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从娶了第一名媛开始》 第1章 名媛求救 “你变了很多。” “是吗，哪里变了？” “我从你的双目中，只看到了平庸，再也没有当年的那种锐气。” “你还相信正义吗？” 1999年3月12日。 肖山县的一处咖啡厅里。 刘海的对面，坐着一个女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头发微卷，职业裙下，一双黑色的丝袜，把她的大长腿勾勒的很是得体。 胸口呼之欲来的事业线，像是那熟透了的苹果，是个男人都想摘下来尝尝甜度。 她叫董欣雨，肖山县政府招待所的经理。 也是刘海的前女友。 此番，是他们五年来第一次见面。 面对董欣雨的问题，刘海脸上挂着笑容，答非所问:“我妹死了。” “我爸死了。” “我师父，也死了。” “我被调到了偏远山村打入冷宫五年，暗无天日。” 董欣雨目中有心虚，但县招待所每天来往的客人都是县，市，甚至于省的官员。 游走在他们当中，这个女人远没有同龄人的青涩。 所以很快平静:“他们都是自杀。” 刘雨笑了下:“肖山县警察局五年前就结案了，我当然相信是自杀。”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今天找我，应该是有其他什么事，说，我这么一个小辅警和你肖山第一美女、名人坐在一起。” “容易招来闲言碎语。” 董欣雨把一侧的头发往后挽到了耳根，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能够在肖山官商两界游刃有余，没一等一的姿色，绝对做不到。 端着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有人要杀我。” “有人要杀你？我挺意外。”刘海说。 “你不信我？” “你枕边的那些男人，都是这个城市最有权势的人。” “谁敢动你？”刘海笑了下。 “在你心里，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上我的床？” “我可没说啊，董经理，别拉人来打击报复我，我怕。”刘海笑道。 董欣雨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一阵沉默后。 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这五年，我做了李明辉的情人，我知道他太多事。” “现在李明辉要杀我，我只想活。” 刘海的目中闪过了一丝精光，但很快又归于了平庸。 “所以你想我帮你查李明辉？” “我现在只是小乡镇派出所的临时工，你让我去查肖山常务副县长，欣雨，你就这么想我死？” “你当年刚入警队，不是就敢查吗？” “你怎么变成了这么个怕撤职，怕死的窝囊废！” 董欣雨有些愤怒。 刘海平静的说:“1993年1月21日，临近年关，我妹妹十七岁，学校放假回家，在我老家五百米的地方，自杀。” “我在她书包里找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哥，活着。” “1993年4月17日，我爸在吴江大桥工地上自杀，整理遗物的时候，我从我爸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海，活着。” “1994年春节，我师父在他家里自杀，师母把他遗书给我了。” “师傅说:天被乌鸦翅膀遮了，黑茫茫一片，给你老刘家留条血脉，活着！” “董欣雨，不是只有想活着的人不想死，还有一种人想死却死不起。” “为了当年所谓的正义，死了这么多人，我能不怕吗？” 气氛再度陷入压抑，墙上时钟秒针摆动声清晰。 好一会，董欣雨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着说:“既然你不念旧情，那我们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先讲讲。”刘海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 董欣雨望着刘海的五官，像是突然回到了当年。 那时候她是县国营化工厂的厂花，刘海是保卫科的。 两人男才女貌，厂里无数人都在想着羡慕的一对，都在想着他们会结一段人间佳缘。 可谁也没想到，时代的改变那么的令人猝不及防。 92年，国营厂倒闭了，职工下岗。 刘海被他保卫科的师傅带着一起去了县警察局，而她则背叛了刘海，为了金钱，做了当时还只是县国资委主任李明辉的情妇。 后边她被李明辉捧成了这个城市有名的交际花。 李明辉也靠着她打通上级各路平步青云，在外人眼里两人是特殊的官场共生关系。 看似风光无限，但她越往前走越知道，她在这些掌权的男人当中，只是一个玩物，哪天要是他们玩腻了，她可能随时都会消失。 这会望着对面曾经的恋人，突然一阵心悸。 开口说:“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单身？” 刘海笑着说:“偏远小山村，思想观念还在以前，但凡年轻的姑娘身上都有娃娃亲，你让我从哪里找？” 董欣雨闻言，呼吸开始急促。 “那我们结婚。” 刘海下意识的看了看她肚子:“怀了哪个领导的种，想给孩子找个爹掩人耳目？” “你有病，我没那么愚蠢。” 董欣雨说: “作为回报，我可以解决你回县刑警队编制的问题。” 刘海笑了:“你这是让我没法拒绝啊。” “当年我那么痴迷你，结果现在终于可以拥有。” “还可以解决我回县城的问题。”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同意了？”董欣雨带着一丝的紧张。 “为什么不同意，能解决我编制，还可以把肖山县第一名媛抱回家暖床，人生快事，我没理由拒绝。”刘海有些轻浮的笑了下。 也就是这一笑，让董欣雨刚刚回忆起的当年种种，瞬间支离破碎。 因为当年的刘海，一身正气，誓与罪恶不共戴天。 可现在她却感觉这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求升官发财的市井小人。 但不管如何，现在这种处境，她只能在这个男人身上赌一把生机！ 压制下了反感，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冷漠。 “明天你就会接到回市刑警队的通知。” “另外，准备下通知你的亲人，我们后天就在县招待所办婚礼。” “我爸妈他们都会来。” “抱歉。”刘海笑着打断。 “怎么？还有条件要提？”董欣雨忍住反感。 刘海说:“当年那个案子，让我家绝户了，我家户口本上，我是户主，且，整本户口本，只有我一页纸。” “所以我没有亲朋好友邀请。” 第2章 你们，终于内讧了 整本户口本，就剩下了一页纸，多么悲凉的话。 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一时有些心软。 “我又把他拉入这个局当中，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不过，也只是短短一刹那的心软。 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世间生存之道本就残酷，尤其是在这些位高权重之人当中游走。 不为己，天诛地灭。 很快又说:“那行，其他事情你不用担心，婚礼三天后就会举行。” “等通知。” 说完，董欣雨起身走向大门。 婀娜多姿的身材扭动着，这是这个城市多少男人晚上的梦。 坐在原地的刘海，端着咖啡，静静的望着窗外，突然一阵春雷四起，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刘海那面如死灰的双目，凝望着密布的乌云，一道精光闪过，穿透了这厚重的阴云，似看到了之上的万丈彩虹。 这个二十五岁看上平庸，老实巴交一般的男人，脸上了闪出了一丝冷笑。 嘟哝着:“你们，终于还是要内讧了吗，我等了你们五年！” …… 1992年，肖山市发生了一起巨大的斗殴案。 起因是为了肖山县新发现的煤矿，两股势力为了这个煤矿的经营权，各显神通。 在斗殴案之前，相互出手斗非常残忍，明里暗里，最少相互枪杀，砍杀了十几个人。 令人诡异的是，警察局竟然立案都没立。 哪怕是到了两百人械斗的时候，警察局也依旧不闻不问。 同年3月，县国营化工厂解散，刘海被他保卫科的师傅一起带进了县警察局。 进来的第三天，他见了因争夺煤矿斗殴死亡的一个家属，从那以后，他把这两伙人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立志铲除这两群人，还家属一个公道，多么纯净的正义感…… 但他低估了权力的可怕…… 越往后调查，越发现这两边人并不是单纯的涉黑这么简单。 每一个利益的背后，必定是黑权掌控，他们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果不其然，他调查到了同事有人涉嫌其中，怀疑局领导涉嫌其中，怀疑县领导……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道上火拼，而是这个城市高位者对权力、利益的拼死博弈！ 而他这么个小警察，还只是刚刚怀疑这些人。 于是妹妹被自杀了。 父亲被自杀了。 师傅被自杀了。 …… 可笑的是，这两帮人却偏偏不让他死。 他知道，他们当中有人在玩弄他，要像看小丑一样看他活着。 他一直等着一个重新入局夺对弈者的机会。 直到昨天，他接到了董欣雨的求救电话，于是就有了刚刚见面的事。 只是他现在也猜不透董欣雨为何会冒着大不韪，突然一下联系他这个当权者的眼中钉。 董欣雨这个交际花的本事很大。 第二天，他就接到了县委组织部的电话，调任县警察局，且解决编制问题，成为一名正式的刑警。 另外一边，她同时对外宣布，马上和刘海结婚。 婚礼就在明天，且邀请了不少县里的当权者。 这件事在县城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城市的一栋楼内，无比奢华。 董欣雨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气氛焦灼:“你能不能确定这小子会为我们所用？” 董欣雨一想起刘海那种市侩小人的样子，显得无比的厌恶。 但她却撒谎说:“一定，我太了解他了，他妹妹，他爸，他师傅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五年他被人当小丑一样看着，我坚信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必定会重新调查！” 男人眉头紧锁:“最好是这样。” 点了根烟，嗒两口后，望着电视机正在讲话的常务县委副书记李明辉。 闷闷的骂了句:“去他吗的，过河拆桥，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董欣雨赶紧坐在了他边上:“金栋，我们都要好好的，我这辈子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叫金栋的男人眉头紧锁:“我希望你这是真心话，别特么和这小子旧情复燃，最后假戏真做！” “我不会。”董欣雨说完摸了摸自己肚子。 金栋在看到她这动作后，一身的阴霾消失，有些惊喜:“什么意思？怀上了，我的？” 董欣雨脸马上拉了下来:“废话，不是你的，我会在你面前说吗？” “可是自从李明辉盯上我们后，我们已经很久……” “你放屁，那天李明辉在我身上发泄了一通后，我去洗澡，你不是偷偷的进了浴室把我按在墙上？” “我每次和李明辉都有安全的措施，因为我怕怀，一想起我第一个孩子未来的爹，是那么一个肥头猪耳的男人。” “我就觉得恶心，但每次和你林金栋没有！” 金栋马上惊喜，赶紧好说好哄:“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激动。” “你放心，我这辈子绝对会让你们娘俩好好的。” 正说着，外边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林总，又死人了。” “谁死了！”林金栋本能的紧张。 因为这已经是这个月死的第三个人了！ 前面死的两个，全部和当年1992年的煤矿争夺案有关！ 保镖有些苦涩:“王彪，当年那个舞厅的打手，我们得到消息。” “他前天才从南方回来给他父亲吊丧，结果昨天晚上尸体就被人吊在了吴江大桥上。” “草，又是我们这边的人！”林金东显得很是狂躁。 董欣雨看他很是不淡定，对着保镖说了句:“你先出去。” “是，董总。” 保镖走了后，董欣雨皱眉:“李明辉为了这次升职，他已经加快速擦屁股了。” “我知道！”林金栋说:“不需要你提醒。” “你和那小子结婚后，马上给我怂恿他查案！” “行！” 第三天。 金辉大酒店。 宾客如云。 门口汇聚的都是这个城市的名流，有县政府一些领导的代表，也有商界名流。 刘海被打扮了一遍后，全然不再是这五年的形象，一米八的大个儿，就如当年他在厂里保卫科那般的一表人才。 只是他身上已经没了当年的那种刺，多了很多圆滑的气息。 见人就问好。 这让董欣雨很是没有面子。 期间，她把刘海拉到了边上: “连计委办的一个小科员，你都对他那么客气，不觉得很丢人吗？我董欣雨，需要向那种过来攀附的小职工低头？” 第3章 绝户，刘海 男人有权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权。 在这样一个现实的社会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刘海记得，当年国营厂倒闭时，董欣雨为了能进体制内，家里跑断了腿。 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怎么都没用。 结果后来偷偷和李明辉睡了一觉后，李明辉一个电话就把她安排在了国营宾馆经理的位置上，服务员都不用做。 一直到现在，她一个没有任何公务员级别的人，却可以靠着自己身后的一个个男人。 把一个政府工作人员完全不放在眼里，甚至于那种体制内看人低一等的态度，展现的无比直观。 刘海盯着她笑了下:“你好像有点分不清楚自己。” “什么意思？”董欣雨皱眉。 “我们是假结婚，你我之间依旧互不干涉。” “我对谁客气，对谁翻脸，还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 “你！” “怎么，不乐意？如果不乐意，我可以马上从这里走出去，你另外再找一个人来和你结婚。”刘海望着她。 董欣雨被刘海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 这就是他熟悉的那个刘海…… 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刘海忽然一把挽住了她的小蛮腰。 董欣雨想要反抗，可当她看清楚门口进来的人后突然安静。 不但是她变的安静，现场十几桌宾客，全在一瞬间变得安静。 因为来的人，是肖山县常务副县长李明辉的秘书，江星亮。 而在场大部分宾客都心知肚明，董欣雨是李明辉的情妇。 大家原本以为李明辉一边的人肯定不会出现，结果他秘书来了，这可有的好玩了。 刘海冷冷说了句:“你既然已经拉我入局唱这出戏了，那你就最好别给我认不清楚自己。” “你是你，我是我，我配合你把戏唱完，一拍两散。” “你没有回头路。” 董欣雨脑子冷静了下:“是啊，我真傻，你怎么可能变成一个窝囊废？”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别废话，江星亮来了。” 刘海说完满脸堆笑的走向江星亮。 江星亮越过各种讨好的人群，甚至都没给刘海一个正眼。 直勾勾的望着董欣雨阴阳怪气:“董经理，你可给了我们整个肖山县一个巨大的惊喜啊。” 董欣雨很怕这个秘书。 领导身边的秘书一般就是一种一辈子的绑定关系，秘书在外面说的话，大部分代表的就是领导的意思。 他从江星亮的语气中，感觉到了李明辉的愤怒。 毕竟，自己情妇突然一下结婚，你让他面子在肖山县往哪儿搁？ 正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海挽住了她的小蛮腰，一副很是亲密的模样说。 “当年我和欣雨在厂里就是人人厌羡的一对，只是后来两人命运各不相同。” “好在我们及时幡然醒悟，所以决定往后恩恩爱爱的度过余生。” “欣雨，这位领导是？” 董欣雨愣了下，不解的望着刘海，刚刚你明明喊出了他名字，可这会…… “欣雨？还不介绍下？”刘海“温情脉脉”的望着她。 董欣雨赶紧回神:“这位是李副县长的……” “不必介绍了。”江星亮高高在上的打断:“董经理，介绍下你这位新郎官？” 不等董欣雨开口。 刘海笑着伸手:“绝户，刘海。” “绝户？”江星亮一阵尴尬，不管怎么样，还是给了董欣雨一点面子，和他握手。 刚在门口看到喜宴招牌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此时此刻看清楚了刘海后，又觉得似曾相识。 一时犯嘀咕。 刘海笑了下:“以前县警察局辅警，当辅警期间，家里户口页一页一页的少，绝户后，我被调任到了六金乡派出所当辅警……” “你是……”江星亮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个人，汗毛直立，像是在看着一个魔鬼，本能的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可手却被刘海拽的死死的…… 尤其在刘海手上感觉的那股冰凉，直入心脏，让他突然一阵发虚。 另外一手推了推眼镜片，很快平静:“原来是刘警官。” “哈哈哈，以前多少也听闻过你们之间的感情。” “那二位，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我这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刘海也笑着松开:“那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你是新郎，婚礼还在进行当中，哪有送客的道理？” 说完赶紧离开。 神色之中，明显有些慌乱。 现场音乐声太大，所以周围很多人并没有听到三人之间的对话。 故而全不解的望着匆匆而来，又似乎有那么一些狼狈而走的江星亮。 在他走了后，董欣雨微微松了口气。 脸上也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容，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引出刘海和李明辉去对峙！ 于是主动挽住了刘海的手臂，脸上保持笑容，但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刚说的那些话，有那么一会儿，让我很是感动。” “是吗？”刘海也不停对着别人笑:“要不要今晚以假乱真？” 说完手从她的小蛮腰往下到了翘起的位置，董欣雨脸瞬间拉黑，想要挣脱。 但被刘海大手用力一靠:“别露馅，你的亲朋好友都在看着。” 董欣雨咬牙切齿:“我感觉你变了，以前的刘海，从来不会趁人之危占便宜。” “那是以前的刘海太愚蠢。” “欣雨，你知道我曾经和你在一起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什么？”董欣雨望着他。 刘海凑他耳边轻轻说了句:“那时候我总想着，最美好应该留在结婚的那天晚上，所以从来都不动你。” “早知道你最后被李明辉那头猪，以及其他的男人睡，我干嘛不排第一个？” “刘海，你太过分了！” “动作别太大，我们要交换戒指了。” “记住，以前的刘海，已经被你们杀了，不要给我动不动就提以前。” 刘海笑着拍了拍她肩膀，然后走向了最前面。 董欣雨背后气的快点要骂娘，原本以为可以把刘海控制的死死的，可这会她忽然开始怀疑，把刘海叫到县里来，真的很正确？ 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很好欺骗的人。 她心里，开始有些慌。 就这样，在诸多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他们完成了婚礼。 …… “她结婚的对象，是他？” 茶楼内，一穿着夹克衫，大背头的男人，端着茶杯，不苟言笑的望着对面的江星亮，威严不容冒犯。 第4章 抢了别人的编 “是的，领导，错不了。” 江星亮的声音有些发抖。 因为93年的时候，他就被刘海亲手抓过，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茶桌面前端着茶杯的人，正是李明辉，肖山县常务副县长。 李明辉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紧不慢的声音中有杀人般的威严。 “这个表子，越来越把自己当盘菜了。” “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她还想控制刘海？笑话。” “王彪的死，警察局那边有什么结论？” 江星亮不敢怠慢:“目前的出的结论是被人扭断脖子而亡。” “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前天的十点左右。” 想到这里，江星亮猛的惊悚:“领导，王彪前一天晚上被人杀了，结果今天就看到刘海和董欣雨结婚。” “你说，会不会是刘海在背后报复……”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不敢说下去。 李明辉慢慢的放下了茶杯:“值得警惕，但也不要太浪费精力。” “毕竟，他已经是个废人，让人盯着点就行了。” “待会给县局的杨主任打个电话，他会知道怎么安排。” 江星亮点头:“是，领导。” “另外，林金栋那边……” “一条狗罢了，心智还不如那个表子，何必当回事。” “我能让他一夜发家，同样也能让他一夜破产。” “别浪费精力，你现在的主要方向，第一，那个表子手里藏的东西。第二，这个在地委组织部对我任命下达前，不停杀人的真凶，给我盯死。” “是，领导。” 江星亮其实这会也特别想问问，王彪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李明辉杀的。 他是李明辉的秘书。 董欣雨是他的情妇。 两人都是李明辉身边最贴近之人，相互之间还是有点了解的。 董欣雨现在因为怀疑李明辉受到了什么外部压力，所以开始把当年肖山煤矿争夺的相关人处理掉。 生怕会清算到她头上，所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最终把刘海给叫了回来自保。 既然怀疑，那么董欣雨必然是有她的理由。 可领导却又一直想要把这个凶手揪出来。 难不成，真的是这个刘海开始暗中展开报复了？ 但这五年，下边派出所传来的消息，刘海已经成了实实在在的废人一个。 况且当年他的队友也都被打散了，警察局那边查出的结果是，凶手绝对不止一个。 如果真是刘海，那他的同伴 又是谁？ 这让他脑子一下有些不够用。 官大一级压死人，做手下的，就是在不停揣摩领导意思，端茶送水都要如履薄冰。 江星亮不敢再说多话，出门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县局人事科杨主任的电话。 …… 肖山县里，其实还有一些刘海以前在国营厂时的朋友。 但他没有去打扰任何一个人，县城的家，也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了。 他这一个晚上，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完了后，他没说话。 就这么静静的坐在窗户前，一夜未眠。 背后，是他父母，妹妹的遗像。 没有悲伤，没有仇恨滔天。 有的，只是刺骨的冷。 早上八点，他准时出门。 楼下卖油条的大爷还在，在看到他从面前路过之时，顿住了。 不但他顿住了，边上所有他家的街坊邻居，都一阵愣神。 “五年了，这孩子终归还是回来了？” 肖山县警察局。 熟悉的环境，不熟悉的人。 五年，局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以前刑侦大队队长王军涛，已经成了常务副局长。 局长是省厅空降来的，叫季金灿，目前不了解为人。 其他人基本一概不认识，可见这五年来，县里两股力量的斗争也比较激烈。 导致警察局一波人一波人的换，有人走了，有人进去了，也有人，消失了…… 刘海到了人事科这边报到。 不过，当他拿到人事科给出的单子后，微微皱眉:“县委组织部那边给我的通知，是刑侦队。” “怎么是证物科？” 人事科的妹子皱了下眉，有些不耐烦:“领导给我的通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填，别浪费时间，不填就出去，你这个编原本是别人的，别不知好歹。” 刘海知道，肯定有人在其中干扰。 因为董欣雨和他的交易，是县委组织部那边把他安排到了刑侦队正式编刑警，不是辅警。 不然怎么到了警局后，变成了证物科？ 他没讲多话，能回县局，就已经是一个机会。 把单子填了后。 妹子很不耐烦的说:“去证物科张主任那边报道。” “谢谢。”刘海笑了下。 妹子看他这样，一时间也没再给太难看的脸色，毕竟一个单位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只不过他走了后，背后马上有个妹子凑了过来。 “以前局里不是说，这个人很是勇猛吗？” “听说上任局长都被他指着鼻子骂过gou官。” “现在看上去，和普通人没啥区别啊，整个人看上去，感觉挺温润的。” 这妹子也一阵好奇，很快整理下资料:“别瞎议论，让杨主任听到，我们又要挨骂了。” “是是是，我闭嘴闭嘴。” 两人没再多话。 刘海到了证物科这边。 这边工作简单，一般就是整理大小案件的证据，登记证物进出等等。 他到这边放下了东西后，直接进了张主任的办公室。 不过进来的时候，他有些意外，证物科的主任以前是一个秃头老头，现在秃头曾经坐着的位置上。 坐着的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人。 面色冰冷，五官上乘，一身职业装在她身上，很容易联想到那种电视里经常出现的警花。 县局局长是科级，下面各科室的主任负责人，都为股级。 都说到了科级才算走上真正的领导岗位，可是大部分其实一辈子都没法跨到股级，比如说他以前认识的那个证物科主任。 就在证物科熬了足足十几年，才到股级。 这么年轻的股级，不多见。 “张主任。” 刘海看她一直低头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打了个招呼。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低头。 “本来在刑侦队，结果来了证物科，心里不爽。” 刘海笑了下:“那倒不至于，比我待的那个乡镇派出所要好太多，况且我的编制也解决了，我已经很满意。” 女孩嗯了下:“刚刚在人事科那边，是不是被人甩了脸色？” “知道人事科为啥会给你甩脸色吗？” “不太清楚。”刘海说。 女孩抬头:“辅警的调动，归人事科管，本来局里这次编的指标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杨主任的侄子在盯着。” “结果你找关系，让县委组织部的人横插了一脚，把属于他侄子的编抢走了。” “他们科室能给你好脸色？” 第5章 领导的下马威 “明白了。” 刘海给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刚准备继续说什么。 这个张主任突然抬头，一脸的严肃:“不管你什么背景能够惊动组织部插手你的调任。” “但在证物科，你必须给我守我们部门的规矩。” “如果你违反纪律的话，你是县委组织部插手调任过来的，我同样也本事做到让县委组织部的人，把你给调任回去。” “别的事，没有了，你去自己岗位上。” 这是一个下马威，弦外音是你以后在部门里，别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可以不服从领导的管理。 刘海必须吃了，承认自己弱小，才能在官场活的越长。 五年了，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会当着全局面，指着局长骂gou官的青年。 官场死的最快的，往往都是没法融入之人。 点了点头，没讲多话离开了主任办公室。 证物科的工作非常的简单。 部门里全部都是妹子。 在这样的一个小县城里，没有什么太多的就业岗位，所以大部分人的家庭都会想方设法的把子女往体制内塞。 体制内人满为患，于是就造成了明明一个人可以做完的工作，结果五六个人分着做的现象。 分摊下来后，他们的工作内容，就成了外人眼里闲得蛋疼没事干。 比如证物科的妹子，每天会拿着绳子把证物的大小文件去量的整整齐齐。 比如说地上都已经被擦的能用舌头舔。 外人认为纳税人的钱养了一群庸人。 那是他们不理解体制内。 这些人工作内容极少，剩下的时间总不能坐着嗑瓜子，所以只能自己找事做，以体现出在单位的价值。 只有日复一日的把这些闲碎的事给做好了，等待着哪天领导从这里路过，随便表扬几句，然后你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规则，永远没有领导的一句话好使。 恪守规则，不去领导家走动的人，往往在原来的岗位一直到退休。 毕竟，太多人削尖脑袋往上爬了，你们干的工作都差不多，水平能力也相等。 做领导的凭什么偏偏来提你上去？ 所以，单位的领导位置上的那个人，才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人。 一上午刘海在默默地整理。 这个整理的过程中，他发现，关于92斗殴案的一切证物，已经消失在了证物房。 死了那么多人，仅仅只用了五年。 这群人该洗白的洗白，该消失的消失。 这两股力量在利益达成平衡后，把这个案子，洗了个干干净净，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这一上午刑侦队的人来来去去，看得出他们上下一片紧张，都在围绕着最近肖山县几起命案转。 这几起命案，每一起都是在用最震惊，极其残忍的方式面世。 第一个死者周峰，尸体发现的地点是在县道上。 这年代的县道大部分都是鹅卵石路，前一夜下了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小水池。 路况差，司机没办法分辨路上的情况，所以根本没发现有一个水坑里埋着一个活人，仅仅只剩下了一个头露出外面。 发现的时候，周峰的脑袋不知道被多少台汽车碾压过，如果不是从他身上搜出了身份证，甚至身份都没法儿确认。 第二个死者叫刘军。 前一夜肖山县发生了一起车祸，死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死的时候鼻青脸肿的，根本分辨不出面容。 刘军也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并被打了麻药。 替换了火葬场一具车祸尸体。 隔天火化，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没有太过于仔细检查，于是就把他推进了火炉。 接着火炉了发出了刘军巨大的惨叫声…… 第三个王彪。 这位被吊在吴江大桥上，倒挂吊着的，脖子上的动脉被人切开了，没割断气管。 法医那边给出的物理死因结论是流血过多死亡。 这三个死者死法各位不一，但有几个共同点:第一，死亡方式残忍。 第二，公共场合。 第三，死之前都是活着的，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 综合这三点，三起命案在肖山县引的人心惶惶，县警察局根本没法做到暗中调查。 中午，食堂吃饭。 这一上午刘海和证物科的几个人关系已经处的非常好。 所以证物科的人坐在一起气氛非常不错。 正吃着，刑侦队长郑文武突然端着饭碗走到这边一屁股坐下。 笑着说:“几位，我能和他单独谈谈？” 其他科室几个妹子比较识趣，笑着起身离开。 刘海露出了很温润的笑脸:“有事？” 郑文武笑着说:“真不记得我了？” 刘海不解的望着。 郑文武扒了几口饭:“小郑，当年和你一起进的警队。” “海哥，说实话，我听说你回了县局，我挺震惊的。” “哦！原来是你啊。”刘海笑道:“行啊，看你这警衔，队长了。” 郑文武哈哈大笑:“当年你们都走了后，队里人才匮乏，矮子里出将军，我成了队长。” “怎么样，五年后再回县局，感想如何？” 刘海很稀松平常的说:“挺好，铁打的门卫，流水的县局。” “除了门卫老头我一眼认出来了之外，其他人基本都认不出来了。” “挺好，我编制问题也解决了。” “哈哈，那恭喜恭喜了。”郑文武一边扒饭，看似平淡无奇的说:“海哥，这次回县里，就没想过早做点什么？” 气氛陡然诡异…… 刘海依旧平淡:“你看我废人一个，还能想做什么？” “如果真要说想做的事，还真有。” “比如呢。”郑文武抬头看着他，那双眸子盯死了刘海，企图想要从刘海的目中，找到那么一丝的慌乱！ 但凡有那么一丝的慌乱，从今天开始，刘海就是县刑侦队重点攻破对象。 因为前面三个死的人，都是以前亚东集团的打手。 也是当年和刘海发生过巨大冲突的人，当年刘海家里人一个个莫名其妙的自杀。 刘海坚决不信，要调查，也在局里说过，和亚东集团的人必定有关联。 如果刘海不出现， 估计没人相信，可问题是刘海在这几个案子发生的期间，突然一下回了县局。 可能没有嫌疑吗？ 不过他还是失望了，他盯着刘海看了半天后，根本捕捉不到半点信息。 刘海笑着说:“我现在想做的是，升官发财，人生乐事，其余的，我都看得开。” 郑文武哈哈笑了下:“那是，那是，谁不想要升官发财，我们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这事？” 刘海端着杯子喝了口，放下后突然说:“文武，那么你现在拜的码头，是哪一位？” 第6章 小人作祟 刘海深知。 仅仅五年，警察局的人几乎已经换尽，而郑文武这种当年不入流的小货色，竟然一跃成了刑警队队长。 这只能说明这人在当年两派斗的你死我活的之时，拿出了一定果断，最终赢的了哪一派人的欣赏。 最终得到了他想要的。 问题过于直白，以至于郑文武半天没有回过神。 好久才哈哈大笑掩饰:“海哥这话说的，我们是警察，什么码头不码头的。” “弄得和小混混一样。” 刘海也没期望他坦诚相待:“开玩笑的。” “刚回县局，我迫切需要一个码头，文武，你能做我码头吗？” 郑文武再次被弄尴尬了。 赶紧说:“你一证物科的人，来我刑侦队拜什么码头。” “别扯淡，海哥，我还有任务要出，就先走了啊。” “有时间再请你喝酒。” “行，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刘海起身相送，满脸的“讨好之色”。 以至于郑文武出了食堂大门后都嘀咕了句:“这还是以前的那个刘海吗？” “他居然在讨好我？” 不得劲。 回了警队后，直接进了常务副局长王军涛的办公室里。 一番汇报后，王军涛眉头紧皱:“你盯死了他，这人突然被县委组织部的人插手调任回来。” “总觉得有猫腻。” 郑文武很是奇怪:“他不是董欣雨背后运作调任回来的吗？” “董欣雨？”王军涛摇头:“换做是其他人，解决一个乡镇派出所小辅警的编制问题，董欣雨有这个本事。” “但他是刘海，当年被判了“死刑”的人。” “目前这个领导还在我们高台市地委。” “你觉得县委组织部的人，如果不是有人背景的人干预，谁敢冒着得罪地委领导的风险，去帮一个女人做事？” 郑文武心里一惊:“领导，你意思是，有人在背后顺水推舟，然后把刘海调回来，想要揭开当年一些什么事？” 王军涛一阵眉头紧锁:“尚且不知，盯死了他。” “还有，最近死的这些人都跟亚东集团有关，刘海这个人也脱不了嫌疑，我给我盯死了。” 郑文武摇头:“刚短短的接触，我感觉刘海目中充满了胆怯，和一个窝囊废没什么两样，我觉得他嫌疑不太大……” “人心叵测，当年的事是可以把他吓成一个窝囊废，但，也可以把他变成一个更可怕的魔鬼。” “别给我粗心大意的。”王军涛站在窗户前，静静的望着下头，端着饭盆子在食堂门口吃饭的刘海。 “董欣雨这个臭表子，把这五年来所有人的平静，彻底打破了。” 郑文武背后没再敢说话。 下午，刘海表现的特别低调，眼明手快，一个人揽了几个人的活。 低头做事少说话，少听，这是所有单位新人的不变法则，把自己脑袋低到裤裆里，把自己尊严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才有可能融入单位。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人心。 下班的时候，证物科主任张雪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这时候的张雪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黑色的风衣下，黑色丝袜裹着的腿型特别好看，只是那张脸蛋冷冰冰的，冷艳，但没有半点的温度。 一进来就直接质问他:“你对我们证物科很不满？” 刘海摇头:“张主任，您这是？” “问问你自己，你要不满，请你向人事科打申请调走。” “你第一天上班，也不怕人笑话，我张雪还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拿着包直接出门。 刘海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习惯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在官场。 领导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发飙，要命的是，你的悟性要高。 悟到自己哪里错了，及时纠正，还有机会。 没悟到的，只要这个领导没走，你在他下面永远无法提升。 一流人才在官场，二流人才在商界。 没超高的智商和情商，在这条路上永远走不远。 刘海其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他也是故意这么做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张雪的耳朵里。 下班出来的时候，一个同部门，叫杨姣的妹子和他一起出单位。 可能是在部门里也被人欺负过。 于是在边上提醒了句:“明天不要这么勤快了，要把度控制好。” “怎么了？”刘海故作不解。 杨姣看边上没人，于是偷偷说了句:“你还真虎的可以。” “第一天上班在食堂吃饭，结果跑到郑文武面前说要拜码头？” “自己手下的兵，跑到别的部门说完拜码头，你让张主任的脸，往哪里搁。” 刘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郑队长是我以前在局里的一个朋友，我们就闲扯了几句……” “关键你的闲扯，在有些人的口中添油加醋后，就变味了懂吗？”杨姣望着刘海小白的模样，一副前辈的样子教育。 心里纳闷着，这人果然和局里以前传闻一样，做事虎的不行。 听说上任局长都被他骂过gou官呢…… 这才是刘海比较好奇的事，于是继续问了句:“我很想知道，打我小报告的人，是谁？” 杨姣吞了吞口水:“我问你，你下午是不是跑张主任办公室，帮她把茶水换了，还帮她擦桌子了？” “对，怎么了？难道我换的茶，张主任不喜欢？” “不是那么回事，主要这事以前一直都是霞姐在做，你把他活抢了，她能让你好过？” 刘海恍然大悟。 正说着，一个肥胖的女人从单位里头走了出来。 非常胖，胖的眼睛都只剩下了一条缝，可能自我感觉还挺好，穿着紧巴巴的衣服，把一身肥肉勒的一层一层的。 最关键是所以下面的大象腿，快把黑丝袜给撑爆了。 这人就是他们部门里的那个霞姐。 杨姣很讨厌这个女人，刚进部门的时候没少被这女人打小报告，穿小鞋。 但再恶心，反而表现的更加亲密…… 所以一看到她马上笑着走了过去:“霞姐，今天你这身衣服真好看，眼光真好。” “哪里买的啊。” 霞姐笑了，一笑，那眼睛都不见了:“还行，杨姣，你怎么还没走？” 杨姣一把挽住她手臂:“还不是想和霞姐一起逛逛街嘛。” 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姐妹。 只不过，这个霞姐在离开的时候，盯了刘海一眼。 那眼神当中有排斥，有讥讽。 等等。 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不过，边上突然有一台车停在了刘海的身边。 车门推开后，董欣雨下车。 不过当她看到霞姐身上穿的衣服后，愣住了。 因为和她同款…… 第7章 是不是你杀的 霞姐也愣住了，且认出了这个女人。 董欣雨，上个月还在和他们常务副局长一起吃饭，桌子上她也在。 只是一个给董欣雨倒酒的角色。 董欣雨有些霸道，盯着这个霞姐上上下下看了会后。 说了句:“假货就不要穿身上了，你看你腰那里都绷开一条口子了，正品质量不会这么差。” 霞姐下意识的看了看腰部，果然，有一条口子绷开，一堆肥肉像是随时都能从那个口子里绷出来。 脸上像是被猛抽了一巴掌，脸通红通红的，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里也在奇怪，董欣雨，难道和刘海认识？ 刘海这时笑着揽住了董欣雨的小蛮腰。 “忘记介绍了，这是我老婆，董欣雨。” 这话炸的这个霞姐一阵头晕…… 杨姣也看的一阵心惊肉跳。 董欣雨，肖山县第一名媛，谁不知道？ 这个女人身边出入的人都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虽然她自己没啥职位。 可在领导面前随便一句话，对于他们这种小科员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刘海和她是夫妻？ 霞姐这一下午因为刘海抢了他的活，而掏空心思的穿小鞋…… 此时此刻，却吓的有些发抖。 刚刚那种讥讽的神色，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脸变的很快:“原来是董总的老公啊。” “刘海，你怎么不早说……” “有 必要和你说？也不看看你什么档次。”董欣雨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盯着这女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霞姐又被一巴掌抽定在原地。 平日在部门里很会讨张雪的欢心，又是部门里最老的员工，总有股子莫名的心高气傲。 此时此刻，那股子心高气傲，被抽的支离破碎，像被人脱光了丢大马路上…… 董欣雨没搭理她，对刘海说:“走，去我那里。” 刘海上了车子。 离开这边后，也不知道董欣雨是不是故意的。 一路拉着他经过了很多曾经熟悉的地方。 一直到了县招待所。 顶楼，房子装修的很是奢华，这是董欣雨的住所。 这栋楼里的人都知道，以前常务副县长李明辉经常在这里过夜。 一进来。 刘海就说:“我没想到你会替我出头。” 边说着坐在了沙发上 ，也不客气。 董欣雨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虽然我只是合作关系，但你终归还是我名义上的老公。” “我董欣雨的老公在肖山县被一个小职员欺负，我面子哪里放？” 刘海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孕检报告，边说:“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玩物一旦不想成为玩物了，那么你所谓的面子，他们随便都可以捏碎。” “是吗？”董欣雨坐在了他边上:“如果我要说，我可以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呢？” “就因为这个？”刘海拿起了这个报告。 董欣雨点了根烟。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姿色真一等一没话说。 屋子里有暖气，穿着一件紧身的羊毛衫，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非常诱人。 下半身裙子下交叠的两条大长腿，被肉色丝袜包裹着，不少这个城市有权力的男人痴迷过。 慢慢的吐了个烟圈后，她面无表情的说:“那是假的。” “假的？”刘海看了看上头肖山县人民医院的字。 一想也是，在肖山县，董欣雨这种人只要有心，有几个东西是真的？ “那你弄这东西想要干嘛？” “威胁谁？” “不是威胁，是为了勾住谁。” “行了，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说，从今天起就住我这里，李明辉已经怀疑我们假结婚，是我把你拉回来对付他。” “他已经在查你了。”董欣雨说。 “另外，刘海，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讲。”刘海盯着她。 说完还故意看了看她的腿。 这让董欣雨特别不爽，主要以前的刘海真不这样。 压制住不快到:“王彪他们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王彪？” “记得了，当年亚东歌舞厅的那个打手。” “他死了？” “真不是你杀的？”董欣雨蹙眉。 “是我杀的。”刘海笑眯眯的盯着董欣雨。 董欣雨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娇躯有那么一会瑟瑟发抖。 因为她透过刘海这双充满戏弄的眸子，看到了最深里边的那种冰冷。 不过，她很快又说:“不是你杀的。” 刘海笑了下:“你很有趣，问我是不是我杀的，我如实回答，你又说不是我杀的。” “王彪这个人曾经侮辱过我妹妹，我有足够的动机杀他。” 董欣雨皱了下眉头:“我提到王彪这个名字的时候，你尽管掩饰的很好，但我看到了你目中的仇恨” “我了解你，如果你杀了他，你的仇恨也会消失。” 刘海靠在了沙发上，慢慢的说:“欣雨，你别太自负了，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人，磨灭很多曾经认为不可能消失的事。” “包括我们之间曾经的感情吗。”董欣雨忽然望着刘海。 并且靠近了刘海几分。 这个女人身上的那种气质，足够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若不然李明辉爬到了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上后，哪怕知道这个女人开始防备他，也依旧不愿意完全撕破脸。 嗒，刘海也不客气，手直接搭在了她腿上，轻轻的感受着肉色丝袜内，紧致的大腿透出温暖触感。 “如果你愿意，可以不包括。” “你有鬼！”那种让董欣雨很反感的感觉，一下又冒上了心头。 但他并没有打开刘海的手，忍着那种反感，趁热打铁。 “你也看到了，我为了活命自保，连孕检都造假了，刘海，我们能坦诚一回吗？” 刘海手还在慢慢的恶心着她:“讲，怎么和坦诚法？” 说完故意看了看她胸口。 董欣雨感觉整个人都要疯了，但她还在忍着。 “五年前，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你这个始作俑者，最刺的刺头，却活得好好的？” “并且我事后打听，他们也没心思对你赶尽杀绝了。”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绝对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 “告诉我，最后关头，是谁保了你！” 第8章 他这是在警告你 直到这一刻，刘海终于搞明白这个女人会为何把生的希望全部赌在他身上了。 五年前，他家里人一个个的死去，刘海也已经进入了一个癫狂的状态。 六亲不认，就像是铁面包公一样，死揪着这两群人不放。 也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按道理，他也会被这两波人给直接灭口。 可到了最后，他莫名其妙的被调任到了偏远的乡镇。 后来他听了点风声，县委有领导发了话保他，但他不相信这是善意。 相反，他认为这是这两派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目的，就是想把他留下来，将来那一天，可以利用他这一把刀铲除了另外一派。 想明白了后，他脑子开始冷静，自己越是盯着他们，他们反而会越团结集中火力搞他。 如果我消停了，这两派人之间的各种利益矛盾，就会自我凸显出来。 到时候，我反而鱼蚌相争渔翁得利。 在官场，做渔翁才是最高境界。 就这样他消停了下来。 没成想，董欣雨这个女人却认为，有股超脱两派之外的另外一股力量保住了刘海。 望着这女人，刘海突然笑了下:“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愚不可及。” “请你注意自己的语气！”董欣雨脸变黑:“别忘记了，我们是合作，交易。” “我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步，解决了你的编制问题，那么你就要拿出对等的结果来表达诚意。” 刘海笑了下:“你真完成了第一步吗？” “我现在在证物科，并没有在刑警队。” “证物科？”董欣雨愣了下，当即拿出手机打通了个号码。 一接通，她就露出了很是虚伪的笑容:“李主任，什么情况啊。” “我前几天不是拜托了我老公的编制问题吗，好像出现了一些偏差啊……” “啊？这样啊。” “哦，没事没事，明白了，谢谢啊李主任，有机会我们一起吃饭。” 挂了电话后，脸色有些冷。 可以说，有些害怕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烟又点了根。 刘海边上说:“是李明辉背后搞的鬼。” 董欣雨说:“他这是怕你回刑警队，然后开始重新调查当年的事……” “错。”刘海打断:“这是他在警告你，你在肖山县搞定的事，他只需要随便一个电话，就可以改变结果。” “你是他的金丝雀，逃不出她的牢笼，和他作对是在找死。” 董欣雨更加怕了。 以前李明辉并不知道，这个屋子里是有摄像头的。 所以每次过来偷欢都没有任何防备心理。 也就是说，董欣雨那边有不少两人在床上打架的视频。 前段时间，地委那边已经有了风声。 李明辉很有可能往前跨一步，扶正为肖山县县长。 这种关头对于的官场的人而言特别重要。 他们就像是要被提拉着到太阳底下去晒一晒，堪比地狱，如果这期间没有任何人举报或者其他问题。 那么正式的任命很快就要下来。 可如果但凡有那么一点的风吹草动，那么李明辉的扶正之路就要被打断。 偏偏这时候三起凶杀案起来了，让董欣雨这个情妇突然一下害怕，以为李明辉背后主导。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几个。 第一，把当年的屁股擦干净，免得被太阳晒的时候，有人背后搞事。 第二，催促地委组织部那边早下任命书，一县不可一日无主，紧急关头，省去繁琐的考察，手续，快速让他上任主持这个社会影响恶劣的杀人案。 第三，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连几起凶杀案，闹得县里 人心惶惶，等他正式上任后，马上就会借此开展反黑扫黑工作。 这样第一把火就烧起来了，也可以利用反黑扫黑打击自己的对手。 如此，董欣雨如惊弓之鸟，马上拿出了两人床上打架的视频，威胁李明辉…… 董欣雨被刘海这么一说，吓的手直哆嗦。 气氛正焦灼着，林金栋推门而入。 可进来后他愣住了。 因为看刘海和董欣雨坐的很近，不但坐的很近，关键这小子的手，居然还搭在董欣雨的腿上来来回回。 当即火冒三丈，指着刘海:“你在干什么？” 董欣雨下意识的想要挪开，但却被刘海给直接揽住了小蛮腰，另外一个手依旧还在董欣雨的大腿上。 笑眯眯的说:“老婆，这是谁？” “你！”林金栋气的差点喷血。 董欣雨是李明辉的情妇，同样两人暗中也勾搭在一起。 现在董欣雨却又和刘海办了结婚酒席了。 这三个男人当中，刘海成了光明正大的，李明辉有权有势，可以利用权势强迫董欣雨做很多事。 哪怕到了现在，李明辉的秘书只要给董欣雨发了条短信过来，告诉她领导现在在哪个酒店。 董欣雨也必须要穿上丝袜，裙子，好好打扮一番，把自己送过去。 唯独只有他是最见不得光的。 刘海的这一声老婆，完全没有任何毛病。 董欣雨则皱眉看了一眼刘海，这才意识到刘海的手就没从她腿上离开过。 忍住反感说:“亚东集团的董事长，林亚栋，你应该认识，以前我们国营厂……” “记得了，以前国营厂里，偷看女ce所，被我抓了个正着的那个垃圾。”刘海一副很惊喜的样子。 话里却充满了毒刺:“可以啊，国营厂倒闭了后，我记得你去亚东歌舞厅打杂去了。” “一眨眼，几年不见居然成了一个总？” 林金栋已经要憋成一个绿毛乌龟…… 尤其看刘海那只手，在董欣雨的腿上来来回回，似乎是故意的。 好几次还一副要伸进裙子里的姿态…… 他感觉被绿的很彻底，尤其是看到了桌子上那个孕检报告后。 吗的，老子的女人，在被人当着老子的面绿我！ 草 ，奇耻大辱，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好久，他目中闪过了一丝杀机，看了看自己边上的保镖。 保镖一脸就懂。 然后忍着万丈怒火:“我和董总有点事要谈。” “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下？” “有什么事要谈？”刘海找了下:“我们马上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老婆，你先去洗澡，我待会就来。” 第9章 这么能打？ 林金栋听到这话后，腋窝毛都要竖起来。 你们还一起洗澡？ 这表子难道真和他假戏真做了？ 这人疑心病特别重！ 令人玩味儿的是，董欣雨面对刘海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抵触。 只是假惺惺的说了句:“乖啊，你先出去下，我和林总谈点事。” “行。”刘海在董欣雨脸上轻轻拍了拍:“他敢对你动手动脚，我削他。” “快点啊。” 在他走了后。 大门一关，林金栋就情绪无比激动:“什么个意思？” “你们真搞一起去了？” “啪！”董欣雨拿着桌子上的孕检报告直接拍在他面前:“你觉得我们可能搞一起去吗。” 林金栋拿着纸看了半天沉默了。 董欣雨盯着他:“你最好低调点，现在我们无论是谁，全都如履薄冰，容不得半点差错。” “我们除了他，根本找不到第二个信任的人。” 林金栋点了根烟，脑子里出现的却是董欣雨和刘海在一起洗澡的画面。 刘海的话，就等于是在他脑子里种下了一粒嫉妒的种子。 不管董欣雨如何解释，以后只要两人在一起，他都会怀疑两人是否滚过床单。 主要旧情复燃这玩意儿，太过于普遍！ 压制下了火气:“工商局的人今天上门了。” 董欣雨清醒了几分:“有查什么？” “没有，只是过来吃了个饭就走了。” “没有？不对劲。”董欣雨眉头紧锁，思考这背后的意思。 可林金栋却说:“你也别太紧张，估计也只是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董欣雨盯着他，突然对这个男人一脸的失望。 亚东集团是本县三大财团之一，本县超过百分之二十的财务税收是亚东集团提供。 常务副县长李明辉更有暗股在里面。 现在县政府县长职位空缺，李明辉一手遮天。 这种情况下，他管辖下的一个局，敢过来检查？ 笑话！ 明显，这是李明辉背后的警告。 也可以通过这点，确定李明辉目前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这个号称肖山县最大企业家之一林金栋，竟然如此无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她突然有点后悔，当年不该把林金栋带到李明辉面前，因为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这时候的董欣雨穿着的是一件睡衣，身上那种名媛的高级气质，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弥漫出无比芬芳的气息，诱导着所有路过的男人。 林金栋一想到这女人可能和刘海睡过。 那种嫉妒的愤怒与占有欲，一下涌上心头，突然起身直接把董欣雨压在身下。 “欣雨，我们好久没有过了……” “啪！” 董欣雨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下去。” 林金栋毛了，一想，臭娘们你特么和那小子卿卿我我，老子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你却不让我碰？ 越是这样，他占有欲越强，手伸进了董欣雨的裙子里，抓住内裤往外撕扯…… 董欣雨又给了他一巴掌:“林金栋，我让你下去，你给我听到了没有！” 并且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林金栋这下癫狂了，起身指着董欣雨。 “臭表子，你特么什么意思！” 砰！ 话还只是刚说完，门外的刘海突然冲了进来。 没等人反应，刘海一把抓住了林金栋的头发，拖到了浴室里，一把按着他脑袋，对着水龙头一顿冲。 “我刚说什么了？这么快忘记了？” “你对我老婆动手动脚？” “什么东西？” “当老子不存在？” “当着老子的面搞我老婆？给老子戴绿帽子？” “呜呜呜……” 林金栋被水冲傻了，不停反抗。 好一会儿后，刘海放开了他。 这家伙脑子也彻底冷静，瘫在地上。 “特么的，你小子够狠！” 说着看向了门外。 刘海点了根烟，然后一把抓住了他头发就往外边拖。 拖到了门口后，林金栋看到外边四个保镖倒在地上的场景，愣住了…… 见鬼了一样的望着刘海，几近尖叫:“全特么你打翻的？” 和李明辉之间出现了隔阂之后，林金栋深知李明辉的手段。 也不信任以前的保镖，所以他特意从东南亚那边请了几个打黑拳的过来做他保镖。 结果这么几分钟的功夫，全特么倒下去了？ 是老子被人当了冤大头，请来了几个水货。 还是这小子真这么能打？ 脑子一时懵在原地，里边董欣雨站起来看着门外横七竖八的一地人，呆若木鸡。 刘海蹲下来盯着他:“你请的人，不太行。” “另外，我和我老婆要洗澡睡了，别再来敲门，不然显得很没有礼貌，你说是吗，林总？” 这一道目光，看的林金栋一阵反毛！ 突然想起了这小子以前在国营厂保卫科，以及县局做辅警时的那种虎劲…… 打了个哆嗦，愣是没接上话。 刘海说完摔门而进。 林金栋下意识的望着躺地上的保镖。 “刚是不是这小子打的你们？” 一门牙都被打飞了的保镖，愁眉苦脸:“林总，这小子绝对是个练家子！拳头太硬了。” “对，这小子绝对不是普通人！” 一刷我滴卡也叽叽哇哇的委屈抱怨，做林金栋的保镖，太危险。 要加钱…… 门内。 董欣雨望着刘海:“你在试探我对林金栋的态度。” “且，挑拨我两之间的关系。” 刘海看了他一眼:“挺聪明，果然在这个城市权势男人中游走，不但要有美貌，还需要有智商。” 董欣雨一阵失落:“你真变了，变的我看不懂你了。” “是吗，你不也是一样吗？” “当年仅仅只是和李明辉吃了一顿饭，你就和他一起睡了，当时我也挺惊讶你在我和利益面前的决断之快。” 董欣雨眉头紧锁:“能不能别提当年的事？” “我爸妈什么样，你难道不是很清楚？” 说到董欣雨的爸妈，刘海想起来了。 他们“结婚”的婚礼现场，并没有看到。 应该挺失望，自己女儿兜兜转转，还是“嫁”给了他这个小辅警，而不是哪个大官。 点了根烟:“确实不是啥好鸟。” “你！”董欣雨闻言一阵愤怒，但也无言以对！ 因为他父母确实愧对刘海太多。 好一会儿后别开了她父母的话题: “你也小看了林金栋，他虽然没有脑子，但也不是你这样三言两语就能挑拨他翻脸的。” “因为，没有我，他在这个城市，屁都不是，他离不开我。” 第10章 别想踢我出局 董欣雨确实很聪明，但他还是低估了坐在他面前的刘海。 这句话，一下就暴露了这个女人这些年的小心思。 从一开始，林金栋就是她借助于自己培养起来的一个人。 目的，估计是知道李明辉这种人手上沾的血太多。 迟早有一天他们身边这些人，都会被他给清扫掉。 人性就是如此。 杀了第一个人后，杀第二个，第三个，在他们眼里就已经成了草芥，没了任何心里负担。 为了权力，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所以她还是需要一个男人在她身边当炮灰。 盯着董欣雨，无意中发现了董欣雨有个特别细微的动作，手会时不时的放在自己的腹部。 这是女人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只要是怀孕了，手总会习惯性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他记下了这个动作。 随后道:“是吗？那我看看这位林总的忍耐力能强到什么程度。” 于是突然扯开了嗓子:“老婆，我帮你擦背。” 果然，话一出。 门外的林金栋被刺激的像是个好斗的公鸡:“我草你吗，臭表子！” “老子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没成想，董欣雨听到这骂声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真有意思，我能想象他现在的样子。” 人一放松，就容易露馅。 董欣雨的手，又放在了腹部上，且笑声都在竭尽全力的克制着。 刘海也笑了。 就像是他们当年在国营厂里一起笑的样子，只不过，当年单纯的恋人，已经各怀鬼胎。 好一会后，刘海说:“什么时候去领证？” “不领证，糊弄不了李明辉。” 董欣雨笑容戛然而止，目中有纠结之色闪过。 如果是前几天，她的计划就是婚礼办完后就去领证。 可今天林金栋和他讲了工商来公司的事后。 她忽然又觉得，我是不是误会了李明辉？ 我都已经找个男人大张旗鼓的结婚了，结果他还是没有完全撕破脸皮，只是警告了我一下。 如果我领证了，那不就等于主动撕破脸皮吗？ 刘海看她不说话，于是笑了下:“欣雨。” “嗯？” “劝你别玩火。” “我知道。” “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既然你拉我入局了，半途想要把我踹出去的话，你会付出代价。” 董欣雨猛的惊神，盯着刘海，半天没说话！ 这个女人特别懂的衡量各种利益。 刚刚她脑海里只是有这么一个念头，竟然下一秒就被刘海看的透彻！ 一秒变脸:“你在威胁我？” 刘海看她这样笑了笑:“住你这里不可能。” “毕竟你屋子里男人来来去去，真要让我观摩你和那些男人的故事？” “以后你有需要，就联系我。” “另外再告诉你一句，你能信任的，只有我一个，没其他人。” 说完离开了房间。 董欣雨一直坐在原地，脑袋一下，乱了…… 一开始以为刘海还是以前那个为了正义，为了仇恨，非常鲁莽的人。 这种人就像是一把不懂得收敛，而又无比锋利的刀，加上他当年被人保下来的那股神秘势力。 她自做聪明，以为可以掌控这把刀抗衡李明辉求的自保。 可从结婚那天开始，她就有了掌控不了的感觉。 一直到现在，她突然明白了。 这把刀其实也是在利用她，一旦出世了，刀要控制主人杀人！ 一想起林金栋，她又很是头疼。 林金栋就是那种没啥脑子的人，很好控制。 但这人手脚没有轻重。 在县城里放高利贷，养打手开赌场，什么钱都赚。 而且她也亲眼看到过林金栋把一个闹事的包工头，丢进吴江大桥水泥柱子里用水泥浇筑了。 丢进去的时候，是个大活人…… 这种人，身上太多脏事，加上性格缺陷，扶不起的阿斗！ 可刘海呢？ 虽然李明辉只是警告了下，但她也清楚，李明辉肯定是在忌惮他手上的东西。 现在是他能不能升任县长的关键时期，他可以服软。 但要是成了县长后呢？ 估计擦屁股清人的动作，会更大！ 隐隐之中，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入了刘海的圈套。 …… 没错，刘海用了整整五年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什么狗屁正义。 什么道德规则。 在绝对权力面前，就是个蝼蚁。 他们的一句话，抵过你所有。 当年煤矿争夺案，死了那么多人，甚至于还死了警察。 结果仅仅只有五年，证物室竟然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权力的可怕，在于他们若想要掩盖真相，那你永远都不会得知。 所以他想为当年这些人平冤，唯一的办法，就是升官！ 升到有一定程度后，他就可以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打开当年的真相！ 外人只知道刘海离开了五年从未回来。 可没有人知道，这五年，当年那个案子一些家属联系了他。 自愿组成了一个情报网络。 这五年，县里发生了什么事，当年那些涉事的官员背景种种。 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尤其是这个林金栋，他知道这就是董欣雨借用手里的各种人脉关系，给拉起来壮胆的。 现在刘海的第一步，排挤掉林金栋。 让董欣雨这个女人彻底信任他，然后开始把她手上的人脉资源全部倾倒在他身上，借势平步青云。 只是，县里也有人是他完全不了解的。 比如说， 新来，鲜少露面的局长。 比如，他们证物科的张雪主任。 一个晚上过去后。 刘海爬起来给当年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已经是刘海，哈哈大笑着要请客，特别的热情。 说好了地方后进了单位。 昨天董欣雨在门口的一番话起到了很明显的作用。 那个肥胖的霞姐一看他进来了。 赶紧催促:“小刘啊，快去给张主任倒茶。” “以后记住，张主任喜欢红茶，要泡浓点，水不要太满。” “泡的时候量下水温，要用七十五度的水泡。” “八点二十分开始倒水泡端进去，张主任每天八点半准时到办公室，这样茶水放了十分钟，她刚好可以直接喝，不会太烫嘴。” 第11章 帮我查她 这一幕看呆了部门里的其他几个人。 这个霞姐是部门里最老的员工，她老公也是林业局的一个主任。 且和常务副局长王军涛以前是战友，关系特别好。 所以这个女人在部门里为所欲为，谁进来没被她针对过？ 你平日里不多夸夸她漂亮，不没事上他家走动，逢年过节红包问候一下。 她可能会这么放过你？ 而刘海进来仅仅只有一天，这女人就对他态度大变了。 这就是体制内的现实。 有个背景，都不用你去舔着脸融入，进来的第一天就会有人主动拉拢你。 看刘海不动，霞姐竟然还催促了起来:“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去。” “以后这事就交给你了啊，我这每天事情也多，总算是有个人来分摊了。” 说完还一副很欣慰的样子，看的边上其他人都差点笑出猪叫声。 昨天刘海不留神给领导泡了一杯茶，我们亲耳听到你背着他在张主任面前穿他小鞋。 结果一个晚上过去后，你怎么一副关心起年轻人的模样了。 在场的人，只有杨姣知道原因。 他也挺惊讶的，这个新进来的人，竟然一声不响的娶了肖山县第一名媛…… 当然了，她本能的思考着，估摸着刘海也是被那种女人玩弄的。 早上八点半。 张雪进了单位，所有人都开始忙碌。 忙来忙去，每天都是忙这些屁事。 这里个个人高学历，却干着小学学历都能胜任的工作，乐不彼此。 刘海也和他们认认真真的整理一些屁事。 十点多的时候。 张雪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说了句:“今天茶是你泡的？” 刘海说是的。 张雪冷冰冰的:“没人告诉你我每天要喝红茶？” 外边的霞姐一听，坏了！ 这小子难道没听我话，自作主张换了茶叶？ 就这么个屁大的事，弄得外边突然气氛紧张到不行。 所有人都在揪心着刘海怎么回答。 刘海笑了下:“主任，我觉得花茶更加适合你。” “还是少喝浓茶，容易肾结石。” 听到这里，张雪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嗯了下:“去和黄霞说下，以后你来泡茶。” “出去。” 说完不再搭理刘海，低头继续看文件。 全程冷冰冰的，可刘海却还是从这个妹子的女强人气质中，看出了点什么。 走到门口的时候，刘海没注意。 张雪很有深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 今天部门里最大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外边人个个松了一大口气。 张雪，这个县局带刺的玫瑰真不是白喊的，冷起来的时候，六亲不认。 中午休息时间。 从单位出来后 。 他直奔县局边上的一个饭店。 见到了以前卫生院的医生，也就是他的发小。 石力杰。 现在卫生院已经改成了肖山县第一人民医院。 这家伙目前就在里边做妇产科医生。 两人一见面，石力杰就非常惊讶的望着他:“你个家伙，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县城了！” “吗的，回来了就好！” 说完重重的给了刘海一个拥抱。 随后两人坐下叙旧了会。 大概知道了石力杰这五年的人生。 95年卫生院改人民医院的时候，他这个赤脚医生本来是要被下岗的。 这家伙非常聪明，于是找了个门路，接触到了他们副院长的女儿。 效果很明显，他的名字很快就从下岗名单里消失了。 聊到这里，刘海有些尴尬的说:“我记得你们副院长的女儿，一脸的麻子，还特别胖……” “咳。”石力杰叹了口气打断:“兄弟，你说我这种没背景的人，如果我不对自己狠一点，我的人生会有出路吗？” 刘海点了点头:“确实要对自己狠一点，不对自己狠的人，别人对你狠的其实就会很难受。” “好啦，今天找你有个事要拜托下你。” “你在县第一人民医院妇科是。” “对，妇科好混日子，搞搞检查的，你知道我就这水平……” “行，帮我个忙。” “帮忙？” “对。” 刘海拿出了一张照片:“这个人还记得。” 石力杰看了下照片后，突然尴尬了:“海哥，欣雨变的我们都不认识了。” “这女人一旦被有权力的男人看上，本性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这五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刘海打断:“我和她结婚了。” “卧槽！”石力杰一阵惊呆，本能的开始紧张:“你疯了，和她结婚？”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李明辉的女人！” “李明辉当年是那场矿产案的……” 说到这里，石力杰说不下去了，本能的开始为自己兄弟前途感到担忧。 常务副县长的情妇，你也敢娶，不怕死啊！ 刘海看了看时间:“一言难尽，是董欣雨主动找到的我，有时间我再和你说。” “现在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查查看，昨天她是不是在你们医院做了孕检。” “孕检？”石力杰马上明白:“吗的，这女人，是怀了别人的种，然后把你拉过来当爹掩人耳目的？” “她怎么能这样，当年你那么对她，背叛了你一次，结果现在又在算计你。” “老子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这个表子太不是人了！” 当年董欣雨背叛刘海，成了李明辉的情妇，石力杰知道后，上门找过董欣雨的麻烦。 只不过那时候刘海妹妹刚刚“自杀”。 他没心思搭理这女人，所以把石力杰给拉走了。 眼下，石力杰非常担心刘海再一次被这个心机表给利用。 刚把手机拿出来，但被刘海一把扣住:“别莽撞，我们现在不过是在相互利用。” “我有我的计划！” 石力杰突然冷静，看刘海不像是在开玩笑。 皱了皱眉头:“真不用我骂这表子？” “骂人能起到什么作用？”刘海反问:“她今天拿了张孕检报告给我，说是假的。” “但我观察了她很久，感觉是真怀了，她这是故布迷云，迷惑他人。” “你帮我查，她是不是真在你们医院做了检查，确定真伪。” 石力杰想了想，咬牙说:“行，这是小事情，我找同事问下就知道情况了。” 刘海正说什么，手机响了。 董欣雨打过来的。 他打了个嘘的手势，放在耳边。 一接通，董欣雨就直接开口:“我今天约了你们单位副局长王军涛的老婆打麻将，晚上过来。” 第12章 人情牌中的信息 一句话，包含的内容实在太多了。 刘海知道，董欣雨这个女人只怕是已经想明白，林金栋那种扶不起的阿斗，你靠他以后帮你对抗李明辉？ 天方夜谭，最终天平开始倾斜。 若不然，董欣雨不会组这样的局。 电话里回应了一句后挂了电话。 望着石力杰说:“兄弟，董欣雨是把我拉入了一个局，企图通过我当她炮灰去对抗某个人。” “我也是自愿入局，且，现在董欣雨想要把我踢出局，她都要付出代价。” “但你应该也知道，这五年来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董欣雨，能够成为肖山县第一名媛，手段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任何人都会有弱点，现在他的弱点，就是肚子里的这个种，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明白我意思了吗？” 石力杰看刘海一脸严肃，本能的精神了几分。 知道刘海想做的事，可能要超过他的想象。 半天后，他小心试探了句:“你，难道还是放不下叔他们的事……” 他是刘海最接近之人，也只有他明白当年的刘海在面对一个个亲人变故时的痛苦。 没成想，刘海却突然笑了下:“也不算，只是这五年突然开窍了。” “觉得在其位谋其职，既然在官场，那就要追求升官发财，董欣雨手上的资源，对我很有用。” 石力杰叹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董欣雨手里资源是挺多，但你这也是在玩火……” “官场不就是如此吗？” 刘海一句话把石力杰说的哑口无言。 最终石力杰让刘海等他通知，一顿饭过后离开。 晚上。 董欣雨的住所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是县委组织部的一个科室主任，李元青，也就是帮助刘海解决编制调回县局的人。 女的刘海五年前见过，叫宋燕林，现县局常务副局长王军涛的老婆。 刘海也上了桌子。 这种人情牌，打来打去，打的都是人情世故，当然了，求人办事的人，在这种桌子上肯定只会输钱。 整个过程中，董欣雨一直在观察刘海。 原本以为刘海肯定很难适应，没成想这一上桌，不一会儿就把宋燕林给逗的哈哈大笑。 宋燕林比他老公小了六七岁，所以正处于如狼似虎三十多岁的年纪。 而刘海整个人的气质很不错，毕竟是当年厂里有名的英俊小生。 所以宋燕林的眼睛不停盯着刘海看。 完了后，刘海突然打了一张牌:“放炮。” 宋燕林心里一麻:“呦刘海，你放炮就放炮，干嘛盯着我说啊，真的是。” 刘海笑着说:“无心，绝对是无心的，宋姐。” “哈哈，刘海不懂事，以前也在局里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 “宋姐，以后多多关照啊。”董欣雨把话接了过去。 宋燕林在董欣雨面前实际上是要矮一个头的。 毕竟都知道这是常务副县长李明辉的情妇。 虽然已经和刘海结婚了，但李明辉时至今日也依旧没有任何表态是不是？ 没搞明白关系之前，谁都不会把脸拉下来明确自己的立场 。 所以宋燕林赶紧开口:“董总放心啊，多大的事嘛，回头我打个招呼。” “就是刘海啊，你们那个主任张雪，应该不好相处。” “张雪？”李元青打出了一块麻将，说了句:“这个女孩的背景，估计简单不了。” “25岁，科室主任，听说还是从省厅直调过来做的这个主任。” “可不是嘛。”宋燕林开口:“冷冰冰的，我们家副局长不止一次抱怨这个张雪难搞。” “杨主任，这我就要说说你了，你干嘛把刘海安排到他科室下面？” 这也是董欣雨今天组这个牌局的原因，但这个女人却当做没有听到，自顾自的整理面前的一排麻将。 刘海同样如此，不说话，静静听着。 只是心里也挺诧异，一个常务副局长，竟然奈何不了下面一个科室主任？ 王军涛这人以前是刘海在刑警队时的队长，他很是了解。 整个高台市，破案第一人，傲气很重。 上了领导岗位后，更是无比霸道。 他在乡下做辅警的时候，王军涛下过一次六金乡派出所，毫不客气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六金乡派出所所长骂的抬不起头。 这么刚愎自用的人，竟然在家里抱怨张雪？ 这些信息太重要了。 接下来李元青的话，让董欣雨忍不住开口:“被你们常务副部长干涉的？” 李元青苦笑:“对，我也没有想到他背后干涉了下。” “另外，我听说江星灿也给县局人事科杨主任通了电话。” 说到这里，点到为止，李元青不再开口。 他今天过来，更像是要给董欣雨解释刘海为何没有去刑警队的事。 董欣雨听后看了看刘海:“你得罪过组织部的人？” “老婆，你觉得我一个六金乡的辅警，可能能得罪到组织部的人？”刘海打了一张牌出去。 “那是怎么回事？”董欣雨故意这样回了句，把问题又抛回给了李元青。 李元青听懂了，知道这事他如果不调查清楚的话，董欣雨不会满意。 以后这个屋子，他也等于是进不了了。 明显他也是有什么把柄在董欣雨手上，不敢得罪这个女人。 哈哈大笑了声:“回头我去我们副部长那边探探语气。” “这个，各位……” “不好意思啊，胡了……” 说完把排一推。 董欣雨故作抱怨:“嗨呀杨主任，你今天还让不让人活了，光见着你在一把把胡牌了。” 几人皮笑肉不笑，不再继续工作上的问题。 不言而喻，这一场牌，董欣雨“送”出去了五千多块。 最终李元青和宋燕林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县招待所。 只不过，一出门李元青就忍不住骂了句:“草，这个女人真把老子当成是她手下使唤了。” “没李明辉，特么屁都不是。” 宋燕林点了根烟:“行了老李，李副县长那边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我劝你嘴巴嘴巴严点。” “知道知道了。”李元青不耐烦的说了句，又望着宋燕林，气不打一处来。 “刚刘海对着你说放炮，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挺兴奋？” 第13章 都是影帝 “你有病！” 宋燕林突然一阵慌张，明显心虚。 李元青气不过:“我有病？今天如果我不在的话，你是不是还想要了那小子的电话，事后偷偷约开房啊？” “李元青，你太过分了！” 宋燕林楼下骂了这么句话后，直接上车离开。 李元青本想还要破口大骂，但顾及两人的事见不得光，最终忍了下去，也上了自己车子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楼上刘海和董欣雨一直在看着他俩。 一直到他俩离开了后，刘海说了句:“这就是你抓住的他俩把柄？” 董欣雨看了他一眼:“肖山县不大，总人口才几十万。” “但在他们世界里的故事却非常的丰富。” “就像是一个网，你串联着我，我串联着你，谁都会有点见不得光的事。” “你以为李明辉凭什么一个无背景的国资委主任，能爬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个网里的一些事，他交给了我，利用我去旁敲侧击这些人要懂事，要配合。” “很意外，你们副局长的老婆，竟然和李元青勾搭在了一起。” “不意外。”刘海笑道:“你当年成了李明辉的情妇后，我再也没有因为这种事而意外过。” “你！”董欣雨觉得情妇这个词太难听，尤其是从刘海的嘴里出来。 可她一想，刘海也并没有说错。 又压制了下去，笑了下:“你以为我当年愿意，当年不想和你白头到老？” “你了解我当初的苦衷？” “你知不知道，当年你一门心思想要铲除这个，铲除那个，如果我不在李明辉面前妥协，你知不知道，你还只是有这想法的时候，就要死？” 气氛突然尴尬，刘海略微“震惊的望着她:“欣雨，你？” “算了，不讲了，你讲的没错，我不过是别人情妇罢了。” “今天睡这里，林金栋今天白天又在这里闹了一天，晚上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来闹事。” 说完起身去了里头换衣服。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上。 不得不说，能让这个城市有权男人迷恋的身体，自然是绝顶的。 凹凸有致，笔直细长的筷子腿，简直人间尤物。 出来的时候，他一边扎头发一边说。 “对了刘海，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那么能打？” “林金栋请来的那几个保镖能力我还是很清楚的，你怎么一个人就撂倒了他们？” 刘海拿了床被子躺在了沙发上。 想起了这五年在六金乡的日子。 乡镇派出所的事很少，最主要的工作内容估计也就剩下了开会。 所以平日里很闲。 这五年来，他除了利用那些当年案子受害者家属收集县里一些人的情报之外。 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六金乡的山上。 那座山里有一个小棚子，棚子里到处都是散落的碎砖头。 那些砖头都是被他掌断的。 当年他被那群人暗杀过好几次，也重伤过，深刻明白，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身体，可能最后也要被自杀。 所以他在山上地狱式的练了整整五年…… 看刘海没说话，董欣雨叹了口气:“以前的都过去了，我们朝前面看。” 说完进了浴室。 不过在扭头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而在她进去后，刘海脸上同样露出了冷笑。 “有那么一会儿，还特么真差点着了你的道。” …… 一个晚上后，董欣雨这个非常会做戏的女人，明显对刘海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比如说，刘海起床的时候，她竟然还给刘海做了早餐。 这个肖山县第一名媛实至名归，总是能够在一件事发生变故后，马上改变自己的各种立场，以及应对措施。 一开始想利用刘海回来调查李明辉，然后把李明辉拉下马，因为他怀疑一旦刘海查了，当年保他的那股力量，也会出手。 她在背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相互灭亡。 后来，她发现刘海压根就没心思调查以前的事，迷上了升官，加上李明辉反应没那么激烈。 所以她又马上改变策略，认为暂时还是不要和李明辉撕破脸皮。 于是她想控制刘海。 发现自己越对他硬，刘海同样会越硬回击。 加上林金栋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让她感觉毫无用处。 又开始改变态度，准备毫不犹豫的一脚把林金栋给踹走。 接着，编造一些当年的事，去感动刘海。 这个二十五岁的肖山县名媛，如果把他丢到古代皇帝后宫当中，估计那些妃子会死一大片…… 没有原则，只有有利益，心冷，关键还是个变色龙，你想要眼泪，她一秒就能给你。 谁防备的住？ 只是她还是小看了刘海，在刘海面前也是太自作聪明。 而他的聪明，反而被刘海给反利用。 现在她的状态也是刘海想要的。 他断定李明辉不是那些凶杀案的凶手。 这些人当年确实充当了他下面的刽子手，但他们这五年都未曾提起。 如果李明辉要杀他们，当年就直接处理了。 没必要等到自己要升职的时候，董欣雨的那些所谓擦屁股，清扫的猜想，全是扯淡，她还是不了解当权男人的心态。 既然不会动手，那么他就想借助于董欣雨，混到他们那个圈子里去…… 从县招待所出来后。 他把董欣雨给他做的“爱心早餐”全丢进了垃圾桶。 接着又给董欣雨发了条短信:“老婆，我上班去了啊，谢谢你的早餐……” 不是要演戏嘛，那就比一比谁是影帝好了… 刘海的出现，最受伤的，莫过于林金栋。 他要癫狂了。 吗的，董欣雨要给老子的孩子，找个异性爹吗？ 如果你打了，老子还能接受。 关键是，你怀着老子的孩子，和其他男人睡一起？ 草，老子是男人啊，你真把老子当王八来羞辱？ 但他又不敢对董欣雨怎么样，除非李明辉真的和董欣雨翻脸。 关键是李明辉怎么也能这么忍？ 任由自己的情妇真和一小白脸亲亲我我？ 所以这天，他把身边那个“刷我滴卡”叫了过来。 一阵艰难的沟通后，“刷我滴卡”刷走了他卡里挺多钱，准备从东南亚找些人过来对董欣雨动手。 而此时，这个城市里很多人，也都在等待着李明辉对董欣雨的最终态度。 三天后，石力杰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海哥，董欣雨真怀了，不是假怀！” 第14章 低头是为了走的更远 “真怀了？” 刘海这时候单位。 石力杰点头:“我这里还有她过来检查过的底片。” “我同事不可能会骗我。” “草，她这真是把你当挡箭牌啊！” 石力杰电话那头不停的臭骂着。 刘海花了不少的心思，才平复掉他的火气。 挂了电话后。 张雪从外边走进来，依旧冷冰冰的。 刘海突然想起了那天打麻将时，宋燕林说的话。 这个女孩是从省厅直接下来的，背景神秘，连王军涛这个常务副局都拿他没有半点的办法。 路过的时候喊了一声张主任。 张雪冷淡的嗯了下。 可也就是这么一嗯，霞姐和杨姣他们目瞪口呆！ 因为平日张雪在部门里，谁和她打招呼，基本都要被无视的状态。 感觉这女孩就是一座冰山，天生的骨子清冷。 谁会想到，这会竟然会回应刘海的招呼！ 这是张雪来单位三年以来头一次…… 了解她的人更加知道，这女孩对女人冷，对男人更加冷的发指…… 前年他们部门里来了个小青年，愣是被张雪用各种手段给逼走了，就因为那个小青年无意中说了句想追他的张主任…… 她是县局带刺的玫瑰，同样也被刑侦队那边的人暗地里称之为灭绝师太…… 刘海也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那天那场麻将起效果了？ 宋燕林真通过他老公，找张雪谈了话？ 一时间也没想通。 张雪走到门口后，突然又停了下来。 “刘海，你来下我办公室。” “哦，行。”刘海起身走了进去。 张雪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老婆果然名不虚传，肖山县就没有她走不通的关系。” 刘海有些头皮发麻，尴尬的笑了下:“抱歉，张主任，她是不是背后做了些什么？” “回家后我抽她。” 张雪抬头，脸上露出了和平日里截然相反的一种表情，虽然她掩饰的很好。 说了句:“你敢吗？” 刘海小心试探着开了句玩笑:“她在外面风光满面，但在家里洗衣做饭跪搓衣板，给我端洗脚水，没一个敢含糊的。” “没事就被我啪啪两巴掌打的老老实实的。” “噗” 果然，张雪脸上绷不住笑了下。 好在是在她办公室里，如果是在外面，估计这一笑，要打破整个县局对张雪的印象。 因为张雪从进县局开始，真从未笑过一下！ 当然了，也仅仅只是这么笑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高冷的模样。 开口说:“上次你跟我说，鸡内金可以排结石，是真的？” 第一次给张雪泡茶的时候，刘海说浓茶容易犯结石，当时张雪第一反应是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 也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被刘海捕捉在了眼里。 所以偶尔进张雪办公室的时候，也会说上几句结石的一些事。 张雪没怎么回应过，但刘海知道她肯定记在了心里。 今天终于提起来了。 霞姐很会拍领导的马屁，泡茶技术一流，把领导的爱好琢磨的透彻透彻的，每天泡茶都用温度计，掐点。 这是部门里其他人眼中的能人。 可和领导打交道的艺术，何止是琢磨下爱好这么简单。 这也是她为何挖空心思讨好张雪，可张雪依旧不给任何回应的原因。 因为根本就没有走进上级的内心，她所做的那些，太过于明显，太过了。 分寸没有拿捏好，效果适得其反。 刘海第一次泡茶就直接改了张雪喜欢喝浓茶的习惯，在其他人眼里这是最愚蠢的。 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只要理由给充足了，张雪也愿意改变。 如此，她就记住了刘海是为了她好，所以冒着被他斥责的风险，改变了一些她习惯。 鸡内金治疗结石是刘海在六金乡时听说的。 具体有没有用，他没有尝试过。 但并不妨碍给犯结石的人一个希望，也不妨碍成为他和张雪把关系拉近的一个桥梁。 所以他在张雪办公室里夸夸其谈了起来，度把控的非常好，没有让人感觉出有半点讨好的意思。 只是有点让人尴尬的是，张雪这个冰山玫瑰，全程又不怎么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听着刘海讲。 这样的感觉不太好。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十多分钟后，张雪突然抬头看了下墙壁上的时钟。 “好了，王副局长那边让我通知你十点钟去一趟他办公室。” 刘海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钟。 就剩下了两分钟…… 赶紧扭头就走:“那张主任，我先走了啊。” “去，你还有两分钟。”张雪不忘提醒一下。 这让刘海感觉有些操蛋。 也感觉张雪像是故意的。 因为宋燕林肯定通过王军涛，找张雪提了刘海的事……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那么好相处…… 原本以为两人关系拉近了，结果没想到最后这么摆了他一刀，回应他找人通关系的事…… 不过，他却不知道，张雪却在背后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 …… 办公室里。 王军涛也没有废话，让他坐下后直接开口。 “你这几天在局里的表现，我一直在关注着，很好。” 刘海心里冷笑:你会关注个屁，不过是董欣雨背后打了招呼罢了。 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开口:“感谢王副局长的关注，” “不用感谢。” “我听说，一开始你是要去刑警队，而不是证物科？” “不会是又想搞什么事，小刘。”王军涛在试探刘海。 刘海赶紧开口:“我还能搞出来什么事啊，领导。” “五年足够让我相信很多事了，” “比如说呢？”王军涛盯着他，老刑侦的眼睛压迫感是很强的，因为像是能看穿一个人的心脏。 刘海也没有躲避他目光，一副悲伤的样子说:“我妹妹早恋，一时想不开自杀后，我爸在家里念叨了好几次活不下去了，” “我妹是他的命根子，他舍不得这个女儿，最终走上了绝路，” “我师傅……我也没想到他是那种人，竟然收了别人那么多钱……” “不提了，五年前，我为了一些无端的猜疑，好好的葬送了自己大好前途。” “也欠县局一声对不起。” 说完对着王军涛鞠躬了下。 王军涛眉头紧锁的盯着他:“刘海，你是在我面前示弱吗？” 第15章 给我下套？ “谈不上示弱，是因为懂了这个世界强者不可挑战的道理。” “我只想认真的奔一个前程，若不然我也不敢娶董欣雨是不是。” 刘海认真说道。 直白，但也足够让人相信。 王军涛那对老刑警的眸子，上上下下的盯了他良久，最终柔和了不少。 “五年前你若明白这个道理，又何至于今天这般田地。” “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魄力，你竟然敢娶董欣雨这个女人。” “知道她背后的复杂？” “当然知道。”刘海笑了下:“但我很看得开。” “无所谓，我和她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罢了。” 王军涛愣了下，但没说多话。 “证物科的张雪不好打交道。” 刘海知道王军涛这是在下套。 回答的非常谨慎:“做事很认真的人，一般都是张主任这种性格，对事不对人。” “你忍受的了她那种性格？” “其实张主任并不是别人所传的那样。”刘海说。 “哦？你认为她是怎样？” 王军涛这是不从刘海嘴里套点东西出来是不罢休了。 在上级的上级面前，评价自己的上级，这无异于是在找死。 拍马屁的话，你搞不明白上级与他领导是啥关系。 搞不好一个马屁拍下去，就给自己拍了一堆的祸事出来。 如果稍微指正几句，那么传到上级耳朵里，一样也是个死，因为在上级的眼里，你没资格来教育他。 王军涛这是把刘海逼到了悬崖边上。 沉默片刻后，刘海笑到:“张主任很漂亮，是我们局里最漂亮的女孩，她的漂亮也是我平生罕见。” 王军涛一听这回答，目中明显闪过一丝失望。 这回答也没毛病，张雪是局里最漂亮的女孩，全局公认。 不算拍马屁，但也算拍马屁。 想了想:“行了，好好去上班。” “行，领导。”刘海说完往回走。 不过王军涛一副很随意的突然开口:“对了，曾经侮辱过你妹妹的那个王彪被人杀了。” “这事知道吗？” “王彪？”刘海故作不解，到很快“恍然大悟”，带着震惊与仇恨:“以前亚东歌舞厅的那个打手！” “领导，这畜生怎么死的！” 刘海说着要过来问个究竟。 王军涛又一次失望了，因为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刘海一听到这名字就情绪特别的激动！ 五年前，王彪侮辱了刘海的妹妹。 刘海一个人拿了把刀，冲到了亚东歌舞厅，追着王彪砍。 如果不是他师傅及时赶到制止的话，王彪真会被刘海一刀捅死。 后来，上任局长出面调解，明显有更高的领导给了上任局长压力。 局长让他先忍着别轻举妄动。 也就这样，刘海当着全局的面，骂了局长gou官…… 眼下，刘海的表现和当年一模一样，听这个名字就暴走。 明显，人不是他杀的。 看他没完没了了，王军涛呵斥了句:“案子还在审理当中。” “目前没有什么进展，你回去部门。” 刘海一副很憋屈的模样:“知道了！” 说完一副仇恨滔天的模样离开。 在他走了后没多久，刑侦队队长郑文武进了办公室。 一进来，王军涛就直接开口:“换个方向。” “刘海是最有可能杀王彪那几个人的，但人也确实不是他杀的。” …… 下班后。 刘海去了肖山县的一个地方。 郊区的一个小院子。 院子的主人叫方业明，肖山县警察局上任局长。 也是被刘海当年骂gou官的局长。 这位当年很快就要上任肖山县政法委书记。 只是遇到了王彪的事后，刘海一句gou官，传的整个县沸沸扬扬。 人言可畏，再加上对手背后鼓噪，愣生生的被传成了方业明这个局长要包庇王彪。 很快，他的升迁被打了下来。 不但升迁被打了下来，由于这个案子在县里影响太大，原本还有两年才到退休年龄的他。 也被上级找谈话，提前办了退休。 等于是刘海断送了他的前途。 这五年，刘海一直特别的内疚。 年轻气盛，走过了那么一些路后才明白老局长当年一些话的含金量。 他记得，当年老局长的家门口每天人来人往，可五年后过来一看，却有种莫名门可罗雀的冷落感。 门口只有一台省城牌照的车子在停着。 刘海记得，以前老局长喜欢山里的一些干货，所以带了挺多过来，还买了一些当年他喜欢吃的水果。 敲门后，院子门打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打开了门。 院子里还坐着一个未曾见过的中年人，可能两人刚刚正相谈甚欢，所以打开门的时候，小老头脸上还带着笑容。 不过，一看是刘海，老头脸上笑容凝固了下。 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东西，说了句:“你小子，什么时候回县里的。”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 “方局……” “别，都已经退了好多年了，还这么喊。” “叫方伯，小时候你不就是这么叫的。” “当然了，你还可以叫我gou官。” 小老头说完扭头就走，看刘海站门口不动。 又责备了句:“发什么愣啊，进来！” “苗苗待会也要回来了，你们也有几年没见了。” “刚好见个面。” 小老头说完重新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上头摆放着一盘棋。 刚坐下，小老头拿着炮往中间一横:“小心了啊，我这一手炮抽将的局，在肖山县罕有敌手。” “当然了，除了那小子的老爹。” 说完指了指进来的刘海。 中年人看了一眼刘海。 刘海对他笑了笑。 然后熟门熟路的洗水果啥的，也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原来，方业明和刘海父亲是战友，当年从部队里转业回来后。 刘海父亲成了国营厂副厂长，方业明选择进了警察局。 包括刘海的师傅，也是方业明的战友。 三家人关系一直走的很近。 这也是刘海这五年一直很愧对他的原因。 就好像王军涛白天在办公室说的那句话一样，如果五年前刘海有今天的觉悟。 他不至于今天这个田地。 其实讲的就是，当年刘海有方业明这个局长做后台，仕途一帆风顺。 老老实实的洗了一些水果放在了边上。 看院子里乱糟糟的，又去把院子打扫了一遍。 完了后，拿着一颗苹果边吃边到了桌子边上看棋。 看着看着说了句:“车底线先将，我方伯只能被动防守，他这一招炮抽将的局，就被打乱了。” 第16章 可以用用我这个侄子 “嗯？” “是哦， 我怎么没想到。” “这来来去去，下了四五盘了，每次都是在入局，被动防守，最后功亏一篑。” “我可以主动进攻啊，主动权在我手里，老局长的必死杀局不就破了？” 中年人被刘海一言点醒，爽朗大笑。 果然，把车往对方底线一落子，方业明不干了。 盯着刘海:“你小子存心过来捣乱的。” 刘海呵呵笑着:“小时候，每次见我爸就是这么破你的。” “退休了脾气还这么大？” “能不大吗，一个从小我看着长大的小子，突然有一天指着我鼻子骂gou官，我能不气他不懂事，不中用？”老头又故意提了这事。 刘海一下没话说了。 中年人笑了下:“他就是骂您的那小子？” “不是他是谁。” “不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看我不抽他。” 老头闷闷不乐，继续摆棋:“这五年，想明白了？” 刘海低头:“想明白了。” “这五年其实我来过县城几次，每次都站在您家门口，可最终还是没勇气进门，又走了。” “我知道，苗苗都告诉我了。” “你知道？”刘海有些惊讶。 “废话，你老爹没了，你师父没了。” “我不盯着你，你万一拿把刀去杀李明辉怎么办？”方业明盯着刘海。 刘海更加愧疚。 一时没说话。 气氛一时尴尬。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爸，家里有客人啊。” 很快，一个女孩儿推门而入。 身材很是高挑，一米七的样子，气质特别好，尤其是那一对大杏眼，水灵灵的像是能说话。 不过，女孩在看到刘海后，明显愣了下。 脸很快拉黑:“你来干嘛！” “苗苗……” “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说完就冲进了屋子里，大门一甩。 方业明一阵叹息:“这都是你造的孽。” “我听说，你和董欣雨旧情复燃，结婚了？” 刘海硬着头皮回了句:“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方业明抬头望着他。 中年人也一脸奇怪:“这个董欣雨在肖山县有点本事啊，你娶了她，能降的住？” “一下我也说不清楚。”刘海看了看屋子里，一脸的复杂。 而后说:“今天就是过来和您说声对不起的，欠了五年。” “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要你打什么电话啊，我爸没女儿照顾吗？” “麻烦你永远别来我家，你就是个祸害，害死了那么多人，别再来害我家！” “出去！” 屋子里的苗苗在听到这话后，小辣椒一样直接开飙。 刘海知道，一些误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化解的。 最终也没有在这里多留，打了个招呼后离开。 前脚刚走，结果苗苗又冲了出来，拿着刘海买的东西准备往外面丢。 但被方业明呵斥了句:“苗苗，够了！家里还有客人呢！” 苗苗 直接怼:“爸，你就是惯着他！” “当年如果不是你在局里惯着他，刘叔叔不会死！” “倩倩不会死！张叔叔也不会死！” “他现在在干嘛，居然一回来，又和董欣雨那个女人搞在了一起，我觉得恶心！” 丢了这话后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傻不拉几的，被同一个女人利用两次！” “就不能聪明点！” 说完抓着东西丢了出去，进了屋子。 方业明叹了口气，没说话。 中年人心思也不在棋盘上了。 正色了不少:“老局长，我这次上任前，特意过来看看您。” “其实也是有目的的，希望您能帮忙解惑一些事。” 方业明似乎也早就猜到了这位过来的目的。 点了点头:“你是想问李明辉他们的事。” “对，肖山县有些事，省里有领导知道了。”中年人直言不讳。 方业明愣了下:“省领导知道了？” “嗯，人死了可以用土掩埋，真相可能短时间被蒙尘，但总需要有人擦拭掉灰尘，重见天日。”中年人道。 方业明一时间也吃不准这位的态度。 初到肖山县，不着急上任，第一站却是他这里。 以前也对这位没有一点的了解。 如果真如中年人所讲，他要擦这些灰尘的话，估计又要死很多人。 毕竟，这不是一个对手。 是两个！ 包括李明辉，当年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环！ 背后的那两股力量，一位已经到了省里平步青云。 一个在地委一手遮天。 万一，这个中年人过来，也只是省里某股力量的代表，过来肖山县揭那位已经在省里平步青云之人老底的呢？ 又是一番权斗，谁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摇了摇头:“我为官几十年，已经退下来了，就让我安心的享一份平静。” “如果无人可用的话，可以尝试观察下我那个侄子。” “刚走的那个小子？”中年人奇怪的望着他，知道这位估计没这么容易信他，只能慢慢来。 方业明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中年人也很知趣，也没有再继续。 …… 肖山县，金辉大酒店内。 董欣雨此时此刻的非常的狼狈。 身上一丝不挂，一个肥头猪耳，头发稀疏的老男人，趴在她身上，看她没有半点反应。 一时没了兴趣，一把把她给推开，那姿态，董欣雨就像是他的一个工具。 点了根烟，男人起身坐在了床边。 “说，孩子是谁的。” 董欣雨身体在发抖，无比居然这个老男人。 看她不说话，男人回头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说还是不说。” “是不是林金栋的种。” 董欣雨更加恐惧了:“您……知道我和林金栋……” “你的那点事，我能不知道？” “不得不说，你很愚蠢，想找那么一个废物来对抗我？” “我李明辉要是能让那种废物斗垮，我能在肖山县立足这么长时间？”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肖山县常务副县长，李明辉！ 和他情妇董欣雨出现了隔阂后，他这是第一次和董欣雨见面。 董欣雨满头大汗:“那……那是假怀孕，我找了人民医院孕检的一个主任，给了他一万块钱……” “啪！”李明辉回头又是一个耳光抽在了他脸上:“能不能不要总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要不要我把给你孕检的那个医生叫过来？” 这下董欣雨真怕了，赶紧起身跪在他面前:“老李，对不起，我错了。” “我说，我都告诉你。” “孩子是刘海的，不然我也不会突然和他结婚啊。” 第17章 你要明白自己什么货色 “刘海的？” 有点出乎李明辉的预料:“讲讲看，你是什么时候和刘海旧情复燃的。” 董欣雨于是开始胡编乱造。 说她两个月前去了一趟六金乡，遇到了刘海。 然后和刘海睡了。 前段时间发现有了，于是就急急忙忙的和刘海结婚。 李明辉气的又打了她两巴掌:“你特么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 “你还想着过正常女人的日子？” “还敢怀孕结婚？” “给我去打了！” 董欣雨听到这里突然慌了，赶紧磕头。 “老李，别这样，现在我已经和刘海办了喜酒了。” “刘海特别看重这个孩子，他要是知道这个孩子被打了，他会发狂的。” “还有，刘海这几年在六金乡表面老实，可依旧还是没有放过当年的一些事。” “这样不挺好吗，我帮你看住他，咱们以前的一些事不就不会曝光吗？” 李明辉皱眉望着她磕头。 看这女人一丝不挂的，气不过。 抓着她按在了地上…… 董欣雨也怕了，她不敢反抗。 每次和李明辉，她就感觉李明辉就是个魔鬼，感觉只要反抗就会被他杀了一样。 这也是只要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如惊弓之鸟一样害怕的原因。 所以这一次她特别配合，眼泪水不停的流，但也要装出样子。 而李明辉气她没经过他的同意，怀了别人的孩子，所以动作更大。 似乎有意要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番折腾后，终于心满意足。 又像工具一样的一把推开了董欣雨。 然后看都不看一眼，穿自己的衣服。 边说:“后天，市委组织部的张在明副部长会过来。” “你跟我一起过去作陪。” 董欣雨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猪头形象的男人。 这个男人来过肖山县几次，每次她都在。 而且每次看她的那种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知道李明辉肯定是故意的… 这就是李明辉，心黑手辣，她是他的情妇，但也是他培养出来的升迁工具…… 把她送到一些领导床上的事，太多了。 看她不说话，李明辉回头盯着他:“怎么，顾及你肚子里的孩子啊。” “没没没，好，我答应你。”董欣雨感受到了冷意后，赶紧回答。 “你知道就好。” 把皮带扣好了后，李明辉冷冷的说:“别忘记了，没有我，你在肖山县屁都不是。”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脱出我手掌心，我让你干嘛，你必须给我无条件服从。” “别以为你手里那点东西能有用，我也是看在你这么多年来，在我身边帮我做了一些事的份上，才竭尽所能的克制住自己的火气。” 说完扭头走出了房门。 一直看到这个男人离开后，董欣雨无比恐惧，赶紧小跑了过去，一把把门锁了。 然后瘫软在门边上，好久才慢慢的起身走进浴室。 一丝不挂的坐在浴缸里，望着外边城市夜景，呆了半天…… 心里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 拿出了手机，给刘海发了条短信。 “老公，想你了，明天晚上回家，乖，给你惊喜。” …… 昨天晚上刘海没有回招待所。 在他自己家过的。 白天上班的时候，他心里在想着董欣雨给她发的那条短信。 “都特么戏精上瘾了，老公老公的喊的一点都不带迟疑尴尬的。” 估计这女人心里又有什么事要搞。 快到下班的时候，张雪看刘海在摸鱼，心不在焉的。 于是敲了敲他桌子:“精神点，局长正在巡视科室，马上就要过来了。” 刘海精神了几分。 这个局长一直特别的神秘。 上个月任命就已经下来了，省厅下来的。 但人还没过来局里，就请了一个多月的病假。 所以这一个月时间里都没见过他们的局长，不曾想，今天总算是过来上岗了。 刘海嗯了下:“需要我们部门做点什么准备工作。” 张雪冷冰冰的摇头:“不用，你别打瞌睡就行了。” 刘海一下尴尬了，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单位的事也是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每天工作内容，二十分钟就可以做完。 别的部门的人每天都在摸鱼，但唯独他们部门的人不敢。 因为“灭绝师太”在办公室里盯着。 只不过他也好奇，按照部门里同事的说法，如果被张雪抓到打瞌睡，肯定免不了被叫进去被臭骂一顿。 张雪明明看到我在打瞌睡，竟然没有来脾气？ 想到这里，刘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张雪。 侧脸特别的好看，无比冷艳，倾国倾城有点夸张，但也绝对要比一般女明星高一个等级的漂亮。 一想起别的部门的人喊她灭绝师太…… 又莫名的一阵喜感。 张雪或许感觉到了刘海在盯着他看。 微微皱眉了下:“你不觉得，盯着别人这么看，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言行举止？” 刘海赶紧说:“抱歉，一时走神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张雪冷冰冰的说:“另外，你昨天在王副局面前的回答很聪明。” “靠。”刘海心里忍不住骂了句。 这会真感觉张雪在单位里就没有不知道的事。 上次在食堂里吃饭，说了句拜码头，结果当天就被张雪知道了。 昨天在副局长办公室里说的话，当时就他们两个人，张雪是怎么知道的？ 张雪看他不说话，冷冷的说了句:“以后在单位里，少胡言乱语，管住自己的嘴巴。” “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你信任的，五年前你在局里吃过亏了，那就应该要长记性。” 也不知道为啥，张雪这么一说，又让刘海感觉到了这个女孩身上有对自己不一样的东西。 说不透…… 回了句知道了。 张雪嗯了下，也不再说话，冷冰冰的站在部门门口，等着新局长的过来。 其他人也全部老老实实的站着。 只是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后边杨姣和其他人很是惊讶。 “怎么感觉，张主任在关心刘海？” 但没人敢说出口。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警装的中年人从那边走了过来。 身边还跟着不少人，一路笑呵呵的和其他部门的人打招呼。 而刘海在看到中年人后，很是意外。 “新局长，是他？” 第18章 新局长上任 中年人满脸和悦之色，没有王军涛那种川字眉的严厉形象。 单位一把手的性格，是一个单位职工最在意的事。 因为决定了他们未来几年时间内日子好过不好过，明显新来的这位，一脸和和气气的，让他们很是放松。 一路掌声走到了刘海这边后。 中年人望着他笑了笑:“我们又见面了。” 其他科室的人无比奇怪的看向了刘海。 刘海也赶紧回应了句:“季局长好。” 没错，这个中年人就是昨天在方业民家里下棋之人，季金灿，肖山县迟迟未到任的新局长。 他也没有过分的套近乎，毕竟这么多科室里的人在现场。 他要是过分的套近乎，很容易招来嫉妒之心。 点到为止最好。 季金灿点了点头，而后又对张雪点了点头。 令刘海比较惊讶的是，张雪的回应也依旧冷淡，大不同于其他科室主任恨不得脸贴上去，要拉着季局长一起往上五百年族谱查查，看看咱们是不是远房亲戚的态度。 这个张雪，到底什么来头？ 刘海在后头边上奇怪的望着她。 正看的入神，张雪突然说了句:“很好看吗？” 刘海赶紧收回了眼神，脑子里是那个因为说了句想追张主任，最后被张雪用十八般武艺折磨而走的哥们…… “抱歉。” 张雪望着季金灿的讲话，冷冰冰的说:“你认识季局？” “凑巧，昨天去看望一位故人，凑巧他在，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刘海说。 张雪回头看了他一眼，很有深意。 但也没有说多话。 季金灿在这些科室主任面前讲了一些话后进了办公室。 其他科室的人也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岗位。 只不过，刑警队那边的郑文武却一直盯着刘海，眉头紧锁。 直到刘海进了证物科办公室后。 他心事重重的进了王军涛的办公室。 还只是刚开口把心里的想法讲出来，王军涛就给了他一巴掌。 “心里没点数是吗？”王军涛望着他。 郑文武很是委屈:“我怕生意外，季局刚刚那句又见面了，包含太多意思在里边了。” 王军涛一脸沉思。 “新来的这位，在省厅做审计出身的，估计也就是过来镀个金，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走人。” “好好配合他工作，安然度过这段时间就行，别给我整些没用的。” 对于这个迟迟未来的局长，局里上下做过很多的揣测。 有些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暗中调查什么。 有些人认为真是因为身体原因。 五花八门的，一天看不到一把手，一些心里有鬼的人，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镀金的好打发，配合摆摆样子，让他多上几次报纸留下闪光点，他就会走。 贪得无厌的，也好打发，多走动就行了。 最怕的就是那种较真，带着省厅某种使命而来，一过来就像一根针，打破他们原来适应的环境。 而且很多人都会进去。 相由心生，一般这类人没啥朋友，独来独往，所以性格孤僻，脸上很少有笑容。 明显，当季金灿一出现在这里，大部分人都把季金灿归类为了第一类镀金。 所以大家的警惕心放松了很多，包括王军涛。 郑文武担心的是会出现什么变数。 这个变数，就是刘海。 刚刚季金灿一过来就直接和他打了个招呼，明显两人之前见过面了。 万一刘海背后不让我们好过，唆使几句，日子能如常过好吗？ 看王军涛这么说，郑文武也没有再多说话，老老实实的回了刑侦队。 下班的时候。 董欣雨看刘海没有给他回短信，所以特意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一定要回招待所。 刘海电话里敷衍了下后准备出门。 刚好张雪也下班到了门口。 刘海赶紧让开了路让领导先走。 但张雪突然停下来说了句:“不要和季局走的太近，为你好。” 刘海顿了下，不解的望着她。 不过很可惜，张雪依旧冷冰冰的，没给半句解释走了。 前往招待所的路上，刘海一直在琢磨着张雪的这句话。 他已经知道，张雪也是从省厅调任过来的，季局也是。 难道他知道季局在省厅有什么事？ 若不然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话？ 还是他们之间本来有什么过节？ 可季局来的时候，看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也不像是有过节啊。 一时想不透这个问题。 到了招待所后，推门就看到了一个烛光晚餐的摆台。 董欣雨很是居家的形象，穿着一条简单的连衣裙，修长的大长腿，在宽松裙摆之下，很是迷人。 尤其是下面一双毛毛鞋衬着细细的小腿，是个男人看到都会吞口水。 看刘海回来后，董欣雨笑了下:“总算是回来了，快坐，马上好。” 态度明显有些殷勤。 刘海知道这个蛇蝎美人心里肯定又在算计什么。 没说话，坐在了桌子边上。 不一会儿，董欣雨端来了一块牛排。 关键牛排还被修整成了心形…… “日国和牛，整个肖山县，每个月也只有我们招待所才会几块拿出来招待领导所用。” “今天我特意让他们留了两块，趁热吃。” 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刘海的对面，又给刘海倒了杯红酒。 刘海望着她:“无事献殷勤，讲，在想什么，没必要这么肉麻兮兮的。” 董欣雨笑了笑:“怎么，心里抗拒啊。” “我们不是老公老婆的喊了吗。” “没劲。” “算了，直接讲，今天李明辉找我了。”董欣雨说。 “理解，你是他情妇，他不可能这么一直凉着你。”刘海说完，拿着刀叉，对准面前的这块爱心牛排中间往下一划拉。 心变成了两块。 董欣雨似乎也习惯了刘海口里情妇这个词语。 望着他手里拿着的刀叉咯咯咯笑着:“我的傻老公，牛排不是你这样吃的。” “要从边上一点点切着吃知道吗。” 刘海笑着说:“我是个俗人，看不懂这些高级的玩意儿。” “在我眼里，它就是一个填肚子的东西，最终的命运，也都是要变成屎被我拉出来，怎么吃不都一样？” 美好的气氛瞬间被刘海给破坏。 董欣雨也没了食欲，但很快调整了过来。 “你真没点情调，和以前一样。” “算了，直接说，我怀孕是真的，李明辉逼问我是谁的，我说，一个月前我去六金乡找了你，是你的。” 第19章 那是一些魔鬼 “什么意思，把李明辉的火往我身上引啊。” 刘海微微皱眉望着对面这个妖娆的女人。 董欣雨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坐下，那张精致的脸蛋饶有兴趣的盯着他。 细长的手指，在刘海棱角分明的五官上轻轻的滑了过去，挑逗暧昧的气氛一下到了极致。 动作不大，但距离很近，这个女人饱满的胸口处，在并不算厚的衣服下，鼓点清晰…… 她没穿内衣，身上的那种温香扑面而来，没几个男人在这个尤物跟前能够保持脑袋清醒。 “林金栋是个废物，但我感觉你现在变得我很适应。” “刘海，你说当年如果你第一个睡我的话，我们会不会分手？” 刘海盯着她:“回答我前面的话。” 董欣雨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看看你，总是这样一本正经，就像那次我们在国营厂后面的小树林里一样。” “明明我都已经把裤子脱了，你却把我裤子提了上去，说要把最美好留在结婚那天晚上。” “你知不知道，我特么当时觉得你很废物啊！” “装你吗啊装，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董欣雨说完抓着刀叉往桌子上一摔，暴跳如雷。 刘海起身一把掐住了她脖子往往桌上一按:“你嘴巴给我干净点！” “回答我刚刚的话！” “干嘛？受不了我刺激了？” “来啊，你倒是像个男人一样啊！” 董欣雨说完把自己裙子往上一拉，然后摆好了样子。 这个女人内裤也没穿。 刘海目中那股子平日里隐藏的冷意，突然爆发到了极致。 死死盯着桌子上的董欣雨:“我再说一遍，回答我刚刚的话！” 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 窒息感一下从她心头升起。 尤其是感觉到刘海目中的冷意后，求生欲一下充斥心头。 赶紧拍刘海的手。 刘海放开了她。 董欣雨一下软在了桌角下，裙子太短，大半边p股露在外面。 但死里逃生，她已经顾不上了。 刘海从边上倒了杯水给她递了过去。 她端着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我刚刚说了，林金栋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李明辉是个魔鬼，我在他眼里就只是个工具。” “我需要一个男人在我身边。” “另外告诉你，李明辉让我一个月后把孩子打了。” 刘海说:“你打不打孩子，关我屁事，真当是我的种？” 董欣雨这时候脑子才冷静:“你怎么知道我怀孕是真的后，一点都不惊讶？” 刘海没隐瞒:“所以我说你很愚蠢，总是自以为是。” “说，为什么不想打掉这个孩子？” “是你最爱之人的？” “最爱之人的？”董欣雨笑了:“我特么最爱的人不是你吗？” “刘海，你真以为我和李明辉睡觉睡出感情来了？” “不能打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这关系到我的下半生。” “所以我要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 “那我能得到什么？”对于这个女人，刘海只有无尽的冷漠。 五年，改变了他太多。 接近她，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在仕途上获取到一个光明罢了。 谈不上恨，谈不上心软，那就利益交换。 董欣雨开口:“给你钱？” “钱在权面前，不值一提！”刘海说。 “哈哈明白，那我给你想要的，你帮我保这个孩子，帮我摆脱李明辉！”董欣雨说。 刘海没回答她这话，端着酒一口闷了。 “先告诉我，李明辉为什么在知道你真怀孕后，没有直接拖你去打了？” 董欣雨笑的很是凄惨:“因为后天地委组织部的人会来！” “因为十天后，一个港城商人会来考察肖山县营商环境。” “因为二十天后，省城一个领导回来。” “因为二十五天后……” “如果我现在去打孩子，我能陪他们吗？” 董欣雨死死盯着刘海，目中有怨恨，愤怒。 刘海皱眉:“关我屁事？你的火，不应该撒李明辉身上？” 董欣雨这才回神，低下了脑袋整理自己的情绪。 好一会后，恢复如常，起身把裙子整理了下。 整理的时候，刘海看到了她p股上，有一道鞭痕，应该是新被抽出来的。 有那么一会儿，他确实有些心软。 这个女人游走在掌权男人之中，日子肯定没常人所想的那么好过。 说的直白点，在这些男人眼中，她可能就是个懂事，不会乱说话的计女。 但他心里又明白，一旦心软，最后死的绝对会是自己，这个女人很会伪装。 “处理下身上的伤，容易发炎感染。” 董欣雨回头看了眼刘海，看他脸上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态度。 于是直接把身上的连衣裙脱了。 背对着刘海。 “我也想处理，但你觉得我处理得到吗？” 原来不止屁股上一条伤口，后背上全部都是。 估计这就是李明辉在知道她有异心后的惩罚。 刘海看不下去，起身问了句:“家里有没有碘酒。” “有，酒柜那边。”董欣雨回了句。 “你去床上趴着，我帮你处理伤口。”刘海说了句后去了酒架那边。 董欣雨没说话，趴在了床上。 拿来了碘酒后，刘海一点点帮她处理。 董欣雨趴着很久才开口: “为什么，我刚明明看到了你眼中对我有很强的欲望。” “结果你却不动我？” 刘海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说:“没有男人能够在这样你身子面前，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动我，比如说现在，你有想法吗？”董欣雨说完回头望着他。 刘海脸色铁青:“有想法，但我不会动你。” “觉得我脏？”董欣雨说。 刘海没有回答这问题，把她p股上最后一点伤口处理完了后。 说:“你这一身伤，地委的领导看到，会对你有兴趣？” 董欣雨闻言哈哈大笑:“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 “你太不懂那些魔鬼了，你相信吗，我这样可能还会让他们更加觉得刺激。” 刘海皱了皱眉头，把她的连衣裙拿了过来丢在他身上:“早点休息，外面我收拾。” “至于你说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谈。” 说完走去外面收拾。 董欣雨却背后一脸正色:“刘海，我们一起睡。” 第20章 受害者家属 “不睡。” 或许是看到这个女人身上的伤口，所以刘海语气有所缓和。 董欣雨奇怪的望着他:“我身材不够好？” “不是，很好，顶级的。” “不够漂亮？” “肖山县没人觉得你不漂亮。” “那为什么？” 刘海回头看了她一眼，董欣雨抬起了自己的腿，正在打量自己的身材。 回了句:“我会吃亏。” “吃亏？”董欣雨放下了腿，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盯着他:“你这么多年来，难道真从没有过？” 刘海一阵尴尬:“穿好你的衣服，早点休息。” 董欣雨在那边哈哈大笑了起来:“刘海你干什么呀，都二十五岁了，竟然连个女人都没碰过。” “你看以前你那些朋友哪个不是娃都好大了。” 刘海也笑了，没说话。 董欣雨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笑着笑着，这个女人盯着刘海的背影，突然一下又目中含泪。 曾经，在厂里的时候，她也想过和刘海好好的一辈子，生几个孩子，然后跟普通人一样生活着。 谁也没有想到，工厂倒闭了。 对于这一代国营厂里上班的人而言，这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因为厂里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金饭碗。 都把自己一生的计划都放在了国营厂里。 国营厂倒闭了，那就等于他们的人生之路也塌了。 最后刘海的父亲死亡，这更加给他们之间的感情加了一重锤。 她父母于是开始逼迫她离开刘海，尤其是他爸，亲手把她送到了李明辉的床上。 而她和李明辉之所以会认识，那是因为老家一个亲戚去世，葬礼上李明辉来了。 一认才知道，当时身为国资委主任的李明辉，竟然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 就这样，她爸妈把她给送了出去。 就是这么的荒唐，这么的乱。 一个虽然隔了很远的远房亲戚，竟然让他这个侄女成了他的情妇…… 这操蛋的世界，她早就看透了。 利益，权力之下，再荒唐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而此时此刻她望着刘海这个曾经的恋人，清楚的知道。 她不可能再走进刘海的内心。 两人现在，利益交换，各取所需。 哭过之后，董欣雨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盖上了被子。 刘海之所以对她态度忽然有所缓和。 那是因为他终于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那就是让董欣雨彻底抛弃林金栋那个废物，往后，把所有的资源都集中在他身上，然后换取他在官场的平步青云。 刚刚也不过在董欣雨面前逢场作戏罢了。 一个晚上过去后。 刘海也装出了还有的样子。 看董欣雨还没有起来，于是给他做了早餐。 还留了张纸条:你告诉林金栋，说李明辉强迫你打掉这个孩子，让林金栋那个没脑子的去和李明辉斗。和林金栋的戏，要继续唱下去，暂时不能当弃子。 董欣雨起来后，拿着这张纸条，恍然大悟。 “聪明！” 开开心心的吃起了刘海做的早餐。 并且还不忘给刘海发了条短信过去:“老公，你早餐里的烤肠真好吃。” 充满了蛊惑。 今天休息日，刘海没有上班。 他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看到这条短信后，笑了下删了，并说:“这个女人上钩了。” 对面青年闻言一阵放松，但很快又说:“海哥，证物房里，真一点证据都没有了？” 刘海端着杯子喝了口:“没有一点证据了，想要直接从这个案子下手，把当年的事给揭发出来，难如登天。” 砰。 青年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这群狗日的，他们这是在瞒天过海，胆子好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海想了想:“唯一的办法，让他们自己开口。” “自己开口？怎么操作？” 青年很紧张的望着刘海。 青年是当年矿场争夺案的受害者家属，叫江伟。 煤矿所在地，有一部分是他们家的土地。 当初勘探出来后，村里隐瞒了消息，然后找到了他们家，说是这些土地被重污染了，不能种地了。 以三十块钱一亩地的补贴款，村里征收。 三十块钱能干嘛？几乎白嫖。 农民赖以生存的就是土地，你把我土地拿走了，我还吃什么？ 所以几户人家开始反抗。 后来事情越闹越大。 而他家也整天被人威慑，最终他爸开始到地委上访。 不得不说这群人手脚滔天，每次过去地委，刚到一些部门，马上就有人冲出来把他们给抓走。 就这样，他爸知道改变不了结局了。 于是站在屋顶上一把火把自己给烧了，想要以此引发出哪个领导的重视。 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可怕之处。 最终这件事依旧没惊动任何人，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如是卑微的微尘，死了就死了，没有一个人会正眼看一眼。 他爸死了后，土地被拿走，他们一家也只能进城打工。 三年前，江伟长大了，听说当年有个警官一直在查这事，也弄得家破人亡。 于是就带着一些人找到了刘海…… 这些人从此以后，就成了刘海在县城里的眼线。 此时此刻，听刘海这么说，他很是紧张。 刘海把自己计划说了一遍。 回警局的这段时间，他虽然看上去像和其他人一样混日子，实际上一直在追踪当年那个案子的线索。 太干净了，干净到你感觉权力干涉之下的可怕，死了那么多人，竟然提都没人提这事，更别说当年的一些证据。 从这个案子突破已经不现实，因为没证据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刘海借助于董欣雨的资源往上爬，另外，把当年涉案的人，一个个搞倒。 让他们自己进去后交代当年的案子。 说到这里，刘海又说:“亚东集团的股权结构，你好好去查下。” “董事长林金栋，不出意外的话，估计三天之内就会和李明辉彻底翻脸。” “只要是翻脸了，那么亚东集团里的一些暗股信息，肯定会曝光，收集线索。” 江伟听后凝重的点头:“我知道了，我待会就去亚东集团面试保安。” “行，注意点安全。” 和江伟分别后，刘海还只是刚刚出来，就接到了张雪的电话。 一接通，张雪就说:“能来趟我家帮个忙？” 第21章 张雪的冷 “好，张主任你家在哪儿。” 领导的这种电话，等于就是在送机会，刘海第一时间回道。 张雪依旧少言，电话说了个地址后，刘海往她家赶。 令人意外的是，张雪的家竟然在他们本县最好的小区，江河湾。 这个楼盘是肖山县浩江集团开发的。 表面光鲜亮丽，但楼盘开发期间，也发生过很大的冲突。 这是肖山县第一个商品房小区，当初为了争夺这一块地，各方力量同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最后被蔡云辉拿到了手上。 这人就像是一夜之间崛起，听说之前就是市场里卖肉的一个屠户。 拿到了地后开始了他神奇的操作。 首先在县政府拿到批地的批文，接着拿着批文到银行去，和银行说:这块地已经是我的了，我抵押给你。 就这样以地抵押，拿了一笔贷款出来。 接着又把一些材料供货商聚集在了一起，对特们说，这是肖山第一个商品房小区，你们垫资和我干。 就这样盖了个售楼部，紧接着招聘了一些屁股翘的妹子，让他们当售楼小姐。 如此完成了一出漂亮的空手套白狼的戏码，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 也让他瞬间就跻身了肖山县财富第一梯队。 本质上而言，他比林金栋那种人，要略微高一个层次。 因为林金栋是董欣雨背后创造出来的，他最大的靠山也不过是常务副县长。 但隐约传闻，浩江集团的背后实际控制人。 是原县人大主任卢国成，这位现在已经去了省里。 不然蔡云辉一个屠户，他背后没有高人指点，能从一个屠户一夜之间翻身？ 这就是商人，这个世界从没有白手起家，那些平民迅速逆袭的故事背后，总会有个你看不到的影子。 刘海到了门口后，张雪已经等着了。 脸色有些不太好，但平日里就是冷冷淡淡的。 故而，不细看看不出来。 小跑了过来:“领导，有什么指示？” 张雪望着他:“休息日，你老婆不会有意见？” “她敢有意见？” “刚刚还被我惩罚跪搓衣板，就因为做的菜盐多放了点，不合我口味。”刘海瞎扯了句。 张雪盯了他一眼:“又瞎扯。” “陪我去趟医院，有点不太舒服。” “成，我打车。” 刘海也奇怪，这是哪里不舒服，还需要我陪着？ 从上到下，看张雪好像也没有哪里感觉不对…… 不过到了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 刘海对这个女孩的忍耐性感觉头皮发麻。 她肾结石犯了。 而且还不是痛了一天，医生看了片子后也被她惊到了。 上上下下的望着这个绝美冰山一般的女孩儿问了几个问题。 “你不感觉痛吗？” “很痛。” “痛了几天了？” “前天开始。” “你知不知道，你还拖的话，有可能造成尿毒症？” 说完扭头望着刘海就开始责备:“你作为她男朋友，难道没感觉到你女朋友的结石痛？” “赶紧去拿药，吊水，都已经有大量肾积水了。” 张雪纠正:“他是有妇之夫，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你男朋友？” “行了行了，赶紧去拿药。” 医生说完还纳闷的嘟哝了句:“诊疗了这么多犯结石的，肾积水到你这个程度的，只怕早就在地上打滚了，你居然没事人一样。” 刘海赶紧带着张雪去拿药。 好一阵忙碌之后，护士过来打针了。 令人有些诧异的是，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张雪，竟然在看到针头后，那极冷艳的双眸，竟然有些慌乱。 “张主任，怕打针？” 刘海原本想看她出糗，结果发现张雪在望着他。 赶紧别过了脑袋。 吗的，犯大忌了。 看到领导出丑的一面，张雪后面不是故意找由头来整我…… 想起了上次董欣雨就打了个招呼，结果就被张雪整了下的事，心有余悸。 这个灭绝师太，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 看刘海转过头后，张雪把外套的一角扯了上来，然后一口咬着，扭过头，不敢看针头。 接着憋住了一口气。 一阵刺痛之后，总算是好了。 护士嘱咐了几句后离开。 刚忙碌的时候还没事，但现在瓶子挂上后，突然一下没事干了，刘海想走，但又不敢走。 气氛突然尴尬。 刘海试探着问了句:“要我给你削个苹果？” “不用。” “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 “那你有想吃的吗，我出去买。” “不用。” 刘海麻了，就没见过这么“能”聊天的，一句话就把天给聊的死死的。 气氛再度有些尴尬。 张雪看他不说话了。 于是开口:“你最好停止那些动作，因为对于李明辉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刺激他的杀心。” “你也小看了他。” 刘海正色了几分，盯着这女孩，也不敢乱说话。 张雪说:“我说的是江伟他们。” “另外，新县长马上就到了。” “让你老婆发挥下她的本事，或许是一个方向。” 刘海心头猛的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张雪。 都在传闻张雪的背景不简单。 但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雪是怎么知道江伟的？ 她难道知道我在做什么？ 还有，现在整个肖山县都在认为，县府一把手，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李明辉。 李明辉下面的人都已经准备给他开庆功宴了。 他家里更是每天宾客如云，提前过来巴结的人数不胜数。 还有地委组织部那边给出来的信号也是强劲的。 怎么在这么一个情况之下，张雪却如此笃定？ 这种情况之下，刘海只能装疯卖傻，因为完全不了解张雪的底细。 想到这里，突然又觉得，难道张雪让我陪她来医院，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 打了个哈哈:“张主任，我有点听不明白。” “我还是给你倒点水，多喝水。” 张雪也没让气氛进一步尴尬，点了点头。 接过水杯喝了口后说:“如果你有事，就去忙你的。” “没事没事，今天家里收拾了那婆娘后，怕回去看她不爽，又忍不住收拾她，” “所以给她点生存空间，就不回去了。”刘海调侃了句。 完了后，又试探着问了句:“张主任，你在肖山县，还有其他亲人朋友吗？” “我感觉的口音，有那么一点我们肖山本地口音的味道，尽管不是很浓。” 第22章 人之心狠，如虎 张雪能够叫出江伟的名字，让刘海很是不安。 毕竟，江伟他们几个都是当年受害者的家属，这几年一直在帮他暗中梳理，调查。 要是被曝光了，估计江伟他们都会死。 所以他迫切想要搞明白张雪的背景。 可惜，这个女孩儿性子冷入骨髓，你想要从她嘴巴里套出点什么话，难如登天。 直接回了句:“要朋友做什么？” 对，就是这么一句话，呛的刘海愣是没法再继续套下去。 尴尬的笑了笑。 张雪说了这话后闭上了眼睛，冷艳的小脸蛋，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结石还在痛着，估计也不太好受。 刘海也没在讲话。 看周围吵吵闹闹的，于是又起身去一个个床位好好说话，让他们声音尽量小点儿。 迎来的自然也是一片怼。 “你女朋友能不能休息好，关我屁事啊。” “就是，嘴巴长出来总要说话，一瓶药打完了，我们不声音大点儿喊，护士能听的着吗？” “现在的年轻小伙儿怎么都这样，找个漂亮的女朋友后，都跟舔狗似的。” 刘海被喷了一身的口水，尽管他竭尽全力的解释那是他领导，不是女朋友，依旧没人搭理他。 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回来。 接着又出去买了些水果之类的。 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水吊完了。 也比较的幸运，吊水期间张雪去了一趟洗手间，说石头排出来了。 所以痛感一下消失。 取了针头后送张雪回了江河湾。 不是他一定要这么殷勤。 第一，人家官大一级压死人，必须殷勤。 第二，她直接开口叫出了江伟的名字，这让他很是忐忑。 故而不得不如此。 只是到了江河湾门口后 ，张雪又忽然说。 “今天被医院的人，误认为我是你女朋友，你很开心是不是？” 刘海尴尬了，这玩意儿该如何回答？ 灭绝师太天生恨男人，部门里那小哥就说了句想追张主任，结果被十八般武艺轮流折磨了一遍后逼走了…… 更何况还是女朋友这三个字…… 不过刘海又说了句:“张主任好像误会了，我有老婆的，这会估计还在家里等我回家吃饭。” 果然，这样一回答，张雪身上那种冷冷的气质反而消失了不少。 “嗯，那你回家去吃饭。” “不管怎么样，今天谢谢你。” 说完走了。 刘海心里还在忐忑着江伟的事，回招待所的路上马上通知了江伟他们，最近一段时间，暂时不要有任何的动作！ 所有人全部离开县城，立刻，马上！ 这一天的相处下来，他隐隐觉得张雪虽然可能知道他很多事。 可实际上他却没有在张雪身上感觉到半点针对他的意思。 而且，那种张雪让他陪着一起去医院，其实就是想对他说那些话的感觉，越发浓烈。 这个张雪，她难道也卷入了肖山县这一些烂摊子当中？ 她到底什么来历？ 具体，看县长人选。 不出意外，半个月之内就会有消息。 如果李明辉往前一步扶正的希望落空，真来了个新县长，那以后刘海真会对“灭绝师太”谨慎再谨慎。 …… 当天晚上。 李明辉的住处。 他秘书江星灿汇报了一遍情况后。 李明辉眉头紧锁:“跑了？” “对，全跑了，一个都不剩。” “领导，有些麻烦。”江星亮回了句。 “一群废物。”李明辉说了句:“那王军涛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江星亮有些忐忑:“他那边本来打算这两天就收尾的，但谁也没想到，新局长突然过来上任。”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暂时也不敢动作太大。” 李明辉点了根烟，沉默不语。 三年前，王军涛就调查到一些人，正在偷偷的摸排肖山县的官场关系。 肖山县的官场历来就是一个江湖，五年前的县人大主任卢国成和县长田明正的关系很差。 两人都是本地帮，争的不可开交，本地所有资源都被他们给掌控。 最终引发了矿场案。 后来以县人大主任卢国成那一帮人马失败告终。 最终卢国成攀上新贵去了省城里平步青云。 县长田明正半年前也更进一步去了地委。 李明辉就是原来县长的人。 看上去，好像肖山县已经被他们这一波人给彻底控制了。 但李明辉一直怀疑，那帮人根本就没有这么容易放弃。 后来王军涛暗中调查了这帮人的底细，骇然发现他们竟然全部都是当年矿场案的受害者家属！ 于是马上联想到，搞不好是原来的县人大主任卢国成暗中怂恿了他们，想要再次针对他们，毕竟卢国成虽然人走了，但还有很多利益仍然在肖山县。 他现在在省里，插手不到肖山县的事。 他的老对手田正明呢？ 现在是高台地市府的常务副市长，肖山县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下。 如此，卢国成在肖山县的利益，在他走了后被打压的挺惨，动机足够。 只是这群暗中调查他们的人，特别会隐藏，根本查不到背后的主谋。 刚好最近发生了命案，死的都是他们这边的人。 社会舆论越来越大。 于是王军涛提议，还这么下去的话，估计会影响到很多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来一招打草惊蛇！ 把这些人给全部抓了，再另外制造点证据出来，把他们定性为 凶手。 原计划是这两天就先把人抓了，暂时不对外公布。 接着等李明辉成为了县长后，马上破案，帮李明辉第一把火烧起来。 完了后，他们相信这群人的主谋肯定会藏不住尾巴曝光。 谁也不曾想到，这群人竟然一夜之间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样，全部都跑了！ 这已经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李明辉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最终开口:“这群人不管是不是被卢国成所怂恿，他们调查了我们几年，始终都是个祸害。” “当年的事不能曝光。” “去，和王军涛讲，就说最近的人命案，是这群人所主谋，让他们发通缉令，地市局那边会全力配合。” “至于新来的这个局长，不管怎么样，他只是个局长，不是县委书记，不用太当回事！” 这群人让李明辉有种心惊肉跳之感，他打算把这些人赶尽杀绝！ 第23章 一手遮天 权力在有些人手里就是这么可怕。 有时候这群掌控黑权之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所谓命案真相，只在乎利益。 为了利益，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是黑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这就足够了。 光明正大…… 三起人命案，真凶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头绪，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却早就被李明辉当成了自己的仕途筹码。 如果不是张雪提醒了刘海的话。 江伟他们马上就要被抓进去。 一旦抓进去了，你手脚被铐，与世隔绝。 你的命运就完全不是你说的算了，也没人关心你到底是不是凶手，因为你被“认定”成了凶手。 一个晚上过去后。 在王军涛这个常务副局长领头之下。 马上召集了所有人开会，专门为这三起凶杀案定性的。 刘海也参加了这个会议。 五年前他并不知道这些人的可怕，但当他亲眼看着一群穿着制服之人，把一群好人定性为凶犯过程时。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们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 王军涛抛出引子，下面刑警队长郑文武接住话题发挥。 各种伪造的证据一个个丢出来…… 接着江伟他们马上成了凶手！ 他在下面看了看前面的张雪，心情复杂。 如果不是张雪提前通知的话，江伟他们只要被抓。 接着常务的县长李明辉背后催动肖山县的公检法，飞速的把这个案子直接定性，最终利用手里的公权。 合法的杀人灭口！ 好在江伟他们跑了。 虽然成了通缉犯，但至少还活着，有翻盘的一天。 好在，没有一个人怀疑到刘海的身上。 他在县局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成了别人无视的对象。 为了升官，连董欣雨那种女人都娶，特么不得开个绿帽子批发部？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气？ 这人为了升官，连最基本的男人尊严都不要了。 故而很多人表面忌惮董欣雨，对刘海客客气气的。 实际上他们是从心底的看不起刘海。 散会了后。 通缉令马上下去了。 刘海想要当面和张雪说一声谢谢。 不过很可惜，张雪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对刘海比以前更冷。 没事就把刘海叫到办公室臭骂一顿。 比如说，刘海上厕所的时间都被张雪给规定了，无比的刻薄。 这让杨姣他们突然想起了去年被张雪逼走的那个小帅哥。 所以这天一下班，杨姣看张雪走了，赶紧凑过来问道。 “你不会是向张主任表白了？” “瞎扯，你难道忘记我老婆是董欣雨？”刘海回应了句，虽然张雪这几天对他特别刻薄。 但刘海似乎压根就不在意，这才是科室里其他人最看不懂的。 真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吗？ 杨姣皱了皱眉头:“那张主任怎么突然一下对你态度这么差，还是你抓到了她什么把柄？” 刘海想了想，说:“张主任很怕打针，这算是把柄吗？” “不会！”杨姣感觉恐怖如斯:“她那么冷的性格，会怕打针？” “我感觉她应该没有知觉才是啊！” 刘海不在继续说这个话题，笑着说:“下班回家陪老婆，明天见。” “另外，霞姐，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好像瘦了好多。” 那边霞姐听后，幸福来的太突然。 扭动了下肥胖身躯:“真的吗刘海？” “骗你干嘛，瘦的太明显了。” 霞姐乐了！ 女人喜欢听的话，刘海在董欣雨这个肖山县第一名媛那里学到了不少。 至于张雪，这段时间对刘海的刻薄，别人断定刘海肯定和前面那个小哥一样。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被张雪扫地出门。 灭绝师太就是灭绝师太啊，全天下的男人都和她有天然仇。 任何男人在他们部门里待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三个月…… 可刘海为何却每天依旧乐呵呵的，一点都不担心？ 很简单，泡茶的活还是刘海在做，张雪并没有要求换人。 而且刘海还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试探动作。 把原本每天泡的花茶，给直接换成了白开水。 张雪每天没事就揪着他说一顿，可从未在这事上说他。 那就说明张雪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想动他，只是可能需要掩饰一些什么。 越是这样，越让刘海奇怪张雪的背景。 可惜了，江伟他们现在不能露面，不然他肯定会让江伟他们去调查下张雪。 这个女孩，她到底什么背景，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到江伟他们，他自然就想到了这三起命案的真凶。 刑侦队那边已经定性江伟他们为杀人凶手。 他们都是王军涛的人，想要他们自己内部推翻重新调查，基本不可能。 唯一的希望，可能只能靠他自己。 招待所。 刘海回了这边。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江星亮现在门口。 意识到李明辉肯定在里面。 江星亮也看到了他，看他要进门，直接挡住。 刘海眉头紧皱:“想要干嘛？” 江星亮推了推眼镜片:“抱歉，领导在里边找董总谈事情，你不能进去。” “让他进来。” 江星亮话还只是刚说完，里头李明辉的声音传出。 他回了句话，没在阻拦刘海。 屋子里，刘海看到董欣雨跪在了地上。 身体在发抖。 脸上红色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明显刚刚被李明辉打了。 刘海“赶紧”跑过来:“老婆？” “你打我老婆什么意思？” “老婆？”李明辉朝董欣雨身上吐了口痰:“这夫妻生活还过上瘾了。” “记住我说的话，还有下一次，我饶不了你！” 说完李明辉起身离开，刘海背后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但被董欣雨赶紧叫住:“刘海，你给我站住！” “老婆，他打你啊！” “什么意思，不当我是男人了吗？冲到我家里打你，我特么不心疼啊，打我宝贝老婆！” “刘海！”董欣雨瞪着他。 在李明辉走出门后，赶紧起身去把门关了。 刘海还要冲出去。 但董欣雨脸突然正色:“行了，别装了。” “你以为李明辉会吃你这一套。” “真够肉麻的你，宝贝老婆都喊出来了，以前各自谈恋爱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喊过。” 刘海也懒得装了。 望着她脸上的手指印:“昨天晚上这是没有陪好地委组织部的那个领导啊？” 董欣雨肩膀可能有些难受，看了下刘海:“帮我，估计伤口粘着衣服了，痛。” 第24章 话里的信息太丰富 董欣雨说完把裙子拉了起来。 不过抬到腰部位置的时候，又痛的龇牙咧嘴。 刘海看不下去，走过来蹲下去帮她揭裙子。 腰部的位置，有一条清晰的伤痕，血已经和裙子黏在了一起。 一点一点帮她揭，全部弄完后。 看董欣雨内裤上也有血水透出。 于是手指勾着内裤的腰部位置往下。 董欣雨忽然媚眼如丝的回头望着刘海:“你想干嘛？” 刘海看她这样，顿时没了兴趣:“你另外找人帮你擦药。” “别呀，真没劲，刚刚还宝贝老婆都叫出来了，转眼又不认人。” “你让我找李明辉帮我擦药啊，你觉得他会吗。” “那你就别废话，难得我这会对你有一丝怜悯之心。”刘海没停手。 脱下来后，p股上的伤，简直不堪入目。 前几天的伤还没有好，这会又新添了不少的伤口。 不但如此，整个p股都是红的，有点肿。 看刘海盯着伤口看。 董欣雨一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们这个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爱好有些奇特。” “他先用皮鞋抱着打了会，又亲又打的。” “完了后才用鞭子抽。” “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不打前面，说我长得漂亮，要是打了前面，或者脖子腿脸的，留下疤痕就破相了。” 说完在刘海面前就这么走向到了床上趴着。 “老公，帮我擦药呗，会发炎。” 刘海没说话，从边上拿了一些药过来，帮她一点点的擦。 说:“你这么折腾的话，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保 住？” 董欣雨笑了笑:“保不住就算了，反正这几年已经打了四次胎了，麻木了。” “那你说这个孩子关乎到你的下半辈子，怎么，怕自己怀不上，所以比竭尽全力的想要保护住？”刘海说。 董欣雨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哈哈大笑:“我的傻老公，你真有意思，哈哈哈。” “你怎么会这么单纯？” 说完趴着的小腿翘了起来说:“算了，告诉你一点也没关系。” “我肚子里的这个种是意外怀下来的。” “要是那个人知道是他的，他会杀了我。” “不理解，讲明白点，”刘海望着她把腿翘起来的样子，可能是动作太大，所以有些地方一览无余。 加了句:“把腿放下来，你这种伎俩对我没有用。” “因为我一想到被很多人用过，有点恶心。” 董欣雨脸垮了下来，把腿放下:“你真特么没意思，嘴巴说话永远都是那么难听。” “我并没有讲错什么。”刘海脸色冰冷。 董欣雨知道，吵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脸色有些阴冷的望着床头:“这个种我一定要生下来，只有生下来了，我才有摆脱李明辉的可能性。” 刘海边涂药边讲:“理解了，更高级别领导的种。” “怀孕期间不能让这个领导知道，不然你不去打了的话，他肯定会灭口。” “如果真生下来了，那情况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态度了，我理解的对？” “聪明，不愧为我老公。”董欣雨笑着说。 刘海已经把她身上的伤口涂了一遍，起身说:“董欣雨，你在玩火。” “玩火？”董欣雨侧过来了身体，前边直接对着刘海，海浪被挤压的非常好看。 不得不说，董欣雨这个尤物，身上真没有任何缺点的地方。 该膨胀的绝对不含糊，该没肉的地方，绝对清清爽爽。 笑着说:“所以我不是找你做老公保护我吗？”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保证我生下来。” “另外，如果你做到了，我保证在我孩子生下来之前，你最少到副科。” 一个官场之外的女人，直接在外面，拿一个副科来和别人做交易，也就这个肖山县第一名媛敢这么做。 刘海皱眉望着她:“我很有兴趣，但你别忘记了，最多三个月，你的肚子就会变大。” “你怎么隐瞒李明辉？” “我说了隐瞒吗？”董欣雨望着他:“你帮我拿条内裤来，p股有点冷了。” “在哪？” “柜子里有个盒子，都在里边。” 刘海走了过去，找到了盒子:“穿哪条？” “你喜欢哪条啊老公。”董欣雨盯着刘海笑嘻嘻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刘海随便拿了一条:“所以从一开始，你所谓的李明辉要杀你，都是扯淡。” “你最终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我来保护你肚子里的孩子。” 董欣雨配合刘海把内裤穿上，又拿了罩子穿上，刘海帮她背后勾上罩子。 董欣雨说:“也不全是在骗你，那会我是确实非常害怕，但后来我冷静了下，觉得李明辉不会这么愚蠢。” “他头上的那位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好了，不说这个了啊我的乖老公。” “讲讲你们那个张主任呗，你送她去医院了啊。” “你觉得她长得漂亮不？” 刘海脸色突然发冷:“你特么跟踪我？” 董欣雨咯咯咯笑了起来:“我跟踪你个屁啊，一个小职员，你有什么让我跟踪的价值。” “你知不知道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屁？原本我以为，你回来县城能威慑李明辉。” “可现在我才知道，你在李明辉眼里屎都不是，他们压根就不怕你查，因为你查死了也查不出半点东西。” 刘海突然一把卡住了董欣雨的脖子，把她压在了床上，阴冷的望着她:“你嘴巴最好给我干净点。” 董欣雨这个蛇蝎美人压根就不生气，腿反而一把勾住了刘海的脖子。 媚眼如丝的说:“老公，来呀。” 刘海推开了她，整理自己衣服。 董欣雨笑声很大:“张雪这个冰山玫瑰挺不错，和你很搭配。” “只是你最好少和她在一起，李明辉他们有人在盯着她。” “你送她去医院之所以被人知道，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跟踪张雪之时的意外收获。” “跟踪张雪？”刘海皱眉。 “好啦好啦，老公我困了，睡了哦。” “要不我给你暖床，你睡我旁边如何。”董欣雨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刘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 没搭理她，拿着被子去了客厅，一脸心事重重。 不过刚躺下，董欣雨又突然开口:“对了老公，苗苗呢？你回来这么长时间，她不可能没有联系你。” 第25章 突发变故 说到苗苗这个名字的时候，董欣雨这个历经各种场合的肖山县第一名媛，却表情异常扭曲。 因为苗苗性格像个小辣椒。 以前她和刘海在一起期间，苗苗就盯死了她，只要是她和厂里哪个人玩暧昧了。 这死丫头就会第一时间去告诉刘海。 包括她偷偷成为了李明辉的情妇，也是苗苗发现的。 包括这几年，这死丫头只要是在外面看到她，绝对会冲过来就是一巴掌。 “你对得住我哥吗！” 这丫头比刘海小了两岁，因为她没有兄弟姐妹， 他们父辈交好，所以从小就把刘海当成是她亲哥。 总是在为她这个哥哥打抱不平。 刘海没搭理她，脑子里梳理着刚刚和董欣雨的对话。 信息量太庞大了。 第一，这女人肚子里孩子的爹，估计比李明辉要高了好几个级别，最少能直接压制住李明辉，让她摆脱李明辉的魔爪。 这个爹，是谁？ 第二，李明辉根本就不忌惮他，那就足够说明，这五年他们已经把当年的所有事，给刮的干干净净了，他想要重新调查，几乎不可能。 所以只能按原计划，让他们一个个自己落马，自己在监狱里去说。 第三，张雪！ 这是关键。 这个冰山女孩，竟然让李明辉都感觉忌惮，都派人在跟踪？ 难怪张雪想要和他说什么，都要到医院那种嘈杂的环境当中去掩人耳目。 张雪在做什么？以至于李明辉都这么忌惮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加上张雪一句话的提醒，救了江伟他们好几条人命。 所以刘海心里已经有了该有的决定。 回了句:“和苗苗见过一面了。” “苗苗说我又和你这个臭女人搞在了一起，傻不拉几的，被你骗了一次，又被你骗第二次。” “那她是不是很生气？”董欣雨一听这话乐了。 女人一旦针锋相对起来，男人是绝对看不懂的。 刘海说了句废话。 董欣雨哈哈大笑了起来:“真的啊，那我就开心了，气死这个死丫头！” 刘海没有再搭理她。 …… 一个晚上过去后。 董欣雨名媛的生活非常简单。 每天就是和肖山县的一些太太团打麻将。 这些太太团的成员都是这个城市掌权男人的老婆。 她们骨子里的看不上董欣雨，觉得这就是个高级计女。 但他们又非常怕董欣雨，而且他们背后的男人也有求于董欣雨。 因为董欣雨背后的那些男人，比他们家里的男人强太多。 所以今天他约了好几个 局长的老婆一起打麻将。 早上起来的时候，演戏上瘾了。 又拿出了好几条丝袜，让刘海帮她选…… 临走的时候，让刘海去接她，因为她怕林金栋路上堵她。 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人现在有共同的利益绑定，刘海不能让她出事，所以答应了。 到了单位后，刘海又被张雪各种针对。 部门里的霞姐他们替刘海惋惜，都想着，这小子估计在灭绝师太手下绝对扛不过三天就要被逼走。 但霞姐对刘海特别的上心，因为这个女人也很聪明，能混进董欣雨的太太团，这是她最大的梦想。 只要混进去了，她老公马上就能进一些圈子。 小城市不大，利益盘子是固定的，就那么大的体量，掌权的永远也只是那一小部分人。 这些人又分成了几个小圈子，把这个城市的资源给切割的干干净净，你想要在小城市里有一个好前途，进不了他们圈子。 你一辈子都没法出头。 所以在小城市里生存，进圈子的重要性，强过一切！ 就像浩江集团的蔡云辉一样，本来只是个屠户，进了圈子后，一夜之间成了这个城市最有钱的人之一。 刘海一声不吭，张雪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把他抓办公室里一顿教育，他也依旧不吭声。 因为她知道，张雪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只是从这天开始，刘海每天都会暗中送张雪回家。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也发现了张雪背后长期跟踪的几个人。 他也故意露出了行踪给这些人。 三天后的这天。 一则消息，轰动了整个县政府！ 那就是李明辉眼看着就要吃到的熟鸭子，飞了。 市委组织部那边，通知下来。 经上级安排，会有省里的人下来肖山县担任县长一职。 李明辉第一时间给地委的人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回应的，只有一声叹息。 说:“有些人走了，可依旧还是在盯着肖山县的一亩三分地。” “没办法，人家现在攀的是高枝，比我们站得高。”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李明辉瞬间万念俱灰。 他知道，谁都改变不了这个决定了。 挂了电话后，大发雷霆，直接在县府里电话都砸了。 半路截胡，原本的升迁被人给突然夺走，在官场，这种事无异于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之仇。 这是李明辉第一次在县里发这么大的脾气。 县委，书记办公室。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在秘书过来汇报了上头刚过来的任命通知后，也无比的惊讶。 “省里下来的人？” 秘书情绪有些激动:“领导，肖山县的格局，已经有变化了……” “别太乐观。”男人打断了秘书 ，眉头紧锁。 这个男人，就是肖山县县委书记袁文生。 这人原先是省里一个领导的大秘。 当初带着雄心万丈的志向到肖山县来任职。 原本以为自己离开了领导后，大展拳脚，改变一县之经济民生，然后开始一步步往上。 政治理想非常的庞大。 但他毕竟从学校毕业开始就进了省委。 没有地方工作经验，所以他完全小看了地方的复杂。 到了这边后，他发现下面的县长和县人大主任斗的不可开交。 两人各成一个派系，把本地资源给划分的干干净净。 他这个县委书记，明明是一把手，却成了一个摆设。 他也尝试过，玩弄这两个派系，然后自己掌权去平衡他们。 可每次只要有这样的想法，这两位就马上联合对他开火。 慢慢的，他也变得麻木了。 后来卢国成走了，原来的县长田正明也去了地市府。 卢国成的派系被田正明的派系打的头都抬不起来，现在也只剩下了田正明的一个小弟李明辉。 原本以为李明辉好对付，但他又小看了这个李明辉，竟然疏通了市委组织部那边，早就内定为了肖山县县长。 可现在反转又来了，在局里正式任命下来的前一天。 省里突然强势插手改变了结果…… 第26章 能挑起担子不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新县长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你短时间内，根本搞不明白这个人的归属，底细，不能太轻易的乐观。 万一是已经到了省里的卢国成不死心，背后运作过来的人呢？ 那袁文生真的要哭了，因为肖山县，又要陷入一个争斗不休的死循环。 秘书也正色了几分，想了想说:“领导，咱们要不干脆就看开点？” 这话说的是袁文生的任期。 他已经在肖山县四年时间了，还有一年任期就要走。 按照体制内的规则，五年他必须要挪一挪屁股，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继续装死混完这一年。 可袁文生却眉头紧锁:“当初下来的时候，领导就不是很同意，是我执意要下来。” “结果四年过去了，我在肖山县毫无作为，留不下任何闪光点，就我这打个零蛋的政绩” “就算是混过去了，重新回到省里，老领导会怎么看我？” 政绩是干部的所有考核之重。 尤其是袁文生，四年来毫无作为，对县里的事根本插不上手，他的老领导是一直在看着的。 估计整个江东省，县委书记说话还不如县长，常务副县长好使，也就他袁文生独一份了。 就像是家族里心比天高的年轻人，总认为离开了家族的羽翼之后，到了外面一定可以自己创造一个家族。 结果几年后，灰头土脸的回到家族。 家族还会把你当回事吗？ 原本你在家族的时候很优秀，家族对你挺有期望。 结果你跑出去混成了狗屎，混不下去了，狼狈的逃回了家族。 家族里的人只会望着你说:“原来你只是一个废物，以前是我看走眼了。” 所以袁文生就这样回省里，估计未来再也入不了领导的眼，仕途也就打止于此了。 这最后的一年任期，他反而需要大补功课，迫在眉睫。 秘书一听他这么说，也瞬间没了话。 袁文生半天后叹了口气:“去省里打听下，看看这位新来的，到底是什么底细。” 秘书点了点头，赶紧打电话忙碌去了。 …… “不是李明辉？” 县招待所，董欣雨和几个女人在打麻将。 得知了这消息后，无比惊讶。 桌子上的其他几个女人也很是震惊。 她对面的几个女人，对董欣雨的眼神明显变了很多。 因为他们谁都知道，这是李明辉的情妇，这段期间对这个情妇格外热情，不就是知道你男人，要成为县长了吗？ 现在好了，原来还是个副的不能动啊。 这种利益交织的牌局，本来就没啥感情而言，前一秒还在笑呵呵的聊着姐妹情。 结果下一秒就直接翻桌子的事情，都太正常。 董欣雨让招待所主管下去后，若无其事的笑了下:“肖山县有得热闹了。” “我们这个卢主任，看来是在省城里没有争到地盘，又想回来盯着我们肖山县的这一亩三分地啊。” 从边上拿过来了烟盒，点了根烟。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她从未想过，只要生下来是个活的就行，什么健康不健康的，从来不在意。 林业局一个副局长的老婆笑着开口:“我们卢主任也真是，走了就走了，干嘛还要想方设法的回来，真的是。” “就是，不过，咱们这个卢主任，以前可是风度翩翩啊。” 几个女人各种调笑着。 在场几个女人，也都一致认为，新来的县长，肯定是卢国成在省里做了手脚。 不然谁会干出这种事？ 地委的任命书就剩最后一天下来了，结果半路截胡了别人上升的官职？ 除了这位当年和田正明派系有仇的卢国成，不可能有其他人。 董欣雨比他们年纪都小了很多，但气质上却把这些女人压的死死的。 盯着这几个女人，一下猜出了她们的小心思。 “姐姐们好像很是喜欢我们调走的卢主任嘛。” 果然，这话一出，三个女人赶紧闭上了嘴巴，无比尴尬。 董欣雨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咱们这个新县长这几年，估计工作任务不会轻松咯。” “毕竟肖山县的环境，也不是当年的那个环境了，担子更重，不是一般人挑的起来的。” “市府那边估计也会对他抱有很大期待的。” 意思就差直接说了。 卢国成以前和田正明在肖山县可以平分天下，但他最终还是失败走了。 在他走了后，肖山县田正明和李明辉一手遮天，很多卢国成当年的人都进去了。 现在你就算是又安插了个县长过来又能怎么样？ 田正明现在在地市府会给你压力，加上本地常务副县长李明辉。 双管齐下，你在这里能干多久？ 这里，搞不好还是你这个新县长的一个死坑，进来没多久就要在这里东窗事发！ 这也是警告这些女人，别特么给我见风使舵搞事，背叛的结果，是你们都会死的很快！ 几个女人听懂了这话，画风马上转了。 林业局副局长老婆第一个开口:“就是就是，嗨呀，你说男人的世界为啥总是那么复杂呢？” “看我们女人多好，每天打打麻将， 打扮打扮自己，多好，劳那个神干嘛。” “哈哈，芳姐姐说的太对了，说到打扮，我最佩服的还是我们董总，总是画龙点睛，惊艳所有人。” “只是董总，你以前不是喜欢黑丝的吗，怎么这几天总看你穿肉丝了，感觉更好看了，把你这大长腿给衬托的呦，我一个女人看到都忍不住冲动。” 这就是董欣雨圈子里的女人，成天马屁拍的，没东西拍了，连她穿着的丝袜都要拍一顿。 董欣雨看镇住了他们，也没翻脸。 顺坡下驴，笑着说:“这还不是怪我们家那个臭老公。” “爱好真让我有点受不了，结婚后，每天晚上都要让我穿黑丝袜。” “你说穿就穿，摸摸，看看不就好了，他还喜欢把我丝袜给扯烂，家里十几条黑丝袜，全被他给扯烂了，没得穿了。” 林业局副局长老婆凑了过来:“董总新婚生活，看来过的很幸福啊。” “幸福个屁，就是每天晚上抓着我翻来覆去的折腾。” “一些个精力全撒我身上了。” 几个女人哈哈大笑，气氛恢复如初。 …… 刘海这边，他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对张雪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因为新县长不会是李明辉，这件事，张雪前段时间就讲了！ 在所有人眼里，这是突发事件，可在张雪口中，似乎早就知道了！ 张雪身上的故事，肯定很多！ 下班的时候，张雪依旧冷冰冰的拿着包离开，不食人间烟火，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刘海收拾了下，跟了上去。 第27章 神秘的张雪 想要了解张雪，如果你当面问她的话，估摸着刚开口，这个“灭绝师太”就会让你浑身难受。 目中冰冷，话少，套话也几乎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揪住背后跟踪他的人，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跟着张雪就行了。 所以刘海今天准备动手。 果然，在张雪走出了单位没多长时间后，一个小巷子走出来了两人，悄悄的跟在背后。 刘海也跟在他们身后。 一直到张雪进了小区，他也没打算走，依旧在小区门口徘徊。 刘海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一脸“惊慌”的模样跑了过来。 “老哥，你们掉钱了没有？”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笑道:“吗的，我说怎么兜里一百块钱不见了。” “兄弟，感谢啊。” 说完准备过来拿。 刘海赶紧拿开:“不对，你们刚好路过了那个巷子吗？确定是你们掉的？” 两人差点笑出猪叫声。 这哪里来的傻子。 另一人赶紧开口:“不废话吗，小子，你不会是想要吞了我们钱。” 刘海故作模样的思考下:“不行，我还是放回原地，这钱要不是你们的，那岂不是原失主会很着急。” “万一他来找怎么办。” 嘀咕了句后说:“要这钱是你们掉的，你们待会自己原路回来找。” 说完扭头就走。 两人憋的肚子疼，但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 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单纯的二货…… 赶紧跟在后头。 一百块啊，不捡白不捡，反正今天晚上估计又要在这小区门口待一个晚上。 刘海钻进了边上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找了最里边把钱放下后绕进了另外一条巷子离开。 两人赶紧小跑了上去拿起了地上的一百块。 “还真是一百块啊，傻子啊，这年头居然还有拾金不昧的人。” 一人惊喜。 不过话音刚落，边上突然一个人影飞了出来，然后一脸把这人飞到墙上晕了过去。 另外一人懵逼了，在看清刘海后。 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因为刚真看到刘海一脚把人踢飞。 “卧槽……” “你，特么没病……” 砰！ 刘海直接一脚踢在了他腿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几百斤重的东西撞了下般，瞬间倒地。 这时候的他才意识到，这家伙在给他们下套！ 爬起来就想跑，结果刚爬起来又轰的倒在了地上。 只感觉这条腿已经废了！ 脑子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盯着刘海。 “你特么是谁！” 抓着他头发拖到了另外晕厥的人边上。 啪啪两个巴掌上了他脸:“问你话，如实回答，不然我杀了你。” 这人吓的直哆嗦:“你……你问。” 刘海说:“是谁让你们来跟踪我女朋友的？” “我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啪！” “卧槽……啪！” “谁是你女朋友啊，我……啪！” “你是不是搞……啪！” “错……啪！” “了……啪！” “我特么……啪！” “我说……啪！” “我特么都说我说了你还打，啪啪啪……” “嗯？”刘海停手，盯着他:“打出惯性了，抱歉，讲！” 这家伙脸已经鼻青脸肿，很是浪费:“张雪是你女朋友？” “废话，不然我替他出头干嘛，快说，我没心情和你废话！”说完刘海又举起了手掌。 这家伙吓的赶紧缩:“好好好，我说……” “我们……我们是亚东集团的……” “谁指示的，为什么要跟踪我女朋友。”刘海瞪着他。 这人哪里还敢糊弄，赶紧把背后的人说了个清清楚楚。 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弟，也只是个做事的。 他上头的人只是让他们跟踪张雪，看看她每天和一些什么人在接触，具体为啥，他们不清楚。 刘海这下有些头疼了。 不过听到亚东集团范左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很快恍然大悟。 江伟他们离开之前，把亚东集团的内部股权结构查了个底朝天，也把他们内部的一些事摸得清清楚楚。 林金栋是董事长，但在董事会后，他要对范左义这个人面前低头，汇报。 因为范左义是李明辉的人。 林金栋不可能会有心思去跟踪张雪，这家伙现在一直在沉默，估计在酝酿着什么。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李明辉这个人背后指使。 离开的时候，刘海又啪啪给了他两巴掌离开，打的这人无比的委屈。 走出了巷子后。 正酝酿着怎么从范左义这个人下手，脑子里马上想到了董欣雨。 于是回了招待所这边。 董欣雨打开门后，里边的牌局刚散，一个个太太起身。 “呦，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好啦董总，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的生活了。” “有时间我们买再聚。” 一个个和董欣雨打着招呼，路过刘海身边的时候，有两个还特意往他的裆位看了看。 那眼神如狼似虎的。 感慨着说:“年轻就是好啊，真羡慕董总。” “就是就是，我们家的不行啦，心思全在怎么升官上去了。” …… 在他们走了后。 刘海盯着董欣雨:“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董欣雨笑的很媚，一边收拾着麻将桌说:“女人在一起的话题，有时候比你们男的尺度还大。” “还能聊天什么，别人好奇我两的新婚夫妻的生活，我就和他们讲讲故事了呗。” “我说我每天都要被你搞死一遍。” 刘海皱了皱眉。 过去倒了杯水:“聊点正事。” “好哇，床上聊吗？”董欣雨笑望着刘海。 刘海没搭理她:“范左义这个人，你帮我去调查下，他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们张主任。” “范左义跟踪你们张主任？” “刘海，你这还真打算婚内出轨啊，爱上你们张主任啦，这么担心她的安危。” 董欣雨回了句。 刘海一脸严肃:“我没跟你在开玩笑。” 董欣雨看了他一眼:“行行行，知道了。” “估计是为了张雪身份的事。” “不过，老公，你这个小女朋友到底什么来历啊。” “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董欣雨说:“李明辉已经不止一次的提起过你的小女朋友。” “你这个小女朋友从调任来肖山县开始，李明辉就一直在暗中调查她。” “不过很可惜，他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第28章 犯头疼的新县长 “所以说，你找我去调查范左义，我估计也是无用功。” 董欣雨加了句。 刘海这下有些头疼了。 董欣雨看他不讲话，于是又说:“我们招待所接到了通知。” “新来的县长会暂时在我们招待所住一段时间。” “刘海，你在这期间，最好住在招待所。” 董欣雨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她是这个招待所的经理，县长住在这里，那就是他这段时间衣食住行最贴近之人。 明显这是他在给刘海创造机会。 刘海点头:“行。” 没说多话。 …… 新县长的任命通知，在第二天正式下达到了肖山县政府。 公开履历显示。 邵光海，省银行系统的正处级干部。 而且所有的履历都在银行系统内，也就是说，肖山县县长是他官场的第一站。 当履历公布出来后，县府马上松了一口气。 按照他们对这类人的了解，多半不会适应官场的竞争，最后任期到了后，绝对会申请回原来的单位。 这种一般回原来单位的，肯定能在原单位再进一步，可如果他们还是选择官场，能不能再进一步完全不好说。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回去。 一般任期内，他们也都会非常的友善，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县委书记袁友生在得知这个人的履历之后，大失所望。 联手新县长，一起整顿肖山县派系的希望，再次落空。 5月12日。 县招待所门口挂了一个横幅。 “热烈欢迎邵县长到我县上任。” 门口也摆放了很多的鲜花。 这都是李明辉安排的。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只能继续熬几年，等这位离开，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出来。 太明显了，上级会生意见。 任务就这样落到了董欣雨的身上。 这个女人一大早的就起来打扮自己了。 穿着一条很低腰的内裤，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露出了叉叉。 还从柜子里拿了一堆丝袜，衣服什么的，不停的边试边说:“老公，这条袜子颜色搭配不？” “老公，我要不要换条内裤啊。” “老公，你帮我把那个罩子拿出来，我觉得这个不好看。” 叽叽喳喳的。 刘海没怎么搭理她，就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表演着。 刷牙洗脸，出门的时候回了句:“这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你没必要这么老公老公的表演，因为没人看。” “再说，你穿哪条内裤重要吗，难道你还想着今晚上新县长的床？” 董欣雨回头看了他一眼:“德行，叫叫都不行啊。” “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吗？” 说完把一条裙子穿上:“记得啊。” “中午我们这边会餐后，以李明辉的德行，下午肯定不会作陪。” “晚上回来，看你在新县长面前的表现了。”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知道新县长肯定会感觉到以李明辉为首的县府会冷落他。 那么现在就是这个新县长最需要人的时候。 这对于刘海而言，是一个机会。 刘海回应了句后出门上班。 单位里，局长季金灿，副局长王军涛二人也已经去了招待所。 局里也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个新县长要面对的局面。 刘海则琢磨着晚上怎么和新县长接近。 一直熬到了下班。 刘海跟在张雪背后送她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这个冰山般的女孩拿出了手机低头发了条短信出去。 发给刘海的。 短信内容:还记得我上次对你的嘱咐吗？ 刘海抬头奇怪的看了看她的背影。 回了条短信:“新县长的事？” 不过张雪没有回短信。 这就是她的性格。 如果短信回复的内容是她意思，她不会回短信。 如果不是她想要的意思，她会回。 刘海越加觉得张雪古怪。 总感觉这个女孩，来肖山县，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或者说，她也只是这个棋局的棋子。 真正的对弈者，在她的幕后。 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后，往招待所赶。 …… 招待所内。 新县长邵光海在招待所安排的房间里。 心情有点不太好。 这次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一个老部下，也是他现在的秘书。 李志。 上午十点到达这里。 县招待所门口非常的热闹，县府局长以上的人基本都已经到了。 感觉如常。 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邵光海看出了酒桌子上的门门道道。 感觉任何一个局长起身向他敬酒之前，都会下意识的看一眼边上的李明辉，像是要得到李明辉的同意，他们才敢站起来。 这说明县府的人都已经被李明辉控制。 这次迎接宴，看上去像是为他这个新县长接风洗尘，实际上却充满了威胁的意思。 秘书李志这会很是头疼:“领导，这个李明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沉。” 邵光海沉默了会后，紧锁的眉头松开:“没事，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毕竟是我把他到手的鸭子给抢走了，这无异于是夺妻之恨。” “ 让他发泄一下就好了。” 李志想要说啥，但看领导这个态度，也无法再开口。 沉默了片刻后后，邵光海说:“县委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有任何东西，今天过来的人当中，我观察了下，并没有什么县委的人。” “我估计，他们在观望，这肖山县，果然和传闻中的那么复杂啊。” 邵光海笑着摇了摇头:“不复杂，能让我来？” “老领导会 形容肖山县的天，是被乌鸦翅膀遮盖了，暗无天日？” 李志点头，做秘书的，最要学会的就是什么话题该接，什么话题不该接。 邵光海提到了他的老领导，这不是李志一个秘书能胡乱评价的。 没说话。 邵光海点了根烟，又突然回头:“李明辉这个情妇，你觉得怎么样？” 李志说:“有点本事，看的出来，县里的那些局长，对她一直客客气气的。” “有可能是因为害怕李明辉，也有可能是因为董欣雨抓住了这些人什么把柄。” “领导，我不知道我的揣测对不对，如果我们想要找到突破口的话。” “搞不好，董欣雨这个情妇，是个不错的方向。” 第29章 董欣雨的小心思 “嗯？” “讲讲看。” 邵光海满是欣赏之色的望着他。 邵光海在银行系统里曾经换了好几个秘书，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的。 主要那几个秘书都和机器人一样，安排什么做什么，不会有自己什么思想。 一直到这个李志出现，懂的他会需要到什么，所以会把他未来需要的一些事在前面做了。 关键时候还能举一反三，给领导提供一些建议。 所以这次组织上安排他来肖山县，问他有什么要求的时候，他只提了一点，让我原来的秘书跟着。 就这样带了过来。 果然，李志过来之前已经对这边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原县长、现地市府副市长田正明之所以能够控制下面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有异心。 主要是他手里有一个网，这个网把控着所有县府，甚至于是县委一些人的把柄。 这个网是李明辉帮他织成的，而李明辉又交给了董欣雨，毕竟女人心细，漂亮的女人更能设一些温柔陷阱，给她管理最好不过。 李志说:“董欣雨虽然是李明辉的情妇，众所周知。” “但今天我在饭局上看的出来，这二人之间肯定有间隙，因为李明辉不止一次对董欣雨过分靠近我们，而目露凶光。” “如果我们能够通过这个女人，把她手里的那个网，给拿到手，你说不就迎刃而解了？” 邵光海听后，烟头慢慢的凑到了嘴边，静静的望着窗外。 “你确定你的感觉不会错？” “肯定错不了。” “但你想过，董欣雨一个情妇，她不过是李明辉给提上来的一个工具，没了李明辉她屁都不是，她为何要反抗李明辉？” 李志笑了:“领导，刚开始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当下午所有人走了后，董欣雨带着招待所的人给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 “她提了一嘴，说她老公在家里整天脏兮兮的。” “她老公？”邵光海突然觉得有意思了:“一个情妇，她居然有老公？” “李明辉怎么想？” “董欣雨的老公怎么想？他们三个人是怎么相处的？” “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啊。” 李志说:“这就是我刚说的间隙，我感觉，董欣雨找这个老公，肯定没有经过李明辉的同意，所以李明辉对她很不爽。” “领导，具体我们今天刚过来，我了解的一些东西，也还是很肤浅，需要进一步去证实。” 邵光海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咚咚咚。 “邵县长，李秘书，你们在房间里吗，晚饭准备好了。” 两人在屋子里正聊着，外边传来了董欣雨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 李秘书起身打开了门，笑着说:“董总，你这是做服务员的命啊，通知吃个饭还要亲自上门。” “呦，李秘书，你这话可严重了。” “咱们县长大人在招待所住着，我一经理哪里敢怠慢啊。” “哈哈哈，董经理客气了。” “那感谢了，后边一段时间，肯定要给你们增添什么麻烦。”李秘书客气的回应。 董新雨也客客气气寒暄着。 不过又望着后边拿着报纸的邵光海:“只是……李秘书，有个事，可能……” “看看，我就说董总亲自上门，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讲讲看，我给领导汇报。”李秘书笑着说。 董欣雨一脸的“不好意思”:“李秘书，我想请你们二位到我家里吃个饭。” “哦，放心，我平常就住招待所里，就在楼上。” 李秘书这下脸色有些不太好了。 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拿着报纸的邵光海。 没成想邵光海却爽朗的起身:“行啊，那就去董总家里吃饭。” “听说董总是肖山县的百事通，我初来乍到，对肖山县的民情一概不知，董总帮我讲讲，也挺好。” 董欣雨一听“兴奋”的不行:“那邵县长移大驾。” 