上砸下去,给闹出了人命可不行。 闹出人命可是要吃官司的. 尤其是这个陈昌宗,大小也是个官员。 在大唐百姓敬畏害怕官员,可是根深蒂固的。 “少爷,少爷冷静,冷静呀!”刘管家连忙大声劝着昌繁。 此时站在一旁的那些陈氏长老和族长陈昌照则完全是愣住了。他们几位谁也没有想到,昌繁说打就打,本来就端着架子的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对眼前这个陈家愣小子已经开始有着深深的鄙夷, 鄙夷动手打人这是多有辱斯文的野蛮行为。 本来他们几位还想要倚老卖老的要威胁昌繁一番,让他识趣一点,乖乖的低价把饭馆转让给族里,这事情不就完了吗? 可谁曾想到,这个人不给说话的机会啊! 搞得那么复杂多没意思呀 众人心想真是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简直和富贵那老小子一样冥顽不灵油盐不进… 此刻被砸倒在地上的陈昌宗面如死灰,最近才在府衙下属部门谋了公职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瞬间烟消云散…! 难道砸饭馆这主意…错了? 打出去 自己辛辛苦苦才做起来的一家小饭馆,还那么成功,心血被砸又如何能让人不愤怒! 小饭馆手续齐全,亮商牌经营,合情合理又合法。 最主要的还是最合食客的口味! 昌繁预想到了会发生的种种状况,唯独没想到会被人上门打砸,这事情的发生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呀… 但是出了事情总得解决吧! 昌繁还是怒目圆睁,梁梓烨则靠边观察着一切,看着少爷处理问题,少爷不发话或者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是不用出手的!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奶奶的,敢砸老子的店,我看你是不长记性,都不记得老子是谁了!” “我的饭馆是你想砸就砸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有眼无珠的蠢货!” 昌繁喊叫着,还把手上的长条凳子扔了过去,直接砸在了陈昌宗的身上。 “放肆!还有没有规矩了。” 陈昌照此刻愤怒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气得胡须都已经在发抖了…,这事情都没有谈呢,就敢胡乱动手,这小子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 “你算是哪根葱?”…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昌繁虽然被刘管家拉扯着,可是嘴巴是一点也没有闲着,谁开声就怼谁,骂街耍泼谁不会呀? 他娘们…这老家伙还想和流氓耍无赖比下作,大概是出门忘看皇历了吧! “你…你…你…,简直就是一个莽汉,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陈昌照不知道怎么形容昌繁了,只能气鼓鼓的指着昌繁喊着叫着,对于应付这一类型的人,他的确没有心理准备。 此时的陈族长很是生气! 因为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境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世间讲究尊卑有序,德高望重,排资论辈这一套,怎么好像在这里就没有用了呢? “你个老东西,我是吃了你家的,还是喝了你家的?他砸我店我就饶不了他,我揍他,关你屁事,你等着瞧,我非得把他打出屎来不可!” “哪边凉快哪边去,别妨碍我教训这狗东西!唧唧歪歪的话连你一块收拾了!” 昌繁一下子并不记得这个中年人是谁,但是很清楚,他是和砸店的陈昌宗是一伙的,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既然这样,那就一个个来,要是一下子上手打几个,自己再厉害也很有很有压力呀! “刘管家你松开,你拉着我干嘛,让我把他们揍出去。” “铁牛,柱子,你们杵在那里干嘛,等着颁奖啊!我这里可没有奥斯卡,过来帮忙一下呀!” 昌繁扭头对着店里木纳的不知要如何做的俩人喊道。 其他的家丁伙计小二们听到了,才纷纷的都围了上来,壮着胆子把一行几个人往外面拉…!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太善良太实在了,被封建思想禁锢的太久了,等级思想分明,一大帮伙计都在,居然被几个衣着人模狗样的人上门砸了饭馆,也不想着反抗…! 自家少爷发声了,才敢唯唯诺诺的上来把人往外拉。 “你拉我干嘛?你放开我,我还不相信了,这臭小子他还敢打我!” 自己可是陈氏族长,去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敬着…! 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异味的鞋子啪的一声闷响直接砸在了他的圆脸上,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灰头土脸了。 陈昌照刚刚要发怒喝斥,顺着方向看了过去,更加瞪大了眼睛,这时发现昌繁已经拿起另外一只鞋子往这边扔了过来,有前车之鉴的陈昌照连忙歪身躲开,以免再次被攻击到,感觉这个人已经不正常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走…走…走,不和这个野蛮家伙一般见识” 其他的几位族老看到了这样的情况,知道如果还不走的话,真的会被打,他们这帮老骨头可不是昌繁的对手,对方毕竟年轻力壮! 之前被昌繁打倒在地的陈昌宗和两个壮汉也被两个族老扶了起来,相互搀扶着一蹦一哒往外面走去。 很快,他们就都出去了,一行人心里也是憋着火,居然是被打出去的…! “尊卑不分的竖子…!” “富贵养了个什么玩意?” “不识抬举,蠢货…!” 族老们出了门也还骂骂咧咧…。 他们就是欠揍 都是一帮欠揍的货色…! 怒气冲冲的昌繁还想着要追出去,狠揍他们!不然不解气,但是刘管家和铁牛柱子都紧紧的拉住了他。 刘管家确实是位谨慎小心之人,也许是受了老爷陈富贵的影响。 刘管家在陈家多年,可是都清楚被赶出去的几位是谁。 他可是很担心向来冲动的昌繁少爷追出去继续打起来,闹出人命就麻烦了,虽然自己这边占着理。 昌繁除了陈昌宗,不太记得其他人叫什么名了,但模糊的记得之前应该是打过照面的人,也许和他们的某个人的孩子打过架? “你们也真是够没用的,那么多人在店里,还能让他们把店给砸了?” “铁牛你也真是的,土匪,你都不怕,这次怎么就怵他们了?” 铁牛微微张张嘴,但什么也没说…! 昌繁继续训斥着说道: “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你们给我往死里打,非把他们打出屎来不可,不把他们给打怕了,他们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 “放心,出了什么问题,老子给你们钱,给你们养家,你们的孩子老子我也一并给你们养了!!” 昌繁大声的冲着刘管家和铁牛柱子骂着,大家听着少爷的话,也是感觉很是惭愧,但是真是要打死那些人的话,他们可是不敢的,他们可都是族长族老… 这些人在陈氏一族里还是比较有地位的,威望比较高的那种,店里被砸时,几位主事的不敢还手,就是担心怕给主家惹来祸事! 人一旦被压迫久了,慢慢的适应了习惯了,反抗的意识也会被淡化…! 这可是件非常致命的事情! “少爷,现在不单是打人的事情,他们闹这么一出,咱们饭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他们都是咱们陈氏一族的族长和族老,被你用鞋砸脸上的那个是族长陈昌照,他们明显是盯上我们了,还是要想想办法才是啊!” “想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担心他们还会有后手” 刘管家忧心忡忡的对着昌繁说着,为组加分忧是他的份内事和职责! 跟随陈老爷多年,眼看少爷正发奋图强,好日子近在咫尺,刘管家是最最希望陈府一切平平安安的…! “族长又能怎么样?” “族长也不能砸人店呀!” “他们是什么族的族长?等我以后涨本事了看我不灭了他全族,看他们还欺不欺负人?” “我看他全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刘管家。 “少爷,他们是咱陈氏一族的!”刘管家放低声音说道。 “陈氏…?” “咱陈氏的族长族老?” “咱陈氏一族的族长族老更不能这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欺负人呀!丢人现眼…!” 昌繁看向门口,发现那些人都已经跑了,但心中气还没消完,又对着门口呸了一口。 “不说都是一个家族的吗?他们怎么好意思来砸店抢店?” 一直像一个木桩一样,手按佩剑默默守在边上的梁梓烨开口问道。 头也不转的昌繁脱口而出 “他们就是欠揍!” 说完昌繁才看了一眼梁梓烨…!才想起这个会武功的护卫。 突然发现这个话不多的家伙无论遇见任何事情都是一个模样,淡定的很…! 少爷被带走了 昌繁相信,只要有问题出现,就会有解决它的办法存在。 有压迫就会有反抗,怕球! “他们敢再来的话,我还揍他!狠狠揍!” 昌繁相对于刘管家的担忧,对他们很是不屑。虽然两世为人,但是宿主身上从小养成的牛脾气总感觉有点不受控制呀。 看着大家无所适从的样子 已经有所冷静下来的昌繁开口说道: “大家都别愣着了,抓紧时间收拾收拾,晚上还要开业做买卖呢。” 昌繁对着大伙说着,自己还是感觉余气未消,都是陈氏一族的,居然敢如此欺负自己,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呀! 看来增强实力势在必行了 顺手扶起靠近门口的一张长凳,气鼓鼓的坐了下来。 就在昌繁坐下来没多久,门口外面就来了一队禁卫,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领头的就跨步进来了,对着昌繁喊道: “你就是陈昌繁?” “是的,怎么啦?” 昌繁不解的站了起来,看着那个领头的汉子问道。 “有人报官,你殴打官员,行为恶劣,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领队的汉子对着昌繁毫不客气的说道。 昌繁一下子也是没反应过来。 “我没有殴打官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是遵纪守法的买卖人!” 昌繁盯着那个领队的问道。 “人家已经报官了,衙门已经受理,你用条凳把人家手都给打断了,报官者也姓陈,名昌宗,这人你知道吧?他现在是东城园林假山锻造处的…负责人的…副手…哼!” “另外,你这个地方也要查封,其他人员也都出去吧!别妨碍我们办差,要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禁卫领队的对着昌繁冷冷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昌宗报官?我才是受害一方好吧!” 昌繁此刻真是火大的很! 自己店被砸,咱自己还没报官处理他呢,这没羞没臊的东西,竟然去衙门报官反咬自己一口,都不知道他娘以前吃错过什么脏东西,生出他这么个玩意…! “少爷,少爷,可不许冲动啊!”刘管家一看事情这样,顿时感觉不好,马上上前一步就抱住了昌繁,还示意铁牛过来帮忙阻止。 “怎么,你还想动手?你还想打架?” “我告诉你,小子,我杀了你都是白杀,我们可是禁卫,还敢跟我动手,什么东西?” 领头的禁卫似笑非笑的看着昌繁。 昌繁强忍怒火,此刻也是明白过来了。 “敢问大人可是姓林?”昌繁向着禁卫头领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故意问道。 “不,我姓陈.” “不跟我呲牙啦?” 禁卫头领轻蔑的说道。 嘴角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敢跟禁卫掰手腕,吃饱了撑的。 “来人!”禁卫头领,对着后面一挥手,马上就冲上来一组士兵,把昌繁团团围住。 梁梓烨正准备动手,被昌繁的眼神制止了,只好作罢。 “把他带走,其他人全部赶出去,饭馆给我贴上封条!”头领一指昌繁。 昌繁趁着禁卫给饭馆贴封条的空档,向刘管家使了个眼色,刘管家会意马上靠了过来。 昌繁贴近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爹那边你让梁梓烨过去说明一下情况,让他不要太担心,从现在开始,你就派人在这条街上这样说……!” “这件事关乎我的安全,你就卖力的到处宣扬就是了,别的不用你管,记住喽。” “记住了,少爷!我马上就去安排。”刘管家连忙点头。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昌繁少爷被禁卫带走了…。 谣言四起 昌繁被禁卫带入到了刑部大牢,真没想到,到大唐的日子不长,好日子还没过上,先坐上了刑部的大牢! 在这混得真是够狗血的… 多少计划都还没展开呢! 刚刚到了刑部大牢,就被安排在一间大大的牢房里面。 真没想到还是个大包间! 里面挤了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样子,反而个个都是面黄肌瘦两目空洞,双眼无神。 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外面拥有自由身的百姓都还有很多人经常饿肚子! 在这里没吃没喝的,大胖子也能给你饿成皮包骨,有精神头那才叫怪了呢…! 里面的人看着昌繁斯文白净的面孔,有些好奇也有些吃惊,那么年轻,也不知道犯的是啥事? 不过一看是禁卫军带进来的,也没有人靠近打听,反正应该犯的事情不小,往后时间一长自然就会知道了。 昌繁也是不去管那些人怎么想,独自找了一个角落,安静的坐了下来! 人也慢慢的变得更加清醒更加冷静,等过了这一趟,往后的日子应该要好好的思量谋划一番了! 像今天这样憋屈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东城饭馆这一边,到了下午,高品味饭馆的事情,整条街就开始流传开了… 大家都在讨论高品味饭馆被陈贵妃看上了,陈贵妃直接派人来强抢,不但派人来打砸,还派禁卫军过来把东家抓走,直接送进了大牢里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这陈贵妃也太霸道,也太狠了吧,听说东家还是他们陈氏本家人,本家人也不放过…” “谁说不是呢!那个饭馆的东家我是见过的,是个小年轻人,说话客客气气的,他们饭馆开张不久的时候,我还去帮衬过呢,东家还送了我一个特色菜。” 一个长相斯文的人在为此事打抱不平! “对对对!” “他们的外卖熟食也很好,家里的孩子嘴馋了我都会过去买上一些,价格也公道!” “今后可能买不着了,他娘的!看不得百姓好吗?” “肯定是陈贵妃指使的,今天去砸店的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我认得,就是陈贵妃的堂叔…!叫陈昌…什么来着?” 一个咱们落腮胡子的大叔,愤愤不平的说着。 “真的是没想到啊!,这宫里面的贵人,天天都锦衣玉食的,这样的享受还不够吗?都指使人出来抢咱们老百姓的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 “长此以往的话,以后要是谁家做买卖挣了点钱,可得注意防范着啊!要是被宫里的人给盯上了,可保不住了!” 一个开杂货铺的老板小心的提醒着大家! 兔死狐悲,也许是在为自己的杂货铺买卖而担忧。 “可不是嘛,人家派来了禁卫军,你不给也得给,咱有多少脑袋够人家砍的……” 卖簸箕草鞋的小贩知轻重. 深知官家之人是不好惹的. “嘘…你小声点,别被对面铁匠铺的陈老头听去了,他可是姓陈…” “要是被传到宫里去的话,还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霉…!” 手里提着东西的大娘,小心翼翼的提醒大家,她可不想惹上权贵之人。 “你上次不是说陈老头他耳背吗?” 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开口反驳道! “没准人家现在又好了呢” 说话的大娘白了一眼多嘴的年轻小媳妇,似乎在埋怨她不懂得大娘的一片好心… 这样的情况在长安的大街小巷各处不断发生! 先知道的在给后知道的人认真的介绍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稍微大一点的事件都会被传得满天飞,版本也会愈演愈烈,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城墙外面谣言四起的时候,传言中小饭馆事件的幕后主使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贵妃 事情已过两天,传言还在持续保持发酵! 事不关己又在津津乐道的人不在少数。 东城大街外面沸沸扬扬的消息,因为事关皇室,也很快就被传到了皇宫里面去了。 传闻舆论的影响力还是很强大的,特别是缺少谈资的时期。 宫里的娘娘们虽住深宫,但是太监和宫女们却是需要经常和外面的各式商铺打交道。 所以,这个事情也成了宫里很多人的新话题… 当陈贵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一脸的懵逼! 也是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是怎么开始传播起来的? 难道是有人在故意陷害? 自己小心翼翼的生活在宫里,啥时候派人去砸店抢店了?还派出了禁卫军?在宫里也没有和谁红过脸,和其他的嫔妃也没有过争执,这都叫什么事呀…!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虽然这是子虚乌有的事! 可是这唾沫星子会淹死人,这个道理陈贵妃还是懂的,现在还真是人在宫中坐,祸从墙外来! 如果是有人在暗中策划, 编造是非想置自己于死地 那可就太可怕了! 明争暗斗在宫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也许是有其他嫔妃想扳倒自己,她好上位也不足为奇。 因为陛下只有一个! 嫔妃谁人不思哪个不想。 因为被人冤枉而最后打进冷宫的事情,是存在的! “来人啊!马上派人去查一下,查仔细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认真查一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在嫁祸给本宫…!” “别搞得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唯独本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被蒙在鼓里。” “本宫不当这个冤大头。” 陈贵妃超级郁闷的对着身边最信任的宫女说道。 “是!娘娘。” “还是我亲自出去查吧!” 一个陈贵妃比较信任的宫女行了一礼快步离去。 陈贵妃本来就是皇上平衡朝中权贵大臣权力的政治联姻才纳进宫的妃子,在宫中也没有什么地位。 皇上到宫里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更别提伺寝机会和得宠了! 但好歹也是被封了贵妃! 但过程也是极其艰难的。 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如果不是前两年李靖将军打了一场大胜仗,消息刚刚传回来,皇上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醉酒留宿钟翠宫中,让她有了唯一的一次伺寝机会,并且诞下皇子李灿…! 这才保住了现在的贵妃供给,每个月的例银也没有被克扣!其他那些久久没有诞下皇子公主的嫔妃,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皇上不待见的一些嫔妃,甚至连宫女太监都敢给甩脸色,克扣倒银也是常有的事! 但钟翠宫的陈贵妃却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虽然如此,但宫中开销用度过大,贵为贵妃也经常手头拮据! 但自己一直都是堂堂正正的,并没有耍心眼走歪路用手段去敛财…! 自己的情况皇上皇后和很多娘娘都是知道的。 但是… 但是如果这一次被人冤枉成在外面为了钱财仗势欺人砸店抢店…! 要是皇上对自己有了隔阂和厌恶,那下场…! 想到这,陈贵妃不禁打了个寒颤~! 立政殿 皇宫钟翠宫中 郁闷的陈贵妃战战兢兢! 与此同时,在长乐公主的寝宫中,一整天都在忙着计算核对内帑收支账目的李丽质刚刚忙碌完手头上的事情! 勤劳的公主李丽质伸展了一下腰肢,想了想,就想着过去立政殿给长孙皇后请安! 自己的母后不仅要管理后宫嫔妃之间的事务,父皇的饮食起居,太子殿大哥的事情也要事无巨细的了解掌握。 还有需要注意朝堂大小事件的动向,群臣之间的勾心斗角也要帮着父皇有所了解…! 协助父皇已成母后的习惯 经常兵部的军费不够开支,都是母后从内帑府这边调拨银子帮忙解决。 不直接参与政事,但常常都是从侧面协助父皇解决朝堂的各种难题,可谓真是劳心劳力。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立政殿. 李丽质刚刚跨步走进来,微笑着看向母亲,长孙皇后就开口说道:“你上次说的你合作的那个高品味饭馆被砸了,你可知道?”。 “什么?谁砸的?什么时候的事?”李丽质秀眉微蹙。 “我最近都没有出去,一直在宫里忙帐目上的事情,那那个昌繁呢?”。李丽质下意识脱口而出问道。 长孙皇后知道女儿和高品味饭馆合作的事,也知道女儿在和那个叫昌繁的又在筹划一些其它的合作,所以刚得到消息就马上告诉了女儿。 宫里宫外的事情很少有瞒得过长孙皇后的。 “他现在在刑部大牢里,是他们本家陈氏族长递话,让禁卫扣进去的。” “据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先砸的店,双方起了冲突,也是当天带走的人。”长孙皇后把目前掌握的消息说了出来。 “我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上次我还派阿紫去过饭馆找过他,后来阿紫回来说他跟他父亲去鳌头乡巡视村里田产去了,我就没再找过他。” 李丽质内心有些焦急! “母后,你可要帮帮我,他的饭馆被砸,人被抓,我什么都不做的话,以后这小子还不知道会怎样的鄙视我呢?我现在也算是东家,不能袖手旁观。” “帮帮你?”长孙皇后略显疑惑的看向李丽质。 “是的呀母后,女儿我在和他谈合作的时候,可是在他面前打过了包票的,只要他跟我合作了,我保证饭馆没人敢动,不管是城中豪族恶少还是军旅**,这可还没过去多久啊,就出了这个事情…!”李丽质更加显得焦躁了。 失信于人可就尴尬了! 特别是这个小子。 “我跟他说过,我是国公的女儿,保证能镇得住,也是我们商讨好合作饭馆的其中一个条件。” 聚丰德也还需要他的帮忙! “作为国公家的女儿,家里缺银子的事情我已经不好意思了,而且还是缺口一大笔,他也愿意帮我忙…!” 李丽质继续说道: “况且,其他方面的合作才刚刚开始筹划好…虽然暂时还没见成效,但我相信他!” 李丽质越说越着急。 “母后,你可要帮帮我,下令放他出来。” “目前饭馆的买卖也是蒸蒸日上,因为菜式特别,每天的食客络绎不绝,进项可不少呢!” “特别是门口的外卖熟食,每天光顾的客人都是排起长队的…” “如若不是我告知他我家里很需要一大笔银子,他也不会想着与我们合作的事,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长孙皇后神情自若听着女儿娓娓道来… 此刻的昌繁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美女长乐姑娘正在皇宫当中的立政殿为他求情! 母后教导 长孙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宝贝女儿李丽质。 感觉今天女儿浮躁了一些. “嗯,也不知道陈贵妃到底是何用意?居然让陈家人出面去抢老百姓的东西,的确说不过去,而且对象还是他们陈氏本家人,影响很坏!” “东城的百姓都传遍了” “成了茶余饭后的主话题.” “我估计呀…估计明天一大早上朝之后,就会有御使言官弹劾陈贵妃,这事跑不了!”。 长孙皇后不与参政事,但朝中大小事情甚是了然,皇上下朝以后很多事情也会和长孙皇后讨论,长孙皇后也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给提上一些颇有见解的建议,但从来不会有过多的干涉。 这也是长孙皇后的聪明之处!也不违反朝中规矩。 她很明白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整个长安城都沸沸扬扬了,御使大夫们不可能不知道的。 “丽质,我思虑了再三,此事你还是先不要动,如果到了明天晚上,陈贵妃那边还是没有动静的话,你再带上我的令牌,亲自去跑一趟刑部大牢那边,去放那个昌繁出来,这样比较稳妥!”长孙皇后道。 “假如陈贵妃那边出面了,你就不要再去管,也许事情不一定像表面了解的那样,等等看有没有牵扯到朝堂其他的人和事,朝堂的人际关系总是错综复杂,但不会和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长孙皇后对着李丽质认真的交待着。 李丽质深知母后处事向来稳妥,但依然还很是疑惑的问道: “为何啊母后?” “嗯!” “一切的消息,虽然直指陈贵妃,但是此事如果闹大了,仔细想想的话对陈贵妃很是不利的,陈贵妃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站在陈贵妃的立场,她现在必须要亲自过问去处理这个事情,只有妥善处理,她才能够和这件事情撇清关系,而且时间需要恰在明天天亮之前处理好,否则任由事情发酵下去的话,单单是明天那些御使言官的弹劾,都够陈贵妃麻烦的了…” “如果事情属实,你父皇也会严肃处理的,她也了解你父皇的性格!”。 “如果她不去处理呢?” 李丽质还是有些担忧。 “如果她不去处理,那就说明了这件事情真的是她指使人做的,这件事情就坐实了,朝堂岂能不管?” 长孙皇后总是很耐心的希望宝贝女儿能在每件事件中都得到学习和成长。 李丽质相比于其他公主的优秀,离不开母亲的言传身教。 人除了少数的天生聪慧之外,大多的优秀皆来自于长久的刻苦的重复训练和潜移默化的示范指导。 显然李丽质两者都占了。 长孙皇后一如既往淡定的想了想,继续开口说道: “况且,这个高品味饭馆是你先看上先谈好的合作,也是打算经营用来弥补内帑的亏空,无论直接间接都是为了大唐,我是认可的,你父皇不知此事,我相信如果他得知此事,也肯定会支持你的。” 长孙皇后淳淳教导。 “陈贵妃如果为了陈家来争抢这个饭馆,是说不过去的,也不占理。” 见女儿的脸上还有犹豫的神色,长孙皇后接着说: “有必要的话,母后会亲自去和她好好谈谈的。” 长孙皇后面带微笑气定神闲的看向李丽质柔声说道。 李丽质深知,偌大的后宫人员众多,关系错综复杂,在母后不遗余力的管理之下也变得井然有序… 这让李丽质对于来自母后的教导有着深深的信任和佩服! 他为人如何 听了母后的教导. 原本内心着急的李丽质,情绪也慢慢的缓和下来! 思路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知道是自己急躁了! “好的,母后我记住了!” 李丽质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对于母后的话,李丽质向来是深信不疑的。 沉吟片刻,长孙皇后忽然开口道: “那个叫昌繁的为人如何呀?你可有自己的见解?” “他嘛…!他给我的感觉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 “要是说他没本事嘛,又不像,东城这边开饭馆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哪家有他捣腾的饭馆生意那么好过,菜品的做法也是风味独特…” “我能和他认识并谈成合作也是据于这一点,自从高品味这家小小的饭馆开张以后,咱们之前开的聚丰德的食客都跑他那边去了!” “特别是他门口的熟食外卖,几乎每天排起长队来,足以见得想法和一般人不同…!” “碧水湾之行,曾半路遇见歹人,他一支自制的手弩就击退了歹人的进攻…” “在碧水湾的村子里,有村民被猛虎所伤,伤口被撕裂很大,血流不止,也是他亲手用针线给缝合了以后才止住了血,回程时,伤者已无大碍。” “我是基于他的种种行为做出的判断,才决定与他相商合作事宜。” “我俩谈好合作以后,聚丰德也算有了他的份子,他有说过要好好改造一下,聚丰德也能挣大钱,但是暂时需要先筹备筹备…也只好先阁置下来…” “他还有对很多事情的想法都有独特的见解!”。 “他会赚钱,但他又对钱财好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 “有时候我也不太看得懂” 李丽质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继续道: “起码在买卖上的的事情,他是肯定有着不俗的能力的!这一点我比较佩服他。” “在碧水湾回程的路上,我也和他聊过不少,感觉他在对当今政令上也有很多不一样的见解,很多想法和主意我都是第一次听到…” “他好像对皇权没有一般百姓那样诚惶诚恐,当然,我也没有告诉他当今圣上是我的父皇,他只知道我父亲是国公,到底是哪一家国公,他也还不知道呢。” “所以他在我面前说的很多话都是很真诚的,我感觉得到不是溜须拍马和奉承!” 长孙皇后完全成了听众, 异常耐心的听女儿阐述。 李丽质继续说道: “在谈到格物方面,他都忍不住骂娘了,说朝廷器械司那帮人都是废物点心,不思上进。” “我持不同意见,曾问他为何?他说…” “他说百姓家里连最基本的菜刀镰刀锄头都严重短缺没有得使用,这农事怎么能伺候的好?” “下次我想向他了解农具改进之法。” “至少在买卖上,他好像挺多主意的,想法和做法都是比较新颖,就是性格太冲动了,还喜欢打架…!…哎!” 李丽质说着说着就叹息了起来! 说起昌繁李丽质好像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吧唧吧唧说个没完! 这大概是她这一年以来说的最多一次话了! 长孙皇后听到李丽质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话,目光看向女儿,微微笑了一下。 “能把一家小小的饭馆经营的那么有特色,应该也算是有些本事!” “聚丰德那边,先看看吧!看看他到时候能弄成什么样,先支持着吧!” “大唐能人辈出是吉瑞,可不能埋没了!” 长孙皇后说着话,一边示意宫女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递给了李丽质。 “是的,母后!” 李丽质无比认真的双手接过了腰牌。 “对于时政,那小子还说过什么吗?” 长孙皇后再次问道! 他还说过: “农业立国,工业强国,教育兴国,商业富国…!” 李丽质低声答道! “农业………” 长孙皇后听后久久不语… 见母后不再开口,李丽质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她也感觉到了刚才自己的话说得有点多,有点不好意思,对着母亲悻悻的笑了一下…! 刑部大牢 在刑部大牢当中,昌繁依旧坐在角落里想着事情。 “铛…铛…铛…!” 大牢的铁栏门被敲响了几下,一个左手提着木桶右手拿着棍棒的狱卒走了过来,没好气的喊道: “开饭了…开饭了!” “一个个轮流着来,一人一个哈” 狱卒看向里面的人就像看牲口一样的目光,第一个人走上去,从狱卒手上接过了一个鸡蛋般大小的黑黄色的窝窝头,低头沉默走向一边,一个走了上来一个。 除了呆坐在角落的昌繁,最后一个走上来的是一个皮肤幼黑长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右手接过一个窝窝头以后,又伸出了左手。 狱卒转眼看向汉子只有三个手指的左手,也不言语,抬头瞪了汉子一眼。 汉子也不恼怒,拿着窝窝头的右手指了指角落里的昌繁,三个手指的左手又向前伸了伸…! 这时,狱卒又拿出一个窝窝头,没好气般的丢在了汉子那只三个手指手掌上,起身提起木桶走向下一间牢房…! “铛…铛…铛…!” …… 汉子拿着窝窝头走向昌繁身边坐了下来。 “小兄弟,给!开饭了…” 汉子把窝窝头递给昌繁,昌繁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善意,但并没有伸手去接。 汉子再次开口道: “这没准就是咱今天一天的口粮了,晚上时有时没的,没准要饿到明天这个时候才有得吃,总比饿死强吧!” 昌繁看到汉子递过来窝窝头的左手只有三个手指,他伸手接过来后,随口问道: “大哥你是犯了啥事进来的?” “打架,我是退伍军卒,回到农村老家的时候,正好碰见邻村的恶霸想要欺负我那尚未及屏的妹妹,我气不过就把他的腿给打折了…!” 说着,汉子就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窝窝头。 “衙门不管吗?按理说不应该是恶霸被逮捕吗?怎么反过来是你进来了?” 昌繁也是好奇的问道。 “对方有靠山呗!人家的爹是县衙的师爷,给县令使了银子,就给办成了我故意伤人…唉!” 叙说着自己的不公,汉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了小兄弟,看你斯斯文文的,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也进来了?” 见汉子坦诚相告,昌繁挠了挠头回道: “我也是因为打架…!” “我是开小饭馆的,族里的老家伙见饭馆生意红火想要强占,带人砸了我的店,我气不过就把其中一人手给打折了…就进来了!” “咳咳!” 还真是同道中人! 两人相视一眼,莞尔苦笑。 “大哥你叫什么?” “大哥你是军武出身,虽说退役下来,朝廷没有个职位安排什么的吗?” 昌繁见气氛尴尬,开口问道。 前世昌繁最佩服的就是保家卫国的军人! 按理说李家率领大军推翻腐朽的隋朝建立大唐,冲锋陷阵的军卒退役下来也应该回到地方有个正式编制的工作安顿吧…! “我叫张虎,鳌头人!” “我在边疆铁虎营从军多年,因伤退役,很多弟兄们上了战场打着打着就没了,我能活着回来算不错的了。连年征战,国家也是积贫,那么多伤残的老兵,朝廷想安排也安排不过来呀!回来的时候也发了些饷银,只是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家中老母亲还病着呢…!” 说着说着汉子就哽咽了。 “张虎兄弟,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要相信,好日子还会再有的。” 昌繁也不太会安慰人,这会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就伸手拍了拍张虎的肩膀…! 保人还是保钱 昌繁扭头看向左手拿着的黑黄黑黄的窝窝头,感觉就像前世的纸皮湿水了捏成一团的样子…心想真是造孽呀! 刚才还咕咕响的肚子,瞬间感觉没那么饿了。 起身走向铁栏门,抬手就拍: “砰…砰…砰…!” “还有没有会喘气的,来一个!” 昌繁扯开嗓子喊道。 一个吊儿郎当的狱卒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斜着眼神撇了一眼昌繁,正准备开口喝斥…! “这个玩意喜欢吗?” 只见昌繁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袋里拿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捏在手掌上把玩着。 狱卒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盯着昌繁的左手就没再移开…! “帮我传个信,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昌繁再次开口说道。 “往哪传?”狱卒看着比自己一年的月俸还多的一锭银子瞬间变脸。 “往西城陈富贵陈老爷家传,就说他儿子一切安好,就是肚子饿了,让他们派人往这送饭菜,多送一点,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狱卒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 拿了银子,狱卒笑嘻嘻转身就走…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眼前的一幕,把坐在一边角落的汉子张虎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感慨昌繁的出手阔绰,也佩服银子的无穷魅力…。 不管在什么时代,银钱还真是好使啊!昌繁此刻也不禁心里感叹! 而此刻河西西城陈富贵家里,陈昌照族长再次坐在客厅里面,和他在一起的,还有那些老资格的族老们。 但是之前在一起的陈昌宗倒没有来,估计是胳膊被昌繁砸断,正忙着看大夫去了! “富贵啊!你家那个小子还真是不识抬举,简直就是愚蠢至极,老夫和几位族老们过去饭馆就是想要和他好好谈一谈的,给足了他面子,可…没想到他一过来就动手,打伤了我家两位护院不说,还把昌宗的手都给打折了,你说,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族长两手向前一摊,眼睛盯着陈富贵,非常不满的说着…。 陈富贵现在心里也是着急的很,但不是因为儿子打了人,而是着急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被扣入到了刑部大牢去了,儿子是家中独子,也是他的命根子,在刑部大牢,肯定吃不好睡不好的,那么接下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呢?他心里乱糟糟的,此时是一点数也没有了。 见陈富贵满脸愁容,也不吭声,无比世故的另一位族老接过族长刚才的话开口说道: “富贵呀,我看这一次昌宗那边说什么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昌宗现在也入了园林锻造处的职,大小也是个官员不是,你儿这样暴打他,他也没有了脸面…!” “但是呢,这个毕竟是我们陈家一脉内部的事情,完全交给刑部那边去处理的话,传出去对你这一房也不好,所以呢,此事你还是需要拉下脸面去说服昌宗才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话的族老摸摸自己稀疏的胡须,悠悠的对着陈富贵劝说着。 坐在陈富贵对面的另一个瘦弱干瘪的族老也开腔了: “富贵,你说你家就一根独苗,如果说这次真的被关在了刑部大牢十年八年的话,到时候你家这一房就真的麻烦了…!” “依我看呢,你还是不要犟着了,饭馆的事情你也得捏个主意,也还得去和昌宗好好的谈一谈,花钱消灾吧!” “保人还是保钱,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硬气的陈富贵 这位瘦弱干瘪的族老,还真是尽心尽力,意味深长。 陈富贵依旧是沉默不语。 陈富贵性子软弱,但人并不傻,毕竟活了一把年纪,商贾一道在同龄人当中也算是经营的有声有色,挣下了不少家业~ 软弱的性子也不过是因为他这一脉多代单传,遇见事情也从来没有个兄弟帮衬商量一下,渐渐就养成了现在这样的脾性。 其实,族长族老们心里的小九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见两位族老劝说完,陈富贵还是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样子,也没个态度,族长陈昌照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富贵,你说句话,你总不吭声算个啥?” 族长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富贵,心底里面也是憋着怒火,回怼道: “吭什么声?” “我能说啥?” “你们想要让我说什么?” “你们不就是盯上了我儿的饭馆吗?” “你们德高望重,还要这样跟一个后生争抢!” “为了一个饭馆,都能把我儿送进刑部大牢里去,这就是你们的苦口婆心,为我着想吗?” “我儿要是出不来了,我也敢把昌宗的另一只手打折,我也进去!” “我富贵就不相信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下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咱们整个大唐,难道就是你们说了算?我可清楚的记得这个天下不是姓陈,是姓李…!!!” 陈富贵几乎是喊着对族长和族老们说出了这一大通的话。 儿子昌繁是陈富贵的逆鳞。自从儿子性格转变开饭馆以来,处事的方式方法,潜移默化中也影响了自己而不自觉。 陈富贵非常清楚,这一次饭馆的争夺是绝不能让他们得逞的。 不然的话,往后自己两父子也只能任由他们拿捏,再也难以抬起头来做人。 儿子只是打伤人而已,再怎么样刑部也不能给判过十年八年吧,按照大唐律法,自己大不了散尽家财,也能把儿子给保出来…! 想到这里,无比愤怒的陈富贵把腰杆挺得更直一些了。 “你…你…你…!” “你简直不可理喻,人都进去了,你还这样说话。” “你儿子伤了人,你还有理了?” “你有没有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 “你有没有把这几位族老放在眼里,不识好歹!” “我看富贵你一把年纪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族长陈昌照直接开骂,像训儿子一样训起了陈富贵。 其余几位族老也开始帮腔: “富贵啊,富贵,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哼!” 陈富贵也是豁出去了,多年以来,族里面要钱捐钱,要物赠物,自己从来没有二话的,现在却落得了这样的一个对待。 如果不是事关自己家中独子,自己断然不会和他们红脸,再屈辱,忍着就是了…! “你们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最终什么打算,自己心里清楚,门口就在那边,都给我滚出去…!” 陈富贵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指着大门那边。 这是老实本分性格柔弱的陈富贵有生以来的唯一一次歇斯底里的硬气。 狱卒传信 陈富贵此时怒目圆睁,肝火乱颤。 其中那个皮脸甚厚瘦弱干瘪的族老,还想着再劝劝陈富贵: “我说…!” 话还没说出来,愤怒的陈富贵再次大声吼道: “滚…!” 一行人只好悻悻的一个个都离开了。 被气着了的陈富贵富贵也呆呆的坐了下来。 这时,昌繁的生母王氏和陈富贵的续房妾室也都围了过来。 “他爹,现在如何是好啊?” “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他出来呀…!” “我儿可不能出事啊!” 率先开口的王氏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 陈富贵的几房小妾也是跟着抽泣了起来。 “哭什么哭?” “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儿断然不会有事” 看着面前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陈富贵心里也是烦躁的很。 “回去,都滚回去…!” 陈富贵大声吼道。 “你吼什么吼?你有劲你就去把我儿给救出来” “呜呜呜…”王氏又哭了起来。 “要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王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其他的几个女人怕陈富贵发飙,但王氏她是正牌夫人,也是昌繁生母,她可不怵陈富贵。 向来端庄的王氏,一想到儿子在大牢中受苦受难,哭的那个凄惨,俨然泼妇打滚的样子~! 陈富贵也理解当娘的揪心儿子,可是哭有什么用? 正当成富贵准备开口说话,只见门房急匆匆的走向客厅,人还没跨进来就喊: “老爷…老爷…老爷…!” “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烦躁的陈富贵喝斥道。 “老爷,当差的过来了,说少爷…!” 门房年纪大了,小跑一下就上气不接下气。 “少爷怎么了?你说谁过来了?” 陈富贵一把揪住门房的肩衣。 “…官差,门口来了一个官差,从刑部大牢过来的…。” 门房的一口气终于匀上来了。接着又道: “是少爷遣他来传信的,少爷说他饿了…!” 听完门房的话,陈富贵愣了一下。 这会儿一直在客厅哭蹄的几个女人也是安静的竖起耳朵听着门房的报告。 陈富贵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拔腿跑向门房…。 …… 听完狱卒的叙说,陈富贵一颗悬在外面的心终于暂时放回了肚子里。 知道儿子没有被用刑,没有被虐待,只是被关在里面而已,陈富贵赶紧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来传信的狱卒手上: “这位兄弟,还请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回头我就派人送饭菜过去。” 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手就是阔绰,这一趟跑的太值了! “谢谢老爷的赏!” 狱卒对着陈富贵拱了拱手。 接着道: “以后只要我当值,定会照顾你家少爷一二” “回头你差人把吃食送到刑部大狱外面大门就行,你们的人进不去,我出来接,最近都是我当值,定会给你们行方便!” 狱卒收了银子,心里美滋滋的!左右看了看,接着又提醒道: “还有…” “还有陈老爷您除了送些东西到刑部,还该……!” …… “我还要回去当值,就此别过” “劳烦了…劳烦了…!” 陈富贵也拱手对着狱卒客气的回礼。 转身离去的狱卒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身上的两锭银子,此刻想到的却是丽春院小红那曼妙的身材和光滑的皮肤… 陈府送餐 送走狱卒的陈富贵转身回到院子,大声喊道: “刘管家…!” 闻声而来的不止刘管家,还有护院家丁和一帮女人们。 “通知原来饭馆掌勺的几位师傅,马上备饭菜~全部大份量!” “是”,有管家立马点头! “通知梁子烨梁护队带俩人去饭馆门口外面盯着,如果发现跟少爷交好的那位国公的女儿出现,立马派人回来通知我。” “是,老爷!我马上去安排。”刘管家再次点头答道,转身离去。 “你们几个去准备大食盒” “你去通知王二备车…” “你去找帐房支些碎银子” “你去库房取几瓶白酒…” “就取上次带回来的新酒” 陈富贵对着一众家丁吩咐道。 “是!老爷”,几人齐声答应。 陈富贵转头看向家里的几个女人: “你们去准备一些被褥衣衫,一会儿让王二一起捎到刑部去” “别愣着了,快去准备,给你们的宝贝儿子的”! 随着陈富贵的一道道吩咐派发下去,陈府各路人马就都忙碌了起来…! 之前被族长族老们的话给给气着了,差点都乱了分寸。 经过狱卒的提醒,这会才恢复了淡定和商人的精明! …… 陈府一通忙碌之后,两辆载满吃食和被褥衣衫等物资到马车就出发运往刑部大牢…! 当马车到达刑部大牢外面大门的时候,之前过来传信的狱卒也是吓了一跳 “这实在是太多了点…” 一通交涉以后车夫王二就完成了运送任务回去了。 这时,牢房内所有人一改过去死气沉沉的气氛。 牢房的过道那里狱卒们摆上了陈府送来的炒菜,正敞开肚皮在吃着… 他们当值不敢喝酒,酒就牢头暂时保管了 只给昌繁送去了衣服和被褥。 当然,昌繁那一间里也摆上了满满十二个菜,不过里面没有桌子,只好摆在地上,在昌繁的招呼下,全部人都围在了一起…! 就连其它没有饭菜的牢房今天也分到了白面馒头。 昌繁的这一间里,大家一边吃着,一边低声和张虎说着话,昌繁却在思考着陈贵妃这边什么时候才会有反应…。 而此时,在陈贵妃的寝宫当中,陈贵妃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走来走去。 终于,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也回来了: “娘娘,事情打探到了~” “确实是陈族长带人去砸的饭馆!” “而且,他们后来还在饭馆和饭馆东家打了一架,有一位族人被砸断了手”。 “对了,饭馆的东家也是陈氏本族人,名叫陈昌繁,他爹叫陈富贵,不知娘娘可有印象?” 陈贵妃不置可否的想了一下,继而又点了点头~ 丫鬟继续说道: “他们打完架不久,禁卫军的一个都尉就过去了,直接把昌繁扣到刑道大牢,饭馆也被封了。” “这都叫什么事,自己本家人都能打起来?族长也是糊涂!”陈贵妃想想也是火大! “娘娘,我还打听了那个昌繁的父亲陈富贵,他算是比较有经商头脑的人,听说他最近这些年倒也是赚到了不少的银子,积攒了丰厚的家业,但是他家里是五代单传,他自己身边没有兄弟帮衬,所以…所以陈族长和族老们经常都会让他出钱办事和向族里捐物…!” 丫鬟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 “比如,族里的祭祀活动用品每年都会让他捐赠,还有陈氏子弟谋官职需要钱财开路打点,也常会找他索要!” “不过这一次是因为陈富贵的儿子在东城这边开的名叫高品味的小饭馆。” “据我仔细调查,这个新开的饭馆菜品独特,味道非常的好,食客络绎不绝,每天都有很大的进项,陈族长和族老们希望他们能把饭馆交给族里来经营,所以……!” 陈贵妃求见皇上 抬眼看了下贵妃的脸色, 丫鬟继续接着说道: “饭馆倒不是陈富贵弄的” “是他儿子昌繁张罗弄出来的,时间也不算久。” “据熟悉他们的人说,那个昌繁是个一根筋,之前常和其他的公子哥打架,他爹很是头疼,后来开了饭馆以后,就没有再胡闹过了,所以他父子俩就和族里怼上了,就有了后面的事…!”。 “我了解的就是这么多” 丫鬟很详细的说着,也在努力回想,生怕有什么遗漏。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陈贵妃大声骂道,心里很明白,这个事情已经非常严重的影响到了自己的名声和口碑! 这会让自己失去一切的, 族里怎么做事不带脑子? 亏她还帮族里出过不少力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陈贵妃骂完就站了起来,准备前往甘露殿. 这事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了 她需要去找皇上,皇上就在甘露殿办公… …… 没多久,陈贵妃就来到了甘露殿外面。 “德公公,劳烦你去和陛下通报一下,就说本宫有要事要找他!” 陈贵妃在甘露店外面对着服侍陛下的公公礼貌的说道。 只见这位德公公嘴角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动身的意思,陈贵妃不禁皱了皱眉头。 “回娘娘,不是小的不肯去帮忙禀告,是陛下前面有话:不见!” “陛下好像知道娘娘会过来” 这位李德公公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 李德公公原本不姓李,李姓还是还是太上皇在位时赐的,公公从小进宫,因为办事稳妥,死忠皇家,李世民还是秦王时就帮过李世民办过不少事情,李世民登基以后,就留在了身边,算是李世民的心腹之一。 “为何不见本宫?” 陈贵妃连忙着急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德公公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道: “不过,在您来之前,陛下曾看到了御史大人和言官的奏章,非常的气愤,还摔奏章了呢…” 德公公左右看了看,继续压低声音慢慢的说着。 其实,李德公公这样说,也是意在提醒一下陈贵妃,对于宫墙外面陈家族人打砸强抢饭馆的事情,陛下他是已经知道的了…! 但因为身份问题,有时候话又不能说的太直白。 只能靠自己去理解领悟了 此时,正是下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正晒着陈贵妃两鬓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滴,陈贵妃心急如焚,也是不顾不上去擦一下了! “那感谢德公公直言相告,本宫记在心里了!” “本宫就在这里,再等等吧!” “等陛下的气消了再说,再麻烦德公公…!” 陈贵妃虽然心里憋屈,但也是不失礼仪的对着德公公勉强笑了一下,强撑着在甘露殿外面候着,任由毒辣的太阳往自己身上招呼…! …… 这一等,就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眼看晚霞都快出来了,陈贵妃身上的衣裳也是湿了干,干了湿…! 但她很清楚这是自己的坎,也从没有过要离去的念头! 就在陈贵妃,感觉身体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终于看见德公公从甘露殿里面退了出来,脚步匆匆往自己这边走… “娘娘,好消息,陛下让您进去!”德公公客气的说道。 “好!麻烦德公公了!” 陈贵妃虽然是主子,李德公公只是个奴才,但进宫多年,她也是深谙宫中生存之道…! 轻易不可得罪任何人,特别是皇上皇后身边的奴才,不然的话,没准有一天在紧要关头,就会让你吃蹩! 让你有理都没地方说去! 陈贵妃对着德公公客气了一下就往甘露殿里面走去! 站了两个时辰,腿脚都已经酸疼得不得了,但也只能咬牙强忍着…! 陈贵妃求见皇上,这次算是刻骨铭心的… 陛下的决定 陈贵妃踉踉跄跄的走向甘露殿,身体的疼痛比不上内心的酸楚。 到进了甘露殿里面,陈贵妃马上跪下来给皇上李世民行礼! “嗯”! 在案前看奏折的皇上眼皮也不抬,很是随意应了一下! 陈贵妃很诚恳的开口说道: “陛下,臣妾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陛下,是臣妾的族人,借着臣妾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做了违反法纪的事情,还请陛下责罚!” 此刻的陈贵妃已经是冷汗连连。 但也只能实话实说。 “此事先前你知道吗?” 李世民严肃的声音低沉的问了一句! “回陛下,臣妾不知道,臣妾也好长时间没和族人联系过了。” “臣妾也是刚刚听到传闻,就马上派人出去查询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就过来了…!” “还请陛下务必相信臣妾,臣妾可以项上人头发誓!臣妾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 说着,陈贵妃就举起了右手! 李世民轻轻地瞥了一眼陈贵妃,默不作声! 天子之威不是常人可承受 陈贵妃算是深有体会了。 … 过了一息,李世民开口对外喊道: “来人!” 传令官立刻进来! “罢免锻造司陈昌宗一切职务,回家自省!” “罢免禁军都尉陈昌军一切职务,回家自省!” “罢免dc区卫尉陈昌辉一切职务,回家自省!” “诺!”传令官得令离去! 随着皇上一道道敇令发布下去,还跪在地上的陈贵妃心里非常明白,陈氏这几位的职位想要复职的话,也许就是遥遥无期了…! 不作死便不会死 贪得无厌,将何自处…! “起来吧!” “此事虽不是你主导,但却是你族人打着你的名号,毕竟影响了你的声誉,你该出面维护你贵妃的威仪…” “你就酌情去处理好了!” “谢陛下!臣妾谨记。” 陈贵妃赶紧答道。 这酌情处理,就是让自己拿主意看着办呗!这情要是酌不好那肯定就没情可万酌了! 哎…! “行了,你下去吧!” “我还有奏折要批改。” 李世民朝着陈贵妃摆了摆手,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陈贵妃一直忐忑的心终于安了一些,但同时也明白了,此事必须妥善处理。 被拘的人要放,饭馆也要重开,否则此事肯定不算完,御史肯定还会再弹劾! 御使言官最是麻烦,有时连陛下也要受其约束。 出来甘露殿以后,陈贵妃也顾上今天满身的酸痛.马上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腰牌,交给了跟着过来候在外面的贴身丫鬟,并郑重地吩咐道: “你马上前往刑部大牢去,亲自去接陈…陈昌繁出来!” “办妥了以后,你先不要着急回来,你再去一趟陈家族长的府邸。” “你给我告诫他们,全部陈氏族人不可再为难陈富贵父子,否则就算陛下饶得了他们,本宫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另外,提醒他们,本宫这两几日就会安排时间出宫和他们见面,让他们不要再擅自做主,做出不像话的事情来,都记仔细了吗?” “是,记仔细了娘娘!” 贴身丫鬟接过主子的腰牌,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得到了陛下的决定和提醒,陈贵妃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 没过一会儿,一辆马车就稳稳的停到了刑部大牢门口,从马车上下来的宫女拿出腰牌递给门口的守卫,并说明来意,守卫也不敢为难,仔细查验了腰牌以后,恭敬地还回腰牌就放行了… 少爷出来了 刑部大牢,门口。 前面的宫女刚刚进去,后面又一辆皇家马车匆匆赶来。 马车上下来的人也拿出了腰牌向守卫展示了一下,但并没有像刚才进去的宫女一样递给他查验,只是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并说明来意! 在门口当值的守卫马上右手放在前胸,单膝下跪行了个军礼,立马放行,并喊来一个当值的狱卒带路。 今天的守卫也是在心里感叹,这姓陈的到底什么来路?不会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吧? 如果真的是流落在外的皇子,那又怎滴混到这刑部大牢里来了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来释放他的人,居然来了一个又一个,还一个比一个厉害! 都是丝毫不能得罪的主! 还好,带进来的时候没有特意去为难他,不然的话这会就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 看来以后得夹起尾巴当差. …… 在牢房里面,昌繁正和张虎在说着笑话…! 一前一后两个持腰牌的宫女在狱卒的带领下就来到了牢房门口,俩人分别都说明了来意! 看来这运气又回来了哈! 昌繁看凑巧一起来释放自己的的俩人,心想除了陈贵妃的人,也许自己的老爹也另外使了银子找了人,机会就不要浪费了! 索性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张虎开口问道: “他也一起放了吧?” “他是退役军士,为国立过战功,因打架进来的而已,犯的事不算大,没问题吧?” 昌繁顺带也为张虎求了个情。 俩宫女见跟在后面的牢头点了点头,得知了此人不是重罪,便示意狱卒开门带出来昌繁和张虎。 到了外面,昌繁就看见多日不见的李立质正站在马车旁,马上开口打趣道: “怎么这么久才来呀?你看我在里面都饿瘦了,你爹这个国公也不怎么行啊!” “你!…好你个陈…陈麻烦,我看你是嫌出来早了,早知道就让你在里面再多呆几个晚上了。” “让里面的蚊子咬你个遍!” 李丽质故作生气的说道。 这小子还敢拿他爹来打趣,心里暗暗决定,下次有机会定饶不了他! 自己的爹是随随便便可以调侃的吗!真是的… 不过想想买卖上还需要这小子帮忙,就决定先不和他计较,往后找着机会了再好好收拾他一番,便开口说道: “算了,这次我大度,不和你计较了!” 见天色已晚,昌繁左右看了看,笑着说道: “美丽的长乐姑娘,给你个弥补的机会,送我俩回家呗!” 昌繁依然嬉皮笑脸的, 李丽质看了看,确实没有人过来接他们,也只能一起走一趟了! 李丽质向众人点点头,大家纷纷上车离去! 而张虎则是上了陈贵妃派来的马车。 两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在路上行驶… 马车上,昌繁盯着眉清目秀的李丽质忍不住问了起来: “长乐啊!你真的是国公的女儿?” “怎么,不像?” 李丽质一愣!不明所以。 “你回去以后和国公大人商量商量,我让我爹提礼品上你家提亲去?” “皮痒了?又想找揍了是不是?” 李丽质举起了小拳头,但胸口的小心脏却是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中规中矩又傲骄的她,从小在皇宫条条框框约束下长大,也是第一次遇见那么直接的人! 男女共乘一车,本已让人脸红,虽说不是第一次了,但上次去碧水湾回来是白天,况且还有那么多随从一起,如果不是天色已晚,都能看见自己脸上的尴尬了。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早晚都要…!” 昌繁话还没说完… 李丽质便瞪起了两个大眼 “再说我就把你蹬下马车去…登徒子!” “不是和你说过我的要求了吗?真是个猪脑子!” “好好好!” 昌繁举起了双手。 昌繁知道她的意思,可她要的神话太遥远了! 再有能力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哪怕真的能做到,真担心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要是这过程之中,被别的男子捷足先登了,那自己可就歇菜了。 昌繁明白自己有着先进的思想,很多这个时代看来不可能的事情,也许自己经过努力都能做到… 但这长安可也是人才辈出的地方,谁能保证美丽大方的长乐姑娘不会遇到优秀的青年才俊呢? 还是先下手为强要好! …… 这个时间路上行人并不多 也许是因为宵禁前的原因 马车跑的很快,没过多久昌繁他们就回到了府门口! 两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陈府门口的门房看到了昌繁回来,还是豪华马车送回来的,也是大吃一惊。 “少爷,你怎回来了?” 门房惊奇的看着昌繁问道。 “当然是坐马车回来的咯” “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回来难道你不高兴吗?来…笑一个!” 昌繁故意摆个臭脸说道。 “高兴高兴,当然高兴!” 门房马上赔上笑脸回道。 “去,去我的小院拿四坛我那天带回来的伍粮酒过来!” “好的,少爷!” 门房匆匆的走过去,过了几息便拿过来了。 昌繁转身递给了李丽质和陈贵妃派来的丫头一人两坛。 “长乐,谢谢你们送我回来,这是广府茂名郡特产,伍粮液蒸酒!” 作为公主的李丽质什么好酒没见过没尝过,区区茂名小地方的酿酒也是没在意,示意丫鬟接下,扬扬手道: “快宵禁了,我们不宜久留,得赶紧回去了!” “陈麻烦,来日方长!” 昌繁看着离去的马车背影,苦笑着摆摆手… 带着张虎转身进屋。 大不了自立一族 张虎看着面前昌繁家的高门大户,微微有些愣神! 昌繁和张虎刚进屋,正看见得知儿子回来的陈富贵带着刘管家走了出来。 “回来了,回来好!好!” 陈富贵满脸堆笑的看着儿子! “爹,这是张虎,我朋友!”昌繁向父亲介绍道! “陈老爷好!”张虎弯腰鞠躬行了一礼! “好,朋友好,朋友好!” 陈富贵的注意力完全在儿子的身上,看向张虎的目光不到半息就又转了回来看向他的宝贝儿子。 “饿了吧?” “刘管家,开锅,炒菜!” “就炒饭馆的那些菜式!” 陈富贵对着就站在身边的刘管家大声吩咐,压抑不住的高兴! “好,少爷老爷客人你们去歇着用茶,我这就去安排!” 刘管家看着老爷高兴,也高兴的大声回答道。 “走,进去!” 昌繁和父亲高兴的往里面走着,还没跨进客厅的大门,昌繁的母亲王氏和那些姨娘们就全部都挤了出来,拉着昌繁的手就开始哭泣了起来.… 当然,是高兴的哭泣着! 陈福贵见女人们又是这个样子,蹙着眉说道: “哎呀,你们烦不烦呐,儿子没回来的时候哭,现在回来了,也哭!真是的…”。 “高兴的事就要笑嘛…!” “孩子饿了,累了,你们不知道吗?进去…进去!” 陈富贵看着眼前自己的几个女人们,很无语也很无奈,看来是自己调教的少了! 只好拉着儿子的手招呼着张虎迈进了客厅。 昌繁刚喝了几口茶,饭菜就弄好了,一边吃一边被一家人围着问东问西,甚是热闹,张虎也在,不过他是一句话也插不上,低头吃饭! 不过张虎内心很羡慕这样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用膳… 这才是真正的过日子。 此时想起自己的娘亲和妹妹,瞬间就红了眼眶… 张虎很感激昌繁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伸与援手,心里暗暗决定认下这个少爷朋友。 回头先回去看看娘亲和妹妹,好让她们放心,再过来找昌繁少爷,好谋个出路。 往后不能再让家人受苦了 遇上事情也绝不可再冲动 …… 没过多久大家就吃完了,张虎也是很识趣的跟着刘管家下去客房休息去了。 现已宵禁,再想回去也只好等明日再说。 吃过饭后,陈富贵就把儿子昌繁拉到了自己的书房。 “我说陈老爷,你怎么不收拾收拾你的书房?你看看堆的哪里都是,乱七八糟的,还真是有辱斯文!” “实在不行,你再娶一房既认字又勤快的姨娘回来,帮着你拾掇拾掇…!” “这越来越不像话了!” 昌繁对着自己的老子打趣! “别贫,要娶也是该你娶” “我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了” “你爹我又不读书,拾掇也没啥用!” “来,坐下,和你商量正事!” 看着父亲这样,昌繁也正色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昌繁认真的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白天的时候,族长和族老们都来过了,你也知道他们对饭馆…对我们家财帛的心思…” “饭馆是你辛苦做出来的” “让我拱手于人我做不到” “我气不过,我就让他们滚,把他们都赶出去了,他们也放狠话说要把我们从族里清除出去,以后也不让我们去陈氏祠堂祭祀拜祭祖宗~…” “我这心里一直憋屈着呢” “要是其他事我倒无所谓” “反正我是没松过口!太欺负人了。” 陈富贵把白天和族长族老们的争执仔仔细细的和昌繁说了一遍。 昌繁听了也是满脸涨红! 真是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爹,怕他们做什么!” “明天你就和刘管家去族里面的祠堂,把我的阿公,祖公,老太公,老老老太公他们的牌位取回来,用不着跟他们混一块。” “就放在我们家旁边的小房子里供奉上,咱们想什么时候祭祀就什么时候祭祀,自己爱怎么祭祀就怎么祭祀…碍不着别人什么事?” “我高兴了,我就早晚祭祀,天天祭祀,我让他们的祖宗羡慕去…!” “谁要是敢拦着,我指定把他打出屎来!” 昌繁越想越愤愤不平…! “至于陈氏族普,咱们自己家弄一个,以后咱们都努力多娶几房,多生子孙,就咱自己就弄他一个超级大家族,谁怕谁呀?” “谁还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以后到了岁末如果还有人找你捐赠祭祀典礼物资,你还让他们滚…!” 拿宗族压迫人都是小人行为,一颗阴暗的心永远也撑不起一张灿烂的脸… “他娘的!还开除我们出家族,好像我们家在家族里占了多少便宜似的…这冤大头以后咱家不干了,让族长他们自个玩去!” 昌繁思路清晰,有理有据,信誓旦旦地说的相当豪横。 如果不是多活了一辈子, 这样的情况没准就弯了腰!昌繁气愤的不仅仅是自己家,还有这千千万万贫穷的百姓。 幸运的是,自己在红色旗帜下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不然的话受到压迫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陈富贵默默的听着儿子的话,内心也是坚定的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大不了自立一族” 陈富贵脱口而出! 先安排祖宗 “对!没什么了不起的!” 昌繁附和着父亲的话语,他也觉得,当儿子的有时候也应该给父亲带来信心和鼓励! 人活着可以没有脾气,但不能没有骨气。 “是的呀,繁儿!” “我现在也是这个想法” “以前吧,爹还是希望有家族里的庇护,也不至于被外人随意欺负拿捏,因为你一个叔伯也没有…!” “哪怕名义上靠一靠族里,咱们家的日子也可能会更好一些…!” “虽然说,以往族长族老们时常都会来问我要一些钱银,岁末祠堂祭祀每年也是我捐钱捐物,多出一些钱银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他们现在是越来越过分,要求越来越多,从你这家小饭馆的事情就看得出来,他们是希望把我们家全部的家产都变成他们的…!” “这是贪得无厌…!不懂得给我们留条活路,这是勒我脖子啊!” 昌繁认可般轻轻点点头! “我拼命挣下的家产,当然是该由我的意愿支配,我要留给我儿子的!” 陈富贵还是比较伤感的说着自己很多的想法看法…! 昌繁认为父亲的想法并没有错,贪得无厌之人,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失去更多…! 只想夺取别人的劳动果实,而自己无需付出努力,总有人会尝到失望的滋味。 昌繁又是认真的想了想,对着自己的富贵爹说道: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明天和刘管家去取,再带上铁牛,我就在家里弄好地方等你们,谁要是敢给你拦着,你差管家回来吱一声,老子带人给你打过去…狠狠揍扁他们,谁怕谁呀?” 昌繁认为自己给父亲打气,这是最正确最好的行为。 然而… 昌繁刚刚说完,陈富贵就不由分说一巴掌甩了过去! 谁知昌繁立马一个闪躲,陈富贵巴掌落空,也许是从小被打养成的习惯,也或者是被打多了…身体肌肉有了记忆,本能的反应! “嘿嘿,还敢躲!” 陈富贵提高嗓门喊道: “小兔崽子,你是谁的老子呀?说话没大没小的。” “跟我说话也敢自称老子?反了天了你!” 陈富贵被气得直瞪眼! “呵呵呵呵,你是老子,你是老子,我口误,口误!” “你是我的天王老子,你最大!” 昌繁赶紧悻悻解释!并继续说道: “爹,那我回去休息了,这一天天的,真是累死我了!” “真的想好好睡一觉!” 昌繁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没准又要挨揍。 富贵爹什么都好,就是有爱动手打人这个坏毛病,这不好的习惯就应该改掉嘛! 打人可是不文明行为,哪怕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得互相尊重不是。 …… “也好,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这富贵爹真是的,刚刚还动手打自己,现在又关心起自己来,难道当父亲的都是这样矛盾的吗? 要是往后我当父亲了我肯定不打儿子!皮痒就喊他娘过来打,呵呵! 昌繁在走神,富贵继续开口问道: “那明后天饭馆开张营业做买卖吗?不能老这么歇着吧?” 陈富贵看着儿子开口询问! 昌繁想了想,觉得不能着急,于是说: “先不开,先休息几天吧!先把我的太太公们安置好再说,急不得!”昌繁摆摆手说着! “可是,可是停一天就少收成一百多贯彻钱呢,你可真是个败家玩意,一点也不心疼!说不开就不开…!” 陈富贵喃喃的说道!觉得很是可惜。 陈富贵可是知道饭馆的营收是多少,做了半辈子买卖,要数儿子开的这饭馆,是他接触到过的赚钱最快的买卖…! 这让他感觉经营饭馆的生意都有点上头,也会常常主动过去帮忙,帮着店里伙计们忙前忙后,也不挑活,啥活都干。 真是个时代的劳动典范! 不过每天进项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喜欢? 有个勤劳的爹昌繁倒省心. “爹,再怎么样也要再等等看,先把我的祖宗们安排好先吧,咱爷俩之前都受了气,不能再让祖宗们也被挤对吧!” “再说了,要是族里那些混蛋玩意再继续派人过去捣乱打砸的话,再惊着了我们的贵客们,客人不再上门了,以后这买卖可就没法继续了,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昌繁耐心的给自己的富贵爹解释着!希望父亲能理解。 昌繁深知事业有家人的支持,才能走得更远。 “说的倒是这个理…!” “儿啊,我担心族里的这个事情不好解决啊!” “那些老家伙能善罢甘休?个个可都张着血盆大口…!” 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不过… 被儿子这样一分析,陈富贵也不再坚持,只是心底隐隐又多了几分担忧! 担忧儿子的经商之路…! 担忧儿子不是他们的对手 毕竟儿子的阅历不如他们 要是万一再出什么岔子这份买卖不能够再得与平安继续的话,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这可是份难得的买卖! 昌繁也看出来了富贵爹心中的不安,于是继续说道: “爹你也不用太担心,回头我再去找那个国公的女儿打听打听去,就是上次与我一道去碧水湾的那一位…” “让她找人帮我平了这事再说,她都能把我从刑部大牢里捞出来,说明他家的人脉还是不错的,是有能力的!” “处理这么件小事,应该也不难,况且…饭馆我还给了她份子呢,他们家现在也算是东家…!” “饭馆的事由我安排吧!” “你先安排祖宗…!” 她们家也是东家 “爹你说的话我会记牢的” “既然她们家也是东家,” “她的国公爹总不能不管这事吧?” “爹你说是不是?” 陈富贵的心情此刻像是过山车一样! 一会忧愁无比,一会又听儿子说的头头是道,总是有规划和新办法,心中又一喜道: “对对对,我都忘了这一茬了!” “这还有一个合伙的东家” “自从听说你要和她合伙,要给她那么多的份子,我还心疼好久来着…!” “嘻嘻!” “和你交好那丫头她是国公家闺女,她肯定有办法,咱们买卖人家出去不受人待见,她们家肯定有关系有办法…这份子给的好,给得好!” “看来还是你比爹看的远呀!眼光很重要啊!” 陈富贵又是一阵的感叹! 感叹功名权利的便利, 感叹商贾地位的低贱, 感叹自己的无能为力, 感叹个人财富无法守住! …… “爹你又不心疼份子了?” 昌繁悠悠的说道。 “你…!臭小子,记得找人要好好说话,必须给问到准信了哈!” “别一看到美貌女子就没个正形,哈喇子都流出来!” “长安不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以后你要找就找强壮屁股大的哈!” “我感觉你看女子的眼光不行,我都发现你常常往那些瘦肉干瘪的脸无血色的病秧子女子偷瞄,别以为我不知道…!” …… 陈富贵略微想了想,接着说道: “对了,我听柱子说你和那国公闺女又在筹备什么买卖是么?只要目前这件事情过去了,爹我就多抽时间去饭馆帮你忙盯着,你忙你的去!” “还有铁牛带的那小子也能独挡一面了,外卖就让他多管管!” “你可是要干大事的人,不需要事必躬亲!” “还有给我找儿媳妇的事情,你也得放在心上,最好是国公闺女的那种,听见没?” 自从见识过饭馆的火爆,陈富贵算是肯定了儿子的经商天赋,心想肯定是秉承了自己的遗传。 就是看女人的眼光差了些 儿子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 眼看富贵爹又准备给自己上政治课了,昌繁只能苦笑着说道: “那就辛苦爹您了!” 昌繁郑重其事给父亲行了个书生礼。 微笑着摆摆手,就赶紧离开书房走了出去。 …… 皇宫当中,钟翠殿 在陈贵妃的寝宫中,陈贵妃满脸疑惑震惊和不解的看着拿着两坛酒回来复命的贴身宫女。 “你说什么?你去的时候,皇后娘娘也派了人去,你确定他们持的是皇后的令牌?” “回娘娘,是的,我们前后脚到的,我们两人的令牌还多释放了一个人,是和那个昌繁一起的狱友,出来的时候我还看见了长乐公主…!” “因为天色已晚,我们的马车和长乐公主的马车还一起把他们送回了陈府,奴婢不敢多问,就安静的跟在后面…!” “和长乐公主的马车分开后,我才去的族长府邸传话,总算是赶在了宵禁前赶了回来…!” 宫女对着陈贵妃细细叙说,生怕有什么遗漏! 而陈贵妃则是坐在一边,一边听一边仔细的思考着…! 她想不明白昌繁父子究竟是怎么认识的皇后? 又是什么令长乐公主亲自带人去释放他! 看来这其中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长孙皇后手眼通天这是宫中嫔妃都知道的,也许自己是错过了什么? 族里面一直让陈富贵出钱捐物给族里,这个事情陈贵妃先前就是知道的! 那为何族长从不提这事? 还是说族长也不知晓陈富贵家有皇后这层关系? 莫不是陈富贵故意隐瞒? 但如果陈富贵父子先前就认识皇后的话,有那么硬的后台做靠山,也不可能让族里那么多年长期的随意拿捏,要钱给钱,要物捐物,不符合逻辑啊! 陈贵妃真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也许是自己消息闭塞了! 看来以后宫外也要关注一下才行,如若不然有一天在宫里怎么死了都不知道原由! 抬头看向宫女,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哦,还有这两坛酒,说是…广府茂名郡特产,叫伍粮液酒,陈家少爷说是孝敬贵妃娘娘的,其他的没说!” “也送了长乐公主两坛,公主也没说啥,奴婢就更不敢多嘴了,就替娘娘收下了,不过回来的路上,马车摇晃溢出来一些,闻着还挺香的…!” “想必也是好酒才会赠与娘娘!” 宫女小心的说着当时的情况! 陈贵妃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开,对着宫女点头说道: “你做的没错!以后出宫办事记得多听,少说!” “伍粮液酒?没听过这种酒呀,茂名郡特产?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酒坛盖子打开,顿时酒香四溢… 此刻的陈贵妃已知晓开小饭馆的昌繁认识皇后和长乐公主,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李长乐她们家也是东家… 先了解这个世界 陈贵妃鼻翼吸了吸,浓浓的酒香,让人精神一振! “拿碗来,倒一点点我试试!” 陈贵妃小口的泯了一点点酒,也感觉异常的浓郁香烈,甚至比宫里的贡酒更甚,确定是好酒,便对宫女吩咐道: “小心保管好!” 陈贵妃若有所思,看来以后要关注一下自己的这个小族弟了! 这个小族弟不简单呐!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是,如果皇后娘娘知道了是自己家的族人去欺负了陈富贵父子,那会不会对自己也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那自己该做些什么吗? 在这偌大的后宫里,不管是地位还是对陛下的影响力,自己是远不能和长孙皇后相提并论的… 长孙皇后要是想收拾自己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长孙皇后可不单单是皇后 她身后还有着长孙无忌一家,长孙无忌可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也是陛下的得力干将之一。 长孙家在长安可谓权力滔天,鲜有人敢惹的主,财富也是无人可匹敌… 单想想就直教人后怕…! 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陈贵妃感觉非常的糟心,陛下已经对自己不悦了,决不能再二开罪长孙皇后,想到这,对着宫女们再次吩咐道: “这些天发生的事,你们就当作不知道,在宫内不可嚼舌根,也不可外传,别人不管说什么也不可起争执,都给我记牢了,否则,本宫绝不轻饶!” “是,娘娘” 宫女们齐声答道。 …… 第二天,西城陈府 昌繁可是睡了个大懒觉,日上三竿了才起来。 本来昨晚和富贵爹商量好今天要去族里的祠堂接太公牌位回来家里偏房安置供奉的,谁知道今天一大早老爹就出去寻有道行的先生询问了凶吉,人家高深莫测的先生说了要另择吉日,此事只好先作罢! 听着柱子的报告,昌繁也是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封建迷信是一个时代的产物,或者有的时候百姓也是需要一个尽量能够说服自己的信仰,从而有希望的活下去… 或者它的真正作用也就仅此而已。 当然,信不信只由自己,但自己却没有必要去忤逆它的风向…! 洗漱完毕用过膳食昌繁就叫来了春梅,让她叫上梁子烨和铁牛,准备上街去逛一逛。 还特别吩咐铁牛往马车上搬二十坛伍粮液酒。 搬酒的时候,铁牛还感觉非常的纳闷,不是说去逛街吗?带那么多酒一起干啥? 难道是一边逛街一边喝酒?少爷没喝就醉了么? 不过既然少爷吩咐了,也只好照做。 自从前些日子和富贵爹巡视了家里的田地和酿酒工坊等其他产业以后,对自家的各方面情况都有了初略的认识! 也对长乐姑娘口中的碧水湾神话多了些许信心… 希望还为时不晚。 自己也在这个世界弄出了第一个带有自己烙印的产品——伍粮液。 这又加大了自己拿下国公闺女的筹码,这姑娘非常对自己的眼,可千万别失之交臂了 想起长乐姑娘那青涩中又夹带着些丝丝妩媚的秋水眸子,总是会让自己下意识般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心神荡漾! 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鳌头乡禾塘岭之行还顺便收了个小弟梁梓烨,还是自带武功的那种。 自己往后也会安全许多。 另外便是对禾塘岭也做了初步的规划,搞生产和组建安保队伍的雏形也在脑子里渐渐有了轮廓…! 特别是这次牢狱之灾,更加坚定了强大自己来自保的信心。 千头万绪,先从了解这个世界开始吧! 但是,这该从何入手呢? 就在昌繁在思考着事情的时候,铁牛就把马车一应物品都给准备好了… 几人坐上马车,就出了门,铁牛自告奋勇的当起了车夫。 来到熙熙攘攘的街上,昌繁向着春梅问道: “春梅,我需要找人做一些琉璃瓶子,你可知道什么地方有吗?” “西市坊街口那边好像有,要不咱们现在去看看?” “西市坊街陶器瓶子有没有?” “那边也有的” 昌繁凭着记忆思考了一下,记得西市坊街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位置偏远一些。 “嗯!好,不过咱们先去一趟陈记酒铺吧!”昌繁开口道。 “好的!” 春梅不清楚少爷要这些器物做啥用,但她却知道琉璃是比较昂贵的,陈老爷也有一套琉璃酒具,除非家里来了贵客,平时是舍不得使用的。 至于陶器,倒是价格低廉,平常百姓家里都有在使用,算是比较普通的物件! 昌繁也没有再问其他的,目光看向街道的两旁…! 想了解这个世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上街,街上不但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商品,也能看到百姓的生存状况和朝堂策令的体现… 逛街市 马车缓缓的行走在街上… 街道的两旁,都是一间间不高的房舍,大多都是古朴典雅的院落,铺着青石板的街道,偶尔也会看见一两间比较精致的楼阁。 昌繁和众人的眼睛在慢慢向着四处打量… 在一处精致的楼阁的二楼,一扇被撑开了的窗口,有个女子探出头来向下眺望! 两边街道的铺面早已开了门,铺面门前挂着各式各样的牌旗,标示着自家的商铺名号,王记…李记…刘记…各记比比皆是! 街道的中间来回走动着走贩,或是推着独轮车,或是挑着担子,吆喝售卖声,此起彼伏。 一路走,一路看! 商号罗列,货品各异! 街道上走动的人不算少,唯独让昌繁感觉到奇怪的是映入眼帘的几乎都是不同年龄的男性,和前世满大街的女子相比有着天壤之别,除了之前在前街阁楼窗口看到的女子脑袋…! 难道大唐缺少女子? 也不对呀,大唐李渊父子平定天下连年征战,大战中阵亡的男性不计其数…! 大唐女子的数量应该远远多于男性,还真是让人费解! 正当昌繁在想着大唐女子为何不上街的时候… 一行几人就来到了陈记店酒铺门前。 这条街道叫九里巷,算不上城西最繁华的街道,但是位置相对来说已经很不错的了! 昌繁四处打量着酒铺,记忆中上一次来过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再次亲临自家店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也许是宿主对这些一直以来都不上心,还好自己来了。 陈记酒铺的大门每天也是早早开启,只是客人却是寥寥无几,说是门可罗雀也不为过…! 不过这是酒铺,毕竟只卖酒水。 陈记酒铺的老掌柜蔡健康此时正蹙眉翻看着一本账本,没翻几下就看完了一本账本,然后轻轻一声叹息,又摇了摇头,感叹这买卖难做! 不知是自身原因还是世道行情不好呢?也许都有吧… 这些年来,陈记酒铺的酒水销售每况愈下,这个月更是惨淡无比,整整一个月了都还没有销售完前月鳌头酿酒工坊送来的二百斤酒水,只有区区六七百文钱的营业进项,毛利润也只有一百五十文不到… 这账真没法看…! 除去伙计工钱的开支…不,工钱都不太够开,如果酒铺铺面不是陈老爷早些年购置下来的,挣的这一百多文还不够支付铺子租金呢! 这是严重亏损,自己已没法向陈老爷交代。 蔡健康默默的合上账本,心里寻思着,必须得再想想办法了,自己不是个墨守成规守旧的人,但这样下去可不行! 自己当酒铺大掌柜多年,陈家待自己不薄,酒铺成了现在这样,自己是有着最大的责任,内心感觉也是相当的惭愧! 老爷虽然不说什么,但自己心里可不好受啊! 陈记酒铺的酒水只有一种,也和市面上大多的酒坊所产的酒一样,普普通通,连名字都没有的,客人需要几两就打几两! 不过大多的酒铺也都这样,酒水单一而寻常,也都是没有什么竞争力,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老顾客光顾帮衬,不然的话,酒铺恐怕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了…! 也许改变就该是当下, 也许已经是刻不容缓! 因为,对面街也有一家酒铺。 对面家的酒铺叫郑氏酒铺,郑氏酒铺的东家叫郑乾坤,也是个老买卖人了! 郑氏酒铺以前的生意一直也不怎么好,但是,最近郑氏酒铺的少东家郑文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种名叫茶花香的黄酒! 之后的日子,郑氏酒铺的买卖便日渐红火了起来…! 陈记酒铺 当着陈记酒铺的掌柜,蔡掌柜此时都有点羡慕郑氏酒铺了… 羡慕人家郑少爷能找来如此不错的一款黄酒! 蔡健康平日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面郑氏酒铺做买卖,小心脏跟着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说郑氏的茶花香黄酒,蔡健康也去买过回来品尝,茶花香黄酒和黔中郡名酒蜜兰香相比之下,还是差了许多,但是和自家陈记的酒相比又好了不少. 蔡健康也派人出去打听过茶花香的产地,银子花出去不少,可一直也没有打听出来,便也只能束手无策。 蔡掌柜正叹息着呢,抬头看向酒铺门口,便看见自家少爷也带着几人走了进来。 蔡健康连忙迎了上去! 毕竟对方是主家少爷。 可此少爷和彼少爷是有分别的,要是自家少爷也能和郑少爷一样,那该多好啊! 蔡健康还没开口说话,便只见少爷对着自己鞠身行了一礼,这要是放在以前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少爷的行为让蔡掌柜有些惊诧,也有些感动,连忙恭敬的还了一礼,开口道: “少爷你这是折煞老奴了!” “蔡掌柜您应受此一礼,我爹无暇管顾家里的商号,家里多家商号都是您在奔波忙碌照看打理,辛苦蔡老您了!” 昌繁很是诚恳的和蔡掌柜聊着! 少爷这么一说,蔡掌柜反而感觉更加惶恐了: “小老头我无能,未能将陈记酒铺的买卖做好,还请少爷责罚!” “最近的酒水售卖…” 蔡掌柜还准备把售卖数额情况和少爷说一说! 还没等蔡掌柜说下去,昌繁摆了摆手道: “这不是你的问题,这是我和我爹的问题,主要是我!” 昌繁说着便抬眼往四处看了看。 这个铺面还是很大的,不过陈设却是非常的简陋! 铺子的中间摆着两张桌子,桌子两边放着长凳,应该是给过来打酒的客人暂时休息用的. 摆设大同小异,但无新意. 酒铺里的三面墙根都并排放着一个个大大的酒缸,只有最靠门的一面墙是柜台,柜台上面有一张算盘,和几个酒盅,其它的就什么都没有了,的确,普遍的酒铺也就都这样…! 昌繁抬手挠了挠头发,又摸了摸鼻子,微微一思索! 这真不是蔡掌柜的问题! 酒铺这么开确实没啥竞争力! 蔡健康掌柜算是陈家的老人了,昌繁对他也还算熟悉,至于他名字为什么叫蔡健康,以前还听富贵爹说过,据说是因为蔡掌柜刚出生那会就体弱多病,父母为了他好养活,就起名蔡健康,希望他健健康康长大…! 这封建迷信思想还真是能编排…! 现实还是得倚重科学! 昌繁转头微笑着看向蔡健康道: “蔡掌柜,你叫两个伙计帮忙把我马车里的酒抬进来吧,小心一点!” 一辆马车里装了二十坛酒,其中有十坛是小麦高粱混合蒸馏出来的酒,度数大概在三十度左右。 然而另外十坛酒是在小麦高粱基础上再添加了稻米进去蒸馏出来的酒,度数大概在四十四五度左右。 在鳌头乡酿制蒸馏酒的时候昌繁就规划了后面的售卖! 此批带的酒和之前在鳌头别院大家所喝的酒相比,度数偏低了一些,但是出酒率却高出了两三成,也就是每一两酒的成本大约在七八文钱左右,成本的把控,按目前的条件暂时只能到这里了! 即便如此,这两种度数的酒在市场上也能算得上是独一份,起码暂时是这样! 这也是昌繁对酒水售卖的信心所在~ 昌繁也看出来了,陈记酒铺…必须改革,否则,不会有未来…! 蔡健康品酒 这时的蔡健康还有点蒙圈,不知这陈少爷意欲何为? 按照少爷的吩咐,酒铺的伙计把两坛子不同的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伙计静待主家发号施令,再好照章办差,这是惯例! 昌繁随意的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对着身边的蔡健康蔡掌柜礼貌的说道: “蔡掌柜你尝一尝!” “尝尝看怎么样?” 蔡健康去取了酒勺和杯盏过来,轻轻地将其中一坛酒的盖子慢慢揭开,酒香一下子就扑面而来。 蔡掌柜顿时一愣,鼻翼一动,然后使劲的嗅了嗅,尝试过各种各样酒水的蔡健康,也是双眼一亮,脱口而出: “好酒,真是好酒!” 正愁没有好酒售卖呢! 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还是自家少爷送的! 蔡掌柜他打开的那是三十一度的那一坛,这就已经是比原来的酒高了至少十五度以上. 蔡掌柜更加小心翼翼的打了一勺,倒入酒盏中少许酒水,再一次凑到鼻端闻了闻. 喃喃自语道:“香!” 随后一口饮下,凝神回味片刻!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的如此浓郁香烈的酒,就像孩童刚刚得到心爱玩具时一样的喜悦心情! 蔡掌柜转头对身后的伙计吩咐道: “去,去把茶花香黄酒取来!” 他得比对比对看看…! 蔡掌柜抬头和昌繁少爷对视一眼,昌繁少爷笑而不语。 然后他又慢慢打开了另一坛酒,比第一坛更加浓郁的酒香又扑鼻而来,着实令他顿时一惊! “这…这是黔中郡名酒蜜兰香?” 很多年以前,蔡健康就听说黔中郡酿酒良师酿酒技术独步天下,无人能及,黔中郡酿出的蜜兰香更是成了名酒,蔡健康还有幸喝过一次,至今记忆犹新,香味浓郁极其相似! 这不是蜜兰香又是什么? 蔡健康非常疑惑的看了看昌繁少爷,心想昌繁是不是得到了黔中郡酿酒大师的秘方传承…? 但是想想又不太符合逻辑 酿酒秘方一般是人家的命根子,正常情况下只会传给自己的儿孙,还是传男不传女,毕竟这是可以吃饭活命的手艺,往外传…不大可能吧? 蔡掌柜立马取酒再品,酒香味和蜜兰香更加接近了。 “少爷,这是黔中蜜兰香?” 只见昌繁少爷摇了摇头! 蔡掌柜内心又惊又喜,眉头更加拧巴了: “少爷,那此酒何来?” “前些日子,我随父亲去茂名郡巡视家里的田产,回来之前去了一趟鳌头乡的别院,我过去看了看酒坊,就顺手和王明阳师傅弄出了这东西,我记得家里的酒铺一直是蔡老您在负责售卖,就想着怎么滴也得先带一批回来给蔡老品鉴品鉴不是!蔡老觉得还行?” “行,相当行!” 可要是说自家酿的…这也太扯了吧? 蔡掌柜满脸的惊叹都在一张老脸上展露无遗! 昌繁少爷说的轻描淡写,好像真的是随手一弄就能酿出来的一样?酿酒大师的秘方就那么毫不费力? 蔡健康心底还是感觉很难以相信。 暂且不说少爷曾经行事荒诞无比,出去随意打一架,回来都是鼻青脸肿,陈老爷可曾经是赔钱赔到手软…! 但是酒这个东西,蔡健康在这个行当浸淫其中数十年,酿酒的发展历史他可是一清二楚,一般人可糊弄不了他。 如果昌繁少爷有蜜兰香的秘方的话,酿出此酒那也不足为奇! 但是,如果是昌繁少爷独创而来…那这可就算得上是非常了不得的大本事了,陈家祖坟冒的可不止是青烟,没准还有熊熊大火呢! 蔡健康品酒无数,此酒可属第一…… 好酒咱也有 这要放在过去,能拥有此等好酒,蔡掌柜想都不敢想。 整个大唐,市面上之酒水,以黔中蜜兰香第一,水井坊次之! 但是,黔中郡蜜兰香的产量极为低下,就算是在京城长安,那也是只有少数的达官贵人才能够喝得到! 长安以外的地区,甭管你有多少银子也没用,压根就没地买去。 蜜兰香已经不是用钱银来衡量的了,能喝到蜜兰香已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蜜兰香产量低业内都知道 这也许是商家故意为之… 如果真如昌繁少爷所说,此烈酒之法真是他自创秘方而来,那这黔中郡名酒蜜兰香的神话也会被打破,自家这酒要是能走入千家万户…这可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市场啊! 蔡掌柜的心里也是暗暗的吃惊!也在暗暗盘算着行市… 没一会功夫,伙计取来了茶花香黄酒。 蔡掌柜在桌子上摆下了三个酒具! 酒具一字排开,第一杯倒入了茶花香黄酒,第二杯倒入了少爷所说的三十度的酒,第三杯倒入了四十度的酒。 动作小心又谨慎…! “少爷,此酒为对面街的郑氏酒铺经营的新品酒水,名为茶花香,最近很受欢迎,自从他们开始销售此酒,买卖明显见好,售卖价格一两十二文,咱们不少的客人都跑那边去了…!” “少爷,你品品看!” “嗯!”昌繁点点头。 端起酒杯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并没有喝,便把酒杯放下了,开口说道: “此酒在十五至十八度左右,最多二十度,确实比市面上以往一般的酒都要烈一些,但比不上咱们的新酒。”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难道少爷被高人指点过? 听少爷如此评价,蔡掌柜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慢慢放了下来,但是疑惑的问道: “少爷,…二十度是为何意?” “就是酿出来的酒的烈度,以后我们就要把酒区分开来,定下一个标准,我们陈记的所有酒都要标上度数…” “比如这一坛,三十一度,而另外这一坛则是四十五度,以后咱们也还会有六十度…甚至七十五度等不同的酒!” “蔡掌柜,咱不怵他二十度都不到的茶花香酒。” “让他们郑氏自个玩去…” 昌繁笑眯眯的对着蔡掌柜有条有理的说着! “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 蔡掌柜边点头边感叹,接着又道: “那该如何判定度数呢?” “品尝啊!依据酒水的口感来定,以后你就根据咱们的四十五度这坛的烈度为标准,比之更烈的酒度数更高,你多品尝几次各种不同烈度的酒水,你就能很快的断定出咱们以前销售的酒水基本烈度在十度至十二度左右…” “咱们上次在鳌头别院所喝之酒,该是五十度,可对?” 还没等蔡掌柜开口询问 一直站在昌繁身后的护卫梁梓烨讪讪的开口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判定!” 还真是孺子可教,昌繁转头对梁梓烨竖起了大拇指! 梁子烨只是小得意的嘿嘿一笑!原来自己不单单是会喝酒,也会品酒,还会判度数… 蔡健康掌柜细思片语,轻轻点头,算是对此法有所领悟。 但他目前并没有意识到这品尝判定酒水度数,这一标准法子,以后会对酒类所产生的巨大的影响! 蔡掌柜再次端起酒具,从茶花香黄酒开始一一品尝,不断的点头思量! “咱这酒可有品名?” “伍粮液!” “少爷起的名字!” 昌繁还没开口,一旁的丫头春梅抢着答道! 蔡掌柜也是被春梅的语调逗乐了,转头看向春梅,接着再问: “伍粮液?” “此名可有讲究?” 春梅不假思索道: “以粮为伍,粮之精髓,琼浆玉液!” “这是咱少爷所创…!”春梅很是得意的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 此时的蔡健康心情大好,微笑着感叹道: “是啊!好酒咱也有…!” 伍粮液定价 伍粮液…… 听春梅抢着帮自己这样一解释,昌繁少爷脸皮一红,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 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这个说法! 三十一度的酒已经远远超过茶花香,更不用说另外一坛,比之名酒蜜兰香烈度更甚的伍粮液了! 或许是因为这酒的原因,蔡掌柜的心情非常的激动。 激动这下也有好酒卖了… 再也不用看客人询问之后嫌弃的眼光… 做买卖之人最高兴的莫过于手上有好货!还是不愁卖的那种,如何能让人不兴奋… 蔡掌柜因为品酒品得他那张老脸此刻泛满红晕,微驼的肩背也站得笔直,对着昌繁少爷再次深深一鞠躬,行了个仅次于跪拜的大礼,无比兴奋的说道: “少爷,咱陈记有了这两种伍粮液,想来往后将必然闻名于天下!” “敢问少爷,这两种伍粮液酒的产量如何?” 昌繁摸摸鼻子想了想道: “产量目前不算高,这种45度的,预估一天能产40斤左右,31度这种产量会更多一些,每日产量预估能达到80斤…” “不过,我已吩咐酒坊的王明阳师傅和张奎管家继续新建酒坊了,新的酒坊建好以后,加派人手产量会提高五成左右。” 对于产量,昌繁也只能实话实说。 不过,扩大生产的事情已在着手进行,增加数量的成酒已在计划之中… 不过售卖只能一点一点放出来,饥饿营销。 “那是不高,那此酒售卖作价该几何?少爷可有规划?”蔡掌柜问道。 昌繁指了指31度的酒坛: “此酒将使用泥质酒瓶瓶装,售八十文一两” 昌繁又指了指四十五度的酒坛: “此酒将暂时使用陶制酒瓶瓶装,售四百文一两…!” 昌繁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惊! 铁牛更是脱口而出: “少爷,你打劫呐?” “四百文一两的酒,傻子才会买…!” 铁牛听闻少爷要把酒卖到四百蚊一两,顿时感觉少爷的老毛病又犯了… 少爷以前爱胡说八道的坏习惯,铁牛是最清楚的。 昌繁听闻铁牛的话,皱了皱眉头,起身一脚往铁牛屁股上踹过去… 铁牛猝不及防被踹一脚,用手揉揉屁股部位,连忙后退几步,退到春梅身侧,不敢再多嘴…! 梁梓烨更是盯着昌繁少爷瞪大了眼睛,心想:你这特么是光明正大的抢钱啊! 但他只是心中腹诽,并没有说出来,他可不想像铁牛一样被踹上一脚。 他之前在鳌头乡别院做护院头领,个人酷爱喝酒,一直和酒坊打交道,伍粮液的蒸酿过程他也一直陪同,他可是非常清楚这成本也不过七八文钱一两,这少爷是想钱想疯了么? 这到底是想要多少倍的利润呀? 这有人会买账吗? 梁梓烨内心纠结直挠头! 蔡健康掌柜也是心头一惊:“少爷,这……!” “这价格是不是定得太高了点?” “客人肯定不会买账的,我担心会落下不好的口碑…少爷,您说呢?” 谁知昌繁少爷只是浅浅一笑,好像早已猜到了众人的惊诧一样: “蔡掌柜你说这伍粮液相同烈度之酒市面上有是没有?” “自然没有” “那你说是不是比名酒蜜兰香更好?” “自然更好” “那你说咱这酒是不是大唐独一份?” “自然独一份!” “既然蜜兰香连咱45度的伍粮液都比不上,蜜兰香还是一酒难求,咱这酒更不能贱卖了,是不是这个理?” “自然这个理!” 蔡掌柜都快被带进去了! 接着昌繁又说道: “所以呀,咱们这是独家经营,想卖多少就卖多少。” “而且,咱们售卖的时候还要限量供应,并不能像以往售卖低烈度酒水一样,客人想要多少就卖多少。” “限量售卖?”蔡掌柜更是疑惑了! 打开门做生意,还限制客人购买数量,这可是头一遭听说! 活了一把年纪了,确实未曾听过有谁如此这般做过买卖,少爷的想法果然异于常人… 但就是不知可不可行? 要是搞砸了,可就划不来了! “没错,限量售卖,这个我现在可是提前给你们说明了,不管是31度的,还是45度的伍粮液,客人每人每天最多可以购买五两,多一两都不能售卖,大家可得记牢了!” “这个很重要,大家千万记住,蔡掌柜务必敦促好,不听嘱咐的,你直接开除!” “按我说的去办就可以了” “其他的无需你们担忧…” 昌繁少爷板着脸严肃了起来! 忙活了那么久,可不能在售卖的时候出岔子,这个是销售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 昌繁内心很清楚: 伍粮液定价是最科学的… 蔡芯 天底下哪有打开铺门不做生意的道理? 少爷这么干,也不知道陈老爷知不知道! 蔡健康掌柜非常的想不明白,梁梓烨和春梅也是同样的疑惑,想不明白,憨憨的铁牛听着少爷对蔡掌柜说的话,更是直挠头…! 不过他认为既然少爷不是一时冲动说的,是经过认真考虑之后决定的,那就应该是对的,大不了试试再说! 反正更荒唐的事少爷都做过,卖点酒水…就是价格离谱点,量少点…应该出不了啥意外。 昌繁也没有和大家做其他的解释,只是强调了,再强调,让大家照着他说的去做就行了,其他的甭管。 “至于开始售卖的时间,蔡掌柜,你等我把装酒的瓶子送到了再说,到时会通知你…!” “咱们有新酒的消息,可以先放出去,但不可以让任何人先品尝,先做好一切准备。” 昌繁侃侃而谈! …… “爹!你在忙吗?” 昌繁正准备布置下一项工作,只听见一个女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众人纷纷应声转头看过去,只见一绿裙少女缓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提了个提篮盒子!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绿裙少女俏脸一红,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停在了蔡健康的脸上. 显然认识,瞬间露出了浅浅微笑,开口道: “爹,娘让我过来给你送凉茶水,娘说你最近上火…!” 少女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见蔡掌柜嘴唇微张,满脸通红… 马上放下提篮,一下子冲到了蔡掌柜面前,双手抓住蔡掌柜的衣肩,着急的喊道: “爹你怎么啦?” “你病了吗?” “怎么着急上火成这样?” 大家一下子也明白了,原来这个绿裙少女是蔡掌柜的女儿! 蔡健康见女儿因为担心自己着急成这个样子,也是心里暖暖的: “爹没事,没事…!” 蔡掌柜轻轻的拍了拍女儿的手! “你爹不是上火,他是品酒品的,贪嘴多喝了几杯罢了…!” 性格耿直的梁梓烨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品酒品的?” “这到底是品了多少坛酒啊给品成这样?” 作为酒坊掌柜的女儿,自己父亲的酒量,她是知道的,平常喝上几大碗也是面不改色! 蔡掌柜的女儿疑惑的扭头看向众人…! “也没喝多少,就喝了六小杯,陈少爷带来了新酒,我就都品品…再品品!” 见女儿担心,蔡掌柜连忙解释道。 “对了,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个是小女蔡芯!” “芯儿,这位是东家陈少爷,这位是梁梓烨梁护卫,这位是铁牛兄弟,这位是春梅姐姐…!” 品酒品得满脸通红的蔡掌柜一一把众人介绍给他的女儿认识! 蔡芯听说是东家的人,双膝轻蹲,向众人行礼! “小女子蔡芯见过各位!” 所有人几乎都是点头示意,算是回礼打过招呼,唯独少爷昌繁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蔡芯姑娘出神…! 这位蔡姑娘长得实在太好看了,高挑白净,温婉贵气,这是天然的美女…! 大大的眼睛,乌黑的长发下是那泛起阵阵涟漪的秋水眸子,白皙的婴儿般的肌肤弹指可破… 长长的睫毛仿佛会说话,让人相见犹怜… 不是前世那种整容化妆脸能比的! 见东家陈少爷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蔡姑娘脸色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少爷,您喝口水…!” 丫鬟春梅这时递过来一碗水。 “我不渴!”昌繁随口说道 “你渴了!” “哈喇子都流了那么多,你肯定口渴了!” “给,喝吧!” …… 昌繁这才转头眼神复杂的看向春梅,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尴尬的咧嘴对着众人笑了笑…! “少爷,刚刚人家蔡姑娘向你行礼问好呢!” 春梅又提醒了一句! “好…好!菜心姑娘好!” 蔡姑娘也是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昌繁真没想到长相普通的蔡健康蔡掌柜,居然能生出蔡芯姑娘这把美貌的女儿! 也许,是长安的水土好… 重置酒铺 看着美貌女子赏心悦目! 都是年轻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爷,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你还有话没说完啊!” 一切尽收眼底的春梅又开口了! “我…我没说什么呀?” 少爷昌繁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也许是看美女走神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吧! “就是人家蔡姑娘没来之前,你想对大家说什么?” 春梅又恰到好处的给自家少爷比认真的提醒了一下。 “哈哈哈…!”众人都是大笑了起来,闹得昌繁也是一阵的脸红,不过想想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呀,那个年轻人不爱看美女呢! “哦哦哦!” “我想说…咱们的酒铺这样布置不行,这样感觉太不专业了,这让人看上去有点像是杂货铺的样子,得好好改一下!” “蔡掌柜,你没醉吧?” “我没事,少爷您请说!” 说到正事,蔡掌柜立马变得严肃和清醒了起来,前头喝到肚子的酒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唔!” 昌繁表情严肃的认真的环视众人一眼,说道: “首先,店铺中间的长桌长凳撤掉,找木匠定制几张小圆桌和圆凳,就是类似八仙桌的那种,按照标准的八仙桌做六成大小就可以了…这样就不太占地方,铺子里面也可以多摆上几张!” “还有,柜台后面这一面墙,让木匠用宽木条做成小方格,一格格的固定在墙上,以后摆上酒具,酒瓶,小瓶装酒,酒具要尽量的多,酒具的款式要不拘一格…!” “以后我们不仅仅售卖酒,酒瓶,酒杯,酒碗,酒坛酒桶等一切和酒相关的均可出售…只要银子到位就行!” 昌繁顿了顿,端起刚刚那碗还没喝的水轻轻地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众人则是齐齐的眨巴着眼睛竖起耳朵聆听少爷的教诲… “另外,酒铺里面的那三面墙也不能空着…空着的话就是白白的浪费,酒铺子的一点氛围都没有!” “这样…先写上几幅字,分别挂上去,你们谁的字写的比较不错?” 昌繁看向众人…众人反倒相互对视一眼,纷纷低下了脑袋…没有一个敢接话的。 看来也都没喝过多少墨水啊! 昌繁安静的等待着,又过了一阵子,终于有人出声了! “小女子愿意代劳,就是不知这书写的内容…!” 关键时候也只有蔡芯姑娘挺身而出。 “内容我来作,我念…你书写!” 昌繁说完,脑海里开始思索和酒相关的诗句! “伙计,笔墨宣纸” 蔡掌柜见少爷要现场作诗词,也是感觉新鲜和诧异,赶紧冲着伙计喊了一嗓子! …… 昌繁少爷开始来回渡步,仅仅过了几息,便开口道: “第一幅:大唐美酒蜜兰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 “第二幅: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 “第三幅:且乐身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 “第四幅:对酒已成千里客,望山空寄西城心。” ………… “第五幅: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昌繁也是暗自庆幸,幸好上学那些年图书馆没有白呆,宋代老高的《清明日对酒》都还能想起来… 就是不知道李白大哥得知自己率先作了他的《客中行》和《行路难》以后,会不会想着要来捶自己一顿… 众人纷纷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曾经执跨无比的少爷,居然还会做酒词…! “第六幅:声来枕上千年鹤,影落杯中五老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第六幅就挂在中墙吧!” ………… 蔡芯姑娘奋书疾笔,很快与酒相关的诗就书写好了。 虽然执笔之手是女子,但这字却是书写的苍劲有力…昌繁也是相当的满意! 不禁对着菜心姑娘竖起了大拇指…心里感叹,一帮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小女子呢,也怪不得前世的伟人说过,妇女也能顶半边天…这话是一点也不假。 “蔡掌柜呀,你有个好女儿…!” “……”蔡掌柜 “待墨迹完全干透以后,就装裱一下挂起来吧,按我的说法子去做,咱们陈记酒铺定能远远的甩对面郑氏几条街…!” “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齐声答道! 陈记酒铺的重置计划在昌繁少爷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展开…! 迎祖宗牌位 与此同时,皇宫中,陈贵妃此刻也是从宫里面开始出发,准备前往陈家那边! 去见见陈昌照族长和族人…! 小族弟昌繁家这个事情必须要处理清楚了,要不然的话,往后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打探清楚情况的陈贵妃,迅速的做出决定。 …… 西城,陈府! 清早的时候,陈富贵找过西城的刘瞎子测过,说迎祖宗牌位需择吉日,便打发人回来告诉儿子! 后来,陈富贵因为要处理商号的一些问题,人便到了东城,谁知又碰到了可以神通宇宙星辰的黄大仙! 黄大仙告知陈富贵,今天日落之前便是吉日吉时,所以陈富贵急忙处理好商号的事情便匆匆往家赶…! 准备与儿子商量商量! 可等他回到了家里,儿子却不在家,从门房处得知儿子上街去了,他就带着柱子赶往陈氏祠堂… 可不敢误了黄大仙的嘱咐 准备和昨晚同儿子商量好的一样,把祖宗的牌位迎回家去供奉。 不再和族里面的祖牌一起 到了祠堂,陈富贵和柱子刚刚把祖宗的牌位擦拭好,正小心翼翼的抱着牌位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得知陈富贵去了家族祠堂的陈昌照族长,带着几人正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族内的事情不经过族长,谁敢自作主张那不是乱套了吗? 俗话都说国有国法,族有族规,没有规矩何成方圆? 昌照族长心想,这富贵莫不是吃了熊心狗胆了不成。 刚刚来到祠堂门口,就看见抱着祖宗牌位的陈富贵和柱子二人准备离开,陈族长大声喊道: “陈富贵?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你心里还有没有祖宗家法?你把家族祠堂当做什么地方了?” “这里是公用的茅厕吗?” “哦,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你就不怕祖宗怪罪?” “祖宗怪罪起来,我怕你承受不起,越老越不懂事了你。” 匀过来气的陈族长不停的喊着! 富贵这老小子是越来越犟了,族长的意思上次敢忤逆,现在是连祖宗都敢动手了! 陈照感觉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肺都歪了不少…都是被富贵这老小子给气的,富贵这小子年轻时可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陈富贵其实也不希望这样,但是自己家这一房一直不受族里待见,这是不争的事实! 陈富贵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族长,是你自己说要把我开除出去族谱的,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当然怕祖宗怪罪,但是也怕族长大人您怪罪啊…!” “我都是照着您的意思办”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想着,我爹,我阿公,我太公也没有其他人祭祀,那我就自己接回去…!” 陈昌照胡子都快气歪了,只听陈富贵继续说道: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哪怕我放在偏房里面,或者给他们搭一个茅草屋,起码作为子孙,我们可以祭祀一下,也不至于让他们在下面忍饥挨饿受穷受苦…还受气,您说对吧?” 陈昌照族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但也只能听暂时强忍着听陈富贵继续往下说: “昌照族长,我领我祖宗牌位回去供奉,这个你可是没有理由要阻止我的吧?”。 “我又没把族里的老太祖牌位迎走…” 陈富贵挺直了腰杆,对着陈族长平静的问了起来! 此刻,陈族长却是着急了起来: “好你个陈富贵!谁说要开除你出族谱了?” “上次去你家族老说的也是气话,我还没点头呢!” “我点头了的才能算数!” “其他人说的我不认…!” “你别在这跟我咬文嚼字” “族内大小事我说了算…” 陈族长因为之前陈富贵不识抬举,本来不想再答理陈富贵,让他明白明白华楼堡谁说话最管用! 可天上有不测风云, 地上也有千变万化。 前些时间陈贵妃的宫女特意来找过他,跟他特意的交待过,说陈贵妃的意思是不许族里再为难陈富贵父子! 否则,陈贵妃也会不讲情面出手收拾人的…! 陈昌照虽在华楼堡举足轻重,说话铮铮响,可是相对于皇亲国戚,也只是蝼蚁一只。 乡长,保长的意思忤逆一下也没关系,陈贵妃的话是万万不可违背! 陈昌照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陈富贵是如何搭上陈贵妃这一层关系的,自己才是她的堂叔,自己这个侄女居然帮着陈富贵说话…! 陈富贵到到底也是外人呀 侄女贵妃居然连威胁自己的话都说出来了! “不会是往宫里使了银子了吧?富贵这老小子钱多啊!” “事情肯定是这样…!” 族长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喃喃的说道。 果然,这买卖人就是会偷奸耍滑…! 陈族长又暗自腹诽! 陈富贵就那样愣愣的抱着祖牌在祠堂门口站着,他在等,等这个族长还有什么话说! 愣神一会的族长忍着憋屈语重心长的说道: “富贵呀,你听我的一句劝,祖宗牌位请放回去…!” “迎走祖宗牌位万万不可” 贵妃回来了 “你不同意?” “把我们开除出族谱你不同意?” 陈富贵此时也是非常不懂的看着陈昌照,心里正纳闷…! 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之前也不是这样做的! 这人呀可真是善变,也许是年纪越大,变化越快! 就在这个时候,陈族长家的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对着陈昌照说道: “族长,陈贵妃回来了!” “贵妃娘娘的车马就在大门外!” 陈族长脸色一紧,却连忙对陈富贵喊道: “你那个放回去,赶紧放回去,不许把那些祖牌弄走,都是陈氏一族的,你弄走它算怎么回事?” “祖宗要是怪罪你,哪怕是我可也保不住你…!” 陈族长边喊还边交代下人看守好祠堂,不能让陈富贵擅自做主带走祖宗灵牌! “族长啊!你这就没有道理了吧?又要开除又不让我接走祖牌!”陈富贵抗议着喊道! 陈族长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边走还边说: “我现在没功夫和你在这里说这些了,你听我的就是!” “你听我的准没错!” “我坑谁也不会坑你呀…” “你个老小子…!” “没有祖宗保佑,你能挣下这么大产业?那些田产…那些铺子…!你要学会感恩…!” “别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 “贵妃回来了,我得先迎迎去!不然就失礼了!” 陈族长小跑过去,很快就到了门外,发现陈贵妃都已经下了马车了: “见过贵妃娘娘!” 陈昌照连忙带着族老,族人给陈贵妃行礼。 “嗯,二叔,免礼!” “本宫今天就是回来族里看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来了!我也甚是挂念大家!” 陈贵妃虚抬了一下手,对着陈昌照和族人说着。 “贵妃娘娘,里面请,里面请!” 陈昌照连忙对着贵妃娘娘做了个请的手势。 刚刚进到了客厅,陈贵妃就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面!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直接开口问道: “咱族里和陈富贵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们大家明明是一家人,都是陈氏一脉,为何要闹到如此不愉快?” “现在大半个长安城,都在讨论这个事情,二叔呀,此事,别的大族已经在看我们的笑话了…他们恨不得我们陈氏多闹出点事情,人家好趁虚而入,咱们不能自毁城墙啊!” “而且现在,昌宗,昌军,昌辉都已经被陛下训斥,官职也丢了!” “到底谁落得好了?” 族长陈昌照听到了陈贵妃带着训斥的话语,心里也是非常的震惊! 宫里发生了这些事情,他都还没有得到消息! 昌军和昌辉可是华楼堡最具光明仕途的两位,都是手握实权的公职,一文一武…! 陈氏一族可还盼望着这两位加官进爵高升上去,以后好提携提携后生一辈。 可现在没拿公职,以后可怎么办? 这次可是亏大了! 族长抬头看了一眼陈贵妃,迷茫的试探般问道: “啊!怎么会这样?” 陈族长很是意外的看向陈贵妃…! “到底因为何事闹成这样?说清楚了,因为这事,昨天陛下还把本宫狠狠的给训斥了一顿!” “我还一肚子火呢!” “我还有气没地撒呢!” 陈贵妃盯着陈昌照,继续追问了起来。 “这…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事情啊?” 向来淡定无比的陈昌照陈族长开始有些心慌了! 心慌这次的操作不当… 也不敢再抬眼去看陈贵妃,陈贵妃身份尊贵不说,其人也是算比较精明的。 陈氏一族美貌女子数不胜数,唯独出了一个陈贵妃,能在偌大的后宫嫔妃中好好的生存下来,并诞下皇子,也足见有其能力和手段。 虽然是自己的堂侄女,可人家现在是身份尊贵的陈贵妃,可是不好糊弄的…! 族长原本以为陈贵妃回来了,带着贵妃娘娘的权力可以给自己撑腰,毕竟是自己人! 陈贵妃可是整个华楼堡里唯一能和当今圣上说得上话的人! 谁曾想?陈贵妃回来带回来的是更大的压力… 这让人如何是好? 饭馆争端原由 “那家小饭馆的争端总有个缘由吧!” “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吗?我是不相信的!” “我的二叔啊!这到底所谓何事?竟让外人如此笑话?” “咱族里这次算是亏大了” “你在华楼堡也算有头有脸,可不要因小失大!” “二叔你这一次可捞着什么好处了?” 陈贵妃看见陈昌照躲闪其词,看来必有隐瞒,必有隐情欺骗,便继续说了起来!神色夹带着不悦和嗔怒。 锐利的目光看向众人都是带着威压。 …… 族长看着其也是眼皮一跳,知道不实话实说的话,今天肯定是过不了陈贵妃这一关了!叹着气,开口说道: “唉,也罢…!” “那个…那个陈富贵,他算是咱们陈氏一族里比较有生意头脑的,他经营各种买卖,开设了酿酒工坊,各种商号开了不少,也置办了不少的田地…这些年下来也是赚了不少钱财…!” “但是…但是他那个儿子,那个叫做昌繁的儿子,本就是一个憨货,性格比较冲动,平日里就喜爱打架,虽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每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喝酒逛青楼更是常有的事…!” “后来,他在他爹陈富贵的帮助下,跑去东城开办了一家名叫高品味的小饭馆,没想到这一次他俩父子走了狗屎运,小饭馆开张以后,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去用膳的客人常常排起了长队…!” “也不知道那些客人是怎么想的,像是饿死鬼投胎的一样,天天去吃,还天天吃!” “我就想着嘛,他开办的这个饭馆是非常的赚钱,他这个买卖肯定会被别的豪族盯上的,东城郑氏和钱氏就曾派人过来打探过消息…!” “所以我就想着,这钱要是被别的族人拿去了,还不如转让给咱自家族里……!” “我也去找昌宗商量过!” “昌宗也是同意这想法。” “所以,我就和族老们过去劝说陈富贵一番,后来又去了饭馆,准备和富贵的儿子好好聊一聊,尽快把这个事情定下来…!” “我们也不想节外生枝!” “我们是想好好谈妥的!” “那么赚钱的买卖,富贵他儿子这么一个憨货怎么可能守得住?” “迟早也会是别人家的。” 族长端起茶碗轻抿一口,润一润干燥的口腔,继续对着陈贵妃说道: “我想着他俩父子能交与族里来经营的话,也能大大的帮助家族一部分不是,族里面人丁兴旺,成年了的子弟众多,所以…常常需要打点谋个前程什么的,这开销耗费也是非常巨大的…!” “我真的也没有为了自己” “往日,这样的事情,只要我和族老们与陈富贵好好说道说道,一般也就没多大的问题了…!” 陈族长偷偷瞥了一眼陈贵妃,继续说道: “可是,没想到,这个陈富贵这次就像是茅坑里的顽石,真是又臭又硬!我和族老都上门两次了,给足了他面子,可怎么说也说不通……!” “富贵还敢板起脸发脾气” “他都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到他店面去找他儿子谈,他那憨货儿子更是暴起动手打人,连昌宗的手也被打折了一只…” “这俩父子完全就是不开窍货色,我也真是没法理解!” “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嘛!答应下来不就完了。” “我是真没想到他父子俩都是这么傻,果然是一家人!” “就这样,事情就闹成这样了…!” 说完,族长两手向前一摊 心中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族长陈昌照也实在是没办法,也只能对着陈贵妃老老实实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出来…! …… 听完族长二叔的话,陈贵妃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语气变得平静了一些,开口说道: “是吗?事情就是像你说的这样吗?” “族长二叔啊!陈富贵他儿子是个憨货,但是再怎么说也不能够这样去胁迫人家强要饭馆是不是?” “族里出现能人我很高兴” “族内的年轻后生需要帮助谋前程谋职位我也没有忘记。” “陈氏族人里有能力的帮助族里是应该,我也明白族里很需要帮助,但也得按照人家的意愿,人家愿意才行啊!确不可用强!做有损你作为华楼堡陈氏族长的威望和公信力。” “你让别的族人往后怎么看你?你所说的话还有多少的说服力?” “这些你都有考虑过吗?” “陛下龙颜大怒你可知?” “其他豪族偷笑你可知?” “此事你打算如何善后?” 陈贵妃悠悠的说着…! 饭馆争端的缘由让陈贵妃特别的被动,特别的心酸,任何一个大豪族的衰败,都是从自己人看不得自己人好这里开始的… 同宗同族里出了能人,羡慕般的去学习和模仿其优点是正确的! 但是,因别人的优秀光环盖住了自己而产生嫉妒,心怀埋怨和恨意去疏离排斥,最终只能走向深渊…! “……”陈昌照陈族长。 准备给富贵叔道歉 陈昌照陈族长听着陈贵妃的话,沉默不语!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思考着前后的利益得失! 陈贵妃只好开口说道: “行了,此事本宫需要去一趟陈富贵家里,和他好好说一说…!” “给这位富贵叔道个歉…” “本宫猜他也不敢胡搅蛮缠!” “事情不能够再闹下去!” “给富贵叔道个歉,不为别的,希望能了结此事,不要再影响到了咱们陈氏家族一脉的团结!” “只有团结起来,方可取长补短,才能够让华楼堡陈氏一族长久的屹立不倒!” “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 “希望二叔你能明白理解” 陈贵妃说着就准备要站起来…! “什么?你要亲自去富贵家里?” “给陈富贵道歉?” “这恐怕不妥吧,您是娘娘,身份高贵!” “陈富贵他何德何能,能让贵妃娘娘亲自去一趟,还要给他道歉!他有这个资格吗?” “用得着那么给他脸吗?” “他承受得起这个道歉吗” 陈昌照内心震惊无比都站了起来,对着陈贵妃说道。 也为贵妃娘娘的想法而抱不平,因为陈富贵只是个地位低贱的商贾…! 在族长的心里,陈富贵满身铜臭,是上不得台面的。 陈贵妃见族长二叔这个态度,心中更不悦了,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我的族长二叔,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这个事情已经闹得长安城是满城风雨,所有人都以为是本宫派人在抢富贵陈家的饭馆吗?” “此事,本宫自登门去道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如何能让天下百姓放心?” “如果此事不妥当善后的话,你说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陛下?如何看待我这个贵妃?” “百姓对皇家还会有好感和信任吗?” “陛下知晓此事,已经龙颜不悦…!” “只有完满的把事情了结,才能够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我去道个歉这能有什么?而且他还是我的族叔!” “这里孰轻孰重你不懂?” 陈贵妃有些恼火的对着自己的族长二叔说着! 本来很聪明的一个二叔,怎么变就变成榆木疙瘩脑袋了,说了这么多话,白说了? “那个…贵妃娘娘,这事真有这么严重吗?” “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么?” 陈昌照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贵妃! “嗯!二叔,你也跟本宫一起去,一起去给陈富贵道个歉!” 陈贵妃点点头,对着陈昌照族长不容置疑的说着,投来的又是犀利无比的目光,让这个自认为见过不少风浪的族长也是后背脊发凉。 “那个…!贵妃娘娘…!” 族长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你是族长,也是我二叔,有什么值得你吞吞吐吐的?” 陈贵妃看着陈昌照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没好气! 平时不是挺会来事的吗? 怎么这会说个话也不利索 “那个,陈富贵就在这里,他今天有点事,就过来了,在族里的祠堂这边,人也还没回去。” 陈昌照硬着头皮对陈贵妃说道。 他不说不行啊!陈富贵过来迎他自己的祖宗牌位,此时人正在祠堂这里,要是现在贵妃娘娘执意前往陈富贵的府上,到时候扑了个空,自己就更难解释了! 也许又要被骂狗血淋头! 被侄女痛批已难过不已。 陈贵妃听闻又是一愣: “哦,他人在这边呀?” “那正好,本宫现在过去见见他!和他说说话。” “本宫也多年没见他了!” 陈贵妃也略感有些意外,不会是知道自己回来,陈富贵故意过来见她的吧…! 陈富贵心思有那么活泛? 不过行商之人不足为奇! 族长坚持认为不妥,忙开口说道: “贵妃娘娘您坐着,您舟车劳顿回来,先歇息歇息,我知会他,让他过来,离这里没几步路,很快的…!” 陈昌照一边说着,一边对一个下人吩咐道: “快去后面喊陈富贵过来,就说贵妃娘娘要见他,快去!” 下人听到族长吩咐,也不敢多问,拔腿就走。 …… 也就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陈富贵就过来了,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听说是陈贵妃要见自己,陈福贵不敢托大,也不敢耽误,毕竟是皇家之人。 陈富贵带着大大的疑问,同时,也带着重重的戒备心! 他不清楚陈贵妃找自己到底所谓何事!难不成还是强要自己儿子的饭馆? 如果贵妃开口强要儿子的饭馆自己又该如何?直接拒绝吗?能够拒绝吗? 自己父子俩和陈贵妃好像除了这个饭馆的事情,也没有了其它的交集了呀? 这事自己断然不能答应的…! 绝对不能答应…! 此时的陈富贵心里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想法,他唯独没想到的是: 贵妃娘娘准备给他这位富贵叔道歉… 是要下手了吗 陈富贵想了那么多,他认为最大的可能是贵妃娘娘要亲自下手了,而且是下狠手。 也许这一趟祸事躲不过了 陈富贵有些唯唯诺诺的到了客厅这边,看到了陈贵妃端坐在主位上面,迫于对方身份的压力,还是马上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 “陈富贵见过贵妃娘娘!” 陈富贵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和不安,心有怒意却丝毫不敢表露。 今天陈富贵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陈贵妃,从前也是见过,不过都是远远的看一眼,面对面的坐下来聊天,在以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绝对不可能的事。 因为陈富贵在家族这边,可是一个排不上号的微小人物! “嗯!富贵叔!” “按照咱们陈氏的辈分来说,本宫也该叫你一声叔!” 陈贵妃此时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陈富贵,慢慢的说着,礼貌又客气!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让陈富贵内心更加戒备。 “不敢当,不敢当!” “不知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陈富贵连忙摆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应该的,在宫里我是贵妃娘娘,现在回到族里,就按照族里的规矩也没有关系!” “我小时候还吃过富贵叔给的糖呢,可甜了!我至今都还记得。” “富贵叔对族里的孩童一直都好…脾气也是最和善的…。” “来,富贵叔,过来坐在本宫身边,我们好说说话。” 陈贵妃还是客气的说着,这让陈富贵更加摸不着头脑! …… 小时候吃过我给的糖吗? 自己乍不记得有这一茬… 见惯世面的人还真会说话 既然糖那么甜,那么记叔的好,那为何前些年风风光光嫁给当今陛下的时候,也不舍得叫叔去喝一杯水酒…? 富贵叔我当时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今天陈贵妃对自己这么客客气气,不会是要打自己所有资产的主意吧? 不然的话,怎么是这个态度? 怎么记得糖是甜的呢…? 是准备先给个甜枣再狠狠打一巴掌吗? 陈富贵更加懵逼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干站在一旁,话也说不利索了!更加唯唯诺诺起来… “叫你坐你就坐过去,怎么这么矫情?” 族长陈昌照忍不住了直接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族长心里是非常不爽的,陈贵妃在族里是首屈一指的贵客,还要讨好的态度对待陈富贵,人家还不识趣的样子!也不知道这老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家祖坟也没埋好地方啊 自己家族的贵妃娘娘侄女,还要亲自过来给老小子道歉,想想心里就觉得气愤! 让他感觉不爽到极点了。 “是是是!” 陈富贵硬着头皮连忙说道! “二叔…!” 陈贵妃扭头看向陈昌照,喊了一声二叔,示意提醒他注意自己的态度! “来,富贵叔,坐下来说!” 陈贵妃还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陈富贵,态度好着呢。 陈富贵在贵妃娘娘旁边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心里拔凉拔凉的,想着陈贵妃都亲自出动了,自家的产业估计一点都保不住了,贵妃娘娘的背后可是当今天子,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是不可能跟当今陛下抗衡的…! 这一点陈富贵非常明白, 也让他感觉深深的无力感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昨晚上,自己和儿子深聊了事情以后,内心对自己家的未来还是自信满满的…! 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 就算族里要把自己家开除出族谱,也都没有关系,都想好了,大不了自立一族…! 但是现在,自己此刻的心情却是心如死灰一般,和谁扛也不敢和陛下扛啊…! 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的, 儿子也许不懂,他可懂! 或者…这就是他的命…唉 昌照族长家里生着好几个的火炉,但陈富贵却是感觉冷汗连连! 难道,族里联合了贵妃娘娘,这是要下手了吗? 贵妃道歉 此时,陈贵妃又开口了 “富贵叔,对于之前本宫的族长二叔在你家里和饭馆所做的事…!” “本宫代表我二叔,向你诚心的道个歉!希望你能心怀宽广,不要记恨二叔和本宫,此事是我二叔做的不地道,事情之前,本宫也是完全不知道!” “我如果事先知道,我也会制止他。” 陈贵妃慢慢的说着,陈富贵却是满脸的懵逼! 因为思维不在一个方向,陈富贵完全没有听清楚陈贵妃说的是什么…! 但好像没提自己家产的事…。 “啊…?” 陈富贵不解的,很是木讷的看向陈贵妃。 这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之前的事情的确是他们不对,但咱们本就是陈氏同族之人,脉脉相承同宗同祖,咱们不该闹得那么不愉快!” “牙齿和舌头哪有不相碰的时候?富贵叔,你说是吧?” “而且,你儿自己开饭馆的事情,是好事,是大好事,族里想要抢夺我族弟昌繁的饭馆,本就是件错误的事情!我是不支持的!” “我也申斥过我二叔了!” “他也是一时糊涂想岔了” 陈贵妃继续诚恳的对着陈富贵说着,陈福贵听着有些迷糊…! 但后面说的话,陈富贵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不过此刻,陈富贵还是非常怀疑的看着陈贵妃! 心想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听错了? 这怎么和自己刚刚过来时想的不太一样? 这不是要了自己家产的意思!争夺自家饭馆也不是贵妃的本意… 怎么感觉这些事情有些不太真实呢!陈富贵还在默默的思考着…思考着如何是好,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 可不能被套进去了… …… “我说陈富贵,你个老小子,你不要太过分了!” “贵妃娘娘都给你道歉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这爱搭不理的,算是什么个意思嘛?” 又忍不住了的陈昌照族长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对着陈富贵喊叫,总感觉陈富贵是在不断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都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整个华楼堡陈氏一族大好几千人,他就从来没见过一个像陈富贵这般不识抬举的人…! 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族长 在族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 这老小子以前不是挺好拿捏的吗? 现在怎么变得跟河道里的鹅卵石一样,又湿又滑… “二叔,你就不要再说话了!” 陈贵妃都有些气愤了! 怎么就不知自己的苦心? 她知道刚才陈富贵只是有些魂不守舍,也许是在思考! 也许是面对自己这个尊贵的贵妃娘娘心里有着太大的压力罢了…! 陈富贵是有点钱的老百姓 尊卑有序是这个时代的标志性产物,作为贵妃,心里还是非常有数的! 自己好好说说这个富贵叔就是了,没想到,这个族长二叔总是跟自己唱反调,还站起来喝斥陈富贵,这都有违自己本意了! 回过神来的陈富贵撇了一眼吃瘪的昌照族长。 自己倒是大方的站了起来,拱着手对陈贵妃说道: “贵妃娘娘言重了,言重了!” “刚刚我在听娘娘讲话,我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还请贵妃娘娘勿怪!” “请娘娘勿怪…!” 见陈富贵态度有所改变,陈贵妃也是嫣然一笑,继续说道: “富贵叔,你坐下来说!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商量!” “本宫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你作为家主,必然会有些心力交瘁…!” “无妨无妨,你坐下来,和本宫不必如此生份。” 陈贵妃还是保持着微笑和陈富贵聊着…! 陈富贵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尊贵无比的陈贵妃竟然会给自己道歉,态度还是如此的好! 不过,当眼睛余光扫过族长陈昌照时,看到他那张快气歪了嘴的脸,陈富贵才感觉心里像吃了蜜腊般,有些甜滋滋的…! 心想人家贵妃娘娘都道歉了,你一个族长…算个屁! 我儿轴的很 陈富贵心里在暗骂族长这个老匹夫,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性格轴的很,还打自己儿子饭馆的主意…哼! 那么大个人还跟黄口小儿争食,真是没羞没臊… 陈富贵眼神偷瞄族长陈昌照,精明的陈贵妃也是看在眼里。 “富贵叔?” 陈贵妃看着陈富贵,喊了一声! “哦,娘娘,可不能这般喊我了,你就喊我富贵就行!” “感谢贵妃娘娘处理事情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也感谢娘娘对富贵父子的不嫌弃,这是富贵的心里话!” “娘娘处事我心服口服!” 陈富贵连忙拱手的说着。 陈富贵心里非常的清楚,只要贵妃娘娘不对自己家下手,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要钱给钱,要物给物…什么都可以谈!至于陈族长,就让他自己蹦哒去…! “嗯,无妨的!” “对了,我听说今日富贵叔的饭馆也还没有开,这是为何啊?是否还有其他的顾虑?” “本宫认为,还是尽早开门营业为好,富贵叔您也知道,现在东城这边还有着很多的流言蜚语…!都是说本宫要强抢饭馆的谣传。” “继续不开门营业的话,外面的人肯定还会继续以为是本宫铁了心要强抢自己本家兄弟的产业,就坐实了本宫这个大坏蛋的形象了!” “您也是我叔,昌繁是我族弟,你们如有事我也肯定会帮衬的,断不能让外族人看了咱的笑话,富贵叔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娘娘说的是!” 陈富贵连忙答道。 然后又微笑着无比恭敬的说道: “饭馆呢,平时主要就是我家那臭小子负责的,我昨天晚上还说过他了,这停开一天就需要损失一笔不少的进项了呢,可是这孩子他说了,他要思量思量,打听打听,要多休息几天再说!” “另外就是…另外就是…!” 说到这里,陈富贵顿了顿转头看了一下陈昌照,眼神带着一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富贵叔,你但说无妨!” 陈贵妃嘴角抽了抽,笑了一下,尽量保持着惠妃娘娘的端庄仪态。 陈富贵接着说道: “嗯,我儿说了,主要是担心还有人继续来店里捣乱,再把客人给惊着了,以后人家都不来了,那这个买卖就算是废掉了…!” “况且…况且他也不想再进去刑部大牢了!” “与其担着杀头的风险做点买卖,还不如不开算了…!” “天天没完没了担惊受怕也不是个事。” “我儿是这样与我说的!” 陈富贵也是想开了,族长和族老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已经得罪了…,头上的虱子多了也就不怕痒了! 不过现在看来,陈贵妃做事还算比较公道,并没有仗势欺人,自己干脆就把这事情说开了,也不再去顾忌这个顾忌那个!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陈贵妃想了想,语气更加柔和了一些,轻声说道: “本宫能够理解,不过呢,饭馆还是要尽快开起来才好!” “我说没事就必定没人再敢捣乱,本宫给你们撑腰,捣乱的宵小之辈定不敢再上门…!” “今晚可能重新开张?” 陈贵妃语气恳切! “这个?今晚该是不能!” 陈富贵很是为难的看向陈贵妃! “有什么困难?有困难的话就说出来,本宫也可以帮着解决一下!” “这点事本宫还是有能力去办的,富贵叔大可放心!” 陈贵妃还是盯着陈富贵问询。 “不是,主要饭馆是我家那小子弄的,他要说不开,我也就没有办法,他就是个一根筋的人,脑袋瓜子不会转弯,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操作弄出的饭馆,我要是不顺着他,他真能把家里的房子也给点了…!” “以往我经常拿鞭子抽他” “打多狠也打不服…!” “还是会接二连三的闯祸” “我给别人赔款都赔穷了” “这些事族里大家都知道” “也不怕娘娘笑话,我儿子他这里有点不太灵光…!” 陈富贵无奈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部位! 明确表示,自己的儿子轴的很!这也是陈富贵多年以来从不敢硬气的原因… 娘娘训斥族人 贵妃娘娘,秀眉微蹙。 贵妃娘娘听闻陈富贵的话他都想训斥人了,特别是她这个族长二叔,看这办的叫什么事…! 但入宫多年,早就练就了情绪收放自如,喜怒不形于色,依然微笑着说: “这样啊!那本宫亲自去找他谈一谈,好好的和他聊一聊,富贵叔你看可好?” 陈贵妃也早就听说过昌繁是个一根筋,但也不好当着富贵叔的面明说出来,要不然就太不尊重人了! 毕竟是人家的独子! 谁的儿子不是自己父母的心头宝,哪怕人家的脑子不太灵光。 “不用劳烦娘娘,他上街市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等他回来了,我一定和他好好说说!” 陈富贵连忙摆手! 陈贵妃心想,这个富贵叔心里肯定也有推搪的意思! 接着再道: “那你和他谈,能保证他晚上能重新开张吗?” “这个…这个还真不能保证!” 陈富贵考虑了一下,他说的也是事实,表情也是略微为难。 “那就是咯,还是本宫亲自走一趟,本宫也想去富贵叔家里去坐坐,富贵叔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当然欢迎,万分荣幸!” 陈富贵赶紧答道! 人情世故接人待客陈富贵还是非常懂的。 陈贵妃这种人精,可也是走一步看六步的主。 然后,贵妃娘娘转头看向众人,说道: “另外,你们也在这里,本宫也就把话说清楚了,咱们都是同宗同族,不要再闹笑话,让别的豪族轻看我们,不然会让本宫在皇宫里面很是为难!” “这次,你们这么一闹,就让本宫在里面非常的被动,陛下也恼怒的训斥了我,如果不是看在族长二叔你的面子上,本宫可是会发大火的!” “本宫可没跟你们开玩笑” “你们以后可要注意团结,决不能让外族有可乘之机,更不能欺负富贵叔,富贵叔的儿子能开创特色饭馆也是一件大好事,也是族里面的大功一件,你们不帮忙就算了,还出头去欺负人家,忘了自己都是陈氏族人了吗?” “这样荒唐的事情,本宫绝不允许再次发生…!” 族人们都纷纷低下了头… 族长阴沉着脸也不敢吱声 “昌军昌辉他们难得才谋到了不错的官职,被你们这么一闹,前程也给闹没了,这个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另外,富贵叔,你以后如果遇到难事了,你就直接托人传话到宫里面来给我,我给你想办法办,毕竟,侄女我在宫里头,也还算和陛下都能说的上话的,帮帮自己族叔想来问题也不大…!” 陈贵妃一边训斥着族人,一边又提醒着富贵叔。 也希望富贵叔能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族人如果不断的闹出什么幺蛾子,那陛下厌恶的肯定是自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族长和族老们这些老家伙活了一大把年纪,怎么能不记得这些道理? 人家别的嫔妃要么是父兄在朝中当官受爵,要么也是娘家有人在宫中当值,再不济也有族人是一方大员或在军中效命… 不然的话勾心斗角成风的嫔妃就一点也不会忌惮你,被人无故捏造陷害最后失宠被打入冷宫的比比皆是…! 这也是陈贵妃一直以来不遗余力的帮助族人谋取公职前程的原由,也是保持自己在宫中地位屹立不倒的重要手段。 “昌军昌辉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等合适的时机!你们万不可以任何理由再闹腾,否则,本宫也不会再管你们…!” 被娘娘训斥的族人都明白这次毋庸置疑…亏大了… 去富贵叔府上用膳 “是,是,是!” 族长陈昌照连忙点头! “是,是,是!” 陈富贵也连忙边点头边拱手! 陈富贵也是知道,这次儿子昌繁从刑部大牢出来,主要是国公的女儿长乐去帮忙走动的原因,并不是陈贵妃出的力! 当初他也想过去求陈贵妃来着,可是自己跟贵妃说不上话,求不着人家那里去…! 就算求到了那里,人家帮不帮还两说…! 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陈氏一族的人,族里的事情,自己没有求到贵妃娘娘,是其他的国公出的力办的事,贵妃娘娘该是因为这丢了面子,才有了今天对自己的承诺,这次的事情算是坏事,也算得上一件好事吧…! 起码有陈贵妃今天这话,族里那些老家伙往后可不能够再随意拿捏自己了,再打自己家主意,也该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份…! “那富贵叔走吧!上你的府上一趟去,去讨扰一番!!!” “如果可以的话,那本宫今天可就在你府上用膳,我可是听说了,我族弟昌繁开办的高品味饭馆菜品可是非常的美味,我可得过去尝尝!” “现在那些厨子应该都还在你家里吧?” “是的,都在的!” 陈富贵赶紧答道! 吃顿饭还不是简单的事,要是这贵妃娘娘肯给陈府撑腰,就是往后天天来吃也不打紧…! “侄女我今天可是要厚着脸皮去你家吃一顿,富贵叔你说可好?” 此刻的陈贵妃可是非常和善的对着陈富贵笑着说道! 这贵妃娘娘的情绪收放可比得上六月的天气了…! “荣幸至极,荣幸至极!” “贵妃娘娘请放心,我一定嘱咐厨子做拿手好菜,肯定会合娘娘的胃口!” 陈富贵这一听陈贵妃要去自己家里吃饭,也是异常的高兴,这是无上的荣光,自己家可不缺银子,缺的就是权贵权利,贵人上门,这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也是个天大的殊荣,对于陈富贵来说,能够攀上陈贵妃这一层关系,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往后出去外面别人都是要高看自己几分的! “那就麻烦富贵叔了” “那现在就去你府上,讨扰一番?” “非常荣幸,娘娘请!” 陈富贵满脸高兴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直在边上插不上话的族长陈昌照这会可急眼了: “贵妃娘娘,我这边也让人准备了很多饭菜,也都是你以往最喜欢的,那…?” 族长本来就想着让贵妃娘娘在自己府上用膳,他也知道贵妃娘娘平时也难得回来一次,这次可是大好的表现机会,今年回来这一趟了的话,估计年前都不会再出宫了,毕竟过年都是在宫里陪着陛下的…! 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往陈富贵那老小子的府上去用膳呢!这次自己可是亏大了。 这煮熟的鸭子有时候它也能飞…! 陈贵妃这一趟出宫的心思并不在族长这里,于是说道: “无妨无妨,高品味饭馆的菜品,长安城一绝,本宫难得回来,肯定要去尝一尝!二叔和各位族老,要不也一起吧!” “我想富贵叔是不会介意的!富贵叔一直宅心仁厚!” “不介意不介意…!” 只要陈贵妃能照顾一下自己,做自己的靠山,其他什么都是不介意不介意的…! 陈贵妃话说得随意,但听在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好像某些人就不宅心仁厚很不厚道一样…! 族长和族老们都是面面相觑,顿时显很有些尴尬。 陈富贵也不去管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保住自己家不出事才是自己头等大事! 陈富贵一边答着话,一边和陈贵妃说着笑着往外走去,准备前往陈富贵的府上去用膳。 …… 定制酒具(一) 此时,在陈记酒铺这边,昌繁已吩咐安排完酒铺的重新装饰调整等问题。 就带着梁梓烨几人告别蔡掌柜,奔向下一个目的地,西市坊街。 到了西市坊街,果然如春梅所说,器具商铺不少,器物也是琳琅满目。 …… 率先看到的是一家姚记,几人就进去逛了起来… “姚老板,你这店里的器物我都看过了,但是不合我意,我这要的是…是这一种琉璃杯…” “您看是否可以定制?” 昌繁一边说着,便拿起柜台上的毛笔在一张小木板上画了起来。 “是这种小杯子,上面盛酒,下面是杯脚,圆形的脚盘…杯口要圆润,杯体尽量要通透,装酒的话,能装三钱就行。” 昌繁这画的就是前世的红酒杯造型,也不知这姚老板能不能理解…! 大腹便便的姚老板眉头紧皱,苦笑着说道: “这位少爷,此物件…闻所未闻,本商号怕是不一定能定制得到啊!” 姚老板也是实话实说。 “您多费心,给想想办法,价钱好说,我会多订一些!” 昌繁心里也明白,除了定制,别无他法。 “多定是多少?” “这第一批就先定两千个吧。” 这姚老板心中一喜,抬眼盯着昌繁道: “真的?” “那是自然,也可以先签下契约,再付上定金予你。” “但是你价格不能乱来,可不能把我当成冤大头,因为我往后要的只会更多!” 听着昌繁的话,姚老板沉吟片刻,马上客气的伸手相邀: “少爷里面喝茶,我喊师傅过来看看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姚老板,喝茶改天,你先研究一下,我先去去旁边的孔记瓷器店再过来!” “我也是西城的,西城陈府,我爹叫陈富贵,姚老板可有耳闻?” 昌繁也不隐瞒直言相告。 “认识认识,陈老爷是心善之人,很多小商小贩都有得过陈老爷的帮助,西城开商铺做买卖的大多都认识!” …… “那行,少爷先忙,我这边马上就喊师傅想办法,尽量不耽误少爷的事!” 姚老板只好客气的说道。 目送昌繁几人离开,姚老板内心忐忑又有点高兴地搓了搓手! 定制两千个琉璃杯子,这可算是一个大单子了。 接下这一单,就又可以撑一段时间了。 最近自己商铺的买卖不怎么景气,这次如果能搞定这一单,这里面的毛利肯定不小,已经很久没有接过数额如此多的买卖了…! 只是…这陈家的少爷可是恶名在外,到底靠不靠谱? 管他呢,反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不还有陈富贵老爷兜底嘛!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昌繁此时也是不知姚老板在想他臭名远扬的事情。 一脚跨进了孔记瓷器店,眼睛扫过店里货架上的货物,便非常直接的对着掌柜的说道: “我是西城陈府的陈昌繁,来找你东家,有事情和他相商。” 正在柜台上低头看账本的王掌柜一愣! 陈昌繁?王掌柜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猛的一下子也没想起来是哪一位? 难道这人和孔东家有什么过节? 东家人向来和气,该不至于和人结仇怨。 “陈少爷,要不这样…什么事情你先和我谈一谈。” 王掌柜非常客气的说道。 显然是不想帮忙喊东家! 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够资格 昌繁笑笑,也没有生气! …… 定制酒具(二) “此事你该做不了主,我要两万个瓶子。” “掌柜你能做主的话,我和你谈也无妨。” 王掌柜放下手中的账本,张了张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向昌繁: “你说需要多少个瓶子?” “至少两万个。” 王掌柜脸色一变转身便走,还挥了挥手。 “这位陈少爷,我年纪大了,受不了你这玩笑,你还是找别家去吧!” 王掌柜心想这天下太平已经好几年了,这牛鬼蛇神当街行骗的魑魅魍魉还敢光明正大的冒出来…! 昌繁也是没有心思和王掌柜扯皮: “当真?” “当然当真。” “……” 敢情自己被当成骗子了! 昌繁身边的梁梓烨血气上涌遇欲上前争辩一番,被昌繁一个眼神制止了。 昌繁转身出门,去了隔壁的林记瓷器店。 …… 林记瓷器店内,昌繁向林记老板林伟雄说明来意。 林老板虽然也是满腹狐疑,但是买卖上门,也没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 两人便攀谈上了! 林老板人倒也客气随和, “我需要的是这种大肚子的瓷瓶…!” 昌繁和林伟雄老板直接蹲在了地上,手指拿着炭块比画着! “瓶子肚子上的圆弧形线条一定要顺畅,要用红釉,上面要绘上金色的兰花…下一批再绘金黄菊花…!” “还有,瓶塞你要这样做…,记住,塞好之后,瓶子的密封性一定要好…。” 昌繁继续边画边解说! 林老板专注的在听讲! “另外,这个地方要留字,瓶子底部也要留字,字的内容我写好给你,基本就是这样,贵商号能不能做到?” …… 林伟雄老板琢磨了半晌,听是听明白了,只是这瓷瓶子的定制之法着实是新鲜,在这个行当打滚多年,提如此之要求的客人可是头一遭。 思考再三,开口说道: “陈少爷,你描绘的这器物倒是美观,不过,制作上的确有不少的难度!” “这里面最大的难度就是…就是绘金色兰花比较麻烦,这就需要二次处理。我得联合我弟弟林伟明一起制作,他在瓷瓶绘制方面有着比较深的造诣…!” “陈少爷,这瓷瓶你真的要两万个?” 来大买卖林伟雄心里自然高兴,但还是忍不住和这位陈少爷再三确认一下。 “当然,我可没空逗你玩,我最近可是忙得很。” “你按我的要求,尽快给弄出样品,我们就可以签契约,付定金…!” “往后需要定制的款式会更多,数量只会更大,也还会继续定制新的器物!” “当然,你先专注做好目前这个瓷瓶,才会有后面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昌繁知道林老板心中的担忧! 便尽量把事情给说得更明白一些。 听闻此言… 圆滑的林伟雄老板心中又是一喜! 当然,对于陈府陈少爷林伟雄也是早有耳闻,也听说过一些陈少爷的光荣事迹…! 只是今日相见,却是个做事情干脆利索之人. 相谈相商之事,专注认真,也看不出任何一点开玩笑的意味,和那些传闻之间偏差也有些大… 先不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把陈少爷要求的这瓷瓶先搞出样品来. 反正到时候有契约和定金,如果拿不到钱的话,就找他爹去。 见事情基本都定下来了,昌繁带着一行人顺着街道到处逛了逛,心中了然,就准备打道回府… 皇上有烦恼(一) 皇宫当中,李世民上朝和朝臣商议完国政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甘露殿继续处理公务。 而是在皇宫里面,随意般慢慢的走着,边走边想当下发生的事情…! ……… 李德公公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远不近。 最近,朝臣提交上来的奏折,让他很是头疼,又是川渝水患,又是边关敌扰,hb区域,还时不时有匪患报来…! 水患的话…赈灾就行! 边关的话…增兵就行! 匪患的话…剿灭就行! …… 应对的策略倒是都有,可这一件件的事情都涉及到官员兵马调动,没有哪一件事情能绕得过去一个钱字…! 况且,目前国库里最缺的就是钱银,要是国库充盈的话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这个国家的大家长好像有些想不通了。 …… “见过陛下!” 长孙皇后的一个宫女跪了下来行礼!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立正殿…! “也罢!就陪长孙聊聊天吧…!”李世民自言自语的说着,大步向里面走去…。 正好,长孙皇后在摆着一些吃食和御厨新做的菜品,见皇上进来,长孙皇后面如桃花,眉开眼笑道: “陛下辛苦,正好厨子做了新菜,快来尝尝!” “好,尝尝!” 李世民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虽然脸上是带着笑容,眸子里一闪而逝的烦躁还是被犀利的长孙皇后捕捉到了。 