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纸案集》 第1章 初入 b市是s省的北部的一座沿海小城市，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可以沿着城市外环开车绕一周。人们的生活缺少了大城市的匆忙，换来的是宁静祥和的安逸。这种说法恐怕也只能说给一部分人听。不同的生活环境，与不同的职业未来，也给众多的当下之人增添压力与忙碌。而压力工作之一恐怕就是警察了。小城市的信息往往传播快，人还没出门，发生的事情可能已经从城东传到了城西。信息时代之中，让一切变得更加疏远而透明。 李殊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电脑屏幕的信息，脑子却在胡思乱想。刚走进办公室门的刘栋注意到李殊面部的表情和电脑屏幕显示的内容。轻声咳嗽了一下，将发呆的小徒弟拉回现实。 “怎么着，大早晨小李同志已经开始思考人生了？有没有得出什么答案呢？” 李殊被从背后传来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急忙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看着眼前这位年五十多岁的师傅，急忙整理衣着立正敬礼。对师傅如此尊敬源于李殊对其的了解。自从刘栋未婚妻因案件去世之后，刘栋就再也没有去尝试找过另一半，而是一心扑在工作上。虽然那起导致未婚妻去世的案件至今没有破获。刘栋作为队里的老人，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资历，参与破获过众多案件，对b市市民的安稳生活做出了重大贡献。但是刘栋以自己的前途和生活发誓，在未破自己心爱之人的案件之前，他绝对不接受任何奖赏，就算是现在这个副队长的头衔都是在刘栋的警校同期现在已经是局长的魏严武苦苦劝说下才勉强挂上的。 “师傅早，您来了，我没没想啥，就是在这瞎看呢。” 李殊紧张的回答道。 “师傅！早！殊子大清早搁那思考人生半天了。殊子，咱俩作为祖国新时代的花朵，对这信息化时代你可得抓紧接受啊！同志，前路漫漫，你我需要更加努力。” 和李殊一起进警队的赵斌彬走过来跟刘栋边打招呼边调侃自己在警校期间当班副时的搭档班长。同样，张斌彬也对面前这位拥有丰富经验和资历，并且非常儒雅随和的师傅保持着极大的佩服和尊重。 “说啥呢，我们要是作为花朵，也是已经开败了的花朵，人家高中生才是最鲜艳的花朵。” “说到高中生，啧啧想当年，我们那个年代的高中，与现在相比真是大有不同啊。压力也给到了这些花朵了，生活和学习的压力嘿嘿，不过我没有孩子，我不用操心，哈哈哈哈哈” 刘栋面对年轻人的交谈时，往往可以很快的融入他们。 “好了，玩笑开过了，花朵的事情不在今天的讨论范围，也就不劳烦二位当花匠了。小殊子，把电脑上新闻先关了，昨天晚上那个案子由别的同志负责，你俩前路漫漫的同志先跟我来会议室，来了一周了也，做个测试。放心私人测试，没有成绩，也不评论，放松。” 李殊和张斌彬脸色微变，相互对视一眼，便急忙跟上刚说完就扭头前往会议室的刘栋。 “哎呀，再跟你俩说一遍，这不是正式测试，也不是试探，算是个人对，个人委托。我的经历估计你们也都从别人那听说过了，我在咱们队里有个习惯，我认为新人的想法会有很多的新奇和不同于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视角。所以，当我跟新来的新人混熟之后，会把导致我爱人去世的案件跟你们分享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和新观点，这样也可以帮助我嘛。当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们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把这个案件当做一个普通案情分析测试，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我可是你们俩的师傅，心理承受能力能绕地球好几个圈呢，放心大胆的说出你们的观点就好。” 两位队里的新人神情很不自然，虽然知道刘栋师傅性格非常随和，但是这么直接的让人触碰自己的伤疤，这点让触碰的人反而更加别扭。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开刘栋递过来的档案盒时，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刘队，不好意思，打扰您给新人上课了，王队那边说昨晚的案子希望您能过去看看，有几个点需要您帮助。” 来人是昨天跟着队长王勤力勘察现场的李遥。 “行，走，我搁这坐着估计他俩也不好意思，别跟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就当成普通案件看，赶紧的，你俩有一天的时间，晚上下班后你俩留下我要听汇报。” “嘿嘿嘿，别担心，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懵，其实刘队这边没事的，加油呦。” 李瑶边给两位年轻人宽慰，边随着刘栋出门的身影一同往外。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带上，李殊和张斌彬无奈的翻开档案盒开始审阅面前的案件。 这份案件记录并不是正式的档案记录，而是由刘栋自己整理誊写的，并且在很多看起来是不同时期的纸张中，记录着不同笔记的内容，这些应该是历届前辈被刘栋师傅要求后留下的笔记。两人大致翻了一下这份记录有哪些内容后，开始了详细阅读。 12月26日，死者程琪，是市内某幼儿园的教师，身着睡衣，正面倒在卧室门口，右手紧抓着死者未婚夫刘栋的换洗警服。因心脏中刀而一刀毙命，死者生前没有抵抗行为，凶器是死者家中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水果刀。死者家里窗帘紧闭，家中橱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各种摆件被打翻在地。根据与死者同居未婚夫刘栋证实，家中丢失了准备筹备婚礼用的5万元现金及部分的贵重首饰。据法医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1点到1点半之间。据现场勘察，家中并未发现除死者及其亲属以外人的指纹，但很多倒伏在家里的摆件以及凶器上有擦拭过的痕迹。并且，死者家大门有很新的撬锁痕迹，但大门上并未检测出外人的指纹。除此之外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或者毛发的痕迹。案件报案人是死者程琪的母亲，在早晨8点左右来到死者家中发现的尸体，遂立刻报警。 案件记录里虽然没有照片，但是作为警校优秀毕业生的李殊和张斌彬能够在脑海中构建出现场的画面。接下来他们开始翻看案件相关人员的问询笔记和证词。 报案人——死者程琪母亲：因12月25日下午7点左右接到程琪电话，程琪跟未婚夫刘栋吵了一架，因其一直在电话中哭泣，所以报案人只能不断安慰，但是最后程琪大声说了一句“不让他再当警察了”。考虑到之前也因为未婚夫职业问题，小两口之间发生过争吵。报案人便在25日下午9点左右联系到仍在警局加班的刘栋，劝说刘栋，程琪因即将作为警察家属内心的担忧与压力增大，希望刘栋可以多陪陪程琪。刘栋随即就25日中午双方因工作问题而争吵做了自我检讨，告知晚上回家后会跟程琪好好沟通。26日清晨7点多，刘栋通过b市人民医院的电话告知报案人，因昨晚突发案件，导致未能回家，且清晨多次打电话回家却联系不到程琪，希望报案人可以去家里看看。而25日的突发案件，导致刘栋的搭档张予民从楼上跌落，送到医院后一直昏迷不醒，刘栋作为搭档和案件的参与者暂时在医院走不开。随后，报案人便匆匆赶到死者家中，发现死者并报警。 案件相关者——未婚夫刘栋：12月25日中午回家，告知未婚妻程琪晚上需要加班，所以不回家吃饭。而临近年终，市里发生多起盗窃及伤害案件，并且电视及报纸都报道有警察受伤的新闻。导致程琪心理压力增大，跟刘栋大吵一架，要求其辞去警察一职。随后双方不欢而散，刘栋前往警局上班，程琪到幼儿园上班。晚上9点左右正好专题会中场休息的刘栋在办公室接到程琪母亲的电话，听从了程琪母亲的规劝，并表示一会回家会好好的跟程琪交流。晚上11点多专题会结束，准备赶回家的刘栋被搭档张予民叫住，张予民告知刘栋，已经成功联系并规劝了一名年终犯罪团伙的成员。就在刚刚接到消息这名成员想要自首并协助警察抓捕犯罪团伙，但因其疑心太重，所以希望张予民能够单独见面商量，刘栋只得打电话告知程琪晚上无法回家。跟队长请示后，26日凌晨0点刚过半，刘栋便跟随张予民一同前往某居民楼会面，凌晨1点不到两人驱车来到指定地点，刘栋作为支援先待在车里。张予民上楼交涉，随后凌晨1点半左右，楼上突然发生争执，张予民被人从3楼推了下来。刘栋马上支援，在楼门口逮住了慌张逃跑的那个想自首的犯罪团伙成员。随后张予民被紧急送往医院，在简单的跟局里人员沟通和了解完情况后，张予民便昏迷过去，刘栋一直陪在医院，并在清晨6点多开始给家里打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接，只得给死者程琪母亲打电话，希望其去家里看看情况。在26日8点多通过程琪母亲得知噩耗，便急忙离开医院返回家中，配合警方调查。 张斌彬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满脸愁容道： “我的天，合着那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啊，又是抢劫杀人，又是袭警案件。很难想象师傅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啊？师傅不是说了吗，他的内心承受能力能绕地球还几个圈，肯定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一面是师娘，一面是搭档。我听说，张予民警官昏迷后师傅除了处理师娘的丧葬事宜，其他时间一直陪着张警官。” 李殊同样也是深情低落的念叨着。俩人貌似对话但感觉又是在自言自语，张斌彬说： “是啊，张警官好像是一直带着咱师傅的人，虽说是搭档，但是估计应该是老师才对。哎，只是张警官后来好像再也没有醒过来，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后，人就没了。” “停，收，感慨的事先放放，半天就看了这么点咱俩得加快速度了，不然晚上指不定几点回家了。” 李殊急忙给这简短的对话画上句号，两人继续开始往下看。 摸排走访记录——小区门卫：25日不到6点就看到程琪下班回到家中，并且再未外出，不过整晚并未看到其未婚夫刘栋回家。每晚在凌晨1点开始巡逻，刚出门就看到程琪家里突然开灯，在1点20分巡逻结束后，发现死者家里的灯已经关闭。并且刚回到门卫室就发现大门外沿着围墙不远处有人在奔跑，不过外边马路上虽然灯光昏暗，但是根据其跑步身型也没抱着什么容易被盗电视等电器物品，又是在小区外，所以门卫并未太在意，只是留意到那人带了副手套。小区门卫室两班倒制凌晨0点、中午12点为交接时间，每班一人值班，都是退伍军人，凌晨12点大门会关闭，但上锁时间是门卫巡逻回来后也就是每晚的1点20分左右，开启时间是每天清晨6点。门卫保证自其巡逻回来后，就一直盯着大门直到6点开启大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从正门出入。小区仅一个正门，而且周边围墙都做过防盗处理，围墙上各式各样的防盗措施也没有被破坏。 “等等等等我怎么感觉不对啊，单看案件简介的时候我觉得是入室盗窃后被屋主发现，而临时应激杀人。可这越往后怎么不对劲啊。” 这次是李殊率先开口。 “哪不对劲了，没问题啊，入室盗窃，杀人，拿东西，然后趁着保安巡逻期间从正门溜走。这流程不很正常吗，而且，多半就是那个带着手套的家伙，师傅家只丢了现金和收拾，都是揣兜里就完事的轻便物品。可能对方见杀了人，会被追查，觉得再去盗窃大型家电不好出手变现，就拿些轻便物品赶紧溜了。” 张斌彬一脸严肃的陈述着他认为的事情经过。李殊听后并没有反驳他什么只是示意其继续往下读。 摸排走访记录——幼儿园园长：程琪是幼儿园里的优秀教师，孩子们都愿意跟她玩。而且程琪性格坚韧非常有毅力，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完成，刚来的时候不会做手工折纸，就跟其他老师学，有好多老师都看到她下班后自己在办公室拿着尺子按刻度进行折纸，最后她的折纸技巧锻炼的非常娴熟，擅长折纸船。25日下午来上班的时候她的神情感觉很疲惫，也有些悲哀，园里担心她的身体就给她安排在办公室休息。在休息时她一直在看前几天的报纸，还看了很多不同出版社的发行的报纸。5点半下班后，她也是直接走路回去了。直到第二天她没来上班我们打电话去他家里才知道出事了。 摸排走访记录——b市早报记者：市里唯二的早报，新闻素材都是最快最新最准确的，方便市民了解前一天夜里所发生的大事，在25日晚上8点左右，有一位自称是准警嫂程琪的女士打电话给报社并转接给报道了警察受伤新闻的女记者，详细询问了女记者所撰写的内容，并表示自己作为一名准警嫂非常担心自己的未婚夫，跟女记者打电话沟通只是想询问一下那些受伤警察家属的联系方式，她担心自己会承受不住这份压力所以想跟其他警嫂交流学习一下，不过女记者并没有受伤警员的家庭信息，所以没有进一步提供帮助。 摸排走访记录——死者邻居：因为死者的房子是附近工厂所属的家属楼，所以楼上楼下都是工厂职工。据周边邻居介绍，白天他们都在工厂上班，25日晚上回家后和往常一样，吃饭、看电视、睡觉。唯一不同的是楼下的邻居听到在26日凌晨1点多有摔东西的声音，随后听到楼道里有跑步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没有声音了，所以他们认为只是小两口吵架，就继续睡觉了。 “看来当年这案子足够严重的啊，侦查员摸排走访了不少相关人员，但是因为是凌晨就是没人看清那个戴手套的人的去向。” 张斌彬便起身边拿饭盒说到，这会已经是中午，俩人的肚子已经叫了半天了，为了保证头脑清醒，俩人不得不先去食堂觅食在继续下午的“测试内容”。路上李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我也认为戴手套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凶手，但还是有很推测的过程说不通，导致这个案件始终没法确定嫌疑人。目前，我们从结果反推动机，那么凶手的目的就是钱财。再看过程中的几个需要注意的问题，第一、凶手对师傅家的情况肯定进行过摸排，并且利用了年终各类案件增多，观察到师傅作为警察经常很晚才回家或者不回家的情况，毕竟对付一个柔弱女子还是非常简单的，打晕弄晕就好了。第二、通过师娘的死亡时间，法医推断在1点到1点半之间，而我们怀疑的凶手是在1点20分左右出现在大门外墙之外。所以凶手是在1点到1点20之间将师娘杀害并逃跑，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凶手还观察好了门卫巡逻的规律。利用这20分钟完成了犯罪并布置现场的过程。综上所述，我不认为这是一起突发应激杀人，不然这时间点也太凑巧了。但是现在仅有的有关嫌疑人的信息是带着手套，就凭一副手套去找嫌疑人，跟你现在在辣子鸡里找鸡毛一样难。” “呵呵，什么找鸡毛，我在找块不带骨头的鸡块。” 张斌彬拿筷子翻着自己饭盒里的辣子鸡，没好气的说怼着坐他对面的同学。随后继续补充道： “你的分析确实没问题，师傅和其他前辈警官们肯定也看的出来，不过还有个问题，你说20分钟完成犯罪并布置现场的过程是不对的，门卫是在刚出门就看到师傅家的灯亮，那证明凶手早就溜进去了。而不管凶手的目的是抢劫还是盗窃或是杀人，都不可能主动打开灯，所以开灯的一定是死者，而凶手知道自己被发现后，一不做二不休，拿刀杀人，这点从凶器的选择上可以看出，如果是计划杀人，那凶手肯定会带好凶器，同样，抢劫肯定也会带凶器。所以我认为凶手的原本计划还是盗窃，只是中途翻箱倒柜时被发现不得以转为杀人的。” “嗯，赞同，那我们下午可以明确一下思路，就朝着有计划且在周边摸排观察甚至有跟踪嫌疑的人方向前进。我相信侦查员会对案发现场周边人员进行详细询问和记录的。到时候，这困扰师傅多年的心病，就迎刃而解了。” 李殊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对下午的案件阅读分析有了充分的信心。张斌彬马上怼道： “我这辣子鸡放出来的鸡血被你喝了？淡定淡定，你觉得真是那么简单，其他老同志会看不出来？虽然方向明确，但我估计可能会一无所获的。下午咱俩分工，你去继续看看侦查员的询问记录，我先看看其他前辈们的看法记录，然后去找档案室学长或者其他人那套套话，我总觉得咱还忽略了很多内容。” 两位警察新手计划商讨完成，说着边加快了手中吃饭的家伙事，火速洗漱完毕，冲回会议室。刚从外面回来的刘栋看到这一幕向，忍不住咧开嘴看向身边的王勤力队长。而王队长则回应道： “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被这俩年轻人打开一扇新的门啊。应该不会出现上次某人推论的被害者自杀情况。” 说罢王队长把视线挪向了排在前面打饭的李瑶身上。李瑶只得回头无奈的嘿嘿一笑，继续向前去盛汤去了。 第2章 探寻 炎热的午后，往往是人们最爱打瞌睡的时候，这时候人的集中注意力能力就有所下降，戒备心理减弱，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从其他人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张斌彬心里盘算着，他径直走向档案室，那里有他们警校的老大哥。打感情牌，也许可以更加快速的获取信息。 “宋哥！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东西，白开水！” 趴在桌子上的档案室管理老宋抬头瞥了一眼张斌彬，冷哼一声道： “哼，那我真是谢谢你了，把你带来的‘礼品’放那桌上，跟我那俩暖瓶放一块。” “好嘞，嘿嘿，宋哥，别睡了，聊会聊会。你说小师弟来找您了，你不得接待接待啊。” 听张斌彬说完，老宋不情愿的抬起头，眼睛直盯着张斌彬好一会，突然咧开嘴笑着说：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你跟小殊子进来的第一周，你们师傅是不是给你们布置作业了啊，想来我这找找参考答案啊。” 张斌彬见掩盖不了，索性就大方承认了。 “额，看来局里大家都知道啊，我师父心真大。您说的对，师傅把作业布置给了我们，今晚就要汇报结果，可是我们卡住了，所以这才来向您请教请教，您看在学弟帮您打水的份上，给点信息。” “哼哼，少来，打申请了吗，没有的话免谈。” “这是师傅的私人委托测试，我们咋打申请，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学长！帮帮忙了，这样，我先把我们的想法跟您说一下，您先听听” 随后，张斌彬把他和李殊的推论讲了一遍，老宋听的津津有味。在听完两位新手的描述后，老宋开口说道： “你们目前的进度和之前的前辈们一样，大家都能看到现场存在的问题。犯罪嫌疑人的手法极为老练，并且熟知被害人家里的作息规律，从这里出发，很多人的得出的结论是盗窃团伙有计划有组织的入室盗窃，然后被发现后杀人的案件。因为这个推论可以解释你们师傅刘栋的行动轨迹，也就是说，案发当天，刘栋的行动轨迹是不可控的，如果是单人有计划的犯罪他无法判断刘栋何时回家，如果他真的是心思缜密的罪犯是不会在无法得知刘栋什么时间回家的情况下实施入室盗窃，而且选择没有人的上班时间可能更方便自己作案。” 张斌彬没有插话，老宋说的很对，从目前的信息来看，这样的推论确实是没有问题的。老宋继续说： “而且听说当年存在有好几个犯罪团伙，虽然市里非常重视，要求警局必须对这类团伙进行彻底打击，但是最终并没有能全部抓获，反而有个别漏网团伙叫嚣着要进行反击。但是在闹出人命案子后，犯罪团伙进行犯罪的数量明显下降。就好像躲起来了一样，再后来，随着科技手段的运用，这类团伙偷盗犯罪的概率就又大幅度下降了，毕竟躲不开现在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嘛。” 张斌彬点点头说道： “对的，这个方向确实几乎把所有疑点都解释的通，这也是之前警员们和现在师傅的主要努力方向，但我听说在后来的日子里也抓获不少当年的犯罪团伙人员，但是都没有能找到犯下入室盗窃杀人案件的凶手，所以会不会这个方向还是有问题啊。” “要不说随着时代的进步，年轻人的思维进步很多呢，近几年新来的年轻人确实开始出现五花八门的新推断，但是目前看都没有直接证据来证明。比如说，当年你们王队的看法，他认为在涉案的相关人员证词中存在谎言，并且指出在所有人的说辞中，没有相互关联证明的，且可以轻松了解到被害者家庭作息情况的人，也是就两名轮岗保安。王队在老侦查员口中了解到两名门卫一起合住在门卫室后面的小屋里后，便将目标放在两名门卫串通一起进行作案上。他的想法在当时确实没有任何冲突点，门卫对你们师傅家庭情况和作息十分了解，并且关门时间由他们两人进行操控，没有其他人掺和，所以他们两个可以自行串通并编造证言。” 张斌彬听到有人质疑证词的真伪性后，显然有些吃惊，他并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严肃古板的王队长竟然会从这么一个角度出发。 “队长当年质疑证词的真伪，这不等于质疑当年所有侦查员和刑警的能力问题吗，他也真敢说。” “你看看，为啥人家可以当队长，而你当不了。” “宋哥，我刚来，我倒是能当合唱队队长。不是，那这质疑后续是啥？如果难不成门卫真的说谎？” “门卫要真的说谎还有你俩调查的份吗？”老宋没好气的说：“平时脑子挺灵光，这会不知道从结果反推一下。这个推论在当时确实让你师傅和局长眼前一亮，奥对了，那时候魏局长还只是你们队的队长。在那之前他们确实没有去研究门卫证词的真伪，大家对部队的同志比较信任，都没有怀疑两名退伍老兵。不过你们王队的推理确实存在可能性，随后，就开始围绕门卫展开调查。因为那时候离案件发生也就4年的时间，所以当时案件参与者都还是能找齐的。通过后续的调查发现，负责值白班的门卫在26日凌晨完成交接班后就急忙去找女朋友了，在女朋友家和其家人一直在一起直到26日中午交班他才回来，这点侦查员也找了当时的门卫女朋友和其他人进行作证。” “那也有可能是夜班门卫伙同外人作案。”张斌彬急忙补充。 “嗯。你们王队当时也是这么怀疑的，但是魏局并不这么认为，两名门卫的都是外省来的退伍老兵，在当地的社会关系很简单。26日凌晨夜班门卫的巡逻被当时住在小区某楼一楼还没有睡的夜猫子证明了，他在1点刚过的时候听见了门卫熟悉的咳嗽声及手电筒的光亮，之所以记这么清楚是因为白天听说了案件后觉得害怕，就立马联系人安装了防盗网。而且如果是等巡逻完，给大门上锁后再去犯案也太可能，虽然小区大门上锁，但那只是防止夜晚外来车辆进入的，作为工厂家属院还是有一部分上夜班的人，会经常性的有人从工厂回来，而夜班门卫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给他们开门。而且你们要是再仔细阅读一下后续的补充材料会发现，侦查员后面找到了一位在26日凌晨1点半刚过时进入小区大门的职工，他确定就是夜班保安给他开的门，并且他在回来的路上也看到有个带手套的人在小区附近奔跑。” 老宋的陈述结束了，这让张斌彬陷入了沉思，王队当年的出发点非常独特，但是最后所有努力又回归了到了这个戴手套的人身上。他是犯罪团伙的成员？还是类似王队想法那样某个涉案人员？如果是涉案人员的话那么证词里就还是有人在撒谎。 看着眼前沉思的年轻人，老宋笑着说道： “小子，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了，看看这次你们能不能提出比你们王队更独特的见解。咱们市不大，程琪也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现场照片我也见过，想起她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我就难受。那姑娘虽然性子急但是有爱心，给幼儿园孩子们折的那些纸鹤都被血染红了。哎，这个案件对你们师傅打击太大，我记得他在葬礼上哭着说自己就是根木头，未婚妻遇到危险不在身边，搭档遇到危险也不在身边，自己就像一根木头，只知道傻乎乎的杵在那。这案子啊就看你们” “等会，停。”张斌彬打断老宋的哀叹，“不在身边” 话还没说完，张斌彬立刻转身往外。 相比听故事的张斌彬，李殊这里就显得那么枯燥无味了，继续翻看着调查记录。通过不断地文字挖掘，李殊的脑海中不断将凌乱不堪现场一块一块的拼凑起来。他庆幸，师娘在遇害过程中没有被侮辱侵犯，拿着师傅的警察衣物一定是在警告对方，‘我们家是有警察的，你们不要乱来’。但是这改变不了师娘的结局，对方的残忍难以想象。将一个怀揣着第二天给幼儿园小朋友们上折纸课梦想的年轻老师残忍杀害，如果凶手看到那些在师娘身下被血染红的折纸，他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吗？或者当凶手在翻箱倒柜之后只拿到5万元他会不会后悔。哼，一个盗窃团伙，为了5万元，背上杀人的案子，一辈子担惊受怕，他们真的值得嘛？ 李殊合上档案盒，他决定换换脑子，代入感让他感到身体乏匮无力。 “或许前辈们的见解可以让我换换头脑。”李殊边拿起那些年代不一的纸张边自言自语，“让我来瞧瞧，队里老哥们的神通。” 这些不同时期的推论并没有署名，看来师傅真的想让大家打开思维，不局限于仅有的指向性线索。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原来推测出凶手是手套人的基础上进行的推论，他们更多的是想办法怎么找到或者解开手套人的身份之谜。从建议将搜查范围扩大到全市及周边县，到想从手套来源出处展开调查的建议，再有更新一点的建议加快引入市区天眼系统监控排查，大家都在努力想将手套人的身份挖出来。不过也有从别的角度入手的情况，有份笔记陈旧的推论认为门卫是凶手，不过被后续调查推翻了。最新的一份笔记则是认为是被害人因压力过大，在其母亲的诱导下自杀，而早晨赶来的母亲为了防止钱财落入被害人未婚夫手中，特意装成报案人并拿走家里值钱的东西。而这份推论笔记的出发点是从被害人母亲作为省内知名的心理医生，并且被害人当时确实压力过大容易受到外界的思想干扰得出的。至于自杀时间为什么会是在1点到1点半之间，则是因为深夜往往让人进入一种空虚状态，从而被白天的某种思想引导进而进行自杀行为，而被害人的母亲作为自杀思想的引导者则是利用被害人和被害人的未婚夫完善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和成为第一发现者。当26日清晨接到被害人未婚夫电话后，赶到被害人家中，将家里弄乱、擦拭指纹并将钱财藏好，伪装成入室盗窃杀人。动机则因为女儿程琪并不是自己亲生的，也不想在女儿身上浪费钱，所以才进行遥控暗示程琪自杀。 “哇偶，这位前辈的视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结论我看几乎全都是他的假设，自杀？真的有人心灵和意志力会如此脆弱吗，啧啧啧。” 李殊向刚冲进会议室的张斌彬吐槽到，然而张斌彬还没来得及开口，会议室门口却传来了李瑶的声音： “很不幸，你的吐槽并不完全正确，现在我们没有办法证明程琪的母亲的清白，同样也没法证明她是幕后的引导者。” 李殊目瞪口呆的对李瑶说：“可是，我并不理解，这篇推论完全没有任何调查员调查的相关资料支撑啊。” “是的，所以我说并不完全正确，你大概觉得这篇推论的动机和手法都很扯淡。不过，你要知道一点，当年在确定程琪母亲有不在场证明以及排查相关社会关系后，并没有对她展开更详细的调查。而我作为她后来的学生，很轻松的从学长那里了解到当年她与女儿之间的关系。程琪母亲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在程琪三岁时被他的母亲收养，但是没过两年程琪的母亲怀孕了，并且生下一个男孩，找导致程琪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程琪与母亲经常爆发争吵，俩人甚至相互辱骂。不过好在程琪的父亲始终保护着她，才没有更严重的情况发生。在大专毕业后程琪与刘副相爱并订婚，主动搬出了原来的家，为了弥补作为父母没有尽到的义务，程琪的父亲在没有通知其母亲的情况下给了程琪5万元当做她的嫁妆。” 从李瑶嘴里慢慢道出对于自杀推论的解释让两位新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殊艰难的吐出： “可是这会不会太太片面了。” “片面吗？”李瑶点点头，貌似肯定了李殊的质疑：“确实，我的这个诱导自杀推论没有任何当年的证据支持，当然也就不存在冲突。但是，但凡是上过程琪母亲的课的人都知道，她是拥有高超的技术和学问的，通过言语沟通进而进行诱导自杀的能力她是具备的。同时，通过日常的观察，我们发现她非常的尖酸刻薄并、视财如命。但是很遗憾，只通过当年的技术我们无法的得知他们母女二人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也就是最关键的证据没有了，还是现在好啊，有监控，有录音。” “那这种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的啊。”张斌彬大叫道。 “小点声，虽然可能性很低，但确实存在。怎么样，你们瑶哥我还是很有本事的。另外啊，这个推论别在王队面前提，王队的推论我听说的是调查过后被推翻了，所以他现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经常讥讽我的推论呢，我可不想没事找刺激。” 李殊点头答应，但随机追问道：“推论后续呢？既然有可能性就要查下去啊。” “查啊，谁的孩子谁抱走，我提的推论我去查。”看着面前两双期待的目光，李瑶继续慢吞吞的说：“就存在一个问题，现在程琪的母亲和我的那些学长同学已经把我划归神经病一栏了，很难在从他们那问到什么了，所以调查就停滞了。” “啊，也是，瑶哥你这么一说，我脑海里确实出现了你去问别人然后人家骂你是神经病的场景。”张斌彬冲着李瑶嬉皮笑脸道。 “呵呵，一边凉快去，别来剽窃我的想法，你俩今晚要是交不出个答案，哼哼，那以后估计可能大概是空调冷气下面的位置喽。” “我有一个想法”李殊和张斌彬异口同声道。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交头接耳了一番。随后，李殊往档案室跑去，张斌彬则拿起帽子跟刚回到办公室的王队打了声招呼，跑出了警局，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李瑶站在原地。 第3章 方向 晚上，会议室被负责新案件调查的警官们占据了。刘栋副队长只得带着他的两个小徒弟李殊和张斌彬盘踞了局长办公室，准备回家的魏严武局长不得不留下充当这次新手考核的评委，同样被抓住做评委还有刚来汇报完工作的王勤力队长。 “栋哥，我时间不行，会议室那边还在那边等着主持工作呢。” 王队长努力挣脱着被刘栋紧紧钳住的胳膊。 “勤力，坐下，听他俩把想法说完就好了，花不了太多时间的。”魏局长在沙发上无奈的劝着自己的手下。 很快，三名评委在沙发上坐好，李殊和张斌彬在他们对面正襟危坐。 “你们两个把你们想到的总结好发言就行，不用太在意对错，我们这不是在对你们进行正式的评分测验，只是个人的委托。”刘栋率先开口，看着眼前严阵以待的两个徒弟，他担心他们会过度紧张。 显然，这想法多余了。“三位领导，针对今天早晨刘副队长给我们看的案件，我们俩人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当然，如果各位领导认为我们这个结论不妥的话，还请各位领导指正。”李殊率先开口，在警校当班长的经历让他在遇到这种场合时并不怯场。“相信三位领导对这起案件的经过和细节以及后续各位前辈所提出的各类猜想假设已经非常熟悉了。那么下面，我们俩就我们今天的调查和分析给出我们的推论。” 张斌彬相当默契配合着，在李殊说完，随即跟上：“我们得出的结论可能会对师傅您造成一定的困扰，但还请您不要生气。” 刘栋点点头表示肯定，并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首先，在我们陈述这个案件的推论之前，我和殊子通过不同的途径意识到案件存在其他的可能性，殊子是通过李瑶哥关于案件的推论发的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在本案中确实有人可以利用心理暗示以及行为前提动作和事后动作来隐藏自己的行为过程。而我下午的时候一直在档案室听老宋给我讲故事，让我排除了很多种的可能性，但是最后老宋说当年师傅自责‘自己在未婚妻和亦师亦友的搭档遇到危险时都没有在身边’，这句话让我反应过来，在这起案件中，有另外的几个人看似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却具备可以钻空子的机会，利用证词创造作案时间。” 李殊把话接过来：“所以针对我们下午的设想，我们二人分头行头，我去档案处查询当年当天发生的案件记录，不过，我查询的是另一起案件，也就是师傅和张予民警官的案件。档案中记载，张警官在案发前几天的时间里在一个盗窃团伙中成功发现了一名线人，并在25日深夜接到通知，双方约定在一栋废楼里见面沟通，为防止意外，在年底人手紧张的情况下，当时局领导安排刘栋师傅和张警官一同前往。” “是的，当时我就在队里，而且那个案子后来的调查记录我也是参与的，所以印象很深。”由于李殊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所以魏局长点头搭话道。 “那就太好了。”李殊继续说：“那我继续，根据导致张警官死亡的案件记录我发现，张警官和师傅是在马上到26日凌晨1点的时候抵达与线人约定地点的楼下，这点在后续的走访调查问询记录里可以证实。当时，两位警官的车正好停在一个刚刚关闭卷临门进行账目盘点的小卖铺前。根据记录显示，铺主听到了一辆车在自己店门口停车熄火的声音，还隐隐约约有人打开车门人说‘时间急了老弟帮忙’，随后则是关门和一个脚步走远的声响。通过这些证明，可以证实张警官和师傅在26日凌晨1点前的行踪。也就是他们两人已经到达目的地，” “嗯，没错，当时是对铺主问询的就是我，结合后面老刘的反馈，当时铺主听到的应该是张警官打开车门后跟坐在车里的老刘交代‘时间正好，我怕对方急了出问题，老弟你帮忙看住大门。’这类的话。” 搭话的还是魏局长，这次他则求证性的看向了刘栋。 “是的，予民师傅当时让我就在车里帮他看住大门，他可能一是担心线人会出现特殊状况，二是那毕竟是私下会面，担心会有盗窃团伙成员尾随。”刘栋神情有些悲伤的补充道。 “不好意思师傅，但是我还是继续说了。铺主在1点15分左右完成了账目清点，并准备睡觉，然而在1点30分左右听到了很大的物体摔落声音，他急忙起床打开卷帘门，正好看到旁边一脸惊恐的刘栋师傅，随即又看到斜对面楼里冲出一个慌张的年轻人，而面前的刘栋师傅马上冲上去逮住了年轻人，并叫喊着让铺主打电话给急救中心。” 王勤力队长听完李殊的讲解，脸色变了变。“这嗯，只是一种假设的可能，作案时间上来的急吗？” 张斌彬见王队长已经明白了他们二人要证明什么。就补充道：“来的急，下午我问完相关位置，去实地跑了跑，虽然楼都已经拆除，但是道路没有改变过，从师傅家到张警官出事地点，体能好点的人单程跑步10分钟不到就能完成。更别说开车了，而且还是那个没有摄像头监控的年代。” “你们怀疑”刘栋欲言又止。 “是的师傅，我们怀疑张予民警官。”张斌彬说完见三位领导沉默不语，他便继续说下去：“张警官和师傅证言，以及小卖铺的铺主的证言都证实了1点和1点半这两个开头和结束的时间点两位警察的存在位置，但是1点到1点半之间的时间里，因为铺主并没有听到车门打开或者汽车启动的声音，所以师傅一直待在汽车里没有动，而张警官则完全有时间去往犯罪现场进行犯罪。” “不对！那他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假设按你们的逻辑，他进入大楼后从其他出口出去，并搞到一辆车开车去现场，那么他来回也得至少花费十分钟的时间，你让他在20分钟奥，不，门卫在1点20分左右就回到了大门处，也就是说，除去赶过去的5分来钟，他在现场的作案和布置的时间只有15分钟不到，这时间不是太紧了吗，随便一点失误就会在出门时被门卫发现的。”刘栋说话的状态有些激动。 李殊急忙安慰道：“师傅，您先别急，关于这点我们还需要您的帮助，下午斌彬出门还去拜访了张警官的父母和原来的几个同事，他了解到，当时张警官家里比较困难，父亲出了一场车祸急需用钱，而家里为了张警官哥哥婚礼刚花费不少。所以” “所以你们就怀疑他去我家杀了琪琪然后拿钱伪装成入室盗窃杀人？我告诉你，首先我知道他家的情况，我也主动跟他提出过要借钱给他！最后！还是刚才说的，他的作案时间来不及，现场他需要完成杀人、找钱、将现场弄乱、然后擦拭指纹消除各类痕迹，他来不及！” “栋哥，栋哥，冷静，冷静。这不是让年轻人发挥想象嘛你怎么还上头了。”王队长急忙安慰。 魏局长则是倒上一杯茶水给刘栋递了过去，“老刘，你当时那会有没有跟张警官透露过你们平时放钱的地方啊？”递杯子的同时，魏严武轻声的问道。 刘栋愣住了，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变化。过了好几秒钟，刘栋放弃回忆和挣扎：“我跟他说过。在大家一起讨论如何对付盗窃的时候提到过我们家会把值钱的东西放在一个铁皮盒，摆在置物架上用花瓶压住，假装是个不起眼的底座。但是，就算他知道钱的位置，我刚才说的布置现场的时间还是来不及的，予民师傅他” “是的，他自己确实来不及，如果还有一个帮手呢。”李殊接上了刘栋的话，“他的那个线人因为都是涉案人员并且还导致了张警官跌落致死，所以很容易就查到。线人家境殷实，因父母疏于管教才误入歧途，为了寻求刺激加入了盗窃团伙，但是真正犯罪后又感到害怕，所以找到张警官希望得到张警官帮助，而为了缓解经济压力，张警官则利用那个年轻人。理由应该是帮助减刑说着隐瞒一些与他相关联的案件之类的。所以他们在25日前就制定好了计划。25日深夜，由年轻的线人进入师傅家，实施盗窃，完成后两人凌晨1点在那栋废弃的楼里会面完成他们的计划。然而，当张警官却没有发现线人，四下查看，看到了线人提前停在后院的车，立刻发觉出问题的他，马上驾车前往师傅家，赶到时却发现线人已经杀人。这里我们认为是线人杀人的原因是门卫看到1点时亮起灯光，凶手应激杀人，而1点时张警官还在废楼这里。所以，张警官赶到后，见木已成舟，为了防止自己计划的败露，不得已和线人一起拿钱，布置了现场，两人在1点20分前跑出小区重新驾车赶回废楼，而后在废楼却发生争执，张警官坠楼重伤而亡。我们之所以认定张警官会参与案件是因为现场被布置的太完美，痕迹被清理的一点不剩，这表明嫌疑人肯定了解警方的所有动作。” “今天下午我从那个线人的亲戚处了解到当年线人父母确实给线人购买过一辆汽车。而且，后续案件走访中也证实案发前一天25日下午线人的车就停进了废楼的后院。所以张警官完全可以接触到汽车。” “当晚我们赶到时最后一次见到还清醒的张警官，他还问我：‘小刘呢，他在车里’，我告诉他，刘栋逮住了刚要逃跑的嫌疑人，一会他就过来，随后他说了一句‘我没帮上什么忙。’之后，这位平时话痨的张警官就陷入昏迷直到去世”魏局长坐在沙发里，新的推论导致他开始将那时的记忆一一挂钩。“那可能是没能阻止一切的发生，而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歉意” “有更直接的证据吗？我还是难以接受这个推论，虽然在逻辑上是完全行的通的。”刘栋听完魏局的话，稍微平静下来，但是还是保持怀疑状态。 所有人都沉默了，李殊和张斌彬更是十分落寞，他们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证据，毕竟案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证据早已经随着时间模糊逝去，两个嫌疑人，一个在几个月后死亡，一个在被判入狱服刑后因积极帮助警方打击盗窃团伙，在服刑10年后出狱，全家移居海外，想要找他求证，恐怕没有任何可能。这只是一场推论，一场是否可以在逻辑通顺范围内进行合理推论的考验。刘栋默默的将两位新人的推论记录放入档案盒，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他离开屋子前的表情是期待和欣慰，在这件对他折磨这么久的案件中，也许他最期待的是解脱，而不是这案件的答案。魏局长和王队长对李殊、张斌彬二人的表现十分赞赏，要不是还有案件等着王队长去处理，那今晚两位新人估计会醉倒在餐桌上了。 深夜，万家灯火的城市已经恢复了接近自热的平静，辉煌的路灯驱逐着深夜里每一份阴暗。 “今天，真的是很累，但是感觉很棒。殊子，咱俩这白纸一样的新人，已经在折叠中留下印痕了，我们这两朵花朵这今后要大放异彩。”走出警局大门的张斌彬气势十足，此时他似乎已经准备起飞。 李殊则仰头唉声：“省省力气，回家休息，今天我们没能打胜仗，师傅的心结没有解开。哎” “别这么悲观，车到山前必有路，到路口了，我左转了啊。”张斌彬只能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好朋友。 “斌彬，我要想办法去联系那名出国的线人。”李殊在分开前说了一句，随后扯着嗓子喊道：“回头帮帮我啊！” 话音的结束，恢复到了寂静中，只有一个用手势比划着ok的身影消失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中。 第1章 发生 一架纸飞机在空旷的大街上滑行出6、7米的距离，它的主人看到后激动的向身后的朋友炫耀，“江峰，看见没，今天我的飞机厉害。” 江峰有些恍惚，炎热的秋老虎让他注意力很难集中。“厉害厉害，齐园你再试试加上我那种飞机机翼的叠法，应该会飞的更远。” 两人是b市第一小学6年级的学生，江峰家境殷实，个头和身体发育都像是一个中学生一样，就是比较瘦，同学给他起外号叫“电线杆”。在齐园的衬托下，“电线杆”这个外号确实名副其实。齐园和班里大家伙得身高基本一样，但是体型比普通孩子胖了好几圈。因为在身材上都有异于班级其他人的特点，所以俩人平时的关系比较要好。连班主任有时候都建议他们两个可以在班级联欢会的时候尝试尝试相声类节目。 今天学校因为举办运动会，所以下午不到3点钟的时间学校就放学了，因为是工作日，父母都过不来，而俩人家的方向顺路，所以两人结伴回家，本来齐园觉得是午后时间，所以想坐公交回家，但是江峰提议步行，路上可以玩会平时在班级里玩的纸飞机之类的游戏。 听到好朋友的建议，齐园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捡起飞机后开始重新摆弄，很快完成了改造。回头看看吊在后面的江峰，“江峰，你还好，不会是中暑了，我先飞到前面，咱们在那边商店买瓶水喝。”，听到身后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后，齐园站上路旁的一个蓝色箱子上，将手中的飞机向前冲了出去，足足得有10米远，齐园高兴的追了过去。只是刚捡起飞机回头准备炫耀时，身后的朋友已经消失不见了。 “旁边马路边上有三辆车正在加速，都是白色的，第一辆车的车玻璃很黑，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面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后排看不清。第二辆车清楚应该就只有一个人。第三辆车我记得前面就一个人，后面不知道了。”齐园和家人坐在沙发上向面前的刘栋和李殊努力回忆着下午的经历。就在几小时前回到家的他还在埋怨好朋友不辞而别，却变成了如今这样。 “小朋友，你还记得三辆车的车牌号吗？还有他们是什么样的车？”李殊很温和的向面前的小朋友询问着。 换来的只有小朋友的摇头和反问“我记不清了，没想着要记车牌号，不过第二辆车好像没车牌。叔叔，江峰他是失踪了吗？会有危险吗？” 刘栋对着小朋友笑了笑，走出房间，李殊赶紧努力安慰刚刚问询完的小朋友。 原本打算晚上好好出去搓一顿的刘栋、李殊师徒二人，走到一半却被这场绑架案件拖延了想用美食的时间。 追出来的李殊跟着刘栋进入电梯，“师傅，光天化日之下的绑架，这犯人可真敢啊。” “是啊，对方要么是真的莽撞，要么是有备而来。选择那种大商业街犯案，就算是午后没啥行人，也架不住四周密不透风的监控摄像头啊。”刘栋对身旁的徒弟说着：“年轻人，你以后犯案可别虎啊，想好再动手。” “啊？哎呀，师傅，您别开玩笑了。” 相对于两人的轻松氛围，张斌彬和王勤力这边，则有些苦恼了。为了促进警局内部的良性竞争，魏局长决定在两位新人通过“新手测试”后，正副队长各带一个。二人留在局里为赶来的江峰父母做笔录，江峰父亲江宝山，是b市建筑龙头企业的财务负责人，三十多岁的他身材健硕，神情刚毅，言语铿锵有力，不过还是能看出藏在这些‘面具’后面的紧张。江母邓珊珊，身体单薄，双眼通红，看起来已经哭了很久了，她始终紧抓着丈夫的胳臂，看起来儿子被绑架的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她一直游离对话之外，不停的喝水。从他们夫妇二人那里得知，他们家安装了智能猫眼，看到一个穿着纯深色运动服，头戴兜帽及口罩、墨镜的人在当天下午3点30分将打印好的绑架勒索信息及孩子被绑住的照片，放在他们家门把手上，要求江家在周末下午准备好500万金，并且不准报警，否则撕票。一开始夫妻俩还有所犹豫，但是最终还是到警局报警。 随后，王队长又询问了他们有没有仇家之类的，得到的答案是作为建筑行业人员，因资金问题去公司闹的人确实不少，但是跟自己一个财务主管打不上交道。其他的就是最近他跟公司总经理杨旭坤有过冲突。而且虽然家里经济实力比较雄厚，但是夫妻二人都比较勤俭，儿子平时也没有炫富之类的情节存在。 “这样，你们先回家，您放心，我们已经开始调查了，我的同事已经去走访了解信息了，现在监控系统非常强大，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有线索的。你们回家后要注意，不要被犯人发现过你们来过警局。如果有新的情况请您及时联系我，当然我们这边也会派人去监视您家附近，必要时我们会以其他身份进入到您家中的。放心！”在笔录结束后，王队长把江父母送出警局。 “绑架案，这年头应该少见了。”张斌彬有点俏皮跟王勤力说，“王师傅，刘师傅那边也结束，详细信息也发过来了，他们说去案发现场走访一下。”说着，张斌彬把手机递给王勤力。 王勤力看了一眼张斌彬，接过手机看完另一组的记录，便安排宋瑶带人前往江家进行监视，自己则带着张斌彬前往交通队，他们要开始调查下午的监控录像，找到那三辆最有嫌疑的车。 第2章 问询 “这么多人！”看着人来人往的商业街，李殊有点懵。 “多动脑子，反应要快，这会是晚上，又是周五，当然多了，下午那会估计没啥人的。”刘栋边走边教育着自己的徒弟。“到了，按照小朋友的描述，就是这块了，他们平时上下学都走这条路，描述的应该没问题。” 数字化时代让一切黑暗无处藏匿，整条商业街所有的门店都在门口安装了监控器，无声的保护着他们自己的领地财产。然而让人有些头疼的是，案发地点对着的商铺原来是一家占据着7、8个门店的大型餐馆，现在大门口已经被执法机关贴上了封条，处于无人状态，自然就没可能拍到刘栋和李殊想要的那种可以直接拍到犯案过程的画面，马路正对面的摄像头又看不到宽阔马路这边的情景。他们只得退而求其次，寻找拍到过三辆白色汽车的画面，这次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两组队伍几乎前后脚回到警局，他们已经确定了第一辆车和第三辆车的相关信息，并由其他警官协助将相关人带来警局进行问询。第二辆车是一辆新车，交通队虽然通过技术手段查询到了车主信息，但是却联系不到车主。 “栋哥，咱们一组一个人，先了解一下第一辆和第三辆车的情况。”王队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工作，“告诉去找第二辆车主的兄弟，让他们跟当地片警配合一下” 刘栋和李殊负责问询第一辆车的车主与其妻子，车主姓名徐盛才，职业是b市大学的副校长，再有两年就退休了，其身材高大，双目有神，面对警察的询问条理清晰，丝毫不慌乱。而妻子刘婉身材较小纤细，面对警察时有些生硬紧张，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衣角。刘婉原是某事业单位的员工，现已退休在家，前段时间刚刚感染流感，虽然经过治疗，已经有很大好转，但是现在依旧只能戴着口罩，经常会不停咳嗽。 “昨天下午是快3点的时候我们开车外出的，因为我的妻子身体有所好转，我想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到商业街的时候估计应该时间跟李警官您提到的时间差不多差不多，我们到了商业街临时停了一小会，我妻子身体很虚弱，拧不开矿泉水的瓶盖，我就临时停车帮她打开，然后就继续出发了。” “那么您停车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路边或者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李殊继续追问。 “我想想，我停车的时候往后视镜看过，好像有几辆白色的车也跟在我后面停了一下，然后我就低头拧瓶盖了，路边发生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奥，对了！走的时候后通过后视镜我看到最后一辆车的车主应该是下过车，因为他正在开门上车。然后后面的车就跟着起步出发了。” “嗯，好的，感谢您的配合。您认识建设集团的江宝山吗？”李殊继续礼貌的进行询问。 “江宝山，这个名字很耳熟，您要是知道，作为学校的副校长，平时接触的人很多，我印象中，应该是打过交道，但是不是很熟，我跟他们公司的总经理杨旭坤见的次数比较多，毕竟我们学校也有一些建设校区之类的任务嘛。”徐盛才沉思了一会才进行回答。 刘栋在一旁接过话题，让徐盛才把下午外出的路线进行了一个详细的说明，徐盛才十分配合，把下午路线详尽的告知，并提到在他们下午5点多回家的路上，碰到过交警的临检。 “谢谢您夫妻二人的配合，时间也不早了，最后再问您一下，因为案件需要，您的车我们可以检查一下吗？”刘栋做了最后的问询。 “当然可以，就停在警察局院里呢。只是，您也看到了，我妻子是病毒性的流感，因为我家就一辆车，我上班还得开，所以为了防止流感病毒的传播，所以我在回家放下我妻子之后特意去洗车店进行了清理消毒。” 听完这话，刘栋和李殊都有些无奈，但是徐盛才的话也非常合理。最后还是安排人员对徐家的车进行了搜查，结果是一无所获。随后安排人员对徐家进行观察后，两人开始分工，刘栋趁着时间还不算太晚，去找相关人员确定徐盛才夫妻问询笔录的真实性，李殊则是要通过交警队的录像资料以及部分治安摄像头，开始拼凑比对徐家车辆的行动轨迹。 “警察叔叔警察哥哥，是犯了什么事了吗？把我带过来的警官什么也不说，我这心里慌慌的啊。”一个说话颤颤巍巍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左看右看，试图缓解着自己的紧张。 “这人叫王晓东，您别看他这么瘦小，他可是从咱们省里知名的厨师学校毕业的，后来通过家里出资在市西头开了个饭馆，听说餐馆效益不错，比较擅长做些海鲜或者禽类的菜。”张斌彬凑在刚进问询室的王勤力队长耳边介绍基本情况。 “这么详细，你不是听说，你是亲自品尝了。”王队长毫不留情戳破张斌彬的谎言。 “嘿嘿，这不是家里老头子钓了条鱼吗，就去让他们做了尝尝鲜。我可没在那吃啊，做好后带回去的，而且就那一次。后来再也没去过”看着突然满脸疑惑表情的王勤力，张斌彬急忙解释。 “不是不是，‘老头子’，我怎么记得你是单亲家庭啊，父亲不是跟你妈在国外留学时就离婚留在国外了吗？” “嗨，您说这个啊，我说的‘老头子’是我姥爷。”张斌彬满脸玩味的回答结束了两位警官之间的交流。 坐在对面的王晓东看到两人一直在小声交谈，并没有回答他提出的问题，也没有对他进行询问，这会就更慌乱了。看到他的表现，王勤力示意张斌彬开始问询：“说，下午3点来钟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下下午？我我开车出去了。” “详细点！我们当然知道你开车出去了，不然你能坐在这吗？” “好好的，您也知道，最近因为流感的原因，再加上我的餐馆比较偏远，所以效益不是太好就关门了，我觉得是位置原因造成的，所以一个人去市里转转看看有没有更合适店铺。” “所以你在那时候就去了商业街？” “对对，我去了商业街，也确实看到了商业街那有个关门的店铺，我就去停在门口看了一下，发现那个铺子有点大，我一个人很难盘下来，我就马上离开了。” “下车了吗？” “没有。就是坐在车里看了看，马上就走了。” “没了？看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了吗。” “额好像是看到了，两个孩子在路边玩然后就去看餐馆了” “那两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啊？孩子？我想想奥对了，有个胖点的孩子跳下蓝塑料箱子冲了出去，另一个好像是往停在我前面的一个车那边靠过去了，然后我就没注意了。” “你的意思是有个孩子上了停在你前面的车？”张斌彬发现王晓东紧张情绪有所缓解急忙追问。 “应该是上了，我停好车后就开始观察餐馆的情况了，只是瞟了一眼那个孩子，然后走的时候路边好像只有那个小胖子了。至于另一个上了哪个车我就不知道了，是孩子丢了吗？”王晓东小心的试探着。 “没有，是有人报案自己车被划了。”张斌彬随便搪塞过去。 “奥，这样啊。”王晓东神色立马变换，“现在的小孩都是熊孩子类型，父母管教的问题。” “先别感慨，为了后续调查方便，麻烦您把您当天的行程说一下，我们好做筛选区分。” 很快，王晓东当天的整条行进路线便清楚的呈现在王勤力和张斌彬面前。 “最后我们想看一下您停在院里的车。”边走出警局楼门王勤力边对王晓东说。 王晓东犹豫了一下，便打开车门，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下午回家，小孩非要上车玩，结果年纪小，尿车里了。嘿嘿，不好意思，熏着您了。” 结束完王晓东家的车辆搜查，除了那股异味，没有别的发现，便放其离开。随后，王勤力安排人员盯紧王晓东。“这小子不老实，神色上反映出他隐瞒着什么，我去外面找人问问情况，小张你赶紧去核验一下他车辆的行进轨迹。”说罢，两人分头行动。 第3章 锁定 深夜，两组队伍在会议室碰头汇总信息。经过双方的认真核对和交流后，开始进行总结分析。 “那我作为队长，首先对我们这一组负责的第三辆车进行情况总结汇报。根据车主王晓东的证词，由张斌彬同志对其行动路线进行了电子视频排查。” 见到王队把手指向自己，张斌彬急忙开始汇报：“经过视频分析，王晓东驾驶的车辆除了在案发地点停车的那短短1分钟不到的时间未出现在视频监控中外，其余的时间一直都在各路口交通监控或者治安监控的范围内出现，并且根据到达监控的时间和之间的路程进行推算，该车辆从案犯地点离开后，没有停过车，一路开回了家。所以可以确定王晓东的行动路线和证词一致，在路线上及时间上他并没有说谎。” “但是，对他在询问时的表现让我产生了怀疑，再结合你们那边第一辆车车主的证词，‘看到最后一辆车的司机下过车。’而王晓东却声称自己没有下过车，这两者之间的矛盾，我根据自己的想法对王晓东展开了调查。”王勤力队长开始了正式的推理，“首先，因为证词上的矛盾，王晓东到案发现场绝对不会是观察饭店情况。这一点我跟他的家里人也确定过，王晓东家里目前的经济情况还没有能力在市中黄金商业街地段盘下店铺。而且他在证词中对两名小朋友的描述比较模糊，却很明确的描述出现场出现过一个蓝色塑料箱子，这一点非常反常，明显说明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蓝色箱子上，但是蓝色塑料箱子在案发后从现场消失了。” “所以他停车的意图是拿走那个箱子！”李殊小声惊呼道。 “对，我通过案发现场封条上的落款发现，并联系了市食品卫生部门的负责人，那家餐馆是几天前因为暗地里对野生保护动物进行买卖烹饪才被查封的。虽然老板和部分涉案人员都被依法抓获，但是厨师长却逃脱了。后来我利用天眼系统王晓东案发前的行程进行查询，发现在下午3点的时候他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斜对面，而傍边商铺的摄像头正好拍下了他和那名厨师长碰面的画面，双方在对马路对面的案发现场指指点点。既然那位厨师长的行踪已经暴露，我通过监控系统追踪到了他的藏身处，半小时前已经派人将他逮捕。根据他的交代，他自己有一批活的野生保护动物藏在饭店里，当时他急需钱来跑路，正巧听说王晓东的饭店经济不景气正在想些歪门邪道吸引顾客，俩人一拍即合达成买卖。所以当时蓝色塑料箱子里装的是野生保护动物，而王晓东车里那股尿骚味也是那些保护动物留下的，只要对残留物进行对比化验，就是铁一般的证据。所以基本可以排除王晓东参与绑架的可能性，我已经通知”王队长话没说，手机铃声响起。很快，王队长笑着挂了电话。“确定了，王晓东已经被逮捕并对自己买卖野生保护动物的罪行供认不讳，一起行动的同志也跟他确认过，因为他忙着搬箱子，所以确实没有看到孩子上了哪个车。” “这可真是太巧合了，俩案件竟然选择了同一个地点。”李殊发表着感慨。 “其实也并不全是巧合，案发那条街平时人流量大，方便不法人员暗中踩点，而且容易得出时间规律，并且可以确定那个位置是绝对没有摄像头能拍摄到的地方。所以啊，巧合的也只有两起案子的时间了。”刘栋仔细给自己的徒弟分析解释。 接着，刘栋示意李殊，该展示他们的成果了。 “我们对第一辆车的车主徐盛才夫妇问询完毕后，对他们的证词展开调查。首先，下午快3点的时候邻居证实他们夫妻二人前往私人车库开车外出，而且邻居也证明妻子刘婉确实在前段时间感染病毒流感，经常在深夜听到其咳嗽的声音。夫妻二人的行进路线和刚才所说的第三辆车的情况一样，除了案发现场之外，其余时间段均都有视频证实，他们一直处在行进过程。并且在他们结束兜风，马上到家时碰上了临检。我们也要来临检交警的执法记录仪，并对该交警同志进行了询问。”李殊有条不紊的叙述着他们的情况。 “又是一个全部处于摄像监控中的路线啊”王勤力忽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另一组的总结时，急忙表示歉意，示意李殊继续说。 “这位交警同志表示对当时情况印象比较深，因为徐盛才是他在b市大学对经济学时的院长，那时候徐盛才还不是副校长。因为认识，所以交警同志就多跟他聊了两句，并且通过执法记录仪也拍摄到了当时的情景，可以发现车内确实只有两个人，徐盛才及其妻子，虽然她戴着帽子口罩，但是从身材和当时双手一直不停捂着嘴和喉咙咳嗽的动作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是传染病毒流感的刘婉没错。交警同志本来想直接放行，但是徐盛才好像是不想给对方也麻烦，主动打开后车门和后备箱进行查验。执法记录仪显示没有任何其他人。” 刘栋见李殊已经把基本情况汇报完毕，随后开始他的发言：“小殊已经讲的很全面了，我们也经过技术科鉴定过，交通录像和治安录像以及从相关沿路各类摄像头获得的监控记录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咱们目前认为有嫌疑的三辆车中的两辆基本可以已经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了。第二辆车的车主信息稍早些时候已经调查到了，是一名叫张云升的无业游民，家是本市附近农村的，通过对其家里人的问询，最近上周家里给他买了辆车，他就每天各种开车外出不回家了，最近没有跟家里联系过，也联系不上他。我已经让人去交警支队跟进，今晚不管多晚，也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从目前信息上来看他的嫌疑最大。” “嗯，确实，小张，今晚你也晚点回去，去趟交警支队，你是计算机专业的去协助他们一下，争取早点找到这个张云升。栋哥你和小李先稍微休息一下。” 张斌彬答应一声立刻跑出会议室。 “这孩子，性子一直都这么急，我还没说完呢。”刘栋看着跑出去张斌彬无奈的说，随后转头看向王勤力，“是这样，你们对江氏夫妇二人的问询笔录我看了，绑架犯事实绑架的地点和江家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而绑架发生后没几分钟，就拍到了嫌疑人在受害者家门口放置勒索信息视频，所以我怀疑这次绑架案的犯人不只一个人。并且我还让人取回了江家小区的出入口监控记录，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进出，而且小区内的监控也完全没有找到嫌疑人的踪迹。所以我怀疑这人很有可能是同样居住在小区里面的人。随后我询问了江宝山，他告诉我，他认识的人里只有他们公司总经理杨旭坤住在这个小区。而这个人在前几天跟被江宝山有过激烈争执。并且第一辆车主徐盛才也提到过他，对于这么一个反复出现而且方便作案，有一定基础动机的人，我觉得咱们应该重点排查一下。” 王勤力点头应道：“我也一直在想那个放勒索信息的人，这么一看，这个杨旭坤确实有一定的嫌疑。这样，我让李瑶他们对在同一小区的杨旭坤也进行监视。先不打草惊蛇，今晚主要任务是找到第二辆车，明天咱们了解一下情况后再做打算。” 天际微亮，周六的清晨的b市还没有从夜晚的宁静中醒过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把刚假寐的刘栋唤醒。 “刘师傅，找到第二辆车了的位置了，准备出发过去了。”张斌彬冲着正在系衬衫纽扣的刘栋喊道。 半小时后，他们出现在b市一个野外停车场。因为时间是周六清晨的缘故，这里停着很多车，人也比较少。随后王勤力在确认嫌疑人不在车上后，对嫌疑人的车进行了强制搜查，没有发现嫌疑人和被害人，但是在一个塑料袋里找到了麻绳及黑色的麻布头套等工具及购买这些东西的小票凭证。看到这些疑似作案工具后，刘栋冲王勤力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开始安排警力，以嫌疑车辆为圆心展开搜寻调查。刘栋自己则带着李殊前往建设集团公司，对杨旭坤总经理进行调查。 “这边建设集团有了非常重要的信息。这个杨旭坤身材比较壮，但是心眼很小，性子急，不了一点委屈。仗着自己是总经理在公司各种欺负员工。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江宝山和杨旭坤在这周爆发了多次的争吵，甚至江宝山都冲上去要打杨旭坤，还好被路过的同事拉住了。也有同事无意间偷听到杨旭坤好像在跟什么人打电话让他尽快对江宝山下手干什么事之类的。同事后来也提醒过江宝山，让他多注意安全。这样看来，这个杨旭坤因为江宝山跟自己争执动手而怀恨在心，就找人绑架江宝山的儿子。”刘栋和李殊在临近中午时结束了建设集团的行程，第一时间给王勤力打电话汇报，“勤力，你们那边呢？嫌疑人抓到了吗？” “跟我想的差不多，嫌疑人还没找到，不多通过附近的几个监控看到了嫌疑人的去向，范围已经缩小，应该很快就会抓到他的。你们先去江宝山家。我还有几个疑点需要调查，弄清楚后马上就过去。”王勤力没等对面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第4章 解决 江家的大房子里此时气氛非常紧张，江氏夫妻二人手拉手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刘栋则站在窗边抽烟，其余警察则在餐厅摆弄着各式各样的设备，整个客厅只有李殊一个人在不停的安慰着江氏夫妻二人。 “抱歉各位，久等了。”午后刚过没多久，王勤力匆匆赶到江宝山夫妇家，随后将李殊叫了过去，在李殊耳边说了交代了几句后，来到客厅沙发落座，而李殊则急忙出门去了。 “王队长，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看到王队长后，江宝山夫妇二人更加紧张了。 “哈哈哈，江先生，别紧张。这起案件经过我们公安局几乎24小时没停歇的调查，我们已经得出最后的答案。接下我会解开这起所谓案件的真正谜底，在这之前，麻烦请江先生给您公司总经理发个信息。就说，‘证据已经准备好了，来我家取’。” “这这”江宝山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其他警察包括刘栋在内都一脸迷惑的看着王勤力。 “勤力，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啊，你已经确定了被绑孩童的位置？”刘栋急忙侧身伏在王勤力耳边说。 “放心，这件案子跟我们中午电话说的情况还有所出入的。”王勤力微笑着安慰了刘栋。 说话间，门铃响起。进门的是建设集团总经理杨旭坤，看到满屋的警察后，他大吃一惊，想要夺门而出，不过还是被擒住带到屋里。 “你们，你们敢报警，就别想见到你们孩子了，我跟你们同归于尽！”杨旭坤此时已经失去了往日总经理的风范，跟地痞一样在一边叫骂。 “行了，行了。杨经理，别这么上火，你看人家江先生夫妻二人对你的表情可是很不屑啊。你确定你真的绑架了他们的孩子？”王勤力不急不慢的对杨旭坤说着。 “啊？不是他绑架的？那为啥他看到短信会过来啊，而且又在这威胁撕票的。”刘栋此时有些懵。 “不卖关子了，这案子我跟你们一一讲清楚。”王勤力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大揭秘；“这个案子看起来是一起绑架案，但其实，这是一起隐藏在绑架案中的公款挪用案。而挪用的人，正是建设集团的总经理杨旭坤，而想让我们发现这起案中案的人，则是公司财务负责人江宝山。江先生，您不必害怕。我猜您不敢直接报案的原因不外乎那么几个，一是没有拿到直接的证据，只是有所算怀疑；二是杨经理对您和家人进行了人身威胁，比如这次绑架案，而且您更担心案件会牵扯到更上层集团公司的领导，害怕被打击报复，借机会出此下策。这可算是报假案啊，你们也要受到一定惩处的。不过您放心，我已经跟省里沟通过了，你们建设集团全省总公司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你们这边账目的问题，只是一直在暗中进行调查，他们也通知了省公安厅的经侦队，所以你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听了王勤力的话，江宝山夫妇二人紧张情绪终于缓解了下来，“感谢您，感谢您的帮助王队。” “好了，说回案件，我的同事和咱们杨经理此时还是懵的状态呢。杨经理和江先生近期起了很大争执，原因现在很清楚了，是江先生试探了杨经理，没想到，一点就中。所以杨经理开始威胁江先生，甚至拿江先生的儿子进行威胁，让江先生把相关证据交出来，不过江先生根本没有证据可交。从公司员工都能无意间偷听到杨经理想对江先生不利的情况来看，江先生只要留心去做，就能得到杨经理的秘密计划。”王勤力转头看向江宝山，江宝山则点头肯定。“得知对自己不利的计划后，为了一劳永逸解决这件事，江氏夫妻二人决定将计就计，唱一曲‘苦肉计’给杨经理看，自己绑架自己的孩子，并引导我们警察对杨经理展开调查。而这个计策，则需要另外的两个帮手。” 门铃又响起，这次进来的是徐盛才夫妇二人，和被李殊手牵着的被绑架人江峰。 “徐校长原来是经济学院的院长，通过调查发现他也是江宝山的导师，来人平时的关系非常好。而这次江先生发现杨经理存在经济问题的原因，应该也是他们公司正好承接了徐校长学校的工程。师徒二人核验款项才发现的问题。” “是的，宝山找我核对账目问题，我们这才发现了杨旭坤竟然拿公家的钱中饱私囊。但是为了我学生家人孩子的安全考虑，我们没有选择直接报警。” “所以才有了这令人非常迷惑的绑架案，根据杨经理的犯案计划，你们做出了另一套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案发当天，一早江氏夫妇给儿子安排好任务，然后开始正常的工作上学活动。下午，徐校长假装和妻子下楼前往车库，真妻子留在车库中，通过气球、假发口罩等东西伪造一个假‘妻子’坐在副驾上，以此来骗过沿路的摄像头。在抵达案发路段后，找的杨经理帮手事先踩好点的位置，并超在所有车前面停在江峰旁边，而江峰已经提前得到了父母的指令，快速进入车中。江峰因为个头发育快，并且比较瘦，和刘婉女士的身形相近，当穿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带上假发口罩帽子等伪装后，就在副驾上假装是徐校长的妻子刘婉，正巧刘女士被病毒感染流感，所以一直咳嗽不停，这也给他们伪装带来了便捷，让就算是近距离接触的巡检交警也没有看到漏洞。让我怀疑的是刘女士在晚上到警局的时候咳嗽一直没有停过，双手并没有发现有捂住口或者咽喉的习惯，但是在李殊拿到的巡警问询笔记中提到，刘女士的双手一直是捂住口和喉咙的，看起来咳嗽的比较痛苦。我们觉得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病情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就仔细的查看了当时的执法记录仪的影像，终于李殊找到了决定性的东西，那就是因为江峰发育比同龄人早，所以他更早的出现了异于女性的特征，喉结。我想，徐校长也突然注意到了这点，所以除了视频开头那短短几秒钟外，剩下的时间里，江峰假扮的刘女士一直是捂着喉咙和嘴在咳嗽。怀疑您的地方还有一点，为了制造证明，您一直是哪里有摄像头往哪里开，并没有在意去的位置。您应该记得您给我们的理由可是带妻子出门呼吸新鲜空气啊，谁会一直在市区大马路上呼吸新鲜空气呢。” “正如您所说，我们确实根据杨旭坤的计划而实施了这次假绑架案，因为我的身形和杨旭坤很像，所以我乔装打扮后在我自家的门口留下勒索信，并避开摄像头换好衣服回到家里。为的就是希望第二天报警后你们能注意到和我同住一小区的杨旭坤，并且晚上让那时明明没有绑到人却扯上绑架案的他露出马脚，继而怀疑是其他同伙也在同一时间实施了绑架，让他主动去找同伙，这样就可以一网打尽他们。但是” 王勤力打断了江宝山的话：“但是杨旭坤其实没有同伙，而且明明没有绑架到孩子，杨旭坤还是在晚些时候打去了电话，告诉你孩子在他手里，要求你交出证据。但是你确认孩子在自己老师家中好好的。一时间不知道这个杨旭坤想干什么，但是为了尽快规避危险，你们夫妇二人在跟老师商讨过后，选择了报警。提前让警察介入，监视杨旭坤防止他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是的，您说的太对了，我们当时很迷惑，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江宝山对王勤力的推理进行了肯定。 “不不，不光你很迷惑，恐怕我们的杨经理更加迷惑，明明自己绑了人，却为何有出现在这里，是同伙被逮住了吗？”王勤力看着杨旭坤自问自答；“不，刚刚才查传来信发现你同伙所在的网。也就是说，你的同伙压根就没有绑到孩子。最好的证明是他车里那些作案工具，通过小票可以得知，他只购买了那些东西，但是所有的东西都安好的放在车里，并没有使用在应该被绑架人的身上。所以他的行动落空了，从你后续的表现来看，恐怕，你的同伙和你关系没有那么好，告诉你假信息只是想讹你一笔钱。” 话音刚落，张斌彬打来电话，“神了，王师傅，我们在网抓到了张云升这小子，他确实没有绑架孩子，说是只是讹了一个网上认识的人10万块钱。” “好，晚上请你吃红烧肉，因为小李发现了一个重要证据，所以这边也解决了，回局里说。” 此时的杨旭坤经理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一个人默默蹲在那里。 第1章 入住 “咋样，联系上那出国的人了吗？”张斌彬坐在副驾驶上询问正在开车的李殊。 “目前已经知道他人去的那个国家，但是具体地址和信息还没有，但是我想通过当地华人群体的帮助，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李殊和张斌彬并没有放弃对刘栋未婚妻当年案件的调查，“你对电子网络比我懂得多，回头帮我想个办法。” 张斌彬点头回应着李殊：“行，完成手头这事你把手里掌握的信息告诉我，我来试试。话说回来，最近这几次案件都连续被你找到关键性证据，我这很不堪，匀我点机会啊。” “你机会还少？这几次嫌疑人不都是你亲手抓到的吗。我和你王师傅都快要退居幕后了。”坐在后排的刘栋听到两个徒弟有开始争执的苗头，便开口压了下来。 这次行动是魏局长亲自指挥的，接到匿名举报，疑似5年前在b市深海港口杀2名港口工作人员的犯罪嫌疑人赵金冬一天前入住了b市湖心大酒店，准备筹划一起更大案件。为了探查情况并抓捕罪犯，两组人马化装成来b市进行投资的外企员工。 王勤力的声音此时也从后排传来，“嫌疑人赵金冬，5年前一天夜里在港口值班办公室杀害了咱们市港口的2名工作人员，因为有死者家属确认这个赵金冬和2名死者之前一直有牌局赌博的来往，所以我们认为动机是金钱纠纷杀人。当时除在码头装货的工人外，还有一名实习生值班，但案发前几分钟被2名被害的工作人员安排去现场检查装货了。回来后才发现办公室里的情况并报警。凶手杀人手法娴熟，2人均被人从正面一刀划开颈部致死，其中一名死者用血留下了‘jd’的死亡信息。再结合港口大门看到一个提着箱子的人往外走等相关的信息，我们基本锁定嫌疑人是赵金冬。” “当时你们王师傅刚当上队长，一股子狠劲全都浇灭在这个案子上了。这个赵金冬查起来可是真费劲，有其他认识他的港口工作人员说他是随着一搜远洋邮轮来的，但是没跟船走，说是工资给的不好，想再换条船。在港口安顿下来之后就开始各种找人赌博，最后找到了那2名死者做牌友。案发当天本来其中有两人本来不该那天值班，估计是为了方便玩牌才和人换的班。赵金冬杀人后就从世界上蒸发了，我们搜查了他住在村里的自建出租房，没有任何痕迹线索。最后经过长时间的排查走访，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去处，只能先根据犯罪侧写画出了赵金冬的相貌开始进行全国通缉。这次他又出现在b市，会搞出更大的动静来。”刘栋在李殊把车停稳前将当年的案件经过补充完整。 湖心酒店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位于b市水库湖之上，有一条宽阔马路连通着湖岸，占地面积足足有3个足球场大小，但是岛上建筑不多，一栋灰色的主楼位于岛靠近湖心的那侧。 旅行车在主楼边的停车场停好后，4名伪装后的警察分别走下车，“王经理！这车的数量是不不是有点太多了啊！”张斌彬下车后冲着王勤力喊道。 “你入戏还挺快，这点人都在餐厅用餐呢，停车场没别人，不用这么卖命的演。”王勤力微微皱眉冲着张斌彬说道，“来之前让你提前对这个宾馆做功课做了吗？这两天市里在这里举行高新技术企业交流会，有好多参会的企业和工作服务人员。根据宾馆负责人给的消息，和交流会有关的人员都统一居住在2-4层的房间里。其他客人则住在顶层5层的房间里。” “不过不用担心人员密集情况，我了解到，因为这次举办方是市政府，所以市里非常重视安保措施，参会人员的居住，饮食都会和其他住客区分开，他们有单独的门禁卡去他们的住宿楼层和用餐区域。” 李殊开口汇报着自己获得的信息。 “得，得，你又赢了，真的是内卷啊。”张斌彬嘟囔了一句。 “李殊说的没错，不过我们还是要盯紧嫌疑人，虽然住宿和用餐都互不干涉，而且他们平时工作时间基本都在一楼的大会议室开会。但是晚上和中午的休闲时间可以到没有任何限制的室外、游泳池或者厅等休闲娱乐区域活动。我们必须要尽快谨慎的接触嫌疑人，先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赵金冬并且搞清楚匿名举报里说的大案件究竟是什么。”刘栋急忙打圆场，并带头走向了宾馆。 第2章 信息 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前方一个硕大的七彩广告布呈立体的图案，是本次高新技术的交流会的饭店签到打卡处。 张斌彬越过打卡处前面摆放的一排桌子，指着广告布的右下侧说：“咱们市财政够紧张啊，这么好看的立体广告布右下侧怎么还贴着一块大补丁。” “哎呀哎呀，客人您观察力真好啊，这块立体布的补丁非常不明显。我听说是制作方私自上了他们的公司logo，最后市里主办方因为时间来不及，不得不大上这么一个补丁，还在非常补丁颜色接近，而且又是在右下角。您放心，愿这不会影响您在我们这里享受愉快生活的好心情。”迎过来的饭店经理非常殷切的向张斌彬解释着。 王勤力没有注意到那块补丁，赶紧拉住经理表示他们是警察。经理马上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然后开始熟练的表演热情迎接他们，帮助他们办理入住，并就热情的带他们坐电梯上楼。 “几位警官，我已经按照计划，把你们所说把那间有嫌疑人的房间相邻的两个房间预留出来了，他的登记姓名是赵建都。现在是旅游淡季，所以我们利用这机会把另一侧的房间封闭装修了。目前只有除了嫌疑人以外的6个人入住酒店。客房服务人员已经区分了研讨会区域的固定人员，剩下的人里我找了个理由这几天只安排了2个人在5楼上班，让他们下午3点过后再开始整理房间，他们住在酒店的一层职工宿舍。”经理进入电梯急忙开始介绍具体情况。 “好的把详细的入住位置给我们画张图，人员标记清楚，记得明确一下所有的入住时间和预计离开的日子。”王勤力在出电梯前对经理安排提了最后的要求。 他们的房间分别是508和512，进入房间后，被这豪华的装修吸引，幸亏这次由局里出钱，不然他们一般可不会住这么高档的酒店。 “这种舒适的工作环境我可要多体验体验。”张斌彬一个跃步便躺在了床上。 “年轻人，温柔乡只会让你生锈的。”王勤力边往阳台走边说，“每个房间都有阳台，阳台之间的间距约2米左右，这个高度，对一般人来说不是太容易过去的距离啊。” “外墙是灰色仿砖涂料，而且酒店房间采用中央空调，所以外墙上不存在什么空调室外机或者便于攀爬的抓处。”张斌彬也跟了出来，进行着观察分析。 “嗯，没错，屋顶也没机会了，仿古建筑的砖瓦房檐伸出阳台外将近1米的距离，估计需要专业的攀爬运动员来才能从那里出入。” 刘栋和李殊这边也没闲着，他们同样也观察了外部环境，“五楼都是非常大的高级房型，分为东西两侧，由中间的连廊连接，主楼梯在中间连廊的位置，咱们的房间在西侧，后楼梯在走廊的尽头。新中式风格的建筑和内部装饰很重视对称啊，不论是纵向还是横向上都是对称的，不知道对角线对不对称。” 没多久经理以送餐的名义把详细图纸送到他们屋内。 （此处为酒店5层平面图，因限制暂时无法插入图片，后续我会补上的。） 趁着正好中午5层所有住户基本都不在的房间里的时间，四人聚在刘栋和李殊的房间，通过网络跟观看警局那边的调查的相关住户信息。 502室孙婷和许豪敬两人是一对年轻的恋人，他们的职业是自由媒体人，两人这两年在s省内小有名气。专门体验并制作s省知名的宾馆的推荐视频，酒店经理告知警察他们这次到来完全是收到酒店的邀请，并且免除了住宿餐食等一系列的酒店内费用。通过酒店监控观察到，入住后两人工作还算尽职一直在室内外进行拍摄工作。 501和503的客人分别是王玲玲和郝春生两人是一家省内知名大型综合性企业的员工，他们是在1天前被公司安排到b市出差谈合作项目的。根据视频显示，两人自从昨天一早抵达宾馆后就没有离开过小岛，一直在岛内活动，而且两人只在吃饭的时候碰过头，其余时间都是分开行动。 504室牛堇典是今天一早赶到这里的，调查资料显示她是一名电脑程序设计师，没有固定的公司，也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510室李津徳是一名擅长绘画动植物的知名画家，他是上个月就预订了这次维持一周的行程，目的是来这里作画，b市这个水库周边被修建为氧地区，尽可能的用绿植被覆盖周边，所以温度湿度和空气环境都很适合多种鸟类生活。而且他是特意定的这个套距离湖最近的套房。他自从入住以后就没有出过房间，就连吃饭也是送到房间里。 而住在511室的嫌疑人赵金冬目前化名是赵建都，同样也是昨天早上跟其他人前后脚进入宾馆，视频显示赵金冬非常健谈，在办理入住时不停的和其他等待办理入住的人聊天。后续不论是在餐厅还是大堂等其他位置，赵金冬一直在和别人沟通交流。而且他在工作时间并不出房间门，只是在中午和晚上会去餐厅吃饭，再晚点就去酒台喝点酒。 “情报是不是有误啊，这杀人犯这么能说，视频里看着他只要见到人就去聊生怕别人会忘记他，这是来准备犯案的？”张斌彬十分疑惑。 “情报的真伪性应该不用怀疑了，当年的案件中有一条未公开的信息，就是凶手杀完人后不小心在现场留下了一个左手的血手印，而手印的中指缺失。从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出，这个赵建都左手确实缺一个指头。”王勤力解释道 “这么重要的信息，咱们内部档案上也不公开的吗？”李殊插了一嘴，“我来之前看的时候咋没看到啊。” 看着王勤力准备发怒开骂的样子，刘栋急忙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就知道听故事，不知道看东西，下次看的时候仔细点！勤力，赶紧布置任务，咱们这次的策略是啥？” 王勤力见老刘打圆场，只得收回愠色：“回去再算账！我觉得这次咱们先不着急打草惊蛇，既然赵金冬这么爱聊天，那咱们晚上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就跟他聊个够，下午咱们先找机会跟其他人聊聊。” 随后他们把计划通知了经理，让经理到时候通过监控告知他们其他客人的位置，他们好去‘偶遇’。 第3章 接触 下午的时候502室的孙婷和许豪敬出现在小岛最东面的一处风景凉亭处，两人在那里进行拍摄。得到消息的张斌彬随即请示过后急忙赶过去‘偶遇’。 501和503的王玲玲和郝春生出现在2楼的茶水，他们带着笔记本电脑，貌似准备进行工作，王勤力决定由他来针对这两个人进行调查。 504室的牛堇典是一名年轻美女，刘栋则将李殊推去了大堂侧面的，因为此时牛小姐正在那里看书。 刘栋自己则到对门跟那位画家聊聊绘画的。 深秋的日头越来越短，没过多久就到了晚餐时间，外出活动的警探们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侦查任务，开始返回房间汇总信息。不过在1层和外面的李殊和张斌彬二人正好赶上研讨论散会，在保安温柔的建议下，他们只能在大堂旁边等待，让参会人员先行活动。 “我这边没啥收获，李津徳是省书画协会的，我有个同学正好也是所以和他认识，我们的沟通比较顺畅，他一来确实就直接潜心作画，还给我展示了好多他这两天已经完成的作品，从状态和语气上来看，并没有任何问题。他貌似只关心他的作品，他说从明天开始他就打算换个角度，到岸边去画画。我跟他约了明天一早跟他一起画画。”刘栋等不来两个小徒弟，就先说了起来。 “你还会画画呢？”王勤力惊讶的说道。 “钓鱼！我是去钓鱼，我看见宾馆的宣传手册中有钓鱼这项运动，我明天就去跟经理借个鱼竿，外出跟一下咱们的李画家。” “抱歉，师傅们，我们来晚了。”张斌彬喘着粗气冲进房间，“正赶上研讨会散会，保安不让我们坐电梯也不让走主楼梯，我俩就跑到楼后面的楼梯爬上来的，后楼梯的门还弄成和墙壁一样的隐藏门，要不是有紧急出口的灯从里面看还真看不出来那个地方原来是个门。而且我们发现这次保安措施确实挺严格的，每层后楼梯都有专人看着，要查房卡的呢。” 身后的李殊一个劲的点头，但是跑步爬楼让他有点说不出话来。 “你俩歇歇，平时多注意锻炼，你们刘师傅刚说完他明天要去盯梢李画家。我也说说我这”王勤力急忙将屋里的水递给两个年轻人。 “这家宾馆的茶叶不错，我下午跟着王玲玲和郝春生去了茶馆。他们来应该是去办公的，但是我去套他们话时他们显得特别紧张，并且我一靠近就把电脑合上或者转到一遍，有意不让我看到里面的内容。而且这两个人跟我说他们是来这里旅游的，觉得这个宾馆的环境好，所以才入住了这家。他们还声称俩人是只朋友关系，所以结伴外出旅游。他们刻意隐瞒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和身份，我认为十分奇怪。而且当我问及他们为什么来旅游却带着电脑坐在室内的时候，他们就更加慌张了，说什么‘想看看股票情况’。哼，这俩人绝对有问题，我已经把情况发给外面支援的李瑶，让他安排人再好好查查这两个人的底。” “看来这俩人才是最值得怀疑的啊。”张斌彬接过话去：“我这里拍视频的小情侣没啥太显眼的，一下午时间俩人都在修改和拍摄宣传视频，两人说他们确实是收到邀请，过来进行拍摄的，而且为了更好的工作效果，他们特意更换了更新更大的摄影机，那许豪敬跟神经质一样一直举着他那新摄影机不放手，我想去摸摸看，他还说人体身上油脂多，他都只能带着手套使用设备，让我非专业人士别打扰他们工作。” “然后你就走了？”刘栋觉得张斌彬的侦查内容有点太少了。 “当然没有，我通过社交软件看了他们的视频，他们的视频都是当天白天拍摄，晚上进行剪辑处理发布的，最新的也就是昨天拍摄的，看了下时长和后期剪辑制作力度，我觉得他们对工作确实很上心。然后我在旁边观察他们想跟他们多说几句，基本都是女生在回答我的问题，而且她负责所有稿件内容和镜头前的主持工作，男的感觉是那种不善于交流，更擅长技术的人，这或许就是阴盛阳衰。” “别跑题，还有吗？”刘栋继续追问。 “再有就是他俩给我上了一课，这种大太阳的下午，在场的三个人，许豪敬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孙婷只要不拍她的时候随手顶把伞，就我傻乎乎站太阳底下。” “这么一看，确实感觉都晒反光了啊。”刘栋十分擅长拿自己的徒弟开玩笑。换来的只有张斌彬五官挤在一起的假笑表情。 “不行，我心理十分不平衡，我第一个冲出去你们也不拉着我点，李殊太幸运了，能去搭讪美女。” “搭讪美女？哎，你别只看表面啊，那一会你去跟那个牛堇典小姐沟通。我跟她旁边坐了半天，就相互问候了一下，然后人家就高冷的不搭理我了，我在那跟个猴子一样各种想引起她的注意，结果都失败了。” “这样啊，那我心理平衡了。” 王勤力听完并记录了大家叙述的重点内容，然后进行总结：“看来这一下午的行动并不算太顺利，栋哥的目标人物不参加集体晚餐，所以您在晚餐时目标变更为接触赵金冬，一定要小心谨慎。” “没问题，我先尝试接触一下。”刘栋应下了这份差事。 “至于咱们三个从目标处套话的情况都不乐观，所以利用晚餐时间再尝试一下。” 第4章 交互 临近7点，晚餐时间，位于酒店一层的自助餐厅，和大堂一样，都是采用了新中式和欧式结合的装修风格，整个餐厅的色调温暖，四周全是能够平视外侧的湖景的落地窗。因为研讨会的参会成员将在酒店其他固定餐厅用餐，所以偌大的自助餐厅里显的非常空旷，服务人员都比食客要多。当然，自助餐的种类和数量并不空旷。精致的中式餐桌上摆放着一件简单的装饰瓷器，旁边的金色的金属夹子上则夹着用粉色纸折成的爱心，上面写着祝福语。 四名警察走出电梯到达大堂时，正好碰到刚从读书室走到大堂的牛堇典，牛堇典在看到李殊时急忙想挥手打招呼，脚下却突然一滑摔倒在研讨会广告布的旁边。四人急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看来，我们中有人撒了谎啊，明明跟美女聊的很好，人家都主动热情的要打招呼，结果硬说啥也没聊。”张斌彬咂咂嘴，开玩笑的说道。 李殊没有搭理他，对牛堇典关切的进行询问：“牛小姐，没事，没摔疼？” 牛堇典对张斌彬的玩笑显得有些在意：“李先生，我没事，在此见面这么狼狈，十分抱歉。我下午的时候因为看了一本自己非常喜爱的书，所以没能分神和您聊天，再次表示歉意。如果晚餐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聊一聊。” 李殊十分受宠若惊，急忙点头应下。随后李殊和牛堇典二人便在三名警察诧异的注视下先行一步进入餐厅。 “哈哈哈，看来我这徒弟很有一套嘛，半天时间没有沟通就能吸引一位美女的眼球啊。”刘栋突然很自豪的拍了拍前面两人的肩膀。 三人只能结伴进入自助餐厅。三人在感叹了一番餐厅装饰装修后，就开始打量用餐人员，因为他们并不是最早到这里的。拍摄视频的二人组似乎是根本没有回房间，他们从外面拍摄完成后，就直接到了餐厅，占据了餐厅最边上的一处紧靠落地窗的区域，进行美食拍摄。酒店经理则带着一名服务生站在旁边，他们提前把特色美食端到餐桌上。 王勤力示意张斌彬上前搭讪，张斌彬刚走到一半就被眼疾手快的经理拦下，表示正在拍摄，稍等一下才能去那个拍摄的小区域。 而除了孙婷和许豪敬，还有刚进来的李殊和牛堇典以外，其他人还没有到这里用餐，三人只能先坐下静等开餐。 没多久，又有一位客人进入餐厅，来人正是嫌疑人赵金冬。他走进餐厅后，四下打量一番，在明明都是空座的情况下，径直走到了三名警察所在的餐桌坐了下来，并率先开口： “几位朋友，下午刚到的？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你们啊。” 王勤力立刻反应过来：“是啊，我们确实是今天中午晚些时候刚到这里。看您这意思，在这都混熟了？” “差不多，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没啥人，所以聊聊自然就聊熟了。奥，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赵建都，北京人，来b市准备做做铝合金生意，这里的铝合金生产厂家非常多啊。” 刘栋接过赵金冬的话：“我叫刘栋，这是我的两个同事，这位是负责业务的张斌彬，这位是我们的领导，王勤力。我们是外省投资公司的，想来这里进行投资开发。” 正说着，王玲玲和郝春生也赶在开餐前走进了餐厅。 “是吗，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咱们有没有机会合作一下。这次吃饭下来的急，没带名片，回头我拿给你们。这里所人我都给了名片，多认识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嘛。” 三人没有想到赵金冬会这么健谈，只得继续演下去。 “我们是搞化工产业投资的，这里不是有一座大型的化工厂嘛，来看看有没有可以投资合作的地方。” 王勤力的话音刚落，路过旁边的王玲玲端着的餐盘突然摔落在地，她有些愤怒的盯着王勤力。还没等他说什么，郝春生急忙赶来，一面给同样刚过来的经理道歉，一面拉着王玲玲往远处的餐桌走去。 “这俩人，哼哼，他们从我认识他们的时候就神神秘秘的，尤其那电脑，到那都给防贼一样防止这别人偷窥，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搞不好是违法犯罪的主儿。”赵金冬眯起眼盯着离开的两人，跟三名警察小声的嘀咕着。 三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味，现在一个犯罪嫌疑人在跟他们八卦其他人。趁着赵金冬去哪餐的功夫，王勤力说：“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你们来继续跟他聊，我去接触一下刚才俩来人，我担心有可能赵金冬故意反着说以此来打消别人对那两人的怀疑。” 随后，王勤力径直走向王玲玲和郝春生。 “您好，女士。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我们那句话对您造成了影响吗？”王勤力尽量的将平时严肃的神情隐藏，把笑容和和蔼堆满整张黝黑粗糙的面庞。 “额没有，该抱歉的是我，我我只是工作了一下午有些头昏脑胀。影响您用餐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叫王勤力，是外省投资公司的经理，我来此的目的是进行商务合作，如果您二位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多沟通一下。”王勤力借用了赵金冬的由头对这二人展开攻势。 “呵呵呵呵，王经理，我叫郝春生，这位是我的同事王玲玲，我们来这里有我们自己的安排，就不做过多的打扰了。不过这小小酒店一共没多少房客，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投资同行在，真是无巧不成书，换句不好听的话应该是苍蝇不叮无缝蛋。”郝春生说完，便招呼王玲玲继续吃饭，没有再给王勤力任何机会。 王勤力尴尬的愣了一会，只得留下一句抱歉去往取餐区挑选食物去了。 “你们头儿看起来失误了啊，怪他脸色太严肃，威严太重。”刚回座位的赵金冬对在坐的两位警察评价着王勤力。 一瞬间，张斌彬以为他们被识破了，反应过来后急忙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们领导平时脸一直那样，一开会，脸拉的更长，我没有老是在下面偷摸给他画像。赵哥，一会您可千万别跟他说啊。” “放心，领导都那样。不过，还好这次那俩人没说别的，昨天我跟他们聊天的时候，不小心碰了那姑娘一下，那男的就急了，非说我非礼女士，我就跟他呛呛了几句，然后他就拿起啤酒瓶开始骂我，说什么要杀了我，让我遭天谴，还要毁我容，不然我见祖宗什么的。我见神经病，就赶紧再服务员的劝和下溜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刘栋听完皱皱眉，朝那俩人看了一眼，开始向赵金冬询问。 “赵总，您这是常年一人出门谈生意啊？可得注意安全啊。” “嗨，一个大老爷们儿，走哪不是走啊，带个旁人反而不方便，到一个地方能行就行，不行就换。” “那您这是跟着什么风来b市的啊，咱们都是生意人，有资源相互帮衬帮衬嘛。” “合金啊，我刚才不就说了嘛，前段时间看新闻，发现国外好多大型合金制品都是b是外销出去的，这产品都走向世界了，咱不得来掺和掺和啊。” “这样啊，那下午的时候我一直在门口附近待着，也没看见赵哥您出去谈生意，您是已经谈好了？”张斌彬趁机插话。 赵金冬面色微变，疑惑的看着张斌彬：“朋友，什么意思啊，怎么还对我盯梢啊？监视我有没有出门？” “您误会了，我是想问有没有机会带带小弟啊，我不干出点成绩领导瞧不上我啊。”张斌彬急忙找理由圆了过去。 “奥这样啊，那行，我明天下午约了几个老板在外头吃饭，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去，但是饭钱嘛” “明白，赵哥愿意提携小弟是看得起我，明天我请客。” “哈哈哈哈，识趣，好。明天下午12点半，咱们在楼下大堂集合。” “那上午呢，我这到是有几个不错的项目，赵总有兴趣聊聊吗？”刘栋也开始顺着话往下聊。 “上午的话，应该不太行，实不相瞒，我也投资了一个大饭店，所以约了身后那俩做酒店宣传的网红。想趁他们走之前，聊聊看看，能不能帮忙宣传一下我那酒店。不行晚上回来着，到时候咱俩聊聊。” “这样啊，也行，我晚上咱们餐馆见面聊天。”刘栋急忙确定好行程。这样一来，饭店到处的监控，外出有张斌彬贴身跟随，赵金冬的行程被警察牢牢掌控在手中。 王勤力拿完餐食刚回到餐桌，就看到最后面的两位网红已经完成了拍摄，背对着他们的摄影师此时已经放下摄像机，正在风卷残云般的吃着桌上的食物。 “后面那俩人够尽职的啊，拍了这么久刚开始吃。”王勤力陪笑着脸坐了下来。 赵金冬听罢回头看了一下，拿起果汁一饮而尽，对着刚回来王勤力眉飞色舞道：“王经理，您应该知道啊，现在的网红说是挣钱。但其实，跟咱们一样，也难，要是肚子里和着空杯子一样没东西，早就被踢出圈了。我也跟他们聊过，你们别看那裹得跟着粽子似的男的，和我身材差不多瘦小，人家那大摄影，一扛扛一天都没事。”说完，晃晃手里的空杯，要起身去接啤酒。 “你慢点！”一个女生高喊道。 话音刚落，奔跑的摄影师许豪敬和起身去接啤酒的赵金冬撞在了一起，把赵金冬的杯子都摔碎在地。 “赵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让他赶紧去剪辑视频，想着今晚赶紧发到网上去，结果撞到您了。”孙婷从后面赶了上来，十分歉意的对搀扶起两人。 “没事，怪我自己没看路，这小伙子都撞晕了，你赶紧扶着他去，工作重要，明天上午我去找你们，别忘了。” “好嘞，您放心，那我们先去了。”孙婷扶着看起来晕晕乎乎的许豪敬走出了餐厅。 “年轻人，不容易啊。”赵金冬边叹气边弯腰帮前来收拾破碎玻璃的经理捡起碎块。 就在他伸手的时候，王勤力突然说道：“赵总，您这是划伤了吗，怎么手这么奇怪啊。” “这左手啊？没事，肯定奇怪，我前几年搞开发投资之前跑过船，左手的中指那时候不小心被缆绳绷断了，海上医疗条件不行，就没保住这根手指头。”赵金冬蛮不在乎的跟三位警察挥挥左手，“你们慢慢吃，酒我也不喝了，这会刚8点多，我上楼歇会，一会他们酒过了晚上9点有打折活动，到时候咱们再去那边喝边聊。” 目送赵金冬离开后，王勤力非常激动，眼前这个赵金冬目前符合码头凶案嫌疑人的所有证据点。随即做出了下一步的安排，既然赵金冬约了他们，在酒见面继续聊，那就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信息，包括匿名举报中所说的重大案件的相关信息。随后在跟经理确认那三人已经回到房间后，为了探知他们明天房间对话的信息，特意安排经理晚些时候以赠送果盘之类的名义把录音设备送进三人的房间。 在晚饭结束后又有好的消息，王勤力自己没法接触的王玲玲和郝春生，被高大年轻帅气的张斌彬也一起邀请到酒参加晚上的活动。同样一起去的还有李殊和牛堇典二人。 第5章 进展 在经理的提醒下，众人得知今晚的酒打折活动是面向整个酒店的，所以不只是住在5楼的旅客，其他参加研讨会的成员都是可以参加的，只是酒里的保安人员也会不少。 为了防止没有座位，所以大家吃完饭就直接前往了酒。众人占据了一处稍微偏远的位置，并预留了一个位置给赵金冬。 “牛小姐跟我们的小李相处的很愉快嘛。”刘栋暗示李殊简要阐述一下他跟牛堇典的情况。 “栋哥您这玩笑开的，我跟牛小姐只是简单的进行了沟通而已，人家可是211高校的优秀毕业生，原来在多个大型电子软件公司工作过呢。怎么您想资助一下牛小姐开办软件公司吗？”李殊借机会开始进行引导搭话。 “李哥，我刚才说的开公司的事都只是设想。你要让我真的付出实践的话我可没那魄力啊。”牛堇典笑吟吟的说。 刘栋和李殊对视交换了一下信息，接着他继续用半开玩笑的方式跟牛堇典说到：“牛小姐要开公司啊，我说怎么这么巧能在b市碰上呢，我听说这里开始搞人才引进，对这类电子软件等高新技术人才落户和创业都有很大的力度啊，牛小姐是看中这个来的。” “哈哈哈哈，说真的，我倒是还真的没有了解过b市的相关政策。我来b市是来寻根的，我是东北人，但是听爷爷讲他是小时候跟着家人一起闯关东去的东北，老家是b市的，而且正好我刚从上家公司辞职，所以有些空闲时间，就来这里看看曾经的家乡。”牛堇典不急不慢的讲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这样啊，那您不出去走走转转反而在宾馆看了一下午书？”王勤力问了一下自己的疑问。 “我刚来宾馆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家宾馆跟当地文旅局有合作，在读书室里有不少描写当地文化历史的，所以我想先看看书，明天再决定出行的路线之类的。” “这样啊，从文字走到实物确实可以更加的生动形象啊。”王勤力努力迎合着，然后开始主动出击：“这都9点半多了，酒人越来越多了，赵总怎么还不来。说起这个赵总，我发现他很健谈啊，不知道牛小姐跟他有没有过接触。” 牛堇典稍微一愣，皱皱眉头，在稍作思考后说：“他确实挺能聊的，但是为人轻佻的感觉，我早上刚到就上来搭讪，还净说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话。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又去骚扰王小姐，被郝先生教训了一顿。” “那种人确实该死，有点钱就开始嘚瑟，就是个社会败类。”郝春生在旁边插了一嘴。 众人在里边喝边聊，中途王勤力通过内线打给赵金冬想问问他为什么没有来但是没打通，经理确认过监控，他也一直没有出自己屋子，通过窃听设备只听得一阵阵呼噜声 “这赵总估计是睡死在屋里了，过不来了。”王勤力确定完信息回到座位坐下时，好多宾客已经不在座位了。牛堇典说是有电话，去外面打电话去了；而王玲玲此时正在另一桌和一位长相帅气的参会人员单独聊天，两人动作十分亲密，郝春生则是非常激动的跟一位年长的人在台聊着。 “啧啧，斌彬啊，你这美男计没怎么成功啊，人家王玲玲小姐没跟你聊啊。”刘栋调侃着张斌彬。 “刘师傅，怎么能为老不尊呢，太伤心了。我也纳闷，我说一来酒她还兴奋的立刻答应了，合着是来钓帅哥的啊。” 王勤力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两个人应该不是目标，虽然他们撒了谎，但是我倒是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撒谎。