就这样，邵光海和董欣雨一起上了楼。 一路上，董欣雨特别的“殷勤”，各种介绍着肖山县的一些特产等等。 一直到她家里，果然看到了有个青年在。 青年喊了一声老婆。 邵光海下意识的看了下李秘书。 这个李明辉的情妇，还真和别人结婚了啊。 刘海也显得特别的殷勤。 这些菜看上去像是刘海做的，因为刘海戴着围巾，里里外外的忙碌。 实际上也不过是从招待所厨房那边端过来的…… 几人坐下来后。 董欣雨不停在桌子上对着刘海使眼色。 李秘书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有心让他老公在领导面前“刷脸”。 也得知了刘海是警察局证物室的一个普通职工。 更通过这点，他开始断定，董欣雨和李明辉必定不合！ 若不然的话，怎么不是让自己老公去巴结李明辉，而是来巴结新来的县长？ 整个过程当中，邵光海对刘海的印象不是特别好，除了长相还可以之外，其他一无是处。 和那些想方设法靠近他的底层职工没什么两样，巴结的味道太浓了。 有些失望，感觉配不上董欣雨这个女人。 不过回头一想也是，董欣雨要是找了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李明辉会同意吗？会放过她吗？ 找个傻傻的老实人接盘，反而还会当做没有看到。 现在也明白他们这三人是如何相处的了。 没怎么表态。 整个过程，董欣雨也对刘海大失所望！ 因为她想着刘海能入县长的法眼，结果怎么成了这样？ 感觉变了个人一样？ 她甚至于还在怀疑，刘海平日里在她面前的精明，是不是装出来的…… 这会看刘海喝了很多酒后，都特么有些胡言乱语了。 醉醺醺的说:“邵县长，其……实，你这个县长……估计也不会好做啊，我们肖山……” “刘海！你给我闭嘴，越来越没谱了你！”董欣雨彻底控制不住了，脸色通红。 刘海却一脸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蛮腰:“老婆，你干嘛这……么，凶嘛……嗝！” “来，老公，亲……亲一个，你什么都好……就是平常太凶了，知道吗……” “你们看……我老婆多漂亮，脸蛋水嫩水嫩的。” “你给我放手！”董欣雨一阵恼火。 但邵光雨的目中却有一道精光闪烁，随即笑了笑:“董总，干嘛呢这是。” “小刘，讲讲看，我这个县长为什么会很难做？” 第30章 这小子，不想靠近我们 “邵县长，对不起啊，我老公可能真的喝醉了，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董欣雨赶紧道歉，感觉丢人到了姥姥家。 邵光雨哈哈大笑:“没事没事，我也不是那么喜欢端着的人，什么意见都可以接受。” “小刘，但讲无妨，今天不管你讲什么，我都不会计较，” 李秘书是看出来了，领导是想要套这小子的话。 这小子找了个名媛结婚，头上长期一顶绿帽子，心里能爽？ 此时此刻醉的不像个人，自然肯定会把肚子里的那些事讲出来。 而这些事，必定和李明辉有关。 他也很想听听。 董欣雨也生怕刘海不知轻重，会把李明辉的一些事吐出来，这样会彻底激怒李明辉！ 刚准备阻止。 结果刘海快速的开口:“袁友生书记！” “对，就是咱们肖山县的县委书记，和您……一样……” “也……也是空降过……来的，你看看他，在咱们县……一堂堂书记，都快成透明人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还只是……一个县长……日子岂不是更不会好过……” “老婆，你今天真漂亮。” “这袜子穿的我心猿意马的……” 刘海说完手放在了董欣雨的大腿上，来来回回的，充满了轻浮。 董欣雨忍不住了，赶紧起身:“干什么啊你这是，马上给我去房间把门关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此时此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提李明辉！ 并且赶紧道歉:“邵县长，李秘书，对不起啊。” “我真没想到我老公会这样……” “哈，没事没事，酒足饭饱，感谢董经理的晚饭，”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 邵光雨说完起身。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回头望着刘海说了句:“小刘啊，你真喝醉了吗？” 董欣雨和李秘书愣了下，不知道邵光海为啥会突然说这话。 啪！ 刘海一手拍在了董欣雨的小翘t上，力量很大，拍的董欣雨屁股一阵发麻，人也震了下。不停的抓啊抓:“谁……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喝……” “哈哈哈，好，明白了。” 邵光海笑着出了门。 董欣雨一手打开了刘海的手，赶紧跟了出去给邵光海道歉。 一路上，邵光海也不讲多话，不停说着没事。 但脑子里已经塞满了一堆的事，人却身轻愉悦，因为围墙里已经破了一个洞，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 回来后，门一关。 李志就眉头紧皱:“还真是个吃软饭的废物啊。” 见多识广的李志，从未见过有人在他领导面前这么轻浮过，刚他注意了那小子，有好几次手都伸进了董欣雨的裙子里抓。 简直不堪入目，废物中的战斗机…… 不过邵光海却打断了他，笑了笑:“小李，我记得以前和你讲过。” “做人不要看表面，要善于透过表象，去发现一些内在的东西。” “这小子不是废物，相反他比谁都精明。” “我得感谢他。” “领导，您这话意思是？”李志不解。 邵光海哈哈大笑:“早点休息，记住，在招待所的这段时间，可以和董欣雨接触，不要再和那小子有任何交集。” “他并不想靠近我们。” 说完拿着毛巾去了水池那边。 秘书李志背后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领导话里的意思。 …… 董欣雨真快要暴走了。 县长空降过来很需要自己的人，按照她的经验，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刘海如果能够入他法眼，那么以后就会成为邵光海在肖山县的心腹。 原本想着，以刘海的聪明，进入邵光海的视线当中，应该问题不大。 结果你在干嘛？ 在送走了邵光海后，董欣雨怒气冲冲的回了家。 一进来就对着刘海吼:“刘海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特么我平常脱光了让你来，你给我装。” “现在喝了点猫尿，你倒是没完没了是吗？” “扶不起的阿斗！”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刘海，突然坐直。 刚刚脸上的醉意完全消失。 盯着她说了句:“你给我闭嘴。” 董欣雨看他全然不是刚刚那模样，愣在原地。 刘海镇住了他后，起身把门关了。 回头说:“你以为，你是这招待所的经理，你下面的人，都会听你的话？” 董欣雨脑子冷静了下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问我？” “就刚刚我们吃饭的这段时间里，门口来来去去的脚步声，难道你听不到？” “没脑子。”刘海说。 董欣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跑到了屋子里。 打开了一个衣柜的柜门。 里边竟然有一台大头机电脑，屏幕上全是一些监控画面。 有对着客厅的，有对着董欣雨床的，还有对着门口的。 这个监控安装的很是隐秘，就算是李明辉也不知道。 回放了一下门口的监控后。 果然看到有两个招待所的服务员，刚刚一直都在耳朵贴在门上。 董欣雨脸一下就冷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门口偷听！” 说着就往外面冲，要把那两个服务员给叫过来质问。 但人还没冲出去，就被刘海抓着手臂往床上一扔。 “能不能有点脑子，我实在不明白，你这脑子是怎么被李明辉捧成肖山县第一名媛的。” “你现在去找了那两个服务员，不就等于是在告诉他们，门口你偷偷安装了监控吗？” 董欣雨脑子突然冷静。 不愧是游走在掌权男人当中的女人，有犯错的时候，但反应能力绝对一流。 刘海看他不说话，于是盯着这个电脑上的屏幕。 “这就是李明辉忌惮你，一直不敢和你彻底撕破脸皮的原因？” 董欣雨从床上坐了起来，点了根烟。 “对，他每次过来和我在床上干了什么，基本被我全部记录下来了。” “我知道我只是他的一个玩具，尤其是女人，总有老的时候。” “一旦过了青春，我被他抛弃都算是轻的。” “我知道他太多事，我怕他会把我活生生的推进火葬场，所以我必须要有后路 。” 刘海拿着鼠标，在电脑里一个个文件的看。 里边的视频，简直不堪入目。 他看到了李明辉拿皮带抽董欣雨的画面，简直不把董欣雨当成是人。 也看到了董欣雨一丝不挂跪在他面前，被他一个个嘴巴子打的场面。 第31章 置身事外，观龙虎斗 谁会知道，她这个外表光鲜亮丽，局长看到都要客客气气喊一声董经理的名媛。 背后承受的，是被人当成畜生，泄y工具对待，毫无尊严可言。 刘海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叉掉。 背后董欣雨盯着他:“怎么，有没有心疼你老婆？” “你老婆这么被人对待，你不气愤吗？” 刘海回头皱眉看了下:“这是你当初自己选择的路，能怪谁？” “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董欣雨笑了:“也是，是我自己太贱了，为了钱，连人最基本的尊严都已经放弃了。” “说，刚刚你突然装醉，并对我动手动脚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海起身:“第一，我不能让邵县长把我当成是他的人，如果这么干了，我们会卷进去。” “李明辉下一步会对我们动手。” “所以我不得不对你动手动脚，破坏邵光海对我的印象。” “第二，我已经提了袁书记，袁书记在肖山县是什么状况，还需要我来提醒你？” “邵光海初来乍到，很需要同盟对抗李明辉。” “你说如果他们两个联手的话，会不会和李明辉分庭抗礼？” 董欣雨猛清醒，盯着刘海。 这个聪明的女人马上明白了刘海想要干嘛。 李明辉虽说掌控了本地大部分势力。 但不管怎么样，他只是一个副县长。 一个县的书记和县长，这才是一二把手，你要在官面上排行他们两位下面好几个位置。 哪怕你有地市府副市长的背后支撑，如果当地书记县长完全联手，抵抗你，完全没问题！ 所以刘海故意说袁友生这个书记过的挺憋屈的，就是想提醒咱们这位新县长。 你可以去尝试找书记谈谈。 这样背后就促成了两位的结盟，李明辉的日子肯定会不好过。 想到这里，董欣雨突然跑到了刘海的后边，一把勾住了他脖子亲了他一口:“老公，你太聪明了。” 刘海赶紧一把把她推开:“戏精上瘾了是你。” “没人的情况下，别叫我老公。” 董欣雨饶有兴致的望着他:“怎么，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啊。” “神经病。”刘海很郁闷这女人。 自从得知那天他送张雪去了医院后，董欣雨时不时的会给他发短信。 “老公，你的小女朋友在干嘛？” “老公，你在和你的小女朋友约会吗？” 很乱。 董欣雨一看他这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看看你，我一提你小女朋友你就这样。” “太有意思了。” 刘海看她这样，知道估计又没法儿正常讲话，所以没搭理她。 跑去了洗刷，门锁了，怕董欣雨把自己扒个精光跑进来一起洗。 董欣雨现在也越来越放的开了。 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完全不把刘海当回事。 刘海不在这里的时候，她一般是穿着条内裤去洗澡。 可刘海在这里的话，她会故意在客厅里，把自己脱个精光，然后在刘海的面前直接进浴室。 洗澡的时候，也不关门。 她就是想看看，刘海能够定力多久。 她很懂男人，每次她这样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刘海目中的那种火热。 只不过刘海在克制自己。 就像是个妖精，最大的乐趣，就是勾引和尚破戒…… 在刘海躺在沙发上后，直接转过了身。 脑子里是后边的事。 权斗的凶险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今天他和新县长交流的过程中，明显感觉这位肯定不会像袁友生书记一样接受失败，享受躺平。 后边， 他和李明辉之间必定会爆发出矛盾。 这是一个机会，他要背后促成他们争斗，借用邵光海的手，去搞李明辉。 但他又不会成为邵光海的人，因为他也看到了邵光海目中的狠光。 成为这种人的心腹，搞不好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把你丢出去当替死鬼。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袁友生。 于是回头望着里头正在洗澡董欣雨:“你和袁书记接触过吗？” “袁友生啊。”董欣雨一边擦着身子:“李明辉形容他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猫。” “提他干嘛？” “进来帮我擦下背？” 刘海皱眉:“没兴趣。” “温顺的猫，这形容有意思。” “有时间帮我引荐下他身边的人。” “我想了解咱们这位书记。” “哦，行啊，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来帮我擦干身体，抱我去房间。” “有病。” 刘海转过了头。 董欣雨就喜欢看他这样，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 与此同时。 果然，一个晚上过去后 。 李明辉给董欣雨打了个电话。 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想死？” 明显就是昨天晚宴的事情，被招待所里的人汇报给了李明辉。 董欣雨还是脑子缺了根筋，太相信自己下面的人。 好在刘海醉醺醺的把这个宴会的氛围给破坏了。 不然李明辉肯定不会放过董欣雨。 因为你是我的情妇，我的女人。 结果你却背叛我，尝试着和我的政敌去勾勾搭搭？ 董欣雨电话里解释了好久，李明辉的怒火才平息。 只是最后说了句:“你肚子里的种，记住，还有半个月，等招商大会后，你给我第一时间去打了。” 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董欣雨在沙发上感觉无比的后怕，一根烟一根烟的抽着。 想了很久后。 拿出手机给林金栋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就直接吼了句:“你特么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李明辉要把你孩子打了，你怎么跟个窝囊废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前段时间，刘海提示让董欣雨去怂恿林金栋搞李明辉。 林金栋在李明辉眼里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垃圾，他们二人不可能会交流。 尤其是有人告诉他，说林金栋和董欣雨也有染的事后，李明辉如果不是忌惮董欣雨手上的东西，早就整林金栋了。 所以他们当中就会有信息差。 原本以为林金栋会直接恼火要杀了李明辉。 没成想，他竟然沉默了这么多天。 电话那头，林金栋有些阴沉:“董欣雨，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验证你吗啊验证，没用的东西，怀了你孩子，真特么是一种悲哀，没必要验证了，半个月后我自己去打了。” “本来刘海也介意，怀了你的种，我和刘海上床的时候，都特么要小心翼翼的。” “他难道没金子啊，就一定要你的种？” 董欣雨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不过这女人挂电话后，却望着桌子上的手机，倒数:5432…… 滴滴滴。 果然，林金栋马上又打过来了。 第32章 彻底摊牌 林金栋到底是靠董欣雨背后支持起来的男人。 这辈子都被董欣雨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是因为董欣雨把他的一切抓的死死的，尤其是在心理较量上。 当林金栋这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董欣雨又开始换一个了一个脸。 她说:“我如果不和刘海这样，李明辉能放过你？你知不知道，李明辉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事？” “李明辉要是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特么能活到现在？” “还不是我拿刘海出来当挡箭牌？” 林金栋心一下软了。 和李明辉把董欣雨当情妇，刘海利用董欣雨不同的是，林金栋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一听董欣雨这么说，这个没脑子的男人，马上开始电话里各种妥协。 用几十年后的话说，这就是董欣雨身边的金牌舔狗。 董欣雨为了说服他，加了句:“你去民政局查查，看看我和刘海有没有登记？” 这更让林金栋激动了。 挂了董欣雨的电话后。 他办公室里，站着几个他从南方请来的“刷我滴卡”。 想了想说:“计划有变，我们的目标换人。” …… 后边几天时间。 刘海总是会趁董欣雨不在的时间里回招待所。 主要查看她藏在衣柜里的那个监控。 看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她和李明辉在床上的那些事。 其余没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肯定已经动了手脚。 床上这些事根本就没法让李明辉落马，以他的能力，估计最后最多就是一个作风问题，然后弄个什么警告记过，事情就这么过了。 最主要的还是要抓到他的贪腐，以权谋利的整证据。 电脑里头干干净净的。 估计被董欣雨删除移走了很多视频。 这个女人也非常聪明，她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现在李明辉还不能倒，因为李明辉一倒，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之下，作为他曾经的情妇，那些恨李明辉的人，会生吞活剥了她。 第二，勾住刘海。 刘海甚至怀疑，几天前董欣雨打开这个监控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想让刘海知道她手上有李明辉很多事，让刘海一直在她身边当挡箭牌。 李明辉把所有人当棋子。 董欣雨这个女人又何尝不是。 另外一边，邵县长虽然一直住在招待所这边。 但和刘海他们没了任何的交流。 当然了，有人发现他会经常去县委那边。 一些聪明的人已经看了出来，县委书记，县长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同盟关系。 肖山县的格局，又要发生改变了。 一个星期后的这天。 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给林金栋打了个电话。 这段时间，林金栋已经彻底和李明辉摊牌了。 亚东集团的内部股权结构比较复杂。 明面上林金栋是大股东，但实际上内部还有很多暗中持股。 这些人背后分别代表了高台地市府常务副市长田正明，肖山县李明辉，这两位实际占的股份就超过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其余百分之六是董欣雨，百分之五是林金栋。 也就是说，他这个董事长，实际上就是个小角色，甚至于还不如董欣雨。 和董欣雨化解了矛盾之后。 董欣雨这个女人也看的开，去找林金栋睡了一觉。 被窝里，林金栋彻底陷入了温柔乡里，被董欣雨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就这样，从第二天开始，林金栋就在亚东集团内部开始动作了。 他并非完全是个傻子，这些年来，亚东集团虽然实际大股东不是他，可他也留了一手。 内部培养了自己很多人。 所有最近几天时间，亚东集团的管理层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一些部门的老总纷纷被林金栋给赶出公司，替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不但如此，还暂停了这个季度一笔两千万的分红。 这等于已经是彻底翻脸了。 这种情况之下，田正明破口大骂，一个电话打到了李明辉这里，一连骂了七八次废物。 连这种小东西你都镇不住。 这种情况之下，李明辉不得不得不出面了。 郊区的一栋别墅。 小区是亚东集团开发的。 傍山而建，一共二十多栋别墅，主人身份都很神秘，平常都是空着没人住。 每一栋楼的景观都是无敌的，站在自家院子里，都可以领略整个肖山县的风光。 当初这亚东集团选这块地的时候，特意请了几个风水大师过来定穴定位，说这里左青龙右白虎，当官的在这里稳如泰山，步步高升。 经商的在这里，财源广进。 这里也确实是最有钱的地方，曾经有内部人开过玩笑说:“这里二十栋房子里藏着的现金，估计能有肖山县所有银行金库一半那么多。” 没错，这里主人多半位一些贪官藏匿现金的地方。 他们平日里骑着自行车上班，住在单位老小区里，吃的也是清汤寡水，哪怕纪委的上门，也要被他们的清廉而感动。 可背地里，完全是另外一个极端的嘴脸。 以前每个季度的分红，林金栋都会从银行取出来，用车子装到这栋别墅跟前。 这里只会有一个保姆开门，你把现金放下后走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 门口，林金栋知道今天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约他，肯定没啥好事。 他把那几个“刷我滴卡”带过来了。 门口，他对这几个人说:“家伙都带了？” 几个“刷我滴卡”把自己上衣撩开给他看了下腰间卡着的手枪。 林金栋点了点头:“记住，待会要是发现不对，直接开枪杀人！” “走。” 带着几人按响了门铃。 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青年站在面前。 看到这几个“刷我滴卡”后。 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老林，你这是干嘛。” “你信不过领导，难道还信不过我江星灿？” “进来，领导那边已经做了很多的让步，专程让我来找你谈谈的。” “这些人让他们在外面待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领导很忌讳有外人进入他这栋别墅里，这里到处都是监控的，要是领导知道你带着这么多外人进来了。” “我回去不好交差啊。” 第33章 下狠手了 林金栋皱了皱眉头，看了下屋子里，灯火辉煌，并没有其他人。 于是对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们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跟着江星灿进了别墅里。 客厅进口牛皮大沙发上，两人坐下后。 江星灿边泡茶边笑着说:“这地方来的机会可不多啊。” “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林金栋这会还在打量着周围，想要看看这屋子里是不是藏了其他人。 敷衍着回了句:“我是个粗人，并不懂得喝茶。” 江星灿泡好后，端着一脸享受的闻了闻。 “全国就剩下六棵大红袍树，在武夷山。” “每年的产茶只有八两，一般茶制好后，就直供到了京都。” “老百姓一辈子都喝不到的东西。” “领导一次去京都，一个京都的领导送了一两给他，他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拿出来招待你了。” 林金栋皱了皱眉头，心里直骂特么虚伪。 李明辉有京都领导送的大红袍，这件事全高台市官场的人都知道。 这是个官场资本，茶叶是次要的，关键是送 茶叶的人。 当年尼克松访问，也只给了四两给他。 现在有领导送了一两给李明辉，可见京都有领导多么的看重李明辉。 但林金栋一直不信这件事，因为李明辉这个人无比的狡猾狠辣，他觉的是他故意捏造的一个故事，让别人去无限猜想。 关键你还说会让我喝？ 我特么是什么货色，我自己心里清楚，也更加明白，老子只是你们眼里的一条狗！ 端着茶喝了口:“我说了我只是个粗人，你把这茶给我喝，完全只是种浪费。” “江秘书，我们开门见山，领导那边有什么想问的。” 江星灿哈哈大笑:“你看你，这么多年了，性子永远都是这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别紧张，领导只是想了解下，最近亚东集团内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亚东集团是肖山县最大的企业之一，也是县政府税收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更关系到了民生就业。” “怎么这季度，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林金栋知道，这是要这个季度的分红来了。 直接开口:“经营状况良好。” 江星灿那眼镜片内，有奸诈的精光一闪而过:“既然经营状况良好，怎么？” “别废话，直接说，是不是为了分红的事。”林金栋不想和他装了。 “分红我已经准备好了，但我有条件。” “哦？林总提提。”江星灿笑着说。 “董欣雨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已经四十多了，好不容易有个孩子。” “和李明辉说，不要逼迫董欣雨打孩子。” “只要做到这点，其他如常！” 林金栋破罐子破摔 。 但他已经犯了大忌。 你既然明白你是条狗，狗有和主人谈条件的资格？ 最重要的是，你在亚东集团只是主人的白手套，你现在竟然想要利用集团利益，来威胁背后的大老板？ 这已经不是以下犯上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还有，你好像也忘记了， 董欣雨是领导的情妇，你这条狗竟然还真碰了？ 江星灿的脸上笑容凝固，放下了茶杯:“林总，我们怎么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孩子是刘海的？” “别被人当成是傻子在玩弄啊。” 林金栋脸上闪过了一丝鄙夷之色，因为董欣雨和他说过，刘海只是挡箭牌。 他已经和董欣雨和好如初，董欣雨也说了，只要摆脱了李明辉，他们就一起去南方，从此以后一家三口隐姓埋名。 他已经深陷在董欣雨这个蛇蝎美人的温柔美梦中，不可自拔！ 开口说:“是不是刘海的，我自己心里有本账。” “江秘书，别说我不顾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 “你就直接说，这次交易，能不能成。” 江星灿沉默片刻，长叹了一口气:“林总，最后一个问题，公司分红的事，是不是董欣雨在背后策划。” “哈哈哈？”林金栋大笑打断了他:“她一个女人，有这个本事吗。” “她在亚东集团也不过是一些分红股，董事会都没进，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我用分红来和你们交易，她也无比反对！” 林金栋已经被董欣雨迷的死死的，这时候只想着保护这个“脆弱”的女人。 完了后，他突然起身:“回去告诉李明辉。” “现在由不得他给我磨叽，主动权在我这里。” “他要是乖乖答应，那我们合作如初，我不会影响到他的利益。” “如果他一定要鱼死网破，那我特么马上就把他和田正明这几年从亚东集团拿走的分红证据，直接送到纪委去！” 咚！ 江星灿把茶杯哚在桌面上:“林总，你过线太多了。” “反正我就是这句话，你帮我带到，要玩硬的，老子接着！”林金栋怼了句后，扭头就走。 不过，他刚走到门口。 边上一个房间，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人。 脸上有条刀疤:“林总，这么快就要走啊，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不叙叙旧吗，我可是想死你了啊。” 林金栋在看到这个刀疤的时候，面色大变:“是你，你没死？” 然后意识到了什么般，赶紧对着门外大喊:“全给我进来！” …… 一个晚上过后。 第二天下午，一个钓鱼佬和往常一样跑到了吴江大桥下面钓鱼。 结果刚到这边，就看到了一台中巴车摔在潜滩上。 他奇怪凑过去看了下。 竟然看到里边横七竖八的有六七具尸体！ 吓的魂飞魄散，赶紧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到了这边。 白天，警察播放了事发 路段的视频。 大概凌晨四点左右，这台车子出现在了吴江大桥。 先是正常行驶，但不知道为何，车子突然像是被鬼撞了一样，直接一个急转弯冲向了桥下。 最终车子撞在河滩，车内所有人无一幸免。 一场车祸死了这么多人，在这小县城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县政府马上督促他们调查。 和往常一样下班。 刘海把张雪目送进了江河湾小区后。 手机响了，是条短信，张雪发的:你没必要这么天天跟着我。 刘海正准备回，董欣雨打电话过来了。 接通，刚放到耳边，董欣雨就无比惊恐:“死了！” “刘海，林金栋，死了！” 第34章 飞速结案 招待所。 董欣雨今天原本在和一些太太们在一起打牌。 突然接到了亚东集团林金栋的一个秘书电话，说董事长已经出了车祸。 她先是懵了下，但很快想起了林金栋昨天说的。 说他要带着人去和李明辉摊牌。 当时她也没太当回事，觉得林金栋应该只是在说气话，因为这种话已经不止一次讲了。 谁会想到，结果第二天命就没了？ 她马上回了招待所，然后一整天都不敢出门，躲在招待所的屋子里，瑟瑟发抖。 刘海回来后。 她马上冲过来抱住刘海:“老公，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明辉，肯定是李明辉！” “前面的人也肯定是他杀的，这个恶魔！” “现在知道他当年一些破事的，就剩下了我，他下一个肯定是要杀我！” “老公……” 刘海一把把她推开:“你给我冷静点！” “先告诉我，你现在得到的消息是，他们要打算怎么处理。” 车祸的事，刘海也已经知道了，毕竟是警察局的人。 只是警察局还没有定论公布。 但刘海知道，对方肯定已经在背后做清扫工作了。 董欣雨嘴唇哆嗦着说:“普通车祸，他们打算用普通车祸来处理。” “意料之中。”刘海道:“你也别太担心，这次他们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到底是不是李明辉杀的，我回局里后， 再想办法暗中查下。” “这还用查吗？”董欣雨望着刘海。 “凡事要讲证据，你就算没证据，对方被杀了又能怎么样？” “董欣雨，你第一天在肖山县混？第一天和他们认识？” 刘海的话，让董欣雨脑子冷静了不少。 抓起烟盒点了根烟，猛吸了几口才让自己淡定。 “你刚刚说，他们这次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什么意思？” 刘海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邵光海的火，还没有烧起来。” “邵县长？你意思是说，他会揪着这个案子不放，一查到底？” “嗯，静观其变。” “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这个案子当成是普通车祸对待。” “别让李明辉他们怀疑什么，明白了？” “好。” 董欣雨反应的也很快，在脑子冷静后，马上想清楚了利弊。 看刘海要走，她马上拖住了刘海:“别走，这几天都在这里过夜好吗。” “我真的很怕。” 刘海盯着这女人的双目。 回来县城这么长时间，这是刘海第一次看到董欣雨目中的恐惧。 林金栋是她背后扶持起来的，当初就是想着把林金栋当成是一条退路，甚至想过，用林金栋来和李明辉对抗。 看他们争的你死我活，然后自己从中渔翁得利，悄然脱身，出国过正常生活。 可现在想起来，多么的可笑。 自己背后花费了那么多资源，精力培养起来的人，在李明辉面前，竟然只是一个来回，就没了命。 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 董欣雨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看了她半天，他也还需要利用这个女人背后的资源。 这个女人不管如何，现在不能和李明辉撕破脸皮，不然他也很快会被李明辉清算。 所以，他叹了口气。 然后一把抱住了她:“没事。” “你现在要做的是，撇清楚和林金栋的事情。” “那我要怎么做？”这是刘海回来后，第一次这么抱着他，两人贴的紧紧的，让董欣雨很有安全感。 当然了，她知道，刘海也不过是在利用他。 刘海说:“明天主动把你在亚东集团的股权全部交出去。” “还有，让你在亚东集团的人，全部离职。” “向李明辉释放出自己的诚意，主动让他明白，你被他控制的死死的。” 董欣雨一阵纠结，毕竟亚东集团是她最重要的一个收入来源。 刘海看她情绪稳定后，松开了她。 “早点休息，别多想，这件事，就是个普通车祸。” …… 这个案子在一个晚上的沉淀之后。 果然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正在背后快速催动着结案。 涉及到了警察局、交通局等等各部门。 一个晚上过去后的上午十点。 警察局就直接对外公布:就是一场普通车祸。 接着，这几个人的尸体，很快就被拉到了火葬场。 林金栋的家属们都过来了。 头发花白的一对老人，是他的父母。 两口子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没有半滴的眼泪水。 自己儿子是什么人，他们比谁都清楚。 而且他们都是退休老教师，这些年来儿子在外面打打杀杀，不可一世。 当初林金栋的老爹和他爆发出了巨大的争吵。 说:下一次，见面，要么就是我死了后，要么就是我给你收尸的时候。 这是一句气话，谁也没想到，竟然成真。 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各部门的人也到了现场，老两口全面配合，直接签字。 不过，有一个青年却在大吵大闹。 “就车祸这么简单？” “你们验尸了吗！” “验尸报告给我们家属了吗？” “我不同意火化，我已经联系了省城相关部门的人，他们很快就到了，会帮我验尸！” 青年大吵大闹，各种阻拦。 最终刑警队队长郑文武盯着他:“你最好不要给我闹事！” “警方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显示酒后驾车事故。” “你有问题，就到警察局来，我们会把所有的证据和推断给你！” 青年依旧不依不饶，最终被警察给控制。 很快，林金栋的尸体被推进了火化炉。 期间，刘海和董欣雨也来了。 他们在人群后边一直没说话。 在青年被警察控制在地上后，看刘海正在盯着青年。 于是说了句:“林星栋，林金栋的弟弟。” “在江东大学大三。” “林金栋的弟弟？”刘海奇怪的望着他。 董欣雨嗯了下:“虽然林金栋和他父母的关系处理的很差，但是和他弟弟的关系特别好。” “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省城看他弟弟一趟，他对这个弟弟寄托了很多希望，原本也打算在他弟弟毕业后，给他开个公司。” “估计也是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正说着，边上林金栋的父母望着董欣雨走了过来。 林家栋母亲问道:“请问，你是不是董总？” 第35章 要亲眼看着你被火化 说这话的时候，她又看了看董欣雨的肚子。 老人肯定是知道什么事。 董欣雨点了点头:“是的，我是，阿姨，以前我们见过面。” “对对，见过面。”老妇人又看了下刘海:“这位是？” 董欣雨一把挽住了刘海的手臂:“我老公，刘海。” “你好阿姨，节哀。”刘海其实也看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年妹妹“自杀”了后，他是亲眼看到自己父亲是如何塌的。 一连十多天时间，整天像没了魂了一样。 每天都要站在下面，望着那条路，喃喃念叨着:“我女儿要放学回来了。” 早上四五点就会起来，对着妹妹的房间喊要上学了…… 那种滋味特别不好受。 虽说老两口看上去若无其事，但心里有多痛，刘海知道，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老妇人一听是董欣雨的老公。 到嘴边想问的话，最终吞了进去。 叹了口气:“感谢你们能来。” 董欣雨很是温和的说:“阿姨，金栋是我合作多年的合作伙伴，我们都很心痛。” 说完一滴眼泪水马上流了下来。 看的刘海在边上直埋汰:“不去做演员太可惜了，这眼泪水说来就能来。” 门口这时候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 在场的还有很多林金栋在官场的朋友，所以一看到江星灿进来后，马上上去打招呼。 “江秘书，您怎么来了。” “江秘书好。” 江星灿一个个打着招呼。 而那边，被人控制的林星栋，在看到江星灿身边的一个刀疤脸后。 情绪突然激动，对着刀疤脸吼了句:“我特么认识你！” “你是我哥以前……” “星栋你给我闭嘴！”关键时候，林金栋的父亲打断了这话。 林星栋没在开口，但那一双眸子，却在死死的盯着这个刀疤脸。 董欣雨 在看到刀疤脸后，身体也开始有些发抖。 赶紧一把抓住了刘海的手。 “张将军，以前林金栋在县城里的对手。” “这个人怎么和江星灿搞在一起了，他当年不是跑了吗？” 刘海盯着刀疤脸看了一眼:“听说过这个人，他是谁的人？” “浩江集团蔡云辉下面的人。” “蔡云辉？也就是说他是卢国成的人？”刘海奇怪。 董欣雨点头:“对，可以这么说，当然了，卢国成比李明辉聪明，他从来都不会直接联系这种人替他办事。” “所以卢国成到底认识不认识这个张将军，又是另外一回事。” 两人正说着。 江星灿突然走向了刘海他们这边。 “董总，节哀。” 说完看了看他肚子，话里有话，充满了讽刺。 不过正看着，刘海手突然放在了董欣雨的小腹上。 “江秘书好，又见面了。” 江星灿眉头紧皱了下，但很快掩饰了过去。 “是挺有缘分的。” 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那种气息，就差直接对刘海说:“你什么档次，这个语气和我讲话。” 最先开始在婚礼上，当他得知董欣雨的结婚对象是刘海时，主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有些狼狈。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当年的事，就像是被一场洪水给清洗过了一般，你就算是不死心，你又能怎么样？ 所以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气质。 董欣雨这会其实特别害怕江星灿。 因为这个刀疤一出现，他就知道，林金栋必定是他们杀的！ 把人杀了，还要过来看着对方火化。 这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嚣张，一种警告，威胁！ 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了一点笑容:“江秘书好。” “嗯。”江星灿不冷不淡的回应了句。 随后说:“亚东集团林总现在不在了，董事会肯定会出现很大的动荡。” “这家企业是领导支持下发展起来的，关乎到了太多民生问题，所以领导这边的意思是，董总这边以后……” “抱歉，江秘书，”董欣雨感觉到了江星灿给她的庞大窒息感，心脏都在发抖，赶紧打断。 江星灿似乎很满意她的打断，笑着说:“董总有话说？” “对。”董欣雨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么多年来，我虽然也是亚东集团的股东之一。” “但并没有参与过亚东集团内部的任何管理，更对公司内部的一些人事架构一概不知。” “况且我一个女人去管这么大一家公司，也难以服众，所以在金栋车祸后，我想了下，觉得还是退出公司为好” “目前已经打算出手掉亚东集团的所有股权。”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江星灿一脸的“惋惜”:“那董总想好出手给谁了吗？” “这么大一个企业的内部事，我们县政府还是要关注一点的。” 董欣雨听到这话后，心里除了害怕之外，也差点直接张口骂娘！ 因为他听出这人意思了:你想把股权卖给谁，不是你说了算的，你需要经过我们的同意。 换句话直白点讲，那就是我们给你指定买家，你只能卖给他。 而卖给他的价格，绝对是白嫖的价格！ 想起了刘海昨天和他讲的话，要赶紧在李明辉面前低头，不然难保下一个躺在火葬场的人，不会是董欣雨。 压制下了不甘，笑了下:“领导关心那最好不过了，一切听领导的安排，这样我也省略了很多事。” 江星灿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两人话里有话谈妥的时候。 边上的刘海突然伸出了一个巴掌，直接抽在了边上那个叫张将军的脸上。 力道特别大，一巴掌把他的一颗碎牙都抽了出来。 人也歪栽了下，差点摔倒。 刘海盯着他:“你特么盯着哪里看呢？” “很好看吗？” 说完把董欣雨胸口的衣服拉了拉，盖住了那露出来的事业沟，一副见不得别人盯着自己老婆胸口看的样子。 这一巴掌打的太突然了，董欣雨脑子都没反应过来。 这张将军被被抽的莫名其妙的，反应过来后。 当即非常凶恶的冲了过来:“我特么弄死你！” 砰！ 还只是刚刚靠近，刘海直接一脚踹飞了他。 还要冲过去打。 但被董欣雨赶紧一把拉住:“干什么，这是葬礼！” 刘海说:“这比在盯着你胸口看！” 第36章 打人的目的 “谁特么盯着她胸口看了！”张将军被打的根本没还手的余地，哪里受得了这个气，说什么要来报复刘海。 但被江星灿回头瞪着他:“够了！能不能尊重下林总，这会林总还在炉子里烧着呢！” 张将军身上的戾气突然消失，只不过死死盯着刘海，杀气很大。 狗就是狗，主人随便一声令下，就马上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 明显，这个张将军很快要接替林金栋的位置，替他们控制亚东集团。 而这条狗，比正在被烧着的林总要好控制多。 呵斥住他了后，江星灿皱眉看了一眼刘海。 “你怎么比五年前还要冲动？” 刘海说:“你把你老婆领过来，敞开胸口让我盯着看会？” “你！”江星灿气的要吐血:“不可理喻，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董总，恭喜啊，找了个这么维护你的老公。” “记住刚刚我们聊的话，领导这边一直在关注着 。” 说完扭头走了。 打着过来参加葬礼，慰问林金栋家人的名义而来，可走的时候，招呼都没有一个，从心底的没把林金栋的家里人，当成是一回事。 刘海作戏做到底。 在众人面前，把董欣雨胸口的扣子扣上。 一副很小气男人的模样。 董欣雨知道刘海突然打人，绝对不是无缘无故，所以也配合他说了句:“小气包老公，整天傻乎乎的。” 很快。 林总成了一堆灰，被推了出来。 老夫妻两个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悲伤，老泪纵横的清扫着林金栋的骨灰。 董欣雨也跟着流眼泪。 一边哭，一边小声对刘海说:“不做做样子？” 刘海望着她:“是你情夫，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还要替自己老婆的情夫哭丧？你有点欺负人了。” 董欣雨踩了他一脚:“说话真难听。” 接着就是一起哭。 完了后，两人从葬礼出来。 董欣雨一上车就解开了刘海给她扣上的那一粒扣子:“有点热。” 刚哭了那么久，脸上的妆也被破坏了不少。 一边补妆一边说:“你打那个张将军，我能猜到的只有你在试探这人的本性。” “另外也想加深江星灿认为你是个废物的印象。” “以我对你的了解，除了这两点，肯定还有其他。” “讲讲看。” 刘海系好了安全带，看向外边捧着林总骨灰，失魂落魄的林星栋。 说:“你刚和我说，林金栋一直很看重他这个弟弟？且，一直把他弟弟当成是他的后路？” 董欣雨愣了下，停止了补妆。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边的林星栋。 这个女人一下就懂了:“你认为，林金栋肯定有什么东西在他弟弟那里？” “刚刚林星栋一看到张将军，就仇恨滔天，你刚好打了张将军。” “是故意打给他看的，让他把你当成是自己人？” 这时候的董欣雨 ，再一次感觉到刘海的可怕。 因为就算是她，刚刚所想的是，林金栋死了，一切了结，从未想过还要把他的家人给拖下水。 刘海笑了笑没说话。 董欣雨打了下他:“你真没劲。” “不过刘海，刚刚你温暖到我了。” “这几年，任何男人看到我，都会恨不得马上把我拔个精光。” “你是第一个帮我扣衣服扣子的人。” 刘海看了看她的胸口。 董欣雨的很大，那时候他们刚刚在一起时，都不过十六岁，董欣雨就经常说长的太快了，总是要买内衣。 这段时间，这个女人也总是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走来走去的，刘海也早就见识到了她的海涛有多么的凶猛。 还是那种非常挺拔的美。 笑了下:“我帮你扣好了，你最后不也是自己解开了吗。” “什么意思？”董欣雨脸色有些不太好，感觉刘海在侮辱她。 看刘海不再说话， 顿时没了啥心情。 “难怪你这五年来没开封，哪个女人会喜欢你这张嘴巴。” 刘海听后大笑，没回话。 车子很快离开了这边。 …… 县政府办公室。 今天是新县长邵光海上任后的第一次工作会议。 没有多严厉的措辞，大部分都比较的官方。 空降兵就是这般难堪，哪怕你一开场就要大刀阔斧的改革，基本也得不到下面的回应。 倒不如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暂时都别轻举妄动。 只不过散会了后，警察局长季金灿进了他办公室。 一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尸体已经被烧了，干干净净。” “且，江星灿还去了现场。” 一听这话，邵光海眉头凝重。 “还是小看他们了，一个疑点重重的人命案，竟然能在一天之内催动所有公检法迅速判定。” “肖山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 季金灿也一阵头疼。 半天后才叹了口气:“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现在最关键的是，我根本融入不到他们，那么当年煤矿案的事，就永远找不到突破口。” 邵光海点了根烟，想了很久后说:“方业明那边呢？有没有进展？” “当年他虽然不是正局，但也是常务副局长，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季金灿更加发愁:“老油条一个，你来了，热情接待。” “你若是想要从他口里探听到什么话，基本不可能。” “老邵，袁书记那边紧张的怎么样？” 此时此刻若是有其他人在现场，肯定会被季金灿的称呼而震惊。 一个正科，在一个正处面前，按常理只有低头听教育的份，即便心里有啥意见，也得自己吞肚子里去好好消化。 而袁金灿竟然直接用老邵来称呼，如此可见二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邵光海也一阵无奈:“肖山县的人都形容咱们这个书记是个温顺的猫。” “我看形容的一点都没错，我实在不理解，为何一个县的一把手，怎么被下面的常务副县长，欺负到了这种程度？” 袁金灿听这话后，目中难掩失落。 “还不是李明辉上头还有个田正明，我听过袁友生是省里领导的秘书，当年也是带着雄心万丈来的肖山县。” “刚开始也意气风发的做了很多事，只是被地市府的田正明强行摁下来了。” “头疼啊，原本以为今天这个案子是个突破口，没想到这群人动作却这么快。”邵光海望着外边一阵发愁。 他和袁友生书记见过一次面了，他也怕自己在肖山县变成那样。 短暂的沉默后，边上袁金灿突然开口:“有个人，值得我们关注下，或许，他是个突破口。” 第37章 互不信任 “你是说，董欣雨的老公，刘海？” 邵光海开口。 季金灿点头:“我查了他以前的一些事。” “他一家人，全部都在那个案子当中离奇自杀。” “自己更是被排挤到了乡镇五年，我不信他就这么把真相沉下去了。” “他是董欣雨的老公，也比较合适。” 邵光海闻言摇头:“难，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过是证物室的一个普通职工，掀不起什么风浪。” 正说着。 邵光海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一秒变脸。 突然砰砰砰的拍桌子，对着袁金灿破口大骂:“警察局的事情，你局长推脱不了责任。” “我告诉你袁金灿，你要是解决不了西区菜市场那边的小偷，你自己给我写辞职报告上来！” 没等袁金灿开口，李明辉直接推门而入。 “邵县长，这个月的招商工作会议安排，我需要……” “哦，袁局长在啊，那你们先聊。” 说着李明辉又假惺惺的要退出去。 邵光海喊住:“没事，李副县长，我这边事已经交代完了。” “招商工作关乎到了我们肖山县未来的经济，事关重大，咱们碰个头也行。” 说完瞪着袁金灿:“你还不走？” 袁金灿反应非常丝滑，谨小慎微的低头:“是，领导放心，那边的小偷我一定会解决。” “李副县长，我先走了。” 李明辉看了看他，很是虚伪的笑着:“辛苦了，袁局长。” 袁金灿离开了后。 邵光海长叹了一口气:“我上任不到四五天，就接到了西区菜市场那边的治安问题举报。” “李副县长，肖山县警察局很是不作为啊，这么小的事情，竟然能拖延这么长时间。” “一个小偷都抓不到，你说肖山人民对人民政府的警察还能指望什么？” 李明辉赶紧笑道:“袁局长也是刚刚过来上任时间不长，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那邵县长，我们讨论下招商工作的事，这才是重中之重啊。” 邵光海一副很爽朗的模样:“有什么好讨论的，你们决定就行，” 两人就这样在办公室里你来我往的打着官腔。 这段时间，邵光海每天都会接到老百姓的投诉问题。 什么下水管道堵了啊，什么菜市场里总是有小偷啊，哪个街道下水道里老鼠多啊。 等等之类的。 这都是李明辉安排的。 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第一，把这位县长推到一个每天都为了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忙的不可开交的程度。 老百姓的事，在官场人眼里，都是小事，同样也都是大事。 疏通下水管道这些事，既然已经投诉到了你县长这里，如果迟迟没有回应，老百姓就会在背后骂你。 但如果整天都去处理这些小事，那么你就没有任何其他精力去管其他的事。 第二，如果这些事你县长安排我们去做，那么下面的人肯定将就着敷衍了事，事情解决不了。 老百姓就会骂，骂谁？骂你邵光海，因为老百姓的投诉信是寄给你的。 第三，他也想通过这些小事，来琢磨出邵光海的做事风格，毕竟以前从未有过了解。 李明辉的这一招非常阴险，一举三得。 县委。 袁友生这会在书记办公室里，站在窗户跟前望着走向停车场的袁金灿。 嘀咕着问了句:“这两位都是从省城突然空降而来，他们之间难道真一点关系都没有？” 背后秘书回答:“找省里的人问过了。” “袁金灿是省厅里做审计工作出身，是在原单位领导建议下到基层锻炼，原单位领导给他留了更进一步的位置。” “邵县长是银行系统里出身，他们两个在工作，履历上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袁书记，估计是我们过于乐观了。” “另外，县政府那边刚刚传来消息，邵县长把袁局长臭骂了一顿，期间，李明辉不请自来，直接推门而入……” “直接推门而入？李明辉都狂到了这程度！”袁友生目中有愤怒。 在这个肖山县权力枢纽中心里，几个掌权者之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下面人的关心。 副县长直接推县长大门，招呼都不打一声。 要么就是李明辉非常担心二人之间在聊什么，要么就是在试探邵光海的底线。 袁友生一时间也吃不透。 前一天，邵光海确实找到了他，两人并没有深入交谈。 邵光海不敢开口。 袁友生也不太信任邵光海，因为现在整个县里都在传闻，邵光海是原县人大主任卢国成派过来的人。 他一直看不顺眼李明辉，当年卢国成他也一样不爽！ 当初刚调任过来的时候，没少被这两人一起当成夹心饼干，挤的特么太难受了！ 就这样，面对邵光海话里有话，他装傻充愣过去了。 想了半天后。 袁友生开口:“暂时不要有任何的轻举妄动，我们再观察观察。” “另外，组织那边把张雪的资料发过来了吗？” 秘书有些苦涩:“省委那边，有人捂住了。” “省委有人捂住？”袁有生大吃一惊，回头很是不解:“这个小妹子，她到底什么来头？” “怎么还惊动省委？” 原来，袁友生前段时间联系了下原领导身边的人，想要探听一下他一年任期到了后，回省里的事。 那边给出的回应是:“领导说，你一事无成，尊重你的命运。” 这句话等于是要把他眉毛了真快要烧光了，如果还不有所作为，他等于就要彻底失去这个领导的光辉。 而被当成弃子的人，未来能好过？ 对手不容你，靠山不要你。 这辈子止步于正处估计都是最好的结局，最怕的是，下一个岗位是正处虚职，永远被打入冷宫。 所以他不再躺平了，开始关心李明辉一切关心的事，他发现李明辉对警察局的这个张雪背景很感兴趣。 故而也发动了一些关系背后调查。 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科室股级主任，一些详细资料竟然在被省委的领导亲自按着！ 他能不震惊？ 秘书点了点头:“具体我不太清楚，不过李明辉背后跟踪的也没那么顺利。” “因为有个人，在张雪的背后充当护花使者，但凡跟踪的人，都被他暗中打跑了。” 第38章 张雪的护花使者 “护花使者，什么鬼？”袁友生不解的望着秘书。 秘书于是叽里呱啦的讲了一堆。 大概的意思是，张雪每天上班，下班，原本背后都跟着很多人。 但最近一段时间，有个总是带着墨镜，鸭舌帽，口罩的人出现，只要亚东集团的人一跟着，这个人马上就会出面把人给打跑。 而且每次出手非常的凶狠，绝对伤筋动骨，弄得亚东集团那边没几个人敢跟了。 袁友生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背后保护张雪的人？” 正说着，邵光海秘书打电话过来了，说那边要协商下这个月的招商工作会议。 需要书记过去一趟。 还特意说是邵光海和李明辉强烈要求书记过去指导。 袁友生听这话后，都气笑了:“这几年，县政府把我当成洋娃娃一样的摆设，什么时候这么重视我这个书记了？” 也没多想，把张雪这个保镖的事丢在了一边，想要看看县府那边搞什么鬼，离开了书记办公室。 …… 休息日。 亚东集团的动静特别快。 而且无比的强势。 先是副总范左义马上举行了董事大会。 人说，人走茶凉，此时此刻在亚东集团体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金栋这些年培养了不少的亲信，尤其是在最近一段时间，董事会大换血成了林金栋的人。 结果林金栋一死，这群人各种脸的变。 大部分求生，倒戈相向。 一部分人决定支持林星栋拿回他哥哥的东西，实际上也是想要谋取到更多利益。 还有一部分跑到了董欣雨这边。 董欣雨当时直接笑了:“我女流之辈，有什么好争的。” 实际是看透了这些人的利益嘴脸，对方不过是想要借她去夺取亚东集团的管理大权。 所以压根就没参与到他们内部的各种争夺，直接出手自己的股权。 只是股权让她卖的有些恼火。 价值逼近千万价值的股权，最终却被人三万八买走。 董欣雨签订了合同后，给刘海打电话抱怨:“范左义这是在骂我三八！” “他算什么东西，李明辉面前的一条狗罢了！” “竟然敢这么拐弯羞辱我，太特么不是个东西！” 刘海这时候在肖山公园里。 正踩着一个小子的腿，这小子正痛的牙齿咬着衣服，不停拍地…… 刘海看他还动，一手拿着电话，脚踩更紧了几分。 “别动！” 那小子眼泪水都痛的喷出来了。 他没搭理，电话里听董欣雨喋喋不休，于是回了句:“你不也是他情妇吗，谁也比谁好不了多少。” “狗咬狗一嘴毛。” 董欣雨电话里停顿了下，也不再生气:“真没意思，听老婆抱怨几句都不行？” “戏精上瘾。”刘海怼了句。 地上那小子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望着他:“哥们儿，咱能不能先别打电话，把咱的事处理好了再打？” “你知不知道你踩的我很痛啊。” “咔！”刘海一脚下去，那小子惨叫:“卧槽，真断了，你干嘛啊！我又没跟踪你！” 电话里董欣雨听到了这小子杀猪般的惨叫:“呦，我老公这是又保护他的小女朋友去了啊。” “没心情和你废话，待会再说。” 刘海听这小子不停哀嚎，赶紧挂了电话，一把捂住了他嘴巴:“还叫，我把你另外一条腿也踩断！” “唔唔唔……” 刘海松开了他:“滚！” “好，大哥，我马上麻溜的滚。” 这家伙还真在地上滚，滚了十多米后，一翻身瘸腿就跑。 可能是太生气，回头指着他:“你等着，将军会收拾你的！” “狗玩意儿，我们都记住了你！” 刘海冲过去就追。 这家伙吓的大喊大叫:“救命，救命，那小子要杀我！” 早晨的公园比较多，那边正在练太极的大爷大娘们，终于逮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展毕生所学的机会。 所以赶紧回头齐刷刷的看向了带着墨镜，鸭舌帽，口罩的刘海。 并慢慢的朝这边靠拢。 刘海不想把事闹大，赶紧扭头准备走。 不过刚一转身，竟然看到张雪就站在他面前。 早上张雪在晨跑。 已经是六月的天了，这个冰山美人穿着一条运动短裤，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下，踏着一双运动鞋。 上半身是一件紧身的运动服，把她那极好的身材勾勒的非常动人。 尤其是头上鸭舌帽沿下，那精致的脸蛋，谁看到第一眼都不想再挪开。 只不过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 刘海有些心虚，赶紧侧过身准备走。 当张雪却说了句:“刘海，你没必要装。” 刘海一阵尴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这件衣服，已经不止一次穿了。” “你老婆不是很有钱吗，怎么整天让你来来回回就穿这几件衣服，都不知道给你换一件？” 张雪说。 刘海看了看自己衣服，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张雪看了他一眼:“陪我跑到山顶上去。” 说完扭头小跑向了那边登山梯那边。 都已经被人认出来了，还装傻充愣意义不大，所以刘海也跟在了背后 。 肖山县因肖山而命名，山高大概三四百米的样子。 还没有完全被开发，越往上，登山的道就越难爬。 前边的人也越少。 刘海静静的跟在张雪的背后，看着面前这一对细细的小腿，他实在有些好奇。 这么细的腿，怎么在爬山的时候，一点都不感觉累？ 就这样，二十分钟左右后，两人爬到了山顶。 上头有一个亭子，只不过亭子盖好了后，很少有人上来。 因为山道太难爬了，除了一些特意过来爬山的人，平日里基本没多少人会来这里。 张雪到了亭子后，开始做拉伸运动。 刘海也满头大汗，点了根烟，对着面前的肖山县城一口口抽着。 拿下了墨镜，笑着说:“小时候，爬上这座山是我最大的梦想。” “因为有人跟我说，山上可以看到孙悟空。” “现在爬上来一看，原来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哪特么有什么孙悟空。” 张雪没说话，继续拉伸。 做完这一切后。 她坐在了刘海的边上，然后说:“在我背后，打走了那么多人，有打探到我的背景消息？” 第39章 人走茶凉 刘海回头望着她，没说话。 因为这个女人冷入骨髓，你想要从她表情里揣摩出什么，简直痴人做梦。 你也永远不会搞明白，她下一秒会对你做什么。 张雪拿着瓶水喝了口:“别再跟着了。” “亚东集团的那个范左义，没你想的那么傻。” “你身份要是曝光了，岂不是让李明辉一下又重点盯了你吗？” 刘海更加不敢乱说话。 张雪看他一句话不回，扭头看了他一眼。 随即起身:“别浪费自己的精力，你的精力应该放在别处。” “什么意思。”刘海回头望着她。 张雪平静的起身:“你能懂。” “另外，我要离开县局了，来的人，估计没那么好应付，注意点。” 说完走向了那边的下山道。 刘海疑惑的起身，想要进一步询问。 但又知道，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一旦她不想要开口，谁也别想从她口里知道点什么。 静静的揣摩着她话里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她总能从这个女人目中读到一些对他很特殊的情感，尽管那么的冰冷。 说不透的感觉。 山风徐徐，一根烟后他也下山。 还是给张雪发了条短信。 “以后还是尽量少一个人出门，亚东集团的这个张将军，当年在肖山县臭名昭着，万一让他来亲自跟你，你会危险。” “我在你背后收拾那些人，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从他们口中得知你的背景。” “但也不全是这个理由。” 令人诧异的是，张雪这次竟然回了短信。 “为什么关心我？” 刘海看到这短信的时候也顿了下，习惯了张雪的不回短信，突然回了条短信，让他一下还真不太适应。 想了想，回了句:“因为肖山县的好人，不多了，我不希望好人出事。” 张雪又回了句:“你算是好人吗？” 这问题一下问住了刘海。 可能看他没有回复，张雪又发了条短信过来:“轻信他人的后果，你五年前就吞过一遍苦果，别再吞第二遍，”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好人， 包括你我。” 又是这种感觉。 每次刘海觉得能靠近张雪，知道她的一些秘密了。 可每次张雪又会冷冰冰的把人给推开。 就像带刺的玫瑰，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靠近她。 就像上次提醒了他，救了江伟他们很多人的命一样，事后马上开始针对刘海，拉开和他的距离。 这一次，又是如此。 下山后，刘海脑子里琢磨着张雪的话。 一直回了招待所。 他和董欣雨以夫妻身份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既然要装，也要装到底。 主要董欣雨在李明辉跟前越来越透明，他也担心李明辉会对她动手。 倒不是担心董欣雨的安危，而是董欣雨对于他而言，还不能出事，他要搞到董欣雨手里的那个网。 也要借助于董欣雨的底子，继续往上爬。 所以现在干脆住在了招待所。 山顶公园后的几天，张雪果然依旧冷冰冰的，还特意各种针对刘海。 刘海也在局里成了一个奇迹。 竟然在灭绝师太的跟前，已经挺过了一个月没走？ 更令人感觉到震惊的是。 一个星期后，县委组织部那边突然下了个调令到县局。 证物科主任张雪，被调任到县府办担任副主任一职。 这一则消息，让县局无数男人惋惜。 因为县局第一美女不在了。 这天霞姐更是见鬼了一样盯着刘海。 “你小子不会是让你老婆背后动用了什么关系。” “都以为你熬不下去，迟早被灭绝师太给赶走，结果好了，竟然把灭绝师太给熬走了。” 人走茶凉。 霞姐伺候了张雪几年，而张雪这个人又是个没有温度的人，所以让她一直心里挺不舒服的。 现在张雪已经确定要走了，霞姐心里的那种不爽，一下就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 开口闭口灭绝师太，平日里她哪里敢。 刘海皱了皱眉头:“从县局到县府办，虽然都是挂着主任职位，但张主任从股级，跨到了副科级。” “且警察系统是业务型工作，工作单一，出口狭窄。” “但县府办每天接触的都是一些领导，出口很广，万一张主任只是过去历练，最终还是要回县局的呢？” “我要是让我老婆针对她，我会让她更进一步啊。” 霞姐听到这话后浑身打了个哆嗦。 因为刘海提醒了她，张雪突然被毫无征兆的调走，还是往前跨了一步。 搞不好真只是过去历练的。 一旦她重新回到警局，级别平调的话，肯定是副局长！ 局里两个副局长，除了王军涛这个常务副局长之外，另外一个副局长也已经处于熬时间等退休阶段。 万一这个副局长明年退休，张雪回来继他的位，成为副局长怎么办？ 所以还是不能做的太明显，当即打了下刘海手臂一下。 “还是你小子聪明。” 说完一改刚刚的态度，很是谄媚的跑进张雪办公室献殷勤过去了。 刘海给董欣雨打了个电话过去。 十多分钟后，他回了招待所。 董欣雨正在这里打牌，对面坐着的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 一进来就听到董欣雨和这几个女人在开荤段子玩笑。 聊的哈哈大笑的。 看他来了后，更是拉着刘海，对这几个女人说:“芳姐姐，别说我不把你拜托的事当回事啊。” “我把我老公专程叫过来了，你直接问他以前都吃了什么，才会那么厉害的。” 董欣雨话一出，边上一个很是肥胖的女人盯着刘海笑了起来:“董总，你老公长的还真帅气啊，小伙子身体有板有眼的。” “估计腹肌都有六块。” 这种感觉很不好，刘海感觉这肥胖女人目光能吃人…… 董欣雨在他背后掐了下刘海，提醒他这个女人不能得罪。 随即笑着说:“六块腹肌整的，每天趴我身上，练出来的。” 这话说的这个肥胖女人哈哈大笑。 “董总长的漂亮，身材也那么好，要我是个男人，我也恨不得每天趴你身上练腹肌。” 几个女人大笑了起来。 刘海一猜就知道，董欣雨是肯定又在这些太太面前虚构了他一些什么。 所以手揽住董欣雨的小蛮腰:“年轻的时候，不好好运动，那岂不是对不住自己的青春。” “老婆，介绍下这几个姐姐？” “以前倒是没见过啊。” 第40章 女人的作用 “呦，董总，你老公这张小嘴巴可真甜。” “就是就是，董总好福气啊，找了个这么帅的老公，羡慕的紧啊。” “是啊，我们那会哪有什么谈恋爱，全部都是父母包办婚姻，两眼一抹黑，谁知道这个男人未来是啥样的。”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讲了起来，气氛活跃。 董欣雨也一点点的介绍起了这些女人。 有两个是南方商人的老婆。 肖山县为了这次招商大会，上下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大会就在后天，这两个是参会人员的老婆。 都住在县招待所。 有一个叫莲姐的，在这桌子上明显要气势弱几分。 女人在牌桌子上高调不高调，底气足不足，来源于他们背后的男人地位高不高。 这个莲姐的老婆，是招商局一个主任的老婆，股级。 以刘海对董欣雨这段时间的了解，这个女人只会对副科以上的才会有兴趣。 这么一个股级家属被她请到了家里，让他有些不解。 至于另外这个芳姐，刘海得知她的来历之后，更为吃惊。 因为这个女人，竟然是新县长邵光海的老婆。 按道理，邵光海现在和李明辉已经在明里暗里的较劲，董欣雨怎么会把他老婆给到家里来打麻将？ 压制下了心里诸多的疑惑，刘海很快就融入了他们其中。 五年前，刘海不懂圆滑，总是直来直去的，心性单纯，所以哪怕他长有一副非常英俊小生的脸。 可浑身都是刺，连他师傅都整天要被他气个半死，更何况还是其他人。 这五年，他在乡镇一点点的把自己身上的刺给拔了，加上他本身的形象条件。 加上甜甜的小嘴，特别讨女人喜欢。 芳姐是最喜欢和刘海开玩笑的。 当然了，这些玩笑无外乎是和董欣雨的一些私密事，刘海随口就来。 如此来来去去，这场牌总算是打完了。 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 两个南方商人的老婆，一人输了一万，这是冤大头。 芳姐“赌神”在世，赢了一万六千多，把那张小嘴巴笑的个合不拢嘴。 莲姐赢了三四千。 董欣雨不输不赢。 从这点可以看出来，芳姐是今天这个桌子上所有人巴结的对象。 至于这个莲姐，让刘海有些意外，平日里这种股级老婆上她桌子，一般都是输钱的。 董欣雨竟然放水让她赢了钱走？ 有意思。 两人一副恩爱的模样，一一送走了这些女人。 两个商人老婆进了招待所房间休息。 芳姐和莲姐一起下楼。 一下来，这个芳姐的脸直接变，比翻书还要快，回头骂了句表子。 边上莲姐则一脸感慨:“董欣雨果然名不虚传，刚刚在牌桌子上，我是带了五千块钱输的，结果在她那里愣是被她放水了几千块给我。” “名不虚传个屁，她什么东西，一情妇罢了。”芳姐很是不服气，吓的这个莲姐赶紧附和:“芳姐说的是。” 芳姐高高在上的看了他一眼:“叫你老公放心，到了警局后，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调县府办。” 莲姐听到后脸上露出了欣喜:“那谢谢芳姐了，放心，以后我就是您的人。” 这个表态，也等于是代表了她的老公。 两人很快上车离开。 招待所内。 刘海一进来就开口:“李明辉不是和邵光海现在走不到一路去吗，你大张旗鼓的这么请别人老婆上门，不怕李明辉又拿鞭子抽你？” 董欣雨边换衣服边说:“所以说刘海，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你还想要搞垮李明辉？” “你在官场上还是太嫩了。” “什么意思？”刘海问。 董欣雨摇头:“是李明辉让我邀请这个芳姐来的，当官的都这样，男人之间斗个你死我活，那么就要靠双方的女人去缓冲。” “没有一个缓冲地带，难道咱们县长，常务副县长直接在县政府打架啊，让人笑话不笑话。” 刘海琢磨着这其中的意思。 想起了在乡镇时的一件事，书记和乡长，表面上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实际上鲜有人知，两人私底下关系差到了离谱。 但他们老婆又天天在一起逛街，情同姐妹…… 估计也是靠老婆维持的这种表面关系，不管怎么样，乡政府这个行政机构还是要正常维持。 每天剑拔弩张，要是让上级知道了，对他们两个都不好。 通过这点，刘海解读到了其中的含义:“李明辉那么霸道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让你来主动拉邵光海老婆缓和关系。” “难不成邵光海，已经和李明辉达成了平衡，让李明辉开始忌惮了？” 董欣雨愣了下。 此时此刻她脱的就剩下内衣内裤。 小布片把她那绝顶的身材包裹的非常爆炸。 海浪更像是要挣脱束缚呼啸而出，某地带小布片遮挡着，令人遐想万分。 就这么一步步走进刘海，狐媚，摄人心魄的眼神，能勾走任何一个男人的三魂七魄。 靠近他后，突然在刘海脸上亲了口，看刘海抗拒，又顿觉无味的扭着小qiao臀去了淋浴间。 边走边说:“你也不是那么笨嘛。” “你别忘记了，书记哪怕只是个傀儡，但总归还是书记，李明辉已经得到了消息。” “袁友生和邵光海不再相互提防，已经彻底走在了一起，李明辉不管怎么样，明面上他在肖山权力架构当中，前三都进不了。” “他必须要拿出缓和的态度。” 进去后，手指勾住内裤往下一拉，扒了个精光，打开了喷淋头对着身子冲。 行云流水，视刘海不存在。 刘海也习惯了，站在门口:“那个莲姐又是怎么回事？” 董欣雨边擦洗边说。 “王小莲的老公是招商局的一个主任，在这次招商工作中，表现差到了极点。” “业绩一塌糊涂，还口无遮拦，把李明辉一些招商工作谈判的底牌，出卖给了那些商人。” “你说李明辉还能容他吗？” “那你还把她往家里带？” “为了我老公呗。” “为了我？” “咦，不错啊刘海，承认你是我老公啦？有长进啊，都和我真有夫妻默契了，这回答我很开心。” “要不要一起进来洗啊，刚刚那几个老婆娘不停说你帅的，说的我那会也心痒难耐的。”董欣雨望着刘海，热气腾腾中，若隐若现…… 刘海怼了句:“有病去吃药，直接讲，为了我什么。” 第41章 胡志广的火 董欣雨这个妖精又开始故意耍刘海了。 “很想知道啊，陪我睡，我就告诉你。” “刘海，真的，今天被这些老婆娘一说，我还真吃醋了，生怕这些老婆娘把你给拐走了。” “我也越来越发现我想睡你了……” “病得不轻。” “别忘记你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种。” 刘海看她这样，直接扭头就走，躺在了沙发上。 董欣雨一脸无趣:“嗨呀，太没意思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为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守身到什么时候。” 说的就是张雪，董欣雨这个女人，也一直在背后调查张雪的背景。 按照这个进度，估计是很快要有消息了。 她总感觉张雪这个女人，和刘海有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当年刘海被贬到乡镇后没多久，张雪就通过公务员考试到了县局，而且还是证物科。 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成了副主任。 两年后，原主任退休，她马上成了主任，现在又提拔到了县府办成了副科级领导。 25岁副科，这提拔速度，简直要创奇迹了！ 最主要的是，她通过调查，发现张雪当年进证物科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找证物科内关于当年那个煤矿案的证据。 当时还被他们主任臭骂过一顿。 这个冰冷的女人，来肖山绝对没那么简单！ 看刘海回了沙发上没了声音。 董欣雨也不打算捉弄他了。 于是说:“你小女朋友被调任到了县府办，你们主任的位置不就空了？” “空了总要有人坐在那张椅子上。” “莲姐的老公胡志广， 在被李明辉针对后，这家伙非常狡猾，知道在李明辉手下肯定是绝路一条了。” “于是马上投靠了邵光海，刚好县府办的副主任空缺着，县委组织部那边原本是要安排胡志广的。” “结果好了，不知道为何，你小女朋友却被调任过去了。” “胡志广原本位置被人抢了，而他又被调任到了抢他位置人的原单位做主任。” “刘海，你作为你小女朋友的人，你觉得胡志广不会整你吗？我这不是替你疏通关系？” 刘海回头:“这也是李明辉安排的？” “放屁，你在李明辉眼里，不过是一坨关注价值都没有的屎，他会替你做这事？” “是我。”董欣雨把腿架在了台盆上，搓洗着自己的腿。 刘海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 但也能猜到，董欣雨这么做，肯定也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毕竟，现在胡志广是李明辉眼里的叛徒。 你现在请叛徒的老婆来打麻将，这是想要干什么？ 谁不知道你董欣雨是我情妇，你在外面的行为就是代表了我的态度？ 又看了看董欣雨的肚子。 两个月，还看不出来。 但李明辉放下过话，这次招商会议之后，董欣雨必须要去打了孩子。 时间迫在眉睫，他要想个办法把他肚子里的孩子保下来，然后继续维系他们之间的合作。 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凌晨的时候，刘海感觉到沙发被子里钻进来了一个人。 一丝不挂，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他被子里，把刘海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蛮腰上。 也没做其他的事，就这么静静的在被子里看着刘海。 刘海那会其实已经醒了，他知道是董欣雨。 但他不知道董欣雨想要干嘛，所以一直装睡。 一直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董欣雨才光着身子回了里边的房间。 一个晚上，就这么过了。 早上到了单位后。 一过来，他就看到了一个秃头在科室里破口大骂。 霞姐，杨娇他们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都说人走茶凉，这时候体现的太淋漓尽致。 胡志广第一天上班，就开始把对张雪所有的怒气，给发泄在了她原来下属的身上。 刘海来了后，胡志广瞪了他一眼，并没有说多话。 显然是董欣雨昨天的那场牌起到了效果。 散会了后，霞姐非常殷勤的泡茶去了，这次没让刘海泡茶。 进进出出，各种伺候着。 外边，杨姣望着进进出出的霞姐，感觉特别的迷茫。 “有时候我是真佩服霞姐的心里强大，刚刚胡主任还盯着她骂肥婆，单位养的废物。” “结果散会后，她就能马上抢着去讨好对方，感觉就像是橡皮泥，你怎么捏她，她都不会有脾气。” 刘海边上说:“霞姐才是最聪明的，摸索到了官场的精髓 。” “新领导第一天上任，第一个在他面前表现的，印象肯定深刻，往后霞姐估计要成为我们胡主任的面前的得力手下。” 杨姣愣了下:“不至于，以前张主任面前，霞姐也这样啊，可张主任不吃她这一套。” 刘海笑了:“张雪不吃这一套，并不代表谁都不吃这一套，不信，你听。” 说完静声。 果然，办公室里很快传来了胡主任爽朗的笑声。 “小霞，你倒是很不错嘛。” “胡主任，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水温怎么样？” “还行。” …… 杨姣见鬼了一样的望着刘海:“你怎么猜到的？” “这还用猜吗，领导不都这样，第一天上任，一个巴掌抽过来，是为了立威，另外也是要考验下面的人。” “看谁懂事，谁就可以成为他的人，马上又会给你一颗糖。” “霞姐已经琢磨出了这点。” “那意思是，我也要去拍马屁咯？”杨姣很不乐意，因为张雪在的时候，虽然灭绝师太不苟言笑。 倒也清爽，从来不需要他们挖空心思的讨好她，每个月工资照拿就行了。 刘海点头:“快去。” 杨姣哎了声，赶紧起身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去主任面前表忠心。 不过看刘海无动于衷，不解的问:“你不去夸下主任吗？” “夸个屁。” “为啥。” 刘海说:“胡主任看到我老婆，都要客客气气的，他没有让我拍马屁的资格。” 这句话把杨姣梗的半天没适应，最终抱怨了句:“你还真一点都不收着点啊，这软饭吃的理直气壮的。” 刘海笑了下:“快去，不然别人反应过来后，你没有机会了。” “好，谢谢。”杨姣脑子里马上组织了很多词语，钻进了杨主任办公室。 不一会儿，其他职工也起身进去。 而主任办公室里，很快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唯独只有刘海却一筹莫展。 因为他感觉，胡志广肯定不会让他在这科室里继续待下去，哪怕刚刚胡志广对他态度没异样。 第42章 人命案凶手出现 理由很简单。 如果胡志广真把他当成自己人，肯定会在会后把刘海叫到办公室讲几句话。 但他没有，那就说明，他表面上给董欣雨面子，实际上心里在排斥董欣雨。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李明辉的人了，甚至于说，以后可能还是敌对关系。 刘海是董欣雨的老公，董欣雨是李明辉的情妇，在他眼里就是一路的。 可能会把你当成是自己人？ 所以董欣雨还是有点太想当然，刘海看了看这证物室。 也不知道为啥，脑子里出现了张雪的身影。 于是拿出手机，给张雪发了条短信过去。 “习惯县府办？” 很鬼使神差的一条短信，已经完全超越了下级和上级的普通关系。 刘海发出去后当即后悔，以他对张雪那冷冰冰的性格了解，肯定又是一顿刺的。 不过这一次，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张雪的短信却很快回了过来:还行。 就两个字，却有大不同的意义。 说明张雪的心里，把刘海当成了朋友。 想了想又回了条短信:霞姐又开始把他温度计给拿出来量茶温了。 县府办，张雪也刚从一个会议上下来。 县府办的工作很忙，毕竟是领导的大管家，加上县里马上就要召开招商会议，所以鸡飞狗跳的。 张雪也是刚坐下。 看到这条短信后，这个冰山般的女孩，嘴角却在不经意，略微扬起了点弧度，似笑非笑。 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消息。 只是看了看下面县府办的一个妹子。 那个妹子也没想到张雪会突然抬头看她，所以赶紧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明显心里特别的心虚。 张雪回了条短信:“让你老婆少自作聪明。” “少自作聪明？” 刘海有些奇怪的望着这条短信，发了个疑问号过去。 不过张雪那边石沉大海，刘海知道肯定是等不到回音了。 刚准备再发一条过去，结果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拿着手机去了外边。 “喂。” 对面先是沉默了下，刘海再喂了声，准备挂了。 但对方慢吞吞的传来了一个声音:“刘警官？” “你是？” 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我最近才听说，你回了县局，恭喜。” 刘海皱眉:“客气，你是哪位？” 对面长长叹了口气:“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就是想问你一句。” “最近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你就没关注这些人死的都是些谁？” 刘海猛的精神了几分。 王彪他们的案子到现在依旧毫无头绪。 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连个怀疑的对象都还没有找到，县局的这口大山，还在一直压着。 这个电话，很有意思。 因为死的都是当年亚东歌舞厅的人，所以刘海不可能没有关注着案子的进度。 微微皱眉，似乎猜想到了什么。 试探着说了句:“他们死有余辜。” 对面传来了哈哈大笑声:“刘警官果然没有变，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放弃当年的真相！”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用问，只是通知你。” “当年一些事因你而起，你必须要收尾！” “你做好心理准备入局！” 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刘海再打过去，没人接。 以他当年刑警的职业敏感判断，这个电话，很有可能是王彪案那几个人的凶手打过来的！ 他原本是想要去刑侦队那边，把线索给对象郑文武。 但一想起局里现在的复杂，他最终又没有这么做。 一下午，科室里的人性体现的非常直观。 刘海以前是最靠近张雪的人，科室里的人以前对他也挺客气的。 当然了，私底下他们关系也还过得去，加上董欣雨这层关系， 他如鱼得水。 可当这些人一个个进了新主任办公室一次之后。 再出来，对刘海的态度发生了很多的改变。 他成了透明人。 他以前的判断成真，胡志广并不会完全给董欣雨面子，刘海又是被他判定成张雪的人。 表面客气还是会有，也不会为难他，但以后整个科室都会边缘他。 领导想要逼走一个人，手段有太多，并不一定是要给你穿小鞋。 直接把你当成是个透明人，磨灭你上升的希望，最后你自己也会受不了，然后走动关系把自己给调走。 刘海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故而谈不上失落。 只是下班的时候，杨姣偷偷给他发了条信息:“刘海，让你老婆去走动下。” 没有明说，但也算是明确提醒他换码头。 官场，能背着巨大风险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也算是难能可贵。 他回了句谢谢。 回了招待所。 董欣雨还没有回来，刘海自己炒了两个菜，打开了电视机。 肖山电视台。 一个县来来去去总共就这么十几万人口，也没那么多事发生，所以肖山电视台大部分时间都在放花鼓戏。 新闻上来来去去也是县委县政府的那几位。 就差他们放了几个屁，都要被电视台拿出来刷一把水内容了。 所以收视率特别低。 全靠政府给补贴维持着他们的运转。 刘海在乡镇的时候，每天都会看，因为有时候也可以从这些领导的“屁”当中琢磨出很多东西。 虽然现在有董欣雨这个县里各种关系了如指掌的女人在身边，但刘海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六点半，肖山电视台新闻时间段。 万年不变的短发女主持人，热情洋溢的讲着这次招商大会，将要给县经济带来多大的变化等等。 接着开始歌颂几个县领导…… 不过，刘海看着看着，发现电视突然黑屏，短发女主持人不见了。 电视坏了？ 刘海准备去检查下天线接口。 刚靠近，电视上突然跳出了一排字。 “那些人，死的真可悲，棋子如弃子，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没关系，我会让你们在意的。” “还会有人死！” 黑屏幕，白色的字，如同是一道挽联般让人头皮发麻，字里行间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仅仅只有十多秒钟的时间，电视画面再次转到了导播台。 很明显，电视台可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信号中断搞懵，所以当画面再次转到导播台的时候，万年不变，如同是机器人般的女主持人，第一次忙的不可开交，好一会才真镇定。 若无其事的坐着，继续播报新闻。 第43章 恐慌 而刘海则第一时间想到了白天的那个电话！ 这是凶手在挑衅整个肖山县人民政府！ 前面死了三个，算是亚东舞厅的人。 后来林金栋也死了，相关联的人，也就剩下了董欣雨和李明辉。 李明辉他们估计暂时不敢动，但是董欣雨呢？ 这个女人手上把控着李明辉在肖山县的网，是肖山县政商两届的第一名媛！ 如果她死了，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也能满足凶手把事闹大的想法。 董欣雨现在不能死，死了就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当即就给董欣雨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一接通他就问:“你现在在哪里！” 董欣雨正和县长老婆芳姐逛街。 李明辉背后指使的，邵光海无懈可击，但他老婆却非常贪婪。 所以董欣雨今天从亚东集团财务那边支走了十万现金。 带着这个贪婪的女人专门逛金器店。 这十万已经换来的结果是，芳姐不停拉着董欣雨喊妹妹，亲姐妹都没有这么腻歪。 董欣雨拿着手机回了句:“怎么了？” 刘海说:“不管你现在在干嘛，哪怕是在李明辉的床上，你也给我爬起来回招待所！” “杀王彪他们几个人的凶手，今天下午给我打了电话，刚刚也在电视机叫嚣还会死人！” 董欣雨吓的浑身哆嗦了下:“真的？” “别废话！” 刘海语气坚定。 这下董欣雨真不淡定了，挂了电话后。 赶紧找了个理由和这个芳姐分开，匆忙回家。 回来的路上，他同时接到了好几个电话。 电话里都是劝她最近一段时间要小心，也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而凶手的叫嚣，当即也引起了整个县城的爆炸！ 尤其是县委县政府！ 明天就要展开招商会议，他们耗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好不容易聚集了数十个投资商来肖山县。 只要这个会议完美落地，那么这些商人都会在肖山县投资，而所有人的政绩，也将要在这一次狠狠的刷一波。 所以上上下下都忙得不亦乐乎，就像是苍蝇闻到了臭肉，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也过来想办法抢功劳。 眼下，电视台上出了这种事，等于是一下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节奏！ 李明辉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把招商局的所有人都喊到了办公室，各种臭骂了一顿！ 要求他们今天早上都别给我睡觉，全部守着那些商人，只要是他们有任何疑问，马上第一时间解答！ 商人最怕的就是营商环境差，都已经临门一脚了，要是让他们因为这个凶手而变得恐慌，那么所有人马上都会打道回府。 尤其是前面死的几个人，个个都无比的惨烈，这个案子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全面封锁消息。 明眼人知道，凶手这时候突然主动高调跳出来，绝对是有预谋的！ 做完这一切以后又迅速到了县局。 …… 一时间，满城风云。 董欣雨在回来后，浑身发抖。 总感觉死亡的步伐正在一步步的靠近她。 一回来就看到了刘海在，心里的恐惧一下消失，喊了声老公，要过来抱刘海。 却被刘海一手挡住:“这是家里，没必要这么装。” 董欣雨冷静了不少。 盯着刘海:“凶手不是李明辉。” “他为了这次招商会议，付出了很多，也是田正明背后要求他策划。” “他在肖山县就是土皇帝，不可一世，但我亲眼看到过他在田正明面前像条狗般的模样。” “田正明交代的事，他绝对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刘海皱眉望着她:“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董欣雨一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没敢乱说话。 这是之前刑警队长郑文武的猜测。 只是后来刘海“吃软饭”的表现，打消了了他们的疑虑。 如果凶手真是刘海，只要她把心里的怀疑说出来，那么刘海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她。 不等她回话，刘海一屁股坐在了 沙发上:“凶手在电视台叫嚣之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说了一句跟莫名其妙的话。” 董欣雨一听他这么说，猛松了口气:“什么话？” “凶手说，当年的事因我而起，那么就应该因我而结束，我推断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当年受害者的家属。” 董欣雨愣了下，脑子里想起了当年这些家属在县政府门口拉横幅的事。 当时，煤矿侵占了很多人是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土地。 给补偿特别低，于是那个村子的人开始反抗，一度还自己做过燃烧瓶，整天派人在村口值班。 后来林金栋带着亚东歌舞厅的打手背着砍刀过去火拼。 那次事故造成了五人死亡，四十多人受伤。 哪怕是他们到了医院后，亚东舞厅的打手们还是没有放过他们，各种威胁，逼迫他们签字。 事后，这些受害者家属们到了县政府大门口要求抓了林金栋。 于是警察局的人出马了，好说好哄的把他们给带走，说是我们组织你们调解。 结果刚一进去，再也没有出来，事后，很多人被直接判刑进了监狱。 董欣雨当年和李明辉还只是偷偷摸摸的搞地下情，所以亲眼在警察局看到了那些人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 没忍住说了句:“就那些废物，他们有这个本事杀人？” “啪！” 在他话音刚落时，刘海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 “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不就是个游走在有权男人当中的高级计女吗？” “靠出卖自己身体，尊严得到的东西让你产生幻觉，以为是自己能力所得？你有什么资格看起他们？” 董欣雨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刘海，你特么就是一条养不亲的白眼狼！” “我还想着我们两个老婆老公喊了这么长时间，你总归还是有点感情，没想到你竟然打我！” 刘海指着她:“我最后跟你讲一句，我们之间是交易！别总给我总往别处想！” “你在我眼里，五年前就脏的无可救药，别太自以为是！” “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还能不能冷静说话，不能，我们现在一拍两散，就当我们没有合作过！” 第44章 给我让刘海回刑警队！ 董欣雨被刘海的一句话，刺激的猛的清醒！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林金栋死了。 李明辉也不再完全信任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要在招商会议后被打掉。 现在又突然出现了她一直害怕的凶手。 如果这时候刘海也走了，估计明天吴江上就会漂着她的尸体，一切都有可能。 清醒后，赶紧起身跪在了刘海的跟前求饶:“对不起，老公，我错了。” “刚刚是我口无遮拦，你别离开我。” 刘海皱眉看了她一眼:“你终于知道怕了？” “你当年不是跟我说，和李明辉在一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你要追求你的幸福吗？” “放屁，刘海你特么知道个屁啊！” 董欣雨情绪突然一阵激动。 “当年李明辉去了我老家的葬礼后，是我爸妈亲手把我推到李明辉的跟前。” “你那时候知道了，不但没问我为什么，反而直接给了我一巴掌，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委屈吗？” “既然你打了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分啊，反正我也不是完璧之身了，索性放开自己，再也不相信特么什么狗屁爱情！” 董欣雨说这话的时候，身体都在发抖。 但刘海实际上一个字都不信她。 她爸妈肯定是默认了，也有可能做了一些事。 但如果你董欣雨反抗，谁能左右你？ 他点了一根烟，盯着这个可怜可恨的女人:“你自己讲，当年李明辉的事，你到底参与了多少。” 董欣雨一阵凄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李明辉捧的一个花瓶，都说我是他的情妇，其实别人这么形容我都算看得起我。” “他会让我参与他这么深层次的东西？” 刘海盯着董欣雨半天，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不会和他老实交代。 包括她此时此刻跪在他面前的模样，刘海甚至都觉得她在装。 一个眼泪说来就来的人，身上的汗毛都不能信！ 没搭理他。 拿起电话，马上给江伟打了个电话出去。 询问当年他们村上的一些人和事。 只不过很可惜，当年的村子已经成了一个庞大的煤矿区。 村里当时很多人被判刑后出狱，知道肖山县的天已经黑了，所以这些人都放弃了抵抗。 大部分人都去了南方打工，相互之间也没有了联系。 所以江伟那边给的信息也没什么价值。 这一个晚上，刘海都没睡。 …… 第二天的招商大会，正常进行。 县局的人高度重视。 派了很多力量在这边，同时极大程度的隔绝了这些商人和外界沟通渠道。 就是怕他们知道肖山县正在发生的一些事。 刘海并没有去上班，董欣雨要求的。 她给刘海的主任胡志广打了个电话，就说刘海要陪同她一起参加招商大会。 说白了，就是怕自己出意外。 现在不管是各怀鬼胎也好，还是相互算计也罢，她唯一能依赖的人只有刘海。 县局这边。 他们追查到了昨天电视台的变故。 得出的结论是黑客入侵。 这是1999年，虽然个人电脑已经有了很大的普及，网上逛逛论坛还好说。 可什么黑客不黑客的，在肖山这种内地小县城里，一般人压根就听不明白。 所以警察局这边也一时有些犯难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追踪昨天黑客入侵电视台的痕迹，一直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不要让凶手在未来几天招商大会中搞出人命案。 可，电脑人才哪里找？ 王军涛这个副局长的压力特别大，因为李明辉对他下了死命令，要求他迅速破案！ 这会，他和郑文武协商了会后。 郑文武拿着这次招商参会商人的名单说。 “电视台那边给过来的消息是，这不是普通的黑客，必须要找一个网络专家过来追踪。” “王副局长，一时半会，我们根本找不到人。” “不过，我无意中翻了下这次招商大会的名单，有一个人，可能能帮到我们。” 王军涛盯着他:“有屁就放，别给我整这些废话。” 郑文武赶紧开口:“南方联训网络公司，我记得招商局那边给的消息是，这家公司就是做网络安全这块的。” “他们创始人王洪生更是获得过全国计算机专家称号，听说很多大型国企计算机网络安全模块也是他们搭建的。” “如果王总能够帮助我们的话，估计能让我们迅速锁定凶手的位置。” 王军涛脸色阴沉。 点了根烟，眉头紧皱着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现在这种情况，让他们去临时找一个计算机专家过来，基本不可能。 可王洪生是他们县里招商的对象。 李明辉生怕这次招商大会被搅黄，直接断了他们和本地外界所有的联系。 你现在把对方找过来，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正当他一时难以抉择的时候，外边一个刑警突然跑了进来。 “郑队，王副局，凶手……打电话到刑警队来了，他让王局接电话。” “哪个电话！”王军涛回神，赶紧出门。 到了刑侦队后，围着电话机的一堆人赶紧让开了一条道。 王军涛刚把电话放到耳边。 那边就传来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王队?哦，抱歉，现在应该是王副局长了。” “好久不见，踩着别人的尸体官运亨通啊。” 王军涛脸色很差:“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王彪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对方哈哈大笑:“不愧是王副局，一猜就猜到了。” “王彪啊，我记得了，放血死的时候，血全部流进了江河里，吸引了很多鱼过来。” “王副局长，你说吴江的淡水鱼，怎么也喜欢喝血呢？” “是不是被你们这群贪官污吏给影响的，也和你们一样，总喜欢喝老百姓的血？” 王军涛压制着怒火:“你在说废话，你打这个电话过来，应该有别的话想说，讲讲看。” 对面哈哈大笑，笑的很是狂妄，充满了挑衅。 但笑声又居然戛然而止，声音嘶吼着:“刘海这个畜生是不是已经回了警队！” “他当年不是号称你们局里的铁警吗？” “你们怎么能把他丢到证物房去？” “把他调回警队，五年前他抓过我，这一次，我要和他对决！” “另外，郑文武那种废物，就别拉到我面前丢人现眼了。” “我只要刘海的命！” 第45章 认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什么意思？” 王军涛电话这头猜不透对方到底想要干嘛。 但很可惜，电话马上挂了电话。 王军涛赶紧望着那边刑警队正在追踪信号来源的人。 “有没有查到地方！” 那边刑警队的人一阵愁眉苦脸。 “王副局，时间太短了，并没有锁定。” “这绝对是一个高手，了解我们锁定所需要的时间，关键时候卡点挂了。” 砰的声！ 王军涛火冒三丈，气的直接把电话给摔了！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肖山县警察局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当即回了自己办公室。 意识到这是一个高智商犯罪，绝对不是简单的凶杀案。 凶手懂计算机技术，懂他们警察办案，一定是预谋了很长时间，把所有可能出现的破绽全部磨了一遍后才犯案。 若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如果没有一个同样懂技术的人过来，想要抓到对方难如登天！ 电视台黑客攻击痕迹是一个方向。 还有，凶手刚说要杀了刘海。 要不把刘海抛出去当个诱饵，引出凶手？ 我就如他的意，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刘海这到底是得罪了谁，怎么对方这么想要他的命。 会想起了这小子五年前在队里的一些行为。 嫉恶如仇，为了抓一个小偷，愣是把人打了个下肢瘫痪。 这种事比比皆是，恨他的人不要太多。 一时间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他要第一时间和李明辉汇报。 当即就打了电话过去。 李明辉他们的正式大会已经结束，会议结束后，一般会有一个酒会。 一群人端着酒杯，相互交谈着。 李明辉在人群中就是众人拥簇的焦点，时不时的会做出一个有力的手势，然后引得周围人各种哈哈大笑。 电话响了后，他看了下号码，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后。 先是看了看那边和董欣雨一起到处敬酒的刘海，然后又看了看另外一个桌子，只是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这个老狐狸关键时候心境如泰山，并没有因为电话里王军涛汇报的内容而有半分影响。 脸上依旧挂着非常虚伪的笑容。 一直到了最后笑着说:“知道了，第一件事你找袁局长商量，我认为问题不大。” “至于第二件事，你等我通知就行。”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一堆人见机马上端着杯子凑了过来。 “李副县长，以后就靠你多多关照了。” “李副县长，有机会到我们南方，给我来个电话，哪怕我正和我老婆搞事，我也丢了马上过来接待你，” 其他人愣了下，随即再次哈哈大笑。 虽然这个会议只是刚刚开始，可实际上他们已经前面接触过很多次了，所以表面上就像是老朋友一样。 什么玩笑都能开得起。 李明辉和他们周璇了一会儿后。 慢慢的把这边的场面，过渡到了他秘书江星灿接手。 脱身后，他找了刘海不在董欣雨边上的空挡。 把董欣雨叫到了外边安全通道里。 董欣雨很是害怕。 门一关，李明辉举手就准备抽她脸。 但董欣雨赶紧开口:“老李，你要打，招商会议结束后再打，我待会还要替你陪他们喝酒。” 李明辉冷静了几分，皱眉望着她:“你把刘海带在身边，故意的？” 按照李明辉的安排。 今天董欣雨肯定要陪一个商人睡。 这个商人手上握着一个亿的资金在找项目。 在李明辉的眼里就是一头肥猪…… 谁也没想到，董欣雨竟然带着刘海出现在了现场，逢人就介绍说这是我老公。 你都带着老公来了，哪个男人还会对你有意思？ 所以李明辉特别不爽。 董欣雨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吗？” “前面死了三个人，现在林金栋也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就成了下一个目标？” “刘海虽然很废物，但是他很能打，我身边没个男人，我现在敢在外面走吗？” 李明辉一下没话了，因为董欣雨的回答，无懈可击。 最终开口:“刘海这小子，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董欣雨冷笑了下:“一个废物罢了，很好控制。” “不是废物，我把他带在身边，我就不怕你对我下手？” 李明辉没说话，直接拿出了手机。 接通后就说:“你们局长怎么说？” “行，那就这么安排，让刘海到刑侦队去查这个凶手。” 董欣雨在边上听到李明辉这么说后，一下着急了。 看他挂了电话后马上开口:“老李，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让刘海去查这个凶手？” 李明辉直接一把抓着她头发往后一拉。 董欣雨的高跟鞋一瘸，差点摔倒。 李明辉盯着她:“凶手打了电话到警察局叫嚣，要让刘海和他对决。” “并且说，要杀了刘海。” “你不是心疼你老公吗。” “那我就让他去和凶手对决。” 董欣雨盯着李明辉的双目，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五年来，每次面对李明辉，这种恐惧感从未消失过，感觉李明辉就是个魔鬼。 看她害怕了，李明辉一把松开了她。 临走的时候，瞥了一眼她的肚子:“招商会议后，如果你没有打掉里边刘海的种的话，我会让人来帮你打了。” “不是个东西，靠我李明辉吃饭的表子，居然还想着结婚，过你所谓的幸福生活。” “没点自知之明。” 说完走了。 董欣雨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一直看到他走了后，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在安全通道里整理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如初。 刚回到酒会现场，她就看到了刘海正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聊的非常融洽。 这个男人在这些商人当中并不是起眼，和那几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对比，更像是过来当陪衬的。 所以刚刚董欣雨也没怎么靠近他。 看董欣雨过来后 ，刘海伸出了手臂。 董欣雨配合的很是默契，快速靠近，让刘海挽住了她的小蛮腰。 刘海笑着说:“老婆，刚刚去哪里了，到处找你没看到人。” “我不是昨天跟你说，一直想要弄个互联网公司吗，今天遇到专家了。” “给你介绍下，这是南方联训网络公司的王洪生王总。” “王总，这是我老婆，县招待所的经理，董欣雨。” 第46章 回归刑侦队 男子三十来岁的样子，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有股子儒雅的气质。 他就是南方联讯网络创始人，王洪生。 此刻笑望着董欣雨:“久仰啊董总，你可是肖山县的名人啊，以后一定要多多关照。” 说完带着一丝讨好之味给董欣雨递了张名片。 董欣雨盯着这个男人看的一阵发神，刘海赶紧拍了拍她小蛮腰。 这才反应过来，笑着接过:“王总太客气了，我一女流之辈能是什么名人。” “不过以后要是遇到了点事，给我打电话都行。” “哈哈哈，那感谢董总了。”王洪生又望着刘海:“刘警官，那我先去下江秘书那边？” “好好好，没事，王总，你忙。” “我们再电话沟通。” 刘海回应了句，王洪生接着和董欣雨打了个招呼，端着高脚杯走过高档的羊毛毯，走向那边被人群拥簇的江星灿。 在他走了后，刘海脸上保持着笑容，嘴巴却说:“董欣雨，你要干什么？” “勾搭他？” 董欣雨顿了下，脸马上垮下来盯着刘海。 “刘海，你真把我当成九尾狐了？是个人都想要勾搭上床？” “那你刚盯着人家看，不觉得自己很失态？” 董欣雨对着刘海翻了下白眼，正色:“我是觉得这个人哪里看到过。” “哪里看到过？” “对，说不上来的滋味，可能是我多想了。” “不说这个，刚李明辉把我叫到安全通道，威胁我这几天就把孩子打了。” “刘海，如果这个孩子被打了，那么我们合作终止，因为没了这个孩子，我未来就不可能有保障，一样逃脱不了一个死。” “另外，李明辉准备把你安排到刑侦队，去和那个凶手对峙，因为凶手刚打电话到警察局叫嚣，要和你对决。” “摆明了就是让你去送死。” 说到这里，董欣雨整个人都散发出了颓废的气息。 因为她在李明辉手上挣扎了这么长时间。 直到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都是在徒劳。 这些人高台上讲的是正义，台下尽是手段狠辣。 或许李明辉讲的没错，我就是个他扶持起来的表子，从接受他的馈赠开始，我的人生就只能由他作主。 任凭我千般挣扎，我挣扎不出他的手掌心。 刘海边上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脑子里想的是，这个凶手到底要干嘛？ 怎么点名让我去抓他？ 难道真是我以前得罪的人？ 想了想说:“李明辉确定要你打了孩子？” “废话。”董欣雨叹了口气。 刘海想了想说:“石力杰还记得吗？” “石力杰？”董欣雨想了想，随后忍不住笑了下:“那个以前卫生院里，为了赚外快，还偷偷兼职当兽医，把人家养的猪一针管子打死的那小子？” “他怎么了？” 刘海皱了皱眉:“能不能尊重点人。” “人家现在是县人民医院里正儿八经的妇产科医生。”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怎么知道你怀孕的吗？” “我找他去调查的。” 董欣雨的关注点似乎在别的地方。 一下真乐了:“他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一名妇产科医生了？” 石力杰以前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说过，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妇产科医生…… 刘海无奈的叹了口气了:“别扯远。” “待会我会联系他，你过两天去找他，他可以帮你作假，明白我说的了？” 董欣雨当然懂。 但还是有些发愁:“那不也只能瞒着一时吗？肚子总归要变大的，到时候我能怎么办？” 刘海说:“边走边看，你肚子里的种，我会帮你保住，但请你别忘记了。” “你说过，我帮你保住孩子，你最少能帮我推到副科的位置。” 董欣雨点头:“问题不大，但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实权副科，县里几个派系都在争夺，估计虚职。” “没事，我只需要你在关键时候，帮我解决一些障碍就行。” “行了，继续发挥你名媛本事，江星灿一直在盯着我们。” 董欣雨看向了江星灿。 果然，这人目光狡黠，阴阴的在望着董欣雨。 董欣雨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李明辉是给她画地为牢的主人，江星灿也是李明辉的狗，专门替他看着笼子里金丝雀的。 所以董欣雨也有点怕他，赶紧收回了心神，然后继续游走在这些商人各种色的眼光当中。 即便是这些商人在肆无忌惮的盯着她胸前的沟看，她也一副无所谓，随便你看的姿态。 …… 凶手打电话到警局威胁的事情，整个局里上下都知道了。 所以王军涛第二天就找证物科主任胡志广谈了话。 胡志广巴不得，刘海是张雪曾经的心腹，如果不是碍于他老婆董欣雨的关系，早就啪啪啪的无数双小鞋穿在刘海身上了。 现在王军涛找他讨论说借调刑警队，赶紧歌颂副局长慧眼识英才，终于把刘海用到了该用的位置上…… 甚至于都没有找刘海谈话，第二天一过来上班，还只是刚把脚踏入科室。 胡志广就恭喜了刘海，终于有机会回刑侦队，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留在刑侦队之内的。 不但如此。 上午十点的时候，王军涛又宣布，局里成立了王彪案特别专项调查小组。 刘海是这个小组的小组长。 接着就是小组成员。 他和刘海说:“局里所有人，除了队长主任级别以上，你随便挑，挑选好了，跟我讲。” “下班之前把名单给我。” 这话说了后，当天下午王军涛在办公室里最少接了十几个打招呼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大概是:“王副局长，听说局里要成立凶杀案专案组啊？” “今天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我儿子年纪还没结婚……” “王副局长，我那个侄子，如果被刘海选中了，能不能帮忙操作下……” 等等诸如此类，谁都不愿意碰这个案子。 因为局里现在认定了，刘海是被王军涛推出去当引子送死的。 真正的专案组也会内部成立，组长是郑文武。 功劳背后的人吃，送死刘海他们上，谁特么愿意？ 第47章 师傅孔震祥 一直到了快要下班之时。 刘海拿着名单进了他办公室。 王军涛拿着名单看了下后，差点笑出猪叫声。 忍了好一会才忍住:“你小子还真是个很念旧的人嘛，这有功劳抢的时候，竟然也不忘自己的战友。” “只不过，人家会同意过来？” 刘海笑了下:“领导，我已经和他们电话沟通过一次了，” “你也知道，乡所到县局机会太少，所以当我电话打过去后，他们都同意。” “您只需要帮忙有一次流程就行了。” 王军涛一拍桌子:“好，不畏生死，与罪恶做斗争，冲在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第一位，这是我们人民警察宗旨。” “我同意。” “你让他们今天晚上就过来，借调函，我会马上安排发到六金乡派出所。” “你跟他们说，好好干，只要这个案子破了，我会记他们一个功劳。” 没错，刘海局里一个人都没有要，他联系了六金乡的两个同事。 这一下午，王军涛接了那么多电话后，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因为随口一句，结果带来的是各种走后门的电话，甚至于还有个地委的领导都打电话过来了。 他的压力也挺大的，生怕刘海选中了这几个关系户，那我不是在给自己自找麻烦嘛。 你自己选了你原单位的人最好，给我省去了很多事。 生怕刘海反悔要加名字，当即就直接给其他科室主任打电话，把这事给拍板了。 刘海说了声谢谢领导安排后，离开了王军涛办公室。 他一走，郑文武马上进门汇报他们的安排。 第二天。 肖山县警察局特别高调。 王军涛接受了肖山电视台的拜访。 一脸正气:这是对我们整个肖山，乃至于整个江东省警察系统的挑衅，我们肖山县警察局里绝对不会妥协。 在常务副县长李明辉同志的严厉要求之下，我们内部第一时间成立了专案小组。 刘海为组长。 说到刘海，估计肖山县应该还有人记得，刘警官以前在我们肖山县警局素有铁警的称号，此次凶手点名道姓。 我们刘警官异常愤怒，气的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他必不会妥协！ 必把这些恶徒绳之以法…… 等等诸如此类的。 电视里公然大义，听的不明事理的人一阵热血沸腾，这个凶手一连杀了好几个人。 而且手段极度残忍，一直在绷着整个县人民的神经。 所以老百姓早就心里憋了一口气了。 但招待所里的董欣雨在看到王军涛这么说后。 她很是紧张:“你难道听不出来，王军涛是在故意刺激凶手吗？” “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会死？” 边上刘海却一脸平淡的望着电视里的王军涛。 “无知。” “什么意思？”董欣雨不解。 刘海起身穿衣服:“我去接我同事，你帮忙安排下，这段时间让他们住在招待所里。” “记得去找石力杰，先把李明辉那边应付。” 董欣雨心里特别的不乐意。 这个女人别看整天光溜溜的在刘海跟前走来走去的，有时候也会想起和刘海以前的种种，但不管如何，她脑子很清醒。 她只是在利用刘海，刘海也只是在利用他。 现在凶手矛头直指刘海，李明辉也一心想要让刘海入局送死。 现在你刘海住在这里也就算了，还把你专案组的同事安排在招待所，那岂不是我们招待所以后要成为凶手的靶子啊。 所以她特别不乐意让那两个专案组的人也住这这边。 刘海看她不情不愿的。 回头又说了句:“董欣雨，你最好给我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从你找到我求救开始，我们不管怎么样，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现在可以下船，毕竟在李明辉眼里我成了一个废物，我也可以直接辞职不和凶手对决。” “但我一旦下船，你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说完直接摔门而出。 董欣雨心一下乱了。 坐在沙发上，无比的头疼！ 现在他已经进退两难，怎么做都是错的！ 刘海说的也没错，让刘海继续这么走下去，或许还有生的机会，一旦他下船，她的下场才是最悲惨的那个。 最终拿起了电话，打通了前台电话，让他们安排两个房间。 刘海在出了招待所后，直接去了车站那边。 六金乡最后一班到县城的中巴车。 破破烂烂的，有些车窗玻璃还是用木板子隔着的。 一会儿后，车上跳下来了两个人。 一个五十岁上下，脸色黝黑，瘦瘦的。 一下车就对刘海抱怨:“你小子到底在干嘛，这个时候让我来县里。” “都不能让我把家里的禾苗下地后再来吗，非得这么着急？” 看上去就像是农村里种地的农民，走大马路上你都不会把这个人往警察两个字上去想。 这人叫孔震祥，刘海笑嘻嘻的走过来提了包。 令人惊讶的喊了他一声师父。 喊的孔震祥瞬间没了脾气，笑着踢了他一脚:“臭小子，瘦了这么多。” 另外一个年轻人则冷冷的，话不多。 一板一眼的对着刘海喊了一声师哥。 这人叫于东。 三人在六金乡派出所相处了五年。 刚开始去到六金乡的时候，刘海面对高山一般的冤情，他也想过走极端，拿把刀子把李明辉、卢国成等人给直接杀了。 只要杀了他们两个，肖山县的天就晴朗了。 是孔震祥把他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 一句话让他受用终生: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人之过，不扬于之众。觉人之诈，不愤于言。要在狼嘴里有肉时下筷子，还得在衙门拔刀之前，全身而退，唯一的办法，等待时机，躬身入局！ 老头看上去和普通农民没什么两样，但实际就是一个老狐！ 很怪异的性格，他曾经有无数升迁的机会，但他全部拒绝了，说舍不得家里的一亩三分地。 典型对当多大官没有半点兴趣之人，做警察也不过他眼里一个谋生拿工资的工作而已。 如果他要在官路上钻研，以他的手段，心性，估计这会最少也是个处级！ 毕竟，当年确实有很多领导看中过他，他全部拒绝了。 至于这个青年，晚他一年进派出所。 两人都把孔震祥当成是他们的师傅。 回招待所的路上，刘海讲了这个案子的事。 孔震祥还只是听到一半，就直接说:“查个屁查，这么明显你都不知道。” “你小子这五年和我白学了，凶手不是很明显吗。” “必定是当年受害者的家属！” “而且肯定混进了高层，对你们所有，了如指掌，他目标也不是你。” 第48章 保护刘海五年的人，是张雪！ 孔震祥随后快速的分析了一遍。 他说，如果凶手要杀你，有必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直接找个机会对你下手就行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凶手会杀到公然处决来报复吗？ 至于为何他判断这个凶手是当年受害者家属。 其实很简单，任何杀人案都要从动机方面推断入手。 三个凶手都是当年亚东歌舞厅的人，这个歌舞厅当年参与了煤矿案。 这五年他们各奔东西，压根再也没了任何关系。 只是三个人当年都是亚东歌舞厅的小头目。 也是那个案子当中最恶的人，三个人唯一能够引起凶手全杀的共同动机，只有当年的煤矿案。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 于东在边上的推断也是如此。 车子一直到了招待所，进了屋子后。 孔震祥叹了口气:“当年我劝的没错，机会都是等来的。” “董欣雨那边呢？你小子没给我陷入温柔乡不可自拔。” 刘海将他和董欣雨的一些事讲了一遍。 在孔震祥认为，男人一般容易在温柔乡沦陷。 很容易丧志，被人利用，刘海当初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对他说，董欣雨找我求救了。 当时他就怕刘海会克制不住。 好在他多虑了。 三人继续交谈案子的事。 …… 另外。 江河湾小区。 一面大玻璃边，张雪那张冷艳的小脸蛋，望着城市的风景。 这张万年不会有任何变化的脸蛋，忽然微微皱了下，低头看了看手上手机里的来电号码。 最终接通。 放在耳边，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要把他给拉进来。” 对面声音有些低沉，半天后开口:“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你会不开心。” “整个城市，我只相信他。” “因为他家里人，也都死了，我赌他这五年，心里仇恨的火，并没有消失，很明显我赌对了。” “只是我知道，你不愿意让他重新卷入其中……” 张雪微微叹了口气:“飞蛾扑火，值得吗？” 对面声音说:“人总要死的，但他要好好活着，要掌权，才有可能把当年的一些事揭开。” “你，会怪我们这么做吗？” “不会。”张雪说:“因为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们。” 两人之间的对话再次陷入了沉默。 很久后，对面笑声有些凄凉。 “小雪，他和那个女人结婚，你真一点都不在意吗？” “在意？”张雪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的灯红酒绿:“我可能不在意吗。” “但我知道他有自己想做的事。” “我在他面前，也没有资格在意。” “因为当年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已经死了。” 对面声音叹了口气:“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也祝你们在一起。” “这是我最后一次打你电话了，也不要再尝试着找到我，你找不到的。” “五年了，可能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再见，小雪，感谢你这些年一直在劝导我好好活下去，但我一想起我女儿……” “咳，我实在没勇气再活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嘟嘟嘟的长音。 张雪皱了皱眉头，望着这个号码。 她知道，这个号码再打过去，肯定再也打不通。 五年前，从她来肖山县准备守护着那个人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在和她联系。 她劝了无数次，让他们不要太着急，等她。 但对方听不进去，她也查了很多次，也查不到对方。 她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不知道对方多大年纪。 更是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 不过，想到这里，张雪突然愣了下。 因为对方在电话里，第一次透露出了有用的线索！ 他说，他女儿? 想到这里，张雪拿着手机给刘海发了条短信过去。 “刘海，当年矿场案，有没有一个人，女儿受害过？” 招待所里。 刘海已经回了董欣雨屋子里，躺在沙发上。 正想着案子的事。 看到这条短信后，脑子里很快回忆起了当年那个村里去世的三个人。 确实有个四岁的小女孩被亚东歌舞厅派过去的推土机，给直接碾压死了。 那个小女孩的父母是一对年轻夫妻。 男人当初那种抱着女儿肝肠寸断，悲痛欲绝的模样，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也正是看到那个场面后，他发誓一定要铲除了肖山县的这群毒瘤…… 想了想，回了句:“有个，他叫方文兵，怎么了？” “方文兵？是你吗？”张雪这头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名字，没回刘海的信息。 刘海知道是等不回信息了，没多想。 刚把手机放下。 董欣雨突然一副从梦中惊醒，很是恐惧的模样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然后躺在了刘海的边上:“我怕，让我在你身边躺会好吗？” 刘海一阵抵触，看了看她光溜溜的身体:“有什么好怕的。” “不行，”董欣雨死死的抱紧了刘海。 肖山的六月天气有些炎热，所以刘海一般也是光着膀子，就一条裤衩。 而董欣雨这个妖精，自从刘海住进招待所后，故意整天光溜溜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 所以这会自然也是光溜溜的。 皮肤贴着皮肤，董欣雨那种凹凸滑感，一下闯入刘海的心脏。 刘海有些心烦意乱，看她抱的紧，怎么都不撒手。 于是说了句:“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不过。 话还只是刚说完，却发现董欣雨已经趴他身上睡着。 他也是正常男人，董欣雨这个模样趴他身上，你说他没有半点本能的反应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他知道，一旦他动了董欣雨，那么这个女人就会得寸进尺，会进入这个女人的温柔陷阱。 林金栋就是下场。 所以无论怎么样他一直都在脑袋清醒克制。 想起来抱她丢床上去，但董欣雨似乎是故意的，压的他根本动弹不了。 索性放弃，干脆随便她去了。 熬了个把小时，好几次他也忍不住把手放在董欣雨身上，然后唾手可得…… 但最终理智又让他克制了。 这个晚上可没那么容易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海才慢慢进入梦乡。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沉睡了后。 “熟睡” 的董欣雨忽然睁开了眼睛。 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把手伸…… 望着刘海，轻轻笑了下:“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然后在刘海的脸上亲了口，对着屋子里的一处摄像头，露出了很是得意的笑容。 “张雪，你要是看到我这样躺你保护了几年的男人身边，你会生气吗？” “这可是个冰山美人啊，我也想看看我老公的这个小女朋友吃醋的样子。” “我的傻老公啊，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几年之所以没被灭口，其实是张雪在保护你？” 第49章 虚伪的正义 董欣雨这个蛇蝎美人这五年一直都在调查刘海当年为何能够脱身。 因为她是李明辉的情妇，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李明辉。 杀了那么多人，结果刘海这个始作俑者，竟然活了？ 这其中肯定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所以断定，这五年肯定有人在保护刘海！ 明显，刘海自己都不知道，故而才会一直认为，对方想看他像狗一样的活着。 一直到今天白天，有人给了她一则消息。 张雪的背景不简单，而且当年参与过那个煤矿案。 “五年啊，一个女人，守在这么一个小县城，竟然只为守一人安生。” “相比于她，我这个老婆，还真差远了。” 夜深人静，董欣雨望着刘海熟睡的模样。 故意把两人身上的毛毯拿开，然后也把刘海的内裤给拔了，露在监控之下。 …… 一个星期之后。 县里很快成立了专案组。 刘海为组长，队员孔震祥，于东。 在刑侦队给了他们角落里三个办公位，一张白板。 这个所谓的专案组就成立了。 另外，王军涛也内部组织了一个专案组。 这是李明辉要求的，这个凶手已经让他嗅觉到了危险，估计也猜到了，应该是当年案子的家属。 故而，他必须要解决。 所以王军涛抽调了全县最精锐的警务力量组成内部专案组。 阵容非常豪华，甚至于还请了高台地市局那边的一个神探过来，目前这个神探还没有到位。 县局一个会议室。 王军涛在这个豪华专案组成立之后，发表了讲话，各种公然大义，与罪恶绝不共存，等等之类的。 接着就是一片掌声。 程序走完了后。 这里还坐着一个刘海的熟人，南方联讯网络公司的创始人，王洪生。 这是一个高智商杀人案，所以李明辉亲自出面，把这个王洪生请到警察局。 王洪生看李明辉要走，于是跟在了边上。 满脸笑着问:“王副局，凶手不是说要和刘海对决吗，你们这样另外又成立一个专案组，就不怕激怒凶手？” 王军涛闻言哈哈大笑:“王总可能对我们局里情况不是很了解。” “破案还是要靠专门的人，刘海那种吃软饭的，他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闯劲。” “靠他破案，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对了，王总，你还是少和他接触。” “我还有点事，回头一起吃个饭，另外再次感谢王总的合作。” 说完伸出手。 王洪生和他握手了下，笑着说:“客气了。” 那边郑文武赶紧走了过来:“来来来王总，这边全靠您这边帮忙了，我们开个短会，协商下后边的路子。” 就这样，王洪生再次被拉到了郑文武他们这边。 整个短会的过程，让他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这群人的关注点并不在破案上，相反更像是在抢功劳！ 张口闭口，不要被刘海他们破案了之类的。 这一度让他感觉极差。 在会议结束后，他给刘海打了个电话。 最终在县城里的一个小饭馆里找到了刘海。 三人在喝酒。 三人这一整个白天心情都不太爽，因为感觉被整个局给无视了。 不但如此，还忍受了很多的白眼。 刑侦队的那些人更是做的有些过分。 他们所有调查的东西，根本不给他们一丁点儿。 就差直接和他们讲了，你们就是在前面的炮灰，我们要等凶手杀你刘海的时候，再出现抓人。 孔震祥端着杯子喝了口:“这就是我不愿意往上爬的原因，尔虞我诈。” “还不如守着我老家的几亩良田，派出所里混一份退休工资，日子过得也挺好。” “哪怕你拥有广夏千万间，你睡觉也只不过一张床。” “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你也只有一个胃装，没必要为一些穿肠过肚的东西，去让自己活的那么累。” 刘海苦笑了下:“师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高的觉悟，我现在就想的明白，掌权往上爬才是我所追求的。” 于东却木讷的说:“师兄，其实你不过是因为想复仇。” “复仇？”边上王洪生奇怪的望着刘海:“刘警官，你身上还背着什么仇恨吗？” 不等刘海开口，孔震祥打断:“能有啥仇恨，只不过是被贬五年，心里有点怒气罢了。” “王总，这个案子，您是怎么认为的？” 王洪生:“孔警官，我只不过是一个商人，县局让我协助解决一些技术性的问题，我能有啥见解。” “这可是个杀人案啊王总，凶手无比歹毒，而你的技术是破案的关键，你就不怕他也杀了你？”刘海端着茶喝了口。 王洪生苦笑:“我原本也极力反对，但你们这个李副县长是棍棒加萝卜，我身不由己。” 接着王洪生讲了一遍李明辉的手段。 一开始让李秘书找到王洪生，王洪生根本就不同意。 结果第二天，他在这边投资公司的所有程序，突然全部被卡了。 这让他大为不解，到处找门路询问原因。 最终有人提醒了他，问他是不是得罪了副县长的秘书？ 这样他才恍然大悟，于是马上联系了王军涛，说愿意配合。 结果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电话打了过来说:领导很重视高科发展，以后和政府的机会合作会越来越多。 第四天，他公司里突然来了很多单位的人考察，都说电视台被黑客攻击的事，让他们很是恐慌。 所以都有意要和王洪生合作，让王洪生帮他们架构单位网络安全模块等等。 这时候的王洪生才明白他们的种种。 讲完后，他颇为无奈的说:“几位，别在意啊，说句实话，对于我们商人而言，和官员打交道是最累的。” “悟性低的，根本不配和他们打交道。” 孔震祥叹了口气:“说一句话，脑子里最少要过四五遍，才会说出口。” “没点智商，真别在官场混。” “来，王总，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为难你。” “各走各的阳光道。” 孔震祥说完端起了杯子。 不过，正当他刚举起杯子的时候，边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很奇怪突兀的声音。 “上班时间喝酒，刘海，你们胆子有点大啊。” 第50章 这个孔震祥不简单 几人同时看过去，竟然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刑侦队下边的一个队员。 这是要记小账本了。 刘海起身笑了下:“今天专案组刚成立，所以我们……” “那也不是你们上班喝酒的理由！” “你们这是破坏我们刑侦队的形象，回头我会给郑队反应的。” “什么东西，靠你们这几个酒囊饭袋破案，母猪都能上树，扶不起的阿斗！” 这人给了他们一个非常鄙夷的眼神就要走。 孔震祥听不下去了，皱眉说了句:“我让你走了吗？” 那人回头望着孔震祥:“怎么，老头，你还想要对我怎么滴？” 刘海和于东一看孔震祥起身，都赶紧闭上了嘴巴。 明显知道他们这个师傅要干嘛。 果然，孔震祥走近后，直接一巴掌抽歪了他脸。 这人被打懵了:“你敢打我？” “啪！” 孔震祥直接又是一巴掌回应。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 “啪！” 孔震祥又是一巴掌回应。 打的这人脑子彻底懵了，赶紧跑。 指着孔震祥:“你完蛋了，等着！” “滚！” 孔震祥的声音特别大，震的边上无数人看向这边。 那人感觉面子丢到了姥姥家，很快跑了。 在他走了后，孔震祥走回来。 王洪生有些惊讶的望着他，还真从未见过这种当街警察打警察的事…… 孔震祥没说废话，直接开口:“王总，你该走了，不然这群苍蝇不会走。” “另外，还是少和我们接触，对你不好。” 王洪生领悟了过来:“孔警官的意思是，这个人是跟踪我而来？” 刘海叹了口气:“我猜测没错的话，王军涛和你讲过别和我们接触？” “是说过这话，刘警官……” “那就没错了，王总，以后想喝酒，到我家里喝，我老婆柜子里好酒多。” 刘海话已经讲的很明白了。 王洪生顿时愁眉苦脸:“他们怎么能这样，居然跟踪我。” 于东说:“在他们眼里，这个案子是他们的功劳，你是他们能不能拿到功劳的关键。” “你和我们在一起，他们怕你把线索给了我们，故而王总最近一段时间，最好还是好好配合他们。” 王洪生皱眉沉默了会，好久才无奈的起身:“那王警官，我们再联系。” 于是起身离开。 在他走了后，孔震祥说了句:“小海，这个王总，你很熟悉吗？” 刘海摇头:“也谈不上非常的熟悉，前几天招商酒会上认识的。” “师傅，他有什么问题？” 孔震祥摇了摇头:“喝酒。” “还喝？不怕……” “怕什么，王军涛来了我给他两巴掌，他也不敢吭半句话。”孔震祥怼了句。 有些冷淡的于东边上说了句:“师傅，你又吹牛逼了。” “我吹牛逼？”孔震祥直接掌了下他脑袋:“别说是王军涛，哪怕李明辉过来……” “师傅师傅，喝酒喝酒，行了，我们知道你很厉害。”刘海赶紧端起酒杯打断了他话。 因为他也不确定，这周围是不是还有人在跟踪他。 孔震祥确实喜欢吹牛。 在他们六金乡派出所出了名的，有时候酒喝多了，能抱着他们所里的那条老黄狗吹一个通宵的牛。 动不动说谁谁谁不敢在他面前怎么样。 刘海他们全都只是认为他这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反正从来不追求多大的官职，一旦没了升官的欲望，那么你上司在我面前就是个屁。 所以才会口无遮拦。 可是，从来没有人认真的想过一个问题。 老头为何什么牛都吹，可他这么多年却好好的，依旧还在六金乡混着？ 这个问题，王军涛这会解释了。 被孔震祥甩了几巴掌的那队员，感觉尊严都被打了个支离破碎。 所以很是不服气的回了队里。 就这样，一直到了王军涛的办公室。 没成想被王军涛臭骂了一顿…… 在他走了后，郑文武特别不解。 “领导，这孔震祥难道当年真救过省领导？” “废话！”王军涛火冒三丈:“惹谁不好，你去惹他！” “这人别招惹，他娘的，刘海把名单递上来的时候，我还一时没太在意。” “直到刚刚我才想起这么一个人，特么中招了！” 王军涛似乎有些郁闷。 让郑文武出去后，他马上给李明辉打了个电话。 这会李明辉在董欣雨屋子里。 董欣雨很是惊恐的望着李明辉手上拿着的一份单子。 人民医院开的人流单，也不敢说话。 李明辉电话里最终说了句:“那位已经退了三四年了，你有什么好怕的。” “别太当回事，把重心放在案子上，尽快抓到凶手。” 挂了电话后。 他看了一眼董欣雨。 感觉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能直穿董欣雨的心脏。 吓的她赶紧低头。 接着一手拿着单子，一手拿着电话拨通了肖山县人民医院的电话。 “你好，高院长。” “对，查到了吗，有没有这回事？” “哦，感谢。” 挂了电话后，李明辉把单子放在了桌子上。 “起来。” 董欣雨哪里敢反抗，赶紧站起来。 李明辉手伸进了她裙子里，抓住了内裤准备往下扒。 但董欣雨赶紧求饶:“老李，我刚做了人流，身体需要调养，等我几天时间好吗，求求你。” 李明辉手拿了出来，但起身后，一巴掌把她抽到了地上。 冷冷的说:“你和刘海上床不上床，我不会干涉你。” “但你给我记住，要是还敢怀孕，我下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还有，刘海有没有和你讲过这个孔震祥的事。” “孔震祥？刘海的那个师傅吗？”董欣雨很是不解。 “对，六金乡派出所借调上来的。” “我……我不知道啊，你也知道，刘海其实对我还是有点防备心，很多事也不和我讲……” “我知道了。” “下面你给我多盯着点这个孔震祥，他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报告给我。” 说完李明辉起身离开。 不过刚出来。 他就看到了刘海他们师徒三人一起回了招待所。 刘海一副很惊恐的样子，连滚带爬的跑向屋子。 “为什么，老婆，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孩子给打了！” 第51章 被骂的还不了口 样子装的非常真，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绽。 李明辉和他秘书江星灿死死盯着刘海。 很可惜，他们也没看出任何的猫腻，对于董欣雨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 只不过，他和孔震祥二人错身而过的时候，虽然没有话，但双方似乎都充满了冷意。 一个派出所民警见到了常务副县长，不但没有任何的招呼，反而还充满了无视。 这让江星灿这个秘书很是不吐不不快。 到了楼下后，试探着问了下这个孔震祥。 李明辉这一次却解释了。 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说。 “1986年，有一个人被贬到了六金乡，是孔震祥帮他背后出谋划策，摆脱了困境。” “谁会想到，这位被贬的人，回了省城后一路长虹。” “最终在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退位。” “在位期间，无数次邀请孔震祥去省里，结果他却舍不得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这人胸无大志，一生追求碌碌无为。” “但，同样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谁会想到，刘海这个废物，竟然请动了他。” 这话像是在江星灿心里丢了一记惊雷！ 震的他半天没出声。 本能的有些紧张:“领导，那以后刘海……” “没事，扶不起的阿斗罢了。” “省里那位也退了几年了。” 人走茶凉，在位时门庭宾客如云，身边众星拱月，这些宾客捧的也不过是你这个位置。 不在位了，还有几个人有这个心思来巴结你。 所以李明辉觉得不足挂齿。 说完不再开口，江星灿也不敢再说多话，只是觉得这个孔震祥，肯定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个祸害。 屋子里。 刘海的演技也越来越娴熟了。 在外面的时候慌张，情绪激动，细节拿捏到位。 进门后瞬间恢复正常。 戏要做全。 晚上的时候，他马上又给江星灿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就破口大骂:“草你吗，江星灿，你杀了我儿子！” 江星灿那边气的要癫狂，心里更是痛骂，这和老子有鸡毛关系啊。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李明辉去啊！ 但是他又只能生吞，因为他是李明辉的秘书，只能替自己领导挡着祸水。 就这样，电话里愣是被刘海骂了足足半个小时，又不敢刺激刘海，杀别人儿子，确实是不共戴天之仇。 万一刘海真冲动，搞出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办？ 尤其是在王彪案凶手叫嚣的档口，刘海的作用太大了。 只能忍着一肚子的火，不停好言相劝着。 挂了电话后就气的把电话砸了。 还忍无可忍的吼了句:“我特么第一次成为别人的出气筒！” 家里人一家莫名其妙的望着他。 …… 李明辉逼迫董欣雨打胎的事，总算是暂时按压了下来。 刘海后边一段时间忙着两个事。 第一个事是董欣雨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董欣雨现在能相信的只有石力杰，所以每次孕检都会找他，刘海让他留下了董欣雨的羊水。 他要搞明白，董欣雨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第二件事自然就是案子的事。 他们一个个联系了当初的受害者家属，很可惜，已经几年了，这群人当年被李明辉整的半死不活。 五年了，甚至都不敢回肖山县。 一听他们电话说是为了这个案子，全都直接挂电话。 毫无进展。 至于郑文武他们倒是特别忙。 因为王洪生给了他们一些线索，他们正在全神贯注的排查。 孔震祥的态度却非常令人不解。 他对刘海说:“等凶手自己出现。” 这个老民警似乎琢磨出了一些东西，只是他现在也不敢确认。 一直到这天。 刘海的邮箱里突然出现了一封邮件。 这封邮件的内容很古怪，只有一个人的简历。 刘海在局里琢磨着。 “金海，这不是电视台的那个主持人吗？” “谁给我发的这封邮件，给我发这个邮件是为了干嘛？” 想了想，他记得董欣雨和他说过，这个主持人实际上当年也是卢国成的情妇。 只不过卢国成那个人比较有原则。 在调任到了省里后，就和这个金海撇清楚了关系。 而且听说还给了很大一笔钱给她。 于是这个金海就拿着这笔钱，在吴江边上搞了一个什么画廊。 肖山县不过是个小县城，画廊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人看得懂，精神生活还达不到那个层次。 所以这个女人的画廊，生意并不是很好。 尤其没了卢国成后，她在肖山县更是步履维艰，慢慢的淡出了很多交际场合。 于是给董欣雨打了个电话。 两人会面后，到了吴江边上的这个画廊。 大概三亩地的面积，内部景观做的非常不错，艺术气息很浓。 但在肖山这种县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像是落难到荒芜的凤凰，无人能懂，只能孤芳自赏。 画廊里特别的安静。 董欣雨和门口的人打了招呼后，被一路带着到了里边的房子。 画廊直面向吴江，江风吹过白色的纱幔，刘海看到了一个气质特别好的背影，静静的坐在一块画板上。 安安静静的作画。 董欣雨似乎对这里很熟，一进来就笑着说:“金海姐，还是你这里让人感觉舒服。” “每次只要来你这里，我总感觉能瞬间安宁。” “就是我文化有限，有点拉低你这里档次了。” 女人回头。 就是肖山电视台里经常能看到的那个女人。 年纪其实也不小了，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气质特别好。 笑了下，朝着边上招手:“萌萌，董姨来了，快出来打招呼。” 边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赶紧小跑了出来。 “董姨好。” 董欣雨赶紧蹲下来，抱着小女孩亲了又亲，特别的亲热。 刘海是有点惊讶的。 一个是李明辉的情妇，一个是卢国成的情妇，按道理这两位也应该是对立才是，谁会想到他们关系走的这么近？ 通过孩子对董欣雨的反应来看，这可不是普通的关系不错这么简单。 那边，金海也放下了画笔。 望着刘海笑着说:“欣雨，这应该是你老公刘警官。” “真的很抱歉，那天你们结婚，台里事情比较多，所以我没办法走开。” “没事没事，金海姐你干嘛总是这么客气。”董欣雨说完瞪着刘海:“愣着干嘛呀，看到美女魂被勾走了啊，赶紧打招呼。” 第52章 温柔的凶手 “你好你好，金海姐。” “真的不好意思啊，天天在电视上看到你，第一次见到本人，有点走神。” 刘海很是客气的说道。 金海笑起来特别好看，和她电视里那种端庄，严肃的形象反差特别大。 “没事，没事，太客气了。” “这边坐。” 几人寒暄着一起坐到了那边的茶座。 茶沏好后，董欣雨和金海不一会儿就聊的很是愉快。 有电视台的话题，有哪个官员的话题等等。 刘海算是听出来了。 董欣雨是李明辉背后捧起来的名媛。 这个金海实际上是卢国成当年培养起来的名媛。 在董欣雨之前，金海在肖山县如鱼得水。 只不过卢国成离开了肖山县后，并没有带金海走。 女人就是如此，上了三十后，就容易被人当黄花菜给丢了。 通过金海现在的日子，可以看出卢国成至少不是一个太残忍之人。 而相比之下，董欣雨则整天生活在恐慌之中，感觉只要被抛弃，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女人的话题刘海插不上嘴。 于是就在这画廊里到处转。 大部分是一些山山水水的。 “这个女人，在肖山这种小县城待一辈子，有点屈才了。” “如果她到更大的城市，应该能绽放出更大的光芒。” 刘海不懂画，但却能轻而易举的读懂金海画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同时他也好奇，为什么会有人把她的一些个人信息发我邮箱？ 就这样一路看着。 一路到了最里边的一个房间。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个村庄。 稻穗金黄，风起时，那边村庄小道上，有几个农家人背着锄头下地。 画面非常和谐。 接着看第二幅。 一个名为红星小卖部门口，来了几个与村子里格格不入之人。 他们像是在和村子里的人吵架。 第三幅画，一群人开着挖机，破坏了农田。 第四幅画，一群类似于官员的人到了村子里。 第五幅画，第六幅…… 刘海越看神色越凝重，脑中像是被打开了什么思路一般…… 慢慢的，情绪开始变得紧张，目瞪口呆！ 果然，他后来在这些画中找到了盘星村的名字！ 盘星村，这不就是当年那个煤矿占用的村子吗！ 这下他真没法儿淡定了，继续往下！ 果然，最后他看到了极为残忍的三幅画。 有被活埋留一个头，让卡车碾压而死的。 有被人吊在吴江大桥上放血而亡的… 他赶紧回头准备去找董欣雨。 不过刚到门口，就看到了金海端着茶盘走了过来挡住了去路。 笑容温柔贤惠:“萌萌从小就特别喜欢欣雨，这段时间李明辉看欣雨比较紧，所以欣雨一直没来过。” “萌萌粘人，这会拖着她的欣雨阿姨在玩，刘警官不用担心。” 刘海眉头紧锁的望着她。 看了看外头远处的董欣雨后，说:“给我发邮件的人，是你。” 金海看了他一眼，倒了杯茶递了过来:“刘警官果然还如当年般，一眼就能看穿所有。” “是的，是我发给你的。” “为什么？”刘海端着茶皱眉:“这里画的都是盘星村的画面。” “你是盘星村人？” 金海端着茶走到了这些画跟前，手指轻轻触摸着。 “刘警官，你这些年，难道只认为盘星村的人对他们这两伙人有仇恨？” “什么意思。”刘海感觉这女人是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的，具体目的，还没法得知。 金海脸上苦涩。 “我丈夫，也就是萌萌的爸爸。当年是电视台的记者。” “当年去了盘星村调查煤矿的案子，之后失联。” “再后来发现他被人埋在了一条未完工的公路上，头在距离尸体两公里的地方。” “而他的尸体，已经被碾压成了肉糊。” “刘警官，当年那个案子，死的不止盘星村的几个人。” “比如说，你的家人，不也因为这个案子离奇自杀了吗？” 刘海听下意识的想起了第一个死者周峰。 “人是你杀的？” 金海没回答，那曼妙的身材走向了一个男人照片跟前。 “这是我丈夫。” “刘警官，我知道你在干嘛，但你对他们了解还是太少了。” “你继续讲，我听着。”刘海眉头紧皱。 金海于是开始把当年所有的事讲了出来。 电视台主持人，形象气质绝对是最好的。 金海是省城人，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肖山电视台。 马上成了县里一些当权者的香饽饽。 田正明争过她。 卢国成也争过她。 最终卢国成赢了。 不过卢国成却容不得他丈夫，她妥协也不过是因为卢国成用萌萌，也就是她女儿威胁她。 后来她丈夫知道了这件事后。 也是一腔怒血，一定要铲除了卢国成。 一直到后来，她丈夫终于等来了煤矿案的发生，于是也在暗中调查。 最终被人埋在公路上，就这么被大货车活活把脑袋给撞没，死无全尸。 说到这里，金海目中有一滴眼泪滑落:“周峰被我亲手埋在那个水坑里的时候，他恐惧，害怕，惨叫，绝望……” “那种绝望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我会想到，我丈夫被周峰埋下的时候，肯定也是这样的……” 刘海心里轰的下，马上明白了这女人想要干嘛！ “你是故意引我来这里然后自首？” “不对，周峰是亚东歌舞厅的人，亚东歌舞厅的林金栋当年是李明辉的人。” “你丈夫调查卢国成，李明辉没这个好心帮卢国成处理你丈夫。” “所以，刘警官，你还是没有看清楚他们内在的关系。” “当年李明辉只是国资委主任，卢国成是县人大主任，田正明是县长。田正明一开始是看不上李明辉的，认为这个人凶狠手辣。” “迟早要惹事，所以他两面投资，和卢国成有过一段短暂的蜜月期。” “只是后来田正明需要侵吞一些国营资产，突然发现没有李明辉这个国资委主任不行，所以才接纳了他。” “李明辉，不过是个三姓家奴罢了。” 金海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有些发抖。 因为卢国成和李明辉才是杀他丈夫的主谋！ 刘海一脸凝重，当年他一门心思的查案，确实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解的不多。 最终开口:“那后边被人推到火葬场烧死的刘军，以及被人吊在吴江大桥上放血而亡的王彪，也是你杀的？” 第53章 以我们的计划，完成你的计划 “还有，周峰当年是亚东歌舞厅的打手。” “这个人我曾经在刑侦队抓过他，亚东歌舞厅的打手都是练家子。” “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制服的了他。” “你的同伙是谁！” 刘海脑子里的疑惑实在太多，所以一股脑的问着。 但金海那漂亮的脸蛋，静静的望着刘海。 突然凄凉一笑:“刘警官，还给我一天时间好吗。” “什么意思？” “明天萌萌的亲叔叔，会从省城里过来把她接走。” “我想陪我女儿最后一天。” 金海的脸笑着，可脸上却泪水不停的流。 可能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一旦分开，和女儿可能就是天人两隔。 刘海皱眉:“你原本可以和女儿一直好好生活下去。” 金海却说:“你说的没错，但我丈夫是我害死的，我实在没勇气面对了。” “仇一天不报，我一天心安不了。” “可是当年的事，总归会……” “真相大白的一天？”金海打断:“刘警官，你把仇恨压在心里，不就是因为也很清楚。” “当年的一些证据，已经被他们擦洗的干干净净了吗。” “这些人，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还平步青云。” “我们，不想等了。” “我们？”刘海凝重。 金海摇头:“不讲了。” “明天早上九点，我在这里等你们抓捕我归案，记住，不要说我是自首的。” “你要的证据，全部在这里。” 说完把一个u盘给了刘海。 刘海接过后无比沉默:“为什么这么做？” 金海起身，走到了她给他丈夫画的画像跟前。 静静看着说:“以我们的计划，完成你的计划。” “另外，奉劝刘警官，一定要好好活着，珍惜那个一直在保护你的人。” “保护我的人，谁！”刘海只感觉一阵头大！ 这五年来，他在六金乡那边风平浪静，包括县城里也同样是如此。 可眼下，金海的一些话，让他顿时感觉这五年来，从未风平浪静过。 只不过他已经接触不到权力的中心，故而看不到这背后的种种。 金海不回答。 刘海想要进一步询问，不过董欣雨的声音这时候响起:“老公，你在哪里，我们该回去了。” 金海大声回应了句:“欣雨，我们在这里看画。” 说完回头带着笑容走出了大门。 刘海也不得不跟着出去。 “妈妈，你原来在这里呀。”萌萌小跑了过来七八岁的小丫头，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金海抱了下她:“和董姨玩什么了？” 萌萌说:“董姨带我拼图去了。” “嗯，乖。”金海目中母爱很浓。 刘海看的一阵心情沉重。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董欣雨小跑了过来:“干什么呢，拉着个苦瓜脸。” 刘海说:“走，金海姐要休息了，我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走向了门外，董欣雨背后一脸莫名其妙。 匆忙给金海打了个招呼后，跟在了后头。 刘海不担心金海会跑。 因为她如果想跑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找他自首，并亲手把证据给他。 心里特别的沉重，尤其是看到金海对萌萌的那一眼的温柔。 萌萌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这是他们母女两最后在一起的一个晚上。 越是这样，刘海心里越坚定要把当年所有人，给通通绳之以法！ 因为今日之种种，全部都是因他们当年的罪恶所起！ 这时候才想起了师傅孔震祥的那句话。 等凶手自己出现！ 估计老头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这些凶手是故意在这个时间节点杀人。 然后想要利用这个案子，把刘海往权力的中心推。 回来 的路上，董欣雨一路问了很多。 但刘海一直一言不发。 或许是心里触动太大，所以回了招待所后去了孔震祥的房间喝酒。 老头听闻后，无比叹息:“飞蛾扑火。” “刘海，我估计你被突然调回县局，这背后不但有董欣雨的帮助，还有他们的帮助。” “你 身上背负的东西，越来越重了。” 刘海没有说话。 他知道师傅说的是什么。 金海他们知道通过公义报仇无望，索性直接处决仇人。 然后自绑双手到刘海跟前，这样刘海就能破大案，就能在警队站稳脚跟，一步步青云直上。 到达了掌权程度后，就可以利用手里的权力，挥舞正义之剑，杀了那些掌控黑权之人。 金海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刘海身上。 …… 一夜未眠。 早上八点钟。 刘海收到了金海发过来的短信:刘警官，来，萌萌被她舅舅带到省城去了。 刘海面带着孔震祥和于东二人去了河边的那个画廊。 来的时候，金海就站在画廊跟前，笑面迎着阳光，凄惨的美。 金海被刘海他们带到警察局的事，马上在整个县局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毕竟这是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啊。 第一关注到的是李明辉。 毕竟金海的老公，当年是他指使去杀的，心虚。 当既就吩咐王军涛他们，给我马上把审讯工作掌控在手里，不能让刘海接触金海！ 王军涛的动作特别快，迅速的让审讯科的人把金海接手，且不让刘海他们参与到审讯工作当中。 不过很可惜，金海什么都不说。 这让郑文武特别的操蛋。 所以 当天下午，他跑到了刘海面前质问:“你是不是有病，怎么突然把肖山电视台的主持人抓了？” 没错，他们都没搞明白刘海为什么要抓她。 刘海却戏弄的望着他:“副局长不是说让我们不用插手了吗？” “那你们自己去问好了。” 摆明了就是不合作，也不会给他任何信息。 把郑文武气的差点吐血，但也别无他法。 县政府。 张雪把一些行程安排给邵光海汇报了下后。 邵光海突然开口:“张副主任，听说县局那边把肖山电视台主持人抓了？有这事？” 张雪冷艳的眸子盯着邵光海看了会。 因为她也不确定邵光海到底是不是卢国成安排回来抢“地盘”之人。 最终开口:“刘海曾经是我的下属，他做事我清楚。” “既然是他抓回来的人，那肯定是罪有应得。” “邵县长应该多关注下，或许您未来在肖山县的工作会更加轻松点。” 第54章 不要幻想他们有下限 “嗯？” 邵光海本来是在看一些文件的。 结果被张雪这话给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了看张雪。 当初县府办副主任位置空出来后，他原本想让投奔而来的胡广志就任。 但省里的老领导突然一个电话过来说:“李明辉那边背叛的人，你也敢用？” 一句话让他就变得警惕了。 于是他请老领导指示。 原单位老领导说了句:“张雪可用。” 就这样，他和县委袁友生书记沟通了下，把张雪调任了过来。 这个女孩在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也有一段时间了。 在邵光海的眼里，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的。 挑不出半点的毛病，甚至于非常的优秀。 只是他也一直有些猜不透这个女孩。 原本想继续问下去，但张雪却说:“打我不打扰领导了。” 说完扭头离开了房间。 这让邵光海没法儿再平静。 皱着眉头想了想，于是给刘海打了个电话过去。 刘海听说是邵光海，原本也忌惮他是卢国成的人。 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于是直接说:“前面三起命案当中，第一个案子的凶手，就是金海。” 邵光海听到这话后，立马精神。 “你可有证据？” 刘海留个心眼，说:“我有办法让金海开口自己讲，不过很可惜，人还只是带到警局，就被一些人给带走，不再让我接手。” 邵光海没有讲话，皱眉问:“是不是王军涛安排的？” 刘海不说话。 说了，就有打小报告的嫌疑，谨言慎行，有时候沉默的方式应对最好。 半天后，邵光海电话里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邵光海马上给王军涛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是李明辉的人，邵光海早就看不顺眼了。 所以逮着机会就狠狠的骂。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想着抢功劳的事？” “这个案子牵动了肖山县所有人的神经，既然你们已经让刘海成了专案组组长，你瞎掺和什么？” “给我马上移交给他！” “你们季金灿局长在干嘛，难道他没关注这件事？” 说完又在电话里把季金灿给狠狠的说了一顿。 王军涛整个人都是懵的。 因为在这个电话之前，他也不知道刘海为什么要把金海给带回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个金海竟然和命案有关！ 挂了电话后，马上准备给李明辉打电话汇报情况。 不过号码还只拨打了一半。 结果局长季金灿突然一脸愤怒的推门而入。 进来就在他面前拍桌子:“王副局长，你到底在干什么！” “知不知道，邵县长刚打电话过来把我臭骂了一顿！” …… 一顿火开的王军涛半天找不着北。 这应该是季金灿进了局里后，第一次动怒！ 所以王军涛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时间太短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间来反应。 而王军涛也不想承担任何责任，于是马上把这件事推托到了郑文武的身上。 很快郑文武这个队长又被叫了过来，挨了季金灿一顿狠批！ 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就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内斗，破案能力一塌糊涂的废物这话骂出口了。 郑文武很是委屈，但他又不敢说出真相。 一旦他开口说是李明辉背后指使，估计他会死的更惨。 只能硬生生的吞了。 很快，刘海又被叫了进来。 刘海直言不讳:“我们调查，你们也调查，我没意见，咱们目的都是为了破案。” “但我们抓的人，你们凭什么带走？” “如果能够保证这种事以后不再发生，我可以继续调查，如果保证不了。” “抱歉，季局长，我调查不下去。” 季金灿又把郑文武修理了一顿。 最终在季金灿的主持下，他们达成了协议。 各自抓的人，各自审问，不得相互干涉。 很快，金海又被转交给了刘海他们。 后边只是作戏了，金海一心求死。 当刘海拿出那个u盘，这出戏马上开始，金海交代了他杀害周峰的所有事实。 一个通宵后。 审讯科和刘海一起审讯的人出去整理口供。 审讯室里只剩下刘海和金海。 刘海把摄像头，录音设备关了。 点了根烟，递给了金海:“欣雨说，几年前你是抽烟的，只是后来戒了。” 金海没拒绝，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抽了两口后，她身体有些发抖。 刘海说:“怕吗，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可能是死亡。” “也有可能永远见不到萌萌了。” 金海却笑了下:“ 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女儿，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我给我女儿留了一笔钱，她亲叔叔没有孩子，一直把萌萌当亲生女儿看待，她会过的很好。” 刘海叹了口气:“我第一次面对杀人犯，心情如此沉重，你就不怕，我会让你失望？” 金海笑着说:“以前怕，怕你真变成了一个吃软饭的废物。” “但他跟我说，这五年，你在六金乡每天早上都会去山里，用狂奔的方式压制下心里的仇恨，并发了疯一样的锤炼自己身体。”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等机会。” “他？是谁？你们观察了我五年？”刘海望着她。 金海说:“别着急，刘警官，他最终也会和你见面的。” “下一个，应该是刘军案了。” “凶手你肯定会想不到是谁，一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人。” “石力杰？”刘海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人，就是他。 但金海却说:“别套我话，刘警官，安安静静等着。” “合适的时候，他自己会站在你的面前。” 刘海皱眉:“那王彪案呢？凶手又是谁？” 一共四条人命。 周峰，刘军，王彪，林金栋。 周峰是金海所杀。 刘军是他所谓的发小所杀。 至于林金栋，刘海他们锁定的目标是李明辉。 所以就剩下王彪案未知。 金海摇了摇头:“王彪是谁杀的，我并不知道。” “别问了，他们最终都会站在你的面前。” 刘海听到这里，突然一阵长叹:“你们特么都是些疯子！” “疯吗？” “也许，但我们没有选择。” 金海喃喃回道。 第55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海看她沉默，继续问:“还会不会死人！” 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在意的不是死的那些人，他没有那么圣母，相反他恨不得那些人马上死，因为个个死有余辜。 在意的是，杀人就要付出法律的代价，这些人好不容易熬过了最痛苦的那段时光，结果最终还是要用杀人的方式复仇。 最终把自己也搭进去，那些畜生，他们配玉石俱焚吗？ 金海嫣然一笑，有些凄惨，但却看出她非常的放松。 说:“刘警官，希望你别让我们失望。” “另外，千万不要辜负她，她这五年真为你做了很多很多。” “她？谁？”刘海盯着金海。 “你会知道的，好啦，估计其他人也要来了。”金海却不再多话。 刘海一阵头疼。 这五年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在背后准备，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同样在围绕着当年煤矿案的布局。 现在又冒出了个她…… 正准备继续问，有人推门而入，只能作罢。 最终金海被带下去了。 那个u盘的内容刘海打开看了。 里面有一段拍摄视频。 大雨磅礴，一个女人很是费力的把一个男人拖到了事先挖好的坑当中。 接着把他丢了进去，用泥巴填好了身体后，镜头被移在了路边。 男人像是喝醉了酒。 大概半个小时后，男人酒醒了，一看自己被人埋在坑里，男人极度恐慌，各种大喊大叫。 可无人回应，又过了会儿了，一台卡车呼啸而过。 男人的脑袋被撞飞…… 接下来镜头并没有移动，后边一台台车子碾压而过…… 没过多久，镜头被人拿起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心放开了吗？” 女声:“嗯，终于解脱了。” 很快画面中断。 画面很是血腥残忍，即便是孔震祥都在叹息:“一个那么温柔的女人，如果不是心里有过不去的巨大仇恨。” “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刘海点了点头。 金海的一些话，他并没有和孔震祥讲。 孔震祥似乎也能猜到什么，手突然按在刘海的肩膀上。 “不管怎么样，你小子给我永远记住一点，没有经过法律审判的杀人，就是犯罪。” “你现在局面好不容易打开，别给我像他们一样干糊涂事！你还要在官场爬的更高！” 刘海知道这是师父对他的关心:“放心。” 孔震祥从口袋里拿了另外一个u盘出来，把金海里边的视频拷贝过来后，直接把原u盘里的视频删了。 然后又拷贝了个文件进去。 接着交给了刘海。 “去给证物科。” 刘海不解:“师父，你这是？” 孔震祥把他的那个u盘交给了他:“保存好。” “防人之心不可无，官场的下限超乎你的想象。” 也不多解释，直接走人。 刘海和于东对视了一眼。 于东也苦涩的笑了下，明显也猜不透他们师父这是在干嘛。 最后造做，把这个u盘交到了证物科。 主任胡志广似乎很在意这个案子。 当这个u交上来后不到五分钟。 他就让霞姐把u盘拿了过来。 没过多久，刑侦队队长郑文武走了进来。 紧接着，在胡志广的指使下，霞姐改了记录。 把上面人的名字改成了郑文武。 从证物科出来后，又钻进了审讯科，迅速的抄了一份金海的口供出来。 做完这个还没有结束，又召集了几个他核心队员，直接排练了一遍。 等等。 原来，就在两个多小时之前，郑文武得知刘海已经从金海口中得到了想要的证据后。 刑侦队这边大为震惊！ 这群人好大喜功，郑文武本事没有，这一路高升至队长的位置。 靠的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弄虚作假，以及各种关键时候联合上下争夺功劳。 这是要把金海案的功劳给吞个干干净净。 这还没有完。 趁着刘海他们还没有上报，马上又进了常务副局长王军涛的办公室汇报…… 这就是孔震祥口里所讲的官场无下限，为了争夺利益，各种手段频出。 孔震祥在回了招待所后，意识到刘海的步履维艰。 他翻出了一个号码。 这些年来，他从未主动打过。 可这一次，他为了刘海，最终还是打通。 一接通，那头处传来爽朗的笑声:“小孔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孔震祥叹了口气:“领导，我直话说，找你有事相求。” …… 另外一边。 刘海回来后一直在琢磨着金海和她讲的话。 没过多久，董欣雨从外边进来，高跟鞋一甩。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刘海边上:“累死了。” 说着还一条腿搭在了刘海腿上。 肉色丝袜裹着的大腿，传来了真真女人的温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董欣雨裙子底处直面刘海。 里头居然没穿…… 刘海皱了皱眉头:“你又去见哪个男人，然后忘记把内裤穿回来了？” 董欣雨顿时没了心情，白了一眼:“有病。” “真当我什么人了。” 看刘海不搭理她。 于是突然起身，直接跨坐在刘海腿上，裙子本来就不长，所以p直接被绷了出来。 然后双手抱着刘海的脖子，那膨胀的海浪，直接对着刘海，能感觉到海沟中隔着空气，漫透过来的阵阵女人温香气息。 刘海准备一把把她扫开，但董欣雨赶紧说:“别动，今天江星灿在这里安装了个摄像头。” 刘海抬头看了下，果然，沙发正对着的墙上多了个摄像头。 董欣雨又赶紧说:“放心，我找人动了手脚，把摄像头的录音功能破坏了，只能看到画面，他们听不到什么。” “另外卧室里没装，估计是李明辉也怕自己来找我的时候，在卧室里办事留下证据。” “什么意思？”刘海皱眉。 董欣雨盯着他突然一笑:“以后你要和我睡床上去，不能睡沙发了。” “老公我们去领证。” 刘海和董欣雨虽然办了酒，但那也是做给李明辉看的，实际上并没有去领证。 董欣雨突然提出这个，刘海皱眉:“你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还能有什么主意啊，就是想嫁给你呗。” 说完董欣雨故意蹭了几下。 “可以啊，先告诉我你肚子里是谁的种？”刘海说。 董欣雨蹭的越厉害:“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跟我睡吗？” 刘海笑了下:“可以啊。” 第56章 并非铁板一块 有那么一会，董欣雨在听到这话时，内心开始彻底泛滥、抑制不住自己。 两人假扮夫妻这么长时间。 刘海仿佛成了董欣雨的目标。 这些年，她经历过的男人都是一些掌权者。 这些人个个肥头猪耳，她哪一次不是忍着恶心配合这些男人？ 可刘海不同，他有非常英俊的相貌，五官棱角分明，还有他那六块腹肌也是她所渴望的。 可这么长时间了，刘海哪怕被自己身体出卖了，可脑子却异常冷静的可怕，压根对她视若无睹。 这让他越来越想得到刘海。 所以当刘海说可以啊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呼吸急促了。 赶紧脱衣服…… 不过，当她与刘海那双眸子对视之时，突然又感觉到了一股子冰冷。 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顿时没了兴趣，从刘海身上下来，点了根烟。 “你故意调戏我？” “我哪有，我不是说了吗，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我就和你睡。可是董欣雨，你会告诉我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吗？” “不会。” “那不就完了，怎么是我故意调戏你？” 董欣雨有些恼火:“你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男人想睡我吗，为什么你却总是这么冷静？” 刘海也点了根烟:“那是别人，与我何干？” “说正事。” “田正明这个人，你了解不了解？” “田正明？”董欣雨很是不理解:“怎么突然问起了他。” 刘海说:“我说的是，他和李明辉之间关系，是不是真像别人认为的铁板一块。” 董欣雨猛惊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刘海。 但很快哈哈大笑:“你脑子被门夹过了？田正明和李明辉的关系，比你想的还要紧密太多。” “你想从他们当中挑拨离间，最后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是吗？”刘海反问了句。 金海的话，其实已经提示了刘海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她在董欣雨之前，是卢国成捧出来的肖山县第一名媛。 所以她比董欣雨知道这些人以前的过往。 她直接形容李明辉就是一个三姓家奴，一开始田正明压根就不搭理他。 最后刚好遇到国营改民营的大浪潮，很多优质资产要变更成民营。 田正明想要吞了这些优质资产，可如果没有人配合，他这个县长也不好动手。 就这样，身为肖山县国资委主任的李明辉被他重用了。 官场关系有几种。 第一种共生关系，同进同退，比如秘书和领导的关系。 第二种，合作。 第三种，相互利用。 前面两种你很难破坏，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利益目标！ 但第三种最容易挑拨离间！ 刘海现在就在赌他们之间是第三种关系。 给出的理由是。 李明辉现在已经53岁了。 在邵光海过来就任县长之前。 田正明肯定答应了在地委帮他走动，提他一把。 可最后落空，李明辉心里肯定颇有怨言。 他现在已经53岁，离退休只有七年！ 这七年肖山县委县政府的变动，肉眼都能看到。 县委书记袁友生一年后要挪屁股，那么邵光海按照惯例肯定要成肖山县县委书记。 接着，书记是五年挪屁股，邵光海必定会在肖山待五年。 邵光海成了书记后，他可能会让李明辉扶正吗？ 绝对不可能。 所以未来六年，他这个副书记不动是必定的。 现在已经53，六年后他59。 到时候邵光海哪怕走了，他有机会了。 上头领导也会思考他年龄的问题。 都59岁了，还可能会把你安排在县长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吗？ 最好的结局，估计也是给他一个正处虚职上等着退休。 所以升官无望。 一旦一个人升官无望，他会干嘛？ 疯狂敛财！ 所以刘海推断，李明辉的目光肯定会放在亚东集团的股权上扩大上。 而田正明也是亚东集团两大股东之一。 如此，刘海认为他们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在后边只会越来越走下坡路！ 董欣雨认真了不少，在边上静静听着。 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因为刘海推断的内容，不无可能！ 想了很久后，她望着刘海:“你到底想要干嘛？” 刘海想了想说:“你股权合同签了？” 董欣雨一想起三万八数字收购，莫名的恼火。 “我让江星灿加一块钱，三万八有拐弯骂人的嫌疑，但江星灿不干，所以我们在僵持着，暂时还没有签约。” 刘海想了想:“那亚东集团内部股权结构？” “目前我手上百分之六，李明辉吞了林金栋的股权后，达到了47。” “田正明34，还有3是工会持有。” 董欣雨说。 刘海笑了:“如果你和田正明合作，田正明是不是就是50，可以直接扫李明辉出局了？” 董欣雨猛的精神。 刘海说的不无道理。 但她又非常不理解:“你怎么确定，他们之间出现了隔阂？” 刘海说:“所以，需要你去试探。” “另外我记得你说过，亚东集团内，原副总范左义是田正明的人，在林金栋死了后，江星灿马上把张将军这个人叫了回来。” “两个老狐狸肯定会让人看不出破绽，那是因为要装，有再大的矛盾也不会轻易翻脸，毕竟情况不对的时候，他们还要出面缓和关系，扮白脸。” “可他们下面的人可不会，必定争的很明显。” “所以你去试探范左义和张将军，只要这两个人关系不好，那就代表着田正明和李明辉已经出现了裂痕。” “只要他们出现了裂痕，我们就有机会！” 董欣雨听着听着，望着刘海，那种有些害怕的情绪再次上升。 和以前的刘海相差太大了，这五年，他到底在六金乡经历了什么，竟然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不过，一想起来他师父孔震祥。 那老头自从从住进招待所以来，就一直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还有他师父身上的种种传言…… 一切又能解释了… 没有在说话，脑海里已经有了决定。 …… 晚上，董欣雨把内裤拔了，手指勾着内裤弹到了刘海的脑袋上挂着，对刘海说:“外边有摄像头，和我一起睡卧室里去。” 第57章 手段才是生存之本 刘海把董欣雨的内裤拿了下来。 然后直接一把套在了董欣雨的头上:“我嫌你床脏。” 拿起了边上的一条凳子，砰的下，直接把那个新安装的摄像头给砸了。 被内裤套头，还没来得及取下来的董欣雨，小脸蛋透过内裤，看的目瞪口呆。 “你砸了干嘛，不怕江星灿来找麻烦啊。” 刘海没搭理他，拿着手机，打通江星灿的电话就开骂。 “你特么是不是看上我老婆了？” “有病是吗，在我家客厅装个摄像头？” “死变态，偷窥狂，堂堂副县长秘书干这种龌龊事！” “狗贼，你肯定是知道我老婆在家从来不穿衣服，所以故意偷偷装个摄像头偷看……” 董欣雨感觉刘海完全是故意的…… 她想要阻止，可一想，刘海骂的也没毛病啊，哪个男人会忍受自己家里被人偷偷装摄像头，拍自己老婆光着跑来跑去？ 所以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赶紧跑去了房间，任由刘海骂去了。 心里又莫名的觉得挺爽…… …… 第二天。 还只是刚回单位。 刘海他们三人就被通知到了会议室开会。 场面很大。 局长，副局长，全局上下基本都到了。 开始后，王军涛开始在台上夸夸其谈，大概的意思听明白了。 说金海那边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是郑文武他们专案组连夜突审，中午让金海讲了杀人犯罪的事实。 等等。 一夜之间，刘海他们所取得的成绩，竟然在刑侦队、证物科、审讯科三个科室的配合之下，偷梁换柱。 把所有的成绩，归到了郑文武的头上。 直到此刻，刘海才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孔震祥，压低着声音:“师父，你是不是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他们会干这事？” 于东更是直接骂了句:“无耻，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毕竟是最年轻的，夺人功劳，完了还要把我们叫过来听你炫耀，特么这种事没几个人忍的了。 孔震祥说:“现在我们两个小组都在全力侦破这个案子，要是案子在我们手上破了。” “你让郑文武面子哪里放？所以他们肯定会挖空心思搞你。” “小海，记住一点，想要在官场走的更远，你除了要有过人的手段，还要有过人的防备心理。” 刘海点了点头。 董欣雨猜的没错，这五年改变刘海的人，就是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老头。 最后郑文武开始上台汇报这个案子的情况。 一身正气，神探威风凛凛，拿着刘海他们审讯出来的内容，各种义正言辞。 时不时的还会在台上看一看刘海他们，充满了讥讽。 就差直接和刘海他们讲了:“你能奈我何？你那么辛苦抓人审案，结果还不是一样的被我拿了所有果实？” “别太异想天开，你在局里寸步难行，因为到处都是我的人。” 刘海也懒得回应他，甚至在他挑衅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他还会回一个笑脸给他。 脸上笑着，嘴巴上却在嘟哝些蠢货。 你现在有多嚣张，待会你就会有多丢人现眼，所以就认真的看戏。 十多分钟后，台上郑文武说:“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准确的证据，就是这个！” 说完举起了一个小塑料袋，里边有个u盘。 并且交给了边上的一个工作人员。 “里边有金海杀人犯罪的事实，大家一起看看，毕竟还有几个命案，我们一起找找线索。” “无知。”孔震祥皱眉:“这么重要的证据，竟然直接拿着在全局会议上播放，县局刑侦队队长，就这水平？” “这人是怎么成为刑侦队队长的？” 刘海边上说了句:“他爸是县委组织部的。” “师父，他这样不挺好吗，不这样，怎么能把自己脸抽肿？” “不过师父，昨天我看你还拷贝了一些文件进去，那些都是什么？” 孔震祥看着前方:“刘海，还记得六金乡的那个老武师吗？” “黄师傅？” “嗯，你第一次和他见面他和你讲了什么还记得吗？” 刘海想了想:“他说传武手段很残忍，也并不存在什么上不上的台面的问题。” “只要能击败对手，掏裆，插眼无所不用其极。” 孔震祥点头:“为人处世，官场也是一样，明白吗？” “小人用小人的方式来针对你，那么你就要用小人的方式来回敬他，不然你高喊着正义，高喊着仁慈，是根本斗不过他们的。” 刘海想了想:“当年，那个退休的省领导，你也是这么帮他脱离困境的？” 孔震祥没回答这问题:“看那人怎么自取灭亡。” 说完平静的看着台上。 投影仪已经打开了。 一个工作人员把u盘插进了大头机，很快里头有一个文件夹。 郑文武一下兴奋了，很是期待的看着。 局里所有人也都全神贯注。 点开文件夹后，有一个视频文件，和一些图片文件。 工作人员操作了下。 很快，一段无比魔性的声音传出: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偌大的会议室里，上下数十人全目瞪口呆的望着幕布上倒腾跳跃的孙大圣…… 郑文武感觉天空中，突然伸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对准了他的脸，啪的一个巴掌，抽的他神魂颠倒…… 王军涛更是冷冷的盯着他:“郑文武，你在搞什么！” 另外一边，坐着的局长季金灿，忍不住笑了下，但很快憋了回去，显然这位也已经知道了郑文武的那些小动作。 郑文武反应了过来，赶紧小跑向电脑那边。 刘海说了句:“师父，你调皮了。” 孔震祥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有时候看上去，小老头还真像个老顽童。 谁会想到他竟然会拷贝动画片进去…… 最绝的还在后头。 郑文武很是着急的操作，结果一个不留神点开了一个图片。 图片一出，现场哗然！ 因为图片上，郑文武拿着一个啤酒瓶，在歌舞厅里，抱着一个小姐。 手是放在这个小姐屁股上的，无比猥琐的模样。 这下就算是刘海也无比震惊:“师父，你和小东这几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是去调查郑文武了？” 不等孔震祥回话，那头郑文武彻底暴走了，蹭的下起身:“刘海，你特么诓我，给我下套！” 第58章 霸道的孔震祥 “诓你？下套？” “我给你下套什么了？” “这不是你找出来的证据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海回说着。 “我特么！” 郑文武被梗的高血压狂飙，但他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只要说这是刘海找来的“猴哥”，那么这脸会被打的特别肿胀，而且夺人功劳的事性质恶劣，估计也会被处分。 于是赶紧扭头望着边上的胡志广:“胡主任，你们证物科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把u盘给你了吗？” 压力一下给到了胡志广。 胡志广马上看懂了，郑文武这是要甩锅到他身上。 赶紧开口:“ 证物科接收所有证据都是有完整流程的，证物到了科室里存档后，任何人都不能轻易触碰……” “行了！”王军涛边上实在听不下去了，刚他一直在盯着刘海他们几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郑文武被他们给狠狠的摆了一刀。 吵下去毫无意义，只会让人看笑话。 打断了两人谈话后，开口:“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证物科主任，审讯科主任，还有你郑文武，到我办公室来。” “散会！” 说完铁着脸直接离开。 刘海他们也跟着起身。 不过走到门口的郑文武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爽。 扭头走到了刘海的跟前，周围一片死寂。 郑文武盯着扭头说:“我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刘海，我特么记住你今天干的事了！” 