长孙皇后也没有追问什么,她很明白,皇上不主动说的事情,自己多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说多了反而会惹得皇上的厌烦… 这也是皇上有情绪上的波动时不自觉的最爱回到立政殿的原因! 聪明体贴如她,心领神会,微笑着开口: “今天菜品丰富,时候也早,喝点?” “好,喝点!” 平时白日极少喝酒的李世民今天倒是回答痛快,也许只因心中烦躁不已,想不通的事就暂时不要去想好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皇上也是人,皇上也是会有烦恼的! 李世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长孙皇后亲手捧来一坛酒和金色的酒具,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噗!” 酒坛盖子打开,顿时酒香四溢,浓浓的酒香味四散开来…! 皇上和长孙皇后不约而同的鼻翼动了动,深吸了一口酒香。 “这是去岁的黔中贡酒蜜兰香?宫里不是没有了吗?” 闻着浓浓的酒香皇上忍不住对长孙皇后问了起来。 军旅出身的皇上也是很会品酒的,特别会品蜜兰香,当了皇上之后,李世民不甚好色,也不贪财,唯独好一口好酒…! 每年黔中郡上供的蜜兰香都被他重点关照,朝中的文官武将除非立了大功,赏赐啥也绝不赏赐蜜兰香,因为数量实在不多。 “啊…!” “不是,蜜兰香库里确实没有了,这是丽质出去办事带回来的,她不喜饮酒,就带过来放我这,说是孝敬陛下您的…!” “我记得她说叫…:伍粮液…对,伍粮液,说是茂名郡特产,和她合伙开饭馆那小子送她的,就两坛,听说也送了陈贵妃两坛。” 两坛酒一直放在那里没动,长孙皇后也是没注意,没想到开坛了那么香… 李世民轻轻点点头,表示肯定,美酒在前喝一点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当皇上一直也有那么多的烦恼,也许该暂时先把烦恼抛诸脑后,先喝它一杯美酒再说… 皇上有烦恼(二) …… “快快快,倒点我尝尝!” 李世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杯水酒倒满,酒色清莹透彻,香味浓烈,轻轻捏起酒杯放到鼻端闻了闻,举杯一口闷掉… 清澈的酒水顺喉而下,浓浓的酒香瞬间充满了腹腔 “啊!…” “好酒,真是好酒!” “又烈又香~” “比蜜兰香更香!” 李世民毫不吝啬的赞叹,好像一杯水酒已经能赶跑世间的一切烦恼一样! 这会的皇上,已经一扫之前的颓废,一杯酒下肚,居然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 长孙皇后看在眼里,铭记心中! 看着皇上的高兴劲,长孙皇后又给皇上满上了一杯。 皇上居然菜也不再吃一口,接着又一口干了…! 皇上平时日夜操劳国事,平时偶尔饮酒也比较节制,就怕醉酒误了国事,今天就让皇上喝个够吧! “来…!长孙你也来” “你我共饮一杯!” “这酒真好!一起尝尝…” 长孙皇后也把自己的酒杯满上,陪着皇上一起喝了起来,长孙皇后轻轻使了个眼色,宫女下人们便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一杯,我一杯,…喝着喝着就坐到了同一边,聊着往昔的艰苦奋斗,手拉着手,肩靠着肩… 此时此刻,好像整个世界都是那般的安静 好像日子又回到了当初秦王府的时候…! 当初长孙皇后刚刚嫁给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时,每天的日子也是这般的甜甜蜜蜜,卿卿我我… 还好,漫漫长夜煤油灯总是会压的更加昏暗一些,也能减少铺张浪费不是! 那时,秦王年轻,身体壮实得像牛犊一样,更加年轻的的长孙也总是不知疲倦一般…生活起居,人情往来,一直也是她在操持着,长孙总是面面俱到! 对此,秦王内心也是非常感激的。 “来,再干一杯!” 看着这张曾经让自己不顾一切跟随到底的脸,长孙皇后豪气万丈的喊了一声,又和皇上干了一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往日… 还记得秦王打了大胜仗回来的那一趟,刚回到府上的秦王就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子就拥她入怀,常年行军打仗的粗比军人此时变得含情脉脉,好像要把上战场杀敌离别的思念全都给爆发出来… 在战场上勇猛无比所向披靡的秦王,回到府上又怎么会怯懦呢? 两个相亲相爱的年轻人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的呆着,也是分外的美好!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是那般的甜蜜,也是那般的让人紧张,也是属于两个人的快乐…! 也仅仅在这一瞬间,长孙皇后才感受到了往日的激动和澎湃情怀,自打俩人当上了皇上和皇后至今,享受了万人景仰,享受了高高在上,可是夫妻之间再也没有过这样真实的感觉了…! “再也没有过了…” 长孙皇后喃喃自语! “来…再干一杯!” 又香又烈的酒让长孙皇后有些不管不顾!酒香,面前的人也香… 人是在应该疯狂的时候,做些疯狂的事情。 今有美酒,何不畅快淋漓 “来…再干……!” 再倒酒准备再干的时候,一大坛子酒已经见底,长孙皇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皇上见状接下长孙的酒坛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扶起长孙皇后往里间走去…… 天色尚早,人已醉醺! …… 今天的酒喝得尽兴,皇上的所有烦恼仿佛已经在与长孙推杯换盏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昌宗赔偿 西城,陈氏一族中,陈贵妃已经跟随陈富贵去往他的府上! 被邀请一起用膳的族长陈昌照和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却先来到了昌宗的家里! 也许是有些事需要相商量 被撸掉官职的昌宗闷闷不乐,也非常的不甘心! 被打折手臂了不算,公职还要被撸掉…! 真是让人肉疼又心疼。 “昌宗呀,这次你估计要赔一些钱给富贵那老小子了,这次的事情必须要尽快妥善处理完结!” “否则的话恢复公职当差便会是遥遥无期…!” 族长陈昌照把陈贵妃回来族里谈话的事情经过讲与陈昌宗听。 “怎么会这样?” “陈富贵他何德何能…!” 陈昌宗也是没想到陈贵妃会帮着陈富贵那个胖子,这根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要帮也是帮最亲的自家人 “你就赔他一百贯钱吧,先把这个事情给了了,我那贵妃堂侄女都快和我翻脸了!” “我的老脸也挂不住了!” “得先把这一关给过了!” “昌宗,来日方长…” 族长苦口婆心的劝着昌宗! “我知道你心里很不服气,老夫的心里也很不服气!” “但是现在首要的事情是要安抚好咱们的贵人陈贵妃娘娘再说…!” “万万不能开罪贵妃娘娘” “有贵妃娘娘在,在宫里头才有人帮咱说得上话,相信你的职务也用不着太长时间就能够恢复,咱的目光得往长远看是不是?” “不能够只看眼前的利益” 昌宗坐在那里长声短叹,昌照族长在运筹帷幄千里…! 继续努力的劝说着: “这一百贯钱…你还是需要拿出来的,今天就在我的府上,我也和贵妃娘娘说过赔付这个事情了,现在贵妃娘娘最需要的就是他们尽快恢复饭馆的开业!要不就真打了贵妃娘娘的脸了!” “不然,贵妃娘娘仗势欺人这个恶名就会被坐实了!” “事情既已发生,就先把事情圆了再说,要不往后你前程的事情…咱也不好再向贵妃娘娘张嘴帮忙不是?” “我也是为了你往后打算” “你毕竟还那么年轻…!” “仕途之路是一片光明的” …… 此时无计可施的昌宗也只能委屈的点点头! 算是为了以后,为了自己的将来,他知道不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较劲。 昌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表示同意组长的说法。 昌照族长也是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威往望在族人中还是挺高的…! 除了富贵那老小子没眼光 其他人都还是很上道的。 比如聪明不绝顶的昌宗, 往后必定会前途无量。 按照昌照族长的意思,昌宗找来银票揣在身上,带上下人就要一起赶往陈富贵的府上去。 族长说的没错,得先把事情给了了! …… 陈富贵陈府,陈富贵和夫人王氏正小心翼翼的陪着陈贵妃喝茶聊天… 柱子在指挥着下人们洗菜烧火打下手… 厨子们在忙忙碌碌,架锅炒菜,烤鸭烤乳鸽… 香味外溢,在整个陈府四散飘了开来… 就在这时,族长族老和昌宗也到了,看着厨子们忙忙碌碌的一番景象,心里也是啧啧称奇! 有着这般手艺,人家饭馆不挣钱才怪了呢! 几人进到客厅,纷纷向陈贵妃行礼! 照着族长的意思,昌宗先给陈富贵鞠躬道歉,好话说尽,并奉上一百贯钱赔偿饭馆的打砸损失,陈贵妃坐在主位上小口泯茶沉默不语,权当没看见! 陈富贵一看就明白这里面肯定有贵妃娘娘的授意。 陈富贵也不能太驳贵妃娘娘的面子,只能见好就收,收下了昌宗的赔偿,并示意昌宗坐下来用茶…! 没过多久,整整两大桌子的菜就做好了! 全部菜品都是陈贵妃没有见过的,显然也是感觉异常的新鲜,心里更加暗暗的佩服这个小族弟了! 陈富贵赶紧招呼众人上桌。 当然,德高望重的都围在了陈贵妃这一桌上! “来,娘娘,快尝尝!” “这个是烤鸭!” “这个是红烧肉!” “这个是烤乳鸽!” “这个是烤羊排!” “……!” 陈富贵喜笑颜开一一向陈贵妃介绍着自家厨子的拿手好菜…! 这在长安,可是独一份,显摆显摆一下也无妨… 贵妃娘娘的到来,已经说明了很多意思!还有昌宗的赔偿,也算是表明了态度。 这让今天的陈富贵感觉是无比的高兴… 特别的菜肴 看着面前从没见过的各式各样特别的的菜肴,陈贵妃心里吃惊,但也是食欲大动。 “嗯,好吃,这个很酥,很好吃!” 陈贵妃很是优雅的夹了一块烤鸭皮,尝完之后,不断的点头称赞! “我再尝尝这个!” 陈贵妃又夹起来一块烤乳鸽。 “嗯,这个也很香!” “富贵叔你们真是太厉害了,真是让人胃口大开!” “以后我回来都来你家用膳如何?你可不要不欢迎哟!” “味道实在太好了,比宫里的御厨做的都好。” 笑容满面的陈贵妃毫不吝啬的不断的夸奖! “谢谢娘娘夸奖!” 陈富贵满脸堆笑,心里也是高兴不已。 “真的很好吃,怪不得饭馆生意会那么好!” “该你们发财!” 陈贵妃边品尝边不断地赞叹! 族长和族老们几个老家伙也是低头品尝,吃相也不顾了,吃的满嘴是油,美味的菜肴都让他们快忘了和陈富贵之前的争端,还有尊贵的贵妃娘娘在呢…! …… 就在这个时候: “陈老爷,陈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下人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对着陈富贵喊着。 陈富贵一听,满脸的不悦,小声骂道: “有什么不好了?毛毛躁躁干什么?” “不知道今天家里来了贵客了吗?你慢慢说…” 下人赶紧低下了头,放低些声音说道: “是这样的,梁梓烨梁护卫跟着少爷出去以后,小的就去饭馆门口照看一下,中午饭点时间,就有很多客人在饭馆门口等着我们开业,有些远道而来的客人等久了就开始咒骂了起来…” “等着用膳的客人当中,有一位大将军骂得最凶,他说…他说如果咱们还不开门做买卖的话,他明天开始就带人到咱家里来用膳了…!” “有人认出我是饭馆的伙计,见饭馆迟迟没开张,差点没把我给撕了…!” “那个凶巴巴的将军,说他是宿国公,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小的就赶紧跑回来了…!” “你说怎么办呀老爷?” 年纪轻轻的小伙记显然惊魂未定。 陈富贵听然也是皱了皱眉。 说道: “宿国公是哪一位啊?” “我怎么没有印象?” 对朝中各路大神不甚了解的陈富贵,根本就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程咬金!” 陈贵妃笑了笑解释说。 程咬金陈富贵是知道的,程大将军的威名天下皆知,脾气暴躁也是声名远播,这可也是最不好惹的主…! 贵妃娘娘看见富贵叔神情焦虑,心想,他肯定是被吓到了,百姓害怕权贵,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就在陈富贵思虑如何是好的时候,大门外面传来了马车和喧哗的声音! 陈福贵转头对陈贵妃拱拱手说道: “娘娘先用膳,我出去看看!” 陈富贵边往外走边心里暗骂,这程将军来的好快,不会真的上家里来用膳吧? 这可怎么办好啊? 家里暂时可没材料了! 宿国公怪罪下来的话,该怎么办呢? 快步来到门房外面一看,并不是程咬金来了,是自家宝贝儿子一行人回来了! 陈富贵赶紧拍拍胸脯…!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 “爹,你这么紧张兮兮的干啥?是我哪个姨娘轻薄你了吗?” “没事,姨娘会负责任的” 刚下马车的昌繁就开口调侃自己的富贵爹。 “你就没个正型!” “别贫嘴,快过来!” “和你说正事!” “”贵妃娘娘来了,就是咱陈氏一族的陈贵妃,正在家里用膳呢…” “我让厨子们做了两大桌子菜,正在招待大家,族长族老和昌宗他们也在,贵妃邀请一起过来的…昌宗赔了咱一百贯钱!” 众人正在用着美味佳肴… 贵妃娘娘给撑腰 昌繁见富贵爹一本正经的样子,收起玩闹的心思,也严肃了起来。 陈富贵迅速的把陈贵妃回来之后的事情和族长族老带着昌宗来道歉赔偿饭馆损失的经过说了一遍。 又把小伙计报告的,程咬金在饭馆门口咒骂的事情说与昌繁听。 昌繁听闻连连点头,也感觉富贵爹处理得当,问道: “贵妃娘娘现在就在家里用膳?没有再说别的方面吧?” “是的,我命厨子把拿手好菜都做出来招待她,娘娘对菜肴也是赞不绝口!” “其它的倒是都没有提!” “只是希望饭馆早日开业” “明里暗里提了好几回了” “我只好都推到你的身上” “明言只有你能主持开张” “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 “不过娘娘表态全力支持… 昌繁听完也只是笑笑,轻轻地拍拍父亲的肩膀说道: “走,我们进去!” 陈富贵见儿子回来了,心里也是踏实了很多,最近的事情都是儿子拿主意,处理也甚是妥当,他都有点依赖的感觉了! 进到客厅,昌繁对着陈贵妃就是叩拜: “昌繁拜见贵妃娘娘!” “免礼免礼,来来来…” “到我身边来坐…!” 陈贵妃看着眉清目秀不卑不亢的族弟昌繁很是热情,也实在无法把他和脑子不灵光的人想到一块! 也许这里又是一个误会。 昌繁在陈贵妃的旁边坐下,好一番的客气寒暄。 旁边的族长看着和贵妃娘娘自来熟的憨子昌繁,不明所以的眼神躲闪,脸上又是一阵阵的抽颤! 昌繁也是没有理会他。 心思缜密的贵妃娘娘开口说道: “昌繁弟弟,饭馆的事情我都和富贵叔说开了,都是误会,姐姐我也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看…饭馆……几时可重新开张营业?” “刚才我可听你家的伙计说,有不少客人在饭馆门口等着呢,等着用膳的人里还有程国公呢!” “就冲着你们的特色菜品” “姐姐也希望你的买卖好” 陈贵妃拉着昌繁的手,微笑着说道。 “开,今晚就开!” “既然贵妃娘娘开口了!” “有贵妃娘娘给我撑腰,我谁也不怵!” 昌繁故意重重的拍着胸脯大声保证道。 昌繁心里非常明白,人生在世,全靠演。 看着面前憨憨的小族弟,陈贵妃也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贵妃可是清楚,给这小族弟撑腰的可不只是自己这个贵妃娘娘。 “对了,程咬金不是卢国公吗?” 昌繁心中很是纳闷,唐史自己可是反复看过好几回的。 “是宿国公!”贵妃娘娘道 昌繁不知道的是,一开始,程咬金就是被封为宿国公的,后面才改封为卢国公。 “晚上能开就好,本宫也相信宿国公肯定会理解的!” 陈贵妃终于放心了一些,如果饭馆继续关门歇业,程咬金这个老匹夫吃不上美味的饭菜,明天进宫上朝面圣的话,要是在陛下面前再说自己的不是,自己估计又要被陛下挨批了,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陛下厌恶,更不会到自己的寝宫来了…! 贵妃娘娘有自己的思虑! 昌繁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自己饭馆的饭菜肴好吃,往后谁要是敢得罪自己,自己就不开业,看那些想打自己主意的人怎么办? 自己往后可是会经营更多的买卖,也许该考虑找一些依靠了。 昌繁目光看向族长,族长陈昌照老脸又抽了抽! 昌照族长此刻也是震惊的看着昌繁和陈贵妃! 他现在才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给陈贵妃惹了大麻烦,如果这个高品味饭馆不开业,那么,那些勋贵将军们肯定也会认为,是陈贵妃这边指示族里故意强抢饭馆才导致的,到时候各位大人往上面参一本,堂侄女贵妃娘娘难受,那么就是自己族人难受,自己这个族长首当其冲,也等于是自己带着族人得罪了那帮权贵,就算那帮人不收拾自己,贵妃娘娘肯定也不能轻饶…! 这次可算是办了一件大蠢事! 这会终于算是有些明白贵妃娘娘为何执意给陈富贵父子撑腰了… 老话说的对 两大桌饭菜,主要是陈贵妃这一桌在说话,当然,也只有这一桌最有资格说话。 而另一桌,众人时而埋头狂吃,时而竖起耳朵在听邻桌的贵妃娘娘她们说话,仔细的在听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主要是想听听看,有什么事和自己利益相关的,这才是最感兴趣最为关心的话题。 吃着吃着 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来,别光顾着说话,昌繁弟弟快用膳!” 贵妃娘娘微笑着对昌繁说着,拿起筷子再去品尝其它的菜品,然后,又是对每一样菜都是赞不绝口,不管真假,这可算是相当给主人的脸呀! 尊贵的贵妃娘娘的面子,不是谁想得都能得的,能得到娘娘的赞誉,这个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呀! 第一次品尝的族长陈昌照更是吃了不少,味道实在是特别的好,怪不得陈富贵这老小子死活不同意给族里经营,这样的饭馆简直就是会下金蛋的母鸡…! 用过膳后,陈富贵和王氏陪着陈贵妃在客厅坐着聊天,昌繁则是吩咐人去准备饭馆开业的事宜。 陈贵妃没聊多久,就起身告辞要回宫了! 众人也只好跟着告别离去 昌繁父子礼数周到,父子俩亲自把贵妃娘娘送到大门口,更是拿来几坛子好酒和人参等礼物送与陈贵妃,挥手目送陈贵妃登车离去才作罢。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这老话说得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看着远去的马车,陈富贵喃喃自语感叹道! “哟…哟…哟…!” “爹你啥时候学会作诗了?” 昌繁见父亲文绉绉起来,忍不住又调侃了一下! “啪!” 陈富贵一巴掌打在了昌繁的后脑勺上面! “我开心我就作诗,我可听说你在酒铺也作了酒诗,我作一首诗咋了?”, 陈富贵理直气壮,不过此刻内心倒是真的开心! “你作诗就作诗呗,你打我干嘛呀?” 昌繁觉得富贵爹有时也是个不着调的人! “我高兴我就打你,你个臭小子,你知道吗?饭馆可以重开了,打砸坏的东西昌宗也赔偿了…贵妃娘娘可说了,往后给咱撑腰!哈哈!” 买卖人眼里最看重的就是买卖,甭管家里已经有了多少存银,不断的有进项才能让自己心里感觉到踏实! 陈富贵一想起族长陈昌照那张吃蹩抽搐的脸,内心就无比的高兴! “你高兴也不能打我啊!” “一个不小心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我还没娶媳妇呢,我可不想当一个老光棍!” 昌繁一脸郁闷的看着富贵爹! “没事没事,真打傻了,爹养着你,爹有钱!库里还有不少银子,就是为了给你娶媳妇准备的,这可是咱家的头等大事,哈哈哈!” “实在不行,爹给你买一个蛮族大屁股女人回来…!” 陈富贵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站在客厅门口的王氏和几位姨娘看在眼里,乐在心中! 众人也都是重重的松了一口大气。 仿佛又看见了陈富贵年轻时候的样子… 父子俩在打打闹闹,这放在以往都是从来没有过也不大可能的事情! “我说姐姐,你说老爷成婚之前是不是也像少爷现在这个样子?最近也不像以前那般总是板着个脸,自打少爷开了这家饭馆以后,老爷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其中一位姨娘对着王氏说了起来! “是啊是啊!我也发现了,虽然家里最近的烦心事也不少,可老爷红光满面的,我都感觉老爷年轻了许多!” 还没等王氏张口回答 年龄最小的一位姨娘忍不住插话说道。 一直没吭声的正室夫人王氏狠狠白了小姨娘一眼道: “老爷年轻了许多,肯定是你了解最清楚的…!” “夫人此话何意?” 年轻的小姨娘十分不解的问道! 王氏又瞥了她一眼,悠悠的说道: “没看他天一黑就往你房里钻吗,他能不年轻?” 王氏说完一甩袖子往客厅里面走去…! “噗嗤…!” 众姨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只剩下小姨娘愣愣的站在那里,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个意思…,这话没说完,大夫人怎么就走了呢? 老话说的好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娘娘还有话吩咐 站在院子的陈富贵和昌繁齐齐转过头来,看向哈哈大笑的几位姨娘,也是不知道,今天这几位到底抽了什么疯? 有什么事情能乐成这样? 一群没心没肺的娘们…! 昌繁见富贵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一下,便开口说道: “爹,不管她们,我去写个开业公告,晚膳时间食材一准备好,饭馆就开业,你有时间抽空去帮我照看一下!” “我事情太多了,总感觉分身乏术,我还有很多图纸都没画呢!” 昌繁心里也是清楚,饭馆开门营业不好再拖了,再折腾下去就会脱离了自己的本意,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嗯!我一会就过去!” “你有什么需要忙的就忙你的去,饭馆我会多过去帮忙!” …… 坐着马车离开的陈贵妃并没有立刻回宫,而是再次来到了族长堂叔陈昌照的府门口! 显然还是有话要吩咐。 此刻正坐在马车上,车帘打开,族长正站在一旁,鞠着身子! “娘娘,今天这…到底是为何啊?” 族长小心的问了起来,心有不甘,也还有些不太了解! 总感觉事情不按自己预想的方向去发展,脱离了掌控,很是忧心! “你说为何?”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你可知道?陛下和皇后都亲自过问了此事!都认为是我指派你们去强抢的!如果不是事先我并不知情,只是你擅自主张而已,陛下就不只是训斥我这么简单了!” “没准这个时候我已在宫中跪着领罚了!” “长安城的事情瞒不了陛下,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留下时间给我处理而已…” “同时也在观望我是如何处理的!我能不慎重?” “我能随意应付?” “此事只能在我手上圆满了结!今天用膳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富贵的儿子昌繁开的这个高品味饭馆,可是和其他的饭馆都不一样,就因为他们的菜品特别,之前的短短时间,已经有不少的国公侯爷,皇亲贵戚去品尝过,你说他的这个饭馆往后不开了,你可知道本宫会得罪多少人吗?” “他们不悦能不上奏折叁我一本?” “陛下平时若无要事都不会轻易开罪他们,我就更不用说了!” “没准不需要等皇后出手,其他人就能把我给撕碎了。” “你不要以为陈富贵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他的手可长着呢!” “他暂时没咬你你可能会觉得他软弱无能,咬人的狗总都是不叫唤的…!” “你让人把他儿子弄进刑部大牢,陈富贵并没有托人找过我,一次也没有。” “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人脉关系,他儿子也会平安无事!” “你可知道他儿子是怎么出来的?” “不是娘娘你使的力吗?” 昌照族长更加疑惑了! “去刑部大牢接他出来的,可是皇后的人,还是公主殿下的马车亲自送回的陈府,我派去的人也只能跟在后面,连个发话的机会都没有,你说你还要打他饭馆的主意干什么?” “这是找死的行为…!” “你该庆幸事情被平息下来了,不要觉得自己吃亏了,委屈了!” 陈贵妃压低了声音,对着族长说着这个事情! “什么?…皇…皇后的人?” “公主殿下的马车亲自送回来?” 族长听到了以后,非常震惊的看着陈贵妃!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我那天不是还派人到你府上给你递话了吗?就是那天的事情!” “你以为呢?要不然的话,本宫今天为什么不在你家用膳?而是亲自前往他的府上去用膳!你以为我不记得你才是我的堂叔吗?” “我一口一个富贵叔的叫着,我可不只是单单为了我自己,二叔,你可得心里有数!” 陈贵妃盯着族长的眼睛说着,希望自己的族叔了解情况,不再干出打脸自己的事情! “我明白了,娘娘,这次是我们做错了,是我们给贵妃娘娘增添了大麻烦!叔心里有愧!往后一定谨记娘娘的话。” 族长立刻点头拱手说道,现在心里也不敢再责怪贵妃娘娘偏帮陈富贵了,总算了解了来龙去脉,全部事情都说得通了! “你明白就好,往后做事尽不可鲁莽,族里如有大事不决,可托人递话与我相商!” “先好好养精蓄锐吧!” “此事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饭馆的事情了,而是已经捅到了朝堂,不少的言官都上了奏折,如果是族内的纷争小事,陛下才懒得过问!” “明白!明白!一定谨记!” “一定谨记娘娘的吩咐!” 欲速则不达 事情操之过急得大亏了… 族长现在得知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哈腰,认真聆听贵妃娘娘的教诲! 毕竟在皇宫里过日子,见识肯定不是平常人能比的! “你知道就好,还有昌军昌辉,你转告他们,好生在家里先休息个半年吧,短时间内本宫是不好再张口,待过半年以后,事情淡下来,本宫再想想办法!” 陈贵妃轻轻地叹了口气! “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现在陛下正是在气头上,如果本宫着急说话,弄不好他们还有领罪的可能,这样就弄巧成拙了!” “咱们以后做事目光都要看的更远一些,万不可只顾着脚下的蝇头小利!” “还有你不要记恨陈富贵” “尽量缓和好关系!” “没准有一天他能给我们帮大忙,你看他现在就是韬光养晦的状态,他可是精明着呢!” “切记不可门缝里看人!” “有时候低头也只是为了往后能够站得更挺直,咱们都要多点胸怀…!” 陈贵妃很是耐心的对着族长陈昌照说着,毕竟是自己的堂叔,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是是是!” “欲速则不达!” 陈昌照赶紧答道! 下午晚膳时分,昌繁带着刘管家梁梓烨铁牛等人就到了高品味饭馆这里,并贴出了开业公告。 开业公告是昌繁亲手所写 歪歪扭扭的少爷字体,看着直让人牙疼,不过饭馆总算是能开张营业了,大家各就各位就忙了起来…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努力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无需多加吩咐,因为饭馆买卖红火大家也会跟着好起来,少爷发工钱也会更加的阔绰…! 果然利益是第一生产动力 铁牛一如既往的站在门外的熟食推车面前,挥舞着他的切肉砍刀,只是身边多了一位他带出来的徒弟! 铁牛只是指点一会自己的徒弟,就进去饭馆里面帮忙去了,毕竟里面更需要他。 没过多久,就有客人上门了!毕竟小饭馆已经声明在外回头客还是不少的! “陈家小子,你总算是舍得来开门营业了,你再不过来开门,我就上你家用饭去了…!” 一个大大咧咧的粗壮男客人走了进来向着昌繁说道! 昌繁连忙起身拱手打招呼: “是是是,给这位大哥添麻烦了,小的我遇到些难事,总算是解决了!大哥,里面请,今天放心吃,一会给大哥送一壶好酒!” 昌繁赶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行,看来你陈家小子你也是个爽快人,一会我尝尝!” “你们没事就好,再不开门我们可不答应,…哈哈哈!” 这位客人听到昌繁客客气气的话,也是非常的高兴,拱手回礼开心的对昌繁说着。 …… 厨子们在卖力的翻炒锅里的菜肴,烤鸭烤乳鸽一盘盘的往外端,小小的饭馆又开始忙得热火朝天… 还好铁牛这个憨货力大无穷,一次端菜都能端六大盘! 柱子和刘管家也是忙的晕头转向! 连老爷陈富贵都跑到厨房里面去指挥下人帮忙洗菜洗碟打下手。 只有梁梓烨这个只懂武功的护卫因为嘴笨在东张西望不知道要帮忙干些啥… 想帮忙招呼一下客人…但又不善于开口与人客套! 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感慨高手无用武之地…! 没过多久,饭馆里的客人就全部爆满了,门口外面都三三两两的站了一些等待位置的食客…! 一直矗立在昌繁身后的梁梓烨见状,赶紧跑去找来长凳拿到门口外面给等待的食客去坐,并熟练的提来一大壶茶水给众人饮用…! 慢慢的,门口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排起了长队! 有个别等久了的客人发着牢骚,梁梓烨这个武者也会耐着性子上前去攀谈安慰几句,双手作揖,赔着不是…! 梁梓烨这是越来越上道了 这是妥妥的买卖人模样! 昌繁见他如此这般模样,也是感慨着笑笑,没有过多的言语,任由其自由发挥… 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也不假! 整个晚上,生意火爆的不行,大家一直忙到很晚才收拾妥当,陈老爷陈富贵看着账本上一百多贯营业总额,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这里可不只单单是钱的事情,这也是经营能力的最好证明,况且证明的是自己的儿子… 虽然这里面有国公闺女李长乐的一半份子! 但这里面的毛利可不少,仅仅是一个晚上而已… 老掌柜 翌日清晨,昌繁早早就起来了,用柳条漱完口,就又开始停了好些天的锻炼! 在院子里面一圈一圈的跑步,跑完一圈又一圈,直到酣畅淋漓才停了下来…! 贴身丫鬟春梅早已经见惯不怪,早早烧好热水,备好早点,然后就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痴痴的看着少爷锻炼… 心想也许是书上说的转圈跑步对身体有好处,不然的话少爷为什么那么乐在其中呢? …… 跑完步洗好澡坐在小桌子前,昌繁拿起一个早点包子小口小口的咬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春梅,帮我喊一声铁牛过来,找他有事!” 昌繁突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好的,少爷!”春梅匆匆离开。 一盏茶的工夫,铁牛就到了跟前,讪笑着问道: “少爷,你找我?有事?” “废话,没事找你干啥?” “早点用过了吗?” …… 昌繁抬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铁牛和闪躲的眼神,手指一指旁边的凳子,说道: “坐吧!一起吃点,等会咱们一起走,你套好马车,先到饭馆那边,中午用过膳以后你带几个伙计去碧水湾走一趟,收购些山货,顺带帮我办点事!” “好!”铁牛应了一声,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春梅为少爷准备的精致早点,口水都流出来了! 果然当少爷的就是有口福 两人草草用了些早点,就匆匆的出门往东城赶去。 昌繁还不忘让春梅找出一把手弩出来带上,自从上次碧水湾回来以后昌繁特意多做了几把,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准备派铁牛出远门,准备让他带上一把,也好多个保障。 马车行驶的并不快,但没多久也到了小饭馆这边! 饭馆里面依旧忙忙碌碌,大家都在准备着一天营业需要的各种食材和物料… 夏日已幕,金秋将至。 站在高品味小饭馆门口的昌繁目光看向远方…似乎在思考,也或者只是在惆怅! 忽然,目光落在对面不远处的一幢两层两边有着飞檐的高大气派的木楼上,昌繁的目光由上而下慢慢的移下来,却一下子定格在了木楼的金字牌匾上…! 昌繁的嘴角毫无征兆的上扬,转头看向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铁牛。 昌繁对着铁牛举起手伸出食指向前一划,做出一个向前走,跟我来的意思。 憨憨的铁牛不知少爷意欲何为,但还是立马拔腿跟上!自从少爷开小饭馆以来,就一次也没有坑过自己… 而且,每日的伙食好了很多不说,工钱还涨了不少,这样铁牛打心眼里高兴,也真正成为了少爷的忠实拥趸者! 昌繁少爷在前,铁牛跟在后面,来到了对面街道的气派门楼前。 少爷已跨腿进去,铁牛抬头往上面的匾牌上看了看,只见匾牌上面规规矩矩写着三个烫金大字,正是:聚丰德。 “糟了!”铁牛脱口而出。 这是高品味饭馆的冤家同行聚丰德!敢情少爷这是上门找茬来了。 可是自己没带家伙来呀! 众所周知,同行是冤家。 少爷怎么赤手空拳就敢打上门了呢?冲动…太冲动了! 一时心急的铁牛左右看了看,正好看见门口角落有一担挑泔水的木桶,铁牛五步并做三步迅速的跑过去,抽出挑泔水的扁担,快步跟进聚丰德里去…! 先前走进来的昌繁已经到了里面,来到了帐台前。 昌繁见到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正坐在柜台前,一只左手正托着半边满是皱纹的脸,正在钓鱼般的在打盹… 昌繁玩心顿生,悄声走近柜台前! “啪!”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柜台上。 聚丰德的老掌柜被突如其来的震响吓得一个趔趄,顿时就站了起来,并慌张的喊道: “地龙翻身了…地龙…!” 话还没说完,睁开刚刚还有些迷糊的眼睛,看向面前站着的少年,感觉此人既熟悉又陌生… 只见来人笑嘻嘻的说道: “掌柜的大早上的就犯困打盹,昨儿晚上干啥去啦?是去偷东西…还是去偷人了?” “哈哈哈!” 昌繁被老掌柜老脸一红的窘迫模样逗着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跟在后面的铁牛拿着一根扁担就冲了进来,一下子冲到了柜台前! “你要干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 老掌柜对铁牛大声的喊着问道!连站在旁边的昌繁也是一愣! 也是不知道铁牛这会是抽哪门子的疯?自己只是叫他跟过来看看他拿根扁担冲进来干什么?… 铁牛以为少爷是来找茬干架的,没想到自己冲进来看到的一幕却是少爷在哈哈大笑… 铁牛没有理会老掌柜的喝问,转而看向昌繁少爷不解的问道: “少爷,不是来干架?” “干什么架?这里是自己人,拿个家伙干啥?快放下…” 昌繁拍手虚压一下,示意铁牛放下手中的扁担! 铁牛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讪笑了一下。 老掌柜揉揉眼睛,这会睡意全无,彻底清醒过来了! “你是…陈家少爷?” 老掌柜两只浑浊的老眼直勾勾的盯着昌繁问道! 昌繁微微感觉有些惊讶,这老掌柜居然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但还是微笑着问道: “你认得我?” “咱们好像从没见过哟!” “呵呵!” 老掌柜轻笑一声,拱拱手向着昌繁作了个揖,礼貌的说道: “老朽自然认得陈少爷!” “陈少爷现在可是名人!” “饮食行业大多都知道您” “老朽是聚丰德这里多年的老掌柜,长乐小姐有吩咐,说陈少爷现在也是聚丰德的东家了,不日便会上门…让老朽…” “一切听从少爷的吩咐!” 聚丰德(一) “一切听从少爷的吩咐?” “你家小姐知哓我今天会过来?” 昌繁语气和善的和老掌柜攀谈了起来!既然知道了是自己人,谈话也没有必要扭扭捏捏藏着掖着,随意就好。 这会的老掌柜已经连忙从柜台上走了出来,笑着答话: “知道,但不知是今天!” “老朽先带陈少爷转转如何?少爷有任何想法请尽管吩咐,老朽会全力配合。” “好,先转转!” 昌繁说着就和老掌柜向里厅走去,只留下一脸懵逼无比的铁牛还站在原地发愣…! “啥时候就成自己人了?” “少爷和那老掌柜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少爷什么时候成了聚丰德这里的东家了?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铁牛在喃喃自语,无数的问题在心头萦绕。 …“我靠,那么大!” 昌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靠什么…?” 老掌柜不解的看向昌繁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呃…没什么,我说条凳” “这里的长凳都没靠背…” “坐着用膳肯定不舒服!” 昌繁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鼻子,对着老掌柜解释道! 昌繁跟着老掌柜一起进到里厅,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里厅得有两三百平米吧,看看还不止,全部摆满桌子的话估计能摆上七八十桌… 二楼两侧还有上去厢房雅间的楼梯,这二楼大厅还是个复式的,实际上算是三层的饭馆,和高品味那二十几平米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事! 看来这次合作的五成份子可是一点也不亏! 昌繁扭头看向老掌柜布满皱褶的脸,无比认真的问道: “老掌柜,您贵姓啊?” “哦,老朽免贵姓方,名灵均。陈少爷觉得这聚丰德如何?” 房掌柜有点担心这新加入的东家会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自己在这里做事多年,也比较有感情,想着如果可以的话,想着还在这里可以多操劳几年。 “面积挺大,就是布置不怎么合理…!” “浪费了!” 昌繁对着老掌柜随意的说着。 房掌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少爷里面请,后面这里是厨房和伙计们住的地方,一起进去看看,有些杂乱,注意脚下!” “好!” 昌繁随方掌柜又进去后面院子看了看,更觉得不错,连员工宿舍都有了,这下更省心了。 巡视完整个聚丰德的昌繁带着方掌柜往外走去,刚刚来到前厅柜台,但并没有看见铁牛,也许是到里面转悠去了! 就在这时,只见门外出现一道倩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哈!出门不看黄历也能看见美女。 昌繁眯眼一看,不是李长乐是谁! 真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 李丽质一步跨进来,刚好看见昌繁就站在方掌柜身边,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看见每个女子都这样。 李丽质俏脸微微一红,嗔怒着说道: “小麻烦,难得你还记得过来看看,我还以为你都不记得聚丰德还有你的份子了!” 昌繁又下意识的摸摸鼻子,收回不怀好意的目光,撇撇嘴怼道: “当然记得,我可是这里的半个东家!” “还有,我不叫小麻烦,我哪里小了?你又没看见。” 说完又挑衅般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这会李丽质的白净小脸更加绯红了!看来耍无赖秀泼皮还真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人家这是天生的…信手拿来! “行行行,不是小麻烦,以后叫你大麻烦好了!” 李丽质嫌弃般的说道,也不想跟这登徒子瞎扯太多。 昌繁嘿嘿一笑,奸佞无比 李丽质看着大麻烦这个样子,抿着嘴没好气的又免费的送了一个白眼过来…… 聚丰德(二) 免费的白眼让人真不爽! 昌繁,只好悻悻的收起玩闹的心,转而认真的说道: “那个…长乐!聚丰德这里方才我都看过了,正好今天想找你聊聊,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 昌繁很是大方的说着。 “你小子想请我去哪里吃饭?聚丰德还是高品味?难道我还需要你请吗?我可也是东家哟…!” 李丽质眉毛一挑悠悠的说着,看来这小子暂时没转过弯来,还没把自己当东家呢。 “呵呵呵,是是是!” “都是东家都是自己人!” “那就一起吧!” 昌繁说着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摸摸鼻子。 李丽质这才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昌繁转头看向方掌柜,向他招招手: “方掌柜也一起吧,我们正好有话聊一聊,你去里头喊一下铁牛,就是刚才拿扁担的那个!他还在里头转悠。” 方掌柜有些为难的看向李丽质,见李丽质轻轻点点头,便微笑着往里面走去去喊刚才拿扁担冲进来的兄弟。 …… 四人一起回到对面的高品味小饭馆,高品味饭馆虽小,但抵不住味道好啊! 虽然聚丰德现在还在营业状态,但是客人并不多,目前也只好这样将就着了。 大家刚刚找位置坐下来,铁牛马上识趣的主动去安排炒菜,根本不需要昌繁吩咐,看来最近上道很多了! 待伙计上好茶水小菜以后,昌繁开口说道: “长乐啊!聚丰德我大概都了解了一下,咱们不能照搬我这边的菜品过去就完事,当然,特色菜品肯定也都会上,但是我想全面整改一下,然后再重新开业。” 李丽质点点头,问道: “你想怎么全面整改?” 昌繁接着说道:“首先,一楼大厅和二楼大厅的桌椅需全部换掉,是全部换成像这里的这些带靠背的椅子,桌子换成小圆桌,这样客人坐着用膳就会更加的舒服!” 昌繁指了指现在坐着的椅子和面前的桌子,然后接着说道: “然后,二楼大厅太大了,在大厅的两侧用可移动的屏风分别隔开一列位置,在加装一部分比较高的儿童凳,就是儿童专用的凳子,这些后续我再找木匠定制,这样做的意义就是方便一些带孩子过来用膳的客人…” 听闻李丽质又是认可般点点头,没想到这小子想的倒是贴心周到。 昌繁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一楼大厅和二楼大厅底部分别都需要做一个齐膝一般高的平台,大厅底部都做上幕墙,并且两厅都需要分别命名。” 说到这里,昌繁顿了顿,尽量的说的通俗易懂一点,他有些担心长乐姑娘消化不了! 确实,李丽质听到这里,不解的问道: “做平台是作为何用?” “做幕墙又是为了什么?” “为何饭馆已有招牌还需要分别给两个大厅命名?” 昌繁点点头,认真的解释道: “做平台是为了表演用,平台实际就是低矮的戏台子,平台可以唱戏,跳舞,说书…等等节目的表演,餐厅地方已经够大,不需要全部摆满桌子,否则,闹轰轰的像集市!” “餐厅里有个平台,还可以承接各种各样的集体活动!集体活动中,策划解说的人也可以在平台上讲话!作用很多…” “做幕墙是餐厅主题的表达,是文化的体现!平时以我们的主题为主,活动时则以客人的主题为主去布置。” 昌繁看了一眼李丽质,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大厅的命名,比如一楼,我们将它命名为:双喜大厅,可以为客人举行婚庆宴席使用!” 李丽质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道: “那二楼大厅呢?” “二楼大厅就命名为:‘唐盛大厅’吧,寓意为大唐大出于天下,永久强盛!布置以文雅为主,长乐你看可好?” 这是自己的正事,昌繁说的无比认真。 “嗯!听起来很不错,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地方需要整改的吗?” 李丽质感觉这小子平时看着不咋样,肚子里面还真有点东西,想的还挺多,听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 看来白胡子老先生还真是个高人,果真教了不少东西给这个大麻烦。 昌繁也不知道此时李丽质在想些什么,便继续说道: “其他的小细节以后再慢慢与你相商,还有一个就是饭馆的牌匾名字需要更改一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看法!” “聚丰德,我不想再用了” “我想更名为:长乐酒店” “整家饭馆以全新的面貌重新修整,重新布置后再重新开张,我想把它打造成大唐独一无二的标志性的酒店…你可有不同看法?” 昌繁看向李丽质,看看对方是什么想法? “长乐酒店?” 李丽质又是小脸绯红,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这不就是字面意思嘛! 这样的话,聚丰德就将不复存在… 第一次分银子 李丽质还没有答话,还在仔细的思考当中,她需要仔细思考,思考昌繁说的这些可不可行? 这么大的整改买卖可不能儿戏,投进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银!万一… 这时,店里的伙计已经过来上菜了。 “先吃饭吧!你也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给我回话,不急一时。” 昌繁开口说道,见李丽质在默默思考,也许,还有些其他方面的顾虑。 李丽质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么大的整改,可是需要不少的钱银投入进去哟?我可能拿不出多少现银来了!” “上次碧水湾之行,我也和你提过我家里的情况,我虽然是国公之家,但目前现银并不宽裕…!” 李丽质话还没说完,昌繁就说道: “这个你放心,整改装修的费用我这边可以全部先垫付,往后咱们再核帐就是,我有信心这个买卖做起来,咱们都将不会因为缺银子而手头拮据!” “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了” “其他的交给我来操作。”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对了,这个月高品味的账出来了,该分你银子了。” 昌繁满脸堆笑的说着,转头对不远处的梁梓烨喊道: “梓烨,去里间拿银子,昨儿你装好的那些!” “好的,少爷!”梁梓烨答应一声,就往里间走去! 平时饭馆打烊后梁梓烨因为喜安静,不想回去过于吵闹的陈府住,都是直接住在这边里间,顺便也能看护饭馆的财物,夜间还能在后面练练武,昌繁就由着他。 半盏茶的功夫,梁梓烨就有些吃力的抱来一个大大的布袋放在昌繁的面前! 昌繁用手指了指布袋,随意说道: “除去工钱和其他的费用,一共净营收:8460贯,你这边该得的是:3230贯,你一会用完膳和方掌柜一起带走吧!” “这…这么多?” 李丽质内心十分的震惊,但又不好过分明显的表露出来,否则就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太肤浅了,只好装作略微惊讶的问一句。 “这个月份算是差的了,如果不是之前出了那档子事,至少应该能再多三成!” 昌繁说的是饭馆上次被打砸,自己被强行带进刑部大牢的事,饭馆可是停了好些天。 听闻此言,李丽质又是羞愧的小脸一红,让人见了只生怜爱之心。 上次饭馆被砸她也有些责任,那是俩人在碧水湾回来的路上刚谈好合作,自己还说过要给饭馆撑腰,指定能摆平一切牛鬼蛇神的时候,就出了这个事情。 再次被提起,气氛顿时微微有些尴尬。 所以,李丽质讪笑着对昌繁说道: “保证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了,你就安心的大胆的去安排买卖方面的事即可,其他的包在我身上!” 李丽质拍拍高耸的胸部,豪气万丈的保证。 整个过程都是俩人在对话,谈话的内容也是让坐在一旁的方灵均掌柜听得一愣又一愣,简直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特别是陈少爷说的一个月的净进项就是捌仟肆佰多贯… 自己掌管聚丰德多年,可是很清楚这代表了什么,人家一个月的净收入都顶自己原来一两年的利润了,也怪不得大小姐愿意用大饭馆和小门市合作,还给人家五成份子… 原来这陈少爷还真是个铸钱炉子… 第一次分银子便如此… 那往后定当越来越多,越来越好! 铁牛出门办差 “好,保全方面由你这个国公千金负责!” “其他方面由我来安排,你无需操心,不过你回去以后还得和你国公爹说一下,让他帮忙给咱们的新酒店题下字,你让方掌柜去找人重新做块匾!” “就题:长乐酒店” “本来我想亲自动手书写的,这样更具诚意,可惜我自己的字实在是太丑了…!” 昌繁刚说完,众人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起无比诱人的饭菜,方掌柜更是点头赞许的动作根本就没停过,吃得是相当满意…! 这个时间点,饭馆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桌的客人,生意也开始好起来了! 用完膳食,李丽质便带着沉重的银子和方掌柜客气的告辞离去! 昌繁看着离去的倩影还在微微愣神,莫名的心头还有些伤感,也许是秋天到了,俗人多惆怅! “少爷,想什么呢?” “我这边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少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这时,铁牛和刘管家走了过来,铁牛开口问道。 刘管家从铁牛口中得知少爷今天准备派铁牛带伙计再次前往碧水湾,也想过来听听少爷会做何安排。 “嗯!” “刘管家你去拿700贯钱过来,一半零的一半整的,交与铁牛带走!” “好的,少爷!”刘管家转身离去。 昌繁对着铁牛继续说道: “700贯钱你留200贯零钱收购山货,另外500贯带去交于你表舅张春满,告诉他是建砖窑用即可,上次过去我已和他选好地方,他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告知表舅如有遇事不决可与老村长相商!” “还有,你这次过去收完山货以后,去下老村长家,让他帮忙把碧水湾懂木匠活的师傅都找一下,有愿意出来长安干活的,你全部带回来,吃住全包,工钱每天20文…!” 铁牛认真的听着,不断的点头! 刘管家这时也用布袋子装好了银子带了过来,铁牛赶紧接过! 昌繁点点头,继续嘱咐: “另外,你去后面多找些油布稍过去,就放置在你表舅家里,砖窑建好后还需要做砖坯的,油布到时候就用得上了!” “好!”铁牛对着身边的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马上跑到里间去搬油布了! 铁牛现在要负责的事情太多,都开始带小弟了,还是一次带好几个。 “你告诉表舅,让他放开手做,银子不够的话你下回给他送,往后每个月你都过去跑一趟,碧水湾的山货和农产品咱们全包了!” 昌繁明白万里长征,始于足下! 神话再远,总得有个开端 “少爷请放心,一定办好!” 铁牛信誓旦旦的说道,铁牛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深知少爷的秉性,少爷认准的事,一定会铁了心去完成! 况且,少爷改过自新,决定做一番事业,自己跟着他做事也总比以前混在一起打架逛青楼强多了。 昌繁再想了想,说道: “梓烨,把我早上带出来的家伙拿过来给他!” 梁梓烨转身进去拿过来一个灰色的布袋交于铁牛的手上。 “铁牛你这次多带几个兄弟,把这个家伙带上,上次教过你怎么使用了,务必保证安全!” “是,少爷,那我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办完事情早点回来!” 这是铁牛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办差,昌繁不免唠叨多吩咐了一些。 昌繁走出店门口目送铁牛一行几辆马车慢慢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店里。 订制手弩(一) 昌繁刚刚坐下来,梁梓烨就凑了上来问道: “少爷…是不是担心路上不太平?听说上次你们路上还遇到土匪了?” “你们后来怎么脱身的?” “少爷…你会武功?” 上次去碧水湾昌繁没有带上梁梓烨,让他在饭馆坐镇,所以他对事情的经过并不知情! 看着满脸好奇的梁梓烨, 昌繁慢慢的转头看向梁梓烨,无比认真的说道: “是的!不过被我们打跑了,我就是用的手弩把他们给镇住的!” “嗖嗖嗖!” “一下子就干掉两个领头的,其他的一看就吓尿了,转眼就跑没影了!” “这当土匪的也怕死不是?都是欺软怕硬的怂货!” “只是,只是可惜……!” 昌繁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 “可惜目前箭矢太少了,不然的话人手一支手弩,箭矢管够的话,就算来再多的土匪也不怕!” 昌繁刚刚说完,一直不苟言笑的梁梓烨却是笑了起来… “少爷,这有什么难的,咱鳌头乡有个村子叫山积村,村里能工巧匠多的是,泥瓦工,雕刻工,世代木匠也不在少数,只要银子给得足,你想要什么样的弩弓他们都能给你做出来…!” “你带出来交给铁牛的那把手弩我看了看,也在后面试了一下,短距离之内威力确实惊人!” 梁梓烨看了看昌繁的脸色继续说道: “况且,山积村村子后面就是大山,山上的酸枣木多的是,硬度和韧性最适合制作你说的这种手弩了…!” “你要是有心思的话…” “那太好了!”昌繁心中一喜,这小子真是个福将,如果他是个女的,昌繁都想上去抱着他亲一口! “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准备准备,到鳌头乡去。” 昌繁满脸兴奋的说道! “今天?今天就回!” “那对面那聚丰德怎么办?你前面不还说要着手整改吗?” 梁梓烨用手指指了指对面的方向,不解的问道。 “这个不急,对面…还需要申请商牌,需要找好木匠,可以先放一放,过些天咱们回来再说!”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定制好一批质量过硬的手弩和箭矢,先储备起来,关键时候有大用!” 昌繁又想起路遇劫匪和被人丢进刑部大牢的情形…! 虽然在里面也没受什么苦 但最后还是被自己心仪的女子托关系找了人才被放出来的。 这件事情虽然后来人家也没提起什么,但自己内心到现在也都没能释怀! 真是太丢人了! 心中一股悲愤的热血就莫名的在翻滚。 说干就干,昌繁和梁梓烨立马动身,找来马车带上伙计就出发,出发前还不忘回到家里带上之前预先做好了的几把手弩,箭矢也悉数带上… …… 出了城门,马匹和马车就开始在宽阔的马路上放纵狂奔,只见后面扬起一阵阵的灰尘… 还好,城外的马路上马车并不多,大多都是背着布包袱走路的人。 天空渐蓝,一路风景独好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急赶慢赶,终于到了梁梓烨口中的鳌头乡山积村! 村子口那里静静的躺着一块大大的椭圆形的石头,石头上面两侧都刻着字:山积村…禾步村! 分别指向两个不同的村口 看来是来对地方了! 梁梓烨是鳌头乡本地人,也算是熟门熟路,一行几人就到了山积村一户邓姓人家的家门口。 梁梓烨上前轻轻扣门! 梁梓烨曾经和这户人家打过交道,知道户主一家不但各样手艺精通,而且还都是敦厚老实之人,所以直接带着少爷过来了! 户主名叫邓显聪,水工木工雕刻样样手到擒来,在榫卯拼接和铁器锻造方面的技艺更是一绝! 敲门进来,正好看见邓氏夫妇在家,梁梓烨率先说明来意,鳌头乡虽然向来民风彪悍,但邓氏夫妇都是热情好客之人,连忙把众人请到院子里用茶! 众人进门女主人就退回内屋去了,留下男主人和客人说话。 梁梓烨很礼貌的向着主人问道: “邓师傅,这是我家少爷之前制作的手弩,你瞧一瞧,看下是否能够定购制作?” 梁梓烨双手递上一把手弩! 邓显聪接过手弩,也是感觉眼前一亮,拿在手上仔细的瞧了瞧,抬眼说道: “可否一试?” 邓显聪从来都没有使过弩弓,不过以前倒是经常接触长弓,也到后山去打过猎,只是有的时候会常常走空! 这让他对打猎的兴趣一直在慢慢的下降,对进山越来越没有吸引力。 邓显聪在梁梓烨的简单解说下,就自己动手上了弦,然后对准了院子中的一根柱子,缓缓的扣动了板机。 嗖! 箭矢一闪而逝。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使用,邓显聪射歪了,并没有命中目标。 箭矢插着柱子飞过,嗤的一声钉到了土墙上。 两尺多长的箭矢,一大半都没入土墙之中! 邓显聪顿时瞪大了双眼! “好大的威力,比大弓厉害多了!” 邓显聪惊叹一声,随即就有些遗憾的说道: “这手弩威力不错,就是准头有些不好把握。” “可惜了…” “邓师傅你说错了,弩弓比起大长弓,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更加容易瞄准。” 昌繁用手指着弩弓顶端一个小凸起说道: “下次你用这个凸起,瞄准目标之后再动手就可以了。” 邓显聪有些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开口说道: “我再试试!” 邓显聪迫不及待的马上又重新拉弦上膛。 不得不说,邓显聪师傅果然对弓箭方面了解甚多,底子好就是不一样! 昌繁只是指导了一次,邓显聪接下来的几次射击全都命中木桩。 连续射击几次后,邓显聪开口感慨道: “真是太痛快了。” “从来没有用过那么好用的手弩弓!带着这个上山打猎的话,那肯定会收获满满的!” 邓显聪对过去自己进山打猎常常走空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邓显聪接着又一直尝试了好几次,才恋恋不舍的把弩弓还给昌繁。 心里暗暗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打造一把这样的手弩,以后闲暇时就可以到后山去打猎,这样家人就能得到更多的营养补充… 定制手弩(二) 邓显聪虽然手艺很不错,但是这两年能接到的活并不多! 虽然这不是自己本身的原因,是大行情环境如此,他也一直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和出路。 加上最近几年朝廷已平定各方动乱一统大唐,对弓箭的需求已经没有过去战乱时期那么大! 朝廷已经有很多专门的锻造司在制作,对弓箭的管制要求也是越来越严格,并不需要像过去那样在民间向各方匠人定制。 民间的手艺匠人生活也愈发的艰难! 所以,来找邓师傅定制弓箭的,剩下的大多都是山野猎户了! 这让技艺高超的邓显聪也是常常感到无奈和对手艺人处境的无力感! 一年到头,起早贪黑辛勤的劳作,除去朝廷的赋税的一些必要的开销,剩下的也只是勉强的只够一家人果腹的! 但是这次梁梓烨带来的昌繁少爷给他的这些提议,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不能让自己和亲人饱餐满足口腹之欲,这是件多么屈辱的事情! 邓显聪有些忐忑的问道: “陈少爷你真的打算定制一批这种手弩?” “自然真的定制!”昌繁答道。 邓显聪内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非常的喜欢这种手弩。 当然,邓显聪喜欢这种手弩是有着一些其他的因素的. 他和妻子梁春花已经成婚多年,已育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但心里还是计划要多生两个儿子,村里的大夫说梁春花身子骨太弱,如果还继续要孩子的话,必须要好好补补。 本来邓师傅觉得有两个儿子已经挺满足的了! 但是又拗不过有些重男轻女的老爷子,老爷子的执念比较强,总是会念叨! 总是会说些多儿多福的话 邓老爷子也是技艺卓绝的老匠人,邓显聪一身的本领也是传承于老爷子,所以也总是不敢忤逆老爷子的意思。 所以,如果能够拥有这种手弩的话,进山去打猎就会变得容易多了,也能更容易的打到兔子或其它的猎物,最重要的是能给妻子补补身体,妻子身体好了,或者就能继续给他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其实不只是妻子,他的老娘和妹妹这几年也经常有吃不饱饭的时候,也得好好补补… 亲人挨饿主人就有责任! 这是不争的事实。 沉吟思考几息,终究认真开口说道: “手弩每张作价14文,箭矢每支2文,没问题的话…你需先支付我一些定金!” “这个活须全心全意去做” 说完,邓显聪有些不安的看向面前的陈少爷,毕竟大家才是第一次见面,对对方也不了解… “没问题!”昌繁马上做出决断,答应了邓显聪的报价。 邓显聪礼貌的点点头: “行,这事我应下了!” “那做好了,怎么交货?” “如何与你们联系?” 昌繁见邓师傅应下手弩的定制,也是放下心来,伸手从梁梓烨手上拿过来一个钱袋子交给邓显聪,开口说道: “这是200贯银子,算是预付款项,你先收好!制作好以后不需要劳烦你送货,我每个月月底会派人过来取,但是质量你要给我保证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你必须牢牢记住:那就是此事必须保密,不可外泄,否则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手弩的制作,数量少了,没有人会在意! 但是如果大量制作的话,被有心之人拿来利用作文章,就说不清楚了。 昌繁目前暂时还拿不到这个制作的正式的文书。 邓显聪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事情的轻重,便很是严肃的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我把制作地点放到后山山腰竹林的棚屋去做,那是我们自家的竹林,都有围栏围起来,保证外人不会知道!” “做好的成品我也有我的办法藏匿好,到时货款两清交接就是,交货前都由我负责!” 昌繁见邓显聪师傅这般安排,也觉得甚是妥当,笑着点点头! 想了想,继续说道: “做出来以后你多在山上试试,亲自打打野兔什么的,如果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和每个月我派来的人说说,他们会转告给我的!” 昌繁是鼓励邓师傅上山去打猎的,毕竟手弩需要使用才能够更加了解,也才能够配合手艺做出更好的手弩来! 况且,山积村附近到处都有大山,谁也打不完所有的猎物,能不能打到猎物打到多少猎物全凭自己的本事! 虽然天下已太平,但是老百姓的日子还是比较苦的。 平时,就连村里面的妇人们,农忙之后闲了也会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抓两条蛇回去给孩子炖点汤水喝。 也好让长身体的孩子增加点营养。 手弩定制既然已谈妥,昌繁和梁梓烨便起身向邓家人告辞离去! 准备回去禾塘岭酿酒工坊去看看! 是时候该准备布置开展下一步计划了… 学习骑马 离开邓家,昌繁几人走到村边,正准备上马车离开。 昌繁看看宽阔的山积村马路,忽然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跨上马背了的梁梓烨说道: “梓烨,这样不行,你先下来,你得让我上去!” 梁梓烨很是为难的说道: “少爷,你…行吗?” 昌繁白了一眼梁梓烨: “有什么不行的?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别磨蹭…赶快下来!” “唧唧歪歪像个娘们!” “你今天不教会我骑马,那伍粮液你就别想喝了!” “每次出门都是你骑在高头大马上,我这当少爷的,只能够呆车里颠簸那两半脆弱的屁股,总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一样似的…!” “要是不好好教我学会骑马,往后你就一滴酒都别想碰了,哼!” …… 梁梓烨不情不愿拧着一张苦瓜脸说道: “少爷,你这是不讲道理” “少爷您身份尊贵坐马车” “我等一介武夫才骑马!” “这讲究的是尊卑有序…” “咱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昌繁撇了一眼梁梓烨,没好气的说道: “这我不管,今天必须学,你就负责好好教就行,把你知道的全部技巧毫不保留的都告诉我哈,其他的你也不用管!” “好吧!”梁梓烨摊摊手! 只能让昌繁少爷爬上马,自己牵着,一边走一边解说,慢慢的教一下骑马的要领… “滴哒…滴哒…” 马儿也有些不情不愿的在土路上慢慢悠悠的走着! 仿佛也似乎不愿意伺候新手似的… 跟在后面的伙计看着自家少爷颤颤巍巍几乎是抱着马背在行走的样子,感觉既滑稽又可笑,但又只能强忍着不敢笑出声… 众伙计都快憋闷坏了! 好在梁梓烨紧紧的牵着缰绳,控制着马儿的速度,稳稳当当慢慢的走着,以至于昌繁少爷没有摔下来! 就这样,山积村距离禾塘岭不到半个时辰的距离,硬生生的大伙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到,众人的腿都已经酸的不行,还是跟着少爷出来办差,也不好说些什么! 不过骑在马上的昌繁少爷已经可以直起腰来,一只手抓住马鞍,另一只手则是轻轻的拉着缰绳,但也只是限于人和马都只是在散步的状态…! 今天可把梁梓烨给累坏了 终于到了禾塘岭的院子,梁梓烨马上就高兴了起来,这可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今天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毕竟苦尽甘来了…! 梁梓烨还没高兴完,只听见少爷说: “梓烨,我今天挺有感觉的,明天继续哈,必须多练习练习,辛苦你啦!” “……”梁梓烨顿时感觉真是无语,这还练上瘾了。 一听说昌繁少爷说明天还继续练习,梁梓烨微笑着的脸马上就耷拉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少爷又说道: “今晚伍粮液管够!” 这让梁梓烨又无比兴奋起来,只要美酒管够,万事不愁. “瞧你那点出息!” 看着梁梓烨高兴的那样子,昌繁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嘿嘿!” 不服气的梁梓烨学着少爷在酒铺时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开口说道: “少爷你这就不懂了,我给你做首诗吧…” “人生有酒须当醉!” “美酒管够在鳌头…!”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脑袋在大家面前画圈圈般摇动,一副当世诗圣的样子… 把还坐在马背上的少爷气的不轻,跟着少爷有一段时间了,也学会了桀骜不驯! 也摸准了少爷的脾性! 昌繁倒是不反感这样的性格,看来这小子是该派出去拉练了。 “你个臭小子…!” 昌繁没好气的把手中的马鞭往梁梓烨身上砸去,并大声喊道: “过来,本少爷还没下马呢!” 梁梓烨嬉笑着赶紧跑过来扶着少爷下马,说道: “少爷,您下次下马左脚踩稳马蹬,轻扶一下马鞍就可以一下子跨下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昌繁喝问! “少爷,你也没问呀?” 梁梓烨委屈巴巴的小声回话。 “明天去训练可不准藏着掖着了哈!不把全部技巧教与我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今天教的不错,一会用膳多喝两杯吧!” 昌繁说着,梁梓烨又嘻嘻的笑了起来! 今天学习骑马感觉还不错,昌繁估计用不了几天的训练,自己就可以策马狂奔了… 鳌头别院议会(一) 大家有些疲惫的来到院子门口,得知消息的张奎管家扛着笑脸就迎了出来! 张管家拱着手笑着说道: “少爷一路风尘仆仆,辛苦辛苦…!” “少爷请先用茶休息片刻,晚膳一会就好。” 跟着张管家出来的伙计也是赶紧上前牵马,招呼着众人进屋歇息。 昌繁看着张奎管家说道: “张管家,今儿个等大家用完膳以后,你通知一下大家过来这边院子,晚上咱们开个小会,酿酒工坊那边王师傅他们记得也叫上。” 听闻少爷的话张奎管家也是一愣! 开会? 这好端端的为什么开会? 怎么感觉要出啥事一般… 不知道是否像是官府征兵那般模样? 陈少爷虽然是陈老爷的亲生儿子,但着实和老爷性子不同! 张管家觉得很是新鲜,同时又有些压力,因为陈少爷说话时的神色非常的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 但还是认真的答道: “好的,少爷,一定通知到大家!” …… 待众人用过晚膳以后,都慢慢的聚集过来院子这边,鳌头别院的内院足足坐了二十多号人。 大家都是来…开会的! 其中有来自长安西城陈府外派过来的管事蔡建民,也有着酿酒工坊的师傅王明阳,还有着鳌头这边的管家张奎,然后便是负责车策应协调各方工作的李武和李文两兄弟…都是陈府下面的得力助手! 特别是李文李武这两兄弟,上马能舞刀弄枪,下马能写会算,深得陈富贵陈老爷的赏识,陈府许多比较重要的事情都是交由这两兄弟处理! 别院内厅中… 昌繁少爷负手而立,表情认真又严肃! 少爷的旁边还有两张小桌子,桌子上面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桌子的面前坐着李文和李武两兄弟! 大伙都知道他俩兄弟识文断字,眼看现在这态势,也许是有什么事情少爷说了以后需要记录,以便于执行。 真希望不是什么坏事情… 可今天陈老爷爷没过来, 这少东家陈少爷靠谱吗? 这时,内厅的气氛便显得有些凝重,因为主管师傅和管家们的身后的长凳上坐着的都是些小匠人和农人,他们大家帮着陈府干活种地,他们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曾见过如此场面,都显得有些紧张! 既然文房四宝已经摆上, 或许有啥需要签字画押吧 大家可都不知道这位年轻的陈少爷弄出此番阵仗到底是要干些什么? 纷纷的都在胡思乱想! 但并没有人开声问话。 内院中非常的安静,大家都是打上十二分精神认真的等待着…! 梁梓烨在之前在门口就听见少爷对张奎管家说今晚要召集人开会,用膳时就暂时忍住了都没喝一口伍粮液,准备开完会了再说! 这时梁梓烨也是站在少爷的身后侧角落处认真的竖起耳朵听着,他也非常的好奇自家少爷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希望不会让自己失望。 此时,一直负手站立的昌繁少爷开口了: “也许大家都看到了,在张管家挖地窖的旁边,那里有一块面积比较大,比较开阔的空地,前些日子,张管家已经带人把那里平整好,那里暂时什么都没有,但接下来…以后大家便会看见空地上会出现很多的变化,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奇怪!” “平时也不要嚼舌根过多的去打听和造谣,如谁人有疑问可直接找张奎张管家问询。” 昌繁环视一圈疑惑的眼神,接着说道: “我会在空地那里建造大大的房子,并在房子里面创立一家特别的研究所,顾名思义,研究所就是研究各式各样各种各类的先进技艺和事物,也会招收来很多的很专业的人来这里做事情,当然,我们鳌头乡的技术师傅也会在招收范围!” “在各方面有过人本领的都可以过来,也可以推荐别人过来。” “研究所所研究包罗万象,但最终的目的是服务于我们的生活的质量提高之所需。” “在禾塘岭还是主要以农业种植和养殖为主,特色小作坊为辅!” “当然,我也会再开办一些工厂,但大规模的工厂不是在这里,我已经物色好一个非常合适开大工厂的地方,那个地方山清水秀…叫做碧水湾!” “往后不愿意在此种地的也可以跟我到其他地区的工厂去上工。” “鳌头乡禾塘岭将作为我们的总部,作为我们的首脑区域。” 我们开办的工厂会生产出很多有利于我们生活的美好事物,将会远远超出于你们的想象!” “例如,比我之前和王明阳王师傅酿造出的伍粮液更加好的东西!” 昌繁顿了顿,端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我和大家说一件事,就是我们之前这里所酿造出的伍粮液已经在长安试销成功,力压同行的一切名酒,陈记酒铺的蔡健康蔡掌柜已经拿到了皇家特供酒的资格…这可是件难得的事情!” “所以,今天在此,我要深深感谢王师傅,王明阳师傅改进蒸酿酒有大功,现在李文记录一下,开会结束后,酿酒工坊的工人每个人都发钱200文,其他师傅发钱500文,王明阳师傅发钱1000文!” 这一下,人群中骚动起来 大家交头接耳小声的说着话! 也有种地的农人轻轻地拍着胸口,原来陈少爷这是要发钱奖赏,还以为是要签字画押增加佃户的租子呢。 这下可是放心了! 这陈少爷前面说的搞什么研究所请什么高人过来做事情大家都没怎么听明白,听着也是太玄乎不知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陈少爷说发钱这个事情,大家倒是都听明白了! 银钱的事情最能让人上心 其他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王明阳王师傅,王师傅今天这时才算和少东家陈少爷见了第二次面,之前也没听少爷说过什么! 此时此刻,也是一脸的懵逼状,这陈少爷刚刚怎么提起说要因为改进蒸酿酒伍粮液而奖励自己? 他前面的话他也是听得一头雾水有些迷糊,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是陈少爷要奖赏自己这个事情,他是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了! 但是…可是 可是蒸酿酒之法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少爷想到以后让自己去尝试的,虽然自己也曾提出一些建议让蒸酿伍粮液酒有所改良… 但这也应该算是少爷发明的才对呀! 鳌头别院议会(二) 既然蒸酿伍粮液酒是少爷的发明… 怎么就要奖励自己1000文呢?1000文钱可不算少,都能买上200斗米了! 这可是积大德行大善的行为,非一般人做得出来! 这陈少爷行事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特立独行。 王明阳师傅嘴里嘟囔着,忐忐忑忑明显比较局促的慢慢的站了起来。 大家伙见状,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转头看向王明阳王师傅,心想王师傅这可是有好几把刷子哈,没声没响看人家把这事情办的…! 昌繁少爷也是微笑着看向他,眼神刚毅而坚定! 王明阳有些心虚的说道: “陈少爷,您说要奖励我,小的感觉受之有愧,心中有所不安呀!” “这伍粮液蒸酿之法可是少爷您所想而来,小的只是稍微改进一点点而已,并没有多大的创举,可真的不敢贪功!” 王明阳语气态度说的非常诚恳,并没有虚假推脱之意。 昌繁也是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手艺之人就该认真追求钻研手艺之事,踏实做事才能走的更远… 但依然还是很认真的说道: “王师傅你此言差矣,伍粮液此酒是我提出来的蒸酿法子没错,但你却是真真正正去执行改进之人,而且后面你也继续给我提出了诸多的改良之法,也让伍粮液的增量出品增快了速度!” “所以,才有了蔡健康蔡掌柜顺利拿到皇家贡酒供应商的资格这个事情,无论如何,你们几位师傅和酒坊的工人都是辛苦付出,功不可没!” “如此行为便是功劳,我不会忘记的!往后,所有人跟着我干,有功必有赏,有过必有罚,这是我的做事准则!” 昌繁又又拿起茶碗,轻轻地抿了一口,接着继续说道: “今天开的这个会议,我也跟大家伙大开间窗说亮话,以后咱鳌头禾塘岭有了更好的发展,所有人都会有好处,奖罚将分明!” “我不需要混水摸鱼之人” “但是,如果往后有人在后面使坏,做有损害禾塘岭的行为,有泄露我们禾塘岭所有机密事情,我便不会留一点点情面,我定会狠下杀手!” “我会让叛徒死无全尸!” “我这个人最恨的是叛徒” 昌繁这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敛起,释放出来的都是狠狠的杀气!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心里都是大惊,这才刚刚跨入的秋天本来还有着让人厌烦的炎热,但此时大伙后背都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飕飕凉意! 昌繁又顿了顿,收起充满敌意和杀气的白净小脸! 顷刻间,立马又换上了一副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梁梓烨此时也明显感觉少爷肯定是属狗的,变脸变得贼快,让他这个高手都有点猝不及防! 梁梓烨甚至都有点怀疑,这陈少爷是不是入过行伍当过军卒上过战场杀过敌,但是这年龄就摆在这里,也不符合自己的猜想呀! 真是莫名其妙! 此时的昌繁少爷又接着说道: “王明阳师傅请安心坐下” “另外,我还要奖励张奎管家1000文,还有冒险进山的伙计,每人奖励500文,他着人帮我找到了一种新颖的材料,对于我们禾塘岭甚至是整个鳌头乡往后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往后再和大家说明!” “这个事李文你记得认真记下,一会会议结束你就和李武兄弟一起安排把钱发下去,不可有误!” “是,少爷!” 李文,李武俩兄弟起身点头齐声答道。 昌繁对着李文,李武兄弟虚压了一下手,俩人方才坐下,昌繁接着说道: “总之,只有一个宗旨,今后无论是谁,为我们禾塘岭的发展作出了显着的贡献,毫无疑问必将得到奖赏!” 这时,梁梓烨发现在场的所有人看向陈少爷的目光都显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他也不清楚… 鳌头别院议会(三) 鳌头别院第一次特别的议会还在继续…… 众人心中想法各有不同! 但是最多的还是惊讶,原来,为少东家做事情,还可以这样的,真是没想到! 这陈少爷做事风格还真是和陈富贵陈老爷有着大大的不同。 当然,陈老爷人也不错! 对待下人和佃户也是相当的和善和尊重! 可是…,这动辄200文,500文,1000文,这样的奖赏,确实出乎意料,实实在在是激动人心啊! 怎么感觉这陈少爷越看越顺眼呢? 看来以后也要多找机会为陈少爷肝脑涂地才行,这白花花的银子谁人不喜?谁人不爱? 这时,看着众人慢慢平复下来的情绪,昌繁继续着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我需要给大家说几样事情,也算是我安排的几项任务!” “希望大家把它放在心上” “第一,我需要寻找石灰石,铁矿,还有黏土…黏土这东西呈红色或者褐色,一般在河流旁边附近会有,但也许在湿润的山脚下也会有,总之,大家都在留心就是!” “第二,我们这边需要继续收粮,按现在的行市价格,能收多少就收多少,一部分用于蒸酿酒,另外一部分先储存起来,过冬用。还有…酿出来的伍粮液除了我们自己陈记酒铺以外,其他蒸好的酒也先放到地窖储存起来。” “第三,我们别院这边需要扩大护卫队伍,年龄16至25的青壮均可报名,在场的各位的子女亲人朋友优先,薪俸待遇从优,吃喝住全包。” “第四,我在长安以北30里处建设一个有特色的村落,需要招收木匠泥瓦匠,铁匠,等等手艺师傅跟我过去上工,工钱相比你们现在只高不低,有意愿跟我走的明天就在张奎张管家那里报名登记,” “当然,你们也可以推荐你们的亲朋好友,还是那句话,优先选用自己人!” “第五…” “第六…” “大家都听清楚了吧?” 在场的各位,没有人知道昌繁少爷那么多的需要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是,现在每个人都清楚主要按照陈少爷说的话去做就行! 只要能把事情做好了,就会有银子赚,而且还是大大的银子。 明白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收粮和蒸酿酒方面的事情可以找王明阳师傅了解!” “跟我到外面做工的事情请直接找张管家打听!” “报名参加护卫队的,找我身旁这位梁梓烨梁护队报名登记!” 昌繁伸手指了指身侧后面站着的梁梓烨。 “现在散会,请李文李武去安排发奖励的银子,还有问题的话,请按照我刚才所说的不同的问题请找相应的人了解!” 昌繁要拿起小桌子上面的茶碗,一饮而尽! 今晚议会和大伙讲了这么久,都感觉是自己到这个世界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口干舌燥的很。 在鳌头乡禾塘岭这里做事情的除了几位管事的以外,大多都是泥腿子老实巴交的种地农民,几乎都没有读过啥书,所以听不明白也不足为奇! 在这个封建的社会,穷苦百姓读书的机会非常的渺茫,读书那是属于豪族地主的特权。 解释和登记,就由几位负责人去做吧! 自己总不能事无巨细什么都管,不然的话,自己真能活活被累死。 此刻昌繁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往后等自己能力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必须在禾塘岭这里办一所学堂! 保证完成任务 安排好了一应的事情,昌繁终于能坐下来休息一下了。 发号施令有的时候可也是件体力活! 刚才把心里的想法一部分都说了不少出来,现在静静的回想一下,还是感觉有不少地方还有些遗漏,但是议会经已开完,想想还是不要一次安排太多的事情较好! 或者过段时间,大不了再开一次议会。 这时,梁梓烨走了过来。 现在大晚上的,也没有人想着要报名当护卫,所以这几位管事的,就属他最闲的了。 “少爷,你这究竟是想干啥呀?” “又是找矿石黏土,又是收购粮食,还要招人扩充咱们的护卫队,莫不是…?” 梁梓烨没有往下说,但昌繁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撇了一下梁梓烨,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想什么呢?” “别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商人” “我找材料是为了做新东西出售赚银子,买粮食也是,酿一大批酒存起来,往后卖个好价钱,也是为了大家的日子能过的更好!” “难道你小子不想阔绰?” 梁梓烨还是心存担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少爷。 昌繁只好继续说道: “我招人扩大护卫队伍,倒是给你准备的,给你这个大队长提升提升级别,让你当他们的头!” “手下没人乍创大事业?” “你往后就不要跟我回长安了,就留在这里,我交给你一些重要的任务!” 昌繁说着顿了顿,梁梓烨立马插嘴问道: “少爷,那怎么能行?” “我不跟着你回长安,谁来保护少爷您?” 昌繁看着一脸担忧的梁梓烨,笑了笑说道: “走,去我房里聊!” 说着便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梁梓烨连忙起身跟上。 到了昌繁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昌繁很认真的对着梁梓烨解释: “你现在跟在我身边,是可以保护我,但那只能保护我一时!” “现在我需要的是能保护我一辈子的人,所以你必须留下!我留下你在这里,比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更重要,我需要你为我训练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队伍,这样的话往后在我危难的时候,你才能够真正发挥最重要的作用。” “这叫做好钢用在刀刃上” “你可否听得明白?” 梁梓烨眨巴着大眼睛,弱弱的问道: “少爷,什么是……钢?” “呃…!”昌繁顿时语塞! 想了想说道:“钢…就是天下最硬的铁!也就是最重要的人和事才这样形容。” “你可以这么理解!” 梁梓烨默默的点了点头! 以后感叹着说道: “哦…!我明白了!” “我就是少爷最重要的人” “那我听少爷的,我愿意留下来,努力成为少爷的…钢!” “好!”昌繁这时伸手从衣服的内衬摸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还在想怎么成为好钢的梁梓烨。 小册子是昌繁花了整整两个晚上用削尖了的木炭笔书写出来的,是一本训练手册! 梁梓烨双手接过小册子,只见封面上写着:特种作战手册。 梁梓烨随口问道:“少爷,这是…?” “这是我书写的特种训练指南手册,你先花时间看一看,先消化消化理解一下,有不明白理解不了的地方可以问我!” “嗯!”梁梓烨应了一声,慢慢的翻看起来。 …… 又过了几盏茶的功夫,看了个大概的梁梓烨突然问道: “少爷,这是护卫训练的方式方法,其实这个我懂!” “兵法兵书我也看过不少,你写的这些,似乎和我们之前的训练方法有些出入较大!” “这个…可行?” 昌繁皱眉撇了一眼梁梓烨,严肃的说道: “当然可行,这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我可不是和你讨论哈,接下来,只要人员到位以后,你可必须按照我这法子去执行即可!” “最终的效果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我知道你懂训练护卫!” “可我要的不是普通护院” “你是要当领头大将的人” “要有点大将军风范!以后我分派任务给你,你只需要回答:保证完成任务!就好。” “其他的无需多言,更无须质疑。” 昌繁言辞萧肃的说解着。 梁梓烨看着少爷锐利的眼神,马上会意起身站直了身腰并严肃的答道: “保证完成任务!” 全新训练方式 昌繁认真的点点头,说道: “这就对了!” 梁梓烨这又重新翻开手中的小册子,非常认真的重新逐字看了下去,越看越仔细,慢慢的,他那双大眼睛上面的眉毛就越皱越紧。 这可是全新的训练方式! 昌繁深知,一种打破常规的新思想新概念要被接受,是需要一个过程的,着急也没有用! 昌繁轻轻地走出去,提了一壶茶水过来,给两人各倒了一碗,就静静的坐在旁边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怎么想梁梓烨都是最适合帮自己建立安保力量的最佳人选! 一边喝着茶,想着事,时不时的撇一眼梁梓烨。 梁梓烨还在仔细的研究小册子,看了一会,有时候停下来思考半息,然后接着再看,再想…再思考一息,直到全部看完。 态度倒是认真无比! 这小小的册子,彻底颠覆了梁梓烨的想象,他习武多年,兵书也看过无数! 内心还是深深的震撼了! 梁梓烨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名武功高强所向披靡的大将军! 奈何世道多变,最后成为了一名护院队长! 他也入过伍,受过训,就是没见过战场长啥样!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人生总是会不可意料的发生诸多的变故,真的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此时此刻,仔细认真看过这本少爷书写的小小的特种作战手册,他内心早已沉寂的热血居然再次沸腾起来! 这本册子不是兵书,但是却远远的超越了兵书。 虽然字迹有些潦草,但是内容却无比震撼! 小册子写的是一种全新的训练方式,全新的作战方式,小册子内容强调单兵的作战能力,也强调,小股部队的协同配合能力! 尤其是训练的方式方法的确是闻所未闻,武器配备组合也属新颖,兵种组成也和以往所能了解的全都不一样。 这样的训练真的可行吗? 训练出的效果真的会更好吗?也许吧!陈少爷本就和其他人不一样,想法做法都是。 梁梓烨很是好奇少爷怎么会懂得这些? 这可是与这个世界所有的军队都完全不一样,起码是自己这个军事铁杆崇拜者所了解的一点也不同。 昌繁心中明白,梁梓烨消化这些需要时间! 所以,当梁梓烨从最开始充满疑惑的目光,变成现在有些崇拜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小子已经能读懂自己一大半的意思了。 便笑着开口说道: “你慢慢多看几遍,仔细认真思考,好好的消化一下,明天我再跟你继续讨论!” “你要相信自己的少爷!” “我不会拿正事开玩笑。” “我可是被大师指点过的” “这方面没人比我更专业” 昌繁说着话,左手端起身边的茶碗,一饮而尽,右手还轻轻的拍了拍梁梓烨的肩膀。 昌繁轻轻地坐了下来,并继续说道: “以后咱们的训练场地可不能在这里,你明天需早点起来,咱们咱们骑马去西边走走!” “你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短,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咱们这里往西走上几里路,有一条村子叫做吊高朗,吊高朗再过去三里路就有一大片的群山,那里山高林密,是最为适合作为训练场地的!” 说着昌繁又提起茶壶,往自己的茶碗中倒了一些茶水,继续说道: “我上次过来的时候,已经吩咐张管家派人过去勘察过,中间那座山峰到半山腰处,有一处天然的溶洞,溶洞侧边还有一处开阔的平台,你留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够100人的队伍,直接就带人过去平整好溶洞和山腰的平台地方!” “以后吃住训练都在上面” “营地的标准小册子上有” “你按上面的要求布置好” “那里以后就是咱们的训练营地,咱们在山积村邓显聪处定制的手弩等做出来了全数交给你,你可得按照手册上的方式方法给我训练出一支强大的队伍来!” “有没有问题?” 梁梓烨心里感叹,这昌繁少爷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连训练场地都给勘察好了。” 自己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 难道这全新的训练方式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想到自己要用这全新的独特的方去打造一支强大的队伍,梁梓烨心头的热血又禁不住的翻腾! 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昌繁见梁梓烨久久不语,又对着他抬了抬头,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梁梓烨马上又起身站立笔直正色的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这会儿,俩人都是会意的笑了起来… 退役军士优先 说到了在山积村定制的手弩,梁梓烨想到了少爷在小册子里面,有描写到的另一种武器:火~枪! 梁梓烨有些奇怪的问道: “少爷,你在小册子里有提到的火.枪这个玩意咱们朝堂不是早已有人证明无法适用于战场吗?” “我可是听说过朝堂的火器局之前也有研究这个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改善,所以战场上也没有应用。” 昌繁一边思考一边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梁梓烨又说道:“少爷你想想,战场上,弓箭的杀伤距离大致在200步左右,而火.枪的射程据说是超过200步的,而且还听说这玩意装填很慢,而且准头还太差劲,很容易打空,还受天气的影响,所以朝廷也没怎么重视了。” “我所了解的大概就这么多,不知道少爷有没有听过这些情况?” 梁梓烨心想着也许自家的少爷会有办法改掉这些缺陷! 如果能把这些缺陷解决去掉,那当然就会是一大杀器。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难度太大,那人才济济的朝堂,早就应该进行改良好了才对,想想又让人觉得失望… 这时,只见少爷拿起了茶碗,轻轻地碰了一下梁梓烨茶碗,微笑着说道: “这个说易也不易,材料会有所限制,要是说难嘛…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其实我能做到,就是会比较费劲一些,我的授业师傅也教过我!” “你先把队伍拉起来训练,这个火器我肯定是能搞出来的,反正我可以答应你,搞出来第一时间就给你们装备。” 昌繁非常认真的说着,梁梓烨心存怀疑的挠挠头,听起来总感觉四少爷在说大话画大饼,不过呢… 好像少爷每次说的大话似乎最后都证明是行的通的,答应的事情又都做到了! 这也是少爷最让自己佩服的地方。 “还有一个事我不明白?” 梁梓烨想了想,又对着昌繁问了起来。 “就是你小册子说的严格训练出一支合格的千人队伍配上相应的优良装备…可以致败五倍以上的兵力,那就是5000人,这个真的可能做到吗?” “是不是有点不太现实?” “这可是5000之众呀,兵法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佰吗?这新的训练方法…真有那么管用?” 梁梓烨说着这些话,下意识的低下了一些头,他不是故意要质疑少爷的想法,但是现实摆在这里!但…同时又希望得到少爷肯定的回答,因为这样的作战能力,他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是不太相信的。 昌繁知道梁梓烨心底的顾虑,微笑着说道: “这个你放心,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还有一点你要注意一下,招人的时候,退役军士优先!” “好,这个我会牢记!”梁梓烨点头答道。 梁梓烨其实也是一个退伍军卒,只是没有上过战场经历过战火而已,他还在训练期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 退役回到家乡以后当上了护院,他也就很少对人提起自己在队伍上的事情,因为没有上过战场,这也算不上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 退役军士优先,少爷不吩咐,他也会这样做的! 教授手语 不过,按照梁梓烨的理解,少爷所写的小册子里的训练方式,是和如今的军队的训练方式方法是很不一样的! 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正常情况下,轻骑兵团训练,最基础的就是马术,然后才是列队战阵配合! 可是,少爷写的办法却是强化个体的方式,还有就是各种不同的环境中的各式作战要领,然后才是相互配合。 这完全和以往的不相同! 其实,骑兵团训练呼啦啦的是数以千计的人马,阵容强大震撼。 但是少爷要求的方法是,先个人,然后是五人,再多的话就是两组五人配合作战。 而且还是需要不断重复配合着训练,直到能达成默契! 训练考教准则是配合到熟练的程度,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以十人为基础的战阵,而且要熟练配合到适用于任何不同环境。 这些方式方法梁梓烨已经深深地印在脑子之中。 同时,梁梓烨也对这个新式的前所未有的训练方法渐渐地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梁梓烨在不断的思考,昌繁也在不断的倒茶,喝茶,断断续续说着话… 大多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够亲力亲为去做,所以,也只能够耐心的培训出能够代替自己的人才来,只有深深的融会贯通自己的思想,才能够更好的去执行… 自己才能够抽身出来去忙一些其他的事情! 昌繁见梁梓烨思考的时间差不多了,便接着继续说道: “我再教你一样新的技能” “它能够大大的提升作用” “是一种很重要的技能。” “那就是手语!” “因为特种作战就包括任何场所,而手语的作用是不需要发出任何声音,就可以准确的传递指令,这个在行动中非常的重要和便利!” “比如…比如我们要突击的是类似我们现在这里这样的一座院子,但是这个院子里会有许多的护院和家丁,护院家丁们发现前就是行动中的宝贵时间,而你带来的人,若是聚在一起说话交流行动的内容分工的话,那就会极其容易被对方发现,而使用手语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说着,昌繁就站了起来,举起右手,握拳,示范一下几个动作,认真说道: “这样代表停止…这样代表前进…这样代表包超过去…这样代表破门强攻…这样代表撤退…” …… “就是这样,多重复练习几次就能够完全记住了!你自己学会并熟练以后,在训练中再教授给队员!” “必须要保证每个队员熟练程度达到滚瓜烂熟,不能容忍出现任意一个动作的差错!” “严格严谨的训练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减少行动中的伤亡!” “我是这么想的,你先把这些手语教授给你第一批招的一百人,往后就以…以老带新的方式,一个老队员就带四个新队员,那就正好五人一组,你传授的战术和手语动作,往后的新队员就由老队员去带去教,这样你也会轻松很多!” 昌繁说完,梁梓烨就按照少爷示范的动作认真的练习了起来… 虽然手语的动作不少,但是认真的每个动作仔细的多做几遍,倒也让人不难记住。 梁梓烨心里悄悄的开始在感叹,这陈少爷真的是个怪物,到底是怎么就懂得这些的呢? 可也不曾听说他师拜何人啊?难道是生而知之者?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点吧! 梁梓烨还在重复着刚刚少爷示范的手语的动作,昌繁少爷已经轻轻提起茶壶就往外走去。 量变引起质变 没过一会,昌繁就又提来了满满一壶茶水,再麻烦再唠叨也没办法,必须教会一个得力助手出来。 否则往后得累趴下自己! 自己再能也不是铁打的。 昌繁见梁梓烨还在不停的比划手势,不过有几个是错误的动作,便耐着性子说道: “手语动作一共三十三个,你刚才有几个动作是错误的,你必须记牢了,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包含着不同的意思,还有两个动作同时进行又是另一个意思!” “这也算是一种语言,一种全新的语言。” “只要重复练习熟练了你就会爱上它,真的非常方便!” “这样吧!我再重新示范一遍,然后我和你配合复习练一遍,这样你就会记得比较牢。” “熟能生巧嘛!” “我非常相信你的能力。” 说着话,昌繁就把三十多个动作全部都又示范了一遍。 梁梓烨有武术功底,又自小读书认字,好好培养一下绝对是个可堪大任之人才。 “现在,我说,你来做!” “你记住,你要用心的去理解,把它完全理解了,就不容易忘记,不能光靠死记硬背!” “正确的方法相比用蛮力的去拼更管用,往后你要是遇到啰嗦繁琐的事情,须更加冷静沉着耐心的去处理,切记头脑一热就做出错误的决定来。” “美好的事物往往都会藏在麻烦啰嗦的背后,这可是前辈们的宝贵经验。” “咳…!扯远了。” “言归正传…” “比如这个动作,你一看到我的手势,就必须立马想到是包抄…把这个动作理解透。” 两个人在继续训练,时间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一直到梁梓烨基本能自己完全把所有动作都标准的做出来方才停止。 昌繁又接着说道: “手语这个东西你得把它好好的刻到脑子里面去,你身为主将,在往后的每一次行动中作为指挥者,必须非常正确的对你的队员下达指令,你的队员也必须完全正确的理解你的指令,否则就会出大问题!” “不然的话,你指前他往后,你说东他往西,那这样的话,这任务怎么可能够完成得好?怎么能完成的得了?” 昌繁说完,提起茶壶给梁梓烨又倒了一碗茶。 “喝一口茶歇一会吧,你得换换脑子!欲速则不达。” 其实,梁梓烨基本的记全的动作,他是生怕有所遗漏,才在不断的重复练习,因为少爷说过:量变可以引起质变,大概就是不断的努力重复训练就会达到自己心中所想的目的吧! 梁梓烨内心现在最不明白的是,这陈少爷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居然能够想出这么多简单的动作,并赋予它语言…! 昌繁起身伸伸懒腰,有些疲惫的说道: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你记得往后自己经常练习练习就行!我得回去休息休息了,今天说的话太多了。” “还有,明天记得早点起,咱们还得出去练习骑马,顺便去吊高郎村后面那边去看看咱们的训练基地!” “我走了!” “你也早点歇着吧!” “明天还有事情要忙的。” 昌繁向着梁梓烨摆摆手,就走了出去。 昌繁不知道的是,梁梓烨回到房间以后,一整晚都在重复的练习今晚所学的三十多个手语动作。 甚至都忘了自己今晚原本计划还要喝一点伍粮液的大事情! 有天分之人往往性格上都会有一些执拗,是一个人的优点,也是一个人的软肋! 梁梓烨便是如此的一个人 …… 第二天,当众人都起来的时候,每个人几乎都是精神抖擞的! 今天和以往不一样,大家好像都找到了自己的新的奋斗目标,整个院子都更加忙碌了起来!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那便是梁梓烨梁护卫。 当昌繁命人准备好马匹以后,便过来找梁梓烨,只见梁梓烨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昌繁有些惊讶的说道: “你这是干嘛了?” “不会是一宿没睡吧?” “难道你这是一整晚都在练手语?你疯了吧?不是告诉过你欲速则不达吗?” 梁梓烨支支吾吾的答道: “可你也说过:量变可以引起质变…” 山积村邓显聪 “量变引起…!” 昌繁一巴掌拍过去梁梓烨的后脑勺: “那也你也得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健康问题呀!” “我还说过身体是一切革命的本钱!那你乍没记住?” 昌繁都想踹一脚这小子了 努力学习,虽然是好事, 但这货仗着自己年轻身强力壮,居然觉也不睡了,如果不准时作息,保证睡眠,没有一具好的体魄,往后如何和敌人去拼杀? 如何当大任做大事? 这还是要当大将领的人。 梁梓烨这时又贱嘻嘻的笑了起来,昌繁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走,用早膳去!” “用完早膳咱们还得办正事,往后可不许这样了哈!” 梁梓烨也不敢耽搁,草草的用了一点早点,就带着伙计和昌繁一起骑马出门前往吊高郎村方向去了。 少爷今天又要练马,看来自己又有得受累了! 自己自小练就一身的武功,可是来当护卫的,乍当着当着就成了少爷的骑马陪练专员了? 唉…!希望少爷快早点学会,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不过… 对于少爷选定的新的训练场地,他也是非常的向往和好奇! 那可是自己将要大展拳脚的地方。 …… 与此同时,鳌头山积村接下手弩大订单的邓显聪眼睛布满血丝,但是内心则是兴奋不已! 他也是一宿没睡。 因为他已经做出了两把弩弓的样弓,是连夜紧赶慢赶做出来的,此刻正搓着手,跃跃欲试! 邓家一家人本来就过得很是艰难,空有一身的手艺,但这一两年来,还是常常有吃不饱饭的时候。 以之前的条件,中午有时也是不吃饭的,能省则省! 大人都是从嘴里挤点口粮下来,给孩子们增加活命的机会。 但是现在接下订单拿到了定金,家里也买回来一袋小米和一些其它的粗粮。 妻子梁春花听说邓显聪今天中午要进山去打猎,便煮了一锅的麦粥。 这一次,邓显聪只是吃了很少一点点,说什么也不肯多吃,把其余的都要留给妻子和孩子们,况且家里还有两位老人呢。 性格倔强的邓显聪师傅也不去管妻子春花习以为常的唠叨,蹲坐在院子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昨儿熬了一个晚上做出来的两把新弩弓。 仔细的看着,认认真真的瞧着,生怕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生怕达不到陈少爷的要求,对于自己的手艺,信心是有的,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个,邓显聪对于制作手弩也是不敢托大,力求精益求精! 这个不单单只是一笔买卖,它未来或许还能够解决自己一家人的饿肚子问题,这可是头等大事,所以手弩对于邓显聪自己一家人来讲,也就代表的意义非同一般了! 大唐虽然已经有了弩,但是由于工艺落后,匠作司制作出来的弓弩操作复杂,实用性并不高,所以民间是极少能够见到,所有的猎户还是更加喜欢使用较为简单的大长弓。 但是,已经试过了的邓显聪却清楚它使用的威力和存在的意义! 日头渐高,院内一片清明 见自家男人盯着两张弩弓目不转睛看的入神,妻子梁春花都有些不悦了! 自己嫁给他新婚那天他都没用这含情脉脉的眼神看过自己,两把弩弓就把他的魂给勾了,于是,梁春花有些幽怨的开口说道: “两把破玩意有啥好看的? “你能把它看出花来呀?” “它是能吃还是能啃呀?” “你干脆抱着它睡觉好了” 谁知,邓显聪却是头也不回温恼着说道: “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啥?” “不要整天就知道瞎咧咧”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它不能吃,也不能啃!” “但它能让你吃上肉…!” 梁春花被自家男人的话噎着没了脾气,便悻悻的换了一副嘴脸,有些勉强的带着一丝丝苦笑问道: “当家的,这是弓吗?” “就是昨儿那位陈少爷定制的弓吗?” “怎么和我们村猎户大叔的弓箭不一样?” 梁春花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弩,便好奇的问道。 “这是弩弓!” 邓显聪没好气的说着,便拿起其中一把,拉弓上箭,对着前面十多米外的一棵杨桃树主干稍做瞄准就毫不犹豫扣动了板机。 “嗖…!” 弩中箭矢迅速飞射而出,钉到树干上,箭头没入树干,箭矢的尾部还在嗡嗡震颤。 邓显聪心中又是一喜,辛苦了一宿,果然不负所望!梁春花却是大吃一惊,猛的瞪大了眼睛。 “好…好厉害哟丶!” 梁春花都吓了一跳! 接着拍拍胸口又问道: “当家的,这真是你做的吗?” 邓显聪嘴角一翘,微笑着答道: “当然,除了我,还能有谁?” “你不说这是破玩意了吗?这破玩意还不错吧?” 邓显聪看着妻子不可置信的神色和明亮的眼眸,自己的心里此刻还颇为有些得意! 进山打猎 此时,梁春花看自家男人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呢?心里好像又不是很明白… 邓显聪给妻子梁春花讲解了一阵子弓弩的使用方法,然后便把弓弩用布袋包了起来。 这可是秘密武器,不可轻易示人,小心使得万年船! 邓显聪带上箭袋,背上弩弓就离开院子,出门进山去。 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今天运气好一些,不要让自己这一趟走空,这样才对得起自己昨儿晚整宿不合眼的辛劳。 邓显聪刚走到村口,就遇见了一群要去后山山坡挖野菜的妇人。 妇人们叽叽喳喳的边走边东扯西拉的聊着天! 唠起话来没完没了,好像已经忘却了平日里饥饿的难过似的。 显聪默默的走着自己的路,并不打算在意她们到底在聊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肯定不会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如果不是进山的路和她们的方向相同,显聪真想拐另一条道去! “显聪,你不在家里陪着你春花,你要干什么去啊?” 一个和妻子春花年纪相仿的短发妇女挤眉弄眼的问道。 短发妇女口才较好,性格开朗活泼,平时也常常爱开玩笑,山积村村子里一些尚未出嫁的姑娘,和一些比较年轻的小媳妇们,都爱跟着她扎堆干活瞎混,都以她马首是瞻。 听着她的问话,一帮子女人们都是嘻嘻的笑了起来! 好像又发现了感兴趣的话题似的! 这让性格本就有些腼腆的邓显聪瞬间感觉有些脸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去后山转转,打猎去” 邓显聪随口答道,他可不想和这帮牙尖嘴利的女人们过多的言语,斗嘴皮子他可占不了啥便宜,但他为人耿直爽快,又不善于撒谎编瞎话,只好直言相告。 “你要去后山打猎?” “你啥时候学会打猎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 “春花的嘴可够严实的哈” 短发妇女笑着问道。 “我自然会,不劳您费心了!你顾着你们的野菜就好!” 邓显聪说着,就闷头加快了一些脚步! 他可是懒得和村里的这一帮七嘴八舌的妇人们纠缠。 短发妇女见邓显聪加快了脚步,明显不希望和她们多话的样子,干脆在后面扯开嗓子喊道: “进后山看着点哈,千万不要迷路了,装满布袋就要快些回来,可别让春花在家里等着急了哈!” “春花可是个急性子…!” 话音刚落,其他的女子小媳妇们就笑得更加厉害了! 邓显聪隔着老远都还能听到她们的笑声……! 这帮娘们,自己这会倒是成了他们开玩笑寻乐子的对象了,他们的脸皮真是比砧板还厚! 邓显聪无奈的摇摇头,也是不想去理会她们。 来到后山,邓显聪到处仔细看了看动物的足迹和粪便,发现这里的猎物并不多,也许是靠近山脚经常有人过来活动的原因! 如果想要打到猎物,看来还得再翻个山头,去更深处的老林子里。 必须要找到一处更合适的地方,不然的话就会白跑了。 还好,从小出生在不缺高山环绕的鳌头山积村,邓显聪对于山林并不陌生,提着已经上好了弦的弩弓,非常灵巧的穿梭于茂密的山林之间,细心的寻找着动物们留下来的每一点蛛丝马迹。 邓显聪越走越往山林深处,抬头看去,头顶的树冠已经遮天蔽日,林子里偶尔吹来的风也会夹杂着一丝丝的阴凉寒意,让人的汗毛在不自觉间竖了起来。 不过也只有到了这里,才发现了动物们频繁活动的踪迹,这也让邓显聪心头一喜! 在密林间轻手轻脚的转来转去… 没过去多久,邓显聪就在一条小水溪的旁边,发现了一只低着脑袋饮水的大白兔。 邓显聪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来,生怕动物们感知了自己的突然出现! 这只白色的野兔极为警惕,即便是在小溪旁饮水的时候,两只眼睛也一直扫视着周围,也许这就是动物的天性。 邓显聪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耐心是一个猎手的基本素质,虽然此时大白兔已在弩弓射程之内! 但是,邓显聪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端着手中的弩弓,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最佳的机会! 就这样,一直等到大白兔饮水结束,就在兔子转身要离开的一瞬间,邓显聪果断的毫不犹豫的扣动板机。 “嗖…!” 手中的箭矢,一眨眼的功夫,就飞跃了两者之间的距离了,直接就把猝不及防的大白兔钉到地上,到了这时,邓显聪才慢慢走上前去查看。 看着眼前的大白兔,邓显忠才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喃喃的说道: “嘿嘿,还是个大肥兔!” “这下自家的傻娘们春花有口福了!” 邓显聪拔出箭矢,把大肥兔塞进腰间的布袋里,心情非常不错的,准备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进山打猎第一站就收获了一个大肥兔,这让邓显聪对手中的弩弓更加喜欢更加爱惜了…! 傻娘们的担忧 邓显聪继续在山里密林中穿梭不停! …… 到了有动物们活动踪迹的区域,就会更加小心翼翼的应对! 时而移动,时而停下来聆听一下四方的细微声响,两只眼睛上面皱着浓眉,愈发锐利的目光在树丛中来回扫描… 显聪明白每样事情都会有它特定的规律,那就要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并遵循使用了! 只希望靠着这新型的弩弓可以猎到更多的猎物,这样的话一家人就能得到更好的营养补充,特别是自家的那个傻娘们! 相比刚成婚那会,妻子梁春花明显更加面黄肌瘦了,这让邓显聪内心深处愈加的愧疚,往后都没法和丈母娘交代了!不过现在有了翻盘的机会,所以,寻找起猎物来更加的拼命。 还好,今天的运气不错! 没过多久,手持弩弓的显聪又逮到了两只野鸡,一箭一只斑鸠又落到了显聪腰间的布袋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显然显聪的好运气还在继续。 邓显聪心想,这陈家少爷还真是自己的福星,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好使的弩弓,虽然往后自己需要制作手弩,不能天天来打猎,但是专心的完成制作手弩,把货交出去自己也是还有不少的赚头! 往后,自己的日子肯定不会再像以前一般苦哈哈的了! 生活有盼头,做起事情来才会有动力,再苦再累也不在话下! 然而,邓显聪不知道的是,山积村的家里,妻子春花不停的在抬头眺望那不断西斜的太阳,此时的她眼皮直跳,呆在院子当中,心神不宁的情绪让她坐立不安! 因为自家男人这是第一次进山,还是独自一个人。 她曾听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过,后山的密林曾经出现过大虫伤人的事情,那是很多年以前的老故事了,也不知真假! 但还是让人心中隐隐不断泛着一丝丝的不安和焦躁… 希望自己的男人不要走到山林的太深处里去,哪怕少猎到一些猎物也没关系! 自己也不是非要有肉吃不可,有小麦粥喝能活命就可以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 梁春花平时爱唠叨,但是现在在院子中如坐针毡,便起身在院里不停的走来走去,也没能想出个好主意来。 显聪的幺儿光汇放下手中的玩偶,不解的问道: “娘,你这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走来走去啊?” 梁春花转头看着稚嫩的小儿光汇,耐着性子说道: “光汇,你乖乖的在家,要是饿了就喊颖怡姐姐盛粥给你喝,娘出去一下!” 邓光汇还不能理解娘亲的行为,也不太明白娘的不安所为何事,只是非常懂事的点了点头! 梁春花赶紧推门出去,握着拳头小跑了起来,快步的来到了村外,向着后山的方向眺望~ 看了好一会也没见到人影,梁春花只好向着后山的方向走去,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后山山脚的山坡处。 此时,太阳已西斜,山坡处的一大帮妇人们已在收拾野菜篮子,准备回去! “春芬,你看见我家显聪回来没有?” “他进山去了!” 梁春花对着短发妇女春芬焦急的问道。 梁春芬和春花都是电白小良乡嫁过来山积村这里的,虽然娘家不是同一个族里的,但彼此以前就熟悉,在山积村也常有来往。 梁春芬对着春花摇了摇头 “没有,他进山时我们见着了!”春芬答道,然后要对着其她人问了起来: “你们见着了吗?” “没见” “没见到。” “我也没见!” 挖野菜的妇人纷纷互相摇头问了起来。 也纷纷的扭头望向后山的方向,自顾自的猜测了起来: “不会真的是迷路了吧?” “不会是遇见大虫了吧?” “要是遇见狼就麻烦了!” “遇到狼可以跑啊!要是遇到山匪才真的麻烦呢!” 一个叫木兰的女子是村里老猎户的女儿,她小声的说道: “我听我爹说过,翻过后山山涧那边常常会有怪异的叫声出现,那边不会闹鬼吧?” 这一下子,把大家的鸡皮疙瘩都给竖了起来。 梁春花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早知道这样,白天不让自己男人进山就好了! 哪怕在家里挨饿,那也得一家人平平安安才好! 村里人愚昧,说话也直来直去口无遮拦,听着刻薄,但是都是淳朴之人,都无坏心! 这时,短发妇女春芬看着梁春花因为担心焦急凝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开口建议说道: “要不我们回村里叫人吧” “趁着太阳还没下去!” “叫些青壮男子进山看看” “好歹把人找回来…” 就在此时,山积村保长的小妾王翠花用她那口吃的口吻说道: “…看…看…看…!” 正和春花说着话的梁春芬被气的一下子一脚踢过去,直接踢在王翠花的小屁股上,没好气的骂道: “看什么看?” “你个死娘们,人家正着急呢,你说句话也说不利索!”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这时,被春芬踢了一脚屁股委屈巴巴的王翠花大声的喊了出来,人也不口吃了: “看见显聪了!” “我看见他了!” 众人一愣,纷纷回头。 夕阳中,一个人影越过山脊,正在下山。 不是邓显聪是谁! 众人都高兴了起来,梁春花快要滴落的泪水此刻也给憋了回去。 梁春花这个傻娘们心里的担忧也在此刻烟消云散,慢慢的放下心来,一声不吭的盯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收获满满 “你们说春花家显聪他打到东西了没有?” 梁春芬嘴碎碎的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穿着碎布花衣的妇女说道: “我听我当家的说过,后山山上的兔子野鸡可比人还精,眨眼之间,一不留神它就会跑掉了,撵都撵不上,哪里有这么好打的?” “他又不是神射手…!” 老猎户的女儿木兰姑娘也接话说道: “显聪以前从来没有去山里打过猎,没迷路,能找着方向回来,就算是不错的了!” “猎物可不会往他怀里钻” “山高林密的,上面连条路都没有。” “是啊是啊!猎物又不是石头,在那里等着你去打,它可是长了腿会跑的!” “对啊!” “猎物要是那么好打,那大家都会上山打猎了,谁那么傻还会窝在家里白耗粮食!” “家里的男人要是都能打到猎物,咱们也不用在这辛辛苦苦挖野菜了!” “在家里躺着多舒服啊!” 一个妇女说完,另一个妇女又接话: “谁不知道你喜欢在家里躺着呀,你还喜欢搂着你家男人躺着呢,那样的话更舒服…是也不是啊?” “哈哈哈…!” 其她女人们听了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还没成婚的几个年轻女子听闻却是瞬间俏脸一红红到了脖子根。 这已婚妇女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没羞没臊的! 这一帮女人们又七嘴八舌的东扯西扯讨论了起来。 有人提问,就有妇人附和,这有了议论的旋律和热门话题,严然戏台子上唱大戏一般的热闹! 叽叽喳喳的在说过不停。 唯独梁春花一声不吭的在一旁憋着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显聪走回来的方向… 但愿男人一切安好! 东西打没打到都无所谓! 这会,玩笑话和浑段子已经开过瘾的妇人们也是纷纷的扭过头来,望向下山的方向… 可是随着邓显聪越走越近,很多人都看到了他腰间的两个布袋都是鼓鼓囊囊的,其中一个布袋子还沾有了动物的未风干的血迹。 “显聪,你打到东西啦?” “你人没事吧?有没有磕着碰着呀?” “你家娘们可担心你了!” “你看你家春花都找这来了。” “你再不回来,我们都准备回村子里叫人寻你去!” 和春花要好的梁春芬率先问了起来,因为她看春花刚才又担心得酝酿在眼眶的水珠都还没有散去! 就自告奋勇的帮梁春花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事情。 邓显聪已经走到大家面前,妇人们纷纷都围了上去,都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邓显聪冲着众人微微一笑,说道: “我没事,就是林子走的深远了些,所以现在才回来!” 邓显聪说着话,把一个布袋放在地上,转头看向梁春花轻轻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啥事没有,无需担心! 这是夫妻俩常用的交流方式,传统又含蓄。 “哟…!真打到东西了!” 梁春芬见邓显聪放下一个布袋后,又从后背扯出一白一灰两个大肥兔丢在布袋上面,便惊叹了起来…! “那是当然!也没看是谁人进山呀,行家一出手,猎物必须肯定有。” 邓显聪有些颇为得意的说着,心里也为自己今天的收获满满而有些沾沾自喜。 “好大的白兔灰兔啊!” “这个也有五六斤吧!” 叫木兰的姑娘指着其中的灰兔子问道! “这大白兔最肥,我看得有七斤半,要是这俩兔子都带到鳌头棚市去,我看至少都能够换回五六十斤谷子来…!” 头上扎着马尾辫的妇女啧啧的说着,完全忘记了先前的出言轻蔑,剩下的都是满脸的羡嫉…! 光是两只大肥兔已让众人流口水羡慕不已,况且还有其他的呢。 其他的被显聪装在布袋里并扎紧了袋口,显聪既然不想说,众人看在眼里也就没再多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少! 或者她们回了家,立马就会去掐他们男人的大腿或揪他们的耳朵,好让他们也进山打猎去! 这个显聪就管不了了! 他们爱咋整就咋整… 显聪非常明白,农村人耿直又眼光儿浅,没有比对就没有伤害,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事情! 大家看见眼前的邻居显聪这一趟出去就是收获满满两大布袋子猎物,再也没有一个人开口调侃了。 但众人悄然间都多了一丝异样的目光和心思… 潜移默化 天色已晚,村子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了下来。 狗不叫,虫不鸣! 邓显聪夫妇扛着两布袋子猎物回到家里,一家子人都是欣喜若狂。 显聪把一个个的猎物分别从两个布袋子里掏了出来,有山鸡有斑鸠有鹌鹑,还有几只大大的黄鹤,居然里面还有几个灰野兔。 这下把大家伙都乐坏了! 显聪的幺儿光汇和小女颖怡,看着眼前的这些肉肉,哈喇子都流出了…! 邓显聪吩咐妻子拿两个兔子和两个斑鸠去煮汤,其余的清理好悬挂在横梁上熏好风干,予做备用,因为接下来,自己要开始全力制作手弩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空进山去打猎。 就在山积邓氏夫妇忙碌着处理猎物的同时,禾塘岭院子这边,昌繁和梁梓烨已经从吊高朗村后边的山上回来! 在少爷的吩咐下,禾塘岭的伙计做了满满两大桌子非常丰盛的菜肴,让人看了就垂涎若滴! 白天吃了一天的干粮,又在山上爬了半天,出门的这一帮子人早就是讥肠漉漉的了。 但是谁也没有一句怨言! 没有付出,哪能期待会有回报。 自从开过议会以后,每个人都知道,跟着陈少爷好好努力,生活必定会有奔头。 卸下全副武装的梁梓烨忍不住准备伸手去桌上拿一片肉来吃,谁知刚一伸手,就被张管家一手拍了下去,梁梓烨赶紧把手一缩! 这时,张管家则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快去洗手,脏兮兮的也敢伸手拿东西吃,咱们少爷可是说过,要勤洗手,特别是用膳前,要讲卫生,得小心病从口入!” “你敢不听少爷的话?” 梁梓烨厚着脸皮笑着回道: “是是是!” “张管家大人教训的是!” “注意卫生!注意卫生!” 梁梓烨只好笑嘻嘻的离开,准备去洗好手,换身衣服再过来,今天可是把他累坏了,除了和少爷爬山,查看地形,了解情况以外,来回的路上,他还要负责教授少爷骑马的各种技巧,这个一点也不轻松,一大帮子人里面,应该算他是今天最辛苦的人了! 所幸的是,聪慧的陈少爷经过今天训练下来,已经可以独自骑马上路了! 开阔地小跑一段也不在话下,果然,实操练习的确是最好最管用的方法! 看着梁梓烨转身离开的背影,张奎张管家突然一愣,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注意卫生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在意少爷说过的话! 自己多年来一直是帮老爷做事的,我陈少爷打交道也就总共两次而已… 想着想着,张奎管家哑然失笑,忍不住直摇头! 就在张管家失神的瞬间,酿酒工坊的王明阳过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大坛子最近刚刚酿造好的伍粮液。 酒坛子上面还贴着一张红纸,张管家盯着红纸喵了喵,看了看,不明所以的用手指指了指上面的字问道: “明阳,你这上面写的可是:伍粮液?” “我怎么看着不像?” “你可别打马虎眼糊弄我” “‘伍粮液’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你可别欺负我老眼昏花哈,不行…,我得把煤油灯点上,天色渐暗,我都看不大清楚了!” 王明阳把一大坛子酒往桌上轻轻一放,伸手把张管家举起的手指压了下去,微笑着说道: “非也非也,上面写的是五十三,并非写着‘伍粮液’,这是我新酿造出来的,我花心思改良了一下,这一批的酒成色更高,酒色更加清澈,香味儿也更加浓郁了一些…!” “老伙计你有口福了,一会可以多喝两碗,今儿个好菜不少,好酒也有,好酒管够!” “管够!哈哈哈!” 张奎张管家和王明阳师傅都是哈哈的笑了起来! 张管家笑着继续说道: “明阳你小子也学会动脑筋改良酿酒了,看来你也被少爷影响蛮深的,以前在这这么多年咋没见你这么开窍过?” “哈哈哈!” 少爷和其他人都还没过来,两个老伙计,饭还没吃上,就站在那里聊着天,傻乐起来…! 俩人搭档多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陈少爷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各种习惯也在悄然改变而不自觉… 王家幺妹 “你们这傻乐什么呢?” “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已经换好衣服洗好手的梁梓烨边说走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李文李武两兄弟。 “没什么,我们在猜梁大护卫去洗手到底会先洗左手呢还是会先洗右手?” 张管家玩心顿起,调侃起梁梓烨来! “嘿嘿,二位都猜错了,我是左右两只手一起洗…” “哈哈哈!” 梁梓烨话音刚落,几人又是放声大笑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时认真严肃的模样! 在房间里歇了一会,揉了一阵子发酸的双脚,昌繁起身穿了件外衣就往内厅那边走去,准备过去和大家伙一起用膳,自己可是一回来就吩咐了厨子去弄好菜去了。 想想这会已经差不多了! 正当昌繁走到院子天井前屋檐侧的时候,却听到西边厢房客房那边传来了一阵阵有些顿挫的敲打声。 禁不住好奇,昌繁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来到客房门口,昌繁轻轻地探出半边脑袋,想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谁知道,却只看到一个瘦小的背影,看衣着打扮该是个小姑娘,手中拿着两支木棍子,不知道在敲打着什么! 昌繁捏手捏脚的走了进去,轻轻地站在她的身后,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也许是因为太投入了,小姑娘并没有发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看着眼前的景象,昌繁差点没笑出声来… 原来,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坐在一个矮小的板凳上,她的面前依次摆着锅盖,桶盖,瓷碗,小酒坛,还有一块用钝了没了木柄的锄头铁疙瘩块… 这些物件在她面前呈弧形状一线依次排开,围绕在她的面前,这小人儿手拿两根木棍子在不断的敲打,敲打以后发出一阵阵不一样的响声… 这还不算,这小女孩口中还念念有词,像似在哼唱着小曲一般! 小姑娘哼唱着的是什么,昌繁听得并不太清楚,只是配合着敲打的声音,感觉又像是有那么一点节奏感,让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学校里的架子鼓。 心里一阵毫无征兆的触动! 昌繁探身靠前,想更近一些,听听这个小姑娘到底唱的是什么小曲儿! 不曾想,刚刚还陶醉在其中的小姑娘,像是感知了什么一样,敲打动作嘎然而止,忽的扭过头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昌繁… “叔,你别骂我,我没有损坏东西!” “我只是…” 小姑娘天真的说着,仿佛担心来人责怪她的敲打行为! 昌繁在小姑娘的面前蹲了下,微笑着说道: “没事!叔叔不骂你。” “你刚才在做什么呀?” “我刚听到你哼小曲了” “挺好听的,叔叔也喜欢” 说着,昌繁轻柔的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脑袋。 小姑娘一扫刚刚的颓然,顿时又兴奋的说道: “我在敲打这些盖子啊!敲打它们的声音都不一样,像极了我娘经常哼唱的小曲儿,我敲着敲着就学着我娘的样子哼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唱的到底是什么!” “叔,你也喜欢听吗?” “来,给!” “叔你来敲,我唱与你听” 说着,小姑娘就把手中的两支木棍往前一推,直接就塞给面前的昌繁! 昌繁接过来拿在手上,蹲在这些物件的面前,轻轻地敲打起来… “叮叮噔噔…噔噔叮叮” “噗嗤噗嗤叮…噗嗤噗嗤噔…” 来回敲打,悦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昌繁力道均匀,节奏顿挫把握到位,敲打发出的声音比小姑娘敲打的要连贯许多,也更好听一些! 小姑娘站在一旁竟然还真的咿咿呀呀的哼唱了起来… 一曲唱毕,小姑娘竟然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昌繁看着都觉得惊讶,心中感叹这小屁孩居然还有着那么丰富的音乐细胞,实属难得! 一个念头在昌繁心中油然而生… “咕噜!” 昌繁的思绪被一声不大的声响拉回到了现实,原来是肚子在强烈抗议了,它太饿了! 小姑娘抿嘴一笑,显然也是听到了。 气氛顿时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昌繁只好放下手中的两支木棍儿! “叔,是你的肚子在叫!” 昌繁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点点头,接着继续问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呀?” “你怎么会独自在这里?”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歪着脑袋说道:“我叫王小曼,我跟我爹来的,我爹去跟陈少爷他们吃酒去了,我就自己在这玩一会儿!” 昌繁听闻一愣,随口问道:“你爹来了?跟陈少爷吃酒去了?” “你爹叫什么名呀?” “你怎么不和你爹一起?” 小姑娘又是甜甜一笑,盯着昌繁的脸无比认真的回答: “我爹叫王明阳!” “我是王家幺妹!” 王小曼 “我觉得敲打这个比吃饭喝酒有意思多了,我爹不在的时候我才能敲打,以前我爹老说我…说我吵死了!” “可我就是喜欢这个!” “有一次还被我爹揍了。” “我得打人可疼了…” “可我常常又忍不住手!” 王小曼撅着嘴有些埋怨的对昌繁说着自己心里的诸多不满。 昌繁听着稚气的话语,也是被这小丫头天真的执着有着不少的感动,呵呵一笑,拉起王小曼的小手,说道: “走,咱们一起去吃东西,找你爹去!” “叔叔给你拿好吃的!” 小姑娘也是特别的听话,乖乖的被昌繁拉着小手往里厅走去… “少爷来了!” “陈少爷好!” 昌繁和王小曼刚刚一进来,众人就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问着好。 昌繁只能不断的点着头。 王明阳见自家小女儿小曼跟着少爷一起过来,眼神一眯,稍微一愣,但也没有开口问些什么说些什么,看他们熟络的样子,估计是已经交流过了,少爷应该也知晓了自已是小曼的父亲。 “坐吧,大家都坐下!”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坐下用膳,我知道现在大家都饿了,有啥话等咱们吃饱喝足了再说。” 昌繁抬手虚压一下,示意众人都坐下,不必多礼。然后直接就把王小曼提上椅子,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王小曼则是歪着脑袋看着昌繁好一会后说道: “原来你就是陈少爷呀?” “怪不得刚才你敲打得那么好,我爹可说过你是天上的星辰转世,厉害着呢!” “以后你能教教我就好了” “我也想变得更加厉害,要是我能变成少爷您的徒弟,这样以后我爹就不会说我,也不敢打我了!” 昌繁伸手摸摸王小曼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呵呵!你爹这么说我的?那你觉得呢?” 昌繁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上瓷碗里拧下一个大鸡腿直接塞在了她的碗里。 然后顿了顿继续问道: “如果你爹同意的话,你愿意跟我到长安去吗?我可以给你做更好的器物,敲打出更好听的声音来…” “不过要是当我的徒弟的话,的确可以学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但是会比较辛苦的哟!” 王小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也许是被面前的鸡腿所吸引了心思。 好酒好菜在面,所有人都是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大伙都是偷偷的瞄了一眼昌繁,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于是,纷纷低头大块朵颐了起来,跟着少爷做事情就是得劲,好些人其实很长时间了都没有怎么吃过荤腥,家里有的那么一点肉菜一般大人们都会下意识的留给孩子和老人,更别说像今天这样丰盛的了! 在物质缺乏的年代,吃食永远是百姓们忙活的主旋律! 过了好一会,大家的吃相动作才慢了下来,饱腹一顿的的感觉的确让人畅快淋漓! 昌繁喝下一口王明阳倒的伍粮液,开口说道: “王师傅,你有个好女儿啊!” “你家曼儿喜音律,也有着一定的天赋,这小妮子稍加培养的话,前路将是一片光明!” 昌繁话音刚落,报王明阳赶紧起身鞠着身子拱手作揖: “感谢少爷对小女的赏识,只要小妮子她自己同意,一切全凭少爷做主!” “好!” 昌繁深知天赋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王小曼这是偶然遇到,就动了培养一下她的心思,或许将来有大用! 沉思片刻,和坐在身边的王小曼商量了一下,便让她带着一个小伙记去西客厢房把她前面敲打的那一套家伙什带了过来摆上在一旁。 把在场的人都看的是一愣一愣,不知道这陈少爷接下来要唱的又是哪一出? 昌繁起身对着大伙说道: “今天我和小曼姑娘表演个小节目,给大家助助兴,大家说可好啊?” “好!” “好…”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都是满脸的期待陈少爷到底还会整些什么幺蛾子? 这陈少爷懂得也太多了点吧!以前可没听说过少爷有跟谁人学过什么才艺? 也许吧!有钱人家的孩子门路多的很,不是咱平头老百姓能想象的… 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向少爷这边,翘首以盼新的事物出现,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吸引人的好奇心的! 只见昌繁对着小曼点点头,便拿起手中的两根木棍敲打起来: “噗嗤噗嗤叮…噗嗤噗嗤噔…” “噔噔叮叮噗哧叮…” “叮叮噔噔噗嗤咚!” 刚才还有些脸红的小曼壮着胆扯开嗓子就唱了起来,稚气未脱但是清真的童音伴着有节奏的敲打声,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悄悄的安静了下来… 海阔星空 最惊讶不过的还是王明阳王师傅,此刻正张大着嘴巴,都忘记了合拢。 女儿小曼是自己亲生的没错,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唱曲儿何时能够这样悦耳动听了…! 自己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难道是还有慧根未开? 可已经人到中年了呀! 自己这个当父亲的真是不称职呀,平时小女儿拿来锅碗瓢盆敲敲打打,自己还嫌弃吵耳根,还呵斥过几次她呢,好像也揍过她一次…还是两次…的确是不应该呀! 还好,小妮子的音律…天赋被陈少爷发现了! 东家少爷果然不是凡人, 竞然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许多东西,不枉自己对他再三的佩服。 一曲唱罢,众人似乎都有点酒气上头,意犹未尽! “好!”不知谁喊了一声! “再来一曲!” “再来…再来!” 此时,昌繁站了起来,抬手虚压一下,笑着说道: “小妮子肺活量不够,不能够再唱了,她得…” 话还没说完,梁梓烨这货就喊了起来:“啥是肺活量啊?她不能唱的话,那有请少爷唱一个呗!”。 “咱们的陈少爷可是无所不能,天下独一份!” “大家伙说好不好啊?” 看来今晚梁梓烨这小子是敞开了肚皮喝,肯定灌了不少伍粮液,不然不会不断的在起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好,少爷唱一个!” “唱一个!”众人纷纷起哄!昌繁也是没办法,真想过去踹这小子一脚。 但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昌繁看着众人激动的情绪,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然后示意小曼过来打盆奏乐…! 小曼学着昌繁敲打的样子,有节奏的轻轻敲打起来! 昌繁继续说道: “那我就给大家唱一曲‘海阔星空’吧!”,昌繁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唱道: 今天我… 寒夜里有雪飘过! 怀着渐冷的心…飘远方 风雪里…在追赶…! 迷雾里我分不清影踪 星空海阔你和我… 可会变…?人人在变… 一次次…迎着白眼与嘲笑 可我没有放弃过… 我心中的理想…! 一瞬间…仿佛… 若有若无的感觉 我不知不觉心变淡… 我心里爱… 可曾谁人明白我…? 原谅我这一生的不羁… 放纵与爱的自由 可我也怕… 有一天可能会跌倒…! 如果我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就像每个人一样…都可以 也许不会怕… 可能有一天只你共我… …… 一首(海阔星空)唱开了昌繁胸口积压多时的郁结。 只有锅盖瓢盆的奏乐伴奏,昌繁也是唱得声嘶力竭,此刻大厅内落针可闻! 又过了半晌,全部人都哗啦啦的纷纷鼓起掌,包括敲打伴奏的王小曼,这会她是彻底相信父亲说过的陈少爷是天上的星辰转世的了。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当中,昌繁其实就是唱了个寂寞…! 酒渐上头,人已微醺,也许是在内心深处想念自己华楼堡的亲朋好友了… 在人堆里孤独的感觉,也许只有亲身体验过其中滋味的人才能懂! “梓烨,你扶少爷回房休息吧,其他事情看来只能等明天再说!” 张奎管家对着梁梓烨说道,本来大家之前就商量好了,用完膳以后这些管事的都要向陈少爷报告一下各自分管的事情进度和完成情况,谁知道大伙都喝多了。 陈少爷还唱了一曲从来没人听过的曲儿,看这架势,也许少爷心中藏有事情,或者不便与人多说而已! 但却逃不过眼光毒辣的张管家,不然的话,一把年纪就白活了! 众人渐渐散去,或者除了张管家以外,大多数人都还在回味着陈少爷所唱的曲儿中,到底蕴含着些啥新的意思? 据少爷前面所说,这首不一样的曲儿名叫“海阔星空”! 也许,少爷心底所想的所追寻的就是海阔星空吧! 庙堂局势 就在昌繁他们唱着海阔天空的时候,远在长安的朝堂之上可就没那么和谐太平了! 他们也更希望局势可以海阔天空! 议事殿上,文武官员分立站在两旁,在不断的争论着! 因为大漠荒国陈兵十万于边境,美其名曰说演练,一国之边境有十万兵力在不断的演练,一副随时可以发动进攻的态势,谁人都能看出其狼子野心,这一国练兵是能闹着玩的吗? 文臣的官员之中有少数的几位官员认为,天下安定很难得,老百姓也还没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主张以和为主! 出发点倒是挺正确的。 一位文官捋了一下有些稀疏的胡子,对着上面宝座上的陛下行了一礼,悠悠的站了出来说道: “因我大唐与荒国蛮人已多年没开战,不易轻言开战端,而如今,将士们能否抵御荒国蛮人铁骑未曾可知,倒不如和了亲,两国互相安好。” 坐在上位的陛下一声不吭,耐心的在等待群臣们相互商议之后再做最终的决定。 听着这些话,武将们就不愿意了,屈突通将军站出来怼道: “荒国人铁骑究竟有多厉害,那也总得打打看才知道,总不能战端未开就当起缩头乌龟来,还和亲,这是大唐的耻辱…耻辱!” “荒国人的骑兵厉害,咱大唐的军队也不是泥捏的,能不能战,那也得打打看才知道!” “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 “要是像你说的这样和亲管用,你倒是把你的女儿送上去呀,看他们十万野蛮人会不会退兵?” 屈突通越说越气愤,他跟着当今陛下征战多年,最看不得文臣一遇到外敌入侵,就主张和亲的策略,嫁的又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自然不心疼! “你你你!” “现在说的是朝堂战事。” “不可理喻!” 说话的山羊胡子的文臣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我说的就是战事啊!” 屈突通毫不客气回怼道! “我也主张拒敌于国门之外,粉身碎骨不在话下。” 程知节站了出来,向着陛下表明着自己的立场。 李世民看着程知节也只是轻轻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再看着文武群臣争议之声喋喋不休,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出来,不禁皱起了浓眉。 心中感慨,这就是自己的肱骨之臣? 目前大唐的局势是荒国人陈兵十万在边境关外,并派出了和亲使节,过来向大唐要人要钱,眼下入秋,冬天也不远了,他们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以和亲之名,过来要钱要粮回去好过冬,也许是这些年他们的骑兵又强大了! 就不再把大唐军队放在眼里,把大唐百姓的钱粮当做他们的囊中之物! 早就把当年李靖大军把他们赶到疙瘩角落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议事大厅内建议和亲的主要就是以言官为首,但是魏征不在此列,只是默默的在一侧旁听,也许是有着与大家不尽相同的想法,自认为还不到他发表意见的时候。 言官主和的理由是:荒国人这些年以东边的蛮夷国结了盟,他们早就看准了,若大唐北边战事顺利,东部边军镇守边界自然不会出现问题。 如若是北边战事不利,被那荒国人破了边境关碍,那驻军守在东边的边军就得回援支持北边的战事,那这样的话,如果蛮夷国趁虚而入举兵进犯,那大唐的情况则会大事不妙,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此时,侯君集出列行礼,挺着腰身对着陛下和群臣说道: “咱们边军据关而守,就算他来十万骑兵,我方依然有与敌一战之力,这胜率还是非常高的,咱们的关碍易守难攻,他们骑兵来再多也发挥不出多少作用,只要守关将领不贪功主动出击,便可将敌军拒之门外!” “荒国人还没入关,咱们用不着关起门来就瑟瑟发抖!” “作为人臣切不可长敌人之气势而灭自己之威风…!” 侯君集一语相关,讽刺之意溢于言表,用力的戳着言官们的痛处。 争论之声愈演愈烈,敌方的使节都还没到,甘露殿上的争论貌似是朝堂的局势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一般! 朝堂局势将面临短暂不稳陛下是非常明白的,边关战事对于军旅出身的李世民也不在话下,敌人来了,打就是…。 只是,大唐的经济还没来得及建设,就要面对不合时宜的战争,战争就是打钱,这个才是大唐眼下的难题,才是最没胜算的事情! 于是,李世民铿锵有力的对着下面众臣开口说道: “此事改日再议,退朝!” 再遇张虎 翌日清晨,院子里面的人早早的就起来忙碌开了! 昌繁起来洗漱完毕,揉了揉自己因为昨晚喝酒还有些疼痛感的额头,穿好衣服就出了房门,到后面厨房拿了两个馒头当早点,一边走着一边吃,随意走走到处看看! 昌繁心里想着,如果这边没有什么事了的话,那自己也该着手回程了。 毕竟出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定制手弩,现在手弩已定制好,也付了定金,就等着邓师傅那边交货就行,去山积村接应的人也已安排妥当。 还有禾塘岭这边一应的工作也都分工明确的安排好,留下熟悉当地情况的梁梓烨在这里组建安保队伍,收粮,存粮蒸酒酿酒存酒也交给了王明阳师傅,那自己接下来再把木工水工等手艺师傅找好,就可以安心出发回长安了,长安还有一间酒楼需要安排装修。 走着想着就到了院子外面的打谷场,打谷场上,梁梓烨正在招收过来报名做护院的人员! 打谷场已经排着长长的队伍,在一个接一个的登记牙牌和姓名,负责登记名字和查看牙牌的是李文,梁梓烨则坐在旁边不断重复的对着来人说着做护院的待遇,工作要求,和各种规则! 梁梓烨其实也认字,登记名册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他懂得拉来李文帮忙做这项工作,说明他已经开窍,懂得借力懂得思考用脑子了,这就是进步! 只会一味的蛮干,是走不了多远的! “不错不错!” 昌繁喃喃自语的说着,转眼看向排着长队的人群,人群里大多都是皮肤黝黑且壮实的后生汉子,能不能打另说,起码有个护院的样子! 虽然好多人都还是衣衫褴褛,身材略显瘦弱,但是精神头都还很不错! 估计都是生活所迫,大多都是因为常年累月的在田间劳作,平时家里伙食又差的原因所致。 昌繁越走越近,也就看了个大概,基本上就算了解了情况!这里招收护院也就和前世招聘保安面试一样,继续瞧的话,着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正欲转身离去,准备去找张管家,去他那边看看,了解一下手艺人的报名情况,这可是自己要带回长安做事和安排去碧水湾上工的人,在目前来看,算是最为紧迫的事情。 忽然,在排长队的队伍当中已经到了梁梓烨面前的一个穿着米黄粗布麻衣的人影显得略为熟悉,引得昌繁的目光余光一滞! 昌繁停下欲离开的脚步走了过去,那人刚刚登记完牙牌,转头看向梁梓烨,准备认真听从这位大队长的训话。 昌繁刚刚好看到他的侧脸,脱口而出的问道: “张虎大哥?” 在梁梓烨面前的汉子也是一愣,循着声音来源忽儿转过头来看向昌繁,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昌繁显然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张虎。 “真的是你啊!张虎大哥” 张虎看着昌繁只是憨憨的一笑,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 昌繁快步走上前去,用力的握着张虎的手,然后用力的拥抱了一下,把梁梓烨和李文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个叫张虎的原来还跟自己的陈少爷认识,看样子显然关系还挺不错! 昌繁的亲昵动作让张虎这个粗壮的汉子也是备受感动! 这陈少爷还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也不想自己满身的污迹最和自己用力拥抱。 这热情的劲儿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啧啧啧!” 昌繁看着眼前又瘦了一圈的张虎问道: “上次一别,我都忘记让你留下住址了,后来想找你都没处找你去,害得我甚是挂念哈,我爹也是多次问起你呢!” “你后面怎么没去长安家里找我呀?我以为再也难遇见你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真让人高兴!” 昌繁毫不掩饰心中的重逢喜悦,他和张虎虽然没有一起扛过枪,但是却在一起呆过刑部受过苦…这就是兄弟情谊,确实会让人有些难以忘怀! 张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窘迫的对着昌繁说了起来: “昌繁少爷,说起来话长,上次在你家离开之时,我还在刘管家那里借了一些银子回去应急呢,你也知道我娘生病在家,我心急如焚就匆匆赶回家去了…” “也没来得及和你多做告别,回到家家里的情况也是一团糟,也就我一个小妹在家里苦苦支撑着,家里没吃没喝的了,她还要照顾着生病的娘亲,我回来以后就带着我娘到处去看大夫,幸好我娘身体也好转无碍了,家里也都安定了下来…” “可是多亏了当初从你家借走的银子,不然的话,我娘估计也撑不过来了…” 说着说着,张虎就有些梗咽了,看来确实是个孝子哈! 昌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都会过去的,现在你娘身体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往后有机会我也去看看你娘!” 接着,张虎继续说道: “我娘身体好了以后,我原本也打算去长安找你,希望你能帮忙找个差事,也好谋个活路,奈何囊中羞涩,刚好听邻居说起禾塘岭这里招收护院,所以我这就赶过来报名了,准备先安顿下来再说,咱们有缘的话必定还会再相遇见面…” “你看这不就……!” “呵呵呵!”俩人都是会意的笑了起来! “你家就是鳌头乡这边的吗?好像之前听你提过那么一嘴,但是当时咱俩在里面我有些心思混乱,就一下子都没记住?” 昌繁有些疑惑的问了起来。 “对的呀!我家就是鳌头乡禾步村的。” “好!” “禾步村张虎!” “以后你就直接跟着我吧” 无奈的梓烨 “以后你就直接跟着我吧,就做我的贴身亲卫,护院队这里不适合你!” 昌繁提高音量的说着,话音刚落,张虎还没说话,作为护卫队长正在招人的梁梓烨倒不乐意了。 这少爷怎么挖自己人的墙角啊?人家牙牌李文都登记好了,前面招的都是一些毫无战力功底的小白,这张虎正是自己需要的人呀! 怎么放在自己这就不适合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嘛,于是有些不忿的说道: “少爷,这可是我要的人呀,难得来一个入过军旅当过军卒的有经验的人,你还跟我抢?咱可是自己人,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吧?” “有能耐的你就带走了!” “要是你交代下来的任务完不成,你可不能怪我喔?” 梁梓烨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这些,希望少爷能改变主意把这个张虎还给自己,自己刚才都已经想好了,准备招人结束以后,就让这个张虎直接当自己的副手,自己好腾出手来进行下一轮的部署。 可是少爷不按常理出牌呀,哪怕是旧相识也不该这样直接二话不说就翘走自己看好的人! 昌繁此时却是白瞪了他一眼,还顺势把手中吃剩的那一小块馒头往梁梓烨身上砸去… 假装非常生气的样子对着梁梓烨说道: “什么叫我跟你抢人?” “你小子还是我的人呢,我把你留在了这里,那我不需要一个顶替你位置随时保护我的人啊!我留你在这里,可是给你锻炼的机会,给你当领导的机会,你小子胆儿肥了敢拿任务要挟我是吧?当初是谁说保证完成任务的?你这里缺人缺高手的话,你自己不会再继续招啊!” “我又不缺你的银两!” “还完不成任务怎么办?” “你小子试试完不成任务,看我不找人把你给换掉…哼!” “现在可不止你一个会武功的了哈!我瞅着这队伍里有的是高手,就看你有没能耐去发现!” “你看我就发现了一个!” “你小子别眯着眼招人呐,你得瞪大眼睛往那边看…” 说着话昌繁还用手指指了指排长队的人员。 昌繁刚刚说完,李文和其他几个在帮忙维持秩序的伙计都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大家都彼此熟悉,梁梓烨以前也是在这里上工当护院队长的,往日里有时也会开开玩笑,说说不堪入耳的小段子,此时能看见梁梓烨吃瘪,都是毫不掩饰的乐了起来… 无可奈何的梁梓烨这会只能双手做辑对着陈少爷不断的赔礼告饶! 希望少爷放了自己这一马 自己这陈少爷看着斯文扭扭的,耍起赖来可比街边的泼皮还要能上几倍,如此看来自己还是适合好好的拉练自己的安保队伍为好,耍嘴皮子可真不是少爷的对手… 昌繁知道梁梓烨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表面上作着样子服软,心里面还是有些很不服气的,于是继续威胁着他说道: “你小子还不服我是吧?” “好!你看我年下过年我就上你家拜年去,等你爹你娘在家的时候,我就让媒婆上你家给你说一门亲事,就说高山卖猪肉的王狗蛋的闺女给你,据说他那闺女足有200多斤,还特别刁钻会收拾人,我看到时候你服还是不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家在哪?我之前都跟张管家打听过了,你家就在高山坡头村,在文秀里过去不远,我要过去的话,一找一个准!” “况且我现在也学会骑马了,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昌繁说着还对梁梓烨瞪起了大眼睛,看着梁梓烨心里直发毛! 难道这少爷是赖皮狗转世的不成,不然怎么会整治人的方法一招接着一招! 梁梓烨这会儿是彻底没了脾气,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双手揉着昌繁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服服服,一万个服!”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服了哈!千万那别给我说亲哈,我可还不想那么早成婚呢!” “咱陈少爷是菩萨转世,我们的前世就是少爷座下的童子,如今少爷转世来到禾塘岭这里,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少爷是来这里指引我们获得新生的,我们这一世都是少爷的奴仆,少爷您给我们新的生活,而我们肯定将会在少爷的指引下,为少爷的理想,无怨无悔的奋斗终生!” 梁梓烨这马屁拍的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话像是说给陈少爷听的,又像是说给整个打谷场上的所有人听的… 昌繁细细想来也真是无语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传销一般的招式了! 看来呆在饭馆守夜的那段时间,它可不单单会在晚上练武,或许这小子还偷看了自己从前世带来的那些书籍了呢。 这哪里是在拍自己马屁? 这特么就是给人洗脑的招呀!还会掐好时机顺藤摸瓜打蛇随棍上,看来还是个多面手哈! 昌繁心领神便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 “算你小子还识趣!” “记得以后不服了就来告诉我哈!我好提前预约一下高山媒婆!” 昌繁说着便拉起张虎跟着自己离开了打谷场,留下呆若木鸡凌乱又无奈的梁梓烨在秋风中凉快…… 跟对东家了 昌繁和张虎离去,打谷场上招人报名在梁梓烨和李文的主持下还在继续。 昌繁见张虎一身的粗布麻衣,上面也是遍布补丁,这可不行啊! 于是,也没有多问些什么多余的话,便默默的带着张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迅速的找出了几身自己的新衣裳给他换上,再让他去洗把脸收拾一下自己! 一个精神小伙护卫就出现在了昌繁的面前。 “嗯…!” “不错不错!” “咱张虎兄弟也是个帅气欧巴嘛!”昌繁不断的连连点头! 张虎没想到之前昌繁帮助了他,现在自己来到了禾塘岭这里,尽心尽力帮助自己的人还是昌繁,人家堂堂大户人家的少爷,却把自己当兄弟一般对待,张虎是打心底里感激着他! 张虎用右手狠狠的锤了一下胸膛,对昌繁说道: “昌繁少爷,大恩不言谢,以后张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但凡有事,你只管吩咐,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不在话下!” 张虎言语诚恳,说的都是大实话,对昌繁行的也是从军时学的军礼,也是张虎所知道的给敬重的人最高的礼仪。 昌繁看着他这样,也是备受感动! “张虎兄弟言重了,往后你给我当护卫,有难同当,共同进退,咱们都是自己人,再这么说的话,可不就见外了嘛?” 这些年以来,张虎见识过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和鬼魅魍魉,也就变得更加珍惜别人的善意! 昌繁多次帮助自己,又说了这一番话,可是把张虎感动的一踏糊涂死心塌地的。 心里暗暗决定,往后一定好好的尽心尽责的做好自己的护卫工作,决不能辜负了昌繁对自己的一片恩情。 “行,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一会你跟我去张管家那里去看看,等人齐了,咱们就一起回长安!” “长安那边还有一摊子事呢,会有得我们大家忙的!” 昌繁笑着拍拍张虎的肩膀,示意他别再煽情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可受不了。 张虎抓抓脑袋,悻悻的笑了笑,昌繁看着他这个样子,还真有点铁牛那憨货的影子! 想到铁牛,也不知道他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不知他到了碧水湾那边是否一切都顺利? 要是能按照原来商议好的一般,他的表舅张春满和村长能找好人手先把砖窑给垒起来就好了,因为不管计划的哪一样,都需要一个合适的场所才能够开展,砖窑烧好砖,其他的才好铺排开来,这样才能加快碧水湾的建设发展速度… 不过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想多了也没用! 