我觉得更可疑的是那几个看似没有撒谎的人，这种人可能会利用部分事实隐藏更多的内容。” 几位警官简单的对话在牛堇典从外面回来落座后暂时停止。随后张斌彬利用所学的程序技术又询问了她一些只有专业人士才会的问题，都一一被正确的解答。 酒的探查工作在凌晨1点酒关闭时结束，所有人各自分别返回房间。今夜还是有一定的收获，简单了解了牛堇典的身份和来此的意图。王勤力安排了明天的重点，刘栋对和赵金冬没有交集的画家李津徳进行最后的侦查。李殊已经和牛堇典约好明天一早的行程。王勤力则带着张斌彬在房间内对赵金冬和网红二人进行监听，同时一直在一旁协助的经理帮忙看着监控，如果王玲玲和郝春生外出，及时通知他们，好让张斌彬去跟踪。 在众人愉快的享受完酒店贴心安排的醒酒套餐后，第一天的行程画上了句号。 第6章 事件 第二天清晨5点刚过，刘栋和李津徳两人外出，在李津徳确定好作画的位置后，刘栋便在旁边开始摆弄从宾馆借来的钓鱼设备。6点50分左右李殊和牛堇典一起去楼下吃早餐，他们上午继续会泡在读书室里。5楼的楼道在这两拨人离开后，便陷入了沉静之中。在512房间进行监听的王勤力都有点怀疑设备是不是出问题了，他们直到9点左右终于在孙婷和许豪敬那边的窃听器传来孙婷催促许豪敬起床穿衣服的说话声。10点半左右的时候，赵金冬那边的窃听器传来开门关门声。很快赵金冬就到了孙婷和许豪敬的屋内。双方开始交谈拍摄的事宜，内容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也不像是在说什么暗语。一个多小时后会谈结束，王勤力他们听到，孙婷和赵金冬一同出门，孙婷说让许豪敬赶紧收拾都需，不然赶不上中午的车了，她自己则先带着部分行李去餐厅提前打包一下食物，并让许豪敬出门的时候再补一些走廊电梯的镜头，为一会拍摄离开视频时的素材。而赵金冬则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王勤力根据他们交谈的内容和魏局进行了汇报，通过魏局确认了赵金冬所说的那个饭店确实是存在于s省的另一座沿海城市之中，并且该酒店也在上午的时候也收到入住预订，姓名为许豪敬和孙婷。至于赵金冬有没有投资，或者说化名进行投资，这个一时半会没有调查清楚。 王勤力和张斌彬在屋内通过线索分析了一阵，“王师傅，我觉得这俩人应该不是嫌疑目标，他们的对话确实是在沟通拍摄的相关内容，这一点都确认过了。而且这俩人中午就会离开b市了，我们派人跟着确认他们离开，并通知他们要去的城市，让他们注意一下应该就没问题。”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刚才的计划我觉得可以，我跟魏局汇报一下，这马上12点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和赵金冬外出。” 张斌彬收拾完出门的时候12点刚过，他看到了刚刚拍摄完走廊内容而进入电梯的许豪敬。 “哥们等我一下。”张斌彬跑向电梯，但是许豪敬扛着摄影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顾自的进行着拍摄。“哎，这怪人，迟早被人打，天天捂的那么严实，竟然还能找上女朋友。”没赶上电梯的张斌彬只能站在门口自言自语的吐槽。 乘坐第二趟电梯的张斌彬看到已经退完房的网红二人组边拍摄边走出酒店大门，他突然觉得有些地方让他觉得很奇怪。然后他留意到大堂的读书室内两位年轻的男女正在安静的看着书，一瞬间他忽然觉得牛堇典在看着他。赶紧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他来到大门前静静地等待着赵金冬的到来。 分针从6走到的12，时针也跟着跳到了1上。赵金冬始终没有出现，张斌彬让经理给他房间打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心里感觉不妙的他立刻跑上楼，疯狂去敲赵金冬的房门。声音把整个5层的人都惊扰出来。 “你在干什么？”王勤力最先从旁边的房间出来，压抑着怒火的他已经把整个脸都憋得通红，“你太冲动了！” “王师经理，现在已经1点多了，赵总始终没有下楼和我集合，而且我打内线电话他也没有接，我担心，他会不会突发疾病之类的”张斌彬悻悻的解释道。 此时被砸门声和吵闹声吸引出房间的王玲玲和郝春生二人也聚了过来加入了他们；“是嘛，这类人渣要是真出事也正常，肯定是干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郝春生对赵金冬联系不上的情况非常讥讽。 两位警察并没有搭理他，王勤力还在因为张斌彬的冲动而恼火，貌似正在低头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张斌彬则跑回屋拨打前台电话，让经理拿着万能房卡来开门。 几分钟后，经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不好意思，正赶上参会人员吃完饭上楼，电梯人太多，我爬楼梯来的。”边说边把房卡递给了张斌彬。 王勤力见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了，便示意张斌彬开门，同时他有意识的用身体挡在看热闹的三人前，手则随时准备拔枪。 然而，门开后一切都还是沉静的，张斌彬慢慢的往里走：“赵哥，我斌彬啊，咱不是约了时间准备要去吃”张斌彬的话语戛然而止，身体不自觉的弓在那一动不动了。门外的王勤力看到张斌彬的反应瞬间意识屋内出问题了。急忙拔枪冲了进去，屋里的景象，让他也愣住了。在室内卧室的正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被别人‘大’字摆放在床上，穿着赵金冬昨天穿的短裤短袖，但是只要是暴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人用利器割烂，四肢脖颈，当然还有脸部。整个床都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尸体各处伤口时不时还有往外渗出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液，阵阵血腥臭直接刺激着两位警官的嗅觉，张斌彬虽然在前段时间的案子中看到过被谋杀的尸体，但是面对此场景还是忍不住冲了出去抱着垃圾桶开始呕吐。王勤力也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急忙退了出来，将好奇的三人往回推了推，掏出手机给魏局打电话汇报了基本情况。 “对，在嫌疑人的房间发现了一名死者，刚才我进去的时候瞄了一眼，虽然脸被划的看不清了，但是他的左手中指确实少了一节。而且从尸体的身材衣着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赵金冬好，明白，我立刻开始安排。” 王勤力挂完电话，急忙安排经理封锁酒店和小岛，从现在开始不准外人出入。并让经理把昨天到今天这会的监控录像带过来，他们进行核验，同时向王玲玲和郝春生亮明了警察身份，要求他们务必配合警察工作，回房间等候后续的问讯工作。 接到电话的刘栋也直接跟正在作画的李津徳表明身份，带着他返回酒店，刚到大堂时，就看到阅读室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李殊。等他唤醒李殊，这才发现，牛堇典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7章 调查 在酒店2层的一个小会议室里，魏局正聆听着大家的汇报。小岛和酒店都已经被封闭并严密严控起来，为了不影响研讨会，警察对外宣称是要来这里进行警民合作项目展示，提前过来布置会场，这样才平息了参会人员见到一辆一辆疾驰而来的警车后产生的好奇和担忧心理。 “从现场初步判定，死者应该是12点左右死亡的，因为死者脸部损毁严重，无法确认相貌，不过从其他特征来看，应该就是赵金冬。凶器是酒店的水果刀，经理说是昨天晚上送过去的，是防止窃听录音设备时的掩护。有一个问题，虽然死者的手指指纹没有被犯人损毁，但是室内貌似被人仔细打扫过一遍，没有找到完整的指纹。”宋瑶汇报了从现场目前能得出的各项结论。 “清理指纹这点很简单，这里是酒店，来住店的人也不会到处留下指纹，只要犯人把常用的地方擦拭好就可以了。”魏局表情严肃的说着他的看法，随后转头看向4名负责近距离接触的警察，显然，他们的表现让魏局长非常不满意，一名嫌疑犯竟然在警队两组核心警力的眼皮子下被人以残忍手法杀害；“这匿名信息里说的‘大案子’，你们就是这么防护的！？” “魏局，这是我的问题，我思维定式了，以为是赵金冬要联合别人进行犯罪，但是没想到是暗示了有人要对赵金冬下手，所以在现场布置上出现了重大失误。”王勤力作为队长，第一时间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想把锅揽过来。 “等会，你先别急，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破案，不然对社会的影响太大，我能堵住这酒店参会人员的嘴没多久的，所以你们是最近距离接触赵金冬的人，赶紧给我们提供调查的方向！” “好的魏局，根据现场和我们掌握到的情况来看，犯人是在11点40多回到的房间，所以犯人应该是在那之后进入房间杀人的。现场酒店5层进入的话是需要刷5层的门禁卡，所以有嫌疑作案的人员只有住在五层的客人和部分工作人员。”王勤力恢复到工作状态中，对现场的情况和嫌疑人员开始进行透彻分析。“那我们先来看工作人员的情况，经理刚才说他们都待在1层的员工宿舍内，还没有上楼进行清扫，而经理本人也在大堂处，一会我们通过经理送来的监控视频来确认。然后再看住在5楼的客人：501的王玲玲女士和503的郝春生先生都称自己昨晚1点多回到屋内就开始睡觉，睡得很死，一直到被张斌彬吵醒才出门，问话过程中有一点注意的是，他们在过程中显的很慌张，感觉隐瞒了什么事；502的孙婷许豪敬上午确实跟赵金冬接触过，但是全程都在我们的监听下，没有发现问题，并且在交谈过后赵金冬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斌彬可以证实，孙婷和许豪敬在12点多都已经下楼退房离开了，他们应该没有时间进行犯罪，不过为了保险期间，我联系了他们目的地城市的同事对他们进行问询；504的牛堇典小姐一早便跟由李殊陪着到了大堂的阅读室看书，直到12点多李殊睡着前都还在，她目前行踪不明，并且联系不上她，我已经安排警力在小岛对她进行搜查，同时把她的照片传给交管部门，让他们通过路上的摄像系统进行追踪；510的李津徳从今天清晨开始直到我们发现尸体都处在刘栋的监视范围下，也没作案时间。” “这个李津徳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但是确实存在一定的嫌疑，上午他无意间透露过他欠赵金冬很多钱，现在正在通过努力画画以此来偿还，这次到来也正好打算在画一批画交给赵金冬来抵债。”刘栋对李金德进行了补充。 “所以你们认为的嫌疑人是谁？”魏局长听后继续询问。 “目前从作案时间上来看，我认为只有王玲玲和郝春生他们有嫌疑，并且赵金冬因为在餐厅调戏王玲玲所以和郝春生发生过激烈冲突。也有作案的动机。” “等等！”李殊突然叫了起来，“餐厅，昨晚我们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在旁边桌上注意到赵金冬把杯子打碎了，并且还伸手捡玻璃碎片，虽然其他餐具被清洗了，但是打碎的没有清洗，只要还没有被丢掉，就有机会核对尸体的指纹了！” 王勤力听后立刻反应过来，安排宋瑶去找经理寻找打碎的玻璃，并使劲的拍了拍李殊的肩膀，“好样的，小李，做事沉稳，记忆力清晰啊，能够及时发现这点真的很不错。” “他工作中瞌睡跟丢了人不说”张斌彬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被王勤力瞪了一眼后只得闭嘴。 “至于其他人的作案时间虽然没有，但是李津德存在作案动机，不排除有同伙的嫌疑；牛堇典的消失也让人很在意，虽然她说她今天会去进行‘寻根’之旅，但是只能找到她后才能确认。张斌彬，你去交警队，协助他们尽快找到牛堇典，而且及时和负责孙婷、许豪敬那边的进行问询的同事联系。别再莽莽撞撞的，一定要细心稳重！” 张斌彬沮丧着脸走出会议室。刘栋被安排对李津德展开问询，王勤力带着李殊则开始核验经理刚送过来的酒店监控记录。 酒店经理站在一旁跟领导汇两位警官汇报的情况：“我们酒店的监控是24小时拍摄并录制的，并且设置了不同的录制时段，如果有客人需要查看监控的话，就直接可以直接查找具体的时间段了。” “你们还挺人性化的，时间段是怎么划分的？我们需要的可是从赵金冬入住一直到今天的录像，可别拉下了。”王勤力继续跟经理确认录像情况。 “这个您放心，我把这一周的都拿来了，并且编好了文件名，每个摄像头都是单独录像并保存，第一时间段是凌晨0点到早晨7点，7点正好是早餐的开饭时间；第二时间段是早晨7点到中午12点，中午12点是午餐的开餐时间；第三段时间段是中午12点到晚上7点，7点则是晚餐的时间。最后的时间段就是7点到凌晨0点了。” “好，明白了，我们先看一下今天案发前的。”王勤力指挥李殊把今天刚刚录制的内容打开进行查看。 监控视频的清晰度还是可以的，走廊两个摄像头可以将两侧的情况完全无死角覆盖。连廊处也的摄像头也可以发现所有人有没有通过电梯和楼梯上到5楼。 “这对称的装修风格，要不是经理您提前把视频按房间区域编好名称，我都清不清左边还是右边。奥对了，后楼梯有没有监控？”李殊一边检查着视频，一边跟对经理提问道。 “后楼梯上没有监控，但是每层都有保安，而且，进入时是需要刷卡的，只要刷卡，就会在系统上记录刷卡信息的，我现在去把后楼梯的刷卡记录调出来。”经理说完便扭头出去了。 剩下王勤力和李殊两人安静的查看着视频内容，第一份监控录制时间是今天早晨7点到中午12点。一开始和王勤力通过窃听设备听到的可以重叠起来，就是整个5楼在早起的人离开后，一直到10点34分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人出入。而10点34分时，赵金冬从屋内走了出来，视频中的他双手插兜，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随后另一个摄像头和连廊处的摄像头都无缝拍摄到他走进了孙婷和许豪敬的房间。11点47分的时候，赵金冬和孙婷二人一起走出房间，走金冬回到来时的房间，孙婷则推着行李下楼了。最后一个则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许豪敬从屋里出来，在走廊里拍摄了一会，然后离开了走廊。通过窃听录音设备的佐证，视频时间点完全吻合。 第二份录像则是今天中午12点过后的，刚开始是接上一段张斌彬跟着许豪敬后面下电梯。然后整个五层楼进入了沉静状态，直到1点12分的时候张斌彬连廊楼梯处冲了出来，在赵金冬门前砸门。随后王勤力、王玲玲和郝春生则分别从自己的屋内聚了过去。最后就是经理拿万能卡上楼打开房门发现尸体。到支援赶到前，5楼的人始终就这么多，没有任何变化。 “楼道里左右两个摄像头的录像内容我大致检查了一下，没有被剪辑替换的情况。所以真实性没问题。”李殊在电脑前快速的操作了一番，随后转头跟王勤力汇报。 “嗯，好，我当时检查了阳台，阳台的窗户是开着的，不排除有人通过阳台进入进行行凶。”王勤力回忆着案发现场的情况，随后让李殊继续查看之前的录像记录。 第三录像是今天凌晨0点到早晨7点的。在凌晨1点之后客人们陆续通过电梯回到了自己的客房。然而，最后一次电梯门打开后，走出来的是郝春生和一个陌生年轻人，陌生人敲门走进了王玲玲的房间，郝春生则自己回到了房间里。凌晨1点15分时经理推着小车上来给每个房间分发宵夜醒酒小餐，只有4为警察和牛堇典婉拒了餐食，没有让经理进入房间。时间快进到凌晨5点10分，王勤力和李津徳两人拿着东西从房间离开并乘坐电梯下楼。6点48分时李殊和牛堇典两人出门下楼。 “王队，这人是谁？这个王玲玲和郝春生问题不小啊。”李殊在为找到了一个有嫌疑的人而兴奋。 “我应该知道他是谁，而且，从视频上来看，这个人应该还在王玲玲的屋里。” “那我通知宋哥叫人进去搜查？” “别急，如果他真的是杀人犯，那他首先是通过外侧的阳台绕了一圈，进入屋内杀人，然后再绕了回去。所以这个人的身手一定非常好，我们得想办法证明这一点，刚才我们在去王玲玲房间问询的时候我发现卫生间还是有衣柜都是打开的，所以室内没有藏人，人只可能是在阳台或者其他人的房间，到时候我们安排人手来一次突袭，看看他什么反应就知道他有没有跳阳台的那个能力了。” 王勤力说完并没有立刻开始安排对陌生人的抓捕，而是让李殊打开昨晚的监控视频，从他的脸上，展现了一丝疑惑和好奇。 第四份监控录像是昨天晚上7点到凌晨0点的视频，有人出现的内容很少，只有8点09分的时候孙婷扶着和赵金冬狠狠撞了一下的许豪敬回到房间，然后8点16分，赵金冬也从电梯走了出来，刚走到房间门后进行了短暂的停顿，然后走去了孙婷和许豪敬的房间并敲门进入。随后在9点11分的时候经理推着小车出现，他先去了三人所在房间，过了一会和赵金冬一起走出房间，回到了赵金冬的房间，最后经理推着小车从赵金冬房间退出，坐电梯下楼。随后的时间里再没有其他人出现。 “经理，您在昨天晚上是去了许先生他们的房间放窃听设备了，看到什么了吗？”王勤力抬头正好看到刚刚回来的经理。 “是的，按照您的意思，昨天9点来钟的时候我去以赠送餐食的名义去放您给我的设备。当时他们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好像是说着拍视频的什么事，赵先生还因为撞到许先生而时不时的给他道歉。看我去了，就停下讨论，跟我一起回房间了。当然我也不辱使命完成了您交付的任务，并在离开时偷摸打开了设备开关。嘿嘿，领导，能不能给个奖励啥的啊，这凶杀案对我们饭店的影响很大啊。” “放心，您这么配合，会有奖励的。您去确认了门禁系统了吗？”李殊拍拍经理的肩膀以示安慰。 “查了，除了昨天后楼梯被您和另一位警官开启时留下的记录，其余时间没有任何出入记录。” 正当几人说的时候，刘栋突然大声插了一嘴，没有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凌晨送餐时候也给李津徳送了？” “是是的”经理吓了一跳，转过颤颤巍巍的回答刘栋的询问，双腿竟然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李津徳说，他把要还赵金冬的钱藏在了餐车布帘下面，用这种方式交给了赵金冬。” “我我，我不知道，我没看到什么钱，餐车早晨都统一清理消毒”经理听到刘栋的话后更加紧张了。 “跟你没关系，你就是被利用的。”刘栋不耐烦的看了看经理；“这么看，我们在赵金冬房内没有找到大量的现金。有可能被嫌疑人拿走了。” 刘栋的话刚刚说完，宋瑶走了进来，他带人找到了没有扔掉的破碎玻璃杯并确认了上面的指纹，正是死者的指纹。 “有意思，我去打几个电话，小李，你和小宋一起，按我刚才说的计划去把藏在王玲玲那的人逼出来。栋哥，你叫斌彬回来，如果是我猜测的那样，那么他在交警支队那什么也找不到的。咱们6点，在餐厅集合。” 第8章 引入 还没到傍晚6点之前，涉案人员就陆陆续续抵达了自助餐厅，而在他们来之前，王勤力队长已经面带微笑和魏局长以及一名身形板直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助餐厅的中间位置等候大家了。 刘栋和张斌彬带着李津徳坐在餐厅一侧，经理则被王勤力要求站在靠近他这里的位置。最后入座的，是李殊不久前刚和宋瑶一起在王玲玲房间抓住的陌生人，以及另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在他们旁边则是王玲玲和郝春生二人，宋瑶站在侧面盯着他们。随后王勤力让在操作电脑的李殊把视频投放到临时借来的电视上，他要现场解开这起恶性谋杀案。 “首先我先来介绍一下被害人，大家都知道是住在511室的某投资公司的赵建都，赵总。但是其实这个赵建都还有另外的身份，就是5年前在b市港口杀害2名工作人员并潜逃的赵金冬。我们结合当时现场缺少一根指头的血手印、以及今天的尸体指纹和昨天打他昨天打碎的玻璃杯上留下的指纹，得出此人就是赵金冬的结论。”王勤力以被害人的身份进行开场白；“而在坐的人里，我认为只有一个人对这个名字印象非常深，那就是全省着名的画家李津徳李先生。我打听到李先生一幅画作非常值钱，并且市场上有大量的作品在流通出售，但是李先生和家人的生活却非常拮据。而且李先生自己也承认欠了赵金冬的钱。所以我就很纳闷到底欠了多少钱让知名大画家如此紧迫呢？” 此时的李津徳把承受不住了，头深深的低下埋在那双创造了无数优美作品的手中。 “李先生，您不用如此，双手成就了您也毁了您。当年，被害人家属说过，和赵金冬他们一起玩牌的有不少，又各式各样的人，我们基本都排查了一遍，但是当时其中有一个美术老师，因为那段时间一直在省里开会，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我们进一步的问询。我查了一下当时侦查员的记录，那位教师应该就是李津徳先您。而赵金冬正是通过赌博，让您欠下了巨额债务。” 李津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满眼充满泪花，用带着悔恨的声音说道：“王队长，是我是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去参加赌博。导致” 王勤力摆摆手，让李津徳坐下。“当查到了这层情况之后，我突然想到，李津徳和赵金冬的名字简写都是‘jd’，有那么一会我都怀疑当年的目标是不是错了，有没有可能是李津徳在港口杀人，然后被赵金冬目击或者帮忙，然后赵金冬为了自己的安全藏了起来，并对李津徳暗中进行勒索。而这次两人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有机会犯罪。但是李津徳案发时间一直和刘警官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整个5层楼的外人只有坐在那边的年轻人，李先生也就没有同伙配合作案。所以很快我就排除李津徳先生的杀人嫌疑。至于赌博的事，之后我们再聊。” 李津徳的脸色在王勤力的发言时如同变色龙一般变了好几种颜色。最后稍微带了点欣慰佝偻在餐厅舒适的椅子中。 “这边解释清楚了，我们再来看看王小姐和郝先生的这里。我想现在你们应该在工作方面松了一口气。” 郝春生面对王勤力的突然询问，有些不知所措：“额是的，我我们对之前的态度给您道歉，王队长。”王勤力没有接话示意郝春生继续说下去。“好，我实话实说。坐在这里的年轻人是我的亲弟弟，也是王玲玲的男朋友，他博士毕业后就到b市来进行化工研究，前段时间他通过努力得到了一份价值非凡的化工产品。我们老家那边有该产品所需的原料，所以他想利用这次机会帮助老家的企业进行发展，就通知我们来这个研讨会，他想在研讨会结束后，就带着我们去跟他几个领导展开合作商谈的事宜。” “嗯，所以当你以为我们跟着这个产品所带来的利益而来的时候，对我们展现出了很大的敌意，包括赵金冬？” “不不，赵金冬跟我们说他是来搞合金产品的，我跟他的冲突只是因为他调戏我的弟弟的女朋友，而且王玲玲也是我们公司的后辈。我刚才看到你们抓捕我弟弟，我弟弟绝对不是凶手，他不知道赵金冬调戏王玲玲。他上到5楼是是因为他对王玲玲太过思念了，所以才让我带他上去。” “郝先生，这时候不用进行任何隐瞒，我已经调查过了，昨晚在酒的时候酒保可全程都听到了你和这位中年朋友的对话。”王勤力耐心的劝说着郝春生。 秃顶中年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满不在乎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警官，哥，还有玲玲，你们要相信我，这份产品虽然是我研究的，但是也是工厂的产品，我只在请示过领导后才通知的你们啊。” 王勤力大笑了几声，接过了话去：“两位郝先生还有王女士先要着急，我先给其他人解释一下。大家都知道了他们来访的目的，巧合的是我们伪装成了来对化工产品进行投资的人员，所以你们认为有人泄露了机密，构成了商业犯罪。但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小郝先生和他的几个主要领导，而和他一起参会的这位领导显然也知道这个秘密产品，所以才有了昨天晚上郝先生质问这位领导的情景。而根据酒保听到的对话，这位领导说知道有人泄密，而且明确说是小郝先生为了挣钱泄露给其他人的。” “是的，我有一次远远的看到，他在和一个美女偷摸进行沟通。”中年领导终于发话，眼睛死死盯着郝春生的弟弟。对方则冲着其他人苦苦哀求解释。 “所以当得知自己的弟弟泄露给外人信息后，郝先生就把在酒和王玲玲小姐说完话的弟弟叫了出去，进行对质。而郝弟则极力否认，说自己的领导在说谎。无奈之下，郝先生只得把自己的弟弟先跟他的领导分开，让他住进了王玲玲的房间。” “哼，原来这小子一直在宾馆啊，我以为他被我戳穿后逃跑了。”中年领导继续对着郝春生的弟弟进行输出。 “请您先安静一下，谁在说谎其实已经显而易见，郝春生是在认为我们是得的消息而赶来的投资公司人员后察觉秘密产品的信息被人泄露的，所以才去质问你。但是那只是我们编造的一个身份而已。那请问这位领导，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小郝先生泄露的秘密呢？”王勤力对翘着二郎腿的中年领导进行了严厉询问。 “是是是他哥哥告诉我，我才反推假设的，如果没有泄露那最好。” “哼哼，行了行了，我们先回到这次谋杀案的主题上来。不管是谁泄露的秘密，这几位都没有作案的能力和时间，就算是他们运动能力强，单独或者合作通过外圈的阳台并来到被害人的房间进行作案。但是他们作为凶手进行犯案的有一点是说不通的，他们需要跨越过刘栋警官和李津徳画家先生的房间阳台。他们没有办法确定这两个房间里有没有人，被发现的风险太高。” “确实，就算从窗户看到了在外面钓鱼画画的两人也不可能知道李殊是否离开房间。”张斌彬若有所思的说着。“那嫌疑人只剩下牛小姐了！” “牛小姐的嫌疑也排除了，一会这位领导同志给跟你们说明的。”王勤力指着站在魏局长旁边的男人说。 男人点头说了句：“你们放心就好，牛小姐是我安排来的，她目前的位置并不在b市，所以没法过来证明自己。” “是的，通过大堂的录像我们可以看到，牛小姐是在12点多从正门出去的，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而已。而此前她一直都在阅读室和李殊警官在一起，所以她没有作案的时间。而身为网红的孙小姐和许先生则是由张斌彬警官目击到了在12多时退房走出的宾馆，他们两个人也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本案从刚才的推理分析来看是走不通的。” 说完，王勤力稍作停顿，眼神扫视过面前的所有人。大家神情各异，有的是秘密被揭穿的尴尬表情，有的是在计划着什么的凝重表情，也有看戏时漏出的好奇表情 “大家的表情很丰富嘛，哈哈哈，那我也不卖关子了。想解开这次案件的关键还是在于犯罪现场，犯人在一个单独上锁的房间里杀了人，只留下一处阳台和外界联通，让我们把办案思维转到有人从阳台进入杀人的手法上。但是我们顺着这个思路发现所有人都不具备条件，所以我开始认为我们出发点就是错误的。在观看录像时，有一点让我产生了怀疑，那就是视频中在走廊行走的赵金冬始终是以双手插兜的形态走路，但是昨天我们在餐厅时赵金冬并没有插兜走路的习惯。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可能他在走廊里是故意上手插兜走路的，那个赵金冬是伪装的。”李殊在电脑旁急忙说道。 “很聪明，能看出赵金冬伪装这一点，但是很可惜，有人在伪装，但并不是伪装的赵金冬，酒店的视频清晰度还是不错的，可以看出面容，对比面容我们可以发现走廊里插兜走路的确实是赵金冬本人。但是，死者被毁坏了面容，我们没有办法通过面容来确定是不是赵金冬。” “不是有指纹嘛，对不对，打碎的玻璃杯上的指纹和死者的指纹对的上啊。而且尸体左手也缺了根指头，多明显的特征啊。”宋瑶在一旁证明着指纹的问题，因为是他全程跟进的工作。 “是的，指纹确实核对上了没错，但是如果说犯人毁掉赵金冬的脸是为了拖延我们办案的时间，那为什么要毁掉被害人裸露在衣服外侧的皮肤呢？是泄愤嘛？” “有没有可能是掩盖，掩盖皮肤上的纹身或者什么痕迹？”李殊思考了一会说道。 “小李昨天可能离着我们稍微远点，我们三个仔细观察过赵金冬，没有在皮肤外侧发现什么纹身或者伤疤的痕迹，要是真有的话，在他那捂得比较白的皮肤上不可能不引人注意的。”王勤力说着看向了张斌彬。“是不是啊，斌彬？” “啊？是是啊”张斌彬被突然的提问弄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好，我继续说。从今天上午的监控录像中我留意到，有一个人伪装成了我们以为的另一个人，这个人在我们碰面时几乎没有露过正脸，但是他的特征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且对这个人应该印象最深的你，斌彬。” “啊？我？”张斌彬显得更加懵圈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喊道；“是拿着摄像机，裹得严严实实的许豪敬？对啊，中午的时候我看见他就感觉他拿摄影机跟拍的样子怪怪的。” “因为你看到的是伪装的许豪敬，他没有拍摄经验，和你昨天见到拍摄非常娴熟的许豪敬相比，自认就非常奇怪了。而且，正是因为摄像机为成了视频中伪装漏洞。” 王勤力很自然的在大家面前来回踱着步子。他朝经理微微一笑：“我们的经理在这里确实帮了我们很大忙，帮忙送东西，搜集情报，提供视频证据。而且监控视频李殊也确认过，没有任何剪辑修改的痕迹。首先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栋宾馆的采用新中式的装修风格，非常讲究对称的美学，并且也应用到了走廊里，所以站在走廊的中间我们可以发现，房间左右是完全对称的。而摄像头因角度问题看不到门上的号码，所以监控中显示的走廊画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对，小李。” “是的，我当时就分不清左边还是右边的，不过还好经理我们把在每个录像文件下面都标了房间的号码所以”李殊的语速逐渐慢了下来，他瞪大眼睛扭头看向站在他旁边不远处的经理。 “是的，正是我一直以来辅助我们的经理，协助了这一切完成。因为很多事情只有他才有机会去做和引导，让我从头开始说明。” 第9章 结论 王勤力清了清嗓子，站到了经理身边；“这次谋杀案恐怕已经密谋很久了，案件中的犯人都是处心积虑要完成这次行动。其中很多行动计划和人员恐怕都经过多次练习。而整个案件的导火索则是小郝先生所研究出来的那份化学产品，秘密恐怕不是小郝泄露的，而是这位领导泄露的，他想通过这份产品谋取更多的个人利益。而交易的对象，则是孙婷那位网红小姑娘，交易则是在中午孙婷到大堂退房的时候完成的。” 那位秃顶领导突然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冲向王勤力，嘴里还喊着：“你这是诽谤，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诽谤！” 然而，一旁训练有素的武警战士直接将中年领导摁住。 “我有没有诽谤的问题，你留着跟法官说，在你来这里时候，我已经安排人在你屋里搜出了一包的现金，而且，我相信那个包，李津徳画家先生会很熟悉的。” 王勤力说完，怜悯的看了看被按在地上泄了气的中年人，示意武警把他铐在一旁。 “知道这次犯人的最终目的之一是得的机密信息以后，我们反过来看这次命案，如果犯人只是竞争公司之间的秘密交易，那完全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人。而需要这份机密产品信息的除了可能存在竞争关系的公司之外，还有就是另一队人马，隐藏在我国的间谍，他们在策划获取这些对他们有利各类信息。而且如果我们把5年前的案子联系起来，如果赵金冬也是一个间谍，并且因为杀人被迫暴露，虽然想继续潜伏但是在我国的天网监控系统下很难再有所收获，所以利用这次机会和获取的文件一起逃离我国。那么这一切就有了更合理解。” 经理身边突然走过来两个身着深色工装的人，他们牢牢的把经理控制住。王勤力冲着魏局长和那位站着的领导处看了看，继续回头开始讲述。 “为了这次行动，孙婷提前开始接触左手手指残缺的人，随后找到一名摄影师，然后假装成为他的女朋友，两人开始制作推荐酒店的视频，为的肯定是当遇到突发情况时而进行的替身行动。经理则潜伏在知名酒店里，通过身份收集各类信息。这次，恐怕就是他收到的信息，并从小郝先生的领导处，探听到了风声，边让孙婷过来进行交易。而交易需要大量资金，而赵金冬则利用赌博敲诈等各类手段掌握了多处来钱的途径，这次就利用的是李津徳先生，随后他们迅速确定了最后的计划。首先经理控制了这次入住酒店的人数，保证507-512之间的房间只有李津徳和赵金冬入住，随后主动匿名向公安机关透露赵金冬的行踪，用赵金冬吸引我们到来进行监视，而经理则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不断地通过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及时变更他们的行动。” “在我们入住后经理确实实实在在的给我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信息，让我们对他信任有加，也让我们放心的把一些工作交给他。在晚饭开始时，正式的演出开始了。第一波演员是孙婷和经理，他们把毫不知情的许豪敬带到餐厅拍摄美食，而且被美人计迷住的许豪敬对孙婷言听计从，因为平时工作原因晒黑的他恐怕是听从了孙婷的话所以浑身裹满了衣服，而且因为在我们面前都是带着手套的，所以我们不知道他的手也有缺指的情况。在餐厅他们让我们注意到了许豪敬的衣着和形象，并且通过许豪敬吃饭时，在玻璃杯处留下了他的指纹。然后登上舞台的就是赵金冬，他不愧是主角，一时间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就连孙婷给他打暗号让他起身和许豪敬相撞我们都没有注意。过程中他故意打碎玻璃杯，假装把指纹留了下来。而许豪敬用过的玻璃杯则偷偷被经理收藏。然后替换了赵金冬的杯子，所以宋瑶你去检验的指纹才和尸体对的上。那具尸体是许豪敬的。” “而在我们面前做完这些后，他们就开始布置5楼的工作。因为酒店监控在7点到12点这段时间是自动保存，为了动手脚，经理特意安排了昨晚的酒打折活动，把5层的其他住户牵扯在1层。而且我们为了探知他匿名信息中的所谓的大案子，也一定会跟着对那些人进行探查。8点来钟的时候扶着被撞晕乎的许豪敬被孙婷带进了511赵金冬的房间，赵金冬则假意想关心一下情况，也去了511房间，他们根据经理的指示，在昨天晚上就开始录制今天上午我们从监听器中听到的内容，那时候许豪敬还活着好好的，所以也参与了交流。晚上9多，经理推车进入511房间，三人控制弄晕了许豪敬。然后经理和赵金冬前往502房间。期间，经理把我们安排的监听设备摆放好。” “在布置完5楼的情况后，经理返回我们身边，因为他要找各种理由不让我们在12点前上5楼。因为他要对调左右监控的内容，操作很简单，只是改改名字而已，不需要任何剪辑，唯一稍微麻烦的是连廊那个摄像头，他需要点击一下鼠标，把画面弄成镜像拍摄，12点后他再将那个画面调为正常模式，因为录制视频是分开存放，所以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在我们回房后，经理从我们那里知道了明天要外出房间人员的时间表，在早晨7点到12点那段时间里我们没有人要外出，所以他马上制作了含有安眠药的餐点，送给了王玲玲和郝春生。所以他们房间内的人都是睡到了中午才被张斌彬吵醒。我们两个房间和牛小姐那并没有接受餐点，而他去孙婷所在的511房间时把第二天需要的摄像机运给了502的赵金冬。同时去510李津徳那里拿到了第二天交易要用的一书包钱，并带着返回了前台。这样，第一次的演出正式谢幕。” “第二天的清晨7点前，刘栋、李殊、李津徳和牛堇典纷纷下楼，经理随后设置了7点到12点的连廊中间位置摄像头镜像拍摄，舞台再次搭设完毕。10点半多是赵金冬从502房间出来进入511房间，然后开始对着我们的监听设备播放录音，两个则合力便处理昏迷的许豪敬，他们通过药物麻醉了许豪敬，并且用到破坏了许豪敬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之所以要全部破坏是因为许的因为常年在外拍摄，所以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要比赵金冬黑的多。而且，他们并不担心法医会进行尸检，因为那时候他们已经逃之夭夭了。完成毁伤并割开了许豪敬血管准备让他过一会流血死亡后，赵金冬从511房间退出，回到502房间，孙婷则带着赵金冬行李下楼到前台去拿钱，和刚好开完会的小郝先生的领导进行交易。临近12点时赵金冬化妆成了许豪敬的打扮，在走廊拍摄，卡12点这个点进入电梯下楼。经理恢复摄像的正常录制，而晚出来一会的张斌彬则正好错了过去。虽然他下楼目击了俩人的离开，但是他并没能发现对方的伪装。至此，整个舞台随着肮脏的演员离开，落下了罪恶的帷幕。” “我，我确实是让凶手在我身边溜走了。可是您怎么知道录像有问题的呢？”张斌彬被王勤力说的抬不起头，只得找话题搪塞。 “我开头的时候就说了，引起我怀疑的是赵金冬走路的方式，而他那么走路的原因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左手残缺。经理虽然调换了走廊摄像头的左右名称，并镜像了连廊中间的摄像头，这样确实保证了从行走顺序路径看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因为中间的摄像头，会让人因为参照物的变化而露馅，赵金冬则是害怕残缺的左手会成为参照物，所以才双手插兜走路。而且出现在镜像画面中的人物，不论是赵金冬和孙婷，还有经理，都在尽可能保持所携带的物品是对称的如餐车、行李箱之类的，而且位于身体中间正前方并且是双手对称使用。唯独有一个物品，那就是赵金冬最后拿着摄影机。他虽然双手努力把摄影机持在身体中间的位置，但是摄影机上的播放屏幕却始终是在一侧不变的，这也是我发现视频有问题的点。” 张斌彬看着电视上李殊放大后的视频画面，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确实，确实是反着的。我当时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应该追上去问一下的。” “你放心，你追不上去的，我会把你叫住的。”经理平静的站在那里对张斌彬说道。“没想到最后是被赵金冬这个笨蛋给弄露馅了。” “那也不是，你为了完成这次计划，也犯了一个很大错误，但是这个错误不犯又不行。”王勤力说道。 “哼，看来王队长早就注意到了啊，我提前把5楼没得紧急逃生知识点以更换新品的名义撤换掉了。我以为只有消防检查人员才会注意到呢。哈哈哈，行，防止你们抓不到那来人了，这会估计可能已经坐上船到公海了。” “李殊，你不是有牛小姐的电话吗，下午一直打不通，这会你试试，用电脑打个视频电话。”王勤力安排李殊联系牛堇典。 李殊则有些迟疑，但还是听从了队长的命令。 “喂，你好李殊，刚才我领导通知我说你会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在港口市的码头上呢，给你看看两个熟人。”牛堇典带着爽朗的笑容和酒窝出现在电视投屏上，随后画面往旁边一转，正是赵金冬和孙婷还有几个身着船员服装的人抱头蹲在那里。“哈哈哈，你们放心，这几个人是来我们国家干坏事的，现在一个也跑不了了。很抱歉中午的时候在你的杯子里下了点药，不然我也不方便跟着跟踪他们。在你上衣口袋里放了道歉信，一会估计只能有缘再见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盯着李殊，把李殊盯得恨不得钻进眼前的电脑屏幕里。他左手缓慢的伸向胸前口袋处摸了摸，确实有东西，只是一直在忙碌的他根本就没注意到。 “咳咳咳”打破尴尬场景的是站在魏局长身旁的陌生领导。“这次我们提前电信处获悉了有人要泄露机密化学资料。并且追踪到了这里，额，安排，牛小姐入住这里进行监视，牛小姐发现有人在利用大堂那块广告布边角处的补丁进行信息传递。所以就一直在大堂的读书处盯着，后来留意到了那个来开会的化工厂领导接触过广告布，边顺藤摸瓜一直发现了那俩人的交易过程，为了一网打尽，随后边追去了海港市的码头。这次行动感谢各位的配合，让我们将这伙潜伏的蛀虫挖了出来。顺便提一嘴，5年前赵金冬在b市码头杀人的原因应该是他想利用赌博制造机会，骗取那码头的稀有金属进出港信息。被识后杀人，而当时被害人留下的‘jd’可能有多种含义，一个是指‘赵金冬’；二是指对方是‘间谍’；三嘛，可能是他们当时无意中发现了他们赌博地方是间谍的大本营，所以想提示警察，而他们赌博地方就是5年前这里，那时候还是这位经理经营的一个小很多的‘酒店’。” “得，这次倒好，线索不发现没说，还把最拿手的抓人功夫给丢了，让嫌疑人从眼皮子底下溜了。哎，二位领导，回去不会把我怎么样。”张斌彬坐在副驾驶上十分悲情的回头问着王勤力和刘栋二人。 “虽然对方是训练有素的间谍人员，但是你这细节观察的能力确实太差了，我觉的有必要让你去学习一下。”王勤力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也去，我竟然没有发现牛小姐的问题，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这个名字，最主要的是我竟然被她下药迷晕了。”李殊边开车边接着话茬。 “哈哈哈哈哈，小殊子，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你不用太自责了。”刘栋边开玩笑边安慰自己的徒弟。 “就是，对方是美人，都不用下药，你已经被迷晕了。”张斌彬则继续逗着李殊。“人家不是还给你留下信物了吗？什么东西啊。” “什么信物啊，就是她写了个‘抱歉’，就没了。”李殊一脚油门把车速提了起来，脸上复杂的表情，暗示张斌彬该闭嘴了。他随手在口袋里摸了摸牛堇典写给她的道歉，没有跟其他人分享的是，牛堇典用的纸是在酒店餐桌上拿的信心折纸。 第1章 发车 “我早就起来了，要不是我妈非让我重新打开行李箱带上伞和雨衣，我才不会迟到呢。”张斌彬激动的跟坐在对面床铺的李殊念叨着自己早晨的遭遇。 “那是你妈对你太关心了，不过既然知道咱们要去南方，你不会提前把伞带好啊，南方雨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想的是去那边买个雨伞就好了，塞上这些以后多占行李的空额，我还想多带点那边的零食回来呢。” “去那边吃还吃不够？还要带回来，你可是真的行啊”李殊不得不跟面前的活宝聊着天，他们已经好久没这么聊天了，自从俩人开始所谓的‘合理竞争’后，双方参与的案子越来越多，时间不允许他们像大学在大学宿舍时那样的生活了。而且张斌彬似乎已经把李殊当成了竞争对手，十分想跟他拼个高低。 发车时间就要到了，已经坐在11号隔间卧铺上聊着天的李殊和张斌彬二人急忙往过道张望，这次带他们出行的刘栋还未上车，这让他们不得有些心急，电话对方没接，他们也只能跑到列车的车门口向外张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差点没赶上。”刘栋在列车员的帮助下提着行李箱往车厢门口跑。“家里人非让我多带点雨具，结果雨具没了又跑到超市现买的。” “您不会也是老母亲让带的。”张斌彬听见刘栋的理由后高声冲着刘栋喊道。 “额是啊，怎么了？天下孩子永远都是孩子，母亲永远都是母亲。”刘栋跑到车门处听见张斌彬的话稍微愣了一下反问了一句。 “咱们先上车。”李殊发现刘栋的话语有些生硬，担心张斌彬这没遮拦的嘴惹师父生气，急忙插嘴拉两人上车；“师傅，斌彬也迟到了，他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他也是被他妈妈给拦下来非要装雨伞的。” 刘栋此时跑的有点喘，听了李殊的解释冲着张斌彬流露出一种同病相怜的表情。 伴随着列车的起步，三人来到他们卧铺所在的小间里放好行李，开始闲聊。他们这次目的地是南方的g市，那里正在举办关于如何提高刑侦工作的全国研讨会。魏局长在王勤力队长的建议下，安排刘栋带着李殊和张斌彬前往学习观摩。他们将乘坐近19个小时的卧铺抵达那里，展开为期5天学习活动。 “还挺好，咱们这小间里四张床铺，就咱们三人，另一个床铺上没有人。”张斌彬看着李殊头顶上空荡荡的床铺十分高兴；“这么一来，咱们说些什么话就不用太避讳了啊。” “你要是敢说些保密的内容我现在就把你嘴给缝上。”刘栋的声音在斌彬的上铺帘子后传了出来。 “刘师傅，我能说啥，杀人案？间谍案？还是绑架盗窃啊？”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学学人家李殊，安静的待会不好嘛？” “李殊，李殊人家是有心事，心里有人惦记，所以才能非常安静的在那里用手机进行聊天。我想对方会不会姓牛啊。”张斌彬在刘栋的指引下转移了自己的对话目标，开始调侃李殊。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李殊也只是模仿刘栋怼了他一句，就把帘子拉了起来。 见自己在两人那里吃了闭门羹，张斌彬自己也只能拿起手机开始自娱自乐。 他们所在的车厢是长途的卧铺车厢，虽然列车沿途停靠的站点非常多，但是大多数人员都是短途出行，很少人会和他们一样购买卧铺车票，乘务员说只有他们12个人在这节最后的10号车厢里。 安逸的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转眼间到了中午午餐时间，因为这节列车没有餐车，所以他们只能吃一些列车提供的零食或者自己携带的食品。这时候最热闹的地方是车厢头上的盛接热水的地方，刘栋拿着自己的泡面盒在等烧水的过程中和身后的人聊了起来。 “现在的火车车速是快，但是没有餐车就很难受了。您也是泡个面吃？”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男人试探性的向刘栋询问着；“那您是不是也去g市啊？” “是啊，我和同事去开会，老哥哥，您呢？” “哎呀，太好了，有老乡顺路就太好了，我跟老伴去g市帮我的女儿看孩子，她跟我女婿平时工作忙，没时间照顾，亲家那边到上周为止刚看了半年的孩子，让他们歇歇，我和老伴去轮换一下岗。奥对了，我叫熊相兵，原来是咱们市交通局的，主要负责道路养护这块，现在退休了。我老伴叫赵秀娟，也退休了，以前在咱们市印刷出版社工作。”熊相兵非常热情的紧握刘栋手，似乎终于找到了亲人一样。 “您好，熊哥，我叫刘栋，是咱们市的从事服务工作，这次正好带着我两个徒弟去g市学习，高的那个叫张斌彬，旁边那个叫李殊。”刘栋转身指向队伍最后面的两个徒弟给熊相兵介绍了一下。 “太好了，这位熊爷爷刚才和我们聊了半天，因为他们第一次坐火车去g市，原来都是坐飞机的，所以他们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迷路。奥，我叫周辉华，是h省大学大四的学生，我和三个同学一起在一家五金制品公司实习，这次是被派来这里协助举办展览的，结果没办完就让我们着急回去。来不及买机票了，这能坐火车了。”在熊相兵身后，一个个子不高，脸上长了很多痘痘，留着寸头的年轻人站出来进行了自我介绍。 排队的几人各自简单进行了自我介绍，这段耗时十几个小时的路程看起来应该不会太枯燥了。刘栋在把桶装方便面冲上热水后，便在熊相兵的邀请下一起返回，去往了位于车厢头上熊相兵和其夫人赵秀娟的1号隔间，边吃中午饭边聊天去了。李殊和张斌彬二人则是约了四个大学生在午饭后到在老夫妇二人所在隔间后面的大学生的3号隔间打扑克，正好能够凑齐6个人可以进行s省当地的扑克玩法。 第2章 交谈 “熊老哥，带孩子不容易，白天晚上都休息不好，跟伺候皇帝差不多。”1号隔间里刘栋愉快的跟熊相兵和赵秀娟聊着家常。 “哎呀，可不是吗，我们家女儿和女婿这是第二胎了。第一胎的时候还好，我们俩年纪没这么大，现在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说话的是赵秀娟，他和熊相兵一样，都是一头白发，不过赵秀娟明显平时很注意保养，皮肤光泽保持的不错，耳朵、脖子、手上都戴着金光闪闪的首饰。 “都是为了孩子，而且，我们都很喜欢孩子，刚才就把后面隔间的那四个南方的大学生叫过来，给他们品尝了一下咱们那的特产，都说好吃哩。”说话间熊相兵就从床铺下面最里边的箱子里翻出了一盒精致包装的食盒，准备打开递给刘栋。“年轻人胃口好，刚才那两盒都让他们吃光了，还剩一盒，刘老弟尝尝。” 刘栋做了多年的警察，对察言观色这一套自然是非常有研究。在熊相兵掏出食盒的那一瞬间，赵秀娟的脸色就变得不再像刚才那样热情和蔼，而是略微板起了脸。 “别开别开了，老哥您这太客气，咱那的特产我在家天天吃，而且我这泡面还没吃完呢。您跟我不用客气，赶紧放起来。”刘栋反应迅速，急忙摁住了熊相兵的手往回推。 “我这不是寻思着尝尝吗，哈哈哈。”熊相兵说话间也看向了妻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只得尴尬的继续跟刘栋解释了一下；“啊也是，这本来是想带给我们闺女的，那就留一盒。哈哈哈哈。” 赵秀娟没有搭话，而是打开镜子开始摆弄她的那些首饰起来。 相对于刘栋那里的尴尬气氛，隔壁车厢里却十分热闹，李殊和张斌彬毕竟还没有离开学校太久，所以很快就和大学生们打成了一片。两人边教学生们玩牌，边给他们传授社会经验。只不过他们在接热水的时候发现刘栋师傅并没有透露职业信息，他们也就没有明说自己的职业，只是说服务人民大众。 “你们听着啊，男生就要不怕吃苦，不能因为怕晒、怕苦、怕累等各种原因而放弃一线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一定要记住技不压身这个说法，你在一线多学点东西，会为你之后的晋升之路铺垫很多的。”张斌彬自己还没有晋升却开始眉飞色舞的对着眼前的周辉华、周颜胜、李擎空、钱盛文灌输自己的‘经验’。 四个学生都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张斌彬，看不出他们到底有没有把这段升职经验听进自己的耳朵里。 “你啊，你们张哥说的经验你们借鉴借鉴，总归是有点用的。”李殊无奈的看了一眼张斌彬，随后开始对四名大学说道；“在学校里，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多积累知识才有用，厚积薄发。” “你们要不要，不要我可要走了。”趁着两个教扑克的老师一心多用的时候，钱盛文一手牌已经快空了。他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四个人里，数他头发最长，已经披到肩膀了。 “你这习惯怎么看起来这么扭捏呢，这么会功夫都捋了十几次了，头油都快被你撸干了。”张斌彬看到钱盛文的动作，开玩笑道。 “张哥，盛文因为捋头发的动作让大家从背影上看都觉得他是一个女孩子，而且在b市的时候他跟我住一个屋，有一次保洁阿姨进去看见他光着上身还说‘女孩子就算在房间里也不能这么裸露啊。’当时笑死我了。”李擎空笑嘻嘻的给张斌彬讲述他们在b市实习时候的乐趣。李擎空并不是特别外向的人，他在李殊和张斌彬刚过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而且还保持着警戒心理，通过几轮扑克的关系，这才让他放下戒备，参与大家的交流。 “是啊，所以我一直叫他文姐。哈哈哈哈哈。”周辉华看起来是这里面最开朗积极的人，一边吐槽自己的同学一边把胳膊搭上钱盛文的肩膀；“我们俩平时共同语言可不少，是不是啊文姐。” 钱盛文没有搭话，只是努力挣脱开周辉华的胳膊，同时眼神小心翼翼的往周颜胜的方向瞟了瞟。顺着他的目光，李殊发现周颜胜此时正在努力假装自己的注意力在手里的纸牌上，但是眼珠却时不时瞄向周辉华和钱盛文，似乎他们亲密的动作让钱盛文感到很不舒服。 李殊借着和李擎空去卫生间的路上询问他们几人的关系，尤其是周辉华、钱盛文和周颜胜。 “哎，李哥，没想到您这么八卦啊，我们四人是同一所大学的，但是专业不同，只有周辉华和周颜胜之前是相互认识的，而且，我敢感觉，周颜胜对周辉华有点别的意思，你懂得，但是周辉华应该没那个意思。周辉华把我们都当成很好的哥们，平时经常和我们大大咧咧的大闹，相互之间也经常开玩笑，有一次还带着我和钱盛文偷摸提前躲进周颜胜的房间里吓唬他呢。” “这样啊，看起来你们四个的关系都还是非常不错的，至于你说的那种特殊关系嘛，你就装作看不出来，两边都适当的保护一下就好了。”李殊在得知周颜胜的情况后不觉有些吃惊，又想到了刚才的画面，只能苦涩的给有些苦恼的李擎空支了点招。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碰上了逃离熊相兵夫妇的刘栋，刘栋走过来刚要和他们说话，他们之间的7号隔间门被打开，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的一瞬间愣住了。 “刘刘警官，您怎么在这啊。”年轻人有些惊讶的跟刘栋对话。 “你是王弘毅？什么时候出来的？现在怎么样了？”同样惊讶的刘栋回应着对面的年轻人。 “刘警官，我是上周刚出来，这不是在里面学了理发的手艺，而且，在家里那边因为有人用我以前的照片做了警示海报。导致市里太多人知道我的过往了，找工作都不要我，实在是不能生活了，我跟着我姨夫去南方，打算搞个理发馆养活自己。这位就是我的姨夫，黄志雄。这位是我的一个狱友，孙小虎，我们两个都是学的理发手艺。所以结伴一起去。”王弘毅打开门把隔间里面的两个人介绍给刘栋认识。孙小虎和王弘毅一样瘦小，而且知道对方是警察后显得很拘谨，只是站起身对刘栋鞠了一躬。黄志雄则急忙挺着他庞大的啤酒肚站起来跟刘栋握手。 “刘警官是，我听弘毅说了，是您及时发现了他偷窃的问题，并帮助他更正了缺点，感谢您啊，弘毅从小也不好好学习，现在好歹有了自己的手艺，能养活自己就可以了。” “看您说的，弘毅是个好孩子，年纪还小，只是当时被身边那些飙车党影响，误入歧途，还是需要当家长多教育啊。”刘栋跟黄志雄客气了几句。 双方没有进行太多的交流，因为李殊和李擎空走了已经走了过来。因为当时还有段距离，所以他们没有听见这里聊了什么。刘栋只说是自己之前认识的朋友，就继续向前返回自己的隔间睡觉去了。李殊和李擎空没有在意，也急忙匆匆赶回大学生的隔间加入纸牌游戏，只是在进入隔间前，李殊听到后面隔间传出了熊相生夫妇二人激烈的争吵声。 第3章 中途 游戏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下午6点多了，他们的行程也已经完成了一半，窗外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看着刚上完卫生间回到隔间的周辉华和钱盛文，张斌彬大声对二人说道： “你俩干啥去了，去个卫生间咋这么磨叽啊，就等你们回来开最后一把了，结果都快半小时了才回来，你们不会是偷摸干别的事去了哈哈哈哈。” 张斌彬的话完全是开玩笑，但是听完之后的周颜胜脸色却突然阴暗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会，站起身来，拉起周辉华往外走。 “我们说两句话，马上回来。” 张斌彬被眼前突然的变故整的有些懵圈，他不明白刚刚还在一起玩牌的热闹气氛怎么就突然变的如此尴尬。李殊侧过脸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用眼神示意他之后不要再乱说话，随后起身推开门想出去看看。结果正好看到了刚从后面方向回来的两人，他们两个表情严肃，看来俩人的谈话并不是很愉快。 6人在隔间坐定后，气氛就更加不自然了，大家虽然开始了最后一把牌局，但是都保持着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很快，这场牌局就在李殊和张斌彬的故意放水下结束了。二人识趣的跟大家道别准备回自己的包厢，李擎空此时站起来，也跟着往外走，他表示想跟两位哥哥多学习一些职场知识，但李殊明白他只是想逃离这尴尬的三人。 “怎么还带回一个小朋友？”刘栋听见几人回来的声音便探头出来观察。 “这位是大学生李擎空，那边气氛有点不太对，我们就把他带回来了。”李殊给刘栋介绍了一下，李擎空也乖乖的跟刘栋问好打招呼。 “我们见过啊，刚才我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奥，不对，我上卫生间的时候看见的是另一个，他是他是我吃完饭从熊先生那里回来的路上跟你在一块的那个。”刘栋仔细回忆了一下，跟李殊确认道；“吃饭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一个老朋友也坐这趟车，光想着跟那边打招呼了，没记清，不好意思啊。” 李擎空很怯懦的笑了笑，便被李殊安排坐下休息了。 “哎，现在的男大学生之间啊，这思想我觉得是不是开放的有点过头了，虽然没有歧视的意思，但是还是有些不太好接受的。吆，师傅，啥时候买的橘子啊。”张斌彬坐下后对大学生所在隔间里的尴尬气氛进行着评论，突然发现小桌上多了几个东西。 “啊？奥，我那朋友给的，他刚过来看我来着，给拿了几个橘子。他们想去g市开理发馆。” “理发师啊？有没有带装备啊。我这头发侧面正好有点别扭。”张斌彬一听是理发师，瞬间就来了兴趣。 “带了，刚才还在我这展示了一下他的手法呢，你看地上那点碎毛，就是他和他朋友一起展示用假发展示的成果。至于技术嘛，我看不出来好坏。” “拿假发展示啊，估计技术应该还不行。我还是算了，不能把头发交给一个新手。”张斌彬说着打开桌子上一个小镜子开始照了起来；“师傅，他们走的时候是不是把这个镜子也落下了啊？” “那个镜子不是，他在过道上捡的，我记得那个镜子是最后头的隔间里赵秀娟的，她当时一会功夫换了好几个镜子在那照呢。我的朋友在卫生间捡到的，就送我这来了。” 李擎空愣了一下，他在想，捡到东西不应该交给乘务人员吗，为什么会给刘栋。 “擎空，其实我们是警察，我们要去g市开会。”李殊看出了李擎空的疑问，便跟他透露了真实身份。“我们因为不是出任务，所以想低调行事，你也帮我们保密啊。” 李擎空听完后显得更加紧张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三个警察包围在隔间里。头和眼神底的更往下了。 “小殊，你看你，让你低调低调，你看把孩子吓得。没事啊，小朋友不用紧张。就当是大家萍水相逢，所以” “几位警官李哥其实，我我不是因为知道你们是警察就紧张。是是因为，我好像看到了一起案件。” “啊？真的假的？你别急，慢慢说。”李殊听后急忙安慰李擎空，示意他表着急慢慢说。上铺的刘栋也急忙翻身下来和张斌彬一块坐对面床边听李擎空的叙述。 “是这样的李哥，您还记得我中途不是又自己去了一趟厕所吗。就是去了十几分钟，最后周辉华和钱盛文去找我的那次，其实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人进了我们前面那对老爷爷和老奶奶隔间，后来走近的时候听见老奶奶好像是叫了一嗓子，随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了。因为我当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没有太在意，回房间继续跟大家聊天了。” “也就是说熊先生那1号隔间里发生了案件？”刘栋跟李擎空确认了一下。李擎空在听到刘栋说‘案件’两字是，肯定的点点头，表情显的非常的害怕，他起身又要去卫生间了。 “嗯，年轻人心理素质还是得锻炼啊，不用这么紧张的。这件事很简单，我现在以归还镜子的名义去一趟他们屋就好。”刘栋说完就起身拿起桌子上放那个纯金装饰的小镜子往1号隔间走去。 只是不管他怎么敲门，隔间的门始终没有人来打开，无奈之下，刘栋只能跑到车厢末尾处的乘务员间表明身份，要求乘务员帮忙打开门。 这列列车隔的所有室内的门都是可以在里侧上锁的，上锁后外面的人想打开必须只能使用特殊的三角钥匙才可以，而列车上钥匙配备则在乘务员和列车长手中，乘警都没有携带。 在刘栋的要求下，乘务员在乘警的陪同下，三人一起抵达1号隔间门口并将大门打开。 里面的场景则让三人目瞪口呆。 第4章 隔间 1号包间内鲜血四溅，四面隔间的墙上都有血迹，左右床铺两侧墙壁的血迹较多，车窗那面墙上几乎没有，靠过道的墙上则只在两侧有血迹，门和周边都没有发现一丝的血迹，而熊相生和赵秀娟都倒在血泊中。熊相生倒在床铺的里侧的角落里，身体正面朝向外侧，眼镜被打落在嘴唇部位，脸上有抓痕，此时他的头顶有一处巨大创口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血，上衣和裤子都沾有不少的鲜血。赵秀娟则是趴在了推拉门旁边，从背后看去，他的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看不到血迹，只有衣服被撕裂的痕迹。她的头顶后脑勺也有一处创伤，但是看起来并没有熊相生的深。 门口的三人第一时间都有些发愣，刘栋率先反应过来，他冲进隔间检查两人的情况。同时他让乘务员去找医药箱来，并询问一下车上有没有医生。然后让乘警去把自己的两个徒弟叫来，并封锁这列车厢，所有乘客必须待在自己的隔间内。 刘栋先检查了门口的赵秀娟，他用隔间内放在床铺上一条沾有血迹的毛巾捂对方受伤的后脑勺，然后轻轻的将她侧翻了过来。赵秀娟的身体正面衣服上和脸上都有不少血迹，而且脖子处也有很明显沾有血迹的掐痕。突然，赵秀娟带血的双手动了一下，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用尽力气对着刘栋说：“男学女长发。”刘栋努力侧耳倾听也没有听得太清楚，赵秀娟也没有法再进行重复，因为她陷入的昏迷。 “师傅，我们来了，我们”门口突然出现了李殊和张斌彬，他们也隔间内的场景吓了一跳。 “我让乘警去封闭这节车厢了，斌彬这会你先看住走廊，如果有人想出隔间你就把他给我摁回去。小殊，你慢点进来，注意别踩血迹，赵女士晕过去了，你来照顾一下她。我去检查一下熊先生。”刘栋安排完两个徒弟的工作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向熊相生。 熊相生此时双眼紧闭，呼吸若有若无。刘栋接过张斌彬从外面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捂住熊相生的头部。在轻声呼唤无果后，刘栋只能先略微检查了一下对方的整体情况。熊相生除了头部大的创伤外，只有脸部和胳膊上都有一些抓伤的痕迹，其余身体部位并没有发现伤痕。身体的正面血迹很多，应该都是在头顶正面受到攻击后，流出来的血沾染上的，背部没有血迹。双手有不少血迹，但感觉像是在那擦蹭过的感觉。 “医生来了。”乘务员的声音打断了刘栋的观察进度。他和李殊急忙从隔间里退了出来，交代医生进去后要小心保持现场原状。 “师父，什么情况？”张斌彬看着出来的两人率先开口。 刘栋将他刚才的所有观察情况都详尽的告诉了两人。 “所以是什么类型的案件？”张斌彬继续率先开口。 “应该是抢劫。我看到赵秀娟身上所佩戴的金银珠宝都已经不见了。而且熊相生的空钱包被人扔在了桌子上。床下的行李也被人拖出来打开翻过。” “可能不止赵秀娟身上的珠宝，我看到桌子下面有一个带血木质首饰盒，里面的是空的。”李殊补充了一下现场发现的情况。 “是什么形状的？”刘栋急忙追问。 “长方体的，两个角上带血。” “那很有可能就是凶器了。”刘栋用手摩擦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继续进行对现场的初步推断，“凶手可能在上车前或者上车后看到赵女士随身所带的珠宝，便其来歹心，在观察走廊没有人时，便来到1号隔间进行行凶。现将门口的赵女士掐晕，然后用首饰盒打伤熊先生，在注意到马上苏醒的赵女士后，用首饰盒补刀，再次将其打晕，然后抢劫钱财物品离开现场。不过这个推断有一个很大问题” 刘栋还没说完，就被从隔间出来的医生打断了；“这位警官，恐怕不是打伤人那么简单了，隔间里的男士已经死亡，女生也在危险的边缘，如果不能及时送医，她很可能也会死亡的。我们能不能先把那位女士抬到隔壁2号隔间里。” 刘栋听完后不觉有些神伤，熊相生在几个小时前还热情的招待自己，结果现在再也无法来和自己交流他的人生经历了。为了更好的救治赵秀娟，众人小心的把她抬到了2号包间内，留下医生和乘务员照顾她，离开时，刘栋询问了乘务员下一站的到站时间，得到的答案是在2个小时后。 刘栋安排乘警即刻向上级汇报，并希望下一站点所在地警察可以提前部署，第一时间进入这节车厢。乘警则向刘栋众人汇报了他这边的已知情况。 “各位警官，我已经跟上级领导反应过了，他们会提前在下一站进行部署安排，而且他们希望三位警官可以对现场进行更加细致的排查。因为我们这列列车在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安装了监控系统，经过调度中心的查询，他们说咱们所在的这节10号车厢是最后一节，而且乘客自始发站到现在一共就这么多人，在查看前面9号车厢连接处的视频记录后，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进出这节车厢，而且唯一到9号车厢的人除了在列车最后面乘务员休息室里的乘务员以及来回巡逻的乘警外，就只有熊相生一个人，他是去往9号车厢后面的卫生间。” “那走廊的情况呢？”李殊向乘警进行询问。 “很抱歉，因为监控设置的位置原因，监控拍不到走廊里的影响，他只能拍连接处和接水处的画面。因为9号车厢也有接水的地方，而且人也很少，所以那边的人也没有来10号车厢接过水。” “最后面的监控呢？”李殊继续不死心的询问。 “那个没有开。因为现在10号车厢是车尾，所以后面不会有人进出，而且，乘务员就在旁边的休息室里带着，所以就没有打开。” 李殊还想张嘴，他已经有些依赖现在无所不在的监控系统了。刘栋拍拍他的肩膀，“小殊，监控只是辅助，并不是替代我们的眼睛，而且，就算没有监控的拍摄，说不定其他人在经过走廊时，也会用他们自己的眼睛‘拍摄’到什么。而且，根据乘警同志的描述，凶手就在这节车厢里的人，再加上刚才李擎空的话，他说他看到一个女人进入了1号隔间并听到了赵秀娟的叫声，这说明可能是那时候发生的案件，他去卫生间的时间你还有印象吗？” “有，我们最后一把结束离开的时候应该是6点40分左右，往前推的话，我记得我们最后一轮扑克时间很快，也就10分钟左右。那应该最后一轮的开始时间大概是6点30分周辉华和钱盛文从卫生间回来后稍微聊了两句开始的。而周辉华和钱盛文则去了卫生间半个多小时，也是就是5点50分左右。李擎空是在他们走后大概5分钟后回来的，也就是5点55分到6点钟之间，看到了一个女人进入1号隔间。”李殊仔细的推导一番，得出了比较准确的时间表。 “好，那你就去询问在那个时间段所有在10号车厢的人，尤其是女人。”刘栋把询问的工作交给了李殊，自己带着张斌彬准备返回1号隔间重新查看现场。 第5章 思路 1号隔间内现在只剩下一具熊相生的尸体放在原处，医生认为应该是失血过多死亡的，而且从被害者两人伤口及流出的血液情况判断，熊相生应该是先受到伤害的，而后再是赵秀娟。而且熊相生的头顶伤口是多次击打后造成的，赵秀娟的脑后伤口则是一次击打形成，医生还认为从伤口形态上看，俩人的伤口的深浅不一，力度不同，可能不是同一人所谓。并且医生推断赵秀娟受伤的时间应该是在6点左右。 “不对啊，刘师傅，如果是熊相生先受到的击打，那从两人倒卧的位置上就有冲突了，难道真的是医生说的，犯人有两个人。那嫌疑人最有可能得是周辉华和钱盛文啊，他们俩人是一起出门的。但他们都是男的，那李擎空看到的和赵女士说的女人又是谁呢？”张斌彬在听完医生的检查情况后不觉对案件的疑问更多了。 “感谢您，医生，希望您能保住赵女士一命。”刘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斌彬的问题，而是对这名医生能够挺身而出进行案件的协助及救人表示感谢。 刘栋在目送医生前往2号隔间继续观察救治赵女士后，便重新开始对案发现场进行分析。 “你刚才的说的很对，我最开始是的推论完成不是还有疑问吗，疑问就是对这个1号隔间内的被害人的情况产生的疑问。如果按我一开始说的现场表现情况来看，赵女士身体正面不应该有那么多的血迹。但是结合医生所说的现场有两个犯人的话，这点就有可能做到了。” 刘栋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扭头看着张斌彬；“你每次都说李殊抢你功劳，这次我把安排去问询了，现场就是发挥的空间。你得把握机会啊。” 张斌彬听完，表情十分兴奋，他马上开始对1号隔间仔细的审查了一番。 “那我明白师傅您的意思了！”张斌彬站在那模拟了一会，便笑着对刘栋开始阐述他认为的案件情况；“医生说凶手有两个人，所以两个是分别进行行凶的，第一个冲进室内的人先越过赵女士，冲向隔间内唯一有较大威胁的男士熊相生，率先对他开始进行攻击。第二个人随后进入，从背后将赵秀娟控制，也正是那时候，第一个犯人在击打熊相生时，把血溅到了正面朝向他们的赵秀娟身上，随后第二个犯人将赵秀娟掐晕，然后再用打死熊相生的凶器进行补刀。两人在认为熊相生夫妇二人已经死亡后开始进行劫掠。” “怎么样师傅，这样一来，所有的现场点就串起来了，也说得通了。”张斌彬在推理完全过程后非常满意自己的头脑，急忙向其师傅邀功。 “虽然我觉得作案的过程上还是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但还没想出什么地方不对劲，先姑且向这个方向努力。凶器、作案手法我们都有了一定的结果，更重要的问题是嫌疑人是谁。李擎空的说法，嫌疑人是一个女人。就算是按照你刚才所说，有两个凶手，是一前一后进入现场的，李擎空看到的是后面那个女凶手进入的现场。那也得是建立在这节车厢上有女人啊。”刘栋对嫌疑人是女人这一点有很大的怀疑；“据你们聊天所说，四个大学生是都是男生，我认识7号隔间的朋友里也没有女生。所以这节10号车厢里，只有赵女士一名女生，而且，虽然乘务员也是女生，但我不认为她会在自己的车厢上动手，这样有点太” “不师傅，恰恰相反，我觉得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乘务员。因为您说过，1号隔间的门，是锁死的！只有乘务人员才有专门打开这种门的钥匙。”张斌彬没有顾忌对方是自己的师傅，直接出言打断了刘栋的质疑。 刘栋对这一反驳无话可说，毕竟自己确实确认了当时的情况，也明白在10号车厢上，带有钥匙的人恐怕只有乘务员一个人。 “至于他的搭档是谁，我想李殊应该马上问完就回来了，从问询记录里，我们应该可以看出端倪，谁在那个时间段落单，谁的嫌疑就最大。” 李殊的问询是按照隔间顺序来进行询问的。他首先来到了3号隔间，刚才接到乘警的通知，三名大学生正乖乖的坐在下层的床铺上。只有李擎空不在，他应该是被乘警留在了三位警察所在的11号隔间里。 第6章 走访 李殊在向众人表明身份后，大学生们并没有太惊讶，看起来李擎空已经通过手机告诉他们了。为了不引起大家恐慌，李殊只是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并把众人一一带到没人的隔间进行询问。 “5点55分到6点之间啊，我记得那会我已经在卫生间里了，因为早晨走的时候太着急，吃了一些隔夜凉饭，导致身体很不舒服。所以在卫生间里待的时间比较长。”周辉华一开始还是非常紧张的，在李殊温柔的问询下才有所缓解；“之前的时间我一直在跟你们一块玩牌，上完卫生间就和钱盛文一起返回我们的3号隔间了，应该是6点27分，我记得当时我看了眼手表。” “那你有没有在那个时间段在卫生间的证明人，或者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人在那个时段有什么活动呢？”李殊问完这个问题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因为他是目送周辉华和钱盛文一起出去的。 “在厕所的证明人吗？”周辉华显得有些惊讶，“我想想，那个时间段的话，对，确实有，是乘务员小姐姐，我本来想洗洗手，但是洗手液一直的喷头好像坏了。我就跟在厕所旁边乘务员休息室里的小姐姐说了一声，她帮我在卫生间上锁的储物柜里重新拿了一瓶。” 李殊得知周辉华还有除了钱盛文以外的证明人后还是很意外的，随后他追问了一句；“除了乘务员之外，钱盛文也应该可以证明你在卫生间？” “额不能，他那时候还没到卫生间呢，我俩虽然一块出门去的卫生间，但是他路上感觉自己秋裤很不舒服，所以自己去没人的隔间脱下来看看情况了。对他来说这也正常，他毕竟平时很邋遢，自理能力也很差，在宾馆的时候都是李擎空照顾他。但是李擎空可以证明我进入厕所，因为我在走廊尽头碰到了他，他和我聊了两句才走的。” 李殊这才得知原来钱盛文出门后有自己单独行动的时间段。“那他大概是多久去的卫生间呢？” “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了，我应该在卫生间里待了大概20多分钟。我记得我出来见到时手机显示的时间是6点24分。” “最后我能问问你和周颜胜出去说了什么吗？” “额也没什么，因为我们俩人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从小就认识，所以他可能有些误解之类的这跟案情有关吗？”周辉华很排斥这个问题，所以反问李殊。 “好的，我明白了，请帮我把钱盛文叫来。”李殊见状也停止了八卦的心态。 周辉华把钱盛文叫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钱盛文单独和李殊坐在一间隔间里。此时的钱盛文非常紧张，他不敢和李殊对视。李殊则同样很温柔的询问着，以此来缓解对方的紧张。 “我我记得5点50多的时候我是跟着周辉华去的卫生间，这个你们不是都知道嘛。” “别紧张，就是询问一下，帮助我们更加了解案情嘛。” “嗯嗯，好，好的。我跟周辉华走到一半时感觉秋裤走起路来很不舒服，因为今天赶火车走的太着急，平时李擎空都会帮看看穿衣情况的。额希望您别觉得我是巨婴啊，我这人从小就这样，爸爸妈妈、姥姥姥爷照顾的比较多，基本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父母要求我只需要学习就好” “好的好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在那个时间段的活动有没有证明人和你有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李殊使劲压制着自己不耐烦，缓慢的向钱盛文继续询问。 “额我当时进入隔间查看裤子情况时是周辉华看到的，他可以证明我进入了隔间，好像是4号隔间。过程中嘛，就我一个人在那脱鞋脱裤子检查。中途倒是听到有人在走廊跑步的声音，虽然隔间隔音很好，但是因为我就一个人在那，比较安静，所以听的很清楚。” “几个人跑步听见了吗？” “两个！两个人跑步的声音。还有我还听到了锁门声，就是我所在的隔间被人从外面锁上的声音，但是因为我当时刚把裤子脱下来，就没关太多，光顾着检查了，也就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门好像又被打开了。” “锁门间隔了多久？” “5分钟左右，我记不太清楚。” “你脱衣服检查情况一共花了多久时间啊？” “大概10多分钟。” “脱个衣服用10分钟？” “不是不是的，李哥，您要明白，我需要解开腰带还有鞋带，而且冬天气温低，穿的衣服多，我还得把秋裤从其他裤子里抽出来,然后再” “好，好，好，也就是说，你在6点多点的时候顺利打开门去了卫生间？” “是的，我就在门口等周辉华了，我到了的时候还在门外问了一句。” “周辉华回你了？” “嗯，回了。后来我一直玩手机等到了6点24分的时候我们才交换了位置，我去上卫生间了，周辉华在门口等我。” 李殊沉默了一会，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看到李擎空了吗？” “没有，我没注意，但是在走廊的拐角那，我好像看到周辉华在跟谁说话。” 随后对周颜胜的询问进行的非常快，因为他下午全程没有走出过隔间，除了和周辉华出去的那短短几分钟外，他一直和两位警察的视野范围内。 李殊结束对3号隔间人员的问询后便来到了7号隔间，这也有3个人坐在房间内，两个剃着光头的年轻人坐在一旁，对面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两个，看起即生气又失望。 “我叫王弘毅，目前无业，原来因为盗窃被刘栋警官抓住入狱3年，在服刑期间学习了理发技艺，现在跟着姨夫打算去g市开一个理发馆。”也许是因为在监狱服刑过的原因，王弘毅面对李殊的询问有些拘谨。 “奥。刘警官跟我们说起过你们，对你的评价还很不错呢。” “谢谢警官，我会努力生活的。奥，对了，我在下午5点35分左右的时候出门去了刘警官的隔间，因为刘警官以前帮过很大的忙，所以我想趁晚饭之前给他那点橘子过去，路上我看到有个男生去车厢后面的卫生间。后来我和刘警官在屋里聊了会天，他说想看看我理发的手艺。我正好带了理发用的装备和练习假发，我就马上跑回屋去拿东西，然后带着我的朋友孙小虎一起来给他展示。时间嘛，我离开刘警官的时候应该是5点50分左右，我记得当时有2个人在过道。” “几号隔间的人知道吗？男的还是女的？” “额这个我因为当时跑的急，看的不是太清楚，有一个肯定进了车厢靠前的隔间，而且是个长发女人。还有一个男生在车尾卫生间拐角处跟人说话。” “女人？好，然后呢？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呢，随后你又干了什么？”李殊听到女人后感觉和李擎空提供的线索对了起来，所以马上开始询问。 “其他陌生人我没有看到，但是您知道，我在服刑的时候锻炼了一定的反侦查意识，那段时间虽然没有看到其他人但是总感觉有人盯着人我。” 李殊点点头，示意王弘毅继续，相比于感觉，他更相信眼见看到的东西。 “我跑回屋里后，然后把我正在睡觉的朋友孙小虎叫醒，我们俩便一起翻箱倒柜，虽然我朋友有带假发的习惯，所以把练习用的假长发就放在桌上，但是工具都压在箱子底，花了挺长时间找齐才一起去找刘警官。” “这个时间大约多久？” “因为东西都被压在行李下面了，所以花了点时间，大概用了10分钟，我们应该是在6点左右回到刘警官的房间的。中途我没看到人，因为花费时间太长，我是跑回去的。给刘警官表演完，在6点30分的时候我和孙小虎返回自己的隔间。” “好的，你们隔间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那是我姨夫，他在那段时间一直在睡觉，刚刚才因为发生情况被叫醒，这会他怀疑情况跟我和孙小虎有关，所以正在‘审讯’我们呢。”王弘毅的神情有些无奈和落寞，看来出狱后他遭到过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包括自己家人也会有有色眼镜看他。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我一会和你姨夫聊一下的。”李殊微笑握手将王弘毅送进隔间。 孙小虎的时间动向非常简单，他除了下午3点来钟的时候去了趟卫生间，其余时间一直在隔间里休息，直到5点50分王弘毅来叫他，两人才那东西在6点时重新回到刘栋那里。和王弘毅不同的点是，孙小虎在6点出门时因为走在王弘毅后身，他注意到了一个男生进入车厢前面的隔间里。 至于姨夫黄志雄，李殊从他那里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他一直在房间睡觉，就连王弘毅和孙小虎外出他都不知道。随后李殊帮他疏导了一下情绪，告诉他要相信自己的亲人，千万别歧视他人以免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李殊调查完7号隔间的众人后回到自己的隔间，这里李擎空正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 “哥，什么情况了，我能去和我的朋友一起待着吗？”看到李殊进来后，李擎空急忙跟到身边进行询问。 “擎空啊，别急，你现在可以说是案件的发现者了。1号隔间里的情况很特殊，所以我希望你能详细的告诉我今天下午你的发现。” “是真的出事了吗？天啊，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我当时就十分怀疑。” “出门后？怀疑什么？怀疑那个进去的女人？”李殊对李擎空的话产生疑问，他没明白为什么李擎空会说‘出门的时候第一时间’这段话，在他看到情况和来到警察的包厢之间的间隔时间足足有40多分钟。 “额不是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因为我平时性格内向，总喜欢低着头走路，我注意到车厢红色地毯上好像有些深红色的东西。我怀疑是不是血啊。”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到，没事，我的同事正在重新勘验现场。不用担心，细节我们不会放过的，咱们还是先回到我问的问题上来。”李殊对李擎空的发现大吃一惊，但是想到自己目前的主要任务，所以还是抑制住自己去勘察一番的冲动，继续对李擎空进行问询。 “好的，殊哥。我下午和大家一起打牌，中途一共去了两次卫生间，一次是跟着您一起去的，另一侧是在5点30分左右，我肚子不太舒服，就赶紧先把牌出完后，趁机去卫生间了。然后在差不多5点50分出卫生间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周辉华，我们俩稍微聊了两句，然后就准备回隔间了。路上看到一个男生进来中间的隔间，一个长发女人走进了1号隔间，随后听见那个奶奶叫了一声。最后我就进入我们自己的隔间里去了。” “这么以来你进出卫生间都是有人看见的了。”李殊喃喃自语道；“那问题的关键就是那个女人，你看到了长发女人，王弘毅也看到长发女人。” “额，殊哥？有人看见我进卫生间了？那他”李擎空在一旁弱弱的问道。 “嗨，没事没事，一时间想的有点失神了。继续，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注意到其他地方呢？” “其他的地方，对了，就是我从卫生间返回的3号隔间的路上还看到7号隔间门开着，里面有人个胖子在睡觉，桌子上放着假长发。” “嗯，那你只看到屋子里有一个胖的人吗？其他人没有？” “我没注意，我印象中是没有，因为门是半开的，我也不太好意思使劲往里看。” “好的，我明白了。你先继续在这个屋里坐一会，如果饿了我这里有饼干，我们会快就会结束的。”李殊用它招牌式的微笑安抚了一下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李擎空，便退出了隔间。 第7章 女士 最后的问询对象是陪着医生一起照顾赵女士的乘务员。 李殊回到车厢前面的时候发现张斌彬已经微笑的站在那里等他了：“怎么样，殊子，有什么收获吗？我这可以是有很大的发现呦。” “目前没有太大的收获，而且，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咱们这节车厢上，没有女生。” “没有女生，或者是不是你眼里的女生只有牛小姐一个女生呢？哈哈哈哈哈哈。” 李殊此时没有任何跟张斌彬斗嘴开玩笑的心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问询的对话，试图找到什么忽略的地方。 “这时候还开玩笑！”刘栋从1号隔间钻了出来，狠狠地敲了一下张斌彬的头。“小殊，你赶紧说说情况。” 李殊把刚才的所有情况都告知了刘栋，刘栋也将对现场的再次勘察内容告诉了李殊。听完刘栋的讲述，李殊自己又在1号车厢内看了起来。 “我说两位‘领导’，咱们抓紧时间，列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进站了，争取在咱们这解决，就又能立功一件。”门边的张斌彬等不及了；“李殊的问询记录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凶手不管有几个人，其中肯定有一个女人。而在这节车厢上，唯一的女人是乘务员啊！还等什么啊，赶紧去最后的出击。” 李殊长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奈的站起身来，他刚才一直蹲在地上寻找血迹，虽然深红色的地毯和血迹的颜色相近，但是仔细观察后，他确实发现有一些血滴跃出了隔间，洒在了走廊上，血滴洒落的方向则是车厢后面，只是到3号隔间前就消失了。 “行，走，先去问问这个唯一的‘女生’。”李殊目前思绪如同乱麻，线索看起来非常有指向性但是却又存在很大的冲突。 “您好医生，赵女士如何了。” “啊，刘警官啊，情况不太妙，虽然我刚才给他止住了血，但是之前流的血很多，而且创口是在后脑勺上，我担心可能我尽力。” “那辛苦您了，我们想跟乘务员小姐聊一聊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里我自己可以的。” 刘栋微笑着准备带乘务员出门时，李殊从旁边挤了进来。 “医生，我想问一下，刚才将赵女士搬到2号隔间的时候她还有没有出血啊，我在过道地毯上发现了血滴。” “那时候她还在出血，但是过道的血滴不是她那时候留下来，我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以为是你们打开1号隔间后到处行走弄上的。” 刘栋听见对话急忙来到过道查看，回忆了一下说道：“不对，这应该是凶手留下的，隔间被打开后只有我一人进入，并且直到医生到来时，我始终没有出过屋子，你们过来进入后也没出去过。” “那师傅，您从这些血迹上能判断出什么。” “从经验上来看，这种血滴之间的间隔和形状，对方步伐较小，大概率是个女人。” 刘栋说完经验判断的结论，就转身朝向了乘务员。乘务员此时还没有反应来，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三名警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说说，乘务员小姐，下午你一直在干嘛，尤其是6点左右那会！”张斌彬率先发言，他一脸自信的向乘务员进行询问。 “我？我下午应该一直在忙车厢里的各种工作啊。比如帮助乘客解决问题，或者列车到站时在车外迎送乘客等等之类的。” “不不，你没听明白，我们需要知道你下午的详细动向。”张斌彬见乘务员没有对他的询问进行仔细的回答，不觉有些不高兴，语气开始加重。 李殊在旁边急忙柔声补充：“因为您是乘务员，所以在过道的时间比我们要长，应该看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或者引人注意点之类的。” 乘务员小心翼翼的往李殊身边挪了一下，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下午的时候除了日常工作之外就一直待在休息室。因为乘务长会经常打来电话询问或者查岗之类的。最后一次看到1号隔间的时候是在3点多，因为乘务员的休息室就在卫生间斜对面，我正好看去准备到站出门时看到了他进去，我回来后他还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那是他还在里面？特意打开看了？”张斌彬语气不友好的插嘴道。 乘务员没有给张斌彬好脸色，扭过头对着李殊解释道：“列车的卫生间门锁都是在外面能看出来上锁的，不然有人硬往里闯怎么办？” 刘栋见气氛不太对，就把手按在张斌彬的肩上，让他别多嘴。 “然后我印象中就再也没有见过1号隔间的客人了。到5点多的时候列车形式到多山区的地带，这里站点很少，所以我有机会在休息室多休息会。我记得在5点半那会，我听见有人敲卫生间的门，是3号隔间的一个客人。我告诉他里面没人后，他就打开门进去了。这个我印象很深，因为他好像是不太会操作卫生间的门，进去后没一会又重新开关了一次。我当时听见响声后，反应了一下，担心他不会使用，就走到卫生间前面，发现门上锁了。就又重新回休息室待着了。” “抱歉，打断一下。”李殊把刚刚偷拍的李擎空照片拿给乘务员看；“是他吗？” 乘务员看了一下，点头确认。李殊又询问她再休息室的时候都干什么了，有没有可能错过什么信息之类的。 “我在休息室，看看小说，或者聊聊天之类。但凡我能听见的声音我都不会错过的，除非有人轻手轻脚的行动，但是在卫生间那也没有轻手轻脚的必要啊。” 李殊没有回答乘务员的问题，微笑着让她继续陈述那是的情况。 “再后来大概快6点了，我听见卫生间被人打开，然后听见说话声，探头看了一下，就是刚才那位客人正在拐角处和别的客人说话，声音很轻，没听见说什么。然后和他聊天的客人就去了卫生间，没过多久那人就打开门询问洗手液还有没有，因为外面那瓶好像喷嘴出问题了。我就拿钥匙打开卫生间的储物柜，拿了瓶新。然后那位客人就继续上卫生间了。我则回到休息室继续跟朋友聊天，大概6点15分左右，我注意到有另外的人在厕所门口玩手机，那人也是3号隔间的客人。大概到6点20分多的时候，卫生间里的客人和外面的客人互换了位置。3、4分钟后他们俩就一起走了。再后来我就一直待在休息室，直到这位刘警官来叫我开门。” “这么说你那段时间完全没有去过道上啊，那期间有没有别的什么引起你注意的点？”李殊追问道。 “没有，我没有去过道。期间嘛，没有太让我注意的，不过我最近应该是太累了，睡眠完全不足，老是出现幻听症状，总觉得听见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侧头看了一下又没有。” “你也就是说，卫生间的人除了中途找你换洗手液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够证明你在不在休息室是。”张斌彬在刘栋的压迫下耐着性子听完乘务员的说明后，急忙对她展开进攻。 “额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杀人？”乘务员听到张斌彬询问不由得生起气来。“怎么没有人给我证明，你可以问乘务长，中途我接到她好几次查询情况的电话！” “我没有说你杀人，但是这个案子的很多指向性证词都是指向你的！很多人看到有一个长发女人去了案发现场！”张斌彬不甘示弱的冲着乘务员吼道。 “看到，哼，就看到长发女人就是我吗？其他特征呢？衣物？身高？体型？都能和我对的上吗？谁说的，让他来，我和他对峙。”乘务员越说越激动，此时眼里甚至开始带有泪花。 “住嘴！抱歉姑娘，我的手下太粗鲁，他刚毕业没多久，性子太急。我们并没有怀疑你，那些证词还不足以让我们把你当成嫌疑犯，因为所有人并没有看清楚那个所谓的长发女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头发上，而且对方有一闪而过，所以没有看清楚其他的特征。那先请您在2号隔间那里待一会，还有上车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只是当时太赶，我没来的及说，您的束发里夹了一片小纸片。”刘栋见情况有些失控，便呵斥住了张斌彬，缓和现场的气氛。 “啊？是吗？”乘务员有些惊讶，急忙伸手去拿了下来。“我想这应该是孩子在家做折纸作业是留下的纸片，不小心夹在里面了。” “哈哈哈，请您先别太着急。先回2号隔间帮助一下医生。”李殊起身把乘务员送了回去，回来后并没有理会在一旁大声抗议的张斌彬，反而对着刘栋说：“听了刚才师傅的话，我想您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先入为主了。” 刘栋微笑点头作为回应：“是的，这个案子里，李擎空和王弘毅所说都是只看到一个匆匆的背影，并没看对方的正脸，如果对方不是女人呢？长发只是假发呢？我想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应该可以在他们那找到一样证据。” 刘栋说完就走出了隔间，去往了7号车厢。剩下的只留下若有所思的李殊和满脸惊讶的张斌彬。 第8章 分歧 “什么意思？李殊？”张斌彬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看来几分钟前刘栋还是和他一起认同凶手之一是女乘务员的。 “女乘务员的嫌疑不大了，师傅注意到她的头饰从一开始就没有摘下来过，所以她一直保持束发状态。而本案看到嫌疑人的证词都是说‘长发’，试问你在远处看到一个束起头发的人会形容他是‘长发’嘛？” 张斌彬默默的摇摇头，刘栋的观察力他是毫无保留的信心的。随后他疑惑的问李殊：“可是她是唯一的女性啊” “为什么非要是女性呢？提供证词的人可都是从背后看到的长发嫌疑人，为什么不能是男性呢？从动机出发，目前看大家都是为了被害人的钱财，所以整列车厢的人都有动机。”李殊耐心的跟张斌彬进行着解释。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集体搜身不就好了，谁那有赃物，谁就是犯人。”张斌彬说着就要往外走。 李殊把他拉住，“有没有可能我在刚才问话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呢？” “啊？那你早说啊，东西呢？在谁呢？” “没有，任何人的身上、行李中、床铺上都没有。” “乘务员休息室呢？你检查过了吗？” “我当时并不知道你们在怀疑乘务员，而且休息室都是锁着的”李殊无奈的跟张斌彬继续解释。 “哈哈哈哈哈，我发现了你的漏洞，我要去检查那里！你的检查肯定不仔细，一边问询一边检查肯定会落下很多细节的，等着，我帮你查缺补漏。”张斌彬听了李殊的话又恢复了积极的精神，他挣脱开李殊的手，向着2号隔间走去。 李殊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得在张斌彬的身后跟他提要求：“你可以去查，但是，对人家温柔一点，别把她当成犯人进行询问，还没有到那一步呢！” 张斌彬点点头，走进了2号隔间。没一会，乘务员就一脸不情愿的带着他向车厢后面走去。 李殊站在原地，继续观察着现场的情况，分析两个被害人的形态和现场物品及过道血滴的情况。 刘栋这时候从车厢前面的接水处走了出来。他拍了拍李殊的后背，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我刚才去跟局里确认了情况。咱们列车上这些人，看起来相互之间没有联系，但是其实，相互之间关系很大啊。熊相生原来在市政交管部门专门负责道路维护这一块，利用职务之便，抓拍了很多社会闲散人员的违法违规照片。然后将照片给了在出版社工作的妻子赵秀娟，然后再进行后期制作，来竞聘制作交管部门的法治社会的宣传海报。” “我觉得这没啥问题啊，人家也没有投机取巧，都挺正常的啊。”李殊听着这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问题就在于抓拍的闲散人员，虽然基本都没有正脸露出，但是其中有一套张贴在大街小巷的宣传海报里，有王弘毅的照片，他的特征和穿戴，在咱们人口本来就不算多的市里，可是很明显的。陌生人还好说，但是亲戚朋友还有周边的街坊邻居一眼便认出他了。所以他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只能前往远走他乡。” “那王弘毅知道是熊相生他们夫妇做的吗？”李殊继续追问。 “知道，他的父母觉得影响太大，就开始各种找人了解这份海报的情况，很快就查到了熊相生，虽然那时候熊相生和妻子赵秀娟都已经退休，不过双方的沟通还是非常不愉快。”刘栋开始带着李殊前往王弘毅所在的7号隔间。 “所以您认为王弘毅是凶手？这么想的话，也倒是可以。他们手里有好多假发，可以戴在头上，假装是女人。” “不止这个，王弘毅和孙小虎两个人一起作案，也符合医生所说的两种不同的打击力度。而且，赵秀娟在昏迷前，说的那句话，填不完整的话，我想应该是“学习理发的男学徒，带着假的女用长发。”在5点50和6点之间没有不在场证明。动机也十分充足，首先是报复熊赵二人，然后劫财。”刘栋看起来十分肯定。 “奥，这样啊，那证据呢？有没有什么指向性的证据啊？而且王弘毅也说他看到了一个长发女生”李殊跟在刘栋身后，并没有完全肯定刘栋的想法。 “我的小徒，他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他是那么做的，担心被人看到，所以才说有个长发女生，把咱们得思路往歧路上引啊！至于证据吗，我知道，因为在他们给我表演时，我看到他们口袋里塞着一块带血的手帕。这也解释了车厢的血滴为什么到3号隔间前就消失的原因，他们注意到自己的某处沾染了血迹，所以用手帕擦干了。等我们去把那个手帕在火车到站时交给当地警察进行化验，他们自然不会逃出法律的制裁的。” “可是可是，他们毕竟在监狱里待了挺长时间的，在这封闭的列车上犯罪是不是太冲动了，警方势必会追查到底，我觉得王弘毅看起来想法挺成熟的，而且非常尊重师傅您啊。”李殊虽然没法反驳刘栋的推论，但是还是提出了质疑。 “哎，确实，而且我其实也很相信王弘毅的，他是个好孩子，但是作为警察，在发生案件后就必须抛弃情感，一切都交给证据说话。”刘栋挺住脚步，回头语重心长的跟李殊传授经验；“你非常善良，但是可能会成为你的警察生涯中的弱点，要小心被人利用了你的善良啊。” 李殊没有回应刘栋的经验传授，而是跟随刘栋挺住脚步后低头沉思了片刻；“师傅，您刚才说这车厢里的人相互都有关系，那那四个学生跟谁有关呢？” 刘栋轻叹一口气：“四个学生实习的五金生产公司就是熊相生女婿和女儿开的公司，主要经营各类五金产品，这次来咱们这小城市参加五金器械展览就是因为熊相生的女儿推荐。不然以他们公司的水平，不会太重视咱这里小市场的。不过，四个学生和熊相生夫妇之间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只是机缘巧合乘坐了一趟车。” 李殊听完后，直勾勾的看着刘栋，眼皮眨了几下后说道：“师傅，我觉得您的推论存在漏洞，作案时间上他们确实有10分钟的时间可以作案，但是您补全的赵女士的证词有点问题啊，赵女士怎么知道对方是理发学徒的啊？而且，我搜查过他们的房间情况，没有发现丢失的首饰。” 刘栋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自己的徒弟，他的推论确实存在漏洞，但是目前看，只有这两人的最符合案件的情况。在思考片刻后，刘栋还是觉得先进到7号隔间里先拿到他想得到的重要证物‘带血手帕’，然后交由当地警方做最终的确认。 李殊见无法改变刘栋的心意，也没有继续坚持他的观点，毕竟此时他也拿不出其他的证据，不过目前他有自己想要侦查的方向，跟刘栋讨要了熊相生女婿的电话后，便独自走开了。 第9章 变化 距离列车抵达最近的站点时间只剩不到30分钟了，7号隔间里站着不少的人。最外面的是刚刚被乘务员打了一巴掌却一无所获的张斌彬，旁边则是被刘栋拉过来进行证明的李擎空。而车厢里，乘警和刘栋正在对王弘毅做思想工作。 “弘毅，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但是目前我根据现有证据进行推断，你和孙小虎目前是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的，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你们也能够相信我，把你们当时的情况再仔细回忆一下，给我更多的细节。”刘栋面对王弘毅非常诚恳，他不希望眼前这个孩子真的又步入深渊。 “刘警官，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上车之后就基本没有出过隔间的门，就连中午吃饭我们都没有出去，除了下午我去您那拜访您，其他时间只是去了趟卫生间，我姨夫可以证明的。”王弘毅和孙小虎两人面色焦虑紧张，他们此时双手小动作不住，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找到新的证据来证明下午时的动向。 桌上放着一块带血的手帕，王弘毅的解释是这块手帕是他们俩互相练习时不小心弄破头皮时擦血用的。虽然刘栋表示相信他们所说，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将手帕装进了一份列车乘务员提供的保险袋里。 “刘警官，我觉得应该不是弘毅他们，全程我都和他们在一起，虽然下午的时候我睡着了，但是，他们也不能确定我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啊，万一我突然起来发现他们不在，然后出去找他们，这不就全露馅了吗。”