刘海也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觉得自己丢人，为什么要干那么龌龊的事？” “好好查案不行吗？” 郑文武总感觉刘海在嘲笑他。 差点直接动手，不过一想起刘海的身手，他又怂了。 威胁了句:“警告你，你别忘记了，你后边要么被打回证物科，要么就是处在刑侦队。” “你把路走绝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摆明了就是告诉刘海，你未来不管在哪里，日子都不会好过。 不过，当他扭头准备走之时，孔震祥突然开口:“我让你走了吗？” 话一开口，刘海和于东赶紧闭上嘴巴，然后让出了后边他们的师傅。 人群中，有一个人也死死的盯着孔震祥。 果然，当郑文武恼火的回头质问他想要干嘛的时候，孔震祥直接伸手就是一嘴巴子刮了过去。 人群中这哥们儿差点尖叫:“看到没，当时这个老头在县局门口快餐店，就是这么打我的！” 别说郑文武，全懵了。 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识大体，说打人就打人？ 郑文武反应过来后，当即起身也准备还手。 但又被老头一巴掌抽了个歪栽，且说:“在六金乡的时候，就听说肖山县局刑侦队长是个酒囊饭袋，靠着各种投机取巧升官。” “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u盘里的视频，现在就在我们手上，局里想要破这个案子。” “那就先给我撤了你们这组，不然我明天就会把东西交到地市局，让地市局的人过来查。” 这一句话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包括郑文武。 这时候他还不明白真就是傻子了。 边上很多人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 “不会是郑队长他们真的为了抢功劳，故意联合了其他几个科室搞事。” “他们怎么能这样，以后要是都这么搞的话，还有谁会认真做事啊，” “就是。” 郑文武脑子瞬间冷静，边上的议论声像是一根根钢针，狠狠的扎着他的心脏，比孔震祥的那两巴掌更让他无地自容。 哪里还敢说多话，只能忍着，如过街老鼠般灰溜溜的去了王军涛办公室。 在他走了后。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季金灿，突然站了起来。 现场所有人这时候才意识到，局长刚刚一直在边上，且看到整个过程后，竟然没有阻止…… 在一片安静中，局长走到到了孔震东的跟前。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啊。” 孔震祥愣了下，先是不解，但很快心神领会。 “明白了，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没想到不很正常吗？”季金灿上也露出了笑容。 众人不解，古怪的对话！ 最关键的是，他们竟然发现，局长似乎对孔震祥特别的客气！ 这释放出来的信号太强了，所有人不解！ 孔震祥难道和局长认识？ 季金灿随后说:“刘海，到我办公室来下。” 又回头望着其他人一脸严肃:“投机取巧，确实能让你短时间获利。” “但这种行为一旦被查实，那就是我们整个警队的耻辱！” “奉劝各位，脚踏实地工作，别一天到晚整这些没用的小动作。” 说完扭头走了。 下面一片死寂之后，一个个赶紧离开了会议室。 局里的风向，要大变了！ 季金灿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不瘟不火的，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甚至于让他们觉得，王军涛才是局长，他就是个摆设。 而刚刚的表态，已经明确释放出了一个意思:郑文武，不入他的眼。 这也意味着，新局长可能要有所动静了。 一个个心里开始掂量着站队的问题。 官场站队太重要了，也像是一种赌博。 站对了，跟着领导一起青云直上，要是站错了，可能马上就要被边缘，甚至于是锒铛入狱！ 在季金灿走了后，刘海也有些不解:“师父，你和季局长认识？” 孔震祥摇头:“这个季局长，以后你多在他心上花心思，值得“投资”” “什么意思？” “没啥，去，你俩去他办公室。” “有他在我也放心你们两个了，今天我就回六金乡了，以后你们两个在县局要靠自己。”孔震祥背着手离开。 刘海追了上去:“这么快就回去？” “就不能多待一段时间？” 孔震祥有些火气:“还不回去错过了插秧的时期，今年会颗粒无收，尽耽误我时间！” 刘海被梗住，知道老头还是舍不得六金乡的几亩农田。 没在说话。 随后去了局长办公室。 门一关，季金灿就直接开口:“提防我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小子在六金乡五年和你师父相处了五年，可知道他的来历？” 第59章 他的来历超乎想象 这点刘海也特别好奇。 他这五年只知道，孔震祥并不是六金乡本地人。 他那几亩地也是租的别人的，整天乐不思蜀的种着田，而且技术是真的差。 他只听说过种田养不活家，赚不到钱的。 就没听说种谷子还能亏本的，他师父绝对是种田亏的裤衩都不剩的头一人。 反正都看不懂他。 师父刚说，季金灿值得投资。 那就说明面前的这个局长问题不大，笑着说了句:“这五年我消化的东西，非常人所能理解。” “所以心思没在我师父身上，领导，我师父有什么来历？” 季金灿看他不像是在撒谎。 开口说:“昨天我接到了一个京都的电话，他跟我说，让我多关心下你的往事。” “这个领导说，他欠一个人的人情。” “我师父？”刘海有些惊讶。 怎么又扯到京都去了？ 小老头不是当初帮助了一个退下去的副省吗？ 季金灿点头:“你师父，是曾经在京都给某个人做秘书的。” “只不过特殊年代发生了一些特殊事，你师父帮他领导顶了所有过错，最终被贬到了六金乡。” “江东有些人只知道他当年帮助了一个副省，而且这个副省长当年邀请过他去省里。” “他之所以没去，是因为知道他曾经跟着的领导已经影响力太大，这些人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他接近他曾经京都的领导。” “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 刘海心里有些震惊…… 难怪老头身上总有种看透一切的气息。 但他很快又盯着季金灿，心里各种盘算着。 既然老头找的人，能够直接找到季金灿。 那就说明，这个季金灿，可能真不是传闻所言，只是过来镀金这么简单！ 而是带着某种使命而来，且背景极不简单！ 官场上，但凡只要是走上领导岗位的人，那必定就是“谁的人”。 有背景很正常，但背景是谁，这个太重要了！ 季金灿看他不说话，开口:“这个案子，你好好查下去，待会我会给王副局长打电话，撤了郑文武他们专案组。” “你别让我失望。” 刘海这时才明白。 这么长时间季金灿一直没动，估计也是因为全局上下全部都是王军涛的人。 在没有自己可以信任之人的情况下，轻举妄动，只会让自己步履艰难，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显，孔震祥背后运作之下，最终把刘海送到了季金灿的面前。 那么他就有了可以信任之人。 那么就不会等了，马上会在局里开始大刀阔斧！ 而这个案子，就是一个转折点。 刘海只要破了，季金灿肯定会背后推他往上走，毕竟刘海是他信任的人。 刘海在局里越好，他这个局长才会更有分量。 这五年，孔震祥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教会了刘海太多，尤其是在局势的悟性上。 所以刘海终于守到了希望。 后头他们交流了下这些案子的事。 只不过刘海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季局，我师父以前的领导……” “你问你师父不就行了？”季金灿望着他。 刘海苦笑:“他肯定不会告诉我。” 季金灿想了想:“今年61岁，还没有退休。” “去，好好查案，别多想。” 61岁，还没有退休。 这个消息就足够令人震惊。 按照当前的体制，超过六十没有退休的，只可能是副国以上！ 六金乡的五年，刘海突然觉得非常幸运！ 从局长办公室离开后。 刘海马上去找孔震祥。 不过于东却说他已经回去了。 没办法，又给老头打了个电话，老头没接。 但没过几分钟回了条短信过来:“别再来六金乡烦我，除非你愿意来帮我插田。” …… 当天季金灿在局里突然发作。 首先把王军涛给叫到办公室臭骂了一顿。 接着直接利用这件事，把郑文武他们专案组给撤了，只保留了刘海他们一个这几起命案的专案组。 这是敲山震虎。 把王军涛这个虎震住了后，那么他的人就会人心涣散。 一个晚上后的第二天。 季金灿的动作仍然没有停止。 他把证物科的胡志广，还有审讯科的主任叫进了办公室。 这二人昨天被季金灿突然的动作吓傻了，关键王军涛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半会也对局长没有任何回应措施。 所以他们心虚。 马上把郑文武找到他们“合作”的事给交代了。 接着，季金灿又直接给郑文武记了个处分！ 官场的人，档案必须要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一个背着处分的人，实际上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华夏人太多，自古以来老百姓官本位传统思想严重，所以官场人满为患，每年还有那么多人想尽了办法往这个世界钻。 所以官场是最不缺人的地方，你一个背过处分的人，领导凭什么放着那么多干净的人不用。 而偏偏用你？ 所以局里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局长要开始掌实权！ 刑侦队是局里最重要的一个业务型科室。 而郑文武是王军涛的人，季金灿直接踩他一脚，等于也是在打王军涛的脚。 接着另外捧一把刘海，让他通过这个案子在刑侦队起势！ 很多悟性高的看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 马上开始慢慢靠拢刘海。 刘海在刑侦队的处境，一下就宽松了很多。 且，也有一些人开始向局长申请，希望能够加入刘海他们的专案组。 其实也是在向局长表一种态度…… 仅仅三天时间。 王军涛就被季金灿的组合拳，打的功亏一篑，还手之力都没有，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季金灿，绝对不是他表面看上去和和气气。 像是个任人揉捏的洋娃娃那么简单。 这天，他到了城郊的一处别墅。 有好几个人都在。 王军涛讲了一圈后，李明辉骂了句蠢货。 王军涛有些愁眉苦脸:“领导，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当年金海会把当年的一些事…” “军涛啊，你知道你这个人身上，我最讨厌的一个缺点是什么吗？”李明辉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打断。 第60章 董欣雨和张雪见面 王军涛赶紧低头:“领导，您讲，我认真吸收。” 李明辉盯了他一眼，盯的王军涛浑身发毛。 “但凡遇到突发事件，你就会方寸大乱，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点点的侵蚀掉你的地盘，而无能反击。” 王军涛赶紧道歉:“对不起领导，让你失望了。” “谈不上多大的失望，因为对你本来也没多大的期望。”李明辉说。 “放心，金海会闭嘴的，别忘记了，当年的事因卢国成而起。” “她女儿在省城，咱们这位曾经的县人大主任可是个狠角色啊。” “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风度翩翩，可一旦下狠手，没几个人顶得住。” 李明辉说。 王军涛听的云里雾里，一时也猜不透李明辉意思。 吞了吞口水:“领导，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您指示。” 李明辉瞥了他一眼:“什么都不用做，先把季金灿的背景给我去了解清楚。” “看看他到底为何而来。” 李明辉到底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季金灿，肯定是背负着某种使命而来。 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也是他们巨大的威胁。 至于金海案的事，当年是卢国成指示他，然后他再让秘书江星灿去安排的林金栋。 所以仇恨的源头是卢国成。 而卢国成后来心安理得，霸人妻，让金海成为他的情妇，手里一张打通各路的名媛牌。 甚至于走的时候，还能放心的把金海丢在肖山县，那就肯定是手里握着什么让金海闭嘴的事。 所以他压根就不担心。 王军涛还想继续问，但被站在边上的秘书江星灿给打断:“老王，时候不早了，我送你。” 王军涛这才心神领悟，只能低头告别。 在两人走了后，他望着面前的刀疤脸，也就是新进亚东集团的张将军。 “范左义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张将军很是恭敬的说:“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怀疑他正在盯着董总手里的股权。” “董欣雨？” “对。” 李明辉皱了下眉头。 这时江星灿也从外边回来了，一进来，李明辉就盯着他:“董欣雨手上的股权，怎么还没有收回来？” “你是怎么谈的？” 江星灿无比心虚，也没想到领导突然揪着这事。 这家伙心里其实这段时间在打自己的算盘。 那就是希望最低价把董欣雨手上的股权给收了，然后再到亚东集团报高价，中间吃差价。 他之所以敢这么干，已经料定了董欣雨肯定不会联系李明辉。 因为二人之间现在关系很是特殊。 李明辉不动董欣雨，那是因为董欣雨手里有他曾经交给她的那张网，加上董欣雨这些年也挺聪明，有些领导比较喜欢她。 还有利用价值。 而董欣雨也开始防备李明辉。 所以他想狠狠的吃一把。 结果现在李明辉这么一问，江星灿吓的魂飞魄散，生怕被领导看穿了他的伎俩。 于是赶紧开口:“领导，她要价太高了，我想卡下价格，所以她不妥协。” “不妥协？” “讲讲看，她要多少钱。”李明辉问。 江星灿胡诌诌:“她想要按照市值计算。” “异想天开，这个表子越来越贪婪了。”李明辉说:“那你找她，出的什么价？” 江星灿知道，领导已经亲自过问这件事了，那就说明他想要从中吃差价的事，已经不可能了。 心里肉疼的说了句:“我出了三万八，” “多少？”李明辉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突然升高。 “三万八，领导……” “你骂她三八啊？”李明辉盯着他:“你和她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不知道表子都喜欢给自己立牌坊？” “她最讨厌别人骂她三八，她可能会同意？” “尽耽误事。” 白了他一眼，拿着手机打通了董欣雨的电话。 接通就直说了一句话:“你手上百分之六的股权，想按公司市值计算现金，不现实，你也没资格跟我这么讨价还价。” “这些年你也辛苦了，两百万，明天找公司财务过渡过来。”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通知你。” 甚至于不屑和董欣雨废话太多。 这些年也都是这么和董欣雨沟通的，直接电话通知。 第二天要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思把事情办好，那么董欣雨身上马上就会有伤疤。 所以直接挂了电话。 做完这一切后，望着张将军说:“范左义要是在公司里太过，你可以不用给他面子。” 江星灿边上听到这话后大为吃惊… 范左义是田正明安排在集团的人，领导难道是要和田正明翻脸了吗…… 这变化，也太令人猝不及防。 …… 董欣雨这边。 这个女人在接到电话后，一时间也有些慌神。 这会她对面坐着的人，竟然是张雪。 餐厅里，董欣雨点了很多菜。 但张雪冰冷无比，筷子都不曾动。 看她接完电话后，开口说:“你有什么事吗？” 董欣雨很快稳住了心神，笑了笑:“也没啥事，就是听说张副主任特别漂亮，所以想要和你认识下。” “大可不必。” 张雪说完直接起身就走，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不过，刚走到门口，刘海从外边进来了。 刘海也没想到董欣雨竟然和张雪坐在一起。 赶紧打了个招呼:“张主任，你怎么……” “怎么……” 没错，张雪冷冰冰的直接错身而过，像是不认识他这个人。 那头，董欣雨马上起身走了过来，声音故意很大。 “老公，你干嘛呢，害我等了这么长时间。” 小跑过来后，一把抱住了刘海的手臂。 刘海回头望着张雪冷冰冰的背影，眉头紧皱回头:“放手。” “老公，你看你……” “董欣雨，一定要弄得我让你难堪？” 董欣雨脸瞬间黑了，放开后板着脸:“你真不知好歹。” 坐下后，刘海盯着她:“你和张雪说了什么？” “你约她见面是什么意思？” 董欣雨突然说:“你亲我一口，你亲我，我就告诉你。” “好啊。”刘海凑了过来，手很自然的放在她包着黑丝的大腿上，抚摸着。 但靠近她的时候，刘海突然笑着说:“董欣雨，你信不信，我可以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抽你脸？” 第61章 狼与狈合作 “别呀，开个玩笑还不行。” “怕我在你小女朋友面前讲什么啊。” 董欣雨媚态十足的盯着刘海。 刘海没心思和他她瞎扯，说了句:“说正事。” “李明辉已经给你最后通知了？” 董欣雨也收起了心思:“两百万，让我今天之内必须要出手，如果不出手的话，估计我会出事。” “现在该怎么办？” “给范左义打电话，直接跟他讲，最后通牒，如果还装，他们只剩下一个出局的结局。” 这一天，董欣雨已经和范左义联系过一次了。 果不其然，伪装的很好，直接说你下次还来找我谈这事，我马上告诉李明辉。 破坏内部团结，你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诸如此类的。 所以董欣雨现在也有些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不是如刘海所预测的一样已经出现了裂痕？ 董欣雨这时候有些退却，觉得刘海的赌性太大了，万一对方并没有出现裂痕怎么办？ 那这个电话一旦打过去，那么范左义真直接甩手打给了李明辉怎么办？ 她肯定又要免不了被李明辉一顿毒打，甚至于直接翻脸。 刘海看她不为所动，冷冷的望着她:“怎么？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 “我告诉你董欣雨，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了退路！” “李明辉现在只是忌惮你手上有他东西，加上新来的县长让他有了威胁感，没时间搭理你。” “一旦他解决了这些事后，你马上会和林金栋般莫名死亡！” 董欣雨被触动了，点了根烟嗒嗒了起来。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 良久后，董欣雨还是战胜了心里对李明辉的恐惧，拿着手机打通了范左义的电话。 接通后也没了寒暄，直接开口:“范总，三个小时内，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抱歉，你们等着出局。” 对面范左义半天才开口:“董欣雨，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我玩什么花招？我要是玩花招，我会顶着你和老李打小报告的危险，来玩这一出？”董欣雨也拿出了她该有的霸道。 “真不知所谓，我看错了人。” 说完直接啪的挂了电话。 接下来就是心理较量时间了。 墙上的时钟一点点的摆动，一分一秒的过了。 刘海心里其实也忐忑。 毕竟对方也怕董欣雨是李明辉叫过来试探的。 不过他心里又无比笃定，对方股权处于劣势，退无可退的情况之下，一定会尝试相信董欣雨一次！ 果然，三分钟后，范左义发一个地址过来，让董欣雨过去交谈。 且，只让她一个人去。 董欣雨更加紧张。 万一到了现场后，李明辉在怎么办？ 在这个圈子里时间长了，对于任何事都会有一种本能的警惕心。 所以她要求刘海在楼下等她。 就这样，刘海和他一起到了一栋楼下。 董欣雨进电梯的那一瞬间，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奔赴地狱。 她明白，只要楼上李明辉，或者他的秘书在，那么她可能再也走不出那里。 这个圈子里，虽说她从这些男人的身上获取到了一般人都拥有不了的东西。 但她 同样知道，这些男人如果想要毁灭她，只需要随便动动手指头！ 电梯最终到了顶楼。 好在一进门，她只看到了范左义坐在里边。 笑着对她说:“董总，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大啊。” 所有的恐惧一扫而空，只要李明辉不在，那么一切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董欣雨笑了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更好。” “范总，你们选择是正确的。” “是吗？”范左义笑了下:“那要看董总提出的条件怎么样。” 两人很快进入交谈，期间董欣雨给楼下的刘海发了条短信:顺利。 按照刘海在背后设计的路线，她和范左义交谈并不会是简单的出售股权这么简单。 而是合作！ 且，让范左义来支持董欣雨夺权！ 现在范左义和张将军二人在亚东集团争斗的非常凶猛，范左义的压力特别大。 这种情况之下，张将军并不会容下他。 那么最好的方式，各退一步。 我们另外推选出一个人出来掌公司大权。 董欣雨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一，她是李明辉的情妇，这点可以让李明辉放松警惕，李明辉一直很自信。 虽然这个女人已经有了小心思，但她那种小心思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他李明辉想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第二，和田正明他们签订合作合同，这样范左义也能用合同约束她。 各退一步，让董欣雨成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这就是刘海的计划。 董欣雨也很聪明，成为董事长后，她获取到了实际好处，因为掌管了公司大权，虽然暂时是个虚架子，但后边慢慢再两边挑拨离间，平衡，拉拢。 这样这个董事长迟早实权。 而她也知道，刘海很需要她成为董事长，因为成为董事长了，就彻底掌控了这两边人的利益来往，输送等等。 她也想要借用这点，彻底绑定死刘海。 尤其是知道了张雪背后保护刘海后，她怀疑，张雪的背后肯定有一股庞大的势力！ 这股势力，最少是超脱高台地委的本土力量！ 那么只要绑定了刘海，等于就是绑定了张雪！ 若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听信刘海所言，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范左义交谈！ 田正明，李明辉，董欣雨，刘海。 四个方面，各怀鬼胎，就看他们谁能站着到最后。 楼下，刘海在等董欣雨下来之前，还是忍不住给张雪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怎么会和董欣雨坐在一个桌子上？这个女人跟你讲了什么？” 手机的这一头，张雪已经回了县府办。 办公室里拿着手机回了句:“没事。” 那头刘海的短信很快就发了过来:“这个女人自私自利，为了利益，她连自己的女人尊严都不要。” “你不要和她接触。” 发送了后，这头刘海也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泛起了不同寻常的柔光。 又加了句:“我不希望你卷进来。” 第62章 金海的飞蛾扑火 这是一个拿命和对方相搏的必死之局。 他不想张雪被连累进来。 这头的张雪在看到这条短信后，脸上依旧冷冰冰的，仿佛这个女孩儿天生冰冷。 对任何事都不会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发了条短信过去:“你管好你自己。” 完了后，又翻开了另外一个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为什么要把他卷进来，我不希望他再一次生命受到威胁。” 对面传来了一声叹息:“小雪，你阻拦不了的。” “刘海不可能按你的意愿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张雪被这话问沉默了。 看张雪不说话，对面又开口:“放心，他不会有事。” “你别忘记了，他背后还有个孔震祥。” “这个人即便是在我们整个江东省委省政府，估计没几个人敢动他。” 张雪皱了皱眉头:“但愿如此，一旦刘海出事，我会你们所有人跟着陪葬。”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女孩儿心里藏着很多很多刘海所不知道的事。 而且，他们这五年来在高台地委的布局，涉及到了省里之间的一些事。 肖山县，只不过是一个燃烧点罢了。 而刘海，就是把这个燃烧点，点燃的至为关键！ …… 两天后。 董欣雨的脸又肿了。 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拖鞋印。 但结果是好的。 这个女人自身也有一定的能力，她和范左义签订了合作协议后。 马上跑到了李明辉那边，摆明了道理。 李明辉权衡再三后，拿着别墅里的拖鞋对着她脸抽了十几下。 董欣雨跪着，一声不吭，让他抽。 最后李明辉点了根烟站在她面前说:“记住你的位置。” “如果你在公司敢有什么小动作的话，你马上就会消失。” 也就是说，李明辉如刘海所预料的般，同意退一步，然后想要借助于董欣雨实际控制公司。 要是真翻脸，人家是高台地市府的常务副市长，他虽然也有田正明把把柄在手上。 但人家一个巴掌从地市府那边抽过来，李明辉在肖山县不至于被抽死，但被抽个半死 残废还是很有可能的。 董欣雨这几天在招待所脸肿的像个猪头，老老实实的没搞出来什么事。 刘海这边。 周峰案正在火速取证过程当中。 金海全力配合刘海，所以完整的证据链，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已经被刘海梳理完整。 下面就是证据提交检察院，金海也要从县局移交到拘留所等待判刑。 在押送到拘留所之前，刘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和金海见了最后一面。 说:“放心，欣雨昨天和看守所的所长打了电话，你在里边不会有人为难你。” “另外你有一切合理的要求，我和欣雨也会想办法满足你，” “还有，萌萌那边我们和他叔叔联系了一次，他也承诺了，这是他们家的唯一后人，他们会好好照顾萌萌。” 金海样子平和了很多。 但她却问了句:“这个案子破了后，县局会对你有什么奖励。” 刘海摇了摇头:“暂时不知道。” “不过，现在郑文武也不敢在我面前跳蚤。” 金海松了口气:“那就好。” “刘警官，你想郑文武进监狱吗？” “什么意思？”刘海不解。 金海笑了下:“我说过，我们的计划，是用我们的计划，飞蛾扑火，完成你的计划。” “既然是计划，那就自然做足了很多功课。” “还记得我画廊里有一幅山水画吗？” 刘海脑子里回顾了一遍。 确实有一幅山水画。 金海画廊里的画大部分都是一些人物社会写实。 要么就是一些动物。 唯独有一幅山水画放在其中特别突兀。 当时刘海也好奇过，只是并没有太在意。 点了点头:“记得。” 金海笑了笑:“把画撕开，里边有一些你想要的东西。” “上次我跟你说，下一个案子是被推进火葬场的刘军，凶手暂时不会出现。” “因为在这期间，你需要先把郑文武给扫了，这是你最接近你的障碍物。” 刘海说:“是什么东西？” “自己去看，隔墙有耳。” 金海起身，然后走出了县局的看守房。 整个人都很是放松，即便，她即将面对的，是死亡。 就好像刘海当初和董欣雨所讲的。 并不是所有想活着的人不想死。 还有一种想死的人，他们也不能死。 心里背负了太多的仇恨，死不起！ 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同样金海也是悲哀的，因为即便是要面对死亡了，可仍然还是没有看到杀了她丈夫的主谋，付出该有的代价。 后边未走完的路，交给了刘海。 第二天。 拘留所那边传来消息。 金海在进了拘留所后，当天晚上。 她一个人起身，把外套吊在了一处地方自杀而亡。 董欣雨在听到这消息后，第一时间跑到了拘留所。 擅长假哭的董欣雨。 在看到金海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后，她真哭的很厉害。 金海是以前肖山县第一名媛，被卢国成抛弃后，董欣雨被李明辉捧成了第一名媛。 两人明明属于不同阵营，却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这是一种惺惺相惜。 这一次董欣雨，是真伤心了。 下午的时候，刘海看到金海的小叔子带着萌萌过来了。 七八岁的小女孩，在面对自己亲生母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之时。 她趴在金海的尸体边上，不停摇晃着，喊着妈妈你睡着了吗。 怎么还不起来呀，太阳都晒屁股了，萌萌想吃妈妈做的果汁了…… 刘海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人点了根烟，在火葬场外面，好久没有说话。 心里，愈发坚定。 想起了金海去拘留所之前的话。 于是当晚前往她的画廊里。 到门口的时候，石力杰打了电话过来。 金海说过，下一个把刘军推进火葬场烧死的凶手，是他的发小。 或许是看到了金海的悲剧。 所以刘海怕真是石力杰。 电话里说了句:“兄弟，不管你背着我做了什么，我希望你都不要最后跟我干傻事！” 那头，石力杰突然很是紧张:“海哥，你……你不会什么都知道了？” 第63章 证据拿到手 也就这么一句话，让刘海突然揪心了。 赶紧说:“你觉得呢？” 石力杰那头突然愁眉苦脸:“我特么没法见你了！” “海哥，真和我没关系，她要勾引我啊，我特么克制不住！那会老子真不知道她有老公啊。” 刘海稍微松口气:“怎么说？” 石力杰很苦逼的说:“还记得咱们国营厂的那个小顺子不？” “记得。” “小顺子老爹当年是肖山县菜刀队的大队长，后来严打期间，被送进去吃了花生米。”刘海说。 石力杰电话那头特别的郁闷，于是讲起了前因后果。 准确的说，他是被女人骗了。 这个女人看他在肖人民医院上班，收入也还可以。 所以就骗他一起谈恋爱，谁会想到前天两人在宾馆里睡觉的时候，小顺子一脚踹开了大门。 说石力杰搞他老婆。 结果四眼一对。 特么还是一起在国营厂里长大的人。 就这样， 气氛焦着了，很需要一个中间人出面来调解。 要是小顺子真要往医院里闹的话，那石力杰这妇科圣手的工作，估摸着是要丢了。 刘海等他讲完后说:“就这事？” “没别的了？” “还能有啥啊！”石力杰很是苦逼:“明天晚上有时间。” “我摆桌饭，你帮忙调解调解。” 刘海想了想:“待会把地址发给我，明天晚上我过去，这会还有点事，就先不和你扯了。” 说完挂了电话。 金海的画廊已经被查封了。 外边贴了封条。 刘海找了个边上的窗口爬了进去。 只不过进来后，却发现里边一片大乱。 而且凭借着他刑侦工作经验来判断，已经不止有一伙人进来翻箱倒柜过了。 毕竟这里的主人曾经是董欣雨之前的肖山县第一名媛。 她手上肯定掌握过很多人的很多东西。 当年也是和这些人达成了协议后退出各种场合。 可现在人突然一下死了，谁心里不怕？ 怕的不是做了亏心事半夜鬼敲门，而是怕金海手里还留着什么东西，然后落入到他们对手的手里。 所以不过来翻箱倒柜一番，始终是睡不着觉的。 刘海直奔那幅画。 好在这幅画并没有被人给破坏。 取下来后，按照金海提示，他把画布揭开后。 里头掉出来了几张平铺的文件。 拿着看了下后，果然，全是关于刑侦队队长郑文武的。 1996年，郑文武成为了队长后，马上开始敛财。 而且行为令人极度震惊。 比如说，一个人要是落到了刑侦队的手里。 他会让下面的人直接找到家属，各种暗示，这件事我可以替你解决，前提是看你的诚意。 就这样，家属马上会筹钱过来交给郑文武。 而且他们有非常完美的内部团伙体系。 比如说一个案子收了两万，这两万郑文武会拿出一万分给下面的人。 等于是用案子来敛财。 这都还是次要的，文件上还显示，郑文武在几个游戏厅里占了暗股！ 这几个游戏厅在肖山县有些年头了，有几个当年还被刘海抓过。 比如说，红梦游戏厅的老板，当年聚众赌博，被刘海追了四五条街，拿刀反抗的时候，被刘海打废了一条腿…… 也就是说，郑文武在给这些人当保护伞。 还有，后头又看到了房产证复印件。 郑文武一个县局股长级的刑侦队长，他的工资也不到一千，竟然在本县江河湾拥有三套房子！ 后边还有一个名单，是郑文武团伙的成员。 县刑侦支队一共不过十多个人，竟然有八个人成了他团伙成员。 刘海拿着这份东西，感觉沉甸甸的。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充满不属于肖山这种小地方的轻灵气。 可第二次来，竟然破败到了这种程度。 就在刘海准备把这些文件收好之时。 身后突然一个东西顶住了他:“别动。” 气氛突然充满了杀意，刘海回神，举手:“我没想到，还有人躲在边上。” 背后之人说:“我没心情杀人，好好配合你不会有事。” 说完手慢慢的伸进了刘海的怀里，把那份文件拿了过来。 并说:“拿了东西后，你应该尽快走，你却很愚蠢的站在这里感慨。” “是吗？”刘海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我不站在这里，你会出现吗？” “嗯？”背后之人愣了下。 不过也就是在他这么一愣神期间，刘海突然回身抓住了枪一扭。 咔！ 那人也没想到刘海力度这么大，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手里的枪被夺走。 来不及叫痛，赶紧扭头就跑。 刘海一个飞身冲了过去，一脚蹬踢在了他身上。 轰的声！ 那人竟然被踹飞了三米远。 这人倒也非常果断，从地上爬起来后，根本就没心思回手。 朝着那边窗户一个冲跳，直接跳进了吴江之中。 刘海在窗口搜寻了一会儿后，也没跟着下去。 只是对着河面说了句:“郑文武，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 刘海又说:“下次记得躲在边上的时候，不要把自己的脚露出来。” “另外也看看你手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原来刘海从发现这里被人翻箱倒柜了后，他就特别警惕，果然发现窗户窗帘下边有一双脚露出来。 接着他没当回事，继续做自己的事，就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嘛。 至于那份文件，也被他借着夜色，暗中用几张白纸掉包了。 所以对方半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他怀疑，这人肯定是郑文武的人。 而且可能也是哪里得到了消息，说金海手上有他们的东西。 下面就很好解决了。 明天看这群人谁受伤，谁的嫌疑就最大。 就这样，刘海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毕竟现在有太多人正在盯着这个画廊。 …… 第二天，他想了想。 给孔震祥打了个电话，问了关于季金灿的一些事。 孔震祥一句话形容:“你大可信任他。” “另外，尽量少和我联系，有人故意在盯着我。” 刘海这才想起孔震祥急急忙忙离开的场景。 于是问了句:“师父，谁在盯着你？” “你急急忙忙回六金乡，应该也和这有关系。” 对面孔震祥说:“六金乡派出所，是他们给我画的牢笼，我越界了，他们自然会不放心我。” “别问我那么多，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季金灿没问题。” 第64章 老友小顺子 秘书和领导之间的关系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 涉及到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一句画地为牢，就可以听出当年孔震祥所面对的局势复杂。 并没有多问，挂了电话后。 刘海手里拿着这份资料进了季金灿的办公室。 当然了，他自己还留了一个备份。 季金灿拿着资料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话:“简直触目惊心。” “你做好准备了吗？” 刘海知道局长这话的意思:“我已经准备了五年。” 季金灿点了点头:“那你先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没有说透，但刘海知道他的升迁机会来了。 这一个白天，刘海都在盯着队里的每一个人，不过很可惜，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受伤的模样。 所以暂时没法找出昨天在金海画廊偷袭他之人。 下班的时候，石力杰打了个电话过来。 叽里呱啦挂了后，前往了他们约定的地点帮他调解。 刚出门，刚好遇到郑文武从这边上走了过来。 以前两人虽然关系再怎么不好，但表面还会维持，一般是郑文武装模作样的喊一声海哥。 可今天，却冷入骨髓，视若无睹的就这么错身而过。 仿佛刘海就像是他身边的一个阿猫阿狗，根本不入他的法眼，也有种彻底翻脸的意思。 在他走了后，于东望着他背影说:“海哥，昨天偷袭你的人，肯定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刘海点了根烟:“不着急，很快就是他的末日。” “你这段时间也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我有预感，这些魔鬼，估计马上不再潜伏了，会一个个爬出地狱。” “他们个个手上都有人命案，不会在乎多一条人命。” 于东点头:“放心，我知道保护好自己。” “那我先去那个游戏厅摸底去了。” “嗯，去，小心点，有什么消息通知我。”两人分道。 半个多小时后。 刘海到了约定的地点。 门口停着一台桑塔纳2000。 南方某个城市的牌照。 这种车子在肖山县并不常见，刚准备进去，车门推开了。 下来了一个穿着短裤，镂空凉皮鞋，夹着皮包的青年。 老远就喊了声海哥。 刘海盯着他看了会后哈哈大笑:“小顺子，狗玩意儿好长时间没见了！” “可以啊你个家伙，跑南方这么多年这是发财啦，小轿车都整上了。” 没错，这打扮骚包的青年就是被石力杰睡了老婆的小顺子。 两人多年再见，再见面自然比较热情。 相互拥抱了下。 然后一起往里头走。 不过，当小顺子知道刘海是帮石力杰来调解老婆之事时，脸色顿时苦逼。 “海哥，这事你也要管？” “你应该是最有……” 说到这里小顺子马上又闭上嘴巴。 刘海也大度:“你想说董欣雨当年背叛我的事。” 小顺子一阵尴尬:“抱歉啊海哥，不是有意要揭你的伤疤。” “不过，我怎么这次回来，听说你和她结婚了？” “对啊，有什么不好？”刘海“大度”:“她官场认识人多，我又是官场的人，借助她的资源往上爬。” “她还给我睡，你情我愿，不挺好吗？” 小顺子话梗住了。 觉得不认识刘海了一样，当初的刘海永远都是直来直去的，果然官场就是个江湖，在里边飘久了的人。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到了最后都只会变成一个样子:为了上升，什么都可以忍受。 听到这里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没法做到你这么大度。” 刘海笑着说:“我没让你大度。” “力杰昨天跟我通电话的时候讲了一些事。” “你老婆瞒着他说是单身，力杰才和她在一起，这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你老婆身上。” “有这事？”小顺子愣了下:“这臭婆娘跟我说，是石力杰明知她有老公主动勾搭她的！” 刘海微微皱眉:“你那台车子是不是刚买的？” “是的，怎么了海哥。”小顺子不解。 刘海叹了口气:“女人呐，总归都是物质的。” 于是刘海把她老婆的事推断了一遍。 大概过程八九不离十。 她老婆以前嫌弃他穷，所以勾搭有金饭碗的石力杰。 可谁也没想到，小顺子突然一下发达了，这次竟然开了一台车回来。 于是马上就想和石力杰分开，和自己老公重归于好，于是又开始在小顺子面前各种扮受害者等等。 小顺子听着刘海的分析，脸色铁青，一直不说话。 十多分钟后，石力杰来了，她老婆也来了。 气氛尴尬的令人头皮发麻。 刘海把该讲的都讲了一遍后也一直不再开口，哪怕石力杰不停对他眼神示意。 良久后，小顺子闷闷的端着酒一口闷了，望着石力杰:“你特么一大老爷们儿，竟然跑去了妇科做医生。”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 石力杰一听不乐意了:“小顺子你这话没意思了啊，怎么还职业歧视了？” “国家法律没有规定男人不能做妇科医生！” “我呸，臭不要脸的，里老实说，你到底勾搭了多少个女人。” 砰。 石力杰也不干了，直接起身就怼:“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也可以理解，要是我老婆被别的男人睡。” “这种侮辱我特么也忍不下去，但我特么是无心的啊，来，咱们和小时候一样干一架。” “让你撒口气！” 说着两人卷袖子开始各种骂娘喷口水。 而小顺子的老婆却在边上看戏，两个男人为了她吃醋，非但没有任何羞耻心，反而从她的目中甚至于还有些得意。 刘海边上盯着她问了句:“这两个都是你男人，他们这一副要动刀子的模样，而且还是因为你而起，你不劝劝他们？” 女人并不认识刘海，鄙夷的看了看刘海:“物竞天择呗，我有啥好劝的，谁赢了，我就是谁的。” 刘海皱了皱为头:“一破鞋，你还当自己是香馍馍了？” 女人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一拍桌子:“你特么谁啊，有本事再和我说一句试试？” “小顺子，这个男人是谁，他骂你老婆是破鞋，你忍的下吗？” “给我弄死他！” 吵的正厉害的二人戛然而止。 小顺子回头就是一脚把女人给踹翻在地，并吼了句:“你难道不是破鞋吗？” “草！现在你就给老子滚去民政局，等老子吃了饭后，过去找你扯离婚证。” 第65章 你会不会是凶手？ 女人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脑子都是懵的。 动静很大，很多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小顺子你特么是不是有毛病，你打我干嘛？” 小顺子冲上去又是两巴掌:“臭表子，嫌贫爱富是，老子打不死你！” “你以为我真那么傻被你糊弄？你跟老子说，是不是除了石力杰，你还勾搭了其他男人？” 那头石力杰顿了下:“小顺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顺子回头怼了句:“蠢货，这表子还勾搭了三四个男人，你以为你是她唯一？” 这下石力杰忍不下去了 ，也猛冲了过去对女人动手。 女人扛不住了，知道自己露馅了。 起身后撒腿就跑，高跟鞋都飞了。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吃定这些男人，没成想最后玩崩了。 在女人被打跑了后，石力杰和小顺子又破天荒的和好如初。 没过一会儿竟然聊的哈哈大笑。 聊着聊着，石力杰问他在南方做什么生意，去年还在听说你小子在南方风餐露宿的。 怎么今年居然小轿车都开回来了。 石力杰解释:“和南方一个老板做事，替他跑腿的，所以赚点人家牙缝里不要的钱。” “不过说实在话，肖山县怎么一年复一年，还是这个吊样？” “比如我家门口的那条路，都特么烂成了那样，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不是说已经拨款几次了吗？” 石力杰叹了口气:“拨款几十次都没有用，因为钱一下来就被层层盘剥个干干净净，别指望。” “这群狗贼！”小顺子颇为气愤:“这就是老子不愿意在肖山混的原因，太黑暗！” 说完一拳头打在了桌子上，目中有仇恨迸发。 也就是这么一道目光，马上勾起了刘海的老刑侦的第六感。 仇恨的目光分很多种。 一种完全泄愤，停留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因为还有对现实无奈的妥协。 可有一种目光却很持久，这种人，对世间万物已经没有了敬畏心理！ 说白了，杀过人的才会有这种凶狠之光！ 刘海突然想到了金海所说，第二个杀人者，是你的发小。 虽然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但他们当年不都是在国营厂宿舍区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吗？ 只是小顺子的情况他知根知底，怎么可能会杀刘军？ 这几起凶杀案的凶手方向已经明确了，就是当年那个煤矿案受害者的家属。 小顺子和他们八杠子打不到一块去，怎么会杀刘军 ？ 刘海按住了这种心思:“兄弟，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南方，没回来过？” “当然回来过，不过回来的少，不然这臭婆娘怎么被石力杰睡了？” “草，算了，给自家兄弟睡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我也管不住这臭娘们发骚是不是？” “喝酒喝酒，不提这些闹心事。”小顺子举起了杯子。 “海哥，力杰，敬你们两位，当年在国营厂宿舍区，多亏了你们照顾，” 小顺子老爹当年被严打吃花生米后，没爹的孩子很容易被人欺负，刘海确实帮他挡了不少事。 所以他心里还是存着一份感激。 三人杯子碰在了一起。 …… 一个晚上过去后。 于东那边得来了消息。 红光游戏厅表面上是电游室，可后边别有洞天，里头就是一个赌场！ 只不过于东并没有成功混进后边。 暂时不知道里边的情况。 刘海马上把这件事给季金灿通了个气。 季金灿让他先沉住气，等他安排好。 局里的人各怀鬼胎，王军涛根深蒂固，季金灿怕只要他们有任何动作，那么游戏厅的人就会得到风声跑了。 所以谁来抓捕，这件事还需要另外安排好。 而郑文武最终按耐不住了。 这个游戏厅的老板叫熊应能，已经有五十多岁了。 以前是知青。 当年大量知青回城后，找不到工作，很多返乡知青整天无所事事的在街边晃荡。 毕竟都是一些年轻人，时间长了，于是就形成了一个热血江湖。 所以肖山县八十年代的时候， 什么布鞋队，菜刀队等等小团体多不胜数。 这个熊应能当年就是菜刀队的。 后来菜刀队的队长最终吃了花生米后，熊应能于是纠结一些人，开始各种搞倒卖等等。 赚了点钱，之后就搞了这个电游室。 搞这种生意的，背后没有人是肯定难生存。 就这样，郑文武成了他的靠山。 红光电游室前厅还比较正常，只是乌烟瘴气，空气很差，里头都是一些叼着烟，拿着手柄使劲摇的街溜子。 时不时的还会听到他们踹游戏机骂娘的声音。 也没人管他们，因为他们真正的生意在后边的一个屋子里。 里边有不少大型赌博机，还有不少其他县的老板在这里一掷千金。 而熊应能在这些人面前就是王一样的存在。 谁要是敢在这里输钱了闹事，前厅那些踹游戏机的街溜子就会马上冲进来。 管你什么老板不老板，来了这里你就是猪。 别把你在你们县里的地位，能耐往这边使，不然断手断脚都算是轻的。 所以熊应能这个人在本地很低调，但却在周边其他县出了名的凶狠手辣。 只是这些人都不知道，他凶名在外，实际上却在郑文武面前像条狗。 这会里头办公室里，一台点钞机飞速转动。 郑文武在单位里看王军涛的脸色，可在这里就和皇帝一样，手里夹着一根雪茄。 坐在沙发上，看着那边dvd播放的港产片英雄本色。 熊应能在边上狗一样伺候着。 好一会儿后，那边点钞机停止了转动，小弟把现金放进了一个包里递了过来。 “武哥，这是这个月的分红。” 郑文武把袋子拿过来看了看，里头一沓沓钞票让他很是满意。 合上后说:“最近关门，不要营业。” 熊应能愣了下:“有人盯我们？” 郑文武说:“应该还没有盯到这里，但新来的这个局长，总让我感觉不自在。” “也总感觉他在酝酿着什么。” 熊应能皱了皱眉头:“那我们山上那个场子营业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个场子没问题。” “把这边清理干净，客户都带山上那个场子。” 郑文武说完提着袋子起身出门。 门口还站着几个人，而且都带着手枪。 如果县局有人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几个人竟然全部都是县刑侦队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郑文武看了看这场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般:“那个新县县局的卧底，现在什么情况？” 第66章 一把好大的黑伞 这个游戏厅不敢坑肖山县本地人，因为本地有钱人都归李明辉，或者说是卢国成残余势力管理。 郑文武要是坑了他们，他在官场上也就这样了。 所以他们的目标全部都是周边几个县，甚至于其他地市的老板。 他们还从港片里学来了叠码仔那一套。 在这些县里都有专车，专门的叠码仔再拉拢当地土豪，搞有钱人设，和这些土豪关系搞好了后。 他会带着你到这边来玩。 只要你一进来，你没个几百万脱不了身，残害了很多人。 就这样，其他县局的人肯定也会注意到他们，有人混进了他们内部。 只是这些卧底可能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赌场的保护伞，竟然也是干刑侦的。 你一个卧底瞒得住他们吗？ 所以早就被盯着了，之所以不动他们，那是郑文武另有安排。 熊应能讲了一遍那个卧底的情况后，郑文武叹了口气:“算了，一不做二不休，这个场子咱们直接废了。” “废了？”熊应能有些抵触情绪。 郑文武回头盯着他:“怎么，你不乐意？” 熊应能吓的赶紧低头:“明白，武哥放心，我知道你意思。” “你知道就好，记住，没有我，你就是个不入流的垃圾。” “我还有事，你把后边的事安排好，就让这个卧底把所有都顶了。” “特么的，新县的卧底跑到我肖山县来，码头都不拜一下，你当我肖山县刑侦队是摆设是吗？” 说完骂骂咧咧的离开。 他还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至为关键。 如果和这个人扯上了关系，郑文武完全不用再看王军涛，甚至于季金灿的脸色！ 这个人来自于高台地委。 手上有一笔见不得光的钱，想要借助于郑文武的赌场洗到港城去养他的情妇…… 熊应能小心翼翼的在背后相送。 在他走了后，他一个小弟凑了过来。 “能哥，咱们真要把这个场子废了啊，都特么经营三年多了。” 熊应能铁着脸，进了办公室后才开口:“郑队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不要那么多废话。” “官家人的手段，有时候比我们凶狠的多，我们只能低头！” 熊应能五十多岁了，可在郑文武这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面前，却要低头叫哥。 你以为他心里爽吗？ 当然不爽。 但是你又能怎么办？ 你要是不听调摆，人家马上就会用手里的权力，把你整的半死不活。 他知道郑文武刚刚话的意思。 就是想要把这个场子让他刑侦队长带头打了，然后用那个卧底出来顶罪，就说这个赌场的老板就是这个卧底。 这样郑文武就可以贼喊捉贼，然后树立起警队英雄的称号。 这种套路他们不知道配合多少次了。 手下也没再说话，赶紧去安排。 只是他也不知道的是，郑文武之所以这么干，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知道了刘海手上已经有了资料。 那上面有他和这个游戏厅的利益往来。 他必须要断了这条手臂，然后让刘海他们无从查起。 小弟也没有再说话。 而郑文武这边。 离开游戏厅后，那个袋子里一共有十六万。 他在车里直接分给了他的这些手下。 完了后，车子到了郊区的一栋房子里。 一进来，首先他看到的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脸上带着弥勒佛般的笑容。 特别低调谦虚:“嗨呀，郑队长，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快坐，待会还有个朋友配合你们。” 郑文武赶紧低头:“抱歉领导，让您久等了……” “呃！这么客气干嘛，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快坐快坐。”男人脸上挂着笑容。 哪管是这样，郑文武可不敢有半点的轻视之心！ 因为这人是高台地委副书记，肖祥林！ 也是郑文武最新的攀附对象，更是他最近要帮忙洗钱到港城的客户！ 而且资金庞大，足有五千多万！ 没过一会儿，门口又进来了一个人。 只是两人见面后，郑文武整个人都木了下，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怎么说话。 因为这个人，是南方联讯网络公司的老板，王洪生。 …… 三天后。 刘海整理出了小顺子老爹当年案子的情况。 果然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老爹当年是菜刀队队长，而第二个死者刘军，是当年菜刀队的队员！ 只是后来菜刀队散了，再也没有人关注！ 假设小顺子是凶手，难道是因为老爹和刘军的仇恨，所以才杀人？ 当年菜刀队怎么和当年的煤矿案牵扯到了一起？ 刘海有些头昏脑涨。 一时间根本就理不出什么头绪。 正当他一时头疼之时，外头于东走了进来。 “海哥，郑文武在自断双臂了！” “什么意思？”刘海不解。 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抓的人，更不是那个赌场的老板！” “我要打电话！” 刘海看向门外。 只见郑文武一手抓着一个人的头发，另外一手夹着包走进了刑侦队。 边上还有一人踢了他一脚:“给我装什么装，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会把你带到这边来？” “还想打电话？你当刑侦队请你来旅游参观的？” “待会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搞不好还能够争取到一个坦白从宽的政策！” 那人破口大骂:“你们这是在瞎搞，让我打个电话，一切都可以解释！” 很可惜，没有人再搭理他。 郑文武更是抓着这人往墙角一丢:“先给我让他冷静冷静。” 那头，季金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过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马上站了起来。 季金灿看了看墙角的人:“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郑文武赶紧小跑了过来:“报告季局，在我们蹲了一个星期后，终于破获了肖山县有史以来最大的聚众赌博案。” “初步估计，涉案金额已经达到了上百万元。” “所有赌场人员，加上参与赌博之人，全部落网。”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里一片哗然。 可季金灿却很冷静，皱眉看了看他。 “知道了。” “加快审理。” 然后望着刘海:“刘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第67章 逼我们上墙 季金灿丢了这么句话后，直接返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刘海跟在后头。 态度有些冷静，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热烈。 局里很多人不解。 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目前局里已经分成了两个部分。 一个部分是季金灿倚重刘海。 一个部分也是王军涛把郑文武当自己人。 平日里总感觉有些火药味弥漫。 郑文武的一个手下望着季金灿的背影，边上小声说:“武哥，季局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啊。” “我知道。”郑文武皱眉。 “去和熊应能讲下，我现在处境有些不太好，需要他们的全力支持。” 手下听完愣了下:“还要他交场子？” “武哥，这老小子现在有钱了，没以前那么配合了。” 这是郑文武在警局的升迁之道。 自己控制着肖山县几个地方的赌、黄等势力。 偶尔会让熊应能交出一两个场子，几个人，让自己拿着在局里领功。 屡试不爽。 现在刘海突然在局里破获了金海大案，加上局长全面支持，势头一时风光无两，所以他必须要把刘海的势头给压下去。 不然以后刘海要是真留在了刑侦队，我这个队长怎么可能压得住他？ 听手下这么说，冷哼了声:“你去和熊应能摆明道理，做人不要忘本，也不要识趣。” “他能有今天不是他多么的牛逼，没了我他就是一坨屎。” 手下听他这么讲也没再说多话，赶紧下面去安排。 局长办公室里。 大门一关，季金灿就直接开口:“知道你对手有多么狡猾了？” 刘海当然明白。 他们刚打入红光游戏厅，结果郑文武马上就自己打了红光游戏厅。 这样切断了他们进一步掌握证据的可能性，同样还能让他郑文武回局里领取一份功劳。 一举两得。 点了点头:“青山里的柴比较多，没事丢几根枯枝出来，烧旺他的仕途，这个郑文武很有手段。” “那你有应对的措施吗。” “估计这个家伙已经在开始扫清门前的灰尘，你想要进一步掌握，很难。”季金灿道。 金海的那些文件，是一份复印件。 证据链要完整才能把郑文武给拿下来。 还需要人证等等。 肖山圈子不大，郑文武的老爹是肖山县委组织部的。 虽说官不大，但一旦背后 走动起来，如果刘海他们证据链不完整的话，是很容易让他们找到空子推翻的。 故而，局里现在并没有报到纪委那边去。 刘海沉默了会说:“ 以我对这些人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停手。” “就算是郑文武让那些人停手，下面的人估计也会偷偷干，毕竟是日进斗金的生意。” “人性总是贪婪的，你分析的比较正确。” “另外，我让人事科那边从下面乡镇派出所借调了几个人上来，明天就会到。” “背景我做过调查了，不是王军涛的人，你可以放心用。” 季金灿话里包含的信息太多了。 明显这是要充实，奠定刘海他们的专案小组。 郑文武这人并不是一个人犯罪，他还拉着下面好几个队员一起。 一旦郑文武在外面“养黑”的证据链完整，那么刑侦队估计是坍塌式崩溃。 而这时候刘海的资历，资历破案能力，都已经完全达到晋升条件。 直白点说，季金灿想要把刘海往前推一步成为肖山县刑侦支队长！ 一旦刘海控制了刑侦大队，那么就等于是季金灿控制了县局最重要的一个科室。 这是一种共生关系，领导好了我会更好，我好了，领导也会更好掌控全局。 …… 肖山县肖山公园北面的一处山腰农舍。 破破烂烂的，和很多普通废弃的山里农舍没什么两样。 但最近几天时间这里异常热闹。 山脚下的一处口子，时不时的会有一台小轿车停下来，里头下来一些挺着大肚子的老板。 专门人带他们上山在这处农舍里。 没错，这就是熊应能的另外一处窝点。 此时此刻，熊应能在盯着他场子里的一个小子。 这小子以前没见过，是一个老板带过来的，短短三个小时，他在赌场里已经赢了三十多万！ 熊应能很是警惕，正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凡只要找到半点他抽老千的证据，他们马上就会冲过去没收他所有，并让他断一根手指头在这里。 边上一个手下小跑过来在他耳边讲了什么后。 熊应能愣了下，很快黑着脸去了里边屋子。 拿起电话在耳边一会儿后挂了。 轰的声。 掐断电话的一瞬间，熊应能直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凳子，然后点了根烟坐下，呼吸急促。 边上手下讲了句:“熊哥，郑文武又在玩什么花招？” 熊应能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浑身杀机冒出:“他让人通知我们，把所有的场子暂停营业。” “还要交出五十个人出来，配合他所谓的清扫行动。” “五十个人？”手下当即情绪激动:“特么脑子有坑，我们哪里给他找五十个人去？” 熊应能说:“他说如果凑不齐，我们自己人垫上去。” “特么的，这个狗东西还给我加一句不得有误。” “真特么把他当成是肖山县的地下皇帝了！” 手下也一下不说话了。 关一个档口无所谓，还有其他档口能够养着这些手下。 特么全部关停，我们手下这段时间都去喝西北风啊？ 最关键的是，你还让我们找五十个人来配合你，去你娘的，你真把我们当成是条狗？ 随意揉捏我们？ 气氛突然有些紧张压抑。 手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这狗东西突然一下这么急于找我们配合他表演，动静还这么大。” “是不是因为那个刘海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熊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讲。” 熊应能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把烟头摁灭，抬头望着他:“你讲讲看。” 手下吞了吞口水:“这几年时间里，郑文武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而且越来越不把我们当人看，现在他对手出现了。” “我觉得我们只在他身上下注，迟早会被他们给玩死，我们需要平衡。” 第68章 打入敌人内部了？ “怎么个平衡法？” 熊应能回了句。 这小弟于是开始夸夸其谈。 意思很简单，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风险太大了。 准备也联系刘海。 要是郑文武太过分了，我们就可以利用刘海整他，让他明白，特么就算是条狗，逼急了也是要跳墙的！ 熊应能听完后又点了根烟，慢悠悠的点燃。 一脸凝重的望着自己这个小弟说:“特么的，读过小学三年级的，果然脑子就是好用些。” “这鬼点子都能让你想到。” 小弟一听老大夸奖，赶紧回说:“熊哥，这都是和你学的。” 正说着。 外边一个小弟跑了进来，很是紧张。 “熊哥，刚刚那小子直接一把梭哈下去，赢了一百万。” “多少？”熊应能肉疼的尖叫，蹭的下起身。 “一百万……” “那找到他抽老千的证据没有？” “没……这小子太鬼了，感觉就从来不会输。” “还这么下去的话，咱们这么损失会更大。” “卧槽！又赢了！” 外边又传来了欢呼声！ 这下熊应能真没法儿淡定了，赶紧一把推开了小弟，急急忙忙的出门。 外边已经沸腾了。 无数人都跟在那小子面前押注，而那小子边上放着一个那种农村里，储存谷子所用的大粗麻袋。 一边往麻袋里塞钱，一边哈哈大笑很嚣张的说。 “今天一直赢到这个麻袋装满为止，见好就收！” 虽然他一个人只赢了一百多万，但其他跟着一起押注的，那里最少已经让他们损失了三百多万！ 毕竟是小县城里的混子，也不是林金栋那个档次之人。 所以这三百万在他们眼里已经算是很大一笔钱了。 这小子在这里给他们带来如此之大的损失，他们还不出面，估计会成为整个江东第一个开赌场，被客人赢破产的传说。 损失加侮辱，会让他们的“不专业”声名远播。 外边人一看熊应能出现，一个个赶紧走来。 赌场立规矩，那是因为没人能破的了他们的设定的游戏规则。 可如果有人一旦破了游戏规则，那么赌场的人就会直接把规矩写了，然后不按规矩办事。 这些人似乎都明白了熊应能想要干嘛，其他人见好就收，低调揣兜里就行。 这小子还在狂妄的和其他人哈哈大笑。 熊应能脸上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当中，怎么都透露着一股子的阴险。 走过来拍了拍那小子:“小兄弟今天手气不错啊。” 那小子“全然不知危险靠近”:“今天出门拜了财神，运气确实不错。” 看荷官不发牌，催促道:“发什么愣啊，趁着我手气热，赶紧发牌。” “别说我小气啊，待会一人给你们一个大红包。” 熊应能继续“笑着说”:“这里太小，没意思，里边有大的，不进去搞一搞？” “大的？多大？”那小子不解的抬头。 熊应能说:“一局输赢上百万，主打一个刺激。” “有没有胆子进来赌一把？” “上百万？卧槽，你怎么不早说，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场合？” “赶紧滴带我去！” 说完扛起了麻布袋。 熊应能对着边上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隐身领会，赶紧过来献殷勤:“老板，我帮你背。” “哈哈好，感谢。” 那小子一副很是大方的模样，看的其他人一阵皱眉头。 其实心里都明白熊应能想要干嘛，说白了就是输不起要掀桌子。 就这样，那小子被带进了里边的办公室。 大门一关，后边的一个侧门马上进来了四五个拿着钢管的壮汉望着他阴笑。 这人马上慌张了，想要跑。 但刚转身就被熊应能抓着啪啪两嘴巴子抽。 然后抓着他衣服一扯…… 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堆东西。 熊应能拿起了一副眼镜，奇怪的看了下，瞬间麻了。 “卧槽，你这是靠高科技本事吃饭啊。” 那小子知道自己栽了，估计今天身上不缺点啥部件是从这里走不出去了。 赶紧开口:“老哥，要不让我打个电话如何。” “哦？让你朋友带赎金过来啊？”熊应能拿着眼镜还在端详着。 “难得遇到个懂事的，去，拿个电话给他，让你朋友拿五十万过来买你手指头。” “特么现在科技都发展到这程度了吗，这眼镜片居然能看到牌。” “还是要多读书啊，不然与世界脱轨的都。” 熊应能自己嘀咕自己的。 那边小弟拿了个电话给青年:“五十万一分不能少。” 青年很苦逼，但他不敢反驳，生怕一反驳，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一接通就苦涩道:“兄弟，你救我，特么跌阴沟里爬不起来了。” …… 招待所里，刘海接到石力杰电话的时候。 石力杰在电话里狂喷:“小顺子杵我这儿吹牛逼说他是在南方搞高科技发财。” “特么的，吹个屁啊吹，这小子搞的高科技，专门用来坑赌场里钱的。” “海哥，我特么哪儿有五十万啊，你是县局刑侦队的，你能不能帮忙出面调解下？” “小顺子这狗玩意儿，老子就不该喝他酒，喝了特么给我丢个这种大山过来。” 叽里呱啦的讲了很多。 没错，赌场里那小子就是小顺子。 刘海挂了电话后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想错了。 这个小顺子真是凶手？ 能够化妆，巧妙的躲避过了火葬场所有人的耳目，监控，把一个大活人推进火葬场代替了原尸体，被活活烧死的人。 会是个这么没脑子的赌徒？ 但不管怎么样，小顺子也是一起长大的。 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理。 就这样，和石力杰见面后。 马上到了这个赌场屋子外边。 小顺子已经被挂在外边的电线杆上喂蚊子。 熊应能带着小弟坐在屋子外边。 一看到刘海他们出现，小顺子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熊应能也哈哈大笑着过来:“二位，等你们很长时间了。” “要你们带的东西呢？” “不会，你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啊，还是不是以为……” “啪！” 话音还未落，刘海直接一巴掌抽在了熊应能的脸上。 要知道刘海那五年在六金乡山上天天拍石头，砖头，手上有一层老茧，力道特别大。 所以这一巴掌抽过去后，熊应能开始跌跌撞撞了起来…… 第69章 达成合作 轰！ 熊应能还是倒在了地上。 边上的小弟们全懵逼了。 大草了声，然后一窝蜂的冲向了刘海。 刘海在六金乡在他师父孔震祥的引荐之下，和六金乡的一个老武师狂练了五年。 训练强度堪比魔鬼，非常人所能承受。 所以接下来那种摧枯拉朽的场面看呆了石力杰。 哪怕是被吊在电线杆上的小顺子，也看的嘴巴张的老大。 大喊着:“海哥，你怎么变的这么能打了？” 传武只打人体最软弱的地方，弹无虚发，也从不浪费自己多余的力气！ 都是一些杀人技！ 所以刘海一拳一脚下去，都会有人直接倒地不起，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十个人，仅仅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全被放倒了。 里边又冲出来很多人。 刘海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大号扳手，搁在边上，一掌刀下去，扳手被直接打弯。 接着丢到了这些人面前。 “你们确定还要上？” 这些小弟们望着地上被打弯的扳手，汗毛直立。 一下真被唬住，愣是没人敢再靠前。 那头，熊应能从地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的碎牙。 “你有点本事，和谁混的？怎么以前肖山道上，从未见过你？” 刘海对石力杰使了个眼色。 石力杰赶紧去解小顺子的绳子。 刘海说:“我和季金灿混的。” “季金灿？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熊应能有些吃不准。 边上一小弟想到了什么般，赶紧小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后，熊应能大为吃惊。 “你，是警察？” 刘海拿出了自己的警员证:“县局刑侦支队刘海。” “谁！”熊应能不淡定的尖叫。 “你是刘海！” “对，怎么了？” “哈哈哈，不打不相识啊，刘警官！”熊应能的反应特别快！ 下午还在聊着刘海呢，结果刘海自己上门了。 赶紧一路小跑到了他跟前:“误会误会，刘警官，真的是误会。” “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讲话。” “你认识我？”刘海皱眉。 “对，早就对你大名有所耳闻。” “刘警官，我是熊应能……” 也就是这名字一出，刘海下意识的看向了那边的小顺子！ 可这时候的小顺子蹲在地上嗷嗷叫，完全看不出异样。 刘海压制下了心里的种种推断。 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熊应能！ 他已经掌握了郑文武的一些资金来往情况，熊应能这个名字给郑文武输出的利益最大！ “你找我有什么事？” “哈哈，巧了，来，里边请。” 熊应能看刘海并没有直接用警察的那一套对他，他就断定，刘海身上也是有口子可以钻进去的。 多多少少听闻了一些，郑文武让刘海逼的很不爽。 可他毕竟是队长，作为他的对手，刘海可能会轻松得了吗？ 不用多讲，他的压力肯定也很大。 这就给了他合作的可能性。 于是把刘海给拉进了里边。 三个小时后，外边天色已经变黑。 小顺子和石力杰也不敢进去，一直在外边等着。 刘海总算是出来了。 手里还提着一个两个包。 石力杰一看就知道包里是啥。 心里不是滋味，因为感觉海哥被收买了。 刘海把一个包丢给了小顺子。 “里边有十万，八万是你今天的本金，两万是熊应能给你的医疗费。” “这地方以后别来了，走，回去了。” 说完走向山下。 小顺子接过包后，赶紧小跑了上去:“海哥……你和熊应能，不会是谈了什么合作……” 刘海突然回头望着他:“你希望我们之间合作吗？” 小顺子一阵尴尬:“你的事，我不好说。” 三人无话。 回来后，刘海先给季金灿发了条信息。 他确实和熊应能达成了“合作”。 十万，是熊应能的见面礼，这个钱明天要上交，提前报备好。 作为回报，刘海以后保护熊应能的利益，包括郑文武翻脸的时候。 也就是说，刘海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打进了熊应能他们内部，后边只需要挑拨熊应能和郑文武的矛盾。 那么郑文武倒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他却没有半点的兴奋。 因为他也由此可以确定，小顺子真是刘军案的凶手。 今天也是拐着弯，把他给引入到熊应能的老巢。 飞蛾扑火，多么壮丽而悲哀的事…… 刘海躺沙发上，反转难免。 晚上十二点，董欣雨回来了。 喝了很多酒，醉的不省人事。 一进来就开始吐，吐的到处都是。 刘海本不想搭理她，装做没有看到。 结果董欣雨轰的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刘海回头一看，发现她倒在自己呕吐的脏东西上，一动不动的。 皱眉说了句:“你还说让我保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每天这么出去这么作，估计最后会被你自己作没。” 地上的董欣雨打了个滚:“你……懂……个屁啊。” 然后呼呼大睡。 连衣裙后背拉链开了，刘海又看到了新的伤口，上头还有她自己呕吐的脏东西黏着。 有些恼火的起身走过来:“能不能自己起来？” 董欣雨手臂打了下，没反应。 没办法，刘海怕她伤口发炎。 虽然心里从头到尾的对这个女人不爽。 但两人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发现她身上的伤口就没断过。 今天伤口好了，明天又会出现新伤口。 比如上次被李明辉打了几十拖鞋，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段时间没出门见人，今天好不容易好了，结果出去后回来又出现了伤口。 刘海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怕她伤口发炎，于是去洗手间把浴缸里放满了水。 抱她去了洗手间后，又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身上的衣服一点点的脱光。 内裤没动。 不过帮她洗到一半的时候，酒醉的董欣雨嘟哝着:“你是不是……有……病呀。” “谁洗澡的时候还穿着内裤啊。” 说完自己拔了。 然后对着刘海打开:“老公，帮我洗……” 刘海没搭理她。 可董欣雨一把抓住了他手往下拉:“你……别不好意思呀……” 刘海把手抽了回来冷冷的说了句:“你要是没醉你自己洗干净，完了后我再给你擦药。” “别再整这些没用的。” 第70章 肖祥林的担心 “你干嘛呀，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每次都是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董欣雨或许是因为酒精刺激作用，所以说着说着开始哭了。 鳄鱼的眼泪，不管这个女人什么姿态，刘海反正是不会心软半分。 但看她这样，不管是装也好，真的也罢。 他若不帮她洗，估计今天是没完没了了。 “如果你让我帮你，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别动，别给我整这里那里的，我对你这样已经很算仁至义尽。” 说完一点点的帮她擦洗。 董欣雨也不在闹腾，似乎很享受刘海这样对自己。 就这样慢慢的趴着睡了。 刘海折腾了好久，才把董欣雨从洗手间抱了出来，满头大汗。 把弄床上后，又一点点的给她身上涂药，完了后拿被子帮她盖好。 自己也去洗漱了一遍，才躺下。 脑海里，还是小顺子的事情。 …… 三天后。 下边派出所来了三男一女。 分别是潘晓东、沈文刚、肖锦文、薛婷。 加上于东，刘海。 他们专案组一共拥有了6个人，人马已经配备齐全。 还有，原刑侦支队一共十来个人，八个已经和郑文武形成了固定的利益关系。 另外几人一直看不上他这种行为，所以被边缘的很严重。 他们看刘海这边风风火火，有声有色的。 所以也找过季金灿几次，想要加入刘海这边。 只不过季金灿对他们了解的不多，他们做的事也太重要，故而拒绝了。 下面，刘海和熊应能长期在一起。 不过熊应能也是个极度聪明之人，他也在平衡刘海和郑文武。 所以小组成员讨论之后，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 那就是彻底打了熊应能团伙，只要让他进来了。 他才会老老实实的配合。 另外一边。 郑文武还在各处邀功。 王军涛陪着他一起唱戏。 刘海破了金海杀人案都没有开表彰大会，可郑文武破了这么一个赌场案，竟然表彰大会都已经开了好几轮了。 为此，郑文武小队的人一个个嚣张不可一世，平日在队里也是各种阴阳怪气的内涵刘海他们。 为此，刘海小队的人没有一个讲多话，全力搜索熊应能他们在肖山的整个利益链。 而自那天以后小顺子消停了，每天都在和石力杰在一起。 刘海和他喝过几次酒，也想从他口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不过很可惜，小顺子每天都在装糊涂。 每次喝酒必会喝的烂醉如泥。 而且刘海能从他目中感觉到死灰。 总有这种眼神之人，多半是已经有了求死之心…… 刘海因为也掌握不了小顺子是杀刘军的凶手。 故而也无从劝解什么。 7月。 肖山的天已经很是炎热。 走在大街上，都感觉能被烤化。 董欣雨这个女人颇有手段，进亚东集团就任董事长后。 突然向外宣布，说她未来两年时间内，要带着公司在港城上市成功。 并且还在港城设定了一个分公司。 先不说上市成功不成功，光是这个口号喊出来，就已经足够鼓舞人心。 所以她这个饼马上让她获取到了不少人心。 但是刘海知道，这女人在给自己铺后路。 两人各忙各的事，没有什么交集。 一直到这天。 高台地委副书记肖祥林突然到了肖山县视察工作。 县委县政府开了大会后，又在金辉大酒店设宴。 吃的都是国家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你能想到的东西，桌子上都有。 邵光海和李明辉作陪。 但看的出来，李明辉没有过分的亲近。 通过这点也可以看出，这个肖祥林在高台地市那边，和田正明的关系并不是多么的和谐。 如果李明辉表现的过于亲热，田正明那边很快就会得知。 领导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 不同阵营的人，界线划分的很明确，你但凡有点让领导不爽的举动，马上就会被踢出去。 当然了，肖祥林此次过来肖山，所谓的视察工作，实际不过是一个烟雾弹罢了。 实际上是为了他那五千万见不得光的钱。 进了酒店房间后，秘书赶紧到处检查。 确定没有窃听，监控设备后。 肖祥林坐在窗户跟前，一个电话打给了郑文武。 一接通，脸上老狐狸笑容挂着:“小郑啊，听说最近很忙啊。” 语气看上去没什么，可在郑文武的心里，字字如泰山！ 那五千万，因为他急于表现压制住刘海的势头，所以一直耽搁着。 肖祥林在港城的情妇昨天打电话过来破口大骂:“老肖，我和你儿子特么都要在港城饿死了。” “你钱呢？” “还把钱弄过来，我特么就直接到江东纪委去！” 所以肖祥林也被逼上了梁山，故而才会匆匆忙忙跑来肖山县“视察工作”。 实际上就是想看这个郑文武到底在干嘛。 郑文武这边吓的满头大汗。 “肖副书记，还给我几天时间，我们的人已经和澳城赌场的人搭桥上了。” “这几天就好。” 肖祥林笑了笑:“别紧张，就是听说你最近打了几个赌场，都已经被嘉奖四五次了。” “所以我特意过来关心下你的工作。” “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好啊。” “两天，我每天也很忙，不可能总这么等着，你说是吗？” 郑文武都要哭了。 赶紧说:“好，领导心放肚子里，小郑做事绝对不会让你操心。” “那就好。”肖祥林笑着挂了电话。 完了后，望着秘书说:“小杨，我们出去走走。” 秘书有些担心:“领导，都这么晚了，您也喝了点酒……” “没事。”肖祥林道:“王洪生这个人，我也不放心，我要去看看。” 这次过来除了逼郑文武速度快点之外，他还有些不放心他的钱。 按照王洪生帮设定的洗钱步骤。 第一步，把所有现金拿到肖山来，王洪生保管。 第二步，郑文武联系澳城赌场的人，接着和澳城赌场的人合作。 接着王洪生带着这五千万过去假装输掉。 赌场扣除这五千万的百分之二十，剩下的，通过赌场的账户打到指定的港城账户。 这样，王洪生就背负了赌场巨债。 很快，澳城赌场的人会起诉他，澳城赌场是合法的，所以这个债务关系成立。 最后一步，赌场拿着法院里的判决，找到王洪生执行五千万债务。 银行一看一切合法合规，就这样把这五千万放给出了国境线。 五千万见不得光的钱，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洗干净。 第71章 被绑架 现在这个钱已经全部都到了王洪生的账户。 入账的理由是在肖山县这边投资。 钱没在自己身上，肖祥林心里不自在。 就这样，他必须要过去看看王洪生的状态才放心。 秘书赶紧给王洪生打了个电话。 王洪生那边说要过来，但秘书问了他在哪里，说过去找他。 王洪生电话里给了一个茶楼的地址。 肖祥林和秘书换了一身普通衣服离开了酒店。 大概二十分钟后。 他们到了一个名为老汉茶馆的门口。 夏季炎热，茶楼的生意却非常火爆。 来这里大多是吹空调，打牌的。 所以茶楼门口宾客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两人到了后，杨秘书眉头紧锁:“这个王洪生，好歹也是南方见过大场面的，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说的是王洪生没有在门口迎接，杨秘书认为非常无礼。 肖祥林挂着老狐狸笑容:“没事没事，王总应该很忙，” “我们自己上去找他就行。” 领导都这么讲了，秘书自然不敢说多话。 两人往门口走，迎面而来了一个青年。 杨秘书看他迎面而来并没有让路的意思，准备过去呵斥。 可这个青年靠近后，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杨秘书一阵发懵。 也就这么发懵的几秒钟时间，青年突然身体一侧。 绕到了肖祥林的身后，手臂勾卡住了肖祥林的脖子，另外手掏出来了一把枪比在了肖祥林的脑袋上。 太突然了，所以导致门店里一片懵逼。 杨秘书更是指着他:“你在干什么？” 砰！ 青年直接举枪对着上头放了一枪！ “全给我别动！” 肖祥林脑子也反应了过来，但毕竟是做领导的人，心态很稳。 主动举起了双手:“小伙子，先别冲动。”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青年枪重新指在了他脑袋上:“不知道你是谁，我来找你干嘛？” “肖副书记，乖乖配合，我不会太为难你。” “好，那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讲！先把枪放下？”肖祥林尽可能的稳住青年。 青年笑了笑，凑他耳边:“有人说你有五千万在肖山县，领导，你们收入挺高的啊？” “当官可以赚到这么多钱？” 肖祥林听到这话后，大为吃惊！ 知道这五千万事的，只有郑文武和王洪生！ 难道是王洪生想要黑吃黑？ 故意约我来这里，然后让人绑架我？ 可这念头还只是刚刚过去，楼梯那头，王洪生突然指着他:“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他是谁，给我马上……” “砰！” 青年直接拿着枪打在了王洪生的腿上。 王洪生直接倒地，现场一片大乱，老板这时候才意识到这特么不是在闹着玩。 真是有人在持枪抢劫，赶紧拿起了电话报警。 肖祥林被这枪声炸的脑子一片嗡嗡响。 望着地上倒在血泊中哀嚎的王洪生，马上排除了他的嫌疑。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郑文武！ 脑子清醒了点后，他说:“郑文武让你来的？” “放屁，郑队……” “我压根不认识这么个人好吗？” “别特么诓我话，我们里边谈谈！” 就这样青年拉着肖祥林上了楼。 肖祥林脸已经黑了 ，心里更是恨不得把郑文武给手撕掉！ 因为这人刚已经说了郑队两个字，那就说明是认识郑文武了。 一切明明白白，欲盖弥彰！ 县局这边。 杨秘书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季金灿。 直接破口大骂:“你们肖山治安怎么差到了这种程度，怎么还有人当街持枪抢劫！” “我告诉你，肖副书记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你这个局长算是干到头了！” 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季金灿赶紧从家里穿上衣服就往县局跑。 王军涛也接到了电话。 还有县委县政府。 书记袁友生，县长邵光海，常务副县长李明辉，县政法委书记柴波光，能来的，全部都来了。 开什么玩笑，这是地委副书记，来他们肖山县视察工作，结果被人持枪抢劫。 要是在肖山出事了，整个肖山县这几个主要人物，全都要被问责，仕途估计也就打止在这里了！ 郑文武和刘海也到了这边。 现场马上被封锁。 王洪生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袁友生这时候是最着急的，站在门口把几个人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尤其是县局的人。 完了后，袁友生说:“告诉我，你们现在的方案是什么！” 压力到了县局。 郑文武在副局长王军涛的示意之下，硬着头皮说:“我们直接上去……” “好，你现在给我带着人上去！”袁友生直接点名。 郑文武一脸苦逼！ 这人本来就没啥胆识，完全靠着弄虚作假，制造各种假案子爬到的今天这个地步。 现在凶手刚刚已经放枪了，他心里有些怂。 但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他不得不上。 就这样，马上带着县委县政府所有领导的希望，带着一堆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跑了上去。 茶楼内已经没有人了。 二楼的位置，青年一直在拉着肖祥林的脖子，而且在自己身上绑了一些土制爆炸管…… 郑文武带着人还只是刚冲上来，一看到凶手身上还有爆炸管，吓的赶紧扭头就跑。 包括他的那些手下。 跑出来后，很是紧张的回报情况:“里边情况有些复杂，凶手还带了炸药，我们……” 啪！ 李明辉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没用的东西，你还是刑侦队队长，被一个犯罪分子吓成了这样。” 袁友生更加着急了:“先别给我吵，当务之急，是把肖副书记救出来后再说！” “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刘海开口:“袁书记，凶手还没有伤害肖副书记，我怀疑是有所图。” “这种情况之下，我认为我们可以先和他沟通，稳住他情绪。” “刘海，别废话，你带人给我进去！” “记住，务必给我把肖副书记给救出来，不然你没必要在警队里待着了，这是肖山县人民政府给你的任务！” “不能让肖书记伤半根汗毛！” 刘海话刚说完，李明辉直接开口。 第72章 第二个凶手 于东 听完后准备直接喷。 因为李明辉这话明显就是要让刘海去送死，而且要把他逼到一定的境地。 任务完不成，你就滚蛋。 凶手都绑了炸药在身上，摆明了就是死都不怕了，可能毫发无损的把肖书记救出来吗？ 所以故意让刘海左右不是。 但刘海使了个眼色把于东想说的话压制了下去。 接着一身正气从他身上扩出。 直接开口:“人民警察的职责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我们是社会的底线，如果连我们在面对罪恶时也退却的话，那么社会公良秩序就会全面崩溃！” “回领导话，这任务，我接了！” 声音刚气十足，与那狼狈逃出的郑文武，立判高下！ 明显就是故意打郑文武的脸，而李明辉心里则冷哼了声:“果然还是当年那个没脑子的性格。” 边上慌张到不行的杨秘书目中则闪过了一丝赞赏之色。 当即望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回领导话，县局刘海。” “好！我记住你了，领导的安危，全靠你了。” “一定要完成任务，明白吗？” 刘海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往里头走。 他一动，于东，潘晓东、沈文刚、肖锦文、薛婷几人也跟着要一起进去。 到被刘海呵斥:“你都不要跟着来，我一个人能放松凶犯的警惕心！” 潘晓东急了:“可是组长……” “没什么可是的！” 说完直接进了茶楼，反身把门给锁了。 在他进去的一瞬间，外边县长邵光海感慨了句:“董总的这个老公，果然不简单。” 袁友生听到了后道:“他是董欣雨的老公？” “对，袁书记，有机会我再和你讲。”邵光海回了句。 王军涛则皱眉:“功名利禄，以命博取，这小子要是真把肖副书记救出来了，未来在高台市等于多了一座大山！倒是挺懂的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嘀咕完了后，又看向狼狈不堪的郑文武他们一群人。 忍不住骂了句:“废物！” 郑文武也听到了这话，愁眉苦脸的望着他。 刑侦队的这几个人，现在个个都是百万富翁，抓抓卖y的计女，他们绝对比谁都勇猛无敌。 那家伙，翻墙，跑巷子的，个个都是武林高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逃跑的计女。 你让他去拿自己命搏？ 现实吗？ 这种功劳，他们宁愿不要，所以刚在楼上还只是刚看了一眼凶手身上的土雷管，头也不回的马上跑了。 门外，一个个人开始紧张的等着。 刘海上了楼。 不过上楼看到凶手的一瞬间，他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锅！ 因为这个抢劫犯，竟然是小顺子！ 小顺子身上绑着雷管，站在一脸恐惧的肖祥林身后。 在看到刘海上来后，脸上露出了很是放松，有些凄惨的笑容。 就像是前段时间在金海脸上看到的一样。 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当即指着他:“你特么在干什么？” “把肖副书记马上给我放了！” 肖祥林看到刘海这模样，都差点哭出来。 因为刚刚那一群人上来，一看到凶手身上的雷管，一个个怂包一样的赶紧跑了。 这特么是肖山县局的刑侦？ 这会总算是过来一个胆子大点的人了。 但他又怕刘海刺激凶手，赶紧说:“小伙子，别激动，有话好好沟通。” “沟通个屁！” 说完直接一个掌刀打在了肖祥林的脖颈处。 在打晕的时候，还听小顺子在喊着:“领导，你身体这么虚啊，怎么我随便打下你就晕了？” “卧槽，你别晕啊，老子还要钱呢？” 肖祥林气的指着他又气又晕:“你个家伙……” 然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在看他晕过去后，小顺子把身上的雷管拿了下来。 然后掏出了个针管扎向了肖祥林。 刘海赶紧去阻止，但小顺子马上对着他打了个嘘的手势。 拔出针管后，拨弄了会肖祥林的脑袋。 确定他没知觉后才说:“普通的麻药，几个小时后，他会醒来。” 刘海眉头紧皱，盯着他:“刘军是你杀的？” “早就猜到了，不愧是我海哥，以前在国营厂保卫科，厂里丢啥东西了，就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小顺子坐在边上。 “带烟上来了吗？” 刘海掏出了烟盒给他。 小顺子抽了一根出来，点燃吸了几口。 然后说:“不好给郑文武定罪？” “啰，这个领导可以帮你。” 刘海知道，小顺子肯定刚刚在上面干了什么。 但他心思不在这里:“你当年和煤矿案没有任何关联，你怎么会和他们扯一起？” “刘军什么时候和你有仇？” 小顺子笑了下:“海哥，你不是已经调查到刘军当年也是菜刀队队员了吗？” “以前我也觉得我爸死有余辜，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爸并不是别人所传的那么无恶不作。” “所以我知道我该做点事了。” “蒋叔的案子有问题？” “废话！没刘军这狗东西背叛，背后唆使，我爸能死吗？” 正说着，一根烟也已经烧完了。 小顺子把烟头丢在地上摁灭。 然后抬头说:“海哥， 我能帮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说完踢了死猪一样的肖祥林:“这老小子身上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以后你自己利用发挥。” 刘海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跟我走，我争取……” “咔咔！”小顺子突然变得很是凶恶，拿着枪指住了刘海:“把你枪拿出来！” “小顺子，你……” “刘海，我特么让你把枪拿出来，听到了没有，不然我打死你！” 小顺子说完砰砰两下，在刘海脚边开枪。 突然的怒吼声，以及枪声引起了外边所有人震动。 袁金灿准备指挥人破门，结果又传来小顺子的声音。 “老子只要听到下面有半点动静，马上打死了肖祥林！” 这下下面准备冲进餐厅的人，一下停住。 刘海也赶紧喊了声:“领导没事，都别上来！” 邵光海赶紧打了个手势，所有警察退后。 楼上，刘海和小顺子僵持了会后，把枪给了小顺子:“你别冲动，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狗东西，你特么这么多年的不见。” “回来就给我这么个礼物，好好活着不好吗！” 小顺子一把把枪拿了过来，自己枪指着刘海的腿，砰的下开枪！ 第73章 用死给你铺路！ 刘海应声倒地。 很快看到小顺子拿着他枪指住了自己前面额头。 “不要！小顺子！” 刘海很是惊慌的大喊。 “海哥！别动！” “听我说，小顺子，冷静点……” “我很冷静。”小顺子眼角滑过了一滴眼泪:“父仇，不共戴天。” “记得查当年菜刀队的案子，我爸特么是冤枉的！” “有人串通了上下，利用他们手里的公权，合法的杀了我爸。” “还有，我杀刘军当晚的监控视频，在力杰家里，记得去拿了。” “另外记住，别辜负了她，她为你付出了很多很多。” “砰！” 小顺子说完直接扣动了扳机，子弹从他的额头穿了过去，小顺子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刘海拳头直砸在了地上:“草！” “你们特么都是些疯子！” 拳头狠狠的对着地面砸，第二个了！ 第一个金海，为了推他上去，近乎悲壮的死去。 他忘记不了萌萌趴在金海尸体边上喊妈妈的场景。 第二个结果是自己的发小！ 情绪崩溃，好一会他才从这种极端的情绪当中挣扎出来。 木已成舟，他们用命铺开了我前面的路，我要替他们走完！ 继续隐忍！ 刘海腿被打了一枪，小顺子又拿着他枪自杀。 目的就是要制造出殊死搏斗的场景。 从地上爬了起来后，脸色如铁一般的坚定。 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肖祥林的跟前，把他给一把扛了起来背着。 扶着边上的墙，一点点的挪着往外边走。 门外，所有人都非常紧张的望着屋子里。 当他们看到刘海一瘸一拐的背着肖祥林出现在一楼之时。 李明辉的眼神最好，一眼就看到了背上的肖祥林。 赶紧对着边上的王军涛示意了下，王军涛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回头望着郑文武，郑文武同样心神领会。 赶紧大喊了一声:“匪徒出来了！” 然后举枪准备冲到门口要一枪打死刘海！ 令人诧异的是，这家伙还只是刚跑过去准备开枪，边上的袁友生书记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一脚把他给踹翻在地:“你要干什么！”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所有人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们的书记。 谁我没想到，他们眼中一直文文弱弱的书记，竟然能飞出那么漂亮的一脚…… 关键时候还是要看书记镇场啊。 李明辉和王军涛赶紧心虚的收回目光，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郑文武苦逼的说:“领导，我以为是匪徒……” 袁友生指了指他:“你的事没完。” 那头，杨秘书他们全跑了过来。 不过这时候肖祥林被打了一管子麻药，所以药效还没有过去。 李明辉可能会这么放过刘海吗？ 这家伙又示意了王军涛。 不等邵光海、袁金灿开口，王军涛也赶紧指着刘海:“军令状是你下的，现在领导还不知道怎么样，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给我先把他带走。” 袁金灿马上喊了声:“够了！” “你们别太过了！” “袁局长，先别冲动，我们这也是为了肖副书记着想。” “刚刚他们在楼上已经动了枪，那就说明刘海已经把肖副书记的安危至于危险的境地当中。” “身为警务人员，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还有，现在肖副书记这个状态，情况也堪忧，所以先抓了刘海，这样并不存在什么问题。” 边上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开口。 刘海盯着他，突然笑了。 双目如刀刃般锐利:“江星灿，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哪里那么多废话，赶紧把肖副书记送医院，该控制的控制，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李明辉边上突然开口。 杨秘书很是紧张的背过来了肖祥林，不过路过刘海边上的时候，刘海说了句:“杨秘书，是麻药。” 杨秘书很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赶紧朝着那边救护车飞奔。 邵光海等人也赶紧围在边上“关心”着领导的安危。 反而受伤的刘海没有人搭理了。 王军涛给刘海上了手铐后，也赶紧给肖祥林当“床前孝子”去了。 季金灿过来扶起了刘海:“歹徒对肖副书记做了什么？” 刘海说:“怕肖书记不受控制，所以给他打了一管子麻药。” 听到这里季金灿松了口气，扶着他往那边救护车走:“放心，你的公道我会讨回来。” “这群人的小聪明，不会得逞。” 刘海点头，其实也猜到了他们这群人接下来要干嘛。 救了地委副书记，这么大的功劳，他们可能会让刘海拿走吗？ 要知道，这意味着以后肯定能得到地委书记这个巨大的靠山！ 这是救命之恩啊！ 所以王军涛之流必定会开始造假。 可这么多人看着，他们越这么搞，死的会越快！ 尤其是郑文武！ 小顺子在自杀前，已经给肖祥林灌输了他是郑文武的人，想要黑吃黑了他那五千万，所以才会来绑架他。 两人到了救护车这边后，护士赶紧过来的扶着刘海上担架处理伤口。 好在只是肌肉贯伤，并无大碍。 季金灿作为局长还需要安抚现场，所以没法跟着一起去医院。 护士刚准备关了车门，那边袁友生书记突然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护士愣了下。 心道袁书记怎么也受伤了？ 赶紧小跑了过来扶着:“袁书记，你哪里不舒服吗？” 袁友生特别尴尬:“也……还……还好，腿有点不舒服。” “我上你们车子一起去医院看看。” “哦好，我扶您上去。” “轻点轻点，估计是拉伤了，有点痛……” “呼，好了，你去前面坐着 ，我来照顾这小伙子。”袁友生坐进车里后说道。 妹子有些愣神:“袁书记，您……” “去去，有我在，到前面去。”袁友生摆了摆手。 毕竟是书记，护士也不敢反驳。 于是一头雾水的去了前边。 完了后刘海望着他:“袁书记，你怎么……” 袁友生揉着自己大腿:“刚踢郑文武的那一脚，幅度太大，估计裆拉伤了。” 第74章 偷天换日 袁友生这个县委书记，绝对是江东独一份。 性格比较文弱，田正明在的时候没少欺负他。 甚至于李明辉这个常务副县长曾经在公共场合，都这么形容过。 “我们这位书记啊，那就是上头派过来的一个吉祥物……” 而且这话还传到了他耳朵里，这位书记竟然屁都没放一个。 官场里的人形形色色。 有人是狼，贪婪。 有些人是毒蛇，阴狠。 有人是狐狸，狡猾。 每种性格都有，唯独只有这位像是温顺的猫。 谁都可以去揉捏两下。 你见过书记秘书自己辞职的吗？ 这几年在肖山县，袁友生身边受不了辞职走人的秘书都好几个了，就是受不了那种小透明的滋味。 各种奇葩的事情都在他身上发生过。 这会在刘海面前这般模样，着实让刘海有些憋。 袁友生看到他这般模样，也没有半点架子:“怎么，想笑啊。” “有点，书记，我能笑吗？” 话刚说完，袁友生自己把自己气笑了:“这是我来肖山县第一次打狗。” “他们都说我是猫，猫打狗，你说有意思没意思。” 刘海也笑了，但很快正色:“袁书记，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突然一脚踹过去，我可能……” 刘海迟疑了下，现在的他已经无比的谨慎！ 主要已经有两条人命在推着他往前面走了，他若出事，会对不住这两条人命的期待！ 他不了解袁友生，故而必须控制好自己嘴巴。 袁友生叹了口气:“你们啊，一个个都防备我，我能理解。” “抱歉，袁书记，我不是这意思……” 袁友生一边揉着腿，一边说:“没事没事，我也习惯了。” “不过，刘海，今天这个凶手没有这么简单。” 说完死死盯着刘海。 “不简单吗？确实如此。”刘海苦笑了下。 说完沉默不语。 袁友生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般，知道自己往下也不可能问出什么。 可刘海身上所漫透出来的悲伤，却是他想要的！ 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近乎悲壮，飞蛾扑火。” “真相总是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说这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黎明。” 毫无逻辑的一句话，古古怪怪，却让刘海目中闪烁了一道精光。 然后死死的盯着这位被人形容为吉祥物的县委书记。 这位，真的如肖山县民间传说那么愚笨？ 没讲话。 车子到了医院后。 下车之前，袁友生又说了句:“新县警察局的局长，和我是大学同学。” “老同学说，他们局里有个人在我们肖山县消失了，有时间帮我找找，私人拜托。” 刘海脑子里第一个就想到了熊应能交出来的那个人。 于东在红光电游室潜伏过一段时间，回来时也提了，那人可能是隔壁新县县局的卧底！ 不等他开口。 袁友生又摇头:“我这老同学之所以这么着急，那是因为这小伙子身份比较特殊。” “他没明说，但我也猜到了，可能是省厅哪个人的儿子，刘海，多费费心。” 说完下车，一瘸一拐的去了医院。 刘海从担架上坐了起来，无比复杂的看着袁友生的背影。 意识到，这位估计刚刚是故意等所有人离开后上的他救护车。 目的，可能是在探他！ 而且人家直接送了一份大礼过来！ 这个大礼就是这个卧底！ 最终刘海被推进了医院。 …… 医院内。 肖祥林被送进了医院后马上进行了全身检查， 确实只是打了麻药，只需要等着肖祥林自己醒来就行了。 邵光海看到无碍后，他和李明辉这群人也搞不来，也离开了医院。 在他一走。 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就把肖祥林的秘书，喊到了隔壁的病房里。 一番讲述之后。 杨秘书有些汗毛直立，望着这个江星灿，突然想起了外界对他背后主子的种种传闻。 心狠手辣，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没错，江星灿深知，一旦刘海成为肖祥林的救命恩人。 那么以后刘海就会逃脱他的掌控！ 因为刘海背后走了肖祥林。 所以他准备偷天换日。 让郑文武成为肖祥林的救命恩人。 很久后，杨秘书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漏洞太大了！” “刚刚门口那么多人看着，邵县长，袁书记，袁局长，等等。” “要是这样干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把所有人当傻子吗？” “这些人可能不会站出来说话吗？刘海会干吗？” 江星灿说了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如果刘海被我们查出和凶手本就是一伙的呢？” “你说肖副书记是什么态度？” “另外，杨秘书，肖山的黑与白，从来都是某个人说了算的。” “我敢说这话，有个领导指着鹿说是马，那么没有人敢说是鹿！” 杨秘书大热天的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正当他准备回话的时候，外边王军涛提了一个很大的包。 打开一看，全是现金。 男人很少有人抵抗得住三个东西的诱惑。 权，钱，女人。 杨秘书一看到这些现金后，也动摇了。 …… 半个小时后，杨秘书提着包离开，他要守在领导跟前，等肖祥林醒来后，第一时间告诉肖祥林是郑文武关键时候救了他。 其实双方都已经心知肚明。 这歹徒为什么绑架了肖祥林？ 不就是因为歹徒知道了肖祥林五千万的事吗？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程度。 肖祥林醒来只会做一件事，凶手已经死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平息这件事！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讨论！ 包括邵光海县长，袁金灿局长等人…… 不会让县里通报，就当做没发生过。 因为怕有人深入调查，然后揪出他五千万的事！ 所以这件事就有了偷天换日的可能性。 杨秘书也是心知肚明的想到了这点，才会干出这种蠢事。 他们主要目的不是让郑文武邀到多少的功，主要目的是不让刘海出现在领导的视线里。 事后，又丢出来点什么料，然后把刘海给弄进去。 所以，这会郑文武在得到通知后，心里狂喜！ 他在给肖祥林洗钱，但他也怕肖祥林过河拆桥。 现在我都成你救命恩人了，那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若彻底成了地委副书记的人，那我的未来…… 排练了会后。 杨秘书那边打了电话过来，说让郑文武去见他。 第75章 当我三岁小孩？ 郑文武激动了。 好好调整了下状态，然后一群人到了病房里。 很可笑的一幕。 刘海这个“救人英雄”，腿上有枪枪，处理了后被医院安排到了普通病房。 且再也没有一个人过来看他。 而肖祥林这个地委副书记仅仅只是被人打了麻醉，毫发无损，医院里却拿出了最大的阵仗来“抢救”。 病房里，医院的院长亲自到场，还有肖山县委县政府的一些官员们，能到场的基本都到了。 正在关心着领导的安危，充当着床前孝子…… 肖祥林也很满意，笑呵呵的回应着其他人。 一会儿后，郑文武从外边进来。 一进来，李秘书就说:“领导，关键时候，还是郑队长挺身而出，一枪毙命了歹徒。” “领导安危重于一切，保护领导人身财产安全，是我们人民警察……” “李秘书，你是不是认为我的智商，停留在三岁水平？”不等郑文武表演完毕，肖祥林突然望着自己秘书说了这话。 李秘书身体震了下，眼镜都差点掉下来。 赶紧扶正了眼镜片:“领导，您……” “没事。”肖祥林确实难以启齿，毕竟这么多人还在这里。 但他心里现在杀了郑文武的心思都有！ 因为小顺子死之前，故意漏出出了“郑队”两个字的破绽！ 让肖祥林已经认定了是郑文武背后指挥黑吃黑！ 于是望着其他人，没事人般笑了下:“各位，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 “肖副书记，您这边……”王军涛有些不甘心，想要说什么，但马上被李秘书使了个眼色。 最终叹了口气放弃:“行，那领导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会有人二十四小时在门口值班，保护您的安全。” 肖祥林没有说话。 就这样，一群人各怀心思的离开，尤其是郑文武。 心里突然升起了不祥之感。 在所有人离开了后，李秘书把门关了。 肖祥林躺在病床上，对着李秘书招了招手。 李秘书赶紧小跑过来:“领导。” “头压下来点。” “好，领导，您……” “啪！” 肖祥林直接一巴掌把他给抽到了地上。 眼镜都飞了。 李秘书赶紧把眼镜捡了过来戴上，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他边上。 肖祥林说:“蠢货，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李秘书委屈的点了点头:“对不起。” 肖祥林说:“他们给了多少钱给你？” 李秘书哪里敢隐瞒:“二十万……” “二十万你就把自己卖了？” “对不起……” 肖祥林冷静了点后骂了句:“一群蠢货，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事，你们也敢造假。” “他李明辉过了！” 看李秘书不讲话，他又继续说:“王洪生现在什么情况，伤势严重不严重？” 小顺子绑架肖祥林的时候，对着开枪的第一个人就是王洪生，所以当场王洪生就被他排除了嫌疑。 王洪生是他那五千万洗过去的关键人之一，他自然关心他的安危。 李秘书赶紧回答:“腹部中枪，好在进医院及时，目前已经稳定了，没有生命危险。” 肖祥林松了口气，接着又道:“是后来上来的那小子救了我？” “是的，领导，歹徒给您打了麻醉药后，他和歹徒发生了枪战，腿部中枪，好在只有贯穿伤，并无大碍。”李秘书哪里还敢有半点的隐瞒。 肖祥林叹了口气，起身去拿边上的烟盒。 李秘书赶紧小跑过来帮他拿，抽烟，点烟一气呵成。 肖祥林最终夹着烟走到窗口，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是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歹徒有没有和这小子讲什么。 一旦五千万的事泄露出去了，那这小子就算是救了他，他也绝对不会留。 所以心里有些担心，最终开口:“这小子什么来历。” 李秘书说:“看得出来，他和王军涛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 “刚在饭店门口，他把你背出饭店的一瞬间，郑文武直接拔枪，我怀疑是郑文武想要趁着混乱，杀了这小子。” “好在袁友生书记反应足够快，所以一脚把他给踹开了。” “杀他？我看他郑文武是想杀我。”肖祥林冷哼了声。 李秘书听到这里，脑子这才反应过来。 忐忑的问了句:“领导，您和郑文武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肖祥林吐了口烟出去:“我刚开始怀疑歹徒是王洪生串通的，结果王洪生差点被一枪打死，可以说排除怀疑。” “后来到了二楼，这个歹徒说漏了嘴，所以大概率是郑文武想要吞了那笔钱。” “这狗东西……！”李秘书整个人都木了！ 肖祥林没搭理他，继续说:“那小子现在在哪里，我要见见他。” 这会他迫切想要去探明刘海。 虽然他不知道刘海和王军涛他们之间有什么样子的仇恨。 但通过郑文武想要误杀刘海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仇，是能动生死的！ 如果歹徒真和刘海讲了他五千万的事，那么不好意思，他马上就会顺着王军涛他们的计谋，然后杀了刘海。 哪怕刘海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绝对不允许这钱的事透露半分出去！ 不然自己要锒铛入狱！ 如果刘海不知道这五千万的事，那么郑文武就要出事！ 他要借助于刘海的手，去灭了郑文武这个畜生！ 李秘书不敢怠慢，赶紧走出去把门口的人支开。 接着肖祥林换了一套衣服，偷偷摸摸的到了刘海的病房里。 病房里多了一个女孩儿。 不是董欣雨，是张雪！ 这会张雪静静的站在床边上，冷艳无比的脸蛋，盯着刘海很久后说。 “我问过医生了，贯穿伤，没多大的问题。” 刘海特别不自在，张雪的到来，让他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笑了笑:“医生和我说过了。” 张雪嗯了下。 秀气修长的小手，给他削了个苹果，用纸巾垫着放下。 “早日康复，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走，刘海想要喊住她。 但看到门口走进来的肖祥林，又把话吞了回去。 准备坐起来。 第76章 鱼上钩 肖祥林看了一眼张雪。 但看刘海要坐起来，老狐狸般的笑容挂在脸上:“躺着，别动，别把伤口扯开了。” 刘海苦笑了下:“那抱歉了，肖副书记，我这样子……” “无妨无妨，嗨呀，多亏了你啊，这歹徒着实可恨，胆子也足够大！” 肖祥林目中狠光爆射，如果小顺子没有死的话，估计也会被肖祥林整的生不如死。 刘海点了点头。 也能猜到老狐狸是来干嘛的。 肖祥林一顿发泄后，突然话锋一转:“小刘，我晕了后，发生了些什么事？” “哦 ，别误会，主要是县局这边给我讲述了一些事，我觉得有些东西需要找你核实，比如说，有人跟我说，救人的不是你，是郑文武。” “有这回事？” 刘海“愣”了下，但很快又无比的“愤怒”:“什么意思？” “我拼了老命把您救下来，背您出来的时候，外边那么多领导和群众都看到了。” “这不是铁打的事实吗？” “肖副书记，您可得要明察秋毫啊……” “呃！别紧张，别紧张。”肖祥林打断:“所以我才要过来了解具体情况嘛。” “你把后边发生的所有经过和我讲下，放心！是你的功劳，谁都抢不走！” 说完那双老谋深算的眸子，死死盯着刘海。 刘海知道，愤怒是最好的一种表演方式，因为会带动对方的情绪，这样就可以迷惑对方。 最终让对方判断失误。 所以后头刘海情绪特别激动的把后头的“过程”讲了一遍。 大概的意思是，那劫匪在给您肖书记打了一针后，我生怕肖书记出事。 所以果断扑了上去和他扭打。 扭打的过程当中，我被他打中了腿。 但我特么不是吃素的啊，也很快一枪打中了他脑袋。 整个过程当中还表现的非常肤浅，情绪化。 肖祥林一点点听着，观察着，判断着。 一直到最后，他心里放松了下来，因为他认为刘海并没有撒谎。 最终一脸正气的站起来:“人民警察团队，就需要你这样与歹徒殊死搏斗的好警察，好同志！” “你放心，有些人想要借助于这次事搞事，那么我就绝对容不下他，也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直到这一刻，刘海也才松了口气。 于是又装作很无辜的说:“郑文武这人在队里不止一次针对我了。” “不就是我发现了他一些事吗，他这么整我……” “嗯？” 果然，刘海的这个钩子抛出去后，肖祥林马上上钩。 盯着他:“掌握了他什么事？” 刘海赶紧装:“别，领导，我也是道听途说，没有准确的证据，您别当回事啊……” “小刘！”肖祥林又是一身正气:“有什么问题，和领导讲，领导一定帮你解决问题！” “肖山县是有一些歪风邪气，是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刘海“哭丧着”脸:“领导，我不能乱说啊。” “我让你说，你就说。” “不能啊，领导……” “讲，有我在！” “那领导，我讲了没事！” “讲！” 刘海“很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我……我就是偶然听说，郑队长，在给我们肖山县一些人，当保护伞……” 肖祥林要的就是刘海这句话！ 他现在要整死郑文武！ 因为认定了是郑文武想要吞了他那五千万。 完了后，你还想要冒充我的救命恩人，来我面前邀功？ 你真当我三岁小孩好糊弄？ 你过了！ 他也知道郑文武的那些脏事，要不然也不会找到郑文武来帮他洗钱。 只是他不能动手去铲除他。 一旦他动手了，郑文武马上会把他那五千万的事给曝光。 所以最好的方式，背后扶持一个人，然后去把这家伙给弄进去，让他彻底闭嘴！ 眼前，刘海就这么送到了他面前。 第一，他需要刘海帮他收拾郑文武。 第二，刘海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这小子看上去挺肤浅，容易情绪化，这种人是最好利用的。 郑文武进去后，可以扶他上来，也算是报了你救命之恩，人情还了。 所以， 他听刘海讲完后，笑了笑:“刘警官，你认为警察的职责是什么？” “扞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持社会秩序！” “好，那是不是面对罪恶的时候，要一往无前？” “当然！” “那你保持自己的初心，对于一些你认为有问题的事，查下去，我会支持你。” “赌博害了多少家庭啊。” 肖祥林说完起身，准备走。 刘海“一头雾水”:“领导，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支持我查郑文武给不法分子当保护伞的事？” 肖祥林哈哈大笑:“万一真有问题呢，你说是不是。” 没明说，扭头出了门。 最后这话刘海问的非常到位，画龙点睛的问题，让肖祥林更加认为这小子非常的肤浅！ 稍微有点城府、悟性的人，在前面就应该理解了，不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在他走了后，刘海心情忽然一阵沉重。 静静的望着窗外，说不出来的滋味。 “小顺子，你没白死，他们还是上当了。” “我会替你们走下去，你们在下面等着，我会把那些人一个个的送进下去和你们见面。” 只是他又在好奇，小顺子口里的那个她是谁？ 金海提过一次，说让我别辜负她，当时他没太在意。 小顺子自杀前，又说到了这个她？ 这个人是谁？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门口董欣雨出现。 “刚看到你找女朋友了，刘警官。” 刘海抬头看了她一眼，当做没看到。 “你没有必要来。” “啧啧啧，真没良心啊你，小女朋友能来看，自己老婆就不能来？”董欣雨把一个饭盒拿了出来。 看到桌子上的苹果时:“小女朋友帮你削的啊，不舍的吃掉？” “别扯淡。”刘海脑子里事比较多，没心思搭理她。 董欣雨打了下他:“特么真不是个男人。” “还害我特意给你忙活了一个晚上。” “吃饭。” 说完把饭盒一个个打开。 刘海看了看饭盒里的饭菜:“你给我做的饭？” “董欣雨，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第77章 你威胁我？ “我能想什么呀，切，真没意思你。” 董欣雨把饭盒放在了他手上:“大英雄吃饭。” “先说明啊，不是我不把你当回事，是你被送进医院后，我给医院里打了个电话问了你的情况。” “ 确定没事了，才在家里做了饭后才过来。” 刘海皱眉望着她，但最终还是沉默，端着饭:“没毒。” “下了老鼠药。”董欣雨突然笑望着刘海。 刘海二话没说，直接开始吃。 “我都说下老鼠药了，你还吃？” “没有那个蛇蝎会说自己有毒。” “解释的还真到位啊。” “聊聊正事，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董欣雨盯着刘海。 刘海看了看她。 这张漂亮的脸蛋确实很能迷惑别人，没有一点防备心理的，很容易中招，然后被她把话套的干干净净。 摇了摇头:“我能打算怎么做？” “看，又不说实话。”董欣雨一脸无趣:“算了，和方部长打麻将去了。”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放心，医院的这段时间，我会给你按时送饭过来的。” 说着起身就走。 刘海也没有阻拦，脑子里依旧想着后边的事。 …… 第二天晚上。 董欣雨和县委组织部部长方文敬一起打麻将。 董欣雨手“臭”，一连输了三万多块钱。 方文敬知道，这个女人突然约他打麻将，而且手气这么“臭”，那就必然是有事要相托。 静静的等着董欣雨开口。 另外两人一个是方文敬的老婆，还有一个是方文敬的心腹。 也就说，这个牌局没有外人，董欣雨可以直言不讳。 就这样，磨磨蹭蹭到了凌晨十二点。 董欣雨这时候已经输了五万给他们了。 最终叹了口气:“方部长，最近我老公的事听说了？” “你老公？”方文敬笑了下:“刘警官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刘海救了肖祥林的事，县里都第一时间知道了。 当然了，郑文武他们原本想要瞒天过海，只是被肖祥林一句（你们当我三岁小孩好糊弄？）给震住。 所以后边没有进一步动作。 很多人都在议论，这小子走了狗屎运，竟然救了地委副书记，日后，可能不会成为他肖祥林的人？ 董欣雨咯咯咯的笑着:“他一个小警官，哪儿来的福啊。” “有没有福气，还不是要靠你们这些做领导的提携提携。” 方文敬盯着董欣雨看了一眼。 总算搞明白这女人的目的了。 原来是为他老公来走动的。 心里有些不太乐意，毕竟李明辉那边对刘海态度未知。 但他似乎又更怕董欣雨，明显是有什么把柄在董欣雨手上。 所以一时没开口说话。 董欣雨一看他不表态，笑着说:“你看看我们方部长，整天都是这么一个严肃的样子，静姐，你是怎么和他过了这么多年的。” 方文敬的老婆赶紧打圆场:“睁只眼闭只眼呗，董总，你说我们做女人的苦不苦，整天伺候这个那个的。” 董欣雨大笑:“还好我老公不这样。” 然后脸上笑容突然一冷:“他要是敢这样的话，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刚刚的气氛，骤然变冷。 原本还很是严肃的方文敬，脸上肌肉突然抽搐了下，目中明显有恐惧。 赶紧笑着说:“听我家婆娘瞎说，家里其实很多事还是他说了算。” “没有我老婆，我也不可能有今天。” “董总，咱还是开门见山，你想让刘警官挪哪儿去？” 董欣雨一边堆着麻将。 “他啊，还能到哪里去，一辈子干警察的命。” “我记得县局人事科主任，一直想要到县委组织部去。” 方文敬心里紧了下，对这女人的害怕，更是深入骨髓！ 县局人事科杨主任，确实一直想要到组织部这边来，为此 在他身上下了很多功夫。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可这女人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第一名媛到底是第一名媛，总能把肖山官场，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掌握的清清楚楚！ 只是不解，这女人他到底要干嘛？ 压制下心头的疑惑道:“董总，县局里现在也没有往上的位置空缺？” “谁说的？”董欣笑着丢了个九筒:“戴乌纱帽的，有谁能保证头顶乌纱帽能戴到退休？” “到时候还希望方部长能帮忙去打打招呼，我老公这人性子比较刚烈，不懂人情世故。” “嗨呀，还是静姐说的对啊，我们女人就是操心的命，一辈子都在伺候这个伺候那个的。” 方文敬一听只是在他们县局变动，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毕竟这不是多难的事。 当然了，他又很好奇董欣雨嘴里的话。 “难道县局，谁要下去了吗？” 一脑子的疑惑，继续打着牌。 后边几天时间，刘海在医院里好好的把目前他所面对的情况整理了一遍。 他也去看了王洪生。 王洪生的伤势比他严重很多，送进来就昏迷了。 后来抢救了好几次才被抢救过来。 完了后，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肖祥林这个毫发无损之人，却也跟着在医院里住了很多天。 杨秘书则每天都会去看望王洪生。 对于刘海这个真正的救命恩人，都没有那么殷勤。 刘海怀疑，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勾连。 所以他没事也会瘸着腿到王洪生这边。 一来二往，两人之间关系也算是走近。 一直到刘海出院的这天。 他在王洪生的病房里，两人聊了很久后。 刘海笑着说:“也就是说，王总其实很早就认识肖副书记？” 王洪生“苦涩”:“当年肖副书记还只是新县县长的时候，多次到南方参加招商大会，所以我们认识了很多年。” “不瞒你说，实际上我来肖县投资，还是因为肖副书记。” 刘海一脸沉思，点了点头:“明白了，那祝王总早日康复。” “好，感谢。”王洪生笑了下。 不过当刘海起身的时候，王洪生目中突然闪烁了一道精光:“刘警官，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可能讲了，你心里不会痛快。” 刘海回头:“王总直言不讳。” 王洪生脸色一沉:“现在肖副书记认定了刘警官是他的救命恩人。” “刘警官的未来本可以一片大好，千万不要有多余的动作，以免断送了自己的大好未来。” 刘海眉头紧皱，但很快笑着说:“王总，你这算是好意提醒，还是在威胁我？” 王洪生笑着摇头:“看刘警官自己怎么理解。” “如果刘警官一定要那么想的话，你可以视做是我在威胁你。” 说完浑身上下都扩散出来了一股子庞大的冷意。 刘海盯着他看了会。 完了后离开。 一出门，于东就从边上走了过来:“海哥，这个王洪生身份有很大的问题。” 第78章 吾弟，小顺子 “外边讲。”刘海把他拉出了医院。 这段时间住院，肖山人民医院就像是一个江湖。 李明辉的人在这里盯着，邵光海县长的人在这里。 还有好几股刘海从未接触过的力量，也在这里出现！ 比如说，他看到了肖山县政法委的人！ 柴波光这个政法委书记，以前一直都是李明辉的人。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当然了，也可以理解为地市府田正明的人。 只不过因为亚东集团的一些利益，最终两人出现了隔阂，所以他们内部已经出现了分裂。 刘海看似没人来看望，实际上每天在暗中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不在少数。 所以他很是警惕。 他动弹不了，不代表他组里的人就动弹不了。 于东向县局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去了南方一趟，是刘海安排，专门调查王洪生！ 上车后，于东快速的讲了一遍。 王洪生，今年37岁。 南方籍贯上显示，他是隔壁江南省之人。 这人到了南方后，一直在一个电子厂里打工。 然后 突然一下崛起了，成了一家网络公司的老板。 于东又电话联系了他籍贯所在地，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只不过他们村委会讲，这个人是孤儿，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家了。 他现在居然成了一个老板？ 于东最后说:“他们村长说这个王洪生就是个地痞无赖，没读过书，而且为人很嚣张。” “这和王总斯斯文文性格反差特别大，这是其一。” “还有第二，人说衣锦还乡，王洪生这种村中无赖，当年是被全村人打出去的。” “一旦在外面有钱了，必定会更加嚣张不可一世，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回村里炫耀，可他居然能沉住气这么多年不回家？” 刘海补充:“还有第三，王洪生起家速度也很快，绝对不是什么偶然。” 于东想到了什么般说:“对了，我查到，他们南方联讯网络公司的员工经常会往澳城跑。” “往澳城？” 刘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洗钱。 车子这时候已经到了石力杰家楼下。 停下来后，刘海推开了车门:“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现在的主要方向，还剩最后一个案子。” “最后一个？不是还有两个吗？”于东不解。 刘海站在车外，望着这阴沉沉，似有暴风雨来临的天空。 “第二个已经破了，回局里去。” 说完走向了对面的单元门洞口。 于东背后抓了抓脑袋，也没讲多话，启动车子离开。 楼上，推开门。 屋内，一个骨灰盒放在了正中间。 边上还有个灵位:吾弟小顺子之灵位。 石力杰则在边上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脸上有说不出的愤怒。 这不是关键，关键骨灰盒跟前插着三根烟。 烟正在燃烧着，两边烧的比较快，中间烧的比较慢。 远远看上去，像是对着骨灰盒竖着一个中指…… 刘海看的不是滋味，把中间那根烟用打火机烧到了齐平，他心里才稍微舒服点。 那头，石力杰看了他一眼:“走，伟大的人民警官，没必要过来假惺惺的。” 刘海点了根烟，坐在了他边上。 石力杰往边上挪了挪:“离我远点儿，怕被你刘警官身上 正气所震伤。” 刘海没搭理他，夹着烟嗒了几口后。 长叹了口气:“小顺子是自杀，不是我杀的。” “自杀？哈哈！”石力杰回头望着他:“刘海，特么从小老子就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但不至于愚蠢！” “你要是救了一个普通人，老子无话可说，你特么救那么一个贪……” “石力杰！”刘海呵斥打断！ 石力杰蹭的下起身:“怎么，这么快就成为肖祥林的人了？听不得我骂你的领导？” “我特么看透了你！” “也是，一回来就和董欣雨重归于好，当时我就该明白，你刘海已经成了一个为了贪图利益，脸都不要的人！” 石力杰实在控制不住，各种破口大骂。 这家伙小时候和小顺子的关系就非常不错，关键后来还莫名其妙的睡了他老婆。 所以他一直愧对小顺子，这段时间小顺子住在这里，两人天天喝酒聊天。 关系好的不得了。 但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被刘海一枪打死了。 虽然小顺子是绑架了肖副书记，你是警察，救人是职责。 但你特么别一枪把人打死啊！ 这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兄弟啊！ 所以刘海住院这段时间，明明石力杰也是人民医院的医生，但从未去看过他一眼。 刘海没说话，任凭他骂。 虽然小顺子不是他杀的，但也是在飞蛾扑火，因他而死。 所以他无从反驳。 期间，石力杰看小顺子骨灰盒前的烟烧完了后，又去点了三根。 结果很神奇的一幕出现，烟又烧成了中指的形状。 看不下去，跑过去又拿打火机把中间的这根“中指”烧断。 看石力杰情绪也平静很多了。 于是说:“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把小顺子的骨灰盒放家里？” 石力杰破口就骂:“还特么不是你那个肖副书记干的好事！” “他秘书和县里墓地打了招呼，谁敢接收，后果自负！” 刘海皱了皱眉头。 给董欣雨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安排下。 挂了电话后，又望着石力杰:“小顺子临死之前，和我说他有东西放在你这里，让我来取。” “你知道他东西在哪里？” 石力杰愤愤不平的起身，从里头拿出来了一个包:“他确实和我讲过，说要把这个包给你。” “你自己看是什么东西，我没有打开过。” 刘海拿过来。 里头是一些衣服什么的。 翻找了一会儿后，看到里边有个dvd碟片。 拿着走到了dvd机边上，把光盘放了进去。 很快，大彩电里一阵闪烁之后，一个穿着雨衣，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出现。 推着一个垃圾桶，走在一条昏暗的走廊里。 进了一个标志着太平间的屋子。 十多分钟后，他从太平间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路过摄像头跟前后，突然把头上的雨衣帽子取了下来。 石力杰愣了下:“小顺子？他跑殡仪馆干嘛去了？” 第79章 别给我烧香 “刘军是他杀的。” 刘海说。 “卧槽！怎么可能，小顺子不是这段时间才回来的吗？”石力杰无比惊讶。 刘海心很冷，因为他要替他们继续走下去。 把那些被尘封的案子，一件件的拿出来吹掉灰尘，拿在太阳底下暴晒！ 关了dvd，取出了碟片。 而后说:“难道你就没想过？” “小顺子常年在外地，怎么可能一回来就那么精准的找到了你和他老婆开的房间？” “你是说，小顺子其实早就回来了，只不过一直没露面，也调查到了我和他老婆的事？”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刘军？” “海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石力杰道。 刘海摇了摇头:“一时半会，我没法和你讲。” “但兄弟，如果你不想被卷入其中，最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事情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想了想，又望着小顺子骨灰盒跟前烧完的烟头。 “如果我死了，估计替我收尸的，只有你。” “但是我躺那个小盒子里后，你别给我敬烟。” “为啥？”石力杰不解，脑子很乱:“扯什么蛋，你不是左手有董欣雨挺你，右手现在又成了市委副书记肖祥林的救命恩人，怎么会……” “我和你讲不清楚。” “待会把小顺子的骨灰送县墓地，董欣雨已经和那边负责人打了招呼，” “走了。” 说完离开。 石力杰追问到了门口，不过刘海什么都没说。 在刘海走了后。 石力杰看了看小顺子的骨灰盒。 又拿出了三根烟点着:“狗日的，抽，以后下去了没得机会抽了。” “你小子难不成真的是自杀的？” “你们到底在干嘛？” 三根烟插上去后，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过一会儿，方苗苗到了门口。 小妮子一进来就问:“他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古古怪怪的。” “还有，他说小顺子是自杀，并不是死于他手。” “苗苗，我总感觉你哥心里有事，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没错，方苗苗以前是跟在刘海屁股后边长大的，一直把刘海当成是她亲哥。 只不过小妮子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 那天在家里把刘海给轰走了后，其实心思一直在刘海身上。 包括刘海在乡镇的那五年，她也偷偷的去看过刘海几次。 之所以是偷偷，因为当时李明辉对刘海的警惕没有解除，她老爹方业明说:“我是局长，你光明正大的去看他，反而会害死他。” “因为李明辉会认为你代表的是我。” 这会她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 那双似能说话大杏眼，忽闪忽闪得。 最后说:“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 “我哥还说什么了？” “他走的时候，还说，如果他死了，替他收尸的，估计只有我。” “只是奇怪的又说，不让我给他烧香敬烟。” “为什么？” 方苗苗下意识的看向了小顺子灵位那边。 果然，那三根烟又被烧成了中指…… 不知道是石力杰的技术真就这么高，还是因为小顺子显灵在骂他。 果然是一起长大的，一下就明白了刘海为啥这么说。 小妮子突然开口:“到时候要是你敢给我哥烧香，我肯定打你。” “哦呸呸呸！什么跟什么呢！” “我哥会活的好好的好不啦！” “真的是，乌鸦嘴！” 方苗苗叽里呱啦的开始数落石力杰。 石力杰欲哭无泪。 …… 两天后。 刘海和于东一起编了个故事。 这个故事的大概内容是，我们继续追查小顺子的同伙。 一直查到了他住处。 人民医院妇科圣手石力杰，心怀正义，把小顺子的遗物交了出来。 果然，我们在他的遗物当中找到了一个光盘。 打开一看，竟然是刘军案发时，殡仪馆丢失的那一段监控录像。 在结合我们背后种种追查。 查到了这个刘军当年是肖山县菜刀队队员， 而小顺子的爸爸是菜刀队队长。 可能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故而才会杀人报仇，具体是什么仇恨，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调查。 此言一出，工作报告上，全局上下震动！ 这个刘海，运气是好到了什么程度？ 成了肖书记的救命恩人也就算了，可没成想，追查下去后，竟然把刘军案也顺带着给破了！ 就在诸多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刘海想试探下局里一些人的反应。 于是就站起来说了句:“当年菜刀队的案子，严打期间，队长被抓枪毙。” “很快，没了主心骨的菜刀队马上解散，按道理而言，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菜刀队队长的儿子，却在多年后，杀队员刘军复仇，那么就说明这个案子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各位局领导，我建议……” “已经定了的案子，你有什么好质疑的？” 果然，刘海话还没有说完，郑文武下边一个老刑侦马上站了起来。 有些愤怒。 所有人看了过去，气氛骤然焦灼。 穿着警服的刘海，目光坚定无比的盯着他:“我没质疑的意思。” “是觉得，既然刘军案凶手被我们找到了，那么就需要一个杀人动机，才能确定这个案子就是小顺子所杀。” “寻找杀人动机，和质疑当年的案子，完全是两码事。” “老陈头，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 老陈头猛的回神，这会才明白，这是这小子下的套！ 上头季金灿局长也奇怪的看向了他。 老头反应很快，当既带着愤怒:“我并不是激动，而是当年抓捕菜刀队队长之时，我们当时的兄弟，有几个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有什么资格来提起当年的案子！” 刘海还想说，但台上的季金灿眉头紧锁。 “好了好了，一个会开的吵吵闹闹的。” “已经定了的案子，就不要去提起，会伤了局里老同志的心。” 刘海点头:“是，局长。” 王军涛这时候也假惺惺的开口。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祝贺刘海小组，再破一案！” 说完笑着鼓掌。 第80章 年菜刀队案疑点 其他所有人也跟着鼓掌。 第一个案子。 刘海破了，局里很多人都不服气。 现在刘海又破了刘军案，你再不服气，也要服气！ 还有，现在所有人都在认为，刘海当天是拿命把肖副书记给救了出来。 毕竟不是那个层次之人，他们也不清楚其中的门门道。 都只是认为，刘海从此以后有了肖祥林这个靠山，那局里还会有人对他针锋相对吗？ 这必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除了郑文武那群人，局里对刘海的态度大变。 打个比方，在散会了后。 证物科的霞姐就偷偷的跑到了刘海这边，说主任胡志广让他有时间去科里多看看。 而且也透露出了那么个意思，希望刘海回证物科。 这就是官场，风来了，小人永远是第一个冲在前面过来使舵。 如果刘海明天犯错了，那么胡志广肯定又会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所看重的，不过是刘海背后的肖祥林罢了。 如果看不透这其中的门门道道，错把他人的靠近，当成是一种认可，最后底裤都会被卖掉。 胡志广没有多大的本事，就是一个十足小人罢了。 刘海也没有太过于翻脸，只是笑了笑有时间请胡主任一起吃个饭。 就这样打发掉了。 不过，在霞姐走了后。 刘海给证物科的杨姣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证物科里，杨姣第一时间找到了83年，肖山县严打期间被覆灭的菜刀队案相关证物。 按照刘海的要求，藏了起来。 果然，还只是刚把这件事做好，郑文武队里的一个老刑侦马上跑到了证物科。 要提取83年菜刀队严打案的证物。 不过，杨娇却说:“已经过去十七年了，证物科已经处理了很多定案的陈年旧案证物，已经找不到了。” 这人在门口纠结了很久后，确定真没了，才离开。 完了后，杨姣马上给刘海发了条短信说了这事。 她其实也很好奇。 一般证物科每年都会处理掉一些证物，定案了，法院里宣判，且时间超过一定年限的，都会销毁。 这是组织上的程序。 可唯独怎么只有83年菜刀队这个案子的一些证物，还在？ 这是她也不理解的。 刘海刚开始也不太明白，但后来想到了方业明这个前任局长。 83年时，方业明就是证物科的职工！ 后来成了主任，副局长，局长。 这么一路以来，他有能力保护好这个案子的证物。 且，回想起来，当年刘海在刑侦队之时，方业民似乎也在局里提过这个案子。 只是后来不了了之。 看来，小顺子老爹的案子，还是要去找方业民了解具体情况。 …… 王军涛办公室内。 郑文武现在状态很差。 肖祥林回了地委后，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也没有表态。 这种冷淡的态度，才是最令人抓狂的，因为你不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干嘛。 郑文武在肖山这么狂妄给熊应能当保护伞，他背后可能没有人吗？ 没错，说来说去，王军涛就站在他背后。 包括肖祥林这笔钱要洗到港城的事，王军涛背后也有一定的支持。 现在他们最怕刘海会盯着他们，风头太盛了！ 所以王军涛最后眉头紧锁的开口:“当年菜刀队的案子，具体是什么情况，除了方业民之外，估计整个肖山县都没几个人清楚。” “刘海既然有兴趣的话，可以让他去查。” 郑文武有些纠结:“可是老陈头那边……” “老陈头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王军涛盯着他。 郑文武想了想，只能作罢。 刚刚散会之后，队里几个老刑侦很快跑到了证物科，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住郑文武的眼睛。 心里有鬼的人，在看到鬼的时候，很容易分辨出来。 所以他断定老陈头他们几个老刑侦心里有鬼。 但老陈头他们这几年死顶郑文武，这个时候把他们当成是棋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而王军涛的话，也不无道理。 一旦刘海继续追查他从金海画廊里得到的那份资料，那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最好的方式，让他分神，给他们时间擦干净屁股！ 想到这里，王军涛又黑着脸:“他么的，金海这臭女人，死了也让别人不好过。” “那份资料你能确定是什么内容吗？” 王军涛现在所调查到的是，那份资料是当年的县人大主任卢国成交给的金海。 他毕竟是李明辉的人，那就是卢国成的对手。 卢国成手上可能没有他们的把柄吗？ 两边人马就是这样，你捏着我的东西，我捏着你的东西。 平常保持和谐，平衡，又相互忌惮。 一旦你动我的人，我马上也能动你的人。 这就是官场博弈。 而这份资料就是一份交易记录，至于上面有没有体现王军涛的名字，不得而知。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此刻问出了这问题后，郑文武的脑子也冷静了几分。 知道，一旦他现在说，这份资料上没有王军涛的名字，那么王军涛马上就会把他当成弃子。 所以赶紧说:“卢国成当年那么恨我们，而我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小刑警，我就纳闷他怎么会盯上我。” “领导放心，我会想办法把刘海手上的东西给拿回来。” 话里有话，就是在提醒王军涛。 当年你是队长，我不过是你手下的一个小罗罗。 你说，上面会只体现我这么一个小罗罗吗？ 我有让一个人大主任忌惮的本事？ 上边必定有你王军涛，你别想着脱身！ 王军涛脸上肌肉抽搐了下，看出了郑文武的心思。 故作模样，叹了口气:“多事之秋啊，现在亚东集团内部也是一通乱。” “政法委柴书记那边又约了我几次吃饭，明显，这是我们地委的田副市长不满李明辉了。” “在逼着我站队，内忧外患！” 郑文武看他这个态度，于是说:“所以领导，我们要保护好自己，绝对不能让我们成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炮灰。” 王军涛点了点头:“我去趟袁局长那边，讨论下83年菜刀队案子的事。” 突然脸又一横:“记住，熊应能这个垃圾，你也要给我尽快的清扫干净！” 第81章 老陈头背后的事 那一道目光，有凶狠的杀心！ 看的郑文武整个人都愣了好久。 点了点头。 离开了王军涛办公室后，他马上给熊应能打了个电话。 而王军涛则进了袁金灿的办公室里。 下午，六点下班。 刘海接到了袁金灿的电话。 电话那头讲了王军涛的事。 完了后说:“既然王军涛支持调查83年菜刀队的案子，那你们顺着下去！” “把当年所有的陈年往事全部给揭开，我看看肖山县这个小地方的锅底，到底黑到了什么程度！” “当然了，两个案子要同时查，王军涛突然一下过来主动配合，我怀疑他也不过是在掩护郑文武擦屁股。” 刘海点头:“领导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季金灿想了想又说:“杨秘书今天给我打了电话，他说想约你吃个饭。”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刘海一听就明白，肖祥林肯定要准备收拾郑文武了！ 说了个时间后。 门口，老陈头，以及队里其他两个资历特别老，眼看着就要退休的老刑侦走了过来。 刘海挂了电话。 老陈头对他铁着脸，态度很差的招手:“你过来下。” 白天会上，刘海故意提了83年菜刀队案子的事，老陈头马上上了钩，情绪激动，完了后，他们还去了证物科找资料。 眼下又出现在这里，铁定是为了这事而来。 也想看看他们几个想要干嘛。 于是跟着上车。 把车子开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后。 其他两个老刑侦出了车子，一人点了根烟。 车里，老陈头也递了根烟给刘海。 刘海笑了下:“抱歉，不太想抽。” 老陈头没勉强。 打开了点车窗，点燃后朝着车窗在吐了口烟。 好久后，他才开口:“你师父，当年是我敬佩的人。” 刘海说:“那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死了。” 老陈头点了点头:“很可惜。” “他是个破案高手，如果他还活着，县里最近发生的这种案子，在他手上要不了多久就要破。” 刘海没说话。 老陈头弹了弹烟灰，然后望着他说:“刘海，你回警队不容易，但劝你一句，不要被人利用。” “有些事真不是你能插手的了的。” “准确点说，整个肖山，乃至于整个高台地市，都没有人敢碰一些事！” 刘海心里猛的震惊了下。 这话不已经等于是明说了吗，83年案子涉及到的东西，肯定超乎人的想象！ 或者可以这么理解，当年这个案子背后的一些人，已经到了省里，且位居高位！ 再想起前任方局。 当年肯定也怀疑这个案子背后的复杂，所以哪怕人都已经被枪毙了，可他还在想办法保护好了这些证物。 后来成了局长，一直到退休依旧没有提这个案子，那必定是知道，一旦提了，他这个局长很快就会下去！ 轮到让局长忌惮的，可能是简单人吗？ 刘海回头望着老陈头:“我不太理解你所讲的话。” “真不理解吗？”老陈头盯着他:“刘海，你其实是个比谁都聪明的人。” “整个县局都在笑话你娶了董欣雨，但我知道，你在利用董欣雨。” 刘海皱眉。 老陈头似乎也不想和他废话，只是说:“言尽于此，自己去消化。” “我们三个约了喝酒，你就没必要跟着了。” 刘海皱着眉头下车。 外边两个老刑侦上了车子直接离开。 站在身后的刘海，望着远去的车子。 怕吗？ 连方业民这个前任局长，都忌惮的真相，他一个小刑侦，你说他心里不畏惧，那是假的。 眼前这复杂的局势中，他连一个小小的郑文武都没有收拾得了，更别说是超脱了高台地市的力量！ 但他一想起小顺子的死，他又异常坚定。 这个案子，他一定要查下去！ 不管背后涉及到了谁。 另外，也对权力的掌控欲望，强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 只有手里掌控足够多的权力，才有足够多的话语权！ 晚上回来后，董欣雨和组织部的方部长他们又在一起打牌。 刘海第一次主动融入到了他们当中。 期间，他探明白了董欣雨和方部长之间的一些门门道道。 在方部长他们走了后。 董欣雨直言不讳:“你想要成为队长，那就需要原来的队长滚蛋。” “但郑文武这个人你想让他滚蛋没那么容易，他曾经一次喝醉了酒，在外人面前讲过，别人就算是给五百万给他，他也不会从队长的职务上离开。” “你懂我在说什么？” 刘海说:“因为郑文武在给一些人做保护伞，控制了很多灰产利益。” “嗯？刘海，你这是打算和我敞开心胸讲话了吗？” 董欣雨前面找刘海问过很多次，不过很可惜，刘海压根就不搭理他。 刘海没回答他这话，单刀直入:“我在调查郑文武。” “这才是我的乖老公嘛？”说完董欣雨凑过来想要亲刘海。 但刘海直接一把推开了。 因为金海说过别辜负一个人，包括小顺子死的时候，也说过那个人为他付出了很多。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会和董欣雨分的清清楚楚。 董欣雨看他拒绝，耸了耸肩膀:“为你的小女朋友守身如玉啊。” “别废话。”刘海说:“从今天开始，我回到我的老房子里去住，不会来这里了。” 董欣雨听到这里突然有些恐慌。 她害怕独自一个人！ 现在肖山这么不太平，她又处在所有事件的中心，谁会知道她哪天会不会被人杀了！ 刘海看她这般恐惧，开口:“第一，你现在是亚东集团董事长，也是田正明和李明辉中间的缓和地带。” “他们不但不会对你动手，反而还会保护你，因为他们谁也不想要彻底闹翻脸。” “另外，你很聪明，在港城设定了一个分公司，这个分公司对于他们而言是一条出去的渠道，他们更不会动你。” “第二，如果你不找我师弟于东收招待所房费的话，他会一直住在这里，也会保护你。” “明白？” 董欣雨皱眉:“和你住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给你看了，结果你拍屁股就走，真特么负心。” 刘海皱眉:“别废话，讲，你整天和方部长这么打牌，是为了给我铺路？” 第82章 最狠的人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很喜欢和他们打牌？” 董欣雨反问了句。 刘海微微皱眉:“没必要。” “没必要？”董欣雨笑了:“刘海，你真以为肖祥林会把你当成是自己人？” “你只是人家手里的一把刀，明白了吗，用完就丢，毫无价值的那种！” 董欣雨冷笑了下。 这女人的话并没有错，大鬼不好应付，小鬼更加难缠。 肖祥林虽然是市委副书记，但这里是肖山县，要是下面的人不把他当回事，他也别无他法。 还有，刘海现在县管干部都不算，人事任命最终还是要通过局里的人事科。 肖祥林不会干涉，他也干涉不了肖山县的人事任免，因为田正明在把控着。 刘海需要更进一步，说来说去，还是需要董欣雨背后运作。 他当然知道董欣雨在说什么。 想了下说:“我知道了。” “另外，肚子里的孩子，还给我点时间。” 董欣雨摸了摸肚子，已经快三月了，目前还不是特别明显，可要是还过两月的话就难说。 叹了口气:“我希望我们的交易继续，哪怕你没住这里了。” “走。” 说完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根烟。 刘海点了点头，随后随便收拾了下离开。 …… 肖山县几十万人口不大，但因为矿产资源比较丰富，所以内部就像是一锅粥。 各种势力在锅子里乱斗，但内斗总归会有风平浪静的时候，所以这几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找到了相互的平衡方式。 而现在的刘海就是个搅局的，他在这锅粥下面狠狠的添了一把柴。 于是熊熊大火燃烧，这锅粥马上又沸腾了。 所以内部曾经的一些矛盾，开始重新冒起来了泡泡。 刘海这天在看守所里见到了那个卧底。 熊应能交给郑文武邀功的那个。 这人谁也不信，但最终在刘海提到要抓熊应能之时，情绪突然激动:“你抓了他又有什么用。” “对，你们肖山县局就是这样，上下沆瀣一气，欺上瞒下，情况不对抓抓小棋子出去表表功德，就这么回事了。” 刘海皱了皱眉头:“如果我把郑文武也抓了呢，你愿不愿意出来做污点证人？” “你抓郑文武？特么笑话，你抓的了他吗？就你肩膀上的这个肩章？”这人盯着刘海肩膀一阵嘲弄。 董欣雨虽然帮刘海解决了编制的问题，但他肩膀上的警衔是有编最低的二级警员。 刘海摸了摸自己肩章，笑着说:“别着急，一个星期之内，我会让你看到熊应能和郑文武。” 说完起身离开。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来找这个人，因为他已经掌握了熊应能和郑文武之间的各种利益输送往来。 之所以来找这人，是袁友生书记提醒了他。 这人虽然只是新县县局的卧底，可他背景能到厅里。 五年前，刘海是一条孤狼，看到谁就上去 搞，不管你是谁，也没有朋友。 所以他很快被人集火了，家里户口本就剩下了他这一页。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需要朋友。 还是有背景的朋友。 说白了，就是过来送给这人表现机会，让他在这个案子中争到一点功劳，那么人家就欠你人情。 人情世故，说来说去，就是人情的你来我往，情商高的人，会在背后不停的托起别人，让别人欠下一个个人情。 有了人情来往，相互自然就会形成利益同盟关系…… 后边两天，刘海依旧等！ 一直到一个星期之后。 郊区的那个赌场。 里头的一间屋子里，门关上了。 熊应能跪在郑文武的面前。 郑文武坐着，一手抓住他头发，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就这么一个个巴掌的抽着。 外边熊应能的小弟们也听到里边打耳巴子的声音。 他们想要冲进去，但门口郑文武的手下们门神般站着。 手里还直接亮了家伙出来。 他们怕，只能忍受着这种屈辱，静静的看着。 里头，郑文武抽了熊应能十来个巴掌后。 拿出了自己的配枪，抵在了他脑门子上。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熊应能刚刚被抽了十几巴掌，愣是没有吭一声。 而且身上有股子非常危险的气息，看的出来，他一直在竭尽所能的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这会努力挤出了一丝的笑容:“武哥，你们警察子弹不都是要登记的吗” “别走火，少了一颗回局里不好交代。” 砰！ 话还只是说完，郑文武枪口在熊应能的耳边，对着他背后的办公桌开了一枪，打的桌子上纸屑乱飞。 完了后盯着他:“你以为我郑文武没开枪过？” 熊应能耳朵被炸的一阵嗡鸣，人也怂了几分。 瘫坐在地上，好一会才让自己脑袋回神。 “对不起，这个月分红确实少了。” “但武哥你别忘记了了，我有几十号弟兄要开工资吃饭，这个月我们城里的场子不都配合你关了吗。” “公司实在拿不出这么多利益。” “是吗？”郑文武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把照片对着他脸上一砸。 “你熊应能不会天真到，以为我对你所有外面做的事一无所知？” “比以前聪明很多了啊，还懂得利用刘海来制衡我。” 熊应能看了看地上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他下面一个小弟和刘海接触的照片。 心里沉了下，知道这件事今天不给出一个交代，郑文武这关肯定是很难过了。 于是起身，从边上拿开了一个铁锤。 把自己手掌放在桌面上，砰的就是一铁锤打了下去！ 可熊应能依旧不吭身，接着一手抓着这手跪在郑文武面前。 “武哥，我管教不力，对不起！” “你放心，下面这个人，我会处理，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郑文武皱眉看了看他手掌。 这一铁锤下去，这手掌大概率是要动手术了，落下残疾是必然。 打量了会后:“你挺聪明的嘛，关键时候该果断的绝对不拖泥带水。” “算了，把这个月分红补充齐全，然后警告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你也不看你什么东西，一团烂泥，你敢算计我？” “刘海会搭理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 第83章 抓了熊应能 就算是做一条狗，主人有时候看到还会给一点关心的眼神。 可郑文武此时此刻望着熊应能的目光，比看一条狗还不如！ 关键熊应能还是他最大的金主。 这些年也是他“屡破大案”的最佳背后导演，这些配合他制造出来案子，让郑文武在局里各种荣誉拿到手软。 也是靠着这些荣誉升职。 熊应能这时候才明白，还这么忍下去的话，哪一天郑文武肯定会提着他出去邀功。 忍住了所有，咬了咬牙。 起身让人从外面提了一袋子钱进来。 就这样算是打发掉了郑文武。 不过在走的时候，郑文武还是警告了一句: “记住我的话，没有我，你在肖山县就是一条狗，没一个人搭理你。” “我郑文武可以捧你起来，同样可以抓着你摔死，处理好该处理的事，我等你结果。” 说完提着现金离开。 在他走了后。 外边的人全部冲了进来。 “熊哥，我们特么还要忍吗！” “不能忍了，熊哥！” 一群人义愤填膺，都知道还忍下去的话，最终将没有一点的生存空间！ 熊应能脸肿了，手也快废了。 但他还是点了根烟。 猛吸了几口后，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打通了刘海的电话。 第一句话就是:“刘警官，想不想扳倒郑文武。” “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对面，刘海笑了笑:“熊应能，你想让我和郑文武互咬？” 熊应能赶紧低头:“不，刘警官，我没有这意思。” “实话和你说，郑文武当初和我达成的协议，是他给我提供保护，我每个月保证保底十万分红给他。” “要是当月公司的盈利不足十万，我也要个人补全给他。” “如果你能把郑文武搞垮，这十万是你的。” “我熊应能就是你跟前的一条狗！” 刘海说:“十万，不小的数目啊，难怪我们郑队长能在江河湾买几套房子。” 熊应能愣了下:“你怎么知道他在江河湾有房子？” “那你就没必要问了，让你的人都在那边等着。” “二十分钟后，我过来和你谈，另外，准备二十万现金，我要拿走。” 刘海说了句。 熊应能皱眉:“二十万有点多，郑文武刚从这边拿走十万现金……”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没关系，你找其他人讨价还价去。” 刘海说着要挂电话。 熊应能赶紧开口:“刘警官，二十万一分都不会少，我们等你过来！” 刘海电话里说:“记住，既然你决定要做我的狗了，那就要有做狗的样子，别跟我讨价还价！” “二十分钟后，我们人会到。”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啪！ 熊应能气的直接把手机给砸了！ 并吼了声:“都特么在背后说老子是肖山县的黑社会，他吗个比的，谁知道，肖山县这些当官的，特么才是最黑的！” 一小弟担忧:“那我们……” “让他们狗咬狗！”熊应能情绪很是激动:“给我准备东西，待会把刘海拿走二十万的画面拍下来。” “郑文武能威胁我，那是因为他掌握了我家人。” “他刘海也想把我当条狗？配吗？” “老子要反客为主，让他刘海当我的狗！” 熊应能这人很是聪明，如果刘海不提这二十万现金，搞不好他还会怀疑刘海。 可刘海越是这个态度，他越相信刘海想把他变成一条狗，人就会极端情绪。 一旦极端情绪，就容易失去理智判断。 也有点认不清楚自己，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他竟然还想着控制刘海，让刘海变成他的狗？ 不管怎么样，先准备钱去了。 刘海这边。 刘海昨天就已经和季金灿协商好今天收网，先抓了熊应能再说。 熊应能电话发过来之时，浑然不知刘海已经带着人前往他们这边。 这次行动保密，参与抓捕的警察都是季金灿从下面乡镇调动的。 县局的人他一个都没有用。 而且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他们抓捕的对象，也没有告诉他们抓捕任务的地点，全程都是刘海在带路指挥。 就这样，二十来分钟后。 当刘海带着人出现在熊应能这边之时。 熊应能立马反应了过来，指着刘海破口大骂:“你特么诓我？” 于东上去就是两巴掌:“一条狗，还想着设计别人？”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老老实实蹲着！” 抓捕的速度特别快。 一个小时后，熊应能被带到了局里。 整个县局都炸开了锅，尤其是刑侦队的人，全都人心惶惶。 尤其是王军涛，更是气的差点直接骂娘！ 他原本和季金灿协商好了，让他去调查83年菜刀队的案子，主要目的就是让他别在熊应能身上下太多的功夫。 结果你不按套路出牌？ 竟然直接把熊应能给抓了？ 当即就把郑文武给叫到了办公室，各种痛斥了足足两个小时。 完了后，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食堂里。 刘海和于东，还有几个队员们在吃饭。 他们小组没日没夜的，基本状态都是食堂里吃一口，继续加班工作。 食堂里还有一些其他部门里的人。 郑文武从窗口打了点饭菜走了过来。 一路上很多人看他脸色不对，赶紧让开了道。 走过来后，望着于东他们:“请你们都回避一下，我找你们组长聊会。” 于东他们没一个人搭理他，继续吃饭。 砰。 郑文武把饭盒往桌子上一砸，声音特别大。 “你们干什么？” “不管怎么样，你们是从下面乡镇派出所调任到的刑侦支队，我是这个支队的队长，那你们都是在我管辖范围之内，” “我说话，是不是没有一点用？” 薛婷是他们组里唯一的妹子，当既就抬头望着他。 “郑队长，麻烦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六点十分，怎么了？” 潘晓东边上叹了口气:“单位规定的下班时间是六点，上班时间以内，你确实是我们上级，我们应该要听从领导的安排。” “可现在已经下班了，下班后的时间，你还想管着我们？” “你谁呀？这么霸道？不认为你太自以为是了吗？” 第84章 太冲动了 一句话怼的郑文武哑口无言。 像是个气球，在原地愣是半天没说话。 最后还是刘海开口:“你们先去别处吃，我听听领导的安排。” 其他人这才起身，一个个态度很是冷漠，有对郑文武的不屑一顾。 可郑文武依旧只能忍着。 在他们走了后。 他坐下望着刘海:“海哥，你特么什么意思？” “这是要准备拿我开刀了？” “什么开刀？有点听不明白。”刘海依旧低头忙着吃东西。 郑文武继续压制着怒火:“有必要在我面前这么装？我们是第一天认识？” “熊应能的事，妥善处理好，趁着有些人还没有发怒之前。” “有些人？谁？” “郑文武，是你吗？” “还是咱们的王副局长？”刘海抬头。 郑文武眉头紧锁:“你确定要这么继续干下去？” “我要干什么？郑大队长，我听不太明白你在讲什么，能不能讲明白点……” 咣当，郑文武彻底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了，一把扫掉了刘海桌子上的饭盆子。 “你跟老子装什么装？”郑文武死死盯着刘海。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只要熊应能一开口，他肯定要第一个死！ 所以彻底撕破脸皮！ 刘海叹了口气。 慢悠悠的站起来，指着地上的饭盆子:“捡起来。” 食堂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边。 郑文武抬头盯着刘海:“你在命令我？” 啪！ 刘海对着这张脸就是一巴掌抽了下去。 郑文武也没想到刘海会毫无征兆的动手，所以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 直接被一巴掌刮在了地上。 一拍地，火冒三丈的站起来:“行啊，刘海，殴打自己的上司！” “来来来，再来，往这打，打的越狠越好！” 说着很是挑衅把脸凑了过来。 刘海都没废话一句，又是一巴掌抽了下去。 力道很猛，抽的他脑子都歪了。 原本 以为这家伙会有所收敛，结果又把脸凑了过来。 “打，继续来打，啪！” “好个刘海，继续！啪！” “有种，继续，啪！” “有种，继…啪！” “有种…啪！” “有，啪啪啪啪……” “别打了，啪啪啪啪……” 郑文武扛不住了，再也没有挑衅的心理。 最后就这么被刘海追着抽出了食堂…… 边上所有人都看呆了…… 反应过来后，赶紧一个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丢下饭盆子就跑，生怕待会局领导过来会牵连到他们。 在郑文武被打跑后。 于东他们几人马上凑了过来。 于东说:“海哥，你有点冲动了。” “冲动什么？想打他很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干嘛不打。”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应该要等他下班，路过县局外边那个小巷子的时候，拖进去狠狠的打。” “那个巷子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监控。” 刘海古怪的看了看其他人。 “你们踩点很久了？” 队里的沈文刚最老实，憨厚的笑了笑:“麻袋都已经买好了……” “好家伙，干嘛不早和我说？”刘海怼了句。 很快，其他人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 郑文刚这边，被刘海抓着抽了那么多嘴巴子后，他终于开始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刘海不会罢休。 后边会抓着他往死里整。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已经绝路一条了。 离开县局后，他去找了王军涛，希望他能出面。 不过很可惜，王军涛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回到了家里后，心里突然开始恐慌。 望着江河湾自己的豪宅。 心里无比的苦涩。 他在这边确实有几套房子。 但他最多就是平时来这边坐坐，也不敢住到这里来，因为怕被人给举报。 他不甘心就这样没了一切！ 于是想着开始破罐子破摔。 拿出了手机。 给王军涛发了条短信过去:“把人当弃子的最后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一起死！” 他并不知道，这时候的王军涛就在他家楼下车库里。 车里同时坐着的还有江星灿。 王军涛看完这条短信后摇了摇头:“当年是没有人提拔了，才会提拔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上来，” “江秘书，现在我们怎么办？” 江星灿脑子转的很快:“你问我，我能问谁去？” “王副局长，这件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参与。” 王军涛心里要骂娘。 这不摆明了就是让我一个人干了，然后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吗？ 但又不敢多说。 没回郑文武的消息，打了局里刑侦队另外一个人的电话出去。 刚挂了电话，另外一个电话马上打了进来。 一接通，对方情绪就非常激动:“局长，郑队……郑队……刚刚从楼上跳下来了死了。” “嗯？”王军涛大为意外:“谁干的！”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自己跳下来的啊。” “不可能，刚刚他还在给我发信息，你们保护好现场，我马上过来。” 王军涛挂了电话后马上推开车门，车里江星灿喊了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军涛说:“郑文武从楼上掉下来了，刚还在威胁我，结果下一秒就从楼上跳下来，你觉得可能吗？” 江星灿汗毛直立:“你是说，有人刚刚进了屋子把他丢了下来？” 正说着，那边安全通道连接地下车库的地方。 一个带着鸭舌帽，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七月，天气酷热，穿成这样在外面走动，就差要直接告诉别人心里有鬼。 所以王军涛指着他:“你站住，我有事要问你。”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扭头就跑向了那边一台车门打开的车子。 上去后车门一关，车子朝着出口飞速的冲了出去。 王军涛毕竟也是老刑侦出身，对凶手还是有一定敏锐性的，所以下意识的想到，这人肯定是把郑文武从楼上丢下来的凶手。 所以冲回了车里后，赶紧准备启动车子过去追。 不过被江星灿一把按住了方向盘。 “你干什么？” 第85章 请君入瓮 “追人啊，那小子铁定是凶手！” 王军涛启动了车子。 但钥匙马上被江星灿给拔了。 “脑子糊涂了是吗 ，郑文武要真是被他从楼上扔下来的，难道不是在帮我们吗？” 王军涛脑子瞬间冷静，车里气氛陷入了古怪。 好一会儿后，他又很怀疑的望着江星灿:“江秘书，不会是你另外安排的人。” “糊涂！”江星灿打断:“我需要另外安排人吗，你的处理方式，不也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吗？” “别东想西想，赶紧去现场。” “我就不过去了，惹人耳目。” 说着推开车门离开。 王军涛则一直在后边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他并不会完全相信江星灿！ 按照他们的计划，如果郑文武不可控制的话，他们会抓了他，然后连夜送到缅店卖了。 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腹，你让王军涛亲自下手，这种事他做起来还是有些不忍心。 可就在他联系人准备去绑的时候，结果郑文武突然从楼上掉下来了。 这特么能不让我怀疑你江星灿？ 因为郑文武给熊应能当保护伞，每个月获取的利益。 百分之二十给郑文武手下平分，郑文武留百分之二十。 其余百分之六十，是江秘书和王军涛平分。 而他们这条利益线，李明辉是不知道的。 一旦李明辉知道了，肯定不会管。 而且甚至还会对江星灿有很多的看法！ 故而，江星灿的嫌疑也特别大！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如江星灿所说，郑文武这时候死了，对他们只有好处。 出了地库之后。 他们看到了郑文武的尸体，有些惨不忍睹。 整个人都没有了人样子。 郑文武的其他手下都到了，一个个情绪非常激动！ 刘海这时候也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不过，刚一到这边，张雪的短信发了过来。 “别进来，回去！” “这是给你设的局，一旦你进来了，以后脱不了干系！” 刘海想了想，让于东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回了条短信:“为什么？” 张雪:“别问为什么，赶紧走！” 刘海心里特别不爽。 总感觉自己回到了县局后，一直在被人推着往前面走。 就像是一个棋盘，他只不过是里头最不重要的一个棋子。 想了想，于是就对于东他们说:“你们全部回去。” “回去？”薛婷很不甘心:“组长，这摆明了是被人给灭口啊，我们刚把熊应能查到，结果他上家郑文武就死了。” “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就是，我们为了这个案子付出了这么多经历……” “听我的，全部都回去，我收到线报，有猫腻！” 说完推开了车门离开。 车内几个人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爽，但队长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讲什么。 最终开着车子离开。 刘海这边。 这时候是八点钟，江河湾小区边上有个夜市。 里头摆地摊的人不少。 他钻进去后不到十分钟。 再出来的时候完全换了一身行头。 然后装作是业主混进了小区。 楼下，郑文武的尸体已经被抬上了担架。 边上有他的家人在围着哭。 王军涛这个副局长正在维持场面，对外解释说是意外。 让大家不要过分担心，都各回各家休息。 刘海还想要混进电梯上楼去看。 手机响了。 张雪打过来的。 一接通张雪就直接说:“来13栋背后的这个亭子，我在这里等你。” “不要上楼。” 刘海下意识的看了看边上:“你怎么知道我没听你话离开？” “猜的。” “这都能猜中？” 不过很可惜，张雪直接挂了电话。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刘海最终还是放弃了混进去。 十多分钟后，他在小区后边亭子里看到了张雪。 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这个女孩儿身上的那种美不同于董欣雨。 董欣雨是身上有股子媚，长期相处久了，总会有些腻。 但张雪这类不是，每一次看到，都像是看到了这个人世间最好看的侦幅画。 坐在外面，仿佛是景衬人。 夜色因为有她的存在，而更美。 这会穿着运动鞋，短袖短裤，身形非常的漂亮。 刘海到了这边后打了个招呼:“张副主任。” “坐。” “行。” 坐下后，张雪直接开口:“这个案子你不要碰，有人请君入瓮。” “这个君，是你。” “是我？想把我定为郑文武的凶手？”刘海不解:“我需要杀他吗？” “嫁祸给我的 动机是什么？” 张雪盯着他:“你是动机最大的。” “第一，你在查他的案子，你们白天还在食堂里动了手，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 “第二，郑文武是亲手把你爸给吊到吴江大桥上的人，他们拍下来了证据。” 刘海蹭的下起身:“什么意思？我爸是郑文武杀的？” 张雪微微叹了口气:“我也是猜的。” “能猜的这么清楚？”刘海不信。 张雪摇了摇头:“待会从这里翻墙走，整个小区只有这里没有摄像头。” “早点回去休息。” 说着起身要走，永远都是这么个性格，若即若离，我行我素。 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刘海突然想到了金海和小顺子都讲过的那个她。 于是背后望着张雪:“是你吗？” “什么？”张雪回头望着刘海。 刘海继续问:“是不是你？” 张雪说:“听不懂。” “真听不懂吗？”刘海说:“我和董欣雨只是相互利用结婚，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到目前为止是谁，我都不清楚，更别说是我的。” “另外，我和她没扯结婚证，平日里都是她睡床上，我睡沙发，目前我也从她家……” “愚蠢。”张雪打断。 “什么意思？”刘海问。 张雪说:“祸从口出，别信任任何一个人。” “最后提醒你，不要去碰郑文武的这个案子，当做没发生过，让别人去定论。” “早点回去休息。” 扭头就走。 刘海背后又是一阵无力感…… 但他不知道的是，张雪在回头的那一瞬间，那如万年不化冰山，唇线清晰的嘴角，扬起了一点点的弧度。 是在笑！ 第86章 他不配！ 江河湾的案子在肖山影响比较大。 主要死的是肖刑侦队队长郑文武。 后边几天时间里，局里在一片压抑当中度过。 刘海总认为这个想要把郑文武之死，做局到他身上之人，就是局里的身边人。 很可惜，这里的每个人都掩饰的非常好。 这一天，王军涛在局里工作会议上提出，要把郑文武定为烈士。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最恨不得郑文武死的人就是他，现在郑文武死后，给他追为烈士，不过是想要安抚郑文武家属罢了。 会上，季金灿局长没有表态。 刘海他们也没有表态。 只不过出来后，刘海直接进了审讯室。 里头，熊应能已经坐在里头。 一看刘海进来后，熊应能突然哈哈大笑:“刘警官，终于看到你过来了。” “被你抓了的这段时间，我好好反省了下，仔细的想了想，怎么都觉得你是个好演员，我……” “郑文武已经死了。” 刘海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边说边坐下。 边上的薛婷愣愣的望着他，大惑不解。 在这之前，他们都隐瞒了郑文武的死讯，主要是怕熊应能知道他死了后，那么就是死无对证，有很多事情可以不用承认。 没成想，刘海 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短暂的气氛胶着之后，熊应能哈哈大笑:“刘警官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招？” 刘海从文件夹当中拿出了郑文武躺在血泊中的照片，放在他面前:“目前警察局给出的结论是意外从楼上跌下。” 熊应能看到后突然哈哈大笑:“好啊，郑队长死的太及时了，刘警官，感谢你给我送来的好消息，我……” “熊应能。”刘海突然打断:“很开心吗？可以不用承认很多东西。” “承认？我承认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果然，熊应能开始耍赖。 刘海无奈叹了口气:“如果有人在背后推动，想要让一个案子成为意外，这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 “熊应能，你给郑文武当了这么多年的狗，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熊应能顿了下，只感觉背后有一道阴风吹过，背脊发凉，脑子里出现了郑文武的种种行为。 脸上得意的笑容更是直接凝固，好一会阴沉着脸说:“你什么意思？” 刘海笑了下:“你自己知道什么意思。” “我明确告诉你现在能选的路。” “第一，因为证据不足，毫发无损的从这里出去，但我相信不出明天，你也会出意外。” “你应该感谢我抓了你，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前天出意外的不是郑文武，是你。” “第二，和我合作，可能进去个一二十年，你还不至于会老死在监狱里，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的命能保住。” “熊应能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熊应能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被刘海抓了后，嘴巴一直特别硬，拒不配合。 可这会被刘海的几句话，击的支离破碎！ 刘海说的没错，对方连郑文武都杀了，还会留我这个最底层的人吗？ 屁股擦不干净的后果，他们这群人比谁都要清楚！ 所以只要熊应能一出去，必定会死！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就这么心里较量着。 十多分钟后，熊应能终于还是落败:“人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抓着郑文武不放？” “想要揪出他上面的人？” 刘海笑了下:“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他们要给郑文武评一个烈士称号，我觉得他不配！” …… 当天，熊应能就已经把他和郑文武这些年勾结的犯罪事实给全部讲了出来。 而王军涛在局里散会后，他马上去了县府找了江秘书。 李明辉很聪明，现在邵光海在给他压力，还有市府那边的田正明也对他有些不满。 所以他现在基本上什么事都让江星灿去处理。 见面后，江星灿认为王军涛的提议很不错，可以安抚郑文武的家人，也可以安抚郑文武的这些手下。 让他们继续保持团结。 所以马上找李明辉签了这个字。 完了后。 两人一起到了一家江星灿持暗股的茶楼里。 坐下后。 王军涛说:“必须要大张旗鼓，还要让肖山县电视台来播。” “我就是想看看，背后这个凶手，他能不能坐的住！” 江星灿想了想:“你这法子很不错，不过老李，郑文武突然一下死了，刑侦队那边，你要多注意点。” “董欣雨这个女人，现在整天都和县委组织部的杨部长在一起，你明白我意思吗？” 王军涛点头:“我明白。” “只是，李副县长那边，难道不管管董欣雨？” 江星灿眉头紧锁，这也是他特别郁闷的事。 以前董欣雨敢有这种小动作，领导肯定会第一时间找到她，给她两巴掌，让她认清楚自己。 可这一次竟然选择睁只眼闭一只眼？ 想来想去，他觉得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肖祥林。 刘海毕竟是肖祥林的救命恩人， 李明辉现在内忧外患，还去得罪市委的肖祥林，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忍了。 但他不能在王军涛面前表现出来。 这种关键时刻，一旦让王军涛知道领导现在控制力没那么强了，肯定会跑到邵光海那边两面投资！ 故而最终笑了下:“领导的想法，我们做秘书的哪里敢去多揣摩，他既然没有任何阻拦动作，那肯定有他自己的安排，你说是吗。” 王军涛说:“是是是，江秘书说的是。” “只不过，江秘书，关于那天在地下停车场我们看到的那个凶手，我有点独特的见解，你要听听。” “你找到了凶手？”江星灿正色了不少。 自从那天郑文武从楼上掉下去后，江星灿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总感觉床边站着人…… 王军涛摇头:“我只是怀疑，收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江秘书，你这里哪里有dvd？” “dvd？”江星灿很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把他带到了一个dvd边上，王军涛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光盘出来。 放进去，看了会后。 江星灿脑子很快反应了过来:“你觉得，杀郑文武的人，有可能是刘海？” 第87章 打断评选 在拿到了李明辉的签字之后，王军涛第二天一过来上班就通知了全局开会。 会议内容:追郑文武同志为烈士。 季金灿的办公室里。 这会季金灿说:“他想把郑文武追为烈士，既然追为烈士，就必须是与犯罪分子搏斗而亡。” “以我对王军涛的了解，他肯定还有后招，你觉得，他的后招是什么？” 刘海想了想:“一时半会猜不透。” 季金灿凝重的叹了口气:“这群人啊，一天到晚想的就是这些争权夺利，都已经忘记自己本职工作是什么了。” “小刘，你确定要在会上当面对着他们这么干？” “要是你这么干了，你可能会面对全局上下的炮轰，想明白了？” 在追郑文武为烈士的大会上，突然一下曝光郑文武不是什么烈士，而是熊应能的保护伞。 这种大反转，想都不用想，会让全局上下都反感刘海！ 尤其是郑文武的那些手下，对他动手的可能性都有。 刘海一想起张雪说，郑文武是亲手把他父亲吊在吴江大桥上之人，虽还没有查证。 但心里的那种火，腾腾燃烧。 一脸正色道:“事实就是事实，真相就是真相，总不能在人情世故之中被掩埋。” “这种人还能被评选为烈士，只会玷污了其他烈士！” 季金灿一阵感触，拍了拍他肩膀:“走，我们看看这群跳梁小丑如何表演。” 两人随后前往了局里的礼堂。 王军涛动静不小。 他把肖山县电视台，县报的人全部喊了过来。 全局上下的人全部到位。 还有郑文武的家属也都被叫来了。 一群人鱼贯而入。 会议开始后，王军涛坐在前边主持。 各种夸夸其谈，什么人类大义之类的，全部被他讲了一遍。 做领导的，发言，演讲，表演是必修课。 王军涛三言两语，就把整个会场气氛给带动了起来。 最后，他说:“请全体职工起身，为郑文武烈士同志默哀三分钟！” 大礼堂上下一个个起身。 可唯独只有刘海他们小组全坐着纹丝不动。 太突兀了。 所以台上的王军涛一眼就注意到了刘海他们。 眉头紧锁，对着刘海呵斥了句:“刘海，你们小组在干什么？” 薛婷第一个开口:“领导，我们小组同事认为，认定郑文武为烈士，欠妥当。” 此言一出。 现场一片哗然！ “这群人在干什么，县府都审核通过了，你们质疑？” “做人总不能差到这个程度，郑队在世的时候，是和你们关系不好，但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还这样？” “这就有点太不上台面了。” “就是就是……” 那边，郑文武的老婆在听到薛婷这么说后。 更是哭天喊地的撒泼要冲过来打人。 “你们什么意思？我老公好好的没了，你们竟然还想要背后搞事？” 还有郑文武的老爹。 这是县委组织部的职工，听到薛婷这么说后，当即就指着她:“你是哪个部门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此，薛婷马上被炮轰。 可这小妹子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展现出了强大的心理素质！ 这时候刘海起身，拿着一份资料走到了前台。 王军涛脸色阴沉的盯着他:“你想要干什么？” 会场安静不少，陆陆续续的把目光放到了前面的刘海。 刘海直接无视了王军涛。 走到了季金灿的面前:“季局，能借你的话筒一用？” 季金灿笑了下，拿起了面前的话筒给他。 刘海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拿着文件走到礼堂中间。 然后直接开口。 “1995年，从红光电游室一共拿走86万。” “1996年，红光电游室老板熊应能为了争夺地盘，和本县王铁头在吴江大堤上械斗，共计参与人数两百多人。” “郑文武本人当场抓了王铁头，但熊应能却一点事都没有，” “事后，王铁头从县刑侦队出去后，一条腿残废了，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和熊应能争斗过。” “熊应能说，王铁头那条腿，是被郑文武在刑侦队搁在凳子上直接踩断的。” “事后，郑文武找到熊应能，以买房为由拿走了二十万，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熊应能开始每个月纳贡……” 刘海一点点的讲着郑文武的一些事。 下面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王军涛更是阴狠的盯着刘海。 他不能打断，打断了，那就惹一身的嫌疑！ 但也不能任由这小子讲下去，生怕这小子那张纸上有他的名字。 所以在台上瞪了下边一个人一眼。 那人很快从懵逼当中反应了过来，赶紧站起来望着刘海。 “够了！你讲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会以为你讲了这些，所有人就信了你！” 刘海也懒得念下去了，拿着这张纸说:“我刚刚所讲的这些，全部都是经过我查实的东西。” “你问我讲这些目的是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郑文武是腐败犯罪分子，不是你们口里所谓的烈士！” “ 他的过往需要查，他的名下财产，如果查出有问题，必须要查处，并不能因为他的死，就可以抵消他的一切罪孽！” “请你们不要美化他！” “你！你好大的胆子！”那边，郑文武的老爹，县委组织部郑秋云指着刘海，气的摇摇欲坠。 最后直接晕厥了过去。 他老婆也听不下去了，冲过来就要打人，而于东他们也赶紧跑到了中间，把刘海给围在了中间。 现场越来越乱，那边的县报记者，以及电视台的人也都懵逼了。 本来在边上被王军涛讲的昏昏欲睡的。 这种报道就像是被格式化了般，跑过来记录下，回去套用一些歌颂模板报道。 一切和谐而美好。 谁会想到，今天县局的这个大会突然来了这么大一个反转！ 被评定为的烈士，在会上被人拿出证据证明是个贪污腐败分子，这特么也太刺激了。 所以赶紧拿着照相机对准了刘海。 最后眼看郑文武的手下，家属情绪越来越激动。 季金灿唬的起身，一拍桌子:“干什么你们！这里是人民警察局，不是外边的菜市场！” “你们简直目无组织纪律！” 第88章 杀刘海父亲的证据出现 这是季金灿第一次如此动怒。 所以现场很快陷入了一片安静，全都盯着这个局里的一把手。 镇住了所有人后。 季金灿一脸“严肃”的盯着刘海:“你这些东西，确定都有证据！” 刘海说:“昨天我们连夜突审了熊应能，熊应能已经全部交代了。” “另外，我手上还有一份银行转账记录，包括熊应能这边，这些年他也一直对郑文武的贪得无厌不爽。” “更加明白，郑文武只把他当成是一条狗，所以他暗中也留了一些视频资料，我们已经全部取回来了。” “局长，证据确凿！” 那头，心虚的王军涛，尤其在听到刘海手上的那份资料后，脸上的肌肉抽搐。 目中已经有杀机爆发了出来！ 就在他死死盯着刘海之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的看向了季金灿，果然，发现季金灿已经在死死的盯着他。 王军涛赶紧收回了目光，额头已经冒出来了细密的汗珠，心虚的不敢再抬头。 季金灿拿着话筒开口:“王副局长，郑文武的烈士称号，是你到县政府去要回来的。” “现在你怎么认为这件事？” 王军涛脸色尴尬。 他知道还闹下去，已经无济于事。 怕就怕在把刘海逼急了，会抖出他的一些事。 所以赶紧开口:“既然郑文武的一些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调查，那么我们这个烈士称号暂时还是别发下去。” “等一切查明白后再说，如果刘海你手里掌握的这份证据，最终得不到证实，那么你必须要向所有人道歉。” “好，那就这样定了。”季金灿开口:“散会。”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句，不管你们是谁，谁敢在县局里闹事，我都会把他直接拘留！” “刘海，你到我办公室来解释。” 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之所以让刘海去他办公室，实际上也是保护刘海。 现在这些家属情绪很是不稳定。 在他走了后，刘海也带着他的组员走向门口。 不过，在路过郑文武老爹郑秋云 面前的时候。 郑秋云一脸阴沉:“刘警官，得饶人处且饶人，过钢易折，你别忘记了五年前的教训。” “另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婆董欣雨最近一段时间和我们部长走的很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路人皆知！” 这是在警告刘海。 我不管怎么样还是县委组织部的人，你要把事情做的太绝了，我在部门里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典型的认不清楚自己。 也忘记了一点，他这个档次的官，董欣雨那个女人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刘海望着他说:“好啊，你去和你们部长说，让他别和我老婆联系？” “你！” 郑秋云被梗的心脏病要出来。 边上，王军涛也一脸阴沉的走来:“老郑，来下我办公室。” 说完直接从刘海的边上走了过去，浑身都冒着一股子巨大的寒意。 看的周围人一阵头皮发麻，都知道，他们的副局长已经要和王浩东彻底撕破脸皮了。 郑秋云指了指刘海:“狐假虎威，没你老婆，你特么在肖山官场，算个屁！” “等着！” 说完直接离开。 郑文武的老婆在路过刘海边上的时候，准备朝刘海身上吐痰。 不过，这还没吐出来，边上的薛婷马上一巴掌抽了过去，愣生生被这一巴掌抽吞了回去。 没等她反应，薛婷直接呵斥:“你好大的胆子，在县局准备朝县局的警察吐痰，信不信我马上就可以用侮辱警察罪拘了你！” 郑文武老婆准备抓薛婷。 但被郑秋云呵斥了句:“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滚过来！” 郑文武老婆这才怂了，狠狠的盯着刘海说了句:“你会不得好死。” 刘海也盯着她，一阵杀机冒出说:“冤有头债有主，原本我只是和你老公有点需要证实的仇恨。” “也从未想过祸及他家人，可你们这一家人今天惹到了我。” “好自为之。” 说完离开。 那一道眼神，让郑文武老婆好久没回神过来。 …… 很快，王军涛让其他人把那些记者给安抚了。 让他们先不要报道等等。 小县城的圈子就这么点大，电视台，报社里的人也都是靠着县政府的补贴而活着。 这些记者都明白，一旦得罪了这些当官的，以后单位还能不能发的出来工资，都需要打一个很大的疑问号。 所以一个个人全面配合。 办公室里。 在郑秋云一进来后，王军涛就直言不讳:“你儿子的这个烈士称号拿不到了。” 郑秋云想要挣扎，但又无力感顿生。 自己儿子这些年在干嘛，他当老爹的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吗。 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那王副局长，你意思是，今天这口气，让我吞了？” “你知道这小子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吗？” “我儿子死了后，他老婆在县委组织部那么个走动法，不就是想要占了我儿子曾经队长的职位吗？” “我吞不下去这口气” “我没让你吞这口气。”王军涛的目中闪烁过了一丝狠毒。 郑秋云不解抬头:“什么意思？王副局，你直接讲了。” 王军涛老狐狸般叹了口气，一副很是关心郑秋云的模样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文武当年确实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连我都不知道，” “这小子恨你儿子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拿出了那个他收到的碟片，放进了dvd。 很快，电视画面当中，出现了郑文武。 扛着一个人在吴江大桥下出现。 然后把他挂在桥上后，对着一个方向说:“该你了。” 画面很快一闪没了。 郑秋云看的脑子一阵糊涂，有些不明所以。 王军涛后退几秒钟，然后按了下遥控器上的暂停键。 指着电视里被吊起来的那个人说:“这是刘海的父亲。” “多年前，他父亲被吊死在吴江大桥下面，警方后来给出来的结论是自杀。” 郑秋云腾的一下站起来，呼吸有些急促。 跑到电视机跟前，盯着里边的郑文武，好久才确认，确实就是他儿子。 “你意思是，刘海的父亲是我儿子杀的？” 第89章 欲栽赃！ “虽然我没法确定，但人是你儿子挂上去的，那他逃脱不了嫌疑。” “这不是重要的。” 王军涛说。 郑秋云心里一下没了脾气。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海刚刚像条死狗一样盯着文武咬，也能理解。 情绪稳定了很多。 沉默片刻后又抬头:“王副局长，你说这不是重要的，这话什么意思？” 王军涛于是又拿出了郑文武的尸检报告。 “法医这边给出的结论是，文武身上有很多抓伤，这意味着他在从楼上掉下来之前，和别人搏斗过。” “你意思是，我儿子根本就不是 什么意外身亡？” “别紧张，听我把话说完。”王军涛继续说:“意外身亡，只是局里不想这件事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社会舆论太大，故意这么说罢了。” “目前，文武已经可以确定不是意外。” “那么老郑，我问你一句，你儿子杀了刘海的父亲，现在你儿子死了，刘海坚持把你儿子的这些事抖出来。” “目的就是要让你儿子死了，也要被人给唾弃，你认为，如果我要怀疑凶手是谁的话。” “那么谁最有可能杀了你儿子？” “刘海复仇杀人！”郑秋云脑子一下反应了过来。 本来已经要稳定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一次掀起来了巨大的波澜。 他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手不停的发抖。 “这个畜生，都说他从六金乡派出所回来后变成了一个废物，看来根本不是！” “他是蒙骗过了所有人，回来复仇了！” “老郑，我能说的只有这里了，你想要干嘛，自己斟酌。” 王军涛很是狡猾的点到为止。 郑秋云也是官场上的老鸟了，怎么就看不出王军涛把他带到办公室说这话的意思。 不就是因为你和我儿子以前一起勾搭给熊应能当保护伞，然后现在熊应能被刘海抓了。 怕刘海深挖下去把你给挖出来吗？ 这是阳谋！ 郑秋云却不得不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同样你杀了我儿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吞得下这仇恨吗！ 所以他不得不接！ 脑中思虑再三后，他把燃烧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的摁灭。 “王副局长，你这张碟片，可以给我？” “当然没问题。”王军涛拿出了dvd里的碟片，交到了郑秋云的手里。 然后假惺惺的说:“原本我想着，把你儿子定为烈士，然后下一步全面证明刘海杀你儿子的证据。” “不过很可惜，刘海快我们一步，把文武的一些证据拿到了手，那么这件事我别无他法，” “老郑，想清楚，一旦你这么干了，文武的名声真就臭了……” “臭了？”郑秋云一脸悲愤:“有刘海在，他可能会让文武名声好吗？” “行嘛，玉石俱焚好了。” 郑秋云接过了光盘后拿着离开。 他要去纪委！ 举报刘海杀人复仇，上位！ 在他走了后。 外边一个叫彭兴越的刑警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说:“领导，郑队他爸，会不会……” “他会，因为他没有选择。” “如果他不中断刘海对郑文武贪污的深挖，他们家里的财产估计要被没收。” “人死了，那就只剩下钱的事了。” 王军涛把郑秋云的心思拿捏的很到位。 彭兴越点了点头，也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刘海这狗东西，让我们每天都睡不着，他要是进去了最好。” 王军涛点了根烟，一脸凝重的坐下:“让刘海和郑家人去狗咬狗。” “你们现在主要的任务，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把那份光盘放在我办公室的！” 没错，这份光盘并不是王军涛调查而来。 而是他前天上班时，在茶几上所发现。 这人为人做贼心虚，他很多对外的利益往来都是在办公室里进行。 因为他不信任外边的任何一个地方，怕别人给他下套。 所以这些年来，为了不留下证据什么的，他让监控室那边，把他办公室附近的监控给全部都关了。 也就是这样，根本没法从监控里找到人。 这张碟片里的内容，对他的帮助很大，可以让他挑拨起刘海和郑秋云狗咬狗。 刘海也逃脱不了干系。 可问题是，这个人放碟片的人是谁！ 当年刘海老爹那个案子他也知道点。 是卢国成背后指挥杀害，郑文武是执行人。 只是后来卢国成走了，郑文武被他策反，成了这边的人。 也就是说，杀刘海父亲的真凶是前县人大主任卢国成！ 和李明辉派系的人没有关系。 卢国成做事，在谨慎程度上，比李明辉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人留下视频资料？ 还让人保存了这么长时间？ 可以确认这人想要搞死刘海，可现在肖山想搞死刘海的，除了我们，还有谁？ 卢国成不可能，他是背后主谋，让人送这么一段监控出来，不就是在砸自己的脚？ 李明辉？ 也不可能，他没必要掺和这件事，况且他目空一切，从来看不起现在的刘海…… 那还有谁？ 关键这个人可能还可能是县局的人，很聪明，知道这里的监控是关闭的。 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这才是令人不心安的，哪怕这人目前来看，目的好像有利于我。 谁特么知道他下一步是不是对着我捅刀子？ 彭兴越皱了皱眉头:“局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我们一下查不出来，需要给我们点时间。” 王军涛嗒了两口烟后说:“这事抓紧，另外，暗中协助郑秋云，想办法搞点证据出来，把刘海送进去。” “行，这个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彭兴越点头。 …… 晚上。 董欣雨拿着电话在招待所里破口大骂:“你特么什么东西？也敢干扰我老公的事？” “是不是有点认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对面很是愤怒:“董欣雨，你嘴巴给我干净点，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你不就是仗着你身边的男人吗……” 董欣雨真不客气:“是啊，我就是仗着身边的男人怎么滴？” “你有人仗吗？没有，所以你在你们单位碌碌无为几十年，还是个废物，这不是事实吗？” “你不是有多高风亮节，只不过是舔别人，别人不搭理你罢了，你们单位的那点破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我面前装特么什么君子？” 第90章 怕死了方苗苗 对面骂的就是郑秋云。 这人回去后马上开始行动，首先是找到了他们部长，各种陈述之后，部长本来也不想搅和刘海的事。 刚好有了个由头，给董欣雨打电话说，郑文武死因的案子，等最后结果，暂时不能动。 说白了，就是因为郑秋云这么一闹，刘海成为队长的事被搁置。 郑秋云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霸道，都直接打电话过来骂了。 看董欣雨态度强硬，他也不敢太过分，于是电话里说:“董总，你总得替我好好想想！” “别忘记了，我儿子死了啊……” “你儿子死了关我屁事？哪怕你全家死了都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郑秋云，你给我等着！” 董欣雨啪的挂了电话。 “刘海你听我说，我现在就撕破脸皮，让他知道得罪我董欣雨的下场是什么！” “什么玩意儿，还在我面前装起来了！” 说完准备打县委组织部部长电话。 不过看刘海坐在阳台上一动不动，又一脸无趣的放下了电话:“你难道不阻止我？” 刘海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阻止的，反正知道你在装。” “走，还不走你会遭殃。” “这件事有人在搞我，在我身上的嫌疑没有洗白之前，就算是你把他们弄死了，我一样还是没法提升。” 董欣雨懂这道理。 这时的两人是在刘海的家里。 董欣雨叹了口气，在这屋子里到处看。 “当年我还幻想过在这个屋子里替你相夫教子，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 “要不我搬过来和你住。” 刘海说:“好啊，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在看什么？” 刚刚打电话期间，刘海一直在阳台这边站着看。 所以奇怪的伸出了脑袋。 下边，路灯下石力杰正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帆布鞋，身形特别清纯美好的女孩儿。 女孩儿在董欣雨伸出脑袋的一瞬间， 刚好也抬头很是开心的喊着:“哥！” 不过，在看到他边上冒出来的董欣雨后，脸猛的拉了下来。 像个小辣椒一样原地爆炸:“董欣雨！你还有脸来我哥家！” “你个死女人，你给我等在那里，我现在就上来收拾你！” 董欣雨懵了下，赶紧蹲了下来。 有些恐慌的望着刘海:“你是不是有病，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方苗苗会来？” 刘海笑着说:“还准备住过来吗？” “苗苗说她也要住过来。” “有病！不行，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死丫头出手根本没轻重！” 董欣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可屋子里哪有地方给她躲，最后干脆打开门跑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没多久，扎着马尾的苗苗非常气愤的冲了进来。 也没和刘海打招呼，在屋子里到处找人，一边找，还一边捋袖子，一副要手撕了董欣雨的姿态。 刘海也没阻拦她。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像个小猫一样在屋子里乱窜。 好一会儿后，没找到人，方苗苗气鼓鼓的跑到刘海的跟前。 紧身牛仔裤把小妮子的身形线条勾勒的非常完美。 虽然比不上张雪的那种绝顶气质，但至少也和董欣雨不相上下了。 盯着刘海说:“哥，董欣雨呢？你把她藏哪里了？” “我没藏啊，她看到你就像老鼠看到猫，马上撒腿跑了，” “你骗人，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她！” “不行，太气人了，我逮了她好几次没逮到人，这会好不容易看到她，我必须要揍她！” 小妮子说完要冲出去找。 大门是开着的，所以躲楼上楼梯处的董欣雨听到这话后吓傻了。 看边上有个纸盒子，二话不说赶紧罩着脑袋躲在了里边。 刘海赶紧一把拉住方苗苗:“苗苗，正事要紧，还的帮你收拾行李呢。” “别闹，你看石力杰都累成啥样了” 方苗苗看石力杰扛着大包小包的，这会天气又热，蹲在地上吹风扇。 想了想，对着楼梯口说了句:“董欣雨，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 “以后你还敢靠近我哥，我肯定会把你大卸八块！” 说完砰的把门给关了。 董欣雨依旧不敢动弹。 躲在箱子里好一会儿才慢慢钻了出来，然后蹑手蹑脚的下楼。 出单元的一瞬间狂奔到自己车里，赶紧把车门锁了后才松口气。 看了看自己腿上的脏东西，又气不打一处来。 “死妮子，真以为我怕你不成！你……你给我等着！” 嘴巴上这么嘟哝着，实际上赶紧启动车子跑路。 楼上。 方苗苗给刘海父亲和他妹妹上了香。 其实这个房子这五年来，基本都是苗苗在打理。 她现在还没有毕业，只要是一有时间了，她就会过来搞卫生。 她是最恨董欣雨的，一直认为当年刘海是因为被董欣雨背叛，所以最后变成了一个“酷吏”，死抓着李明辉不放。 最终害死了一家人。 这五年她气不过，堵过董欣雨几次。 董欣雨被她堵到了后才知道，这死丫头为了专门揍她，特意在学校里练了跆拳道…… 为了揍她，指甲留的老长了，扯头发，咬人，样样精通，所以每次董欣雨都被她打的求饶…… 董欣雨还不能拿她怎么样，人家是警察局局长的独生女啊，谁敢乱来…… 刘海这边去厨房把早就做好的菜端了出来。 方苗苗心情好了很多，一屁股坐下，也没有丝毫的客气，大口大口的吃着。 还抬头露出了两个特别迷人的梨涡:“哥，我就喜欢吃你做的饭。” 刘海无语的望着他:“你别忘记了，上次我去你家，你还把我东西给丢了出来。” “怎么突然一下要搬过来和我住。” 方苗苗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那时候哪里知道你和董欣雨结婚是为了作戏嘛。” “算了，不提这个女人，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的气。” 刘海白了他一眼，端着饭碗扒饭。 石力杰这时候也坐了过来:“那海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说的就是刘海被人举报的事。 刘海边吃边说:“他们虽然可以拿出推断出来，但是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第91章 卢国成的剑，很锋利 昨天。 郑秋云拿到了那张碟片后马上跑到了纪委。 第一，举报自己儿子杀人。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撇清楚自己的关系，塑造自己大义灭亲的形象。 反正自己儿子已经死了，随便你查去。 郑文武估计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死了还被他老爹利用了一把。 第二，他认定了刘海就是凶手，他要让就该付出代价！ 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你把我儿子的烈士称号搞没了，老子反正已经这个年纪了，仕途上不可能再有提升。 那老子就在下面死死的拽住你，让你提不上去！ 刘海静静听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骂了句:“这就是个十足的蠢货，蠢不自知，会有人收拾他的。” “另外，我也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拿出了那些东西， 当年我爸的案子，怎么可能推翻？” 石力杰想了会，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下意识的看向了方苗苗。 方苗苗白了一眼:“笨！” “当年刘叔的案子不是已经被定为自杀了吗？” “现在突然被人拿出了证据，证明刘叔是被人所杀，你觉得谁会最气？” “当然是凶手啊……”石力杰回说。 方苗苗无奈:“还没想明白？” “背后的主谋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结果又被人挖出来了，他下一步会干嘛？” “搞举报人……” 石力杰猛的回神:“这背后给郑秋云东西的人，这是要害死他啊！” 刘海说:“一石二鸟，既害死了郑秋云，同样也是在拉着我，把脏水泼我身上。” “下面我只需要证明我没有时间作案就行。” “说到这里，我要感谢一个人，如果那天不是她提醒我的话，估计我会无意识之下中计。” “谁？” 两人异口同声的望着刘海。 刘海摇了摇头:“吃饭。” 不再开口，两人看刘海不想说，于是也没有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结，聊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 …… 如刘海所说。 背后的真凶在得知肖山发生的一些事后，大为光火。 江东省委办公室一处长办公室内。 卢国成正在听着电话。 听着听着，脸色变黑。 最终开口:“我知道了，密切关注，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及时通知我。” 挂了电话后。 卢国成进了江东省委副书记张翰林的办公室内。 都不知道卢国成当年是怎么突然被调任到省里的。 其实主要就是被张翰林拉了一把。 省府办，和省委办两办的前途一般都是最好，毕竟是局里领导最近的。 领导觉得你悟性高，看得上你。 随便一句话，比你努力重要无数倍。 所以当年卢国成在抓住这机会后，义无反顾的丢下肖山县一切跑到了省城。 进去后大概半个小时， 卢国成退了出来。 显然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一个小时后。 肖山县县委县政府接到了上级的通知。 省委副书记张翰林，五天后，要来肖山矿业考察。 很是突然，毫无征兆的，所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县委和县府都在紧张的讨论。 袁友生书记和邵光海坐在一起。 袁友生眉头紧皱:“这家企业县里控股百分之四十三，其他所有股权由五家公司控股。” “我曾经查过这五家公司的背景，到最后全部归到了亚东集团，也就是说，实际是亚东集团所控制。” “通过这点说明，当年 的卢国成和田正明争斗之时，输了。” “现在省委张副书记突然点名道姓的要来考察肖山矿业，邵县长，你认为有没有可能，是卢国成在背后策动，促成。” “目的就是要夺回他当年的东西？” 邵光海眉头紧锁，点了根烟。 好一会儿后摇头:“袁书记，我们暂时不要下定论。” “只是这个卢国成让我感觉有些惊讶，他背后站着的，居然是张瀚文副书记。” “下面一步，我们坐山观虎斗。” 袁友生一脸凝重:“不知道背后的目的，暂时只能如此。” 另外一边。 高台市府，常务副市长办公室。 带着厚厚眼镜片的田正明，在得知省委副书记要去肖山视察之时。 思虑片刻后，打通了卢国成的电话。 一接通，就老狐狸般的哈哈大笑:“卢处长，咱们都已经是上五十岁的人了，也都已经离开了肖山县。” “还揪着以前的一些事不放呢？听我的，安安稳稳的，不然对我们都不好。” 卢国成电话这头笑了下:“田副市长，有点听不太明白你在讲什么。” “哦，你讲的不会是张副书记要去肖山视察的事，事先说明啊，这和我没有一点的关系……” “行了，卢国成，咱们斗过法的人了，还唱聊斋就没意思了。” “讲，你想怎么样，我能满足你的，尽量满足。” 田正明声音冷了几分。 主要是他现在处境有点不太好，先不说高台市府这边，肖山的李明辉这条他面前的狗，也在不消停。 现在卢国成如果要搞事的话，他根本就没能力接住！ 所以这个电话直接开门见山谈条件。 对面卢国成笑了笑:“我记得当年我也找你谈过几次，你每次给我的只有一句话: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直接啪的挂了电话。 田正明这头听着电话里的嘟嘟音，脸色无比阴沉。 好一会儿后，他秘书从外边推门而入。 “领导。” 田正明慢慢的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脸上露出了一股子 的杀机。 回头说:“你替我去一趟肖山，探明下，李明辉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突然一下惹怒了卢国成。” “我们这个卢主任这是在给我亮剑啊，而且这把剑，确实足够锋利，让人忌惮！” “谁会想到，他当年竟然是张副书记提走的人。” 秘书愣了下，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点头:“行，我现在就去肖山和李明辉见一面。” 而李明辉这边更是一片大乱！ 尤其是肖山矿业的总经理莫名志在听到省委副书记要来视察后，吓的差点软地上。 赶紧跑到了李明辉的跟前:“领导，咱们这几年的账，可经不住查啊！” 第92章 神秘知青 李明辉眉头紧锁的盯着他:“我需要你来提醒我？” 莫名志感觉到了一股子巨大的威压，心脏怦怦跳着不敢讲话。 半天后李明辉说:“黄秘书今天晚上会到肖山来，你回去等我通知，不要有任何动静。” 莫名志哭丧着脸，惶惶不可终日。 这些人平日里高高在上，站在别人的头顶上分赃，人生很不快活。 可只要被人踩住了尾巴，他们一个个又会如惊弓之鸟…… 在他离开了后，李明辉把江星灿叫了过来。 第一句话就是:“是不是刘海在背后 搞事？” 江星灿赶紧开口:“不是，我们所查到的情况是。” “前几天郑文武不是被定为烈士了嘛，但刘海从中作梗，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郑文武的一些罪证。” “郑秋云很生气，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张光盘，跑到了纪委，举报自己儿子杀了刘海的老爹。” “然后顺便说，自己儿子是因为刘海复仇而亡，以此玉石俱焚，对刘海打击报复。” “还有这事，怎么事先没一个人讲？”李明辉有怒气在攀升。 不管是田正明，李明辉，卢国成，都不愿意把当年的事给揭开。 可现在突然有人在卢国成背后揭伤疤，卢国成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而且想都不用想，只会认为是李明辉背后指使的。 而李明辉这时第一想到的就是，有人在挑拨起他们之间的矛盾！ 江星灿赶紧回答:“领导，这事特别的蹊跷，具体那光盘是哪里来的，谁都不知道。” “蠢货！十足的蠢货！” “马上给我把郑秋云给叫过来！”李明辉杀人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掩盖下去 事实，结果突然一下被人揭开，不管谁赢，最后必定是两败俱伤！ 这个背后挑拨的人，太过于可恨！ 他必须要找郑秋云问清楚！ …… 另外一边。 刘海在一个公园里见到了方业明。 方业明也一直在关注县里的局势情况。 这会一阵感慨:“庙小妖风却劲的狠，肖山县就是这么个情况，几十年了，从未改变过。” “说到底都是因为那些矿引起的。” “那么你现在怎么办？是将计就计，把你爸的案子查清楚，还是把这群人给追出来？” 刘海皱了皱眉头:“我爸的案子，没这么容易被揪出来。” “他们沆瀣一气，不出意外的话，那张光盘，最终会成为某个人威胁别人的工具，并不会对外公布。” 方业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双方都在给你放迷雾弹。” “那83年的案子，你确定要查了吗？” 刘海点头:“小顺子死就是为了给他爸正名，我忘不了他临死时，对我期望的表情。” 方业明看了看他。 最终叹了口气讲出了原委。 那些证物科的资料确实都是他留下来的。 小顺子老爹当年确实是菜刀队队长，但这个菜刀队并不是别人所想的那样罪恶滔天。 相反忠肝义胆，拜关二爷。 只要是哪里有不公，他们马上就会替人出头。 直到有一天，他们打了一个青年。 这个青年并不是肖山本地人。 70年代最后一批下乡知青，省城来的。 只不过刚来后没多久，知青返乡，有一个人却不着急走。 带着一班子人到处挖，结果挖到了小顺子老家村里。 把他们村里一户人家的菜挖坏了。 那户人家说了他们几句，这个青年听不得这户人家的说三道四。 于是就把户主的腿打断了。 就有这么巧，小顺子老爹当年刚好在医院里遇到了。 一听说老家人被打。 于是马上叫上了菜刀队队员找到了青年。 打了他两巴掌，然后让他赔了医药费。 一个星期后，省厅那边突然下来了两个人，进了肖山县县局。 点名道姓，把菜刀队定为了江东涉黑典型。 很快，小顺子他老爹一伙人被抓。 从被抓，到枪毙，仅仅只用了三天时间。 讲到这里，方业明说:“当时我觉得这案子有问题，暗中调查过。” “但总被人给阻拦，局里，应该还有那个青年的人在。” “老陈头？”刘海问说。 方业明愣了下:“你怎么会怀疑老陈头 ？” 刘海说:“我被老陈头警告过。” 方业明沉默了。 思虑再三:“算了，我建议你还是暂时不要碰，就算是要查，你也查不出什么。” “别忘记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小顺子他老爹是被人打击报复，用公枪给杀了。” “那，那个知青呢？他现在人在哪里？”刘海问道。 方业明身上明显露出忌惮之色，甚至于有些害怕！ 好一会儿后说:“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宁愿你查你爸的案子，我不愿意你暂时去碰这个案子。” “听我的。” “方叔……” “行了，别忘了你师父临终前的遗言，给你老王家留个血脉。” “除非哪一天你到了省厅那个程度，或许还有可能去调查，这个阶段之前，不要碰！” “好了，苗苗这丫头从小把你当亲哥，她性子又比较火辣，你帮我看着点。” “我先回去了。” 方业明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刘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只能跟在背后相送。 在送走了方业明后。 刘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明明已经知道了很多事的真相。 却因为自己太过于渺小，连揭开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所谓的事实，可以随意的被一些位高权重之人摆弄，他们想让别人看到什么，别人就只能看到什么。 没人在意真相。 还是要让自己尽快往前走一步啊。 刘海叹了口气。 回了局里后，他整理了一份资料。 主动去了纪委。 必须要尽快摆脱嫌疑。 董欣雨那边已经通知过来了，王军涛那边正在运作，准备把他侄子从下面派出所运作过来。 如果还不摆脱嫌疑的话，那么刑侦队队长，很快就会被他侄子给占了。 不过，到了纪委后。 刘海以为自己肯定要经过一番的口舌才能解释清楚。 没成想，当他到了这里后，却被告知:“刘警官，误会一场，举报人已经撤回了举报。” 第93章 棋子，弃子。 “撤回举报？” 这让刘海很是意外。 “对，举报人说他弄错了。” 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只给了刘海这么一个回复，随即不再搭理。 刘海眉头紧锁，看这工作人员的态度，大概明白了背后的故事。 谁也不想他爸的自杀被人推翻。 一旦被推翻，那么这就是一个多骨诺米牌，当年的种种全部都要被揭发。 是卢国成出手了，还是李明辉出手了？ 刘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快。 出纪委后，他接到了个电话。 市委副书记肖祥林打过来的。 “您好，肖副书记。” 肖祥林那边哈哈大笑:“你好啊小刘。” “县纪委的事，比较困惑。” 刘海心里沉了下， 点了点头:“有点困惑，莫名其妙的被人举报，又莫名其妙的撤销举报，这背后肯定有什么很丰富的故事。” “很丰富的故事？”肖祥林大笑:“也没有那么复杂。” “我给郑秋云打的电话。” “您打的电话？”刘海不解。 肖祥林语重心长:“小刘啊，打铁还需自身硬呐” “好啦，我就说到这里，好好干，我会在背后看着你的。” 换做其他人，听到市委副书记这句话，肯定会开心的晚上睡不着觉。 刘海却脑子清醒的很。 肖祥林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也不会傻到把肖祥林当成是自己的靠山。 这种人，眼里只有棋子。 棋子如弃子，一旦遇到点风吹草动，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别人丢出去顶雷。 但不管如何，现在肖祥林是唯一可能拉他上去之人。 电话里很快表态:“以后肖副市长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我刘海赴汤蹈火。” “行了行了，没你想的这么严重。” “好好工作，注意点身边的牛鬼蛇神。” 说完挂了电话。 刘海仔细琢磨着最后这句话。 明显，肖祥林突然出手替他解决了所谓的危机，这是在按一颗棋子在肖山县了。 领导做事的艺术成分很高，一旦想做一件事，会率先把棋子给摁下去藏着不动。 一旦哪天自己想做这件事了，棋子就可以直接化身为老虎吃人。 不管如何，刘海知道，他的机会要来了。 至于肖祥林嘴里所讲的牛鬼蛇神，不言而喻，必是王军涛无疑！ 因为于东他们已经得知，郑秋云那天和他发生了很大矛盾之后，去了一趟王军涛的办公室。 再出来后没多久就直接去了纪委！ 这个老狐狸！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刘海嘀咕着离开。 …… 李明辉的别墅处。 今夜肖山的雨很大，别墅门口路灯下的雨如密网，让人有种压抑之感。 门口跪着一个人。 任凭大雨冲刷着脸，却依旧不敢站起身子。 屋子里，李明辉坐在大堂客厅端着一杯茶，静静的听着江星灿的汇报。 好久后，李明辉把茶杯哚在了桌子上，茶水溅的到处都是。 脸上难掩愤怒:“这条死狗，他好大的胆子！” 江星灿赶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好久。 感觉李明辉情绪终于稳定了点。 江星灿小心翼翼的开口:“领导，肖祥林出手了。” “他让市委组织部那边向县委组织部施了点压力，准备把刘海给提到队长的位置上。” “我们要不要干扰，毕竟刘海……” “不用。” 李明辉抬手打断:“让刘海去咬他，肖祥林估计也在扫身边灰尘了。” 江星灿想到了什么般:“难道郑文武和王军涛，真的在帮肖祥林洗钱？” “废话，不然你以为肖祥林真会报什么救命之恩？笑话，他肖祥林是这样子的人吗？” “这是王军涛自己作的，让他自己去受。” 李明辉语气平淡了很多。 也感觉有些头疼欲裂，揉了揉眉头。 继续说:“我们这个卢主任这次过来，不拿着手里这把谁都抵挡不住的剑，在肖山狠狠耀武扬威一番，肯定不会罢休！” “明白，领导，” “那门口……” “让他滚！” “不知所谓的狗东西！怎么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李明辉的声音特别大。 听的外面之人面如死灰，感觉天塌下来了般，整个人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有气无力…… 几分钟后。 江星灿拿了把伞出来，把他拉了起来:“老郑，走，领导这边态度坚决……” “咳，我说你当时被王军涛怂恿的时候，怎么就不多过过自己脑子？” “那些事你也敢揭？” 没错，这人就是郑文武的老爹，郑秋云。 一开始被李明辉叫过来后，他打死不承认是他去举报的。 一直到今天，他突然得知，卢国成要回来了，还请了省委张翰林副书记一起过来考察。 脑子瞬间清醒！ 接着，很快就接到了纪委的一个匿名电话。 说那个碟片被市委肖祥林副书记拿走了。 这时候的他才明白自己惹了多少事！ 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李明辉。 就这样，上门来寻求一份希望，如果李明辉不出手的话，卢国成只要一回来，肯定会对他动手。 因为自己儿子以前是卢国成的人，也是卢国成背后指使杀了刘海的父亲。 你现在要揭卢国成的伤疤，特么不是找死吗？ 一听江星灿这么讲。 郑秋云赶紧跪地磕头:“江秘书，帮帮忙，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脑子一糊涂，就被王军涛怂恿了啊。” “我刚开始还以为这是李副县长的意思，李副县长不一直对刘海……” “郑秋云！你脑子被门挤了是吗？” “领导会看得上刘海那种货色？你竟然在拿他和领导相提并论？”江星灿突然火冒三丈。 郑秋云眼泪水真出来了，几十岁的人了，像条狗一样的跪求一条生路，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 当然了，也是他自己作的。 赶紧打自己嘴巴子:“对不起，江秘书，我说错话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起。” “你看看你，好好调整下自己，别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自求多福！” 江星灿说完冷漠的扭头摔门而入。 第94章 虚伪的合作 郑秋云望着冷冰冰的别墅大门，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 他知道，这扇门不会再朝着他开启！ 一个人要是处在了极度的绝望当中，那么很快就会生出很多极端的情绪！ 反正前面光秃秃悬崖一片，稻草都没了一根，那就会拉人一起陪葬！ 郑秋云慢慢的站了起来，不再懦弱，祈怜，目光充满了毒辣。 “他么的，都想要集中火力搞死我是吗？” “那行，老子前无生路，那就一起死！” 任凭大雨冲刷着身体，走到小区亭子里后。 直接打通了刘海的号码。 “刘海是，我是郑秋云！” “我相信你也去过纪委了，是不是很好奇我举报你的光盘里有些什么内容？” “别特么给我废话，我这里有备份，内容我看过了 ，你老爹不是自杀！” …… 刘海家里。 挂了电话后，他看了看自己父亲的遗像。 五年了，终于有了起色！ 当然，他知道郑秋云没这么好心，只不过是恶狗到了墙边没地方跑后开始乱咬人。 想要挑拨起他心里的仇恨，然后也跟着他一起去咬李明辉或者卢国成。 还有，光盘已经被肖祥林拿走，肖祥林自认为拿到了一件以后可以制衡别人的东西。 甚至于哪一天如果需要刘海帮他去咬谁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作为诱饵，驱动刘海成为他手里的刀。 现在要是肖祥林知道刘海已经拥有了备份，意味着刘海这张牌失去了作用，他还会把刘海当回事吗？ 所以刘海背后也要失去肖祥林的庇护。 郑秋云这一招很是毒辣！ 看似情绪失控之下搞出来的事，实际无比精准的算计了所有人。 方苗苗在边上得知了这件事。 小妮子坐在他边上说:“哥，不管怎么样，你拿到了东西后，只能选择隐忍！” “因为一旦你冲动，你这次提升的事就要泡汤！” 刘海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儿后点了根烟。 嗒嗒了好几口:“我知道，放心。” “你也尽量别卷进来，别忘记了，你还没有毕业，这不是一个学生能参与的事。” 方苗苗吐了吐舌头:“我就是担心你会冲动。” “好啦，哥，晚安。” 小妮子走到一半的 时候，突然又回头:“哥，力杰哥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吗？” 小顺子老婆的事方苗苗不是特别清楚。 刘海点了点头:“分了，怎么了？” “哦，怪不得，我说怎么突然一下要追我了。” “他这么不要脸？” “就是嘛，多尴尬呀，我从小跟在你们屁股后面长大，结果长大后后他居然追我？” “真的是。” 方苗苗抱怨着进了屋子。 刘海拉回了心神，想着明天如何和郑秋云见面的事。 这人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现在手里唯一的一张牌就是这个光盘，所以想要顺利让他拿出来也没这么容易。 …… 一个晚上后。 第二天一大早，几台四个圈，挂着省城长洲牌照的车子缓缓的进入了肖山县委县政府。 不管这个庙里的几位菩萨平日里如何斗法，省领导过来了，表面的和谐是一定要做到的。 书记袁友生，县长邵光海，常务副县长李明辉等等。 能到的都已经到了。 车子一进去县委县政府大院，袁友生马上小跑了过来。 “张副书记，一路辛苦了，我代表肖山县委县政府欢迎领导的到来。” 一个头发微白的中老年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笑容满面，和袁友生握手了下后，场面很是和谐的一起走向县委县政府大楼。 不过，当几台四个圈的车上之人全部下来后，李明辉眉头微微皱了下。 江星灿知道领导的顾虑，凑过来很小声的说:“领导，卢国成没有在里边。” “我知道，你去下肖山矿业，莫名志这人胆小如鼠，以前又是卢国成的人，要是卢国成突然到了肖山矿业。” “难保这人不会在我们背后两面三刀。” 江星灿点了点，没跟上队伍，退后离开。 另外一边。 肖山一处小茶楼楼上。 郑秋云对面坐着刘海。 此时此刻刘海身上有股子滔天的怒气，像是一头随时都可能爆炸的老虎。 这股气息就是郑秋云想要的。 两人对峙了很久后，刘海开口:“如果我知道你儿子郑文武是杀我爸的真凶之一，那天把他从楼上丢下来之人，只会是我，不会是他人！” 郑秋云在试探刘海。 盯着他眸子看了很久后，他失望了。 因为这种愤怒是真的。 皱着眉头说:“我儿子已经死了，人死仇消，你没必要盯着我儿子。” “别忘记了，这张光盘内明显动手的不止我儿子一个。” “还有，你下一步应该是去找背后主谋之人。” “我不需要你提醒！”刘海说完直接把面前的光盘拿走，郑秋云下意识的想要阻止。 但看刘海的愤怒自然流畅，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最终没有阻止。 只是在他拿了后说:“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刘海猛的回头:“如果你老爹死了，你拿到了你老爹被杀的证据，你会怎么做？” 郑秋云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会让所有人血债血偿！” “那你这问题不是问的废话？”刘海怼了句。 越是这样戾气大的可怕，郑秋云越感觉兴奋！ 因为他要把刘海刺激成一头猛兽！ 点头:“麻烦你别说是从我这里拿的。” “我知道！” “这东西对我很有用，但你儿子杀了我爸，即便你帮了我，我也没法对你说出谢谢两个字。” “理解，去。” 刘海点头离开。 在刘海一走，郑秋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话卡，这年头电话大部分没有实名，路边随处都可以买到。 卡上到手机里后。 首先是给卢国成发了条短信过去:那个光盘被刘海拿到了。 接着又给肖祥林发了条短信过去:郑秋云家中今日被盗，消失了一张光盘，据我所知，那张光盘就是你手中拿到的这张备份。 发了这两条短信后，马上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 “报警，就说家里进贼被偷东西了。” 第95章 晋升队长 刘海昨天想了一整个晚上，大概知道郑秋云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他不是要拉着卢国成或者李明辉一起死。 因为他明白撼动不了这两位的老树盘根。 最多就是利用刘海去咬他们一口。 最主要的还是要让刘海吸引走所有的火力！ 让他达到自救的目的。 刘海明知道他想干嘛，还过来的原因只有两个。 第一，推翻父亲自杀的证据，这是唯一一份，他不能放弃！ 第二，你这个所谓的死局，在我眼里无比幼稚，漏洞太大！ 当前的情况，他只能稳住肖祥林！ 所以出来后马上就给肖祥林打了个电话过去。 “领导，郑秋云刚刚和我见了一面。” 对面肖祥林的语气有些冷淡，显然已经看到了郑秋云给他发的短信。 “哦？这样啊，说了什么？” 刘海说:“他给了一张光盘给我，关系到我父亲死亡真相问题。” “另外，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跟我说，让我向您传达一个消息。” “讲。” “他说，他儿子郑文武留了东西在家里。” 果然，对面在听到这话后突然陷入一阵沉默，就像是那无尽的深渊，一股子恐怖的气息慢慢透过电话筒传了过来。 好久后，肖祥林语气阴沉:“他威胁我？” 刘海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得知，他找过李明辉，但李明辉没搭理他。” “给我的感觉，他像在害怕什么。” 电话里再次沉默了下。 然后说:“刘海，你算是我的人吗？” 刘海说:“我不一直都是领导手里的刀吗？你让我切哪里，我切的比谁都快。” “相信您应该也知道了我以前的一些故事，我在肖山县举步维艰，唯一能爬出这个泥坑的机会，只有领导。” 肖祥林电话那头慢悠悠的说:“刘海啊，人攀高枝很正常，但高枝哪里是这么容易攀的啊。” “你想要进入别人的视线，你得先拿出点让别人信服点的东西，才能证明你是可用之才，是不是？” “你是救了我，但那是你警察的职责，如果你不救我，你反而还要被处分，这不能算什么。” 刘海点头:“领导，我懂，只是我现在职位太低，有些束手束脚。” 肖祥林没表态，只是说了句:“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回头再联系。”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尽管肖祥林没有完全表态，但刘海知道，他这边算是稳住了！ 只要稳住了，你郑秋云自以为是的局，就特么是个笑话！ 高台市委。 肖祥林在挂了刘海的电话后，边上杨秘书说:“领导，那条短信，我推断是郑秋云发的。” 肖祥林眉头紧锁:“这个狗东西，好一个挑拨离间！” “那对于刘海，你怎么看？” 杨秘书想了想:“我们在肖山县留了尾巴，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这很危险。” “还有，那笔钱的事，王军涛参加没参加，我们不得而知，要是他也知道一些事，我们很难掌控。” 肖祥林望着他:“你意思是，把刘海往前推一把，让他帮我们把这些尾巴收干净？” 杨秘书低头:“现在我们能相信的，也只有他。” 肖祥林沉默了。 点了根烟，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按道理，刘海是救过他的人，他没理由不吸纳刘海成为自己人。 但当他得知了刘海的过往后，在结合他现在的状态，总感觉刘海心里藏着什么。 疑人不用，这是他官场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砝码。 可现在他好像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这笔钱的事要是被人挖出来，都特么得完蛋！ 想了很久后，问了句:“王洪生呢，这么长时间了，总能下床了！” 杨秘书说:“领导放心，我一直在跟着这件事，王总前天已经出院，并且去了澳城。” “估计要不了几天时间就能走正常程序了。” 肖祥林松了口气:“还好他没让我们失望。” 杨秘书把话题拉了回来:“那刘海这边?” 肖祥林把烟头摁灭，开口说:“县局人事科的杨主任，和你是同姓，你们不会是远房亲戚？” “多走动走动。” 杨秘书刚开始一头雾水，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领导放心，我现在就去县局认这个亲戚。” …… 当天下午。 局里发生了很大的争吵声。 人事科的杨主任和常务副局长王军涛之间的。 这让局里上下很是震惊，因为以前谁都知道，这个杨主任就是王军涛的人。 怎么突然一下开始忤逆王军涛的意思？ 最后，杨主任一拍桌子:“这事，我要去请示局长，局里的事最终还是局长说了算！” 说完摔门而出。 王军涛背后气炸了！ 很快，杨主任跑到了局长办公室。 再出来的时候，县局人事科这边直接宣布:从明天开始，刘海就是县局刑侦队队长！ 历经背后各种复杂的势力斗争，人情世故走动之后，刘海成为队长的事一锤定音！ 而在这之前，全局人都知道，王军涛想把他下面一个乡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侄子，拉到县局刑侦队队长位置上。 这个位置太重要了。 可现在杨主任突然反水，局里鼻子灵敏的人，马上嗅觉到了一个风向:王军涛，不行了，再也不是那个能架空局长的存在…… 办公室里，王军涛气的像一头老牛。 他给李明辉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过很可惜，李明辉没接。 接着又打了江星灿的电话。 一接通就抱怨:“刘海已经成了队长，难道李副县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 江星灿电话里叹了口气:“老王，你做事还是太欠缺考虑了。” “还有，你不知道肖祥林的秘书杨国定，今天下午和你们人事科杨主任见面了？” 说到这里，江星灿 情绪突然激动:“特么的，饭店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在饭店里认了个亲戚！卧槽，这特么也能当亲戚，八杠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董欣雨又一直在沟通县委组织部那边，杨主任不是一直想要去县委组织部 ，被你卡着不放人吗？” “现在他有了攀附杨国定的机会，还会看得上你吗？” 王军涛愣了下:“你意思是，这事，还是肖祥林背后起到了主要作用？” 第96章 虎了一次 “废话！” “不是肖祥林还能有谁，这不摆明了吗，刘海已经是肖祥林的人了。” 江星灿说。 完了后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老王，提醒你一句，你不该怂恿郑秋云的，这事你办的很差。” “我能说的就在这里了。” 王军涛脑子猛的回神，突然想到了什么般。 准备继续问下去，结果江星灿把电话挂了。 这下他真有些不淡定了！ 当年煤矿案时，他是刑侦队队长，没少替李明辉做事。 处在整件事的核心，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哪件事是李明辉干的，哪件事是卢国成干的？ 当时他一心想要压制住刘海，加上他老爹的案子是卢国成所为。 所以就直接抛了出去。 这时才恍然大悟，田正明，李明辉其实也不想这些事被翻出来，在这点上，他们和卢国成是统一战线的！ 轰的下，脑子一下炸开！ 还有，肖祥林难道也在想着把刘海提上来对着我干？ 一时间，王军涛心里开始恐慌。 而刑侦队这边，刘海被宣布成为队长后，队里以前郑文武的一个手下直接起身。 “郑队的死，刘海还没有完全摆脱嫌疑，这时候提拔他为队长，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于东也直接怼了过去:“你但凡找出来了一点证据，法律都会制裁他。” “去，期待你把证据找出来。” “你！” 那人被怼的无言以对。 最后死死盯着刘海:“我警告你，队里不会有人服你，因为你没这个资格让我们听从你的指挥！” 这些人实际上是害怕！ 因为这些年他们和郑文武在外面有不少的勾当，刘海成了队长后会容的下他们吗？ 估计要被他手起刀落进去一大片！ 所以他们反抗的意志十分强烈，很快就有人站起来冷嘲热讽。 “一个靠老婆上位的人，可能让我们服？” 小组其他人准备站起来反驳，但被刘海阻拦。 只见他起身走到了这人面前。 “把你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这人眼神充满挑衅，死死盯着刘海:“一个靠……啪！” 刘海直接一巴掌抽歪了他脸。 这人马上反抗，当即就还手，但被刘海直接抓着就是一个漂亮的背摔摔倒在地上。 他还想反抗，刘海居高临下的指着他。 “赵建川！1996年进县局刑侦队，三年来，手上一共主办了五个盗窃案，至今一个未破！” 又指着第一个发飙的人:“唐力，1997年进入县局，两年来一直在打酱油，只要是有案子了，肯定躲在别人背后。” “我想请问下，你们这种业绩为零的废物，是如何在警队里生存的？” 现场一片哗然。 这种刑侦队直接骂别人为废物的行为，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那边杨主任看刘海震住了场面后，也没想着干预，毕竟我该做的做了，后边的事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两人还想反抗，可一想刘海嘴里飙出来的话，马上偃旗息鼓！ 因为刘海并没有冤枉他们。 压制住了这两人后，刘海也懒得装了。 直接开口说:“我从没想过你们服我，也没想过以你们那三脚猫的水平能够帮我什么忙。” “县局刑侦队现在人员超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自己去另外找门路调走。” 这下杨主任都为刘海的魄力而震惊。 一上任，就准备直接把上一任队长的人，给全部替换掉？ 人走茶凉是没错，但新官上任不会把事情做的太明显，顶多就是边缘你，让你自己熬不下去走人。 可这虎小子竟然装都懒得装？ 他在这里待不下去了，生怕下面的怒气会集中在他这个人事科科长身上。 找了个借口直接离开。 刘海看他们没多话后，回了自己桌子上。 不管怎么样，郑文武的人他一个都不会用，他下面一步就是把于东他们的身份从借调变成聘用。 这些人明白了刘海的态度后，一个个开始变得恐慌，心里的小盘算也啪啪啪的打了起来。 刚刚还看上去非常团结的场面，在不可忤逆的压力到来之时，一盘散沙！ 刘海随后进了季金灿的办公室。 季金灿刚刚已经看过这个碟片了。 脸色很差，刘海把门关上后，这位就开口:“一个谋杀案，那么大的破绽，竟然能被上下勾联，愣生生的定为了自杀。” “这么一个小地方，竟然黑到了这个程度！” 五年，刘海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把仇恨隐藏在心里。 因为他明白，愤怒的情绪，丝毫改变不了现实，反而还会让自己不理智，做出很多愚蠢的决定。 家仇，只能一步步来。 点头说:“我前几天和方局见了一面，我认为他一句很有道理。” “肖山庙小，妖风却比哪里都要劲，一切因为这里有矿。” 季金灿点了点头:“你讲的没错。” “不过刘海，你认为是谁幕后指挥了这件事？” “通过几个人的反应来看，卢国成的嫌疑最大。” “卢国成，这就有点难办了。” 说的是卢国成拉了省委张副书记来肖山的事。 刘海说:“我知道，现在我并没有打算直接推翻立案。” “你忍的住？” “没什么忍不住的，五年都这么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季金灿看他目光坚定。 笑了下:“难怪你方叔现在很放心你。” “老陈头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你觉得到底是不是他们放出的烟雾弹。” “故意把这件事挑拨出来，让你深陷在其中，根本没精力在调查菜刀队的案子。” 刘海摇头 :“我安排了人跟踪他们，但你也知道，都是几十年 的老刑侦，想要调查他们很难。” 季金灿一阵长叹:“你讲的没错，他们默默无闻的在刑侦队这么多年，只为帮人守住菜刀案的秘密。” “甚至放弃了很多升职的机会，准备之充足，要超乎我们所有人的想象，确实太难。” 上次季金灿在刘海这边得知老陈头威胁了他后。 马上把这几个老刑侦的档案调了出来。 结果很快发现了猫腻，比如说老陈头，从警这数十年的时间里，他有过不下于五次往上爬的机会。 可令人不解的是，老陈头居然放弃了！ 第97章 盖茶杯！ 官场上的人形形色色，但在升官面前态度都是统一不变的，那就削尖了脑袋往上爬！ 没有人在面对升职时能挡得住诱惑，除非他们在某一方面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或者被什么事所钳制，才会甘愿守着一个东西不动，就像是刘海的师傅被人画地为牢，守着一块地！ 季金灿和刘海共同推断，这张光碟就是老陈头他们当中谁放进的王军涛办公室！ 第一，如果王军涛和郑秋云能够联合成功，那么就可以把刘海陷害成杀害郑文武的凶手。 第二，就算是没有陷害成，也可以把刘海刺激成为一个疯狂报复的机器，拿着刀就冲向李明辉或者卢国成。 这样刘海就卷深坑爬不起来。 不管哪一种结果，最终都能达成 他们的目的:阻止刘海查83年菜刀案！ 讲到这里，刘海推断:“如果这张光碟真是老陈头他们所放，那么杀害郑文武的人，必定是老陈头他们的人！” “因为只有杀了郑文武，这个局才能启动，季局，你认为我推断有没有问题。” 季金灿点了点头:“你推断的没有任何问题，我甚至于怀疑，这个局或者说是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了。” “很多年前？难道不是因为小顺子的飞蛾扑火，才揭开了这个案子的疑点吗？” 季金灿一阵头疼欲裂，脑子里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可就像是一道灵光，一闪即逝！ 再想要去抓住这道灵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这其中的究竟，总感觉这一切都是83年的案子引起的！” “老陈头他们想要保护的那个知青，一切因他而起。” 刘海也被季金灿的这个观点一提醒，脑子也变得一团浆糊，怎么都没法把这个逻辑关系理清楚！ 83年菜刀队案子，怎么可能会和卢国成，田正明他们搞出来的一系列事扯上关系？ 中间整整十几年，这其中的人和事，无论你怎么想都牵连不到一块儿去！ 两人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怎么都找不出其中的关系。 最后季金灿说:“想要搞明白，那么就要从83年的菜刀队案子开始查起，看看当年那个知青在肖山县到底做过什么！” “还有这个知青的身份，他现在在哪里，怎么老陈头他们这么多年了，还在帮他在肖山县掩盖一些事。” 刘海说:“老陈头当时和我说，整个高台都扛不住，那就说明这个知青现在最少也是到了省里……” “省里……”就算是季金灿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梗。 毕竟只是一个正科局长…… 但他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警徽，整个人都正了不少:“查！” “是！”刘海也不由自主的绷直了身体。 到了最后，季金灿又问:“你上次说，本来你听说郑文武从楼上掉下来后，有人短信通知你，让你别中计？” “这个人是谁？” 刘海脑海里马上出现了张雪的倾世容颜，如那雪山之巅的雪女，圣洁，不可高攀，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助他一把。 也不知道为何，哪怕是面对季金灿这个他师傅口中可以信任之人，刘海也下意识的想要藏好张雪。 所以一时间没有回答。 季金灿在看到他这个表情后笑了笑:“你不回答也没事，只是刘海，我提醒你一点。” “这个人或许知道整个肖山的状况，在用上帝的视角看着我们所有人的纷争。” “也或许，她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肖山。” 刘海心里微微震了下，现在来看，张雪或许真是为什么而来。 想了很久后，无奈的苦笑:“季局，抱歉，这个人对我而言实在太重要，如果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她是谁。” “理解，去，记住，你现在是肖山县刑侦队队长，第一次做领导，那就要有领导的样子。” “尤其是在刑侦队，下面人如果不听调摆的话，你的工作根本进行不下去。” “我给你托个底，你用不了的，就直接放弃，我会全力支持你！” 刘海记住了这句话。 季金灿就差明说了，不听话的，直接搞走。 人走茶凉，并不是新上任的人一定要针对上任留下来的人。 而是必须要有自己的人，我也没那个心思去一点点感化你，人是可以伪装的，你是在我面前表现出了下属该有的样子。 可我哪知道你的心是什么颜色？ 风险太大，不如直接茶杯一盖，大清洗，全用自己的人。 干脆，干净，没有后顾之忧。 刘海领悟了季金灿的意思后，走出了办公室。 此时此刻他已经是刑侦队的队长。 已经有能力去改变很多事了。 比如说，江伟这几个人的通缉问题。 当初他们因为三个凶杀案而被通缉，差点就被栽赃成了凶手，而李明辉这么做的理由，竟然只是为了树立自己“县长”的三把火威信。 荒唐，却又很正常。 现在李明辉的县长美梦泡汤了，局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三起命案两起凶手已经找到。 就剩最后一个，只要最后一个王彪案也找到凶手，那么他们的通缉令就可以解除。 刑侦队去调查83年案，有点不现实，因为老陈头他们在局里盯着他们的动静。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江伟他们到时候回来帮忙去调查。 想到这里，刘海脑子里突然又想起王彪案。 前面两个“凶手”让他触动很大， 那第三个，又将要用什么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你们这群疯子…… 他忘不了金海女儿哭妈妈的场景，忘不了小顺子对着自己一枪爆头的场面…… 心情变得沉重…… 就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路。 拿过来看了一眼，省城的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放在耳边:“你好，哪位？” 对面先是一阵沉默，但很快长叹了一口气。 声音也有些沉:“你是刘海？” “对的，你哪位？” 对面语气很快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深沉，而是带着一股子的不容置疑。 “来金海画廊这里，我想见见你，看看你这个让她不惜牺牲自己，也要飞蛾扑火之人。” “我是卢国成。” 第98章 别脏了这里 金海画廊。 这里的轻灵、繁华之气不在。 仿佛已经跟随他的主人而去，充满了破败。 卢国成坐在露台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吴江大桥。 边上一个他手下说:“卢处长，他有胆子来吗？” 卢国成答非所问，指了指远处被灯带包裹着，在这寂静肖山县城中，如玉带般华丽的吴江大桥。 “当年我被田正明算计，杀了他爸，就死在那座桥下面，为求一个真相，他会来的。” 手下心里愣了下，突然一阵害怕:“卢处长，我……” “怎么，怕我告诉了你当年的一些事，最后对你下手啊。” 手下吞了吞口水，无比苦涩。 卢国成说:“小军，咱们做了那么多事，你觉得我们有退路吗？” 手下一想也是，已经在这个风浪里扑腾了，没有到京都之前，谁也别想着自己能全身而退。 根本没有任何退路。 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处长，抱歉。” “没啥好抱歉的。”卢国成突然回头望着画廊外边一台过来的车子:“他来了，你回避下。” “行，有事叫我。”叫小军的手下离开。 在他走后没几分钟，刘海走进了这个画廊。 脸色很是不好。 现在他已经推断出 ，卢国成就是杀他爸的幕后凶手，因为光盘的出现，李明辉很淡定，没有任何的动静，足够说明和他没有关系。 他是个人，有那么一会儿，他心里也按捺不住冲动。 但理智告诉他，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哪怕同归于尽，一个卢国成，少了！ 走向卢国成的时候，卢国成突然开口。 “金海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刘海紧皱眉头靠近:“所以你杀了她丈夫，霸人妻女？” 卢国成回头看了他一眼:“刘警官，你有我杀她丈夫的证据吗？” “她用死来唤醒这件事，相信你也知道了一点事。” “她是不是和你说，李明辉以前是我的人，是我指挥了李明辉杀了她丈夫？” 刘海一点都不客气:“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 卢国成一脸沮丧的开口:“有时候一个人一生的遗憾，就是在这种解不开的误会当中形成。” “李明辉是个三姓家奴，两面三刀，四处认爹，投资，据我所知，当时金海丈夫掌握了田正明的一些东西。” 刘海笑了:“卢处长这是想要误导我的方向吗？” “你是聪明人，你自己斟酌。”卢国成也懒得解释。 随即又说:“当年很多人都以为我是田正明的对手，我们二人不分上下。” “可没有人知道，我其实在田正明手上从未赢过，若不然我怎么会竞争失败出局？” 刘海不说话，死死盯着这个男人。 虽然已经五十上下了，但他身上确实如肖山人所传，风度翩翩，有种儒雅的气质。 你很难把他往一个凶手身上去联想。 看刘海不说话，卢国成又开始说起了他和金海的一些事。 比如说，金海是个才女，在肖山这个地方屈才了，他们两个惺惺相惜…… 他并没有抛弃金海，只是金海不愿意走。 所以他支持金海开了这个画廊。 直到这一刻，刘海突然笑了下，带着一丝蔑视，嘲讽。 卢国成微微皱眉:“你在笑什么？” 刘海说:“卢处长，据我所知，这个画廊开起来，上百万可能是保守估计？” 果然，卢国成听到这话后，那种虚伪的文雅气质陡然消失，一股子滔天的杀机锁定了刘海。 光凭着这句话就能做太多文章，因为你的收入，哪儿来的上百万？ 但卢国成很快笑了下:“谨言慎行，懂的从别人话中寻找破绽。” “你也不是传闻中那般冲动没脑子嘛。” 刘海笑了下:“卢处长过誉了。” “讲，你今天叫我过来，总不会是为了讲你和金海姐之间的故事。” 卢国成哈哈大笑:“当然不是。” 随后脸色正了很多:“当年你爸是国营厂的厂长，李明辉是国资委主任。” “87年南方出现了第一个商品房小区后 ，肖山有人也想着吃第一口肉，看上了国营厂土地。” “他找你爸谈过几次，但你爸死活不同意，很快这人找到了李明辉这个国资委主任。”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当时在国营红星大饭店里吃过一次饭。” “最后李明辉拿着一个滚烫的火锅盆砸在了你爸的头上，这事难道不值得你关注下？” 刘海脑子里马上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是记得有他爸受伤的事，而且住院了一段时间。 只是他爸当时说是自己烫的。 再看向卢国成，他总感觉卢国成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引导他把火烧向李明辉。 脑子很清醒。 很快笑了下:“卢处长，我现在刚升职为队长，你这是想要害死我啊。” “怎么，父仇不报了？”卢国成望着他。 刘海笑了下:“父仇？我爸不是自杀吗？” “卢处长，你怀疑当年警察结论？” 卢国成脸上肌肉抽搐了下，很快哈哈大笑掩饰尴尬:“肖山警方，公明正义，刘海，你话不能乱讲啊。” “那就好，那卢处长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就是想看看你罢了，对了，听说你和董欣雨结婚了？” “新婚快乐。” 刘海笑了笑:“感谢领导的祝福，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行，我还在这里待会。”卢国成又是一副非常虚伪的模样。 刘海扭头就走，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刘海突然回头:“卢处长，我还有个小小的建议。” “讲。”卢国成笑着说。 刘海说:“建议你别再来这里，金海姐不会欢迎你的到来。” “我也认为你站在这里，会玷污了肖山的母亲河，吴江之水！” 说完扭头就走。 卢国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边上，他手下走了出来:“处长，这小子和传闻中有很大区别啊。” “感觉他并没有中招。” 卢国成脸上闪过了一丝官僚主义的鄙夷之色。 “自以为是罢了。” “不管怎么样，念已经种下了，他迟早会去查。” 说完也转身往外面走:“明天找个人来把这里买下来，改成公共厕所，把排粪口正对吴江！” “当年为保母亲河水质，治理沿岸乱排工厂项目还是我这个县人大主任提出的。” “这小子居然说我污染吴江水？未免太气人。” 第99章 又是那个知青 刘海回来后，马上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只不过很可惜，听来听去，他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卢国成在官场千锤百炼，说话艺术成分自然低不到哪里去。 其中最大的破绽就是支持金海开画廊的事，如果刘海要拿这话搞事，他到时候完全可以说，我支持她，没说我给了钱是不是？ 所以经不起推敲，至于后边，全程都在喷李明辉，哪怕刘海拿着去搞李明辉。 李明辉也直接一句反问:那我说你杀了你自己父亲，是不是就可以光看着这么一句话，就能定你的罪？ 一样经不起任何的推敲。 不管卢国成的目的是不是想把火引向李明辉，但他提到了当年国营饭店里发生的事。 那他肯定要去问问。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因为当年死揪着卢国成和李明辉不放，所以这些人才灭了他家人的口。 可如果当年国营饭店里的事能够坐实，那么父亲的死，没这么简单！ 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了楼下卖油条老板，不就是当年国营饭店的下岗职工吗？ 卢国成不愧为玩弄人心的老江湖，不管刘海昨天怎么抵触他，刘海还是拒绝不了卢国成种下的念。 因为只要是关乎父亲的事，他一丁点儿都不会放过。 一个晚上过去后。 他和方苗苗两人一起坐在了油条摊位上。 摊位上大部分都在讨论省委副书记张翰林过来视察肖山的事。 这位张副书记走动了很多地方。 但走动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一些“群众演员”。 一片安居乐业，欣欣向荣之感。 有人边吃东西边骂:“肖山的这群人，就特么知道作秀，无论谁来了，一张名为景秀山河的布蒙上去，接着一片赞歌，去他吗的，我呸！” 有时候敢骂官的，不是社会地位有多高之人。 相反这群人反而不敢骂，因为他们是马屁文化的既得利益者，获得越多就越怕失去。 反而这些赤脚光足的老百姓，却骂的起飞。 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秃头老板因为常年炸油条，油气过脑门，所以头顶上早就温润、包浆，油性十足。 刘海就住在楼上，所以知道他名字，叫齐国志，以前在国营饭店里也是炸油条的。 这会看外面骂声越来越大，齐国志赶紧出来给这些喷人义士发烟:“各位各位，咱们平常骂骂你们村长就完事儿了。” “今天怎么还把县里几位给问候上了？” “咱们今天到此为止啊，还这么下去，我这小店都要被你们弄成一陈胜吴广的窝点了，哪天怎么进去的我都不知道。” “帮帮忙，小店养家糊口不容易。” 几个义士不干了。 怒气反而越来越大。 一个人更是愤怒的说:“我就要说怎么滴？” “我实话告诉你，老子还要去拦省委副书记的车告那群畜生！” 齐国志真要哭了，赶紧求饶:“老哥，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去。” “咱们这位张副书记就住在金辉酒店。” 一人一拍桌子:“怎么，你以为我不敢啊！” 齐国志讨好:“我从不怀疑老哥的义薄云天，今天你们豆浆油条不收钱，就当是我为你们壮行了。” “去去去，齐秃头，你特么就一怂货！” “你看看你这小门店，城管，消防，税务，哪个月没来过？也就你特么忍的下去！” “走了，败心情！” 几人脸色赤红着脸离开。 齐国志一看他们走了，心情猛的放松。 这边刘海说了句:“齐叔，这群人这是要闹事啊。” 齐国志这才注意到刘海坐在边上。 赶紧小跑了过来:“刘警官，你就当没看到啊，也不能怪这些人，毕竟街道拆迁办有些事做的过分了，” “拆迁办？”刘海不解。 齐国志看这会也没人进店了，也生怕刘海回局里后把这事搞大。 所以坐下来把这几个人的事讲了一遍。 肖山县城南边，有一条国道要修过去。 刚好到了这几个人的房子处，想致富，靠拆桥。 本来是一件好事，可当评估公司上门量尺的时候，矛盾产生了。 以前农民盖房子也不存在什么报备的意识。 一般就是给村书记塞条烟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很多村民的房屋面积被判定了违建，这也就算了，结果拆迁办的人却偷偷把实际面积往上报。 关键拆桥的补偿标准，到了街道这边后也被缩水了三分之一，给出的理由是什么手续费。 明目张胆的侵占拆迁户的利益，这几户人家都往地委跑过几次了。 不过每次不了了之，一直到现在，他们只要一出肖山县，马上就会有街道的车子去抓回来。 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刘海静静听着。 肖山特色，他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完了后，齐国志准备走。 但刘海突然调转了话题:“齐叔，我最近突然想起一件事，以前我爸在国营饭店里被人拿火锅盆子打过，这件事你还记得？” “被火锅盆子打过？我想想啊。”齐国志昂着头。 时间太长了，一时没想起来。 刘海边上提醒了句:“是当时的国资委主任李明辉打的。” 齐国志愣了下，似乎一下回忆了起来，不过他有些害怕的问了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刘海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卢国成的话是真是假，这么一问，他可以确定了。 李明辉真打过他爸！ 刘海说:“别紧张，李明辉现在是副县长，我没傻到去找他的麻烦，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 “齐叔，你回忆下，当时一起打我爸的，还有谁？” 齐国志看刘海不像是在找事，想了会后说:“当时我记得那个包厢里人挺多的。” “还有高台地委的领导，还有一个青年。” “青年？”刘海严肃了几分:“这个青年叫什么名字？” “还有高台地委的领导，又是哪位？” 齐国志边回忆边说:“地委的那几个领导没动手，只是在劝说。” “主要是李明辉和那个青年动手最狠。” “至于这个青年，我当时在县国营饭店真第一次见，不过好像高台地委的那几个领导都对他特别客气。” “叫啥我不知道，但我记得几个高台地委领导期间和他聊起过知青插队的事，应该是我们肖山县未返城的知青。” 第100章 秘书不见了 “知青！” 刘海第一时间想到了方业民和他讲过的那个知青！ 如果真是这样，那父亲和妹妹的死因，真不是由他引起！ 这个人到底在肖山做了什么！ 怎么哪里都有他的身影，还有，高台地委的领导，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知青这么客气？ 刘海陷入了沉思。 方苗苗边上看刘海不说话，喊了声:“哥？” 刘海这才回神:“哦没事。” “就是有点替我爸想不开。” 齐国志摇了摇头:“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爸刘厂长，那真是个大好人。” “可惜啊， 你看这特么什么世道，老子天天凌晨三点钟爬起来养家糊口，一年到头没有一天休息。” “那群人大腹便便的上门，把手里一点点的公权发挥到极致，各种挑刺为难，生怕走大街上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官。” “我特么……” “齐叔。”刘海打断:“你想学陈胜啊。” 齐国志刚刚身上的那种戾气，疯狂，被刘海这么一提醒，马上收的干干净净。 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呸，不说了啊刘警官，我忙去了，你们吃。” 说完满头大汗，赶紧走人。 底层人守规矩，中层人利用规矩，高层人本身就是规矩。 这是这个世界最残酷的真相，但世界似乎又只能按照这么个规矩运行。 不管怎么样，不代表底层人会愤怒。 在齐国志走了后，方苗苗说:“我刚在齐叔身上看到了杀心，和他往日里的那种阿弥陀佛的性格，大为不同。” 刘海 喝了口豆浆:“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尊佛和一个恶魔，佛压着恶魔。” “如果哪一天有人把他心里的佛推倒了，那么就等于是放出了他心里的魔。” “大部分的社会极端事件，都是这么来的。” “肖山县被一群乌鸦的翅膀遮天，黑成了锅底，还不拨云见日，迟早要发生大事。” “走。” 方苗苗背后琢磨着刘海的话，跟在了屁股后边。 …… 金辉大酒店。 这场秀，一切都在田正明的掌控当中。 省委副书记来了，加上还是卢国成拉过来亮剑的人，他这个市府副市长不得不亲自前来。 亲自盯死了肖山县局，不让他们就刘海父亲案子的事立案。 卢国成是幕后凶手，自己不掩盖，逼迫田正明去做这件事。 只要县局立案了，那么卢国成马上就会把张翰林引到肖山矿业，只要一过去，肖山矿业那一屁股讲不清的事，全部都要抖出来。 昨天卢国成和刘海说:我根本就不是田正明的对手，以前一直在被他算计。 刘海是一个字都不信！ 就通过这点胁迫田正明就可以看出来，这位心机不比谁差半分！ 和田正明一起过来的，还有地市局副局长周晓峰。 田正明在金辉大酒店陪同张翰林，周晓峰在县局里盯着，配合的非常巧妙。 只要县局不立案，不推翻刘海父亲死因的事，那么张瀚文就会被人蒙着一张名为景秀山河的布，继续在一片和谐当中度过，半个脚都不会踏入肖山矿业。 按照流程，今天他们要去下面一个乡镇里视察，完了后下午就会离开肖山县。 早早的，田正明就带着邵光海，李明辉等人在等着了。 八点，张翰林打开了门。 “张副书记。” “领导，昨天休息的好吗？” 几个人赶紧 热情的打着招呼。 张翰林笑了笑:“等了很久了。” 田正明赶紧回答:“也没有多久，领导，先去吃早餐？” “哈哈，那当然，肚子饿了。” “早点吃完早点出发，省委还有点事要处理。” 张瀚文说着往前走，其他人马上让开了一条路。 李明辉这时候走到边上房间准备敲门。 不过张翰林却回头开口:“王秘书说有点事请假，今早回省城去了，你们不用喊他了。” 几个人面色一沉，心一下悬了起来。 田正明赶紧对着李明辉使了个眼色，打圆场:“行，领导，这边请。” 恭着张翰林进了电梯后，李明辉对江星灿示意了下，江星灿于是退后，并没有跟着一起上电梯。 在电梯大门一关，赶紧拿出了电话，给肖山矿业的总经理莫名志打了个电话过去。 “给我严防死守，盯死了大门！” “张副书记的秘书王志东不见了，有可能会暗访你们工厂，别特么这个关键时候出差错，不然你第一个要死！” “明白了没有！” 接着又马上给交通局那边打电话，查这个王秘书到底有没有离开肖山，如果还在肖山，那他人在哪里！ 秘书和领导是共生关系，也是最贴近之人。 都最后一个流程了，结果领导秘书不见了，这些做贼心虚的人，谁不怕？ 要是是卢国成搞出来的什么计划呢？ 大意不得！ 所以，县城各部门紧急联动，只为寻找王秘书。 另外一边，卢国成很狡猾，他这几天并没有 张瀚文在一起。 躲在背后静静的观察着肖山的动静。 期间，田正文给他发了条短信:什么意思？ 四个字让他琢磨了好久。 很快他手下得来了消息，讲了一遍后，他也很是吃惊:“王秘书不见了？” “对，现在他们到处都在找他。” “卢处长，王秘书难道不是你……” “蠢货！” “现在县局一片安静，我要是背后搞出其他什么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卢国成也有些紧张。 因为这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了。 赶紧一个个电话的打，看看这个省领导的秘书到底去了哪里。 现在的肖山就是一个火药桶，随便一个火星都要爆炸！ 关键还有个省委副书记在这里，谁不怕？ 消息也传到了县局。 季金灿听说这件事后，在办公室里大为爽快:“看来我们这位省领导，和我们卢主任也不是一路人嘛。” “害我们紧张了这么多天。” 刘海在得到这个结果后，也很是吃惊。 因为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薛婷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季局，刘队，刚接到县政府那边的电话。” “说张副书记的车还只是刚出酒店在大马路上，被一群人拉着横幅给拦了，那边让我们马上过去处理！” 第101章 老熟人？ “什么！” 季金灿这下也有些紧张了。 毕竟是省委副书记视察，拦车这种事是官场最为忌讳的。 等于是把视察的领导给顶到墙上。 你不搭理，直接过去，后边名声就差了，名声对于任何一个位居高位之人最为在意。 可如果你现场受理，地方上的关系，政务错综复杂，你在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之下，能轻易下决定吗？ 所以每个被拦车的领导都会无比恼火。 一旦恼火下来，作为肖山县治安主管单位，警察局要出事！ 所以季金灿马上招呼刘海前往金辉大酒店。 酒店门口。 这家酒店在肖山最繁华的地段，所以车流量一直是最大的。 这会又处在高峰期，所以这边人山人海。 刘海一到这边，就看到了齐国志摊位早上叫嚣着去拦车的几个人。 他也没想到，这几人早上还真不是在说气话。 而且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肯定有专门的人在组织他们搞事。 一条几十米的大横幅，直接把这条马路从中拦断，每隔一米的地方就有一个人扯着横幅跪着。 横幅上写着几个大字:天理难容，t官侵我家园，请领导为我们做主！ 在这一个祥和的上午显得极为刺眼。 对面正是挂着省城牌照的黑色奥迪a6 。 两边街道人山人海。 现场，就算是李明辉也有些慌。 毕竟这群人的出现，已经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这会正望着横幅不停打电话呵斥！ 他秘书江星灿满头大汗着劝说着跪在马路中间的一排人。 可这些人铁了心，任凭江星灿如何劝说，都依旧纹丝不动。 至于黑色奥迪车内并没有人下来，像是一头正在隐忍发怒的狮子，每个人都无比恐慌。 季金灿他们马上到了现场。 江星灿不敢呵斥季金灿，所以把一肚子的火气给撒到了刘海身上。 一看到他，就直接对着他呵斥:“刘海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知不知道领导……” “滚！” 不等他话说完，季金灿脸色阴沉的吐了个字。 “你！” “你什么你，一边去，没本事就别给我捣乱！”季金灿瞥了他一眼。 说完一把直接把他推开。 身后一排穿着警服的人，挺拔的从他面前走过了，气势瞬间把他这个副县长秘书给碾压的死死的。 刘海也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蔑视，质疑，江星灿直接憋成了个了绿毛乌龟。 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让开站在边上。 季金灿一过来，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人马上情绪变的激动。 “干什么，准备把我们给抓走吗！” “领导，看看！这就是肖山县的天，特么黑成了一个锅底，没一个好东西！” “请领导还我们青天，活不下去了！” 季金灿准备说什么，刘海赶紧把他一把拉到了后边:“季局，我认识他们当中的一个，我来。” “能行？”季金灿望着他。 “放心。” 刘海说完赶紧掏出了烟盒，望着其中的一个人:“国阳叔，还真是你啊，几年没见了，你们这是？” 那人盯着刘海看了半天:“刘海，你小子从六金乡回来了啊。” 果然，那人刚刚愤怒的心情一下放松了很多，甚至于还带着一丝的惊喜。 这人叫张国阳，以前是国营厂里的老职工。 刘海父亲是国营厂的厂长，从小在厂里长大，所以对厂里的人都特别的熟悉。 加上是厂长的儿子，所以里头不少工人都会特别亲近他。 刘海赶紧递了根烟过去:“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你们是为了拆迁的事？” 张国阳更加火冒三丈，吐了口口水:“层层盘剥，到了我们手里连个厕所都买不起，这不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吗！” “就是，这群人就是吸血鬼，畜生！” “拿着纳税人给他们发的工资，专门干一些吸血鬼才能干的事，我们今天就算是死，也要一个结果！” 一群人再次痛骂了起来。 刘海赶紧开口:“国阳叔，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你讲！”王国阳开口。 其他人还在骂，声音特别大。 刘海赶紧凑到他耳边讲了起来。 王国阳的情绪由激动变成了冷静。 “小海，你讲的是真的？” “我骗你意义何在？”刘海望着他。 王国阳半信半疑的盯着他:“我告诉你，你小子可别糊弄我啊，我可是知道你家在哪里的。” “行了行了，赶紧让他们撤了，如果可能的话，让领导有个台阶下，对你们只有好处。”刘海说。 王国阳想了想，赶紧小跑到了为头人跟前讲了一堆。 为头人皱眉审视了下刘海:“他讲话可信？” “废话，我看着他长大的，以前 我们厂长的儿子……” “刘建国的儿子？” “对，刘厂长的儿子。” 刘家父子的事，厂里的人大概都知道点。 也都知道刘海当年死咬着李明辉和卢国成的事。 想了想说:“当年刘厂长为了保护厂里的土地，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他儿子又与罪恶不共戴天，这对父子有血有肉，都是有种汉子！” “我特么信一回！” 这人马上起身，大手一挥:“撤了，不闹了！” 一排人起身收横幅。 王国阳看了看刘海，于是走向奥迪a6，一群过来的政府工作人员准备呵斥。 但奥迪车里的张翰林推门走了过来:“让他过来。” 这些工作人员赶紧停止任何动作。 这人走到了张翰林的跟前后，对着张翰林鞠躬了下。 “领导，对不起，我们实在没办法才用这种方法来拦您的车子。” “没事，有什么问题，讲，我会为你们作主！”张翰林道。 张国阳苦涩着说:“您是我们肖山县有史以来来过最大的官，我恳请您能好好的看看我们肖山的情况。” “已经快要暗无天日了！” 原本他想要提刘海的事，可发现李明辉等人在盯着他，又把到喉咙的话吞了回去。 “再次抱歉，给领导带来麻烦了。” 说完有些沮丧的和其他人汇合离开。 现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而张翰林的脸色一直铁青着，周围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正在隐忍。 李明辉满头大汗的走到他跟前:“领导，我们继续下面的流程……” “继续什么，去你们县委县政府！把这件事的当事人，给我叫到跟前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肖山县委县政府，每天都在干什么！”张翰林呵斥。 第102章 垫台阶 任何一个需要领导做的决定，那必须就由他来做。 这件事无论如何，张翰林也会给公众一个态度，但这个态度不能由你们逼迫我，逼迫了，那我领导的面子哪里放？ 但刘海张国阳他们的火给浇灭了，退后一步，让领导站出来讲话，台阶就等于是垫在了领导跟前。 张翰林自然就会顺着台阶走下来伸张公明大义。 所以后边就是领导的发言时间，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查明了事实后 ，一定会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现场群众掌声一片，光辉的形象就这么树立了起来。 解决了现场情况后，张翰林背着手走向车子。 不过，在上车之前，他突然回头望着刘海:“那个小伙子，你也来下县政府。” 说完直接上车。 也就是这么一个招呼，李明辉目光猛的一沉，但没有讲话，也上了车子。 至于江星灿则铁着脸走到刘海跟前:“你待会在领导面前讲话，最好给我注意点自己的语气。” “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你心里要……” “滚球。” 刘海脸上笑容满面的望着张翰林的车子，可嘴巴里却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像是一瓢粪，泼在了江星灿的脸上，弄的江星灿浑身都不太自在。 以为自己听错了。 耳朵凑了过来:“刘海，你刚刚在说什么？再讲一遍？” 刘海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大，伤害爆表:“我说让你滚球。” “九千岁。” “你叫我九千……！” 江星灿的音都破了，不过破到最高点的时候，他又硬生生的吞了回来，因为这里还有很多群众看着。 像是嗑进了一块陈年狗屎，难受到爆炸。 好一会才消化这句话:“刘海，我怎么发现你变得越来越狂妄了？” “是吗？你认为是，那就是了。”刘海笑望着他:“你能奈我何？九千岁？” “我特么……！” 江星灿气的要发狂，指着刘海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是，做了县局刑侦支队长，就觉得自己很牛了吗？” “你也就这格局，劝你别太狂。” 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怕还和刘海怼下去会活活气死！ 所以扭头就走。 不过刚没走几步，突然又听到季金灿的声音慢悠悠传来: “和九千岁吵什么？” 江星灿前边打了个踉跄，差点跌趴下，不敢回头纠结，不然真怕县局的人全喊他九千岁。 刘海有些奇怪的望着季金灿:“季局，你……” “怎么了？” “你刚叫副县长秘书九千岁？认真的？” “对啊，一直想叫了，别说，这走路的小姿势，还真有九千岁的几分婀娜多姿。” “草！” 前面的江星灿听到季金灿背后一声婀娜多姿以后，肝中的一口怒气爆了出来，赶紧改变了平常走路的姿势离开。 仍然不敢回头。 刘海和季金灿望着江星灿暴走的模样，慢慢的对视。 你懂，我也懂。 然后相互哈哈大笑了起来，边上其他县局的人，也在捂着嘴巴笑。 当然，王军涛的那些手下不敢，不但不敢，反而不由自主的远离了他们几分。 生怕江秘书认为他们是一起。 由此可见，县局两班人马，渭泾分明。 只是笑声落下后 ，季金灿又奇怪的望着刘海:“你刚刚对闹事的那人讲了什么？怎么一听你讲了后，他们马上就撤了？” 刘海神秘的笑了下:“一下讲不清楚，回头我再给领导汇报。” 季金灿点头:“也是，张翰林副书记点名道姓让你在县局等他，你赶紧去。” “这是一次机会，别错过了。” 刘海当然明白。 在领导面前露面不难，难的是，你要在他们身边那么多人当中引起领导的注意。 刘海一过来就解决了闹事的事，还给领导的脚边放了一块下台阶的石头。 这就让他有了站在张翰林面前的可能性。 这也是为何江星灿被刘海明着骂太监，却只能憋成个乌龟有人的原因。 他刚要敢打刘海一嘴巴子，刘海不会还手，会走进边上的小巷子里，再对着江星灿打他嘴巴子的地方，自己狠狠的抽，抽到脸肿为止。 完了后站在张翰林面前，张翰林问:“你脸怎么回事？” 刘海如实回答:常务副县长秘书江星灿打的。 可想而知江星灿会要承受这个省委副书记多大的怒火。 我作为省领导，捧一下替我解决问题的人。 你敢踩他？ 你是什么东西？ 所以刘海刚刚有故意刺激江星灿的嫌疑。 而江星灿看似无脑，实际脑子贼的紧，哪怕把刘海递过来的这一筐屎吃个干干净净。 他也绝对不会中计。 …… 县委对面的茶楼里。 张雪的秀背挺的直直的，面若冰霜的望着对面的一个青年。 如果李明辉看到的话，肯定会大为吃惊！ 因为这个青年，竟然就是让他们紧张了一个上午的王志东，省委副书记张翰林的秘书。 谁会想到，他并没有替领导去暗访肖山矿业，而是一早就到了这茶楼内，等了张雪一上午。 王志东看了看对面县委县政府大门，没过多久，黑色的奥迪a6车进了院子。 端着茶喝了口，说:“张雪，你未免也把张副书记看的太简单了。” “你以为他看不出是作戏？” “那又如何。”张雪冷冰冰的喝了口茶。 王志东摇了摇头，放下茶杯:“不怕反而引起张副书记的反感？” “不会。” “为何？” “刘海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戏，他也没有让我失望， 确实替领导解决了眼前的一些事。” “领导用人之际，他会认为刘海可用。”张雪说。 王志东皱了皱眉头:“他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不惜冒着巨大风险策划这件事，就只是希望刘海能进入张副书记的视线？” 张雪摇头:“也不一定是为了进入张副书记的视线，而是我要警告肖山县所有人，谁敢对刘海有杀心，谁都要给我掂量着点。” “能做到这点足矣，至于他能不能获取到省领导的认可，那一切看他的造化。” “至于我，就算全江东的人知道我算计了领导。试问，江东省，谁能奈我何？” 第103章 直白交流 一句谁人奈我何，虽是出自于一女孩口里，声音不带感情，却充满了无尽的霸气！ 对面王志东微微凝重几分，最后又无可奈何的苦笑:“你还是在学校里的那个性格，一点都没有任何变化。” “另外，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没一点的消息？” 张雪说:“那不关你的事，还有事吗？” 王志东有些苦涩，目中也柔光了许多:“也没其他事，这次找你，也是想看看你在肖山县过的怎么样，小雪……” “我过的很好，不需要你操心。” 张雪说完起身就走，孤冷，冷艳，我行我素。 背后王志东站了起来，想喊住她。 但又知道喊不住，只能背后望着张雪离开。 在离开了茶楼后，张雪打了个电话出去。 第一句话就是:“国阳叔，让他们不要闹事了，等刘海帮你们解决。” 没错，今天门口拦张翰林车子的人，是张雪背后策划！ 这个女孩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刘海出面解决这场闹剧，如此刘海就有进入张翰林视线的机会！ 早上在早餐店那群人故意吵吵闹闹，也是吵给刘海听的，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接着听到说有人正在拦车后，刘海必定会到现场。 而只要他到了现场，今天张国阳他们只会配合刘海消停。 除了刘海，谁来劝说都不好使！ 张雪傻吗？ 很傻，因为一旦让张翰林知道了，肯定会对张雪动怒！ 可这个女孩儿却丝毫不在意。 因为他不这么做的话，他知道那些被刘海踩中尾巴的人，他们很快会对刘海下杀手！ 可现在刘海和省委副书记扯上了关系。 田正明敢杀刘海吗？不敢！ 李明辉敢吗？不敢！ 卢国成呢？这位更加不敢，因为张翰林是他的贵人，得罪贵人的后果，他下场就是忘恩负义，最为悲惨！ 唯独只有王志东她这个老同学看穿了很多事，所以来找到张雪。 在张雪离开了后，他坐在茶室里很久。 “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会变得疯狂，哪怕是张雪这种孤冷无比的女人……”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打算把这件事汇报给他领导。 当然了，更多的是不敢，因为鲜少有人知道张雪背景有多么的庞大…… …… 县委县政府。 张国阳他们那边街道的书记，主任被叫到了县委县政府。 这次闹剧，完全是因为这两人背后贪污，盘剥拆迁款所引起。 整个肖山都在等着张翰林 这个省委副书记的处理结果。 这两位在县委县政府魂都被吓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打通了县里的关系，地市府相关部门的关系。 结果最终还是落到了省委副书记的手里。 这笔拆迁款的去向，被他们街道用给单位员工发福利的方式，给合法的瓜分掉了。 明目张胆，性质无比恶劣！ 当天，挨了一顿骂的猫书记袁友生，突然一下又硬气了一回，于是手起刀落。 在邵光海这个县府的配合之下，直接通知纪委把该街道的书记和主任带走了…… 猫书记现在真不是猫书记了，非常懂的巧妙的利用各种局势来挺直自己的腰杆。 只要他进一分，那么李明辉在县委县政府就要弱一分。 县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心里盘算各种关系了。 如此来来回回，折腾到了下午四点多。 这个过程当中，刘海一直在一个会议室里等着。 门外传来了张翰林愤怒的声音:“各位，我希望你们能对老百姓有点敬畏心！” “一旦你们对他们没有敬畏心，站在他们头上为所欲为，今天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我看你们谁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一群人恭维:“是是是领导教育的是。” “我们一定会通过今天这事，吸取教训，深刻反省，保证不再出现。” “领导放心，我们……” 一阵迎合之后，张翰林打发走了所有人。 会议室的大门随即被打开。 张翰林拿着一个保温杯进屋。 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小刘警官，抱歉抱歉，会议的时间有点久，让你久等了。” 刘海赶紧替他抽开了凳子:“没事领导，您坐。” “好好好，” 张翰林笑着说:“今天你和这些拆迁户讲了什么？怎么我看你在他们其中一个耳边讲了什么后，这群人突然一下起身收拾东西不闹了？” 刘海很有礼貌的回答:“我说我一直在查他们街道主任和书记，并且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很快就会处理。” 张翰林目中闪烁过了一道精光，但很快掩饰了过去。 “就这？” “对，领导，就这。” “那你不怕事后他们会找你麻烦？还是你真掌握了他们街道主任和书记的证据？” 刘海听出来了，张翰林在试探他！ 接下来要是他哪个字说的不对，估计都要被张翰林怀疑是刘海背后策划了这场闹剧！ 目的就是要把自己推到他面前，毕竟你刘海解决的过程太顺利了！ 能够爬上张翰林这个位置之人，可能不会留心身边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正色了几分，苦笑着:“领导，我说实话，你不会动怒？” 张翰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半:“你先讲讲看。” 和比你地位高太多之人对话，绕弯子只会让对方反感，倒不如直接了当，反而会让领导觉得你实诚。 这是六金乡孔震祥这五年给刘海灌输的东西。 这个曾经的京都大秘，算是把自己这辈子的所有心得都教给了刘海，也在刘海身上寄托了很多希望。 刘海一副不好意思，很腼腆的样子抓了抓头。 “领导，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把他们先骗走再说，不然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都在看您的笑话。” “您这么大一个领导被人看了笑话，那我们警察局还不得遭殃啊，所以只想着您快点走，后边我把压力抗过来边走边看好了。” 显然，刘海的回答让张翰林也没有想到。 目中的那种对刘海的质疑，审视，在一愣之下，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随即哈哈大笑:“你小子挺贼的啊，虽然欺骗老百姓的思想有很大的问题，但不得不说，你倒是个诚实之人。” 第104章 天道酬勤袁书记 很快两人在屋子里交流了起来。 当然了，不管是张雪这个背后策划一切的人也好，还是刘海也罢。 从未想过这一次接触就可以得到张翰林的赏识。 领导想要赏识一个人，不对你背景调查的干干净净，多次接触，多次斟酌之后，绝对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可，张雪的目的也达到了！ 只要张翰林的这一声笑，就为她的这次策划圆满的画上句号！ 因为门外恭候着的人听到了这一声笑容，那他们脑海里会联想太多太多的东西！ 张翰林的这一声笑，将会是刘海在肖山官场的巨大转折点！ 比如说，副市长田正明，李明辉在门口听到这笑声后，铁青着脸离开，一言不发。 比如说。 袁友生和邵光海听到了那个会议室的动静之后。 两人在办公室里。 袁友生说:“这小子，估计要改变整个肖山的格局。” “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当年肖山乱象最中心的人。” “而现在他又在刑侦队队长位置上，背后还有季金灿这个局长支持。” “当年那些人很愚蠢，埋了那么多人和真相，可偏偏这个最重要的人却留下来了。” 邵光海边上却笑了下:“袁书记，如果我说他们并不是愚蠢，而是不敢动刘海，你会怎么认为？” 袁友生顿了下:“邵县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刘海可是无依无靠啊。” 邵光海目光沉了不少:“前几天，我和刘海老婆董欣雨在一起打麻将。” “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意思，期间我让人试探她和李明辉之间的关系，问:你和刘海结婚，李副县长不气啊。” “董欣雨回答:他很气啊，但是又能怎么样，他去杀了刘海啊，只要他能承担起后果。” “那种语气，并不像是李明辉杀人要承担什么法律后果而害怕，而像是，李明辉不敢动刘海！” “后来我把这些年发生的事给了解了一遍。” “不管是当初刘海被排挤出县局，还是刘海这次突然被董欣雨弄回来，李明辉一直在无视刘海！” “不觉得有问题吗？” 袁友生眉头紧锁，这点还从未思考过。 不过他又说:“那是谁在暗中保护他？” “为何既然知道有人在保护他，他还那么费力去拼命找靠山？” 说的就是那天肖祥林被绑架的事。 谁都不敢进，唯独只有他进了，最后挨了一枪，“拼命”救出肖祥林的事。 在外人眼里，刘海这是拿命在搏未来。 邵光海一阵沉默，抬头看向了袁友生办公桌上边的字画《天道酬勤》。 他一直不理解袁书记挂这玩意儿干嘛。 别人公司老板谁挂，谁公司黄了。 你一当官的更不应该挂，关键你天天在《天道酬勤》四个字下面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觉得这四个字钻心的膈应啊。 看邵光海有些走神，袁友生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邵县长？” 邵光海回神，心道这四个字真有毒，每次在袁书记办公室里看到都要走神。 赶紧回答说:“袁书记，你说有没有可能，刘海这小子自己都不知道？” “嗯？”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啊。”袁友生起身，目中突然焕发出一些希望之光。 “看来，我们要调整下了。” 正说着，门被敲响，两人思路被打断。 袁友生说了句进来。 门打开后，张雪站在外面:“邵县长，张副书记那边要您过去一趟。” “哦，好，行。”邵光海面色恢复如初，笑着起身:“那袁书记，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啊，后边保持沟通。” “成，邵县长你忙。” 在邵光海走了后，袁友生一直望着窗外。 夏日里的黑夜来的比较晚，所以六七点钟的天边，一片红彤彤的晚霞映天与地上的肖山县城。 刘海从县委县政府大楼走了出来，迎着一片红彤彤的晚霞，楼下的袁友生看着，也不知道为何。 他感觉不到晚霞的唯美。 反而像是看到了一片血海。 刘海穿着警服，身形挺拔，毅然决然的迎着这片血海走了进去…… 一直到刘海身影消失，袁友生才猛的回神:“这小子，会不会真有一天会把肖山的天给掀翻？” …… 那边拆迁户的事总算解决了。 当天晚上，肖山电视台把张翰林今天在县里的行为报道了一遍。 老百姓一片好评如潮，个个都在背后喊着人民的好副书记…… 这位领导总算是要走了。 第二天车子从金辉酒店离开时，这回县政府学聪明了，直接封了条专用的出城道路出来，生怕又有谁出来拦车……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 当车子离开了肖山县城后，坐在车后边的张翰林突然对司机说:“你先和其他人回去，我有点事要处理。” 司机愣了下:“领导，不用一个人陪同吗？” “不用，别靠边停，你去后边车里。”张瀚文不容置疑。 车子停在路边后，又交代:“王秘书要是打电话过来问，你就说我已经和你们安全回了省城，不用担心，明白了？” 司机赶紧点头:“好，领导，您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钥匙给我。” 说完从司机手上把钥匙拿过来后，张翰林上车，打了把方向盘，上了边上的一条县道。 方向，六金乡！ …… 刘海这边。 和张翰林在县府会议室相谈甚欢的消息，局里很快知道了。 官场是现实的，决定你磁场，人际圈的不是你的人格魅力，以及你的业务能力有多强。而是领导的一个关怀，一句话。 刘海的磁场很快因为张翰林改变了。 比如说，本来想要把刘海给排挤走的证物科主任胡志广。 一大早的在门口遇到刘海后。 马上小跑了过来:“刘队，早啊。” 刘海也不揭穿他，笑着回应:“胡主任早，这么巧啊，你也在这。” 胡志广下意识的看了看县局大门:巧啥呀，不都是过来上班的吗？ 无比尴尬，觉得刘海似乎在内涵他。 没等他回话，门口一个青年走了过来。 “刘警官，我能找你聊下吗？” 刘海回头看了青年一眼:“林星栋？” 第105章 刑侦队的氛围 董欣雨曾经提醒过刘海。 林金栋一直对他弟弟林星栋寄托了非常深厚的期望，搞不好肯定在他那里留了东西。 只是后来刘海忙着应付郑文武死的局，所以把林星栋搁置在了一边。 此刻林星栋自己找上门，肯定还是为了他哥的事。 边上胡志广一看刘海有事，马上开口:“那刘队你忙，我们找时间再聊。” 刘海笑着说:“成，胡主任，咱们回头再见。” 两人告别后，刘海把林星栋带到了警队里。 坐下后，望着他说:“为了你哥的事？” 林星栋目中爆发出了无尽的仇恨。 “对！我哥肯定是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杀的！” 此言一出，原本还忙碌着的刑侦队，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主要江星灿这个名字太过于敏感。 全都看向了这边。 刘海扭头对他们说了句:“都忙自己的去。” 这群人才各忙各的，当做没有听到。 随即说:“你很鲁莽，这段时间我听说了点事，你在跟踪江星灿。” “鲁莽？哈！我鲁莽什么了，我哥死的不明不白的。” “刘警官你体会不了我这种滋味的。”林星栋身上的戾气特别重。 刘海动了恻隐之心，不是同情林金栋的死，而是同情他这个弟弟的有情有义，以及为亲人复仇的共鸣感。 毕竟，五年前他也这么极端过。 微微皱眉:“我身上发生过的事，你听说过？” “什么事！”林星栋有些不耐烦。 刘海说:“五年前，我因为查李明辉和卢国成，妹妹被自杀，父亲被自杀。” “你说我体会不了这种滋味？” 林星栋瞬间尴尬，身上的那种戾气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个与罪恶不共戴天的警察形象，哪怕荧光点点，置身无尽的黑夜之中，也会毅然决然的耗尽生命，去尝试着照亮黑夜。 哪怕转身即逝的刹那惊鸿！ 看他情绪稳定后，刘海说:“如果你怀疑是江星灿在你车里动了手脚，最终杀了你哥哥。” “那么你还这么作的话，把他逼急了，他同样可以杀了你。” “你应该庆幸目前江星灿只认为你是个废物，所以你能活到现在，要是一旦你让江星灿认为你有威胁，你活不到明天。” 一种无力感，从林星栋的内心深处弥漫，整个面如死灰，目中更有绝望。 “那刘警官，你能帮我查我哥的事吗？” “目前警方没有你哥被谋杀的任何证据。”刘海直接回答。 林星栋更加绝望了。 他这次过来，就是听说刘海成了队长。 那天葬礼上，他记得刘海，董欣雨的老公，江星灿似乎很讨厌刘海。 他不敢找其他人，但他知道，找江星灿讨厌的人肯定错不了。 就这样找上了门。 没成想，刘海还是让他失望了。 也没讲多话，笑的有些凄惨:“我知道了，刘队长，打扰你了。” 说完起身准备走。 不过刘海突然喊住了他:“等下。” “怎么了？”林金栋不解的回头。 刘海说:“我说警方没有证据证明你哥是他杀，但我并没有说，我没怀疑你哥哥的死，” 林星栋有些懵:“刘队长，你……” “你如果想查明真相，听我的话。” “第一，马上离开肖山县，回长洲继续上你的大学，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把自己处在最危险的境地当中，还谈复仇，愚蠢。” “第二，回去后给我好好想想，你哥有没有给你留过什么东西。” 正说着，那边走过来了一个人。 以前郑文武的手下，现在虽然刘海虽然成为了队长，可队里并不团结。 老陈头几个老刑侦整天自己玩自己的，也不搭理任何一个人。 还有郑文武原来的这些手下，原本已经被刘海压制下去了的，结果最近两天不知道背后被谁怂恿了。 所以在做最后的对抗，专门和于东他们针锋相对。 这会故意装作到这边，肯定是想要偷听什么。 刘海的反应很快，突然爆炸:“你脑子不好使还是怎么的？” “你哥那种人，被老天收拾算他善终，你还有脸来刑侦队报案？” “县局结了的案子，已经入档了，别来给我找事，出去！” 说完一把推了下林星栋。 林星栋懵了下，但也意识到了后边有人走了过来。 反应能力不弱。 当即就指着刘海:“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什么想法！” “你不就是因为我哥和你老婆董欣雨那个臭女人那些事，导致心里有想法吗？” “我会举报你的！” 说完气鼓鼓的扭头就走。 走过来的人就是彭兴越。 郑文武死了后，王军涛就是通过彭兴越得知刑侦队的所有事。 彭兴越装作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刘队，这不是林金栋的弟弟林星栋吗。” “还在为了他哥哥的死到处哭爹喊娘啊。” 刘海一脸“怒气”，看了一眼彭兴越，也不知道是在骂彭兴越，还是在骂林星栋。 “不知所谓的东西罢了。” 说完“铁青着”脸走人。 彭兴越原地尴尬了好久，最后脸沉了下来，因为心虚容易对号入座。 认为刘海骂的是他。 背后嘀咕了句:“好大的官威啊，一朝得志便猖狂，我倒要看你能狂到几时。” 掏出了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林金栋的弟弟，林星栋来找了刘海。” “不过不用担心，两个人差点干一架，不欢而散。” 另外一边。 刘海也收到了一条短信:刘队长，我以后都听你的，这是我号码，林金栋。 刚刘海在推林星栋的时候，在他怀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他的号码。 所以出了警局后，林星栋立马意识到，刑侦队肯定有江星灿的内线，不然刘队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把号码给我。 故而出了警察局后也一阵后怕，马上给刘海发了这条短信。 刘海回了条过去:演技不错，就是别再拿董欣雨来说事，她当年对不住我，但这些年来没有对不住你哥哥的地方。 没有这个女人，你哥只是一个街头烂仔，你们家的条件也不可能这么好，我能骂她，但你们家没资格骂她。 第106章 我这是红薯 合上手机后，刘海看着局里人来人往，心里嘀咕着:卢国成的闸刀怎么还没有朝王军涛落下来？ 还有我们的肖副书记，在我和他说王军涛也有可能参与了他那笔钱的事后，怎么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海一直在等。 刑侦队内另外两股融入不了他们这班人的势力当中，老陈头他们几个最为顽固，而且背景有可能和那个用公枪杀了小顺子父亲的知青有关。 神神秘秘的，刘海想要动他们很难。 但是彭兴越这群人现在倒是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只要王军涛一倒，他们肯定也会跟着覆灭。 他想要完全掌控刑侦队，最差也要把彭兴越这些人给弄走，不然做事永远这么束手束脚。 …… 六金乡是个很奇特的地方。 以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民风强悍，听说这里人的祖先都是清末太平天国逃亡过来的将士。 每个村子都有习武 的习惯。 刘海那五年里，孔震祥带着他在六金乡学了个遍。 孔震祥是个奇葩，他当年刚到这边派出所的时候经常看到村子械斗，派出所都快成了摆设，这边的所长就问他:能想想办法杜绝掉？ 孔震祥于是出招了。 第一，用派出所的名义收了每个村子祖宗传下来的武术秘籍。 并且威胁，你们还用你们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本事去打架伤人，我烧了你们村的秘籍。 果然立竿见影，那些东西都是每个村子最在意的东西，所以六金乡派出所终于镇住了六金乡“武林诸多门派”，只要在打架时一听到警笛，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第二，让所长去县里多争取到了几个当兵的名额。 把六金乡最能打的“武林高手”全扔进了部队里，为国效力。 第三最绝，他在沿海找来了三四个大型电子厂，专门在六金乡设立了一个招聘地点。 把村里的年轻人给全诱惑进了厂里打螺丝赚钱。 自此之后，六金乡经常能看到这种情况。 这个村的阿公拄着拐棍和那个村拄着拐棍的阿公， 隔着一条小水沟相互吐口水，嘴炮攻击。 因为他们打不动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延续他们上一代人村与村之间的“仇恨”。 若放在以前，这些老头大手一挥，村里年轻人一哄而上，又是一场事故。 现在村里没年轻人了，仇恨也被孔震祥给压在了他们这一代。 故而孔震祥虽然不是六金乡派出所的所长，但在六金乡这边个个都怕。 不是他有多能打，而是这小老头把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全在六金乡各大“武林高手”身上使过一遍。 这些从小不读书，把隔壁村占了作为毕生目标的大老粗，哪里扛得住孔震祥这个“老奸巨猾”的坑害？ 就这样，六金乡武林历经了孔震祥这场浩劫之后，都老老实实的生活。 不过村里人都挺纳闷的:“孔警官玩阴谋诡计比谁都厉害，但这种田呢技术？啧啧啧，实在不敢恭维。” “对啊，听说孔警官今年收成还不如让谷子自己野生呢，估计今年孔警官的工资又要赔进去。” “那可怎么办？他两个徒弟都回县局了，他今年生活还有着落吗？” 六金乡小金村口小卖部，有两个村民在指着孔震祥种的一片谷子议论着。 省委张翰林副书记从小卖部里出来，手里提了一对酒，一条烟，听到了这样的言论。 张翰林有些奇怪:“种田还能亏成这样？闻所未闻。” 疑惑着找到了孔震祥家里。 房子是一个老房子，孔震祥在菜地里干活。 对张翰林的到来他非常不感冒，因为他知道，这位过来估计也是为了他曾经在京都的那个领导。 张翰林有些尴尬。 觉得还是要找点话题为好，于是看到了边上一堆树根一样的东西。 拿起了一个根，琢磨了半天。 最后开口:“孔秘书，你这人参种的很不错啊，长这么大。” 孔震祥回头看了一眼，气不打一处来:“你哪里看出来是人参了？” “一个省委副书记，连红薯和人参都分辨不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张翰林懵了下:“红薯怎么长这么小……” 孔震祥又被暴击了，气鼓鼓的走过来:“行了行了，跟你说了也不懂。” “我说你们这些领导，干嘛一天天的往我这里跑？” “我都说了，我只是的小警察，农民，和京都那边所有的关系网络都已经断了。” “麻烦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一把把张翰林手里的“红薯”给拿了过去。 张翰林不愧是省委副书记，情绪控制的非常好，非但不生气，还哈哈大笑着说:“你呀，还是当年那个性格，一点都没有变。” “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戒心？” “我来找你，就不能叙叙旧？” “叙叙旧？哈哈哈，老张你这也太假了，一个省委副书记，跑到穷乡僻壤的地方找一个农民叙旧？” “会有人相信吗？” 张翰林依旧满脸笑容:“我见到了你传人，那小子很不错，懂的利用局势。” “我原本以为，是你在背后策划了拆迁户过来拦我之事，看来不是。” “你见了刘海？”果然，只要一谈到刘海，孔震祥身上的抗拒气息都消失了不少。 张翰林笑了下:“对，见了。” “不过你这徒弟胆子很大，他准备碰一些不该碰的案子。” 孔震祥眉头突然沉了下来。 瞬间就明白张翰林此次过来的主要目的。 不是为了孔震祥以前的老领导而来。 也不是为了过来什么叙旧。 而是替人传话来了！ 孔震祥审视了他一遍:“我想确认，你是过来威胁，还是传话。” 张翰林摇了摇头:“我本就不是那件事的参与人，我干嘛要给自己惹一身事？”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结果，那就算是普通传话。” “他说，让你警告你徒弟不要碰。” “还有，他还说:那个人给你在六金乡画了的圈圈，让你画地为牢，你不用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你徒弟身上，他一样也可以帮你做到。” 孔震祥眉头紧锁:“这算是来找我交易吗？交易的筹码是，让我放弃我徒弟？” 第107章 那丫头会和你们拼命 张翰林笑了笑:“原话是，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行。” “怎么，你们要弄死他啊？”孔震祥有怒气上升。 张翰林纠正:“请用他们。” 孔震祥被人画地为牢困在六金乡一二十年，脾气也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性子了。 直接把锄头一砸，怒火中烧:“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和他们最大的不同，是我还有人性！” “另外，他们想弄死刘海？你去问问县府办的那个小丫头，她会允许吗？” “只要他们敢动刘海一根汗毛，那丫头会拿命和他们相搏，到时候谁能站着，还一切未知！” “县府办？谁！”这个消息让张瀚文很是震惊。 他深知孔震祥是什么底细，能让孔震祥说这话的，那他口中的丫头，必定不简单！ 孔震祥点到为止，威慑为主。 所以很快把话给收了回来:“抱歉，无可奉告。” “另外，老张，我劝你一句。” “我知道你已经58了，却仍然想着往前跨一步，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去和他们站在悬崖边上做交易。” “稍不留神，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更何况就算是你如愿了又能怎么样？你两年后不也一样要退休？” “官上还有官，你何必拿晚年来赌！” 说完孔震祥直接把门关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瀚文在门口半天没说话。 一会儿后，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因为孔震祥说的对，一旦他这么做了，那就等于是在帮助他人掩盖真相。 掩盖一旦被人挖出，代价就是晚节不保！ 收获和风险，不成正比！ 站在门口好久，他才长呼了一口气:“不愧为曾经的京都大秘。” “谢了！” 很可惜，里头的孔震祥并没有回答。 张瀚文最终离开。 …… 三天后。 县纪委的人进了郑秋云的家里。 郑秋云被带走了，速度很快。 接着他家的所有资产被查封！ 这事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 就如董欣雨所形容，肖山的官场就像是一张张网，你串联着我，我串联着你。 所有的人情世故在这一个个网里有序进行。 一旦只要有一个人出事了，那么整个网都会恐慌。 哪怕郑秋云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色。 最恐慌的，莫过于王军涛这个常务副局长。 典型不作不会死的典型。 但李明辉知道，如果赶尽杀绝的话，王军涛毕竟是个实权副科级干部，还是警务系统的的实权副局。 一旦反咬人的话，他们谁都受不了。 所以他让王军涛去一趟他在城郊的那栋别墅。 因为前面有林金栋的前车之鉴，王军涛带了枪在手上，并且还让彭兴越他们全部带枪站在外面。 只要今天李明辉做的太过分，王军涛就会和他们玉石俱焚！ 布置好了一切之后，他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不过，进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很是古怪的一幕。 别墅大厅里除了李明辉之外，竟然还坐着卢国成！ 他是局中人，自然知道这两个派系的水火不容。 这会竟然因为他一个自以为是的行为，竟然让这两部分人坐在了一起。 他自己都被自己气笑了…… 当然，也知道今天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进来后，他坐在了两人跟前。 “两位领导好。” 李明辉铁青着脸不说话。 卢国成则起身走到王军涛跟前，对着他脸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声清脆，在别墅大厅里回荡。 王军涛忍了，按耐着不动，因为还没有到最后彻底翻脸的关头。 卢国成打了他一巴掌后，望着他:“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王军涛忍着屈辱点头:“知道，为了举报搞刘海的事。” “抱歉卢处长，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给你带来困扰了。” 卢国成点了根烟，扭头望着李明辉:“你们田副市长打算怎么处理？” 李明辉表面客气:“卢处长别着急。” 然后望着王军涛:“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处理你？” 王军涛来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他知道郑秋云都被抓了，自己如果还想着全身而退的话，无异于是在异想天开！ 所以咬牙说:“我辞职，离开肖山县。” 卢国成望着他:“就这样完了？” 李明辉却开口了:“卢处长，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压到最低……” “你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讨价还价了？”卢国成压迫感十足的盯着李明辉。 毕竟李明辉以前只是他下面的人，后来三姓家奴，又跑到了田正明那边。 地位上，要比卢国成差了一个层面。 尤其是卢国成拿着张翰林这把剑来肖山亮了下后，高台本地势力已经不敢动弹。 李明辉被怼的脸成了猪肝色，不过还没等他回话。 王军涛破罐子破摔了:“卢处长想让我死，还是进去？” “郑文武以前是你下面的狗，但后来也成了我的狗，狗认主人，没有投名状，我会安心把他放在身边当狗吗？” “抱歉，卢处长，我想活着，我不想进监狱，如果领导一定要执意这么做，那就别怪我落水后，会胡乱拉几个人一起下水当垫背的。” 这已经是明显在威胁卢国成了，让他明白你当年让郑文武干的那些事，我并不是不知道。 足够拉你下来。 卢国成脑子冷静了几分，点了根烟，静静的望着他好久。 最终开口:“我可以让你活着，但你把那个光碟的来路告诉我。” 王军涛说:“我不知道，是有人放在我办公桌上。” “我怀疑，他们主要的目的也是想要借我的手，去杀了刘海。” “不知道？”卢国成心里沉了下。 这才是他最怕的。 当初刘海父亲是他指挥郑文武去杀的。 郑文武这人毕竟是刑侦，不会傻到把自己杀人的过程给拍下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案发时，还有第三个人在现场，或者说是躲在现场偷拍。 这个人既然能偷拍到郑文武杀人，那他必然知道背后是我主谋。 不找到这个人，他心里不安！ 盯着王军涛看了会，觉得王军涛并没有撒谎。 想了下后说:“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王军涛摇头:“并没有，如果我能找到他，我也不会放过这个人。” “二位领导别忘记了，如果不是这人背后算计我，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第108章 王军涛辞职 卢国成知道，从王军涛口里算是问不出什么了。 还有，田正明今天不出面，让李明辉出面应付，也表明了一个态度，不会把王军涛往死里逼。 王军涛辞职，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 。 沉默了会后，他站起来说:“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点，尽管我们是敌对关系。” “但当年的一些事要是被人揭开，谁都逃脱不了！” “我已经离开了肖山，也对肖山的一切事都不感兴趣，你们别给我背后捅刀子！” “还有，你们不是一直怀疑邵光海是我的人吗？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信不信，你们自己斟酌！” 说完直接出门离开。 在上车后。 他手下启动了车子:“处长，我们就这么回省城？” “王军涛……” 卢国成看了一眼别墅，冷哼了声:“他们要保王军涛，可你保的住吗！” “我看田正明怎么应付地委的肖祥林！” 这几天时间里，卢国成一直在这边不走，显然也调查到了王军涛郑文武背后给肖祥林洗钱的事。 郑文武死了，王军涛刚开始怀疑刘海，但后来发现刘海没有任何作案的可能性。 后来又怀疑江星灿，结果查了一圈后排除了江星灿的可能性。 那么最后他想是不是肖祥林？ 背后做了一些小动作，肖祥林又不是傻子，也已经感知到了王军涛在查他。 你这不是买老虎身上拔毛找死吗？ 本来我就忌惮你是不是知道我那笔钱的事，结果又在我背后玩这种小动作？ 所以卢国成笃定，肖祥林绝对不会留王军涛。 手下一听觉得是这么回事，既然如此，何必自己动手。 车子很快离开。 屋子里，李明辉又和王军涛讲了很多。 意思只有一个:你这个辞职只是暂时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了，高台地市下其他县里有合适的位置出来。 你再过去。 王军涛知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不然卢国成不会放过他。 心里一口气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 一个晚上过去后，王军涛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交了辞职。 彭兴越等人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无比恐慌！ 打了王军涛很多电话，很可惜，王军涛的电话关机了。 没了王军涛，他们在刑侦队必定待不下去！ 这家伙曾经还一度认为，自己能够取代郑文武在王军涛面前的位置，到时候刘海会被斗下去，然后他就是队长。 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异想天开的小蝼蚁，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你能揣摩到上边一些风向的变动？ 所以在王军涛的眼里，需要你做事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人。 不需要的时候，你就是路边的野狗，一脚可以踢走。 更何况我现在自身难保，我还会管你的什么前程？ 刘海等来的风，终于来了！ 这会他在一个餐厅里，对面坐着一个青年。 刘海拿着电话说:“先不要轻举妄动，他们已经乱了阵脚，很容易咬人，我们让他们自己乱。” “乱到他们没力气挣扎了，我们再收拾他们。” 得到电话那边的回复后挂了电话。 对面望着他:“王军涛真的辞职了？” “对，真的辞职了。” “草！” “老子还想着让我老爹来收拾这狗东西呢！” “特么的，气死老子了，差一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青年很不淡定的破口大骂。 他叫沈大圣，特别奇怪的一个名字，也不知道他老爹给他取名字的时候，是咋想的。 沈大圣就是袁友生提醒过刘海的那个省厅二代！ 新县县局，跑到熊应能场子里当卧底，阴沟里翻船，差点替熊应能背锅的人。 当时刘海和他谈了一次。 他说要看刘海的本事。 后边熊应能进去了，郑文武死了，现在王军涛也辞职了。 这家伙对刘海佩服的五体投地，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 这个过程当中，沈大圣在观察着刘海，刘海同样在观察着沈大圣。 一直到今天，他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坐在一起。 相互之间有了信任，沈大圣也丝毫不顾及他背后的老爹。 刘海叹了口气:“和我想的结局差不多，最终他们还是会为了继续掩盖一些事，然后达成某种共识。” “让王军涛暂时逃出生天。” “说实话，也不见得一定是好事，因为他这个常务副局长的空缺，又将要引发很多人的争夺。” 沈大圣听后一脸的激动:“海哥，要不我来肖山县和你混，感觉你们肖山县比我们新县要刺激多了。” “我们新县太和谐了，在那么和谐的环境当中，我怎么升官？” 刘海皱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有老爹吗，怎么还愁升官？” 沈大圣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老爹虽然职位不低，不也一样的被人斗的死去活来的。” “他现在不行了，所以才把我丢到地方上，说让我在地方上可能反而能找到另外一条出路。” 接着这家伙叽里呱啦的开始讲了起来。 官场上什么人都有，这种自来熟的人是最多的。 第一次见面就能让你特别喜欢，被人喜欢这是一种最大的本事，因为能够迅速的打开交际圈。 但大部分人都是在伪装。 孔震祥曾经和刘海说过。 不管是多么会伪装的人，他眼睛没法伪装，因为是直通心灵的。 所以刘海通过他目中的那种光芒判断，是个比较纯粹之人。 有那么一会儿，他想要和沈大圣提他父亲的案子！ 现在证据已经在手上，但时机不够成熟，他也不信任任何其他人，只能压着。 如果让沈大圣带交给他省厅的老爹呢？ 省厅出马，高台市不管是谁都干扰不了。 是个方向。 刘海想了想，还是等有机会接触到他老爹后再说，不着急。 在他叽里呱啦了很大一堆后，刘海摇头:“你还是在新县呆着。” “肖山的事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你也看到了，最近死了多少人了。” “刺激是刺激，但有可能付出自己的生命，您老爹把你丢到县局锻炼，也是想着你能安全度过成长期。” “肖山的游戏，对于你这种二代而言，过于残酷。” 第109章 喜欢刺激的二代 沈大圣一听还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兴趣更浓了。 “我特么就喜欢生死游戏啊，不行，明天我就让我老爹把我安排到你们这边来。” 刘海望着这个二代的状态，心里有些苦涩。 都说人生下来就是平等的。 可真的平等吗，有些人一出生就有人为他们兜底，一生都在在寻找所谓的刺激。 有些人却只想在残忍的人间远离纷争，苟活一世，却不得其果。 这种人，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个:逆天改命！ 两人最后分别。 至于沈大圣会不会来，刘海不会太在意。 出餐厅之时，董欣雨打电话过来了，让他去一趟招待所那边。 一个小时后他坐在了招待所里。 董欣雨在家里穿着永远都是这么随便。 一件很长的体恤 ，刚好盖住了屁股，腿笔直修长，下边穿着的拖鞋，把这一对大长腿反衬的极致动人。 给刘海倒了一杯水后，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果然，里头什么都没穿…… 脸色倒是有些紧张:“王军涛辞职了。” “知道。” “李明辉让我威胁县组织部的杨部长。” “然后呢？” “邵光海也在蠢蠢欲动。” “然后呢？” “刘海，你没明白？王军涛这么一辞职，肖山县的人都在争夺这个你们副局长的位置。” “还有，卢国成昨天和现县人大主任许才哲彻夜长谈，今天早上的时候也开始动了。” “你还没明白这其中的涌动？” 董欣雨毕竟是名媛，没有几个人比她更加了解肖山的格局！ 邵光海倒是正常，毕竟这位一过来就和书记袁友生站在了一起，摆明了就是李明辉的对立面，如果不是背后的副市长田正明。 李明辉早就扛不下去了，毕竟县里的一、二把手联合，再怎么样人家也是县里最主要的两位领导干部，你怎么可能斗的过？ 可问题是，排行第三的县人大主任许才哲也突然有变化，而在这之前，这个许才哲和李明辉的关系一直走的很近。 只是这位很聪明，游离在各方势力当中，从不明确表态，现在卢国成和他连夜彻谈，这不就是要下场争夺的征兆吗。 各方势力涌动，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肖山平静了五年后，又一次要陷入混乱。 董欣雨作为一个站在核心深处的女人，她很怕！ 刘海却显得很平静，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乱局！ 不乱，你怎么看得出谁是谁的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开口说:“你左右不了县里的格局，所有的害怕，担心都是多余。” “我知道，所以这才找你商量来了是吗？” 说完突然站了起来，直接把自己的体恤给撩了上去。 本来里边没穿，所以就这么直接在刘海面前展现。 住这里的时候看她天天光溜溜跑来跑去的，习惯了。 搬出去了一段时间，在看到，有些尴尬，赶紧扭头。 董欣雨顿了下，随后惊喜:“咦，刘海，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哦。” 说完故意凑到了刘海的面庞，就差挨着他脸了。 刘海皱眉:“你还这样，我直接走了啊？” 董欣雨笑了起来了:“真不好意思了啊。” “不过可惜，就算你有想法，我也不能和你发生什么事了。” “嗨呀，你头转过来，我又没有让你看那儿，是你自己歪想了！” “我肚子。” “你肚子？” 刘海回头。 董欣雨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凸起来了不少。 估计还这么下去的话，只需要个把月的时间穿衣服都会特别明显。 刘海说:“你每天这么折腾自己，烟酒不离口的，这肚子里的种，怎么还在？” 董欣雨笑了起来，带着妩媚。 打了下他肩膀:“刘海，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让我喜欢了。” “要不，耳朵听听我肚子里的种？” 刘海怼了句:“有病就去吃药，你把播种人找过来，让他听，你敢去找吗？” 这是刘海一直想弄明白的事，董欣雨到底怀的是哪位的孩子！ 而董欣雨也压根不在意肚子里孩子的健康不健康。 认为只要生下来，是个活的，他就可以拿着这个孩子去谈判，换她下半辈子的保障和安宁！ 慢悠悠的坐在了沙发上，手放在肚子上，低头看着说:“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刘海，先别和别人说我们离婚好吗？” “虽然我知道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如果你一旦说和我离婚了，我可能很快就会死。” 这是董欣雨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和刘海说话。 带着一丝的祈求，不是平日里那种眼泪说掉就掉的反应。 刘海皱眉:“李明辉又威胁了你？” “倒是没有威胁我，是我越来越怕了。” “五年前肖山还只是卢国成和田正明斗法，可如今肖山的局势，我感觉比五年前还要混乱数倍！” “而我一个女人却在他们的中间，你说如果到了最后一定要死人的话，我是不是会第一个死？” “你会，知道太多秘密可以让你得到很多东西，同样你的风险也会很大”刘海说。 “所以我只求你，别在外面说和我离婚，只要你不说离婚，李明辉哪怕知道了我肚子里孩子没有打掉，他也不敢动我。” “如果一旦你讲了，估计我很快就会死，因为李明辉要和邵光海斗，搞不好还要和县人大许才哲斗，他不清理掉身边一些不安因素，根本斗不过他们。” “我现在就是他身边的不安因素。” 说完董欣雨跪在了地上:“当年的事，我一直欠你一声道歉，对不起。” “你只要答应了我，我会倾尽所能的帮你，哪怕做你的奴隶，我都愿意，我只想活着……” 可怜又可恨，董欣雨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如此。 对于这个女人，刘海谈不上恨。 也不是圣母，也不是绿帽龟王。 而是在经历了父亲，妹妹连续死亡的仇，又看到很多人冤死，飞蛾扑火之后。 这点儿女情长又算的了什么，如今他和董欣雨之间，只算计得失。 想了想后说:“我记得，亚东集团是不是每年要从外面进口两千多万的食品？” 第110章 我要这门生意 董欣雨奇怪的望着他:“对，是有这么回事，和一家外贸公司合作，专门给高台市最大的几家超市供货，你问这个干嘛？” 刘海继续问:“那货源这块？” 董欣雨笑了下:“货源是我们自己找的，之所以和那家公司合作，那是因为那家公司的老板是，高台市委组织部部长张在明的老婆。” “这是田正明安排的，他是市府的人，市委没人，所以这个张在明就是他一直在拉拢的对象。” “进口食品的利润很大，他们这家公司和我们合作每年最少能赚到四百万左右。” “还有，他们还跳过了我们，跟高台市另外几个超市合作，那边的利润最少有六七百万。” “算算，我们这个市委张部长家里，每年收入最少上千万，这些，等于是我们亚东集团白送……” “我现在要你白送给我，”刘海直接打断。 董欣雨傻愣了下，不解的望着他。 在他的印象里，刘海是个金钱观特别淡漠之人。 怎么这会？ 问了句:“你也想赚钱？” 刘海说:“谁不想赚钱，这个世界不都是为了权，钱两个字活着吗，我现在权也要，钱也要。” 董欣雨皱眉望着他很久:“有点难办，要是我们断绝了和他们合作，张在明肯定会大发雷霆。” “田正明估计也会干涉！” 刘海一脸铁青:“董欣雨，你想让我保护你，远远不是靠你跪在我面前道个歉，或者说你脱光站在我面前给我看，就能达成公平交易的。” “我是感谢你把我从乡镇里拉了出来，但同样我也帮你度过了很多难关。” “但后来我发现，你对于我而言，已经可有可无。” “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交易，你就要加码！” “另外，提醒你一句，田正明和李明辉不是已经出现裂痕了吗？” “你这个董事长，难道就没想过利用他们的裂痕，逐步着吞了亚东集团？” “你这个名媛，我现在发现，心性不过如此，甚至有些愚蠢。” 说完刘海直接起身离开了招待所。 董欣雨没有阻拦。 主要被刘海最后这大胆的想法而震惊！ 她是已经成了亚东集团的董事长，但她直到现在的想法也仅仅只是在控权的层面上。 控权和控股是有很大区别的。 一旦控股了，那就意味着这家公司的所有利润将会合法的进她口袋！ 之所以不敢想控股，说白了，还是对李明辉或者田正明有天然的害怕！ 可刘海今天点醒了他，他们之间的裂痕，不是可以利用吗？ 起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开始权衡。 刘海现在背后不管是不怀好意，还是充满期待人，总归而言已经站着了不少人。 还有，他手段已经比以前强了太多！ 最主要的是，省委副书记张翰林都和他交谈过，没人知道他们交谈的内容，可越是不知道，别人越忌惮这种关系！ 所以他感觉，刘海可能已经让李明辉心里忌惮。 还让刘海这么闯下去，李明辉搞不好哪一天真要高攀不起！ 而刘海越强，我这个外人认为的老婆，不是越没有人动了吗？ 有些风险，值得去冒！ 今天不冒，明天可能就要被人逼到悬崖上！ 所以她很快给刘海发了个信息:我可以答应你的合作，但有个前提。 刘海的短信回的很快:讲！ 董欣雨:你现在已经没有住在这里，已经有人在怀疑我们是不是离婚了。 我需要在其他人面前刷新一下我们的夫妻关系。 刘海:怎么做？ 董欣雨:我爸后天六十大寿，我本来不想做寿，但现在不得不做，我把所有认识肖山官场的人叫来，你以我老公的身份出场，这样别人的疑虑就可以打消。 刘海:可以。 八月了，肖山最热的季节，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刘海在街道上给董欣雨回复了信息后。 马上给江伟发了条信息过去:“还过几天，我把刑侦队的一些事收拾完了后，你们都回来。” “这段时间，你们去省城注册一个进口公司，有大用。” 江伟那边很快回了条信息:好。 刘海之所以要和董欣雨提钱的事。 主要还是因为江伟他们。 这群人 在背后电查人，免不了要花销。 他们前面五年一直都是在城市里做一些零工维持生计，生活的不是很好。 仇恨是仇恨，但仇恨哪一天报了，还是要求一个未来。 这家公司可以给他们一个未来，也可以给刘海提供很多背地里调查的经费。 所以刘海才会逼迫董欣雨加码。 当天晚上。 董欣雨就给李明辉打了个电话。 说:“张在明老婆贪得无厌，已经在给我们客户的对手供货，我们客户已经准备要自己出去找供货商。” “如果他们这么干的话，我们公司每年最少要损失上千万的纯利润。” 李明辉皱眉:“没找张部长老婆谈过？” 董欣雨说:“谈了几次，人家压根不把我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还当年骂了我就是个计女，没资格和她谈。” “这臭婆娘应该是知道我和他老公睡过，所以拒不配合。” 电话对面沉默了会。 最终说了句:“你是亚东集团的董事长，那你的职责就是让公司赚到更多钱。” “只要是对公司业绩有利的事，你都可以去尝试着做” 说完这句话后挂了电话。 一个晚上过去后。 董欣雨一早过来就开董事会。 “整顿公司各板块的业务，对公司百害而无一利的合作伙伴，一律中段合作……” 会上，范左义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是田正明的人，田正明一直在拉拢张在明，你突然这样中段了合作，不就是在给领导添乱吗？ 所以第一天会上不慌而散。 董欣雨手段有点狠。 又一个晚上过去的第二天，市纪委突然收到了一个匿名举报。 《市委组织部张在明乱搞男女关系，存在重大个人生活作风问题》。 还附带了几张照片。 一个长发期间的女人，坐在张在明的身上，看不到女人的脸。 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张在明脸上很享受的表情。 第111章 一个个收拾 这一天过去后。 董欣雨又在董事会上提出了昨天的观点。 果然，这一次范左义选择了沉默。 明显是得到了田正明的授意。 董欣雨也明白，如果只是凭借着几张上床的照片，就可以把一个市委组织部部长弄下来的话。 那么她简直可以无敌，因为这些年来，她在李明辉的指使下，掌握了太多太多这样的照片。 这种照片撑死了可以威胁一个人的前途，但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最终可能是他们内部消化掉。 因为人情世故是一个网，网的每一个打结点都参与进了这个人情世故。 持网人要是看到一个结出问题了，并不会做的太过分，最多就是把这个结掉给换了。 换下去的结点并不会深究，因为你一旦深究，那就是鱼死网破。 这些年来，你这个网里过手了哪些见不得光的鱼，我作为结点，可能不清楚吗。 所以会给条生路，但也不会再给一个未来。 说白了，张在明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调走。 你要是被调走了，没在市委组织部了，对于我田正明而言，你还有什么用处？ 所以范左义这个田在明在亚东集团的手，态度沉默了。 散会等所有人走了后，范左义一边收拾着东西。 突然抬头对董欣雨说:“董总好手段，一个晚上就可以改变很多事。” 董欣雨知道他话里有话，笑着说:“范总开玩笑了，我都是为了公司好。” “真只是为了公司好吗？就没有私心？”范左义盯着董欣雨。 董欣雨依旧保持着笑容:“不管你如何怀疑我的用心，但范总我问你一句，最终是不是公司受益了？” 这话真把范左义梗住了。 因为董欣雨所说，所做，无懈可击！ 最终笑容中带着危险:“警告董总一句，这事，张在明不会这么罢休。” “毕竟，张在明原本是很有希望在五十岁提副厅的人，结果前途被人断送，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董欣雨说:“范总，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 “我也完全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哈哈哈好个董欣雨，以前我还以为你只是李明辉身边的花瓶，看来还是我小看了你。” 范左义没有再多说，拿着文件夹离开了办公室。 一回到他办公室就从怀里拿出了支录音笔。 打开把刚刚和董欣雨的对话听了一遍。 拿着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很谨慎，没有套出话。” 对面沉默了会后说:“知道了，那就算了，本来张在明老婆也确实有些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范左义脸上肌肉抽搐:“领导，我不是揪着这件事不放，而是董欣雨这个女人，给我感觉很不好，总感觉她会……” “一个花瓶罢了，她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肖山县现在因为王军涛的辞职，局势一下变得很是凌乱，你不要有任何动作。” 说完不容置疑的挂了电话。 砰的声，在对方挂电话的一瞬间，范左义就直接把录音笔给砸了个稀巴烂。 更加很是狂躁的踢翻了一条凳子。 这家伙被董欣雨压一头，很不爽。 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时此刻狂躁的姿态，已经被空调夹缝里的一个摄像头记录的清清楚楚。 摄像头连接的地方，在董欣雨的办公室。 这会董欣雨就在电脑跟前望着里头发狂的范左义。 脸上闪过了一丝的鄙夷:“只有无能的人，才喜欢用愤怒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完了后，给刘海发了条短信过去:老公，搞定了，你公司注册的怎么样了。 这两天我就可以和你公司签合同，记得啊，一定要在省城长洲注册，因为高台地市范围，对于他们而言，没有秘密。 刘海这时候在局里，刚从一个会议下来。 季金灿的动作特别快。 王军涛辞职后，他就开始协助刘海彻底掌控县局刑侦支队。 所以，这个会议的主题是:扫黑，从我们内部开始扫起！ 会上强调，从今天开始，局里成立监督小组。 开始全面内部人员查问题。 只要是查出了问题的人，马上剔除出警队，移交县纪委处理。 这是季金灿的第一步，协助刘海掌权刑侦支队。 第二步，他要在全县开始扫黑！ 也就是说，季金灿不想沉默了！ 主要是因为他们县局副局长的空缺，竟然引起了几方势力的争夺，反而我这个局长的建议，竟然被无视了？ 这让季金灿很是恼火！ 他也要加入乱局当中，扫黑，就是亮剑！ 刑侦支队这边。 王军涛辞职后，他原来下面的这些人虽然像个无头苍蝇，但心里总归而言还是有侥幸！ 但今天会议后，他们哪里还敢有侥幸，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所以一散会，这些人赶紧拿着电话离开单位托人去了。 只想要快点调走，还留在县局，一旦真被查出了以前干的事，特么都的进去啊！ 刘海就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 看着看着，看到了老陈头他们三个老刑侦，依旧我行我素，并没有被这个会议而吓到。 于东这时在边上开口:“海哥，现在就说剩下他们三个了。” 刘海点头:“我知道，不要动他们。” “不动他们？”于东不解。 刘海说:“让他们继续在刑侦支队，只有这样，他们心里藏着的东西，才会慢慢的暴露出来。” “至少现在这几个人是在我们的明处，他们盯着我们，我们也能盯着他们，一旦到了暗处，我们会很棘手。” 于东想了下，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点点头没讲话。 在于东忙自己的事后，刘海拿出了手机给董欣雨回短信:别再叫我老公，我并不喜欢听。 另外，明天你老爹的六十大寿，你要做两件事。 董欣雨:你小女朋友又听不见，你怕啥？说老公，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是你的奴隶。 刘海有些头疼，没纠结这个问题，打了一排字出去: 第一，我得到消息，张在明的老婆现在在肖山县，她已经看到了别人举报她老公的照片，已经要暴走，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第二，我再次警告，明天你老爹的寿宴，你最好给我提前和他打好招呼，嘴巴给我放老实点，当年在国营厂我就想抽他。 我怕我会在他寿宴现场控制不住自己。 第112章 张在明的老婆 两人在短信沟通的时候。 金辉大酒店，一个胖的把眼睛挤的就剩下一条缝的人，怒气冲冲的找到了一个房间。 这个女人就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张在明的老婆，王娇儿。 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和她本身的形象反差天差地别…… 这个女人的想法有些奇葩，得知自己老公背叛她后，她竟然还自己跑到了“事发地点”找虐。 王娇儿推开门指着那个床:“我老公就是在这个床上和那个女人搞？” 客房经理都要哭了。 这种事她哪里敢乱说话。 支支吾吾:“王姐，我……” “啪！” 王娇儿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一脸的横肉:“我再问你一遍，是，还是不是！” “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出去，你们金辉酒店从明天开始，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客房经理哪里还敢隐瞒，赶紧点头:“是这里，王姐。” “好！” “小文，你给我把这个屋子里所有东西，通通砸烂！” “是，王姐！” 身后站出来了几个青年，手里全拿着斧头，冲过去拿着斧头就劈。 吓的酒店经理赶紧跑了，生怕一斧头到他身上。 边跑边打电话给金辉酒店背后的老板汇报情况。 酒店二楼茶楼内，金辉酒店老板段国强和江星灿二人在喝茶。 接到电话后眉头紧锁:“没必要报警了，让她闹，发泄完了就好了。” 挂了电话后，段国强端着茶杯说了句:“都听说市委组织部张部长老婆是个母老虎，果然还真是名不虚传。” “让人带着斧头上门，什么年代了，还中海滩斧头帮啊。” 酒店里出现这种事，作为老板的段国强心里自然有些不爽。 这人不是本地人，主要生意也不是在肖山县，都在说他在省城长洲做的很大。 只不过当年喜欢上了一个女大学生，是肖山县的。 后来把这个女孩搞怀孕了，怕这女孩闹事。 也不想这个女大学生进他在长洲的圈子，所以他又在肖山这边家外有家，给这个女人弄了这个酒店。 平常也只有周日周末的时候才会过来。 所以对高台市的一些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 这是李明辉一直想要交好的人，因为听说段国强在省城政商两条道上吃的很开。 所以江星灿没把他当外人。 说:“张在明家里没有任何背景，典型读书改变命运之人，大学毕业后分配进了高台地委组织部。” “王娇儿 的老爹是高台首富王汉，张在明很聪明，知道自己在地委如果没有高枝挂着他，一辈子都不会有起色。” “于是就想办法靠近了王娇儿，从此以后在市里起飞了。” 段国强点了点头:“穷人家的大学生，老婆娶 的好才能改变命运，张在明很聪明。” “听说这王娇儿最瘦的时候都有两百斤？” “张在明这个人我见过一次，那么瘦，他受 了啊，不一屁股坐下去嗝屁了？” 江星灿说:“想要成为人中龙，总要历经非人苦，段总，你说是吗？” 段国强顿了下，随即哈哈大笑:“江秘书很幽默。” “哪里哪里。”江星灿寒暄着。 完了后，段国强又奇怪的抬头:“你说，把张在明举报的人是谁？” “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江星灿微微皱眉。 他也想不透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摇了摇头:“鬼知道，搞不好是高台地委那边竞争所至。” “不过段总，今天我过来找你，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委托下。” 段国强很低调:“有事直接吩咐，江秘书，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江星灿凝重了几分:“肖山，现在很不平静啊，领导希望你能帮他在长洲开开路。” 段国强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邵光海给了很大的压力？” 江星灿叹了口气:“不止是邵光海，官家争斗 ，你应该清楚其中的错综复杂。” “反正领导现在的处境不太好。” 段国强想了想，肖山的野蛮环境他是非常清楚的。 当初他就亲眼看到一家酒店是如何被人整垮的。 那个老板过来投资了两百万，那个时候两百万可不算小钱。 这个老板牛气哄哄，没有去打点，结果从开业那天开始，环保，消防，工商，税务等等各种部门轮番上阵。 今天你来，明天我来。 后来有人暗示老板说:“你没人，在肖山搞这么大的场子？最好的办法，去找个人持你酒店的暗股，保证你一夜之间清净。” 这老板也是个倔种，偏偏就不干，并且还说:“我就不信阳光照不进肖山，晒不死这些牛鬼蛇神。” 话说完的第二天，老板的酒店直接关门。 而这家酒店，就是现在的金辉酒店。 段国强的女人当初一定要开这家酒店，没办法，他硬着头皮搞了。 他找到了李明辉，原本以为李明辉很黑，结果李明辉直接把工商，税务，消防等部门的负责人叫一起组了个饭局。 饭桌子上不需要说什么，坐在一起大家就都懂，这些年来非但没有来为难过，反而这些部门里的公款消费全在他酒店里。 虽然也有回扣，但人家消费了，拿走的也不过是单子上多开的数字。 他那时候就知道，他是李明辉的一颗棋子，李明辉不过是看中了他在长洲的背景。 一直没动，不代表以后不会用。 现在就是动这颗棋子的时候。 笑着说:“这些年也感谢你们照顾好他们娘俩，金辉酒店和县委县政府合作的很不错，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招牌。” “这都是李副县长这些年的恩德，这点我老段一直记在心里。” “讲，能帮的，一定鼎力相助。” 江星灿推了推眼镜片，声音压低了几分。 “肖山县警察局王军涛辞职之后，领导就等于一个眼睛被人失明。” “现在领导想要这个眼睛，重新看见东西，段总，能有办法？” 段国强一听就懂:“按道理眼睛失明了，复明很难。” “不过，省城里有好医生，可以尝试着找找他们。” “爽快！来段总，以茶代酒敬你！”江星灿哈哈大笑着端起了杯子。 …… 楼上，王娇儿让人拿着斧头把这屋子剁了一遍后，于是拿着照片在酒店里发疯。 “这是在你们酒店里发生的事，谁能告诉我！这个臭表子是谁！”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就在王娇儿又准备打人的时候，这些客房服务员背后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那不是县招待所的董总吗？” “王姐，你直接问我干嘛，他们服务员哪里知道这么多事。” 第113章 冷漠的亲情 王娇儿那张肥脸回头望向过来的女人，细细的眉毛像是皱成了蚯蚓:“你又是谁？” 女人赶紧跑过来热情的一把挽住她手臂:“嗨呀王姐，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去年在高台市咱们不还一起打麻将的吗，金辉酒店的老板娘许玉丽啊，这么快忘记拉？” 王娇儿脑子稍微冷静了点。 她知道金辉酒店的老板娘是个小三，她也最看不起小三，可问题是这个小三的男人在省城不简单。 看人下碟是必修课，老板都出面了，她也不好把脸拉的太难看。 故而挤出了一丝笑容:“原来是你啊，记起来了，抱歉。” “刚你说的这个董总，是谁？” 毕竟是地市里的人，平常也看不上下面县里的这些人，所以王娇儿对肖山的一些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许玉丽对着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 这些人马上离开。 等他们走了后，许玉丽把他拉到了一个房间，神秘兮兮的说:“董欣雨，肖山县男人手里的玩物。” “靠着和男人睡觉上位，我最看不起的人。” “董欣雨？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不听说 他是李明辉的情妇吗，怎么和我老公睡觉去了？”王娇儿脸上的怒气越来越大。 董欣雨毕竟是肖山县走的最开的一个名媛。 男人的世界里充满了斗争，女人的世界何尝也不是存在着一条鄙视链。 许玉丽就和董欣雨发生过不少的小摩擦，日积月累的，小摩擦就记恨在了心里。 现在王娇儿突然一下找上了门，这不就是一个很好往董欣雨身上泼脏水的好机会吗。 就这样，许玉丽各种怂恿，认定了照片上坐在他男人身上的女人就是董欣雨。 并且告知，董欣雨的老爹明天在这里做寿，好像还把整个肖山官场认识的人都叫了过来。 王姐你不是想要报仇吗，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名誉扫地不就行了？ 王娇儿一心想要找到坐在他老公身上的这个女人，所以也最近失去了判断力。 并没看出来许玉丽这是在利用她复仇。 …… 一个晚上过去后 。 招待所。 早上起来，一个颧骨很高，看上去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头就在屋子里破口大骂。 “都已经结婚了，晚上都不着家，我就说这小子不可靠，你偏偏还不信。” 边上的老女人同样各种阴阳怪气。 “当年好不容易把你们分开，结果兜兜转转你们又在一起结婚了。” “欣雨啊，真不是妈说你，你认识这么多肖山当官的，就算是结婚，最差也要找一个科级干部结婚。” “结果还是找了这么个小罗罗？” “爸妈都是过来人，听我的，上次我们气不过没来，这次过来就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和你讲讲，离婚，趁着还年轻。” 董欣雨不说话，忙着给一家人做早饭。 刘海之所以还能够和她勉强交易，说白了就是知道她父母的德行。 董欣雨变成这样，是她父母一手造成的。 而董欣雨这人却又不喜欢和父母争论，所以这会也懒得开口说话。 没错，这两口子就是董志存，以及谢长莲。 董欣雨的父母。 看女儿一直不说话，董志存越来越着急，终于说出了内心最想说的话。 “欣雨啊，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这是你表叔知道吗？” “你们结果他有没有来？有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你这孩子别犯糊涂啊，你能够有今天，全是靠着你表叔……” “浜！” 话还没说完，董欣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瞪着董志存:“爸，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李明辉？” 董志存心虚，马上闭上了嘴巴。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和李明辉的那些事。 准确点来说，当初也是他把自己女儿推到李明辉的床上。 边上谢长莲也赶紧闭上了嘴巴，当做没有听到。 看两口子老实了后，董欣雨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说白了，今天给董志存做寿并不是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等宾客们全部到场后，刘海要过来作戏，刷新一下二人之间的关系，破除外边二人离婚的谣言。 绑死了她和刘海之间的关系，以求自保。 结果这两口子一到这里就啰里嗦了一个早上，让他和刘海去离婚？ 是不是有些分不清楚自己了？ 老爹当年为了利益，都能把她送上远房亲戚表叔床，这种毁人三观的事都干的出来。 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也和他们亲近不到哪里去。 震住了两口子后，董欣雨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今天这件事对于我而言特别重要。” “你们最好给我在寿宴上少说话，尤其对刘海！” “不然我翻脸不认人，从此以后断了你们所有生活费！” 董志存一听气的要发飙，但他又没种发飙，因为女儿要是断了他们的生活费，他们在老家村里装逼就装不下去了。 谢长莲反应的特别快，赶紧中间圆场:“行了行了，你这孩子这么激动干嘛。” “天下父母心，我们不都是为了你好。” “对了，欣雨啊，你哥想盖房……” “啪。” 董欣雨直接丢出来了一张卡:“卡里有六万，农村里盖房足够了。” “收拾下去金辉酒店。” 她也懒得和两口子废话。 在她走了后，感觉特别没面子的董志存发飙:“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当年如果不是我果断强迫她和刘海分开，她能有今天吗？” “八瞎子算的没错，刘海就是天煞孤星的命！你看看后来他一家都是被他连累死了吗？” “如果欣雨当年一直跟着她的话，估计就是其中一个！” “不行，我还是要想办法搞开他们两个。” 董志存从来不认为把女儿送出去有错，相反一直还觉得自己足够果断，这辈子最有成就的就是这件事。 所以坚定的认为刘海会害死了董欣雨，叽里呱啦的一大堆。 …… 金辉大酒店距离招待所大概两三公里的距离，所以一会儿就到了。 董欣雨一到这边，刘海就警告了她:“张在明老婆昨天大闹了金辉酒店，这会就住在酒店里。” 第114章 忍你很久了 “住就住呗，他难道还知道是我举报的她老公啊。” “刘海，我今天漂亮吗？” 董欣雨妖娆十足的望着刘海。 刘海翻了个白眼:“漂亮不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希望你老爹别给我搞事，我现在对他没有一丁点儿的耐心。” 说完直接进了酒店。 三楼是饭店。 上午十点，董欣雨邀请过来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 上一次结婚宴席，来的也都是肖山官场的大小官员，这些人根本不把刘海当回事，一种校花被牛粪糊了的既视感。 但这一次明显有了很大的不同。 因为刘海已经成了刑侦队队长，高低也是个股级干部，另外也有些人认为他现在就是市委肖祥林的人。 所以态度改变了很多。 一个个客客气气的，刘海也不再是见人就打招呼的状态。 如果他还这么做的话，反而还会被人看不起。 官场相互之间的关系微妙，对上必须把脑袋系在了裤裆里说话，对下必须要黑，狠。 官大一级压死人，比你官小的，你不压，他就不会服从你，就会从心里的看不起你。 这就是现实。 这个寿宴肖山主要的几个官员都没到。 有人也在揣摩着:董欣雨是不是也要和当年的金海一样，退出肖山县第一名媛的名头，越来越不行了？ 也有人认为，是董欣雨和刘海结婚后，李明辉那边的资源已经不会倾斜在他身上了。 各种小心思揣摩着，很是微妙。 唯独只有董志存这个老头自以为是。 端着酒这里走动那里走动，一副八面玲珑的样子，觉得这么多当官来给他过六十大寿，让他觉得很有面子。 他其实不知道，每次路过一桌，背后总有人在议论。 “有点认不清楚自己位置，真把我们过来是给你面子？” “文盲。” 所以董志存一副东道主八面玲珑的行为，让现场的官员很是看不起。 走了一圈后，董志存心满意足的回了桌子。 嘴里还叨叨着:“民政局的方局长还是和以前一样性格，见人就笑呵呵的，给人感觉很不错。” 桌子上，刘海不说话，董欣雨微微皱了下眉头，也没开口。 看刘海不搭理他，董志存脸色有些不快了。 压着火气， 对刘海一副长辈的语气:“现在已经是刑侦队长了，那就要多学会眼观六路，多结交朋友。” “争取早点成为副科级干部，不能还是和以前一样，见人也不打招呼，你是官场的人，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咚！” 话还只是刚说完，董欣雨把饭碗往桌子上一哚，然后死死盯着董志存。 “你这死丫头，这么瞪着我干嘛，我这一辈子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你怎么……” “为了董科。” “没欣雨的话，就董科那好吃懒做，寄生虫的本事，能不能找到老婆还难一说。” 刘海开口打断，然后又望着董欣雨:“老婆，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那家庭财务就要共用，以后每个月对账。” 一听这个，董志存两口子彻底炸了！ 谢长莲压制着恶心望着刘海:“怎么，你还想管欣雨的钱啊。” “刘海，你配吗，你和欣雨结婚的时候，你带了什么家产过来吗？” 如果这不是寿宴，两口子会直接破口大骂！ 因为他们这一家，包括董欣雨的哥哥董科一家 ，全靠着董欣雨每个月给生活费活着。 还特别的喜欢在村里装有钱人，活脱脱的寄生虫。 董欣雨奇怪的看了刘海一眼。 想了想:“好啊，以后每个月对账。” 董志存两口子瞬间怂了，准备和董欣雨讲什么。 却被董欣雨打断:“你们如果怕，那就对刘海好点，他现在是我老公，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说完不再搭理，埋头吃饭。 刘海却突然有些戏弄的望着这两口子，并给了一道笑容过去。 差点没把两口子气绝当场。 就在两口子恨不得手撕了刘海之时。 前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哗然之声，所有人都在看向他们这一桌后边的大屏幕。 董欣雨回头一看，脸色立马变了。 因为大屏幕上的寿字，已经变成了他举报张在民的那张照片。 很快，王娇儿拿着话筒从一侧走了出来。 “抱歉，打扰大家吃饭了，照片上这个男人，你们应该有人认识！” 太认识了，市委组织部的部长张在明啊！ 县里这些大小官员谁不知道？ 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多话。 董欣雨赶紧起身望着她:“你不要在这里搞事，这是我爸的寿宴。” “经理在哪里，难道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令人古怪的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现场的服务员竟然全部都离开了…… 所以没有人回应董欣雨。 王娇儿那肥胖的身躯站在上边，趾高气昂的望着董欣雨，话特别难听。 “你就是董欣雨那个臭表子？” 这话骂的董志存火冒三丈，准备起身怼人，结果听到对方后边 的话后，又马上怂了。 王娇儿说:“我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张在明的老婆王娇儿。臭表子，和我老公上床很开心吗？” “那臭男人就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让你这么享受？” 现场一片哗然，因为这已经等于是在明说了，大屏幕上坐在张在明身上，背对着镜头的女人，就是董欣雨！ 董志存这会非但没为自己女儿出头的心思了，反而赶紧劝说:“欣雨，市委组织部部长是处级干部，你能忍就忍着。” “听说这个王家在高台地市那边也很有背景，你不要招惹……” “怂货，难怪我爸当年在国营厂里经常骂你是个怂包。”话未说完，刘海直接怼断了他。 “你！” 董志存拳头拧紧，但他这会也不敢乱出头。 刘海没搭理他，望着董欣雨:“这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你？” 董欣雨皱眉:“刘海，招待所的时候，我每天光着身体在你面前走来走去，难道你认不出这是不是我？” “我肩膀背这边有痔吗？你真当我是鸡啊？” “还有，这是我匿名举报张在明的照片，我会傻乎乎的把自己搭进去？” 第115章 不明白自己位置 刘海琢磨了下。 觉得董欣雨确实没这么愚蠢，抬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那个女人背上确实有一颗痣。 他替董欣雨擦过很多次药了，知道身上没有。 还有，这件事也是因为董欣雨按照他的指使。 在亚东集团断了张在明家一条财路引起。 他怀疑王娇儿的怒气也有很大一定程度是因为这个。 他必须替董欣雨收拾好烂摊子。 但看这女人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你跟她讲道理？ 她会问你道理是什么？ 所以他默不作声的起身，手里的筷子甚至都没有丢。 走近后， 对准了这张肥脸，突然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力道特别猛，王娇儿肥胖的身躯被抽倒在了来下，现场一片懵逼，死寂无比…… 捡起了地上的话筒，说:“你老公在外面乱搞女人，和我老婆有什么关系？” “你脑子是不是有包？” “你问问在座的肖山各单位领导，他们什么时候看见我老婆剪过短头发？” “你确定这是我老婆？” 下边的人突然反应了过来。 有一个单位的小科员，瞅准了机会赶紧说:“对，董总不一直都是长头发吗？这照片的女人是短头发啊，” 一时间，现场有几个人开始佐证。 但有人明明知道这不是董欣雨，也不开口。 因为他们怕张在明，祸从口出，人性关系是微妙的，搞不好今天说的话，哪一天会成为自己晋升的阻碍。 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态度。 至于站出来说话的，也都是各种错综利益衡量后才出来讲公道话。 地上的王娇儿原本怒气冲冲的。 但听到现场有人这么说后。 脑子也突然冷静了几分，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边上。 果然躲在边上的许玉丽在看情况不对后，赶紧溜！ 王娇儿脑子彻底清醒。 他特么的，竟然敢算计我！ 压制着怒火起身:“确定不是董欣雨？” “你好歹也是个处级干部的老婆，难道就不知道是有人要利用你搞我老婆？” “就算这个女人是我老婆，你觉得以我老婆在肖山的能耐，她能让这种照片流出去？” “还有，他是县招待所的经理 ，如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需要跑到金辉酒店开房？” “待在自己县招待所难道不安全些吗？” “没事了，没事了的话，就给我出去，这里还在寿宴，有点教养和礼貌。” 刘海又对着其他嘉宾说:“抱歉各位领导，小插曲，希望没有影响各位领导的吃饭心情。” 说完放下了话筒回了桌子上继续吃饭。 门外，有很多人马上从外边小跑了进来，全是王娇儿的人。 不管是不是误会，以王娇儿这种没有脑子的霸道和冲动，你打了我，这事就没完！ 所以当这些人进来后，王娇儿马上指着一个手下:“他打了我，给我打回来！” 男人听后冲到了刘海的跟前。 刘海也没有动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员证。 啪的下拍在桌子上说:“我是肖山县局刑侦队队长刘海，你是市委组织部部长的老婆，你们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动手。” 王娇儿手下一听愣住了。 刑侦队队长的职务，他们是高台地市过来的，压根就看不上，可问题是这个职务太敏感了。 人家是股级官员，王娇儿的老公是处级官员。 这还是人家的寿宴，你跑过来以大欺小，传出去真没事？ 别忘记了，张在明被人举报的事刚刚过去，好不容易压下来，又冒出以大欺小，家人带着人到下面县打刑侦队队长的事，这不会又被对手盯着搞？ 王娇儿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想明白了这点后，起身整理了下自己。 恢复了往日里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我记住你了，刘海是。” “还有你董欣雨，你在亚东集团搞的那些事，我也记住了。” “等着，我会找田副市长要一个说法的！” 说完直接带着人走了。 在他们一走，董志存当即望着刘海:“冲动，没城府，做事容易情绪化，你和当年一模一样！” “ 这是一个地委一个正处级干部的老婆，你竟然对她动手？不知道后果……”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刘海抬头望着他打断。 董志存阴沉着脸:“不管如何，我还是你长辈，你……” “你也配做长辈？”刘海当年就对这老头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最终还是压抑不下去了。 令人古怪的是，董欣雨在边上眼眶有些红红的望着刘海。 因为刘海刚刚冲上去打人的一幕，尽管他知道刘海只是不想王娇儿在这里闹事，并不完全是为了她。 但不管怎么样，刘海还是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站出来了。 反而自己这个父亲，竟然纹丝不动，甚至还想着劝说让董欣雨忍了…… 能不让她心里难受吗？ 刘海说完后，继续怼:“你这人我从董事后就特别看不起你，在我爸面前后边就像是条狗。” “我爸在世的时候，你支持我和欣雨在一起。” “我爸不在世后，你马上扭头劝欣雨离开我。” “一辈子碌碌无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想过好的生活自己不努力，甚至到后来还把自己女儿送上了别人的床。” “你不但连一个父亲都不配，连个人都不配做！” “我该说的说完了，你最好给我安静点，边上这么多其他单位的人在看着，不然我马上拘了你！” “你！你个小畜……” “爸，能消停？” 董欣雨直勾勾的望着他，谢长莲一看女儿并不站在他们这边，生怕女儿一气之下真断了他们的供养。 所以赶紧中间打圆场。 气氛恢复如初。 刚刚发生的事，大家都只是记在心里，没有人拿出来聊。 下午两点，宾客们走了。 刘海在这边的戏份也完成了，并没有多留，也回了局里。 在所有人走了后，董志存彻底控制不住爆炸:“欣雨，离婚！马上和这小子离……” “给我滚！” 董欣雨比她窝的火气更大，所以第一次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他老爹吼了句！ 第116章 被打回原形的人最可悲 董志存听女儿对他骂滚，当即准备呵斥，但谢长莲赶紧出来打圆场。 一把把他给拉到了背后:“干什么呢你，还要和自己女儿计较？” 说完对着董志存疯狂的使眼色。 董欣雨看的清清楚楚，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这是什么父母啊？ 有亲情可言吗，她不理解为何自己父母是这样，相比于刘海的父亲，刘海骂的一点都没错，简直人都不配做。 靠我养着，把自己儿子一家疼上天，相反我这个女儿却是他们眼中泼出去的水。 冷冷的说了句:“回去告诉你大儿子，他已经三十岁了，我没有义务养他一家。” “至于你们，养你们也是做儿子的责任，我会做到我女儿该做的这一份，但你儿子一家，我不再承担他们家的任何负担。” “回乡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了这话后董欣雨冷漠的走向门口。 原本还要要以一副长辈模样教育女儿的董志存，在听到女儿要断了他们的供后，立马意识到这事闹大了！ 自己在农村里各种装逼，不就是靠女儿比他们钱生活的好吗。 前几天还答应了村长，要捐助一条水泥路呢。 女儿要是不给钱，我们哪儿来的钱？ 这下已经不需要谢长莲这个老婆来中间打圆场了。 赶紧小跑跟上去:“欣雨，欣雨，你听我说” “爸也都是为了你好知道吗，没事没事，你们已经结婚了，爸爸不该在你们中间横插一杠。” “女儿，别生气，我现在就去给刘海道歉。” “对不起，爸爸让你丢人了。” 背后各种好言相劝着。 一辈子没一点本事，还整天死要面子，结果被女儿直接翻脸后，马上又像条狗一样的跪舔。 这就是董志存的一辈子。 越是这样，董欣雨越心寒，终于对自己父母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就如刘海当年所说的一样，他迟早会被家里的人给拖死。 董欣雨心里突然特别后悔当年的一些选择。 没搭理自己父母直接上了酒店门口的车子。 离开了金辉酒店后，车子停在一处地方。 想了想，给张雪发了条短信过去。 “相比于你，我确实配不上刘海。” “你放心，等我摆脱了这群人，我会把刘海还给你，然后从刘海身边消失。” 石沉大海，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 两天后。 金辉大酒店门口出现了一件事，成为了肖山老百姓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董欣雨抓着许玉丽在门口打了好几个嘴巴子。 起因是调查清楚了，是许玉丽背后唆使王娇儿在寿宴上闹事。 背后的举报人是董欣雨，主要目的是为了取消王娇儿和亚东集团的合作，然后把一部分利益给刘海。 又怕背后的田正明干涉，所以把张在明搞臭。 这样田正明就再也看不上张在明。 一切都达到了他和刘海想要的结果，但这件事只有刘海和董欣雨知道。 而你这个臭女人在干嘛？ 你这么背后搞我，不就是想要把我搞下去，让你成为肖山第一名媛吗？ 你也配？ 论手段，许玉丽真差了董欣雨不止一点点。 最后都被董欣雨打哭了，后来找到段国强，想让他男人为他出头。 结果又吃了一巴掌！ 因为段国强已经接到了王娇儿老爹的威胁电话。 意思是:“我女儿之所以在肖山丢了那么大一个面子，虽说是刘海打的。” “但如果不是你家那个猪婆在我女儿背后怂恿，我女儿可能会去招惹董欣雨？” “阴险毒辣！” 虽说段国强不怕高台的任何势力，毕竟大不了我关了金辉酒店就行，在高台市也没有任何投资。 可问题是，这事情让他很是丢人！ 男人在外，面子比老婆还重要，更何况还是你这个小三？ 吃了段国强一巴掌的许玉丽，瘫坐在地上，意识到自己这件事真犯错了。 也不敢说话。 