回过神来,昌繁拉起张虎就往后厨走去… “少爷,这个时间还没到饭点吧,后厨有吃食的吗?” 张虎一边跟着,一边疑惑的问了起来! “有,没有也能够现炒,我在这里可是架了炒锅,食材也让他们随时准备好,以后在这里干活的,食物管够!” “只要好好做好事情!” “不会出现饿肚子的情况” 自从昌繁开了高品味饭馆以后,这里就安排了炒锅,安排了各式各样的厨房用具,不但是这里,他自己西城陈府的家里也全套都上了一遍! 不要说一家老小的吃饭问题,只要预先备足点食材,随时开酒席好几桌都不成问题! 张虎听着少爷的话,莫名其妙的又是一阵的感动! 看来真是跟对东家了,张虎知道,在整个鳌头乡甚至整个茂名郡都找不出第二家能做到这样的来了! 这东家对下人确实是不一般的好… 搜罗工匠 从后厨打着饱嗝出来的俩人,又往外面走去,准备过去院子外看看张管家那边搜罗工匠的情况! 来到别院旁边不远处的空地,这块空地正是昌繁要求建研究所的地方! 这块空地真的大,足有一个小足球场的规模,空地上已有工人在挖掘地基,建房子用的材料也在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大伙儿都在忙碌着,一派热火朝天的样子。 张管家他们是在空地的一角登记招收前来报名的木工和水工,也许是招收工匠信息已传开,今天过来报名的人还真不少! 昌繁和张虎在空地上溜达了一圈以后,张奎管家就拿着报名登记好的名册过来了。 “少爷,今天来报名的木工登记在册的一共三十五名,泥瓦水工十二名,铁匠五名,按少爷的吩咐,我全都征求了他们的意见!” 张管家递过来一张单独登记出来的名录表。 “这个是愿意跟着少爷过去长安和其他地方上工的人员名单:木工二十一名,泥瓦工七名,五名铁匠全都愿意接受少爷的安排,其余拖家带口不愿意离开禾塘岭的,我就把他们安排在这这里建造…研究所!” “少爷你看看我这样安排妥当与否?” 昌繁点点头,对于张奎管家的安排还是比较满意,便拍拍总管家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很好!” “我非常满意。” “一会你通知一下大家,跟我走的这些人员今天之内收拾好工具和出门的必须细软,今晚在院子这边集合住下,今晚咱们开大锅,全部在这里一起吃饭,明天一早出发去长安。” “另外,多找几辆马车,这样明早赶路会快一些,单靠两条腿的话,猴年马月才能到达长安!” 张管家点点头答应着,这些事情熟门熟路,安排起来基本没有什么困难! 但好像忽然又想起什么事情来,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陈少爷,老朽我多嘴问一下,说的不是地方的话,还请少爷勿怪!” 张管家说完这话,便没有再往下说,只是用手在轻轻的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憋着话的样子在昌繁看来像是便秘一样,让人看着都忍俊不禁。 昌繁看着张管家这个样子,随口问道: “你要纳小妾你夫人不同意?还是你相好的给你生了娃你拿不定主意?” “噗嗤…!”身旁的张虎忍不住就笑喷了出来。 张管家憋话的脸更加通红了,连忙摆着手解释道: “非也非也,少爷玩笑了”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纳什么妾,少爷就别笑话老朽了。” 张管家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昌繁身后的张虎,接着说道: “我是想和少爷商议商议,咱们这两天安排的这些事情,可是得花不少的银子,特别是招收来的护卫人员和这些干活的工匠,单单他们的工钱加在一起每个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咱们还包吃包住,这开销巨大…我是担心少爷您钱凑不凑手,会不会周转不过来?” “还有…还有老爷是否知道这一切?” 张奎管家可是一口气把他心底里的担忧都说了出来,眼看少爷就要回城了,他不问个明白的话,这心里又憋的难受过不去。 按说少爷做的这些事情,他自己是非常认可的,大胆又新颖,就是担心少爷年轻气盛自作主张把摊子铺得过大,消耗过甚! 要是有一天张罗的这些事情维持不下去了,之后老爷责怪起来,他这个管家可是难辞其咎。 单单工匠今天自己就帮着搜罗了好几十名,如何能让人不担心呢? 老狐狸张管家 “嘿!” “张管家你个老狐狸!” 昌繁对着张管家狡黠的一笑,还慢慢的围着张管家转了一圈,也盯着张管家全身看了一遍! 张管家不明所以,被少爷看着心里直发毛,不知道少爷何出此言,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 “陈少爷,是不是什么地方老朽说的不对?” “你说的对!”昌繁继续笑着说道: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呀?嗯,张管家你还是个心思缜密之人,难怪我爹多年来那么信任你,什么事情都放心交与你做!你放心,银子的问题我会解决,你该招人招人,该建房建房,耗费多少银子你让人记好帐目明细就好,银子花出去了我会打发人送过来。” “至于我爹那里嘛…!” “你就更无需担心了,我自会与他明说的,无论如何也责怪不到你的头上,你就大胆的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 说着,昌繁又拍了拍张奎管家的肩膀。 话说到这份上,张管家也终于明白陈少爷为什么说自己是个老狐狸了! 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对着昌繁少爷做了个辑: “全凭少爷安排,老朽定当全力相助!” “这就对了嘛!张管家,就像我议会上所说的一样,禾塘岭这里以后将会是我们的最重要的大后方,你可得费心帮我守好这里了!” 少爷推心置腹的话,张管家只有不断的点头答应着,心里面的顾虑也烟消云散。 “好了,你先去忙吧!”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研究所的图纸还有一些遗漏,今晚我会全部补上注解好,你和王师傅他们就按图纸标示的去执行就行了!” 张管家点头告辞转身就离开,昌繁和张虎便往酿酒工坊那边走去,这是昌繁故意带着张虎到处转转看看,多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以后有事交代与他才能够得心应手帮得上自己的忙! 酿酒工坊里面师父伙计们是干的热火朝天,蒸炉旁边不断的冒着热气,负责看炉子的伙计几乎都是赤膊上阵,因为蒸炉旁边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点,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积极向上的笑容! 这正是昌繁希望看到的。 人都是要有希望才能够活的下去,对未来有所期待,再辛苦再劳累也都能扛得过去。 “虎哥,这是咱们酿酒工坊,咱在长安所销售的酒水全部来自于这里,这里的师傅个个都是能人,特别是王明阳王师傅。” 昌繁伸手指了指在里面忙碌的王师傅,给张虎介绍着。 张虎是鳌头乡人,昌繁准备鳌头乡这边的诸多事务以后也会就由他来帮忙联络处理。 “哟!少爷,您过来了?” 在忙碌的王明阳见东家少爷过来,连忙伸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就堆笑着走了过来。 随着伍粮液的大卖,王明阳也成了行业内举足轻重的酿酒师傅,这一点他是非常感激少东家陈少爷的! “我过来难道你还准备出门列队相迎啊!”昌繁开着玩笑,热情的和王明阳师傅紧紧的握了握手。 “我就过来随便转转,也没啥要紧的事情,明早我就回长安了,小曼也会跟我回去,这边的事情就拜托王师傅您了!” “这位是张虎兄弟,他也是鳌头乡禾步村人,以后他回来这边办事情,还请王师傅多多行方便哈!” 昌繁打趣着介绍张虎给王明阳认识。 “少爷言重了,都是自己人,有事说话便是!” 张虎也是识趣,赶紧学着王明阳的样子,在身上擦一擦和对方握了握手。 昌繁接着问道:“最近的粮食收的如何了?收粮有没有困难?” “收了可不少呢,走,咱们瞧瞧去!” 说着,王明阳就带昌繁和张虎到粮库去查看了一下,昌繁是非常的满意,毕竟有备无患嘛,今岁过冬哪怕遇上雪灾,手上有粮也能平安度过。 在原先的记忆里,就有灾年里饿殍遍野的一段惨绝人寰事情发生。 王明阳指着前面的粮堆,严肃的说道: “这里只是一部分,还有一小半我命人用大瓦缸封存好放到地窖里去了,就像少爷上次和我说的那样,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要…多动脑筋思考!少爷,您说我做的对不对?” “呵呵呵!” 王明阳说着,就轻声笑了起来! “不错,你做的很好,你还会举一反三,你比老狐狸张管家更胜一筹!” 昌繁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老狐狸?”“张管家?” 王明阳有些狐疑陈少爷的评价,或者陈少爷又在开玩笑了! “没错,张奎管家滑溜的很,就像一只老狐狸!” 说罢,三人都是不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吓人的早点 第二天早晨,所有人都是早早的就起来了,特别是昨晚来的三十多名工匠。 每个人都是预先打包好行装,才回屋去洗漱,生怕队伍出发了会落下自己似的。 虽然是背井离乡,出去干活,但是抵不住一天20文工钱的诱惑呀,挣了工钱带回来的话,一家老小就不用忍饥挨饿了,有钱了的话,到了冬天也能多扯一些布做几身衣裳,家人们便不用到了冬天就被冻得满身是冻疮。 虽然他们是手艺匠人,但之前大多的收入来源都是靠地里的庄稼,一年到头,辛苦下来也还常常要饿肚子呢! 平时大家日子过得苦哈哈的饭也吃不饱,谁会有余钱请匠人做工啊!就算有,也是个别地主老财家偶尔打点新家具罢了。 要是碰上个灾年,饿死人的事可也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朝廷这几年也有减轻赋税推出不少的惠民政令,但是抵不住种地的百姓收成少呀! 特别是家里有好几个半大小子的那种家庭,个个都张着嘴喊饿,活脱脱就像是饿死鬼投胎转世来向父母讨债似的。 “吃早饭啦!吃早饭啦!” 在后厨婶子的招呼声下,一大帮匠人从客房里面纷纷走了出来,因为猛的一下子增加了三十几号人的吃食,厨房干活的几位勤劳的婶子都是半夜就已经起来了,一直在忙个不停准备着早点,所以,厨房婶子大声喊了一下,放下早点就又回厨房忙碌去了。 看着几个厨房婶子搬出来的蒸笼上的堆成小山状的细面馒头,还有热气腾腾的米粥和几种不同的咸菜,光看着就觉得养眼,众人都是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但是看看这架势,貌似又有点情况不对劲啊! 匠人里一个年轻的小师傅低声的和旁边的一位中年匠人说道: “这是给咱们的吃食吗?” “怎么有点让人不大相信呢,干活的能吃那么好?这东家不会让我们吃了这一顿,就把我们给卖了吧?” “我还没成婚呢,我可不愿意被卖身!” “我看八成像是断头饭!” 小年轻师傅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因为大家站的近,听到的人可不少。 面前的早点都已经摆了出来,却没有一个匠人上前去吃的意思,反倒个个都面露忧心之色! 旁边的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师傅也低声说道: “我看不像,等等看呗!” “别真的吃了,要卖身!那如何是好啊?” “我看像地主老爷的早点” “不是说去长安上工作活吗?可不能被骗了!” “咱们是不是该多长几个心眼?这看着就有些蹊跷哈!” 三十几号人在窃窃细语的低声交流着!都是一个个的杵在那里不会动弹。 好像面前的不是早点,而是一堆子毒药似的,让人望而生畏! 就在这时,张奎管家从外面走了回来,看着一大帮子杵在屋檐下的匠人们,又看看已经摆出来还冒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和白面馒头,却一个动弹去吃的人也没有,也是异常的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这些人不饿吗?自己也是一大早起来,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直叫唤了! 不过这些都是少爷请来的匠人师傅,于是耐着性子客气地对着众人问道: “大伙儿这都怎么啦?” “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早点都做好了,怎么不吃啊?一会吃饱了还得赶路啊!” 三十几号人还是奇怪的默不做声,反倒是都在用欠揍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自己的老脸上也没长花啊! 也许可能是担心大户人家的各种规矩吧! 于是,张管家继续耐着性子解释说道: “东家少爷一会起来了也会过来,他和你们大家一起回长安,吃早点大伙不用等他的呀!咱们这里没这么多规矩!随意就好。” 张管家说完,眼睛扫过人群,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一个叫狗蛋的小木匠,他向认识的小木匠投去了问询的目光,这时,小木匠才唯唯诺诺支支吾吾的问道: “管家大人,这些白面馒头都是给我们做早点吃的吗?我们只是去做木工活,这些早点不会是…断头早点?卖身早点吧?” 张奎管家一听,顿时就怒乐了,抬起老寒腿一脚就踹了过去,大声说道: “狗蛋,你丫说什么呢?” “谁说这早点是断头早点卖身早点了呀?” “你们这……!” “你们出远门去干活,东家少爷疼惜你们劳碌奔波,特意吩咐厨房给你们做些细面馒头吃,好让你们到了长安,好好给他干活,你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妖言惑众,看我不收拾死你!” 说着又准备抬腿去踹狗蛋这胡说八道的玩意,这狗蛋是禾塘岭附近邻村的,张管家不止认识狗蛋,连狗蛋他爹他都认识,所以他就敢抬腿就去踹他…! 连踢出两脚,奈何自己上了年纪老胳膊老腿动作不够利索,都被狗蛋迅速躲开了,差一点没把自己的老腰都给扭了。 张管家和狗蛋这一闹,大家伙的疑虑顿消! 到了这时,工匠师傅们才纷纷的走上前来面露喜色的拿起细面馒头吃了起来… 张管家看着眼前这帮子师傅们,真是好气又好笑… 回长安 在所有的工匠都吃完早点以后,都是自觉的,主动的带着随身物品走到外面去等候。 等候东家的人的安排,一个个的互相帮忙,出行的人虽然不少,但在管家的指挥下一切变得井然有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闹轰轰。大伙儿里只有叫狗蛋的木匠在躲躲闪闪的挤在人群之中,生怕张管家再过来给他踹上一脚。 其实他更怕的是东家把他剔出去长安的队伍,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他还盼望着挣工钱回来给自己取房媳妇儿呢!父母年纪大了,老是念叨这个事情! 狗蛋这人其实也挺好的,手艺精湛,为人热心,唯一的缺点就是嘴碎一点而已。一帮子工匠里面他算是比较年轻的,他的木匠手艺也是祖传的,他的爷爷传给了他父亲,他父亲又传给了他。 当昌繁带着王小曼一起出来,在门口整装欲出发回长安的时候,王明阳师傅也赶过来了! 他正在依依不舍的嘱咐着自己的幺女这样那样该注意的事项,喋喋不休的在提醒她到了长安一定要听从少爷的话! 父女情深煽情的场面让昌繁都不愿去多看! 只是去长安学艺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这王师傅该不会是酿酒给酿傻了吧? 看这架势相比自己的富贵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昌繁转头看向张虎,张虎倒没有和谁惺惺相惜离别相送,但是站在马车前一直在不断的向西南方向眺望! 昌繁顺着他的目光方向也转头看过去,可是前面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啊? 昌繁的小心脏突然就跳动了两下,瞬间就明白了! 轻轻地走了过去,伸手拍拍张虎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虎哥,我知道你在担忧些什么,不过你大可放心,你的事我已经和护卫队的顺子交代过了,他的任务是每个月至少都会有一至两次到山积村去帮我办事情,而你家禾步村就在山积村相邻,我已吩咐他每次过去都要去你家看看你娘和你妹子!” “我让他每次带些粮食和肉干过去,保证她娘俩生活不成问题!你就大胆的放心跟我回长安即可,咱们还有大事要干!况且往后我也打算把鳌头乡这边的事情多交与你来帮忙处理,你也可以经常顺道回去看看!” 昌繁说着,便顺手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一件外衣往马车上一丢。 张虎听言顿时一愣,旋即就面露喜色,心头随即又是一暖,内心感动得兴奋起来,两只大手瞬间抓住昌繁的两只肩膀说道: “太谢谢少爷您了!” “我孤身一人在外怎么样都行,就是放心不下家中的老母亲和妹妹!” “少爷,我…我……!” 张虎此刻激动得都有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 此刻的昌繁你好气的把他的两只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一一拍掉,真担心他激动过头抱住自己就来亲一口,那自己的清誉就给毁了! “你抓住我干嘛呀?” “没听过男人授受不亲,不可动手动脚嘛!我可是直直的人,我又不是弯的,我可不喜欢和男人亲亲昵昵的哈…!” 张虎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才露出他那两排白牙傻笑了起来! “别傻愣着了,赶紧去招呼人上车,要不然回到长安天都要黑了呀!” “哦哦哦!” 张虎这才赶紧动作利索的跑开,安排去了。 马车套上绳索装上淡水干粮,搬上去各种物资,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出发向着长安进发… 来的时候十几号人,现在回长安却是几十号人,昌繁心中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无数打算与向往… 袂花美女村 离开了禾塘岭,马车在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咯吱咯吱的慢慢行走着! 想着前面还有一段更加颠簸的山路,昌繁就情不自禁的怀念起坚实耐用平坦宽阔的水泥路面来。 可惜现在自己还没有能力捣鼓出水泥,不然的话,自己肯定会首先把禾塘岭至长安的这一段路给先铺好。 省得自己每次出门都得委屈屁股受累,还好这一趟出来自己学会了骑马,马车坐累了就可以换乘马匹溜达溜达,否则,真的让人受不了! 再走半个时辰,就该到了山脚拐上山路,昌繁让张虎提醒大家打起精神,注意安全问题! 有了上次碧水湾之行的遭遇,昌繁现在出门倒是谨慎多了,除了自己马车上带有手弩和足量的箭矢以外,梁梓烨私下里训练的专门负责保护少爷安全的几个护卫也都装备了长刀短刀和手弩! 现在就分散在队伍的各个位置,如果遇到危险可以迅速的做出反应组成战斗队形,除非出现大批绝顶高手,否则对少爷的安全问题都构不成大的威胁。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紧走慢走终于过完了山路,幸好没有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情,或许是因为鳌头乡民风彪悍声名在外,土匪们也识趣的不在这一带活动吧。 下了山路,眼前就是一大片的开阔,不知不觉就到了袂花河边。 “少爷,前面就是袂花乡了,按这个速度,该能在晚饭前回到长安城!” 张虎骑在马上,对着马车里的昌繁说着。 “唱首山歌把妹逗啊…!” “看妹妹把头抬不抬呀…” “哎呦喂…!” 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貌似是有人在唱山歌,而且还唱的挺好听! 真是稀奇,昌繁到这个世界来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唱山歌的,下意识的就卷上马车窗帘帘,探着脑袋往外张望! 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听声音应该还在前面。 “少爷叔叔你成婚了吗?” 突然,和昌繁一起坐在马车里的王小曼非常好奇的问了起来! “啊…!” “没呢,你为何有如此一问?” 昌繁这才缩回脑袋,转头看向一旁的小丫头。 “那你有心仪的女子吗?” 小曼再次问了起来,他并没有管昌繁是怎么想的。 “有啊,在长安!” “有机会你也能见到她的” “也是个顶顶好看的姑娘” 外面唱山歌的人还在唱山歌,但昌繁和小曼丫头聊了起来,不知道这个鬼精鬼精这小丫头片子想表达些什么。 “那你就不能把脑袋使劲的往外伸去,既然有了心仪的女子,再四处张望的话,小心闪了脖子…!” “我爹有了我娘,他就不会再看其他的女子!” 小曼丫头一脸无比认真的对着昌繁说了起来。 “这…!”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谁唱山歌唱的那么好听…而已!” 昌繁只好对着小丫头解释起来,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怎么会懂得这些,也许是平时听大人们讨论多了,便走了心。 “那还用问,肯定是袂花美女村的姑娘啊!我娘就是袂花美女村嫁过来的!” “啊…!”昌繁更觉得惊讶了,这里居然有条美女村,而且还是这小丫头她娘的娘家。 光听名字就觉得不简单,不会是专门出产美女的地方吧,村子里得有多少的美女才敢称作为美女村啊!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昌繁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更加的好奇,便对着小丫头问道: “这袂花美女村是个什么样的村子?” 昌繁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糕饼,递给王小曼,兴致勃勃的希望这小丫头介绍介绍一下美女村的情况! 小丫头不客气的接过糕饼,便有模有样的介绍了起来…… 小曼解惑 “关于这个袂花美女村嘛,它并不是说单单只有一村子的美女,村子里也有许多的男子的,因为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女儿,而且都还不止一个…” 说到这,小曼丫头顿了一下,缓缓打开手中的米糕饼,轻轻咬了一口! “因为这个村子里的孩子从小被家里管得比较严,村里的小孩无论男女到了…到了和我差不多这个年龄,就必须得上私塾学道理和认字,否则的话就得挨板子的…!” 说着,小曼丫头又停顿下来,又慢慢的咬了第二口米糕饼子,细嚼慢咽起来,说着的事情也是云淡风轻! 只是一边嚼着饼子,一边抬起眼皮瞄了一眼旁边的昌繁少爷,也许是观察一下对方的脸色变化,从而判断一些什么想法吧! 昌繁轻轻一笑,也没有开口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这个村子里的孩子不仅仅要认字学算术,教师先生的夫人平日里还会教她们学习唱山歌和一些有趣好看的舞蹈…” 说着,小曼丫头又慢悠悠啃起她手中的糕饼… “然后呢?” “他们小孩学习说明村子的风气很好,村长先生也是颇有能力与见识,但是,这和它村子名字能有什么关系啊?” 昌繁越听越糊涂了,感觉这小曼该不会是在胡绉,逗自己玩耍乐子的吧!难道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 但是听着这语气,又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能够编造出来的事情,缘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理由缘故听起来有些牵强。 小曼吞下一口糕饼,接着才慢悠悠的继续说道: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学习的东西多,长大了以后,能读能说能算还能唱,所以她们的名气就在附近很多地方都传开了…” “而且,每批长大的孩子中,都是以女子居多,而且基本都很标致,附近村子里的男子都以娶到美女村的女子为妻为荣,特别是对面闲鱼村的…” “闲鱼村的年轻男子见到美女村的女子基本就两脚迈不动了,都会停下来多看几眼,有的甚至还会流口水!” “叔叔少爷,你擦一下嘴角!” 昌繁下意识的用袖子擦了擦嘴,接着问道: “那还是和村子名字没啥关系呀,这是你编的吧?你何时学的编故事的本领了?小孩子可不能撒谎哟!” 小曼姑娘还是神情自若的继续说道: “村子美女多啊!美女多了就因此而得名啊!” “少爷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原因就是我认识美女村的秀才教书先生呀,因为他就是我的亲外公!” “哈哈哈!” 小曼丫头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昌繁感觉这小丫头的性子比自己还皮,刚才居然还叫自己擦嘴角,敢情是认为自己听到美女村的美女也流口水了,真是人小鬼大! 不过小曼的这个外公教书先生倒也是个人物,在封建的社会大环境里,也算是一股难得的清流,有机会的话倒可以结识一下! “你个鬼灵精!” 昌繁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小曼的额头,自己一个大人也不好和一个小孩去较劲! 队伍慢慢的向着城里进发袂花桥边的歌声还依稀能够听得见,但昌繁此刻的心情早已飞回到了长安。 出来几天,也不知道长乐姑娘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找过自己,有没有去过饭馆吃过她最爱吃的烤鸭呢?还真别说,心里头还真是有些挂念,总是会忍不住下意识的想起那张稚气未脱但总是装着成熟老练的粉红小脸。 应该一切都安好吧! 还有饭馆的买卖如何了?应该也还好吧,有刘管家和柱子他们一帮子人在,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等安排人装修好了酒楼,自己该全力去发展碧水湾才行,可不能耽误了自己抱得美人归的重大计划… 人员已到位 “少爷,快到城门口了,我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如何?我们这么一大帮子几十号人,家里面能安排的得开吗?” 昌繁还在马车上想着自己的下一步重大计划愣神时,张虎骑着车停在马车边上问了起来。 “唔!你这样…!” “你派两名护卫把师傅们带去东城我们高品味饭馆对面的聚丰德,聚丰德后面有住的地方,到了就找方灵均方掌柜安排他们住宿吃饭问题就行,我们回来之前我已托人捎信回给他,他该已知晓此事!” “我们就先回家安顿一下,回头我们再过去!”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张虎转身驾马离开迅速去安排,因为城门口有守卫做安全检查,张虎也只好顺便通知马车上的人员和骑马的护卫做好准备下马步行。 …… 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河西的家! “爹…!娘…!我回来了” 昌繁一进家门口,就大声的喊了起来,小曼有些好奇的跟在昌繁身后到处张望,其实她在过来的路上就在想陈少爷的家到底长什么样子,不知道有没有禾塘岭那边的院子一般的大…家里的锅盖碗盖够不够自己用呢? 从表情上就看得出来,看来没有让她失望哈! 昌繁的母亲在内厅中正和几位姨娘说着事情呢,听见大声喊叫的昌繁声音,都一股脑的笑着走了出来… :“繁儿回来了,回来好呀!怎么去鳌头去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哎呦…这小姑娘是…?” 母亲很是疑惑的看一眼风尘仆仆回来的儿子,去了一趟鳌头乡怎么还带回一个小丫头片子了呢?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奶奶好!” “姨奶奶们好!” 小曼站在昌繁的身边,对着昌繁的母亲和在场的几位姨娘礼貌的弯腰鞠躬问好! 小丫头甜甜糯糯的声音,乖巧懂事的样子,让在场的几位都是顿时脸上挂满了爱溺的笑容! “这是…?”姨娘们问道。 “这是禾塘岭酒坊王明阳师傅的小女儿,现在也是我的小徒弟!以后她就住在家里了。” 昌繁向母亲和姨娘们简单介绍着,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这时,正好春梅过来了。 “少爷,饭莱都准备好,现在过去用膳么?” “好!还别说,肚子真饿了。春梅,这小丫头是我收的的徒弟,叫王小曼,往后就让她跟你住一块吧,她的行囊还在马车上,一会麻烦你过去取一下,她以后生活起居就交给你了!”昌繁笑着说道。 自从少爷开饭馆以来,家里是越来越热闹了,事情也越来越多,人口也在不时的增加,虽然大家都很忙碌,但是春梅心里确实很高兴! “好的,小曼你跟我来!” 说着,就带着小曼往外走去! “娘!我爹呢?我爹在家吗?” 看着小丫头走出去的背影,昌繁母亲王氏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你爹上饭馆了,他说你出门在外,饭馆那边都忙不过来了,他最近几天一直过去饭馆那里帮忙,每天都要很晚才会回来。对了,昨晚听你爹说,铁牛昨儿回来了,带回来一大批东西,听说还带回来两三个匠人,具体的他也没说什么!” “好,我知道了!” “那娘我先去用膳,晚上我还得过去饭馆那边看看!” “好好好!快去吧!” 昌繁转身出去,自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来到侧院饭厅,张虎正带着护卫在帮着下人们摆桌子端饭端菜… 看着所有人相互帮忙相处融洽的情景,昌繁不禁想起了以前电影上看到过的一句话语:“人的身份可以有贵贱之分,但人格与尊严是平等的!” 希望以后可以通过自己的回忆,尽量的拉近这两者之间的距离! 也希望整个大唐的百姓可以消除贫困,有一天丰衣足食之后,可以闲暇下来,抬头看看那蔚蓝的天空…! 昌繁和大家热热闹闹吃完饭,便和张虎带着护卫跨身上马赶往东城饭馆那边,因为前期计划找的人员已经到位,接下来,便需要开展一系列的工作安排了! 分派工作 没多久,昌繁一行人就来到了东城,不过昌繁是直接先到了聚丰德,跳下马把缰绳交给旁边的护卫,并对另外一名护卫吩咐道: “你去对面高品味饭馆喊刘管家和铁牛过来一下这里,我们大家就在这边开个会安排一下工作!” 说完就带着张虎直接往里间走了进去,穿过大厅和后厨,就到了工人们住的地方。 到了后面,昌繁看见方掌柜正在房间门口和匠人们说着话,大概都是在询问,大家还有没有其他需求之类的,看来大家应该都已经用过膳,住宿应该已安排妥当。 见到昌繁进来,方灵均赶紧上前拱手作揖行礼。 “陈少爷过来了!” “我已按照少爷的意思,安排好了大家的吃住问题,少爷看看是否还有其他需要吩咐?” 昌繁微笑着点点头,轻轻拍拍房掌柜的肩膀,笑着说: “辛苦方掌柜了!” 已经安顿妥当的匠人们见主家少爷过来,都是纷纷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家都想听听陈少爷会怎么安排自己的工作? “这里拥挤,咱们都到前面大厅去说吧,接下来的工作也在那边,我现场说的话,大家更好理解一些!” 昌繁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大叠图纸,就好房掌柜往外面走去,工人们也是陆陆续续的跟在后面出来。 没过一会,铁牛和刘管家就过来了。 昌繁见已人齐,便把匠人师傅分成几组,主要是木匠和水工师傅! “第一组的师傅,你们负责打造桌椅,这是图纸,你们只要按照图纸做就行,样板对面就有现成的,明天我就着人搬过来,供你们参考!一共是制作150套,所需材料明天也会一并送过来,有什么需要就向这位铁牛兄弟说就行!” 昌繁用手指了指铁牛,把他率先介绍给大家。 “第二组木工师傅,你们负责屏风,还有二楼厢房的全部制作,这里是图纸,来,大家分发一下!这一楼和二楼的都有,我已经标注好并有相应的号码,总体的图纸,我会交给这位方掌柜,他负责你们的生活起居和你们工作的各方面登记,有困难的话直接找他!” 昌繁又用手拍了拍方灵均掌柜的肩膀,把他负责的事宣说给大家听。 “走,我们上二楼大厅。” 哗啦啦的一大帮子人又上了二楼大厅。 昌繁接着对大伙说道: “这第三组木工师傅,你们负责大厅上这个舞台的搭建,这个可是个细致活,图纸也最为复杂,希望师傅们多费心一下,一楼和二楼都是在这个位置搭建舞台!” 说着,昌繁用手指了指大厅底部搭建舞台的位置,接着继续说道: “舞台会有些阶梯,底下我标注的高度,底下则由第四组的水工师傅率先完成,第三组的师傅方才搭建上面的各个造型,和后面背景墙的安装。” 说完昌繁顿了顿,又把手中的图纸发给第三组木工师傅我第四组的水工师傅们。 然后转头继续对大家说: “我身边的这位是刘管家,他也是你们的大总管,他负责你们的工钱发放,和安全施工方面的问题。” 昌繁又把刘管家介绍给大家认识!刘管家冲着大家拱了拱手,并没有说话! “你们手中的图纸大家先研究一下,有不明白的,我明天再过来给大家仔细解释,今天因为时间仓促,大伙儿劳碌奔波过来,今晚先好好休息!” “这三位是你们大家的直接主管和负责人员,除了图纸上的问题,其他方面的直接找他们解决。” 昌繁说完话,师傅们都是窃窃私语交流了起来,有的再仔细看着图纸,有的也在现场溜达了起来! 这里那么大,活可不少。 看来得做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想想这里活多的话,那也能挣更多一些工钱,众人的脸上又悄然的挂上了笑容。 昌繁分派好了大家的工作,就让大家自由活动,明天再开始工作,就和旁边那两位管家还有铁牛在一旁聊了起来…! 这时,有几位师傅突然向着昌繁这边围了过来,负责昌繁安全保卫的张虎马上就警觉的问道: “你们什么事?” 突然,几位师傅闻言都是顿时一愣,连忙停下向前的脚步,站在原地对着昌繁开口说问道: “陈少爷,那我们呢?” “我们几位是铁匠,刚才你也没有分组,也还没有分配工作给我们?” 这时,昌繁才一下子想起来,这些师傅里面,这五位铁匠师傅的问题还没有说,便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几位师傅!” “你们的工作不在这里,过两天等这里安排妥当我带你们几位去一个新的地方,在那里更好发挥你们的才华。这两天你们就安心的住在这里,看着有什么活就帮一下忙好了,工钱照算!” 说完昌繁给几位铁匠师傅拱手作揖。 五位铁匠师傅还是有些疑惑,但听说工钱照算,这里有吃有住,反正干活在哪里都是干,倒也无妨! 于是,也纷纷拱手回礼,笑着离开了! 为了娶媳妇 昌繁让方灵均安排一众事宜,便带着铁牛张虎和刘管家回到了对面的高品味。 刚刚进来坐下,昌繁正准备喝口热茶润润嗓子,茶碗都还没有端起来,突然就觉得耳朵一阵生疼,赶紧扭头向后一看,富贵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在自己的身后,还揪着自己的耳朵,真怀疑这个胖子是不是也会武功? “爹…疼!你快放手!” “快放手,快放手!” 昌繁被揪了一下耳朵,站了起来,不断的揉着自己的小耳朵! “爹你真是的,我都那么大了,你别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揪我耳朵啊…都快被揪掉了呀,手劲还那么大…可疼死了!”昌繁在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抬眼看了下站在身后黑着脸的富贵爹。 昌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爹收拾自己,也许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都成了条件反射自然的反应了。 “你还知道疼啊!你这段时间都干嘛去了?饭馆这里生意那么好你也不安分的待在这里好好管一管,害得我天天都要跑过来帮工,我的老腰都快累折了…!” 陈富贵气呼呼的在教训着昌繁,张虎和铁牛则坐的远远的在看戏,看着陈老爷教训儿子,看着英明的少爷吃瘪,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也是蛮有意思的不是! “爹!没事,你的腰好的很,你还年轻,回头你让小姨娘给你好好揉揉,腰不就没事了嘛!” 昌繁不服气的说着!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又拿我开涮是吧?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净爱胡扯。” 陈富贵举起手来,又准备抽他! “好好好!” “我不说了,不说了!” “爹!我忙正事呢,我又不是出去游山玩水到处鬼混,我最近可辛苦呢,我忙的脚不沾地,觉也睡不好,你没看我都瘦了吗?” 昌繁连忙解释着,真担心自己老爹还像以前自己小时候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就好像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一样,自己这些年以来挨揍多少次早已经想不起来,估计多得数也数不清! “你有什么好忙的?” “我可听说你跑到禾塘岭去把人都聚在一起,开了整晚什么…什么会议,还让阿奎和明阳他们大肆收粮,大批招收匠人,又组建什么安保队伍?还把地平整了要建什么研究所?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失心疯了?账房跟我说,你可把库里的银子基本都快花光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你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别说揍你,看我敢不敢把你给剁了?…喂狗!” 陈富贵积压多日的问题已经在胸口形成一股闷气,终于在这一瞬间噼里啪啦的一股脑的给倒了出来… 昌繁很是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富贵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常常这样不管青红皂白,上来就上手修理自己,也真是让人太无语了! 于是,昌繁不甘示弱的回怼道: “爹,有事情你问问清楚再生气好吧?着什么急呀…” “爹我问你,你除了我娘,你是不是还有好几房姨娘?” “是又怎样?你不是打小都知道吗,这些事和你有几个姨娘什么关系?你闯的祸可不能赖在别人的身上,咱们家没有这样的规矩!”陈富贵打断昌繁的话问道! “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再做决断也不晚,你自己都说了,我有好几个姨娘,可你儿子我媳妇还没娶,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能娶上一个媳妇,好给陈老爷你家传宗接代,我又不光是为了我自己!” “你也知道,我看上了那个国公的闺女,那可是我心仪的女子,人家可是让我做出一番事业,等我有了成就,这样我就配得上人家,人家就会答应与我交往,这样的话我媳妇不就到手了嘛!” “爹你可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光想着自己,不管儿子的死活不是…!” 昌繁右手手背用力的一拍左手掌心,对着富贵爹娓娓道来! 陈富贵听儿子这样说,也是微微的一愣,愤怒的胖脸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下来,一说到儿媳妇,立马又忘了库房里银子快搬空的紧急情况! 瞬间变脸,立马柔声的问道: “真的为了娶媳妇?” “就是那国公的闺女?” 村里的情况 “当然是真!” “这事我哪敢儿戏!我可是一直牢记你说过的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家以后的路能走的更顺!” “爹,有些话现在我也不方便和你细说,以后回家有时间了,我再跟你慢慢细聊,你相信我就行了!你只要记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家的兴旺就可以!” 陈富贵思索片刻,这才放下继续追问的心思,轻轻地点点头。 …… 饭馆门边两个强壮高大的护卫还在那里偷着乐,昌繁也不知道他们乐啥! 不过看那欠揍的样子,知道肯定不会憋什么好屁。 “你俩在那干嘛呢?杵在那跟两个木墩似的,赶紧帮忙收拾收拾啊!得下工回家了,再晚就宵禁了!” “哦!”铁牛和张虎这才偷笑着过去帮忙收拾桌椅! 昌繁用手指指了指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看来两个皮都痒了,得瞅好机会给他俩找些大活干干才行。 “铁牛,今晚你跟我们回家,饭馆这里有张虎兄弟值夜就行,我还有事要问你!” 昌繁对着在搬桌子的铁牛说道,铁牛只能忐忑的点了点头,心里想说点啥,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张口。 一回到家,昌繁就把铁牛拉到自己的小院客厅中,昌繁倒了一杯茶水往铁牛面前轻轻一放,问道: “说吧!碧水湾那边什么个情况了?我交代的事情完成了没有?” 铁牛憨憨一笑答道:“这次的山货野味收的比较多,我把银子基本都花完了,只是可惜没有带叶子的菜了,一颗也没有。” 这在昌繁的意料之中,这都快入冬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铁牛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到达碧水湾的头一天,就把你的意思和我表舅说了,他非常感激你把上次说过的事情付诸于行动,他当天晚上就找来了村长和村里几位说的上话的族叔在他家里喝酒,隔壁吴大夫和国立国平两兄弟也在,所有人全数通过支持你计划要做的事情!” “他们第二天就找来人手开始平整土地,原本空地上有些村民的菜地,在村长的动员带领下,也全部给置换好了,春满表舅最近也没有再进山去打猎,一直和村长在忙你交代的垒砖窑这个事情,在我出发回来时,砖窑已经垒好一半,砖胚也开始在制作,碧水湾彻底忙起来了。” 昌繁点点头,对于铁牛表舅张春满的动员能力,还是比较满意的,都是心中有大爱的人,如果是仅仅为了自己,他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些,他也能活的很好! 铁牛踌躇的端起面前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抬头看了一眼昌繁的脸色,继续说: “对了!我们在我表舅院子喝酒那一晚,张国立和张国平兄弟听我表舅说了你的计划,当着众人的面当即就表态,要把他们家在村边的那块坡地无条件赠送给你,让你在那里建一处住宅,兄弟俩恳请大伙给他们做个公证!” “理由是:你要在碧水湾搞建设,就必须有一处你自己的住宅,也方便你过去时好安心的铺排工作,为你提供更多的便利,大伙见他们兄弟诚心诚意,就同意了他们的说法,还给立了字据按了手印,估计你过去时我表舅就会交给你。” “他们说一定要要报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请你务必要接受,还说等你过去了要请你喝酒,当然,我也看出来了,他兄弟俩话里话外是希望你能给他们找个事情做,也好谋条活路…!” “当然,村子里的村民也非常的支持,村长把他们找来干活,他们都是非常的开心,一天管吃两顿,还有工钱拿,而且就是在村子旁边上工,大伙都高兴坏了!” “村子外垒砖窑的时候,周围都围满了人,男女老少黑压压的一片,估计村里能动弹的人都过来围观了!” “基本情况就是这些了。” “嗯!”昌繁点点头,本来还担心村里的情况,担心要很费劲的去做村民们的思想动员工作! 没想到大家的积极性还是挺强的,村子里的情况总体来讲还算比较不错,村民们的意思也算比较积极向上的! 向往美好,就会产生努力改变的动力,有动力有正确的方法的话,进步就会是必然的结果。 那接下来的工作就应该没那么难开展,这也是个好兆头! 父子密谈(一) “那村里还有什么不同的声音吗?你有没有听到其他的非议?” 昌繁知道碧水湾的村民朴实,但是还是希望多了解一下有没有其他不同的或者反对的声音,兼听则明嘛! “那个……” 铁牛这会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在想着如果照实直说的话,不知道少爷会不会用脚踹自己。 “有话你就直说,吞吞吐吐也不像个爷们!” “那个…就是我收山货的时候,有不少的大娘婶子都过来找我套近乎打听,都在问少爷你成婚了没有?他们都想把自家闺女介绍给少爷…” 昌繁微微皱眉,继续问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呗,我这个人又不会撒谎!我告诉她们少爷还没有成婚,有意向的就抓点紧,晚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嘿!你小子睁眼说瞎话是吧,你不知道我已有心仪的女子了吗?还过了这村没这店…” “我看你是自己想娶媳妇想疯了吧?回头我就让你表舅给你张罗去…给你整个大胖妞…” 昌繁话还没说完,这时刘管家就步履的匆匆走了过来,对昌繁说道: “少爷,老爷找你,他在书房,请你尽快过去一趟,该是有要紧事情与你相商!” “好的!我就过去!” 昌繁用手指了指铁牛,铁牛低着头喝茶,在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昌繁倒是在想着碧水湾的问题。 倒不是想着谁家会把闺女嫁给自己,只是思考着村民们对待自己搞建设的态度。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但是昌繁却没有遇到什么令人烦恼的阻力,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不过村民们这种希望过上好日子的态度,是昌繁想要看到的。 昌繁想着想着,就到了父亲的书房。 “爹,你找我?” “嗯!坐吧!”陈富贵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今晚在饭馆,你好像还有话没说完,说说看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你个赔钱玩意这是又要憋什么坏?今儿个不给我说个三五六出来,我跟你没完?” 陈福贵说着,犟驴脾气就上来了,气呼呼的盯着儿子。 昌繁非常无奈的一笑,对着父亲说道: “爹,我每件事情都不是在胡闹的,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我再采取行动的。” “比如,我让明阳师傅安排收粮事宜,我一是为了酿酒工坊可以有稳定的足够的粮食使用,可酿出精品的酒水来,不用受制于市场粮价波动的影响而导致出酒成本的增加。二是为了有备无患应付灾年,我仔细观察了今年的气候变化,感觉有些异常,禾塘岭农田那边的干旱程度也比往年更甚,估计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持续有寒潮,也许只是今岁入冬,也许往后两三年也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我才做出了这些安排…!” “爹,你经历的事情比我多,你要是留心的话,估计你也能看出来。我可真不希望,等出现了旱灾雪灾之后,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我管不了天下人,但是我作为您的儿子,作为陈家的少东家,起码我有责任保证给咱们家干活的人,给咱们家辛苦种地的佃户,不出现忍饥挨饿的日子,爹你说我做的对吧?” 陈富贵轻轻的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儿子说的这些,他可能并没有考虑过,也许有想过,但没有想的那么深,想的那么远! 昌繁见父亲不说话,知道他是默认了,便继续说道: “多年前,那时的我年龄还小,但是我还记得咱大唐的军队与河南的王世充,河北的窦建德开战的那几年,战争持续了好久,虽然最终咱们大唐胜利了,战乱也结束了!” “但是,在战争期间,有一年出现雪灾,地里粮食大量减收,可是也出现过饿殍遍野的情况,我当时听说书人在茶馆议论的时候,我忍不住眼泪就都哗啦啦下来了…” 父子密谈(二) “但是,我当时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听到你和刘管家商议应对办法,你派刘管家去各个地方安排开仓借粮给佃户抗灾渡难关的事情,我可是至今都还记得。” “当时好像咱们的佃户们确实没有人被饿死,他们至今也是死心塌地的给咱们家种地,这里面也应该有你当时处理灾情的一份功劳,我也是向爹你学习的!” 说完,昌繁就自己动手拿茶碗倒茶喝,没有再吱声! 于是,陈福贵抬起头看向儿子说道: “买粮储备这事你办得我没意见,可是你让梁梓烨大肆的招人组建安保护卫队伍,还让他带人到深山老林去拉练,这又是为何啊?” 昌繁给父亲也倒了一碗茶水,慢慢的说道: “爹,人无近忧,须有远虑,咱们禾塘岭是屯了不少的粮食,而且我还打算继续收购,咱们大唐有律法支撑,咱不患官家,但咱不能不防恶霸土匪,他们盯上咱家的话怎么办?” “还有咱们酿出来的酒水,整批的运送出来给酒铺商号,还有皇家的采购,都是价值不菲的,遇上个劫道的怎么办?” “再者,咱们长安这里开了饭馆,现在又和国公家合办了长乐酒楼,采买运输也必须有个安全的保障,要是真在途中出现个什么意外,衙门暂时也是管不了的,我还觉得组建安保队伍组建晚了呢,爹你认为呢?” 说到这里,陈富贵又默默的思虑了起来,他也知道,儿子说的这话在理。但他心中还是有不少的疑虑,便再问道: “那你在禾塘岭吩咐阿奎管家花钱要筹建那个什么…研究所?那是又是为何?这总不会是为了安全了吧?” 此时昌繁又是嘿嘿一笑,抬手又给父亲倒了一碗茶,继续解释着说道: “爹,你想呀!我想出来法子,弄了个饭馆,生意是不是火爆?是不是每天挣得不少?” 昌繁顿了顿,陈富贵又是继续点点头。 “还有,我和明阳师傅改良了蒸酿酒之法,咱们的伍粮液现在是不是大卖?每天也挣钱不少,还纳入了皇家贡酒的采办,这些都是用脑子想出来然后加以研究检验实现的!” “爹,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还有我以后还打算继续推出更多更好的产品来!” “但是,光凭我一个人的脑袋,我又能想出多少?又能实践出来多少?所以,我才决定了建造一个研究所,尽量搜罗人才,集思广益,这样才能够做出来更多的不可思议的好东西,这是造福百姓的事情,咱家也能从中轻松的赚到更多的银子,爹,这个我也没有做错吧?” “这个想法倒也没错,你继续…继续!”陈富贵伸手示意儿子继续往下说。 想到目前手头的拮据,启动项目资金的短缺,昌繁硬着头皮继续游说父亲: “虽然眼下咱们花出去的较多,挣回来的少,但咱们得把眼光看得更远一些,不能光看着眼前的支出心疼,咱们的大利可是在后头,就怕往后爹你会数钱数到手抽筋…” “况且,咱家之前你辛辛苦苦挣了回来的银子,让它们躺在库里毛用也没有,还糟贱小人去惦记,总想着歪脑筋打咱家的主意,上次饭馆被砸,不就是一个大教训嘛?” “所以,咱该把钱都花出去,让它们有价的运作起来,发挥更大的作用,让钱生钱才是银子的最好归宿,也省了别的小人的惦记,爹你同意我这个说法吗?” 陈富贵本来是想把儿子找来教训教训的,谁知道自己一整个晚上都在点头示意,脖子都快酸了。 不过,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慢慢的放了下来… 父子密谈(三) 昌繁与父亲说了那么多,知道父亲要被说动了。 然后,不失时机的问道: “爹,你再拨五千两银子给我呗!我过几天要再过去碧水湾一趟,那边的砖窑已经垒起来,我需要过去安排下一步的事情!” 陈富贵一愣,没好气的说道: “动不动就五千两银子,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你可真敢开口,碧水湾那边又是准备干的啥呀?” “我刚不是说了吗?做砖窑啊!烧红砖,这可也是够挣钱的买卖,都已经快垒好了,用不了几天就能开始烧砖,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陈老爷您躺着挣钱的时候要到了!” “铁牛回来没有跟你说吗?回头我就去收拾他,竟然敢瞒着陈老爷!上次我派他过去采买山货野味,砖窑让他一道去办的,是他的表舅帮忙操持开办的,我想着在开第一窑的时候,我这个东家怎么着也得露露面不是,要不爹你跟我一块过去?”昌繁试探着问道。 “我才不过去呢,长安这边的事我都忙不过来了!”陈富贵有些不情不愿的说着,心想这家底迟早得让儿子给搬空,这是在到处撒钱呢,总是让人很是揪心。 于是,苦口婆心的对儿子劝说着道:“你就不能先把其他的买卖张罗起来,挣回银子了再去捣鼓其它的不行吗?非得把事情全部凑在一起,你这样到处撒钱的行为,要是有个什么大的闪失,咱家可不就完了吗?” 稳步发展固然是好,但是实际情况让自己没法子一步步的慢慢来啊! 昌繁也知道最近投出去的银钱不少,父亲有所担心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时间就是金钱呀,自己确实等不起的啊! 况且碧水湾的建设,可是关乎自己未来的幸福,可是更加拖不得的。 只能厚着脸皮,继续磨自己的父亲: “爹,上次我也跟你谈过了,碧水湾那里的发展关乎我的婚姻大事,只要我把那里建设起来,那国公闺女就答应与我交往,那您老娶儿媳妇的重大问题,不就板上钉钉了吗?也省的你老是揪心这个事情!” “这可不只是钱的事对吧?挣钱多少不是最主要的,娶儿媳妇要紧,陈家延续香火才是头等大事,你说我讲得的对不对?” “况且,我要是能娶上国公的闺女,那国公家的人脉关系不就成了爹你的关系了吗,国公家的财富,不也等同于爹你的财富了吗!爹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哟!” 果然,听昌繁这么有理有据的一说,陈富贵就从书房桌子底下,摸出一个乌漆麻黑的木盒子,从里面取出几张大张的银票,往昌繁面前一拍,还有些小小心疼的面无表情的说道:“拿着!” 昌繁动作娴熟的把银票往兜里一放,用安慰般的语气对父亲说道: “爹,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往后我开办的所有产业,除了我继续需要投进去的银子,其他的盈利一切都可以归爹你来管,爹你这方面能力超强,这一点我必须承认!就像高品味饭馆的收入,还不是随爹你来安排,儿子的也是爹的嘛!咱们父子俩,谁跟谁呀?” 说着,昌繁就轻轻的碰了碰富贵爹的肩膀,这会,陈富贵才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陈富贵非常明白,儿子现在正年轻,有想法,有干劲,这是大好事!正如当年曾经的自己,自己是该多多支持他! “对,钱财乃身外之物!” “你想做什么就大胆的放手去做,爹支持你!” 陈富贵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银子赚多赚少都没关系,你可得抓紧时间尽快给我赚回来一个儿媳妇,否则我饶不了你!” 昌繁摸摸鼻子,只能够爽快的答应:“那是那是!”既然有五千两银子到手,那事情肯定就好办多了,别说一个儿媳妇,三五个也给他拼了。 千百年来,白花花的银子都是用起来最顺手的一种强大无比的杀伤力较强的基本无敌的超级武器! 用银子砸人,一砸一个准。 陈富贵和儿子聊了快两个时辰,也释怀了!看着儿子这个傻笑的样子,接着又说道: “就像你上次和我的说的那样: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是这个意思吗?” “对对对对对!” “千金散尽还复来…万金来…!”昌繁连忙眯笑着答应道。 这富贵爹有的时候其实也挺上道的,就是做思想工作的时候要多费一点口舌,沟通重大事情的时候,特别是关乎银两的情况下,就需要洋洋洒洒的说上一大通。 在陈氏一族同一辈的人中这已经算很不错的啦! 想了想,昌繁放低声音,凑近父亲的耳边,小心的说道: “爹,这是咱父子俩间的秘密谈话,你可千万别随意往外去说,省得给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后有事我还来书房这里找你…咱密谈。” “好,咱密谈!” 卫队的训练(一) 翌日清晨,昌繁又是早早的起来了,洗漱完毕,像着以往的习惯一样,又在院子中绕圈跑步,就如自己当初被父亲强行关禁要求闭门思过的那些特别的日子。 锻炼是件重要的事情,锻炼能让人血脉贯通,也能让人沉着冷静,这个好习惯是该好好的保持下去。 丫鬟春梅一如既往安静的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双手托住腮帮,正在用小石头数着少爷今天已经跑了多少圈,还一边猜想着接下来可能还会继续跑多少圈…? 这是完全属于春梅丫头一个人的乐趣! 禾塘岭 早晨的空气无比清新,早起的人们总爱多呼吸几口。 吊高朗几里外的一座山腰中,梁梓烨面前放着一会儿要用的负重背包,精神抖擞,负手而立,等待着拉练队员们的集合! 新招的队员们将会进行负重跑训练,也是全体队员的第一次拉练。 作为他们的队长,也作为他们的主教官,梁梓烨内心深处有着隐隐的小焦虑,同时也有着完满的期盼和对出色的优秀的向往。 队员们集合报数完毕,小队长双手握拳小跑着过来向梁梓烨报告,梁梓烨放下腰间挂着的一把长刀,亲自上阵带着队伍跑步出发,进了训练营地的后山。 “一二一!一二一!” 队长梁梓烨率先已出发… “一二一!一二一!” 队员们一个个踏着步伐有序的保持距离默默的跟上… “一二一!一二一!” 这是之前就教与大家的口号,还有接下来的训练方式与方法! 听着整齐划一的口号与步伐,应该每个人都把主教官的话给听进去了。 每个队员的背上都背着一个三十多斤重的贴身大包裹,当然,也包括跑在队伍最前面的队长梁梓烨。 这是昌繁写在训练手册上的方法和规定,规定与方法其实详尽又细致。 对于这些方法和规定,梁梓烨早就烂熟于心,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了,因为他早就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天早上必须负重越野五公里进行科学的训练,坚持不了跑步的话,刷下来的人是要被扣分的,当分数被扣完的话就要被踢出去安保队伍的。 手册上说明了,这是优胜劣汰。 虽然残忍,但这就是强者生存的规律。 想留下来成为合格的一员的话,那就只有一条路,就是好好的坚持努力表现出自己的优秀,不然的话,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你。 在这里参加训练是有工钱拿的,而且工钱还不低,伙食也是相当的不错,但是就是规章制度会特别的多,特别的严格。 坚持不了的人,就只有滚蛋一条路。 这样的严格训练不仅仅是为了锻炼队员们的体能,这也是为了锻炼所有人的顽强的异于常人的意志力和强大的团队凝聚力! 手册上也说明了,能坚持到最后的,才能够成为标准出色的真正意义上的特种军人。 梁梓烨不知道的是,五公里这个路程并不是昌繁随意写出来的,而是昌繁在前世几次的军训中,正规专业的教所官传授。 而且后来,昌繁还专门去查阅过相关的专业的资料,确定过是前世军方综合多方研究论证最终敲定下来的数据,并非个人随意杜撰。 昌繁写下的训练手册,也是非常严谨的。 负重训练如果超过五公里的话,会导致训练的队员体力透支,要是短期十天八天内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时间久了的话,就会非常容易造就成不可逆转的身体筋骨上的大损伤。 但是,如果低于五公里训练,就又达不到增强战斗力的战术训练目的。 所以,训练手册上要求的负重越野五公里,基本上算是一个最佳的可塑临界数值了。 专业的训练就需要用对专业的方式方法,方能有专业的结果所体现。 这段时间以来,训练手册已经被梁梓烨翻看了一次又一次,所有的内容也被推演了一遍又一遍,说是烂熟于心也不为过。 熟能生巧该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种可以提高自身能力的信条。 新招来的这些队员们主要是因为来这里之前生活都比较潦倒,身体素质也会比较差一些,主要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想要负重跑完五公里长的山路,还是必须依靠个人坚定顽强的意志,才能够坚持得了下来。 人的意志力是不可小觑的一种信念。 其实之前制定训练手册的时候,昌繁也曾有犹豫过,也考虑过或者循序渐进,先跑一公里,再跑二公里,一点点的把路程加上去,这样子会不会更好一些? 不过,经过昌繁彻夜深度思考之后,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是决定坚持前世的科学拉练方式,一次定在五公里的路程,坚持不了的,只好直接淘汰了。 因为自己又不是朝廷的军队,是不需要各种各样等级的兵士的。 在大唐,昌繁自己又没官职没爵位,能招的护院数量是有定数的,招的数量过多,府衙就会出手管制了。 不管在哪个朝代都该做个守法的公民,这样才会有出路的一天。 况且自己也不是单纯的想要一支看家护院的普通的护卫队,而是想要打造出一支精锐的特种兵员来,只有在关键需要的时候才会使用,这算是为自己准备的一张底牌。 这一次留下梁梓烨在禾塘岭招人训练,算是对梁梓烨的一次打磨,也算是对所招之队员的一次重要考核。 训练营地的伙食算是最好的,每天的训练也是最苦的。 但只有苦尽才会有甘来! 如果队员们连这第一关都过不了的话,那这些人留下来在手上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有人愿意花着高待遇去养一帮子废物。 待遇和能力是成正比的。 梁梓烨一边带头训练,还一边挤出脑筋来思考着训练手册上的方式方法是否还存有遗漏,他非常希望通过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以得到昌繁少爷的肯定。 所以,这第一次的卫队训练,他这个队长跑的也是异常的卖力… 卫队的训练(二) 梁梓烨心里渐渐明白,训练手中册每一项内容的意义! “一二一,一二一”协同口号还在继续。 梁梓烨紧绷的神经也渐渐的放松了一些下来。 “一二一”的囗号,的确是为了锻炼队员们的习惯和协同合作,从而达到增加凝聚力的作用。 参与其中的人,感受才是最深的。 喊一迈左脚,喊二迈右脚。 梁梓烨也在实践训练中,更好的领悟了昌繁少爷说过的话和训练手册所能代表的真正意义。 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的队员不习惯,梁梓烨从脚步声中就能听得出来,因为脚步声显得有些杂乱。 但是经过小跑了一公里之后,队员们的步伐和节奏慢慢的逐渐的变得有序起来了。 看来是小有成效,梁梓烨心中也是一喜,成军有望呀! 因为经过自己精挑细选来的队员,如果被淘汰过多踢出队伍的话,从另一方面另一个角度来讲,也会被证实是自己的选人能力不行。 看来,只能用事实来证明一切了! 不过,渐渐地要接近五公里目的地了,看着有些快要掉队的队员,梁梓烨心里比谁都着急,只好交出领头的位置给副队长,自己在队伍的一侧放缓了前进的速度,等后面的跟上以后,梁梓烨转头去口头鼓励一下步伐缓慢的快要掉队的后边的队员。 梁梓烨一边有节奏的跟着队伍小跑,一边对后边的队员喊说道: “马上就到达目的地了,咱们大唐男儿没有孬种,咱禾塘岭的安保队伍也没有懦夫,兄弟们,加把劲,训练完回去今晚给你们加加伙食,别让人把咱们看扁了!” “为了东家少爷的期盼,也为了咱自己的将来,更是为了家里亲人们的出路,咱把腰杆都给挺直了,好好坚持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吧!大家要时刻记得,想要自己的生活中出现好事,那都是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没有人会可怜一个没有能力又懒惰的人!” “天上永远不会掉下来白面馒头!靠天靠地,真不如靠自己…!” 说着一大通的话,梁梓烨心头莫名其妙的突然一愣,感觉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话那么多了? 队员们的节奏又开始慢慢的像之前那般变得整齐有序起来,梁梓烨对着队伍说了不少的话,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起了作用。 反正有用就行,完成任务是就是标准,这也是昌繁少爷所教。 少爷还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一只好猫,好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梁梓烨感觉自己自从认识了昌繁少爷以后,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想法做法好像已经改变了很多,或者就像张奎管家说的那样,近墨者黑吧! 可是少爷不是长得白白净净的吗?这一点有点让人想不通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让梁梓烨感到欣慰的是,也许是曾经也是吃过不少苦的人,队员们虽然跑得满身是汗,脸色涨红,很显然,已经快到他们的极限了。但是,这第一次的五公里,却没有落下任何一个人,全员都是坚持了下来,这个顽强的毅力,让参加过军队训练的梁梓烨也是内心喑暗敬佩不已。 看来意志力是个有用的东西呀,而且还是潜力无限!自己以前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发现没有察觉呢? 还好,自己遇到了昌繁少爷,还好,少爷又让自己当了这个队伍的队长兼总教官。 自己不会让他失望的,绝对不会! 梁梓烨看着到达目的地瘫倒一片的队员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得勒,今天没有一个让自己丢脸的人,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孬种。 于是,梁梓烨卸下身上的负重背囊,笑着对大伙说道: “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现在我命令:全体人员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就在旁边的空地上列队进行新的手语训练,成绩优异者,回去之后中午的肉…加双份!” “哟…!” 全体人员都是不约而同的哗然了起来! 看来这黑脸梁队长也有大方的时候啊!那自己不好好训练的话,可都真对不起那双份的腊肉了。 梁梓烨不知道大家伙在想些什么,但是看样子心情都还是不错,于是继续说道: “顺着这个休息的空档,我和大家说一下后面的训练计划安排吧!” “一班长?”梁梓烨喊了一声,准备问一下一班长移动木球的准备情况,这是他之前就下达命令吩咐过的准备任务! 现在正好准备趁机确认一下,好一便安排好下午的训练任务。 所有人左右看了看,纷纷摇头,纷纷示意没有看见一班长,甚至一班的成员一个也没有看见。就在大伙正在纳闷的时侯,人群右侧二班的班长站了起来说道: “报告队长,一班长带着一班警戒去了!” “好!”梁梓烨抬抬手,示意二班长坐下。 “一班长做得很好,之前开小会我只说过一遍,一班长就记住了,并且今天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实际行动反应,该奖!” “现在我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东家少爷有授权给我,今后凡是表现优异的人,都可以得到加分奖励,奖励的分数达到一定的数额就可以直接换成现银,就是少爷说的奖金。”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响起…,果然要又少爷说中了,利益永远是最好的动力,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 梁梓烨双手虚压一下,队员们又安静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从一班长第一个开始,就给他加分记分!” “还有,我之前想对大家说的训练安排是,手语训练完毕以后回营地用餐,下午,请各班班长带领各自的人,到训练场去进行移动木球刺击训练,下午的训练由咱们的副队长全程监督,大家都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全体应答。 才休息了没多久,大家又精神抖擞起来,看来成为精锐有望了哈…! 这一次护卫队的集体训五公里训练,总的来说梁梓烨还是非常满意的。 梁梓烨心里想着,一定要倾尽全力把他们个个都训练成超级大英雄才行! 因为昌繁少爷曾经对自己说过:一个不崇尚英雄的民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民族。 那自己就努力去做一个有灵魂的英雄! 一封书信 正当梁梓烨带着队伍,训练得朝天的时候,昌繁则是带着张虎等人来到了,正在装修中的长乐酒店。 材料已进场,在一楼和二楼大厅摆了开来,大部分的木工师傅们在来回穿梭,分类着各自需要的板材! 也有一部分师傅正在开木料,还有些已经开始凿孔,都在按照图纸忙碌着起来… 现场没有电锯电刨的声音响起,只有斧头,凿子,人工拉锯开板和敲打榫卯拼合木头的有节奏的动作响声…,这是个纯手工打造的时代啊! 装修现场热闹非凡,偶尔会有一两个木匠师傅拿着图纸过来询问一下昌繁,昌繁都是认真仔细的一一解答。 给工匠们讲解图纸细节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望向大门口,总是希望能看到心中心心念念的那个俏丽的身影出现… 然而,每次都是失望的收回期待的目光。 昌繁转身走到柜台前坐了下来,在柜台上抽出一张宣纸,又从身上摸出一支削尖了用小布块包着的炭笔出来,略微一沉思,便写了起来: “长乐姑娘见信好,多日不见,心中甚是想念!我依然一切如旧,因无从打听,也不知姑娘近况如何了?长乐酒楼所需之工匠已找齐,今日已安排开工装修,装修事宜已安排妥当,有不明之处,可找方掌柜与刘管家了解,姑娘你无需惦念!从刚认识姑娘的第一日起,我就把魂落在了东城这里,和姑娘相处的点点滴滴,无时不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忘之不却,望姑娘能知晓我之心意。我虽然常常口无遮拦,言语轻佻,但我除了对长乐你的倾慕,并无他意,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属人之常情,请勿责怪。思念是苦涩的,思念也是美好的,望长乐你能容纳我的直言不讳,因时间方面的问题,我现下需要再次前往碧水湾,去启动你我之间的神话之约定,我会拼尽全力去实现的,希望姑娘能够遵守承诺,勿忘了于我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有,我最近迫切需要两样东西,一个是硝石,一个是镁粉,深知长乐姑娘天资聪慧,能力超群,一定能为我寻来这两样物件……” 昌繁刷刷刷的在不断的写着,字挺丑,但却承载了他的全部思念! 看完一遍工匠们干活的方掌柜走了过来,对着正在低头书写的昌繁也甚是好奇,于是小声的旁侧问道: “陈少爷,写什么呢?” “又在画图纸吗?” 一口气把一封长信书写完了的昌繁把信折起来,又卷了一下下,直接放进了一个信折子里面,转身就交给方灵均掌柜,并微笑着答道: “是一封书信,给长乐姑娘的,麻烦方掌柜帮我转交一下给她!” “好!”房掌柜双手接过信折子,点点头答应,然后又不解的问道: “给大小姐的书信陈少爷为何不亲自交与她呢?亲手交与她不是更显得诚意吗?” 说着,只见昌繁起身有些无奈的笑着继续对方掌柜解释着说道: “眼下有紧要事,我需前往外地一趟,在长安不能多呆时日。对了,我在信中已拜托长乐姑娘帮我寻找两样我所需的物件,如果她能找到的话,就请通知一下刘掌柜支银子够买就行,麻烦方掌柜了!” 昌繁拱手作揖,方掌柜倒是诚惶诚恐的回礼! 一个是硝石,一个是镁粉,昌繁如果能搞到这些东西的话,他就可以尝试着去制造出比手弩更加厉害的武器。 这才是昌繁心里真正的保障自己的底牌,这是昌繁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的。 之前,昌繁曾经就自己悄悄的去很多商铺打听过,但是东城西城所有的商铺里面,都没有找到这两样东西。 但是在他的记忆中,大唐是有这两样东西存在的,只是自己没找对地方罢了。 长乐他爹是大唐国公,肯定手眼通天有着自己不一样的关系网络,找这两样东西,想必也是没有问题。 昌繁看着按部就班的装修工匠们,就放心的留下了亦公亦私的一封长长的书信,带着张虎转身离去…… 再往碧水湾 一回到高品味饭馆,昌繁就命人去准备马匹马车,准备再次前往碧水湾。 因为不是第一次出门去碧水湾,伙计们都很熟络的去准备出门要用的一切用品,都手脚麻利的忙活开了! 就在此时,昌繁的老爹陈富贵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丫鬟春梅和小曼。 “叔叔少爷,你这是准备干嘛去啊?怎么大伙都在往马车上搬东西?” 刚刚进来的小曼姑娘就非常好奇的认真问了起来! 陈富贵则是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到了昌繁身边的一张椅子上! 昌繁笑着对小曼说道:“叔叔要出门了,去碧水湾办些事情,过些天才能回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哦!我呆在家里暂时也没事,你让木匠给我做的东西还没做好,我就想着和春梅姐姐过来饭馆这里看看,可是你这马上就要出门了,真是一点也不好玩!对了,叔叔少爷,你这一趟出门能不能带上我和春梅姐姐啊?我们也很想去…碧水湾看看!” 小曼丫头眼巴巴的看着昌繁,还没等昌繁说话,昌繁的富贵爹就开口帮忙答应了:“想去就去,他也不敢拦你,人多了还热闹些呢。” 富贵爹是知道自己要干嘛去的,就是出去投资金花银子呗!怪不得一过来就是一副心疼的不行的嘴脸…! 昌繁也真是无语了,自己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老爹还给自己添乱,不过富贵爹都这样说了,昌繁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反驳的话语,毕竟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确实也是投出去的银子数额比较多比较大,有回款能看得见收益的也就这饭馆和酒铺了! 反正这次出门带的护卫够多,还有张虎大哥在,再带上饭馆的两个女伙计一路上照应她们的话,想必安全和其他方面也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准备充足的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队伍缓缓的在泥土路上走着,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骑在马背上的昌繁时不时的看见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从路边慢慢的向着反方向走着,心里很是纳闷,这些人怎么看上去都像是逃难的呢? 最近也没听说过哪里有发生过什么自然灾害呀? 因为车上有女眷,昌繁也没有多管闲事去打听! 只是命几个护卫放缓速度跟在马车的两侧,好随时保护马车里的人。 队伍不紧不慢又走了一段路以后,缓缓的又到了山路跟前,风变得有些大,还夹带着一丝丝的凉意,不知是不是接近大山的原因。 先前还能看见的朵朵白云这时也不知所踪,也许都被风刮走了吧! 轰咔嚓! 不远处的天空之中划过一道闪电,随后响起一道炸雷响声,然后天色也变得渐渐的越来越暗淡了下来。 昌繁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看天色,本能的就感觉今天的天气突然变化速度似乎有着一些蹊跷,但四处张望又看不出什么可以借鉴参考判断的有用的信息来! 现在已经入秋了呀,怎么这天气还像夏天时节一样,这雨说来就来呀。 昌繁又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厚重的黑云,很是无奈的对旁边的张虎说道: “快下雨了,通知一下大家尽快赶路吧!争取早一点找到一处能够投宿避雨的地方,要是拖到天黑咱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那就麻烦了。” “好!” 张虎答应一声,赶紧勒了一下缰绳回头催促护卫和赶车的伙计们加快速度。 很快,队伍一行人就沿着凹凸不平的泥土道路狂奔了起来。 这雨说来就来,队伍还没有跑多远,头顶上的雨水就开始稀稀落落的滴嗒了下来,毫不留情的拍打在众人的脸上。 昌繁四处张望一下,想了想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离碧水湾可是还有着好一段距离呢,上次过来,自己是坐在马车里的,都忘记了观察一下这一路上沿途的情况。 这碧水湾的地理位置好像属于比较偏僻,一路上也没有一家客栈什么的,希望今天自己这一队人马不会被淋成落汤鸡就好了! “虎哥,大雨马上要下来了,你告诉大家都别跑了,你安排两名护卫先一步到前面看看,看看有没有能够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你再让大家停一下,把马车里的蓑衣拿出来披好。” “好!”张虎马上安排。 昌繁用手擦了一把滴在脸上的雨水,勒了一下缰绳停了下来。 现在的雨滴越来越大,骑在马上,视线也受到了严重影响,而且前面的山路又越来越狭窄,如果继续这样快速赶路的话,就很容易会出现危险。 “律!” “律!” “律…!” 骑马的护卫们纷纷减速让马儿停了下来,纷纷接过同伴递过来的蓑衣披在了身上。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众人都不知如何办才好之时,去前面探路寻地方的两名护卫就骑着快马回来了。 其中一名护卫报告道: “少爷,我们跑了快两里多路,沿途附近都没有村落和客栈,但是,一里外拐角处山坡那里有个山洞,应该可以暂时作为避雨之用。” 昌繁点点头,“走,大伙先过去躲躲雨,不然的话就要淋湿透了。” 昌繁带着队伍,冒着小雨前进,迅速来到了一里外拐角处的山坡旁边。 果然,昌繁就看到了旁侧小山腰上一棵大树旁边附近的地方,真有一个洞口有些暗黝黝的山洞,骑在马上打眼看过去只能看着一半的洞口,要是行人走在路上,大概也只能看见洞口前的杂草,估计就是一个天然的山洞。 张虎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一个护卫跳下马把缰绳交给同伴,迅速的爬山小山腰来到洞口跟前。 拔出佩刀,趟开面前的杂草,快速的走了进去查看,一会的功夫就返了出来,对着下面的张虎点了点头,示意里面安全。 这时,众人才纷纷跨身下马,把马匹和马车都拴到了山脚的灌木上,就开始顺着略微有些陡峭的山腰爬了上去。 虽然之前大家都披上了蓑衣,但是衣服都还是淋湿了不少,甚至马车里的春梅和王小曼也被车顶滴下的雨水淋湿了半边衣裳。 幸好,因为是再次前往的碧水湾,在另一辆马车里,都装有备用的衣服,但是因为人员太多,这估计也不够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公不作美,这大家伙也是没有办法,就连智慧超群的陈少爷现在也是满脸的黑线… 半途避雨 这半途需要避雨,可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呀! 众人相互掺扶,互相牵拉着没费多少功夫就来到了山洞口跟前。 目测这个山洞其实并不算很大,大概在两米多高左右的高度,估计也有三米多宽,但是往里走的话,里面却是很深很深的样子,而且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带着一丝丝的探索未知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人走进去里面啥也看不见。 刚才进去查看的护卫,还摸出了身上用油纸包着的火折子,迅速的看一遍确认安全就出来了。 从洞口外面往里看的话,最多也只能看见几丈远的深度,让你光看着也有些许神秘啊! 因为现在大伙儿都安全上来了,都站在洞口光亮处,抖着身上的雨水。 张虎便对着昌繁说道:“少爷,你和众人在这里先耐心等一下吧,我再进去仔细查看一番再说,毕竟安全第一!” 昌繁点点头,也觉得小心才能使万年船,万一里面有毒蛇毒蝎子什么的,如果有谁一个不小心被咬上一口,按现在的医疗水平,血清也没有,抗炎杀菌的药物也没有,那肯定就只能死翘翘的了。 看来自己要努力做的事情还很多啊!不过呢,靠自己一个人的话,那肯定会被活儿累死的!也许,等到禾塘岭的研究所发展起来,很多事情就会好办很多了…任重而道远啊! 张虎说着,便接过其中一个护卫刚刚已经点燃了的裹着松油的一支火把,带着两名比较机灵的护卫就钻进了山洞。 其中一名护卫提着出鞘的刀,另一名护卫则迅速举起了手中的弩箭,随时应付意外的发生,这就是训练有素啊! 昌繁看着这一切,心想自己真是用对人了呀,这张虎不但武功高强,性格勇猛还特么的心思细腻,这可是当大将的料呀! 估计跟梁梓烨那家伙也有得一比,往后必须得好好培养一下才是。 张虎高高举着火把,带着两名警惕的护卫,往黑乎乎的l山洞里面走进去,一直走到了山洞的尽头方才停了下来。 “他奶奶的这山洞够深的呀!” 张虎用火把上下左右到处都照了个遍,没有发现蛇虫鼠蚁什么的,这才放心了下来。 张虎心里都感叹,这山洞自己见的多了,可真没见过那么黑不溜秋的呀。 张虎把手中的火把交给身边的两名护卫,让他们俩再仔细检查一遍然后马上出来。便从自己的身上摸出火折子点着照明往外走去。 快接近洞口的时候喊道: “少爷,里面安全,可以进来人了,里面除了到处是石头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们先进去吧!” “你们先进去生火把衣服烤一烤,小心着凉了,女的优先” 昌繁对着随行来的两名女伙计和春梅吩咐道。 春梅非常懂事的带着小曼和两名女伙计往里面走去,看来自家少爷还是挺照顾女眷的嘛,是个好少爷啊! 张虎出来一会后,两名跟在后面再次检查的护卫也出来了,张虎接过火把,再次吩咐俩人披着蓑衣去外边警戒,这才让男护卫们在接近洞口的地方生火烤衣服。 昌繁抬头看着外边的雨越来越大,天色也渐渐的更加黯淡下来,心想这有些不太正常呀,这才是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时光,这秋雨怎么越下越邪乎啊! 怎么好像就故意跟自己这帮人做对一样,下了那么好一阵子了,雨势还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大家的衣服都烤得快干了,就坐在洞门口开始闲聊了起来。 昌繁正准备问一下蹲坐在张虎身边的几名护卫的个人家庭情况,好进一步了解一下大家,趁着这个机会以后增加增加感情。 就在这时,王小曼里面跑了出来。 直接跑到坐在地上的昌繁身边,用小手臂挽着昌繁的胳膊,嬉笑着问道:“叔叔少爷,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啊?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去到碧水湾?为什么要在这里避雨啊?碧水湾那里好不好玩呐?碧水湾有没有像我一般大的小孩呀?” 小曼丫头一连串的问题竹筒倒豆子般问了出来,然后歪着脑袋看着昌繁,等待着昌繁少爷也许会有趣的回答! 但是昌繁只是笑笑,然后伸手摸了摸小曼的小脑袋,并没有回答她这半途为什么要在这里避雨,雨何时会停的诸多问题…… 黑色山洞 昌繁反而转头对旁边的张虎说道:“我看呀,这雨估计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了,这里离碧水湾还有蛮远的一段距离,再过一个时辰估计天都快要黑了,就算是雨停了,咱们也不能摸黑走山路,这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连人带马车滚到山沟里去。” 张虎同意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恐怕今儿个就得在这里过夜了!” “嗯,等会你差人去检查检查,看看御寒的物资够不够?出发之前我有吩咐他们准备,但是这山里晚上气温较低,到了后半夜会更冷,实在不行你就让大家动手帮忙捡点柴火晾一晾,咱们晚上多生几个火堆取暖,别把大家伙给弄坏了。” 张虎听着少爷的安排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不断在点头。 昌繁又转头看了一下外面,乌云更甚,雨势愈发大了起来! 无奈的说道:“虎哥,你安排人披着蓑衣到马车上找些物资上来,先生火做饭吧,先填饱肚子再说,不过要多注意一点,别让浓烟倒灌进山洞里了,浓烟在山洞里面很难散掉会容易造成二氧化碳中毒的!” “啊!中毒?” 张虎用很是疑惑的看着昌繁的脸,赶紧用他那孔武有力的大手摸摸自己的身体,心想以前在家里烧柴火做饭,也是吸过不少的烟的呀,不会身上也中毒了吧? 看着张虎怀疑的眼神,昌繁,只好又开口说道: “吸一点不会中毒,火烟吸多了心口也难受不是,听我的就行了,准没错,你放心,你身上肯定没中毒”。说着话,昌繁,还白了一眼张虎。 “呵呵!”张虎有些尴尬的笑着跑开安排人手去了。 没过一会,张虎就带着人在洞口的外面的下风口处,砍了一些灌木枝条,用藤蔓绑了起来,并在顶上挂上蓑衣挡住雨水袭扰,又在底下生了一堆篝火,就开始用吊锅架起来煮粥了。 昌繁转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左胳膊手臂的王小曼,柔声的说道: “小曼,这里儿风大,你先进去找春梅姐吧!过一会儿等张虎叔叔他们做好饭了我再叫你出来!” 昌繁说着话,又抬起他那大大的右手手掌揉了揉小曼的小脑袋。 谁知王小曼撅着嘴说道: “不,我不想进去,山洞里头太黑了,连地上的石头都是黑乎乎的,就跟那锅底一般模样,我看着就觉得有些嗝应…我就想在这里陪着叔叔少爷您!这里还亮敞。” “地上的石头都是黑乎乎的?” 昌繁突然感觉心头一愣,于是,继续追问道: “是什么样的黑色石头?里面的石头轻的还是重的?” “石头当然是重的咯,哪里会有轻的黑石头…不过要是小块的肯定就轻了!”小曼不满的答道。 昌繁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对呀,这可是距离长安不算太远,可能吗?于是接着说:“那你去拿一块出来我看看!” “好!”小曼松开昌繁的胳膊,转头就向里头走去。 昌繁非常清楚,这山中天然的黑色石头并不如其他颜色的石头那样的常见,所以呀,昌繁这时的脑海中闪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前世山西的煤矿,但这里是长安的地界呀,山西离这里还远着呢。 今天只是来这里避雨而己,不会真有那么好的运气发现煤矿吧,要真是一座煤矿的话,那可就赚大发了! 没过一会,小曼丫头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两个不大不小的小石块,小手往昌繁面前一伸,“给!” 昌繁接过来一看,两眼放光,嗖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发现钨矿 在山洞较里面,已经生起了一堆照明的火堆,春梅和两个女伙记手脚麻利的已经烤干了淋湿的衣服,披在各自的身上,正在扣扣子… 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聊着一些女儿家的话,忽然就看见东家少爷昌繁十万火急般冲了进来,三人顿时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陈少爷这是意欲何为,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要占便宜的意思啊! 不过,还是春梅丫头开口问道: “少爷,我们都是女眷呐,你咋就不记得避避嫌呀,幸好我们都穿上了衣裳,不然的话都被你看光了那可怎么办呀?我们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春梅说着,还挑衅般冲着少爷轻轻的抬了抬头。 “对不起了对不起了三位,有点急事呀!一心急就跑进来了,都忘了该先问问你们好了没!”昌繁连忙拱手作揖,赶紧道歉。 昌繁知道有些冒昧了,这个年代的女子,把清白看的比什麽都重要,要是真的一个不小心把她们都看光了,那可是要负责任的,不把她们全部都娶了,可都不成! 这封建思想有时候真有些害人呀! “哼!少爷你有什么急事儿啊?该不会是成心给自己找的借口吧!”春梅开着玩笑的说道。 她和昌繁相处久了,知道他性格和其他人不一般,平时也爱和大家开开玩笑,她看见少爷这时候的窘迫样子,也是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边上的两位女伙计听春梅这样一说,都是抿着嘴偷笑了起来。 “哦,是这样,刚才小曼拿了两块小石头给我,她还给我说了,这洞里面都是这种黑石头,我就着急进来看看,看看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昌繁没理会春梅故意说的玩笑话,直接说着正事,说着还翻开自己的两只手掌,露出了刚刚小曼拿出来的两块小石头。 “这石头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这地上的确很多啊!我们生火的时候都看见了,感觉是被炭火烧过一样。”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可是好东西啊,这东西把它磨成粉的话,能做出坚硬无比的……”说到这里,昌繁顿时语塞了,自己这是对着一个丫鬟和两个女伙计能说得了明白的事情吗? 就算自己能说的明白,她们也不会听得懂呀! 昌繁突然停止了话题,三个女眷都是眼巴巴的盯着昌繁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然而,昌繁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难道真的像春梅刚才说的那样,陈少爷是故意跑进来,不然的话,怎么就不继续解释了呢? 此刻昌繁真有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呵呵!没什么,就是这黑石头有用,以后我有大用…” 三个女眷顿时又是红着脸抿着嘴俏然轻笑,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我一点儿也不信的样子! 还好,山洞里比较黑,有人脸红了也不大看得出来。 昌繁干脆也不解释了,爱咋想咋想吧! 应该…反正也没理由赖得上自己,自己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于是,拿上火把,四处看起在黑色山洞中到处都是的黑色的石头。 其实在开饭馆的初期,昌繁教柱子切菜的时候,就发现了大唐的刀具,都是普通的铁打造而成,硬度很低,要是使劲的砍一下硬的骨头,刀刃就会卷起来,实在是不好用。 但是现在要是有了这钨矿石,把它辗磨成粉的话,在打造刀具时,添加进去一些乌矿粉,把它合成为钨钢,然后再用钨钢打造各式各样的刀具,那硬度肯定可以碾压市面上的大部分唐刀。 虽然现在的技术条件非常有限,昌繁不敢不敢打保票说一定能合成出最标准的钨钢,但是有了钨钢的加持,那制造出吊打现在所有刀具的高硬度的菜刀,匕首,军刀等等,那就变得容易多了… 这还得感谢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要不然自己还发现不了这钨矿。 钨矿石的作用 其实,钨钢最大的特点就是比较坚硬,也比较耐磨,前世工厂里面,经常用来制作各种的冲击钻头,和一些专业的刀具,反正,可以做的东西很多很多。 当然,自己的手上要是有了钨钢制作的钻头,那自己接下来准备开办的加工工厂,也就可以跳过传统的老办法,直接考虑制作原始水力或者以风力为动力的机床,这样不仅仅可以提高生产的速度,节省大量的人力去操作其他方面的工作,而且还能够在这里实现初步的精密加工,实现了精密的加工,那自己就能够做出来更多目前看来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昌繁才接近失态般的激动,这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一边看一边想,昌繁手上拿着火把,慢慢移动,不断的靠近洞穴的洞壁,仔细的观察着。 看了一会,又蹲下来拿起地上的石块翻转来看,还拿起一些小一点的石块去敲击大的石块几下,那认真无比的样子就好像这洞穴里面的不是石头而是一大堆珍贵无比的黄金珠宝一样,把旁边的春梅和女伙计看的是一愣一愣的,都是不明白,这陈少爷这到底闹的又是哪一出啊? 又过了一阵子,昌繁忽然抬起头瞄了一眼看傻眼了的三个人,不解的说道:“你们愣着干嘛呀?既然你们的衣服烤干了,就出去叫他们那些男子们进来换一下呀,顺便看看粥煮好了没?你们肚子不饿啊?” “哦哦哦!”三个女誊这才反应过来,连声答应,赶紧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时,张虎也举着火把带着几个护卫走进来了,护卫直接走到火堆旁边去烤一烤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去了,只有张虎不顾衣服的粘湿直接蹲下来蹲在昌繁的身边。 “少爷,发现宝藏了?” “嗯!” “比发现宝藏更有价值的东西,虎哥,这是钨矿石。你知道吗?钨矿在自然界中分布极为广泛,其实在很多人岩石中都有钨,但是它的含量却是极低的,冶炼的难度非常高,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冶练。” 昌繁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纯粹认真听讲的张虎,就用手指了指四周,继续介绍着: “你看一下,这个黑色的洞里面是不是大部分的石头都是泛着非常明显的金属光泽,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吗?这说明了这里的矿石含钨量是非常高的,是一个非常难得的钨矿洞。” “钨矿一般都是在地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找到的难度不亚于寻找金矿和银矿,所以说呀,,这一种露天钨矿是非常的少见的!”昌繁心里非常明白,这一次真的是个难得的机会,能够让自己碰上,也纯粹就是运气使然。 张虎还是非常不解的挠挠头,看了一眼昌繁之前开口问道: “那这个钨矿那么难得的话,它到底有些什么作用啊?该不会可以当银子使吧?” “呵呵!” “当然不可以直接当银子使,但我们可以把它变得和银子一样值钱,甚至比银子更值钱,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 昌繁一边笑着,一边就站了起来,感觉好久了,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明明知道张虎应该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大通! 想了一想,又继续开口安排说: “虎哥,你这样,明天出发的时候,你让兄弟们先搬上一些黑色的石头在马车上一起带走,能搬多少搬多少,其余的等他们到了碧水湾以后,你再安排弟兄带人拉板车过来,再带上开石工具,把能凿开的都拉到碧水湾去,记得让弟兄们管住嘴巴做好保密工作,有人打听的话,就说拉回去村里垒猪圈吧,因为黑色的石头垒猪圈脏了以后没那么难看,记住了哈!” 昌繁凑近张虎的耳边细心的吩咐着。 “好,这事我一定办好!” “咕噜!” 昌繁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时,张虎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声,昌繁和张虎对视一眼,下意识不自觉的都笑了起来… 山是哪里来的 “你快去烤烤衣服,时间久了容易感冒生病,我出去看看,饭应该快弄好了吧!” 说完昌繁就起身走了出去。 当所有人都烤干衣服,又全部吃过晚饭,但是黑洞外面的雨水依旧是没有停歇。 昌繁知道今天肯定是走不了的了,便亲自先安排了两个比较机灵的护卫披上蓑衣到外面隐蔽处去警戒,让其他的护卫每隔两个时辰轮流去替换一次。 剩下来的人便在黑洞中席地而坐,除了三位女眷安排在山洞里面,其他的男护卫和随行一起来的铁匠都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围绕着昌繁少爷坐了下来。 天色尚早,众人几乎都还没有睡意,连王小曼都跑了过来靠在昌繁的身边。 “叔叔少爷,你说这山是哪里来的呀?” “这…!”昌繁顿时无言以对。 昌繁摸摸鼻子,想了想微笑着说道:“反正一下子也睡不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好呀,听故事咯!” 王小曼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把目光看了过来。 看来想听故事的可不止小曼丫头一个呀,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有着相同的心思。 “呃…!好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东北方向的一个地方,那里住着一个巨人族。巨人族里的首领他有一个简单的名字,他叫做阿夸,他的族人们都喜欢称他叫夸父,这个叫做阿夸的首领呢是一个长得非常高大的人,比他族里面的每一个人都高大一些,他不止长得高大,他还力大无穷,他徒手就可以拔起一棵比较粗壮的树木!” 昌繁说着顿了一顿,又摸摸鼻子回想了一下,接着又说道: “有一天晚上,这个夸父首领望着西边落下的太阳,他不禁叹起气来,原来呀,他想到了太阳落山后,这个大地就会重归于黑暗,然而,黑暗的世界充满了危险,不仅要时时担心落入山崖被摔死,巨人族的族人们还要为毒蛇猛兽的攻击提心吊胆。所以呢,夸父他就想呀,要是能把太阳留住,让太阳永远的挂在天上面,那该多好啊!要是太阳能永远的挂在天上的话,那整个世界就不再会陷入黑暗了嘛!巨人族的族人们就安全了呀。可是…可是要如何做才能够留得住太阳呢?这个问题一直让夸父很是头疼,觉也睡不好!” 昌繁抬头环视众人一眼,认真的继续说道:“于是啊!夸父他经过三天三夜苦苦的认真思考,终于苦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是什么呢?那就是自己把太阳给捉住,用粗大的绳索捆住它。不让它掉到山那边去,那不就解决这个问题了吗!但是,当夸父把自己的这个大胆的想法对自己的族人说了以后,却没有得到一个人的认可与支持,所有人一致的认为,这个想法是非常离谱的,追上太阳并把它捉住,想法是好的,但却是没有人能够做得到的呀!” 说到这里,昌繁又停顿了一下,好让众人消化一下前面情节。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接着说道: “夸父这个人却是一个实干派,他的执行力很强!夸父心里也知道这个很难,也很清楚自己这个想法充满了未知的大危险,但是他还是决定去做这件事情,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大家能过上光明的安全的好日子。于是呀,第二天天还没亮时,夸父早早的就起来了,他心里已经做好了为自己想做的事情付出一切的最大努力和牺牲,他在身上套上坚韧无比的绳索,接下来,夸父就开始了一个人的行动,他开始迈开大步追赶太阳,他跑的很快,像风儿一样的快,他几步就跨过了一座大山,他又几步就跨过了一条河流,他异常拼命的奔跑,他追呀追,一直追到了一个叫做虞渊的地方,终于,他追上了炙热的太阳……” 故事讲到这里,昌繁又下意识的停顿了下来。 这时,被勾起了好奇心的众人怀着迫不及待的表情着急地追问道:“那它真的捉住太阳了吗?他有没有用绳索把它捆上?这一下太阳铁定跑不了了吧?” 昌繁轻轻地摇摇头,接着继续说道: “夸父伸出自己长长的双臂,他想要抱住自己面前的这个大火球,可是,他突然感到自己口渴难耐,此时的他无奈的只好转身去找水喝,他来到了黄河边,他咕嘟咕嘟几口下去,就把黄河水给喝干了。但还是不解渴呀,他无奈的又来到渭河边,但是…他还是没喝多少口,那渭河里的水也倾刻间见底了。但是,夸父还是感觉自个胸口里头渴得厉害,他便只好转身去北方寻找新的足量的水源,可一路上的水,遇见一处他喝一处,但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北方大泽方圆几千里长,夸父心想自己到了地方,一定能够解决自己的口渴问题。可是,很可惜,夸父在之前追赶太阳的路上已经耗光了他自己的力气,他自己身体内部的水分也被太阳给烤尽了,这个勇敢的夸父就在去往北方的道路上,因体力不支,他倒下了…” “那夸父他又重新站起来了吗?”所有人都是表情凝重,心都提到嗓子眼般问道。 昌繁再一次轻轻的摇了摇头,很是可惜的继续说道: “自然的力量无穷无尽,有一些铁规律是不可靠人为而去逆转的,夸父巨大无比的身体倒在大地平原上,瞬时间发出了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响动。就在这个时候,太阳落下的最后一丝余晖无情的洒在他的脸庞上,夸父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一些天地间的道理,夸父用最后一丝的力气,发出了一声很是无奈的长叹…!无可奈何的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到了第二天,当重新升起来的太阳再一次照耀到夸父倒下的地方的时候,夸父的身体已经不见了。原来,他那巨大无比的身躯已经化为一座座高山,他的头发和胡须化作了一条条大小河流与小溪,他身上的汗毛就变成了山上郁郁葱葱的各式各样的树木,他的身体里的骨头,也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石头,咱这洞里的黑石头也许这是他的脊梁骨变化而成,所以,这些石头在我看来都是珍贵无比的,也代表了他追求美好生活的勇气…!” 此时,所有人都是沉默了下,也许是在为夸父而感到惋惜,也许,是在为夸父对光明的向往和勇于追求美好生活的勇气而感到敬畏和崇拜。 当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沉溺于思考的时候,王小曼弱弱的问道: “那天下的山川河流都是这个夸父倒下的身体变成的吗?” 昌繁浅浅地一笑,对着小曼说道:“非也,夸父倒下的身体只变成了一部分连绵几座的大山,而其他的高山河流,实际上基本是另外一个叫做盘古的人他的身体变成的,盘古才是真正的开天辟地的人…!” 昌繁用手刮了刮小曼的小鼻梁,柔声的说道:“现在知道大山是哪里来的了吧?” “知道了!”小曼微笑着答道! 山体滑坡 当大山来历的故事讲完,大家伙们都是还觉得意犹未尽。 但是夜已深,只好拾掇好自己的位置,纷纷都躺下来休息,因为明儿还要赶路。在场的人都是吃过苦的人,倒也没有谁会有啥讲究,很快众人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昌繁一直背靠着石壁想着事情,一直到了半夜虫鸣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昌繁也没有觉得自己比别人有多金贵,就是山洞这地上凹凸不平的实在是过于坚硬,哪怕铺上了一张褥子,也让人后背感觉的被硌得慌。 天大亮以后,昌繁感觉自己身上的小腰骨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好在,昨晚儿的大雨都停了。 昌繁并没有吩咐,两个女伙计和几名男护卫就主动的生火做早饭了,看来都是有点眼力见呐! 这时,张虎过来问道:“少爷,等会用过早饭,是不是直接出发?这…这能变银子的黑山洞要不要留下几个弟兄看管一下?” 昌繁想了想答道:“不用,咱们不是府衙,留人看管也没有用,留人看着的话,那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就算有人发现这里,估计也像咱们一样过来避雨休息而已,估计也看不出个啥情况,咱们还是早点出发吧,咋儿大伙儿都被淋了雨水,身上可是都快酸了,还是尽快去到碧水湾,也就都能洗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会舒服很多的。” “好的!那我去通知大家先收拾收拾。”张虎说完转身离去。 其实关于钨矿,哪怕是在前世,被发现和利用的时间都不算早,昌繁心里估计,在大唐现在能认识钨矿石的应该也是极少,就连自己带过来的五名铁匠,看到了钨矿石也是把它当做普普通通的黑色的石头罢了,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些什么。 所有人收拾妥当,就准备出发,有了之前寻地方避雨的经验,张虎招手叫来一个阿旺的护卫,吩咐道:“你和阿贵打马先行一步探查一下前方情况,还是不要离队伍太远,如有异动立马警报,来…这个给你,还记得怎么用吧?” 张虎说着,便从胸口处摸出了一个小竹管一样的哨子。 “知道,上次虎哥教过我记住了。”阿旺接过哨子,转身喊上阿贵策马离去。 昌繁坐在马上,夹在队伍的当中,呼吸着雨后独有的缕缕清新空气,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口。 就这样缓缓的在山路上又走了两里多路,骑在马上的人终于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碧水湾的村落了! 众人不禁都是有些小小的兴奋了起来,纷纷加快了一些速度,昌繁看见走在最前方开路的两名护卫刚刚转过山道的一个转弯,当两名护卫的身影刚刚被山体挡住消失不见,昌繁猛地心头一颤,然后就看见拐角山腰那里的树木抖动了一下,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真是奇了怪了,但这个时候,行进的队伍离拐角处越来越近,昌繁的目光从刚才树木抖动一下开始就一直也没离开过山腰那一片的地方,昌繁突然大声喝道:“快停下,山要滑坡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但马上就纷纷勒紧缰绳“律…律…律…!”大家伙还是听话的慢慢的停了下来,都是不明所以的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昌繁? 就在转头的看向昌繁的这个时候,“唰…!”的一声,山腰上的泥土树木混着石头一下子滚了下来,把山道好长的一段道路都埋在了底下…众人都是惊呆了! 还好陈少爷喊了一声让大伙停了下来,不然的话,估计得有一半人都要被活被埋了。 昨夜下了一晚的大雨,把山上的泥土都给泡软了,才有了现在的山体滑坡。 真是好险呐,这一次出门估计是所有人都忘记了看黄历吧,先前是大雨被迫在山洞里过夜,这才刚刚没走几里路,眼看就要到碧水湾,却又被挡在了这里。 昌繁和张虎都是伸长脖子看向被掩埋的地方,也不知道刚才前面刚刚过去的两名护卫怎么样了? 突然: “哔哔哔。” 在那边响起了三声哨声。 张虎转头说道:“阿旺和阿贵没事,他们发信号了,我给了他俩哨子。” “哦…!”昌繁不禁心里又高看了一眼张虎,看着粗鲁的一个人,倒还会想到利用哨声来传递信息。 于是,昌繁转头说道:“那你能联系他们吗?能的话你告诉他俩赶快骑马到碧水湾去,让他俩到村里找人带工具过来帮忙,得把这路障给清了。” 张虎点点头,又从胸袋里摸出一个哨子,并吹了起来: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白色石头 因为前进的路被挡,所有人没有办法只好下来先查看查看下情况。 在场的人都没怎么说话,总感觉这一趟出门老天爷是故意跟他们这帮人作对似的,不然的话,怎么总是不断的出现阻碍呢? 但是东家少爷都没多说什么,大家伙也都只是心里嘀咕一下,嘴上倒没有人敢说埋怨的话语。 大不了再寻个地方休息便是,反正现在也是上午,还有的是时间另作安排。 昌繁把缰绳交给旁边的一名护卫,抬眼环视了一遍前面的状况,确定不会再发生危险以后,就慢慢的向前走去… 来到滑下来的土堆前,昌繁看见土堆下面还有着雨水向四周渗出,像是在诉说着些什么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滚在土堆旁边的石头被土堆上面渗下来的水冲刷了一下,露出了一小块雪白,昌繁紧皱着眉头抬手从土堆上面抽出一根被折断了的树枝,往石头上捅了一下。 然后,又转到另一边,继续用手中的树枝条继续翻撬着挡路的土堆上面混合着的灰白色的石头,昌繁越翻动动作越起劲,但是额头上的眉毛都皱得更紧了。 这时,张虎带着两名护卫也凑了过来。 张虎心想这土堆里并没有黑色的石头呀,看上去都是灰白灰白的,难道这些石头也能当银子花?该不会是少爷对石头魔怔了吧?石头是哪里的山上都有,但不可能都是有用的宝贝呀! 张虎自认为没怎么吃过猪肉,但也是从小看过猪跑的… 于是: “少爷,这白色的石头…咱也有用?”张虎抓抓脑袋轻声的问道。 “嗯!有用!”昌繁随意应了一声,并没有和张虎做过多的解释,但马上又转过头来吩咐道:“你捧一个石头举高砸向另一个石头试试!” “噗!” 被砸的石头马上碎开,但是并没有像其他石头一样发出被砸开的嘎嘣脆的声音。 昌繁蹲下身子,伸手在砸碎的石头中捏起一些掉落的粉尘,食指和拇指捏着慢慢揉搓了起来… 这白色的石头果然含有碳酸钙,这就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这塌方滑坡的地方有石灰岩,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它的作用就大了去了。 石灰岩具有比较良好的加工性,磨光性和很好的胶结性能,如果自己能建造好一座高温度的炉子,把石灰岩煅烧成灰… 石灰石属于矿产资源,在华夏可是有着非常丰富的石灰岩石矿产资源,如果可以好好利用的话,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昌繁顺着自己的思路,一直默默的往下想,仔细的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心中大喜: “哈哈哈哈哈!” 一个人站在那里就大笑了起来,一想到这些拦路的白色的石头往后又能够为自己解决掉很多的难题,昌繁实在是难掩心中的激动。 这山体滑坡也能遇上这等好事,真是打一巴掌就赏一个甜枣呀,老天爷的眼可一点也不瞎! 张虎和护卫们看着东家少爷这样的状态,不禁暗暗的有些担心,这可不是正常人的行为。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最后都是把目光投向他们的老大张虎,张虎也是不明所以,无奈的转身朝众人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东家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独自开心完了的昌繁大力的拍拍张虎的肩膀,笑着说道:“虎哥,我们发大财的机会来了!” 张虎尴尬的勉强陪着笑了笑,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咋发财呀?还是把这些白色的石头拉回去?和黑色的石头一样建猪圈?不管什么颜色,石头山上到处都是,这有人会要吗?” “有人要,绝对有人要,这玩意是有大用的。”昌繁一边说着话,便招手喊来一众护卫和伙计靠过来,并对大家说道: “大家自行找一些工具,咱们尽快把这路障给弄开,但是这些灰白色的石头,都给我叠在路旁,可不要滚到山下去了哈!”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昌繁以外,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些白色的石头是有用的,纯粹当陪着东家陈少爷玩呗! 反正东家发铜板,东家让干啥自己就干啥就对了! 昌繁刚刚说完,山路的另一边也响起了嘈杂声,该是阿旺和阿贵回来了,听声音人也还不少,该是把碧水湾的乡亲们带来帮忙了。 果然,群众的力量就是大呀! 在所有人的帮助下,滑坡的障碍物很快被清除掉,当然了,其中的所有灰白色的大小石头,都被挑拣出来沿着路旁叠放整齐! 还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繁忙的碧水湾 合力清完路障的众人,继续出发。 昌繁一路上都和碧水湾过来帮忙的热情村民亲切的聊着天,聊着村里的各种各样的情况,昌繁也没有再管一路上的风景。 队伍人马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接下来的路程也是相当的顺利,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这才到中午,便赶到了碧水湾。 昌繁让张虎带人在猎户张春满家旁边到空地上搭起了大棚子,建起来临时厨房,因为来的人员比较多,张猎户家虽然比较大,但也住不下呀。 在村长和张国平兄弟的帮助下,众人很快就被安顿了下来,在昌繁的提议下,村长带着昌繁来到了村里唯一的铁匠家,和主人热情的握过手打过招呼以后,昌繁便用目光寻找起铁匠的炉子来,但是看看在墙角的小炉子,昌繁也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墙边的这个炉子太小,也比较简陋,要批量打造一些铁器的话,产量会很低。 估计平时也是给村民们打打锄头菜刀而已,其他物件应该也很少做。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村子里对铁器的需求本来就不多,村里的铁匠也不可能会有多理想的炉子。 要是有技术,有本钱的话估计早就进城开铁匠铺谋出路去了,也不会一直留在吃饱饭也勉强的碧水湾! 那就只有自己建了,幸好自己带来了五名铁匠,手艺也是非常的不错,而且这一趟过来,昌繁还带来了铁匠,木匠要用的好几套工具,都是为了在这里大展拳脚而准备的。 村长把村后小山包上那块空地,拿出来给昌繁他们使用,对于来碧水湾发展,不管是做哪一样的项目,老村长都是无任欢迎的。 只要是正经行当,在村子里面开展营生,都是人工在干活,那总得吃吃喝喝吧,不管哪一方面多多少少总会拉动一些村子的进步。 在众人的合力下,很快就搭建好了棚屋,棚顶上铺上油布,铁匠所需的几座炉子也在迅速的建造中,一座小型的铁器加工坊就诞生了。 老村长搂着自己那稀疏的胡须,一双浑浊的老眼都快笑眯成一条缝了! 那高兴劲儿就像那铁匠工坊是他家开的一样! 一直忙碌到晚上,大家伙都是在张猎户家吃的晚膳,吃饱喝足,昌繁让张虎搬来两大布袋铜钱交给张春满,让他作为支付村民的工钱使用。 这是昌繁有意为之,因为他自己不可能长期留在这村子里。 让张春满给村民们发工钱,那他以后在这村子里便有了足够的威信,再找人做工干活,那也就是张张嘴一嗓子就管用的事情了。 张春满是他最先认识的,还是铁牛的表舅,在村里也算是威望比较高,也是昌繁在碧水湾目前最信任的人。 当然,昌繁也会给他开一份工钱。 找人干活跑腿的事情,基本就是交给张国平和张国立两兄弟,两兄弟人实在,也是很勤快。 翌日清晨,碧水湾的人们就忙碌开了。 张国平两兄弟从村子里找来了不少的人,拉着板车到三里外的之前塌方的地方拉灰白色的石头,每人每天至少都有十文以上的工钱,而且一天还管两顿饭,所有人都是干的很是起劲。 也从这一天开始,村后的铁匠工坊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没停过。 村里闲在家的妇女们见男人们能挣钱了,就纷纷找到了村长,央求村长去找陈少爷说说,希望也能给自己找些活干,这样就不用在家里吃闲饭了。 因为这个时节,地里也没有啥活。 村长找来的时候,昌繁正在画图纸,因为他要在这里建一座自己的房子,不然的话,到了冬天,工匠和工人们光住在棚屋里可不行。 村长说明来意,昌繁想了一下,对村长说道:“招妇女们干活的事还为时尚早,因为现在厂房还没有建起来,建厂房所用的砖头还在烧制中呢,要等厂房建起来了以后,才会开始人,还得麻烦村长和大家伙解释一下!” 老村长满脸期待的表情在听闻昌繁的话以后,微不可察的掠过一丝失望之色。 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对着昌繁拱了拱手,正欲就此告辞离去。 忽悠,昌繁叫住了他,并说道: “虽然现在没有招收女工,但是有一个事情倒是女工可以做的…!” 老村长听着这话,顿时心中又是一喜,那老心脏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但毕竟是经过不少风雨的人,礼数非常周到的再次拱手作揖说道:“老朽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昌繁笑了笑,说道:“村里赋闲在家的女性和大一些的小孩,可以到村外打些干柴火回来,卖给咱们的铁匠工坊和砖窑那边,打得多的话一天下来不也能挣个十文八文嘛!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要干的柴火,可不能以次充好了!” “那是一定,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给你监督他们。” 老村长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有劳老村长了,老村长的工钱我也会记上一份的,和其他干活的匠人一样!” 昌繁伸手和老村长热情的握了握,老村长这可又给昌繁下了好几份的保证,还说了铁匠加工坊和砖窑那边也会帮忙给监督上,一双浑浊的老眼都快放出光芒来了。 加上大量收购柴火这一下,可是让一直安静的碧水湾彻底的繁忙了起来… 再建一个瓷窑 建房子和厂房的图纸已画好,昌繁便可以抽身出来,去看看其他的项目了。 昌繁带着张虎和张国平张国立两兄弟来到了河边的荒地上。 这个地方正是上次和张春满还有老村长他们一起选定做砖坯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土质最适合烧砖头。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但是分工明确,没有任何的机械设备,完完全全靠着人力做一切的事情。 有人从河边挖出泥巴,浇上水在上面像和面一样用锄头来回推揉,揉到差不多均匀了以后,再用木板制成的模子往下均力一压,一块块长方形的砖坯就被制作出来了。 这制作砖坯的动作表面上看着不算很费劲,但却是个很讲究耐力和消耗体能的活。 制作的砖坯压好以后是不能直接用的,还需要放在空地上,慢慢的一点点晾干,好在农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空出来的荒地。 砖窑是之前张春满托人找来师傅建造的,虽然碧水湾条件有限,建造的砖窑也算是比较原始的土砖窑,但是相对于目前比较落后的碧水湾来讲,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起码是要烧出红砖来,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在大唐懂得建各种各样砖窑的师傅并不是没有,因为市场需求的问题,还有贫穷的原因,哪怕是一个祖传手艺精湛的师傅,想要接到活,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看着砖窑前方木柴堆积的地方,整齐排放着的一排排砖坯,还有上方喷着滚滚浓烟的烟囱,昌繁感觉身上充满了干净和活力。 从河边挖上来的制作砖坯用的软土,从砖坯变成坚硬的砖块,是需要经过八九百度不间断的高温烘烤两至三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完成的。 这第一批过来砖窑干活的都是村里身强力壮的男性,好在平时地里干活积攒了一身的力气,这点累活对于他们来讲根本就不算些什么! 工人们在不断的添着柴火,忙碌一会又要拿上汗巾擦拭脸上滴落的汗水,现在已经是秋天,天气温度已经变低,但工人们的身上好像就没有干过。 因为烧的是木柴,而且这个砖窑又是新打不久的,在木柴火热值比较低的情况下,昌繁估计烧好做一窑砖的时间可能会比正常时间要更多一些。 但愿这第一窑砖能够烧制成功吧! 不然的话,就对不起大家伙,忙碌了这么长的时间,做了那么多的准备。 其实,土砖窑土法烧制,除了正常烧柴火烘烤以外,出砖之前还需要洒水蒙住砖窑冷却的,这样的话,需要的时间就会更长一些了! 但是其他方面的工作开展,都是需要一个稳定的地方,昌繁也只好耐心的等待着。 至于先前就找来的工人,也只好让他们继续挖土做砖坯,因为以后要用到的砖头可是非常的巨量。 在和烧窑师傅的交谈中,昌繁得知建砖窑的师傅是老村长的一个远房亲戚,目前还在村长的家中,昌繁就急匆匆的找了过去。 一来到老村长家中,村长相互介绍了一下,昌繁就握着这一位瘦弱的建砖窑的吴师傅的手问道:“吴师傅,我还想打造一个类似瓷窑,或者能够达到一千度以上的窑,您老可有办法?” 吴师傅摸了摸稀疏的胡子沉吟片刻后说道:“建是能建,但是我一个人不行,我得找帮手,可是有一个问题,我建好了以后,你单靠烧柴火的话,是达不到这个热度的,瓷窑活我以往也接过,但人家那是官窑,得烧煤…!” 昌繁点点头,非常同意吴师傅这个说法。 便开口说道:“您老尽管帮我建,煤的问题我来解决。” 很快,昌繁就和我师傅敲定了再建一个瓷窑的问题。 因为烧火砖的砖窑烧不了石灰石,石灰石必须要一千度以上的高温才能烧成石灰,还有昌繁也有计划要做出铁丝来,没有高温的瓷窑都是不行的,都做不到量产。 特别是石灰石,在往后计划研发的很多东西中,都是离不开石灰石和烧制好的石灰… 石灰石的用途 说起石灰石,在现在的大唐可能很多人不懂。 但是,在前世的很多领域,都有它的身影。 石灰石其实是一种非常优良的材料,因为它在市场上的应用范围非常的广泛。 石灰石在大自然中本身是一种分布非常广泛的岩石,因为石灰石,它的主要成分其实就是碳酸钙。 如果能够好好的利用好,它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比如,昌繁想要制作出来玻璃,就需要用到石灰石,以及石英砂和纯碱,而这些材料在进行了高温的熔炼之后就可以获得了,这让昌繁不得不重视。 在工业的生产中,石灰石还是炼铁的熔剂与去脉石,而所使用的生石灰,可以作为造渣材料,可以过滤掉硫,磷等有害物质,碧水湾这里的人不懂,大唐的人不懂,但是受过高等教育精通化学物理科目的昌繁懂啊! 几千年的科学实践经验积累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昌繁在羊城的几年大学没日没夜的钻研苦读,也是不能白瞎了的。 学以致用,除了制造玻璃和炼铁以外,石灰石还可以是橡胶,纸张,化妆品以及牙膏等物品的填充材料,石灰石经过了烧制之后,就会变成十分纯净,而且干燥了的粉状碳酸钙,是可以作为许许多多东西的填充料的。 除了以上的功能以外,就眼下目前来讲,昌繁在碧水湾这里搞建设,建造房屋和各式加工厂房,也是需要用到石灰石烧制出来的石灰,还有生产水泥的主要原材料可也是石灰石。 这用途的广泛程度,就连昌繁也是一下子想不全,这就不得不让昌繁分外的重视了。 要想在这个工业落后的世界起飞,昌繁就必须搞出一些革命性一般的物件出来。 就在昌繁想着石灰石应用的时候,村子后面的铁器加工坊是干的热火朝天! 最为年长的一位铁匠按照昌繁的思路,手上正拿着一柄刚打造出来的通体黑色的短剑在水槽之中冷却降温。 “呲…!” 这是在加了料的,加的正是刚刚得到的乌矿石研磨出来的粉沫进去,虽然暂时还达不到非常的标准,但是已经能达到钢材的硬度了,就目前的硬度来讲,已经能领先市面上九成以上的刀具了。 短剑和匕首一件件的被铁匠们熔炼打造出来,又一件件的被冷却好… 这第一批打出来的刀具,昌繁是准备用来首先武装自己在禾塘岭特训的安保队伍的。 自己第二批嘛…那肯定就要用来赚大钱了。 至于怎么赚…? “嘿嘿…!”昌繁有着自己的小计划。 各方面的工作都已安排就绪,全部都是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有钱有人有地方,还有那么多的项目,昌繁不相信带动不了碧水湾的发展。 昌繁巡查过砖坯制作,砖窑烧制,还有铁匠工坊,就回到了临时搭建的棚屋里,在自己的专用办公桌子上面不断地写写画画。 说是办公桌,其实就是一块横放着的旧门板,两头叠放上一些土砖块,虽然条件很是简陋,但抵挡不住昌繁铁了心要做一番事业的高涨热情,暂时也只能这样子了! 昌繁心里的计划是,等自己的安保队伍装备了足够的长剑短剑匕首,就打造一批钢刀出来,到时候托长乐姑娘他的国公爹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和军需部门联系上。 自己这里打造的钢刀质量那么好,要是能纳上军需采购的话,那就好办多了,也就不愁没有银子回头。 碧水湾这里开展的项目太多,如果不能尽快实现盈利的话,自己估计也支撑不下去。 原本想着,把钢刀拿到市场上去销售,高价出售也不成问题,也能狠赚。 但是想想,好的东西先卖给国家的采购,从长远算,更保险一些。 如果率先在市场上投放售卖的话,一个不小心流进黑市被歹人买了去,那自己不就成了帮凶了吗! 还有石灰石的作用有那么多,也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利用起来,得挣到现钱才会有更多的话语权,再开展去做其他项目也才会更有说服力。 自己把各种各样的项目开展起来,就像前世的公司一样的性质。 一家合格的公司,如果不挣钱不能给员工带来实实在在的福利的话,理想扯得再远大也没有一点的意义,说破天了去那也是在耍流氓! 所以,踏实的挣钱才是眼前需要追求的主旋律! 昌繁正在心里规划着,看看从哪个项目开始率先实现盈利更好更具体一些的时候,王小曼从外面回来了。 怀念香皂 “叔叔少爷,你在做什么呀?”小曼一跨棚屋,看见正在思考的昌繁就问了起来。 昌繁抬头一看,忍不住就发笑。 “你干嘛去了?怎么灰头土脸的?”昌繁看见小曼脸上都是锅底黑,看来这小丫头到了这里就彻底放开了。 “我在村东头和那些哥哥姐姐他们一起烤麻雀呢,麻雀烤着吃可香了呢。就是麻雀太小了,那肉不经吃,呵呵!”小曼说着话,还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明显还回味无穷的样子! 看来是和村里的孩子混的挺熟啊! “走,带你洗洗去,看你都成花脸猫了!” 昌繁说着便起身带着小曼来到了外边的临时厨房。 厨房旁边有个大水缸,昌繁舀了一勺水出来,用手给小曼擦拭着脸上的烧火黑。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越擦拭脸就越黑,没两下,小曼那稚嫩的小脸都被擦黑了一半。 就在这时,春梅正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小曼这个花脸猫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你掉木灰堆里了吗?” “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王小曼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从春梅姐姐的笑声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肯定没有擦拭干净。 “才不是呢,我烧火烤东西吃了。” 小曼看向昌繁,但是昌繁却是征征的在想着些什么,小曼只好用他那小手在昌繁面前晃了晃。 昌繁这才回过神来,但昌繁就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转头对着春梅说道: “春梅,你给我拿点猪油” “小曼交给你,找条汗巾给她擦擦吧!” 刚才小曼擦不掉的擦烧火黑,让昌繁一下子想到了做肥皂。 没错,就是先把肥皂做出来,先赚他一波资金用一下。 肥皂的去污能力强,只要是这里还没有,不管在什么时代,没有什么买卖比垄断式的更加暴利的了! “少爷你要猪油干啥啊?” 春梅很是好奇的问道。 昌繁一般不会亲自下厨做饭的,虽然春梅知道少爷很懂厨艺,就是开饭馆他也是教会柱子掌勺,而他自己一直都是习惯了当甩手掌柜。 不过既然少爷开口了,春梅还是转头进去厨房捧出一个油罐子。 春梅微笑着问道:“你要多少猪油?” “你手上的都给我吧!” 昌繁没有过多的解释,想了想继续问道:“还有那个菜籽油,你也找一罐出来给我!” “好!” 春梅转身回去,又捧出一罐菜籽油:“给!”。 昌繁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说道:“你先帮我拿过来吧!小心别打了。” 昌繁双手捧着一罐猪油转身往村后小山包上的铁匠工坊走去。 春梅把自己用的一条手帕塞给王小曼,语速很快的说道:“你自己先擦一下脸,我一会回来!” 说完,春梅抱着菜籽油就连忙跟了过去,留下小曼一个人在那里愕然的张着嘴。 不仅仅是春梅好奇少爷要干什么?小曼也是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 走到了后面铁匠工坊,昌繁放下猪油罐子,就翻找起之前的一个长方形小格的模具,这是之前准备用来分盛碾磨成粉的钨矿粉用的,现在正好用得上。 见昌繁找出这个看着有些奇怪的模具的时候,春梅在一旁问道:“少爷,你拿猪油过来是要做什么的呀?” “做肥皂呀!”昌繁笑着回答。 其实之前被父亲关禁闭在家的时候,吃住都在自己的那个小院里,昌繁就发现所有人都是在用皂角来洗衣服和洗头发,除了皂角,根本就没有其它东西可以选用,那玩意可是一点也不好使。 皂角用来洗洗衣服的话,倒也还好,因为洗衣服的过程中会使劲的揉搓,但也能够洗的干净。 但是用来洗头发的话可就不行了,皂角的去油污能力还是非常的有限,哪怕洗过以后头上还是油油腻腻的,而且那味道,也实在是不好闻。 所以,前世普普通通的一块香皂,就成了昌繁在这个世界很是怀念的一样东西… 香皂诞生(一) 如果是一些较富裕的人家的话,倒也还好解决问题,有时还能够选用淘米水来洗一下油腻的头发,起码淘米水能够去除一些不好闻的异味。 但是,如果是普通的贫穷百姓家呢?平时为了能够填饱一家人的肚子都是需要非常的吃力,生活状态也是吃糠咽菜般的,家中连大米都没有,又何来淘米水呢? 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不自觉的让昌繁怀念起曾经生活在红旗下面那物质充沛自由自在的舒畅日子! 那些日子在以前倒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在现在看来以前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美好! 唉!多少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说的那肥皂是用来干嘛的呀?不会是和皂角一样洗衣裳和铁洗头发的吧?” 春梅满脸好奇的接着追问道! “你说对了,可以洗衣服也可以洗头发,还可以用来洗脸洗澡,好用的很!反正等你用过了的话,你就会爱不惜手,再也离不开的了。”昌繁认真的回答着春梅的疑问。 春梅是昌繁生活起居的贴身伺候的丫鬟,从小跟在自己的身边,很多的事情昌繁也不会瞒着她,而且,昌繁还有意培养一下这个聪慧的丫头,让她可以得到更多的成长。 在昌繁在家里被关禁闭的时候,昌繁就曾经问过春梅要香皂,当时春梅就表示不知道香皂为何物,昌繁还记得当时给她解释过,香皂是一种去油能力超强的肥皂,比皂角好上十倍百倍的东西,当时春梅是一点也不相信的,觉得世上不可能存在有这样的一种物件。 陈府也算是大户人家,市面上能用银子买到的东西,一般都会备着一点,自己都没听过的物件,那肯定是没有的。 那时候的春梅,就全当陈少爷是在给自己说笑话,因为陈少爷的性格向来如此。没想到现在真的要动手造这个香皂了。 想起之前的对话,春梅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于是,继续追问道: “你说过的那…去油能力很强的香皂,是用猪油菜籽油做的?那不是越用越发变得油腻了吗?怎么感觉是有点在瞎扯呢?少爷,你该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昌繁转头呵呵一笑:“等做出来了,第一个给你用吧!你试试就知道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骗谁也不会欺骗你这个小美女啊!你说对不对?” 此刻的昌繁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的贴身丫鬟当成了前世的女同学一般,聊天聊着聊着就下意识不自觉的语气变得调侃了起来… 这放在以前都是年轻人稀松平常的交流方式,但是在春梅听来却是显得有些过于暧昧的意思,刷的一下,小脸又红了起来! 昌繁见势不妙,又只好正色起来,玩笑话也不敢说了! 其实肥皂的制作工艺也算不上很复杂,以前上学的时候化学老师都有给同学们详细的讲解过。 而且,在历史上,肥皂的出现其实也是个巧合的事情。 昌繁看着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春梅,只好给她讲起了肥皂的历史: “据野史记载,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个铁匠铺的学徒,他在干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油脂弄掉进了刚刚熄灭的火堆之中,油脂本身就是个易燃的东西,当时的铁匠铺学徒因为心里害怕引起火灾,手疾眼快之下,他就赶紧连同草木灰一起把油脂给捧了出去,避免燃烧起来。大家都知道,当油脂沾到手上的时候,直接用清水是很难清洗干净的,结果呢,铁匠铺的学徒在洗手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手上居然出现了很多白白的泡沫,手上的油脂都被洗得干干净净了。然后,这个细心的铁匠铺学徒还发现,油脂和草木灰混合在一起凝结之后的硬块,有着特别强的去油污能力。” “因此,肥皂就这样被发明了出来!” 这个时候,一直在认真听讲已经愣神半响的春梅才认真的点了点头。 尽管昌繁说的这些还有着一定的不确定因素,但是春梅还是选择相信他。 因为他是自己伺候多年的东家少爷,春梅对昌繁也特别的了解,过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提了,反正最近的这段时间以来,昌繁少爷自己说过的话,他都做到了! 既然昌繁少爷说了用猪油和菜籽油能够做得出来这个香皂,那他就一定能。 找好了模具,昌繁又从铁匠工坊的角落木箱里翻出来烧碱,又拿出几包香料,等一会再弄上一些草木灰和其他的东西,这材料就算全了。 自己其他方面的,限于眼下条件有限,暂时也只能先将就将就了! 这一次,昌繁要做出来的不仅仅是普通的肥皂,来之前还带了香料,这刚好也能派上用场,那就按照标准做出自带香味的香皂吧。 香皂诞生(二) 这一段时间以来,昌繁每次洗澡都是用清水往身上刷一刷,洗了个凉爽就算完事,自己一个年轻精神小伙子都快活成了油腻大叔了。 如此状况也的确令人很是无奈,没有洗发水,没有沐浴露香皂等用品,想不凑合又能怎么滴? 不能轻轻松松的洗个舒服的澡,的确是件令人很难过的事情。 春梅满脸期待的跟在昌繁的后面,帮忙拿着东西,满心的期待着这个香皂的出现。 昌繁看着他这个紧张兮兮的样子,笑着说道: “我一次多做一些出来,让你随意用,以后你就是个香喷喷的人了,可能小狗见了你也会过来凑闻上一闻的,哈哈!” “我又不是肉骨头,小狗闻我干啥哩?”春梅说着,小脸一红便也没在说些什么。 陈少爷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什么都好,就是时不时的满嘴的油腔滑调,令春梅自己感觉有些小小的尴尬! 不过也没什么,或者往后习惯了就好! 想想陈少爷对身边的人还是挺好,就算是以前生活有些放荡不羁,游手好闲,但也只是和其他的公子哥一样,也从来没有故意去伤害别人,对待父母也还算孝顺… 一个不小心,春梅丫头又在回忆过往,呆呆的在那愣起神来… 其实在这个封建的皇权社会里,大多数的人都是非常非常重孝道的! 重孝道本来是件很好的事情,但普遍这里的人们都会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男女老少,特别是脑袋上的头发,轻易是不会让它有所损伤的。 所以,不管是富贵官宦还是贫穷百姓,有很多人都是从生下来开始,几乎就没有怎么剪过头发,男女老少都是一头长发披肩,或者畜成辫子。 特别是干体力活的汉子,干活的时候出了汗,浸湿了头发,一般随意擦擦,或者风干了就算完事。 而且为了忙碌奔波生活,又很少洗头,如果双方距离近了,闻上几口的话,估计十年老鼻炎也会被呛得开窍了。 那种感觉,真是让人不可描述。 特别是昌繁这个经历过前世有条件非常讲究卫生生活经历的人。 前些天昌繁一行人一起在钨矿石山洞避雨的时候,昌繁就看见几个护卫的长发上有跳蚤在跳来跳去,当时就把昌繁给雷到了。 只是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生活卫生条件不好,自己这个东家少爷怎么说也有着一些的责任,所以,当时昌繁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能以后再想办法努力去改变吧! “唉…!” 想到这里,昌繁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昌繁在铁匠工坊这里,又找来了小锅和炉子一些要用到的工具。 熬制调配好一切的材料以后,昌繁就把液体状的肥皂倒入了模具当中。 还好自己还记得以前跟着化学老师做过的实验,先后顺序也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合成肥皂材料的每一个步骤,昌繁都会细细的解释给春梅听,让她牢牢的记在心里。 昌繁还告诉春梅,这个就是制造香皂的核心秘方,只有自己最信得过的人才会告诉她的。除了做出香皂给自己用以外,昌繁还准备生产一大批出来售卖。 春梅眨巴着大眼睛,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一会的工夫,她的东家少爷已经在准备当甩手掌柜了。 以后的香皂生产,交给春梅接手折腾,这事应该是没跑的了。 这制造香皂的前期工作做完,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一直要等到皂化结束,液体彻底凝固成块,香皂倒出来就算是做成了。 读书学习的作用,在这个时候就被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看来以前老师们苦口婆心反反复复说过的话是一点也不假。 看着春梅无比认真又兴致勃勃的样子,昌繁又跑去拿来几个模具,刷刷刷的几下抖洗干净,就直接交到了春梅的手上。 “你都记住了吧?就按我刚才的步骤,你亲自上手试一试看,记得注意香料的用量,用多了,味道太冲,用少了的话药又不着香味…所以,这调香备料很是关键。” “嗯,我记下了。” 春梅用那还有一些生硬的动作,细秉着呼吸,按照昌繁先前操作的步骤,先倒进去猪油,烧碱,香料等原材料,没过一会儿就调制好了不少的液体香皂,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倒进去那几个模具中…… 终于…,大功告成! 在完成了制作香皂所有的操作之后,春梅才放下那紧张的心情,泛着红晕的脸上才露出了带着满满成就感的无比灿烂的笑容。 这小妮子上手挺快呀,昌繁心里也是无比的感叹! 这日化用品的市场绝对是空前巨大的,放眼整个大唐,这又将会是独一份的买卖,再挣不着钱那也真是没天理了。 对于暂时缺少收入的昌繁来讲,这小小的香皂也是有着相当大的诱惑力! 头发油腻几乎是整个大唐人的困扰,如果走在大街上的话,只要你留心注意,用手抓头的人随处可见。 这香皂的诞生,希望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只要自己操作得当,赚他几笔现银作为流动资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柴火换砖头 接下来的日子,昌繁把香皂生产的事情都全部交给了春梅,就让她带着两个女伙计屁颠屁颠的忙碌去。 每个项目自己只能安排好以后交出去,由合适的有能力的担当的人来做好接下来的事情即可,否则的话,自己永远也抽不出身来。 就算再能干,一个人如果事必躬亲的话都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更别说创造伟大的事业了! 而且昌繁自己还不算是个很勤劳的人。 昌繁又回到了棚屋的桌子前,继续用特制的炭笔开始接着写写画画。 因为担心时间久了,自己想不起来以前学到过的化学知识,昌繁把比较重要的一些化学配方用小本本记录了下来。 预防要用到的时候,一下子大脑短路,比如火药的组成比例,比如如何利用镁粉做出闪光弹…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写累画累的昌繁站了起来,伸伸懒腰。 想想时间,砖窑那边也该过去看看了。 不过有老村长和张国平兄弟帮忙盯着,想来也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话应该早就过来报告自己了。 想着想着就带着张虎就来到了河边。 “我靠…” 这才两三天没过来,这河边的山坡上到处都是砖坯,一眼都望不到头,这干活的工人也实在太拼了吧! 这制作砖坯的效率着实惊人,昌繁都怀疑工人是不是半夜都不睡觉?在加班加点的制作呢! 加班上工也没有加班费的呀,都那么的玩命干啥?昌繁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疑问? 自己可没提出过这个要求啊!况且一下子做那么多,砖窑也只有一个,短时间也烧制不出来呀? 这事出反常必有妖,昌繁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又挠挠头,但就是看不出个四五六来。 这时,老村长见昌繁出来巡视,也连忙走了过来。 老村长刚刚走近就先开口说道:“我刚才还在骂他们呢,他们一个个都想着能够多挣一些工钱,都在玩命的干!我都说了只有一个砖窑,让他们先停一下,我先过去请示一下你要不要继续做那么多,可他们非但没停,反而做的更快了…你说,这…?” 老村长说着话,双手往前一摊,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昌繁听完老村长的话,总算是明白了大家伙的心思,但想了想之后只是笑了笑,伸手轻轻拍拍老村长的肩膀。 在昌繁看来,这老村长应该和村民们一样的心思吧,自己就在村里,要报告的话,早就报告了。 都不用等到自己过来看到了再给自己说这个事情! 他这点小心思,昌繁现在是用脚趾头也能想的明白了。 “没事,盖好我自己的房子,也还需要盖厂房,盖铁匠工坊,多了也可以往外卖嘛…” “我可打听过了,离咱这方圆十里可是一家砖窑都没有的呀!所以…,咱这砖往后肯定是不愁卖的!” 按目前的情况,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昌繁微笑的说着,想了想要继续说道:“况且,我看村子里大家伙的土坯房子也都是破烂不堪的,以后谁想盖房子也可以从砖窑这里买,可以低价按照成本卖给自己村里人,没钱的也可以挑柴火过来换,一斤干柴火换个三块左右砖头差不多,这个事情老村长,你也可以帮忙管理一下,通知一下村民们嘛!” 昌繁话音刚落,老村长激动得胡子都有些抖了! 有些颤颤巍巍的问道:“此言当真?” “当然当真!” “我何时匡骗过您呀?” 昌繁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个事情还是由老村长您来帮我监督记录,每天的账目你就交给国平的弟弟国立就好了,他识文断字,村里工人的很多事情我都让他帮忙记录的,老村长你就多费点心帮我管好这个事情就可以嘛!” “等我把厂房都盖起来以后,老村长家也可以盖嘛!至于柴火换砖头的事情,你主管记账,我每天给你额外算三十块砖头,你家就不用拾柴火过来!当然,你家的要后面才能给,这样大家才会服气嘛!” “你家先委屈一下,这样就不会有人说我徇私了。” 昌繁把自己的想法考虑直接的和老村长说了出来。 “这是自然,没事没事!这事老朽一定办好…一定办好”村长激动地说道。 想到有一天自己能住上砖瓦房,老村长激动得差点都想给昌繁跪下了,这事要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村长家的土砖房早就已经破烂不堪,昏暗潮湿,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茅草缝缝补补强撑着。 一遇到风雪天气,就摇摇欲坠,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现如今,这位陈少爷开办砖窑不说,还在村里大建土木建各种各样的工坊,还答应村民们可以用柴火换砖头,这可是非常好的事情啊!而且,还每日给自己三十块… 长安城的砖瓦房,老村长以前是有见识过的,而且还亲手摸过呢,那种感觉,真是让人念念不忘… 坚固无比的砖瓦房,漫天飘雪的寒冬也不用担心压垮了房顶,那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房子呀! 果然,当老村长瞪着老寒腿走得贼快的过去把这个他自认为非常重要的消息第一时间给村民们宣布了以后,碧水湾村里又一次炸锅了… 砖头出窑 当昌繁把柴火换砖头事情交代完给老村长以后,带着张虎就往砖窑那边走去。 这个事情是昌繁临时起意想到的,并不在自己之前的大计划当中! 如果按照正常的商人投资角度来讲的话,昌繁肯定也不会这样干。 但是昌繁的目的是以碧水湾为依托,在这里建起各式加工工坊,聘请当地人干活,从而拉动这里的经济发展。 这个地方离长安城区偏远一些,属于非常贫穷的一个村落,正好符合自己搞经济试验区,来验证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封建的社会到底可不可行! 昌繁看着老村长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看看砖窑的情况吧! 砖窑其实前天就已经停火了,但是张国平过来报告的时候说了,有经验的烧窑师傅有交代过,停火以后需要在窑顶铺上茅草,不断的淋洒清水降温,淋上两三天以后才能够开窑。 想想今天该差不多了,所以昌繁也是算着日子才出来溜达看看情况的。 不管成功与失败,昌繁自己是东家,都是需要面对与承受的。 说不担心的话那是假的。 这是碧水湾第一次建砖窑烧砖,昌繁原本就有过失败的心理准备,所以期待的情绪并不算很强烈! 昌繁平静的站在砖窑外面看着工人们有条不紊的开窑! 这碧水湾在砖窑干活的村民看样子比昌繁这个东家还要激动很多,因为开窑以后,都顾不上砖窑里面还没有散尽的那一些闷热气,就手脚麻利的跑了进去自觉的开始往外面搬砖,一个个脸上的流露着无比兴奋的表情。 好像搬的不是砖,而是一锭锭的白银似的。 这也怪不得他们,事实上没有什么比收获的时候那种感觉更加的酸爽了! 当干活的工人们把一块块烧制好的砖头从砖窑洞里面搬完出来整整齐齐的码在外面的空地上的时候,昌繁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看着面前还略带着余温的青砖,现场的所有人都笑了! 除了很小一部分的青砖带有一些轻微的裂口以外,其它的都算很成功。 基本都可以用,没有浪费的,这放在前世就是非常普通的砖头,此刻在昌繁看来是那么的可爱! 昌繁面带笑意的,在砖堆旁边绕着圈慢慢的走着,心里在盘算着自己还能够更多的做些什么?怎样去做才能够给这个世界的人带来更多的盼头与希望… 砖窑门口,在张国平的指挥下,工人们一个个面带笑容推着独轮板车,一车车的砖坯又开始往砖窑里送! 砖窑烧制的只是砖头,但是却包含着村民们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第一次的烧制成功,就像给干活的工人们打上了一针强心剂,但没有一个工人变得骄傲,反倒是让每个人做工的人在搬运和码砖坯的时候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 昌繁并没有和大家多说什么,而是顺便带微笑的走向张国平,用力握着他那一双粗糙的大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张国平在帮忙管理,昌繁很是放心。 昌繁带着张虎,又走向了不远处的正在建设的瓷窑。 走近看看,因为有着充足的工人在帮忙打下手,看样子离建好投入使用也快了! 昌繁和吴师傅认真的聊了半个时辰,心里一直在暗暗的感叹,这吴师傅的手艺可真是一流啊! 难度极高的瓷窑,在他的手里就变得一切也就似熟练的泥瓦匠去砌一段长长的围墙那么一回事。 真是术业有专攻啊! 如此看来,把石灰石烧制成石灰使用,也是,最近就能完成的事情了。 这让昌繁心里头又忍不住高兴了一把。 这样的话,回头得让张国平通知村民们加紧速度多拉回来一些石灰石才是。 不过这样的话,那村里面的独轮车就显得不够用了,看来得让木匠放下手里的活,先弄出来一批板车才行… 想到这里,昌繁马上起身回去,回到棚屋以后,从桌子上抽出一张图纸,递给了张虎并说道:“虎哥,你把这个交给王木匠,让他先把手里的活都停一停,加班赶制一批板车出来。” “是!”张虎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转身离去。 砖头出窑的成功,让昌繁的心里像那窑火一般火热了起来… 生产的进展 今天的心情不错,昌繁也静不下心来再画图纸。 干脆,再到村子后面的铁匠工坊去看看! 一个人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铁匠工坊,刚刚一脚跨进来,昌繁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就像先前在河边看到满山坡的砖胚一样,铁匠工坊左边的空着的全部地方,排满了一块块一排排的香皂。 都是已经皂化好的,在叮叮当当的铁匠工房里,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怪不得这两天在棚屋里那么安静,一直也没有看见春梅的人影,原来原因在这里。 春梅正在和两个帮手的女伙计说着话,商量着这些香皂该怎么怎么滴什么分门别类… 昌繁悄悄的走了过去,抬起右手准备在后面偷袭敲一下她的小脑袋。 就在这时,春梅忽然一下子转过头来,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 真是没劲… 昌繁抬起的手愣在了半空中… 气氛顿时变得有一些小小的尴尬,昌繁只好放下半抬的手臂讪讪的笑着问道: “春梅,你们干嘛呢?怎么已经做了这么多的香皂?速度不错呀!” “嗯!我看你木箱子里的香料有好几种,我就分别都调了不同的料子,所以做出了几种不同的香味的香皂,我们在商讨怎样包装呢?咱们自己用的话倒还好简单一些,怎样都能凑合一下,如果是准备售卖的话,我想应该是要严肃一点,把包装做得更好一些,你说对吧?我们商讨了半天,但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昌繁点点头,算是对她们独立思考举一反三的举动给予了肯定! 然后,昌繁也给她们提出了一些建议:“香皂的包装你们可以找一下谭木匠,让他帮忙做一些小木盒子,这样看起来就会精美很多,盒子的外面还可以雕刻上不同的字样,来区别一下不同的香味…” “那这样的话,成本不就上去了吗?”春梅还是有些担忧! “小木盒子花不了多少费用,咱们可以把它的成本加在售价上面,提高一些香皂的售价就可以了!”昌繁耐心的给解释了一下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 “然后,你再让谭木匠多做几个大的木箱,不久之后,咱们就要回长安,顺便把这一批货带回去,要先打开销路了!” 沉吟片刻,昌繁继续接着说道:“反正你们已经熟知了香皂的制作流程,干脆把所有的香料和目前能找到的材料全都用上,把香皂都做出来吧!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要真是小打小闹的也没意思,等这一批香皂卖出去了,咱们再采购一大批的香料过来,往后就有你们忙的了!” 在认真听讲的春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做那么多的话,咱们能卖的出去吗?要是都砸在手里的话,那可也是积压不少银子的呀…”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心中有数,你管好制作这一摊就行了。”在其他方面不敢说,在商业销售方面昌繁还是挺有自信的。 香皂生产制作这方面的事情有了进展,那最后就是剩下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些产品卖出去变成银子就行了。 和春梅沟通好以后,这一部分昌繁其实就可以直接不管了。 就在昌繁和春梅说话的工夫,旁边的铁件加工叮叮当当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昌繁转身走了过去,看着木板上摆放整齐的已经打造好了的各式长刀短剑,心里又是一阵的高兴,这些可都是钱呐… 只要自己运作的好,这些物件都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已经完工的全部放到角落的地窖里,注意保密,晚上必须留人看守哈!”昌繁对着其中一名铁匠提醒道! 在刚刚建造铁匠加工坊的时候,昌繁就命人在最里面的角落挖了几个地窖,作为存储成品使用。 毕竟批量的刀剑锻造,还是太吸引人注意了! 如果不是碧水湾地处偏僻地区,昌繁也不敢这么做! 碧水湾的布局计划已初见成效,砖窑已出砖,香皂已成型,钨钢刀也锻造好不少的数量… 这些生产的进展,又给了昌繁极大的信心! 未来可期… 烧石头 正当昌繁在铁器加工坊有些走神的时候,张虎过来了。 张虎告诉昌繁,说瓷窑那里已经完工,吴师傅让过来找您问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开窑? “事不宜迟,那就现在呗!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说着昌繁就和张虎一起离开了铁器加工坊前往瓷窑那边走去。 嘿嘿…! 来的人可真不少,里面围了几圈,外面又围了几圈,砖窑开窑不是已经看过热闹了吗?今儿个怎么又来!这应该已经不算是新鲜事了呀! 而且现场还有几位年纪较大的大爷,拄着拐杖站在窑洞口旁边,昌繁这一仔细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大爷过来也是有原因的。 几位大爷一致认为,活了一辈子,见过开窑烧砖,开窑烧瓦,开窑烧瓷,唯独没见过开窑烧石头的…! 所以,不来开开眼是不可能的,这在碧水湾可是件稀奇的事儿呀! 按他们那意思,就是过来长长见识,昌繁感觉也是非常的无语了。 当一切准备就绪,堆在瓷窑旁边的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灰色的石头,就被工人们搬了进去,就像码砖胚一样,在窑洞里垒放了起来,一直到垒满了整个窑洞的空间! 张国平在吴师傅的指导下,指挥着工人们封窑。 张虎则是让人用板车拉来前些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黑色煤块,交给张国平去处理。 在烧窑这一块,张国平算是非常的熟悉了,很多相关的事情都是经他的手办理的。 张国平见昌繁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观看,于是,便悄悄的靠了过来,凑在昌繁身边低声问道:“少爷,这些石头真的能够烧成灰?” 张国平对于东家陈少爷所吩咐之事向来是言听计从,极少有过不同意见。 这一次或者也对石头烧成灰的事情看法有所保留吧! “那是自然!肯定能烧成灰,这不正在烧嘛,很快就会出结果,这个骗不了人的!” 昌繁耐心的说着,也学着张国平的样子,故意凑近一些他的身旁说道:“而且,用这些石头烧成的灰,用来建房子砌墙还特别的牢固,时间过得越长牢固度就越发的高,我的房子肯定会用这个来建造,这个事情我就先告诉你一个人,其他人一个也没说,你说我够意思了吧!” “嘿嘿!” 这一下子,张国平算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这才屁颠屁颠的忙碌去了。 不过昌繁对张国平说的也是实在话,这石灰石烧制两天后再怎么着也该出炉了,到时候效果大家都能够看到了。 这个是做不了假的事情! 昌繁转头对身边的张虎说道:“虎哥,这第一批的石灰如果烧制好了以后,你派人装上两大袋子给送到禾塘岭去,记得告诉他们要用油布盖着,千万别淋了雨,受了潮!不然的话作用就会变小了!” “好的,这事我准办好!” “对了,上次我们派回去送刀具的人回来了没有?怎么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张虎认真的想了一想,回答道:“人还没回来,从这里到禾塘岭一路上虽然大多是山路,但是全都没有官家路卡,该不会有事,马车上运着货物赶路估计也走不快,算算时间这几天也该回来了!