王弘毅的胖姨夫黄志雄此时也站在床边跟刘栋解释。 “是啊，刘警官。虽然我在检票的时候确实看到并认出了熊先生他们夫妇，但是他们一直排在队伍的最前面，等我们到站台的时候，他们早就上车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几号隔间啊。而且就算是我要找他们报仇，也没有必要带我朋友一起去报仇啊，跟他又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这事没有什么可报仇的啊，原来是我自己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的。”王弘毅还是十分卖力的向刘栋真情流露，但是刘栋一直在摇头。 “我知道，我明白，所以我一直相信你，但是我希望的是你能够想起决定的性的证据证明你们那时候不可能行凶。而且要快，我担心等火车到站后，真正的凶手会毁灭证据和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的失窃首饰运出车厢，当时候就会增大我们破案的难度的。” 刘栋边说边把头转向门口的张斌彬，张斌彬则捂着脸摇了摇头，示意刘栋自己又把其他车厢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失窃物品的所在地。 “刘警官，您刚才的描述中，说的是1号隔间的门是被锁上的对吗？”一直在紧张思考的王小虎突然开口；“也就是说1号隔间是一个密室，我们没有能力给它上锁啊。” 众人一听纷纷表示赞同，门口的张斌彬也跟着附和，“是啊师傅，只有乘务员有钥匙才能上锁，而钥匙有是她随身携带” 刚把被张斌彬烦乱的休息室整理完毕走到门口的乘务员怒气冲冲的盯着张斌彬，让他把说了一半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这一点，我有解释的，当时被害人赵秀娟还有一定的意识，在她注意到歹徒离开后，便起身将隔间的门锁了起来，随后才体力不支晕倒的。”刘栋见有人质疑推论的细节，便将详细的解答告诉众人。 车厢内再次回到了沉默之中。 不甘与沉默作伴的王弘毅再次发出询问：“这位同学，您还记得您当时看到的人的其他特征吗？比如头什么颜色，或者衣服什么颜色的？” 李擎空被突然问道，不觉有些惊讶，在征得刘栋同意后，“我当时真的没太注意，我只记得是黑色的长直发，衣服应该是深色的。” “鞋呢？”刘栋此时注意力放在了王小虎的身上，因为王弘毅说过，他有戴假发的习惯，而且他们的行李里也确实有黑长直假发，并且，今天他们两人都穿的是身上衣服。 “鞋？鞋我真的没有注意，可能我是说可能是旅游鞋，因为那人走路没听见什么声响。”李擎空紧张的有些结巴。 “小虎很符合擎空同学的描述啊。”刘栋打量了一番王小虎后意味深长的冲着他说道。 “哈，师傅，擎空只是说可能，而且整个列车都铺着地毯，就算是穿着钉子鞋，走路也发不出声的。”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走进来的正是一直没看见人影的李殊，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三个待在3号隔间的大学生。 李殊从众人目光注视下，先侧头跟站在门口的乘务员交代几句话，乘务员扭头就走了，随后走进7号车厢，他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安抚后，让他们挤挤坐在床上，张斌彬和乘警则堵在门口，自己和刘栋站在隔间中间，准备向大家阐述自己的推论。 “先不说你的推论对不对，就你这架势，跟你王队长没少学啊。”刘栋无奈的调侃了李殊一句。 “哈哈哈哈，我这可不只是跟着王队学的，还有师傅您啊。”李殊爽快的接下调侃，开始自己的表演。 “各位，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在这移动的列车上发生了严重的案件，而且在做的各位都被列为了嫌疑人。而大家被列为嫌疑人的动机不管是所谓的复仇还是见财起意进行抢劫，都有一个特定的前提，就是这次犯案，是一次冲动作案，也就是凶手其实没有考虑后果，因为尸体一旦被发现，列车将会马上停靠在最近站点，而后当地警察则会严格的对列车进行搜查。所以凶手想隐藏的秘密是隐藏不起来的。所以如果我是凶手，我在犯下罪行之后，我会进我的一切可能拖延尸体发现时间，直到下车逃走为止。”李殊把案件的性质定义为激情犯罪，这一点得到了刘栋的认可。随后他反应过来李殊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所以说，如果王弘毅和孙小虎是犯人的话，他们确实有可能会在做完案后来我这里盯着我这个警察，但是他们绝对不会主动把被害人的物品交给我，让我主动在第一时间发现凶案现场。”刘栋终于找到了证明王弘毅清白的理论支持。 “是的师傅，他们两个应该是清白的，而且钱盛文可以为他们佐证。钱盛文，你在5点50分到6点多之间一直在4号隔间调整你的裤子。”李殊开始求证钱盛文。 “应该应该是，我记不太清楚了。” “没关系，那你记不记得当时听到两个人跑步声的方向？” “记得，他们是往车厢后面跑的。” “有没有路过你所在的隔间？” “没有，对，没有，这点我还是听的很清楚的。”钱盛文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们看，根据钱盛文的说法，基本可以排除了王弘毅和孙小虎的作案时间。” 刘栋此时的表情很复杂，但是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对着王弘毅微笑的点点头，王弘毅则和孙小虎长舒一口气，摆脱嫌疑让他们十分高兴。 “好，我们继续。”李殊马不停蹄；“根据我们的作案动机推断，排除了复仇动机，就只剩下见财起意的动机了。而在坐的各位，恐怕都无法排除该项动机的嫌疑，四名还只是实习生的大学生，除了钱盛文以外，都经济能力十分匮乏；而钱盛文同学，则因为家里的溺爱，缺乏自理能力，个人的经济状况也十分差；我跟咱们市的相关人员确认过了，要带着两个刚出狱的拖油瓶去南方打拼的黄志雄先生，恐怕着急需一定的资产本金。而赵秀娟夫人身上所带的钻石黄金，以及他们夫妇二人的现金，无疑都会产生极大的诱惑。” 李殊说着将刘栋收了那个纯金装饰的小镜子拿了出来，放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第10章 到站 “既然动机没法排除各位的嫌疑，那我们就来看看作案时间。医生根据赵秀娟女士的受伤时间是在6点左右。让我们列一下在下午5点之后一直到发现尸体时候各位的行程。” 说着李殊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开始画着时间进程图；“首先，我根据各位的行动时间段分了一个点： 1、5点30分左右第一个出现在过道上的人应该是李擎空，他是去往卫生间的，而后是紧随其后出门的王弘毅，他则看到了走到列车后面拐角的李擎空，而且乘务员也可以证明在卫生间的李擎空。 2、接下来是在5点50分左右的时间段，首先出现在过道上的则是周辉华和钱盛文，他们俩个结伴去卫生间，顺便看看去了半天的李擎空，中途因钱盛文裤子原因停滞脚步并进入了4号隔间检查。而周辉华则是走到了卫生间拐角碰到了李擎空，这一幕正好被乘务员看到，同时也被刚从11号隔间出来的王弘毅看到。而根据李擎空和王弘毅的描述，此时他们二人估计都是面向车厢前方的，所以同时都看到有一个女人进入了1号隔间。 3、5点55分多，李擎空回到3号隔间，并听到1号隔间发出了赵女士的声响。6点左右的时候，王弘毅和孙小虎从7号隔间出来，返回了11号隔间。然后6点5分左右在4号隔间的钱盛文出来前往卫生间。 4、一直到6点15分乘务员证明发现在卫生间门口站着玩手机的钱盛文。然后在6点24分，周辉华和钱盛文互换。最后在6点27分时返回号隔间，这点乘务员基本可以确认他们的行程。 5、最后则是6点35分王弘毅和孙小虎返回自己的隔间。6点40分我和张斌彬带着李擎空返回11号隔间。” 众人在李殊的边画边讲解的过程中不住点头确认自己在各个时间节点的位置和相关联系人，最终一幅完整的5点到案发期间流程表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李殊见大家对一起排出来的时间行程表没有任何异议，就继续开始讲解：“根据前面的推论，我们先把王弘毅和孙小虎放在一边，然后再排除中途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周颜胜。而根据在李擎空和王弘毅的说法，我们认为嫌疑人进入1号隔间进行作案的时间为5点50分到6点左右之间。那在此期间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的人就只有” 李殊的话没有说完，在门口的张斌彬走了进来打断了他；“只有钱盛文！他是留长发，所以李擎空和王弘毅会从背影出发把他当做一个女人，而且周女士自己也说对方有长发。也就是说，他没有进入4号隔间，而是进入了1号隔间杀人抢劫！对，没有人能证明他进去过4号隔间。” 张斌彬越说越激动，急忙求证周辉华有没有看到钱盛文进入4号隔间。 “额我到时还真没注意他进的哪个隔间，因为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还在走廊，而且因为方向相反我也没有回头，并且在过道尽头就和李擎空碰面聊天了，虽然擎空走的时候我回头看过，但是那时候过道上没有其他人。”周辉华回忆了片刻一边说一边看向李擎空，好像是在希望他能够确认自己的证词。 “你看，所以说，犯人你！就是钱盛文！”张斌彬兴奋的跳到了钱盛文的面前，指着对方高声喊道。 此时的钱盛文由刚才的看戏心理变为了紧张不安，他使劲的摇着头，长发跟拨浪鼓的鼓槌一样到处乱甩，只是还没等他为自己辩解，李殊就挡在了他的身前。 “停，你还是先把门口守住，如果钱盛文是凶手的话，那医生的两个凶手的结论怎么说？钱盛文确实具备作案的时间，那他的作案同伙是谁？我们可以确认他只认识他的同学，周颜胜排除了，李擎空作为时间节点的证人当时也刚刚回到车厢，周辉华则一直在卫生间。” “额，有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6点左右同样没有证明人的还有黄志雄，会不会是他趁王弘毅他们外出后，到1号隔间和刚认识钱盛文一起为了金钱犯案呢？”张斌彬虽然已经走到门口但是依旧没有放弃推理。 而黄志雄可不是还没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他听到对自己的怀疑后，马上起身开始对着张斌彬疯狂输出，由于言语过于污秽他很快就被刘栋和李殊一起按回了床上，并在两位警官的要严厉注视下冷静下来，身边的周颜胜则嘀咕了一句；“黄叔叔，这里毕竟还有女生，稍微文明点的好。” 黄志雄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生气的盯着门口的张斌彬。李殊此时却接过话茬。 “这段插曲只能说是下车前的热身运动，周颜胜说的很对，毕竟这里还有女生嘛，请大家文明一点。”说罢，把正好走到门口的乘务员请了进来，让她把提着的一个大袋子放在桌子上。 “这里面的东西我先卖个关子。说回时间流程表上来，钱盛文确实没有其他证明人能够证明他的行程，但是他不具备本案中的另一个条件，那就是制造密室，当然不关是他，刚才斌彬怀疑的黄先生也不具备。” “等会，小殊，我刚才说了，密室的制作很简单，被害人在我发现时还是有意识的，所以她完全可以将门锁起来，防止犯人再次进入。”刘栋在一旁提醒着李殊。 “是的师傅，我刚才进门时听到您说的了，但是正常人在还有意识的情况下不应该爬出门进行呼救嘛？怎么可能锁门呢？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赵女士的双手都是血，但是在内侧门锁上，是没有任何血迹的，而同屋的熊先生早就已经被击打晕死在床上的角落里。所以只能是凶手上的锁！” 刘栋一言不发，他刚才关于门锁的推理并不是结合现场得出的，只是根据他的设想假设的，他因为当时着急救人，所以没有太在意内门锁有没有血迹。 “所以本案的关键之一，其实就是在如何给隔间门上锁，也就是如何找到钥匙，这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前提。乘务员的钥匙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携带，没有丢失过，那就需要另一把钥匙。” 李殊把目光放在钱盛文身上；“盛文啊，你在调整衣物的时候也听到了你所在的隔间被上锁的情况，那我想问一下，你对这个隔间的锁是不是很熟悉呢？” “不，不我不熟悉，我怎么可能对车上的锁熟悉啊” “你别紧张，你先来仔细观察一下。”李殊拉着钱盛文走到门边，示意他仔细研究一下。 “李哥我怎么啊？！这是”钱盛文突然激动的喊了起来。 “对，看出来了？这就是和你所在的五金公司所生产的锁一样的产品，也是你们这次带去b市做展览的产品。那么是谁保管你们所带的产品呢？” “因为我平时自理能力很差，所以他们一般不让我保管，都是周辉华或者李擎空负责”钱盛文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虽然自理能力不好，但是你很聪明，脑子很快，本案中的关键物品，一直被掌握在凶手里，所以凶手就是李擎空和周辉华两人！” 话音刚落，隔间里声音就开始乱遭起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辉华！”周颜胜率先嚷道。 “小殊，你脑子是不是坏了，李擎空可是一直跟咱俩在一起的啊。” “李哥，您这是开玩笑嘛？我怎么可能是凶手，我差不多在5点55的时候就回到3号隔间了啊，而且前面的时间也有证人证明我在卫生间啊。” “好了好了，大家请安静一下，听我们李殊警官说完！”刘栋站出来帮助徒弟掌控局面。 “谢谢师傅，请大家安静一下，我回把所有过程都仔细的讲给大家的。但是首先，我们还是要确认钥匙的情况，我已经跟你们公司的老板沟通了，他也证明了你们这次携带的产品里有这种钥匙。你没法隐藏的。”李殊走到李擎空面前用他的威严压迫着李擎空。 李擎空有些不知所措，一直看着李殊无动于衷。 “李警官，我们确实有钥匙，而且钥匙一直在我这里。”周辉华打破僵局；“但是你不能说我们有钥匙就是凶手啊，只要凶手有心，他就可以从很多聚到获得钥匙的啊。” 李殊伸手接过周辉华拿出的钥匙，和乘务员手上的进行对比，虽然握把不同，但是钥匙头一模一样，都是三角体的。 “你说的很多，只要有心，谁都可以搞到钥匙的，但是，这次犯罪却是一次激情犯罪，凶手并没有进行提前的计划。你们先别着急，我按时间点来讲！”李殊恢复平时的微笑，用很平和的语气继续讲述。 “今天中午，刘栋队长就在1号隔间和熊相生夫妇接触过，赵秀娟对丈夫没有订上机票以及丈夫十分慷慨招待四位大学和刘栋的行为十分不满，而我也跟他们的家人确认过，赵女士平时生活奢侈，并且十分爱显摆，为人小气。对丈夫的低调和大方十分不满意，尤其是两人退休后接触的时间更多了，吵架也就吵的更凶。这一点，刘警官可以从离开后随即听到争吵声也可以证明。我想，在刘警官离开1号隔间后，他们夫妻二人爆发激烈的争吵，而后一直没有停休，并最终演变成了互殴。根据现场的情况，和赵女士身上血迹都集中在正面，而自己的出血伤口却在后脑的情况判断，赵女士身上的血，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熊先生的。熊先生在和赵女士互殴的过程中，利用身高优势掐住了赵女士的脖子，而受到钳制的赵女士则害怕被发疯的熊先生掐死，就抄起她的实木大首饰盒开始进行反击，使劲的砸向熊先生的头部，直到熊先生松开双手，并且倒在角落里，而反应过来的赵女士则被现场吓晕倒在地上。这就是1号隔间在其他外人进入前发生的情况。” 李殊说完，环顾了大家，偷偷的舒了一口气，刘栋则鼓励式的按住他的肩膀，让他继续下去。 “时间来到了5点半那会，在房间里清醒过来的赵女士十分害怕，急忙出门找人求救，这时她看到了正好出门上卫生间的李擎空，便请求他帮忙去找乘务员求救，自己则急忙返回房间想用毛巾帮熊先生捂住伤口。我想李擎空可能有过内心的挣扎但是还是被钱财冲昏了头，他去了卫生间并没有找乘务员，而是思考一会后，走出卫生间，并用随身携带的特殊钥匙从外部关闭卫生间的门，造成有人一直在里面的假象欺骗乘务员给他做了证明。自己则趁着走道没有人的时候前往1号隔间，路上却留意到没有管好门的7号隔间里，有两个睡觉的那人，桌上有一顶假发。随即他便拿了假发戴上，这样也可以伪装自己。来到1号隔间后，他再次弄晕了赵女士，开始翻找钱财。在将两人所携带现金全都劫掠后，匆忙离开1号隔间，归换假发后，他又回到了卫生间，利用手机短信通知了周辉华。正是因为李擎空自己装扮了黑色长假发，他为了防止有别人看到自己，自作聪明跟我们编造了他的证词，说看到了有一个黑色长直发的女人进入1号隔间。” “这都是编造啊！”李擎空挣扎的说道。 “不，你的证词有一个很大漏洞，你当时在车厢尾部拐弯的位置，先不说你能不能看到那个你所谓的长发人影，就算真的瞟到了那个人，为什么会比你身为还要靠前的王弘毅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衣着细节和所进入的隔间号呢？” 李擎空一时语塞，他说不出原因，只得低头不语。 “原因就像刚才说的，首先你是激情犯罪，并没有更加详细的行动计划，当你听到找赵女士的求助后，便齐了歹心。随后得知我们是警察后，你为了撇清关系，所以把自己戴假发作案的情况描述成你看到的。然后在刚才刘警官向你求证对方细节的时候，你为了更进一步的排除嫌疑，故意把所谓的长发女人的衣着细节往你面前的孙小虎身上引导。但我告诉你，这是很严重的伤害抢劫案件，等你下车后会被仔细审查的，而且当地警方会派遣专业团队来对现场进行调查，到时候你是不可能狡辩的了的。” 李擎空此时一言不发，把头抬起来用挑衅的眼神盯着李殊，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坚持自己是无辜的；“李警官，我不知道您如何推理这些，但是我就是看到了那个人，至于是不是孙小虎我不知道。我反正没看清。而且你也说了，这是抢劫，那抢劫的东西呢？我这里可没有啊，而且列车车窗也打不开，我也没法扔下车去。” 李殊对这李擎空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我本来以为，我把你作案的细节说出来，你会虚心认错，就像王弘毅一样，可以正视自己的错误，加以改正。哎，看来，是我太情绪化了。好，那就让我继续。” 李殊转身看向一边的周辉华：“李擎空的表演在他劫掠完1号车厢的现金返回卫生间后结束，接到通知的周辉华忽悠出来自理能力很差的钱盛文，估计原本是想趁钱盛文在卫生间的时候，周辉华再次前往1号隔间将李擎空没法分辨真假的首饰拿出来。结果，钱盛文自己因为衣服的原因所以没有跟随周辉华去卫生间。在拐角处李擎空得知后，便把专用钥匙交给了周辉华，随会周辉华假装去了卫生间，并让乘务员把她拿洗衣液。目的首先是让乘务员证明，周辉华一直在卫生间里。随后周辉华趁过道没人的时候利用和刚才李擎空一样的手段去往了1号隔间，中途还顺便锁上了钱盛文所在的隔间的门。周辉华到达1号隔间后，发现已经恢复意识的赵秀娟，便再次用首饰盒将其击晕，洗劫房间里的各种首饰珠宝。” “等等，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认为李擎空是伪装的长发女去做的案，随后进行瞎编的证词影响查案进度，但是王弘毅看到‘长发女’呢。那时候李擎空站在他后面啊，他也一块跟着编？”门口的张斌彬思考了一会对李殊已经说完的话题进行追问。 “不，王弘毅没有瞎编，他确实看到了长发的人，但不是女人，而是刚刚要进入4号隔间的钱盛文，因为他不知道这节车厢其他人的情况，所以他误把钱盛文当成了女人。”李殊解释道。 “那这么说李擎空的作案时间非常充足啊，他没必要再找个同伙去拿首饰，他直接自己拿走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啊。”张斌彬继续提出质疑。 “哈哈哈，斌彬，我一开始和你想法一样，我也不知道李擎空会和别人一起作案。但是医生给我们的答案就是有两个人，虽然当我想明白熊相生的死亡是赵秀娟打击造成的后，有一段时间确实觉得应该只有李擎空一人作案，但是他在5点55的时候已经返回了3号车厢，而凶器上的时间停留在了6点钟的时候，所以李擎空不具备行凶条件。”李殊继续跟众人解释自己的推论。 “而我之所以认定是周辉华的原因其实还有另一个因素。”李殊走到张斌彬面前，向他询问道；“你跟你女朋友两个人之间，谁对珠宝首饰的敏感度更强呢？或者更容易分辨价值？” “啊？斌彬有女朋友了？”刘栋突然插了一嘴。 “师傅别闹，我没有女朋友，李殊这是假设。那肯定是我女朋友啊，虽然都不是专业的，但是我觉得女生最起码对首饰了解比男生多。”张斌彬跟李殊相处的时间长，自然知道李殊这么问的目的。 “是的，我相信大多是男生在对珠宝不了解的情况下，可能更信任自己身边的女生的眼光。”李殊对着张斌彬微微一笑，走回了隔间中间。 “所以那应该是乘务员去的啊”张斌彬在李殊身后嚷嚷道。 “为什么？因为你觉得这节车厢就乘务员一个人是女生？”李殊没有回头，直接反问。他走到了周颜胜的旁边。 “这次案件，我们被所谓的‘长发短发’误导了太多了。从刚才的时间表就证明了，王弘毅看的长发‘女生’其实是男生。而我们看到的短发‘男生’为什么不可能是女生呢？刚才在乘务员还没回来的时候颜胜同学不就说了吗，让黄先生不要当着女生的面说脏话。所以除了乘务员还有一名女生，也就是周颜胜喜欢的女生，周辉华！” 所有人眼睛齐刷刷盯着周辉华，隔间的其他人员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这个寸头学生是个姑娘，冬天的气温又低，衣着也没法分辨。 “我们三位警官都先入为主的认为周辉华是个男生，但是回想细节，随意其他学生没有说过，不过从他们在酒店的住宿房间安排，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是可以推测周辉华是个女生的。而因为‘长发女生’的证词并不是嫌疑人的相关证词后，我们就可以认为嫌疑人是完全可以是短发的人。” “呵呵呵，你们真厉害，你们要是跟我说你们认为女生是凶手的话，我就可以直接告诉你们她是女生。女人看女人还不简单嘛。”乘务员嘲讽的扫视了一下三位警官，尤其对着张斌彬奚落道。 “所以，赵秀娟早就知道了她是女生，赵女士的昏厥前的证词应该是‘一个男学和一个女生，男生带长发’或者‘一个男学和一个女生，女生没有长发’之类的了。”刘栋恍然大悟，他终于把赵秀娟昏迷前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发言补全了。 “证据呢？”周辉华丝毫没有慌张，她开始挑衅李殊；“是有人看见了啊，还是我留下什么东西了啊？你有吗？” “首先，你们两个正是无药可救了，几年的书都白念了。最终断定的证据我给不出来。但是等地方警察进入后，我相信你们的指纹或者其他毛发都会在1号隔间被调查出来的。”李殊被周辉华的态度气到发笑。 “我们四个人被熊爷爷邀请去过他那里，有指纹，有毛发又怎么样呢。”发话的李擎空。 “这倒是，对周辉华来说，她可以这么甩赶紧，但是你不行。”李殊微笑的对李擎空说；“你偷偷带孙小虎的假发，势必会在假发上留下你的毛发，这就是你作案的证据。” “当然，那工作不是我的，那是地方警察的工作，我就不操心了。我这里有你们的最终证据，那就是抢来的钱和首饰珠宝。”李殊一手放在乘务员刚刚提来的袋子上，一手指向袋子里面。随后一盒盒洗手液瓶子被拿了出来。 “在5点之后，去过卫生间的就只有你们三个人，排除了钱盛文以后，只有你们两人在里面待了特别久。干什么呢？就是把所有的赃物藏在洗手液瓶里。李擎空率先进去把现金藏在了外面的洗手液瓶中，但是周辉华知道一瓶洗手液不可能放得下所有的首饰珠宝，就让乘务员帮忙拿新的洗手液，这么以来，即当成了自己的证明，又发现了卫生间里洗手液的存放处。并且车厢内所有门锁都可以用万能钥匙打开，洗手液里自然成了存放赃物的好地方。”说完，在列车的减速中，李殊打开瓶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个消失的首饰珠宝。 第1章 回归 “听说这次你们在栋哥的带领下表现十分亮眼啊，小殊还被主办方邀请在学习会上发言，你们这是满载荣誉而归啊。” 王勤力十分热情的和刚刚提着大包小包行李回来的刘栋三人打着招呼，并顺手接过了刘栋递过来的南方特产，招呼办公室其他人一起品尝美食。 “这次案件的侦破主要功劳还是在李殊身上的，我和斌彬都陷入了误区，导致案件的关注重点没抓住。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还好没几年我就可以退休了。”刘栋有点的意味回复着王勤力。 “王师傅！这次又被李殊把功劳抢走了，您得教我点实用的经验本领啊，这么下去就不是良性竞争了，变成李殊一人独大了。”张斌彬则急忙跑到王勤力身边进行撒娇。 虽然王勤力对这种行为表现的十分抗拒，但他也知道，面前自己的这个徒弟是十分优秀的，他确实有应该更加应该努力的培养一下，锻炼一下的他的综合能力；“哼，你啊，你的事迹我听你刘师傅跟我讲了，你现在有点太急功近利了，人不能眼高手低。这次我安排你去参加理论知识的学习研讨会，就是为了锻炼你的耐性和敏感度的，今天你先回去把行李什么的收拾一下，给你家人报个到，明天就进入调查组。” “调查组？什么调查组？李殊呢？”张斌彬听后疑惑又兴奋，急忙继续追问王勤力。 “年底了，又出现的团伙性作案的情况，虽然市里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是周边县区情况不容乐观，魏局决定了我带队组成一个调查组，去下面县区支援，市里边刘队坐镇，他毕竟一直也”王勤力用余光瞟了一眼刘栋，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反而开始解答张斌彬的另一个问题；“小殊啊，这次你就先别去了，你是功臣，跨省破案立功，魏局的意思是让你稍微休息一下，去参加年底的宣传活动视频拍摄。” “王队长，我不用休息，我可以留在市里帮助刘队的。”李殊一听自己这段时间将是一个闲职，急忙向王勤力示意自己不想休息。 “小殊！让你去拍摄视频是我跟魏局申请的。”在一旁的刘栋发话了；“第一，这种事情你应该参与一下先不说你是不是功臣，拍摄基地是咱们省的海港市的摄影基地，到时候各市都会派遣人员前往，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多交流认识一些朋友。第二，年底团伙作案的情况你也清楚，你和斌彬上次的提出的对我那案子的看法我感觉很有意思，所以我想让你放手按照你的推理去调查，而如果你跟着我循规蹈矩的去查团伙作案的情况，我担心会影响你的思路。” “额，这样啊这，哎，师父，我按照您的要求做，我去海港市参加拍摄活动。您放心，这次去南方我跟当地的信息部的同事聊了很多，我已经有途径找到当年那个出狱然后移居海外的线人了。”李殊十分郑重的在刘栋面前保证，刘栋则抿着嘴，激动的把手在李殊肩上按了按。 外出学习返回的第一天每个人都带上了不同的心事进行接下来的春节前最后的年度工作。张斌彬在得知这次李殊不能和自己竞争的功劳的时候既高兴又惋惜，从大学起他知道自己的推理能力不如李殊，这次区县支援工作在没有李殊的照耀下，他满怀雄心壮志。但是作为大学时期的搭档朋友，他看到李殊失落的表情后又显得十分担心，他熟悉自己的老朋友，了解李殊的心思比较重，担心他会想不开。便在出晚上约了李殊一起去吃饭。 李殊虽然不情愿的赴宴，但是张斌彬的关怀还是让他内心好受不少。他表示自己会利用外出拍摄的这段时间，尽可能的努力去联系当年那个线人。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纷纷按照计划前往自己的岗位，王勤力和张斌彬带着一波人乘车前往了他们要支援的第一个县区。刘栋则开始组织留守人员开会，布置市里的计划和安排。 李殊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提着行李准备往外走，本来打算一早过来跟大家道个别，结果只有自己格格不入，没有忙碌的气氛。 “我去，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我在你家楼下等了半天，打电话发信息也不回，最后看见你家人才知道你跑警局来了。” 李殊疑惑的看着停在面前的车，车主窗户还没落下来就开始训斥自己，这样李殊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驾驶座上的宋瑶盯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李殊继续开始输出：“咋？去参加个拍摄活动就把魂丢了？说都不会话了？能不能行啊，好歹也是个立过功劳的有志青年啊，怎么这么年轻就痴呆了？” “宋哥！？”终于换过劲的李殊急忙开口询问；“你来送我了啊，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太高兴了！谢谢宋哥！” “我送你？我发现你是真的心理素质太差了，而且心思太重，合着昨天你一听说自己要被安排个闲活就开始失神了是吗？妈的，我和你一起去的信息你没听见啊。我还告诉你我今天早上去接你，你动脑子相信，全省拍摄活动怎么可能只能让你一个菜鸟去啊。我去了好几年了，轻车熟路，赶紧上车，咱们估计得4个多小时才能到呢！” 李殊这下终于清醒了过来，笑着急忙放好行李，坐上了宋瑶的车。 “宋哥，为啥每次都安排你去？” “我？魏局说了，我是咱们队里唯一的博士，高学历，让我去有面子。” “哈哈哈哈哈哈，那您这也太惨了。成了门面‘功臣’了。” “呵呵呵，没办法啊，只要是跟人打交道的，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情事故。我提醒你一句，因为咱们市近流动和居住人口都少，所以治安在全省名列前茅，拿了很多奖项，导致其他市区有些人看咱们不太顺眼。所以摄影活动上尽量低调一点，别随便接别人的话茬，相信我。” 李殊和宋瑶的路途聊天十分愉快。李殊很快便把昨天以来的阴霾抛开，调整好了心态，满怀期待的前往海港市参见拍摄活动。只是本来两位被安排的轻松工作，在接下来的几天，却成了噩梦般的存在。 第2章 登场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港口市郊区的拍摄基地，外面路过的行人隐约听到车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并且在透过贴着防晒膜的玻璃往里看去，能隐约看到里面副驾驶的人似乎正在进行挣扎的动作 “老弟，你可是个警察！怎么会如此胆小！就是个虫子而已！”海港市拍摄基地附近的宾馆里，宋瑶正在对着卫生间里的李殊大声嚷嚷着。 “这跟是不是警察没关系！我就是怕那种毛毛虫，这是生理反应。”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李殊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 “那也没必要去洗澡啊。” “不行，我不清洗一下的话浑身难受。谁让你非要往我身上扔。” “我又不是故意的，突然发现仪表盘上有只毛毛虫我也吓了一跳，手一挥，就拍打到你身上了。实在不好意思，一会请你吃饭去。”宋瑶笑着安慰李殊。 半小时后，两人穿着休闲，来到了距离海边不远的步行街上，虽然距离晚餐时间还早，但是他们已经开始寻觅晚上的美食了。年底的海港城市已经失去了夏季旅游旺季的人气，况且本来这里属于郊区，沙滩条件和四周风景都不是太适合游览。所以此时，即便是白天，整个步行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店铺也只有个别还在坚持营业。 “这人也太少了，我原本以为咱们市是全省人口最少得地方呢。”李殊看着眼前荒凉的场景不觉有些感慨。 “咱们那人口是不是最少我不知道，不过这边的情况确实常年如此。我来这几年都是这副死气沉沉的表现。”宋瑶为了表现出歉意，极力的给李殊讲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两人继续在街面上寻找着看起来合适的海鲜馆，终于在个把小时的闲逛后，返回了距离宾馆最近的一家海鲜店。 “就这家，老板，两位。”宋瑶热情的带着李殊往里走。 “吆，这不是宋警官吗，这次又来参加拍摄了？”出来招呼两位警官的中年男人看到宋瑶后急忙上前亲切的打招呼。 “是啊，老板。这次又是我来了，不过这次我还带了一个人，这是我们那新人，也是个大功臣，当跨省立了大功呢。” “是吗！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棒，等我儿子寒假回来，我再劝劝他让他去考警察。” “好啊，小冯看着就聪明老实，合适当警察的。冯老哥，我着老弟原来没来过咱们这，整点拿手的海鲜给他尝尝！” 冯老板爽快的答应了宋瑶的要求，转身去往了后厨。 “瑶哥，看来你是这里的老人啊，老板和你关系好铁啊。”李殊坐在宋瑶对面，对宋瑶到哪都能都有熟人的情况十分羡慕。 “那是当然，你瑶哥我本事可不小的，哈哈哈哈哈。” 任凭外面入冬后的寒风如何去刮，丝毫没有影响小店里主客三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的热情氛围。从餐间的闲聊李殊得知，3年前老板和老板儿子一起给拍摄剧组送饭，后来剧组丢了东西，便一口咬定是冯氏父子所为，当时正好也是年底拍摄警事宣传的时候，剧组便把各种证据展示给了当时参加拍摄活动的警察，在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们父子二人干的时候，是宋瑶站出来找到翻转案件的证据，为他们父子洗清了嫌疑。 “所以，到现在我儿子都还对小宋保持着极高的崇拜，过几天他就回来了，要是你们还在着的话，可要趁热打铁，帮我劝劝我儿子，让他去考警校的研究生，当警察！”冯老板激动的拉着两位警官的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 “您放心，等您儿子回来，我们一定好好的”李殊这顿饭吃的也十分高兴，本来已经把昨天和刚出发时的失落情绪抛之脑后，却本门口声音打断，并影响了好的心情。 “好好的让小冯同学当警察，但是，一定要去大的城市干，这样经验获取的快，而且多。小地方犯罪率低，虽然可以轻轻松松的拿省里的犯罪率低的奖励，但是容易让人丧失斗志，获得的奖项也都胜之不武啊。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门口进来的人是几个其他城市的拍摄代表，刚才省会代表率先开口，并引得众人发笑。 “朱哥说的很对啊，冯老哥，你得让小冯到时候好好进行挑选，路在他的脚下，怎么走都是他自己路，让他谨慎选择。”宋瑶没有因为带头姓朱的警官挑衅而动怒。 李殊却对突然的嘲讽不免有些生气；“哼，大家都是为百姓服务，工作的内容都一样，怎么有的人还自高一等啊。” “小子，说话注意点，我不建议咱们在拍摄的时候比比武。这附近有搏击场，要是没啥事咱们去练练啊。”朱警官找到李殊的话茬急忙冲着他发泄情绪。 “别了别了，朱哥，这是我们新来的小年轻，但是刚刚跨省解决的案件，我听说省里可能准备进行表彰呢，切磋太容易受伤，别到时候带伤领奖就不好。”宋瑶急忙把李殊拽到身后，笑嘻嘻的跟朱警官对峙了一会，扭头跟冯老板说；“冯老哥，今天我们也吃完了，我也开了一天的车，十分疲惫了，这是钱，我们先回去睡觉了。” 在朱警官的怒视中，冯老板把宋瑶和李殊送出了小店。 “这就是我路上跟你说的，有各别人格局比较小，把我们当成他自己的发泄目标。哼，这姓朱的就是，他自己在省会这么多年，始终连副队长都当不上，还老是被指派些小案件，让他内心扭曲，纠结了几个和他情况差不多的人，到处找事。” “这种人，也配当警察？”李殊十分不满。 “哎，你可不能这么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不同人不同的道路嘛，人家确实在长期处理那种小而繁杂的案件中有自己的经验和门路。虽然他有时候有些急功近利的情况，不过整体还说的过去。他想发泄就发泄，咱们别搭理他就好。” “瑶哥，您咋这么了解他？”李殊不解的向宋瑶询问。 “哎，上次老冯的安排，就是他拿到了摄制组提供的证据，觉得是一次立功的机会，便没有详尽的调查，开始愿望人家冯老板和儿子。后来，我查出来了新的证据，这才让人家洗脱嫌疑，不过也让姓宋的记恨上我了，他觉得我让他出洋相了。”宋瑶有些苦涩的跟李殊简单讲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说曹操，曹操到啊，你看前面了吗，那些人就是当时愿望老冯他们的摄制组，看来，他们今年又要在这拍电影啊。” 宋瑶停在了宾馆大门前，李殊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此时在宾馆侧门有一些人正在进行设备的卸车工作。 根据宋瑶的介绍，第一个走进宾馆年级比较大的大胡子是那个摄制组的总导演，身边有一个个子很瘦很高的中年男助理。后面一个戴眼镜的瘦小老头据说是那个导演的专用编辑，两人一直在一起合作。 “其他人我就不认识了，毕竟过了好几年了，他们这行也经常换人。”宋瑶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询问声。 “您是宋警官吗？”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我是蒋晓波，三年前在这别拍摄的那个副导演，当时有幸看到了您的推理，对您的广泛涉猎的兴趣爱好十分钦佩。” “您好，您好，蒋副导演，我记得您，这次又来拍摄了？” “是啊，胡援军总导非要趁着这时候开机，我们也没办法，不过演员还有没有到，我们提前过来先进行踩点布置。等我忙完，我再来给你叙旧，我们这次拍摄的投资人已经到了，我这会正找他呢，宾馆说是他一早就去拍摄基地了，但是我去基地找了一圈也没有，这会回宾馆再问问情况。” “好的，您先去忙。”宋瑶送别了蒋副导演后就是李殊准备回房间。 “瑶哥，看来当年你展现了不小的风采啊，这么多年，这副导演还记得您呢。” “哼，他的情况特殊，他就是当年拿出证据诬陷老冯的其中一个人，后来被我戳破谎言，结果自己死活不承认是故意的。应该就是那时候对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的。行了，别管他们了，刚才负责咱们拍摄活动的同志送来台词和剧本，咱们俩赶紧回去研究研究，别又给那个姓朱的挑事的机会。” 第3章 初幕 突如其来的警笛声划破了深夜市郊的天空，李殊掀开宾馆的窗帘向外张望，一辆疾驶的救护车从酒店前面的街道上穿过，拐进了一旁的拍摄基地。 已经早早睡过一觉的李殊和宋瑶两人被救护车的鸣笛声吵醒后，就睡意全无，二人索性穿戴整齐跟随着救护车的路线也前往了拍摄基地，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拍摄基地的大门没有上锁，门卫在确认两人的身份后便放行通过了，两人跟着进进出出的人员来到了拍摄基地最后面的一栋建筑物下，抬眼望去，这是一栋高约15米的5层建筑，看起来像是一栋办公楼。借着周围昏暗的灯光，李殊注意到救护车就停在楼的一侧，同时还有很多人员聚集在那。 “吆喝，这不是宋警官吗，怎么也跑这来了。”在二人离近人群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傍晚遇到的那位蒋副导演。 “蒋副导，我看到这边救护车来了，就想看看什么情况，正好在外面遛弯呢。”宋瑶随口应付着蒋副导演，不过说完后就有些后悔了。 “二位警官这么冷的天三更半夜遛弯？真是好雅致啊。”蒋副导有点讥讽的意味朝着宋瑶说了一句，随后把话题带回到了现场情况；“傍晚那会我不是正在找我们的投资人吗，结果到处找不到，晚上就发动大家一起找，这不刚才我们剧组的汪文助理找到了趴在地上的投资人吴新立吴总。这才打了120，看看吴总还有没有救。” 李殊听完蒋副导的话，朝人群里望了望，虽说说是人群，但其实也只有十来个人。一个身着深色衬衫和裤子，头部有明显凹陷和血迹的男人正在被赶来救援的医护人员进行抢救，当李殊看到地上遗留的血迹，结合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经验判断，这个人应该是活不了。 果然，没一会医生就起身，告诉众人，此人已经停止呼吸了，并且从全身骨折的情况看，医生认为这人应该是从楼上掉下来的。 “那应该报警，让当地警察来判断一下现场的情况”李殊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一阵他前不久刚开始厌恶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哈，年轻人，这时候才想起来报警就有点晚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傍晚在餐馆的朱警官，此时他刚从旁边的建筑里走出来；“你这刚要获得奖励，怎么就如此放松啊，来的太晚了，要保持好警惕的状态，因为不法分子就随时就在我们身边。” 李殊刚想反驳，被宋瑶拉住：“哈哈哈，朱哥辛苦了，怎么样，这次有没有不法分子藏匿在这栋楼里啊。” “哼，我可不是跟你分享案情。”朱警官冲着宋瑶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转头开始和摄制组的成员交流。“咳咳咳，这样，你们先给当地警方打电话报警，楼里我和我的几名同事已经搜查过了，楼里大多数的大门都是上锁的，跟门卫一间一间确认过，没有可疑人物藏匿。而且在楼顶，我们发现了这位投资人吴新立一双整齐摆放的鞋和手机。所以应该是跳楼自杀。但谨慎起间，我建议你们还是先把当地警察叫过来，在仔细验证的一下。” “朱前辈通过鞋和手机就认定是自杀了？”李殊在一旁听完张口询问，话里不免有些攻击的意味。 “哼，小子，质疑我的专业性？那我告诉你我的侦查过程。首先，这坐影视基地拍摄城里几乎没有监控，只在大门和周边围墙处有监控。刚才一起来的同事在找人的时候阶段就开始检查监控记录，整个今天，只有这位投资人在下午时进入拍摄基地，随后是摄制组成员进进出出，直到晚上摄制组遇到吃完饭回宾馆的我们，让我们协助找人的前，监控中只有摄制组人员进出大门，后来也只加上我们几个帮忙的警官。外墙也没有人攀爬。所以正在今天没有任何可疑的外人进出拍摄基地。” “没有外人进出拍摄基地不代表，他是自杀啊。”李殊顾不上稳重急忙追问。 “你小子这么着急干嘛？”朱警官不屑地看了一眼李殊，慢吞吞的继续说；“我听门卫介绍，这栋楼应该是你们摄制组本次拍摄要使用的建筑，所以提前通知并安排人员进场打扫了一遍这栋楼的卫生。我们在通往楼顶的通道中没有发现特别明显的脚印，或者其他什么明显痕迹。楼顶虽然有留下一些明显的脚印，但是脚印都太杂，而且通往投资人摆放鞋子和手机位置的脚印也非常多。所以参考意义不大。” “是啊，为了寻找吴总，楼顶我们上了好几次呢。看着这个相对应的楼顶大概位置的话，我和助理小赵还有编辑孙富山都去过那附近的。”帮助朱警官证明的人是刚才的蒋副导演，他因为3年前的案件所以也和朱警官认识，并且鉴于当年的情况，李殊感觉蒋副导演明显对朱警官抱有好感。但目前确实没有更进一步来反驳朱警官的证据，所以李殊这的低头认怂。灰溜溜的走到了交流的人群，一个人开始观察死者吴新立。 死者的衣物没有明显的撕裂痕迹，手部和头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没有其他伤痕。 “看起来，确实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被人退下来的话应该离着楼更近一些。”李殊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怎么，我们的小功臣被打击到了？”宋瑶应付完朱警官便来到了李殊身边。 “哎，瑶哥，这现场看起来确实是跳楼自杀啊。”李殊有些沮丧的跟宋瑶吐苦水，似乎是因为找不到能够反驳朱警官的证据。 “小殊啊，你是一个警察，没有案件发生你不应该是这个态度，记住你的首要职责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维护社会稳定治安。虽然这么说对死者不敬，但是如果没有犯人，那么是对社会稳定的保障啊。”宋瑶蹲下来开到李殊。 “确实是，您说的很对，我有些钻牛角尖了。” 二人对话结束没多久，当地派出所的人到了。他们感谢参与前期调查的各个地市的同事后，便阴沉着脸开始工作了。 “哼哼，小殊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宋瑶看到刚才阴沉着脸进入大楼的当地警察后，拉着李殊就往里走；“老闻，等会我啊。” 带头进楼搜查的警察听到叫声后停住脚步，回头观瞧。 “瑶子，你竟然在这啊。”闻警官的脸转阴为喜。 “什么瑶子，这么多人，别叫这么难听。我是来拍摄的，这是我的小同事，李殊。”宋瑶来着闻警官和李殊开始介绍；“小殊啊，这是闻先明，我大学研究生同学。一个宿舍的，关系好着呢。” 李殊急忙上前握手打招呼。 闻警官则是一遍应付着李殊一遍呛呛宋瑶：“咱俩关系好？我咋没看出来？关系好你发现情况之后不赶紧打电话给我，让外头那帮人进行前期调查？你是不是也参与了，想争抢功劳啊？” “说什么呢老闻，我是那种人吗？我们不是第一发现的人，而且，我到这的时候救护车都到了，我以为他们已经报警了，就没联系你们。”宋瑶急忙解释。 “行，要不是和你小子住了一年多的同屋，不然我可不信你。”闻警官用拳头狠狠地朝宋瑶肩上打了一下。“说正事，外头那几个人说他们推断是自杀，你怎么看？” “我和李警官刚才也检查了尸体，在结合他们对楼顶情况的描述，我觉得很有可能啊。只是有一个问题，我觉得这个被害人的穿着，是不是太少了。海边的天气下午挺冷的，尸体上只穿了一件深色衬衫，外套都没有，就算他要自杀，也不至于挨着冻来到现场。” “嗷？这一点确实有稍微有点让人在意，但是也不算是什么证据啊。”闻警官淡定的边上楼边和宋瑶交换看法。 “确实是，不过，我们可以先顺着外套的线索找找看，说不定有别的发现呢。” 十几分钟后，闻警官将朱警官打发回了宾馆，自己则带着宋瑶和李殊一起调查摄制组的情况。 “各位，死者吴新立，是你们剧组的投资人，医生初步判断他是在傍晚5点左右死亡的，经过现场调查，我们确实没法证明死亡的投资人吴新立有被他人杀害的证据。但是为了谨慎期间，我想听听你们的情况。”闻警官在摄影基地的一个室内会议室展开了问询。 第4章 登台 “我先说，我是这个摄制组的总导演，我叫潘春明，这次来是想提前带一部分人先来踩踩点，取取景的。吴总上午在我房间里聊了会天，中午吃饭时就走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吴总了，要不是刚才他们来叫我，我都不知道他出事。”大胡子导演潘春明首先开口。 “好，那潘先生，您在吴先生离开后的有哪些活动呢？” “之后，我去餐厅吃了个饭，后来就直接回房间了，直到傍晚他们说有一批器械到了，我在下楼查看，然后就和助理去吃晚饭，随后又回到了房间。我想，宾馆里和宾馆四周的摄像头应该可以为我的行程作证的。” 潘导的思路清晰，把自己下午的行程和证明汇报的很仔细；“至于吴总出事的那个时间，我当时虽然走出了宾馆，但是身边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我只是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去查看器械运输的情况。马上就回到了宾馆里吃饭了，而且我又没穿外套，这么冷的天，我这么大的年纪可受不了。” “那吴先生跟您见面的时候穿着外套还是只穿了现在这件衬衫？”李殊在一旁询问道。 “他，他当时应该穿了外套的，他说他约了人，下午要去拍摄基地谈事情。” “约了谁您知道吗？” “不知道，反正他当时情绪不太高，老是问我这部影片能不能大卖之类的话。因为吴总平时生活就比较节俭，所以我当时安慰他半天。然后他说他要去外头吃个饭，下午约人在拍摄基地谈事情。我看他兴致不高，而且忧心忡忡的，就没有过多的追问具体情况。随后我们就分开了。不过我挺担心他的状态，就让海涛陪着他了。” 被导演突然叫到，瘦高个的助理刘海涛急忙答应：“是的，我服从潘导的指令，第一时间跑出去追上了吴总，当时吴总确实没啥精神头，看起来有很多心事。我以为是他生意上的事，就没敢多问，只是陪着他去吃了个午餐，随后我们又去海边走了走。然后他自行去拍摄基地赴约，我则回到了宾馆安排下午器械到货的计划去了。” “那你们过程中有说过什么嘛？” “没有，大多数的时间是沉默，就算聊天，也是我主动去说我自己的经历或者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他只是简单的应付我。奥对了，中途他问过我一个问题，说是如果以前犯下的过错，现在十分悔恨该如何道歉。我就说应该大胆的跟对方敞开心扉的交流道歉之类的。” “什么过错？”闻警官询问道。 “这他没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做生意的，得罪人或者伤害人应该挺常见的。”刘海涛摇头表示自己只知道这么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询问，其他摄制组的成员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今天都没有看到吴新立。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下午都有谁来过这个拍摄基地。”闻警官看了看手表，他今天深夜进行了最后一个问题的询问后，就把大家放回去睡觉。 在拍摄组的众人走后，闻警官跟李殊和宋瑶说：“吴新立进入拍摄基地时间3点52分，根据他们各自的发言，在结合监控路线，他们应该都没有撒谎。下午在吴新立进入拍摄基地后，随后只有副导演蒋晓波、编辑向天际、编辑孙富山还有助理孙莉莉进入分别单独进入过拍摄基地。向天际和孙富山分别是3点10分和3点24分进入的拍摄基地，而且都是在5点半之后才出的基地大门。他们都是去看现场然后想根据现场情况完善剧本的。蒋晓波在4点37分进去的，十多分钟后又出来了，然后在6点又进入基地。随后十多分钟后又出来了。他自己解释是找人，不过这眼神够不好的。两次都没看到吴新立。最后的助理孙莉莉，则是4点45分进入拍摄基地，她是去寻找两位编辑的，因为拍摄基地确实太大了，所以搜寻无果后，在5点多返回宾馆。” “这么说，如果是他杀的话，这四个人是具备作案时间的。”李殊摸着下巴认真总结闻警官的话。“而其他人则是在更晚的时候被蒋晓波通知一起找人后，开始结伴进出入拍摄基地的。” “是的，瑶啊，你这小同事反应速度可以。”闻警官对李殊表示肯定。 “闻哥，您过奖了，我哪有您和瑶哥那么优秀。那或者先查查动机，自杀的动机和他杀动机。还有外套的情况。” “哈哈哈哈哈哈，放心，年轻人，你现在，赶紧回去睡觉，你们的主要任务是拍摄宣传片。案件的情况，我们来调查，有进展了第一一时间会告诉你们的。” 李殊和宋瑶回到了宾馆之内，俩人睡前沟通了一下案情。 “目前的情况看感觉大概率是自杀，等死者的外套找到后，根据情况再来断定案件性质。”宋瑶躺在床上跟李殊聊天。 “嗯，也只能这样了，我是真看不惯那个朱警官，瑶哥，三年前你是怎么找到新证据打他脸的，讲讲呗，让我爽快爽快。” “哼，你啊，其实没啥，当时摄制组几个人都拿出了各自的证据，当那些证据串联在一起后，确实是直接指向了冯老板。而且之前摄制组的成员因为饭菜口味的原因确实和冯老板父子二人发生过冲突，所以报复的动机也就成立了。当时朱警官根据现有证据和动机做出的推论是没问题。” “但是你因为心中那股劲，所以主动调查，还了朱氏父子的清白，对不对？”李殊听后十分激动。 “呵呵，抱歉，如果作为爽文的话，这剧情再丰富丰富的话确实可以，不过很可惜啊。我当时可没你这么激动。也没想着去找什么新证据推翻案件，在我看来当时的证据链十分完整。” “啊？那你是咋做的？”李殊十分不解。 “你还记得下午的时候那个姓蒋的说的嘛，说我有广泛的兴趣爱好。”李殊嗯了一声回应宋瑶；“那天我回宾馆之后开始回想案情，突然发现，那次案情特别像我看过的一篇小说，里面的也是有一个人被一堆人冤枉，而且对方有目的性的还有几个人一起提供了证据，导致形成了一条看似完整的证据链。当时那几个参与诬陷冯老板的摄制组成员就是运用了和那篇小说一样的手法，只不过他们没有隐藏小说里最终被侦探找到证明被诬陷人清白的证据。我就是利用小说里的方法，找了证明老冯清白的证据。” “啊？合着您看小说解开谜题啊？那别人没看过吗？都能被人拿来运用了，肯定有一定的知名度。” “不，那篇好像没有发表，我实在一个不起眼的论坛上看到的，而且当时网上发的还不全，我求了博主半天人家才把完整的发我。” “那对方是作者吗？” “不知道，那人没说，那哥们回复很不及时，经常不上线。后来我就没再关注他了。” “不对啊，那既然摄制组几年前就运用了这个手法，那他们应该也看到了。所以作者会不会和他们认识，或者就是他们其中的人呢？” “有可能，你想干嘛？虽然咱们是来拍摄的，活比较轻松，但是你可别想着去调查那个作者是谁啊，咱没那闲工夫，而且那时候他们都咬定是巧合，并且没有造成后续的影响，人家老冯都没有计较，你就别瞎折腾了啊。快睡觉！明天起床背台词，早完事早回家，你嫂子在家还等着我呢。” “瑶哥，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姓吴的投资人有没有参与三年前的案件啊，后者说，他是不是也提供了假证据？” “哎，首先，当时对方没有人提供假证据，只是利用小手段把碎片的证据连接成了看起来完美的证据链。另外，姓吴的投资人我是第一次听说，当年他不在这里，没有参与！所以，现在，睡觉！别在关联案情了，不可能是冯氏父子的报复，他们当时很快就被我证明了清白，所以没必要在三年后杀人报复！睡觉！” 李殊虽然还是很不甘心，一直小声嘟囔着，但是隔壁床的宋瑶没过几分钟就传来了呼噜声。他也只得放弃，努力将自己沉入黑暗的寂静之中。 咚咚冬第二日天微亮，二人便在一阵砸门声中挣扎起床，看了看穿衣服去开门的宋瑶，李殊掀开窗帘侧头望去，远处的海面十分汹涌，宾馆附近的树都被吹的东倒西歪。 “看来今天不是一个拍摄的好日子啊。” 第5章 致辞 “你们开个门咋这么费劲。”伴随着开门声，传入屋内的还有昨天见过的闻警官的声音。“好消息，外套找到了。” “喔？在哪找到的？” “基地内有一个他们摄制组的货运车，在货运车里面发现了死者吴新立的外套。” “那车门是上锁的吗？死者手里有没有车钥匙？”宋瑶急忙追问。 “你先别急，我知道你是想知道这案子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实话实说，我认为目前还看不出来，车的款式比较老，而且只在拍摄基地里当做拉道具使用，虽然车钥匙在门卫处，但是车平时并不上锁。所以死者有可能自杀前待在车里过，也有可能是他杀后，外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被人扔在车里。” “这样啊，指纹鉴定了吗？”李殊在一旁插嘴。 “已经送过去了，不过不一定能检测出来，本来他那外套的材质就不好留下指纹。” “那外套里的物品呢，说不定会有线索的。” “我这么早来找你们的原因就是跟死者外套里的物品有关系。一个是一把纸折的匕首，我们也打开看过了，里面没有任何字迹或者其他痕迹，而另一个则是宋瑶你的名片。”闻警官边说边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了一个证物袋，里面放着的正是宋瑶的名片。 “啊？我的名片？我现在都没有带名片的习惯了，而且，我都没见过他，他怎么可能有我的名片呢？”宋瑶看到自己名片后有些惊讶和疑惑。 “你确定你没见过这个吴新立？”闻警官带着有些不相信的口气反问宋瑶。 “咱俩同学你还不了解我嘛，我没有见过他。”宋瑶斩钉截铁的回答了闻警官，随后开始思索推断；“嗯我记得三年前我到这里的时候是带着名片，而且我还把我的名片分给了当时剧组的人，你还记得不，三年前那冤枉路边冯店主的案子，当时不就是他们这个剧组嘛，几个主要人物都没变呢。” “嗯，我记得，但是当时吴新立并没有在，也没有参与。所以你认为是剧组的人把你的名片给了吴新立？而且还是在三年后的这段时间给的？” “在或者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名片就是证明吴新立是被他人杀害的证据呢？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呢？”李殊继续在一旁进行助攻。 “凶手留下别人的名片？我更宁愿相信凶手会留下的是放在另一个口袋的纸折匕首。”闻警官对李殊的推论非常不认同。 宋瑶此时站了起来：“行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在这瞎猜也没用。首先，我当年肯定没有见过吴先生，名片自然也不可能是我给他的，而根据交集的圈子推断，也只有这个剧组的人能把名片给他。其次，通过这个名片我们可以看出，保管这张名片的人非常仔细，名片的边边角角完全没有折抵痕迹或者污渍。这说明肯定是不久前才放在死者外套里的。所以，首先我们需要鉴定名片上的指纹，其次我们需要去调查一下当年收到过我名片的人，看看能不能得的有用的信息。” 闻警官听完宋瑶的建议后，认为只是目前比较明智的做法，所以立刻安排人把名片带去做指纹鉴定。然后带着李殊和宋瑶，根据宋瑶提供的名片持有者的名单，开始挨个挨个房间的调查问询。 “潘导您好，我知道虽然您在吴先生出事的时候并没有去过拍摄基地，但是鉴于我们在现场发现的一个物品，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向您确认一下情况微妙。” “哦？物品？嗯，我明白了，应该是旁边的这位宋警官的名片，那个名片是三年前在这里相遇的时候宋警官送给我的，我鉴于当时宋警官惊人的推理表演，所以对他的印象很好。而且，我这个人的作风很老派，智能手机也不太会用，自然就把他的名片保存的很好，今天我跟吴总聊天的时候，吴总听说了这个故事后很激动，说是也想认识认识这位宋警官，就把名片借走了。” 对于以上来直接就查到了名片的来源，三位警官还是很惊讶的。听完潘导演的叙述后，李殊率先开口。 “一个中午还满怀期望去认识新朋友的人会在下午的时候跳楼自杀吗？” 宋瑶随即街大道：“这个不好说啊，如果一个人一直处于精神紧张或者心理压抑的状态下，有时候前一秒可能变现的还算正常，没过一会就会突然做一下让旁人意想不到事。所以只靠这一点没法断定吴新立是自杀还是他杀的。” “哦？吴总死亡的案件性质还没有判定嘛？”潘春明在一旁插话。 “现场看起来像是自杀，只是还有些疑点。” “就是刚才你们问的名片的疑点？” “不，还有一把纸折的匕首，不是知道您在和他聊天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我们询问了吴先生的家人，他们说吴先生自己不会折纸，而且也不是家里人给他的。”闻警官继续就死者外套里的物品进行问询。 “纸折的匕首？很抱歉，我不知道纸还能折成匕首？”潘导演疑惑的向警官们询问。 本来闻警官掏出手机准备找图片给潘导演看，可是潘导演却表示他年纪大眼花的厉害，看不清手机屏幕。不得已，闻警官借了一张纸开始折叠。 “奥，原来纸还有这么神奇的魔法啊，太奇妙了。”看着眼前折好的匕首，潘导演不住地发出惊叹。在闻警官的咳嗽声中，才返回主题。“抱歉，我和他聊天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他的外套一直挂在门口，而且我第一次见，如果见到当时看到的话，我一定会对这种有趣的东西印象很深的。” “这样啊，那你们谈话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话题，或者他当时除了您昨天晚上说的情绪低落之外其他比较奇怪的点呢？”闻警官作为问询的主力，一直努力想得到更多的信息。 “嗯奇怪的地方？也就是说，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对？”潘春明低着苍老的脑袋思索着。“我认识吴总也有十几年了，他为人还是比较豪爽，而且喜欢开玩笑。是一个对生活十分热情，一直憧憬未来，很少去后悔过去的人。不过，昨天聊天的时候他经常提当年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题。因为都是一些琐碎小事，我也没太在意，比如当年去了什么地方啊，和什么人曾经有过冲突啊，或者当年吃过什么东西之类的话题。但是就是一些日常的回忆话题，我就记太清楚。” “那这里面有没有具体的什么事让你印象很深，或者说当时他表现的有点不一样。”闻警官进一步询问。 “没有，肯定没有，就是日常两个老朋友聊天的模式。”潘春明摇头回答闻警官的问询。“我们平时聊天的时候虽然回忆的话题少，但是也会去说，只不过这次说的比较多而已。而且，他也从来不会把他生意上的具体事情跟我讲。我们平时的更多的是剧本和拍摄细节预算之类的。” “那这次预算很大吗？他这一死，资金是不是就断了？”宋瑶一旁帮助询问。 “不不，首先这次预算的资金相对之前来说少的很多了，所以一个多月之前吴总就已经把全款打到拍摄专用的账户上了。虽然吴总不幸去世，我决定更要把这部影片拍完，也算对他的一种告慰了。”潘导演有些悲哀的说这电影拍摄的事项，但马上话锋一转；“这折纸会不会是中途被人放进去的啊？” “不排除外人放进去的可能，外套是前天吴先生来海港市之前由管家清洗完毕后递给他的，那时候没有。因为吴先生平时比较谨慎，道路中途休息让司机帮他拿外套时，特意当着司机的面检查了一下口袋也没有东西。管家和司机都证明了，而根据您的证词，中午和您聊完离开之前您也没有注意到有纸匕首的存在。那就可能是在离开宾馆到死亡前才把纸匕首放进口袋的。”闻警官再次确认了一下匕首出现可能的时间范围。 “也可能是遇害后，犯人根据什么目的放进去的。”李殊急忙补充了一句。 听完几位警官的话，潘导演像是一个私家侦探一样，站起身，点了一根烟，缓慢的说：“根据你们的描述，你们目前想弄清楚吴总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而这关键就是他外套里物品到底是怎么来的。我这里解决了名片的问题，那么只有这把有趣的纸折匕首的来源没有搞清楚了对。” 听了潘春明的总结，闻警官点点头，期待的看着潘导演。 “哈哈哈哈，我不是侦探，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瞎说提提意见啊。我觉得你们一会应该去找海涛聊聊，就是我的助理刘海涛，他安排跟着吴总来着，他可能有后续更详细的信息。另外，就是昨晚我们提到的要去和吴总会面的人，调查清楚这个人，也可以解决问题嘛。” 闻警官赞许的点点头，“潘导演真是宝刀不老啊，很早之前就看潘导的侦探推理剧，没想到您年级都这么大了，思路还是这么清晰啊。” “哈哈哈哈，过奖了，过奖了，不是有监控吗？用监控一看不就知道了？” “额”闻警官犹豫了一下；“算了，给您说说也无妨，首先拍摄基地里面没有监控，而大门处的监控拍摄到，在吴先生死亡前进入基地的人只有四个人，分别是您剧组的副导演蒋晓波、编辑向天际、编辑孙富山还有助理孙莉莉。不过昨天找他们单独聊过，没有人说是去和吴总会面的。” “那就证明这4个人里有人撒谎了。”潘导演摸着他的大胡子说道。 “您也认为吴新立是他杀？”李殊很快抓住了潘导演的话。 潘春明突然一愣，对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打量了一会。 “小伙子细节把握的不错啊，不过我倒不是认为吴总是他杀，只是根据他说的要去和别人会面这一点进行的推断。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四个确实不是和吴总会面的人，而正是因为那个原本要会面的人没有出现才导致了吴总自杀。这也是一种假设嘛。” 李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潘导说的假设确实存在。 看见警官们不说话，潘春明就突出一口烟继续说，“现在证据指向比较模糊，你们还是多去跟几个相关人员聊聊。那四个人里，孙富山和我是同班同学，我俩一直关系很好，而且他每天下午去拍摄基地是他的习惯，全剧组都知道，所以我觉得他的嫌疑不大。莉莉是个瘦小的姑娘，她要想去行凶把吴总推下楼，我估计需要费不少力，所以嫌疑也不大。至于晓波和天际嘛，这两个虽然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但是毕竟还不是知根知底，我建议你们可以先从他俩下手，而且我这是7楼，他们俩也正好住在这层，富山不喜欢太高的楼层，和莉莉还有其他员工一起住在3层。” “嗯，我觉得您的建议非常好，这样，我们先去问询一下蒋晓波副导演和向天际编剧，随后在3楼询问刘海涛关于纸折匕首的情况，以及刘海涛和孙富山昨天去拍摄基地的情况。”闻警官跟两名外地警察确认了一下行程，随后跟潘春明道别；“感谢您的帮助，最后希望您通知一下您的剧组相关成员，让他们在房间里等我们。” 第6章 起舞 出了潘春明导演的房间后，闻警官先是电话安排人员给他们准备点早餐，便马不停蹄的带着李殊和宋瑶来到了潘导隔壁的向天际编剧的房间。还没敲门就看到潘导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而且酒店一瞬间停电了。 “怎么回事？”李殊见到停电突然十分紧张。 “不用担心，这家宾馆也不是太高档的宾馆，而且离着海边特别近，停电是经常的，我前几年来的时候经常停电，有一次洗澡突然灯灭了，我摸黑洗完的。不过话说，潘导这是出门干嘛？”宋瑶安慰着李殊的情绪，同时向走过来的潘春明发问。 “你们不是让我通知那几人留在房间等你们嘛，正好我要下楼遛遛弯吃点东西，就顺便去他们房间告诉他们一声。”正在潘春明解释的时候，向天际的房间门打开了，看到一脸疑惑的向天际，潘春明便开始跟他做了简单的情况介绍。 “总之，天际啊，你好好的跟几位警官说明情况，好好配合，今天的任务你就先放一放。” 随后警官们跟潘导道别，进入了向天际的房间。 “向先生，我们认识，三年前我们俩还有我旁边这位宋警官可跟您打过交道。”闻警官率先开口。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哈哈哈，这次几位警官是调查吴总的事情？您放心，这次不会跟三年前一样，我会原原本本把我所有看到的和知道的事情告诉各位的。”向天际很是殷勤的表现着自己。 “这么说三年前您有所隐瞒了？”李殊在一旁插嘴。 “小李，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今天我们是配合闻警官查案，你别乱插嘴。”宋瑶急忙制止李殊，而向天际只能尴尬的发笑。 “行了，当年的事情不说了，说说这次，我们通过监控录像，发现您昨天下午在吴新立进入拍摄基地后，你也进去了？能说一说当时情况嘛？” “好的，好的。是这样的，昨天上午我在审核之前的剧本内容，突然总是觉得有几点点不太合适，我就想着下午去拍摄现场，根据现场实际情况来对我负责的剧本部分进行修改。结果中午睡了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下午3点多，我一看时间不早了，就急忙去了拍摄基地，然后就现场考察到了2个来小时。直到天色比较昏暗，而且风也大起来后，我才回到宾馆开始继续修改剧本。” “那中途有没有什么事情或者遇到什么人呢？”闻警官面无表情继续询问。 “没有，我习惯自己一个人思考剧本内容，所以没有告诉别人我要去拍摄基地，额，不对，宾馆前台知道我去拍摄基地，因为我跟他们确认过拍摄基地是否是开门的状态。然后我就一个人去了拍摄基地，原本我还以为我会遇上孙富山老师，因为他有下午去拍摄基地的查缺补漏的习惯。不过，可能我们俩的剧本章节完全不一样，拍摄的位置也不一样，所以没遇到他。其他的事和人我就没啥太特殊的印象了，中途有几次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但是不确定，因为海风实在是太大了，我不确定那是风声还是别的什么声音。” “所以你那时候完全是一个人在拍摄基地里是吗？你有没有看到吴新立，或者有没有约过吴新立？” “吴总？没有，要不是你们跟我说他比我进拍摄基地都要早我都不知道他在拍摄基地里。而且，我听说他是前天刚刚到海港市，而我这两天忙着剧本的事，还没来得急去见他呢，更别说约他了。” “那你们平时关系如何？” “我跟吴总的关系还不错，但是没有好到那种经常联系的地步，如果平时没有戏上的事情的话我们基本不联系，这不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打过电话和发过信息了，不信你们可以检查我的手机通讯系统。” “那你对他生意和生活上的事情有没有了解呢？” “没有，肯定没有，我们平时聊天或者因为拍戏在一起玩的时候都是只说戏的事情，其他的内容从才不说。不过，吴总的玩心很大，很早就跟我们一起拍摄，有时候他都要亲自下手设计剧情的。” “你们能允许？”宋瑶忍不住问了一句。 “人家是金主爸爸，而且他设计的剧情都不是主要的线路，而且有时候只是我们私下陪他玩玩而已，所以没啥大问题的。” “咳咳，别扯远了。”闻警官咳嗽记下，随后又询问了向天际几个问题后，开始询问物品问题。 “向先生，我记得三年前，宋警官应该也不把名片给过你？” “啊？名片？什么名片？宋警官的？奥，对，对了。我确实拿了宋警官的名片，额，只是不好意思宋警官，我这人比较邋遢，当时随时可能就扔在宾馆没带走。”向天际对这个问题十分不解，只能尴尬的对宋瑶致歉。 宋瑶则苦笑摇头表示没关系。 “你确定是丢了？不是给了吴新立？”闻警官没有理会尴尬的向天际。 “给吴给吴总？没有，没有，虽然后来我确实打电话跟吴总说过宋警官发现我们宋警官的事迹，但是没有去找他，我们就是很简单的通过电话聊了聊宋警官当年的风范。嘿嘿嘿。”向天际对三年前的事情看起来十分羞于提起。 “嗯，好，那你见过这个吗？”闻警官伸手去拿刚在潘导演屋里折好的纸匕首，这才发现没有带，而是落在潘导屋里，无奈只能拿手机照片展示。“这个纸折的匕首见过吗？” 向天际更加疑惑了；“这是什么啊？谁的啊？” “这是一把用纸折成的匕首，放在你们吴总的外套口袋里。” “啊？吴总外套口袋里？我不知道这东西，没见过。我也不知道吴总还有折纸的习惯呢。不对啊，昨天吴总不尸体那不是没穿外套吗？这外套里的东西能跟他的死有关系？” 面对向天际连珠炮般的询问，闻警官显得有些不耐烦。示意向天际只要回答他的问题，至于疑问就先暂时保留一下。 “你觉得如果你们吴总会有人憎恨他而动手杀害他嘛？” “啊？吴总是被？”向天际看到闻警官的眼神急忙刹住要提问的嘴，“我觉得我们这里应该没有，他是金主，我们谁会对发钱的人下手呢，对不对？至于他生意上或者生活上的事情我不了解，也就不知道有没有会对他动手了。” “好，感谢你的配合，我希望你今天暂时不要外出，等我们把吴总的死亡定性后再说。至于工作嘛，你就好好待在屋里看你的剧本，你们导演那我们已经说好了。”闻警官没有给向天际反应的时间，便带着李殊和宋瑶退到了房间外面。 “电还没有修好呢，这应急照明灯还在亮着呢。”李殊来到走廊嘟囔着。 “嗯，这里每次停电都比较久，位置很偏僻，电工来一样需要花费半天时间。”宋瑶耐心解释，并且紧跟着闻警官来到了蒋晓波副导演的房间。 “几位警官好，请坐，刚才潘导已经来通知我了。我绝对配合，请各位领导放心。”蒋晓波十分热情的把三位警官请进屋。 “咱们昨天见面的时间和次数也比较多，我希望你还是能详细的回忆一下昨天的情况。” “好的，昨天上午吴总和潘导聊完，就和我一起去吃中午饭了。我听他说，吴总的情绪低落，并且下午约了人在拍摄基地。本来我想吃完饭就去看看他的情况，结果潘导安排刘助理跟着去了，我就没好意思再跟着。后来我就回房间了，无休完我看到刘助理自己上楼，我就去前台打听了一下吴总的去向，就急忙前往拍摄基地找他，但是没有找到，我就又去了别的地方找，中途还有遇到了宋警官他们。后来到了快晚饭的时候，我还没有找吴总，就又去了一次拍摄基地，不过，那时候里面灯光太少，黑漆漆的啥也没看见。没找一会我就又去了别处，直到晚上的时候，我觉得不太对，就开始组织人找吴总，这才发现的吴总尸体。” “蒋副导演对吴总十分留意吗？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嘛？”这次是李殊进行询问。 “额，怎么说呢，吴总比较有钱，他经常投资影视行业，我作为副导演，还是很希望多跟这种人沟通交流的。而且，我跟吴总也认识很久了，平时关系还不错。 “哦？您跟吴新立的关系不错？那有没有约他下午在拍摄基地见面呢？” “拍摄基地见面？没有，要是约他见面也只会约在宾馆列，没事顶着大风跑拍摄基地干嘛，虽然那边能眺望大海深处，但是完全没有必要。” “那你两次跑拍摄基地找人，而且人还没找到。” “小李警官，拍摄基地确实太大了，而且前台说他去那里了，那我总得去那找找。” “行，可以，没问题的，蒋导不用激动。你收到过我们宋警官的名片？” 蒋晓波眼睛咕溜一转，说道：“宋警官的名片？这跟吴总的死有关系嘛？” “有关系，吴总的外套里发现了宋警官的名片，而且我们已经拿去做指纹坚定了，希望蒋先生可以知无不言。”闻警官在李殊旁边助攻。 “奥奥，这是自然，额，不过名片的事情我确实不记得了，我记当时放在哪里了，可是后面却找不到了，我只知道我当时确实伸手接过了宋警官的名片，所以如果吴总外套里是那张的话，就可能会有的我指纹。你们需不需要采集一下我的指纹？” “不用，谢谢，我们数据库里有。” “好的，名片确实好久都找不到了。希望各位警官通知谅解。” “名片的事先不说，您见着这个嘛？”李殊把纸折匕首的照片递了上去。 “这是，纸匕首，我见过，我们剧组的几个编辑都有这东西。可能是他们缓解压力的时候折着完的。怎么？吴总外套里还有这个？那多半是哪个编辑给他的。” “几个编辑都有？你确定？刚才向编辑就说没有见过。” “不可能，我们都知道他们有这东西。这在剧组里又不是什么秘密。” “潘导也没有见过。” 这下蒋副导演有些不知所措了，“啊？额，潘导也没见过啊？那有可能是我平时老是喜欢串门在人家房间里见到的。” “那您能明确都是在谁的房间里见到这个东西吗？” “隔壁房间的向天际编辑还有3楼的孙福山编辑肯定有，至于其他人那，我不太确定，去的次数比较少。” “你自己呢？没有嘛？” “没有没有，我和潘导一样，手都比较笨，这类手工活我也做不了的。” 李殊点点头，跟闻警官示意，他的问询结束了，随后闻警官由从各个角度出发，询问了一下蒋晓波副导演，最后同样告知他建议留在房间里等待调查结果后，三人便来到了三楼。三人在楼梯里耽误了一会，因为没有灯光，所以他摸黑用最快的速度把刚刚其他警员送来的早点吃完，继续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第7章 对歌 “希望潘导已经通知那几个人了，不然还得派人去找他们，我手底下就那几个人，现在都在拍摄基地的现场呢。”闻警官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艰难的发出声音。 “我知道你想说啥，放心，我和李殊会协助你的。”宋瑶边走边回应着闻警官。 “这间是刘海涛的房间？里面肯定有人，你听着音乐声，隔着门都能听这么清楚。”宋瑶走到距离楼梯口最近的一个房间门前说道。 然而在外放的音乐声中，无论宋瑶怎么敲都没有人来应门。三人正在想着是不是去前台找人开门时，旁边的门打开，一个瘦小的女生探出头来。 “您几位是警察，刚才潘导来找过我们了，让我们留在房间里配合调查。刘海涛助理这会可能在洗澡，他每天都有这个习惯，早晨的时候把音乐放的老大声，然后开始洗澡。”柔弱的女生虽然看起来瘦小但是并不拘束胆怯；“奥对了。我是孙莉莉。” “这样啊，开这么大声不会影响到你吗？”闻警官带着二人来到孙莉莉的房间。 “还好，他每天只有这么一次比较吵，其他时间在房间的话非常安静的。所以我觉得没啥关系，而且也就持续个十多分钟。” 李殊开口询问，“那今天已经响了多久了？” “没多久，我刚才还听到潘导从楼道跟他说让他在房间待着呢。” “这么说潘导刚走啊？” “是的，他跟我说完后，好像又去找汪文助理安排今天的工作了。刚才才跟海涛助理说完就下楼。我想他应该去晨走去了，他有这个习惯。” “好，那我们先问询一下您这边的信息，完事再去找刘海涛和孙福山聊”闻警官说完示意孙莉莉坐下。 “请问您昨天见过吴新立吗？” “昨天没有见过吴总，不对，见过见过，不过只是背影，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大堂看到他和刘海涛助理一起出门了，然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 “那你跟吴新立熟悉吗？” “不熟悉，但是我有他司机的微信，我入职的时间不长，也就刚两三年的时间，这次海涛助理让我加了吴总司机的好友，好跟他确认吴总具体的行程信息。” “行程信息？那有没有告知您昨天吴新立的行程呢？” “没有，我跟吴总司机的联系只到前天吴总入住后。后面吴总的行程我就不知道了，我这边只是负责当潘导需要吴总去拍摄现场的时候才进行通知的。这两天没有拍摄流程，潘导自然也没有通知吴总去现场。”突然，孙莉莉的手机响了，她征询意见的看着三位警官；“我可以吗？” “没事，您先接电话。” 随后孙莉莉走到阳台接听电话。留下三名警官在屋里交换信息。 “有没有可能她自己假借潘导的名义把吴新立约到了拍摄基地加以杀害呢？”宋瑶说出自己观点。 “我觉得不太可能，先不说孙莉莉体型瘦小能不能把身材高大的吴新立推下楼这一点。潘导自己也说了，吴新立上午就告诉他他约了人，如果孙莉莉假借潘导的名义约的话，那不就全都露馅了。”李殊否认了宋瑶的观点。 “或许，有可能是潘导和孙莉莉俩人联手作案啊。” 这时孙莉莉打完电话走了进来，她的表情奇怪的看着三个人。闻警官有些不好意思，便笑着开口对她说道： “孙小姐，您别在意，我们只是在猜测案情，哈哈哈哈，有时候就是需要天马行空，才能提供思路，这跟拍电影差不多的。” 孙莉莉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扭捏的坐在三人对面。 “那我们询问继续。您昨天下午去拍摄基地的情况，可以详细说说嘛？” “奥，可以的，我昨天本来一直在联系确认过几天要来的演员情况，后来下午的时候有一名演员打电话说希望跟两位编剧老师聊聊，他觉得剧本内容有些不妥。随后我就赶紧去找编剧老师，我知道孙富山老师下午肯定去了拍摄基地，所以我就上楼找向天际老师，但是向老师也不在。我去大堂询问才知道他们都去了拍摄基地，所以我在4点多的时候就跑去了拍摄基地。但是里面太大了，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他们，也喊了半天，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我想是因为风太大的缘故。后来没办法只能回到了宾馆等他们回来。” “那麻烦您一会可以把那名演员的电话给我们，我们确认一下信息。” 孙莉莉点头答应，马上开始在手机上翻找起来。 “您先不用急，我还有问题想问一下，您知道我旁边这为警官是谁吗？他叫宋瑶。” 孙莉莉显得有些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奥，额宋宋警官好。”起身鞠躬想要和宋瑶握手。 “不是，您不认识他吗？”闻警官对这场面也有些懵。 “我应该认识吗？奥！很对不起平时不太看电视，对新闻实事也关注不多，如果这位宋警官是位英雄人物的话，还是请您原谅我的无知，不要在意哈。”孙莉莉对着宋瑶接连鞠了好几个躬。 这把屋里三位警官弄得哭笑不得。 “孙小姐，您误会了，我是跟你们摄制组关系比较深，三年前帮你们摄制组破过一起案子。” “奥，这样啊，三年前我还没入职呢。”孙莉莉恍然大悟；“不过我听我的前辈说过，有一个很厉害的警官帮剧组解开过丢失设备的谜题。原来就是您啊，是我眼拙，实在不好意。” “好了好了，不用对他表达敬意了。我就想知道您见过他的名片吗？”闻警官打断了孙莉莉的话。 “名片？没有，虽然十分不好意思，但是宋瑶这个名字我确实是今天才知道的。前辈没有告诉我过破获案件的警官姓名。” “那这个折纸匕首呢？” 仔细端详了一番手机照片的孙莉莉开口说：“这个倒是见过，我想想啊，好像是在刘海涛助理那里见过，向天际老师和孙富山老师那里也有这个。” “那您知道是谁叠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我是去他们屋里确认信息的时候看到的，人家私人物品，我也不好意思问啊。” “你没有这东西？” “我没有保存，刚来的时候比较无聊，正好发现道具组里有一本折纸书，我就拿过来按上面的教程折着玩，后来担心被领导说我不务正业，我就把所有折的纸给扔了。” “扔了？那会不会就是照片里这个呢？” “不会，我当时是用从道具组那顺过来的彩色纸折的，这是白的。” 正当闻警官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潘春明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看到这里门没关严，我就进来了，调查的怎么样？”潘春明看到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孙莉莉，便转头跟她继续说；“你先坐下，小孙，好好配合几位警官的调查，一会我还要找你说点事情。” “我们问的差不多了，如果您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和孙小姐说。”闻警官对潘导十分客气。 “不用，你们继续问，我在这听听学习一下经验，方便以后拍戏。” 随后的时间里闻警官有对孙莉莉提了几个问题，对方都毫不保留的回答了。闻警官这才结束问询，带着李殊和宋瑶退出屋子。 “潘导进来都没出声，吓我一跳。”李殊跟宋瑶说道。 “年纪大，脚步轻，正常。你们听，刘海涛那屋的音乐声停了，估计这会也完成洗澡了。我们先去找他把，最后在会会孙富山。”宋瑶示意其他两人侧耳倾听。 三人急忙来到刘海涛的房门前开始敲门，只是怎么敲门也没有被打开。敲门的声响又惊动了隔壁的孙莉莉和潘春明，二人一同走出房间查看情况。 “怎么？海涛不在屋？”潘春明向三人询问。 “不知道，刚才来的时候还听见音乐声，估计是在洗澡，这会没有声音，不知道什么情况，小李，麻烦你去一趟前台，让宾馆把房门打开。”闻警官迅速安排着工作。 没一会，李殊带着前台的经理回到3楼。 “要不要先打个电话？”有些喘的李殊向闻警官建议道。 “打过了，刚才潘导已经打了，铃声是在屋里传出来的。麻烦您赶紧开门。” 酒店经理按照闻警官的意思用房卡打开了房门，闻警官推开门看了一眼，立刻让李殊把酒店经理还有潘春明和孙莉莉挡在一边。自己和宋瑶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过了一会，闻警官又走了出来。 看着已经在楼道里聚集起来的摄制组成员，闻警官单独把潘春明叫到一边。 “潘导，事情比较复杂了，麻烦您让所有人回自己房间待着，刘海涛助理被人杀害了。” “啊？被人杀害了？” “是的，您尽快按照我的意思让所有人回房间，宾馆的大门我会派人看管起来。您也尽快回房间，目前看，不排除是连环杀人案。我在刘先生尸体旁边看到了一个在吴新庆那里出现过的物品。” 第8章 剧情 李殊在将围观的众人送回房间后，自己来到了刘海涛所在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刘海涛身穿浴袍，侧身倒卧在离大门不远的位置。一把刀子从深深插入了他的胸部位置，现在只露出了刀柄。刘海涛的脸上还保留着死亡时的惊讶和惶恐，顺着刀口流下来的血几乎把室内走廊附近的地毯全部染红，甚至已经有血迹渗透到了门边卫生间里面，和里面的积水汇合成了浅色的血水。 看到李殊进来，闻警官在尸体旁站起来跟他交代目前的情况：“人都送回去了？死者刘海涛，是被一刀毙命的，从血迹上来看，应该是刚死没多久，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问讯的时候被杀的。你刚才送摄制组成员回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还有楼上住的几个人是不是也送回去了？”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他们基本都是好奇或者疑惑的表情，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楼上的人？您是指的潘导、向编辑和蒋晓波副导演？只有潘导一个人在3层，其他两个人不在，3层发生的案件，不可能楼上的人会知道啊，而且咱们不是要求他们待在屋里吗。您认为是内部人员作案？” “是的，我和宋瑶都认为是内部人下手作案，因为我们在尸体旁发现了这个。”说罢，闻警官让开身形，在尸体的背后地毯上，有一把红色的纸折匕首。 “这是红色的匕首？那不就是孙莉莉的吗？”李殊十分惊讶道。 “别先入为主啊，不是红纸折的，是白纸，被刘海涛的血染红了而已。”宋瑶批评了李殊一下，“而且刚才我在酒店提供的记事本上发现了我的名字，虽然和吴新立死的时候留下名牌那样，但是莫名奇妙出现我的名字确实很让人在意啊。” “那这么说，可以和吴新立的案件合并为连环凶杀案了？瑶哥您认识刘海涛吗？” “三年前认识他，他当时是第一个站出来诬陷冯老板父子的，我和老闻都觉得可以并案，不过得上报上级，等待一下支援，就凭咱们几竿枪，看个酒店出入口都不够使。” 突然门口传来让人熟悉又厌恶的声音，“等待支援？呵呵，闻警官，这宾馆4层住了一堆各地市优秀的警察，怎么你不打算找我们帮忙，解决案件的关键在现场，而时间有会导致现场变化，你不通知我们帮忙，反而一直带着这俩位，不会是别有用心。” 看着走进来的朱警官，闻警官并没有生气，“哈哈哈哈哈哈，朱警官这话说的，首先这是我本地发生的案件，怎么能劳烦客人呢，而且我已经跟上级沟通过了，领导的意思让您几位来拍摄的客人好好休息，都忙碌一年，怎么到了年底能跨省辛劳呢。现场就不劳费心了，我已经安排完了，鉴识人员和其他相关人员马上就到。” “哼，那这俩呢？”朱警官指了指李殊和宋瑶。 “这二位警官恐怕必须留下，因为他们算是涉案人员，案件中有涉及他们的点。如果朱警官没别的问题的话请赶紧去拍摄，省里交付的拍摄任务可很重要啊。” “行行行，哼，闻警官，海港市我朋友也不少，我有我自己的路子，你等着，我会第一个解开这件密室杀人案。” 看着朱警官走出房间的背影，李殊小声的询问宋瑶：“密室杀人案？为啥？” “我就说人家还是有一定本事的，就说对现场的观察你还是要加细啊，我认为他可能是观察到了门口房间通电插卡处插着的门卡，猜想门卡一直在屋里，凶手无法通过门卡进入房间。” “啊？所以就说是密室杀人？看死者倒卧的位置还有穿着来看，我怎么觉得是死者看到是熟人后主动开的门啊。” 闻警官和宋瑶听了李殊的话相视一笑，默不作声，低头继续勘察现场。 “死者的头发是湿的，身上和浴袍也都很潮湿，应该是刚洗完澡，而且音乐也停止了，我觉得死者就是在我们问询孙莉莉的中途被人杀害的。刘海涛刚洗完澡走出浴室关闭音乐，然后听到敲门声，通过猫眼观察是熟人后，便开门放对方进入，不过却被对方用刀子刺死在房间里。随后凶手留下了纸折的匕首，作为传递的某种信息。这才离开了房间。”闻警官用带着手套的手给另外两人比划着他设想的案发情况。 “我也基本认同，我刚才仔细检查了屋里，除了床铺屋里其他位置都很整洁，卫生间也一样，就连使用过的浴巾都被整齐的放进了洗衣桶里。其他各种物品都被整齐的放在制定位置，就像是没有用过一样。而且，死者的钱包、手表都摆放在床头柜上，可以排除入室抢劫。”宋瑶也点头确认闻警官的推断，并说了自己对现场的观察。 “那记事本上瑶哥的名字呢？”李殊询问。 “至于我的名字，我也没想通为什么会出现在电视桌上面的记事本里。我特意送死者的背包里翻出了他的笔记本，看字迹的话应该是死者写在记事本上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可能是我杀的他，那会我正和你们在一起呢。”宋瑶调皮的摇摇头。 三人正聊的时候，鉴识人员和支援终于赶到，闻警官埋怨了领头的来的太晚。对方则解释是一路因为风太大发生了好几起交通事故，耽误了行程，而且在听说现场一直停电后，又回去拉了一下发电机，这才导致时间晚了。随后闻警官开始安排工作，所有警力被他合理的布置在酒店不同的位置上，走访排查的、出入口检查的等等等等。 “至于咱们，我觉得我还是想先去会会孙富山编辑，他是目前第一个案件中最后一个具备行凶时间的。” “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和潘导确认一下事情。”宋瑶在楼道里把想转身去孙富山房间的闻警官拉住，示意李殊把在楼梯口等待的潘春明叫过来。 “潘导，有个问题我想问问您，你刚才打断我们对孙莉莉的问询走进房间的时候您知道大概时间吗？” “那时候啊？知道，我刚散步回来，大厅里时间表显示是6点14分，我走路快上三楼估计也就花了1分钟不到，应该是15分左右我进到你们房间里的。” 宋瑶让李殊去前台确认一下，“没有电，监控也用不了，这时间不好确定啊。潘导稍微等一下啊。” “这没问题，不过，宋警官是怀疑我上楼后先去杀了海涛，再去的你们的房间？” “潘导就是聪明，我只要是想看看时间上来不来的急。” “为什么就是怀疑我们剧组的人呢？会不会是外人动的手啊。”潘春明说着自己的观点。 “应该不会，我们警方有自己判断。” 二人对话还没结束，李殊从楼下跑了上来，“潘导的说的没错，他回来的时候还跟前台打过招呼，所以前台印象很深。” “看来我的怀疑有些偏差啊，不到1分的时间从敲门进入房间到杀人后离开房间，虽然理论上可以完成，但是时间还是太紧了。” “哈哈哈哈哈，宋警官的能力我是知道的，看来我出现的那个时间段应该就是海涛被人杀害的时间。所以你们才怀疑我的，这很正常，理解。” 李殊突然开口询问；“潘导，您当时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呢？” “没有，走廊一个人都没有。” “那有没刘海涛的屋里有没有音乐声呢？” “音乐声？没有啊，他是在洗澡的时候被人杀的吗？我知道海涛只在洗澡的时候放音乐，他的作风还是比较严谨的，而且有些循规蹈矩。” “那从现场情况和潘导您的证词来看。”这次说话的是闻警官；“刘海涛应该是死于我们刚刚进入孙莉莉的房间没多久，应该差不多6点钟的时候，然后在您回来前的这个时间段里。也就是6点到6点15之间。” “嗯，有道理，不过我确实没看到什么人，我最后看到海涛是在5点50分左右，他还埋怨我太早吵醒他呢。随后我就去晨练了。” “好那就锁定刘海涛的死亡时间是6点到6点15。”闻警官立刻通知其他走访警员，要求他们重点排查这个时间段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 把潘导送回房间后，三位警察来到了孙富山的房间里。 “您好孙先生，我是海港市警察闻”闻警官还没有介绍完自己。孙富山就绕过他紧紧握住宋瑶的手。 “我记得你，你是当年的那位。别看我年纪大，但是我对你印象尤深啊。想不到再次等到了，今天一定要多聊聊。” 宋瑶被他拽的生疼：“孙老先生，您慢点，今天我们来就是特意跟您聊天的。想必您也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这位闻警官，案子由他来负责。” 闻警官简单的点了点头，就直奔主题：“孙先生，您跟吴新立的关系如何？” “吴新立？那个有钱的投资人啊。一般，我看不上他，一个暴发户而已，没什么教养，知道我手里要好多优秀的剧本，就想方设法的来接近我。” “哦？怎么个想方设法呢？” “先是送东西，我不收。然后又打听我的兴趣爱好，就开始针对我的兴趣爱好下手，哼，不过他顶多是东施效颦而已，自己不喜欢的爱好怎么可能学会啊。” “所以您对他的印象非常不好对？” “对，我很不喜欢他，和他多待一刻我都很厌恶，每次开会只要他去我都会回避。” “关于这点刚才最后询问孙莉莉的吴总和剧组人员关系的时候她确实有提到。” “孙莉莉？怎么你们是把所有人都问了一遍吗？” “这到没有，我们只是询问当时人在拍摄基地的。比如您，请问，您那时候在拍摄基地干嘛呢？” “我每天下午都会去拍摄基地这是我的习惯，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去思考剧本，就这么简单。” “那您有没有见到吴新立？或者他知道您有去拍摄基地的习惯，而故意去接近您呢？” “首先，我那天没有见过他，至于他想趁机接近我的话，这确实有可能，我有好几天都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我都没抓到那个人。” 这是李殊从桌子上拿起来一把纸折的匕首。“孙先生，这个是您的吗？” “是我的，有时候写东西脑子卡住了，就做做手工，缓解缓解，有问题吗？” “我们在吴先生的外套里发现了一样的东西。” “哦？那你们就怀疑我？我知道很多人都会折这个，向天际、海涛还有你们刚才说的孙莉莉，我都看到他们有时候折这玩。” “这个确实，我只是随便问问。”李殊的话被孙富山憋了回去。 宋瑶见状开口：“孙老师，您先别急，有线索我们就要调查嘛，话说您还保留我着我给您的名片吗？” “哈哈哈哈，当然，你的推理很精彩，我对你的印象十分深刻的啊。所以你给我的名片我自然保存的十分完好。”孙富山边说，便从自己的卡包里找出了宋瑶的名片。 闻警官接过名片看了看，转头和宋瑶嘀咕了几句，又向孙富山提问：“孙先生，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您今早6点到6点15分之间在哪呢？是一直在房间里待着嘛？” “6点到6点15之间？没有，我早晨起来烟瘾大，而房间里书太多了，我担心引发火灾。我就在5点50左右和老潘一起下楼了，他去晨练，我去门口抽烟了。” “啊？我们可是让潘导通知你们在室内等的。”闻警官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小伙子，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怕我跑了啊？老潘已经交代我了，我一直在门口的避风处抽烟，没有到处乱走，大厅的值班人员肯定能看到我。我大概在6点20分的时候回的楼上，看到你们都聚集在了海涛门口，我就知道出事了。” 闻警官有不好意思的看向李殊，李殊明白他的意思，急忙跑出了房间，隔了一会跑了回来。 “确认过了，大厅的工作人员说她可以作证，虽然因为孙先生一直在避风口处，导致她没有直接看到孙先生，不过，每个一小会她就看到孙先生抽烟的胳膊晃来晃去，而且，后面虽然她开始玩手机，但是余光也注意到孙先生的抽烟的烟雾一直没停。直到6点19分的时候孙先生抽完烟上楼。” “这么说他虽然在吴新立的案件里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刘海涛的案件里却有一定的不在场证明。”闻警官若有所思的说。 “哈哈哈哈，闻警官有些犹豫啊，我明白你在犹豫什么，我是编剧，像这种没看到人脸，只通过胳膊和烟雾来当做证明确实很可疑啊。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更加能证明我的在楼下的信息。我在6点多的时候，注意到三年前那个被我冤枉的冯老板和他儿子一起驾驶三轮车出了宾馆的货运侧门。” 这件证据对孙富山确实十分有利，李殊再次跟酒店确认，6点09分的时候冯老板和儿子一起送完货离开酒店。而且，冯老板儿子是在昨天凌晨刚刚到家的，所以孙富山不可能提前预知。 “那孙富山作案的时间就没有了，而且现在是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极大，我们需要重新捋一下。”闻警官告别孙富山后，在楼道里和李殊宋瑶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不过这个孙富山倒是很豁达，其他参与冤枉冯氏父子的人对三年前事三缄其口，他倒是很爽快的直说。”李殊对孙富山的态度和思考能力还是比较认同的。 “嗯，这点确实，他是当年唯一一个主动向冯氏父子道歉并进行赔偿的人。虽然冤枉了他人，但事后的态度非常不错，看起来人品应该可以。” “别聊人品了，想想接下来怎么办，这都死了两个人了。”闻警官有些恼火；“我觉得我们应该从第二个案子下手，因为发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虽然很丢人，而且我也被领导狠狠骂了一顿。但是这件案子的线索和时间节点比较明确。” 三人很快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并首先准备回到楼上开始对向天际和蒋晓波重新询问，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纸折匕首的事，而且向天际似乎隐瞒了一些信息。 这时一位警官从楼上匆忙跑了下来。 “闻警官，不好了，蒋晓波不在房间里，他跑了！” 第9章 潮起 众人急忙爬楼跑到蒋晓波的房间，因为刚才警员敲门的动静已经让原本就住同一层的潘春明和向天际出门围观情况。 “到底什么情况？”闻警官急忙询问一旁的警员。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本来按照安排来询问住在这里的蒋晓波情况，结果死活没有人开门，我就只好去楼下找经理用房卡开门，开门才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旁边的警员战战兢兢的回答。 “你们呢？有没有注意到什么？”闻警官的怒气显然没有压住，转头向着门口的潘春明和向天际问道。 “我不清楚，我也是刚上楼的啊。”潘春明摇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啊，我按照您的要求一直在待在屋里，刚才这位警官还去找我询问问题了。”向天际也急忙证明自己。 闻警官又看向旁边的警员，警员急忙回答：“是的，我们刚才跟这位向先生做过询问记录，他从6点左右开始就一直在看电视，这点我们也确认了，电视节目的内容都能对得上。” 闻警官听罢这才怒气渐歇，吩咐手下安排把出来看热闹的人带回自己的房间，自己和李殊、宋瑶来到一楼，跟看守大门的警员确认情况。 “刚才有没有人从大门出去？” “没有，自打我们到来，除了咱们自己人，就没有外人进出了，奥，对了，有几个外地来参加拍摄的警官倒是从外面回来。我们确认了他们的信息，就让他们上楼了。” “嗯，他们就不用在意了，后门呢？有情况吗？” 听见闻警官的叫喊，原本看守后门的一名警员急忙跑了过来，“没有，我们两个人一直在后门待着没有人员进出。” “这奇怪了啊，难不成，蒋晓波躲在某个房间里？” 正当闻警官准备安排人员挨个房间进行排查时，李殊突然开口说道：“闻警官，有没有可能，他在咱们询问完之后就离开了呢？5点多酒店就停电了，监控录像也不工作。那不就成了盲区了吗？” “对啊，经理！经理！您过来一下。”闻警官急忙把大堂经理招呼了过来。“您在大约5点半多那块停电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蒋晓波有没有出门？” “我没看到，因为那时候老冯带着他儿子正好来送菜，我就去厨房后厨招呼他们去了。当时大厅只有前台小姑娘一人在，我是在6点多点老冯他们走后才回来的。” 前台小姐也被叫了过来：“我没有看到有人，今天早晨从大门出去的人很少，只有去拍摄基地的那几位警官，他们大概5点多一点就走了，然后就是潘导演和孙编辑，一人晨练，一人在门口抽烟。” “会不会蒋晓波混在那几位警官里出去的呢？”李殊提出观点。 “不会，我来找你们的时候正遇到他们出门，那几个人我都认识，没有蒋晓波。”闻警官给他解释着。 “后门呢？”宋瑶向前台询问。 “后门我就不知道，那时候太早了，人手不够，看后面的保安人员还没到呢。” “这么松懈？那坏人进来怎么办？”闻警官又想发怒。 “外人上不去楼的，您来的时候不都是我给您刷的卡嘛？” 听到这里，刚要发作的闻警官才摸了摸头发，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小殊说的很有可能，走，我们从后门出去看看！”闻警官自顾自的带头向后门外走去。 今天的风力从凌晨开始就一直增大，到现在都吹的人眼睛睁不开了，一路上几人眯着眼四处观望，因为大风的缘故，能见度十分低，还时不时伴随着海边一下设施被大风吹断的声响，让人十分害怕下一秒可能会刮来什么东西砸伤自己。 在穿过酒店和沙滩之间的绿化带后，走在最前面的闻警官发出一阵声音。 “前西，看上人，加快脚步。” 后面的人虽然没听清他说什么，但还是跟着他加快脚步往前走，终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具躺在沙滩上的尸体。 此人正是消失不见的蒋晓波，同样是在胸口插着和杀死刘海涛的一把一样的刀，整个人被大风吹的已经被许多海沙覆盖，要不是闻警官视力好，可能都会错过他的尸体。 在鉴识人员的努力下，蒋晓波的尸体被抬进了宾馆一楼的一个房间里。 “现场照片已经拍摄好了吗？请尽快整理存到电脑里，然后拿给我们看一下。”