段国强最终指着她:“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待省城长洲吗？” “就是因为你的脑子是被猪屎灌多了！” “我跟你讲了无数次，肖山以及高台市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我都不敢参合他们之间的事情，就凭你的脑袋，你觉得你玩的过董欣雨？” “从今天开始，你给老子在家里带好你儿子，酒店我会另外找人管理。” 许玉丽急了:“老段，再给我一次机会……” “别给我来那一套！”段国强指着许玉丽怒目睁圆:“我现在还要去高台市给你去擦屁股。” “你给我滚回家里！” 说完离开了这边，背后许玉丽目中迸发出了无尽的仇恨之光。 一拳头打在地上:“董欣雨，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 后边一段时间。 刘海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取消江伟等人的通缉令。 这是王军涛在时弄的东西。 现在三个案子都有两个案子破了，所以有了取消他们通缉令的条件。 局里上下讨论了很多次后，对外发了一个公告，取消了对江伟等人的通缉。 很快。 江伟他们在长洲注册了一家公司。 名为长洲光辉贸易。 在接着，这家公司很快和亚东集团达成了合作。 原来王娇儿控制的公司被亚东集团踢出局。 最牛逼的人，是拥有化干戈为玉帛本人之人。 段国强就是这类人。 他给许玉丽擦屁股的这段时间里，一来二去，竟然和张在明，王娇儿关系处的很好了。 这天，他们在高台一家私人会所里喝茶。 都已经很冷静了。 冷静下来后，夫妻两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刚好董欣雨提出取消和他们的合作，结果很快自己老公遭遇到了举报。 再接着田正明开始远离张在明，生意就这么泡汤了。 你说这其中没猫腻和关键，可能吗？ 段国强甚至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观点:“我认为，这家光辉贸易公司背后 的实际控制人，可能就是董欣雨。” 王娇儿不解:“董欣雨不满足于自己挂名董事长，想要掏空亚东集团？” “段总，你是不是这么认为。” 第117章 离间 “我只是推敲这件事太过于凑巧，毕竟，我们不可能找到一点的证据。” 段国强是什么人？在长洲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 他虽然打了自己女人几个巴掌，但并不代表他会对董欣雨没脾气。 认为这一切都是董欣雨造成的。 所以他和这对夫妻接触的过程中，也在帮他们分析背后的一些事，同时，也在有意无意的把他们对董欣雨的火点的更为茂盛。 如果这件事真让他们发现是董欣雨背后算计，张在明真会直接翻脸把董欣雨整个半死不活。 张在明眉头紧锁:“这个臭女人，他敢算计我？” 脑子里出现的画面，是董欣雨光着在他面前，被他用鞭子抽的场景。 但他不敢说，不然边上的肥婆会一巴掌呼死他。 王娇儿已经吃过一次亏了，留了个心眼儿。 笑着说:“段总推断的很不错，但总得要有证据。” “段总能帮我们在肖山找找证据？” 明显，这是王娇儿在试探他。 段国强怎么听不明白？ 就你们一个市委组织部部长，处级官，你想把我变成你们夫妻两面前的一条狗？ 你们够资格吗？ 况且从不参与高台市的任何事，这是段国强的原则。 故而直接笑着说:“王总开玩笑了，我主要的生意都在长洲，平常也就是周末过来看看我儿子才会来肖山。” “我哪里有时间去做其他事，人呐，活的真累。” 说完开始抱怨起了两个家两头跑的累。 还说什么如果重头来选择的话，我肯定不会家外有家。 王娇儿怎么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张口闭口省城，不就是在提醒我们，你玩的是更高级的圈层吗？ 没说话。 就这样，茶总算是喝完了。 在他走了后，张在明越想越生气，最后一拍桌子:“我现在就给董欣雨打电话，这个臭女人，越来越把自己当盘菜了。” “竟然算计到了我头上……” “啪！” 话还只是刚说完，王娇儿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这一幕看呆了边上端着零食过来的服务员。 这可是市委的张部长啊，竟然被他老婆这么一巴掌收拾？ 王娇儿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服务员赶紧放下东西跑了。 王娇儿把包厢门一关，望着张在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在他们身上吃了一次亏，难道你又要来吃一次？” “许玉丽那个小贱人在肖山一直不服董欣雨，你难道就这么确定，段国强不会又是来挑拨我们之间矛盾的？” 更令人有些诧异的是，张在明被自己老婆削了一巴掌，竟然屁都没敢放一个。 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张在明能有现在，完全是这个老婆家里人。 若不然以他现在的地位，什么女人没有？ 非得犯贱喜欢家里这个母老虎？ 好一会儿，张在明整理了下情绪:“那你认为现在应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算了，让人看我的笑话？” 王娇儿端着茶喝了口:“先去省城找人调查下光辉贸易公司是什么情况，要隐秘。” “还有，你调令马上要下来了，最后 这段时间不要和田正明那些人搞在一起。” “我严重怀疑他们内部出了很大的问题。” …… 县局很忙很忙。 主要忙着内部清理。 后边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季金灿是在一步步的清理县局。 很快，彭兴越他们一群人全部滚蛋。 刘海在季金灿的协助之下，已经彻底控制了刑侦队。 接着季金灿带着刘海到了袁友生书记的办公室里。 讲了很多后，袁友生眉头紧锁:“你们要知道，你们一旦这么干了，后果是什么？” “当然知道。”刘海说:“但肖山的天如果想要晴朗的话，那就必须要这么做。” 袁友生这个猫书记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因为刘海他们刚刚在他面前提出:肖山县警察局准备在县里全面扫黑，跑过来是寻求县委书记支持的！ 以前也经常扫黑，但一般就是让下面的人交几个人上来应付下，然后该表彰的表彰，该上报纸的上报纸。 实际压根就没有改变任何根本。 现在一旦启动，袁友生明白，这两个肯定会直接动一些人的基本盘。 而县里会变得一团乱。 一团乱后是拨云见日，还是继续一团乱，一切都未知。 好一会儿后，袁友生盯着他们两个:“既然要做，我希望你们能做彻底，明白我意思吗？” 刘海试探着问了句:“袁书记，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包括很多陈年旧案，也可以直接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 袁友生笑了下:“要是这些案卷上已经出现霉点了，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不是 一件好事吗？” 刘海懂了，笑着说:“肖山县有袁书记，是肖山县人民之福。” 这话说的袁友生一阵尴尬…… 在这里四年时间里，他是什么状态，他比谁都清楚。 当然了，也不是他不想做什么事，而是当时有田正明，卢国成这两位斗法。 哪里有他这个书记什么事。 后来两位虽然走了，可田正明在地市府那边压着，他一样不能动弹。 现在，似乎已经有机会了。 因为两人，都已经插手不进县局！ 尴尬的笑了下:“放心大胆的去做。” “另外，你们副局长这个空缺……” 季金灿笑了下:“不管来的人是谁，我都坚信一点，他都会支持我们的扫黑工作。” 话就差直接说明白了。 县局我已经完全掌控，你一个空降过来的，还是个副的，你能起到什么作用？ 袁友生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笑着说:“那季局长你这两天把报告做好，到时候在会上阐述你要扫黑的理由。” 两人点了点头。 离开这边后，刚上车，刘海突然抬头问道:“季局，你难道不信任邵市长？” 季金灿很有深意的笑了下:“你怎么看出我不信任邵市长了？” 刘海说:“因为，如果你信任邵市长的话，那么今天汇报的队长是他，而不是袁书记！” 第118章 看不透的人际 季金灿心情特别不错。 “继续讲，我之所以找袁书记的原因，还有什么，看看你能不能想到。” 刘海心里微微惊讶了下。 因为邵光海自从来了肖山后，所做的事都是在帮助他们。 此时此刻季局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故而才会有这种不信任的思想。 刘海说:“季局，如果一定还要说一个另外原因，我大概能猜到的，可能就是你在袁书记身上赌！” “赌？继续讲！”季金灿坐在车后头，有些欣赏的望着刘海。 心里更是感慨，到底还是他孔秘书调教了五年的徒弟，果然没有一点的水分！ 刘海说:“算算，袁书记在肖山任上已经只有不到一年时间了。” “前面几年他不瘟不火，甚至于有点像是软柿子一样被人揉来揉去，可以说是毫无作为。” “我以前听说，他原来也是秘书出身，来肖山时雄心壮志，原单位领导也很反对他到地方上来。” “如果他这边任期到了后，就这么狼狈的回去，那么肯定要被原的领导排斥，会认为你没了我，你就是个屁。” “看看你在肖山，你干了什么？这四年一县委书记，被一常务副县长欺负成了啥样？我丢不起这个人，你别回来了。” “可如果在最后关头，袁书记能帮助肖山拔出了这些毒瘤的话，那么原单位领导肯定就会赏识他。” “于是他回去后必然是更进一步。” “季局，你这是在给袁书记垫台阶，让他高升。” 季金灿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精辟入理，没有一点废话，把我心里所想全部推了出来。” “你讲的没错，我是在给袁书记垫台阶。” “另外你前面提到的，刘海啊，还记得最初我们怀疑邵县长什么吗？” 刘海已经启动了车子，这会车子在肖山县老旧的县城里行驶着。 琢磨了下季金灿这话后，刘海自己猛震了下。 “季局，难道你真认为，邵光海是卢国成的人？” 这是邵光海一开始让肖山所有人怀疑的事。 只是后来邵光海表现出来的一面，慢慢又让人觉得不像是卢国成的人。 包括这次卢国成突然带着一把剑回了肖山，他们之间也完全没有任何交流。 哪怕是李明辉，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季金灿看了看他，突然望着外边说。 “说实话，我现在并不知道邵县长是和谁站在一起的。” “但是总得可以确定一点，他在利用袁书记。” 刘海脑子里不停回顾着和邵光海接触过的画面。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两人在车内，对这次马上要进行的扫黑行动，一阵压力巨大。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平静的水塘里，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突然有人在岸上朝着这个水塘里丢入了一块石头。 谁也没想到，这个波光粼粼的水塘突然炸开了锅，那些藏水底的鳄鱼们，马上凶狠的在水面翻腾。 谁下去，谁就有可能会被这些鳄鱼们给大卸八块，生吞活剥了。 因为他们的地盘，不可侵入！ 完了后，刘海又想到了王彪案。 前面两个案子很快浮出水面，然后把他推到了前面。 怎么最后一个案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三个凶手，又是谁？ 又是会以什么样子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总感觉这个人，会和金海，小顺子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一定要说出这种直觉的话，那就是这个凶手，像是利用了金海和小顺子！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他的猜测。 三天后。 县委县政府大会开启。 这是县里各单位领导的会议，所以刘海这个级别的官没有一个参加。 会上，果然和季金灿所预料的一样。 当他提出要深度扫黑之时，县里的主要领导们嘴巴上说着赞同。 但后边又一大堆的安排。 第一，扫黑小组的成员，要在县委县政府的指导下安排工作。 第二，县里要有领导在小组里指导工作。 第三，涉及到了任何事和人，也需要先上报领导，抓捕方式，也要经过协商。 给出的理由是:不能影响民生等等。 说来说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人都想要在小组里安插人进来。 只有这样我才能掌握你们小组的动向等等。 包括邵光海，也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也提出要向他汇报等等。 这就像是个试金石，立马把一些牛鬼蛇神试出来了。 以前不管你怎么弄都试不出来，原因是县局里有王军涛，郑文武。 一切都在他们掌控当中，他们不怕。 可问题是现在县局里干干净净的，他们没法拿到县局里的任何消息。 能不怕吗？ 万一尾巴被踩到了怎么办？ 所以这个会议气氛越来越古怪。 最终季金灿看向了袁友生。 袁友生点了点头。 他已经火烧眉毛了，还没点动静，下一个任期最好的结局，估计也是正处平调到实权单位，想要更进一步，异想天开！ 搞不好还会被丢到正处非实权单位，那就等于是彻底被打入冷宫！ 他豁出去了。 在县委大楼礼堂里一拍桌子。 “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能耐，那这扫黑工作交给你们去做不就好了？还要他们县局干嘛？” “我正式宣布，县局扫黑小组从今天开始成立，且，所有的汇报只对我一个人。” “你们任何人都无权过问县局的办案情况！” “散会！” 这是袁友生第一次在这个礼堂上，还是在这种大会上硬气了一回。 下面人一脸懵，下意识的看向了李明辉。 李明辉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在袁友生和季金灿走了后。 他给邵光海发了条短信过去。 “邵县长，中午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那头邵光海 看到短信后，奇怪的回头看了下李明辉。 没说话，直接把手机塞进口袋，起身离开。 李明辉看他这状态，眉头紧皱:“难道是我估计错了？” 边上，江星灿有些心虚害怕:“领导，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明辉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上进来了一条短信:梧桐路和小星路交汇处，有一家名为和顺餐厅的饭店，我在那里等你。 发短信的人，邵光海！ 第119章 雾里看花 一个晚上后，董欣雨给刘海发了条短信。 “邵光海昨天晚上和李明辉见了面，多注意！” 这会，刘海正在刑侦队收拾，准备。 因为上边来了消息，他们的新副局长今天下午就会到达。 省厅下来的！ 对于董欣雨的短信提醒，刘海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通过季金灿局长去找袁友生书记，而不是直接找自己顶头上司的行为，他就猜出来了。 这个邵光海绝对不会是他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回了条短信说:“别去冒风险，你认真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 “金辉酒店许玉丽背后的那个男人，绝对不会这么罢休，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建议你收购掉金辉酒店。” 手机这头，董欣雨在看到短信后想了会。 这点她还真没有想到过，可是，如何才能把金辉酒店给收购了？ 现在县里最好的两个宾馆。 第一，金辉大酒店，这个酒店实际上也是公款消费支撑起来的。 第二，县招待所，这是县政府下属事业单位，专门用来接待肖山县的来往官员。 实际上也是公款消费支撑。 其他宾馆业基本都是那种单间出租房，十来块钱一个晚上的那种。 刘海的短信又发了过来:这次扫黑是你收购金辉酒店的一次机会，如果成功，长期在金辉酒店用公款挥金如土的人肯定会怕，懂了？ 董欣雨脑子一下通透！ 金辉酒店的辉煌是公款消费支撑的，如果刘海扫黑真取到了一定的成果，那么这些去金辉酒店的人会收敛。 只要他们一收敛，那么金辉酒店的生意就会一落千丈，很快就会有了收购的可能性。 刘海还在短信里和她讲:你不是已经在港城那边弄了个办事处吗？ 找你信得过的人，在那边注册一家港城公司，实际控制人是你。 然后用这家公司回来收购金辉酒店，甚至于吞了亚东集团。 至于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董欣雨在看到短信后，像是被人点醒了一样。 不管怎么样，亚东集团的股权不在董欣雨手上，她只能做到控制管理权。 想要干干净净的吞并亚东集团，唯一的办法就是背后用其他公司收购。 第一步，控制公司管理权，把李明辉的白手套张将军，田正明的白手套范左义，排挤出亚东集团，牢牢控制亚东集团的管理权。 第二步，等时机，一旦刘海的扫黑开始让李明辉和田正明感觉到痛了，他们必定会摆脱清楚自己和亚东集团的关系，这叫弃车保帅。 接着第三步，这个时机成熟之后，她港城的马甲公司登场，加上她这个董事长的职位，自己卖，自己收，价格不都是她说了算吗？ 董欣雨突然一阵兴奋！ 原本想着借助于刘海威慑李明辉，让他不敢对她下手，后来又想着利用刘海来摆脱李明辉。 可现在，她却突然有了种感觉。 刘海甚至可能“杀了”李明辉和田正明！ 啪啪的打了一排字出去:刘海，我感觉重新爱上你了，怎么办？ 自从上次她老爹生日宴，给张雪发了条短信说，到时候我会把刘海还给你后，董欣雨再也没有叫过刘海老公。 因为她明白，相比于张雪在刘海背后做的那些事，她不配。 刘海回了条短信:一边去。 董欣雨看到这条短信后乐了，哈哈大笑着说:“什么呀，脾气这么大，真的是。” …… 刘海这边，放下了手机后，于东走了过来:“海哥，老头发信息来了。” “师父？” “嗯。” “说了什么？” “他说，雾里看花，不要急于下判定，要等天上的太阳出来，驱散了迷雾，花的颜色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真。” “如果你急于去抓雾里的花，搞不好抓的不是花，是荆棘，会扎的满手都是血。” “就这？” 于东点了点头:“老头又在故作高深莫测，头疼。” “还有，六金乡派出所的同事说，老头今年种的谷子，他费力挑回家后晒，结果好巧不巧的，一阵风吹过，把他谷子全吹跑了。” “谷子还能吹跑？” “不是海哥，你没明白我意思，我意思是老头种的谷子只有壳，里头果实并没有长出来，所以被风吹跑了。” “又血本无归？” “比去年好。” “好多少？” “去年他一亩地就收成了80斤，今年收成了81斤。” “呼，我们哥俩从下个月起凑一凑，每个月给他打钱过去，不然他得饿死。”刘海说。 于东一阵发愁:“真不知道师父这么折腾自己干嘛，没那技术，就别种嘛，每年累个半死，还把自己工资亏进去。” 刘海摇头:“老头装的。” “装的？” “对，以前我不懂，但我知道他是被人画地为牢后，我才明白。” “如果有个随时可以捏死你的人，在头顶上盯着你，你会怎么做？” “装疯卖傻，瞒天过海，等待时机，一击毙命。”于东说。 刘海看季金灿已经带着其他科室主任走向了院子。 拍了拍于东肩膀:“咱们师父就是这样，至于你昨天问我给他画地为牢的人是谁。” “这话题以后不要再提了，搞不好我们也在被这个人盯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等自己成长为参天大树后，我们哥俩再一起联合掀翻了他们的台！” “走，咱们这个从省厅下来的副局长，怕是要到了。” 刘海起身，琢磨着老头让于东带给他的话。 他讲的雾里的花，是邵光海，还是这个新上任的副局长？ 一时间他也想不明白。 也没想过给老头打电话，因为离开了六金乡后，他就要格外注意和老头的联络，容易被他背后的那个眼睛盯着。 拿起了边上的警帽，整理了下仪容仪表，端正的戴着。 其他刑侦队的人也全都站起来整理身上的警服，然后跟在刘海的身后，一起走向院外。 十来分钟后，一台车子进了肖山县警察局。 门推开后，走出来了一个眉毛很粗浓，眉毛尖有些白的男人。 第120章 新副局长曾学林 年纪应该有点大了。 刑侦队里刘海这边的人一看到这男人后，全都有些失望。 常务副局长之位，各方涌动，包括市委肖祥林都想插一腿进来，更别提卢国成，田正明，李明辉他们几个。 最后当他们得知是省厅来的人后，队里很是激动。 因为省厅超脱高台地市之外，来的人肯定能大力支持他们扫黑除恶工作。 他们理想的人也应该是个年富力壮的领导。 谁也不曾想竟然是个年纪这么大之人。 这一看就知道，估计就是省厅那边下来镀金一下，退休最后的半年调任回去扶正，解决正处退休待遇的人。 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斗志？ 看其他人神色沮丧，刘海说:“哪怕是过来镀金等着退休的，但不管如何都要比要成为我们阻碍的人要好，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人一听，觉得队长说的有点道理。 于是心情都开朗了起来。 男人下车后，季金灿和他握手了下:“老曾，以后就是咱俩搭档了。” 新来的副局笑了下:“以前在省厅的时候就对你如雷贯耳啊，没想到竟然有和你合作的一天。” “季局，久仰久仰。” “哈哈哈客气，来，我帮你介绍下局里的各科室。” “这位是人事科主任，杨主任。” “曾副局好，欢迎您的到来。” 杨主任赶紧和他握手了下。 “好好好，你好，杨主任。” “这位是证物科胡志广。” 胡志广的马屁拍的有点刹不住车，用力过猛:“嗨呀，曾副局长，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期待以后您领导我们工作……” 好一顿马屁输出的，输的他们证物科的科员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好。 新来的副局长也有些差点没接触，可能省城里的人拍马屁，涵养成分高些，这辈子都在省城里。 突然在地方上闻到这么土，这么直白的马屁，所以差点被熏晕了过去。 尴尬了会后大笑着掩饰:“客气客气，胡主任，我也很期待后面的相处，以后的工作，还需要你的大力支持。” 接着就到了刑侦支队这边。 季金灿笑着说:“这位，是县局刑侦队长刘海。” 刘海很礼貌的伸出了手。 不过他面前的这个曾副局长脸上的笑容微微变了下，并没有着急回应刘海伸过来的手。 “你就是刘海？” 刘海点头:“是的，领导。” “哦……” 曾副局长哦中带着深意，听不出些一声哦当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刘海握手了下就松开。 然后客套也没有，直接回头望着季金灿。 “季局，我们里边商讨后边的工作。” 季金灿似乎猜出了点什么，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海。 然后笑着说:“行，走。” 就这样，新来的副局长很快和季金灿一起进了屋子里。 县局其他科室里的同事，全奇怪的看着刘海指指点点。 因为新来副局长对刘海的反应太奇怪了。 第一，一句你就是刘海，说明这位来之前可能知道刘海。 第二，一个哦字，有些冷淡，没有客套，那就说明这位可能对刘海有些不感冒。 于东也有些着急。 县局已经马上要开展扫黑行动了，如果新来的常务副局长又是王军涛这种人，他们会束手束脚，很是麻烦。 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刘海看出了队里几个人的反应，于是对于东说:“别忘记了师傅的话，不要轻易下判定。”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已经被安排到了这边，是好是坏，我们都要面对，该做的事，我们还是要做。” “走，回去。” 说完扭头进了局里。 …… “曾学林？什么来头？” 李明辉的别墅里，正皱眉望着江星灿。 江星灿赶紧从包里拿了一份人事档案表递了过去。 “58岁，一辈子都在省厅文职，没参与过刑侦。” “也没啥什么特别的成绩，我怀疑是过来待个一年半载，然后回原单位扶正，解决正处级退休待遇的人。” 李明辉拿着履历表看，看着看着，陷入了一阵沉思。 “有没有可能，这是卢国成给我们放的一个烟雾弹？看上去已经年老体弱，做不出什么事了，实际上要来阴我们？” 江星灿摇头:“领导，昨天为了这事我特意去了一趟省城，搞不好和卢国成真没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李明辉生性多疑，仍然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正当他迟疑之时，一个省城的电话打进了江星灿的手机里。 江星灿赶紧说了句领导我接个电话。 拿着电话在窗户边上嗯嗯啊啊了会后，脸上突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段总，你所说为真？” “啊好好好，那非常感谢段总，费心了！” “哈哈哈好，下次来肖山，咱们一定要好好聚下。” “啊行，你忙。” 挂了电话后，赶紧小跑到了李明辉面前。 李明辉眉头紧锁:“段国强打过来的？” 李明辉很聪明，他极少和商人直接打交道，因为商人和官只要站在一起，太敏感，太容易让人想起官商勾结这四个字。 一般都会让秘书江星灿去打交道。 所以这个段国强，李明辉从头到尾都没和他接触过，但他们之间却又形成了固有同盟合作关系。 江星灿赶紧点头:“对，段总打过来的，好事。” “新来的曾学林，是他在省厅运作后的结果。” “他在省厅运作？”李明辉还是觉得有些质疑。 “你找个时间，约下新来的这位，交代点他事，看愿不愿意做。” “比如说，刑侦队那边有人提出，扫黑要从肖山矿业查起。” “我们只看结果，如果他改变了刘海他们的调查方向，那么我信是我们的人，” “如果方向改变不了，只能说这人要么和王军涛相差太远，没有能力，不能为我们所用。” “要么就是心有异，同样也是个祸害。” “给我记住一点，不要看别人讲什么，我只要看你做了什么，这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第121章 让你打瘸了自己腿 两天后。 县局扫黑专案组成立。 五年了，刘海现在有季金灿局长，袁友生县委书记支持。 他终于有了在肖山亮剑的资本！ 所以肖山矿业几个大字，被他们写在了白板上。 刘海说:“五年前的肖山煤矿，也就是现在的肖山矿业，几乎已经撬动了整个肖山黑暗一面的力量。” “所以我们只有死抓着这个案子，才能够把肖山涉黑问题给根除！” “从今天开始，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几点。” “第一，枪不离身！” “第二，防弹衣哪怕睡觉，你也给我穿着！” “第三，任何人都不得单独行动！” “第四，全部都住局里，给家里打好招呼。” “第五……” 刘海在专案组一点点讲着。 于东，潘晓东、沈文刚、肖锦文、薛婷几人个个面色凝重，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攻坚战！ 他们面前有一片火海需要淌过去。 一旦成功了，这是他们仕途上最为明锐的闪光点。 一旦失败了，他们面对的可能就是火海的吞噬。 完了后，刘海说:“五年前，我经历过这场黑暗，父亲死了，妹妹没了，所以你们有没有心理准备！” “有！” 几人异口同声，目光坚毅。 窗外有阳光照射进来，把他们头顶上的警徽映照的熠目盛辉！ 肖山县这几十年来，一直被黑权笼罩，终于有一股力量，要持剑斩了他们！ 虽说王军涛被清算了后，局里干净了不少。 但老陈头他们几个人依旧还在。 也不知道刘海是不是故意的，他虽然把涉黑专案小组的事捂得严严实实的。 实际上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大门紧闭，可唯独窗户却开了一条缝。 所以专案组把肖山矿业定为主要目标的消息，马上震惊了整个肖山官场！ 这群鳄鱼们做贼心虚，开始在暗中各方涌动，八仙过海，试图干涉刘海他们专案组的方向。 比如说，今天县局今天就接到了地市局的电话。 那头副局长周晓峰电话里就直接呵斥:“你们这是要拆了谁的台？” “你们可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甚至于市委市政府也有人打电话过来给他们施加压力。 当然了，这些人都见不得光。 电话里骂的比谁都凶，实际上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县局来找刘海干涉！ 五年后的刘海学聪明了。 黑权能压死人，但有个东西你是压不住的。 那就是舆论！ 后边几天时间，他索性直接对外公布他们的调查方向，还直接面向整个肖山征集当年煤矿案的线索。 这一脚踩下去，真把一些人的尾巴给踩痛了。 但李明辉他们还在各处灭火，压制着不让这把火给燃烧起来。 一直到这天。 刘海刚准备出门，新副局长曾学林突然喊了他一声:“刘队长，有时间聊几句？” 刘海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他约了人，这会还有点时间。 于是笑了下:“领导有什么指示。” 曾学林笑着把他招呼到了边上没人的地方。 声音压的有点低。 笑着说:“我接到一个举报，需要你们刑侦队去佐证下。” “只是可能对于你而言，会有些 尴尬。” “领导，您讲。” 曾学林继续笑着:“听说，你和市委肖祥林书记，走的很近？” 刘海摇头:“算也不算，我们联系的并不是很多。” “那我就放心了。”曾学林于是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打开:“准确点来说，这个举报是我在省厅时领导交过来的。” “关于南方联讯网络科技公司，这家公司的一些业务情况，你可有什么了解？” 刘海心里沉了下。 这家公司具体什么情况刘海不是特别清楚。 但多少也知道了点。 王洪生打着网络公司的名义在帮人洗钱！ 而且和肖祥林关系很是让人怀疑。 刘海之所以没有查下去，那是因为他要借肖祥林这个市委副书记的力，往上爬！ 此时此刻，这个新来的常务副局长，突然提出这点，这是要干嘛？ 要我自己把我自己的腿给打瘸了！ 好狠的招！ 压制着心里的种种思想，开口说:“领导，南方联讯网络科技公司的老板王洪生，我曾经也接触过。” “但具体不是特别清楚，领导，您这举报内容是？” 曾学林把这张纸给了他:“这是举报信里夹带的一张账务往来，南方联讯科技和澳城一家赌场之间的。” “王洪生从前几年开始，每个月都要去一趟澳城，每一次输掉金额都特别大。” “可他公司却怎么还没有倒？他哪儿来的这么多现金。” “我来局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想找个人帮我查，但看你们刑侦队每天都特别忙，我也不信任其他人。” “所以一直未动，直到今天，省厅的领导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这个举报信的进展，没办法才来找你，” 曾学林虽然在省厅是文官，职位也不过是一个副科。 可省厅人才济济，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爬。 那种单位能够爬上副科的人，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更何况年纪还这么大了。 他这是在抓着省厅领导这座大山往刘海身上压！ 举报信我给你了，那么省厅领导就会关注你的反馈。 你查，那么就等于是把自己这条腿打断，因为没有了肖祥林，刘海身上的“防弹衣”就少了一件。 你不查，那么省厅领导可不会管你那么多理由。 那你就是和王洪生勾结在了一起，在替他掩护。 查不出来，那也是你无能。 领导做事只看结果，从不会看你的过程，结果没有，那就是不堪一用。 所以等于一下把刘海逼到了墙上下不来。 但不管怎么样，领导交代下来了任务，那么这个案子，他必须要先接了。 接过了这张纸后，曾学林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你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男儿志在四方，肖山终归是个小地方，把案子办漂亮点，领导关注的比较紧。” 说完离开。 刘海礼貌的回应了句后，一脸凝重。 边上于东走了过来:“海哥，我们该走了。” 第122章 莫着了他人的道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 刘海一路思考着曾学林后边的话。 就差明说了。 案子处理的漂亮，那么有领导在关注，只要入了领导的法眼，那么比你自己努力十年都要有用！ 这种入法眼，不是和张翰林的那种。 那种关系虽能狐假虎威，但终归到底，人家估计回了省城后就忘记了你这个人。 该怎么抉择？ 肖祥林这种人本来就有问题。 而且总在想着把他当成一把刀使。 拉下来了就拉下来了…… 边上于东看他一直不说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提醒了句:“海哥，师父说雾里看花，不要盲目的伸手去摘，搞不好会抓一手的荆棘。” 刘海脑子猛的清醒！ “对，雾里的花隔着一层雾，远远看上去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但走近是摘后，谁特么知道是什么。” “新来的这个副局长，手段远远超过了王军涛。” “小东，你说他会是谁的人？” 于东想了想说:“我一直感觉他想要分我们的神，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可能是他最不想的。” “通过我们在做之事，就可以推断出他是谁的人。” “你觉得他是李明辉的人？” “我直觉是这样。” “不对，总感觉不是我们猜的这样。”刘海脑子一阵发疼。 但他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摇了摇头:“后边我们要小心点应付这个副局长，记住，局里除了我们自己小组的人可信之外，再加一个季局。” “其余人不管他怎么伪装，都不要相信。” “嗯，我知道了。”于东说:“我们到了。” 车子已经到了吴江大桥下面。 桥墩边上蹲着一个青年。 在看到刘海后，非常开心的过来给了个拥抱。 “海哥，谢谢！” “别谢，我们都是为了自己做事。” 刘海打断了他:“公司的事情弄好了吗？” “嗯，都弄好了，也和董欣雨见了一面。” “谈的很不错，。” “不过海哥，董欣雨能信吗？” 青年就是江伟，这次回来他摇身一变成了省城一家公司的老板。 后边他会成为刘海暗中一股力量。 毕竟刑侦队太过于扎眼，刘海 作为队长，太多人的目光在他身上，一举一动都要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你想要调查到很深入的东西，很难。 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抓着一股力量为他所用。 江伟这次回来，就是要扮演这个角色。 刘海递了根烟给她。 “这个女人虽然当年背叛了我，但在案子上她没有参与过，我们要分清楚。” “和她合作利大于弊，那我们就不做选择题，可以和她好好合作，她现在也没有选择。” 江伟点头:“反正你指向哪个地方，我们就往哪个地方冲。” “那我们下一个方向，是调查哪里？” 刘海想了想，调查肖山矿业估计有点难。 这个公司涉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估计他们都在想办法在这家公司外面塑造铜墙铁壁。 所以一时半会想要去深入调查，特别难。 想了想说:“你们帮我去查83年的一个案子，菜刀队的。” “菜刀队？” 83年，他们那时候还小，虽然也都听说过肖山菜刀队。 但这个案子的内部具体细节，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 所以江伟后边一点点问着。 刘海和他就这么坐在吴江大桥下面讲着。 …… 港城。 某条繁华大道内。 王洪生坐在一个出租房内。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不过女人的态度不太好。 看王洪生半天不给一个态度，直接桌子一拍。 “你特么不就是老肖面前的一条狗吗，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 “信不信我现在直接给老肖打个电话，让你永远回不了内地？” “马上给我把钱拿过来，我特么没耐心和你废话这么多！” 王洪生不动声色，慢悠悠的从包里拿出了一沓照片，然后直接朝着女人脸上一摔。 “你好像搞错了一个事，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而是在命令你配合我。” 女人火冒三丈，准备起身直接发飙。 不过眼神无意中看到了照片上的内容，身上那股子滔天的戾气一下消失的干干净净。 拿着一张照片看了下后，突然又变得无比的恐慌，很快一张张的看。 看完后，回头望着王洪生:“你跟踪我？” 王洪生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我们这个肖副书记对你确实动了真情。” “他在高台市委也一直如履薄冰，现在把自己这些年全部家产变卖洗到港城，目的就是想要和你们娘俩过一辈子。” “高台市的家都不要了。” “但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他深爱着的小三，竟然在港城拿着他的钱，又包养了一个小白脸。” “最令人感觉可悲的是，他这个儿子竟然也不是他的。” “张红，你说如果肖副书记知道了这些，他会怎么对你？” “别忘记了，你父母弟弟还在高台市生活着。” 女人赶紧把他手里的那份文件拿了过去看了一眼。 脑子轰的炸开了锅。 身上刚刚那种不可一世的气息，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再看向王洪生，已经只剩下了恐惧和忌惮。 有些哆嗦着说:“你很久之前就在调查我们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儿子不是老肖的。” 王洪生拿着他儿子的照片，手指轻轻抚摸着。 脸上露出了让人感觉很是恐怖的笑容。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个女儿，长到了你儿子这么大。” “什么意思，你别动我儿子！”张红突然感觉怕了！ 一把夺过了王洪生手里的照片。 王洪生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然后一把抓住了张红的头发。 打了个嘘的手势:“嘘，听我说完，我讲我女儿的时候，很讨厌别人插嘴打断。” 张红很恐惧的看着他:“你……你讲。” 王洪生笑了笑:“这才乖。” “你知道吗，我女儿很乖很乖，每天晚上都会等我回家了才会睡觉。” “每天早上醒来，都会抱着她的小兔子娃娃，然后跑到我面前亲我一口说:爸爸，小兔子要咬你拉，你快起床……” 第123章 王洪生，方文兵！ 王洪生目露柔情，静静的讲述着和女儿的种种。 越是这种柔情，越让张红感觉害怕。 王洪生讲着讲着，突然闭上了眼睛说:“后来一天晚上我从地里干完活回来。” “远远的看到有人站在我家二楼平顶上，把我女儿举过了头顶，然后对着一楼的地板摔了下去。” “接着一场大火，” “我疯狂的朝着家里跑啊跑，从那天开始，我感觉自己一辈子都跑在了那条路上，永远都跑不完” “张红，当你看着自己孩子被一个男人举过头顶，活活摔死的场面时，你会是什么滋味？” 张红毕竟是个母亲，一想起自己孩子被人那样对待，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会万念俱灰，从此以后，杀了所有杀我孩子之人！” “这也是发生在肖山县的事？”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王洪生哈哈大笑:“你可能听说吗？” “肖山掌控黑权这些人，他们上下勾连，仅仅只是在现场随便查看了下，就直接判定为失火。” “他们在外人面前，正义，冠冕堂皇，如果不是我在远处亲眼看到我孩子被人从楼上摔下来。” “我也会相信他们所说的失火！” 张红手都开始有些发抖…… 以前在高台生活之时，就听说过肖山的黑暗。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黑到了这种程度。 猛然之间，她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突然开始同情。 换做是我，我会怎么做？ 估计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了，直接跟着自己孩子去了。 可这个男人竟然在忍受着这种痛苦苟活着，只为寻一个公道，复仇！ 这种折磨，只有有孩子的人才会去理解。 随后说:“你杀了你的仇人吗？” “杀了。” “但还远远不够，因为他只是一个执行者，我要把他背后拿着掌黑权之人，全部拉下马！”王洪生道。 “老肖，是其中之一？”张红问道。 王洪生摇头:“他不是，但可以利用他。” “好啦，废话有点多了，那现在你肯配合我？” 张红知道，面前的男人心中仇恨滔天，谁也更改不了，手上又握着她太多东西，她根本没有选择。 于是说:“一百万少了，两百万。” “港城不是内地，各种花销都很大，我想买套房，要求不过分？” 王洪生看了看照片上的孩子。 说:“一套房，再加一百万现金，你没有选择。” “可以！” 张红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拿着电话打通了一个电话。 并说:“告诉老肖，钱已经全部到账，他可以放心了。” 挂了电话后。 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账本:“当年在高台地市，所有老肖背地里见不得人的事都是我替他做的。” “所以这本东西你只要交到纪委，老肖肯定要出事。”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一切，我希望你别糊弄我。” “看在我儿子还要生活的份上。” 王洪生把这份材料拿了过来。 然后也直接打了个电话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去买套房，稍微大点的。” “另外提一百万现金过来……” …… 肖山县的清晨，阳光透过稠密的枝桠，散落点点斑驳的光，打在地上。 刘海正在县局门口的早餐店吃东西。 脑子里想的事有点多，主要是关于这个新局长的。 这会还有点早，摊位上人也不是很多。 正吃着，一个穿着运动服，正在跑步的女孩小跑向了这边。 鸭舌帽后的马尾 ，在阳光下晃动，充满了美好。 尤其是那细长的筷子腿，在白色运动鞋袜的反衬之下，显得非常青春动人。 不过很可惜，那张脸蛋面若冰霜，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质。 刘海看清楚来人之后，赶紧站了起来:“张主任。” 女孩就是多日未见的张雪。 张雪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买了一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拿着走到刘海的边上坐下，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在翻手机上的短信，不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 刘海说了句:“ 今天怎么跑到县局这边来了？” 县局距离江河湾还有个三四公里的距离，他知道张雪每天都会晨跑。 只不过每次都是去的肖山公园那边。 张雪没搭理他，那张秀气，唇线极度清晰的小嘴，吸着杯子里的豆浆。 好一会儿后才抬头:“还记得我上次问过你的事吗？” “哪件？” “我问你，当年煤矿案的那些家属当中，是不是有人失去了女儿。” 刘海没废话:“叫方文兵，我一直在让人查他的下落，但只查到他去了南方打工。” “自此之后，再也没了任何线索。” “你找到他下落了。” 张雪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机放在了他跟前。 “你只有二十秒的时间记住上面的内容。” 刘海赶紧拿了过来。 短信里，写了方文兵到了南方后的去向。 首先是在州城打工，然后认识了一些黑道的人，于是到了澳城。 在那边做了整容手术，改头换面。 接着被澳城赌场包装了下后，到了深市，摇身一变成了互联网创业大军中的一员。 而他有了一个新名字。 王洪生！ 二十秒的样子，张雪把手机拿了回来说:“他已经整容过了，且改名换姓，怎么可能让你查到。” “知道了？” 说完起身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刘海跟着站起来，望着张雪欲言又止，有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但看张雪不愿意有任何的交流，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坐下。 不过，刚坐下没多久。 只见有一个人从后头走了过来，鬼鬼祟祟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的张雪，明显是在跟踪她。 刘海准备去抓过来问下情况。 手机进来了条短信，张雪的:“别打草惊蛇，我在溜着他们玩。” 刘海刚准备回消息，王洪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皱了皱眉头，电话接通后说:“我该叫你方文兵，还是叫你王洪生？” 对面愣了下，但很快哈哈大笑:“她果然如我所想，我就知道上次通电话，无意中漏的一个破绽之后，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她查出来。” “不得不佩服。” 第124章 你有点本事 “什么意思！” 刘海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有些一头雾水。 对面王洪生笑了下:“三天后，我会回肖山，我们见一面，刘警官。”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刘海想了想，给张雪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和王洪生怎么会有联系？” “王洪生刚给我打了电话，他为何要隐瞒身份？” “他突然换这么一个身份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那头半天才回了条短信，就两个字:复仇。 短短两字，却让刘海心里猛的通透，思绪就像是那被堵塞的江河，瞬间奔流不息！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彪案的凶手！ 金海，小顺子…… 难道第三个飞蛾扑火的人，是王洪生？ 没等他回信息，张雪信息说:“金海，小顺子的死，他要负责。” “你也别把他想的太伟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 刘海没心思吃东西了。 想了想，于是赶紧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一县府办的副主任，也已经没有在警界了，能不能别总掺和这些事？” “肖山的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换做张雪在证物科的时候，刘海这条短信真不敢乱发。 因为“灭绝师太”一心求道，谁关心她，谁就会被她整个半死…… 不过现在你都没在了，那我还有什么怕的。 江河湾。 张雪已经回来了，拿着手机望着这条短信。 脸上露出了笑容。 “傻。” 刘海不知道，张雪保护他的这五年期间里，实际有无数人想要把他重新拉回来，然后把他变成一把刀去杀向自己的对手。 比如说，当董欣雨找到刘海，要把他拉回县城的时候，背后就有一股力量看似顺其自然的促成了这件事。 可张雪根本就不想刘海重新卷入，她只想刘海静静的生活着。 或许等到哪一天，肖山这些人也不再以他为目标，加上自己已经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 她会出现在刘海的面前，然后带着刘海离开这个是非中心。 但正如前面电话里那个人所说:“刘海不可能如你预定的人生去活着，不管你如何阻止，他都会卷进来。” 所以她对刘海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既然你不甘平淡的活着，那么我就背后助你！ 于是就有了算计江东省委副书记张翰林的事…… 此时此刻，她感觉到了刘海对她的关心。 所以冰冻的心，也有了些许的融化。 并没有直接回刘海的问题，而是回了条很古怪的短信:“你们新来的常务副局长，可以利用。” …… 县刑侦支队。 刘海回来后，赶紧让下面的人把所有王洪生，以及 方文兵的资料给找了出来。 各种资料整理出来后。 一条人生轨迹就被推断了出来。 方文兵，当年女儿没了后，去了南方打工，然后改头换面，换了个身份。 成了澳城一家赌场的人。 专门在外面拉拢洗钱业务，这次来肖山，估计也是为了肖祥林而来。 在整理出这些东西后。 于东凝重的说:“东哥，如果我们继续查的话，那么就等于是在踩肖祥林的尾巴，他会有很强的抵触心理。” “甚至于会直接和我们翻脸，那么我们就等于是在步入了一些人预定的轨迹。” 毕竟是在了局里，于东并没有直接说出常务副局长曾学林的名字。 曾学林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拦刘海他们去肖山矿业调查，又故意给他下套，把肖祥林丢出来让他左右为难。 一举双得。 刘海如果真对王洪生下手，那么他马上要面临肖祥林的报复。 那么他就会被卷入其中！ 所以这个王洪生，抓与不抓，都特么是无比烫手的事。 刘海这时候才感觉到，对弈人就是对弈人！ 哪怕他现在已经成为了队长，可以左右很多事了。 可撑死了只是从棋盘上的一个小卒子变成了一个车！ 依旧还只是他们手里的一个棋子！ 因为一旦这些人联动，他在风浪中，依旧只有随波逐流的能力，做不到操控风暴！ 他在局里不停走来走去。 完了后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目前能做的，只有先控制王洪生。” “不然的话，他会有生命危险。” 潘晓文说了句:“刘队，你意思是，肖祥林也会过河拆桥？” “废话，该利用的已经利用完了，留着这个尾巴干嘛？” “别低估了这群人的人性下限之低，他们个个都是宁可负苍生，也不让苍生负我之人。”边上沈文刚回了句。 薛婷和肖锦文也表示认同。 目前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控制王洪生，其他没有选择。 既然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那么刘海也做好了和肖祥林翻脸的准备。 又想起了张雪短信里那句比较古怪的话:新来的副局长，可以利用。 这是在提示我，可以顺着曾学林的意愿下去？ 跑到季金灿办公室商讨了会，季金灿也认为刘海没有选择。 也同意了刘海的方向。 就这样，刑侦队故意放了风出去:暂时把肖山矿业的调查放在一边，先抓捕王洪生。 就这样，消息到了曾学林这边。 曾学林一个电话打到了江星灿手机上，接通的第一句话就是:“县刑侦队，已经准备抓捕 王洪生。” “江秘书，能信我了？” 对面江星灿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哈哈大笑着说:“果然不愧是省城来的，不出三日，就能改变了刘海那个犟种的方向。” “我再和你联系。” 两人没说多话，挂了电话后。 江星灿马上跑进了李明辉的办公室。 一番讲述之后，李明辉外面皱眉:“ 你再多接触接触，毕竟一旦我们接纳了他，那么就是要拉到核心位置上，明白我意思？” 江星灿赶紧点头:“领导放心，我会多观察这人后，才把他带到你身边。” “不过，现在我们要不要把消息传递给肖祥林？” 李明辉想了想:“也可以，先把他们之间的矛盾挑拨起来再说。” “这个新局长有点本事，竟然让刘海在搬了石头砸自己脚，关键是刘海还没有任何选择。” “到底是省城里各种斗争下生存下来之人，堪比老狐狸。” 第125章 和没人性的人过招 很快。 江星灿就通过层层关系，把这一则消息送到了市委肖祥林的跟前。 市委副书记办公室里。 可能李明辉也没有想到，肖祥林在得到这一则消息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狂躁。 肖祥林眉头紧皱的望着杨秘书:“李明辉故意递过来的。” “想要挑拨起我和刘海的矛盾？” 杨秘书点头:“这是阳谋，刘海想要抓捕王洪生，也是必然之事。” “领导，会打乱我们计划。” “刘海这小子被人当刀了，也很是愚蠢，自己砸自己脚。” “没了领导威慑，他在肖山屁都不是。” “是吗？你以为他很愚蠢吗？”肖祥林皱眉:“你别忘记了，省委张翰林副书记，上次在肖山县委县政府，还和他关门聊了差不多个把小时。” “聊的怎么样，聊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李明辉这是要我去作死，应该是市委市政府有人让他这么去做。” “市委市政府？”杨秘书没思考就脱口而出:“田正明？” “我们和市府的田正明没有过任何矛盾啊？” “不是田正明。”肖祥林打断:“我怀疑是李明辉这个三姓家奴又拜了谁为爹，拜爹的投名状，是我出事。” “这个很好理解，把我在市委市政府有过对抗的对手，挨个的调查一遍就行。” “那刘海那边……” “不用管他，一个小卒子，还一天到晚的想着跳出棋盘，坐在对弈人的位置上。”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没必要去搭理。”肖祥林又想了想说:“王洪生现在人已经到了哪里？” “又是坐的哪趟航班，这个搞清楚了没有？” 杨秘书点了点头:“查清楚了，后天中午就会到达省城机场。” 肖祥林思索了会:“那就直接在省城动手，刘海不是要抓他吗？” “别让他踏入到 高台地界来。” 原来，肖祥林在接到他情妇张红电话，得知钱已经到了后，他就已经准备过河拆桥。 如沈文刚所说，这群人是没有人性的，一个人一旦丧失了人性，那么还会管什么道德？ 过河拆桥，在他们这个世界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们一开始的计划就是，王洪生一回来高台市，马上就会有一场必死的车祸等着他。 现在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个事，那肖祥林就必须要把王洪生提前处理了。 不然只要你回来，你就会被刘海抓。 刘海只要抓了你，我尾巴就被你踩着了，那么我不得不与你翻脸。 和你翻脸倒没什么，毕竟你一个刑侦支队长，我随便一个巴掌就能拍死你。 关键是，我如果拍死了你，省委的张翰林真关注了怎么办？ 那我就有得罪省委张翰林副书记的风险。 除非能佐证，张翰林副书记和你仅仅只是工作上的交谈。 所以张雪给刘海设计出来的挡箭牌，作用太大了！ …… 两天后。 长洲机场。 王洪生从机场里一出来，就明显感觉到背后有人在跟踪。 他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准确点来说，这种替贪官洗钱，最后被人过河拆桥的事，他也已经遇到很多次了。 应对自如，在人群里各种绕。 接着把一个和他身材，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叫到了一边。 给了一万块给他，两人互换了衣服，离开了机场。 外边也到处都是人在盯着。 他看了看停车场的一台车子。 这人自己做什么生意的自己清楚，他从来不信任外面的车子，所以一般出行，都会把自己车子停在机场，回来后也只开自己的车。 但现在他感觉，车子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所以直接去了的士那边。 接着开始了各种斗智斗勇。 一路上最少换了五六台的士，最终悄悄进了肖山县。 到了后，他从路边买了张电话卡。 打通了肖祥林的电话。 一接通，他就笑着说:“肖副书记好手段啊。” “我王洪生在肖山县的饭店里，好歹也是因为你吃过子弹的人，竟然还是没法得到你的信任，一样也要置我于死地。” “没意思了，你就不怕我把我手上的东西交给刘海，然后拉你下来？” 对面肖祥林也惊的不轻，因为今天下午长洲那边传来了消息。 说他们已经任务完成，人已经撞死！ 现场的车祸照片都发过来了。 肖祥林怎么还活着？ 那死的那个人是谁？ 毕竟是高层，很快稳住了心神。 “王总这是在说什么？”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今天我下午还在高台市准备了最好的饭店为你接风洗尘，结果你人不见了。” “王总，现在人在哪儿？” 王洪生哈哈大笑，但很快脸色阴沉:“肖祥林，你这类人我遇到太多了。” “但我现在依旧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吗？凭你，还不能奈我何，最好别白费力气。” 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高台市一栋别墅内。 肖祥林从床上爬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走到了窗户边上，望着外边的夜景。 打通了杨秘书的电话:“蠢货！王洪生找了个替死鬼跑了，赶紧给我找！” 王洪生这边。 他现在站在了当年盘星村所在的位置。 这里已经成了肖山矿业的一个矿区。 已经找不到当年盘星村的一点样子了。 把刚和肖祥林通话的电话卡折断，丢了。 又换了一张新卡，然后打通了刘海的电话。 一接通就说。 “刘警官，还记得盘星村当年的牌楼吗？” 对面的刘海依旧还在刑侦队。 皱了皱眉头:“记得，怎么了？” 王洪生说:“现在虽然村子被挖成了一个个大坑，牌楼也已经倒塌了。” “但至少牌楼废墟还在，我想了下，我们见面就没有必要了，我会埋掉东西在牌楼的位置，你明天过来拿走。” “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不会，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是为了和你见面，结果你跟我说，不想见了。”刘海电话里语气很差！ 因为他们今天一天都在排查方文兵当年的一些事。 果然，这家伙根本就不配和金海，以及小顺子比！ 而金海，小顺子很大一定程度上是被他蛊惑，怂恿，最终飞蛾扑火没了命！ 第126章 到底是谁在砸自己脚？ 王洪生电话里哈哈大笑:“准备抓我，刘警官。” “说实在的，你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原本我还想在你面前装装，看来我失策了。” 刘海说:“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承认了杀人？蛊惑了小顺子和金海的死？” “蛊惑？”王洪生电话里笑了笑:“刘警官，你理解不了他们心里的痛苦。” “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复仇，我这怎么算是在蛊惑他们。” “好啦，去找我给你留的东西，这些东西不也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抱歉，我这通电话后再也不会和你联系，不是怕你，而是怕她。”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嘟嘟挂断声。 刘海脸色很差。 怕出意外，赶紧找到了那个牌楼。 果然，他们在牌楼下面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塑料袋包着的东西。 光碟，还有一沓的文件资料等等。 他们在拿到东西后，第一时间回了刑侦队。 在队里没有其他人后，他们很快打开了光盘里的资料。 一个个坐在电脑跟前鸦雀无声。 因为光盘里有很多的视频片段。 全是肖祥林的。 这位高台市委副书记，平日里高高在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可在视频里是截然不同的形象。 比如说，他在澳城一家赌厅里左拥右抱，一掷千金，抽着大雪茄，各种大佬范，好不潇洒快活。 还有他和一些女人在酒店里狂欢的视频。 更令人感觉有些不可置信的是，肖祥林还站在一个屋子里，屋子里堆满了现金，金条等等。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好一会儿后，于东说:“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肖祥林背后，还有谁参与到了其中。” “因为他能敛财到这个程度，肯定是一个网，这个网超脱了肖山县。” “如果我们把这些东西交出去，我们所要面临的压力，超乎我们的想象。”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明白，对方这是要他们砸了自己身上的“防弹衣”，而且要把他们推入到另外一个火坑里。 那个火坑，甚至于比肖山的这个火坑大的多！ 刘海坐在电脑跟前好一会儿才说:“你们相信我吗？” 潘晓东一脸正色道:“我们如果不相信你的话，怎么可能在到处挤压我们之时，没有任何退缩？” “刘队，你上次和我们说，让我们穿防弹衣睡觉，枪不离身之时。” “我就已经给家里打了招呼，让他们有最坏的心理准备！” “我也是！” “还有我……” 几个人纷纷表态，一个个目光坚毅的望着刘海。 每个人身上的警服，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之下，那么的瞩目动人。 刘海站起来望着他们:“你们本来可以不用这么选择。” 薛静笑了下:“我记得我那时候刚进警校时，第一堂课的老师和我们说了一句话，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他说，如果我们有一天穿上了那身制服，那就代表了我们是法律，道德的底线。” “如果我们都害怕了，守不住这条底线了，那么社会就会被黑暗吞噬。” “五年前，我还在学校里，回老家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刘队你的故事。” “肖山已经黑了，但我相信，你迟早还是会照亮这片天空，所以我们会跟随你到底！” …… 一时间，一个个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的表态！ 脸上挂着笑容，没有害怕，没有退缩。 刘海内心也一阵热血沸腾。 当年那种誓与罪恶不共戴天的感觉，回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这群人的狡猾超乎了常人的想象，我们硬碰硬，根本就在他们面前走不了几个来回。” “因为当年我就这么干后，遍体鳞伤！想要铲除了他们，就必须要用他们的办法来对付他们。” “所以这份资料，我希望你们不要泄露出去。” “另外，赶紧复刻一份，然后把这些资料放回原处。” 于东不解:“原件放回原处？” 刘海点头:“我们不能动肖祥林，因为这些资料一旦拿出去，能不能撼动他，我是要持怀疑态度的。” “毕竟我们对高台地市的官场生态不是很了解，万一我们交上去，第二天这份资料就可能回到肖祥林手上呢？没可能吗？” 沈文刚点头:“很有可能。” “所以我们需要找自己信得过，且站在正义这一边的领导，这样才能一击毙命。”肖锦文也回道。 刘海点了点他:“锦文 说的很对，可短时间内，我们根本找不到人” “几方势力都想要把我们当成一把刀去杀他们的对手，那我们也可以利用他们相互残杀。” “而这份资料，虽然有可能对肖祥林造成不了伤害，但肖祥林在高台地市肯定也有怕的人！” “他会害怕我们把这份资料交到他对手手上，只要他害怕，那这份资料就足够可以威胁到他！” “只要让他感觉到怕，那么我们就有跳出棋盘，把他变成棋子，我们成为对弈者的机会！” 几个人脑子一下变得通透。 马上明白刘海心里的想法。 一个个没有说话。 当天下午，沈文刚拿着资料回了盘星村那个牌楼下面。 把王洪生的原件给埋了回去。 一个晚上过去后。 肖山县刑侦队对外发布了一个公告出去:通缉南方联讯网络科技公司的王洪生。 并且还对社会公布了他的真实身份。 原盘星村村民方文兵。 这一则消息传到县府的时候，哪怕是李明辉都大为吃惊。 办公室里不可置信的望着江星灿:“王洪生确定就是方文兵？” 江星灿也苦不堪言:“这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也不知道刘海这小子从哪里查来的消息！” 李明辉脸色开始变得凝重。 原本是县局扫黑小组要查肖山矿业，加上新来副局长曾学林上门投诚。 想着利用这一次机会把火给引到肖祥林身上，也顺带着考验了曾学林，一举两得。 曾学林确实去做了，刘海也在按照他计划当中进行，确实查王洪生了，只要查了王洪生，肖祥林的丑事，迟早要被火烧一遍。 可令人猝不及防的是，王洪生竟然是方文兵！ 这等于是他们也砸了自己的脚！ 第127章 迂回找正义 原因是这个王洪生，也就是当年的方文兵并不是什么好鸟！ 当年他在盘星村带头闹事。 实际只是为了争取到自己更多的利益，多次找到李明辉交谈。 贪得无厌，不停的加码。 后来李明辉不想给了，他于是就拿着和李明辉交谈的东西，去找到了卢国成交谈。 这等于是严重挑战了他们的底线！ 就这样，田正明没有耐心了，很快示意了李明辉 ，李明辉于是示意了林金栋，最终王彪出手了。 带着一群人冲到了他家。 后来反馈回来的消息是: 王洪生走狗屎运，那天晚上出去打牌了，并没有在家。 王洪生老婆孩子反抗比较激烈， 王彪他们于是就杀了他老婆女儿，一把火烧了他们全家。 这狗东西意识到肖山待不下去了，于是马上跑了。 他女儿老婆孩子的身后事都是村里人帮他处理的。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和他在外面各种装悲情的故事，截然相反！ 他们原本想让刘海的方向离开当年的煤矿案，让他和肖祥林闹翻脸，借用肖祥林的手灭了他。 可结果现在呢？ 王洪生就是方文兵，刘海查王洪生不就是在查当年的方文兵？ 查方文兵，不一样还是在查当年的煤矿案？ 所以王洪生曾经的身份，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他们把曾学林这个常务副局长叫了过来。 办公室里，江星灿暗示，能不能让刘海放弃调查王洪生？ 曾学林有点不太理解了。 有些苦涩:“李副县长，我完全是按照你们意思来的，你知道多么不容易吗？” “这个刘海年纪不大，但非常难搞，我能让他调查王洪生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们现在突然一下改变了方向，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到底为什么？要不你们把当年的一些事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然以后我很难配合好你们啊，你们说是不是？” 江星灿准备开口讲这个王洪生，也就是当年方文兵的事。 但被李明辉给打断:“当年的事有些复杂，一下也讲不清楚。” “王副局长，以后我有时间再和你慢慢讲。” “现在的问题是，能帮忙做到？” 曾学林一阵苦涩。 大概也听明白了，以后慢慢再给我讲，不就是想继续观察观察我吗？ 无奈叹了口气:“李副县长，我相信你也应该明白，我都这个年纪了，组织上给照顾，让我来地方上锻炼个一年半载。” “回去转正，然后这样也算是解决了正科的退休待遇。” “我原本不想不参与你们的事，什么都不管，待完这一年就走，但我欠段总的人情。” “既然你们找到了我，我就希望你们能够信任我，如果不信任我，那就给段总打个电话。” 说完曾学林直接走人。 江星灿准备叫人，但被李明辉眼神制止了。 在曾学林走了后，李明辉说:“再观察一下，我们有时间。” “也不用太担心，方文兵这个人当年我接触过，非常狡猾，刘海想要抓到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江星灿苦不堪言，但领导怎么交代，那他就应该怎么做，别无他法。 …… 刘海突然要抓王洪生的事，果不其然的惹怒了肖祥林。 这天，他秘书杨秘书给刘海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语气很差:“刘海，上次见你，我认为你还算是个非常懂事的人，怎么一转眼，感觉你这么不上道？”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还有，你难道不知道，当初季金灿要把你提升为队长，这事在你们肖山的阻力有多大，难道你不清楚吗？” “如果不是领导在背后打招呼，你认为你可能成为队长吗？” “结果你转眼就不认人了？” 刘海还是有些失望，因为他认为这个电话应该是肖祥林亲自打。 结果是让秘书来了，说明这尾巴踩的还是不够痛。 电话这头说:“我当然清楚自己在干嘛。” “另外，我提醒一句，领导最好还是好好去查查王洪生这个人。” “据我所知，这个人原来还是方文兵的时候，因为贪得无厌，所以家生横祸。” “领导，真对他就这么信任，这么放心？” 电话这头，杨秘书是打开的免提，边上坐着的就是肖祥林，也在一直听着。 肖祥林原本很淡定，这会听到刘海说这话后，差点尖叫…… 因为刘海在暗示，我和王洪生的交易？ 什么意思？ 刘海也知道了？ 我那些钱出问题了吗？ 那些钱是他下半辈子的依靠了，自从那笔钱出去后，肖祥林每天睡觉都是把护照放在枕头边上的。 只要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他马上拿着护照就跑，反正那笔钱也足够保障他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了。 要是那笔钱真出了问题，他能不怕吗！ 最终还是捂着嘴巴才控制自己没说话。 杨秘书看了看领导的示意，赶紧问:“什么意思，领导没有听……哦，我没听明白你话。” 肖祥林听完对着他脑袋就是一下，杨秘书很是委屈。 电话这头的刘海试探出来了，肖祥林就在边上。 于是直接开口说:“我们目前查到，南方联讯网络科技公司，实际在帮人洗钱。” “王洪生实际也是澳城那边黑帮包装出来的一个产物。” “至于杨秘书你能不能听懂，我相信你能听懂。” “抱歉，王洪生这个人，我必抓！” “因为他还怂恿了我两个朋友死，我不能放过他。” 刘海说的就是金海，还有小顺子的飞蛾扑火，加上王洪生这人当年是煤矿案的中心，知道煤矿案的一切。 还是肖祥林背后洗钱人。 几乎就是一个最重要的人了，抓到他，收获肯定会特别大！ 说完刘海挂了电话。 在挂电话的一瞬间，肖祥林马上拿出了个卫星电话。 拨打了港城他情妇张红的电话。 果然，电话已经关机。 也就是一瞬间，他脑子里轰的炸响。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关机的习惯，我说怎么突然一下这两天关机了，也不打电话过来和我讲儿子的事了。” “难不成，这臭婆娘和王洪生一起勾结，算计了我？” “还有，刘海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第128章 刘海收到的第一记马屁 越想，肖祥林越觉得恐慌。 于是又给港城的其他朋友打了电话过去询问。 那边所有的朋友都给出了同样的结果，说他们也已经联系不上张红了。 最终拜托了一个朋友前往张红原来居住的地方。 结果那边得来的消息是，张红其实已经在三天前就离开了。 肖祥林在听到这话后，直接晕了过去…… 杨秘书慌忙把他送到了医院。 晚上的时候，他吩咐了杨秘书:“第一，马上派人去港城找那个臭女人。” “第二，你亲自去一趟肖山县，试探下刘海，看看他手上抓到了什么东西，记住，给我态度好点儿！” “要表达我作为领导对他最温暖的问候，不要激怒他！” 肖祥林这时候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一辈子心惊胆颤的搞到五千万，自己平常都不敢怎么花，结果特么有可能被情妇给卷走了？ 这特么谁心里不窝囊啊。 原本钱出去后，他也不怎么怕了，觉得大不了离职。 可现在钱没了，我要是职务也没了，我前面的人生，难道不一片灰暗？ 故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稳住刘海！ 这一夜，因为刘海突然通缉王洪生，导致很多人不眠。 晚上的时候，张雪得知这个消息后，脸上露出了极少见的笑容。 “真聪明。” 给刘海发了条短信过去:“盯着王洪生别放，只要盯着他，其他人都会怕，都会乱，机会就会出现。” 刘海短信很快回了过来:我知道，你别过问，多注意点邵光海，这个人到底是谁的人，善与恶，还一切未知，你在县府办和他最近，多注意。 张雪看了看短信，望着远处嘀咕了句:“还关心起我来了？” 回了条短信给刘海:“董欣雨给我发了条短信。” 刘海:什么短信。 张雪:没什么，你认真查案。 一个晚上过去后，刘海给董欣雨打了个电话过去。 董欣雨现在也特别忙。 主要是亚东集团内部的争夺从未停止过。 这个女人虽然只是在肖山，但她毕竟是第一名媛，接触的比较广泛。 所以对于资本运作，也有一定的手段。 她这段时间里准备在港城成立一家投资公司，董事会上给出的理由是，我们既然要在港城上市。 那么我们就要进港城的金融圈，没港股资本背后协助，你怎么可能上市？ 还有，就算你上市了，人家把你当成是肥肉做空了怎么办？ 所以要融入他们的世界。 说白了，就是准备把亚东集团的优良资产，现金资产等等全部划分出去。 接到刘海电话时，面对刘海的问题，愣了下。 随即笑着说:“还能说什么呀，不就是让她别老盯着有妇之夫呗。” “董欣雨，我在和你认真说话的时候，你就给我认真点回答，不要扯来扯去的。” 刘海电话里已经没有什么耐心。 董欣雨长叹了口气:“ 你真是没一点的良心。” “算了，我告诉你也没有关系。” “我和她说，我老公很喜欢她，为了尊重自己老公未来的幸福，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后，我们就离婚成全你，” “你有病。”刘海电话里说了句。 “有病？肖山谁没病啊，一泡尿大的地方，就因为几个矿，愣是弄的比省城还要精彩。”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不跟你说了啊，有时间回招待所，我新买了几条内裤，还没穿给你看过呢。” 董欣雨最后还不忘调戏下刘海。 最终直接挂了她电话。 刘海有些头疼。 回了局里后，果然，杨秘书带着肖副书记的温暖问候来了。 昨天在电话里，杨秘书还在说他不上道，就差要压死刘海。 但一个晚上过后，杨秘书对刘海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只不过他也低估了刘海，整个过程当中，刘海也是无懈可击，反正不管你怎么问，我就是不正面回答。 没办法，领导的任务在这里，今天如果不拿到一个准确的结果，他回到高台，估计也免不了被领导一顿臭骂。 最后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秘书突然开口:“刘队长，你这头发哪里剪的，我觉得把你身上那种正义的气质给衬托出来了。” “噗！” “噗噗噗！” 杨秘书这么一说，桌子上的其他人全喷了… 这是在拍我们刘队的马屁吗？ 你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啊，居然在拍我们队长的马屁？ 闻所未闻…… 关键这也太尴尬了…… 刘海也差点没接住杨秘书猝不及防的马屁。 好一会才消化掉。 奇怪的望着他:“你，真觉得我发型还可以？” “噗！” 薛静盯着刘海摸了摸自己头发的模样，待不下去了，憋的实在太难受了。 于是说:“刘队，我已经吃好了，我回局里了啊。” 刘海望着她:“行行行，去去。” “对了，文刚，我记得你昨天买了一瓶啫喱膏是不，待会借我用下。” 沈文刚一阵尴尬:“刘队，你别听他们瞎扯，我从来不用啫喱膏。” “我这边分是自然风化形成的。” “你就扯！”潘晓东毫不客气的拆他的台:“就你这个家伙最骚包，关键还偷偷的抹啫喱膏，生怕别人说。” “好啦，刘队我们都吃好了，领导，感谢你的请客，我们队里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大餐了。” 杨秘书尴尬的笑了笑:“好好好，别太客气了，你们去忙，领导这边还交代了一些事。” “我和你们队长再聊聊。” 潘晓东他们一个个起身告别。 不过，这群人刚出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很快传来了薛静的声音:“市委副书记的秘书，居然在给我们刘队拍马屁，你们闻出味道了吗？” 很快传来了一片笑声。 这让包厢里的杨秘书无比尴尬，也带着一丝的怒气，但他不敢发作。 在感觉门外的人走远了后，杨秘书准备回头问关于王洪生的事。 没成想刘海像是知道他想要问什么，直接开口说:“王洪生这个人，我抓定了。” “谁也阻拦不了，也是我们刑侦队最近的重要工作。” 第129章 影帝中帝 “不考虑下后果？” 杨秘书脸垮的比谁都要难看。 刘海身上散发出了曾经的那种气质，手一弹肩章:“杨秘书别忘记了，我是人民警察。” 说完起身拿起了警帽板板正正的戴上。 不过临走前又回头说:“这是别人送到我面前的人，我抓，是解不开你们的局，不抓，同样也解不开别人给我套的局，” “倒不如对得住自己这身衣服，抓到底。” “另外，抓了王洪生，对领导不是有好处吗？” “什么意思？谁送到你面前的？”杨秘书赶紧起身追问。 这才是肖祥林最担心的，如果只是刘海比较虎，还有办法压制下去。 可如果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下套，那么这个下套之人必定简单不了，他要面对的就是生死之局！ 很可惜，王浩东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离开。 在他走了后，杨秘书赶紧把消息反馈给了肖祥林。 肖祥林那头吓的三魂七魄都要漂移至天际…… 这种人平日里贪得无厌，可一旦要面临崩盘之时，必定无比恐慌！ 不过又想起了刘海最后的一句话。 他最终还是控制不住亲自给刘海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依旧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义状态， 绕了一堆圈子后才到正题上。 “刘海啊，王洪生那边你抓到，怎么处理？” 刘海笑了下:“依法处理，深挖他一辈子所有过往，把埋在地里的萝卜根连根拔起。” 这话就像是一只穿云箭，嗖的透过电话线，穿到了肖祥林的脑海，让他浑身发冷。 不过刘海又丢了颗糖过来:“我说的是方文兵，不是王洪生。” “不过，领导，这个方文兵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我的阻力会很强。” 肖祥林电话这头“狠狠”的琢磨着刘海话里的意思。 方文兵，王洪生？ 这小子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突然茅塞顿开！ 王洪生不是两个身份吗？ 以前方文兵时期，我根本不认识他啊，他用方文兵搞出来的那些个事情，和我有屁的关系！ 我和他所有的交易，全部都是王洪生身份搞出来的。 刘海这小子说要深挖方文兵，不挖王洪生，这小子？ 反过来一想，这小子又说阻力很大？ 这是在暗示我给他协助吗？ 协助的度，需要多大？ 于是很虚伪的笑着试探:“你具体计划？” 刘海知道，肖祥林上钩了，笑着说:“我们肖山扫黑小组成立以来，一直困难重重，如果市委领导这边支持我们的话……” “哦，当然了，领导们日理万机，不可能重心全部都在我们身上是不是。” 刘海电话里各种替领导考虑着…… 这小子在算计我？让我成为他的刀？ 听到这话时，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可听来听去，他实在想不出这小子还有别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让他作为市委副书记，公开站出来替他们肖山扫黑小组站队！ 一个市委副书记站在他们身后，那对于刘海他们而言，等同于是插上了一对翅膀！ 可肖祥林这个老狐狸却很滑头，因为他清楚，一旦这么干了，必定会得罪田正明这个派系的人。 万一这小子像条不受控制的虎崽子般，到处咬人怎么办？ 咬一个人就跑，特么到最后还不是我要来擦屁股？ 我不得让他给坑死？ 知道这一刻，肖祥林这个老狐狸仍然在计算着各种得失问题。 不过刘海没耐心和他啰嗦了，直接一记猛药下了过来。 “王洪生这个人改头换面后，也参与了不少违法犯罪……” “严厉打击涉黑团伙，优化营商环境，这是我高台市委姚国平书记上任以来，每次市委市政府会议时必提的一个话题！” “小刘，你放心，市委肯定会给你们最大的支持，也会期待着你们的成果！” “我待会就会联系地市局有丰富经验的老同志去指导你们的工作！” 刘海前边猛药都还只是撒了一半，就把肖祥林给毒翻了，迫不及待的打断刘海的话。 刘海电话这头眉头微微皱了下，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这个所谓的地市局指导工作的老同志。 不就是过来监控他们后边工作的吗？ 这会他在季金灿的办公室里，电话也是免提打开的。 季金灿对他点了点头。 刘海无奈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电话里也跟着一脸严肃。 “感谢肖副书记对我们最大的支持，放心，以后我们将举着你高明伟义的旗帜，坚决和肖山黑恶势力做斗争。” “别……”肖祥林可不想被刘海举着名字去“砍人”，这特么以后要给我招惹来多少敌对关系？语气有些心虚。 “怎么了？领导？” 刘海又问的他更加心虚，喉咙不停滚动着，哑口无言。 只能先稳住刘海。 尴尬的大笑:“没事没事，小刘啊，那我们就看你表现了。” 电话里又是代表正义，把涉黑的现象给狠狠的批判了一顿。 刘海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 李明辉等之流，也是这般在他们面前伟大正义，他轻信了。 结果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家破人亡。 这些“影帝”的话，没点道行的人，和他们打交道，真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挂了电话后，边上季金灿望着他:“你要知道，从下一刻开始，你手上玩的不再是普通的火，已经是三味真火，稍有不慎，会把自己烧的干干净净。” 一开始季金灿就看出了刘海的反抗与计划。 李明辉想要把火引到肖祥林身上去，让刘海和他相互烧火，然后烧死自己的狐假虎威，烧掉他身上肖祥林的这张皮，自己砸自己脚。 刘海不得不接，于是从王洪生开始。 王洪生呢？ 他也想借助于刘海的手，除了肖祥林这个后顾之忧，所以把肖祥林的证据递了过来。 肖祥林不明所以，所以肯定会和刘海闹翻脸。 这样李明辉得逞了，王洪生得逞了，刘海必死无疑，肖祥林必死无疑！ 只是都没有想到，刘海突然死抓着王洪生不放了，并且还查出了他当年方文兵的身份。 于是他开始暗示肖祥林，我会深挖方文兵，不会深挖王洪生。 这样肖祥林会赶紧支持他！ 第130章 肖副书记躺枪 因为王洪生吞了他几千万，底裤都被吞了个干净，可能会轻易的放过他吗？ 所以刘海再借肖祥林的刀，先抓了王洪生，然后把他还是方文兵时的过往刮一遍。 一直到把李明辉，卢国成给刮出来！ 刮完了这些后。 他一样也不会放过肖祥林！ 至于肖祥林，很好解决。 只要他找到了一个可靠的人，他手上的那些资料，交出去就是锁肖祥林喉的剑！ 如此，李明辉和王洪生给他设的局，就这么破了。 刘海此时此刻望着季金灿，露出笑容说:“季局，这群妖魔鬼怪，如果不用三昧真火烧，能烧干净吗？” 季金灿点了点头，一脸的凝重。 “很多人都在质问我们，正义为什么总是迟到。” “可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持正义之人，他们在斗争当中倒下去了，需要喘息才能再站起来。” “所以正义总是迟到了，刘海，我希望你能一直站着，放心，不管前方浪涛有多大，我都会替你顶着，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刘海听后，身体绷直，面色刚正不阿，对着季金灿敬了个礼，季金灿也回了个礼。 …… 刘海是要肖祥林亲自出面。 比如在大会上点他们肖山县局扫黑组的工作 ，这样就能替他吸走很多上面的压力。 但这个老狐狸左思右想之后，他还是觉得自己一旦这样干了，那就完全没有退路了。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市委一个部门的一把手站出来随便应付了几句。 接着，地市局刑侦队长黎江平很快到了肖山县。 这位现在情况特殊。 地市局局长那边，有传闻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到省厅。 现在地市局副局长周晓峰已经在四处走动，消息也很明朗，市委组织部对他的支持很大。 所以只要现局长一走，周晓峰可能就是地市局局长。 周晓峰一旦上任，那么作为刑侦队长的他，极大可能成为常务副局长。 目前他虽然还只是正科，但肖祥林一直在帮他解决副处级别。 现在肖山扫黑，等于是肖祥林也利用了形势一把，特意让自己在市局的人过来。 你要是主持，在肖山打了一些人。 那么你提副处的问题就很好解决了。 所以明明是案子上的事，结果在他们世界里绕来绕去，又成了往上爬的机会，砝码。 刘海并不抗拒，你越是这样越好，至少你会帮我们把事做好。 当然了，他最终还是异想天开了。 这位黎江平第二天到了县局，开了个会，听取了一些报告之后。 竟然当天就走，给县刑侦队留的话是:遇到问题了，及时和我联系，市刑侦队，会给你们最大的支持。 这会，刘海和他的队员们站在县局门口，望着这位黎平江的车子远去。 沈文刚的性子最为直率，骂了句。 “这些领导就喜欢到处挂羊头，拼死拼活的时候不见人，一旦有功劳的时候，他们那报告特么写的都能拿到国际上去获奖。” “我呸。” 薛静瞪了他一眼:“就不能管好自己嘴巴，传出去，有你好受的。” 沈文刚没回话。 刘海脸上却突然笑了下:“懂了。” “懂什么？队长。”几人不解的望着他。 刘海说:“过来露个脸，挂个名字就走，说明这位并不看好我们，认为我们可能最后撼动不了肖山的人，” “到时候我们人都拼完了，敌人的剑到了他眉宇间，他就会直接说:光我屁事？我就是过去走了下形式，漏了下脸，实质性的事我啥都没干啊。” “可一旦我们真占据了主动权，我们的这位领导肯定会下场，最后站在市委市政府领导面前作报告，把功劳全给领了。” “可不是吗，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沈文刚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爽。 潘晓东打断了他:“少说两句，刘队话还没有讲完！” 沈文刚赶紧闭上了嘴巴。 刘海笑着说:“他不在这里，对我们只有好处。” “别忘记了，这是肖祥林安排过来盯着我们的眼睛，而他走了，这对我们不是更好吗？” “对哦，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他过来露个脸就走，回去难道就不怕被肖祥林责备？”薛静特别不理解。 刘海说:“所以我推断，现在肖祥林在市里肯定也是四面楚歌，下面的人搞不好知道了一些事，也在阴奉阳违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高举肖书记的大旗，伸张正义，明天县里报告，季局会带我过去，你们赶紧把王洪生查出来。” “这人才是我们要关注的，只要抓到了他，那么盖在肖山天上这张黑网，才算是被我们揭开了一个角！” 说完刘海转身进了警局。 背后几个队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 最终薛静忍不住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有时候我们刘队还是挺会坑人的。” 潘晓东则开口感慨:“肖副书记，会被我们刘队坑死。” “我也这么觉得，肖祥林上了刘队的贼船，下不去了……”肖锦文也回了句。 …… 第二天。 县委县政府大会。 这是袁友生安排的。 这位虽然一直被人无视，但毕竟是县委书记，他要召开什么会议，别人总归还是要陪着他一起唱戏。 只是谁也没想到，刘海却出现在了会议上。 并且还被袁友生喊上去做了报告。 刘海在台上义正言辞，说话铿锵有力:“在市委肖祥林副书记的大力，全力支持之下，我们县局扫黑小组已经马上要取得重大成果。” “且，肖副书记还在电话里认真、特意指出，肖山县涉黑问题一直比较严重。” “扫黑工作任重而长远，不能只是扫今天的黑，还要扫明天的黑，昨天的黑！” “在肖副书记的严厉要求，指导之下，我们准备倒查肖山二十年的涉黑问题！” …… 这一则消息在县城里顿时炸开了锅！ 市委肖祥林副书记坐在办公室里，在得到这消息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躺的好好的，突然天空中，一道带着花儿的小闪电戳在了他肚子身上。 猛的惊坐而起…… 第131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喂，肖副书记，有时间吃个饭啊，” “肖副书记啊，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拜访您，” “肖祥林，你不讲武德，好自为之！” …… 正如董欣雨所说，官场就是一张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肖山县的黑锅底，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敢去砸锅子，就是怕砸了，锅底穿了，火会烧上来，把你烧个干干净净。 就算是肖祥林在处理那些钱的时候，也是尽量不掺和肖山的这一个摊子。 哪怕时至今日，他也在心里的小算盘也在打的啪啪响，想着尽量的不出面。 结果特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刘海拉出去狐假虎威了？ 你小子旗杆这么一立，老子不得成为别人攻战的山头了啊！ 故而，他马上给刘海打了个电话过去。 愤怒到要爆炸，却偏偏只能笑着:“小刘啊，你在你们县委县政府做报告说了什么啊。” “怎么一个个都打电话到了我这边问情况？” 刘海这会在县委县政府的大门口。 刚从袁友生书记办公室里出来后，张雪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想和他一起吃个饭。 就这样，他在县委县政府门口等着。 领导打电话过来问话，回答声自然要响亮而干脆。 大声说:“我说，在肖副书记的指导之下，我们准备倒查肖山二十年！” “让所有的犯罪分子，无处遁藏！” 肖副书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感觉心脏好疼。 继续压制着难受:“还说了什么？” 刘海继续回答:“我还说，肖书记说了，准备背着棺材和我们一起与犯罪分子斗争到底！” “我特……！” 没错，堂堂市委副书记，这会都差点脱口骂娘…… 但还是憋了回去，只不过电话那头没声音了。 刘海装傻:“肖副书记？” “您还在吗？” “肖副书记放心，我们肖山县局刑侦队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如果有可能的话，到时候这把扫黑的火，我们也会烧向高台地市。” “我……” 肖祥林感觉自己心脏病要犯了，整个人都差点晕厥过去。 扶着办公桌，好一会才挪到沙发上坐着。 一个手在自己胸口顺了顺。 “刘海，你和我装什么装？” “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刘海继续装傻:“难道是肖副书记有什么指示？” “您等下，我拿个录音机录下来，怕忘记了领导的指示，回头我放给队里的人听，让队里铭记领导的指示！” 肖祥林准备呵斥刘海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真怕刘海在录音。 最后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说了句:“放心，市里绝对会给你们最大的支持！” 然后狼狈的挂了电话。 实在感觉太憋屈了。 马上给地市局的黎平江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现在人在哪里，给我马上来市委！” …… 门口。 刘海等了一会儿后，张雪从大院里走了出来。 两人进了边上的一个餐厅里。 严格意义上而言，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在外面吃饭。 张雪依旧冷若冰霜。 点了菜后。 她抬头望着刘海:“我没想到，你也会坑人。” 其实还有一句话：五年前的刘海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坑人的事。 就像是一条直线，勇往直前，刚正不阿。 只要这条直线稍微弯曲一点，直线就要断，他可能就要死。 这一切都是这五年中，师父孔震祥拿着锤子，一点点在他身上砸出来的韧性。 刘海却望着她:“你在关注我？” 张雪那清澈，却又很是冷艳的眸子，却一点慌张都没有。 只是望着他摇头:“没关注，只是在县府办，听的事比较多。” “哦。”刘海盯着张雪看了很久后，有些许的失落。 每次在面对张雪的时候，刘海总是有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刚开始只是觉得这女孩喜欢针对他。 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每次在最关键的时候，都是这个高冷到极致的女孩帮了他。 所以他又觉得张雪有些似曾相识，像是哪里见到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也想在这个女孩的眸子里，读出一些别样的东西。 不过很可惜，张雪的目中，有座万年冰冷的雪山阻挡着。 你想要透过她冰冷的双眸，去读懂她心里所想。 简直痴心妄想…… 气氛突然尴尬。 张雪看了看面前的一块红烧肉。 有那么一会儿，她很想夹着放进刘海的碗里，像董欣雨一样说:“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但她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是在县府门口的饭店。 一旦这么做了，很快会在县府引起轩然大波，后边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最终把筷子移开，夹了几根青菜，端端正正的吃着。 冰冷，又如大家闺秀，唇线清晰的小嘴咀嚼的时候，不会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此刻是八月，肖山炎热无比。 刘海突然抬头望着张雪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咦？” “怎么了？” “我以为你从不会流汗的，原来你也会流汗？” 说着刘海准备拿纸巾递过去。 但张雪突然把碗一放，冷冷的望着刘海。 硬生生的打断了刘海的动作。 还是在证物科时一样，每次刘海只要想靠近，张雪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推开他，不给半点的解释。 刘海无奈叹了口气，端起了自己的饭碗:“吃饭，吃饭。” 张雪这才慢慢端起了饭碗。 不过又突然说:“你把肖祥林顶出去了，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刘海苦笑了下:“掀桌子打乱原来的棋盘，从棋子变成对弈者。” “虽然很危险，但我不想等了，也认为时机成熟了。” 张雪声音很小的恩了下。 “那你应该要先抓了王洪生。” “因为他是唯一的突破口，其他方向，你根本不可能攻进去。” “他虽然很狡猾，而且当年行为也可耻，但他对他女儿的感情是真的。” “嗯？”刘海不解的抬头，意识到张雪的这顿饭绝对没这么简单。 张雪静静的吃着，但却说:“明天是王洪生，也就是当年方文兵妻女的祭日。” 第132章 别招惹张雪 刘海脑子里突然被贯通，抬头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雪刚好夹了一根青菜，慢慢的放进嘴里，那张迷人的小嘴，被青菜上的油涂的亮亮的。 看上去有种不同于她平常身上的高冷气息。 她安安静静咀嚼完了后说:“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事情错不了就是了。” 刘海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这个王洪生撬动了所有人，只要抓到了他，那刘海等于是找到了当年煤矿案的撬杆。 赶紧起身丢了筷子就跑:“谢谢，这对我们而言太重要了！” 不过，跑到一半又跑了回来，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炯炯的望着张雪。 张雪的柳叶眉抬起，有些不解:“怎么了？” 刘海看了看她碗里的青菜:“不要总是吃青菜，你太瘦了，如果再胖一点更好看。” 说完抓起了边上的皮包，急急忙忙的夹着就走。 张雪背后反应过来后，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翘了下。 仿佛这已经是她笑起来最大程度的样子。 也似乎并没有受到刘海离开的影响，继续安安静静的吃饭。 只不过当筷子要去夹青菜的时候，想了想，最终还是夹了块肉放进碗里。 十来分钟后，她拿着纸巾擦了擦嘴。 起身直接走向了餐厅角落里的一桌。 那桌子上几个穿着县府办职工制服的青年男女，在看到“灭绝师太”过来后，下意识的赶紧低头。 一个个表情慌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无处安放。 张雪穿过了大堂，冷峻无比的走到了他们跟前。 “小英。” “在……张副主任……” 一个妹子很是害怕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一脸的心虚。 张雪说:“今天下午好好想想县里还有哪些岗位比较适合你，下班前打个申请调岗的书面申请过来，我签字。” 说完扭头就走，不容置疑，冷若冰霜…… 叫小英的妹子一下慌了。 嘴唇一阵发白:“难道……她一直知道我在跟着她？” 脑海里天雷炸响，半天反应不过来。 眼泪水都要喷出来了。 赶紧走到边上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对面一接通就说:“李秘书，张副主任好像已经发现我了，怎么办呀。” “她刚刚说让我申请调岗……” 体制内的人都在向往县委，县府两办。 倒不是这两个部门是多么的肥差，而是这两个部门是距离领导最近的部门。 常年在领导面前混脸熟，领导搞不好那天心情一好，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抵过你十年的苦熬。 这个妹子也是找了不少关系好不容易调到的县府办。 结果被张雪一句话给剔除出去，心里怎么不慌张？这是要了她的老命！ 县府县长办公室。 县长邵光海的秘书李志，在挂了电话后。 神色有些苦涩的望着邵光海:“这个女孩太让人琢磨不透。” “领导，这已经是被她发现，逼走的第四个人了。” 原来，邵光海一直在调查张雪的背景。 张雪确实是邵光海直接提到的县府办，包括整个县府都在认为，张雪就是邵光海的人。 可没有人知道，实际上邵光海是接到了省里一个领导的通知，这才把张雪给提进的县府办。 他心里应该挺纳闷这件事。 怎么一个县局证物科的小主任，竟然还惊动了省里的领导亲自打招呼？ 他也侧面问了下，结果领导只有一句话:你话有点多，然后挂了电话。 自此之后，他一直想要搞明白张雪到底什么背景。 所以不停在县府办安插人，让他们跟踪张雪，想要掌握张雪的一切生活轨迹。 只不过很可惜。 每一次都被张雪轻而易举的发现。 而且张雪处理的非常果断，她也不会找你谈话，直接就是一个通知你走人。 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邵光海一阵头疼:“这个妹子古怪的让人有些背脊发凉。” “她到底什么来头？” 李志表情凝重:“这个真说不准，但是可以确定，她应该不属于肖山任何一个派系。” “领导，我建议还是不要尝试着去调查她了，我总感觉这会给我们招来很多的祸端。” 邵光海思索了会。 “那就先别调查她了，但也不能这么放任不管，盯着她。” “还有，她刚刚和刘海一起吃饭，聊了什么？这个能不能得知？” 李志想了想，也不知道为何，他只要一想起张雪，心里始终都会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赶紧说:“具体聊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领导，张雪以前是县局证物科主任，刘海是证物科职工。” “他们也算是老上下级关系了，过来一起吃个饭，我认为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还是不要过多解读了。” “嗯？李秘书？”邵光海回头望着他。 李秘书愣了下，赶紧低头:“领导您讲。” 邵光海说:“我怎么感觉你很怕张雪，在尽可能的劝说我远离她？” “我会怕她一个女人，开玩笑，我……”李秘书有点飘了，但看邵光海的脸色有些不对，赶紧正色:“领导，我不存在怕她的。” “只是感觉张雪这种人，身上太多让人看不透彻了。” “另外，她生活简单，每天上班下班，工作一丝不苟，不管她有没有问题，至少她没有参与到这些事当中，我们还是要尽量的不要去招惹为好。” 邵光海白了他一眼。 随后目光放向了县政府大门口，张雪这时候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 身形盛雪，与这背后肖山老城区，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总感觉这个女孩儿不属于这里，来这里那么的突兀…… …… 当天下午。 刘海马上给江伟打了个电话。 王洪生，也就是以前的方文兵，是他们同村之人。 江伟自然非常清楚他的底细。 问到了王洪生妻女埋葬的地方后，江伟电话里特别不理解:“海哥，是不是搞错了，方文兵怎么可能是王洪生。” “还有，方文兵当初下场是最惨的，妻女被人一把火烧死了，他不可能是卢国成或者是李明辉的人。” 刘海电话里没时间解释，这会已经带着全队人准备出门。 “具体是不是，这个人又是不是有问题，我们控制人后就知，你不要透露任何消息出去，这关乎太多事，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海哥你放心，我……” 没等那边江伟话说完，刘海大手一挥，带着人准备出门。 不过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留了个心眼:“别走大门，从县局后边围墙翻墙出去。” 第133章 要做黄雀 县局大门口外的小宾馆，一个戴着眼镜，大胡子，穿着和那种乡村教师没什么区别的男人，一直在盯着县局大门。 这人就是王洪生。 这几天时间里，谁都不曾想到，这个县局上下到处找的男人，竟然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洪生如狡兔。 张雪把他看的透透的。 确实是因为他在李明辉，以及卢国成当中两面三刀，最终害死了自己的妻女。 但不管是什么人，总会走软肋，其实没有人知道，每年妻女的祭日他都会回来祭拜。 尤其是这一次，他已经吞了肖祥林的五千万。 准备彻底到国外生活，所以他想要把妻女的骨灰给带走。 原本计划是把刘海变成他的一把刀去一通乱杀，引起各方势力的混乱，他再趁乱回去把妻女骨灰带走。 可不曾想刘海并没有上当，反而在刘海的各种操作之下，其他势力一下全部盯住了他，而且都是要直接杀他。 这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继续躲在肖山县。 他很聪明，只要县局今天没有什么动静，那么明天他就可以过去祭拜妻女，顺便把妻女的骨灰给带走。 因为他实在不想等了。 盯着县局门口看了一会儿后，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照片。 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笑容天真。 王洪生目中闪过了一丝的柔情，眼眶湿润。 嘴里嘟囔着，明天就带你们永远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 县局大楼上。 副局长曾学林眼睁睁的看着刘海和他的队员们一个个翻墙而出。 “不走正门，这是在提防谁？有什么行动吗，这么神秘兮兮的。”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打过来的。 一接通，江星灿就直接开口:“我听说，刘海带着全队人离开了县局？是要去抓捕王洪生吗？” 曾学林看了看刚翻出围墙的刘海。 想了想说:“我没听说任何的动静，季金灿那边也没有消息。” “你哪儿来的消息？” 江星灿质疑:“真没有任何的动静？” 曾学林说:“至少我没有听说，别忘记了，刘海和季金灿对我很是提防。” “就算是有，他们也绝对不可能让我知道。” “另外，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局里有谁是可以用的？” “你们这样会让我特别被动。” 江星灿电话里停顿了会，明显是在请示边上的人。 一会儿后电话里说:“晚点我们会让自己人去找你。” “曾副局长，王洪生这个人对于我们而言特别重要，重要到我们不想看见他，能明白我意思吗？” 曾学林直接说:“杀了他？” 江星灿没想到曾学林这么直接，一时没接住，好一会儿才开口:“曾副局长开玩笑了，别动不动杀人杀人的。” “法治社会。” 曾学林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机会进到局里。” “但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总这样对我戒心满满，如果还这么下去的话，我也要思考下和你们合作，到底对于我而言，是否存在益处。”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县府这边。 江星灿挂了电话后回头望着李明辉。 李明辉直接开口:“我们的人成不了事，他一个人很难成事，让他们配合曾学林。” “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王洪生这个人，绝对不能够进县局。” 江星灿点了点头，马上拨通了一个电话出去。 一接通就直接说:“以后你在局里遇到了困难，或者说是需要协商，汇报的，直接找曾学林。” 电话这头。 证物科的杨姣从科室里走了出来，然后直接进了曾学林的办公室。 …… 这一个晚上，刘海他们一直都在盘星村。 按照江伟指明的位置，他们在一个山头上找到了王洪生妻女的坟墓。 周围非常隐秘，因为常年没有人打理，所以到处都是那种荆棘林。 他们不敢大意，找到了隐秘的地方后埋伏了下来。 就这样，他们静静的过了一个晚上。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林间鸟儿叽叽喳喳的扑腾声当中，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把铅弹鸟枪，神情有些鬼鬼祟祟的。 男人不是王洪生，走到了他妻女墓跟前后，从怀里拿了一张照片，像是在比对地方。 其他人想要过去抓人，但被刘海阻止。 “我们的目标是王洪生。” “这人估计是过来杀王洪生的，要是我们打起来了，最后王洪生肯定会闻讯逃跑。” “另外，我怀疑王洪生搞不好也已经潜伏在了这附近。” 几人脑子迅速回神。 于东看了看这个背着铅弹枪的男人。 “不太像是我们本地人。” 刘海点头:“估计是南方过来的人，不要动。螳螂和蝉让他们自己去做，我们做最后的黄雀！” 其他人点了点头，很快打起了精神，关注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刘海是明智的，王洪生这个人常年游走在各种势力当中，从未吃亏过。 靠的就是他超乎常人的警惕心理。 昨天晚上凌晨四点多的样子他就上山了，一直躲在妻女坟墓附近，就是想要确定万无一失了才会出来。 所以，当这个男人出现后，他在暗处死死盯着。 只见背着鸟枪的男人找了个地方趴下，把铅弹鸟枪上了铅弹，瞄准了墓碑处。 只要王洪生一出现在墓碑的地方，这个男人会直接杀了他！ 不过他没有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王洪生看的明明白白。 只见王洪生拿出了一把刀子，从边上慢慢的游走，花了四五分钟才慢慢摸到了这个男人的身后。 接着一个虎扑下去，手迅速的卡住了这个男人的脖子，匕首也比在了他脖子的大动脉处。 男人想要挣扎，但被他压着说:“你还动一下我就割开了你的大动脉。” 男人赶紧举起了手:“ok，ok，别冲动，王总，我们上次不还在一起吃饭吗，没必要这样。” 王洪生似乎真认识这个人:“我请你们大兴帮的人吃了顿饭，所以你们老大特意派你追到我内地老家杀我？” “套你妈的什么狗屁交情，你当我王洪生江湖上这么多年白飘的是吗，跪下！” 第134章 看谁的姜辣 “ok，ok！” “王总，不要结样几嘛，我们都系朋友。” 男人尽量安抚着王洪生的情绪，慢慢的起身，然后跪在地上。 不过，在他跪下去的一瞬间，他飞速的去抓地上的鸟枪。 王洪生对他早就有预判了，动作很快。 一脚踢飞了鸟枪，然后死毫不犹豫的一刀子捅在了这男人的腿上。 男人惨叫，倒在地上哀嚎，但脑袋被王洪生一脚踩着。 “你们特么算什么东西，也想杀了我，黑我那笔钱？” 完了后把那把鸟枪拿了过来，接着又从一侧的草丛中拿了一把铲子出来丢在他面前，用鸟枪比着他。 “把我老婆女儿的骨灰挖出来。” 男人要哭了:“王总啊，掘人坟墓结种系很晦气的，能不能不要……” “别特么废话！”王洪生一脸的黑。 男人更加苦逼了:“你结个人怎么结么不讲道理？你今天有没有看过日几？” “适合不适合动土哇，万一你老婆晚上来找我怎么办。” “砰！” 王洪生彻底没了耐心，直接扣动了扳机，吓的男人拿着铲子就开始挖，什么日子吉利不吉利的，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看他动手挖了后，王洪生说:“我没兴趣和你们港城黑帮纠缠半分。” “我只想拿着属于我自己的钱走人，你老老实实配合我，我最后会放了你。” 男人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没问题没问题，王总，回了港城后，我请你唱卡拉ok。” “王总，结过真系你老婆孩子？” “难怪王总年轻有为却一直不找老婆，没想到王总系结么过情深义重鸡人哇。” “你灰常不错，我……” 咣！ 就在男人像个八婆般，叽里呱啦之时，他突然拿着铲子，反手就是一铲子拍在了王洪生的脑袋上。 王洪生后退了几步，但他反应也很快，端着枪砰的再次扣动扳机。 男人和他同时倒地。 王洪生脑子冒出了血，倒地的一瞬间，赶紧起身，一看男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他才松了口气。 把身上的体恤脱了下来，压住脑袋上的血。 走到了男人的边上，脚在他身体上推了推，发现男人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 蹲下来说:“本来我还不想对你下死手，但你特么成功挑衅起了我的杀心。” “待会我把我妻女带出来后，你躺他们以前躺过的坑，反正附近的人也习惯了这里有个墓，不会有人质疑。” 地上的男人奄奄一息:“我叼你老母，王总就系王总哇，警惕心果然强。” “但系你杀了我，你以为大兴帮会放过你？” “嘴贱。” 王洪森从边上把铲子拿了过来，提起来竖对着男人的脖子:“你大兴帮算个屁，一群烂仔罢了。” “再见了！” 说完王洪生就是一铲子插向了男人的脖子。 砰！ 就在这一铲子要插下去的时候，边上于东直接开枪打在了王洪生的腿上。 王洪生应声倒地。 他万万没有想到边上竟然还有人，倒地后，下意识的看向边上。 只见边上冲出来了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 “别动。” “王洪生，原地别动！” 这群警察很快控制了二人。 王洪生脑子很是发懵，因为他昨天一直在盯着县局，根本就没有看到县局有半点不同于平常的迹象。 怎么这群警察出现在了这里。 尤其在看到刘海的时候，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队，有本事啊，佩服佩服！” 刘海笑了笑:“彼此彼此，王总才是最善于伪装之人。” 然后看了看他老婆孩子的坟墓:“昨天出门的时候，我看过日历，今日不适合破土，也不适合葬人。” “哦，是吗？刘队还相信这玩意儿？”王洪生被人戴上了手铐。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也懒得挣扎。 另外一边过来杀他的男人，也被人带上了手铐。 刘海笑着说:“以前不信，但后来突然想起我爸每天撕日历表的时候，总是会念叨着一下上面的内容。” “所以这么多年我家里都有本日历表挂着。” “王洪生，和你妻女告别，从此以后你没机会来这边了。” 王洪生大笑:“刘队要整死我？” “整死你不好吗？”刘海笑着靠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你这么想你妻女，送你们去团聚。” “带走！” 刘海对王洪生有很强烈的怒气！ 因为如果不是他背后利用别人的仇恨，怂恿他人，金海不会死，小顺子也不会死。 直到今天，他依旧忘记不了金海女儿抱着她尸体，喊妈妈你身体为什么这么凉的场面！ 不过，刘海又说:“走我们事先踩好的另外一条路。” 几人马上明白。 已经一个下午，晚上加大半个上午，这段时间里，刘海他们一直没有在警局里出现。 不可能没人注意。 以刘海对这群人的神通广大了解。 第一，他们不会让王洪生活着进警察局，因为进来了，那么就意味着王洪生可能会供出来很多东西。 现在县局已经被季金灿牢牢把控，他们的人被季金灿清扫了一遍，现在虽然还有眼梢子，但想要在县局里灭口，几乎不可能。 第二，搞不好他们很快就要到了。 所以昨天刘海来这里后， 在山里又踩了一条平常没有人走的路。 人已经抓到了，他们也不敢怠慢。 于是赶紧带着人下山。 刘海猜想的没错。 在刘海他们离开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附近肖山矿业的总经理莫名志就带着人跑到了这边。 一看现场有打斗的痕迹。 赶紧把电话打给了江星灿:“人不在了” “好，江秘书放心，我马上追，绝对不会让他们回到县局。” 挂了电话后，对着身边的保安们说:“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把盘星村附近所有的村道封锁，打电话！” “一旦发现了人，马上给我带回县山矿业！” “就说他们在我们厂里偷了东西。” 很快，这群人马上拿起了一个个电话嚎叫着封路。 肖山矿业在这一块就是王一样的存在，号召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下面盘星村所有的村道就被人封锁！ 第135章 鸣枪示威 刘海抓着的这两个人都已经受伤，所以下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等到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整个附近都被封锁。 他们只能到处绕。 王洪生中了一枪，同时脑袋还被人打破了。 浑身是血的坐在车里，气息有些虚弱。 但看刘海他们车子不停在绕来绕去的，突然笑了下。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盘星村，却万万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要死在盘星村。” “这算不算是落叶归根？” 薛静冷冷的回了句:“你死不了，至少不会死在今天。” 王洪生看了看薛静:“新来的小妹子？” “可笑，你们队长把你们从下面派出所忽悠上来的时候。没跟你讲过他对手的凶残。” “别废话！”薛静瞪了她一眼，心里这会也特别紧张的望着外面。 你说她心里不怕那是假的。 这里是肖山矿业的地盘，到处都是他们挖的露天煤坑，要是他们把人杀了，直接丢坑里一埋，谁都发现不了。 车内气氛有些紧张，压抑。 坐在副驾上的刘海突然拿着对讲机说:“枪全部上膛，把警笛拿出来放在车顶警示，谁敢阻拦，直接开枪打！” “闯关！” 对讲机内后边车子很快得到了回复。 接着又给季金灿打了个电话过去。 “季局，情况有些复杂，我们可能都会动枪。” 季金灿在县局听到了刘海电话后。 果断开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王洪生带回来，这是我们唯一能撬动这个锅底的机会。” “另外，你们的安全也放在第一位，回来的途中，谁敢阻拦，直接开枪击毙！” “让肖山一些人明白，我肖山县局不是一个陈列的吉祥物，而是扞卫法律，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尊严的最后底线！” “所产生的后果，我这个局长一人承担！” 挂了电话后，季金灿马上又给袁友生打了个电话报备情况！ 毕竟刘海现在是在龙潭虎穴里。 盘星村是肖山矿业的地盘，肖山矿业是李明辉团伙所有最核心的利益。 谁知道一旦火拼起来会发生什么事！ 很快，原本在天道酬勤下面睡觉的袁友生书记接到了季金灿的电话。 一听说刘海他们已经抓捕了王洪生，哪里还有睡觉的心思。 他更加明白，就算是刘海他们逃出了盘星村，回到县城后。 肯定也会有很多人过来施压，捞人等等。 憋屈了几年的他，这一刻心中也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遇到事装糊涂糊弄不了了之。 而是挂了电话后，马上到了县人民医院。 因为抓捕的罪犯都已经受伤了，会直接送到医院这边来。 这一次，他要替刘海他们挡住肖山官场上的各种洪水滔滔！ 刘海这边。 当他们拿到了季金灿的答复后。 车子已经到了上县道的路口。 路口已经被人设了关卡，全部都是肖山矿业的保镖，手里拎着钢管。 在看到刘海小队车子过来之时，这群人一改慵懒的作风，赶紧小跑到了路口。 另外一边，一台奔驰车呼啸而至，车子还没有到这边，肖山矿业的总经理莫名志从车窗伸出脑袋大喊。 “给我挡住他们，要是让他们跑了，你们全部给我卷铺盖滚蛋！” 这群人更加不敢怠慢，面对冲过来的警笛声，竟然丝毫不惧！ 这就是肖山，县局在一些人眼里完全就是一个摆设， 因为已经太久没有亮剑了，所以导致很多人对县局人那一身的警服，没有丝毫的敬畏心理！ 刘海也打开了车窗，远远的拿着枪 对着天空放了一枪。 砰！ 这些人吓的集体缩了一下脑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突然意识到这和他们平常以多欺少情况不对。 但莫名志的车子已经过来了，他推开车门就吼:“我再说一句，谁敢退后一步，谁以后就是我莫名志的敌人！” 保安们更怕了，谁都知道在肖山成为莫名志敌人的后果。 一个个拧紧了钢筋，想着这些警察肯定不敢把枪打在他们身上！ 摆好了架势！ 砰！ 刘海一脸厉色，对着天空打响了第二枪。 “警告第二次，让开！” 但这群人没人动。 砰！ “警告第三次！” 还是没有人动，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 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别说是被人拦着，还这么下去，已经中枪的王洪生估计也要流血而亡。 只要王洪生一死，那么他们最近一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等于是白白浪费了！ 以后再想找到切入点，将会无比的困难！ 所以刘海当机立断，直接开口:“开枪，撞！” 沈文刚他们几个得到了指令后，直接拔枪出窗就射击。 砰砰砰…… 一片枪声响起。 前边肖山矿业的保安们马上就有人倒地。 一个个脑子瞬间清醒。 这几个警察特么来真的了啊。 他们平日里欺负下附近的村民还行，一旦面对真刀真枪，还是警察，他们哪里敢。 所以很快就做鸟兽状，包括刚刚喊的很凶的莫名志，也早就在第一个人倒下之后，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然后没命的朝着边上的水沟里爬，生怕被子弹给打中。 那模样就像是一条被人丢在路边的肥泥鳅，挣扎的非常滑稽…… 就这样，不到几秒钟的功夫 。 两台县局的车子从这个关口呼啸而过。 一直到车子远去，这群蹲在边上的人才敢一个个的冒头，地上还有中枪的人正在哀嚎。 一个个心有余悸的站在马路上望着远去的车子，吓的满头大汗。 良久后一人突然开口:“莫总呢，没有受伤！”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赶紧到处找莫名志。 结果看到莫名志在边上水沟里不停的扑腾喊救命。 这些手下赶紧小跑了过去，不过一看这水沟的深浅…… 几个人懵了。 一个小弟于是就说了句:“莫总……这水很浅啊。” 头埋在水里扑腾的莫名志突然不动了，然后一下就站了起来，发现水还真只有他膝盖深。 刚刚因为太紧张，所以呛水后慌了神。 顿时感觉面子丢到了姥姥家…… 直接一个巴掌抽了过去:“老子要你说是吗！” “给我把电话拿过来，特么的，现在事情彻底闹大了！” 第136章 风劲，草狂摆 莫名志气不过，又抬起脚把这个手下给踹进了水沟。 另一个手下把电话拿过来后，打通了江星灿的电话汇报情况。 “废物！这么多人都拦不住，还是在他的大本营，要他有什么用！” 肖山县政府，李明辉听了江星灿的汇报后，气的把面前的一个瓷杯子给砸烂。 江星灿吓的浑身发抖。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领导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主要他明白，刘海的这一刀扎的真猛，直扎进了所有人的心脏！ 他们感觉痛了！ 江星灿赶紧在边上说:“领导，还不至于到没法挽救的份上，我们要不要通知交通局那边……” “没脑子了？”李明辉冷冷的望着他，那双目渗透出来的光芒，就像是洪荒猛兽。 江星灿不敢对视这道目光，赶紧低头回避。 李明辉脸色阴沉。 好一会平静下来后，说:“给我们卢主任打个电话，就说方文兵被抓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哪怕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他也要拉着卢国成下水。 等江星灿拿着电话到边上后。 李明辉也赶紧给田正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一接通就直接开口:“刘海抓了方文兵，路上监控多，没法下手。” 语气和以前有很大的变化。 不是以前那种面对领导的唯唯诺诺，由此可见，二人之间因为亚东集团的事出现了很大的裂缝。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冷静点，刘海就算是抓了他，他也不会随意的开口。” “这个人很狡猾，他一定会认为我们会救他，只要开口他就只剩死路一条，不开口，还有生的希望。” 李明辉皱了皱眉头:“不打算处理？” “不是不处理，是有人会处理，别忘记了，我们的卢主任马上要提副厅了，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这种事，他比谁都要着急。” 对面说了这话后直接挂了电话。 李明辉骂了一嘴:“你永远都是最精明的一个，没人算的过你！” 说的是田正明的态度。 当年他就是田正明面前的一条狗。 所有的脏事都是他在处理的。 毕竟田正明是县长，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国资委主任，你凭什么让我对你正眼相看？ 想要入我圈子，那就要让我感觉你办事牢靠。 所以他一个人把所有脏事都做了，不但做了，还尽可能的不把田正明这个领导给拉扯进来。 现在田正明不上心的态度让他很是恼火。 但又别无他法，不过，当江星灿打完电话进来后，他又望着江星灿:“卢国成，要提副厅了？” 江星灿吞了吞口水:“领导，我正要汇报这件事，刚我打电话过去，省城那头的人确实是这么回应的。” 李明辉悬着的心突然一下落地。 “那就让他打头阵，我们背后再等等别着急出手。” 如田正明所说，卢国成比他们更加迫切压住肖山的一些事。 省城长洲。 省委。 张翰林办公室内。 张翰林对卢国成说:“你在肖山的一些事，上次我过去，多多少也听说了点。” “但我希望这段时间别给我冒出来什么事，明白？” 卢国成赶紧点头:“领导放心，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这么多年的期待。” 张翰林点了点头:“回你办公室去。” 卢国成和边上的秘书王志国打了个招呼，小心翼翼的离开了省委副书记办公室。 心情很不错，熬了这么长时间了，总算是要在五十岁成为副厅。 当然了，后边会有一段省委组织部对他的考察，这段时间至为关键。 不过，他回自己办公室内，凳子都还没有坐热，外边一个手下慌张的跑了过来。 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卢处长，王洪生被刘海抓了。” “王洪生？谁？”卢国成不太当回事。 手下很是苦涩:“这个王洪生是南方一家网络公司的老板，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当年的方红兵。” “谁！” 卢国成听到这名字后，反应特别大！ 人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方文兵啊，当年盘星村带头闹事，但是暗地里威胁我们，想要争取到更多个人利益的那个人。” 卢国成脸色瞬间垮了:“他不是在南方死了吗？你消息准确不准确？” 手下说:“千真万确，我刚从肖山那边拿到的一手资料。” “方文兵去祭拜他的妻女，然后刘海现场埋伏抓了他。” “接着肖山矿业封锁围堵，结果刘海直接开枪射击……” 卢国成听的一阵头皮发麻。 换作平常，他肯定会算计一把田正明和李明辉。 可问题是现在自己的情况特殊，刚刚还在省委张副书记的办公室里听教导，让他压住肖山，不要让肖山的一些事冒头。 结果下一秒就出了这事？ 要是省委组织部那边知道了肖山的风吹草动，肯定会把他的资料退回来！ 毕竟省委办公厅副厅长的位置，无数人在盯着，省委组织部凭什么让你一个有问题的人上？ 张翰林吗？ 他又不止是只有你一个人选，要是你真有问题，在我影响下，省委组织部强行提了你，这不是往我自己脸上抹黑吗？ 省委这边的竞争比地方上不知道残酷多少倍，一个眼神让领导感觉不对，领导就会直接放弃你，不会再给任何的翻身机会…… 所以他必须要压住这件事。 于是马上给肖山县人大许才哲主任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电话里只有一句话:“省委办这边，你想接替我位置，前提是我要提副厅顺利，肖山那边，你想办法给我摁住三天。” “只需要三天就行…” 董欣雨一直好奇，肖山县现人大主任许才哲，原本一直和李明辉走的很近，怎么在卢国成回肖山和他谈了一次话后。 突然一下方向大变？ 其实就是一场让许才哲无法拒绝的交易！ 上次卢国成答应了他，只要你帮我在肖山这边摁住一些事，等我顺利提了副厅，我会把你从肖山拉到省委办。 许才哲才四十五岁，仕途大有可能。 他怎么不想去省委办长年累月在省委领导面前露脸？ 再怎么样，肖山虽说水深，但撑死了就是个深潭，能和外面的汪洋大海相比？ 第137章 照妖镜 加上李明辉提县长无戏，以及和田正明出现裂缝，我还有必要和你掺和在一起？ 别忘记了，按照肖山县领导排位，我这个县人大主任是排第三号位的，你一个常务副县长，在我之后。 你还想把我变成你跟前使唤的狗。 没田正明这个地市副市长，你够格吗？ 所以许才哲第一时间和他撇清楚了关系。 电话里接应下来后的当天晚上，他马上到了医院这边询问案情情况。 不过，等他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县里来了不少人，全都和他一样，嘴巴上说:听说你们刑侦队为了抓捕犯罪，还动了枪？ 有没有人受伤啊？ 充分表达着领导们的“关心”。 实际就是想看看王洪生死没死。 江星灿也来了，不过他躲在人群后边查看情况，在看到许才哲来了后。 马上偷偷给李明辉发了条短信过去:领导，卢国成应该是出手了。 …… 楼上。 王洪生和那个港城来的男人一送进医院就开始抢救。 季金灿非常的警惕，抢救的过程当中都让专门的人在手术室盯着。 主要王洪生太重要了。 至于刘海他们更是严防死守在医院。 一直到凌晨，长达数个小时的抢救之后，王洪生被医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送进了监护室后。 刘海他们也分了小组，轮流守在病房门口，一直等到王洪生醒来开口。 季金灿和刘海在医院长廊的窗口，望着院子门口这些形形色色的人。 季金灿说:“县委县政府，包括下面的一些局，能来的基本都来了。” “王洪生的被抓，就像是个照妖镜，把肖山的神神鬼鬼，给照了个通透，全都按耐不住纷纷亮出自己的尾巴。” “后边，要尽快想办法从王洪生的嘴里挖出点料，不然袁书记估计也抗不住这么多人的压力。” 刘海点了点头:“明白，除了我们和医生，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无关人员接近王洪生。” “只是领导，下面这些人……” “没事，我去应付，有我和袁书记，一切无妨，你们守好这边就行。” “另外，你们今天辛苦了。” 刘海知道，季金灿这个局长的压力，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应该是最大的。 点了点头，没说话。 而后季金灿下楼到了这些人面前开始讲话，意思是感谢各位领导，以及兄弟局同志的关心，我们没有一个人伤亡。 还请回去。 这些人会这么轻易离开？ 所以追着季金灿问，最终季金灿又直接宣布了王洪生不容乐观，能不能熬过今天还一说。 这些人的态度明显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个个脸上明显轻松了很多，也不再关心刘海他们的身体健康，陆陆续续的离开。 在他们走了后。 袁友生上了楼，门外看了下病房内的王洪生。 这位柔柔弱弱，温顺的“猫书记”，深刻明白这是他在肖山的最后一个机会，所以他直接在头上写了个王，从猫变成了虎。 脸色严肃的和刘海讨论了很多很多。 来来回回一句话:“你不要管外面的压力，只管好病房内的这个人，给我撬开他的嘴。” “如果撬不开，给我把牙齿砸烂，也要让他开口讲话！” “这期间，任何人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你都不要搭理。” “要是他不停的打，把你逼到墙上退无可退了，你就直接跟他说，让他给我袁友生打电话！” 这一次，袁友生已经彻底下定了决心。 刘海认真听着。 来来回回，医院里终于还是回归了安宁。 凌晨四点。 刘海手机里进来了一条短信。 张雪发来的:有受伤吗？ 刘海回了条短信:有，王洪生和一个杀手火拼重伤。 张雪:我问的是你。 刘海看了看手臂，鬼使神差的回了条短信:手臂擦破了，算受伤吗？ 张雪没再回短信。 刘海嘀咕了句:“果然还是开不得玩笑。” …… 一个晚上过去后，医生进了王洪生病房后，出来有了好消息。 昨天最危险的时候已经挺过去了，后边情况会越来越好。 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就能开口讲话。 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刘海想要封锁消息，于是就把医生叫到边上讲了很多。 完了后医生说:“刘队放心，以后所有的调查结果，我只对你汇报。” “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感谢。” 刘海和他握手了下。 在医生走了后，于东走过来说:“刚刚局里来了电话，杨姣被调进我们刑侦队了。” “证物科的杨娇？”刘海疑惑。 于东点头:“对，季局安排的。” 郑文武的那些人被清理后，加上那三个老刑侦占着茅坑不拉屎，刘海也不敢用他们。 所以刑侦队一直特别缺人。 尤其是在当下。 所以季金灿才会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刘海想了想:“我在证物科的时候，这个妹子一直对我挺好，他在证物科也被那个霞姐压的没出头之日。” “来了就来了，反正我们也特别缺人。” “记住，我们眼睛不能离开这个病房，后边估计会很凶险，甚至于会有杀手过来灭口。” 于东嗯了下，两人没在说话。 …… 县局外停车场。 老陈头拿着电话坐在车里。 对面声音有些冷淡:“不错，他总算是有点进步了。” 老陈头开口:“那下一步，用哪个？” 对面说:“李明辉，他今年以来，有点自以为是了，而且越来越像条疯狗。” “如果还任由他这么下去，难保不会牵扯到以前的一些事。” “这一次时机非常好，借刘海这把刀把他给除了。” 老陈头想了想:“那他背后的田正明？” “田正明估计现在更想灭了他，不用当回事。” “如果不这样做，刘海怎么会有兴趣一直把煤矿案深挖下去？不深挖下去，他怎么作死？，怎么放弃对当年那些事的调查？” 老陈头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不过，我们也不能小看李明辉，据我所知，就在刚刚，他已经逼迫田正明做出了让步，市督察组的人已经开始在研究刘海动用枪支伤人的事了。” 第138章 王浩东要被带走 对方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又说:“自以为是，他们怕不是以为肖山还是以前的肖山。” “她不会坐视不理。” “她？”老陈头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个冰冷的女孩。 “她真在背后帮助刘海？” 对方说:“暂时不知道，你们给我记住，盯死了她，我怀疑她除了报恩刘海之外，搞不好还是为了我的事去的肖山。” “你们最大的对手不是刘海，是她。” 说完挂了电话。 老陈头坐车里一阵沉默。 坐边上的人说:“老板交代了什么？” 老陈头摇了摇头:“具体没有，原计划，让刘海去死咬着王洪生。” “其他我们一概不参与。” 说完推开了车门走向刑侦队，其他二人也跟在后头。 不过，刚一进刑侦队，他们就看到杨姣在刑侦队办公室里整理文件。 “你们证物科的，怎么跑刑侦队来了，不怕那个胡秃子骂你？” 胡志广为人狡猾，对上马屁能让听惯了马屁的领导，听后都要尴尬，脸红…… 但对下面的人是真的心狠，动不动爹娘都要拿出来被他给数落，无比苛刻。 所以局里很多人都在背后喊他胡秃子。 杨姣回头笑着说:“陈叔，以后我是刑侦队的人了，刚刚季局亲自安排的。” “你到刑侦队？”老陈头背后同伴盯着她审视。 但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这个小妹子有什么不一样，以前也经常看到，在证物科一直默默无闻。 一眼就可以把她未来看通透的那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杨姣赶紧笑了笑:“对，姚叔，以后还得你们多多关照了。” 叫姚叔的人哈哈大笑:“我们能照顾你啥？小丫头别在我们身上花心思。” “也不看看我们年纪，两年就要退休了。” “多把心思放在你们队长身上，他还很年轻。” 三人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但是杨姣却热乎乎的巴了上去，很快就和三个老刑侦打成了一片。 局长办公室。 此时此刻，季金灿桌子跟前，就放着这三个老刑侦的简历。 陈万福 ，姚金龙，常志礼。 这是老陈头他们三个人的名字。 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年轻的时候都是从同一个军区部队退役。 然后同一时间分配到了肖山县。 而且除了老陈头之外，其余两人都不是本地人。 这种共同的履历经历，本身就很容易让人怀疑是背后有人统一安排。 原人事科杨主任，已经如愿以偿的去了组织部。 当然了，第一，杨主任去组织部的意念迫切，也完成了组织部那边一把手交代的任务。 第二，季金灿巴不得他马上走，你不走，我怎么安排自己人在人事科主任位子上？ 所以走的那天，听说局里还有人放了鞭炮。 也不知道是他走了，原来科室的人开心。 还是他如愿以偿去了组织部，大家为他而开心。 现在县局人事科主任，是季金灿后来从省厅那边叫过来的一个原下属。 叫侯明乐。 拿着三人简历看了很久后，他抬头说:“你认为，这背后有什么故事？” 侯明乐直言不讳:“季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安排的。” “那你认为，安排这三人来肖山的人是谁？他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季金灿道。 侯明乐想了想:“关于这个故意安排人的身份，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推测。” “讲。” 侯明乐点头:“估计这个人是军区的。” “部队？” 季金灿听到这里有些头疼了。 毕竟是两个体系里边。 侯明乐说:“至于安排这三人共同来这边转业，目的是为了什么，我们可能还要查。” “我现在发现肖山真特别有趣，就像是一个兵家要塞之地，各路诸侯争夺，各路神仙都在这里八仙过海。” 季金灿叹了口气:“是这么一个情况，用前局长的话说，都是因为肖山有矿引起的。” “所以形势也比较的复杂啊。” 侯明乐说:“我们都要小心翼翼的往前面走，不能阴沟里翻船了。” 就在这时，季金灿的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马上重视了几分，因为是刑侦队薛静打过来的。 赶紧接通了电话。 一接通，对面马上传来了薛静着急的声音:“季局，市督察组的人突然到了医院，把刘队给带走了。” 季金灿唬的下起身。 “怎么回事？” 边说边赶紧出门，薛静电话里很是急迫。 “说是六金乡肖山矿业有人举报了我们违法使用枪支，还打伤了人，” 季金灿一脸的冷漠:“你们难道没跟他们说，是我允许你们使用枪支突围的吗？” “说了啊，但是对方就是不愿意听。” “他们人已经走了吗？” “还没有，刚带走，我们……” “还我们什么啊，拦着！等我过来，不管用什么样子的方式，哪怕是和督察组的人翻脸，也要给我拦住！” “只要你们队长被督察组带去地市，一切都晚了知道吗！” 季金灿心急火燎的上车，电话里嘱咐着。 县人民医院。 督察组的到来，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刘海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六金乡把罪犯抓了回来。 结果督察组的人跑过来抓他们？ 这让他们每个人都非常的愤怒！ 所以刚刚他们也和督察组之间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只是刘海怕让人钻空子，突破他们的防线，趁混乱混进病房杀了王洪生，所以压制住了所有人。 愿意跟他们走一趟。 这是根本没办法的事，一旦真和督察组发生冲突，他们所有人未来能不能继续留在县局，都要打个疑问号。 在没有达到一定层次之前，你只能适应规则！ 但薛静他们现在已经得到了季局电话里的承诺。 薛静于是赶紧拿着电话跑到了带走刘海的为头人跟前:“江主任，我们局长的电话，我们季局想和你聊聊。” 这个梁主任直接皱眉:“让他到督察组这边来，现在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你们不要干扰我们工作，让开。” 第139章 你带不走我 态度有些冷酷无情，高高在上。 电话里，季金灿听到他的回复后，赶紧开口:“给我拦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一切后果我承担，我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十分钟就到！” 薛静心脏怦怦的跳，毕竟这是督察组啊，他们谁不怕。 但也豁出去了。 直接对着潘晓东他们大手一挥，几个人马上站在了他们跟前！ 江主任的一个手下当即呵斥:“你们干什么！知道阻拦我们执法的后果是什么吗！” 刘海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那边，只见一个人正鬼鬼祟祟的靠近。 当即就开口:“全给我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上去，别在这里胡闹！” “可是，刘队……” “已经有人在靠近病房！别废话！” 刘海有些着急。 其他人回头一看，果然有人站在病房门口了。 沈文刚赶紧指着那人呵斥:“干什么你！” 那人愣了下，回头看他们几个后，赶紧撒腿就跑。 刘海看他们不动，赶紧呵斥:“还愣着干嘛，薛静，晓东你们守住大门，文刚，锦文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把人抓回来，看看是谁派来的。” “队长，你……” “别管我，还记得我那个发小，石力杰，给他打电话！”刘海回了句。 薛静马上明白了过来。 时间紧迫，薛静只能如此，赶紧拿着电话给人民医院妇产科石力杰打电话去了。 这个江主任他们也迫切把刘海带走。 这也是他们没有通知县局，突然过来带走刘海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季金灿是省厅里下来的。 只能突然袭击带走，不然季金灿要是把省厅的领导搬出来，他们会非常被动。 所以看到薛静他们没有阻拦后，赶紧带着刘海下楼梯。 边下楼梯，这个江主任还阴阳怪气的讲了句话:“刘队有点本事啊，下面的人竟然不惜冒着被查处的危险，也要阻拦我们把你带走。” 刘海知道这人没好心思，就是想过来整死他的。 所以也谈不上多么的客气。 笑着说:“你知道盘星村那边是什么状况吗？” “我不需要知道。”江主任冷冷说了句。 刘海笑了:“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为好，因为你不了解情况就贸然下水，就不怕踩到深坑，一下淹死你？” 江主任不快的皱眉:“怎么，你在威胁我？” “威胁你？谈不上，我一个县局小队长，哪里敢威胁地市过来的督察组。”刘海摇了摇头。 “盘星村那边现在已经被肖山矿业霸占，肖山矿业的前身是肖山煤矿，当年为了这个煤矿，那边经常发生大规模械斗。” “后来村民被赶走了后，地市有领导怕还有械斗，于是安排人在那边装了很多监控。” “可肖山矿业的人很是霸道，你监控只要装上去，不到一天就要被他们砸了。” “现在路边有监控，但那边的监控网政府却无权查看和干涉，因为那是肖山矿业控制的。” “有人曾经这么戏弄那边的肖山矿业，就是在划地为王。” 江主任愣了下。 毕竟是地市过来的，并不是很了解肖山的情况。 心里开始有些发虚。 但很快调整好心态，呵斥了句:“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肖山矿业被你们打伤了这么多人，这是现实存在的问题。” 说完很不尊重的推了刘海一把，像是在对待着一个罪犯。 刘海也懒得和他争论。 摇了摇头:“你认为你今天能带走我吗？笑话。” “你还是太小看肖山了。” 边上一个江主任的手下听不下去了，呵斥了句:“你自求多福，我们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能带你走。” 刘海没再说话。 江主任他们也自信满满，认定了肖山没有人拦得住他们。 当然了，有能力拦住他们的，也不会出现…… 就这样，他们到了人民医院的停车场。 把刘海塞进车里后，开车往门口走。 不过，当他们到了门口后，却发现门口正停着一台工程车正在检修。 车子根本没法通过，下去沟通了会，对方司机不愿意配合，让他们从别的口子出去。 没办法，他们只能去第二个口子。 结果发现第二个口子也在修井盖，车子一样过不去。 就这样，他们又去了其他的口子，发现所有的口子都被堵塞了后。 江主任意识到了有问题，想起了刚刚在楼上刘海和薛静讲的话，望着刘海:“刘队长在医院里还有人？” “有人？”刘海当然不会承认。 毕竟这是督察组，他们手上的监督权很大，会影响到人。 笑着说了句:“你在讲什么？我只是一个小队长，没这个本事命令医院里做什么事。” 江主任皱了皱眉头，又无可奈何。 开口说:“就这么自信，我们今天带不走你？” 刘海摇头，没回话。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江主任也不敢在这里多停留。 于是对手下说:“既然刘队坚定的认为我们带不走他，那我们就给他看看，我们是如何从正大门把他带走的。” “去正大门，下车命令那台工程车让开，不然就是抗法！” “是！” 司机听了后打了一盘子，车子前往了正大门。 工程车还横在中间。 一个手下推开车门下车，和那个工程车司机沟通，但没沟通几句就吵了起来。 江主任没耐心了，打开车窗就呵斥:“你在浪费时间，给我最后警告他，如果他们还不配合，那他们就是故意阻拦执法，是某些人的团伙，马上通知市局的人过来抓人！” 工程车司机听到这话后突然有些怕了，很是复杂的看了一眼车里的刘海，然后只能乖乖的上车挪车。 毕竟他们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哪里敢和官作对。 能够帮他挡住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不过司机故意拖延时间，磨磨蹭蹭的挪着车子。 一直到看到医院门外一台鸣警笛疾速冲来的县局警车时，司机才彻底把车子挪开。 没等江主任他们启动车子，外边极速冲来的警车就横在了他们前面。 很快，季金灿铁着脸从警车里下来。 当即就望着江主任他们车子。 “谁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给我下来！” 第140章 张雪：找死！ 车内。 督察组的人一看是季金灿，一个个有些泄气。 江主任则黑着脸推开了车门。 “季局长，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不满的地方，但我希望你能配合好我们的……” “手续！”季金灿脸色更黑，走过来直接呵斥。 江主任心里有些发虚，态度稍微缓和了点。 “手续这块，我们还在补办当中，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到我们督察组再说，这里这么多群众看着……” “那就是你现在拿不出手续是不是？”季金灿打断。 “这……我们来的比较匆忙，所以……” “所以什么！” “亏你还是政法系统内的人，难道不知道带有人是要手续的？”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没手续，就给我放人，等你手续拿来后再说！” “季局长……” “我没空和你说闲话！” 走到车子跟前，一把拉开了车门，督察组的其他同志本能的想要阻拦。 但被季金灿指着:“这里是肖山县，我是肖山县局局长，你们没手续就敢在这里把我的人带走？” “谁敢阻拦，我完全有理有据拘了你们！” 这话把跟过来的县局其他人给吓愣了。 督察组是警察局头顶上的一把刀，一般警察局的人看到他们都怕。 因为只要被他们找上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哪怕是局长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 结果他们季局竟然直接呵斥他们，还说要拘人…… 周围一片死寂。 车内几个人也不敢再动弹，因为他们确实没有任何的手续，如果季金灿一定要较真，真可以直接拘了他们。 刘海被季金灿一把拉了出来。 然后指着刘海对江主任呵斥:“这个你们要带走的人，前一天在盘星村抓捕罪犯。” “对面几十个人拿着刀，铁棒对着他们，他们一共就不到五个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可即便是如此，这群小伙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最终逃出生天！” “为的是什么，你告诉我！他工资很高吗，高到值得他们拿命去拼吗？” 江主任被怼的无言以对，站在原地左右不是，周边围观群众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 季金灿又指着刘海警帽上的警徽:“我告诉你，为了这颗警徽代表着的正义！” “你们如果今天把他带走了，那么我肖山警界压得住这些黑恶势力吗？” “还拿什么来保护肖山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还怎么维护肖山县的公良秩序！” “说的好！”现场有个大爷听的热血沸腾，一阵鼓掌！ 一看大爷鼓掌，其他群众也跟着鼓掌。 而这些群众的鼓掌声，就像是一个个的巴掌抽在江主任等人的脸上。 让他们无地自容！ 江主任知道今天是别想把人带走了，还在这里也只会被人唾弃。 于是黑着脸上车。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望着季金灿说:“季局长，我们今天并不是要治刘海的罪。” “督察组收到了别人的举报，那肯定要调查情况，你们有你们的职责，我们也有我们的职责。” “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回去后我会和相关领导如实汇报！” 季金灿铁脸说:“是不是治罪，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另外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惹事了。” “你不该被人当刀来杀人，因为你这一刀下去，你这把刀子卷了刀刃还算是轻的。” “最大可能是，你这把刀，会断！” “刘海，从今天开始，给我在人民医院加一张床，我跟着你们一起在这里值班。” “我看还有谁敢过来找事！” 说完扭头就走。 刘海望着他的背影，突然一阵感动。 这就是正义的声音吗？ 肖山县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这种掷地有声的声音了？ 当年但凡有一个这样的声音，那么多悲剧就可能都不会发生…… 回头看了一眼江主任:“我说过，你带不走我。” 说了这话后，同样冷漠无比的转身离开。 江主任他们在车内，像是排排队，一人被抽了一个嘴巴子。 浑身都不是滋味，而江主任则十分阴险的望着刘海的背影。 “季金灿是省厅下来的局长，我拿他没有办法。” “但你刘海？真以为我整治不了你？等着！” 车子很快离开了现场。 他不知道的是。 此时此刻，在江河湾的张雪，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今天她在家休息，没有去上班。 这会拿着电话，听人讲了医院门口发生的事后。 这个本就冷若冰霜的女孩儿，身上那种冷意更是爆发到了极点。 最终只说了句:“找死。” 声音不大，却像是那冬日里最冷的冰剑，谁看到都要不寒而栗。 挂了这个电话后，他直接一个电话打往了省城。 十分钟！ 江主任他们在离开肖山人民医院，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接到了顶头上司的电话。 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话:“你们现在人在哪里。” 第二句话:“你们都不用回来了，明天直接交离职申请过来。”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江主任以为自己听错了，无比慌张的赶紧打回电话，可对面领导电话在也没有人接…… 脑子被炸晕了。 他一时根本就想不出领导突然这个态度的原因，赶紧让手下踩最狠的地板油，冲往高台地市，想要搞明白情况。 两天后，六金乡，孔震祥在得知这件事后，连他都感觉有些汗毛直立。 “啧啧啧，这丫头还真是和我想的一样啊，谁敢动刘海，谁就会死的很惨……” “她是谁家的后代？” “这事，得好好琢磨琢磨……” 因为他得知的消息里，前两天来肖山人民医院要抓走刘海的所有人，包括江主任，回了原单位后，全被单位以违纪，滥用公权为由辞退了…… 原本想要给刘海打个电话的。 但一想起头顶上的眼睛，觉得还是和刘海断了联系为好，不然只会给他制造麻烦。 站在田野里，望着远处已经慢慢高挂的朝阳，孔震祥长叹了声:“我身上的这把枷锁，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帮我解开啊，真的要让我翻脸吗？” …… 两天后的这天。 王洪生醒来了！ 第141章 故意放出消息，等狐狸尾巴露出来 刘海这会就坐在了他边上。 王洪生睁开眼看到刘海后，脸上挤出了笑容:“刘警官，压力不小。” 刘海笑着说:“确实不小，都差点被督察组带走。” “王总讲讲当年的一些往事？” 王洪生又笑了，费力的摇了摇头:“换做是你，你会讲吗？” “难说，虽然我知道讲了可能死的风险很大。” “但不讲，我一样风险小不到哪里去，因为那些人不会留我。” 刘海打断:“如果你讲了，良心会踏实，警察也会保护我的安全。” “良心？”王洪生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我这一生所闻，所见，全部都是黑暗。” “你说的良心在哪里？我怎么从未在他人身上看到过？” “你讲的倒也没错，讲了你们会保护我，但如果我不讲，刘警官会用命保护我，你说我会怎么选择？” 刘海微微皱了眉头，他一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也不奢望一下子从王洪生口里问出什么。 知道还聊下去也是聊一些废话。 于是笑了笑说:“不可否认，这个世界确实有很多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但选择看阳光，还是黑暗，难道不是取决于你自己吗？你自己这辈子非得要在下水道里钻来钻去。” “看不到阳光，能怪谁？” “说到底路还不是你自己选择的。” “另外提醒你一句，你女儿难道也是你所讲的黑暗？” 王洪生目中的死灰忽然有些溃散。 哪怕只是一瞬间，也让刘海明白。 他女儿就是他的软肋。 于是说着这条线索，“一刀子”猛砍了下去。 “好好想想你女儿是怎么死的，虽然你亲手手刃了具体杀害你女儿的人。” “可背后的主谋不一样一直在吃香的喝辣的，然后把你当成是一个笑话在看着？” 说完起身离开了病房。 王洪生目中闪过了一丝愤怒，仇恨。 不过，在刘海离开了病房后，他脸上却又露出了笑容。 “果然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刘海，懂得怎么攻心了，但那又能怎么样。” 闭上眼睛没在说话。 屋外。 “都躺床上了，还想要利用别人，王洪生比我们想象当中的难搞。” 季金灿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望着病床上躺着的王洪生，眉头紧锁哦。 刘海说:“他很聪明。” “知道他是唯一撬开当年煤矿案的人。” “更加明白，我比谁都想抓捕当年煤矿案的涉案人，只要他一天不讲，我就会用命保护他安全。” “然后利用我和其他人斗，想杀的人一旦发现我在他身边，根本杀不了他，肯定会想办法把他带出去处理。” “只要是带出去了，那么他也就有了重获自由的可能。” 季金灿一阵发愁:“这些人，怎么个个和人精一样？” 刘海苦笑:“因为，愚蠢的在这几年当中要么被淘汰出局，要么就已经死了。” “存活下来的，自然是人精。” 季金灿想了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最终叹了口气:“那下一步从哪里入手？” 刘海想了想:“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只要王洪生在我们手上一天，这些狐狸尾巴会一个个的露出来。” “我会想办法让王洪生开口的。” 季金灿说:“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督察组的那个江主任，你用了什么法子，把他搞开除了？” “开除？” 刘海一头雾水，这几天时间他们哪有心思去关注外边的事，每天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这里盯着。 故而对外面发生的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季金灿望着他惊讶的表情:“不是你啊，到处都在传闻，说你动用了省委张翰林副书记的关系……” “季局。”刘海苦笑打断:“那天我和张副书记在会议室里真就只是普通的工作汇报。” “他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这么一个小人物，除非是我达到一定层次了。” “估计这会能不能记得我这个人还很难一说。” “那是谁在背后搞这个江主任？” 季金灿怎么都想不明白这问题。 最终无奈摇了摇头:“我去洗把脸，你们先看着。” 季金灿那天说到做到，每天也都在这边和刘海他们一直守着，也挺累。 …… 刘海知道，想要从王洪生口里问出什么，基本不太可能。 于是他把王洪生醒来的消息故意放出去了。 目的就是让这些人开始蠢蠢欲动，然后一个个开始慌张，自乱阵脚。 反应最大的就是亚东集团的张将军。 当年带队到方文兵家里的领头者就是张将军。 王彪不过是其中一个小罗罗罢了。 这事他能不怕吗？ 当年脏活都是他和林金栋在做，现在林金栋已经死了，要是肖山警局真查到了什么，第一个要抓的就是他。 所以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找到了江星灿。 江星灿则直接一巴掌抽醒了他:“看把你吓成了什么样，难道看不出这是刘海低劣的计谋吗？” 张将军愁眉苦脸的站在亚东集团副总办公室里。 人也淡定了很多。 江星灿看他冷静下来后，白了他一眼:“领导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特意让我来看着你。” “王洪生醒来了是没错，但刘海估计从他口里问不出什么。” “为什么？”张将军无比着急。 江星灿叹了口气:“你脑子要是能有范左义一半，领导都不至于去利用董欣雨来制衡范左义。” “你给我好好开开窍，现在人民医院里的王洪生已经被人保护的像是个铁桶！” “甚至于季金灿这个局长都亲自镇守，而王洪生已经醒来这么重要的消息，如果不是刘海自己放出来，你觉得可能会让我们知道吗？” “他这是在让我们自乱阵脚，很是低劣的计谋罢了。” 张将军悬着的心突然一下落到了地上。 随即讨好着说:“江秘书，你知道的，我脑子一直都不好使，你让我砍人可以，但如果拼脑子，我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在这时，董欣雨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直接摔在了桌子上，冷冷的盯着张将军。 “张总，解释下你上个月从公司拿走了一百万的事，钱去哪里了！” 第142章 拿捏了江星灿 说到这一百万的事，张将军几乎是本能的看向了江星灿。 没错，是被江星灿指使拿了。 他老婆最近在省城看中了一套别墅。 江星灿想着，现在肖山局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甚至于感觉李明辉和田正明二人翻脸都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这让他特别没有安全感，于是就先让家里人到省城安家作为一条退路。 所以这一百万被他给拿去买那套别墅了。 没成想最后还是被董欣雨给发现了。 但江星灿赶紧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皱眉望着董欣雨。 “你是不是有点分不清楚自己了？让你当这个董事长，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真是董事长了？” “不知道让你当这个董事长的原因是什么？” 江星灿的工资不是很高，根本支撑不了他在外面的各种高消费。 至于他这个秘书？ 大头被领导吃了，他能跟在后边吃点残羹剩饭就算不错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挖空了心思从亚东集团搞钱。 以前林金栋活着的时候，基本也是有求必应，帮他打掩护，他也就拿习惯了。 突然一下被董欣雨这么质问，顿时有些火冒三丈。 换做是以前，董欣雨肯定会马上闭上嘴巴，也会非常害怕江星灿。 不过这会却没了往日里的那种恐惧。 只见董欣雨一脸严肃，目光直视，一步步走到江星灿的面前。 江星灿看董欣雨竟然敢这么直视他，火气也越来越大，手指都要指到董欣雨的脸上。 “马上给我跪下，臭婆娘，你好大的胆子……” “啪！” 董欣雨直接一巴掌抽歪了他脸。 “江星灿，这一百万是你拿了？” “老李和田副市长知道这件事吗？” “我……！” 江星灿像头暴躁的老虎，但他却又只能硬生生的吞了进去。 因为一百万在这年代不算是什么小数目，这是要让两个领导知道，肯定会责问他。 也就是说，董欣雨已经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软肋。 愣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却不敢还手。 董欣雨看他脸无比通红， 也不敢还手。 第一次在江星灿面前抬头讲话:“你给我记住，我就算是老李和田正明平衡的工具，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而你江星灿和这家公司没有一点的关系。” “平常你在公司里几千一万的拿，我当没看到，就当做是用来养狗了，可这一百万，不是小数目 ，你过了！” “董欣雨，你刚在说什么？你说你在养狗？”江星灿已经彻底狂怒了，然后望着张将军:“你还愣着干嘛，给我抽死了这臭婆娘！” 张将军很想动手，可最终却只能低头。 明显他也被董欣雨掌控了什么，也不再敢得罪董欣雨。 扭头有些苦涩的说:“江秘书，先消消气，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董总说的对，一百万不是小数目，领导要是过问，我们很难平账，我当时就说数目太多了，你就是不听……” “哈哈，明白了！”江星灿望着张将军这态度。 然后又望着董欣雨怒极反笑:“董欣雨，你和张将军睡了？” 砰的下。 董欣雨的高跟鞋直接踢在了江星灿的裆部。 江星灿痛的赶紧一手捂着，一手扶住办公桌。 “董欣雨……你……特么好大的胆子……” “就不怕我给领导……” “去讲，你要是和老李讲了，那我马上就会给田副市长打电话讲这一百万的事。” “到时候田副市长肯定认为这一百万是被老李拿了，必定是打电话痛骂老李。” “老李要是受气了，最后又得知，原来这一百万是被你吞了，你说他会了怎么对你？” 江星灿一听，瞬间就怂了。 蹲在地上捂着，半天没说话。 等到疼痛感消失了后，他抬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董欣雨对张将军使了个眼色。 张江军早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赶紧出门。 在他走了后，董欣雨蹲在江星灿的跟前。 黑色的丝袜，把他职业裙的细长腿包裹的特别诱人。 江星灿吞了吞口水。 这是他领导的情妇，如果不是，江星灿早就用尽手段把董欣雨睡了。 不过董欣雨突然一把捏住了他下巴。 “我腿好看吗？” “江秘书很早就想像老李那样睡我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我穿裙子的时候，只要你坐在我对面，眼睛就没从我裙子底下挪开过？” 江星灿不知道董欣雨想要干嘛。 此时此刻董欣雨是蹲下来的，所以包裹裙子下总会有点风光露出来。 他脑子有些混乱，目光游离。 狂吞口水说:“你到底想要干嘛？这一百万我承认是我拿了，说，怎么才能帮我隐瞒。” 董欣雨突然笑了:“我老公拜托了我一点事。” “他想知道，当年王洪生和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点什么。” “江秘书是当年亲身经历者，相信你很清楚。” 江秘书蹭的下起身，很是抵触的望着董欣雨:“你在帮刘海？” 董欣雨笑了下起身。 然后摸了摸已经有一点点现形的小肚子。 “夫唱妇随呗，怀了他的种，我还能怎么样？” 江星灿大为震惊的望着她小肚子:“什么意思？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打掉，你骗了李副县长？” “你难道不知道骗他的后果是什么？董欣雨，你特么不想活了？” 董欣雨戏弄的笑了下:“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放心，老李不是傻子，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敢对我怎么样。” 江星灿笑了:“不敢对你怎么样？你都已经狂到这个地步了，这么认不清楚自己了？董欣雨……” “别特么给我废话！”董欣雨脸突然一黑:“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当年王洪生，也就是方文兵和李明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讲，我马上给田副市长打电话，只要我这个电话打出去，你别关心我后果怎么样，第一个关心的应该是你自己！” “因为李明辉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背着他玩小动作，这点你比我清楚！” 第143章 你开什么价？ 江星灿突然感觉这一切可能都只是个圈套！ 慢慢起身，一脸杀机的望着董欣雨。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算计你？”董欣雨脸上闪过了一丝鄙夷:“李明辉面前的一条狗罢了，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说。” 董欣雨在这几个人面前，也终于不再是那种唯唯诺诺，总是很害怕的状态。 第一次这么冷眼，高高在上的望着江星灿。 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放在桌子上后。 又说:“我知道，一百万，还不至于让你出卖李明辉当年煤矿案的所有把柄。” “所有我也有自知之明，只问你李明辉当年和王洪生之间的事。” “放心，你老实配合，我还会有奖励哦江秘书。” 江星灿看到董欣雨这个戏弄加威胁的表情，让他恨的抓紧了拳头，能一拳打爆了董欣雨的脑袋。 可他最终又只能认怂。 毕竟没人比他更了解李明辉，只要董欣雨这个套下去，他肯定免不了出局，一无所有！ 十多分钟的权衡利弊之后，他最终放弃了所有。 于是就讲了一个和刘海所了解，完全不同的两个版本的故事。 刘海他们现在所知道的是。 王洪生也就是当年的方文兵。 他在回家的时候，亲眼看到自己女儿被人给从楼顶丢了下来，哪怕他狂奔过去，也没办法救人，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女儿没了。 可实际情况是: 张将军当时带着王彪到了盘星村。 张将军带着几个去收拾盘星村的其他村民，王彪也带了两个到了方文兵家里。 李明辉给王彪的密令是，必须要抓到方文兵。 当时冲入了他家后，方文兵直接丢下妻女跑了，躲在了外面。 王彪于是把他老婆女儿给抓到了楼顶。 并且对着外边大喊:“马上出来和我们走，不然我杀了你老婆孩子！” 方文兵一直躲着，并没出现。 老婆被王彪从楼顶上丢下来，摔死了。 方文兵没出现。 接着王彪又举起了他女儿继续威胁。 结果方文兵还是没有出现。 最后王彪把他女儿摔死了后，一把火烧了他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方文兵的音讯。 讲到这里，连江星灿都唾口大骂:“老子也算是见过很多在外面心狠手辣，心冷之人了。” “但从未见过方文兵冷血动物，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宁愿亲眼看着自己老婆孩子被人摔死，也依旧不为所动！” “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董欣雨也听的一阵头皮发麻。 因为刘海说，王洪生，也就是方文兵，他是因为想要带走自己妻女的骨灰，所以才会就在肖山，最终被刘海所抓。 她当时听到的时候，还觉得这个方文兵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可这会，却发现完全不就是这么回事，反转实在太大了！ 让她好一会才缓神过来。 “你所讲的，是真？” “你觉得王彪敢骗李副县长吗？况且人都已经杀了，他骗领导有意义吗？”江星灿反问了句。 董欣雨想不出王彪要虚构故事的必要。 皱着眉头说:“那你们和王彪的交易？” 江星灿听到这里突然笑了:“说到这里更特么可笑了。” “方文兵当初是盘星村的带头人，但他只是想要谋取个人利益。” “两边谈判，谁给的钱多，他就帮助谁。” “卢国成出价二十万，李副县长出价21万。” “结果他又跑到卢国成那边讨价还价要到了23万，完了后又跑到李副县长的面前说，你看卢主任这边已经23万了，你不加价吗？” “你觉得以领导那性格会怎么做？” 董欣雨皱眉:“戏弄他的后果，如果是重大利益，他会杀人。” “错！”江星灿摇头:“当时李副县长给王彪下的命令是，把方文兵带他面前，然后让王军涛这个当时的刑侦队长制造点证据出来，把他给丢进监狱，” “当时他并没有杀方文兵的心思，因为田正明警告了他，再出人命，怕压不住。” 董欣雨脑子有些乱了:“什么意思，你刚不是说，是老李给王彪下的密令吗？怎么又说老李没让他杀人？” 江星灿叹了口气:“所以说我们这个卢主任才是最聪明的啊，他这一招，差点让领导直接崩盘。” “好在王彪这人胆子小，知道一旦搞事了，会让领导直接动杀心杀了他，所以他后来直接离开肖山，然后两边敲诈，供养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卢主任？”董欣雨脑子终于被理清楚了点。 “老李当初让王彪去抓方文兵，准备让王军涛伪造点证据丢进监狱，让他一辈子走不出来。” “但卢国成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就将计就计，买通了王彪，让王彪直接杀人。” “这样，老李就成了杀害方文兵家人的背后主谋，再接着，他想要通过这点，把老李搞倒。”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王彪突然脱离了两人的控制，很聪明的选择离开，然后两边威胁搞钱。” “整个的过程是不是这样？” 江星灿听到这里，脑子突然清醒。 冷静下后，突然笑望着董欣雨:“一百万，能买这么多信息？” 明显就是不愿意讲下去了，因为这已经不只是涉及了方文兵！ 董欣雨也突然笑了:“江秘书还是挺配合的嘛。” “我敢不配合？不配合你不是要让我一无所有吗？” “我小看了你，以前一直以为你只是个花瓶，没想到你手段也这么多！”江星灿说。 董欣雨关了录音笔:“彼此彼此，放心，我董欣雨会信守承诺，这一百万，以及今天你讲的这些事，不会有人知道。” 说着准备出门。 不过手还只是放在门把手上时，董欣雨突然又回头望着江星灿。 “江秘书，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讲。” “我想问，如果在保障你安全的情况之下，我让你出卖老李，把老李这些年所有事给抖出来。” “你会开什么样子的价码？” 第144章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江星灿想了想:“如果我说一个亿，董总你给我吗？” “你给我一个亿，我底裤都可以给你。” 董欣雨听后在鼻子面前扇了扇，笑的花枝招展:“江秘书可真会开玩笑，谁稀罕你底裤啊，一股子臭味儿。” “好，那等我赚了一个亿之后，我再找江秘书。” 江秘书哈哈大笑:“那我等你赚到一个亿！” 说完大步离开了办公室，笑容的背后，却是满眼的杀机！ 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这个花瓶给算计！ 离开了亚东集团后，他马上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过去。 一问，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董欣雨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和老婆走的很近。 原本江星灿是想着在省城买套普通的平层就行。 没成想，他老婆突然一下要求高了，说我们既然已经准备到省城安家了，那干脆就一步到位，买一套别墅好了。 江星灿被他老婆这么一怂恿之下，加上张将军这段时间有事没事在他面前说:公司有一笔一百来万的资金无人知道，这是林金栋在时从公司划出去准备做个项目用的，后来林金栋 死了，项目也黄了。 董欣雨上来后并没有查到这笔钱。 于是江星灿马上就动了歪心思。 就这样，他把这笔钱给拿走了。 他老婆还在电话里说:“董欣雨这个人平日里真看不出来这么够义气啊。” “为了咱们家买房的事，她还特意往省城跑了三四次，一路各种找开发商的关系，愣是帮我们省了五万多呢！” “也是她建议我买的这栋别墅，说别墅保值……” 江星灿在楼下彻底控制不住咆哮了:“臭婆娘，你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他老婆电话那头愣了下:“你神经病啊，对我发这么大脾气干嘛！” “人家跑上跑下的，她图什么啊！” “江星灿，我知道你平日里也没少欺负董欣雨，你最好改变一下你的态度。” 于是两口子在电话里相互狂喷…… 楼上。 张将军站在董欣雨的边上。 一起望着楼下狂躁的江星灿，说了句:“你很有手段，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江星灿这么狂躁。” “他狂躁的还少吗？”董欣雨回头看了一眼张将军。 张将军笑了笑:“可能是我见的比较少，那以后江星灿，能为我们所用？” 董欣雨说:“还不一定。” 看张将军盯着她胸口看。 又开口说了句:“不怕刘海又冲过来打你耳巴子？” 张将军马上想起了林金栋葬礼那天被刘海削的那一嘴巴子。 脸瞬间拉黑，开口说:“记住你的承诺，我帮你，并不是白帮。” 董欣雨笑了:“放心放心，我一个女人，还斗得过你们男人？” “该给你的，一分不少。” 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出来后给刘海发了条短信过去:“具体消息已经拿到了，来我家。” …… 董欣雨之所以能够拉拢张将军，也是因为发现张将军这个人看上去大粗的，好像是个非常鲁莽没有脑子的人。 可实际上这人特别贪婪。 人就怕你没缺点，只要你有缺点，董欣雨这种无孔不入的人就会马上拉你下水。 所以他找到了张将军，直接摊牌。 你和我合作一起把范左义赶出公司，然后我们一起吞了亚东集团。 所获取到的东西，你和我一人一半。 张将军果然被董欣雨一击即中了。 当然了，主要还是肖山已经开始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李明辉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差。 刘海那边更是穷追猛打，最关键还抓了当年的方文兵。 张将军不是傻子，他也要为自己后路着想。 一看董欣雨还是刘海的老婆，万一刘海最后赢了，公司不就被董欣雨全部控制了吗？ 就这样权衡了一下后，马上和董欣雨合作，拉江星灿下水。 也就是说，江星灿买别墅的事，其实全是董欣雨一手策划。 第一，替刘海套到想要的信息。 第二，江星灿以后再也不敢随意的欺凌他，因为他已经有了把柄在她手上！ 正如季金灿局长说刘海买玩三味真火般，董欣雨也已经抛开了一切，也陪刘海一起玩起了三味真火…… 县招待所，董欣雨家。 这个女人一回来后就把自己拔个精光，走到衣柜照片的时候，还在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完了后，在衣柜里找衣服。 “该穿哪一件给我老公看呢？” 原本是拿出来了一条非常宽松的连体短裙。 穿着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发愁:“小别胜新婚啊，裙子还是有点太长了。” 于是拿出了刘海住这里时忘记拿走的体恤。 把刘海的这件体恤穿上后，对着镜子撅了撅屁股。 “嗯，这样挺好的，长度刚刚好。” 又去切了西瓜，特意摆了一个爱心形状，等着刘海过来。 十几分钟后，刘海过来了。 董欣雨非常开心的跑过去把门打开。 一看到刘海就大声的喊着老公要过来抱。 手臂抬起的时候，下边衣服往上，所以…… 刘海直接一把推开了她，皱眉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 “什么情况你，正常了一段时间，怎么突然又骚起来了？” 董欣雨也不在意，心情不错。 走到沙发上坐着，一条腿撑在沙发上，丝毫不介意自己风光向外绽放:“我想了很久。” “第一，我们合作结束后，我要把你还给你的找女朋友，到时候会难受。” “第二，像我这种人，尤其是现在，每天都在钢丝绳上走，下边就是万丈悬崖，搞不好哪一天就被人给杀了。” “所以倒不如自在点，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活一天开心一天，不挺好吗，干嘛要克制自己。” 刘海反正已经习惯她这样了，坐在沙发上后看了下桌子上的西瓜。 “好家伙，还摆了个心形，给谁看呢你这是。”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最好去穿上正常点的衣服，内裤也穿上。” “穿上瘾了，以前住你这的时候，也整天拿我衣服当睡衣穿。” 董欣雨笑的很媚:“你又没打算跟我睡，我念的慌，于是就只能穿你衣服，感受下你身上的味道呗。” “行了行了，去不去换衣服？”刘海说。 董欣雨突然靠近:“好啊，除非你帮我穿？” “随便你换不换，说正事，从江星灿那边套到了什么消息？”刘海知道还和她继续这话题，只会没完没了。 第145章 你们这么诱惑我哥？ 董欣雨也正色了几分。 把他从江星灿那边得到的消息在刘海面讲了一遍。 刘海静静听着，脑海里尽可能的分析他们之间存在的矛盾。 完了后，董欣雨正色了几分:“刘海，我觉得我们最好的办法是刺激他们矛盾爆发，不然胜算自然很小。” “刺激他们矛盾爆发？” 刘海笑了下:“当年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的，每一次都眼看着要彻底翻脸了，可哪一次不是到了最后又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你太小看他们了，他们比谁都清楚，一旦彻底爆发，到了最后谁都没好果子。” 董欣雨一脸凝重的起身。 最炎热的季节，身上难免会有汗水。 所以起来的时候，体恤下沿贴在了董欣雨的臀部上。 里头又什么都没…… 所以清晰可见，走过摇头风扇的时候，一阵风吹过，直接把体恤下沿吹了起来。 如此多娇的山河，就这般一览无余，明晃晃的在刘海面前展现着。 董欣雨也没在意，细细的小腿下，踏着一双凉拖鞋走来走去。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好几次都故意走过风扇，然后让风吹一吹她的山与河…… 一会儿后突然回头说:“你讲的不对。” “田正明我不了解，当年我刚和李明辉在一起，李明辉对我也不是特别信任，我也并没有参与他们多少事。” “但当年从李明辉的身上我可以感觉到，他有无数次准备和卢国成他们翻脸的时候。” “我感觉，他们不是懂翻脸了对谁都不好，而像是被某种超过他们二人的力量给压制着。” 说完后，发现刘海眼睛方向…… 于是又开始挑逗了:“咦，刘警官，我身上有脏东西吗？” 说完直接把体恤给撩开，然后低头看腿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刘海深吸了一口气:“你能不能去穿条内裤？” “我再次提醒你啊，现在去穿可能还来得及。” 董欣雨故意在刘海面前扭了扭:“我就不，这么热的天，穿那么热干嘛。” “我甚至这件体恤都不想……” 说着准备脱，刘海赶紧打断:“行行行，随便你，你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继续说他们之间的事。” “没了啊。”董欣雨望着他:“这只是我猜测，不能成为你下一步的方向啊。” “二人之上，难道真有股力量，是谁？” 虽然董欣雨说话漫不着边际的，但是刘海知道这个女人不会乱说话。 现在他们之间也是深度绑定关系，董欣雨已经开始转移亚东集团的资产了，刘海也已经开始成立了扫黑小组，深入调查。 他们两人都没有任何退路，不存在谁算计谁。 若不然董欣雨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设计江星灿。 刘海眉头紧锁，想了半天后。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难道是他？” “他？谁？”董欣雨望着刘海。 刘海摇头:“我也只是基于你的猜测之上猜测，所以不能当回事。” “记住，你下一步要好好掌控好张将军和江星灿这张牌。” “如果他们对你动手，你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师弟。” 于东现在还住在招待所，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保护董欣雨，保护董欣雨，就等于是保护了他们计划的继续执行。 董欣雨笑了笑:“怎么，刘海，你知道关心我了啊。” 说着走近了刘海。 刘海是坐着的，董欣雨家的沙发比较矮，所以一走近后，啥都能看到…… 不过，正当董欣雨准备继续调戏刘海的时候，背后突然传过来了一个声音。 “董欣雨，你家难道平常不锁房门的吗？” 这个声音董欣雨太敏感了，每次只要一听到这声音，就像是猫见了老鼠…… 几乎是本能的回头，结果看到了门口，已经张大口，不可置信的指着她的方苗苗…… 她懵住了…… 方苗苗也懵住了。 