放心吧!” “也只好先如此了,他们人一回来你就通知他们立刻过来见我,他们此行必定有张管家他们的书信捎回来,我也想知道一下那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好!”张虎点头答应。 窑洞里的火越烧越旺,这石头被烧成灰,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邻村出事 昌繁看着眼前被大火映红了的窑洞口,久久不语。 就这样又过了好一阵子,昌繁终于回过神来,对张虎继续吩咐道:“虎哥,你去通知一下大家到我们的棚屋去,我有事情和大家说一下…开一下会吧,国平兄弟,老村长,还有村里的那些骨干,都叫上…” 大家伙陆陆续续的过来了,相互打着招呼,在棚屋那里围坐了下来,围成一个大大的圈。 被邀请的人里面,除了张春满还没过来,其他人基本都到位了。 就在这时,张虎从外面走了进来,领着一名护卫,昌繁抬眼一看,这不正是前些日子派送他去禾塘岭送刀具的吗! 看来人是回来了,看样子事情应该也办妥了。 进来的护卫径直走到昌繁的身边,拱了拱手,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信折子,双手递给昌繁。 接着很有礼貌的说道:“这是掌管交给您的书信。送回去的物品已安全送达,并已交接好,带回来的物品,暂时存放在村后面的铁器工坊…请东家少爷派人去接收。” 护卫把事情报告完,就挺直了身体,站在那里等待少爷的吩咐。 “你辛苦了!你先下去用膳休息吧!物资你派一个人过去交接一下就行!” “是!”护卫应一声,转身离去。 昌繁从信折子里抽出信纸来,大概看了一眼,就了解了个大概,还有另外一张,另外一张信纸是带回来的物质的清单,昌繁随手就交给了旁边的张虎。 昌繁抬头环视了到场的所有人一眼,并开口说道:“这段时间以来,通过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咱们碧水湾正在向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马上要见成效了,在这里非常感谢大家!” “特别是咱们的……” 正当昌繁接着准备给大家讲解一下往后的计划安排的时候。 现场被匆匆而来的猎户张春满打破了所有人认真听讲的思绪。 “不好了…出事了!” 张春满一进门就气喘呼呼的说道。 昌繁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迎了过去,伸手扶了一把脸色涨红愁眉苦脸的张春满。 顺手拉过一张椅子,示意张猎户坐下慢慢说。 “张叔,到底出啥事了?” “是山那边的王家村,被土匪屠村了!”张猎户总算把一口气匀过来,清晰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这两天,我带着发强他们几个进山去找猎物,因为附近的猎物越来越少,发强他们年轻腿脚好,他们就翻到山那边去,想着收获会更大一些,谁知道,赶上了土匪进村搜刮粮食,据说因为有一户人家把粮食藏到地窖里,死活不愿意拿出来,最后把土匪头子给惹恼了,就把全村给屠了…” “那发强他们几个人呢?都安全回来了吗?”昌繁有些紧张的问道。 “他们没事,他们猫在王家村村后的山腰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他们已经都回来了,我让他们先下去休息,我就赶紧过来和大伙商议一下办法!” 所有人听张春满这么一说,都是纷纷的交头接耳商议讨论了起来。 “这些土匪太无法无天了” “简直是丧尽天良…” “都是窝里横的货,真有种的话咋不上战场去逞威风呀?” “只会欺负老百姓,算个什么东西!” “谁说不是呢,希望朝廷能给管管…” 昌繁和张春满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和所担忧的事情。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唇亡齿寒的道理估计大家都懂,现在主要最为迫切的问题是,咱们碧水湾怎么办?” “邻村王家村出事,已造成悲剧无法挽回,而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防范于未然…” 护村计划 张春满也投来赞许肯定的目光,轻轻地对着昌繁点了点头。 王家村的事情给大家的心里都蒙上了恐慌的阴影! 所以谁也没说什么,但是每个人的眼中都透露着焦虑的神色。 见此情景,昌繁还是继续对大家说道:“大家说说看吧!都有些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伙讨论讨论,看能不能总结出一个好的方案来?” “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没有开口说话! 张春满只好说道: “陈少爷你有什么想法?都给咱们大伙说说呗!咱们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您有啥说啥,咱们都是乡野村夫,让我们干活行,让我们想一个周全的护村计划,我们的确也是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了!” “嗯!”昌繁点点头,知道张猎户说的也是实话。 自从昌繁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昌繁的人生目标一直都是做个富贵闲人,赚他大把大把的银子,再娶上几房娇美的妻子,就算是给自己实现人生大理想了。 可惜呀!树欲静而风不能止,他到碧水湾来也仅仅是为了投资拓展事业,以此为基础希望最终抱得美人归而已! 而现在,却要带领村民们制定计划抵御土匪,这都有些超出他自己以往所拥有的经验和积累的认知范围了。 昌繁深知自己现在还是太过弱小,根本就没有和强悍的土匪直面对抗的资格和能力。 而且还是杀人如麻进行屠村的悍匪,昌繁此刻心中也是真的没底。 见昌繁神色上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张国平试着开口询问道:“陈少爷,要不咱们报官得了?请求衙门派兵卒过来保护我们!” 昌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报官肯定是要报的,只是咱们也不能干等着,咱们这里地处偏远,村子后面山高林密,干等官府派兵卒过来肯定不行,王家村就是例子,等虎牙的兵卒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咱们必须有自己的护村队伍…” 前世昌繁生活在红旗下,国泰民安,社会治安环境好得很,但凡老百姓之间有个啥纠纷,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别说土匪,哪怕是村霸流氓也都被衙门的工作人员收拾的服服帖帖,作为老百姓只需要上好自己的学,做好自己的日常工作就可以了! 是从来不需要处理这种事情的,所以,昌繁也没有多少的经验可以借鉴。 昌繁还在思考着对策,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布置才能更好保住碧水湾的村民的安全。 村民们又议论起来了,“那些土匪们都有快马,来的快,去的也快,官府也很是头疼他们,而且他们选的山寨都是易守难攻,年年剿匪,可是匪患还是不断…” “谁说不是呢?” “也不知道现在王家村有没有人去处理…” “唉!” 昌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大家也不用太担心,从现在起,咱们就成立村里的巡逻队,日夜巡逻,我会通知铁匠工坊给大家分发武器,一会回去国平兄弟你就通知大家在打谷场集合,从今天起我就让虎哥和护卫们给大家伙进行训练,必须先确保村民们的安全,咱们怕也没有用,依我看一切还得靠咱们自己!” 接下来,昌繁便一一分发任务,所有人便领命各自忙碌去了! 碧水湾第一支护村队伍便就此草草成立了。 昌繁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迫切感,也是第一次深深的恼怒自己的不够强大。 昌繁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足够强大的话,这区区一群土匪何足道哉! 看来必须得尽快发展了,要是自己手上有钱有人还有武器,那一切山匪就会变成纸老虎,来多少都不够看的。 也就用不着在这里忧心忡忡了! 昌繁让张虎按照禾塘岭的方法,在晚饭之后,就带着村里三十多名的青壮,围绕着村子拉练开了… 村里的现状 第二天一大早,昌繁没敢像以往那般再睡懒觉了。 而是早早的起来了,带着张虎和几位强壮的村民出来认真的现场实地查看一下村里的地形地貌情况。 什么事情都要做到知己知彼,那接下来做出的决定,才能够是正确的。 知道是为了村子的安全布防问题,张国立也紧紧跟在了后面。 碧水湾四面环山,在群山之间,有着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往村子。 这也是所有人进出碧水湾的必经之路。 村子唯一比较平整的开阔地,就属村口的那一片打谷场了。按照地形来分析,如果好好利用的话,村子的地形倒也算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盆地的形状,除非土匪从山上摸下来! 这样的话,要是为了村里的安全有个保障,那需要的人手就更多了。 几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山脚下。在山脚的地方,正有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林子之中转悠着,手里都还提着竹篮子,看样子应该是在林子里面找蘑菇之类的山货。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看来这句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小小年纪就知道出来做事情帮家里分担一下,真是中国好少年呀! 在几个孩子之中,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孩子听到众人的脚步和交谈声,转头看向人群,微微一愣,然后便提着竹篮子飞奔了过来! 对着一行几人中的一个叫张国富的村民说道:“爹,你怎么过来了?你看我采的蘑菇…个头可大了呢!” 小男孩邀功似的对着他爹张国富说道! “不是跟你讲过,以后不许过来后山这边了吗,最近闹土匪,这里不安全了!你们几个别往山深处跑了哈,还要小心被狼叼了走呀!” 叫张国富的村民,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批评着说道。 小男孩缩了缩脑袋,便没敢再多说些什么! 其实在后山这边有一条小路,是村民们经常进山的时候走出来的小道,相对其他地方倒是安全一些,也很少有大型的动物猛兽出现过,倒也还算安全! 但是山上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还是一直也不少,每一片山林都会存在着这些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往年其实也有进山砍柴,采蘑菇,采山货的人有被咬伤的事情出现过。 张国富家以前生活一直比较困难,不得不让自己不到十岁的孩子进山去采采蘑菇之类的山货补贴一下家用。 但是自从昌繁派人过来村里开办砖窑以后,他就一直在砖窑上做工,也算是最早一批的工人。 他实际上已经在张春满那里领过一个月工钱了。 虽然三四百文钱也仅仅是能够买些粗粮填饱一家人的肚子,但自从不用挨饿以后,张国富便交代过自己的儿子不要再进后山了! 小孩子辨别危险的意识毕竟会低一些,真遇到危险也不太会处理。 如果为了采那一点点蘑菇回来,要是被山林中那有毒的蛇虫鼠蚁咬伤,就不划算了。 “爹,我是陪孬蛋和小梅姐姐他们过来的,他们说有伴采蘑菇,心里不害怕!以后我听你话,不来了便是,不过孬蛋以后就要饿肚子了!” “唉!” 张国富叹了一口气,关键没有再继续责怪他的儿子! 接下来,张国夫便和昌繁说起了村里面的其他一些人家的情况! 这孬蛋家便是比较代表性的一户,孬蛋的父亲早年便病逝了,他娘也走了,只留下他与奶奶相依为命,他奶奶因为失去儿子伤心过度,眼睛都快哭瞎了,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 昌繁有了解过一部分村民的情况,但却是没有想到有糟糕到这种程度。 类似这样的家庭,村里还有很多户,因为种种原因,很多人都是非常艰难的活着。 大多数的家庭其实都是已经摇摇欲坠的了。 这也是昌繁到这里来建工坊会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的原因,这百姓为了填饱肚子活下去,可算是拼尽了全力! 对于村子的情况了解得越多,昌繁心里越发的不能够平静,也更加坚定了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能吃饱穿暖的信心。 “国立兄弟,你记录一下,回村以后你就召集村里大一些的孩子,让他们组成…儿童团,让他们帮着看管村里的物资,还有负责村里的安全盯梢,有发现情况,让他们立即回村去禀报,以后他们的吃食就由我们负责吧!” “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好!”张国立认真的应了一声! 这村里的现状情况其实张国立也是非常的了解的,只是人家长安来的东家在碧水湾投进去了那么多钱银,建了好几个工坊,到目前来讲还是一分没赚呢! 却要负责起村里面的那么多的事情,这让张国立都是暗暗的为他担心了起来… 要是他也撑不下去了,该怎么办好呢? 第一支销售队伍 接下来,昌繁一行几人又把整个碧水湾村子的外围情况巡视了个遍,总算是基本了解清楚了! 昌繁让人在村口的主要出入路口,都搭建了高高的眺望塔,二十四小时派人在上面值守! 如果发现有土匪或者陌生人进村,可以第一时间敲响铜锣进行警告。 以免有土匪到了跟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昌繁还发动了村里的所有小孩组成了儿童团,在村子的四周外围进行监视,或者藏在树上,或者藏在庄稼地里,总之明哨暗哨都安排了不少。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昌繁还派人去禾塘岭调来了一队护院过来,和本村的青壮年组成了更加正式的护村队伍。 这碧水湾第一支护村队才算是被真正的正式的成立了起来。 虽然没有办法和正规军的防御能力相提并论,但是防范土匪流寇还算是很有意义很有必要的。 老护院队员带着新队员,正热火朝天的训练了起来,这种算让整个碧水湾有了那么一些安全感。 看着昌繁对村子作出的各式各样的安排,村里的所有村民都是看在眼里,也算是从心底里彻底的认可了昌繁这个年轻的陈东家。 为了维持这些方方面面的开销,也为了更好的把产品推广出去,有必要开始谋划售卖的事情,和作好一些回笼资金方面的工作了。 事在人为!谋定而后动。 昌繁开始让人在村子里挑选了一些口齿较为伶俐的年轻有拼劲的女子,组成了第一支碧水湾销售队伍。 在老村长女儿张小燕和春梅的带领下,女子们集中在张春满家院子中进行培训,主要是销售技巧,还有货品的讲解介绍,都在昌繁的刻意指引之下,正在有条不紊的刻苦学习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护村队的男子队员也在训练中慢慢成长了起来。 村子里的女子销售队伍,也在每一天的演练中学到了闻所未闻的一些方式方法和售卖货品的技巧! 香皂的生产,包装,都已经全部完成。 石灰石的烧制,也在村民的努力下,完成了一批又一批,大部分都被昌繁运到了村后的库房储存了起来! 这些天以来,昌繁其实一直都在担心着,一直到产品一样样的完成,心中那紧绷的弦才终于算松了一下! 有了产品,很快就能换回来银子,继续发展就不会有大的问题! 有了护村队的成立并训练初显成效,就算真的有土匪攻打过来,那整个村子也算是有了一些自保之力。 如果对隔壁王家村屠村的那些土匪没有攻打过来的话,那更好,那碧水湾的一切就有了成长的时间,到以后真遭遇上的话,也不会显得那么的举手无措而任人宰割! 的确,靠天靠地也不如靠自己! 只要有更多的时间,昌繁带领着碧水湾的人真正的成长起来,可能到时候害怕的就是土匪了,就不会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了。 村子里有力气能干活的男性村民,除了加入昌繁的安保队伍,其他的基本都在工坊上干活了。 七月十八日,昌繁又早早起来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要派出已培训多日的第一支销售队伍。 第一支出门的女子销售队伍由春梅带领,带着满车的香皂,带着铁匠加工坊打造的轻便农具,还带着一整车的碧水湾制造的陶瓷,石灰等物资,向着长安进发! 押运物资的由张国富带领着十多名的护卫,只要安全的把物资送到长安,顺利的交到刘管家那边就可以了。 昌繁早已经计划好了,也仔仔细细的交代过春梅,交代过她一些销售这些方面产品的售卖技巧,剩下的就看她们的表现了。 昌繁因为暂时还不能离开碧水湾,因为他自己在这里的房子,还有厂房都在密锣紧鼓的建造当中,很多的事情都要他亲自去敲定。 不然的话,他都想亲自回长安,亲自上手去销售这新出来的产品。 只要等碧水湾这里的事情上了轨道,昌繁才能够腾出身来,去做更多他想做的事情! 而且,事必躬亲也不是昌繁想要的。 这第一支成立的销售队伍能不能完成他交待的任务,其实也还是个未知数! 希望她们不会让自己失望… 制作火药(一) 当押送货物的人离开碧水湾以后,昌繁却没能够闲下来喘口气,又一头扎进了村后的铁匠工坊里。 昌繁找来了火油,最薄的油布,麻绳线条,还有烧制好的干石灰,怀着紧张又有些忐忑的心情,努力的在回想着上学时学的那些物理化学知识。 不知道为何,昌繁感觉今天做起事情来总是有着那么一些小心翼翼。 也许是受王家村事件的影响,让自己的内心深处心理产生了变化,总是时不时的会感到缺乏安全感和保障… 干石灰粉经过薄薄的油布包裹之后填装在小瓦罐当中,又用麻线绕成团,轻轻的塞进去小瓦罐里面,然后倒进去火油浸泡充分吸附,接着把麻线搓成绳状,然后露出一段在外面充当点火的引线,最后就是用干泥巴和麻线揉搓在一起封住瓶口,一通捣鼓,一个个简易的手动点火型石灰弹燃烧瓶就完成了…! 上学的时候化学老师要求参加做实验,昌繁时常还懒得动手呢,心高气傲的学生时代昌繁总想着自己以后又不会以搞化学研究实验作为自己的工作,化学知识也许到了毕业以后,再也不会接触了。 这过去才没多少时间啊! 这知识还真是到了要用时方恨少啊! 用石灰制作的燃烧弹瓶子昌繁本意就是用来作为防范土匪的一大武器,只是可惜现在手上没有镁粉和硝石,不然的话,直接做出来闪光弹和手雷的话,自保那就会更加有信心有保障了。 但是有胜于无,条件有限那就先做出燃烧弹,也算不错的了。 不过这个困扰昌繁的问题很快就得到解决了。 三天以后,之前派往禾塘岭的护卫回来了,不仅带回来了十八名护卫和十多匹马匹和一批山积村邓显聪师傅制做的手弩,还带回来了昌繁心心念念的硝石和硫磺。 燃烧弹又可以改良出多一种可爆炸型的了,要是带着石灰干粉的燃烧弹在空中爆开的话,被风那么一吹,那如果有敢来做恶的土匪就算不死也会被全整瞎了… 这一下昌繁可以大显身手了。 昌繁把刚到来的护卫们编进了碧水湾的护卫队伍,还顺势成立了顺风镖局,直接组成运输队伍和安保队伍。 回头只需向衙门们报备取得官方的合法文书就可以了。 顺风镖局由邓光贤带领当镖头,他算是禾塘岭的老资格人了,有勇有谋还认字,也是昌繁信得过的人之一。 昌繁喊来张国平,让他带着新来的弟兄们住进来临时搭建的棚屋。 现在人越来越多,临时棚屋已经不够用了,不过好在昌繁的房子已经在加紧建造,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封顶住人投入使用了。 到时候就不用住的太过于拥挤,不过护卫门都是穷苦人出身,暂时条件简陋,倒也没有人有过多一句的怨言。 放眼全世界,勤劳又最能吃苦的还数中国人呀! 安顿好新来的兄弟以后,昌繁把训练的工作都交给了张虎和他的副手指挥,又一头扎进了村后的铁匠工坊。 昌繁依稀的记得以前有那么一句流传广泛的话:科技就是生产力! 没错,领先的科技可以成为自己最大的保障力量。 这一次材料充足,说什么也得把手雷炸管等先进的东西给做出来,这可是自己的特殊武器。 硝石,木炭,硫磺,竹筒,碎石…黄纸,干泥巴,也算是一应俱全了。 在铁匠工坊内,刚刚已经制作完一批铁器的工匠们,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看见昌繁又在角落捣鼓什么新鲜玩意,就有些好奇的围了过来。 “小陈东家,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铁匠班头王鑫凑了过来弯下腰好奇的开口问道。 “做点秘密武器!” 昌繁头也不抬的随意应了一声王鑫师傅,动作不停继续摊开手中的材料。 王鑫低头一看面前的几样材料,嬉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的宝贝呢?这不就是江湖骗子经常摆弄的那些东西吗,就是一些可以燃烧的土呗,这玩意我见过,我也玩过不少呢,烧着烧着还会冒些青烟,以前常常偷拿我爹的出来没事,烧着玩!” “你见过这些玩意?还玩过不少?” 昌繁这才非常好奇的转过头来看向王鑫,无比认真的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汉子! 自己手下难道还藏有能人?以前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呢?开玩笑的吧! “见过呀,以前我爹还弄过好长时间这些东西呢,经常会偷摸着带这些东西回来,藏在偏房的屋里头,但总是会被我发现,我总是会偷拿一些出去烧着玩,后来被我爹发现了,我可没少挨他的揍。其实我爹他自己也经常偷摸着摆弄,也总说要弄些什么厉害的东西出来,不过最后啥也没弄成,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后来从位置上退下来以后,就没见他再折腾过了!” “你爹…原来干嘛的?” 听王鑫师傅自告奋勇这么一罗嗦,昌繁就感觉更加感兴趣了! “我爹原来是朝廷工部的,我听他说过,这些玩意叫做火药土,他说,火药土如果弄得好,应该是有大作用的,比如说能够烧着一些我们烧不着的东西,如果是我军对敌军作战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可以给他们的粮草上面撒上一些,再用火折子点上火的话,这些火药土就可以能够非常快速的蔓延开来,到时候敌人就是想救火的话,都是来不及的,这样就能够快速的毁掉敌人的粮草供给,不过现在已经天下太平,国家之间没有战争了,这玩意就算弄出来的话,估计也用不上了…!” 王鑫非常认真的说着,昌繁也是没有插话,异常认真的听着他在解说自己的见解。 王鑫师傅倒是有点像找到了知音一样,滔滔不绝的在介绍着火药土的用处… “哦,没想到你爹原来还是工部的,失敬失敬!” 昌繁抱拳对着王鑫行了个礼! 王鑫倒是有些憨憨的笑了起来,这些东西其实他已经听他爹以前唠叨到耳朵都快生出老茧来了,他所了解的也只是舍他爹的牙慧而已,他真正所感兴趣的也只是他的铁匠手艺而已。 只是,见东家陈少爷眼下那么感兴趣,王鑫就多说了一些,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火药土还能做什么用! 制作火药(二) “陈东家,这火药土对咱有用?” 王鑫见昌繁神色凝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便认真的轻声问了起来。 “嗯!假如火药土利用的好的话,确实是有着非常大的作用,如果研究调试弄好做出合适的物件来了,对于我们大唐的安全保障可是会带来比较巨大的作用和帮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昌繁对王鑫点点头,尽量用他比较好理解的语言说了出来! 对于这个在铁匠手艺上一直追求精益求精的匠人,昌繁还是比较认可与赞赏的。 匠人就该有匠人的样子,就该有匠人的精神,这样手艺才会进步! 不过赞许归赞许,昌繁还是听出来了,王鑫对于火药的用途,也仅仅限于燃烧的快一些的土而已! 对于其他方面的用途,他还是没有概念的。 也包括他工部已退下来的爹,居然还想着用那些火药土去烧敌人的粮草,这个想法就真的是太大材小用了。 “那个…陈东家,你知道怎么制作这个火药?” “我听我爹说过,他说他捣鼓了好些年,也都没能做成功什么比较有大用的物件,火药土还常常烧不完就熄灭了!” 王鑫试探着看着昌繁又问了起来。 “嗯!我算会做!” “我还能做出威力巨大的火药物件出来!而且还不仅仅是燃烧而已。” 昌繁说着,又低头继续摆弄起手上的材料来。 “陈东家,这你可莫要骗我了,我爹和他工部那些同僚折腾了好多年,都没能够弄出个三五六来,陈东家你年纪轻轻可莫要说大话!” 王鑫可是在整个碧水湾的师傅里,可是唯一接触过火药土,是对这个玩意最为了解的一个人了,他可是一点也不相信昌繁能够做出来,要是那么容易的话,他爹可就不会带着遗憾从位置上退下来,那么多年了还喋喋不休念叨着这个事情。 昌繁算是听出来了,王鑫这个家伙是在用激将法。 “要是我能做出来的话又如何?” 昌繁故意反问了一句王鑫,看看这个王鑫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你要是能做出你说的那个威力巨大的火药出来,我就拜你为师傅!如何?” 王鑫觉得,一个毛头小子就敢说能做出火药,解决他爹这样的老匠人都不能解决的高难度问题。 这陈东家要是真有这般能耐,那王鑫打定主意拜他为师又如何! “呵呵!那就一言为定,你就做好拜师的准备吧!” 另外几个铁匠师傅,在后边听着王鑫和东家陈少爷的对话,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围在一旁看热闹! 昌繁抬头看了大家伙一眼以后说道:“你们是不是也都不相信我能做出来?” 其他人听了,都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昌繁从大家的眼神中就已经看出了答案! “好,你们等着哈!” 昌繁笑着摇了摇头,就开始用工具把那些硫磺,硝石仔细的过滤起杂质来。 然后开始按照比例搭配,没过一会,按比例就搭配好了一些。 昌繁拿出来一些,在几位铁匠师傅的拥簇下,来到了铁匠工坊的外面。 昌繁从竹筒里倒出来一些按比例配置好的火药粉,倒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石。 昌繁熟练的打了一下,呲的一声,那些倒在地上的火药粉末就全部烧完了,飘起一阵浓烟,在所有人的面前散开,地上留下了一摊灰色的痕迹。 “看到了吧?比你爹之前弄的那些,是不是烧的更快?” 昌繁呵呵一笑,对王鑫说道。 “嗯,的确燃烧的要更快一些,不过你说的威力巨大的东西呢?” 王鑫还是有些不太服气的说道。 “等一下就可以了,你莫要着急嘛!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 昌繁说完转头又钻进铁匠工坊,准备开始制作真正的火药。 空话说的再多也没有什么意思,那就用事实来够证明一切吧。 制作火药(三) 昌繁拿起一支事先准备好的小竹筒,把自己配好的火药粉末装了一些进去。 接着又用纸张揉搓以后塞了一下,又轻轻的倒进去一些小碎石块,然后又用纸张团塞好封口,接着还用纸张裹上火药粉末,做出了几个简单的引信。 在最上面,又用一些小团干土,封住引信边上空出来的一些缝隙,这才算完成了全部的步骤。 一个接一个的相同步骤制作,为了保证第一批的炸管火药弹成功率,做了快十个了昌繁手里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这十个火药弹昌繁都是填装了相同的配料数量,因为是第一次制作,填装进去的火药粉好像有点多了一些,按照昌繁的估算,这火力已经算不小的了。 只不过真正的火药弹,以后会装进铁砂,现在做的只是用碎石头代替而已。 等全部都弄好了以后,昌繁就拿着竹筒出去了。 感觉自己真的不容易啊! 王鑫和几位师傅还在门口等着一探究竟呢,不过,也许是为了看看热闹,一个人也没有离开。 哟呵,还真挺难得呀,看来匠人精神在大唐要开始生根发芽了。 来到王鑫他们的面前,昌繁似笑非笑的说道:“走吧!咱们到后面去试试!” 昌繁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这可都是科学的方法,可不是自己胡编乱造的,今天非得让这几位师傅心服口服才行! 几位师傅不约而同的相互对了一眼,虽然都是满脸的狐疑,但一句话也没有人说。 昌繁带着几位师傅,一直往铁匠工坊后面的树林走去,一直走到一片大大的开阔地才停了下来。 “陈东家,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王鑫非常不解的对昌繁问道,有什么东西在铁匠工坊前摆出来就是了。 搞得神神秘秘,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如果昌繁不是他们的东家,他倒还想说昌繁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 昌繁没有理会王鑫唠唠叨叨的话语,把手上的其他的竹筒放在一棵树下,然后拿着其中一个,又走向另一边。 只见昌繁把其中的一个竹筒,放在一棵小树旁边,还搬起一块石头压了一下。 然后,才对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王鑫和另外几位师傅说道: “你们都离远一点,我这可是加了真材实料的,可不能走这么近!” 王鑫和几位师傅又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昌繁,不过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王鑫有些心急的问道:“陈东家,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呀?” “没干嘛呀,就是让你见识一下我刚才和你说的威力巨大的火药!等一下你就明白了!” “你们再往后退一点,再远一些!” 昌繁再次对大家伙说道。 众人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的,又往后退了几步。 王鑫心里都已经嘀咕了起来:“这陈东家就是爱卖关子,花花架子倒是不少,这火药土不就是烧的快一些而已,就是放在自己面前,也掀不起什么浪花,非得搞得如临大敌一般,哎呀,陈东家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这也不算啥,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这不马上就见分晓了嘛,等着看看就是了。 昌繁见距离差不多了,昌繁马上又从身上摸出了火折子,吹燃了的以后,就点着了火药竹筒的引信。 做完这些以后,昌繁马上转身快速的跑向远处的王鑫他们! 昌繁一边奔跑,还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那样子滑稽的不得了。 在王鑫他们几个看来,昌繁这是太过于夸张了。 这跑着离开的动作,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似的! 在现场的几个人,都是用着鄙视的眼神看着动作滑稽的奔向自己的昌繁,都觉得陈东家这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哗众取宠是没有意义的! 这男人当得没有一点定力怎么行,这应该要大山崩于前而脸不改色才对嘛……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会这么想了。 “轰…!” 一声巨响响起,地动山摇啊! 王鑫和几位师傅顿时被吓得整个人都惊呆了! 感觉就像老人说的地龙翻身一般,让人的耳朵顿时嗡嗡作响。 “哎呦!” “地龙翻身了!” 王鑫扭头看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傻乎乎的站在那里,都呆掉了! 总感觉被气浪冲击了一下,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却感觉被什么东西扑面而来撞到了一般。 其中的一位铁匠师傅,居然腿一软,一下子就呆坐了下来在地上。 昌繁只是用眼神的余光扫了一下被炸响吓得蹲坐在地上的那位师傅,并没有去看他。 但是心里却是在腹诽:“小样!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轻蔑自己的东家,就这一下下就被吓瘫了,我可是还没有放大招呢。现在知道锅是铁打的了…哈哈哈!” 昌繁都有些小小的得意了起来,这些身怀手艺的家伙,平时大家都王师傅刘师傅的叫着,都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省的一个个的平时都鼻孔朝天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昌繁在喃喃自语的说着,忽然又感觉好像又有点儿不大对劲,自己刚刚念叨什么来着? “…知道锅是铁打的了?锅是铁打的,锅是铁打的…” 没错,锅就是铁打的,一个新的买卖主意在昌繁的心中油然而生… 而此时在村里,所有人也明显也听到了震动,就像天上炸雷了一般。 而绑在村边的十几匹马也全都不约而同的嘶鸣着,一些马匹还跑了起来,如果不是有缰绳牵引绑着,估计都要跑掉了。 村里的人纷纷在猜测,如果不是地龙翻身,那就是老天发怒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炸雷声响。 平时就对天地鬼神充满了极度虔诚和敬畏的一部分村民,甚至都有人被这巨大的响动惊吓得得在原地跪了下来,双手紧紧合十,一边诚心的祈祷,一边对着天空磕头祭拜了起来… 这也怪不得他们,人在高度举手无措的时候,一根稻草都可以成为他们的精神支柱和灵魂安放处! 村后的开阔空地处,铁匠师傅们都把目光看向昌繁,不过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很显然,昌繁这次的火药制作,是成功了! 秘密武器 “嘿嘿!王鑫大哥,现在感觉怎么样?这东西可还行?” 昌繁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以后,笑嘻嘻的对王鑫问了起来。 看着王鑫身边的几位铁匠师傅,昌繁显得有些掩饰不住的小小的得意。 看着他们原地发呆的窘迫样子,昌繁知道他们这次不服也不行了。 放眼整个天下,能弄出像天上的炸雷一般的响动的人,估计也没有第二个了吧! 昌繁轻轻地走过去,用手拍了一下王鑫的肩膀,嬉笑着说道:“怎么样?服不服?这下该拜师傅了吧?” “拜…!拜拜拜!” 王鑫口不择言的说着,这次算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陈东家,这…这声响就是刚刚的火药竹筒炸起来的?” 王鑫总算是有些回过神来了,赶紧追问道。这不只是他要服气,哪怕他爹王大同在这里,应该也会写个大大的服字才行。 果然是大江大河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 昌繁对着刚才的爆炸点慢慢的走了过去,王鑫抬起还有些微微发抖的双腿,赶紧跟了过去。 这威力也实在太大了一点吧! “陈东家,你是不是还会其他的法术?这里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那个火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怎么会如天上的惊雷一般呢?而且我看那个竹管也并不大呀…” 王鑫这个时候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紧紧的跟在昌繁的身边,喋喋不休的问了起来。 王鑫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昌繁的超级小迷弟,看昌繁的眼神已经变得狂热了起来。 “呵呵!” 昌繁随意的笑了笑,知道王鑫现在的心里有很多个为什么,一下子给他也说不清楚。 便一边走一边说道:“走,看看刚才炸的效果如何?” 不止昌繁想看,其他几位师傅也是赶紧跟着过来,除了刚才被吓火药炸响吓得蹲坐在地上的那一位。 “好家伙!这可了不得…” 来到了刚才的爆炸点,一看放置火药管的地上,都被炸出一个坑来了,连旁边的石头也被炸裂了。 这玩意威力果然是不同凡响呀!要是多放几个的话,那可就更不得了了。 虽然只是一个竹筒,但是里面装的火药有点多了,所以威力就非常的巨大,这单单是放在空地上,就能够炸出这么一个大坑来,那如果是放在墙脚上,还不得把墙也都给炸翻咯! 王鑫几个这时候都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昌繁他们刚刚蹲下来查看被炸过的地方,感觉威力还算不错,算是能达到自己的预期与要求。 这玩意的成功,让昌繁的心里也是异常的高兴,总算能为自己谋得一个护命的大杀器了。 前些天一直笼罩在自己头上的阴霾,算是一扫而空。 只要自己批量生产出一批来,不要说和土匪过招,就算是敌国入侵,昌繁都有自信能保住自己平安无恙了。 昌繁刚才只是把炸管放在地上平躺着试炸,心里正想着要是把它插在地里,那效果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正当昌繁心想着换个方式再测试一下的时候,张虎就带着几个护卫,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张虎和几名护卫,手上带着已经上弦的手弩,长刀都拔出来了,有些慌张但动作有序奔跑着过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一跑过来就四处警戒,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没错,这就是昌繁需要的护卫,这才有点专业护卫的样子嘛! 想到他们能有这样迅速的反应,昌繁也算是感觉比较欣慰的了! 张虎一看昌繁,马上有些紧张的问道:“陈少爷,你没事吧?” 昌繁马上摇摇头,示意自己很安全,并没有出什么事情,不用过于紧张。 见昌繁不像有事的样子,张虎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然后不解的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有天上炸雷一般的声音?” “没事,没事!我是在测试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张虎此刻是满脸的不解,到底有什么秘密武器能够做到像天上的炸雷一般的震响,难道这是人力制造出来的?这怎么听上去也有点太扯了点的意思吧! 这是好东西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请在场的所有人必须管住自己的嘴巴,这是需要保密的哈!” “否则的话,我就把这炸雷竹管全绑他身上,给点了咯…” 昌繁环视了众人一圈,突然之间眼神就冷了下来,无比认真的说道。 所有人都是非常郑重的点点头,显然都还没在刚才的愕然之中完全回过神来! 不过也知道了这个事情的重要性,管住嘴巴,保密也是应该的,这也是为了村子里所有人的安全问题着想。 “陈东家…还要试吗?” 王鑫有些惊诧又有些期待的表情,让昌繁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发笑。 “嗯!再试一个吧!刚才虎哥他们不是没看见嘛!这次再试试埋在地上看看它的威力到底如何?” 昌繁转头对张虎笑了一下,投来一个大家都瞧好了你懂的表情。 张虎马上会意,走上前来站在昌繁的身边,注意看着昌繁的所有动作。 只见昌繁又蹲在地上,从鞋子中拔出一柄碧水湾特产的黑色的短剑,开始在地上挖起土坑来。 动作很快,一个小坑就挖好了,昌繁轻轻地把手中的一个大竹管竖着埋了进去,只露出了引线与地面平行,然后再把旁边的土回埋回去,然后又用双手把回填的土给压实… “看仔细了哈,特别是埋的时候,需要轻拿轻放,目前炸管之中的是小碎石头,在往后的炸雷之中,我会放进去铁砂和小铁块,不管是制作还是运输,都是需要轻拿轻放,不可产生碰撞的,不然容易直接产生爆炸…” 昌繁心里明白,这以后张虎肯定会较早直接接触这些东西的,越早的让他重视起安全问题的话效果会更好一些。 人的意识是需要重复灌输的,特别是他们对这些物件都还没有任何的危险的概念。 昌繁非常耐心的把炸管的特殊性告诉了张虎,因为除了梁梓烨之外,张虎将会是他的最得力的干将,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交给重要的人来管理。 “好,我记下了!” 张虎一如既往的不多话,默默的记下了昌繁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昌繁能交给他的都不会是简单的事情。 昌繁交代完,又从旁边搬来几个石块,压在炸管的四周压住。 这一次不用昌繁的特意交代,王鑫和几位师傅就主动的往后退去,越退越远。 “炸管引爆的时候,动静有点大,记得捂一下耳朵,还有在对敌的过程中,要提醒自己人记得趴下来,这样就不容易误伤自己人了!”昌繁继续对张虎提醒了一下。 “好!我先带人往后撤…” 张虎说着就指挥人往后一直撤退到空地的边缘! 昌繁看到所有人都撤退到安全地带以后,又马上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引线,然后马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后跑去。 动作依然是夸张滑稽,但这次却没有一个人有一点点嘲笑的意思。 就这样快速跑了三四十米左右,昌繁就捂着耳朵趴了下来。 “轰…!” 又是一声巨响,碎石和泥土再次被炸的四次飞窜… 其中一块较大的石块,被直接炸的抛向空中,抛飞十多米以后,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现场的所有人又是一阵的惊愕的表情,心想哪怕只是这石块砸在脑门上,那后果肯定是头破血流! “果然威力不小!” “这可真的是好东西呀!” 张虎喃喃自语道!这要是放在战场上,非得把敌人的三魂七魄给炸散了不可。 震响过后,所有人又再次围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大土坑,每个人都是心里又一次的暗暗砸舌! 昌繁不知道这个炸响会传出去多远,但整个碧水湾估计肯定都能听到了。 不行,回头还得找老村长一下,让他通知一下大家伙,这个是村子的保命神器,必须得让所有人守口如瓶,近期先不要外传为好,否则也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虎哥!” “到” “你看见北面山脚下那个小山包没有?那里植观茂密,你派两个兄弟带上武器过去侦查一下,咱们炸雷这玩意比较危险,那边如果合适的话,以后就放到那边去生产制作,这东西不能太靠近村子里,否则出现意外就麻烦了!” “注意安全!” “是!”张虎领命的离去,亲眼看见了炸雷这东西的威力,也是不敢有一点的马虎。 只有上过战场,见识过战场的残酷,才会真正的明白,这是个真正的好东西! 王鑫要拜师 剩下的七八个炸管昌繁也没有再试了,赶紧带回去藏好在铁匠工坊的角落里。 藏炸管的地方昌繁避开了其他人,唯独告诉了张虎一个人。 回到临时的棚屋,昌繁马上让人找来了老村长,把这个火药炸管响声的事情和老村长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让他找个合适的借口去和村里的人解释解释,省得大家胡乱猜忌就不好了。 昌繁知道封建社会的村民对于未知的事物容易产生畏惧心里,如果引导不好的话,搞不好就会有什么不好的谣言传出来,到时候恶性发展的话就麻烦了。 回到工坊的王鑫还有些心神不宁,不过是内心更多的是火热与欣喜。 王鑫一想起小小的火药炸管居然能够炸出一个两尺多深的土坑来,而且还能够把石头给炸飞出去十多米,就难掩心中的激动。 这物件可是有着天上的神雷一般的威力和响动,这不就是爱搞钻研的父亲一生所追求的一直追寻的夙愿吗? 父亲没有机会达成愿望,那自己这个当儿子的现在有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就这样白白的浪费掉,那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他的矛盾的内心马上做出了决定,决定放弃自己的铁匠手艺活,拜陈东家为师,专门学习这个火药土制作炸管的手艺。 这才是真正的前所未有的独步于天下的手艺啊! 这可是一件能够光宗耀祖的事情呀,如果自己真能学会的话,以后肯定会让自己的老爹大吃一惊的。 自己能学到什么程度,做到什么程度,就看自己的付出和努力了。 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陈东家愿意教授自己才行。 …… 在临时棚屋的昌繁刚刚送走了老村长,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屁股都还没坐热呢,王鑫就找来了。 “那个…陈少爷陈东家,你那个火药是怎么制作的?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来兑现诺言怎样,拜你为师如何?” 王鑫红着脸拱着手对昌繁行礼说道。 王鑫本来就是铁匠工坊里的头号大师傅,能够这样放低姿态已实属难得。 虽然昌繁也有意让王鑫这个手艺人往这方面发展,好帮助自己在火药这方面继续搞研究。 不过昌繁还是不愿意太过于容易的答应他,太容易得手的东西和事情,往往不会被人所重视与珍惜。 就像前世的某某富豪一样,竟然还无比认真的对众人说:钱是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一样,最容易得到那是因为他自己拥有的足够多… 然而他却没有考虑过天下还有多少穷苦百姓还生活在无比艰苦的环境里,非常努力的工作,只是为了…活着! “那不成,这个我暂时可不能告诉你,万一你泄露出去了怎么办?那可就会惹来大麻烦的!” 昌繁摇着头,故意先拒绝了王鑫的请求。 也因为这个暂时还做不到量产,建一座兵工厂也只是目前一个单纯的想法而已,暂时以自己的财力物力人力还是没有能力做得到的。 目前建各式各样的加工工坊,一方面是为了储备足够的本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培养和发掘人才。 如果要搞带有科技含量的研发和开发,那需要投入的耗费是大到无法想象的。 不过王鑫却没有一点退缩的想法,张着嘴依旧想再说些什么,昌繁想了想,自己的确又需要一个在这方面帮忙张罗的人,于是又开口说道: “不过…你要真是有兴趣的话,等到合适的时候…” “什么时候合适?” “我随时都可以…” 昌繁话还没说完,王鑫就心急的表态,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你得先培养一个可以代替你的人,铁匠工坊的活也是重中之重,你可不能给我耽误了铁匠工坊的生产。” “那肯定不耽误,工坊里的刘伯君也是一把好手,我愿意把我一身的技艺都传给他,只要你愿意收我为徒,让我学习这个…呵呵!” “好,那就一言为定!”昌繁也干脆答应了下来。 王鑫赶紧的到旁边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昌繁,这拜师礼就算成了。 王鑫主要是担心昌繁会反悔,所以拜师就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昌繁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木匠吕把头进来了。 吕把头带进来一个葫芦形状的大木盒子,轻轻的放到昌繁面前的桌子上。 “陈东家,你之前让我做的东西,这个做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哦!好…” 本来,王鑫见东家陈少爷有事情要处理,正准备告辞离开。 不过,见到木匠吕把头提着一个怪异的葫芦形状木盒子进来,心中也是非常的纳闷与好奇,他也非常想知道这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新鲜物件,便非常安静的站到了一旁。 有些忐忑的等待着观看一下新事物的出现。 只见昌繁轻轻地打开木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类似古筝的又不是古筝的器物。 昌繁也没说什么,轻手轻脚的拿起盒子里的东西,斜抱在怀里,轻轻的拨了两下上面的弦… “叮…” “咚…” 昌繁继续拨弄着琴弦,悠扬的乐曲声响起,瞬间充斥着整个棚屋的空间… “还不错!”昌繁点了点头说道。 木匠吕把头有些皱褶的脸这才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王鑫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凑近过来问道: “敢问陈东家,这又是何物?” 昌繁抬头笑了笑说道:“这个叫吉他!” 吉他 “吉他?” 王鑫一头黑线的看着昌繁手中的物件,感觉样子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有啥子作用哩。 “哦,就是和古筝一样,奏乐弹曲用的。”昌繁看见王鑫满脸的疑惑之色,只好又给他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这是文雅之物!” 见昌繁拿出来的不是什么大杀器,王鑫顿时也没了研究下去的兴趣,便对昌繁拱拱手告辞离去。 昌繁让吕把头回去继续努力,努力把自己交给他的图纸上的物件尽快都做出来,因为厂房也快做好了,在吕把头这里定制的麻线纺车也快派上用场了。 因为工钱给的足,吕把头干活总是分外的麻利,昌繁交给他的图纸,哪怕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物件,但也很快都能把产品给做出来。 这也是昌繁比较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昌繁抱着吉他,爱不释手的弹奏了起来,自从来到大唐以后,这应该算是唯一一件能让他感觉到亲切的东西了…! 过了一把瘾以后,昌繁让人去找来王小曼,直接就把吉他交给了她。 顺手还甩给她好几张自己手写谱下来的乐谱,都是一些前世比较流行顺口的曲子。 这小丫头自从来到碧水湾以后,天天都玩疯了,甚至连正事都忘了,要不是之前乐器没做好,昌繁早就想把她给锁起来练习了。 小曼丫头是聪明伶俐,但是天分再高的人,如果没有经过后天的好好训练,时间一长也会和普通人无异。 所以,从今天开始,昌繁就命人守着小曼,让她在棚屋里面好好练习,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整个碧水湾每天都能听到清脆的吉他弹奏乐声! 自从火药弹的配制成功,昌繁对于自己的安全问题和碧水湾的安保问题,都有了很大的信心保证。 昌繁的手上也算是有了一些底牌,这就可以安下心来专心搞经济发展,多想办法搞银钱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吕把头又把十二架已经组装好了的麻线纺车送到了临时棚屋这里来。 吕把头和小徒弟把麻线纺车搬进来放置好以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练习弹奏吉他的王小曼,才有些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这可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哈,这可是手艺人的骄傲,心中的成就感还是有的。虽然做好了交给陈东家以后,他才知道这个物件叫做吉他,但是这个木制的吉他在这个小姑娘的手里,却能弹奏出如此好听的曲子。 现在吕把头的内心也是感到分外的自豪! 除了在吕把头那里订购麻线纺车以外,昌繁还让人在碧水湾和邻村大量的收购麻皮。 因为这里山坡地较多,种麻的人不少,但是一直收成也不怎么好,麻皮的价格也是相当低廉。 衣食住行,衣着也算是很重要很大市场需要的的一项需求,所以,昌繁从建造厂房开始,就把纺线规划在开加工厂加工的范畴。 因为棉花还没有传到大唐来,所以,麻目前还是最主要的纺织原料之一。 这不是随意拍脑门决定的事情,这是昌繁经过调查了解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经过处理的麻皮纺成纤维线,然后再经过织布机纺织成布料,最后才能做成衣服,被褥这些。 在整个大唐,麻衣还是老百姓穿的最多的服装。 因为其价格低廉,也或者因为其获得的容易程度吧。 当然,除了麻衣,还有丝绸,锦缎这些,也有猎户把动物皮毛之类的做成了衣服,但这些都是极少数的。 徘徊在温饱边缘的人可是穿不起这些材质的衣裳。 哪怕这碧水湾的猎户不算少,也常常可以获得各种动物的皮毛,但是基本都会是卖掉获得一些现钱,然后换回来粮食,很少有留下来自己做成衣服穿用的。 所以,除了麻衣,其他材料做成了衣服,基本上都和老百姓没有多大的关系。 昌繁其实也想过做其他的买卖,只是限于手上的银子有限,实在是不敢再去掺和更多的产业了。 就地取材,把当地的人力优点好好的利用上来,就是昌繁目前暂时能想到能做到的最好的规划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最近的整个碧水湾都在王小曼越来越熟练的吉他弹奏声中,日子是越来越繁忙,也越加的红火… 招收女工(一) 终于,昌繁在碧水湾的第一座房子,还有第一间正式的红砖厂房,封顶落成了! 这是最近一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昌繁看着辛劳付出一切的工人们,内心是一阵阵的感动不已。 虽然昌繁明白是付了工钱的,工人们辛苦干活也是天经地义,但是见识过前世西方的资本主们的剥削手段,相互这么一比较的话,这些劳动人民又是实在太可爱了! 于是昌繁决定,趁着厂房和房子落成的机会,好好和大家伙庆祝一番! 通过张春满猎户的关系,昌繁花钱托人买来了两头大肥猪,又派人快马采购回来一批食材,宴请整个碧水湾的村民男女老少整整开宴席吃了一天一夜。 整个碧水湾因此停工了两天,朴实的村民还自发的抱来了家中珍藏的野果子酿制的酒水,喝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多少年了,整个碧水湾都没有人摆过如此大型的流水酒席,而且还都是免费吃喝! 就这一下,把整村的老少爷们的心都彻底给收服了。 只是大家抱来的野果子酿制的酒水,把昌繁喝得是呲牙咧嘴的,酸溜溜的,就像在喝醋。 这又让昌繁无比的怀念起禾塘岭出品的伍粮液来。 只是可惜这里暂时没有! 这里的条件有限,也只好这样先将就将就了。 看着村里那些老人吃酒席时那满是皱折的老脸上露出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那像醋一样的野果子酒,又把昌繁那柔软的内心深处给熏醉了! 这百姓的生活确实是不容易啊! 大吃大喝了一天一夜以后,昌繁又开始忙起正事来。 昌繁把厂房一分为二,一边继续生产香皂,另一边用来纺麻线加工使用。 之前的香皂生产是放在铁匠工坊那边的空闲处,随着成品的拉出去销售,再次生产的话,就不再适合挤在那边了。 纺麻线车,麻皮原材料都有了,那接下来就是开始招收女工了。 整个碧水湾的男性基本都在砖窑和瓷窑那边帮忙干活了,还有一部分人运输石灰石和钨矿石。 目前村子里剩下闲置最多的劳动力就是女工了。 不要说碧水湾,其实在整个大唐,因为工业的落后,女子基本上都没有出来打工的,除了家里在外面开有商号的以外,要么在家务农,要么在家里帮忙做些家务活,挣钱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 昌繁找来了老村长和张国平,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终拍板决定先雇佣二十四个女工。 其实厂房可以容纳更多的工人的,只是目前手上已经完成组装的纺车只有十二架,而且还是把木匠吕把头日夜加班赶工给制作出来的。 十二架麻线纺车,然后把二十四个女工分成两班倒,人手就刚刚好,就算请再多的人的话,那也没事可干了。 昌繁把工人的工钱定为每人每天两个铜板,另外管饭,管中午和晚上两顿,这个待遇在昌繁的心里实际上不算有多高,但相对目前碧水湾的生活水平来讲,算是已经很不错的了。 现在饿肚子的人都还有不少呢,管吃饱两顿,还每天有两个铜板工钱拿,很好的了! 当老村长回去给大家一说,碧水湾赋闲在家吃闲饭的的妇人们,立马就炸锅了! 一个个都是争先恐后的过来昌繁的临时棚屋报名,生怕走慢一步就会漏了自己。 因为来的人太多,都把昌繁给吓了一跳! 鱼贯而入满满当当的挤在油布搭建的棚屋内,昌繁都担心大家伙把这临时搭建的棚屋给挤倒了。 这老村长真是的,明明不是说好了只招收二十四名女工吗?难道他没有给大家伙说清楚? 还是老村长又在私下里给大家伙多说了些什么多余的话了吧! 招收女工(二) 看来有机会还得敲打敲打这个狡猾的老村长才行,办事情效率是不错,但是总是超出自己的预期,这就让人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的条件开得好了一些。 一天管两顿饱饭,还有两个铜板拿,有可能这样的报酬比妇人们的意料的心里报酬好得多了一些。 因为根据目前的市价,一个铜板在小镇上可以买一个大的肉包子了,如果买其他的粗粮的话,勉勉强强差不多也够一家三口人吃上一顿稀粥了。 这样的事情,让经常挨饿人没有哪一家不动心的。 昌繁原本就想着尽量善待一下日子目前过的苦哈哈的村民,实在没想到好一点的做工待遇,却引来那么多人的争相报名。 “国立兄弟,你们陈东家陈少爷说话可算数?请人纺麻线真的是一天给两个铜板还管我们两顿饱饭?” 挤在最里面的一位妇女对着昌繁安排在帮忙登记报名的张国立问了起来! 村里人基本上都认识张国立,还有他大哥张国平,因为他兄弟俩识文断字,一直在帮陈东家做着管人管帐管登记的活。 而且陈东家建房子的地还是张家两兄弟无偿提供的呢! 不过人家陈东家也没有亏待他兄弟俩,平时干的活也不用出太大的力气,不低的工钱也照拿,况且人家陈东家之前还帮着村医吴大夫救过他兄弟两个命呢! 做人呀!还真的是良心换真心,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陈东家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没看人家在咱这穷山沟里真金白银投进来建了那么多的工坊嘛,还不是为了咱有个活命的出路!反正我是绝对相信陈东家的。” 张国立一听有村民怀疑陈东家说过的话,就立刻反言相击,扞卫起陈东家的信誉! 张国立见眼前的妇人还面露怀疑的神色,于是便继续说道: “你不相信的话,你乍过来了呢?人家陈东家可是说过的了,暂时只要有仿麻线经验的女工,而且暂时还只招收二十四名,张大姐你现在要不要报名嘛?你不报名的话,我就先把名额给其他人了?你没看今天来的人那么多吗?这都快没地方站了。” 张国立提起手中的笔,抬头撇了一眼张大姐,他都怀疑这张大姐是不是有意过来捣乱的!一过来就是怀疑这怀疑那的。 嘴上说着怀疑陈东家的话语,但进来的时候就数她挤得最凶了,这不一下子就挤到跟前来了嘛! “报报报!国立兄弟,你帮我报两个呗!我和我家大姑娘都可以过来纺线,我想我自己挣的铜板就用来买一些过活的粮食,那我家姑娘挣的铜板也就可以先存起来了…!” 张大姐连忙把自己心里的计划都说出来了! 张国立顿时也是感觉无语了,这张大姐可是想的还挺周到的哈,也能打得了一手的好算盘。 于是,张国立放下手中的毛笔,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大姐以后,无比认真的说道: “张姐,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彼此也熟悉,我也跟你有话直说啊!因为这次招女工只招二十四名,所以每户先只能够招收一名熟悉的女工,咱要把名额留一下,给其他人不是,所以你或者你家姑娘,我就给你先登记一名吧!” 张国立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这可不是我偏袒谁哈,这也是陈东家交代过的,你也看到了,来的人那么多,今天可不能把所有人都招了,没经验没纺过线的,要等下一批,主要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纺线机,这你可就得多多理解一下!” 张国立说完,就盯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张大姐,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情! 都是乡里乡亲,这招谁不招谁?可都是有些得罪人的事情! 只见张大姐想了一下,又转头看看四周围着的妇人们投来的那要吃人一般的目光,她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好发飙,只能重新挂上笑脸说道: “行行行,报一个,报一个…” 工厂开工 张国立只好在登记名录上记下了张大姐的名字。 因为他也知道,木匠吕把头,往后也还会继续再送纺车过来的。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陈东家的计划可是要招收大量工人的,就怕到时候全村的妇女们都过来上工,恐怕也不够。 都是乡里乡亲的,为了不产生矛盾,张国立就让过来的人,有纺线经验的都举手,然后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依次登记下了二十四名,最先进来的有经验的女工。 因为有纺线经验的,一上机器就可以纺出线来,也省得了磨合的时间。 往后再招新手,也可以让有经验的女工去带她,这样也能够更好的增加工作效率。 陈东家可是说过,时间就是金钱! 登记完二十四名女工名字以后,张国立就让没报上名的人都先回去。 也免得人太多在棚屋里面把本身就有些不算很牢固的棚屋给挤塌了。 这时,大家伙才慢慢的往外走去。 没有报上名的妇人们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招收多少女工可是要人家东家说了算。 也没有人敢多嘴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因为道理就摆在那里,是你自己没有经验,而且还来晚了的。 不过听张国立说,过段时间纺线机定制好了以后,也还会继续招人的,总算也是保留了大家伙的希望。 按照陈东家先前的吩咐要求,张国立把登记过名字的女工统一都带到了新建好的厂房里面,让大家都排一下队,张国立立即开始给大家讲解,工作的流程和必须要守的规矩。 因为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不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就会乱套了的。 现在把规矩都先讲清楚了也省的往后扯皮相互争的面红耳赤,那样的话,吃相就太难看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好像也是陈东家说过的话,张国立可是把这些话语都已经牢牢的记在心里了。 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东家陈少爷明明比自己还年轻,乍就会懂得那么多呢? 不过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想不通的事情,暂时就不要去想好了! 张国立已经讲完了必须要守的规矩,见女工们整齐划一的排好队以后,就开始排班。 每十二个人上白天的班,另外十二个人上夜里的班。 往后都是这样两班倒,每隔十五天就换一次班。 这样的话就会显得公平公正,谁也怨不着谁,家里如果有事,或者有特殊情况的,私下里可以调班,但是需要向厂里报备登记。 这可不是张国立自己一拍脑门想出来的办法,这也是陈东家开小会时教他的。 张国立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他这个年轻的陈东家了,作为富家子弟不执胯也不猖狂,这是相当难得的。 跟着这样的东家干活,工钱不低不说,还常常能学到不少的东西呢。 张国立把女工们分好班以后,上白班的十二名女工根本不需要多加吩咐,马上主动的跑去临时棚屋,搬来之前就准备好了麻皮。 动作利索的就开始了第一批的工作! 而上晚班的女工,也立即离开回家去休息,到晚上可是还有得忙的。 这第一天上工,谁也不想给张国立留下不好的印象,实际上是不想给陈东家留下自己能力不足无法胜任工作的不好印象。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加工工厂里的工作内容和每个人上工的情况,张国立肯定会一五一十的报告给陈东家的。 分到上夜班的那些女工已经离开,而之前没有报上名的那些妇人们倒是十分好奇的围在工厂大门口观看。 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碧水湾的人也不例外! 其实纺麻线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也就是凑个热闹,看个新鲜! 村里人大多都这样,张国立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今天是工厂的第一天开工,张国立显得比谁都还要兴奋和紧张,一直在厂房里走来走去,生怕出什么乱子。 希望工厂开工大吉吧! 女工张大姐 靠近厂房门口的一架纺机前面坐着的,正是第一个过来报名登记的张大姐。 张大姐大概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他家的大闺女今年也已经十六了,她年轻的时候也纺过不少的麻线。 有可能是很多年没有动过手纺过线了的原因,她坐在纺机前,纺线的动作显得比较笨拙,还有些很生疏的样子,一会会儿的功夫,就开始有些频频出错。 张国立也看到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脸的黑线。 不是说有纺线经验吗?怎么看起来还不如她前面的桂兰姑娘。 人家桂兰姑娘可才十几岁呀,就一小会,那动作已经娴熟的像个小师傅了。 张大姐报名时说过她会纺线,这可是充满了水份呀! 感觉到张国立那刀子般犀利的目光,张大姐额头的汗珠都溢出来了。 张国立一直皱眉看着张大姐,但这才刚刚上工一阵子,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国立兄弟,我看张姐可能已经忘记怎么纺线了,要不你换我上呗,我保证动作麻溜的快。”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一位妇女对着张国立开口说道。 张大姐本来就内心很是着急了,门口围观看热闹的妇人们还在调侃说风凉话,这让张姐感觉更加焦急了。 这难得的机会,可不能再上工第一天就被开了,那可就亏大了呀! 家里可是还等着她挣铜板回去买口粮呢! 张大姐心里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转头对着张国立哭腔般的说道:“国立兄弟…我真的是会纺线的,只不过…只是多年没上手,这一下子有点紧张搞忘了而已,我男人上战场保家卫国去了,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我呢,再让我熟悉熟悉一会就肯定会记起来了,你可不要把我开了,不然一家人都要活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张大姐都梗咽了。 “行了张大姐,淑芬婶子是故意逗你着急的,你一下子没想起来的话,你就到前面看一下其他人是怎么操作的,尽快熟悉熟悉上手就是,只要你踏踏实实的干好活,我不会开你的!” 张大姐的男人张国立也认识,名叫吴天宝,人长的五大三粗,一身子的键子肉,力大无穷,人也非常的仗义。 前些年上了战场,一直没有回来,村里早有传言,说他阵亡了,人就早就没了! 但也只是村里的八卦人士多嘴传言而已,衙门并没有正式的文书通知和任何口信传下来过,这就说明了,就是没有确认的事情! 没准哪一天他人就回来了呢。 家里没有了壮劳力,只是这些年苦了张大姐拉扯着孩子照顾着一家老小。 都是一个村子的,这些情况张国立自然知道。 只不过张国立兄弟俩以前一直是猎户,和张姐的老公吴天宝也仅仅是熟人,一直认识而已,交集并不算多。 他和张家老大张国立来往更多一些。 碧水湾是个多姓氏组成的村子,据说早年间是由各地为了逃避战乱的人们迁徙而来,因为这里依山傍水,渐渐都在这里居住了下来,而组成了现在的碧水湾村落。 “好好好!”张大姐连忙起身,眼含泪花像张国立鞠了一个躬,以示道谢。 本身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张国立自然不会故意去刁难她。 张国立转头看向在门口围观的人群,心里也是有些五味杂陈,也愈加的明白陈东家在碧水湾建设加工工坊对村民们所包含的和带来的意义。 “淑芬嫂子,你们别在这里围着了,你们没在这里都影响大家的工作了,你们家里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赶紧回去吧!等过些日子吕把头做好了新的纺线车,你们大家不也能过来上工了吗,现在围在这里也没有用!” 张国立客气地对妇人们说着,因为人围在这里,七嘴八舌的都影响女工们的情绪了。 其他围观的妇人们还想再说些什么,张国立马上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话,赶紧回去。 见妇人们没有马上动弹,张国立只好要继续使出杀手柬说道: “大家要服从安排哈!不然的话,过些天再招女工,我登记名字的时候可能手也会不听话地抖一抖的…” 果然,这话一出,人群开始慢慢的散去。 毕竟往后还要在陈东家的厂里找活干,而张国立又是他们的直接管理者,这可是得罪不得的。 妇人们看到张国立脸上都有些生气的表情了,一个个都是有些悻悻的,又满怀期待的离开了这崭新的红砖厂房。 也许过些日子,他们也能像张大姐一样可以坐在这里上工挣铜板了。 村外来人 昌繁和张国立刚刚跑出家门口,打谷场方向就传来了铜锣的敲打声音。 那是负责在路口眺望塔上面负责警戒的护卫发出的,这是上次山那边的王家村出事以后,昌繁和村子里的人经过商议所做出的安排。 果然有情况,还好预先做了安排! 昌繁和张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没多久就到了村外的打谷场。 到了路口一看,眺望塔上的人已经下来,正在村口拦住一位满脸络腮胡子,骑在马上背着包袱皮肤黝黑的汉子。 腰间还挂着一把带着剑鞘的长剑。 “来者何人?” “到这里来干什么?” 两名拦路的护卫分别开口对着来人警惕的问道。 只见来人不慌不忙,只是勒停了马匹,两只眼睛像鹰隼一般锐利的盯着面前的两名护卫。 昌繁见来人没有和护卫起争执,也没有拔剑动粗,便放缓脚步慢慢的走向前去。 不过张虎和昌繁身后的几名近卫都是已经双手紧握手弩并且已经悄悄上弦,做好随时射击的准备。 骑在马上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况,抬眼在昌繁和张虎的脸上缓缓扫过,警惕的神色一闪而逝。 过了几息,只见来人神情自若的反问道: “你们又是何人?为何持刀在此拦道?” 还没等护卫回答,刚才被昌繁和张虎他们甩在后面的张国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 张国立弓着腰,两只手掌撑在膝盖上,正大口的呼吸着努力的在恢复过来因为跑的太快而被卸掉的那一口气! 张国立的目光看向马背上的黑脸汉子,抬手指了一下对方,带着一些怀疑的问道: “你是……天宝哥?” 马背上的黑脸汉子有些一愣,原本看向护卫的目光已到了张国立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后答道: “你是…张家老二?国平的弟弟?” 张国立小鸡啄米般快速点点头,然后直起腰举起双手转过身对着昌繁和一众护卫们说道: “是自己人,天宝哥就是我们村的,都是自己人,大家快放下家伙!” “陈东家,这就是天宝哥吴天宝,这就是刚才我和你说的张姐的男人,当兵上前线的那位。” 张国立又转头对吴天宝介绍道:“这位是陈少爷陈东家,现在算是我们整个碧水湾村的东家了,咱们村子里大多数的人现在基本都在他手下的工坊做工呢!” 张国立连忙解释道,生怕大家生出误会动起刀兵来,伤着人就麻烦了。 昌繁双手虚压一下,所有人齐齐的放下了武器。 原来是误会一场,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不过护卫们的及时反应也得到了昌繁内心的进一步肯定。 这个时候,吴天宝才跳下马来,走上前去和张国立说话。 “张家老二,现在什么情况?咱们村里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没事没事!咱们村子现在好得很,多亏了陈东家在我们这里开办了多家工坊,解决了不少人的生计问题,对了,天宝哥,你媳妇张姐现在也在工坊上工呢,一会我就带你过去找她去…” “対了,天宝哥,你上次一走该有三四年了吧?我记得好长时间都没见到过你了!” “嗯,四年了!” “你怎么也不捎个信回来呀?家里可担心你了呢!” “我在边军,队伍跑的太偏远了,信就没捎成。” “你知道吧!这些年你没有一点消息回来,村里就多了一些闲言碎语,说什么的都有,大伙都是瞎猜,甚至还有人说你…出事了。” “是有人说我阵亡了吧?” “我哥也挺担心你的,他还托过几次人打探你的消息,可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我所在的队伍比较特殊,正常是打听不到的。” “是吧!…这下你回来就好了,你先回家看看,有空了记得过来找我哥,还有我,咱们喝一杯!” “好…” 除了路口需要继续值守的两名护卫,所有人都是缓缓的往回走,昌繁和张虎也没有和吴天宝多说什么。 昌繁也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已经藏匿起来的儿童团成员们。 张虎在指挥着护卫门往回撤,并派出部分护卫去通知村里的各个工坊和群众。 昌繁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虎忙碌着一切,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 这参军多年没回来的人,自然更感兴趣的是家里的各种情况,所以,一路上,就只有张国立和吴天宝俩人在说话! 只是昌繁没想到的是,这张国立平时做事情勤勤恳恳,认认真真,除了相谈正事,基本都是沉默寡言的。 今儿个怎么就成了个话唠了… 吴天宝归来 回到家里,昌繁继续让人往新家里搬运东西。 而张国立则是带着吴天宝来到了纺线工厂里,找到了正在埋头纺线的张大姐。 张国立拍拍张大姐的肩膀,笑着说道:“张姐,别忙活了,给你带了个活宝回来…” 可不是活宝嘛,张姐刚刚起身,就看到了站立在工厂门口的吴天宝,一下子就呆呆的愣住了。 也就一瞬间,张姐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要不是厂里女工太多,张姐都想上去给他狠狠的咬上一口,亲口问问他这些年都死哪去了,怎么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害得张姐的小心脏都快被揪掉了。 张国立看着有些尴尬的场面,只好建议着说道:“张姐,你这里也别忙活了,天宝哥刚回来,咱们现在先到厨房去找点东西垫巴垫巴,有什么话的话回头晚上再说。” “另外,你也不要再这里纺线了,以后你就去厨房帮忙吧,顺便叫上你家大姑娘也到厨房去帮忙做饭,工钱和纺线女工一样,这个事情我已经和陈东家说过了,他也同意!” “好好好!”现在的张姐也只会说好了。 呆呆的跟着张国立来到了工厂旁边的厨房。 厨房也是新建的,和厂房一起建造起来的,里面的确够大,而且还都有着崭新特别的厨具,也是昌繁这一次过来时带过来的,因为昌繁实在受不了不是蒸就是煮的食物了。 张国立在厨房里翻找起来,最后在蒸笼里面找来了几个粗粮馒头,分给吴天宝吃。 吴天宝一路上带的干粮也吃光了,正讥肠辘辘呢,也不客气,用手在身上擦了擦以后接过来便啃起来。 一边吃一边听着张国立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村子里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 而张大姐一边帮着厨房的另几位婶子干活做饭,时不时的把目光看向坐在门口和张国立说着话的自家男人。 张国立把村子的情况和吴天宝说了个大概以后,便离去找昌繁商量事情了。 在张家老二的口中得知了村子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吴天宝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也对昌繁这个外来投资建设碧水湾的长安少爷产生了更多的兴趣。 吴天宝还一直坐在长条板凳上有些意想不到的呆呆的回想着刚才张国立的话。 “天宝,瞎想啥呢,你赶紧回家去,把咱闺女喊过来,就到厨房这里来帮忙,让她到这来找我就行了。” 听着妻子的喊话,吴天宝这才回过神来。 赶紧起身拎起包袱佩剑,转身冲妻子张秀娥点头示意之后往家那边走去。 看着上前线三四年渺无音信今儿个才刚刚回来的丈夫较身离去的背影,张大姐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犹如初见。 一下子呆在崭新的厨房门口陷入了回忆… “秀娥,都快中秋了你思什么春?你男人也回来了,铁定跑不了,赶紧过来帮忙!” 在厨房里头忙的不可开交的李婶冲着门口大喊了一下张大姐,张秀娥这才快速收起心神满脸潮红的往厨房里面小跑而去… 很快,吴天宝的大闺女吴玉梅带着围裙就过来了,在李婶的指挥下,手脚麻利的把一块块硬邦邦的腊肉迅速的切成片,然后放置到架了圆底锅的灶台边。 张大姐架着柴火,把一只山鸡炖的烂乎乎的,她也没有添加其他的香料,只是简单的撒上一些盐巴就让山鸡喷香扑鼻。 在野山鸡的浓郁香气中,还混杂着谷子饭的清香。 新建的厨房离工厂不远,炒腊肉和野山鸡的香味就在厂房门口飘了进来。 红砖厂房里面的女工们本来就非常的珍惜这一次的工作机会,这一下,闻着厨房飘来的香味儿,一个个的都是干的更加起劲了。 平时在家里连稀粥都没能管够,在这里的所有人几乎没不知道饿肚子是啥滋味的。 女工们之前以为中午能吃顿野菜粥就已经很不错的了,可谁知道竟然还有肉,还好自己报上名当上了女工,否则这个时候应该还要在家里喝点粗粮稀粥呢。 野山鸡和腊肉是昌繁命人从村里的猎户手中收购来的。 就地取材是昌繁处理事情的惯用手法。 当然,一只野山鸡自然是不够这么一大帮人吃的,但是能分到一勺肉汤,还有两三块鸡肉,这已经把纺线的女工们感动的不行不行的了。 在大家的认知当中,这已经算是天底下最好的东家了。 伺候所有人用过晚膳,张大姐和女儿吴玉梅主动的揽下了所有收拾厨房的活计,让李婶和其他两位婶子去一旁休息去了。 母女俩第一天上工,还承蒙李婶多加照顾指导,干活自然要更加勤快一些。 张大姐张秀娥在厨房里一直忙到晚班的女工上工以后,她又把晚班女工要吃的白粥咸菜煮好,才带着她的女儿玉梅踏着月色往自己的家里赶去。 也许是因为自己和女儿都可以到这里来上工,张大姐今天一整天做起事情来都变得格外的高兴和卖力。 也或者是因为…男人吴天宝的归来! 学无止境 第二天早上,吴天宝找到了正在纺线工厂里面巡视生产情况的张国立。 吴天宝就想问问这个张家老二,看看村子里面有没有自己可以帮的上忙的事情? “国立,我看村子里面现在大家都忙的挺火热的,对于你们的这个陈东家,我也是打心底里面佩服!我心里也是比较开心,我今儿个就是想过来问问你,有没有我可以帮的上忙的事情?” “或者…你们陈东家那边有没有需要用得上我这个大老粗的帮忙?” 犹豫了一下,吴天宝还是把自己想法和张国立说一下。 “嗯,这个事情让我想一想!” 张国立点点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现在目前整个碧水湾的事情,大方向基本是陈东家指引的,自己只负责具体的执行和管理的问题。 吴天宝离开家乡已经有三四年,他个人的能力其实张国立自己也不大清楚,也不好胡乱推荐,认真想了一下以后对吴天宝说道: “天宝哥,在村子里,我也只是负责一部分的事情,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去找一下陈东家,咱们都是自己人,大家伙聊一聊看,咱们的这个陈东家主意比较多,咱们先听听他的想法和看法。” “嗯,这样也好!”吴天宝轻轻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便来向着昌繁新建的房子那边走去。 昌繁的新房子大门口有一个小房间,是建房时昌繁画图纸特意加上去的,是充当门卫室使用。 现在门卫室里正有两个在值班的护卫。 护卫看到过来的吴天宝由张国立带着,张国立是昌繁的左膀右臂,护卫们基本都认识他,马上识相的微笑着问道: “国立兄弟,你们找陈东家吗?” “嗯!陈东家在吗?”张国立微笑着点点头问道。 “在,在他工作的房间里,直接过去找他就行。”今天值班的护卫是阿财,阿财抬手指了指昌繁的工作室。 张国立和吴天宝径直走向昌繁用来充当工作室的靠近门口的大房间。 俩人一步跨进来,只见昌繁正坐在一张大长桌前,手里面正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昌繁手里的书是从村医吴大夫那里借来的,是一本比较古老的手抄型医书。 昌繁最强的方面是理工科目,农业知识次之,地理政治方面也算略懂,毕竟也受过高等教育。 唯独医学一道,就算是在前世,所掌握的医学方面的知识也是非常的有限。 所以,一逮着机会昌繁就恶补起医学知识来。 “陈东家你真是好学呀!国立我是自愧不如!在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刚进来的张国立见昌繁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进来,就率先开口询问了起来。 昌繁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手上的医书,招呼二人坐下,然后取碗给二人倒水。 在昌繁给二人倒水的时候张国立目光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书本,看到是一本医书,便好奇又诧异的问道:“陈东家你这看的是医书?你在修习医理吗?” 昌繁把两碗温水往张国立和天宝面前轻轻一放,便笑着说道:“闲着没事看一看,毕竟学无止境嘛!咱们碧水湾这里除了吴大夫,也就没有人懂得医理了,吴大夫还时常外出去采药,常常也有不在村子的时候,但凡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人,或者磕磕碰碰受伤的,咱们大家只能抓瞎,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国立是自己人,昌繁有这方面的想法,也不瞒着他,想到啥就说啥。 “嗯,学无止境!这话说的好。”已经相互很熟悉的张国立此刻又对自己的陈东家肃然起敬了起来。 “这个事情其实我也想早就想跟你说一说了,我就是想问问你看村里有没有聪明脑袋瓜子灵活的少年,我想你推荐一位,让他先跟着你读书认字,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就跟着吴大夫去修习医理,不知道我这个想法能不能实现,合不合适?” 昌繁说着,便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等待着张国立的想法和看法。 “这个想法很好啊!我自当举双手赞成,就是不知道吴大夫会不会同意收徒弟?” “事在人为嘛!”昌繁笑着答道。 村医吴大夫 张国立点点头表示同意昌繁的观点,毕竟偌大的碧水湾要是没有一位大夫,或者吴大夫后继无人的话,谁人有个大病小灾的,等送到集镇上面去医治,可能还没到地方,人就没了。 而且,而且自己上次和大哥进山打猎,被猛虎所伤,如果不是吴大夫和陈东家合力相救,可能自己俩兄弟坟头草都已经老高了。 沉思片刻之后张国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吴大夫先前并不是我们碧水湾人,是多年以前游历到此,帮村子里面的好多人看过病,后来就在这里住下的。” “你是从小在碧水湾长大的吧,那你对吴大夫了解多少?” 昌繁也有些好奇的问道,因为他也接触过吴大夫,也感觉得出他性格的孤僻与不太合群,不知道是天生这样的性格不善于与人打交道,还是有其他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吴大夫除了他自己认可的人,他会主动和你说话,其他人一概都是礼貌的答应一声,或者是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张国立回忆了一下关于吴大夫的事情,还有自己从小就听村里的老一辈人说起过的吴大夫的点点滴滴,拼凑成了自己的记忆和见解,于是继续说道: “吴大夫人为人性格较为孤僻,也不怎么和村里人其他的人来往,平时也常常独自到山上去采草药,因为他医术还不错,也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村里所有人对他都还是比较恭敬的,见了面也都会打招呼,他平时来往的最多的就是他邻居张猎户张春满大叔,关于吴大夫的来历,几乎是没有人了解了,也许,以后你可以侧面找张春满大叔了解一下,他俩的性格有些相似,也来往的最多的…” 昌繁和吴天宝都是静静的听着张国立对于吴大夫所了解的一切。 张国立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以前曾有传言说吴大夫是皇宫里面出来御医,也有人传言说他本来就是游历四方的赤脚医生,来到此地,见碧水湾依山伴水,风水非常不错,就选择在这里住下来的。但是在与他的交往当中,全村的人普遍都是印象不错的,村里人生病了以后让家人去找他,无论是半夜三更还是雷雨交加的时候,吴大夫从不拖延推脱,只要请到他,总是默不作声的背上他的医药箱,默默的跟来人走…除了话不多,其他方面都很好相处,他什么病都看,能医治的他就医治,实在医治不了的病症他也会和主人明说。在收取诊金方面吴大夫也和镇上的大夫不大一样,给人诊治完以后关于诊金他会报一个相对较低的数目,病人家属给多少他就接下多少,从来没有二话的,有时候碰上病人家里实在是拿不出一个铜板的,病人家属就会从家里拿点东西给他当做诊金,他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有什么就拿点什么,也不说话也不生气,每一次都是默不做声的收拾好他的医药箱嘱咐完病人注意事项之后离去…” “他给病人开出的大多都是草药为主,有一部分是他自己上山采回来的,有一部分是他隔一段时间就到镇上采买回来的,他说话最多的时候,就是给病人诊断了以后向病人家属解说病情之时,他有的时候会抓好药送到病人家里去,有的时候也会让病人家里的小孩跟着去他家抓药,我们都知道他姓吴,所有人都是称他为吴大夫,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古怪之人!” 张国立把他自己所了解的和听说来的有关于村医吴大夫的一切,都是细细的告诉了昌繁。 张国立知道的基本就是这些了。 向军人致敬 听完张国立对于村医吴大夫的事情,昌繁便知道了吴大夫应该是个有故事之人。 一直在说个不停的张国立说的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茶碗喝光了已经凉掉的温水,便起身走到一旁去加水。 直到这个时候,昌繁才想起来张国立和吴天宝两人同时来找自己,应该是有些什么事情,刚才顺着话题说着吴大夫的事情,都把他俩是一起来找自己的事给搞忘了。 “你们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说完吴大夫的事情以后昌繁客气的问了起来。 张国立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有些局促的吴天宝以后対昌繁说道:“陈东家,是这样的,天宝哥现在回来了,他也很感激张大姐和她家闺女可以在咱们这里上工的事情,现在我俩过来呢,就是想和陈东家您商量一下,看看咱们这里有没有天宝哥可以做的事情或帮的上忙的方面?” 昌繁看向吴天宝,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汉子。 这是昌繁和吴天宝的第二次见面,昌繁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吴天宝上下打量,对于昨天的初次见面,昌繁见对方神情自若,必定是有所依仗,故而已经判定对方必定是个有过人之处之人。 只是双方不熟,昌繁一直没有多嘴问起。 今天既然对方过来找自己商量,那就先互相了解一下再说,于是昌繁笑着说道:“既然是国立的兄弟,那边也是我昌繁的兄弟,咱大家有话直说就行!” 吴天宝被昌繁看着心里有些发毛,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说道:“陈…陈东家,我就是没有啥主意,才想着过来问问您的意思!” 吴天宝说着话,口气有些结巴,因为昌繁目前既不是他的东家,也不是村子里面的原住民,感觉称呼起来都有些拗口。 “你们就叫我昌繁好了,或者叫我小陈,或者陈先生,都可以。”昌繁看出吴天宝这时有些窘迫,只好笑着回道。 看着站在一旁一直陪着傻笑的张国立,昌繁也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他是希望吴天宝与自己交好建立起友谊。 “国立,你去厨房让李婶弄些腊肉,炒两三个小菜来,我这有新带过来的好酒,一会也叫上你哥国平过来,咱哥几个喝一杯!边喝边聊嘛。你天宝哥刚回来,咱们也得给他接风洗尘一下不是…呵呵!” “好嘞!” 昌繁说着便从办公桌旁边拿出一坛子护卫刚从禾塘岭带过来的伍粮液。 男人之间的交流,或许应该从一杯酒开始,这样子大家才更加容易放的开一些。 吴天宝见昌繁如此这般热情的招待,便起身抱拳作揖以示感谢,气氛也瞬间变得轻松了一些,便开口和昌繁聊了起来。 “吴某多谢陈先生,承蒙照顾,不甚感激!” 昌繁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 “对了,天宝兄弟,你这次回来是探亲吧?还走吗?我听国立说你之前入军旅已经三四年了,一直也没有回来过,是个什么情况啊?” 其实除了长安的事情,外面的事情昌繁知道的甚少,这会也对吴天宝在军队上的一些事情,有几分好奇了起来。 吴天宝沉思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我是一名边防军员,四年前入军旅至今,现在已经是一名百夫长了,这一趟回来,一是省亲,二是要办些其他的事情!过一段时间还要走的,因为营地所在的地方都是一些偏远荒凉之地,故而书信时常很难传递,还有就是时常突发有军务要处理,频繁奔波于各地边锤之间,就有了渺无音信的事情发生…!” 吴天宝说着,不禁也低头叹起气来! 昌繁一言不发,默默的起身,右手掌压在前胸,轻轻一鞠躬,向吴天宝行了个大唐军礼… 这是向保家卫国的边防军人致敬! 边防形势(一) 吴天宝内心一惊,连忙站起身,向昌繁回了个标准的军礼。 他真的没有想到昌繁这个商人会对自己这一介武夫如此的尊敬。 昌繁也没有想到,吴天宝原来是个边防战士,而且还是个百夫长,也相当于后世的连级干部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昌繁内心最佩服的就是保家卫国的军人。 而且,吴天宝还是个被派到不毛之地守卫国家边防的军人。 “天宝兄弟不必多礼,咱们能在碧水湾相遇就是缘分,只有兄弟你们在前方保家卫国,才有了我们后方这里的长久太平,虽然我没有上过前线,但以后我一定竭尽全力发展后大后方的经济,给你们前方的战士们加油!” 昌繁说着话,便捧起身前的酒坛,走向吴天宝面前的一张小方桌。 摆开酒碗,给两人都倒上了满满的一碗酒。 就在这个时候,张国立张国平兄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端菜过来的张大姐。 张大姐轻撇了一眼自家男人,又瞄了一眼一旁倒酒的陈东家,放下几碟菜品默的退了出去。 “国平国立,快过来坐下,趁今天有好酒,咱们好好喝几杯,最近你兄弟俩都辛苦了!” 昌繁说的是实话,目前整个碧水湾的工作基本都是这兄弟俩在管理着,要不然昌繁就当不成这个甩手掌柜了。 “陈东家客气了,只有东家都买卖好了,才能有我们的好日子嘛,这是我们该做的。” 张国平笑着拱手作揖答道。 四人坐下,分别酒碗里都倒满了酒,昌繁便向吴天宝问起了自己更加感兴趣的边防情况。 “天宝兄弟,现在边防那边的形势什么个情况?” 相互喝了一碗酒吃了一点菜以后,吴天宝也打开了话匣子,慢慢的说道: “我所在的军队是猛虎营,猛虎营当初为李靖大将军麾下的边防军,是机动型的边防军团,一直肩负着戍边的任务,执行着最为艰苦的军务。” “多年以前,当今圣上当时还是秦王的时候,曾带着部下精锐部队痛击荒国人,把荒国人赶至大漠深处不敢再冒头,还年年上供我大唐,求得了休养生息的时间,后来,从贞观元年开始,因为多年征战,咱大唐已渐露疲态,国内也需要发展,对于边防也日渐松散了一些。就是双方停战的这些年荒国人到处派出使者向各国重金求贤纳士,还吞并了不少其他弱小的部落,也经过那么些年的发展,他们的部落也日渐强大,直到至今为止,荒国人已经停止纳贡两岁了。” 吴天宝端起面前的酒碗,和三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继续说道: “就在前些日子,荒国人的首领颉利可汗竟然派出使者过来向咱们的陛下请旨,言谈举止之间满是轻蔑之色,还言说倾慕我大唐长公主殿下之才华,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为了教化荒国人归于汉学,请求咱们大唐陛下赐婚,将咱们的长公主殿下下嫁给颉利可汗,言之荒唐联姻,要开万世友好之太平!他们嘴上说着联姻,前脚使者刚至,后脚就十万大兵压境,还美名其曰是军队演练…” “他们演练就演练呗,他们还时不时的派出小股军队对我边关村落进行烧杀抢掠,粮食女人尽数掠走,青壮男人也被抓走为奴,老人孩子一律被砍杀,惨不忍睹…!” 虽说我们从军的人见惯了生死,但荒国人对我大唐百姓的残忍程度还是令人发指。 说着说着,吴天宝都有些梗咽了,这些状况在最近这些年里,他们猛虎营边防军是见得最多的。 “每当我们猛虎营接到斥候来报,然后火速的赶过去,常常都只能看到一地的尸体和已被毁掉的村落!” 边防形势(二) 在场的几人都是沉默了下来,酒劲还没上头双眼便布满了血丝,散发着国人应有的愤怒。 昌繁非常理解边防军人的不易,拿起筷子,示意吴天宝和大家一起吃点菜,光喝酒不吃菜也更容易伤身体。 但此刻每个人夹起面前美味的腊肉,放在口中慢慢的咀嚼着,却感觉如同嚼蜡一般。 “荒国人狼子野心!” “这一次的和亲事情,咱们的陛下肯定不会答应!” “还荒唐联姻,荒国人本身就是荒唐…” 张国平兄弟俩也说着自己的看法。 吴天宝点点头表示认同,继续说道: “当然,咱们的陛下当场就斥责了使者无理的要求,根据我们最新得到的线报,荒国人在大漠还有四路兵马正在集结当中,依我看,这一仗,不打的话可能就过不去了,也许用不了太久的时间,这场大战就会爆发。” 昌繁本来对于国与国之间打仗这种事情,兴趣并不是很大,但是事关祖国的安危的重大问题,也不得不多关注一些,而且前世自己也还算个小小的军事迷,平日里也没少和同学们争的面红耳赤。 毕竟有国才有家,国家如有难,自己个人又怎么可能够置身事外呢? 哪怕作为小小的商人,这点觉悟还是该有的。 昌繁瞬间又提起了对于两国战争的军事态势的浓厚讨论兴趣。 不过对于荒国人的兵力部署和战斗力,他是完全不了解的。 所以,昌繁又弱弱的反问了一下:“咱们大唐是还有些贫穷,但也算是兵强马壮,朝堂也不乏骁勇善战之大将,应该早也有对敌破敌之法,那荒国人应该打不进来吧,我们是不是太过于担心了?” 昌繁善于客观分析问题,理智对待一切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的事。 但是昌繁自己没有真实上过前线,也就没有过多的发言权,也不太敢盲目的自信,但是又特别不喜欢大山压顶的感觉,所以,昌繁的内心是非常矛盾的。 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也不能够让压力先把自己先压垮了的。 这一点吴天宝倒是不大同意昌繁的看法,于是放下了手中刚端起的酒碗,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咱们万万不可小视荒国人,他们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的骑兵技术非常了得,远在我们之上。我这确实不是要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人的威风,咱们大唐已经停战好些年,但是荒国人一直都是连年征战四方,这仅仅过去没多少年,他们就基本征服了整个草原,合并了无数的大大小小的部落,草原上反对颉利可汗他们的最大的异族部落也被他们消灭掉了,他们在草原上已经没有对手了,他们一直历精沫马,也处处联盟,重用很多有才华的各邦人士,据说东边的夷国,西边的樊国,也和他们有了勾结做了联盟,其目的其狼子野心也许就是为了对付咱大唐,虽然咱大唐是地广人多,资源较其丰富,但是也架不住群狼的撕咬呀…!” 吴天宝说的恨意浓浓,右手端起面前的酒碗,举碗一饮而尽… 吴天宝长期在边防军队里服役,对于敌国军事动向接触的最多,也算是最了解的,这样一分析,昌繁倒也算是比较认同。 不过让他不理解的是,远在东边的夷国,还有西边的樊国,怎么也扯进来了? 看来这两国应该是拿了荒国人不少的好处了吧。 但是这些好处是那么好拿的吗,消化不了的话,他们自己的国家也免不了会生灵涂炭的。 难道他们这些小国还想组成联盟来啃食大唐吗?大唐的军队可也不是泥捏的,他们难道就没想过如果他们战败以后他们自己的国家怎么办? 站在自己一个大唐子民的角度和立场,边防的形势还真是让人堪忧… 边防形势(三) “这夷国人也有战争动向?” “荒国人难道还与小小的夷国人结盟啦?”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国平兄弟俩也很是不解的问了起来。 昌繁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可是个不好的信号。 “嗯!”吴天宝皱着眉头点点头。 “是今年的事情吗?”昌繁摸摸鼻子认真的问了起来。 “不是,去年已经有得到消息了,估计他们结盟是更早一些的时候。”吴天宝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从得到消息的时间上来推断,应该他们就是早有准备的。 如果不是对手强悍无比,他的上级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他派回来,吴天宝回来的任务没有对别人说,因为这是需要保密的。 吴天宝回来还主要还是需要找到李靖大将军,争取到更多的加强对边防力量的支持和物资的供给。 上级把他给派回来,也把这个难题给带回来了。 因为说不定哪天就两国开战了,大唐的骑兵实力本来就不如荒国人,如果还不做好准备的话,到时候就会乱套了。 昌繁的脑海里也开始思索起两国的优势劣势来,心想这荒国人要是真的打进来,这百姓可就又要遭罪了! 老百姓这太平的日子,可是还没有过上几年,谁不渴望过上安稳的日子呢? 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被摘的出去。 倾巢之下,哪有完卵! 这特么的,这个对手还是很强大呀! 好好的草原牧民,你就安安分分的呆在你的草原养羊放马不好吗?大唐的人难道就那么好欺负? 避不开的问题,看来也只有勇敢积极面对了。 昌繁暂时没有去想其他方面的问题,而是再次向吴天宝问道: “那依你的估计,战争何时会爆发?” 吴天宝此时想了一想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不好说,也许年前,也许眼下随时就会开战,拖拉的话会到明年,我的情报来源于我的上级,我手中也没有详细的情报,只是预感到情况危急,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工作,未雨绸缪吧!” “还有就是,据我们的斥候所探得的消息,荒国人还派了不少的细作携带大量的金银珠宝前往大唐,意图收买朝中主和派一些立场不坚定的人,从而影响局势的走向…!” 吴天宝举起酒碗,这次只是小口的拧了一下,显得无比的忧心。 “朝中的决断我们无法解左右,想必不会屈服于野蛮的荒国人那些荒唐的挑衅,作为大唐的子民,我们但求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昌繁也只好先这样安慰一下吴天宝。 昌繁转头看向坐在右边的张国平,说道:“国平,你去铁匠工坊拿一套咱们的长中短黑刀过来,拿带皮鞘的那种。” “好。”张国平会意,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没过一会,张国平便捧来了一套黑乎乎的两短一中一长的刀具。 昌繁把刀具拿给吴天宝并严肃的说道: “天宝兄弟,这是咱自己制作的黑刀,两把短刀可以绑于双腿脚踝部位,用于近身搏斗与救急,中刀用于防守自卫,长刀用于进攻与杀伐,希望能帮助到你一些,此刀虽然说做不到削铁如泥,但也算得上是坚硬无比,远超市面上绝大多数的刀具,希望你能够喜欢。” “昨天你回来的时候,我见你腰间挂着长刀,想必你也是善用刀之人,希望你上阵杀敌事半功倍,所向披靡。” 吴天宝起身抱拳作挕,以示感谢。对于所有支持国家防卫的人,吴天宝都是分外的感激和尊敬。 吴天宝对于边防形势的分析,让昌繁内心又产生了丝丝的不安和焦虑。 自己商业版图的规划与开展,离不开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 这一天,四个人聊到很晚很晚… 村外又来人 翌日清晨,昌繁早早的就起来了,依旧围绕着自己的新屋子跑步锻炼,一圈又一圈。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必须得坚持锻炼! 直到满头大汗,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室。 喝了一口清茶以后,早餐也没有吃,就坐在工作台前的靠背椅子上发呆… 回想着昨天吴天宝说的那些话,昌繁的内心有些五味杂陈,对于战争,他是很不希望看见的,毕竟每个人都是渴望生活在和平的年代,不必去遭受那战火之苦,还有遭受那颠沛流离的痛苦,历朝历代,华夏人一直勤劳谦虚,都非好战之人。 但是,根据过往多年的经验,战争的开启,往往都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作为被动接受战争之国子民,做好未雨绸缪的准备工作也总是不会错的。 昌繁对于荒国人的历史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虽然那些野蛮的荒国人也不至于能够打到碧水湾来,毕竟这里离长安算不上远,在大体来讲,这里还算天子脚下。 但是,怕的就是边境起了战争以后,就会有流民和那些无恶不作的山头土匪,特别是那些刀口舔血的山野土匪完全没有道德底线,也总爱干些浑水摸鱼的事情。 现在是封建社会,今年也不过是贞观四年,律法也多有空缺,百姓被保护到的力量还是非常薄弱的。 只有加强再加强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好的出路。 看来自己最近要回一趟长安了,自己规划的顺风镖局可是还没有得到合法的文书。 还有自己源源不断制作出来的长中短黑刀,早就已经超过了看家护院的需求,也需要想办法拿到衙门的正式批文才行,还要想办法拿到军需的供给。 这些事情种种都需要自己亲自去跑,无法派人去代办。 要是长乐那个丫头在这里就好了,昌繁非常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长乐那丫头脑袋瓜子也聪明,家里又有关系背景,自己手上有那么多的好货,如果她帮忙的话,拿到正式批文和搭上军需供给,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就在昌繁浮想联翩发着呆的时候,张国平和张国立这兄弟俩一脚就跨进来了。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不会是村里的婶子又给你说媒拉纤向你推荐谁家的闺女了吧?” 张国平开着玩笑说道。 张国平平时帮忙管着砖窑瓷窑还有钨矿石和石灰石的运输方面的管理工作,正想过来向昌繁汇报一下平时的工作。 “没什么!”昌繁回过神来笑了一下。 昌繁正想开口问一下兄弟俩工作上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张国富的儿子张小勇和那个叫孬蛋小男孩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陈先生,陈东家,村…村外又来人了,是带刀马队,已经到山路那里了,我们爬在树叉上看见的。” 昌繁嗖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忙问道: “带刀马队?来人穿什么衣服?有多少人?看得清楚吗?” 张小勇看着昌繁答道:“距离太远了,我们是爬在树梢上远远看到,他们还没下山路,看的不大清楚,只能远远看见是骑马带刀的人!” 昌繁连忙冲了出去,在院中大声的喊道: “光贤,紧急任务,马上集合卫队村口汇合,张虎,通知民兵,村中四面警戒。” “村外来了带刀马队!” 邓光贤今天当值,一冲出来就马上领命离去。 张虎今天休息,刚刚站到昌繁的面前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 “虎哥,你通知完民兵之后就到铁匠工坊角落去,把上次的那八个炸雷竹管全带出来,动作小心一点,用竹篮子提过来,咱们村口汇合。” 所有护卫,当值的和不当值的,全部都冲了出来,张国平和张国立也瞬间站到了昌繁的身旁。 昌繁转头看向张国平,吩咐道:“国平,你马上去通知砖窑和瓷窑那边的男人,到铁匠工坊去领取武器,如果听到打斗声或者炸雷响声就前往村口打谷场支援。” “国立,你马上去工厂里通知女工停工,如果听到打斗声或炸雷响声就让女工护着全村老幼往村后的后山方向撤。” “好。” “好。” “好。” 几人都领命而去,关乎全村人的安危,没有一个人敢有丝毫的怠慢。 昌繁最后转头看向两个因为过于担心而有些脸色苍白的儿童团正副团长,柔声说道: “小勇孬蛋,你们俩都是好样的!不过你们现在也不用太担心,就像以前我和你们说过的一样,现在你俩马上去通知其他的小伙伴,把他们都带到我们之前就准备好的那个山洞里藏起来,注意隐蔽好,等没事了我会让人去通知你们,你们再出来。” 两个小家伙都是脸色铁青的重重的点点头。 这村外又来人,来的还是带刀马队,真希望这又是虚惊一场。 满载而归 当昌繁带着一把长刀飞奔而至村口打谷场的时候,护卫队已经基本集结完毕。 每个成员腰间都挂着中与长的黑刀,手中全部拿着手弩蓄势待发。 昌繁一眼扫过去,发现吴天宝也在,身上还佩戴着昨天自己送他的那一套黑刀。 这就对了嘛,这可是好刀呀!只要用过了,就会爱不释手的,这个根本不用别人多费口舌。 也许对方已经测试过了他送出的黑刀锋刃,今天就带着出来用上了。 昌繁对着吴天宝只是点点头,然后双手向着前方路口两侧一挥,护卫队成员纷纷向前快速跑去,然后没入道路两旁的草丛中隐蔽了起来。 看来这些家伙这些日子可是没有白练啊! 昌繁和吴天宝也走到村口的一棵大树底下,把身体隐入树干的一侧,然后探出脑袋向着路口方向张望。 静静的耐心等待着,都想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带刀马队? 希望不是强悍的土匪吧! 要不然的话,最后的结果甭管谁胜谁负,可能敌我双方都要伤筋动骨咯… 这个时候,张虎也提着竹篮过来了,提篮子的动作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 昌繁已经反复多次提醒过了安全问题,而且这东西的杀伤力张虎也见识过,不得不更加小心一些,这些可不是普通玩意。 “马队到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虎压低声音向着两人问道。 “虎哥,你这样,你带上这四个炸雷悄悄摸到右边最前边去,我和天宝哥在左边这里隐蔽好,如果是土匪攻击冲进村来,你就点燃炸雷管,往他们人堆里扔,我从这边同时扔出去,咱们来个前后夹击,你要扔炸雷的时候,记得先要告诉所有的弟兄们都趴下来伏在地面上,咱准把他们给干翻了。” 昌繁想了想,接着继续说道:“村民们应该还来不及撤走,必须在路口就把他们解决掉。” 昌繁准备把所有的土匪都消灭在进村之前,否则,被攻进村子里的话,他们再拖上老百姓做人质,那就不方便再下死手了。 “好的。”张虎正欲离开,昌繁忽然拉着他,小声的再次提醒说道:“如果敌人靠的比较近,你要等引信燃到一半的时候,你再用力扔出去,不给他们一点反应的时间。” “好的,我记住了。” 如果前面来的是土匪,那这将是昌繁和护卫队正面对敌的第一场仗,正好也检测一下护卫队的真正应敌实力和碧水湾所有村民的行动配合状态。 一直呆在昌繁身边默不作声观察着一切的吴天宝,用深邃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昌繁之后,又把眼光看向张虎,总感觉这个叫张虎的汉子有那么一股子熟悉感。 但他还是收起那愈加好奇的心思,一声不吭。 草丛中,所有参与护卫的人员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张虎已经摸出身上的火折子,静静的等待着适当的出手时机。 “啼哒啼哒…” 进村路的另一头传来了不急不慢的马蹄声,渐行渐近。 …… 进村的马队领头的阿贵抬头看向村口两边高高的的木质眺望塔,只见上面已经空无一人,路口也寂静的可怕… 忽然之间,只感觉到有一阵怪异的凉风吹过,顿时整个人一下子感觉阴嗖嗖的。 阿贵轻轻勒一下手中的僵绳,举起右手示意后面的人放缓速度。 阿贵心里咯登了一下,心想也许村子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对身后面的人说道:“阿旺,我感觉不对劲,你先骑马上前去喊话,喊国平国立的名字,或者喊老村长,一定注意两边的草丛,如有情况马上返回…” 阿旺打马单骑上前,并扯开嗓子大喊:“张国平…” “我是阿旺,我们回来了…” 声音传的老远,正当阿旺心中很是纳闷的时候,两边的草丛之中一下子呼啦啦的窜出六七十号人来,把阿旺这个很有经验的护卫都吓了一跳,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定睛一看,原来都是自己人,这才又把心放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村外又来的人原来是自己人,还是昌繁派到长安的第一支部分销售人员。 幸好又是虚惊一场… 呼啦啦的所有人回到村子里,昌繁对于阿贵和阿旺的警惕性大加赞赏。 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情景。 从马车上下来的张小燕招呼着一众护卫正在往昌繁家里搬东西,一箱又一箱。 最后三个木箱被张小燕留了下来,让人抬着三大木箱跟着她,她要亲手交到昌繁的手上。 张小燕拍拍身上沾着的尘土,微笑着走向已经站在了门口的昌繁,高兴的说道: “陈东家,这一次我们带去的货物,除了那白色的石头粉,其他的物品均已经被销售一空,这三箱东西春梅姐让我务必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好,辛苦了!快进来里面说。”昌繁连忙招呼张小燕他们进屋。 到了昌繁的工作室,护卫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张小燕指着其中一个箱子说道:“这个是方掌柜帮你找到的东西,说是之前你托他找的东西。另外两个箱子是卖货的现钱,刘管家帮你换成铜板和碎银,还有部分银票,他说你在这里用得上。另外,前面搬进去的货物,大多都是生产香皂和其他物品的原材料,我这里有春梅姐带给你的书信和这一次我们带回来的物品清单。” 张小燕说着,就从身上摸出了一封书信和一张货品清单交给昌繁。 “好,你坐!” 昌繁打开书信和清单认真的看了起来。 乖乖咧…! 昌繁之前还有些紧皱的眉头,一边看书信一边舒展了开来,看完以后就有些抑制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这批拉出去的几车货物,顶天了算也就一千两不到点的成本,竟然卖出了九千伍佰多两的总价,还没算上暂时没有销路的生石灰粉。 原本商定售卖八文至十文一盒的香皂,春梅这丫头居然把香皂区分开来,油纸包装的八十文一块,带木盒包装的一百文一盒,还竟然被卖到脱销了,单单香皂就硬生生的卖出了好几千两… 而且其中还有大约两成的香皂是被免费送出去试用的,昌繁都有些佩服起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一些的丫头来了。 仅仅带着一帮新手的乡村女子,就能够做出这样好的成绩。 虽然她们都有被刻意培训过,但这已经是非常的难得的了。 张小燕静静的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在喝着。 现在的张小燕,已经变得更加的自信了。 不过之前售卖的时候让她没想到的是,像香皂这些东西成本那么低廉,送到了城里竟然会那么的值钱,这是之前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 张小燕一边抿着手中的茶碗,一边偷瞄着昌繁脸上的神色变化。 看着昌繁这时无比高兴的样子,她的内心也像掉进了蜜罐那般一样的甜。 这一趟不负众望,满载而归呀! 赚钱了 赚钱了,赚钱了! 忙活了那么久,对于昌繁和碧水湾的人们来说,这可算是天大的好消息! 昌繁看完了书信和物品清单,当即高兴的表态,今晚杀鸡宰羊,犒劳全体人员。 昌繁心中很是明白,只要赏罚分明,所有人才会更加有动力全心全意去完成自己所负责的工作。 这可是老祖宗积累多年的经验。 这注定又是勤劳的碧水湾人们集体欢庆的一天。 晚一步得知信息的男工女工们,干起活来满身都更加有劲了,都觉得跟着这样的好东家,生活才最有奔头。 人们看见昌繁,都感觉这个陈东家好像变得比之前更加白净更加好看一些了! 村子里面已经被昌繁婉言相拒多次的婶子们又开始跃跃欲试,准备再给昌繁说纤拉没媒了… 总是不断的寻找机会再劝说一下昌繁,试图让他改变心意,说某某人家的黄花大闺女长的有多么的俊俏可人,说那白净的小脸蛋都能捏出水来… 甚至厨房帮工的张秀娥大姐也推销起他自家的女儿,说两个女儿随他挑,大的小的都可以,逮着机会就只是浑身解数! 张姐家的两个女儿昌繁都见过,大的长的虽然不赖,但是皮肤黑不溜秋,像是非洲人的后裔似的,小的倒是长的挺俊俏,但应该才十三岁呀,这年代的人对待婚姻嫁娶也真是令人无语的了。 十三岁都还是个孩子,离嫁人还早着呢,着什么急啊! 虽然妻妾成群有段时间也是昌繁的梦想,可是有违道德律法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这让昌繁很是哭笑不得! …… 庆祝的事情昌繁让人通知下去,安排好以后,接着又和张小燕聊了半个时辰售卖货品的其中一些细节,接着便让张小燕回去休息了。 坐马车的颠簸,昌繁是深有体会的,特别是遇见坑坑洼洼的路段,那两瓣屁股都让人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这个问题,昌繁是不会和张小燕讨论的。 安静下来的昌繁便找来了一根铁锹,撬开了方掌柜捎来的木箱。 看一下到底会有些什么好的物件! 木箱里大多都是镁粉和一部分的硝石,好家伙,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自己原来多方打听,可就是一点这方面的有用信息也找不到! 这可又解决了自己的一个大难题呀! 硝石其实禾塘岭那边的人员已经找到了不少,而且上次护卫过来支援的时候就已经顺便捎来了一批。 只是最重要的镁粉还找不到,就一直没用上而已。 这下好了,有了镁粉自己就可以把闪光弹给造出来了。 这可是等同于手雷一般强大的武器呀! 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用得上,但是战略武器储备的确是非常重要的。 等到要用的时候再想起来研发的话,那可就晚了咯。 晚上加餐的时候,昌繁站在一张高台上,借着微熏的酒劲,洋洋洒洒的给全体人员讲了一段勉励和鼓励的话。 向来性格上比较腼腆的昌繁,今天可是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买卖上的商业上的一些事情,虽然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得懂,但是还是说了很多的话,还有就是感谢派出去的销售队伍人员和碧水湾搞生产的所有人员! 昌繁讲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的… 上一次昌繁新居落成大摆宴席的时候,昌繁都没有那么罗嗦过,这一次碧水湾的货物送出去,赚了那么多的现钱回来,原来很多因为资金问题还不敢开展的事情,现在都不是问题了。 今天的昌繁实在是太高兴了。 昌繁把工坊开始赚钱回流的信息向所有人一公布,全部人员都是无比激动的用力鼓起掌来,掌声久久不息,甚至有几个女工还直接高兴得转头直抹眼泪。 也许是苦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一个好的消息就都能让人激动得无比的兴奋。 大家伙非常的明白,只要东家掌柜的挣得了大钱,那他们作为工人以后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太苦的,只要努力生活就会有盼头,这是比较浅显的道理。 虽然在这里面也不一定有她们多少的功劳,但毕竟东家挣钱了,他们以后就会继续可以来这里上工,可以养家糊口不用继续挨饿了。 虽然挣了多少,昌繁具体的数目没有和工人多说,但是以此类推继续所有人共同朝着一个方向去努力的话,养活大家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这也是昌繁一直以来比较担心的问题。 昌繁虽然有着先进于这个时代的思想,但是一直也很担心自己的理念在这个阶段不适合于使用。 现在好了,事实的结果证明了一切,自己是可以在大唐大展拳脚的! 晚上加餐吃饭喝酒的时候,吴天宝也在,看着现场的一切,对碧水湾的过去甚是了解的吴天宝,沉默了! 两个时辰以后,现场的所有人意犹未尽的慢慢散去… 第二天早晨,昌繁依旧早早就起来了,围着院子跑完步以后,就找来了张国立,让他去安排厂房另一半香皂生产的事情。 这个事情让张国立有些为难,香皂的调香和配料之前一直是春梅姑娘负责的。 现在春梅姑娘带着村里的女子销售队伍去了长安,这香皂的生产安排便让张国立有些抓瞎。 昌繁似乎看穿了张国立的心思,见张国立面露难色,于是便笑着说道: “村里是不是有个叫做周笑锦的姑娘?你去把她找来让她负责就行了,春梅丫头之前手把手的带过她制作香皂,她完全没有问题,你安排人好好的去配合她就可以了。” 昌繁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个香皂的生产你得尽快去安排好,我过些日子可能要回一趟长安去,如果能生产出一大批香皂出来,我也可以顺带运一批回去,那边的姑娘们还等着这里的货品呢。” “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张国立说着,便欲离开,没想到昌繁又喊住了他。 昌繁提醒道:“除了周笑锦姑娘,张小燕也懂制作的全部流程,你也可以去请教她,不过张小燕往后还是需要派到长安去的,你从村里再挑几个聪明的姑娘,让她们跟着周笑锦打下手好好学,以后也能挑起事来不是。” “好的,我明白了!” 张国立简单的答应一声,转身就忙活去了。 张国立做事情细致,也干脆利落,这也是昌繁特别喜欢他的地方。 随着碧水湾出产的产品开始赚钱,也更加坚定了昌繁要好好发展自己的商业版图的信心。 但之前吴天宝说过的边防形势的事情,昌繁也一直没敢忘… 再加新武器 接下来的两三天,昌繁又一头扎进去了后面的铁匠工坊里,开始了没白天没黑夜的忙活研发。 “2mg+02,…”昌繁一个人在角落里喃喃自语。 物理化学成绩还不错的昌繁在准备着手工制作简易闪光弹的材料。 闪光弹就是镁粉燃烧生成氧化镁,需要镁粉加导线去引燃,看来又只能够先装在竹筒里了。 不过,为了方便以后携带的便利,昌繁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改进了引信,还找来麻线把要制作闪光弹的竹筒加固了一下。 闪光弹在军用方面,其实主要是用来照明的,各兵种在行动的过程中都会使用到。 但是在这个时代,生产出来一批的话,当做一个先进的武器使用,想来是更加合适不过的了。 按照之前香皂推向市场的大卖,主要原因是因为稀缺性和垄断性,不然不可能能卖到近百倍的利润。 没有什么买卖比垄断式的更好做生意了。 参考了先前制作火药竹简的经验,昌繁轻手轻脚的把镁粉倒进竹筒之中,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安上引信,再把封口封住,一个碧水湾版的闪光弹就制作完成了。 一个接着一个,接下来不断的重复着先前的动作,一直到做满了整个木箱,昌繁才停了下来。 闪光弹昌繁暂时不想告诉任何人,按照研发的理念,研发一代,储备一代,投入使用一代。 因为黑色钨钢刀都还没有销售出去,还没有挣到自己该挣的钱,在这冷兵器时代,主要还是以刀弓剑弩为主,暂时还不适合过早的把火器投向市场。 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持独家优势的时间更长一些。 昌繁亲自把一个装满闪光弹的大大木箱往自己的房子里搬,新建的房子里有自己预留的专门用来放置重要物资的房间,而且还有护卫专门值班把守看护,安全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闪光弹不同于其他的火药,闪光弹是需要点燃才会发生爆炸的,它不像火药那般磕磕碰碰就会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当昌繁妥当的放置好闪光弹后就脚步匆匆的往铁匠工坊那边走去,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王鑫。 “陈东家,忙什么去?” 王鑫露出八颗牙齿咧着嘴对着昌繁笑着问道。 “还叫陈东家?都敬过拜师茶了,该叫师傅了!或者叫我陈先生。” 昌繁没好气的撇了一眼王鑫,知道这哥们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陈…陈师傅!” 王鑫略显尴尬的喊了一声。 昌繁狡狤一笑,冲王鑫点头,说道:“走吧,都已经叫师傅了,那就教你配制火药吧…” “那你要不要学呢?” “要要要要要…!”王鑫赶紧答道。 昌繁心里很清楚,真正的手雷不可能只用竹板制作,这玩意必须用铁疙瘩装,然后里面还要混进去铁砂,本身就需要王鑫做个手艺精湛的匠人帮忙。 现在正好,王鑫有意往这方面学习制作的兴趣,把手雷的制作教会他,往后自己也才能够抽出身来,去做一些其他方面更重要的工作。 昌繁带着王鑫来到了工坊的最里面。 昌繁把硫磺,硝石,木炭,还有铁砂碎石,这些材料的配比,一一告诉了王鑫,还有一些制造过程中可能会产生的危险,和搬运运输储存成品所能造成的爆炸这些方面的情况,都反复的多次叮嘱清楚。 然后,昌繁又手把手的把制作引信的过程,亲自演示了三遍。 王鑫通过亲自动手多次,终于算是掌握了配置火药的全部流程。 眼下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用生铁融好铁水之后,重新制作一个椭圆形的容器装火药。 这个方面昌繁不擅长,就在工坊的木板上用碳块画了一个类似前世手雷形状的草图给王鑫,并讲解告诉他容器的整体可以做到厚薄不一,连接处更要做的薄一些,因为这个是要引燃之后炸开的,这样才能够四面开花发挥出手雷爆炸最大的杀伤力。 见王鑫点头认同,并完全理解了自己的要求。 就这样把手雷的容器制作任务交给了王鑫。 磨磨蹭蹭一整天,昌繁已经累的腰酸背痛,见天色已晚,昌繁交代了王鑫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当昌繁洗漱完毕,刚躺下来没多久,王鑫便又急匆匆的赶来了。 当王鑫把两个铁疙瘩捧到昌繁的面前的时候,昌繁也是一愣。 “这么快?你就把这玩意做好了?” 昌繁手上拿着两个小小的铁容器翻来覆去的在查看,手掌都还感觉带着余温,应该是刚刚出炉冷却一下,就马上拿着过来的了。 “嘻嘻!”王鑫只是傻傻的笑了一下,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他在等待着昌繁对这铁疙瘩的评价,看看到底能不能够使用? “唉!”昌繁长叹一口气! 看来再加新武器是不成问题的了。 试炸成功 王鑫见昌繁见叹气,不由得心里一紧。 脸色一变,心里即刻焦急起来。 自己这可是按图上面的要求,费心制作的呀,细节也注意到了,难不成自己做废了?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可以批量制作了,不过,第一批填装火药还是由我来吧!” 昌繁仔细看过之后,打着哈欠说了起来。 王鑫那一颗悬着的心刚才一下子骤停,听着这话猛然又恢复了跳动。 脸上又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昌繁终于把王鑫打发回去了,并答应他试炸的时候带上他。 伸手拉上麻布被子盖过脑袋蒙头便睡,这一天忙下来真是够累人的,这研发的活看来还是得找人替自己来干。 否则自己年纪轻轻非得累趴下不可。 第二天早上,昌繁来到铁匠工坊,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筐筐的手雷填装容具,昌繁都怀疑王鑫这个家伙昨晚到底睡没睡,估计是连夜赶制出来的。 真是够敬业哈! 收拾好一切所需的原材料以后,昌繁带着几名亲卫搬着大大小小的木箱和王鑫就走到了村子北面的小山包那里。 这个小山包在北面的山脚下,离村子比较远,还有各种乔木的遮挡,按照昌繁上次的要求,这里的树底下先前就被平整出一片空地,而且已经搭起棚子,用来做实验火药的试炸根据地最为合适,对村子的影响也较小。 吩咐两名护卫负责警戒工作,昌繁和王鑫带着三名手下把一应材料在棚子底下一一摊开,按照每一个严格的步骤小心有序的填装起硫磺木炭铁砂等必须的材料来… 一个多时辰以后,昌繁已经完成了两箱点火手雷的组装工作。 昌繁一边组装,一边详细的解说起每一个步骤的注意事项。 昌繁身边的四个人都是竖起耳朵来认真聆听,并把步骤牢牢的记在心里。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带着强悍杀伤力的手雷弹,昌繁不得不更加小心一些。 其他人看了那么久,是时候让他们上上手了,以后这些工作可是要交到他们的手上让他们独立来完成的。 第一个上手制作的自然是王鑫,昌繁则是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一直到王鑫已经可以熟练的完成全部的制作,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五个人一起动手制作,速度就快了很多。 很快,今天带来的所有的材料,就被全部用完了。 看着面前八个木箱都已经装满的手雷,昌繁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该是试炸了,得试试它的威力才行。 理论上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还是要实际行动来检测才能确定成效。 昌繁把每个人制作的手雷都随机拿出来一个,然后来到山脚下的石堆旁。 这是一个较佳的位置,因为有大石头挡着,一会把手雷丢出去以后,可以依靠大石头的抵挡,避免误伤了自己。 “等一下我点燃手雷扔出去后,所有人必须第一时间全趴下来哈,这次填装的可是真正的铁砂,杀伤范围会更广,大家记住了没?” 昌繁从身上摸出火折子,对着所有人郑重地吩咐道。 “记住了。” 昌繁在王鑫和几名亲卫的注视下点燃一个手雷之后用力的丢向前方,然后迅速的和大家一起趴在了地上。 “砰…!” 几秒钟之后,一声巨响响起,趴在地上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前方的一阵震颤。 众人缓缓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迫不及待的向前走去查看。 爆炸点的位置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小土坑旁边的灌木已经被炸的一片狼藉,较远一些的大石头上,也被炸得坑坑点点,应该是手雷里面的铁砂炸开所造成的。 “陈先生,这小小的手雷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如果面对一大帮歹人,这手雷要是丢在人堆当中,那还不得一下子死掉好几个?” 一名亲卫无比认真的对昌繁问道。 “没错,手雷的杀伤力很强,所以,我们以后不管是生产制作,储存搬运,还是对敌使用,都必须要慎之又慎,切记不可大意。” 昌繁再一次不厌其烦的对亲卫嘱咐道。 接下来,昌繁让王鑫和亲卫每人都拿上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接连被点燃之后丢出去以后,每一个手雷都不出意外的炸响。 很显然,这一次的手雷试炸,是成功的! 荒凉的坡地 昌繁心里很是高兴,这可是自己的后手啊! 为了安全起见,昌繁没有把手雷往村子里搬,而是带走一些以备急用,其他的全部储存到事前就已经挖好的山洞里面。 以后有了手雷这个领先于时代的火器,碧水湾的安全方面,只要留下的人手处置事情得当,几乎是没有问题的了。 昌繁交代好留下看守的护卫,就带着王鑫拿着东西往村子走去。 走着走着,昌繁突然感觉到这一大片的坡地有一些不对劲。 放眼看过去,几乎看不到头的这一大片山坡地上的庄稼几乎是寥寥无几!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块坡地上种植着一些木薯,看着叶子上的萎靡的长势,估计收成也多不到哪里去。 另外,还有一些稀稀落落的低矮的植物,看样子如果不是黄豆就是绿豆苗,接近枯黄的叶子衬托着细小的豆荚… 这可是农村啊! 不是说之前还有很多人常常挨饿吗?这里有那么多的坡地,是不勤于耕种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也许之前走过来的时候因为心里有些紧张与焦急,心思全都在手雷的组装上面,都没有注意到过来的路上的荒凉。 昌繁越走越慢,一边走一边到处查看。 王鑫对于昌繁的行为很是疑惑不解,便低头问道: “陈先生,这地方有什么问题吗?是否担心这附近的安全问题?你放心,我都向老村长打听过了,这附近过来做农活的人极少,偶尔有人过来也会是村子里的妇人,你不用担心这的安全问题。” “我不是担心这个!” 昌繁随口答道。 然后抬腿胯下田基,伸手摘下两三个毛茸茸的豆荚,轻轻的拨开,取出豆荚里面的黄绿色豆子,得到了一些瘦小的豆子,昌繁把豆子放进嘴里尝了一尝,感受到了一股豆腥味充斥着口腔。 这确实是黄豆,不过豆子却是小的可怜,只有绿豆一般大小。 这碧水湾村子里老老少少的加在一起原住民就有三四百人,平均下来一人一天正常要消耗至少两斤左右的食物. 仅仅一个冬季就有三个月,这三四百口人想要不挨饿的安稳度过寒冬,没有个几万斤食物,不可能解决得了问题的。 虽然村子里有不少的青壮猎户,但山上的猎物,它也不是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呀! 每每到了冬天,猎物只会更少,之前就有听张春满说过每年到了冬天,猎户进了山走空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况且猎回来的猎物,也得拿到镇子上去换回来粗粮,盐巴等生活必须品,真正留在家里当食物的,又能够有多少? 发展工业是很重要,但是没有了农业的辅助,也是会很被动的。 那么大片的坡地,居然就这么荒着,昌繁此时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暴敛天物这个词了。 昌繁又从小腿处拔出一柄黑色短刀,在各处的田垄上挖了起来。 东挖一下,西挖一下,时而捧起挖出来的泥土拿在手上查看,然后再捏碎掉。 跟在后面的人看的是一脸的懵逼。 但是东家做事情,虽然行为有些奇怪,但大家伙也不好多嘴说些什么。 就这样挖了一会,昌繁也对这里的土质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但是抬头望着面前零零散散的黄豆地里长满的杂草,昌繁也慢慢的释然了。 凡事有因才有果,反之亦然。 拥有大片的土地而积贫积弱,缺衣少食,其中必有它的缘由。 但是根据自己跟碧水湾人们的接触,这里却是从不缺乏勤劳苦干的人。 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家都没有找到正确的耕种的方式方法。 不然的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看着面前略显荒凉的大片大片坡地,昌繁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黄豆是不错的作物 昌繁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下,仅仅是山脚下一直到村边围绕着村子的这些坡地,如果种植黄豆的方式方法是正确的话,这么大的种植面积,估计豆子都能够收到个五六万斤。 但是眼下的情况现在这些黄豆一亩地合并在一起,估计黄豆的主人只能收获到二十来斤的收成,要是在暴晒之后去掉豆荚,到手的话最多也就十几斤了,这一点点的收获也就比挖野菜采蘑菇强不了多少。 虽然昌繁在前世也没怎么帮家里的田地干过农活,但是毕竟上了这么多年学,一亩地能产出多少黄豆,他还是知道的。 这么一算的话,昌繁也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按照常理来讲,单单是种植黄豆的收成,都应该够碧水湾的三四百口村民用来应付一整个冬季了。 不过目前昌繁还不太了解坡地荒掉的情况,还是先回去和村里的人商量商量再说吧。 收起手中的短刀,回头看了一眼,满是疑惑之色的护卫和身旁的王鑫,说道: “咱们先回去吧!” 一回到村里,昌繁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村里的主要人员到他的家里来开小会。 除了昌繁手底下各方面管事的人员,还特别邀请了谭木匠张春满和吴天宝过来。 这些人都是村子里说得上话的代表性的人物! 这不是第一次开会,但是到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次开小会是为了什么,也许又是讨论工坊里的问题吧! 大家安安静静的围在昌繁工作室的大长桌前,默默的等待着。 还是昌繁打破沉默第一个说话: “咱们村子北面的那些坡地种植的是黄豆吧?为何会种成现在这个样子?”昌繁对着一众人员非常不解的询问了起来。 所有人都是被昌繁的这个问题问的一愣,一下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陈东家怎么突然关心起黄豆的种植来了? 都以为他会问一些工坊生产的情况。 所有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张国平率先开口说道: “北面的坡地地势偏高,多年以来一直不好灌溉,还有地里的土质沙子偏多,水分也特别容易流失,所以就经常荒着长了一些杂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国平猜想应该是昌繁看见了大片的坡地空着,感觉村民有些浪费的行为,故而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见有人带头说话,村民们就开始踊跃发言,张国富的弟弟张国明也开口说道: “北边那边的山坡地,常常会有野兽和鸟类出没,以前种上的一些东西,因为离村子较远一些,总是会被野猪群和野鹿群遭踏损毁,有的时候还会有一些鸽子和野兔会偷偷的跑过来偷吃豆子,所以就是种上了黄豆,收成一直也是少的可怜,渐渐的,大家就放弃了那边的种植,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国明说完,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碧水湾的村民世代务农,整体来讲还是勤快的人比较多,如果能种出口粮来,谁要愿意让土地荒废着这边还白白挨饿呢…? “现在村子里面除了不会打猎,也没有其他手艺的一些上了年纪的叔公大娘们,他们还会去那边抢种上一些黄豆和木薯,能收获完全看老天爷,到了冬季来临时,能收成多少算多少,全靠运气,不过现在他们都上了年纪,干旱的时节也挑不了几担水去浇灌了,所以现在丢荒的坡田是一年比一年多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发表着对那一大片土地的诸多不满,和无法耕种的原因,基本都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昌繁并没有插话,一直在认真的聆听着大家伙的意思和意见。 过了好一会,当所有人把自己得想法和各种意见都提出来了以后,场面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昌繁才站起身对大伙说道: “我有一些个人不同的看法和想法,和大家说一下吧。” “黄豆是不错的作物,咱们的山坡地尽量要全部种上,引水灌溉的问题,我来帮大家想办法处理,野猪群和野鹿糟蹋方面的事情可以寻求村里的猎户帮助解决掉,鸽子和野兔就交给村里的儿童团负责,有困难咱们就想办法克服困难。” 自给自足 “还有,大家回去以后都和各家各户商量一下,如果实在不愿意种植的话,也可以统一一下意见,然后把那些坡地流转承包给我,我每年按照一定的数额支付你们粮食,总之一句话,那么大片的土地,咱不能让它给荒废了。” 昌繁稍微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们知道个中原因吗?在场的各位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我就和你们大家直说了吧!第一个原因,是我们自己碧水湾本村的粮食本就短缺,就算是自给自足也需要大批量的粮食才够使用。向外购买这不是长久之计,正常平时天下太平外地粮食充足的情况下如果有银子在手问题也不大,咱只要花钱就能够买到所需要的各种粮食,但是…如果有个恶劣的天气出现,或者有个战乱的时期出现,难道我们就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饿死吗?” “第二个原因,咱们拥有大片土地而积贫积弱,那就说明了我们自己本身不足的一些问题,我们从老祖宗开始就是在地里刨食的人,居然连自己都吃不饱,养不活,这也是关乎我们碧水湾人民的尊严。咱们以后不能一遇到困难就怪天怪地怪朝堂,咱们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要一味的去责怪和抱怨别人,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思想!” “我一直认为自给自足自强不息才是正道。” 说完,昌繁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大家!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不再像刚才那样议论纷纷。 就在这个时候,被特别邀请过来商议事情的谭木匠开口说了:“陈先生,你说的这些道理都没错,只是有一个不明白的问题,我们如何才能够做到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如何才能够做到呢?” 昌繁对着谭木匠微笑了一下,然后从桌子上面抽出一张已经画好的图纸,找到了谭木匠的手上。 接着说道:“这个交与你,你先拿回去研究一下,抽时间照着图纸把这个大家伙做出来就行,用你的手艺来帮忙解决水的问题,优质种子的问题我来想办法,再加上大家伙的勤劳奋斗的话,这事就成了!” 把木匠接过来一看,这又是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大家伙,样子有些古怪,但是图纸画的很好,只要材料提供得足够,按照自己的手艺做出来应该也问题不大! “好的,陈先生,我拿回去尽快仔细研究一下,克服一切困难也要给您做出来。” “是给咱碧水湾的人民做出来。”昌繁给谭木匠纠正了一下。 “还有,我过来这里的时间比较长了,长安那边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我要回去处理,村子这边就交给你们了。以后村子里的事情遇到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们就像今天这个样子,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开会商讨,举手表决。咱们之前的工作都有明确的分工,大家按照以往的规章制度,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明天做好货物的准备,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昌繁就坐了下来。 这时,管理着村子里诸多事物的张国平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问道: “陈先生,工坊的正常生产和砖窑,瓷窑那边的生产,这些我们都会按照你之前的要求做好,只是…只是这村子的安全方面的问题…?” 张国平其实最担心的就是昌繁他们离开了碧水湾这里以后,这里就没有了对抗外敌自保的力量,如果再有土匪进村的话该怎么办呢? 粮食不足他们倒还可以努力自己想想办法解决一下,面对凶悍又毫不讲规矩的土匪,张国平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昌繁知道了张国平的心思和担心,于是思考片刻后点点头说道:“村子里的安全问题你放心,我会留下一半的护卫在这里协助你,还有村子里有不少的年轻人已经加入了我们的护卫队伍,这个事情由邓光贤负责,有事你直接找他。缺少工具和武器的话找王鑫与谭木匠谭师傅,账务方面的事情你找国立,缺银子了你找张春满大叔,咱们都是各司其职,我在不在这里都没问题。” 这一段时间以来,昌繁坐镇碧水湾,大家已经习惯了有事情就直接找他拿主意。 但是昌繁更希望的是这里开办的所有的工坊都能够自动运转起来,一切照章办事。 较为理想的状态就是整个村子能够实现自给自足,然后依靠工业生产再发展壮大,成长起来。 酒楼已完工 听完这一番话,张国平才松了一口气,放心的点点头说道: “好!我会按照你定下的各种规矩进行,把这里的事情都做好。” 这里各方面的事情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昌繁把各方面的要求吩咐下去就可以了。 昌繁正准备散会让大家回去休息,一直坐在左侧整晚都不怎么说话的吴天宝突然开口问道: “陈先生,你明天走的话,我顺道跟你一起吧!我正好也要去长安办一些事情,不知方不方便?” 昌繁转头看向一本正经的吴天宝有些意味深长的回答说道:“一起走的话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我是怕你自己不方便而已…!” “我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吴天宝赶紧解释着说道。 “你这刚回来没多少时间就要离开,我怕张大姐肯定轻易饶不了你…”昌繁坏笑着调侃起吴天宝来。 “哈哈哈!” 吴天宝还没有反应过来,起身准备离开的所有人都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昌繁起来后就吩咐人收拾东西。 昌繁让人喊来还有些睡眼惺惺的王小曼,把她和她一直在用的几样乐器,一同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这一次,昌繁把黑刀也带上了,只是带的数量并不多。 手雷也让张虎带上了一些,还有闪光弹,这些都是带少量在路上自保用的,除非迫不得已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东西一样一样的往马车上搬,是越搬越多。 单单香皂就装了满满的一大车,还有一些其他的各种物资,这些都是要带到长安城去售卖换成银子的。 昌繁看得不错,工坊里的崔笑锦姑娘果然是个人才,短短没用多少天的时间,就赶制出了目前最畅销的一大批香皂来。 告别了碧水湾的一众人员之后,昌繁带着张虎与吴天宝一众人员就出发了。 到了下午的时间,昌繁就回到了长安城。 回到长安昌繁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人直奔原来的聚丰德,也正是昌繁离开时开始动工装修的长乐酒楼。 因为这里有足够的房间可以安置自己带回来的人员和大批量的物资。 现在的人员越来越多,看来挣到足够的银子以后,必须得先买下几个院子和临街的大商铺,作为自己的办公场所和手下的住宿宿舍才行。 要不然都没有办法安排布置开展工作了。 站在长乐酒楼门口,只见门口用红布包着一块大大的扁牌,这应该就是长乐姑娘找她的国公爹给提的扁了吧。 昌繁离开长安去碧水湾的时候,长乐酒楼才刚开始进场装修,现在看上去已经基本完工了。 因为站在门口已经听不见木匠们工作时会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昌繁带着张虎刚刚跨进门口,就看见了刘管家和方灵均方掌柜迎面走了出来。 俩人看见昌繁一行人突然归来都是有一些小小的意外,都是稍稍一愣,然后脸上便挂上了开心的笑容。 笑着齐声说道:“少爷,您回来了!” 昌繁走上前去,和俩人分别握手。 刘管家往昌繁的身后看了看,人员马匹货物众多,马上会意就主动过去叫来伙计接收搬运货物和开始安排大家的食宿问题。 昌繁命人先把马车上的乐器搬进酒楼放置好,又命人把王小曼先带到对面的高品味饭馆。 一路奔波回来,大人还好一些,小孩的话,就显得很是疲惫了,昌繁都有些心疼起她来。 “你先过去,让柱子叔叔先给你弄一些好吃的,我们一会再过去。”昌繁弯下腰来展露笑颜对着小曼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吃好吃的去咯!”王小曼一改疲态,欢呼几声,一脸的雀跃。 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昌繁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过身来继续和刘管家方掌柜商讨起事情。 因为两家的合作,这段时间以来,刘管家和方掌柜也是频频的接触。 一直在商量着长乐酒楼的装修事宜,俩人已经熟络的不行了,平时做起事情来也是默契得很。 方掌柜则是带着昌繁在刚装修好还在打扫卫生的长乐酒楼四处查看了起来。 装修效果和昌繁当初预想的一样,每层都有厢房雅间和大厅区分开来,座椅也全部换成了带靠背的小圆桌。 大厅的最里面也都有带阶梯的小舞台。 看着焕然一新,和设计独特的布置,昌繁终于露出了笑容。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样子,看来你们都是按照我的图纸严格执行装修的…方掌柜你能力很不错呀,你们辛苦了!” 昌繁一边查看一边毫不吝啬的肯定起方灵均来。 看来油条还是老火的比较有嚼劲! 方掌柜那布满皱褶的脸上顷刻间又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昌繁一边和方掌柜说着话一边又站到小舞台上面用力的踩跳了起来。 踩踩跳跳了好几下,感觉小舞台的坚固程度还都是挺好的… 砖石加木板结构的舞台表面纹丝不动,昌繁知道这是用的真材实料。 长乐酒楼的装修已经完工了,代表着不久之后昌繁便又可以大展身手开始挣大钱了! 择日开张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昌繁就有些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不是因为他贪财,因为如果没有足够的银子作为支撑的话,哪怕他有再多再大的理想和抱负,也都是无法开展工作去实现的。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巡查了一番酒楼的装修,昌繁感觉总体还算比较满意的。 在这个物资缺乏的年代,这样已经算很潮很不错的了。 等下到一楼门口的时候,刘管家也安排好了护卫人员和一应物资的接收工作。 按照昌繁的意思,刘管家把带回来准备售卖的大部分物资整齐的码放在酒楼后面的库房里,然后派人通知春梅那边的销售人员并附上物品清单和数量。 春梅她们的销售队伍基本上都是女子,为了方便开展工作,便独立租了院子居住。 不过租的院子离长乐酒楼这里也不远,主要是为了沟通方便。 就像今天这样,把物品清单和信息带过去就可以了。 春梅那边的销售人员就会开展售卖工作,并会派人分批次的过来提取货物。 销售队伍已经有过之前的售卖经历,对于工作流程已经很熟悉了,这一点昌繁倒是非常的放心! “对了方掌柜,这里已经装修好了,那之前的那些泥瓦工和木工他们人呢?我之前不是有吩咐过他们,等酒楼这里完工之后,先不要回去嘛,我另有安排呀!” 昌繁有些疑惑的对着面前的方灵均问道。 方灵均微微一愣,然后便笑着答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酒楼这里还没完工,装修期间小姐也过来过几次,我看工期差不多了,而你又还没有回来,我正和刘管家商量工人去处的这个事情,刚好被过来查看情况的小姐听到了,她就把工人暂时全要了去,被安置在城郊的院子中做活,木工打造一些家具,泥瓦匠就帮着修善一下城郊那一处已经闲置许久的房屋。” 方掌柜微笑着把工人们的去处说了出来。 “木工们在打造家具?造什么样的家具?”昌繁心中更加不解了。 “椅子,就是像我们酒楼现在已经做好了的这些椅子,带靠背的,小姐说这样的椅子坐着舒服,就让木匠们继续打造一批,到底做些什么用?小的也不方便多问,这个得问小姐了。” 方掌柜想了想,继续接着说道:“对了,小姐还留了话,说等你回来就让小的派人通知她,兴许有事情找你商量!至于过去城郊做工的匠人,小姐说是暂时短期安置工作一些日子,等你回来以后就随你去安排。” “好,我知道了!” 昌繁答应一声,便带着刘管家张虎与吴天宝等人回高品味饭馆去了。 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昌繁和大家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回到高品味饭馆,昌繁也来不及和铁牛柱子寒暄,直接就让他们大分量的先上饭菜。 人在饥饿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比美味的食物更能够让人感觉到和蔼可亲的了。 过了一会,当一盘盘热气腾腾的炒菜被端上来,还有那被烤得金黄金黄的烤鸭摆上桌子的时候,让一直在边关服役习惯干粮当饭的吴天宝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直咽口水。 “来来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照顾好自己哈…!” 一桌子的都是自己人,昌繁也不管任何的态度礼仪,直接指挥着大家开动。 不管什么事情,吃饱喝足了再说。 又过了好一会,昌繁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有七八成饱了以后,便轻轻的放下了筷子。 并抬手示意其他人不用管他,不用客气随意吃好便是,于是,其他饭量大的人便埋头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昌繁觉得不管是吃饭住宿还是其他方面,还是回到长安这里感觉更为舒适更加放松一些。 也许因为长安这里是自己这具身体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最为熟悉的地方,让他自己感觉有着更多的安全感吧! 还有自己的事业也是从这里开始的…想到自己和长乐姑娘合伙的酒楼已经装修完毕,昌繁要是心里的一阵高兴。 诸多准备工作已完成,也许也是时候该择日开张了… 开张准备 长乐酒楼是昌繁构思准备打造成长安一家独具特色的酒楼,开张之前必须那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 除了要预先准备特色的菜谱,还有酒楼餐厅的互动,还有开张时要宴请一些宾客,趁机会热热闹闹的搞一下开张仪式才行。 可不能像自己的高品味饭馆那般,开张当天门可罗雀… 那可就太没有意思了! 想起这个昌繁心里就觉得有些心酸!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准备了外卖推车挽回了一点面子,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看来开业的这个事情还得找时间回家去和富贵爹商议一下。 让他出面请一请他买卖上的那些老伙计,到时候过来撑撑场面也好。 那自己是不是也该请一些人呢,父亲有父亲买卖上的朋友伙计,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请一些自己的朋友呢? 昌繁想起自己以前接触的那些人中,不是丽春苑的小红就是教司坊的头牌… 自己的本意是想请一些在长安东西城有点排面的人过来给自己开张的时候捧捧场,但是竭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 真没想到自己以前混的那么菜啊! “唉…!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昌繁想着想着就开始喃喃自语。 “少爷,你说什么?” 刘管家没有听清楚昌繁在说些什么?便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声。 “哦哦!没什么。” 昌繁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刘管家。 想到这里,昌繁微笑着问道:“我不在的期间,那长乐姑娘她来看了几次?除了后面安排工匠们去城郊的那边继续做工,有没有留下其他的一些话给我?” 昌繁满脸期待的看向刘管家。 “咳咳!” 刘管家清了清嗓子,脸上有些愧疚的说道:“没有…没有留什么特别的话!我知道的她有来过三次,除了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问一下你的去向,后面她再过来就是随意的转了一转看看工匠们装修酒楼的各方面进度,向方掌柜要来账本看了一下支出的开销,随后便离开了…!” 想了一下刘管家便又继续说道:“每一次长乐姑娘过来,我都会放下手头上其他的事情跟在她身后,看看她有没有其他什么的吩咐?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什么都没有说吗?”昌繁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不过……”刘管家有些吞吞吐吐,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 “哎呀!你婆婆妈妈干什么?有啥你就说啥呗!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昌繁内心焦急的问道。 “她的确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我看她总是满脸愁容的,我也向方掌柜打听过,他说他也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酒楼的装饰她不满意?”昌繁估摸着猜了一下。 “据我观察,我看不像,因为她最后过来的那一次,方掌柜正和我讨论工匠们完工了以后他们如何安置的事情?见你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我本想着先派人去碧水湾请示一下你的意思,可是长乐姑娘直接让人把工匠们都带走了,说是到城郊去为她也做一批带靠背的椅子自己用,我看她对酒楼新打造的桌椅还是蛮喜欢的,她满脸愁容…兴许是为了别的事情!” 刘管家知道自家少爷对长乐姑娘有意思,就非常详细的把他所知道的细节都给说了出来。 虽说年轻人的事情他也管不着,但他还是想如果可以的话,不管正面侧面,还是希望可以多帮助一下陈富贵老爷家的这根独苗。 想来想去,昌繁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不知其原因,那就先不去管他是什么了,还是想想办法多准备一下酒楼开张的事情好了… 遭人惦记 昌繁和刘管家开始继续商量起长乐酒楼开业的一些准备工作。 …… 在长乐酒楼斜对面的一家颇具优雅的茶楼当中,三名面貌各异的男子正在议论着斜对面关于饭馆的一些事情。 “白爷,这个事情务必还请你多多帮忙,事成之后兄弟我绝不会亏待你。” 说话的男子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衣着锦缎,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但是白净的脸上却顶着两只黑眼圈,如果丽春菀的姑娘们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得她们的超级VIp林公子。 林公子对面坐着的是一脸疙瘩样貌狰狞的道上大哥白志武,江湖人称白爷。 而坐在白爷旁边的另一名男子也是长的尖嘴猴腮,名叫刘二狗,江湖人称刘爷。 而这白爷,刘爷是常年吃长安,放高息贷,收取东城西城多个区域的摊贩们的商业费用,还自诩是长安城的民间税务总办。 实际上就是两个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 但凡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商户,常常都会遭遇欺压盘剥,稍有不从就会惨遭他们的毒手。 他们大量收留聚集游手好闲之各地闲散人员,还贿赂衙门个别贪腐人员,让你受了欺负,还没地说理去。 很多的小摊小贩们其实是恨透了他们。 只是他们的背后有衙役撑腰,普通的小摊贩你又惹不起他们,常常也只有忍声吞气的份。 在市场中,不管是跑江湖的,还是卖草鞋的,见着他两位,都会远远的躲着走。 这林公子找上他们俩,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个…” 白爷犹豫了一下,话到嘴边,但没有往下说。 就在这时,只见林公子从袖袋里摸出来一张票子,往前面一推。 他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眼皮往银票上一扫,便知道这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这一位白爷脸色稍稍一变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对面的饭馆是个什么情况?你让我去对付他们,那也得先给我们透透底,我们虽然是混道上的,但也不是什么活都接的!” 白志武刚刚的脸色变化在一瞬之间,但是还是被林公子捕捉到看在眼里了。 ‘他娘的,真是够贪的’… 林公子心中腹诽,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 几个呼吸之间,白志武又变得气定神闲起来,他继续说着话,但语气中明显表露着对这一张银票的不满。 林公子一边再次一边伸手进袖袋,一边说道:“斜对面的饭馆原来是官家里的亲人开办的,名字叫聚丰德,以前我也去吃过好多次,那里的饭菜一般般,没啥滋味,而且那价还不便宜。开了好些年了,买卖一直不温不火。我都托人去打听过了,现在盘下来的是西城的土鳖财主陈富贵的儿子,今年走狗屎运开了个小餐馆,挣了点小钱,那尾巴就翘上天去了,要不是他爹做买卖多年有点家底儿,靠他自己他才没能力盘下聚丰德,估计是想着扩大地盘,把买卖做大,他没啥背景的…” “他们整个华楼陈氏一族的人,就出了个陈贵妃,而且陈贵妃回乡的时候连正眼也不会瞧一下他爹陈富贵,更何况是陈富贵的儿子呢?为啥呀,因为他们家只是华楼陈氏的一脉旁支,有个啥事人家贵妃娘娘也不可能为他们出头的,这事我清楚的很…” 林公子说着,又摸出一张银票在桌子上面递了过去。 到了这时,白志武那张黑着的脸,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已经摆在了桌子上面,林公子便继续劝说道: “他们的饭馆装修的也差不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张做买卖,到了开张那天,你们就帮我办他,狠狠的办他,只要事情办好了以后,我还再给你们今天这个数!” 林公子说着话,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面。 …… 此时,不远处的高品味饭馆,昌繁他们的那一桌还在高兴的吃着喝着。 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开张的酒楼,这时已经遭人惦记上了! 道上大哥白志武 白志武转头和刘二狗对视了一眼,只见刘二狗微不可察的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白志武对着林公子拱了拱手,然后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两张银票,这个事情他们就算是应下来了。 见事情已办完,林公子也没有心思在此地再久留。 按照平常的这功夫,他早就已经和那丽春苑的姑娘们喝上了。在林公子的心里,那才是风流才子,该呆的地方。 于是,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并喊来小二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添上了几壶酒,让白刘二人自己喝去。 这一次,非得让那姓陈的丢尽脸面不可。 也让他知道知道,得罪了自己,往后就别想再安生! “白爷,刘爷,兄弟我的事情就拜托给二位了,今天的这一桌请慢用,都挂在兄弟的账上就行了。” 林公子学着江湖人的习惯对着两位拱了拱手,向着二人告辞之后,转身便离去。 如果不是为了整治姓陈的那小子,堂堂林公子才不会愿意和这些地痞坐到一块呢,简直就是自降身价。 待林公子一走,陈二狗便开口对着白志武说问道: “大哥,那这事既然接下来了,咱们该怎么办才能把他办好看呢?” 白志武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之后说道: “怎么办?就在他们开业的那天办他,他们开业的时候,肯定也会请咱们,到时咱们在他们的饭馆再狠狠的给他们敲上一大笔,如果姓陈的愿意往后每月给我们上供一两千两票子,那今天这姓林的咱们就不再鸟他也没关系…哈哈哈!” 白志武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人新开坊设店,就说明又多了一个冤大头给他们上供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不是啊,大哥,这姓陈的他既然能开那么大的饭馆,指不定他还真有些来头,咱不能光听这林公子上下嘴唇一碰在面前瞎咧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咱是不是派自己人再去打听打听清楚一些?” 刘二狗平时虽然跟着白志武欺男霸女到处敛财,但是刘二狗做事情向来比较谨慎. 平时只欺负一些弱小商贩,真正有背景,有靠山的,他们是断然不敢乱来。 所以他们俩平时虽然霸道,但能够走到今天,其实刘二狗也算是功不可没的。 但是,白志武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手下跟着自己混的小弟众多,要毁掉一个做买卖的人,也就是他发一句话的事情。 而且之前有很多硬茬,也在他的手里扛过不了几下,便就只能乖乖的服软了,很多人他也不再放在眼里。 况且,他们搜刮来的钱财也会上供一些给衙门的腐朽分子,有他们的参与做后盾,也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于是,白志武对刘二狗说道: “老二,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在长安开坊设店,有多少个不用给我们上供的?这个姓陈的要是会打听打听,他开张的时候铁定会请咱俩,除非他自己不想再在这东城西城做买卖了。” 白志武说的斩钉截铁,这是他这些年来积攒的自信。 因为他心里清楚,做买卖的人是有他的软肋的,只要抓住了这一点,对方就不得不给自己上供。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刘二狗却有着非常不一样的感觉。 而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许这种感觉是来自于雇主林公子。 刘二狗也是个爱逛青楼常常流连忘返频频出入于风月之地的人,之前虽然和林公子只是认识,也说不上很相熟与深交,但是林公子的德性他还是在外面听过不少的。 一个自诩才子,但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要不是仗着他爹是朝中的大员的话,就他这样的货色,敢如此嚣张的在外面吆三喝四的瞎混,估计现在坟头草已经也老高了。 话是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够全信的,必须得派自己人摸底调查清楚了再出手。 这样的话才会更加保险,才不可能会踢到铁板上去。 “不是的,大哥,你听我一言,咱还是派自己人再去调查调查再办,你看这样可好?” 刘二狗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谁知道刘二狗刚刚说完,白志武便大声说道: “在我白爷这里没有这个讲究,那姓陈的要是实在不给我白某人面子,那他这饭馆铁定是开张不了,我直接就给他砸了!” “顺便也让其他的人知道知道,谁才是长安这道上真正的大哥,哼!” 刘二狗 刘二狗平时对他大哥白志武一直是肝胆相照,大多事情都是以他大哥的意思为标准。 都说酒壮怂人胆,几杯酒水下肚,刘二狗这次也不知怎么的,脾气也是变得犟驴了起来。 于是刘二狗还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大哥,你就等着看吧,保证这个姓陈的饭馆开张的时候连张帖子也不会给你下,我看他能支那么大的摊子,必定是有过人之处,起码后面应该站着个什么人,否则他再有钱也不可能盘下人家原来有官家背景的聚丰德饭馆。” 想了想,刘二狗接着对他大哥白志武劝说道: “这个事情咱们不接则以.既然接下来了,咱就必须把它给办的漂漂亮亮的,不然的话就会毁了咱的信誉,不办得好看的话,以后谁还会找咱哥俩送钱办事呢?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哼!” 白志武清哼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二狗啊!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一个买卖人而已,他再能能厉害到哪里去?姓陈的他一个毛头小子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就是他老子陈富贵那老憨货,去岁的时候在陈记酒铺那还给我掏过票子呢,他们家要是真有人给撑腰的话,当时他老子陈富贵咋不敢吭声呢?为何还要乖乖的给我上供呢?” 白志武端起面前的酒杯,冷哼着一口闷了。 刘二狗还是有些不死心,隐隐的担心着大哥这次冲动决断会可能真的会坏了事情。 于是,刘二狗语气温和的说道: “大哥,你别动气,我也是为了咱的弟兄们好,我之前曾经听手底下的兄弟说过,这个姓陈的好像跟卢国公程咬金有些相熟,小弟们曾亲眼见过姓陈的和卢国公在他的那个小饭馆里说说笑笑,就是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 白志武再次转头看向刘二狗,语气深长的教育道: “二狗啊!这年头都是撑死胆大的,是胆小的。你那么怕他干啥?人家程咬金不过就是去他的小饭馆去用膳而已,人家做买卖的,见了谁人不是笑脸相迎的呀?我估计姓陈的他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还有些相熟…!” 白志武见刘二狗不再坚持他自己的看法,知道他这个二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们家要真的是已程咬金相熟,之前他陈家的那些买卖咱是一个铜板也收不上来,他们家对外这样说,那是拉虎皮扯大旗,吓唬吓唬外面那些小混混的,陈家的这一套,在咱这里行不通。” 白志武大哥风范还是不减当年,对于小弟的一些愚钝想法,有时也会费点口舌提点提点。 白志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往嘴里一塞,口气有些含糊不清的继续说道: “什么人就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他们陈家在华楼堡顶天了也就多认识几个有钱的土鳖财主而已,那些个买卖人有个屁地位,衙门里的人正眼也不会多瞧他们一眼,我就是要办他,就在那些土鳖财主的眼皮底下办他,东城这边的一些大户财主咱没有去收他们的进贡也就是不想一下子开罪那么多人,留着他们自己长膘了以后再说,其实要收他们东城大户的进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刘二狗忽然点点头之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白志武斜着小眼睛喵了一眼刘二狗,用他那双黑乎乎的大手抹了抹自己嘴边的油,然后抬起右手一拍旁边刘二狗的脑门,教训道: “你刘二狗是‘刘爷’,也是东西城的‘二爷’,你小子遇见事情可不能自己先怂了呀,不然的话,那咱们手底下的小弟们该怎么混呀?借着办姓陈的这个机会,可要把你这个二把手‘刘爷’的名气给打出来才行呀!” “大哥教训的是,教训的是!”刘二狗连忙答道。 长安的东城可是天子脚下皇城跟前,刘二狗一想到自己可能可以在东城的道上打开自己刘爷,二爷的名气,内心很是开心不已。 瞬间也忘记了,锅是铁打的了… 小舞台(一) 皇宫当中,长乐公主李丽质正在自己的公主殿内大厅来回渡着步走来走去。 此时的李丽质内心略显焦急,因为她刚刚从母后的立政殿回来。 从母后的口中得知,现在的朝中局势因为荒国人屯兵边境蓄势待发的问题而有些焦头烂额。 自己的父皇也因为这件事情忧愁而又增加了一些白发。 这件事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就是这么被拖着。 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呀,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案。 而且荒国人不仅仅是找借口向朝堂要钱要粮,还厚颜无耻的派出了使者过来,向朝堂提出了和亲之事,向大唐索要一名公主嫁给他们的大汗。 李丽质是长乐公主,也是大唐皇帝的大女儿,要是朝中大臣们坚持不住压力,就会有很大的概率是李丽质嫁过去。 这是李丽质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后宫的很多事情一直都是李丽质在协助着自己的母后在打理着,所以很多事情李丽质都是非常清楚的。 这样的一件事情真的不会以一个公主的意愿而转移。 没有办法解决的话,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也就只能够含泪答应了。 就在李丽质越想越心焦的时候,一个宫女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 宫女行过礼后,直接递给李丽质一个信折子。 李丽质接过来拆开一看,原本阴沉的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李丽质把手中的信件往袖袋中一揣,对着门口左侧的屏风喊道: “阿紫,出宫!” “喏!” …… 东城大街的高品味饭馆,昌繁一行人已经用餐完毕,刘管家正坐在桌子旁边向昌繁说着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 吴天宝起身对着昌繁和刘管家拱手说道: “感谢陈先生的招待,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出去办,我就先行离开了!” 昌繁转头看向吴天宝,笑着答道:“好的!” 吴天宝正欲转身离去,昌繁想了一下再次问道: “那你有住处了吗?还没有住处的话,你办完事情可以回来饭馆这里和铁牛一起对付一下,铁牛是你村里张春满猎户的表外甥,他每晚都会在这里值守,你回来的时候喊他开门就行,不过记得要在宵禁前回来。” “好的,感谢,感谢!”吴天宝抱拳道谢离去。 吴天宝离开以后,昌繁并没有立刻回去西城的家里。 而是带上王小曼和张虎刘管家等再次来到长乐酒店。 已经仔细打扫过的大厅小舞台焕然一新,昌繁指挥着伙计搬来木匠专门打造的高矮桌椅,然后把从碧水湾带回来的古筝,长短笛子,二胡,还有吉他等乐器全部摆了上来。 小舞台的最中心位置,昌繁则是摆上了一个齐肩高的铁架子,然后再把一个纯手工打造的加厚铁皮喇叭架了上去。 因为没有电的缘故,目前暂时只能够用铁器打造一个喇叭用来扩音,当做麦克风使用了。 “喂喂喂…” 昌繁试着在铁皮喇叭前喊了一下。 果然和猜测的一样,在这个餐厅有限的空间里面,铁匠工坊纯手工打造的铁制喇叭的确也达到了一定的扩音效果。 刘管家带着伙计搬来一张带靠背的黑色案台型桌椅,放在了小舞台的左边,这是专门给说书先生准备的。 这个事情在长乐酒楼装修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 而且说书先生也早已经找好,是在桥头边上找到的一个落魄书生。 当初刘管家找过去说明来意的时候,落魄书生还死活不愿意过来仰人鼻息,说要坚持在桥头帮人代写书信过活。 后来,当昌繁让人带着一叠书写好的被改编过的《花木兰传奇》手稿和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过去的时候,落魄书生就彻底没吭声,默默的起身收拾个人物品,跟着来人走。 而且,来的一路上还在不断的询问,《花木兰传奇》手稿到底是谁人所写?还有手稿为什么只有上部?下部什么时候能给他?小舞台说书到底能不能长期坚持用他?还有东家是谁?是哪里人士?什么时候开始?等等问题,问个没完没了… 小舞台(二) 后来,当那位说书先生到了地方安置好以后,却发现原来是一家还没有装饰好的大饭馆。 饭馆里面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匠人们在热情高涨的忙着各自的活儿。 这一点,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和担忧,心里更加确定这个从未谋面的东家竞然还真的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就是不知道以后相处下来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 …… 这预先就聘请回来的说书先生是一位多次参加考取功名而不中榜的落魄书生,叫做刘付俊。 刘付俊现在就住在饭馆后面的宿舍里,按照昌繁这里提供的手稿,每天都有在房间里练习说书,倒是把之前就住在宿舍里面的工匠们,一个个的听得津津有味… 而刘付俊本人,也沉浸在手稿故事主角花木兰的英姿飒爽之中! 小舞台的右侧则放置一套低矮一些的小长桌,是给王小曼和另外几个小朋友表演时用的。 小舞台的四周,除了上台的入口,其他空出来的边沿地方,都摆上了一些应季的盆栽鲜花,给小舞台增加了不少的生气。 舞台的最中央,是一张齐腰高的凳子,方便弹唱时使用的。 整个小舞台在背景幕墙上边‘唐盛大厅’四个油亮的大字映照下显得生气勃勃,倍有气氛! 一应俱全的家伙什分别摆放好,昌繁便坐到了舞台中央都高凳上,抱起了无比熟悉的木制吉他。 “哆啦咪…哆啦咪…哆啦咪哆啦,哆啦咪哆咪……” 昌繁轻轻的拨弄着牛筋制成的吉他琴弦,自顾自若无旁人般弹奏了起来,木吉他清脆悦耳的声音营绕在整个大厅之中! 在场的人员纷纷被独特的吉他声吸引了过来,连楼梯口擦灰的大婶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愣的转头看向小舞台这边。 这样的弹奏场景,可是难得一见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舞台的角落里,刘付俊也出现了。 刘付俊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打招呼,斜身靠着一根粗大的柱子,双手抱胸,静静的听着这从未听过的旋律! 吉他声在继续… :夜色渐沉默 :心思要向谁人说 :人生路漫漫 :希望我的爱…别错过 :勿笑我…痴傻 :心中爱意谁能猜透 :为何…人生路…多淡薄 :历经风雨 :要珍惜曾经拥有 :你我相逢 :感谢你给了我…那么多 :你曾经为我…挡住寒冬 :只把温暖…留给我 :风雨寂寞 :为何凋落在你的怀中… 小舞台上,昌繁一首节奏感不错的抒情曲子边弹边唱了出来。 弹唱的时候,夹带着对家乡父母亲人的思念之情,差一点把自己也给伤感透了。 昌繁不知道的是,自己小舞台上的一首真情吉他弹唱表演,把刚刚一步跨进来一楼大门之后在楼梯口静静聆听的李丽质的小灵魂差点都给让勾走了! 略懂得音律的李丽质自认为听过的曲儿无数,但此时还是被耳目一新的唱调深深的震撼到了。 脚步轻盈,而且还有些没回过味来的李丽质缓缓的走了进来… 昌繁看向前方的目光突然一滞,看见了许久不见的李丽质,连忙放下手中的吉他,把小舞台交给王小曼排练,就快速的向着楼梯口走去。 “好久不见,你过来了!” 昌繁迎上去,热情的打着招呼。 李丽质涨红着脸,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厢房上面说吧!我正好有事找你。”昌繁伸出手掌向着楼梯口指引了一下。 李丽质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径直往上面走去。 到了厢房坐下,昌繁分别给各自都倒了一杯清茶,之后便安安静静的坐在李丽质的对面。 过了一会,李丽质才开口问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懂得音律?” “不会又是那位教的吧?” 昌繁从坐下来开始,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李丽质的小脸蛋在看,看到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到李丽质这样提问,昌繁才微笑着答道: “我喜欢音律,因为乐声欢悦时会入耳,难过时会入心,开心之时,我听的是曲,伤心之时,我听的是词,可是真正能感动我的不是好曲,也不是好词,而是我们各自内心的故事。” “我刚刚唱的词曲都是因为你而谱的,只要你愿意听,以后我还会继续为你谱曲弹唱…” 昌繁话也说的比较直白,愣是把李丽质红润的小脸听得绯红了一阵又一阵… 心里却是在感慨,这小子怎么像个发情的小猫猫,逮着机会就叫唤呢? 不过从他嘴里说的这些话儿,自己确实也爱听。 我遇见难事了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安坐着,相互对视着。 又过了许久,李丽质才从昌繁的绵绵情话中回过神来。 “我遇见难事了!” 忽然,李丽质蹦出了那么一句话。 “啊!”昌繁忽然一愣,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清楚长乐姑娘想表达的是什么个意思? “你说你…遇见难事了?” “嗯!”李丽质点点头,很是委屈的说了起来: “我遇见的可不是一般的难事,它关乎国家的安定,也关乎我个人的终身大事,所以…今天我才着急出来与你商议一下。我想问问你…你在碧水湾说过的那些话,还作数吗?” “作数呀!铁定作数。”昌繁斩钉截铁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一句自己说过的话,但是自己曾经对她所说过的,都是肺腑之言。 “那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不然的话,我可能就要外嫁到外邦蛮子那里去了。” 李丽质说着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昌繁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问道: “为何呀?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为什么你说要外嫁到外邦蛮子那里?” 这时的昌繁浑身上下连汗毛都竖着焦急了起来。 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如果不能够在一起,那一般就是父母意愿的强加影响了。 特别是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最可悲的就是年轻男女的婚姻不能够自由做主。 李丽质就这样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面,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已经涌满了泪水。 “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呀?” 昌繁已经被急的在桌子前团团转,一颗生长了快二十年的小心脏在砰砰直跳。 以前一直努力上学,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现在阴差阳错来到这里,难得遇上了让自己真正动心的女子。 现在要出现变故了,如何能让人不着急? 李丽质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力的咬了咬小嘴唇,慢慢的开口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当朝国公的女儿,我父亲一直以来尽心尽力为国事操心,然而…最近外邦荒国人陈兵十数万于边境而蠢蠢欲动,朝中文武大臣因此事而争论不休,而那蛮族荒国人更是派出使者,要求我大唐与他荒国人结姻亲,他们的可汗要娶我大唐公主…” 说到这里,向来性格要强的李丽质,眼泪就不争气的掉落了下来。 国家危难,还关乎自己个人的儿女之情,再坚强的人也会跟肠寸断,更何况是一个还没满二十岁的女子。 “荒国人要与当朝公主结姻亲与你何干呀?你只是国公家的闺女而已,凭什么这事要落到你的头上啊?” 昌繁也是热血上头,天下的女子众多,凭什么要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去挑这国之重担? 而且这小小女子又如何挑得起啊? 李丽质慢慢的冷静了一些下来,从自己的袖袋中取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已经滑落下来的泪珠。 然后非常无奈的继续开口说道: “这个事情你可能不大了解情况,真正的朝中公主当然是不可能嫁给蛮族之人的,一般这样的事情如果被朝堂定下来的话,一般都会从朝中大臣们的儿女当中挑选一名合适的女子,然后再赐予她大唐公主之名号,再代替公主外嫁的,虽然事情还没有最终定下来,而我爹正是圣上的肱骨大臣,所以,这个事情就很可能会落到我的头上…” 李丽质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因为自己的命运,如果自己不能把握的话,说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徒增悲伤而已。 但是自己的内心又希望拥有一段两情相悦的美好爱情。 所以,在外人看来非常羡慕的公主身份,也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光鲜美好! “那朝堂呢?那文武大将呢?那这事陛下不管吗?” 慢慢的,昌繁也冷静了下来,也许这个事情并没有想象的表面那么简单。 这可不只是一个国公家闺女遇见的难事,这是整个大唐人民要面对的难事! 陛下有难处 “陛下…陛下有陛下的难处,陛下也不愿意受外邦蛮子的掣肘,听我爹回来说,朝中一众武将几乎是主战的,建议主和的多是文臣,而且战端一开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朝堂要面对的也不单单只是一个荒国,还有东边的夷国听说也在频频的调动兵马,陛下他也难啊!” 李丽质说的也是实情,大唐经过多年的战乱,好不容易统一安定下来。 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繁衍人口休养生息,如何又能轻易开启战争呢。 只是外邦的觊觎迫使大唐不得不去面对而已。 “既然武将主战,那这很好啊!直接把荒国人的无理要求驳斥回去就是了,朝堂用得着优柔寡断而犹豫不决吗?荒国人那是侵略行为,只要众志成城,不行就打呗!那咱的陛下是什么个意思?有决断了吗?” 这才是昌繁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是关乎自己心爱的女子的命运走向的事情。 李丽质深深的又看了一眼昌繁。 心想这个傻小子看问题也是太简单了,说打就打的吗? 要真的是那么简单的话就好咯!朝堂之上就不用吵得不可开交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价值几何?一个国家也是如此。 想了一下,还是平静的说道: “陛下还没有决断。据我父回来的转诉,陛下的意思也是主战的,咱大唐的军士也都是久经沙场,相比荒国人也不算弱,无奈目前国力空虚,战端一开的话,最大的问题就是粮响物资无以为继,所以陛下才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做出决断。” “原来如此!” 昌繁下意识的无奈叹了一口气。 接着仔细想了想,这不对呀,如果国库空虚无力一战的话,那说不定就会演变成和亲之策,那长乐… 想到这一点,昌繁又不自觉的慌起了神! 昌繁热血再次翻涌,刚沾到椅子的屁股一紧,一下子又站了起来,神色焦急的说道: “那不行,荒国人必须打回去,我央央大国岂能被荒子蛮人随意欺负拿捏,这不笑话嘛” 一个有着广茂土地,众多人口的国家,如果要靠一个弱女子的和亲去换取那短暂的和平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男儿们以后又如何能够抬起头来做人? 这让昌繁想到了汉武帝,汉武帝在位54年,但是和匈奴开战却打了43年之久。 直接把匈奴人赶回了他的老家去,多少年以后,汉武帝打匃奴的事迹都还被人们津津乐道与景仰。 为的是什么呀?还不是为了民族气节与尊严。 “长乐,我要见你爹!” 昌繁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爹他…公务繁忙…”李丽质话还没说完,昌繁就打断她开口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你爹,你相信我,只要得到你爹的支持,我就有办法让荒国人退兵,哪怕我粉身碎骨,我也不会让你去和亲换取那短暂的和平的,荒国人野蛮又言而无信,就算陛下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去和亲,那也换不来多少时间的和平,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咱大唐总不能一直靠着公主的和亲来维持和平过日子吧!迟早这一战…也免不了的,迟打还不如早打。” 昌繁说的信誓旦旦,李丽质也是有一些动容了。 如果真有办法解决,她又何曾不想呢? 但是李丽质还是试探着问道: “你真有办法应对?” “没有办法也得给想出办法来,你也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于你的心意,废话这里就不多说了,况且,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昌繁说的慷慨激昂,情真意切。 “好,好一个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你这才是我大唐的好儿郎!长乐我此生能与你相识,已无憾!” 李丽质说罢便也一下子站了起来,端起面前的茶碗对着昌繁说道: “以茶代酒,我敬你!” “明天这个时间还在这里碰面,我尽量说服我爹!” 说完,李丽质顶着一双有些通红的眼睛,快步离去… 匹夫有责 看着李丽质离去的单薄背影,昌繁的心里面也非常的不是滋味。 单靠女人去扛事,作为男子脸上也无光啊!不要说顶天立地,起码要保护得了心爱之人与亲人们的周全,才不枉来此世上走这一遭。 李丽质走后,昌繁也没有心思再去排练节目了。 交代一番以后,昌繁便带着张虎和刘管家心情有些复杂的回了河西陈府的家。 并带回来了不少从碧水湾那边采买的山鸡野兔野猪等等的腊肉,整整往家里装了半马车。 家里的人员众多,多带一点回来也能让家里人尝尝,高兴一下。 只是因为长乐姑娘的这个事情让昌繁的神情看上去显得有些落寞,昌繁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这异常巨大的无形的压力。 如果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的话,这该多好啊! 原本不怎么关心国家大事的昌繁,开始无时不刻的思量着国防安全,战术战略的问题来。 所以,自从出了长乐酒楼以后,昌繁就常常走神。 而且,脑海中还不断的出现顾炎武先生说过的那些话: “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简单来说就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对呀,匹夫有责… …… 昌繁的归来,母亲和姨娘们都是非常的高兴,都围在昌繁都身边嘘寒问暖。 母亲看见昌繁这段时间变得又黑又瘦,难过得转过身去直抹眼泪。 “娘!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我在碧水湾那边过的也还不错的,铁牛的表舅家的山货差不多都是被我吃光的了,不过呢,我也不白吃他的,也会给他一些银钱,那些可都全是野味,很难得的。而且村民们对我都很好,那边的张家兄弟还送了我一块地,我在那里建了一间大大的房子,娘…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和姨娘们过去那里玩,那里有很多的房间,随便你们住。” 昌繁秉承了华夏人民的优良传统,是个很重孝道的人。 不管前世今生,对于母亲昌繁内心都是有些愧疚的。 母亲生养了自己,供书教学,含辛茹苦,连自己的任性和错误一直都是无条件的包容与关爱。 然而,自己为家里所付出的可谓少之又少。 母亲抹去眼泪,挂上慈爱的笑容说道: “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母亲年纪大了,受不了马车的颠簸,平常还是住在长安更好一些,我儿长大了,在外面记得要保重自己就好了,为娘的就放心了。” “嗯!娘,我会的!”昌繁重重的点了点头答应。 “对了,我在碧水湾那里还开设了砖窑,还有纺纱工坊与香皂工坊,我也让春梅组建了女子销售队伍,现在香皂卖的可好的了。这次回来我还给你们多带了一些,保证你们会喜欢。” 说着,昌繁便命人拿来了整整一木箱的香皂。 木箱打开,一阵浓郁的香味就飘散了开来,散发出来的味道非常的好闻。 姨娘们纷纷的都好奇围了过来,在昌繁的介绍下,都在开始叽叽喳喳不断的挑选着各自喜欢的不同味道的香皂。 一个个的都露出了风韵犹存的笑容。 要是陈老爷陈富贵在这里的话,估计又要跳脚喝斥起这帮娘们来。 安慰好自己的母亲,昌繁想起了长乐酒楼开业要宴请宾客的事情! 这个事情还是得找自己的老爹陈富贵商量一下才行,毕竟他才是个老资格的商人。 而且他认识的人多,有着昌繁目前还远远不如的关系资源。 昌繁转头看向母亲,笑着问道:“娘,我爹呢?” “我爹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你爹他在书房里头呆着呢,也不知道他在整什么大头鬼,儿子都回来了,也不懂得主动出来说说话,大字没认识多少个,还天天往书房里钻,他那个破书房有什么好呆的,这样下去时间长了别给呆出毛病来,回头你帮我劝劝他!” “我知道了,娘!” “回头我就说说他,让他以后要呆就呆你房里面去,他要敢是不听你的话,你就去找来藤条抽他…狠狠的抽他!不用客气。” 昌繁站起身,嬉皮笑脸的说着。 “噗呲!” 昌繁的一帮子姨娘们听言都是忍不住噗呲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昌繁的母亲王氏白了一眼天天没个正形的姨娘们,转头对着昌繁笑骂道: “臭小子!” 富贵的书房 “爹,你咋又发呆了?在想些啥呢?” 昌繁一来到富贵爹摆满各种书卷的书房,就微笑着问了起来。有一点让人感觉有些疑惑,这人到中年了,按常理来说,阅历已丰富,咋就还那么爱多愁善感呢? 不是说中年不惑,看淡世间一切功利与人情世故、前方不再有迷雾吗? 也许自己的富贵爹和别人的爹不一样吧! “没事,在想些买卖上的事情,都是小问题!” 陈富贵轻轻的摇了摇标配的肥胖大脑袋之后,笑着回答道。 然后想了想,接着又问: “对了,你前往碧水湾那么些日子,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我倒是听说了,现在市面上被人传的有些沸沸扬扬的那个什么香皂,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也是你小子整出来的吧?” “对,香皂。我今天也带了一些回来,都送给娘和小姨娘他们了,她们都很高兴!” “你想要用的话,找我娘她们们要去…” 昌繁没想到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的老爹,对自己的事情也还会关注一二,看来这个父亲还是勉强有些合格呀! “不不不…我用不着那个东西。”陈富贵连忙拍手说道。 “那个玩意我也见过,我想跟你说的是,就那么小小的一盒子…香皂,竟然售卖上百文钱,我怎么觉着有些讹人的味道呢?你小子做买卖怎么就学不会脚踏实地,净整些云里雾里不着边际的东西,你小心一点,别给搞出什么乱子来。” 学会做买卖挣钱是件好事情,但陈富贵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儿子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爹你就放心好了,违反律法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做。做买卖嘛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掏银子的客人满意就行了呗!”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了,也用不着我多给你唠叨!”陈富贵看着儿子最近做事情的确沉稳了很多,也是打心底里感到欣慰。 “对了,爹!我和长乐姑娘家合伙的长乐酒楼,也就是之前的聚丰德,现在已经装修完了,回头你找人帮我选一个黄道吉日,准备要开张营业了。” 昌繁找到一个红木书架前随意翻看着书架上面的书卷,一边对富贵爹说着自己最近的打算。 “好的,这个问题不大,赶明儿个我就去找大术师给掐算一下,挑选一个好日子!” “那这个事情你得放在心上,给抓紧点,我最近要忙的事情还挺多的。” 昌繁随手翻了一下书架上面的书卷,发现都是一些占卜算命的手抄竹卷,还有一卷是时令的谚语,摊开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却不是农时的时令,又翻看了好多卷,发现都是些没有多少作用的抄录本,让昌繁感觉有些失望! “爹,这些书卷你哪来的?你都有研读过吗?” “从一些书生的手上购买所得,我没怎么拜读过,不过据他们所说,这些书卷都是他们亲手所抄录的,全是好东西!” 陈富贵有点尴尬的说着,其实这些书卷都是他花钱买回来摆摆样子、装饰用的而已。 几乎都没有翻看过,根本也不晓得上面到底记载了些什么! 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沾点书卷气儿,这在很多的大户人家里都很流行这样的书房。 陈富贵的书房,随大流而已。 “爹,那些书生诓你而已,他们只想从你手上换点铜板使用,这些书没啥价值的,以后别买了!” 昌繁不希望自己的老爹被别人诓骗,这会让他感觉很不爽,虽然家里不差那点钱。 “你看得懂这些书卷?” 陈富贵满脸诧异的问道,自己儿子他知道,从小就游手好闲不爱念书,儿子的肚子里有多少滴墨水他可是门清。 这也是他特别敬重文化人的原因之一。 自己缺乏什么,也就才会觉得那个东西更加有价值。 “看得懂啊!我…从小是不怎么爱读书,但是自从我那次被您关禁闭闭门思过以后,我就看遍了我院子里面存放的所有书籍,还不是以前那些年你帮我买的,我全都看了好几遍了。” 昌繁为自己找着借口打着圆场,面对从小把自己养大的富贵爹,差点儿就露馅了… 丽质撒娇 这会儿的陈富贵,脸色有些古怪。 想起上次把儿子关禁闭让他闭门思过的那一次,陈富贵感觉好气又好笑! 当时把他关起来也是实属无奈,只是没想过让他闭门思过那么些天,还真的改过自新转了性子,变得和过去很不一样了。 “关得好,看得懂好…!” 陈富贵坐在椅子上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对了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一下忙,就是到时候酒楼开张,我想搞一个热闹点的开张仪式,到时候需要宴请宾客过来,你看一下比较体面的商贾名流咱家认识的,关系较好一些的、你就看着办帮忙宴请一下,到时候好热闹热闹!” 家里的人脉关系昌繁向来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事情也只好交给富贵爹来操心。 “好,这个事我会放在心上,回头和你刘叔合计合计。” “谢谢爹!”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我明天还有事情要早起,爹你也早点歇息,别在这呆太晚了,身体要紧!” 陈富贵轻轻的点点头! …… 皇宫,李二的书房当中。 “我就这样出去见那个小子,合适吗?他真的跟你说了他有退敌之策?” 皇家在外的买卖,陛下是清楚的,这个叫做昌繁的小子开设的小饭馆名噪一时,后来和女儿丽质合伙经营聚丰德,改为‘长乐酒楼’并重新装饰准备再次开业,陛下也知道,而且酒楼的牌匾还是陛下亲笔题的字。 只是自己就这样出去见他的话,是不是也太给他脸了? “父皇…!他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有很多的想法和主意每每都让人感到吃惊,咱们皇家的买卖也还都需要他的帮忙,您也舍不得女儿我太辛苦对不对?就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从小饭馆那里拉回了快两万贯钱,解决了后宫的一些燃眉之急,连母后也对他赞赏有加呢!” “况且,他也还不知道您是当今圣上,他仅知道您是当朝的国公,是为皇上分忧的肱骨之臣,他还说过他最敬佩的就是父皇您这般精忠报国之人!你就当出去看看咱皇家的买卖好了…父皇…!” 李丽质靠近自己的父皇,难得一见的撒起娇来! “好好好!看看咱皇家的买卖,我也当一回国公,就当一回…‘秦国公’好了,呵呵!” 陛下看着最近清瘦了不少的女儿丽质,也是有些心疼了起来! “谢谢父皇!” 李丽质眉开眼笑,冲着父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丽质离开以后,陛下抬眼看向在角落候着的公公,公公李德马上凑了上来。 陛下李二吩咐几句,李公公便快步离开了。 半盏茶的功夫以后,陛下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名暗卫,双手过头呈上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赫然出现了昌繁的名字和他的各种信息。 …… 西城陈府,昌繁刚刚回到自己的小院当中。 推开房门,却看见一紫衣女子背对着自己在整理自己的床铺。 听到响声,女子转过身来悄然一笑,羞红着脸,面若桃花! “少爷,您回来了!” “春梅…!” 自从春梅独挡一面领着女子销售队回长安以后,昌繁这还是第一次见她。 春梅丫头变得更加干练与娇俏了,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也散发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抚媚。 如果不是心有所属,血气方刚的昌繁都想直接办了她。 但是理智告诉他绝不可乱来,兔子不吃窝边草,只好抬手摸摸鼻子,心里默默的念起道德经来。 “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少爷了,就回来了” 说着,春梅把脑袋放的更低了,羞红着脸,但是眼皮余光却偷瞄着面前伺候多年的自家少爷。 “咳咳!” 昌繁努努嘴,用食指刮了一下春梅的鼻梁,笑着说道: “人长高了一些,也瘦黑了一点,但是胆子却变大了…还敢跟我开玩笑了!” “咯咯咯!”春梅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想起明天还要见长乐姑娘他爹,人家可是堂堂国公,争取好了就是自己的准岳父,可不能怠慢了。 昌繁便收起心神,得好好想一想,特别是国家大事的讨论,肯定是绕不开的。 昌繁不知道的是,明天这一位特别的国公与自己见面的机会,却是他的长乐姑娘好言好语加上撒娇争取来的… 初见国公 翌日清晨,天气一如既往的秋风习习。 昌繁早早的就起来了,简单的用过早餐,就来到了尚未开张的长乐酒楼这里。 昌繁告知方灵均掌柜,说今天会有贵客过来。 让他亲自监督,指挥酒楼的人员仔细的把整间酒楼的各项工作做好。 负责打扫的人员必须把每个角落疙瘩再次重复检查打扫三遍,每一级木质阶梯必须再次用力踩踏五次方才罢休… 检查任务发布下去以后,全体人员都是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昌繁还把柱子和铁牛喊了过来,精心准备了招待国公的菜品。 虽然人家一国公也不可能缺少吃喝,但要是自己准备准备不足的话,就会被人认为受到了轻视,那接下来就更不好说话了。 而且,这可还是未来的岳父啊! 正确的方法加上认真的态度,是昌繁一直信奉的信条。 …… 很快,就到了昨天和长乐姑娘约定的时间。 长乐酒楼的大门口,两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的前后都有衣着便装的护卫随从,护卫着两辆马车的安全。 两辆马车稳稳停下,马车上率先下来的是李长乐,长乐姑娘转头一个眼神,跟随而来的护卫们便迅速散开,站到了各自的位置。 还有两名护卫快步的走向酒楼的大门口,直接往里面走去。 已站在门口笑脸相迎的昌繁也暗自感叹这些护卫的训练有素! 接着下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看来这就是正主国公大人和他的夫人了。 昌繁连忙走上前去,露出八颗牙齿弯腰拱手行礼。 “这是我父亲…秦国公,这是我母亲,国公夫人。” “这一位是陈昌繁,也是我酒楼的的合伙人。” 李丽质给双方介绍着,之前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经常有被提及起,所以大家相互之间也不算陌生了。 昌繁再次行了个书生礼,并摆了一个里面请的姿势。 国公和他的夫人都是点点头,微笑着在长乐和昌繁的指引下,慢慢往酒楼里面走… 这一位‘国公’大人用眼神打量着这个叫做昌繁的少年,感觉也就是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嘛!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哪怕从娘胎里出来就被人精心培养教导,就算天资聪颖,又能够学到多少东西呢? 女儿丽质却是对他推崇有加,赞不绝口,或者都是被这个小子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投机取巧会做点美食的厨子而已,何德何能啊! 也许这一趟要让自己失望了,如果不是宝贝女儿软磨硬泡,自己根本就不会主动出来见他。 既来之则安之,就当出来活动活动随意走一走,换换心情吧! …… 国公大人用眼光打量昌繁的同时,昌繁也用眼睛余光给他扫描了一遍。 一位身形较高,皮肤黝黑的,留着胡子的中年大叔,贵为国公,也没有长得五大三粗三头六臂嘛…? 只不过,一双犀利的大眼睛透露着鹰隼一般的锐利目光透露着阵阵的威压,让人轻易不敢直视。 也不知道是文臣还是武将出身,不过能做到朝堂顶梁柱一般的存在,毕竟也肯定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不会是简单的人。 自己的富贵爹和这一位是没法相提并论的,这一位明显就是人精中的人精啊! 看来接下来说话要更加注意一点了,肯定都不是好应付的主。 到了二楼雅间落座,昌繁亲自上手伺候,并用烧开一直在保温的水冲泡上四杯自己为数不多的炒茶,双手递给面前的贵客。 一股浓郁的茶香顿时在雅间中飘散开来… 茶叶是昌繁在禾塘岭时因为喝不惯煮茶的味道,特地命人去茶山买来新摘下来的鲜嫩的茶叶,自己用铁锅动手炒制的。 一共也只得到了不到十斤的炒茶叶,因为数量太少,所以一直被昌繁私藏了下来,自己享用。 如果不是今天来了贵客,昌繁也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茶杯则是碧水湾的瓷窑烧制,已经交由女子销售队在长安开售,长乐酒楼也是第一次使用。 与国公初次见面,当然,能拿出手的都应该是最好的。 和亲态度 “这是什么茶?好香啊!” ‘国公’夫人长孙皇后鼻翼吸了吸,忍不住满鼻子的清香气,有些惊讶的赞叹了一声。 “这是炒茶,烧开的水冲泡一下稍待温度合适以后,便可以直接饮用,请夫人品尝!”昌繁浅浅一笑回答道。 “炒茶?” 长孙皇后与陛下对视了一眼,也是觉得新奇,便端起茶杯在鼻翼下轻轻闻了闻,一股清香沁人心肺。 几人浅尝一口,便马上觉得满口留香。 “有如此炒茶你不早拿出来,真不厚道。”李丽质嗔怪道。 “我也是最近才炒制成功,数量极少,当然是留给最尊贵的客人才会拿出来品尝。” 昌繁说着话,一边从旁边的柜子上面捧过来一个瓷罐,揭开盖子,轻轻的放到了国公夫妇的面前。 “这是专门留着给国公大人的。” “给我吧!”李丽质白了昌繁一眼,伸手把茶叶罐抱了过来。 “好茶!”‘秦国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了一句。 李丽质一听,眼皮子再看一眼自己的父皇,知道这是要开始聊正事了,于是笑着对长孙皇后说道: “母亲大人,我们到旁边去用茶。” “嗯,好!” 说着,俩人便端起茶杯起身走到了旁边屏风后面的软榻座位上坐了下来。 ‘国公’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叫做昌繁的年轻人,抬手示意对方坐下,然后面无表情的问道: “小陈先生,据小女长乐所言,说你聪慧过人,对于家国大事与民族气节,皆有诸多不同的见解,小女力荐我与你会面交换各自的看法,还请知无不言,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我确实有些不同的看法。” 关乎自己的终身大事,昌繁也管不了国公对自己的看法了,于是,继续问道: “敢问国公,对于和亲,朝中大臣们的态度如何?” 略微思索之后,‘国公’开口说道: “赞同和亲的以文臣为主,文臣认为以牺牲一公主换取边疆和平,可行!理由是荒国人长居荒原之地,不建城府,不事耕种,荒国骑兵来去如风一般,如若要战,大唐将士唯恐三五年都难以取胜,要是长此以往,必将我大唐底蕴全部耗尽,民不聊生,国将不国。文臣之中以萧瑀支持和亲最为踊跃,目前只有魏征不置可否。” “朝中大臣反对和亲的,皆为武将,李靖、程咬金等武将皆不同意和亲之策。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话说到这里,‘国公’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有些不悦了,眼神也在不经意之间暗淡了一些下来。 看来朝中大臣对于和亲的态度,做不到文武同心,对战事很不利呀! 在‘国公’炯炯有神的目光的注视下,昌繁依然是不卑不亢,朗声说道: “如果以一女子便让边疆安宁,天下都太平,那就说明和亲之策是可行的,当今圣上只须派遣公主于荒国、东边的高句丽、西边的土蕃,那天下早就可以长治久安了,那么咱大唐早就可以收天下刀兵,让百万将士卸甲归田,朝堂也可省下巨额军费,岂不简单…?” 话说到这里,旁边屏风后面的李丽质听到了可是急得直搓手。 长孙皇后把手轻轻的放在女儿的手臂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此时,‘国公’哪里听不出昌繁话里的意思,后面肯定还有未尽之言。 他可是从战争中拼杀出来的人,对于兵法也还是相当精通的。 ‘国公’料想的没错,昌繁接下来继续说道: “但是,咱大唐地大物博央央大国如果和亲,将和平之事寄托在一女子身上,那咱大唐人的血性,从此以后就会被外邦人踩在地上摩擦,百万将士皆无颜挺直腰杆,士气就会大跌,那又如何来守护咱们的边关呢?” 昌繁说的确实没错,人活着,有的时候尊严比生死还重要。 只是朝中文武大臣对抗外敌的意见不能统一,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 让文臣改主意 ‘国公’在静静沉思,一言不发。 昌繁神情坚定接着说道: “自古以来,和平都是靠打出来的,而非和亲出来的,历史上历朝历代和亲的事情还少吗?如果靠一弱小女子换来和平,那咱们大唐的热血男儿是不是都该羞死,全部都回去带娃娃洗衣裳烧饭好了,还不如把位置都让出来,把朝堂都让给女人来治理。文臣们的出发点希望国家和平是好,但是牺牲一位公主去换取那短暂的和平,又能够维持多久呢?野心勃勃的外邦蛮子荒国人几时又会像咱大唐的人一样信守承诺呢?” 昌繁越说越感到有些让人憋屈,稍微整理下情绪,接着又铿锵有力的说道: “想要和平,还是要靠打!文武大臣的意见也必须要得到统一,一致对外。” 这些有骨气带脊梁骨的大道理,堂堂‘国公’大人还是知道的,只是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口里说出来,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眼下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解决各种困难的办法而已。 于是,‘国公’开口直奔要点问道: “话是很有道理,只是如何才能够做到让文臣们统一意见呢?哪怕是圣上他也不可以毫不讲道理的去拿皇权去压他们呀?即使这样做了,他们也不可能信服。你可有好办法让文臣改变主意?” 昌繁嘴角含笑,语气温和一些说道: “当然,皇上也不能不讲道理的。” “国公大人,你可以私下联络找一位要好的武将,让他在上朝的时候向圣上请奏,建议从支持和亲的文臣中挑选他们待字闺中的女儿,然后奏请圣上赐予她们公主的名号,然后送去和荒国人和亲。您刚才不是提到,文臣萧瑀最为积极支持和亲吗?那就率先册封他的女儿为公主好了,我想咱们向来忧国忧民的陛下是不会反对的。往后,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外族觊觎我大唐公主,那就一并多册封几位好了,这样以后就不会再缺公主和亲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解决的办法已经再明白不过的了。 这话说的没错啊!真要是坚持和亲政策,损失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除了是圣上也还是一位父亲呢,做父亲的谁愿意自己的女儿送去和亲? 只是当皇上的向来什么事情都是要先考虑大局。 都说皇上无家事,家事也是国事,看来有时候换一下角度来考虑问题,便会更加明朗许多。 如果文臣反对,那就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舍出自己的女儿了? 这也不失为对付文臣夫子们掣肘自己的一些小手段。 ‘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有着一肚子坏水,挺腹黑啊!’陛下心里喃喃自语道。 但却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这时候的‘国公’大人嘴角轻轻抽了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脸色看上去已经缓和了很多。 昌繁停下说话,轻轻地又给国公大人倒了一杯茶。 屏风后面,长乐姑娘母女时而一声不吭,时而窃窃私语的交流着,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昌繁与‘国公’开始对话,屏风后面就会竖起耳朵静静聆听,不发出一点声响。 昌繁出了主意,但是还是感觉不够,于是,继续说道: “国公大人,这是国事,你不能单单只是您和圣上俩人去忧愁啊!这应该是文武大臣所有人的事情,要让他们群策群力,尽量您要说服陛下,把这个光荣伟大的任务派发下去,最好让支持和亲的文臣他们全部都回去家族中挑选出美貌女子,到时候陪嫁过去,还有陪嫁品金银细软尽量多一些,那荒国人自然就会眉笑眼开,撤兵自然不在话下。还有,如果国库银子紧张,那就多给一些文臣们表现的机会,困扰朝堂的和亲问题便会迎刃而解了。” 昌繁说完,端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此时的‘国公’笑而不语,心想这应该是目前能让文臣们改变主意的最好办法了。 继续献策 ‘国公’大人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昌繁一直悬着的小心思,这一下感觉放心了许多。 事情只要有得谈,就一切都好说。 而‘国公’的心里则是想着这个叫昌繁的小子,怎么给人的感觉是,有点唯恐天下不乱呢… 于是,‘国公’看向昌繁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深意。 这文臣力主和亲的事情是能够解决了,只要从今往后谁要是提出和亲,便可以收起嫡女为义女,封公主,送去和亲便是。 可是要开战的话,目前国库空虚,实在也不是上策。 但是一国对外,战与不战自当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这个层面的事情,这小子应该还没有此等谋略眼光吧。 但对此子已有好感的‘国公’还是试探着问道: “那么说你是主战咯?” “犯我大唐者,一律必诛” 昌繁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说得轻巧,如若开战,巨量的粮草从何而来?战事一开,单单饷银也是一笔吓人的数目。” 对于打仗‘国公’是门清,但是一想到粮草和饷银,心里就开始为难了。 这也是荒国人陈兵十数万于大唐边境,自己犹豫不决无法及时做出决断的主要原因。 “让户部去解决啊!白养着他们吃干饭的吗?粮草弄不出来,就是文臣们不作为,混日子不出力,像废物一般没用。再说了,多少臣子的家里都是开了无数的商号,其实个个都是富得流油,什么事情都让朝廷来出钱,也是时候该让他们出出血了。” “国公大人,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充实一下国库,你可以上奏给圣上,让他在宫门外找一块石头作为功德石,边上立上功德碑,然后再找一位有威望的大臣出来领头捐银钱,捐的多的就往上面刻上他们的名字和所捐之数,往后,凡事对国家有捐赠钱银之功德的人,他们家族里有经商的可以给予优待和便利,也可以青史留名…” “至于无动于衷,不支持国家发展的人,往后其子女族人均不给予发放商牌,一个没有担当又不爱国的人,咱为何要欢迎他在大唐做买卖挣着大钱呢?” 一个个的办法,昌繁娓娓道来,继续出谋献策。 ‘国公’听到昌繁所言,又开始轻轻皱眉,沉默思索了起来。 昌繁安静的把国公面前已经凉掉的茶水换掉,默默的等待着国公大人做出决断。 “哈哈哈!” 又过了几息,只见秦国公眉头舒展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办法是不错,但是眼下最迫切的是要应对荒国人的骑兵,这已是箭在弦上,不可久等了。如果你是当今圣上的话,又将如何应对呢?” “我对当皇上没有兴趣。” “但我愿为国赴汤蹈火。” 昌繁马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省得有些话被传出去以后会有不断的麻烦。 “此话怎讲?”‘国公’一怔随口问道。 “这是我授业恩师对我的主要要求,也是对我下的禁锢。” “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其一就是不可贪恋权力,其二就是必须忠于大唐,否则师傅会亲手了结我的生命。” ‘国公’心中也是一惊,天下竞然还有此等奇人。 “你师从何人?他人在何处?” “恩师已云游四方,渺无音讯。” “鄂…!” “你的恩师教授你何种技艺?可会兵法战阵御敌退敌之策?” “略懂一二。我主修格物、农事耕种、商贾之道、人文地理、物理化学、等等科目的技艺。” ‘国公’感觉这陈家小子是越说越荒唐,天下哪有学会那么多东西多全才? 不会是为了表现他是个大才,向自己献计策…上瘾了吧? 物理化学 “什么是…物理化学?” 前面几样技艺从字面上也比较好理解,但是这个‘物理化学’实在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格物也是物理的一种,包罗万象,懂得了物理,格物就会变得简单起来,化学也是物理格物的一种延伸,都是为了格物所服务的。” 为了对方更好的理解,昌繁也只好这样解释了。 “这个事情…实话实说,真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你可有任何信物可证明?” 虽然对方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举的例子献出的计策也挺有道理,可行性也比较高,但是‘国公’还是更愿意看到有真凭实据,这样的话才更能让人信服。 “这个自然有,那就是刀具。我通过我所学的物理化学知识,我研制出了比市面上任何一款更加坚硬更加锋利的长短刀,我正想与国公大人商量商量这个事情。” “此话当真?刀在何处?” “千真万确。刀在南城外喜客来客栈暂存,国公大人想看的话,可派人与我的护卫一道去取来,但是需要国公大人的信物或者令牌,否则,刀具带不进来。” “小事一桩,这个给你。” ‘国公’大人从身上取出一块玉牌,交到了昌繁的手上。 昌繁接过玉牌,转身喊来张虎,交代一番,张虎便转身匆匆离去。 “你为何会想到制作刀具?又为何藏于城外客栈当中?” ‘国公’心中有些狐疑,但还是语气平和的问了起来。 昌繁显然知道国公大人肯定会向他问这个问题,于是缓缓的坐下来后解释道: “国公大人有所不知,之前因为机缘巧合,我在平陵县下属的一个叫碧水湾的地方与那里的村民有了交集,因为那里山清水秀,环境不错。我后续就在那里开设了砖窑,瓷窑,纺线加工坊。碧水湾这个地方长乐姑娘她也知道,也去过一趟。后来有一次,碧水湾村一山之隔的一个叫做王家村的村子,被流窜的土匪屠村了…。” 昌繁挣了正神色,有些凝重的继续说道: “碧水湾的村民为了自保村子的安全,一个个恐慌的村民都找到了我。我也是实在没有了办法,就带领着村子里的铁匠,试遍了各种各样的材料,还好我之前学的物理化学知识发挥了作用,终于才打造出了利刃黑刀,现在,碧水湾村民基本可以自保了。我想到了咱们大唐朝廷将士们用的刀还多有缺陷,心有不安,我这才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但是打造和运输刀具是需要朝廷批下的的文书,所以,只好将刀具暂时先存放在城外的客栈了。” ‘国公’用他那深邃无比的眼神,看向正在说的头头是道的昌繁,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轻轻的点点头,并问道: “为了自保,你打造刀具就打造刀具,为何又说与朝廷将士的刀扯得上关系?” “国公大人,是这样的,我在碧水湾打造的黑刀,虽说不上削铁如泥,但是却胜于市面上九成以上的刀具,我原本想着,手上的精品黑刀每柄五千两的价格售卖到市场上去,挣回一些银两来,好再次购原买材料,可是…” “可是什么?你小子有话就直说,别给我吞吞吐吐。”‘国公’大人见面前的昌繁神色有些犹豫,便直接开口催促道。 “可是,当我想起我师傅吩咐过的话,我立马就想到了咱大唐的将士,还有大漠上荒国人坚硬无比的弯刀,我一下子就惊出一身冷汗来。” “坚硬锋利的黑刀如果先流到市场上去的话,被居心不良的人买了去,那就会对我大唐子民和将士们的战斗力造成威胁,所以,我就决定先不挣这个钱,想着先优先供应给朝廷军需,往后再少量的供应给市场,这样的话,利刃对咱们大唐的威胁自然就会直接降到最低了。” 买卖要照做,爱国情怀可也不能落下呀! 一番事先准备的言辞说得昌繁口干舌燥,轻轻端起面前的茶杯缓缓的小喝了一口。 利用物理,化学知识制作出黑刀的这个言论是说的通的了,就是不知道国公大人会不会相信自己物理化学的说辞? 刀价几何 “难得你有这一份心,看来你的物理化学知识应该没有白学。” ‘国公’听昌繁这样的说辞虽然还是有些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有其他的猫腻,但还是静静的思索起来。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国公大人开口问道: “你是准备将你做黑刀售卖给朝廷?纳入军需?” “是的,此事还需国公决断与帮忙,如果朝廷看不上的话我再售卖向市面也行,当然…这会很可惜!” “嗯!如果你所造之黑刀真如你说的这样锋利和坚韧,这个忙,我倒可以帮。只是,你这黑刀售价几何?” “我的黑刀是长中短三柄为一套,装备一位士卒,我对外市场的定价分别是:八千,五千,三千两…” 昌繁的话还没有说完,‘国公’大人便打断他说道: “你这是找冤大头,你的刀是金子做的吗?” 昌繁一看这国公大人急眼了,于是微笑着解释: “国公大人莫急,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碧水湾出产的黑刀的造价分别是:八百两,五百两,三百两,我愿意以造价供应给朝廷军需,但是朝廷要批给我运输和售卖黑刀的商牌和文书,我也需要卖一些给商人好挣一点银子回来,好养活跟着我的工人。” “等黑刀取来,试过之后如果真如你说的那般好,商牌和文书都不是问题。但是你说的这成本造价,你还是太高了一些…装备一位士卒就得一千六百两。大量装备的话,所耗费的银两数额还是非常的巨大。” 算了一算,‘国公’直接皱起眉头来。 想了一下,‘国公’试探着再次问道:“这价格还能再商议商议?” “国公大人有所不知,为了打造这难得的黑刀,我可是耗光了我手上所有的银子,我在碧水湾的工坊差点工钱都发不出来了,还请国公大人多多体谅!” 昌繁双手赔礼作揖说道。 见面前的国公大人神色变换犹豫不决,昌繁继续好言好语劝说道: “国公莫急,如此神兵利器当然无需全军装备,就装备最精良的队伍就可以了。” 昌繁也不打算一口吃一个胖子出来,只要用过了自己的黑刀,就不愁对方不来找自己采购,一切…慢慢来。 “好!” 就在昌繁与‘国公’谈论着这长中短黑刀该作价几何的时候,张虎与前去取刀的护卫回来了。 ‘国公’与昌繁,长乐姑娘母女站在雅间外面的木制栏杆上,在昌繁的建议下,在大厅下面的护卫拿着黑刀与另一名护卫的佩刀互砍。 “哐珰…” 毫无疑问,护卫的配刀刀神顿时被砍断掉,哐珰一声掉落在地上。 被砍断佩刀的护卫有些不服气,又从另一名同伴的手上接过来另外一把佩刀,再一次和手持黑刀的护卫,对砍了起来。 “哐珰…” 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护卫拿着半截佩刀直接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才缓缓的抬头看向二楼栏杆上面的主子。 见主子点点头,才收起手中的残刀,默默的站回到自己负责护卫的位置。 对于自己制作的黑刀,昌繁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虽然还有一些杂质,但是硬度已经达到了钢刀的程度。 和这些生铁打造的刀剑比试互砍,那结果自然是碾压式的,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回到雅间的座位落座,昌繁赶紧又手脚利索的重新给茶杯换上了新的热茶。 这不只是自己往后商业上的靠山,还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要是军需黑刀的买卖成了的话,这国公大人还是自己的大客户呢,这要是怠慢了,这如何了得? “刀不错,这黑刀采购我定了。先定一千套,回头银款文书手续我会让长乐带人过来与你接洽。” ‘国公’心情不错的说完,端起面前香气扑鼻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扞卫民族尊严 一杯口感不错的茶水喝下去,‘国公’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国公’见昌繁身边的小桌子上,还有一罐刚才他捧过来的茶叶,于是开口说道: “这一罐你给我拿过来,回头我也要带走,你小子有好的东西不能总是藏着掖着,要懂得分享,没了你再去炒回来就是了。” “是是是是!” 昌繁连忙答应,转身就伸手把茶叶罐捧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推到国公大人的面前。 “笃笃笃!” 就在这个时候,雅间外面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雅间的门被轻轻打开,进来一个躬着身面容很是白皙的男子。 “大…大人,有急报!” 来人恭恭敬敬的递上一份封了蜡带印章的信折子。 ‘国公’大人接过以后,挥挥手让来人退下,也不避讳昌繁在现场,自顾自的拆开信折子,拿出信看了起来。 昌繁则是懂事的安安静静坐在一边,不发出一丝声响。 ‘国公’大人看着信,脸色微变,但是转瞬之间就恢复了过来,微末的表情变化,还是被昌繁捕捉到了。 也许,是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是人家是国公大人,处理的必定是重要的公务,如果人家不主动的去说,昌繁也不好多嘴问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国公’把手中的信件收了起来,然后表情平静的对昌繁说道: “陈家小子,前面和你谈天说地,又测试黑刀,差点把正事都忘了。现在我问你,对于荒国人的进犯,陈兵于我大唐边境,任意屠杀抢掠我大唐子民,此事你可有好的办法与建议应对?” “对于侵犯大唐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血战到底。” 昌繁右手握紧拳头放在前胸,无比严肃的回答道。 这一次的荒国人陈兵边境准备随时大兵进犯的态势,让昌繁回忆起了高中时历史老师讲解的北宋时期的靖康之变事件的经过: 靖康之变是指靖康二年金朝南下攻取北宋首都东京,掳走徽、钦二帝,导致北宋灭亡的历史事件。 靖康之变又称靖康之乱、靖康之难、靖康之祸。 北宋宣和七年,金军分开东、西两路南下攻打宋朝。东路由完颜宗望领军攻燕京。西路由完颜宗翰领军直扑太原城池。东路金兵破燕京,渡过黄河,南下汴京。宋徽宗当时见势态危急,后来禅位于太子赵桓,是为宋钦宗。靖康元年正月,完颜宗翰率金兵东路军进至汴京城下,逼宋朝堂议和后撤军,金人要求五百万两黄金及五千万两银币,并割让当时的中山、河间、太原三镇。同年八月,金军又两路攻宋;闰十一月,金两路军会师后攻克汴京。宋钦宗亲自至金人军营议和,谁曾想到他却被金人拘禁。 当时的历史老师到这里的时候,昌繁班上的五十多名同学群情激昂,欲有穿越回去北宋帮助二帝抗金人的冲动。 当时课堂上就把历史老师给惊得都不敢继续往下讲了,只能草草的结束课时,让同学们自习去了… 其实后来,还是昌繁自己到图书馆查阅了历史资料才知道后面老师没继续讲下去的那一部分。 其实,后来除徽钦二帝之外,还有大量的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包括二帝的女儿,也就是当时的公主,朝臣等共三千余人北上金国,她们的下场是相当的惨绝人寰,东京城中公私积蓄为之一空,靖康之变也直接导致了北宋的消亡。 当然,这些事件对于大唐来说,还是属于后世未发生的事情。 但是在昌繁的心里,这些都是历史的血淋淋的教训。 民族的尊严,祖国的安全值得每一个热血青年用生命去扞卫。 面对外族的骚扰侵犯,昌繁能想到的只有血战到底,誓死扞卫民族尊严的办法。 小办法 “血战到底?” ‘国公’眉头紧蹙的再次问道。 这个办法不难理解,也体现一个有脊梁骨的爱国之人的豪迈,但是作为一个当家做主的人,每件事情还是要以大局观为出发点考虑才行。 昌繁也知道这很不容易,但事关民族大义,不得不这样坚持自己的观点。 “有更加具体一些的想法办法吗?你也知道的,现在的朝堂也很难,咱们大唐不缺勇猛的将士,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粮饷军费方面,毕竟打仗有的时候也是打钱银嘛!” ‘国公’有些感慨的轻轻叹了一口气,把眼下左右自己决定的困难说了出来。 “国公大人你这话说的很对,打仗其实就是打钱。” 昌繁同意了一下国公大人的观点,然后接着说道: “强大的军事能力,更加需要大批量的钱银去支撑。既然国公大人是陛下的近臣,也是陛下信任的人,那肯定就和陛下是说得上话的了。我这里有一些小办法,和前面说的对策有点相似,但是操作方法不太一样,可以快速一些充盈一下国库,请国公大人斟酌。” “什么小方法?” “小方法就是国公大人您上奏给陛下,具体操作需要陛下下旨才能够执行。其一:让户部去进行募捐,在各州各郡县进行全国的国家保卫战动员和募捐,少少不拒,多多益善,毕竟对抗外敌入侵他不只是陛下和大臣们的责任,他还是所有大唐百姓的责任。” “这个方法能行吗?” “这怎么不能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有发动百姓心甘情愿的保家卫国,那力量才是无穷无尽的。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现在的大唐百姓还相对比较穷,募捐的主要对象还是以地主豪绅,和爱国的商人为主,此次募捐,全凭自愿,不可强募强捐。” “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怎么有些向商绅乞求讨要的味道,让户部去操作这个事情,你认为合适吗?” ‘国公’听着这个事情,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不像是一件可以操作的事情。 而昌繁考虑的则是解决问题的同时如何能淡化一些朝中大臣对百姓对商人的一些抵触情绪。 于是,继续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户部是主管田地,户籍,赋税,官员俸禄,士兵粮饷这些财政事宜,但是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加需要让他们去筹集钱粮,充实国库。不能让他们尸位素餐。” “当然,单单派出户部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其他部门的紧密配合。得让礼部去做宣传工作,让刑部去处理律法方面的问题,让工部去处理一些后续问题,让兵部派些年轻官员去做好监督问题。那么这个事情便能完整的做好了。” ‘国公’倒吸了一口凉气,更加感觉这个不是好办法了,如此一来,那么整个朝廷不都是在筹钱粮了吗? 于是,非常不解的问道: “那不是整个朝廷都要动起来了吗?这个小办法应该是行不通的。” “就是要整个朝廷都动起来呀,又不需要所有人都下去做这个事情,把一部分官员派下去就可以了。” “你是基于什么考虑才建议的这个办法?”‘国公’喝了一口茶水,对昌繁问道。 “是基于态度,咱们整个大堂要做出一个倾全国之力,不计代价,不计后果,誓死保卫家园的态度。因为荒国人在咱大唐必定有他们的细作,这样的事情一旦操作起来,消息必定很快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荒国人的耳朵里。他们想要的只是利益,他们才不会冒着灭国的风险,和我们拼死一搏尽全力开战的,这样的话,我们前方浴血奋战的战士压力也会减少很多,也能赢取更多的时间给我们做出更多的准备。” ‘国公’再次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这也不失为对抗荒国人的一个小办法。我想陛下他也许会考虑的。” 陪国公吃饭 “咕噜咕噜…” 昌繁的肚子毫无征兆的突然响了起来。 原来是肚子饿了,一直忙着接待国公的事情,饭都没顾得上吃。 因为一直在说话,不知不觉已经说了快两个时辰,而且其间茶水还喝了那么多,肚子不饿才怪呢。 “那个…国公大人,要不咱们先用膳,边吃边聊?” “嗯,好。” ‘国公’回过神来,随意的应了一声。然后有些歉意的转头看向屏风后面他的夫人和女儿,开口喊道: “长乐,你们也过来。” 昌繁起身轻轻拉开门,走出雅间门外,吩咐好厨子们上菜,然后才走回到雅间。 昌繁心想,还好之前在屏风后的茶几上备了一些小吃与糕点,不然的话,这会应该饿坏了他的未来丈母娘和意中人了。 要是未来丈母娘对自己有了成见,往后发起难来,就不好说话了。 …… 厨子门的动作很快,事先已经准备好的一盘盘的特色菜品在方掌柜的带领下,就呈送了上来。 ‘国公’大人看着面前的菜肴,也是下意识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自己可是当今圣上,平时御厨做的山珍海味什么没尝过呀?但是看到面前的这些从没见过的炒菜,还是感觉有些控制不住的食指大动! 怪不得长乐那么看重这个陈家小子,在饮食方面的天赋原来还真有两下子。 “陈家小子…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国公’指着桌上的各式各样精美的菜肴问道。 “是的呀!这些都是小伎俩,算不得什么。对了,国公大人要不要用些酒?” 昌繁从旁边的桌子上面拿过来两个瓷瓶,轻轻的往上一提,就打开了其中一个瓷瓶的盖子。 装酒的瓷瓶也是最近才换上的,是碧水湾开了瓷窑以后柴烧制出来的,之前的酒坛子和酒瓶都是在西城林老板那里定制的。 酒瓶盖子被打开,一股酒香幽幽的在雅间里飘散开来。 ‘国公’的鼻翼吸了吸,感觉这个香味有些似曾相识,好像之前也有在哪里喝过,但是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于是,‘国公’便开口问道: “陈家小子,你这个是什么酒?” “伍粮液,我家酒坊里自己酿制的,鳌头乡特产,现在也是皇家贡酒了,国公没有喝过吗?不过这个瓶子是新近才启用的,之前一直是酒坛子装。” ‘国公’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长孙无垢,想起之前两人在宫里喝醉的那一次,当时喝的那坛子酒不就是这个叫做‘伍粮液’的酒嘛,俩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此时俩人对昌繁的好感,都是不知不觉中又增加了几分。 长乐姑娘不知所以,看着父皇母后的表情,很是不解的问道: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个伍粮液酒你们之前应该喝过是吧,那么你们…今天要喝一点吗?” “不了,回去以后还有事情要处理,今天就先不喝了,免得误事。” 四个人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面前美味的特色菜肴,一边说着话。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昌繁总是有一些小小的担心,也不知道国公大人有没有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 就在昌繁稍稍有些走神的时候,已经每样菜品都尝了一下的‘国公’突然问道: “陈家小子,刚才你提议的小办法里,除了户部以外,你还提到了礼部和刑部,工部和兵部,但你可了解过,朝廷的这些部门都是主管一些什么事情的吗?” 昌繁轻轻的擦了擦嘴角,回想了一下,之后便笑着回答道: “知道,我的授业恩师有教过我,礼部主管各种典礼祭祀以及科举考试等相关事宜。刑部主管审定律法以及诉讼争议之相关事宜。工部主管全大唐的各种工程建造以及农具生产之相关事宜。至于兵部嘛,兵部主管军队和各种战争方面相关的事宜。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还请国公大人费心教导与斧正!” ‘国公’大人听了,微笑着轻轻点点头说道:“嗯!大体不差,看来你的恩师还真是位博学的奇人!” 昌繁微不可察的舒了一口气,偷偷的为自己的言语捏了一把汗。 看来陪国公大人吃顿饭也不容易啊,动不动就随时来顿考较…… 成立镖局 昌繁见国公大人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不像刚刚进来时那样的板着脸,估计是饭菜可口吃的开心的原因。 于是,昌繁趁热打铁的开口说道: “国公大人,还有几个事情想和您商议一下,希望你能给一点宝贵的意见。” “嗯,有事你直说!” “是这样的,我准备成立一家镖局,押镖送镖,为咱大唐的百姓运送货物,不知国公大人意下如何?” “成立镖局?成立镖局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可是需要不少的人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就可以押镖送镖的。” ‘国公’心中有些好奇,这陈家小子为什么要和自己商议这个事情。 “人手没问题,人手我基本都找好了。也都有训练过一些基本的事情。” 昌繁把国公大人担忧的问题说了出来。 “那你直接开办就好了,为何还与我商议这个事情?” ‘国公’有些奇怪的问道。 “因为这个也是买卖,将来也是可以挣大钱的。而且我希望和长乐姑娘一起合伙,共同经营。今天正好国公大人在这里,所以就提出来与国公大人商议商议。” 原来如此,原来是拉人入伙一起做买卖。国公心里想着这入伙可不就得投入大量的真金白银进去吗? 但是,一想到用银子方面的事情,‘国公’就感觉有些囊中羞涩,但这又不好明说。 于是,‘国公’转头看向宝贝女儿长乐。 李丽质这个长乐公主不愧是聪慧过人,瞬间秒懂父皇的意思。 所以,李丽质直接转头看向昌繁: “你要开镖局这我也是不反对的,合伙呢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也知道,我爹虽然贵为国公,但是他为人为官清廉,家里已经没有大量的银子再投入进去了,所以这个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李丽质很了解内帑的实际情况,只好直接把这个重点问题给抛了出来。 “这个不是问题,咱们合伙的‘长乐酒楼’现在不是已经装修完毕了吗,我已经让我爹去请人掐算开张的日子了,等酒楼开张营业以后,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家里就不会缺银子用了。” “你对这家酒楼就那么有信心?”国公大人忽然插了一句问道。 “那是自然,长乐酒楼以后肯定会是长安极具代表性的特色酒楼,这点自信我个人还是有的。而且镖局的事情,你这边只需要协助我帮忙办下来商牌和衙门的正式正规文书就可以了,镖局运作的事情由我来安排就好,我连镖师都已经预先准备好了不少,名字我也起了,就叫做:顺风镖局”。 ‘国公’没有再说话,估计是表示默认了。 李丽质见不需要自己家马上再投入大量的银子,而是等酒楼挣回银钱以后再投入一些入伙,这当然就无需担心囊中羞涩的窘迫了。 不用现在投钱,还能占有股份,这个买卖可以做啊! 于是,李丽质看向昌繁再次开口问道: “那如此这般的话,镖局你能分我家多少份子?” “老规矩,五五开,公平吧!”昌繁微笑着回答。 昌繁心里清楚,要是股份给少了对方肯定不干,而且自己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作为合作伙伴。 不然的话,在这封建社会的制度下,纯粹的商人是站不住脚的。 李丽质心里开心不已,如果镖局能够顺利的开起来,如这小子所说那般,自己不用太费力就可以增加多一家比较挣钱的买卖了。 而且对于皇家来讲,这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她家缺的只是银子,最不缺的就是关系和权力了。 但她还是故意装作有些嫌弃的撇撇嘴,并板起脸来严肃的说道: “五成就五成,那就让你多占点便宜吧!不过有一件事情要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咱们开顺风镖局可不能什么都运,违反朝廷律法的事情可绝对不能干哈,不然的话就算我爹是国公,他也保不了你的。” 长乐的这些话,可是把他爹的心里想法都给说了出来。 “那是自然,我可是个守法爱国的商人,随时都欢迎国公或者长乐姑娘派人来检查监督和指导工作。” 李丽质转眼瞄了父皇一眼之后,见父皇依然面不改色没有出声讲话,那就是代表这个事情没有问题了。 于是,便开口对昌繁说: “那行,这个事情我替我家里做主应下了,回头我会抓紧帮你把手续办下来,到时契约一并找你签字画压哈!” “呵呵,好!” 昌繁笑着答应一声,心里不免感叹,在这大唐混,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呀! 自己一直苦恼的问题,这就算是解决了。 顺风镖局也在这一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立了! 要门当户对 “对了,咱的酒楼大概什么时候会开张?” 李丽质想起刚才前面昌繁说过的话,有些期待的问了起来。 这可是她煞费苦心才达成的合作,也是最能检验出合作方运营能力的买卖。 “快了,已经万事俱备了,只欠一个黄道吉日。到时候我准备搞一个开张仪式,我让我爹请一下他买卖上了一些好友过来,撑撑场面,热闹热闹一番…” “对了,到时候国公大人和国公夫人如果有得空的话,也请大驾光临,到时候这边定了日子我会让长乐通知您二位。” 昌繁把情况如实的报告给二位,顺便好言好语邀请对方一下,因为他自己根本也不认识其他什么比较能让自己长脸的有分量的人。 眼下就是个机会,顺便邀请邀请。 “我公务比较繁忙,不一定有时间过来,到时候看一下情况再说吧!在这里先恭贺你小子买卖兴隆了。” ‘国公’婉言拒绝,但是却也没有把话说死,看来也是一位游刃有余的老油条啊! 人家这意思就是,有可能过来,也可能不来。 “感谢,感谢!” 昌繁拱着手道谢,心里虽然有一点点的不悦,但也是非常明白,人家堂堂国公大人,不会来参加你的开业典礼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虽然这个长乐酒楼,也有他们家一半的份子。 这要是放在前世,那也是不太合规矩的,政商要是混在一起,就会让人们发挥出无限的想象来。 不过反过来又想想,这未来的国公老丈人没要准备过来给自己的酒楼开张捧场,这酒楼有他家的一半股份的呀…! 避嫌的话用得着这么明显吗?而且,酒楼还是以他的女儿名字命名的。 现在可是封建社会,那么讲究干什么呀?真是的! 还是让昌繁神色上有一丝丝的低落,但是昌繁也没再说些什么。 人家官大,有社会地位,人家牛,人家说了算…! 一旁的问完问题的李丽质也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靠背椅子上,估计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 不知怎么滴,这丫头也是没再开口罗嗦些什么,这可不太行啊!不会唠嗑不会没话找话,这买卖如何做大做强啊! 如果不是他的父母都在这里,昌繁都想双勾手指给她的小脑门上用力敲上一敲,好让她的情商再好好的开一开窍。 这性格,估计八成是随她的黑脸国公爹。 就在雅间里快要冷场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微笑着没有说话的‘国公’夫人突然开口了: “陈家小子,我也随我夫君这样喊你吧!从你做的所有事情上,看的出来,你的确是个聪慧之人,性格也还算敦厚老实,而且,你也对小女长乐有意思吧?可是…” 说到这里,‘国公’夫人暂停了下来,没有马上继续往下说,只见‘国公’夫人她优雅得体的端起面前昌繁刚刚给她道上的热茶,放到嘴边轻轻的泯了一口。 就是这个被‘国公’夫人暂停的‘可是…’让昌繁的心跳加速了起来。 这可是个不好的信号啊! 自己还年轻,长的也算不赖,而且经营买卖的能力还那么强,往后指定是可以挣大钱的人… 这要是放在前世,怎么滴也算得上是社会的一企业精英啊! ‘国公’夫人依旧还是笑盈盈的看着昌繁,昌繁的两只耳朵都快要竖起来了。 现在的他心里面就想知道这‘国公’夫人,接下来会继续说一些什么打击人的话。 只见‘国公’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后继续说道: “可是,这朝中大员子女的婚配,历来讲究的就是一个门当户对,我可曾听小女长乐说过,你家可是世代商贾,我说的没错吧?我并不是有意要针对你,但是这也是婚姻嫁娶怎么也绕不过去的话题。你是商贾之后,我们这当父母的,可就有些为难了…” 昌繁一听这话,顿时就感觉热血上涌,这不是要以貌取人,这是要以出身取人呀? 这特么的就让人非常的无语了,自己这遇到的都叫什么事? 昌繁下意识的很想对国公夫人说一句:“这都什么年代了…?” 可一想起现在才是贞观四年,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这一个人什么样的出身是自己能够自由选择的么? 门当户对又是自己投胎时就能够选择自行决定的么? 还有除非吗? 昌繁原本以为要自己肯努力,只要自己发挥个人所学去创造一番大的事业… 只要自己做出好的大成绩出来,富甲一方,那么,娶上自己心仪的女子,这本就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听到‘国公’夫人说的这些话,顿时有些慌了心神。 特别是熟知历史的昌繁知道,在大唐这里,人的身份是有阶级之分的,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最没地位的,是排在最末位的。 大多的时候,甚至商人的社会地位,连一个读书人也不如。 生活在红色旗帜下学习成长起来的昌繁,曾经的自由自在,人人平等的概念已经深入骨髓之中。 时间长了,差点都快忘了封建社会的一些不合适的弊端的存在。 坐在一旁的李丽质先前听母后提起她与昌繁之间的事情时,原本还心中一喜。 谁知道,母后接下来对昌繁说出的讨论出身的话语让她瞬间也急眼了。 “母亲…!”李丽质凑近母后的身边,想要开口,为自己的婚姻大事争取一番。 虽然李丽质心里也非常清楚,作为皇家儿女关于婚姻方面的事情,大多都是不能够自己拿主意去决定的。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又是那么的渴望自由与对现实的不甘心。 可是话还没出口,母亲便便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并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李丽质到嘴边的话语,只好有些委屈的又给咽了回去。 ‘国公’夫人用她那倔强的眼神看向昌繁,锐利的目光犹如一把刀子一般,扎向激动得满脸涨红,而又有些憋屈的昌繁。 这夫人有着一些,咄咄逼人的味道啊! 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通过自己的努力,都能够去争取改变一下。 但是出身的问题…去他丫的,这是不可能以任何人的意志力而转移的呀。 这是光明正大的要强词夺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昌繁用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搜肠刮肚的想要想出一个破局之法… 昌繁思索的同时,他把目光看向国公大人,很是奇怪这国公大人怎么也不去管管他的夫人?难道他的家里一直是他的夫人在管事,他也是一位妻管严吗? 这看着也不像啊!刚才不是挺健谈挺能说的吗… 只见国公大人嘴唇微微张了张,然后偷瞄了一眼他的夫人之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昌繁心里吐槽,还堂堂朝廷柱石国公大人呢,原来也是个惧内的主! 其实,事实上并非如此。 ‘国公’大人只是心里很清楚他的夫人长孙无垢的真实想法,她之前就一直在想着把她的女儿长乐许配给他哥哥的长子长孙冲而已。 她考虑的是女儿应该与朝中的亲臣重臣家联姻,让朝堂更加稳固。 长孙无垢的为人‘国公’是非常清楚的,并不是一个刻薄之人。 长孙她出言以对方的出身问题,门不当户不对来刁难这个陈家小子,应该也只是想让他这个商贾之后的小子知难而退罢了。 这驾驭人时常需要用到的找茬本领,‘国公’其实也是熟门熟路的。 知晓一切内情的‘国公’大人仅仅用眼睛余光偷瞄一下他的夫人之后,便知道他自己这个时候什么也不方便再开口多说了。 关于女儿长乐的这个婚姻问题,那也就只能够听天由命的看看这个陈家小子会如何的去面对与化解目前的局面了? 如果这些难题都解决不了的话,那这个陈家小子他的本领,或许也就是到此为止了。 昌繁见国公大人完全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的意思,便转头接上国公夫人的目光,并开口问道: “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但是一直以来我对于长乐姑娘的一片真心也是事实。门不当户不对的情况也非我个人能够选择的,但有一句话我还是想再问问国公夫人…?”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国公’夫人面无表情的平静的说了一句。 “我与长乐姑娘之间…还有除非…吗?” ‘国公’夫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这个陈家小子他是心里非常的不服气呀?到底还是想抗争是吧? 过了一会儿以后,夫人才开口说道: “有!” “除非你能立下大的功勋并得到当今圣上的赏识,而且这个功勋要大到圣上可以封你爵位的地步,这样的话,你就能够改变身份,你的出身便没有问题了。” “天大的功勋? “比如呢…?” 此刻的昌繁也是面无表情异常冷静的反问道。 “比如…” 我只要她 “比如你能让荒国人滚回去…!” ‘国公’夫人也同样是面无表情,又无比平静的回答着面前依旧镇定自若的陈家小子。 原本好好的见面聊天吃饭谈心的一桌子四个人,从一开始的相谈甚欢,慢慢的因为这个话题变得火药味十足。 沉思片刻,昌繁转头看了一眼长乐姑娘以后,眼神坚定的对‘国公’夫人说道: “如果我能做到呢?”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便将小女长乐下嫁于你。” “夫人说话可作数?” 昌繁一边问着话,一边又把目光移向坐在一旁不吭声的国公大人看了一眼,见国公大人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这个秦国公的心里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给你献计策的时候,你倒是讲的滔滔不绝,犹如黄河泛滥时的江水。 现在讲到你的女儿的婚配问题,你倒是犹如那没了子弹的机关枪,瞬间哑火了…这忒不地道啊! 几息之后,昌繁便再次把目光转向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国公夫人。 “我说话自然作数。” 国公夫人不咸不淡的开口回答,想来她应该是自认为,他的国公夫君英明神武都头疼的问题,想来必定是没有人可以解决的。 “行,一言为定。但还请夫人为我向朝廷兵部申请来通关令牌与相关文书,以便于我出征。” 昌繁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靠硬着头皮接下来这个大难题。 “三日内送至你手上。” ‘国公’夫人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 话说到这份上,昌繁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看来想娶到心仪的女子,也只有拼死一搏,这一条路可走了。 “你脑子里都是装满浆糊的吗,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没弄明白就敢胡乱答应?你是能上天还是能入地啊?这种事情也没经过脑子,好好想一想…!” 憋了半天,一直没插上话的李丽质怒目圆睁,对着昌繁一连串的话语说了出来… 这一刻沙昌繁心里面倒是暗自感叹,长乐这傻姑娘总算是会说些人话了。 前面自己和他的国公爹大谈策略她不言语,刚刚和她的母亲针锋相对她也不吱声,昌繁还以为她会听从他父母的另做安排,不准备和自己一直走下去呢… 看着她有些激动的情绪变化,昌繁的心里头倒是多了一丝丝的安慰。 昌繁没有去管李丽质对自己的言语上的责骂,而是眉头轻皱的转头对国公夫人说道: “我从出生至今,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心动过,而长乐姑娘则是第一个能让我见了面就会脸红激动心跳加速的那个正确的人。为了她,我将竭尽所能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诺言,如果我做不到的话,哪怕是黄沙掩面,尸骨不全,那也在所不惜!” 李丽质征征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之前一直油嘴滑舌没个正形的傻小子。 年轻的小心脏里头不由得一阵阵莫名的感动,小鹿乱撞一般,但隐隐也有着不少的担忧。 在她自己十多年的认知里面,有人肯为心仪之人去赴汤蹈火,这可是只能够在戏文里才会出现的事情。 这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呢。 不善言辞的李丽质已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 “难得你有这一份情义,希望有你能做到的这一天!” ‘国公’夫人见女儿长乐那闪烁不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陷进去了,便一如既往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对于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家小子,国公夫人也是渐渐失去了去加深了解他的兴趣。 “一定会的,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她。” 在前世就看不惯父母包办婚姻的行为,昌繁对于这一点还是固执的下意识的抗拒,便把心底里面的想法脱口而出给说了出来。 “那就祝你旗开得胜,早日立下不世之功。” 说完,见天色已不早,‘国公’夫人与她的夫君‘秦国公’便起身,张口告辞准备离去。 昌繁只好转身手指重叠弯腰行礼恭送已经起身离座的国公与国公夫人。 并急促的用眼神示意慢走一步的李丽质,记得带上旁边桌子上面的两罐炒茶。 预种善缘,望结善果吧。 李丽质白了昌繁一眼,避开她父母的视线,又顺手掐了一下昌繁还弯着的腰,才有些愤恨的抱起桌面上的两罐炒茶叶,跟着她的父皇母后的背影快步的离去… 预做安排 晩上回到家以后,昌繁就一直一个人静静呆在自己小院中的房间里头。 自从春梅被外派出去做销售以后,昌繁便拒绝了家里重新安排过来伺候自己生活起居的丫鬟。 昌繁觉得自己一个年轻人有手有脚的,还是自己照顾好自己,更加妥当一些。 所以,一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头,便直接倒在了房间的卧榻之上。 人显得有些精神萎靡,深深的沉溺在长长的思考当中。 如果要按国公夫人的要求必须立下大的功勋的话,那么自己就得出征去与边境的荒国人作战。 自己的身份还算是一介平民,往大里说也还只是个小小的商人,在王侯国公那里也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如果想要娶到国公家的女儿,立大功这一道坎,无论如何可能都是跨不过去的了。 否则,以自己的小商人身份,没有功勋在身,估计以后国公夫人是不会再正眼瞧一下自己的了。 更别提要迎娶她家的女儿啦。唉…这封建社会还是弊端多多啊! …… 习日,昌繁顶着两只黑眼圈又早早的过来了长乐酒楼这里。 在一楼的一间房间里,昌繁趴在一张崭新的桌子上,迅速的写着一些书信。 一楼这个房间,是在装修的时候就设计,预留出来作为工作室使用的。 没过多久,好几封书信就写好了。 “阿贵,阿才你们进来。” 昌繁冲着房间外值勤的贴身护卫喊了一声。 阿贵阿才闻言迅速闪身走了进来,笔直的站到了昌繁的面前。 “阿贵,你今天亲自跑一趟碧水湾,把这两封信分别交到张国平与铁匠工坊王鑫的手上去,告诉他们按我信上说的办就行。” “诺!那我先去准备一下,带些干粮,我马上动身。” 阿贵接过信件,拱手领命之后,恭身退了出去。 “阿才,你今天也亲自跑一趟鳌头禾塘岭,也是两封信,一封交给张管家,另一封交给梁梓烨,务必亲自交到他们的手上,不要让别人转交,梁梓烨多半会在山里头,你让张管家派人带你过去,你亲口告诉他,让他务必按我信上所说的去准备。” “诺!”阿才接过信件,同样拱了拱手,正准备离去。 “等等。”昌繁突然叫住了他。 “你一会儿过去把昌乐和那个外号叫做…‘王猴子’的他们几个小兄弟叫过来,我有事找他们。” “好的,陈先生。” 在碧水湾的时候,有人叫昌繁做陈东家,也有人喊陈少爷,甚至还有人叫做当家的… 昌繁感觉有些乱七八糟充满了阶级思想和匪气,所以就让大家统一称呼自己为陈先生好了,既尊敬又有礼貌。 看来,慢慢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昌繁把王猴子他们几个人找来,给了他们一些钱银,并吩咐他们乔装打扮一番。 直到昌繁看着满意了以后才轻轻的点点头,让他们往边境荒国人进犯的方向去了… …… 预作安排好这些事情以后昌繁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昌繁重新坐回到一楼的工作室的椅子上,深深呼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进来的人是王管家,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昌繁一眼就认出来了,后面跟着进来的,是昨天秦国公带着过来的其中的一位护卫。 护卫进来后轻轻拱手,并从怀中掏出几张带着兵部印章的文书,和一块制作精美的令牌。 “陈先生,这是国公夫人让小的带来给您的,夫人吩咐小的务必把这些交到您的手上。” “谢谢,兄弟,辛苦了。” 昌繁笑着双手接了过来,顺手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并从桌子的抽屉上拿出十两银子交给来人。 “这…”来人犹豫着说道。 “辛苦兄弟跑一趟了,请兄弟喝杯水酒,本人一点小小意思,别嫌少就好。” 昌繁知道护卫的收入并不多,而且目前自己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国公府的人。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谢陈先生。” 来人的态度马上就好了很多,再次拱手道谢,然后告辞离去。 国公府的人一走,昌繁白净的小脸上马上就不自觉的阴沉了下来,这位国公夫人还真的是迫不及待呀! 不过也还好,自己今天已经预做了一些安排。 看来荒国人这趟浑水,自己想不趟也不成了… 有个好爹 见昌繁脸色不对,一旁的刘管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而是默默的走到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他知道少爷需要思考,认真的思考之后,以便再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又过了好一会,刘管家见昌繁的脸色已经慢慢的缓和了下来,于是便开口说道: “少爷,老爷他已经找人给掐算过了,说三日之后便是吉日,宜开张。” “三日之后吗?” “是的,只是时间上有一点紧凑,不知道少爷您这边是否可以安排得开?” 昌繁此刻想着的更多的是荒国人的麻烦事情,心想酒楼开张的事情,也是不好再往后拖延了。 开张仪式随便怎么办一下宴请宾客过来热闹热闹一番就可以了,主要是为了喜庆。 而目前最棘手的,就是荒国人的进犯,给大唐朝廷与百姓所带来的连锁反应所延伸出来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从各个不同的立场来看,都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一个不小心,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有可能成为外交和亲的牺牲品。 这个事情必须尽快得到解决,以免节外生枝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自己就无力回天了。 于是,再次考虑了一下之后昌繁马上就做出了决断: “那便三日后开张,麻烦刘管家告知我爹一声,把需要宴请过来的客人都去通知一下。” “好,我回去就立即和老爷商议这个事情,陈老爷那边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我就马上安排人去办。” 刘管家非常严肃的对昌繁回答道,刘管家是家里管事的老人了,经他出手去处理的事情,昌繁都是非常的放心。 此时,昌繁想起顺风镖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合适的场所开办的问题。 于是,转头对着刘管家继续礼貌的问道: “对了,前些天跟你说过的尽快租下一间大一点的,要附带后院可以住人可以堆放货物的那种临街铺面,作为我接下来开设镖局的事情,现在有眉目了吗?” “有了,就在南街那边,是一间很大的院子,前面的铺子面积也不小,已经盘下来了。” 刘管家如实汇报,这个事情也是他昨日才在府衙办好的手续。 “盘下来了?我不是给你说先租赁一间嘛,咱们最近所需要动用银钱的地方比较多,银子还够用吗?” 昌繁没有责怪他盘下来铺子的意思,为长远计,直接买下来固然更好,更利于以后镖局的发展。 但是,对着刘管家还是有些担忧的,皱着眉头问道。 “够用,盘下带铺面院子的银子是陈老爷给拿的,原来院子的主人也是个买卖人,因为买卖上的一些失利,他心生退意,便打算把这院子连铺子卖了以后,拿到一笔钱,好回老家去生活,加上我们又是一次性爽快付清所有的款项,所以价格上也还算比较实惠。” “你们没有趁人之危,欺压别人吧?” “没有,都是公平合理的买卖,况且,他那么大一铺面连院子,总价也不算低,他们也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买主,我们买下来,也算是给人家帮了大忙,办完交接手续交清款项之后,人家夫妇俩还对咱们千恩万谢呢!” 刘管家想了想之后,继续对昌繁说道: “老爷知道我在帮你租赁铺面的时候,他就问了我一些你所要求的情况,于是,他便向我推荐了这个大院子,我是来回跑去亲自看了好几遍,觉得很是符合你的要求,谈好价钱之后便直接盘了下来,手续昨日都已经在衙门办好了。房契我就放在小饭馆那边,回头给你拿去。” 刘管家说着,用手指了指高品位饭馆的方向。 刘管家果然是办事非常的有效率,看来以后绝不能亏待他呀! 刘管家一边说着,又一边从袖袋之中拿出几张银票,伸手递给了昌繁,并说道: “这是陈老爷让我带过来给你的,一共是一万五千两,上回春梅回来的时候,她就和陈老爷说了一些情况,所以你爹他也就知道了,你在碧水湾开设了好几家的工坊的事情,他担心你目前需要用钱的地方那么多,一下子会银子不凑手周转不过来,说给你先用着,不够了再去找他要。” 听闻刘管家的话,昌繁的内心又是一阵阵的温热涌上心头。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富贵爹他竟然那么的,关心自己和自己开办的事业,这是中国式的好爹呀! 昌繁想着有个好爹的确也是便利了许多,只不过自己不是个纯粹想拼爹的人,他可不想以后人家提起自己来,总是在说,这是某某人的儿子… 昌繁一直都是想着靠自己的智慧与双手,创造一些自己的事业,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着过多的纠结。 “那我爹手上还有银子够开支使用吗?咱家里的开销可也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呀?” “应该没有问题,小饭馆那边除了每个月份分给长乐姑娘的那些银子以外,其余的基本都在老爷的手上。还有一些铺面的租金收入,陈记酒铺那边的买卖现在也是很好的…” “特别是你和明阳师傅弄出了蒸酿伍粮液之后,陈记酒铺更是加入了皇家贡酒,咱们现在的‘伍粮液’已经是供不应求的状态,还有你之前从林老板那里订回来的酒瓶酒具,售卖的情况也是相当不错…” “陈记酒铺目前的收入,老爷让我全部都调到禾塘岭那边去了,因为那边现在开销比较大,老爷还特别吩咐过我,一定要全力支持你做的事情。” 刘管家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家里面的一些情况,说的是一个口干舌燥。 “来,先喝口水。” 昌繁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递了过去刘管家的面前。 刘管家微微一愣,便笑着接了过来,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昌繁现在年纪轻轻,但是对他们父子俩也算真的非常好。 柱子现在拿着以前两三倍的工钱不说,还学了一身的技艺,而且新开的长乐酒楼依旧由柱子来当大厨掌勺。 而刘管家自己,则是经手着陈家八九成以上的收入,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昌繁少爷他有个好爹,而也成了刘管家学习的榜样! 节外生枝 忙忙碌碌的日子,时间过得就会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长乐酒楼要开张的日子。 这天早晨,昌繁带着刘管家和铁牛,早早的就来到了长乐酒楼。 今天的开张仪式,如无意外的话,必将是热闹又有看头的。 因为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不但准备了弹唱的新鲜节目,还准备了原本就很受大唐人喜欢的说书。 而已说书的内容故事,和以往一般茶楼说书人所说的都有些不一样。 手稿内容都是昌繁之前熬夜手写改编的,还是有着多种不同的风格与故事,定然会让人耳目一新。 整间酒楼都早早的已布置妥当,披红挂彩,再搭配上新颖的装饰物件与别具一格的靠背椅子与圆桌。 单是站在门口往里头看一眼,都会让人感觉和一般普通的食肆有着很大的不同。 昌繁心里很清楚,良好的用餐环境,可以大大的提高酒楼的逼格。 由于昌繁让方灵均掌柜选了一位口齿伶俐的人在门口充当司仪接待到来的客人,只要客人到了门口,他便会往大厅里头大声的报出来客的身份与名号。 这对于来参加开业仪式的客人来讲,也是比较有面子的一种表现。 所以,昌繁就不用站到门口去等着迎客,这样便能抽身出来在大厅里头指挥着各个工作岗位的人员,更好的有条不紊的开展各项准备工作。 因为从细节处就能够很容易的看得出来,经营者是否对自己的商号用了心。 此时的昌繁,正站在大厅的舞台上,指导着王小曼用她那小一号的吉它,轻轻的弹奏着小曼丫头已经重复练习了无数次的改编曲子… “长安欢迎你…” “山河秀丽多和气…” “长安欢迎你…” “有梦想就会缔造传奇…” “长安欢迎你…” “有勇气就会创造奇迹…” “不管远近都是客人…” “我们相约好了在一起…” “长安欢迎你…” 王小曼用她那瘦小的胳膊抱着她那把特制的吉他,轻轻的边弹边唱,一旁的小伙伴也是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架子鼓附和和弦。 整间长乐酒楼现场的喜庆气氛,顿时就变得更加温暖更加浓郁了起来。 一切都按着美好在发展,因为这都是编排演练过的,事先就已经准备好。 于是,昌繁便离开了一楼的双喜大厅,上了二楼上面的唐盛大厅去再次查看准备工作有没有遗漏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司仪的大嗓门: “有客到…” “西市坊街姚记商号姚老板到贺长乐酒楼开张大吉……” “有客到…” “西市坊街林记商号林记瓷器林伟宏林伟明老板到贺长乐酒楼开张大吉……” 听到从一楼传来的大嗓门喊报声,昌繁也是淡淡的苦笑了一下,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餐饮行业的一大特色了。 想着想着,昌繁嘴角上扬露出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 在二楼大厅转了一圈的昌繁,正拉住方灵均掌柜,准备问一下他长乐姑娘今天何时会过来的事情…。 就在此时,原本还人声熙攘的一楼,说话声嘎然而止。 原本就站在大门口附近拱手作辑欢迎来客的刘掌柜突然眼前一滞。 只见门口处又来人了,但来的人却不是自家发帖子去宴请过来的宾客。 在门口充当司仪的老高面前站着的是,长着一脸横肉的长安流氓头子白志武,他的身旁站着的则是另一名地痞刘二狗。 今天可是黄道吉日啊!怎么就来了两个这样的家伙。 他俩的身后,同时还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 这两个家伙刘掌柜都是知道的,去年这两个家伙还去过陈记酒铺。 当时,还敲诈了陈家几百两银子呢,那时还是刘掌柜经手给的钱,现在都还感觉有些肉疼恨得牙痒痒呢。 刘掌柜看见这两人的同时出现,知道这里面准没好事。 顿时一下子失神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作为司仪的老高纵使口齿伶俐,但看着面前来势汹汹的两个长安最臭名昭着的地痞头子,惊得已经张大的嘴巴都忘记了合拢… “你倒是报呀,不认识我还是咋滴?” 站在老高面前的白志武语气轻蔑的说道。 他旁边站着的刘二狗也是冷笑着嘴角抽动,露出了鄙视的表情。 “长…长安…白…白爷,刘…刘爷到贺……” 老高结结巴巴的开口,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喊报这两位煞神的到来了… …… pS:新书期每天一更,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其它时间都是用来及时调整与去码新的章节内容(简单来说就是根据书友反馈的意见修正,希望大家踊跃发言,我每天都看的)。 砸场子的来了 “去去去去去…” 听着老高那结结巴巴的喊报声,白志武无比厌烦的说了一声,还顺手推了老高一把。 让老高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还对他动起手来。 对方野蛮粗鄙,他也是没有一点防备。 老高一下子没站稳,一个趔趄往后面倒去。 幸好老高后面站着不远的一个小二,手疾眼快的给扶了一把,不然的话,老高这把老骨头可能就这一下下就要被摔散架了。 伸手扶住老高的年轻小二抬头正想与对方说些什么,但是被刘二狗和他身后的两三个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人家那意思就是: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就连你也一起揍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二底气不足也是没有办法,便只好无奈的扶着老高低下了头。 年轻的小二,心里面憋着一肚子气,可是对方人多,还来势汹汹,委屈也只能够暂时憋屈在心里。 白志武倒是大摇大摆,径直的往酒楼里面走去。 刘二狗和他带来的两三个流里流气痞气十足的手下也连忙跟了上去,威风十足。 他们一离开,老高便转头对帮助自己的小二说道: “快,你快过去南街那边的院子,去把东家的那些镖局里的护卫们喊回来,就说东家可能有危险,告诉他们悄悄的从后门那里摸进来保护东家,以免那些人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那你这…?”店小二神色有些犹豫,扶着老高的手也还没有放开。 这时的老高伸手撑地,用力的坐稳了,然后着急的继续说道: “我没伤着,就是扭了一下脚筋,我没事,你快点跑着过去,回头我再向东家给你小子请赏。” 店小二这才松开扶着老高的手,握紧拳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酒楼的二楼,昌繁和方掌柜听着下面一下子没了说话的声音,心中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互相对视了一眼,抬腿正准备下去看看。 “咚咚咚…!” 就在这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有些急促的上楼梯踏踩的声音。 昌繁和方掌柜的目光齐齐的向着楼梯口看去。 几个人一上来到二楼,领头的白志武便开口说道: “陈老板啊!你可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白某人呀?你这那么大的一酒楼餐馆开张,居然连张帖子也不给兄弟我下呀。 所以,今天兄弟我就自己亲自过来了,陈老板你少在外面活动,可能咱们没怎么碰过面,可是…你身边的那些人他们就没有一个人给你提起过我白志武吗?” 昌繁看着来者不善,但这个人自己也不认识啊! 便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一旁的方灵均掌柜。 昌繁心想,方灵均一直帮长乐姑娘打理着聚丰德,也算是餐饮行业里面的老人了。 即使不认识面前的这一个人,想必也有听说过对方到底是哪一路的大神? 只见方掌柜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但马上就凑近到了昌繁的耳边。 只见方掌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心的说道: “白志武,刘二狗,长安的地痞头子,专向行商的人下手收头钱的,也就是民间的纳贡银,不给就打砸,摊贩们都记恨的人。” 昌繁一听,这不就是敲诈勒索,明着来抢…收取保护费嘛。 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着这些下三流的龌龊玩意! 昌繁原本还带着一些笑意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心里想着,这种人可不能纵容啊! 听闻从贞观二年开始,朝廷都都开始对百姓推行轻徭薄赋,其目的就是减轻百姓的负担。 这些人倒好,居然在天子脚下,竟然鱼肉起行商的百姓来,天理律法都不容啊! 方掌柜见昌繁紧皱眉头脸色阴沉得吓人,赶紧伸手轻轻拉了拉昌繁的衣袖,示意他隐忍。 这种事情,他奶奶的,是忍忍就能过去了的吗? 昌繁没有理会方掌柜,而是转头对着白志武不卑不亢的说道: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喝杯酒吧。” “光喝酒呀?你年纪尚小可能对我兄弟俩还不算了解,这个倒还是情有可原,我兄弟俩现在不和你计较。 可你身边的那些人难道就没有谁…给你说起过在咱们长安东城、西城的地盘上开坊设店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我可没听说过。” 昌繁心中憋着火气,但还是非常冷静的反问道。 “哼!” 白志武冷哼一声,他身后的刘二狗和他的手下,齐齐的向前靠了上来。 看这架势,要是没拿到他们满意的银子,像是就要动手呀? 这个明着抢有何分别?看来今天不可避免要和他们干上一架了。 他们这些地痞毒瘤还真会挑选日子,这在别人开张仪式上面带人过来敲诈银子,心思挺黑的呀! 要么屈从他们,要么就把自己的开张仪式给搞砸了。 让你当东家的进退两难,那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白先生,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的酒楼来道贺的吗?” 对方姓白的没有说话,但他身后的人,都纷纷撸起了袖子,装模作样准备要动手了。 昌繁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看,他也是想看看对方是真的要砸店,还是另有目的。 论说打架的话,昌繁也是不怵对方,自己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呀。 之前面对堂堂朝廷大员户部尚书的儿子,他都未曾退却过一步。 虽然之前被打败了,还在家里躺了十多二十天。 现在面对眼前的这些地痞流氓,他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昌繁握紧了拳头,只要对方一冲上来,他就先把这姓白的给打趴下先。 哪怕用嘴去咬,也得把对方的鼻子耳朵给咬下来,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样的才叫做真正的狠人? 敢来砸自己的场子,那就让他们先来个有来无回…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 方掌柜一看情况不对,也不想在这开业的大好日子多生事端。 于是,便转头快步走向大厅角落的竹篮。 角落的竹篮上绑着一根红布带,竹篮里面有用红布块包着的银锭和碎银子,还有一些包着的铜钱。 按照以往开业的惯例,这是准备今天发给大家的开业喜钱。 方掌柜抓过来几小包银锭布包,转头走到白志武的面前交给白志武身边的刘二狗。 刘二狗伸出双手捧着,也不说话,等着他的老大白志武的意思。 方掌柜无奈的,陪笑着对白志武和刘二狗说道: “二位赏脸过来道贺,方某代表长乐酒楼感谢感谢,还请二位先到一楼去用茶,回头给二位敬酒。” 今天这酒楼开业的大好日子,方灵均掌柜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两位恶心人的家伙会过来。 这被发帖子宴请的贵客都还没有到,这闹事砸场子的倒是就先来了… 对峙 昌繁没有说话,一直直愣愣的盯着白志武脑袋上那一张丑陋的大脸。 俗话都有说,相由心生,这话可是一点也不假呀! 做恶多端的地痞流氓,好看的脸面,又怎么会长到这种人的身上去呢? 白志武也是直勾勾的咪眼看着,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酒楼小东家。 他的心里想着,他出来道上混的时候,这小子应该还趴在他娘的肚皮上喝奶呢。 胎毛都没脱完,竟敢想着和自己叫板,这小子该是嫌命长了吧。 今天过来,拿到多少银子倒不是最主要的,他就是想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给这老店新开的小东家,立立规矩。 只要对方屈服了,也就方便自己以后可以长期的敲竹竿白收钱了。 白志武正眼也不瞧一下主动送喜钱过来的方掌柜。 而是,伸出右手从刘二狗捧着的手上,一把抓起用红布包着的银锭布包。 嘴角抽动,冷笑着对昌繁开口: “陈老板看见了吧?这就是规矩,以后每个月一千两,否则,买卖也不要做了,谁也别想安生。” 昌繁原本想着,要是对方今天过来只是讨点喜银,不管多给少给,只要对方没有破坏自己的开业典礼,花了银子也就算了。 一点银子的事,他一点也不会在乎,权当这是喂狗了。 可是,对方却是没完没了的,居然还想着以后每个月给他上供一千两银子。 当自己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什么玩意! 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专欺负老实人,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就算柿子专挑软的捏,也不带这样的呀! 这让昌繁瞬间就咬牙切齿青筋暴起。 昌繁一句一字的说道:“我这里没有这规矩。” 就在这时,楼梯处又传来了急促的,咚咚咚的上楼梯声音。 上来的正是带着几个镖师与护卫回来的张虎,因为之前昌繁给很多人分配了任务,都出去忙活去了,所以这次回来的人并不多。 张虎原本一直跟在昌繁身边的,但是今天见酒楼这里今天开张,断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自己粗人一个,一点忙也帮不上。 便想着过去南街新支愣起来的镖局那边,看看老兄弟们的安顿情况。 谁知道,刚刚过去到镖局的院子里头,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被后面火急火燎飞奔过来的店小二告知,说有歹人上酒楼去闹事。 这可把张虎瞬间给惊出一身冷汗来。 按照店小二的说法,张虎也是不敢大意,便吩咐一部分护卫从前门进去,自己则是带着人从后门摸进来,急匆匆的冲上了二楼。 张虎看见昌繁人没事,只是黑着脸和对方对峙着。张虎快跳出嗓子眼来的心脏,这才慢慢缩回了胸口之中。 只是自己人没事,如果要干架的话,对于张虎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 看着眼前的阵仗,张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他也是不敢贸然动手,只是带着人默默的站到了昌繁的身边。 对方只要敢动手,张虎就敢把对方的骨头都给卸了。 此时的方掌柜,就站在对峙的两人当中。 方掌柜左右看了看,两个都是一副要吃人的面孔,也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姓白的那一边凶神恶煞的样子,而自己的小东家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脾气也是犟着呢。 心里想着,今天要是大小姐早点过来的话就好了。 自家小姐的能力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 但现在他是长乐酒楼这里的掌柜,这事他又不能够撒手不管,真的是难做人啊! 方掌柜可是知道,打架也不是自己的强项啊!都一把老骨头了,没有办法,现在也只能够尴尬的傻傻的站在那里。 “哼!” 白志武又是冷哼一声,也不纠缠,带着刘二狗和手下转头就向楼下走去。 他倒是想看看,这姓陈的态度既然那么强硬,今天到底会来些什么样的客人? 他就不信了,一个刚断奶的小年轻,能够有一些什么过硬的靠山。 要是没有能够入得了他法眼的人过来,一会准有他好看的… 对于酒楼的这些看家护院的家伙,在白志武心里是不屑一顾的。 要是需要动手的话,只要他白爷发一句话,随随便便就能够叫来好几百人。 刚刚跑上来的,张虎他们几个小喽罗,作为横行长安多年的白志武,他是一点也没有放在眼里的。 以往,多少在长安道上彻咤风云的大佬,还不是照样在他白爷刘爷的手上消失… 走到了一楼大厅的白志武与刘二狗,一屁股坐到了大厅两旁摆放着的左边的靠背椅子上。 坐下来的白志武,有点气呼呼的转头对他的生死兄弟刘二狗说道: “这姓陈的看他那样还挺不服气,我看他小子断奶都还没有几天。 就敢跟老子耍横了,老子在道上当老大的时候,他都还在他娘的肚皮上趴着呢。 二狗,你们几个一会看我的眼色行事,那姓陈的要是敢继续跟我呲牙咧嘴耍横,你们就马上动手,给我把这酒楼上下都给砸了… 我白爷今天还非得把这个规矩给他立牢咯。” 对二狗的话刚说完,口干舌燥的白志武看见椅子旁边的茶几上有几个茶碗。 便顺手拿开盖子,一看茶碗是空的,拿着茶碗盖子往茶碗上用力一砸,并对大厅里的人吼叫道:“上茶呀,没点眼力见的东西。” 这一大声一吼,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吓得一哆嗦。 刘管家对旁边的一个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马上就飞奔着去倒茶了… 刘二狗对着一楼的大厅周围环视了一眼之后,对着一个看上去比较机灵的手下跟班吩咐说道: “你,现在马上回去喊三十个人过来,记得每人都要带上家伙… 你们到了以后,不用着急进来这里,就候在这酒楼外面找个合适的地方埋伏好,一听到里面的打砸声传出,就立刻带着兄弟们冲进来帮忙。” “是,二爷。” 刘二狗的这手下转身快步离去… 没有大人物 …… 二楼大厅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昌繁口吐芬芳痛恨的骂了一句。 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看不惯,也受不了这些窝囊气,心底深处最痛恨的就是鱼肉百姓的家伙。 热血上涌的昌繁,伸手一边解开衣领上的扣子,一边对着张虎说道: “虎哥,咱们现在还有多少兄弟在这里?” 张虎还没有回答,刚才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方掌柜倒是急忙的开口说道: “陈少爷,不要冲动啊!今天是咱们的开张好日子,不要被那上不了台面的货色给搅黄了,要息怒啊!” “我今天就是不开这个酒楼了,豁出去也要帮长安做买卖的老少爷们除了这一害,他们两个也忒不是东西了。” 昌繁说着,转身就准备去大厅的角落翻找自己的黑刀。 可是人还没离开,则是被方掌柜死死的拽拉住衣袖,死活不肯松手。 方掌柜倒是急的不得了,继续劝说道: “就是要办掉他们,咱也不能在今天呀,你消消气,咱先把开张仪式给办好了。 回头我必定告诉大小姐和国公,让国公府派人出面去收拾他们,他们准跑不了。 还有,咱们已经发了那么多帖子出去,这会儿贵客应该马上就到了,咱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你说是不是?” 方掌柜一边劝说着,一边给张虎使眼色,让他也过来劝一劝。 这张护卫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耿直太认死理,不会变通。 张虎向来对昌繁的命令言听计从,但是现在方掌柜说的又有几分道理,也不知道该劝还是不该劝? 就在此时,楼下又传来了司仪老高的大嗓门: “贵客到…!” “长安商贾名家罗汝奎罗先生到贺长乐酒楼开张大吉…” “贵客到…!” “西城柳氏商号柳氏布行柳长贵柳先生到贺长乐酒楼开张大吉…” “贵客到…!” “西城姚记商号姚庆年姚先生到货长乐酒楼开张大吉…” 坐在一楼大厅一侧的白志武看着一个个慢慢走进来的客人,还是满脸的鄙夷之色,微微侧头对刘二狗不屑的说道: “二狗,你都看到了吧,今天来的客人都是一些买卖上的人,除了那个罗汝奎还算是个人物,其他的几个还不是也给我们交过银子,他罗汝奎不过也是一个大粮商,如果不是他有个儿子在督卫府当差,我不愿意得罪死他们家,才不收他们家的贡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那姓陈的真把我惹急了,我今天就在罗汝奎的眼皮底下办他,我看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哼!” “大哥说的是,现在来的都还是些买卖上的人,只要没有官府衙门上的人过来,咱们也不用顾忌一些什么,这倒也好办多了…” 刘二狗最会看人下菜碟,讪笑着拍拍白志武的马屁,赞同着目前他们面临的局面。 只是,这里一切事情的变化,不知道会不会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发展下去… …… 二楼,余气未消的昌繁转头对一直扯拉着自己不放手的方掌柜说道: “方掌柜你放手,我今天不跟他们闹,奎哥来了,咱们下去迎迎,别让奎哥看了笑话。” 方掌柜曾经听刘管家对自己提起过,罗汝奎是长安有名的大粮商,和陈家陈富贵有一些渊源,两家关系也还行,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昌繁打小就比较佩服他,也比较听他的话。 方掌柜知道,罗汝奎他能镇住昌繁少东家这个小犟驴。 方灵均这才慢慢的,松开了一直死死拉扯住昌繁衣袖上的手。 昌繁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之后,便带着方掌柜张虎几人往楼下走去… 心想这光天白日的,这姓白的也敢出来作妖,看来是他自己想要找死,谁也拦不住他啊! 不过一想到,曾经对他家照顾有加的罗汝奎奎哥,也赶回来参加自己的开业典礼。 昌繁的心里又是一暖,接而又感叹这社会,还是好人多啊! “奎哥,谢谢你平日里这么忙还赶回来参加小弟的酒楼开业,谢谢谢谢!” 刚刚下到一楼,就赶紧和已经走进来的罗汝奎重重的握手道谢。 罗汝奎可是昌繁认识的亲人朋友,商贾各界的所有人当中,最大的一个人物了。 最重要的是,他与华楼堡陈氏一族交好,也从来都没有小看过陈富贵一家。 反而还多次在华楼陈氏的大型活动中,帮着陈富贵一家说话,也多次与陈富贵的买卖有过合作。 他敬重商人,从不持强凌弱,这才是大唐版的真正企业家。 “今天是我兄弟的好日子,我就是在南边在北边,那我也得赶回来呀,哈哈哈!” 罗汝奎用力的拍了拍昌繁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谢谢奎哥,咱们先楼上用茶,一会我爹也会过来。” “嗯,你就在这里迎客吧,都是自己人,不用太客气,我这里有老方陪着我就行,我正好有事想跟他聊一聊。” 因为买卖上的一些事情,方灵均和罗汝奎之前就有过不少的交集。 这个情况昌繁也是之前就听刘管家有提过一嘴,和罗汝奎客气几句之后,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则由方掌柜陪着他往二楼上面走去。 坐在对面椅子上看着他们热闹打招呼的白志武,嘴角抽动翻着白眼,满脸的不屑… 今天这来的,又没有什么大人物,大小都是一些没啥地位的买卖人,你姓陈的得瑟个啥呀? 惊掉下巴 就在白志武与他的手下挤眉弄眼的时候,门口老高那大嗓门又响了起来: “贵客到…!” “长安知府王大人到贺长乐酒楼开张大吉…!” 话音刚落,只见一中年男子面带微笑,气度不凡的慢慢悠悠的走进门口,然后向着昌繁走了过来… 昌繁也是一头雾水,这长安的知府大人,那可是相当于后世的高官啊! 什么官倒是其次,只要是自己不认识他呀,转头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吭声,也不知道是谁请的。 今天的事情发生得都有点奇啊!所来的客人,都是出乎昌繁自己的意料!! 当快走到昌繁的面前的时候,知府大人他轻轻的拱了拱手: “陈老板,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大人请…” 昌繁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笑着拱手向对方回礼,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对方到边上就坐用茶。 然而,让昌繁出乎意料的事情,似乎还没完。 “贵客到…!” “卢国公程咬金程大人到贺长乐酒楼开张大吉…!” “卢国公?”自己什么时候又认识卢国公了? 今天的宾客,大多都是自己的富贵爹请来的。 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没见富贵爹他人出现。 如果是自己父亲请的,那就更不可能了,估计自己的富贵爹连卢国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不可能请得动人家过来参加开业仪式。 可是,昌繁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对方就已经快步向自己走来了。 而且边走还边热情的对着自己这边打着招呼,眼看着也脸熟,就是一下子没想起来… “哈哈哈!陈家小兄弟,恭喜恭喜啊!你可还认得老夫?” 对方一开口,还有点儿懵逼的昌繁也瞬间想了起来。 原来是自己小饭馆的老常客,小饭馆刚开那会,昌繁经常守在饭馆里招呼客人。 一来二去,很多客人就相熟了起来,只是昌繁以前以前辈相称,并不知人家原来是国公,而且还是鼎鼎大名的卢国公程咬金。 这不能怪谁,只是自己之前没有多问而已。 昌繁和以往一样,热情的和对方握手,并笑着问道: “前辈,原来您是名震天下的卢国公程咬金程大人呀?请恕小的先前不知程大人尊贵的身份,失礼了,失礼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 “程大人先就座用茶,一会小的向程大人敬酒。” 昌繁下意识的又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表情有些怪异的陪笑着。 程咬金左右看了看,见左边已经坐着一位知府大人,是位文官。 朝堂的文武官员向来有些不对付,说话也常常尿不到一壶里去。 今天又不是上朝,是过来这里给长乐酒楼贺喜的,程咬金也不想靠近文官去和他们瞎掰扯。 于是便大大咧咧的,迈步走向右边的椅子。 右边的椅子上,正坐着白志武和刘二狗,俩人的后面还站着几名手下。 程咬金刚刚大步走进来的时候,白志武就已经看呆了。 这姓陈的不是西城陈富贵家的一个执夸吗? 今天怎么会有国公亲自过来祝贺,难道二狗上次说的传言都是真的? 难不成,这姓陈的是皇帝老儿流落在外的儿子? 那也不对呀,当今皇上可是姓李,没理由连姓都改了。 原本端起来准备喝茶的手端着茶杯,直愣愣的举在一半的杯子都忘了放下来… 此时的白志武与刘二狗见满脸自带杀气的程咬金,向着自己这里走来,齐齐的心房都是一颤…… 一咕噜动作麻溜的,赶紧起身让座,灰溜溜的悄悄站到后面去了… 心想着,人家堂堂国公都来帮衬的买卖,单看刚才他们打招呼的那架势,人家可是关系不错,相熟的很呐。 自己刚刚还想着今天把人家的酒楼给办了,砸他个稀巴烂…! 幸好还没有动手,否则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咬金是什么人呀,这是连敌国军人听到了都闻风丧胆的名字,自己一个混道上的凭什么敢与人家扛啊? 就算吃了豹子胆,想扛也扛不过人家啊! 那真的就是茅坑里自点灯笼,自己找死了! 刘二狗心中也是非常恼怒的暗骂了起来: “他娘的,林伟坤那个色胚小阴货,还大言不惭的说这姓陈的没有背景,可以随便欺压拿捏,肆意收拾… 他这不是把自己这哥俩往火坑里推吗?还好自己还没完全扑上去,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哼!等回去以后,肯定饶不了他。” 刘二狗吩咐一个机灵一些的小跟班,让他瞅准机会,把刚才在二楼敲诈人家的银锭给还回去。 然后,二狗便拉着他的老大白志武,趁着没人注意准备悄悄的从门口溜出去… 这一趟浑水肯定不能趟的了,银子再好,那也得有命花才行,眼下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 就在白志武与刘二狗悄悄摸到门边的时候,一个令他们十分讨厌的声音,又大声的响了起来: “贵客到…!” “江夏王李道宗李大人到贺长乐酒楼开张大吉…!” 这一下,真的让刘二狗和白志武差点都惊掉了下巴… 江夏王李道宗 江夏王李道宗,这可是不输程咬金那个大杀神的大人物啊! 白志武刘二狗等人可能也就只是听过江夏王响当当的名号,知道是一位战功赫赫的皇公贵戚而已。 但是熟读历史的昌繁,对他却是非常的了解。 李道宗,字承范,陇西成纪人,也就是后世的gs省ts市秦安县。 是唐朝初年的宗室贵族一员、也是大唐重要的将领,是唐太祖李虎的曾孙,北周梁州刺史李璋之孙。 后来好像还被追封为东平王,其父亲是李韶,也就是唐高祖李渊的堂侄。 这关系不简单,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李道宗本人起家左千牛备身,受封略阳郡公。一生功勋卓着。 李道宗曾经参与攻打刘武周、王世充、东突厥、吐谷浑…、高句丽等诸多历史上有记载的,赫赫有名的战役。 早在武德二年,十一月份时,当时的秦王李世民亲率军自龙门关乘坚冰过黄河,屯兵于柏壁,与刘武周主力宋金刚军对峙,并同固守绛州的唐军形成犄角之势,进逼宋金刚军队。 李道宗时年才十七岁,随李世民前去抵抗。李世民登玉壁城观察军情,李世民当时回头问李道宗:“贼人恃众想邀我决战,你认为该怎么办?” 而李道宗答道:“刘武周乘胜,其兵锋势不可挡,正好应当用计加以摧败其。况且乌合之众不能持久,如能坚守壁垒以挫折其锐气,待其粮尽力屈之后,可以不战而擒获其众。” 李世民对其的军事才能,内心也是赞叹不已。 李世民后说:“你的意见与我之相合。” 后来,刘武周军果然因粮草耗尽而连夜退走。大唐军队一直追至介州,一战而胜。 唐军夺回了河东要地,对巩固关中,尔后争夺中原具有重要意义,李道宗此战役确实是功不可没的。 武德三年,七月至武德四年五月,秦王李世民又率军于洛阳、虎牢地区,先后击破郑帝王世充、夏王窦建德军两大势力。 李道宗在此次作战中,又屡建战功。 后来,到了武德四年,窦建德旧部刘黑闼,依靠突厥率部再次起兵反唐。 武德五年,正月,刘黑闼自称汉东王。李道宗再次随李世民出征。双方相持至六十余日。 刘黑闼暗中率军袭击李世积军,李道宗随李世民率军袭击刘黑闼军侧后以于救援李积所部。 结果,被狡猾的刘黑闼反包围,当时,尉迟敬德率大唐勇士冲入包围圈,李道宗与李世民也经过英勇顽强的战斗拼杀,最后才得以脱险。 同年的十一月,大唐的朝堂封宗室李道宗等十八人为郡王,李道宗为灵州总管。 后来,朔方割据势力梁师都据着夏州,遣其弟梁洛仁带几万突厥兵包围灵州。 再后来,因李道宗据城固守死战,并寻隙出击,大败突厥的军队。 唐高祖李渊闻讯后,称道赞赏不已,之后又对左仆射裴寂,还有当时的时任中书令萧瑀说: “如今,道宗镇守边陲,以寡制众。从前,魏朝任城王曹彰大才有退敌之大功劳,道宗之勇敢,与之相似。” 之后,高祖皇帝便封了李道宗为任城王。 不仅如此,李道宗他还为大唐王朝的统一和各大开疆拓土的大小战役,立下过赫赫战功! 李道宗的确是了不起的一员大将,在唐初宗室人物中与赵郡王李孝恭并称为贤王。 唐太宗李世民晚年,也评价李道宗是与李积、薛万彻二人齐名的大唐名将。 再后后来,不知因为是何故,李道宗给出的原因是说因身体不适,不便担任太多太重要的职务,便转任太常卿。 到了后来的永徽元年,还授特进,实封六百户。 再后来,到了永徽四年的时候,因为卷入梁国公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那一桩谋反案件之中,晚年流放象州,病死于途中,后来追复官爵,以礼改葬。 无论何时何代,精忠护国的人,都是值得所有人心生敬佩的。 也不管江夏王李道宗的人生结局如何,单单就以他誓死对抗外敌力保大唐子民的那一份英勇,都是值得昌繁肃然起敬的… 顺利开业 昌繁又摸了摸鼻子,嘴角抽了抽,脸上有着一些些的尴尬。 虽然不认识对方,但是人家过来祝贺,那总得先迎着接着吧! 至于是谁请来的?那也只有等顺利开业了以后,回头再去问吧! 况且人家还是身份地位高贵的亲王呢,要是怠慢了人家可不得了,吃罪不起呀! “恭喜恭喜,开业大吉!” 李道宗边拱手祝贺,边微笑着走了进来。 “感谢,感谢,感谢李大人亲自过来,真心让小的无限荣光,也让整座长乐酒楼蓬壁生辉!” 接人待客,好听的话恭维的话,还是要讲的。 昌繁陪着笑脸,拱着手连声道谢,但是后背却不自觉的冒着一丝丝的冷汗。 今天所打交道的大多数客人,很多都是自己原本就不认识的,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是出于礼貌性的接待,单单陪笑都快把自己的小脸蛋给笑僵了。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谁叫来的人一个个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那就接着卖力的演呗! 而此时,还呆站在门边的白志武和刘二狗等人,一个个都是双腿发软,彻底迈不开腿移步了。 最后他们俩人,还是在手底下的小跟班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离开了长乐酒楼。 两位道上的大哥二爷,这应该是他们出道以来,受到过的最大的惊吓,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做噩梦。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白志武一回到他们的大本营,随手抓起桌面上的茶壶,狠狠的往地下一摔,并大声的开骂道: “他妈啦了个吧子,这姓陈的家伙难道是皇上老子的私生儿不成?他娘的一家饭馆开业而已,来的不是知府大人就是国公贵戚,害的老子今天差点小命都交代在那里了…! 姓林的那混蛋玩意,他娘的…也忒不是东西了。竟然敢耍咱们,二狗你通知兄弟们废了他,什么东西?” 刘二狗倒是吭也不敢再吭一声,耸拉着脑袋,安安静静的傻呆在一旁,忍受着老大的咒骂,大气也不敢出。 …… 长乐酒楼,昌繁与李道宗还在寒暄着,东聊西扯。 第一次见面的两人,就似那多年的老友一样,好像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你说两个大男人,去哪找来那么多的一些话在说? 连坐在右边的急性子卢国公程咬金都有些不耐烦,看不下去了,正欲发飙呢! 就在此时,门口处又传来了老高今天喊了多次的话语: “贵客到…!” 与此同时,两列护卫齐刷刷的率先冲进了里厅,两边排开严肃的站立着,然后像一根根木桩一样一动不动的屹立在一楼的大厅之中。 “长安秦国公到贺长乐酒楼开业大吉……!” “秦国公?” 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处。 有的人心中有数,也有的人却毫不知情。 难道是新晋的勋贵…没得到消息呀,平时的小道消息不灵了? 连在二楼用茶的长安第一大粮商罗汝奎也是瞬间站立了起来,非常好奇的探出脑袋往楼下看一看。 作为商贾大家,大唐的各位国公他都有耳闻,唯独从来没有听过这一位秦国公。 然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方灵均方掌柜,倒是一溜烟的往楼下跑去,让罗汝奎更加心生疑惑。 老高的话音落下,只见一楼门口处,李丽质手挽着她的父亲‘秦国公’,迈着小步缓缓的走了进来… 此时昌繁的脸色也是再次的精彩变幻,心中感慨无比。 前面的那些,自己不认识的贵客,应该也是这小妮子请来的吧! 加上李长乐的国公爹,今天到场了的,可是有好几位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了呀! 如此看来,长乐姑娘这傻丫头,自己还是小看了她! 这已经不能单单只用蓬碧生辉来形容了,这都快赶上闪闪发光了… “陈家小子,恭喜你啊!” ‘国公’大人在女儿的陪同下,走到了昌繁的面前,不重不轻的说道。 “国公大人…谢谢!谢谢” 昌繁拱手作挕,非常诚心的向对方道谢。 虽然之前昌繁就与这一位朝廷的栋梁‘国公’见过面,并且又长谈过很多的策略,但还是免不了有着一些拘谨。 人家毕竟是自己心仪的女子她爹,也是国家的重臣。 不是昌繁自己想要去攀附权贵,而是对方凑巧是长乐姑娘她的爹而已。 昌繁脸上的表情有些小小的尴尬,而一直站在昌繁身边的李道宗李大人,则是笑而不语。 ‘秦国公’看着面前有些吃瘪窘迫的昌繁,心里倒是有些乐了起来…心中暗道: “你小子不是挺会夸夸其谈吗?看你在众国公面前,看你还敢不敢唾沫横飞?哼…得意的小样!” 原来坐在右边椅子上的卢国公程咬金,此时也是站起身走了过来,坏笑着站在昌繁的身侧。 如果公的坏笑也是有些意味深长,让昌繁本就有些紧张的心,跳动又加速了几分! 看来能混到朝堂上面去的人,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主呀! 昌繁虽然对朝堂上的事情不大了解,也从没打听过,但是从两位身边大人的细小动作来猜测…有点耐人寻味啊! 李长乐的国公爹在朝中的地位,应该也不会低于这两位大人的。 否则的话,他们是不会作出如此代表恭敬的行为来。 那么,今天有这几位大人物撑场,酒楼顺利开张,自然是不成问题的了。 刘付俊说故事(一) ‘国公’大人在江夏王李道宗和卢国公程咬金等人的陪同下,往楼上的雅间走去。 这里可是有着他们的专属雅间,昌繁之前就与长乐姑娘商定过的,留有专属vip专用的雅间。 他们有李长乐姑娘上去招呼,昌繁这个甩手掌柜便又可以抽身出来了。 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客人,大多都是昌繁的富贵爹请过来的买卖界的客户与好友。 只是昌繁一直在酒楼里忙碌,却始终不见他的富贵爹出现,都是刘掌柜他在帮忙招呼着。 这让昌繁心中有些疑惑,富贵爹他有的时候,也不靠谱啊! 昌繁让小舞台上小演员们开始奏乐,并开始各式各样的节目表演。 弹奏音响起,开张仪式的节目正式开启… 此时的长乐酒楼才算真正的热闹了起来。 小舞台上面,王小曼身上挂着小型吉他,边弹边唱,练习许久打下来的扎实唱功,顿时引来了现场客人一阵阵的喝彩… 接下来,小队员们又是穿着别具一格的表演服,在上面跳起一段段吸引眼球的舞蹈。 由于事前已经经过多次排练,表演的全部人员动作整齐划一,让人耳目一新。 这家长乐酒楼,有点儿意思呀! 现场的宾客,个个都是半张着嘴巴,脸上挂满了笑意。 二楼上面的雅间,很多宾客们也纷纷走出到栏杆前,笑盈盈的看着下面的节目表演。 原本,昌繁自己个人也有准备好的几首单曲独唱,但是因为要出征争取功勋的这个事情,他是彻底没了心情。 只好把舞台交给她们,让她们换上其他的节目替代。 不过他们也没有让自己失望,都是异常的卖力滴在表演着各式的节目。 一个又一个的新颖节目表演,引得台下面一阵又一阵的叫好与热烈掌声… 弹唱舞蹈的节目完毕,接下来的时间,就该由说书先生刘付俊上场了。 只见刘付俊一身崭新的长袍得体的穿在身上,缓缓的走向舞台上面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桌子前。 梳着大背头,穿着新衣的刘付俊显得格外的精神。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只见台上的刘付俊,随手拿起桌面上准备好的醒木,往桌上一拍: “啪…!” “各位尊贵的来宾,大家好!鄙人刘付俊,是咱们长乐酒楼的一号说书先生,接下来由我给各位讲一段远古时期的故事,来感谢各位今天到来的捧场。” 刘付俊再次轻轻的一拍醒本,接着说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就懂得了使用火来烧煮食物,防御野兽以及驱寒取暖。可是那时候的人们,还不知道如何生火… 因为那还是远古时代,人们获得火源的方式,完全是依靠大自然界的天火…” “比如,天上的雷闪电的时候,会击打高山上的枯木,而后引燃烧山林,远古时代的人们就是如此采集到火种,然后再小心翼翼的保存下来,即便是如此,可是,火种仍然难免有熄灭的时候…” 刘付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接着说道: “那怎么办呢?所有人几乎都不知道怎么办。后来,有一位心地善良的圣人阿盖,他非常的热爱他生活过的那一片土地,他也一心想要造福他当地的百姓们。所以,他就一心想要找到生火的办法…”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位圣人阿盖就开始云游四方,寻找生火的办法。他走啊走,不知道走过了多少的大路小桥,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叫做‘燧明国’的地方。” “燧明国因为离阿盖的家乡实在是太遥远,太偏僻了,常常有的时候,甚至连太阳和月亮的光辉,都有时无法到达照耀得到。所以啊,在燧明国是没有区分白昼与黑夜的。这一点,让圣人阿盖很是疑惑,那他们又是靠什么来照明的呢?” “各位贵宾,你们知道他们是靠什么照明的吗?” 刘付俊故意卖了个关子,向着现场的客人们问了起来? “不知道!”“不知道…” “原来呀,这个叫做燧明国的国家,在他们的国家的中央位置,长着一颗非常非常神奇的大树,而且这颗神奇的大树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燧木。” 这燧木可是不简单呀… 刘付俊讲故事(二) “这一棵燧木它树杆直插云霄而长,它的树冠,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以外的地方…” “而且,更神奇的是,这一颗叫做燧木的大树自身就可以发出火光来… 它那一直闪烁的火光,如同那夜明珠一般,长久的照亮着原本就经常陷入黑暗的燧明国。” “圣人阿盖一直不明白,燧木他为什么能够发出火光呢?充满好奇的圣人阿盖便向燧明国的人打听,可是,令阿盖感觉到失望的是,当他一次次问遍了燧明国大多数的人,还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燧木发出火光的真正原因…这可愁坏了圣人阿盖。” “于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的圣人阿盖,他便在燧木底下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两只眼睛观察着燧木每一点点的细微变化。 就这样,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 终于…经过了许多天的细心观察,圣人阿盖到底还是发现了燧木本身发光的奥秘…” “原来,在燧木上面栖息着许多许多的,像猫头鹰一般的大鸟,那些大鸟他们长得像石头一样坚硬无比的嘴巴,每当他们用坚硬的嘴巴去敲击树干的时候,那高大的树干就会并发出来,明亮明亮的火光…” 刘付俊说书之前一直热闹的唐盛大厅,在这一刻却变得异常的安静,简直就是落针可闻。 很多人都是轻轻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然后竖起两只耳朵,静静的聆听着刘付俊口中的话语。 刘付俊顿了一下之后,接着看向众客人继续说道: “圣人阿盖灵机一动,他在身旁折下一小段枝条,去钻了一下树干,顿时,耀眼的火光迅速的并射了出来…。” “但是,很可惜的是,这种亮光只能够用来照明,却无法自己燃起火焰来。这个事情让圣人阿盖又非常非常的失望…” “不过呢,圣人阿盖却没有因此而放弃追寻找到火种的脚步。后来,当阿盖绕过高山河流,走过流水小桥,当他再次回到自己的家乡以后,他却带回了无比珍贵的火种…” “你们大家知道他是从何而得到的火种吗?” 刘付俊笑嘻嘻的,对着现场的所有人,再一次客气的问了起来。 “不知道…”“不知道…” 现场的宾客纷纷附和着回答道,好奇心也被说书人刘付俊给勾了起来。 “那我现在就告诉大家,原来呀,圣人阿盖在燧明国的时候,因为受到过了燧木发出火光的启发,他在再次出发回来的路上,他从河边找到了坚硬无比的尖石头,他又从山林中找来了木材,经过尖石头与木材反复的摩擦。 终于,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火种,并且掌握了钻木取火的好办法。” “所以,当圣人阿盖回到他的家乡的时候,他受到了当地所有人的热烈欢迎,并成为了他的家乡人人尊敬的,最有地位的圣人…!” 刘付俊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又响起了异常热烈的掌声。 当掌声停止以后,刘付俊清清嗓子,接着继续说道: “圣人阿盖的事情,他告诉了我们一些什么呢?他告诉了我们,每个生活在自己家乡土地上的人,都要热爱自己的国家。 并要真诚的敬重自己国家的君主,和热爱自己国家中的人民百姓。 只有为了人民百姓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最终才会得到所有人的尊敬与爱戴。” 这些典故与话语都是昌繁写在手稿之上,刘付俊熟读之后记在脑海之中的。 刘付俊其实没有完全理解通透,但是却感觉出了,书写手稿之人的煞费苦心。 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想表达一些其他诸多的意思,与对很多事物的不同的看法! 别人可能轻易不会想到这一些,但是饱读书诗刘付俊却是很敏锐的感觉到了。 二楼上面的栏杆之上,一边吃着炒菜,一边听完刘付俊讲故事的‘秦国公’嘴角上扬笑了笑。 然后,对着身边的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后开口说道: “这个陈小子他也真是能编,这一听就知道是他出的主意他编造出来的小故事,由此看来,陈小子他的心里面还有着许多的话,是想要对朝堂去说呀!” 坐在一旁的李丽质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一直就是当一个传说的小故事来听的。 取悦自己,取悦别人,纯粹娱乐而已! 直到她听了他父皇刚才所的话,这才若有所思的,静静沉默了起来… 已经讲完故事的刘付俊,慢慢的走向小舞台中央,对现场的所有宾客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刘付俊目光扫过,却发现台下有一桌客人,瞬间进入了他的眼帘。 台下的角落里,正坐着两位衣着华丽的女子。 其中的一位女子,优雅从容,淡定自若的,也看向舞台这一边。 