闻警官对刚要出门的鉴识人员说道，然后拿出手套戴好，开始仔细检查蒋晓波的尸体。 和他一起的还有李殊和宋瑶；“一会要让法医推断一下，看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用一样的刀进行的杀人。从力道上应该能分辨出一些蛛丝马迹。”宋瑶仔细观察着伤口。 “嗯，这点我已经通知法医了，从尸体情况上来看，蒋晓波应该也是在6多被人一刀毙命的。嫌疑人有可能按某种顺序杀害他们两个人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假装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当然，虽然两名死者被伤害的凶器一样，但也有可能是不同的人犯的案。”闻警官边检查尸体受损情况边分析案情。 “我想，第二种可能性应该被排除了。”说话的是李殊，此时他正在掏着蒋晓波的内衣口袋。“你们看，又是一把纸折匕首。” 李殊拿出被害人的口袋里的物品，给两位警官展示了一下。和前面两个被害人一模一样的纸折匕首，这似乎是对警方的挑衅，屋子里瞬间沉默了下来。在一个满是警察的宾馆里，接连发生命案，这太打击他们的气势了。 李殊低头不语，手依旧在被害人的口袋里翻腾着，除了几张被海风弄得有些潮湿的卫生纸，就只有被害人的手机了。李殊很快利用被害人的指纹打开了手机，查找起来。 “被害人今天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昨天的通话记录都是给剧组成员打的，有潘春明、吴新立等等。我让人拿着手机去跟其它人核实一下通话记录。” 李殊说着把手机交给了抱着电脑进来的鉴识人员，他刚刚把现场照片整理拷贝到电脑上。接过李殊递过来的手机就跟另一个海港市警官走出了房间。三人随即开始观看现场照片。 “四周除了咱们过去的时候留下的脚印其他的脚印就没有了。也正常，这么大风，如果凶手再刻意清理一下的话，自然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闻警官站在李殊身后说道。 李殊和宋瑶没有回话，李殊只是默默的操作着电脑，突然，他将一张尸体近处的照片放大，等清楚后三人看到了在尸体腰部位置侧下方的沙滩上，赫然写着“宋瑶”两个字。因为被死者外套盖住，所以没有被大风吹没。 “不会你有个双胞胎兄弟？趁着你跟我们在这查案子的时候，跑过去各种杀人。”闻警官无奈的看着宋瑶。 “别瞎扯了，咱俩同宿舍那么多年，我有没有双胞胎兄弟你不知道吗。” “那为啥老是出现你的名字啊。” 宋瑶也实在是想不出原因，所以没有正面回答闻警官的疑问。“双胞胎兄弟我肯定是没有，出现我名字的原因也不知道，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吴新立、刘海涛、蒋晓波肯定是被同一个人杀害的。” “瑶哥，我感觉，既然写了你的名字，而你跟摄制组有关的事情只有三年前的那起诬陷冯老板的案件。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呢？”李殊很快抓住了重点。 “我也想过，但是吴新立这点对不上啊，三年前他不在，我不认识他啊。” “我去找摄制组的老人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李殊在征得闻警官的同意后，出门调查去了。 “不管小李说的对与错，我们现在既然锁定了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我们先排一下目前最有嫌疑的人。”闻警官拿出纸笔开始书写。 “首先吴新立死的时候嫌疑人有四个：副导演蒋晓波、编辑孙富山、向天际，以及助理孙莉莉。只有他们四个人有符合的作案时间。” 宋瑶接着闻警官的话说：“嗯，然后再说我们先发现尸体的刘海涛、首先排除了孙莉莉的嫌疑，她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然后潘春明虽然第一起案件没有作案时间，而且第二起案件前台证明他外出了，但是他毕竟出现在了3楼，所以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再然后就编辑孙富山，他虽然那时候在楼下抽烟，但毕竟前台没有看到真人，不能完全排除嫌疑。最后是向天际，他利用电视节目做自己没有出门的证明，但是完全可以利用手机直播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的嫌疑也不小。至于其他设置组成员，根据后来你安排的排查信息来看，都应该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对，而且这个向天际的时间完全是最充分的，他也有时间去海滩杀害蒋晓波。”闻警官从宋瑶的话中找到了最令他感到可疑的人物。 门口又是传来那个让人有些厌恶的声音，“好的推理，给你们鼓掌，可惜啊，你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啊，就是宋瑶的名字为什么会多次出现在凶案现场呢？”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朱警官，他略带嘲笑的表情俯视着闻警官和宋瑶。 “凶手留下的明显线索你们不查，还搁那排除法做题，提高提高效率。” “你查清楚了？” “嗯，通过我朋友给我提供的案件信息，可以断定，凶手必定是跟三年前那场闹剧有关系的人。” “这个推论李殊警官早就提过了，而且他也已经去进行调查了。” “嗯嗯嗯，看来能过跨省破案的年轻警探确实有两下子。只是动作太慢了。不用他查了，我需要的信息已经齐全了，是时候解开谜题了。” 第10章 跌宕 大厅的休息区里在几位警官的安排下，站满了人。中间的朱警官意气风发，他用略带傲慢的眼神扫视了一圈现场的人员。 “哼，看来还有人在进行没用的挣扎啊。” 现场的警官除了在执行任务的，就只剩下李殊一人没有到了。他可能还在调查当年发生的案件。酒店工作人员则是经理和前台被叫来坐在沙发上。至于拍摄组，只有潘春明导演到场。 “潘导？我让您叫的其他人呢？”朱警官注意到只有潘导的时候不禁皱皱眉毛。 “我通知了啊，富山和天际好像在聊剧本的事，估计说完就下来了。这位是我们剧组的助理孙莉莉，因为海涛去世，导致有些工作必须有人跟我跟进。所以我为了方便工作就把她叫来了，不影响您？朱警官。”潘春明将刚从楼上走下来的孙莉莉迎了过来。 朱警官没有说话，只是咂咂嘴，扭过头去表示默许。 “不等了。我先开始，一会还要继续去拍摄呢。”朱警官在等了几分钟后终于失去了耐心。 “大家都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死者有昨天下午被人从拍摄基地楼上推下来的吴新立，今天被人杀害在房间的刘海涛，以及同样被用刀杀害在沙滩的蒋晓波。这三人的死亡现场都留下一件东西，就是纸折匕首，我认为，纸折匕首是表达凶手的愤怒，是凶手对这几个死者的恨。所以，三人的被杀害的原因是复仇，因为三人的钱财并没有被带走，而且也不可能存在三人个在生活中很少有交集的情杀状况出现。” 朱警官目前的说法得到了包括闻警官和宋瑶在内的人员肯定。从案件性质上来推断，大家都一致认为是仇杀。 “看来我对于纸折匕首意义的推断大家都比较认可。那我在说说另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东西，那就是这位宋瑶警官的名字。难道一位正直的警官也是被人用来发泄恨意的吗？我认为不是，虽然我很不想提。但是三年前的那起诬陷案件中，宋瑶警官确实代表了正义的化身，犯人在现场留下宋瑶的名字则是要表示正义必将制裁邪恶。当年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解决了案件，让我们都被啪啪打脸啊。相信大多数人已经反应过来了，我认为能够和摄制组、宋瑶警官扯上关系的，就是三年前的案件，而且，这其中也确定产生了人与人之间的恨意。我至今都忘不了当时那个被冤枉少年的眼神，和他诅咒那些提供诬陷线索人的话语。” 众人此时发出窃窃私语。作为当事人的宋瑶率先站了出来。 “朱警官，感谢您对我当年的肯定。我也明白您的意思了，您认为被诬陷的冯氏父子对剧组怀恨在心，所以策划了这次的连环杀人案？” “聪明，就是如此。” “首先这个推断我们之前也想过，但是从动机上来讲说不通啊，当年怀疑案没有对冯氏父子影响太大，知道那件事的人也只有我们几个人而已。更何况，本案的第一位受害者吴新立完全没有参与上次的诬陷啊。”宋瑶将所有疑问和盘托出。 “哼哼，宋警官对待问题一定要执着调查啊，不能半途而废。首先，这位大堂经理在这，三年前他也看到了全过程，我想问一下，经理您有没有在后面的日子里向外人传播过这个事情呢？” 经理的脸此时颜色不太好，一直憋着嘴说不出话，但是在朱警官众人的注视下，他不得不松口：“是，我有时候爱喝点小酒，一喝可能就说秃嘴了。但是，这应该不影响老冯父子的生活啊，我们酒店还让他帮忙送菜呢。” “影不影响生活恐怕你是看不出来的。即便是被诬陷后得到了澄清，但是闲言碎语还是会将人击垮。冯氏父子因此产生无线恨意，多年谋划，决定了这次杀人泄愤。刚才宋警官认为吴新立和此事无关，但是很可惜啊，死去的蒋晓波副导演昨天和我聊过，他说三年前吴新立虽然不在现场，但是其实诬陷的点子是他想出来的。也就是说，他才是整个诬陷案件的背后策划人，我想这点潘导应该知道？” “嗯，虽然当时我不知道，但是后来在一次饭局中，他们喝多了说起这件事我才明白。当时我让他们下毒誓绝对不能再做那种事。” “蒋晓波跟我说过，他在私下跟冯氏父子道歉时无意间透露过吴新立的情况，所以冯氏父子是完全有理由杀害吴新立的。” “动机虽然有些牵强，但是也说的过去，心理扭曲的人确实什么都做的出来。只不过虽然动机存在，但是冯氏父子没法在昨天下午杀人啊，他们没有进入拍摄基地。而且，冯老板一直在宋瑶和李殊吃饭，冯老板的儿子则是昨天晚上才从学校放假回家的啊。”这次提出异议的是闻警官。 “哈哈哈，首先给闻警官道个歉啊，没经过你的允许就借用了你的手下。我让人去餐饮街那块走访，当地居民给我提供了一条不用从正门进入的路线，在拍摄基地的墙上有一个排水口，虽然不大，但是也能够一个略微瘦身形的人通过。正如闻警官所说，不光宋警官和李警官可以证明冯老板没有作案时间，我昨天下午也和同事一起去了他们家饭馆，冯老板确实没有时间作案。但是他儿子呢？闻警官是从今早排查周边居民的口里得知的冯老板的儿子在凌晨回的家。但我通过交通部门的朋友查询到，他买的可以昨天下午到海港市的票。也就是说他在昨天下午到海港市后没有回家，完全有时间去通过拍摄基地的排水口进入内部，然后将吴新立从楼上推下。最后在装作刚从学校回来的样子，在凌晨餐饮街各个店铺打烊时返回家里，让正在进行打烊的各个店铺人员对他留下印象。” “有什么直接证据吗？”宋瑶继续询问。 “很可惜，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不过死去的刘海涛倒是跟我说过一个点。就是吴新立在知道剧组的盒饭是有冯氏菜馆提供后，跟刘海涛助理要过冯老板的电话，说是想聊一聊，对个别人员加个餐之类的。” 在一旁的潘春明拍了一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确实有这么个事，昨天上午吴总在我那聊天的时候跟说过，他担心我年纪大吃不好，说是私下会找冯老板聊聊餐食的问题。不过他没有说过下午就会约冯老板啊，而且，他直接去冯老板的餐馆不就好了，没有必要去拍摄基地。” “嗯，这虽然不是直接证据，但是可以解释目前为什么找不到越吴新立去拍摄基地的人。接下来，让我们再来看今天发生的案件，我相信宋警官和闻警官已经缕过嫌疑人的情况，应该会发现如果不是外人作案的话，居住在宾馆的摄制组成员去接连杀害两个人，从时间上基本不可能。我原本以为凶手是用万能卡进入房间杀害身着睡衣的刘海涛，但是经理他们证词证明了万能卡不能被外人拿走，而且酒店管理人员也没时间作案。那么从刘海涛死亡的状态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是他认识比较的人，才会开门引进房间。那在这附近跟他比较熟悉而且不是摄制组成员或者其他住店及酒店的人外，那就只有清晨骑着三轮车过来送菜的冯氏父子了。刘海涛作为助理，平时负责订餐等任务，自然会和冯老板熟悉。” “你是说冯老板和儿子趁着送菜的机会，把刘海涛和蒋晓波杀害？”闻警官有些不敢相信朱警官的推理。“那时候经理不是和他们在一块吗？” “额，没有，我只在他们来的时候和走的时候见过他们，中间的时间我都在餐厅里看着人员准备早餐和清洗碗筷。”经理弱弱的从沙发上发声。 闻警官有些生气的盯着经理，似乎在埋怨他知情不报。 “闻警官不用生气，这线索不是很明显，自然不好去推敲的，我继续。首先，他们只有十几分的时间来杀害两个人，而且，必须是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行凶的速度至关重要。我认为他们是先把蒋晓波骗下楼，然后弄晕，搬上停在后门的三轮车，拉倒沙滩上杀害。然后乘坐三轮车返回，再去往刘海涛的房间将其杀害。这样一来时间上是完全来的急的。不然其他任何一个酒店内相关人员也不可能完成短时间内在相聚不近的位置杀害两人。当然，虽然沙滩上车轮印已经被风吹走了，但我已经提前调查冯家的三轮车，车轮上有不少沙滩沙子的残渣。” “这个证据太牵强了，冯氏餐馆就开在海滩附近，他的车子沾有沙滩的沙子也不奇怪啊。”闻警官继续质疑着朱警官。 “那没有车子，一个人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把蒋晓波骗到海滩杀害在返回宾馆敲开房门杀死刘海涛的呢？”朱警官毫不示弱，反问着闻警官。 闻警官一时语塞，没有更好的解释。这时的朱警官得意洋洋乘胜追击。 “我为什么认为是冯氏父子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怀疑他们的时候其实是特意去找过他们，但是他们不在店里，根据店里后厨的说法是，他们父子二人从酒店返回后就直接放下三轮车，驾驶自己家小面包车离开了，去了哪也没跟餐馆其他人说，只是有人听到‘行李’什么的。我觉得他们俩人很大的可能性畏罪潜逃了。” 众人听完朱警官的话，都开始仔细的回忆和消化，虽然没有直接性的证据，而且过程中有些细节解释的比较牵强，但是总归是目前能得出的一种结论，最主要的是冯氏父子现在下落不明。 随着时间的流逝，站在大厅里思考讨论细节的闻警官和宋瑶一直认为可以先朝着冯氏父子的路线进行调查。 不过此言一出，旁边的潘春明导演则是摇摇头，“遭到诬陷，然后被反证清白的人，去谋划杀害其他那些参与诬陷的成员。这个动机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接受，冯氏父子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啊，为了弥补他们我还特意让他们这次继续给我们送餐啊。” 朱警官刚想继续和潘导进行争辩，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清楚来电号码后，朱警官打开了免提功能。 “喂？小朱嘛？按照你提供的情报，我们在长途汽车站拦下了冯氏父子两人，他们手里拎着两个大箱子。” “谢谢，齐哥，那麻烦您把他们带回来，我有话需要问他们。至于原因嘛，临时保密，您别让他们跑了就行。” “行，你们的案件，我们交警也不方便插手，配合好工作就好了，一会就回去，等着。” 挂断电话，朱警官的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他两步来到潘春明面前：“潘导，你看，带着两个大行李箱在长途车站被我们拦下来，这不是逃跑是干什么呢？”随即他没有继续理会正在怒视他的潘春明，转向了闻警官。 “闻警官，等一会就看你们的手段了，行凶的流程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至于证据和嫌疑人那里就靠你们自己了，需要加把劲啊，不能只靠外力。” 朱警官边笑边朝宋瑶那里看看，他并没有搭理宋瑶，轻蔑的哼了一声就准备带人去拍摄基地继续录制。 “我回来了。”爽朗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李殊的身影跑了进来。 “你干什么去了？我以为你在楼上调查呢。”宋瑶急忙关心的问道。 “楼上的调查已经结束了，我刚才去餐饮街来着，我原本怀疑是冯老板和他儿子，结果从餐饮街那边证明他们应该不是凶手” 李殊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却如同擎天霹雳炸在朱警官身上。时隔三年自己的精彩推论又被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警官给推翻了。让他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的他冲向李殊，揪起李殊的衣领，恶狠狠的问究竟是什么证据。 正在疑惑大厅诡异气氛的李殊被突然拎了起来，一时间也没说出话来。 最终，在闻警官的制止下，朱警官才把李殊放下，随后宋瑶跟李殊讲了刚才的情况。 第11章 反转 听完宋瑶的介绍后，李殊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随后来到朱警官面前。 “朱警官，您是前辈，我跟您实话实说，自从在冯老板的饭店遇到您，我就从您的言语上看出您不好相处，而且我个人也确实对您的行为感到愤怒。刚才更是没有想到您作为前辈警官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动手。” 李殊的话直接刺穿了朱警官的内心，他正在为刚才过激的行为而后悔，这时候又被李殊的话语架上了高台。满脸通红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余光扫视四周，就连平时和他一起活动的几位警官都在旁边交头接耳，似乎说着他的不是。 李殊没有继续对着朱警官输出，而是静静的看着他的窘迫，直到面前原本趾高气扬的警官眼神开始失去锋芒，逐渐露出迷茫后。李殊才继续开口。 “虽然您的行为过激，但是我十分佩服您的推理能力。因为根据我刚才调查。我也有和您相同的推论，直到我找到的矛盾点出现之前，我都认为冯氏父子就是凶手。尤其是当我询问冯家餐馆的店员和附近店铺人员，当得知您也询问了他们相同的问题后，我就对您的看法有了改变，虽然还是不喜欢您的脾气，但是对您敏锐的直觉还是很肯定的。” 宋瑶此时也出来打圆场；“吆，朱警官的丰富经验还用你肯定，还有，你这不是在变相夸自己吗？别说大话。” “额李小李，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来，让我看看一个刚刚出道的毛头小子的能力。会不会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拍在沙滩上啊。哈哈哈哈哈”朱警官稍微缓和表情了一瞬间，随后立刻变回了刚才的高傲，但却退到了人群中，把舞台留给了李殊。 “谢谢朱警官的抬爱。我没有太大本事，只是和冯老板昨天在餐桌上聊的比较多，所以感觉他是一个十分乐观且热爱生活的人，丝毫不像是一个准备谋划连续杀人的恶魔。我原本的调查方向和走访路线和您基本一致。当我从摄制组的老人那里得知朱老板有可能会知道三年前诬陷事件的策划是吴新立时，我就开始对经理、当地居民、步行街店铺人员以及冯老板的店员开始询问。得到的推论和您刚才的推论几乎完全一致。但是我有一点和您不同的是，我始终在内心认为冯老板不是凶手，我的出发点就是证明他不是凶手。” 朱警官听到这里不自觉的点点头，放下高傲神情；“所以，你并不是在为破案而推理调查，而是在为个人的情感而进行调查。现在看，你肯定是发现了能证明冯氏父子无法犯案的证据，但是我对的这种这种行为，提出一些建议，你会吃亏的，你是警察，你的根本职责是解决案件，不是替某一个人开脱罪行，你要明白这里面的不同点，就好比你身旁的宋警官，虽然我很不爽他当年打我的脸，但是他的出发点是解决案件，不是因为想提老冯解决眼前的困难。” 宋瑶听后十分高兴，正准备开口道谢。却被朱警官制止了。 “打住，你别上前，我就是不喜欢你，别来套近乎。李殊，你现在可能觉得无所谓，因为这两个出发点造成的结果看起来并没有不同，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真正需要你做选择的案子。我接下来不会再打扰你，只从前辈的身份出发提醒你，你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李殊确如朱警官所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在他看来，相信冯氏父子不会犯案并调查出证据那就是在对这起连环杀人案件解决问题，排除错误答案。但是看着一脸真诚站在那的朱警官，他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得点头接过这位不对付的前辈教诲。 “谢谢您，我会记住您的教诲的。下面我说说我查到的证据。在我得到和朱警官一样的结论后，我没有着急回宾馆，而是去了一趟冯氏父子的家，他家就在餐馆的楼上，冯母接待的我，据她讲述，因为时间很短，她并没有和孩子进行交流，所以不知道冯氏父子今天的去向。随即我检查了他们儿子的房间，发现房间内少了点东西。那就是行李箱。他刚从外地上学回来，不可能空着手自己回到家。随后我又询问了冯母和店员，不管冯子回家的时候还是和老冯一起外出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看到行李箱。” 这时有别的警员插话：“他们父子既然是花费长时间来策划这件事的，自然提前就整理好物品放进今天逃跑用的车里了啊。” “不对，我后来还询问了附近看到冯子凌晨回家的店员。那时候冯子就没有携带任何行李，如果冯子是为了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在凌晨刚刚返回海港市的，那他就不可能不带行李，空手从远方回家。” “那也有可能他已经提前准备好逃跑用东西，直接存在了车站，当情况不妙的时候他就和他父亲直接到车站拿行李走人。不然你无法解释刚刚朱警官的电话，交警同志已经在长途汽车车站拦下了携带行冯氏父子。”依旧是那个插嘴的警员。 “刚才朱警官的电话我不知道，如果有打电话的话那就可以问清楚他们去车站的根本原因啊。我就是给车站打了电话才知道他们的去向的。” 大家一起看向朱警官，朱警官表示因为担心透露案情，所以没有向他交警朋友详细讲述案件，就更别说让交警帮忙询问行李的情况了。 “这样啊，朱警官很可惜的错过了证明的机会，我给长途汽车站的服务台打了电话，根据他们的证词证明，昨天下午冯子确实就返回了海港市，但是他的行李却在中途丢失了。他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前台寻求帮助，后来终于找到了他丢失的行李。但是因为时间不早了，所以工作人员只能今天一早给他送回海港市。这才有了他凌晨空手回家，然后一大早就和冯老板外出送菜，然后俩人一起开车消失的情况。既然汽车站服务台已经证明冯子的昨天的行程，那他就不可能在昨天下午去杀害吴新立。所以冯氏父子犯案的推断是不成立的。” 随着李殊讲述完毕，大厅里又恢复了沉寂，大家都在埋头思索，原本认为已经有突破的案件又陷入了迷茫。看着沉默的众人，李殊再次开口： “各位别气馁啊。虽然冯氏父子犯案的这条路被证明走不通，还有另外一个可疑的地方，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去调查呢。” 众人的目光再次齐聚李殊的身上，刚才的表现，已经让李殊赢得在场多数人的好感，对这位年纪轻轻就有着细致观察和刨根到底能力的警官颇为认可。当他说到还有疑点时，大家不觉把希望都放在李殊那里。 “大家应该记得折纸匕首这个贯穿整个案件的物品，也是我和闻警官还有瑶哥一早就开始调查的点。我们询问了吴新立案中的所有在场人员，有一个人却对我们撒了谎，那就是向天际。剧组里很多成员都知道他有纸折匕首，但他却声称没有，这一点各位不感觉很奇怪吗？” 闻警官瞬间反应过来，他急忙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会：“潘导？您不是说向天际和孙福山马上就下来吗，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他们怎么还” 闻警官的话没有说，楼梯上层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一阵物品滚落的声音。 当众人跑上楼发现，刚才大家还在念叨的向天际已经胸部中刀，倒在了3楼到2楼的楼梯平台处。看样子，像是被人从3楼楼梯口捅了一刀，然后推下去的。 闻警官使劲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努力镇静下来，他急忙安排人员把无关人员都送回1楼，然后将鉴识人员叫来进行勘验。 “这下好了，线索真的全都断了。”有聚在一起的三位警官开始讨论眼下的情况。 没有理会李殊的失落，宋瑶反而开心的说到：“我觉得，虽然很对不起死者，但是这确实是一个突破，我们本来就怀疑是他们摄制组内部作案，这么一来就更加缩小范围了。” “嗯，瑶子说的很对，首先潘春确实不可能了，我安排的问询警员刚才也汇报了，他们都在各个房间里针对摄制组成员进行问询。而没有被问询的，只有咱们已经问过的人，也就是孙福山和孙莉莉。” “这俩人都姓孙会不会有些特殊联系啊。”李殊在一旁补充。 三人的讨论被鉴识人员打断，他们发现，死者这次好像不是一刀毙命的，而是在中刀后走到了楼梯这里，似乎想去求救，但是失去最后的力量这才跌落下楼梯的。鉴识人员在铺满地毯的楼梯和走廊里发现了一排滴落的血迹，一直延伸通往了孙福山的房间。而且，向天际的口袋里装着一把折纸匕首，还有孙福山不久前给他们展示的宋瑶的名片。 在闻警官匆忙打开孙福山的房门后，他们发现孙福山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椅子上，面朝阳台。几人走到里面查看，此时的孙福山满身是血，一把和杀死刘海涛、蒋晓波以及向天际一样的刀子插在他的胸膛上。奄奄一息的孙福山向赶来的三人挤出一丝微笑，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们。 “你们不用费劲了，我救不活的，除了我自己插了自己一刀，我还喝了毒药，大仇得报一心求死。宋瑶很高兴认识你，我们是网友，认识好几年了，我这次杀人的计划和原因都已经用当年咱们聊天的软件发给你了。你是正义的化身，最终也只能由你来宣布我的罪行” 孙福山后面还有没有其他要交代的话已经不得而知了，因为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在几人镇静之余，宋瑶反应了过来。他明白了，孙福山编辑就是当年自己看到那篇帮助自己解决三年前案件小说的作者。 宋瑶独自返回房间去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第12章 落幕 大厅里依旧是刚才的众人聚在一起。大家的神情各异，朱警官此时安静的和他的几个同事朋友坐在角落里，落寞的抽着烟，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潘春明在得知自己的老友去世，而且剧组人员接二连三的死亡，已经被打击的十分虚弱，孙莉莉这位新进导演助理则是寸步不离的扶着他，不过可能因为原本要拍摄的电影无法继续下去的缘故，孙莉莉的表情也是十分低落，时不时看向正在观察众人的李殊，似乎想沟通得以安慰。李殊虽然察觉到孙莉莉的神情，但是只是礼貌微笑回应，并没有其他动作。他刚刚将满脸疑惑的冯氏父子安顿好，此时的冯氏父子完全不知道剧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今天见到剧组的人也只有早晨在外面穿着锻炼用紧身衣的潘春明。闻警官则一直在通电话，似乎是鉴识科和法医那边打来的。 大家没有等待太久，宋瑶面无表情的从楼上抱着电脑走了下来，与此同时，酒店内的灯火一瞬间被点燃，停了一上午的电终于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恢复了。 “各位久等了。”宋瑶没有卖关子；“孙富山老师已经把整个案件的详细情况都发给我了。下面由我来给大家详细讲述。” 宋瑶点起一根烟，坐在众人面前，准备将案件内容告知大家。 “宋警官，我有些压抑，从早晨起来到现在也没抽过一根烟，麻烦您给我一根烟，好让我慢慢消化这个案件。” 宋瑶立刻为潘春明点上烟，这才缓缓开始： “首先，我先介绍一下我认识孙富山老师的时间，原本我以为是因为3年前的案子，结果通过邮件我的得知，10年前在我还是个学生迷恋上网聊天的时候就认识了孙富山老师，他当时把一篇小说发在了一个网站上，当时只有我坚持看完，并约了跟孙富山老师要了完整版的小说来观看。缘分就是那么巧，3年前我们又在这里相遇，相遇的契机竟然还是那本小说。只不过不是读者与作者见面的模式，而是小说的情节被歹人应用到了现实中，说道这里，我相信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大家都以为当年诬陷老冯的案子是吴新立策划的，其实真正写出细节手法的是孙富山老师，他的多年前未发表的小说被吴新立利用，副导演蒋晓波、编辑向天际、助理刘海涛则一起按照吴新立的指示来实施诬陷，甚至于他们还利用了孙富山老师的部分证词。孙富山老师的邮件说，‘也许是年纪大，或者是写过太多作品的缘故’，导致他第一时间没有发现这些歹人的阴谋，等我利用小说结束了那起闹剧后，他才反应过来。后来在一些场合，孙富山老师从那几个参与案件的人员的嘴路终于套出了实情，甚至还听说他们不只一次实施过计划，而且还成功过。当得知自己的作品竟然被这些人利用进行犯罪，不管他们处于什么目的，都已经极大刺激了孙富山老师的内心。他才策划了这起连续谋杀案。” 众人没有任何打断宋瑶的意思，他们被孙富山犯案的动机感到震惊。不过联想到平时孙富山编辑正气凛然的相貌和行为，众人不觉对他的谋划和结局感到伤感。 “孙富山老师还把自己的计划写的十分清楚，我给大家复述一下。孙富山老师其他约了吴新立，他想知道吴新立对利用他作品进行犯案的目的和想法是什么。昨天下午吴新立去拍摄基地赴约，两人进行了交流，当得知吴新立只是感觉好玩的时候，孙老师就决定要实施计划，他骗吴新立要给他照相，让他背对着自己站到了楼边，然后将他轻松推了下去。完成第一第一次杀人后，这才发现自己还帮吴新立拿着因为要拍照所以脱下来的外套。随后他发现外套了竟然有我的名片，他便将错就错，把象征自己愤怒的纸质匕首也放进兜里，把外套扔在了货车里，想以此来错误的引导警方，为他后续作案预留时间。” “所以可以肯定是孙老师在我去拍摄基地找他的时候杀的人？怎么会他是” 插话的人竟然是扶着潘春明的孙莉莉，主要的众人视线，潘导急忙捂住孙莉莉的嘴。 “不好意思，小孙能来组里都是富山帮的忙，而且平时多有指导，所以她可能难以接受。小孙啊，先等宋警官把话说完。”潘春明安慰道，孙莉莉点头同意，不过随后凑到潘春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人神情都十分低落。 小插曲过后，宋瑶继续陈述孙富山的邮件。“孙老师在来这里之前就打电话给他的学生向天际编辑，告诉他自己已经身患绝症时日不多，他希望能够有一次完美的谢幕，策划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届时希望向天际能够帮助他，并允许向天际可以在他去世后拿来当做自己的剧本使用。向天际为人贪婪，贪财爱名，自然欣然同意。” “向天际同意协助犯罪？”一直没开口的闻警官询问道。 “不是，孙老师没有告诉向天际详情，更没有说他要杀人。不过我想当他得知吴新立的死，并且故意隐瞒自己知道纸质匕首事情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猜到了孙富山的计划，只是因为自己的贪婪才没有站出来制止。今天早晨我们询问向天际后，他便从后门偷偷跟随外出的潘导和孙老师，并且假扮办成了孙老师站在门口抽烟。这就是孙老师拜托他做的事情，完全不会对他个人造成什么负面影响。而孙老师则利用潘春明和前台小姐的证词来证明自己没有作案时间，其实他已经提前约了蒋晓波到海滩，并用刀子趁其不备将其刺死，随后迅速返回宾馆，敲开刘海涛的门，再刺死了刘海涛。最后从后门返回前门的抽烟点接替向天际，跟着从正门返回房间，最后再假装和众人一样听到动静出来观察情况。当然他在行凶的同时将纸质匕首和我的名字留在现场。” “这样啊，这么一来，确实就说的通了，不过从沙滩到宾馆还是有段距离的，他的计划在时间上不能拖延一点啊。”闻警官边说边低头思考。 “啊我的天啊，我我当时还特意问他是不是抽完烟跑回房间的，他当时喘的特别厉害，脸也通红。原来原来他是去”潘春明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他起身在孙莉莉的陪伴下走到门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宋瑶叹了一口气，他突然对位失去老友的老人有些感同身受。不过还有其他人在等着他揭晓案件，所以没时间多愁善感，“孙老师说他经常来海港市，因为写作需要所以跟当地很多警察都是朋友，他熟悉当地警察的办案风格，预判了闻警官会暂时把他们放在一边，去询问其他剧组成员。本来他还打算自己透露一下细节给朱警官，把嫌疑暂时放到冯氏父子的身上，但没想到蒋晓波昨天已经跟朱警官聊过。在得知朱警官要进行推理后，立刻决定实施最后的计划，他首先把向天际约来过去，并告知潘春明晚点再下楼集合。在房间里，他先偷偷把匕首和我的名片放进了向天际的口袋里，然后用提前购买的倒数第二把刀刺进了向天际的胸膛，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向天际没有直接死亡，而是直接跑出了出去。不过孙老师认为他必死无疑了，随即开始布置最后的自杀现场，他先是用电脑把提前写好的内容发给我，然后喝下毒药，在我们进入房间的时候用最后一把刀杀死了自己，同时也留下最后一把纸质匕首代表自我消灭自己的罪行。” 宋瑶的讲述完毕了。众人依旧是沉默状态，孙富山的计划让大家的心情十分压抑。甚至有人质疑这会不会是假的信息。 “信息没有什么问题，我最后进入孙老师房间的时候他还没有断气，是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的。”宋瑶否定了质疑者。 “我认为，这件案件已经结束了。”闻警官开始总结，“通过刚才宋警官讲述的孙富山作案动机及行动计划。跟现场的情况及相关人员的证词都能核对的上。而且，最重要的是，除了刘海涛身上插着的那把刀子因为刘海涛刚洗完澡，手上的水很多，被捅后他自己手握刀柄，导致指纹被水弄的模糊以外。蒋晓波、向天际、以及孙富山自己的身上的那把刀子上都检查出了孙富山的指纹。并且在酒店的变电器上，以及各个现场留下的纸折匕首上都有孙富山的指纹。” 午后，参与案件的人员已经从大厅散去，一上午的大风也在这时候渐渐平息，警员们在把最后的现场收拾好后陆续离开了宾馆。冯氏父子到最后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被带到饭店，此时让他们只知道自己丢失了一笔大订单，因为潘导已经决定放弃拍摄了，此时他正在安排所有摄制组的成员收拾设备，小助理孙莉莉则一个劲的给还没到来的演员打电话说明情况。酒店经理恢复了职业笑容，和前台小姐一起在大厅帮着摄制组的忙。 “一切恢复的就是这么快，刚刚发生的连环凶杀案像是已经过去很久的样子，人们更注重自己的生活轨迹，他们努力让一切都回归平静。或许，只能由你来记录这次不平凡的复仇事件了。”闻警官拍打着宋瑶的肩膀，对他进行着鼓励。 “平凡的生活就得由我们来守护嘛，哈哈哈哈”宋瑶从刚才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我会为孙老师留下他在世界上最后的作品的。不过，李殊呢？着急去拍摄，他怎么还不来？” “李殊？啧啧，你们这个新同事比你强多了，刚才跟孙莉莉聊了会，然后又带着我们局里的漂亮小姑娘去外边聊天了。这小子撩妹有一套啊。”闻警官刚说完，就被宋瑶拽着走出了大门，要去教训一下不好好工作的李殊。 第13章 返场 入夜，原本在下午已经减弱的风势再次开始疯狂拍打酒店的窗户，也正是因为狂风酒店再次陷入停电的黑暗中。房间深处的椅子上突然冒出一点亮光，男人点燃了烟盒里最后一根香烟，他已经坐在那里思考了将近3个小时了。中午那位宋瑶警官把孙富山的邮件通读一遍，让原本就有些晕头转向的他更加混乱。他仔细回味着从昨天到今天的所有细节，微弱的亮光下似乎能看出男人紧缩的眉头与房间里紧巴的空气。 男人抽烟的同时手里也不住揉搓着一张纸。是下午时候被人塞进房间的。上面说写信人看到了一件衣服，一件不应该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那里的衣服。而对男人的称呼则是老师，而男人也认出了写信人的笔迹。 一根烟的时间很快结束了，男人深吸一口气，将眼前的烟雾全部吹散。打开窗帘，大风把云彩吹得一干二净，月光没有任何遮掩的透过纱帘射进房间。男人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拿起早已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么黑，我们在这干嘛？” “嘘，再等等，会有结果的。” 房间某处传来两人窃窃私语声。 不一会，门口传来开门声，有人走了进来，对方没有带任何照明设备，完全摸黑在房间里缓慢的走动着。正当他即将走到两人躲藏的地方时，一瞬间宾馆的电力恢复，强烈光马上将所有人的眼睛都刺的睁不开，只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等你很久了，同谋先生。”李殊给了众人短时间适应亮光。“看来你收到信了，而且马上明白了对方指的是什么呢。” 愣愣的站在原地的男人没有回应，在他眼睛适应亮光后，下意识的想转身离开房间，只是面前的衣柜突然打开，宋瑶和闻警官冲了出来，两人牢牢的抓住了男人。 “潘春明？！什么情况？”闻警官看清楚自己抓的人后叫了出来。 宋瑶虽然同样震惊，但是并没有失态：“潘老师？这么说，您才是孙福山的同谋？” 李殊没有给他们交流时间，他走上前从潘春明的口袋掏出了一把刀子，样式和今天的凶器一模一样。 “潘导演，你现在想说什么吗？” “我当然想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只是来帮天际收拾一下衣物的。”说着，潘春明把手里拿着的衣物展示给几位警官看。“刀是富山前几天送给我的，可是我发现和今天凶案用的刀一样，就没敢跟你们说，怕你们误解。” “哼，还狡辩呢？行，你手里拿的冲锋服并不是你刚才进入向天际房间后拿起来的，我这里为了等您，可是一直开着红外录影模式呢。”李殊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摄影机。“您要是还想狡辩，我还可以告诉您，也有其他警员在走廊进行录像。而且” 李殊没有说完，走进来的酒店经理及前台就看到了潘春明手里的衣服，他们立刻就确认那是潘春明早晨晨练时穿的冲锋衣。一起来的孙莉莉则一脸震惊的看着潘春明没有说话。 “既然潘导不愿意说，那我来说。”李殊中气十足的开始了他的推理；“这起连环杀人案确实有两个凶手相互配合，一个大家已经听到了他的自白，而另一个，却被孙富山隐藏了起来，那就是他的发小，潘春明导演！其实造成我怀疑的原因很简单，我对于昨天孙富山杀害吴新立的案子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我认为纸折匕首和宋哥的名片可能是巧合。我怀疑的地方是今天在宾馆发生的案件，根据孙富山邮件所称，他是让向天际伪装成他站在门口抽烟，自己先去海滩杀害蒋晓波，再返回宾馆杀害刘海涛，而他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不到。这个过程中，只要有过程中随便出现一个外人就会前功尽弃，自然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案件。作为一个策划良久的案子，我认为十分可疑，就算孙富山他熟悉当地警方办案方式，也知道那时候其他警官去拍摄基地拍摄了，而且酒店工作人员基本都聚集在大堂和餐厅。那还有我们两个协商办案的人员呢。或许大家认为是他骑虎难下，不得不实施计划。那接下来的案件疑点更大，我们假设向天际在孙富山的房间里被捅了一刀，逃出求救。孙富山的房间并不是紧挨楼梯口的，前面还有好几个房间都是有剧组成员居住的，向天际在受伤后不去寻求其他剧组成员帮助，而是费劲的向下楼去找在大厅的我们，这一点太让人奇怪了。更重要的是，他是在房间里中刀的，我们却是在楼梯间听到的他的尖叫声，然后就是翻滚下楼的声音。难道他被刺成重伤后，一直忍到楼梯口再大叫吗？” 李殊提出的质疑立刻就让众人陷入沉思。看到大家沉默思考，李殊在等了一会后，开始继续讲解。 “我下午的时候找孙莉莉和酒店经理、前台都聊过了。已经大致拼凑出了案件的整个过程。昨天的案子就不说了，我认为今天的案子应该是这样的。早晨，我们在跟你聊完后，你通过电话和孙富山沟通，因为你详细知道并且引导和看到了我们的路线流程。随后你通知所有摄制组成员不得离开房间半步。这才为你们进行第一轮谋杀创造了环境。更重要的是，你还设置了小阴谋，也利用孙富山的邮件迷惑我们，其实先被杀死的应该是刘海涛，在我下楼敲门的时候已经被你杀死了。” “等会，当时们听到了音乐声啊。”闻警官提出异议。 “现在的音乐软件都有定时关闭的选项，他只需要设定好时间。而且，我们的潘导演还利用年纪大这点假装自己不太会用智能手机，可是孙莉莉和其他剧组成员都说您玩手机玩的很溜啊。他在我们在楼上找人询问的空当敲开刘海涛的门，我觉得他应该是提前给刘海涛打过电话，并说了宋瑶的事，这样在刘海涛的房间记事本上，才会出现宋瑶的名字。原本打算继续睡会或者洗澡的刘海涛突然听到导演竟然敲自己的门，只能先穿着睡衣迎接，却被潘导一击致命。为了伪装成洗澡，潘导利用卫生间的花洒等物品把尸体淋湿，让人以为刘海涛刚洗完澡。证据就是在卫生间洗衣桶里的毛巾，并没有很湿，完全不像是被一个刚洗过澡的人用过。随后，他迅速离开和在楼梯口望风的孙富山一起走出大门，他在视野盲区代替了孙富山抽烟，而孙富山则自己跑去海滩等待并杀害蒋晓波，而且我怀疑蒋晓波是被你叫到海滩上去的，一个在被警察要求待在房间里的人，在那种情况下，我觉的也只有你这个导演，才能要求一个副导演立刻赶往海滩，孙富山作为编辑可能没那个能力。” 宋瑶听到这里也提出了自己的异议；“小殊，那为什么潘导自己不去海滩杀蒋晓破呢？他本来就在外面跑步晨练，他去杀不更简单吗？” “瑶哥，仔细看看潘春明导演的衣服就知道了。” 宋瑶从潘春明手里抢过冲锋服看了起来。片刻间宋瑶反应了过来，“这款冲锋衣没有口袋。他没有地方藏匿自己的凶器和要放置在现场纸折匕首！” “是的，恐怕这个问题他们也是临时才发现的，没有来的急买新的，而蒋晓波比他们都要年轻，如果不是偷袭的话，他们恐怕都没有能力杀死蒋晓波，所以最终才由孙富山去往海滩。在完成第一轮谋杀后，潘春明的本来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只需要配合陪我们演戏就可以了，可以他没有料到。孙莉莉中途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她看的阳台正下方正好就是潘春明当时抽烟的区域，虽然没有看到脸，但是上身的穿着却令她产生怀疑，因为莉莉当时不知道发生凶杀案，所以就跟潘导说了，而潘导立刻发现了问题，也就是自打那时候起，潘导就一直跟着孙莉莉，或者说，他命令孙莉莉跟着他，以防她乱说让人产生怀疑。” “我明白了，为了消除这个隐患，他只需要假装向天际也有和他一样的衣服就可以，所以他才趁着晚上的时间来这里放衣服。这样可以打消孙莉莉的疑问。”宋瑶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躲在衣柜里等同谋。 “哈哈哈哈哈，是的。我们继续来看第二轮谋杀，第二轮潘春明导演已经杀青了，这剩下了孙富山一个主角，因为潘春明提前在我们附近就得知那时候除了在大厅集合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在房间里接受问询，楼道里自然没什么人。所以他通知了孙富山，孙富山则带着向天际来到楼梯口，直接在楼梯口刺伤向天际，然后推他下楼，因为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所以不可能发出太大声响。至于我们后来听到的声响，都是他利用对方手机里的音乐软件设定的定时发音，在自动关闭软件的诡计。证据就是我让鉴识科的小姐姐帮忙打开向天际手机里的音乐人软件，找到了那个由你发给他的音频文件，正是一声尖叫和翻滚落地的声音。” “所以，其实向天际看纸折匕首的时候就怀疑孙富山是凶手，然后因为孙富山是他老师所以才没有跟我们说？”闻警官疑惑的问道。 回答他的并不是李殊；“并不是那样，向天际其实当时只是怀疑，因为剧组很多人有过纸折匕首，他去后来通过电话去试探富山，而富山则将计就计，原本计划是富山上到楼上隐藏起来，我故意通知他晚一会，给富山创造机会。” “你认了？”闻警官再次向潘春明确认。 “认不认的，我原本也打算去自首的，当时想着是把富山的遗作拍出来之后就去自首。结果，栽到这冲锋衣上了。” “那到底动机什么？整个作案过程就如李殊说的？”宋瑶急忙询问。 “这小子比你聪明，他说的八九不离十，其实富山还策划很多备用方案，用来针对不同的情况。如果一切按计划和备用方案走的话，也许就不会出现漏洞了。首先富山其实当时没有打算放那个纸折匕首，只是因为紧张，在查看吴新立口袋的时候遗落在那里的。你们第二天告诉我后，我们马上就调整了计划。第二点就是莉莉看到我在代替富山抽烟。哈哈哈哈，我刚才还在房间里考虑，要不要给这场戏再添加一笔，所以才拿出一把备用的刀子，至于怎么用，还没有想好，是嫁祸还是刺伤莉莉。哎，富山不在了，我的脑子没那好使，想不出来。” “你这是病态心理？难道就是为了戏而杀人吗？”闻警官厉声呵斥。 “戏？我病态？你恐怕搞错我的动机了，你们应该记得，他们那帮人利用富山的小说执行诬陷的计划不只3年前那次。只是因为三年前的失手暴露他们，因为这点小事我和富山一般不会过问的。8年前他们就在我的家乡搞过一次，那时候我带队在那里拍戏，他们就对给我们送餐的老板的下手。其实那个老板是我的亲弟弟，为了防止闲话，我和他假装不认识，对餐饮的事更是避而远之，而他绝不提我。结果，吴新立为了满足他们那帮人的玩心，就实施了诬陷计划，虽然当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就像是那个小说里说的一样，被谣言缠身后，人会变得十分脆弱，我的亲弟弟在半年后自杀了。我和富山一起回去吊唁，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是那帮畜生搞得鬼。3年前他们被宋警官揭穿阴谋，让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动摇，我和富山则才得知我弟弟事情的原委。本来我没打算有其他动作，但是富山却接受不了，他便策划了这次案件。” 接下来几天，因为耽误了拍摄进度，宋瑶和李殊几乎全一直待在拍摄基地，朱警官虽然没有继续对他们进行冷嘲热讽，但是也没有进一步的沟通。潘春明被闻警官带走后，那个摄制组就原地解散了。孙莉莉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全部的剧本素材，看起来，这个小助理要尝试她从未尝试的领域了。 第1章 入院 ‘窗边还是有风景可以看的，虽然这季节也只能看看光秃秃的树枝和荒芜的土地。不过总比躺在床上看手机强，手机里的各种新闻已经翻看了好几遍，小视频也越看越无聊。我好想跟人聊天啊，旁边床铺的小朋友似乎已经因为我话多，对我已经很反感了。不知道会有谁来拯救我啊。’ ‘敲门声？门口有人，是来找我的吗？’ “斌彬！我来了，这是咋了哥们，被人煮了？” “殊子，你可想死我了，我无聊的坐那胡思乱想半天了。视频拍的咋样，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能咋样，按剧本来呗，我和瑶哥刚回局里就听说你的英勇事迹了，这不赶紧带着鲜花和美食过来看看你嘛。” “瑶哥也来了？人呢？没看到啊。” “他在楼下找地停车呢，一会上来。不是，先说说你啊，什么情况啊，身经百战的你，怎么还负伤了呢。” “我也不想啊，谁让我是人民的公仆呢。哥几个病友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同学加同事，我又得把我的过程唠叨一遍，别嫌烦啊。” 同病房其他人对张斌彬的印象都十分好，更何况是一位因公负伤的警察同志，大家就更加尊敬了。所以都没有对张斌彬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这几个病友对我还是不错的，没有嫌弃我这个话痨，真的是太棒了。吆！瑶哥！快坐快坐。” “负伤了还能这么贫，这病房里除了你床上还有地能坐嘛！行了，楼道里就听见你在那说了，赶紧讲讲过程。” “嘿嘿，好嘞，这事，要从上周说起，我跟着王师傅下到县里，正赶上有一伙外地来的流窜犯跑到那去作案，这帮人经验老到，警惕性和反侦查性都十分高。他们先伪装来参加施工的，开着一个小卡车专门找工地附近停车，然后人员再以装修、测量现场之类的名义，带着伪装用的工具，跑到附近小区进行踩点，然后观察确定目标之后再实施盗窃。因为有卡车，几乎能把受害者家里搬空，对当地居民的人身财产安全构成了极大的危害。” “可以啊斌彬，这几天没见，你这话语觉悟水平提高不上啊。” “啧，瑶哥，您别打岔。知道这次发现线索的人是谁吗？对！是我！你们说巧不巧，当时查看案发现场所在的小区时，王师傅让我上小区外头走走看看，我还纳闷去外头干嘛呢，突然就留意到地上那伙人假装测量时留下的喷漆痕迹的周围都是一种外地烟的烟头，当时没有太在意，后来第二个案发现场外面也有，这才引起我的注意。我就跟王队汇报，然后县城有钱的小区一共就那么多，我就建议伪装成在附近修路的工地，引诱他们上钩，果然，没两天那帮人就来了。甚至明目张胆的上人家门口去做计划，你说这还能让他们跑了。王队一声令下，我第一个冲在前面，马上就撩到一个，交给后面的同事，继续去追想跑到车上的罪犯，眼看着对方想上车，我急中生智拿我头上带的安全帽就给他砸倒在地。然后立刻就扑上去，这小子不知道从哪掏出把刀来，给了我一刀。结果就躺着来了。” “你这是因公负伤，而且，又发现侦破盗窃团伙的线索，大功一件啊。” “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哈哈，不过我听说，你们二位又在海港市协助当地警方破了一个连环额案子啊。这不比我厉害多了。” “你都这样了，谁能比你厉害啊。还搁这想争功？我告诉你啊，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发现，你这次可把王队和刘队吓坏了，刚才我去局里，跟他们俩一聊天，就发现不对劲了。” “哎，他俩轮着说我半天呢。瑶哥，您手机响了。趁着他去外面接电话，殊子，帮我个忙，扶我去趟卫生间。” “行，走。慢点啊。” 李殊搀扶着张斌彬下床，正当李殊要拉着张斌彬往屋里的卫生间拐的时候。 “别别别，我想去外面的卫生间，在屋里待久了，实在是太闷了。出去走走。” “就你这身体，能行吗？” “放心，哥们体质棒，而且就是去个卫生间，又不会走太远。” 李殊无奈，只能把张斌彬带出房间。 “小殊，帮个忙，帮我去外面餐馆订点好吃的送过来，我进病房以后，几个病友实在太照顾我了，送吃送喝的，我都不太好意思了。所以我想弄点好吃的请请他们，外卖送不进来，我妈这几天忙着电视台的事也过不来。帮帮忙。” “哼，行，没问题，我是你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啊。赶紧走，你这么高的个，你扶着我跟根拐杖一样，太难看了。” 时间刚到晚饭的时候，张斌彬焦急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说大家伙，你们先要是饿了，先喝点水垫垫啊，我的朋友马上就来，不准让你们家人送饭啊，今天晚饭必须是我的。” 因为走在路上低头玩手机，而撞破一扇玻璃门，被玻璃片扎伤，而住在门口1号床铺的苗仝浩率先开口：“谢谢张哥，我哥和我嫂子这几天正好回老家去喝喜酒，本来想今天去给我买点速食，晚点再过来，这不一听说您说晚上要请我们，我就让他们明天再来了。放心，为了吃您请的饭，我忍的住。” “我好羡慕你啊。”发出浓重的南方口音的是紧挨苗仝浩2号床铺的王禹，他是一个来b市做生意的老板，在家里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滑到，从桌子上掉落的刀正好扎到了他身上。“我家的婆娘，气死我了，刚才跟我打电话说是去逛街了，晚上让我自己解决，她老公我在住院啊，我怎么自己解决啊。气死我了。” 这时门被打开了，在四个病人期待的目光中，走进来并不是提着美食的李殊，而是他们这个房间的主治医生徐和庆。 “怎么？你们表情都这么失落啊？给你们检查伤口都不欢迎我啊，那我下班回家了啊。” “别别别别，徐大夫，您这玩笑开的。”苗仝浩急忙解释了张斌彬要请客的事。 “这样啊，你们三个成年人我就不多说啥了，但是对韩金龙，你们可要多照顾，少油少盐。”徐和庆医生走到3号床前，温和的摸着韩金龙的头，韩金龙则沉默不语，他的伤口不深，但是却始终不说什么怎么造成的。刚住院的时候他父母韩秋盈和赵鹤华来过，但是见到受伤的韩金龙没有太多表示，象征的问了问，就急忙赶回去工作了，临走前给了张斌彬一笔钱，让他帮忙给韩金龙带饭。所以整个病房病人和医生护士都很照顾这个性格孤僻的孩子，他这两天也就跟张斌彬说过几句话。 张斌彬则很开心的回应着徐和庆；“徐大夫，放心，我们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弟弟一样，好着呢。” 随后张斌彬趴在走过来的徐和庆耳边说，“我让您找的医生您找了吗？” 徐和庆则轻声回答他，“找了，人家最近有点事，明后天的就联系小韩的父母。” “人靠谱不？” “放心，那位医生还说认识你们的人呢，好像是一位叫宋瑶警官的同学。奥，对了，我看平时来探视你的人也不多，后天你要拆线，最好叫个朋友来。” 张斌彬答应了徐和庆，他已经有了最佳人选。 医生走后，护士长又带人过来把几位病人要吃的药物交给所有人后。李殊才带着大包小包的美食进入病房。 “说好啊，只有菜，没有酒，我可不敢带酒来医院。你们今天就敞开吃，放心，我已经咨询过护士了，我带的菜，都没啥问题的。” 随后众人在饱餐一顿后，进入梦乡。 第2章 交流 ‘我的天，太阳都这么高了，看来昨晚太高兴了，有些放松过头了。今天伤口感觉不是特别疼了，估计过两天拆了线就可以回家上班去了。一会得问问李殊今天过不过来，让他帮忙整个游戏机之类的东西。’ “斌彬哥，您行了嘛？” ‘是临床的韩金龙，这孩子挺可怜的，就算受伤父母都不肯空出太多时间来照看，但是那天拜托我帮忙的时候又感觉十分关心他。但愿徐大夫能快点联系医生，哎，不多想了’ “小韩？我醒了，怎么你也刚醒？” “没有，我早就醒了，我我还是想谢谢您，平时我都是一个人活着和我姥姥吃饭，昨天晚上和你们在一起吃饭开玩笑真的好有趣啊，我太高兴了。” “你这孩子，吃顿饭就高兴了，那等你好了之后，我要是和你李殊哥哥再带着你游乐园玩，你不得感动的哭出来啊。” “啊！您要带我去游乐园？！” ‘这孩子怎么叫出来了，看来是真的很想去啊。’ “没错，怎么样，感动的想哭了？” “哈哈哈哈哈，游乐园，我好久都没去了，小韩啊，你这个警察哥哥不带你去，我也会带你去的。第一次来b市去游乐场还是带着我家那婆娘高红，那时候没啥钱，带她去一次游乐场高兴坏了。而且那时候可粘着我了，哪像现在，我受伤了，也不来照看” ‘这南方来的生意佬，当着孩子的面吓感慨啥。’ “王哥，别乱说，孩子在这呢！” “哎呀，不会意思，不好意思。小韩你忽略我刚才的话啊。啊不，你忽略我后半句的话就好，游乐场我肯定会带你去的，你放心。” ‘这还差不多，知道补救一下。不过，小韩会不会更愿意跟着王禹玩呢？毕竟他比我有钱，能提供更好的享乐。话说今天苗仝浩怎么这么安静，一句话都不说嘶，唉，这小子竟然不在床上。’ “王哥，小苗呢？睡觉睡到床底下去了？” “睡觉？呵呵，今天就你一个人睡的跟猪一样，他们三个早就醒了好，人家小苗被哥哥嫂子带着去做检查了。他的哥哥和嫂子好像下午就要回老家了。可能等小苗出院的时候来不及回来，所以提前先带着他，把该做的几项检查先做了。” ‘啊？合着就我睡的死啊。什么情况，不会被人下了安眠药？莫不是李殊给我下药，还是护士或者医生在我的水壶里下药我这是怎么了，看来安逸的生活都快让我得被迫害妄想症了。估计应该是平时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放松导致的。’ “我这是平时太劳累，导致我一放松，精神就失去支撑，所以睡的死。” “哇塞，你这么说确实也是啊，一直说给我们讲讲故事，结果这几天一直有人来打扰，不如今天讲，我那婆娘今天也不来了，她跟孩子在家收拾东西，马上就要过年了，等我一出院我们就回南方老家过年了。小韩父母我估计也过不来小韩，你不用太悲伤啊，做父母的肯定都是为自己的孩子好，都是做生意的，所以我还是比较理解你的父母的，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很多事情需要操劳的” ‘这人怎么这样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得，我赶紧讲讲故事，不然小韩一会真得哭出来。’ “王哥，王哥，打住。我来讲故事，你们俩好好听，就好了。那我就先从我上学那会开始讲。那时候学校有好多恐怖的传言，就是类似于都市传说的故事。我要讲的第一个故事就是发生在我们学校一个废弃校舍的恐怖经历” ‘这几个人听的是真聚精会神，可累死我了。’ “几位听众，我在这口若悬河的讲了2个多小时了，容我喝口水，而且快到中午饭点了，咱们要不然先歇会？” “行行，午饭我来，医生建议我下地多走动走动，我去附近餐馆搞点吃的，你们都别管啊！刚才我哥和我嫂子走的时候给我就下生活费了。而且，我一回来就在这听斌彬哥讲故事，这不得答谢大师讲故事嘛。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说的我们真不能下地走路一样，我是真被歹徒刀子扎的深，王禹和小韩的伤口根本不影响他们走路，嘿，想什么来什么，这王禹从床上下来干什么’ “小苗，你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说好的吗，你和小韩还都没有工作，吃饭的事就只有我你们斌彬哥来负责嘛，昨天你们斌彬哥请的，今天这顿我来。你就好好的躺在床上，别的别说了啊。而且没几天的时间我就要出院了，又不是顿顿请你们吃好吃的。安心躺着。” ‘啧，怨不得王禹的生意做的好，这言必出行必果的态度，我还是很喜欢跟这种人交朋友的。’ “王哥，记得带点醋，下饭。” “哈哈哈哈哈，行，放心斌彬，中午你王哥给你弄的菜，绝对符合你胃口。得好好的犒劳犒劳你这张嘴。” ‘这菜确实好吃，这饭店名得记住了，回头出院的时候让李殊带我去吃去。’ “怎么样斌彬？老哥我订着菜不错。” “王哥就是王哥，我头一次知道b市还有这么好吃的菜。多谢王哥，一会下午继续给你们讲故事啊。” “行，那我这顿饭就没白请。当年我追你们嫂子的时候，我也老是给她讲故事，而且，专门讲这种恐怖故事，她一害怕，就往我怀里钻，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小韩，你现在还是学生，要好好学习，不能早恋啊。” ‘哎，这人，夸他两句就开始上头胡言乱语了。’ “斌彬哥，王哥，您二位看来今天是不是没有人来看你们啊，明天有人来不？” “我刚想说你王哥善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结果你也来。我跟你王哥都是孤家寡人，今天肯定没有人来看我们了，明天我不知道啊。” “明天你嫂子过来看我，我已经给她发信息，她再不来，我衣服都要馊了。” “那看来，孤家寡人就是斌彬哥一个人了。” “你小苗啊这嘴啊，等你到了社会上，迟早得挨一顿毒打。打的你找不着北啊。” ‘气死我了，这苗仝浩，昨天请他吃好吃的白请了，句句扎心啊。不过他说的也对。明天中午得让李殊来一趟，把他游戏机带过来，我得杀杀时间。’ “斌彬哥，您不用太伤心，我爸我妈估计明天也不会来，他们工作太忙，我和您作伴。” ‘还是小韩是好孩子，就是得不到父母关心太可怜了。’、 “小韩啊，你说的对，咱俩相依为命，明天我让人把游戏机带过来，就咱们俩人玩，不带他们俩。不就是有家人探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对不对。” “对，我们自己开开心心的就好。” ‘小韩说的这话太扎心了，他自己估计很难受，一会徐大夫来了，无论如何得让他下午就联系到那边的医生，争取明天把小韩的父母弄过来。’ “小韩，你苗哥我可没那个意思啊。这里面你最小，我肯定也是照顾你的。其实我和差不过，我父母从小不搭理我，我基本就是放养的状态，现在好不容易上了技术学校，学费都是我哥资助的，这次不小心被扎伤，我都不好意思来医院，后来是因为流血太多，朋友强行给我送到学校来的。” “停停停，你们俩我发现都是直心眼，有你们这么说话劝人的嘛，王哥使劲的搁那回忆美好，你就在那瞎感同身受的劝人家。还是听我讲故事啊” “斌彬啊，你这故事讲的可以啊，我刚站着几分钟的功夫就听进去了啊。回头从头给我讲讲啊。” “徐大夫，您先别听了，再讲一次，我估计我嗓子就废了。” “行，故事也听完了，各位躺好，我检查一下大家的情况。” ‘等的就是这时候，等检查到我的时候，得好好的跟徐大夫说说。’ “斌彬，我今天已经联系上了那个心理医生了，他说明天就去办。” “嘶，别明天啊，中午的时候您不知道，小韩都那俩货刺激的厉害，我觉得宜早不宜迟，尽可能今天就联系，争取明天就让他们过来。” “今天啊？嗯行，我马上就出去联系。” “谢谢徐大夫！” “谢啥，都是为了这孩子嘛。” ‘但愿徐大夫找的人可以帮助到韩金龙，毕竟失去父母任何一方关爱的童年可能真的很难受啊。’ “晚饭大家想吃啥？我去给你们买。” “我想喝碗粥。” “我想吃碗面。” “斌彬！你呢，别跟徐大夫在那交流病情了。徐大夫也一块在这吃不？” “我就不了，我还要继续查房呢。今天需要值夜班。你们吃，我先走了。” “徐大夫徐这徐大夫走的够快的。斌彬你吃啥？我买去。” “我也喝碗粥。中午吃的太多，不饿的慌。” “行，我现在去买去。” “王哥，您慢点，我跟你一块去。” “行，小苗，走。你说咱们这个病房紧挨着楼梯，又不路过护士站，咱们偷摸出院他们也不知道啊。” “还真是，不对啊，王哥，您当那上面的摄像头是摆设啊。进出不都能看到啊” ‘这俩人，真是活宝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想逃离医院呢，住院的时候都是实名制，你能跑哪去啊。’ “哥几个，你们先聊着啊，我突然觉得我今天讲故事讲的太累了。徐大夫，也谢谢您，还特意麻烦您帮我打了壶水。那我先拉上帘子睡觉了。晚安各位。” ‘不行了，太困了，讲故事都能给我讲困了，看来我最近太疲劳了，帘子都没劲拉了。谁过来了？奥，徐大夫，他帮我来拉帘子了。还冲我笑呢，我得回复他一下，毕竟他还帮我一起帮助小韩’ 第3章 发病 ‘前面那个人怎么跑那么快，不过他休想逃走。我旁边这人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在追人？还是个同事啊，我好像在哪见过他。他让我帮忙？我帮的过来吗，看不见我正在追逃犯嘛。什么？他追的人多？我的天，怎么前面变成4个人了。唉？我追谁来着？也是追他们4个吗？前面几个人的身高和胖瘦看着都差不多，这是犯什么事？跑这么快。怎么，怎么有个人是韩金龙？他回头跟我说啥？叫我名字？’ “斌彬哥！斌彬哥！” “啊，小韩，哎呀，我这睡的眼睛好疼啊，头也沉沉的。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一个同事额，您是？” ‘我床头这人是谁啊？穿着警服，应该是个警察。’ “您好，张斌彬同志，我是这区的负责警官，我叫张守义。看你睡的这么香，一开始没好意思叫你，现在怎么样？清醒了吗？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 ‘片区警察？来问我问题干什么，那伙盗贼又跑了？那也应该是市局过来问啊。这人屋里还戴个大口罩，是好人吗？’ “哈哈哈哈哈，看来，斌彬同志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啊，来，我先给你看看，这是我的警官证怎么样，确认了，是在不行跟我去外面洗把脸。” ‘证件没问题，怎么还直接上手拉我啊，而且，屋里不是有洗脸池，为啥非要去外面我天，这医院怎么这么多警察，路过的这几个屋都有，走廊里人也不少，这些人目光如此有神，虽然没穿制服，但应该也是警察，到底出啥事了？吆，这是哪？他给我带哪来了？这怎么还有几个人。’ “你好，张斌彬是，我是市缉毒大队的队长，凌毅。这几位穿便衣的是我的同事，把你带过来的是这片区经验最丰富的警官张守义，他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缉毒队？奥奥，是的，您您好，凌队。我是市” “好了好了，我们已经已经跟你们王队打过招呼了，是这样，今天凌晨的时候我们蹲到一个毒品交易的现场。抓了一个，逃了一个。抓的那个是个哑巴。一开始怎么也不配合，对方不懂手语，不识字。一个劲的在那硬抗，直到今天上午的时候” “额，凌队，稍等一下，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啊？你怎么？你睡的这么死吗？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先别提问，我说完你在问。上午的时候我们通过比划和画画终于让那个哑巴认识到问题的严重了。他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和画，‘我卖了’，然后画了5个小袋子。我们再问其他的交易信息及买家信息、上线信息，他都不知道，现在他就一个劲比划问自己会不会坐牢会不会枪毙了，其他有用的信息就问不出来了。” “那，他身上有什么物品吗？这事跟我啥关系啊？” “你们王队说你性子急，还真是，我还怕把你带出病房的时候你在和守义打起来。小伙子，别急，等我说完。他身上物品很少，我么抓住他的时候他应该没来的扔什么东西。身上只有一个老旧手机、家门的钥匙和一个空钱包。还有就是一袋毒品，大约有1克重。据此前期的跟踪和推测，他应该是从上家带了至少6袋毒品，给了对方至少5袋，然后我们就突然闯了进去，对方没来的急给他钱，就跑了。这点他倒是画了出来，一边用笔划了画在纸上的几个小袋子，一边画了一下钱然后使劲进行涂抹。我们判断意思应该就是因为钱和毒品两空，在那生气呢。最后为什么我们要来这个医院，为什么要把你找来的原因是。跑的那人我们通过各处监控，发现他跑进了这所医院，并且来到了这层楼，摄像头显示他进的你们那间病房。” “啊？我那间病房？意思是？我的那几个病友是嫌疑人？” “是的，我们不过很遗憾，对方穿的很严实，而且面部也带着口罩。当时正值深夜，路上和医院的人似乎都没有印象有那么一个人。而且你所在病房从侧楼梯上去的话可以避开护士站的值班人员，直接回到病房。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任何进展。这才把你弄出来，想了解一下情况。” ‘我去，昨天我记得苗仝浩和王禹还在那吐槽可以越过护士站逃离病房，结果今天就有人躲进病房了。该不会是他俩其中一个。’ “额，好的，我一定配合您的工作，请问您想知道什么呢？” “昨晚的情况能说一下嘛？还有凌晨的时候你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奇怪的情况？” “额昨晚，我们四个人随便吃了点粥和面条之类的，然后瞎聊了一会天。后来，徐和庆大夫也来了，跟我们聊了一会天，但是我聊到一半就突然很困很困的，就睡着了，而且这一觉就睡到刚才，好像是小韩韩金龙把我叫醒的，我才跟着张警官来的。实在不好意，我这一宿都睡的很沉，晚上有啥事我还真不知道。” “这样啊，那你日常接触中，有没有感觉不太一样的人？”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我觉得都还可以，他们都十分自然，没有十分惹人注意的地方。奥对了，我觉得对方既然是吸毒的人，这里正好是医院，是不是可以查验一下他们的血液呢？” “这个你放心，我们已经安排人查了，但整层楼的人都没有问题，对方有可能是第一次或者是替人购买，甚至有可能打算高价转卖，这都不好说。这样，我们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安排故意让片区警察以附近发生盗窃案，嫌疑人潜藏进医院为由进行的出警调查。反正现在基本锁定了你的那个屋，你一会和守义同志一起回去，然后你们两人相互配合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还有，刚才韩金龙的父母和王禹的妻子都已经来到医院，被我们暂时拦了下来，经过我们对对方逃跑路线的沿途搜查情况来看，毒品应该还在对方手上，那他一定在想办法把毒品弄出去。这样一来探视人员就很可疑，在医院片区警察不太好进行全面仔细的搜身。请你一定要配合好守义警官，留意来访人员！” ‘这什么情况，住个院以为可以歇歇，怎么还遇到这种事情。哎，尽力配合。’ “好的凌队，您放心，我会认真配合好张警官的！张警官，您刚才已经问过他们昨晚的情况了？” “嗯，我在你醒之前，我已经初步询问加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物品，从他们那里没有发现可疑物品。住在1号床的苗仝浩说他自己在昨天你睡后没多久自己也很困，就睡着了，一觉睡到9点多，徐和庆医生来跟他说昨天检查的情况他才醒过来，晚上发生什么事他不知道。2号床的王禹说自己是最后一个睡的，你们其他三人睡着后，他和徐大夫又聊了会天，然后徐大夫离开后，他才睡。不过也是睡的很死，是上午被我叫起来的，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3号床的韩金龙，虽然他未成年，但是我有些怀疑他，因为我认识他，他父母对他缺少管教，导致他经常跟我们这片区一下混混在一起，可能会沾染上一下坏习惯。他说自己是在听王禹和徐和庆聊天的过程中睡着的，一直没有醒，直到我叫醒王禹的时候，他才听到我的声音醒了过来。” “合着就我一个人一直睡到中午啊。看来，我是太累了。哎呦，您走慢点，我这伤口深，走太快疼。” “哈哈哈，勇擒凶徒的英雄怎么能怕疼呢。你们睡的死，不怪你们自己，我刚才已经跟徐和庆大夫确认过了，为了让你们的伤口更好的愈合，所以医生和护士们都不希望你们乱动，晚上给你们的药里，都有些助眠的成分。估计你们是喝了以后，才睡到昏昏沉沉的。” “我说这两天我都睡的很死，不对啊，我刚来的时候晚上也没睡这么死啊。” “你就相信徐大夫就好了，他是这医院的名医，人家刚才也解释了，刚来的病人需要仔细观察情况，医生和护士都会半夜进行医疗检查，你现在已经处于恢复期，更多的是需要休息。” “奥，这样啊，我明白了，说回案件。张警官，我觉得小韩是个好孩子，他只是缺乏父母的关心，我和徐大夫还帮他找了心理医生，利用医生去劝解他的父母呢。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犯案，而且还是个孩子。” “我也不想一个孩子是购买毒品的人，一旦碰了毒品，这人就完了。我只是初步的怀疑嘛，而且，韩金龙好像并没说他怎么受的伤？这一点也有些可疑啊。” ‘这倒是，回头需要配合张警官给问出来，或者想办法引导一下他。竟然有人敢当着我的面干这种事，等我把他揪出来给他扒层皮。’ 第4章 检查 “各位各位，刚才张警官跟我说了，他说昨天医院斜对面的珠宝店失窃了，嫌疑人跑咱们医院来了。这会所有病房都排查呢。” “你这觉是不是睡迷糊了，刚才人家张警官进来的时候就说了，我还特意跑出去看了看，整层全是警察，你要是说出点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们还能震惊一点。” ‘这王禹什么意思，不知道的东西？难道说他想暗示是不是关于毒品的事？张警官这眼神，让我配合他演戏？’ “王禹先生，小张警官毕竟是受工伤住院的嘛，我们肯定是想让他以休息为主，这种小事我们片区警察自行调查就好。” “守义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发生案件，大家就要齐心协力尽快破案，所有公民都要积极配合嘛，早排除一个错误答案就会为案件的侦破增加一份破获的台阶啊。张守义警官是涉案警官，有纪律不能跟你们透露情况，我可以啊。我告诉你们啊，昨天失窃的珠宝店，丢了一堆东西，什么金银项链，翡翠玉镯子，钻石戒指，能带走的几乎都被嫌疑人带走了。刚才我看了看现场的照片，好家伙，整个店被砸的是支离破碎啊。” “珠宝店的安保措施不应该十分到位嘛？摄像头、保安、大的钢制护栏还有警报器应该应有尽有，怎么着就这么被歹人突破了？” ‘这王禹怎么问题这么多，真当听书呢，还是故意在这找茬啊。’ “王哥，你别打岔啊，要不说得出动这么多警察呢，嫌疑人手法熟练，刚才你提的那些安保措施，都被他破除了，监控和所有的警报防护系统被破坏，楼上的保安也被下了迷药。所以这次我们警察才这么重视啊。不过，他做完案出门的时候正好被巡逻的警员看到，只能放弃沉重的袋子偷摸跑进了医院住院部这块。但因为对方一直隐藏自己的，所以摄像头没怎么拍到他。根据张守义警官他们对失物的统计，虽然大量的珠宝首饰都被嫌疑人丢在路边，但是有几袋钻石还是被他拿走了。我觉得啊，咱们哥几个让张守义警官他们赶紧搜搜咱们屋的所有地方，越早排除嫌疑越早解脱。” “啊，这样啊，我没问题，我支持，赶紧先搜我的身，我老婆刚才给我发信息说她在门口都等急了。” “嗯，是啊，我也支持警察同志们赶紧行动，要不然就派人一块进行搜查，我也可以第一个接受搜查的，你们看，我这水杯、饭盒里啥也没有没有” ‘这俩人看着挺配合的，小苗还主动拿出自己的物品给我们展示，但是会不会贩毒已经将毒品藏在其他地方了呢。还有小韩为什么已经不说话，咦？他怎么有些害怕惶恐的表情？是被案件吓到了吗，还是怎么回事？’ “小韩，小韩？怎么回事，怎么失神了啊。你的意见呢？让警察叔叔们赶紧搜一下咱们屋子怎么样？” “斌彬哥，我，我没事，可以的，可以，我随时接受搜查。” ‘小韩看来是不知道怎么受到惊吓了啊，现在孩子的心理素质都这么差的嘛？张警官回来了，怎么只带了3个人，一人搜查一个？不搜查我？’ “守义哥，你带3个人来，是一人查一个嘛？” “对啊，正好对应他们3个嘛。” “万一嫌疑人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把东西藏我那怎么办？” “奥，没那可能，趁着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把你那搜查了一遍了，你要不放心，等他们谁完事了，我再让他们去查一遍就好。” “啊？不是，我，你们真是可以啊，我就没有隐私了吗？那我用不用搜身啊。” “大功臣，配合我们破案是义务，搜身也不用了，我趁着叫醒你的时候已经搜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刚才张守义警官边叫你边摸你身体我还以为他是个变态呢。哈哈哈哈额，不好意思张警官。” ‘这个王禹，一个经商的人，嘴怎么这么欠，是不是故意挑衅我们警方啊，他看到了也不制止一下。’ “哈哈哈哈，所以斌彬老弟，你放心就好，我们就在这赶紧盯着他们搜查完，就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了。” “呵呵呵呵，我真是谢谢您守义哥。话说，昨天晚上我睡着以后，你们最晚一个是几点睡啊？” “应该是我，我记得徐医生走的时候是9点半多，我应该是在10点之前就睡着了。因为我吃了药了嘛。” “啊？吃了药？” “对啊，奥，你来的晚，可能徐医生没跟你说，他说为了防止我们乱动，晚上会加一些助眠类的药物，让我们睡的更香，所以我们都是临睡前才吃。” ‘靠，为啥没有人告诉我啊，我吃完饭就吃药了。’ “那昨晚你们确定都没醒过嘛？” “我反正没醒，我睡的不比你晚多久，我也是提前把药吃了。然后一觉就到了天亮。” “报告！王禹先生的物品和身上已经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床铺、橱柜上下和周围也都检查了，没有任何发现。” “你看，我的嫌疑是不是就排除了啊？我还担心我那条镶着钻石的腰带被你们当成赃物呢。那是假的，撑门面的。” “王禹先生这点您放心，我们的人还是十分专业的，这样，为了表彰您的配合，我看您暖壶的水都凉了，我让人去给你打点水。” “不用不用，哎呦，这你们太客气了，拦都拦不住。” ‘呵，这张警官还挺会演，是不是担心嫌疑人把毒品溶进水里啊。不过医院的水质确实不咋样，表面看起来确实像是有东西溶在里面一样。’ “报告！苗仝浩先生这里也已经搜查完毕，未发现有可疑物品。” “几位警察叔叔，我水壶就不用打水了，这医院的水质不好，我都是喝矿泉水的。” “嗯，行，那就口头感谢你一下你，那个小郑，你再去把卫生间搜查一下，以防万一。” ‘我正想说让张警官注意一下室内的卫生间呢。但是如果毒贩担心暴露把毒品冲进马桶里，这不就无从查证了吗。今天这个活，不好弄啊。’ “老公！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警察啊，我一开始以为是来看斌彬警官的，结果说是来查案的？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啊。” “住嘴，瞎说什么糊话。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几位警官，这位是我的妻子，高红。” “额，您好，警官。我刚才跟我老公开玩笑来这，别在意。他很老实的，不会犯法的。” “原来您是王禹先生的太太，刚才您进来的时候已经都听说了？” “是啊是啊，大门口的警察已经跟我说过了，而且我也做了全身的搜查，警察们认为我没有任何问题了才把我放进来的。” ‘这么说来，缉毒队那边已经确认高红这里没有任何可疑物品，那只要等她走的时候再仔细搜查一遍就可以了。嗯？张警官把脸凑过来干嘛？有啥事说嘛？’ “斌彬，等会你可要盯住他们俩，目前有两种可能性，一个是嫌疑人通过这次探视把毒品带出去。第二个可能昨晚嫌疑人将毒品藏在回来路上的某处，可能会通过话语暗示对方，然后让对方去取。” “守义哥，如果是第二种的话直接发短信告知不就好了嘛？” “情况特殊，他们手机都在我们监控中，目前看他们都没有发出过那种类似的信息。” ‘我去，手机都监控上了，我的会不会也监控上了？’ “别瞎想了，赶紧去听他俩说啥。” “嫂子，这几天您是不知道，禹哥跟我们念叨您好久了，说是您再不来，他可就发霉发臭了。而且还担心您和孩子在家会不会挨饿呢。” “是吗，这么说来，他还有点良心，还知道挂念我们孤儿寡母的。” “老婆？我啥时候没有挂念你们啊，可倒是你有没有想着我啊。人家都有个送饭的，我这孤家寡人一个躺在医院，我都快抑郁了啊。” “哎呀，好了好了，是我不对，这不是孩子马上期末考试吗，她那是国际学校，考试结束后有个舞会，我去购物街给她买舞会的衣服来着，这不就耽误了一两天的时间嘛。” “购物街？新的旧的？” “新的啊，那里东西都是牌子，穿着有面。” “红红啊，我给你推荐医院旁边那个旧的购物街，虽然店铺老旧，但是里面东西多，而且便宜，你一会可以去看看。” “医院旁边还有购物街呢？行，一会我看看。你咋知道？” “这不是昨天出去买饭吗，就走到那边去了，有一家叫‘刘记包子铺’的包子不错，我吃了一个很香。你一会去看衣服的时候可以尝尝，给宝宝也带几个回去尝尝。” “行，那你要换洗的衣服就这几件？你身上这件用不用哎哎哎，你干嘛啊，大庭广众就开始脱衣服啊，害不害臊啊。” “哎呀，整个屋里就你一个女的，还是我老婆，我当然可以脱衣服了，身上这件也发臭了。都一块带回去洗洗。” “禹哥，嫂子，等会出去的时候到大门口可能还会有警察搜身啊，到时候你们别在意啊。” “啊？出去还要搜一遍啊？” “哎呀，你个婆娘懂个屁，这个事很大，好好配合警察同志工作就好了，快走。” ‘可以，给守义哥一个眼神就他就明白我要干嘛。已经把脸凑过来了。’ “医院旁边的旧商业街，有一家刘记包子铺，还有几个买孩子衣服的门店着重排查一下。” “好的，外面传信，韩金龙的父母来了，我去通知缉毒队那边，你在这盯住。” “龙龙，妈妈对不起你。” ‘嚯，刚把一个能喊的高红送走，又来一个赵鹤华。’ “龙龙，今天感觉怎么样？”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我今天感觉还可以。您这是怎么了妈妈？” “昨天一位心理医生联系了我们，跟我们沟通了一晚上，我们我们就来看看你。” “孩子，你把不好意思，我跟你说，医生把我们都说哭了，我们这才反应来，我们原来做的不对，不该把老是把你自己丢在家里。原来家里穷，所以我和你爸拼命工作挣钱。现在家庭条件好了，可是，我们却跟习惯了一样，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也就只能维持忙碌的生活了。” “咳咳。韩哥，嫂子，虽然您二位比我大，但是咱们都是经商的知道这一行的辛劳，不过我觉得，对孩子的陪伴尤为重要，他们处于不同的环境里，会受到外界各种影响，有好有坏。这时候就是需要做父母的去帮助他，引导他，协助他和陪伴他，不能让他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独自面对社会的未知啊。” ‘吆喝，王禹有时候说话不靠谱，有时候说话很到位啊，看来发挥属于上下波动型的啊。’ “龙龙，我跟你妈决定了，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先带你去外面旅旅游，去南方，正好你也是寒假期间嘛。” “爸，妈，我” “孩子，不用哭，也不用多想，都是我和你爸的问题，接下来，我们多来来陪伴你。” ‘徐医生找的这个心理医生可以啊，一晚上的时间就把小韩的父母教化了，太神奇了，回头我也去看看。这小韩一个劲的看我是什么意思？他有话要说？不想当着他父母的面？’ “啊，禹哥。” “斌彬警官，人家正团圆呢，你这么大声的叫我干嘛？” “我想问你饿不饿啊。我自打醒了以后还没吃饭呢，都中午了。” “是有点饿，要不你跟警官申请一下，让我出去买点吃的？” “别别，各位，我的儿子这几天这里多受大家的照顾，这顿饭我们来。走，老婆，咱家去买吃的去。” ‘这韩先生和太太还挺活络的，真好说话。好快的出门速度，守义哥应该会派人跟上去的。’ “斌彬啊，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那话点人家小韩的父母啊。” “王叔叔，您不用在意，我我有话想跟斌彬哥说。” “说，小韩，我听着呢，你可以绝对信任你斌彬哥我的。” “哥，我，我想问一下，被抢的珠宝店是不是西边拐角那一家？” “额啊？珠宝店？额，对对对，不会是你父母开的？！” “不是不是，是这样的，我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是因为，我，我自己我自己刺伤的。” “啊？小韩，你这是怎么回事，自残可不是好行为啊！” ‘这王禹又多嘴。’ “金龙，别急，慢慢跟哥哥说，旁边的这位警察叔叔也可以为你主持公道的，你为什么要自己伤害自己呢？” “哦，是这样的，我爸妈几乎每天都看不见人，没有人陪我玩，我就没事老是跟附近的一些一些混社会的朋友玩，我开始很羡慕他们的什么，无拘无束，想干嘛就干嘛去。后来他们知道我家里有钱，就开始冲我要钱，我把我爸妈给我的钱都给他们后他还还想我要，我拿不出来就打我，还说让我去帮他们抢劫，说的就是去医院西边拐角的那家珠宝店，他们说他们认识里面的保安。我很害怕，但是我父母又不管我，我找不到任何人帮助。我不想犯罪，就在家拿刀子把自己扎伤，然后住院了。珠宝抢劫肯定跟那些人有关，我知道他们的计划，没有提前给您说，是不是算是从犯啊。” ‘我的天，还好小韩是个内心善良的孩子，没被那些混混带坏。不过这也太巧合了，我想想怎么说嗯？守义哥什么时候进来的？’ “韩金龙啊，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知道珠宝店被抢后，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那跟的那些人，他们已经被我同事都控制了，但是应该不是他们做的。如果你有详细的信息可以跟我说说。” “是吗！太好了，我还以为是我导致的珠宝店被抢呢。张警官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但是请您别告诉我的父母行吗？我害怕他们知道以后对我失望，又离我而去。” “放心。” 第5章 诊断 “我说守义哥，我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呢，这来回被你们从床上拖出来，回头又崩了线怎么办啊。” “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啊，伤口崩了我来给你治疗。原来当兵的时候我天天帮我战友缝衣服。” ‘缝衣服？这不得把我弄死啊，这破事赶紧结束。’ “守义哥，还是不劳您费心了，您说说，是不是新的信息了？” “我们根据韩金龙所说，又跟那几个混混聊了聊，基本可以确认韩金龙的话没有问题。但现在出现一个问题，屋里我们翻遍了，都没有毒品的痕迹，而且刚才外出的王禹老婆和韩金龙的父母那也没有收获。等于嫌疑人买的那几袋毒品消失了。” “那有没有可能嫌疑人中途把毒品丢了？” “缉毒队的同志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已经和我的人重新对那段路上的角落开始检查了。” “那，从监控中你们看到嫌疑人回到我这个病房以后，到你们来，就没有其他人来了？” “医院外的人就没有来的了，早晨的时候徐医生和查房的护士进去过你们的房间。他们那我们也搜查过了，虽然就那几小袋毒品很好隐藏，但是我们搜查的很仔细没有那几袋毒品的影子。” “这几个人的照片都拍了吗？让被抓的那个贩毒人辨认一下不行吗？” “别提了，那人本来就是哑巴，而且听力和视力都不太好，又是文盲，死活不配合，照片摆在他眼前，他一直摇头，表示不认识。我怀疑是贩毒集团故意找这样的人来当对外的点，这样即便是被抓了，也会给侦查造成不小的难度。” “你们在这呢，为啥不来我们小屋啊。” ‘凌队长还没走呢？是不见毒品不撒手啊。’ “凌队好，我和斌彬想探讨一下。毕竟病房里外都翻了一个遍了，也没有那几袋毒品的影子，我俩担心会不会是嫌疑人把毒品扔了路上或者倒马桶里了。” “应该没有，刚才派出去的人又跟我汇报，他们沿途仔细找了一遍，没有任何线索。至于有没有倒进马桶里我就不敢确定了，如果已经涉毒人员能经得住诱惑，自己销毁毒品，那还真得高看他一眼。” “毕竟无处可逃了嘛，被堵在医院里，如果留在身上或者藏在自己附近很容易被搜查出来啊。” “斌彬你这么说也有可能，所以现在只能尽力去找找试试了，你们那边也拖不了太久了？再最后努力一下。对了，被抓那个毒贩表示，最近在他那买毒品的人数算上昨晚那个至少应该有3人，还有另外一个男的和女的。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再从其它购买毒品的人那下手。” ‘我也没办法，现在我只想赶紧躺下，身上的伤口好疼啊。’ “我们先回去了，韩金龙的父母应该快买饭回来了。斌彬的伤口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好啊，这么一会头上都开始出汗了。” “谢谢守义哥，我这会确实不太舒服。” “徐大夫？要紧嘛？” “还好，问题不大，但是接下来张警官应该要多在床上躺着，这样才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那没问题，我把他的游戏机带来了，他躺床上也可以玩玩游戏消磨消磨时间了。” “哈哈哈，李警官，您和张警官的感情还真不错啊。” “哎哎哎！徐大夫，您可别多想啊，我和李殊只是同学同事关系啊，没有其他的啊。” “你们现在年轻人想法咋这么活跃，人家徐医生也没说别的啊。小苗，小韩你俩可不能跟他一样啊。” ‘我为什么有时候这么不想跟王禹说话呢。’ “王禹哥哥，我只是开玩笑，请不要上纲上线。李殊，把帘子拉上，咱来玩游戏不搭理他们。” “好好，那，徐大夫，您慢走，我陪我兄弟先玩会游戏了。” “走了吗？” “走了，说说，啥情况？” “你小点声，我这病房可发生了不得的事了” “这么说刚才走的那些警官都是来查毒品的？” “嗯，是啊，问题是特邪门，啥也没查到。” “被销毁了？” “你看，我第一反应也是，可是缉毒队的凌队不相信。让我继续查配合努力调查呢。” “缉毒队领队？看来人家也没指望你啊，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你。” “啊？别玩谐音梗，人家姓凌，凌队，什么领队。耳朵不好使啊，是不是让我写下来你才能” “两位警官，你们先别玩游戏了，跟我们讲讲啥情况，珠宝到底找没找到啊。这大中午的来一堆警察，又是搜查又是询问的，我们好奇啊。” ‘又是这个王禹，你瞎好奇什么劲啊！’ “李殊，把帘子拉开，我跟他们聊聊。你们就这么好奇嘛？这可是个案件啊！万一有啥信息被泄露了，你们担得起吗？” “那，张哥，您还是别讲了，我不想听了。” “对嘛，你看人家小苗，这才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盗窃案有什么好泄密的？而且外人都走了，也不会有别人来，小韩的父母回去给他包饺子去了，晚上才来呢。说说。” “先别让我说，你们啥想法。我听听先。小韩，你先说。” “我？我没啥想法，只要不是那些人干的，跟我扯不上关系我好，别的想法没有了就。不过这贼往医院跑我觉得他挺有想法啊。犯了案，不往人少的地方跑，专门那人多去哪。还是这种一般看起来就会有警卫很多的地方跑。我认识的那些人，做了坏事就骑车往郊区躲起来。” “嗯！小韩你小子很有做警探的天赋啊，这说明什么啊？说明要么罪犯提前就规划好了路线，要么就是医院的人。” “奥，这么着，也对啊。那着你和小韩这么说，目前警方怀疑是医院里的人？” “怎么又让我说了，你说，禹哥，我先听听你的看法。” “我对盗窃逃跑的路线不感兴趣，我觉得能出动这么多警察来进行搜查，那家珠宝店肯定丢失的珠宝价值不菲。虽然你说是几袋钻石，我觉得肯定个头不小，数量应该也不少。弄不好，值个几亿。所以我建议啊，如果你们怀疑是医院里的人作案，那我觉得最好是在加大搜查力度，大个而且大量的钻石想藏起来不容易啊，说不定就放在最明显的地方呢。” “嗯，有道理，想把钻石藏的滴水不漏还是真等等，我没说过丢了什么样和多少钻石对？” “对啊。” “那小苗，你那时候为啥会主动抓起你的水杯来给我们看呢？” “啊？这怎么突然说我了啊。我，我当时以为钻石就是那种小小的，我就随手拿起水杯给警察看了看。” “这样啊。那你对这件盗窃案什么看法呢？” “我的看法，我觉得，可能那些钻石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在这里？你的意思是被转移走了？” “额，是的，我认为罪犯害怕心虚，会把钻石转移出医院。” “所以你认为罪犯是医院里面的人？然后偷盗完再将钻石转移出医院？” “对啊，我是根据您说的认为罪犯是医院的人得出的结论。” “嗯，是啊，我现在也这么认为。没事，不着急，慢慢看。” ‘这小苗的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啊，我得再试探一下他看看。’ “哎呀，什么慢慢看，你赶紧说说你们那边目前到底是啥情况。” “行行行，王哥让我说，我就赶紧说。我们其实已经揪住盗窃犯的尾巴了，他跑到医院的路上，遗留了一些线索。至于线索内容嘛小苗！” “啊？怎么？咋了？我？” ‘这反应看来他心里确实有鬼啊。’ “没事。我就是告诉你，让你把你手边的门关好，让外人听见就不好了。” “哎呀，快关上快关上，你突然喊了一下小苗，也把我吓一跳。” “哼哼哼，没事没事。我继续说啊。线索的内容就是监控录像，现在监控录像的这么多，而且影像的科学技术这么发达，我同事说他们已经开始对拍到嫌疑人的画面开始进行技术处理了。到时候嫌疑人的面孔啊，衣服啊，就会很清楚了。” “哎呀，瞎吹什么牛啊。没有啊各位，我们公安的技术也没那么厉害，时间是晚上而且又是高速奔跑，所以面孔肯定是看不清了。不过，衣着什么的肯定是可以看清楚的。” ‘嘿嘿，还是李殊和我配合的好，立刻知道我说这话什么意思。’ “啧，你们拆我台呢，衣服看清楚了，不就相当于面孔看清楚了吗。” ‘这么以来，不管是谁，肯定会想办法处理自己的衣服。就凭我们现在的布控，只要对方有动作，我们就会知道。而且，我还需要留一个动作。’ “李殊，帮我个忙，扶我去趟徐医生那，我伤口好疼啊。” “啊？伤口疼？说两句话就开始疼了？你躺那，我去帮你叫。” “不用不用，小苗，你好好躺着，我让李殊扶我去就行了。而且我前天的检查应该也出结果了，我正好跟医生咨询一下。” “李殊，徐医生房间的门关好了吗？你把徐医生看住了，我去给凌队长打个电话，我有重大发现。” 第6章 开药 “喂？是凌队长吗？我是张斌彬，您现在在哪呢？” “斌彬啊，我在局里审讯昨晚抓到的毒贩呢，怎么了？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发现目前还不好说，我想问一下，咱们人进行搜查医院的时候主要目标是什么啊？” “主要目标？当然是昨晚被毒品交易嫌疑人带走的那四包毒品了啊。” “所以当时参与搜查毒品的警官目标都是找那几个小袋子？” “对啊，嫌疑人从我们抓到的毒贩这里拿走的就那几袋啊，你的意思说嫌疑人还从别的途径也购买或者积攒了毒品？我再重新安排人搜查一遍？” “那倒不是，我认为按照监控路线查到的信息，昨晚可能只有那么一起交易。而且，如果购买者是吸毒者的话，您觉得对方会销毁毒品或者，忍住不吸食毒品的可能性大吗？”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可能性应该不大，吸毒者一般都不会考虑那么多，他们经受不了诱惑的。” “所以，购买毒品后，吸毒者一般会立刻吸食对吗？” “对，基本都是，怎么了？” “那什么情况才会让一个吸毒者在凌晨拿到毒品后直到中午警察到来中间这么长时间的时间间隔中不使用毒品呢？” “额，你怀疑你屋里的嫌疑人已经将毒品使用了？很可惜啊，我们在你醒来之前就让医院以检查身体的名义对他们的血和尿都进行检查。没有发现吸食毒品的人。而且，如果他是替人购买，那就应该能从他那里或者他着急送出去的对象那里查到毒品，很可惜没有啊。也许真的是销毁了，感谢斌彬的协助，我会安排人对他们几个人进行后续跟踪的。” “不不不，凌队，您可能误解我的意思的了，您先回答我的提问，一个吸毒者在拿到毒品后，在长时间里没有使用毒品的原因是什么？” “好，我想想啊，或许，可能是他手边没有吸食毒品用的东西？” “这里可是医院啊，只要对方有心，什么医疗用具都能搞到啊。” “嗯也是，那就可能对方因为人多或者环境复杂，不敢吸食。” “这不可能，凌晨我们其他人都因为使用了助眠药物睡的死死的，正是对方单独吸食毒品的时候啊。” “那就只可能根本不是他自己吸食，而是替别人购买，在发现我们搜查后，主动销毁了。” “凌队，您先别急着下结论啊。一个吸毒的人怎么能忍住不使用毒品的情况您还没说完呢。” “怎么没说完啊，结合咱们这个案子，也只能有那两种解释啊，你都给我推翻了啊。” “就这么说，如果购买毒品的人，在购买后，就被限制住了人身自由，是不是也没法吸食毒品了？” “是啊，什么意思？对方医院后被其他人限制住了自由？他在病房里还有其他同伙？” “哎，我再问您一个问题，您昨天抓的那个人，他是不是一个吸毒的人。” “昨天就检测了，是个吸毒的，不过贩毒的吸毒也很正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沾染上了。” “那在本案中，我刚才说的被限制住自由的吸毒者，能有谁呢？” “没有嗯？你是说，那个哑巴是被我们限制的吸毒者，这就是那个购买者。而逃去医院的是那个毒贩子？不对啊，哑巴自己写的‘卖’这个字啊。” “当时您跟我介绍的时候，自己不都说了吗，他就是个文盲，身体五官的能力都不健全。如果有人故意教他，利用他们拼音字母相同而搞谐音梗，让他以为‘卖’这个字就是‘买’呢？” “哦那这其实是毒贩的伎俩，他们故意交给一个文盲‘卖’的写法，然后误导他这个字的意思。最终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来误导我们检查的方向？而逃进医院的其实是毒贩，他拿了钱却因为突发情况没有把剩下的毒品给哑巴，而是带回医院销毁了？” “前面推断的很对，而且我通过中午的检查突然想明白一个事，毒贩身上除了携带毒品这一明显特征外，其实还有一点和别人不同的，只是在现如今的社会看起来不同。韩金龙是个未成年的学生，他的父母提前把他需要的生活费用都放在了我和王禹那里，虽然是现金，但是数目都是固定的。王禹作为经商的老板，除了满身的名牌产品外，就是钱包里那几张卡和手机银行的余额特别吸引人的眼球，但是这不足以构成毒贩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他们为了方便绕开监管，一般都采用现金交易。我在的病房里，只有苗仝浩携带大量的现金，当时搜查的时候搜查官还问过他，他则以刚从哥哥和嫂子那里拿到生活费为由搪塞了过去。但是作为现代年轻人，就算是家境不是太好，那目前应该也会以数字经济为使用重心。不会出现大量的现金的。” “所以你凭现金这点怀疑他？” “不，搜查结束后，守义警官曾跟我说过，被抓的哑巴表示，这几天一直在和不同的人交易，有男有女。被抓前交易对象因为带着伪装，所以他没有看到是不是我们病房的人。而转变身份后，哑巴这几天则应该是一直在从毒贩那里购买毒品贩毒的人，有男有女，不只一个人，所以他们是一个贩毒团伙，有多个成熟的销售人员和途径。” “对，对，是有这么个事。所以苗仝浩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呢？今天不是没有人来看他吗？” “是的，今天确实没有，但是前几天，他的哥哥苗栋生和嫂子周梦甜一直是坚持每天来医院。” “哥哥和嫂子？所以，你认为他们这家人都是这个贩毒团伙的销售人员？” “是的，从目前线索分析，也只有这样才能跟哑巴所供的内容相联系。” “那刚才你说，我只说对了前面，这又是为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您刚才说，毒品被带回医院然后销毁了对？其实没有销毁，他们作为贩毒团伙，每天都往医院汇聚，而且在事情败露后，也能从容的跑回病房，应付咱们得检查。那就说明一点，他的根基就在医院。苗栋生和周梦甜来医院并不只是单单来看自己的弟弟，而是来拿货进行贩卖的。苗仝浩的受伤我认为和韩金龙的受伤一样，都是自己将自己扎伤，是为了他们有更好的理由来医院拿毒品。” “那那制毒的人是” “您也反应过来了啊？制毒的人只可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也就是医生或者护士了。而从昨晚到今天进入病房的人员来看，只有徐和庆医生和护士长，刚才他们两个的办公室我都去了。护士长没有自己的单独房间，他和其他护士共用一个屋子，所以不可能存放毒品。而徐和庆医生，他单独一人有办公室，而且，就在他座椅后面的柜子里，放着一大桶白色粉末的物品。他自己解释说那是泡茶用的砂糖。” “那你得给我稳住他！我现在就过去，千万别让他销毁证据啊！” “证据不只有那一个，哑巴那里，虽然他认不出苗仝浩的样子，但是他既然能供出之前参与贩卖的人有男有女这点，势必是见过苗栋生和周梦甜的脸，您可以把他们俩的照片给哑巴看看。还有，医院您放心，不用着急，看车慢点，我认识的最有耐心的警员正在坐在徐大夫的办公室‘问诊’呢，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大红花，这才有象征性嘛，凌队人真好，看来没少在魏局那里帮我说话啊。’ “小子，瞎想什么呢？让你照相笑笑，也不用把嘴都咧到天上去啊！” “哎呀，王师父！嘿嘿，我这不是第一次受到表彰太兴奋了嘛。话说李殊的表彰咋样了？他不跟我一块？我今天刚从医院回来上班也没看到他，人呢？” “李殊？人家的表彰是省里的，不跟你掺和。