好一会儿后，方苗苗说:“你这穿的什么衣服呀，屁股都露在外面……” “哥，难道你们……” 刘海赶紧说:“别乱想啊，是她一定要这样，我提醒了他无数次让她把内裤穿上，她就是不，一定要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方苗苗马上说:“董欣雨，你在诱惑我哥吗？” 董欣雨丢人到了姥姥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好，看方苗苗走了过来。 赶紧指着她一边往房间 退。 “方苗苗我告诉你啊，别欺人太甚，这是我家里！” “有话可以好好沟通，动手是不对的！” 走到了房门口后，赶紧一个侧身进了屋子，迅速的把门给小锁上才放心。 方苗苗拍了拍门:“董欣雨你给我出来！” “我不出去！” “干嘛不出来，我来找你好好谈谈的！” “放屁，这五年你哪次不是给我打电话说好好谈谈，结果哪次不是把我骗过去后 打我。” “额，我有吗？”方苗苗有些心虚的抓了抓脑袋，偷偷的看了刘海一眼。 发现刘海也在奇怪望着她的时候，小妮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然后跺了跺脚:“我真不是过来揍你的，我哥跟我说让我以后好好配合你。” 屋内沉默了会:“真的？” “我哥在这呢，我骗你有啥意义呀！” “那你先把指甲剪了先。” “指甲？”方苗苗看了看自己手指，确实有点长，五年前董欣雨抛弃了刘海后，这丫头那时候其实年纪不是特别大，才十五六岁岁。 她气不过，但是又年纪小打不过董欣雨怎么办？ 于是每次都是把指甲留长，然后把指甲磨的尖尖的去找董欣雨。 每次回来指甲都会断了，继续潜伏等指甲留长，然后磨尖又去找董欣雨。 董欣雨那段时间都快被方苗苗指甲抓的怀疑人生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方苗苗就有了留长指甲的习惯。 无奈叹了口气。 拿着指甲刀门口一边剪一边说:“听到声音了吗，我已经在剪了，放心啊，今天我保证不打你。” “听到了。” “那你还不出来，赶紧的，别浪费时间，我真是来和你和好的，看在你帮我哥的份上。” “等会。” “干嘛？” “你总得让我先穿条内裤，你怎么进门都不敲门的！”董欣雨屋内有些郁闷。 第146章 要命的扶红话 董欣雨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十多分钟才出来。 换了一条牛仔裤，牛仔衣，全副武装。 因为他知道方苗苗指甲再厉害也抓不透牛仔。 刘海则打趣了句:“董总，刚刚那么清凉，结果一转眼就这么冬天，有点让人猝不及防啊。” 董欣雨白了眼埋汰了下。 坐下后，看方苗苗确实不是过来找事的。 试探着问了句:“你总不会也要参与进来。” “为什么不行？”方苗苗说。 刘海这边电话响了，一看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赶紧起身说:“我拗不过苗苗，她一定要参与进来。” “你帮我劝劝她，我先回下医院。” “喂。” 刘海拿着电话直接出门。 在他走了后，董欣雨生怕方苗苗动手。 小心翼翼的说了句:“你知道这件事，如果弄的不好的话，我们都会死？” “他们那些人手上都有人命案，说的难听点，杀一个人，和杀十个人都是同罪死刑，他们对人的生命早就没有了敬畏心理。” “我劝你不要参与进来，好好在学校上学。” 方苗苗这时候还在上大三，只是暑假回了肖山。 方苗苗盯着董欣雨看了半天:“咦，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关心我呀？” “胡说八道，我关心你干嘛。”董欣雨脸有点冷。 方苗苗不和她纠结这问题:“我哥不让我参与进来，我知道他担心我。” “但是别忘记了，我一直把建国叔当家人，尤其是青青姐！” “他们死了，你们以为只有我哥心里有仇恨吗，我也有！” 方苗苗小辣椒般的开口。 她口中的青青姐比他大了两岁，真名是刘青，刘海的亲妹妹。 董欣雨看到方苗苗那清澈的大杏眼中，迸发出来的仇恨感，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叹了口气:“你确定要参与其中？” “废话，我也要报仇！” “那行，我一直在调查你们学校的一个人，你帮我去调查，如何？” “我们学校？” “对。” 董欣雨于是讲了起来，方苗苗一点点的听着，也越听越激动。 半个多小时后，董欣雨给刘海发了条短信。 “我胡编乱造了一个人，让她帮我调查，放心，我知道青青没了后，你把方苗苗当成了亲妹妹，她对你也很重要，我不会拖她下水。” 刘海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两个字:谢谢。 这会他在病房走廊外面。 刚刚是薛静打开的电话。 上次督察组的人过来抓人之时，刘海他们就发现有人偷偷摸摸的靠近病房大门。 那人跑的特别快，他们并没有抓到人。 但是薛静他们并没有放弃调查。 就这样，一直到今天才有结果。 刘海听了后眉头紧皱:“省城来的？” 薛静点点头:“省城来的，有故意伤人罪的案底，估计是过来灭口方文兵的。” 刘海想了半天后说:“我知道是谁下手了。” “谁？” 刘海笑了下:“暂时没法确认，记住一定要注意盯着方文兵。” “估计杀他的人还是会出现。” 刘海心情不错，就怕你们不动手。 只要你们动手了，那破绽就会出现！ 整当薛静想问什么的时候，沈文刚突然跑了过来:“刘队，那个港佬想要见你。” “见我？终于还是受不了，准备出卖他们老大了吗？” 说的就是在盘星村刺杀方文兵的人，后来被他们一起带进了医院。 只是这位态度特别拽，不管谁来问话都一概不搭理。 季金灿过去问话的时候，这位一顿粤语输出。 现场没人听的懂，所以回去后找了个能听懂粤语的，把录音听了一遍以后，季金灿都差点气的直骂娘。 因为这家伙竟然在用粤语各种骂他。 完全就是一个地痞无赖。 刘海于是想了个办法，江东地处中部省份，吃辣椒很绝…… 所以他每次都会倒一瓶辣椒油在饭里让人送过去。 从那天开始。 港佬的病房里经常会听到这种骂声。 “我屌你老母，给我食结么辣的饭，你们系不系要辣死老子哇，丢 ！”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举报你们！” “别送结么辣的饭了，警官同记，看到了没有，我脸上都长痘痘了。” “我已经在拉血了，我丢你全家！” …… 外边有人听到了，没有人搭理他。 饭我们送了，你爱吃不吃，你骂你的，我们做我们的。 就这样。 几天时间后。 这个家伙终于扛不住找刘海了。 刘海过来后，这家伙满脸痘痘，躺在床上一遍摸着自己肚子。 “刘警官好手段哇，配胡，配胡。” “配胡？” “嗯，配胡！” “听不懂。” “配胡啊，配胡的配，配胡的胡，黑屋胡的胡，胡气的胡！” “胡气？” “对，配胡的气……丢，老子都被你绕晕了！” “刘队，他应该想说的是佩服。”薛静边上提醒。 刘海恍然大悟:“听懂了。” “那你配胡我什么？” “对了，文刚，上次我说那个阿婆做的辣椒酱，买来了吗？” “肖山公认最辣，传说辣死了一头牛的那个？”沈文刚说。 刘海点头:“对，就是那个阿婆，去的买点回来，给我们港城来的兄弟多开开胃。” “别结样几嘛，刘队长。”港佬怕了，愁眉苦脸的望着刘海。 “我说还不行？” “我确实系过来杀王洪生的，是因为老板想黑了他的几千万。” “我也不过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小角色嘛。” 刘海笑了下:“不想吃辣椒酱和辣椒油了？” “不想。”港佬都哭了。 刘海嗯了下:“只要你今天配合好，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前提是你要配合好我们，讲，你的老板是谁，谁指使你来杀他的。” “一个女人。”港佬直接回答。 “女人？谁？” “我也不鸡道她具体是谁，但系我鸡道她的名字，应该系你们肖山人。” “她说这笔钱原本系属于她的，结果被王洪生给设计拿走了。” “她的名字叫张红。” “张红？”刘海本能看向边上的沈文刚:“是不是我们根据那份材料调查到的人。” “肖祥林的那个情妇？” 第147章 狗急跳墙 “对，他在港城的那个情妇就是叫张红。” 沈文刚点头。 刘海望着港佬:“继续讲。” 港佬点了点头，于是讲了起来。 大概情况是: 港佬叫黄飞虎，是港城社团成员，常年在夜店里混。 就这样在夜店里认识了这个张红。 张红和他说，她原来是内地一个贪官的情妇。 这个贪官现在也要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了，生怕退休后被人清算。 所以打算留条后路逃跑。 就这样让她先到港城，帮他转移财产。 结果谁也没想到，中间帮忙洗钱的一个叠码仔吞了这笔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两人到了酒店里大战三百回合后，黄飞虎于是说:“五千万，你甘心？” 张红说:“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这个叠码仔会杀人。” 黄飞虎想了下:“如果我帮你杀了这个叠码仔，钱是不是就是你的？” 张红愣住了，随后趴在了他身上:“我已经知道了钱在哪里，如果你帮我杀了他。” “那以后你就是我孩子的爹，这钱有一半是你的。” 就这样，黄飞虎来了内地。 王洪生自己都不知道，其实是张红在反击他。 五千万！ 这么大一笔钱，张红一开始可能会妥协，因为不妥协，她和他孩子就会死。 可事后想一想，会甘心吗？ 人性因贪婪而变得反复无常，张红就这样铤而走险了。 听完这些后。 刘海说:“张红现在人在哪里，你知道？” “废话，当然鸡道啦。”黄飞虎回了句。 刘海回头和薛静说:“找个开通了全球通讯业务的电话过来，让他和张红联系。” 薛静马上明白了，这是要诱捕张红。 去港城抓人有点不现实，特殊，不可抗力原因。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张红引诱回来抓捕，只要抓了张红，肖祥林的软肋就算是被刘海彻底捏死了！ …… 另外一边，长洲。 一处酒楼内。 戴着鸭舌帽，乔装打扮了一番的卢国成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青年。 神色恭敬，紧张。 卢国成一进来就直接抽了他一巴掌。 “废物！” 青年根本就不敢有半点怨言，因为计划失败了。 那天，督察组 江主任突然到肖山人民医院抓刘海，实际就是卢国成的一个局。 让督察组过去扰乱刘海他们的视线，能把刘海带走最好。 要是带不走的话，也可以制造混乱，然后让这个青年进去杀了王洪生。 这样当年很多事依旧会被掩埋，没人挖的出来。 只是他们低估了刘海的警惕心，第一时间发现有人靠近病房。 最后导致他们计划失败。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这个青年一直在被追捕，能够跑回来，也算是九死一生。 卢国成坐在了沙发上，背后就是长洲的城市风貌。 他点了根烟，面色凝重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江主任被开除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又是谁出手了？是偶然？是江主任对手抓住了他把柄，借此机会把他弄下去？还是这个人，就是在为刘海撑腰？” 对面沉默了会，长叹了口气 :“如果我说，我没有调查出来，你信吗？” “哈！不至于，田副市长，你当年可是肖山有名的小诸葛啊。” “这种事你都调查不出来？” 卢国成脸上带着一丝的怒气。 督察组江主任是田正明安排的人，杀手是卢国成从省城安排过去的。 也就是说，人民医院的刺杀计划，是这两人合谋。 有点破天荒的感觉，两个死对头竟然合谋了。 当然了，这事绕开了李明辉，李明辉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面田正明语气也有些不对了。 慵懒的说了句:“你没必要这个语气和我讲话。” “我是没有带走刘海，那是我忽略了一点，刘海在人民医院 还有个发小，他这个发小还和人民医院副院长的女儿有一腿。” “更加低估了季金灿这个局长的决心。” “可不管怎么样，督察组制造混乱的效果已经出现了，你的人不也一样失败了？” 卢国成没话说了，恶狠狠的盯了面前的青年一眼。 嗒嗒两口烟后，把烟头在烟灰缸摁灭起身。 “那你下一步怎么想？” “别忘记了，这个人不死，对我们谁都不好。” “还有，李明辉这个三姓家奴难道又认了谁当爹，也背叛了你？怎么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对面叹了口气:“他以前是你的人，什么德行你难道不明白？” “现在还在记恨我没帮他提正县长的事。” “哦？老田，以我对你在高台地市现在的了解，背后运作提一个正县长，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肖山现在又是你的大本营，你会让县长的位置落入他人之手？” “来，咱们把天窗都打开，老老实实说人话，你老实告诉我，邵光海，到底是谁的人！” 电话那头，田正明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卢国成情绪有些激动:“我是觉得你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厚道！” “无论做什么事，总想着让其他人舍命相搏，自己却躲在后边洒洒水，抬抬腿，最后分东西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卢国成说到这里，情绪开始激动。 抄起了桌子上的烟灰缸往地上一砸。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田正明，你还留手，都会死！” 屋子里那个青年在看到卢国成这个癫狂状态后，吓的根本不敢说话。 这位省委办的处长，给人印象一直都是那种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才子印象。 有传闻说，省委的张翰林副书记，最近几年时间里，经常在报纸上发表的一些诗歌，全部都是出自于这个省委办处长的手。 当年能够被张翰林一手从地方上提起来，也是因为看中了他的写作水平。 领导要名，我有才，我要官。 就这样，卢国成没靠政绩，就靠着出色的笔杆子，就这么到了省里。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之人，一旦动怒，竟然也让人感觉这么恐怖。 电话那头，田正明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第148章 你装什么装 “我知道了。” 无尽的沉默之后，田正明最终给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卢国成脸依旧黑着，也没说其他。 因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态度。 拿着手机又打通了个电话，语气冷淡:“你可以进来了。” 挂电话不到两分钟，一个穿着港式花衬衫，袖口卷着，川字眉，微微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领导。” 边上青年在看到中年人后面色骇然！ 因为这人是这个区里最大的道上头子之一！ 宋小亮！ 有传闻，说他在长洲最少有百八个小弟，更是有人在喊他为开云区地下司令。 这人做事无比夸张，每次出动绝对是大部队人马。 比如说，94年的时候，他就带着两百个人在长洲开云区星湖边和人火拼过。 起因竟然只是一个下面地市的头子在这边吃饭，对着他脚边吐了口痰，最后他把这几个地市来的十几个人，全部抓着跪在长洲最繁华的公路上一字排开。 一度造成了四个多小时的堵车时间。 警察过来问这几个人:是谁让你们跪这里的？ 没人说话。 警察呵斥:“马上给我离开！不然带走！” 没人说话。 警察于是带走了他们。 可这些人从警察局出来后，又跪在了这里。 警察又来抓他们。 结果他们反抗了:“老子要是不在这里跪满八个小时，会被人砍死丢下水道，懂吗，你们别管！” 警察继续问到底是谁。 这些人依旧不说话。 卢处长怎么把这个人找来了，不怕惹出来多大的事吗？ 也从这可以看出，卢国成，真的已经心急火燎，不择手段了！ …… 肖山县人民医院。 刘海再一次坐在了王洪生的跟前。 王洪生正在吃东西。 边吃边说:“你们公务员的伙食就是好，我这住个院，估计得胖十斤出去。” 边上薛静听不下去，怼了句:“放心，胖的这十斤，我们会让你在牢里全部还回去。” 王洪生笑了笑:“小妹子，脾气这么大是做不了警察的，不信你问问你们队长。” “五年前他脾气是不是很大？还指着你们前任局长骂过贪官，你看看他后来吃了多少亏。” “你在激我？”刘海把一个削好的苹果放在了边上，很是平静。 王洪生擦了擦嘴巴，很是惬意:“我现在还能激怒你吗？” 刘海说:“毫无用处。” “刚我和医生沟通了下，你恢复的不错，估计个把星期，就能自己下地走进拘留所了。” “真的？那辛苦你们了。”王洪生说对刘笑着，虚伪的惊喜着，有点挑衅。 薛静气的拿着碗就走。 刘海倒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聊点我最近调查到的一些事？” “好啊，洗耳恭听，看看肖山神探又挖掘出了点什么。”王洪生表情轻浮。 刘海把他看的透透的。 审问在于攻心，如果审问的人情绪最终被嫌疑犯带着走，那么最终肯定节奏会被打乱。 王洪生原本并不是个很轻浮的人，相反还特别圆润，最近几天时间里，他不停挑衅其他人，就是要故意气他们。 你生气，情绪都被我带着走了。 还可能从我身上挖掘到什么吗？ 这是个研究过心理学的人。 不过刘海并不吃他这一套。 盯着他看了一眼，脸上突然露出了鄙夷之色。 “方文兵，你这种人，我有点看不透你。” “哦？讲讲看。”王洪生笑容轻蔑:“纠正下，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王洪生。” 刘海点了点头:“怎么，没脸面对方文兵这个名字？” “那倒不是，刘队长想多了……” “我想多了？”刘海笑了:“方文兵的故事，我得到过几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王彪带着人上门杀向方文兵全家，方文兵侥幸躲过了一劫，在远处亲眼看到自己妻女被人从楼顶上丢下来摔死了。” “方文兵忍辱负重，看到自家成了一片火海后，压制着仇恨，远离家乡，到了南方，多年后回来复仇。” “此举，可歌可泣，悲壮的真男人。” “第二个版本。” “王彪带着人到方文兵家的时候，方文兵其实是在家里的，但他却贪生怕死，丢下妻女一个人跑了。” “这举动彻底刺激了王彪，最终王彪把他妻女带到楼顶威胁方文兵乖乖回来。” “结果方文兵愣是蹲在自家边上的草丛中，一直到王彪把妻女丢下去，他愣是半个屁都没放。” “此举，贪生怕死的畜生都不如。” “王洪生，你认为我这两个版本的故事，哪一个是真的？” 果然，方文兵在听到这话后，边上那种故意挑衅的笑容凝固了。 刘海知道，他的攻心起到了作用。 于是继续说:“第一个版本我还可以理解重情重义。” “可第二个怎么说？既然当初抛弃妻女，害死了妻女，还特么有脸每年来祭拜自己妻女？” “还是良心不安，假惺惺的对着两具骸骨，进行所谓的自我救赎？” 这几句话，如同重锤，锤的王洪生神魂动荡。 再也不敢抬头看刘海，陷入了沉默。 刘海看他不说话，于是凑近了几分。 小声说:“第一，没有我们出现，你已经被黄飞虎杀了，活不到现在。” “第二，我和那群人正面硬刚过，我不是你那种为了个人利益，两边当狗。” “你别以为你自己很聪明，很了解他们？” “他们真要动了杀心，你不可能活着去港城花那几千万。” 王洪生脸上肌肉抽搐了好一会才压制住内心的慌张，心虚，等等各种情绪。 抬头笑着说:“刘队，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 刘海没想到家伙自我调节能力这么强，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竟然又开始装疯卖傻。 双手撑在他面前，那双望着他的虎目闭上。 王洪生继续笑着挑衅:“刘队，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愤怒，千万别，五年前的老路不能重走啊。” 刘海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当我得知第一个版本故事的时候，我敬你是个有血有肉的汉子。” “很可惜，当我得知第二个版本故事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你特么死不足惜。” “我替你老婆不值，嫁了你这么个畜生，替你女儿不幸，有你这么个狗东西当爹。” “你自作聪明，没人陪你玩了。” 说完刘海直接起身走到了门口宣布:“从今天开始，这里最多留一个人值班。” “我们全队人，没必要没日没夜的在这里保护一个畜生，回家睡觉！” 第149章 撂摊子不干了 “刘队， 我们……” 门口几人有点发懵，全不解的抬头望着刘海。 刘海一脸厉色:“没听到我讲的吗，全部回去休息，留一个人在这值班！” “特么的，我们没日没夜，拼死拼活的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还特么不是为了保护你，想要从你口里得到点东西？结果你一毛不拔，那你对于我们而言，已经失去了保护的意义！” “让他自己面对死亡，我们撂摊子了。” 说完刘海非常愤怒的冲下了楼。 其他人在看到这情况后，一时间有些慌神。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按照刘海的来，于是留下了潘晓东后，沈文刚他们三人则匆忙下楼。 刚下来，沈文刚就收到了刘海的短信。 几人很快在医院安全通道里找到了刘海。 薛静不解:“刘队，难道你只是？” “作戏。”刘海说:“隔壁病房住进了几个人，我感觉他们有些不对劲。” “从今天开始，我们在安全通道这边值班，引蛇出洞。” 做人要站在暗处。 站在明处的人虽然坦荡，但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好，正如英雄往往是悲剧，枭雄却可长存的道理一样。 刘海知道杀王洪生的人绝对不会收手，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走廊里路过的每一个人。 果然隔壁病房住进的几个人让他感觉有猫腻。 这几个人都很年轻，还特别喜欢和他们套近乎，没事就过来递个苹果之类。 而刘海他们在走廊里每天的所有动作都在他们的眼里，这样太被动。 所以刘海就唱了这么一出戏，从台前走到幕后，然后静静的注视着你们的一切。 其他人马上明白。 刘海随后在安全通道内还给石力杰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找个维修的理由把安全通道封了。 另外又给季金灿打了电话。 季金灿这头意识到对方这次出手的动作肯定不会小。 毕竟已经失败了一次，第二次肯定会用尽全力扑杀王洪生。 拿着手机，翻了很久后。 最终一咬牙，给省厅的原领导打了个电话过去。 “领导，肖山县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不敢相信肖山，甚至于高台地市的任何一个人。” “但形势迫在眉睫，我需要武警的支援。” 这个电话打出去后，江东省厅相关领导马上安排。 很快，省城长洲一队武警朝着肖山飞速而来。 晚上。 刘海见到了这群武警，和他们碰头后，把他们安排在了安全通道里。 也就是说，外边虽说只有一个人，可一旦发生了任何事，安全通道内马上会冲出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 肖山县人民医院，已经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王洪生隔壁病房内。 门是关着，但一个人却打开了一点门缝，密切注视着外边的动静。 看了一会儿后，这人回头望着另外两个正在抽烟的人。 “山哥，那个队长好像真和王洪生闹翻了，我们要不要今天就动手搞死他？” 叫山哥的回头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没脑子的东西，这才过去几个小时，万一是计呢？” “着急什么，多观察几天。” 手下很是委屈的抱怨:“我就想早点完成任务回长洲。” “特么的，这是我这辈子到过的最不发达城市，破破烂烂的，待不习惯。” 山哥又一脚踹了过去:“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旅游的，能不能给我慎重点！” 这手下不敢说话了。 另外一个手下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号码，赶紧递了过来:“山哥，亮哥的电话。” 叫山哥的人马上拿着电话接通。 对面传来了宋小亮的声音:“现在什么情况。” 山哥赶紧回答:“亮哥，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那个撂摊子的队长真没来过了，也真只留了一个人在这里值班。” “真撂摊子了？” “对，看这情况应该是。” 对面沉默了会，又说:“虚虚实实，谨慎点为好，不要轻易动手，再观察下。” “另外，让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唱这一出大戏，等我通知。” “好。” 挂了电话后，边上手下递了根烟过来:“山哥，亮哥那边怎么说。” 山哥接过烟点燃，朝着窗外吐了口烟出去。 “让我们暂时不要……” 咣！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几个。 几人回头一看，吓傻了。 赶紧把烟头摁灭了丢楼下。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这是医院，不要抽烟，你们非得要抽！” “自己不想活，别影响到其他人好吗！” 一个很是肥胖的护士站在门口，无比凶悍的盯着他们。 三人像是被训斥的小孩一样，站的笔直笔直的，似乎很是害怕这个胖护士，大气都不敢喘。 胖护士皱着眉头走过来，一把揪住了山哥的耳朵。 “又是你带头是？给我到病床上休息去！” 然后就这么拖着到了病床上。 山哥突然怕了:“你……你要干嘛！”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会投诉你啊……” “你去投诉啊，有用吗？” “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是我爸！”胖护士的力气特别大，在抓着山哥按在床上后。 把他裤子一扯，山哥毛了:“你脱太多了！” 胖护士准备好了针管后，都懒得搭理他。 拿着针管对着他屁股就是一针下去…… “卧槽！” 山哥痛的狂捶床板…… 一针打完后，胖护士盯着他们:“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还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抽烟，后果自负！” 说完愤怒的摔门而出。 一切发生太快了。 另外两人反应过来后，赶紧跑到了山哥跟前。 山哥有些悲愤的骂了句:“老子好歹也是开云区宋司令手下一个军长，小弟在开云区近百人，特么的，在这里被一个护士收拾了？” 一小弟赶紧捂住了他嘴巴:“山哥，少说几句，这是个二代，她老爹是副院长，我们投诉也没有用啊。” “况且我们是过来完成任务的，低调，隐忍。” 另外一个小弟也赶紧好言相劝。 最后山哥很是狂躁的踹掉了床上的被子:“特么有病啊，副院长的女儿，跑过来当护士！” 第150章 这护士太欺负人了 “她喜欢给别人打针。” “我们副院长是个宠物狂魔，只要女儿喜欢做的事，他都会支持，于是就让她在医院里给别人打针了。” 医院妇科办公室内。 石力杰这么形容副院长的女儿。 刘海古里古怪的:“怎么还有这种嗜好的人。” “真是无奇不有，那你现在和她关系？” 石力杰突然一阵悲哀:“海哥，我特么有时候就是不理解命运这玩意儿。” “怎么说。”刘海望着他。 石力杰说:“那时在卫生院，一个老医生说，想要成为人上人，就一定要吃的苦中苦。” “所以我特么忍着脑壳的麻感，恬不知耻的把副院长的女儿泡了，后来确实被调进了人民医院。” “可进来后我才发现，我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那种苦我都吃了，可为何我还只是个小医生？” 刘海白了他一眼:“你把这个苦中苦的意思给曲解了。” “我警告你啊，别再追苗苗。” “什么玩意儿，一边和副院长的女儿不清不楚的，又去追苗苗，苗苗都被你吓的不敢上街了。” “都是一起长大的，你好意思。” 石力杰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转移了这个话题:“你说，医院里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发生大事，是什么大事？” 刘海正色了几分:“我这两天已经把医院附近的小宾馆全部查了一次，” “已经全部住满了，而且入住的人全部都是外地来的，并且看到招待所门口停着不少长洲牌照的车。” “我初步 估算了下，他们最少已经来了上百人，你做好心理准备，这几天尽量不要到处走动” 石力杰汗毛直立:“都是过来杀王洪生的？” “废话。”刘海说:“这一次，有人的尾巴已经彻底被我踩痛，准备直接翻脸了。” …… 长洲卢国成这边。 他正在接听一个电话。 听了很久后说:“最少观察三天，别着急。” 挂了电话后，又打了田正明的电话:“上次张副书记到肖山的时候，我和刘海见过一面。” “如果不是那一次见面的话，我相信这个刘海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冲动。” “但那一次见面，他给了我一种特别不安的感觉，也就是说，我怀疑其中有诈。” “但我不想拖下去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田正明眉头紧锁。 卢国成直回了句:“行动那天，我至少要知道刘海没在医院，且，他人在干嘛。” 田正明说:“这个简单，等我消息。” “我希望你别把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个我心里有数。”卢国成回了句。 挂了电话后，他转手又把电话打给了宋小亮:“等我让你们动手的时候，事往大里闹。” “完了后，把所有在肖山出现过的人，直接送出国，明白我意思了？” 两人虽然因为刘海抓了王洪生，不得不合作。 可他们之间也有一条不可跨越的横沟。 直到这时候，卢国成也不忘阴田正明一把。 肖山属高台地市管辖，如果肖山人民医院突然出现大规模闹事，必定会引起高台市委领导的关注。 到时候领导一定会把压力给到高台市政府。 而高台市长必定会责问田正明这个常务副市长。 压力是一层层下来的，到时候田正明会怎么办？ 肯定只能责问邵光海这个肖山县长。 邵光海又只能压李明辉。 所以卢国成这一招特别的阴险。 既杀了王洪生，但又要丢一个棘手的问题给田正明。 事后必定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不管是谁负责，站出来负责的人。 在他认为必定是田正明的人。 主要是他今天已经得到了一个特别准确的消息。 邵光海前往肖山就任前，曾经在高台地市停留了一个晚上。 而田正明和他在酒店里谈了一整晚。 他认为邵光海必定是田正明的人。 上次他到了肖山后，又观察了肖山的格局。 发现了一个特别令人玩味的现象。 邵光海竟然和袁友生站在一起，去对抗那个三姓家奴李明辉？ 这就很有意思了。 卢国成这是要把他们给内部打乱。 虽说看不上肖山那个小地方了，但当年不管怎么样，在肖山他是出局者，这口气总得要出。 顺手搞一下，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让老对手痛不欲生的事，我干嘛不做？ 至于怕田正明翻脸。 他压根就不怕，因为田正明也怕这件事揭当初的一些事，只会想办法压。 …… 三天后早上。 山哥在医院里惨叫了。 最后是被小弟给抬进的病房。 不能坐，只能趴着一动不动。 边上一个小弟还在抱怨:“山哥，你装什么病不好，非得要装痔疮……” “滚，老子怎么知道检查痔疮，是需要捅进去的啊，草！”山哥一想起刚刚检查的经过，感觉想死。 两小弟不敢讲话了。 刚准备继续骂娘，胖护士推开病房大门。 “齐山。” “在呢，没看趴着啊动不了啊。”山哥心情很差。 胖护士今天态度 突然不是那么差了。 相反还有点同情。 走到他面前，突然唉声叹气。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几人有些懵逼。 但也不敢说话。 好一会儿后，胖护士拍了拍他肩膀:“以后记得想吃什么就尽管吃，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知道吗。” “也正常，反正每个人到最后的归宿都是一样的，只是先后的问题，重要的是活的时候要争朝夕的开心。” 胖护士这话把齐山搞的整个汗毛直立。 下意识的回头:“我真有痔疮啊。” 胖护士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比痔疮严重，我们检查出你得的是肺癌晚期。” “以后你还抽烟吗？” “我特么……”齐山吓傻了:“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检查痔疮，你们怎么给我检查出了肺癌晚期……” “嗯？”胖护士一用力，直接把他准备弹起来的小身板给死死扣在病床上:“你在怀疑我们肖山县人民医院的权威咯？” “你们只是个县人民医院，权威个屁啊！” “我要出院回省城！特么的，什么地方啊。” 齐山被肺癌两个字真吓的不轻，赶紧起身就走，要去省城检查。 不过走到门口后，这家伙突然又不动了。 回头望着胖护士:“胖妞，你在诈我？” 第151章 几方力量的大动作 “你说什么？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胖妞突然皱着眉头。 齐山说:“我说，你诈我？” “不是，前面的。” “胖妞？怎么了？你难道不……” 啪，轰！ 齐山还只是刚开口，胖护士冲过去就是一巴掌把他扇到了墙角。 然后揪着他耳朵，一脚踩着他，另外一手不停的朝他脸上刮耳巴子。 “你眼瞎啦，我很胖吗？” “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减肥，每天晚上就只吃两碗饭了吗，你说我胖？” 这一顿耳巴子削的，把齐山都削懵了。 完了后又被胖护士一把提着，按在床上裤子一拉，一针管打了下去。 齐山终于能反应过来了，目中含泪:“你刚不是说我检查出肺癌了吗，你这么打我？” 胖护士对着他脸拍了拍:“不好意思啊，我就听不得别人说我胖，下手过了。” 齐山突然感觉到浑身出现了一阵无力感，有些惊恐:“你给我打的什么药？” “麻药。” “草！” “你们两个，就这么看着吗？这个胖妞是故意的！” 另外两人刚一直不敢还手，这是副院长的女儿啊，你对她动了手，今天还有可能离开这个医院吗？ 加上我们是过来刺杀王洪生的，更加不敢乱动手，怕引起外面的注意。 这会一看麻药都上来了，意识到了什么般。 赶紧动手。 不过让他们无比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他们冲上来后，竟然完全不是这个胖护士的对手。 一巴掌一个，然后一手按着，脱裤子，打麻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呆了门外的潘晓东。 “杰哥，你们以后要是结婚了，吃得消吗？” 石力杰赶紧说:“别瞎扯！” “赶紧进去，别让他们跑出来了。” 潘晓东反应过来后，赶紧冲进了病房。 最后，两人被打了麻药，躺在床上像头死猪，一动不动。 另外一个人被胖护士用床单被绑住。 潘晓东很快从他们病房里搜出了三把手枪！ 那个小弟看他们这架势，意识到了什么:“你们难道，一早就知道……” “废话，逗你玩了几天，知道你们按耐不住今天要动手，是不是这样？”潘晓东回了句。 小弟立马傻了。 潘晓东对他呵斥了句:“这出戏，还需要你们帮我们一起唱完。” 把齐山的手机拿了过来放在他面前:“待会来电话了，按照我交代的来说！” 接着马上给刘海发了条短信:“刘队，杀手已经控制了。” 肖山县府。 刘海和薛静他们几个人都到了这边。 而且穿戴非常整齐。 昨天，县府这边突然通知县局，说要开一个表彰大会。 大会的内容是，表彰前面几个凶杀案破案人员。 而且还拿出了很大的奖励。 其中最重要就是刘海的警衔受衔。 刘海现在已经是肖山县刑侦队队长，但他的警衔还一直只是警员。 按照当前的体制，应该是警衔上来，然后就是解决职务。 但由于郑文武情况特殊，突然死了。 加上几个凶杀案，所以着急找一个领头人。 季金灿也不信任郑文武的任何一个人，以及董欣雨背后运作，肖祥林背后要求。 就这样 破例成了队长。 今天就是要解决这问题的。 按道理这种表彰大会局里自己内部开会解决了，根本就到不了县委县政府开会这个程度。 所以刘海前一个晚上推断:这群人今天肯定会动手，这个所谓的表彰大会，也不过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 想要时时刻刻盯着刘海，让他没法出现在县人民医院那边。 他也猜出了这些人的计划。 外边宾馆里从长洲过来的人制造医院里的混乱，导致医院里安防被吸引过去，在混乱出现的时候。 潘晓东作为警察，必定也会被那边吸引走注意力，紧接着，隔壁病房里的几个杀手马上杀人灭口！ 故而，今天早上刘海马上给潘晓东打电话，让他们控制几个杀手。 只要控制住了他们，那么无论他们那群人怎么闹，他们都不会有疏忽的时候。 这时候的刘海回了条短信过去后。 薛静边上说:“海哥，你说我们今天能不能扛住他们这一波。” 刘海这时候已经站在了肖山县人民政府国徽下，身上的警察制服英姿飒凛。 说了句:“我从进入警局的第一天开始，从来不去想自己未来能不能抗住罪恶的问题。” “因为扛住也好，扛不住也好，我们身上穿着这一身衣服，就不能退缩半步，哪怕前方洪水涛涛，我们只能往前走，别无选择。” “想太多未来，只会让自己自乱阵脚。” 薛静听到这话后愣了下。 但很快笑了:“也是，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没必要去问前面，做好脚下每一步就好了。” 然后戴上了警帽。 沈文刚，肖锦文也笑了。 四人身着警服，身型挺拔，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向了国徽下的大门。 上午十点开始。 会议明显在拖延时间，邵光海演讲了两个小时， 坐在领导位置上的人，发言能力肯定是一流，一套一套的官腔当中融合了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各种艺术。 下面的人听的昏昏欲睡。 下午两点，会议继续。 李明辉也上台也讲了两个小时。 而且整个会议当中，所有人的手机都被交上去了。 也就是说，他们等同于已经把刘海给屏蔽了，让他根本关心不到外边的事。 最终，李明辉几人演讲完了。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钟。 直到这一刻才是刘海他们的授衔仪式。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地市局的周晓峰又上台来演讲了。 就这么一整天一直在磨磨蹭蹭。 在这个期间，肖山县人民医院出现了一件事。 一个患者家属，扯着白色的横幅，披麻戴孝的跪在了人民医院的大门口。 横幅上写着:无良医生，害死了我父亲，恳请领导为我们老百姓做主。 这群人从下午就已经过来了，也不说话，就这么跪了一下午。 一直到六点。 这个时间点是医院职工食堂吃饭的时间，也是整个医院最放松的一个时间阶段。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大批披麻戴孝的人，这群人手里拿着钢管，黑麻麻一片走向了医院。 第152章 不平凡的医闹 医院的楼顶上。 这群人的一举一动全被留守的潘晓东看在眼里。 很快把消息传递到了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内，省厅过来的队长正在做最后的部署。 “这群人据我们调查，是从省城而来，省厅领导已经直接下了令，让我们务必把这些人带回去！” “所以所有人都给我听清楚了，可以直接开枪！” “明白了没有。” “明白！” 所有人在回应后，这群人赶紧行动。 门口。 这几十个披麻戴孝为幌子，手里提着钢管的人到了医院门口后。 为头者恶狠狠的盯着门口的保安:“法治社会，还特么有没有王法！” “医院医死了人，那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有没有人出来处理这件事！” 保安一看这些人明显不是普通医闹之人，赶紧准备拿出电话通知其他人。 但有一个人马上跳了起来，一钢管把电话给砸了个稀巴烂。 然后大吼了一声:“没领导出来为我们做主，那今天的主，公道，我们自己讨回来。” “砸！” 一时间，几个人冲进了保安室开砸。 另外几十人黑压压的冲向了医院。 县委县政府这边，会议还在不停拖延时间。 季金灿已经有些等不下去了，找了个机会出门。 结果马上就被县府的工作人员给拦住:“季局，您要去哪里？” 季金灿说:“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 工作人员把门堵的死死的，其中一个道:“季局，领导这边交代过，会议结束前任何一个人都不允许离开。” “抱歉，况且待会马上要轮到您讲话了，所以还请您回去。” 季金灿脸色铁青。 看门口这么多工作人员堵着，这是铁了心不让他走了。 想直接骂娘，但只能忍住。 闷闷不乐的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坐下来后，刘海小声说了句:“至少我们今天通过这件事，把邵光海的狐狸尾巴给掏出来了。” 季金灿叹了口气:“我还是小看了他们。” “他们这样搞，难道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再看台上县人大主任 许才哲又在没完没了。 季金灿心里特别的梗。 刘海却笑着说:“别着急，会议马上就要结束了。” “马上结束？”季金灿一脸奇怪的望着他:“许主任这不在没完没了吗？” 刘海说:“关键时候，还是要看我们袁书记啊。” “就像当初我把肖副书记扛出那个饭店，郑文武准备对我打黑枪时，袁书记一记飞腿过去，立马定乾坤。” 季金灿愣了下，一阵凝重的问:“听说，袁书记那记飞腿过去后，裆差点裂了，但他又不好意思，一直忍着。” “等我们所有人走了后，他偷摸的上你车去了趟人民医院？” “噗！” 边上薛静忍不住笑喷，但很快憋了回去。 季金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盯着薛静:“女孩子别瞎听别人讲话。” 薛静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都是季金灿手下最信任的兵，所以他们之间相处的特别和谐，平日里也没啥特别压抑的上下级关系。 刘海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别说我说的啊。” “看看这一次，我们袁书记的飞腿是不是又会出现。” “又飞腿？”季金灿一脸好奇。 轰！ 话音刚落。 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果不其然，身后的大门被袁书记一脚踹开。 接着袁友生对着礼堂吼了声:“你们这个会议是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还是在密谋消灭了米帝主义，替我们国家解决一个国际头等对手？” “要不然就是打算替我们当年数千万战死的英魂复仇，去把那个像条虫子的小岛给灭了？” 会场内所有人一回头，在看到是袁友生后，那几个睡了几觉的局长们，顿时精神抖擞。 邵光海脸色有些不太好，但人家毕竟是书记。 在前面还是一起合作的队友，所以也没有把话说的太下不得台。 起身说了句:“袁书记，你这是？” “这是什么？” “开会能解决什么问题？一个会开一整天，你们这是在浪费别人的时间！” “你们知不知道肖山县人民医院发生了什么事？” 袁友生直接呵斥，几年了，袁书记终于拿出县委书记该有的魄力了。 不等邵光海故作糊涂，袁友生直接叫人:“季金灿，你给我马上带着局里人到现场维持治安！” “我再次警告你们县府，如果这件事真捅破了天，你们县府县长，常务县长要承担所有责任！” 说完起身。 季金灿这时候猛的反应了过来，赶紧拿着警帽起身。 “局里所有同志，赶紧和我一起赶往县人民医院。” “另外通知局里所有人，哪怕是下班了的，十分内给我全部到场！” “是！” 刘海他们几个第一时间起身，戴上警帽就往外面小跑。 几人其实心里也有点紧张。 袁书记到了这个状态，那就说明人民医院那边估计已经彻底爆发。 在他们走了后。 邵光海看了下李明辉，李明辉很不情愿的起身宣布了会议结束，同样赶往人民医院。 而邵光海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赶忙到了后边，先是给人民医院附近他安排的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说话都有些哆嗦:“邵……县长，这和我们得到的消息……有些不太准确啊！” 邵光海呵斥:“别废话，讲！” 对方吞了吞口水说:“最少来了一百多个人……全部拿着钢管在冲击人民医院……” “关键是…还出现了很多武警。” “武警？武警哪儿来的！”邵光海更加慌了。 “我也不太清楚，您还是赶紧来一趟。” 邵光海挂了电话后，赶紧又打了个电话出去，一接通就赶紧问:“领导，不是说只有几个人吗，怎么来了上百人……” “还有，现场还有武警，这些武警哪儿来的？” “是我们的人，还是刘海他们暗中叫来的？” …… 前往肖山人民医院的路上，江星灿也在不停接到现场打开的电话。 一边接电话，一边给背后的李明辉汇报情况。 李明辉一直靠在车后座背上，听着听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们风度翩翩的卢主任，又调皮了。” 第153章 又败了！ “又调皮？” “领导，您这话意思是？” 江星灿有些听不明白。 李明辉没有说话，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接通后态度比较低姿态。 嗯嗯啊啊了会挂了电话后。 突然开口说:“小刚，前面路口掉头。” “掉头？”司机不解:“领导，那不是去人民医院的路啊。” 李明辉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慵懒。 “陪他们唱了一天戏，累了。” “后边的剧本，本来就没有给我安排角色，我过去太突兀。” “现在想回家边休息，边看戏，不去人民医院继续陪他们唱戏了。” 司机和江星灿大惑不解。 但司机也没敢怠慢，到了前面后直接转弯走了。 高台市府。 田正明在听闻了沅水县那边的一些事后，马上打了卢国成的电话。 但卢国成这头狡猾的狐狸电话关机了。 最后他打了卢国成心腹的号码。 一接通就破口大骂:“你给我和卢国成讲， 如果他还这样继续背后打小算盘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刘海把这张台子掀了！” “别总是这么不知好歹，自以为是！” 其实这会卢国成就在这个手下边上，而且田正明的话也听的清清楚楚。 在手下挂了电话后，卢国成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终于还是看到了你着急。” “肖山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这是卢国成给王洪生安排的必死之局，所以他听不到王洪生的死讯，心里始终没办法安宁！ 手下赶紧打电话问情况。 人民医院这边。 刘海他们已经到了。 现场无比的混乱，这群人到处打砸，但他们面对的毕竟是武警。 这群人似乎特别了解他们的办事流程。 当武警鸣枪警告之后，他们知道还闹，可能枪就要打在他们身上。 所以他们又训练有素的撤退。 这下就是武警抓人。 季金灿拿着喇叭维持现场秩序。 慢慢的，终归还是有几个人抓住。 现场总算是被控制住了场面。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刘海问了边上薛静一嘴:“王洪生那边什么情况？” 薛静说:“放心，齐山几个人已经被我们提前控制，从楼下有人制造出动静之后，就有一个武警在病房内荷枪实弹看守现场。” “武警？” 刘海看了看薛静。 然后目光本能的看向那边控制现场的武警。 很巧合的是，当刘海抬头的一瞬间，有一个武警也在看着他。 几乎是一瞬间，这个武警赶紧低头，明显慌乱了下，然后扭头就走。 刘海情绪忽然紧张，走向这个人:“同志，请留步。” 但那个武警却头也不回的赶紧跑，弄得其他武警一头雾水。 也就是他这么一个动作，彻底让刘海炸了。 赶紧指着这个武警:“薛静，你们马上帮我控制他！” 他则扭头就跑向了住院部。 薛静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回应了句后，几个人赶紧追向了那个武警。 冲进了王洪生的病房之后，医生们正在给王洪生急救，潘晓东则在边上懊恼，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不安的走动。 看刘海进来后，潘晓东赶紧走过来，对着自己就是一巴掌。 “海哥，对不起，我特么没用！” “我怎么都没想到，真正的杀手躲在那群武警当中！” 刘海脸色突的冷峻。 几方势力，周璇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最终还是他败了！ 但刘海还是呵斥了句:“别慌！你尽力了。” 越过了他走向王洪生。 王洪生已经奄奄一息，一过来医生就摇头:“被人打了药，没办法了。” 刘海闭上了眼睛，身上扩散出如洪荒猛兽般的怒火。 吓的边上的医生一时间都不敢讲话。 好在他最终还是压制了下去，对医生说:“知道了，你们都出去。” 抢救的医生们点了点头离开。 刘海心情差到了极点:“王洪生，看到没有，你还想和这群魔鬼博弈？” “就你那点本事？” “我一早怎么和你说的？你除了和我合作，不然必是死局！” 这时，王洪生手指突然动了下，声音极度虚弱。 “刘……警官……” 刘海把耳朵贴在王洪生的嘴边:“王洪生，你讲，我在听着。” 王洪生半睁着眼，嘴唇已经开始发乌，这是人濒临死亡的特征。 气若游丝:“你……错……了。” “我，我没抛弃妻女……那天……那天我吓坏了，本能的跑出了家……是不假。” “可跑出来后……才意识到老婆孩子还在屋子里……” “可我往回跑的时候，我……我特么…掉井里了，回不去啊……只能看着我女儿……没了……” 王洪生的眼角有泪水滑落了下来。 刘海一阵沉默:“说正事，你要相信，我是唯一能替你复仇的人！” 王洪生努力睁开眼看了下刘海。 继续说:“高台……市，明汉地产。” “肖……基金……我弟弟……” “还有……别……辜负她……” 说完，边上的生命仪显示屏上成了一条直线。 也几乎是同时，外边邵光海冲了进来。 “刘海，现在什么情况，赶紧给我汇报！” 后边还跟着很多县府的人。 一个个一脸的担心，义正言辞之色。 有那么一会儿，刘海目中已经喷出了无穷无尽的火，要和这群人直接翻脸！ 今天不决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 因为今天如果不是这些人，在县府故意拖延了他整整一天的话，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当他目光看向邵光海身后张雪之时。 那种毁天灭地的怒火，一瞬间又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一会才平复心情，忍辱负重:“报告邵县长，我们对不住领导们的期待，最终还是让凶手混到了王洪生的面前。” “所以，最后……” “死了？”邵光海的秘书李志边上故作惊讶，而且还当即呵斥刘海:“你们刑侦队是干什么吃的！” “领导给了你们最大的支持，结果最后你还是没有保住人？” 邵光海假惺惺的回头打断:“李秘书，你的话，过了。” “刘海他们是在拿命相搏，这种事谁都不愿意发生。”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李志双簧演的很好，赶紧低头:“对不起领导。” 第154章 妖魔鬼怪都照出来了 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把邵光海领导对其他人怀柔的一面体现了出来。 这个邵光海还真不是刘海一开始想的这么简单。 很快，邵光海假惺惺的问了很多。 刘海坚持说:我来的时候，王洪生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且在抢救医生走了后，王洪生很快死亡。 在左左右右试探刘海话里真假，确定没有问题后。 邵光海声音突然高了几分:“同志们，看到了没有，罪恶已经在向我们整个肖山人民政府发起了挑衅！” “刘海，我命令你，一个星期之内把杀害王洪生的凶手查出来，如果查不出来，你这个队长也不用……” “不用什么？”身后，袁友生走了进来。 所有人回头看到袁书记后，赶紧一个个打招呼。 邵光海被袁友生给顶到了天花板上，一时根本下不来。 可能是要不了就要挪屁股走人，又急于需要在肖山做点什么，所以袁友生说完没了往日里的那种小心翼翼。 终于有了他作为县委书记该有的魄力。 “你们是不是还想一个星期之内，刘海要是破不了案，抓不到凶手的话，要把他给开除了？” 邵光海脸黑了，像是被袁友生甩了一巴掌。 他刚还真想给刘海施加这种压力。 李志赶紧帮他领导解释:“袁书记，邵县长不是这意思……”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袁友生又“抓着”邵光海往天花板上顶了下…… 现场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心里一个个无比震撼！ 袁书记不一直和邵县长一路的吗。 一起合作压制李明辉，这件事县委县政府谁不是心知肚明。 怎么这会他们两个腔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吗？ 一众人心里赶紧啪啪啪的打起了小算盘，县里的格局，又要发生改变了…… 好在袁友生并没有把邵光海往死里逼。 随即看了下众人:“这件事绝对是内鬼所为，我警告你们，不管你们做了什么，我必剁了你们的手！” “季局长，刘海，从今往后，案子上的事，你们只对我任何一个人汇报。” “其他任何人，都无权过问，明白了没有！” 现场几人全都紧张的等待着季金灿的回答。 明白，季金灿的回答，等同于就是从此之后，警察局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袁友生的背后！ 警察局是实权部门，一旦他们做出了选择，袁书记再也不能称之为猫书记…… 往后，估计见风使舵，开始投到袁友生下面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人家不管怎么样，是肖山的县委书记，一把手！ 只见季金灿和刘海同时绷直了身体，对着袁友生敬了个礼。 异口同声:“明白！” 两字铿锵有力，将是对肖山所有黑暗，罪恶最有力的回应！ 最后袁友生交代了几句后离开。 刘海他们安排了现场后，也一一离开了病房。 下楼后，薛静他们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没有抓到人，沈文刚还负伤。 不过幸运中的大幸，一颗子弹从他的额头擦了过去，稍微偏移那么几毫米，这颗子弹就会从他脑袋里贯穿。 看到刘海和季金灿从医院里走出来，赶紧跑过来准备汇报工作。 不过袁友生却冷冰冰的说了句:“我没心情听你们的汇报！” 薛静他们愣了下。 在看到身后邵光海他们大部队人马走出来后，几人马上明白袁书记这话的意思，赶紧闭上了嘴巴。 最后袁友生是一个人走的。 其他人都上了季金灿的车子。 季金灿把车子开离了医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下。 然后从副驾储物格里拿了包烟丢给了他们。 “心里闷的慌，抽根烟，缓一缓心里的闷气，不管怎么样，完了后，我们还是要往前走。” 刘海拿着烟解开，抽出一根后，把烟盒丢给了沈文刚，掏出打火机点燃，打开了车窗，一口口的抽着。 其他人也是如此。 以前只要是看到队里谁抽烟，哪怕是队长刘海，薛静这个小妹子都会唠叨几句对身体不好。 但这一次，她却没说半句话，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几个人心里都不太舒服。 一阵沉默后，季金灿说:“看到了，这就是肖山的罪恶。” “简直令人发指，今天这件事的背后，不知道牵动了多少人。” “就像是一块照妖镜，把一些妖魔鬼怪都照了出来。” 刘海点了点头。 潘晓东则特别内疚，毕竟他是被安排留守在这的人。 结果最后还是在他手上出了篓子。 心里那口气，觉得太过于窝囊。 于是一拳打在了车门上。 “嘿！我说干嘛呢你小子？”季金灿回头望着他:“乱打什么，这不是单位的车，是我才买不到半年的车。” “你这么打来打去不心疼，我不心疼啊，去，那边有棵树，出去对着它发泄去。” 车内人愣了下。 但很快想起了谁都不能碰他们局长车子的事。 薛静于是说了句:“季局，您开自己车来，刚就不怕我们开着你车子去追凶手啊，万一回来的时候少了个轮子怎么办。” “小姑娘就知道瞎扯。”季金灿有些警惕，赶紧回答。 大家在看到季金灿这个表情后，车里气氛突然一阵放松，随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海也跟着笑了下。 完了后，季金灿也点了根烟:“心情好点了吗，好点了就好。”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经历的风浪太少。” “罪恶这么容易铲除吗？不然怎么罪恶和正义是对抗的？没对抗的本事，能和正义相提并论？” “一个小小 的挫折就把你们打击成了这样。” “尤其是你沈文刚，你看看你头上这条疤，不要命啦？” “你们都给我记着，铲除罪恶的前提，是要保护好自己的人生安全，不要莽撞。” “烈士忽然悲壮，令人敬仰但我不想我到最后，你们都成了烈士挂在县局墙上，明白我意思吗！” “明白”刘海边上说了句，其他人也点了点头。 可能是经历了一幕幕的冷血无情，所以季金灿的这话，让他们倍感温暖。 完了后，季金灿又问刘海:“刘海，王洪生在临死之前，真的没和你讲什么？” 第155章 个个虚伪 所有人都看向了刘海。 一个个心里突然紧张，像是在无尽的黑暗当中，又抓到了一丝的曙光！ 如果王洪生真和他们队长讲了什么，那么这件事不至于那么的悲观！ 他们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总归还有价值。 但刘海却没说话。 季金灿一看他这态度就明白了。 笑着说:“懂了。” “你不用讲，估计上头后边会给县局不少的压力，你们不用管，我们各司己职，做好自己的事。” 刘海点了点头:“谢谢季局的理解。” …… “死了？” “确定没和刘海说什么？” 省城，长洲。 卢国成听到手下的汇报后，做最后的确定。 手下回说:“宋小亮这个人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得到的消息是，刘海一早就识破了这个计谋。” “知道我们会利用外边医闹的家属制造人民医院的大混乱。” “接着让潜伏在隔壁病房的齐山他们出手，所以早在两天前，他就已经让人控制了齐山等人。” “可宋小亮却也料定了刘海会看破他，故而他隐瞒了所有人，在事发当天，趁着混乱，穿着武警的制服，混进了队伍当中。” “接着以保护王洪生为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王洪生……” “别废话，我问的是，王洪生在死之前，有没有和刘海讲什么！”卢国成心思只在这件事上。 手下赶紧正色:“没有，因为邵光海等人很快就到了病房内。” 一直到此刻，卢国成才猛松了口气，这一夜的精神紧绷，也让他感觉很是疲惫。 坐下来后点了根烟，好一会儿后才说:“你说的没错，这个宋小亮倒是个有脑子的人。” “他回来后，让他来见我。” “并告诉他，不要担心善后的事，我会处理。” 手下点了点头。 不过口袋里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又是田正明打过来的。 “领导，田副市长的电话，接吗……” 卢国成黑着脸:“你说我该不该接？” 手下赶紧低头:“抱歉。” 于是赶紧拿着电话去了边上:“抱歉田副市长……” “好，我明天一定转达给领导……” …… 一个晚上过去后。 肖山人民医院的事上了高台市电视台。 电视画面当中，高台市委书记姚国平一脸厉色，不停在拍着桌子。 把市府的人骂的抬不起头。 果然和卢国成设想的一样，市长被书记批了一顿后，压力很快层层下压。 一直到了肖山县府。 邵光海也不装了。 昨天在县人民医院里，袁友生已经直接撕破了脸皮，还装下去意义不大。 不过让人搞不明白的是。 他到底是谁的人？ 和袁友生闹翻了脸，结果第二天又在县府会议室上，当着说有人的面训斥了李明辉这个常务副县长。 态度特别的不好，直接拍桌子质问:“李副县长，我问你，昨天我让你到现场处理，你人在哪里！” 气氛一度到了要爆炸的程度。 可李明辉却态度非常低调:“临时身体不适，抱歉，我渎职，我检讨。” 不但如此，他还真拿着一份草稿在大会上做起了检讨。 这是在县府从未发生过的事！ 最后，县府这边的会议给出了一个最后的决议:全面彻查医闹家属问题。 没错，到了这个程度，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 可最终这些人却还是光明正大的避重就轻，胡说八道。 把这件事定性为普通的医闹家属引发。 实际明眼人看得出来，这是在熄火。 火不熄，有大领导看到了怎么办？ 招待所里。 董欣雨做了很大一桌子菜。 依旧还是穿着刘海的那件体恤，里头啥都没穿。 刘海抱怨了句:“你能不能换个行头？看腻了。” 董欣雨笑了:“看腻了啊，早说啊。” 跑到了房间里，当着刘海的面把衣服脱了。 然后打开衣柜，找了条几根绳子组成的裤子穿上。 然后对着撅了撅屁股::“别总抱怨我不穿内裤啊，这不，如你意，穿上啦。” 刘海端着饭碗看了一眼，和没穿没区别…… “算了，你还是穿那件体恤。” 董欣雨偏不，坐回了刘海的对面，一条腿支起在凳子上，一边端着饭碗说。 冷不丁的说了句:“邵光海是田正明的人。” “嗯？”刘海抬头不解的望着她:“有准确消息？” 董欣雨摇头:“傻，别忘记了，田正明和李明辉出现了裂缝。” “另外，我从市里那边听了一个传言，李明辉确实又在和谁接触，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可以确定，李明辉肯定又要像当年背叛卢国成一样，背叛田正明。” “我们这个李副县长，有时候别人喊他为三姓家奴，一点都没有错，啥事都干的出来。” 刘海说:“也就是说，田正明怕去了地市府，县城里没人帮他压住李明辉了。生怕自己利益受损，所以就安排了邵光海过来。” “聪明。”董欣雨回了句，然后夹了一块肉放刘海的碗里:“所以你后边又多了一个对手。” “不过好在，我们这个猫书记倒是令人很惊讶啊。” “都在认为他肯定是惨淡的从肖山离开，结果最后竟然一下雄起了。” “肖山越来越有意思，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最后结局了。” 刘海说:“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在官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有时候他们看上去很弱，只不过是因为比他们更强的人在压制着他们。” “就算是他们那般，也不是一般人所能面对的。” 董欣雨点了点头:“这话很在理。” “嗨呀，我算是多亏了你呀，几年了，终于可以不用跪在李明辉面前过日子了。” “也不用让别人动不动拿鞭子抽我了。” 刘海看了他一眼，扒了口饭问了句:“意思是，李明辉已经知道了你并没有打掉孩子，但没有任何动作？” “也已经不再来胁迫你了？” 董欣雨突然笑的很媚:“对呀，刘警官，我突然不习惯，怎么办？” “什么不习惯？” “你说呢？”董欣雨突然又调戏起了刘海，故意把腿打开了点。 第156章 肚子孩子的爹是谁？ 刘海筷子敲了敲碗:“就不能好好吃顿饭。” 董欣雨咯咯咯笑了下:“算了，不调戏你了。” “另外和你说件事，我准备去港城待段时间。” “哦，还当我是你老公？你去港城没必要和我打报告。”刘海说了句。 董欣雨叹了口气:“你呀，还是改变下自己，这样你以后怎么和你的小女朋友过？” “你看，张副主任那个清冷的性格，再加上你这么个直来直去的人，以后生活多没情调。” 刘海突然抬头:“董欣雨。” “嗯？”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比如说呢？” “比如说张雪的事。” 董欣雨又笑了起来。 “叫一声老婆，然后现在放下筷子，和我去房间睡一觉，我告诉你啊。” 刘海无奈叹了口气:“真不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成是你的？” “现在这样，你能行吗？” 董欣雨赶紧站起来，细细的大长腿，故意靠在刘海手臂上:“有什么不行的？” “我不是说了吗， 我这种人，搞不好哪天就被人杀了。” “每天如履薄冰的活着，多活一天求一天的快活呗，至于肚子里这个孩子，谁知道最后能不能顺利生下来。” 刘海放下了筷子:“没个正经，我吃好了。” “还有没有别的事，如果没有，我先走了。” “等等。” 董欣雨看刘海起身要走，正色了几分，脸色不再是轻浮，妖艳。 而是有些许的担忧。 “你后边一定要注意安全！” “怕我被人杀了？”刘海说。 董欣雨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不得不说，排除掉她身上的那种蛇蝎美人感。 身形亭亭玉立。 她说:“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还是那种人。” “以前他们不管你，那是认为你已经无足轻重，他们根本不把你当回事。” “但王洪生的事后，他们肯定不会再轻视你。” “我不希望你死。” 刘海拿起了边上的警帽，笑了下:“五年前就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能怎样。” “我也希望你别拿你肚子里的孩子玩火。” 说完刘海走出了招待所。 董欣雨在背后没说话，情绪复杂。 都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他们这些人，又有谁不是在玩火？ 走到了沙发跟前，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 点了根烟。 静静的望着窗外很久。 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打通了一个号码:“帮我定一张去港城的机票。” 当天晚上，董欣雨就去了港城。 消息到了李明辉这边。 李明辉听后冷笑了下:“她倒是跑的挺快。” 边上江星灿说:“要不要抓回来？” “不用。” “领导，我觉得有必要，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刘海的，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钳制刘海……” “没用。”李明辉慵懒的坐在别墅沙发上:“你就算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刘海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为什么？”江星灿特别不理解。 李明辉说:“我们都小看了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刘海的。” “别忘记了，他们两个到现在都还没有领结婚证。” 江星灿脑子突然贯通。 董欣雨和刘海的婚礼特别的突然，毫无征兆的，突然一下就结婚了。 当时还可以理解你们比较仓促，来不及去扯结婚证。 可现在呢？ 如果孩子真是刘海的，肚子都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你们为什么还不去扯结婚证？ 不扯结婚证，计划生育办那一关你怎么过？ 没结婚证就办不了出生证，没出生证，孩子就不会有户口。 你们难道想不到这点？ 所以刘海和董欣雨结婚的幌子，都不需要别人去调查什么，随着董欣雨的肚子一大，就被人看破。 只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各取所需，李明辉已经失去了随时能捏死他们的能力。 可如果孩子不是刘海的，那又是谁的？ 江星灿本能的看向了李明辉。 李明辉正在抽烟，本没多想，但突然发现江星灿在看着他。 很快懂了这种目光，被烟呛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干什么你？咳咳咳，怀疑是我的？” 江星灿赶紧边上倒水:“抱歉领导，我不是那意思。” 李明辉接过水喝了口。 皱眉看了下他:“你别忘记了，如果一定要算的话，董欣雨是我远房侄女，播出来的种，不怕出事？” “我可能在她肚子里留种？” 这点李明辉真特别注意，所以以前每次趴董欣雨身上的时候，他特别注意安全措施。 江星灿打了自己两巴掌:“对不起领导，我想歪了。” “只是，领导，我这就有点看不懂董欣雨了。” “如果她和刘海真只是交易，想必是想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到底是谁的孩子？让她这么在意？这些年也没见她敢和谁爱的死去活来的啊。” 李明辉脸上闪过了一丝鄙夷:“当年她父母把她送到我面前时，她哭着说，她爱刘海。” “被我打了十几个嘴巴子 ，然后让她滚。” “可出去后不到几分钟，她自己又回来了，还主动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这表子无情无义，她会和谁爱的死去过来，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认为可能吗。” 江星灿摇头:“也是……” “有一个人，我倒是怀疑。”李明辉突然又开口。 “谁？领导，你怀疑是谁的？” 李明辉脸上露出了笑容:“前几个月，董欣雨是不是和我一起去了一趟长洲？” “长洲经济开发区会议那次？”江星灿马上想了起来，也就是一瞬间，江星灿面色骇然。 “不会是……” “具体是不是，难说。”李明辉笑着说:“如果真是，我现在倒希望董欣雨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去，她不是去港城养胎了吗？” “派几个人盯着，孩子出生后，马上把孩子的血型，毛发拿到手，我需要这些东西验证。” 李明辉话刚说完，手机响了，看了下号码后，对江星灿说:“回去休息。” 江星灿脑子里一时间很乱很乱，不敢打扰李明辉，点了点头后离开了别墅。 脑子里还在理这事。 理着理着，江星灿突然想明白了，面色极度震惊的回头望着这栋别墅。 嘴唇都在哆嗦:“难道……领导想要这个孩子，在生死存亡之际，用来威胁那个人……” 第157章 有人要搞你 也不知道为何，江星灿一想到这点，哪怕是他跟着李明辉这么多年来干了那么多的脏事，这会也在觉得李明辉在玩火…… 不过回过头一想，自己领导从当年一个普通的国营厂工人，凭什么走到现在？ 不就是在一次次的玩火当中实现阶级跨越吗？ 要是董欣雨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那个人的。 又被他给把控住。 搞不好领导真要再次实现阶级跨越，像卢国成一样直接跃步到省城长洲。 一个可以轻易预见仕途渺茫之人，一旦找到了可以突破的方式，定会不择手段！ 现在李明辉就已经把自己能不能突破肖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董欣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身上。 在外人眼里，董欣雨是肖山炙手可热名媛，也控制了很多人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很多人都怕她。 但在李明辉的眼里，董欣雨永远只是他的工具，哪怕她的一根头发，只要有利用价值。 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董欣雨给抛出去。 只不过，当他看到仕途的新希望之时。 这个他和江星灿谈话期间进来的电话，又像是一盆冷水浇到了他头上。 对方的对话简短，却内容极为丰富。 “肖山县局有人要搞你，把你抛出去当第一个替死鬼。” “刘海？” “不是。” “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要么就是季金灿。” “再好好想想，多往后边过去的事想想。” “肖祥林、田正明、卢国成，三个人本来要全部集火在你身上的，我压住了。” “但这个人，我压不住，我希望你能处理好，不然我们之间先前的谈话，作废。” 对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李明辉坐在沙发上沉默，细细琢磨着这位地市领导电话里的话。 往以前的事想想？ 以前还能有什么事？ 一时间真想不出来，但水来土挡，县局里的人竟然能让这位地市领导的忌惮。 那就说明肖山县局，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 一辈子在肖山算计的他，这会竟然也为肖山的复杂而头疼。 好久后给县局副局长曾学林打了个电话过去，约了明天见面。 …… 这段时间一直守在肖山人民医院，县刑侦队的每个人累的够呛。 人不是铁做的，总要休息。 所以刘海让队里其他人回家休息两天。 这天，刘海回了队里。 队里还是以前那个状态，三个老刑侦依旧格格不入，每天自己做自己的事，刘海这个队长在他们眼里存在感为零。 不过，让刘海感觉有些奇怪的是，杨姣却和他们相处的很好。 可能是嘴巴比较的甜，叔叔伯伯的喊着，让三个老刑侦很是开心，连杨姣的工位都已经搬到了他们旁边。 三个老刑侦这会一看到刘海夹着皮包进门，起身找了个借口离开。 在他们走了后，杨姣小跑了过来:“刘队！” 刘海奇怪的望着她:“你给季局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把你给调到了我们刑侦队。” “你能行吗，这不是证物科，每天研究下如何泡茶就可以混下去，我们是要面对生死的。” 杨姣长呼了口气:“我在证物科实在待不下去。” “张主任在的时候还好，可是我们胡主任不是啊，感觉就像是整天拿着一个度量杯，去量我们每个人每天的马屁贡献值。” “而霞姐又霸道，每天一个人就把胡主任马屁度量杯堆的满满的，根本就没有我们的事，咳……” 说到这里，杨姣突然抬头:“刘队，你今天挺帅的，这小衬衫穿的跟张国荣似的，” 刘海愣了下:“这又是什么招数？” 杨姣说:“和霞姐学的，告诉你一个胡主任的秘密。” “什么秘密？”刘海拿着杯子喝了口。 “我昨天去美容院保养的时候，看到胡主任在美容院偷偷的修眉毛。” 噗… 刘海差点喷出来:“胡主任修眉毛？” “对，霞姐天天拍他马屁，在霞姐的嘴里，胡主任今天穿的像刘德华，明天张学友，后天又变成了张国荣。” “于是胡主任突然也自信了，于是也讲究了呗。” “刘队，你说人怎么会这样，以前我在证物科恨死了霞姐那种马屁精。” “可到了刑侦队后，又突然发现，原来有时候马屁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杨姣说完看向了那三个老刑侦的位置。 刘海很有深意的看了看这个杨姣:“所以你把从霞姐那边学来的那套，用在了老陈头他们三个身上。” 杨姣点了点头:“对，这三个老木头在局里是出了名的……” 杨姣叽里呱啦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给全部讲了一遍。 大概的过程就是，刚开始老陈头他们很是警惕杨姣的靠近。 一直到杨姣也学霞姐去买了个温度计过来，体贴入微的量茶温后，三个老头就这样慢慢接受了杨姣的靠近。 不过，刘海此时此刻却对杨姣留了个心眼儿。 毕竟以他对这三个老刑侦的了解，他们绝对不是那么轻易会接纳其他人靠近之人！ 除非，是他们想在杨姣身上算计什么！ 因为你身上有我算计的东西，所以我放任你靠近我，然后在不知不觉当中一口吞噬了你！ 而杨姣一直只是证物科不能再低的小职工，她身上有什么让这三个老头 算计的？ 刘海陷入了沉思。 装作漫不经心的和杨姣扯着。 一个小时后，季金灿打了电话过来，让刘海去一趟办公室。 刘海笑着打断杨姣:“刑侦队不需要拍马屁啊。” “我可不会想最后被拍的像胡主任一样去偷偷修眉毛。” “我先去下局长那边。” 杨姣被逗的背后直笑。 局长办公室。 季金灿这会有点忙，王洪生虽然死了，但是案子还没有结束。 所以把证物科的胡主任叫了过来，正在吩咐着他们证物科一些事。 刘海没有打断，一直在听着。 只不过鬼使神差的看向了胡主任的眉毛。 还真有修整的迹象，还有，胡主任的皮肤好像也比以前好了不少，估计平日里下班没少去保养。 十多分钟后，季金灿最后交代了后，胡主任起身离开。 他一走，季金灿奇怪的望着他背影嘀咕了句:“刘海，你有没有觉得胡主任怪怪的。” 第158章 王军涛又复出了 “比以前肤白貌美了很多？” 刘海回了句。 肤白貌美四字于惊鸿刹那之间，就与季金灿心中的疑惑形成了高度契合，且极度完美的诠释了他此时此刻梗塞在心里的疑惑。 点了点:“对，就是这感觉。” “这大老粗什么时候这么爱惜自己形象了？” “身边有个今天夸他又刘德华了，明天又郭富城了，后天又小虎队了。” “能不爱惜自己形象嘛。”刘海回了句。 季金灿摇了摇头，正色了几分:“不聊他了，两个事，你留个心眼。” “第一，杨姣和曾学林走的很近，而据我所知，曾学林多次前往李明辉的那栋郊外别墅。” 刘海眉头一沉。 “确定？” “确定，杨姣到刑侦队，也是曾学林要求。” “所以这个妹子，要多注意点。” “李明辉不简单啊，王军涛辞职后，他竟然还在渗透县局。”季金灿说。 “第二，关于王军涛的。” “这是我昨天在市里开会吃饭时，有人故意落在桌子上的一张名片。” “很有意思。” 说完从抽屉里拿了一张名片放在了刘海的跟前。 刘海奇怪的拿起来看了下。 上面字样:明汉地产，副总经理，王军涛，135…… “王军涛辞职后，去了企业任职？” 刘海脑子想起了王洪生临死时说的这家公司。 只是王洪生临死时说话断断续续的，他到现在都没有理清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加上他身上现在有太多人在盯着，故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并没有去着手调查。 季金灿点了点头:“明汉地产是高台地市最大的地产企业，而且包揽了整个高台最黄金地块的中标。” “这背后必然存在大量的官商勾结，利益输送，王军涛已经在这家企业任职超过了一个月了。” “也就是说，他前脚从这里离职，后脚就去了这家企业，且据我后来的了解，年薪超过了一百万。” 刘海出于刑侦的本能推断:“故意把这张名片留在桌子上的人，肯定是和明汉地产有仇的人。” “估计是想我们去查他们，把我们当刀用。” 季金灿点了点头:“你推断的没错，所以我拿了这张名片后，琢磨肯定也是这么个意思。” “那顿饭结束后，我找了酒店，想通过监控查看是谁把这张名片留下的。” “但好巧不巧的，酒店监控刚好在我们用餐的几个小时里维修，所以监控是关着的。” “这是有人给我们设局啊。”刘海嘴里嘀咕了句，但很快又说:“我觉得我们重心还是要放在肖山扫黑这件事上。” “我也已经计划好了，三天后，等队里其他人休息完归队后，我会盯一盯莫名志。” 这是所有刑侦队心里一直憋着的一口气。 就算是季金灿都不知道，队里薛静他们确实这几天都休息了，但从昨天开始，他们已经在暗中调查莫名志。 这个人当初在肖山矿业那边，光明正大的带着人围堵他们，队里队员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没撒的。 后边因为人民医院的情况复杂，所以全把他放在了一边，现在人民医院那边的事已经完了，那么刘海肯定要清算他！ 季金灿拍了拍他肩膀:“一定要注意安全，莫名志这个人身边常年有不少人跟着。” “明汉地产的事，我会找人在地市那边暗中调查，看看到底是谁想把我的注意力引向那边，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刘海点头。 …… 肖山一茶楼内。 江星灿，曾学林，莫名志都在。 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时间里，莫名志心里特别的不爽，可以说是憋的很。 江星灿带着领导的话来的。 领导说:让莫名志离开肖山一段时间。 并且在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将军来了。 莫名志马上明白了李明辉打算怎么安排。 这特么不是就想让张将军顶替了我吗？ 这是把我利用完了，然后准备当垃圾一样丢掉？ 做领导的，永远都是这么冷漠无情，所有人在他眼里，只有四个字，利用价值！ 一旦利用价值没了，那就和路边的垃圾无异，不但不当回事，还会看不顺眼，一脚踢飞。 他感觉现在他就是这样。 不过他也不敢怎么样。 手下问:“莫总，那我们真回家收拾东西跑路？” 莫名志气的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跑什么跑，跑路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吗？” “道上混的人说这两字，特么不觉得很晦气吗？” 手下被揍的一阵嗷嗷叫后，有些委屈的说:“那天在盘星村事情闹那么大，刑侦队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怎么办。” 莫名志怒气冲冲的上了车子，车内点了根烟沉默了很久后说。 “不能就这么走了，别忘记了，我们还有这么大的产业在肖山。” “他李明辉一句话说走，动动嘴皮子的事，可是我们下边这么多兄弟怎么活？” “就算是走，家当就这么丢肖山不管啦？” “去，我们表演给他们看，今天就走，晚上就偷偷回来。” 手下总觉得这事这样做不对，心惊肉跳的。 但又没说多话。 茶楼楼上。 张将军在里边待了大概半小时然后走了。 在他走了后，曾学林问了句:“这个人靠谱不靠谱？” “我在警局查过他的一些档案，做事手脚可不太干净。” 江星灿有些苦涩:“领导说不算是最好的人选，但这种情况之下，已经无人可用了。” “如果我们动作不快的话，估计市里的那位马上就会让范左义去接手。”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董欣雨这个女人还是有两把刷子，在的时候，把亚东集团平衡的特别好。” “可现在去了港城，亚东集团的这两个又开始闹了起来。” 曾学林皱了皱眉头:“听说是去港城养胎了？孩子真是刘海的吗，我看他在局里好像也不太当回事啊。” 江星灿不敢讨论这个话题，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曾副局长想什么呢，不是刘海的，还能是谁的？” “这茶怎么样？今年的新叶。” 看他转移话题，曾学林只能顺着他的话跑。 笑着说:“价格挺贵，在省城我可不敢这么消费。” 江星灿哈哈大笑:“这里是肖山，不是省城，没事。” “另外，小花。” 边上一个女孩走了过来:“江秘书。” 江秘书嗯了下后说:“曾副局长喜欢你们家的茶叶，帮我打包好一份放曾副局长的车里。” 第159章 市委书记暗访 “呃！江秘书，你这太客气了。” “哪有又喝又拿的道理是不是，不用不用啊。”曾学林赶紧望着叫小花的妹子。 但江星灿赶紧拉住了他:“听我说！” “曾副局长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既然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这么客气知道吗？” “这也是领导经常这样教育我们下面人的，团结才能齐力破金，一点小茶叶你都这么计较，这不是不把我们当自家人嘛。” 曾学林尴尬了下，最终苦涩的笑了笑:“你们呀。” “行，那既然江秘书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江星灿笑着说:“去，最好的茶叶啊，要是拿了差的，回头会找你们麻烦的。” 小花听后赶紧说:“江秘书放心，一定最好的。” 随后离开了这边。 下楼后，看店里妹子真拿了一些茶叶过来。 叫小花的女人脸一黑:“干什么你这是，怎么来茶楼上班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一点都听不懂人话。” 妹子小心的回说:“花姐，江秘书不是说要打包茶叶吗？” 小花女人说了句:“你以为他们这些人真喝的懂茶啊，他们懂个屁。” “他们喝的是人情世故，懂了？” “江秘书来的时候，不是提了几盒茶叶过来吗。” “拿最大盒的过来，” 妹子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跑到了前台拿了盒最大的。 店里不懂的，一直好奇为啥江秘书每次带过来的茶叶，包装都要比别人大。 但懂的都懂，这盒子都是特别去定制的。 这盒茶叶最终放在了曾学林车子的后备箱。 一个小时后，曾学林从楼上下来，两人谈笑风生了一番后，江秘书送他出门。 在曾学林走了后，江星灿回头说:“茶叶放进去了？” “已经放进去了，江秘书放心，挑的最大盒的。”小花回了句。 江秘书点头:“待会还会有几个人过来，这些茶叶都要送出去，要学会听懂话。” “好。” 曾学林车子开到了远离茶楼的一个巷子里。 下车，把后备箱的茶叶拿了过来打开。 里头整整齐齐摆着二十万的现金。 曾学林打了个电话出去:“出手比较阔绰，二十万。” “领导，报备下。” “知道了，我明天会和纪委的打招呼。” “刘海现在什么动静？” “人民医院的事后，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但我通过江星灿的反应来看。” “估计刘海会对莫名志动手，毕竟前段时间，他还在县委县政府大会上高调宣布扫黑除恶。” “但一直被人民医院那边的事耽搁着，加上他们在抓捕王洪生时，这个莫名志从中阻拦的火气，刑侦队那边一直在压着。” 对面沉默了会。 好一会才开口:“知道了。” “另外，市委姚书记，已经到你们肖山县暗访去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多注意。” “姚国平跑肖山来暗访了？” “嗯，人民医院的一些事，虽然已经被一些人压了下去，但他却不可能不注意。” 说完挂了电话。 曾学林眉头紧锁，一直没说话。 …… 市委姚国平突然暗访的事，一下打乱了县上所有人的计划。 尤其是邵光海。 他嗅到到了其中的危险性。 感觉这位突然暗访，搞不好是盯着他们来的，也有可能是盯着田正明。 肖山人民医院这件事，卢国成阴了田正明一把，故意把事闹大，事后田正明一直在想办法压。 包括那边医闹的家属，他们也第一时间满足了他们所有索赔的需求等等。 看上去在公面上已经处理很好了，市委市府那边也没有其他人再提这件事。 可谁都没想到，市委书记竟突然变脸来暗访了。 邵光海直接找到了李明辉。 开门见山的说:“这个姚书记什么为人？” 毕竟是新来没多久，邵光海对高台的领导性格还不是很清楚。 李明辉话里有话的说了句:“邵县长给田副市长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李明辉也已经通过王洪生这面照妖镜看清楚了邵光海，他就是田正明的人。 而且还是故意安排到肖山来压制他的。 这让他对田正名更加的恼火。 你先前答应了我，帮我把副字去掉。 结果最后事没成就算了，还让我发现新来的人，竟然是你安排来压制我的？ 李明辉没直接掀桌子就算是很不错了。 邵光海压制这火气:“李明辉，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怎么样，要是这条船破了洞，沉的是我们所有人。” “你也做不到和田副市长完全的切割，哪怕你重新又在地市找了谁做交易，最后只会砸了你自己的脚。” 李明辉脸部肌肉抽搐了下，但很快笑了:“果然还是我们田副市长啊，速度真快，这么快就知道我的其他动作。” “你不是想要知道姚国平的性格吗。” “告诉你也无妨。” “这么跟你说，他当年一上任市委书记，半年之内，高台下面四个县，有两个县委书记，一个县长，四个县所有常务副书记被换了。” “你说他是个什么人？” 邵光海听到这话后，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手段这么狠？” 李明辉说:“但他唯独没有动肖山的袁友生。” “就我们这位猫书记都已经颓废成了这样，在市委大会上，他竟然还多次被姚书记点名夸奖，你说有趣没趣。” 邵光海眉头紧锁，那就有些看不明白这位市委书记了。 李明辉摇了摇头:“姚国平为人霸道，好大喜功，我怀疑是省里有人在关注肖山的一些事，所以他才会这么勤快跑过来调查。” “另外告诉你，那些被他拿掉的人，有屁股不干净的，但同样也有做实在事，且政绩非常优秀的地方县领导。”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姚国平肯定又会唱一出领导怀仁的戏码。” “你顺着他来就行了，没必要太紧张。” 说到最后，李明辉又说了句:“又不是第一次来暗访了，这几年没少陪他唱大戏。” 说完离开了邵光海的办公室。 第160章 董欣雨：机会来了 “唱戏？” 邵光海疑惑了好一会儿，最终脸上露出了笑容。 人只要有显而易见的缺点，那就不是最令人可怕的。 很快打了电话出去，让人吩咐下面的部门时刻注意着。 刘海严重怀疑这个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如果市委姚国平书记真要暗访的话，怎么可能会在肖山闹的人尽皆知？ 后面两天时间，你会发现肖山出现了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平日里你去一些部门办事，那些对你横眉竖眼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变得格外的亲切。 标准的八颗微笑牙齿露着，出门的时候他们还会亲切的送你出门下楼梯。 很多人知道这位喜欢装怀仁，但你又不得不说，有时候他会来真的。 万一谁撞枪口上了，最后免不了吃着兜着走。 这天。 刘海接到了董欣雨的电话。 电话这头。 董欣雨站在维都利亚港边上，望着港口里来来去去的白色游轮。 一阵感慨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一个人离开肖山，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静静的享受着自由的空气。” “但脚上被一根链子锁着，哪里也去不了，哪怕就算是去了，背后也被人牵着，像被人赶畜生一样的赶着往前走。” “你知道吗，来这里的几天时间里，我突然发现我失眠症都好了，每天晚上都睡的特别好，刘海，你说我干脆不回去了怎么样？” “好啊，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刘海电话里回着。 董欣雨顿时扫兴:“都跟你说了，要学会生活情调，不然以后你和张副主任怎么生活？” “还的让我来好好调教你。” “算了，别把别的男人调教你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吃不消。” 董欣雨闻言大笑。 笑声当中听的出来，是发自于内心深处的开心。 被关在肖山牢笼里时间太长了，好不容易挣脱出去，自然心情无比释怀。 完了后笑声落下:“算了，你这人就是开不起玩笑，说正事。” “张将军已经把控住肖山矿业了。” “嗯？”刘海立马警觉，拿起了手里这张刚刚批下来的搜查令。 “你意思是，莫名志跑了？” “废话。”董欣雨说:“我跟你讲过很多次，你和他们周璇速度一定要快。” “刘警官，你还是太慢了。” “不过也别太着急，张将军现在是我的人。” “我给他打了招呼，他会配合你。” “你的人，你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刘海皱眉。 隐隐之中觉得有问题。 “什么交易你不用管。” “但你听我的，有个人你可以好好利用下，如果利用好了的话，可以直接把李明辉掀翻在地！” “谁？” “市委姚国平书记，李明辉曾经得罪过他。” 董欣雨电话里讲起了当年的一些事。 姚国平以前在其他县还只是县委书记。 当时还是国营时代，国营厂之间存在一些三角债的关系，姚国平所在的县财政很差，迫切需要解决国营厂的债务关系。 就这样亲自到了肖山县找李明辉这个国资委主任。 没成想李明辉非常自大，竟然把姚国平给晾快在国营饭店里几个小时，愣是没搭理他。 董欣雨还说:“你以为田正明怎么突然一下抛弃掉李明辉，然后又扶了个邵光海是为什么？” “不就是知道李明辉和姚书记之间的这点事吗？” “还有，田正明也不是没有在市委组织部提过李明辉，只不过是被人压下来了，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压下来的人，正是姚国平！” 刘海电话这头眉头紧锁，很快琢磨出了这背后的种种。 半天后说:“你是不是还认为，市委的姚书记这次突然暗访，可能是奔着李明辉来的？” 董欣雨电话这头皱眉:“我没法确定，但是刘海你可以赌一把！” “赌姚国平没有忘记当年被李明辉凉快的事，只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现在理由来了。” “你别忘记了，肖山人民医院发生了上百人的械斗，而且还涉及到了省厅那边过来的武警，虽然事情被他们把影响力控制在了最小范围内。” “但并不代表省城那边，没有人要高台市给出一个交代！” “李明辉必死无疑，只是需要你过去给欲“杀”李明辉的人，踮一个台阶上去！” “另外，张将军的人调查到，姚国平在肖山矿业出现过！” 刘海站了起来，脑子里不停琢磨着董欣雨的话。 虽说二人之间关系已经比以前缓和了很多。 但刘海仍然不会轻易的相信他。 董欣雨看他半天不回话，最后说:“刘海，我实话和你讲，我离开肖山也是这个原因。” “我怀疑李明辉已经猜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一旦他拿我肚子里孩子去威胁那个人。” “就算是姚国平再想解决了李明辉，也别无他法！” 董欣雨这话让刘海一时波澜四起！ 姚国平是正厅级市委书记，连他都别无他法，那他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爹？ 得到什么程度？ 董欣雨看他迟迟不回应，最终叹了口气:“这是唯一能拉李明辉下来的机会，一旦这个孩子出生，以后高台市谁也动不了他。” “你自己斟酌。” 说完挂了电话。 刘海从桌子上抓了一包烟，在院子里一根根的抽。 不停分析着董欣雨口里的话。 赌性太大了，万一姚书记不是为了李明辉来暗访的呢？ 那等于就是彻底和李明辉决裂了。 他从一开始就是想着勾其他们内斗，然后他从中斡旋，逐步掌权，再把他们一个个的给送进去。 可一旦赌错了，那么以后就等于是刘海自己站在明面上和他们对抗！ 但一旦赌对了…… 刘海夹着烟，突然抬头看了一眼警察局的警徽。 要是董欣雨这个电话，是有人让她打的呢？ 最终烟头一丢:“那就赌一把，我不信肖山的黑暗就驱散不了！” 马上给董欣雨发了条短信过去:“让张将军和我联系！” 当天晚上，刘海和张将军见了一面。 张将军这边也愿意完全配合刘海，把肖山矿业那天阻拦刘海他们的监控视频给拿出来。 只不过他说:“这家企业当初李明辉拿了两千万出来全部买断了，所以背后的老板只有李明辉一个人。” “我现在虽然已经被他派过来了，但矿里一些核心目前我接触不到，所以我能给你提供帮助的，只有这个监控视频。” 第161章 你们来碰瓷的？ 这段时间刘海他们从未放弃过对肖山矿业的调查。 和他们所了解的一样，这边所有肖山县政府安装的监控全部成了瞎子，但莫名志他们自己也偷偷的安装了个监控网。 刘海现在要的就是当天他们抗法的视频，拿到了后，就有了证据和理由去肖山矿业抓人。 人只要抓进来了，嘴巴就可以慢慢的撬开。 电话里回复了张将军后挂了电话。 手机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一条张雪的短信:姚书记在肖山矿业附近，停留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天。 刘海一下被点通透！ 但很快回了条短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参与进来，你不要关注，好好做好你的县府办副主任。 张雪那头又沉默了。 刘海的预料之中。 没心思多想，赶紧把队里其他人叫到了一起商量。 又给季金灿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 季金灿那头沉默了会说:“一定要唱这出苦肉计？” “对，一定要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最大的支持。” “另外，我怀疑有人背后推动这件事。” 季金灿叹了口气:“你要知道，莫名志都已经跑了，说明他们内部已经狗急跳墙，要是你们过去负伤了怎么办？” 刘海想了想说:“这是我们唯一能把李明辉拉下来的机会。” “王洪生的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要继续打草惊蛇，我们要让肖山一些受害者看到县局的动作。” “只有让他们看到了，他们才会走进县里，肖山矿业是所有混乱的中心，这个中心要是没有被拔除，这些人会紧密团结保住肖山矿业。” “可如果我们一旦利用市委姚书记来暗访的机会，拔除了肖山矿业，那么他们下面就不是团结保住肖山矿业了，而是自乱阵脚！” “到了那时候，他们肯定会相互下黑脚，推卸责任，落井下石等等。” 季金灿当然明白刘海的心中所想。 电话再次叹了口气:“你对得住你身上的衣服。” “去做，度要把控好，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之人躺进医院，明白？” “明白！” 很快，刘海他们重新振作了精神，开始详细布置这一出戏！ 一个晚上过去后的早上。 肖山今日无晨风，太阳闷热，甚至于有点毒辣，路边的老黄狗舌头吐的老长。 姚国平这会坐在路边一个小摊位吃着东西，他秘书任涛陪同。 边上有几个人在讨论，争的面红耳赤的。 两人听清楚了他们讨论的话题后，姚国平眉头紧锁。 “小任，你怎么看这件事？” 任涛赶紧回答:“肖山水深，尤其是肖山矿业，这个真不好说。” “听说县局刑侦队上次在抓捕王洪生的时候，还动了枪，感觉刑侦队这是和他们杠上了。” “杠上？”姚国平端着豆浆喝了口，一副非常亲民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学校里教书的普通知识分子。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位特别喜欢沽名钓誉。 前两年有一部叫《康熙微服私访记》的电视剧很火。 姚国平一集不落的看完了，也就是看了那部电视剧后，从今往后姚国平特别迷上了暗访。 每次出现在下面县里，村里，总要有人遭殃。 平常也喜欢以朴素的形象在公众视野当中出现。 比如说，每个星期他总会坚持一天骑自行车上班，他家距离高台市委骑自行车也不过两三分钟。 可只要姚书记骑车上班的这天，你总会很惊讶的发现姚书记会迟到一两个小时。 刚开始市委办的人不明所以，一直到有一天，高台市早报刊登了一张照片。 姚国庆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骑着自行车穿过了高台人民广场那边。 配文:朴素的市委书记。 一工作人员问:“人民广场离我们市委快十里路了，姚书记大清早的去那里干嘛？” 和领导打交道经验比较丰富的人一拍他脑袋。 “多想，多悟，自然就会懂。” “姚书记如果不去那边，他会被人拍到这张照片吗？” 工作人员恍然大悟，作秀两字差点脱口而出。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人敢讨论这话题，对于姚书记的种种行为，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不过，不管姚国平如何变花样的秀，但至少他还是做了点事，暗访的几次里，拿人是毫不含糊。 这也是为何董欣雨和张雪都会提醒刘海的原因。 姚国平正准备继续讲话，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警笛声，音量特别大。 只见县刑侦队带斗的摩托车一台台呼啸而过。 这些人一走，任涛开口:“领导，县局刑侦队，真要去拿人了。” “我看到了。”姚国平端起豆浆喝了口:“走，我们也去这个龙潭虎穴好好看看。” “前几次过去门都进不去，这次看看能不能沾沾县局刑侦队的光，一起进去瞅瞅里边是什么样子。” 说完起身拍了拍手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任秘书赶紧结账跟在后头。 一路上，他们不停的往后看，在发现一路跟着他们的车子后。 刘海松了口气:上钩了！ 就这样，一前一后到了肖山矿业这边。 肖山矿业这边应该是早就得知了消息，所以门口早就已经严阵以待。 过来后没多久就和他们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不过门口的这些肖山矿业之人都有些懵逼。 比如说，有个保安还只是碰了下沈文刚的衣服，结果沈文刚应声而倒，并且躺在地上，捂着自己头喊肚子疼。 保安懵逼了，望着地上打滚的沈文刚:“沈警官，我没怎么动你啊，你怎么……” “你们袭警！事闹大了，别过来！”沈文刚一副悲愤的模样。 在看这头，刘海躺在地上，保安欲哭无泪的望着他:“刘队，我怎么感觉你在碰瓷啊。” “我听说你很能打的啊，怎么我都没碰到你，你就躺地上了？” 这群人其实上次事情后就怕了，一直在心惊胆颤的，江星灿也嘱咐了他们做事低调点。 可这会县局刑侦队的人竟然全躺在了门口，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得了啊。 那头，最后一个“英雄警察”薛静，也躺地上说她肚子里孩子被这群人打流产了后，这群人彻底慌了…… 一个个赶紧打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 果然，后边车里的姚国平看不下去了。 推开车门就走了出来，脸黑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任涛指着这群保安:“你们负责人在哪里，让他出来马上见领导！” 第162章 无脑撞大山 声音铿锵有力。 任秘书每次和领导出来暗访，最喜欢的就是说这句话。 “领导，你什么领导？” 一个为头的人拿钢管指着姚国平二人。 平日里在这一块嚣张习惯了，在他们眼里也只有肖山县的领导。 他们不认识的，不管是什么领导，都不会放在眼里。 全然不知在疯狂的作死边缘。 任涛更加火冒三丈，但被姚国平给抬手打断。 走到刘海的边上:“你是县局刑侦队长？” “对。” 刘海装作不认识。 姚国平一脸正色:“都还能站起来？” “勉强……” 刘海一副很是艰难的站起来，其他人也相互搀扶着起身。 姚国平继续问:“你们县局刑侦队，来这边办什么案子的？” 刘海说:“要抓一些人回去问问情况，比如说上次我们来这边抓人被他们阻拦，这件事总归还是要有个交代的……” “我知道了。” 姚国平打断，然后望着他们为头人:“我问你，是不是今天县局刑侦队在这边带不走一个人？” “滚蛋！” “来我们厂门口冲什么大尾巴狼！” “什么东西，谁来都不好使！”为头人不想浪费时间了，指着姚国平呵斥了句后。 大手一挥:“都给我进去，别搭理他们。” 可能是看不爽姚国平身上的那种领导气质，觉得肯定又是哪个外地乡的乡长来装的。 这种事不止一次发生了。 所以进了厂门后，又不解气的回头指着姚国平:“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最好去打听下我们厂的背景是谁，别多管闲事。” “另外，刘队长，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好，你之前的事要交代，去找莫名志去。” 说完扭头就走。 任秘书无比震惊的望着这群人…… 他这几年陪同领导暗访，也确实经历过很多乱象，但从未见过狂到这个程度的。 姚国平脸色成了黑炭，扭头望着刘海，然后一手指着工厂内:“这家企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来给我讲清楚！” 如果不是董欣雨和刘海讲过姚国平和李明辉之间的恩怨，他这会也肯定会被这位此时此刻的表演而迷惑。 不管怎么样，领导演戏，那自然就要垫台阶让他把这出戏唱成最佳主角。 刘海故作模样的说:“您是……” “这是市委姚书记！”边上任秘书最喜欢讲这句话了，就像康熙微服私访记里的三德子。 总是在康熙受尽了屈辱后，站在边上高宣此乃当今圣上。 憋着的一口气，在一瞬间宣泄的干干净净，然后看着面前的人下跪。 刘海无比“震惊”，不但是他震惊，刑侦队的人全都震惊…… 薛静化身最佳女配角，把领导的光辉伟岸，衬托的至上:“您是，咱们一直爱戴的市委书记？” “废话！”任涛又成了三德子。 几人又是一片震惊后。 刘海一副“小心翼翼”的回说:“这家企业内部有很大的问题。” “领导，说来我们县刑侦支队确实有些窝囊……” “怎么个窝囊法？” 于是，其他人各种七嘴八舌了。 姚国平听了一会后，拿着手机打通了邵光海的电话:“我问你，肖山矿业，是不是已经准备在盘星村这边划地称帝了？” 这一通电话，打的邵光海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县里到处在忐忑的猜想着这位书记暗访到了哪里。 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到了他们最怕的肖山矿业！ 他立马丢下了手里所有的事，急急忙忙的冲出了门。 一边出门还一边给李明辉打电话:“李明辉，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通知你的肖山矿业！” “市委姚国平书记已经到了你们肖山矿业的门口，而且语气极差，你给我问清楚，他们在姚书记面前干了什么！” 李明辉这会正在茶楼里喝茶，是一手拿茶杯一手接的电话。 哪怕是一向精明无比的他，在听到这消息后，手里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电话里赶紧说:“邵县长放心，我这就打电话询问情况。” “就打个电话吗？你也给我马上过来！分不清楚状况你！” 邵光海那边吼了这么一句后，啪的挂了电话。 李明辉也没法安坐了。 县里谁不知道这位市委姚书记的套路？ 每次出去暗访，必须要带成果回去。 到哪里，哪里事后肯定要出事！ 要是肖山矿业被姚书记盯上了，那第一个要死的肯定就是他！ 所以也马上从茶楼里小跑了出去。 这应该是这个茶楼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常务副县长如此失态的场面。 同样一路打电话询问肖山矿业那边的情况。 就这样，县里的电话马上到了肖山矿业。 在姚书记来这边的时候，刘海早就通知了张将军。 所以张将军才会任由下面的人出去顶撞。 之所以这样，张将军也是在借势！ 他虽然已经被李明辉安排到了这边，但李明辉这个人用人一向是考察考察再考察，才会决定让你接触到核心。 肖山矿业不同于亚东集团，这是李明辉一人的钱袋子，自然无比慎重。 而刚刚冲出来羞辱了姚国平书记的人，必定要付出代价！ 只要他们付出了代价，那李明辉最终不得不启用张将军！ 刘海最终能得到的，就是肖山矿业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账目往来。 但凡有一条能追踪到李明辉，李明辉都要出事！ 就这样，肖山矿业刚刚在门口羞辱姚国平的一群人马上小跑了出来。 那神态，就像是一条条丧家之犬，刚刚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可姚国平已经上了车，一脸铁青，一言不发。 “姚书记啊，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真不知道是您啊。” “对，姚书记，真的对不起。” 一群保安说着就要冲过来道歉。 但姚国平会搭理你们吗？ 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还会存在江湖吗？ 他秘书刚准备呵斥他们不要过来，结果刘海突然开口:“都给我听好了，这群人还想要袭击姚书记，保护姚书记！” 说完率先挡在了这些人的面前，其他队员一听，马上懂了，也赶紧和刘海站成了一条线。 第163章 没人在意演技高低 刘海的这话，就像是撒出去的一把刀子，戳的这些保安们一个个差点晕厥过去。 为头人更是望着刘海苦不堪言:“刘队长，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我们明明是想和姚书记去道歉。” “你还说我们是袭击姚书记？” 沈文刚眼睛最尖锐，一眼就瞄到了他们当中有人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颇有一股子气势的直接拔枪，十分紧张的指着那人:“他们要趁乱杀姚书记！” “队长，有凶器！” 刘海也马上拔枪:“把刀放下，全部蹲下别动！” 身后那个保安傻了，赶紧拿着刀过来:“我刚用来削水果，一时间忘记……” “砰！” 刘海直接举枪开枪警示！ 任涛余光观察了下领导的表情，一看领导一动不动。 懂了，领导不想这事就这么过去。 当即对刘海说:“刘队长，领导要是在这里出了任何差错，你们县刑侦队第一个要负责，明白了没有！” “明白！”刘海拿着枪砰的一下:“第二次警告，全部给我蹲下！” 这群保安哪里还敢说废话。 上次过来的时候，这个队长也是这样，三次警告后就把我们几个兄弟送进了医院，现在都还没好利索。 哪里还敢，赶紧抱头蹲在地上。 边上一最靠近领头人的小弟不吐不快:“单经理，为什么我有种感觉，刘海他们今天是故意上门来碰瓷的？” “别废话，这事没这么简单！” 叫单经理的人这时候脑子还不清楚，那真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冷冷的抬头看了眼刘海:“刘队长，你们演技很差。” 刘海笑了下:“是吗？” “演技再差，有人愿意看，愿意听，哪怕他知道我们是在演戏，也依然愿意捧场，还会有人在意演技拙劣吗？” 单经理打了个寒颤:“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海笑了下:“曾经有人和我讲过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面对畜生，你用高宣正义那套，最终是行不了正义的。” “你只有比他们更畜生，他们才会土崩瓦解。” “你知道吗，当你们的人骂姚书记的时候，我们这群人听的都很悦耳，你信吗，甚至于是姚书记，也听的很悦耳。” 单经理听到这里后突然傻了，脑子里一下贯通了很多东西！ 下意识的看向那边的姚国平。 果然，姚国平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气，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车里，等着该来的人过来。 越是这样，越像是泰山般压的他们更加不能动弹！ 单经理狂吞口水，像是天边有一片密集的雷云笼罩。 他们这群人，今天，估计都要出事！ 刘海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望着肖山矿业的大门。 “当年，我曾经无数次想要冲开这张大门，看看里边到底有多少的罪恶。” “但头破血流。” “这一次，我总能冲开了。” 这话说的单经理一阵毛骨悚然，蹲在地上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半个多小时后。 邵光海的车子到了现场，背后卷起了一片灰尘！ 四十分钟后，李明辉也到了现场，面色有些惨白。 邵光海和李明辉小跑到了姚国平的车子跟前。 “这里的经理和我说，让我打听一下这个工厂的背景。” “邵县长，你说这家工厂的背景是谁啊？” 邵光海在车边上满头大汗:“姚书记，肯定有误会……” “误会？”姚国平直视着他:“我往门口一站，他们骂我充大尾巴狼。” “完了后，更要拿着刀子来威胁我，你跟我说是误会？” “好嘛，背景这么强，那就给我查。” “刘队长，向你的上级请示下，看看这几个人能不能抓了回去审一审！” 就这么一句话，让刘海猛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听出来了，姚国平这次暗访的结果，就是肖山矿业！ 若不然怎么不知道刚刚这群人是要过来道歉求情，而不是来伤他的？ 刘海故意说他们准备伤人的这个台阶，给姚国平垫的恰到好处，而且姚国平还乐于接受。 也听出来了，让他询问他的上级，不就是姚国平要让刘海替他抽这两位的嘴吗。 这么多年了，刘海终于迎来了一丝的曙光，他不卷起袖子，把这二十多年吃白米饭的力气，全部凝聚起来。 然后对着李明辉的脸，狠狠的 抽下去，他心里会解气吗？ 所以他又突然一副很害怕的望着说:“姚书记，我不敢。” 不敢。 两字太恰到好处了，看似装弱，实际上比直接抽他们的嘴更麻烦！ 因为姚书记刚刚还在质问这个矿的背景是谁，刘海这么一装弱，不就让人浮想联翩了吗？ 李明辉听懂了，刘海这是要在姚书记面前阴他。 冷冷的望着:“刘海，你有什么不敢的？” 刘海笑着低头:“那领导意思是同意我抓他们了？” 又是一刀子，扎的李明辉无比被动。 赶紧开口:“你抓人不抓人，你们警察局有相关条例规定，有姚书记的指示。” “需要来询问我同意不同意？” “那好。”刘海突然站直了身体:“都给我带回警局！” 潘晓东他们感觉无比的精气而爽，直接开始抓人。 看他们行动后，姚国平盯着他们两个说:“明天市电视台的人会过来。” “你们最好给我别背后玩什么火，最后把自己给烧死了！” 说完车窗缓缓上升，车子直接离开了这边。 邵光海和李明辉明显有些慌张。 一旦让刘海真抓了人，那肖山矿业的那些事…… 两人也想干涉刘海，什么人该抓，什么人别抓。 但这时候愣是不敢说半句多话，因为你只要一开口说了什么，就等于是验证了刘海前面在姚国平面前说的不敢两个字。 就会被姚国平认为你们就是这家企业的靠山，保护伞。 所以就这一局，刘海已经彻底占据主动权，再也不是如人民医院那边那般被动！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刘海带走了这些保安后，邵光海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何收场！” 第164章 李明辉慌张了 头一次人民医院的时候。 邵光海他们都赶往了人民医院，唯独李明辉这个常务副县长，竟然在半途中直接走了。 那是因为他料定了有人比他更着急，既然如此，那么我没必要去淌这趟浑水，让你们自己去咬。 这一次他算是听出来了，当刘海再一次背后捅他们的时候，邵光海不会管的太过分。 算是对你上一次半途逃避的回敬:我看你这一次还怎么逃，这个矿是你一个人的利益！ 李明辉不管怎么样还是低头:“邵县长放心，我会处理好。” “但愿如此！”邵光海说了这话后，直接上车走了。 李明辉的脸，已经黑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边上江星灿也不敢乱说话，赶紧跟在后头。 进了肖山矿业大楼后没过多久，张将军马上从外面小跑了过来。 人还没有在李明辉面前站稳。 李明辉直接一巴掌把他抽了个歪栽。 那目光几乎能把一个人吞噬掉。 “告诉我，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人不在！” 张将军的嘴脸已经有血水渗出，小心翼翼的说:“领导，我这几天时间都在亚东集团那边。” “董总已经去了港城出差，范左义的小动作不断，我另外一想，矿业这边有单强在，不管怎么样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所以没怎么来这边，抱歉。” 李明辉破口大骂:“分不清楚轻重的东西，他范左义再怎么掀，能掀起多大的浪？” 张将军无比苦涩:“领导，我能……说真话吗……” “讲！” 张将军吞了吞口水:“莫总在离开了肖山矿业之后，我按照您的指示，马上到肖山矿业这边来接手。” “结果我第一天就被单强带人给围了，我实际上……对于肖山矿业的事，根本就插手不了……” 李明辉回头望着江星灿:“有没有这事？” 江星灿目中有狡猾的光芒一闪而过，赶紧开口:“领导，这事情……张将军确实和我讲起过。” “我也找单强谈了一次话，单强的态度很是坚决，说他们不接受张将军来接管肖山矿业。” “我原本想着明天再找他谈一次，讲明事情的轻重，没成想今天就发生了这种事……” “他算什么东西？我让他们来帮我看着肖山矿业的大门，他们看习惯了，就把肖山矿业当成他们自己家了？连我的安排，他们都敢忤逆？”李明辉怒不可遏。 主要是这个单强今天的行为，让他感到无比的恼火！ 两人不敢说话，边上静静的听着。 半天后，李明辉稍微冷静了点。 对张将军说:“你给我马上把这些看门狗给清理出去，把上下接手！” 说完离开了这边，他还需要赶紧回县里，硬着头皮站在市委姚国平书记的面前。 这种情况之下，最怕的不是领导骂人，骂人，还算是有希望，因为我把裤腰带低到裤裆里，让你骂出了心里的一口气后，你心里会舒服点。 这样事情反而还没有这么严重。 可一旦姚书记闭门不见的话，那才是最令人感觉害怕的。 所以他要迅速回去找姚国平。 在他走了后，江星灿和张将军二人背后眼神交换了下，然后双方脸上都闪过了一丝的笑容。 李明辉压根不知道，昨天江星灿老婆接到了董欣雨的电话。 董欣雨电话里说:“嗨呀妹妹啊，女人啊，就是要多出来走走看看，不然一辈子白活了。” “我发现港城这边的房地产涨的特别快，要不你抽个时间过来考察一下？咱们也到这边投资？” 江星灿的老婆现在也鬼精鬼精的，马上听明白了董欣雨的话。 于是马上把这事给江星灿讲了。 江星灿很快给董欣雨去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谈了个把小时。 显然达成了交易，而他们期望的结果就是张将军控制肖山矿业！ 在江星灿走了后，张将军望着外边感慨:“董欣雨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三两下就把单强给搞走了，只是后边姚国平那边，该如何收场？” 拿起了电话，给董欣雨打了个电话过去。 …… 肖山矿业单强他们很快被带进了县局拘留所。 县委袁友生书记听闻这件事后马上小跑了过来，鞍前马后的帮忙安排了住宿的地方。 县府这边最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除了袁友生之外，邵光海也好，李明辉也罢， 一概不见！ 所以县招待所这边气氛特别的紧张。 刘海没管他们上面的事。 只是他觉得这事透漏着一股子古怪，感觉自己这一次虽然是自主跑到肖山矿业去演戏，观众是姚国平书记。 可回来后，他坐在刑侦队这边左右琢磨姚书记在现场的各种细微表现。 到底谁是演员，谁是观众，真说不好。 总感觉自己是被人安排成了演员，然后是在配合姚书记演戏。 他给董欣雨打了个电话过去。 董欣雨电话里态度不明，故意敷衍，明显她提示刘海可以利用姚国平，是有目的在进行。 不过他一想起张雪当初也讲了可以利用姚国平，心里又稍微安了不少。 在刑侦队坐了一会儿后，他进了季金灿的办公室。 季金灿也是同样的疑惑，可二人琢磨了好久，也依旧琢磨不出这背后的导演是谁！ 最终季金灿说:“肖山矿业莫名志消失了，单强也抓了，下一步估计是亚东集团的张将军过去接手。” “而李明辉又在被姚国平给压制着，着应该算是我们一次很不错的机会。” 刘海脑子里此时此刻还是有点乱。 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但还是开口说:“但也要看姚书记的真正态度，如果他只是想着把单强抓了，那我们依旧深挖不了。” “就算是深挖出来了证据，我们要抓捕李明辉，没有姚书记背后坚决的态度支持，我们又只会是徒劳无功。” 季金灿叹了口气:“你说的对。” “我们这个书记啊，每次在暗访出了成果后，一般先不会把自己真实的态度给摆出来。” “他要卖关子，越卖关子，下面地方官场就越怕他，在地方上威信就这么树立起来了。” “但到了第二天，他肯定会在电视媒体上施威，所以明天高台电视台镜头前，姚书记讲的话对于我们而言，才是真方向。在这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第165章 张雪第一次走进刘海家 达到姚国平这个层次的人，自然是把驭人之术的艺术成分，玩到了顶级。 处理一件事，必不会先表明态度，让 下面的人猜，忐忑，谨小慎微。 明知道头顶有一把刀，这把刀落不落下来，看我心情，你给我在刀下面好好的担惊受怕一个晚上。 把你折磨到一定程度了，以后你们就会怕了。 刘海能懂，苦笑了下:“所以说，没悟性的，在官场走不了几里路就要摔跤，再爬起来，难如登天。” “那我们等姚书记明天的态度，看看他对肖山矿业的态度，是深，还是浅。” “肖山，今天会有人睡不着了。” 季金灿点头:“但我们得睡香点，因为搞不好明天肖山的局势，要在这一次整体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要时刻准备着。” 刘海说是。 晚上。 方苗苗又跑回来了。 小丫头从学校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跑到了董欣雨家里。 结果董欣雨不在。 于是就跑回了刘海家。 从长洲回来的路上，小妮子一直在拿把指甲刀，已经把指甲给修的尖尖的。 只是没有找到董欣雨，这会气的在家里指甲抠桌子 。 一边抠一边说:“你居然敢骗我，太气人了！” 原来董欣雨上次骗方苗苗，让她回去学校调查一个他们学校的男同学。 目的就是想把她给支走，方苗苗真信了，兴致勃勃的回去调查。 结果闹出了不少的笑话，还让那男同学以为她喜欢他，反过来成了她的舔狗，每天早上晚上都会给她发信息: 苗苗，其实你不需要这么辛苦的，我在缘梦酒店520房等你，我们都坦白…… 这不就是要约他去开房嘛，让她无比头疼。 后来她才搞明白，那男同学往上十八代都没有一个人和肖山有关联，就这样她回来找董欣雨复仇来了。 正把桌子抠滋滋响。 门口传来了咚咚声。 他以为是刘海回来了，气呼呼的起身:“哥，你知道董欣雨多过分吗。” “她居然骗我！” “我还以为她变好了，结果没想到她居然……” “居然……” “你是？” 把门打开的方苗苗，大惑不解的望着门口站着的一个女孩。 冷冷的，穿着运动装，戴着一个白色鸭舌帽。 方苗苗在看清楚鸭舌帽下那绝美的五官后，即便同是女人，也被这女孩的美给愣住了。 只是女孩身上有股子冷入骨髓的气息。 女孩看了看屋子里挂在墙上的照片。 “这是刘海家？” 方苗苗嗯嗯了下:“是啊，你找我哥吗？” 女孩看了她一眼:“你是方局长的女儿苗苗？” “对，姐姐，你是我哥同事啊。”方苗苗不解。 女孩嗯了下:“我能进来吗。” “哦，当然可以，你进来，我哥估计也快下班回来了。” 方苗苗让开了点路。 女孩说了声谢谢。 不过她进来后，并没有去沙发那边。 而是走到了刘建国遗照的跟前，从边上拿了香。 点燃，然后对着刘建国的遗照拜了拜，插在了跟前的香炉上。 看方苗苗背后有些一头雾水。 女孩说了句:“今天是亡人的祭日。” 方苗苗这才一拍脑门子:“忘记了！” “姐姐，你自己随便坐啊，反正是我哥家，不是我家，嘻嘻。” 也不知道为何，哪怕女孩性子清冷的让人直哆嗦，感觉她一走进这个屋子，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多一样。 可方苗苗却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也总感觉哪里见到过一样，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忙着给她倒水。 没过一会儿，刘海从外边进来。 一看女孩坐在他家里，奇怪的说了句:“张副主任，你怎么会来我家里？” 没错，坐在刘海家里的人正是张雪。 “找你说点事。”张雪冷冷的说了句，然后看向了方苗苗。 方苗苗很知趣:“那哥你们聊，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 起身离开后。 刘海把皮包放在边上坐下。 “是为了姚国平书记的事而来？” 张雪点头:“有人要利用你把李明辉整垮，我来提醒你，不管你后边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要反抗。”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也是你唯一能击垮李明辉的机会。” 刘海一整天的疑惑，一下就被张雪给点透！ 他从肖山矿业把人抓回来后，就一直怀疑这一切的背后有一个大导演。 而他看上去像是在演戏，实际上也是这个导演剧本的一环。 可能是五年前经历的事让他变得有些过分小心了，凡事都要猜个透底，他才会去动手。 这个导演的最终目的不明朗，他就会尝试着跳出剧本，然后站在剧本外面观察，这样他才会安全。 张雪可能也想到了刘海会这样做，所以特意过来提醒刘海，不要反抗。 目前看来，这个导演的最终目的，应该是要切了李明辉！ 张雪看他不说话，那双清澈，但却又很难见底的冷艳双眸，盯着刘海说:“要懂得利用身边的任何规则。” 刘海还是想要搞明白:“李明辉是他们主要成员之一，要是动他，卢国成，田正明不会和上次一样，马上挑着土来掩盖吗？” “他们难道就不怕李明辉把他们给出卖？还有，为什么突然一下要切了李明辉？” “甚至还让姚国平这个市委书记亲自出面……” “刘海，你问题有点多了。”张雪打断了刘海。 刘海稍微平静了点，再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张雪说:“李明辉自以为是，这么多年来，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卖原主子。” “于他个人而言，抉择是最正确的，毕竟人都是往利益最大化方向走。” “可你总是这么狡猾，总是不想承担一点责任，得最大的好处，别人和你合作，一次，两次，别人能忍。” “可次数多了，迟早会有人失去耐心，动杀心。” “他很愚蠢，上次在人民医院，如果他不狡猾的半途离开，可能还不至于这个田地。” “至于你说，卢国成，田正明会不会出手救他，我估计不会。” “因为如果要救，现在至少田正明已经到了肖山，站在了姚书记的面前。” 第166章 方苗苗：好像哪儿见过这个姐姐 张雪的话一语中的，刘海叹了口气:“我说我怎么感觉今天怪怪的。” “上次我抓了王洪生，就像是捅了个马蜂窝，目的就是让我别查到肖山矿业去。” “这一次我已经直接到了肖山矿业的门口，而且还抓了肖山矿业的人，这群人反而一动不动安安静静了。” “我估计没错的话，上次人民医院的事情过了后，他们就已经在着手准备把李明辉清扫出屋子了。” “而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已经切断了和肖山矿业的任何联络，我就算查，我查不出什么？” 刘海心里还是有些憋的慌。 无数次想要跳出他们的局，唯一跳出的一次是人民医院那次。 没成想前面路口一转，又被他们给套进了安排的剧本当中。 张雪静静望着他。 刘海就像是一团至阳的火，不计后果的专烧罪恶。 而张雪就像是一座万年冰山，两个极端。 可也不知道为何，随着张雪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刘海却很容易被她双目中的冷，而抚平心中的各种火气。 和外人感知不同的是，刘海越来越觉得，张雪目中那座冰山之后，绝对是一片温暖的繁华之地。 至少，是他能看到的繁花。 好一会儿，刘海心里的憋火被张雪抚平。 张雪说:“别忘记了，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刑侦队长，想要掌控规则，很难。”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学会适应规则，适应规则了后，你才能利用规则，利用了规则之后，你才能爬上掌控规则的地步。” “这次别冲动，按他们的剧本走下去，好吗？” 可能是因为在刘海的家里，所以张雪语气中，有股子和平常大为不一样的气息。 如果一定要琢磨，那就是表露出了对刘海的关心！ 一句好吗，也让刘海顿时安宁。 气氛一时间尴尬。 好一会儿后，刘海苦笑:“你讲的对，不管怎么样，我只能适应规则，我也没有任何选择。” “但我想问一句，董欣雨也参与了这个剧本？” “嗯。”张雪点头:“如果不是她主动找我说，我也不会知道他们这一次的剧本。” “她主动找你？” “对。” “为什么要找你，而不是直接和我说？” 张雪看了看他，果不其然的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漠。 “你话多了。” 说着起身往门外走，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望着挂墙上的遗照。 “别忘记了，今天是亡人的祭日。” 说完对刘建国的遗照微微鞠躬了下，然后离开了刘海家。 刘海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 脑子里想着这个大导演的事。 楼道内传来了方苗苗的声音:“姐姐，你就走了呀，我买了啤酒呢，我们一起喝酒呀。” 并没有听到张雪的回应。 没一会儿，方苗苗小跑进了屋子。 一进来就说:“哥，那个姐姐是哪里的？” “以前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刘海看了看她，拉回了思绪。 笑了下:“县府办的副主任，张雪。” “张雪？” “你有没有觉得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呀？” 方苗苗一边开酒瓶，一边奇怪的开口。 刘海凝重的望着她:“你怎么也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刘海一直对张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总是想不起来。 眼下方苗苗也有这种感觉，这就让人觉得有些玩味了。 方苗苗大大咧咧的说:“我也说不出来啊，我一看到她第一眼，我就觉得好像哪里见到过。” “但也想不出来。” “哥，我敬你！”方苗苗天生的乐观派，大大咧咧的，虽然有时候像个小辣椒。 但一直都是那种古灵精怪，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性格。 刘海也举起了杯子。 看了看墙上自己父亲的遗像，一口喝了。 不管怎么样，这群人，总算是有一个人，要落马了！ …… 这一个晚上，李明辉很紧张，但他却十分自大。 愣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自信满满的认为，刘海查了肖山矿业，卢国成和田正明肯定会和上次一样坐立难安。 也会和上次一样，大刀阔斧的过来阻拦刘海，甚至于是灭了谁的口。 早上，江星灿有些“紧张”的问他:“领导，我们是不是给田副市长打个电话过去？” 李明辉露出了鄙夷的笑容:“让邵县长去打，你着急什么？” 这就是李明辉，总是精明的算计到一分一厘。 这一路走来，从来不吃一丁点儿的亏。 他根本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一些人，不惜冒着自身被刘海给揭发的危险，也要除了他！ 因为你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一个常务副县长，给我们当过狗的人，你总在算计自己的主人。 你是不是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也不知道，身边的江星灿，也已经成了要杀他的刀。 江星灿看他这么说，于是就着说了句:“也确实，听说邵县长昨天在县招待所姚书记房门口，站到了十二点才回去。” “所以说啊小江，记住一点，要懂得如何在风浪当中，去找到自己最合适的路去走。” “不然你凭什么能够从风浪当中走出？” “让前面的人帮你顶住风浪，不更好吗？” “是是是，领导说的对。”江星灿恭维着。 看了看手表。 走到电视机跟前，打开了电视。 还开口说:“按照咱们姚书记暗访的习惯，今天肯定能在电视机看到他的讲话。” “咱们听听书记的指示。” 李明辉点了点头。 江星灿打开了电视，调到了塞阳市台频道。 但突然又说:“领导，要不我去下县局那边盯着。” “刘海这小子总让我感觉有些心惊肉跳的。” 李明辉看了他一眼:“去，另外找人给单强他们传个话进去，不说，可能事情严重不了。” “如果说了，我没法收场，毕竟涉及了太多人，懂吗？” “还有，让张将军把该处理的东西，给我赶紧处理了。” “行，请领导放心，这些我会全部安排好。” 江星灿点头哈腰的离开了李明辉的别墅。 李明辉不知道，江星灿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撒腿就跑，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屋子。 上车后，地板油狂踩，方向:省城机场！ 第167章 给李明辉的网！ 没错，江星灿准备跑了！ 他本身就是这个总导演安排的一个角色，当然知道李明辉的命运，今天之后，李明辉彻底完蛋！ 另外一边。 县委县政府大门口，高台市电视台的人已经来了，门口架设了各种“长炮”对准了大门口，这是一场现场新闻直播。 同时过来的还有高台市各大报社。 这是市委书记通知下去的，每个人都格外小心紧张，包括拍摄的角度都非常有讲究，必须要把领导伟岸，怀仁的一面给拍出来。 邵光海这会还在办公室里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决定最后一次打田正明的电话。 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对面很快传来了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喂。” 邵光海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打，但就是没有打通。 这会对面突然传来了声音，反倒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第二次喂后，他才赶紧开口。 “田副市长，刘海抓了……” “知道。” “知道？田副市长，您……” “邵县长，听领导的话，领导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其他不要问。” 田正明说了这么句话后直接挂了电话。 邵光海这边有些懵，拿着手机甚至都忘记了挂电话。 “田副市长，不管了？” “什么情况这是？” 明显，邵光海并没有被“总导演”安排进这个剧本当中。 一直到李秘书从外边走进来，邵光海这才反应过来，满头冒汗…… 李秘书看他这个状态也有些懵:“领导，您这是？” “姚书记和县委袁书记让我通知您，也一起下去。” “让我也出镜？” 李秘书点了点头，拿了张纸巾给他。 邵光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李明辉呢，有没有通知他？” “没有。”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刚问了下，说他今天请假了。” “请假？”邵光海冷哼了声:“不知所谓的东西，总以为自己聪明，总是躲在背后打算盘。” 说完背着手走出了办公室。 李秘书似乎听懂了什么，赶紧小跑跟上:“领导，咱们县府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大事！”邵光海一脸铁青:“也好，解决了这个人，省的我以后碍眼。” 李秘书脸上一阵呆滞:“这……” “田副市长，卢国成难道都不打算管了？” …… 大门口。 早上八点，李明辉和往常一样吃了点东西。 然后泡了一杯茶坐在了电视台跟前。 他信心满满，认为今天电视上，市委姚国平书记肯定是光明正义一大通后，最后仔细琢磨，却发现又什么都没讲。 肖山煤矿的那些事，田正明和卢国成肯定已经沟通完了，不了了之。 所以心情很是放松。 八点十分，播放了一个卖狗皮膏药的广告后，电视画面突然一转，是个监控画面。 肖山矿业的大门口，单强带着一群人拧着钢管，指着面前的姚国平:“别太自以为是，你也不查查这家企业的背景是什么……” 咣当！ 仅仅只是一瞬间，李明辉手一哆嗦，杯子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人也呆若木鸡的起身，不敢置信的望着电视里的画面。 画面再次一转，转到了肖山县委县政府大门口。 对准的是姚国平。 姚国平一脸厉色:“肖山的涉黑问题，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 “县委县政府，需要负重大责任……” …… 李明辉这个总是端坐在肖山岿然不动的老狐狸，身体都跟着发抖了。 反应过来后，赶紧撒腿就往楼上跑。 找到了自己手机后，第一个电话打到了肖山矿业。 电话那头刚接通，他就几乎是在咆哮:“张将军现在人在哪里！” 对面也有些慌张:“李副县长，我们今天过来上班才发现，张总已经把公司里的所有核心资料带走了。” “带……”李明辉脑海里有天雷炸响，整个人都一阵摇摇晃晃，人也赶紧扶住了边上的墙壁。 “带去哪儿了！” “我们不知道啊……” “废物！” 又马上打张将军的电话，不过怎么都打不通了。 李明辉气举起了手准备摔，不过很快又忍住了，因为他还有很多电话要打。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卢国成。 卢国成这时候在长洲省府办的办公室里，手机就放在桌子上。 拿起来看了下号码，目中丝毫不掩饰鄙夷:“一条狗，喂了点糖给你吃，吃了后愣是觉得自己行了，就是狮子了？” “老虎了？” “也学会吃人了？笑话！” “砰！” 卢国成拿着手机在桌子上一扣，没接，充满了杀机。 没过一会儿，下个电话打到了田正明这边。 田正明拿着电话，同样也说了这么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你终归还是过了。” 同样把手机放在了边上。 接着李明辉又给他市里那个新主子打了过去。 电话竟然也没接。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在无形当中，已经被人罩了一张杀网过来！ 而这一张网，估计在人民医院那次事情后，就已经专门在为他编织了！ 赶紧下楼，继续盯着电视。 电视里，刘海站在镜头前，穿着警察制服，警帽的警徽在阳光下闪烁。 刘海五官立体感十足，一脸正色。 “我们县刑侦队，下一个方向，重点查肖山矿业，绝对不会对任何黑恶势力低头，严查到底。” …… 李明辉以前也看到过刘海多次在各种场合讲这种话，每次都是不屑一顾，骂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感觉刘海所坚持的那种正义，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傻。 可这一次，他在电视里看到刘海的那一双眸子后，猛然间。 居然有了害怕的感觉？ 他在家里待不下去了，赶紧上楼拿了护照，然后给江星灿打电话。 居然发现江星灿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这更加让他心慌，也根本不敢多停留，简单的收拾了下后，一边打电话，准备跑！ 不过，他刚出门，就看到了薛静他们等人站在了门口。 薛静一脸正色:“李副县长，您好，很冒昧打扰您，我们这边收到了一些举报，其中有大量犯罪事实和你相关。” “可能需要您和我们走一趟。” 第168章 穷途末路 “让我走一趟？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走一趟，给我马上让开！” 李明辉完全没有了以前总是藐视一切的姿态，情绪也极为不稳定。 试图过来推开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以为这些人和以前一样，会害怕他这个常务副县长，最终妥协让步。 不过，手还只是刚靠近他们，沈文刚和潘晓东二人配合的非常好，一人抓着手臂一扭。 或许是因为心里早就憋了太多的气，所以两人扭的力道特别大，顿时痛的李明辉差点跪地上。 薛静拿出了逮捕令对着他面门:“我们没有资格逮捕你，但法律有资格，这是逮捕令！” “带走！” 李明辉各种不甘心，各种破口大骂，周围围了不少这个小区的业主。 一个个看到是李明辉被抓后，各种不可思议的背后指指点点。 薛静他们似乎有意要羞辱李明辉，带出小区的时候，故意把警笛给拉响，穿过了小区，老旧的肖山街道，绕了一大圈才回县局。 李明辉被抓的消息，一下让整个县城震惊。 尤其是这些年来和他有过很多权钱交易的人，慌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个个不停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还有一些直接收拾了下家当后跑了…… 姚国平当天在电视台上露面了后，并没有在肖山县待多长时间，当天就回了高台地市。 接着又在高台地市就这件事各种严厉批示。 当天晚上他又出现在了高台地市的电视台…… 后面两三天，肖山县表面平静，实际暗潮涌动。 刘海他们把李明辉丢在县局的看守房内没有搭理，但他们却把肖山查了个底朝天。 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肖山矿业一切和卢国成，田正明有关联的东西，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唯独只有近几年李明辉的各种痕迹。 由此可见，这确实是一个专门为李明辉编制的网。 这天，刘海从肖山矿业出来，心情有些复杂。 边上跟着的是张将军。 张将军目光狡猾，一直在刘海边上陪同着。 他应该是最大的赢家，因为李明辉进去后，这家企业的接手人就是他。 走到门口的时候，刘海突然问了句:“张总没必要送了，不过，张总确实不好好回顾下五年前发生过的那些事？” 张将军看上去很尊敬，实际上对刘海充满了鄙夷。 笑着开口:“刘队，劝你一句，人总是往前看的，走在一条路上，总是回头看，很容易被前面的石头磕跟头。” “还是把头摆正往前看为好，毕竟往事如烟，一阵风吹过，没了就没了。” 刘海皱眉盯着他:“你这是在教育我？” 张将军赶紧低头:“没有没有，刘队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刘海说:“你最好没那个意思，你别给我忘记了，你在他们的剧本当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色。” “千万不要以为你能就此在肖山掀起什么风浪。” 说完夹着皮包和薛静他们一起上了车。 张将军依旧笑着，但当看到刘海他们车子远去后，张将军脸上的笑容，仅仅只是在一瞬间就直接转变为了杀机！ 车上。 薛静说:“这个人以前表现的非常鲁莽，没脑子，但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佳配角竟然是他！” “太会装了。” 刘海也想起来了那天在林金栋葬礼上，张将军的无脑表现，还被他打了一巴掌。 那时候他也以为这人就是个无脑的亡命之徒，结果最近一段时间张将军的表现，让他对张将军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靠在车背上说:“ 确实隐瞒了我们所有人，但不管怎么样，张将军是他们利用价值并不是很高的棋子。” “这人实际万般愚蠢，他会被董欣雨阴死。” “被董欣雨算计？” 几人不解。 董欣雨虽然没有和他讲过和张将军之间达成了什么利益合作。 但以刘海对董欣雨的认知，她可能会让张将军这种人来和她分利益？ 张将军在她眼里不过是一条恶狗，最后这条恶狗会被董欣雨给直接一刀剁了，加葱姜蒜，一大铁锅炖了下酒。 有些疲惫的摇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不要去干涉太多，目前来看，想要通过对肖山矿业的调查去挖出其他人，几乎不可能。” “我们还是把重心放在李明辉身上，看看能不能从他嘴巴里挖掘点什么出来。” 讲到这里，刘海又突然说:“林金栋的弟弟林星栋那边联系了吗？” 肖锦文赶紧开口:“已经联系上了，说是明天会回来。” “行，记得联系紧密点，林金栋这个人和我有点私人恩怨，但我们是警察，只追求真相，他的死有疑点，那我们就必须要查出来。” “不是告慰他的亡魂，而是为了彰显我们身上的这颗警徽！” 其他人点了点头，之后没人再说话。 县局。 今天有一个没人注意到的现象，看似非常的正常，可如果你跳出来，仔细去琢磨，仔细去看，你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首先，局长，副局长两人都去了县里汇报工作。 其次，刘海他们整个小队都去了盘星村调查。 还有一切和刘海走近的人，竟然今天下午全没在局里！ 唯独只有老陈头他们三个人在。 下午一点。 老陈头三人中的一人去把监控给关了。 老陈头则拿着一盒烟，走到了县局临时关押嫌疑犯的拘留室。 李明辉这几天就被关在这里。 因为肖山矿业那边有李明辉背后策划谋杀，故意伤人的案子，所以警察机关这边调查了后，会再把他移交给纪委调查他在职时，违法乱纪的一些行为。 模样有些狼狈，感觉这三天，他的头发都白了不少，完全不再是那个在肖山各大场合被人群拥簇着的高官形象。 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抬头看了下。 “老陈？” 老陈头笑了下，从边上搬了条凳，隔着铁栏坐着，对他招手了下。 李明辉大惑不解的跟着走了过来，隐隐当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气息开始有些不太稳定。 靠近后，老陈给他递了一根烟:“我记得你烟瘾比较大，三天没抽一根，比较难受。” 第169章 老板让我带给你的话 李明辉没客气，接过了这根烟。 老陈头给他点燃后，李明辉夹着烟的手有些发抖。 连续猛抽了几口。 情绪终于平静，随即苦笑:“这三天，我一直想不明白，是谁有本事把卢国成和田正明归拢到了一起。” “然后二人串联起来，给我编织了这个让我没法儿逃脱的网。” “甚至于不惜把刘海引到肖山矿业，现在明白了，是老板想让我死。” 老陈头头发微白，川字眉，排除掉他们背后的那些秘密，几个人走到大马路上，估计也会让小偷看到就会跑。 因为身上有股子所谓的正气。 夹着烟，静静的抽了口，盯着他说:“人民医院那件事，你的车不该在半途中掉头。” “你这样做，会让老板觉得你脱离了他的控制，他必留不得你。” “你这人没什么背景，从国营厂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一路精打细算，你成也精打细算，败也精打细算。” 李明辉听到这话后，目中已经有了求死之意，因为他明白一旦老板让他死，他就肯定活不了。 摇了摇头:“不是我太精打细算，而是老陈你们几个太会隐藏了知道吗？” “你们三个平平淡淡了几十年，任何争夺都不参与，你们一度让我以为，老板实际已经没把肖山当回事了。” “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这样？” 老陈一脸严肃:“这边当年发生了那么多事，老板不可能不会盯着，你大意了。” “对，你讲的对，我太大意了，这些年也有点飘了。”李明辉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再挣扎也徒劳无功。 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讲，老板还有什么交代，我全力配合。” 老陈点了点头:“你还算不是无药可救。” “我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就算还活着，也活不了多少年，一辈子忙忙碌碌，你说是不是都是为了后代？” 李明辉听懂了:“别动我儿子。” 老陈头说:“你儿子是交易，如果你表现让老板满意了，你儿子在国外留学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反之……” “明白”李明辉打断:“都明白，给老板回话，让他放心。” “不过还有一个要求。” “ 什么要求？” “把你这包烟留下。” 老陈头顿了下:“就这？” “对。” 老陈头没多想，把这包烟递给了他。 “县局你没机会，但是前往纪委的路上，你有机会。” 说完提着凳子走了。 任何人都有软肋，哪怕是个杀人狂魔。 李明辉的软肋就是他的儿子。 前几年李明辉把儿子安排到了米国留学。 留学只是幌子，实际上一直都在让他儿子在那边转移资产。 人做多了亏心事，心里总会没有安全感。 他深知很多事之所以曝光不了，那是因为他手里还有权压着。 一旦退休了，手里没有权了，如果新来的人和他不对付，那么他当年的一些事马上就会被人挖出来鞭打。 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而是为了一些人所谓的政绩。 原本计划是等把这里所有的资产转移过去后，他刚好也到了退休的年龄，只要一退休他马上就会前往米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国内这些年干的事，就算是最后暴雷了也找不到他。 没想到最终还是走错了一步，人生直接遭遇滑铁卢。 铁栏房内，他一根烟一根烟的抽着。 …… 另外一边。 肖山县委县政府，停车场的一侧。 季金灿和曾学林站在角落里。 季金灿递了根烟过去:“我原本以为，李明辉落马后，很快就会轮到你。” 曾学林接过烟笑了笑:“季局开玩笑了。” “我并没有和你开玩笑。”季金灿一脸正色:“你是卢国成的人，还是和我们邵县长一样，照妖镜一照才知道，原来是我们田副市长的人？” “老曾，给句痛快话，猜来猜去，头疼。” 曾学林哈哈大笑:“季局，您可别为难我了，我一下来镀金的人，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就会走，回了原单位后就马上退休。” “你觉得会有人看得上我们这类要退休的人吗？” 季金灿微微皱了下眉头，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后。 最终露出了笑容:“明白，那希望曾副县长这两年还是别给我们添乱了” “毕竟我们县局每天要面对太多人和事，实在不想内耗。” “哈哈哈，季局放心，保证不会。” “当然了，我也会全力支持县局的任何工作，毕竟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咱们县局的常务副局长。” “这样最好。” 季金灿说完没在搭理他，扭头回了自己车里。 一上车就问自己手下:“刘海他们在肖山矿业那边查到了什么没有？” 手下边启动车子边说:“有大量李明辉的痕迹，完全可以通过这些财务往来，层层追溯上去后，证明肖山矿业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就是李明辉。” “至于其他的……一点都没有，就像是黑板上的字，被人擦的干干净净，还是用洗衣粉水洗过的那种干净。” 季金灿一阵头疼，原本他和刘海一样，也认为可以通过肖山矿业的事，把当年所有事给撬动出来，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手下看季金灿不说话，于是边上说:“领导，曾副局长这边……” 季金灿开口:“以后少和他接触，他老老实实在这里镀金，我亲自给他上金装，如果他要搞出来什么事。” “我绝对不客气！” 手下点了点头。 曾学林应该算是最走运的一个。 他过来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和李明辉的接触一般人也很少知道，只要李明辉不开口，就根本没人知道他和李明辉还存在过合作关系。 现在主要问题是，李明辉真的完全不开口！ 另外一个江星灿又提前跑了，所以他们根本对曾学林没有任何的办法。 车内陷入了安静。 …… 又过去了两天时间，刘海跑了很多的地方，依旧毫无所获。 纪委那边已经发了通知下来了，明天就要把李明辉带走调查经济的一些问题。 所以这天，刘海还是把李明辉叫到了审讯室。 第170章 你也知道怕了？ 审讯室内气氛有些压抑。 刘海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对面的李明辉则气息颓废。 想想几个月前，刘海被董欣雨从乡镇拉回来的时候，李明辉还一副完全不把刘海看在眼里的模样。 那种感觉，刘海就是他脚边走过去的野猫野狗，他随便一脚踢过去，刘海就要哀嚎，夹着尾巴逃走。 一转眼几个月，他最终还是落在了刘海的手里，尽管这是李明辉背后那几股力量角逐后，借用刘海手的结果。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就是刘海手里的罪犯。 一阵压抑之后。 刘海突然开口:“感觉自己可悲吗？” “可悲？我有什么可悲的。”李明辉抬头笑了下。 “你很自信，这时候还笑的出来。”薛静边上看不惯，回了句。 刘海则说:“曾经都说你在肖山一手遮天，但沦为了阶下囚之后，却没有一个人来拉你。” 李明辉摇头:“刘海，你还是太幼稚了。” “怎么个幼稚法？洗耳恭听副县长的教导。”刘海说。 李明辉叹了口气:“官场没有哥儿们义气，从我掉进井口开始，我就明白” “我抬头看上去，站在井口的人，他们不会给我放一根救命绳下来，而是一人拿着一块石头，找机会往井口丢进来砸死我，埋了我。” “李副县长看的真透彻，官场领悟非常人能所及。”刘海直勾勾的望着他。 “谢谢夸奖……” “别给脸不要脸，我没夸奖你。” 不等李明辉说完，刘海直接打断。 李明辉眉头沉了下，明显有怒气在攀升，但很快压制了下去。 笑了:“你在激我？” 刘海则无比冷漠:“丧家之犬，不值得我激你。” “我知道，我想从你嘴里问出什么很难。” “但今天我必须还是想要向你表明态度。” “刘队长还能有什么态度？”李明辉讥讽。 刘海冷着脸说:“从你被我们抓了开始，我们刑侦队一共收到了一百五十六封举报信，全部都是举报你的。” “正常，这不就是我刚说的砸石头吗？”李明辉依旧很是自信，目中依旧对刘海充满了不屑。 刘海一摔文件夹。 突然起身走到了他面前:“打开他手铐” “刘队……” “打开！” 薛静赶紧打开了他手铐。 刘海手一把抓起了李明辉，然后手卡着他的后脖颈，就这么直接压着他脑袋往刑侦队办公室那边拖。 一路上经过了几个科室，这些科室的人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刘海和李明辉之间的恩恩怨怨。 所以在看到这场面后，一个个马上意识到了有什么事要发生。 于是一路走过去，所有的喧哗一路静止。 就这样，李明辉很是狼狈的被刘海抓到了刑侦队这边。 而刑侦队这边早就已经是人满为患，这些人全部都是当年盘星村的家属，还有很多这些年李明辉为了种种目的，被他弄的家破人亡的人。 他们也是最近两天听说县局把李明辉抓了，所以立马跑过来举报李明辉当年那些事。 本来非常喧哗，像是个菜市场，结果当他们看到刘海抓着李明辉过来后。 也迅速的陷入到了一片死寂当中。 一道道望着李明辉的目光，从疑惑不解，很快就转为了愤怒，仇恨，有几个还控制不住脾气，想过来揍李明辉。 李明辉看到这场面后也愣住。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刘海扒光，然后毫不留情的丢在大马路上。 心里最后保持的一些官僚傲慢，尊严，瞬间就被刮的干干净净！ 刘海则指着这些人，对李明辉说:“你在肖山为官数十年，拿着纳税人给发的工资，干的却是残害老百姓的事。” “几十年，贪污，设计杀人，害得无数个家庭连肖山这块地都不敢待着，只能被迫背井离乡，苟且生存。” “你现在终于兜不住暴雷了，他们难道连发泄，丢你石头的权利都没有？” “朝你丢块石头，你还觉得委屈？还嘲笑他们落井下石？”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们！” “跪下！” 现场所有人呆了，都被刘海突然爆发出来的怒火，给震的一片鸦雀无声。 尤其是那些县局的人，在听到刘海逼迫李明辉下跪的时候，一个个更是吓傻了。 这是在完全侮辱李明辉啊，一个个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李明辉脸色苍白，但他依旧倔强的保持他最后的尊严，一动不动。 人群中，有一个盘星村曾经的老大妈，看他迟迟不动。 可能是盘星村被肖山矿业霸占后，在外面漂泊的日子太苦了。 实在憋不住心里的愤怒。 目中能喷火的望着李明辉:“跪下！” 其他人一听老大妈这么说，第二个人开口:“跪下！” 第三个！ 第四个！ 几十个！ 一直到最后，几十人都在齐声喊着:“跪下！” 声音特别大，在整个刑侦队的办公室里回旋。 那些原本还想要来劝说刘海的人，这一刻全都保持了沉默，鸡皮疙瘩一层层的往外面冒！ 这就是老百姓的力量。 你平日里作威作福，他们只要有一口生存的空气，都会选择默默的忍受。 可一旦他们爆发了，那就是涛涛洪水！ 李明辉腿开始发抖了，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常务副县长，第一次感觉到了怕…… 而且怕的还是他曾经最看不上的这群人。 潘晓东直接在背后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后弯:“跪！” 噗通一声，李明辉最终还是跪在了地上。 而这些被他残害过的老百姓，则一个个走过来围住了他。 李明辉则再也站不起来。 刘海则冷冷的说:“你应该庆幸现在是在县局刑侦队，如果此时此景是在大街上，你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因为你在他们眼里，就是魔鬼，畜生，猪狗不如的狗东西！” 李明辉情绪彻底崩溃了，像条狗一样跪着，头低着，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这些围着他的人。 因为只要抬头，他感觉就会被这些人的愤怒吞噬掉。 好一会儿后，刘海看他一动不动，于是把他重新拖回了审讯室。 按在椅子上后，盯着他:“知道怕了？” 第171章 花朵慈善基金 对于刚刚被几十个人齐声喊跪下的一幕，李明辉脑子里挥之不去，此时此刻整个人的身体还在发抖。 他知道，刚刚如果不是刘海又把他提回来的话，他甚至觉得那几十个人会马上忍不住对他拳打脚踢！ 能不怕吗？ 面对刘海的问题，李明辉半天不说话。 薛静一拍桌子:“李明辉，我们队长在问你话！” 李明辉身体一哆嗦，之前那种不屑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唯唯诺诺。 身体都跟着抖了下。 但当他抬起头后，他又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覆水难收，已经是犯下的错，还能怎么样？” “刘海，我承认你妹妹是我指挥王彪去杀的。” “但你想错了，我并不是为了报复你而杀你妹妹，五年前的你，确实让我们感到过头疼。” “但，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还不至于让我们感觉威胁，最终不得已杀人。” 审讯室突然陷入了沉默，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了刘海。 谁都知道，他们的队长，为了这群人，家破人亡，户口页就剩下了他一页纸…… 这种悲壮，也正是他们会死死跟随刘海的原因。 因为他们相信正义。 他们更相信刘海会追寻正义的这条路上，早就斩断了后面的路，指只会勇往直前！ 五年了，备受折磨的刘海，终于听到了这句话。 可他却平静的令人可怕。 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为什么杀青青，她只是一个学生，能威胁到你们什么？” 李明辉摇头:“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好啦，你妹妹的死，我今天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其他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查到的，我全都认，包括肖山矿业，也是我一人在背后操控，你们不是也查到了我长洲的那个空壳公司吗？” “去查。” “就这么完了？”刘海冷冷望着他。 李明辉摇头:“完了。” “如果你一定还想我说点事，那就说董欣雨这个女人，她肚子里孩子，会给你们遭惹来很大的祸水。” “因为有人会利用，我劝你带着她去打了。” 刘海皱眉:“你关心董欣雨？” “呵。”李明辉一阵苦涩:“我感谢她？她不是成了别人的演员，背后怂恿了你抓我吗？” “只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一个局一个局的过，没完没了，还一个个都是杀局。” “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妹妹。” “你不配提她。”刘海起身，此刻他心里压抑着巨大的悲痛，脑子里是妹妹刘青扎着马尾辫，在他前面一蹦一跳去学校的画面。 五年了，他一直压在心里，从来不敢去想，一想起…… 李明辉看他要走，赶紧开口:“刘海，今天下午县纪委应该会来提走我。” 刘海回头:“说的是明天，不是今天。” “不，他们今天就会来。”李明辉说:“我比你更了解他们。” 刘海说:“有什么直接说，如果你还觉得愧疚，可以多讲讲，薛警官会帮你记录。” 李明辉摇头:“我该讲的，都已经讲了。” “我只是想问你要根烟。” “李明辉，这是审讯……” “给他。” 刘海说了句。 边上潘晓东很不情愿的拿着一根烟过去。 不过李明辉看到烟盒后，摇头:“我想抽红豆。” “哈！李明辉，李副县长，不是！” “你会抽两块钱一包的烟？” “给我找一根，感谢。” 李明辉直勾勾的盯着的盯着刘海。 刘海说了句:“给他买，后边交给你们了。” “可是刘队，我们……” “晓东！”薛静看出了刘海的心情，赶紧打断:“没事刘队，这里交给我们了，你放心！” “辛苦了。”刘海说完离开了这边。 人心总归是肉做的，哪怕刘海这种人。 他没法在审讯室继续待下去，更是不敢问李明辉怎么指挥王彪杀了妹妹刘青的过程…… 从审讯室离开后，他去买了两束花，来到了肖山公墓。 天空中下起了绵绵细雨。 找到了刘青和刘建国的墓地后，拿着毛巾一点点把两块墓碑擦的干干净净。 接着点了根烟，坐在了父女俩的墓碑跟前。 也没说话，几个小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远处。 一直到下午三点。 刘海才慢慢的站起来，戴上了警帽。 说:“爸，下一个是杀你的凶手，放心，我说过，我会把他们一个个送下去见你们，给我时间！” 调整好了心情后。 刘海走出了墓区。 墓地下面就是火葬场，来来往往有些人。 刘海穿过火葬场这边的时候，被几台南方省份牌照的奔驰车给吸引住了。 肖山毕竟只是一个小地方，整个县估计也就几台虎头奔。 这里一下出现了四五台，还是外地牌照，太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留了个心眼儿，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 火葬场大门那边传过来了一个声音:“我见过你。” 刘海回头看过去，一个三十左右，戴着眼镜的男子望着刘海。 看了会，刘海并没有认出来。 看刘海不说话，男子说:“你妹妹和父亲葬在这个公墓？” 刘海微微皱眉:“你是哪位？不觉得自己这样问别人，很没有礼貌？” 青年笑了下走过来，递过来了一张名片。 “王洪生，也就是方文兵的弟弟，方志翔，你好，刘队长。” 刘海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王洪生临死时和他讲的话。 其中就有提到他弟弟。 看了看名片，上面印着:港城花朵慈善基金。 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王洪生死的时候，也提到了基金。 而肖祥林的那五千万，到现在都还不知所踪。 不是刘海不去查，而是这笔钱在港城，他一个县局队长，跑到港城去调查，难度太大了。 况且，要是肖祥林知道他要去查这笔钱，肯定又会拿着一个算盘按在他肩膀上，啪啪啪的算计。 他没兴趣成为肖祥林的一条狗，所以一直在搁置着。 拿着名片左左右右的看了一眼:“这个基金是做什么的？” 方志翔笑了笑:“专门帮助内地没钱读书的孩子。” 第172章 走投无路 刘海看向了边上的几台奔驰。 方志翔似乎看懂了，笑着解释:“我哥没跟你说过，我常年在米国，在那边做互联网，这些车，是我公司的，别误会。” 刘海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带你哥的骨灰走？” “嗯，还有我侄女，我嫂子的，带他们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远离肖山。”方志翔说。 “离开。”刘海望着他说:“这是从乡镇回来的几个月时间里，第四次来火葬场。” “肖山并不太平，还会有人死了，并不适合你在这里停留。” 说完又拿着名片说:“不要给肖山，乃至于高台地市的任何一个人发名片，那样会给你招来祸水。” 刘海走向了园区大门。 背后方志翔沉默了会后，突然开口:“刘队。” “当年那群人冲进盘星村无数次，我们盘星村村民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只有你和你师傅曾经挡在我们村民跟前过。” “盘星村的村民不会忘记。” 刘海没有回头，摆手了下离开。 方志翔则一直在背后静静的看着，看着看着，对着刘海鞠躬了下。 身后，他助理走了过来:“方总，这位就是您口里，当年为了正义飞蛾扑火的刘警官？” “是的。” 又看了看那边的墓区:“找管理方问下刘警官父亲，妹妹的墓在哪。” “从今天开始，他们父女俩的墓碑上，我不允许有丝毫灰尘！” “他们这一家人，是真正与黑暗做斗争从不退缩的烈士！” 助理点了点。 “另外，省城那边联系好了？” “好了，方总。” “那行，告诉对方，我们按原来的收购价增加一倍，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还给我墨迹，我们终止谈判。” “是，方总。” …… 李明辉是副处级干部，归市管。 当天下午，和李明辉所讲的丝毫没有偏移，市纪委的人过来把人带走了。 刘海回来后，薛静把李明辉的口供给他看了下。 上头李明辉交代了很多很多东西，但刘海却看的直皱眉头。 因为上边所有口供，没有一条是牵扯到其他人的。 也就是说，李明辉并没有他们想象的狗咬狗一嘴毛。 对于这点，肖锦文推断:“我觉得有可能是李明辉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沈文刚点头:“肯定是，李明辉和卢国成一直不对付，又和田正明闹翻了，按道理他们之间应该是血海深仇才是。” “可李明辉反正都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那些事，已经是死路一条，为何不拉一个是一个。” 刘海点头:“具体他们之间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我们下面继续追查，不要放松。” “另外，还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薛静拿出了一个小塑料袋:“这是在拘留室里找的，李明辉在里边抽了很多烟。” “抽了很多烟？谁给他的？”刘海把塑料袋看了下，全是烟头 ，还有一盒烟的包装袋。 薛静烟头:“我去查了监控，但局里今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监控出了一些故障，中间有大概一小时的空缺。” “又是故障。” 局里监控他清楚，每天都有专门的人在维护，怎么会出故障。 拿着电话打了维护监控的人的电话沟通了下。 对方表示正常的故障。 挂了电话后，刘海说:“这事你们不要透露出去，另外，这些烟头暂时不要交到证物科。” “是，刘队。” …… 下午五点。 肖山县通往高台市的一级公路上。 这是连接两地的最好公路，所以来往的车五花八门的都有。 大货车不停按着喇叭催促着前边的摩托车快点走，摩托车又对着边上骑自行车的人破口大骂，混乱不堪。 市纪委的车子就夹在车流当中一点点的挪动。 车上，李明辉目露死灰的望着外边的繁忙:“这条公路是我上任肖山常务副市长后的政绩。” “刚开通的时候，没几台车跑，仅仅几年的时间，竟然成了最堵车的一条公路，这条公路也大大促进了两地商贸往来，给肖山经济……” “行了，李副县长，这一切与你无关了，没必要感慨这么多。” “另外，一级公路是在市领导的牵头之下完成，你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配合当地领导，这并不能算你的政绩。” 车内，一个市纪委同志冷冰冰的回答。 李明辉看了看这人，他认识。 以前每次来肖山，他都会让秘书给这位送点土特产。 这就是官。 在位的时候，风光无限，无数人鞍前马后，如众星拱月。 下马的时候，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那些带你走的人，会无情的践踏你的尊严。 李明辉心中冷笑，但又觉得很是正常。 没在说话。 车子还在一点点的挪动，终于过了最堵车的路段，先头说话的人突然开口:“小王，把车停旁边，抽根烟，有点犯困。” “张主任，单位那头催着……” “不耽误这几分钟。” “哦，行。” 司机把在车流当中一点点的挪动，最终停在了边上。 几个纪委的人在这个张主任的招呼下，全都下车抽烟喘口气。 不过，下车的时候，张主任对着李明辉警告:“不要想着跑，老实在车里待着。” 李明辉没说话，只是觉得特别可笑。 因为我跑的掉吗？ 很快目中又出现了绝望，因为他知道这个张主任话的意思。 就是这么可笑，明明警告我别跑。 可车门却并没有锁…… 在所有人去了路边后。 李明辉一直望着对向的滚滚车流，看到一台大货车冲过来后。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拉开车门飞速的奔向了那台大货车。 路边抽烟的几个市纪委同志在看到李明辉跑出车后。 赶紧指着李明辉追了过去。 “李明辉，你想要干什么，马上给我站在原地抱头不要动！” “李明辉，你不要妄想就能这么跑掉！” “李明辉……” 吱，砰！ 在卡车刺耳的刹车声后，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天地。 马路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李明辉的身体被撞飞，重重的摔在地上，接着被好几台车碾压而过。 现场，一片大乱…… 第173章 留下的疑点？ “李明辉死了？” “嗯，领导，死了， 市纪委同志带他走时，路上李明辉逃跑被车撞死了。” 县委书记办公室。 天道酬勤袁书记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秘书。 因为事发地段已经到了高台地界，处理这场车祸的交警也是高台地市那边。 所以直到今天早上，这一则消息才传到肖山。 袁友生眉头紧锁。 打了季金灿的电话。 “听说了吗？” 县局这边，季金灿的办公室里站着刘海，外边很是忙碌。 季金灿一脸莫名奇妙:“袁书记，听说了什么？” “李明辉死了！” 或许是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袁友生电话那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季金灿苦笑了下:“袁书记，我和刘海正在协商这事，刘海昨天凌晨就得到了消息，且去现场勘查了一遍。” “结果呢？” “查了事发路段的监控，市纪委的几个同志停车到路边抽烟，李明辉突然下车逃跑，最终被一台卡车撞到。” “高台地市那边已经认定了是一场事故。” “有蹊跷！”袁友生电话里还是一惊一乍的。 季金灿苦笑了下:“我和刘海也这么认为，具体等我们商量出了个结果，然后再向您报告。” “行，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如果有问题，给我严查到底，绝对不姑息！” “是，领导。” 季金灿挂了电话后望着刘海:“刘海你继续讲。” 刘海点头:“昨天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清洗了一遍。” “勘查不出任何东西，监控也可以判定，李明辉确实是一场事故。” “但我仔细琢磨了下昨天上午审讯李明辉的经过，他和我说，今天会给我妹妹的死一个交代。” “可能那会他自己就已经知道，活不过今天。” 季金灿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继续！” 刘海说:“我们的人抓捕 李明辉的时候，李明辉表现出来的是恐惧，害怕，求生欲很浓。” “包括后边几天在拘留室里所表现出的状态，也是不想死。” “可问题出出在局里监控突然故障的这段时间里，我怀疑有人找他谈了话，警告了他。” “最关键的是，这段时间里，我们所有人鬼使神差的都不在局里。” 季金灿更加头疼了。 想了会后，他走过去把门关了说:“曾副局长那时候在局里。” 刘海说:“这个我们还没查出来……” “方向放他身上，他肯定有很大的问题，别忘记了，他和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关系很让人怀疑！” 曾学林过来的时间不长，曾经故意把市委副书记肖祥林的一些资料给他，故意误导他的方向。 所以他很快成了第一个让人怀疑的人。 刘海点了点头。 正准备说什么，门敲响了，季金灿说了声进来后，外边站着的是曾学林。 “季局，有事要给你汇报下。” 刘海很识趣，赶紧说:“那两位领导聊，我回队里。” 季金灿点了点头，刘海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和曾学林打了个招呼。 回了队里后。 薛静说，李明辉的尸体今天就会送回肖山。 他老婆儿子这些年一直都在米国，已经通知了他老婆，明天就会回肖山。 刘海说:“我们现在去火葬场盯着，看李明辉的尸体到了后，能不能盯出一些什么线索出来。” “行，我通知其他人。” 薛静正回着。 那边杨姣突然跑了进来:“陈叔，我帮你带了烟。” “平常还是少抽点，年纪来了，要注意身体知道不。” 说着把一包烟给递给了老陈头。 现在队里的情况有些怪异。 杨姣以前在证物科时，和刘海的关系一直特别好，后来调到了刑侦队后，原本肯定是要跟在刘海他们屁股后边。 不成想，却和老陈头他们三个人整天在一起。 帮他们买烟，泡茶等等。 老陈头他们三个也对她比较的客气。 刘海忙着自己的案子，所以一时也没时间去琢磨这背后的味道，也就没管过。 潘晓东他们几个有些反感的看着杨姣。 刘海也回头看了一眼杨姣手里拿着的烟，急急忙忙的和其他人一起出门。 不过，上车后，刘海突然想到了什么般。 “薛静，上次从拘留室拿出来的那些烟头，还在？” 薛静从包里拿出了小塑料袋:“你让我别交证物室，去所以我一直随身带着。” 刘海拿过来看了下:“也是红豆？” “局里抽这个烟的多吗？” “不多，我们都抽的软白沙，季局工资最高，档次也是最高的，抽的芙蓉王。” “我们没事跑季局办公室顺他的芙蓉王，呵呵。” 沈文刚边上不好意思，又特别好意思的回了句。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薛静白了一眼:“你们还笑，别的局哪个不是下属偷偷往局长办公室塞烟，你们倒好，偷局长的烟，也就你们才干的出来。” “难怪季局上次还在办公室抱怨，要去买个保险柜回来防贼。” “那是别人局，咱们季局不一样。” 几人车里开起了玩笑。 刘海则眉头紧锁，没管他们几个的打打闹闹。 因为杨姣刚刚给老陈头递过去的烟，正是红豆！ 局里其他人一般抽的是四块一包的软白沙，红豆烟是外面的通货烟，抽这种烟的一般是低收入人群，比如说农村里。 烟只要两块一包。 更别说是李明辉这个曾经的常务副县长。 当时在审讯科他找刘海要烟，潘晓东给他软白沙，他不要，却偏偏要红豆。 这算不算是他的一种暗示？ 车子在离开县局的时候，刘海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里边的老陈头几人。 留了个心眼儿。 …… 下午，李明辉的尸体已经到了肖山火葬场。 这事刘海第五次过来了。 火葬场内，李明辉的尸体有些惨不忍睹，尸体都是被地市那边的法医给缝合。 毕竟连续好几台车子碾压过。 一个曾经在肖山一手遮天的人，谁也没想到，竟然死无全尸。 在世时，在位时，门庭喧哗，宾客如云，死了后，孤零零的躺在太平间。 一整个下午，那些曾经在肖山官场和李明辉称兄道弟的人，没有一个人出现。 毕竟李明辉身上的脏事太多，谁也不想过来后被谁盯上。 第174章 董欣雨想要的自由 人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刘海没心情替李明辉感慨什么，他过来的第一件事确实查看了尸体。 不为别的，他只想要确定死的到底是不是李明辉，哪怕他在今天凌晨在地市那边看了李明辉车祸的监控。 不看到李明辉明明白白的躺在他面前，他依旧没法放心。 查看了尸体后。 他接到了董欣雨的电话。 电话里，刘海说:“ 现在你终于自由了，也不需要来和我合作，我刚看了李明辉的尸体，死无全尸。” 对面的董欣雨没有半点意外。 只有沉默。 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我明天也会回肖山一趟。” “兔死狐悲？”刘海反问了句。 董欣雨这会站在港城的一栋酒店里，笑了下。 有些悲凉。 “你说是就是，不管怎么样，没这个男人，我也不会有今天，” “少假惺惺。”刘海坐在殡仪馆外的花坛上点了根烟:“你只不过是得知了李明辉的老婆会回来一趟，怕她在亚东集团争夺属于你的利益。” 董欣雨妖艳的笑声再一次传来。 “真不愧是我老公啊，最了解我的还是你。” “怎么，在生气我怂恿你去查肖山矿业？” “不至于。”刘海说:“但你应该知道，我很不喜欢别人背后利用我。” “嘁。”董欣雨笑了下:“这不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吗，我还不是为了我老公好。” “老公，我想你了，咋办？” “港城这边生活无趣，每天晚上就我一个人，孤枕难眠啊。” “我回去后，我们睡。” “就在放李明辉尸体的太平间怎么样，一边看着死人造活人，想想都觉得刺激……” “别发骚了。”刘海打断了她:“跟我讲讲看，是谁找的你，然后开始对李明辉下套。” 董欣雨说:“好啊，你求我。” “答应我，回去后和我睡觉……” “啪。” 刘海直接挂了电话，因为他知道说下去也是废话。 很快董欣雨电话又打了过来。 接通后，董欣雨在电话里哈哈大笑:“你真的是，要学会生活情趣知道不，不然以后你和我们那个冰山一样的张副主任怎么生活？” “我真是替你们操碎了心。” “行了，还有没有讲的，没有挂了。”刘海皱眉。 董欣雨叹了口气:“没有了，就是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到底想我了没有。” “嗨呀，老公，原来自由是这么的舒服啊，五年了，我终于不用忍受威胁了。” 刘海说:“现在李明辉也威胁不到你了，我劝你最好还是少和这群人纠缠。” “知道了知道了。”董欣雨电话这边笑着:“明天见，” 说完挂了电话。 刚挂，外边走进来了一个妹子:“董总，有个姓江的先生想要见你。” “让他滚，丧家之犬，还有脸来找我！”董欣雨脸色突然冰冷。 女助理吓了一跳，赶紧点头。 董欣雨又说:“买回长洲的机票。” “是，董总。” 几分钟后。 女助理下楼到了酒店大门，对着一个男子说了什么后，男子情绪突然无比激动。 抬头就对着酒店大喊大叫:“董欣雨，你特么敢不见我！” “臭表子，你特么什么货色，你敢在老子面前装。” “你不就是个鸡吗，还真装什么霸道女总裁啦？” 很快，酒店里出现了很多保安…… 门口一片大乱，董欣雨就在楼上，端着红酒杯，静静的看着这个如丧家之犬般的男人。 这人，就是逃亡的江星灿…… …… 第二天早上的火葬场依旧安静。 还是没有过来兔死狐悲的人，干净的可怕。 李明辉仍然躺在太平间里。 肖山官场也安静的可怕，估计无数人都在想着，赶紧把李明辉一把火烧了，这样我们也不用揪心着。 当然了，大部分人都在忙着和李明辉做切割。 刘海他们一直在这边守着。 就这样到了下午两点多。 董欣雨回来了。 这时候已经是九月了，偶尔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凉风，穿过闷热的肖山县城，让人精神为之抖擞。 看到刘海的一瞬间，董欣雨似乎比以往都要兴奋。 五年来，李明辉把她当成是个奴隶，逼着她和一个个男人上床，身上的各种伤从未消停过。 现在李明辉终于死了，头上的金箍圈也破了，她心情能不好吗。 所以一看到刘海，就大喊着老公抱抱，想死你了。 在跑到刘海边上的时候，他赶紧一把按住了她肩膀，不让她身前的海浪贴住自己:“正经点，这里是火葬场。” 董欣雨笑了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干嘛那么严肃。” “老李呢，我送送他最后一程。” 嘴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还是不放心。 万一哪天李明辉突然一下又站在她面前，她会被吓死。 刘海指了指里边的太平间:“自己去看。” “不一起去吗？”董欣雨很妩媚的调戏了下刘海。 刘海没搭理她。 董欣雨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太平间那边。 看的边上很多人直皱眉头:在火葬场里还笑的这么开心的，真头回见，没礼貌。 但谁都不敢讲多话，因为有人认出来了，这是肖山第一名媛董欣雨。 前往肖山火葬场的路上，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坐在一台车内，眉头紧锁，冷冷的望着外面。 这个女人就是李明辉的老婆黄玉娥。 李明辉就是典型的“裸官”。 老婆孩子老早就安排去了国外，并且通过各种方式获取到了合法身份。 自己则留在国内继续捞钱。 只要一退休马上就会跑去国外和老婆孩子汇合。 黄玉娥在海外这么多年带着儿子生活，谁也没想到，竟然最后还是听到了李明辉下马的消息，不但如此，命都丢了。 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黄玉娥的老爹是以前肖山国资委的主任，李明辉也是靠着老丈人提拔上去的。 只是这个老丈人死的比较早。 这时候的黄玉娥越想越气，在车里一拍车门:“什么东西，真以为我们黄家在肖山没有人了吗！” “欺人太甚！” “小汤，我问你，抓捕老李的那个小警察，他叫什么，你给我弄死他，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如果不是他总是针对老李，抓了老李，老李根本不会死！” 第175章 不堪一击的嚣张 叫小汤的人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傻了。 心里更是在骂娘。 你真对肖山的现状一点都不了解？ 高台地市那边都保持了沉默，能够撇清关系的，都在想尽了办法撇清楚关系，我能够来送你。 