只见那女子,衣裙略显华贵,乌发如云,发饰简单却如画龙点睛,和她身上穿的那件锦袍极其相配。 不知对方是何身份,但其绝美的容颜,却引得刘付俊的目光久久不愿挪开。 只见面向自己的女子皮肤细腻如瓷,眉眼间有一些冷淡疏离。 远观女子漆黑瞳眸幽深似海,红唇却娇艳似火,如那冰山,又似那烈焰。 刘付俊呆呆的看向她,她似乎毫不在意,看向舞台这一边。 只是,那边的女子,似乎又在思索着一些什么? 美貌女子的反常行为,也很让刘付俊不懂。 不知对方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自己刚才所讲的故事而出神? 女子引得刘付俊都差点失态了,因为刘付俊从来没有见如此矛盾的感觉,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美得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就在这时,王小曼脚步轻盈的来到刘付俊的身边,伸出小手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长袍衣袖。 这才让刘付俊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刘付俊有些不好意思的匝匝嘴。 然后,随机应变的开口对现场的宾客笑着说道: “接下来,请各位贵宾尽情的享用长乐酒楼的美食,美酒美食美好人生,祝现场各位幸福美满! 鄙人在一个时辰之后,再接着开讲第二个,不一样的故事!再一次感谢各位刚才的掌声!” 轻轻的吉他弹奏声悠扬的响起,长乐酒楼的好酒好菜模式,正式开启… 古人也吹牛 酒桌上面,昌繁殷勤的在给国公与江夏王李道宗倒着禾塘岭出产的美酒。 不这样也不行啊!谁让他们都是诸侯王爷与国公。 都是现下一些权力滔天的家伙,拍拍马屁也无妨,没准有一天就得求上人家了。 一桌子人里,最最为开心的,应该当属卢国公程咬金的了。 因为程咬金嗜酒如命,特别是今天桌上摆的都是又纯又香的烈酒。 美酒在前,犹如老猫枕咸鱼,这如何能忍? 这种酒,卢国公之前就在昌繁的高品味小饭馆那边尝试过,喜欢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因为卢国公府中开销甚大,他囊中羞涩,他都想每天下朝回来,都上小饭馆这边用膳呢。 也因为今天是长乐酒楼的开张好日子,所以,蒸酿美酒伍粮液是管够的,可以随便喝个痛快。 最要紧的是,今天不用他花一文钱,酒虫早就在肚子里面不停的蠕动了。 ‘秦国公’看了一眼把酒当水喝的程咬金,摇摇头有些无奈的开口劝道: “卢国公你慢点喝,先吃点菜好吧!像你这么个喝法,太伤身子了,现在没有人跟你抢的呀!” 主要是自己手下的大将,这吃相太难看了,好像自己平常就虐待他,多久都没能够喝上一顿酒似的! “呵呵,秦…秦国公,主要是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咱家不多喝几杯的话,那不是显得咱家小气,看不起陈兄弟他不是,当然啦,这酒也不错…” “这么说,你是怪人家小陈先生上的酒太好咯?哈哈哈!” 一桌子人倒也是开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道宗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充当服务员昌繁,笑着说道: “小陈先生,你别再给卢国公他倒酒了,照他这么个喝法喝下去,他能把你酒楼的大酒缸子都给喝光了咯。” 向来严肃爱板着脸的‘秦国公’,受大家的感染,也难得开口说起玩笑来! “没事,今天的酒水管够的哈,难得卢国公他这么喜欢咱这里的酒,是小的荣幸! 小的这会高兴都还来不及呢,等大家吃好喝好,等回去的时候记得再带上几瓶伍粮液回去,回去和家人分享分享就好了。” “每人都有的,回头记得拿上哈,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昌繁说着,便伸手指了指雅间内旁边桌子上面,已经准备好的一瓶瓶的伍粮液。 人家过来捧场,而且还个个身份显赫,那也得识相点准备些回礼不是! “哈哈哈,小陈兄弟果然够仗义,你这个朋友,咱家是交定了啊,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平常除了朝堂正事,卢国公最爱吃吃喝喝,还有热热闹闹的了! 程咬金一看有得吃,有得喝,还有得拿,顿时就用力的拍着昌繁略显瘦小的肩膀。 哈哈大笑着与昌繁交起了朋友来,就差磕头拜把子当兄弟了。 性格豪爽,又出手阔绰的人,卢国公最爱与之交往了。 坐在主位上的秦国公则是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陈家小子这是明目张胆的,在贿赂自己的大臣哈! 不过人家今天可是开业大吉高高兴兴的,自家的宝贝女儿也是这里的东家,便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江夏王李道宗则是笑着点点头,暗道这陈家小子年纪轻轻,倒也是挺懂人情世故。 能说善辩,人也挺上道! 如果入朝为官的话,估计也会步步高升吧,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心思。 如果有的话,自己倒是也可以帮他一把。 “陈家小子,你今年多大了?”李道宗突然开口问道。 “十九,李大人何意?” 昌繁不知李道宗这时突然询问起自己的年龄到底是什么意思,便随口回道。 “没什么,果然是年轻有为呀!我就是随口问问,问问。” 李道宗依旧对着昌繁微笑着,心里则是若有所思的打起自己的小算盘来。 此时,雅间内饭桌上的秦国公,卢国公,还有江夏王李道宗,都是各怀心事…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吃吃喝喝,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你一直站着干嘛呀?不用你站着伺候倒酒,倒酒让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来来来…一起坐下吃点,一起聊聊啊!” 程咬金表面样子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其实他的心思有的时候也是细腻的很。 既然对方是‘秦国公’看重的人,那卢国公就肯定不会怠慢于他。 程咬金亲自拿过一张凳子过来,放在自己的旁边,示意昌繁坐下来和大家一起用膳。 因为他心里知道,在场的所有人,只要‘秦国公’不出言阻止,别人是不敢多嘴说些什么的。 察言观色,程咬金还是挺擅长的! “好!” 昌繁也是没有办法,用余光偷瞄了一下坐在主位上的秦国公,见对方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便也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陪着,舍命陪国公吧! 他感觉自己今天做不成其他的事了,只能乖乖的当个陪酒侍郎…! 接下来,昌繁就开始听着他们几位大人物,开始吹牛讲过去的事情了。 程咬金和李道宗专门讲过去打仗杀敌的事情,一开场讲解,一件件战场杀伐的特大事件,直接就把昌繁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会儿说自己某一仗杀敌几十人,一会儿又说,有一次指挥千军万马,和敌方十数万对阵… 经过浴血奋战,斩首了对方三万六千多人,打得对方的主将屁滚尿流,仓皇逃脱… 绘声绘色,讲的是那个唾沫横飞。 不用说昌繁也知道战争是要多残酷,但喝了不少伍粮液的他们,肯定也有不少的水分在里边。 反正也没人见着,吹牛又不用上税。 特别现在是在酒桌上,谁那么傻又会去反驳他们? 有时候,这古人也是爱吹牛的,历史书上可是也有记载的呀! ‘秦国公’倒是悠然自得的坐在一旁,慢慢的品尝着桌子上一碟碟美味的炒菜。 慢慢的在看着,面前的这两位在给昌繁讲解着,他们过去的峥嵘岁月… 昌繁倒是知道,李道宗和程咬金的确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 只不过,因为此刻在饭桌上喝了酒以后,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难免有夸大其词的水分在里边。 昌繁心里都有些怀疑,这两位大杀才是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总感觉,有点像是在吓唬吓唬自己,好以此来镇住自己一般。 果然,能坐到高位上的这两位大人,都是有着狐狸一般的狡猾。 如果不是他们打过的,有名的战役,昌繁都知道的话,那他们现在所说的话,昌繁就差点全都信了。 真是没想到啊! 赫赫有名的两位古人,也是爱吹牛的家伙… 交代嘱咐 昌繁安静的坐在一旁,一直陪着笑脸,听着两位大人带着微熏的醉脸,说着层出不穷的光辉岁月。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吃好喝好,又讲完了金戈铁马。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一楼大厅都陆陆续续,又有食客过来了。 终于,昌繁好不容易,才送走了今天的这几位贵客。 昌繁把他们送到一楼的大门口之外,一直目送他们的离去。 此时的昌繁,才站在大门口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李丽质倒是留了下来,兴许是还有事情,需要和自己做交代一下。 “傻站在大门口,发什么呆呀?” 李丽质见昌繁倚在门口处没回来,便从一楼的工作间走了出来,盯着昌繁不解的问了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你里面请,正好我有事和你说一下。” 昌繁回过神来,对着一楼工作室的房间门口,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丽质嘟着嘴,蹬蹬蹬往里面走去。 “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丽质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见昌繁一跟着进来就连忙问了起来。 今天这开业仪式,不是办的挺好的嘛,她自己还请了王爷和国公过来给他撑了场面。 刚刚看昌繁那表情,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 “今天,谢谢你!我知道是你家的面子请来了国公和王爷过来,所以,开业仪式算是比较成功的。” 昌繁没有直接回答李丽质的问题,而是说起了感谢的话语,这让李丽质感觉怪怪的。 “小事一桩,毕竟我家也是东家嘛!我这么做也算是为了我们家自己,不值一提。” 李丽质是个明白,说话倒也干脆利落。 “我想和你说的是,我过些天要离开一段日子,酒楼这边就麻烦你,有时间的话,多过来照看一二,平时有刘管家和方掌柜在,其他方面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事,就是,如果有他们决断不了的事情,到时还需要你来拿一下主意。” “还有,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爹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实在过不去的坎,方便的话,还请你伸一伸援手。咱们朋友一场,我定当感激不尽。” 此刻的昌繁既认真又严肃的,把心里面最后的那一份担忧,对着李丽质说了出来。 “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搞得好像是生离死别,临终遗言一般,你今天发什么忆症?” 李丽质听着昌繁口中说出的那些话,秀眉紧锁,感觉很是莫名其妙。 不过,看着面前表情严肃又态度认真的昌繁,感觉又是那么的不太对劲。 “你要离开就离开,你又不是没离开过。酒楼今天这才开业,你就想撒手不管了吗?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当你的撒手掌柜就那么爽吗?你这次是要去茂名郡的禾塘岭还是北川郡的碧水湾?你要去多久才回来?” 李丽质对着昌繁,没好气的噼里啪啦一顿发问。 “这次离开的时间应该要比较长,可能年前就回来,或者也可能…也可能不回来了。” 昌繁心里非常的清楚,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来? 他也是迫不得已,才找他最信任,又有能力的人来交代嘱咐。 “不回来了?” 李丽质用她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昌繁看,一眨也不眨。 就她那个样子,像是想把昌繁看透了一般似的。 上下打量着昌繁,两手叉腰,又围着昌繁转了一圈。 然后才开口问道: “你要到哪里干什么去?” “为什么…会不回来了?” 李丽质一改常态,语气咄咄逼人的对昌繁问道。 昌繁神色有些犹豫,他自己只是想交代一下万一的嘱咐而已,现在并不想和李长乐多说一些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长乐这个丫头会那么死心眼,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看来,今天不实话实说的话,肯定是不行了。 昌繁转念想了想,反正此事也瞒不了多久的,干脆与她明说算了。 昌繁正欲开口说话,李长乐这个急性子丫头却是突然暴起,大声喊道: “阿紫阿月。” 话音刚落,李长乐的两个贴身丫环却像鬼魅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两个的面前。 循声而来的,除了李丽质的两个跟屁虫丫环以外,还有昌繁的虎哥张虎。 自从有了上午的地痞敲诈事件,张虎变得愈加的谨慎与小心。 说不上寸步不离,但总是在昌繁的最近处听着动静,随时保持在准备出击的状态。 “你说不说?你不说的话我让她们两个收拾你?” “少爷…?”张虎站在门口处张了张嘴対昌繁询问,但是右手却是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虎哥,没事!你先去吧!我们是闹着玩的,聊事情呢。” “你个疯丫头,我全都和你坦白说了不行吗,你喊她们俩跟屁虫跑进来干啥?” 昌繁转头看向李丽质,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说谁跟屁虫啊…?” 叫阿紫的丫鬟听昌繁称呼他们俩跟屁虫,顿时就火冒三丈,走上前来就要发飙跟昌繁理论理论。 昌繁无奈,只好赶紧补充说道: “没说你们,没说你们,你们都是高手,超级无敌厉害的高手…!” 昌繁心里感慨,她们两个的脾气臭得,还真是像极了她们的小主子,动不动就要开干呀! “噗呲!” 一旁的李丽质,则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子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呀! 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让人听了以后,好像都不是这么个味道。 只见李丽质挥挥手,叫阿紫和阿月的两个姑娘,才怀揣着一些愤愤不平,慢慢的退了出去。 叫阿紫的姑娘离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瞪了昌繁一眼。 如果不是她们心里知道,陛下已经默认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她们俩才不会愿意让他们的大小姐和这个家伙共处一室呢。 也不知道这个姓陈的坏家伙,他上辈子行了什么特大善举,能够修来这样的福气。 “长乐,以后你要是嫁过来我家的时候,可千万别让她们两个一起陪嫁过来哈,就她们两个这样的臭脾气,我可受不了哈…” 李丽质把手上拿着的宗卷袋子往昌繁身上一砸,笑骂着说道:“你想得倒美!” 也不知道门外的俩女要是听到他们现在的对话,会不会再次同时冲进来,把昌繁给剥皮抽筋了… 昌繁接住李长乐丢过来的袋子,感觉里面有东西,便伸手进去拿了出来,一边问道: “这是什么?” “哦,这个是你开办顺风镖局的商牌和文书,你快点放好了,还有咱们的合作契约,你也一并签一下名字,我的已经签好了。” 李丽质很随意的说着,办这些事情,对于她这个长公主来说,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哦。”昌繁心中一喜,随意的答道。 “哦什么哦?你赶紧坦白交待,你前面所所说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别老是想着东拉西扯一下就可以这样随意蒙混过去。” 李丽质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又开始双手叉腰,瞪起了大眼。 “我刚才说的哪一句话?” “就前面没说完的话呀!” “你是指她们两位姑娘一起陪嫁过来,往后给我当暖床丫头的事情吗?这个我竖决不同意哈!” 昌繁认真的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门口外面。 “不同意你个大头鬼呀?少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哈,我是指你要离开长安干嘛去?为何说也可能…不回来了的事情?” “哦哦,你指的是这个事情呀,我坦白,我坦白,坦白从宽哈!” 昌繁习惯性的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非常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并开口说道: “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傻丫头…” …… ps:新书期每天一更,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其它时间都是用来及时调整与去码新的章节内容(简单来说就是根据书友反馈的意见修正,希望大家踊跃发言,我每天都看的)。 即将离别 “都是为了我?这都哪跟哪呀?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不过,李丽质平复了一下心情,疑惑的对着昌繁问道。 李丽质知道,昌繁这小子以前就经常爱信口开河,想到哪就说哪。 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不按套路出牌的话术。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态度倒是挺真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李丽质眨巴着大眼睛,等待着昌繁对自己的回答。 “是,我离开长安要去的地方是边境,我要去把荒国人赶回他们的大漠去,不要来咱们大唐的地界上晃悠,咱们大唐的百姓,不欢迎他们。 我的目的就是要立功勋,挣爵位,改变自己的出身,好迎娶长乐你。 我这样告诉你,你能理解我的心思吗?” 昌繁心情平静的说着,眼神无比的坚定。 靠天靠地,真的是不如靠自己,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你疯了?你一无人马,二无兵权,你凭什么去对抗残暴的荒国人?再说了,抵御外敌他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是大唐军队将士们的责任。 你一介商人,你逞什么能啊?你好好呆在长安,做好你的买卖,不好吗?” 李丽质非常佩服昌繁的想法,但不认同自不量力的无知莽撞行为。 这又不是江湖纷争,你想打就打得了的吗?明明知道是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为什么还会去做呢? 如果是山匪流寇的话,一个人带着众多家丁上去,没准还有一点胜算的机会。 可是,人家是堂堂的正规军,荒国骑兵呀,这不是以卵击石是什么? “我凭我的保家卫国,义无反顾的勇气。我有人马的,我带着我家禾塘岭的护院去,还有我新成立的顺风镖局里的镖师,他们都愿意跟着我去赴汤蹈火,到战场上去杀敌建功。 昌繁说的也是实话,他目前能调动为他效力的,也只有这些方面的人。 沉思片刻,昌繁继续认真严肃的对李丽质说道: “大唐将士有大唐将士他们守卫国土的责任。于公,我是保家卫国,尽我一个小匹夫的责任。 于私,我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去争取,去改变她有可能会被当做和亲牺牲品而送出去的命运。 哪怕是以卵击石,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努力拼命去争取一番,你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的…” 迫不得已,也只能够这样自己安慰一下自己了。 战场上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但是不去争取,又会心有不甘! “无知,你就是带着自己人去杀敌建功吗?你们这是去给人家送人头,跟自己主动去找死无异!” 李丽质被昌繁既天真又无知的想法,彻底给惹怒了。 带着自家的看家护院,就想去跟国家正规军都忌惮的荒国骑兵对抗,原本不是个傻子的话,那就一定是脑袋被驴踢坏了。 “找死也得去啊!我是不可能活着…眼睁睁看着你去嫁给别人的。” 李丽质听他这样说,心里面也是不由的一阵阵的感动。 可是感动归感动,为人处事,不能光靠一腔热血,还是得理智对待呀。 想了想之后,李丽质还是用劝说的语气对昌繁说道: “你逞什么能啊?你的才能在于行商,你就好好的走你的商贾之道,把你的全部买卖做好,挣回大批的银子,那也算是建一份功劳啊! 为什么非得亲自上阵去杀敌?搞不好的话,你的小命就交代在那荒蛮之地里了。” 李丽质语气深长,她可不想自己还没到手的感情,就这样白白的失去了。 “我不是逞能,我也是迫不得已,农士工商,一介商人的身份是永远也配不上国公家的闺女的,我是不打算也不会坐以待毙的,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沉思了片刻,昌繁走向李丽质的面前,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说道: “长乐,我会保重我自己。我如果万一真的回不来,就请你照拂一下我的家里,我爹只有我一个独子,出征这件事情我是瞒着家里的。” 这眼看就要生离死别,昌繁原本是想着去拥抱一下他心尖尖上的李长乐。 可是一想到,这个时代封建思想的保守,还有长乐的两个脾气暴躁杀气腾腾的女保镖那锐利的眼神,昌繁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昌繁紧握着李丽质的小手轻声说道:“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哪怕粉身碎骨!” 说完,昌繁松手转身,正欲离去,深知这种时候如果儿女情长的话,不切实际啊! 忽然,两只小手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他那稚嫩的腹腰。 昌繁一愣,忧喜参半,一腔热血又再次涌上心头,更加坚定了他这一次豁出去要去建立功勋的决心。 昌繁心中暗道,长乐这傻丫头表面上看似比较柔弱的小身板,还挺有料啊! 不过,这个时候的昌繁心中却是没有多少的杂念。心中全然想着如何才能够快速的建立大的功勋。 从而可以改变自己的出身问题,最终才好抱得美人归。 “你不要去边境了好吗?建立功勋的问题,我会去找我爹我娘他们重新商议一下,你可以在别的方面,为咱们大唐做出贡献,一样可以报效国家。” 李丽质温柔的话语,从自己的身后传来,昌繁心头又是一暖,内心深处也是同样的感动不已。 “没那么容易,你父母他们不会同意的。”昌繁轻轻的拍了拍李丽质环抱着自己的小手背说道。 昌繁知道,人的思维观念一般是经过长时间形成的,要改变的话,绝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 “他们会同意的,我去找他们好好说说,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唉!这即将要离别的煽情场面,真是让昌繁有点hold不住啊! …… ps:新书期每天一更,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其它时间都是用来及时调整与去码新的章节内容(简单来说就是根据书友反馈的意见修正,希望大家踊跃发言,我每天都看的)。 假如我骗了你 昌繁就这样默不作声,呆呆的站着,任由李丽质肆无忌惮的在身后拥抱着自己。 他担心自己,现在如果一个转身,长乐姑娘又有可能因为羞涩而生气,也许突然之间暴起,把自己给活生生撕巴了都不一定。 女孩子善变的心思,不容易猜的透呀! 昌繁不动,李丽质也不动弹,两颗年轻的心,就这样紧紧的依偎着。 要是对方是普通百姓家的普通女儿,那该是要省下多少的事情啊? 偏偏她又是国公家的亲闺女,而且国公夫人,她所提的要求还那么有难度,真是折磨人呀! 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却不能轻易的在一起,这老天爷有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公啊! 此刻的李丽质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可是当今陛下呀! 此时她也想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堂堂的大唐长公主呀。 身份尊贵的人,不应该是有着更多的选择吗? 只不过,这一切他面前抱着的昌繁是全然不知的,想到这里,她内心里又产生了一丝丝的愧疚。 然后,李丽质用昌繁难得一见温柔的口吻说道: “陈麻烦,我和你说个事情,如果…如果你发现我骗你了,你会怎么样对我?” 这话说的有些过于小心翼翼,因为这个是她唯一欺骗昌繁的事,也是她一直比较担心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你欺骗我了?我就知道你就是一个美女骗子,你老实交代,你骗我什么了?” 昌繁一听这话,便把头扭向一边,冲在后面还抱着自己的李丽质,有些警惕的询问了起来。 此刻的李丽质的小手环抱的更紧了,生怕面前的这个傻小子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你先别管,我就是问问你,你会生我气吗?” 李丽质继续紧贴着昌繁的后背问道。 “你这不是欺负人吗?那我就现在问问你,要是换成我去骗你的话,你会生气吗?你这个人真是的,你还是快快从实招来,我倒是要听一听,你到底欺骗我什么了?” 昌繁把自己的两只手,都握在了自己肚皮之上,紧紧环抱着自己的李丽质的那两只温热的小手之后,继续追问道。 昌繁可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她,敢欺骗自己的话,那可不行。 自己性格老实本分,可是这天下,也没有人会自愿去当冤大头的呀! “没有的啦,我的意思就是说假如,如果我骗你了,你可不能生我气你听到没有,就算以后有那么一次半次我会是没有一点恶意的,而且你也不会有损失的,你记住了没?” 李丽质继续对昌繁说着她比较担心的话,也算是提前给这小子思想上做上一些预防。 省的他以后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自己的父亲是当今圣上我不是秦国公的事,他会回头责怪自己。 昌繁听李丽质都这样给自己说了,那他肯定是有一些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能还是会是件大事情。 哪怕昌繁是个理工男,思想上,情商上没那么活泛,可是他也不傻,因为这话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 再想不到一些什么的话,那可就太尴尬了。 “你让我想一想,你让人做假账啦?骗我钱了?你想要用钱的话,可以直接向我要啊,只要我能拿的出来,我都可以给你,骗我钱的话,那你这不就是多此一举嘛? 我一直对你都那么好,你就没有这个…要骗我的必要了吧?” 金钱对于昌繁来说,其实看的没那么重。 钱没了的话,再赚就是了呗,凭自己这个聪明的脑袋,随便做点什么买卖,都能够赚回大把的现银来。 只是,被人骗的话,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才没有骗你的钱,我这个人公道着呢,这个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李丽质有些不满的嘟嚷着。 “那我就知道了,那你骗我的事情,肯定就是:你爹不是一位国公,我说的没错吧?” 昌繁依稀的记得,大唐朝廷封有,卢国公,梁国公,陈国公,赵国公,宋国公,鄂国公…等等十多二十位国公,唯独没有想起来,有一位叫‘秦国公’的。 李丽质心中突然一惊,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往这方面来想自己所说的事情。 被他猜到了,那可能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慢慢的松开了一直环抱着昌繁的小手,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已经慢慢的转过身来的昌繁。 想着既然对方已经都知道了,那干脆就直接摊牌算了。 不过,昌繁接下来说出的话,李丽质才知道是她自己想多了。 “你爹他不是一个国公,而只是一个小小的亲王候爷是不是? 过来酒楼捧场的卢国公程咬金,还有江夏王,他们都是过来给你爹撑撑场面,让你爹在我面前多一点优越感,是也不是?” 长乐的爹,至于是国公还是侯爷,昌繁倒也是不那么在乎,反正自己想娶的只是她的女儿,又不是图他爹的官职地位。 况且,昌繁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要进入政堂走仕途。 至于长乐他爹的后门,昌繁是可走,也可不走的。 就算是要找靠山的话,也不是非他不可。 昌繁说完,只见李丽质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置可否的开口说道: “先不说这个。反正是有一件小事情,我是骗你了,你只管不能够生气就行,如果你生气的话,我肯定会饶不了你。” 昌繁倒也是被她的话给气乐了,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长鼻梁之后,笑着说道: “你这样是不讲道理啊!你诓骗我,我还不可以生气。我如果生气的话,你倒还要收拾我…?” “我说长乐,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霸道了?你当你自己是当朝公主啊!” 昌繁说完,狠狠的给她免费赠送了一个白眼。 …… ps:新书期每天一更,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其它时间都是用来及时调整与去码新的章节内容(简单来说就是根据书友反馈的意见修正,希望大家踊跃发言,我每天都看的)。 主子笑了 这会的李丽质听到昌繁这样说自己,心里面倒是也乐了起来。 这傻小子他自己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长乐姑娘不仅就是一位公主,而且还是一位深受陛下喜爱的,地位非常高的长公主,长乐公主。 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当今大唐皇帝的嫡长女啊! 也不知道,当往后这个傻小子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后会不会傻眼? “哼,你个傻小子!” 李丽质对着昌繁,有些高傲的冷哼了一下。 “切…你就算是鼻子插上大葱,那也不像啊!人家堂堂当朝公主,是你想学就随便学的来的么?少在这里臭美了,就像你这样的大小姐臭脾气,天底下除了我,谁还会那么喜欢你啊!” “哎呦!” 昌繁话音刚落,瞬间感觉腰间腹部传来了一阵痛感,忍不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自己又被长乐这个疯丫头给狠狠的拧了一把,这可不是第一次被袭击了哈。 “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咋下手还那么狠呢?一点都不会心疼自家人。” 昌繁用力的揉着腹部,嘴里嘟喃着责怪了起来。 “谁跟你是一家人呀?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不是迟早的事嘛!” 昌繁心疼着自己的肚皮,嘴上却是一直也不服输,用有些鄙视的眼神对李丽质喊道: “要不你也让我拧一下?我看你的皮那么厚,肯定不会感觉到疼痛。” “你要死啊?还敢语言轻薄我,你真是个十足的登徒子。” “你看我不挠死你…” 两个人在里面说着话,打打闹闹,说话的声音打闹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了。 门外面站着的负责李丽质安全的阿紫和阿月姑娘,则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从里面传出来的对话以后,齐齐的转头对视一眼,觉得这完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皇家公主,一个市井小商人,凑到一块之后居然嘻嘻哈哈的在打闹,好像双方还挺开心的样子。 这完全刷新了她们一直以来所恪守的,被一直传统教导的价值观。 “真是气死我了,主子凭什么对那姓陈的小子那么好?” 阿紫姑娘很是愤愤不平的对阿月说道。 “你小声一点,小心被主子听到了,她不高兴的话,她要打你手掌心的。” “听到又怎么样?本来就是嘛,不过主子向来对咱们都那么好,肯定不会舍得为了那小子惩罚我们。” “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见主子刚才的笑声吗?你忘了咱们主子大小姐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吗?” 听了阿月的话,阿紫这才想起来,好像自家的主子因为宫里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忙碌奔波,好像真的已经,很久都没有露出过笑脸了。 “不过这姓陈的,还算是有点小本事,他能逗咱们小姐开心,那咱们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不去和他计较就是了。” 阿紫姑娘用他那小小的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坐在对面门房的张虎,也是嘴角上扬,悄悄的在侧耳听着两个护卫丫头的对话。 原本距离就离得有一点点远,可是却难不倒本身就有武术功底的张虎。 练武之人,听力本身就比普通人都要更加强悍一些。 张虎心里想着,看来要被迫当一回细作了,回头一定要把这个情况告诉陈先生陈少爷才行。 正当张虎得意之际,只听见阿紫姑娘又对的同伴她阿月姑娘说道: “刚才姓陈的他的那个护卫进来,我看那人虎头巴脑的憨傻样,也不像是个什么好人,看他装模作样还想要准备跟咱们动手的架势,我感觉他在你的手里都走不过几招,哼!”。 阿月姑娘随口答道:“能跟着姓陈的那小子瞎混的,能是个什么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 刚刚还满脸得意之色的张虎瞬间石化,这是杀人诛心的批判呀。 张虎差点都忍不住,准备冲上去找她们俩大战几十个回合看看,试试她们到底有多么厉害,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但是转念想想,自己的陈先生陈少爷跟他们的主子交好正如胶似漆,现在动起手来也不太合适。 便先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了,再让她俩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那也不晚。 秋风习习,却吹不散张虎心中直冒的火热之气… “嘘…!” 就在此时,张虎竖起的耳朵刚好听见,站在对面门口同是护卫身份的那两个大嘴巴姑娘同时都发出了,一声嘘的声音… 阿月和阿紫,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约而同的一滞。 因为房间里面,说话和打闹声已经戛然而止。 “他们…不会是…?” 阿月姑娘用手指着房间的门,很是惊讶的对阿紫说道。 “八成是…”阿紫的看法也是不经大脑思考随口一说。 阿紫和阿月脑子里面同时脑补能想到的,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顿时,两个不谙世事但听惯宫女传言的皇家护卫丫头同时都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俏脸一红。 …… 房间之内,原本在打闹的昌繁与李丽质,突然没了声音传出去,只不过是昌繁压低了声线,凑近李丽质说话而已。 事实上,并没有门口外面两个丫头想象的那般,不可描述! 昌繁抬眼不经意间往窗外看了一下,却发现此时已经天色渐晚。 于是,小声的对李丽质开口说道: “长乐,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回去晚了的话你爹你娘会担心你的。” “那…你会担心我吗?” 李丽质俏皮的对昌繁笑了一下,有些顽皮的问了起来。 “我担心的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嫁过来我家?” “去死…”说着,李丽质拿起桌面上的一块抹布,往昌繁的脑袋上一扔。 好巧不巧,正好被丢过来的一整块抹布挂在了昌繁的脑门上。 “咯咯咯…!” 李丽质见状,忍不住一下子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着昌繁此时一副滑稽的样子,李丽质笑问道: “看你以后还贫不贫嘴?” 昌繁也是无语了,伸手拿掉挂在脸上的抹布,又鄙视的对李丽质翻了个白眼。 长乐这疯丫头,看她现在高兴的那样,两只水灵水灵的的大眼睛,现在都快被笑眯成一条缝了。 以调侃整治自己为乐,有那么开心吗? 不过,看在她今天帮了自己大忙的份上,昌繁还是没好气的问道: “那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李丽质直起已经笑弯了的腰,摆着手回答道。 “也是,你有两个武艺高超的跟屁虫,保护你个人的安全问题,那是绰绰有余的。” 昌繁用手指指了指门外,瘪着嘴说道。 李丽质很是不以为意的努努嘴,冲着昌繁摆摆手说道: “走了…” 李丽质脚步轻盈的走到房间的门口,心情不错的她,一下子用力就拉开了两扇木门。 “哎哟…!” 随着两声叫声同时响起,阿紫和阿月,差点同时就摔在了门槛处。 原来,她们两个是用耳朵贴着门缝,挤在一起在偷听着里面的讲话。 却是没想到,他们的主子快步走了过来,门被一下子拉开,这下就有些尴尬了。 “你们…?” “回去再收拾你们…!” 李丽质用手指指了指他们两个,一甩手气鼓鼓的走了… 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的两个护卫丫鬟也是低垂着脑袋,赶紧快步跟上。 她们两个居然在偷听自己与昌繁的讲话,也不知道她们听到了多少。 两个人在里面打情骂俏所说的那些话语,要是不小心被传出去,真是羞死人了! 李丽质知道她们两个没有坏心眼,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但是,她与昌繁男女共处一室卿卿我我的事情,她也还是不想让第三方知道。 虽然是主仆,但李丽质平时为人宽容,待她们两个情同姐妹,所以她们两个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 李丽质嘟着嘴,脚步越走越快,心里头也越想越生气。 心中暗自气恼: “都是自己纵容的,必须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俩才行,这一次回去以后非得把她们的小屁股打烂不可…” 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丫头犯错,丢的可是主子的脸… …………………… ps:新书期每天一更,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其它时间都是用来及时调整与去码新的章节内容(简单来说就是根据书友反馈的意见修正,希望大家踊跃发言,我每天都看的)。 出征前会议 李丽质离开了以后,昌繁也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 是时候,该启程出征了。 昌繁走回到对面的高品味小饭馆,并派人去通知了负责销售部门的春梅,张小燕等骨干人员过来。 再通知了镖局的负责人邓光贤,镖局副手梁希亮,叫上刘管家,柱子,铁牛,等人一起开起了会议。 “你们是我最信得过的,也是我身边最有能力的人。下面我做一些工作上的人员安排…” “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长安,离开的时间有可能是两三个月,也有可能是更长的一段时间,这都不一定的。” “柱子还是负责酒楼的厨房,掌管后厨的一切事务。” “铁牛负责酒楼和的烧烤方面的工作兼管东城各商号的安全方面的事情…” “少爷,还是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想跟着你一起去…” 昌繁前面的话还没说完,铁牛便开口插嘴说道。 因为自从他学会烧鸡烧鸭做门手艺以后,每次出外面的任务,几乎都与他无缘了。 “别多嘴,长安也是我们的大本营,是重中之重,才交给你,服从安排!” 昌繁瞪了一眼铁牛后,厉色说道。 昌繁转过头来,继续对大家说道: “光贤,你依旧掌管镖局各方面的工作,你要尽快把咱们的运输线路铺设好,该买马车买马车,该招人招人,必须保障我们各方的货物运输问题。” “是,我一定做好!” 邓光贤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的保证道。 “希亮跟我走,你就负责我们这次出去的,全部的物资运输问题,长安这里只能留下二十名镖师,其他的镖师一律跟我走。” “好,回去我就安排。” 梁希亮原来是镖师中的一员,因为能力出众,现已被提拔成镖局的二把手。 “小燕你准备一下,明天启程回去一趟碧水湾,在碧水湾和邻村再招收一批,聪明伶俐的愿意到长安来工作的年轻女工,把她们带过来,扩大咱们的销售队伍。” “好,我明天就动身。” 张小燕干脆利落的回答,经过那么长时间的锻炼,她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春梅,你继续负责长安的全部销售,以后货物运输方面的问题,你全部交给镖局的弟兄们来完成就可以了,你只要管好销售和培训新人的工作即可,无需事必躬亲。” “还有,碧水湾的香皂和其他的货物生产,可能要暂停一段时间,目前你就把长安现有的货物先销售完,货物没了以后你就先做培训的工作好了,如果过年前我还没有回来,过完年之后,你再通知碧水湾那边恢复生产。” “好,我这里不用担心,都没有问题。” 春梅皱着眉头,她担心的不是货物的售卖和生产方面的事情。 令她最放心不下的是,昌繁少爷此次出远门的目的。 以前少爷想要去哪里,都是说走就走的。从来不会像今天这般,喋喋不休的安排着各方面的工作。 这让她感觉很是担忧,心头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管家,你还是负责全局的统筹工作,有遇到难事,你就让铁牛去把光贤和春梅找过来,你们像今天这样,开会商议之后决定。他们都还比较年轻,遇事容易冲动,你要多担待着点,辛苦你了。” “少爷请放心,这些都是老朽该做的,定会一如既往的做好这些事情。只是…” “只是老朽多嘴问一句,少爷您这次是要到哪里去?何时动身?可否告知咱们?” 刘管家也是实属无奈,今天召集那么多人过来商议,然后又分别安排了往后的工作… 说句不好听的,这都有点像是交代后事一般的味道了。 这如何能够让人不去担心呢,况且这陈少爷,还是陈家的独子。 要是他真有个好歹,刘管家也不好交代呀。 虽说昌繁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改变了很多,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刘管家也很是高兴。 可是凡事,不都是就怕它一个万一嘛! 今天这会议开得,真是让刘管家眼皮直跳,一晚上就没停过。 “我到边关前线去…去给前线浴血奋战抵抗外敌的将士们送一批抗战物资。” 昌繁只能够这样对刘管家说了,而且一双双的眼睛盯着自己,不告知他们去向也不合适呀! 况且,自己的去向,就算想瞒也瞒不了多久的,自己还需要他们在后面的鼎力支持。 “给边境前线的将士运送物资?”刘管家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昌繁。 “是的,我已得到朝廷兵部的正式文书和通关令牌,就以商人的身份运送物资。” “这是朝廷兵部的事情吧?这怎么就落在我们的头上了?” 邓光贤也是疑惑,非常不解的问道。 “我知道这是朝廷兵部的事情,我有要到前线去的原由,况且以我商人身份前去,也不容易引起敌方细作的怀疑。” 昌繁话音刚落,刘管家便抢着说道: “这太危险了,前线时有战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陈少爷,如果非要运送物资过去的话,可否派其他人前去?你没有必要亲自去跑一趟吧?” 刘管家不知道上次昌繁与国公夫妇一家三口一起在二楼吃饭,在雅间所谈的内容,自然就不知道她们之间的约定。 “没事的,前线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般凶险。 正好,我也想亲自带着咱们的护卫队,还有训练已久的镖师们出去历练历练,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刘管家:“……” “少爷,让虎哥带人去不行吗?他当过兵,而且又是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他定能够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而且,我还是觉得你还是呆在长安,平时给我们大家拿拿主意,会更加稳妥一些。” 春梅抬头看了一眼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张虎,转头对昌繁劝说道。 “你们大家不必劝我,我意已决。这个事情早已经定下来了。 况且,我人不在长安,正好你们大家都有机会,独当一面做好分内的事情,也多历练历练,以后才能够给我挑起大梁来,我以后要做的买卖可不止目前这一些…” 昌繁知道,平时他不在的话,他的那些骨干们,做起事情来才能够更放得开手脚。 平常管的多了,才是更加的不利于他们的成长。 “少爷,刀剑无眼……” 思考片刻的铁牛,还想再对昌繁说些什么,再劝一劝他留在长安。 “好了,不用担心。咱们的护卫和镖师,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大家放心好了。 我明天就动身,先到茂名郡禾塘岭那边去,先去和梁梓烨他们会合。 长安这里,就交给你们大家了。还有,我到前线去的事情,请大家务必先保密,特别是我爹。 铁牛你也给我守好了长安这里的一切,不然的话,我回来以后饶不了你。” 昌繁打断铁牛还想要说的话,直接拍板了…今天出征前的工作安排会议的内容。 刘管家也是张张嘴,但没再说些什么,知道再劝也劝不动。 昌繁环视众人一眼,继续开口说道: “如果大家没有其他的建议想说了的话,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都回去做好各自负责的工作准备吧,散会。” 论班编制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昌繁就已经起来了。 清晨的寒意已经很明显有些重,陈府院子里的花,已经残红渐退,花瓣飘落一地。 不知不觉,忙忙碌碌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时间已在指间悄悄的溜走。 感受着季节变化带来的寒意,虽然没有日历表,昌繁也知道,这应该就是已经进入了冬天。 “陈先生,早点已经拿过来了,过来用早膳吧!” 张虎扭头对着已经洗漱完毕的昌繁说道。 因为今天要离开,昌繁昨晚便告诉家里的下人,今天不用过来这边,伺候和打扫也免了。 所以,跟着昌繁一起住在小院的张虎,只好充当起男丫鬟,亲自跑到厨房去端来了他们两个的早点。 “好,虎哥坐下一起吃。” “好。” 张虎一屁股坐下来,一手拿起两个大包子直接就吃了起来。 因为昌繁之前就多次告诉他,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去讲究主仆礼仪的那一套。 开始的时候,张虎还是感觉有些扭扭捏捏,不太能够接受这新式的做法。 后来,知道昌繁这么说这么做都是出于真心实意的,时间一长慢慢的他也就习惯了。 俩人用过早点之后,抓起随身包袱,骑上马便往城外赶去… …… 来到城外,梁希亮早已经带着大队人马集合列队在等候了。 “希律律…!” 昌繁勒了一下僵绳,便来到了梁希亮的跟前。 “希亮,兄弟们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各方面都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刀还没有拿到,我想着等一等陈先生您来了再一起过去取,省的来回跑多两趟。” 梁希亮挺直了腰杆,无比认真的回答道。 “走,让兄弟们上马,目标喜客来客栈。” 因为所有需要带的物资都不在长安,一行人倒是可以轻车简从,轻松上路。 呼啦啦一大群人,迅速向着喜客来客栈赶去。 因为他们的防身刀剑,因为不符合带进城的条件,所以暂时只能够都还存放在客栈那边。 …… “虎哥,一会到了客栈,你带人去取出黑刀,具体数量你问一下希亮,人手一套就行。 还有,你让客栈掌柜的弄点草料出来,简单的喂一下马匹,然后我们一鼓作气,直奔禾塘岭。” 昌繁在马背上,边走边对着张虎吩咐道。 “好!” 等到了喜客来客栈,张虎马上带人取出部分黑刀,一箱箱搬到昌繁的面前一放: “陈先生,黑刀都取出来了,按希亮说的数量取的。” 昌繁朝张虎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梁希亮。 梁希亮与昌繁对视了一眼之后,以为昌繁认为他做事不够积极主动,于是便马上开口说道: “陈先生,我现在马上去发下去…” 谁知,梁希亮的话还没说完,昌繁便抬手示意制止了他马上离开的脚步。 梁希亮动作一滞,不明所以,转头疑惑的看着昌繁。 昌繁嘴角动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 “希亮,你不必去亲自去分发,你传令让镖师他们的班长他们过来就行。” “是,马上安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梁希亮还是大声的回答道。 很快,黑刀便马上迅速的分发了下去。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不让你自己亲自动手吗?” “是的,希亮不解?” “因为你事必躬亲的话,哪怕你是个再勤快的人,用不了多久,你也是会被累趴下的… 在镖局里,你是一位二把手,对上你需要对邓光贤还有我这个东家负责。对下…对下我们以后继续发展的话,那你就会有无数个下属。 一个个人,一件件事,你都管的话,肯定是管不来的。 所以,以后你对镖师进行管理的时候,你只要严格管理好你手下的,那些班长头头他们就可以了。 他们的手下,让他们回去管,如果他们的手下有失误的事,你也只问责他们相关的负责人就行。” “谢谢陈先生教导,希亮记住了。” 梁希亮躬身行礼,态度无比的谦虚。他的心里清楚,昌繁这是有意栽培他,所以才对他说了那么多。 “对了,陈先生,你上次在镖局的时候,曾经和我们说过的,以班,排,连,营,团等为建制的,军营式建制的镖局镖师人员安排,到底是以哪个数量标准来区分的? 当时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管家让人过来叫了回去。 这个事情后来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我曾经也问过光贤,但是,他说他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一直压在梁希亮的心头。之前因为他接触昌繁的机会比较少,一直也没有机会问他。 昌繁笑着点点头,心想这个梁希亮还真的是个好学的家伙呀! 于是昌繁微笑着说道: “班编制么?这个你让我好好想一下…” 过了几息之后,昌繁继续说道: “一个班一般是由10至12个人组成,班编制…他是军队最基层的一级组织,通常隶属于排。 班编制设班长,通常由军士担任。一般在排的编成内遂行任务。 班的编制人数,根据所担负的任务、配备的武器装备和便于管理、指挥的原则确定。 一个排是三个班,30-40人。 一个连三个排,90-120人。 一个营三个连270-300人。 一个团三个营900-1000人。 至于团以上的建制的话,那就是旅。 一个旅三个团3000-4000人左右。 一个师三个旅,人数就更多了,-人。 一个军三个师,人数的数量达到--人。” 昌繁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他能想起来的,大概就是这些了。 “天啊!那么多人,那如何能够管理得过来?搞不好的话就会乱套了的。” 梁希亮非常吃惊的说道,好像这样的数量,从来没有在他的意识里出现过一样。 “所以我说,做管理最重要的是,把你的直接下属管理好就行了,只要有好的规章制度去约束去让人遵守,就算人数再多,他也乱不了。” “原来如此,先生大才,希亮佩服。” 这时,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张虎突然开口问道: “陈先生,那你所说的这个‘军’的长官,他又是由谁来领导管束呢?” “司令。军长由司令来管束,司令是军中的最高一级长官。 司令管辖几十万,乃至几百万数量的军队,多多益善。” “我也明白了,这么说的话,那这个班编制,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制度。” 张虎讪讪的笑着,非常难得的露出来虎哥式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名镖师小跑着过来报告道: “陈先生,梁哥,马匹都喂好了,全部半饱状态。” “好,通知兄弟们上马,目标禾塘岭。” 姜还是老的辣 “驾,驾,驾…” 官道上,一队队的马匹向前疾驰,卷起一阵阵的尘土在后面随风飘散… …… 全程骑马的速度就是比马车快呀,以前过去禾塘岭三个多时辰才能到的距离,现在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到了禾塘岭,昌繁让一行人在别院当中用点膳食,稍作休息。 因为天色尚早,他准备补充一点干粮和饮用水,便会再次出发,赶往到吊高朗那边后山的训练基地。 昌繁找来张奎管家,了解了解物资准备的情况。 “张管家,我让你准备的几样东西,准备好了吗?” “大致都准备好了,只是马匹还欠缺一些,按你要求的数目,还欠三成,实在是买不到了,可能因为边境不太平,现在连胡人手上都买不到了。” “还欠三成…?” “好,辛苦你了。” 马匹是战略物资,各国朝堂对马匹的买卖,在数量上有一定的律法条文的限制,特别是战马。 加上目前边境的动荡,想要购买到批量的马匹,就更难了。 想来也只能够先将就将就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碧水湾之前送过来的铁器,都送进山里面了吗?” “都送进去了,一件不剩全送去给梁梓烨,由他那边来调度安排。” 张奎如实汇报,可不敢有一点的隐瞒。 “好,山积村邓显聪师傅那边订制的货,可有每月按时运回来?钱款可有和别人按时结清?” 昌繁再次的问道,邓显聪的手弩可是人手必备一支的武器,万不可有任何的意外。 如果武器不足,那可是武装力量的硬伤,大意不得。 “有,每个月都会很准时月底的时候交货,箭矢更是已经运回来五万四千多支,我都记着帐呢。 现在是唐金才在负责这个事情,你也见过,他是我的外甥,为人虽然有些古板,但他老实认真,是很信得过的自己人。 款项全数结清,从来不拖欠。还有…” 说到这里,张奎管家抬头看了一眼昌繁身后,站着像一根木桩一样,从进门开始就一动也不动的张虎。 然后,他继续说道: “还有,金才他每个月去两趟山积村那边,一趟去运回做好的手弩,一趟运箭失。 他每趟过去都会到禾步村去一下,给张虎兄弟的母亲送去油米和面粉,我让他每趟留下200文钱,并让他帮忙干些粗重杂活。 他从来没有二话,当自己的母亲一样伺候。 他每次都做的很好,我还答应了他,往后给他向少爷您请赏,他可高兴了。” “赏,必须赏,从这个月开始,金才的工钱翻倍,张管家你的也一样。 以后凡事对工作认认真真兢兢业业,表现出色的,一律加工钱,至于加多少,就看贡献的大小决定。” 昌繁刚刚说完,张奎管家满是皱褶的老脸,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我代金才先谢过陈少爷。”张管家笑着回道。 昌繁身后站着的张虎,对着张管家略一颔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虽然不善言辞,但此时一股温暖又涌上心头。张管家和陈东家的做法,更加坚定了张虎为之卖力拼搏的决心。 “张管家,这边的事就全拜托你张罗了,我们现在得马上离开了,天黑之前,必须赶到梓烨那边。” “好,少爷放心,这里一切有我们。”张管家点头。 告辞张管家,一行几十号人向着吊高朗方向疾驰而去… …… 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训练基地。 “梓烨,安排一下弟兄们的住宿。”一见面,昌繁就大声的说道。 “是。” 梁梓烨向昌繁敬了个标准的禾塘岭式军礼,转头大声的喊道: “王副官,过来一下,马上给刚来的这些弟兄们安排营帐住下。” “是。”小跑过来的王副官敬了个礼,回头安排去了。 这名叫王悦达的副官,是梁梓烨现在的副手,平时营地里的训练任务,梁梓烨大多都是交给他带队。 昌繁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有着一些后世军人的样子,心里有些高兴,微笑着点点头。 “少爷,这边请,咱们里面说话。” “好。”昌繁带着张虎与梁希亮,跟着梁梓烨往里面慢慢走去。 里面是一个天然的山洞,空间也还算大,板凳桌椅倒是备得都有,现在这里算是梁梓烨的指挥所。 让昌繁没想到的是,里面洞壁上居然还挂着两幅大大的手绘地图。 地图上的山川河流,山道小径尽收眼底,一目了然。 看着就有点专业,作为营地指挥所,这倒是有些像模像样啊! “这是哪里的地图?咱大唐的地貌图?” 见地图清晰,有的地方还特别标注了一下,昌繁很是好奇的转头向梁梓烨问道。 “这一幅是咱大唐的地型地貌全图,这另一幅是目前所知的山脉与边关城池分布的隘口地图。” 见昌繁有兴趣,梁梓烨便介绍了起来。 “你们哪里弄来的?我看这质地像是油布,能在这上面绘画上地图,有点本事啊!” 昌繁伸手摸了摸,认为按照现在的工艺水平,是不能够轻易做得到的。 “这个的确是油布,据老姜所讲,这个图画在油布上,可以长期的使用,不容易损坏。 地图的原图,是两幅比较小的,是从胡商那里高价买回来的。 前段时间,我带着老姜他们和张奎管家化作商人去买马匹,因为马匹进不来,没有买到,胡商见买卖不成,挣不成咱们的银子,便神秘兮兮的拿出了这个。 胡人心黑,两张小小的地图张口就是五百两银子,我嫌他们要价太狠太贵,正准备拒绝不要。 但是,老姜悄悄提示告知我,说这个以后对我们兴许有大作用,是个好东西。 最后我讨价还价,一狠心咬牙四百五十银子买了下来…我也知道,这年头挣点钱多不容易。 回来以后,我还心疼了好久呢,饭也吃不下,倒是老江一直在安慰我,之后他参照小图就画出了这个大的地图,拿过来让我悬挂在这里!” 说完,梁梓烨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自觉的悄悄低下了头。 “你做的很对,这个的确会有大用,一千两也值。” “啊!”梁梓烨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昌繁。 “啊什么啊?行军打仗,没有这个可不行。” 昌繁伸手拍拍梁梓烨的肩膀,笑着说道。 “对了,老姜是谁?” “老姜…哦,老姜是咱们这里的人,老姜全名姜昆,也是一名因伤退役的老兵,他原来是李靖将军麾下铁虎营的一名百夫长。 因为一次大战中,伤到了脚筋,落下了腿疾,便回到了家乡与家中的老母相依为命。 据他所说,去岁家中老母故去以后,剩下他孤身一人独自生活,也是没了活计,后来他听人说起咱们禾塘岭这里招收老兵,他便过来了。 原本我见他腿脚有些不方便,本不想收他,我想起你之前交代过,退役军人优先,便放宽了一些条件。 而且他还识文断字,还画的一手好丹青,我便让他在营地这里,负责做一些写写画画的事情。 这两幅地图是他提议买下来的,两幅大的地图,也是他一手绘画上去的,在油布上画图,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 梁梓烨说完,又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在营地这里,梁梓烨是最高长官,是威风凛凛的大将。 所有人见到了他,都要向他问好,给他行礼。 然而他在昌繁面前,却像个小小新兵一样,完全没有了往日作为最高将领的威压。 听着梁梓烨对于姜昆的介绍,昌繁沉思片刻,缓缓的开口说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正是用人之际 梁梓烨抬头看向昌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这个姜昆,有点意思,他在的话,一会儿我见见他。 对了,这一位是梁希亮兄弟,现在是咱们顺风镖局的二把手,全面负责物资的运送事宜。 这一位是张虎兄弟,他刚来的时候,你就见过的。” 昌繁一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一边给梁梓烨介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 张虎右手握成拳,放到左前胸轻轻比了一下,算是用军人的方式,和梁梓烨打过了一下招呼。 张虎不善言辞,也不爱过多言语,习惯了以这种方式。 梁希亮则是对着梁梓烨和昌繁微笑着说道: “梁大将军我们也见过,我还在他手下受过训练呢。我在这里呆的时间比较短,可能他不太记得我了。 后来陈先生有一次派人过来通知,说要派一队受过训的战士过去碧水湾那边支援,我便跟着邓光贤过去了。 所以,后来我就一直在那边与碧水湾的镖师们兄弟一起训练,所以才成了顺风镖局的一员。” 梁梓烨看着梁希亮也是感觉有些眼熟,但确实是记不起来他曾经在这里受过训。 “这么说来,你也算咱们禾塘岭出去的战士了咯,很好! 对了,你也姓梁,不会也是咱们鳌头乡人吧?是邓光贤推荐你加进的我们?” 梁梓烨笑着问道,因为昌繁既然把梁希亮带在身边,还成为长安顺风镖局的二把手。 想来应该也是自然要重点培养他,以后好成为东家他的左臂右膀。 “不是,我是电白小良乡那边的,因为我的姐姐嫁到鳌头乡山积村,我也是因为过来走亲戚,才认识的邓光贤。 加进咱们的队伍,确实也是因为邓光贤的推荐。” “原来如此!” 梁梓烨与梁希亮随意的在聊着,昌繁则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随手翻看着梁梓烨桌面上摆放着的,训练记录本。 听到他们没有人继续开口说话聊天,昌繁头也不抬的问道: “梁大将军,咱们训练基地这里现在有多少人员了?” 昌繁学着梁希亮刚才的语气,抬头看向梁梓烨笑着问了起来。 “别别别,少爷,你别这样称呼我,我可受不起!您就叫我梓烨就行了。咱们这里有四千二百战士…” “四千二百战士?” 昌繁心头一惊,我的乖乖呀,啥时候有这么多人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了自己一跳。这个情况自己怎么一直不知道? “啥时候有这么多人了?我可没让你招这么多人啊?” 昌繁满脸疑惑还有些惊讶的问道,一下子就坐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自己疏忽了,还是梁梓烨自作主张,去招收到的这么多人? 见昌繁是这个反应,向来淡定的梁梓烨也是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些什么? 已经回过神来的梁梓烨匝匝嘴,但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对昌繁说道: “还有两千新兵…” “还有…两千新兵?” 昌繁一个趔趄,差点就没站稳,满脸的震惊之色表露无遗。 昌繁立即转头看向大门口处,并大声的喊道: “护卫,三十步之内不许有人,马上执行。” “是。”站在门口的两名亲卫齐声回答道。 张虎也是眉头一紧,连忙大步向外走了出去,去帮忙安排警戒去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看到东家陈少爷如此慎重的反应,他也是跟着紧张了起来。 “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招了这么多人?” 昌繁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梁梓烨,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慢慢的问了起来。 自己陈家买卖不算少,养个千儿八百的护卫队伍,就算有点违制,也不算一件多大的事情。 可要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去招兵买马,组成可以与朝廷地方府兵相抗衡的武装力量,那这个问题可就另当别论了。 要是让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的,把这个事情捅到朝堂上面去,说不好就会上升到忤逆谋反的大罪名。 顺着刚才梁梓烨报出来的数字,昌繁的后背,都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这不是…你之前让我招人的嘛?招着招着,就招那么多的啦,我这也没做错什么呀?” 梁梓烨委屈巴巴的对昌繁说着,他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在认真的做着这个事情。 包括训练方面的事情,他可是从来没有懈怠过。 陈少爷上次过来的时候给他的训练手册,他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研读,已经快翻烂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对,居然能让昌繁少爷这样一惊一乍,如临大敌。 “你从第一天招人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停止过招收吗?” 昌繁此刻也很是无语,也怪不得训练基地这里的人数,新兵老兵加在一起,都快达到七千人了… 这可是,近两个师的兵力了呀,还是没名没分的私兵。 “没…没停…没停止过的呀,有人来报名,咱就按规矩登记考核接收…!” 梁梓烨此刻说起话来,都有点舌头打结,好像他自己也感觉到有点什么不对劲,但也不知道是什么? 陈少爷之前过来禾塘岭这里的时候,不是跟自己认真严肃的说过,要让自己当大将军了的吗? 这要是不招收大批人马的话,那自己手下没兵,还当个屁的大将军呀? 梁梓烨有些不满的继续对昌繁说道: “少爷,你让我招收护院人员,还说明退役军人优先,你这样吩咐我,我也就这样去做了,你不是也没说,限定多少人数嘛? 况且,你离开这里之后,你不是一直让人送钱送粮,送黑刀和大批手弩过来吗?你这么久没过来,银子可是就没断过呀。 我还以为…你嫌我办事不卖力,担心我不能够快速的训练出大批合格的士兵来,多送银子过来支持鼓励和督促我的呢? 再者说了,你后面送来的那些手雷,石灰弹等等,我可都是把他们都区分开来,分别训练出不同的兵种来,他们的战斗力现在可强悍了呢!” 梁梓烨说完,再次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着问题的昌繁少爷。 看了一眼梁梓烨,又转头看向昌繁的梁希亮,缓缓的开口说道: “陈先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禾塘岭战士 “我知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昌繁随口回答梁希亮,他不是嫌自己的手下人多,他愁的是,自己无官无爵,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拥有人数众多的军队在自己的手上,这可是等同于一个烫手的山芋呀! 这样的速度增加护卫人手的加入,可是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梁梓烨这个臭小子,有的时候也太能干了一点了吧? “唉!这算是我个人的疏忽吧,没有及时的提醒他招收的具体人数。 可是,现在这里的人数那么多,要是被朝廷发现了,可也是一件大麻烦事。 要是被人捅了出去,我就算是满身是嘴,那也是说不清了呀! 六七千人的队伍,想要不被外界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梓烨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昌繁少爷把他的担忧慢慢的说了出来。 他也终于算是明白,昌繁少爷刚刚那么紧张,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少爷,你请放心,保密的事情我早已有安排。 就咱们指挥所营地附近这里,只有不到三千人,而且是包括警戒,侦查,运输,炊事班等等,这些人员在内的。 我没有那么傻,我并不会把他们全部都集中在一起。少爷,您之前不是就说过,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嘛!” 梁梓烨有些邀功一般,笑嘻嘻的对着昌繁解释。 “哟吼…!咱的梁大将军学会动左右脑了,那你现在给我说说看,这六七千接近两个师的禾塘岭战士,你把他们都分别安排到哪里去了?” 听着梁梓烨的话语,昌繁紧张的心情,也慢慢放心了一些下来。 眼下只要不把人集中到一块,哪怕被外人发现了一些端倪,那自己也有办法,把这个事情给圆了过去。 只要不被抓现行,起码也还有周旋的空间。 听梁梓烨的意思,人员安排上他是另有安排了咯… 有安排,有计划的安置营地的人员,那他倒算是办了一件好事。 “因为这里有连绵不断的山脉,密林深处更有丰富的资源和更多的适合特种训练的天然场地。 所以,早在两个多月之前,我便把所有新招募回来的兵员,全部安排到山林的更深处去训练。 那里人烟罕迹,轻易不会被人发现。而且,我把接近一半的老兵一同派进去,老兵带新兵,也能多锻炼一下老兵的训练和指挥能力。 以后要是真的上了战场进行实战的话,那咱们就不会再缺少,能单独上阵拼杀,又能组队肉搏,退下来又能指挥作战的将领人才了,这可是一举多得呀!” 此刻的昌繁沉默不语,慢慢的在消化着,梁梓烨口中所说的一举多得。 梁梓烨见昌繁不说话,便想着,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也许是对的。 因为他的这些想法,和实行的做法,大多都是来自于昌繁少爷之前给自己的那一本训练小册子。 因为他从之前的训练手册上面,以训练手册的训练方式方法延伸之后,自己也领悟出了,不少新的想法出来。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一句话,正是训练手册上记载的。 所以,梁梓烨仔细阅读之后就联想到了,他手下的所有队员,应该每个人都具备一定的,指挥作战能力。 所以,他才命自己的手下他们,在训练的过程中,每个干部和队员。 都必须轮流着演习指挥作战,从而已达到大多数人都具备指挥能力为止。 “你的训练做的不错,轮流指挥作战训练,这个方法也非常好,在军队里什么是最重要的? 能力强的,能为兵又能为将的人才,才是最重要的…” 昌繁话音刚落,梁梓烨便舔着脸靠了过去,并嬉笑着问道: “那陈大少爷,那像我这样的,算不算是咱军中的最重要的人才呢?” “勉强算半个吧!”昌繁故意板着脸对梁梓烨回答道。 “啊…!才半个啊?那另一半到哪里去了?那有没有一点实际性的奖励啊?” “有,奖励大肥妞一个。” “噗呲!” “哈哈哈…!” 梁希亮和刚刚出去巡查回来的张虎,不约而同的笑喷了出来。 这个奖励,可是很有分量呀,陈先生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啊!!那还是算了。” 陈少爷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 自己喜欢的女子类型,可是那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柳眉细腰女子。 梁梓烨憋着嘴,脸色涨红着准备臭骂说一句:陈少爷你真无耻呀,正宗臭不要脸的!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敢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因为他还要靠着他的陈少爷混个大将军当当的呢! 梁梓烨无奈,只好有些违心的把个人情绪放在心底。 接下来,再次开口问道: “那陈少爷,咱训练基地这里,不招也已经招收了那么多人员,眼下该如何处置才更好啊? 咱总不能,把已经训练上了一段时日的兵员,再给退返回去吧,那要真这样的话,那也太伤人心了… 况且,对咱以后再招人的话也不利呀。” 梁梓烨非常担心昌繁如果头脑一热,冲动之下遣返或者遣散自己手下的队员,那么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可就要付之东流了。 没有兵员的将军,那还算个哪门子的将军? “你说的没错,人员是不可能再退返的。但是,人员过多这个事情,无论如何也是需要解决的。 因为,无论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如何的细致,都是不可能做到永远不被人发觉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不能小觑了陛下的特卫,他们才是真正的手眼通天。 这里建立咱们禾塘岭自己的护卫队伍,求的只是自保,又不是志于天下。 还是尽量去努力迎合朝堂的律法规定,作为行事准则较好一些,否则就容易踩雷出大事的。” 在场的几位听了以后,都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么…陈先生,咱们现在已经招收过来的这些人员,将做如何安排更好?还有咱们这次的出战任务…?” 梁希亮有些担心的,小心问了起来。 这次的出战任务,所需要的人手,可以说是人员越多越好啊! 没有人手的话,还打哪门子的仗?那就什么都干不了了的。 梁梓烨这时候也急了,连忙开口问道: “少爷啊,现在咱手底下的这些禾塘岭战士,战斗力可全部都不弱呀,可得妥善安排他们才好?” “这个我知道,我心里有数。这样,我这次过来呢,并不是简单的过来巡视,我是带着作战任务过来的…” 梁梓烨一听有作战任务,马上便两眼放光,顿时兴奋了起来。 禾塘岭的战士们每日辛苦训练,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吗? 如果一直没有这项任务的话,也体现不出禾塘岭战士的水平高低以训练成果呀! “陈少爷,是什么样的作战任务啊?” 作战任务 “着什么急啊?你作为禾塘岭的主将,无论遇见什么类型的事情,都必须要沉得住气。 毛毛躁躁的,上下好几千人可都等着看你拿主意呢? 你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他们的切身动向,你作为他们的主将,以后行事都必须要沉稳,切忌浮躁。” 昌繁看着梁梓烨一听到有作战任务,兴奋的像个小孩一般,便对着他认真的一通教训了起来。 他自己前面可也说了,将怂怂一窝… “是是是,陈少爷教训的是,我只是太兴奋了,以后一定改,肯定改!”梁梓烨连忙举手保证着说道。 昌繁转头看向张虎,吩咐道: “张虎,通知下去,解除警戒,正常值勤。” “是!” “梁大将军,通知下去,除了新兵营以外,其他各部集合归营,暂停日常的训练,做好战前准备,明天分发安排出战任务。” “是!”梁梓烨马上立正踏步,大声的回答道。 “希亮,你通知炊事班,上五个人的饭菜过来,咱们一会一起用膳。 可是饿死我了,梁梓烨这个马大哈,只会关心他手下的兵!” “是…!”梁希亮也正了色之后,饿着肚子憋着笑意领命转身离去。 ……… 一通忙碌各自下发命令过后,三个人又步履匆匆的折返了回来,重新坐到了昌繁的面前。 “陈先生,就咱们四个人用膳吗?你刚才命我吩咐炊事班上五个人的饭菜,可是还有一个什么人没来?” 已经坐下来的梁希亮,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昌繁问道。 昌繁没有直接回答梁希亮的疑问,而是转头看向梁梓烨并说道: “是的,梁大将军,劳烦你去请一下,给咱们绘制地图的那一位姜昆先生吧,就说我请他过来一道用膳。” “好,可是陈少爷,你可不可以别叫我梁将军?我听着感觉蛮别扭的,你还是叫我梓烨吧!” 梁梓烨眨巴着大眼睛,讪笑着有些腼腆的建议道。 “那怎么行?不叫你梁大将军,那就叫你梁师长吧,你现在可是手底下,掌管着近两个师兵力的大将了。 你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将军级别的人物了,你以前不是也跟我说起过,你最大的追求就是,当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吗? 这才没过去多久,你自己就想忘记了?” 昌繁调侃着梁梓烨,看着眼前梁梓烨脸上越来越精彩的表情,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倒是有些乐了起来。 梁梓烨这个小子倒是够忠够勇,只是小心思多了些,皮也厚实了一点。 必须狠狠的打磨打磨他,将来方才能堪大任,要不然的话,自己日后又怎么能够轻轻松松的当个甩手大掌柜呢? “行行行,少爷您是主子您最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只要您高兴,你叫我小烨子都行…” 梁梓烨也是无语了,可是人家是主家,官大一级也压死人呀,自己想不服也不行! “好,小烨子,你快去喊人过来,我可是肚子已经饿了半天了。” 梁梓烨非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悻悻的离开了… 梁希亮到旁边去提来一个温水陶壶,分别给各自都倒了一碗水,方才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梁梓烨离开一小会之后,炊事班就拿着提篮,把热气腾腾的饭菜都给送了过来。 饭菜刚刚摆开,梁梓烨便领着一名黑瘦的男子过来了。 男子走路有些一瘸一拐,能够看得出来,但也算不上很严重。 这些腿疾都是战争带来的创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黑瘦男子一进来,便抬眼打量着面前的各位,瞬息之后便抬腿走上前去,对着昌繁拱手行礼说道: “下属见过东家陈少爷陈先生,见过几位领导长官。” 这位姜昆说话倒是恭敬礼貌客气得体,看来也是一位老兵油子呀! 昌繁连忙起身,走上前去握着对方的手关切的说道: “想必你就是姜昆姜大哥了吧,刚才听梓烨提起你,说你建议他买下两份地图,回来之后你还手绘了两幅大的,姜大哥可是一位能人啊! 来来来,快过来坐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过于客气,今天咱们一起用膳,边说边聊!” 昌繁扶着姜昆的手,热情关切的寒暄着。 好像对方早已经就是,他的多年好友一样! 梁梓烨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心中腹诽:这个陈少爷真是的,拉拢人时的嘴脸,还真是独有一套啊! 当初刚认识自己那会,也是亲热得像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一样。 这不,现在自己就成了他手底下的人了,不过现在自己这样也挺好的…! “能人不敢当,略尽绵绵薄之力,拜在梁将军麾下,自当尽力做好分内之事。” 姜昆还有点懵逼,他是被东家陈先生的热情给惊的,他不知东家如此这般,到底是为何? 何德何能他自己倒是一清二楚,在营地这里,也只是担任一些文书的工作而已。 自己身有腿疾,来到军中做过最出彩的事,也不过是画了两幅地图而已。 以前他在前线当兵卒的时候,也绘过地图无数,可也不曾受到过此种待遇呀! “好,姜先生有才而不傲娇,如此甚好!来,请坐。” 昌繁把姜昆请到自己的旁边,拉开椅子请他坐下。 姜昆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只好听从吩咐,坐在了昌繁的身旁。 一顿简单的营地蒸饭与炒菜,就在五个人简单的交流当中,慢慢的被吃完… 这应该是姜昆进入到营地这里来以后,吃的比较好的一顿了。 但是他却没有吃出什么味道来,吃饭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用眼神余光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年轻的东家陈先生。 只是众人都不怎么说话,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直到炊事班的人过来,把碗筷都收下去以后,大家才开始多话聊了起来。 昌繁也才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姜昆,并开口问道: “姜大哥,找你过来,是有一事相请,请姜大哥帮个忙。” “陈先生有事只管吩咐,姜某定当全力以赴。” “我想请姜大哥再帮忙绘制两幅小的地图,明天晚上就得用,姜大哥可能办得到?” 昌繁客气的说着,然后看着姜昆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姜昆略微沉思,但很快之后便回答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今天晚上赶一赶,明天一上午左右就能够绘制出来。” “好,辛苦姜大哥了!” “还有一事想问问大哥姜的意思,就是我们不日之后将出征上前线,不知姜大哥是否愿意再跟我们一道前往?” 姜昆听闻之后,表情有些一滞,深陷的眼眶很快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闪过,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之后,沧桑的脸上便被颓丧所占据。 “愿意自是非常愿意,只是我这腿疾…只怕会耽误了陈先生的事。” 姜昆欲言又止,明显是因为他的腿疾,曾受到过不少的心酸与委屈。 “腿疾不是问题,咱们有马匹,还有马车,用不着每个人都长途跋涉步行的,咱们现在的情况最需要的就是像姜大哥这样,有过战场经验的老兵。 姜大哥只要跟在运输队伍里,多给我们一些参考与建议便可,无需亲自上阵前去肉博拼杀。” 昌繁缓缓的说着,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接下来这一次出征的作战任务,他将会安排兵分两路… 战前动员 “姜某自当愿意为陈先生效劳,定竭尽所能全力相助。” 姜昆很感激昌繁对于自己的肯定与信任,也很明白自己个人的那一点点价值。 于是,姜昆站起来对昌繁躬身行礼,礼貌的表达着自己的敬意。 虽然自己有祖传的丹青手艺,实际上,仅凭这一点还算过得去的手艺,在现下这个社会当中,想混一顿饱饭吃,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好,那你回去忙!绘好了之后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好。”姜昆接过梁梓烨递过来的两幅原图,转身告辞离去。 昌繁又和梁梓烨等人聊了一下军中的情况,便各自回去营帐休息了。 因为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忙。 …… 第二天一大早,昌繁和张虎梁希亮就起来了。 山上训练营地里,夜晚的安静,让他们每个人昨晚都睡得很沉很香。 早晨起来,感受着营地这里的新鲜空气,全身似乎都充满了干劲。 简单的用个早膳,三人就跟同梁梓烨,来到了训练营地上的演武场。 来到藏在山林之中的演武场,下面密密麻麻的都已经站满了人。 梁梓烨说的是实话,招收来的人确实不少呀! 看来以后自己的担子,要更重一些了,任重而道远了。 昌繁与梁梓烨几人走向前方的高台,看着下面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护卫队战士。 下面的演武场不算大,甚至连边缘都站满了人。 站不下的人,只好在树林底下的开阔地,列队等待着。 演武场上站着的两三千的壮年轻人,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加强训练,每个人脸上的精气神都很是充沛。 梁梓烨练兵,还是挺有能力的,自己算是用对人了。 昌繁目光扫过下面站着的战士,看见他们和当初刚刚来禾塘岭报名的时候的面黄肌瘦相比,早就已经截然不同了。 也许,是因为训练营地这里,除了平日里的训练辛苦一些以外,其他方面的待遇都还算不错的原因。 这里没有盘剥,他们的伙食也更加好了,住宿的条件也还算过得去,起码比他们之前的生活条件要好很多。 所以,这时站在下面的他们,看上去已经初具气势,有点儿正规军人的味道了。 日复一日的重复训练,看来是颇有成效的。 此时,站在前排的战士们在梁梓烨的副官王悦达的带领下肃然而立。 “兄弟们,你们好啊!” 昌繁看着下面站姿整齐的队列,和他们大声的打起招呼来。 “陈少爷好,陈东家好…” 下面齐齐的呼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些不自觉的热血奔腾起来! 虽然,昌繁从营地建立开始之后,几乎没来过这里。 但是,在这里训练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的东家,陈昌繁少爷。 昌繁东家的大名,在这里早已经如雷贯耳了。 很多后来的新兵,他们原本是不相信的,不相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少爷是他们的东家。 但是,加入了护卫队伍之后,队员之间关于年轻东家陈少爷的商业事迹,和军训方面的过人本领,却在他们之间一直发酵流传。 几乎每一件事情,都有根有据。有多部分非常传奇的事情,还都有实物在佐证。 接触的多了,便清楚这里面定然不会有假! 特别是营地这里别具一格的训练方式和训练器械,放在以前,也是闻所未闻的。 还有那源源不断被送过来的手弩,黑刀,手雷,石灰炸弹,更刷新了大家的认知。 这一件件从未曾见过的物品,犹如神物! 还有,他们每个月都会领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顿顿有肉的伙食,让他们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但是又是如此的真实。 自从他们加入护卫队伍成为其中的一员之后,便一直跟着梁梓烨没日没夜的在训练。 他们的命,实际上就已经卖给了梁梓烨,同时也属于他们的东家少爷昌繁。 可是,他们的最高长官梁梓烨大将军,却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们。 梁大将军自己的命,也是早就已经交到东家陈少爷的手上的了。 虽然有一部分的人也是还持观望的态度,但毕竟他们是梁梓烨手底下的兵。 出于对梁梓烨的信任,暂且也都信任了他们的东家陈少爷。 虽然有的时候,他们也会想,为什么梁梓烨会如此的信奉昌繁? 他们都有听说过,昌繁不过是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年而已,况且这个少年还是大地主家的小地主。 他们原本对地主的印象都是不怎么好的,但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才切身的感受到,很多事情都是有例外的。 他们的这个东家小地主,就是这样与众不同! 只见昌繁四人走到台上中央,抬起双手对着下面虚压一下,下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昌繁缓缓的开口说道: “今天,把你们召集在一起,是因为,接下来我们将会有重要的作战任务。 你们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训练,基本上已经通过了我所要求的考核,你们都是我们的精兵,是目前最优秀的禾塘岭战士。 我们将会出征,到边境去和入侵抢掠咱大唐的外邦蛮族开战,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怕吗?” 昌繁话音刚落,下面便再次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喊声: “不怕,不怕,不怕…” “好,你们都是我大唐好儿郎,你们必将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特战部队。 我再问你们一次,外邦蛮族他们现在要进攻咱们大唐的国土,要搜刮你们的财富,掠夺你们的妻儿,杀死你们的父母亲人,你们肯答应吗?” “不答应,我们要血战到底!”所有的禾塘岭战士齐声应道。 现场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昌繁战前动员的目的也在这一刻完成了。 “很好,那等一下集合解散之后,你们的连级以上全部干部,留下开会,分派接下来的作战任务。 其他人员,回去就好出征准备,解散。” “是!” 演武场上的人员逐步有序的散去,只留下了连级以上的所有干部人员。 昌繁走下台去,走到了他们的中间。 “你们能被提拔为咱们营地的各级干部,那就肯定的说明了一个问题,你们除了刻苦训练之外,觉悟都是比较高的。 正常来说,部队在开战前作战任务应该是保密的,但是我相当的信任你们,干脆现在就给你们大家明说了: 这一次出征,咱们是要去击溃进犯的荒国人。 没错,双方交战,谁胜谁负也是不一定的。但咱们却要有必胜的决心。 敌人有着排山倒海的骑兵和坚硬无比的盔甲。而我们有什么呢? 我们有着万众一心,敌人的千军万马,在我们的眼里,如同一人。 咱们现在的现状是敌众我寡,但我们有比敌人更加先进的手弩,手雷…等等敌方没有的大依靠,定能够把敌人击得溃不成军! 我相信,我们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一次出征,也是检验你们平时的训练成果,和体现你们的强悍作战能力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昌繁再一次不厌其烦的给这些干部们,作着站前动员的思想工作。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有干部听完昌繁的话之后,都是铿锵有力的齐声回答喊道。 临战前的动员务在激气。 因为这个工作,在昌繁的认知里,是非常非重要的。 合军聚众,务在激气。每逢军事行动、重大活动、重要任务等等,前世正规部队都要进行动员。 前世的军事书上都有记载过,好的动员,恰似催征的战鼓、冲锋的号角、进攻中的令旗,它能鼓舞士气、催生出斗志,激发官兵一往无前、义无反顾的,战斗气概和战斗大无畏的精神。 革命战争年代,那些在战火硝烟中成长起来的优秀指挥员,不仅带兵打仗有一套,而且善于临战动员,三言两语就能让官兵临战不惧、临事不慌乱、临强不怯战。 临战动员贵在尽量简明扼要。因为战场节奏随着开战会越来越快,临战动员必须更加简短有力、掷地有声、精准有效。 正如,书上所记载的蒙哥马利之所言:“遇事要书面命令而不敢放手按明确、简要的口头命令行事的那些军官,是毫无用处的。” 动员要“战”字为本。临战动员就是要激发出官兵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的锐气,舍我其谁、视死如归的勇气,“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的豪气。 这一方面的技巧掌握,昌繁虽然没学到多少的精髓,但也算是做到了因势利导。 “接下来,你们回去以后要抓紧时间,督促各自手下的战士们,按规矩做好出征的一切准备,等候上级命令,咱们营地随时开拔出发。 现在我命令,除了两位旅长与各团团长干部以外,其他干部,立即解散回营去做准备工作。” “是。”团结以下干部们答应一声,迅速有序的离开。 过了一刻钟以后,昌繁再次开口对剩下的人说道: “你们都是这里最高的最核心的领导人,出战的路线,还有时间,还有接下来命令所指的准确的攻击目标,都要做到高度的保密。 军人,主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接下来,我会给你们详细的讲解与分发各自的各作战任务。 你们都一起跟进去指挥室,我和大家详细的谈一谈。” “是。” 剩下的旅长团长们答应一声,转头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跟上往作战指挥室走去… 他们这一次,也算是学到了一些,这个少年东家的,战前动员指挥能力。 兵分两路 到了这站指挥室的山洞里面,昌繁招呼着众门旅长们坐下。 梁希亮倒是很主动的去给各位旅长干部倒水,眼里有活这一点,昌繁也是觉得他这个人挺不错的! 一个人会被他的上级所喜欢,肯定会有原因的。 众人落座以后,昌繁开始给在场的各位,分派起此次的作战任务来。 “这一次出征,咱们需要兵分两路,梁梓烨带一路,我带一路,各位旅长,你们带好各自的兵种,好好配合。” “少爷,我们为何要兵分两路?咱们的兵力相比荒国人本就不多,这样不是更加分散了兵力了吗?” 梁梓烨不解,让他知道是去和荒国人作战之后,便有些忧虑了起来。 荒国人强悍野蛮的战斗能力,梁梓烨在很久以前,而就已经听说过的。 荒国骑兵每攻克一个地方以后,除了美貌的女人,几乎从没留下过俘虏。 抢掠过之后,几乎是斩杀怠尽,残暴无比。 他的手底下也是有侦察兵的,对于荒国人的情况,他也有所了解。 “咱们必须兵分两路,否则的话,不管是朝廷,还是荒国人他们都很容易发现我们的动向和人数。 只有对方摸不清咱们的底细,不知我们的作战能力,方能做到出其不意奇袭的效果。 咱们这次出征的事情比较特殊,他不是常规的国与国之间正规的军队对战。 咱们是私兵,而且是特殊的特种私兵,不方便与他们展开大规模的战阵对战。 因此,兵分两路,是无奈也是最佳的战略办法。” 说完昌繁就看向面前的各位旅长,想看看他们有什么疑虑和问题。 就在这时,其中一位旅长举手,得到同意后站了起来并问道: “那咱们这一次如果是私自出征的话,那要是遇到朝廷的正规军队和边防守军的关卡盘查,我们又当如何自处?” 昌繁轻轻点点头,看着对方回答道: “这种情况,基本上是很大的概率会遇见。 咱们虽然是私兵出征,但是我们却有着正规的,朝廷兵部批示下来的符合兵部律法的全部手续,所以这个情况大家不用担心。 来,梓烨,这个给你,这个是兵部签发的文书,还有这个玉佩,是朝廷位高权重的秦国公的随身玉佩,如有纠缠不清,或者被刁难的时候,你可以拿出这个来,他们就不会拦你了。” 昌繁从梁希亮拿过一份文书,还有一个上次‘秦国公’让他去取黑刀时,拿出来的通行无阻的玉佩。 昌繁把这两样东西交到梁梓烨的手上,并说道: “梓烨,你带着一旅一二三团的弟兄们,走山路出发,咱们到了关外再碰头。 你们的主要任务,是扰乱敌人的大后方,切断他们的补给线,想办法把他们的骑兵引到山林里去,山林作战才是你们强项与主战场。 能不结阵冲锋,便不要与他们对阵于开阔的平原之地。 要善用地形优势,按照你们平时的特种训练的优点,把他们消灭在冲锋的路上。 如此一来,方有利于我方的特种兵员的优势。 要惯用围点打援,尽量不要和他们的骑兵在开阔地冲锋肉搏,能用手雷手弩与石灰弹对战的话,尽量不让荒国他们多骑兵近身。 咱们现在能拨给你们的马匹不多,但是托运物资是够的了,到了关外,需要战马的话就攻击他们的小部落或小股落单的部队,直接找他们缴获,不用给我客气。 战场机会瞬息万变,你们要学会相机行事。 还有,你们一旅走山路过去,尽量隐蔽行踪,不是迫不得已的话,尽量的不要暴露你们,哪怕是朝廷的军队。” “是,那少爷你们呢?你们走什么路线过去?” 梁梓烨训练的兵,从一开始就是在山上训练丛林特种作战的,这些要求难不倒他们。 昌繁转头看向梁希亮,开口问道:“小地图呢?你把小地图拿过来。” 地图在桌面上铺开,昌繁指着地图上的一处三脉说道: “这里,你看一下,从这里一直到关外,从山路,水路这里一直走下去,可以避开朝廷的关卡,还有荒国人的探子。 出发的时候,这两幅地图你带上,按照路线,物资都准备好了的话,今晚就出发,两日后我们在这个地方…这里,在这里碰头。” 昌繁用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山脉,郑重的吩咐道。 梁梓烨轻轻皱了皱眉,用手指指了指桌上的小地图,担忧的问道: “那我们一旅带走了出征文书,还有这两幅小地图,你们二旅怎么办?” “放心,我这一边还有文书与令牌,通关是不成问题的。 我带二旅的兄弟们,装成运送物资到前线的运输队伍,我们走官道,走陆路,正常过去,到了关外我们碰头以后再商议其他的事情。 如果有路线上的偏差,咱们一直联系不上,到了边境地界,你就沿途寻找咱们的人留下的暗号。 早在之前,我就派猴子与昌乐他们出发去打探情况,并收集敌方的状况了。 暗号你都知道,能联系上猴子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你带好你一旅的人,注意路上的安全就是。 我带二旅的一二团的兄弟们,也会尽快赶到,与你们汇合。 但是,二旅三团的兄弟们要留下来,驻守大本营,还有训练新兵。” “报告,三团的弟兄请求到前线去,上阵杀敌,望批准。” 这时,二旅三团的团长听到昌繁这么说,顿时就坐不住了,赶紧报告说道。 其他团的兄弟们,都可以参加出征,与敌人对战,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呀! 他不能理解的是,凭什么单单只是留下他们三团? “你叫什么名字?你现在担任什么职位?”昌繁随口问道。 “报告陈先生,我叫陆金锋,现在担任二旅三团团长一职,报告完毕。” 昌繁看向起身报告的三团团长陆金峰,看他不卑不亢的严肃认真的表情,感觉也是非常的欣慰。 他轻轻的点点头,心里面有些感慨,梁梓烨这个只会一心练兵的大老粗,挑选手下还是有些眼光的。 昌繁眼睛扫过去,看见站在陆金锋身边的其他的几位团长,直见他们此刻都是嘴角憋笑。 似乎在庆幸着,留下来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团。 “好,陆金锋…我记住你了。也许你现在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留下你们三团? 我原来并不知道你,但是我却知道你们二旅三团。 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三团呢?因为你们的最高长官梁梓烨梁大将军他跟我说过你们。 他说你们三团,在训练中严于律己,作风勇敢,团队之间配合相当严谨。 在多次的手雷投掷,手弩射靶,还有石灰弹引爆的训练当中,都是名列前茅,你们可算得上是二旅精英中的精英团了。 所以,我才决定留下你们三团,留下你们三团来训练新兵,和镇守大本营。 不要以为,只有出征才能够立功,守好大本营给我们搂住后腰,为我们的出战增添胜数,同样是大功一件。 比如建一栋房子,什么地方最重要?基础地基呀! 地基不牢的话,建的再高再好看,那它也不牢,也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 假如你们没有这样过硬的本领的话,我才不会看上你们的。 况且,等咱们这次胜利征战归来,我还打算组建一支人数不多,精英中的精英王牌特种兵,全能型的。 到时候,我会优先在你们三团选拔开始。陆团长,你不会有意见?” “这……?”陆金峰团长顿时感觉自己语塞,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 人家陈先生是在表扬自己三团,总不能说自己三团不是精英,是怂货? 这个陈先生年纪轻轻,话倒是说的挺漂亮。 不过这样的漂亮话,在三团长陆金锋听来,倒是非常的受用,此刻心里也美滋滋的! “是,我服从安排。” 三团长陆金锋向昌繁郑重的敬了个礼,憨笑着回答道。 “很好,陆团长,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那就是,你们再继续训练新兵的时候,要派出几个班继续在密林更深处进行勘察。 勘察的目的,是要再次找到更加隐蔽的,更加适合以后作为特种兵训练营地的安全的地方。 这个任务交给你,你能做到?” “能,保证完成任务。” 陆金锋再次大声的保证。 “很好,那今天的干部出战会议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各自做好出征的准备! 随时等候上级命令,及早出发。” “是。” 团长,旅长们个个都是斗志昂然面带喜色,转身有序的离去。 好像接下来的不是出征战斗,而是去赴喜酒宴会一般。 下属们刚刚离去,梁梓烨就非常不解的问道: “陈少爷,你是怎么知道二旅三团的?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三团的情况呀?你觉得他们比较…精英么?” “希亮,拿点炒茶过来,泡碗茶水喝喝。” “好的。” 说了那么多的话,昌繁口干舌燥的很,得喝杯茶水润润喉了。 兵分两路的战略已和干部们商定好,昌繁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要看禾塘岭训练出来的战士,能不能利用好手中的先进武器,去对付入侵大唐的荒国骑兵了… 整装待发 希亮跑去泡茶,昌繁就思考起战线和战术问题了。 历史上冷兵器时代的,大大小小的战役,以前的史书倒是都有记载。 以少胜多的案例,也不是没有,但是现在自己要如何去谋划安排,才能够做得到呢? 兵力与敌方相比的话,自己这边的人数加起来,还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 强攻的话肯定是不行,战阵厮杀的话,也没有胜算,看来也只有巧夺这一条路了。 看来,计划就算再周密也没有用,还是等到了前线,亲自现场看看情况再说。 …… 刚刚坐下的昌繁,瞄了一眼梁梓烨,过了好一会,等梁希亮都已经把泡好的茶水端过来以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是没有跟我说过三团的情况,但你却说过,二旅一二三团都是老兵,都已经接受过各个环节的加强训练,这话没错?” 梁梓烨点点头道:“没错,昨天你刚过来到的时候,我就跟你报告过。” “那就对了,咱们这里的人数,早就已经超员超编制了! 我总不能,哗啦啦的把你们这六千多近两个师的人,一起都带上往官道上走? 虽然我手上有兵部亲自签发的的文书和授权,但是我目前无官无职无爵位,而且还不是军中之人。 这样的编制兵力,朝廷会看不见?会不忌惮? 朝廷要是动了心思,立马把我们都收编掉,或者派直接兵剿灭了,那可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你带走一旅,二旅三个团的人数可也还不少,我可不能把他们全都带走,况且大本营这里确实还需要留下有经验的老兵。 没有老兵带一带他们,新兵如果能够成为老兵?如何能够成为合格的禾塘岭战士? 我能带着上路出征的人员总数,绝对不能超过三千人。 因为整个禾塘岭,再加上碧水湾,还有长安的镖局里的镖师,再加上我家里的护卫人员,符合朝廷规定的,上限只有二千八百左右。 现在你该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要兵分两路,为什么要把人员迁往密林深处?为什么要你们一旅的人都隐匿行踪?为什么要控制训练营地这里的人数? 你现在应该都明白了?” 昌繁端着茶碗,在边缘轻轻的吹着热气,慢慢的与梁梓烨解释着。 “好像,有些明白了…” “有些明白了的话,那你就通知一团团长,让他带人直接加入我带过来的镖师队伍。 换上镖师服,军容军姿也调整一下。 通知二团团长,让他带人直接加进去护卫队伍,除了护胸钨钢板,服饰也全部换掉。 通知三团团长,他们三团整体人员,即刻起,化身物资运输队成员… 如果做不到让人看不出破绽的话,那就撤掉他们的团长之职。” 原本就有些口渴的昌繁,说完这些之后,更加口干舌燥了。 一口闷掉手中还有些微微烫嘴的茶水,昌繁才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是,我马上就命令下去执行,绝对服从!” 梁梓烨立正,马上大声的保证说道。 自己堂堂的两个师的大将军,可不想主帅怀疑他的执行力。 梁梓烨抬腿正欲离开,昌繁马上又叫住了他: “这次的行动非同小可,你要特别嘱咐一下三团的战士和运输队的兄弟好好配合好。 咱们的武器当中,除了石灰弹以外,陶罐炸弹里面可是也装入了大量的火药。 这些陶罐炸弹是留给荒国人的,杀伤力非常强,注意不要在运输的过程中碰撞产生火花引爆了。 一定要严格执行平时训练的运输守则,在陶罐外面,必须每一件都包裹上厚厚的稻草覆盖,还要层层捆扎好。 不要还没到边境,先把自己人给干翻了,你得给他们下死命令。” 这一次出征的主要胜算就在于武器,在这方面昌繁可是不敢有一点的大意。 这一次的火药倒是充足,只是在实现远程投掷火药罐的事情上,还有所欠缺。 对于火药罐和各种火药的使用,昌繁是有着自己诸多的想法的,因为在战场上,武器永远都不是单一的。 石灰弹陶罐,主要是对付远程一些的敌人,火药陶罐主要是对付近距离冲锋的骑兵。 只是自己这一边准备的投石车,是后来赶制出来的,数量还是比较少。 时间也太紧,也只好凑合着用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梁梓烨敬了一个军礼,快步离开,颁发命令去了。 当一道道的命令发布下去之后,训练营地这里,所有人都是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武器,弹药分发下去,还有一批批的物资。 一切准备就绪,战士们整装待发。 这一战,对于昌繁来说意义非凡,必须胜出,否则这一世的幸福,可就要凉凉了。 ……… 而在昌繁他们出发的同一时间,一批很不受大唐百姓欢迎的人,同时也抵达了长安城东城。 这些人是来自荒国帐庭大汗旗下的荒国使者。 他们的马队缓缓的走在长安城的大道上,一个个鼻孔朝天,嚣张气焰表露无遗。 他们的到来,很快就打破了长安城平静的氛围。 长安城内,上至朝堂的一品大员,下至普通的黎民百姓们,所有的人都在好奇的窥探着,这一些骄傲的蛮族使者前来大唐的目的。 单单从他们脸上的高傲神态,还有前进在街上,那目空一切的蛮横样子,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冲上前去,狠狠揍的他们一顿。 “都是一些荒鄙之地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他们那样子,出使就出使呗,鼻孔朝天做给谁看呢?” “没个使者的样子,没教化的东西…” 在沿街百姓的里面,很多人都是议论纷纷,私下里暗骂着,但也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前去。 毕竟他们都是使者,而他们的到来,也将意味着未来的大唐和荒国人是战是和。 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够得着的事情啊! 荒国使者队伍慢慢悠悠的来到驿馆门前。 但是队伍领头的人,并没有下马,只是示意让队伍停了下来。 “众位使者,还请下马到驿官当中稍事休息,待明日大朝时陛下将会召见几位来自远方的使者。” 今天负责招待荒国使者的是鸿胪寺卿陆正兴,在大唐处理外国使者方面的事务,按制俱都由鸿胪寺来负责。 陆正兴虽然只是鸿胪寺的一名少卿,只是一位从四品的官员而已,但他却是礼部官员高士廉的其中一名门生。 他有着浓浓的优越感,处理事情来也还算得体。 唯一的缺点,就是为人比较胆小,在鸿胪寺任职倒也合适,各种事情他也都能够得体应付。 在鸿胪寺里面,也是有着比较高的一些威望。 也许这些威望不是来自于陆正兴他自己本身,而是来自于朝堂上陛下的近臣高士廉。 不过就算是有些狐假虎威的嫌疑,鸿胪寺一般也没有人会与他抢活。 但凡各少数民族首领,或者国外使者来京朝见,多数由他来接待。 荒国使者(一) “明天接待我们?为何今天不马上接待我们呀? 我们不是普通的使者,我们可是你们大唐重要的客人。 我们今天就要见到你们的皇帝,你一个小小的少卿,要是耽误了我们的大事,你可要小心你肩膀上的狗头!” 领头的使者坐在马上俯视着陆正兴,淡淡的说道。 他们从官服上一眼就看出来了陆正兴的官职大小,毫不客气的说着。 完全没有把陆正兴放在眼里,甚至大唐的皇帝,现在在他们的心中,都是跟他们的可汗没有可比性的。 正儿八经的目中无人啊!把一向好脾气的陆正兴,都气了个半死。 但是作为鸿胪寺的官员,职责所在,也不好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怼回去。 他的心里再有气,也只能够忍着憋着。 “还请使者大人先进驿馆稍作休息,也好让本官尽尽招待之责。 你们一路风尘仆仆,休息好了,明天精神抖擞的,朝会再觐见陛下更为合适,对你们更好,不是吗? 我大唐陛下日理万机,现在已下朝会,实在是不方便召见各位,还请各位尊贵的客人多多谅解。” 陆正兴抬头看向坐在马上的荒国使者,拱手作辑给对方陪着笑脸! 对方的蛮横态度,真的是让他有些头疼啊! 此次前来的荒国使者体型高大,头发披在身后,两侧垂着编起来的细小辫子。 耳朵上的金环还闪耀着冷光,面容又黝黑,神色冷峻。 “大胆,跟我们大人说话请你放客气一点,哼!” 领头的使者身后是两个身穿皮甲的,头戴毡帽的护卫,此刻对着陆正兴出言不逊的,正是其中的一个护卫。 陆正兴被护卫大声的喝斥了一声,不禁就有些脚软,毕竟他只是一位文臣啊! 这荒国人野蛮粗鄙,而且现在他们的部落目前势大,逞口舌之能,好像对他们也没有什么作用。 在长安的上下官员之中,除了南征北战的武将,很多文臣都是淡荒国而色变。 陆正兴虽然也有些正直之气,但是面对荒国人,也是显得很是气馁。 今天就是见到这些荒国人使者,身体本就有点虚的他,再被这么喝斥了一下,心里头就更慌了。 现在的他是两脚有些不听使唤发颤,头脑有些慌乱,生怕是惹恼了这些荒国的大爷。 因为陆正兴很清楚自己的职责范围,正因为远方来唐人士及朝贡使者,负责全部迎送接待,还有包括朝贡之物,先上数于鸿胪寺,由本寺估定出其价值,定出回赐物品多少,在报予陛下定夺。 凡高级官员死于京师,分别由卿、少卿、丞代表朝廷前往祭奠,并提供丧葬之具。 所以,表面看是比较风光的他们,有时候,也是无可奈何的会受一些窝囊气。 “使者大人,下官我也是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会面的时间恕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几位大人见谅。 下官我现在马上给各位大人,安排好酒好菜,不知使者大人意下如何?” 领头的使者没有说话,两只深邃的眼睛只是一直居高临下的盯着陆正兴。 此时,领头使者身后的一名护卫,他接上陆正兴刚才说的话,再次开口说道: “还有准备多名姿色漂亮的女人,否则的话,小心你的狗命不保。” 领头的使者依旧是沉默不语,淡淡的瞄了一眼有些唯唯诺诺的陆正兴,便把头抬起看向四周。 陆正兴被吓得脸色一白,嘴里不断的说着好话,连连向对方告罪。 见对方没再说些什么后,才缓缓的退了下去。 抓紧时间退下去,去安排酒菜招待使者去了… 领头的使者这才从马上跨了下来,站在马匹的旁边,轻轻用手拍打着衣袖上面的一些尘土。 使者的脸上挂满了不屑和轻蔑,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大唐的汉人。 他身后的另一名护卫,也看到鸿胪寺接待官员陆正兴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心里头也是满是鄙夷。 人活着可以没有脾气,但是没了骨头的话,在哪都是不受人待见的。 这些浅显的道理,荒国小小的护卫都懂,就是不能理解大唐的鸿胪寺官员,都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就不知道? 不过,大唐汉人跟他们是敌对国,大唐的官员表现懦弱无能,没有脊梁骨的话,这也是他们更想看到的事情。 使者的护卫对他们的领头大人开口说道: “台吉大人,咱们这一次出使来长安,咱们是不是应该要享受一番之后再回去? 小的可是听说了,这长安据说不单单只有美酒,他们汉人的美人也是一个顶一个的漂亮。 他们这些没骨头的汉族男人,根本就不配拥有肤白貌美温柔似水的汉族女人。 只有我们雄鹰一般的荒国勇士,才有资格享用她们的温柔。” 领头的台子大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用眼眸斜看了一眼说话的护卫。 “没错没错,这些大唐汉人官员见了我们之后,你看他们怕的要死的样子,真是可笑。 况且他们还是官员呢,要是普通百姓的话,知道了,咱们的身份,还不赶紧的跪下。 他们是非常惧怕我们荒国勇士的,他们对咱们荒国勇士的惧怕,是怕到骨子里头的。 没见刚才那个鸿胪寺什么狗屁陆大人,他见到了咱们的台吉大人,两条腿都偷偷的在发抖吗?他们就像是狗,见到了狼一样,一点办法也没有。” 另一名刚开始就喝斥陆正兴的护卫,也是赶紧说道。 他们在荒国帐下当护卫,在他们那里只是一个高级一点的护卫随从而已。 平时根本就没有享受美酒美人的机会。 而这一次跟随他们的台籍大人出使长安,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享受好机会呀! 直到这时,领头的荒国使者台吉大人才冷笑着说道: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大唐这里变成我台吉的寝宫。 到了那个时候,我也要像大唐的那狗皇帝一样,选尽汉人的所有美女,都收归于我的寝宫。 不,是要选尽整个天下的美女,让她们都匍伏在我的脚下,哈哈哈哈哈!” 台吉大人一想到有一日要实现这个理想,便无比狂妄的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那到时候,台吉大人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哟!” 台吉大人身边的护卫,顿时也是满脸淫笑的,拍起了他台吉贝善的马屁。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今天遇到的,只是一名软骨头的文官而已。 要是遇到的是大唐的任何一名武将,估计一刀就能把他们给活劈了。 他们是出使大唐的使者那又怎么样,武将们可没有那些文官的好脾气。 如果对方要是敢出言不逊侮辱大唐汉人,武将管他那么多,先砍了消气再说。 人与人之间相处,贵在互相尊重,国与国之间亦然。 荒国使者(二) 这个叫做台吉贝善的荒国使者大人,在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着。 在给他的两名护卫点了点头之后,脸上的表情,忽然之间又无比的严肃了起来。 他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一些什么,表情精彩的在他脸上变幻着。 身边的两名护卫表情也都是瞬间齐齐一滞,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们的台吉布善。 他们两个有些惶恐,他们也非常了解他们的这一位台吉大人。 这几位台吉大人的脾气可是有些声名在外,偶尔会非常的不好。 只见他们的台吉布善大人忽然开口说道: “只是有些可惜,我的父汗他现在有些老了,早就没有了当年征战天下的雄心大志。 也许,他是学到了一些其他没出息的小国王的那一些陋习。 每天只会声色犬马,只会流连葡伏在女人的胸脯与肚皮上面,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的伟大追求。 不然的话,咱们荒国人也不至于是停留在现在的局面。 咱们应该继续向外拓展,以战养战,把剩下的还没有臣服的小部落,和那些不上道不开窍试图抵抗的小国,一并都给征服了。 就眼前臣服我们的这些西域小国,都还不够分给我们兄弟作为练马场使用呢。 都说一个人的眼光和胸怀能到达的地方,就会是他的成就的最顶端。 我看父汗他现在的眼界,也就只是能够到达女人的高峰这里了。 若是日后我当了荒国的金帐大汗,我必将率领我的荒国勇士们,去征服大漠各部与诸多还未臣服的小国。 到了那一天,咱们又何须和大唐的汉人,如此的多费口舌,也用不着我们再辛苦过来长安出使了。 只需一道命令下去,就让他们的皇帝滚过来给我们朝拜进贡了。 真是的,气死我了。” 台吉布善的话音刚落,另外一名护卫赶紧抢着说道: “台吉布善大人此言有理,我们荒国高贵的勇士,最要像那天上的雄鹰一样,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真正的勇士,就应该翱翔万里,不受任何他国权利机构的管控与制约,自由自在。 我在这里对天盟誓,将永远追随荒国大漠真正的英雄布善台吉大人,此生此世都是台吉布善最忠心的随从!”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台吉布善大人点点头,对此时站在他左边的护卫肯定的说着。 站在右边的护卫此时也很是同意所点点头,提醒着他们的台吉大人说道: “不过,布善台吉,咱们的大台吉他可是一直对你都很是不满,你以后行事也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以后比较重要的事情,一定要交由咱们最信得过的弟兄们去处理。 切莫过早的泄露了布善台吉您的真实志向,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目前咱们真正握在手的力量还是太小,还经不起大的冲击损失。 咱们同时要和其他帐下的王爷们交好,尽量得到更多的兵马支持布善台吉你。 也只有布善台吉你,才能带领我们荒国勇士去兼并更多的部落,走向更大的成功!” 台吉布善使者点点头,表情阴冷,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个懦弱的家伙,他怎么可能会是我布善的对手?我担心的是我的另几个骁勇善战的弟弟… 他们都有立下诸多的军功绑在身上,又有父汗他无边的宠溺,他们才是真正不好动的人…” 台吉布善凝眉沉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了起来。 他在荒国的南征北战中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只是他的父汗似乎也并不是很看重他。 按理说,他布善台吉的功劳在众多王子中应该是居于首位的。 而他的父汗只因督军的一卷状告,状告他大量虐杀战俘之事。 以过于残暴的借口,居然让他很多的功劳,最后都成了功过相抵的事情。 流血流汗打下的大大小小部落,最后很多都没有得到被认可与应有的功劳,这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 他自认为自己的军事才能天下无双,但又一直得不到重用,心有不甘啊! “支持咱们的人也不少,台吉大人不用灰心…” 站在左边的护卫,接着话信心满满的说道。 台吉布善和他的两名亲信护卫正说着话,只见驿馆门口处又跑出来人了,他们便停止了交谈。 只见刚才离去的鸿胪寺陆正兴小跑着过来了,并开口说道: “几位使者大人,美酒菜肴下官已经准备妥当,还请使者大人们里面请?” “哼!” 领头的台吉布善正眼都不瞧一下陆正兴,冷哼一下才动身带着他的手下,往驿站里面走去。 台吉布善的一名手下,还很是不耐烦的伸手一把推开赔着笑脸,弯腰站在他面前的陆正兴。 然后头也不回,大步的跟上台吉布善的脚步,往里面走去。 这些荒国人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呀,也太有些目中无人了。 他怎么说也是堂堂的鸿胪寺少卿,大唐的从四品官员。 而且,自己今天还是过来欢迎他们,接待他们的人。 还真是弱国的外交官员难做呀,这个时候的陆正兴,才真正的怀念起大唐武将的铮铮铁骨,还有他们每次遇到战事时都是主战的态度来。 陆正兴毫无防备的被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心里很是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他是负责接待外宾使者的人,要是在他的手上就起了冲突,造成了一些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的话。 他一个从四品的少卿,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被推了一把的陆正兴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他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对荒国使者的不敬。 况且,他刚刚从大门口走出来的时候,还隐约听到推他一把的这个护卫,称呼领头的使者叫做‘台吉’大人… 那个野蛮的护卫既然叫他主子‘台吉’,那么这个使者的身份就肯定不简单。 这台吉在荒国人中,可是皇子的意思。 “诶…!”陆正兴站稳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按照这个情况的话,今天晚上估计还真的得给他们找来一些陪侍的姑娘了。 这堂堂正正的外宾接待的事,硬生生要被迫做成了马夫老鸨的活…! 要是别的文官出使过来长安的话,自己不高兴的情况下得罪也就得罪了,荒国皇子的身份,自己也扛不住啊! “他们该不会敢向朝堂参我一本…”陆正兴心中腹诽。 搞不好对方如果真的动了心思要搞点事情,向朝堂一施压的话,朝堂拿自己背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根据领头的使者的身高样貌猜测,此次前来大唐出使的使者,很有可能就是荒国大汗的次子布善。 陆正兴他这个鸿胪寺少卿可是听说过,荒国的布善台吉可是一位能征善战,疯狂残暴的家伙。 他的大名不止在长安有人知道,就算是在夷国,高丽和西域,都是极负盛名的。 还有不确定的外交传言传出,据说他们荒国人西征的时候,有一大半的草原小部落和一些西域的小国,都是这个布善台吉亲自率蛮兵去攻打下来的。 陆正兴也实属无奈,赶紧收起心神。 荒国的使者已经进去,陆正兴只好赶紧的换上一副灿媚的样子,拔腿快步跟了进去… 忧心的丽质 长安东城,长乐酒楼,一楼的柜台前。 刚刚走进来的李丽质,对着柜台里面坐着低头专心翻看账本的方灵均随口问道: “方掌柜,姓陈的他人呢?他今天没过来这里吗?” 方灵均循声抬头,见是主家大小姐过来了,便马上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并马上站了起来。 方灵均满脸堆笑着,并迅速的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边开口回话: “大小姐,您过来了,你找陈少爷吗? 陈少爷走了呀,他没告诉你吗?就是咱们酒楼开张的第二天,他就带着人离去了。 我以为,大小姐知道了…” 说着,方灵均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昌繁的离开他的大小姐居然不知道,他是大小姐的人,也是多年的老掌柜,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有些失职。 在酒楼这里,他除了当好他的掌柜之外,平时也还担负着主家的一些,各种各样的信息的传递。 “他走了?走哪去了?” 李丽质再一次皱着眉头,疑惑的对方灵均发问。 自从上次酒楼开业之后,她与昌繁在一楼的工作室里卿卿我我一番,说了很多小情侣间的话语。 后来,因为被她的贴身丫鬟阿紫和阿月贴着门缝偷听她俩的讲话,给她闹了个大红脸之后,她就气鼓鼓的跑回宫去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也一直在宫中,帮着她的母后,处理一些后宫的繁杂的事情。 因为事情比较多,她便也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他…他带着护院家丁大队人马走的,连镖局里面的那些人,除了留下一些送货接货的人员,其他的他基本都全数带走了。 说是要先到禾塘岭那边去集合,至于后面他们再要去哪里,便不得而知了…” 方灵均有些惊讶的说,因为东家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下人,也不好太多嘴过多的去打听。 虽然他们的大小姐,嘴上什么也没说,但他一双老眼还是看的出来,他们的大小姐与陈少爷,是有点年轻人相处交往的意思。 “那他有没有给我留下口信书信什么的?”李丽质有些焦急的再次问道。 “没有…!”方灵均也皱起了眉头。 按说陈少爷也是个特别聪慧之人,处理事情也向来有板有眼甚是妥当,真有些什么事情的话,不该这么没有交代的呀! “走,回宫。” 忽然,李丽质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一样,转头对身后的阿紫丫鬟说了一声。 然后,皱着眉头就急速的抬腿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方掌柜呆呆的站在那里。 刚刚走出门口,李丽质就见到了迎面走来的刘管家。 李丽质脚步一滞,虽然此刻心里很是焦急,但她还是微笑着礼貌的询问道: “刘管家,你们陈少爷他…哪去了?” 刘管家也是一愣,本来刚想开口打下招呼,没想到长乐姑娘,她倒是直接开口询问起了少爷的去向。 刘管家抬眼左右看了看,见门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丽质的表情之后,还是开口回道: “陈少爷他…出征去了。” 之前有昌繁的叮嘱,刘管家本来不想说的,只是长乐姑娘以前少爷交好,他也不好对她也瞒着。 况且长乐姑娘她还是陈少爷买卖上的合作伙伴,也是他的小靠山。 如果连她也瞒着的话,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假如陈少爷他真的遇见点什么难事的话,可能还要指望着求到这位长乐姑娘,给帮忙周旋呢。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李丽质留下这么一句话,带着他的贴身丫鬟,一刻不停的离开了。 “唉…!” 刘管家看着长乐姑娘离去的背影,禁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刘管家对陈少爷的担心,也是很重很重的。 自从昌繁那天告诉他,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边境,刘管家就一直都是心神不宁,担心着他们一帮年轻人的安危问题。 前线战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哪怕用脚后跟去想,也能想出个356来。 刘管家无奈的摇摇头,心事重重的,往长乐酒楼里面走去。 回到皇宫,李丽质就脚步匆匆的往立政殿走去。 还是要去找她的母后,昌繁出征的事情,他的母后必定知道得更多更清楚。 刚刚来到立政殿,只见母后正在逗着她的弟弟玩,貌似今天母后的心情还不错。 “母后,弟弟似乎长个头了一些,过些日子应该会满地跑了。” 李丽质凑近摇篮,看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小皇弟,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 “是啊!咱稚奴快快长高长大,以后也可以多帮帮你这个姐姐了,你大姐姐呀,平常她最辛苦,你这个大姐她也是最疼你的了。” 长孙皇后对着摇篮中的孩子,自顾自的说着,摇篮中的孩子,此刻也是露出了天真可爱的笑容。 在人的一生中,应该也就算是在做孩童时期,快乐感是最多的! 过了一会,长孙皇后才从摇篮旁边离开,坐到了茶桌的椅子上。 李丽质在母后的面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端茶过来,又躬着身子退了出去的侍女之后开口说道: “母后,那个…那个昌繁他出征上前线去了,这个事情您知道吗?” “哪个昌繁?” 长孙皇后愣了一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和我一起合伙开酒楼的那个陈昌繁,父皇一直称他为小陈先生的那位。” 李丽质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了一下母后的脸色。 只见她的母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般,之后淡淡的说道: “哦,已经出发了吗?这个事情咱们上次在酒楼用膳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的了吗? 这个事情我记得,是他自己主动缨的,只是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 如此看来,此子倒有几分胆气,而且也还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长沙皇后慢慢的说完,便平和的端起了面前冒着热气的的金色茶杯,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母后,战场凶险,我想他对于战事是无能为力的。 况且,他的手上也无兵无权,一帮平头百姓能否顺利通过重重关隘到达边境战场也是难说的事情。 更别说,是要去驱除荒蛮骑兵,完成您之前所说的立大战功勋,换取官爵身份的事情了。” 说着,李丽质要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她的母后。 她本不想和母后讨论这些事情,但是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又不得不问个清楚。 李丽质自幼聪明懂事,也是她母后的好帮手,但有的时候,她又有些惧怕她那极少有变化的脸色。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总是有一种敬爱与偶尔的惧怕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很是矛盾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她的母后所有的喜怒哀乐,基本不会表露在脸上的原因。 “我让人给小陈他送去了通关令牌和兵部的出征文书,一路上他们会畅通无阻的。” 长孙皇后还是淡淡的对她的女儿说着,并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任何的不妥。 “母后,怎么可以…?” 李丽质情绪有些激动,但他没有把嘴边的话说下去,只是下意识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不可以?他自己主动征询的我,如何才能改变他的出身问题? 我也给出了他想要的正确的答案,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应该为他的选择而负责。 况且,他那么聪慧的一个人,并不会行鲁莽之事,也并不是无兵无马,他家的护院家丁,还有他手底下的镖局里的镖师,人数可有千数之众。 还有,他不是也曾对母后和你父皇信誓旦旦的说过,他为了你,可以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吗? 那么,母后我也只好成全于他,让他也好有个机会,追求他口中所说的…幸福。” 长孙皇后连续的说着,然后又给自己斟上一杯热茶,继续优雅的喝着。 “家丁护院与镖师也就比民间武夫强一点而已,怎么可能和彪悍残暴的荒国骑兵去战斗啊?他这次该危险了!” 感觉到自己刚才站起来的失态,李丽质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强忍着内心的担忧,和她的母后平静的讨论着。 “他又不傻,总不会带着他的人上阵去冲锋? 我给他通关令牌,和兵部的出征文书,只是想借此看看他为了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而已? 他一介商人,也就是多些钱财物资。他亲自率人到前线去,大多数会给前线的将士们带去一些粮草和物资作为支持战事! 提供粮草物资,无论数量多少,应该也算是给边关将士提供上一些帮助。 他这样做就能混上一点支援前线的小小功劳回来,也只有这样去做,那才会是他的明智之举。 他要是愚蠢的带着他的那些护院家丁去冲锋陷阵,那么事实就会说明,他本就是个没有大智慧的愚钝之人。 他不会,也不能,边防的将领也不会让他们上去送人头的当肉盾的。” 长孙皇后连续的把这些心里话说完,手中茶杯的茶水也已喝光。 她没有继续下去倒茶的动作,只是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宝贝女儿。 “可是…可是我担心他回不来了…!” 此时的李丽质有些难过的说着,全然不去管他母后会有什么想法。 她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遭遇到一个,令她怦然心动的人。 而且,对方还为了她不用成为和亲的牺牲品,而义无反顾的上边境前线征战去了。 有情有义的人呀,希望上天会眷顾他! 看着陷入儿女情长漩涡的女儿,长孙皇后安慰着说道: “据回来报告的消息说,小陈他那个家伙,他带着出征的人数可不少。 小家伙豪横,倾巢而出。 他倒是集结了他家所有的护院家丁,凑到了近三千之众呢,而且还带去了大量的物资上路。 甚至,连上次在酒楼那里和你父皇已经商讨好,准备卖给朝廷的黑刀,听说他都全数带走了。 黑刀的采买,也只能够等到下一批了。 不过无论如何都是为了朝廷的安危,你父皇知晓了之后也没有说些什么。 你就放心好了,回不回得来那也是他的命数,你为他白白担忧也没有用。 我想,天佑我大唐,他会回来的!” 长孙皇后的心思没人能完全懂,就连她这个大女儿也不例外。 “希望如此,母后,那我先回去了,母后也多保重!” “唔,你也好好休息一下,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长孙皇后终于是微笑了一下,目送她的宝贝女儿丽质离开,方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回到寝宫中的李丽质,心中五味杂陈,连晚膳也没有去用。 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亭子下面,征征的看向边关方向,忧心忡肿。 使者的态度 第二天的早朝,大殿之上皇帝李世民召见了,前来长安的荒国使者。 昨天荒国人使者一到,皇帝李二就知道了,只是一想到荒国使者他们到大唐这里来的目的,就感觉脑仁儿疼。 鸿胪寺陆正兴与之会面热情接待他们的事情,也早就有人细细的报告给了他。 当然,也包括陆正兴好酒好菜招呼,还找了几名青楼女子陪侍的事情。 只是刚刚上朝的时候,鸿胪寺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昨晚伺候荒国使者的几名青楼女子俱都死掉了。 而且,她们的死状还极其的惊恐。 像是死之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和恐怖的惊吓,这些荒国人虐待致亡她们,那可也算是发泄着对大唐的不满呀。 大唐陛下那张原本有就些黑的脸,今儿个就变得愈加的难看了。 虽说青楼女子在大唐这里也不过是普通贱民,但怎么说她们都是大唐的子民啊! 这些野蛮的荒国人说杀就杀,那也是在啪啪啪的在打大唐人民的脸。 李二压下心中怒火,还是开口说道: “三位使者此次前来我大唐出使,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其实,大唐的总体国力是要比荒国人的要强上不少的,在军力上并不怵他们。 只不过大唐在贞观元年之前持续多年的战乱,军队与百姓都早已疲惫不堪。 目前大唐子民最需要的是发展经济,与休养生息。 按目前的情况来讲,非常的不适合再次开展大规模的国战而已。 “多谢大唐皇帝陛下,鸿胪寺的招待也还算不错,只不过昨晚的那几个大唐的女子太过柔弱,非常的经不住折腾,直接死去了,有点太可惜了。” 荒国使者没有下跪,只是右手臂横放在前胸,鞠身行了个礼之后,云淡风轻的说着。 台吉布善语气中带着他们荒国人狂妄的傲气,好像在说大唐人一个个都像是柔弱的女子一般,根本不经折腾。 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听到此言,站在大殿右侧的武将程咬金,早就已经握紧了拳头。 只见程咬金一脚踏出,跨步就要冲上前去。 就在此时,他同时也看到了皇座之上的陛下,投来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只好非常憋屈的又退了回去。 “如此说来,想必荒国之中的女子,个个都是龙精虎猛之辈,才更加适合你们荒国的男子了。 想来我大唐温柔似水的女子,也只适合大唐儒雅的男子们。 只是不知,几位使者此次前来我大唐出使,所谓何事?” 坐在上位的陛下也是有些语气淡淡的说着,虽然心中不悦,但是眼下谈的是国事,也不好随意发作。 台吉布善被大唐皇帝陛下轻轻怼了一下,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高傲的眼神轻蔑的扫过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之前的出言不逊,他就是想看看大唐官员对此的态度。 除了并排站在右边的武将之外,在左边的文官之中,除了少数的几个文官神色有些不悦面无表情之外,有很多的文官流露出来的,都是一副谄媚的表情。 台吉布善这个代表荒国人的使者,心中对于大唐汉人的朝堂是越发的轻视了起来。 他还很清楚,武将们大多都是莽夫,再冲动的叫唤也没有用。 一个国家,很多的国策制定和大事情的拍板,还得看文臣的。 “回大唐皇帝陛下的话,本使此次前来长安,是奉我荒国金帐大汗之命,出使过来将我大荒国国书交给陛下。 国书的内容就几点,其一是,希望大唐皇帝陛下将离我大荒国最近的青州,沧州,还有莱州割让给我们大荒国。 而且,现在的边关商贸城xz实际上,已在我们荒国人的掌控之中,还请大唐陛下发出公告,公布xz城属于我荒国领地。 其二就是,请陛下拨款二百万两白银给我荒国二十万骑兵做为帮助大唐戍边的军需费用,往后每年都是这个数目。 其三就是,请陛下派出大唐的嫡公主,与荒国金帐大汗和亲,永结同盟,共建和平。” 使者台吉布善说完,抬头看向皇位宝座上的大唐皇帝陛下,倨傲无比。 “还有其四,其五,其六吗?”已经有些怒不可遏的大唐皇帝李二开声问道。 “暂时没有了,以后想到了再说,我荒国人豪爽直率,肚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是我荒国人一贯对待同盟的良好作风,诺诺千金。 所以,目前就这三个条件而已。 如若大唐皇帝陛下答应这三点简单要求的话,我荒国金帐可汗可保证十年之内都不会与大唐国将兵相见。 我大荒国人向来重情重义善待同盟国,希望大唐皇帝陛下认真思量本使者为大唐子民着想的一番美誉。” 台吉布善对大唐皇上说完这些话,又转头看了一遍站在左边交头接耳的文官们。 犀利的眼神,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性。 “不然的话呢?”李二沉声说道,虽然早已听闻荒国人狂傲自大目中无人,荒蛮无比。 但今天一见,更是证明了他们的无耻居心与丑恶嘴脸。 以这样的荒蛮国外邦人打交道,任何的礼义廉耻对于他们来讲,都是毫无意义的。 也不可能,和这样的外邦国家能够建立起什么样像样的的同盟来。 就算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建立起了外交,他们也不可能会遵守承诺,成为友邦国的。 “如若不然,三十天之后,我金帐大汗将会亲自率领我大荒国二十万铁骑勇士踏平青州沧州和莱州。 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单单只是每年二百万两白银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因为三个州的守城兼戍边费用,都得一起由你们大唐来承担。 如果是由我们荒国勇士亲自拿下的三个城池,到时候就别怪我们片甲不留了。 我们荒国的骑兵勇士们冲锋起来势大锐不可挡,如果一下子没刹住胯下的战马,那一切变数就不好说了。 就算是其他靠近三城的州县那里的城池,也有可能会殃及池鱼的。 会不会冲到长安来,本使我也是说不准的。 现在是一个嫡公主就可以完成和亲的问题,不要到时候闹到要三个公主才可以解决。” 此言一毕,整个朝堂之上都是议论声不断,交头接耳的重大臣哗然。 而站在右边排成一列的当朝所有武将们,一个个都是握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就连站在大厅门外执勤守卫的秦怀道与程处默,也是手中的拳头握得关节咯咯作响。 两个血气方刚的禁军守卫都恨不得马上冲进去,一刀一个把他们三个使者给砍咯。 这是欺负大唐无人了吗?就这样明目张胆的,骑在一个大国的脑袋上拉屎拉尿? 这些荒国人也真是敢想,割让三个城池给他们,还要公开承认边贸城xz也是他们的领地。 而且还要赔款二百万两白银,还要嫡公主去与他们老不死的大汗和亲。 这样天大的耻辱,是自从大唐推翻腐朽的隋朝之后立国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荒国使者的态度,和那无理荒诞的要求,可谓人神共愤也不为过… “哼!” 坐在龙椅上的李二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右边愤怒的武将之后,又瞄了一眼左边吵闹不休的文臣。 向来很有主意的李二,此刻也不想和文武百官再商议一些什么了。 这样的情景,也好让那些平时支持议和,支持和亲的文臣们也看一看,他们的主和态度是否合适执行。 于是,李二对着下面的所有人说道: “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散朝!” 李二说完,便起身率先走了出去,留下了站在大堂中央还有些懵逼的荒国使者。 台吉布善听到大唐皇帝陛下宣布散朝,也是心中一愣。 这都还没给出答复,怎么就散朝了呢? 不过,想了想之后,他觉得倒也无所谓了,在他的心里面,他所提出的这些条件,大唐皇帝陛下的答应,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大唐皇帝陛下要是敢不答应,那就大兵压境打过来,那到时候就有的好看了。 台吉布善正在发愣,正想着他自己心中的打算。 这时的长孙无忌走了上前之后对台吉布善说道: “还请三位使者先行回去驿馆休息,荒国的意思,我大唐明白了。 还请待我朝堂君臣改日商议之后,再做定夺,到时再给使者大人你们回话。” 长孙无忌心里也窝火,但是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对方虽然目中无人,提出来的也是无理要求,但是逞口舌之能,好像也不算什么大本事。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不卑不亢的说着。 “哼!如若答应,那就要趁早做出决断,对你们大唐也有好处,拖拖拉拉也是蒙混不过去的。 如若不然,三十日之后那就青州,沧州,莱州三座城池下面相见!” 台吉布善一点也不客气的说着,在他的心里连大唐皇帝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大唐的文官之首而已。 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文人臣子,在荒国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英雄! 台吉布善嘴角冷笑着对长孙无忌说完,转身大摇大摆的带着两个手下大步离去… 荒国人的使者离开以后,朝堂的文武百官也没了,继续讨论下去的兴趣。 长孙无忌一离开,文臣们纷纷都摇摇头,一个个的散去了。 卢国公程咬金转头看了一眼一直不曾吐一字的卫国公李靖后开口说道: “走,御书房说话去…” 李靖依然一声不吭,只是对着程咬金笑了笑。 两位久经沙场的柱国瞬间大臣会意,淡定从容的慢慢一起走了出去… 沧州城危机 在通往沧州的官道上,昌繁带领的禾塘岭战士,在不紧不慢的行走着。 按照行程估计,再过两日之后,队伍应该就能够抵达边境之沧州城。 因为马车上,装载了大量各式各样的易燃易爆弹药,还有刀剑和粮食,所以队伍走的并不算快。 之前坐在马车里休息的昌繁,感觉自己的小屁股坐累了之后,便跳下来换乘了一匹战马。 张虎和梁希亮正在马背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们一转头,才发现昌繁也骑着一匹马跟了上来。 刚好他们来到马路上的一处坡地高处,昌繁勒了一下僵绳靠到一边的道路旁。 昌繁从怀中掏出一个圆柱形的圆筒来,放到眼睛上向着前方看去。 一边看,一边还缓缓的移动手中的圆筒。 “陈先生,你手上的这个是什么?” 梁希亮看着昌繁奇怪的动作,他与张虎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很是好奇的开口问道。 “这个是望远镜,新玩意,可以帮助我们看到比较远的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对,这个就是望远镜,这个是昌繁让禾塘岭的研究所那里帮忙打磨的凹凸镜,凹凸镜拿到手之后,昌繁自己手工组装而成的。 一共就只有两个,一个给了梁梓烨,一个在他的手上。 单单这两个手工组装的望远镜,也是费了昌繁的好大劲才弄出来的。 两个望远镜总共用了四片玻璃,两块凹镜,两块凸镜。 因为大唐还没有玻璃,昌繁的这四块玻璃,还是在之前定制酒瓶的时候,从林记商铺林伟雄老板的手上花大价钱买来的。 据老林老板所说,他也是从西域来的商人手上所购得。 如若不是昌繁给了他们林记商铺那么大的订单,他才不肯忍痛割爱呢。 之后,昌繁并把这四块玻璃,交到了禾塘岭的那些师傅们的手上,令他们按照要求打造出来了四块凹镜和凸镜。 手工组装出来的望远镜非常简单,但是条件有限,能够凑合着使用,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望远镜?是个什么新鲜的物件?可以给我瞧瞧吗?” 梁希亮讪笑着开口问道,对于昌繁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他一直都是非常的感兴趣。 因为东家陈先生,每一次搞出来的新鲜物件,所带来的效果,都是让人无限惊叹的。 “可以,你拿稳了,别摔了哈,这个可没有多的了。” 昌繁说着,便把望远镜递了过去给梁希亮。 梁希亮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上,也学着刚才昌繁的样子,把望远镜放到眼睛里。 然而,他除了一个光点以外,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个镜里面出了一点点光亮…就什么都没有了啊!陈先生,你刚才真的看见了吗?” 梁希亮非常疑惑的,一边看一边开口询问道。 昌繁转头一看,莞尔一笑对着梁希亮说道: “你拿反了,要把小一点的那一头放到眼睛里看,大的那一头在外面。” “哦哦哦!原来如此…” 梁希亮倒转过来,放到眼睛前看一看,然后很快又移开了,接着再看,再移开,重复了好几遍之后,才惊讶的开口说道: “陈先生,这个望远镜也太神奇了一点了? 远处山上的树木,隔着这么老远,用了这个之后仿佛就在眼前,太不可思议了…!” 梁希亮惊叹着手中的望远镜,啧啧称奇! “我能看一下吗?”向来话少的张虎也被勾起了兴趣,开口问道。 梁希亮把望远镜小心的递了过去,张虎拿在手上,又是重复了几遍,刚才梁希亮的动作,之后才赞叹着说道: “陈先生,这个宝贝要是用在战场上,对于观察敌情,可是有着大作用!” “可不是嘛,所以我就把这个带了出来,等这次打了胜仗回去以后,咱们有条件了我再想办法做出一批,以后给你们每人配一个…” “好,那我可等着了!” 三人正说着话,梁希亮也和张虎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以后能配上望远镜的时候。 他们身旁的昌繁,忽然眉头一皱,眯着眼看向前方。 张虎与梁希亮也齐齐转头看了过去,同时都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只见官道上的一侧,三三两两的走来一些衣衫褴缕的百姓。 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眼神之中还夹带着消沉与恐惧。 有的独自走着,有的相互搀扶着,但多数都是低垂着脑袋,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方探步。 他们与昌繁的队伍走着相反的方向,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从前方的沧州城方向,逃难出来的。 “希亮,你下去找那两个人问问,问一下?前方到底什么情况?” 看到他们的样子,昌繁就猜到了几分,但还是应该找他们确认一下。 “是。”梁希亮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一对男女的跟前。 梁希亮向对方拱拱手行了个礼之后,便仔细的询问了起来。 接着,后面跟上来的几名妇女,还有老人,也都站在了梁希亮的面前。 他们每个人都是出来讨论的,他们的说法也基本一致。 很快,梁希亮就回来了。 “报告陈先生,他们都是从沧州城外的一些村子逃命出来的,他们说沧州城正在遭受荒国人的攻击。 他们村子里,受到一些小股的荒国骑兵的烧杀抢掠,他们说沧州城那边也受到了荒国人的攻击。 城里面已经城门紧闭,无法进出。他们为了活命,只好远离边境地区,向着这个方向逃了出来。 他们已经走了两天,因为是逃命仓促动身,什么也没有带。 他们跑了两天,也饿了两天两夜,今天才跑到了此地…” 梁希亮说着说着,人就是有些哽咽了。 他跟着昌繁以来,受昌繁的影响,现在也是最看不得老百姓受苦受难的了。 况且他自己个人本身,也就是大唐底层最普通的穷苦老百姓出身。 听闻此言,昌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如此看来,荒国人现在是不宣而战了。 沧州城居然已经遭受荒国人的攻击,看来沧州城此时危险了。 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朝廷上面有没有收到奏报?也不知道有没有及时派出大军过来支援? “希亮,留下三名战士下来,让他们给前面这一帮逃难的百姓每人分一点干粮。 然后命他们骑上快马往回走,带上镖局的信物,让他们找一路上的州府说明一下沧州城情况。 好让他们往朝廷上奏报,希望朝廷尽快派大部队的人过来支援。” “是!”梁希亮领命离去。 “虎哥,你通知前面的队伍抓紧时间赶路,切换成急行军模式,后面的运输队在能够保证弹药安全的前提下,也全速前进。 咱们现在得尽快赶到沧州城去,现在的沧州城危已…” “是!”张虎正色领命快步打马离去。 昌繁左右看了看,身边只有他的亲卫们在左右,于是对着前面喊道: “通讯连…!” “到”几名通讯连的战士赶紧小跑着冲了过来。 “你们通知前面的先锋营营长,让他们派两个营的战士全套装备带足弹药,快马前进。 到了沧州城外,快速摸清各方情况,派人回来报告。” “是。”通讯连战士领命之后快速离开。 迅速做出了一些应对的安排之后,昌繁才长长的输出了一口浊气。 自己的人都还没赶到,沧州城就遭受了围攻,要是沧州城落入到了荒国人的手里。 那自己这一趟出来,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希望自己的战士们能及时赶到,可以解除掉这一次,沧州城的危机。 探查敌情(一) 随着昌繁的一道道命令发布下去,整支队伍里的所有人员,都是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骑兵战士,包括运输队人员更是急速行军,向着沧州城有序的进发而去。 之前就赶了那么长的路,虽然很多人都很是疲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抱怨辛苦,反而是越急速赶路一个个的就越发的精神。 人一旦有了希望和确切的目标追求,哪怕是遇到有再多的困难阻挠,其实都是不值一提的。 虽然人困马乏,但是却丝毫影响不到,他们赶赴战场的高涨热情。 人家东家陈少爷身子娇贵原本就是有着锦衣玉食生活的一个人,人家还不是一样的和他们同吃同睡同赶路,他们就更不好抱怨什么了。 紧赶慢赶,长长的队伍终于缓缓的停止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中午,禾塘岭战士队伍就到达了沧州城外。 “注意隐蔽,各团各营分开埋伏隐藏好,随时做好准备等待上级的命令… 二营二连的战士,马上进行警戒,必须随时保持高度戒备的状态。 一个时辰之后,会有其他人的战士去替换你们,到时你们再进行轮休。 二营三连的战士,你们马上到后面去,帮着运输队伍的镖师们,把咱们带来的战马安抚好。 务必不要发出声响让敌方探查到情况,不要让他们过早的发现我们的到来。 还有,必须要像平常训练时一样,各自的武器不可以离身。 无论在做些什么,必须要留人负责多面警戒,随时要处在战斗的状态之中。 你们带上一些干粮和净水过去,完成任务之后,吃些东西原地休息,恢复体力之后随时等待作战命令。” 在梁希亮的指挥下,刚刚到达的各团各营,纷纷跟在他们的团长营长后面,就地隐蔽隐藏了起来。 作战命令还没有下来,他们每个人就纷纷隐入了到城外的灌木丛当中。 有些队员们拿出干粮,给大家分发着,有的只是躺下斜躺着,原地休息,喝一点水补充一下水分,好保持体力。 但是,两千多号人藏在丛林之中,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很明显,这是他们平时努力训练的结果,军事素养也还算挺高的。 “怎么样?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吗?” 昌繁刚刚过来,就向着先锋营的一位营长问道。 “报告陈先生,我们一营这边打听到了一些,我们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荒国人的攻城的战斗刚刚停止。 荒国人的骑兵大概有六千多人,还有三千左右的奴隶兵作为攻城先锋的肉盾。 看敌方的那些尸体的死状判断,荒国骑兵的折损并不算很大,死伤最多的是奴隶兵。 不过,经过外围打探,他们还有陆续增兵的动作。 最终会过来多少人,目前还不好统计,但我也派出了侦察连继续保持打探。 如有最新敌情变化,也会第一时间有人回来报告。 这应该是荒国人派过来的一个部落的兵力,按照守卫对战的程度估算,目前来看城内的战斗力也还算可以。 荒国人的多次冲锋,都被他们打退了,挡箭最多的是奴隶兵,荒国人的骑兵只是跟在他们的后面冲锋。 城内的情况我已派人想办法潜进去,但是暂时人还没有回来,估计要等到晚一些。 南门那边也有战斗,荒国人采用的是三面夹击的攻城方略,估计是想把城里的人给逼出来。 沧州城内的守军顽强抵抗死守不出,一次次的抵挡住各城门的攻击。 荒国人平地冲锋非常的勇猛,但是工期打城墙,他们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南门那边二营的营长带人过去探查情况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看他们荒国人这架势,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再次攻城,现在城门紧闭,城内的情况,估计还要晚上一些时间才能够知道。 目前所探查的情况,暂时就只有这一些了,请陈先生指示。” 一营营长语气很快的说着这些已经了解到的情况,至于城内的情况,他暂时确实是没有办法了解。 昌繁皱着眉点点头,他也很理解这些战士的难处,能不被发现的探查到敌人的部署和兵力情况,这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兵者诡道,荒国人有荒国人独有的狡猾之处。