你就踏实的好好工作就好了，老是惦记别人干嘛。” “这不关心同事嘛。” “凌毅是被你灌了什么药，说你踏实诚恳，怎么到我这就是油嘴滑舌。行了，刚回来好好歇着，慢慢的在给你安排工作。你关心的同事李殊今天请假了。” “啊？怎么回事，刚获得荣誉经开始意志消沉，我得请假去找找他。” “消停待着，他联系上了你刘栋师父那个案子的相关人员，就是出狱移民国外那个人。说是有时差，今天好像打算通宵跟对方聊聊。” “真的啊，这太不够意思了，那案子可是我俩一起负责的，他竟然不跟我汇报进度情况。王队，请允许我” “一边去，什么也不允许，人家李殊一心扑在案子上，你除了动嘴还动啥了啊？正好，最后点活需要你帮忙，还是电子网络上的活，正好你的专长。网络安全信息技术中心那边最近有点忙不过来，近几年开始出现大量浏览国外不良网站的用户开始增多，而且大多数都是青少年，更可气的是根据网警那边查证，有些ip地址都是来自于公职单位，政府部门，大型国资企业，公立医院等等位置。这是情况比较复杂，市里决定展开‘百日治网’的工作，你伤刚好，就去支援一下。”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我对问一句，查到自己人怎么办？你刚才说李殊请假的原因，而且，您不还说有医院也出现他最近老是去医院看我，万一他正好是” “你怎么回事！哪有这万一那万一的，如果他是为了工作，那就没有什么啊。别犯浑，赶紧去，宋瑶刚才去外面发动车了，他去调取一个案子的监控，顺路把你送过去。” 第1章 休假 ‘您好，李警官。我通过朋友得知您在找我，当我详细了解您的所在地和工作后，我就明白您的意思了，您应该是想了解当年那起案子。哎，说实话。我自从移居国外之后，就努力忘记当年发生的一切，我努力融入当地的生活，认真学习，想要将当年犯下的过错从内心深处弥补。我移居以后，完成了自己的学业，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并且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也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只是我内心深处明白，我当年的所作所为，破坏了一个原本应该幸福美满的家庭。给他们亲人带去的只会是无尽的悲伤和恨意。所以原来我不敢和他们之中任何人有接触，我担心我内心深处的伤疤会重新被揭开。原本认为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疤，但是看到您还在坚持不懈的努力，让我自己的也获得了勇气。我决定过段时间回国去，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我想，我应该向那些因为我受伤的老人们道歉。我愿意去弥补我曾经的过错。由于我已经跟国内没有联系很久了，所以等我确定行程和到达国内后，我也想见到一些，当年的朋友和亲近之人，到时候希望可以得到您的帮助。再次向您表达敬意，给予我勇气，让我能够弥补我自己残缺的灵魂。’ “这邮件署名是‘丁，马丁’。估计当年的线人现在改了名字了，应该不会出错，毕竟是牛小姐帮忙找到的人。可是我都给他发了十几份邮件了，为啥不回复呢？这都过了快2周的时间了。他想来给师父那件案子的相关老人们道歉，还要走亲戚串门，是需要花费时间来准备，但是他应该提前跟我说啊，这不应该花费的是我的时间嘛。‘亲近之人’，啧啧，不会是初恋女友。” 新年刚刚结束，一场瑞雪笼罩了整个b市的面容。李殊今天轮休，最近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除了处理各类案件以外，由于李殊和张斌彬是警队的新人，所以有些文案工作都安排给了他们，但是，自张斌彬受伤住院，随后又被派到网络信息中心帮忙后，所有的文案工作都压在了李殊一个人的身上。他也曾跟张斌彬通过电话抱怨过，不过张斌彬似乎也在网络中心遇到了一些案件，一时半会回不来，不止如此，就连刘栋都去给张斌彬坐镇了，李殊只得自己扛下所有的工作。还好王勤力队长看出了李殊的疲惫，在完年后，第一个就安排了李殊的休假。 李殊得到假期后，先是陪伴了父母两天。因为工作性质，他担心影响父母的生活，就在父母的帮助下，在b市西郊的水库边上买一套新建的公寓。公寓小区还是十分气派的，只是不同于那些华丽的洋房和院落宽敞的别墅。李殊的购买的公寓位于小区最边上的高大商业楼内，这里是商住两用的房子，一共25层，每层10户。李殊住在15层的位置，而且因为是新交付的小区，虽然里面是精装修，但是大多数小区的住户还未入住，或者正在安排工人重新装修房子。所以李殊自己称自己现在住在一个出门都走路10分钟都见不到人和找不到商店的地方。虽然有些夸大，但基本情况也差不多，小区入住率还没上来，也就只有一些装修人员和保安，附近的底商则更是还没有入住的意思。 坐在大飘窗边的李殊默默的远眺窗外，他正在犹豫还要不要再给那个丁马丁发个邮件，刚才重新阅读了一遍马丁的邮件后，让他冲动的又编辑了一封询问的信息，只是在准备结尾的时候被整栋楼四周传来的装修声音给打断，他的思路出现断层。他想起好朋友张斌彬的告诫，让他不要着急，劝他最好先跟刘栋师父说，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待这个丁马丁。可是他却组织不出什么好的语言跟刘栋汇报这个事情。 “还是先别发了，过两天上班后，我先想办法跟师傅讨论一下情况，在决定。斌彬说的对啊，这毕竟是师父这几十年来一直在追寻的案子，从这个丁马丁的邮件看，当年的案件可能跟我们的推迟差不多啊。”李殊自言自语的将面前的电脑合上，他喝完手边的茶水，站起身走到床边，一头栽了下去。 “还是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一下。哎，不知道牛小姐现在在干什么，我得把她帮我找到丁马丁这个事好好把握住，挣钱能把她请出来吃饭”结束工作思维的李殊，瞬间被生活的乐趣和希望给占据。他脑海里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只是却没有一刻放弃过思考，尝试放空自己的大脑。 “咚咚咚” “咚咚锵咚咚。”李殊此时的脑子里出现的一片敲锣打鼓的场面，长长的车队从远处驶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身边，她似乎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咚咚咚”李殊被吵闹的声音吵的听不清对方的话，生气的他挣扎着起来想让声音停歇。 “小点声，我都我靠，我竟然睡着了，还做了梦。”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李殊吓了一跳。看到来电号码后，他急忙接起了电话。 “什么情况！你爸你妈说你应该在家，我怎么敲不开你的门啊，就算是休假，你也得记得你是一名警察，要保持好警戒心理啊。” 没等李殊开口，王勤力就对着李殊一顿教训。这下李殊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锣鼓声，是大门传来的敲门声。 李殊急忙穿好衣服，打开自己的房门。 “王队长，实在是不”面前的场景让李殊有些惊愕。原本只有王勤力一个人的李殊，却发现门口还有宋瑶和片区的负责人曾警官。 “怎么不欢迎我们啊，还是你家没准备这么多人的拖鞋啊。” 反应过来的李殊紧忙把他们的迎接进屋。 “王队，什么情况，您怎么带人突袭我家啊。” “什么叫突袭你家，别说的这么难听。临时在你这坐会，站累了。而且，顺便来了解一下情况。” “啊？站累了？了解情况？是出啥事了吗？” “嗯，确实，不过你现在还处于休假中，不用过于操心，我们问完就走。” 王勤力示意宋瑶跟李殊解释发生的情况。 “小殊啊，是这么着，你楼上16层的住户，一个名叫范馨茗的中年女士死在了家中。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到了现场发现，范馨茗被人在其家中用厨房刀杀死在卧室门口附近，家里橱柜都被人打开，且翻找过东西。目前正在对现场进行勘察，根据从物业那里了解的情况，你们这个小区是刚刚建立的小区，四周的监控设备还没有全部上线，就连电梯里的摄像头都没有开。仅仅只有小区大门的位置处有一个摄像头。而且，最近进出的人员比较杂乱，有很多的装修人员和保洁回收废品的人员。导致现在嫌疑人的范围不好确定。当我们想起来，你新家就在这里的时候，这不特意过来问问情况嘛。” 李殊听了宋瑶的讲述后，稍微反应了一会，“也就是说，我楼上住户被人杀死在家中了？” “是的。”王勤力斩钉截铁的说，随即他用那双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李殊，似乎希望从李殊那里得到一块肉。 “您别这么盯着我看啊，我想想，对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宋瑶补充道：“报案时间应该是今天的早晨10点多，也就是2个小时前。死者死亡时间推测预计是9点到10点之间，怎么样？你在那段时间有什么印象比较深的事吗？” “9点到10点之间啊，我想想啊，因为昨天晚上看了个电影，所以今天早上起的比较晚，8点多才起床，后来因为不想做饭，就点了个外卖，我记得我9点多下楼拿过外卖。对了，被害者长什么样？” 宋瑶侧头看了一眼王勤力，见对方没说什么，就把现场照片交给李殊查看。 “这就是被害人和案发现场啊。虽然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我下楼拿外卖的时候确实见过她，她当时在楼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我跟她点了一下头就上楼了，没说话。嘶，这这现场被翻乱，被害人穿着睡衣怎么这么像是刘栋师傅的那个案子啊。现场勘察的情况是”、 “小李！那件案件的现场没有特殊性，很多案子的现场情况相似，你接触的案子还太少，不要着急下结论，以免陷入主观陷阱里。” “奥，是，对不起队长，我刚刚还在研究刘栋师父的案子，所以有些先入为主了。” “不用道歉，现在你不是参与案件的警官，你现在是一个案件的受访人员，只用好好回忆今天的情况就行了。” 李殊听到王勤力的话表情有些落寞，但是没有持续太久，他就调整好状态，继续开始汇报情况。 “我看一下手机记录订单显示的结束时间是9点13分。当时我的手机也弹出过提示信息，所以我确定我是在9点10分到9点15分钟之间看到的被害人。” “嗯，很好，就被害人遇害的时间大致就可以确定到9点15分到10点之间了。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其他的发现，我记得她好像当时手里拿着几张比较皱褶的纸，上面折痕很多。” 李殊说完，王勤力示意旁边的曾警官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搜查人员。 “别的我当时就没有留意了。我回到家后，就自己边吃边开始思考额，做些别的事情。她家是在我家的正楼上嘛？” “她家是在16层但是看户型应该是在你旁边的那户楼上。不过整栋楼里没几个人住，所有想问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您几位也听见了，别说我这个楼，整个小区都在哐当哐当的装修，我实在分不太清楚当时的声音来源。”李殊认真思考聆听了一会，无奈的跟他们说。 王勤力和宋瑶又在李殊家里坐了一会，见实在得不到有效信息后，正准备起身离开。这时候，刚才出去的曾警官回来了。 “王队，死者家里没有发现刚才李警官说的那几张纸，我也安排人去周边的垃圾桶里找了，我们虽然发现了一些文件，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用处，已经安排人送回局里了。还有，我们查到死者的基本信息了，她是本地人，因为高中的毕业后家里贫困，父母把所有资金供给了她的两个弟弟，让她出去打工贴补家用。就是那段时间她跟一些不良混混结识，开始从事色情行业，后来家里知道后，就跟她断绝了关系。十几年前她跟一个货车司机结过婚，对方发现她依旧从事色情行业，不到一年时间就离婚了，随后她也一直以此行业为生，不过一直都是单独一个人，没有加入过团伙组织。” “那有可能是嫖客杀人？” 宋瑶在一旁进行推测。 “这还不好下定论，不过从她身着睡衣的状态来看，很有可能啊。奥，对了，时间上在李警官的基础上还可以更精确。她的邻居正在进行装修，有两个工人正好在隔壁的房间里，有一个人说他在9点多分开始装修打眼，在9点40分的时候听到被害人家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就时不时传来东西掉落碎裂的声音，最后一声应该是50分左右的时候。而另一个工人从10点开始就因为他施工工序完成，到楼道里抽烟了。一直到我们到达案发现场，他都在那里待着，没有看到什么人从被害者家里出来。” 李殊听后急忙发问：“那报警人是那个工人吗？” “不是，报警人用的虚拟电话报的警，我估计可能是犯人自己故意报警。” 保持沉默的王勤力开始发言：“所以，目前我们初步推断被害人的被害时间应该在9点40分或那之后，而嫌疑人在40分时开始翻被害人家中物品，50分左右离开被害人家。” 几人点头认同王勤力的对推断。 “曾警官，请您加派人手，对这个小区的所有人员进行走访。宋瑶，你再去现场，跟鉴识人员沟通确认现场和尸体的具体情况。刚才魏局给我发信息，让我紧急回去一趟，你们先加油。啊，小李啊，你不用如此紧张，你要记住，放假的时候就要好好放松，这两天没有的任务，乖乖在家休息。如果真需要你帮忙，到时候我会跟你说的。走了。” 李殊送三位警官出门上电梯后，自己一人有些无所事事，虽然王勤力队长命令他继续休假，但是他此时显然已经没有休息的心情了。他想强迫自己倒在床上继续睡觉，但是整个脑子已经如同乱麻。他急忙打通张斌彬的电话，想跟好朋友讨论情况。只是张斌彬没有接听，李殊也只能发信息给张斌彬，希望他能平复一下自己慌乱的内心。不然他的假期可能就会在混乱中度过了。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很快就打消了他的焦虑。 第2章 复工 一辆深咖色吉普车停在了李殊家的单元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下车，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栋哥，过来了！” “王队，情况如何？魏局打电话让我过来接替你，他说你又另一项重要工作。” “嗯，魏局那边还没跟我细说，只说是有个新案子好像。这里的情况目前看，像是因为嫖娼引发的案件。死者从事性工作，因为找不到亲属，不好确定死者家里是不是丢失什么财物之类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商业案件呢，刚才我回了趟局里，看见物证人员拿着一堆从被害人家里找出来的文件。我看到有一堆英文文件，我以为是商业资料呢。” “那些文件刚才局里的人分析过了，都是些网上下载的英语学习资料，没有什么价值。不过刚才李殊说，他曾目击到嫌疑人拿着一些有折叠痕迹的纸站在楼下，那些纸没有找到。” “李殊？哦对了，小殊的新家在这个小区”刘栋再次环视四周；“这小区明显还没装修到位啊，他就直接过来住了，还真是心急啊，我记得他说他们这个小区连监控都还没有完全上线？” “是的，这个问题得好好的找找他们开发商，刚才物业说在刚建好做交付的时候所有监控都测试开启了。但是后来因为大多数业主想等到春暖花开之后再搬家，所以他们就把监控先关闭了。” “哼，得了，那监控录像基本没戏了。” 王勤力用力的点点头，随即和在场人员打了声招呼，就开车返回了警局。 刘栋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他让曾警官去找物业要小区大门口的监控并查找，看看能有什么收获。安排宋瑶去参与走访周边的住户，看看有没有人能提供信息。自己则率先对楼的周围四处进行搜查。 局长办公室内，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和魏局交流着什么，敲门声响起，王勤力在征得局长同意后进入了房间。 “勤力啊，这位是咱们b市银行的行长张其亮，他今天过来跟我反应情况，说他们支行的一位女员工这一周时间已经上报过好几次自己被跟踪的情况。当地片区警察也安排人员探查过，但是毫无头绪。” 王勤力听到这里有些不高兴，女员工怀疑自己被跟踪？就让一个队长从命案现场扯下来，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看出了王勤力的不满，这位张行长急忙解释：“王队，是这样的，我知道您工作很忙，但是我们这个女员工她的岗位比较特殊，而且，每天接触到的都是一些机密文件。所以小姑娘自己比较害怕，就在自己的家里设置了一些反应措施，比如橱柜夹根头发或者贴个胶带之类的。这一周的时间她经常发现自己在家里设置的措施被人破坏，所以她肯定是有外人进入了她家，并打开橱柜进行了搜查。” “奥，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们的女员工刚才你叫她小姑娘？她很年轻吗？你们机密文件一个年轻的员工可以看到？” “是这样的，现在您社会情况您也知道，各方面都缺人手，而且这个小姑娘工作十分认真细心，而且为人也非常的正直，警戒心也很强。所以我们她才能在支行里接触一部分机密文件的。” “嗯，听您的介绍，这个女员工的反侦查意识和手段还是有的。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其实，本来我们也不想太麻烦警察，但是，她今天上午一直没有去支行上班，支行那边打电话找不到人，就安排人去她家里看，但是也没有人。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因为昨天因为工作需要，就把一部分涉密的资料带回家进行处理，所以” “也就是失去联系一上午了，而且还带着机密文件。你们按规定可以把机密文件带回自己家的嘛？” “规定是不行，但是她平时工作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而且又是独居，一个人回家将工作处理处理我们也就没说啥。” 王勤力不由自主的摇摇头，今天碰到的都是些明明有明确的规章制度，却还是私自进行一些违规的操作，才让警察的工作事倍功半。不过没办法，毕竟是局长给自己安排的工作，那还要认真执行下去。 “张行长，片区警察那通知了吗？” “通知了通知了，在他们的监督下，我们的人才进入的她家里，但是一切都很正常。片区警察也查问了四周邻居，他们说昨晚确实看到了我们的员工回家，但是今早没有看到她去上班。” “监控呢？” “她住在一个老旧小区，没有监控。” “大门也没有？” “有，但是像素非常低，几乎就是一堆方块。” “哎，行，这样，您先把对方的详细信息和照片提供给我，我安排人用天眼系统进行” 王勤力的话没有说，局长办公室的大门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魏局长示意来人进入。 “局长好，王队，不好意思，我打您的电话没接。” “啊？我刚才静音了。怎么了？” “额，我们又接到报警，离水库不远的地方发现一具女性尸体。是被人用刀刺死的。” “什么！快走！” 在离水库不远的一处刚建成的公园里，王勤力穿过人群，走到被警戒线隔离的尸体旁。身旁早已过来的片区负责人曾警官开始汇报情况。 “死者名叫蔡雅欣，包里的身份证证明了她的身份，我们查到她是b市银行支行的员工，准备通知她的同事和家人过来确认。一上午的时间，我的负责片区竟然发生两起命案，我怕是干到头了。” “行了老曾，先别惆怅了，你给魏局打个电话，他这会正跟b市银行的张行长在一起呢，就说张行长报的那起失踪案已经结了，现在变成凶手案了。” 急促的铃声让本来已经进入假寐的李殊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打开手机接听电话。 “小李啊，实在不好意思，你的假期可能泡汤了，我这需要你的帮忙，不过放心，回头在给你顺延补上啊。” 李殊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干练的答应王勤力后，立刻穿衣服下楼，往王勤力告知的地址赶去，只是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刘栋。李殊简单跟刘栋汇报了一下情况后，注意到刘栋的手上拿着一些带有折痕的纸张，可能因为年代长久，白纸已经泛黄。 “师父，这就是我楼上死者当时拿的纸！” “嗯，我知道，我从里面内容看出来，是她的东西了，刚刚在你们楼后面的垃圾桶里发现的，这会打算送去做做鉴定呢，这边的案子你先别管了，你赶紧去支援王队。” 李殊听话即刻告别了刘栋，赶到了王队身边。此时，案发现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张行长，这个人是您的员工吗？”王勤力看到李殊来后没有搭话，而是示意他跟在自己的身后。 “是，就是啊，小蔡怎么被杀了啊。这么好的姑娘，谁这么狠心啊。我的天啊，那是她电脑嘛？我能让人看看里面的数据吗？” “抱歉，这个稍微等等，等我们现场取证完，我会安排专人帮你们查看的。” 王勤力调来了今天参与调查蔡雅欣失踪案的片区警官，让他们详细汇报调查情况。 “几天前我们就开始对蔡雅欣进行保护，但是没有发现任何跟踪者，我们也跟她聊过，而且也去他家看过，确实是她设置的保护措施被人破坏。一开始我们得知她最近跟男朋友吵架，所以我们怀疑是他男朋友所为，但是他男朋友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盯梢范围中。直到今天一早，我们得的蔡雅欣失踪的消息后，马上就对她的家里进行了搜查，家里情况依旧和前几天去的时候一样，干净整洁，不像有被人入侵过的痕迹。而且，我还特意查看了她设置的那些小机关，也没有被人都过的痕迹。” “那这么说，再结合尸体的衣着整洁、没有打斗痕迹的情况，她有可能是自己或者跟认识的人来到这里的。然后再被人杀害的。”王勤力简单指明了现场的情况。 “我们也觉得是，因为今天按照失踪方向调查的时候，我们查找了周边的道路的监控，都没有被害人的身影，这点只能是她自己或者对这区域道路熟悉的人才能做到完美避开监控。” 李殊在一旁听后，发表了自己的疑惑；“避开监控的方法有很多，如果被害人是被车带过来的呢？” “我们也考虑过，但是我们刚才也通过信息中心的科技确认过，虽然死者小区的车流量比较大，但是工作日的水库公园附近车很少，也就七八辆，都不是来自死者小区的。” “你刚才说，被害人有个男朋友？”王勤力继续向片区警官询问， “是的，他有一个搞it的男朋友，目前像是无业，在家中接一些私活，我们调查了一下他，他平时基本不出门，典型的宅男。好像跟被害人是大学同学。但是感觉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也有可能这是他们吵架的原因。” 王勤力转向张行长和赶来的死者支行同事，“你们知道她跟她男朋友的事吗？” 众人纷纷摇头，只有一个女生弱弱的说道：“欣欣的男朋友我听欣欣说过，我感觉他有些变态，对欣欣的控制欲很强，而且，因为欣欣不论能力还是工作工资都要比他强，所以他一直很自卑，对欣欣疑神疑鬼的。经常怀疑欣欣身边的人，我都劝她赶紧分手好几次了。只是听说他拿刀要挟过欣欣，所以才一直拖着。” 王勤力听后，立刻安排李殊跟片区同事一起前往蔡雅欣的男朋友那里了解情况。 李殊在片区警官的带领下，一同来到了距离被害人家不远的一处老旧小区的楼下，他们按照之前调查过的信息开启敲被害人男友的房门。 数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来应门，此时对面的房门却被打开。“你们是什么人啊，找许珲干什么啊？” “您好，阿姨，我们是警察。”李殊边说边出示证件，“有些事情想跟许珲咨询一下。” “啊？他是不是做错啥事了？这个孩子从小老实不多说话，我感觉他心理有些疾病啊。” “为什么这么说啊，阿姨？” “这是小区原来是附近工厂的家属院，我跟他父母都是厂里的员工，所以从小就认识许珲。他初中的时候厂里失火，父母被烧死了。后来他爷爷奶奶就过来照顾他，但是许珲原本就沉默，从那之后我在见到他，就感觉他已经丢了魂一样，叫他他也不答应。后来他上大学了，爷爷奶奶就回到村里平房去住了。再后来大学毕业，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而且好像交了个女朋友，那时候人好变了一段时间，见着我们也开始打招呼笑了。不过，去年还是前年他不知道因为啥事被开除了，然后就躲在家里不出门，有时候也就是他那个女朋友过来才能把他带出门去。你说，这不是心理有疾病是啥啊。” “奥，那您知道他人在不在家吗？” “不在，昨天就看见他准备了一个行李出门了，说是要去外地旅行。” 此时李殊的电话响起，“喂？王队？什么事？” “找到她的男朋友许珲了吗？” “还没有，听邻居说是带着行李去旅行去了。” “哼，旅行，他的嫌疑很大，赶紧找到他，我们刚刚破解了蔡雅欣的电脑，里面的资料被人复制过，技术人员说复制资料的就是许珲，而且，虽然监控没有拍到蔡雅欣的行动轨迹，但是却拍到了许珲打车过来的影像！” “是！我们这就强行进入许珲的家里。” 第3章 会议 临近傍晚，冬季的白天时间短，前一刻还泛白的天空此时已经暗淡下来，此时的室内虽然昏暗，但是依然有不跟的余辉透过西边的窗户照射进来，使得人们还不想打开那几个晃眼的电灯。和室内色调相称的，则是室内缭绕的烟雾，让即便是相邻而坐的人之间也隔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如不过是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外来的人大概以为这里面正在进行集体修行呢。 明亮有力的声音穿透现场的气氛，将被环境衬托下更加压抑的空间击碎：“各位！现在不是沉默的时候。我们市今天连续短时间内发生两起命案，这是对我们的考验。正如刚才所讲，第二个公园女尸案我们已经有了嫌疑人，虽然李殊在对方家里没有任何发现，但是可以确定，这个人是个电脑高手，性格孤僻，可能存在精神急病等情况。我虽然已经安排在信息技术部帮忙的张斌彬坚守那里，帮助我们从各处的监控记录中找到嫌疑人，但是各位的日常排查走访也绝对不能放松。对第一个公寓楼女尸案，我目前没有什么头绪，走访被害人的同志也没有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不过刘副队长那里好像有收获，等会他从鉴定中心回来再跟大家汇报。好了，大家也别愣着了，说说想法。” “王队！这两个案子的发生距离十分近，步行的话也就不到10分钟。根据第二期公园女尸案的被害人遇害时间是10点左右，那我们可不可以假设，凶手是在公寓杀害范馨茗后再前往公园杀害蔡雅欣的呢？”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个人所为，将案件并案搜查？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目前并没有发现两个案子的直接关联，所以我还是希望大家当做单独个案来开展工作，后续如果有新线索，再决定是不是并案处理。” “王队，我有个看法，犯罪嫌疑人许珲会不会没有逃远呢？目前所有的远途交通工具都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这么半天的时间，在现在不是旅游或者务工的旺季，应该很轻松就能找到对方，但是始终没有发现许珲的任何踪影，所以我怀疑他跟我们玩等下黑，假装出远门，却在附近藏了起来。” “嗯，虽然这个嫌疑人性格和精神状态应该都有一定的缺陷，但他毕竟是上过大学，从事it工作。而且，他前几日跟踪蔡雅欣的能力来看，他的智商很高，并且拥有丰富的反侦查意识和手段。这样，大家也加强对市内各处宾馆的巡查。还有许珲亲戚的家里，也安排人去走访一下。” “那，宾馆用不用只检查价格低廉的？毕竟刚才李殊反馈，许珲的家境好像并不是太富裕。” “嘶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要全部检查。下午张行长说，被许珲拷贝走的机密资料，如果放在合适渠道上贩卖的话，会卖不少的钱。奥，对了，文件贩卖渠道查找的怎么样了？” “王队，目前我们盯的这几个渠道都没有动静，但是如果说嫌疑人走海外途径，可能就不好说了。” “海外途径啊，没事，一会跟斌彬说一声，他最近可一直接触海外的信息。” 随着各个侦查员的汇报和提问停止，会议室的气氛又回到了沉闷的状态。李殊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门边，刚才的讨论他虽然没有发言，但是耳朵和大脑却在同时工作着。下午许珲的家里让他对这个人有了初步的认识，几乎没有任何生活家具和生活痕迹的家中，却在卧室里放着好几台显示屏和电脑主机，就如同李殊想象中的黑客之家一样。看似随意乱堆的外卖饭盒和其他生活用品，其实都被许珲按类别放在不同的区域。李殊很赞同王勤力的对许珲这个人的分析，他认为，许珲之所以会杀人，肯定是为情所困。一个大方外向的女孩，可能会导致一个深爱他的内向男孩崩溃，这也是很常见的。 啪，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随即灯被点亮了。 “天这么黑你们也不知道开灯，我还以为都下班回家了呢。” “刘哥，怎么样？我们这边的讨论有点僵硬啊。” “我确实有几个消息。”刘栋坐在了刚刚被王勤力从桌子下抽出来的椅子上，点了一根烟，开始跟大家汇报情况；“第一，我找人鉴定了从范馨茗楼下发现的带文字的纸张。上面的笔记确实是范馨茗的，哎怎么说呢。我很惊讶，大家都知道关于我的那个案子。原本以为不会再有线索的我，今天却被再次唤醒了。这个范欣茗，是当年那个线人当时的小女朋友。我手里这封，就是她后来写给入狱线人的信，只是没有交出去。从信里，我确定了她的身份，而且她当年其实是打算下午和线人一起先躲在约定地点，等晚上会见张警官的。但是因为和家里吵架，耽误了时间，等她傍晚到了那里，却没发现原本应该从下午就躲在那里的线人，搜寻无果后，只能离开。信中说，她十分后悔当时没有跟线人在一起，说不定，可以劝诫线人，随后信里就是描写了对线人的思念和爱情了。” 李殊听到刘栋的描述，此时已经惊呆了，他自进入警局后，就苦苦搜查的案件，其中一名可能会揭开案件谜题的嫌疑人竟然就住在自己的楼上。他十分后悔，如果再点发现的话，如果下楼拿外卖时聊上几句天，会不会就会有新的发现满脑子的惊讶和问题包围着李殊。 当然，其他的人也和李殊差不多，刘栋的案子在局里是人尽皆知的。人们都小心避讳着这个话题，也都随时留意着这个案件。王勤力率先从惊愕中走了出来。 “这么说，她就变相说明了对方是那个线人没有按照预先说好的方案行动，那他，就可能和李殊、斌彬他们猜测的那样，提前潜入了被害人的家里？那真的有可” “勤力，你是队长，这时候不应该讨论这个问题，我回来的这么晚，就是经过了一系列的思考。我认为虽然她的文件确实可以当做是对李殊他们的猜测的佐证，但是具体的案件情况已经过去那多年了，必须需要当事人说明，但是那个线人已经移居国外了。所以我认为当下还是应该以目前的案件为主。”刘栋说完，又转向了李殊。“小殊啊，你也别因为这封信就展开猜想，我询问过附近原来看到过她的人，她好像有那个习惯，拿着这封信在楼下溜圈，可能是表达自己对当时那个线人的喜欢。记住，当下的重点是今天的案件！” 李殊在听到最后忍住了向刘栋汇报已经联系上那个线人的冲动。只是简单的说句：“那就可以解释这个范馨茗为什么家中有那多英语学习材料了。她可能真的忘不了当年那个线人，一直幻想他能够来接自己去国外居住。” 王勤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从惊愕中恢复了过来。 “栋哥，那这封信你认为跟今天的案子有关吗？” “看起来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能被害人累了，或者说放弃了幻想，这封信是在楼后面的垃圾桶里发现的。我觉得不可能有人因为一封几十年前的信杀人啊。而且，就算是这封信按照你所说，可能佐证当年那个线人的动向，但是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线人已经移民国外，不可能再回来进行所谓的消灭证据？我还是同意你上午的分析，这个案子就是因为嫖娼而产生分歧发生的案件。” 王勤力沉吟片刻，“嗯，确实这封信在这个案子里目前看没有任何关键性的作用啊。那我们的侦查目标不变。” “嗯，这就对了。我这还有一个信息，鉴识科的同志已经破解了许珲家里的电脑。他们发现，这个许珲经常浏览色情网站，而且还保存了大量的色情影片，最早的保存时间竟然是在他父母去世时的。” 侦查员们听到这里开始悉悉索索的交流，对许珲的印象刻画又加深一步。 “哼，想不到这小子有女朋友还搞些这个。或许真的可以尝试并案处理。回头查和范馨茗有关系的嫖客的时候记得留意一下许珲。” “还有还有，刚才斌彬给我打电话来着，他说你们手机都静音了估计开会呢。他虽然没有查到许珲销售银行机密资料的情况，但是有些潜在的买家似乎已经知道信息了，他们都开始尝试主动接触过许珲的个人网络或者通讯工具。斌彬请示是否他可以伪装成卖家也进行接触，通过网络找到许珲的所在地。” “嗯！好，同意他的请示，跟他说一声，找到许珲，给他几个头功。” 王勤力开始收拾会议室里的低迷情绪。给所有的参与案件的警官们打气。 “同志们，没有参与的张斌彬同志都如此有动力。我们就更不能落后。针对我们在会议上的分析和安排，我希望各位能够正视这两件案件，虽然现在马上就要到春节了，各位的心思可能有点飘。但是要坚信，我们能打好年前的这一仗，给国家和人民交付一份完美安全新春的答卷。同志们，赶紧按照我刚才的布置出发。” 会议室的人员士气高昂，所有急匆匆的冲出了会议室，开始按照指令开展工作。没一会，只剩下王勤力和刘栋，他们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看着范馨茗的信件。 第4章 停滞 时间没有和案件的侦破情况一样迟滞不前，侦查人员通过大量的走访，将嫌疑人许珲查了一个底掉。从他的少年成长经历到工作被辞退的情况，从小时候的爱好到成人后的习惯。整个人现在就像一被剥光一样，完全暴露在所有参与案件的警员面前。这是距离新春还有4天的一个下午，也是自案发过后第5天的时间。所有办案警察的气势都十分低迷。 “各位！大家今天有没有收获？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个许珲是一个性格偏执，孤僻，精神不正常，很容易受到外界刺激而且自卑的智商较高的人。除了以上的情况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信息？” 面对王勤力的询问，坐在会议室的众人都沉默不语，直到王勤力开始点名。 “王队，我已经带着人把咱们市里所有的宾馆检查一遍了，就连有些牌照不全的宾馆我们都排查过了。没有发现这个许珲的身影，他所有亲戚、老师、同学、朋友的家里我们也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我们也一直对出市的所有交通关卡进行盯梢，也没有任何发现，除非这个许珲是走小路外逃，否则我们就一定都能发现他的踪迹。” 李殊注意到王勤力的目光看向自己后，急忙说：“师父，我这两天一直在和斌彬那边联系着，他说市里的各个监控系统完全没有发现许珲的身影。而且自己假装是购买许珲手上的机密信息的买家，主动联系许珲的社交网络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这边和前天的信息一样，许珲的手机曾经联系过范馨茗，而且，那两天只有许珲的手机联系了范馨茗，应该可以断定许珲就是那天的嫖客了。根据范馨茗的尸检表明，她在被害之前应该没有发生过关系，所以应该是在他们进行活动之前，发生了冲突，许珲一气之下用到刺杀了范馨茗，然后洗劫对方的财务，再逃离现场。他还提前约了蔡雅欣到水库公园，双方在那里又发生了冲突，然后许珲再次杀人逃离。” 王勤力听完所有人的汇报后，思考片刻后说：“这个推论是现在暂时合理的，但是还是存在一些问题。首先监控的问题，从范馨茗的家中走路到水库公园也就10分钟左右，但是水库公园的监控却拍摄到许珲是打车过去的，而且打的还是一个黑车，牌照什么的完全都是假的，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这辆车。第二个问题是时间问题，按照你们刚才的推理来看，第一个案子完全是临时发生的冲突，如果没有发生那个冲突，他们之间的交易正常进行的话，时间会来的急吗？按你们所说，他可是提前约了蔡雅欣到水库公园碰面。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理由能将一个责任心十分强烈，工作认真的女性在不通知单位自己会迟到或者请假的状态下去往公园碰面呢？” 面对王勤力一系列疑问，大家面面相觑。 “也许许珲是故意打车的，他就是想迷惑我们，这毕竟符合他智商高的情况。” “有没有可能他是已经提前计划好了就要刺杀范馨茗和蔡雅欣呢？我的意思是说，范的死是完全的随机，他只是想找一个妓女杀害，来进行掩盖，目的是杀死蔡，就像阿加莎的小说abc谋杀案一样。” “确实有这个可能啊，至于您提出的如何约蔡雅欣去公园，这很简单啊，恋爱中的人，可能一般都比较无脑，不论男女都那样，他们可能会在对方的引导下而做出某些不符合他们自身情况的事来。” 宋瑶听到这里在一旁使劲点头确认。 “我知道我这些问题有很多种解释，但是总得需要证据的支持啊，不然大家在这里脑补案件过程，这成了什么？万一中途出现一点出入，就会导致案件陷入歧途啊，所以目前的主要目的还是那个，找到许珲！” 晚上李殊和王勤力两人开着警车在大街上进行巡查，他们试图在水库附近再找出一个没有牌照的小旅馆。 夜逐渐开始深了，因为寒冷的室外和温暖的车内形成了温差，车玻璃上逐渐形成了雾气将车内人的视线阻挡。王勤力索性先将汽车停在了路边，钻出车来抽烟。他将一根烟递给了李殊，示意李殊也来一根提神。正当李殊打算点上从王勤力手里接过的烟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殊子，没睡？” “我睡什么啊，外头排查呢。说什么事？” “啧啧，你这假期过得，太可怜了，我有个好消息啊！许珲那小子终于开始现身了！” “什么？在哪？你找到他了？我和王队这就过去。”旁边听着王勤力急忙招呼李殊上车。 “等会等会，不用，不用你们过来。先别激动，听我说，我在网络上发现许珲正在跟一个人交流，虽然没有定位到他的位置，但是他肯定还是在咱们市，因为他和那个联系他的人约了购买机密信息的时间和地点！他要开始露面卖信息换钱啦。这可是好机会啊！” “是吗！太棒了！那时间是多少？地点是哪？我和师父在一起呢，你说就行。” “哼哼，你开免提，别抢我功劳啊。”李殊无奈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勤力，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到两人中间。 王勤力狠狠地训斥着张斌彬：“臭小子！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争抢功劳！快说。” “哎呀，王师父您听的见啊。不是我争抢功劳，是我怕李殊脑子不够用。许珲和买家的聊天内容似乎是运用了某种信息加密，虽然他们说出了时间和地点，甚至交易的价格，但是这里面有些不太对劲。我发给您，您边看，我边说。” 很快，张斌彬就把许珲和买家的聊天记录发到了王勤力的手机上。 “许珲：5\/7。 买家：4\/7 x。 许珲：+。 买家：2\/6。 许珲：5\/6。 买家：（握手的表情）。 许珲：next-2t，1\/3。 买家：（握手的表情）。 许珲：12\/18（4\/4）h。 买家：（握手的表情），我会带一顶深色的帽子和白色的皮鞋。 许珲：（握手的表情）。” 王勤力和李殊看着张斌彬发来的信息，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不是张斌彬把哪个是许珲，哪个是买家标注出来，他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斌彬啊。这什么意思啊？” “看不懂，我就说，让李殊一个人看不完了，得大家伙一块分析。在我看到他们开始聊天之前，这个许珲给买家发送发了一份加密文件，我看不到，但我估计应该是解密的文件。我现在正在努力恢复那个文件，不过这个许珲真是个高手，需要一些时间。我现在只能看到一点数据的内容，他们聊天的顺序应该是先交谈价钱，在是约定交易的时间和地址。” “这几分之几是金钱、时间和地点？这不都基本一样吗。” “师父，我同意斌彬的说法，您看这些握手的表情，通过出现的在聊天记录里的位置和发送人的情况来看，我才这个表情就是他们在确认一段信息内容。而一共出现3次，则是分别对应金钱、时间、地点。尤其是最后买家的那段中文描述穿着后，许珲也发了一个握手表情进行确认。” “嗯，有道理，那5\/7代表什么钱？” 电话里的张斌彬急忙回答王勤力：“钱的对话我想明白了，‘5\/7代表5百万，5是最头上的数字，而7则是代表百万的位数’。而买家把价格压到了4百万，许珲则发了一个‘+’示意让对方加一点钱，对方的‘2\/6’则是追加了2万块，许珲继续跟进，要求对方加5万块。然后买家同意这个方案。” “奥！确实第一个数字代表钱数，第二个则代表位数，这个来解的话，确实可以说的通啊。我认为你的思路没错啊。后面呢？” “额。后面我就不知道了，不然我就不费力的在这恢复许珲发的加密文件了。” “行，没事，你已经立大功了，继续加油，我在多问一句，查不到许珲的位置，能不能查到买家是谁？” “买家？嘶我还真没试过，我尝试一样看看。” “嗯，好的，先挂了，我带着李殊先回局里组织人展开密码破译！” 第5章 解密 因为不久前王勤力在李殊的提醒下，安排扩大了搜寻范围，将民宿、网、洗浴中心等地，所以轮班替换的警员已经出发进行排查了，此时的会议室里只剩下王勤力、刘栋、宋瑶和李殊四个人。他们都愣愣的盯着投影上的‘next-2t，1\/3’等信息，本子上写写画画的内容，代表着他们已经在这里思考了很长时间了。 刘栋率先打破沉静：“勤力，这会都已经凌晨1点多了，让宋瑶和李殊回去，小宋孩子还小，小殊本来就是休假被硬拉回来的。而且，毕竟都已经忙了整整一天时间了，中午也没捞着睡觉，这会就赶紧回去。” “啊？都已经1点多啊。哎呀，怪我怪我。你两个赶紧回去，奥对了，给斌彬也打个电话，让他也赶紧休息，明天再继续。” 宋瑶和李殊对视一眼，两人相互点了一下头，自从上次海港市的案子之后，两人的关系和配合越来越亲密熟练。宋瑶此时明白了李殊的想法，便对王勤力说道：“王队，您别说了，这个密码十分重要，我们早一分钟破解就可以提早一分钟部署抓捕啊，这是破案的关键，我们肯定不能休息，坚守一线啊。” “人又不是钢铁做的，你俩脑子经过一天的辛劳。此时肯定已经转不动了，还不如去好好睡一觉，你看看时间，本来按照咱们的部署，每天零点要换班，让辛劳的兄弟好休息一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一定要精神饱满，带着正能量工作才能有所突破嘛。” 刘栋听后，扬了扬眉毛，“‘正能量和负能量’的用法是这么用的嘛，人家是形容” 突然站起来的李殊打断了刘栋话，王勤力以为李殊要回去，就赶紧把凳子王旁边移了移，让出通道来。 “师父！正和负或许是别的意思，但是我似乎明白密码的负是什么意思了。”听了李殊话，其他三人急忙往屏幕望去。“咱们轮换班的时间安排是根据一天到另一天的时间点来进行轮换的，轮换的时间点是凌晨12点，也可以说是第二天的0点，如果从昨天晚上看现在的时间，并且转换为数字的话，就可以解释为+1点多。也就是以原本约定的一个时间点为起算时间，正的就是那个时间点之后的时间，负的则是之前的时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许珲和买家约定了一个时间节点，然后在确定具体的交易时间？” “是的，因为是临时交流使用，所以这套密码应该并不麻烦，‘next-2t，1\/3’中的‘nest’我认为就是他们所设定的那个时间节点，再根据许珲目前的处境和近期的大时间节点，这个‘next’我认为就春节第一天，也就是农历新年，下一年的第一天。‘-2t’则是新年往后推2天的时间，就是腊月28那一天进行交易。” 三人沉思了一会，“我觉得小殊的推测应该没有问题，关于那一天的解释确实符合。”刘栋肯定着自己的徒弟，但是又提出新的问题；“那具体时间呢？按照你这么说‘1\/3’应该是具体时间了啊。按照上面的推测交易金额的密码来看，‘1’和‘3’应该是各有所指。1点3分？” 宋瑶在旁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我觉李殊不光推测出了具体天数，他还正确分析了许珲的心理状况。许珲目前身背两条人命，全市的警察都在找他，到处都有他的通缉令，此时的他如同过街老鼠一样。所以他肯定急于将手里的资料变现潜逃。聊天记录里的‘x’咱们不就认为是现金的意思嘛，所以他不可能设置过于复杂的交流密码。他设置交流密码的初衷有两点，一是信息加密，防止我们获取聊天记录后第一时间开始布置对他的抓捕行动，二是证据隐藏，在被抓住以后这份两天记录这不能当成证据来使用。综上所述，这两点，许珲设置的密码一定不能十分复杂，所以我们应该考虑的更简单。刘队您说‘1点3分’这个解释，我觉得不太可能，一般交易不会去把这种分钟精确的这么仔细。我觉得啊，‘1\/3’就是按照24小时三分一进行计算，也就是8点钟！” 刘栋眨眨眼看着宋瑶没有说话，他似乎是不太相信宋瑶的推理，但是又找不出反驳的点。 王勤力见状，接过来话茬：“李殊、宋瑶说的有一定道理，我们确实可以作为参考。先暂时按照腊月28上午8点这个时间来考虑，你们再分析一下地点。” 四双目光齐刷刷转向了屏幕，‘12\/18（4\/4）h’这个被查推测为位置地点代号的密码确实不太明显。 目前有关于‘12\/18’有两种解释，刘栋和宋瑶认为12代表小区的牌号，18则是楼栋号。这个小区的位置在偏远的市东老城地区，那里旧小区和街道都比较破旧，设置的监控不完善，人员流动性大，如果一个人藏进那片区域，确实不太好找。这也是刘栋俩人认定许珲会藏在那里并进行交易的原因之一。他们已经指示片区警察加强对那个小区和周边的排查力度了，争取利用这2天的时间找到许珲的踪迹。 王勤力和李殊则认为‘12\/18’应该是指的道路，b市的道路命名很简单，仅仅是利用黄河和渤海来进行划分的，南北向的道路称为渤海路，定城区最东边的南北路为渤海一路，由东向西递增。而东西向道路则称为黄河路，自南向北依次递增。根据当地人的语言习惯，先说黄河路再说渤海路。‘12\/18’也就是黄河12路，渤海18路的交叉口。王勤力他们认为，这个位置离水库不远，属于许珲的活动范围，因为平时很少出门的人，不可能对十几公里外的城东老城区熟悉，所以他肯定还是在水库附近藏匿。 “虽然道路定位的说法解释12\/18没问题，但是后面的‘（4\/4）h’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啊。小李，你有头绪吗？” 被王勤力点名后，李殊茫然地只能摇头，他也没有想明白后面字符的含义。 一旁的宋瑶说：“那不如先按照我和刘队的推断，就是那个小区那栋楼，‘（4\/4）h’的意思就是那个楼的4楼，我已经跟居委会联系上了，他们说，那栋楼的楼型是每层四户。也就是4楼的第4户。‘h’可以看做高度的度量单位，在这里的意义就是要让对方看明白‘（4\/4）’是指的楼层层数。” “嗯，有一定的道理，那单元呢？”王勤力询问宋瑶。 接话的却是刘栋：“那栋楼只有一个单元，我原来有个朋友住同一个小区，所以知道他们小区的户型设置。而且，居委会的人还说，那户已经被租客租出去了，屋主常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委托的中介公司管理，这一年时间，换了好几次租户。现在谁在里面住，他们也不知道。” “那邻居什么的就不知道嘛？” “小李，你可别跟斌彬一样成了急性子，现在可是凌晨，居委会因为有值班人员所以能配合我们工作，居民人家都休息了。我们也不想打草惊蛇啊，除了杀人犯许珲，还得抓住一个参与商业犯罪的买家呢。等明天我安排人化妆去调查一下，加大对那个区域的监控。” 对话解密的会议就暂时结束了，所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回宿舍休息。李殊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此时的他虽然眼睛疲惫不堪，但是脑子还在飞速运转，他总觉得‘（4\/4）’这组字符在哪见过。回来家的路上李殊也联系了张斌彬，本以为还在坚持的张斌彬却早已经进入梦乡，他先是埋怨了几句打扰他梦乡的李殊，然后又听了李殊他们关于加密沟通的分析。张斌彬则表示他也支持刘栋和宋瑶的分析，明天他会继续想办法找到许珲发给买家的解密文件，同时也加强对东城区监控摄像头的观察，争取早点发现许珲的踪迹。然后就光速结束了聊天，继续睡觉去了。 李殊洗过一个澡，此时的他整个人都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他仿佛又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后是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女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抬起手，手里拿着好几张纸，一直在李殊面前晃悠。正当李殊想开口询问时，女人背后窜出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赫然被黑影举起，冲着李殊就刺了过去。李殊开始到处躲闪，一会就被逼到了窗户边上，他已经无路可逃。此时他转过身来想要和黑影搏斗，但是对方却力大无穷，直接把李殊从楼上推了下去。下落中的李殊四处张望，试图想抓住什么，突然他一瞬间却停止了动作，俯瞰夜晚的b市，突然似乎想通了什么。不过还没有等他进一步想，剧烈的疼痛就让他陷入了昏迷。 第6章 病假 “小殊？醒了？” 逐渐恢复意识的李殊睁开了自己眼睛，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没等他仔细回想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剧烈的疼痛从下半身传来。他本想挣扎的坐起来，却被自己的母亲按住。 “妈，这是什么情况？我这是咋了？怎么这么多人在这？我这是在哪啊？” 李殊的妈妈只顾着哭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站在帘子旁边的王勤力开口了：“小李啊，这是医院，你从家里的楼上掉下去了，不过正好摔在距离你家仅有一层多的消防连廊上，只是把腿摔断了。” 听了王勤力的话李殊开始尝试回想当时的情况，但是只要一想整个脑袋就开始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见到李殊露出痛苦的表情，王勤力急忙说：“小殊！你现在没有别的事了，不用担心，原本我以为你是不是看到犯人，而被对方袭击了，后来，医生说你是晚上跟我巡逻的时候冻着了，到家洗完澡就开始发高烧，烧迷糊从楼上自己摔下去了。” “啊？我烧迷糊了？我说为什么浑身的关节这么疼呢。” “不光是发烧烧的疼，你整个人拍在消防连廊上的肯定也摔的疼啊。”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放心，还没到腊月28呢，你也就刚昏迷了8个来小时，我昨天把你们小区的物业训斥了一顿后，他们就把监控打开了，你刚掉下去，物业就急忙报警了。” “这样啊，我做了特别奇怪的一个梦，我家里有人哎，医生！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烧应该已经退了。”李殊又开始向身边的医生询问。 王勤力表情严厉的看着李殊说：“你就是烧糊涂胡乱做的梦，我去你家看过了，不然怎么得出的刚才的结论。还有，这时候别想着敬业爱岗了，其实也怪我，你好好休着假非要让你参与案件。我检讨，李殊，现在给你的最新命令就是好好休息，你这腿虽然问题不大，但是医生说也需要打石膏静养。你就好好继续假期。” 李殊还要跟王勤力狡辩一下，但是王勤力没有给他机会，他带着人匆匆就赶出了医院，李殊知道，案件这时候正是关键期，他虽然没法反抗王勤力的命令，但是他也要积极参与。 很快，李殊就把他的父母打发走了，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但是这里毕竟是医院，人来人往的人无时无刻不影响着李殊思绪。 “哥，今天出院咱们看看中午吃啥” “医生，快帮我儿子看看！他公园玩的时候摔着了” “小刘，回头把我要的文件赶紧送过来，我要” “郑老师，我今天来医院了，您帮我带个课，刚讲到‘符号与象限’” “宝贝，没事啊，不用怕疼，老公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殊的脑子都快炸了，案件奇怪的梦移民的线人爸爸带着儿子来看病某位领导在医院坚持工作初中数学老师找人代课小夫妻来医院看病。 此时的李殊完全无法平静思考，他想集中精力思考的问题，也在胡乱插入的思绪下被打乱。 李殊自言自语道：“这都不用发烧，我现在脑子都快炸了。来医院的人是真多啊，有没有犯人藏在医院里？” 很快李殊就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有可能烧糊涂了。医院实名制管理，不管是任何人，都需要登记的。不管是警察、企业员工，还是教师，来了医院都是病人，都是要登记的 “教师？代课数学？符号与象限？”李殊胡思乱想的脑袋突然抓住了什么。昨晚他摔下楼的那一瞬间突然看到的街景与许珲设定的暗语相连通。 “喂？！王队！您听得见吗？” “你不好好休息给我瞎打什么电话，我不允许你上班了。赶紧挂了电话睡觉去。” “您先听我说，我突然反应过来，许珲的那个暗语‘12\/18（4\/4）h’或许就是咱们想的，是道路的交错口。” 王勤力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李殊，而是稍微停顿了一会，“说，继续说。” “‘12\/18’就是指黄河12路和渤海18路的交错口，而‘（4\/4）h’则指的是数学里的象限。许珲是高材生，对象限的应用肯定不陌生，虽然‘（4\/4）’不是标准的书写方式，但是如果把十字路口看成坐标系，黄河12路是y轴，渤海18路是x轴，不就成了完美的象限坐标了吗？” 王勤力那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呻吟声，他思考了片刻：“所以‘（4\/4）’的意思就是路口的东南侧？他们在那里进行交易？” “您看那个位置的地图了吗？那个路边上有个桥，有条河平行于黄河12路流淌，我才h的意思应该就是指的是那条河，他们要在黄河12路和渤海18路的东南角的河边处进行交易。我去过那里一次，河边有个沿河的步道，那里本来人员就少，步道两侧全都是高大的树木，就算是冬天树叶已经掉光，也还是可以为他们进行交易作掩护的。” 李殊一口气将结论说完，电话里传来王勤力的赞许声，“好！好样的小李，你这是带病立功啊。人家是越少越糊涂，你这还怎么越来越清醒了啊。怎么想到的啊？” “这其实昨天晚上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正好俯视了灯火通明的十字路口，那正南正北的交叉路口，还有间隔等距的路灯，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勤力哈哈哈大笑了一会，嘱咐李殊好好养病，自己这就带人去那个路口实际看看情况。 案件的侦查没有因为李殊的住院而停止，整个警局都在默默努力着，始终坚持，发誓要在春节前拿下案件，决不能带着案子过年。 “甚至有的人都已经在办公室打了好几天的地铺了。” 跟李殊分享情况的是来看的宋瑶，他正好今天带着刚出生不久孩子来医院检查，顺道看看李殊。 “明天就是腊月28了，王队他们都布置好了？” “你就安心的躺好，别忘了，咱们市的案件侦破率高可不是因为人口少，那都是兄弟们真材实料、努力工作的结果啊，放心。” “我这不是因为住院没法去支援你们而懊悔嘛，你们明天都去？” “不，我跟着王队去。他跟刘队商量了一下，为了以防万一，刘队的提出的那个思路也不能放弃。他带一小部分人去城东小区设伏。” “啊？兵分两路啊？瑶哥，您不是也支持刘队的想法嘛。咋跟着王队去路口了？” “路口那边过于开阔，而且附近道路太多，需要较多人手。刘队盯的那个小区，就一个出入口，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只要嫌疑人出现，就可以瓮中捉鳖。其实最主要的是，斌彬通过技术手段，从买家那边获取大部分的解密秘语的文件，基本可以确认是路口那个思路。所以我当然去支援王队了。” 李殊和宋瑶又瞎聊了一会，宋瑶等妻子带孩子检查完身体，就急忙告别李殊，赶回局里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秣马厉兵准备明天的抓捕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晚上的会议室里王勤力和刘栋在跟大家重复着明天盯点抓捕行动的细节。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有反侦查手段的高智商罪犯，所以他们要求所有不得马虎大意。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王勤力的讲话。 “喂？魏局？我正做战前的安排呢？啥指示？” “哎，啥指示？没啥指示了，这年大家可能都过不好喽。你把所有人都组织去开会了，电话只能打我这来了。西郊水库附近的一个看管鱼塘的小屋里发现一具尸体。报警人不明，出警片区负责人曾警官已经到现场确认了。确实是发现了一具女尸，被人用刀刺死的，刚死没多久。” “啊？什么？被害者身份呢？” “曾警官说，他们片区的人认识，是个常年从事性工作的中年妇女。具体情况你先去了再说，我一会就到局里，我替你安排明天的抓捕行动。” 王勤力跟刘栋交代了几句，带着宋瑶就急忙赶出了警局。 路上，王勤力又接到电话，是张斌彬打来的。 “王师傅，您还记得让我查的那个买家的信息嘛？我虽然没有找到具体的人。但是，我发现一个线索，那个买家的地址定位一直在咱们b市银行的几家分行来回变换。我怀疑有没有可能是银行自己的人要买自己的机密啊？” “自己人买自己的机密？那还用买？” “可能是买回来销毁。” “既然对方都可以杀人获得机密信息，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对方拿到购买机密的钱后就不再传播或者以后继续勒索呢？” “那或许，买方压根就没想买？只是想假装让信息泄露，而从中牟利呢？” 王勤力一脚刹车，将警车停在了路边。他手机是开的外放，副驾驶的宋瑶也听到了张斌彬的话语。王勤力此时用一种看起来很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宋瑶。宋瑶明白了王勤力的疑惑，急忙对着电话说： “斌彬，我是你瑶哥，你当时从买家那获取解密秘语文件的时候感觉困难嘛？” “额怎么说呢，其实技术一点也不困难，只是我一开始没有往那边想，我想当然的以为买家也会销毁文件了。” “嗯所以你觉得对方是故意透露给你的？” “为啥这么说？” “你不是怀疑买方就没有真正想购买的意图吗？” 张斌彬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思考当中。此时，王勤力终于理清了思路：“斌彬，这样，你想帮我找一下监控，调一下水库西郊鱼塘的那附近的相关监控，看看有没有人或者车出现，我这里有其他事情，忙完再说别的。” 张斌彬答应后便挂断了电话。 “王队，这如果，斌彬的思路是对的话，我们有可能掉进真正犯人的陷阱里了啊。” “嗯，不管怎么说，现在都要去案发现场调查那边的情况，你给栋哥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人查一下银行那边，尤其是那天来报案的那个张行长。当时觉得一个总行的领导为了一个半天没有上班的分行职员去报警我就有些感觉不太对劲好好查查！” 第7章 游览 虽然时间并不是太晚，但是因为地处水库偏僻的区域，所以任何人来打扰现场的工作，就连报警电话都是匿名的打出的。 “现场的情况就这样，几乎一目了然，凶手把被害人约到这里，然后动手杀害，地处偏僻位置，没有监控。”曾警官看到王勤力检查完现场后凑了上去。 “嗯，确实现场有用的东西不多啊，四周又都是硬化过的路面，脚印也没留下。凶器也仍在了现场，安排人去做做指纹识别，看看能不能有发现。” 曾警官回应已经安排人做了，但是说是匕首上有擦拭过的痕迹，多半可能也不会有新的发现。 “王队，我能申请参加明天的抓捕工作吗？” “曾警官，您怎么这时候突然说这个啊。” “哎，我觉得，这个案子和前两天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和第一个一样，都是针对性工作者的谋杀，又都是在我的辖区，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所以你认为这件案子也是那个许珲所为？” 曾警官坚定的点了点头。 王勤力则轻轻叹了口气，“目前的证据还不能让我们并案调查啊。如果你是许珲，你会在明天一早要进行交易的时候还出来有目的性的杀人吗？我觉得如果我是他，此时应该更加低调才对，这种挑衅警方的案件，不会有利于他进行交易的啊。” “也可能是那个许珲过于狂妄自大，犯下两个命案后又因为还没有被抓到，所以开始狂妄，坚信自己的暗号不会被破解，继续挑衅杀人示威。” 王勤力沉默不语，刚才路上张斌彬的分析让他此时有些动摇。如果按照张斌彬的说法，这个张行长是故意让警察追查到解密文件内容的话，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他在幕后进行操作，可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而接连而三的进行谋杀妓女又是为了什么呢？ 王勤力没有把内心的疑惑告诉曾警官，只是安排曾警官去局里调查组开会，自己则慢慢开车想仔细思考一下。 没过多久，王勤力的车缓缓的停在路边，心中的疑惑没有解开，不觉有些烦闷，下车开始抽烟。寒风中等他辨识清楚停车的位置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医院，回忆了昨天晚上把李殊冻伤的情况。王勤力还是掐灭烟头，买了一个果篮上了医院的楼。 “王队？！您咋来了，明天不就实施抓铺了吗？是出啥情况了吗？”李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示意陪护自己的父母先去外面。 “是啊，可是你不是我的部下吗，摔伤了我来看看也是正常。” 在跟李殊父母打过招呼并目送他们出门后，王勤力凑到李殊身边，“今晚又出了一条人命，我现在十分怀疑咱们得推断是不是正确的。” “啊？又死人了？是许珲干的？” “没有证据显示，但是直觉告诉我，就是同一个凶手。” “那明天抓住许珲问您觉得一个要进行秘密交易的人此时不应该再去杀人？这有些不符合逻辑？” 王勤力沉默了一会点头承认。 李殊闭上双眼沉思了一会：“王队，我觉得，现在不用动摇，毕竟根据解密文件出来的内容就是明天8点的交易，所以许珲肯定会去，不管真相如何，先抓到他再说啊。” “嗯，嗯？你知道我们找到解密文件的信息了？” “啊，斌彬刚才那会打电话说的，还跟我说了半天自己立功的事呢。” “他没告诉你他的意见吗？” “没有啊，什么意见？他就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部分文件。” “哼，这个臭小子，都不知道他那句话才是真的。”王勤力使劲摇了摇头，他进行了短暂的自责，因为听了张斌彬的话就动摇自己的推论，这不应该是一个老手犯的错误。“你说的对，不管如何，我们明天只要拿下这个许珲，就一定能有新的突破。” 王勤力告别李殊后，急忙返回警局，在和大家伙做完最后的安排后，就到办公室的小床上小憩去了。 闹钟叫醒了在局里休息的众人，此时是腊月28日清晨的5点钟，所有人急忙穿戴整齐后，赶到了计划中的预定位置，各个警员的动作很快，在6点左右就已经全部就位，就等野兽进入到陷阱中了。 王勤力的车门突然被人打开，宋瑶一边朝手里哈着气一边坐进车里。 “干嘛去了？小心点，别暴露了。” “王队，您昨晚不是让我查张行长嘛，我还真查到了点东西。”宋瑶边说边从怀里往外掏东西。“这个张行长从自家银行弄出来一笔钱，应该是8百万。具体目的银行很多人员都不知道，我也没法详细打听，毕竟是人家银行内部同意的。” 王勤力顺手接过宋瑶从怀里掏出来的材料。“你觉得他是要自己买自己银行的机密资料？而且这个事情有损银行的形象，所以大家都是三缄其口？可是金额有出入啊。” “说不定是故意隐藏目的，也有可能是想中饱私囊。这都有可能啊。” 王勤力没有回复，他此时已经打开了文件袋，开始专注的看了起来。宋瑶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找到张行长十分详细的资料。 “这个张行长有点衣冠禽兽的感觉，10年前就因为出轨和自己的原配妻子离婚，后来多次有员工看到他带着不同的女人到处逛街，甚至好像出现过内部实习生举报他骚扰的情况。只不过因为他的人脉比较广，而且有后台，所以都被压了下来。” “他有没有进行过嫖娼啊？” “啊？嫖娼？我没查到，他这类人要是相关那种事，不太好查啊。有钱，年纪又不太老，正是有风度的时候，可能有很多人想倒贴啊。” 王勤力简单的哼了一声，开始看起一堆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他，但是因为时间紧，我来不及搜集太多单人和生活照，这些都是他的工作照片，有受表彰时候的、有开会时候的等等。” 王勤力指着一张多人合拍的照片，“这个看着好眼熟啊。” “嘿嘿，这张是偷懒，从蔡雅欣家借来的，是他们当时刚入职培训时，几个新人和领导的合照。” 接到白眼宋瑶尴尬的在副驾驶赔笑，“不过这个张行长穿衣的品味还可以，看起来都是大牌子的西装，有其他那深衣服搭配白鞋的感觉，我的天，人群里想不记住他都难。” “白鞋？！你赶紧确认一下张行长的行踪！”王勤力突然叫了一声。“这张放在蔡雅欣家的合照里也是白鞋。许珲有可能会得知他的这个习惯啊，如果那个买家真的张行长，那很有可能许珲能猜到啊。” “猜到就猜到呗，许珲跟他又没有什么仇怨，而且又是金主，猜到了也不能把张行长怎么样啊。” “赶紧照做，我怕他俩之间别再真的有什么恩怨，你可别忘了，他俩人之间的联系可是一个花季女孩蔡雅欣，说不定真有隐情的！” 宋瑶立刻反应过来，他明白王勤力在担心什么了。 8点准时到来，寒冷的冬天大马路上除了一些骑车或者开车上班人员就没有其他人出现了。1分、2分 “喂？勤力？你那边有发现吗？我这边没有任何情况。”8点20分王勤力接到了刘栋的电话。 “我这边也没有，我们好像被耍了，您赶紧来我这，我再稍微等会，刚才宋瑶给我提供了新的情况，我让他去调查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刘栋结束通话后，用了20多分钟的时间来到了王勤力他们设伏的十字路口，此时的天已经大亮，原本略带雾气的寒冷天空，被太阳刺破后，显得暖意十足。但气温和王勤力的内心却一直处于冰凉状态，他们再一次丢失了线索，这会又要和无头苍蝇一样了。一旁的刘栋也一脸严肃，他递给王勤力一根烟，和他一起在马路边点燃。 “王队！”宋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刘队也来了，我刚才一直在找张行长，但是他家人说他昨天晚上没有回家，说是单位有任务，他回不去。刚才8点半的时候银行的工作人员陆续到银行开始准备上班的时候我也打电话问了，他们总行和各个支行都没有发现张行长的身影。” “电话呢？能联系上吗？” “联系不上，他家人说，昨天晚上张行长给他打完电话后就再也没有回她后续发过去的任何信息了。而且，银行的高层也否认了昨晚有任务的说法，甚至我连是不是张行长要和许珲进行交易的疑问都隐晦的向银行高层询问了，他们也否认了，说他们并不清楚张行长调用银行资金的事。” “这下坏了，瑶子，告诉张斌彬，让他赶紧利用监控系统寻找张行长的行踪，把张的所有信息告诉他，让他务必在30分钟内找到行踪！” 宋瑶听到王勤力对自己称呼有些不满的撇撇嘴，但还是急忙去联系张斌彬。 王勤力一根接一根的在路边抽着烟，不久之前，曾警官接到下属打来电话，称最后被杀的那个失足妇女案中，找到了一个当晚在水库偷偷钓鱼的人，据他所说，他看到一个长相酷似许珲的人从现场离开。所以王勤力基本可以将这三起命案并案处理。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许珲的行踪和动机完全摸不清。从证据来看许珲的手法老练，反侦查意识和犯罪手段都十分高超，从哪里都能躲过摄像头的监视。甚至法医告诉王勤力，凶手下刀的力度和位置都不像是同一个人，只有第一具尸体和第三具尸体的伤口有点相似，第二具尸体也就是蔡雅欣的尸体的伤口没有任何共同点。这意味着什么？凶手不是一个人？ 电话没有继续让王勤力进行思考，是张斌彬打来的。“王师父，没超半小时，我发现张行长的行踪了，他昨天晚上开车出了银行以后，就去了一个餐馆吃饭，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几个人，我查了一下貌似是其他银行的高层。吃完饭他就开车离开，监控显示他一直去了水库，然后他的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什么？又是水库？水库那里？” “就是第二个案子的案发现场那附近。” “好，你继续查找许珲的下落，我们现在过去找人！” 王勤力生气的下达出发的命令，此时，他们已经被这个许珲牵着鼻子走了好几圈了。 第8章 溜圈 腊月28日，雪。原本热腾腾的包子已经在没有人的车里失去了热气，汽车引擎也短短十几分后就冷却下来。几个人站在刚刚开始飘落的雪花中，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 “老大爷，您确定刚才看到的是这个人？”宋瑶拿着许珲的照片在一个推着早点自行车摊铺的老人面前仔细确认。 “是，没错，我还没老到看不清人的那个底部，这人瘦骨嶙柴地，很好认的。”老人激动着回复宋瑶的问询。 “那这个人从哪出来的？有出了哪您知道嘛？” “从旁边公园里钻出来的，往对面水库跑了。横穿的马路，我印象很深的。” “早晨的时候可是有雾气啊，您确定没看错？” “什么话啊，警察通知，老头子我每一天都走这条路去卖早点，那个点太早了，一般基本不会遇上人。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我还不仔细的看看。” 王勤力摆了摆手，示意宋瑶按照老爷子指的方向，也就是马路对面的水库，开始带人搜查。自己则谢过老人后，径直走进公园里。 雪中的公园显得格外寂静，王勤力的鞋踩在刚刚铺满银装的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乎惊动了公园树林中的某些小动物，它们疯狂的逃窜声，让王勤力不得不经常停下来四处张望，生怕错过什么有用的线索。 沿着平整的雪步道走了十来分钟后，王勤力突然发现在公园和水库之间的树林里，一滩红色已经从薄薄的雪层下渗透了出来，顺着血迹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着深色大衣，脚上穿着白色皮鞋的人倒在那里。 “张行长？”王勤力试探着喊了一声，对方没有任何回应。王勤力立马跑到倒在地上的人旁边，将对方翻了过来。 虽然因为气温很低，这个人的身体已经僵硬。但是，很明显，就昨天晚上一夜未归的张行长，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尖刀，双目和嘴都张的巨大，似乎在死前进行过惊呼。 王勤力开始检查死者和现场。由于雪刚下不久，所以整个现场只留下他自己的脚印，而张行长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口袋里也只有他自己的钱包、电话和车钥匙，但是手里却攥着一个u盘。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是接到通知赶来的刘栋和宋瑶。 “勤力，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是张行长，我们被这个许珲给刷了，他故意制造了一个谜题，让我们满怀激动的去解答，结果，那只是他的障眼法，他应该是发现买房是张行长了，然后通过别的渠道通知了他，让他今天早些时候来这里碰头交易，然后动手杀害了张行长。” “确定是许珲干的？” “嗯，确定，和杀死蔡雅欣的凶器是类似的一把刀。再结合刚才老大爷所说的情况，基本确定就是许珲，而且，还有这个u盘，一会让鉴识科找银行的工作人员看看，里面应该装的是他们银行的机密资料。你们那边什么情况？找到许珲的踪迹了吗？” 宋瑶失落的摇摇头，“没有任何踪迹，老大爷看到许珲跑过去的是时候大概6点多，现在都快10点了。上哪找许珲去啊。不过您放心，我安排他们继续沿着水库去检查了。只要那人是许珲，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一直没开口的刘栋发话：“那个老大爷我认识，他认人有一手，我休息的时候经常来水库钓鱼，每次都能碰上他，一来二去就熟了。” 王勤力看了看刘栋：“栋哥，这次案件再不破，咱俩以后恐怕就可以天天来钓鱼了，赶紧想想办法啊。” “别慌啊，你那袋子里不是装着张行长的车钥匙吗。而现在又没有发现张行长的车，而且，根据咱们了解到的，他应该还有800万现金呢。按老大爷的说法，许珲手里提的袋子估计装不下800万的现金啊。咱们先找找车和钱，说不定就有新的发现呢。” 王勤力听了刘栋的话瞬间就恢复到以往镇定自若的状态，他们三人分头去开始寻找张行长的车和那笔钱。 没过多久，宋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找到了王勤力，“王队，您手机咋关机了啊！可找死我了。” 王勤力急忙看了看手机，确实已经关机了：“昨晚没充电，现在气温也低，也不知道啥时候就自动关机了。怎么样，有啥发现？” “刘队那边找到，他找到张行长的车了。钱好像也在后座上放着，不过车钥匙在您这，他进不去，所以不敢确定是不是。打您电话又没接，这不才让我来找您嘛。” 王勤力立马跟着宋瑶往刘栋的位置跑去。他们很快就来到水库边上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刘栋正站在车边上抽着烟等他们。 王勤力利用车钥匙将张行长的车打开，他们在后座上找到了现金，只不过只有350万。 “钱数不对啊”宋瑶大致数了一遍。 “哼，我明白了，这个张行长可能想黑一把许珲和自己的银行啊。”刘栋在一旁冷冷的说。“他故意跟许珲聊了一个比较低的价格，然后再跟银行把金额说成800万，好从中牟利啊。” 王勤力听后若有所思；“可是只要许珲一落网，这谎不就不攻自破？” “所以他才准备了刀啊！”刘栋边说，边指向副驾驶打开的收纳箱中，里面放着一把短匕首。 “那为什么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放在车里了？”宋瑶发出疑问。 “这简单啊，有可能他只是想先去踩踩点，或者因为紧张而忘记带，都有可能嘛。”刘栋解释着。 “这把刀好新啊，看起来是新买的。”王勤力则在一旁开始研究那把匕首。 “这种刀是钓鱼专用的，我在渔具店里看过相似的。应该是这个张行长新买的，回头我带去到店里查查，这种专业刀具调查起来比较方便。”刘栋从王勤力手里将刀接了过来。 王勤力站起身来，总结了一下目前的情况：“那如果栋哥推理的没错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两个人都怀着杀心去跟对方交易，但是许珲毕竟已经连续杀害了多个人，所以经验丰富。所以顺利的解决掉了张行长，拿着400万逃离现场。这么一来，许珲的跑路资金也有了。宋瑶！立刻在所有出市的路线上进行封锁。找武警来，这里人迹罕至，让警犬来帮助我们追铺许珲！快！” 很快，在魏局长的帮助下，全市的出入道路都被严密布防，他们要保证今年的春节是一个平安祥和的春节。 所有布防工作到中午2点前全部到位，王勤力、刘栋还有宋瑶拖着疲惫身子坐在车里，准备返回局里吃口饭。 “这么以来，我就不信这个许珲能够插翅飞出去。”王勤力坐在驾驶座上狠狠地说。 “嗯，只要层层布防，这么冷的天，他在野外也待不住的。下个路口左拐，我的车还在水库那边呢。”刘栋在副驾驶上指挥着王勤力。 “两位队长，斌彬刚才联系你们了嘛？我刚才刚接斌彬的电话，手机就没电了。” “啊？我手机也没电了。这重要的事你不早说，你不知道他在监控全市的网络嘛？”王勤力十分生气，他急忙看向刘栋。 刘栋也立刻开始掏自己的手机。“哎呀，我的手机静音了。好多未接来电，斌彬也给我打了，我问问。” 电话过了许久才接通；“喂？斌彬啊？什么情况。他们手机都没电了，我刚才没听见。” “刘师父，快来水库我已经他。”张斌彬的那边噪音很大，他的语速很快让人听不清楚，没等刘栋再问，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王勤力在旁边听后，没有多说什么，急忙打方向拐弯，将汽车提速，往水库赶去。 第9章 结假 b市的市郊水库是供给整个b市及周边各个县区全部居民用水的保障性建设，面积非常大。即便是王勤力利用刘栋的手机调集来了多队的人马，也还是艰难的在逐渐增大的雪花中寻找了将近2个小时的时间。 “王队！那那边水库岸边上好像趴着个人！” 因为这个水库被打造成与自然相结合的模样，岸边有众多的枯树枝干或者横卧的大石头，再加上银装裹身，在搜查过程中时不时就传来队员指着前方传来的惊呼，只不过大多数都是走到附近才发现并不是张斌彬或者许珲。 即便如此，王勤力还是满怀信心的往声音主人所指的方向看去。 “是，是人，这次没错，快快！”王勤力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此时他来不及躲避或者保护现场的脚印痕迹，他和刘栋还有宋瑶急忙赶了上去！ 在雪中，张斌彬浑身湿透躺在地上，鼻孔中呼出的热气看出来他还有呼吸。张斌彬一只手摁在心口，另一只手带着手铐，手铐另一端的人则是趴在地上许珲。 “斌彬？怎么样了？”刘栋上前急忙脱掉张斌彬已经湿透的衣服，用身边所有人的外套将斌彬裹住，并轻轻的托起张斌彬的头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关切的开始询问。 “哈，哈父完成任务。”张斌彬似乎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但紧急措施已经让他从恍惚中开始清醒。 在确认张斌彬没事后，王勤力急忙安排人拨打急救电话，并开始检查一旁爬着的许珲。 “许珲已经确认断气了，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只有几处好像因为打斗留下的伤害，手臂和大腿有几处淤伤，脖子上有类似被掐住的压痕。斌彬，你们是在追捕的过程中掉进水里了吗？”王勤力虽然在询问情况，但是音调十分温柔缓慢。 张斌彬此时已经缓过了气来，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哈哈，王师父，要是掉水里就好了，那也是浅水区，这小子见跑不过我，拖着个袋子往水库中间游，真是要命了。我就只能跟着去追他了，这小子溺水了都不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我最后在水里是有打又踹才把他的手掰开。这才拽着他回到岸边，我是用最后的力气爬上岸，然后把手铐考上就迷迷糊糊的晕了。” “嗯，辛苦了，这次你功劳最大，现在没事了，安心休息，本来把你排去协助网络信息排查是想让你休息休息，小殊也是，好好的休假被我弄得发烧跳楼。哎，我回去还是请辞队长的职务。” 刘栋听后急忙安慰王勤力，不过没多久疾驰而来的救护车就将张斌彬送往医院了。 “先别想别了，安排人赶紧去打捞一下水中的钱袋子，按斌彬所说，许珲提着的应该就是张行长那些钱了，而且，让法医赶紧验尸，我估计这小子应该是溺水而死的。”刘栋给王勤力和自己都点了根烟。 “哎嗯，好。”王勤力边安排边大口吸着手里的烟。连续两个年轻的新手受伤入院，让他自我负罪感十足。 宋瑶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水岸，他打算一会先去医院看看躺在医院里的两个小老弟。 “我手机找到了吗？”张斌彬躺在病床上问来看他的师父们。 宋瑶抢着回答，“找到了，找到了，我们第一时间就是想着打你电话，顺着声音找，结果在一片石头堆里找了，虽然屏幕摔坏了，但是还能用，回头我找人帮你换个屏幕。你也休息够了，讲讲啥情况。你和许珲跑的可真够远的啊。” “哼，啥情况，我最生气的情况！你们都不接电话，我在信息中心盯着许珲的手机信号，本来一直没有，结果突然在水库附近出现，我还查到他用手机是上网查地图，估计是想确认逃跑路线。然后你们就一个个的失联了，没办法我就开着车去追。” “不是失联，主要是这几天都是连轴转，手机忘了充电。”刘栋在一旁解释道。 “我懂，我就是那么一说。后来我开着车沿着水库边找，突然就发现有个人提着东西在树林子里走，我立刻下车喊了一声‘许珲’，嘿！结果真是那个小子，听见我叫他撒腿就跑，我就开始在后面追，因为树木太多，而且，路有不平，还被雪盖住，就追的有点慢。跑了好久，好歹是接到你们打来的电话，我就开始喊许珲，告诉他已经被包围了，跑不了。” 王勤力说：“可是你们中途不是有其他对话吗？” “啊？是啊，您咋知道的？不会是提前就已经埋伏好，故意让我住院的？” “你想什么呢。你们在树林子里跑的时候，附近有个凉亭，那里有个监控，虽然它是拍摄凉亭里和周边。但是可以收录到你们的声音。只不过比较远，听得不是太清楚。” “奥，那地方还有监控呢？我想那就应该是跟你们打完电话没多久，大雪天跑步树林里跑步对体力消耗太大，我俩都跑不动了，我就开始劝说他。结果他说自己已经杀了那些有人，尤其是那个张行长和蔡雅欣。他的意思好像是他发现张行长和他女朋友有私情，并且俩人利用职务的便利进行利益交易，就是用自己银行的一些秘密去换取钱财。许珲说他好像还撞见过他们的奸情，这彻底击溃了他的理智，就决定开始谋划对他们的报复计划。” “嗯，和我们在音频里听到的基本一致。但是其他两个人呢？他解释了吗？” “他说了他的计划好像是想模仿abc谋杀案，混淆警方的视线，给自己创造杀人机会。但是貌似不是太成功，咱们从一开始就怀疑他了。” 王勤力点点头，“我们确实在音频里听到了abc谋杀案。” 张斌彬继续说：“我听他说完就想劝他，结果他说他已经杀了人，被抓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就又开始跑。我就又开始追，最后他发现跑不过我，就跳进水里开始游，我也只能跟着下水去追。后来就是” “后来就怎么了？”一旁床上听得津津有味的李殊追问道。 “后来许珲就溺水死了，不过尸体被斌彬拖上岸了。”宋瑶给李殊解释。 “我们在水里打捞出了那袋子钱。银行也确认了，确实是张行长提走的那些钱。” “所以这起连续杀人案，是模仿abc谋杀案那种的复仇案件？”李殊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刘栋走到李殊的床边开始安排；“小李啊，别还发着烧呢，别激动，别激动。作案的流程和证据目前能形成有效的闭环。而且，我们确实也在许珲的电脑上找到了它使用的虚拟身份及他联系范馨茗和第三名死者的记录。估计是心理因为仇恨而扭曲，所以才针对失足妇女进行的报复。” 没等李殊说什么，宋瑶就打断了他：“我说老弟，你就好好养病，赶紧修养好身体赶紧出院，你俩都住院，他们都没人使唤了，就我一个人快累死了。” 王勤力听后气的骂了宋瑶几句。 “是是，领导教训的是，不过话说回来啊，这次可真险啊，我虽然是心理学，但是医学基础我们也学。咱们要再晚点发现斌彬他可能就真的因为浑身湿透在雪中失温而亡了，这次得记个大功。” “你是真乌鸦嘴，这次你没功劳，全都给躺着的两个人！” 年，终于可以安稳的到来了。 第1章 入学 “勤力啊，小李和斌彬回来了吗？”魏局长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询问面前坐着的王勤力。 “没呢，他们去县里分局进行演讲去了，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李殊和张斌彬则从去年连续因参与破获重大案件而获得表彰嘉奖，更是省里打算评为年度优秀青年警察。现在一系列的荣誉和赞美将二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全市各县区的警局为了更好的激励自己所属的年轻警员，就跟魏局和王勤力要人，希望这李殊和张斌彬可以到自己分局去进行演讲。 由于最近确实没有太多的案件，而且，人家的要求也比较合理，所以魏局就批准的了这一项申请。可结果变成了一个县区接一个县区的申请，同意了第一个就没法再拒绝第二个，这让魏局头疼不少，王勤力倒是没有太在意，李殊和张斌彬因为案件负伤住院，他正想如何让他们放假轻松轻松，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他们俩去县里跟其他年轻警员放松交流一下。 魏局长看着有些不在意的王勤力，慢慢抿了口茶，开口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因为自己作为队长导致他们俩年轻警员受伤住院而感到愧疚，所以才这么这么支持他们去县里演讲的啊。” 王勤力被魏局长戳中内心，只得苦笑一声：“呵呵，魏局，小李和斌彬还年轻，让他们多出去走走沟通交流总不是坏事嘛。” “哼，我提醒你一句，他俩可是你的兵，既然是你的兵，你就要负起责来。” “我这还不负责，我知道导致他们住院的责任我”王勤力听后十分自责。 “停，停，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你还说自己负责呢？啊？”魏局长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他对面前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学生还是十分疼爱的，王勤力的分析和破案能力十分强，但是魏局更希望他对提升一下自己的组织管理能力；“跟李殊和张斌彬住院没关系，你作为他们的领导，就有必要知道他们的目前的工作生活状态和心理思想状态。要及时发现问题，及时帮助青年下属改正问题，提高自己的警惕心理可不是只针对案件，还要针对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和人。” 王勤力被说的有些迷茫，不过他最近确实没有询问过李殊和张斌彬具体的工作安排，虽然李殊每天早晨都来跟自己汇报一下工作情况，但王勤力没有发现里面的不妥之处。所以他只能陪着魏局点头，希望得的魏局的指点。 “虽然，啊，听好啊，这不是告状。几个县的县局局长打来电话跟我夸奖他们俩，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提到了每天演讲完之后，都会将李殊和张斌彬留在那品尝当地美食。但是，你要从这里发现问题啊，我查了一下他们的吃饭的饭店，消费都比较高。” “您怀疑他们挪用公款？那俩臭小子参与” “参与什么啊！我前面说了半天你没听进去啊，跟案件没关系。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还年轻，刚毕业还不到一年，就获得如此多的荣誉，而且还被县区高高的捧起来，成了座上宾，换你你的心态会不会发生变化啊？要让他们戒骄戒躁啊，现在人都已经乐不思蜀了！” “奥！确实，这点我有些疏忽了，哎，魏局。小李每天早晨都来跟我汇报工作，我感觉他们做的还可以，就没多关注。” “小李那还好，几个县局局长都说小李从来都各种推脱晚上的宴请，下班后就独自返回市里。我担心的主要是张斌彬，他最近可玩的有点嗨啊。” “那我明天就把他们押在局里，哪也不能去。” “行了，别来老的一套了，我原来还让你们抄守则条例呢。现在都过时了。他们俩现在膨胀的点在获得的荣誉上，各种报道各种宣传都有点捧杀的意思了。其根本在于这俩人确实有才，现在是所谓的‘恃才放荡’的阶段。我们要根据这个来进行引导和教育。” 王勤力一听这话，立刻明白沙发上的领导早就已经看破现状，而且做好了安排，就像运筹帷幄的军师一样；“领导！请赐教啊！帮帮我啊，我心思确实不太细腻，需要多锻炼增强这方面的能力啊。” “哼，这时候反应这么快，能力不弱啊，故意让我给你想办法呢！”魏局长假装发火，但立刻就将办法告知了王勤力：“你嫂子不是b市开发区的中学当校长吗？她最近老是跟我说她想在他们学校开展校园普法活动，我就借着这个机会，把李殊和张斌彬现在的情况告诉了你嫂子，她是搞教育，我帮她解决普法活动，她帮我解决那俩臭小子的危险思想。” “对啊，于姐当了校长我还没去祝贺过呢，正好我带他们去，也好好的给于姐庆祝一下。那，于姐是什么打算呢？” “打算？我不知道，你嫂子的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会好多案子都是她提供的思路，但是就是不跟我说原因和过程，我当时一度担心她会辞去教师的职务去干侦探。” “也是，于姐太聪明了。总会从我们意想不到的角度出发，那看来这次李殊和张斌彬可能要吃点苦头啊。”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你还在这干啥呢？让我晚上请你吃饭啊？赶紧走，明天早上八点，带着那俩臭小子去你嫂子那报到。” 王勤力顿时开心的像个孩子，笑嘻嘻的蹦起来，走出了局长室。 第二天，早晨七点，虽然现在已经开春，但是气温依旧寒冷。警局食堂的烟火之气没有让宿醉的张斌彬清醒过来。此时他还是头昏脑涨的，就连昨天晚上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喝碗粥，你这状态一会王队见了可是要挨骂的啊。”李殊边说边把热腾腾的小米粥推到张斌彬的面前，他担心张斌彬会迟到，所以一早就去他家把张斌彬接来了警局，还碰上刘栋，刘栋跟张斌彬住一个小区，因为春节的时候一直值班，所以刘栋这几天正好调休，今天正好是早晨外出钓鱼的时候和李殊碰上了。 “嗯，还是殊子对我好，哈哈哈哈哈，回头我娶你。” “滚一边去，赶紧喝，一会还有事儿呢。” “是啊，我那演讲稿等会帮我打印一下，昨天我把原来的放在z县了，今天咱们去哪个县？” 王勤力宏亮的嗓音突然从背会传来，把张斌彬瞬间吓的清醒了过来，“今天你们哪个县都不用去！一会吃完饭跟我走，我安排你们去别的工作。张斌彬啊，你使唤人家李殊，使唤的挺顺手啊。” “嘿嘿嘿，王师父，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嘛。是又新的任务？” “具体不用管，到了就知道了，赶紧吃饭。” 十几分钟后，3人已经坐上了王勤力的车子。一路上，王勤力没有给他们发布命令或者讲述案情，而是对一所学校进行介绍。 “你们别看咱们市对高新西的开发没几年，那所中学可已经传承好久了，原址听说还是抗日时期小鬼子建的一所医院呢。” “咱们这还有鬼子建的医院？又不是重点市区，他们建医院干嘛？” “张斌彬，老毛病有范了啊！别打岔。那里离黄河近，当时咱们这里是比较适合横渡黄河的位置，所以鬼子在咱们这设立了码头，并且也搭建了浮桥，所以才成为了桥头堡的附近建立了医院。现在，那个地已经成了一所新建的中学，中学前身是一所职高，后来搬走了，5年前正是成为了高新区中学，并且增加了好多新的教学楼，学校的占地面积和师资力量都很强。十里八村的，甚至好多县里的孩子都慕名去那所中学上学。” 李殊见王勤力停顿下来，就开始询问：“那县里去的孩子是住校？还有那所学校跟咱们市的重点高中比如何啊？” “他们有宿舍，可以住校的。跟咱们市的省重点高中比肯定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他们是综合性的学校，我听说非常注重孩子的多方面发展，别的学校往往早读是语数英之类的主课，他们那则是利用早读时间让老师筛选一些当天或者临近的新闻类读物进行阅读分析，旨在帮助孩子培养社会技能，防止孩子和社会脱节，并且提早锻炼他们分析问题和辨别信息的能力，让孩子可以辩证的理解以后的社会。而且学校教育采用小班制度，一个班也就30人不到，可以保障老师对每个学生的精力都比较充足。” 听着王勤力的介绍和李殊所询问的问题，张斌彬终于是忍不住了。 “王师父，您光介绍学校这么详细有啥用啊，学校里面到底发生了啥？是教师之间的冲突？还是学生和教师的冲突？不对，普通冲突也不用咱们，我猜猜，会不会是食堂集体投毒这类的群体性事件？甚至是” “甚至是你的话太多，想法太离奇事件，该拿根针给你嘴缝上。今天没有任何案件发生，你们的任务很简单，看到后座上的袋子了吗？一会到了学校，用上午半天的时间赶紧学习一下里面的内容，回忆一下你们上课的时候学的法律内容。下午，你们要给这所学校的学生进行普法活动！” 张斌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王师父，我们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可是的？这是魏局的命令，他们学校校长叫于凤华，你们要好好听她的话，她可是魏局长的夫人，别给我捣乱，听见没有？” 李殊和张斌彬听到这里就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立刻从后座的袋子里开始阅读普法宣传手册。 “于姐！我可太久没见到您了，您当上校长之后我就应该早点来看看您。”王勤力领着两个年轻警员站在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面前，对方看起来十分面善，华贵庄严的脸上带着微笑，走路和举止都十分文雅。她就是魏局长的妻子，这所学校的校长，于凤华。 “哈哈哈哈哈，勤力你要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啊，我可是警属，你们工作有多辛劳我还不知道嘛，只要你们好好的为人民服务，看不看我都一样。这两位就是老魏说的你们警局的新晋骄傲。”于校长没有跟王勤力客套太多，他们之间就像姐弟一样熟悉，所以于校长直接就将目光转移到了李殊和张斌彬身上。 王勤力急忙对二人进行了介绍，随后于凤华也介绍了自己身后的学校人员，学校来的人很多，有副校长、教导主任、后勤主任等等。 于凤华着重介绍了两个老师：“这位是孙家福老师，是一位政治老师，目前教高三，资历和能力一样，非常出色，而且孙老师年轻的时候是学法律的，虽然今年已经48岁了，但是法律的基础人家可是天天复习的呦。” 孙家福老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几位警官好，我这年纪大，好多条例和内容都记不清了，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这两天就靠二位了，我只能打打下手。” 李殊和张斌彬也急忙客套一番。 “这位年轻漂亮的是田甜，田老师前年刚从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是教数学，有非常强的逻辑推理能力，而且她现在教第一和高二，所以对那两个年级的学生比较熟悉，更有利于你们开展工作。” 张斌彬和李殊客套完后，就戳了李殊一下，“你有牛小姐了，这田小姐可得让给我！” “胡说什么呢，这是工作，而且，万一人家有男朋友呢。”李殊小声的制止着张斌彬。 谁知张斌彬听后立刻上前，当着众人的面询问：“能跟这么优秀的老教师和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合作是我们的荣幸，只是孙老师这里还好说，田老师这几天和我们泡在一块，不会不影响不太好啊。” 王勤力一旁听后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张斌彬，平时你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开始关心影响了？而且，都是工作，有什么影响不太好的？” 于校长看出了张斌彬的心思；“哈哈哈，年轻人之间就应该多交流，况且，我们田老师还没有男朋友呢，没有影响的。好了王队长，您把他二位交给我就好了，我会进行接下来的安排布置的，局里的事应该比我这还要忙，您赶紧回去。” 王勤力临走前狠狠地瞪了张斌彬一眼，让李殊盯好张斌彬，千万别惹出事来，并且告诉他们，宋瑶明天出差回来就可以一起来协助他们。 随后，于校长就带着李殊、张斌彬还有孙家福和田甜四人来到一处会议室，让他们上午先彼此熟悉一下，并且将材料好好阅读，下午再安排活动。 第2章 备课 李殊和张斌彬在田甜老师的带领下先是将校园逛了一遍，虽然学校采用的是小班教学制度，但是全校师生加起来依旧有近2000人。不过，在上午上课时间，偌大的校园中则沉寂的要命。 两位年轻警察跟着年轻的老师漫步于空荡的校园，虽然二人已经离开学校有一段时间，但是当他们回到校园的时候，还是对各种各样的校园设施和环境产生了一定的共鸣和敬畏之心。 “田老师，咱们都已经逛了一圈了，您也介绍累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张斌彬没有和李殊一样跟在田甜老师后面听讲解，而是在田老师身边左右献殷勤。 “哈哈哈哈哈，好的张警官，李警官，您也累了，那就跟我来，于校长特意准备了一间会议室，上午咱们在那里先策划一下下午活动的安排。”田老师无视了张斌彬的殷勤，对着二人恭敬的说道。 “田老师，您太客气了。我们这也耽误您上课的时间了。”李殊礼貌的回应。 “李警官，这两天我和孙家福老师的课基本都由其他老师代上了，于校长认为普法的工作要大于教学任务，让学生们尽快的了解社会规则和制度是当务之急，所以您二位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全力配合你们的。” 听了田甜的话，李殊有些不可置信的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于校长可以有如此眼界。本来路上王勤力的介绍就已经让他对这位于校长产生了尊敬的心理，现在，他已经十分认同于校长了。 会议室中，孙家福老师和一些学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哎呀，两位警官回来了，歇会，喝口水。听我介绍一下。”孙老师笑脸迎上。 李殊和张斌彬听话的坐在一张上，边喝水边听孙老师介绍。 “这位男生是赵旭生，是高三的学生，是在我的课上表现最好的，他也励志要考上政法大学，所以，这次于校长说想让几个学生在不耽误课程的情况下参与这项活动，我就把他带来了。你们不用担心他的课程问题，周六周日我和其他老师会给他们所有人把课程补上的，不影响的。”孙家福热情的介绍着身边的学生。 “这位女生是张慧曦，也是高三学生，父母都在公检法机关工作，对于各项法律法规从小耳濡目染，所以很适合这次活动的。而且，她的逻辑推理能力可是很强的呦。” “最边上的那位女生叫海琦，是张慧曦的好朋友，学校各种大型活动的组织参与者之一，也是我们学校体育队的，她举办各项活动的经验很队，所以于校长也同意她参加这次活动。” 介绍完高三的三位参与者，孙老师把介绍人员的接力棒交给了田老师，“我这边的两位男生分别是齐涛和刘天启，他们都是我教的高二学生，同时，和其他参与这次活动的学生一样，是我们学校推理社的成员，而我是社长，所以利用职务之便，就邀请组员参加了，至于高一的学生嘛，还是让他们先适应适应学校生活的。” 李殊和张斌彬听完众人的介绍后，又挨个挨个的打招呼，相互熟悉。随后，他们就开始对下午的活动进行安排，还对要普法的基本内容进行学习，又从老师和同学那里获得平时校园师生比较关注的法律问题，进行重点思考学习，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在体验完学校食堂美味的午餐后，众人便来到了操场，早有后勤人员将他们所需要的桌椅板凳搬到了这里。他们快速的布置现场，并进行了多次演练，准备迎接4点下课后的普法活动。 活动开始前，于校长提前来到了操场，帮着李殊和张斌彬做最后的准备。 4点整，活动正式开始，学生们随着铃声的结束，在老师的带领下开始有条不紊的来到操场，以班级为单位，开始挨个挨个的进行宣教和法律普及。 