已经是看在你老爹面子上很客气了，结果你还让我帮你弄死他？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娥姐，今天我还有个会要开，待会 把你送到了门口后我就先走啊。” “放心，这个刘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期间有什么问题你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黄玉娥太过于愤怒，并没听出小汤话里的意思。 “老李为官几十年，称兄道弟的人有无数，可都是一些瞎扯淡的关系，最终关键时候，还是要看我娘家当年积累起来的这些人脉。” “辛苦你了小汤。” “没事没事，娥姐。”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到了火葬场的大门，小汤在看到黄玉娥下车后，有说有笑的。 等黄玉娥转过身，后边小汤转了弯后，一地板油踩下去，桑塔纳生生被他踩出了法拉利的声浪。 呜的一声，车子弹射起步瞬间远离了这里。 生怕这里有人看到他的车牌号。 黄玉娥背后还特别感动:“小汤到底是小汤，忙成了这样还送我过来，不容易，” 再扭头看了下肖山火葬场。 门口穿着警服的刘海他们都在。 黄玉娥现在一看到这些穿警服的人就火冒三丈，因为如果不是穿警服的这些人，她老公也不至于出车祸。 当即就冲过来，对着他们冷冰冰的，一副命令的口吻说:“方业明在哪里，让他滚出来见我！” 潘晓东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明辉儿子上小学的时候，他就通过当年国营改民营的那个浪潮，捞了一大笔钱，之后就把老婆孩子送到了米国。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认出他。 刘海皱眉说了句:“方局已经退休了，你是哪位？” “退休了？那现在的肖山县局局长是谁，让他来见我！”黄玉娥嘀咕了句，态度依旧很差。 薛静听不下去了，直接对着他呵斥了句:“我们队长在问你，你是谁！” “请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队长？”黄玉娥瘦瘦的，软骨特别高，那种尖酸刻薄的面相很是不讨人喜。 “你是不是叫刘海？” 刘海说:“我是的，再次问你你是哪位，报姓名，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 “好哇，是你就没错了！” 黄玉娥撸起了袖子，就抓向了刘海:“我告诉你我是谁，李明辉是我老公！” “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抓我……啪！” 黄玉娥手还没碰到刘海，薛静早就准备的一巴掌抽了过去，抽的黄玉娥眼冒金星。 黄玉娥懵了下，又抓向了薛静。 薛静也不惯着她，抬起手连抽了两个巴掌，完了后抓着她手腕往下一下，黄玉娥就这样被控制住。 “痛痛痛，死丫头，你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撒手，撒手！” 薛静盯着他:“能冷静讲话了？” “你还有脸对刘队动手？你知不知道，李明辉在出车祸之前，已经在县局里亲口承认他背后谋杀了刘队的……” “薛静！”沈文刚赶紧打断。 这几天，队里的人都不提这件事，就是怕勾起他们队长的痛苦事。 刘海抬手打断:“文刚，没事。” 随后望着黄玉娥:“警察的职责就是抓捕罪犯，李明辉犯法了，我们只要穿着这身衣服，就必须抓，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更何况，他还是谋杀了我妹妹的人。” “再何况，他是被移交到纪委时逃跑被车撞死，你把气撒我身上，觉得是我害死了你老公？” 黄玉娥脑子瞬间冷静，毕竟是在国外，李明辉在国内的事，她根本不太清楚。 盯着刘海看了会:“老李杀了你妹妹？” “就埋在那，要去看看吗？” 刘海指着父亲，妹妹的墓地。 黄玉娥看了下，身上那种要复仇的气势突然一下消失的干干净净，脸上更是充满了心虚，压根就不敢看刘海的双眼。 最后知道自己理亏闹不下去了，对薛静说:“火葬场还等着我过去签字火化呢，能不能放开我！” 薛静本能的看向刘海。 刘海挥手了下:“让她进去。” 薛静很不情愿的放开她:“警告你最好给我懂得尊重人，肖山已经不就是你老公一手遮天的时候，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黄玉娥心虚，灰溜溜的赶紧小跑进了里边，走了一圈后假惺惺的又哭又嚎的。 “老李啊，你死的好惨啊，怎么会被车撞死了呢。” “我和儿子早就跟你说过，早点到米国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我呸，恬不知耻！”薛静背后骂了句。 潘晓东则皱眉盯着黄玉娥:“这真是李明辉的老婆吗？这哭的假的不能再假了。” 沈文刚和肖锦文点头表示认同。 刘海则说:“正常，估计李明辉也不过是他们母子俩捞钱的一个工具。” “晚点盯上这个婆娘，我估计她不会这么快离开肖山，应该也会闹出点什么事。” “放心刘队。” 刘海望着远处:“真的不会有一个人过来了吗？等李明辉的骨灰下葬后，我们就走。”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辛苦啥啊，肖山死了一个一手遮天的恶人，我们心情都很好。” “就是，一点都不辛苦。” 门口几个人憨厚的笑着。 就这样一直在门口等着。 里头，黄玉娥还在假惺惺哭天喊地的。 李明辉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不过，期间在后边抽烟的董欣雨出现了。 黄玉娥一看到她就认出来了。 “你就是我老公身边的那个表子？” 然后冲到董欣雨面前就是一巴掌，把董欣雨墨镜都抽在了地上。 董欣雨脑子一脸懵，反应过来后也认出了这个女人。 当即也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骂我表子？” “整个肖山谁都有一个骂我，就你个臭婆娘没资格骂我！” “如果不是我替老李开路，你们母子俩在米国能特么过的那么好？” 于是冲过去就抓，用的方苗苗的招式，果然奏效，不一会儿黄玉娥就在里边被打的大叫:我是米国公民，你敢打我？ 董欣雨一听是米国公民，顿时火了: “你知不知我家老房子上还有当年刷的白灰口号:打倒米帝主义？” “我从小就是看着这个口号长大的！臭婆娘，你敢在我面前说你是米国公民？” 董欣雨战斗力爆表，抓的更加凶狠！ 第176章 李明辉没资格葬在这里（加更2） 黄玉娥完败。 董欣雨站在门口指着她警告了几句后，气鼓鼓的走了出来。 嘴里很是晦气的骂着:死婆娘，真认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弄得好像你很爱老李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也是把老李当成是个工具。” “说来老李这个人也挺可悲的，阴险狡猾一辈子，老婆孩子在国外除了伸手要钱就没了一句关心的话。” “关键你个臭婆娘，你以为老李不知道你在米国找了个黑人。” “口味真特么重……” 门口，刘海他们听的一阵尴尬，刘海还好，知道董欣雨是什么性格。 其他人看的有点懵，尤其在看到董欣雨手里还抓着一些头发…… 董欣雨看到他们几个都在望着她后，顿时觉得尴尬，赶紧闭上了嘴巴。 把手里的头发一吹。 然后走到刘海的边上:“刚你老婆和那个猪婆娘大战，你不关心下有没有受伤？” 刘海说:“能不能正经点。” “切，死板，待会回家，有东西交给你。” 董欣雨也没说多话，扭头和女助理一起走向了那边的一台奔驰车。 心里还是不解气，一边走还一边对女助理说，回了港城后，我给你说报个泰拳班…… 女助理鸡皮疙瘩都冒了一身。 李明辉已经被火化了，刘海他们在这边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还留下来也没啥意义，刘海交代了薛静他们盯着黄玉娥。 毕竟李明辉转移了不少财产出去，刘海会这么轻易的放黄玉娥回米国继续享受那些财富。 不存在的，所以下一步就是逐步控制黄玉娥。 随后去了董欣雨家里。 黄玉娥高开低走。 刚踏入肖山地界的时候，总认为自己已经成了米国人，加上自己娘家以前在肖山的底子，总有股子莫名的优越感。 甚至于张口闭口让当地的警察局局长滚过来。 典型的没有一点的脑子。 从下车被薛静一个巴掌开始，后边也被董欣雨一顿指甲伺候着，两重奏的打击之下，让她心里的火，已经扭曲到了极致。 收拾了李明辉的骨灰之后，她也懒得装了。 抱着骨灰说:“你放心，儿子和我都会好好的。” “没法把你带回米国，你一辈子也在肖山这个坑里摸爬滚打，就把你埋在肖山，你最好给我当鬼也要弄死他们。” 完了后，把一个工作人员叫了过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命令工作人员给她找个最贵，最好的墓坑。 没成想却被工作人员拒绝了:“抱歉，我们不给你们提供任何下葬服务。” “这是相关单位送过来的尸体，如果不是他们送过来，甚至于你老公的尸体我们都不会接受。” 刚还被“两重奏”给弹了呢。 你们小小的工作人员也要弹我？ 黄玉娥当即就无比霸道刻薄的指着工作人员:“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把你们上级叫过来！” “你们不会以为李明辉死了，我黄玉娥在高台就没有人了？老李在世的时候，你们一个个众星捧月，恨不得跪在地上给他舔皮鞋。” “人没了，你们就这么快把他给翻页了？” “做人不能这么下贱……” “闭嘴！” 工作人员背后一个主管走了过来，双方再一次爆发出了激烈的矛盾。 最终黄玉娥被轰出了火葬场。 董欣雨家里，刘海已经到了这边。 这次董欣雨离开有一段时间，平日她招待所的房间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来打扫。 所以这会穿着条小裙子在到处打扫卫生。 刘海目光尽可能的避开这个女人，因为好多次他发现董欣雨在故意挑逗他。 比如说，地板用拖把拖不就好了？ 董欣雨偏偏要用毛巾擦，屁股对着他，撅的老高了…… 他正在接薛静的电话。 薛静电话里说:“火葬场已经被人买下来了，那个主管的原话是:刘队长的父亲，妹妹，就葬在我们这边墓区，老板说，李明辉没资格和他们一个墓区，所以我们这边宁愿接纳一条狗的骨灰，唯独接受不了李明辉的。” “刘队，你说是谁把肖山殡仪馆买下来了？” 刘海脑子里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应该是他买了没错了。 笑了下:“你们别管这事，记得盯着黄玉娥，不能让他跑了。” 交代薛静了一些话后，他翻出了方志翔的电话打了过去。 一接通就说了声谢谢。 方志翔听懂了刘海的话，笑着回应:“刘队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有时间来省城，我在省城做了点投资，也认识了一些人，帮你们引荐下。” 刘海当然明白他说什么。 笑着说:“有机会一定去，另外，劝你还是换个名字，和你哥一样。” “高台市委哪位现在虽然很安静，并不代表就会放弃一些事。” 说的就是王洪生黑肖祥林的那五千万。 当方志翔递过来的那张名片后，刘海第一时间懂了，那笔钱被王洪生注册成了慈善基金。 管理人是方志翔。 现在方志翔并没有走，反而还在省城搞起了投资，肯定已经调查到了他哥哥是省城下派的人谋杀。 这分明是要复仇。 方志翔笑着说:“刘队放心，我心里有数。” 两人电话里没过多的交流。 这时董欣雨跑到里边房间拿了一根皮带，丢在他身上。 然后继续趴在刘海面前擦地板，屁股对着刘海的。 刘海挂了电话后。 那些皮带看着她:“你干什么？” 董欣雨也有点不明所以，回头看了下刘海，又看了下自己屁股。 突然明白了什么。 扭了扭:“让你抽我呗，来啊。” 刘海直翻白眼，把皮带丢在了边上:“我还要回单位，你说有东西交给我，是什么东西。” 董欣雨起身把皮带又拿过来给了他:“刘警官也不是那么一本正经的人嘛，脑子里怎么会有一些奇思怪想的想法呢？” “这皮带我特意买回来送给你的，这辈子就没送过你啥东西。” “本来在港城那边看中了一块金表，想要买回来送给你，一想估计你打死不会要，就买了根皮带。” 走近了屋子里，捣鼓了一会儿后，拿过来了一只录音笔，放在刘海跟前:“有你最想要的东西，这次回来，我也是特意为了帮你。” 第177章 江星灿杀人的罪证 刘海拿起了录音笔。 里边对话: “董欣雨，你特么什么东西，你狂妄是？老子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个计女！永远上不了墙的猪屎！”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林金栋出车祸的车子就是老子动的手脚，把老子逼急了，老子一样的杀了你。” “江星灿，果然是杀了林金栋！” “废话，两千万，马上给我准备好！” …… 刘海静静的听着。 听着听着，望着边上坐着的董欣雨，上半身穿着特别宽松的衣服，领口很大。 里头又没穿内衣，所以你目光想避开都避不了…… 片刻后，关了录音笔:“你想借我手除了江星灿。” 董欣雨打了下他:“什么啊，老把我想的那么坏，我这也不是帮你破案了吗。” “这录音能成为江星灿杀人的证据？” “能，但是他人现在在哪里，没在江东。” “这还不简单。” 董欣雨起身，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了边上的浴室。 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 刘海想起来了李明辉最后跟他讲的话，肚子里这个孩子，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董欣雨视若无睹，浴室门也不关，就这么直接在刘海面前洗澡。 边回说:“江星灿现在就是一条狗，他把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全部寄托在了我身上，想要在我身上搞一笔钱。” “我只要往他面前丢一个肉包子过去，他就会像条狗一样马上跑回来找我谈判。” 刘海说:“你把他引回来，然后让我抓捕？” “聪明，他杀了人，就应该付出代价，而我也可以耳边清净，老公，我们交易不是挺公平吗？”董欣雨一边搓着身子。 手搓的时候，某些地方弹性十足，甩起了水花儿…… 刘海点了根烟:“你既然怕他威胁你，应该也是他掌握了你什么。” “切，不就是搞到了我转移亚东集团财产的一些东西呗，不过那些东西也形成不了证据。” “就是挺烦他，没事就在我楼下骂我是鸡，换做是你，你不烦？”董欣雨说。 刘海想了会:“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又看着他肚子:“当初你留下这个种，是为了摆脱李明辉，现在李明辉已经死了，去打了。” “你承受不住这个种给你带来的灾难。” 董欣雨回头看了看他，突然笑了。 水气朦胧当中，很像那出世的妖女。 李明辉死了后，她似乎已经更加的妖艳。 突然背过身，撅起了t，一拍，指着一个地方。 “来。” 刘海不解:“干嘛？” 董欣雨笑了起来:“你如果愿意播种的话，我马上就去打了。” “又发神经。”刘海拿起了录音笔准备出门。 董欣雨咯咯咯的笑着:“你每次都这样。” “放心啊，你别忘记了，老李虽然死了，亚东集团还有我们田副市长的人。” “老李死了后，我这个当初他们两个用来平衡公司关系的工具，已经失去了作用，那他下一步肯定是要对亚东集团的彻底争夺，” “我总得留个东西保命。” 这是刘海没有去仔细想到的一面。 董欣雨看他不说话，从里边走了出来，身上还滴着水珠，走到他面前，突然正色了几分。 “邵光海是田正明的人，县招待所是国营，知道我为什么刚刚那么仔细的搞卫生吗？” “因为这里要被金辉酒店给收购了，这里不管怎么样，对于我而言，改变了我的命运，哪怕我知道，你一直认为这里很脏。” 刘海沉默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董欣雨其实本质上选择也没有错，世界本就残酷。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董欣雨其实比大部分女人都要坚强，也比一般女人要拼命。 为了利益，几乎一路在玩命。 最终开口:“那些男人曾经把你身上的一件件衣服脱下，那是因为你有你的无奈。” “但现在局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希望你自己能一件件的穿上。” 董欣雨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身体，笑了下:“待会擦干净了，我会一件件的穿上，放心。” “从今往后，只有你刘海能把我脱光，其他男人，我一个衣角都不会让他们碰。” 刘海白了一眼:“又没个正经，我先回单位了，记住有事打我电话。” 说着离开。 董欣雨在背后笑了，笑的特别开心。 拿着毛巾，仔仔细细的把身子擦干了后，走到了沙发上，拿起茶桌上的手机。 里头有一条短信，是前市委组织部部长张在明发过来的:董总，听说你回了肖山？什么时候能见一面聊聊。 董欣雨目中有说不尽的厌恶:“不就是想和我睡觉吗？装你妈啊装。” “都特么被调到下边县里去了，还不知好歹。” 这段时间张在明给董欣雨发了很多的短信，各种暗示着，骚扰着。 骂完了后，董欣雨直接打通了张在明老婆王娇儿的电话。 一接通就怼:“臭婆娘，你能不能管好你老公？” “三天两头给我发骚扰短信，烦不烦？”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恶心？前天明晨一点还在给我发短信，说我身体在他眼里就是个艺术品。” “特么的，猥琐就猥琐，干嘛还要用艺术来装高雅？你倒是没事脱给他看，让他当艺术品来欣赏啊……” 电话那头骂的王娇儿脑子都是懵逼的。 挂了电话后，直接抄起了昨天吃榴莲丢垃圾桶里的榴莲皮，就杀向了张在明现在就任的县…… 完了后，董欣雨又给江星灿发了条短信过去。 “我现在在肖山，老李虽然没了，但公司里还有一个田正明。” “你给老李做了这么多年的秘书，总归知道点田正明和老李之间的事。” “如果你能帮我的话，两千万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港城这边的一处天桥下，江星灿看到这条短信后，马上变得欣喜若狂，赶紧收拾东西，联系水客带他回内地。 …… 这天。 已经是九月底。 一道凉风自北吹进肖山县城，丝丝秋意开始排挤夏季的炎热。 刘海在见到了林金栋的弟弟，林星栋。 在一个餐厅里，刘海手里拿着一张林星栋给他的照片，眉头紧锁。 第178章 老照片里的信息 照片是一个饭局，而且还是黑白照片，照片的边缘还带着齿口，很有年代感。 背面写着一个日期:1988年，志同道合。 照片上一共有十个人。 坐在主宾位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大背头，气宇轩昂，脸上露着笑容。 左手坐着的是田正明，右边坐着的是卢国成，从两人之间的神态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后来那般水火不容。 再往下是李明辉，老陈头他们三个人。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最角落边上跪着一个戴着解放帽的中年人，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面具恐惧。 和这一桌子的人笑容满面春风的姿态，截然不同。 而这个男人竟然是刘海的父亲，刘建国！ 整个人在照片当中格格不入，应该是误入镜头。 刘海看了好一会后开口:“你哥是什么时候给你的这张照片？他是哪里来的？” 林星栋赶紧回答:“上次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我哥是不是留了什么东西给我。” “我一直放在心上，但实际怎么都想不起来。” “前几天我突然想起我哥，曾经在我去长洲上大学那天，送了一本前苏联时期作家高尔基的《海燕》给我。”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我哥这人一辈子打打杀杀，按道理也应该送一把刀给我啊。” “所以我奇怪的打开翻找，结果就看到了这张照片，至于他什么时候得到的，保存这张老照片的目的是什么，一概不知。” 刘海拿着这张照片陷入了沉思。 照片上透露出的线索太丰富了。 第一，说明李明辉和卢国成并不是一开始就敌对，相反关系还很好。 第二，自己父亲怎么也会在这个饭局上出现？ 第三，这个主宾位的男人又是谁？ 看上去，应该是田正明和卢国成都非常尊敬的人。 再想起五年前的一些事，每次他和刑侦队的师傅就要接触到核心了，卢国成和田正明会迅速调整好队形，然后集中火力一致对外。 加上这次，李明辉突然被抛弃，起因是李明辉在人民医院那件事上，不但没有出力，而且还想要置身事外，让他们斗，做过了。 所以才会被卢国成和田正明突然联手整。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本就是敌对的关系，如果到了不得已合作的时候，肯定当中会有扯不清楚的话。 而他们却如此之快，只能说明，有一股凌驾于他们二人之上，且让他们无比信服的大手，突然出现干预，把他们两个给强行绑定，接着弄李明辉。 想到这里，刘海突然又想到了李明辉在审讯室点名要抽红豆烟的古怪因为，以及局里拘留室里的一地红豆烟烟头。 刘海目光突然看向了饭桌中间的那个男子！ “难道，他就是那个知青？” “知青？刘队，您说的是谁？” 刘海回神:“这张照片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没有，我这次回来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林星栋回道。 刘海把照片放进了夹包:“以后也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 “另外，我已经掌握了江星灿杀你哥的证据，稳住点，过几天我就会把江星灿抓了，也算是让你心里的这口气平静。” “这件事后，在学校好好读书，毕业后去北方，去南方，天南海北随便哪里都行，唯独别回高台。” “这里死了一个李明辉，最多就是让肖山段时间见一见阳光，依旧非常复杂，明白我意思？” 看刘海起身，林星栋赶紧起身:“真的？” “江星灿这畜生他现在人在哪里！” 刘海说:“没有在江东，所以你要严格守住秘密，不然江星灿但凡听到点风吹草动不回来的话，我们一样抓不了他，” “好！”林星栋跟在后头。 刘海现在只想要快点到方业明那边去。 这个知青的事是方业明告诉他的，那方业明肯定见过这个知青本人。 他要确定是不是。 所以急急忙忙的出门，两人这时已经走到了大堂内。 大堂内有一台25英寸的大彩电挂在墙上，里头正播放着新闻。 刘海原本也没有注意，但听到边上有人在望着电视机感慨:“咱们这个卢主任，以后只怕真要飞黄腾达了，省委办公厅副厅长，这以后常年要陪同省委书记的人了。” “田正明虽然是高台地市的副市长，也是副厅，级别一样，但两个人的未来，只怕很快就会拉开巨大的差距。” 夹着皮包的刘海听到这话后，看向了电视。 镜头中，卢国成在以省委办公厅副厅长的领导身份视察一个民营大专高校。 一群人围在他的身边，卢国成大谈特谈教育国之根本之类的话题，边上一群人热烈鼓掌。 这位终于还是如愿以偿，肖山人民医院的事，他擦屁股及时，李明辉这张嘴巴也永远闭上了，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林星栋边上说了句:“恶魔在人间，这些人表面光鲜……” “这不是你能评论的！”刘海回头打断。 林星栋赶紧闭上了嘴巴，显得有些委屈。 刘海说:“记住我刚刚在里边包厢和你讲的话，好好读书，伸张正义的事，是我们的工作。” “你别乱进肖山来。” 说完走向了大门。 或许是从乡镇回来后，身边不停在死人，刘海不想再听到死人了。 林金栋虽然不是啥好鸟，刘海对他没啥好脾气。 但他弟弟林星栋是无辜的，也一直在积极配合他调查。 林金栋卷进这事都没活多久，更何况他弟弟还只是个学生。 刘海不想哪天看到林星栋也惨死在郊外。 林星栋背后没有说话，目中对刘海也有说不尽的复杂。 …… 刘海从餐厅出来，前往方业明家里的路上。 接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董欣雨的，说买下了他家对面的那套房子，以后回肖山就住那套房子里了。 刘海没啥好评论的，知道董欣雨说到底还是没有安全感，还在想着距离刘海近点，能够保护她。 第二个电话是张雪的，说明天早上去肖山公园晨跑，让刘海也一起去一趟。 刘海知道，肯定是有事。 回应了后挂了电话，刚准备推院子门，却听到了方业明家院子里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第179章 父亲的战友 刘海门口听了下，没听过的陌生声音。 推开门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半秃顶，眼睛不是很大，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正在院子里和方业明下棋。 刘海盯着看了会，不动声色。 方业明回头看是刘海后笑了下:“刘队长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啦？” “埋汰我不来看你呢。”刘海笑了下:“刚路上看到有卖翘嘴鱼的，知道你喜欢吃这鱼，所以买了几条。” 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把鱼放进了桶子里养着。 看厨房有些乱糟糟的，又拿着扫把把里边清扫了一遍。 刘海他爸，他师傅，方业明。 这三位方面在生产队一起看牛长大，刘建国也是独生子，师傅没儿女。 所以三个家庭从来不分你我。 他爸走了，师傅走了，就剩下了个方业明。 尽管当年刘海对他有过很多误会，但不管怎么样，明白了一些事后，他把方业明当家里长辈看。 毕竟方业明从小把他当儿子看。 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后，到了院子里。 白白胖胖的中间人拿起了马，往方业明的底线一按:“老方，你没棋了。” 方业明陷入了凝思，想了好一会后准备放弃。 但刘海却说了句:“还有救。” “还有救？”中年不解的抬头望着他:“小子，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刘海笑了笑:“我方叔下棋臭，总是被人欺负，我每次都有些看不下去，抱歉啊。” 方业明直接踢了过来:“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呢。” 刘海赶紧避了下，笑容有点腼腆:“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讲呢，上次季局过来不也是被虐的不行。” “去去去。”方业明一阵苦恼，想了半天想不出这盘棋的破招，又只能心虚的看了一眼刘海:“你刚说，还有救……” “老方，不能这样玩啊，你这两人对我一个人。” “嗨呀，玩玩嘛，别当真别当真啊，” “来，跟叔讲，怎么破。” 方业明完全“不要面子”了。 中年人拗不过他，于是也想看看刘海怎么破这个死局。 “怎么救，倒要看看你什么本事破。” 刘海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啊。” “别废话。”中年人开口。 刘海把杀到对面去的红炮直接拉了回来，垫在了黑马同边直线:“我方叔下棋只想着杀对面的棋，攻击很强，但在防守上一塌糊涂。” “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知道把马的腿给打瘸，这样你没法再将军。” 中年人眯着小眼睛看了看:“嗬，小子，有两把刷子啊，这一步棋我都没有想到。” “你更没有想到的还在后头，不出两步，你会被反将，五步之内就会输。”刘海笑了下。 中年人有点不服气了:“老方你让开，我和这小子过过手，看五步之内如何让我输。” 方业明哈哈大笑:“你确定？” “确定！” “刘海，你来！”方业明感觉特别爽，起身又拍了拍他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方叔刚刚输了八盘了，给我虐死他，别客气，他不是我们高台市的。” “输了这么多？”刘海望着他:“一共下了多少盘？” 方业明这下尴尬了:“也不多，二十多……盘……” “你方叔在放屁，刚明明就下了八盘，他八盘全输。”中年人笑着说。 刘海摇了摇头:“几十年了，痴迷棋道，又从没赢过几盘，也不知道你咋想的。” 拿起了另外一个横到了底部:“第一步，将军。” 中年人正色了几分:“挺凶悍啊，一上桌就来杀招。” 只能匆忙的把刚刚杀到对面将军的车，垫在隔山炮中间的棋子边上。 刘海笑了下，把车摆在了对方车下面:“第二步，小心了啊。” 这下中年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的车根本就不能动！一动就要被炮将军。 “有两把刷子啊。” 赶紧把自己的棋子撤回来救场，哪里还顾得上去将刘海的军。 刘海车直接扣在了对方黑车上:“吃车，第二步。” 中年人开始凝重。 动了一步棋后，刘海又把这个车给抽开放在了对方炮的横线上:“第三步，抽你的炮，我这边架着的红炮将军，” 中年人动了一步棋，刘海车吃掉了炮。 接着就是刘海的第五步，直接从另外一边把车按到了底部:“第五步，红车将军，你棋已经没法回来拯救了。” “漂亮！这一手抽将，你算是祖传到了！”边上方业明心情那叫一个爽快。 中年人盯着棋盘左左右右的看，看了好久后，无奈笑了笑:“确实没法救了。” “再来一盘？” “好啊！我给你们去切西瓜！”方业明精神抖擞，巴不得…… 就这样，后边的场景有些惨不忍睹。 不停在听见刘海喊将军。 中年人被他杀的丢盔弃甲，根本没有一点的反抗之力。 而且没每一盘的速度都会非常快。 中年人满头大汗，刚刚那种碾压方业明的轻松姿态，荡然全无！ 最后盯着刘海，精神紧绷，眉头紧皱:“你小子不会是刘建国的儿子，怎么这些招数和刘建国如出一辙！” 方业明边上哈哈大笑:“怎么，怕了。” “你还真说对了，这小子就是刘建国的儿子。” 中年人轻轻的一拍棋盘:“老方，你老小子坑我？怎么不早说是刘建国的儿子。” “还玩个屁啊， 刘建国家是有祖传棋谱的。” “你小子也真是，欺负长辈很好玩是吗？” 刘海一阵无语:“我这不是在陪你们……” “还狡辩，尽给长辈添堵！”中年人白了他一眼。 刘海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方业明哈哈大笑:“刘海，不欺负他了啊，这老东西马上要调任到高台来了，你还是别得罪他。” “叫阳叔，你爸和我当年一起的战友。” “他应该下个月就会到高台市委组织部任职。” 刘海想起了张在民被调走了后，市委组织部部长一职在空缺的事。 笑了下:“阳叔好，不好意思啊，早知道我放点水。” 中间人点了点刘海:“这话绝对是你小子存心的。” 第180章 卒子过河半个车（加更1） 三人院子里随即哈哈大笑。 笑声落下后，中年人终于拉低了姿态，一边摆棋一边说:“你爸当年那一手的棋，把我们部队老首长都给杀的丢盔弃甲。” “来，教我几招如何？” “还来？”方业民边上说。 “请教，请教，不是对弈。”中年人笑着说。 刘海无所谓， 也跟着继续摆棋。 两边很快拉起了架势，这次刘海没有再把炮横中间，而是把卒子给往前推进了一步。 中年人怪异:“新招数？” 刘海摇头:“并不是，只不过是给其他棋子让路。” 中年人哦了下，也跟着动棋。 边上方业明边上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问了句:“肖山李明辉车祸后，老阳，市委那边怎么安排的？”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目光继续在棋盘上:“我都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问我不等于是在问空气。” “黑！我说老方，你不是退休了嘛，你还操心这些事干嘛？” 方业明不干了:“我退休了是没错，但常务副县长的位置关乎肖山民生，我总得要担心自己的退休金能不能按时发。” 中年人摇头:“别问我啊，我真还不一定会到高台，这个年纪了，谁不想在省城那边退休。” 这一把太极打的非常漂亮。 方业明摇了摇头:“老滑头。” 中年人不想和他继续这话题，于是望着刘海:“小刘，你家里真的有祖传的棋谱吗？” “有。”刘海笑了下。 中年人来兴趣了:“能不能借我看下？” 刘海摇头:“我家祖传的棋谱只有几句话。” “什么话？” “珍惜自己手上的任何一个棋子，把他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这样阵局就可以形成。不要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棋子，不然必败无疑。”刘海说。 中年人看了看刘海，似乎觉得刘海有话要说。 “如果对方杀阵过于来势汹汹，你想保也保不住是不是？” 刘海拿起了红马，吃掉了黑卒说:“你杀我一个，我杀你一双。” 气氛突然古怪。 中年人拿起了黑马，把红车吃了:“仇恨只会让自己很容易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刘海笑着摇了摇头:“卒子过河半个车，我说了，杀一还二。” 拿起了边上一直没人注意的红卒，把黑车给吃了。 另外，卒子又拱到了黑马下，而马的四周都有棋子，根本没处落脚。 中年人摇了摇头:“一般人而言，小卒子丢了就丢了，没人会太在意。” “我没想到的是，卒子竟然在不经意间瞒天过海过了河，马上露出了獠牙。” “但卒子就是卒子，岂容他猖狂？” 说完要把另外一个黑车抽过来杀了卒子。 但刘海却点了点自己的红炮:“别忘记了，我架了一尊炮在你老巢，一动就死。” 中年人一看角落，顿时苦笑摇头:“果然得到了你爸的真传，总是悄然之间就把 局给布好了。” 刘海却说:“我爸如果下棋那般聪明的话，他不至于会死。” 气氛再次古怪了几分，方业明在边上也不再开口。 中年端着边上的水喝了口:“你爸值得敬仰。” “凡夫俗子，求的是一生平安，全家欢乐。” “又不是圣人，没必要去追求别人的敬仰，这是我爸当年和我所讲。” “他棋艺高超，但他却从不屑于用棋盘上的招数去对视自己的人生，总说太凶残，太恶毒，太阴险。” “可他哪里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本来就是一盘棋，我们每个人都在这个棋盘里扑腾。” “就好像是这个卒子一样，生下来了就只能往前跑，哪有后退的道理。”刘海拿起红马走了个日子:“将军。” 中年人把黑炮拿了过来，垫在红马直线:“学你一开始破我的招，瘸了你的马。” “阳叔，你又进我圈套了。”刘海笑着说。 “怎么说？”阳叔奇怪的望着他。 刘海又拿起了红卒往前拱了一步:“黑炮死。” 阳叔有些招架不住了，黑炮走，被将军，不走死。 必死之局。 左右右右的看了很久，希望还能找到其他黑子过来救援。 不过，当他再次环视整个棋盘的时候，却发现刘海在不经意间，已经布置了一个个的圈套。 就像是一张张血盆大口，正张着，就等着他的棋子一颗颗的进入这张口被吞噬。 手里拿着两个棋哒啊哒，哒了半天后苦涩的摇头:“我又输了。” 然后看了下时间:“看我这记性，还有个会要去参加。” “老方，改日再来看你啊。” 说着起身。 不过刘海突然站起来说了句:“阳叔，我想问一句，当年我爸，是不是这个棋盘上的卒子，而下棋的人却并不爱惜卒子，所以最后成了弃卒？” 阳叔顿了下，半天才回头，大笑着说:“臭小子你想什么呢，你爸当年是肖山县国营厂的厂长，再不济也是副科级干部，谁敢把他当棋子呢？” 刘海脑子里过了下，最终还是脱口而出:“如果是将呢？我爸在他面前不就是个卒子了吗？” 果然，阳叔在听到这个话后面色大骇。 但很快稳住了心神。 目中更有一道精光:“别忘记了你师傅当初临终前和你讲的话。” 说完扭头走了，明显，话中已经有了威胁。 一直到阳叔走了后，边上方业明突然叹了口气:“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沉不住气。” “他是我们的战友，也是马上要到市委组织部部长这个位置上来的正处级干部。” “更是掌管了一个地市的官员人事大权，你下棋就下棋，教他几招，乐一乐，关系搞好不就行了？” “还有，你是不是调查到了什么，突然跑我这来就是为了这事。” 刘海把边上皮包拿过来，拉开拉链后，把里边那张泛黄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棋盘上。 “阳叔就在这个饭局里。” “方叔，跟我讲讲这个饭局的故事。” “这个阳叔，他在这个饭局当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没错，刘海从进门开始他就认出了这个阳叔，就是林星栋给他照片上的人其中之一！ 只是他不知道阳叔的角色定位，所以一直在和他周璇下棋，试探。 第181章 不一样的烟火（加更2） 方业明拿起这张照片看了下后，面色骇然！ “你哪儿来的这张照片！” 刘海说:“哪儿来的，方叔你就别问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我爸会在角落里跪着，而这群人却春风得意。” “我爸当年是国营厂厂长，刑侦队的老陈头他们三个，只不过是普通刑侦。” “为什么副科级，在给这桌人下跪？” “如果不是这张照片的话，我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我爸和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 李明辉在审讯科说了杀他妹妹刘青的目的，并不是报复刘海，而是因为刘青无意中知道了些什么事。 所以他们才会下手。 从那天以后，刘海就推翻了这五年来所有的设想，知道这背后的涉及的东西，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再想起妹妹刘青没了后，他爸整日愧疚，生不如死的状态，那不是单纯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刘海脑子里冒出来的疑点，越来越多！ 方业明拿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后，最终放下。 “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我只是证物科的小职工，这个人看不上我，所以我上不了他们的桌子。” 刘海说:“中间主宾位的男人，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知青？” 方业明点了点头:“是他。” “好啦，别再问了。” “看这情况，我也能猜到一些事了。” “什么事？” “你少问，至少现在别问。” 方业明说完不再开口，直接进了里边的屋子。 刘海眉头紧锁。 他了解方业明的性格，知道这个状态肯定是闷不出半句话了。 拿起了照片，看了会后，放进了皮包。 站在院子里说了句:“方叔放心，我不会和当年一样的冲动。” “也更加知道和这群人应该要如何周璇。” “另外，我会照顾好苗苗的，你放心。” 屋内没有回音。 刘海看了下棋盘，拿起了过河的红卒，直接扣在了黑将上。 “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的军！” 离开。 …… 江星灿回了肖山。 这个曾经的肖山副县长大秘不知道有多么的风光。 走哪里虽说达不到众星拱月的程度，但也是人人对他十分客气。 可前些年他有多么风光，今天下场就有多么的悲凉。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港城那边，一门心思想要在董欣雨那边搞点钱，也不敢和其他任何人联系。 对于港城而言，肖山这个地方估计都不一定有人听说过，所以肖山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他是一概不清楚。 回来后他才知道李明辉已经死了。 离开的时候才好好的一个人，结果就这么死了，没了？ 江星灿听到这消息后，马上街边找了个乞丐买了他身上的衣服，伪装成了乞丐。 感觉肖山成了他眼中的地狱，只要大街上有人喊他一声江秘书，他马上就要出事。 一直躲在吴江大桥下面。 到了深夜后才给董欣雨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已经到了肖山。 董欣雨很快把消息告诉了刘海。 当天晚上，刘海就让人盯死了江星灿和董欣雨约定见面的地方，只要江星灿一出现，马上直接抓捕。 一个晚上过去后。 肖山人民公园。 刘海到了后给张雪发了条短信过去。 得到的回复的是:我在山顶，你上来。 就这样，刘海一路上了山顶的那个亭子。 现在的时间还只是五点钟，天蒙蒙亮。 穿着运动鞋，运动短裤的张雪正在拉伸，那顶好的身材，与这周边景色融为一体，自然，也令人赏心悦目。 女人漂亮到了一定程度后，确实可以让人生不出半点的歪心思。 张雪这种女孩就是。 刘海走过来后说了句:“九月底了，天气凉，别老穿着短裤在外边跑，容易着凉。” 张雪那冰冷的眸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 发现没人后，说了句:“知道了。” 对，没有往日里那种冷冰冰，让人不可近半分的“灭绝气息”，语气虽然还是有些冰冷。 却透露出了一点点让人难以捕捉的乖巧！ 刘海故意盯着她。 张雪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姿态，冷冰冰的拉伸:“王洪生临死前，和你说了什么？” 刘海苦笑，就知道瞒不住她。 点了根烟，坐在亭子边，对着面前的空旷浓雾。 “第一，明汉地产。” “明汉地产？”张雪微微蹙眉:“第二呢？” “第二，市委肖祥林的那笔钱，他用来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 张雪那张唇线轻易的樱桃小嘴，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他最终还是没让我失望。” “第三呢？” 刘海突然扭头望着张雪，眼神直勾勾的。 张雪的眼睛特别漂亮，眼角微微上翘，虽然冰冷，但却很容易让人一眼就定住，再也挪不开目光的那种。 其实她余光已经看到刘海在盯着她了，但她却装作没有看到，拉伸动作没受任何的影响。 刘海说:“他说了金海姐，小顺子临死时都说过的话。” “什么话。”张雪可能不想被刘海这么盯着看，于是干脆转过了身继续拉伸，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刘海继续说:“他们三人都说，让我不要辜负一个人。”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张雪拉伸动作顿了下，虽然很是微妙，却让刘海感受很是清晰！ 气氛突然尴尬。 刘海不说话，张雪也不说话。 比不说话，谁能比得过张雪？ 所以最后还是刘海开口:“下一步，我可能要盯死了83年菜刀队的案子，我感觉，那个人才是肖山混乱……” “笨。” 张雪打断。 可也让刘海心里马上明白了很多东西，如果换做以前，张雪想要反驳他，肯定是愚蠢两个字，毫不客气的丢过来。 这一次，居然在说笨？ 装作不解:“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张雪还是没有转身，继续拉伸着，身材线条感真毫无挑剔。 尤其是那浑圆细细小腿脚踝出包裹着的小白袜，运动鞋，很是动人。 张雪说:“没有。” 完了后起身。 这时候东边旭日东升。 每一次日出的经过都是动人心魄的。 一点点的穿透黑暗，热烈，奔放，义无反顾。 张雪回头的时候，一束朝阳映照在她身上，很容易让人有种从仙界而来的思绪。 只是那张小脸蛋依旧冰冷:“你要有心里准备，你马上就要被调走了。” 第182章 张雪的笑，很美 “调走？” “把我调哪里去？” 体制内的人只能跟组织走，组织让你去哪里，你就必须过去，你没有任何的抗力。 刘海本能想到的是，是有人不想他继续调查下去，对他进行第二次贬职。 张雪就站在刘海的面前，身高在一米七左右。 刘海一米八二，二人身形特别的般配。 张雪看了他一会儿后说:“你别紧张，这次要是还有人想把你丢到乡镇派出所去，季局不会同意，袁书记又会去踹门。” “他们需要考虑各种因素，平衡。” “那是准备把我丢哪里去？”刘海问道。 张雪说:“东城路派出所所长王明波，马上要退休。” 刘海听到这里微微松了口气。 听张雪这意思，应该是要把他调任到那边去做所长，虽然没有在县局了。 但东城路派出所就在县城。 所长和县刑侦队长的级别都是一样，股级。 这是一个鸡头和凤尾的讨论题。 刑侦队长对县局而言特别重要，也是局长的左右手。派出所所长则是一个辖区部门的一把手，如果再调回县局，很大概率就是副局长。 很难界定贬不贬的问题。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太爽，这样安排他，明显就是有人要阻拦他继续往下调查。 张雪看穿了刘海心里的想法。 开口说:“你现在确实需要平静，这也是为何袁书记最终同意的原因。” “官场需要懂的进退的时机选择，一进一退，一退一进，只知道勇往直前的人，太过于刺眼，是走不长远的，知道吗？” “明白。”刘海笑了下。 “不过，队长是谁？” 张雪沉默了会:“我暂时还没有消息。” “但刘海，记住，你有提要求的资格，到时候组织部那边找你谈话的时候，记得不要让步。” “还有，该抓的人，尽快抓，这样也是你提要求的筹码。” “你现在回去？” 刘海看了看东边的太阳。 “好久 没有看过日出了，我再待会，你注意安全。” 原本张雪会和以前一样冷冰冰的直接走。 没成想又有些乖巧的嗯了下。 刘海没忍住回头问了句:“是你吗？” “什么？”张雪不解的回头。 刘海笑了:“没事。” “去。” 说完头转了过去，点了根烟。 张雪在背后一直看着刘海背影。 看着看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再是那种微微弯动下嘴角，而是显而易见的笑。 这个女孩儿冷如冰山时，冷艳惊魄。 笑起来，又完美的诠释了一笑倾城这几个字。 随后扭头下了肖山。 在楼下本来是要和往常一样去买几个馒头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般，进了边上的一个米粉店要了一碗粉，还特意加了五毛钱，让老板放码子的时候多加点肉…… 因为刘海说过，她太瘦了…… …… 上午。 刘海带着薛静他们几个蹲守江星灿。 在一处餐厅内。 董欣雨本来就是这个小地方最洋气的女人，毕竟第一名暖嘛。 去了一趟港城后，变得更加洋气了。 走哪里都喜欢戴着个墨镜。 这会坐在餐厅二楼的窗户跟前， 一边给刘海发着短信，一边等着江星灿。 她不可能不紧张，毕竟江星灿已经成了个亡命之徒。 潜伏期间，刘海望着自己潘晓东他们几个。 仔细琢磨着张雪早上和他讲的话。 提要求？ 当时他想不明白张雪为什么让他提要求。 现在明白了。 潘晓东他们几个就是要求。 东城路派出所那边的人他没怎么接触过，不知道情况。 但他知道，空降兵是最不受待见的。 一个领导要是到了一个部门，你不带自己的人过去，下场只会和市委的“猫书记”袁友生一样。 整天只能在天道酬勤几个字下面睡不醒，因为你会被架空。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相比于担心他被架空，张雪更担心他的安危。 他这几个手下，都是和他一起扛住了各种诱惑，风浪的人，有他们团聚在刘海的身边，张雪会很放心。 想到这里，刘海突然问了句:“如果我去了下面派出所，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过去？” 沈文刚性格最为耿直，直接说:“刘队你瞎扯啥呢，李明辉虽然死了，但田正明，卢国成之流还没有被我们铲除，我们……” 啪。 薛静毫不客气的打了下他:“跟你都说多少次了，别总动不动铲除谁谁谁的，那是两个实权副厅，你一个小刑侦整天挂在嘴边。” “传到他们耳里，你不要命啦？” “就是，嘴巴关紧点，也不相信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潘晓东抱怨了句，随后又对刘海说:“刘队，别问这种废话，我们跟你。” “就是，这不废话嘛，我们都跟。”肖锦文也回了句。 薛静和沈文刚也都表态。 刘海内心深处升起了一种少有的东西。 都说官场无情，但不得不说，这几个人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尤其沈文刚，上次为了抓捕刺杀王洪生的人，一颗子弹贴着他额头擦了过去。 可依旧没有任何的退缩，反而要铲除卢国成的口号声音越来越大…… 再看这几个人，他们本来都是下面乡镇派出所临时抽调过来的人，到现在借调的身份都还未曾改变。 也没有编制。 手下拼死拼活的跟着你，做上级的看在眼里，也必须要有表示，不管下属心态是何种。 这次，刘海要解决他们所有人编制的事情。 正准备说什么，一直盯着饭店二楼董欣雨的肖锦文突然开口:“江星灿出现了。” 几人马上回神，全看向了二楼。 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坐在了董欣雨的对面，边上还有服务员应该是在劝说乞丐离开。 但被董欣雨打发走了。 然后董欣雨又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外面，明显是在给刘海他们信号。 刘海收起了精神:“不管会不会去派出所，这个江星灿我们必须要抓了。” “两个实权副厅我们干不过，难道这条丧家之犬我们还拿捏不了？” 几人笑了，随即精神抖擞的走向餐厅。 餐厅内，江星灿其实一直特别的紧张，另外一个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握着一把刀，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盯着董欣雨的喉咙。 只要发现周围有任何异样，他绝对第一时捅了董欣雨的喉咙再说，死也要拉着董欣雨。 董欣雨一直在和他周旋。 江星灿最终没耐心了，抓紧了口袋里的匕首，盯着董欣雨说:“两千万，你马上给我打电话安排，如果不打，我们交易作废。” “从此以后，你董欣雨出门最好给我多带几个保镖！因为我会跟着你，但凡只要有半点机会，我都会杀了你！” 第183章 江星灿被抓 董欣雨很是忐忑。 不过看到薛静他们几个不经意间坐在了边上后，微微松了口气。 笑着说:“江秘书，我们之间有必要弄到生与死的程度？” “不管怎么样，不也合作很多年了吗？” “别特么给我废话！”江星灿是 一个字都不信董欣雨的了。 最初用一百万的事拉他下水，后边不停用这事威逼利诱。 结果到了最后呢？ 董欣雨如愿以偿，可我却成了丧家之犬，跑到港城去找她，这女人却在老子面前装起来了。 “马上打电话让人安排钱！” 董欣雨微微皱了下眉头:“你当我好糊弄？一句话就张口两千万！” “还有，你难道没想过亚东集团的现状？老李死了后，田正明给我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 “田正明不倒台，我哪里给你弄两千万去？你当公司真是我的？可以随意把公司的钱转来转去？” “你也别给我废话，我可以给你三十万，你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我先去举报，让田正明不敢动，这样我才能控制公司……” “哈哈，董欣雨我特么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江星灿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你真当老子是二货是吗？”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港城注册的那个投资公司掏空了亚东集团？” “你现在跟我说你拿不出两千万？” 口袋里拎着刀子的手抓的越来越重。 董欣雨也懒得装了，开口:“我现在能给你的条件就这。” “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你都没任何选择，见到东西，我再给钱。” 江星灿闭上了眼睛，竭尽所能的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杀意。 “如果我跟你说，我其实手上没有田正明的东西，你是不是会直接起身走？” 董欣雨愣了下，随即脸色一横:“你没交易的筹码，来找我谈什么？” “也对，你不过是老李身边的一条狗，田正明比谁都要精明，每次老李过去市里找他，都不会让你这条狗跟着。” “你怎么会有田正明的东西？” “我特么疯了，居然还和你啰嗦这么长时间！” 董欣雨已经看出江星灿的危险了。 现在她就是刚刚挣脱牢笼的金丝雀，她比谁都要爱惜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处在极度危险当中。 当即就站起来准备走。 江星灿的怒气越来越大:“我最后问你一次，钱，给不给！” “你把东西拿过来，我就给！” “是不是我没东西，你打算一毛不拔？” “废话，大家都是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的人，你见过谁走在大街上看到乞丐，发善心给过钱？” “你当我是乞丐，老子特么杀了你个臭婆娘！” 江星灿彻底没法控制住。 掏出了刀子就起身刺向董欣雨的脖子。 轰！ “别动！” 背后，早就有准备的沈文刚速度特别快，直接反身，一手抓住他拿刀的手腕，另外一条手臂卡着他这么一顶一拉。 江星灿像条死猪一样被控制在地上。 董欣雨整个人都懵了。 刚刚分明感觉刀子的反光刺眼，而且刀尖已经无限接近她的脖子。 反应过来后赶紧摸了摸脖子，不放心，又赶紧拿出了一面镜子，对着自己脖子照了又照。 在确定每一点的伤口后。 这个女人也火了。 高跟鞋对着江星灿踢:“你真要杀我？” “真以为我这些年被你欺负没有脾气吗？” “你们把我当成是个工具，老李欺负我也就算了，你这条他身边的死狗，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有什么资格欺负我！” 或许是刚刚被江星灿的那一刀子惊吓到了， 也或许是这些年被李明辉和江星灿欺负的太狠。 所以董欣雨高跟鞋踢的特别用力，也已经完全失控，没命的踹。 “够了！” 那头，刘海上来后对着董欣雨喊了声。 董欣雨这才停住，然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一幕弄呆了沈文刚他们。 气氛死寂。 刘海从边上拿了一张纸巾递给了蹲在地上的董欣雨。 “谢谢。”董欣雨接了过去。 刘海说:“早点回港城去，最近半年都别回来。” 说完直接抓着江星灿的头发就这么一提，那姿态就像是提起了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 “江星灿，你总算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江星灿脑子这才反应了过来。 回头望着董欣雨:“臭表子，你特么是不是和刘海合作诱捕我！” 轰！ 刘海听到这话后，直接就是一脚把江星灿踢的老远…… 又从边上拿起了一条凳子，轰的在江星灿身上摔了个粉碎。 江星灿惨叫！ 再看刘海那双眸子，他突然想到了五年前的刘海，怕了。 看刘海又抽过来了一条椅子。 江星灿赶紧忍着疼痛跪在刘海面前:“刘……刘队长，我……” “刘队！”薛静也感觉刘海情绪有些不对，赶紧过来一把把他手里的凳子给夺走。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刑侦队长抓捕罪犯往死里打 ，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又要被什么人背后穿小鞋。 刘海点了根烟，指着那边蹲在地上的董欣雨说。 “我可以骂她，因为她当年对不起我，但你有什么资格骂她？” “没她，你主子能顺风顺水这么多年？” “带回局里！” 说完走向了楼梯那边。 背后沈文刚他们赶紧架起了江星灿就走。 董欣雨也已经起来了，情绪特别不稳定，想起了这几年自己选择的路，眼泪水还在流。 不过，没过多久，她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 刘海发的:现在就离开餐厅，并直接回港城，有人在盯着你。 董欣雨愣了下，赶紧四周看了下。 果然，角落里有一桌男人看他看过去，赶紧避开了目光。 她认出来了，那些都是金辉酒店的人。 招待所被金辉酒店收购了后，许玉丽越来越高调，已经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说要修理董欣雨。 难怪她刚刚觉得刘海暴躁的有些突然，和他平日里完全两个样子。 现在看来是刘海在给那桌人表明态度。 你们敢对我动手，他刘海绝对不客气。 哪里敢多想。 李明辉死了，虽然董欣雨自由了，但许玉丽这类和她有仇的人，也在认为她没靠山了，肯定在找机会对她动手。 擦干眼泪离开了餐厅。 第184章 往后退一步，是为了走的更远 江星灿彻底栽了。 进去后刚开始嘴巴还挺硬，想来一个死无对证，把一些事都推到李明辉的身上。 不过，当刘海拿出那份了录音之后，江星灿立刻慌神。 连杀人的证据都已经被拿到了，那其他事情狡辩还能有什么意义？ 毕竟是曾经副县长的秘书，懂公检法的办案流程，知道会有立功的情节考虑。 所以他为求保命，立马交代出来了一堆人。 名单整理出来后，他到了季金灿的办公室。 两人大门一关。 季金灿拿着名单左左右右看了很久。 最终说:“刘海，不管怎么样，官场是个复杂的……” “我知道，季局。”刘海懂季金灿话里的意思。 如果按照这个名单全部抓人的话，那以后会成为整个肖山官场的公敌！ 因为这份名单涉及之广，简直令人触目惊心，坍塌式的。 会把大半个肖山官场的人给送进去。 刘海酷吏的名只怕马上会传遍整个高台，而这些人背后都是一个个小网的牵扯。 刘海抓了这些人，那么就等于完全得罪了他们背后的各种网，以后肖山，乃至于高台，都不可能有他的前途。 季金灿拍了拍他肩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肖山的天黑的根源，并不在肖山。” 刘海点头:“说到底，我还是没有能力去掌一盏灯，去照亮整个肖山。” 季金灿苦笑:“你未来还很长，别着急。” “另外，县组织部那边过几天会和你联系……” 说到这里，季金灿又忍不住叹气。 明显已经有人和他通过什么气了。 刘海也被张雪提醒过，所以有心理准备。 笑着回答:“本来我这次从乡镇回来，最初的想法就是在这群人的背后挑拨他们的矛盾，让他们内乱，我不会下场。” “但事与愿违，谁也没想到我最后还是成了高台那边人的一把刀，冲在最前面把李明辉给直接抓了。” “如果还这么下去，这个人还不知道又要设计我去“杀”谁。” “退一步，或许真能海阔天空。” 连续破了几个大案，最终却落得个被调离县局的下场，季金灿心里总归还是有点不舒服。 想了想。 拿着刘海交上来的名单，权衡再三，拿着笔一个个划。 开口说:“袁书记已经只剩下几个月的任期了，组织那边依旧还是没有人找他谈话。” “现在袁书记像是站在热锅中，急不可耐。” “如果这份名单全部交上去的话，袁书记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开始全部砍瓜切菜，因为他需要更大的动静引起组织上领导的注意。” “可他一旦这么做了，最后擦屁股，承受所有的还是我们两个，尤其是你。抱歉刘海，你还是太渺小了，我这样做，只是想保护你走的更远。” 再还回来的时候，名单上只剩下了一些几个主任，一两个副局级的名字。 正主全被季金灿给划掉了。 季金灿原本以为刘海心里必定有气。 可没曾想刘海却笑了下:“谢谢季局，我明白了。” “没事，现在江星灿也到案了，你们都累了，放松几天，等县组织部的人来找你谈话。” “是季局。” 刘海拿着名单走到了门口。 不过背后的季金灿突然又说了句非常古怪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肖山官场，有那么多人害怕董欣雨吗？” 刘海顿了下，马上悟了。 没回头，笑着说了句:“懂了，季局！” 季金灿背后笑了笑，嘀咕了句:“这小子也并不是个只会走直线的卒子嘛。” “不走直线的卒子比车还凶残，因为对手一般目光不会放在卒子身上。” …… 董欣雨为何能让肖山这么多人害怕？ 因为李明辉编了一张网，网头交给了董欣雨，这个网里，有很多人的把柄。 季金灿是在提醒刘海，这些人我们虽然不能一网打尽，但你可以利用。 你不是没有达到掌明灯的地位吗？ 那这些东西可以推你上去。 等你有能力了，你再过河拆桥一个个收拾不迟。 官场本就是如此，尔虞我诈，你也不过是用他们惯用的手段还击他们罢了。 不同的是，他们熙熙攘攘皆为利益。 而你的结果是正义！ 刘海怎么不明白。 名单交上去，那是他职责所在，既然季金灿和他的想法一样，那相互心里懂了就行。 后边整整三个月，肖山官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刘海这三个月一直在配合检察院的工作。 这些事其实局里有专门的人在负责，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刑侦队队长去对接。 可他却比谁都要积极。 江星灿的被抓，也让整个肖山官场惊的不轻。 很多人睡不着了。 这天。 金辉大酒店。 肖山招待所这几个月时间里，已经被金辉大酒店给收购，董欣雨这个肖山一代名媛也一直在港城没有回来过。 甚至于一副要与肖山切断一切关联的存在的状态，让很多人都在认为，她已经是往日黄花，就如前面的金海一样，退出了肖山圈子的舞台。 果不其然，董欣雨消息越来越少了后，许玉丽这个女人马上绽放出了光彩。 各种高调。 金辉大酒店顶楼的套房内。 许玉丽，环保局局长戴振波，城建局局长曹文刚三人在。 戴振波和曹文刚特别的着急。 这几个月时间里，李明辉的人已经全部倒向了邵光海，唯独只有这两位到目前为止一直见不到邵光海。 因为这两位曾经死挺李明辉是出了名的。 邵光海肯定不会随意接纳他们。 而今天许玉丽就通过他背后的男人段国强，和邵光海联系了下。 不是你多有钱，多霸道就可以成为名媛。 是你要有串联一个个人际关系的本事，能够把一个个局给组起来。 今天的这桌牌，整个肖山实际也都在看着邵光海。 如果邵光海真来了，那他很快就会顶替董欣雨，成为新一代肖山名媛。 如果邵光海今天没来，那你自然还是不够资格。 所以许玉丽实际心里也比较的紧张。 好在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楼下服务员打了个电话上来:“邵县长已经从后门进了酒店。” 第185章 自以为是（加更1） 一听邵光海从后门进来的，许玉丽心情明显不好了。 在肖山招待所的时候，董欣雨组牌局，有哪个是从后门进来的？ 不管怎么样，都给足了董欣雨的面子。 而现在我许玉丽组这个局，邵光海却从后门进来了，明显透着另外一层意思。 你许玉丽想要借我的肩膀站着这件事，我还得观察观察。 今天之所以来，也不过是在给你背后男人的面子。 所以她脸色有些不太好，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也算是有一个交代了，于是笑着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你说我们这个县长大人有意思没意思，好好的，干干净净的大门不走，偏偏要从臭气熏天的后门进来。” “二位局长，我去迎接下啊，你们坐会儿，稍等。” 一听邵光海终归还是来了，戴振波，曹文刚还是猛松了口气。 “那麻烦许总了。” “嗨呀，跟我还客气什么呀，戴局长稍等。” “行，有劳。” 按道理，邵光海来了，这两位肯定也要亲自去迎接的，但他们现在吃不准邵光海的态度。 这么贸然下去迎接，万一邵光海没有想好收不收我们二人，反而会让他更加反感。 和领导打交道，细节决定成败。 只是在许玉丽走了后。 城建局曹文刚摇了摇头:“这个许玉丽，比金海，董欣雨差了真不止一点点。” 戴振海说:“ 没有她背后省城的男人，她和路边卖菜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可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感谢她，没她，邵县长不可能会见我们。” 提到这里，两人又莫名的觉得悲哀。 没了主子的狗就是丧家之犬。 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后。 外头传来了许玉丽的声音:“嗨呀，李秘书，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帅了。” “还没有女朋友，我们酒店里妹子个个漂亮，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啊。” 外头邵光海的秘书李志被许玉丽弄的无比尴尬，心里也有点火气。 尴尬的是:和我套近乎不分场合？今天我和领导出来，是为了谈情说爱相亲的？ 火的是，我是县长秘书，你把你酒店里的服务员介绍给我做女朋友？ 你是不是脑子有坑？我要找女朋友，我会找一个服务员？ 不知道体制内找老婆，就等同于是在找前途的道理？你以为是你做小三的，能陪睡觉生孩子就行了？ 但他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是一路尬笑着掩饰。 就这样到了门口后。 里头戴振海和曹文刚看的有些发愣。 本能的问了句:“李秘书，邵县长没来吗？” 没错，都做好了万全准备迎接邵光海的二人，最终还是没有看到邵光海。 许玉丽完全看不出这其中透露出的意思，悟性极差的说:“刚本来已经来了，但在大堂内遇到了个邵县长在省城银行系统内任职时的熟人。” “一来二去，就在大堂里聊起来了，说是待会就上来，” 曹文刚望着这自以为是的女人差点就骂了句愚蠢！ 临时突然没上来，不就是想让自己秘书上来探探我们吗。 如果我们今天的表现让他不感兴趣，不出意外的话，邵光海待会肯定会打个电话过来说:和老友多年未见，我们今天去叙叙旧，就不上来了。 如果我们表现比较不错的话，邵光海肯定会带着他的老友一起上来。 李志看他们俩这个状态。 于是笑着开了句玩笑:“戴局长，曹局长，要不这样，你看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们把你们想说的话跟我讲下，我下去给领导汇报下……” “别！李秘书，抱歉抱歉，您别误会我们意思，坐坐坐。”曹文刚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生怕李志就这么走了。 戴振海也赶紧过来拉人:“李秘书， 你看我们这牌都已经准备好了，早就听说李秘书牌技一流，咱们领教领教。” 李志看了看侧面的一个袋子。 大概明白了这两人今天准备下的血本。 这场牌，如果领导往上面一坐的话，估计马上就会成为赌神在世…… 笑着说:“随便玩玩，但是不能打钱的啊，现在县局刘海的那双眼睛跟扫描仪似的，别把那条狼狗给招来了。” 许玉丽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笑的很是夸张:“嗨呀李秘书，这里是金辉酒店，放心啊，刘海进不了金海酒店的大门。” 说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开始摆麻将。 把三个人都听尬了。 再怎么样，我们三个都是公职人员，刘海也是刑侦队队长公职人员。 你在我们面前光明正大的说，一个县刑侦队队长进不了你们酒店大门。 你们金辉酒店是想要干嘛？ 刘海虽然是我们恨不得马上弄进去的人，但不管怎么样人家还是公职人员，也轮不到你一个开酒店的说三道四。 还有李志，脸色更加不好。 没听明白我说的话？ 这两位并没有得到邵县长的点头，不是自己圈子里的人，一场牌我要是赢走了几万几十万，头上有个摄像头怎么办？ 所以许玉丽永远比不了董欣雨的就是这点。 换做是董欣雨遇到这种场合，他会把对方请到自己家里吃家常便饭，饭桌子上把各方的态度探明，相互有了信任基础后。 再决定要不要下面组局打牌。 你直接一上来就搞这种场合，李志当然反感。 许玉丽看三个人不说话，还非常自以为是的说:“愣着干嘛啊三位领导，上桌啊。” “以后都不要和我见外啊。” “对了，我让人准备了贵宾卡，待会一人拿一张走啊，我金辉酒店，以后还是要多靠各位领导的照顾啊。” 这下三人更是直皱眉头。 分不清楚状况了？ 今天的这个局，有你什么事？你还反而唱主角，来给我们推销了。 李秘书突然开口:“抱歉，我不会打麻将，要不我们打斗地主。” 许玉丽依旧没听明白李志在赶她走。 抬头不解的说:“麻将刚好四个人啊，斗地主就三个人……” “许总，你先出去。”戴振海被女人的悟性之差给逼的忍无可忍。 实在不明白，就特么这脑子，还想成为金海，董欣雨之后的第三个肖山名媛？ 许玉丽再愚蠢也不可能听不明白这话了。 一阵尴尬后起身:“那行，我那边也忙，就不陪你们了。” 三人不说话。 在他走了后，李志直接开口:“还是有点想念我们县招待所啊。” 第186章 你不被待见（加更2） 戴振海和曹文刚二人一脸的不好意思。 曹文刚说:“以后这个金辉酒店我们是不能来了。” 李志点头。 “好啦二位，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领导让我问你们几个问题。” 二人正色了不少。 戴振海小心翼翼的说:“李秘书请讲。” 李志嗯了下:“第一，你们和江星灿接触了多少事，是全程，还是？” 两人马上明白，这是领导在思考他们能不能救的问题。 江星灿已经在刘海的手上的，谁也不知道刘海通过江星灿，掌握了他们多少东西。 如果很严重，邵光海不会考虑他们两个，因为会牵扯到他本人。 曹文刚苦涩道:“李明辉这个人疑心病特别重，也无比的霸道。” “我们说白了就是他手下一做事的，我们接触的并不是很深。” 曹文刚也说:“他信任的只有江星灿，其他人，包括董欣雨，在他眼里都不过是狗…” “好啦，明白了。”李志点头打断，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和刘海发生过 正面冲突。” “没有。” “我也是。” “我到现在都没和刘海说过任何一句话……” “ok，了解了。”李志继续说:“第三个问题，是他提醒二位的。” “你们还需要让领导信任你们的理由。” 这下难倒两人了，相互对视了一眼，投名状这事，才是这最令人头疼的。 他们原本想着，今天桌子上让邵光海化身为赌神，把他们的裤衩都赢过去，这个信任的理由就有了。 可邵光海到了酒店不上来，李志也不上桌，那就说明邵光海对他们的准备没有丝毫兴趣。 一时间气氛尴尬。 李志又笑着提醒了句:“我听说了一个传言。” “传言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听说新县县府沈建才县长，就剩两年退休了，沈县长向组织上表达过，想要“落叶归根”？” “二位，我听说这位是肖山一中教师出身从政，而你们曾经和他是同事？” 两人心中微微惊了下。 第一，老沈不会要回肖山。 第二，邵光海这是想让我们出卖老沈？ 沈建才现在是新县的县长，近几年新县在他手上经济腾飞，表现是肉眼能看到的。 要是挪屁股的话，最少也是到市里去。 如果老沈强烈表达意愿要回肖山老家的话，恰逢袁友生也要挪屁股了，必定是县委书记！ 如果真这样，对他们只有好处，我们没必要再投靠邵光海了。 或许是看出了他们心思，李志笑着说:“二位，认真思考下这个问题，也不用太着急决定。” 说完直接扭头打开门就走。 二人背后没有讲话。 一直到李志走了后。 曹文刚开口:“老戴，这件事你怎么看？” 戴振海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万一，这只不过是过来试探我们的呢？” “这个可能不能排除。”曹文刚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后，戴振海突然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好像我们也没有选择，因为谁也不知道刘海交上去的那份名单里有没有我们的名字。” “如果有，哪怕是老沈现在回来，他也保不住我们，现在县里邵光海如日中天，背后还有田副市长支撑。” “只有他有能力帮我们挡住刘海的洪水滔滔。” “还有，这么多年没有和老沈联系过了，问题是他还会不会认我们这个同事关系？” 二人在屋子里商讨起来。 楼下。 邵光海确实在和一个人交谈。 不过这个人并不是他什么省城银行系统时认识的朋友。 是市委组织部的一个职工。 虽说没有啥级别，但也是他们内部的人。 两人交谈了会后，这个职工苦涩道:“市委组织部部长张在明走了后，空降过来的这位脾气有些古怪。” “什么事都只找市委姚书记协商，邵县长，老实说，现在我们市委组织部也是人人自危，搞不好哪天这位突然一盖茶杯。” “然后就对我们开始大清洗，肖山袁友生几个月后走了，新书记到底是谁，真没有一点的风声。” 邵光海沉默了。 他毕竟刚来肖山几个月，哪怕田正明也没有这个本事把一个空降过来几个月的人，又往前面顶半步变成书记。 所以袁友生走了后，肖山县委书记只可能是空降。 邵光海不得不重视。 最终叹了口气:“那只能听组织安排了。” “既然县委书记人员没有消息，刘海呢？” “他档案不是被你们市委组织部调走了吗，有研究结果吗？” 这人笑了下:“这倒是已经很明确了，放心，县委的肖祥林副书记也好，还是市府的田副市长也罢。” “都有很强烈的意愿把他调离肖山县局刑侦支队，原本有人提出把他调回六金乡做副所长，但我们新来的这个部长直接桌子一拍翻脸。” “说:破了这么多案子，反而降职，说的过去吗？你们真当肖山老百姓是傻子？过的了老百姓那一关？” “就这样，大概率会在下个月调到东城路路派出所就任所长。” “你说这个刘海倒也真有点本事啊，一个县管干部，竟然两次被市委组织部插手……” “两次？他从六金乡回县城，也是市委组织部插手安排的？”邵光海大惑不解。 据所有人所知，刘海之所以从六金乡回来，完全是因为董欣雨和县委组织部的杨部长打了几次麻将，然后跳过了县局人事科，直接安排了回来。 现在居然牵扯到了市委组织部？ 那人也有点吃惊:“邵县长，这事难道你们不知道？”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是我们副部长暗中安排。” “刘得明安排的？”邵光海说。 “嗯。” 邵光海眉头紧锁，正准备说什么。 边上很是自以为是的许玉丽一副老熟人的模样走了过来。 “嗨呀邵县长，您还在楼下大堂呢。” “楼上戴局长他们都已经等了您好久了，要不要……” “要不要……” 许玉丽话还未说完，就被邵光海的一道目光给定在原地，愣是不敢再前进半步…… 第187章 三个老刑侦的破绽 这一道目光当中，毫不掩饰的蕴含了邵光海对许玉丽的厌恶，轻视。 包括他边上的男人也奇怪的望着她。 大堂内来来去去有很多人，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这一道目光。 这就是邵光海对金辉酒店的态度。 我不是李明辉，你也成为不了董欣雨，我只不过是给你背后男人一点面子过来一趟罢了。 在肖山，别把你男人的面子当成是你的面子，更何况，我要是不给你男人面子，你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更何况是你。 一道目光之后，邵光海带着那个男人一起走出大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这个男人在出门的时候还说了句。 “邵县长，这就是金辉酒店的老板娘？” “差了原来县招待所董欣雨不止一点半点啊。” 这话等于把许玉丽心中所有的美好向往，给一巴掌抽的支离破碎，像是被人扒光了丢在大马路上被人观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好。 由此可见，金辉酒店不受邵光海待见的事，马上就会传遍整个肖山…… …… 市委组织部这边格外“关心”肖山官场的一些人事任免。 袁友生这边。 这位在李明辉垮台了后，精气神明显感觉不一样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省城长洲走动。 一直到今天总算是有一个眉目。 忍着头皮发麻被原来的老领导给训斥了一顿后，最终的方向，省府办公厅副厅有个空缺。 离开长洲之前，他和省委组织部那边的人已经碰头过了，不出意外的话，肖山这边任期到了后就会去省府办公厅。 回来的车上他感慨了句:“在肖山的时候和卢国成，田正明，李明辉斗，没成想回了省城后，只怕还是要面对这个卢国成。” 车上他秘书是新来不到一年时间的人。 也不敢乱说话。 袁友生叹了口气:“罢了，回了长洲就行。” “不过，离开之前，我必须要为刘海这小子做点事。” “去下江东大学见见我老同学。” 车子左转上了另外一条马路。 …… 肖山县在李明辉死了后，仿佛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那种宁静。 局中人都明白，这是有人在暗中伸出了大手，按下了肖山所有的躁动不安，甚至于他们还在尝试着在李明辉的车祸之后，打上一个句号。 可总有一些心怀正义之人不会妥协。 只要那双大手画上句号，他们无力更改，但是他们会另起一个段落，重新开始和这些罪恶搏斗。 刘海就是这个不停在重起段落的人，喜欢画句号的人也不是没想着来摆平他。 这天刘海在家里，他把从林星栋那里得到的相片，卡在了他父亲刘建国的遗像后边。 点了三根香，对着遗像拜了拜说:“爸，那张相片上，你是唯一跪着的人。” “等我搞清楚了你们当年的事，我会让他们所有人跪在你面前。” 从家里出来后，他到了东城路派出所对面的一个小餐厅里。 包厢内正坐着看老陈头陈万福 ，姚金龙，常志礼三人。 没错，憋了很久后，这三个在县局里特立独行的三个老刑侦，终于还是憋不住给刘海打电话约了这个饭局。 三位一字排开坐在餐桌主宾位上，虽说他们在肖山官场级别很低，却像是坐在肖山的三座大山。 有这三座大山在，肖山永远与晴朗永远隔着十万八千里。 而且这三个特别侮辱人，一个十人位的大圆桌，三人一人一条凳子，刘海一条在他们对面，其余凳子全部撤走。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县局的审讯室，刘海是坐在那条孤零零凳子上被审讯的人。 进门后，刘海笑了下:“陈叔，第一次上你的桌子吃饭，荣幸。” 三人中的常志礼也跟着笑了下:“刘队说笑了，说到底你还是我们在县局的上司。” “哪里敢，你们三位在县局的资历无人能比，我是年轻后辈，还需要三位前辈的多多支持。”刘海说。 姚金龙哈哈大笑:“这不是多难的事，只要年轻人拿出该有的谦虚，多听听前辈的教导，我们都愿意给大量的支持。” “是吗？”刘海笑了下:“早知道这样，我应该要在你们面前多多表现。” “姚叔，最近有件事挺让我头疼，想请教下三位前辈。” “说，我们说了只要你听话，我们都愿意帮助你。”为头的老陈头终于还是开口讲话。 刘海点了点头，从夹包拉链当中拿出了一个小塑料袋，里边有很多的红豆牌香烟。 “我观察了下整个县局，也就陈叔你是最喜欢抽这个牌子的香烟。” “陈叔的烟头，怎么乱丢到了拘留室？” 说完刘海死死盯着老陈头的双目，不是在挑衅，而是想要在老陈头双目当中捕捉到心虚的气息！ 但凡有那么一丝的心虚气息，那他心里在推断的东西马上就能得到验证: 李明辉是因为被老陈头威胁了什么，最终不得不在被市纪委带走之时，跳车车祸身亡。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跳车逃跑，而分明是自杀！ 不过他还是小看老陈头了。 这三位在县局刑侦队几十年未动，心理素质堪比洞庭湖上的老麻雀，历经风浪，岿然不动！ 老陈头端着茶喝了口笑着说:“县局里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而且来的都是一些报案的平民老百姓，抽这种烟的人很多。” “至于这烟头是怎么跑到拘留室的，可以查查监控，一目了然。” 老狐狸虽然神态掩饰的很好，但却主动向刘海发起了挑衅。 因为老陈头去见李明辉的时候，监控维修了一个小时，他料定刘海从监控里找不出什么，所以才故意提起。 也侧面在向刘海说:就算是我，你找的到证据吗？ 刘海也从这点推断出了李明辉的死，和老陈头是直接挂钩的，李明辉肯定是故意在了拘留室丢一地的红豆烟烟头。 然后在审讯室故意要红豆烟，就是在提醒刘海:老子死的没这么简单。 之所以不敢说，那是因为有软肋被他们握着。 李明辉也不是啥好鸟，临死之前还在布局把刘海当成一把刀替他复仇。 气氛突然压抑，好一会后刘海笑了下:“明白了。” “明白了？希望你能真明白。”常志礼扭头看了看窗户对面的东城路派出所:“刘海，你甘心在派出所里待着吗？” 第188章 霸道 “当然不甘心啊。” “现在肖山常务副县长职位是空缺的，要不常叔帮我安排下，让我也享受下李明辉那条凳子上的热度？” 刘海笑着把那袋子红头牌摇头证据，放进了夹包里。 对面的三人脸色顿时垮了下。 老陈头冷冷开口:“我们没这个本事安排你做肖山的常务的县长。” “但市局那边有人很看好你，估计要不了多久，市局刑侦队副队长会空下来，你有有机会的。” 市局那边，一直传闻原局长要去省厅，副局长一直在走动，局长估计是他。 他成了局长后，原刑侦队的队长黎江平要成为副局长，而原来的副队长去副转正，原来的副队长空缺。 这事刘海是知道的。 他现在是正股级，虽然也是“领导岗位”，但股级只是一个职务区分，国家公务员体系当中并不承认这个级别。 所以就有了只有带个科字才能算是真正走上领导岗位的说法。 地市局的刑侦队副队长就是副科级。 多少人为了这么一个科字而熬白了头发。 派出所所长只不过是个股级。 眼下，刘海看懂了，今天老陈头 这是灭火来了。 因为他们也没有想到，五年后回来的刘海竟然把李明辉给斗垮了。 改变了策略，不再像是上次一样警告刘海，而是开始和他做交易。 所到县局，县局到地市局，地市局再到省厅，这是很多警务系统中人的一个过程。 刘海现在反而又从局到派出所，对比他们直接开出的地市局条件，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拒绝。 但刘海脑子清醒的很，他明白就算自己放下仇恨和他们做了交易，到了地市局。 他也不过是个傀儡，人家本身和你就是对立的，你和他们做交易，虽然短时间内有快感。 但只要你答应，他们马上就会拿一把焊枪，把你天花板给焊的死死的，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因为在他们体系之外，他们控制不了你。 可进了他们体系，他们能把你卡的死死的，你就是跪在他们面前求未来的一条狗。 端着杯子喝了口，笑了笑说:“陈叔是市委组织部的啊，怎么副科级岗位，说安排就能安排？” “肖山真是藏龙卧虎啊，地市局都能干涉。” 三人面色一垮。 姚金龙中间缓和笑了下:“你小子在胡扯什么，是市局那边有个领导过来询问我们你的情况。” “哦，如果真是地市局的领导看中我，想要对我做一个了解，难道不应该是找我们季局吗？”刘海继续把他们往天花板顶。 三老头面色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老陈头开口:“这是我们的朋友，私人交情，问问很正常。” “你要是没兴趣的话，下次这个领导要是再打电话过来，我们帮你回绝。” 刘海笑了笑:“肖山有我留下来的理由，我暂时没想法离开肖山去地市局。” “感谢三位前辈把我当回事。” “还有其他事吗？” 常志礼皱眉:“不再好好考虑 ？” “我已经考虑过了，谢谢常叔。”刘海起身，又从包里拿了五块钱出来:“这杯茶五块钱，够了。” 老陈头眉头发黑:“有必要算的这么清楚？” “当然有必要。”刘海说:“我爸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坦荡，不要欠别人任何东西。” “一旦你欠了，以后你就要在别人面前低头说话，抬不起头，所以我从不欠别人什么。” “当然了，我觉得我爸还有件事应该要教育我。” “那就是我不欠别人的，但别人也别欠我的，只要欠了，那管你什么理由，必须要讨回来！” 砰。 刘海说完把这五块钱拍在了桌子上。 力道很大，拍的桌子上的碗筷都跳动了下。 犹如一道惊雷，惊的黑暗中的妖魔鬼怪，四处乱窜。 三老头也被这一拍，拍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下，随即沉默着看着刘海从他们面前走人。 一直到他走了良久，姚金龙慵懒的说了句:“给脸不要脸，和他爸一个德行。” “金龙。”老陈头回头望了他一眼打断，姚金龙闭上了嘴巴。 常志礼边上说:“老班长，现在怎么办？” “我不理解，老板为什么不直接捏了他？” “因为怕季金灿？袁友生？” “我觉得刘海已经很难按住了，我们如果还不……” 老陈头抬手打断:“不是怕季金灿，更不是怕袁友生，而是在怕另外一个人，不想和她直接翻脸。” “一旦翻脸，鱼死网破到最后的结果，也是老板吃亏。” “她？谁！” “就是，你总是说刘海背后有人在支持，到底是哪位？” 姚金龙和常志礼不吐不快。 老陈头拿出了手机，边拨打号码边说:“曾学林副局长，搞明白他底细了吗？” “到底和金辉酒店的那个段国强有没有关系？” 常志礼说:“查了，确实和段国强的关系不错。” “也确实是段国强从省城那边运作过来的，不过令人感觉有些奇怪的是，最近段国强的那个情妇许玉丽有些高调。” “她多次联系曾学林，可咱们这位副局长竟然直接无视了她，如果真是段国强的原因来的肖山，按道理应该要给金辉酒店面子啊？” 两人边上冥思苦想，怎么都想不明白这背后透露的事。 老陈头叹了口气:“所以现在肖山的局势已经很复杂，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我探探刘海背后那个人的底，你们不要说话。” 说完打通了拨出的这个号码。 一接通就很客气的说:“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对面沉默了会，传来了一个比较冷淡的声音:“是他的意思，还是你们三个。” 老陈头带着一丝的尊敬:“老板很忙，是我们想要和你谈一些事。” 对面再次沉默了几秒开口:“三条替人看门的老狗，有什么资格来请主人家随意进出的客人吃饭。” “别忘记了你们是什么身份。” 老陈头脸上笑容凝固:“如果是为了刘海的事呢？” 对面说:“你他一根汗毛试试。” 说完啪的直接挂了电话。 第189章 刘海的调令 一声声的老狗，带着浓烈，丝毫不掩饰的侮辱，把老陈头的火气刺激起来了不少。 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电话里说了什么，姚金龙和常志礼虽说不知道，但看他表情就知道谈的不是很愉快。 姚金龙边上问了句:“怎么说？” 老陈头好久才把心头的火气给压制下去。 “给万海军打电话。” “既然刘海不愿意上这张桌子，那就让他上桌。” 常志礼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几分钟后，对面东城路派出所的常务副所长万海军进了这个饭店。 万海军刚开始听到三人讲的一些话后，眉头紧锁，可听着听着，像是看到了一片广阔的未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端着杯子笑着说:“以茶代酒，敬三位。” …… 县组织部这边来找刘海谈话了。 张雪事先在肖山公园提醒过刘海，你可以提要求。 所以刘海是一点都不客气。 他直接提出，要把薛静他们全部都带进东城路派出所。 组织部这边找他谈话的人就是杨部长。 杨部长眉头紧锁:“刘海，你这要求有点高了。” “高吗？” 刘海望着杨部长露出了一道很有深意的笑容。 也就是这一道笑容，笑的杨部长三魂七魄都差点飞走，一身的鸡皮疙瘩更是往外冒。 脑子里望着刘海更是开始各种联想。 难道，董欣雨把我的把柄给了刘海？ 这个死女人，跑港城去了，还不老实！ 杨部长一直有把柄在李明辉手上，董欣雨管理。 李明辉死了，董欣雨去了港城。 这让肖山很多人睡了几个安心觉，尤其是杨部长，都已经在计划旅游庆祝一下了。 结果刘海这么一个笑容过来，让他落地的石头，又被人给举了起来。 县委组织部部长办公室内，气氛古怪了很久后。 杨部长微微叹了口气:“这事难度很大，毕竟一个派出所的人员就那么几个，你一下带了四个人过去，人员超标了。” 刘海嗯了下:“我知道，但这也是我向组织表达的意愿。” “另外，我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希望组织上也能帮忙解决他们编制的问题。” “等等，四个编制？”杨部长眼睛都瞪的老大。 刘海点头说是。 “刘海，你难道不知道一个部门一年才多少个编制名额放下来吗？” “一下让人帮你解决四个编制，那就要占掉其他部门四个编制名额，你就不怕别人骂你吗？” 杨部长彻底没法淡定了，起身走来走去。 刘海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直接开口说:“我知道一年编制的名额是有限的。” “而且每年有很多人为了编制的问题绞尽脑汁，但我想请问杨部长一句话，如果你能够回答的上来，我可以放弃。” “讲！” 刘海说:“我下面的几个队员个个都是拿命在和罪恶搏命，比如说沈文刚，子弹都从他额头擦过去过。” “有谁能比得过他们，就靠那些坐在办公室里每天工作就是如何讨领导开心，溜须拍马的人？” “如果编制的衡量标准是这个的话，当我无话可说！” 张部长一下被怼的哑口无言。 不管怎么样，大部分编制给了那些毫无作为，溜须拍马，有背景，有关系，有悟性，喜欢走动的人。 这是不争的事实，相反一个部门里的苦活累活，也确实都是合同工在承担。 有编制的都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 沉默了很久后，杨部长无奈叹了口气:“这事组织上会研究，讨论。” “你回去等通知。” 刘海 起身:“那我等领导的通知。” 当刘海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杨部长又突然回头说了句:“董总什么时候回来？” 刘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于是说了句:“最近半年都不见得会回来，也可能以后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一切都不好说。” “当然了，要是肖山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会回来的，毕竟她老公还在肖山，你说是吗？” 杨部长很是尴尬的笑了下:“那是那是，回去等我消息。” 心里实则在骂娘。 现在整个肖山官场，谁不知道你们是假结婚？ 而董欣雨肚子里孩子的爹到底是谁，这也成了他们茶余饭后喜欢讨论的一件事。 反正都知道肯定不是刘海，因为都知道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办结婚证，假结婚不攻自破。 有人说是李明辉的。 也有人说是董欣雨认识的一个港佬的。 各种流言蜚语都有。 不过，哪怕刘海这个假老公被人戳穿了，可很多人依旧忌惮刘海和董欣雨的关系。 等等。 …… 一个星期后。 刘海的调令下来了。 季金灿说刘海的要求，最终还是袁友生书记拍的桌子。 带着所有队员去下面派出所这件事，本身就比较的困难，更何况还是要同时解决四个人的编制问题。 这事在县府这边不少部门强烈反对。 但袁友生就剩下两个月，而且下一站也已经确定了，那他可不管你肖山官场什么鬼人情世故。 反正我在这里五年，谁给我人情世故过？ 那我临走的时候，我还会和你人情世故？ 所以把刘海的这件事亲自管了。 最终如愿以偿。 肖山终究还是走进了深秋，十月十五日这天，大雾。 刘海带着薛静他们几人一起走进了东城路派出所。 按道理新所长要来，那所里上下肯定会全出来迎接。 可这一天，所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 沈文刚嘴巴最快:“这事给我们下马威，故意让我们难堪啊。” 第190章 我们不欢迎你（加1） “下马威就下马威，有你们在，我很安心。” 刘海笑了下。 五年前就他和他师傅两个人并肩战斗，到最后被一路蹂躏，螳臂当车的既视感。 但这一世，有薛静他们四个人在，有局长季金灿昨夜长谈的内容，他终于还是揭开了黑暗的一角。 迟早有一天，他会抓着这个角，狠狠的往上一掀，把这张黑心棉被下的所有蟑螂，老鼠拿到太阳下暴晒至死。 薛静也大大方方的笑着:“对，怕个球，反正我们跟着刘队，到哪儿都不怕。” 其他人几人在院子里爽朗的笑着。 刘海大手一挥，直接走进了派出所里头。 金辉酒店的餐厅内。 东城路派出所，楼上一处包厢内，东城派出所原所长王明波，副所长万海军，以及其他几个民警都在。 墙上挂了一个横幅:时光守护者，警察无悔人生，祝老所长王明波晚年福禄齐来。 场面非常欢快，王明波脸上堆满了笑容。 但目光中却有淡淡的不甘，官场一辈子，副科都没混上，他认为自己是失败的。 但岁月不饶人，谁也改变不了体制内的规则。 一群人吵吵闹闹后，副所长万海军拿出了个矿泉水瓶，给王明波倒了一杯:“师傅，哪怕退休了，以后口渴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水。” 王明波心知肚明这矿泉水瓶里装的是什么酒。 平常他们不敢露出茅台两个字，一般就是在家里把茅台酒灌在矿泉水瓶子里带出来喝。 王明波叹了口气:“还是你有心了，就是师傅白混了，位置没有传到你屁股上坐着。” 桌子上其他人突然沉默。 王明波和万海军是东城路正副所长，同样他们也是师徒关系。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认为王明波退休后，万海军百分之一百的是所长。 谁也没想到，刑侦队长突然空降过来了，心里都有些不太爽快。 万海军还是虚伪的端起了杯子:“呃！师傅，开心的日子，不提这个，喝酒喝酒。” 王明波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下。 放下后，桌子上有一人不吐不快:“这个刘海不是有局长在背后撑腰吗，而且在县局刑侦队连破大案。” “连李明辉都被他整垮了，怎么反而还跑到我们派出所来了，你一和高人斗法的老法师，跑我们这里来捣什么浆糊。” “就是，听说还带了四个手下过来，关键还一下占了四个编，我们东城路派出所估计往后几年都分不到编制名额了。” 几人一谈起这个就忍不住的抱怨。 每年县里每个部门的编制都是有限定名额的。 整个县局每年都只有几个，下边还有八个乡镇，两个街道派出所的人，每年为了这几个编抢的头破血流。 现在好了，刘海他们四个队员的编制，全部都被算到了东城路派出所这边。 平常一两年都不一定能抢到一个局里编制的名额，现在一下被占用了四个，可想而知，往后几年时间内，东城路别想有一个编制名额下来。 这里没编的几个人，谁心里会舒服得了。 一个个满腹埋怨。 砰。 万海军看他们说话越来越没谱，拍了下桌子:“干什么你们，别忘记了今天是王所光荣退休的日子。” “别提这些没用的。” 其他人一看万海军脸色有些不太好，一个个赶紧闭上了嘴巴。 镇住了其他人后，万海军开始了各种教育，一顿就这么磕磕碰碰的吃完了。 在其他人走了后，包厢里就剩下了王明波和万海军两个人。 没有外人在，师徒两人说话也直白了很多。 王明波端着酒杯说:“你见过县局刑侦队老陈头他们三个？” 万海军心里惊了下，但他没隐瞒:“所以师傅，这就是我该向你请教的地方。” “这个刘海，我以后该如何和他相处？” 王明波虽然级别不高，但是肖山基层干部当中几十年的老泥鳅，对肖山的状况特别清楚。 “你先告诉我，老陈头他们让你怎么做？” 万海军皱眉:“让我和刘海对立，给我的承诺是半年之内成为所长，一年之内调到县局。” “我就奇怪，这三个老头哪儿来的自信和我讲这话，他们如果真有这个本事，怎么自己还是个普通的……” “这三人，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王明波打断。 “不简单？师傅，讲讲看。”万海军说。 王明波端着酒杯喝了口:“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是在官场几十年，总归而言会见到一些让人奇奇怪怪的场面。” “比如说，90年的时候，我就见到过李明辉在这三个人面前低头。” “李明辉在他们三人面前低头？”万海军很是惊讶。 谁不知道李明辉那霸道，阴恻恻的性格。 他会在三个普通的刑侦对面低头 ？ 王明波说:“千真万确，后来我特别注意了下这三人在县局的状态。” “我行我素，感觉局领导根本干涉不了他们任何事。” “刘海这个人不懂得变通，你和他搞不好关系。” 想到这里，王明波突然变得紧张:“我让你处理的那些数据，处理了？” “别我刚退休，一个月的退休工资没领，就被整进去了！” 万海军赶紧呸呸了两声:“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放心，已经处理掉了。” “那师傅你意思是，我们没必要和他客套什么了？” 王明波点了点头:“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客套，老陈头那边你多替他们想事，我估计他们不会亏待你。” “来，我们师徒两再喝一杯。” 万海军举起了杯子，和王明波碰了下，酒杯凑向嘴巴的时候，目光也越来越沉，似乎已经有了什么决定。 杯子碰到嘴皮的时候，面露坚决之色，一口闷了。 这一天，他们都没有回所里。 新官上任没有三把火，那你就在新单位领导岗位上呆不长久，因为威立不起来，别人就会把你当成是猫。 刘海也没有给他们任何一个人打电话，一直在查看一些资料。 最主要都是一些报案记录。 这是季金灿交待的，说东城路这边情况比较的复杂，一直有人在报案说这边有一个放高利贷的团伙经常伤人。 可古怪的是每次受害者报案后，案子都不了了之。 这是季金灿递给刘海立威的第一把火。 第191章 你们在心虚吗（加2） 这种情况之下，老刑侦一眼就能看透其中的猫腻。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所里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到了所里上班。 所里的气氛特别紧张。 薛静他们四人正在整理自己的事，万海军的人也在忙自己的事。 他们都在看。 薛静他们在看所长的态度，原东城路派出所的警员正在看副所长万海军的态度。 而这两个所里的领导却一直在各自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 领导没有一个态度，下面的人怎么可能会胡乱的去打招呼？ 按道理，新所长到所里，下面副所长肯定是要到新所长那边去汇报工作的。 可万海军却在有意为之。 他要等刘海过来找他，只要刘海过来主动找他了，那以后刘海在所里的气势就会被他压着。 所以他一直在和刘海心里较量。 不过他太小看刘海。 人家在县局里和李明辉斗，和田正明斗，和卢国成斗，会把你这么一个小副所长放在眼里？ 所以三个小时内，所长办公室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个警员进了万海军的办公室。 “万副所长，刘所那边，要不要还是去打个招呼？” “感觉拖的时间越长，我们下边的人越是心里没底……” 万海军眉头紧锁，点了根烟:“都说他是个沉不住气的人，看这情况比我们想象的难搞。” 手下没说话。 万海军夹着烟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最终还是憋不住:“你回岗位上去，我去会一会这个新所长。” 把烟头一摁出门。 刚好刘海这会也从里头出来，万海军尴尬的笑了下:“抱歉刘所，刚刚在整理一些案子……” “没事，刚好你来了，一起去和其他警员打个招呼。”刘海面带笑容说了句。 万海军哈哈大笑:“行行行，刘所，我们一起过去。” 两人一起走向了大堂这边。 刘海一过来就很是虚伪的笑着说:“各位，欢迎我们刘所长的到来，相信东城路派出所在刘所的带领之下，只会越来越好，鼓掌！” “请我们刘所说几句！” 万海军已经给出了一个态度，下面的人自然很是配合，一时间大堂掌声热烈。 刘海面带笑容的走在了最前面，手压了压。 掌声落下后，讲了一些官话。 下面人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只是新领导上任走个过场。 不过听着听着，突然感觉刘海的语气有些变化:“请问张浩是哪位同志？” 原东城路派出所警员全看向了一个青年。 青年不解的举手:“我就是张浩…” “是你啊，明白了。” “你晚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刘海说。 边上万海军目中闪过了一丝紧张，试探着问了句:“刘所，是不是这小子工作上有问题……” “没事没事，万副所长别多虑。”刘海笑着回了句。 可就是这么一笑，却让万海军更加的忐忑。 后边刘海又冠冕堂皇的讲了一大堆。 一个官员最基础的本领就是不带情绪的官话演讲。 在下属面前，在领导面前，在老百姓面前，套路都不一样。 五年前的刘海根本不会，直来直去的，所以总是特别容易让人找到漏洞。 这五年，师傅孔震祥把以前他在京都当别人大秘时，所写的所有演讲稿分类，然后让刘海一点点的背，一点点的学。 把刘海从头到尾都做了一个脱胎换骨的改变。 所以刘海今天在所里的演讲，让万海军大为吃惊。 这真的是一个直来直去，很容易情绪化的人吗？ 反而就像是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的。 完了后，刘海笑着说:“好啦，今天就到这里。” “张浩你来下我办公室。” “另外，薛静，把我们昨天整理的资料拿过来。” “是，刘所。”薛静去了自己工位。 刘海回了自己办公室，张浩跟在后头 。 没过一会儿，薛静也拿了很多资料过来。 气氛压抑，张浩眉头微微皱着，看刘海半天不说话。 于是憋不住问了句:“刘所，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还有个案子要去出去查……” “你有什么案子要查的，汇报给我听。”刘海抬头。 张浩一阵尴尬。 他哪儿有什么案子查，是约了辖区一个老板娘一起打麻将。 赶紧胡编乱造了个案子。 刘海没戳穿他，拿着资料开口:“你进所里三年时间，一共完成过三百多次接警任务。” “可这些案子，怎么全部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张浩皱了皱眉，明显不太把刘海这个所长当回事。 一本正经的开口:“派出所的案子基本都是一些民事纠纷，一般涉及到刑事犯罪的了，我们都会移交到县局刑侦队。” “既然是民事纠纷，自然也是以调解为主，所以最后双方握手，就算是我们一个案子的结束。” “刘所，您在六金乡派出所待过，应该明白我们派出所的报案流程。” 这是在故意讽刺刘海。 因为谁都知道，当年刘海是被人贬到的六金乡，此时此刻故意提起，明显有意义为之。 刘海以为，你们再不爽，也只能压在自己，表面该有的样子肯定还是会有。 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所员都敢这么内涵我？ 真把我当成是病猫了？ 还是谁在背后给了你们自信？ 笑了下说:“关键是为什么达到上报条件的案子，怎么到最后也是调节不了了之？” “比如说这位，王金国，据我所知，他腿当时都差点被砍断，这么大的刑事伤人案，怎么也被你调节完了？” “行凶者为什么要砍他？你登记的表里，为什么空着，甚至行凶者都只用了一个二毛名字来表达？” “真名是什么？” 张浩在听到王金国这个名字后，目中闪烁过了心虚，一时间思绪大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好一会后磕磕巴巴的说:“案子时间太长了，我也记不得当时的情况，如果所长需要材料补充的话，我会再去走访一下。” “不需要了，潘警官已经在走访了……” “我的案子，他有什么资格碰，这不符合……” “怎么，心虚啊？”刘海突然目光如注的望着他。 第192章 让他去撞大山 本来说话就有些站不住脚，突然被自己上级领导这么一说，张浩的马脚一下就露出来了。 “刘所，这不符合规矩啊，你放心，我下午就去把这个案子该补充的全部补充好。” “那这些呢？” 刘海拿着一堆资料往桌子上一拍:“三年三百多个案子，其中有四五十个接警案子，连双方姓名都登记不清楚。” “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描述不清，你进派出所之前，难道没人告诉你怎么填？” 张浩的脑门子这下开始冒汗了，也不敢乱说话。 刘海看他无言以对，继续开口:“不但是你，其他人也一样。” “去通知其他人，这些有问题的案子，昨天下午有人整理出来了，后边会有人去走访，出去。” 张浩呼吸越来越急促，但他看刘海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敢乱说话。 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出门。 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 刘海又突然开口说了句:“局里人数已经严重超标，我希望你们正视下自己的工作态度。” 张浩站在门口身体震了下，回头望着刘海。 “刘所话里有话？” 刘海抬头:“你可以这么认为。” 张浩这会却很傻的开口:“局里人数超标，多余的人是那些人，所里人心里都清楚，希望刘所做人做事别太过分。” “你在教育我？”刘海直勾勾的望着他。 张浩压着火气:“不敢，你是我们所长，我哪里敢教育自己的领导。” 说完离开。 不过在出门后，直接一闪进了隔壁万海军副所长办公室。 门关上后，赶紧把刚刚刘海找他谈话内容讲了一遍。 万海军面色骇然。 “你说什么？他要走访所有案子？” 张浩很是苦涩:“ 昨天下午，他们到了这边后，一声不响的整理了以前的一些案子……” “领导，我们……” “关键他在我出门的时候，突然又话里有话的说，所里人数超标严重。” “这不摆明了说要搞一些人走吗。” 万海军脸色很差。 感觉刘海已经举着一座大山要压过来了。 所谓人走茶凉，新领导上来必然要推翻上任种种，这样自己在新领导岗位上形成自己的威望。 可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想了会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般:“你刚说，他在问你王金国的那个案子？” “对，当时这也是老所长在时让我去办理的，我……” “了解了。”万海军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你别忘记了他姐夫是谁。” “既然刘所长要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我倒要看看他这把火能不能把二毛给烧化了。” “去，通知二毛，让他自己想办法，就说我们新所长一定要盯着他搞，我们也没办法。” 张浩马上明白。 这是要借助于二毛的手来杀一杀刘海的威风。 从万海军的办公室里出来后，张浩马上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里夸大其词，煽风点火。 刘海明明只是问了下这个案子的问题，说会派人去走访下。 可张浩电话里却说:“我们新所长刚上任，需要一个案子来立威，所以就想要盯着你搞。” “你要有心理准备。” 对面听到这话后火冒三丈:“你们新所长哪儿来的？” 张浩说:“刘海，县里调过来的。” “县局？” “最近县局挪了屁股的只有刑侦队的刘海，刘海成了你们所长啊。” “对，就是刘海。” “我知道了，谢谢张警官的通知，和万副所长讲下，我农家乐这边养的土鸡长大了，让他有时间带着所里的兄弟过来。” “行。” 东城路辖区还包括了肖山县郊的几个农村。 肖山脚下的一个农家乐。 一个四十左右的光头接了这个当他后。 眉头紧锁的进了农家乐。 这个农家乐占地达到了十来亩地，做的不只是肖山的生意，周边其他几个县，地市的人也会到这边来吃饭，算得上是在高台远近闻名。 穿过了热闹喧哗的大堂，进了里头一个包厢。 一大桌子人，看上去像是普通的家庭聚会。 光头从外边进来后，一个带着眼镜，双鬓微白的人看了他一眼。 看得出，光头非常的尊重他，仅仅只是目光对视了下，光头马上低头。 中年人随时笑了下:“一家人难得碰头聚在一起，好好吃饭，工作的事最好还是放在一边为好。” 一个女人也赶紧开口:“就是，总是这么一个个电话的接，也不知道你一个村长哪儿来的这么多事。” “咱姐夫这个政法委书记都没忙成你这样。” 没错，坐在其中的中年人就是肖山政法委书记，柴波光。 这位以前和李明辉走的很近，但是后来慢慢的疏远，刘海就是通过他的态度，判断出了田正明和李明辉之间的隔阂。 光头就是二毛，这是他的小名，真名叫汪华飞，是这一块东胜村的村书记。 柴波光就是他的姐夫。 看姐夫这么说，他也不敢乱说话，笑了笑说:“村里的杂事多。” 一桌子家人很快恢复正常，开开心心的吃完了这顿饭。 农家乐是汪华飞自己开的，所以在散了饭后，家里小孩等等全去了农家乐鱼塘边玩。 柴波光和汪华飞则进了老板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个茶桌，柴波光熟门熟路的坐在了茶桌跟前，汪华飞则去了保险箱那边拿过来了一个袋子。 “这个月沙场那边出货量还可以，姐夫，这是公司这个月的分红。” 柴波光也没看，把袋子拿着放在墙角，边倒茶边说:“刚刚谁打的电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 汪华飞有些苦涩:“东城路派出所换了新所长，一上来就盯住了前年三村民组王金国的那个案子。” “刘海在盯着这个案子？”柴波光脸色拉了下来:“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案子的？” “王明波当时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吗？” 汪华飞有些恼火:“要怪就只能怪万海军太过了，昨天刘海带着人到岗，他们居然全跑去了给王明波给庆祝退休。” “这不是在故意羞辱刘海吗，估计刘海昨天查了这几年东城路派出所近几年的接警情况。” 第193章 赶紧擦屁股 “没脑子的东西！” “难道他们不知道刘海是什么人吗？同在县城警务系统里，总归听说过一点！” 柴波光顿时火冒三丈。 主要是王金国的案子要是深查下去的话，会把火烧到他的身上。 而且一旦让他真发现了其中猫腻，这小子必定会举着火把指着他冲锋…… 汪华飞边上不敢说话。 气氛突然突然压抑。 好一会儿后，汪华飞说:“姐夫，这事，你说是不是季金灿背后故意安排的？” 也就是这么一说，柴波光腋窝毛都要竖起来…… 李明辉的事情后，他们为了不让刘海继续深入调查，按照田正明那边的意思是，把刘海丢回六金乡派出所。 但他也不知道市府那边是怎么操作的，最后居然还是让刘海留在了县城。 他们心虚，谁都怕刘海攻下了李明辉这个山头后，又要瞄准另外一个山头。 眼下被汪华飞这么一提醒，万一刘海和季金灿有预谋，那我这个政法委书记岂不是要成为他们新瞄准的高地？ 这位和李明辉的心性还是差了很多。 随便这么一联想，他情绪突然有些失控。 好一会脑子平静下来后。 他拿起手机给刘海打了个电话过去。 一接通就假惺惺的说:“怎么样小刘，新岗位还适应。” 刘海这会和季金灿坐在一个街边饭店。 他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笑着说:“柴书记？” “对对对，我，县政法委柴波光。” “哦哦哦，您好，柴书记，抱歉啊，我不知道是您。” 柴波光哈哈大笑:“没事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习惯不习惯下面所里的工作。” “感谢领导的关心，我挺适应，毕竟我也是从六金乡所里调上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 柴波光电话里各种绕弯子，全程领导关怀。 刘海则不停分析着这个电话的目的。 一直到最后，柴波光笑着说:“我老家是肖山脚下东胜村人，刚好也是你们派出所的辖区。” “明天有时间一起来吃个饭？” 刘海看了看季金灿。 季金灿对他点了点头。 刘海赶紧说:“行，那领导您给我个地址。” 柴波光电话这头一听刘海这语气，心稍微宽了点，电话里报了这边农家乐的地址。 挂了电话后，一脸严肃的说:“明天晚上他过来吃饭，你来陪同。” “态度好点，别把你们村里的那一套给我展现出来，明白了？” “姐夫放心。” “还有，王金国那边，你马上给我联系上他们一家，让村委会的上门再去做下工作，给点钱，让他们一家闭嘴。”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确实有点过分，占了人家的农田挖沙，一年就给他一百块的补偿，人家地都没了，这一百块能养活他们一家啊。” “以后这种事我不允许再次出现！” …… 小馆子这边。 刘海刚挂电话，季金灿就说:“我们这个柴书记心理素质比李明辉差了真不止一点点。” “你这一脚还没踩到他尾巴上呢，结果他就高痛了。” 几个人奇怪的望着季金灿。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沈文刚贼兮兮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很是顺理成章，面不红心不跳的把季金灿面前的烟摸了过来，抽出一根点燃。 “季局，你不会是故意把我们安排到东城路派出所的。” 季金灿从包里拿了一份资料出来。 全是一些上访单，甚至于还有上访到省里一些部门的单子，放在桌子上后说:“东胜村那边的情况，如果控制不好的话，搞不好就会成为下一个盘星村。” “汪华飞这个村支书，搞出来的一些事触目惊心，你们看下。” “还有这事？季局你不是让我们调查那边放贷的事吗，怎么又改变方向了。”潘晓东也不客气，一样脸不红心不跳把季金灿的烟摸了过去。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点了根。 季金灿说:“那是幌子，记住，你们的方向是东胜村。” “你们要学会冷静下来拔钉子。” “这些人在肖山盖了一座黑乎乎的穹顶，你们要是把他们下面的钉子拔了，穹顶自然会塌。” 肖锦文也把那包烟摸了过去抽了根出来:“季局说的很有道理。” 薛静一看刘海也伸手摸那包烟，准备说啥，但被刘海瞪了一眼。 薛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嘀咕了句:“季局真惨，每次和他们在一起，一包烟都是被这些家伙给蹭光的。” 几个人拿着资料看了会后。 刘海说:“我知道季局心里在想什么了。” “你想让我一边大张旗鼓的扫放高利贷的事，另外一边接近柴波光，去找到东胜村的一些证据？” 季金灿把烟盒拿了过来，一看里头没了。 于是回头喊了让老板再送一盒烟过来。 继续说:“李明辉刚刚出事，肖山需要平静，也可以说，是袁书记需要肖山平静，明白我意思？” 刘海点了点头。 袁友生调令的问题，组织上最主要的几个人都点头了，那么现在肖山就必须要平静。 一旦让刘海又揪着柴波光大开大合的搞，那么组织上就会认为肖山还是一片乱。 他们就会重新对袁友生拿着放大镜看，会想，你袁书记在肖山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那个地方乱的没完没了了？ 况且，他下一站还是省府办公厅的副厅，这个岗位无数人在盯着。 怕就怕在他的对手会拿肖山的事做文章，虽说现在看似袁友生十拿九稳，可升迁这种事，不到组织上的调令下来，谁也没法完全安心。 就像是李明辉一样，原本十拿九稳的县长，最后不也是突然来了一个邵光海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现在他们下面几个月，动作必须要轻，是为了保袁书记顺利去省府。 沈文刚又把老板新送来的烟摸了过来，抽了根点燃:“季局，说到这里，你说我们肖山的新书记可能会是谁？” “怎么都到这时候了，上头一点风声都没有？” 可能是这家伙摸季金灿的烟摸习惯了，所以也总会有一些习惯性的动作。 比如说，这家伙说完了这话后，直接拿着这一盒烟，毫不停顿的塞进了自己口袋。 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桌子上的人全看向了他，顿时寂静无声…… 第194章 虚虚实实 “干嘛都看着我？” 沈文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高愣了下。 刘海赶紧说:“这家伙不是我们一路的，我们不认识他。” “对，我不认识他。” “刘队，他哪块地里长出来的？我也没见过。” 潘晓东和肖锦文一看他们老大表态，也跟着赶紧说。 季金灿指了指口袋:“平日里就你小子偷我烟最多，你还顺的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啊。” “还好我刚盯着了，不然这包烟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你给顺走了，掏出来。” 沈文刚这才恍然大悟，呵呵笑了下:“季局，无心的，真的是无心的，你别在意啊。” 老老实实的把这包黄壳子掏了出来。 薛静边上捂着嘴巴笑。 季金灿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好啦，该说的我都已经讲了，刘海你们自己把握点分寸。” “这也是为了你好。” 刘海当然明白季金灿话里的意思。 配合好了袁书记，袁书记就会记在心里，等他顺利到了省府办后，以后这就是一条可靠的人脉关系。 点了点头说了声放心。 季金灿抓起了桌子的那包烟准备走，不过又停顿了下，把烟放在了桌子上。 “个个都有编了，还盯着我的烟。” “真的是。” 说完拍了拍屁股走了。 背后沈文刚赶紧一顿马屁拍了过去。 “季局威武！你是最体谅下属的领导！” 季金灿摆了摆手。 沈文刚笑呵呵的准备继续拍马屁，可突然感觉桌子上的气氛有些不对，赶紧闭上了嘴巴。 刘海白了眼:“你小子干嘛老盯着季局的烟？” 沈文刚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季局的工资最高啊，生活水平最高的，偷他烟我良心不会痛。” 薛静打了下他:“亏你说得出这话，你不知道季局每个月工资除了给自己留三百块钱，其余都已经打给他老婆了？” “有这事？”刘海第一次八卦。 “真的！我那天在局里给他倒茶的时候，偷听到了他在给他老婆打电话……” 几个人不一会儿在外边聊的哈哈大笑。 季金灿一路打着喷嚏回的局里。 …… 第二天。 刘海把潘晓东他们几个叫进了办公室。 声音很大。 “高利贷祸害老百姓，深恶痛绝，大部分都是以赌博这块土壤滋养，所以我要求只有一个，从今天开始，全面摸查辖区内赌博点。” 外头。 所里张浩故意靠近所长办公室接水，耳朵竖的老尖，认真听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完了后，赶紧小跑进了副所长万海军的办公室。 一进来就说:“不是说要查王金国的案子吗，怎么突然一下又要把重心放在赌博上了？” 万海军很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办公室里还有一块仪容仪表镜。 这会正在镜子跟前整理自己警服。 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柴书记昨天给他打了电话，约了今天吃饭。” “刘海的靠山是季金灿，季金灿的靠山是县委袁书记。” “袁书记调走了后，估计肖山就是邵县长一手把持，刘海倒是挺聪明，知道这时候不能得罪人，估计是从柴书记那边感受到了压力。” 张浩一脸凝重:“我感觉有点不对。” “对不对，就看今天晚上的饭局顺利不顺利，如果顺利，一切都好说，去忙自己的事，不要老往我这里跑。”万海军在镜子面前蹬了蹬蹭亮的皮鞋。 对自己此时此刻的状态很是满意。 从边上拿起了夹包:“我去下金辉酒店，那边有些事需要调查下，待会刘所长问起来，你就这么回答。” 东城路是县城最繁华的地段，金辉酒店刚好就在他们的辖区内。 许玉丽这个女人没啥本事，被邵光海在门口瞪了一眼后，瞪的整个肖山官场都明白了他的态度。 所以他巴结不上这个城市稍微有点层次的人，但她依旧不甘心，于是就把心思放在了万海军这种基层干部身上。 每天金辉酒店里几桌麻将，热热闹闹的。 万海军就是这些麻将桌上的一员。 不过，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薛静他们走出门。 昨天的时候，薛静他们压根就不搭理这个副所长。 可今天态度可不一样了。 薛静第一个开口:“万副所长，今天感觉你很帅。” 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夸帅，万海军顿时觉得尴尬，还没等他开口，脸皮最厚的沈文刚也一记轻飘飘的马屁拍了过来。 “昨天我第一天见到万副所长就觉得很有男人味，你们才发现？” 几个人于是一人一轮，热情似火的。 一下把万海军给整不会了，愣是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接着就看到了薛静他们很是热情的和张浩他们打成了一片。 万海军背后嘀咕了句:“真的被柴书记施压了？怎么一天之内态度反转这么大？” 正迟疑着，背后传来了刘海的声音:“万副所长这是要出去办案？” “啊对。”万海军赶紧回神:“刘所有事吗？” 刘海笑了笑:“倒也没啥事，就是我们准备摸底下辖区赌博的事，你看张浩他们……” “张浩！”万海军不等刘海话说话，直接喊了声:“你们全部给我听好了，全面配合刘所的工作。” “明白了吗！” “明白！” 张浩他们几个人全都回了声。 刘海递了根烟过来:“那感谢万副所长的配合和支持。” “哪里哪里，刘所你是领导，我们下属配合领导的工作是义务和单位章法规矩。”万海军接过了这根烟。 “行，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刘海很是客气的笑着走到前边大手一挥，其他人全跟在了他身后离开去了辖区摸底。 万海军背后眉头紧锁，一时间压根就琢磨不出刘海的态度。 摇了摇头去了金辉酒店那边打麻将。 …… 这一整天，刘海一直在外面压马路，闹的整个辖区都紧张兮兮的。 动静特别大。 隔壁新县县委县政府大院。 两行政机构的主要领导基本都已经到场。 一个头发微白，穿着比较朴素的男人从县府里走了出来。 接着和这些人一个个的握手，告别。 完了后和他的秘书上了车子。 离开了新县县委大院后，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新县县府大门。 微微叹了口气: “肖山人在新县官场数十年，一路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无人能懂。” “终归还是要落叶归根。” 第195章 新书记？（加1） 男人就是新县县长沈建才。 他的任期已经到了，组织上已经找他谈过了话，果不其然，他的下一站是肖山县县委书记。 今年58，明显这是要在老家任上退休。 副驾上坐着的是他的秘书廖志军，跟了他十几年了，忠心耿耿。 这次沈建才把廖志军一起带到肖山，也是有他私心的。 他想要在肖山扶一把廖志军。 沈建才看领导这般，边上笑着说:“领导在新县几十年，无愧于心。” “但愿。”沈建才苦笑了下:“只是肖山那一潭浑水……” 讲到这里，沈建才突然一下没了声音。 边上廖志军也不敢乱开口讲话。 半天后，沈建才拿出手机打了个号码出去:“见一面？” “不见了，为你好。”对面回了句。 沈建才微微皱眉:“还有人在盯着你？” “你觉得呢？不到入土的那天，他的眼睛不会离开肖山，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那应该是要完成当年的承诺，准备回肖山了？” “对，调令过两月就下来，我已经从新县离任，身体还好吗？” “你别忘记了，我俩同岁，别弄懂好像我很老一样，突然问我身体，我天天种田，不比你坐在办公室里身体好？” 沈建才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是，那是。” “老大哥，如果你不方便出来的话，我过去找你。” “也行，来钓鱼。” 两人在电话里聊着。 新县和肖山县两县是挨着的。 早在上个月，肖山就有传闻在外面，新县的沈建才已经向组织上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希望在老家任上退休。 加上袁友生刚好也是在这个节点上任期结束，所以肖山很多人早就在传的沸沸扬扬。 金辉大酒店内。 许玉丽对面坐着的人就是东城路派出所副所长万国军。 还有其他局里的几个科员。 这会他们聊起了这件事。 许玉丽听说后，脸上突然露出了希望。 邵光海不搭理她，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她如果想要突破现在困境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另外找一个靠山。 沈建才要是真能过来，那这就是他的一次机会。 于是旁敲侧击的问道:“沈县长这个人，应该人不错。” “怎么是肖山人，我这个在肖山长大的人，却压根就没有听说过？” 一个科员边摆麻将边说:“别说是你们，我们都一点了解都没有。” “你看我们局长昨天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还特意跑去了新县一趟打听他的一些事。” “连你们局长都对他不了解，这么低调？”许玉丽抬头。 万海军丢了个九筒:“我倒是听说过一点事。” “以前肖山投机倒把办的主任，你问问肖山当年那些倒爷，谁不怕他？” “后来83年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突然一下就被调离了肖山，而且从那以后， 他再也没回过肖山。” “新县和肖山挨着的，他都没回来过？”另外一个科员不解抬头。 万海军点头:“据说是这样，具体到底回没回来过，鬼知道。”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在肖山没有任何根基，我估摸着下场甚至还不如袁友生书记。” “我们袁友生书记至少第一天来肖山的时候，就马上在办公室里挂了一个天道酬勤的牌匾来激励自己，只是胳膊扭不过大腿，最后被田正明，李明辉，卢国成三人斗的没脾气了。” “他呢？” “58岁了啊，估摸着就是过来等退休的，所以肖山，最后还是得看邵光海。” 许玉丽听到这话后心情突然一下不好，闷闷不乐的低头看麻将。 边上其他科员也点了点头 。 冷场了片刻后，许玉丽突然又开口:“对了，万副所长，刘海现在已经到你们所里任职了。” 万海军摇了摇头:“年轻人呐，终归还是冲动。” “一上来就要查东胜村沙场的事，还点名道姓要去东胜村那边走访，结果你猜怎么滴？” “怎么了，踢到政法委柴书记这块铁板了？”一科员说:“他刘海，李明辉这块铁板他都敢踢的崩崩响，难道还怕政法委柴书记啊。” 东胜村那个沙场，整个肖山都知道柴波光小舅子 汪华飞搞得，这在肖山并不是什么秘密。 万海军摇了摇头:“所以你们呀，永远看不清楚局势，当真以为他刘海还是五年前正直的你有脑子的人？” “你们好好琢磨下他，首先靠董欣雨这个女人回来县局，然后攀附上新来的季局长，接着又一路马屁拍，莫名的拍到了市委肖副书记身上。” “我听说肖副书记最近一段时间无缘无故的不搭理他了，而袁友生书记也马上要走了，他刘海能不慌张吗？” “官场的事，你们还需要好好练练。” 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许玉丽一直不说话，脑海中则开始打起了各种小九九。 这时，万海军的手机响了，是张浩打过来的。 接通后传来了张浩很不淡定的声音:“万副所，刘……刘海他们把你老婆抓了……” “什么？为什么？”万海军噌的下起身。 张浩这边正在所里望着万海军的老婆发飙，泼妇一样的到处乱骂人。 头皮发麻的说:“新乡网的江东生不一直想要在店里摆赌博机嘛。” “他今天约了嫂子在网里打牌，江东生输了四万多给他，好巧不巧的，薛静带着人冲进了网抓了个正着。” “所以就直接带回来了，你赶紧回来，嫂子都已经快要去砸刘所的大门了。” “这！” “这个臭婆娘！”万海军顿时毛了！ 江东生输了四万给他老婆被抓。 如果处理的好，没收赌资，罚款下就解决了。 可如果要被刘海做文章说江东生借用打牌的名义，给他输送利益的话，他屁话都没法讲。 这时候你应该要态度端正，结果你要砸所长的办公室大门？ 挂了电话后赶紧说:“所里出了点事急需要我过去处理，各位，咱们下次再打。” 都不等其他几个人回答，拿着电话就往外面冲，一边打他老婆的电话。 第196章 副所长老婆被抓 东城路派出所。 本来刘海只是要求薛静他们摸底一下赌博点的事。 结果有人给潘晓东发了条匿名短信:万海军的老婆丁凤在新乡网赌博。 一商量，干脆就直接冲到了新乡网抓了个正着。 刘海他们每个人都很明白，这是背后有人故意要搞万海军，而且还是所里的人。 若不然这个人怎么知道我们准备扫赌？ 不管怎么样，只要把这件事捏住了，那以后万海军只能在刘海的面前低头说话。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老婆竟然彪悍到了这个程度，一进来就颐指气使的破口大骂，张口闭口小警察，你有什么资格抓我？ 不知道我老公是谁？ 官场的人，老婆找的好，很容易一飞冲天。 老婆找的不好，努力几十年，也能老婆一夜之间被败光心血。 丁凤就是后边这种，薛静他们任由她羞辱，唾骂。 只不过一直拿着一个摄像机对准他。 听到她说要去砸所长办公室大门后，薛静干脆怼了句:“不砸你是孙子。” 丁凤气炸了，本来就没什么脑子，还被一个她看不上的小警察刺激，关键还是个女人。 没理由还压抑心中的愤怒啊，不砸就是给我老公丢面子不是。 于是真提着一条凳子，冲到了刘海办公室门口，对着大门砰的一下砸了下去。 然后回头盯着薛静:“我现在就砸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张浩他们全都目瞪口呆…… 这事闹大了！ 张浩赶紧过来劝说:“嫂子，消消气，我已经给万副所长打电话了……” “啪！” 没等张浩话说完，丁凤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并且还怒吼了一声:“张浩，你还有脸叫我这声嫂子？” “平常看你在老万面前笑嘻嘻，殷勤的像条狗，这会看到我被人抓了回来，你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其他人全呆了。 沈文刚也看的一阵发愣:“这婆娘，狠起来自己人都打啊” 薛静赶紧瞪了他一眼:“别说话，让他们窝里横，我们看着就好。” 果然，张浩也憋不住了，冷冷的说了句:“嫂子 ，你过分……” “啪！”丁凤又是一巴掌抽了下去:“觉得我过分？” “还有谁觉得过分的，全部给我站出来，看看你们这嘴角，一个个墙头草，我看到就觉得恶心。” 没人说话。 薛静的摄像机镜头对的准准的。 万海军这时也冲回了所里，看他老婆站在所里一手撑腰，一手指着其他人骂骂咧咧的模样，气的老血都要喷出来。 冲到丁凤的面前抬手里抽。 抽的丁凤整个人都懵了，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万海军看上去很冲动，实际上非常的贼，试图通过抽嘴巴子混淆视听。 一边抽一边骂:“臭婆娘，三天不打，你都跑派出所来揭瓦来了？” “赶紧给我滚回去好好检讨自己！” 说完还对着丁凤各种使眼色。 丁凤脑子在恐惧当中冷静了下来，反应过来后赶紧想跑。 不过却被薛静赶紧喊了句:“她刚刚砸了我们所长的办公室大门，并且还在所里当着所有人都面，打了我们民警。” “如果就这么让她走了，以后我们东城路派出所还有什么威望来震住辖区内的犯罪分子！” “况且她赌博的事也是人赃俱获，这事还没有处理的，不能走！” 这下丁凤才明白，这群人刚刚就是任由她在所里撒泼！ 万海军心里无比的恼火，但他又只能憋着，因为人家讲的并没有错。 他不好讲，开口了就是包庇。 于是就看向了张浩。 结果张浩目光一转，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老子刚刚还挨了你婆娘几巴掌，当真以为我是你面前的一条狗，一点脾气都没有？ 万海军又看向了其他手下，结果一个个的都当做没有看到。 这时候的他才明白自己婆娘刚刚，过了！ 望着薛静说:“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拘留，具体等我们汇报所长再说。” “抓人！” 薛静大手一挥，潘晓东他们很快就控制住了丁凤。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 这一整天刘海都没参与薛静他们排查，上午九点多就到了东胜村这边走访。 也大概摸清楚了这边沙场的情况。 东胜沙场，名义上是村办企业，但实际上总经理是村委书记汪华飞的老婆。 村里一共六个村民组，这六个村民组组长，全部都是汪华飞的小弟在把控。 还有村主任同样也是他的人。 村里还成立了一个治安大队，一共有二十几个人。 刘海走访的这个过程当中，只要一问起这个治安大队，个个村民谈虎色变，一个个身体都在发抖。 没有一个人敢说多话。 还有，沙场占用了大量的耕地。 整个被挖的坑坑洼洼的，整个村子都没有一块像样的耕地。 更令人有些不可思议的是，村子靠近一条河，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枯水期，河道都露出来了，河床上有大量的河沙。 东胜沙场的车子竟然直接挖开了防洪堤坝，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河床上开采河沙。 “难怪季局说，东胜村的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搞不好就是下一个盘星村。” 刘海已经站在了农家乐的门口。 背靠肖山，环境很不错，同样也非常隐秘的一个地方，一般人很难发现这里。 但这里门口宾客如云。 刘海给柴波光发了条短信:“领导，我到了。” 短信刚刚发完，背后一群人挤了过来。 为头的是一个穿西装外套，花衬衫打底，三十岁的模样。 双手插裤兜，黑瘦，川字眉，脸上有凶狠的气息。 刘海因为在低头发短信，所以稍微让慢了点，所以这人走过来后，直接手臂一扫，很没礼貌的把刘海给扫到了边上。 刘海抬头望着他们，结果这群人全死死盯着刘海，充满了威胁的意思。 尤其是为头的那个人，皱眉上下打量了下他，看刘海没动后，这群人也没有进一步的挑衅，直接走进了农家乐。 一进来，川字眉男子一脸严肃的开口:“待会你们都给我收起平日里的那股子痞子样。” “见到了他本人后，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嘴巴少说，没有我的示意，任何人都不允许起身敬酒，明白了没有！” 第197章 主动融入 “明白！” 一群人整齐的回答。 声音特别大，在农家乐大堂里回旋。 里边迟到的人在看到这群人后，一个个赶紧低头装作没看到。 明年都有些怕这群人。 而楼梯那边，原本和人谈笑风生的汪华飞，在听到这声音后。 眉头紧锁的对着他们呵斥了句:“干什么你们，黑社会啊！” 一群人在看到汪华飞后，赶紧低头小跑了过来。 为头的川字眉男人站在汪华飞面前，两手收拢西装，非常尊敬的说了句:“抱歉，汪书记。” 汪华飞一脸冷峻，抓着他衣服一扯，当即就教育:“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穿黑西装就要配白衬衫，你怎么总是听不进去？” “能不能有点品味？弄得跟街头混子一样！” 川字眉男人低着头:“抱歉。” “楼上包厢去，别在这里叫来叫去吓到别人！” “是！” 川字眉男人赶紧挥手了下，这些人赶紧跟着上楼。 在他们走了后，和汪华飞聊天的人说了句:“康力这人做事凶残，会惹事，老汪，你还是要注意点。” 汪华飞苦笑了下:“也是没办法的事，村里眼红沙场，动不动闹事的人太多。” “有时候也只有康力这种做事不计后果的人，才有可能镇的住。” “好啦，不聊这事，我姐夫今天真不打算出面？” 邱汉良笑了笑:“看情况，先让我替领导会一会这个人，你待会也不要先过来，” “谈拢了，你姐夫会过来带着刘海去你们包厢。” 正说着，邱汉良手机响了，看是柴波光的电话，指了指电话上的号码，然后拿着电话去了门口:“喂，柴书记……” 汪华飞也没说多话去了楼上。 …… 刘海和邱汉良见面后。 邱汉良说柴书记临时有事，可能要晚点过来。 刘海懂了。 这头老狐狸是故意的。 第一，他刘海只是派出所的所长，柴波光是肖山公检法系统的最大领导。 亲自给他打电话约过来，已经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你让我还站在门口迎接你？ 你的资格在哪里？ 官场是最讲等级的地方，下属请领导吃饭，领导会故意迟到凸显自己，领导请下属吃饭，更是会迟到。 第二，柴光波先让人打头阵搞清楚刘海的态度，如果刘海态度不行，不能为我所用。 而一开始就让你知道我的目的，岂不是留了把柄给你？ 所以就需要有个人出来先探明态度，给他留下后退的缓冲空间。 包厢内。 两人打着太极。 有个细节刘海注意到了，一直没有上菜。 这就说明柴波光肯定在这个农家乐，而且在等邱汉良的消息。 看了看时间，刘海笑着说:“邱主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确实和李明辉有仇，相信你们也已经知道了，他被我们抓了后，亲口承认了是他指挥杀了我妹妹刘青。” “我刘海记仇，但我也清楚，我在官场的路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走。” “一些没仇的人，我没必要把对方当成是假想敌。” 邱汉良脸上的假笑凝固了下，随即端着杯子喝了口，哈哈大笑说:“刘所长开玩笑了。” “我们做下属的，在领导面前哪里敢谈仇恨不仇恨的。” “当然了，刘所长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也可以理解。” 刘海笑了笑:“感谢邱主任的理解。” “ 还请向柴书记转达我做下属的意思，我知道这些年在肖山树敌太多，我也想换一种方式活着。” 邱汉良又端起了杯子掩饰，眼睛盯着刘海狠狠的揣摩着刘海话里的真真假假。 毕竟，如果他没有守住，轻易放刘海进了门，刘海要是不老实，他们所有人的饭碗都会被掀翻。 刘海不动于色，这都是孔震祥六金乡五年里，一点点把磨出来的本事。 气氛短暂的安静之后，刘海看邱汉良迟迟不表态，于是下了狠招。 “苦笑”了下说:“我该说的基本都已经讲了，邱主任，还请帮我转达。” “所里今天去扫赌，抓了不少人进所里，很多事还需要我回去拍板，所以这顿饭，麻烦和柴书记说。” “等柴书记有时间的时候，我接柴书记。” 说着起身。 果然，邱汉良一看刘海要走，于是绷不住了，赶紧起身拉住了刘海。 “刘所长，有这么着急吗？” “所里的事，让所里自己人解决，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坐下。” “我给柴书记打个电话，看柴书记是不是已经往这边来了，要是待会他过来一看你不在了，你说我不得被他训斥一顿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等我出去打个电话。” 强行把刘海给按在了桌子上后，邱汉良马上拿着电话到了外边。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打柴波光的电话，而是先打了东城路派出所万海军的号码。 一接通就问扫赌的事。 万海军在所里都快要哭了。 各种汇报了情况后，邱汉良愣了下:“真不打算盯着东胜沙场的事调查了？” “他调查个屁，我老婆都被抓了。” “还有，他们下午抓上瘾了，又跑出去抓了十几个人回来，派出所里现在乱糟糟的。” “这摆明了就是要抓着赌博这件事大搞特搞，当成他的三把火，邱主任，你们那边谈的怎么样？” “要是谈的行的话，记得帮我提下我老婆的事，一条船上的人了，别误伤了谁” 邱汉良哪里有心思管他老婆的事，随便敷衍了下后挂了电话。 点了根烟，在外头来来回回的走，把刘海进包厢后的任何一个言行举止都给琢磨了一遍。 最终还是没发现什么猫腻。 把烟头丢在了地上踩灭， 打通了柴波光的电话。 不到两分钟，柴光波就从楼梯那边背着手走过来，一脸凝重:“确定没问题？” “确定，本来说要走访六金乡，可昨天领导您和他通了电话后，今天马上就让所里调转方向查赌去了。” “而且我也给万海军通了个电话，今天他们确实抓了很多人。刘海刚刚在包厢里的态度，也非常的诚恳。” 柴波光盯着他看了下，点了点。 随后推开了门，非常虚伪的哈哈大笑:“抱歉啊小刘，路上实在太堵车了，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来晚了来晚了。” 第198章 入圈层 等了这么长时间，正主总算是到了。 刘海也没揭穿，也笑着起身:“领导太客气了，县里过来的这段路确实有点不太好走，坑坑洼洼的，” 两人笑着握手了。 柴波光坐下后说:“汉良，去厨房看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上菜。” 邱汉良赶紧起身:“行领导，待会喝什么酒？” 柴波光说了句:“你看着安排就行了。” “成。” 邱汉良出来后，门口的服务员赶紧凑过来:“邱主任，现在要上菜吗？” 邱汉良说:“等二十分钟后再上，另外把你们老板安排的茅台撤下去，换成一般的。” 服务员一头雾水，嘀咕着里边柴书记不是已经讲了上菜吗，怎么突然又不上菜了？ 官场一大半人情世故都是在饭桌上，要学会听懂领导的话，能揣摩出领导心里的主要意思才能走的更远。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永远都不会懂这些来来回回的谜语。 屋子里先是一阵尴尬，两人之间来来回回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多半是柴波光在试探刘海。 半天后，刘海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脸色有些“情绪化”的说。 “柴书记，我还是那句话，我和李明辉是有仇，但和其他人没有任何仇恨。” “往后的日子里，我希望柴书记能够多多体谅我们。” “以茶代酒敬你。” 柴波光目光依旧在扫描刘海，哪怕是邱汉良已经检索一遍了，他依旧还不是很放心。 半天确认刘海没问题后，他笑着说:“小刘言重了，李明辉在肖山一手遮天，残害老百姓，死不足惜。” “这个世界总要有人持正义，若不然老百姓还有什么希望，有什么活头？” “肖山有你们这样的人民警察，是肖山人的福气。” 一开始进来称刘海为刘所长，这代表了柴波光对刘海的距离。 现在又突然改口成了小刘，刘海知道，老狐狸心里的警惕防线已经被他击穿。 点了点头:“领导能这么想，我就能放心了。” “希望以后工作当中如果有不足的地方，柴书记能够斧正，指点。” 柴波光看了看他，脑子里思绪飞转，递了根烟过来，就来赶紧双手接住。 柴波光点燃后，起身走到了窗户口，望着外边的东胜村。 “小刘，你在六金乡的时候，了解过农村里的是非？” 刘海听出来了，柴波终于还是要回到主题上。 笑了笑说:“都说农村里的生活比较单纯，单调，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哦？讲讲看？”柴波光对刘海的表现越来越满意。 刘海说:“大锅饭时代还好，反正大家都穷，谁比谁都好不到哪里去。” “但开放后，村里生活水平开始有差距，一旦有了差距，人性就体现出来了。” “我在六金乡就曾经见过一个人，整天往隔壁邻居家泼粪的，嘴巴上说他们家欺负人。” “实际上邻居从未欺负过他们，而且还帮助过他们家很多次，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个邻居家儿子在南方赚了大钱，隔壁心里不平衡。” “所以我认为现在农村里也是一言难尽。” 柴波光很快就从刘海的身上找到了共鸣感，回头说:“你说的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东胜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江湖，不瞒你说，这家农家乐是我小舅子开的，刚开始他们家也穷的叮当响。” “后来开了这个农家乐，赚了点钱，想着带着东胜村村民一起富裕，于是自掏腰包，用村里名义搞了这个沙场。” “每年还坚持给村里人分红，结果好啦，有人看不顺眼了，眼红了，想尽了办法背后搞他，难啊。” 柴书记也是个好演员，如果不是刘海提前在村里走访调查了一遍的话，估计很容易着他的道。 明明是汪华飞这个村支书利用手里的权力，成立了治安队，以黑养商，以商养黑。 村里最少有十几户人家被他们逼的走投无路。 结果作为县政法系统的顶层领导，不但没有替他们正听，反而还包庇，勾结，以对方眼红为由反咬一口。 关键面不红心不跳，心理素质极佳。 刘海一直听着，在他讲完了后，他听懂了柴波光的意思。 让他去抓了这群上访的人。 如果刘海不抓，那么柴波光又会重新在他身上打个疑问号。 原本以为今天只需要过来表态，东胜村这边的事我不查，这就是一张进入柴波光圈子的门票。 结果没想到，人家认为这张门票价值不高，还得要加点筹码才行。 听到最后，刘海表态:“我是东城路派出所所长，我的职责是保护人民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同样我的职责也是扞卫法律的尊严。” “汪总为地方创造了就业岗位，税收，在经济上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更何况他还是东胜村村委书记。” “我们东城路派出所有这个义务帮他梳理东胜村的这些人，柴书记放心。” 柴波光听后 哈哈大笑:“好，我就说你小子一身正气，嫉恶如仇。” 说完又看向了门口 :“汉良你搞什么，我不是说让你去厨房看下吗，怎么到现在饭菜都还没有上来？” 门外，服务员望着邱汉良。 邱汉良笑了下:“现在可以上了，动作快点。” 说完马上小跑到了门口:“领导领导，厨房太忙了，我一直在盯着他们，抱歉啊，菜已经从厨房端过来了。” “刘所长，以前听说你喝酒挺厉害啊。” 刘海哈哈大笑:“邱主任这是要灌灌我？” “小刘，你可得当心啊，我们政法委的这个办公室主任，曾经在市里当过他们单位喝酒代表的。”柴波光笑着回了句。 包厢里的氛围变得很是和谐，外边的菜也在五分钟内全部上齐。 刘海心里苦笑:这顿饭，吃的真特么费劲。 他也明白，如果今天没有让柴波光放下戒心，接纳，他最后只能饿着肚子从这里离开。 领导可不会管你脸面不脸面的。 最后端起了酒杯很是谦卑的敬酒。 另外一边。 一个治安队员在这边假装路过，看到里边你来我往的场面后，赶紧小跑进了边上的包厢。 “老板，应该问题不大了。” 第199章 你走吧 汪华飞是东胜村的书记，别名二毛。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书记，因为他姐夫的职位后边也挂着书记两个字，不想抢他姐夫的风头。 更喜欢别人叫他汪总，或者说是老板。 此时此刻，一大桌子人在听到那边隔壁包厢的情况之后，一个个脸上马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所以说，最终还是要让我姐夫出手。”汪华飞整个人显得很是轻松。 “我跟你们讲，以后做事不要给我没轻没重的，虽然刘海这个人我们搞定了。” “别忘记了， 咱们县委书记马上要换人了，谁也不知道是哪位，是什么性格，别最后阴沟里翻船，懂了吗？” “明白了，老板。” 桌子上的人齐声回答。 正说着，柴波光带着刘海到了门口。 “来，小刘，介绍下，这就是我小舅子。” “他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以前家里真就差啃树根。” 汪华飞一看刘海进来，赶紧起身:“你好，刘所长。” 其他人也全都看过来。 唯独只有康力他们几个看清楚刘海后，整个懵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这，不是门口被康哥推了一把的那个人吗？ 康力更是愣在原地压根就反应不过来，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刘海压根就没正眼看他们一眼，端着酒杯和汪华飞碰了下杯子，随即相互和和气气的交谈了几句后离开。 这只是见面，往后还需要慢慢走动，关系才会熟络。 而且刘海也还没有抓了王金国他们，只有这张名片锤实了，事情办的漂亮了，刘海才有被柴波光彻底接纳的机会。 所以这个饭局，他们也不会很深入的聊一些东西。 晚上九点。 刘海从农家乐走了出来。 刚准备上车离开，那头康力赶紧小跑了过来。 “刘所长，对不起，刚刚在门口我不知道是您……” 刘海直接上车，甚至于正眼都没给一个。 拉好安全带后，启动车子离开。 康力站在背后有些犯愣。 越是这样，他越感害怕…… 望着刘海车子走了后，原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无比懊恼。 现在是汪华飞他们积极拉拢刘海时期，双方一丁点儿的小误会都会变得很敏感。 也不敢隐瞒这件事，因为一旦汪华飞知道了，他会被汪华飞给打死。 赶紧小跑到了汪华飞的办公室讲了这件事。 结果是他被汪华飞打了个半死，连夜送进了医院…… 解决了康力后，汪华飞给刘海发了条短信:刘所，抱歉，下面的人不懂事，也不认识几个人，所以冲撞了，放心，他已经被我打进了医院。 过了大概几分钟，刘海的回复来了:“一条狗罢了，我没放心上。” 打狗还要看主人是不是，刘海这话刺了汪华飞的自尊一下。 在柴波光面前抱怨了几句。 柴波光却哈哈大笑:“这才是真实的刘海。” “说明他确实在用真实的一面和我们打交道，当然了，后边还是要看他怎么做。” 汪华飞点了点头，没说话。 …… 这一个晚上，万海军真睡不着觉。 老婆被抓了，刘海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一个晚上过去后，他给汪华飞打了电话过去，想要问一问昨天饭局的事。 没成想，汪华飞的态度改变很大，电话里没了以前的那种亲近。 只是说了句:聊的还行。 接着直接挂。 这时候的他才猛然想到了个问题。 以前王明波是所长的时候，虽然汪华飞和他也是称兄道弟，甚至都可以用二毛来称呼汪华飞。 那是因为汪华飞知道，他是王明波的徒弟，给出的面子不是他的，是王明波的。 现在刘海突然一下要和他们站在一起了。 如果刘海不对付我的话，那他们会怎么做？ 草！ 万海军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他犯了官场认不清楚自己位置的大忌！ 加上他老婆在所里这么一搞。 吗的，事大了！ 赶紧从家里收拾了一番，匆匆忙忙的跑回了所里。 他老婆还在拘留室那边。 一过来就问刘所有没有来上班。 得到张浩的答复后，心情更加忐忑。 走到所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 最终推门而入。 “刘所，您现在有时间吗？” 仅仅只有那么几天时间，万海军从准备架空刘海的自信满满，变成了在刘海面前头都抬不起来。 刘海正在看一些东胜沙场的资料。 抬头看了下他，停顿了那么几秒钟才开口:“砸所长大门，打警察，在所里嚣张跋扈。” “万所长，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万海军憋的慌，但只能认怂:“该道歉的道歉，该赔礼的赔礼……”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我们人民警察干嘛？” “如果就这样完了，这事传出去，东城路是不是人人都可以进来砸我的办公室大门？”刘海望着他。 万海军额头直冒汗。 刘海昨天还对他有所改变的态度，一夜之间又变的如此冷漠。 由此可见，和他猜想的一样，与政法委柴波光谈妥了后，他马上就要被刘海新官上任三把火祭旗。 忍着心里的不快:“那刘所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刘海目光还在资料上，开口说:“不是我有心针对你，而是你老婆的性质恶劣，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代价。” “打 个报告过来，你不适合待我们所里了。” “这件事我也可以不往局里报。” “刘海！”万海军直接炸毛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刘海竟然让他直接滚蛋。 “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点，有必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刘海放下了资料，抬头望着他:“不太乐意？” 四个字，却如泰山般压在了万海军的身上！ 他原本以为刘海和柴波光谈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却从未想过，一旦谈妥了，还要你万海军干嘛？ 明白刘海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件事。 如果他想要闹的话，刘海把他老婆砸门这件事上报到局里，季金灿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 而且柴波光也会因为拉拢刘海，同样会有点行动。 不管是局里，还是政法委，都不是他这个小副所长能承受的！ 忍着屈辱权衡再三后，对刘海说:“你把路，走绝了！” 说完扭头就走。 第200章 这把火，必须狠抓 肖山就这么大，刘海知道把万海军逼走肯定会有一些小麻烦。 但他必须这么做，不这么做的话，这些人在所里专门和自己唱反调怎么办？ 不是官场无情，而是这个江湖本来就是这个规矩。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老婆还在拘留室里大喊大叫。 什么你们副所长人在哪里，自己老婆关里面，难道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这个女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薛静最后忍无可忍的冲了过来，毫不客气的说了句:“你老公救不了你，你的事，要被所长抓做典型。” “目前我们已经准备了相关证据，材料，很快就递交到检察院，你等着起诉。” 万海军老婆傻愣了下，那三角眼中迸发出了无尽的怒火。 “你们要告我？你们胆子好大！” 薛静不想和她吵，瞥了她一眼:“那你就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真不理解，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别说是你，你老公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其实还应该谢谢你来这里大吵大闹了一次。” 万海军老婆脑子瞬间炸开，身上的那种嚣张气焰顿时消失。 “什么意思，你们想把我老公赶走？” 薛静叹了口气:“家里老婆不安生，真是一场灾难。” 万海军老婆彻底不淡定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平日里仗着老公在外边作威作福的那种腔调，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 直到这一刻，薛静他们终于明白刘海的策略。 万海军背后的人是柴波光，刘海要靠近柴波光，靠近了他后，靠近邵光海，再靠近田正明。 第二，万海军一群人如果不是在刘海上任的第一天唱空城，以此来羞辱刘海的话，刘海还不至于对他动手。 关键是你来了这么一出空城，故意羞辱我，以后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肖山官场立足？ 别人只会笑话我这个所长就是个怂包。 所以你过分了，我必须要还击，还是加倍的还击，这样肖山官场的人才不会轻视。 还有主要一点，他知道田正明这个人用人要求很高，手段必须要狠，软蛋是进不了他视线的。 分不清楚形式的万海军只能被刘海拿开祭旗，尤其还是你老婆自己送上门。 在万海军气跑了后，刘海马上召集了沈文刚他们抓人。 抓的是东胜沙场在不停上访的那些人。 柴波光不是要我拿出来一个态度吗？ 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态度。 踩人就要往死里踩，踩的对方没有一点生机为止。 刘海已经踩了万海军一脚了，断不可能会让他喘口气。 所以后头又给袁友生书记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万海军老婆在派出所撒泼的事。 袁友生的任期只剩下几个月，一听刘海汇报的这件事，他知道，刘海这小子又给他送题材来了。 电话这头领悟了刘海的想法后，袁友生电话这头苦笑了下:“斗了这么长时间，闹出了这么多人命，结果就下了一个李明辉。” 刘海笑了笑:“领导，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他们根深蒂固。” 袁友生点头:“你讲的没错，对方根深蒂固，能够下一个人，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放心，这件事，我会狠抓到底。” 挂了刘海的电话后。 袁友生马上把县委的一些相关人叫了过来开会。 会议讨论的核心，整顿肖山官员家属在外嚣张跋扈的现象。 一个副所长的老婆竟然都可以去砸派出所，把自己当成了是派出所的皇太后，你老公要是成了县长，那你得狂到什么程度？ 县委的人心里都挺不爽，毕竟你调令都已经下来了，还要给我们整这么多事干嘛。 但一听意思要把一个副所长抓典型，那我们也直接认真贯彻袁书记的指示精神。 为啥？ 因为好欺负啊。 当然了，也有人知道这个万海军是柴波光的人。 散会后打了个电话给柴波光。 柴波光这会在他小舅子的农家乐喝茶，对面坐着的是邵光海县长。 柴波光电话里说:“我和他并不熟，你有必要来请示我？” 对方一听就明白。 挂了电话后，柴波光开口:“袁书记那边……” “我知道。”邵光海打断:“他几个月就要走了，抓的也只是一个小虾，就配合他作戏。” “你刚和我说，新县的沈建才从新县离任后，去了六金乡一趟？” 柴波光点头说:“对，去了里六金乡，见了那边一个老民警。” “老民警？什么来历，居然能让一个县长特意去拜访？”邵光海现在的压力挺大。 因为市委组织部那边虽然放出了几股风，一会儿说肖山的县委书记可能是这个，一会儿又说可能是那个。 但他和田正明推断，最终可能真会是这个沈建才。 田正明在市府那边和沈建才通了个电话，意思是一起吃个饭。 原本以为沈建才可能会第一时间跑到市府去，毕竟是领导的电话。 结果却被沈建才以太忙为由拒绝。 这透露出来的消息，不太好。 邵光海可惜不把袁书记当回事，但他绝对不敢不正视沈建才！ 因为沈建才在整个高台地市里是出了名的手段强！ 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着沈建才。 柴波光苦笑了下:“这个老民警不是我们本地人，当年也是突然被调到的六金乡，十几年了，一直在六金乡一动不动。” “属那种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人。” “就这？”邵光海眉头紧锁:“有猫腻，给六金乡派出所所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见我。” 柴波光点了点头，直接打了个电话出去。 …… 当天晚上，刘海在家里正在回张雪的短信。 张雪电话里还是约他在肖山山顶的那个亭子里见面。 刚把短信回过去，一个电话很快就打进来了。 许玉丽打的。 电话里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刘海听到最后听不下去了，直接回复说:“我劝你最好别总想着掺和肖山官场这些事，你没有董欣雨的那个脑子就别学她，你也一辈子成为不了董欣雨。” “因为差了太远。” 第201章 往自己身上泼墨水 这个电话是许玉丽打的。 万海军毕竟只是一个小角色，他最大的依靠就是柴波光，没了柴波光屁都不是，所以找了一圈人后，最后找到了许玉丽。 名媛最大的能力就是穿插各种关系，然后把一件件压不住的事给抹平，许玉丽刚开始听万海军讲后也挺惊讶。 就因为他第一天到任你们没有迎接，刘海就要直接把你踢出去？ 这心胸也太狭窄了。 这个女人自以为是，根本看不透其中背后的种种。 脑子里反过来一想，现在肖山很多人知道了东城路派出所的事，我要是把万海军给保住了，那我不就是很快名声大震了吗？ 所以就自以为是的给刘海打了这个电话，没成想却被刘海侮辱了一顿。 挂了电话后，她在麻将桌跟前气笑了:“我不如董欣雨？还说我没有董欣雨那个脑子？” “我特么都要笑了，我胸难道不比董欣雨大吗？还是我腿比董欣雨短啦？” 麻将室里，万海军听的有些尴尬。 不等他话说完，麻将室门打开了。 一个男人铁着脸走了进来。 许玉丽刚刚还愤怒的状态马上消失，有些害怕的望着男人:“老段，你今天不是要去南方出差吗，怎么跑肖山来了。” 男人就是段国强，背后跟着一票的人，排场有些大。 段国强脸色很差，显然是听说了什么，进门后都没停顿，走到许玉丽的跟前，直接就是一个巴掌抽了下去。 轰的声，许玉丽倒在了地上。 边上万海军有些懵。 没等他开口，段国强对着他呵斥了句:“我知道你是东城路派出所副所长万海军，马上给我滚出金辉酒店，以后还让我看到你，我打瘸了你腿！” 省城大佬就是省城大佬，一旦动怒，肖山这种小地方的芝麻小官，他还真不会放在眼里。 万海军想要反驳，但看他背后的这群人气势，最终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离开。 在他走了后，一个手下给他搬了条凳子，段国强坐下来点了根烟。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许玉丽很怕他，有些委屈的坐在地上捂着脸，摇了摇头。 段国强指着大门口:“你想要保万海军？” 许玉丽小声说了句:“我都是为了酒店好，我们酒店全靠肖山的公款消费，如果肖山的这些官不来消费，我们酒店不会有生意。” “要是我成了董欣雨那种官场通吃的人，那我们酒店的生意……” “就你？”段国强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嫌弃，这把许玉丽扎的哑口无言。 段国强情绪不太稳定:“第一次你把邵县长得罪了也就算了，我在长洲的时候，想着下次来肖山时登门把关系缓和下。” “结果你现在还想要把县委袁书记给得罪？” “你难道没打听到，袁书记已经在县委开了会，要把万海军的事当成一个典型抓，结果你想着帮这个小副所长给平了这件事。” “你要和县委袁书记作对？” 许玉丽听懵了，不解的抬头 :“老段，你说的是真的？” “你说呢！” 段国强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如果袁友生下一站还是肖山，或者说是其他县市，他今天压根不会管这件事。 毕竟是混省城圈的人，对于地方上的这些事，看的轻。 可问题袁友生下一站是省府办公厅啊，那他就不得不重视！ 很快，麻将房里传来了段国强破口大骂声。 外边，万海军故意走的很慢，就是想要听到他们在谈什么。 所以刚刚那句县委袁友生要抓典型的话也听到了，人一哆嗦，腿软了下，从楼梯这边滚了下去。 …… 当天晚上。 刘海接到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季金灿打过来的，刘海走了后，队长空缺，这是县局人事科管理的职位。 所以季金灿安排了刘海的师弟于东就任队长。 第二个电话，是薛静他们打过来的。 说已经在东胜村抓到了人，尤其是王金国这个上访源头的人。 而且还是按照刘海的意思，在东胜村大张旗鼓的抓人。 只是现在有点麻烦，那就是东胜村那边的民怨有点大。 他们离开的时候，被东胜村的村民围着骂是汪华飞的警犬，由此可见，东胜村那边的状态实际和当年的盘星村一样，成了一个火药桶。 只要还来一点火星，这个火药桶就要爆炸，就要死人。 一个早上过去后。 已经是深秋初冬季节了。 今年冷的比较早，肖山公园的人很少。 刘海上了边上的青石台阶，越往上越没人。 一上来他就看到了张雪。 运动外套，下边穿着一条紧身的棉裤袜，身材依旧无与伦比，正在拉伸。 刘海走过来把手里的包子油条豆浆放在了边上。 “还没吃早餐。” “没吃。”张雪看了看石桌上的东西，她知道有自己的一份:“谢谢。” 继续拉伸身体。 刘海望着她说了句:“结石还痛过吗？” “没有。”干脆，冷淡的回答。 “哦，没喝茶了。” “没有。”张雪站直身体转了下姣好的身躯后坐在了刘海边上，摘掉了鸭舌帽。 额头处有一点点汗粘着头发，和平常的那种高冷气质大为不同，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她拿着油条吃了口:“东胜村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明显是在问刘海抓了那么多人，引起了这么大民愤的事。 刘海说:“不往自己身上泼点墨水，怎么可能会让那些人认为我和他们一样黑，最后接纳我进他们圈子？” 张雪的嘴唇特别漂亮，唇线清晰，这个女孩儿的任何一个五官你几乎找不出半点的缺点。 咬着吸管喝了口，话少而冷:“你有点冒险。” “如果把控不好的话，最后两头不讨好，两头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坏人。” 说完拿着油条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着，感觉看她吃东西都是一种享受。 刘海笑了下:“我知道。” “另外，举报万海军老婆的人是新乡网的江东生，别太为难他。” “江东生？”刘海不解。 当初，薛静他么就是收到了一条举报短信，说万海军老婆在新乡网赌博，他们才一不做二不休的抓人。 当一直不知道是谁举报，还一度以为是所里万海军的人匿名。 第202章 新书记人选 没成想竟然是新乡网老板江东生自己。 刘海盯着她看了一会，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脸上露出了很是放松的笑容。 肯定又是张雪在背后帮他。 知道刘海刚被调任到东城路派出所，刚开始日子肯定不会好过，所以张雪背后就策划了这件事。 目的就是想让刘海抓住万海军老婆赌博受贿的把柄，这样以后万海军只能在刘海面前低头。 明明对面坐着的人冷若冰霜，可刘海却比什么时候都放松。 苦笑了下:“谢谢。” 张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静静的吃东西。 很久后，张雪突然又说:“新县委书记是原新县县长沈建才。” “嗯？确定啦？”刘海回头。 张雪嗯了下，停顿了下后又说:“他已经58岁，就两年退休。” “刘海，你认为马上要退休的官员，最后任上会做什么？” 刘海想了想:“第一类，肯定舍不得权力，会想尽办法捞钱，让自己晚年过的好一点。” “第二类，干脆一躺，什么都不管，安心的一些安全落地，能不得罪人尽可能的不得罪人。” “第三类，想要在最后的任上留一个好名声，反正前路已经没有了往上爬的一样，干脆就放开手脚，为老百姓办实事。” “大概就这几类。” 张雪嗯了下:“分析的很全面，孔老这五年把你调教的很好。” “孔老？”刘海微微惊讶:“你认识老头？” 张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又说了句:“三类虽然很全面，可你还忽略了一类。” “哪一类？”刘海凝重。 张雪边咀嚼着油条，小嘴被涂的亮亮的，特别的诱人。 “还有一类，复仇。” 刘海精神猛的绷紧:“复仇？什么意思？” “沈建才在肖山有仇？” 张雪那双清澈动人的眸子望着他说:“肖山当年的很多事，可能会因为沈建才的到来，而大白于天下。” “你别问太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他会暗中帮你。” “因为帮你，就是帮他自己。” 刘海还想继续问，但张雪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那种冷漠。 知道他不可能问出结果。 苦笑了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离开县里吗？” “为什么？”张雪说。 刘海摇头:“因为我总感觉只要是在县局里，我就没法跳出棋盘。” “就只能被你们一个个局套着往前面走，就像上次别人对李明辉下套一样，我也是被你们推着往前面走。” “不好吗？”张雪目中闪过了一丝的心疼，语气并没有那么冰冷。 刘海说:“难说，所以我才会在东胜村这件事上下手，就是想要通过东胜村跳你们黑白的棋局，我要自己对弈。” “嗯。”张雪微微点头了下。 气氛突然尴尬。 刘海望着张雪，突然也有一点的愧疚，毕竟这一路以来，张雪一直在背后默默的帮助他。 我有这样的思想，是不是有点辜负了她？ 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了金海，小顺子，王洪生三人临死前都说过的一句话:别辜负她。 这个她，他不确定是不是张雪，但却一直认为是，因为也只有张雪这么从不求回报的帮助他。 语气稍微柔和了不少。 笑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多吃点肉，胖点更好看。” 张雪顿了下，抬头看了眼刘海。 心里特别想反驳刘海，因为这段时间她特别在意自己的体重，明明已经胖了半斤，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但她习惯了冷漠的模样面对所有人。 没回答刘海的话。 起身说:“下山注意安全，我先下山了。” 还是那个状态，张雪并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和刘海站在一起，只能分别下山。 刘海点了点头。 不过张雪不知道的是，刘海每次都会站在边上一直目送张雪到下面公园才会放心。 …… 东城路派出所。 东胜村的这几个“义士”，这么多年来被汪华飞用过很多种手段威胁。 比如说晚上家里玻璃被人用钢弹打穿，比如他们的房子会被村里用违建，没报备的理由给拔了。 这还只能算比较温和的。 现在他们晚上都不敢在村子里走，因为有几次他们在外面走着，会突然被人套着麻袋爆打一顿丢到边上的水沟里。 尤其是王金国，这位在外面被一群人腿都差点直接砍断，若不是抢救及时，他都有可能当场死亡。 原本以为这几个肯定会怕，最后会妥协。 可越是这样，他们越刚，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跑去上访。 马路上拦领导车请命的事也做过。 只是很可惜，每次上头的结果就是打回到了肖山，让肖山严肃处理。 每次也确实严肃处理了，只不过被严肃处理的是他们。 都已经被逼到了这个地步，这群人也早就已经把遗书写好。 死都不怕了，我还能怕你谁？ 所以他们被东城路派出所抓了后，一个个像是失控的猛兽，大骂着你们有本事马上杀了我们！ 刘海回来后，让潘晓东把王金国带到了他办公室。 王金国五十岁上下，生活的绝望，已经让这个男人身上生出了一种固执的令人难以想象的气质。 一进来就对着刘海一口痰吐了过去:“我原本以为王明国那个狗官退休了后，新城路派出所的新所长肯定能有点变化。” “我万万没有想到，又来了一条汪华飞的哦警犬。” 潘晓东毛了:“王金国，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嘴巴干净点啊，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骂大街的地方……” “晓东！”刘海皱眉呵斥了句，潘晓东心里有点不爽，但没说话。 回头把门关了，从边上拿了一张纸巾递给了刘海。 刘海没事人一样擦了身上的这一口痰。 从边上抓了包烟过来，抽出一根递给了王金国。 王金国很是仇恨的盯着他看了一眼:“少特么给我假惺惺，你们当官都特么这尿性，虚伪！” 刘海没管他，点燃:“金国叔，讲讲看，怎么个虚伪法？” “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我认真听着。” 第203章 和我一起演戏吧 “哈！你还有脸听？” “我就怕你最后听不下去，无言以对！” 王金国呵斥。 被汪华飞这个村官残害了这么多年，后边上访又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难。 甚至被人腿都差点砍断，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这类人并不是他们天生仇恨当官的，而是在他们的人生当中，没遇到过一个好官。 无比的仇视，根深蒂固的观念:每一个好东西。 自然对刘海也没有好脾气。 刘海却笑了下:“你讲，我今天但凡听不下去起身走了，我不是人。” 和王金国这种人打交道，自然要用他们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 王金国一看刘海这个模样，当既真不客气了。 开始在刘海的办公室里骂天骂地，骂完了这个骂那个，一点都不客气的那种，刘海真从头到尾的认真听着。 就这样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王金国也骂的有点累了。 开口说:“给我喝口水，我还要继续骂！” “你这个新所长脸皮倒是挺厚啊，我都这么骂你们了，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换做是汪华飞这个狗东西，肯定早就忍不住对我动手了。” 刘海哈哈大笑:“你当着汪华飞的面骂过？” 起身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放下。 王金国接着喝了口说:“我岂止是骂过他，有一天我还跑到他家祖坟上对着他家祖坟骂了一个晚上 。” “他能把我怎么样，再让东胜村治安大队的那些狗腿子来砍我啊，最好当街把我砍死，最后他们也逃脱不了。” 刘海望着王金国突然一下笑不出来了。 人如果不是被逼迫到绝境了，谁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有说话，点了根烟。 王金国喝了口水后，脑子也冷静了几分，很是不解的望着刘海。 “你真没有生气啊？” “我干嘛要生气，你骂的是汪华飞之流，又不是骂我，我没必要对号入座。”刘海笑着回了句。 王金国眉头紧锁:“你不是汪华飞的狗腿子？” “你觉得我像吗？”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们？” 潘晓东边上回了句:“你们是不是从地市那边一个工地上偷了很多雷管回来。” 王金国有些心虚，不说话。 潘晓东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应该要庆幸我们抓了你们。” “你们想炸了汪华飞的农家乐，你以为康力那群狗腿子不知道？人家一直在盯着你们。” “只要你们敢把雷管带到农家乐，他们马上就会抓了你们。” “到时候你们面临的就是被判刑，你们信不信，那些雷管还是康力背后故意安排给你们的！” 这是潘晓东他们昨天才调查 出来的东西，事先其实也并不知道。 调查出来后，也为这群人捏了一把冷汗。 农家乐每天那么多人吃饭，一旦爆炸，还不知道要多少人死亡，到时候王金国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当然了，康力也只是在给他们下套，并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们全进了监狱就没法上访，解决了一个他们的祸害。 王金国脑子这才变得冷静:“康力背后故意套我们？” 刘海说:“你们还是太小看这群人了。” “和他们斗，硬碰硬是绝对不可能有啥好结果的的。” “金国说，你愿意相信我吗？” “你。”王金国显得很是警惕:“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不是抓了我们，在替汪华飞做事吗？” 刘海摇头:“第一，我抓你们本质上也是在保护你们，你们自以为很聪明，离开了东胜村，康力他们就找不到你了？” “其实一直在盯着你，要不了多久你要么意外身亡，要么就是被他们设计弄进监狱。” “你在派出所，他们不敢来我这里有任何动作。” “第二，汪华飞之所以敢在东胜村这么大张旗鼓，本质上还是因为背后有个姐夫。” “只要他姐夫一天还在，那么汪华飞就不可能出事。” “可如果他姐夫倒了，那么他也就不足为惧。” “你想搞县政法委的柴波光？”王金国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刘海。 刘海递了根烟过去，这次王金国并没有拒绝，。 刘海说:“话就说到这里，这段时间你们在所里老实点，另外我也会让检察院那边走流程，要委屈你们在拘留所待一个月的时间。” “另外，在所里等两天，两天后，东城路派出所副所长万海军被开除的消息，应该会被公布。” “万海军被开除？怎么可能，他是汪华飞……” “好啦，你等两天，回头和你的同伴商量，看看有什么资料可以给我提供的，所里不要讲，到了拘留所后，我会单独去找你一次。” “晓东，带金国叔去拘留室。” 刘海并没有很深入的讲他的目的，主要是王金国他们情绪不是很稳定，怕他们说漏嘴。 王金国听刘海讲了这么多后，身上那种仇恨的气息看着看着一点点的消失。 起身跟着潘晓东走到门口的时候。 突然一下情绪奔溃，五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猛的回头，朝着刘海跪了下去。 “刘所长，刚刚我朝你吐痰，对不起。” “如果你真如你所说，希望你真的用心帮忙查一查东胜沙场的情况，我们东胜村的人，真的没有活路了。” “那些狗官……” “金国叔！”刘海赶紧跑过来一把把他给拉了起来。 王金国现在也不敢完全相信刘海。 主要是这些年来为了找人作主，相信了太多太多道貌岸然的人，可每一次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他们被打击报复，真怕了。 他也要看，看看万海军是不是两天后真的会开除。 如果真被开除了，那面前的这个新所长他就可以相信，后边他会把他们这些年收集的证据交给刘海，让刘海帮他们主持公道。 并坚定的拥护刘海，让整个东胜村村民站在刘海背后支持他。 如果刘海欺骗了他们，只要放出来，以后他也要跑到刘海家的祖坟上去骂一个晚上。 农家人永远直来直去的，没那么多人情世故，谁对我好，我就拥护谁。 谁对我不好，我就用口水淹没你，搞的来脾气了，锄头一背，老子就是陈胜吴广。 第204章 一起演戏 两天后。 袁友生真开始整顿风气了。 以前他在县里想做什么事，一般到了县府那边后马上就没了声音。 但这一次，县府邵光海这个县长不得不去配合他。 因为他的调令已经下来了，是省府的办公厅。 县里谁敢不给面子？ 你现在要是不给面子，他到了省府后，随便在领导面前吹吹枕边风，肖山这边马上就要刮龙卷风！ 一时间，肖山那些官员家眷们一个个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被撞在了枪口上。 好在袁书记拿着锣鼓疯狂的敲，但也没有太过分。 万海军老婆大闹东城路派出所的事被肖报刊登了出来， 上边还有附加了一条信息。 “开除万海军所有公职” 也就是说，万海军已经出事了。 县招待所，经过几个月的重新装修后，外边已经挂上了金辉大酒店的招牌。 这天，高台那边来了几个房地产商人。 高台市府招商部门那边，一直在争取一个南洋商人。 这个商人祖籍就是肖山的。 也不知道高台师府招商局那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这个南洋商人在南洋那边，是一个地方的十大首富。 所以他们想要借助于这位回来祭祖的机会，劝说他在高台这边投资。 前边已经电话通过很多次了，这位南洋商人也很有兴趣，初步想法是在肖山这边投资五千万，在这边弄一个产业园。 这几个房地产商人就是闻着香味过来的。 一个房间内。 有一个刘海的老熟人回来了。 前肖山县局副局长王军涛，现在的身份是高台明汉地产的副总经理。 这会在他房间里的还有一个叫周文的人。 这人以前是郑文武的手下，后来郑文武死了，王军涛辞职，县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这种小喽喽自然也没法生存下去。 于是也一个个跟着辞职，走动关系调走等等。 这个周文从县局辞职后一直在想办法联系王军涛，想要进入明汉地产。 只是王军涛这个人到了高台市后，似乎在有意的避开肖山的一切关系，所以一直不怎么搭理他。 这会是他这么长时间第一个联系的肖山人。 王军涛这会听周文讲了肖山这边很多情况后。 长叹了一口气:“谁会想到，李明辉那么霸道，精明的一个人，最终也落了个死亡的下场。” “这个刘海，确实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刘海，獠牙已经露了出来。” 周文呸了一口:“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帮刘海，不然他算个屁。” 王军涛摇了摇头:“记住，在官场能让别人帮你，也是一种本事。” “本来就是一个最基层的小人物，不靠别人帮，你怎么往上爬？” 周文马上闭上了嘴巴，不敢乱说话。 王军涛沉默了会后说:“邵县长已经过来了吗？” 周文赶紧回答:“已经在路上了。” “那行，你帮我安排好，这次如果顺利的话，完了后，你和我一起回高台。” 周文听到这话后欣喜若狂，赶紧回:“谢谢老领导，我就知道老领导肯定不会抛弃我们这些人。” 王军涛没有讲话。 …… “王军涛回肖山了？” 东城路派出所，薛静他们几人听到这消息后，还是觉得挺惊讶。 毕竟他以前是李明辉的人，现在李明辉虽然死了，但肖山老百姓背后对他的骂声从未消停过。 这个节骨眼上，坐在以前李明辉的人，他竟然又跑了回来。 汤文刚说了句:“据说是为了一个什么项目回来的。” “你别说，李明辉的那帮子人，好像就他运气最好，事情还没有爆发的时候，他却阴差阳错的退出去了。” “呸。” 潘晓东吐了口，没好客气。 刘海这时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好啦，季局那边打了电话过来，有一个南洋华侨要回来祭祖。” “市府那边很是重视，下榻的酒店就是金辉酒店，而金辉酒店就在我们东城路辖区。” “季局意思是，我们所里要全面配合市府招商局同志的安防工作。” “你们把这事给好好理一理。” 薛静奇怪的问了句:“刘所，什么商人啊，还惊动了市府那边。” 刘海夹着包往外边走:“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看刘海要出门，潘晓东赶紧问了句:“去哪儿啊，要不要我们和你一起？” 刘海说了句 :“不用，王军涛约了我吃饭，我过去见一见我们王副局长，不对，现在应该要叫王总。” 几人听后愣了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明所以。 王军涛回来，约刘所吃饭？ 王军涛没毛病。 在所有人看来，王军涛当初也是被刘海逼到了墙上，最终不得已才辞职走人，那是死对头。 …… 二十来分钟后，刘海到了东胜村这边的农家乐。 刘海抓了王金国的事，让汪华飞对他的态度一下改变。 这个地方也是王军涛约的地方，看来王军涛当副局长的时候也没少来这里。 他到这边的时候，王军涛还没有到。 汪华飞把他带到包厢后也没着急走。 一边给他倒茶，一边探花:“刘所长，王金国那群人，现在什么情况？” 刘海“苦笑”了下:“还能怎么样，嘴巴毒辣，天天在我们群里骂天骂地。” 汪华飞笑着说:“农民嘛，没读过书，你不能期盼他能多有素质。” “那王金国他们后边？” 刘海一副很轻松的说:“我们再怎么样也要有证据，需要时间。” “当然了，下一步肯定是走拘留程序，先丢进拘留所，然后我们这边一边收集他一些违法的证据，接着提交检察院，法院，判刑。” “汪总，给我点时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汪华飞听刘海这么回复后，脸上明显变得很是轻松，哈哈大笑着说:“那一切都看刘所了，这群刁民，整天在外面搞事，败坏风气，是应该要管一管。” “那现在刘所你们收集到什么证据了？” 