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知己知彼,方能不掉入敌人迷惑自己的圈套当中。 沧州城在没有援军的同时还能坚持那么多天,而没有城破,他们也算是死战坚守了。 如果是两军军阵对战冲锋的话,大唐军卒还是处于劣势的。 他们的战斗力,一直不如在马背上长大的荒国蛮族的士兵勇猛狠辣。 他们聚城而守,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也许,他们的指挥官是一位有真才实学的人才。 看来,等到合适的时机的话,自己倒是应该和对方好好认识认识。 “好,你们辛苦了!你先通知弟兄们原地休息,吃点喝点攒足体力,原地待命。” “是”一营长赶紧答道,然后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开传达命令去了。 “虎哥,打开地图咱们研究一下,看看目前战局的态势。” “是” 从地图上面来看,沧州城中的位置倒是都有描绘到,沧州城的城门也有标示,只是城中街道,还有其他方面的布局都是一片的空白。 不过这个地图能会知道这个程度,已算难得的了。 再细致的城防地图,哪怕你花再多的钱,也不大可能在商人的手中买得到。 昌繁的手指在地图上面轻轻的敲打着,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梁希亮走了过来,探头看了一眼地图之后,蹲下来报告道: “陈先生,咱们的物资运输队伍已经全部到位,各团各营也已集结完毕。 目前,我已命他们原地隐蔽休息补充体力,等候命令。 咱们下一步的行动,该如何安排?” 梁希亮轻声的问着,战略战术问题,还是得请教昌繁来拿主意。 昌繁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头问道: “梁梓烨他们有消息了吗?派出去侦查的兄弟有没有回来报告情况?” 梁希亮想了想之后,认真的回答道: “还没有,他们走的是山路,而且大多数的物资和炸药都是靠肩挑人扛,估计会比我们要晚上一两天。 我又多派出一个连的弟兄们去接应他们了,他们如果一接上头,就会马上派人火速回来报告的。 放心,都是训练有素的弟兄,我想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被传回来。” 昌繁微微的点了点头,心里则是盘算着得要想办法先摸清荒国人的兵力部署,还有他们军营驻扎的准确位置。 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可是先辈们经过实践的兵法经验之精髓。 也只有这样,后面的作战任务才能更好的开展。 探查敌情(二) 就在昌繁在思量着荒国人的准确位置,还有没归队的二营的时候。 一名侦查连的年轻士兵跑过来报告道: “陈先生,有一位自称叫陈昌乐的人过来求见,可否让他过来? 我仔细搜过他的身了,他身上的两把黑色短刀,都被我暂时扣下了。 他暂时不具有攻击性武器在身,是否一见,请陈先生示下?” 侦察连的这名士兵见昌繁好像在思索,于是他便把情况说的更加详细了一些。 “昌乐?…这小子倒是找过来了,快请过来,他也是咱们自己人,你们侦察连的前辈。” 昌繁微笑着对过来报告的士兵解释着说了一下。 听到士兵说扣下了他的两把短刀,心想这侦察连战士的工作倒是做的认真仔细。 侦察连的士兵心思细密严格防卫,想着更多一些,这是一个好的习惯呀! 如此看来,等到战事结束了以后,还得给他们侦察连的战士进行表彰才行。 对于可能不好的事情,一律都是严格的防患于未然,这应该是最正确的做法。 自己正愁着没有更详细的消息反馈回来呢,昌乐倒是主动找过来了。 估计这小子和瘦猴子他们应该能了解到一些更加详尽的信息,还好自己之前就预先做出了一些安排。 “是”侦查连的士兵敬了一个军礼之后,转身小跑着匆匆离去。 又过了一会,刚才来报告的侦察连士兵去而复返。 而他的身后,倒是跟着过来一个衣着褴缕,披头散发样貌像是乞丐的一个人。 一起跟着过来的还有另外的三个侦察连的战士,三个侦查连的战士呈三角形站姿跟在了乞丐模样的人身后。 “他是…?” 昌繁皱着眉头,抬手指着侦查连战士带过来的人疑惑的问道。 刚才不是还报告到说,昌乐过来求见吗? 侦察连的士兵还没有开口说话,乞丐模样的人已经抬起右手,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开口说道: “陈少爷…陈先生,我是昌乐呀,我跟瘦猴子他们一起被您派出来侦查情况的陈昌乐。 猴哥他们已经得知大家的到来,他带人去接应梁梓烨他们去了。 我对于沧州城这边的情况比较了解,就被派了过来与陈少爷你们会合。” 陈昌乐说着,还抬起他那脏兮兮的手,捋了一下盖住他半边脸的头发。 昌繁听闻他的话,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连忙走上前去,双手扶住昌乐的两只肩膀,非关切的开口问道: “你真的是昌乐?你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出发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们足够的盘缠了吗?” 这时候的昌繁也彻底看清楚了昌乐的样貌,确定了他就是自己先前就把他和猴子他们一起派出去的,小族弟陈昌乐本人无疑。 “是的,银子都还没有用完,带来的盘缠都被我找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 我是故意化妆成乞丐的模样的,因为这样子才不容易被人看出身份与来历。 因为战乱,沧州城这边的乞丐数量较多,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而起疑心。 也只有这样,身上脏兮兮臭烘烘的,才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也才更加的容易混进沧州城,方便我打探具体情况。 因为这里是边城,各方势力割据,鱼龙混杂,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被砍了头颅。 为了彻底摸清沧州城的具体情况,我只好化作乞丐沿街去乞讨,以便于我游走于大街小巷实地去勘察。 这是我绘制的沧州城的大小线路图,还有城外荒国人最近这段时间的活动区域,我都在上面分别做了标示。” 昌乐说着,便身手从身上摸出两份用布块绘制的地图。 昌繁伸手接过来,摊开平铺在地上一看,果然是两份标示清晰的街道路线与城外的各区域图。 “很好,你做的非常好,你这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昌繁抬头看向昌乐,微笑着对他所付出的努力做出了肯定。 此刻的昌繁饶有兴趣的看向昌乐,并开口询问: “城中防守严密,还有城外兵荒马乱的,你是如何能够做到如此仔细的勘察探到,大大小小的城中街道图的呀?” “回陈少爷的话,我是通过走街串巷,沿街乞讨的过程中所记下的每条路的位置。 然后,按照记忆找到僻静处,再用削尖了的碳块笔画下来的。 这可是费了我好长的时间才完整的画下了所有的街道。 每一次画好之后,我都是用油布包裹着画好的图纸,然后找到长满野草的桥底,趁没人看见的时候,把地图都塞到桥底石头的缝隙当中,隐秘的藏好了之后,我才敢离去。 如此重复,一次又一次的乞讨,才完成了这两幅地图的画作,希望能帮到陈少爷你。” 昌乐认真的说完,看见昌繁在不断的点头,才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有时看来,陈少爷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还是比较满意的呀! 辛苦了那么久,没有什么比得到自己东家的认可,更让他感觉到高兴了啦! “很好!” “你们不用看着他了,去找些吃食过来,还有找一套干净的衣裳。” 昌繁对着侦察营的几位战士,开口吩咐道! “是。”几名战士转身快步离去。 有了城中的详细地图,还有城外各处的地形图与荒国人的大概兵力驻扎情况。 这附近的情况,也算是摸清了一大半。 昌繁转头看向昌乐,并吩咐道:“昌乐,你先下去吃点东西,然后换身衣服休息一下,回头可能还有任务要交给你。” “好。”昌乐他也没有矫情,答应一声就跟着拿来食物和干净衣裳的战士下去了。 昌繁正在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安排作战任务的时候。 侦查营二营的战士们回来了,二营营长小跑着过来报告道: “陈先生,二营出任务的侦查人员完成任务回来归队,这是沧州城附近五里地的敌情情况汇总,请陈先生过目。” 二营长说着,并双手呈上了一份画满图和写满字的大图纸。 昌繁在想着,有了二营的实地勘察,这一次也算是彻底摸清了敌情。 梁希亮赶紧接了过来,放在昌繁的面前展开。 昌繁也拿过来刚才昌乐带回来的图纸,并与梁希亮一起比对了起来。 “陈先生你看,他们探查到的情况大致不差,在这个位置有荒国人的大队人马驻扎。” 梁希亮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山拗口,严肃的说了起来。 “嗯!”昌繁点点头,正欲开口说话。 就在此时,城门口方向突然喧哗了起来…… 窘迫的沧州 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喧哗声,几人都是齐齐站了起来。 昌繁猜想可能敌人有可能采取了行动,于是吩咐道: “二营营长,马上带你的人前去侦察情况,注意隐蔽。 了解清楚情况之后,马上回来报告。” “是”,二营营长打了个手势,他手下的人立马快步的跟上,向着树林边缘冲去。 “希亮,马上通知战士们做好各方面的准备,随时准备战斗。” “虎哥,你去通知后勤补给人员,让他们马上战士们分发弩弓和足够的弩箭,箭匣子全部装满为标准。” “是”两人齐声应道,转头纷纷跑去传达命令安排任务。 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的禾塘岭战士,以前那些日子没日没夜的训练,现在终于能够上战场了。 大战在即,却没有人面露惧色,战士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在嗷嗷叫!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很快所有人就都全部行动了起来。 …… 沧州城外面,习习凉风从沧州城的北方的那片土地上吹拂而来。 一阵阵青草混合着泥土的独有芳香味道,掠过了大草原也掠过了沧州城。 “朝廷的援军怎么还迟迟不来?再这样拖下去的话,咱们沧州城估计要保不住了。 要是被荒国人的骑兵攻下沧州之后,他们烧杀抢掠,一城的百姓可就没了活路。 咱们以身殉国倒也没有什么,这也许是咱们军人一生的宿命。 就是可惜了这一个繁荣之城,却会变成了野蛮的荒国人的放牧之地。 从此以后,咱们勤劳善良的百姓可又要流离失所了!” 沧州城城墙上面,守将刘达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茫茫大草原,喃喃自语的在说着。 他像是说给他身边的副将魏源听的,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苍凉之感。 多年以前,刘达就站在这道城墙上,曾亲眼目睹了荒国人的骑兵在这里肆意的纵横驰骋。 到了晚上,荒国骑兵的火焰长久不灭,将那天空烧得如同鲜血一般嫣红。 刘达率着部下驻守沧州城已多年,无数次的苦战终究是守得了一年又一年的安宁。 可是近年来,朝廷兵部和户部运送过来的兵器和粮草越来越少,偶尔还会断供。 刘达也一直多次的派人回长安申请,派回去的人一批又一批,可是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改善。 不知道朝廷现在是真的困难,还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阻挠而为之。 士兵们的兵器老旧,铠甲残破,甚至连弓箭的来源,也主要靠缴获来获得一些参差不齐的补充。 如此窘迫之状况,必然不是长久之策,迟早会出大乱子的。 此次更是获得确切消息,荒国人集结了二十万左右的兵力,沿着大唐边境沧州莱州和青州一带,一字排开。 荒国人这是要全面进攻的态势啊!状况真是令人堪忧。 一旦荒国人全面进攻,大唐边境的几座城池估计都是岌岌可危了。 “也不知道朝廷到底咋想的,咱们沧州城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要是被攻破了,后面可是一马平川好几百里。 荒国人要是一路高歌凯进的话,百姓估计又是一片哀鸿遍野的惨绝人寰之景象! 朝廷就算再难,那也得先紧着咱们边境的战略装备呀! 难道朝廷就不知道咱们这里的真实情况吗?咱们派回去的人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真的是担心,咱们撑不住荒国人的再次冲击了。” 刘达的副官魏源也是有些气不过,少见的抱怨了起来。 沧州城里头常年住着好几万人,兵源是足够的,又地处险要关隘,也算是易守难攻。 只不过因为粮草的匮乏和兵器的老旧,控制不住战力年年下降而已。 就在刘达和他的副官魏源在城墙上忧心仲仲的感慨的时候,忽然,一阵来自于脚底下的震动隐隐传了上来。 刘达是边关老将,马上就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马上通知下去,尽快做好应战的准备,荒国蛮子们要进攻了。” 刘达对着传令兵,一阵的大声吼道。 只见城墙上下,马上就活动了起来,运输兵来回穿梭于守城士兵之间,手持长矛的士兵也来回奔走。 经过上午的一战,其实士兵们早就已经疲惫不堪。 而且,停战之后,他们吃的又是稀粥,只是简单的休息了一下,实际上,体力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流的是血汗,喝的却是稀粥,这确实让人有些心酸呀! 但是敌兵来袭,所有士兵们只好强撑着打起精神,搬运守城物资,坚守着他们的战斗位置。 这一些大唐男儿,也确实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虽然不少人都是有一些抱怨,但是他们作为大唐的边防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哪怕是吃不饱肚子,他们也会挺直腰杆,挺起胸膛来应战。 常年镇守边关,荒国人的残暴,他们是见识的多的了。 如果守不住,城破了的话他们大家几乎是都没有活命的机会的。 “快,快多搬些石头到北边城垛那边去,那边的石头数量不够用了。” 城墙上面,一个看上去像是百夫长的男子,在大声的叫唤着。 “报告,石头不够了,咱们该怎么办?” 一个小兵小跑着过来,对着他们的长官大声的报告道。 “石头不够…,那就命下面的人马上去拆房子,把房子上面的砖头拆了,赶紧运过来。 等一会儿荒国人发起攻击的时候,没有东西砸他们,他们会很快就爬上来的。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的脑袋都会被他们砍掉,大家都会没命的。” 这名百夫长说完,马上又冲不远处的一名兵卒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很显然,他又要布置一些其他的战务。 而刚刚过来报告百夫长石头不够的这一名小兵卒听到了他的百夫长说要被砍脑袋的话语之后,心中顿时就极度的害怕了起来, 毕竟他的年龄还小,除了这一次的守城之战,之前他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的战斗,这是头一遭经历战争的洗礼啊! 这名小兵卒直接就愣在了一旁,脚都开始不听使唤,不会挪步动弹了。 这名百夫长一看手下还傻愣在那里,火气马上就蹭蹭的上来了。 而且脚下的城墙砖块还隐隐的传来震动,感觉越来越明显,这是敌军大批马队齐齐出动的征兆。 眼看着就要马上火烧眉毛了,自己的手下居然还愣在那里发呆。 这名百夫长马上大声的吼叫道: “你傻站在这里是要等死吗?马上下去传令,都给我跑起来!” “诺!”小兵卒被这么吼了一下,也是马上清醒了过来。 赶紧握紧手中的刀柄,抜腿往城墙下面冲去… “妈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没打过那么窘迫那么憋屈的仗!” 百夫长怒骂一句,接着赶紧对另一名兵卒吩咐道: “石柱,你赶紧到兵械库去,看下将军让他们收集的火油收集到了多少? 无论多少,让他们那边的人赶紧送上来,战斗一旦打响咱们的弓箭估计撑不了多久。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用火油烧死那帮狗娘养的…!” “喏!”叫做石柱的这名兵卒,双眼通红答应一声之后快步离开。 百夫长做完这一些,转头看了一眼城外已经隐约可见的荒国骑兵,抬腿向着他们的将军所在走去… 蛮兵已至 刘达与他的副官依旧站在城墙上面,因为只有站在城墙上面,才能够看得清楚几里外的荒国骑兵。 此时的荒国骑兵,已经在城外驻扎了下来。 荒国人密密麻麻的帐篷一眼看不到边,还有帐篷外面来回奔跑的骑兵。 他们荒国人的骑兵漫山遍野,呜呜哇哇的在怪叫着,城墙上面这边隔着那么远,也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沧州城城头上面守城的兵卒当中,有不少人都是最近招募的新兵。 有部分新兵是第一次看到这一种情形,站在城墙上面的腿当即就被吓得有些发软。 还好,他们的百夫长基本都是跟着他们的刘将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 他们的百夫长不止个个战斗力强悍,心理素质也是超级过硬! 在百夫长的不断安慰与鼓励下,好多新兵这才鼓起勇气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只是他们看着荒国人的骑兵来回跑动,调整队形队列,依旧被他们的气势惊得有些两眼泛红。 他们很多人,已经分不出自己是恐惧还是困意了。 其实这两三天以来,他们被替换下来轮休的时候,根本就是睡不着的。 最近虽然他们的身体都很是疲惫,但是这些天他们很多人都是整夜整夜的失眠。 很多人都是生怕自己睡着了的时候,自己肩上的脑袋会被荒国蛮族的人冲进来砍掉拿去换军功。 在这种高压的情况下,而且朝廷那边迟迟也没有送来支援的物资与军队,这些守城的兵卒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除了信念的支撑,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 城墙上面,好几名百夫长齐齐的站到了他们的主心骨刘达将军面前。 虽然他们心中也忐忑不已焦躁不安,但是他们一个个的都是站得笔直。 没有一个人因为担心,而在他们的将军面前丢脸。 百夫长们一个挨着一个的在向刘达将军和魏源副将,报告着各城门的布防情况。 在刘达将军的眼里,他们做的已经算很好的了! 刘达拍了拍其中一名百夫长的肩膀说道: “荒国人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打过来,等会开战以后,你要站到他们的队伍当中去。 只要他们看见了你,看见你与他们一起浴血奋战,他们的军心才会安定。 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与你们一起战斗到底,绝不让荒国人破了咱们的城墙。” “喏。”几名百夫长精神一振,齐声应道。 其实,刘大将军在说着这些话的同时,他的心也是沉到了谷底的。 他自己并不怕死,他手下的兵里面也没有孬种。 只不过,面对数倍于己方兵力的荒国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边几乎是没有胜算的。 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看来除了拼死一搏,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为将为兵之路到底还够能走多远,看来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了。 “咚咚咚咚咚咚…!” 敌方的阵营之中,响起了一阵阵的战鼓之声。 战鼓声传来,城头上面有不少的人都是面露青色。 终于,荒国蛮族还是再次的发起了进攻。 “快,各就各位,敌人要进攻了!” 魏源大声的喊了起来,对着所有的士兵吼叫道。 各位百夫长也迅速的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纷纷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做好了随时拼命抵御的准备。 刘达将军也没有闲着,和魏源来回奔跑于城墙上面的各个防御点当中。 ………… 城外,战鼓声响起之后,荒国骑兵第一梯队就纷纷抽出弯刀,四散开来。 但是,荒国的骑兵并没有马上发起冲锋。 他们散开之后,只是坐在马背上向着城门方向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进发,一边挥舞着他们手中的弯刀。 而他们的前面,倒是驱赶着一大帮子的人。 走在骑兵前面的人面如土色,有些微躬着的身子,表情木纳不情不愿的向前走着。 而他们后面的骑兵当中,还时不时的有人用鞭子,用力的抽打着走在前面的人。 而被打的人,一个个的都是把头颅埋的更低了,没有一个人敢叫出声来。 低垂着脑袋,被打之后哆嗦了一下,便加快了一些脚步向着前方走去。 被荒国骑兵马鞭抽着前行的这一帮子人,他们并不是荒国人。 其实他们基本上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唐汉人,不然的话,荒国人也不会不把他们当人看而任意的驱使他们,到阵营前面去当炮灰了。 他们大多都是被荒国骑兵俘虏过去的人,圈养在他们的领地上,任由他们驱使干苦活累活。 当然,他们的这些人里,也有一小部分是荒国人,但他们也都是一些在荒国犯了大过错的,被贬黜为奴的人。 就在荒国骑兵驱使着他们的奴隶兵,向着沧州城推进的时候,他们荒国的军帐大营当中,此刻也是热闹非凡。 一众将军们聚集在大帐里面,一边喝着酒,一边讨论着今天的战斗。 “沧州城的这些汉人守军真是该死,今天上午我差一点就攻破了他们的城门。 只是可惜了,今天一上午就损失了我五六百的勇士。” 一个将军说着,端起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 “说的没错,我负责南门的攻击,我军中的神射手差一点就射中了刘达这条老狗。 就差一点点,愣是被他的亲卫挡了箭,不然的话,刘达这条油盐不进的老狗一死,他们城中群龙无首,必然大乱。 咱们前后夹击,早就破了他们的城,咱们的人就可以进去大杀四方了。” 另一名荒国将军也是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着,感慨着郑方的好运气怎么还没有用完? “谁说不是呢?他们的汉军将领只会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城中不敢出来应战,否则的话,现在就不用再费劲的再次折腾了。” 又一名荒国将领说完,之后他们齐齐的看向一直静坐着喝酒,不开口说话的另一名黑脸将领。 “大人,您对今天的战事如何看?” 这时,证明黑脸将领才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酒碗,胸有成竹的说着: “大家不要太担心,我手下的人今天上午俘虏了几名他们汉人的士兵。 我让人审问过他们了,他们沧州城中的粮草已不多,军械库的兵器也是严重的不足。 听说他们的士兵每顿都只是喝一点稀粥度日,有部分士兵走路都没有力气了。 而且,他们大汉朝廷收到他们的奏报之后,并没有派人给沧州城送来钱粮核武器。 他们现在强撑着,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只要咱们今天大军不撤退再接连多冲锋两下,肯定能破了他们的城门。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的大军冲进城去,给他来个自由攻击,把他们汉人杀光抢光。 到了那个时候,肯定就能把他们沧州城的汉人守军杀他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甚至,咱们还要生擒郑方过来,到时再当面问问他拼死抵挡我们荒国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咱们荒国的勇士,是天下无敌的!” 蛮人冲锋 “哈哈哈哈哈…!” 狂傲无比的大笑声,在荒国军帐中,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敢问大人,这个消息可靠吗?据小的所了解,郑方还有他的那个副将魏源,听说他们两个家伙可是比魔鬼的心眼还要多。 不然的话,他们在守在这沧州城那么多年,而依旧不倒应该是有些原因的。 我听说他们的朝廷对于他们这些戍边的守军,这几年可是越来越不友好。 虽然他们只有得到很少一点点的他们朝廷的供给,可他们依旧义无反顾的守在这里。 属下大胆猜想,他们这帮子汉人,必然有点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咱们行事可得小心一点,千万别中了狡猾多端的汉人的诡计。” 一名身经百战的荒国将领阿木达小心翼翼的,对着他们的黑脸大将客气的分析着。 他也是和汉人打过不少的交道,更是抢掠过无数次汉人的边锤小镇。 对于汉人守军的一些用兵之策,阿木达他也是曾经着过道的。 所以,在与汉军对阵的过程中,他是从来不敢掉以轻心的,不然的话,他应该也活不到现在了。 更别说,在荒国以战功论赏的队伍里混到现在这个骑兵统领了。 黑脸大统领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阿木达将领之后,点点头开口说道: “阿木达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但是这应该不是汉人的阴谋。 因为我的手下在休战回来的时候,把他们汉人的其中一个俘虏用僵绳拴在了马匹的后面。 硬生生的拖了几十圈,把他的皮都快磨光了,那个俘虏满身血淋淋的样子,连我们自己的人看了都不忍直视。 当我的手下把那一名汉人俘虏抬到剩下的几个俘虏的面前的时候,他们可是都吓得尿裤子了。 接下来,咱们的人问他们什么,他们知道什么马上说什么,全都招了。 我想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是不会有人敢说谎的了。” 黑脸大将慢悠悠的说着,说完要端起面前的酒碗,得意洋洋的干了一碗。 在这一路的,荒国大军当中,他可是这里的最高级别将领。 他也自认为他是最聪明的一个人,也是最会使用计谋应对战争的人。 这些残忍的手段,他这个统战一方的大将,可是一点儿也不陌生。 另外几名将领,都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之前提出质疑的那一名将领阿木达接着说道: “是不是有计谋的话,咱们耐心的等等看这两天的战果就知道了。 如果沧州城内,真像俘虏说的那一般,他们缺少粮草与武器的话,我想他们是经不起咱们勇士的两三次冲击的了。 如果他们还有后手的话,咱们大家一会到帐外去,看一下战况。 哪怕他们是狡猾的狐狸,那他们的尾巴,就算他们自己想藏,也是藏不了多久,就会全部露出来的。 大人英明神武,大小战役战无不胜,是阿木达我最敬重的人。 我还是希望大家多加小心一点,不能让这些低贱的汉人守军,玷污了咱们荒国勇士的威名。” 阿木达熟读兵书,对汉人的情况也算是了解。 他在用着他自己的方式,变着法的在劝慰着他们脾气暴躁的黑脸大将。 有了以前的教训,阿木达将领在后来的所有战役之中,向来奉行稳妥为上了。 “阿木达统领,你也太过于小心了? 别说他们现在汉人缺粮缺兵器,就算他们粮草充足,兵器库充盈,那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面对的可是咱们荒国人最骁勇善战的部落,他们根本上就不是咱们荒国勇士的真正对手。 除了会依靠高大坚硬的城墙缩在里面当乌龟,他们还会干些什么呀? 哈哈哈…!” 一名不服气的将领,为了拍他们大统领的马屁,毫不客气的怼起了小心谨慎的阿木达统领。 “咱们小心一些,总会是好的!”阿木达统领再次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自己这些年为人行事小心谨慎,但是他确实又不想得罪自己的同僚。 “到底谁是对的?等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咱们也用不着在这里争辩。 过一会等咱们的勇士把汉人他们揍得屁滚尿流无处躲藏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你杞人忧天的担心,简直就是多余的!” 另外一名将领,气呼呼的一甩手坐了回去。 阿木打野不好,再与对方争辩下去,瞄了一眼黑脸将领到神色之后,也安静的坐了回去他自己的位置。 荒国大营的军帐中,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黑脸大统领终于又开口了: “好了,众统领们,沧州城中的汉人守军,咱们不去管他有没有计谋。 咱们的各路大军打过去,直接荡平他沧州城,活捉刘达与魏源。” “荡平沧州军,活捉刘达魏源!” 既然他们的大统领最终拍版发话了,军帐中的所有荒国将领都是齐齐的,举起面前的酒碗,大声的高呼着。 当他们喝完了酒,一群将领便向着向帐外走去。 趁着还没怎么过瘾的酒劲儿,他们就是非常的想亲眼看看,看看这个沧州城里的汉人守军,是怎么在他们的大荒国勇士的铁骑之下,兵败而城破的。 他们嗜好战争,因为他们得到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靠战争得来的。 没有战争,就不会有大把的钱财美酒,还有漂亮的女人送到他们的面前。 他们从一开始就认为,获得财富和漂亮女人的最直接途径,那就是掠夺。 “咚咚咚咚咚…” 随着越来越快的战鼓声响起,冲在前头的荒国骑兵先锋队已快冲到城墙前面。 “杀………!” 荒国骑兵将领高举着他手中的弯刀,双腿用力一夹胯下马腹,冲着前方沧州城大喊了一声。 随着前锋将领的一声令下与他的马刀一挥之后,荒国骑兵驱赶着他们的奴隶兵,如潮水般冲向沧州城。 沧州城墙之上,大唐守军也毫不示弱。 “放…!” 随着大唐将领的一声令下之后,大把的箭矢也犹雨点一般,纷纷的落到敌方的阵营。 一波箭雨之后,荒国骑兵和一些奴隶兵,也纷纷倒下。 而倒下的那些人,因为挡住了后面跟随冲锋的人,后面的人因为惯性一下子收不住。 一个接一个,又是倒下了一大片,冲锋的骑兵也有不少人仰马翻,也有一些运气不好的人,当场就气绝身亡。 一下子短暂的混乱,实际上也只是迟缓了一些,他们荒国人进攻冲杀的速度。 很快,战场经验丰富的荒国骑兵,马上就开始有效的组织了起来。 他们的小头目,挥舞着弯刀在那里哇呜哇呜的直叫唤。 荒国蛮人冲锋的势头,大有锐不可挡之势。 锐不可挡 荒国骑兵的骁勇善战,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阵慌乱过后,他们冲锋的队伍就散了开来,呈扇形的攻击队形,再次向城门方向袭去。 短时间之内,能够再次迅速的,组织起有效的攻击阵型来,这一些荒国骑兵的作战能力,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城墙上面,守军大将刘达因为箭矢的短缺,不敢再次下令放箭射击。 但是不用箭矢射击,又无法把敌人有效的击杀在他们冲击的路上,从而减少近身对战的压力。 他的策略是,等待敌军再靠近一些以后,再利用高居临下的角度,往城墙下面投掷石头砖块,以此来消灭攻击的敌人。 箭矢的不足,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因为敌人的攻击,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守城的兵卒,眼看着敌军的逼近,有的见了真的是急得牙痒痒,被气得直跺脚。 要是箭矢足够的话,这一会的功夫,保证又收割他好几拔的敌人了。 城中器械库里面的库存数量,实际上已经寥寥无几。 “杀………!” 城墙外面,一阵阵的喊杀声传了过来,传到了高大的城墙上面。 外面的喊杀声,让守在城头上面的兵卒们,下意识的把手中的长矛又握紧了几分。 兵卒们对视了一眼,相互点点头互相打气了一下,但是却不由自主的心房一阵阵莫名的颤动。 听着城墙下面蛮族他们的冲杀喊声,守城将士们又是一阵阵的泄气。 大多数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一趟的守城之战的危险性,心中不禁默默的祈祷了起来。 祈祷这一次老天爷还像以往那般眷顾他们,让他们好把敌人全部都打退回去。 士兵们的士气低落,行动上也有些迟延,虽然没有一个人有所退缩,但依旧掩盖不住他们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惶恐。 此时的守军大将刘达他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一战士气方面的很不对劲。 于是,他大声的对着他的副将魏源吩咐道: “魏源,你赶紧到守城兵士他们的中间去,让他们看到你的脸。 你去给他们打打气,鼓励鼓励他们,他们现在这样下去不行。 敌人马上冲上来了,士气不振的话,咱们沧州城是撑不了多久的。 不管有没有用,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先去做! 你去东门那边,我亲自去南门那边,咱们分头行动。” “喏!”魏源站直腰身,大声的回答道。 ……… 城外左侧的灌木丛中,昌繁带着他手下的团长营长掌们一起,静静的趴在灌木丛的边缘,仔细的观察着,荒国骑兵与沧州城守军的攻守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敌我双方的战斗,愈发的激烈起来。 从一开始,守城将士们的应对自如,一直慢慢的演变成守军的疲惫应对。 而荒国人这一边,是从一开始的损兵折将,一直延续到渐入佳境。 荒国骑兵先锋队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他们也渐渐的发现了守城军士的疲态。 因为他们每发动新一轮的攻击,他们所折损的同胞,就越发的少了。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沧州城里面的守军,抵抗能力在快速的下降。 “杀……!” “杀……!” “杀……!” 喊杀声一次又一次的响起来,不断的在鼓舞着荒国骑兵的士气。 当荒国骑兵先锋队的小头目发现,城墙上面的守军所扔下来攻击他们的重物,越来越杂乱无章的时候,他就变得更加的兴奋了起来。 除了一些大块的石头,还有些小块儿的青砖块,甚至这些小青砖块砸在身上,只是有一点点而疼痛感而已,根本都是伤不着人的。 这可是在战场啊!你死我活的时刻,从这些细节上就能看出对方的窘迫。 如非城墙上的守军连石头都不够用,他们是不可能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勇士们,给我拼死往前冲,他们快撑不住了,咱们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攻破他们的城门。 到时候,咱们冲进城里面去,城里面的金银财宝,还有漂亮的女人们,到时候都是属于我们荒国勇士的。 谁要是跑慢了,没有抢到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那大屁股的女人,到时可就别怪我了哈!” 荒国骑兵的小头目,坐在马背上大声的叫喊着。 很显然,他的话瞬间就起了作用,冲向城头的骑兵们一个个都是呱呱叫。 每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高高举着手中的弯刀,还有攻城云梯,发了疯似的冲向城墙。 在他们的眼里,好像只要冲上墙头,就能得到金银财宝和漂亮女人一般。 城门口,紧闭的大门也被异常粗大的攻城木桩撞得轰轰在响。 “快快快,快把石头砖头搬过来,这里的石头砖块马上就用完了。 再不运石头过来,荒国蛮子就要攻上来了。” 城墙上面的守军,无比焦急的大声对着身后的后勤补给人员吼叫道。 然而,运输大石头与砖块的速度,哪里会有他们拼着命往城墙下面扔的速度快? 城下的荒国骑兵与奴隶兵不断的有人爬上城墙,守城的所有兵卒里面,也不断的有人被砍死砍伤。 不过,守城的兵卒大多使用的是长矛,相比使用弯刀的荒国士兵,还是多了几分的明显优势。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在这个近身肉搏的情况下,高低立判马上就见了分晓。 攻城云梯上陆陆续续的有人爬上城墙,也断断续续的有不少的荒国士兵,被守城兵卒的长矛挑了下去。 双方攻守的战况渐渐的走向白热化,鲜血四溅,死去的兵卒也越来越多。 这一切,也被荒国士兵身后较远处的高级别指挥官们尽收眼底。 荒国军营前面的黑脸指挥官,对着离他不远处的一名传令兵大声的叫道: “传令兵,沧州城里的守军已经芨芨可危,现在离他们全部倒下到时间,已经不长了。 马上通知第二梯队先锋队人员,即刻发动攻击,给第一梯队的勇士们助力。” “是,大人!”传令兵答应一声之后,迅速打马离开。 这一名黑脸荒国大将下达了这一道命令之后,又转头对他身边的其他将领说道: “你们看着,咱们只需要再加一把火,用不了多少时间沧州城必破。 刘达那愚蠢的家伙,终究还是要跪下在我们荒国勇士们的脚下。 不顺从我们荒国人的旨意的话,他们就不可能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哈!” 荒国部落的黑脸大将,对他身旁的将领说完话之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除了荒国黑脸大将以外,其他在现场的将领们,一个个的都是面露喜色。 因为,只要沧州城城一破的话,他们不但只是能够抢到金银财宝和美貌的女人。 而且,他们还能够在荒国金帐大汗面前露脸,给记上一大功劳。 荣华富贵加身,而且还是唾手可得,这放在任何一位部落首领身上,都是一件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情。 在场的好几位将领,也是咧着嘴跟着他们的大将军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此刻满腔爆满了的信心,皆来源于眼下他们荒国勇士锐不可挡之势。 然而,他们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奇怪的援兵 当荒国骑兵先锋队的小头目呜呜哇哇的叫完之后,他手底下不少的骑兵果然马上就调整了队列,准备发起反击。 他们高举起手中明晃晃的的弯刀,甚至连马鞭也举了起来,他们要冲上前去,准备追上刚才那一伙在后面偷袭他们的黑衣人。 然后狠狠的砍下他们的头颅,让他们付出偷袭荒国勇士的代价。 也好让城中那些汉人统领们知道知道,他们沧州城的守军没有实力迎战,那最好就是直接投降。 派人出来搞这种装神弄鬼背后偷袭的小伎俩,只不过是小人勾当行径而已,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浓郁的战场之风吹了过来。 接着,荒国骑兵小头目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呜呜哇哇叽里呱啦的大喊大叫,和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之声。 骑兵头目纳闷不已,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很多士兵从马背上掉落了下去,躺在地上捂眼睛满地打滚。 甚至连光着脚站在地上的奴隶兵,也成片成片的蹲下身来,双手在不断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并痛苦的喊叫着。 发生的这一切,似乎是在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打了他们荒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喊叫声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大,惨叫声也越来越多。 “不好,他们刚才甩在头顶上方的面粉有毒……” 荒国骑兵小头目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只可惜,他发现这个情况也太晚了。 他正准备打马上前,指挥员后撤的时候,他们的冲锋队伍里,几乎已经大部分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他自己也是眼前一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双眼刺痛无比,他也马上抬起手,揉起了自己的眼睛。 只不过令他也很是绝望的是,刺痛的眼睛,越是揉越是难受,双眼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痛苦万分。 然而,无论如何他如何做都减轻不了,他双眼的痛苦。 慢慢的,他们的眼睛都彻底的看不见了。只有两只耳朵可以听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大部分的荒国骑兵都已经从马背上掉落了下来,马匹也在嘶鸣中到处乱窜。 有不少倒在地上打滚的荒国人,被到处乱窜的战马马蹄踩到身上,顿时就丧了命。 更有甚者,被马蹄踩到手脚,或者踩到肚皮,连肠子都露出来了。 被踩伤之后还没有马上死掉的人,不断的在高声惨叫呼喊着,痛苦万分。 然而,在这种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拯救他们。 在以前,他们荒国就曾有过传言,说大唐汉人里面是有巫师的,而大唐的巫师可以神通鬼神。 而且,巫师还能行鬼神才能做到的事,现在看来,这个传言是真的了。 今天他们汉人一定是派出了巫师,来惩罚他们的。 此时的城下战场,只是在转瞬之间而已,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 之前,荒国军营营地这一边,并排站在军营前小山包上的荒国将领们,正欣赏着他们荒国骑兵在前方英勇作战。 只见一鼓作气的荒国骑兵正在拼命的攻击沧州城,不断的有荒国士兵爬上墙头,眼看着沧州城唾手可得。 荒国部落的将领们在喝了一点小酒之后,谈笑生风的在指点江山,笑意盈盈的在讨论着城破之后的利益瓜分。 甚至有的将领,都提出来了今天城破之后,到底是找三个还是五个大唐女人来陪侍更为合适。 然而,前一刻他们脸上还挂满了邪魅的笑容,接下来发声的一幕,让他们脸上的笑意瞬间转变为瞠目结舌。 荒国军营与正在前方冲锋的荒国骑兵之间,突然从一侧出现的黑衣骑兵队伍,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从他们的面前横穿而过。 而且,两列穿插而过的骑兵队伍,还在不断的偷袭者他们正在冲锋的骑兵。 更可恶的是,他们的偷袭居然还成功了。 并且,就在他们大军的面前,短短的时间之内,把他们的攻城先锋队打得是毫无还手之力。 这还不算,眼看他们的攻城先锋队掉过头来,准备还击的时候,令人费解的一幕,就这样出现在荒国大军的面前。 也不知道这些黑衣骑兵到底是施了什么样的魔法?竟然瞬息之间,就让他们好几千的先锋队伍基本上丧失了攻击能力。 这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能力可以办得到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道理荒国人也是非常懂的。 正当大批的荒国士兵纷纷倒下马,几千人混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荒国军帐大营这边战场经验丰富的将领们,在愣神了好一会之后,也是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荒国黑脸大将军马上对他身边不远处的传令兵喊道: “马上传令,拓木图尔部全体勇士即刻出击。 着拓木图尔率领他的部下追上刚刚偷袭我荒国勇士的汉人黑衣骑兵,务必将他们斩杀殆尽,一个不留。 完成任务之后,第一时间派人回报。” “是,大人。” 荒国传令兵得令之后,翻身上马,狂甩马鞭飞奔离去。 “律……律……律……” 战马声在不断的响起,拓木图尔部的骑兵们个个身穿皮质铠甲,纷纷跨上马背集合。 马萧声在军营前不断的嘶鸣着,拓木图尔部的骑兵在他们的指挥官示意之下,排成两列呼啸而去。 等待战令已久的拓木图尔嘴角含笑,背着他的强弓,带上他的两把弯刀,领着他的亲信部下,像一阵风一样赶去追击刚刚才离去的汉人黑衣骑兵队伍。 拓木图尔骁勇善战,但他并不是荒国皇族中人,而且他也没有贵族的关系。 所以,他的晋升之路,百分百完全靠上阵杀敌立战功。 从一开始攻击沧州城的时候,他就亲自过去找过他们的大统领请战。 只是可惜,他的大统领并没有把攻城先锋的任务分一点点给他拓木图尔来执行。 甚至还把他们部落的人划分到了,后备力量的那一部分里去。 如果不是刚刚战场上的情况发生了突变,这一场战役的全部行动,估计他拓木图尔部是一点汤也喝不上了。 没有战功就没有赏赐,没有赏赐那他与他的部下,自然也就只能吃糠咽菜了。 “快,再快一点,尽早赶上他们,把他们全部消灭掉,然后把他们汉人的头颅通通都割下来。 回头我找大统领给你们请功去,让你们所有人也能吃香喝辣的,立下较大的战功者甚至还能得到漂亮女人的赏赐。” 拓木图尔一边坐在马背上策马狂奔,一边大声的对他的部下鼓动着。 重赏之下,人皆勇夫,作为部落将领的拓木图尔必然懂得这些道理。 对于刚刚穿插过去不久的那些汉人的黑衣援兵,拓木图尔是非常的有信心,把他们全部斩杀于马下的。 纵横大漠草原多年,拓木图尔对自己和自己部下的强悍战斗力,算是非常的了解。 几乎很少有少于他们数量的骑兵,能够经得住他们的合围冲击。 “吉元齐,你带一队人马从那边绕过去,我从左边包抄。 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中间位置你们就不要管了,我会留下一小队人马搜索前进。” 拓木图尔高举的弯刀向右一挥,开口向叫做奇元吉的部下命令道。 这是他的一名厉害的神射手部下,示意他队伍开始兵分三路,使用他们一直惯用的合围歼敌之术。 护城战斗 城墙根下,一个个荒国士兵不断的在爬上云梯。 而且,他们的身后的军帐大营前面,他们荒国骑兵的第二先锋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那是他们自己人,那是过来帮助他们一起攻破沧州城的荒国骑兵。 虽然,荒国人冲上城头的兵卒里面,有不少的人被守城卫士用长矛挑下城墙,下场异常惨烈,甚至有些脑浆都被摔出来了。 但是当他们发现,他们的身后还有大队的援兵冲杀过来给他们支援的时候,他们又变得视死如归义无反顾。 他们拼杀的劲头,变得更加的疯狂与嗜血! 城墙上面,当守城的卫士发现,翻爬上来的荒国士兵越来越多的到时候,他们的内心深处涌上来了无尽的绝望… 就连刘达和魏源也加入了抵御敌人的肉搏队伍,此刻他们两名守城大将,也是被溅满全身的血水,气喘连连。 当他们手中的长剑,又砍杀掉几名荒国人的时候,血水沿着他们的剑槽滴落了下来。 哪怕他们身经百战,此刻也非常清楚的明白了他们自己的状况,他们大势已去。 沧州城,他们这回是真的保不住了… 他们自少年开始入军旅以来那么多年,这一次所需要面对的应该是最惨烈最悲壮的护城之战了。 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暗自狠下了决定,今天就与这一座守护多年的沧州城共存亡! 就在这两名沧州城的主心骨大将心中悲凉,无限绝望的时候,城墙外面突然传来了敌人的喧哗声。 刘达与魏源赶紧握着手中沾满血水的长剑,箭步冲向城垛处向外张望。 只见城墙外面,在荒国骑兵又一波援兵的身后,有一支几百人的骑兵队伍,身着黑衣黑裤,手持怪异的武器,并成两排三角队形的骑兵队伍,直接从正在冲锋的荒国骑兵的身后横穿而过。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好像都背着大大的包裹,因为距离比较远,刘达也没有看清楚他们身上背的是一些什么。 但是有一样,却让刘达感觉到很是惊奇,他们骑在马背上,在奔跑的过程中,他们时常会在马背上站立起来。 仅仅是这一点,甚至连号称在马背上长大的荒国人也做不到? 刘达看见这支队伍第一排的人,手持手中的武器,不断的在向着荒国骑兵的身后,快速的射出箭矢。 而他们第二排的骑兵里面的黑衣人,则是在马匹小跑几丈的距离之后,骑在马背上的人就会用力的甩出一个,目测并不大的,但是已经点着了火的火油罐子。 当第一排的黑衣人手中的武器射向正在冲锋的荒国骑兵的后背的时候,荒国骑兵最后面一排马上就倒下了不少的人在地上。 当马队里第二排的黑衣人手中的火油罐子,用力的甩向荒国骑兵的时候,并没有砸向冲锋的骑兵任何的一个人。 被用力甩出的火油罐子,直接被甩到了正在冲锋的荒国骑兵头顶上空上面去。 正当城垛上的刘达看着很是疑惑不解的时候,荒国骑兵头顶上空的火油罐子,已经炸裂了开来。 火油罐子炸裂开以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火星子散开与掉落,而是四散洒下很多像面粉一般的白色粉末。 正在冲锋的骑兵,因为身后不断有人倒下,所以他们也发现了身后的情况。 只不过,他们因为冲锋的时候不断的把手中的马鞭用力的在抽打马匹,导致马匹奔跑冲锋起来过快,一直拼命的向前奔去。 “希律律…” “希律律…” 当他们发现有人在后面搞偷袭,用看不清样子的箭矢射杀他们的同僚的时候,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纷纷的喝斥起他们胯下的马匹。 他们的目的,是希望马匹尽快的停下来,好让他们可以转头去对付偷袭他们的人。 只不过,当他们后排的一部分骑兵勒了几下马匹让马儿慢下来的时候,他们很多人都是转过头来,差异的看着从他们身后横穿而过的黑衣人骑兵队伍。 当一部分荒国骑兵转头看向后面的黑衣人正在向他们投掷火油瓶子的时候,他们不少人下意识的就举起了手中的盾牌,准备抵挡一下攻击。 这是他们骑兵的下意识习惯性动作,他们很清楚,他们手中的盾牌可以抵挡住对方投掷过来的很多攻击物品。 包括拳头大的石头,也包括射程远一些的弓箭。 只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黑衣人骑兵投掷过来的火油瓶子,好像并没有任何一个砸在他们的盾牌之上。 那些黑衣人骑兵甩出的火油瓶子,只不过是甩向他们的头顶上空。 而且,更令他们啼笑不禁的是,甩头在他们头顶上空的火油瓶子一个个都还没有掉落下来,就在半空中瞬间炸裂了开来。 炸裂开的火油瓶子,甚至连一点火星子都没有掉落,只是在半空中飘起了不少的白色粉尘,在空中随风飘荡。 他们不知道,头顶上火油瓶子装的是些什么,但看上去像是面粉。 停滞下来的荒国骑兵越来越多,甚至有的人已经调转了马头,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随时都做好了,反向冲击冲向黑衣人的准备。 而此时的他们,不少的人心里则在想,这些搞偷袭的人真他娘的是搞笑,他们往自己骑兵队伍的上空投掷面粉过来干什么呀? 难道这些黑衣人骑兵是城中的汉人将领派出来的? 他们是不是手头上的武器不足,直接从他们的营房里找来面粉,准备用面粉甩向他们的头顶上空,然后飘散开来以此来迷惑他们的冲杀势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这些汉人将领,真的是愚蠢至极了。 就算你的面粉撒的再多,也只不过会迷糊一点点视线而已,对于他们骁勇善战的荒国骑兵来讲,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更甚至,有个别年轻一些的荒国骑兵,甚至已经咧嘴笑了起来。 他的嘲笑的是黑衣汉人装神弄鬼的用面粉来攻击他们,这一些愚蠢的行为。 好好的面粉,留着来做吃的,不是挺好的吗? “&~&~…” 一名荒国起兵的小头目高高举着手中的弯刀,呜哇鸣哇咿呀咿呀的对着他们的人就是一阵输出。 他的口中呜呜哇哇的喊叫声,也就只有他们荒国人才能够听得懂。 紧靠在城垛边上看着下面一切的守将刘达,更是深深的皱紧了眉头。 城墙外面的这些突然发生的状况转变,他自己现在是一点也看不懂了。 下面的那些黑衣骑兵,他可以肯定一点的是,他们不是自己这一方派出去的人。 但是他们正在做的事,又是在帮着自己这一边,正在攻击攻城的荒国人。 全员到位 拓木图尔正在信心满满的进行着,他的拿手用兵歼敌之策略。 殊不知,这正是对方最想要的效果。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沧州城外左侧灌木丛边缘的一处植被比较浓密的地方。 昌繁正带着他的团长和营长们,仔细的在观察着前方的战况。 “陈先生,荒国人发动骑兵开始攻城了,咱们是否可以从一侧攻杀过去破坏他们攻城的势头?” 一名团长看着来势汹汹逼向沧州城的荒国骑兵,有些担忧的轻声问道。 对于自己人的战力,一团长也是很有信心的,只是面对近八九倍于自己人的战力,而且还是大漠以北过来的,以残暴着称的荒国人,他也是不敢托大。 昌繁没有说话,继续拿着他手中的圆筒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荒国军帐大营。 他担心的不是正在冲锋的荒国骑兵,而是他们身后还可以源源不断输出的荒国兵团他们的总数量。 只要他们的兵团不再继续增员其他的部落过来,哪怕现在所面对的是近己方十倍左右的兵力,倒也还是可以谋划谋划的。 此时,另外一名团长也开口附和着说道: “是的呀陈先生,城内的守军只发射了一轮箭雨射杀正在进攻的荒国骑兵,之后便没了动静。 以此推断,城内守军他们估计是箭矢短缺,在节约着箭矢的损耗呢。 如果不是如此这般的话,城内的守军给他荒国人再来上几轮,更大规模的箭雨射杀覆盖下去,荒国骑兵都折损必将更大。” 昌繁想了想,轻轻点点头之后,随口说道: “你们猜的大概没错,城内守军的武器不足了,荒国人二次冲锋的时候,他们抵抗的力度便慢慢的在逐渐下降。 不要说武器和其他的物资了,单单看他们从城墙上面丢下来的石头,就可以看的出来一些端倪。 他们攻击的重物,很是杂乱无章,甚至还有一些半截的板砖,明显是从某处房子上拆卸下来的。 照此下去,应该是抵挡不了太久的了。 南门那边留下侦查的人,有没有回来?” 昌繁转过头来,目光看向一名侦察营营长。 侦查营长紧皱着眉头,正义开口答话,就在这时,两名侦察兵匆匆赶了过来,迅速进了一个礼之后开口说道: “报告,南门那边发现骑兵埋伏,人数在800人左右,他们似乎在等待,暂时还没有发动攻击。” “好,你们下去!继续观察,有情况马上来人报告。” “是”两名侦察兵敬了个礼之后,侦察兵迅速离去。 两名负责南门那边侦查情况的侦察兵,前脚刚刚离去,马上又有侦察营的另外几名侦察兵赶赴过来。 这一次过来的,并不是二旅的人,而是一旅二团那边过来的人。 一旅的过来的侦察兵正了正颜色,向在场的各位长官敬了一下礼之后向昌繁报告道: “一旅二团二营三连连长王铁柱前来报告,报告陈先生,我们梁师长让我告诉您,我们一旅一团二团三团全体人员已经安全到达指定地点。 梁梓烨师长让我请示您,是否继续按原计划行动?请陈先生示下?” “很好,你们一旅没有人员受伤?后勤物资弹药都有跟上一起到达指定地点吗?” 昌繁看着面前风风火火赶过来的侦查连人员,从他们灰头土脸,还有身上衣服的磨损程度,都能看的出来,他们一路上的无比艰辛。 于是,昌繁没有着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先关心的询问了起来。 “回陈先生,一旅全体官兵轻伤的有三名,重伤的人一个没有。 三名受伤的战士,也是因为渡河的时候,搬运重物时不小心擦伤的,已无大碍。 后勤所有物资用品,还有武器弹药,一并已经按时送达指定地点,这一方面请陈先生放心。 只是…只是我们一旅的战马和盔甲,很是欠缺,梁师长让我请教一下陈先生的意思?” 三千多号人急行军,而且还带了那么多的武器和物资,没有出现大的问题,那就算已经做的很好的了。 “好,你们回去告诉之后告诉你们梁师长,战略战术还按原定计划进行。 至于战马问题,咱们二旅这边也很缺,目前无法直接支援你们战马。 不过,你让他找他的副官王悦达要就行,如果王悦达也说没有的话,你就让他到长满绿草的地方去牵,就说是我说的就行。 战马盔甲而已,要多少有多少,那里取之不尽,作为梁师长的副官,他有责任提供。 你们可以把我的原话,直接转达给王悦达副官,他会明白应该怎么做的。” “是。”一旅的侦察兵立正之后,认真严肃的答道。 昌繁心里很清楚,与荒国人交战,一点也不需要跟他们客气。 既然自己这边缺少战马与牛皮铠甲,就到他们那边去取好了,以战养战,是眼下最现实的战略方针。 自己这边带人出兵,到边境这里来驱逐蛮族,本来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再不用点非常之手段行些非常之事,那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而且,自己目前所动用的人已经算是倾尽全力了。 但是,自己所带出来的全部人马,与荒国蛮族部落的骑兵总数相比起来,相差还是非常巨大的。 于是,昌繁只是沉思片刻之后,便再次开口说道: “还有,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你们带回去给梁师长,告诉他按我们约定的时间,开始下一步的行动就可以。 你们几人等一下到炊事班找些东西吃,休息一下,恢复体力之后,带上干粮抓紧时间回去,路上小心一些。 一路上要多注意荒国的细作,也要想办法尽量避开朝廷的密探。 你们是侦查连的人,必须要时刻牢记战略部署与部队军令保密性的重要。 开战之前,如果战略部署被敌人获得,那后果将会是致命的。” 昌繁一边说着,一边把刚刚从怀里掏出来的一个密封好的信折子交给一旅的侦查兵。 “是,一定不辱使命,做好保密工作,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侦查连的人,昌繁倒是也还算比较放心,毕竟他们之前在禾塘岭训练当中,也是有被严格培训过的。 一路上翻山越岭,他们传递情报的过程中,都是有伪装的手段的。 “好,你们先下去。一路上需要用到些什么东西,一会你找这边侦察连的兄弟他们索要,他们会给你提供的。” “是”三名战士严肃的敬礼之后,转身离去。 之前,荒国人已经发动了对沧州城的攻击,但是昌繁还是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敲定作战方案。 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一直还没有梁梓烨他们的消息。 现在好了,梁梓烨他所带领的一旅已经全员到位。 既然一旅二旅都已经各就各位,准备就绪,那接下来就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援助方案 昌繁见一旅过来的侦察兵下去,他也获得了梁梓烨他们一旅那边的信息,倒是心安了很多。 于是,昌繁转头对身边的团长营长们命令道: “开会,布置作战任务。” 齐刷刷的所有干部们,马上认真严肃的围了过来。 只听到昌繁开口命令道: “一团长,你一会下去之后马上从一营二营尽快挑选出来四百名骑射较好的战士,组成骑兵突击队准备出击。 挑选好后,让他们每个人身上背上双肩背包,带上足够的手雷还有石灰弹前去冲阵。 你命他们排成两列纵线出击,突击队的人员直接从荒国骑兵先锋队的后面,横穿过去直至对面那边的小树林。” 突击队第一列战士负责用弩弓射杀右侧的荒国骑兵先锋队,第二列的战士,大概每三丈左右的距离,就往荒国的冲锋队伍里扔出石灰弹,你明不明白?” 昌繁说话的语速有点快,说完之后,便盯着一团长,等待着他对命令的理解。 一团长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命令我明白,只是我们没有直接去冲阵,只是从他们后面袭击一下吗?” 昌繁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疑惑,于是解释道: “他们荒国骑兵正在往前拼命冲锋攻城,而且他后边远处还有他们的军帐大营。 他们的攻城先锋队的人是断然不会想到,咱们的人敢从他们的身后横插过去。 出其不意,才能拥有更好的效果! 而且还从他们的后面对他们发起偷袭攻击,他们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们大概已经能冲到三四成的距离了。 当他们发现你们偷袭,而且调转马头,组成有效反击的人马是需要一些时间差的。 有了这个空档的机会,咱们就会有胜算,这个胜算就是在第二列的战士们了。 你告诉第二列的战士,引信点着之后,让它燃烧到一半时才用力的甩出去,甩向荒国骑兵人员密集的地方。 尽量用力往高处甩,让石灰弹在空中炸开,效果会更加的好,这样他们很快就会丧失掉反扑回来的能力了。 还有,荒国人的战马目前是单边马蹬,咱们的是双边马蹬,无论是弩弓发射还是石灰弹投掷都会比他们骑在马背上更具优势。 而已也更好的发力,甩出去的距离也更远,命战士们就像平时在禾塘岭训练的时候一样可以了。 咱们的战士身上没有其他部位的护甲,只有前胸后背夹带在衣服中的两块钨钢板,所以要速战速决。 你们一团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眼下的作战任务,一团长是完全明白的,只是后续的战略部署,他还有些疑惑,于是再次开口问道: “突击的任务已经完全明白,只是接下来呢?” “接下来,你们得手之后继续往前方冲去,冲到对面南边的小树林,让战士们隐入山林中做好战斗准备,随时迎战追击过来的敌人。 你们偷袭了他们的攻城先锋队,他们荒国军帐不会坐视不管,荒国大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而且,他们还会派出精锐的骑兵去追击你们,你们这四百人偷袭之后的主要任务,就是把他们的追兵带入山林。 等到进入了山林,有了掩护,那就是你们的地盘了。 在山林中,用尽一切办法把他们的追兵全部消灭掉,咱们不是缺战马和护甲吗?你就让战士们把他们的全缴获了。 荒国人的护甲,都是使用优良的牛皮精心制作的,质量好的很。 当然,也可能你们在偷袭的过程中,他们的追兵就会出动冲杀过来。 假如被他们的骑兵咬住尾巴不放,进入他们长弓的射程范围之后还甩不掉的话,情况危急可以直接用手雷把他们直接轰掉。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等到他们的追兵追到山林里,再使用手雷更加稳妥一些,尽量不要过早的暴露手雷的威力在他们荒国人的眼前。 否则的话,他们的追兵很可能就会在追击你们的中途而折返回去。 还有,我另外还会派三营一部分战士从另一侧,同时过去南门那一边,到时候协助你们,一起把南门那边埋伏的荒国人一起全部干掉。” 一团长听完昌繁的分析,马上领悟到了如此安排的诸多好处,于是高兴的回答道: “是,完全明白,那我现在马上下去安排,等到荒国骑兵发起二次政击的时候,我们的战士就出动。” “好,注意安全。”昌繁微笑着目送一团长离开。 然后,昌繁对着二团团长挑了挑眉后说道: “二团长,我刚才对一团长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都听到了。” “好,很好,你命你手下一营的人带五百人过去南门那边把埋伏在那里的荒国人全部消灭掉。 有所掩护的野外之战,荒国人还不是咱们战士的对手。 另外,等到一团派出去的突击队伍的人得手之后,并顺利的把荒国追击的骑兵击溃之时,你二团这边同时也出手。” 二团长微微思索了一下之后询问道: “我二团也像一团那边一样,携带手弩与石灰弹带战士们阵前冲锋突击吗?” “不,咱们现在的战马不够了,你二团留下两个连,让这两个连的战士携带手弩,到荒国人的军帐大营前袭扰一下,惹怒他们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可以。 只要他们感觉到前后不能兼顾,那么,他们的军帐大营官兵就会乱起来。 他们大军一乱,士兵的战斗力还有指挥官的判断也就会失常,就再也发挥不出他们人多的优势。 你带领二团其余的所有战士,带上足够的手雷与石灰弹从左侧这边绕过去,悄悄摸到他们的侧后方。 你们只要听到荒国军帐前方有大的动作,他们开始调兵遣将往前追击的时候。 你们就发动进攻,趁他们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向他们中间投掷手雷加石灰弹一起。 这样的话,攻击效果会更好,咱们就可以以更小的代价把他们荒国人原地消灭。 还是一样的要求,尽量避免与他们近身肉搏互砍,有骑兵反扑冲击你们的话,多用手弩把他们干掉。 不要担心弩箭的耗费,咱们只要尽快的把那些荒国人消灭掉以后,打扫战场时就可以回收到很多的弩箭了。 咱们的弩弓比他们的长弓射程要更远一些,咱们还可以连发,必须要扬长避短,把咱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昌繁很是清楚,就算自己带人入城里去,对于城内的守军来讲,也是多一些助力抵抗而已。 城外面,地形开阔而且附近还有些小树林与灌木丛给自己的战士们打掩护,反而更加的有利于己方的行动。 而且这样的援助计划,也会大大的减少城内的压力。 起码也算是做到了,里应外合的攻击效果。 “是,陈先生。我现在马上下次布置安排准备好。” 二团长抬腿欲走,但是好像似乎马上想到了一些什么,转投对昌繁问道: “陈先生,如此一来的话,除了后勤的人员,我几乎把人都带走了,你这边安全保障怎么办?” 昌繁只是轻笑了一下,第二团长道: “你只管放心,我这里有这些人就足够了,咱们顺风镖局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况且,等你和一团长他们打了胜仗,我这里不就彻底安全了吗!” “说的也是!”二团长耸耸肩说道,然后大步离去… 援兵来了 沧州城墙上面,刘达和魏源也是同时都看到了,城墙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只有三四百人的黑衣人骑兵队伍,就能够让正在攻城的大好几千人,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 对于这样作战能力强悍的骑兵队伍,哪怕是身经百战的他们也是闻所未闻的。 城墙下面的哀嚎声,吸引了城上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当然也包括了冲上墙头的荒国士兵们。 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正在攻城,正和汉人守军在拼命的互相砍杀。 他们神情呆滞的转过头看过去,已然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情,往往才是最让他们感觉到恐惧与害怕的。 然而,所有人的呆滞并没有维持太久,便纷纷的回过神来了。 只听见守城副将魏源大声的喊道: “兄弟们,咱们的援军到来了,大家杀呀……! 杀尽这些过来侵犯咱们的蛮子,把他们赶回他们的姥姥家去。 杀…………!” 魏源在城头上面扯开嗓子声嘶力竭的大声喊着,一遍又一遍的不断重复着。 你还别说,魏源这个人还是挺懂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 先不管城外的黑衣人,是不是自己人,起码他们的实际行动是正在帮助着,自己守城的这一方。 只要是敌人的敌人,那就是可爱的自己人。 称他们为援军,可是一点也没有说错呀! 而且他的呼喊声还是挺有作用,守卫这边开始炸毛了。 他的喊叫声,也把原来就士气低落的兵卒们瞬间的士气与热血给鼓动了起来。 守城的兵卒们一个个的像打了鸡血一样,拿着刀剑与长矛,一次又一次的用力对着墙头上面的荒国士兵桶去。 荒国士兵到底也是人,在守城兵卒他们那不要命的攻杀之下,很快就有不少人被挑到城下去,摔成了一条死狗一般的尸体。 他们原本就极具优势的一方,因为城下面他们荒国人的惨状,后续也没有人再继续攻击上来。 荒国人原本进行着好好的战局,现在却也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一般。 而且对于他们来讲,更加要命的是,大唐汉人保家卫国的热情,在这一刻也被城墙上面的守军,表现得淋漓尽致。 “魏将军说的没错,咱们的援军已经来到,兄弟们,给我杀光这些蛮子,让他们滚回他们的荒国里去。 咱们大唐守军里从来就没有一个孬种,有种的兄弟们都给我站起来,给我杀呀……” 老将刘达也是站在高处高声呼叫,长剑冲天,威风凛凛的大声喊道。 因为城外的荒国骑兵已经着了道,丧失了攻击能力,所以刘达站在高处,也不再惧怕他们暗箭伤人。 他也是想着,先不管刚才出手的黑衣骑兵到底是何许人也。 反正只要能过来帮着打退荒国人的,都他娘的是好人。 其他的先不管,想把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沧州城给先保住了再说。 这一次,哪一部分的人在帮着自己,等保住了泡州城,打下了胜仗,到时再慢慢了解也不晚。 一般来讲,胆小的害怕胆大的,胆大的人却是畏惧不要命的狠人。 现在的汉人守军,一个个真是不要命的在反击。 有的荒国士兵,甚至还没有等到汉人守军的长矛,就自己往城下云梯那里跳去… 场的战局,也在这一刻被反转了过来。 ………… 远处,荒国人军帐大营之前,荒国的最高统帅黑脸大将军,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更加的发紫。 好好的战局,眼看破城取得胜利就在眼前,却被一支三四百人的黑衣骑兵给搅局搅黄了。 不过,他也满脑子的疑惑不解,他不知道这支骑兵到底是哪里来的? “你们知道,刚才的黑衣骑兵是哪里来的吗?他们有没有打出什么旗帜?” 黑脸大将对着旁边的几名部下开口询问。 站在一旁的多名部落将领都是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他们大将的问题。 这时,其中一名之前喝酒时叫唤的最凶的将领开口回答说道: “回秉大人,属下并没有发现他们有打出旗帜,他们从一侧突然攻杀出来,也许是刘达那条老狗安排的后手。 他们全身黑衣黑裤,也看不出他们身上有穿戴盔甲,他们虽然没有蒙着脸,但是距离太远,他们又来去如风,真的是看不出来他们到底属于哪一部分的人? 也许…也许他们只是一些山匪流寇,被刘达他们用金银招安了,过来帮助他们偷袭我们的骑兵,故意扰乱咱们的攻击部署。” 这名将领有些唯唯诺诺的说着,说完之后,慢慢的抬起眼偷瞄了一下黑脸大将那气得有些发紫的脸色。 他跟随黑脸大将多年,黑脸大将向来也比较偏信他所提出的各种建议。 他满心的以为,这次还是会像以往一样的效果。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搜肠刮肚刚刚把他自己的猜测报告给黑脸大将军,黑脸大将军就大声的怒斥了起来: “你是说了不等于白说嘛?你个蠢货! 马上派一些人出去,尽快查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后,立即回来报告。 被别人打到趴下还按到地面上去用力摩擦,而且攻城先锋队也几乎全军覆灭,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对手到底是谁? 真的是丢尽了咱们荒国勇士的脸,你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安排呀?” 黑脸大将军双目圆瞪,怒斥着刚才的那一名部下。 要不是两军对阵在前,他都想抬腿给他的每名部下屁股上来上两脚,让他们好好的长长脑子,好用用大脑去思考一下问题。 他手下的这些将领,曾经也是能征善战以一敌十的荒国强悍勇士,最近这些年也许是胜仗打的多了! 一个个的,变得异常的据傲无比起来,一天到晚的就只会寻欢作乐,天天都只会在漂亮的女人肚皮上来回打滚。 喝斥完刚才那名部下之后的黑脸大将,转头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部将阿木达,然后轻声说道: “阿木达,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说说你个人的看法如何?” 军营大将问话,阿木达只好上前一步,把手放在前胸向黑脸大将军行了个礼。 之后,阿木达开口说道: “前面的那些黑衣骑兵,依我看,不大可能是沧州城里刘达的手下。 有很大的可能,他们是出自于大唐名将李靖的军中,只有李靖的军中,会有如此强悍之战斗力的骑兵。 从他们出手时的果断,还有他们攻击的武器,都像是被刻意特别训练过的。 他们只有那么一点人,就敢大摇大摆的从咱们的大军中间穿越而过,可以见得他们是有持无恐,有一定底气的。 况且,他们攻击完咱们的骑兵之后,并没有恋战,而是钻进了南面那边的小树林。 我现在担心的是,拓木图尔部的人,到底能不能全歼他们之后而且还能全身而退…?” 说到这里,阿莫达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黑脸大将。 “嗯!你所言在理…… 你继续说下去…?” 黑脸大将军轻抬了一下右手,示意阿木达继续分析。 阿木达 阿木达微皱眉头沉思了一下,又回想了一下以前跟大唐汉军交战的几次吃亏的经历。 还有他吃过败仗的印象深刻的事件,似乎之前的每一战失利,好像大多都与李靖军中的一些名将有关。 不过仔细想了想,好像在李靖的手下,也没有过这类型作战风格独特的将军呀? 难道是自己思路有问题?是自己太过于大题小做了? 经过仔细斟酌之后,阿莫达又开口继续认真的分析道: “如果,如果在下猜测得不对的话,这些黑衣骑兵不是出自于李靖的军中。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他们必定是大唐皇帝的亲卫无疑了。” “此话怎讲?”黑脸大将军神情一滞,明显来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对于自己的对手,如果是大唐皇帝李世民的话,他倒是觉得没那么惊讶了。 因为一个地缘辽阔的汉族国家的皇帝陛下,能够做他们的宫廷亲卫,那么每个人必当是万里挑一,个个都是绝顶好手了。 面对这样的敌人,哪怕有所失败,那也还是算能够捡回来一点和面子的。 黑脸大将军对着阿木达所分析的话,此刻感觉是所有部下中最客观,最有道理的。 于是,他对着阿木达点头示意,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畅所欲言就好。 “我从少年时期就加入骑兵队伍,参加过与大唐汉军之间大大小小的很多场的战役。 不可否认,咱们的骑兵勇士也有过多次的败绩,但是,按照以往我与大唐汉军接触所了解的,他们军中应该没有这样风格的骑兵。 其他的大唐汉军里确定是没有的,李靖军中虽然不乏战力强的勇兵悍将,但是他的军中,貌似也没有这样的人! 确切的说,就是这么多年以来,有如此特别战斗能力的骑兵,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所以,根据这一点推测最令人感到奇怪,也就是我目前最担心的事情。 因此,还请大人早做谋略调整好部署,以免着了像狐狸一样狡猾的汉人的道。 汉人骑兵不如咱们,但是他们的将领,大多善于权谋计策,在这一方面,不可否认是比我们更加优秀一些。” 黑脸大将听着阿木达的分析,默默的沉思了起来,他能够统领上万人的部落骑兵,他自己也是有好几把刷子的。 认真思索考虑了一番之后的黑脸大将军,开口命令道: “传令…” 黑脸大将军的话还没有说下去,突然将军们的前面一名传令兵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传令兵还离将军们有几丈远,就马上勒停马匹,跳下马之后急速冲了过来。 他人还没有站稳,就急促的开口说道: “大人,紧急军情,右侧发现部分汉人的黑衣骑兵。 他们手持奇怪的武器,正向咱们的营地而来。” 过来报信的传令兵半跪着在地上禀报,胸口还不断的在喘着粗气。 很明显,他是因为军情紧急,也是因为大唐汉人黑衣骑兵之前的奇怪战斗力。 因为他们的人当中,有不少人都是亲自目睹了攻城先锋队那些同伴的下场。 虽然,现在军帐中已经下令派出人前去,把那些被黑衣人攻击过的幸存下来的荒国人都带回来了。 可是经过军医的查看,他们大部分人里面,几乎都是永远的失明了。 有部分情况较轻的,也是同时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几丈之外的事物,他们都是已经分辨不清的了。 这对于他们骑兵来讲,是异常致命的。 “他们来了多少人?在什么方位过来?” 黑脸大将军有些焦急的问道,完全没有了攻城之前的淡定自如,神情自若。 “回大将军,他们从军营右侧过来,走的并不快,人数大概在三百人左右。 他们的装束打扮,还有所持的武器,就和之前袭击我们的黑衣骑兵一模一样。 军营守卫也是不敢大意出兵,命小的火速前来请示大将军咱们该如何处置?” 传令兵刚刚说完,黑脸大将军立刻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还请示什么?有敌人前来叫阵自然是组织人马出击,狠狠的击溃对方。 快快快,马上组织人马过去,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全部拿下。” “喏!” 身旁的部落将领们,大声的答应了一声,表明着各自的态度。 随着黑脸大将吼叫声,所有的部落将领们,都是纷纷的各自主动散开,回去调动他们各自的人马去了。 顿时,整个荒国军帐大营之中马匹的嘶鸣声,从各个角落里不断的响了起来。 各个部落驻扎的军帐大营前,都是在一通忙碌,调兵点将,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轰…轰…轰…轰…轰…” 正当荒国军营里的部将翻身上马,准备领着自己的部下出击迎敌的时候。 忽然,左侧接近南门那边方向的小树林里,传出来了几声惊雷一般的声音。 荒国军营前的将领们,包括准备出战的士兵,都是齐齐的转头看向左侧方向那一边…眉头紧皱。 没有人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但是大家都清楚,那个方向就是拓木图尔部的将兵们去追击黑衣人骑兵的方向。 拓木图尔部的人上阵杀敌的确是非常的勇猛,但是也不至于,可以弄出来如此大的动静呀! 难道,这是自己人在遭受汉人的攻击? 不是说汉人有很多人都运吃不饱饭吗?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的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合乎常理,让荒国军营这一边,也是有一些人心惶惶。 如果不是自己人弄出来的响声的话,那状况可就变得不太妙了。 而且现在天气可是还晴朗的很!大家明明听到的,就是惊雷的声音。 “大家别慌,稳住心神,大统领有令,速速组成队形,结阵出战歼灭来犯的敌人。” 阿木达虽然他自己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但他还是开口高声的安慰着自己的部下,给他们鼓舞一下士气。 行军打仗,士气低落,可是兵家大忌! “驾…!” “驾…!” 阿木达部的骑兵刚刚跨上马背,都还没有出战,就听到了隔壁营帐出兵的动静。 他心里很清楚,隔壁的骑兵他们是着急着出击迎站来犯的黑衣骑兵,他们是争抢着想要立军功了呢。 “快快快,快上马,带上武器马上列队出击迎敌。” 阿木达也不甘示弱,纷纷催促着自己手下有一些拖拉坏习惯的战士。 “驾…驾…驾!”阿木达率着他的部下,刚刚冲出军营前的开阔地。 前方自己的同僚,已经和黑衣骑兵他们战了起来。 双方还有一些距离,就已经开始了对峙。 只见黑衣骑兵他们并没有列阵攻击,只是一字排开,持着他们手上造型怪异的小型弩箭,在对着荒国骑兵射击。 阿木达看着自己人的这一边,很快的就倒下了一排,只不过自己人也不甘示弱,也是迅速的组织起来,拉开手中的长弓对着黑衣骑兵就是一阵箭雨射击过去。 阿木达并没有着急马上冲杀上去,只是紧皱眉头,在仔细的观察着,希望能发现多一些黑衣骑兵的端倪。 双方激战 黑衣骑兵离得还是有一些远,他们并没有发起冲锋,射过去的箭,不痛不痒,也并没有让他们受到多大的伤害。 反而是自己人这边,在又一轮的互相射击之下,又是倒下了一大片。 很明显,黑衣骑兵他们手中所持的弩箭射程,比自己荒国骑兵的大长弓要更远,杀伤力更强一些。 汉族骑兵不善于骑射,这是很多荒国人的共识。 然而今天,对方箭矢的威力却让他们大感意外。 难道对方专门为了对付荒国骑兵,而设计出了新式的骑射武器了吗? 可是这些信息,为什么从来没有被自己人的细作探知而把消息传回来呢? 现在的大唐汉人,变得也太狡猾了一点! 这个武器上的差距,正在阵前对战的荒国骑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于是,他们带队出战的统领小头目,转头看了一眼身侧之后,对他的一名手下说道: “他们手中的武器,比咱们的箭射的更远,咱们不能够这样子对战下去。 这样对射下去,咱们这一方非常的吃亏。总是这样被动的挨打,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咱们要想个办法,破了他们的局,先把水搞浑。 这样,你带一小队人冲杀上去,你负责攻击他们的左路人马,把他们的阵型打乱。 我负责带人攻击他们的右路,想办法把他们围起来,咱们的人多,骑兵冲阵才是咱们荒国勇士的长项。” 打头阵的统领头目,看了一眼后方之后,他也看到了自己一方,其他的部落的人已经出来了。 他们就在自己的身后,缓缓的围了过来,自己如果下手再慢一些的话,可能功劳就不是自己这一部的了。 “是。”打头阵的一门小头目大声的答应了一声,战刀一挥之后,他的手下一百多号人马,马上整齐划一的抬脚一夹马腹,缓缓的跟了上去。 荒国骑兵的骁勇,可真不是盖的。 从他们出动马队的各种细节情形,都能看出他们必定是经过战争的洗礼,还有经过日复一日重复训练,所练就出来的必然结果。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他们遇上的是昌繁所特别训的禾塘岭战士。 世上万事万物,总会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相生相克依存循环,自然的存在。 荒国人这一边,催动马匹出战冲阵的小头目,刚刚离开他们自己人的阵型。 胯下的坐骑一边在慢慢的加速,他则是时不时的抬一下头,抬头看看对面的黑衣骑兵会不会又像前面袭击他们攻城先锋队那般,往他们的脑袋上空投掷有毒的,会令人变成瞎子的面粉上去。 小头目的心中憋着一股恶气,他现在只想带着他的手下冲上前去,把那些黑衣骑兵全部干掉,最好是能够一个个的砍下他们的头颅。 因为在他的小部落骑兵当中,他常常是兼任侦查,还有探清敌情的任务。 然而这一次,他派出了数次的手下,却没有打听回来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还有派出去的人里,居然有一半都没有回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许,他排出去的那些打探情况的手下,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没有能够回来的人里,也包含着一些他自己的亲人。 说不准,他们的消失,就是和这些黑衣骑兵有关,也一定是跟他们有关。 虽然他也参加过,很多场激烈的战斗,也见惯了战场上的残酷。 但是,好像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憋屈,他已经被他的上级将领劈头盖脸臭骂了好多次了。 原因全部是,因为面前的这些来路不明的黑衣骑兵。 小头目一边带领着部下向前冲杀过去,一边注意着前方黑衣骑兵的所有动向,特别是注意他们下一步动作。 他们冲杀的势头,向来都是势不可挡的。 然而,对方的反应却是令她感觉到很是意外。只见对方不但不迎战,也不退却。 却是在他们发动攻势的前一刻,一字排开的队形,却纷纷的在中间让开一个口子,向着两边移动了开来。 当小头目的人越来越近的时候,黑衣骑兵里的一部分人却是向他们这边迅速的发射了一轮弩箭。 冲阵的骑兵里,马上就有人从马背上摔滚了下来。 后面冲上来的人,一个避让不及,马蹄就踩踏了上去,他们的同伴,顿时就阵亡了不少。 然而这还没算完,对方居然完全不惧他们的冲杀,而是散开以后,马上又变换着马队的阵型。 从这些变换着阵型之后的黑衣人骑兵,所摆出来的阵仗来看,却是一副在以逸待劳的态势。 这样的的态度,更加让荒国冲锋的小头目,完全都是有些看不懂了。 就他们这三几百人,他们所做出的态势,竟然像是要随时准备包围他们荒国骑兵的样子。 小头目满脸的愤怒,转头对他们的同伴说道: “他们这些黑衣人,太目中无人了,大家散开变换队型,给他们一点教训尝尝。” 他的话刚刚说完,但很快又好像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ap;…” 小头目又是一阵呜呜哇哇的荒国骑兵专用语言输出。 除了荒国的骑兵,没有人听得懂他们叽里呱啦的在说些什么。 这也许是他们之间的,一些暗语之类的! 只不过,他们的队形还没有等到分开,他们荒国人的骑兵队伍中间,马上就被对方黑衣人扔过来了好几个,拳头一般大小,看着像是石头一样之类的东西。 像石头一样的黑色疙瘩,在他们的队伍里滚了几下,还滋滋的冒着火烟。 他们刚刚发现,还没,等回过神来,忽然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轰…轰…轰…轰……!” 他们整队人马大多数人都是感觉两眼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整一队的冲锋人马,基本上都已经躺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在他们的身后,还准备接着发起冲锋的荒国人,瞬间也是懵逼傻了眼。 瞬息之间,他们冲锋的荒国勇士们,就全部被放倒了。 而且,几乎还没有人能够重新站起来,甚至有不少的马匹,都是躺在地上,痛苦的嘶鸣着。 后面的另一名部落首领见此情形之后,怒火中烧,大声的喊叫道: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他们大唐汉人难不成还请来了巫师做了法不成? 勇士们,大家跟着我,全部散开来冲锋,哪怕那些人再会妖法,他们也抵挡不住,咱们荒国勇士,像潮水一般的攻击…!” 他刚刚喊完,就带着他的手下一千多人,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 他们今天损失了不少人,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杀掉一些黑衣人骑兵,好挽回一点丢失了的面子。 只不过,当他们刚刚冲到半途的时候,对面的三四百黑衣骑兵,又开始了变换阵型。 “轰…轰…轰…轰……!”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后军帐大营那一边,也起了刚刚一样相同的轰鸣声。 正在再次冲锋的部落头领坐在马背上,突然心头一颤。 一阵恐惧感,从他的后背开始传遍全身。 荒国人德军张大营后面,昌繁派出去的二团长正带着他的营连排部下,正式的发起了全面的攻击。 “轰…轰…轰…轰……!” 又是一阵阵的轰鸣声,在整个荒国军营四处响了起来。 双方激战刚刚打响,荒国人士兵里,倒下了一批又一批高高举着弯刀的人。 此刻,真正的恐惧,才算是在荒国人里传了开了… 胜负已定 新型的武器一般情况下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它的效果会是最好的。 因为第一次刚刚新出现的事物,敌人会没有防备,因此而吃了大亏。 就像是之前,第一次袭击的时候,石灰炸弹就把正在攻城的先锋队,一下子就全都放倒了。 而且,敌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后也还在猜想着,是不是人家施了妖法。 昌繁之前也是这样计划,既然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石灰弹与手雷这些东西,那他现在就给这些比自己多上四五倍数量的荒国人,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轰…轰…轰…轰……!” 荒国军帐大营四处,又再一次响起了轰鸣声。 不计其数的荒国士兵,大多都是在极其蒙圈的状态下,一波又一波的被放倒。 而且,被轰炸过之后,就没有能够再次站起来。 恐怖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荒国人士兵的神经,此时此刻的他们,才开始真正的后悔了起来。 他们第一次开始后悔,跟着他们的统治者们,到这里来对大唐汉人进行侵略。 本能的求生欲让他们心中默默的祈祷了起来,乞求上苍神明饶恕过他们这一次,错误的选择。 只是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人听到他们的祷告,他们是注定要落得一个,侵略者应有的下场。 这时,荒国军营中的黑脸大将在山坡高处站了起来。 他一改常态,扯开嗓子大声的喊叫道: “荒国的勇士们,敌人开始进攻咱们的军营了,拿起你们的武器,进行反抗! 伟大的荒国勇士,是不可能被打压下去的,荒国人是永远不可战胜的。 咱们大漠伟大的昆仑神,也会与你们同在,他会保佑你们的。 大家不用害怕,拿起你们的武器,把那些施魔做法的汉人反杀回去……” 黑脸大将军他是荒国皇族之人,而且还是这一路过来攻击沧州城的最高将领,他的话语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当黑脸大将军话音刚落,马上就显示出了一些,比较不错的效果。 有不少人本来躁动不安恐惧得六主无神的人,听到了他们大将军的话,士气瞬间好像又恢复了一些。 有不少的士兵,开始纷纷拿起他们的弯刀,还有他们擅长使用的大长弓箭,慢慢的在向着暂时没受到攻击的地方靠拢了过来。 …… “一营长,你带两个连的人从左边包抄过去,遇见少量比较分散开的敌人,全部使用弩箭攻击。 如果遭遇到成群结队攻击出来的敌人,用手雷迅速把他们消灭。 他们人多,如果近身肉搏的话,咱们耗不起,你速速带人过去,立即执行。” 二团团长的话音刚落,一营长马上执行。 “是”一营长大手一挥,带着他手下的士兵,快步包抄了过去。 “二营长,刚才我给一营长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的命令也是一样。 你带两个连的人从右边包抄过去,必须速战速决,拖的时间越久对咱们越不利。 趁现在敌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必须得尽快把他们全部消灭掉,否则会后患无穷。 敌人军营前面那一边,咱们的镖师兄弟还在给咱们当着诱饵,吸引着敌人主力的注意力,为的就是配合咱们从后面发起的进攻。 如果时间拖得久了,他们那边只有三四百人,要是敌人回过味来,进行集体的冲杀。 那他们作为吸引敌人火力与注意力的任务状况,估计就危险了。 哪怕他们的身上带足了手雷,如果面对冲上去的敌人太多的话,他们也是难以招架的呀! 俗话都说,猛虎还架不住群狼呢。” 二团团长知道,他手下的这个二营营长,打起仗来也是一把好手。 只是他性格老实本分,有时候不太会变通,所以给他安排作战任务,就多费了一些口舌。 如果不给他讲明白一点的话,他会不知道如何具体的去贯彻执行。 看来,等往后打了胜仗回去以后,还得跟梁师长或者陈先生反映反映,得给二团长调换个更加适合他性格的职位才行。 连级以上的干部任免,还是得上面的头头,开会讨论之后方可作数。 “是,保证完成任务!” 二营营长保证说道,他说完还顺便敬了个礼。 “好好好,快去执行命令,别耽误了军情。” 二团团长催促道,心里则是感叹,这个二营长,都这个时候了,这事情还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二营营长,这才风风火火的带着他的两个连的人,迅速离去。 “轰…轰…轰…轰……!” 又是一阵手雷的爆炸声,无需质疑,肯定又是干掉了一大票的敌人。 无比先进的武器,碾压式的攻击,在后面负责总攻击的二团团长,也是变得无比的激动与兴奋起来。 跟着陈先生这样的人,出去与敌人作战,就是真他娘的舒爽。 “快快快,后面的战士快点跟上,注意敌人的长弓。 这是在实战,可不是在训练演习哈! 这场战役,主要就是要看咱们二团的,咱们这里可是主战场,其他的弟兄们都在给咱们打配合呢,他们面临的压力比咱们更大,咱可不能给弟兄们丢脸。” 二团团长对着剩下的战士们,语速很快的在说着。 他自己手底下训练已久的的这些战士,现在在他的心里可全都是宝贝呀。 “三连长,你带人直接从中间这里攻杀进去,注意他们的军帐帐篷内,极有可能会留有伏兵。 小心别着了他们的道,那些荒国人可阴着呢。” “是,明白。” 三连长答应一声,重生后的战士们打了个手语动作。 后面的战士立马会意,握紧手中的弩弓,悄无声息的快步跟上。 梁师长以前果然没有欺骗他们。他以前给大家训话的时候说的没错,训练的时候多流汗,上了战场的时候就不需要流血了。 这不,一眼看过去,这满地的尸体,基乎全都是荒国人的。 再看自己的弟兄们,除了个别受了箭伤的了,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轻伤,也勉强算是完好无损了。 荒国军营大帐当中,三连长正在用手语指挥着两个班的战士,穿梭在营帐四周。 只要发现帐营里面有黑影出现,三连长的一个手势,马上就有弩箭发起连续的射击。 一阵射击过后,白色的营帐帐布上面,马上就溅满了鲜血,营帐里面果然藏有伏兵。 有许许多多躲在营帐里面的荒国兵卒,他们原本就想着趁黑衣人不注意,突然暴起发起攻击,好打他们一个措不及防的。 谁能想到,他们都还没有出手,就被一阵近距离的连续射击,瞬间就丢了性命。 荒国人的多名部落将领,在那些黑衣人全面发起攻击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场战役胜负已定了。 有几个部落将领已经恐惧得没了主意,纷纷骑上马匹带着几名亲信,准备溜之大吉… 刘达心声 “勇士们……” 一直站在小山包上给士兵们打气的黑脸大将军,现在已经是声音嘶哑,喊不出大声的话语来了。 然而,令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黑衣骑兵居然从他们的军帐大营后面,发起了摧枯拉朽的攻势。 只是过去半个时辰左右而已,他部下的人马,竟然已经损失了一大半。 “你,快带人过去,到军营后面去,把那些进攻的黑衣人全部给我干掉。 只要你把那些进攻的黑衣人给我歼灭掉,或者全部打退他们的进攻,我给你记一大功劳。” 黑脸大将情急之下,一下子没想起来这名部下的名字,只好对着他大声的吼叫道。 “是。”这名部下答应一声之后,挥挥马鞭带着他的人向后面赶去。 “轰…轰…轰…轰……!” “他娘的,这些黑衣汉人到底是去哪里学会了这样恐怖的妖法? 瞬息之间,他们是怎么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来的,眼看着拿下沧州城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了,却给我来那么一套! 白日放惊雷,哪怕不给弄死,他妈的心都给震散了。” 黑脸大将军,手持一把镶着宝石的大长弯刀站在山腰上,嘴里在骂骂咧咧的,骂个不停。 “轰…轰…轰…轰……!” 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荒国军帐大营这边已经彻底的乱成一锅粥。 惊雷一般的轰鸣声,不断的在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荒国一万多名将兵们,正在快速的减少,剩下那些还活着的人,有不少人握着弯刀的手,也开始在瑟瑟发抖。 ……… 沧州城城头上面,刘达将军与魏源看着城墙外面那不可思议的一幕,早就已经是目惊口呆了。 城下攻城的荒国兵卒被放倒一大片之后,也是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他们两位将军原本想着,黑衣骑兵他们能打退这些正在攻城的兵卒,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但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黑衣骑兵不但是放倒了攻城的兵卒,而且还对他们远处的军帐大营也发起了攻击。 站在城头上面,远处的情况看的不大清楚,也不知道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 但是有一样令他们感到高兴的是,就是现在沧州城内的压力已经大减。 “传令兵,马上通知百夫长们过来商议事情。” 刘达对着一名传令兵,开口命令道。 “是”传令兵马上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很快,百夫长及以上的守将们,穿着满身血污的护甲就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 一个个百夫长们,要么头发凌乱被汗水与血水染湿,要么就是手上脚上打着绷带。 很明显,他们在前面的战斗当中,必定是顽强反抗,冲在前面与爬上墙头的荒国人拼杀。 刘达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些老部下,突然之间感觉到无比心酸了起来。 这些都是他忠心耿耿的拥趸者,不少人都是从小兵卒开始,就一直跟着他,守卫国家的边城的。 然而,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还是没有成婚的,而且还大多都是从年轻小伙子,混成了现在的满脸沧桑。 甚至,甚至跟着自己在沧州城这里常年坚守,连一顿饱饭也管不上。 自己的这个守城大将,非常非常的不合格呀! 刘达心里难过,两眼通红的看向一旁的魏源,开口吩咐说道: “魏副将,你命人去粮仓取出军粮来,吩咐炊事班头,给弟兄们烧一顿战饭。 稀粥就不要煮了,如果库房里还有什么,带点油水荤腥的东西,也一道煮一点…” 刘达眼神坚定,但是话却说的有些有气无力… 也许,他自己这是难过闹的,此刻他的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般的难受! “可是……?” 魏源欲言又止,刘达刚刚当着大家伙的面所说的话,他也听得非常清楚。 不过也是因为他太了解目前军中的情况了,两脚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动弹。 “别可是了,军中粮草的情况我知道,你只管去执行军令就行。 新老兄弟们在阵前拼命流血,你我却管不了他们一顿饱饭,这是咱们的耻辱! 大不了,军中彻底断粮之后,我带人出城去抢…” 刘达的话说得很是无奈又异常的悲愤,魏源听到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大声的回答道: “喏,属下立即…马上就去办!”回答一声,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魏源离开之后,刘达才转过头来看向围在自己面前一圈的百夫长们,这才开口说道: “弟兄们,跟着我刘达流汗流血,还要忍机挨饿,你们辛苦了! 现在城外的黑衣援兵,他们正在奋力的攻打荒国人的军帐大营,但是咱们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 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很是辛苦,我希望所有人在坚持一下,一起守住这座沧州城。 刚才大家也听到了,我已让魏将军去通知炊事伙房准备战饭,等一下饭做好以后,大家轮流去吃。 城墙上的守备,一刻也还不能松懈,我们要防备着,随时可能冲上来的敌人。 虽然城外的黑衣人,他们在攻打着荒国蛮兵,但是他们到底是敌是友,我现在也搞不清楚。 所以,大家伙还要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向,决然不可以有所懈怠,以防被人钻了空子而丢失了城防。 从咱们接防沧州城的第一天起,我就不止一次的和大家说过,人在城在。 所以到了今天,我依旧还是原来这句话,人在城在。” 刘达将军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目光在自己身前的每一位百夫长的脸上略过。 看着大家初心不变的坚定目光,刘达轻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对所有人说道: “等一下我就会命人,在器械库里把咱们仅有的刀剑与长矛,还有现存的箭矢全部都拿出来,然后分发给大家。 我心里很清楚,按照这段时间以来的战况,咱们应该是到了,最后的时刻了。 如果还没有等到朝廷的援兵与军粮,咱们应该是撑不了多久的了。 也许大家早就已经可以感觉得出来,咱们军中的粮草很快就会耗个精光。 城内的粮草,正常情况下还能够坚持个三四天,这是咱们沧州城内的实际情况,我也不会瞒着大家。 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我的态度,如果坚持到最后一刻,还是要面对城破的话。 那么,我刘达也将会在这里与你们一起,流尽我的最后一滴血。” 刘达把自己的心声,还有一直憋在心里面的话,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他不求自己的部下全都能够理解自己,但是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必须要表明自己的心迹与态度。 刘达的话已说完,他面前周围的部下们全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之后,百夫长们才异口同声的喊道: “人在城在… 人在城在… 人在城在…” 沧州城一役 城外,荒国军帐营大营与黑衣人的激战还在继续。 只不过,荒国人的兵马慢慢的被压倒性碾压了下去。 原本黑脸大将军还在想着拓木图尔部,追击敌人之后把对方消灭掉,可以很快的就回援过来,好帮助他一举打退正在进攻的黑衣人。 然而时间才没有过去多久他军营这一边,就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看着黑衣人越来越猛烈的攻势,黑脸大将军慢慢的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 “报告大将军,咱们的人现在损失过半,哈丹巴特尔副将让我来请示大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一名传令兵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半跪着身子,对黑脸大将军问道。 黑脸大将军很是清楚,他们的军中最能战的是拓木图尔部与阿木达部的人。 于是,黑脸大将军有些焦急的问道: “让阿木达部上啊!看一下阿木达他们在哪里?阿木达手下的骑兵最是能站了。 来人,速速请阿木达将军过来,本将将有重大将令交给他去办…” 黑脸大将军刚刚说完,然后又四处看了看,却完全没有看到阿木达的身影。 “去,你去把阿木达给我找来,马上就去。” 黑脸大将军有些生气的,对着右侧的一名传令兵,大声的命令道。 “是!”传令兵有些心惊肉跳的,赶紧快步离去。 因为在昨天之前,他就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大将军,有过如此难看的脸色。 他最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够找得到阿木达将军,而是他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到明天,这可都是不一定的。 这一下子没见到阿木达的人,黑脸大将军,瞬间又想念起他派出去的拓木图尔。 因为拓木图尔以及他手下的兵卒,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好手,在多次的大战当中,也常常救主力于水火。 只不过,当他翘首张望南面那边的小树林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南边方向跑出了一队近千人的人马。 黑脸大将军顿时心中大喜过望,拓木图尔部终于要回援自己了。 有了他们的帮助,自己此次战役,必能化险为夷。 哪怕现在已不能取胜,你不能够再破沧州城,但是只要保住自己的主力,自己就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大不了到时候回去再被大汗臭骂一顿,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的了。 行军打仗嘛,有赢有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要这沧州一役自己能够挺过去,并保住自己的骨干人马,就算是损失掉一部分的普通兵卒,也是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的。 “大家上啊!快顶住那些黑衣人的进攻,把他们通通都给我打退,本将军重重有赏。 他们汉人饭也吃不饱,他们的力气撑不了多久的,不要被他们的妖法一下子吓住了。 你们只要再坚持一会,就能把他们给打趴下,回头论功行赏,我给你们金银珠宝,还有赏赐漂亮的女人。” 黑脸大将军使出浑身解数来用他那刚刚才有些恢复的沙哑嗓子,站在指挥位置,不断的在叫唤着。 他相信长生天会保佑他英勇善战的一生,昆仑神也会相助他所率领的荒国勇士独步于天下。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深信不疑他每一次的危机,都能够化险为夷,这一次也不例外。 然而,当他看到南面那边越来越近的骑兵队伍的时候,他却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战马还是他荒国人熟悉的战马,但马背上的人,却不是他们荒国的人。 “昆仑神,这次怎么你要抛弃我了…?” 黑脸大将军喃喃自语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南边疾驰而来的黑衣骑兵,给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对方几百号人,黑衣黑裤像移动的幽灵,刺激着他本就已经很脆弱的神经。 迎面冲来的黑衣骑兵,人还没有到阵前,一个个在他们头领的带领下,瞬间在马背上站直了身子。 然后,他们的手中整齐划一的扔出来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向着自己的阵地而来。 “轰…轰…轰…轰……!” 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黑脸大将军瞬间就失去了意识,直接瘫倒在了满是血腥味道的土地上。 不知道这一趟躺下去,还有没有机会醒过来? “扑扑扑……” 黑衣骑兵又是一阵手弩连射过去,之前没有被炸伤的荒国士兵,马上又倒下去了一大片。 躺在地上还没死掉的荒国兵卒,在满地打滚痛苦的哀嚎着。 作为侵略者,他们的昆仑神想来也不会是非不分,胡乱去保佑他们的。 和大唐汉人的多年以来的战争,向来都是他们荒国人得利最多收获最大。 因为他们荒国人从上到下的部落军士,都非常的明白一个快速致富道理。 那就是持强凌弱,破格获取直接掠夺,这样能够让他们快速的过上,富裕又逍遥快活的生活。 或许也只有到了现在倒下来的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老实的汉人也不好惹? 绿茵茵的草原上,此刻到处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一营长,你带你的人直接过去巡逻一下战场,注意脚下装死的士兵。 荒国人擅长伪装,小心尸体堆里有人暴起伤了咱们自己的人。 发现还有站着的敌人,一个不留全部干掉。 另外分出两个连的战士,跟在你们之后,你们检查巡逻过的地方,让他们快速收集咱们弩弓发射出去的箭矢。 注意一点安全,马上执行命令。” 一团长对着他的部下一名营长快速的说着,不容置疑的下着命令道。 “是!”一营营长马上大声的回答道。 随着黑脸大将军的倒下,也随着进攻中的二团,与从南面小树林杀光追兵之后,折返冲杀回来的一团战士的通力合作之下,整个战场上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有少数的荒国士兵没有战死,但是现在他们都变成了黑衣骑兵的俘虏。 也有少部分的将领头目,他们见大势已去,纷纷也是无奈的高举着弯刀,慢慢的跪了下来。 此时的荒国军帐大营附近的各个地方,可以说是尸山血海,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二连长三连长,你们带人过去仔细检查,看下咱们的人有多少伤亡? 如果有受伤者,无论轻重尽快送回后方医治,咱们的随行军医,都还在陈先生那边。 执行任务的时候,注意一下四周还没有死透的敌人。 发现垂死挣扎的敌人,你们要果断的进行补刀,千万不可对敌人有仁慈之心。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这是梁师长多次说过的话,你们要时刻记牢。 尽快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你们就过去一团那边看看,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咱们都是兄弟,记得要互相帮忙。” “是。”两位连长齐声答应一声,接着敬了个礼之后,带着他手底下的人,小跑着离去了。 沧州城的这一役,可算是打出了禾塘岭战士的威风。 大获全胜 一团长刚刚给他自己的部下下完了命令,转头便看见了满身血污的二团团长。 看着满身沾满血水的二团长向自己走了过来,而且对方的脸上还带着一些笑意。 大战之后还能保持如此的笑脸,那就说明了,他身上沾满的都是敌人的血。 陈先生不是早有吩咐,能用武器尽量用武器攻击,想尽办法避免近身肉搏吗? 二团长他这个死脑筋的憨货,看来他肯定是忍不住,和敌人面对面动手砍杀了。 他想干什么呀?难道仅仅为了提高自己的肉搏技能? 回头一定要到陈先生那里去,参他个一本才行。 于是,一团长骑在马背上故意板起脸,打趣着问道: “二团长,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进攻不用全力的吗? 以前训练的时候你不是就说过,说你曾经跟过武师练过武功,自己有武术底子吗? 你冲锋杀敌的时候,难道就不记得用点内劲,一掌就把他们荒国蛮子拍个魂飞魄散。 瞧你今天这抠抠索索的样子,是舍不得你那点攒了多年的内劲?真是不够意思!” 一团长假装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便用眼神瞄着二团长的脸色察看。 “哼!一团长,你真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咱们团里的战马全都匀给你一团去冲锋了。 你们一团倒是跑的倒是挺快的,骑着战马去作战当然是来去自如,潇洒如风了咯。 还好你完成了任务,不然的话,你现在哪里还有脸回来在这里说风凉话,小心陈先生活扒了你的皮。 我二团的弟兄们,打的又是主场,弹药武器,全部背在身上重的要命,冲锋陷阵也靠的是两条腿,哪有你们舒服? 这样不行,回头我得找陈先生说一下,得把你小子调来给我们当运输大队长才行!” 二团长翻着白眼,嘴皮子也是毫不甘示弱的,对着一团长回怼了去。 一团长这个人,打起仗来确实勇猛有加,处理问题也是干净利落。 但是他这个人,就是有这一点不好,嘴碎的很,有事没事就爱挖苦别人。 都是自己生死兄弟,逮着一点小细节,就唠唠叨叨个没完,真的像个老娘们似的。 一团长看着二团长这个毫不服输的样子,于是没好气的再次开口说道: “好了,二团长,咱们也别在这里逞口舌之能较劲了。 我要回去给陈先生报告一下目前的战况,这里一团二团的兄弟就交给你指挥了。 你记得命人检查一下敌人的粮仓,先派人过去好好的保护起来才行。 陈先生可是说过,要以战养战,缴获到的物资,正好用来可以补充一下后续的供给。 咱们没有持续的后勤保障部队供应物资,一切都还得靠自己去解决。 要是粮仓出了问题,陈先生一怒之下,可能会把咱俩的脑袋,都给砍下来当夜壶的。” 这一会,逼团长要换上了一副贱兮兮的笑脸,对着二团长嘱咐道。 “哼!”二团长冷哼了一下之后,没好气的回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用你操多这一份心,赶紧滚过去报告战况! 要是耽误了陈先生的事,小心他打你军棍,把你的小屁股都给打烂…!” 二团长说完,没有理会一团长这个牛逼哄哄的家伙,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一仗打得舒畅,也是他们的首战,但令大多数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自己这边竟然以少胜多,大获全胜了! 三千左右的人,却把兵强马壮的一万七八的荒国人,打的几乎是全军覆没。 这样的战绩,哪怕是放在正规军里,这也可是立了大功一件的啊! “油嘴滑舌,不过也不知道咱们年轻的陈先生,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家伙? 他要是喜欢这样类型的家伙,那可就让一团这个娘们团长赚了大便宜了…” 二团长一边走着,嘴里一边嘟囔着骂骂咧咧,不过仔细想想时候,很快他就释然了。 无论如何,一团长也算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哪怕是嘴臭了一点,那也无妨! “驾……” 一团长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双脚一夹马腹,向着陈先生那边而去… ……… “报告陈先生,一团团长王执伟完成任务回来复命。 经过一团,二团,还有镖师们通力合作,已经完成歼灭荒国入侵的蛮兵之任务。” 一团王团长报告完之后,站在原地,站得笔直,等待着陈先生的指示。 “很好,你们这次的仗打得非常漂亮,团队合作的力量也算被你们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现在战场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肃清残余的敌人?安排人过去打扫战场了?” 昌繁口头表扬了一下一团王团长之后,立马问起了他最迫切关心的问题。 “回陈先生,弟兄们伤亡情况还在统计当中,咱们这一次是大获全胜,不过我已经告诉二团长,让他派他的手下去处理伤员的问题。 战斗刚刚结束,我就在战场上巡视了一圈,也了解了一下大致的情况。 咱们的人有受到箭伤的少部分人,但是伤势几乎都不是要害地方,包扎用药之后应该无大碍。 我过来之前,和二团长碰头了,也明确了各自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我先行一步,先过来报告大体的情况。 二团长会第一时间,把受伤严重的弟兄们送回小树林这边交给吴大夫医治。 受轻伤的,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撤下来包扎,这一点请陈先生放心。 现在战场那边,主要的事务二团长已接手,我派了我手下的人,让他们先去肃清荒国残敌,预防不测,我就先行过来报告一下总体战况。 荒国主将已在咱们发起总进攻的时候,被手雷给炸晕了过去,伤情有点重,暂时还不知能不能活过来? 不过,我也命人对他们荒国所有的俘虏,进行了重点扣押,由专人看守。 荒国所有骑兵里面,发现有一股小部落的人,在我们发起总进攻的时候,已经悄悄的溜走了。 咱们的人手较少,为了保证总进攻的最终胜利,我没有派人去追击。 剩下的荒国人,八成左右被消灭,俘虏了大概不到两千人左右。 对于下一步的任务,请陈先生指示?” 昌繁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三千不到的禾塘岭战士,对战近两万的荒国蛮兵,依靠武器先进的优势,能取得几乎全歼对方的胜利,这真的已经实属难得。 “很好!一团长听令,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回到战场上去。 配合二团长,第一时间先安排人手救治咱们受伤的弟兄们。 然后肃清战场上所有的残敌,如有意反抗者,就地正法国杀勿论。 安排妥当以后,你把战场交给二团长去打扫,告诉他尽快的回收手弩的箭矢。 以及统计一下准确的俘虏数量,还有缴获的武器以及粮草的确切数据,然后命人尽快来报。 交接后以后,你带一个车连的精干人马过来,咱们准备一下进城去。” 大获全胜的战局,一团长也是异常的高兴,他兴奋的立正之后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欲进城修整 战争已经停止,战士们也在积极的打扫战场,沧州城内外都变得安全了起来。 昌繁便带着姜昆张虎梁希亮等人,走出了之前一直藏身的小树林。 众人身后都跟着护卫,慢慢的走向,城外之前发生战斗的这处战场。 此时的平地上,还能看到成片的血迹和到处都是的荒国人的尸体。 也有不少的战马,被弩箭射中之后还没有死去,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禾塘岭战士慢慢的,在整个战场上散开,并且有序的在打扫着战场。 只不过,因为战死的荒国人人数实在是太多,战士们也只能够先收集散落在各处的武器装备。 荒国人的尸体,根本就来不及去处理。 在打扫战场的战士,见到还有没咽气的荒国人,不管是尸体还是伤员,所有不举手投降的,几乎都是先捅上一刀之后再说。 昌繁带着手下的人,在之前战斗的战场上,转了一圈之后,对眼下的情况,也大致多了些了解。 此时,前面已过去处理军务的一团长回来了。 一团长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连队精神抖擞的战士。 一团长过来之后,翻身下马,马上对着长官们敬礼,并开口说道: “陈先生,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完成任务,我带着一连队的人过来复命。请指示?” “嗯!” 昌繁的目光从整个连队的战士脸上略过,看着一个个眼神坚定,自信满满的战士,昌繁满意的点点头。 “走,咱们进城去,打扫战场,咱们也需要找一些帮手。 所有人下马步行,收起弩弓带着佩剑进去就行,城内也是自己人,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是”众战士齐声答道。 昌繁转头看向梁希亮,吩咐道:“希亮,把战旗交给一团的人,把咱们的旗帜举起来。” “好的。”梁希亮拿出一面黑色的旗帜,交到了一团长的手中。 这面旗帜是昌繁亲自设计的,是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绣着顺风镖局的标志。 他们不属于任何的正规军队,但是却参与了保家卫国的正式的战争。 所以,昌繁便把自己的队伍定性为,顺风镖局镖师队的队伍。 只有这样,也算是师出有名,自己的队伍,也算有了个正式的更容易说清楚的出处。 否则的话,无论自己打的是胜仗还是败仗,以后都容易被有心之人所诟病,也容易落人口实,遭受攻击。 镖局的黑色旗帜,打出来之后,在风中猎猎的飘扬。 整个连队的战士,排成两列跟在昌繁等人的身后,缓缓的向着城门而去。 …… 战场上,已经结束战斗的事情,城墙上的刘达与魏源也是早就看在眼里。 只不过,他们心头的震惊还久久的围绕在脑海当中,没有消散。 以少胜多的战役,他们曾经也是参与过的。 但是敌我双方兵力近十倍八倍悬殊那么大,又在短短一两个时辰之内,把对方打的几乎全军覆没,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这样的战斗力别说沧州城的军卒,就是在名将李靖的军中,这也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战已至此,为了城内众多百姓的安全着想,战斗力较弱的守军选择了据城而守,之前并没有人派人出来与黑衣骑兵接洽。 此时,战局已定的黑衣人散落在城外开阔的草地上。 他们正在非常有纪律的,在打扫着战场。 城外的一切,刘达与魏源一直都是在密切的关注着。 看着战后并没有围城的黑衣骑兵,刘达与魏源,也是慢慢的放下心来。 “大将军,城外的黑衣人向着城门这边过来了。 他们也打出了旗帜,是一面黑色的旗帜,算在下眼拙并看不出他们是出自何处? 他们人数并不多,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将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魏源,发现成外的情况以后开口向刘达询问道。 “走,咱们一起下去,看看到底是哪路大神? 既然帮着咱们消灭了荒国蛮兵,想必也是自己人。 咱们在这里猜也没有用,下去看看,应该就能知道了。” 刘达说完,便率先向着城下的城门方向走去。 在身后的魏源,抬手对着后面的一队护卫与几各百夫长做了一个一划拉的动作。 刘大将军的亲卫和几名百夫长,便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连忙跟上。 昌繁一行人,现在已经走到了城门口,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守城的兵卒,非常警惕的打量着黑衣黑裤的一行人。 “守城的兄弟,我们是长安兵部派过来的,顺风镖局的镖师,是过来帮助你们的。 我身边的这一位是我们的将领,也是我们镖局的领导人陈先生。 我们此翻过来,是来与你们的守城大将相见,还请守城的兄弟通报一声。” 梁希亮向前一步,对着守城的士兵开口说道。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去通传。” 守城的一名士兵刚刚转身进去,只不过很快之后,城门就被打开了。 已经从城头上面下来的守将刘达,得知对方是自己人之后,马上命人打开了城门。 刘达带着魏源和一众护卫人员,从城门口迎了出来。 “沧州城守将刘达,见过陈先生,欢迎陈先生,感谢陈先生出手相助!” 刘达现在的身上沾着许多的血污,拱手抱拳说道。 同样,昌繁也是抱拳,客气的回礼,并说道: “刘将军辛苦,我受朝廷秦国公所托,率领我们顺风镖局的镖师们,过来相助各城的守军,驱逐进犯我大唐的荒国蛮兵,因此才有了之前城外的一战。 我们有朝廷兵部颁发给我们的文书,还有通关的令牌,还请刘将军过目。” 昌繁说着,转头看向身旁的梁希亮。 杨希亮马上奉上了,一直带在他身上的文书与令牌。 刘达微笑着点点,用目光打量着过来的全部众人。 兵部的文书与通关令牌奉上之后,副将魏源马上就走了过来。 魏源仔细的检查了文书与印信,还有令牌之后,转头向着刘达点点头。 虽然对方话已说明,但是对方带兵出战,却不是朝廷的正式军队,这不得不让他们更加小心多一些。 “哈哈哈!” “陈先生真是年少有为啊!令在下佩服,陈先生里面请。” 在确定了昌繁等人的真实身份之后,刘达哈哈一笑,开口热情的聊了起来。 “好,走,里面说话。” 昌繁也没有跟他们客气,便领着手下的战士们,向着城内走去。 昌繁自己这边,人手相对比较少,虽然打了胜仗,但是需要处理堆积如山的,荒国人的尸体,也还是需要得到城内守军的一些帮助。 还有,大战过后,有些疲惫的禾塘岭战士,最好也是能够进城里面去修整。 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以便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更多更大的战争。 献赠战利品 在刘达大将军热情的带领之下,一行人便进了沧州。 只不过,进城之后,一种突然而来的荒凉残破之感,对着昌繁等人扑面而来。 入了城之后,看见的是一些兵甲老旧的士兵,他们在来回穿梭,搬运着各种物资。 一直往里走去,也能看到一些稀疏的,城中的百姓。 在城中街道上行走的一些百姓,大多数看上去都是面黄肌瘦,衣着褴褛的人。 他们的眼神当中,带着一些麻木,还有一些看上去像是对于战争的恐惧。 看着城内的状况,昌繁,心中也是难过了起来。 可以想象的到,最近的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的生活是那么的恐惧与无可奈何。 对于这一切,守将门像是早已经见怪不怪。 随眼看过去,城内很多的房子,都已经是残垣断壁。 他们守在城内的日子,看来应该也算是艰难到了极致。 进了城之后没过多久,昌繁他们便跟着刘将军,到了他们的军营所在地。 刘将军的军营,在一处挺大的院子里。 院子虽然有些破旧,但还保留着之前的亭台楼阁,很显然,这个院子之前的主人,也是一户富贵人家。 至于后来为什么,成了军营的指挥部,便不得而知了。 跟着一道过来的一连的战士,默默的在军营门口,与守城大将军溜达的护卫一道,站起了岗哨来。 刘达的亲卫,看着这些禾塘岭战士,一身特别的黑色劲装,还有他们身上的装备,眼里满是羡慕之色。 而且,他们一个个的战士精神饱满,身强体壮,由此可以推断,他们平时的伙食,应该还是不错的。 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有如此精壮的体格。 最近两年,镇守沧州城的这些边境战士,不知道多久没有过这种待遇了。 吃饱喝足的时光,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来人,给镖师兄弟们上饭菜,上大分量的。” 大家刚刚落座,刘大将军便对着门口的手下大声的命令道。 “诺,马上就去办。” 很快,一份份的饭菜,就被送了过来。 站在门口值岗的战士,他们就在门口那边的一张小桌子上,开始分批用膳。 而院子当中,昌繁还有他的一些骨干们,则是和刘达与魏源,还有另外几名将领,一起围坐在了一张四方长桌前。 看着方舟上面的饭菜,昌繁瞬间就有些心疼起他们来。 桌上的大碗米饭,是一些陈米糙米混着煮熟的,米粒有些碎,还有些泛黄。 煮熟的菜,也是一些户外能常见到的野菜,已经煮熟的菜上面甚至连一丁点儿油泼星子都没有见着。 看来,应该是用清水直接煮熟了,就装在瓦盘子上的。 不过,昌繁一行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流露出鄙夷或者不屑之色。 艰苦的日子,在场的所有人当中,除了陈先生昌繁,谁人还没有过过食不果腹的苦日子呢? “陈先生,让您见笑了,军中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实不相瞒,就是桌上这些糙米饭和野菜,这已经是军中最后的食物了。 如果朝廷的军粮五日内没有运到,几日之后,这里就彻底断粮了…” 刘大将军一个威武无比的大男人,说着说着,都有些硬咽说不下去了。 昌繁点点头,对于刘将军目前的窘迫困境,他的内心是深表同情的。 朝廷对于边境这里,没有及时的支援到粮草物资,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昌繁也是不得而知。 因为不了解情况,昌繁也不好发表些什么意见。 昌繁一声不吭,就拿起了桌子上面的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面前的饭菜。 刘达将军与魏源副将对视了一眼之后,也带头用起来面前的饭菜。 既然这是军中实情,和人家也是自己人,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有话直说反倒更显豪爽。 而余下的其他人,也是开始纷纷效仿。 很快,一桌子确实不怎么样的饭菜,就被大家伙,一扫而光。 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许多下来。 用完饭菜之后的昌繁,大手一挥,抹了抹嘴,然后转头看向刘达将军,既认真又严肃的说道: “刘将军,您和魏将军镇守边远城池,你们为国为家守住了平安的大门,此举实在是令陈某无比的钦佩。 虽然这里的条件是无比的艰苦,甚至已经到了不日便断粮的地步,你们仍然坚守此地死战而不退,此乃大义之举。 想必今天城外的战斗,你也有所了解,因此,现在我欲与你相商一下。 城外的荒国人几乎已尽数消灭,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派出兵马,与我镖局的战士,一道打扫战场。 并且,组织城内军卒出去挖下深坑,深埋了那些被消灭掉的荒国人的尸体,以免时间拖得过长,尸体发臭变质而产生虐疾。 还有,我的部下也缴获了荒国人带来的大量粮草,还有无数的战马与兵器。 除了我镖师必须要用到的以外,其他的均都献给刘将军您,由您来安排分配调用,也好先解城中的燃眉之急。 如此安排,不知刘将军意下如何?” 听闻此言刘达一愣,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对方拼命的消灭了进犯的荒国人,缴获了大量的武器战马与粮草。 本以为他们会全数带走离开,现在居然想着,要把大部分战利品都献给快要断粮了的他们。 如此行为,不得不叫他大为感动。 城中兵马人口不缺,唯独就缺了这些急需救命的武器与物资。 于是,刘达大将军马上起身对着昌繁深深一鞠躬,并一边开口说道: “陈先生也大义,请受我一拜,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昌繁连忙双手扶起,也客气的说着: “刘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你我乃大唐同胞,理应相互扶持守望相助,快快请起。” 然后,昌繁接着继续开口说道: “刘将军既然同意我的建议,那么事不宜迟,请将军现在就派人出去,与我的人一道完成打扫战场的任务。 还有,那些已经战死的战马,也请将军遣人带工具过去运回来,宰了之后,取肉煮熟分发给军中将士果腹。 多出来的部分,那就分发给城中的百姓。” 刘将军同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门口处招了招手。 马上,就走了过来一小队亲卫过来。 刘将军转头对魏源说道: “魏将军,那就由你亲自来安排此事!你马上组织人马随陈先生的兄弟出城去,完成刚才陈先生口中所说的,各项任务。 物资的分配,一切听从陈先生部下的安排。” “诺。” 魏源马上站得起来,大声的回答道。 昌繁把目光看向一团长,也命令道:“一团长,此事就交给你了。 城外缴获的战马,除了留下足够装备咱们镖师所需那一部分,其它的都全数交给魏将军他们。 粮草咱们只留下三成,其余的也一并交给魏将军运回城里使用。 缴获的战刀兵器,一件不留,也全数留下。” 昌繁语速有些比较快的在说着,但是,在现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刘将军以及他手下的人,几乎都是心中一喜,这可算解决了他们的大难。 这怎么可能,让他们不发自内心的高兴呢。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一团长敬了个礼之后,和魏源将军一道,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昌繁此次决定对沧州城守军赠献战利品,不过也是做了顺水人情而已。 这么多的物资,就算想带也带不走啊! 但是对于沧州城守军他们来说,却是无比重要的。 沧州城城防 安排好打扫战场的后续事宜之后,昌繁便又开始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他原本想着,让自己手下的镖师队伍进城来,在城内驻扎下来,以便能够得到更好的休息。 但是,现在城内的实际情况实在是令人堪忧。 他们自己自给自足,都还做不到,又如何能够腾出精力来给自己这边的人,提供到一些什么帮助呢? 自己手底下的人,还是在城外驻扎更加稳妥一些。 况且队伍上面,还运输着自己研发的武器,暂时还是不要暴露过多,更好一点。 于是,昌繁对着前面的前卫招了招手,马上就跑来了两名战士。 “两位小兄弟,麻烦你出城跑一趟,你去通知一团长和二团长他们一下。 告诉他们,在帮助城内的守军兄弟们打扫完战场之后各团各部所有人,就在城外的两侧驻扎。 让他们在城外两侧的小树林那边埋锅造饭,并派出人手出去做好警戒工作,预防荒国人的突然偷袭。” “是。”两名战士敬了个礼之后,小跑着快步离开。 “陈先生,城里也有空置的地方,为什么不让标识兄弟们进城来修整呢?” 在一旁的刘达,不禁眉头微皱有些疑惑的问了起来。 “嗯,刘将军是这样的,我们不是朝廷的正规军队,还有我们用不了多久之后,还是需要离开的。 还有我们镖师队伍在城门外面驻扎,暂时这些天,也能够起到一定的警戒作用,预防荒国人再次派人过来反扑。 况且,我们一下增加那么多人进来,对城内来说,也是一个负担,我们实在也是不想扰民。” 刘达听闻陈先生的意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也就没有多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军营门口处突然走进来了一名兵卒过来报个道: “报告大将军,朝廷派过来援助的先头部队,已经走到半道了。 那边派人过来说,大概四日之后,会到达咱们这里,咱们急需的军粮,也会一并运送到达。”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刘达若有所思,淡淡的说着,明显话里也藏着一些的不悦。 这边都快城破城人亡并马上断粮了,无数的申请,粮草和援助的人马,现在居然还慢吞吞的走在半道上? 今天如若不是身边的这位陈先生,带着他的镖师兄弟们及时赶到,并消灭了荒国人。 那么,此时此刻,被消灭的就是沧州城内的百姓和他们这些守军了。 “刘将军,既然援军不日便可到达这里,那我也放心了许多。 要不,趁现在天色还早,咱们出去走走! 也好看看城内的防务,看一下有没有,我们镖师这边可以帮得上忙的?” 昌繁看出来刘将军心中对朝廷援军迟迟没到的不悦,意思便开口提议了起来。 “好,咱们出去走走,我还真有事想请教陈先生呢。” 刘达的脸色缓和了过来,脸上重新挂着笑意,对昌繁笑着说道。 走到了城墙高处之上,昌繁便四处观察了起来。 城墙当初建的也是十分的厚重,居高临下,作为守城之用的话,是尽显优势的。 双方带着各自的亲卫,又在城墙上面,慢慢的走了很长的一段。 “这里有这么好的地形加上坚实的城墙,为什么不在城垛前面这里加上底座投石车呢? 如果在这里每三四丈左右都架上一座投石车,那么,敌人进攻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靠近城墙,咱们就可以主动的发起进攻。 如此这样,就可以把它们消灭在冲锋的路上。” 昌繁心中疑惑,也有些皱着眉头,对着刘将军问道。 因为城墙建的比较高,而且从外面两侧还有小树林和灌木丛作为掩护。 外面那两侧也还可以作为安排伏兵的最佳场所,如果好好利用的话,再和高大的城墙形成犄角之势。 城墙上面的投石车,如果计算好位置的话,从上往下投中石头,射程几乎可以覆盖城池门口的那一大片空地。 如此一来,敌人想要进攻到城门位置的话,那么他们就需要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况且石头不像其他的铁艺武器,需要时间和成本气慢慢的打造。 石头在附近的山上也多的是,只不过需要,花费一些人工运输的成本而已。 还有,等到战争停止以后也还可以派人出去,把投掷出去攻击敌人的那些石头再次捡回来。 几乎可以说,是成本最低又最具杀伤力的一大武器。 昌繁非常的不解,站在原地盯着刘将军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投石车?” “投石车是什么车?是一种攻击敌人的战车吗?” “你没有听说过投石车?” 昌繁一下子愣住了,眉头也皱的更紧了一些。 难道大唐这里还没有投石车不成?这不应该呀? 大唐整体的军力,就算是在早期时间,相对于其他的小国家,那也算是非常强悍的。 特别是大唐刚刚建立那一会,李世民亲率大唐军士东出去攻伐当时盘据在洛阳的王世充。 当时,大唐的军队与王世充的军队可是在洛阳城下,整整激战了半年之久。 大唐的军队在围城和攻城这方面,应该是有着,非常多的经验以手段的呀。 这些攻城的手段与守城的利器,不应该在唐军里面,各大城池早就大范围的推广使用了才对吗? 这些情况,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还是历史的进程,因为一些什么方面的原因,被改变了? “投石车,真的没听过。” 刘达将军也是皱了皱眉,有些懵逼的说道。 昌繁砸巴了下嘴巴,继续开口说道: “那铁蒺藜和陷马坑呢?这两样东西刘将军听说过吗?” 心想这两样东西,也不是什么高科技含量的事,这里应该不会缺少的了。 “没有。”刘达大将军,还是皱眉继续摇头。 “好!目前没有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昌繁不由自主的,暗自握了握手中的拳头,心中也是不禁有着多一些的叹息。 这也难怪,原来都是事出有因。 荒国人只是他们的骑兵勇猛冲杀而已,攻城侵寨其实他们并不擅长。 大唐军队与荒国骑兵,如果单单拿守城和攻城来相比较的话,其实还是大唐的军队更具胜算一些。 但是,两者之间的对战,大唐军士常常因为没有利用好自己本身的优点,被对方狠揍与掠夺的事,还是时有发生。 这也怪不得,大唐的守城军士本就占优势,反倒还被荒国骑兵给打的那么惨。 投石车与重弩,铁蒺藜这一些可都是对抗进犯的骑兵方面所需要使用的,非常重要武器。 这一些方面的武器,竟然一个都没有。 也难怪,守城守的那么力不从心了。 沧州城的城防,真的是让人堪忧呀! 献城防计策(一) 其实,也是因为昌繁他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其实这个世界的历史,和他在前世的历史中,是存在着一些不一样的。 在前世的历史当中,铁蒺藜和投石车,都是战国时期的时候就出现的。 而到了后来,那个u型马蹄铁是要到了元朝的时候才出现的一样东西。 昌繁之前想到大唐之初的李世民亲自率领唐军,在洛阳城下与王世充军记账半年的事情。 还有后来,又想到李世民与河北的夏王窦建德,他们在虎牢所展开的大战。 而且,之后根据史书的记载,这些战斗最后都是唐军取得最终的胜利的。 于是,昌繁就想当然的认为,投石车与铁蒺藜,这一些武器,应该也早就出现的了。 谁能想到,居然没有…。 既然这个世界都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些的话,那么这一座沧州城甚至其他城池的城防问题,就还有着更大的提升空间。 假如准备妥当的话,是可以给以后敢来进犯的骑兵,给他们来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那么,请问大将军,咱们沧州城平时城上的战斗防御准备,一般情况是如何安排的?” 刘达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按照以往的习惯,一般是准备一些滚木,还有一些大块的石头,也有一些城中运来的砖块。 最近这一段时间,因为荒国人都不断骚扰攻击,也分不出人手去运输石头了。 所以,就在城中的一些房子中,拆下一些砖块来,用来替代石头进行防御。 还有就是,我们也在城中收集了一些火油,准备在最后交战焦灼的关头,再给使用上去。 只不过,所收集来的火油的数量,也并不多,不是到了最后生死关头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也不会使用的。 因为用完了,也就一点也没有了。 没有了后续的供应,城内到了晚上,连基本的照明也是成问题的。” 刘达讲到这里,他有些心酸的,根本就讲不下去了。 守城防御的资源,现在甚至连石头都供应不够,坚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可想而知他们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有多难? 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的刘达,缓缓的又开口问道: “陈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你现在想请教一下,如有唐突或不妥,还请陈先生多多包涵。” “没事,咱们都是自己人你有话直说就行。” “好,是这样的,就是今日我见陈先生麾下的镖师骑兵兄弟他们,在进攻正在攻城荒国人的时候,他们在向荒国人投掷一种会炸裂开的陶瓶。 当陶瓶子在荒国人的头顶上炸裂开的时候,有些白色的像面粉一般的粉尘。 开始洒落在荒国骑兵的头上,然后,接着那些荒国人就开始鬼哭狼嚎,先发疯一样的惨状。 我是想问一问陈先生,他们所使用的是些什么厉害的神物? 他们能够做到短时间内就让那些荒国蛮人,转眼之间就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如此强悍的制敌御敌手法简直是犹如神物,我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不知道陈先生,方不方便与我们讲一讲?” 刘达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昌繁。 “呵呵!” 昌繁笑了一下,一下子也是知道了刘达大将军的心思。 稍微想了一下之后,昌繁开口问道: “刘大将军,这是我镖师的一大杀器,如果将军想要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过,如果我告诉了你的话,刘将军你可要答应我一些小小的要求。 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晚辈我就只能相告。” 这个事情,溜达今天一直也是憋在心中,刚见面,他就想问了。 只不过大家还不相熟,他要担心问这些问题,实在是过于唐突。 所以,这些问题一直在他那里如梗在喉,憋着实在是难受。 现在一看有戏,连忙赶紧的说道: “没问题,只要陈先生直言相告,只要我刘达能做到,大要求也也可以,义不容辞。 刘达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起来胸脯。 “好,刘将军爽快之人,小陈我也佩服。 我的小要求是这样的,我们此番出来的最终目的,是和刘将军还有咱们大唐的众将士一样,就是驱除消灭进犯的荒国人。 我们的队伍来到沧州城这里,是第一站,我们接下来还会到莱州,xz等地方去。 咱们今天这里所发生的战斗,这一切,我希望刘将军能够把这里的战况,帮我往后先压一压。 先不要过早的上报上去给朝廷,以免我这里的行踪,被敌方的细作探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导致我往后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战斗,就更加的难以完成了。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的战斗方式,加上所使用的全部武器,目前基本上都还是在测试的阶段。 因此,我也希望刘将军在上报朝廷的时候,该省略的部分就先暂且省略过去。 等到时机成熟,我也会直接上报给朝廷,这样对你对我都比较有利。” 昌繁慢慢的说着,等到他说完之后,他看刘达将军神色有一些犹豫之色。 这个事情,确实也是有一些为难,因为朝廷对一战报,管理是比较严格。 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敢随便瞒报的。 但是,目前昌繁所率领的黑衣镖师们,又成了沧州城守军的救命之人。 所以,刘达大将军有所考虑,也是正常不过的。 于是,昌繁想一下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我所说的这些,并不是要要求刘将军瞒报朝廷,而是要方便我接下来的行动而已。 还有一个就是,如果刘将军愿意帮这个忙,那么作为同为大唐同胞的回报。 我愿意知而不言,竭力为刘将军所镇守的沧州城的城防方面的问题,多建议好帮助一些城防的计策。 我们所使用的杀敌武器,也可以留下一些给刘将军作为防务所使用,不知刘将军意下如何?” 昌繁悠悠的说完,这一下刘大将军彻底的沦陷了。 如此好事,他自然不愿意推辞,只是有有所选择的上报朝廷而已,又不是要全程都瞒报。 这一点问题,他作为镇守边关城防的大将军,自然也是轻易可以做到。 于是,刘大将军点头微笑着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答应你就是,还请陈先生知而不言。” “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那我现在就现场演示一下我们镖师兄弟之前所用的御敌神器。” 昌繁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三连连长,开口叫道: “三连长,来一个石灰蛋过来给我。” “是”三连长马上小跑着走上前去,双手递上一个小型的陶罐石灰弹。 昌繁又从三连长他的手上要过一个火折子,然后朝着城墙的墙垛走去… 献城防计策(二) 昌繁左手拿着一个石灰弹向着城墙的墙垛走去,刘达也是连忙跟上。 刘达心中也是好奇,到底陈先生他会如何的施展那神奇的武器? 直见昌繁探头往城垛下方看了看,发现下面空无一人之后,便手捧着石灰炸弹,对刘将军说道: “刘大将军,这个叫做石灰炸弹,是我们自己苦心许久研发制作而成的。 具体怎么做出来的我在这里就不多介绍了,我就先说它的作用! 这个陶罐里面,他装着少量的火药土,火药土是用来引爆炸裂陶罐的。 陶罐里面大部分都是装的石灰,这个陶罐最大的作用主要靠的也就是石灰。 当火药土被灌口的这个引信用明火点燃引爆之后,里面的石灰就会在空中,随着风四散飘落开来。 如果人的眼睛,被石灰沾染到,他就会迅速的灼伤人的眼球,使人的眼睛快速失明。 因此从而让人迅速的看不见之后,那随之而来,也就失去了行动能力和攻击能力。 今天城墙下面的攻城的那些荒国士兵,就是受到了这个陶罐里面的石灰的伤害,所以全部都倒了下去。 我这样说的话,不知将军能不能够听得明白?” 刘达大将军是越听越感觉兴奋,脸上的表情,也在精彩的不断变换着。 “石灰弹?这样一个小小的陶罐,就能够拥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而且还是陈先生,你们自己研制的。 这个小小的东西,怎么听着是那么的邪乎?” 刘达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昌繁手中的小陶罐,很是感慨的说着。 “是的,就是这个小小的玩意,其他的先不多说,我现在就给刘将军演示一下!” 昌繁说着,就用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引信,等到隐性延到快一半的时候,昌繁就用力的往城墙外面甩去。 “砰……”一记不大的爆破声音响起。 瞬间,被甩到半空当中的石灰炸弹,就在城外上空之中炸裂了开来。 陶瓶的碎片,一些掉落地上,办公当中只剩下一股白色的粉尘飘散而落。 还像之前黑衣骑兵攻击荒国人的时候刘达看到的一样,一阵白色的粉尘,在半空中飘散开来。 “那敢问陈先生,这个石灰陶罐那么厉害的话,要是我,咱们自己人,不小心也被沾染到了眼睛。 那是不是也会瞬间失去光明,什么也看不见,这个东西有没有可解的方法?” 刘达看着这个东西,还是担心的问了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作为武器使用的物件,既然能够伤害到敌人。 那么,相同的如果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它肯定也会伤害到自己人。 如果是无解的话,那使用者就可就得要万分小心了。 东西是好东西,万一被敌人获得的话,用它来对付起自己,那自己人可不就惨了嘛? 昌繁笑了笑,之后凑近刘将军的耳边,轻声说道: “自己人的话,当然是有可解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我暂时只能悄悄的先告诉你。 使用的初期,最好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以免失去了它对敌人的杀伤力的优势。 这个石灰,如果不小心沾染到自己人的眼睛,只需要在短时间之内,快速用清水冲洗掉,就可以了。 但是切记,千万不可用手直接去揉眼睛,越揉的话伤害就会越快越严重。 这个情况,你在此千万不要外传出去。 否则的话,对咱们这一方不利,你是我相信的人,我才会毫无保留的告诉您。” 话说完,昌繁并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刘达大将军。 “哈哈哈哈哈!” 刘达大将军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他没想到,陈先生居然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 这个朋友这个兄弟,他算是认下了。 然后想了一下,刚才昌繁对自己说的话,刘达又猛然的看向昌繁,然后问道: “陈先生,你如此详细的告诉了我这个石灰弹它的使用方法,还有它的威力与作用。 甚至刚才,你在我耳边所说的那些话,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 难不成,你是准备要给我留下一些,这个石灰炸弹吗?” 昌繁听着对方的问话,知道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于是,昌繁连忙摆摆手,接着解释了一下: “刘将军,石灰炸弹陶罐我暂时留不了给你,因为我接下来还有需要面对更多更残酷的战役。 但是,陶罐里面的那种石灰,我倒可以给你留下一些,也好让你作为防守之战的时候可以应急用得上。 石灰的用法倒也简单,你只需要找来一些布块,在布块当中倒进去一些适量的石灰。 接着再放进去一块小石块混在一起,增加一下它的整体重量。 石灰放的多,那么石块就需要大一些,使用的时候可以覆盖的面积就会相对更大。 然后把布块包裹成半个拳头大小的圆球形状,当敌人在想下面攻城的时候,你就可以命人把包裹着石灰的小圆球直接扔甩出去。 也一样能够达到,在半空当中撒下石灰的效果。 当然,有一点必须要注意的是,布块包好之后的石灰小圆球,它的口子轻轻拧一下就可以,千万不要扎紧。 否则的话,扔出去的石灰小圆球,它里面的石灰就没有办法飘洒四散开来,就起不到效果的了。 不过,也需要注意一下风向风面的问题,千万不要还没伤着敌人,就让自己人给受了伤害,那样的话就不值当了。 这一趟,我就先给你留下十大包石灰!” 昌繁对刘达大将军把话说完,然后转头要看相一连长,吩咐道: “一连长,回头你就去安排一下,命人运十大包生石灰进城来交给刘将军的人。” “是。”一连长连忙答道。 昌繁就站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把使用的方法也是说得愈加的仔细一些。 泡州城的守军,也是自己的同胞兄弟,把御敌的一些方法告诉他们,倒也无妨。 况且,昌繁本来就打算大力的推广石灰的使用。 如果此次出征,可以顺利的完成任务回去的话,他自己也决定要把石灰推销给位高权重的秦国公。 通过秦国公的关系,也许就能够和朝廷军需采购部门的人搭上线。 只要能够搭上线,昌繁就有信心去说服他们。 争取一下看看,看能不能够拿到朝廷兵部的军需订单。 如果自己能够成为军需供应商的话,那自己烧制的石灰也算是打开了一部分的市场。 自己个人的身份可以上个台阶不说,起码也算是以另外一种不同的形式,在为自己生活的国家效一份力呀! 这第一站到达的沧州城,石灰石在战争中的实际应用效果,就显而易见的。 献城防计策(三) “非常感谢陈兄弟,你所说的我都记住了,感谢小兄弟坦诚相助。 有一个情况就是,如果你说的这些石灰都使用完了的话以后我们可不可以再次购买? 或者是说,可以到哪里去联系才能够买得到?” “这个嘛!这个暂时还没有地方可购买,不过如果能够尽早的结束战争的话,也许就有办法了。 战争过后,我们也会尽快的派人到沧州城这里来,设立我们顺风镖局的运输网点。 到时候,将军可派人到我们的镖局网点去接洽,我们就算不对外销售,也会尽量优先供应给将军。 只不过,到时候我们的镖局网点在城内的建立,也许还免不了要麻烦将军照拂一二。” 昌繁说着,双手抱拳对着刘达将军拱了拱手。 “如此甚好,求之不得。 以后只要是你们镖局的兄弟过来,只要报上你陈兄弟的名号就好。 只要不违反律法的事情,本将军定当竭力相助。” 刘达高兴的笑了起来,他正愁着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接触陈先生陈兄弟了呢。 既然他们准备以后在自己的地盘上,建立镖局的网点,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如此一来,自己军中往后就有机会继续的购买到石灰。 也就是说,顺丰镖局的黑衣骑兵之前攻击荒国人的那一些厉害的手段,也许自己以后也能够拥有了。 想到这里,刘达心情顿时大好了起来。 “那就先谢过刘将军了,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昌繁再次拱拱手,微笑着客气了一下。 人家堂堂守城大将军,多少也要给足一些面子的。 “对了,刘将军,您对荒国人在咱大唐的边境,前线的展开近二十万兵力的情况,是怎么一个看法的?” 对于边境的了解,昌繁自认为是没有,这些常年混迹在边境战场的将军们更加熟悉。 于是,便虚心的请教了起来。 “其实,咱们大唐汉军的整体实力,可以说是高于整个荒国人不少的。 只不过,咱们大堂幅员辽阔,边防线过长,也导致了咱们的兵力过于分散,不能够有效的组织在一起。 很多边关山隘,也只是临时建造一些简单的关卡,象征性的抵挡一下而已。 如果遇上荒国人训练有素的骑兵,突如其来的冲关闯阵的话,没有雄厚的兵力在那里镇守,根本就抵挡不住他们。 咱们的优势明显,但同时缺点和薄弱点,也轻易的暴露在那里。 所以,咱们的边关城池,如果不是数倍于敌人,而且有精良的武器,依靠有利城池地形镇守住的话,根本就是顾此失彼的。 咱们的处境虽苦,但有的时候也不能全怪朝廷。 或者,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只不过,如果最基本的粮草和士兵的武器,都不能够及时供应过来的话。 那么,咱们的士兵,就算再能打仗,再不畏战死,那最后的结局,也是不言而喻啊!” 刘达有条有理的说着,情绪也逐渐有些沮丧了起来。 想了想之后,昌繁开口安慰道: “唔,可能主要的原因,也许是咱们的国家,还太贫穷太落后的主要原因。 不过,咱们大唐有的是英雄儿女,陛下他也是一位励精图治的明主,肯定会有强大发展起来的那一天的。 咱们虽然是小人物一个,但也不要长他人志气,而灭了自己的威风。 对未来,还是应该有着更多一些的信心的。 大唐有刘将军魏将军你们这些铮铮铁骨的军人在,肯定会有发展到大出于天下的那一天。” 昌繁说着,伸手拍拍刘将军的肩膀,点点头给他投去一个无比坚定的目光。 “谢谢陈兄弟,陈先生不介意的话,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好了。 你说的没错,咱们要坚信大唐汉人,一定会有异常强大的那一天。 只是,有一些很现实的事情,也需要大家努力,看看能不能得到改变? 那就是咱们大唐军卒有不少人淡蛮色变,战端未开就先泄了气,也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在边境城中,双方交战,有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士气。 因为后续的物资援助供应不上,面对敌人的进攻,有时候我们也很是抓瞎。 虽然我也知道荒国人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他们也都是血肉之躯。 他们也不是刀枪不入,我唯一最担心的就是,战士们的未战先怯。 就像今天上午的战斗,咱们沧州城这里,因为持续战斗消耗过甚,城墙上面甚至连石头都不够使用了。 这样的状况,或许陈兄弟刚来的时候,应该也是有所发现,让陈兄弟见笑了。” 刘达说着说着,神色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尴尬。 面对恶战和硬战,他都从来没有怕过,唯独让他无地自容的就是无能为力而丢脸的交战。 昌繁只是陪着对方苦笑了一下,也是非常明白,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 于是,点点头说道: “你说的这些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也很是认同,感同身受啊! 但是无论如何,咱们所面对过来侵犯咱们大唐的是不义之师,他们必定不会有,好的下场的。 咱们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战略上要藐视视敌人才行。” 刘大将军稍稍一愣,然后就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并说道: “哈哈哈哈哈,陈兄弟这句话都是经典新题之言哈,我看都可以纳入到兵法之中去了。 也怪不得,陈兄弟你一出手就让数倍于己方的敌人瞬间都给打趴下。 原来,陈兄弟你可是一位熟读兵法之人呐,兄弟大才! 来来来,这一趟无论如何都要请陈兄弟多在沧州城内外走一走。 请陈兄弟你多多给咱们指点一下,多给咱们这里的守城兄弟献一些良策。 我刘达代表城中的所有的弟兄,先谢过陈兄弟你了。” 