活动很顺利，一直延续到下午6点多。李殊和张斌彬一直在和学生进行沟通交流，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他们没有想到学生们会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问题，亏着身边的助手们一直帮助着大家，才让这次普法活动顺利推进。 直到天开始黑了下来，最后的学生在老师的催促下离开了操场，原本热闹的操场恢复上午的平静。 “田老师，还有水吗？渴死我了。”张斌彬看到学生已经走完了，急忙跑到田甜身边询问。 “有，齐涛，给张警官那瓶矿泉水。”齐涛答应着走到一旁物资存放点。 “咦？咱们的水怎么没了？”齐涛翻找了一会向众人询问道。 “不可能啊，我不久前还拿了一瓶呢。”海琦疑惑的说着。 “怎么怎么？是事件吗？矿泉水消失事件！”刘天启十分调皮的说着。 张斌彬听后不禁发笑，“哈哈哈，水消失了都是事件啊。你们推理社可真是敏锐啊。”说罢张斌彬笑嘻嘻的看向了田甜老师。 正当田老师想说什么的时候，于校长走了过来；“你们说矿泉水？刚才人多，所以估计你们可能没有注意，我看到孙老师提着那些水去实验楼了。” “孙老师？他为啥要提着水去实验楼？”李殊也加入了讨论。 “那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当时没有参与普法活动，但是现场学生和老师比较多，我也被人群围着。所以虽然赶到奇怪，但是没法上去询问啊，你们可以自行去实验楼看看，虽然高一和高二，还有初中小学部的学生已经离校，高三还要上晚自习，所以校园不会关闭，只不过晚上实验楼用不上，现在估计保安会去给那栋老楼上锁。” 听完于校长的话，李殊和张斌彬顺着于校长指的方向看向实验楼的方向。 此时校园中的路灯并没有亮起，昏暗的天际，一座远离其他教学楼的大型建筑坐落在学校的角落，上午田甜带二人参观时，对那里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现在再看那里，就显得有些阴森压抑。 “那楼顶是不是有个人啊？”赵旭生眯着眼睛指向实验楼楼顶的一角。 众人定睛凝视，但是实在是过于昏暗，所以只能看到一个竖立在那里的黑影。正当众人打算往前走的时候，那个影子突然伴随着叫喊声从楼顶掉了下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嘶哑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斌彬，快！”李殊率先反应过来，急忙往实验楼跑去。 众人在李殊的叫声中反应了过来，急忙跟着往实验楼跑。半路上，又听到一声大叫。 在穿过绿化树林后，发现一个男人坐在地上，神情恐惧的看着赶来的众人。 “周师傅，出什么事情了？”于校长借着一个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余光看清了地上的男人，是负责学校后院几个楼栋的保安周强军。 “于于于校长，我，你您看看那边，出大事了！” 李殊和张斌彬听后急忙走过转角，两人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在实验楼和绿化树林之间的空旷水泥路面上，涂染了一片的深色痕迹，而痕迹中间一个倒卧在地人形痕迹将混凝土原本的颜色展现出来。 “是血嘛？”张斌彬低声的询问蹲在地上研究的李殊。 “不是，虽然在昏暗的阳光下看起来像是血，但是其实是水。” 张斌彬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发生命案了呢。” 没等张斌彬继续和李殊交流，身边的灯突然全部亮了起来，身后也传来了于校长的声音。 “7点了，灯都亮了，小李？小张？我们能过去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殊站起来走过转角；“各位老师，同学，那边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于校长和两位老师先过去。” “是诅咒！诅咒啊！”已经站起来的保安周强军在一旁说道。“是烧人的诅咒！” “周师傅！”于校长严肃的朝周强军喊了一声，这才让他冷静下来。 随后两位女老师跟着李殊走过转角。当他们看到地上的情况后，都吓了一大跳，在听到李殊介绍是地上的深色印记只是水的时候，二人的表情才有所缓解。 “吓我一跳，我以为是那孙老师呢？”田甜向李殊询问。 张斌彬抢答道；“我刚才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估计孙老师可能在楼里面。” 李殊想请示于校长，进入实验楼找一找孙老师。但是他却注意到，于校长脸色有些白，下嘴唇一直在打颤。 “于校长？您没事？” “啊？哈，没有，没事，放心。小李是不是想进楼里找一找孙老师？没问题，刚才我看到周师傅已经把大门锁上了，让他重新打开就好了。” 李殊带着三人回到实验楼的正面，周强军还是处于一种害怕发抖的状态，再结合刚才的种种情况，李殊心头不觉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您是周师傅，刚才孙老师好像进实验楼了，我们想进去找找，麻烦您开一下门。” “开门？现在？”周强军似乎更加害怕了，他急忙将目光转向于校长。“于校长，这这门，您确定要打开吗？我担心放出不该放的东西啊。” 张斌彬听到这里，原本有些疑惑的状态清扫一空，“嗨呀，我们是来普法的，结果还遇上牛鬼蛇神了。我说于校长，周师傅，你们怕啥呢？是不是有什么所谓的校园传说啊，或者是当地的传说啊？这房子虽然是新装修的，但是看样式等个和一些细节能判断出这栋楼的念头已经很久了。是不是有什么恐怖故事啊？” “咳咳咳，小张警官，您别乱说，这里还有学生和其他老师啊，您这么说就没什么顾忌嘛？” “额。”张斌彬看着面前的几个高中生，顿时觉得有些失言。“我就是开个玩笑，学校，学校肯定有自己的规章制度嘛，嘿嘿，不行就先让田老师带着学生们回操场，那里还有东西要收拾呢。” 于校长同意了张斌彬的提议，田甜带着学生们返回了操场，自己则带着李殊、张斌彬和周强军准备进入实验楼。 第3章 历史 “于校长？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看您好像十分紧张啊？”李殊在保安周强军打开实验楼大门的时候，一直观察着于凤华，此时的于凤华神情凝重，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不断地来回攥拳，眼睛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玻璃大门后面黑漆漆的室内，似乎想透过玻璃看清里面的情况。于凤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李殊，反倒是听完李殊询问后，一直低头找钥匙开门的周强军身体僵硬了一下，手头的大把钥匙掉落在地。 “哎呀，有什么事先找到孙老师再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疑神疑鬼的气氛，再说你这保安，看起来年纪这么大了，天天在这校园里晃悠，怎么这么墨迹。”张斌彬边说边上前捡起掉落的钥匙，帮着周强军打开实验楼大门。 一直没说话的于凤华看了看他们，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是随着大门推开，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室内。 四人进入了实验楼大厅内，原本周强军拿着的手电筒已经在刚才的跌落后出现了连接不稳定的情况，所以周强军干脆关闭了它。而外面校园昏暗的路灯灯光不足以照亮室内的景象，反而映衬这室内更加阴森。李殊和张斌彬随手打开了手机的电筒。 “周师傅，我帮您照着，您去打开这室内的”李殊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已经用手机电筒的灯光照到了已经站在墙边的周强军。 对于每天负责这栋实验楼的保安来说，他对楼内的设施非常熟悉，所以已经第一时间走到了电灯开关旁边。“于于校长，这灯打不开了。” “啊！”于校长终于发出了声音，是一声尖叫，随后于校长瘫坐在地，原本想上去帮助周强军的李殊和张斌彬急忙去扶于凤华。 三人围在于凤华身边关切的询问着，过了几分钟。于凤华似乎从惊恐中缓过劲，恢复到了冷静的状态。 “对不起，我我有点失态了。周师傅，您赶紧去后勤处，找值班人员看看电源的情况。这楼虽然已经年代久远，但是所有设备和电路都是一年前才翻新的，而且楼里还有一些实验用品是用设备冷冻的，不能断电太长时间。” 周强军得到命令后急忙跑了出去。于凤华在李殊和张斌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们开始挨个挨个屋寻找起孙家福老师来。 “孙老师？孙老师？您在不？这屋似乎也没有人啊。”张斌彬打开一楼最后一间教室搜索一番后对身后搀扶着于凤华的李殊说道，“上楼再去找找，于校长，您再给孙老师打个电话试试。” 于凤华听话的拿出手机，翻到通话记录，她已经给孙老师打了十几通电话了，但是都没人接，这次也不例外，对方没有接听。 “我先上楼去找，殊子，你扶着于校长在后面慢慢走。” “不行，小张楼上有很多实验室，你不清楚构造，会耽误寻找速度的。” 张斌彬无奈，三人只能慢悠悠的开始检查二楼和三楼。 “你们肯定很好奇我刚才的情况？”于凤华在检查途中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也看到了，这栋楼的建筑时间非常久远，最早是日本人建立的一个野战军医院，据说当时强行征用了不少中国劳工，而且在建设过程中多名中国劳工惨死在这里。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接管了这所医院，因为位置偏僻，所以国民党军队将那里改造成了一处秘密监狱，专门关押一些秘密人物，有很多被怀疑是地下党成员都被秘密关押到了那里。” “那就相当于集中营了啊，我还真不知道还有咱们市还有这么一段历史。那也是发生什么事让您这么感慨呢？按理说，这里不应该是很有红丝纪念意义的嘛？”李殊听后继续询问。 “注意听关键词啊，这里关押的是被怀疑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地下党成员。而且，这只是当时国民党高层的设想。后来这里的被实际掌握这里的特务机构改造成了一个专门靠抓捕十里八村的富豪，并对其家里进行勒索的地方。” “怨不得呢，阳奉阴违啊，那成了合法绑架富商了啊。”张斌彬头也不回的在屋子里插话道。 “对，就是所谓的‘合法’绑架，特务将富商以涉嫌‘通红’的名义绑过来，让对方家里拿钱赎人，很多富商都被关进来折磨一番。他们这‘买卖’一直很顺，获得了不少不义之财。可是，随着解放推进，他们打算勒索最后一波。当时很多富商带着家眷金银细软往南去，路过这里的富商也非常多，结果都被特务扣下，开始索要钱财。但是有几个富商死活不配合，家人托关系直接去城里告状，这些特务得知后就一不做二不休将那批富商杀人灭口，据说，杀了好几十个人呢，更有甚者，为了报复那些告状的家人，都骗过来进行杀害，尸体就在地下室里进行直接焚化，还有好几个人直接就地打晕，拖带外面活活烧死，据说四周地面都烧焦了，烧的那几个人只剩下地面上的痕迹。然后找附近村民来将残留的罪证就地掩埋。所以附近的村民很多人都见到过那时候的恐怖景象。刚才的保安周强军就是附近的村民，虽然他当时还没出生，但是一直听老人讲述那时候的恐怖情景。后来解放后，这里成为了附近几个村的卫生院，周强军长大后成了民兵，被安排在卫生院工作。经常负责夜间巡逻，也就那时候他开始对这栋楼越来越产生恐惧感。据他说，经常在晚上听见楼里有很多人哭泣的声音，有时候甚至传出来过惨叫声。” “这么玄乎呢？真的假的啊，这不得找个人来破破啊。”张斌彬开玩笑的说，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往三楼走了。 “我一开始当然不相信，本来想的是将这栋楼拆除，然后重建，但是因为这栋楼是因为军备建立的，所以非常坚固，考虑的拆除费用和改建费用，我还是选择了后者。最后只是进行了现代化的改建。结果在改造过程中，发生了好几次工人莫名其妙受伤的事故，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不过也造成不少纠纷。后来我还叫你们魏局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故意搞破坏，但也是白费徒劳。最后，学校刚完成建设时，我有一天晚上我巡查学校，也在这附近听到了一些莫名奇妙的声音，四处检查也没有任何发现，那段时间很多老师都说晚上加班路过实验楼都听见奇怪的声音。我为了学校声誉，就安排熟悉这里的保安周强军专门负责这里，趁着天黑之前赶紧关闭大门。也不让学生在天黑时靠近实验楼。” 李殊听完于凤华的讲述后，显得十分疑惑，碍于面子，他没有于凤华的故事提出什么质疑来。 张斌彬却憋不住了，“嚯，于校长，您没通知一下‘临近科学’栏目组啊，这可太有意思了，说不定请专家来看会得出非常神奇的结果呢。”截止张斌彬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我是说，最主要的是可以辟谣，降低学校的负面影响。” 于凤华没有搭张斌彬的话，她愣愣的站在3楼的楼梯口。 “于校长？咱们还是赶紧继续寻找孙老师，眼下这才是重点啊。” 于凤华缓缓转过头面向刚才催促自己的李殊，“小李，我感觉，我好像踩到什么液体了” 张斌彬的手机灯光立刻就朝于凤华脚下照去，确实发现了闪闪亮亮的液体汇聚成一滩，并且还有从顶楼源源不断往下流动扩大的趋势。 李殊同样蹲下对脚边的液体进行分辨；“是水！快斌彬，上楼！” 张斌彬正好半蹲的身姿如同赛场上的选手，瞬间弹射出击。 顶楼的房间没有楼下实验室的大，都是设备和物品器材存放以及教师办公室。张斌彬边跑边观察脚下水流的情况，他跟随着水流来到了一处靠近楼梯口不远的实验物品存放室，存放室没有上锁。 “小张，是这里吗？”于校长也在李殊的陪同下急忙来到顶楼是的楼梯口，并向准备开门的张斌彬询问道。 “是的，于校长，水流是从这里面流出来的。” 张斌彬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然而里面没有他想象的场景，尸体和鲜血并没有展示在眼前，只有几排柜子放在那里，而除了靠门的这侧，其余三个墙角都各放着一个大的冰柜。 “水好像是从三个冰柜里流出来的，是因为停电吗？”张斌彬用手电到处照了起来。 “哎呀，这里面可都是些需要冷藏的物品啊，不过还是先找孙老师要紧，这样，小李，小张，咱们三个人把所有的冰柜打开确认一下，我去窗边那个，那个有月亮照进来的亮光，你们俩分别去另外的。”于校长边说边往里面走。 李殊张斌彬在于校长的吩咐下，也去往另外两个角落开始查看冰柜。 李殊打开冰柜，冰柜的内部面积很大放下两个人都没问题，虽然有冰柜外侧有水开始融化，但是内部的温度依旧很低，里面大块的冰附着在冰箱的内壁上，存放的实验用品似乎还没有出现解冻的情况。李殊检查完随手关上冰柜，突然间有一种疑惑感一闪而过。 啪！强烈的两个打断了李殊和张斌彬的动作和思想，灯亮了起来。 “我刚才在窗户边上看见周师父往这边跑，我猜测电修好了，就走过来开灯试试，晃到你们眼睛了，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于凤华站在开关旁边向二人解释；“你们那边怎么样？我这边什么也没有。” 李殊和张斌彬同样没有在冰柜里发现是什么，不过至少现在整栋楼通电了。 三人和赶回来的周强军汇合，他们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顶楼，没有发现孙老师的身影，最后只得打开通往楼顶的大门，来到楼顶。 “楼顶的门应该是锁着的啊，怎么被打开了？”周强军看着空旷的楼顶和打开的大门喃喃自语。 李殊听后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走到当时看到有类似人体掉下楼的那处位置附近，手机的灯光照出地上散落的空矿泉水瓶。 第4章 数学 “于校长，您始终联系不上孙老师？”李殊站在实验楼的大门口向于凤华求证。他们刚刚又在电灯开启后仔细检查了一遍室内所有的房间，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联系不上，家里我也问过了，说是还没有回家，学校的群里我也询问过了，大家都说没有看到孙老师。”于凤华十分平静的回答着李殊。 一旁的张斌彬忍不住了，“报警，人莫名其妙失踪了啊，于校，您还不赶紧报警，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 于凤华犹豫了一会，这才回答张斌彬：“我觉得先不用，咱们先去和田老师他们汇合，你们二位有所不知，孙老师特别喜欢搞这种恶作剧，前两个月也是，他假装自己失踪，留下一堆线索，谁知只是为了锻炼孩子们的侦查思维能力。” “就是他们那个什么类似他们那个推理社的活动？”李殊想起来田甜老师的介绍。 于凤华点头，并带着他们往操场走去。 因为操场夜间没有活动，所以四周的探照灯并没有打开，整个操场处于一种昏暗的状况，仅靠路灯的微弱光源辨别这操场中间的人影。 “于校长？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找到孙老师了吗？” 开口询问的声音是田甜老师发出的。 “没有，只看到了孙老师提走的矿泉水瓶。你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孙老师留下其他的线索啊？” “线索嘛，我没注意，可以问问孩子们，他们这会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室内了。我和张慧曦两人力量不行，就在这等你们呢。” 一旁的张斌彬直接开口询问，“小田老师，那这里也没外人，你们推理社是不是有啥活动啊？就跟我们说说呗。” 田甜直接没有回答张斌彬，只是宛然一笑，“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和孩子们汇合，看看那边的情况。” 没过多会，他们一行人回到教学楼内，在一间大的教室内和搬东西的学生们碰面。 “于校长好，我们正准备去找您呢。”带头刘天启冲着于校长汇报。 “找我们？是有什么发现吗？”于校长稍微严肃的神情有些放松。 “我们把书桌搬回教室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危楼残影惊恐时，暗处藏身不语志。胜似鼠姑开花日，不见圆月照身衣。’虽然诗是机打的，但是下面有孙老师的签字。我们觉得这是孙老师的给的谜题，他有在这给我们玩解密呢。” 张斌彬一听就来了兴趣，“快，把纸给我看看，前段时间我刚破解一个极为困难的暗码，我可是专家级的人物，让我来帮你们破解。” 张斌彬边说边往学生那里挤。李殊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于凤华和田甜的表情，她们俩人则是露出一种让李殊觉得很不舒服的微笑。 “张叔叔，我们现在”齐涛对着挤进来的张斌彬准备解释情况，却被他立刻打断了。 “什么叔叔，我没那么老，叫哥哥，都叫我斌彬哥，后面那个李殊你们可以叫李叔叔。” “额。好嘞，斌彬哥，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断了” 张斌彬依旧没有理会齐涛的讲解，他拿起那张写有暗号的纸开始自顾自的念叨；“第一句‘危楼残影惊恐时’应该指的是咱们看到的那个从实验楼掉下来的影子，估计是故弄玄虚，搞个大衣之类的小机关，让咱们误以为孙老师跳楼，造成惊恐。第二句‘暗处藏身不语志’则是暗示他将自己藏起来，让咱们去找。第三句嘛，嘶，‘胜似鼠姑开花日’，鼠姑鼠姑是什么东西？老鼠的姑姑？母老鼠？母‘母’字跟米字很像，应该说的是米老鼠，米老鼠开花日？” 几个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深陷自我推理中的张斌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插话。 不过很快，张斌彬就开始向他们询问；“你叫齐涛，高二是？你们学校里面有没有米老鼠图画之类的？最好是旁边有花的，我猜孙老师应该在那附近。” 齐涛张着嘴反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一旁的刘天启率先回答张斌彬：“斌彬哥，我们这是初高中部，没有那种幼稚的图画啊，虽然学校也有小学部，但是那是在对面，有围墙隔着呢，两个校区中间的大门基本不开。而且，这个鼠姑” “这样啊，那不是米老鼠的图画，就是形似米老鼠建筑了。或者在晚上看几处建筑的叠影像米老鼠的有吗？学校不是经常在楼顶建个大圆球假装是天文望远镜的东西嘛？” 和刘天启一样是高三的赵旭生实在是听不下去，“哎，斌彬哥，学校确实有那么个建筑，但是，这个‘鼠姑’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一种东西的别称啊。” 张斌彬听罢才放弃思考米老鼠的问题，用怀疑的目光转头看向赵旭生。 “我没有手机，所以没法给您查看，但是我记得我在书上看过，‘鼠姑’是牡丹的别称。” 张斌彬有些尴尬的愣了一会，急忙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 “额，哈哈哈哈，我这应该是太累了，科普了一下午的法，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啊，啊，哈哈哈哈哈。那校园里有没有牡丹啊。” 齐涛回答了张斌彬；“学校没有专门的牡丹种植区，所有教学楼周边都零零散散种了一些。” 张斌彬征求意见性的看向于校长。于校长则是点头确认齐涛的回答。 “那你们这想法也不对嘛，还是需要我这专家来帮忙。”张斌彬继续厚着脸皮开始参与解密。 学生们也只能跟着他继续思考谜题。 “李警官，您没有兴趣嘛？”站在门口附近的田甜老师向李殊询问道。 “哈哈哈，兴趣肯定是有的，只是还在思考没有得出结论而已，我觉得，既然已经知道鼠姑是牡丹的别称后，就应该将注意力转移到‘胜似’和‘花开日’这两个词语上来。” 田老师对李殊的话十分满意，便继续询问，“那您什么看法呢？” “‘胜似’的意思应该是指类似，所以这句话的前半段应该是指和牡丹相似的花，比如芍药之类的。” 张斌彬听后急忙询问学生们有没有种植芍药的地方，而所有同学都是摇头，他们说和牡丹一样，学校内没有专门种植某一种花的位置，都是零散的分布而已。 “斌彬，你别着急啊，不是还有后半段嘛，‘花开日’只得是开花的时间或者季节，芍药的花开日是什么时候啊？”李殊引导着张斌彬。 “是5月或者6月那会，夏季。”回答李殊问题的是海琦，“我虽然是体育生，但是我家里是养花的，所以对这种命花很熟悉的。” “可这跟孙老师在哪有啥关系呢？”张斌彬还是十分不解。 “上午田老师带咱们逛校园的时候，不是介绍了所有楼的命名嘛，学校虽然按照‘礼、毅、智、信’这四个字来四个主教学楼，但是后面的学科楼则是按照‘春、夏、秋、冬’这四个季节来命名的啊。” 李殊边说边看向田甜，田老师则肯定的点头确认。 张斌彬和其他同学恍然大悟，“所以这句诗是暗示，孙老师藏在的位置是后面的‘盛夏楼’。那最后一句‘不见圆月照身衣’我就明白了，那个楼是东西向的，就暗示孙老师藏在北面的那排屋里面呗？” 李殊点点头，“目前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那就出发，周师傅，那楼有没有电啊，麻烦你跟我一起走一趟。” 于校长在门口微笑着发言；“斌彬，这毕竟是社团活动，你怎么能冲在前面呢？让孩子们出发，咱们跟着就好。” 张斌彬听后尴尬的笑了笑，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强出头了，只得默默地走到田甜身边，跟着她一起往盛夏楼走去。 盛夏楼离着主教学楼不远，是初中学生的教学楼之一。建成于2年前，所以整栋楼十分的新。在周强军的操作下，整栋楼的灯被打开，五层高的楼被照的通明。在学生们的安排下，李殊和张斌彬一起加入了每层楼的搜寻。大门口只留下于校长和田甜老师、张慧曦三个体力不是很好的女性。而其他四名学生，每人检查一层。张斌彬则是直接从周强军那里拿来钥匙，跑去了楼顶检查，李殊见参与搜寻的女生海琦负责人比较多的一楼后，就主动跟着齐涛去往了二楼。 “斌彬，你看完楼顶去帮帮天启和旭升啊，他们去检查四楼和三楼了。” “好嘞，放心，你快去。”张斌彬边往爬楼梯边答应着李殊。 十多分钟后，李殊和齐涛站在最头上一处上锁的房间门口，一道复杂的汽车追击问题的答案是这个电子门锁的密码。 “齐涛啊，你得加油啊，我这大学已经把这种高中问题扔了好久了，你可是高二的学生，学习不能落下啊，赶紧算。” 齐涛在李殊的催促下显得十分着急，此时虽然室内温度不高，但是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了。 李殊无聊的看向窗外，突然发现有个人影匆匆接近盛夏楼，并消失在视野的盲区。会不会是孙老师？难道于校长他们还设置了别的谜题？这里不是最终答案？李殊盲目的猜测了一会。 “有了！换算时间后，应该是378，李叔叔，咱们试试。”齐涛终于打断了胡思乱想的李殊。 随着密码的输入，房门被打开，这间屋子是个教师休息室，摆放着几个沙发和床，是给中午或者晚上值班的老师休息使用的。 屋子不大，很快二人便找遍了全屋，并没有发现屋内有什么人，李殊发现在屋内唯一的桌子正中间放着一张a4纸，上面机打着一些类似文字的东西，但是很明显，残缺了很多。 “李叔叔，这是什么意思？” “这楼有四层，我猜应该是有四张这样的纸，要我们把上面的字拼凑起来，才能看出这是什么来啊。走，先去帮帮楼下的海琦，上面应该有斌彬的帮忙不会出问题。” 李殊带着齐涛回到了一楼大厅，海琦已经和田老师等在那里了。 “海琦？一楼完事了？你有没有找到一张写着残缺文字的纸啊。” 海琦听见李殊的询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道：“我看到了，在最里面的一间小屋子里，上面有个密码锁，让我回答一个数学问题，我”海琦弱弱的看了一眼田甜老师，“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是还是被我解出来了，顺利的打开门锁，里面就放着这么一个纸。” 李殊接过来交给齐涛，让他在一旁拼凑一下试试。 “田老师，于校呢？张慧曦也不见了？” “于校长好像有些工作，她先回办公室去处理一下。张慧曦跟着她回主楼了，她想帮大家拿点水过来喝。” “奥，外面这么黑，她一个女生可以吗？” “李警官，这里是校园，很安全的。” “也是，奥对了，刚才我在楼上看到操场那个方向有个人从实验楼那边跑过来李殊压低声音，“是不是孙老师啊。” 田甜听后则显得十分惊讶，“有人？没有啊，我和周师傅一直在大门口站着呢。不可能是孙老师，他还没到时候呢。不过也不好说，这栋楼入口挺多的，而且，这栋楼一般不上锁。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孙老师，他很入戏的。等谜底解开我们就知道了，放心，这是校园。” 正好在李殊结束和田甜的谈话时，楼梯那里传来了张斌彬他们的声音。 “我说你们俩个啊，一定要记住不能偏科，这种数学问题应该都是初中的，你们可是高中生，应该立刻就算出答案，还拖了这么久时间，太过了啊。” 在张斌彬的教育下，三人回到了大厅，“怎么样，我这边没看到人，拿到两张莫名其妙的纸。你们那呢？” “我们也一样，也是两张纸，你们把拿到的纸拼一下，我估计应该是把文字给拆开了，拼起来就能看出来下个提示了。” 李殊说完，张斌彬就带着几人开始拼字游戏。 第5章 化学 “你把这个张纸转一下，对，再转一下别，你别”张斌彬在一旁指挥着四个年轻人拼凑纸张，一瞬间就得出了结论。 “这是神的旨意，是命运的安排，我将为我犯下的罪恶，承受来自地狱的惩戒。” 当张斌彬大声念完这句话后，众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本就沉寂的校园，只听见盛夏楼里电灯发出的高频率蜂鸣声。大门外更是被寂寥的黑暗吞没，一丝恐惧笼罩在众人的心头。他们都在思考着是什么样的一份暗号，这不像是暗号，更像是自白。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李殊打破了现场的气氛，所有人那假装思考的眼神立刻转向了张斌彬手里的纸。 “别的，只有下面写着孙家福的签名，其余的字就没有了。”张斌彬反复翻看着手中拼起来的纸，甚至还放在灯光下仔细查看。 “所以，这是个暗号？”赵旭生声音颤抖，用不确定的语调向众人询问。 “我觉得不像是暗号啊。”海琦双手抱在胸前，用缓慢的语速说着，还时不时的看向旁边的田甜。 李殊注意到了田老师的反应，田甜老师一改刚才沉着冷静的表情，紧皱的双眉让她的神色凝重的脸上产生更多的是疑惑。现在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 看到这里，李殊发现张斌彬正带着孩子们冲着那张纸使劲的思考，他便走到田甜的身旁，轻声问道：“田老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田甜犹豫了一下，用同样低的声音告诉李殊：“这张纸上内容并不是我们一开始商量好的，按照原定的计划，应该是另一个暗号才对，您看到楼梯后面的那个窗户了吗，如果站的稍微近点的话是可以看到后面实验楼的，另一个暗号则是暗示学生们应该从那个窗户向实验楼去看” 在田甜的指引下，两人向着窗户的方向靠近了一下，这是一个在楼梯间后面的窗户，一半不会有人靠近这里。 “当学生们走进这边时，站在实验楼里的孙老师会用那边的望远镜观察到这边的情况，就会打开他所在房间的灯光，然后我们就” 田甜老师边说边走到窗边向实验楼张望，实验楼在刚才寻找孙老师的众人离开后，又恢复到原来的黑暗沉默当中，但是此时，田老师却紧紧盯着一个位置不动。 李殊在询问无果后，也顺着田甜的视线向实验楼望去，正当李殊认为整栋楼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时，在顶楼靠近盛夏楼的一侧房间里，突然透过玻璃可以看出闪过一抹亮白色的光。 “有人在实验楼的顶楼最头上，快！”李殊冲着张斌彬大喊，张斌彬反应十分迅速，扔下手中的纸，拽起在一旁愣愣站着的周强军就往实验楼跑，边跑边嚷嚷着让周强军提前把钥匙找出来。 一直被拽着被动跑起来的周强军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钥匙，他只能在到达实验楼大门口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用颤颤巍巍的手一个一个钥匙的摆弄着。最终终于在张斌彬的催促下打开了大厅大门，随后，张斌彬一个箭步就冲向了楼顶，跟在后面的是李殊，他回头让田甜老师带着学生们守在门口，自己和周强军一起跟着张斌彬上楼。 “确定是这间屋？” “应该没错，我在盛夏楼看到的就是这边。” 张斌彬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房门没有上锁，只是打开灯后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只听见外面呼呼的开始刮风，空气中带着一丝酸臭味，站在门口的三人发现实验桌椅被人排列成了一个‘口’字型，屋里如同笼罩了一层白纱，到处透露着似乎有秘密的样子。 “你们看中间。”靠近桌椅后的张斌彬将李殊和周强军喊来。 ‘口’字中间，也就是教室中间的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原本在燃烧，被人用水浇灭一般。 周强军顿时害怕起来，“这，不会是孙老师烧烧剩下的身体。” 张斌彬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你好歹也当过民兵，冷静点，有点尝试行不行，那么一大活人，能烧成这点东西？那需要的恐怕得在火葬场烧完再拉过来才行。” 李殊没有理会他们两人的对话，翻看着四周。“不过，至少证明，这个屋刚才确实有人在，而且，很有可能是孙老师。”李殊边说边从讲台后面拿出一件外套，正是下午孙家福穿过的那件。 “会不会又孙老师留下的谜题呢？” “不一定，刚才我和田甜老师聊过，她说从刚才的拼纸内容开始就不在他们的计划中了，似乎出了什么差错，当然不排除孙老师自己又加了什么谜题之类的。总之，咱们下去先和他们汇合，然后再把整栋楼搜索一遍。” 十几分钟后，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众人再次在实验楼的大厅汇合。 提前结束一层检查工作的田甜老师已经利用空闲时间给孩子们的家里打过电话，告诉他们，孩子要晚点才能回去，到时候学校老师会挨个挨个送到家的。 “2楼没有发现。” “3楼和4楼也没有。” “顶楼没有，楼顶我也转了一遍，还是只有那些空瓶子。” 众人分别汇报这检查的情况。 “1楼也没有，一切正常。难不成还是得解开从盛夏楼上找到的谜题才行？” “您确定这已经不是你们原本商量的剧情了？”张斌彬向田甜确认着信息。 “是的，原本到孩子们发现实验楼的灯光被打开后，就结束了。” “这里有个问题，按正常剧情来说，应该是在得道四层的信息后得出结论，然后我们再发现实验楼的情况。但是，现在四层楼信息被改变，我们是在田老师的指引下才发现实验楼内有情况，就是被人点过火的痕迹。”李殊稍作停顿，“如果田老师没有撒谎，那就确实是孙老师自己改变了剧情，那盛夏楼发现的那个‘这是神的旨意，是命运的安排，我将为我犯下的罪恶，承受来自地狱的惩戒’。这就是孙老师的暗号。” “这是什么暗号，他自己都去地狱接受惩戒了，难道让我们挖地道去找他？”张斌彬有些不屑。 “地地道真的是地道？”周强军用嘶哑的声音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张斌彬马上走到他的面前，“我去，周师傅，我这都能蒙对？这栋楼真的有地道或者地下室？” 周强军面色铁青，十分缓慢的点点头，“这楼，确实有地下部分，只是，是在外侧进入的，而且，一般没有人进去，原来是停尸房和火化人的地方，后来变成了拷打刑讯的地方，现在是一个存放杂物的地方。但是，就我这有钥匙，所以我觉得孙老师不可能” “哼，没有不可能，我们走，只要是人做的，就有可能。”张斌彬拖起周强军开始在前面领路，学生们都只能有些怯懦的跟在后面。 绕过这栋老式建筑的南面，经过了傍晚时发生事件的地点，此时的地上水印已经和水泥路面融为一体，消失的无影无踪，李殊路过时低头观察了一下情况，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痕迹，看起来当时就是用水围绕着一个人形物体简单浇灌了一下。但让李殊想不明白的是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如果这次是学校推理社团搞得活动，但是当时看到这个事件的却只有他们两个外人和于校长以及周强军，这四个人跟推理社团没有任何关系，难道是想让他们跟学生口述情况？就在李殊脑子进行思考的时候，前面周强军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就是这里我来咦？这锁被人砸开了！” 张斌彬冲到门前，一把就把锁拽了下来。“这老旧的锁都这样了，是个人就可以轻易砸开。这锁上留下的痕迹也不像是新的啊，你平时不检查这里的吗？” 周强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虽然是杂物间，但是这里半年都没有人要进去的，所以平时就不会来这里近距离查看，也可能是被调皮学生砸开的。” “哼，你这安保当得，不会平时基本都呆在监控室里偷懒？” 周强军只是尴尬的在那赔笑，没有任何狡辩的话语。 众人没有继续对话，李殊已经开始安排下地下室查看的人员情况。田甜老师带着孩子们在外面等着，自己和张斌彬还有熟悉路的周强军下去查看情况。虽然周强军已经两腿开始有些打颤，但在李殊的要求下，还是只得硬着头皮第一个走了下去。 这栋老楼虽然近期才经过返修，但是似乎这个配套的地下室并没有被过多重视，在周强军摸索着打开地下室灯后，李殊发现整个地下室的大厅墙面只是简单刮了一下腻子，涂料什么的完全没有上，好几桶涂料被工人放在角落里。 “消防部门没有找你们麻烦嘛？油漆竟然敢随意的摆放在谁都能碰到的地方。”李殊不满的冲着周强军说道。 “先别管油漆了，这地看着好瘆人啊。”张斌彬在一旁嘟囔着。 地下室的大厅十分宽阔，呈正方形展现在三人眼前，除了下来的那边是一面墙外，其余三面中间各有一个通道，面对地下室正门的那个通道比较短，只有4个小房间，都是上锁状态。周强军介绍现在地下室都是存放的杂物，但是当年这四个小房间是给驻军人员休息的地方，或者是办公室之类的。而一下来的左手边的通道里有6个房间，据说当年是监牢，关押犯人或者人质的地方。右手边的长廊要比其他两个走廊长不少，但是房间只有4个，周强军神秘兮兮的告诉李殊和张斌彬，那4个房间原来是焚化炉，是用来焚化尸体后者对人质进行火刑拷打的地方。 三人仔细查看每一个房间的情况，基本大多数的房间都已经上锁，而且没有任何近期打开过的痕迹，然而，就在三人伴随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来到右侧最里面的房间时，他们闻到了一股微弱的焦味。房门被打开后，房间里的味道和热浪相互伴随迅速涌出，李殊心理咯噔下一，他用身子拦住了想要进去的周强军，示意张斌彬去查看那个废弃许久，但是现在却散发着热气和气味的焚化炉。 张斌彬没有和往常一样迅速行动，他脑海里已经想象到了大致会看到的场景，反而让他有些心悸。原本四个并排的焚化炉已经被拆除了三个，最里面的那个因为连着外墙结构就没有被拆除。张斌彬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焚化炉前，刺鼻的焦味已经将他包围。透过铁栅栏往里看去，一双被烧的黝黑双脚赫然出现在张斌彬眼前。在李殊的眼里，张斌彬夸张的用手捂住口鼻，往后大跳。然后侧头冲着李殊不住的摇头点头。李殊立刻明白了情况，转身拽起了在门口已经快坐在地上的周强军往外走，他们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周师傅，您先在这边歇会，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说。”李殊在室外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冲着众人交代着；“田老师，带着学生赶紧去主教学楼，找间教室锁好门窗，然后给于校长也打个电话，让她和你们汇合。” 后面走出来的张斌彬已经开始在一旁干呕起来，“我的天，我最近可不想看到或者吃烤肉了，那味道和场景，太恶心了。” 已经掏出电话正在打电话的李殊瞪了一眼张斌彬，让他闭嘴，自己则继续和电话那头的王勤力联系。 然而，王勤力听完李殊的汇报后，没有表现出过于激动，反而十分平静，尤其是在听说张斌彬费了半天劲也没把焚化炉里的尸体弄出来后，语气就更加淡定了。他告诉李殊，市里发生了其他的重大案件，所有人都已经出动了，要想有多余人手必须明后天的，所以现在只能靠他们两个来进行案件调查了。 “那让鉴识人员和法医过来也行啊，尸体我们没有”李殊的话没有说完，电话那头的王勤力就说了句‘现在没有人’挂断了电话。 李殊无奈的看着张斌彬，只能靠他们了。大脑飞速的旋转了一会，“周师傅，您去监控室，把这栋楼的监控调出来，我们一会过去查看，斌彬，走，现在没有任何支援，咱们还要下去看看情况，初步勘察一下。” 周强军走后，张斌彬有些不太情愿的跟着李殊又回到了地下室。 第6章 计算机 两位警官一前一后来到发现尸体的房间，黄色的灯光本应在新刷的惨白墙壁上照出一丝暖意，但是配合着房间最里面的焚化炉，此时的房间里只有令人窒息的恐惧。 “我说殊子，王师父那边真的不管我们了吗？”张斌彬在李殊身后捂着鼻子说话。 李殊打开焚化炉的铁质槅门，试图想把尸体从里面拖出来。便头也不回的回答张斌彬，“王队不是说了吗，他们那边有突发案件，情况紧急，实在是分不开身，让咱俩先顶一顶。” “那联系一下片警那边，让他们过来帮忙封锁一下现场也行啊。” 随着焚化炉里传来的几声哐当的声音，李殊这才在焚化炉前直起身子，宣告将尸体弄出焚化炉的手段失败了。他随即对张斌彬说；“这次你脑子转的好快啊，我联系了，片警那边说希望我们可以再具体确认一下情况。” “这有什么好确认的？尸体就在这，我们看得着也摸的着啊。” “哎，他们这个学校的推理社似乎是在这附近出了名的厉害，让专门的人制作的好多仿真假人，来达到模拟案件的真实性。后来有人还多次因为这个报警呢。” “啊？这是中学啊，这么变态了已经？模拟尸体？” “片警说是原本是推理社自己搞的，他们通知了于校长，于校就给他们停了，让他们只能模拟推理，不能过于逼真的模拟案件。” “所以，这里面是真人还是假人？” “我也不知道，我尝试将这个尸体从里面弄出来，但是听声音貌似有什么东西将尸体和铁质托盘一起固定在里面了，完全动不了。” 听了李殊的一番解释，张斌彬原本有些嫌弃的表情有所缓解，他绕过李殊来到焚化炉口前，拿着手电边往里照边摸索着。 张斌彬鼓捣了一会，回头对李殊说：“不像是假的啊，手感和咱们在大学课上摸过的那烧焦的猪肉一个感觉，味道也像，我刚才往里仔细观察了，好像有2跟大铁棍横穿了身体固定在了焚化炉的墙壁上。” “啊？这焚化炉外壁虽然旧，但是完好无损啊，而且这小洞口也不可能让另外的人爬进去固定铁棍，再爬出来啊。”李殊陷入沉思。 “那也就是说这是提前布置好的机关，里面的尸体是假的，估计是之前他们推理社就策划这种活动而做的模型，后来被叫停了，就没有收起来。”张斌彬看着焚化炉进行着假设。 李殊思考了一会对张斌彬说，“你说的有可能，刚才应该跟田老师询问一下，她作为社长，应该知道。从孙老师消失到现在也就3个来消失，如果真的是尸体的话，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不多，学校四周又都有围墙和监控，那只有学校内部的人员作案，校工或者留校值班的老师之类的，我们一查监控对大家进行询问就好了。走，出去先门锁上，咱们去找他们去。” 很快，李殊就带着张斌彬回到了主教学楼，此时刚才于校长和田老师正和所有学生待在一起，看到李殊和张斌彬回来，田甜老师就急忙起身对着他们说道：“两位警官，是不是在地下室的焚化炉里发现了什么啊？” 李殊和张斌彬相互对视一眼，由张斌彬开口：“田老师，为啥这么说啊，你知道那里面有东西？” “实不相瞒，原来推理社的社长是孙老师，后来因为他要干班主任，忙不过来，我才接了过来的，孙老师当时力求效果逼真，所以找人制作了好多逼真的模拟道具，后来因为过于逼真被举报到了于校长那里，这才给停了的。”于凤华在田甜身后点头确认着，但是没有打断田老师的话；“我接手的时候让他把所有道具回收，他当时说有几个藏得很隐蔽，不可能会被发现。并且透露其中有一个就在焚化炉里，我就没多想。所以” “所以那个焚化炉里的是模型啊。”张斌彬脸色耷拉了下来，但是看到田甜的眼睛后，又急忙变化了态度，“哈哈哈哈，虚惊一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哈哈哈哈哈”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殊则突然询问于凤华校长：“于校长，您也知道这个事情吗？我觉得不管里面的尸模型是否逼真，有人确实在那里面点了火，甚至还模拟了气味，那就说明那里肯定有事情发生，于校长，如果这是推理社的活动的话，我觉得对孩子们来说有些太过了。”李殊说完看了一眼田甜。 田甜则有些生气；“李警官，我们推理社的活动都是合规合理的，从来没有对孩子们做出过伤害，原来确实可能存在一切出格的地方，但是经过校长的点拨，我已经把所有活动的流程优化过了。这次活动有些超出我的预计，因为要配合您二位的普法活动，晚上的推理活动都是请孙老师弄的，而且流程我们也和校长一起核对过。只能是说孙老师可能想趁着有二位警官在所以增加一些难度而设置的惊喜而已。” “惊喜没有，都是惊吓了，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张斌彬急忙安慰田老师。 “不好意思，田老师，我可能说的有些过了，刚才的场景确实有些太逼真了，我真的担心，如果是孩子们看到那种场景，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不如先把孩子们送回去。”李殊也向田甜道歉，然后转头和于凤华说。 “小李，我觉得你说的对，孩子不行就先” “于校长，我觉得孙老师还是有安排的，他肯定算到了那种地方会由警官代替我们去，所以才设置了恐怖的场景，平时他也设置过很多活动都没啥问题啊。我们不想走，坚持完结推理！”张慧曦挽着海琦的手坚定着冲着于凤华说道。 于凤华看了看手表，略微思考；“好，但是你们最多也只能待到10点，让后田老师和我会挨个送你们回家，听到没有？” 学生们集体点头。 看着学生如此高昂的斗志，李殊也不好再说什么，再次给田甜道歉后，就让李殊把地下室的场景讲给他们听，让他们分析推理，自己问好路后则前往监控室，因为刚才被支走的周强军现在都没有回来，应该还在监控室等着他们。 “周师傅？您在嘛？请您开一下门啊。我是李殊，刚才一直和您在一块的那个警察。”李殊在监控室大门边敲门边询问，但是一直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见监控室一直没有人开门，李殊有些慌乱，想起田甜上午带他们参观时说起过，除了监控室外，大门警卫室也有监控和值班人员，他就急忙跑去大门口。 “你们好，我是李殊，是” “您是上午来的警官先生，我们认得您。”大门保安室有两个警卫在，只是没有周强军的身影。 “是，对的，您好，周强军师傅不在吗？” “周师傅？他不在啊，他在监控室呢，因为监控室一般是自动录像记录校园内部发生的事情，所以不用我们老是在那。” “我刚才那过来，没有人啊，锁着门呢。” “不可能啊，跟他说他没带钥匙，还是特意从我们这里借了钥匙去的呢。”两个保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着。 “你们这的监控有记录功能吗？能看到他的人去哪吗？”李殊急忙询问。 “看不到，我们这有记录功能，但是，这里只能看围墙和大门外面的情况，因为学校内部平时也没啥重要的事发生，主要是针对外部的情况。” 李殊听后愣了一下，稍作思考继续询问：“那还有钥匙吗？或者有没有其他监控和值班人员能够进入监控室的？” “没有了，我们就那一把备用钥匙，队长身上一把，但是队长休假了，周师傅手里一把，又没带。今天值班的人员就我们三个。不过，你要说看监控的话，于校长的电脑上到是可以看。” 李殊又询问了两位警卫今天校园外有没有情况发生，得到两位警卫十分肯定的回答，他们保证没有任何人从学校大门以外的地方进入学校，而且自下午学生走过以后，只有零星的老师往外走，再也没有其他人进入学校，当然也没有看到孙老师的身影。跟两个警卫道过谢后，李殊又急忙赶回了主教学楼。 “人呢？大家都去哪了？”回到刚才教室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张慧曦和海琦两个女士，他们被张斌彬安排在这里等候李殊回来。“这个张斌彬，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非要把你们两个留在这里。” “李叔叔，是我们自愿留下来的，因为他们要去实验楼地下室看看有没有线索。” “于校长也跟着去了？那个年纪大的保安周师傅回来没？” 海琦回答李殊的询问：“于校长也跟着去了，保安伯伯没有回来，您不是去监控室找他去了吗？” “他不在监控室啊，现在完全找不到他人了，而且还把监控室唯一的钥匙拿走了，这下连监控都没得看了。” “找不到他人？”海琦略作思考，“李叔叔，会不会是于校长知道保安伯伯看到监控后就会露馅，所以特意安排他藏在监控室锁起门不出来呢？” 李殊听了海琦的话，认为这确实是一个思路，原本想去找于校长他们确认一下，但是想到只有两个女生留在这里，他又不好意思，也就耐下性子，索性连电话也不打了，和两个女学生聊聊天帮助她们缓解紧张的情绪。 “你们今年高三了，怎么样，对自己的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毕竟还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中学生活了啊。” 李殊看到她们凝重的表情，开始试图转移她们的视线，找其他话题。随着李殊的聊天节奏，两位女生看起放松许多，尤其是张慧曦，她现在已经和李殊可以放声大笑了，不过海琦的表情虽然有所放松，但是交织在一起的双手表示她的内心还是十分紧张。由于李殊和张慧霞是背向教室门而坐，海琦则是面向大门，她时不时就往外看去 李殊不只是帮她们缓解紧张情绪，还从张慧曦那里得到了很多信息。比如，今晚于校长没有安排其他教师值班，只有她和田老师还有孙老师三个人，所以此时的学校里除了大门的警卫外，只剩下他们这些参与推理活动的人了，值班的校工和加班的老师都已经在7点来钟离开了学校。而且，周强军不只是因为跟后面的实验楼有关系才聘用的他，学校因为处于b市的边缘，所以附近村里的孩子居多，周强军自己一生未娶，所以他原本的工作除了民兵外，还是附近村里的保姆，因为那个楼是几个村里合作社的办公旧地址，周强军也就在那里开办了一个类似公益的托幼所，附近村里外出打工的家庭都把孩子送过去让周强军照看。于校长对这个周强军的做法十分感动，就把他安排进了学校，但是因为没有文化，他就坚持只能做个保安。 甚至张慧曦开始说起一些老师的传闻，学生之间看起来平时休息的时候没少八卦他们的老师，什么于校长的老公是公安局局长，所以她会亲手把不听话的学生送进监狱；某位语文老师离婚独自带着孩子；某位地理老师上课偷偷在最后排学生看不到的地方吃糕点；某位数学老师光男朋友就换了七八个，所以学生们都觉得她是同性恋；某位体育老师上课偷看女学生；某位老教师骚扰女学生 看到越说越离谱的张慧曦，对面的海琦先忍不住了：“别瞎说了慧曦，你对面坐着的可是警察叔叔，回头再信了你说的内容怎么办。” 张慧曦听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确实有些过了，急忙跟李殊道歉，表示这些都是他们女孩子课间瞎聊的东西。 李殊微笑着摇摇头，表示他没有在意后面那些八卦内容，此时的他更在意的是于校长对今晚人员的特意安排。如果只是为给学生们搞一次推理活动，完全不用将全校放空，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而且，从推理活动开始后，学生们的参与度其实非常低，他们更像是参与推理活动的工作人员，因为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是他和张斌彬在搜索获得，或许于校长有其他的目的。随着李殊想到给王勤力打电话时的情况，他似乎有了答案。 第7章 实习 于凤华跟着张斌彬来到了实验楼地下室，她决定自己先跟着张斌彬下楼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否让学生去里面进行证据的搜寻。今天的活动有些超出她的控制，孙家福老师一开始给自己单独汇报的时候似乎说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而且还有田甜老师随时监督，所以于凤华原本认为今晚会是一个非常愉快的课后活动和对两位年轻警察教育的机会。然而直到刚才她才明白，孙家福老师双向进行了隐瞒，他单独面对自己是说已经和田甜老师商量沟通到位，而在田甜那里，他却信誓旦旦的宣称已经得到自己的许可。所以今天晚上的活动完全就是孙家富老师自己剧本，他只是套用了田甜老师对孩子们的推理剧本和自己对两位青年警员的教育剧本。 胡思乱想的于凤华在下到地下室地面的时候，被周边的环境吓了一跳。作为校长，她平时基本不来这里。昏暗的灯光、半施工状态的装修风格，让原本就有些潮湿的地下室给于凤华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她原本的主意只是想通过自己布置的剧本告诉李殊和张斌彬不要好高骛远，一定要虚心求教。可是现在，她对孙家富这个定时炸弹产生了深深的担心。 “于校长？于校长？这边，您别乱走啊。在这边呢！”走在前面的张斌彬回过头，发现于凤华在地下室入口附近乱晃，就急忙冲她喊道。 张斌彬的声音将于凤华拉回了现实，目前她的任务确实也是要赶紧找到孙家富；“啊，好的，好的，这里我平时没怎么来过。” 小屋内，张斌彬带着于凤华走到废弃焚化炉的前面，于凤华壮着胆子开始检查。 “小张，这是假人嘛？怎么这么逼真啊，我原来也见过孙老师做的那些假人，但是这个感觉有些不一样啊。” “因该是假人，您看，它是提前被人固定在里面的，有两个大铁棍子是插在焚化炉两边墙上的。活人可没办法通过这种办法固定在里面啊，这里面有点像是密室的感觉呢。毕竟这个小口只能放一个人进去。您说跟原来的假人感觉不同会不会是因为这具仿制的是被烧死的人啊。” 于凤华看着边说边指的张斌彬，自己也有些恍惚，她刚才也检查这个小屋，屋里存放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些剩余的装修材料。没有其他的所谓的推理游戏证据的存在。 呼呼的风声一直打断于凤华的思路，室内潮湿的气味和一种烧灼的气味混合着侵蚀于凤华的嗅觉。 “他还模仿了烧焦的气味？” “应该是，这很简单，化学都学过，而且这又是实验楼，他也很容易获得他需要的材料。” “对啊，这是实验楼啊，我记得，你们说当时看到了这个楼上有白色的光？” “是，不过，是李殊和田老师看到的，我当时正陪着孩子” 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张斌彬，李殊从门口走了进来：“我确实看到了，发白的光临，但是不是那种纯白，似乎带了一些浅浅的绿色呢。” 于凤华和张斌彬同时看向门口的李殊。 “殊子，录像看完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孙老师的位置呢？虽然有些作弊，但是今天确实有点太晚了，跟紧结束把孩子们送回去。” “哈哈哈哈，斌彬，很抱歉啊，录像我没看到啊，所以我可能不能告诉你孙老师的位置，但是有一个人可以，不过我觉得我们在这里说这些不太方便。于校长，咱们上去说。” 三人陆续走出了地下，外面守候的学生和田甜老师围了上来。他们七嘴八舌的询问情况，孩子们跃跃欲试想下去搜寻线索。但是都被李殊拦住了。 “孩子们，别急别急，听我说，下面是不可能找到孙老师的。因为，这从头开始就是一个阴谋。而且是针对我和张斌彬的阴谋。今晚的推里游戏里，只有我和张斌彬是玩家，其他所有人都是npc。你们的演技真的很棒，但是已经9点多了，是时候把你们送回去了。” 所有人听了李殊的话顿时沉默下来，配合着周边黑暗环境，此时这里更加安静。 李殊没有理会所有人的反应，他开始了他的推理：“当然，也许你们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们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今晚的npc。现在，我还是从头来说。我觉得，这次活动应该是于校长或者说是我们魏局长针对我和张斌彬的一种锻炼，借着普法活动的由头，把最近一直往外跑的我们留在这里，用推理游戏的方式帮助我们改变自己的目前的心态。对不对？于校长？” 于校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此时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李殊继续进行着他的推理。“首先，孙老师作为推理活动中的‘被害者’率先玩起了失踪。于校长作为案件的开启者，告诉了我们孙老师去往了实验楼，并且借着暮色假演了一出跳楼的戏码。同时在周强军师傅的配合下，你们俩人把一个恐怖游戏剧本的剧情告诉了我们，也许那栋楼确实有那么一段历史，但是这是学校，你作为校长不可能这种影响校园声誉的历史故事传播在校园中的。” 看到学生们听到历史故事后表现出的迷茫表情，李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 “您利用这样的恐怖剧情吸引我和张斌彬深入调查。而您，则继续在实验楼扮演npc的角色。而且，其实实验楼根本没有停电，周师傅只是假装灯打不开而已。而为了防止我们中途尝试打开灯，您则是假装被吓坏，让我和张斌彬的重点只能在搜索孙老师和照顾您这里。完全没有尝试去开灯，我想就算我们去开灯，恐怕您也会找利用制止我们。” “可是你们不是有手机吗？手机上的手电完全不影响看路啊？”一旁的齐涛听了李殊的讲述发出疑问。 “小伙子思路可以啊，推理就是这样，在发现问题后，就要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李殊摸了摸齐涛的脑袋，继续说；“所以说，这个问题就是，于校长为什么要让我们只用手机电筒微弱的灯光呢？而微弱灯光能让于校长获得什么呢？那就是方便她隐藏东西，隐藏的东西则就是从一开始就失踪的孙老师。我说的没错，于校长？” 于凤华再次在沉默中缓慢点头确认。 见于校长没有回话，李殊有些尴尬的咳嗽两下，转向其他人继续说：“记得当时于校长是怎么说的吗？她说孙老师是提着水去的实验楼，所以今晚的很多事情都是跟水有关，从最开始用水痕迹模仿地面烧过火的感觉开始，水，成了这个案件中的关键。斌彬你还记得咱们在检查实验楼时出现的水，那是把我们引到拥有三个大冰柜的关键，那里利用水模拟了冰柜断电导致里面融化漏水的情况。而且，刚才也说了，只有手机灯光的我们也只能检查自己面前的冰柜，我们完全不知道其他人检查冰柜的情况。我相信斌彬和我看到的东西基本一样，都是些实验用品。” 这次轮到张斌彬不住的点头，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所以，当时孙老师其实藏在于校长的检查的那个冰柜里？” “是的！这就是于校长不让开灯和水的妙用。在我们自以为确认孙老师不在实验楼，而离开前往操场寻找田老师他们的时候，孙老师再自行出来继续计划。他躲在顶楼头上的房间准备按照计划吸引我们的注意。” “我们返回主教学后，孩子们就被动发现了桌洞里留下的暗号，试想一下，我们整个下午都在桌子后面坐着，如果那时候留下暗号的话，我们会立刻发现，所以留下暗号的只能当时正在搬东西的人，我想，应该是田老师？” 田甜见自己被拆穿，没有和于校长一样进行沉默，而是大方承认，就是她趁着天黑将写有暗号的纸塞进了书桌洞里。 “我们在学生npc的帮助下，迅速解开了暗号，并前往盛夏楼去解锁新的线索。在那里，虽然孙老师调皮的将暗号内容变化了一下，增加恐怖气氛，但是毕竟还是有田老师的存在，所以我们很快就发现了他留在实验楼的点亮的亮光，随后。我们就急忙赶了过去。不过，孙老师在确认我们往实验楼跑去的时候，迅速从点火位置离开，并回到了主教学楼和于凤华校长汇合。而我们在搜索无结果后，被周师傅引到了地下室，并在地下里发现了恐怖的焚化炉和假人。然后我们就立刻返回了主教学，这途中，关键的演员npc周师傅的演技十分到位，我很自然的让他去拿监控。但是也正是我这个动作，应该也在您的意料中，监控室的钥匙被收走，我和斌彬今晚恐怕再也看不到监控视频了。” 于凤华听着李殊的话，依旧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的盯着李殊，这样李殊心里有些毛毛的感觉，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说错了，但是见到于凤华并没有用制止自己的推理，就只能硬着头皮说，因为后面的内容只能是自己的臆想，没有任何侧面佐证。 “额，我认为，孙老师应该就是躲在监控室或者于校长的办公室里。作为开头的开启整个案件的人我想，您应该会来这里给与我们最后的提示解开案件，或者，是告诉我和斌彬我们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而给我们批评教育” 这次，于凤华终于笑了起来，她看着李殊，缓慢的说：“所以，你从开始就觉得这个活动有问题的吗？” 李殊摇摇头，“没有，我是给王队打电话报警，得到十分敷衍的答案后才有这种想法的，毕竟也和王队相处这么久了，他有些想法和做事的习惯，我们还是可以窥探到一些情况的。” “哈哈哈哈，原来是小王那里露馅了，好，今天你和斌彬的表现很好，虽然推理细节上问题还有很多，但是现在不多讲了，时间太晚了。” 田甜老师听后还想对于凤华说什么，但是被于凤华制止了；“咱们大人可以熬一熬，但是孩子们不行，时间太晚了，赶紧把他们送回去。小殊、斌彬，你们先帮我们一起把孩子们送回家，他们基本都在这附近住，送下他们，咱们在回来，我在给你们讲一下细节上的问题。” 李殊和张斌彬急忙答应于凤华的要求，和他们一起开始送孩子们回家。 第8章 结课 几个男孩子已经全部送到家，他们都居住在附近村里，离着很近，所以李殊他们很快就把男孩子们送到家。 “于校长，该把慧曦和海琦送回去了，她俩家在哪？”在前面开车的李殊侧头询问于凤华，他和于校长负责送三个高三的学生。 于凤华一直在把玩着手机，听完李殊的询问，她缓慢的说：“慧曦和我一个小区，还是一会跟我回去就行，海琦嘛，我觉得一会还是跟周强军师傅走，你们俩是一个村的对？” 在后座的海琦没有即刻回答于凤华，此时的她因为看到汽车行驶路线改为回学校的情况后，显得有些急促和紧张，她思考了一下，准备回答于凤华的时候，发现她根本没有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她又在埋头玩她的手机了。 “小殊，你觉得今天的案件”暂时停止把玩手机的于凤华抬起头询问李殊，但话到嘴边又略作停滞，回头看了一下后座的两个小姑娘，“你觉得今天的活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疏漏或者让你对刚才你的分析过程而怀疑的点？” “额，怀疑我自己的推论嘛？我目前倒是没有什么头绪，主要是结合情况和线索，就得出了那样的结论。而且您不是已经确认了吗？难道还有其他的线索我们遗漏了？” “遗漏线索，嗯，你确实遗漏了一个线索，也是可以让整个案活动推进的线索。可惜啊” “是吗？我们真的遗漏了线索？那确实太可惜了，不只是可惜，这绝对是工作的疏忽啊，您说那个线索我们遗漏了？” “啊？奥，我不是说你们可惜，我可惜的孙老师，这是他最后一次帮我们布置这样的活动了。” 后座的海琦突然叫了一声，李殊不得不放慢车速回头看她的情况。 但是于凤华先是让李殊继续好好看车，然后不紧不慢的说：“孩子们别激动，孙老师被评为优秀教师，已经决定调走了，他要去市里一个新的学校工作了。所以才是最后一次给我们布置这样的活动了。” 车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李殊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后座的女生，海琦倒在张慧曦的怀里，透过附近逆向行驶车辆的车灯照射，李殊注意到似乎海琦正在流泪。 车子行驶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迎面而来的是张斌彬和田甜两人的车子，他们把高二的男生们送回了家。 学校大门已经提早打开，两个保安没有在保安室等着，而是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于凤华众人回来后，似乎想上前说什么，但是被于凤华制止了。 众人跟着于凤华回到了学校的主教学楼的大厅，她安排田甜带着张慧曦和海琦两个人去自己办公室休息一会，她则带着李殊和张斌彬两个人做最后的案件分析。 “这有啥好再进行分析的，李殊说的很明白了，而且我也很认同李殊的分析，要是我去给王师父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就发现他的问题，进而推理出真相，应该会比李殊用的时间短。”张斌彬边跟着于凤华和李殊往实验楼走边絮叨着于凤华要进行最后分析的话。 “哼，斌彬啊，给我打电话怎么着？觉得我说话有漏洞？成为你们所谓的解开谜题的关键？”王勤力的声音突然从旁边的黑暗中传了出来。 李殊和张斌彬都吓了一跳。对于王勤力的出现他们实在是没有心理准备，“王王师父，您怎么跟幽灵似的，吓死我了。” “王队，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俩早晨被我送过来，我当然是来接你们的。” “哈哈哈哈，哎呀，王师父对我们就是好，直到我们没车，嘿嘿嘿嘿，王师父那咱们快回去，于校长非要搞什么复盘活动，都解决了问题就别再说了，又不是真正的案件。” 看着嬉皮笑脸的张斌彬，于凤华和王勤力没有答话，他们回到了实验楼前。李殊和张斌彬借着楼前微弱的灯光发现了王勤力严肃的脸色和于凤华有些疲惫懊悔的神情。 “你们俩可是真的人民的好‘警察’啊，哼，还解决的问题别再说了，你真是当这过家家吗？”王勤力的语气有些生气。 张斌彬见此也急忙收起了自己玩闹的态度，“王师父，我和李殊跟着于校长他们布置的推理活动进行推理游戏呢，当然，可能确实遗漏了什么关键线索，但是，毕竟最后还是成功解开了谜题啊。您别这么生气了啊。” “遗漏关键线索后还成功解开？张斌彬，你的能力可是真厉害啊。”王勤力不再说什么，他已经朝楼后面的地下室走去。 “小李，小张，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当然，这件事也是我的疏忽和问题，我负主要责任，不过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教训，哎。现在我还是多想想如何做好后面的铺垫。”于凤华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整个人似乎强撑着在给李殊他们做教育。 李殊和张斌彬带着满头的疑惑来到了实验室后面。当他们转过弯的时候，顿时就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 数辆警车停在楼后面，只是没有开警灯。一个大探照灯已经把地下室里面照的通亮，来回进出的警员，更加让李殊和张斌彬懵圈。 “这什么情况？”张斌彬结结巴巴的询问着。 李殊终于反应了过来，“真的发生案件了！所以焚化炉里那具我们认为的假人，是真的尸体！天啊，我竟然” 李殊和张斌彬急忙冲进了地下室里，那个带着焚化炉的房间里，负责现场初勘的警员已经离开，王勤力和魏局长站在那里看着焚化炉，于凤华走进来后显得有些踉跄，魏局长发现后急忙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示意王勤力给两个懵圈的新警察解释情况。 “你们俩给我过来！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恶劣杀人案你们竟然视而不见！你们的推理是什么？假人？你们再仔细看看！” 李殊和张斌彬又上前查看，这次他俩顺利拖出了那个焚化里放着尸体的架子，“我的天，这，这怎么。”眼前赫然放着一具烧焦的尸体让李殊和张斌彬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之前没有拖出尸体，只能看尸体脚步，便简单的以为只是孙家福老师的找人制作的假人。 “看到这是什么了？假人吗？你们俩学校里学的，平日里积累的现场经验都被狗给吃了吗？” “我我们当时拖不出来啊，他他里面是有钢筋卡柱的啊。现在怎么”张斌彬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他茫然的看向一旁的李殊。 李殊从刚刚同样的震惊中先反应过来，他开始仔细观察眼前的焚化炉，没有回应张斌彬。 “哼，卡住了？你们不是平时挺聪明吗？这么点小伎俩你们就看不出来？还每天到处演讲，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吗？今天你俩是丢人丢大了。还孙家福老师的假人，这就是孙家福！” “这是孙家福老师？为什么？是谁？”张斌彬更加震惊了。 王勤力怒气收了起来，他开始给他们讲述案件推理：“哎，这次谋杀应该是已经策划很久了，犯人知道孙家福老师会故意单独设置一些活动的隐秘细节。这些细节不会被于校长或者另一个老师知道，犯人就是利用这一点进行的杀人。刚才你们的推理于校长已经发信息告诉我们了，你们前面的推理没有太大问题，我们确实想让你们受到点挫折，好让你们收敛低调一些。所以一直到你们去盛夏楼通过每层不同密码打开房间获取下一步提示都是在计划之中。” “分歧出现在当时找到的提示时。”李殊想起当田老师得知拼组成的内容时的迷惑和不解。 “是的，有人篡改了每层获得的密码信息内容。而这也是向众人表示了犯人的愤怒和这次谋划的理由。那就是孙家福老师其实并不是看起来的和蔼，他在私底下肯定做了什么邪恶的事情。”王勤力恶狠狠的说。 李殊似乎有了一些联想什么，“难道是” 王勤力没有让李殊继续说，他则是继续自己的案件推理：“你在另一位老师的提示下找到了楼梯下面的望远镜和观察实验楼的位置，并且你们看到了一个带有淡绿色的亮光，你们认为那是孙家福老师制造的，所以你们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发现了什么？只有满地的水和一股怪味对不对？你们觉得是刚才孙老师在那里烧过什么东西。但是，你们忘了，那里可是实验楼，实验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实验用品，有人利用实验材料设置了一个简易的定时燃烧装置。” 李殊想起当时他在盛夏楼看到有人似乎从实验楼那边跑过来的情形，不免开始有些懊悔自己的警惕性再一次丢失。 李殊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那时候可能设置机关的人有很多，除了一直陪着我们寻找密码的男生之外，其他的人都可以设置机关，一是孙老师自己，二是回办公室的于校长或者去拿水的张慧曦，当然守在正门的田老师和周强军应该可以排除，除非他们是共犯。” “你还漏了一个人，一楼的海琦。或许你可能是故意遗漏的，只是，小殊，你要记住，人绝对不是面上看到的那样真实。”王勤力没有解释李殊故意遗漏的原因，而是继续对案件进行讲述：“将你们吸引到实验楼上后，犯人其实一直跟在你们身边，他利用了孙老师自己之前设置的‘跳楼’、‘冰箱藏匿’、‘楼里光亮’等方式让你们所有人都认为孙老师一直活着，在暗处观察并调整自己的推理活动。但是，其实，孙老师在下午你们发现失踪那会就已经被杀了，并且被塞到了这里开始焚烧。” “什么？那会就开始焚烧了？那燃烧的烟雾和味道呢？这里确实有味道，但是很淡，估计是用化学物品模仿的。”张斌彬在一旁大声质疑着。 “哼，这就是你们俩一直在错过重要线索！我要骂你们的地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吗？” 李殊和张斌彬听到王勤力的话急忙开始到处寻找。但是被王勤力打断。 “停下你们的眼睛和动作，好好动动你们的耳朵！听听这声音。这是风声吗？外面起风了吗？今晚外面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这时二人才对耳边传来的呼呼声响引起注意。 “这是实验楼，拥有优良的通风和烟雾处理功能，而且，因为是老建筑，烟风道的设置基本相连通！犯人打开了烟风处理系统，让燃烧尸体的烟雾和味道全部消散。而且就是在里面来回来过的实验楼里进行的犯罪行为！” “可是，于校长不是在冰箱里看到过孙家福吗？” “没有，我确实看到了他的身体，我是从衣服上认为那就是他的。”于凤华回答着李殊的询问。 王勤力为他们继续解释：“你们一直嚷嚷假人啊！孙家福不是找人制作了假人吗？所以假人不是在焚化炉里，而是被人凶手穿上了孙家福的衣服放在了冰箱里。而于校长碍于你们当时在身边，不敢仔细检查冰箱里面的情况，自然看到衣服后，就认为一切还在计划中。” “那还是不对啊，当时我们检查这里的时候，这个尸体是被提前卡在里面的啊，有钢筋穿过尸体嵌在墙里，不可能是傍晚那会刚做的啊。”张斌彬回忆当时观察焚化炉里的情况。 这次王勤力没有解释，而是李殊将张斌彬拉到了焚化炉一侧：“看这个洞，这应该是王队他们凿开的，将固定尸体的钢筋从洞里抽了出来。这个焚化炉是砖砌的，我猜犯人应该是提前将这块砖凿了下来，然后将尸体放进去，再利用这个洞口将钢筋穿过尸体，卡在对面墙体上，洞口则在利用原来的砖和这个地下室里随处可见的装修材料重新封了起来。因为尸体在焚化炉里燃烧，自然也就把刚刚封好砖的洞口烤干硬化。” 王勤力肯定了李殊的推理：“虽然有点晚，但是好在你还反应过来了，所以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见到李殊和张斌彬毫无头绪，王勤力不得不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案件杀人的只有一个，但是她有一个帮凶。要想将一个成年男性袭击并杀害塞进这个焚化炉，那就意味着凶手必然有很好的体能。今天晚上跟着你们有好体能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周强军。而且，他还具备另一个重要条件，所有实验物品都是被锁起来的，而作为保安的周强军有用整栋楼备用钥匙，他可以轻松获得被锁起来的实验物品。” “对啊，易燃品都是锁着的，只有有备用钥匙的人才可能获得啊。”李殊恍然大悟。 “那为什么要说有帮凶呢？很简单，因为周强军没有怎么上过学。他自认不知道如何利用化学物质设置发光机关，那是高中生都会的化学尝试，利用在水中的白磷。帮凶先在周强军的帮助下获取白磷，然后将存放在水里的白磷放置在教室里，将容器弄一个小洞口，水逐步漏出容器，白磷暴露后开始自燃，产生淡绿色的亮光，引起你们的注意。” “所以帮凶是个学生？”张斌彬有些不敢相信。“那周强军呢？他人呢？跑了？” 于凤华回答了张斌彬的问题，“周强军已经离开学校了，不过，我已经联系上他，他现在正在回来自首的路上，这件事情我想请你们二位统一口径，帮凶确实是我的学生，我想你们也猜到是谁了。引发案件的原因确实是我的疏忽才造成的，我没有想到孙家福会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会对海琦！我的学生下手。” 于凤华稍作停顿，缓解了一些自己的愤怒：“周强军说整个案件是他听海琦的遭遇后才决定下杀手的，海琦是他开着长大的，跟自己的女儿一样，面对禽兽孙家福，他从我这里得知今晚的活动后，便主动去接触孙家福，从他那里获得了整个计划，并帮助孙家福设置了一些机关，比如说跳楼的戏码和盛夏楼的门锁机关。他自己刚刚承认杀害并焚烧孙家福的罪行。这件事情是我最为校长最失败的事件，我没能保护好的我自己的学生，竟然让恶魔隐藏在自己的学校中。不过，周强军交代他并没有将整个计划告诉海琦，只是简单的告诉她这次活动她将作为npc，帮助自己设置了那个实验楼的燃烧机关而已。虽然海琦自己可能有所怀疑，但是，我想为了海琦的心理和成长，我求二位隐瞒真相，我会想办法布置接下来的事情，并安排心理医生照顾海琦的。” 李殊和张斌彬最终按照于凤华的话在海琦面前演了一出戏，帮助于凤华掩盖了晚上的事件，并且在周强军的配合下，海琦没有产生疑问，相信于校长会利用后面的时间和人力帮助和引导海琦的成长发展。 “哼，你们两个回去好好给我写检查！”王勤力边开车边训斥二人。 “王师父，这凶杀案的线索我们确实没有发现，可这也没必要写检查啊。这完全是突发情况啊！”张斌彬狡辩着。 “我没让你们写凶杀案的检查，我让你们反思今天的工作，去学校普法，一个受到校园侵害的女生一天的时间都在你们身边你们竟然不知道！” 顿时，张斌彬哑口无言，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估计都会在办公室里待着了。 第1章 见面 位于市中心的综合商场里，在周末或者个假期，人流量总是超过万数，这对一个小城市来说，足够让商场里的各类店商们欣喜若狂。 新商城开业仅仅半年时间，商场里的店家店员就已经习惯了工作日清闲的零食停不住嘴，节假日忙碌的吃不上饭的状态。 周三是一周中的一个特殊时间，它是工作日的中间，承接了所有在为工作奔波的打工者的期待。纵使现如今的社会节奏已经加快，但是大家还是在每周工作日的中间期待着周末休息能够如期到来。而商场内的店家们，则是将所有对工作的热情都放在了周三的这一天上，他们要准备迎接的不是休息，而是忙碌。 “李姐，吃完这点葡萄，咱们把仓库里的衣服重新在收拾一下，核对一下各个款式的号码是否有缺失，趁着明后天还有时间赶紧跟厂子里请示，让他们送过来。” 一个瘦瘦的，但是身材高挑的年轻女性冲着坐在一旁吃葡萄的微胖中年女性说道。 “嗯嗯，行，嗯没问题，这点小事我觉得店长你可以再找一个年轻的人来做。就咱着嘴皮子，咱会发挥自己的长处来卖衣服，让店里的营销额上升的。虽然现在比较艰苦，但是会好起来的，总比旁边”微胖的中年女性突然把声音压低，用嘴指了指旁边一家正在将衣服打包装箱的店铺，“我昨天跟他们家店员聊了，这半年总工就卖出去不到一百件，要不是有上面公司的支持，估计早就完了，现在经营不下去了，被上级公司给取消了店铺。啧啧，店员都懵了，都不知道以后要干嘛去。” “啊？他们不是集团公司制的嘛？店铺取消了店员应该会有安排？”瘦瘦年轻的店长询问着。 “没有，都是些刚毕业学校，实习期都没过呢。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安置，也就是那个比较黑的女生可能会去其他店，人家能力强，就那不到一百件的销售几乎都是人家一个人卖的。其他人啊，啧啧，估计是重新找工作了啊，对了，店长，你心太善，你要是想找个年轻小姑娘来收拾库房核对信息的话，可千万别找那些人啊。太懒了，就那几天忙碌还一直坐那不动，这人啊，要不了。” “是啊，我也觉得是这样，不过，有没有可能不光他们店，其他店的人也不勤快啊。葡萄吃半天了都。”另一旁一个呻吟很轻的年轻女性声音传来。 微胖的女人有些不太高兴的回答：“又没客人，吃几个葡萄怎么了，我们” 微胖女人突然打住自己的话，和另一旁的店长一起侧头观察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中等身高，体型匀称而看起来富有力量，黑色的长发被她烫成了微微带有波浪的造型。脸上带着有些俏皮的表情，微笑的看着她们。 “啊，不好意思，这位客人，平时这个点基本没有人来，我们还以为是旁边其他的店的店员呢。哈哈哈哈哈哈，实在不好意思。”中年女人先开口，身后的年轻店长也急忙点头微笑附和着。 “真是不好意思，小姐姐，我们俩光顾着吃葡萄聊天了。” 对方并没太在意自己被冷落的待遇：“没事没事，我今天正好休息，就来随便逛逛，你们这衣服款式还是挺好看的，销量不错？” “妹啊，看你说的，我们家衣服都是厂家直销，便宜好看，这因为是工作日，所以来的人少，要是周末周六，乌央乌央的全是人，就你现在手里拿的这条裤子，上周一天卖出10条呢。纯棉的，但是你放心，不掉色，不过买的时候要稍微买大点的号，棉的会稍微缩水。” “嗯，没事，我先看看，我正好约了人，我跟他说在电梯拐角找碰头，正好是您店这，我就先来逛逛。平时人是少啊，那边店都撤店了？” “妹子啊，休假约着朋友出来，不会是男朋友，你这么漂亮，男朋友肯定也很帅气。那边那家店卖的不行，衣服的款式和材质都不太符合今年的流行，所以就撤店了。” “但那是个大牌子啊，大牌子都满足不了大家的喜好了吗？我听说那个牌子还是外国的合资品牌呢，这么不在乎自己在中国的销售市场？”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那店员平日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哦？也就是他们平时并不是在尽心尽力的买衣服？”年轻客人突然来了兴趣。 正当店员和店长在思考用什么样的话术将年轻客人的关注点重新回到自己店里衣服上的时候，电梯那边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付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正在休假呢，而且，你也不在原单位了，不要太在意这类东西啊。”年轻男人边走边说。 “嘿嘿嘿，李殊，你来了！约会迟到是要挨罚的呦。”年轻的付婳梦回答着迎面而来的李殊。她就是去年李殊在酒店间谍案子中碰到的牛堇典，只不过，那时候因为工作的需要，她用的化名。后来任务顺利完成，上级决定将她安排到别处工作，自然就可以将真实姓名告诉李殊，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和李殊谈起了恋爱。今天两人正好都休假，就相约到工作日没什么人来的商场游玩，逛逛街，看看电影，品尝一下美食，是他们今天的主要目标。 李殊在听到付小姐说的惩罚后，就急忙将背在身后的双手伸了出来，同时还拿出了两杯奶茶。 “我去买奶茶了，这不是怕你渴嘛。” “哼，这还差不多，我要喝这个杯，这杯是无糖的？” 两人的对话没有太长时间，因为身旁的微胖店员已经走到了他俩身边，对着付小姐开始介绍身边的衣服起来。李殊和付婳梦两人也不好意思打断对方，就只能听着店员的讲解。 “喜欢就试试。看看效果，不行咱们再换一家。”李殊在看到店员一个劲的往付婳梦的怀里塞衣服的时候，急忙跟帮她解围。 “对对，先试试，试试。”店员和店长附和着。 付小姐就挑了其中一件衣服拿进了试衣间。李殊则在店员的额引导下坐在了椅子上休息。因为无所事事，他的目光就被对面正在打包收拾准备撤店的那家服装店吸引了。 两个年纪看起来什么小的女生正在费力的往车上抬一个箱子。另一侧，一个高个子女生踮着脚把柜台上展柜上的展品一件一件的往下拿。店铺中间则是坐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一个劲的照镜子，时不时还冲着其他人说两句话。 没一会，正当李殊在思考那个店铺人员分配是否合理时，穿着新衣服的付小姐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李殊！赶紧别偷看别人了，赶紧过来看看我，觉得这个衣服咋样？” 李殊听到召唤后，急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小跑的来到试衣间门口的镜子边。 试衣间前站着付婳梦，此时的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裙，搭配着一个棕色的小坎肩，笑嘻嘻的看着跑过来的李殊。她体态轻盈，缓缓的转了一个圈，就让李殊告诉她感觉怎么样。李殊对于这类问题有些回答困难症，刚才的迟到行为虽然被他利用奶茶给搪塞了过去，但是如果这个问题回答不到位的话，恐怕免不了一顿骂。 “嗯，不错很好看！我觉得很漂亮，和你很搭配，显的很优雅。”李殊开始有犹豫，但是急忙将这会能想到的词语使用上。 “哼，就这，优雅？我今天穿的那套不优雅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吗，我的意思是说，你穿什么都好看，都很优雅的，毕竟你自己的气质摆在那嘛，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嘿嘿嘿嘿。” “哼，行，这次放过你。您好，请帮我找一套小一号的裙子，这个号腰这里太肥了。然后帮我包起来。” 店员听到付小姐的安排，就笑吟吟的去仓库找货了。李殊也走到店长身边，让店长开单子自己准备去付钱。 “停！您是店长？不用他付，我自己来，你要是把票给他我就不买了啊。”付婳梦从试衣间里探出头冲着李殊和店长两人那边喊道。 店长尴尬的看了看李殊的神情，李殊则是不动声色的让她继续写单子。店长稍微愣了一会，就低头继续开单子，她觉得可以先把单子写完，至于一会给谁，到时候再让两个客人自己去争论。她抬手打开手机的屏幕，想确认一下时间，4月25日10点43分。虽然单子上不用精确到小时分钟，但是屏幕上大大的时间显示第一时间就印在了店长的脑海中。 没一会，换好衣服的付婳梦和李殊已经站在了前台，她强势的抢过李殊手中的单子，用眼神将李殊按在原地不能动，自己则走去收银处缴费。 大约也就5分钟的时间，付婳梦心情愉悦的回到了店里。 “不错不错，今天收获很棒！又有新衣服穿了。李殊，一会咱们去楼上男装区也给你寻摸寻摸。你这套衣服，我怎么觉得看到过好几次了。虽然节省的特性我很喜欢，但是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哈哈哈哈，梦梦，你知道吗，刚才的话我昨天也听了一遍。” “嗯？另一个女朋友说的？” “哈哈哈哈哈，是女的没错，但不是朋友，是我妈，昨天她去我那，听说今天我也和你约会，就说了刚才那些话，让我穿着好看点去见你。” “阿姨说的话很对，所以你需要买几件新衣服！哪能老是穿着那几件衣服来见我啊，万一我看腻了怎么办。” “看腻了？不会，你不是说，你不是看脸的那种女孩吗？” 付婳梦一瞬间不太想回答李殊这句话。 身后的店长见两人突然停止聊天，急忙说；“这位先生说的不对呦，你可要记得，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但是西施也是要穿衣服的啊，老是穿一件衣服的西施恐怕谁都不愿意看。” “嘶，不一定啊，我觉得如果是美女话，应该怎么看都看不腻的。” 一旁的付婳梦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她站起身来，冲着正在以一种奇怪微笑盯着李殊的店长说道：“店长，这都10多分钟了，我那衣服还没拿过来？” 年轻店长这才缓过神来，她看了看手机，10点57分，“不好意思，我去看看，您再稍等一下。” 店长急匆匆的离开店铺，她往店铺左后方的仓库区小跑而去，中途还差点和刚从里面卸完货推着小车出来的对面店铺的店员撞在一起。 “哎，看给店长记得，啧啧。”李殊看着跑出去的店长突发感慨。 “怎么？心疼年轻店长了？说不定人家有男朋友了。” “梦梦，我怎么那么想呢，你这” 李殊的话没有说完，仓库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是店长的叫声，李殊和付婳梦的动作十分迅速，他们毕竟受过专业训练。 推开挡在路上推车的几个店员，李殊率先冲进了仓库里。仓库的灯没有被打开，里面一个个的小房间是商场各个店铺里的单独存货仓库。随着眼睛适应了黑暗，李殊和付婳梦看到一个小屋门口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从背影看去是店长。 等他们走近时，借助这店长手机的灯光，看到那个年纪稍大的店员倒在血泊中，头上一处在手机电筒照耀下反光的伤口，依旧再噗噗冒血。 李殊和付婳梦立刻冲到了里面，进行急救等措施。 第2章 处事 “人怎么样？”付小姐在李殊身后紧张的询问。 “还活着，貌似看起来很像是头磕在旁边的木质凳子上了，叫医生了？”李殊帮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年长店员包扎着伤口，然后冲着门口看热闹的几个人喊道：“你们这还有没有急救包之类的东西？我靠着几个衣服只能勉强止住血。” 因为现场只有从门口射进来的微弱手机灯光，而且在逆光的情况下，屋里的李殊和付婳梦根本看不清门口有什么人和几个人。只知道在李殊喊完之后，门口处人影少了一个，应该是去拿急救包了。 “梦梦，你没给警察打电话？” “还没呢，你感觉像是被其他人伤害的嘛？”冯小姐反问李殊。 李殊没有回答，四目开始借着手机灯光四处观察。小仓库的面积不算大，两边全都是货架，货架上也放满了衣物。只留下中间的一个仅能一人通过的窄道，在仓库通路尽头，是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锅，似乎是店员和店长休息时在这里吃饭的地方。 然后就是倒在地上的年长店员，她头部朝向门口趴在地上，身子有些卷曲，头边放着一个小板凳，似乎是里面那个小桌配套的木质板凳，其余别无其他。 “能不能别再打着手机的灯了，这里难道没有其他的灯嘛？” 门口店长的声音传来：“有的，已经去找安全员开了，这里因为是大仓库，平时在店铺里也会存放一些衣服，所以一般在店里所有的样式和型号都能找到，而商场也就为了省电，就定了一条挺奇葩的规定，只有中午休息和晚上卸货上货的时候这个大仓库区才通电可以开灯。平时就断电，所以我们平时没事的时候基本不来这里。那个李姐她怎么样了？” “哦？她姓李？她应该问题不大，这会只是晕过去了，不过出血有点多，需要尽快送医。”李殊安慰了一下门口的店长。 “我姓屈，屈原的屈，您可以叫我小屈。”年轻店长继续跟李殊和付婳梦介绍自己。 “好的，屈小姐，一会来电了可能需要您下楼引导一下医生，让他们尽快来到这里。” 付婳梦的话音刚落，门外的灯就一下亮了起来。 “开灯，我已经让他们送上电了！”外面一个洪亮的女声传来。 听到外面的声音，门口的屈店长急忙拉动了身旁的一根从上面垂下来的灯绳，随着灯泡的来回闪烁，啪的一声，小仓库里的灯光终于亮了起来。 李殊闭眼稍微适应了一会，没几秒的时间，他便适应了刺眼的灯光。随后他继续细致的检查了一下李姐的伤口，和刚才估计的没错。 “梦梦，你维持一下现场，我这手托着她的头呢。” 付婳梦点头答应，随后来的仓库门外，向众人表明自己是警察的身份，然后将现场无关人员驱离，没一会，仓库区域只剩下了几个人。此时屈店长已经按照李殊的要求跑下楼去带医生了。仓库区剩下的几个人便聚集到他们这个小仓库的门口。 “小伙子，怎么样了？李姐平时跟我们关系很好，应该不会是被人伤的？你也是警察嘛？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事才来这里的啊？”门口一个年纪和李姐相仿的女人询问李殊，听声音应该就是刚才喊来电的女人。 “放心，她只是晕过去了，我确实也是警察，但是如果真的有秘密的事情来这里，您觉得我可能告诉您吗？哎，我今天只是休假，和女朋友来这里逛街而已。” “奥奥，这样啊，嗨，我以为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那李姐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摔的？奥，我是这里的安全员，你叫我宋姐就好。” “奥，好的宋姐，从这板凳角上的血迹和李姐身体倒卧的方向来看，我暂时认定她是自己摔的。”李殊耐心的给门口的人解释着，他此时也观察了一下剩下的人。 除了安全员宋姐以外，还有三个人。有几个人看起来比较眼熟，是刚才对面正在搬东西的店员。 看着李殊大量人群的眼神，付婳梦给他开始解释：“其他人我都轰走了，这几个人更清闲一些，我就把他们留下来帮着稳控一下现场情况或者帮帮忙。” 付小姐说完，其中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把手上的急救包递给了李殊。 “警官哥哥，给您，这是我们店的急救包。我们是大集团的店，按照集团要求，所有店铺都配了急救包。” “好的，谢谢，那你们公司对你们还不错啊。”李殊接过急救包，边帮着李姐包扎，边感谢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哎，您这就觉得我们公司对我们好啊？其实我们正想着怎么跟公司打官司呢。公司在这里的经营不好，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而且，他们竟然” “小赵，别说了，这里还有个有心人！”一旁高个子的女生制止了柔弱女生的话。 李殊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他想起他的事情。 大概11点一刻钟多的，医生终于跟着屈店长从货运电梯来到了小仓库。 医生很快便检查完李姐的情况，然后夸奖了李殊处理得当，没超过5分钟，就将受伤的李姐抬上担架，送去了医院，跟着一起去的还有屈店长和付婳梦。 看着离开的医生众人，李殊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付婳梦要跟着去，正当他在思考的时候，身边剩下的人开口发问。 “警察哥哥，我们还需要继续维持现吗？这是个案件吗？”高个子女生询问。 “啊，稍微等会，不过你们可以先去打一桶水来，一会那边确定是自己滑到后，你们就可以清理一下那些地上的血迹了。” “这都什么事啊，怎么最近这么晦气，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爬山拜拜佛，驱驱邪。”柔弱女生又开始抱怨。 “哼，驱邪有什么用，你得驱人，有的邪人你不驱了，怎么弄都不行的。”高个子女生依旧阴阳怪气。 “你们两个歇会，这会就别在这说这个了，赶紧去找个桶，接桶水去。”安全员宋姐有些不高兴的斥责了两个接头接耳的女生。 李殊却注意到身边有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皮肤比较黑的女生。 “小姑娘，你不跟他们一起去吗？”李殊有些疑惑，所以开始找话茬询问。 但是皮肤黑黑的女生没有回答他，一旁的宋姐帮着回答：“警官小哥，你不知道，她们几个人都是一个店的，这个皮肤比较黑的小姑娘叫马珏，是他们公司推选的代理店长，能力很强。刚才那个个子高的女生叫赵欣琪，小姑娘心机挺深的，就我知道的好几次她想对小马使绊子呢。看起来比较柔弱的女生叫张媛，没什么主见，嘴也挺碎的，有时候还跟我在这嚼舌根子呢。啧啧，她们就是妒忌人家小马，哎，现在的年轻人，不想着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只想着怎么背后说坏话。” 李殊听着宋姐的吐槽，再看看马珏面无表情不想接话的状态，就识趣的闭口不言，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小仓库里，重新观察起里面的情况。和之前看到的没有其他太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李殊发现，仓库两侧的储物架比较高，就算是李殊也很难直接够到顶层。所以不论店长和店员都需要踩着那个小板凳才能碰到顶层。所以这个小木质板凳的质量非常好，材质十分硬，看着尖锐的棱角，李殊摸着自己的后脑有些发麻，要是换做他把后脑磕在那个棱角上，估计和李姐的状态差不多，也会昏迷不醒的。 就当李殊赶到现场无聊的时候，外头又发生起了争吵。 “凭什么我们去抬水桶啊？她什么也不干出在这里干嘛？当电线杆，还是当死人啊。”率先发起争吵的是高个子的赵欣琪。 “赵欣琪！你别太过分，我一直让着你不代表我没有脾气，你三番五次的挑衅我，还说我是电线杆？你不看看你的样子，你才是那根电线杆！”马珏开始了她的反击。 “嗨吆！你要不要脸啊，马钰，还同学呢？我们跟你同学简直就是悲剧。张媛，你想没想着，刚毕业来这工作的时候怎么说的，有难同当，结果呢？人家脱身了，成了店长，还背着我们签了另一个合同，最后我们成了跟着傻乐的人，什么也不剩。” “赵欣琪！我再说一遍，店长是你们推的我，当时我还拒绝过！合同的时我压根不知道，咱们合同是分开签的，后来也没有再说过，我们几个人相互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合同和其他人的合同不一样。” “说的真好听，不就是因为你叔叔在公司工作吗。” “你！我马钰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这跟我叔叔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当时知道你们合同的内容，我肯定会去帮你们说话的！” “你现在帮我们说话也不晚啊。”张媛一旁默默开口。 “张媛，我已经帮你们去公司沟通了，他们说要再考虑考虑才能给信，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那你不得和我们一起共同进退啊。”张媛依旧不依不饶。 李殊从小屋出来后，听了他们的争吵内容，大致明白了这几个年轻毕业生的状况。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每个人的生活和成长都有自己的路线，你们不用去绑架别人。你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会不用这么意气用事。至于谁对谁错，我只能说，不论任何选择，都是最好的选择！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李殊的劝架在手机铃声中结束，是付婳梦打来的。 “喂，梦梦，怎么样了？没啥事你赶紧回来。” “我这会正往回走呢，你跟你师父联系一下，李姐醒了，说不是自己摔的，是自己蹲在那找衣服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砸晕的。” “什么？好，我立刻联系安排！” 李殊深吸一口气，稍作调整，他让安全员宋姐重新把仓库区的大门关起来，并让那几个吵架的女生安静的站在一旁。同时让宋姐把仓库区域的监控录像调过来，因为刚才已经从宋姐口中得知仓库区虽然里面没有摄像，但是所有进出口都有摄像头。这样李殊就可以知道具体有谁在那个时间段进出过仓库区。 随后，李殊又联系了刘栋，刘栋此时正在别的案子上，他让李殊先自行处理，他那边处理完就赶过去。 第3章 合作 “怎么样？” “嗯？怎样？应该挺快可以解决的，我让她们的安全员把刚才的监控调出来，估计很快就可以进行排查了。” “你，这还用你说，这入口上头这么大的一个监控摄像头谁看不见啊？就你这破案的脑子，你觉得我可能猜不到你已经安排人去调监控了吗？” “啊？瑶哥？什么意思？那你问啥呢？” “小殊子，你是明知故问啊？还是真转不过弯来啊。我是问你和人家牛小姐的约会如何。” 李殊顿时有些无语，无奈的对着宋瑶说：“瑶哥，牛小姐这事您可慎言啊，我可早就说明白了，人家姓付，当时只是随便找了个假名而已。” “我懂，知道知道，需不需要瑶哥我帮你一把？咱们一会快点结束战斗，晚上带你们去找地搓一顿，一个小小的柔弱女生，咱俩一块给她灌醉了，然后让你嘿嘿嘿哎呀！！！” 李殊听到宋瑶的嚎叫急忙侧头查看，从上到下，看到脚的位置时，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瞬间从宋瑶的脚面子上挪开。 “梦梦梦啊，你回来了啊。”李殊尴尬的脸上急忙堆满笑容。 “呀，是宋哥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踩到您嘞，实在不好意思，不疼？我一个柔弱女生。” 宋瑶将因为疼痛而涨红的脸背过去，防止和付婳梦对视。 “啊，哈哈哈哈，小付回来了，没事没事，瑶哥我身经百战，被踩一下这不叫事。哎，李殊，快快，按照刘队的意思，这是你发现的案子，你们俩主力，你带着付小姐赶紧去看一下监控，我我在守着，保护现场。” 李殊看着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宋瑶，对于对方脚传递的疼痛似乎感同身受，他又看了看付婳梦的细鞋跟，咽了口唾沫，急忙拉起付小姐的手把她往监控室走去。 “你这也太狠了点啊，瑶哥刚来的时候还在那炫耀他新换的网格透气皮鞋，你那一脚不得给他扎透了啊。” “怎么？我要不出手，你还真想和他一起把我灌醉？” “不是，宋瑶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和我的酒量加起来都没有你一半的功力，我俩跟你喝酒，是你灌我们，还是我们灌你啊。” “你这是夸我嘛？！” “哎呀。”李殊的手摸了一下被付婳梦掐过的腰间。 也就2分钟的路，在绕过了几个店铺，库房和办公室后，李殊和付婳梦来到了监控室。 “宋姐，监控调出来来了吗？” “警察同志，调出来，我让他们给您放放。” 很快，在保安的操控下，从早晨女装区仓库开启后一直到现在的监控录像就出现在李殊的面前。在一旁宋姐的帮助下，挨个挨个人的进行辨认。 “今天是周三，送货的店铺没有，因为都是周六日商场才上人，所以货物一半都是在周五或者周一送过来。”宋姐看着录像里自己一大早打开仓库区的后门和前门后很长时间没有其他人进出过仓库区。 “就这两个出口嘛？”付婳梦询问着。 “是的，这层楼有好几个货区，这个货区的后门正好对着货运电梯，而正门就是咱们进入货区的门了。”宋姐解释道。 “昨晚不会有人提前藏在里面？”李殊在一旁无聊的边要求保安快进无人的片段，边加入他们的讨论。 “没有没有，我每天下班前都会所有店铺的人挨个查看然后锁门。昨晚绝对没有人留在这里。而且，大早上来开门的时候所有的锁头都好好的，没有被破坏过的情况。” “嗯，那有没有什么通风管道或其他不通过大门进入仓库的途径呢？” “嗯没有。”宋姐和一旁的几个保安对视了一下。“没有，有通风管道，但是管道是那种很扁的，不可能有人爬进去，小孩都不行。” “好，咦！快看，那是谁？”李殊指着屏幕急忙询问。 “这这应该是马钰，对，是她，他们店这周就要搬走了，所以他们这几天一直在搬货。