刘海端着茶杯，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还没有。” “汪总，难道你手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到我们的？” 第205章 王军涛的虚伪 汪华飞非常阴险的笑了下:“ 待会我再来和你谈，刘所长。” “另外，待会我会给你加点饭后甜点。” 刘海看懂了他意思，顺着他笑了下:“那我岂不是要很期待？” “哈哈，那当然！”汪华飞一副很爽朗的姿态:“那我们待会再聊，刘所！” “行，汪总忙。”刘海笑了笑。 在他走了后，刘海拿出手机先给季金灿发了条短信:“东胜村的鱼，上钩了。” 接着又给张雪发了条短信过去:“那个南洋回来祭祖的商人，是什么情况？” 张雪是县府办副主任。 南洋回来的这个商人高台市府非常在意，故而肖山县府这边必须要出面接待。 那么接待的任务就落到了县府办张雪副主任头上。 那头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乔汉生，祖籍地是平和镇人，明天就要到，会再肖山县停留三天时间。” 刘海想了想:“被人当成是肉猪了？” “肉猪？”张雪这会在县府办看到刘海的短信后，有些奇怪。 想了会后，似乎明白了刘海的意思。 直接回了一个字:“是。” 正低头看着刘海的短信。 那头县府办主任秦仙桃看向了张雪:“张副主任，在听我们讲话？” 张雪这才放下了手机抬头。 秦仙桃很是看不爽张雪，但她又特别忌惮张雪。 因为邵县长都警告过她，别轻易去招惹张雪，搞不好整个沅水县都没人能够承受她背后的力量。 一开始秦仙桃还挺客气。 可张雪手段不近人情，好多她的心腹都被张雪逼走，不但如此，也特别的优秀。 仿佛不管什么难题，只要到了张雪手里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在县府办里的风头已经远远盖过了她这个主任。 下级风头大过上级，官场大忌。 加上张雪平常我行我素，像是一坐冰山，对所有事都是冷冷淡淡，这让同是女人的秦仙桃越来越觉得张雪是故意装冷，一股子虚伪的唬人气息。 所以也慢慢的把邵光海对她的警告抛之脑后。 看张雪抬头后。 秦仙桃突然一拍桌子，话里有话:“乔老先生的接待工作，市府那边的人会高度关注，我希望你们所有人给我打起了精神。” “如果我发现谁在接待的过程当中出现了纰漏，别怪我秦仙桃翻脸不认人，我不管你什么背离，都给我从县府办滚蛋！” 很多人听出了秦仙桃针锋相对的意思，偷偷的看了一眼边上的张雪。 那张冷艳的小脸蛋依旧毫无表情，你根本别想看透张雪丁点儿。 只不过，那种冷，却更烈了…… 所有人都不讲话。 秦仙桃感觉一拳打在了冰山上，不但没击碎对方，反而被冻的不行。 各种阴阳怪气了很久，看张雪没有丝毫反应后，啰嗦了几句散会。 散了会后，张雪又给刘海发了条短信:明天有时间吗？ 刘海这会已经把手机放在了边上。 因为王军涛已经来了。 他是逼的王军涛辞职的“罪魁祸首”，按道理两人见面后，要么就是尴尬，要么就是针锋相对。 不成想，两人一见面却没一会儿聊的哈哈大笑…… 一杯酒一杯酒的来来去去，还聊起了县局里很多很多事，气氛好的不行。 也这气氛越好，边上的周文越感觉毛骨悚然…… 因为他知道这表面的和谐当中，来来回回有数之不清的刀光剑影，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要打破这虚假的热情场面。 酒过三巡。 王军涛突然笑着说:“袁书记要被调走了。” 单刀直入，似乎在警告，你最大的靠山要没了。 刘海接招:“是啊，据说下一站是省府办副厅。” “高升，得祝贺。” “领导，碰个。” 说着把酒杯凑了过来。 王军涛假惺惺的笑着说:“恶！都特么离开县局这么长时间了，还叫啥领导。” “叫王总也生疏，以后叫老哥，会有很多喝酒的机会。” 刘海笑了下:“这是要重新卷回肖山了？” “哈哈哈，什么卷不卷的，我现在也是给人在打工，看老板脸色过日子。” “没这个本事谈卷这字。”王军涛端着杯子喝了口。 “明汉地产的副总啊，这也能用打工来形容？”刘海笑着说:“王总， 我听说，高台地市那边，都说明汉地产的老板王汉是高台地下市委书记？” “有时间帮我介绍下。” 王军涛顿了下，盯着刘海的面色正了几分:“刘海，这话可不能乱讲啊，让市委姚国平书记听到了，我们这个地下市委书记马上得让他抄了老窝。” 刘海笑了下:“开玩笑，开玩笑，领导别在意。” “怎么又叫我领导了？不行，你的罚个！”王军涛指着他。 刘海端着杯子:“没问题，罚罚罚！” 说完端着杯子一口闷了个干干净净。 脸上也通红，一副要罪了的样子。 王军涛这个老狐狸，眼睛阴恻恻的看了一眼刘海，似乎就是故意要灌醉刘海。 人喝酒了就容易犯糊涂，心里的一些事，就藏不住。 王军涛的酒量以前在局里是出了名的，所以他这样和刘海一来二去的，打一开始就想灌醉刘海。 而刘海不知道的是，这个包间和隔壁一间房是用很薄的屏风隔开。 隔壁包间里坐着一个刘海多日未见之人，市委副书记肖祥林！ 这会肖祥林的耳朵都快要贴在墙上了，一字不漏的听着。 看刘海已经说话有些不利索了，王军涛突然又凑过来:“刘海，你老实和我说一件事。” “说！”刘海打了个嗝。 王军涛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和我装就没有必要了啊。” “我知道郑文武当时和王洪生一起，帮我们肖副书记在转移一笔钱。” “你老实告诉我，王洪生死之前，有没有告诉你，这笔钱现在在哪里，又是谁在握着的。” 刘海“愣”了下:“领导，你成……肖……肖副书记的人了？” “哎呀你看你这人，怎么又叫我领导了？罚酒一杯，就不能改正一下这种不良作风！”王军涛假惺惺的又给刘海倒酒。 刘海“迷迷糊糊”的端着酒杯一口闷，然后突然一拍桌子:“靠，肖祥林就是一头猪啊！” 第206章 装醉 隔壁包间，肖祥林差点没控制要冲过去揍人。 这小子以前在我面前客客气气的，一副很尊重人的样子。 背后骂我是头猪？ 肖祥林自尊心被刺痛了，气的在包厢里走来走去，很是不淡定。 不能怪肖副书记不淡定。 一辈子辛辛苦苦t污了五千万。 在高台为了保持清廉的形象，一副省吃俭用的状态。 顶头上司姚国平书记隔段时间还要骑着自行车到处转，他这个副的要是过的太好，你让领导面子哪里放？ 所以他也跟在姚国平书记的背后刻苦工作，有时候去菜市场买肉都只买半斤。 老板问:肖副书记，你多买点啊，半斤肉那管得了一家人吃啊。 肖副书记每次都理直气壮的说:这半斤肉我家要吃三天。 也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肖副书记他自己把自己的清廉给感动麻了。 他无所谓，只想着一退休就去还在拿着那五千万去放飞自我。 结果到最后五千万失踪了？ 他能不狂躁吗？ 他心里能不扭曲吗？ 还端的住架子吗？ 所以这段时间肖副书记为了寻找这五千万，瘦了。 也没心思搭理肖山的一屁股事。 一直到一个月前，王军涛以明汉地产副总的身份找到他，两人同归于好。 在王军涛所谓的分析之下，肖祥林认为王洪生临死前肯定把这五千万的下落告诉了刘海。 说白了，王军涛今天突然请刘海吃饭，实际上就是为了帮肖祥林试探刘海。 至于他的目的很简单，想把这五千万的脏水泼到刘海身上，借助于肖祥林的手灭了刘海。 另外，他从此以后在高台，也算是成为了肖祥林的人，这对明汉地产拿项目上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说来说去，还是利益的权利，苟合。 好一会才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肖祥林耐住性子重新把耳朵贴在了墙上。 听着听着…… “嗯？这小子玩的是哪一出？怎么又在替我打抱不平了？” 包厢这边。 刘海在骂了肖祥林是猪后，又各种替肖祥林不值得。 什么领导辛苦啊。 什么领导被人骗了啊，我哪怕已经没在刑侦队了，依旧还在调查之类等等。 王军涛的目的就是挑拨刘海和肖祥林之间的矛盾，就想听到刘海骂肖祥林。 没成想到最后刘海峰回路转，又轮到开始体量，赞美肖祥林…… 甚至一度怀疑刘海是不是知道肖祥林在边上，也根本就没有醉！ 慢慢的脸色变得尴尬了。 最后笑了笑:“那太可惜了，以后你要把领导的事上上心知道吗。” “当……当然知道。” “王副局长，说真的，我和你一点仇都没有，所有的仇，都是李明辉……” “这个狗东西……死……死有余辜……现在终于死了，我每天睡觉都安心……安心……” 轰。 刘海趴在桌子上没了动静。 王军涛假惺惺的推了推刘海:“什么情况啊刘海，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喝这么点就醉？” 刘海手扫了下他:“没醉，别……别说我醉了。” “青青……哥……哥帮你报仇了……你在下面……看到李明辉那个狗东西了吗……” “知道吗，哥哥想你了……每次一……一想起你小时候圆溜溜的眼睛，哥哥心里……刀刮般的难受！太他么难受了！” 刘海手在胸口狠狠的拍…… 边上王军涛一阵尴尬。 排除掉他对刘海的偏见，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上而言:刘海确实是个可怜人。 可能也被触动了什么，点了根烟，长呼了一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刘海，别怪我。” 包厢门这时候推开了，肖祥林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王军涛赶紧收回心神站了起来。 肖祥林一脸铁青:“这小子真醉了？” “真醉了。”王军涛说。 肖祥林气不打一出来:“他刚刚竟然还在夸我长得好？这小子以前在你们局里，也是个这么拍马屁的人吗？” 王军涛边上回了句:“领导，酒后吐真言，我只见过喝醉了骂人的人，从未见过酒后还能组织语言拍马屁的人。” 肖祥林愣了下，然后一脸严肃的打量了下王军涛:“你才是那个最会拍马屁的人。” “现在你怎么看？” 王军涛虽说刚刚有那一会被刘海的话给触动了什么，但也仅仅只是一丝的触动。 完了后，事情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所以他说了句:“我觉得想要找到那五千万，除了刘海这边，没有第二个方向。” “也有可能是这小子突然想到了他妹妹，加上喝醉了，脑子糊涂，于是就把这钱的线索给忽略了。” “你讲的有道理。”肖祥林已经无处可查，只剩下刘海这一条方向了，不信他也得信。 “你给我盯死了他，要是真发现五千万和他有关系，找到钱后，给我处理干净！” “什么东西！” 没有从刘海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肖祥林很是恼火的扭头就走。 其实他现在也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状态。 王军涛点了点头，跟在后边出门。 门口 ，汪华飞走了过来。 王军涛对他点了点头:“可以利用，但劝你们不要和他走的太近，毕竟现在肖副书记对他很大的意见。” “要是钱的事，真查实了刘海知道，并且想吞了的话，刘海活不了。” 汪华飞笑了下:“没事，我们也不过是借他手做点不方便的事罢了。” 没错，王军涛今天也在帮柴波光试探人。 王军涛没多说，两人最终握手了下离开。 汪华飞门口招呼了两个服务员:“把刘所长扶到楼上去休息，照顾好。” “醒来后给我打电话。” “是，老板。” 就这样，刘海被服务员给扶到了楼上的一个客房。 等服务员走了后。 躺在床上“烂醉如泥”的刘海，突然坐了起来。 眉头紧锁:“王军涛和肖祥林怎么搞到一块去了？难怪这段时间肖祥林这段时间怎么突然消失了一样。” 眉头紧锁。 今天肯定是没法回去了，因为还的继续装，装到汪华飞他们也对他彻底放松警惕位置。 掏出手机看了下张雪的短信:“明天？几点。” 第207章 找死 “九点。” 张雪的短信回了过来，刘海回了个好字，正准备继续问，感觉门口一阵淅淅唆唆的声音传来。 刘海把手机放边上躺下，睁开了半个眼，只见东胜村治安队的队长康力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门口的时候还假惺惺的喊了声刘所长。 一听刘海回音，猫着的腰直起，光明正大的走到了刘海的边上。 伸手就要去拿刘海的手机。 不过，手还只是刚刚伸过来，刘海直接一嘴巴子抽歪了他脸色。 力道很大，抽的这个康力歪栽了下，差点摔倒在地。 人还在踉踉跄跄，刘海坐起来又是一脚把他给踹到了墙角。 康力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一直撞到墙上后脑子才反应过来，赶紧站直了身体:“刘……刘所长……您没醉啊。” “把汪华飞给我叫过来！”刘海铁着脸对着外边呵斥了句。 外边路过的服务员赶紧小跑了下去。 “你给我站在那里别动！”刘海指了指康力，身上的酒气很大。 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自己脑袋，一副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点的模样。 从边上拿了条凳子，点了根烟，面色铁青也不说话。 康力站在墙边目露恐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过来偷看刘海手机的事是汪华飞背后指使，就是想看看刘海身上到底有什么鬼。 没成想刘海却突然醒来了。 这种事无论换谁都会尴尬。 外边，汪华飞小跑了上来，刚进门就赔礼道歉。 “刘所，刘所啊，误会，真的是误会啊。” “千万别生气啊。” 刚进门，刘海就指着他:“别特么给我嬉皮笑脸的，你自己给我问他，他刚刚准备做什么？” “这就是你汪总农家乐的待客之道？” “还是在这个地方，你们给很多人下过套？” 汪华飞被训斥的站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当官的最怕的就是在外面吃饭被人拍，被人录音，被人偷看手机等等。 今天偷看刘海手机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估计刚走没多久的肖祥林也会马上掉头回来，看看你们是不是给我下过什么套。 而你汪华飞的名声就要臭，以后谁还敢来这个农家乐？谁还敢和你汪华飞打交道？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直接对着康力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狗东西，我让你来照顾刘所长，你干嘛了？” 康力知道，今天这事只能他抗了。 赶紧开口:“汪总，我看刘所长手机快从床上掉地上了，所以想着把刘所长的手机放好点，所以才……” “进门就直奔我手机，好一个帮我把手机放好。” 刘海眉头紧锁的起身，抓起了边上的烟盒和手机，直接往外边走:“抱歉，汪总，我需要重新审核下我们之间的合作。” “ 我刘海从来不和心里有鬼的人合作。” 说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 汪华飞慌了，踹了康力一脚:“没用的东西！” 然后赶紧跟在刘海的后边。 “刘所长，刘所长，慢点，真的都是误会。” “这小子流氓出身，做事鲁莽，真的很抱歉，别着急走。” “我这还给你准备了不少东西呢。” 可刘海就是不搭理他，就这样在门口喊了一台摩的坐上就走。 背后汪华飞脸上的那种讨好笑容瞬间凝固，随即铁着脸转身就走进了屋子里。 一进来就给了康力一巴掌。 康力苦不堪言:“汪总，我真不知道他突然一下就醒来了……” “你给我闭嘴！”汪华飞很是紧张，指着他怒不可遏，边拿出了手机拨号码。 康力哪里还敢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 汪华飞打通了对面的电话后，第一句话就是:“姐夫，事搞砸了，刘海刚从这边气走。” 接着把所有的事给讲了一遍。 对面柴波光语气也差到了极点。 “去偷看他手机的主意，是谁出的？” 汪华飞看了一眼康力:“康力。” 康力边上不敢反驳，当狗的，主人往你身上泼一盆脏水，你哪里有敢反抗的本事？ 柴波光电话里说:“把卡手给我打断，拍照，拿给刘海看。” 冷淡的丢了这么句话后挂了电话。 汪华飞把翻盖手机合上塞口袋里，望着康力说:“事没办好，就应该要有惩罚。” 康力也是个狠人，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汪总，我知道。” 说完把手掌放在了桌子上。 汪华飞伸手向背后，一个小弟把一把钉锤放在了他手上。 这家伙也是狠人，二话不说，对着这手掌就是一钉锤砸了下去。 康力也是个狠人，脸上都痛的涨红，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可他愣是一声没吭。 接着外边又有人拿了照相机过来对着他手掌拍了张照片。 做完这一切后汪华飞点了根烟，塞到了康力嘴巴上:“去医院，找店里报销。” 康力忍着痛:“对不起汪总，我惹事了。” 一手托着另外一手，很是痛苦的出门。 …… 第二天早上。 刘海到了江河湾楼下，手机在不停的响。 全部都是汪华飞打过来的。 刘海一个电话都没有接，欲擒故纵，我不让你难堪点，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后总是这么在我身上下套，我会爽？ 所以刘海并没有打算这么快接受汪华飞的犯错。 太快接受了你的道歉，只会显得我这个人太廉价。 没一会儿，里头张雪走了出来。 今天张雪穿的特别的简单。 紧身牛仔裤把那双大长腿勾勒的非常完美，简单的帆布鞋，上头一件简单宽松的针织衫，还戴了个白色的鸭舌帽，后边扎着一个马尾辫。 和她平日里在单位的气质区别很大，相同的是，鸭舌帽下的漂亮小脸蛋永远都是那般冰冷。 到了刘海这边后，指了指边上的一台车:“你会开车吗？” “会。” 张雪没废话，直接把车钥匙给了他。 两人上车前往肖山平阳镇。 这次南洋这个华侨过来祭祖，张雪是县府办公室副主任，所以她负责统筹这边的接待。 因为华侨被安排在了金辉酒店，而金辉酒店就在东城路派出所辖区，也就这样，刘海成了负责这个南洋华侨安防工作之人。 第208章 第一次独处 南洋华侨的祖籍在平阳镇，负责接待的人和负责安防的人提前碰头一起去平阳镇那边先探探路也正常，所以没有引起其他人别样的心思。 车上气氛有些尴尬，张雪一直望着前方，背挺的直直的，鸭舌帽帽沿下，那双眼角微微上翘的双眸，冷艳而动人。 刘海一路上时不时的会忍不住看一眼。 车子行驶着，张雪突然开口:“认真开车。” 刘海笑了下:“行。” 全程十来公里路，两人的沟通就这么一句话。 一直到车子停在了平阳镇着。 张雪的出现，在这平凡的小镇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停有人会回头看这个身材高挑，冷艳动人的女孩儿。 最后，张雪说:“县府办接待最难的地方主要在吃的上面，刘海，能告诉我平阳镇在吃的上面，有什么特色吗？” 两人这时候走到了镇上摆地摊的地方。 张雪也有些好奇的会拿起摊位上的一些东西打量。 刘海想了会说:“平阳镇最大的特色就是麻香糕。” “麻香糕？”张雪奇怪的开口，柳叶眉疑惑的模样很好看，有种打不同于她往日里的气息。 刘海点了点头:“当地制作麻香糕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乔老是哪一代去的南阳，年纪多大了？” 张雪说:“63岁，他是在平阳镇出生的，十岁的时候和他父亲去了南洋，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就益昌。”刘海打断。 “什么？”张雪不太理解。 刘海于是给出了解释。 麻香糕以前畅销全国，刘海断定乔汉生肯定对家乡的这口味道忘不了。 但现在人嘴巴刁，坚持古法，还用老一套生产方式的企业没几家，所以麻香糕的味道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既然要在吃的上下功夫，那就要找到乔汉生小时候吃过的那个味道，这样才能勾起他的记忆，往事。 从而对自己家乡升起浓浓的情节，在接着就是在这边投资。 刘海所说的这家老字号就能满足这点。 于是两人又到了一家商店买了包麻香糕。 本来只是试下味道的，结果被张雪吃了一大包…… 刘海看她一边走一边吃的样子，张雪突然愣了下，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窘迫。 “这东西挺好吃。” 刘海笑了下:“待会我们多买点回去。” “嗯嗯。”张雪有些乖巧的说了句。 两人走到了一处桥边后，靠在护栏边上。 张雪边吃边说:“汪华飞上当了吗？” 刘海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东胜村的事你又知道了？” “怎么我感觉肖山就没你不知道的事。” 张雪没回他，冰冷的小脸蛋上，闪过了一丝的纠结，周围看了看。 然后拿了一块麻香糕给刘海:“你也吃块。” 刘海知道这事在回避他的问题。 笑着接了过来，望着远处河道上抛网的打鱼人。 “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嗯。”张雪回了句，又说:“要小心点，王军涛不是什么好人，他肯定会借肖祥林的手对你复仇。” “明白。” “走，我们去乔老家祖坟那边看看情况，也和他们村里打好招呼。” “嗯。” 张雪跟在后头，看刘海走的飞快，于是小跑了几步跟上:“没买麻香糕。” 刘海顿住，回头奇怪的看着她。 冷冷的，这种冷艳当中却又透露出一股子巨大的反差，这会哪里是那个县府不近人情的“灭绝师太”。 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也会去嘴馋很多好吃的东西。 尤其是张雪意识到嘴巴让粘着一些麻香糕，舌头飞快舔走的模样，有那么一会儿，刘海真很想去亲一口。 笑着说:“放心，我会记着的。” “谢谢。”张雪直接走向了那边的商店。 …… 这一整天刘海和张雪都在平阳镇。 也和他们村里打好了招呼。 令人比较欣慰的是，村里还有两个九十多岁的老人，这两个老人思维清晰，都记得乔汉生他们一家。 吃家乡的东西，见家乡的熟人，聊当年的事，张雪虽说平日里冷冰冰的。 但通过这点，她是个非常细腻的人。 知道怎么去攻心。 晚上刘海回了所里。 一回来薛静就拿着张照片进了刘海办公室放下。 “这是东胜村那边一个人送过来的。” “我们要不要去调查下？” 照片上就是康力被钉锤打飞的手掌，还是准备拿刘海手机的那只。 刘海打断:“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他们是把照片送给我看的。” “送给你看的？”薛静不解。 但刘海转移了话题:“南洋华侨回乡祭祖的事，我估计会有人从中搞事。” “你们计划好了吗？” 现在市府那边都在盯着这件事，整个高台高度关注。 结果最后安防任务落到了刘海的身上 。 卢国成和田正明这两位看上去没啥动静，但以刘海对他们的了解，肯定会有小动作。 比如说，这个华侨如果在祭祖的时候出了点事，那刘海这个安防负责人，是不是要成为最大的责任人？ 就算是他们不屑于玩这种小动作，可那些对刘海有仇的人呢？ 比如说，失去了权力的王军涛，比如说刚被开除的东城路派出所副所长万海军？ 小人难防。 刘海必须做好一切可能出现的应急措施。 后边把潘晓东他们全叫过来开了个会离开了所里。 再出现的时候，是在吴江大桥下。 董欣雨把亚东集团的一块合作业务给了刘海，江伟再在省城注册公司过来对接上了。 江伟现在改头换面，就是和省城商人。 两人见面后，江伟一边汇报了公司里的盈利状况，很不错。 有两三百万的利润能进刘海的口袋。 只不过说到另外调查的菜刀队案子后。 江伟眉头很是凝重:“现在我们调查到的是，这个案子的所有东西在省厅，被省厅的一个领导在压着。” “省厅？”刘海眉头紧锁:“那案子的具体情况有线索吗？” 江伟摇了摇头:“没有一点的线索，县局这边没有资料，地市局那边同样也没资料，干干净净。” “不过海哥，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第209章 被人设计 “讲。” 刘海说。 江伟于是把他的猜测讲了一遍。 他们为了调查这件事，费了很大的精力。 他认为，83年菜刀队那个案子相关联的人肯定就是那个神秘知青。 而且这个案子背后必定有巨大的冤情，这个知青离开了肖山后，怕有人翻旧账，于是就在县局里留下了老陈头他们三个。 另外一边销毁全部证据。 而这个销毁证据的人，应该就是省厅的这个领导。 只不过这个领导估计也怕这件事最后会被曝光，一旦被曝光他就会成为背锅侠。 就这样，他于是就暗中把这些证据保留了下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刘海眉头紧锁:“你们是怎么调查到这条线索的，还有省厅的领导又是哪位。” 江伟说:“我们去小顺子老家调查了一遍，当地的村民说，有个人每年清明都会给小说你爸烧香。” “有一次，这个人在村里吃酒吃大了，于是就说他是省厅的领导，还说小顺子老爹的死，现在只有他能证明。” “村里人都认为他是在扯淡，毕竟菜刀队被严打枪毙，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还能有什么隐情？” “只是从那以后，这个人再也没有去过小顺子的老家，所以他们也没太当回事。” 刘海点了根烟，大口大口的抽着。 回头问了句:“最近一次回来祭拜，是什么时候？” 江伟说:“92年年底。” “92年年底？” “嗯。” “还有别线索吗，比如说这个人的面貌特征？” 江伟苦笑:“都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村里人都记不太清楚了，描述了一堆，也没有一点可用的线索。” “不过，有个村里人说，他们看到过这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在树林里吵架。” “村里人形容了很久后，我想起了一个人。” “县局的老陈头。” “老陈头？”刘海突然一下明白了什么。 看来，这个人应该是知青那伙人之一了。 只要是那群人那就很好说。 因为刘海手里有那张照片，上边有他们的身形样貌。 迟早有一天，刘海会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 原本是想把这张照片给江伟去调查，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怕江伟他们拿着照片去大张旗鼓的调查，马上会引来杀身之祸！ 最少也要等到他有足够的能力，去为江伟他们挡住前面的各种风险。 说白了，一个小所长，还成不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刘海突然变得紧张:“你刚说，你们去小顺子村里走访了？” “对，这是我们唯一的方向……” “快，让所有人马上离开肖山，不要开自己车，乔装打扮走，最近几个月都不要回来！”刘海赶紧道。 江伟也马上明白了什么般:“海哥，你觉得他们会对我们动手？” “废话，现在就走。” 刘海催促道。 就这样两人很快分别！ 老陈头他们三个人虽然看似平静，但他们三个人就像是那个知青的家仆，放弃了一辈子的晋升，在肖山这边替自己主子死死捂住一些事。 他断然不相信肖山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存在，肯定背后还有很多人在替他们卖命，监控肖山的一切动向。 其中小顺子老家肯定是他们的重中之重！ 江伟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去走访，可能不被他们发现？ 所以刘海让他们赶紧离开肖山！ 当天晚上十一点。 江伟打了刘海的电话。 电话里破口大骂:“草，草！草他么的，海哥，真出事了！” “还好我们分头行动，路上不停换车，不然肯定要死在高速公路上！” 刘海这会在家里，电视是打开的。 高台电视频道，画面是买高速公路上，现场记者的报道声:本台报道，g61高速本市路段因一台大挂车刹车失控，引发 十车连撞车祸，目前已经有三人死亡…… 刘海手在发抖！ 听到江伟的声音后，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不少。 好一会儿才说:“你们人都到了长洲没有？” 江伟电话这边情绪还是很激动:“都已经安全到达，海哥，你知道吗，就差一点，那车子就要撞到我们！” “知道。”刘海冷的可怕:“后边一段时间都不要回来，和亚东公司的业务对接也换人。” “我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有没有调查到你们的真实身份。” “不要有任何动静，另外，帮我去省城接触一个人，我怀疑他也在调查这件事。” “如果觉得没问题，可以和他一起合作哦。” 江伟这时候在长洲酒店里，手里夹着烟，在发抖。 好一会后才平复好心情:“行，海哥你讲，接触谁哦。” 刘海说:“花朵基金，方志翔。” “成。” …… “你觉得，是不是刘海的人？” 肖山城郊的一处农舍中。 姚金龙望着老陈头。 老陈头眉头紧锁:“没法判定是不是，这小子现在和柴波光走的很近，心思全部在那里。” “他所里的人也在辖区扫赌，另外也要准备迎南洋华侨，按道理，他不应该有精力和时间。” 姚金龙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这时，三人中的另外一人，常志礼走了进来。 老陈头抬头问道:“怎么样，村里人去辨认了没有？” “辨认了，死的三个人，包括受伤的，还有事发路段的司机，全部辨认了一遍。” “都说不是去他们村里走访的人。” “跑啦？”姚金龙身上冒出来了一股凶狠的气息，和他平日在县局里气质截然不同。 常志礼点了点头:“很狡猾，大概率是知道我们在找他们，而且掌握了他们很多东西，准备对他们动手了，所以提前跑了。” 老陈头递了根烟给他，自己也点了根。 “那老常，你认为是不是刘海？” 常志礼摇头:“我认为不是，这群人人数不少，在肖山这么长时间，明显背后有财力养着。” “刘海没有这个财力。” “那可不一定。”姚金龙反驳:“你别忘记了，董欣雨在亚东集团转移走了不少钱。” “老姚，你别胡扯，刘海不会拿董欣雨的钱，现在董欣雨在港城怀孕生孩子，这个女人也很聪明，绝对不会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来参与肖山的事……” “好啦，别争了。”老陈头皱眉回头。 第210章 被人蛊惑 两人一看老陈头的脸色不对，赶紧都闭上了嘴巴。 短暂的安静之后:“有个人值得怀疑。” “别忘记了，买了肖山火葬场的这个人。” “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肖山，出手手笔如此之大，绝对不是普通人。” “还有，他还拒绝了李明辉的骨灰在火葬场的墓地下葬，那就说明和李明辉是有过节之人。” “这个人搞不好就是奔着我们来的。” 李明辉，田正明也好，还是卢国成，曾经都在刘海的那张照片上出现过。 那就说明他们曾经都是给这个知青当狗的人，现在李明辉被人拒绝入园下葬，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人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三个人掉了点头，都表示认同。 姚金龙说:“可是这位过来买了火葬场后，再也没有出现在肖山过，肖山的事还好说，可一旦出了肖山，我们就很难……” 叮铃铃…… 姚金龙话还没说完，老陈头的手机响了。 老陈头看了下号码，对他打了个嘘的手势。 接通，手机放在耳边:“喂。” 对面很快传来了一个隐怒的声音:“g61高速的车祸，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老陈头眉头紧皱:“不太明白田副市长的话。” 没错，对面电话就是田正明打过来的。 田正明电话那头面色能吃人，他也料定了是这么个结果。 直接呵斥了句:“李明辉死了，肖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能不能别搞事，让大家安心的过一个年？” “要搞事，能不能出了高台地界？” 高速路上的车祸初步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从那个卡车司机身上测出了酒驾。 根本就不是什么车辆失控。 而且这个司机还是从高台高速路口上的高速。 一个酒驾的司机，通过高速路收费站的时候，难道没有一个人发现？怎么没有人组织？ 如果这个人在高速路上没出事，没人会在意。 可问题是已经造成了几人死亡，那么上头的人就会拿着放大镜来责问你，你哪儿哪儿都是错，因为公众需要一个交代！ 他这个常务副市长肯定也要被责备。 老陈头 电话这头听着听着，语气突然一冷:“田副市长，我再次强调一点，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后，田正明的语气已经没有了那种愤怒，相反多了一丝的小心翼翼。 “抱歉，我明白了。” “你知道就好。”老陈头 直接挂了电话，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那种。 挂了电话后，他对着二人说:“不管是谁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有两点是我们现在要去认真做好的。” “第一，调查这件事和刘海到底有没有关系，盯死了他。” “第二，购买火葬场的这个人，身份也要尽快调查出来。” “不要让老板主动关注到这件事。” 其他两人点了点头。 …… 万海军曾经是东城路派出所副所长，王军涛是县局的常务副局长，两人自然是认识的。 这几天，万海军还在想方设法的回到体制内。 不过很可惜，当他走动了很多单位领导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别说是回到体制内，恢复自己的官员级别。 现在肖山任何一个单位，连门口的保安工作都不会给他。 关键现在自己老婆还被关进了拘留室，刘海下手很狠，根本不会让你拘留个十天半个月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已经把所有的证据到了检察院那边，要求是直接判刑。 所以他对刘海的绝情感到无比的愤怒。 听说王军涛回来后。 他这会坐在了王军涛的房间里。 王军涛听他抱怨了很多后，很虚伪的笑了下:“你好像忘记了，我也是被肖山官场淘汰的人，现在根本没有一点的公职在身上。” “至于你说让我帮你走动下，你在官场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人走茶凉的道理？” “人家以前的面子，是给县局副局长这个职位，并不是给我王军涛的。” 万海军情绪特别不稳定，已经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快要爆发出来。 “领导，说到底你也是被刘海逼走的人，难道你心里不憋屈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胡说八道！”王军涛听后突然发怒:“只要是犯错了，组织就会处理，组织怎么处理，我们就怎么听！” “这不是个人恩怨的事，少给我在这里怂恿，周文，让他出去！” “不依赖所谓的东西。” 万海军有点懵，还想要解释，但边上的周文赶紧过来挡住了他:“老万，走。” 万海军看了下周文，目中失落至极，知道王军涛是不愿意帮他了。 想想也是，帮我这么一个小罗罗，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反而还要得罪刘海那一票人。 江湖不就是利益驱使人去做任何事吗，拿不出和人交易的筹码，别人怎么可能会搭理你？ 最终叹了口气，扭头离开了房间。 不过，在他出来后，周文突然说了句:“人这辈子，没必要一定要当官。” “你看我，我以前也是刑侦队的，曾经也对当官痴迷过，可后来出来后，我发现现在日子也没差哪里去啊。” “还有我们领导，现在商界不也一样挺好。” 万海军像是听懂了什么，不解的望着他:“周文，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文笑了下:“领导现在在明汉地产的处境也没有你想的这么好，他也很需要自己的人。”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他回来，也会带走一些人，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和那个南洋的华侨见面交谈生意上的事。” “另外，虽然你没有在县局，但不管如何也是县局下面所里的人，王副局长这么多年来什么性格，难道你不清楚？” 万海军意识到周文话里有话。 于是说:“老弟，你直接告诉我，我不喜欢猜别人讲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会愿意去做。” 周文点了点头，凑他耳边小声说了句:“南洋这个华侨，是不是现在很多人都在意？” “包括高台市府那边，你说他要是在肖山出事了，肖山官场会发生什么变故？” 第211章 上当 万海军猛的愣神，有些不可思议回头看了眼:“领导难道想……” “我猜的，回去好好想想。” 周文拍了拍他肩膀回头走进了屋内，不再说多话。 万海军心情突然忐忑。 这个华侨被这么多人关注着，我要是对他动手了，还不得被抓？ 可回过头一想，王军涛最后关头总会帮助我。 不过他又特别好奇，王军涛不是代表明汉地产过来找华侨谈生意的吗。 你要是对华侨动手，确实能把负责安保的刘海拖入一潭死水当中，可最后你的生意不也就这么黄了吗？ 隐隐觉得，王军涛可能不只是想要报复刘海这么简单。 但不管怎么样，富贵不都是这么博来的吗，老子拼了。 万海军也已经到了非常不理智的状态。 尤其是县刑侦队的那三个老家伙。 “他么的，当时说给我足够的支持，结果最后呢？电话都不接我的，草！” 王海军吐了口，恶狠狠的下楼。 十一月中旬。 刘海被叫到了县府办和张雪他们一起开了个会，主要协商南洋富商过来的事。 首先就是住宿的安排。 主任秦仙桃提出安排在金辉酒店，理由是这家酒店是县里最好的酒店。 按道理，这种情况之下，县府办，以及东城路派出所的人不会有任何意见。 毕竟秦仙桃是主任，主任开口了，那下面就是一个走过场的形式。 没成想张雪直接开口:“我不同意。” 四个字就像是钢针，瞬间刺破了现场的和和气气的气氛。 这应该是张雪第一次在会上这么反驳秦仙桃。 秦仙桃本来平常就对这个副主任不满，只是张雪也不会 去反驳他什么。 结果这一次，竟然直接相对了。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秦仙桃台上好一会才稳住心情，随即虚伪的笑了下:“张副主任，讲讲看，你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 张雪冷冷的直接开口:“我认为浩江酒店更加合适。” “为什么？”秦仙桃竭尽所能的在控制自己的火气。 张雪说:“浩江酒店不如金辉大酒店奢华，但他们位置比金辉大酒店更好，吴江边上，顶楼可以看到整个肖山的城市风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浩江饭店的老板蔡云辉是平阳镇人。” “蔡云辉这个人这些年特别照顾自己的家乡人，所以酒店里上上下下请的都是他们平阳镇人，乔老要是住进酒店，可能会更加有亲切感。” 张雪说完后，其他人小声议论着。 这点他们还从未想过，也就是这样才会一开始定在了金辉大酒店。 眼下张雪这么一说，他们还真觉得浩江酒店才是最合适的。 秦仙桃对张雪特别忌惮，眼下看下面各种议论，她也不敢乱开口。 看她迟迟没有回应，刘海也代表安保板块表态:“我认为张副主任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金辉酒店周围小巷子比较多，人员也比较的复杂，但是浩江饭店周围比较空旷，从安保的角度来分析，那边环境确实要简单很多。” “我们派出所支持张副主任的观点。” 秦仙桃这下被架在火上烘烤，一时间下不了台。 如果就这么同意了，那她这个主任在县府办只会越来越没人搭理。 沉默片刻后，她的这问题抛到了上头:“乔老具体安排在哪个酒店，这是上级领导亲自安排，既然大家有其他意见的话，我向上级表达一下。” “散会。” “等等，秦主任。”薛静赶紧起身。 “有事？”秦仙桃望着她。 薛静很有礼貌的回道:“抱歉秦主任，不是我们催你们县府办这边啊。” “主要是我们所里现在事也比较多，乔老的安保工作又是重中之重。” “眼下就剩下两天乔老就要来了，希望秦主任这边今天之前能给我答复，毕竟我们所里也需要安排。” “知道了，你们等我通知。”秦仙桃眉头紧锁，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海。 明显意思是，要催我，最少也是你这个所长来催。 你就坐在这里，让你所里的一个小妹子来催我，故意的？ 没讲话，铁着脸离开。 刘海望向了边上的张雪，本来想着过来和张雪打个招呼，然后一起出去吃中饭。 没成想张雪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那种冷漠。 一想也是，前前后后这么长时间以来，只有在避开了肖山所有人后，张雪才不会这么了你冰冰的。 离开了县府办后，他收到了张雪的短信。 “以后别支持的这么明显。” 刘海一看就懂，张雪是在说刚刚会上支持张雪安排浩江饭店的事。 回了字:“嗯。” 原本以为张雪会和往常般不再回信息。 结果当他们在外边管子里准备吃饭的时候，张雪竟然回了用符号组成的笑脸过来。 刘海盯着短信看了半天，又仔细看了下回这个笑脸的号码，总认为自己看错了。 于是又回了条过去:“你是张副主任？” 没有等来短信。 不过，县府办办公室里，张雪看到这条短信后，嘴角略微弯曲了下，是在笑。 小声嘟哝了句:“笨。” …… 秦仙桃特别不爽。 都是女人，而且我还比你高了一个级别。 一旦争夺起来，我可能会让你？ 让你了，以后我在县府办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就这样，他跑到了县长邵光海的办公室里，试图让领导来亲自拍板这件事。 其实从她不敢在会上直接否决掉张雪的建议开始，就已经是败的一塌糊涂。 邵光海听她叽里呱啦的讲了一堆后，微微皱眉。 这件事秦仙桃安排的也没啥问题。 于是问了句:“浩江酒店是张副主任提出来的？” 秦仙桃赶紧说:“邵县长，金辉酒店是我县最好的酒店，不管是在规格，服务，内部装修上，都比浩江酒店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们如果安排乔老去了那边……” “回答我问题，是不是小张提出的建议。”邵光海眉头紧锁哦。 秦仙桃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是的，领导。” “那就浩江酒店，市府那边要是有人质疑，那就给我打电话。” 邵光海不讲多话。 第211章 上当 万海军猛的愣神，有些不可思议回头看了眼:“领导难道想……” “我猜的，回去好好想想。” 周文拍了拍他肩膀回头走进了屋内，不再说多话。 万海军心情突然忐忑。 这个华侨被这么多人关注着，我要是对他动手了，还不得被抓？ 可回过头一想，王军涛最后关头总会帮助我。 不过他又特别好奇，王军涛不是代表明汉地产过来找华侨谈生意的吗。 你要是对华侨动手，确实能把负责安保的刘海拖入一潭死水当中，可最后你的生意不也就这么黄了吗？ 隐隐觉得，王军涛可能不只是想要报复刘海这么简单。 但不管怎么样，富贵不都是这么博来的吗，老子拼了。 万海军也已经到了非常不理智的状态。 尤其是县刑侦队的那三个老家伙。 “他么的，当时说给我足够的支持，结果最后呢？电话都不接我的，草！” 王海军吐了口，恶狠狠的下楼。 十一月中旬。 刘海被叫到了县府办和张雪他们一起开了个会，主要协商南洋富商过来的事。 首先就是住宿的安排。 主任秦仙桃提出安排在金辉酒店，理由是这家酒店是县里最好的酒店。 按道理，这种情况之下，县府办，以及东城路派出所的人不会有任何意见。 毕竟秦仙桃是主任，主任开口了，那下面就是一个走过场的形式。 没成想张雪直接开口:“我不同意。” 四个字就像是钢针，瞬间刺破了现场的和和气气的气氛。 这应该是张雪第一次在会上这么反驳秦仙桃。 秦仙桃本来平常就对这个副主任不满，只是张雪也不会 去反驳他什么。 结果这一次，竟然直接相对了。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秦仙桃台上好一会才稳住心情，随即虚伪的笑了下:“张副主任，讲讲看，你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 张雪冷冷的直接开口:“我认为浩江酒店更加合适。” “为什么？”秦仙桃竭尽所能的在控制自己的火气。 张雪说:“浩江酒店不如金辉大酒店奢华，但他们位置比金辉大酒店更好，吴江边上，顶楼可以看到整个肖山的城市风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浩江饭店的老板蔡云辉是平阳镇人。” “蔡云辉这个人这些年特别照顾自己的家乡人，所以酒店里上上下下请的都是他们平阳镇人，乔老要是住进酒店，可能会更加有亲切感。” 张雪说完后，其他人小声议论着。 这点他们还从未想过，也就是这样才会一开始定在了金辉大酒店。 眼下张雪这么一说，他们还真觉得浩江酒店才是最合适的。 秦仙桃对张雪特别忌惮，眼下看下面各种议论，她也不敢乱开口。 看她迟迟没有回应，刘海也代表安保板块表态:“我认为张副主任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金辉酒店周围小巷子比较多，人员也比较的复杂，但是浩江饭店周围比较空旷，从安保的角度来分析，那边环境确实要简单很多。” “我们派出所支持张副主任的观点。” 秦仙桃这下被架在火上烘烤，一时间下不了台。 如果就这么同意了，那她这个主任在县府办只会越来越没人搭理。 沉默片刻后，她的这问题抛到了上头:“乔老具体安排在哪个酒店，这是上级领导亲自安排，既然大家有其他意见的话，我向上级表达一下。” “散会。” “等等，秦主任。”薛静赶紧起身。 “有事？”秦仙桃望着她。 薛静很有礼貌的回道:“抱歉秦主任，不是我们催你们县府办这边啊。” “主要是我们所里现在事也比较多，乔老的安保工作又是重中之重。” “眼下就剩下两天乔老就要来了，希望秦主任这边今天之前能给我答复，毕竟我们所里也需要安排。” “知道了，你们等我通知。”秦仙桃眉头紧锁，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海。 明显意思是，要催我，最少也是你这个所长来催。 你就坐在这里，让你所里的一个小妹子来催我，故意的？ 没讲话，铁着脸离开。 刘海望向了边上的张雪，本来想着过来和张雪打个招呼，然后一起出去吃中饭。 没成想张雪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那种冷漠。 一想也是，前前后后这么长时间以来，只有在避开了肖山所有人后，张雪才不会这么了你冰冰的。 离开了县府办后，他收到了张雪的短信。 “以后别支持的这么明显。” 刘海一看就懂，张雪是在说刚刚会上支持张雪安排浩江饭店的事。 回了字:“嗯。” 原本以为张雪会和往常般不再回信息。 结果当他们在外边管子里准备吃饭的时候，张雪竟然回了用符号组成的笑脸过来。 刘海盯着短信看了半天，又仔细看了下回这个笑脸的号码，总认为自己看错了。 于是又回了条过去:“你是张副主任？” 没有等来短信。 不过，县府办办公室里，张雪看到这条短信后，嘴角略微弯曲了下，是在笑。 小声嘟哝了句:“笨。” …… 秦仙桃特别不爽。 都是女人，而且我还比你高了一个级别。 一旦争夺起来，我可能会让你？ 让你了，以后我在县府办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就这样，他跑到了县长邵光海的办公室里，试图让领导来亲自拍板这件事。 其实从她不敢在会上直接否决掉张雪的建议开始，就已经是败的一塌糊涂。 邵光海听她叽里呱啦的讲了一堆后，微微皱眉。 这件事秦仙桃安排的也没啥问题。 于是问了句:“浩江酒店是张副主任提出来的？” 秦仙桃赶紧说:“邵县长，金辉酒店是我县最好的酒店，不管是在规格，服务，内部装修上，都比浩江酒店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们如果安排乔老去了那边……” “回答我问题，是不是小张提出的建议。”邵光海眉头紧锁哦。 秦仙桃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是的，领导。” “那就浩江酒店，市府那边要是有人质疑，那就给我打电话。” 邵光海不讲多话。 第211章 那里我买下了 秦仙桃憋的有点难受，想要继续讲，但她看邵光海这个态度，也不敢讲多话。 闷闷不乐的说了声按领导意见安排后离开。 走出来后，没走几步，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脑子里突然炸开了一记惊雷！ 前段时间，听闻戴局长邀请邵县长去金辉酒店，结果邵县长从金辉酒店后门进了酒店。 后来许玉丽那个女人很无脑的没看清楚情况，自以为是的下来拉拢关系。 最后邵县长就给了她一道眼神直接离开。 明显就是对许玉丽不对付啊。 “要死了，我怎么会没想到这点！” 秦仙桃在门口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就好，又被张雪这个女人“捷足先登”了。 这会她认为张雪是猜出了县长的心思，在“投其所好”。 回了县府办后，她实在不甘心这个风头被张雪抢了。 于是就在部门里把邵光海给搬了出来。 “各位，根据邵县长的安排，乔老回乡休息的酒店，就定在浩江酒店。” 小聪明是挺多，认为这样做了就保住了自己面子，压住了张雪出头。 可她又犯了一个大忌。 那就是邵光海虽然对许玉丽不对付，但他同样并不愿意得罪许玉丽背后的男人段国强。 所以那天只是在酒店门口给了许玉丽一道眼神。 从未明确表达对金辉酒店的意见。 结果好了，你秦仙桃突然把邵光海顶了出来，说是他临时改变了酒店选择。 你这不是在阴邵光海吗？ 所以她在部门里说了这话后，张雪在下面仅仅只是说了两个字:愚蠢。 果然，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秦仙桃被县长秘书李志见到了邵光海办公室。 被邵光海揪着其他的小事大骂了一顿。 比较可笑的是，秦仙桃被骂了整整两个小时，竟然没悟出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被骂。 还觉得自己挺委屈…… 至于张雪。 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许玉丽的电话。 电话里许玉丽态度还算好:“张副主任，今天有时间一起来我们金辉酒店吃个饭吗？” 张雪这会在江河湾家里，她对面坐着一个人。 县局刑侦队的杨姣！ 知道乔老酒店的安排，会让他们金辉酒店失去一个很重要的机会。 许玉丽肯定是为了这事打的电话哦。 张雪没心思和她废话，电话里回了句:“抱歉，没时间。” 也不管许玉丽什么想法，直接挂了电话。 完了后，她望着杨姣:“那三条老狗现在什么情况？” 没错！ 谁也想不到，杨姣竟然是张雪的人！ 在县局证物科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张雪面前的红人，是那个拿温度计泡茶的霞姐。 杨姣这类是经常挨骂的存在。 杨姣也没少在背后说张雪是灭绝师太。 可谁会想到，杨姣其实是张雪手把手带进的县局！ 后来杨姣又和江星灿靠近，在王军涛辞职了后，杨姣成了他们在县局唯一能拿到消息之人。 再接着通过各种关系，又被江星灿安排到了曾学林身边，接着又和老陈头他们三个在一起。 也就是说，杨姣就像是县局里穿着线的针头，巧妙的穿过了整个县局，没有人会怀疑她。 杨姣讲了很多后，张雪点了点头:“那继续等他们动静，你帮我查下，看看县里有哪些人在给他们当狗。” 身上冒出了很大的冷意。 杨姣嗯了下，随即疑惑的开口:“雪姐，有个事不知道我直觉对不对，挺奇怪的。” “什么事？” “关于我们副局曾学林的。” “曾学林？” “嗯嗯，当初我突然被江星灿安排在他身边，并且还跟我说，以后多配合曾副局长。” “按道理，曾学林应该是李明辉的人才是，可他一直比较的排斥我。” “排斥你？”张雪眉头紧锁。 如果曾学林真是李明辉的人，对于李明辉安排到他身边，协助他办事的人应该会很信任才对。 怎么会排斥？ 杨姣边上又赶紧解释:“雪姐，别误会啊，我并没有被曾学林发现什么。” “所以你觉得，曾学林实际上并没有把李明辉当回事？”张雪说。 杨姣点头:“最重要的一点，我感觉曾学林应该也在调查那三个老家伙。” 这下就算是张雪也有点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想了半天后说:“这事你留个心眼就行，别去招惹这个人。” 杨姣嗯了下。 她其实还想问问张雪关于刘海的事，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没开口。 估计整个肖山官场，也就只有她知道，张雪来肖山，只是为了刘海。 也只有她知道，张雪在刘海的背后付出了多少东西。 …… 两天后，地市那边打了电话过来，乔老已经过来了。 潘晓东带着所里的人去了进城的公路口迎接。 刘海和张雪则在浩江酒店。 张雪很忙，事无巨细，在餐厅里安排工作。 刘海也没有打扰她，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去了边上窗户边抽烟。 浩江酒店也在吴江边上，而且对面就是金海的画廊。 望着画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望的出神，边上一个笑容满面，和和气气的中年人伸手走了过来。 “刘所，辛苦了。” 刘海回头看了下，似乎自己认出了是谁，笑着和他握手了下:“辛苦什么，这是我们的工作。” “最近几年时间，很少听到蔡总的音讯啊。” 中年人笑了笑，递过来一根烟，刘海夹着烟示意了下:“正抽着。” 中年人嗯了下，自己点燃。 然后望着吴江对面的金海画廊。 长叹了口气:“有人安排我把那栋房子买下来，改成公共厕所。” “听说了，卢国成。”刘海道:“那蔡总买下来了吗？” “买下了。” “什么时候改公共厕所？” 中年人哈哈大笑:“我是个粗人，不懂艺术，肖山这个地方民风彪悍，也没几个人懂艺术。” “我一直认为，金海的画廊就是肖山的一颗明珠，不容亵渎。” 刘海奇怪的看了看他:“看蔡总的意思是，不打算改成公共厕所？” 中年人哈哈大笑:“刘所，是不是在你心里认为，我们这类人，不配谈艺术？” 第211章 那里我买下了 秦仙桃憋的有点难受，想要继续讲，但她看邵光海这个态度，也不敢讲多话。 闷闷不乐的说了声按领导意见安排后离开。 走出来后，没走几步，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脑子里突然炸开了一记惊雷！ 前段时间，听闻戴局长邀请邵县长去金辉酒店，结果邵县长从金辉酒店后门进了酒店。 后来许玉丽那个女人很无脑的没看清楚情况，自以为是的下来拉拢关系。 最后邵县长就给了她一道眼神直接离开。 明显就是对许玉丽不对付啊。 “要死了，我怎么会没想到这点！” 秦仙桃在门口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就好，又被张雪这个女人“捷足先登”了。 这会她认为张雪是猜出了县长的心思，在“投其所好”。 回了县府办后，她实在不甘心这个风头被张雪抢了。 于是就在部门里把邵光海给搬了出来。 “各位，根据邵县长的安排，乔老回乡休息的酒店，就定在浩江酒店。” 小聪明是挺多，认为这样做了就保住了自己面子，压住了张雪出头。 可她又犯了一个大忌。 那就是邵光海虽然对许玉丽不对付，但他同样并不愿意得罪许玉丽背后的男人段国强。 所以那天只是在酒店门口给了许玉丽一道眼神。 从未明确表达对金辉酒店的意见。 结果好了，你秦仙桃突然把邵光海顶了出来，说是他临时改变了酒店选择。 你这不是在阴邵光海吗？ 所以她在部门里说了这话后，张雪在下面仅仅只是说了两个字:愚蠢。 果然，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秦仙桃被县长秘书李志见到了邵光海办公室。 被邵光海揪着其他的小事大骂了一顿。 比较可笑的是，秦仙桃被骂了整整两个小时，竟然没悟出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被骂。 还觉得自己挺委屈…… 至于张雪。 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许玉丽的电话。 电话里许玉丽态度还算好:“张副主任，今天有时间一起来我们金辉酒店吃个饭吗？” 张雪这会在江河湾家里，她对面坐着一个人。 县局刑侦队的杨姣！ 知道乔老酒店的安排，会让他们金辉酒店失去一个很重要的机会。 许玉丽肯定是为了这事打的电话哦。 张雪没心思和她废话，电话里回了句:“抱歉，没时间。” 也不管许玉丽什么想法，直接挂了电话。 完了后，她望着杨姣:“那三条老狗现在什么情况？” 没错！ 谁也想不到，杨姣竟然是张雪的人！ 在县局证物科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张雪面前的红人，是那个拿温度计泡茶的霞姐。 杨姣这类是经常挨骂的存在。 杨姣也没少在背后说张雪是灭绝师太。 可谁会想到，杨姣其实是张雪手把手带进的县局！ 后来杨姣又和江星灿靠近，在王军涛辞职了后，杨姣成了他们在县局唯一能拿到消息之人。 再接着通过各种关系，又被江星灿安排到了曾学林身边，接着又和老陈头他们三个在一起。 也就是说，杨姣就像是县局里穿着线的针头，巧妙的穿过了整个县局，没有人会怀疑她。 杨姣讲了很多后，张雪点了点头:“那继续等他们动静，你帮我查下，看看县里有哪些人在给他们当狗。” 身上冒出了很大的冷意。 杨姣嗯了下，随即疑惑的开口:“雪姐，有个事不知道我直觉对不对，挺奇怪的。” “什么事？” “关于我们副局曾学林的。” “曾学林？” “嗯嗯，当初我突然被江星灿安排在他身边，并且还跟我说，以后多配合曾副局长。” “按道理，曾学林应该是李明辉的人才是，可他一直比较的排斥我。” “排斥你？”张雪眉头紧锁。 如果曾学林真是李明辉的人，对于李明辉安排到他身边，协助他办事的人应该会很信任才对。 怎么会排斥？ 杨姣边上又赶紧解释:“雪姐，别误会啊，我并没有被曾学林发现什么。” “所以你觉得，曾学林实际上并没有把李明辉当回事？”张雪说。 杨姣点头:“最重要的一点，我感觉曾学林应该也在调查那三个老家伙。” 这下就算是张雪也有点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想了半天后说:“这事你留个心眼就行，别去招惹这个人。” 杨姣嗯了下。 她其实还想问问张雪关于刘海的事，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没开口。 估计整个肖山官场，也就只有她知道，张雪来肖山，只是为了刘海。 也只有她知道，张雪在刘海的背后付出了多少东西。 …… 两天后，地市那边打了电话过来，乔老已经过来了。 潘晓东带着所里的人去了进城的公路口迎接。 刘海和张雪则在浩江酒店。 张雪很忙，事无巨细，在餐厅里安排工作。 刘海也没有打扰她，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去了边上窗户边抽烟。 浩江酒店也在吴江边上，而且对面就是金海的画廊。 望着画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望的出神，边上一个笑容满面，和和气气的中年人伸手走了过来。 “刘所，辛苦了。” 刘海回头看了下，似乎自己认出了是谁，笑着和他握手了下:“辛苦什么，这是我们的工作。” “最近几年时间，很少听到蔡总的音讯啊。” 中年人笑了笑，递过来一根烟，刘海夹着烟示意了下:“正抽着。” 中年人嗯了下，自己点燃。 然后望着吴江对面的金海画廊。 长叹了口气:“有人安排我把那栋房子买下来，改成公共厕所。” “听说了，卢国成。”刘海道:“那蔡总买下来了吗？” “买下了。” “什么时候改公共厕所？” 中年人哈哈大笑:“我是个粗人，不懂艺术，肖山这个地方民风彪悍，也没几个人懂艺术。” “我一直认为，金海的画廊就是肖山的一颗明珠，不容亵渎。” 刘海奇怪的看了看他:“看蔡总的意思是，不打算改成公共厕所？” 中年人哈哈大笑:“刘所，是不是在你心里认为，我们这类人，不配谈艺术？” 第213章 刺杀 “小丑在殿堂，高人在民间。” “这个时代不就是如此吗？我没觉得哪个人做那件事有配与不配的问题，因为见怪不怪。” 刘海的话很是锋利，一点都不客气。 中年人也没觉得多么的难听，反而哈哈大笑:“刘所长今非昔比，感悟挺多。” “对面的画廊，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开业，我会从省城邀请很多人来参观。” “里边只有金海一个人的作品，其他人不会有。” 刘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人就是当年浩江集团的蔡云辉！ 屠户发家，谁都知道他背后站着的人就是卢国成。 只不过后来蔡云辉放弃了肖山，去了省城，没过多长时间，卢国成也去了省城。 整个肖山都认为，这都是卢国成安排的。 没成想，蔡云辉这会说出了这么有意思的话。 卢国成让人买了改成厕所，而蔡云辉买了后，竟然想要重新开业。 这其中蕴含的东西，可就有意思了。 于是刘海试探着问了句:“会邀请我们卢国成副厅长吗。” “我听说，这个画廊当初是他投资的，理应该有他。” 蔡云辉听后哈哈大笑:“我倒是想邀请他，可他不一定回来，” “好啦，刘所，乔老在肖山的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肖山。” “我现在在肖山就这一栋酒店，去不了哪里，基本每天都会在，有时间来喝茶，你忙。” 说着蔡云辉拍了拍刘海的肩膀离开。 转头后，看张雪正看着这边。 蔡云辉对着张雪微微低头示意了下。 张雪也点了点头，没说话。 在他走了后，薛静走了过来:“刘所，蔡云辉和你讲什么了。” 刘海还在仔细琢磨着蔡云辉的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卢国成不见得会来。 难道当年他突然放弃了肖山大部分生意，最后只剩下这栋酒店，且很快就离开了肖山。 并不是卢国成安排，而是他们当中出现了什么间隙？ 若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把金海的画廊重新开张？ 这不是摆明了在卢国成的身上扎刺吗？ 半天后才回了句:“没讲什么，晓东他们接到乔老了吗？” “嗯嗯，已经接到了，估计十来分钟就要到酒店。” 刘海点了点头:“那我们都下去，盯死了现场，千万不要出任何问题。” 几人很快集合，然后一起下了楼。 现场人太复杂了。 不但有官场得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群众。 这些服务员当中，有两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站在人群中，阴恻恻的望着刘海他们所有人。 这人是万海军，还有另外一个万海军找来的人。 两人口袋里放着刀子。 王军涛给万海军的任务是，不需要杀人，只需要刺伤乔老就行。 富贵由天。 如果你跑出来了，来县招待所这里见我，以后我帮你把身份改了，跟在我身边。 如果没有跑出来，那你自认倒霉。 当然了，王军涛之所以愿意干，主要还是因为王军涛只需要他制造混乱，并没有要求他杀人。 他以前是派出所副所长，这种轻微伤人，只要态度好点，撑死了就是拘留一段时间，因为法律条文就是这样规定的。 所以这个风险值得冒。 不过，他回头看向找来的帮手之时，却发现这个帮手在盯着张雪看。 也没太当回事:“长得漂亮？” 帮手回神，笑了下:“确实和传闻中的一样，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万海军说:“别看了，在这个女孩眼里，肖山一切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这在我们肖山官场也是出了名的。” “我不这么认为。”帮手道。 万海军来兴趣了:“怎么说？” 帮手解释:“我盯着张雪的这几分钟时间里，张雪确实十分冷淡，冰雕的一样，可我发现这几分钟时间里，张雪最少看了前面的刘海十几次。” “虽说每次目光停留的时间不长，但那种目光很不一样。” “刘海？”万海军本能的看了下前面的刘海，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别胡扯，就刘海那模样……” “算了，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懒得解释。” 万海军觉得解释都是在浪费自己的口舌。 “别分神，我们还有任务。” “成”两人说完分开，混进了人群，慢慢的朝着酒店大门靠近。 不过，万海军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帮手却在有意无意的靠近张雪…… 十点。 一长排车到了酒店门口。 率先下来的人是市府办的人。 接着是邵光海县长。 看得出来，为了这个华侨，高台地市那边付出了很大的精力，也拿出了高台最高规格的接待标准。 很快，中间一台车门打开后。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中山装，笑容满面的小老头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这位哪怕是在他们当地也绝对是颇有分量之人，因为这次回来，他也带了不少手下。 一下来。 他就和县长邵光海握手了下，两人笑着往里边走，人群也跟着一起移动。 万海军这边也鬼鬼祟祟的靠近。 在距离小老头只有一两米的时候，他瞅准了时机，一刀子扎向了小老头。 不过，他人还只是刚冲过去，潘晓东背后突然出手，一手抓住了他刀，一手卡着他脖子，脚一挡，万海军就被潘晓东制服在地上。 “别动！” 那头沈文刚也跑了过来，膝盖赶紧抵在他身上，捂住了他嘴巴，一手掏出手铐铐住拖走。 处理的速度非常快！ 另外一边，那个帮手根本就没注意到万海军已经被人抓了。 这会拿着刀子慢慢靠近张雪。 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老头，而是张雪。 这时候的张雪在邵光海的边上，随着人群已经走到了门口。 帮手同样找了个机会，一刀子扎向了张雪。 可能是有意无意的 ，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刘海都会站在张雪边上保护。 所以当他这一刀子扎过来的时候，刘海根本没多想，直接用手臂挡了下。 接着一脸踹在了他肚子上。 刘海在六金乡拜过老武师的，所以他的力道非常精准狠，这一脚下去，这个帮手竟然直接痛跪在了地上。 动静也引起了人群的注意，刘海很快蹲下故作关心:“同志，你肚子不舒服吗？” 第213章 刺杀 “小丑在殿堂，高人在民间。” “这个时代不就是如此吗？我没觉得哪个人做那件事有配与不配的问题，因为见怪不怪。” 刘海的话很是锋利，一点都不客气。 中年人也没觉得多么的难听，反而哈哈大笑:“刘所长今非昔比，感悟挺多。” “对面的画廊，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开业，我会从省城邀请很多人来参观。” “里边只有金海一个人的作品，其他人不会有。” 刘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人就是当年浩江集团的蔡云辉！ 屠户发家，谁都知道他背后站着的人就是卢国成。 只不过后来蔡云辉放弃了肖山，去了省城，没过多长时间，卢国成也去了省城。 整个肖山都认为，这都是卢国成安排的。 没成想，蔡云辉这会说出了这么有意思的话。 卢国成让人买了改成厕所，而蔡云辉买了后，竟然想要重新开业。 这其中蕴含的东西，可就有意思了。 于是刘海试探着问了句:“会邀请我们卢国成副厅长吗。” “我听说，这个画廊当初是他投资的，理应该有他。” 蔡云辉听后哈哈大笑:“我倒是想邀请他，可他不一定回来，” “好啦，刘所，乔老在肖山的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肖山。” “我现在在肖山就这一栋酒店，去不了哪里，基本每天都会在，有时间来喝茶，你忙。” 说着蔡云辉拍了拍刘海的肩膀离开。 转头后，看张雪正看着这边。 蔡云辉对着张雪微微低头示意了下。 张雪也点了点头，没说话。 在他走了后，薛静走了过来:“刘所，蔡云辉和你讲什么了。” 刘海还在仔细琢磨着蔡云辉的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卢国成不见得会来。 难道当年他突然放弃了肖山大部分生意，最后只剩下这栋酒店，且很快就离开了肖山。 并不是卢国成安排，而是他们当中出现了什么间隙？ 若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把金海的画廊重新开张？ 这不是摆明了在卢国成的身上扎刺吗？ 半天后才回了句:“没讲什么，晓东他们接到乔老了吗？” “嗯嗯，已经接到了，估计十来分钟就要到酒店。” 刘海点了点头:“那我们都下去，盯死了现场，千万不要出任何问题。” 几人很快集合，然后一起下了楼。 现场人太复杂了。 不但有官场得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群众。 这些服务员当中，有两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站在人群中，阴恻恻的望着刘海他们所有人。 这人是万海军，还有另外一个万海军找来的人。 两人口袋里放着刀子。 王军涛给万海军的任务是，不需要杀人，只需要刺伤乔老就行。 富贵由天。 如果你跑出来了，来县招待所这里见我，以后我帮你把身份改了，跟在我身边。 如果没有跑出来，那你自认倒霉。 当然了，王军涛之所以愿意干，主要还是因为王军涛只需要他制造混乱，并没有要求他杀人。 他以前是派出所副所长，这种轻微伤人，只要态度好点，撑死了就是拘留一段时间，因为法律条文就是这样规定的。 所以这个风险值得冒。 不过，他回头看向找来的帮手之时，却发现这个帮手在盯着张雪看。 也没太当回事:“长得漂亮？” 帮手回神，笑了下:“确实和传闻中的一样，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万海军说:“别看了，在这个女孩眼里，肖山一切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这在我们肖山官场也是出了名的。” “我不这么认为。”帮手道。 万海军来兴趣了:“怎么说？” 帮手解释:“我盯着张雪的这几分钟时间里，张雪确实十分冷淡，冰雕的一样，可我发现这几分钟时间里，张雪最少看了前面的刘海十几次。” “虽说每次目光停留的时间不长，但那种目光很不一样。” “刘海？”万海军本能的看了下前面的刘海，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别胡扯，就刘海那模样……” “算了，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懒得解释。” 万海军觉得解释都是在浪费自己的口舌。 “别分神，我们还有任务。” “成”两人说完分开，混进了人群，慢慢的朝着酒店大门靠近。 不过，万海军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帮手却在有意无意的靠近张雪…… 十点。 一长排车到了酒店门口。 率先下来的人是市府办的人。 接着是邵光海县长。 看得出来，为了这个华侨，高台地市那边付出了很大的精力，也拿出了高台最高规格的接待标准。 很快，中间一台车门打开后。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中山装，笑容满面的小老头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这位哪怕是在他们当地也绝对是颇有分量之人，因为这次回来，他也带了不少手下。 一下来。 他就和县长邵光海握手了下，两人笑着往里边走，人群也跟着一起移动。 万海军这边也鬼鬼祟祟的靠近。 在距离小老头只有一两米的时候，他瞅准了时机，一刀子扎向了小老头。 不过，他人还只是刚冲过去，潘晓东背后突然出手，一手抓住了他刀，一手卡着他脖子，脚一挡，万海军就被潘晓东制服在地上。 “别动！” 那头沈文刚也跑了过来，膝盖赶紧抵在他身上，捂住了他嘴巴，一手掏出手铐铐住拖走。 处理的速度非常快！ 另外一边，那个帮手根本就没注意到万海军已经被人抓了。 这会拿着刀子慢慢靠近张雪。 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老头，而是张雪。 这时候的张雪在邵光海的边上，随着人群已经走到了门口。 帮手同样找了个机会，一刀子扎向了张雪。 可能是有意无意的 ，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刘海都会站在张雪边上保护。 所以当他这一刀子扎过来的时候，刘海根本没多想，直接用手臂挡了下。 接着一脸踹在了他肚子上。 刘海在六金乡拜过老武师的，所以他的力道非常精准狠，这一脚下去，这个帮手竟然直接痛跪在了地上。 动静也引起了人群的注意，刘海很快蹲下故作关心:“同志，你肚子不舒服吗？” 第214章 王军涛被抓 前边几个主要的人在看到这场面後，也没有太当回事，一个个继续走向那边的电梯。 唯独只有张雪看到了刘海的手臂在滴血。 冰山般的脸蛋愣了下，准备过来。 但被刘海瞪了一眼，张雪这才意识到边上还有这麽多人，所以忍住了心里的担忧，当做什麽事都没发生，继续跟在了邵光海他们背後。 在他们走了后，刘海直接一把抓起了这人的头发，飞速拖到了边上。 薛静他们也懵了下，赶紧跑了过来。 刘海指着这人:“给我把他铐回所里，等我来审他！” 目中散发出了滔天的怒火！ 因为这人刚刚明显是要杀张雪，刀子在背后对准的是张雪的脖子！ 刘海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在抓走了他们后，县府办的一个工作人员赶紧跑了出来询问:“什么情况？” 刘海手臂还在流血:“没事，和你们张副主任，以及其他人说，安心接待好，安防的事不用担心，” “行，刘所，那你先去医院。”县府办的每个人也都很忙，说完后赶紧回头跑进了酒店。 刘海手捂着伤口走向了对面的一个诊所。 …… 这一上午，张雪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始终都在担心着刘海的伤。 但他作为这次县府办接待的主要负责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 一直到他们吃了中饭，进了酒店房间休息后。 张雪马上离开了这边。 一上车就给刘海打电话。 但刘海那边电话没有人接。 对于张雪，董欣雨应该是最了解的。 她曾经就知道，这个女孩冷的可怕，感觉没有什么能让她在意的。 但唯独刘海的一根汗毛受损，都会让她灭绝苍生。 至于张雪为何会在意刘海，董欣雨到现在还没搞明白。 她们以前在国营厂里是情侣，也认识了很多年，她实在没有回忆起刘海生命当中出现过张雪这号人物。 所以她怀疑，可能和他们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张雪的车开的很快。 车子不到两三分钟就到了东城路派出所。 当她准备要推开车门进去的时候。 刘海的信息发了过来:皮外伤，我没事，你回酒店，那边随时会找你有事。 张雪在车里回了条短信:痛吗？ 刘海:不痛，我在审讯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稍后联系你。 我怀疑有人在做你的局，你回去，当做没发生过。 张雪:嗯嗯。 最终张雪很复杂的看了一眼东城路派出所，并没有推开车门，直接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刚刚这一幕被对面茶楼上的几人看的清清楚楚。 这几人就是县局老陈头他们三个。 三人一直在看着张雪车子离开了后。 姚金龙说了句:“可惜了，还是没有推开车门进去。” 常志礼点了根烟:“这个女孩的心性，确实远超同龄人。” 老陈头回头坐回了茶桌上:“做好心里准备，张雪肯定会有很多动作反击。” 常志礼点头:“那派出所里头的事……” “那是王军涛做的。”老陈头端着茶杯喝了口。 其他两人笑了下，没再当回事。 这三人早就知道了王军涛指使万海军去只要混乱，所以他们就暗中安排了那个帮手，这个帮手是王军涛的人。 名义是帮助万海军完成任务。 实际目标在他们三人的指使下，成了张雪。 第一，如果能把张雪杀了最好，因为他们之所以一直没对刘海下暗中杀手 ，就是因为知道张雪背景的可怕，要是张雪不顾一切的要动用他的背景关系。 那估计京都那边都会发生巨大的动荡。 如果杀了张雪，那她背后的关系反而会选择沉默，因为他们家族内部也有竞争，张雪的对手会压下去这件事。 那刘海还算个屁？ 第二，如果没有杀掉张雪，反而伤了刘海，那张雪对刘海的感情肯定会曝光。 只要曝光了，他家族也绝对不会再允许她待在肖山，刘海同样也成了孤家寡人！ 用心非常险恶！ 至于王军涛，傻乎乎的成了这三条老狗眼里算计的菜。 县招待所这边。 王军涛再得到消息后，一脚踹翻了边上的凳子:“去他妈的，谁让他对张雪动手的！” 无比狂躁。 边上的周文低着头:“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我感觉……是不是有人另外指使了他……” “不可能，这人跟了我这么多年了，绝对不可能！”王军涛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脑子里突然又想到一点。 万海军还好，起在按照他计划执行，就算是被抓了，他自信万海军肯定不会出卖他。 可这个帮手就完全不一样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在听第二个主子指挥，那些人就是在自己不可控范围之内！ 现在他突然被人抓了，试想一下，刘海在逼问他是被谁指使的时候，这个人会把谁供出来？ 我王军涛！ 反应过来后，顾不上所有了，赶紧开口说:“赶紧收拾凳子，我们回市！” “吗的，以前在肖山的时候就觉得这地方有妖，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周文反应过来后也赶紧跟着收拾东西。 不过，当两人还只是刚从酒店下来，沈文刚就带着人上门了。 “王副局长这是要去哪里啊，我们的老领导，回了肖山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 王军涛心里有点恐慌，但他强行压制住了慌乱。 “小沈啊，抱歉啊，过来办事的，比较忙，所以没来得及去看你们。” “这不，事情已经办完了，又要马上赶回高台市去参加另外一个会议，下次来高台找我啊。” 王军涛试图蒙混过关，说完往门口走。 不过刚走到沈文刚边上，沈文刚直接抓着他往里头一拖。 力道有点大，王军涛踉踉跄跄了一会儿才站稳身体。 随即抬头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文刚性子比较直率，呵斥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有人供出说你买凶杀人，你还想从我这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这么蒙混过关走人？” “铐啦！”沈文刚声音特别大！ 第214章 王军涛被抓 前边几个主要的人在看到这场面後，也没有太当回事，一个个继续走向那边的电梯。 唯独只有张雪看到了刘海的手臂在滴血。 冰山般的脸蛋愣了下，准备过来。 但被刘海瞪了一眼，张雪这才意识到边上还有这麽多人，所以忍住了心里的担忧，当做什麽事都没发生，继续跟在了邵光海他们背後。 在他们走了后，刘海直接一把抓起了这人的头发，飞速拖到了边上。 薛静他们也懵了下，赶紧跑了过来。 刘海指着这人:“给我把他铐回所里，等我来审他！” 目中散发出了滔天的怒火！ 因为这人刚刚明显是要杀张雪，刀子在背后对准的是张雪的脖子！ 刘海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在抓走了他们后，县府办的一个工作人员赶紧跑了出来询问:“什么情况？” 刘海手臂还在流血:“没事，和你们张副主任，以及其他人说，安心接待好，安防的事不用担心，” “行，刘所，那你先去医院。”县府办的每个人也都很忙，说完后赶紧回头跑进了酒店。 刘海手捂着伤口走向了对面的一个诊所。 …… 这一上午，张雪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始终都在担心着刘海的伤。 但他作为这次县府办接待的主要负责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 一直到他们吃了中饭，进了酒店房间休息后。 张雪马上离开了这边。 一上车就给刘海打电话。 但刘海那边电话没有人接。 对于张雪，董欣雨应该是最了解的。 她曾经就知道，这个女孩冷的可怕，感觉没有什么能让她在意的。 但唯独刘海的一根汗毛受损，都会让她灭绝苍生。 至于张雪为何会在意刘海，董欣雨到现在还没搞明白。 她们以前在国营厂里是情侣，也认识了很多年，她实在没有回忆起刘海生命当中出现过张雪这号人物。 所以她怀疑，可能和他们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张雪的车开的很快。 车子不到两三分钟就到了东城路派出所。 当她准备要推开车门进去的时候。 刘海的信息发了过来:皮外伤，我没事，你回酒店，那边随时会找你有事。 张雪在车里回了条短信:痛吗？ 刘海:不痛，我在审讯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稍后联系你。 我怀疑有人在做你的局，你回去，当做没发生过。 张雪:嗯嗯。 最终张雪很复杂的看了一眼东城路派出所，并没有推开车门，直接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刚刚这一幕被对面茶楼上的几人看的清清楚楚。 这几人就是县局老陈头他们三个。 三人一直在看着张雪车子离开了后。 姚金龙说了句:“可惜了，还是没有推开车门进去。” 常志礼点了根烟:“这个女孩的心性，确实远超同龄人。” 老陈头回头坐回了茶桌上:“做好心里准备，张雪肯定会有很多动作反击。” 常志礼点头:“那派出所里头的事……” “那是王军涛做的。”老陈头端着茶杯喝了口。 其他两人笑了下，没再当回事。 这三人早就知道了王军涛指使万海军去只要混乱，所以他们就暗中安排了那个帮手，这个帮手是王军涛的人。 名义是帮助万海军完成任务。 实际目标在他们三人的指使下，成了张雪。 第一，如果能把张雪杀了最好，因为他们之所以一直没对刘海下暗中杀手 ，就是因为知道张雪背景的可怕，要是张雪不顾一切的要动用他的背景关系。 那估计京都那边都会发生巨大的动荡。 如果杀了张雪，那她背后的关系反而会选择沉默，因为他们家族内部也有竞争，张雪的对手会压下去这件事。 那刘海还算个屁？ 第二，如果没有杀掉张雪，反而伤了刘海，那张雪对刘海的感情肯定会曝光。 只要曝光了，他家族也绝对不会再允许她待在肖山，刘海同样也成了孤家寡人！ 用心非常险恶！ 至于王军涛，傻乎乎的成了这三条老狗眼里算计的菜。 县招待所这边。 王军涛再得到消息后，一脚踹翻了边上的凳子:“去他妈的，谁让他对张雪动手的！” 无比狂躁。 边上的周文低着头:“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我感觉……是不是有人另外指使了他……” “不可能，这人跟了我这么多年了，绝对不可能！”王军涛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脑子里突然又想到一点。 万海军还好，起在按照他计划执行，就算是被抓了，他自信万海军肯定不会出卖他。 可这个帮手就完全不一样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在听第二个主子指挥，那些人就是在自己不可控范围之内！ 现在他突然被人抓了，试想一下，刘海在逼问他是被谁指使的时候，这个人会把谁供出来？ 我王军涛！ 反应过来后，顾不上所有了，赶紧开口说:“赶紧收拾凳子，我们回市！” “吗的，以前在肖山的时候就觉得这地方有妖，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周文反应过来后也赶紧跟着收拾东西。 不过，当两人还只是刚从酒店下来，沈文刚就带着人上门了。 “王副局长这是要去哪里啊，我们的老领导，回了肖山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 王军涛心里有点恐慌，但他强行压制住了慌乱。 “小沈啊，抱歉啊，过来办事的，比较忙，所以没来得及去看你们。” “这不，事情已经办完了，又要马上赶回高台市去参加另外一个会议，下次来高台找我啊。” 王军涛试图蒙混过关，说完往门口走。 不过刚走到沈文刚边上，沈文刚直接抓着他往里头一拖。 力道有点大，王军涛踉踉跄跄了一会儿才站稳身体。 随即抬头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文刚性子比较直率，呵斥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有人供出说你买凶杀人，你还想从我这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这么蒙混过关走人？” “铐啦！”沈文刚声音特别大！ 第215章 好大的胆子 “放肆！” 王军涛还想要反抗，指着他们几个人呵斥。 换做是县局里的几个人可能还会顾及他曾经副局长的颜面。 可这刘海带出来的几个人是真一点面子都不给，你越这样，我们会越让你难堪。 沈文刚走到前边，抓着王军涛指过来的手指直接一压，王军涛整个人都被压制了下去。 然后一双冰冷的手铐给你带上。 沈文刚抓了他后说:“你知道吗王副局长，从我被借调进县局开始，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亲手抓了你。” “终于逮到机会了。” 说完一手抓着他头发往外面拖。 王军涛感觉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但他又没法儿反抗。 一边说:“小子，你未免也太小看了明汉地产！” 薛静边上说:“我们所长说了，他等传说中高台地下市委书记的亲自到来！” “王军涛，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栽了。” 几人就这么在大众广庭之下把王军涛给带走。 刘海这边。 手上被白沙布缠着。 可能是因为在六金乡经过了老武师调教的原因。 所以他的肌肉组织比一般人要强大很多，也有可能是运气所致。 这一刀子换做常人肯定是伤筋动骨，但刘海竟然真只是伤了点皮外伤。 这会还在回复张雪的消息，短信之中，很明显能感觉到张雪对他的那种关心。 由此，刘海终于可以确认，金海，小顺子，王洪生三人临死时讲的别辜负的女孩，就是张雪。 多少年了，这应该是刘海第一次感觉到心里有暖意滋生。 尽管这个女孩如冰山一般的冰冷。 他觉得，下一次再看到张雪的时候，他能从张雪那双眸子中越过冰冷的高山，看到高山之后的那一片繁花。 这会他在所里审讯室。 对面坐着的就是万海军，放下了手机后望着万海军。 “自己讲经过，还是让我来给你起头。” 万海军之前就想好了，如果伤到人了，就说是自己拿着水果刀不小心划伤到了人 。 只要坚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刘海他们就不可能把这件事往严肃了处理，毕竟他曾经是副所长，没几个人比他更加了解所里的流程。 更何况我还没有伤害到人。 于是笑了笑:“刘所，你抓错了人，法律没有规定公民不能拿着刀子在外面走。” “我今天刚好在那边酒店边上超市买了把刀子，了，看酒店门口围着这么多人，于是也和群众一下过来看看热闹，难道没有问题？” “你们这么草率的把我抓进派出所，我出去后肯定会投诉你。” 刘海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么一个态度。 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口:“愚蠢的东西，自己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王军涛已经被我们抓了，别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帮手。” 万海军笑了笑:“诈我？” 又突然很是讥讽的望着刘海:“你这种招数，老子十几年前就会了，论经验，你特么在老子面前还嫩的很！” “你特么一个黄毛小子，去你吗的，你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装……” 砰！ 潘晓东边上一拍桌子:“万海军，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刘海制止了潘晓东，随即说:“晓东，摄像头是打开的？” 潘晓东点了点头。 刘海说:“那给他记上一条，侮辱人民警察，先按拘留程序把他给拘留了，后边我们慢慢收集他的证据。” 说完刘海起身指着他:“我不把你弄法院里判了，我刘海会从警队里滚蛋！” 说完摔门而出。 万海军傻愣了下，刚刚还认为刘海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自信，在这一刻已经全部崩塌！ 他一辈子都在警察系统里，最怕的就是警察不放过你，先用别的理由把你给拘留了，然后慢慢的开始查你。 自己做过什么，心里难道不清楚？ 突然一下慌了， 但刘海已经离开。 另外一边，王军涛也已经被带到了所里，刘海刚到院子这边就看到了王军涛。 不过令人感觉很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薛静认为他们两个人想遇，要么是刘海在王军涛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说话。 要么就是王军涛各种利用背后的人来威胁他。 可谁也没有想到，两个人见面后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刘海就这么直接从王军涛的面前走了过去。 王军涛也没有看一眼刘海。 但身边的人实际上都非常的清楚，这两人之间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出了巨大的仇恨，暗中的刀光剑影非常丰富。 …… 高台地市。 汉生集团。 几年前，姚国平书记调任到了高台这边后。 王汉马上递交了一份申请资料到市委市政府。 请求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能批一块地，汉生集团想要在高台盖一栋总部中心。 设计层数为58层。 没过几天，市委市政府马上给他打了个电话。 之后，这栋楼就拔地而起。 从那以后，只要是上级来了领导，市委姚国平书记就会带着到汉生地产这边来视察。 外人看不出门道。 但官场的人都看得明白。 姚国平刚到这边来需要政绩，而且还是肉眼能够看到的政绩。 最好的办法就是城市页面更新。 如此，王汉砸锅卖铁的盖这栋楼，就是在给姚国平递投名状，意思是告诉你，我能替领导完成这件事。 从那以后，明汉地产成立，只要是高台地市这边有核心地块出来，明汉地产就绝对是最后的中标者。 汉生集团旗下明汉地产，成了高台第一房地产开发公司。 此时此刻，这栋楼的主人王汉就坐在最顶楼。 跟前站着的就是明汉地产的负责人刘小军。 气氛有些压抑，好久后，王汉慵懒的开口问了句:“王军涛这个人，深入了我们公司很多事？” 刘小军有些忐忑的回答:“他是田正明副市长安排过来的人，来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我们原本是想把肖山县那边的一个地块给他做。” “只是时间还太短，所以没来得及。” “那有什么好救的，直接发个通告辞退不就完了？”王汉直接开口。 刘小军有些苦涩:“王总，田副市长那边要是问起来，不好交代。” 第215章 好大的胆子 “放肆！” 王军涛还想要反抗，指着他们几个人呵斥。 换做是县局里的几个人可能还会顾及他曾经副局长的颜面。 可这刘海带出来的几个人是真一点面子都不给，你越这样，我们会越让你难堪。 沈文刚走到前边，抓着王军涛指过来的手指直接一压，王军涛整个人都被压制了下去。 然后一双冰冷的手铐给你带上。 沈文刚抓了他后说:“你知道吗王副局长，从我被借调进县局开始，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亲手抓了你。” “终于逮到机会了。” 说完一手抓着他头发往外面拖。 王军涛感觉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但他又没法儿反抗。 一边说:“小子，你未免也太小看了明汉地产！” 薛静边上说:“我们所长说了，他等传说中高台地下市委书记的亲自到来！” “王军涛，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栽了。” 几人就这么在大众广庭之下把王军涛给带走。 刘海这边。 手上被白沙布缠着。 可能是因为在六金乡经过了老武师调教的原因。 所以他的肌肉组织比一般人要强大很多，也有可能是运气所致。 这一刀子换做常人肯定是伤筋动骨，但刘海竟然真只是伤了点皮外伤。 这会还在回复张雪的消息，短信之中，很明显能感觉到张雪对他的那种关心。 由此，刘海终于可以确认，金海，小顺子，王洪生三人临死时讲的别辜负的女孩，就是张雪。 多少年了，这应该是刘海第一次感觉到心里有暖意滋生。 尽管这个女孩如冰山一般的冰冷。 他觉得，下一次再看到张雪的时候，他能从张雪那双眸子中越过冰冷的高山，看到高山之后的那一片繁花。 这会他在所里审讯室。 对面坐着的就是万海军，放下了手机后望着万海军。 “自己讲经过，还是让我来给你起头。” 万海军之前就想好了，如果伤到人了，就说是自己拿着水果刀不小心划伤到了人 。 只要坚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刘海他们就不可能把这件事往严肃了处理，毕竟他曾经是副所长，没几个人比他更加了解所里的流程。 更何况我还没有伤害到人。 于是笑了笑:“刘所，你抓错了人，法律没有规定公民不能拿着刀子在外面走。” “我今天刚好在那边酒店边上超市买了把刀子，了，看酒店门口围着这么多人，于是也和群众一下过来看看热闹，难道没有问题？” “你们这么草率的把我抓进派出所，我出去后肯定会投诉你。” 刘海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么一个态度。 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口:“愚蠢的东西，自己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王军涛已经被我们抓了，别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帮手。” 万海军笑了笑:“诈我？” 又突然很是讥讽的望着刘海:“你这种招数，老子十几年前就会了，论经验，你特么在老子面前还嫩的很！” “你特么一个黄毛小子，去你吗的，你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装……” 砰！ 潘晓东边上一拍桌子:“万海军，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刘海制止了潘晓东，随即说:“晓东，摄像头是打开的？” 潘晓东点了点头。 刘海说:“那给他记上一条，侮辱人民警察，先按拘留程序把他给拘留了，后边我们慢慢收集他的证据。” 说完刘海起身指着他:“我不把你弄法院里判了，我刘海会从警队里滚蛋！” 说完摔门而出。 万海军傻愣了下，刚刚还认为刘海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自信，在这一刻已经全部崩塌！ 他一辈子都在警察系统里，最怕的就是警察不放过你，先用别的理由把你给拘留了，然后慢慢的开始查你。 自己做过什么，心里难道不清楚？ 突然一下慌了， 但刘海已经离开。 另外一边，王军涛也已经被带到了所里，刘海刚到院子这边就看到了王军涛。 不过令人感觉很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薛静认为他们两个人想遇，要么是刘海在王军涛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说话。 要么就是王军涛各种利用背后的人来威胁他。 可谁也没有想到，两个人见面后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刘海就这么直接从王军涛的面前走了过去。 王军涛也没有看一眼刘海。 但身边的人实际上都非常的清楚，这两人之间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出了巨大的仇恨，暗中的刀光剑影非常丰富。 …… 高台地市。 汉生集团。 几年前，姚国平书记调任到了高台这边后。 王汉马上递交了一份申请资料到市委市政府。 请求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能批一块地，汉生集团想要在高台盖一栋总部中心。 设计层数为58层。 没过几天，市委市政府马上给他打了个电话。 之后，这栋楼就拔地而起。 从那以后，只要是上级来了领导，市委姚国平书记就会带着到汉生地产这边来视察。 外人看不出门道。 但官场的人都看得明白。 姚国平刚到这边来需要政绩，而且还是肉眼能够看到的政绩。 最好的办法就是城市页面更新。 如此，王汉砸锅卖铁的盖这栋楼，就是在给姚国平递投名状，意思是告诉你，我能替领导完成这件事。 从那以后，明汉地产成立，只要是高台地市这边有核心地块出来，明汉地产就绝对是最后的中标者。 汉生集团旗下明汉地产，成了高台第一房地产开发公司。 此时此刻，这栋楼的主人王汉就坐在最顶楼。 跟前站着的就是明汉地产的负责人刘小军。 气氛有些压抑，好久后，王汉慵懒的开口问了句:“王军涛这个人，深入了我们公司很多事？” 刘小军有些忐忑的回答:“他是田正明副市长安排过来的人，来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我们原本是想把肖山县那边的一个地块给他做。” “只是时间还太短，所以没来得及。” “那有什么好救的，直接发个通告辞退不就完了？”王汉直接开口。 刘小军有些苦涩:“王总，田副市长那边要是问起来，不好交代。” 第216章 给他脸了 “我对他田正明有什么好交代的。” “肖山谁都要给他们面子，我不需要，我会给他打电话，你发通告去。” 说完不再搭理刘小军。 刘小军也不敢讲多话，欲言又止的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走了后，王汉拿起手机给田正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态度令人无比诧异。 电话里的语气像是在平肩说话:“田副市长，请你管好自己的人。” “他既然进了我们汉生集团，那他就要接受我们汉生集团的公司管理条例来管理，他的工资是我王汉给他发的。” “如果拿着我王汉的公司，去听命于其他人，这种理，就算是姚书记过来，也说不过去，你说是吗？” 电话这头的市府。 副市长办公室内，田正明正在焦头烂额，他也是刚刚收到消息王军涛被刘海抓了！ 原来，李明辉不受控制之后，田正明一直在寻找第二个听自己话的人。 高台地市没这么简单，他田正明在 肖山曾经一手遮天，可高台地市谁搭理里？ 下边几个县，缺你这么一个田正明？ 能从下面县里爬上来的人，谁不是在下面县里一言九鼎的角色？ 故而，地市这边的利益还轮不到他田正明，他这个常务副市长，级别也排到五名开外，所以他现在的主要核心利益还是在肖山。 总归需要一个代言人。 可现在县里情况复杂，他挑来挑去就剩下了一个王军涛。 谁曾想，王军涛办事这么拉跨，还只是刚回肖山就被刘海给抓了个正着。 此时此刻，电话里被王汉这么一说，脸色也有点不太好。 可他知道，王汉的背后就是姚国平。 也更加明白，王汉电话里提姚国平的名字，就是想给他施压。 田正明微微皱着眉头，最终还是说了句:“抱歉王总，给你们集团带来困扰了。” “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王汉比他们年纪都大，已经六十多岁了。 能够在高台屹立不倒，那绝对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最擅长的把戏就是一个巴掌抽在你脸上，你在他面前低头了后，他又会给你一颗糖吃。 这一招让他笼络了很多的人心。 此时此刻听到田正明服软后，他笑了笑说:“明天有时间？来珍宝阁吃饭？” 珍宝阁是高台最顶级的饭店。 一楼对外开放，但是最顶楼从来不对外人开放，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珍宝阁顶楼也是餐厅。 因为进入顶楼的大门都不在大堂，在后门一个隐秘的地方。 能够被请到到顶楼迟到的人，最后回去的时候，车里肯定会多很多珍宝阁的土特产。 也标志着从此以后和王汉圈子关系紧密。 田正明电话这头想了会，最终笑了下:“王总说时间。” …… 是的，王军涛就这么被田正明抛弃了。 主要做事太拉跨，让他感觉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王军涛原本还想着，自己抓了后， 田正明肯定会过来救人。 没成想，后边等了两三天，外边空空如也。 而刘海呢？ 压根就没有审讯他，就这么凉快着他。 一直到五天后。 王军涛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把刘海叫了过来。 审讯室内。 王军涛特别的聪明，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前边李明辉指挥的那些事，他一概不承认。 对于这次的事，他却承认的爽快。 说就是想要报复刘海，想让他这次任务失败，然后被县领导开除，所以才指挥了万海军去伤害人…… 刘海听着听着，打断了他:“那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张副主任。” “张副主任？谁？” 王军涛有些懵。 刘海盯着他看了很久。 看了半天看明白了，这事还真和王军涛眉头关系，那个帮手肯定是被其他人指使。 于是笑着说:“那感谢王总的配合，下一步，去拘留所。” 他知道，你想让王军涛讲讲他以前在县局做刑侦队长时的故事，那基本就是不可能。 李明辉都死了，很多事已经死无对证了，我干嘛要承认。 所以刘海出门的时候，突然又开口:“王总，问句有些幼稚，又有些单纯的话。” 王军涛说:“刘所长你讲。” 刘海说:“你觉得人会不会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王军涛大笑:“良心？刘海，不至于，你也算是老刑侦出身，这辈子见了那么多的罪恶，你还相信良心是啥东西？” 刘海笑了笑:“看，我就知道王总良心是黑的。” 王军涛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刘海的这话。 刘海又说:“希望王总如果哪天良心发现了，找我谈谈心，我相信我们会有很多话可以聊。” 王军涛也笑着回答:“没问题。” 刘海扭头离开了审讯室。 又到了拘留室这边。 万海军在看到刘海的时候，冷冷笑了下:“刘所长，还有三个小时我就可以出去了，麻烦别忘记了看时间。” 口头侮辱警察撑死了也只是拘留那么几天的时间，万海军熬了几天，满心欢喜。 此时此刻看刘海从拘留室这边路过，自然有些得意洋洋。 刘海看了他一眼，随即对边上的薛静说了句:“把单子程序走下，王军涛已经把所有经过都交代了。” “下午把他们送拘留所。” “是，所长。” 万海军懵逼了下，赶紧冲到了铁栏杆边上:“刘海，什么意思？王总交代什么了！” 目中俨然已经出现了恐惧。 但刘海没搭理他，而是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里关心的人正是杀张雪的那个帮手。 虽然他还不清楚张雪这些年具体为他做过什么，但金海他们临死时都提到她，那张雪这些年来替刘海做过的事，肯定很多很多。 所以刘海心里对任何伤害张雪的人，莫名的仇视！ 他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单纯正义之人了。 正义还有，但对罪恶绝对是下狠手！ 一到这边就看到了里头人很是挑衅的望着他，那种感觉就差直接和刘海说:你能耐我何？ 在薛静把门打开了后，刘海把文件交给了薛静。 薛静老刘海卷袖子，像明白了什么般，赶紧拿了条凳子过来，把上头的监控用手抓着挡住镜头。 第216章 给他脸了 “我对他田正明有什么好交代的。” “肖山谁都要给他们面子，我不需要，我会给他打电话，你发通告去。” 说完不再搭理刘小军。 刘小军也不敢讲多话，欲言又止的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走了后，王汉拿起手机给田正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态度令人无比诧异。 电话里的语气像是在平肩说话:“田副市长，请你管好自己的人。” “他既然进了我们汉生集团，那他就要接受我们汉生集团的公司管理条例来管理，他的工资是我王汉给他发的。” “如果拿着我王汉的公司，去听命于其他人，这种理，就算是姚书记过来，也说不过去，你说是吗？” 电话这头的市府。 副市长办公室内，田正明正在焦头烂额，他也是刚刚收到消息王军涛被刘海抓了！ 原来，李明辉不受控制之后，田正明一直在寻找第二个听自己话的人。 高台地市没这么简单，他田正明在 肖山曾经一手遮天，可高台地市谁搭理里？ 下边几个县，缺你这么一个田正明？ 能从下面县里爬上来的人，谁不是在下面县里一言九鼎的角色？ 故而，地市这边的利益还轮不到他田正明，他这个常务副市长，级别也排到五名开外，所以他现在的主要核心利益还是在肖山。 总归需要一个代言人。 可现在县里情况复杂，他挑来挑去就剩下了一个王军涛。 谁曾想，王军涛办事这么拉跨，还只是刚回肖山就被刘海给抓了个正着。 此时此刻，电话里被王汉这么一说，脸色也有点不太好。 可他知道，王汉的背后就是姚国平。 也更加明白，王汉电话里提姚国平的名字，就是想给他施压。 田正明微微皱着眉头，最终还是说了句:“抱歉王总，给你们集团带来困扰了。” “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王汉比他们年纪都大，已经六十多岁了。 能够在高台屹立不倒，那绝对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最擅长的把戏就是一个巴掌抽在你脸上，你在他面前低头了后，他又会给你一颗糖吃。 这一招让他笼络了很多的人心。 此时此刻听到田正明服软后，他笑了笑说:“明天有时间？来珍宝阁吃饭？” 珍宝阁是高台最顶级的饭店。 一楼对外开放，但是最顶楼从来不对外人开放，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珍宝阁顶楼也是餐厅。 因为进入顶楼的大门都不在大堂，在后门一个隐秘的地方。 能够被请到到顶楼迟到的人，最后回去的时候，车里肯定会多很多珍宝阁的土特产。 也标志着从此以后和王汉圈子关系紧密。 田正明电话这头想了会，最终笑了下:“王总说时间。” …… 是的，王军涛就这么被田正明抛弃了。 主要做事太拉跨，让他感觉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王军涛原本还想着，自己抓了后， 田正明肯定会过来救人。 没成想，后边等了两三天，外边空空如也。 而刘海呢？ 压根就没有审讯他，就这么凉快着他。 一直到五天后。 王军涛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把刘海叫了过来。 审讯室内。 王军涛特别的聪明，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前边李明辉指挥的那些事，他一概不承认。 对于这次的事，他却承认的爽快。 说就是想要报复刘海，想让他这次任务失败，然后被县领导开除，所以才指挥了万海军去伤害人…… 刘海听着听着，打断了他:“那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张副主任。” “张副主任？谁？” 王军涛有些懵。 刘海盯着他看了很久。 看了半天看明白了，这事还真和王军涛眉头关系，那个帮手肯定是被其他人指使。 于是笑着说:“那感谢王总的配合，下一步，去拘留所。” 他知道，你想让王军涛讲讲他以前在县局做刑侦队长时的故事，那基本就是不可能。 李明辉都死了，很多事已经死无对证了，我干嘛要承认。 所以刘海出门的时候，突然又开口:“王总，问句有些幼稚，又有些单纯的话。” 王军涛说:“刘所长你讲。” 刘海说:“你觉得人会不会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王军涛大笑:“良心？刘海，不至于，你也算是老刑侦出身，这辈子见了那么多的罪恶，你还相信良心是啥东西？” 刘海笑了笑:“看，我就知道王总良心是黑的。” 王军涛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刘海的这话。 刘海又说:“希望王总如果哪天良心发现了，找我谈谈心，我相信我们会有很多话可以聊。” 王军涛也笑着回答:“没问题。” 刘海扭头离开了审讯室。 又到了拘留室这边。 万海军在看到刘海的时候，冷冷笑了下:“刘所长，还有三个小时我就可以出去了，麻烦别忘记了看时间。” 口头侮辱警察撑死了也只是拘留那么几天的时间，万海军熬了几天，满心欢喜。 此时此刻看刘海从拘留室这边路过，自然有些得意洋洋。 刘海看了他一眼，随即对边上的薛静说了句:“把单子程序走下，王军涛已经把所有经过都交代了。” “下午把他们送拘留所。” “是，所长。” 万海军懵逼了下，赶紧冲到了铁栏杆边上:“刘海，什么意思？王总交代什么了！” 目中俨然已经出现了恐惧。 但刘海没搭理他，而是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里关心的人正是杀张雪的那个帮手。 虽然他还不清楚张雪这些年具体为他做过什么，但金海他们临死时都提到她，那张雪这些年来替刘海做过的事，肯定很多很多。 所以刘海心里对任何伤害张雪的人，莫名的仇视！ 他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单纯正义之人了。 正义还有，但对罪恶绝对是下狠手！ 一到这边就看到了里头人很是挑衅的望着他，那种感觉就差直接和刘海说:你能耐我何？ 在薛静把门打开了后，刘海把文件交给了薛静。 薛静老刘海卷袖子，像明白了什么般，赶紧拿了条凳子过来，把上头的监控用手抓着挡住镜头。 第217章 单独聊聊？ 万海军看薛静这个状态，于是探了脑袋过来:“你这是要干嘛？” 薛静白了他一眼:“里边呆着去，和你五官！” 万海军嘀咕了句后没在说话。 轰！ “草，警察打人了！” 这时，隔壁很快传开了那个帮手的惨叫声。 万海军赶紧趴在铁栏边上看。 看不太清楚，但可以通过他同伴惨叫声的程度判断，现场极为惨烈。 万海军头皮发麻:“刘海特么这么莽撞吗？” 隔壁。 刘海一脚把那个帮手踹飞了老远后，冲过来一脚踩着他身体。 一巴掌。 两巴掌。 三巴掌。 …… 就真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抽，也不说话，那模样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 这帮手刚开始还在里头挑衅的姿态外壳，就这么被刘海一巴掌一巴掌的抽的粉碎。 看刘海对着他脸远远没有停止的状态。 帮手突然感觉怕了。 趁着刘海抽巴掌的间隙空间，赶紧开口。 “你……啪！” “有什么……啪！” “想问的……啪！” “就特么问我啊……啪。” 啪啪啪！ 刘海终于还是放开了他。 点了根烟坐在边上。 那帮手眼泪水都被抽出来了，很是苦逼的望着刘海。 “你们警察平常审讯别人都是这么审讯的？” “问之前要先削别人一顿？” 刘海一口一口抽着。 他以前也是个非常尊重罪犯的人，哪怕把他们抓进来了，认为罪犯也有人格，不能侮辱他们。 单位的规矩也是要善待这些人，要思想温暖他们，感化他们。 可他后来才觉得:这些脏东西，你和他们讲什么人格？他们要是有人格的人，会去犯罪？ 自己都把自己人格丢了，我没义务还要尊重你。 瞥了他一眼，冷淡的说:“说，谁指使你的。” 这人还想狡辩:“王军涛啊，他让我制造混乱……” 轰！ 话还只是刚说完，身体再一次被刘海踢飞，重重的撞击在了墙壁上。 这一幕刚好被边上的万海军看到了。 看的他脑袋赶紧缩:“草，你们老大性格不太好。” 抓着镜头的薛静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你老实呆着！” 万海军骂骂咧咧:“你性格也不太好，不够圆滑，官场走不远。” 刘海又提起了边上的凳子，嘴巴上叼着烟，对着墙边举起了凳子。 那帮手吓傻了。 赶紧开口:“县局刑侦队姚金龙是我堂叔，是他让我去对张雪动手的，他还说让你靠近张雪的时候再动手！” 隔壁万海军听到这话后愣了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拍铁栏杆，破口大骂:“草，你阴我！” “刘所，我特么只是负责伤人啊，我可没想着要杀人。” “把我放出去，我特么要揍他！” 站在凳子上的薛静白了他一眼:“你脾气又能好到那里去。” 万海军还在各种不停的自证清白！ 开什么玩笑，这人是他的同伙，如果只是伤人，他们这件事就不至于很大。 可这是杀人啊。 杀的还是县府办的副主任张雪，伤人和谋杀完全是两个性质的事情。 这锅，万海军背不起！ 刘海最终还是把凳子放下，坐在他跟前，点了根烟，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录音笔。 “讲。” 这人真不敢有半点狡辩了。 不过他也是个小罗罗，只能证明是姚金龙指使的他杀人。 具体姚金龙是想要干嘛，目的又是什么，他完全不知。 不过，就算是如此，这样也足够拘留姚金龙了。 问完这些后，刘海从拘留室就走了出来。 薛静也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刘所，我手臂都酸了，呵呵。” 刘海笑了下:“谢谢。” 心里似乎有很多事，拿着录音笔去了所长办公室。 背后万海军情绪已经奔溃了，无比恐慌的喊着刘所长你一定要明察秋毫，这事和我没关系。 …… 十多分钟后。 于东来了。 刘海被调到东城路派出所这边来了后，于东被季金灿提到了队长的位置上。 因为队员被刘海给带走了，所以季金灿直接和他说:“你想要调谁上来，想用什么人，把名单造好，我签字。” 所以这段时间县局刑侦队一直没啥动静，于东在“招兵买马”。 进了所长办公室后，于东听了录音笔里的内容。 于东隐隐已经觉得刘海想要干嘛。 于是开口问:“师哥，你想要干嘛？” “抓老狗！”刘海冷冷说了句:“你的队伍磨好了没有。” 于东点头:“我回了一趟六金乡，和师傅见了一面，这些人都是他给我推荐的。” “师傅推荐的人那肯定没有问题，可以信得过。”刘海说。 于东点头:“要不要和季局商量下？” “不用，不能走漏任何的消息，而且抓了人后，要送我们所里来，这三天老狗非常的狡猾，肯定人不好抓。”刘海说。 于东深吸了一口气:“那也要抓，我们县局刑侦队会全力配合你！” “成！” 两人开始商量。 五年前，刘海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就这么一个个的没了。 可五年后的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身边 的人。 这三条老狗算计到了张雪的身上，刘海肯定不会客气！ 另外，他也要通话抓捕姚金龙这件事上，彻底坐在对弈位上和对手过招，二不再是被多方力量推着往前走！ …… 张雪这边。 这几天时间她一直陪同在华侨乔汉生的身边，也去了老家。 老头对县府办的安排特别满意，张雪也成了乔汉生特别信任的人。 这期间，张雪只要有时间就会给刘海发短信，询问刘海的伤口。 这天，乔汉生从老家祭祖已经回来了。 按照行程，他明天早上会去高台，和高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碰头后离开。 来来去去，张雪安排好了后准备离开。 但乔汉生看了看边上也没有其他人，于是开口说了句:“张副主任，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张雪看了下时间，开口:“可以的，乔老，是有什么事？” 乔汉生对周围的人示意了下，其他他的人全部退出了房间，只剩下了一个他的心腹。 坐下来后，乔汉生叹了口气:“这次回来，不管是你们高台市委市政府，还是肖山县委县政府，都让我感受到了温情。” 第217章 单独聊聊？ 万海军看薛静这个状态，于是探了脑袋过来:“你这是要干嘛？” 薛静白了他一眼:“里边呆着去，和你五官！” 万海军嘀咕了句后没在说话。 轰！ “草，警察打人了！” 这时，隔壁很快传开了那个帮手的惨叫声。 万海军赶紧趴在铁栏边上看。 看不太清楚，但可以通过他同伴惨叫声的程度判断，现场极为惨烈。 万海军头皮发麻:“刘海特么这么莽撞吗？” 隔壁。 刘海一脚把那个帮手踹飞了老远后，冲过来一脚踩着他身体。 一巴掌。 两巴掌。 三巴掌。 …… 就真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抽，也不说话，那模样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 这帮手刚开始还在里头挑衅的姿态外壳，就这么被刘海一巴掌一巴掌的抽的粉碎。 看刘海对着他脸远远没有停止的状态。 帮手突然感觉怕了。 趁着刘海抽巴掌的间隙空间，赶紧开口。 “你……啪！” “有什么……啪！” “想问的……啪！” “就特么问我啊……啪。” 啪啪啪！ 刘海终于还是放开了他。 点了根烟坐在边上。 那帮手眼泪水都被抽出来了，很是苦逼的望着刘海。 “你们警察平常审讯别人都是这么审讯的？” “问之前要先削别人一顿？” 刘海一口一口抽着。 他以前也是个非常尊重罪犯的人，哪怕把他们抓进来了，认为罪犯也有人格，不能侮辱他们。 单位的规矩也是要善待这些人，要思想温暖他们，感化他们。 可他后来才觉得:这些脏东西，你和他们讲什么人格？他们要是有人格的人，会去犯罪？ 自己都把自己人格丢了，我没义务还要尊重你。 瞥了他一眼，冷淡的说:“说，谁指使你的。” 这人还想狡辩:“王军涛啊，他让我制造混乱……” 轰！ 话还只是刚说完，身体再一次被刘海踢飞，重重的撞击在了墙壁上。 这一幕刚好被边上的万海军看到了。 看的他脑袋赶紧缩:“草，你们老大性格不太好。” 抓着镜头的薛静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你老实呆着！” 万海军骂骂咧咧:“你性格也不太好，不够圆滑，官场走不远。” 刘海又提起了边上的凳子，嘴巴上叼着烟，对着墙边举起了凳子。 那帮手吓傻了。 赶紧开口:“县局刑侦队姚金龙是我堂叔，是他让我去对张雪动手的，他还说让你靠近张雪的时候再动手！” 隔壁万海军听到这话后愣了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拍铁栏杆，破口大骂:“草，你阴我！” “刘所，我特么只是负责伤人啊，我可没想着要杀人。” “把我放出去，我特么要揍他！” 站在凳子上的薛静白了他一眼:“你脾气又能好到那里去。” 万海军还在各种不停的自证清白！ 开什么玩笑，这人是他的同伙，如果只是伤人，他们这件事就不至于很大。 可这是杀人啊。 杀的还是县府办的副主任张雪，伤人和谋杀完全是两个性质的事情。 这锅，万海军背不起！ 刘海最终还是把凳子放下，坐在他跟前，点了根烟，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录音笔。 “讲。” 这人真不敢有半点狡辩了。 不过他也是个小罗罗，只能证明是姚金龙指使的他杀人。 具体姚金龙是想要干嘛，目的又是什么，他完全不知。 不过，就算是如此，这样也足够拘留姚金龙了。 问完这些后，刘海从拘留室就走了出来。 薛静也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刘所，我手臂都酸了，呵呵。” 刘海笑了下:“谢谢。” 心里似乎有很多事，拿着录音笔去了所长办公室。 背后万海军情绪已经奔溃了，无比恐慌的喊着刘所长你一定要明察秋毫，这事和我没关系。 …… 十多分钟后。 于东来了。 刘海被调到东城路派出所这边来了后，于东被季金灿提到了队长的位置上。 因为队员被刘海给带走了，所以季金灿直接和他说:“你想要调谁上来，想用什么人，把名单造好，我签字。” 所以这段时间县局刑侦队一直没啥动静，于东在“招兵买马”。 进了所长办公室后，于东听了录音笔里的内容。 于东隐隐已经觉得刘海想要干嘛。 于是开口问:“师哥，你想要干嘛？” “抓老狗！”刘海冷冷说了句:“你的队伍磨好了没有。” 于东点头:“我回了一趟六金乡，和师傅见了一面，这些人都是他给我推荐的。” “师傅推荐的人那肯定没有问题，可以信得过。”刘海说。 于东点头:“要不要和季局商量下？” “不用，不能走漏任何的消息，而且抓了人后，要送我们所里来，这三天老狗非常的狡猾，肯定人不好抓。”刘海说。 于东深吸了一口气:“那也要抓，我们县局刑侦队会全力配合你！” “成！” 两人开始商量。 五年前，刘海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就这么一个个的没了。 可五年后的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身边 的人。 这三条老狗算计到了张雪的身上，刘海肯定不会客气！ 另外，他也要通话抓捕姚金龙这件事上，彻底坐在对弈位上和对手过招，二不再是被多方力量推着往前走！ …… 张雪这边。 这几天时间她一直陪同在华侨乔汉生的身边，也去了老家。 老头对县府办的安排特别满意，张雪也成了乔汉生特别信任的人。 这期间，张雪只要有时间就会给刘海发短信，询问刘海的伤口。 这天，乔汉生从老家祭祖已经回来了。 按照行程，他明天早上会去高台，和高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碰头后离开。 来来去去，张雪安排好了后准备离开。 但乔汉生看了看边上也没有其他人，于是开口说了句:“张副主任，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张雪看了下时间，开口:“可以的，乔老，是有什么事？” 乔汉生对周围的人示意了下，其他他的人全部退出了房间，只剩下了一个他的心腹。 坐下来后，乔汉生叹了口气:“这次回来，不管是你们高台市委市政府，还是肖山县委县政府，都让我感受到了温情。” 第218章 不一样的张雪 “感谢乔老对我们工作的认可。” 张雪平平淡淡的说了句。 乔汉生点了点头。 气氛突然陷入了一阵尴尬，老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但张雪这清冷的性格，你要是不说话，她可以坐在你对面一整天 …… 所以最后还是乔汉生无奈叹了口气:“那我就直接问，张副主任。” “你认为，我有必要在家乡投资吗？” 这个问题就可以看出来，乔汉生肯定也感受到了什么。 毕竟是南洋大佬，一辈子也是在江湖中扑腾上来之人，那管高台市委市政府这边已经做的很好。 可你们安的是什么心，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至于张雪，他感觉这个妹子和他们不一样，冷冷清清的。 所以这才想要听听张雪的建议。 张雪沉默了会，随即开口说:“乔老，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 “我不是生意人，但我知道，生意和人情要是过分的混为一谈，最终会损失惨重，你说是吗？” 没有直接说，但乔汉生听出了张雪的建议。 笑了下:“感谢张主任的提醒。” “那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休息了。” “成。”乔汉生笑了下。 不过张雪到门口的时候，乔汉生突然开口:“刚来那天，替你挡下那一刀的警察，是你男朋友？” 张雪顿了下，没说话，打开门走了。 乔汉生背后长叹了口气:“年轻就是好啊。” 张雪走后没多久，酒店老板蔡云辉进了酒店。 一进来竟然很是尊敬的站在了乔汉生的跟前。 “舅舅。” …… 第二天，乔汉生从肖山离开了。 张雪以为，在得到他的提醒后，乔汉生肯定不会在高台有任何的投资。 因为这事高台有人把他当成了肉猪。 只要 你的投资下来，背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士农工商。 士在最前面，商在最底层！ 可让张雪没有预料到的是，第二天乔老回了高台市那边后，直接宣布准备在高台市投资两个亿建厂。 只不过投资的地方不是在高台地市，而是在肖山。 两个亿的投资一下让肖山沸腾了！ 于是县府里的一些人的丑态很快就出现了。 比如说秦仙桃，这位不停在领导面前邀功，弄得好像乔老之所以会肖山投资，那是因为县府办在她都带领之下，把钱老爷子给接待好了。 实际部门里的每个人心里都非常清楚，这几天时间老华侨压根就看不上她。 张雪也不去争。 不是她不想个人争夺，而是眼界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的人，可能会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吗？ 比如说，吃习惯了大餐的人，会去和别人争一个馒头。 说到底，肖山一切的东西，她从头到尾都没看上过。 之所以在这里这么多年，完全是因为想要静静的守护刘海。 除了刘海，肖山的一切，她不会正眼看一眼。 老华侨的接待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她给刘海发了条短信，两人还是约在肖山公园见面。 以前每次都是她先来。 但这一次她和往常一样，穿着运动服小跑上了山顶的时候，却看到了刘海已经站在这上面了。 刘海看了看时间笑着说:“今天你晚了。” 张雪走到身边开始拉伸身体:“今天睡过头了。” “嗯？”刘海回头看了下张雪，换平常张雪肯定不会回复刘海这种废话问题。 可这会却认真的回答了，语气中，还带着一种和高冷气质形成强烈反差的乖巧。 张雪背了过去，借着还未曾完全天亮的夜色，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蛋，闪过了一丝特别好看的笑容。 刘海其实很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背后守护我这么多年？ 还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苗苗怎么也会说这话。 太多太多问题了。 但看了一眼拉伸的张雪，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张雪肯定不会说。 两人就这样古古怪怪的在山顶，有太多话，可又都欲言又止。 最后刘海点了根烟，望着远处已经逐渐透亮的云层哦。 “我准备把姚金龙抓了。” 张雪身体顿了下，慢慢的回头。 没说话。 刘海回头望她一眼:“不同意？” 张雪看他目光坚毅，知道是阻拦不了刘海做这件事。 “有证据吗？” 刘海拿出来那个录音笔，把里边的录音播放了一遍。 张雪沉默了会说:“这证明不了什么，姚金龙可以说是他污蔑人。” “我知道。”刘海说:“所以我准备秘密抓捕。” “季局也秘密给我走了个手续。” “抓了后，攻心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攻进去了，一切都好说。” “而三天后，如果你毫无所获的话，你会被他们疯狂的报复。”张雪说:“有风险，也有点冲动。” 刘海说:“我必须要这么做，只有这样做，我才有跳出棋盘，看到我真正的对手。” “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张雪那冰冷却又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了担忧之色。 刘海手里的一根烟烧完了，又掏出烟盒，准备又点一根。 只不过刚放在嘴边，张雪却做了一个令人很是惊讶的动作，最少，整个肖山都 没看到过她对一个人这样过。 那细长漂亮的手指，把刘海嘴里烟拿了下来。 “少抽点好吗，对身体不好。”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立刻让刘海感受到了张雪眸子里，冰山后的繁花。 果然能温暖人心。 刘海把打火机塞进口袋里:“我以前不抽烟，但最近两年，尤其是回了肖山后，越抽越多。” “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心里压力太大。”张雪声音越来越乖巧，温柔。 刘海嗯了下:“说正事，姚金龙这件事，你别出手，让我和他们正面刚一次。” “我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如想象当中般坚不可摧。” 张雪回头望着他，很想劝说刘海。 但最终又说了个字:“好。” “谢谢理解。”刘海说:“你先下山，天亮了。” 张雪嗯了下，起身走向了那边下山路。 刘海站在身后，望着张雪那高挑，线条感好到极致的身形，脸上笑容温和:“张副主任，大老远的跑肖山来看风景，这里的风景，好吗？” 背对着刘海的张雪没回头，但笑的清甜，第一次露出了她的梨涡:“傻瓜。” 第218章 不一样的张雪 “感谢乔老对我们工作的认可。” 张雪平平淡淡的说了句。 乔汉生点了点头。 气氛突然陷入了一阵尴尬，老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但张雪这清冷的性格，你要是不说话，她可以坐在你对面一整天 …… 所以最后还是乔汉生无奈叹了口气:“那我就直接问，张副主任。” “你认为，我有必要在家乡投资吗？” 这个问题就可以看出来，乔汉生肯定也感受到了什么。 毕竟是南洋大佬，一辈子也是在江湖中扑腾上来之人，那管高台市委市政府这边已经做的很好。 可你们安的是什么心，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至于张雪，他感觉这个妹子和他们不一样，冷冷清清的。 所以这才想要听听张雪的建议。 张雪沉默了会，随即开口说:“乔老，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 “我不是生意人，但我知道，生意和人情要是过分的混为一谈，最终会损失惨重，你说是吗？” 没有直接说，但乔汉生听出了张雪的建议。 笑了下:“感谢张主任的提醒。” “那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休息了。” “成。”乔汉生笑了下。 不过张雪到门口的时候，乔汉生突然开口:“刚来那天，替你挡下那一刀的警察，是你男朋友？” 张雪顿了下，没说话，打开门走了。 乔汉生背后长叹了口气:“年轻就是好啊。” 张雪走后没多久，酒店老板蔡云辉进了酒店。 一进来竟然很是尊敬的站在了乔汉生的跟前。 “舅舅。” …… 第二天，乔汉生从肖山离开了。 张雪以为，在得到他的提醒后，乔汉生肯定不会在高台有任何的投资。 因为这事高台有人把他当成了肉猪。 只要 你的投资下来，背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士农工商。 士在最前面，商在最底层！ 可让张雪没有预料到的是，第二天乔老回了高台市那边后，直接宣布准备在高台市投资两个亿建厂。 只不过投资的地方不是在高台地市，而是在肖山。 两个亿的投资一下让肖山沸腾了！ 于是县府里的一些人的丑态很快就出现了。 比如说秦仙桃，这位不停在领导面前邀功，弄得好像乔老之所以会肖山投资，那是因为县府办在她都带领之下，把钱老爷子给接待好了。 实际部门里的每个人心里都非常清楚，这几天时间老华侨压根就看不上她。 张雪也不去争。 不是她不想个人争夺，而是眼界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的人，可能会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吗？ 比如说，吃习惯了大餐的人，会去和别人争一个馒头。 说到底，肖山一切的东西，她从头到尾都没看上过。 之所以在这里这么多年，完全是因为想要静静的守护刘海。 除了刘海，肖山的一切，她不会正眼看一眼。 老华侨的接待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她给刘海发了条短信，两人还是约在肖山公园见面。 以前每次都是她先来。 但这一次她和往常一样，穿着运动服小跑上了山顶的时候，却看到了刘海已经站在这上面了。 刘海看了看时间笑着说:“今天你晚了。” 张雪走到身边开始拉伸身体:“今天睡过头了。” “嗯？”刘海回头看了下张雪，换平常张雪肯定不会回复刘海这种废话问题。 可这会却认真的回答了，语气中，还带着一种和高冷气质形成强烈反差的乖巧。 张雪背了过去，借着还未曾完全天亮的夜色，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蛋，闪过了一丝特别好看的笑容。 刘海其实很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背后守护我这么多年？ 还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苗苗怎么也会说这话。 太多太多问题了。 但看了一眼拉伸的张雪，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张雪肯定不会说。 两人就这样古古怪怪的在山顶，有太多话，可又都欲言又止。 最后刘海点了根烟，望着远处已经逐渐透亮的云层哦。 “我准备把姚金龙抓了。” 张雪身体顿了下，慢慢的回头。 没说话。 刘海回头望她一眼:“不同意？” 张雪看他目光坚毅，知道是阻拦不了刘海做这件事。 “有证据吗？” 刘海拿出来那个录音笔，把里边的录音播放了一遍。 张雪沉默了会说:“这证明不了什么，姚金龙可以说是他污蔑人。” “我知道。”刘海说:“所以我准备秘密抓捕。” “季局也秘密给我走了个手续。” “抓了后，攻心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攻进去了，一切都好说。” “而三天后，如果你毫无所获的话，你会被他们疯狂的报复。”张雪说:“有风险，也有点冲动。” 刘海说:“我必须要这么做，只有这样做，我才有跳出棋盘，看到我真正的对手。” “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张雪那冰冷却又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了担忧之色。 刘海手里的一根烟烧完了，又掏出烟盒，准备又点一根。 只不过刚放在嘴边，张雪却做了一个令人很是惊讶的动作，最少，整个肖山都 没看到过她对一个人这样过。 那细长漂亮的手指，把刘海嘴里烟拿了下来。 “少抽点好吗，对身体不好。”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立刻让刘海感受到了张雪眸子里，冰山后的繁花。 果然能温暖人心。 刘海把打火机塞进口袋里:“我以前不抽烟，但最近两年，尤其是回了肖山后，越抽越多。” “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心里压力太大。”张雪声音越来越乖巧，温柔。 刘海嗯了下:“说正事，姚金龙这件事，你别出手，让我和他们正面刚一次。” “我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如想象当中般坚不可摧。” 张雪回头望着他，很想劝说刘海。 但最终又说了个字:“好。” “谢谢理解。”刘海说:“你先下山，天亮了。” 张雪嗯了下，起身走向了那边下山路。 刘海站在身后，望着张雪那高挑，线条感好到极致的身形，脸上笑容温和:“张副主任，大老远的跑肖山来看风景，这里的风景，好吗？” 背对着刘海的张雪没回头，但笑的清甜，第一次露出了她的梨涡:“傻瓜。” 第219章 抓了姚金龙 海曾经以为，经历了那么事后，他从此以后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动感情。 有些人表面上看上去是热的，实际心早就已经对世间万物凉透。 有些人看上去是冰冷的，实际只要站在某个人面前，心会发出热量。 能轻轻的包裹住对方凉透的那颗心。 张雪就是后者，刘海是前者。 下山的时候，刘海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跟在后边护送。 他其实不知道，张雪每次也感受到了刘海在后边。 所以下山道上，肖山风景独好，张雪时不时的会露出些许的笑容。 只不过，一入县城，张雪脸上的笑容顿然消散，恢复了以往冷漠的姿态。 对于他们两个而言，这座城，是极为残酷的战场…… 姚金龙的老婆以前是肖山国营供销社的职工，所以他住的地方就在原供销社家属大院。 很老的房子了。 他每天的生活其实也比较单调。 但三人生活有一个特性，他们极少去接触其他人。 唯一的爱好就是下班后吃吃老酒。 薛静这天在这盯着姚金龙从小区大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做坏事，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利益，就是想让自己生活能好点。” “可这三人的生活普普通通，他们是为了什么。” 潘晓东说:“那个贪官不是平日里一副清廉的样子？见的还不多啊。” 沈文刚也开口:“别胡扯其他的了，抓人。” “别忘记老大说的了，速战速决，不能惊动任何一个人，秘密抓捕。” 几人马上精神了几分。 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向了姚金龙。 薛静嘴巴特别甜甜的喊了一声:“姚叔，你原来是住这个小区啊，这么巧合。” 姚金龙回头一看是薛静他们几个，老狐狸非常警惕:“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来这里干嘛？刘海呢？” 说完下意识的看周围。 沈文刚脸皮最后，呵呵笑着走过来:“我们老大在所里，姚叔，最近你们小区是不是出现了小偷？” “小偷？”老头听到这话后，马上想到了什么般，撒腿就跑，并且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这让薛静他们几个懵住，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 赶紧跑了过去:“抓人啊，别愣着！” 几人反应过来后赶紧冲了过去。 沈文刚也不客气了，背后跳起来一脚把姚金龙踹饭在地上，接着压着就走。 姚金龙怒了:“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抓我！” 潘晓东拿出了一块毛巾直接塞进了他嘴里，速战速决，很快提着他就往外边走。 …… 二十来分钟后，东城路派出所拘留室。 万海军他们已经被送去了拘留所。 姚金龙的手机被没收了，独自一人被关在这里。 老陈头，姚金龙，常志礼，这三个人当中，就姚金龙的脾气是最为火爆的。 故而这会姚金龙在拘留室这边一直破口大骂。 各种威胁，各种让刘海特么别玩阴的，光明正大的来和我见面等等。 但一直没有人搭理他。 所长办公室内，刘海拿着姚金龙的手机查看。 老狐狸谨慎的令人难以置信。 手机里竟然没有一条短信，一个通话记录，干净的可怕。 至于通讯录，也只有单位几个人的联络方式。 当然了，还有一串他没有拨打完的号码:。 翻了很久后，刘海其他任何信息都没有找到，把手机给了沈文刚，几人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明白他手机里的秘密。 刘海则拿着这个没有拨打完的号段陷入了沉默。 沈文刚拿着手机翻着翻着不淡定了。 “三狼崽子？这号码特么不是我的吗？” “什么鬼？”薛静看了下。 “卧槽，我搞明白了，这老狗把我们都给标识了，刘所是大狼崽子，潘晓东二狼崽子，薛静三狼崽子，肖锦文四狼崽子……” 沈文刚炸了。 其他几人也凑了过来。 但刘海却并没有在意这些，拿着这个号码段起身离开了所长办公室。 到了拘留室这边后。 姚金龙 阴恻恻，充满了无尽杀机的盯着刘海:“刘海，你知道抓了我的后果是什么？” 刘海说:“你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刑侦，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背后指挥杀人，抓了你，能有什么后果？” 说完把他侄子的那段录音播放了一遍。 姚金龙脸色却没有半分的改变，哈哈大笑:“就凭这？我还说你刘海想要杀了米国总统，是不是就凭这点定你的罪？” “我哪里知道是不是你刘海找我侄子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合作，故意来诬陷我。” 刘海看了他一眼:“姚叔，欺负晚辈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们能坦白的谈谈别的？” 姚金龙笑了下:“好啦，来，等你刘海的花招。” 刘海拿出了那张照，指着中间那个笑的春风得意的青年。 “这个人，是谁，你们当年应该和我爸都认识，为什么我爸会跪在你们面前？” 姚金龙眯着眼睛走过来看了下。 在看清楚后明显愣了下，随即一手抓了过来准备抢，但刘海也早就有心里准备。 马上把照片收了回来，然后笑着说:“ 姚叔，你太激动了。” “看来我猜的没错，肖山乱的根源就是这个人。” “也是你们的主子 ！” 姚金龙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哈哈大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人我也不认识。” “刘海，我最后警告你，马上放我出去，不然你承担不了后果！” 刘海拿着这个没有打完的号码:“来，先跟我说这个号码的后面四位数，我再考虑要不要把你放了。” 姚金龙怎么可能会配合:“我情急之下乱拨的。” “就知道姚叔不会老实。”刘海收起了号码:“那姚叔就好好里边呆着。” “另外提醒你一句，只要是我刘海抓进来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走出去。” 说着准备走。 姚金龙背后面色阴沉:“你真以为，你能抗住抓我后的后果？你以为，做了所长了，就有一个跳出棋盘了？” “卒子永远是卒子！” 刘海停下，没回头:“你好像忘记了，我们抓你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 “可能会有人知道你是被我们东城路派出所抓了？” 第219章 抓了姚金龙 海曾经以为，经历了那么事后，他从此以后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动感情。 有些人表面上看上去是热的，实际心早就已经对世间万物凉透。 有些人看上去是冰冷的，实际只要站在某个人面前，心会发出热量。 能轻轻的包裹住对方凉透的那颗心。 张雪就是后者，刘海是前者。 下山的时候，刘海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跟在后边护送。 他其实不知道，张雪每次也感受到了刘海在后边。 所以下山道上，肖山风景独好，张雪时不时的会露出些许的笑容。 只不过，一入县城，张雪脸上的笑容顿然消散，恢复了以往冷漠的姿态。 对于他们两个而言，这座城，是极为残酷的战场…… 姚金龙的老婆以前是肖山国营供销社的职工，所以他住的地方就在原供销社家属大院。 很老的房子了。 他每天的生活其实也比较单调。 但三人生活有一个特性，他们极少去接触其他人。 唯一的爱好就是下班后吃吃老酒。 薛静这天在这盯着姚金龙从小区大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做坏事，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利益，就是想让自己生活能好点。” “可这三人的生活普普通通，他们是为了什么。” 潘晓东说:“那个贪官不是平日里一副清廉的样子？见的还不多啊。” 沈文刚也开口:“别胡扯其他的了，抓人。” “别忘记老大说的了，速战速决，不能惊动任何一个人，秘密抓捕。” 几人马上精神了几分。 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向了姚金龙。 薛静嘴巴特别甜甜的喊了一声:“姚叔，你原来是住这个小区啊，这么巧合。” 姚金龙回头一看是薛静他们几个，老狐狸非常警惕:“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来这里干嘛？刘海呢？” 说完下意识的看周围。 沈文刚脸皮最后，呵呵笑着走过来:“我们老大在所里，姚叔，最近你们小区是不是出现了小偷？” “小偷？”老头听到这话后，马上想到了什么般，撒腿就跑，并且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这让薛静他们几个懵住，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 赶紧跑了过去:“抓人啊，别愣着！” 几人反应过来后赶紧冲了过去。 沈文刚也不客气了，背后跳起来一脚把姚金龙踹饭在地上，接着压着就走。 姚金龙怒了:“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抓我！” 潘晓东拿出了一块毛巾直接塞进了他嘴里，速战速决，很快提着他就往外边走。 …… 二十来分钟后，东城路派出所拘留室。 万海军他们已经被送去了拘留所。 姚金龙的手机被没收了，独自一人被关在这里。 老陈头，姚金龙，常志礼，这三个人当中，就姚金龙的脾气是最为火爆的。 故而这会姚金龙在拘留室这边一直破口大骂。 各种威胁，各种让刘海特么别玩阴的，光明正大的来和我见面等等。 但一直没有人搭理他。 所长办公室内，刘海拿着姚金龙的手机查看。 老狐狸谨慎的令人难以置信。 手机里竟然没有一条短信，一个通话记录，干净的可怕。 至于通讯录，也只有单位几个人的联络方式。 当然了，还有一串他没有拨打完的号码:。 翻了很久后，刘海其他任何信息都没有找到，把手机给了沈文刚，几人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明白他手机里的秘密。 刘海则拿着这个没有拨打完的号段陷入了沉默。 沈文刚拿着手机翻着翻着不淡定了。 “三狼崽子？这号码特么不是我的吗？” “什么鬼？”薛静看了下。 “卧槽，我搞明白了，这老狗把我们都给标识了，刘所是大狼崽子，潘晓东二狼崽子，薛静三狼崽子，肖锦文四狼崽子……” 沈文刚炸了。 其他几人也凑了过来。 但刘海却并没有在意这些，拿着这个号码段起身离开了所长办公室。 到了拘留室这边后。 姚金龙 阴恻恻，充满了无尽杀机的盯着刘海:“刘海，你知道抓了我的后果是什么？” 刘海说:“你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刑侦，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背后指挥杀人，抓了你，能有什么后果？” 说完把他侄子的那段录音播放了一遍。 姚金龙脸色却没有半分的改变，哈哈大笑:“就凭这？我还说你刘海想要杀了米国总统，是不是就凭这点定你的罪？” “我哪里知道是不是你刘海找我侄子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合作，故意来诬陷我。” 刘海看了他一眼:“姚叔，欺负晚辈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们能坦白的谈谈别的？” 姚金龙笑了下:“好啦，来，等你刘海的花招。” 刘海拿出了那张照，指着中间那个笑的春风得意的青年。 “这个人，是谁，你们当年应该和我爸都认识，为什么我爸会跪在你们面前？” 姚金龙眯着眼睛走过来看了下。 在看清楚后明显愣了下，随即一手抓了过来准备抢，但刘海也早就有心里准备。 马上把照片收了回来，然后笑着说:“ 姚叔，你太激动了。” “看来我猜的没错，肖山乱的根源就是这个人。” “也是你们的主子 ！” 姚金龙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哈哈大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人我也不认识。” “刘海，我最后警告你，马上放我出去，不然你承担不了后果！” 刘海拿着这个没有打完的号码:“来，先跟我说这个号码的后面四位数，我再考虑要不要把你放了。” 姚金龙怎么可能会配合:“我情急之下乱拨的。” “就知道姚叔不会老实。”刘海收起了号码:“那姚叔就好好里边呆着。” “另外提醒你一句，只要是我刘海抓进来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走出去。” 说着准备走。 姚金龙背后面色阴沉:“你真以为，你能抗住抓我后的后果？你以为，做了所长了，就有一个跳出棋盘了？” “卒子永远是卒子！” 刘海停下，没回头:“你好像忘记了，我们抓你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 “可能会有人知道你是被我们东城路派出所抓了？” 第220章 自己人 姚金龙懵了下，随即冷声呵斥:“你们想软禁我！” “刘海，你们这是在违规！你们好大的胆……” “滚！” 话还没说完，刘海突然回头，那冷漠脸上，眸子中充满了杀气。 像是一把穿云箭，逼迫一切罪恶与黑暗，那种古代酷吏的气质无比浓烈。 尽管声音不是很大，却似让周围冷了一个冬季！ 这些年来，刘海就是他们三个人手上的一个玩物，自信满满。 可这会，姚金龙在感受到刘海身上 这股杀气之后，竟然一时半会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刘海说:“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和畜生打交道，你规规矩矩跟他讲规矩，仁义道德，畜生听得懂吗？” “畜生只听得懂棍棒！” “我说过，只要是我刘海抓的人，从来不会有一个人能出去，你完了！” 说完离开了这边。 姚金龙背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随即哈哈大笑:“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没想过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消息，你是想要抓了我，然后看看外边的动静，好让你钻进去调查。” “好，好一个刘海，你果然今非昔比，也知道用非常人手段来处理事情了 。” “那我就等着，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我进来后，就再也离不开这张铁门！” …… 刘海没有搭理他，也确实如他所想，刘海从未想过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信息。 三个“奴仆”，一辈子放弃了所有晋升机会，干愿窝在这小县城里几十年，可能会因为刘海抓了他，就很害怕的交代一切吗。 不可能。 刘海就是要看一看三和老仆人在肖山的这个网，到底牵涉到了哪些人。 又有哪些人在替他们卖命。 找到了这个网后，总归会有人是胆小怕事的，这就是他的突破口！ 不管怎么样，姚金龙的突然消失，很快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 三天后，东城路派出所对面的茶楼里。 老陈头和常志礼站在二楼的包厢里，端着茶杯，望着东城路派出所的大门。 片刻后，常志礼眉头紧锁:“我们直接进去一探究竟不就完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老陈头面色阴沉:“你以什么身份进去？刑侦队队员？” “你有手续吗？没有手续，你刑侦队队员的职务，能随意的在下面派出所里调查？” 这就是三人最大的弊端。 为了不引人注意，一直待在肖山。 他们放弃了谨慎，普通刑侦的身份确实很好的帮他们隐藏了身份。 但同样也让他们束手束脚，因为他们职务太低！ 常志礼端着茶杯回了茶桌上:“你说怎么办，万一要真是被刘海所抓，我们……” “慌什么。”老陈头回头打断:“老姚没你想的那么愚蠢，还过两天，别动。” 楼下派出所大门口传来了刘海的声音。 “我去下东胜村那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老陈头慢慢回头看向了大门口。 眉头紧锁的望着门口夹着包的刘海，茶杯静静的凑到了嘴边喝了口。 没成想刘海突然抬头看向了他所站着的位置。 咳咳咳！ 太突然了，老陈头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被茶水呛咳了几声，竭尽所能的稳住自己心神。 就这样和刘海隔着一条马路对视着。 几秒钟后，刘海突然对他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陈叔，喝茶啊。” 老陈头很是尴尬，但端着茶杯对着刘海示意了下。 刘海继续笑着说:“东城路派出所的茶也特别好喝，有时间进来喝茶。” 老陈头脸上肌肉抽搐了下，感觉刘海在内涵他，因为他们以前出去抓人就是用 请喝茶来形容。 没讲话，就这么看着刘海离开。 常志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边上 :“这大狼崽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现在反而觉得，把他调离了刑侦队是一种错误，因为他成了鸡头后，开始化身为好斗的公鸡啄人了。” “自以为是。”刘海的身影消失后，老陈头把手里的茶杯一哚，脸色阴沉的讲了句后离开。 …… 刘海到了东胜村农家乐这边。 这段时间他和汪华飞的关系快速升温。 昨天还在农家乐卡拉ok一起勾肩搭背的唱了周华健的《朋友》。 今天又跑过来ok了。 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汪华飞的这个农家乐别有洞天，还养了很多身材样貌顶级的美女。 在顶楼里。 平常这里不会开放。 刘海今天到了这里和他ok，ok后。 刘海故作酒醉，突然“贼兮兮”的说:“汪总你这个人不厚道。” 汪华飞也喝的有点多，迷迷糊糊勾着他肩膀:“刘所，我怎么就不厚道了？” 刘海说:“昨天我在……这里吃，吃姑娘……草，喝多了，说话不利索，是吃饭……” “服务员说，楼上还有很多……美妙的地方？” 原本以为汪华飞会不承认。 但突然一拍刘海肩膀:“你，你跟我来！” “早就想带你，见识下，不是怕你反感嘛！” 说完跌跌撞撞的拉开了农家乐卡拉ok的大门，站在门口点了根烟，深吸了口气。 又拍了拍几下脑袋，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这农家乐，特么才是人间天堂！” “刘所长，跟我来！” 刘海也装醉小跑了过去，一把勾住了他肩膀:“那就让老哥哥带我见，见识下……” 两人一起走向了农家乐的另外一栋房子。 这边明显已经是不对外开放的，并没有闲杂人等过来。 汪华飞毫无戒备之心的带着刘海走了进去。 在楼梯口的时候，指着楼梯口一楼的大门:“喜欢打牌的，在这里打。” “喜欢喝茶的，在二楼！” “刘所长，你要打牌？” “打牌？”刘海故作不解。 汪华飞说完走到了门口，直接一把推开。 只见里边有四五张桌子，每个桌子上放着大量的现金！ 至于桌子上的人，刘海认出了很多，都是肖山政府单位的公职人员！ 这些人也没想到大门突然被打开，尤其是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刘海后，现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好一会，摇摇晃晃的汪华飞哈哈的大笑:“各位领导，你们玩，没事没事，刘所长现在是我们自己人！” 第220章 自己人 姚金龙懵了下，随即冷声呵斥:“你们想软禁我！” “刘海，你们这是在违规！你们好大的胆……” “滚！” 话还没说完，刘海突然回头，那冷漠脸上，眸子中充满了杀气。 像是一把穿云箭，逼迫一切罪恶与黑暗，那种古代酷吏的气质无比浓烈。 尽管声音不是很大，却似让周围冷了一个冬季！ 这些年来，刘海就是他们三个人手上的一个玩物，自信满满。 可这会，姚金龙在感受到刘海身上 这股杀气之后，竟然一时半会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刘海说:“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和畜生打交道，你规规矩矩跟他讲规矩，仁义道德，畜生听得懂吗？” “畜生只听得懂棍棒！” “我说过，只要是我刘海抓的人，从来不会有一个人能出去，你完了！” 说完离开了这边。 姚金龙背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随即哈哈大笑:“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没想过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消息，你是想要抓了我，然后看看外边的动静，好让你钻进去调查。” “好，好一个刘海，你果然今非昔比，也知道用非常人手段来处理事情了 。” “那我就等着，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我进来后，就再也离不开这张铁门！” …… 刘海没有搭理他，也确实如他所想，刘海从未想过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信息。 三个“奴仆”，一辈子放弃了所有晋升机会，干愿窝在这小县城里几十年，可能会因为刘海抓了他，就很害怕的交代一切吗。 不可能。 刘海就是要看一看三和老仆人在肖山的这个网，到底牵涉到了哪些人。 又有哪些人在替他们卖命。 找到了这个网后，总归会有人是胆小怕事的，这就是他的突破口！ 不管怎么样，姚金龙的突然消失，很快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 三天后，东城路派出所对面的茶楼里。 老陈头和常志礼站在二楼的包厢里，端着茶杯，望着东城路派出所的大门。 片刻后，常志礼眉头紧锁:“我们直接进去一探究竟不就完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老陈头面色阴沉:“你以什么身份进去？刑侦队队员？” “你有手续吗？没有手续，你刑侦队队员的职务，能随意的在下面派出所里调查？” 这就是三人最大的弊端。 为了不引人注意，一直待在肖山。 他们放弃了谨慎，普通刑侦的身份确实很好的帮他们隐藏了身份。 但同样也让他们束手束脚，因为他们职务太低！ 常志礼端着茶杯回了茶桌上:“你说怎么办，万一要真是被刘海所抓，我们……” “慌什么。”老陈头回头打断:“老姚没你想的那么愚蠢，还过两天，别动。” 楼下派出所大门口传来了刘海的声音。 “我去下东胜村那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老陈头慢慢回头看向了大门口。 眉头紧锁的望着门口夹着包的刘海，茶杯静静的凑到了嘴边喝了口。 没成想刘海突然抬头看向了他所站着的位置。 咳咳咳！ 太突然了，老陈头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被茶水呛咳了几声，竭尽所能的稳住自己心神。 就这样和刘海隔着一条马路对视着。 几秒钟后，刘海突然对他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陈叔，喝茶啊。” 老陈头很是尴尬，但端着茶杯对着刘海示意了下。 刘海继续笑着说:“东城路派出所的茶也特别好喝，有时间进来喝茶。” 老陈头脸上肌肉抽搐了下，感觉刘海在内涵他，因为他们以前出去抓人就是用 请喝茶来形容。 没讲话，就这么看着刘海离开。 常志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边上 :“这大狼崽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现在反而觉得，把他调离了刑侦队是一种错误，因为他成了鸡头后，开始化身为好斗的公鸡啄人了。” “自以为是。”刘海的身影消失后，老陈头把手里的茶杯一哚，脸色阴沉的讲了句后离开。 …… 刘海到了东胜村农家乐这边。 这段时间他和汪华飞的关系快速升温。 昨天还在农家乐卡拉ok一起勾肩搭背的唱了周华健的《朋友》。 今天又跑过来ok了。 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汪华飞的这个农家乐别有洞天，还养了很多身材样貌顶级的美女。 在顶楼里。 平常这里不会开放。 刘海今天到了这里和他ok，ok后。 刘海故作酒醉，突然“贼兮兮”的说:“汪总你这个人不厚道。” 汪华飞也喝的有点多，迷迷糊糊勾着他肩膀:“刘所，我怎么就不厚道了？” 刘海说:“昨天我在……这里吃，吃姑娘……草，喝多了，说话不利索，是吃饭……” “服务员说，楼上还有很多……美妙的地方？” 原本以为汪华飞会不承认。 但突然一拍刘海肩膀:“你，你跟我来！” “早就想带你，见识下，不是怕你反感嘛！” 说完跌跌撞撞的拉开了农家乐卡拉ok的大门，站在门口点了根烟，深吸了口气。 又拍了拍几下脑袋，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这农家乐，特么才是人间天堂！” “刘所长，跟我来！” 刘海也装醉小跑了过去，一把勾住了他肩膀:“那就让老哥哥带我见，见识下……” 两人一起走向了农家乐的另外一栋房子。 这边明显已经是不对外开放的，并没有闲杂人等过来。 汪华飞毫无戒备之心的带着刘海走了进去。 在楼梯口的时候，指着楼梯口一楼的大门:“喜欢打牌的，在这里打。” “喜欢喝茶的，在二楼！” “刘所长，你要打牌？” “打牌？”刘海故作不解。 汪华飞说完走到了门口，直接一把推开。 只见里边有四五张桌子，每个桌子上放着大量的现金！ 至于桌子上的人，刘海认出了很多，都是肖山政府单位的公职人员！ 这些人也没想到大门突然被打开，尤其是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刘海后，现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好一会，摇摇晃晃的汪华飞哈哈的大笑:“各位领导，你们玩，没事没事，刘所长现在是我们自己人！” 第221章 设计我？ 说完又摇摇晃晃的把刘海给带走。 这里边几桌人很快炸了。 “汪总在搞什么，怎么把刘海给带过来了。” “ 是啊，刘海没有看到我，各位，今天就不玩了啊，改天，改天。” “啊哈，我也有点事要忙，各位，再会。” 一个个做贼心虚，赶紧收拾了面前的现金离开。 主要这段时间刘海带着东城路派出所扫赌，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 太狠了，听说他们派出所隔壁打麻将的大妈都被薅进派出所写了检讨书。 谁不怕？ 二楼。 是喝茶的地方，空空荡荡的，和普通的茶馆没有什么区别。 刘海坐在茶桌边上装作一脸无趣的说:“不就一个喝茶的地方吗，你们服务员还吹的那么神乎其神的。” 汪华飞哈哈大笑:“别着急。” 随即扭头对着里头一个穿着开叉旗袍的女孩喊了声:“小婷，你过来一下。” 那妹子听到后走了过来:“汪总。” 妹子看上去气质非常好，端庄得体，声音也非常温柔细腻。 汪华飞有些得意的指着妹子的旗袍开叉处。 “老弟，手伸进去。” 刘海“笑了下”:“别，我可不是什么登徒子啊，汪总你别瞎搞八搞。” “嗨呀，我让你伸进去就伸进去，没事的啊，他们都习惯了。”汪华飞抓着刘海的手就准备往里边塞。 但刘海还是装醉回绝:“嗨呀汪总，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吓什么啊！我每个月要给他们发五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真只要你在这里泡泡茶这么简单？” “给你发这么高的工资，你总得提现下自己的价值。” “小婷，我这老弟第一次来，比较害羞。” “你自己给他看。”汪华飞说。 妹子露出了空姐似的面容:“好的，汪总。” 然后就这么很是倘然的把她的开叉旗袍提了起来。 “噗！” 刘海故意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很是“不可思议”的指着:“这样也可以？” 汪华飞对刘海的“震惊”表现很是满意，有些得意洋洋的说:“见识了。” “佩服，佩服，我第一次知道肖山还有这么美妙的地方。”刘海“苦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叫小婷的妹子里头什么都没穿，就这么把她的旗袍提着，然后保持端庄，倘然的微笑着。 汪华飞越来越飘。 随即拍了拍手:“我说，没看到有客人来了啊，其他人呢？给我出来助助兴！” “小婷你去忙。” “好的，汪总。”小婷把旗袍放了下来离开。 茶楼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古筝的音乐声，刘海看向了音乐声传来的方向。 这才发展边上那边还有一个小型舞台，强光把舞台打的通亮。 不一会儿，有五个身材绝顶的女孩踩着音乐声上了台。 这些女孩都扎着古代女人的发饰，身上穿着那种透明的薄纱长服，里头什么都没穿。 尤其在舞台强光的打着之下，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能极度刺激在这里喝茶的任何一个男人。 刘海看的“目瞪口呆”，尤其在看到这些女孩不停劈叉后，更是忍不住开口。 “汪总，这就是二楼的秘密？叹为观止！” “哈哈哈！开玩笑，这些女孩都是我在江东各大艺术学校精挑细选过来的！”汪华飞越来越得意。 刘海端着茶喝了口:“这栋楼一共有三楼，那三楼呢，又是什么？” 汪华飞神秘的凑了过来:“要是老弟你看中了哪个，直接可以带到楼上房间里去。” “睡觉？”刘海说。 汪华飞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不要这么直接嘛，心里懂了就行。” “小婷，去楼上收拾个房间！” “是，汪总……” 刘海赶紧开口:“汪总，今天不能在这里过夜，所里事太多了。” “你们东胜村王金国的家属还在闹，我得回去督促其他人尽快把他们犯罪资料整理出来递交检察院。” “今天晚上就不在你这里过夜了。” 汪华飞看刘海这么说:“那行，下次过来再体验，我们来日方长！” “哈哈好，喝茶喝茶。”刘海端起了茶杯，两人就这样喝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刘海离开了这边。 汪华飞把他送走了后，狠狠的拍了自己脑袋几下回了茶楼。 再回来，康力已经在等着了。 “汪总。” 汪华飞脸上没有了刚刚和刘海的那种虚伪。 有些阴沉，坐回了茶桌上后道:“有拍到什么？” 康力有些苦涩:“刚刚整个过程都拍了，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除非是他真带了谁上三楼办正事。” 原来，上次在刘海面前讲起这栋楼的服务员，实际也是汪华飞故意安排的。 目的就是想要勾起刘海的兴趣，然后在这边拍下刘海玩女人的证据。 就刚刚这场面，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肯定都会忍不住的带着女孩上楼。 谁也没想到刘海控制力竟然会这么强，还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愣是没有上当。 只要刘海带着女孩上楼，房间里几个摄像头在等着他成为男主角。 汪华飞有点恼火，但也没任何办法。 这时，手机里进来了一条短信。 刘海发的:汪总，你真把我当朋友吗？ 也就是这么几个字，让汪华飞手机都差点掉地上。 完了后开始冥思苦想的琢磨着刘海这话的意思。 “难道，刘海一开始就知道我在给他设坑？”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 第二天。 东城路派出所的人到了东胜沙场。 动作特别快，直接把东胜沙场的经理汤心文给带走了。 汪华飞昨天虽然在刘海面前装醉，但也确实喝了很多，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比较晚。 在得知汤心文被东城路派出所的人带走了后，吓的直冒冷汗。 马上给柴波光给打了个电话。 接着匆匆忙忙的小跑到了东城路派出所这边。 不过，他过来后却没有找到刘海。 沈文刚他们对他的态度也特别差，全程不搭理他。 这让汪华飞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了，赶紧又给柴波光打了个电话过去。 柴波光火冒三丈:“你昨天晚上请他吃饭，是不是做了什么！” 第221章 设计我？ 说完又摇摇晃晃的把刘海给带走。 这里边几桌人很快炸了。 “汪总在搞什么，怎么把刘海给带过来了。” “ 是啊，刘海没有看到我，各位，今天就不玩了啊，改天，改天。” “啊哈，我也有点事要忙，各位，再会。” 一个个做贼心虚，赶紧收拾了面前的现金离开。 主要这段时间刘海带着东城路派出所扫赌，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 太狠了，听说他们派出所隔壁打麻将的大妈都被薅进派出所写了检讨书。 谁不怕？ 二楼。 是喝茶的地方，空空荡荡的，和普通的茶馆没有什么区别。 刘海坐在茶桌边上装作一脸无趣的说:“不就一个喝茶的地方吗，你们服务员还吹的那么神乎其神的。” 汪华飞哈哈大笑:“别着急。” 随即扭头对着里头一个穿着开叉旗袍的女孩喊了声:“小婷，你过来一下。” 那妹子听到后走了过来:“汪总。” 妹子看上去气质非常好，端庄得体，声音也非常温柔细腻。 汪华飞有些得意的指着妹子的旗袍开叉处。 “老弟，手伸进去。” 刘海“笑了下”:“别，我可不是什么登徒子啊，汪总你别瞎搞八搞。” “嗨呀，我让你伸进去就伸进去，没事的啊，他们都习惯了。”汪华飞抓着刘海的手就准备往里边塞。 但刘海还是装醉回绝:“嗨呀汪总，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吓什么啊！我每个月要给他们发五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真只要你在这里泡泡茶这么简单？” “给你发这么高的工资，你总得提现下自己的价值。” “小婷，我这老弟第一次来，比较害羞。” “你自己给他看。”汪华飞说。 妹子露出了空姐似的面容:“好的，汪总。” 然后就这么很是倘然的把她的开叉旗袍提了起来。 “噗！” 刘海故意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很是“不可思议”的指着:“这样也可以？” 汪华飞对刘海的“震惊”表现很是满意，有些得意洋洋的说:“见识了。” “佩服，佩服，我第一次知道肖山还有这么美妙的地方。”刘海“苦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叫小婷的妹子里头什么都没穿，就这么把她的旗袍提着，然后保持端庄，倘然的微笑着。 汪华飞越来越飘。 随即拍了拍手:“我说，没看到有客人来了啊，其他人呢？给我出来助助兴！” “小婷你去忙。” “好的，汪总。”小婷把旗袍放了下来离开。 茶楼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古筝的音乐声，刘海看向了音乐声传来的方向。 这才发展边上那边还有一个小型舞台，强光把舞台打的通亮。 不一会儿，有五个身材绝顶的女孩踩着音乐声上了台。 这些女孩都扎着古代女人的发饰，身上穿着那种透明的薄纱长服，里头什么都没穿。 尤其在舞台强光的打着之下，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能极度刺激在这里喝茶的任何一个男人。 刘海看的“目瞪口呆”，尤其在看到这些女孩不停劈叉后，更是忍不住开口。 “汪总，这就是二楼的秘密？叹为观止！” “哈哈哈！开玩笑，这些女孩都是我在江东各大艺术学校精挑细选过来的！”汪华飞越来越得意。 刘海端着茶喝了口:“这栋楼一共有三楼，那三楼呢，又是什么？” 汪华飞神秘的凑了过来:“要是老弟你看中了哪个，直接可以带到楼上房间里去。” “睡觉？”刘海说。 汪华飞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不要这么直接嘛，心里懂了就行。” “小婷，去楼上收拾个房间！” “是，汪总……” 刘海赶紧开口:“汪总，今天不能在这里过夜，所里事太多了。” “你们东胜村王金国的家属还在闹，我得回去督促其他人尽快把他们犯罪资料整理出来递交检察院。” “今天晚上就不在你这里过夜了。” 汪华飞看刘海这么说:“那行，下次过来再体验，我们来日方长！” “哈哈好，喝茶喝茶。”刘海端起了茶杯，两人就这样喝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刘海离开了这边。 汪华飞把他送走了后，狠狠的拍了自己脑袋几下回了茶楼。 再回来，康力已经在等着了。 “汪总。” 汪华飞脸上没有了刚刚和刘海的那种虚伪。 有些阴沉，坐回了茶桌上后道:“有拍到什么？” 康力有些苦涩:“刚刚整个过程都拍了，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除非是他真带了谁上三楼办正事。” 原来，上次在刘海面前讲起这栋楼的服务员，实际也是汪华飞故意安排的。 目的就是想要勾起刘海的兴趣，然后在这边拍下刘海玩女人的证据。 就刚刚这场面，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肯定都会忍不住的带着女孩上楼。 谁也没想到刘海控制力竟然会这么强，还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愣是没有上当。 只要刘海带着女孩上楼，房间里几个摄像头在等着他成为男主角。 汪华飞有点恼火，但也没任何办法。 这时，手机里进来了一条短信。 刘海发的:汪总，你真把我当朋友吗？ 也就是这么几个字，让汪华飞手机都差点掉地上。 完了后开始冥思苦想的琢磨着刘海这话的意思。 “难道，刘海一开始就知道我在给他设坑？”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 第二天。 东城路派出所的人到了东胜沙场。 动作特别快，直接把东胜沙场的经理汤心文给带走了。 汪华飞昨天虽然在刘海面前装醉，但也确实喝了很多，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比较晚。 在得知汤心文被东城路派出所的人带走了后，吓的直冒冷汗。 马上给柴波光给打了个电话。 接着匆匆忙忙的小跑到了东城路派出所这边。 不过，他过来后却没有找到刘海。 沈文刚他们对他的态度也特别差，全程不搭理他。 这让汪华飞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了，赶紧又给柴波光打了个电话过去。 柴波光火冒三丈:“你昨天晚上请他吃饭，是不是做了什么！” 第222章 抱歉通知 兄弟姐妹们，实在抱歉，收入太低，扛不住了，需要养家糊口，现实压力，不得不做这个决定。 但还是要给在追更的兄弟姐妹们一个结果。 第一，整个故事的核心是哪个身份神秘的知青。 这个知青是一个有过草地的后代，当年他老爹出了点事，所以他也到了肖山县插队。 在这期间，无恶不作，什么事都干过，包括杀人。 小顺子老爹当年就是因为撞见了他在对某个女的……于是他老爹见义勇为打了他一顿，还说要告发他，刚好他老爹没事了，于是就利用一些关系，合法的杀了小顺子老爹。 后来，他也回了来的地方，一路高升，但他怕肖山的事被人揭发，所以就让县局的三条狗替他压着这些事。 田正明，卢国民等人，都是他的人，只是后来他离开了，没和他们联系过，这两个人开始争夺利益，这两人矛盾爆发，其实也是老陈头他们背后挑拨。 目的就是让他们把所有风头抢了，让人淡忘这个知青。 第二，张雪的身世，她也是将门之后，刘海的爷爷曾经也走过草地，只是后来转业回了老家，两位长辈情深义重。 刘海的爸刘建民，还有方业明等人都是在老头手底下当过兵，所以都认识。 刘海小时候，张雪爷爷带着她到过他们家。 有一次张雪和他们一起在外面玩掉进了河里，是刘海把她救了上来，所以从那以后张雪心里就只有刘海。 后来因为刘海爷爷死了，两家人也逐渐断了联系。 长大后的张雪原本在京都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未来，只是听说了肖山的一些事后，马上到了肖山。 如果不是张雪赶来及时的话，刘海已经被杀了，从那以后，张雪就一直守在了肖山。 第三，大纲中最大的一个反转，可惜我写不到了，真的很抱歉。 关于刘海妹妹刘青的事。 其实她没死，当时李明辉并不知道，王彪其实一直很喜欢刘青，所以当时李明辉去杀她时，王彪把刘青带去了南方，但刘青已经因为被惊吓失去了记忆，一直在南方的工厂里打工，王彪之所以去了南方，也是一直守在刘青身边。 董欣雨脱离了肖山后，开始化身为港商跑到南方投资，无意中看见了刘青，相认。 刘青看到董欣雨后马上恢复了记忆，原来是因为刘青那天回家，无意中看到了田正明在田野里杀了个盘星村的人，这才出事。 另外一边，刘海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把田正明控制了，她妹妹回来后，马上成为了指认凶手的证人。 就这样，田正明倒了，田正明倒了后，狗咬狗，咬出了卢国成。 第三，副局长曾学林，是省厅派下来秘密调查肖祥林的人，所以最后肖祥林被弄了进去。 当然了，肖山之所以正义突然一下得到彰显，很大一定程度是因为新县委书记的到来，加上袁友生这个省府办公厅副厅长背后的支持。 所以刘海他们一群执正义之心之人，动作越来越大，最终正义永恒。 这是目前文中挖的坑，本来后边还会有其他地方特别丰富的斗争，但抱歉，写不到了。 至于最后人的结局。 1，张雪和刘海牵手成功，两人非常恩爱，不离不弃，刘海也调任到了京都，步步高升。 2董欣雨一直在港城，他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到了港城后就已经打掉了，因为最开始只是想用这个孩子去威胁孩子的爹（省里的某个人），然后让孩子的爹摆脱掉李明辉。 李明辉已经死了，他知道孩子留着反而会是个祸害，所以早就打掉了。 一直在港城，如愿以偿的成了女企业家。 就这么多，还有一些我忘记的坑，兄弟姐妹们评论区提醒下，我回答帮忙填上，真的很抱歉，这本书我本想写成狂飙那类与黑斗智斗勇的故事，但成绩实在太差，写不下去了。 第222章 抱歉通知 兄弟姐妹们，实在抱歉，收入太低，扛不住了，需要养家糊口，现实压力，不得不做这个决定。 但还是要给在追更的兄弟姐妹们一个结果。 第一，整个故事的核心是哪个身份神秘的知青。 这个知青是一个有过草地的后代，当年他老爹出了点事，所以他也到了肖山县插队。 在这期间，无恶不作，什么事都干过，包括杀人。 小顺子老爹当年就是因为撞见了他在对某个女的……于是他老爹见义勇为打了他一顿，还说要告发他，刚好他老爹没事了，于是就利用一些关系，合法的杀了小顺子老爹。 后来，他也回了来的地方，一路高升，但他怕肖山的事被人揭发，所以就让县局的三条狗替他压着这些事。 田正明，卢国民等人，都是他的人，只是后来他离开了，没和他们联系过，这两个人开始争夺利益，这两人矛盾爆发，其实也是老陈头他们背后挑拨。 目的就是让他们把所有风头抢了，让人淡忘这个知青。 第二，张雪的身世，她也是将门之后，刘海的爷爷曾经也走过草地，只是后来转业回了老家，两位长辈情深义重。 刘海的爸刘建民，还有方业明等人都是在老头手底下当过兵，所以都认识。 刘海小时候，张雪爷爷带着她到过他们家。 有一次张雪和他们一起在外面玩掉进了河里，是刘海把她救了上来，所以从那以后张雪心里就只有刘海。 后来因为刘海爷爷死了，两家人也逐渐断了联系。 长大后的张雪原本在京都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未来，只是听说了肖山的一些事后，马上到了肖山。 如果不是张雪赶来及时的话，刘海已经被杀了，从那以后，张雪就一直守在了肖山。 第三，大纲中最大的一个反转，可惜我写不到了，真的很抱歉。 关于刘海妹妹刘青的事。 其实她没死，当时李明辉并不知道，王彪其实一直很喜欢刘青，所以当时李明辉去杀她时，王彪把刘青带去了南方，但刘青已经因为被惊吓失去了记忆，一直在南方的工厂里打工，王彪之所以去了南方，也是一直守在刘青身边。 董欣雨脱离了肖山后，开始化身为港商跑到南方投资，无意中看见了刘青，相认。 刘青看到董欣雨后马上恢复了记忆，原来是因为刘青那天回家，无意中看到了田正明在田野里杀了个盘星村的人，这才出事。 另外一边，刘海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把田正明控制了，她妹妹回来后，马上成为了指认凶手的证人。 就这样，田正明倒了，田正明倒了后，狗咬狗，咬出了卢国成。 第三，副局长曾学林，是省厅派下来秘密调查肖祥林的人，所以最后肖祥林被弄了进去。 当然了，肖山之所以正义突然一下得到彰显，很大一定程度是因为新县委书记的到来，加上袁友生这个省府办公厅副厅长背后的支持。 所以刘海他们一群执正义之心之人，动作越来越大，最终正义永恒。 这是目前文中挖的坑，本来后边还会有其他地方特别丰富的斗争，但抱歉，写不到了。 至于最后人的结局。 1，张雪和刘海牵手成功，两人非常恩爱，不离不弃，刘海也调任到了京都，步步高升。 2董欣雨一直在港城，他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到了港城后就已经打掉了，因为最开始只是想用这个孩子去威胁孩子的爹（省里的某个人），然后让孩子的爹摆脱掉李明辉。 李明辉已经死了，他知道孩子留着反而会是个祸害，所以早就打掉了。 一直在港城，如愿以偿的成了女企业家。 就这么多，还有一些我忘记的坑，兄弟姐妹们评论区提醒下，我回答帮忙填上，真的很抱歉，这本书我本想写成狂飙那类与黑斗智斗勇的故事，但成绩实在太差，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