刘达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放起了彩虹屁。 昌繁站在一旁,多少也是有些明白他的小心思。 只不过,昌繁此时笑着说道:“其实这句话并不是我个人所创的,而是一位真正的伟人说过的。 但是呢,这句话他却正好是对应了如今咱们大唐汉军与荒国人之间的形势。 咱们只要一直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去,终究一定会坚持到我前面所说的,大唐汉人大出于天下的那一天。 我也是真心的希望,咱们的国家努力发展变得强大,这一天早日出现。” 昌繁所说的这一些,并不是单单只想安慰一下他们。 这一些话是他的真心话,也是他内心确定下了的目标。 国家不发展强大,老百姓就没办法有和平稳定的生活。 甚至连他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小小的商人,也是很难实现的。 “没错没错,陈兄弟所说的话我最爱听,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走,咱们继续走走看,对于沧州城的城防,请陈兄弟,知无不言,畅所欲言…” 建议布防 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又在城墙上面继续巡视了起来。 脚下的这一片城墙,也正是面对着草原的一面。 这一面城墙的长度,足足有四五百米左右。 城外的草地非常的开阔,也算得上是易守难攻的设计。 当初设计建造城墙的人,看来也是一位高人啊! 城墙上面大概每隔八九米左右,有一个眺望望的垛口。 而且,每相隔三十米左右还设计了一个突出的城垛,以便于士兵的防守使用。 城垛口之外的城墙上,正对着一些石头,还有大小不一的砖块。 昌繁看着眼前这些,感觉还是远远不够啊! 于是,昌繁转头对刘达将军说道: “现在暂时已休战,刘将军应该发动城内的群众,大家到后山去抓紧时间,挖掘大批量的石头回来。 单单靠士兵的话,可能速度就是要慢很多。 只有发动群众帮忙,那效果才是更好更大的,群众的力量也是无穷无尽的。 要赶在敌人再次进攻之前都备一些,以防万一。 当然,除了石头之外,还可以准备一些滚木,够大够重的滚木就行。 除了这些攻击敌人的必备物品之外,长叉子也应该准备一些。 因为如果有长叉子的话,在城外进攻的敌人,他们的那些云梯,士兵们就可以快速的把他们推开。 他们架设云梯之时,肯定会派弓箭手,连续的对城墙上面发动攻击,这个时候,长叉子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刘达慢慢的走在昌繁的身边,仔细的听着他对城内布防的建议。 昌繁见刘将军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他便继续说道: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士兵们搬运石头留下的痕迹。 他们应该是,沿着城墙楼梯一点点抬上来的! 这样不行,这样的话,速度太慢了,搬的再快,他也赶不上石头往城下扔的速度啊!” 刘达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心中感叹这陈兄弟,还真的是观察仔细呀! 城内的士兵们怎么搬运石头的,他这一路走上来,居然就全都发现了。 于是,他有些不解的开口说道: “嗯,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搬运的呀,这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的?” 昌繁点点头,继续解释了一下道: “原来的搬运方式没有说完全不妥,就是速度跟不上使用的需要。 如果,沿着城墙的内侧,咱们在这个位置设一个通往城内下面的吊篮的话,情况就会大大的有所不同了。 不管是平时的运输准备,还是暂时的急需使用,也都能够提升很多的速度。 城墙下面那些预先准备好的更多的守城物资,通过吊篮的话,可以迅速的把下面的滚木,石头,还有其他的等等物品,都可以迅速的让运输兵给提上来。 同时,如果在每一个城垛的边上,都架上一口大铁锅准备好的话,那效果就更好了。 只要遇到敌人进攻,只需要往这些铁锅里盛满了油,并提前烧火加热好。 到了敌人进攻的时候,用热油来对付攀爬的骑兵,会有绝佳的效果的。 城墙上的建议,暂时就是这些,刘将军也可以平时发动士兵们,多出主意改善城内的布防,集思广益嘛,也会有不错的效果。” 这些办法虽然也还算是比较简单,但是仔细思量的话,还是比较值得采纳的。 城内的布防,向来是沿用以前的老办法。 改变,基本上是很少有人会动脑去想过的。 思考片刻之后,刘将军再次问道: “陈兄弟的建议,我记下了,但是,如果是城外的布防呢?陈兄弟有何看法?” “对于城外的布防嘛?也是需要利用地形和咱们自身的优势,好好的去做一些改动和编排准备。 比如,如果沿着城墙敌人攻城时架设云梯梯的位置,派人挖出一个深坑的话,也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派人挖出一个长度和深度都接近一匹马身体的长度就可以了。 挖好这样的壕沟深坑之后的话,就在壕沟里埋上一根根凸起来的,被削尖了的竹片,也是非常管用的。 咱们大唐军士穿的大多是厚底布鞋,就算是荒国蛮兵他们所穿的也不过是皮鞋而已。 就算是他们的皮鞋底部,相对也是比较柔软的,他们的鞋子根本就无法抵挡,被削尖了以后如此锋利的竹片。 这样的话,要大大的加深了他们攀爬上城墙的难度。 特别他们打前锋的惯用伎俩,大多又是一些光着脚的奴隶兵比较多,那作用就更加的好了。 做完这一切,还要接着在豪沟的外侧,在立上一根根密集一些的柱子。 柱子的高度超过半人高就行,但是一定要把柱子的地基埋的深一些,立得稳固一点。 这个柱子的作用就是,阻止蛮族兵士对咱们进行大规模的冲锋。 就算咱们守城的人员,相对比较少,也可以更加轻松的抵挡住他们的进攻。 这些准备,就是为了迟缓他们的攻势。 等到他们,比较艰难的冲到城墙脚下的时候,咱们的人就可以在城墙上面,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 给他们狠狠的,来上一轮又一轮的反击。” 话说到这里,昌繁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就停顿了一下。 刘达则是越听越兴奋,两眼都闪着精光。 “不错不错,这些办法以前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还是陈兄弟主意多,还有吗?还有吗?陈兄弟你继续说下去,我一一都记起来。” 昌繁笑了笑,从他的护卫手上接过来一碗水,一口闷掉之后,才伸手指了指城外方向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在那个位置,就是荒国人之前扎下大营的前面那一边。 主要在外侧那里,再说上一些陷阱,同样是不下一些削尖的尖木与竹片。 你再让人在这些陷阱上面覆盖上一些草皮的话,那效果也就更加理想了。 当敌人发动进攻的时候,他们的骑兵刚刚出击,带头冲锋的马队如果一下子掉到陷阱里,肯定是半天也爬不出来。 一开战就受挫,对于敌方来讲,他们是很容易士气大受打折的。 只要他们心里都认为,前面冲锋的地方,处处都布满了陷阱与危险。 他们冲锋的人,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威胁。 那么,他们的军心慢慢的也会焕散不少。 敌人如果遇到挫折出师不利的话,对于咱们来讲,也是提高士气的一种好办法。 所以,对于敌人要想尽一切的办法,给他们制造更多的麻烦,那就是大功一件。” 昌繁认真的说着,把他自己能想到的一些办法,尽可能多一些说了出来。 给自己人的建议布防,他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 阴险的招数 “呵呵呵呵!” 众人听了昌繁的话,都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刘达将军更是竖起大拇指对昌繁说道: “陈兄弟你真不错,这些防敌的招数还真是够阴险。 这一下,如果等那些荒国人敢再派人来攻城的话,只要咱们准备得当,那他们可是就有得苦头吃了。” 昌繁一听这话,顿时也是感觉非常的郁闷: “刘大将军,你这是在夸我啊,还是在损我? 我这是给大家建议一些比较行之有效的防敌策略,你们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说我的招式阴险?” 昌繁故作有些生气,扁着嘴对刘将军他们苦着脸说道。 “呵呵呵,陈兄弟千万别误会,我这当然是在夸你呀,你的这些招式和想法,任凭我想破脑袋,我也不会想的出来。 我们整个沧州城的将士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陈兄弟你说对?” 刘大将军,对于昌繁的布防建议,也是非常的满意。 在城下陷阱坑的边缘,如果立上木桩的之后,假如自己再命人在所有的木桩之间,再捆绑上一些长长的竹条作为竹栏,是不是也有一定的阻滞敌人作用呢? 刘将军的这个想法,应该是行得通的。 沧州城北面的山上,有着不少的竹子。 只要命人去砍回来坚硬的竹子的话,绑在木桩和木桩之间,那些比较坚硬的竹子,也还是十分坚硬的。 到时候,就算是敌人用刀剑劈砍的话,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如此一来,那么城墙上面的守军,在这一段时间里,便可以正面全力的射击了。 陈兄弟所说的这个办法,应该也是非常有用效的。 一般来说,敌方攻城本来在过程中就比较困难了。 假如己方在,敌人攻城的过程中设置的障碍够多的话,那么,攻城一方的损失,也将会是越来越多。 刘达也是有些想不透,他这个陈兄弟的小脑袋瓜子,怎么就可以装得下那么多的,制敌损招呢? 明明年纪还那么小,他又是怎么想到的呢? 刘大大将军看着面前的昌繁,知道他主意多,便想再开口多问一些事情。 可是,前面说完那些防务的策略之后,昌繁便抬腿向前走去。 在高大宽阔的城墙上,昌繁与刘将军他们,算是转悠了一大圈。 转了一大圈下来,基本上城内的防御工事,昌繁也算是总体有了全面的了解。 城内的守军,基本上大多数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以老带新,一直坚持训练的话,总体的战斗力,还算是非常强悍的。 这些方面的事情,溜达大将军应该是不陌生的。 只要有他们在,训练兵室和招募新兵员,肯定也不会落下。 今天进城来,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他基本都说了一些。 城内的防务,实际上就是缺少武器和粮草而已。 如果有充足的粮草和武器供应的话,守住城内的一切平安,不被敌人攻破,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当然,前提是守城大将得安排妥当,不让敌人抓住防守的漏洞才行。 昌繁今天对守城将士们所说的,那些制敌退敌的阴险招数,实际上,也不过是尽数的发挥自己人的所长,利用自身优势来克制敌人的短板而已。 虽说算不上什么多厉害的策略,但在对比过程中,你还算是比较实用的。 当然,他的这些方式方法也不是他自己凭空想出来的。 也是多亏了,全世认真读书,还有熟读历史,军事,等等方面的知识,利用前人的智慧和经验案例综合起来,才总结出来的方式方法。 昌繁转头看向城外,只见城外面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 他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标师弟兄们在埋锅造饭,休息整顿了。 他们的自觉性主动性,看来还是挺强的呀! 一战下来,大家基本上也是比较辛苦,比较疲惫的了。 反正也是打了大胜仗,那就随他们去好了。 赶路过来的时候,基本上是喝的冷水,啃的干粮。 现在也正好,趁着有大量的缴获物资,你是时候该改善改善他们的伙食了。 “刘将军,天色渐晚,我也要出城去了,外面的标师弟兄们还等着我呢。 我们先休整一些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们就会拔营起程赶往下一站。” 昌繁转身看着刘达大将军拱着手说道。 “好,陈兄弟情。” 刘达说着,就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带着他的手下,一直把昌繁他们送到了城门口。 “今日成兄弟会面,真是相见恨晚呀。只可惜你我大家都军务繁忙,也未能够畅聊与痛饮一番。 陈兄弟改日如有闲暇,可直接进城来到军营来找我,你我兄弟必定要再好好的喝上一杯再说说话。 今天,刘某我也是真心的感激镖师兄弟们的出手援助。 当然,也谢谢陈兄弟对城池防务的各种策略的指导,也让我们学到了不少的制敌退敌招数,我代表全体将士,感谢陈兄弟的直言相告。” 刘达大将军双手抱拳,罗罗嗦嗦的在说着感谢与客气的话语。 今天常州城的状况,虽然很是惊险,但是起码在各方的努力下,也是保住了城池。 刘达在沧州城当守军大将以来,估计今天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此时的昌繁,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双手抱拳说道: “刘将军不必客气,你我都是自己人,互相帮忙,本来就是应该的。 将军请留步,小陈我暂此别过,回头再聚!” 昌繁说完,便带着他一个连的人,回城外的营地去了。 回到营地之后,一团长和二团长马上就找了过来。 刚刚坐下来的二团长,见着昌繁的面之后,马上开口报告战损情况: “报告陈先生,咱们二旅全旅阵亡战士十一名…” 说到这里,二团长满脸的悲痛与惭愧,不由得慢慢的低下了头。 悲伤与难过,挂满了二团长的整张脸。 之前活蹦乱跳,一起艰苦训练的战友,大战过后,却要永远的失去他们了。 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如何要让他们不难过呢? 昌繁起身走了过去,轻轻拍拍二团长的肩膀,思意他节哀。 整理了一下情绪的二团长抬头看向昌繁,继续报告道: “全旅一团二团一共受重伤两人,轻伤三十三人,目前均已送到军医处,得到救治,暂时已无大碍。 两名重伤的战士,也是在运输弹药的过程中,被敌人的小股部队围攻。 因而腿部中了箭伤,不过军医已经做了救治处理,我也派了专人过去照顾他们。 这一点,请陈先生放心,其他方面的事宜,还请陈先生定夺。” 昌繁沉默着点点头,难过之余也没有再开口说。 战后总结 营帐里面,昌繁安静的听着二团长,报告着这一仗的各方面的情况。 见昌繁一直在沉默,没有开口说话。 于是,二团长看了一眼其他的人之后,只是报告道: “陈先生,咱们这一仗缴获战马七千多匹,1500只左右的活羊,三十六头牛,还有大量的粮食与肉干。 我挑选了部分精壮的战马留了出来,数量足够装备我们所有人使用,其余的按照陈先生吩咐,以前数捐给常州城内的守军他们。 活羊与粮草我留下少部分给战士们食用,其余的也交给了守城的军士。 但是牛肉羊肉干,我全数留下来了,因为咱们接下来还要继续赶路赶往下一站,还要去面对其他的战争,带着肉干的话,对咱们的人来说更加方便一些。 缴获的兵器也是巨量,具体我们没有清点,因为没有适合我们使用的。 我们习惯了使用自己的武器,所以,按照命令,我就让魏源将军全都运走了。 战死的马匹,我们也没要全都交给了守军他们。 我这样处置,不知是否妥当还有遗漏,还请陈先生示下” 二团长毕竟是心思细腻之人,把打扫战场,缴获物资的分配情况,一一报告了上来。 昌繁听着二团长报告的这些,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不置可否。 其实他的心里,此刻也是在为那阵亡的11位战士感到悲伤与惋惜。 他们也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兄弟姐妹,但是现在却要天人永隔了。 但是作为他们的将领,作为他们的带头人,又不能不默默的去承受这一切。 一个个的手下,都围在营帐当中,等待着他们的陈先生对他们此役战后总结的评价。 又过了一会之后,昌繁才怀着沉重的心情,当着大家的面开口: “这一仗,总体来讲,咱们也算是大获全胜。 这是咱们的首次出战,能取得这样的战绩,你们也算是发挥出了,之前训练的水平。 不过,这一次咱们损失了11名的战士,也体现出了咱们配合作战当中,还存在着一些不足与漏洞。 我希望,你们以后在接下来的硬仗配合当中,可以把工作做的更加仔细一些。 战士之间,每个班,每个排,每个连,都必须要做好战后总结。 在以后的行动当中,攻击与防守的配合,必须要做到同时进行。 吸取教训,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咱们的武器先进于荒国蛮人,如果配合得当,是不会再给他们有偷袭的可乘之机的。 当然,荒国人在这里几乎全军覆没,吃了大亏,他们以后肯定也会吸取教训更加严密的防着咱们。 往后的大战,恶战,也许会更加激烈。 必须要做好每一位战士的思想工作,千万不要仗着咱们己方的武器优势,而生出轻敌的想法。 此战咱们能够取胜,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敌人对咱们攻击能力的轻视。 特别是你们各位干部们,一定要督促侦察连的战友,严密的做好每一仗之前的侦查工作。 侦查工作就是你们指挥人员的眼睛,也是你们的耳朵。 只有你们看得清,听得见敌情,你们才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你们作为指挥官,只有你们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与正确的决定。 那么,接下来你们的部下才能有效的打击敌人,取得最终的战场胜利。 每一战都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才不会轻易落入敌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我们整个旅,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 只有整体的配合,力量才是最大化,最无穷无尽的。 在咱们军中,不推崇个人英雄主义,必须要严格遵守你们的梁大将军,给你们制定了的规则。 当然,如果在某个连队里面,有个人才华特别出众的战士,你们也要善于发掘,善于做出调整。 把有特长的战士,调到最适合他的最佳位置上去。 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咱们整个团队的长处,以及最大的力量。” 昌繁一口气的给这些干部们说了一大通,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坚持贯彻推行自己定下的策略。 “是。”干部们全体立正,大声的保证道。 昌繁慢慢的转头,环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干部之后。 他继续发布命令: “一团长,二团长,你们回头通知各营连排班的战士,让他们今晚休息之前,必须全部做好战斗总结。 然后,明天上午埋锅造饭并开始收拾武器物资,随时等待出发命令。 咱们不方便在此地久留,准备好之后,明天就动身。 咱们必须要在短时间之内再次赶往下一站。 兵贵神速,咱们在沧州城这里的使命,已经完成。 你们在安排做这些工作的同时,务必也要做好警戒的工作。 不管是明哨还是暗哨,必须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上一倍的人数出去。 除了城外荒国人会过来的方向,也包括咱们营地这里与沧州城之间。 必须要做到,全方位,无死角的警戒。 在战场上,哪怕是咱们自己的友军,也切莫做到大义和松懈。 城内的守军,虽然是咱们自己的友军,但是同时也会有可能有敌人混在其中,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兵熊熊一个,将怂怂一窝这句话,我不知道你们的梁大将军有没有给你们说过? 但是,如果因为你们某位将领的松懈,他也是有可能导致咱们全军覆没的。 我提醒你们,并不是我个人的想法自私。 而是,只有我们整个旅的人,才是我们生死相依,利益与荣耀都紧密的绑在一起的。 而其他的人,只要做到尊敬与该有的礼仪就可以了。 你们往后都是要为将为帅的人,时刻都要保持有为自己的部下与团队负责,与对咱们这个整体肩负平安的觉悟。 老祖宗也曾教导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相信你们,在每一次的战役之中,都可以得到更佳的感悟与提升。 我今天所说的话有点多,希望你们大家,都能够坚守自己的岗位,做好各自应做的事情。” “是。”众人再次齐声回答道。 整个营帐当中,基本上都是昌繁一个人在讲话。 而其他人,都是静静的在认真聆听陈先生的教诲。 这样的机会,平时可是不多得的呀! 在以前,他们基本上都是只能够听梁梓烨这个二道贩子将军的指导。 不过话说回来,梁大将军那先进的思想觉悟,也是来自于陈先生。 要不是梁将军带领着他们没日没夜的训练,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战斗力。 不要说打败不可一世的荒国人了,上了战场,两条腿不发抖就已经很不错的了。 围猎汉人商队 每一位干部将领,严肃又认真的,齐刷刷的站在面前。 昌繁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手下,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几个月以前,他还在为他自己的安全感问题,在禾塘岭费尽了脑筋。 这才没过去多久,手底下就拥有了,这样的一支队伍。 这发展的速度,着实也算是比较恐怖的了呀! 想到这里,昌繁心中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他转头看向梁希亮,认真严肃的吩咐道: “希亮,你配合好一团二团长他们,把这一次牺牲的11名战士的具体情况都详细的登记一下。 等咱们凯旋回到长安的时候,对他们的家人,好好的进行抚恤。 每一位战士的抚恤金暂时定为100两,以后每个月再向他们的亲人发放200文的生活补助金。 告诉他们的家人,每个月可以到咱们的顺风镖局去领。 赋予他们家庭光荣之家的烈士称号,在往后的生活当中不管红白喜事,咱们镖局都派人随份子。 如果他们往后的生活当中遇到什么难事,匀要派人施予援手。 这个事情,可以编入咱们的规矩条例当中,以后一律按此要求执行。” 梁希亮不断的在点头,心中默默的记下了陈先生说的这一些事情。 这些方面的工作,对于梁希亮来说,是他最擅长去做的事,也是他愿意去做的事。 在场的干部,依旧是没有说话。 但是他们的心中,都是更加的火热了起来,跟着这样的东家,生活有奔头呀! 平时的待遇不错不说,就算是自己出了意外,自己的家人也还能够得到镖局的照顾。 如此的雇主,实属难得。 “有没有一旅他们那一边的消息送过来?”昌繁随口问道。 这个梁梓烨也是,一旅这边的沧州保卫战都打完了,也不知道他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有,咱们两个旅到达的目的地相隔有些远,不过也应该快了。” 梁希亮看了一眼昌繁,认真的回答道。 “行,他们那边如果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 青州城外,接近边境的一处山林当中。 一队荒国骑兵,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弯刀,正在搜索着面前的一处山林。 他们刚刚在林子外面,看见十几名马匹上驼着物资的商人仓促的跑进了这片山林。 他们是出来围猎汉人商队的,刚刚发现目标,看见他们已经逃到这边。 他们荒国骑兵有两三百人围了过来,来围剿这到嘴的肥肉。 “你,大人往右边去,悄悄的包抄过去。 你带人往左边,发现目标的话,迅速通知我们。 我带人从中间搜索前进,应该很快就可以撵上他们。 那些汉人马上带的物资可不少,他们速度肯定快不了。 这一些两脚羊,看见我们在后面跟随,居然还敢跑? 等一会追上他们之后,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他们的那些货物,注定是咱们的了。” 一名荒国骑兵的小头目,对着他的手下命令道。 “是。”几名荒国人,挥了挥手之后,马上带着着他们自己各自手底下的人散开。 他们悄悄的包围了过去,到了密林边缘,纷纷下马。 他们把马匹绑在树林的旁边,抽出腰间的弯刀,搜索着前进。 对于围猎汉人,抢夺汉人的物资,他们也是相当的有经验。 无论是打劫村庄,抢粮抢女人,他们都是轻车熟路的。 更何况,现在要围猎的只是逃进山林的小商队而已。 他们似乎已经看见了,汉人相对马匹上面的明晃的珠宝和精美的绸缎。 只要把那些人杀掉,这些物资就是他们的了。 只要抢到这些物资回去,他们部落的大汗,定会好好的赏赐他们。 想到这里,荒国人一个个都是兴奋了起来。 论功行赏的时候,就是他们最高兴的时光。 “队长,这里有脚印,还是比较新的。 看样子,他们应该刚刚过去没多久,咱们赶紧跟上去。” 一名小兵在脚底下发现了蛛丝马迹,马上对着他们的小头目,轻声说道。 “很好,注意不要发出响声让他们提前发现了。 咱们悄悄的跟上去,摸到他们的身后,在一起发起攻击的话,保准一个都跑不了。 那些汉人虽然武力不怎么行,但是他们非常狡猾。 要是被他们提前发现咱们的到来的话,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毁的物质再分散跑,到时候就不好追了。 必须在他们发现之前,摸到他们的身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是,把那些汉人的物资都拿下的话,回头你一定要在队长面前,给我请功?” 说话的荒国小兵,对着他的小头领小心的说道。 “行,这个没问题,等一下你要冲在前面,你立下大功劳的话,到时候大汗赏你个漂亮女人也说不定。” “呵呵呵!”听着他们头领的话,这名小兵傻笑了起来。 “唏……” “你小声一点,先不要想着漂亮女人了,先立功再说。” 荒国人都小头目唏了一声之后,又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他的手下。 山林的左中右方向,分成三队的荒国人,悄无声息的向着山林的腹地围了过去。 很快,最先到达山林腹地的一队荒国兵卒,就发现了前面的目标所在。 只见密林的一处低矮开阔处,十几匹背上还驼着物质的马儿,正在啃食着地上的草。 马匹的附近,隐隐约约好像也看见人影在林间。 “去,你们两个去通知一下队长他们,告诉他们发现目标了。 让他们迅速的合拢过来,他们这些汉人商队,这一趟跑不掉了。” 小头目对着他的两名手下,低声的吩咐道。 两名荒国兵卒也没有开口说话,对着他们的小头领,点了点头之后,迅速的离开。 两名手下刚刚离开,小头领便有些后悔了起来。 剩下的人,他们在密切的注视着前面的动静。 之前他们在外面,看见的托运物资的只有十多匹马,而且他们压货的人也不多。 如果等一下那些汉人发现端倪的话,他们这一小队的人也能够应付。 其实,不用等他们的队长过来,他们这一小队人马也有信心能够拿下对方。 那些压货运货的人,肯定也不是他们这些骁勇善战的荒国骑兵的对手。 这一名小头领的脑袋,正在迅速的思考着主意。 他准备带着他手底下的这九十多号人,一拥而上。 先把这些汉人拿下,这样的话,首功是他自己这一小队的了。 小头领一边想着,一边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指挥着手底下的人,两边散开,开始进行围猎。 “不等大队长他们了吗?” 一名手下有些疑惑的,对着他的小头领轻声问了起来。 “不用,就咱们这些人就已经足够了。 围猎汉人商队,区区一个小行动,有我们这一队荒国勇士足矣!” 猎人被猎(上) 这样的事情,小头目不知道做过多少遍了。 围猎一支小小的商队,他绝对是信心满满的呀。 不要说那些押着商队的行商护商的汉人,就算他们的手里持有武器,那又能怎么样? 哪怕面对的是朝廷的正规军卒,就眼前的这一点人数在他的眼里,也还是不够他塞牙缝的呢。 甚至这一次的围猎,在这个小头目的辉煌战绩当中,只能算作一次小小的游戏而已。 小头目开始原地分布起围猎作战任务:“你带人从侧方包抄过去,别让他们逃跑了。 我率先发起攻击,然后你们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快速的配合我进行合围。 这一次,就让那些狡猾的汉人,感受感受咱们荒国勇士的骁勇与真正智慧。” 他的手下嘴角上扬,纷纷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作为猎人,围猎无处可逃的猎物,的确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只要顺利的围猎完毕,那他们能够得到的就不仅仅是金银财物,说不准,还能得到上头大将领赏赐的漂亮女人。 明确了作战任务,荒国人手持弯刀在浓密的树林,四处分散了开来。 与此同时,前面被派往前去寻找大队长头领的两名荒国士兵,正屁颠屁颠的往前走。 队伍里的坏事没人愿意去报告,但是发现好事,却是会争着抢着去口传。 正当两人心里有些高兴和得意的时候,危险也正在向他们悄悄的靠近。 忽然,他们两个都被一只大手一下子捂住了口鼻,同时感觉到喉咙一甜。 两人四只眼睛瞪得老大,在极度的惊恐当中,很快就失去了生机,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们的身体,也迅速被人拉入到密林当中,用树枝掩盖了起来。 他们到死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何人对他们下了手? 他们的到来,是过来围猎猎物的,万万没想到却被人围了猎。 同样的事情,在茂密的树林当中,不断的在重演。 很多分散在树林中搜索前进的荒国士兵,都在悄无声息当中,被人不知不觉的放倒。 然后,消失在他们一起过来围猎猎物的同僚队伍当中。 很快,正在搜索前进的荒国人大队长头领,就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因为,他们搜索前进进行围猎的队伍,进行得实在是太顺利了。 而且密林当中,一起总共涌入进了他们全部三百人左右的士兵进来。 这么多人的进入,按常理来说,他们的人手脚再轻也应该会有一些打草惊蛇的。 大队长头领突然举起了右手,示意他的部下暂时停止前进。 他自己竖起耳朵,倾听着他目前能听到的一切声音。 但是令他感觉到最奇怪的是,茂密的树林当中,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来。 无比寂静的丛林,甚至飞鸟虫鸣都没有见到听到。 这个不合常理,绝对的不符合常理。 如此一来,这一片密林中的真实情况,就有些安静得诡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队长头领,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感觉到,也许自己此时此刻,已经陷入到了危险当中。 “乌合日沁夫,你看见巴根和乌恩奇了吗? 你派两名手下过去,把他两个找到,让他们两个赶紧过来。 我有事安排给他们,告诉你的人,快去快回。” “诺。” 这名叫做乌合日沁夫的小头领答应一声,赶紧向着身后的两名手下招了招手。 两名手下快速走了上来,走到了乌合日沁夫的面前。 乌合日沁夫在他们的耳边小声的交代了几句,然后拍拍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赶紧执行命令离去。 两名头戴簪帽的手下,瞬间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队长大头领伸手向前一挥动,散开在密林当中的荒国士兵又再次的向前搜索着前进。 大头领四处看了看,心想自己今天为什么有一些心神不宁? 会不会是自己的疑心,太重了一些? 现在的青州城,可是在他们的大王子的带领之下,早就已经围的水泄不通。 号称拥有无数精锐的汉人守军,也被围得如困兽一般。 他们汉人现在的状况,应该算是绝对不好过的。 应该没有谁有这个能耐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在边境丛林这里给他们布下伏兵? “再等等,等等巴根和乌恩其回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大队长头领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喃喃自语的道。 自从荒国的大汗决定对大唐用兵以来,荒国已经派出了十数万的大军了! 大军出动在大唐的边境,并向大唐朝廷那边派去了使者交涉。 在等待使者回复消息的过程当中,大军驻扎在大唐的三座城池之外。 人吃马啃的,日常的消耗也是异常的巨大。 所以,他们的直接上级便派了他们近十批的小股骑兵部队出来。 派他们出来沿着边境的各个地方,进行掠夺搜刮钱财粮食物资等等。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这一队骑兵,也已经是频频得手收集了不少的物资。 今天在边境巡查下手目标的时候,是偶然发现了这一队汉人商队的。 于是,队长大头领便毫不犹豫的命令他的手下跟上。 但是,他们只跟了一小会的距离,便被汉人商队所发现了。 队长大头领刚刚命人追上前去,准备把他们一举拿下。 只是没想到,他们商队的人慌不择路,便逃进了这一片密林当中。 带着货物的汉人,是不可能翻山越岭迅速逃离的。 可是自己的人追了这么一段的距离之后,竟然还没有发现他们丢弃的物资。 而且,这一片密林隐隐约约,还让他感觉到不对劲。 所以,他便率先派出了巴根和乌恩图这两个,犹如猎犬一般的心腹。 他派出的这两个得力干将的目的,就是要探查清楚前面的真实情况。 以往的每一战,只要对方敌情不明,他都会这么干。 然而,他跟在后面带着的手下,都已经搜索那么久了。 居然还看不到他的两个得力干将回来汇报,所以地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整个山林当中,也只有脚下踩到枯枝的悉索的声。 就这样,这一队密林中间位置的搜索队伍,在他们大头领的丝丝担忧之下,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 猎人被猎(中) 队长大头领心中慌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于是,他再次毫不犹豫的举起他的右手,命令他的全部部下停止前进。 他当下做出决断,不再向前搜索了。 这一趟商队的物资,从追击时目测来看,数量也算不上太多。 如果前方真有不可预知的危险的话,那这些物资,不要也罢。 队长大头领挥挥手,招来他的一名传令兵。 他准备通知所有的搜索部队,放弃这一次的围猎活动。 其实,他今天的感觉是很准的。在前方几十米处的一个地方,正有上百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 荒国人现在的位置,正式已经进入了别人的包围圈。 然而,令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他们前面刚刚走过的那些地方。 也悄悄的被一百多号人潜伏过去,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队长大头领正对着他的传令兵在说着话,小声的让他迅速去通知其他的人,让他们往回撤。 “啊…,啊…啊…” 就在这时,队伍最后面的兵卒,有二三十个人,同时,啊了一声之后,纷纷倒下。 正当荒国人全部扭头向后看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令他们想不到的一幕,又继续在发生了。 “咻咻咻…。” 不知从何而来的箭矢,要把他们十几个同僚,一下子就放倒了。 “敌袭,赶紧找掩护,观察攻击方向,马上回击。” 队长大头领,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叽里呱啦的一通喊叫。 他们的人,在他们头领的指挥下,也纷纷拿出了背上的弓箭。 他们搭建拉弓,动作娴熟无比,一气呵成。 只不过很可惜,他们并没有发现刚才那些,向他们发出射击的人冲上来。 荒国士兵到处张望,寻找攻击他们的来源。 这时,双方之间就有了一小段被暂停的时间。 只不过,这停顿的时间是十分的寂静,而且寂静得令人窒息。 就这样,双方僵持着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咻咻咻咻咻……” 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现场的上百号荒国人瞬间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他们近百人进来围猎的同僚当中,已经有三四十人被箭矢射中倒了下去。 瞬息之间,只听到几声痛苦的呻吟喊叫之后,再也没有人站起来。 强大的对手他们不怕,他们最怕的是被别人攻击了,还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当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再响起的时候,他们拉着手中的长弓四次张望。 然而,令他们感到绝望的是,这一次的攻击方向,是四面八方而来。 说起来很长,但是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被别人的一轮射击之后,还站着的人,已经只剩下一半的了。 到了这时,才真正到了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时候。 他们手中原本已经拉开的大长弓箭,在他们倒下的一瞬间,纷纷射向半空。 他们的队长大头领,这个时候后背也被射中了一箭。 他惊愕的转过头去,他眼里看到的却是,丛林当中树枝晃动。 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一大批身着黑衣的人。 他们不打旗帜,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标志。 他们全都蒙着面,根本就看不清他们是来自哪里的人? “咻咻咻咻咻…!” 四面八方冲出来攻击的黑衣人,训练有素,步调一致。 他们边走便从手中手持的奇怪武器发出一支支短小的箭矢,瞬息之间射入了荒国士兵的身体当中。 剩下那些还站着的士兵,此时此刻是惊恐万分。 他们荒国士兵最擅长的是近身肉搏,还有骑马冲阵。 然而,现在人家并没有和他们进行肉搏砍杀。 手中所持的弯刀,现在对别人来讲根本就构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呜呜哇哇…呜呜哇哇…” 荒国士兵绝望的,用他们的母语在喊叫着,并愤怒地挥动着他们手中的弯刀。 他们准备做出最后的拼死一搏,呜呜哇哇的叫着,冲向过来反围猎他们的黑衣人。 然而,他们哪里还有和人家竞争搏斗的机会? “咻咻咻咻咻…” 又一轮的强劲箭矢攻击之后,荒国人队伍里,还能够站着的已经寥寥无几。 也许,这也是他们荒国人第一次感到后悔。 后悔跟着他们的部落头领过来围猎他们荒国人口中所说的,两脚羊汉人。 如果所有的汉人都像羊一样温顺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了。 在和所有的汉人,包括汉人的军队打交道当中,也几乎是他们荒国人取胜较多。 时间一长,汉人在他们的心里,便也就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 “你们是……大唐汉人?” 队长大头领非常不甘心的指着黑衣人,用尽最后的力气问出了他心中最想问的话。 但是,他却没有听到任何一个回答他的声音。 “咻……” 一支短箭迅速的收入了他的颈脖当中,鲜血顺着他的胸口喷射而出。 他伸出手去,紧紧的捂着他的颈脖,然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是徒劳的了。 他的生机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圆瞪着的大眼,夹杂着复杂的余光,也慢慢的在消散。 作为侵略者,作为对别的国人举起屠刀无数处的人,这就是他自己的下场。 他自己的下场,他应该早就能想的到,也应该想到。 只不过当他到了现在这般境地,怎么想都已经不再重要的了。 他的生命,终究已经是彻底的走到了尽头。 猎人被猎(下) 同样的情况,在这一大片的密林当中,不断的在三处地方同时重演。 最先找到汉人行商马队的荒国人,此时正处于异常的兴奋当中。 拿下这一批汉人的货物,他们也算是立了大功。 因为他们的大将领,向来是不问过程,只看重结果。 他们却不知道,死神正在他们的身边不远处悄悄降临。 小头领大手向前一挥,他身后的好几十号人,哗啦啦的一次性就往前冲去。 一个个就好像谁跑慢了以后,马背上的东西就没有他们那一份功劳似的。 等他们兴奋的冲到驼运物资的马匹旁边时,他们却发现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跑哪去了? 他们不会丢下货物,一个个为了保命都全跑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货物为什么全都完好无损的放置在这里呢?” 小队长骂骂咧咧的说道,物资都在这里,却见对方没有人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看守,这不正常啊! “旭日干,你打开那些箱子检查一下,看看他们运的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小头领对着现在他不远处的一名手下,开口吩咐道。 他自己倒是有一些警觉,手持弯刀,不断的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乌日乐,带着你手下的人负责四周警戒,注意一下脚下的痕迹,看看那些汉人都往哪边跑了?” 小头领一边围着物资转起了圈圈,一边又对着另外一名手下开口命令。 “喏。” 这一名叫做乌日乐的手下向外围挥动了一下马刀,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势。 他身边这十几名手下,并不需要他另外发号施令,马上就握刀跟了上去。 只不过,当他们十几号人刚刚在外围刚刚散开。 忽然,四周的丛林之中就传来了阵阵沙沙的声音,伴随着破空之音的一批箭矢,一下子就插进了他们的胸膛! 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的喊声,马上就感觉到喉咙一甜,瞳孔放大,痛感让他们一下子向后倒去。 其余的士兵似乎也察觉到了突发的异样,猛的一下子就转过头来。 “中计了…有埋伏!” 一名站在比较外围的荒国士兵,马上开口提醒着在场的其他人。 “快,就地找掩护,从右边撤退,想办法掩杀出去……” 小头领发现情况不对之后马上开口指挥,意图从一旁突围出去。 然而,还没等到他的手下听从他的命令,组织起反击的队形,破空之音再次响起。 “咻咻咻咻咻咻……” 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有箭矢攻击而来,狠狠的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咻咻咻咻咻咻……” 令他们绝望的声音,一直笼罩着他们的周围,从一开始就没有间断过。 被好几轮射击之后,荒国人全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了这荒凉的茂密丛林当中。 还没死透的个别荒国人,无比惊恐的躺在地上,手脚和身体都在不停的抽搐。 他们的咽气,也就是多少一些时间的问题而已了。 此时,山林之中慢慢的走出来了一大帮黑衣人。 黑衣人战士每人手上都手持武器,做好随时出手射击的准备。 “悦达,让那些年轻的战士上去认真检查一下,对他们进行补刀。 荒国人对我大唐汉人百姓残暴无比,命战士们无需手下留情,务必将他们斩杀殆尽。” 王悦达看向梁梓烨,点点头同意他这个说法。 “那他们这些人的尸体怎么处理?就让他们这样丢弃在这里吗?” “那当然不行,这里虽然是边境山林,但起码还是咱们大唐的地界。 如果胡乱丢弃在这里,腐烂之后引发瘟疫的话,那可就是留下大麻烦了。 你这样,你让人把把他们都拖到山涧旁边那里,找个低洼的地方,挖个大坑把他们都埋了。 埋他们之前,把他们的铠甲,还有他们身上干净一些的衣裳,都扒下来清洗一下保存好,接下来的战争对咱们兴许有用。” 说到这里,王悦达似乎也联想到了一些什么,也是嘴角上扬,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论说对付荒国人所使用的一些损招,还是他们的梁将军会的比较多。 毕竟,他是军中唯一一个得到过陈先生的亲传的人。 想了想之后,王悦达向梁梓烨请示道: “那咱们现在打扫好这里的战场,处理好那些荒国人的尸体之后。 那接下来,咱们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该如何开展?是想办法进城去帮忙,还是继续在城外与荒国人对战?” 王悦达是副官,手底下的团营长们,也常常会过来找他请示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现在瞅准机会,就向大将军梁梓烨问了起来。 作为一名长官,如果不知道下一步行动的部署,对于他做个副官的位置来说,也是一件有些丢脸的事情。 然而,梁梓烨并没有开口直接回答他。 思考片刻之后,梁梓烨反倒向他询问:“刚才这一仗,咱们缴获的马匹数量有多少?够装备咱们整个一旅了吗?” “够,这次总共缴获战马二百九十六匹,全都是上好的战马。 马匹的总数量,已经超过我们一旅原定要求总数量还多出一百一十匹的了。 给全旅每一位战士,都配上战马,现在是完全不成问题的了。 只不过,荒人的战马都是单边马蹬,我还要找后勤的兄弟核实一下,看看咱们带来的双边马蹬够不够? 我是这样想的,多出来的那一部分战马,把他们全部编入后勤补给运输队里去,作为后备之用。” “好!” 梁梓烨点点头,对这一次的缴获,那也还算比较满意。 因为马匹的短缺,一直是整个旅团的短板,以至于之前就定下来的一些战略,拖到现在也还没能够开展。 与骁勇善战的荒国人对战的话,没有马匹,单靠两条腿跑的话,那也只有吃灰的份。 就算再是厉害的单兵,也不会是人家的对手呀! 所以,梁梓烨现在的心里面已经开始有一些,微微的着急了。 不过,他一想起之前昌繁给他说过的那一些话,思想上马上又变得沉稳了下来。 还好,这一次荒国骑兵对自己人装扮的商队进行围猎,也被自己这一边的战士反围猎成功了。 困扰自己的战马短缺的问题,在多次的缴获中,也算是彻底得到了解决。 打荒人的秋风(一) 副官王悦达此时,还等在他的大将军梁梓烨身旁,等着他给自己下达进一步的作战命令。 只有领到了作战命令,他也才好安排属下,进行作战前的准备工作。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息之后,梁梓烨才开口问道: “猴子那边有二旅的消息过来了吗?陈先生…他们现在的战况如何?” 梁梓烨对于自己这一边的行动,都是在出发之前,和陈先生他们就计划好的。 他只需要带着一旅的战士们,按照之前就制定好的计划行事就可以了。 “有消息了,咱们围猎这一帮荒国人之前,猴子那边就派人加急送来了消息。 陈先生和二旅的兄弟他们一起,在沧州城那边,在城外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 据说荒国人的将领,带去了一万八千之众的兵马过去攻打沧州城。 陈先生,他们刚刚赶到的时候,城内的守军,已经和那些荒国骑兵交战在了一起。 双方对战打得相当激烈,不过,因为城外的荒国人准备充分,兵强马壮,粮草充足。 沧州城内的守军,他们开始表露疲态,力不从心。 慢慢的,攻城两三遍之后荒国人便占尽了上风。 但是后来,陈先生他们就在城外,指挥着咱们的二旅兄弟,对他们发起了总攻。 仅仅过去几个时辰,就把他们全都消灭了。 还缴获了荒人大量的战马武器,还有粮草牛羊无数。 不过,沧州城外的那一万多荒国骑兵,并不是他们荒国人的主力。 他们的主力,在青州城这里,所以,陈先生让他们通知大将军您,两日之后就开始执行原定之计划。 二旅的兄弟们,计划今天就会离开沧州城,没有意外的话会在两日之后,到达青州城这里。 他那边一切进展顺利,让我们到了约定的时间,按计划行事即可。” 梁梓烨仔细的听着,沉思片刻之后,默默的点点头。 王悦达见梁梓烨依旧是不吭声,他便继续试探着询问: “梁将军,咱们是原地整顿还是抜营出战?” “暂时不动,目前按照侦查连反馈回来的信息,青州城这里物资充足,守军充沛,正常还可以坚守很长一段时间。 就目前的状况来讲,就算荒国人再豪横,也还撬不开青州城的大门。 朝廷的那些守军将领,可也不是泥捏的。 只要他们坚守不出,荒国人暂时三两个月,估计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先命战士们回营整顿休息,然后新缴获的战马,让兄弟们尽快改良好新的马蹬。 并且,让他们轮流熟悉一下缴获的战马。 青州城这里应该是咱们两个旅团的主战场,务必要先做好大战的准备。 大战在即,严格要求弟兄们不能有松懈和轻敌的情绪。 我也曾在军中多次强调,骄兵必败,就是这个道理。” “是。”王悦达马上立正,大声的回答道。 梁梓烨大将军从早前就得到过了陈先生的兵法亲传,手底下的兄弟,也早就把他奉做了军中的神明。 对于他说的话,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他的思想和谋略,还有他的指挥和决策能力,虽还远不及陈先生,但在军中也早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王月达正欲离去,忽然梁梓烨又叫住了他。 并对他说道:“王副官,咱们几次围猎荒国人,不是已经收集了他们不少的服装与铠甲吗? 你这样,通知兄弟们尽快打扫好战场,半个小时之后归营。 然后,你把一团的三个营全都派出去,穿上他们荒国人的服装与铠甲。 你让弟兄们每个人手上绑上一条红绳子,以做辨认。 让三个营的战士们,兵分三路出去,沿着边防线去寻找荒国人,也打打他们的秋风。 发现他们的小股部队,想尽办法把他们原地尽数消灭。 咱们有炸雷防身,三倍以内的敌人,告诉弟兄们尽可放心大胆的跟他们死干。 他们的大军陈兵于咱们的边境,时间已经不短的了。 荒国人一直不断的派出小股部队,对咱们大唐边境的村庄进行烧杀抢掠。 源源不断的,给他们自己的大军提供的给养。 他娘的,这是在喝咱们汉人同胞的血啊!咱们现在也要以牙还牙,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们大唐的汉人,也是有脊梁骨也是不好惹的。” 梁梓烨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他带着一旅的战士们一路过来。 快到达边境的时候,沿途见到了不少的村庄。 那些村庄犹如飓风过岗,已经被过来扫荡的荒国人,给烧杀抢掠得渺无人烟。 还有不少的村子,全村被屠杀殆尽,抢光杀光烧光,甚至连老人小孩也不放过。 村里的惨状,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是,保证完成命令。” 王悦达也是紧皱着眉头,严肃了起来。 一路过来,他也亲眼目睹了村民们的惨状,心中也早就忍无可忍了。 大将军此次的命令,也正中他的下怀。 认真思考了一番之后,他还是严肃的请示道: “战士们早就呱呱叫了,完成任务,这个没有问题。 只不过,如果咱们派出去的骑兵战士,他们战胜之后缴获的物资怎么办? 如果不缴获他们的武器和战马等其他的物资,那咱们的战斗不就白打了吗? 还有,如果带着那些物资和战马的话,那对于下一战可就不能迅速展开了呀?” 对于围杀荒国人分散在外的小股骑兵,王悦达非常有信心。 只不过,那些缴获来的物资和战马的话,可就不能就这样白白的丢弃了。 敌人的财物与武器,他是看不上的,只不过他们的战马都是良驹,如果丢弃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梁梓烨点头,他也明白了王副官的忧虑。 于是,梁梓烨不疾不徐的说道: “嗯,你考虑的也是非常有道理,只不过,这个完全也不算是个什么难题。 你这样,你只管让弟兄们去猎杀荒国人就可以了,其余的交给三团的战士。 我会命他们派出部分人手去接应,缴获来的物资,我自有安排。” “是。” 王悦达抬手给大将军敬了个礼,这才信心满满的,非常满意的离去了。 打荒人的秋风(二) 离去的王悦达,此刻他也是明白了,梁梓烨大将军的用意。 因为两天之后,主要的作战任务就要开展,时间上还是有一些的。 这一趟派出三个营去打荒国人的秋风,实际上,也相当等于在大战之前,先让战士们提前进行热身的一次行动。 这样的热身行动,对于战士们来讲,是非常有意义的。 一来可以先熟悉一下缴获回来的战马,也先和小股的荒国骑兵先过过招。 实战去对阵冲杀,让训练已久的战士们,也好亲身体验一下荒国骑兵的战力。 实战对战士自己本身的个人本领与团队配合,也好有一个清晰的自我认识与评估。 再者,这样的行动,也能很好的提高己方的士气。 小范围的对战胜利,也可非常有效的去除战士们,对于荒国骑兵的恐惧之意。 荒国骑兵的野蛮残暴,还有他们战力的强大,在大汉人的心中,如果说是有一些根深蒂固,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能再缴获一些敌人的战马与战略物资,自然更好。 此消彼长,也算是从侧面削弱了荒国人的整体力量。 而且从战略手段来讲,这个也算是梁梓烨大将军之前就常说的,打点围援… 还有梁将军经常念叨的游击战,或者现在的情况,就有那么一点味道。 游击战的方式方法,他也只是从梁将军的口中多次听过而已。 到底实战的时候,会有一些什么样的效果,其实谁也不知道。 此番的命令正好,正可以好好的去证实一下,平时那些训练的各种科目,到底是不是有说的那么管用? 这样的秋风,他们更是愿意去打。 一个时辰之后,准备充分的三个骑兵营战士就出动了。 梁梓烨把这三个营的作战指挥权,完全交到了王悦达的手上。 因为陈先生说过,培养有指挥能力的干部,也是一支强大部队的基本要素。 出战的骑兵战士们,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嗷嗷叫。 “一营长,二营长,你们要时刻牢记梁将军的嘱咐。 找到荒国人的队伍,要趁其不备,找到他们的薄弱点,迅速果断的发起攻击。 咱们现在每一营都是突袭的骑兵,每一战必须要速战速决,短时间内解决战斗。 战斗结束之后,缴获的武器物资还有马匹,这些不用你们管,梁将军会派三团的弟兄们来给你们善后处理战获。 你们只需要,尽量多的去回收耗掉的手弩箭矢,做好相应准备,投入下一战就行。 横扫分散在外的荒国人的骑兵,才是你们的主要任务。” 副官王悦达乜了三位营长一眼,再一次重复的提醒了一下他们。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三位营长坐在马背上,正了正神色,齐声开口保证道。 于是,整整三个人的骑兵战士,便有序的四散离去。 ………… 边境的一处安静的小村庄里,炊烟枭枭,尽显祥和。 在田地里辛勤劳作的村民们,此刻也基本回到了村子里面。 村口的孩童,正在嬉笑着欢快的玩耍。 一只不知是哪一家的小黄狗,正跟在孩童的身后,惬意的摇着小尾巴。 突然,原本安静的小黄狗抬起头来,看向村口外。 “汪汪汪汪汪……” 小黄狗毫无征兆的,嘶吼着狂吠了起来。 它带着满腔的敌意,露出尖锐雪白的牙齿狂吠不止。 正在地上玩的正欢的孩童们转头看看小黄,又抬头望向窗口的方向。 只见村口方向的土路上,看不清数量的马队,正向着村子而来。 马队的身后,现在已被带起一阵阵的滚滚尘烟。 “不好,土匪要来了!” 一名个头高一点的孩子,惊恐的开声说道。 “墩子,你跑的比较快,快回去告诉你爹土匪进村了。 我现在去村长家,告诉村长一下才行,快!” 叫做墩子的小男孩,这才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个头最高的这个孩子,他跑出去之前,还不忘对着愣在原地的,另外几个小伙伴喊叫道: 你们也赶紧跑啊!傻愣在那里干什么?” 把话说完,人已经跑出去看不见了。 “哇…!” 当其他的孩子四散而去的时候,一个穿着开裆裤年龄最小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他看见刚才还一起玩的好好的小伙伴,怎么一下子就世上不见了呢? 他年龄太小,也根本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他的哭声并没有维持多久。 “咻…” 一支长长的箭矢,直挺挺的射向他那幼小的身体。 锋利冰冷的箭矢,直接把他稚嫩的身体钉在了地上,圆瞪着的小眼睛充斥着惊恐。 越来越微弱的哭声,伴随着他那抽搐的小身体,慢慢的消失了生机。 还有另外一名,跑的比较慢一些的孩子,被冲到村口的一名荒国骑兵,一刀就削去了脑袋。 可怜的小脑袋,就这样就着尘土滚落到了一旁。 大唐汉人的生命,在荒国人的眼里,就如那阿猫阿狗。 荒国人的骑兵队伍,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冲进村子里。 他们一直冲到村边的打谷场上面,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领头的黑脸大汉弯刀向前左右一挥,后面的骑兵便兵分两路,向着村子围靠了过去。 这样的行动,在他们的眼里,兴许早就习以为常。 骑兵在村子里横冲直撞,搜刮着村子里本就不多的那一些口粮。 村子里的村民,在听到马啸声,还有那两名小男孩的报信之后,不少人已经悄悄藏匿了起来。 此时该是大部分人已经知晓了对方来者不善,但凡寻到藏身之处的人,就躲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村子里变得静悄悄,连之前狂犬的小黄,也不再吭声。 一阵死亡气息,正开始笼罩着整个村庄。 过了半盏茶之后,进村去搜刮物资的荒国士兵有一部分已经开始回到了打谷场。 他们的手里,有的抓着几只老母鸡,有的扛着或多或少的一布袋子糙米。 领头的黑脸汉子,看着他手下那些人手上的东西,他原本的黑脸,就变得更黑了。 打荒人的秋风(三) 很明显,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人,太贫穷了。 兴师动众来到这里,只得到这么一点的东西,黑脸汉子顿时翻起了白眼。 黑脸汉子抬起手中的弯刀向着前方一指,开口命令道: “你,把这几间房子还有那草垛点了,通知他们再进去仔细搜查一遍。 如果还找不到粮食,就把整个村子给我烧了。” 很快,村子边上靠近打谷场处的几座茅草房,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还有推放在打谷场边上的几大堆草垛,顷刻之间就冒起了滚滚浓烟…… …… 与此同时,离村子不到半里地处的一条土路上,被派出来打秋风的一营战士,正用力的甩鞭抽着马匹。 他们在路上疾驰,寻找着他们要与之对战的目标。 “营长,你看那边?那边好像有情况发生。” 一名战士发现了前方冒起来的滚滚浓烟,开口对着他的营长开口说道。 一营长抬头看向浓烟升起的方向,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记得,在赶往边境山林的路上,好像之前也有经过那一边的地方。 那里原来应该是有好几个稀落村子的,为何突然冒起来浓烟来呢? 不过当时,路过的时候为了不扰民,队伍只是从旁边的小道,穿插而过而已。 照此情形,那边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走,大家加快速度,尽快赶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一营长一声令下,战士们开始加速,向着村子方向飞奔而去。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一营长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村子当中,有不少房子在离打谷场比较近的村民,被旁边的大火和浓烟给熏了出来。 荒国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把从藏匿的地方暴露出来的一部分村民,驱赶着往打谷场那边走去。 村民们走的很慢,两条腿都在不停的哆嗦。 “走,快一点!” 荒国士兵在后面驱赶,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村民们们已经认出来了,去赶他们的都是荒野过来的蛮人。 他们进村,村里的百姓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 到了打谷场旁边,他们唯唯诺诺的挤在一起,低垂着脑袋。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你们的粮食,藏哪了?” 领头的黑脸大汉,坐在高大的马背上,俯视着村民低沉的问道。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黑脸大汉耸了耸肩,继续开口问道: “不说的话,那就砍下你们的脑袋,烧掉你们的房子。 让你们整村的人,都没有一个可住的地方。 只要你们乖乖的把粮食都交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条狗命。 你们的大唐皇帝,他是不会,也管不了你们的死活的。 只有听从我们大荒国人的话,才会有活命的机会,这个你们懂的。” 荒国将领把话说完,轻蔑的眼神扫过前面这些衣衫蓝缕的汉人贱民。 这些大唐百姓,在他们荒国人的眼里,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了。 他们的身体瘦弱干瘪,皮肤蜡黄,哪怕捉回去当奴隶,也是没有人要的。 “你…你说,你们其余的粮食到底藏哪了?” 黑脸将领指着前面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开口问道。 被问话的高瘦男子突然身子一哆嗦,干枯的嘴唇微微张了张,却是一个字也没有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黑脸将领对着他的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他的这名手下马上走上前去。 突然,高高举起他手中的弯刀,一刀向高瘦男子劈去。 “啊……!” 一声惨叫之声过后,高瘦男子的一条手臂,被劈砍掉落了下来。 高瘦男子躺在地上,手臂的连接处喷血如注,瘫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惨叫着。 其他的村民,也是齐齐被吓得往后倒去,不少人腿脚一软也瘫坐到了地上。 这些人的狠辣,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为之的。 他们的行为,简直是畜牲不如,丧尽天良。 只是可惜,村民们都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又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被劈砍钓一条手臂的高瘦男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没过一会之后,他就晕死了过去。 荒国人围在村民们的面前四周,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男子,他们面无表情。 好像眼前的这一切,都跟他们无关似的。 黑脸将领正欲开口,继续对村民说话,可就在此时,村口处的土路上,飞奔而来一队人马。 飞奔而来的骑兵,到了村口之后,也并没有减速。 打谷场边上的村民,还有那一些荒国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村口。 他们这个时候,都被村口的骑兵队伍,吸引了注意力。 荒国黑脸将领依旧坐在马背上,眉头微触,转头看向飞奔而来,与他们身着一样服装的骑兵队伍。 这一队骑兵队伍看着有些脸生,他并看不出他们是哪一部分的? 不过,等一下他们过来了问问就知道了。 很快,冲向村子的骑兵马队两三百人很快就到了打谷场的前方。 突然,冲过来的骑兵,他们齐刷刷的就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围在打谷场上的荒国人。 “放…!” “咻咻咻咻咻咻咻……” 荒国人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拔出腰间的弯刀,准备进行组织抵抗。 可是,他们才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们手中的弯刀刚刚拔出来刀鞘,人就已经身中数箭… 他们原本以为,对方都穿着自己一样的服装,还有一样的护甲,那肯定就是自己人。 只不过,他们可能是其他部落头领手下的人而已。 荒国的部落众多,骑兵与骑兵之间,也不可能全部都相互认识。 直到对方突然之间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他们。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支支的弩箭,在他们荒国人毫无防备的情况,插入了他们的胸膛。 “咻咻咻咻咻咻……” 两轮射击之后,荒国人基本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当然,也包括之前坐在马背上不可一世的黑脸将领。 黑脸将领的身上,插满了一支支的短箭,他都快被射成蚂蜂窝了。 也许他到死也不会知道,把他射成马蜂窝的人,到底是谁? 打荒人的秋风(四) 当所有的荒国人被消灭了之后,一营的战士,才翻身从马背上跨了下来。 他们下马之后,马上就有一个连队的战士,迅速的跑到外围去负责警戒。 当然,还有一个连队的战士迅速走上前去,在那些死的不能再死的荒国人身上忙活。 战士们开始有序的动手回收着,插在他们身上还带着温热鲜血的的手弩短箭。 自从有过几次与荒国人交手的经验之后,战士们都变得主动了许多。 很多他们应该做的事,根本就不用上级长官开口命令。 所以,一声不吭的战士们开始主动的动手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情形,也让眼前的状况,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在村子里的百姓眼里,是一群荒国蛮兵率先过来村子里抢掠他们。 荒国蛮兵在实施暴行,烧杀抢掠,然后,又被另一伙后到的荒国蛮兵突然发起攻击,屠杀殆尽… 这个状况,怎么看着就让人有些不可思议啊? 这一下,还站在打谷场边上的村民们,也更加懵逼了。 听说自相残杀的事情,一般也只有在那戏文里才有,今天亲眼所见,也真是刻骨铭心啊! 村民们的腿脚依旧在不断的发抖,大家不知道,这后到的这一伙荒国蛮兵,还会不会继续烧杀抢掠他们? 他们仅存的那一点点糙米粮食,再被抢的话,大家伙可就没有了活命的口粮了。 就在这时,已经完全控制好战场局面的一营长,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村民身上。 一营长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流了很多血的男子,他马上就皱起了眉头。 并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颈脖处。 发现他还有脉搏之后,一营长头也不回的喊道: “医务兵,这里有位伤者急需救治,快点过来。” 很快,一名背着个双肩背包的战士,迅速小跑着过来。 一团长转头快速看了一眼这名医务兵之后,开口说道: “他伤在手臂,该是失血过多,晕厥过去了。 你给他尽快包扎一下,不然的话,他的血都要流光了。” “是!” 医务兵也是不敢怠慢,迅速的打开他的双肩背包,拿出来了各种各样的物品。 拿出的物品里面,有一罐高度的烈酒,是专门治外伤时使用的。 医务兵手脚麻利的打开瓶盖,往伤口上就倒了一些。 受伤的伤口,要使用烈酒去冲洗,这个是陈先生所教会他们的。 这些酒是陈先生特供给他们使用的,军中也是一直这样要求对付外伤治疗的。 而且,一直以来的使用效果也挺好。 烈酒一倒下去,伤口处泛白的皮肉,马上就清晰可见。 也许是被烈酒冲刷伤口的刺激,高瘦男子一下子痛疼醒了过来。 “你…你们…?” 高瘦男子眼里无比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一头雾水。 他不明白,刚才砍自己手臂的是这些人,知道他们还想要干些什么? “别动,躺好了,我们是在救你,一会就好。” 医务兵乜了眼躺在地上断臂受伤的男子,吩咐道。 男子乱动的话,非常影响他用纱布包扎。 医务兵冲洗好伤口之后,又往他的伤口处,撒上了一些止血生肌的药粉。 然后,动作娴熟的快速开始包扎,没过一会,就把断臂处的伤口包扎好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依旧脸色惨白的男子,又伸手在他手腕处把了一下脉。 包扎完之后的医务兵,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男子: “命暂时算是保住了,但是一定要注意伤口处的清洁方面问题。 否则,一旦恶化的话,神仙也无法保证你的性命。 我给你留一点药粉,往后每日在伤口处撒上一些,一天一次便可。 回家卧床好生静养,如果疼痛难耐的话再找个郎中看一下,我也只能帮你做到这个地步了。” 医务兵说完,伸手递了一小瓶药罐子过去。 男子没有伸手去接,因为他脸上的惊恐之色虽有缓和,还没有完全消散。 他不知道自己遇到的,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情况? 医务兵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小瓶药粉罐子塞到了他的手上。 然后背起收拾好的双肩背包,回到了队伍当中,他原本的位置上去。 刚刚医务兵与躺在地上的断臂男子,在交流之时,一营长则是走到了另一边。 一营长抬腿走到一旁,走到之前就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村民旁边。 他上前一步,走到一名年纪较大的老者面前,并开口询问道: “大爷…!” 只不过,他话都还没有完全问出口来,就把面前的人吓得一颤。 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大爷,像一只惊弓之鸟,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大爷,我们是过来帮助你们的,你不要害怕。 我们也是大唐汉人,我们不是荒国蛮兵,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咱们是同胞,你看刚才我们不是把荒国人,全部都给消灭掉了吗?” 一营长说完,他顺着大爷的闪烁不定的目光,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服装与皮革。 终于,他也一下子注意到了村民们害怕自己的原因。 自己人穿上这身服装和皮革,那从表面上看上去,基本也和荒国蛮兵无异了。 于是,一营长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大爷解释道: “大爷,我们身上穿的的确是荒国人的服装,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 我们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入侵咱们大唐的荒国人而来的。 穿上了他们的服装,他们才不会对我们有所防备,这更方便于我们的行动。 您老看看,刚才那些荒国人不就是这样吗?他们才毫无防备的被我们一下子击溃了。” 听到一营长这样说,瘫坐在地上的大爷,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真的是我们大唐汉人?不是蛮兵?” “当然不是了,我们就是为了消灭兵蛮而来的。 您看,我们的手臂上全都有系上一根红丝带,和那些荒国人有所区别的。” 一营长说着,又伸手指了指那些被消灭后,依旧还躺在地上的荒国蛮兵。 “还真的是这样,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整个村的人性命。” 大爷浑浊的双眼,满是泪水在打转。 要是他们再晚来一步的话整个村子的人,可能又要被荒国人给屠杀掉了。 荒国人毫无人性,对待汉人手无寸铁的百姓,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主要有他们的出现,他们能抢就抢,能杀就杀,无论老幼都没有放过。 他们的暴行,在附近的各个村庄,早就已经流传开来。 村子里的所有村民,刚才的状况也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起来!大家都起来…” 一营长对着还瘫坐在地上的其他村民,开口说道。 打荒人的秋风(五) “爷爷,爷爷……!狗娃和铁蛋,没了。” 就在老人家他面露喜色之时,人群中走过来一个小男孩惊魂未定的开口对着他说道。 小男孩面露惊恐之色,也带着伤心的神情。 老人家愣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他。 小男孩继续说道: “他们都没气了,我刚才去叫他俩,一动也不会动了。 还有,狗娃的脑袋滚到了一边,全都是血…” “哇……” 就在这时,村口那边一声大哭的声音响起,哭的一个撕心裂肺。 这哭声,一听就知道是他们的母亲,看到了他们现在的的惨状了。 天底下的痛苦,应该没有什么会比得上失去自己的孩子更加痛苦的了。 之前两个小孩的惨状,其实一营的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这些恶行,都是那些先前的荒国人所犯下的。 一营长握着老人家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们才好。 在场的所有战士们,不约而同的全都沉默了。 大部分的战士,都是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他们心中默念,一定要让那些作恶多端的荒国人,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村口小孩被害的事情,既已经发生,除了惋惜,那也是没办法的一件事情。 一营长正好老人说着话,村口方向外面又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 一名战士迅速的跑来,对于营长说道: “报告营长,咱们三团的兄弟来了。” “好,我知道了。” 很快,三团一连的一位连长就战到了一营长的跟前。 这位一连长标准的敬了一个军礼之后,严肃的说道: “报告一营长,三团一连连长王德胜前来报道。 我奉梁将军之命,过来给一营的兄弟们,作战后处理的工作。 请一营长指示?” “很好,你们的动作也算比够快的,那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一连了。 这个村子,刚刚遭受了荒国人的袭击,幸好我们赶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些。 村民重伤一人,被害两名儿童,幸好我们都全部消灭了那一些荒国人。 我们一营过一会儿就离开这里,你们就抓紧时间处理一下这里的善后工作。 我命令,除了应该归还村民的粮食之外,荒国人留下的粮食也全都留给村民。 他们的武器和战马,你按照原定计划,都送到最近的衙门里去,让他们交给朝廷。 村民如果有需要,武器和战马也可以少量留下一些给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其余的一律送往最近的目的地,但是派去运送的人数量不可太多。 和衙门那些人打交道,话语也不可以说太多,交接完物资马上归队,赶往下一站。 你们只需告诉他们,是长安顺风镖局的陈先生,缴获荒国人所得而来的就行。 注意登记好数量,让他们帮助送往长安去。 并告诫一下他们那些官老爷们,如果他们敢私自截留和克扣这些物质的话,那就等着以后被抄家。 还有,到时候要是数目和我们交给他们的对不上,那就让他们尽早的洗干净脖子,等着被砍脑袋!” 一营长非常的知道,有一些偏远地方的衙门,腐败现象还是比较泛滥的。 他们总是以为,天高皇帝远的,管不到他们这里。 如果不警告一下他们,他们还真的敢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是,我一定把这个事情办好办妥当。” 一连长营团长他们的脾气习性,也知道军中的规矩。 既然梁将军把这些善后的任务交给他们三团,那就说明他们三团适合担任这个任务。 他也肯定会把事情做好,不给他们三团的人丢脸。 给一连长明确了他们善后的任务之后,一营长把头转向旁边的大爷。 “大爷,事情既然出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还请大爷带领村民们,尽快的振作起来。 我们等一下就要离开,他们这些兄弟战士,会留下来帮助大家处理好后面的事情。” 一营长说着,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连长。 “谢谢这位兄弟,也谢谢你们的陈先生,我们会振作起来的,我们也知道,活着的人更加重要。” 大爷有些颤颤巍巍的,紧紧握着易营长的手,坚定的说道。 他刚才也听见了,一营长和一连长的对话。 他也知道,他们这些帮v助他们消灭敌人的,是来自于长安的一个叫做顺风镖局的陈先生的手下。 虽然他不了解,这个陈先生是何许人也。 但是既然肯帮助自己这些普通村民的,那就一定是一位行侠仗义的好人。 这个时候,原本还藏匿起来的那一些人,基本也走出了村子。 还有站在大爷身后的,那一些村民,也已经纷纷的围拢在了老大爷的身边。 “他也不用客气,我们都是大唐汉人,是自己的同胞,自己人帮助自己人是应该的。 不过我有一个疑惑,这附近的村子不太平,朝廷府衙里面的人不知道吗?” 这里村子遭受到了荒国人的攻击,还烧草垛与房子。 按常理来说,朝廷的官兵也应该派人过来支援才对的。 “唉!”大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位将军有所不知,这附近朝廷的守军,全部都赶去青州城支援了。 听说青州城那边,已经被荒国人的大军,团团围住。 这样的状况,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的了。 咱们这些分散在各地的村子,他们也是顾不上。 朝廷衙门有下过公文,建议我们搬迁到县衙附近居住。 他们也会提供一些村落给我们安顿,但是却无法提供我们需要耕种的土地。 搬迁到安全的地方居住的话,安全是安全了,可我们也就没有了生活的来源。 还有就是,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大家伙又舍不得离开。 再说了,背井离乡的话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也不好讨生活呀! 村子里都是老幼妇儒比较多一些,也实在经不起搬迁的折腾。 可谁能想得到,这一些荒国蛮子如此可恶,竟然抢掠到村子里来…” 大爷说着说着,又有一些梗咽了起来。 只有土生土长的地方,大家才会感觉是自己的家乡。 如果要背井离乡的话,确实会让很多人难以接受。 大唐边民的生存现状,目前的确是有些堪忧啊! 打荒人的秋风(六) 一营长停下了正欲离开的脚步,想了一下,还是对身边的大爷继续说道: “是这样,我还有一个想对大家伙说一说的建议。 咱们这里的地理位置,是比较接近边境大漠的。 每一次战乱,最容易受到外邦敌人攻击的,必然是边境附近的村民。 既然大家都不想背井离乡离开这里,去其他陌生的地方生活的话。 那么,就要想出一个保护大家生命财产安全的方法出来才行。 比如,把村子里的精壮都组织起来,到那边的山上去寻找合适的区域,作为日后生活的场所。 最好能够挖出一些适合储存粮食的山洞,储存上一些粮食与干净的饮用水。 咱们现在村子附近,所有的地势几乎是一马平川。 一旦敌人来了,实际上咱们村里连一个隐蔽一些的躲藏地方都没有。 像今天这般,大家藏在茅草屋或者草垛里面,还是非常危险的。 敌人只需要点上一把火,咱们大家不就无处可逃了吗? 如果是村子里的老幼都住在山上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困扰了。 村中的青壮白天可以下山来种地进行劳作,晚上再回到山上去。 并且白天派出一些人,到附近的路口进行放暗哨,如果发现敌人欲进村作恶,及时警告即可。 放暗哨的人,只需要在村外较远处的地方,准备好一些干与湿的柴火。 发现可疑人过来,直接燃烧干湿柴火放出浓烟,对村子附近干农活的村民发出警告。 然后,大家看到警告后就迅速撤离,撤离到安全的山上面去。 在平地上人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儿,但是上了山,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山上地形复杂,灌木丛林众多,再不济的话,也能先把性命保住了再从长计议。 哪怕来了再厉害的荒国骑兵,他们也会拿躲在山上的人没有办法的。 总之一句话,能保护好自己的方法就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我们的国家还比较贫穷落后一些,朝廷的军队暂时还管不了那么细。 我也发现了这里的村子,基本上又太多太分散在各处。 很多的时候,自保还是要靠咱们自己村里。 等以后咱们大唐富强起来了的话,定然会派大量的军队过来钺边。 到了那个时候,定然就不会再有咱们现在,所担心的这些问题了。” 一营长非常耐心的把话对村民们说完,然后把目光落到了现场所有村民的脸上。 自救,才应该是这里的村民,唯一的出路。 实际上,会有这种主意的一营长,并不是他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 而是在之前的训练至于的空闲时间,梁梓烨大将军经常给他们讲战争案例,他学以致用延伸总结出来的法子。 梁梓烨大将军总爱夸夸其谈的,讲起陈先生的事迹。 还有一些,陈先生给梁梓烨说过的战略和战术问题。 比如一些围援打点,化整为零,游击战,群众的力量等等战略战术。 这些类型的话题,总会是让一营长他们印象深刻。 现在一营长他在这里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便想起了过往那些解决问题的方法来。 整个大唐幅员辽阔,地广人稀,完全靠朝廷的军队来镇守到每个村子,也不现实。 至少目前的状况,朝廷还是非常的力不从心。 朝廷主要的边防力量,基本上还是要留在每一座大的城池那里去镇守。 “这位营长大人,再次感谢你给我们村民的建议。 这个事情,我们一定会和大家好好商量一下,尽快把这个方法给定下来。” 一营长点点头,他目前能说的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好,一定要提醒大家要团结起来,团结就是力量。 没有什么事情,比大家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了。 大爷,我们要离开了,还请你们大家多保重。” 一营长对村民们,拱了拱手之后,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临走时,还让手底下的连长给村民留下两张油布,给村民们上山避难时可以使用。 ……… 接下来的两三天,一二三营的所有战士,都在边境上寻找荒国人落单的小部队。 出来打秋风的荒国人,大部分都遭受到了死袭击,被一只只的黑衣骑兵部队,打了他们的秋风。 而且,敌我双方每一次的交锋都是在短时间之内完成。 荒国人被派出去的部队,也大部分以全军覆没收场。 他们的武器与马匹,无一例外,全被别人缴获。 更是有不少的荒国部队,他们的士卒,被射杀之后,甚至连身上的衣服,也被人全都扒光了。 扒衣服这个事情,不用想肯定是三团那些兄弟干的。 他们这样做,或者也是想多缴获一些物资,可以顺便送一些给附近的村民! 现在已入冬,很多附近的村民基本上都还穿着单衣。 那些被消灭的荒国人,一点也不值得可怜。 荒国人分散在外的士兵,继续在被镖师战士在消灭。 这样的情形,还在不断的各个区域上演。 以至于,到了后来,一二三营他们的战士,再也难以看到任何一队,落单的荒国人。 两天的时间快就要过去,战士们出来两天,也整整打了两天的荒国人的秋风。 而镖局的所有战士,除了轻伤的个别人,没有损失任何一个人。 这个功劳,完全是靠的先进武器,还有他们长期刻苦训练的成果。 三个营的战士,也慢慢的往回走,准备回到梁大将军那里去复命。 因此,xz与青州城之间的各个郡县衙门,基本上都热闹了起来。 因为他们几乎都收到了号称长安顺风镖局,遣人送来的武器刀具和批量的马匹。 而顺风镖局多人说了,是镖局主人陈先生让送的。 而且还告诉他们,让他们协助往长安那边运送。 如此说明,长安那边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了。 他们也不敢怠慢,送来多少他们就照单全收,全部都好生圈养了起来。 因为战马和武器,都是战略物资,朝廷是相当重视的。 刚刚收到这些的时候,他们也是相当的惊讶。 但到了后来,送来的越来越多之后,他们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接下来,府衙里面的人反倒是习惯了一般,不遗余力的配合起这些顺风镖局的人。 军中缺政委 沧州城外,昌繁依旧带领着一旅的战士们。 告别了沧州城正副守将刘达与魏源二人,便急匆匆的拔营向着青州方向进发。 根据猴子他们那边传回来的确切消息,荒国人的大军主力在青州城。 所以,青州才是主战场。 沧州城一役,一旅不只是损失了十一名战士,而且消耗了一定的武器物资。 虽然,战后缴获敌人的物资之后也得到了一些补充。 但那大部分都是以粮食干货为主,还有一些牛羊肉干等等物品。 敌人的武器,又不适合自己的军中所使用。 所以,昌繁心中便隐隐有一些担忧了起来。 于是,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部队便停下来暂时休息。 昌繁转头看向身边的王执伟和陆金峰,开口问道: “王团长,陆团长,你们俩和二团长沟通过了吗? 咱们一旅现在还有多少的石灰弹储备?够不够下一站青州城所用? 据准确消息所说,荒国人的主力部队,目前都围在沧州城城外。” 王执伟和陆金峰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了解情况更多的三团长陆金峰开口说道: “咱们在沧州城外大部分使用的都是石灰弹,总共损耗大概三成左右。 现在二团运输队里,目前存量最多的就是手雷。 青州城的战斗,正常损耗该问题不大。 就是不知道敌人那边,还会不会继续往青州城增兵?” 三团长陆金峰做起事情来最为稳妥,军中的很多事情,也是属他了解的最多。 听着他的估算,昌繁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不知可否。 见昌繁沉默不语,好像有些担心的样子,一团长王执伟也开口说道: “陈先生,去昌乐和侦察连他们传回来的消息,青州城外那边,确切的来说,有十四五万的兵力。 咱们这边要不要,通知一下禾塘岭三旅那边,再增派一些人手过来? 单靠我们这些人,会不会太势单力薄一些?” 王执伟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自己顺风镖局的队伍,虽然在沧州城这里打了胜仗。 但是几千人对战十数万的话,这个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的大的。 虽然自己的阵营,有着先进无比的武器。 但是陈先生也多次给他们大家说过,知己知彼,方可百胜不殆。 “不必!这个不是人数上的问题,主要还是要靠咱们的武器和战略。 光靠人数的话,青州城内的兵卒可也不少,为何他们就据城而守,没有出城去和荒国人直接对战呢? 荒国人的强大,在于他们的骑兵勇猛,训练有素。 还有他们精准的骑射,所以他们相比之下才更胜一筹。 如果单单是步兵结阵作战的话,荒国人还不一定是大唐汉军步卒的对手。” 昌繁给自己的部下,客观的分析了一下两军的状况。 敌人的人数众多,自己的部下有所担心不敌,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但是作为将领,就不能有这样动摇军心的心理。 特别是禾塘岭训练有素的长官干部。 昌繁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之后,对梁希亮吩咐道: “希亮,你通知一下通信连的战士,让他们安排一些人回去禾塘岭跑一趟。 通知三旅长他们,让他们安排战士把总部储存的全部石灰弹和手雷,匀一半出来。 通知他们想办法送到青州城附近,以待调用。” “是。”领命之后的梁希亮迅速跑开。 “一团长,三团长你们下去检查一下,各个连队的行军状况! 你们要多和你们下属的营连长他们多沟通一下,鼓励鼓励他们。 到达青州城之后,咱们将会和荒国人的主力部队开战。 他们这个时候,应该也会有一定的思想负担的。 咱们有所担心的事情,也许他们不了解情况之下,也会更加的惶恐不安。 你们要命令各营连排长们和战士们多交流交流。 要多注意一下他们的情绪波动问题,大战在即,战士们绝不可以带有怯战的情绪。 咱们的胜算,的确大部分都在先进的武器。 但是有一样更重要的,就是战士们,他们才是能让武器发挥最大作用的人。 你们要坚定不移的告诉所有的战士们,咱们一旅和二旅一起,必定是所向披靡的。 在沧州城外,咱们不也是以少胜多,覆灭了骄傲无比的荒国人吗? 既然三千战士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战胜了荒国一万五千名装备精良的荒国骑兵。 那么,接下来青州城外的大战,咱们依旧可以大胜。 咱们一旅和二旅的所有战士会合之后加在一起,也有六千之众的了。 己方的兵力总数,其实已经不算少的了。 况且咱们还有手雷,投石车,各种各样的先进武器。 再一次战胜荒国人十多万的主力部队,必然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只要战士们紧密配合,服从命令,共同进退,一定可以让荒国人闻风丧胆。 战士们作战勇猛,咱们上下目标一致,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昌繁突然发现,自己本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那么的能演说了。 现在说的这些,给战士们做思想工作的话语,自己好像越说越顺溜了。 难道自己天生就拥有,传销头子一般的,演说本领和洗脑口技? 不过,传销组织的人所说的话,是连哄带骗。 自己说的这些可和他们的不一样,自己这里的武器,可是有着真材实料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两位团长敬了个礼,很是开心的小跑着离开了。 如果不是嘴碎碎的一团长提出的疑问,昌繁倒还没有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行军打仗,最最重要的就是军心。 如果军心不稳,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既然一团长有这个担忧,那就说明了整个旅团,也都会有这个担忧。 骄兵必败这个道理,昌繁还是非常懂的。 现在整个一旅,包括二旅梁梓烨那边,都没有设置政委一职。 这个是昌繁自己工作安排上的失职,因为需要想的事情比较多,他倒真的是忽略了。 如此看来,这个事情要尽快摆上日程才行。 姜昆的建议 正在昌繁想着如何在军中挑选合适的人出来,组建政委队伍的时候。 姜昆拿着一张地图,和梁希亮一起走了回来。 “陈先生,你看一下这里的路线,咱们如果走这一条道,从这个地方绕过去,是不是要快很多?” 姜昆拿着地图,摊开在了昌繁的面前。 他低着头,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对昌繁问道。 “来,把地图放地上。” 昌繁见姜昆对现在的行军路线,有更好的建议。 于是,他便也蹲了下来仔细的瞧着,姜昆用手指指向的地方。 “是这里吗?但是这里好像有一大片丛林啊! 从这里穿插过去的话,近倒是近了不少,也能节约不少的时间出来。 只是不过,如此一来的话这当中需要走很长一段丛林山路,会不会有更多的危险?” 昌繁此时想到的,是如何尽快的赶到青州城那边去。 因为一旅的梁梓烨他们还在那边,等着与二旅的弟兄们汇合呢。 要是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的话,到时候耽误了战机可就不好了。 “呵呵呵!” 姜昆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昌繁之后,呵呵一笑。 昌繁也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莫名其妙乐呵呵的姜昆。 昌繁蹙着眉,他不知道这个老小子有什么好乐的? “姜大哥你乐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的确是担心走山林路会耽误了时间。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在禾塘岭出发之时,我就和梁梓烨梁将军事先约定好了。 等到我们解决了,沧州城这边的事情之后,就会尽快赶到青州城去。 我们就在青州城外,进行两军会合,然后才采取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昌繁认为姜昆不了解自己的部署,所以他建议的行经路线,有可能会没考虑到行军耗费时间的问题。 所以,昌繁又认真的给他解释了一下。 “陈先生,我不是个这个意思,要是从原定的路线赶往到青州城的话,可能耽误的时间会多出一两天来。 如果走我刚才指的地图上这条路线的话,也许会比原定计划还要提早一些。 因为这条线路,离青州城更近不少。 我刚才乐呵的是,陈先生你刚才说会担心,走山路的话可能会遇到危险。 陈先生是不是忘记了,咱们顺风镖局的弟兄们,最擅长的就是翻山越岭,走山路。 从高山丛林当中,穿插而过的话,这才是我们战士们的强项啊!” 姜昆把话说完,然后笑眯眯的对着昌繁傻乐。 “也是,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的话,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这个想法倒是很不错,但是也还是不够全面呀? 如果从这里快速的穿插而过的话,战士们快是快了… 但也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辎重部队,他们怎么办呢? 还有咱们的战马,在丛林当中穿梭,战马可不擅长。 还有如此多的弹药,加上其他的武器和物资,运输队伍自然是不适合走丛林的。 按你所说的话,那咱们现在就需要兵分两路了?” 姜昆点点头,以后继续开口解释了一下: “兵分两路,也不失为一步好棋,还可借此迷惑一下敌人的细作。 战士们背包上面,带上适量的武器与口粮,迅速从丛林当中穿插过去。 然后二团的运输队伍,他们继续从大道上,赶往青州城那一边。 这样的话,二团运输队伍那边的人数,那就会只剩下三成左右的人了。 到达青州城之时,运输队伍的人数,必定会被荒国人的细作探知。 这样的话,那些骄傲自大的荒国人,就更加不会把我们的队伍放在眼里了。 等到达了青州城,是不是就更有利于我们展开行动?” 昌繁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果然,军中有一老如有一宝啊!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经过仔细斟酌一番之后,发现还是存在有一个漏洞。 于是,昌繁继续开口问出心中的疑问: “想法倒是挺好的,但是还是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那就是咱们的二团那些运输队伍弟兄们,他们的安全问题如何解决? 如果在半道上,他们遭受到荒国人的袭击,那他们的安全怎么办?” “二团他们的安全怎么会有问题?荒国人也不可能对他们发起袭击的。 因为他们马车上运的物资可大部分都是,令荒国人闻风丧胆的手雷。 还有那一些可令敌人们短时间之内丧失视力的石灰弹。 荒国人要是敢在半途发动攻击的话,那就更好了。 陈先生你就给二团的弟兄们先再下一道命令,如果他们半道上遇到荒国人。 就让他们取出运输中的手雷出来,进行自由反击,谁往敌人那里扔的手雷多,就给谁记一大功就行了。 保证二团的兄弟们,可以把荒国人全都送到天上去。 二团的战士最为听话,可以直接就把他们消灭在半道上就行了。 如此一来的话,那咱们就更加省事了不是? 现在的状况是,荒国人害怕遇见咱们,不是咱们害怕和他们相遇与之交战。 陈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呀?” 昌繁嘴角上扬,当机立断采取了姜昆的建议。 事情就这样被拍板定了下来,决定就走这条山道。 直接从丛林当中,让战士们背好一部分的武器,抄近路从山林中穿插过去。 接下来,昌繁便命通信连连长找来了二旅二团的团长。 “二团长,现在军中的情况有所改变,望你注意一下。 我希望你带着二团的所有兄弟们,按照原定计划,赶往青州城去。 到了青州城的城外,你直接跟着侦察连的兄弟,到一旅驻扎的营地与他们汇合即可。 我带着一团三团的战士们走山路,我们需要急速行军先行一步。 我们会提早一日左右,到达青州城附近,我们得先摸清城内外的情况。 等所有的战士们,集合在一起之后,我们在商讨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武器弹药和其他物质,尽快安全的送到一旅去。 如果你们半途遇到敌人的袭击,你们大可放开手脚,用你们运送的弹药,进行还击。 大部分的弹药都在你们的二团的手上,十倍于你们之内的敌人,也定然不会是你们的对手。” “是,保证完成任务!” 此刻,二团长的心里倒是盼着会有来袭击他们的敌人。 独立作战的时刻,到了。 焦急的使者 长安城,鸿胪寺。 台吉布善在会客厅里走来走去,显得烦躁无比。 他在鸿胪寺这里住下来,已经整整过去了9天。 但是,大唐皇帝陛下居然一直把他扔在这里,并没有召见他继续谈和亲之正事。 开始的那些日子,他倒是感觉挺不错,挺舒服的。 住在这里不仅仅每天有好酒好菜享用,而且每天还有陆正兴帮他找来的风尘女子。 虽说那些风尘女子的长相也只算得上是一般般,但是如果和皮肤黝黑的荒国女人一比较的话,还是好得很多呀! 大唐女子肤白如脂,还温柔似水,总是让他们沉浸温柔乡流连忘返。 可是,他们并没有把来长安要办的正事给忘却。 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就是和大唐朝廷进行交涉。 利用十数万的骑兵于边境之外,迫使大唐朝廷低头屈服于他们荒国汗庭。 第一个是和亲,再者就是割让接近边境的城池,然后再奉上一大笔白银,作为他们大军的军晌。 台吉布善的几名亲卫部下顶着黑眼圈,默默的站在会客厅的一旁。 这些天以来,他们跟着台吉布善大人,在鸿胪寺这里确实也享受了一番。 但是,他们的任务却还没有能够得到完成! “你说,大唐朝廷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出决断?” 台吉布善来回走动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询问他的部下。 他的一名部下抬头看了一眼焦急的台吉大人,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 “台吉大人,如果继续这样拖下去的话,对咱们可不利? 大汗可是命我们,必须在十五日之内,必须把这个事情给敲定下来。 然后,咱们必须得尽快把消息给传回去。 大人您说,是不是咱们提的条件太苛刻了一些? 咱们要不要,和他们再商量商量,如果少要一点东西或者银两,他们可能答应的要快一些?” 一直跟随着台吉布善的这名亲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虽说咱们的要求是有点多了,但是他们的文武大臣并没有人提出讨价还价呀? 当然,咱们的大汗可是给了我与他们讨价还价的权力。 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的使命似乎并不理想。 他们一直不召见咱们,把咱们晾在这里吃吃喝喝,他们的朝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台吉布善继续来回走动,意图想出一个,更加稳妥的计策出来。 “这个…这个小的也是不大明白,按正常来说,已经那么多天都过去了。 他们需要商议的话,也应该早就商量出个结果来了。 但是他们一直,就是这样拖着,难道他们就不害怕吗? 咱们荒国的勇士,可是在他们的边境严阵以待。 边境的大军,只要收到台大人您谈判失败的消息,他们可是会随时攻杀进来的。 他们的皇帝,难道真的就不怕咱们攻进来,直接把他变成阶下囚吗?” 台吉布善这一名自以为比较聪明的部下,他头头是道的在分析着,双方之间的状况。 在他的心里,只要这一次他的台吉大人谈判失败,那么整个大唐境内,必定是生灵涂炭的,分崩离析的。 因此,这也是他非常想不明白的地方。 荒国已经大兵压境了,他们大唐朝廷,居然还在不慌不乱的以拖延之策应对。 难道?大唐皇帝他就是一个傻子不成? 就连他作为一名侍卫,都能够想的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那些饱读诗书的汉人朝堂的掌权者,他们怎么会不懂得这个其中的利害? “大人,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再过几天,无论如何咱们都应该要得到一个结果。 咱们必须要把大唐朝堂他们所做出的决定,送回去报告给大汗。 不可以再…再拖延了?” 这名部下说完,他又乜了一眼他的台吉大人。 他说得有些小心翼翼,但他也担心他的台吉大人发火。 台吉布善如果一个不爽突然爆起的话,狠揍他一顿来出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事情又是他们作为使者出使大唐的任务,职责在身他又不能不说。 实际上,他自己倒也还不想返回大漠里去。 因为,他实在是舍不得长安这里的那些个,皮肤如脂如玉的汉人女子。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台吉大人并没有发火。 而是有一些很狠厉的开口说道: “你,即刻去找一下鸿胪寺的那个狗官…就是那个叫做陆正兴的家伙。 你告诉他,本大人这两日之内,必须要面向他们的皇帝陛下。 而且,无论如何?他们的朝堂都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除了和亲,割城,晌银这三个条件以外,其他的条件都可以另外再商量商量。 大唐公主的陪嫁品,也可以适当的减少一些。 我们荒国人只要他们的三座边关城池而已,这也是在为他们着想。 十数万的荒国骑兵,入驻边城实际上也是在为他们大唐戌边,他们该明辨好歹。” “是,大人!” 部下答应一声,抬腿终于离开出去寻那个陆正兴。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然后就又停了下来。 转头对台吉布善再次客气的询问道: “台吉大人,如果咱们之前提的那些条件,他们大唐朝廷不肯答应的话,那小的又当如何应对?” 他到达长安这里来,也有住下那么长一段的时间了。 对于鸿胪寺的官员,他也很清楚,他们大多都是一些软骨头的比较多一些。 但是上一次在朝堂上面对他们汉人陛下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总感觉这一趟的出使长安的任务,没那么容易完成。 至于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想不大清楚。 “他们真有那么大的胆子,胆敢不同意? 只要他们肩膀上长的不是猪脑袋的话,这些条件就该爽快的答应下来。 如果他们明确的表示,不愿意接受,我们所提出的条件的话。 那你就警告他们,让他们所有的人做好准备,准备承受我大荒国骑兵的怒火!” 台吉布善心中虽然焦急,但是他也暗自做出了决定。 如果大唐朝廷不服,那就引兵踏碎他们的山河,成为他们的统治者。 “是”,这名部下屁颠屁颠的离去。 希亮的回答 沧州与青州城之间,一大片茂密的丛林前面的道路上。 昌繁带领着一团和三团的战士们,不紧不慢的赶着路。 军中的张虎,梁希亮,姜昆,还有一团长王执伟,紧紧的跟随在昌繁的身边。 即使现在是在一边赶路,但是昌繁还是没有忘记,军中缺少政委的事情。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事情挺重要的。 现在自己的手底下,总共就有接近三个旅的人数。 如果按照编制,都配上政委的话,需要的人还真不少。 政委在团级以上部队才会设置,早期也被称为党代表。 严格来讲,政委是部队的首长之一,但政委他又并非部队的军事主官。 由于军队的特点,上级指挥武器,军队、各种武力都要服从于上级的领导。 而政委这个职务,就是执行指导和政策,在部队中的一种代表。 政委履行自己的指导权力和职责,所以政委在军中又是非常关键的角色。 可是,这又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担任的。 自己的军中,又大多都是一些大老粗,而且有很多还不识字。 但是从外面找的话,似乎也不太现实。 人才又不是水果蔬菜,哪里有这么多的人才,随自己的需要去挑选。 想着想着,昌繁感觉自己的思想,已经飘的很远了… 于是,回过神来的昌繁转头对梁希亮问道: “希亮,你觉得咱们军中有没有缺少一点什么东西?” 因为梁希亮从小读过不少的书,而且人也比较聪明。 他不止懂得一些不俗的武功,而且还有一肚子的文化。 在整个队伍当中,就属他算是文武双全的了。 因此,昌繁把他从镖局邓光贤的手底下,直接给要了过来,还一直带在身边。 他就是希望,如果自己有在考虑什么问题时,想得不太周全的时候,还可以有个人客观的给自己出出主意。 昌繁把心中的问题提了出来,然后他随手接过,张府递过来的水囊。 听到陈先生如此发问,梁希亮也是有点儿懵逼。 他并不知道,陈先生没头没脑问他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一个意思? 此时,昌繁身边的那些得力干将,包括他的亲卫们,都是满脸希翼的看向梁希亮。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呆的队伍当中,到底还缺少的啥? 既然陈先生如此发问,那必然会有他的道理。 只是所有人,都在好奇梁希亮到底会如何回答陈先生? 此时,梁希亮有些尴尬的挠挠脑袋,不明所以的回道: “陈先生,你这个问题问的范畴有点广,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问我咱们的军中是否缺少一点什么东西?你意思所指的是哪一方面?比如……?” 这真不怪梁希亮不明白,昌繁所问的问题,实在也是太片面了一些。 任谁也不会想得到,他自己所想的问题。 这时,昌繁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所以,他一边打开水囊袋的口子,一边说道: “比如,你认为咱们的队伍当中,缺少某类型的…人才?” 昌繁是希望梁希亮他也能够想的到,军中缺少类似政委一类的人才。 因为他文武双全,只要他想得远,想得全,自己以后才能够放心的对他委以重任。 只有自己的手下,大多数都能独当一面,那么他自己才能够轻轻松松的,放心的当他的甩手掌柜。 他一边举着例子,提醒着梁思亮,他一边又举起手中的水囊,往嘴里边灌上几口。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梁希亮只是仅仅过了半息之后,便脱口而出回答道: “我觉得军中缺少女人。” “噗呲……!”昌繁一口水从嘴里喷了出来,喷了凑在自己身旁的王执伟一脸。 “哈哈哈哈…!” 所有的人都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得人仰马翻。 没有人想得到,梁希亮智商堪当军师的一个人,会脱口而想到这么一个回答。 “军中缺少女人…?这是行军打仗的队伍,缺少女人…?” 一团长王执伟,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也是咧着嘴,一边大笑一边说道。 他也是认为,这是行军打仗的队伍,怎么可能还会有女人? 就算有女人愿来军中,也没有屁大点的作用啊! “希亮,现在才入冬不久,气温也刚刚降了下来。 我看你小子是刚刚入冬就开始思春了。 是不是你一直跟在陈先生的身边,他管你管的比较严格了一些,你没有机会出去外面找女人,憋闷坏了? 哈哈哈哈哈…!” 嘴碎碎的一团长王执伟话音刚落,所有人又是爆发出了一阵阵大笑之声。 他的话向来比较多,现在这种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的了。 甚至连一直表情保持严肃的张虎,也难得的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脸。 昌繁也是万万没想到,梁希亮会这样回答他。 本来只是想考验考验一下他,看看他会不会往政委这一方面去想。 这样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现场除了梁希亮,其他人都是咧着嘴在笑。 不过,梁希亮还是有些不不耐烦服气的说道: “去去去去去…这有什么好笑的? 陈先生以前不就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真是的。 如果以后真的咱们队伍当中有了女兵,有了美貌的女战士的话…嘻嘻…! 我看一团长你,肯定会是第一个流光哈喇子的人! 咱们整个二旅当中,最爱说风凉话的就是你了。 我说你如果不是跟了陈先生蒙了个一团长当当,我看你现在也混不出个人样来。 就你那脾性,估计怡红楼的姑娘,都不会拿正眼瞧你。” 梁希亮慢慢悠悠的对着王执伟说完,戏虐的看着他。 王执伟爱起哄,爱说别人风凉话这个臭毛病,梁希亮早就想给他改改了。 只不过一直都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也是刚好,一团长又对着他瞎起哄。 他一团长心里面肯定是想着,在陈先生面前表现表现。 梁希亮干脆就怼怼他,把他怼的满脸涨红,无话可说。 林中敌情 “你……希亮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敢调侃起老大哥我来了。 看我不揍你…?” 王执伟说的,作势要动手打梁希亮的样子。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的生死好兄弟,瞎起哄什么呀?” 不过很快,他就被昌繁出言给制止住了。 昌繁也是非常的清楚,一团长王执伟是什么样的性格。 只不过他很能打仗,那些小毛病昌繁就由着他去而已。 能力出众,特点突出的人一般情况下,他的缺点也会相对有一些较为明显的地方。 人无完人,这也是很现实的一个道理。 一团长王执伟他其实心里也是憋屈,这个希亮怎么净说大实话呢? 他自己的那一些小心思小情况,怎么就被梁希亮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了。 昌繁深深的看了一眼一团长,又乜了一下梁希亮,他继续试探着问道: “希亮,那么你认为咱们的队伍当中,除了缺少女人,是否还缺少一些其他的什么呢?” 昌繁一直有个习惯,就是遇到问题总爱寻根问底。 话音刚落,梁希亮不加思索的又脱口而出: “缺少美貌的女子。” “噗呲…” “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了起来。 梁希亮这个小子,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疯。 他倒是一改平时的睿智,不断的说着女人干什么? 难道他真的像一团长说的那样,入了冬就开始思春了。 昌繁感觉,今天真的是不适合讨论政委的这个话题。 他的提示的那么明显,这些家伙们,总是被女人这个话题给带偏了! 就在昌繁准备再开口说一点什么的时候,不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众人扭头看去,却发现是一名侦察连的士兵,正打马飞奔向这边赶来。 这匹战马跑的飞快,听到马蹄声之后一小会,就冲到了众人的前方。 这名侦察连的战士把他手里的缰绳一勒,他坐下的战马就人立而起,发出了咴咴的长嘶。 这名侦察连的战士,把马儿停稳之后,就动作迅速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很明显,应该是有紧急情况要过来报告。 他刚刚在地上站稳,就下意识的对着昌繁他们进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些全都是他的长官,他也没敢忘了训练时的严苛。 “报告陈先生,前方三里处密林中,发现敌情。 据我们侦查连观察,他们应当是盘距山林中的土匪。 因为担心被发现,我们的战士没敢靠的太近。 我们侦查时发现他们的时候,看见他们正拿着长刀驱赶着一批女子,向山洞方向去。 他们在山林中,应该有着他们的据点。 按照他们行走时的状态分析,我估计被驱赶的女子是那些土匪虏掠而来的。 我们悄悄绕到山腰处观察了一下,那一伙土匪大概有二百多人。 我留下其他的战士远远的继续跟着,我就独自赶回来报告了。 前方队伍已到山林边缘,如果继续前进的话,半个时辰之后将会以那些土匪相遇。 情况基本是这些,请陈先生指示?” 这一名侦察连的战士,把他们所探查到的情况,快速的报告了一番。 侦查的作用,可见一斑。 “你们做得很好,回头给你们侦察连记一功。 你现在先行回去,继续侦查对方的情况,注意隐秘。 等一下我们赶上之后,你再报告进一步的情况。 大部队会尽快赶上,先把这些土匪给控制住了。” “是”这一名侦查员的战士大声回答一下,马上翻身上马加速离去。 “陈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消灭那些土匪吗?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让青州那边的荒国人探知了我们的到来?” 此时的一团长王执伟,皱着眉头问了起来。 “姜大哥拿地图来,咱们看一下位置。” 标注了山川河流的手绘地图,迅速在地上展开。 姜昆用手把地图抹平,迅速的开口说道: “这,我们的队伍现在在这个位置。 侦查连的战士说的地方,大致在前方这里。” 姜昆用手指往地图上指了一指之后,又向像旁边的一个点移动了一点点。 旁边的几位军中干部,也是纷纷围了过来。 大家蹲在地上,看着地图上所在的位置。 昌繁盯着地图上了位置微微思索,他在考虑着,接下来的行动应该如何安排? 就在这个时候,嘴巴闲不住的王执伟又开始逼逼了: “老姜,你手上这张图纸是你自己绘的?这玩意儿就那么一点点大,它准确吗? 我看你平时的眼神就不太好,你不会绘错?” 在禾塘岭时,王执伟就知道这个叫做姜昆的人会绘图。 因为他平时也不训练,一天到晚都是在那里写写画画。 有一次,王执伟见到他的时候,跟他打一下招呼,他都会眯着眼睛看他。 而且他走路的时候,腿还有点儿瘸。 所以王执伟就有些担心他画的不好,耽误了大事。 站在昌繁身边的张虎,看了一眼王执伟之后,又瞄了一下姜昆。 张虎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曾在禾塘岭呆过,地图的事情他也并不清楚。 听到自己的地图被一团长开口质疑,姜昆涨红着脸,有些气呼呼的说道: “我就是穿错了自己的裤衩,我也不会绘错了这图纸。 边境的这几座城池,还有这一带的山川河流,我以前几乎都有涉足过。 王大团长你尽可放心!” 姜昆有些不高兴的说完,然后他又觉得好像还没有把意思说个清楚。 于是,他又继续补充一下说道: “我这绘图作画的本领,正儿八经是祖传的。 王大团长你要是小解时让我撇上一眼的话,我都能把你裆里的那玩意儿给绘出来。 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大可以试一试?” 姜昆说完,也不再去理会那已经满脸涨红的一团长。 张虎和梁希亮,也是低着头憋着笑意。 看他们俩那样,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没…没那么厉害?” 一团长王执伟悻悻,但他还是不服气的说了一句。 糟老前辈坏的很 谁知道,姜昆低头继续看着地上的地图,头也不抬的又回了一句: “不就是一条地龙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信手拈来!” “ha ha ha ha ha……” 张虎和梁希亮别过头去,他俩实在是忍不住,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他两个觉得,要是再继续这样憋下去的话,可能尿都给憋出来了。 王执伟这个家伙,今天真是欠收拾啊! 听到笑声之后,刚刚回过神来的昌繁,伸手一巴掌拍向王执伟的脑门。 “胡说八道什么?姜昆大哥的才华,是你能够质疑的吗? 你才当了几天的兵,我看你是长本事了? 什么好的东西没学会就学会了对前辈不敬是? 姜大哥在边军中杀敌驱寇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你再乱开玩笑,我就撤了你的职,把你调回禾塘岭去养马、捡马粪。” 昌繁白了一眼一团团长王执伟,顺手就喝斥了他一番。 这小子虽然这一次打仗很是勇猛,但他就是那张嘴巴没把门,让人讨厌的很。 “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一团长今天又吃了一个大大的瘪,只好一边认着错,也跟着低下了头。 他可是不愿意回去禾塘岭养马的,那马屎实在太臭了。 他依旧不服气的是,姜昆竟然说可以随意绘他的地龙。 这个糟老前辈,坏的很! …… 昌繁训斥完一团长王执伟之后,他也是了解完了地图上的山林地势地貌的大致晴况。 “来人,传令二旅三团陆金锋陆团长部。 命三团全体战士火速开启极速行军模式,前进既定路线的三里距离处。 陆团长部尽快找到山林之中,土匪的藏身之处,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他们。 如果他们不反抗的话,先全部控制起来。” “是”,通讯连的一名士兵即刻翻身上,向着前方山林处飞奔而去。 这一窝土匪碰上自己,也算他们倒霉。 如果不控制好他们,二旅这里赶往青州城的队伍,很可能提前就会暴露。 如果提前暴露的话,荒国人就会有所防范,甚至是派出大量骑兵来截杀自己。 那到时候,他们荒国人的主力部队,就会分散在外面。 那么,自己总共就只有几千人的兵力,再想把他们一次性干掉,那可就不容易了。 谋定而思动,昌繁做出安排之后,也打码向前方赶去。 梁希亮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发呆的王执伟。 他笑着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提醒道: “走地龙团长,别怵在这里发愣了。 再不跟上去,那可就是要掉队的了。 我不等你了哈,前方很快就要开战了,我瞧一瞧去。” 梁希亮说完,也不管一团长怎么想,他自己就急匆匆的往前方跟了上去。 “你才是地龙团长,你全家都是地龙团长…!” 王执伟有些无奈又生气的骂了一句,也是急急忙忙跟了过去。 他有些生气的不是梁希亮本人,也不是他刚刚说的话。 他也知道梁希亮平时爱跟大家战士开玩笑,刚刚的话,只不过是在调侃他而已。 都是生死阵线的战友,他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令他不高兴的是,山林中发现了土匪,陈先生刚刚也下令前去控制他们。 但是偏偏却是没有把这个作战的任务交给他一团。 而是交给了那个,有一些呆头呆脑一丝不苟的三团长陆金锋。 难道陈先生比较偏爱呆一点的手下将领? 由此看来,自己以后要变得呆一些才行。 “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少说一点话……” 王执伟自言自语,加快脚步冲向前去。 ……… 不一会,昌繁他们就来到了侦察连的旁边。 大家屏住呼吸,盯着前方半山腰一处黑洞洞的一个洞口看去。 “陈先生,那里大概就是土匪的老巢。 你们大家还没来,我们就没敢靠太近,以防被他们发现就有所防备。” “唔!你们做的挺好,做侦查工作的,一定要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是!”证明连长轻声回答道,能得到陈先生的指点,他们也是异常的开心。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需要制服前方的土匪,也只不过是行进的过程中,一场小的伏击战而已。 拿下这帮土匪打他们一场伏击战,只不过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战,还在后头。 队伍当中有料事如神的陈先生在,他们心中一点儿也不慌乱。 他们的队伍当中,不乏骁勇善战的禾塘岭战士。 唯一缺少的,就是像陈先生一样善于谋略的人。 当然,他们的大将军梁梓烨还是学到了陈先生的不少的东西。 也许,大家伙的信心就来源于沧州城的那一场大战。 以少胜多的胜利,给所有人带来了无比强大的自信心。 接下来,昌繁把嘴巴凑近三团长陆金峰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三团长陆金峰伸出右手在自己脸上一划拉,然后对着自己手下的营长做了一个两边分开的手语动作。 三营的营长马上拿上一些物资用品,带着他们手底下的人就进入到了边上的树林你去进行换装。 三团长陆金峰猫着腰缓缓的起身,准备离去安排下一步的动作。 在旁边的昌繁小声的嘱咐了一句:“陆团长,万事小心,不可轻敌。” 陆金峰颌首:“我会的。” 三团长离去开之后,昌繁都对一旁留下来的三营长嘱咐了一声: “咱们后面的物资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看好了。 前面这里有匪徒出现,也万不可大意,要预防着这可能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那些可是咱们的家底,没有了那些物资,我们就等于成了没牙的老虎。 一切的谋略,也许都会成为空谈。” 昌繁看着三团的三营长,无比严肃的又提醒了一下。 冒进的做法可也是行军当中的兵家大忌。 特别是打了大胜仗之后的队伍,一般人的心理,都会顺其自然的提升了信心。 在这种时候,就更加需要多留出几个心眼来。 胜利的喜悦,特别容易让人掉进敌人设定好的,铺满鲜花的陷阱里。 山中匪人 昌繁心中非常明白,小心才能够驶得万年船。 “陈先生请放心,保证人在物资在,我现在就去执行陈先生的命令。 战斗的事情由其他营的弟兄们来执行实施。 我们三营的主要任务,从现在开始,就是保护队伍中的武器物资。” 三营长立正踏步,给昌繁认真的敬了个军礼。 他也是禾塘岭战士里的一名老兵了,也非常的清楚,武器弹药等物资,是整个镖师队伍的重中之重。 “很好,在以后的所有行动当中,你都要保持现在的这种警惕习惯。 这种良好的习惯,可以让你和你的部下,在各种残酷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好好努力,任务完成的好的话,我会让习亮给你们三营记一功。” “是,感谢陈先生的悉心指导。” 三营长很是高兴,屁颠屁颠的跑去执行任务去了。 这里的山岭比较原始,有很多的古树已参天。 人们行走在其中,其实是很难被发现的。 一直以来,都是在山林当中训练出来的禾塘岭战士,现在更是如鱼得水。 山林中 已经把任务分配妥当的昌繁,领着他的部下,在慢慢的向着山腰处山洞移近。 而张虎与粱希亮,则是紧紧的贴在昌繁的身旁。 一则是随时帮忙处理昌繁分发的任务,二则是尽责的贴身保护。 整个队伍里面的人,谁都可能会出现意外的状况。 唯独他们的灵魂首脑昌繁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 现在队伍已经发展壮大,好几千人的命运,可以肯定的是都会因为昌繁而改变。 他们已经下意识很自觉的认为,昌繁的安全,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安全。 这尚不知名的主峰匪寨。 用手拨开遮挡视线的浓密树枝,大家顺着视线向着前方观察了起来。 这个主峰匪寨它让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颗悬挂上去的龙珠。 它孤悬于主峰之上,山路到达山腰之后,有三面绝壁。 人行至半山腰处,便只剩下有一条路口上去了。 这些行走江湖的匪人,他们倒还真的挺会选择地方。 像现在这样的绝地,是真正的易守难攻之态呀! 不过,这也难不倒经受过各种各样训练的禾塘岭战士。 半山腰。 那里有一块地方的地势较为平坦,应该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小平台。 在小平台上那里,有搭建了一个木房。 很显然,木房里面有土匪设置的岗哨。 他们明显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迟早会有人找上来。 昌繁从身上摸出唯一的一个望远镜,细细的对着木房周边观察了起来。 观察了一小会之后,昌繁蹙着眉思索了起来。 按照木房周边的情况来判定,木房岗哨不是他们临时搭建的。 守着道路的哨岗,应该是常年都会有一小队人马在这里驻守。 想要上去的话,很可能就要实施强攻了。 对自己部下的战士,虽然对强攻上去非常有信心。 但是,昌繁依旧是不希望自己的战士,遭受到了攻击以后,而会有人员的损失。 沧州城外的一战,损失了十一名的战士,这就已经让昌繁心疼到没完。 三团长陆金峰这边,他已经指挥着战士们,对匪寨进行了合围的各项布置工作。 除了山后的绝壁,其他的地方基本都安排了人。 很显然,他也是观察到了上去山洞上面的唯一道路。 有敌人的岗哨值守,战士们只要往上一冲,可能马上就会被匪人发现。 如果要隐匿迅速的拿下敌人制服一切,现在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他命他手下的战士们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然后,他就向着昌繁那边走了过去。 他想最后再跟陈先生最终确定一下,是否强攻? 对方如果完全反抗的话,是否全部消灭掉他们? 因为,之前陈先生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是制服敌人。 制服和全部歼灭,是不一样的概念的。 现在这个情形,如果想快速的拿下山上的全部土匪。 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最短的时间,在山洞前的这条正道上面,直接冲杀上去。 “陈先生,侦察连的弟兄们已经侦查过全部的地形了。 断崖处过于陡峭,就算是有辅助工具也无法攀登。 我与两位营长也商议过了一下,无法进行突袭。” 陆金峰猫着腰,一过来就轻声说了起来。 “嗯,前面的情况,我也看到了。” 昌繁随口回答了一下,便也没有再吭声。 实际上他也很清楚,强攻上去的话,绝不是上策。 但是这个活,确实又不能不干。 甚至镖师队伍撇下帮匪人不管,悄悄摸索过去,穿过整个山林,直接前往青州城。 但是如此一来,就等于后面留下了尾巴。 到时候前面战事顺利的话还好,如果青州城那边到时出现了其他的状况。 他自己的镖师队伍就很有可能,会遭受到土匪与荒国人的前后夹击。 如此一来的话,那么,自己的队伍就会变得很被动。 正当昌繁权衡一下该如何取舍的时候,他又下意识的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向前方再次看了看。 这一次,他没有很快的放下手中的自制望远镜。 而是缓缓的来回移动,往前方的木屋两旁,都认真的观察了一番。 这一认真观察,昌繁的脸色顿时就冰冷了下来。 他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慢慢的转头看向陆金峰。 陆金峰不明所以,但是她看到昌繁阴沉下来的脸,心想这铁定没好事。 陆金峰见到昌繁一改先前思索犹豫的脸色,也是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他突然感觉到,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阴冷之风,让他心头一颤,遍体生寒。 只听见昌繁对着他缓缓的开口命令道: “陆金峰团长,命你手底下的战士们,对前方的匪寨发起强攻。 着突击连的战士,全体着胸甲,带足手雷与弩箭开道。 但凡遇到山上出来有所抵抗的匪人,全部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山上的都是畜牲,务必不要让他们活过今天。 现在,马上,即刻执行命令!” “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一次,三团长陆金峰没有再猫着腰。 他站得笔直,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之后,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强攻匪寨 陆团长不知道,陈先生刚才到底看到了一些什么? 但他很清楚,陈先生的性格和为人。 陈先生嫉恶如仇,惩善罚恶的脾性,必然是看见了匪人的某些恶劣行径。 不然的话他不会如此的面若冰霜,动怒生气。 …… 这时,站在张虎身旁的梁希亮转头看了一眼昌繁,看着满脸黑线和愤怒的陈先生,他也是十分的疑惑。 对于昌繁要求强攻的决定,他也是没有反对。 只不过,他自己心中也很是好奇,好奇是什么原因导致陈先生前后的态度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 然后,三团长离开之后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先生,前方匪寨上面是不是发现一些什么?” 昌繁依旧阴沉着脸,低垂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但就在他听到梁希亮的问话之后,才缓缓的抬头,然后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希亮。 “你自己看看!那些人可不算是土匪,他们是畜牲。” 梁希亮赶紧接过,昌繁递过来的望远镜,转头看向匪寨方向。 当然,他率先也看到了搭建在半山腰的木房子。 木房子之前依旧有土匪的人在坚守岗哨,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木房子前来回走动。 木房子的外面。 当梁希亮手中的望远镜向旁边移动的时候,他也是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 只看见那里挂着很多个的尸体,是被铁钩子挂着的。 被挂着的那些人,一个个肩胛被铁钩穿透,胸膛都已经被破开。 单从望远镜里面,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内脏。 梁希亮压抑着愤怒,又把望远镜慢慢的移到木房子的左边。 左边的一些古树上面,同样也是悬挂着好几个伤痕累累的被开膛破肚的人。 梁希亮用眼睛数了一下,竞然一共有十四具尸体。 那些被悬挂的尸体有的赤条条,有的穿着一些破旧不堪的衣服。 从破烂不堪的衣服上面可以看的出来,他们都是一些普通的贫民百姓。 而且,那些人当中还有一个婴儿的头颅,和两个肢体瘦弱的小女孩。 从他们身体表面上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们的生前必然是遭受到过非人的虐待。 一条条的鞭痕,在他们的身上也还是清晰可见。 估计就是被那些畜牲,活活的鞭打折磨而死。 被悬挂着的尸体几乎都是低垂着脑袋,在这寒风当中,似乎也透都露着冤屈与不甘。 此时此刻的梁希亮,也是两眼喷火目露凶光。 这都还不算,在其中一棵的古树下面,悬挂着一个比两人还高的牌子。 牌子上面,写着一些鲜红的大字在上面。 上面写着:擅自闯入山门者,与这些贱民同下场。 鲜红的大字上面,无不透露着血腥的匪气。 这些山中的土匪,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荒国人的入侵,也只能算是侵略别国争抢利益而已。 这些土匪,他们所残害的,可是自己的同胞啊! 手无寸铁的贫民老百姓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在窝里横的人,永远都是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这些杀害自己同胞的人,他们甚至比荒国人更加可恨。 梁希亮咬牙切齿,也是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他终于明白,前面陈先生为何如此愤怒了。 那些土匪们的暴行,放在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国人眼里,那都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匪人这样的行为,就应该受到千刀万剐,凌迟致死… 与此同时。 三团长陆金峰亲自带领着突击连的战士,身上布满了绿色的伪装。 战士们缓缓的移动,向着那间木房子摸索上去。 手中的弩箭,也是做好了随时发出射击的准备。 因为离敌人的岗哨越靠近的距离,他们就越容易发现,这也是迟早的问题。 当战士们摸索着移动到距离木房子,只有大概几十米的时候。 他们也是亲眼看到了,木房子前面的惨状。 就算这些禾塘岭战士他们的心理素质都很强,但是看到如此惨状,他们还是震怒了。 虽然见过了与敌对战中血腥的场面,可每一个战士依旧也是忍不住睚眦欲裂。 现在战士们心中所想的,就是要用手中的武器,去杀光那些制造惨剧的人。 无穷无尽的杀意滔天而起散发开来。 裹夹着在冬日呼啸的寒风当中,也在那一间木房子前方激荡。 陆金峰此刻也是明白了,陈先生为什么下命令让他们强攻上去,格杀勿论了。 身上的这些匪人他们毫无人性而言,他们丧心病狂,以杀人为乐。 不杀光他们,不足以平息人们的怒火。 他们的残暴行为,是非常令人发指的。 单从面悬挂的尸体,就可以说明了一切。 于是,他挥了挥手,用手语做出了好几个动作。 突击连的战士,立即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一个个战士手持弩箭,分别对准了木屋前的歹人。 “嗖嗖嗖……” 木房子外面来回走动的三个人,刚刚警觉的转过身来。 他们都还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就被弩箭来了个穿心透。 他们没有来得及发出喊叫同伴的声音,便已经捂着伤口处倒了下去。 “匡当…!” 他们倒下的同时,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喊叫,在他们手中的刀剑掉落,还是引发了一些动静。 木屋房子里面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木屋里头短暂的安静之后便很快有了反应。 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取武器时候发出的声响,也从木屋的门缝传了出来。 突击连这一边,有三名战士停在山道上,用手中的弩箭对准了木房子的门口。 他们是负责警戒的,平时的训练也是如此这般。 他们身后的战士,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目前的状况,必须要迅速的控制住这个木房子岗哨。 不然的话,接下来的战斗会对他们不利。 “咯吱……” 一声响起,木房子的门迅速被打开。 好几名面凶恶的土匪,手中握着长刀,从那里急速冲了出来。 只是可惜,等待他们的依旧是冰冷的弩箭。 “嗖嗖嗖嗖嗖……” 不断的连射,在木房子里值守的人,几乎都被放倒了。 其余已经冲了上去的战士动作也快,马上就控制住了木房子。 这一次的强攻匪寨,开端也算是比较成功的。 只不过,被放倒的匪人有些少,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剿匪 小木屋值守的哨岗被拿下以后,山洞外面倒是安静了不少。 但是隐隐约约的,山洞深处还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按照传出来的声音动静,可以猜得到,里面的人不少。 里面的那些土匪们,也许应该是聚在里面举行着一些什么活动。 又或者是,他们聚集在里面吃肉喝酒… 山洞外面的入口处,昌繁带着梁希亮,还有他的亲卫们也走了上来。 “虎哥,你不用贴的我那么紧,我没事的,我会注意。 我虽然武功不咋地,但我身上有手雷啊!放心好了。 况且,我的前胸后背都带有钨钢胸甲板,就算遇见了土匪,他也伤不了我。” 昌繁对紧挨着自己的张虎开口,提醒了他一下。 张虎因为担心昌繁的人身安全问题,一直紧紧的贴在他的身边,以防不测。 “是”。 依照话不多的张虎,轻轻答应一声之后,后退了两步。 忽然。 “啊…!” 山洞里面传出来一声非常激烈的男性惨叫之声。 惨叫声过后,就听到了一名男子怒气冲冲的骂道: “你个不识相的臭娘们,竟然还敢用脚踢老子的命根子。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自己要找死!” 山洞口处,昌繁和梁希亮对视了一眼之后,相互点了点头。 梁希亮抬手轻轻向着前方洞口方向一划拉,突击连的战士便轻手轻脚的,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昌繁与梁希亮,也是慢慢的跟了过去。 “你个死娘们,等一下我就让弟兄们轮流享用享用你。 然后,就把你的脸都给刮花,然后再破开你的胸膛。 用铁钩子把你勾住,挂到外面去吹冷风。 看看到时候,把你冻成了腊肉,看你还有没有脾气? 知道得罪老子的,都没有好下场吗? 让你敢踢我? 哈哈哈哈哈……” 山洞里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而且还伴随着一阵阵的猥琐的笑声。 外面慢慢靠近战士,听着里面的话语,到也没有再有人感到意外。 因为在里面的,都是一些无恶不作的歹人。 就他们那些人,放到哪里也做不出什么好事情来。 “滚,你们都给我滚开,你们这些杀千刀的! 你们别碰我,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会有人将你们碎尸万段的…” 里面又传出了女子尖锐的喊叫之声,她的声音充满了一些恐惧与愤怒。 山洞中一直关闭着的木门外,战士们已经手持弩箭,对准了门口。 门口的两边,也分别站着两名手持短刀,准备随手踹门的战士。 他们没有乱来,也没有擅自行动的打算。 战士们执行任务,一切都会听从将领的指挥。 这个时候,只要他们的将领一个手语动作,他们将会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候,门口里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唏!” 突击连的连长,伸出一只手指在嘴唇边。 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对着门口处准备破门的两名战士点了点头。 两名战士马上意会,身体的后背紧紧的贴靠着门口的洞壁。 山洞里面的嬉笑调戏之声依旧在继续,也并没有停止的打算。 忽然,有点松动的木门一下子打开了一小半,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出来的人有点醉眼惺惺,走路也有一些歪歪扭扭。 看这个样子,显然是有点喝多了。 他自己一个人出来,应该是出来小解的。 “嗤……” 门口左边的一名战士,一个闪身就出现了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然后嗤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短刀就割破了这个人的喉咙。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出刀的速度也是极快。 收拾了出来的,做个人之后,他又迅速的扶住他的身体以免他倒了下去。 然后,这名战士就扶着这名土匪,迅速的拖到一边。 而右边的那名战士,他伸手迅速的把木门合了起来。 而出来被割喉的这一名土匪,早就已经断了气。 说来话长,而这些事情的发生,也仅仅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在里面的那些人,并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他们依旧在污言秽语的说着话,调戏着他们人群当中被他们掳掠过来的女子。 里面的女子被人推来推去谈笑取乐,大多数的土匪,他们都是在喝酒。 “你们都给我滚开,你们不要碰我…” 一个弱女子在这种情形之下,除了咒骂,似乎也很是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昌繁和张虎也走了过来。 梁希亮看向昌繁,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洞口紧闭着的的大木门。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询问昌繁,是否要破门? 昌繁依旧一声不吭,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嘭……” 门口两边的战士,同时都抬起右腿,一脚踹向洞口的两扇木门。 两扇有一些松散的木门,应声向里头倒了进去。 然后接着,两小队首充五剑的战士,纷纷冲了进去。 战士们一进到里面,马上就两边分开,同时,手中的弩箭对准了里面的所有人。 “谁?” 山洞里面静谧了片刻,有人喊出了一声爆喝。 昌繁与梁希亮还有张虎,同时走了进去,一字排开。 昌繁用目光在他们的人群当中一一扫了过去。 只见里面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身套穿着绫罗绸缎。 只不过,他们此时大多都是衣衫不整。 还不少人都是浑身脏污,满脸通红,还迷离着双眼。 他们这些人身上套的这些衣服,一眼看上去就是大小不一,很是滑稽。 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那身上的衣服,应该都是抢劫而得来的。 不然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鬼样子了。 洞中大厅内的中间,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 桌子的主位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想来,这个长着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应该就是他们的领头者了。 这个领头者,也是满脸通红,显然也是喝了不少。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我们的地盘?” 他们的土匪头子,此时也是瞬间就酒醒了一半。 他正在用他那,阴森的眼光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取而代之 面相凶恶的土匪头子,抬头看向冲进来的这一些人。 “哼!” 他冷哼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把这些不速之客放在眼里。 昌繁与梁希亮用眼光打量着,洞厅当中喝酒作乐的一众土匪。 里面的土匪们,同时也是用眼神在已经冲进来了的那些人里,一一扫过。 “师爷!” 已经回过神来的土匪头子侧头向后面喊了一声。 “笃笃笃笃笃……”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洞厅当中土匪头子的身后响了起来。 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跑出来了一队手持大刀的匪人。 他们当中,还跟着走出来一个长着八字胡子的人。 而这个人,应当就是土匪头子刚才口中的‘师爷’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面对手持弩弓的战士的到来,也还是那么一脸的淡定。 原来他们是有持无恐,后面还藏有后手的。 兴许,他们也并没有把这些冲进来的战士们,真正的放在眼里。 因为这些战士,虽然行动上整齐划一,像是训练有素素的样子。 但是,毕竟这些战士一眼看上去,很多都是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庞。 并不像是久经沙场,动过刀子杀过人的主。 他们因为…连府衙的兵卒他们都不害怕,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在他们那些杀人如麻的土匪恶人的眼里,根本也没当一回事。 “小子,你胆儿挺肥的呀?竟然敢跑到我这里来撒野。 还敢给老子亮家伙,老子玩刀的时候,你们几个小子还穿开裆裤呢! 你速速报上名号来,并给老子说清楚了,今来到这里来到底为了啥事? 说的不好的话,老子一个不高兴,就把你给剁碎了…” 众恶匪见来者是一些年纪比较轻的少年,愣神过后,心神不由得也放松了许多。 而且,对方虽然拿着家伙身上也带着佩刀。 但是他们冲进来的人,好像也并不多啊! 匪首的手底下,可是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家伙! 其余的匪徒,在听到他们的老大说话的空档之间,也是悄悄的搞起了小动作。 有的人在桌底下,伸手摸到了他们惯用的刀柄。 有的人更是张狂,直接就是光着膀子,抓起来了屁股下面的长形条凳。 按照他们的想法,只要大家伙一咕噜冲上去。 就能够把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儿郎,一股脑就打成肉酱,剁成肉泥。 过了几息之后,昌繁终于缓缓的开口了。 “山洞门口外面那些吊着的尸体,是你们干的?” “就是老子干的,那又怎么样?你要不是官府衙门,你管得着那么多吗? 外面那些人,只是一些普通的贱民而已,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否则……” 这名土匪小头目,他站了起来叫嚣着。 “嗖……!” 只不过,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意外就发生了。 昌繁举起了右手当中的弩箭,对准着他的肚皮就直接给他来了一支。 土匪小头目感觉到一阵刺痛,然后低下头颅,看了看那一只插在他孕妇一般的大肚皮上面。 鲜红的鲜血,顿时从箭口处慢慢的流淌了出来。 他再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左手握着箭头处,脸色迅速在变幻。 他举起了右手,自责前方吃力的说道: “你胆敢………?” 他后面的话,终究还是没能够说的出来。 然后,他那硕大无比的粗圆肥胖的身躯,就这样,失去了重心之后直挺挺的,往后面倒去。 这人呀!真的是自己不作的话,就不会死! “哗……” 整个山洞大厅里的恶匪们纷纷炸毛,瞬间躁动了起来。 他们当中的不少人,拿着手中的家伙,就要往前方攻击他们的人冲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已经一字排开的战士们,纷纷向着前排的匪徒们,说出了他们手中的弩箭。 一轮弩箭被射出之后,前排的匪徒们,马上就倒下了一大片。 “杀……杀光他们!” 洞厅后面的地方,匪首后面的位置,响起来了一句发号施令的喊杀之声。 这句命令,正是出自于一直站在那里的那个八字胡子师爷之口。 如此看来,在这帮恶匪当中,这个叫做师爷的人,也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呀! 或者事实上,正因为他的出谋划策,才让这帮恶匪们做出了种种的令人发指的恶行。 看来,这个人更该死。 “你娘的……” 恶匪们骂骂咧咧,一边举着他们手中的大刀,口中叫嚷着冲上前去。 他们人多,他们手中的刀也多,他们的胆子也更大。 他们依旧还是认为,在洞口一字排开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真正对手。 他们冲的很快,但是被弩箭射中的速度更快。 不断的有人倒下,也不断的还有人继续冲了过来。 所有人都很清楚,现在双方就是你死我亡的状态。 现在比拼的就是,看谁更狠杀的对方人多,谁就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只是很可惜,迎接他们的是一轮又一轮的弩箭。 “嗖嗖嗖嗖嗖嗖……” 再一次的倒下两排的恶匪之后,他们当中的一些人,终于有一些害怕了。 他们不知道,对方手上拿的武器到底是些什么弓箭? 短短的弓箭,射进他们同伴的身体之后,几乎都没入到他们的身体里去。 大多情况之下,只能看到同伴身上那一小段露在外面的箭柄。 而且对方的准头,还出奇的好。 几乎射出来的箭,都是没有射空的。 这个情况,当他们发现了之后,更加恐惧得有些六神无主。 “快,都给我冲上前去杀光他们,他们人少,都给我上去砍死他们。 谁砍死他们一个,老子给你们五两银子,还给你们一个好看的女人。 要是能砍死两个,老子给你们双倍,有姿色的女人随便你们自己挑选…” 已经退到了大厅后面的匪徒首领,在大声的叫喊着。 他鼓动着他的手下,冲上前去杀光那些不速之客的少年们。 而他自己,只是躲在了一张桌子的下面。 这个时候,他最是明白他自己最是保命要紧。 最令他不明白的是,这些少年们到底是一些什么人呀? 他们有那么厉害的弓箭,跑到他们的山洞里头来,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们也是土匪?来消灭他们就是为了,取而代之? 我是你大爷 “杀………!” 短暂的安静之后,又是一声喊杀之声响起。 那些恶匪们,又开始不要命的握着他们的大刀,继续冲向山洞的门口处。 不知道他们是真的不怕死还是怎么的? 前面冲上来的人,几乎都被弩箭给放倒了。 而且,还有不少已经中箭的人没有马上死掉的。 此时也是躺在了地上,无比痛苦的在呻吟着。 他们难道真的就那么毫无畏惧?难道都不怕死? 或者不是。 也可能是他们的老大匪首刚刚喊出的那一些话,所导致他们更加疯狂的原因。 他们的头领刚才说了,给他们银子,给他们女人。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这一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他们当恶匪的快乐,当歹人的理想追求,当是如此。 也许恶匪们的终极目标就在银子和女人这里了。 所以,这才导致了他们不要命的疯狂反扑。 这些人,哪怕都死光了都不会有一个人是冤屈的。 就像俗话说的那样,雪崩的时候,就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恶匪们如若癫狂,前仆后继的向着战士们冲来。 他们当真,把银子和女人看的比性命更重要了。 只是,现实上他们终究是会被别人给他们上上一课。 他们的恶劣行径,终究是不可能够如愿的。 “啊……” 有人一边冲杀一边开口开口在大吼大叫,希望以此来掩盖住他们心中的恐惧。 似乎他们的吼叫声,能够赶走射向他们的那一些尖锐的弓箭似的。 实际上这一次,他们如此之想像其实也是被蒙对了的。 恶匪们看见那些黑衣少年中的三个领头之人,先前是站在正门口那个位置的。 而现在,他们三人都已转身,向着山洞门口外面走去。 恶匪们认为,他们应该是害怕了。 拼勇斗狠的手法,在里面的人才算是祖师爷。 这些少年儿郎,在这些方面应该还是嫩了一点! 只不过,接下来所发生的情况,那才是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得到的。 只因他们看到,门口的黑衣少年,他们的动作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手雷,准备。” “投弹,撤退。” 突击连长在昌繁的示意之下,已经不再准备继续浪费时间,一个个的去消灭他们。 干脆使出杀手锏,把他们全部都放倒算了。 因为镖师队伍最重要的任务,是在青州城那边。 这里碰上的只是一伙作恶多端的土匪,顺手把他们消灭就完了。 跟他们有过多的纠缠,绝对是没有好处的。 因为在这个地方,不可以再消耗太多的时间了。 否则,就会影响了自己队伍的最重要的任务。 目前的状态,最好就是速战速决,一次性的解决他们。 正在鼓起勇气,耍着大刀向前冲锋的恶匪,也是突然的心头一愣,脚步一滞。 山洞门口处一字排开为数不多的黑衣少年,他们此刻开始被吓傻了吗? 不然的话,为何向着他们的人群当中扔出很多个,像石头一样的黑色疙瘩。 难道他们已经没有了射击的弓箭,开始用石头当武器替代使用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但是有一样令他们很是费解,他们扔完石头之后,一个个都是迅速的退出了洞门口。 而且,还是一个不剩。 兴许,那些黑衣少年他们是自己害怕了。 知道最终斗不过他们,自己灰溜溜的逃走了。 “哈哈哈,银子和女人终于唾手可得了…” 有一个小头目,突然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 不过也有一些比较清醒的人,只是担心了起来,他们的逃走应该没那么简。 在这里面,是不是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他们疑惑不解的结果。 “轰轰轰轰轰……” 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当中。 然后。 实际上,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是没有然后的了。 因为他们中大多数的人,基本上都失去了知觉。 大部分的人,永远的再也听不到了任何的声音。 山洞的大厅之内,一阵呛鼻的浓烟飘散开来。 四处都是烟雾,就算一下子还没有断气的人,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洞厅里头,血肉横飞。 几乎,都是没有一个还能够站着的人了。 有一些还没有完全失去生机的人,也是惊恐都在颤抖。 这些黑衣少年,会妖法。 自己这边已经快死伤殆尽了,竟然还完全没有一个人可以碰到人家对方一下。 多年玩鹰,一个不小心还真的被鹰啄了眼。 ……… 山洞外面,昌繁对着一个连队的连长说道: “二连长,你安排手底下的弟兄们,把挂在上面的尸体,都弄下来。 找个合适的地方,发个深坑,把他们都埋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咱们汉人的同胞。 一直挂在上面,一则他们不能入土为安,再者,也容易引发疟疾传播。 而且,一直让大家看着也怪渗人的。” “是。” 二连长答应一声,他刚刚小跑着离开。 然后,安排好一切事务的三团长陆金锋就过来了。 昌繁冲他点点头,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陆团长,你带人去打扫战场,还没死透的土匪,直接就给他们补刀。 咱们的时间紧急,要速战速决抓紧时间处理好这里。 然后,再通知一下所有的弟兄们,抓紧时间原地休息,补充一下体力。 咱们最好在天黑之前,可以赶到青州城那边去。” “是”陆金锋话不多,敬了个礼直接转身离开。 “走,咱们进去看看。” 昌繁转头对梁希亮和张虎说了一声,就往山洞里走去。 进入到里面,这里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抬腿跨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土匪们的尸体,大家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怜悯。 因为他们惨无人道,不诛杀他们的话,天理不容。 他们是随意欺杀良善者,所以他们的下场,就只有死。 当几人走到了洞厅里面那一张长桌子前,便看到了之前嚣张跋扈的那个匪首。 匪首就躺在桌底的地上,嘴里还在往外吐着血水。 显然,还有些生命气息。 显然,也有些死不瞑目。 他还有一些气力,他痛苦又艰难的对着昌繁几人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一息之后,昌繁才俯下身去回了一句: “我是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