您看，两个后面进来的是刚才和马钰吵架的张媛和赵欣琪。” “嗯，我看出来，她俩的特征还是挺明显的。这个单独进去的人是谁？” “这个是孙悦，也是他们店的人。额这个拿绳子的人也是，她叫苏倩，不过她平时基本不干活，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估计想是通过自己的样貌吸引顾客，但是这是女装区啊，这招应在男装区那里管用”宋姐正准备开始开启八卦的时候，被李殊瞪大的双眼给野了回去；“额，哈哈哈，有点跑题了。您看，您看，这是他们5个人一起推着小车出来的。他们这两天就一直在把衣服边打包边给稀稀疏疏来这里的顾客推销。” 在小车5人组离开仓库区后，仓库区就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静默。期间虽然有一两个其他店的店员进入仓库，但是待了也就几分钟就拿着衣服离开了。 10点刚过一会，马钰带着孙悦走在前面，张媛和赵欣琪后面推着装满货物的小车回到了空无一人的仓库区里，他们边走边争执着什么。 10点17分，孙悦和张媛、赵欣琪一起推着车走出前门。而马钰一个人出现在后门的吸烟区，她一直在吸烟区开始抽烟玩手机。 10点37分，刚才推着小车出去的三个人孙悦、张媛和赵欣琪一起回到了仓库区，他们的小车上堆放着满满的货物。 “哎，你们看这个角度是从后面拍摄过去的，会不会有人藏在货物前面或者货物里面啊？” “不会不会，他们刚才收拾货物的时候一直就在我对面，我看着他们往那边走的。”李殊否定了付婳梦的想法。 “哼，是吗，看来，你盯着几个年轻小姑娘挺久啊。” 意识到说错话的李殊急忙岔开话题：“额，这时候不说这个，咱们先看监控，解决案件是第一位的。” 一旁的宋姐突然说道：“你们看这里，10点42分的时候李姐进到仓库区了。” “她应该是那时候去帮我们找衣服去了。咦？马钰这时候也会抽完烟开始往仓库区里面走了。他们两个在里面会不会碰到？” “额，应该会碰到，毕竟仓库区就那一条主道，但是里面很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认出对方。” 10点57分，屈店长小跑的出现在了正门的视频监控中，李殊在一旁说：“她这时候是被我们要求去仓库查看李姐为什么这么半天不出来的。” 10点59分，马钰带着张媛、孙悦和赵欣琪推着车出了仓库正门。由于监控没有声音，在11点的时候李殊和付婳梦的身影出现在监控里，这应该就是他们听到屈店长的叫声后赶过去的场景。 随后陆续有不少人出现在视频里，包括安全员宋姐。但是经过他们仔细的排查，所有人的进出都是可以核对上的，也就是完全排除了有人提前埋伏在里面，然后再袭击完李姐趁着混乱和人群一起溜去的可能。 “那这就好办了啊，也就是说，能进行袭击的人，也就只有马钰、张媛、孙悦、赵欣琪这四个人了。那个苏倩后面就没有进入过仓库区，嫌疑基本可以排除。”李殊进行简单的总结。 “确实好办了，我们先挨个挨个的询问，他们要是能直接坦白是最好，你再找你那瑶哥帮忙把‘凶器’板凳上的指纹鉴定一下，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就看这几个小姑娘的情况，我觉得她们应该没那么聪明去擦拭指纹。”付婳梦边往外走边对李殊说着。 李殊只得带着宋姐跟在她身后返回仓库区域，宋瑶正在这里盯着众多店员，他解释说，认为嫌疑人是内部人员，黑暗中，可以准确找到众多小隔间仓库的里的人，只能是内部人员。所以他把所有店员都留了下来，等李殊他们查看视频。 “辛苦了瑶哥，我们基本确认了嫌疑人了，一会我们开始单独询问，就留下马钰、孙悦、张媛和赵欣琪就可以。嗯，算了，把他们店里的人都留下，也方便我们调查动机。其他人没有嫌疑，可以放走了。还有，您刚才也看到那个凶器了，需要做一下上面的指纹鉴定。就可以锁定犯人了。” 宋瑶点头确认李殊的信息，他和李殊立刻开始对现场进行布置。宋姐帮他们找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让他们可以安静询问嫌疑人的情况。 所有准备措施完毕后，宋瑶带着凶器去了鉴识中心，李殊和付婳梦则开始准备对嫌疑人进行询问。 然而，两人原本打算轻松解决的案件，但是实际操作了起来，却发现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中途疑点重重。就连他们原本打算依赖的证据，也变得不可靠起来。 第4章 店长 房间不大，只有几平米而已，室内没有窗户，石膏板制作的四面隔墙创造这个空间。里面靠墙放着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薄薄的木门正对着的是一张行军床，上面一张薄毯子和枕头、毛毯被人凌乱的堆放床头。小屋里因为没有通风口，而且长时间都关闭着门，所以屋里的空气有些浑浊，虽然没有臭味但是还是让李殊他们三人的鼻子感觉不是很舒服。 宋姐似乎看出了三人对小屋的意见，急忙陪笑说：“实在不好意思，这里是我平时值班的休息室，商场里面就这样，所有隔间都是在室内的，没有除了楼上的一些办公室以外，我们这种休息室都是没有窗户的小屋，所以可能有些不太好的味道。但是保安室那边也腾不出空来，而且，我们经理今天没上班，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就只能先给你们安排着一个小屋了。” “哎，没事，我们就是简单做一个前期的询问而已，没事的。额，在帮我们拿两个椅子来，让刚才我们说的那几个人在门口稍等一下，我们叫到谁，就让谁进来。” 宋姐点头答应，立刻回身出去安排去了。也就刚到12点的时候宋姐就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完毕，还给李殊他们三人带来了盒饭。 “几位警官，中午了，先吃点东西垫垫。” 宋瑶回绝了宋姐的好意：“哎呀，姐，您太客气了，但是我们有明文规定，工作是第一位的，您可以把饭给他们外面等候的人吃，我们这边就赶紧开始询问了。” 宋瑶和李殊对视一眼，然后告诉宋姐让屈店长先进来接受问询。 年轻的屈店长有些拘谨的走进了小房间。 “麻烦把门关上，谢谢。”李殊微笑着对这个屈店长说，在对方关门的同时，他注意到门口赵欣琪和张媛神情紧张的看着房间里面，似乎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您可以坐在那边床上。不用紧张，我们就是先简单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付婳梦柔声平复了一下屈店长紧张的神情，但是通过对方绞在一起的手指看出，似乎还没有放松下来。 李殊接过询问的主导权：“您是刚回来的？李姐那边咋样？我听梦付警官说到了医院没多久就醒过来了。” “是的，我们刚到医院李姐就醒了，当时这位女警官和我在一起，李姐醒了第一件事就告诉我们她蹲在那里找衣服的时候，后脑突然就被砸了一下，然后就晕过去。然后女警官同志问我那个小凳子会不会放在架子上的问题。我说不可能，因为那个凳子太重了，我平时都要要想拿起来都要两个手使劲才行。所以我们平时不可能把凳子放到旁边的货架上。” “嗯，我当时是想确认一下会不会是小凳子被放到了高处，然后意外掉落砸中李姐的。” 李殊听了付婳梦的话点点头：“那李姐被砸晕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小凳子的位置或者听到什么其他的声音呢？” “李姐说，她不记得小凳子在不在屋里了，因为屋里比较黑，而且她在翻动货架上塑料包装的衣服时发出声音很响，她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小板凳在不在屋里？”宋瑶对这句话有些不理解，他认为对方应该回答的应该是小板凳的具体位置不清楚。 “额，是的，因为我们家的店铺入住的比较早，所以提前配置了那个小板凳，方便我们站上去拿货架上面的衣服。后旁边几个店铺入住后，他们的小仓库和我们的挨着，而且，平时我们几个店铺小仓库都不上锁，所以小板凳就成了大家共用的一个东西，有时候其他店铺会拽过去当垫脚的东西使用，不过中午的时候一般都会还回来，毕竟我们还需要坐在上面吃东西呢。” “其他人就不用在仓库里放一个桌椅吗？” “没有，可能不允许，他们都是公司制的，我是个人搞得店铺，厂子是我姐姐自己开的，我来负责销售。” 李殊听完宋瑶对小板凳的询问后，点点头，继续他自己的询问：“所以李姐那边清醒后就没有想到其他的信息了吗？” 屈店长又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没有太重要的好像，她进到仓库里后就一直在找衣服了。进到小仓库之前她看到旁边仓库的几个小姑娘正在收拾搬运衣物，但是好像没有注意到她，因为他们的仓库比我们的大很多，她说看到那几个店员似乎在搬着东西寻找放置的位置。然后她好像还注意到了对面有个从货运电梯那个门方向走进来的人，但是没看清，太黑了。” “其他的就没有了？” “她最后说知到有人站在门口，但是不知道是谁，因为她注意力完全在找衣服上。其他的就真的没有了，后来她的家人到了医院，我就去帮忙支付医药费，然后就跟他们道别回这里来了。” 李殊仔细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信息，他已经养成随身携带笔记本的习惯了。 “好的，那说一下，你进入仓库区的情况。” “嗯，好的，我当时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进的里面，我看到小马就是对面正在搬东西的店铺店长马钰，她刚从小仓库那边走过来，我跟她聊了两句，也就1分钟左右。她们店里的那几个小姑娘也从小仓库那边推着放着空箱子的小车出来，和我们遇到后，我就赶紧结束聊天去找李姐了。然后走到我们仓库那就发现李姐满头是学的倒在地上，当时吓死我了，我我我就叫了一嗓子。也不敢动就只敢站在门口。” “所以你没有进到小仓库里？” “没有，我太害怕了，要不是您后来跟我说话，我都反应不过来。” 付婳梦插嘴询问：“那你当时跟那个马店长，聊了什么？” “我想想，当时也没说什么，她主动跟我打招呼，然后问我有没有兴趣接手她们的衣服，说是有一批衣服公司让低价处理掉。想让我帮忙接收销售。” “那她的店员来了以后就没说什么？” “嗯没有了，没说什么，她们走近之后似乎很害怕小马，这也理解，最近小马也经常发脾气说她们。然后我就和小马结束聊天分开了。” 李殊看付婳梦不再询问，自己就继续发问：“那李姐平时工作怎么样？我的意思是说，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李姐很热情，跟我们这层所有的店铺都很熟悉，而且没事的时候到处聊天，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社牛了。” “上班期间他到处跟人聊天，你作为店长允许这种行为？不会扣人家工资什么的？” “警官，您这话说的，我们平时闲的时候是真的闲，我不能和李姐大眼瞪小眼的在这做一天，不光她去跟别人聊，没事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到处走走聊聊，只不过可能李姐有时候走的比较远，其他人都可能只附近店铺玩玩而已，我犯不着给她扣工资的。” “那多问一句，李姐对工作态度和工资的态度如何？” “李姐工作态度很积极的，她和我姐姐是朋友，俩人原来一起在同一家服装店工作过，后来我姐夫出钱帮我姐姐搞了一个服装厂，我姐就把李姐挖过来，让她帮着负责销售。她的工资除了我给她开的，我姐姐也让她入股了服装厂，每月的钱很多的。” 屈店长说到这里似乎反应了过来。 “你们不会怀疑我打伤的李姐？我跟李姐关系很好的，她就像我的老师一样，教我很多东西。而且，她也不可能有什么跳槽的想法的。” 李殊急忙安慰：“哈哈哈，这只是我们的工作中的询问过程而已。不用担心，您只需要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们就好。我再问一句，李姐跟其他店铺人员的关系如何？” “嗯，其他的店铺，我觉得，李姐性格很好，很热情，很爱聊天，很多人的小八卦她都知道，所以我们这里是整层店铺的情报聚集地。” “那不会有人因此记恨上她？” “嗨，说是这么说，哪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信息，都是些八卦或者店员之间发生的事情而已。而且大家都是朝夕相处的，基本所有信息都知道，李姐只不过知道的可能稍微细一点而已，不可能得罪什么人的。就说您和这位女警官来之前，我们正在聊对面搬迁店铺的信息，说是他们店长好像获得了和其他店员不一样的待遇，公司把店员给忽悠了之类的，但是这信息大家其实都知道。” “说到那个搬迁中的店铺情况，你知道李姐跟那个店铺的人员详细情况嘛？” “那几个啊，他们都是去年秋天刚毕业的学生，平时很少参加各种聊天活动，估计是年纪小，所以不太适应我们这种生活。李姐虽然确实很健谈，但是跟他们说话的次数也不多，我看到可能聊天次数相对多的是他们的马店长。其他人也就最近也就一两次。您怀疑是他们干的？” “哈哈哈哈，屈店长不愧是年轻店长的佼佼者啊，不过您也别想太多，因为那个时段在里面的人只有你们这些人，所以我们就先进行询问情况而已。” “奥奥，但是，如果说那个小板凳是凶器的话，估计他们几个女生可能举不动那么重的东西。” “好的，感谢您帮我们分析，我们也注意到这点了，所以才只是询问当时的情况，这方便我们更快的了解和还原现场情况的。” 李殊他们随后结束了对屈店长的问询，让屈店长把马钰叫进来。 第5章 八卦 “马钰？是吗？我们现在只知道你叫什么，麻烦可以先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吗？” 皮肤黝黑的马钰并没有显现出慌乱和紧张的神情，她扬起自己的下巴，眼神有些不屑的扫视坐在她面前的三位警官，撅了噘嘴才慢慢的开口说话。 “我叫马钰，是b市大学的专科生，其实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只是高考的时候文化课没有考好。奥，这不重要。我是去年毕业后，在省里总部培训4个月后，也就是去年10月份才来到这个店铺入职工作的。当时因为是新店铺，我是代理店长，总部安排过一个老店长来，后来因为集团对于这里的前期市场调查工作不足，营销策略和定价都挺失败的，所以集团总部就有点摆烂了，老店长也找关系调走了，我就被临时转成了店长。也是靠我因为熟悉b市的情况，所以每个月才有一定的销售量，不然这个店过年那会就得崩了。后来我发现我那些同学店员也躺平了，我就知道干不下去了，就给总部发文件，要求裁撤店铺，重新做功课，以后再入住b市。” 宋瑶对这位年纪小但是神情坚毅，思路条理清晰的小店长十分感兴趣：“嚯，人小鬼大啊，这么说你的店员都是你的同学？平时怎么管理啊，同学管理起来可能不太容易。” “人小鬼大，您这是夸奖我嘛？谢谢您，呵呵呵。他们其他人确实是我的同班同学，甚至都是我的室友。原本在学校时相互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大家同吃同住，共同追星啊，玩游戏啊，外出找美食啊，看帅哥啊等等等很多欢乐的时光。不过，工作以后，我觉得可能是开始真正接触关系到自己未来发展的因素，我们之间沟通就不断地减少了，间隔也越来越大。我对他们的日常也说不上管理，老店长在的时候，对我的最大帮助就是帮我梳理的店长的威信。因为平时销售主力是我，所以我对她们的要求只是整理货架和打扫卫生之类的。当然我也会帮助她们，不过最近感觉，她们可能不太满意。” 付小姐接着发问：“女生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比你们男生想的可能不太一样，心思细腻。那马小姐，我想问一下，她是对你不满意吗？还是对现状不满意？因为我刚才听李警官说了一下事情，所以想确认一下。” “额，我觉得，应该是又对现状不满意的无奈，而找我这个点进行发泄。嗯，可以这么说。刚才这位警官估计是听到我们吵架的内容了，吵架的矛盾确实存在，我们当时是实习完才签的合同，估计那时候可能集团就看出她们几个工作的状态，所以就只签一个店铺合作的合同，如果店铺没了，她们就失业了。而我是直接跟集团签的合同，所以店铺的存在与否不会影响我的工作。所以她们开始就这点攻击我，也无所谓，反正店铺马上就结束了，我就可以躲得她们远远的了。当然，她们之间也不是太好，可能，只有怼我的时候她们才会合作，其他时候都是各自顾各自的。” “啧啧，小小店铺里，关系挺复杂啊。” “哼，社会嘛。”马钰轻声冷哼，然后不屑的看着三位警官。 被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蔑视似得看着，这让李殊感觉有点不舒服，急忙更换询问方向。 “你跟被害者认识吗？她平时跟你关系如何？” “李姐？关系可以，她挺热心肠的，我有很多销售的话术是跟她学的，她是社牛，平时挨个店的聊天。我就是在她来我们店聊天的时候认识她的。至于关系嘛，私下没有任何交集，我们年纪差太大，如果是一个店铺的同事可能会接触比较多，她又不是，所以完全不能说熟悉，只能是工作同事关系。” “我们查看了监控，你在10点多的时候在货运电梯那边抽烟，然后和李姐几乎同一时间走进仓库区，只不过一个前门一个后门。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具体时间你记得吗？” “时间啊，具体我记不太情况了，因为早晨又被她们甩脸色，我就生气的开始抽烟，给集团领导发信息。想着通过什么手段找回面子。我想，大概是10点40多回仓库区的。我看到李姐从正门跑进去了，但是。她当时跑的很急，可能都没有注意到我，我见她往自己店铺仓库跑去，我就知道她是在找衣服，所以我就没有打扰她，然后就返回我们自己的仓库了。” “那你进入你们自己的小仓库时，都有谁在哪里面？” “我想想啊，应该除了孙悦，大家都在，毕竟需要留一个人看店嘛，孙悦家庭条件很好，她就算失业也可以去她家里的业务工作。所以她平时基本不干活，而且，她应该是在我之前就开始被其他人嫌弃的。” “她们在里面干什么？你进去以后有没有人出去过你们自己的小仓库？” “他们在整理衣服呢，我刚才不是说，我在跟集团领导联系嘛，我想分化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有个亲戚在集团工作，所以就争取到一个可以缓和继续签用的名额。我当时回去之后就跟她们说了这个消息，想看她们狗咬狗的情形。而且她们似乎知道我要发力一样，我刚一进去，赵欣琪和张媛就吓了一大跳，一直往一边靠，爽死我了。然后她们听完我说的话，就开始在哪讨论，也都来回出去打电话，估计可能是跟家里联系？” “都有谁出去了？” “我不记得了，都出过，我进去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在那收拾衣服。大概10来分钟后，整车的衣服收拾完毕，我们才一块往外走。我还碰上了屈姐，就是你们刚才询问的那位，我想她应该也说过。” 李殊稍微点了一下头：“所以，在李姐进入仓库后，你们所有人都有一段时间是单独行动的？” “额。我没有，我看着李姐进去她自己的仓库，我直接去到我自己仓库里了啊。” 李殊再次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信息，就安排马钰叫赵欣琪过来。 赵欣琪自我介绍的内容情况和马钰的情况基本一致，她们都是b市大学去年毕业的学生，而且是同个宿舍的，只不过，按照赵欣琪的意思来看，她们几人即使是在学校里的时候也并没有马钰说的那么好。只是维系基本的同学关系。 “警察叔叔，您不知道，当时那个马钰就很做作，她自己求着我们选她做班长，结果根本不帮我们办事，有时候人难免有点惰性，睡个懒觉很正常，她早起让她帮忙带个饭都叽叽歪歪。而且还向老师举报我们逃课，啧啧，您觉得这种人我们怎么可能跟她关系好啊。” “停停！你跟马钰的过去我们不想知道，我们问什么你说什么就行。”宋瑶急忙打断赵欣琪的八卦故事。对方有些紧张的撇撇嘴，她的眼睛始终不敢盯着三位警官中的某超过1秒钟，都是那种转瞬对上，然后躲闪的状态。 “赵欣琪，你认识李姐吗？你们关系怎么样？” “李姐人挺好的，我觉得。有什么事都跟我们说，我多亏着她，探听到很多商场里有趣的故事，让我日常枯燥的时间都比较有乐趣，我觉得我跟他的关系还不错，至少有时候聊聊天。而且，我也没有记恨她什么地方，因为人家年纪比较大嘛，我我还是很尊敬她的。” “你不用过于紧张，放松，把要说的话想清楚再说。你说你和李姐两人经常聊天？都聊些什么呢？” “额也没什么，就是家长里短的，哪家店员和店长吵架了，哪家店员家里出什么事了，李姐好像一个收音机一样，什么信息她都有，很厉害。” “嗯，好，那你觉得你们店里这几个人里，有没有和李姐关系不好的？” “不好的啊？嗯没有，额也不对，我觉得她和苏倩的关系是最不好的，就我们几个人里来说。苏倩家庭条件很好，她来这里纯粹是来体验生活的。所以她平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跟马钰的感觉不一样，苏倩是有钱有实力那种感觉的。她平时跟我们聊天也不算太多，她玩手机的时间更多，所以李姐基本跟她没怎么聊过，而且，前几个月，我还看到，李姐主动去和苏倩聊天，结果被苏倩给撅回去了，苏倩的那个眼神十分厌恶对方。” “苏倩，嗯，好的，我们明白了。” “但是警察叔叔，您可千万别跟苏倩说是我说的啊。”赵欣琪急忙冲着李殊说道，她希望李殊他们帮忙掩护自己的告密。 “小姑娘，放心，我们很有职业素养的。”宋瑶不禁有些发笑的说道。 “是的，你放心就好，我们不会透露你的。我还想知道，你们上午进仓库区都发生了什么？”李殊继续补充询问。 “就是我们推着车子几人一块来的时候？我想想”赵欣琪坐在里面双腿和她的眼睛一样都紧闭着，似乎在帮助她的大脑进行回忆。“我们进来以后就开始搬衣服，就是，因为我们要撤店嘛，所以要把外面店铺里的衣服都拿回来，分类码放齐。其实时间还很充裕的，还有一周我们才离开呢，但是，那个马钰非说让我们提起行动。估计是担心到时候我们都离开就没人给她干活了，哼。” “别跑题！”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因为时间很充裕，所以我们现在是每天搬那么两车，边搬边卖的那种状态。上午的时候我们来过几次，第一次是我和张媛还有孙悦先进来的，我们进来以后就直接进到自己的仓库里开始卸货码放，虽然所有衣服的位置很熟悉，但是，毕竟太黑了，我们就花费了一些时间。后来马钰进来了，估计她怕我们有说她只知道高高在上的指挥，所就帮我们一起卸车。再然后，我记得是苏倩进来了，她过来说什么没人看店了，让我们赶紧回去个人。然后马钰和张媛就跟她呛呛起来了，说不让她干活不就是想让她就在店店铺里看店，这点小活都干不好之类的话，苏倩也开始在跟他们对线。不过还好，当时已经快卸完货了。所以我们就很快出去了，然后9点半多，我们就又去了一次，不过这次苏倩没有去，我们四个人进去也就十来分钟就完成了卸货，完事就都出去了。10点多的时候又去了，也是十来分钟，不过马钰没有跟我们一块出去，她说她去抽根烟，一会我们进来，她再来帮忙卸货。但是她真的有没有去抽烟，我就不知道了。” “这点不用添油加醋，我们通过监控已经确认了。”付婳梦有些不太高兴的对着赵欣琪说。 “奥，那就行，然后我继续说。最后这次，应该是10点半左右。他们装完之后，我和张媛还有孙悦就进到了仓库里面开始卸货。不过，没过一会我似乎听见外面有人过去的声音。但是太黑了，没有注意，再一会马钰就进来了。最后，我们卸完货就一起出去了。我记得当时还碰上这位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姐姐。” “中途就没发生别的事情？你别隐瞒啊！我们通过监控可是看到你们似乎相处的不那么愉快啊。”李殊步步紧逼。 “是是的，我们其实，除了和苏倩吵架以外，还和马钰也吵架了，她自己背着我们签了另外的合同，和公司一起联合来坑我们，所以我们才和她吵架的。” “那是之前，我想知道最后这次！” “奥，最后马钰进来说什么集团那边有机会可以成为内部员工，但是前提是需要马钰来打分。分高的进入集团，成为正式员工。我们三个人就很惊讶，她说目前孙悦得分最高，让我和赵欣琪好好努力。我就很不服气，大家都是干一样的活，凭什么她得分高，但是”赵欣琪突然停止说话。 “但是什么？” “张媛和孙悦似乎看到了希望，她们走出仓库区了。” “哦？她俩一起出去了？干什么去了？你没出去？” “我也跟出去了，但是没有发现她们的身影，可能是进到某个小仓库里了。我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我就回到自己的仓库里继续帮着卸货了。” “马钰呢？” “她说完就一直在仓库里卸货，没出去。没过多久那两个也回来，我问他们去干什么了，她们也没说，我们就一起闭嘴开始卸货。但是，她俩似乎就变了个人，开始有些讨好和惧怕马钰了。” “你们单独出去的时间大概有多久知道吗？” “她俩估计有个2、3分钟，我快，我最多也就一分钟。” 李殊又询问了一些其他事宜，便将赵欣琪放了出去。他们三人略作总结： “从时间上来看，这屈店长还有马钰和赵欣琪都有作案时间，只有一墙之隔的仓库来回到行凶用不了1分钟。屈店长也可以在进去之后先行凶再喊人。而马钰可以抽完烟先去砸晕李姐，再去自己的仓库。”付小姐就作案时间进行总结。 “是的，但是从他们的证词来看，都没有行凶的动机啊。而且那几个柔弱的女生想把那么沉的板凳举起来，是不是有些困难。”李殊也说了他的看法。 “虽然困难，但是只要想举，应该举的起来。也可以借助外力吗，而且，听了和这个赵欣琪的话，好像有矛盾的是苏倩啊。我记得你说她进到仓库区的时候拿着绳子，会不会利用绳子进行了什么机关设置呢？”宋瑶立刻指出了一种可能性。 李殊和付婳梦被点醒，因为他们原本已经将不在现场的苏倩排除了。随后他们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继续按部就班的询问，并且让宋姐把苏倩也叫过来等会询问。 第6章 区别 张媛是随后进来的询问对象，她娇小柔弱的身体一直缩在床的边角上，似乎对面前的三个人十分害怕，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李殊他们，比刚才的赵欣琪更加紧张。 “小妹妹，你不用过于紧张，我们只是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而已。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可以。”李殊安慰了一下张媛，但没说更多，因为对方毕竟还是有嫌疑的。 “李姐她没有事？我” “没事，李姐现在已经苏醒了，只是，嗯，有点失忆，医生说让她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记忆的。” “啊？失忆了？” “很像电视剧？不过没有电视剧那么夸张，李姐只是被砸了一下而已，所以很快就可以恢复的。” 李殊灵机一动，用了一点小花招，他想诈一下对面的张媛。 果然，本来就很紧张的张媛在听到李殊这么说后，显得更加急促不安了。 李殊他们三人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端倪，但是他们没有急于下手。 “别紧张别紧张，你先说一下上午的情况。” “嗯好的，我们上午的时候一直在收拾衣服，往仓库里搬，大概有个三趟，后来就听到屈姐的叫声，然后就发现李姐她” 宋瑶在一旁无奈的说道：“你这也，太简单了？能不能稍微详细一点啊？我听前面的人说，你们在中途发生过很多故事啊。” “啊？很多故事？没有什么故事额，您说的是我们之间的争吵。确实发生过几次，但是跟李姐的事有关系吗？” “说一下，方便我们还原上午的事件经过。” “好，我们第一次争吵是因为苏倩她，就是那个长得比较漂亮的女生，她平时就是高高在上的一个状态，所以我们对她很是反感，尤其是在工作后，她就变得更加过分了，经常是什么也不做，哼，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而已。” “你很讨厌她？” “也不能说很讨厌，只是说可能有时候很反感她那种态度。其实最让我受不了的人是马钰，她背着我们偷摸整了个阴阳合同，让我们感到背叛，这样的人太卑鄙了。” “然后呢？你在李姐收到攻击那段时间，中途是不是自己走出过仓库？” “额，是的，我出去过，但是没有去过李姐那里的。我，不只是我，我想我们所有人跟李姐关系都特别好，李姐经常来跟我们聊天，而且，还跟我们说了很多秘密呢，我对李姐是十分感谢的，要不是李姐，我有很多事都是被蒙在鼓里哩，她告诉和教会我们很多东西呢。” “好了好了，请详细说一下你当时为什么要自己单独出去，而且去了哪？” “奥奥好的，我们当时因为马钰的背叛所以我们又吵了一架，她就一个人去后面抽烟了，后来回来的时候跟我们说公司有一个新的名额可以让我们成为内部员工，保留工作。现在找工作太难了，所以我和孙悦就第一时间出了仓库，我主要是跟家里联系，因为，我有个亲戚跟集团的领导认识，所以想打听一下是不是真的事。就偷偷一个人躲到旁边的仓库里打电话了。孙悦也出去了，但是不知道她出去干嘛，她平时也挺神秘的。” “你躲起来的仓库是哪个？” “不是李姐那个，是我们仓库另一侧的一个房间，跟李姐的仓库相反。叔叔，您可以查一下我的通话记录，就可以证明我单独出去的时候确实在打电话了。对了！我当时在的那个仓库有个小白板，我还画了个小猪头呢，这都可以证明的！” “好的，你先别太激动，一会我们会去查明情况的。我再多问一句，我们查过监控，注意到苏倩当时去仓库的时候拿着一盘绳子。但是后来出来后就没有了，所以我想问一下，你有注意到那盘绳子了吗？” 听到绳子的信息后，张媛身子顿时一紧，脸部表情也更加凝重。原本柔弱的身体更加显的不堪一击。犹豫良久后，她愣愣的说道：“绳子绳子嘛？我不知道啊，我没有看到绳子，我们不需要绳子的，那应该是苏倩自己的，她她家是搞建筑的，所以她家绳子很多的。” 一直没有发话的付婳梦对张媛的表现很怀疑：“小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为什么你会这么紧张啊？” “紧张嘛？我没有啊。我我不紧张的。我只是担心李姐而已。” 宋瑶这时候跟着发问：“担心李姐啊，哈哈哈，不用担心，李姐很快就可以回忆起来当时的事了，到时候凶手插翅难逃就，哈哈哈哈。我现在在担心凶手，真希望他可以在李姐回忆起来前自首，这样还能宽大处理啊。” 然而张媛听了宋瑶的话却一直低头不语，李殊想转移话题继续询问。但是张媛都只是简单的回答几个字而已，完全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无奈之下，李殊他们很快就结束了对张媛的询问，下一个来的是孙悦。 孙悦相比起前两个人来看，就显得淡定许多，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殊他们，似乎相当自信。 “你叫孙悦是吗？上午的整个经过可以给我们讲讲吗？” “好的，我是孙悦，警察叔叔，我今天是早上8点半到达的商场，因为我家离的近所以我们店铺一般都是我到的最早。然后来的比较早的是马钰，她到了以后跟我打过招呼就到旁边去跟屈姐聊天了。” 李殊打断了孙悦话：“什么？马钰一来就跟屈店长聊天？这点她她们倒是没有提到啊。” 孙悦歪着头想了想：“可能不太重要，她们都是店长，平时交流的也不少，而且，屈姐她们的店营业额这么好，我觉得马钰这两天趁着离开前多跟她学习学习也对的。不过可能马钰跟她聊的太多了，所以今天屈姐有些不耐放。” 付婳梦继续追问：“那李姐呢？她有没有加入聊天？” “没有，李姐年纪比较大，平时是我们这的交际中心，很受大家的欢迎和喜爱的，她在周一到周五一般都是卡着商场大门正式开门的时间前来。那时候马钰已经结束和屈姐的聊天，回到店铺开始安排今天的工作了。” “奥，这样啊，所以今天或者最近你们店铺的人和李姐交流的不多？” “嗯，这怎么说呢，正常接触，李姐很爱跟人聊天，没事的时候到处聊。” 宋瑶在一旁咳嗽了一下，冲着李殊眨了眨眼，示意他将询问重点转移到当时发生的情况上。李殊会意说道：“好的，那就请继续回忆今天的事情。” “嗯，我们上班后，马钰就按照集团的要求，做了做动员工作。不过今天很明显还是没啥客人，我们就还是按照早晨的计划开始搬运衣物到仓库。说实话，我个人觉得大家一块搬运的话也就2天就可以搬完并收纳装箱整齐。但是，可能马钰想在最后利用这几天买点衣服，让我们每天都拿一些多余型号的衣服或者鞋子回仓库。今天第一次我和赵欣琪还有张媛，先是手动搬运了一些衣物到仓库，因为小车在仓库里。随后马钰也去了，最后是苏倩，不过她俩目的不同，马钰是来帮忙的，苏倩是来发牢骚的。她觉得我们把她自己留在那是孤立她，想让她独自面对顾客，看她的难堪。我们都很无语，然后赵欣琪脾气急，就跟她吵了起来。马钰见状，就带头把我们一块带出去了。然后我们整理衣服放到小车上，又推着车子回到了仓库一次，这没带苏倩，马钰跟她好说歹说让她自己待在那。不过，她们几个人又在仓库里吵了起来，是因为” “你们之间的吵架原因就可以略过了，我们很清楚。”宋瑶急忙插话。让孙悦继续上午行动的过程。 “嗯，好。他们吵架的结束是随着搬运的结束而结束的，我带着赵欣琪和张媛继续回去装货，马钰自己到后面吸烟区去抽烟了，那样可以有助于她冷静下来。最后一次去仓库区就是李姐受伤那次，我们三个先推着车进到仓库区卸货，走到正门的时候我冲着后面边上的马钰点点头，示意她我们回来了，不过不知道她看没看见，因为太黑了。我们到了之后就忙着卸货了，中途我好像推到了有人从我们门前路过的声音，但是这全都是塑料包装，收拾起来很响的，所以听得不是那么真切。没一会马钰就来了，她说她争取到一个可以留在集团的名额，只不过由她来进行打分，让我们竞争一下。怎么说呢，其实我知道，因为她早就跟我说过，所以我不太意外，所以没有跟赵欣琪她们那样没事就跟马钰吵架，而是默默地干活而已。我听到后，觉得她既然当着我们的面公开这个信息，无非是想让她们之间产生内斗，还自己一个清净，或者想确立自己的领导地位，让我们巴结她一下。” “厉害，你还挺会分析。”付婳梦不觉赞叹了一句，但李殊听不出来这句话的实际用意。 “谢谢姐姐夸奖，我当时就想，首先我不是内斗那一波人，那就是需要巴结一下马钰，我就走出去，掏出手机点了几杯奶茶和午饭，请马钰吃顿饭，她应该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所以你自己到小仓库外面去了？点外卖在屋里不行吗？” “额我不是自己出去的，其实我当时脑子里只想着要点外卖的事，看见张媛出去，我就下意识跟着出去了，出来后看到张媛疑惑的眼神，我就不好意的掏出手机走到一边一个没人的小仓库里去点外卖了。” “能证明你是一个人吗？” “您怀疑我趁机去了李姐那，把她打晕？嗯，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有外卖的手机下单记录。”孙悦边说边掏出手机开始翻找，然后递给李殊，“您看，上面显示的是10点51分。而且我就在外面待了2分钟而已，点完我就回去了。你们应该能鉴定李姐具体是几点受伤的？如果我和那个时间冲突的，那我就不可能是犯人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一个手举起那么沉的板凳砸人，一个手操作手机点单。” 李殊他们对这个问题有点不知道到怎么回答，因为他们确实无法精确判定李姐的受伤时间具体是几分几秒。但是孙悦的神情和话语又是那么的自信。李殊用余光看了看两侧的二位，他们也说不出话来，那就只能由他来推进了，“小妹妹，虽然我们目前相信你的话，但是目前的科学技术，我们没法这么快的就判断被害人精确的受害时间。你还是继续说。” 孙悦有些吃惊，微微愣一会，继续说道：“原来现在技术还没到这么先进啊。我我点完就回去帮忙干活了，这点马钰应该能作证。我们收拾后，就把空箱子往小车上装，准备再来一趟。这时候我看到马钰先走出去了，她往正门走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在那站着聊天。我们这边整理好开始往外走的时候才注意到那是屈姐。最后就告别屈姐，出了正门，随后屈姐大叫，我们回头查看，马钰让我们等着，她自己跑了回去，然后你就从我们身边过去了。” “就没了？” “没了，一上午就这些东西了啊。” “你不说是张媛中途也出去了吗？她出去多久？去了哪？” “她比我久一点，她好像出去是打电话的。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别的屋里打电话，至于那个屋我就不知道了。她大概出去了5分钟左右，反正马钰的分化手段挺成功的，张媛怼她的火力明显不足了。” “听你这么说，你很了解马钰啊。” “嗯，确实，不只马钰，我那边都不得罪，而且，处的都挺好的。相当于我在维持她们之间的关系，两边都说点好话，就可以了。” “你的营销额如何？”付婳梦突然犀利询问。 “额，这点确实比不上马钰，我可能不善于卖东西。” “通过跟你的交流，我觉的，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肯定会进步很大的。” “额，好的，谢谢姐姐的建议。” 李殊见大家没有什么想继续询问的，就让孙悦把苏倩喊进来。 第7章 动机 苏倩是一个五官精致，皮肤皙白的姑娘，不知为什么李殊总觉得她如果不化妆可能会比现在更好看的感觉。此时的苏倩有些紧张的坐在他们三人对面，并且分别和李殊他们三人对视了一下。但是她却没有张媛和赵欣琪那种略带慌张的神情，还没询问着发声，苏倩就用稍微有些颤抖的声音率先开口。 “警官哥哥和姐姐们好，我叫苏倩，是b市大学的毕业生，来这里进行实习，接下来将去b市宏途建设公司工作，那是我父亲的公司，我父亲是苏宏途。” “你的介绍很全面嘛，不用太紧张，我们只是简单的询问上午的情况。”李殊稍作安慰，并让苏倩回忆上午的经过。 “上午？上午我是卡着上班的点来到的店里，因为实习马上就要结束了，所以我觉得的没必要那么认真了，虽然我知道，我这样的心态可能不对，但是，毕竟事实如此嘛。尤其是我对这个公司的所作所为有些反感。” “是因为马钰的合同和你们的不一样嘛？” “看来大家说的都很细啊，不过，我倒不是因为合同的缘故，我家里就是开公司的，有些关系户这很正常。我不满的是公司对待我们这些新人的态度，虽然在入职前经过短短一段时间的培训，但是基本没什么用处。并且直接将这个店铺的虽有盈亏都安放在了我们这些小白的头上，又不派点老员工过来支援。这让我们怎么可能完成这项挑战呢，现在又因为亏损，所以责怪我们这些底层新人，这样的公司，谁不生气啊。” “不是派了一个老店长来吗？” “呵，是马钰告诉你们的，说实话，我上学的时候挺喜欢，或者说是佩服马钰的，她很成熟，很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这段时间确实让我很生气，公司既然派了有经验的店长过来对我们进行培训，而且我们作为新人，来到基层现场不就是为了学习培养经验的嘛。结果马钰竟然作为代理店长把我们和老店长的联系给切断了，她奉承老店长，让老店长没事就在家歇着，我们有什么问题我们得单独给马钰汇报，然后马钰再决定是否要询问老店长，这种安排，简直就是对店铺的毁灭性打击。” “有这事啊？前面的人倒是没有说过这事，那你不会直接向上级公司汇报嘛？” “她们不说，是因为他们把握不住重点，只看到那合同的事，其实合同就是一张纸而已。”苏倩有些鄙视的说道。“我没法向公司汇报这件事。首先，我并不想在这个公司一直上班，只是过度锻炼一下而已。其次，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事，我以为是老店长自己的安排，想多锻炼我们一下。只是有好几次我看到老店长来店里，都很亲切的问这问那，所以我才产生的怀疑，跟老店长求证我才知道是马钰的决定。” “那你知道后不就更可以直接汇报上级公司了吗？”宋瑶有些不解的询问。 “警察哥哥，您觉的马钰那点心思会瞒得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店长嘛？想想都知道，肯定是鉴于马钰亲戚在公司高层职务的关系，老店长才不干发声的，我去告的话，只能让老店长受苦而已。” 宋瑶听后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刚毕业的学生心思会这么深。李殊见到宋瑶的囧状就急忙示意苏倩继续。 “啊，好的，我有些跑题了，不好意思。我到了之后看到大家在收拾东西，我因为很不满意马钰的安排，就没有参加，一直坐在那。后来他们几个就去了仓库区，我一个人在店里待了一会，但是一直没有人回来，她们把店里收拾的乱七八糟，我担心有客人来我找不到东西，就去仓库区想喊一个人过来帮忙。” “喊谁？” “谁都行，她们自己收拾的，肯定由她们自己负责寻找，不然顾客来了，会影响顾客的购物体验的。所以，我去了仓库区，让她们回去一个人。结果她们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认为我矫情不想一个人待在店铺里。我就和他们吵了起来，尤其是马钰，她一直在指责我，我就和她对着说，直到她们把东西放好，才结束争吵和她们往外走。” “所以争吵的主题是针对你的一种群体围攻？”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是争吵，但是还是比较克制的，我和马钰都在根据自己的想法提出观点，来针对对方。虽然当时很生气，不过现在想想，可能大家只是对事物的观察点不同，而得出的结论不同，我和马钰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就导致了争吵。其他人，比如说赵欣琪她们的说，我基本不听，她从来都感情用事，煽风点火。” “看来你对他们还是比较有自己的看法的啊。”付婳梦意味深长的冲着苏倩说道。 “还行，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四年时间。我出来之后就赌气不再理她们了，一直坐在店里，直到听见屈姐的叫喊。” “你平时跟李姐的关系如何？” “李姐？不能说好，她这样的人，我不是太喜欢打交道，甚至有些厌恶，只能说她很合适待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她善于言谈，而且有能力从那些防范意识不高的人那里获得很多私密信息。她在基层可能比较受欢迎。我跟她聊过几次，她想从我这里套话，但是被我制止了。我从她那里倒是获得了一些销售上的技巧能力，这点我还是很感激她的。其他的时候，我对李姐和屈姐只是出于一种点头之交的状态。”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上午是不是拿着一卷绳子去了仓库区？” “绳子谁跟您说的？赵欣琪？还是张媛？” “你就这么认为是她们两个说的？” “虽然我对马钰和孙悦不是太喜欢，但是，她们的和我一样，都是想法比较明确，思路清晰的人。只有那俩是没事爱多嘴多舌的人我猜对了？”苏倩说话的时候稍作了一段停顿，反问了李殊一句。 “不算对，我们是看视频监控的时候，看到你拿着绳子去的仓库区。” “监控？我有路过过监控奥，商场摄像头确实挺多的。”苏倩的神情一时间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状态，“我确实拿着绳子去的，因为他们前一天就说想打包箱子，拜托我找点绳子去，所以我就带着绳子了呀。” “进到仓库区之后呢？你把绳子放哪了？” “我放在我们仓库了，她们自己想打包那是那她们自己的事，我不管。” “可是我问了她们，她们说没看到绳子。” “什么？谁说的？” “都这么说。” “不可能，额我想想。也有可能，她们可能没有听见，因为当时小车堵着门口，而且，有和马钰吵了起来，我就生气的把绳子扔在一边了。但是我跟她们说了一声，可能声音太小，他们没有听到。” “扔哪了？” “不知道，仓库里太黑，看不到。但是他们用手机一照肯定就能看到。” 李殊点头确认已经知晓苏倩提供的信息，随后就让苏倩出去稍作等待了，他们三个人需要稍微讨论一下。 “我觉得绳子是一个关键。”宋瑶肯定的说道。“几个有作案时间的女生，但是没有作案的能力，那就需要一个适合她们作案的手法，比如，利用绳子挂在上面的管道上，然后通过定滑轮的理论来将沉重的板凳吊起来，再砸下去。” “那行凶的嫌疑人就是马钰、赵欣琪、张媛和孙悦。屈店长因为提前不知道绳子的事可以排除。”李殊根据宋瑶的思路开始分析。 “本来就排除屈店长了，她的时间应该不足以完成行凶的。”宋瑶继续自己的推理，“我们可以看作案的动机，除了苏倩外所有人似乎都很喜欢李姐，但是问题就在苏倩的描述上，李姐确实为人健谈，但是有时候这种健谈会让人感到被冒犯。所以我认为可能李姐得到了某个人的秘密，但是那个人事后反应过来，感到很生气，所以才报复李姐。” 付婳梦点头肯定宋瑶关于作案动机的推理：“但是这没有排除任何人啊。” “是的，因为有人隐瞒了这份情报，接下来，我们需要确认两个事。第一，我们要去仓库现场，找找那根长绳子，再看看上面某根管子是不是留下痕迹。第二，我们需要李姐回忆一下，有没有关于某人私密情报的获取记忆。完成上面两步骤，我想我们就可以破案了。” 三人行动很迅速，付小姐去找屈店长，让她打电话询问李姐关于私密信息情况。李殊和宋瑶则安排宋姐继续盯着那几个女生，他们返回仓库区，开始二次现场的查看。 这次李殊的搜寻范围没有局限于出事的那个小隔间，还延伸到了隔壁马钰她们店的仓库。终于在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找到了被压在一个箱子所有衣服最下面的绳子。 “瑶哥，绳子找到了，应该就是这根，跟视频里看到的很像。” 已经从梯子上爬下来的宋瑶笑嘻嘻的站看着满头大汗的李殊：“找到了？我就说嘛，和我推理的一样，手法已经确认，就差动机了。” “你那边也找到了？”李殊急忙询问。 “嗯，就在那根消防主管道上。”宋瑶边说边用手指着头上，“那个消防主管是一直贯通整个仓库区的，虽然有的地方有立柱，而绕了一下。不过它的稳定性很好，而且，就在李姐出事的正上方有被近期抹除灰尘的痕迹。” 案件的进展似乎十分顺利，他俩拿着找到的绳子出现在几个嫌疑人小姑娘的面前，想着先看看他们表现。 马钰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是李殊感到她似乎有些高兴。赵欣琪和张媛两人则看到绳子后，变得十分紧张，她俩不停的开始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得看向苏倩。孙悦则有些迷茫的看了看交头接耳的两人，然后用一种略带冷漠的表情继续坐在那。最旁边的苏倩则完全没有理会时不时看向她的两人，很淡定的坐在那里照镜子。 宋瑶则将头伸到李殊旁边，压低声音说：“我觉得凶手是赵欣琪和张媛，有可能是她俩合伙动的手。” “但是两人没有一块出过小仓库啊。”李殊则同样用低沉的音调回复着宋瑶。 “啧，她俩肯定不是同时出去的，赵欣琪先找到苏倩扔在地上的绳子然后在众人出去的时候又张媛给她打掩护，她先利用自己的身高，将绳子挂在消防管道上。然后张媛再利用那次打电话的机会，将利用提前挂好的绳子将板凳提起来，砸了正蹲着找东西的李姐。再将绳子收回，藏了起来。” “奥，这倒是一种可能，这确实可以解释她俩现在交头接耳的状态，但是她们一直看苏倩是为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见到绳子后十分慌张，然后正在想办法将嫌疑甩给带绳子来的苏倩呢？” 李殊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付婳梦来到了他们俩面前。 宋瑶迫不及待的询问：“怎么样？谁？我猜是赵欣琪和张媛。” “你猜错了，宋哥，都不是。李姐说她完全没有从谁那里说的过去私密的信息。尤其是对于马钰她们几个职场新人，她只和她们聊过工作相关的话题。因为她觉得对年轻人来说，没有什么太多家长里短的消息。” “啊？”宋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那就是没有确定动机？但是我觉得那几个的表情我明白了，李殊，把绳子给我，我来诈一下她们。” 宋瑶从李殊手里拿过了绳子，把脸板了起来，走到几个小姑娘的面前。 “怎么？你们看到这根绳子之后，还有没有什么想交代的？现在说还来的急！李姐的伤也不太严重，只要现在说出来，还算是自首，我们就可以宽大处理的。” 宋瑶的惊吓果然起到效果，一直不停发抖的张媛将开口，“我说！我说是我是我们，是我和赵欣琪还有苏倩。” 第8章 计划 “张媛！你别胡说！”听到张媛提到自己后，苏倩在另一头冲着她大声喊叫道。 宋瑶则用眼神将那个年轻的富家小姐给盯的无法继续抗议，“苏小姐，也许你可能有异议。但是，我觉得可以先给张小姐一些尊重，让她把话说完，之后如果你有问题你可以质疑。” 随后，宋瑶示意张媛继续说，对方则胆怯的看了一下孙倩和赵欣琪。缓了一会才开口继续自己的自白。 “这这其实是一个误会，我们我们几个不想伤害李姐的，我们只是想”张媛又用她的余光稍微瞥了一下马钰。“我们的目的其实是想给马钰一点教训。她作为我们的同宿舍4年的同学，却竟然对我们完全不讲情谊，去签那种阴阳合同。所以之前我们很生气，但是马钰！那是之前，现在我理解你的难处了，所以我没有继续参与对你的伤害。我给你道歉，请你不要怪我。” 宋瑶听到张媛的话一时间有些迷糊，他茫然的看了看李殊，然后又看了看满脸冷漠的马钰，“等会等会，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张小姐，你先别道歉，你好好把整个事情说一遍。” 但是张媛却没有继续说，而是蹲坐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安全员宋姐上前安慰，一旁的赵欣琪开口说话。 “哼，行，既然张媛都说了，那我就也说。就像张媛说的一样，我们一开始的目的是针对马钰的，没错，我们就是看你很不爽，张媛胆子小，又受到你关于工作的威胁，自然不敢继续执行计划，我一个人也没法执行计划，所以我们就没有对你进行后续的行动。几天前，我们对你的行为实在是气不过，就想给你点教训。我和张媛商量着，想把板凳搬起来砸你一下。但是那个板凳太沉了，我们俩个单独举起来很费劲。这时候苏倩听到我们的对话，就说可以利用滑轮系统，她从要就跟着父亲搞建筑，所以对给类建筑和管线布置很敏感，她说她早就观察到，我们那一排头顶的消防管线都是直线连通的，只有我们仓库和屈姐她们的仓库上的消防管道因为躲柱子，所以在外头拐了一个弯，所以可以将绳子挂上去，然后直接推着绳子从屈姐那个仓库里到我们仓库。这样就可以把板凳用绳子吊起，然后推到我们仓库，找一个稍微高点的货架，将板凳放在那里，因为平时很黑，紧靠手机灯光如果不是真切观察的话，就看不到我们设置的机关。到时候只需要马钰自己因为整理衣物走到那个货架后，我们就可以在远处拉动绳子的另一端，将板凳弄下货架，砸伤马钰。这就是我们原本的计划。” “哼，你们可是我的好同学啊。”听完赵欣琪说完计划后，马钰恶狠狠的说道；“张媛，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人进到公司的。” 张媛原本在宋姐的安慰下，已经缓和的情绪，一瞬间又开始哭了起来。 “马钰，你至于吗，我们虽然计划了行动，但是没有实施，而且最后你也没有受伤。人家张媛都说了，她已经知道你的难处了，而且很后悔，你这么小心眼？” 马钰还想继续争辩，但是被宋瑶打断了，“等会等会，你们干啥呢？这是在解决案件！现在有一个人因为这件事受伤了！你认为这是恶作剧，但是对我们警察来说可不是，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把话给我说清楚，如果你们没有实施为什么李姐会受伤？你们具体都干了什么！” 赵欣琪被宋瑶吼的有些发抖：“我我们没有干什么。计划里，是苏倩从家里拿绳子过来，然后先去屈姐的仓库挂到头顶管线上，再把板凳用绳子拉起来。等仓库只有我和张媛的时候，我们俩再找机会把板凳利用绳子推到我们仓库，并放在货架上隐蔽起来，然后我们就在一旁等着马钰自己上钩，拉动绳子就行。但是，我们没有独处的机会，而且，后来马钰说争取到留在公司的名额后，张媛就直接放弃了计划。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有把板凳推过来。整个计划只有苏倩执行的前半段，可能是板凳太沉，拉断了绳子，砸伤了李姐。” 苏倩终于可以开口反驳了：“哼，警察叔叔，她们在说谎！我确实跟她们说过利用管道和定滑轮的原理可以方便的把屈姐借给大家使用的板凳运到我们仓库，但是，我可不是单独跟她们说的，所有人我都说过，屈姐都知道。” 李殊询问的眼神看向屈店长，屈店长则以点头确认来进行回应。 “我并不知道她们的计划，她们只是告诉我，想把板凳运过去，并且马钰还说跟我说过，她想从我这弄点绳子，捆扎衣物。所以我才看到她们讨论问题的时候，去提议我给她们提供绳子。而且，我也照做了，叔叔你们手上拿的绳子就我带来的。不过她们所说的伤人计划，我完全不知道，更别说让我去挂绳子这种事了。那么高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挂的上去。要挂估计也是赵欣琪你这种高个子的人去挂！别来脏我！” “苏倩！你你真不要脸！计划是你想的，绳子是你提供的，现在你不承认？” “我承认什么？我承认了，绳子确实是我拿来的啊，但是我什么都没做啊，我跟警察叔叔说的很明白，绳子我扔在门口了。估计是你们自己拿了绳子去挂上去的，后来又胆怯不敢了，结果误伤了李姐。” 这次是付婳梦出面制止了她们的争吵，他对着赵欣琪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们的计划，导致误伤了李姐？但是，现在你们都说自己没有设置机关，所以，按你们所说，碰过绳子的只有苏倩一个人？” 赵欣琪默默地点点头。 “你们可真是年轻啊，到现在还在进行挣扎嘛？如果我告诉你们，绳子上会检验出指纹，谁碰过绳子半天的功夫就可以知道，你们还打算继续坚持嘛？” 赵欣琪的表情激动，甚至还多了一份坚定，“对，检查指纹，一查就知道，我今天就没有单独出过我们仓库，一直都是和大家在一起，唯一和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和马钰。其他时间孙悦一直在我们身边，赶都赶不走！” 孙悦在一旁证实了她的话：“这点她说的没错，她俩上午好几次想支开我。没想到你们是想进行计划伤害马钰啊，我以为你们也提前知道公司可以多留一个人，想在马钰面前多表现表现呢。” “提前知道？你早就知道了？”张媛有些不可思议的质疑道。 这时候马钰接话说道，她走到几位警官面前说道：“是的，我早就跟孙悦说了，我当时就觉得张媛和赵欣琪不合适这项工作，而且苏倩肯定不会继续在这干，所以我就只告诉了孙悦。现在看来，她们竟然会计划这种事情，我觉得我的做法很对。警察叔叔，请尽快将她们带走。这种人在这里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声誉的。” 张媛顿时恼羞成怒，她努力的挣扎，想推开宋姐的束缚，似乎想跟马钰打一架。 “你打不过的，你忘了，我可是体育生。”马钰不屑的看着张媛。 看到眼前的情况，宋瑶他们不觉有些头大，原本以为可以马上解开谜底的案件，却演变成了一场闹剧。宋瑶让屈店长和宋姐把年轻的小姑娘们临时分开，他们三人再讨论一下案情。 “弟妹，那根绳子可以检查出指纹？” “宋哥，你是被逼的出现幻想了？那是麻绳，怎么可能能查出指纹呢？我也是诈她们的，但是她们三个策划计划的人似乎满不在乎的。” “那或许他们知道这绳子上查不出指纹来？”李殊说道。 付婳梦看了看宋瑶，“如果宋哥真的不知道麻绳上面不能查出指纹的话，她们大概率不会知道，毕竟不能指望几个小姑娘的刑侦知识比现役刑警丰富嘛。” 宋瑶尴尬的笑了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马钰走了过来。 “警察叔叔，不好意思，我看到绳子你们忘在那边了，我给你们送过来。额，刚才因为好奇所以打开包装的袋子，看了看，可能会有我的指纹了，不好意思。” 宋瑶的表情更加紧迫了，他竟然把重要的物证忘在了一旁，此时的他脸憋的通红，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没事，谢谢，你先回去，到时候我们会注意的。” “宋哥？啥情况啊，你今天状态不行啊。” “别提了昨天写案件报告写的太晚了，不然今天中午才到办公室的我才碰上你这案子嘛，就被刘队叫过来支援了。” 李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瑶哥，你刚才把绳子放哪了？” “那屋前面的桌子上啊。哎呀，绳子的事就先别说了，先想想案件。” “可是我，记得，一开始大家被张媛在那挣扎的动静吸引过去后，再到咱们离开那里的时候，座子上似乎没有绳子啊。” “哎呀，行了，说了，别说绳子的事了，又找不到指纹，没啥大用处的。” “其实，虽然麻绳的接触面粗糙检测不到指纹，但是麻绳有很多的纤维物，很有可能会附着在” “我的好弟妹，绳子的事就别提了，就算是有一点附着，她都可以狡辩的啊，绳子是苏倩带来，所以她那肯定有，其他人一直跟她接触，粘上也很正常的嘛。咱们还是想想其他证据。” “那好，您有什么头绪呢？” “这不没有嘛，所以叫你们来讨论啊。” 几人还没来的及深入讨论，屈店长又来打断了他们，“几位警官，李姐的儿子过来了，他说想拿走李姐的手机，我能下午给他送一趟嘛？” “李姐没带手机？”李殊疑惑的询问。 “没有，李姐就这一个手机，所以我怕有人找她” “你们仓库里有手电嘛？” “没有啊。” “那李姐在仓库里怎么找的衣服？”李殊继续提出疑问。 “额我也不知道，但是李姐上午去仓库区的时候比较匆忙，所以没拿手机。” 付婳梦说：“李姐自己说了，她知道当时门口有人，因为那人开着手机的电筒呢，估计是借着那个电筒的微弱灯光找衣服的？” “嗯嗯，应该是，我们仓库都是分类收拾，所以哪种衣服存放在哪里很清楚，只需要看一下型号大小就可以找到想要的衣服了。” “梦梦，你再给李姐打个电话，问问仔细询问一下，关于那个门口灯光的情况，我再去趟现场确认一个事！瑶哥，梦梦刚才说的很对，你赶紧让人去对麻绳附着物进行检查。我已经大致确认犯人是谁了，咱们半小时后在这碰头！” 第9章 结束 付婳梦在一旁看着用一种幸福的眼神看着眼前站立在桌子前的李殊，这是她喜欢他一点，自信、大方的说出推理的过程。李殊注意到付小姐的眼神，对着她微微一笑，他刚刚从付婳梦那里确认了李姐关于仓库灯光的问题。 宋瑶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咳嗽两声：“咳咳咳，殊子，赶紧，下午了都。” “好的，瑶哥。”李殊扫视面前乖乖坐着的众位女孩，他轻声向他们发问：“我再问你们一次，还是没有人自首承认伤害过李姐是吗？” 众人集体沉默，没有声音，只有赵欣琪和张媛看向苏倩的小动作。 “哈哈哈，好。”李殊的声音变得严肃冷峻起来。“那我来解开答案。首先赵欣琪和张媛先别看苏倩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虽然你们计划的很好，但是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实施过。苏倩到底知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不想做任何评论，但是从她的说法上来看，她应该并没有想深度参与你们的计划，可能最多只是提供绳子，这样可以方便她将自己撇清关系。” 苏倩的神情依旧没有改变太多，只是眨眼的频率逐渐增多。而赵欣琪则开始向李殊表达自己的不满，她让李殊赶紧去调查绳子上的指纹。 “赵小姐，你先别急，指纹查不查我都可以告诉你。如果苏倩知道你们的计划，她在案件发生后注意到消失不见的绳子后，认为你们的计划已经成功，她只需要咬定自己只拿绳子帮助大家捆扎箱子，那很难证明她到底有没有参与案件。就算是绳子上有她的指纹，绳子是她拿来的，必然会有指纹。” 赵欣琪听后还是嘟嘟囔囔，她认为就是苏倩设置机关误伤的李姐。 “警官叔叔，虽然是我和张媛先说的计划，但是误伤李姐是苏倩，跟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如果不去执行计划，她就应该赶紧把凳子放下来。” 宋瑶有些看不下去，“行了，你消停一会。不是苏倩，凳子上的指纹刚才已经出来，你们的指纹都在，除了苏倩。所以她应该没有动过那个板凳。” 一直不说话苏倩终于发言：“哼，那么沉的板凳，我为什么要去动呢？够不着的地方自然会有个子高的人去够，只是有的个子高的人可能智商和情商不够高。谁做过什么谁自己心里清楚。” 被苏倩嘲讽了的赵欣琪因为宋瑶的话被憋得无话可说。 李殊将话题转回主线：“好了好了，你们两边就不要相互指责了。我刚才说过了，你们的计划没有的被实施的。板凳上没有苏倩的指纹证明了她真的只是拿来了绳子。而我刚才又观察过，管道上只有一处位置被东西摩擦过，其他的位置都是均匀的灰尘，说明你们原本想利用管线将板凳推过来的想法没有被实施。而且，赵欣琪没有单独离开过自己的仓库。张媛虽然离开，但是确实是走到另外的仓库去打电话了，我们也跟电话那头的人确认过，她在黑板上画的画也证明了她确实是待在那个仓库的。” “那？李姐是谁砸的？难不成自己摔的？”宋瑶听到不是赵欣琪和张媛后，顿时有些不解。 “自己摔确实也可以摔成那个样，恐怕犯人也有想过伪装成自己摔的来迷惑我们，但前提是，李姐苏醒不过来。其实我觉得，要搞清楚这个案件，最关键的是动机，通过咱们的排查，大家对李姐的态度都是十分认可，而且性格开朗的李姐得到了大多人的信赖。所以案件从一开始就把我们引导了误伤的方向。但是如果有人确实对李姐怀着恨意呢？” “啊？不可能啊，李姐跟大家的关系都很好的，大家都喜欢跟她聊天。”屈店长在一旁为李姐辩解。 “是的，大家确实喜欢跟她聊天，而且，很多人还聊的很透彻很细，不是吗？” 屈店长点点头。 “问题就出在里，如果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了你，你在告诉别人，而引发了我的窘境，你觉得我会不会对你怀恨在心呢？” 屈店长反应了一会，再次点头。 宋瑶在一旁说道：“所以，李姐是泄露了别人的秘密，而造成了对方的麻烦，所以才被袭击的。对啊，这也说得通的。那如何分辨她泄露了谁的秘密呢？需要把所有人都叫过来问问情况吗？” “瑶哥，你不要在增加我们的工作量了。这次案件只涉及到了咱们面前这几位小妹妹，所以，只可能是在她们之中。既然咱们设定了犯人的动机是因为李姐泄密而引起麻烦才行凶的。那么我们只需要回忆一下，最近都是哪位姑娘陷入了麻烦中呢？” “她们都有麻烦啊，尤其是赵欣琪和张媛、孙悦，她们三个可是要面临失业的。苏倩可以回她父母那里工作，马钰有公司那边的支持。” “瑶哥，我说的麻烦不是这个麻烦啊，是因为秘密泄露而引起的麻烦。而这类麻烦的表现应该是在人际关系上的。你刚才说的几个人应该反过来，苏倩因为家庭条件好，平时又比较高冷，所以被其他这个姑娘妒忌。但是这不是秘密，她们同学4年，这点家庭信息肯定是相互知道的。那么只剩下了马钰，她因为和公司阴阳合同被曝光的事，而引起了大家的口诛笔伐，成了众矢之的。我记得你们提过，这事是后来才知道的？”李殊边说边看向另外几个姑娘。 “是的，我我们是上周从李姐那里听说的，她说听到我们要关店的消息，直到马钰有公司合同保证可以继续去别的店工作，我们则要被解雇。那时候我们才反应过来去检查自己的合同。”张媛怯生生的说道，并用余光扫视了马钰。此时的马钰脸色铁青，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的意思是？犯人是马钰？” “是的瑶哥，犯人就是马钰！马钰在前段时间向李姐请教经验的时候，把李姐当成了知心大姐，所以询问了这件事情该如何去向其他人交代的问题。但李姐似乎心有点大，对这件事没有过于在意，甚至在上周还直接跟其他人说了这件事，导致马钰店里成了现如今这个情况，我说的没错？李姐可已经确认了啊。” 除了马钰，其他众人集体点头确认。 “马钰面对这种情形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是被李姐背叛了，一瞬间成为大家讨伐的对象后，马钰便对李姐产生了报复心理，她一直在等计划，从她安排的搬家活动上来就能说明，你店的东西只需要最多两天就可以完成全部的搬离任务，但是她却安排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原因就是屈店长她俩平时恐怕比较懒，没有那么积极的收拾仓库，而工作日机会没有客人，所以李姐也不用去仓库。所以马钰利用搬家的空挡一直在等待李姐进入漆黑的仓库里。通过监控录像也可以看出，虽然马钰有抽烟的嗜好，但是原来没有那么勤，而这一周开始后，马钰几乎每天都守在仓库后门抽烟，恐怕是就是方便观察李姐是否进入仓库，虽然里面很黑，不过你们相处了也半年时间了，李姐的身影马钰肯定区分的出来的。马钰？你现在想说了吗？” 马钰对于李殊的询问，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紧紧抿了抿嘴，并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警察哥哥，你说前面说的很对，确实是李姐泄露了我的秘密，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和困扰，但是我没有必要去袭击她啊？而且，仓库里黑漆漆的，谁都有可能行凶的。又没有摄像头拍摄，你也证明不了是我的动的手啊。” “还是在坚持嘛？好的，我对你的怀疑点有很多的。首先，当你说你是文化课分不够的时候，我就查了一下你，你是体育生？而且是练力气那种，凶器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板凳，你们这些人里，只有你能轻松举起来砸伤李姐。” “我是体育生，但是这算证据吗？上面所有的指纹应该都存在，她们很难举起，不代表她们举不起来啊。” “哼，可以可以，小姑娘还是很顽强的，但是毕竟还是太年轻啊。让我对你产生最大的怀疑的地方，是你冒险拿证物绳子的时候。那时候宋警官拿着绳子告诉你们只要查到上面的指纹就可以证明凶手。其实，最开始你就知道赵欣琪和张媛策划计划。如果她们的计划都能被平时冷漠的苏倩听到，那你马钰更有机会得知她们的计划。所以你认为可以利用绳子来进行嫁祸，当你注意到苏倩扔到门边的绳子后，你变将绳子拿了起来，并在你行凶后利用绳子伪装了管道上被摩擦的痕迹，然后返回到仓库收拾装箱时将绳子藏在了箱子底。当你听到宋警官的话后，你认为绳子上肯定会有你的指纹，如果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触绳子的话，你嫁祸的目的就不能达成了。所以那刚才询问的时候冒险引发骚乱，拿走了桌子上的绳子，然后故意还给我们，还说因为好奇用手摸了摸。很蹩脚的理由啊，立刻就引起了我的警觉。” “哈哈哈哈哈，我那是诈她们的啊，麻绳上查不出指纹啊，我以为诈失败了，没想到把真凶诈出来。” 听了李殊和宋瑶的话，马钰的双手开始不住的攥拳，似乎已经开始动摇了；“我我当时确实是因为好奇，这不能说明什么！上面既然没有指纹，那就更证明不了你说的话了。” 李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刚才一直给你机会，但是你却执迷不悟。好，你想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第一，刚才我让付警官已经问过了李姐，当时李姐没有拿手机进入仓库，但是她依旧在黑暗的环境下找衣服，并且还注意到门口有人。这原因李姐也详细说了，门口有人在开着手机的电筒，但是因为光线照射和自己心急找衣服的缘故，她没有注意到那人是谁。” “那李姐没看到，那也不能证明我啊？” “马钰！”李殊大声呵斥对方，对方的身子一瞬间缩了起来。“李姐证明不了，我可以。李姐说当时她虽然没有看清楚门口的人，但是她到被打晕前都知道，那束光源的出发点没有发生过变化，虽然中途有些黑影对光束遮挡，但是都是一闪而过。证据就是这个固定的光源，如果你在进行行凶，光源是如何固定的呢？那就是利用胶带站在了门口！是你，利用随身携带进行封闭箱子的胶带固定住了手机，我已经从墙上找到了胶带的残留胶，你的手机上，势必也会有的！而且残留的痕迹和你的手机尺寸可以相吻合。” 宋瑶听到后打了一个响指，“马钰，麻烦你把手机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马钰神情有些放松，“不好意思，我刚才没事的时候用湿纸巾擦拭过手机，我稍微有些洁癖。至于您说的痕迹尺寸，现在大家的手机几乎差不多大，这证明不了什么。” 宋瑶伸出的手，僵硬在空中，他尴尬的回头看看李殊。 “马钰，你还是要坚持到最后啊，好。我就成全你，绳子，确实留不下指纹，但是付警官提醒了我，绳子上是可以留下纤维的。绳子是你们第一次进入仓库时被苏倩扔下的，你为了防止赵欣琪她们利用绳子执行后续计划，你就把绳子藏了起来。但是后面你还需要用绳子伪造现场，所以绳子你是一直藏在身上的。那么长的绳子，藏在身上，你只可能是盘在腰间，用衣服盖起来，那么绳子上就会留下你身上穿的线衣纤维。你说你好奇用手摸了摸绳子，可没有因为好奇用衣服蹭了蹭？而且还是蹭了整整一条绳子？” 宋瑶这时候恍然大悟：“所以你让我将绳子送检，是要查马钰衣服的纤维啊。” 马钰终于说不出任何争辩的话了，她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愣愣的看着李殊：“哎，我我没有可狡辩的了，你说的都对，我确实把绳子藏在腰间来着。我太恨李姐了，我把她当成我的灯塔，让希望她能出传授我竟然，但是，她竟然将我的秘密随便告诉别人，甚至还恶语相加这样的人，真的不配当我的老师！” 马钰没有机会说更多，自毁前途的她，已经开始后悔，泣不成声。其他姑娘也放下成见，对她开始安慰。 “好了好了，今天案件完美结束，马钰已经找人送回局里了！完美的一天！走，我请你们吃饭去！”宋瑶高兴的邀请李殊和付婳梦，没有等二人的回应，他便带头走了出去。 李殊和付婳梦默默对视一眼，今天的约会，是真的很失败。 第1章 接人 首都，国际化大都市，仅仅用了二十来年的功夫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人来人往的机场，现代化的设备充斥其中。这一切都是巨变，让一个多年前就离开去往远方的游子感叹不已。 “北京啊，这就是它的巨变嘛？”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在机场的玻璃幕墙前喃喃自语。 “马丁先生，咱们从这个出口出去打车，我们已经帮您预定好了高铁票，到时候您拿着护照，在g口进入站台，您可以放心，我们也已经跟那边的工作人员联系好了，您可以直接去服务台，那里有专人可以带您去坐车。” “谢谢，十分感谢，我的生活模式十分简单，现代高速进步的信息电子物品我除了手机基本没有接触。所以这次就麻烦您这了。” “没事的马丁先生，这是我们的职责。啊，出租车来了，很幸运呢，这次都不用排太长的队。”机场工作人员面带职业微笑，站立笔直，将马丁先生引导到了一辆刚开过来的出租车前。 马丁再次对她表示了感谢，并留好对方的手机号，因为他知道，自己返程时肯定还是需要对方帮助的。不然只靠他自己的能力恐怕无法在这科技时代顺利出行。 “您出去十几年了？嚯，怎么样？变化大不？原来都是国外先进，现在，哼，国内比国外不知道先进十几倍了都。”出租车司机和马丁愉快的聊着天。 “是啊，变化太大了，我一直在美国的一个小镇子上生活，我在那边开了一个牧场，生活上没有那么多的高科技，平时也就用智能手机上上网而已。”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马丁在后排举起的手机，有些戏谑的摇摇头。 “我说哥们，您这手机也有点年头了啊，这手机牌子现在在国内都是老古董了，不过我已经也用过，确实皮实耐用。要不是知道您赶高铁，我高低得给您拉到商场换个手机去。奥对了，机场和高铁站应该也有手机店，不过，可能会贵。我这很少坐飞机和高铁，您到时候可以看看。” “啊，好，我有点坐井观天的感觉了啊，哈哈哈哈。那高铁站是否有办理电话卡的地方呢？” “有，但是我听以前的客人说，是个外国人，他说咱们国家没有方便国外旅游用的电话卡，您实在不行就连无线，额，您手机可以连无线嘛？” “哈哈哈，这个还是可以的，但是列车上也行嘛？” “应该可以，现在基本高铁上都有无线。” “哎，真的是，日新月异啊！” “嗨，您在美国开农场，那肯定有钱啊，您可以挣够了钱，回国生活嘛。” 马丁在后排苦涩的笑了一下，“哎，回不来了，这次回来只是看看几个老朋友，解决几个事情的。老家已经没有我熟知的人了，当时是我父母带我去的美国，亲戚啥的后来也因为生意关系都出国了。国内基本上没什么太亲近的人了。” “那太可惜了，权当旅旅游，不过，劝您一句，落叶还要归根呢。” 马丁听过后喃喃自语道：“我这种叶子可能是注定不会被这片大地所接受的。” 在司机师傅的介绍下，马丁领略了北京巨大的变化，从周边的建筑到电子产品，从文学创作到科学发展，马丁一直默默的在后排聆听。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司机已经把短短十几年的中国变化浓缩讲述完毕。 “您这边下车，反正中国变化太大了，多体会体会。” “好的，谢谢您，您是我第一位向导，我现在需要和我的另一位向导联系了，他负责在我老家那边接我呢。” 和司机告别后，马丁提着行李找到了高铁站的工作人员，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马丁顺利坐上了前往s省的高铁。 叮铃铃的手机提示音叫醒了在舒适座椅上睡着的马丁，他打开手机的电子邮箱：‘马丁先生，我是李殊，我收到了您的邮箱，很高兴您平安顺利抵达北京，我这边这几天正好休假，我去s省的省会接您，到时候我会穿一条牛仔裤，带一个棒球帽，并拿着一束色彩鲜艳的花束在出口那等您。您继续享受接下来的行程就好，祝您旅途顺心。’ “李殊，真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啊，我也期待与你的见面，我也等着看到曾经的旧人。”马丁自言自语的关闭手机，继续躺坐在高铁列车舒服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两个小时的时间，列车已经抵达了。 “先生，您已经到了，请您准备下车。”列车员温馨的提醒着睡着的马丁。 “啊？这么快？我要j市啊。这刚几个小时啊？” “这里就是j市，从北京到这需要2个小时的。”列车员微笑的解释着，并帮马丁拿起行李，送他下车。 出口的人比机场的人还要多一些。虽然没有到人山人海那种地步，但是可以看出高铁成为大家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马丁的内心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的重点还是在寻找那个戴棒球帽、拿着花的身影。 “马丁先生，这里是接马丁先生的。”一个洪亮声音从出口的头上传来，马丁急忙冲着那边招手赶去。 对方是一个身材高挑，体态匀称有劲的年轻人。 “您是马丁先生？”对方率先开口；“我是李殊，我一直跟您用邮件联系呢。欢迎您回到家乡，接下来的几天，我陪您游览b市的。” “李殊，哎呀，一直跟您通过邮件联系，今天见到了真人，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啊。那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您了，游览就算了，我这次是怀着赎罪和歉意的心情回来的。当时离开的比较匆忙，对我伤害的过的人都没来的急道歉。奥对了，我托您打听的人？您找到她了吗？” “额，您是说您的初恋范馨茗？哎，我查到了，但是对方在今年过年的时候已经，不幸去世了，她被卷进了一起案件” “啊？这样啊，哎，我对她还是有些愧疚的。那，能不能咱们偷偷的去给她扫扫墓？” “这个应该没问题，她骨灰存放在了陵园里，我利用警察身份这点还是好办的。” “谢谢你，李警官，没有你的帮助和推动，我自己对这次回乡之行还是有很大犹豫心理的。” “马丁先生，您这次能回来，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而且我师父的心结，也许可以解开啊。” “嗯，我会和刘警官见面的，哎，我也对他有很大的愧疚啊。” 马丁说完就陷入了回忆中，虽然路上作为司机的年轻警官一直给他对b市这十几年的变化，但是马丁似乎没有听的进去。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了大概2个小时的时间，便抵达了b市的湖心饭店，就是去年因为间谍案件被关停的饭店，现在有一个当地企业家愿意接手这个宾馆，并且重新开启，新的饭店比原来的生意更加红火，人来人往的前台，让马丁误以为他们到了某个繁华的大城市。 “李警官，我们是到b市了？” “是啊，马丁先生，可能比您走的时候变化会很大的。” “天啊，以前顶多只在商场才能看到这么多人，没想到一个当地的饭店都可以这么豪华，这么多人，这刚3点多，他们是来吃饭的？” “不是不是，有的是来b市办公的，有的是集体团建或者开会的。总之这个酒店现在属于b市繁华酒店之一了。” “天啊，我住在这里？花费很多？” “不不不，没事的，您又住不久，我们把您想见的人都安排见个面，然后需要您在将当年案子的详细情况告诉我们，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您也已经为了当年案子付出了十年牢狱的代价。” “好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当年是我的过” “马丁先生，我建议您先休息一下，毕竟刚刚经历了很长时间的长途旅行，这里环境非常优美，而且自助餐是含在房费里的。您今天就先调整一下状态，明天一早我来接您。” 面对这个年轻开朗的帅气警员，马丁没有再说什么，对方边飞速的帮他办理了入住，提着他的行李小跑的送到了房间。他们约定明天一早过来碰头，届时，刘栋警官会一起过来，和他一起回忆当年的情形。 晚上，警局内部。 “李殊！一会你赶紧出发，去l市一趟，那边有个紧急的会，王队去市里开会了，我得继续留在这里坐镇，我已经跟魏局说了。” “啊？马上就出发？可是可是您还记得我前两天跟您说的就是您当年那个案子的事吗？他可是我十分费力才找到并劝回来的重要证人啊，明天就要” “明天就要见他了？哎我知道，上次你说完，我就失眠了好久，这么多年的坚持，也许就要解开一切的遮掩了我确实很激动。这样，你把马丁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明天和斌彬一块去。让斌彬在一旁记录，其实，我也跟魏局汇报了，他说，如果明天他市里的会结束早的话，也一块见个面。毕竟当年他也是负责案件的人。” 李殊听到刘栋有些没落的话语，没有继续再坚持自己要带他们去的意见，而是默默地回过头去开始收拾自己桌子上的电脑。 “殊子，干啥去？这要下班了？”张斌彬从外面回到办公室。 “不是，师父让我去l市开个会，马上出发。” “啊？你不是明天要？” “不用这么小心，我刚才已经和李殊聊完了，明天我去见那个人。”刘栋厚重而冷淡的声音从里面的隔断里传了出来。 张斌彬冲着李殊眨眨眼，李殊则挤了挤眉毛。 “听师父的，你那边怎么样，宾馆那边的要延续的时间可能不好确定啊。” “放心，我通过我妈的关系找到负责人，跟他说好了。宾馆都已经安排到位，既然领导让你开会，你就赶紧去，早去早回！这边有我呢，我会把所有信息一字不差的给你记下来。” 李殊笑逐颜开，用拳头捶了捶张斌彬的肩膀，“好兄弟，这几天靠你了！” “去去，l市，啧啧，我听宋哥说过，某位小姐是不是最近也在l市出差啊。” “去你的！我是去开会的。”李殊边说边回头瞥了一眼隔间的情况，里面的人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师父，我走了啊。” “去，注意安全。”声音依旧低沉。 李殊轻声叹了口气，“斌彬，这次你可别太冲动，多照顾一下师父的心情，我走了。” 李殊离开后，斌彬走到了刘栋的隔间里。 “怎么，你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好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过去。魏局那边呢？他去吗？” “我跟他说了，最近市里会很多，并且还有集体学习任务，他先要去把这些弄完，中午的时候他尽可能赶过去。” “那您也别太紧张，明天就可以完结这个伤疤了。” 张斌彬用他标志性的自信微笑安慰了刘栋，刘栋则站起身以拥抱回应。 第2章 重逢 “马丁先生，您好，我是李殊，由于工作原因，我今晚必须赶到j市开会，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我跟您提到过的我的同事张斌彬，就是和我一起帮您回到家乡的那个搭档，他明天将会代替我去和您对接，包括刘队长和魏局长都会去和您见一面，他们希望和您详细沟通。我会尽快进会议完成赶回来，如果有机会，我也很期待和您面对面的深入详聊。” “你好马丁先生，我叫张斌彬，李殊把你的邮箱地址告诉了我，明天大概8点多后，我会去湖心酒店和您碰面。他因为工作原因，无法继续接下来的接待，我来接替他。明天我将会带着刘栋警官一块去和您见面。”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马丁因为连续几天的长途跋涉确实十分疲惫，所以昨晚只是简单的用完晚餐就上床入睡了。他在床头看着手机邮箱里的两份邮件，感叹了一下现在青年警员的忙碌。床头嵌入墙体里的电子时钟显示着6点49分的字样。察觉到时间已经快到7点的马丁，也没有继续在床上赖着。一晚上的深度睡眠已经让他恢复了不少精神，他起身拿起床头的眼镜，去到了卫生间进行洗漱。 接下来，他要赶紧去餐厅享用早餐，然后再做好心理准备，去见一下当年案件的旧人。 “今天没接到什么案子要出？”宋瑶拿着皮包慌慌张张的跑进办公室。 “咳咳咳，哈哈哈，咳咳咳。瑶哥，你这造型越来越有老干部风格了啊。咳咳咳。”张斌彬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口罩，伴随着时不时的咳嗽传来了出来。 “吆，斌彬啊，我都没认出来，这是什么造型？被人煮了？” “是啊哎，怪我，咳咳咳。昨晚去跑步出了一身汗，回家后就开空调吹着，结果就感冒了。咳咳咳，嗓子都有些哑了。” “嗨呀，你可是真虎啊，这天气我都还盖着这毛毯呢。” 刘栋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宋瑶，迟到了啊。” “刘队，我这刚才去送我老婆孩子去妇幼医院了，她想带着孩子做个常规检查。” “孩子怎么了？”刘栋关切的询问。 “没啥事，就是我媳妇她觉得孩子最近老是咳嗽，又不是感冒，就去医院查查。” “行，那你今天就别出去了，如果有案子交给二队三队那边，你在这坐镇带着其他两个人值个班，我和斌彬出去一趟。” 宋瑶听后急忙凑到刘栋身边，低声询问：“是那个线人回来了吗？” “你听李殊说的？是啊，我我去见见，或许可能和李殊他们说的一样，这样也解开了我的心结。” “那是不是要带人给他抓了啊？” “抓什么抓？那什么抓？你有直接证据吗？如果他坦白，正如李殊他们说的那样，确实是他们做的，人家也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牢，而且张哥张警官也已经去世了。哎，我也也许只是想解开内心的心结。毕竟案件像一个谜团一样困扰着我这么多年，最近我都没睡好，内心还是很忐忑啊。” “这样啊，那魏局那边？” “我跟魏局也商量了，他也同意不对那个人有什么其他动作，就是简单见个面聊一聊，走一步看一步。” 宋瑶看出了刘栋神情的变化，没有继续聊下去。刘栋安排好上午的工作后，带着张斌彬前往湖心宾馆赴约。 8点多钟的餐厅大厅里人已经不是太多了，上次间谍案件似乎对酒店后厨没有太大影响，反而是新老板更换后，更着重菜品的提升。马丁在里享受了十分惬意的早餐时间，他刚刚和张斌彬通过邮件确认了时间，知道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便约定在餐厅相见。马丁接了一杯咖啡，努力回忆着十几年前那个昏暗的夜晚。 “先生？先生？”一个身材较小的服务员在一旁轻声呼唤着马丁。 “啊。奥，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回忆一些事情，请问有什么事吗？”马丁被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们餐厅有眼镜清理的服务，请问，您需要清理吗？” “眼镜清理？是用布擦拭吗？” “不是，是超声波那种的清理。” 马丁听到是他没有体验过的服务，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服务员拿走了他的眼镜，告知他大概需要七八分钟后，便离开了。 没过一会，闭目养神的马丁又被一个咳嗽声叫醒。 “咳咳咳，您是？马丁先生？咳咳咳。” “您是？不好意思，我刚参加了餐厅的眼镜清理服务，所以这会看的不是太清楚。” “我是张斌彬，咳咳咳，跟您发邮件的那个。” “您好！您好！那这位是？”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马丁眯起眼睛尽力分辨着对方的容貌。和他打招呼的人从口罩上面露出的眼神感觉似乎是和昨天接他的李警官一样的年轻人，身边则是一个高大的中年人，头发已经发白，脸型和眼神都很熟悉。 “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刘栋。当年，我们见过的，后来你在额，里面的时候我也去过。” “刘警官！”马丁终于回忆了起来，他激动的上前一步握起了刘栋的手。 “你好，我们哎，我们先坐下，我们有很长时间沟通的。” “咳咳咳，这样，两位，我昨晚吹空调吹的有些感冒。也有可能是流感，咳咳咳，现在流感严重，我为了不让你们二位受到感染，我还是坐的稍微远一点，您不建议我对你说的话进行记录？这也是方便我们工作的，咳咳咳。当然，我全部会如实记录，你可以后续阅读签字确认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录音或者视频” “很抱歉，我跟昨天的李警官聊过，我认为视频或者录音这种东西，会让我有些放不开，我可以答应您文字记录的要求，请您谅解。” “可以可以，咳咳咳，那我去你们斜身后那张桌子。”说罢，张斌彬走到了后面的一张餐桌坐下，这里可以保证他能够清楚听清二人的对话，又不打扰二人。 刘栋也伴随着马丁的落座，而有些颤颤巍巍的坐在了他的面前。 相互的短暂寒暄，马丁简单介绍了他出狱后移民的情况，把自己的工作和家庭都介绍给了刘栋听。 但是他始终不想进入主题，因为他，现在有种忐忑和不安的感觉。 “您的眼镜先生，稍微有些耽误时间，但是现在已经赶紧了。”娇小服务员将清理干净的眼镜递给了马丁。 带上眼镜的马丁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刘栋。虽然头发已经斑白，但是发型依旧是当年那种利落的状态，沧桑的皱纹布满久经风霜的黝黑脸庞上。当确认了眼前是当年的旧人后，马丁的忐忑感觉一扫而过，他又回头看一眼张斌彬。此时张斌彬正背对着他们坐着，虽然他知道张斌彬在进行着记录，但是因为是背对着，所以也减轻了他的不安感。 “刘警官，刘哥，我对不起您我当年太年轻，被吓的不知所措，哪怕是在监狱里，我也一直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请您原谅我，我”马丁边说，边有些情绪激动起来。 “丁先生，额，马丁先生，不要激动，我内心也是十分煎熬，我们慢慢说，已经都过去了，十几年的事情，纵使我内心一直坚持，但是已经不在有当年那种情感了。我们今天放下心中的芥蒂，慢慢聊。” “当年，我记得是案发前一天，张予民警官安排我去往了刘栋警官您未婚妻的家中。他当时跟我说，我如果想彻底跟那个盗窃犯罪团伙脱离关系，就需要帮助他提供证据，因为那个犯罪团伙的证据警方已经没有拿到，他就打算想通过让我盗窃您未婚妻家里的现金，来充当盗窃团伙的盗窃赃款，而事后，我则会被他通过以线人帮助打击犯罪团伙的方式来逃脱法律制裁和盗窃团伙的控制。” “你们是想钓鱼执法？做伪证？” “是的，张警官应该是那个意思。不过这不算是伪证，因为我确实是盗窃团伙的人，只不过，他的意思是将盗窃的罪名安给其他的盗窃团伙成员。” “这没什么区别的，您继续。” “好的，我当时太害怕了，当时的女朋友也劝我听从张警官的话，这样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所以我，就听了他的安排。本来当时和女朋友约定下午去我和张警官约定的地点等着晚上和张警官商量晚上的细节，但是我年轻犯浑，中午喝了点酒壮胆，就觉得既然已经答应了张警官，我就想着自己直接去把钱偷出来得了。所以就没有去和女朋友会面，而是直接趁着没人潜入了您未婚妻家，开始翻找现金。” “你你自己去的？” “是的，我下午自己去的。张警官提前告诉了我您未婚妻的作息流程。我觉得5万现金而已，肯定是藏在家中某处，我赶紧偷出来，结束那种生活。” “那那你去的那么早，为什么会造成琪琪的死亡呢？” “不，哎我太年轻，想的太简单了。我虽然是加入了盗窃团伙，但是他们只是帮我当成摇钱树而已，我也就学了个撬锁的技巧。其他的偷窃，我完全不知道。我撬开门锁后，进入了您未婚妻家中后，整个人也因为紧张而酒劲过去了，开始害怕，完全不知道从哪下手，只能是挨个橱柜的翻腾。而且因为担心被发现，动作还十分缓慢小心。就没有注意时间，大概傍晚那会，我就听见门锁响声，我我我一害怕，我就藏到了一件次卧室的窗帘后面，一动不敢动。然后我就听见您未婚妻生活做饭，然后吃饭的声音。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听见她开始哭，然后就是打电话的声音，好像是因为中午跟您吵架的缘故。” “哎，是的，中午我和琪琪因为一些事情吵了一架，晚饭也就一生气没有回去吃，哼，如果我那时候回去的话，说不定就能注意到潜藏在房子里的你啊，就可以阻止后续的惨剧发生。” “是的哎，我还是继续说，刘警官，让我把话说完，要打要骂就全凭您的处置了。” 第3章 证言 “那天，我感觉，那段时间我的脑子根本不会思考，只要听到别人说什么我就去做，完全失去自己思考的能力。整个人属于一种茫然无助的感觉，但是当我躲在窗帘后面的时候我因为害怕，一瞬间就清醒了，当时我完全不再想什么盗窃的事，我只想着等着您未婚妻休息后，我就偷摸离开。那种感觉，太恐怖，太煎熬了。后来，我可能因为激动过头，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从窗户往外看，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当时想着可不可以从窗户爬下去，不过太高了，我实在是不敢。我就在窗帘后面等着，我在听屋里的动静。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具体几点或者多长时间我完全不知道，不用说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远，就是当时我也记不住的，因为太紧张了。我记得，我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决定悄悄从窗帘杆后面溜出去门去，我观察到次卧室和客厅没有人后，便悄悄的开始往外爬。” “爬？” “我的脚和腿已经麻了，完全不听使唤。离开窗帘的时候还弄出了一些声音，不过还好主卧室的人没有听到。为了防止出现其他状况，我便小心翼翼的往外慢慢爬。都快到门口了，结果突然听见大门传来声响，我当时整个人炸毛了，我开始挣扎着站起来想返回次卧室的窗帘后面。但是因为双腿麻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还打翻了一个花瓶。哎，都怪我，也许没有打翻那个花瓶的话，就不会引起您未婚妻的注意。当时情况一瞬间变得混乱起来，当时努力想站起来往大门冲。而主卧室的房门也被打开，您的房子的女主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打开灯，看到我后非常惊恐和警惕，大声质问我是谁。这时候大门也被打开，来人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女主人看到了他，也愣住了。我们三人就那么站僵持了一会，女主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说：‘张哥？是你吗？刘栋呢？这人是谁？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琪琪她认出了张予民？很冲他进行了询问？” “是的。女主人确实是那么说的，可能不太准确，但是我听到的是这么个意思，她似乎在想弄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本来就是懵逼的状态，听到她的话就更加不知所措了，打算往门口移动。这时候张警官突然动了起来，他冲进了客厅，抓起餐桌上的一把刀子，就刺向了女主人。对方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张警官拿着刀冲过去，她才惊恐的后退。但是没有来的急转身，就被张予民警官一刀刺中到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张警张予民杀死的琪琪？” “是是的，我太害怕了，当时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警官杀完人后就冲我走了过来，我至今都忘不了他那双瞪的圆圆的双眼，太恐怖了。他把我拎了起来，一个巴掌把我拍的稍微清醒，他询问我有没有找到钱，我说没有，他就要我带上手套和鞋套，赶紧去主卧室衣柜寻找钱。他自己也带上手套和鞋套清理现场。我按他的指示，很快找到了钱，就赶紧拿走准备走。但是他说他还要继续清理我留下的痕迹，他要我去所有的屋里，把东西弄乱。” “让你伪装成盗窃团伙入室盗窃？然后被人发现杀死对方抢劫钱财？” “应该是这样，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后来是在离开那之后我才反应过来的。我们速度很快，也就不到十分钟，张警官就拉着我退出房子，并将门锁擦拭干净。他带着我偷偷从保安室下面溜了出去。然后开车去了秘密接头点。” “当时小区大门锁了吗？” “没有，没有锁，我还偷偷瞄了一眼保安室，似乎没有人。” “车是什么情况？” “车是我的车，我中午那会就把车停到了接头点后面的小院里，每次见面我都停在那。” “那是你开过去的？” “不是不是，我没有开，我当时把钥匙放在了接头点，应该是张警官拿了钥匙开车去的。” “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张予民为什么又会从楼上掉了下来？” “我们回到接头点后，他要我从后面爬上到2楼的楼道，然后上楼去。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照做了。” “哼，因为正门有我！” “是是的，应该是刘警官您守在正门，所以他才带着我从后面爬进去。后来，我终于冷静下来，我开始捋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张予民警官告诉我，他明天会把案件全都一股脑的推到盗窃团伙身上。然后，他把从您家那里拿来的钱偷偷放到盗窃团伙的藏身处，并且那个装钱的信封一定要保证留在盗窃团伙那里。他说那是决定罪证的物品，他还说要我写一些信件，当成我给他举报和卧底揭穿的盗窃团伙的证据。” “想的的还挺周到？还有吗？他是刑警，如果要伪造证据，肯定会十分完美的。” “额，有，但是他说的一半就不说了，他走到窗边上开始抽烟，思考事情的样子。没一会，他就回来走到我面前，他要求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爸爸，说是因为我杀了人，他会摆平一切，但是要我们家支付一些费用。我当时就明白他要勒索我了，这种事情太熟悉了，盗窃团伙的人就是这么来要挟我的。我和他发生了可争吵，争执了一番后，他放下狠话，要么给钱，要么等着坐牢死刑。他转身就开始往楼下走，我跟着出去，当时的我生气急了，看着下楼梯的他，我就上前推了他一把，他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在3楼的休息平台站了起来，我以为他要反击，但是他只是摇摇晃晃摸着后脑勺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神就更加生气了，就冲了下去把他推下了楼。然后我就跑出楼道，看到从车里出来的您，您把我摁在了地上。后来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不管关于您未婚妻的那案子，我一开始寻找了逃避，我想着人不是我杀的，我主动去说还会增加刑期，我就隐瞒了下来。只是我没有想到，张予民警官竟然把现场完美的隐藏了所有痕迹。” “是，是，是！” “刘警官，对与您未婚妻的遭遇，我在这里诚挚的道歉，这件事情也一直折磨着我，我离开国后，想忘记这段历史，但是女主人那晚上张大嘴却只能发出干瘪叫声的情景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以前的我软弱无比，不敢面对，才导致您也一直或者对当年案件的折磨中。受到李警官的开导和感化，我这次来，也是专程和您沟通，希望能够解开我们双方的心结。” “哼心结吗？解开心结，也许。哎，马丁先生谢谢您告诉我案件的真相，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解开心结，这是一份执着至于接下来能不能告慰琪琪的在天之灵，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就先到这里，我想去外面抽根烟。刚才魏局发信息，说他马上到，我想你可以见一见魏局，斌彬，你把材料给马丁先生看一下，然后去大门接一下魏局。请您稍等一会。” 落款签字：丁·马丁。在签字旁边，还有一个鲜红的手印。 魏局长没有仔细阅读内容，他刚才在大厅跟刘栋沟通过了，老同志的伤疤，他觉得今天不应该再去揭开了。而坐在对面的马丁先生，整个人的憔悴和疲惫也是真实的，这是这么多年来从警的经验得出的结论。 “斌彬！”魏局长小声把张斌彬叫了过去，“你安排一下这里的午饭，我们跟马丁先生吃个饭，他的这次到来，可是让我们市解开一个悬案啊。我们还是要尽尽地主之谊的。” 张斌彬答应后，去往了前台，随后魏局长对着马丁说：“马丁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当时我们俩也没少见啊。您这次能鼓起勇气回到这里，并直面困难和错误，是莫大的勇气。我知道今天你们二位确实很伤神了，回忆过去这种不好的事情哎，先喝杯茶缓缓心情，我们中午吃点东西，改变一下心情。” “好的，谢谢您，魏局长，抱歉我现在可能看您看的不太清楚，刚才因为泪水，我的眼镜又脏了，刚才那位年轻的张警官就帮我把眼镜送去清洗了。” “没事，没事，我们先喝点茶。我那个老伙计，可能有点接受不了啊。” “是啊，这件事情，毕竟是他的心病，怪我回来的太晚” “好了好了，马丁先生，今天就不说这个了，怎么样？这次回来准备去哪参观呢？有没有做什么攻略啊？” 魏局长还没来得及和马丁多聊，刘栋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他用手抹了抹发红的眼睛，对着魏局长和马丁说道：“走，斌彬那边联系完了，酒店给开个单间，到时候咱们三个坐一坐。” 察觉到刘栋有些生硬的语气，魏局长不觉有些担心，他跟着刘栋走到餐厅入口。 “老刘，不行你先回去？我陪他吃顿饭，然后让斌彬给他安排些活动得了。” 刘栋没有回头，“不用，我没事，我陪着他，斌彬感冒的厉害，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啊？这，那我找个别的人过来。” “老魏，没事的，这个结果李殊他们去年就告诉我了，只是这次确实是找到了证言和证人这让我有些哎，有点太直接了。但是没事的，我到时候去琪琪墓碑上上个坟，跟琪琪的母亲也去交代一下。心中的石头好歹是落地了，所以现在整个人怎么说呢，比较空。” 魏局长没有在跟刘栋多言，只是把手搭在了刘栋的肩上。随后，从服务员那里接过眼镜的马丁也跟了上来。刘栋也制止了他想出言安慰的行为，三人只是默默的去往了包间用餐。 三个因为案件而相识几十年的人，在午饭中并没有太多的相聚气氛。各自简单聊着自己的生活和国内国外的生活变化。他们都没有再去触碰当年的回忆。 “你确定不用斌彬来？”魏局长吃完饭后，走到了车门旁边，再次向刘栋询问。 “没事，不用，我带马丁去给琪琪烧点纸，然后去见一下张予民警官的父母。” “行，案件记录我拿走了，我回去讨论一下这个案件该怎么结案。哎，对外不太好说啊。” “我知道，没事，我去跟琪琪母亲说，这毕竟涉及咱们警察的公信力，我觉得将真实情况隐藏起来，也是一种方案，我这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缓几天就好。这两天我先陪着他走走，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 “好，局里那边我来处理。”魏局长点头，这毕竟是他的老朋友，该帮忙的肯定还是要帮忙的。 送走了魏局长，刘栋又点上了一根烟，他一边等待去更换衣服的马丁，一边大脑飞速的旋转，该怎么去面对程琪的母亲和张予民的父母。 第3章 证言 “那天，我感觉，那段时间我的脑子根本不会思考，只要听到别人说什么我就去做，完全失去自己思考的能力。整个人属于一种茫然无助的感觉，但是当我躲在窗帘后面的时候我因为害怕，一瞬间就清醒了，当时我完全不再想什么盗窃的事，我只想着等着您未婚妻休息后，我就偷摸离开。那种感觉，太恐怖，太煎熬了。后来，我可能因为激动过头，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从窗户往外看，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当时想着可不可以从窗户爬下去，不过太高了，我实在是不敢。我就在窗帘后面等着，我在听屋里的动静。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具体几点或者多长时间我完全不知道，不用说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远，就是当时我也记不住的，因为太紧张了。我记得，我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决定悄悄从窗帘杆后面溜出去门去，我观察到次卧室和客厅没有人后，便悄悄的开始往外爬。” “爬？” “我的脚和腿已经麻了，完全不听使唤。离开窗帘的时候还弄出了一些声音，不过还好主卧室的人没有听到。为了防止出现其他状况，我便小心翼翼的往外慢慢爬。都快到门口了，结果突然听见大门传来声响，我当时整个人炸毛了，我开始挣扎着站起来想返回次卧室的窗帘后面。但是因为双腿麻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还打翻了一个花瓶。哎，都怪我，也许没有打翻那个花瓶的话，就不会引起您未婚妻的注意。当时情况一瞬间变得混乱起来，当时努力想站起来往大门冲。而主卧室的房门也被打开，您的房子的女主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打开灯，看到我后非常惊恐和警惕，大声质问我是谁。这时候大门也被打开，来人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女主人看到了他，也愣住了。我们三人就那么站僵持了一会，女主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说：‘张哥？是你吗？刘栋呢？这人是谁？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琪琪她认出了张予民？很冲他进行了询问？” “是的。女主人确实是那么说的，可能不太准确，但是我听到的是这么个意思，她似乎在想弄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本来就是懵逼的状态，听到她的话就更加不知所措了，打算往门口移动。这时候张警官突然动了起来，他冲进了客厅，抓起餐桌上的一把刀子，就刺向了女主人。对方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张警官拿着刀冲过去，她才惊恐的后退。但是没有来的急转身，就被张予民警官一刀刺中到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张警张予民杀死的琪琪？” “是是的，我太害怕了，当时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警官杀完人后就冲我走了过来，我至今都忘不了他那双瞪的圆圆的双眼，太恐怖了。他把我拎了起来，一个巴掌把我拍的稍微清醒，他询问我有没有找到钱，我说没有，他就要我带上手套和鞋套，赶紧去主卧室衣柜寻找钱。他自己也带上手套和鞋套清理现场。我按他的指示，很快找到了钱，就赶紧拿走准备走。但是他说他还要继续清理我留下的痕迹，他要我去所有的屋里，把东西弄乱。” “让你伪装成盗窃团伙入室盗窃？然后被人发现杀死对方抢劫钱财？” “应该是这样，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后来是在离开那之后我才反应过来的。我们速度很快，也就不到十分钟，张警官就拉着我退出房子，并将门锁擦拭干净。他带着我偷偷从保安室下面溜了出去。然后开车去了秘密接头点。” “当时小区大门锁了吗？” “没有，没有锁，我还偷偷瞄了一眼保安室，似乎没有人。” “车是什么情况？” “车是我的车，我中午那会就把车停到了接头点后面的小院里，每次见面我都停在那。” “那是你开过去的？” “不是不是，我没有开，我当时把钥匙放在了接头点，应该是张警官拿了钥匙开车去的。” “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张予民为什么又会从楼上掉了下来？” “我们回到接头点后，他要我从后面爬上到2楼的楼道，然后上楼去。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照做了。” “哼，因为正门有我！” “是是的，应该是刘警官您守在正门，所以他才带着我从后面爬进去。后来，我终于冷静下来，我开始捋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张予民警官告诉我，他明天会把案件全都一股脑的推到盗窃团伙身上。然后，他把从您家那里拿来的钱偷偷放到盗窃团伙的藏身处，并且那个装钱的信封一定要保证留在盗窃团伙那里。他说那是决定罪证的物品，他还说要我写一些信件，当成我给他举报和卧底揭穿的盗窃团伙的证据。” “想的的还挺周到？还有吗？他是刑警，如果要伪造证据，肯定会十分完美的。” “额，有，但是他说的一半就不说了，他走到窗边上开始抽烟，思考事情的样子。没一会，他就回来走到我面前，他要求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爸爸，说是因为我杀了人，他会摆平一切，但是要我们家支付一些费用。我当时就明白他要勒索我了，这种事情太熟悉了，盗窃团伙的人就是这么来要挟我的。我和他发生了可争吵，争执了一番后，他放下狠话，要么给钱，要么等着坐牢死刑。他转身就开始往楼下走，我跟着出去，当时的我生气急了，看着下楼梯的他，我就上前推了他一把，他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在3楼的休息平台站了起来，我以为他要反击，但是他只是摇摇晃晃摸着后脑勺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神就更加生气了，就冲了下去把他推下了楼。然后我就跑出楼道，看到从车里出来的您，您把我摁在了地上。后来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不管关于您未婚妻的那案子，我一开始寻找了逃避，我想着人不是我杀的，我主动去说还会增加刑期，我就隐瞒了下来。只是我没有想到，张予民警官竟然把现场完美的隐藏了所有痕迹。” “是，是，是！” “刘警官，对与您未婚妻的遭遇，我在这里诚挚的道歉，这件事情也一直折磨着我，我离开国后，想忘记这段历史，但是女主人那晚上张大嘴却只能发出干瘪叫声的情景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以前的我软弱无比，不敢面对，才导致您也一直或者对当年案件的折磨中。受到李警官的开导和感化，我这次来，也是专程和您沟通，希望能够解开我们双方的心结。” “哼心结吗？解开心结，也许。哎，马丁先生谢谢您告诉我案件的真相，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解开心结，这是一份执着至于接下来能不能告慰琪琪的在天之灵，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就先到这里，我想去外面抽根烟。刚才魏局发信息，说他马上到，我想你可以见一见魏局，斌彬，你把材料给马丁先生看一下，然后去大门接一下魏局。请您稍等一会。” 落款签字：丁·马丁。在签字旁边，还有一个鲜红的手印。 魏局长没有仔细阅读内容，他刚才在大厅跟刘栋沟通过了，老同志的伤疤，他觉得今天不应该再去揭开了。而坐在对面的马丁先生，整个人的憔悴和疲惫也是真实的，这是这么多年来从警的经验得出的结论。 “斌彬！”魏局长小声把张斌彬叫了过去，“你安排一下这里的午饭，我们跟马丁先生吃个饭，他的这次到来，可是让我们市解开一个悬案啊。我们还是要尽尽地主之谊的。” 张斌彬答应后，去往了前台，随后魏局长对着马丁说：“马丁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当时我们俩也没少见啊。您这次能鼓起勇气回到这里，并直面困难和错误，是莫大的勇气。我知道今天你们二位确实很伤神了，回忆过去这种不好的事情哎，先喝杯茶缓缓心情，我们中午吃点东西，改变一下心情。” “好的，谢谢您，魏局长，抱歉我现在可能看您看的不太清楚，刚才因为泪水，我的眼镜又脏了，刚才那位年轻的张警官就帮我把眼镜送去清洗了。” “没事，没事，我们先喝点茶。我那个老伙计，可能有点接受不了啊。” “是啊，这件事情，毕竟是他的心病，怪我回来的太晚” “好了好了，马丁先生，今天就不说这个了，怎么样？这次回来准备去哪参观呢？有没有做什么攻略啊？” 魏局长还没来得及和马丁多聊，刘栋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他用手抹了抹发红的眼睛，对着魏局长和马丁说道：“走，斌彬那边联系完了，酒店给开个单间，到时候咱们三个坐一坐。” 察觉到刘栋有些生硬的语气，魏局长不觉有些担心，他跟着刘栋走到餐厅入口。 “老刘，不行你先回去？我陪他吃顿饭，然后让斌彬给他安排些活动得了。” 刘栋没有回头，“不用，我没事，我陪着他，斌彬感冒的厉害，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啊？这，那我找个别的人过来。” “老魏，没事的，这个结果李殊他们去年就告诉我了，只是这次确实是找到了证言和证人这让我有些哎，有点太直接了。但是没事的，我到时候去琪琪墓碑上上个坟，跟琪琪的母亲也去交代一下。心中的石头好歹是落地了，所以现在整个人怎么说呢，比较空。” 魏局长没有在跟刘栋多言，只是把手搭在了刘栋的肩上。随后，从服务员那里接过眼镜的马丁也跟了上来。刘栋也制止了他想出言安慰的行为，三人只是默默的去往了包间用餐。 三个因为案件而相识几十年的人，在午饭中并没有太多的相聚气氛。各自简单聊着自己的生活和国内国外的生活变化。他们都没有再去触碰当年的回忆。 “你确定不用斌彬来？”魏局长吃完饭后，走到了车门旁边，再次向刘栋询问。 “没事，不用，我带马丁去给琪琪烧点纸，然后去见一下张予民警官的父母。” “行，案件记录我拿走了，我回去讨论一下这个案件该怎么结案。哎，对外不太好说啊。” “我知道，没事，我去跟琪琪母亲说，这毕竟涉及咱们警察的公信力，我觉得将真实情况隐藏起来，也是一种方案，我这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缓几天就好。这两天我先陪着他走走，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 “好，局里那边我来处理。”魏局长点头，这毕竟是他的老朋友，该帮忙的肯定还是要帮忙的。 送走了魏局长，刘栋又点上了一根烟，他一边等待去更换衣服的马丁，一边大脑飞速的旋转，该怎么去面对程琪的母亲和张予民的父母。 第4章 会面 “李殊，会都开完了，你咋还不走？想什么呢？”甜甜的声音从李殊身后传来，是他魂牵梦绕的人。 “啊，梦梦，散会了？台上不是还有挺多人的吗？”付婳梦将已经陷入自己世界的李殊从溜神的状态拉了出来。 “那是问问题的，你有问题吗？我还挺纳闷，你们局为什么派你来啊，这是一个内政业务科，大多数人都是搞内务的。你一个刑警，来凑人数？还是被瞒着我被领导调岗了啊？” “别瞎说，我那有什么事瞒着你。我们局人手本来就少，我就是来凑人数的。” “那电子操作强项的不是张斌彬嘛？不应该派他来？” “梦梦，怎么？不欢迎我来？那我收拾东西走人。” 付婳梦看着有些生气的李殊急忙伸手挽住他，“哎呀，我这不是看到你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所以觉得你有心事不想来嘛，就赶紧关心关心你，而且，你不是说，要想办法提高能力，赶紧调到省里和我会面嘛。” “哎呀，好啦，我现在已经在跟魏局沟通了。我今天不在状态的原因是另一个，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师父的那个案子吗？就是我师父未婚妻被杀的那个。” “嗯，我记得啊，我还帮你找到了哪个，叫什么来着，马丁？” “对，那个是当年案子里的重要人物，他掌握着解开案件的钥匙呢。” “你跟他联系的怎么样？” “不是怎么样，他已经来了，这会估计已经正在和张斌彬在一块。” “啊？你把他叫过来了？你不是怀疑他才是杀害你师父未婚妻的涉案人员之一吗？他这都敢过来？” “是的，我跟他在网上聊了很多，已经把他说动了，他愿意来这里，并向大家公布当年的情况。” 付婳梦冰雪聪明，立刻就猜到了李殊的心事：“所以你才心神不宁？你约的人不能由你亲自接待是吗？” “不只这些，那个马丁在邮件上坚持要到家乡才会说出真相，我虽然跟他沟通了很长时间，但是完全不知道真实的案情啊，我好着急！” 付婳梦听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对李殊这种认真负责的状态十分认可，看了看四周无人，仅留在大会议室的人都围在讲台上跟教课老师提问题。付婳梦俯下身子，轻轻在李殊的侧脸上亲了一下；“李殊，别急，你要沉稳，我支持你。反正这会已经下课了，你已经可以拿回自己的手机了，打个电话问问。” 李殊突然被付婳梦亲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恍惚，一瞬间满脸红了起来，嘴角上扬，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嗯，我去问问，咱们这会开几天啊？” “预计明天还有一天，后天有个参观，大后天上午大家搞个结课仪式就完事了。怎么？那个马丁什么时候走？” “邮件上说他算上来回路上的时间也只有五六天的样子，我估计可能也就在国内待个三四天，我去联系一下斌彬，问问情况，说不定还能刚回去，我一直在追的事，结果自己不能亲自了解，感觉很不好受啊。一会我在外头等你，问完咱家去吃好吃的。” 付小姐微笑温柔的看着李殊走出会场的背影，她决定做点什么帮助一下李殊。 张斌彬咳嗽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是远在他市开会的李殊打来了，他早就料到李殊会打电话询问这边的情况，所以他将上午聊天内容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李殊，并将自己记录带有马丁签字的证词拍照发给了李殊，好让李殊放心。他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激动和失落掺杂的情绪，李殊对自己发现真相感到激动，而对自己无法参加这个事情而失落。不过在得知张斌彬因为感冒也被刘栋强制休假的状态后，李殊的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他交代张斌彬，让他明天好点后就赶紧回到马丁身边，让他尽可能把马丁多留一天，他还是想和马丁见面详细聊聊。 “殊子啊殊子，操不完的心啊，我怎么可能让师父自己一个人面对呢。”张斌彬自言自语的将汽车档位挂上，他一脚油门继续跟上了刘栋带着马丁的车。 他们下午的行程十分简单，跑了一趟郊区陵园，刘栋将一份马丁口供的记录焚烧，告慰了未婚妻的在天之灵。马丁也上了香，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随后他们拜访了张予民警官的家人，但是只是马丁自己去的，刘栋没有上楼，他似乎还不能接受张予民是凶手的事情。马丁在楼上待了一段时间，就当张斌彬以为出什么问题的时候，马丁带着满脸的泪痕走下了楼。 现在，他们已经返回酒店，马丁和刘栋握了握手，神情落寞的返回了酒店里。刘栋在送走马丁后，突然一个转身，直冲着张斌彬藏身的位置走来。 “臭小子！偷摸跟了我半天！让你回家休息你不听，我的还能做出什么傻事来吗？” 见自己被揭穿，张斌彬不要脸的无赖精神瞬间附体：“嘿嘿，刘师父，我哪是偷摸啊，我是正大光明，我要是偷摸跟踪，绝对不会让你发现的。嘿嘿嘿。我不是不放心您，我是觉得人家马丁先生好久没回国了，肯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以防万一出现什么纰漏，毕竟那案子” 刘栋伸手打断了张斌彬的话，“这里大厅人太多，不方便说事情，你赶紧回家，有事回家再说。”说完，刘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酒店。 “啧啧啧，这就是师父的尊严嘛，哎，好，我回家。”张斌彬冲着刘栋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随即点上一根烟，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他知道，按照原定的流程，明天应该会去和程琪的母亲见面了。和这位心理专家的会面，估计会发生一些事情，毕竟是杀死自己女儿的参与者，但愿刘师父已经都安排到位了。 随着烟头的熄灭，张斌彬也停止了思考，他行云流水般的上车发动，一溜烟的离开了酒店。 “马丁先生，我来接你了，咱们准备出发。” “刘警官，您是队长，工作肯定很忙，还要劳烦您来接我，您完全可以安排一个人来嘛。” “嗨，首先这事是我自己的事，另外，局里人手不足，你也看到昨天魏局长的那个忙碌程度了，所有人都闲不住啊。” 听后，马丁稍作停顿；“那我今天赶紧见一下那位阿姨，然后下午去祭拜一下范馨茗，明天我就离开，毕竟也出来好几天了，家里只有妻子一个人照顾农场，我担心她照顾不过来。” 驾驶座上的刘栋看了看马丁，点了点头，“可以，那晚上我再安排一顿饭，我估计你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国了。奥，对了，我给你详细说一下，程琪的是被她父母领养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虽然还在，但是怎么说呢，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好。所以程琪母亲虽然同意聊一会，但是并不同意见面聊，她只想看一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后通过纸条传递文字沟通。到时候我陪着你，张斌彬负责传递纸条。虽然交流模式有点奇特，但是，请你理解啊。” 马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认可。 和程琪母亲约在了一个茶楼，马丁隔着玻璃看到了一个正在死死盯着自己的老太太，看到那个老太太的眼神，马丁被盯的有些发毛，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盯着看过了。不过好在老太太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分钟后对方回到了一个包间里。 一旁的刘栋便拉着马丁走上了楼，他们在楼上的一个屏风后面落座。很快一个上楼的声音传来，“师父，教授说她已经把基本情况已经看过了，他想知道，额，马丁先生有没有什么想对她说的，什么都行。”是昨天那个有些沙哑的年轻人的声音。 “天啊，小张警官的感冒还没好就开始工作，哎，我让你们费心了，十分抱歉。”马丁站起身冲着刘栋鞠了一躬。 “没事，你赶紧写点想对琪琪母亲说的话，我让斌彬送下去。” 马丁也没有犹豫，坐下后就拿起一旁的笔开始抒发自己的情感。 没一会，一份写的满满的信纸就被张斌彬伸进屏风的手拿了出去。随后下楼传递信息去了。 “刘警官，你们警局的经济状态比之前好些了？我看着小张警官戴着的手表好像挺好的样子。” “啊？奥，嗨，他家有钱，估计是家里给买的。” 楼下的人没有让他们有太多时间闲聊，张斌彬将一张纸条递了进来。刘栋和马丁急忙凑上去看，下面的教授，继续询问着马丁对这件事件的看法和个人感受，以及对自己生活的影响。马丁皱了皱眉，但是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奋笔疾书。 “这位阿姨的问题可真是犀利啊，这次是来道歉的，压力不小啊。”马丁将纸条递出去后对着刘栋说道。 “嗯，确实有点难搞，我当年就对她很犯怵，后来也只是过年过节的联系看望一下。” 随后的问题依旧很犀利，什么对目前这种人员关系的认知，对当时和现在行为的说法之类的。上午的时间很快就在这种类似远古的交流方式下结束了。 老太太的离开很突然，在完成马丁递出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后，大概又过了10多分钟，张斌彬走了上来，告诉马丁老太太已经准备离开，她说她内心的石头已经放下，希望马丁也可以放下。传达完信息，张斌彬便跑下楼开车送老太太回去了。 屏风后面的马丁不觉有些感叹，想要获得原谅，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下午的事情就轻松许多了，刘栋通过关系很快就找到了范馨茗的目的，他带着马丁，买了一些贡品去到对方坟前进行了祭拜。 晚上，魏局长也是在刘栋的安排下特意空出时间，三人再次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双方约定明天一早，依旧是由刘栋开车，将马丁送到高铁站。至于张斌彬，刘栋没有给他做详细安排，他想跟着就跟在后面。 第4章 会面 “李殊，会都开完了，你咋还不走？想什么呢？”甜甜的声音从李殊身后传来，是他魂牵梦绕的人。 “啊，梦梦，散会了？台上不是还有挺多人的吗？”付婳梦将已经陷入自己世界的李殊从溜神的状态拉了出来。 “那是问问题的，你有问题吗？我还挺纳闷，你们局为什么派你来啊，这是一个内政业务科，大多数人都是搞内务的。你一个刑警，来凑人数？还是被瞒着我被领导调岗了啊？” “别瞎说，我那有什么事瞒着你。我们局人手本来就少，我就是来凑人数的。” “那电子操作强项的不是张斌彬嘛？不应该派他来？” “梦梦，怎么？不欢迎我来？那我收拾东西走人。” 付婳梦看着有些生气的李殊急忙伸手挽住他，“哎呀，我这不是看到你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所以觉得你有心事不想来嘛，就赶紧关心关心你，而且，你不是说，要想办法提高能力，赶紧调到省里和我会面嘛。” “哎呀，好啦，我现在已经在跟魏局沟通了。我今天不在状态的原因是另一个，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师父的那个案子吗？就是我师父未婚妻被杀的那个。” “嗯，我记得啊，我还帮你找到了哪个，叫什么来着，马丁？” “对，那个是当年案子里的重要人物，他掌握着解开案件的钥匙呢。” “你跟他联系的怎么样？” “不是怎么样，他已经来了，这会估计已经正在和张斌彬在一块。” “啊？你把他叫过来了？你不是怀疑他才是杀害你师父未婚妻的涉案人员之一吗？他这都敢过来？” “是的，我跟他在网上聊了很多，已经把他说动了，他愿意来这里，并向大家公布当年的情况。” 付婳梦冰雪聪明，立刻就猜到了李殊的心事：“所以你才心神不宁？你约的人不能由你亲自接待是吗？” “不只这些，那个马丁在邮件上坚持要到家乡才会说出真相，我虽然跟他沟通了很长时间，但是完全不知道真实的案情啊，我好着急！” 付婳梦听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对李殊这种认真负责的状态十分认可，看了看四周无人，仅留在大会议室的人都围在讲台上跟教课老师提问题。付婳梦俯下身子，轻轻在李殊的侧脸上亲了一下；“李殊，别急，你要沉稳，我支持你。反正这会已经下课了，你已经可以拿回自己的手机了，打个电话问问。” 李殊突然被付婳梦亲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恍惚，一瞬间满脸红了起来，嘴角上扬，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嗯，我去问问，咱们这会开几天啊？” “预计明天还有一天，后天有个参观，大后天上午大家搞个结课仪式就完事了。怎么？那个马丁什么时候走？” “邮件上说他算上来回路上的时间也只有五六天的样子，我估计可能也就在国内待个三四天，我去联系一下斌彬，问问情况，说不定还能刚回去，我一直在追的事，结果自己不能亲自了解，感觉很不好受啊。一会我在外头等你，问完咱家去吃好吃的。” 付小姐微笑温柔的看着李殊走出会场的背影，她决定做点什么帮助一下李殊。 张斌彬咳嗽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是远在他市开会的李殊打来了，他早就料到李殊会打电话询问这边的情况，所以他将上午聊天内容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李殊，并将自己记录带有马丁签字的证词拍照发给了李殊，好让李殊放心。他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激动和失落掺杂的情绪，李殊对自己发现真相感到激动，而对自己无法参加这个事情而失落。不过在得知张斌彬因为感冒也被刘栋强制休假的状态后，李殊的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他交代张斌彬，让他明天好点后就赶紧回到马丁身边，让他尽可能把马丁多留一天，他还是想和马丁见面详细聊聊。 “殊子啊殊子，操不完的心啊，我怎么可能让师父自己一个人面对呢。”张斌彬自言自语的将汽车档位挂上，他一脚油门继续跟上了刘栋带着马丁的车。 他们下午的行程十分简单，跑了一趟郊区陵园，刘栋将一份马丁口供的记录焚烧，告慰了未婚妻的在天之灵。马丁也上了香，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随后他们拜访了张予民警官的家人，但是只是马丁自己去的，刘栋没有上楼，他似乎还不能接受张予民是凶手的事情。马丁在楼上待了一段时间，就当张斌彬以为出什么问题的时候，马丁带着满脸的泪痕走下了楼。 现在，他们已经返回酒店，马丁和刘栋握了握手，神情落寞的返回了酒店里。刘栋在送走马丁后，突然一个转身，直冲着张斌彬藏身的位置走来。 “臭小子！偷摸跟了我半天！让你回家休息你不听，我的还能做出什么傻事来吗？” 见自己被揭穿，张斌彬不要脸的无赖精神瞬间附体：“嘿嘿，刘师父，我哪是偷摸啊，我是正大光明，我要是偷摸跟踪，绝对不会让你发现的。嘿嘿嘿。我不是不放心您，我是觉得人家马丁先生好久没回国了，肯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以防万一出现什么纰漏，毕竟那案子” 刘栋伸手打断了张斌彬的话，“这里大厅人太多，不方便说事情，你赶紧回家，有事回家再说。”说完，刘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酒店。 “啧啧啧，这就是师父的尊严嘛，哎，好，我回家。”张斌彬冲着刘栋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随即点上一根烟，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他知道，按照原定的流程，明天应该会去和程琪的母亲见面了。和这位心理专家的会面，估计会发生一些事情，毕竟是杀死自己女儿的参与者，但愿刘师父已经都安排到位了。 随着烟头的熄灭，张斌彬也停止了思考，他行云流水般的上车发动，一溜烟的离开了酒店。 “马丁先生，我来接你了，咱们准备出发。” “刘警官，您是队长，工作肯定很忙，还要劳烦您来接我，您完全可以安排一个人来嘛。” “嗨，首先这事是我自己的事，另外，局里人手不足，你也看到昨天魏局长的那个忙碌程度了，所有人都闲不住啊。” 听后，马丁稍作停顿；“那我今天赶紧见一下那位阿姨，然后下午去祭拜一下范馨茗，明天我就离开，毕竟也出来好几天了，家里只有妻子一个人照顾农场，我担心她照顾不过来。” 驾驶座上的刘栋看了看马丁，点了点头，“可以，那晚上我再安排一顿饭，我估计你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国了。奥，对了，我给你详细说一下，程琪的是被她父母领养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虽然还在，但是怎么说呢，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好。所以程琪母亲虽然同意聊一会，但是并不同意见面聊，她只想看一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后通过纸条传递文字沟通。到时候我陪着你，张斌彬负责传递纸条。虽然交流模式有点奇特，但是，请你理解啊。” 马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认可。 和程琪母亲约在了一个茶楼，马丁隔着玻璃看到了一个正在死死盯着自己的老太太，看到那个老太太的眼神，马丁被盯的有些发毛，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盯着看过了。不过好在老太太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分钟后对方回到了一个包间里。 一旁的刘栋便拉着马丁走上了楼，他们在楼上的一个屏风后面落座。很快一个上楼的声音传来，“师父，教授说她已经把基本情况已经看过了，他想知道，额，马丁先生有没有什么想对她说的，什么都行。”是昨天那个有些沙哑的年轻人的声音。 “天啊，小张警官的感冒还没好就开始工作，哎，我让你们费心了，十分抱歉。”马丁站起身冲着刘栋鞠了一躬。 “没事，你赶紧写点想对琪琪母亲说的话，我让斌彬送下去。” 马丁也没有犹豫，坐下后就拿起一旁的笔开始抒发自己的情感。 没一会，一份写的满满的信纸就被张斌彬伸进屏风的手拿了出去。随后下楼传递信息去了。 “刘警官，你们警局的经济状态比之前好些了？我看着小张警官戴着的手表好像挺好的样子。” “啊？奥，嗨，他家有钱，估计是家里给买的。” 楼下的人没有让他们有太多时间闲聊，张斌彬将一张纸条递了进来。刘栋和马丁急忙凑上去看，下面的教授，继续询问着马丁对这件事件的看法和个人感受，以及对自己生活的影响。马丁皱了皱眉，但是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奋笔疾书。 “这位阿姨的问题可真是犀利啊，这次是来道歉的，压力不小啊。”马丁将纸条递出去后对着刘栋说道。 “嗯，确实有点难搞，我当年就对她很犯怵，后来也只是过年过节的联系看望一下。” 随后的问题依旧很犀利，什么对目前这种人员关系的认知，对当时和现在行为的说法之类的。上午的时间很快就在这种类似远古的交流方式下结束了。 老太太的离开很突然，在完成马丁递出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后，大概又过了10多分钟，张斌彬走了上来，告诉马丁老太太已经准备离开，她说她内心的石头已经放下，希望马丁也可以放下。传达完信息，张斌彬便跑下楼开车送老太太回去了。 屏风后面的马丁不觉有些感叹，想要获得原谅，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下午的事情就轻松许多了，刘栋通过关系很快就找到了范馨茗的目的，他带着马丁，买了一些贡品去到对方坟前进行了祭拜。 晚上，魏局长也是在刘栋的安排下特意空出时间，三人再次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双方约定明天一早，依旧是由刘栋开车，将马丁送到高铁站。至于张斌彬，刘栋没有给他做详细安排，他想跟着就跟在后面。 第5章 疑问 “怎么愁眉苦脸的？”付婳梦看到从远处走来的李殊就关心的询问着。 “斌彬说今天马丁就要回去了，我见不上了，哎” “见不上就见不上呗，没事，你的推理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回去细节上的东西问问张斌彬或者你师父不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不是那么顺心，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内心因为见不到本人会产生疑问，我帮你确认过了，美国那边的朋友帮我查了一下并再次确认，丁马丁确实就是当年那个人，他是5月24号坐的美航，航班信息美国那边也确认了。” “嗯，谢谢你梦梦，我也不只是因为这一点就感到不对劲的，航班的事情我跟马丁还有斌彬都反复确认过。我就是对这整件事情的进展感觉有点怎么说，太快的感觉。我完全没有参与进去的感觉，而且，感觉是被人故意安排排挤在外的。” 付婳梦对李殊这样的言语来了兴趣；“你觉得，是你们局里的有些人故意排挤你？把你从这件事情的中心调离？故意安排你来开一个毫不相关的学习会？从岗位技能上来看，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我就是想不通啊，按斌彬的意思是，他也因为感冒只能转做幕后工作，等于我们两个发现这件案子真相的人只能在一边干巴巴的看着。” “那从警局内部角度出发，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付婳梦稍加思索，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对李殊继续说，“第一，你们局长，我记得是魏局长，他可能是故意把你们调离案件中心，因为从结果来看，这件案子对你们市局的影响太大，涉及警员内部犯罪，并且犯罪对象还是自己同事的家属，这对你们市局的整体形象和能力都是太大的冲击。你们魏局长很可能想通过几个老人，把这件案子给尽可能的低调处理，你和张斌彬这两个年轻人作为案件的发现者，不让你们参与是不可能，但是也要尽最大的可能把你们在这件案子中边缘化。” 李殊听后若有所思，他十分认可付小姐这种理论，只是这种理论对于执着于揭露发现真相的李殊有点一些冲击。 付婳梦见李殊没有质疑什么就继续说她的第二种观点：“第二，我觉得有些阴谋论的感觉哈，你听了别多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破获的案件和获得的案件最近有点多，但是局里有些人可能更看好张斌彬，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高张斌彬的光环呢？” 李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不可能，张斌彬说他也没有亲自跟进。” “那可只是他自己说的，而且，案件笔录，行程记录都将由他来进行提交，虽然说是你师父刘栋陪着马丁，但是他在这个案子里只是相关的涉案人员，并不是参与调查的警员。所以案子的最终记录和上报人员最后都是张斌彬啊。” 李殊哑着嗓子干巴巴的发不出声来。 “你也别多想，这只是我根据你的不安得出的结论，相对来说，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高。因为首先刘栋是你的师父，他不可能去坑你，魏局长我的老领导对他评价很高，应该也不会办这种事，而且，你们王队又在市里开会，所以第二种就是个腹黑的猜想而已。别上心哈。” 李殊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才一瞬间他确实感到一阵寒意。好在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起，李殊便和付婳梦一起走进了礼堂，打算完成今天最后的课程。 此时j市的高铁站上，刘栋紧握着马丁的手，他们二人站在原地聊了一会，当检票的提示音传来后，刘栋和马丁最后拥抱了一下，二人相互分别。 “他走了？”站外的张斌彬看到出来的刘栋急忙询问。 “走了，走了，结束了，结束了。回去，魏局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就按他的意思走，越低调越好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开车注意安全。” “好的，我回去就赶紧写报告，争取晚上就交给魏局，把事完结了。我跟李殊也说一声。” 刘栋停住往外走的步伐，回头用一种另类的眼神看了一眼张斌彬，缓缓吐出几个字；“随便，我跟你说的话，希望你听得进去。”然后刘栋就扭头走去了停车场。 “喂？王队，我这边结束了，中午的时候斌彬打电话说了一下关于马丁的事，就是那个关于刘栋师父案子的人回国的事，他已经完成全部的” “小殊啊，那件事我已经听过了，魏局长昨天已经提前跟我说过了，我觉得魏局长做法很对，这件事情如果曝光度太高的话对我们影响太大了。” “是的，这点我明白，只是我感觉总有哪里不太对” “你现在结束课程了吗？” “结束了，明天还有个结课仪式，我在想” “不用想了，来j市，我今天晚上最后一个会，正好我也没开车，你来接我，咱俩晚上找地方吃点东西，明天一块回去。” “收到！” 李殊结束和王勤力的通话，扭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付婳梦，刚才通话的声音很大，付婳梦自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便假装生气。 “好啊，李殊，你竟然敢放我鸽子，你对的起我吗？” “额，梦梦，我我只是，我想，我觉得王队他他毕竟是我领导当然，你也是我的领导，但是我” 看着李殊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解释神态，付小姐噗的一下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啦，你啊，知道你老实，没有坏心眼，我当然支持你啦，你放心去，明天要是有啥需要你的地方我帮你糊弄过去就好啦。安心啦。” 李殊听后激动的张开双手冲着付小姐抱了过去，但是被对方机敏的闪了过去。 “别来这套，不代表我原谅你，你要走就赶紧走，忙完之后咱们再算账，我可不是轻易哄好的呦。” 看着付婳梦认真的表情，这次轮到李殊发笑：“好，我错了，我发誓，这次是李殊放了付婳梦鸽子，李殊会用生命中剩余的所有年华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行了行了，快走，别发这种誓。”付婳梦用手堵住了李殊的嘴，这次她主动和李殊拥抱，随后二人就分开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当晚7点多，李殊就驱车赶到了j市，和王勤力碰面。 “王队，您的会也完事了？”在开了2个小时的长途后，李殊终于赶到了j市。 “嗯，再不结束我都要疯了，硬生生的在这坐了4天。我还是适合去现场案子啊。” 两人稍作寒暄，李殊就被王勤力带到了一个偏远的小餐馆。两人将这里的特色菜点了一遍，准备以此来庆祝两个人两个会的结束。 “王队，我发现咱们队里都喜欢来这种小馆子吃饭啊。哈哈哈哈，瑶哥在海港市的时候也带我去类似这种蝇头小馆吃饭，不过味道是真的好。” 王勤力打了个饱嗝，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此时他完全没有平时工作时严肃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 “咱们队里有很多传统，你得赶紧学。”王勤力看着李殊又顿了顿，“不过，你学不学我觉得不重要，以你的能力势必会离开咱们那去往更高的平台的。” “王队，您别这么，我始终是咱们队里的人，跟着您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呢。我还是太嫩了，您看这次我就突破不了自己的心魔，老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嗯？什么问题，现在没有什么事，咱们可以详细聊聊。”王勤力很耐心的跟李殊沟通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我准备了这么久，结果最重要的环节没有参与，这可能是我自己的一个纠结的点。” “嗯，其实，你可以回忆一下，你认为的重要环节，可能并不是整个事件中的重要环节，每个环节都是重要的，而且环环相扣。你可以跟我说说刚才提到的前期准备，你说你准备了很久，这可能才是整个事件的重要部分，因为没有你的劝说，一个懦弱的人不可能会回到一个让他受到过惩罚和恐惧过往的地方。” “哎，我对于马丁先生回国准备工作做了很多，不过您说的很对，我的重难点都集中在如何劝说上，一开始马丁先生对于回国这件事显得很抗拒，甚至我给他发了好几次邮件都不进行回复。我就开始来回写小作文，跟他讲述国内的变化，从外界的改变让他放下戒心。” “哈哈哈，不错的着手点，外部环境的改变，往往可以让人的内心深处的想法有所改变。” “是的，从开始对方完全抗拒，我能感到，他的变化，开始愿意沟通，愿意接触，他也跟我介绍很多美国的事情，美国的生活、科技发展等等。相对的，我也跟他介绍国内的情况，我感觉他整个人对国内极大的变化十分感兴趣。” “是吗？我听魏局介绍，马丁去了美国以后，一直在一个偏远的乡村开农场，我以为他是一个比较守旧的人，对科技和社会变化不是那么感兴趣，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新鲜事物打动啊。” “额，也许，现在网络发达，他平时也能喜欢通过网络了解新奇事物。后来，我就开始讲述刘栋师父的生活情况，告诉他案件相关人员的生活状态。最后终于打动了他，说服他回到这里，将事实全部道出，结束众人多年以来的执念和心魔。” “你看，你做的其实已经十分好了，你是整个案件的钥匙，你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是在你的引导下才有了案件的完结。你的所作所为是整个事件里最重要的环节，案子的结局其实咱们早就推测出来了，不是吗？” 李殊听后，内有有所缓解，他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早就推理出来整个案件的大致过程了，结果早就预知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没有亲耳听到，有些失落，毕竟前面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安排行程，各项准备，细节的安排。您知道吗，我甚至还运用了初中地理知识，当马丁发过机票来的时候，在斌彬的提醒下，我想起来国际日期变更线的事，就赶紧重新增加了一天计算时间。不然可能就会让马丁先生独自留宿机场一天了啊。哈哈哈哈哈” “国际日期变更线？有趣的设定啊，斌彬提醒你？怎么提醒的？” “他那天在那看侦探小说，里面提到的。” “奥，什么年代的侦探小说？我怎么没注意过。” “好像是十几年前的，额，您有兴趣的话，回头我让斌彬发给您。” “不用不用，就是对这个名称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你确实做了非常的多细节准备，但是你要记住，我们作为刑警，我们的终点是发现事件的真相，过程中，我们会有很多的付出和牺牲。我很认可你过程和细节的追求，但是，你绝对不能本末倒置，将追求的目标和真相淡化在细节之后。” 李殊若有所思，他低下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 “对了，我多问一句，马丁是几号来的？” 李殊疑惑的抬起头：“几号来的？24号的飞机，机票显示的时间是24号起飞，25号落地。但是那是美国那边的时间，按国际日期变更线推算后，就是26号落地。” “今天是28号，也就是他待了2天就走了？他时间还挺紧张。”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太赶了。” “宾馆呢？怎么预订的？” “张斌彬通过他母亲的关系预订的，就是上次咱们发现间谍的那个饭店。他让老板多预留了几天时间。” “斌彬预订的啊，他最近好闲啊，一会看侦探小说，一会帮你预订宾馆。” “额王队，他还是很努力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也许你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他可能有别的意思啊。”王勤力此时慈祥微笑的表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李殊看着王勤力，十分疑惑不解：“王队？什么什么意思？” “你平时飞机基本不坐，基本知识你不知道，所有飞机的日期显示都是当地时间，也就是它已经替你算上国际日期变更线的因素了。马丁到的时间不是26号，而是25号。” 李殊瞪大眼睛，他一时间无法思考。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赶紧吃饭。明天我们要低调回去，这里面，可能有会让你我更震撼的真相。” “可是，也许只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发信息问过酒店新经理了，我跟他是朋友。他帮我确认了一下，马丁先生是25号日住，今天才离开，你被他给骗了。” 第5章 疑问 “怎么愁眉苦脸的？”付婳梦看到从远处走来的李殊就关心的询问着。 “斌彬说今天马丁就要回去了，我见不上了，哎” “见不上就见不上呗，没事，你的推理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回去细节上的东西问问张斌彬或者你师父不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不是那么顺心，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内心因为见不到本人会产生疑问，我帮你确认过了，美国那边的朋友帮我查了一下并再次确认，丁马丁确实就是当年那个人，他是5月24号坐的美航，航班信息美国那边也确认了。” “嗯，谢谢你梦梦，我也不只是因为这一点就感到不对劲的，航班的事情我跟马丁还有斌彬都反复确认过。我就是对这整件事情的进展感觉有点怎么说，太快的感觉。我完全没有参与进去的感觉，而且，感觉是被人故意安排排挤在外的。” 付婳梦对李殊这样的言语来了兴趣；“你觉得，是你们局里的有些人故意排挤你？把你从这件事情的中心调离？故意安排你来开一个毫不相关的学习会？从岗位技能上来看，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我就是想不通啊，按斌彬的意思是，他也因为感冒只能转做幕后工作，等于我们两个发现这件案子真相的人只能在一边干巴巴的看着。” “那从警局内部角度出发，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付婳梦稍加思索，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对李殊继续说，“第一，你们局长，我记得是魏局长，他可能是故意把你们调离案件中心，因为从结果来看，这件案子对你们市局的影响太大，涉及警员内部犯罪，并且犯罪对象还是自己同事的家属，这对你们市局的整体形象和能力都是太大的冲击。你们魏局长很可能想通过几个老人，把这件案子给尽可能的低调处理，你和张斌彬这两个年轻人作为案件的发现者，不让你们参与是不可能，但是也要尽最大的可能把你们在这件案子中边缘化。” 李殊听后若有所思，他十分认可付小姐这种理论，只是这种理论对于执着于揭露发现真相的李殊有点一些冲击。 付婳梦见李殊没有质疑什么就继续说她的第二种观点：“第二，我觉得有些阴谋论的感觉哈，你听了别多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破获的案件和获得的案件最近有点多，但是局里有些人可能更看好张斌彬，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高张斌彬的光环呢？” 李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不可能，张斌彬说他也没有亲自跟进。” “那可只是他自己说的，而且，案件笔录，行程记录都将由他来进行提交，虽然说是你师父刘栋陪着马丁，但是他在这个案子里只是相关的涉案人员，并不是参与调查的警员。所以案子的最终记录和上报人员最后都是张斌彬啊。” 李殊哑着嗓子干巴巴的发不出声来。 “你也别多想，这只是我根据你的不安得出的结论，相对来说，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高。因为首先刘栋是你的师父，他不可能去坑你，魏局长我的老领导对他评价很高，应该也不会办这种事，而且，你们王队又在市里开会，所以第二种就是个腹黑的猜想而已。别上心哈。” 李殊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才一瞬间他确实感到一阵寒意。好在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起，李殊便和付婳梦一起走进了礼堂，打算完成今天最后的课程。 此时j市的高铁站上，刘栋紧握着马丁的手，他们二人站在原地聊了一会，当检票的提示音传来后，刘栋和马丁最后拥抱了一下，二人相互分别。 “他走了？”站外的张斌彬看到出来的刘栋急忙询问。 “走了，走了，结束了，结束了。回去，魏局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就按他的意思走，越低调越好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开车注意安全。” “好的，我回去就赶紧写报告，争取晚上就交给魏局，把事完结了。我跟李殊也说一声。” 刘栋停住往外走的步伐，回头用一种另类的眼神看了一眼张斌彬，缓缓吐出几个字；“随便，我跟你说的话，希望你听得进去。”然后刘栋就扭头走去了停车场。 “喂？王队，我这边结束了，中午的时候斌彬打电话说了一下关于马丁的事，就是那个关于刘栋师父案子的人回国的事，他已经完成全部的” “小殊啊，那件事我已经听过了，魏局长昨天已经提前跟我说过了，我觉得魏局长做法很对，这件事情如果曝光度太高的话对我们影响太大了。” “是的，这点我明白，只是我感觉总有哪里不太对” “你现在结束课程了吗？” “结束了，明天还有个结课仪式，我在想” “不用想了，来j市，我今天晚上最后一个会，正好我也没开车，你来接我，咱俩晚上找地方吃点东西，明天一块回去。” “收到！” 李殊结束和王勤力的通话，扭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付婳梦，刚才通话的声音很大，付婳梦自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便假装生气。 “好啊，李殊，你竟然敢放我鸽子，你对的起我吗？” “额，梦梦，我我只是，我想，我觉得王队他他毕竟是我领导当然，你也是我的领导，但是我” 看着李殊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解释神态，付小姐噗的一下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啦，你啊，知道你老实，没有坏心眼，我当然支持你啦，你放心去，明天要是有啥需要你的地方我帮你糊弄过去就好啦。安心啦。” 李殊听后激动的张开双手冲着付小姐抱了过去，但是被对方机敏的闪了过去。 “别来这套，不代表我原谅你，你要走就赶紧走，忙完之后咱们再算账，我可不是轻易哄好的呦。” 看着付婳梦认真的表情，这次轮到李殊发笑：“好，我错了，我发誓，这次是李殊放了付婳梦鸽子，李殊会用生命中剩余的所有年华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行了行了，快走，别发这种誓。”付婳梦用手堵住了李殊的嘴，这次她主动和李殊拥抱，随后二人就分开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当晚7点多，李殊就驱车赶到了j市，和王勤力碰面。 “王队，您的会也完事了？”在开了2个小时的长途后，李殊终于赶到了j市。 “嗯，再不结束我都要疯了，硬生生的在这坐了4天。我还是适合去现场案子啊。” 两人稍作寒暄，李殊就被王勤力带到了一个偏远的小餐馆。两人将这里的特色菜点了一遍，准备以此来庆祝两个人两个会的结束。 “王队，我发现咱们队里都喜欢来这种小馆子吃饭啊。哈哈哈哈，瑶哥在海港市的时候也带我去类似这种蝇头小馆吃饭，不过味道是真的好。” 王勤力打了个饱嗝，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此时他完全没有平时工作时严肃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 “咱们队里有很多传统，你得赶紧学。”王勤力看着李殊又顿了顿，“不过，你学不学我觉得不重要，以你的能力势必会离开咱们那去往更高的平台的。” “王队，您别这么，我始终是咱们队里的人，跟着您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呢。我还是太嫩了，您看这次我就突破不了自己的心魔，老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嗯？什么问题，现在没有什么事，咱们可以详细聊聊。”王勤力很耐心的跟李殊沟通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我准备了这么久，结果最重要的环节没有参与，这可能是我自己的一个纠结的点。” “嗯，其实，你可以回忆一下，你认为的重要环节，可能并不是整个事件中的重要环节，每个环节都是重要的，而且环环相扣。你可以跟我说说刚才提到的前期准备，你说你准备了很久，这可能才是整个事件的重要部分，因为没有你的劝说，一个懦弱的人不可能会回到一个让他受到过惩罚和恐惧过往的地方。” “哎，我对于马丁先生回国准备工作做了很多，不过您说的很对，我的重难点都集中在如何劝说上，一开始马丁先生对于回国这件事显得很抗拒，甚至我给他发了好几次邮件都不进行回复。我就开始来回写小作文，跟他讲述国内的变化，从外界的改变让他放下戒心。” “哈哈哈，不错的着手点，外部环境的改变，往往可以让人的内心深处的想法有所改变。” “是的，从开始对方完全抗拒，我能感到，他的变化，开始愿意沟通，愿意接触，他也跟我介绍很多美国的事情，美国的生活、科技发展等等。相对的，我也跟他介绍国内的情况，我感觉他整个人对国内极大的变化十分感兴趣。” “是吗？我听魏局介绍，马丁去了美国以后，一直在一个偏远的乡村开农场，我以为他是一个比较守旧的人，对科技和社会变化不是那么感兴趣，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新鲜事物打动啊。” “额，也许，现在网络发达，他平时也能喜欢通过网络了解新奇事物。后来，我就开始讲述刘栋师父的生活情况，告诉他案件相关人员的生活状态。最后终于打动了他，说服他回到这里，将事实全部道出，结束众人多年以来的执念和心魔。” “你看，你做的其实已经十分好了，你是整个案件的钥匙，你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是在你的引导下才有了案件的完结。你的所作所为是整个事件里最重要的环节，案子的结局其实咱们早就推测出来了，不是吗？” 李殊听后，内有有所缓解，他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早就推理出来整个案件的大致过程了，结果早就预知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没有亲耳听到，有些失落，毕竟前面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安排行程，各项准备，细节的安排。您知道吗，我甚至还运用了初中地理知识，当马丁发过机票来的时候，在斌彬的提醒下，我想起来国际日期变更线的事，就赶紧重新增加了一天计算时间。不然可能就会让马丁先生独自留宿机场一天了啊。哈哈哈哈哈” “国际日期变更线？有趣的设定啊，斌彬提醒你？怎么提醒的？” “他那天在那看侦探小说，里面提到的。” “奥，什么年代的侦探小说？我怎么没注意过。” “好像是十几年前的，额，您有兴趣的话，回头我让斌彬发给您。” “不用不用，就是对这个名称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你确实做了非常的多细节准备，但是你要记住，我们作为刑警，我们的终点是发现事件的真相，过程中，我们会有很多的付出和牺牲。我很认可你过程和细节的追求，但是，你绝对不能本末倒置，将追求的目标和真相淡化在细节之后。” 李殊若有所思，他低下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 “对了，我多问一句，马丁是几号来的？” 李殊疑惑的抬起头：“几号来的？24号的飞机，机票显示的时间是24号起飞，25号落地。但是那是美国那边的时间，按国际日期变更线推算后，就是26号落地。” “今天是28号，也就是他待了2天就走了？他时间还挺紧张。”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太赶了。” “宾馆呢？怎么预订的？” “张斌彬通过他母亲的关系预订的，就是上次咱们发现间谍的那个饭店。他让老板多预留了几天时间。” “斌彬预订的啊，他最近好闲啊，一会看侦探小说，一会帮你预订宾馆。” “额王队，他还是很努力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也许你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他可能有别的意思啊。”王勤力此时慈祥微笑的表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李殊看着王勤力，十分疑惑不解：“王队？什么什么意思？” “你平时飞机基本不坐，基本知识你不知道，所有飞机的日期显示都是当地时间，也就是它已经替你算上国际日期变更线的因素了。马丁到的时间不是26号，而是25号。” 李殊瞪大眼睛，他一时间无法思考。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赶紧吃饭。明天我们要低调回去，这里面，可能有会让你我更震撼的真相。” “可是，也许只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发信息问过酒店新经理了，我跟他是朋友。他帮我确认了一下，马丁先生是25号日住，今天才离开，你被他给骗了。” 第6章 纠结 李殊被王勤力的话折磨了一宿，在凌晨的时候才昏昏睡去，梦中他也不停的思考，问题的出现很简单，说谎的人似乎就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张斌彬，但是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而且，如果他在说谎，那和自己一直保持通信的马丁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突发情况？或者说，王队长让自己保持沉默的原因是因为案子涉及其他高层人员？和马丁见面的人都有谁？他们都存在什么秘密？ 咚咚的砸门声将李殊从复杂梦境中扯了出来。 “小殊？昨晚没睡好？怪我，我应该今天再跟你说那个案件的疑点。” “王队，没事，我自己承压能力不够，这也是锻炼嘛。” “那赶紧，洗漱准备出发，咱们路上再聊。” 半小时后，李殊将喝完粥的塑料杯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坐上了驾驶座开始他和王勤力的返程之路。 王勤力率先打破沉默：“小殊，昨晚我又思考了一下。我觉得目前为止咱们最优的选择还是先保持沉默，我通过宋瑶得知，和马丁会面详谈的主要是咱们内部的人员，甚至魏局都确认了那份张斌彬的笔录，据说是魏局看着马丁确认的那份笔录的。” “我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当年的案件真相不是我们推理的那样？可是如果真的是另有隐情的话，那为什么想掩盖真相的人不阻止马丁的到来？” 王勤力摇了摇，他目前没法回答李殊的疑问，他明白李殊现在的紧张情绪，原本自己主导的案件却被人利用，引导到了别的方向，甚至自己可能成为隐瞒真相的帮工。“小殊，认真开车，别想太多，目前看，我的命，还在你手里的方向盘上呢。我知道你现在思绪很乱，但是我们要同头开始缕。我们发现问题的点是张斌彬他引导你和马丁错开会面时间，那么张斌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和出发点是什么？” 李殊双手紧握方向盘，刚才王勤力的玩笑，让他的注意力稍微集中了起来，当他回忆道付婳梦的对话后，颤颤巍巍的说：“或许，是不是咱们想多了？” “什么？” “那份笔录的内容没有任何问题，也是当年那个案子的真相。只是毕竟我和斌彬是同期进入咱们队的，我们之间其实一直存在竞争关系，斌彬可能认为，我最近解开的案件有些多，所以” “所以他想将功劳抢过来，提高他的荣誉？” “不是没有可能。” “嗯”王勤力没有着急回话，他扭过头去看着窗外。“这么说是一种很大的可能，但是，我毕竟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我觉得张斌彬应该不是这种人，他内心的自尊和荣誉感是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的。当然这也说不好，也许工作中他因为各种事而有些改变。只是，这样的话，那马丁为什么没有提前和你沟通，而是依旧在他已经到了的那天还假装自己没到呢？” 李殊在尽力为自己的想法找合理的理由：“他或许可能早就和张斌彬联系上了？” “他这次走的时候跟你说了吗？” “说了，他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完成了救赎，因为想念那边的妻子，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来。”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你有电脑玩的好的朋友吗？” 李殊对王勤力的问题有些不解：“我没有，但是斌彬玩的不错，梦梦那也有认识的人？怎么了？” “我们排除法，其他的可能性都排除掉，可能就是你说的那种原因了。前面服务区进去停一下，你让付小姐找朋友帮忙，看看能不能查出来和你一直发邮件的马丁的地址。” “地址？不是美国吗？我知道他是您觉得，是有人借用了马丁的身份再跟我用邮件聊？” “我说了，排除法，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至少可以确定马丁是真的来过这里，这点酒店的护照登记信息可以和海关对上。” “那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斌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抢功劳的话，我觉得应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找理由支开我就好了哎，我是被我师父安排去开会的，难道我师父的意思也是让斌彬” “小殊！专心开车，别胡思乱想，刘栋是我刚入警队的时候带我的，他工作认真，为人和善。而且为了当年的案子一直没有结婚，身边也没有其他亲戚或者孩子陪伴，他对你和斌彬的感情都是一样的，把你们当成自己孩子对待，这点我作为队长还是看的到的。” 李殊默默的点点头，只是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心思细腻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容易被些猜想所引导。 服务区里，李殊接过王勤力递过来的烟，倚在车门边自己吞云吐雾。他看着王勤力走到一边的树荫下打着电话，稍作犹豫，自己也拨通了付婳梦的电话。 付小姐还是那么善解人意，她听出了李殊略带犹豫和焦虑的语气。在了解了李殊的需求后，做了简短的安慰就立刻挂断电话去联系她的朋友，来确定马丁邮件的发送地址。 现代的科技手段没有让李殊和王勤力等待太久，付婳梦就将电话打了回来。 “殊，王队长在你身边吗？你开外放，我跟你们一块说。” 李殊摁下外放键：“你说，我们听着。” “我朋友查证了你和马丁所有的邮件信息，只有最开始两个邮件是美国的地址。其余的邮件地址都是虚拟的，能追踪到对方的地址在中国，但是当我朋友继续深挖的时候，发现对方设置了预警系统，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追踪，所以我朋友就赶紧停止了继续搜查。” 李殊听后顿时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他弓起身子坐在驾驶座上，眼神迷茫的看着手里的电话。 “殊？你在听吗？你别多想啊，这不一定能证明什么的，你现在就是需要安全的开车回去，我这边今天忙完请个假，然后去陪你。王队，麻烦您先” “小付，我在听，你放心，我在呢，我陪着李殊呢。你先忙你的，这边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李殊的情况。” 王勤力从李殊手中接过手机，挂断电话。 车内的氛围陷入沉寂，发动机的原本很小的声音，此时在李殊的耳中显得十分吵闹，他总感觉车后面在发出其他声响，在尝试减速和加速都没法缓解后，李殊就放弃了挣扎，开始找话题询问王勤力。 “王队，我觉得我跟斌彬的关系非常好，我们大学的是同一个宿舍的，我是班长，他是班副，我们俩一起合作各种活动，学习上也相互配合。工作后我也觉得我自己做的没有问题，一旦案子有任何线索就第一时间和斌彬沟通商量，可是为什么他会通过这种手段来抢功劳。这个案子本来就有他不可或缺的功劳在啊，我从没有想过独享成果。” “啧啧，小殊，作为刑警，我要批评你，你现在过于先入为主了。在没有明确的证据的下你能确认是张斌彬想独占功劳吗？” 李殊仔细回想了一下：“是，调我去开会，的不是斌彬。而且，他也被刘师父给放假在家休息。但是，和这件事相关的电脑高手只有斌彬啊，只能是他来假冒马丁和我聊天，他自己则顶着我的名义去和马丁沟通。” “这一点，我觉得也不能确认，毕竟小付小姐的朋友没有追查到对方详细的地址不是吗？我说的先入为主并不是单单指的功劳问题。你现在的所有假设都是在你和斌彬在刚进入警局时拿起推论是正确的情况。如果整个真相不是你们推理的那样的话，就不存在抢功劳的问题，而是有人想掩盖案件真相的情况了。” “那我让梦梦想办法再联系一下马丁，直接向马丁询问。”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如我所说，那对方一定是一个内部人员，而且，警惕性极高，能够隐藏真相这么多年，势必不会让马丁这个点再次影响自己。” “您觉得是谁？魏局？或者其他” “别激动别激动，只是猜测，在真相没有解开前，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马丁那里可以尝试，但我觉得希望不大，要是我是幕后的操作者，我就直接在告诉马丁，这边有人要害他，建议他近期内别联系国内任何人，以防万一。” “那是谁？和案件相关的我只知道魏局，当年的相关人员现在还在咱们局的也只有他了。” “不，不，那可不是。如果真的是内部人员掩盖案件的话，很多人都可以做到。比如，你们的学长，档案处的老宋，我记得斌彬还去询问过他，他当年虽然是文职，但是对案件也是很了解的。而且，不一定是内部的人。比如，被害者的母亲，那个宋瑶的心理学老师。她如果因为情绪失控，刺杀了自己的养女，而养女为了报答对方的养育之情，临死前哀求你师父掩盖真相。这都有可能，我们回去之后，需要仔细暗中调查。” “对，对，可能性还是很多的。我记得有人说过死者和养母之间关系不好。” 李殊再次陷入机械的开车动作，他的头脑在飞速运转着，但是两眼却空洞的看着前面的路面，还好这时间的高速上基本没有车辆。两侧绿化带的植物在李殊的余光中转瞬即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这件原本自己的推理为什么会变了味。而且，为什么是在自己这里。是因为其他人都将这个案子当成一个考核测试而已，只有他当做自己要真正处理解决的原因嘛？ “李殊！”王勤力终于从自己的思考中捋清了思路，他终于注意到走神的李殊，便大声呵斥道，“你啊，这样，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我已经捋清楚咱们接下来的动作。” 李殊在王勤力厚重的音调下终于清醒了过来，他侧头冲着王勤力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自己听从安排。 “首先，回去以后咱们保持沉默和低调，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咱们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和疑惑。我先去单独试探魏局，看看魏局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在这里面。你去和张斌彬接触一下，刚才小付不是说在追踪马丁地址的时候被假扮者发现了吗？那咱们就打草惊蛇，看看对方有没有心虚或者其他小动作。如果真的斌彬，我相信你会很快就发现端倪的。” 李殊听话的使劲点点头，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已经有些青筋暴起。 王勤力把自己的手拍在了李殊的肩头，“放心，我会带你找到这件案件的真相的，咱俩是一路人。” 第6章 纠结 李殊被王勤力的话折磨了一宿，在凌晨的时候才昏昏睡去，梦中他也不停的思考，问题的出现很简单，说谎的人似乎就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张斌彬，但是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而且，如果他在说谎，那和自己一直保持通信的马丁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突发情况？或者说，王队长让自己保持沉默的原因是因为案子涉及其他高层人员？和马丁见面的人都有谁？他们都存在什么秘密？ 咚咚的砸门声将李殊从复杂梦境中扯了出来。 “小殊？昨晚没睡好？怪我，我应该今天再跟你说那个案件的疑点。” “王队，没事，我自己承压能力不够，这也是锻炼嘛。” “那赶紧，洗漱准备出发，咱们路上再聊。” 半小时后，李殊将喝完粥的塑料杯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坐上了驾驶座开始他和王勤力的返程之路。 王勤力率先打破沉默：“小殊，昨晚我又思考了一下。我觉得目前为止咱们最优的选择还是先保持沉默，我通过宋瑶得知，和马丁会面详谈的主要是咱们内部的人员，甚至魏局都确认了那份张斌彬的笔录，据说是魏局看着马丁确认的那份笔录的。” “我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当年的案件真相不是我们推理的那样？可是如果真的是另有隐情的话，那为什么想掩盖真相的人不阻止马丁的到来？” 王勤力摇了摇，他目前没法回答李殊的疑问，他明白李殊现在的紧张情绪，原本自己主导的案件却被人利用，引导到了别的方向，甚至自己可能成为隐瞒真相的帮工。“小殊，认真开车，别想太多，目前看，我的命，还在你手里的方向盘上呢。我知道你现在思绪很乱，但是我们要同头开始缕。我们发现问题的点是张斌彬他引导你和马丁错开会面时间，那么张斌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和出发点是什么？” 李殊双手紧握方向盘，刚才王勤力的玩笑，让他的注意力稍微集中了起来，当他回忆道付婳梦的对话后，颤颤巍巍的说：“或许，是不是咱们想多了？” “什么？” “那份笔录的内容没有任何问题，也是当年那个案子的真相。只是毕竟我和斌彬是同期进入咱们队的，我们之间其实一直存在竞争关系，斌彬可能认为，我最近解开的案件有些多，所以” “所以他想将功劳抢过来，提高他的荣誉？” “不是没有可能。” “嗯”王勤力没有着急回话，他扭过头去看着窗外。“这么说是一种很大的可能，但是，我毕竟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我觉得张斌彬应该不是这种人，他内心的自尊和荣誉感是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的。当然这也说不好，也许工作中他因为各种事而有些改变。只是，这样的话，那马丁为什么没有提前和你沟通，而是依旧在他已经到了的那天还假装自己没到呢？” 李殊在尽力为自己的想法找合理的理由：“他或许可能早就和张斌彬联系上了？” “他这次走的时候跟你说了吗？” “说了，他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完成了救赎，因为想念那边的妻子，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来。”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你有电脑玩的好的朋友吗？” 李殊对王勤力的问题有些不解：“我没有，但是斌彬玩的不错，梦梦那也有认识的人？怎么了？” “我们排除法，其他的可能性都排除掉，可能就是你说的那种原因了。前面服务区进去停一下，你让付小姐找朋友帮忙，看看能不能查出来和你一直发邮件的马丁的地址。” “地址？不是美国吗？我知道他是您觉得，是有人借用了马丁的身份再跟我用邮件聊？” “我说了，排除法，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至少可以确定马丁是真的来过这里，这点酒店的护照登记信息可以和海关对上。” “那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斌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抢功劳的话，我觉得应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找理由支开我就好了哎，我是被我师父安排去开会的，难道我师父的意思也是让斌彬” “小殊！专心开车，别胡思乱想，刘栋是我刚入警队的时候带我的，他工作认真，为人和善。而且为了当年的案子一直没有结婚，身边也没有其他亲戚或者孩子陪伴，他对你和斌彬的感情都是一样的，把你们当成自己孩子对待，这点我作为队长还是看的到的。” 李殊默默的点点头，只是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心思细腻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容易被些猜想所引导。 服务区里，李殊接过王勤力递过来的烟，倚在车门边自己吞云吐雾。他看着王勤力走到一边的树荫下打着电话，稍作犹豫，自己也拨通了付婳梦的电话。 付小姐还是那么善解人意，她听出了李殊略带犹豫和焦虑的语气。在了解了李殊的需求后，做了简短的安慰就立刻挂断电话去联系她的朋友，来确定马丁邮件的发送地址。 现代的科技手段没有让李殊和王勤力等待太久，付婳梦就将电话打了回来。 “殊，王队长在你身边吗？你开外放，我跟你们一块说。” 李殊摁下外放键：“你说，我们听着。” “我朋友查证了你和马丁所有的邮件信息，只有最开始两个邮件是美国的地址。其余的邮件地址都是虚拟的，能追踪到对方的地址在中国，但是当我朋友继续深挖的时候，发现对方设置了预警系统，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追踪，所以我朋友就赶紧停止了继续搜查。” 李殊听后顿时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他弓起身子坐在驾驶座上，眼神迷茫的看着手里的电话。 “殊？你在听吗？你别多想啊，这不一定能证明什么的，你现在就是需要安全的开车回去，我这边今天忙完请个假，然后去陪你。王队，麻烦您先” “小付，我在听，你放心，我在呢，我陪着李殊呢。你先忙你的，这边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李殊的情况。” 王勤力从李殊手中接过手机，挂断电话。 车内的氛围陷入沉寂，发动机的原本很小的声音，此时在李殊的耳中显得十分吵闹，他总感觉车后面在发出其他声响，在尝试减速和加速都没法缓解后，李殊就放弃了挣扎，开始找话题询问王勤力。 “王队，我觉得我跟斌彬的关系非常好，我们大学的是同一个宿舍的，我是班长，他是班副，我们俩一起合作各种活动，学习上也相互配合。工作后我也觉得我自己做的没有问题，一旦案子有任何线索就第一时间和斌彬沟通商量，可是为什么他会通过这种手段来抢功劳。这个案子本来就有他不可或缺的功劳在啊，我从没有想过独享成果。” “啧啧，小殊，作为刑警，我要批评你，你现在过于先入为主了。在没有明确的证据的下你能确认是张斌彬想独占功劳吗？” 李殊仔细回想了一下：“是，调我去开会，的不是斌彬。而且，他也被刘师父给放假在家休息。但是，和这件事相关的电脑高手只有斌彬啊，只能是他来假冒马丁和我聊天，他自己则顶着我的名义去和马丁沟通。” “这一点，我觉得也不能确认，毕竟小付小姐的朋友没有追查到对方详细的地址不是吗？我说的先入为主并不是单单指的功劳问题。你现在的所有假设都是在你和斌彬在刚进入警局时拿起推论是正确的情况。如果整个真相不是你们推理的那样的话，就不存在抢功劳的问题，而是有人想掩盖案件真相的情况了。” “那我让梦梦想办法再联系一下马丁，直接向马丁询问。”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如我所说，那对方一定是一个内部人员，而且，警惕性极高，能够隐藏真相这么多年，势必不会让马丁这个点再次影响自己。” “您觉得是谁？魏局？或者其他” “别激动别激动，只是猜测，在真相没有解开前，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马丁那里可以尝试，但我觉得希望不大，要是我是幕后的操作者，我就直接在告诉马丁，这边有人要害他，建议他近期内别联系国内任何人，以防万一。” “那是谁？和案件相关的我只知道魏局，当年的相关人员现在还在咱们局的也只有他了。” “不，不，那可不是。如果真的是内部人员掩盖案件的话，很多人都可以做到。比如，你们的学长，档案处的老宋，我记得斌彬还去询问过他，他当年虽然是文职，但是对案件也是很了解的。而且，不一定是内部的人。比如，被害者的母亲，那个宋瑶的心理学老师。她如果因为情绪失控，刺杀了自己的养女，而养女为了报答对方的养育之情，临死前哀求你师父掩盖真相。这都有可能，我们回去之后，需要仔细暗中调查。” “对，对，可能性还是很多的。我记得有人说过死者和养母之间关系不好。” 李殊再次陷入机械的开车动作，他的头脑在飞速运转着，但是两眼却空洞的看着前面的路面，还好这时间的高速上基本没有车辆。两侧绿化带的植物在李殊的余光中转瞬即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这件原本自己的推理为什么会变了味。而且，为什么是在自己这里。是因为其他人都将这个案子当成一个考核测试而已，只有他当做自己要真正处理解决的原因嘛？ “李殊！”王勤力终于从自己的思考中捋清了思路，他终于注意到走神的李殊，便大声呵斥道，“你啊，这样，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我已经捋清楚咱们接下来的动作。” 李殊在王勤力厚重的音调下终于清醒了过来，他侧头冲着王勤力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自己听从安排。 “首先，回去以后咱们保持沉默和低调，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咱们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和疑惑。我先去单独试探魏局，看看魏局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在这里面。你去和张斌彬接触一下，刚才小付不是说在追踪马丁地址的时候被假扮者发现了吗？那咱们就打草惊蛇，看看对方有没有心虚或者其他小动作。如果真的斌彬，我相信你会很快就发现端倪的。” 李殊听话的使劲点点头，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已经有些青筋暴起。 王勤力把自己的手拍在了李殊的肩头，“放心，我会带你找到这件案件的真相的，咱俩是一路人。” 第7章 试探 王勤力从李殊的车上走了下来，此时是初夏的中午，公安局大门口除了站岗的门卫以外没有其余人了。这个大门王勤力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了几乎每天都要进入，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身边的亲密战友隐藏了违反法律的秘密怎么办。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作为队长，人民的公仆，他只需要以雷霆手段，揪出藏匿之人，然后将真相公之于众。 可是现在呢？警局大楼前面的台阶越发的多了起来，从下面往上看去，此刻的台阶显得格外陡峭。原本衬托下庄严肃穆的警察局，似乎露出一种压迫和紧张的感觉。这个案子虽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是当一切在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后生推进下，竟然要迎来揭开真相的曙光。但是又是谁在这最后一刻将真相变得扑朔迷离，涉及案子的人都是局里的老人，自己原来想的那些雷霆手段完全用不上。他们一个比一个的油，一个比一个滑。 王勤力侧头看了看身后的李殊，李殊的双眼同样有些空洞，他在台阶上机械的抬着腿。一步一步向上走。王勤力知道，李殊此时正在脑子里想着如何应对张斌彬。这是他们之前定好的行动任务，而他自己要去面对自己当年的师父，魏局长。 魏局长看到敲门进入的王勤力十分高兴，急忙引着他坐到了沙发上，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了珍藏的茶叶，给王勤力泡上了一杯。 “勤力，怎么样？这次省里开会，什么个意思？原本让我必须参加，结果市长出面帮我请的假，我就没去，啥会议非要让我参加啊？” “哎，老生常谈，省里缺人，让各个市看看能不能抽调一些优秀的警员去市里支援一下。” “哼，又把主意往各个市里打，他们缺人他们自己招人啊，回头找理由搪塞过去。” “魏局，这事可需要您出面，不然一开始为啥非要您去参会呢。” 魏局长听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渣，站起身在茶几前面走了两步。 “或许，可能这次可能真的派个人过去，你觉得谁合适？我觉李殊合适，他那小女友不正好在省里吗？” 王勤力对魏局长突然提议让李殊借调省里的提议感到惊讶，在他的认知里，还是第一次见到魏局长这么积极的响应借调人员的问题。“我的局长，省里还没有说时间呢，您咋这么着急。” “嗨，这不是突然想到了吗，要是推脱不过去，就让李殊去，成全他和她女朋友不挺好。” “是，这我不反对。不过您也先跟他个人聊聊啊，毕竟人家家是咱们市的啊。” “啊，对，回头抽时间我跟他聊聊，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和我一块，可着急了。” “啊？着急什么？他女朋友不是也在那开会吗？” 王勤力见魏局长迟迟不提当年案子的事，就有些心急，开始主动询问，“女朋友？李殊这小子天天跟我一块，我了解他。他心里要是有事啊，谁都劝不住。跟我聊了一路最近他安排的事。” “他安排的事？你是说那个马丁回国的事？哪有什么好操心的，不过也对，毕竟是他的功劳，回头你告诉他，虽然临时把他调出去开会了，但是解决这么一个陈年旧案，还是算他头功，张斌彬排第二。” “解决了？什么情况？都结束了？”王勤力故作惊讶。 魏局长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王勤力，呻吟良久才说，“勤力啊，你今天怎么跑我这来打马虎眼啊。我那天不就跟你念叨了一句吗？而且，你跟李殊回程上待了一路，他肯定都告诉你了啊，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假不知道啊。” 王勤力的面色有些微变，他知道魏局的厉害，但是没有想到对方会从刚才的对话中立刻找到敏锐的发现问题。 “嗨，李殊他心里不是有事吗，一路上特别着急，我就开车，让他在一边睡会安慰心态。他也就没跟我说太清楚，我这不也好奇，所以想着问问嘛，刚进咱们局的时候就被刘队给提问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谜底到底是什么。” 魏局长没有着急接话，他从刚才王勤力脸上的表情变化察觉到了什么。还是短暂的沉默之后，魏局从抽屉里将一份文件拿了出来，递给了王勤力。“这是马丁交代的案件记录，有他的签名，你看看。” 王勤力笑着接了过去，边打开边说：“魏局，您要有这东西早点给我看看不就好了，也了却我的心事啊。” 随后，办公室里又陷入的无声状态，魏局坐到了办公桌的后面，打开窗户开始抽烟，王勤力则仔细阅读着那份笔录。十来分钟后，王勤力将看完的文件放回了档案袋，内容和李殊给他看的照片一模一样。他满脸堆笑：“魏局，那，这案子的真相就是这个？后续咱们怎么处理呢？我记得当年张予民警官还是获得了荣誉的，这么一弄，他父母不就？” “你可终于看完了，我都抽了4根烟了。我跟刘栋商量的一下，我们觉得还是不大规模的冻着个案子了，把真实的案情上报给省里结案处理就完事了。不然这么多年结的血痂，再被撕开，可又是流血不止啊。而且，我担心，毕竟涉案的相关人员都已经年纪太大，再闹出点别的事情来，就不好了。你刚才的提的张予民警官那里，我们就没有其他动作了，他父母年纪都很大了，刘栋让马丁去那他们家见了见面，但是没有说实情，还是当年的那个版本。” 王勤力听后点了点头，他又拿起那个档案袋。“这马丁的签字可够丑的啊，他签丁马丁可以吗？这不是他的原名啊。” “你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啊。”魏局长没有回答王勤力，而是转移了话题。 “这，怎么说呢，毕竟对咱们局来说，也是一个大案子啊。所有人都很感兴趣嘛。” “哼，是吗，可别的人都没打听的你这么细啊。就连局里的老人都只是看了看案件的记录，就完事了啊，可没跟你一样提问题的。” “我这不是刚回来，随口关心一下嘛。” 魏局长坐在那里突然笑了起来，“那你们回来的挺赶啊，我听说李殊可是特意推了今天的结课仪式赶回来的。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发现？才带着你也有所怀疑啊？” 王勤力被魏局长点了一下，有点尴尬，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无法信任魏局长，他不知道魏局长到底涉及到了什么，便以沉默相对。 魏局长见王勤力一直不说话，而是默默看着他，他只能摇摇头轻叹一声：“哎，你说的那个签名的问题不存在。跟他护照的信息对的上，而且，还按了指纹，跟他原来服役的监狱留存的信息对的上。而且，还是我亲自看着他签的字，按的指纹。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王勤力听后又摆出笑脸：“魏局，我怎么敢说您有问题呢，我就是好奇，您看这最后一页这么大的空间，结果这马丁签字这么小，还写的很难看。我这不就吐槽一下嘛。” “哼，吐槽啊，行，你放心，马丁的整个签字过程和每页都按手印的过程，我前程都在他对面坐着看着，他自己也提前已经阅读确认过了。至于他签字的字体好坏，他那时候眼镜拿去清理了，可能看不太清楚，所以签的比较难看。” “这样啊，由您全程盯着，那肯定没有问题。”王勤力急忙冲着魏局笑来缓解尴尬，正当他想进一步提问的时候，被魏局长打断了。 “勤力啊，我发现你今天问题很多啊，今天先打住，明天你想清楚再来，我还有个事需要你处理去。” 王勤力见魏局长下了逐客令，有些不甘心：“行，啥事，您安排，我去处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 魏局长再次制止了王勤力，并用手指了指王勤力的手机；“有个公车超速的违章，发我这来了，你去处理一下，图片发你了。” “超速违章？执行任务超速并不很正常吗？是忘了开警”王勤力边说边打开手机，看到了图片。此时他整个人愣住了，图片中违章的警车正是早晨他和李殊的车，而开车的人则清楚的显示的是李殊。 “去，把违章处理好，明天再来问问题。” 王勤力悻悻的走出了魏局长的办公室，他没有想到自己暴露的这么快，魏局长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心如乱麻的王勤力回到了办公室，只有宋瑶一个人在。 “吆，王队回来了。顺利不？”宋瑶急忙站起身询问王勤力。 “啊，瑶子啊，可以可以，其他人呢？出案子了？” “二队他们出案子了，其他人没在，斌彬在家养病呢，刚才李殊也回来了，听说斌彬生病了，就去看他了。刘队去医院了，对了，我还得跟您请个假，明天我给去参加葬礼。” “刘队也生病了？” “不是不是，就是这两天不是那个当年的案子的嫌疑人回国了吗。刘队带着他看了好多人，我听说和我那心理学老师，就是刘队未婚妻的养母也见了一面。我一直以为我老师和她养女关系不好，结果，毕竟还是她养大的姑娘，还有有感情的。前天见完面，昨天晚上就送急救了，当晚没抢救过来。明天我去参加她的葬礼，现在刘队也在医院待着呢。” “啊？这么突然？”王勤力惊讶道，“什么病啊？” “好像是突发心脏病，因为她一个人独居，所以发现的比较晚，还是当晚去送菜的刘队发现的。哎” “行，我知道了，你明天该去去。” 宋瑶向王勤力告过谢，正想继续回到他电脑中的文件继续熬。 “瑶子，你下午有事吗？” “没有啊，您有什么安排吗？” “啊，去趟交通局，处理一下我和李殊的违章，回来的太着急了，超速了。然后你。”王勤力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宋瑶；“你再去一趟医院。就是你老师在的那个医院，你不是认识她的亲生儿子嘛，你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劝说对方验验尸。” “验尸？验什么尸？不是心脏病嘛？” “看看哪几种可以模仿心脏病的病理，有没有出现在你老师的尸体上。” “您怀疑我老师不是心脏病死的？为什么啊？” 王勤力表情严肃，他用鹰一样的眼神盯着宋瑶。“具体我现在没法告诉你，只是有一种怀疑。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要隐藏好，不论是魏局还是刘队，都不能说。”说完，王勤力拍了拍宋瑶的肩膀，径直回到了他自己的小隔间里。 第7章 试探 王勤力从李殊的车上走了下来，此时是初夏的中午，公安局大门口除了站岗的门卫以外没有其余人了。这个大门王勤力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了几乎每天都要进入，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身边的亲密战友隐藏了违反法律的秘密怎么办。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作为队长，人民的公仆，他只需要以雷霆手段，揪出藏匿之人，然后将真相公之于众。 可是现在呢？警局大楼前面的台阶越发的多了起来，从下面往上看去，此刻的台阶显得格外陡峭。原本衬托下庄严肃穆的警察局，似乎露出一种压迫和紧张的感觉。这个案子虽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是当一切在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后生推进下，竟然要迎来揭开真相的曙光。但是又是谁在这最后一刻将真相变得扑朔迷离，涉及案子的人都是局里的老人，自己原来想的那些雷霆手段完全用不上。他们一个比一个的油，一个比一个滑。 王勤力侧头看了看身后的李殊，李殊的双眼同样有些空洞，他在台阶上机械的抬着腿。一步一步向上走。王勤力知道，李殊此时正在脑子里想着如何应对张斌彬。这是他们之前定好的行动任务，而他自己要去面对自己当年的师父，魏局长。 魏局长看到敲门进入的王勤力十分高兴，急忙引着他坐到了沙发上，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了珍藏的茶叶，给王勤力泡上了一杯。 “勤力，怎么样？这次省里开会，什么个意思？原本让我必须参加，结果市长出面帮我请的假，我就没去，啥会议非要让我参加啊？” “哎，老生常谈，省里缺人，让各个市看看能不能抽调一些优秀的警员去市里支援一下。” “哼，又把主意往各个市里打，他们缺人他们自己招人啊，回头找理由搪塞过去。” “魏局，这事可需要您出面，不然一开始为啥非要您去参会呢。” 魏局长听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渣，站起身在茶几前面走了两步。 “或许，可能这次可能真的派个人过去，你觉得谁合适？我觉李殊合适，他那小女友不正好在省里吗？” 王勤力对魏局长突然提议让李殊借调省里的提议感到惊讶，在他的认知里，还是第一次见到魏局长这么积极的响应借调人员的问题。“我的局长，省里还没有说时间呢，您咋这么着急。” “嗨，这不是突然想到了吗，要是推脱不过去，就让李殊去，成全他和她女朋友不挺好。” “是，这我不反对。不过您也先跟他个人聊聊啊，毕竟人家家是咱们市的啊。” “啊，对，回头抽时间我跟他聊聊，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和我一块，可着急了。” “啊？着急什么？他女朋友不是也在那开会吗？” 王勤力见魏局长迟迟不提当年案子的事，就有些心急，开始主动询问，“女朋友？李殊这小子天天跟我一块，我了解他。他心里要是有事啊，谁都劝不住。跟我聊了一路最近他安排的事。” “他安排的事？你是说那个马丁回国的事？哪有什么好操心的，不过也对，毕竟是他的功劳，回头你告诉他，虽然临时把他调出去开会了，但是解决这么一个陈年旧案，还是算他头功，张斌彬排第二。” “解决了？什么情况？都结束了？”王勤力故作惊讶。 魏局长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王勤力，呻吟良久才说，“勤力啊，你今天怎么跑我这来打马虎眼啊。我那天不就跟你念叨了一句吗？而且，你跟李殊回程上待了一路，他肯定都告诉你了啊，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假不知道啊。” 王勤力的面色有些微变，他知道魏局的厉害，但是没有想到对方会从刚才的对话中立刻找到敏锐的发现问题。 “嗨，李殊他心里不是有事吗，一路上特别着急，我就开车，让他在一边睡会安慰心态。他也就没跟我说太清楚，我这不也好奇，所以想着问问嘛，刚进咱们局的时候就被刘队给提问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谜底到底是什么。” 魏局长没有着急接话，他从刚才王勤力脸上的表情变化察觉到了什么。还是短暂的沉默之后，魏局从抽屉里将一份文件拿了出来，递给了王勤力。“这是马丁交代的案件记录，有他的签名，你看看。” 王勤力笑着接了过去，边打开边说：“魏局，您要有这东西早点给我看看不就好了，也了却我的心事啊。” 随后，办公室里又陷入的无声状态，魏局坐到了办公桌的后面，打开窗户开始抽烟，王勤力则仔细阅读着那份笔录。十来分钟后，王勤力将看完的文件放回了档案袋，内容和李殊给他看的照片一模一样。他满脸堆笑：“魏局，那，这案子的真相就是这个？后续咱们怎么处理呢？我记得当年张予民警官还是获得了荣誉的，这么一弄，他父母不就？” “你可终于看完了，我都抽了4根烟了。我跟刘栋商量的一下，我们觉得还是不大规模的冻着个案子了，把真实的案情上报给省里结案处理就完事了。不然这么多年结的血痂，再被撕开，可又是流血不止啊。而且，我担心，毕竟涉案的相关人员都已经年纪太大，再闹出点别的事情来，就不好了。你刚才的提的张予民警官那里，我们就没有其他动作了，他父母年纪都很大了，刘栋让马丁去那他们家见了见面，但是没有说实情，还是当年的那个版本。” 王勤力听后点了点头，他又拿起那个档案袋。“这马丁的签字可够丑的啊，他签丁马丁可以吗？这不是他的原名啊。” “你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啊。”魏局长没有回答王勤力，而是转移了话题。 “这，怎么说呢，毕竟对咱们局来说，也是一个大案子啊。所有人都很感兴趣嘛。” “哼，是吗，可别的人都没打听的你这么细啊。就连局里的老人都只是看了看案件的记录，就完事了啊，可没跟你一样提问题的。” “我这不是刚回来，随口关心一下嘛。” 魏局长坐在那里突然笑了起来，“那你们回来的挺赶啊，我听说李殊可是特意推了今天的结课仪式赶回来的。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发现？才带着你也有所怀疑啊？” 王勤力被魏局长点了一下，有点尴尬，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无法信任魏局长，他不知道魏局长到底涉及到了什么，便以沉默相对。 魏局长见王勤力一直不说话，而是默默看着他，他只能摇摇头轻叹一声：“哎，你说的那个签名的问题不存在。跟他护照的信息对的上，而且，还按了指纹，跟他原来服役的监狱留存的信息对的上。而且，还是我亲自看着他签的字，按的指纹。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王勤力听后又摆出笑脸：“魏局，我怎么敢说您有问题呢，我就是好奇，您看这最后一页这么大的空间，结果这马丁签字这么小，还写的很难看。我这不就吐槽一下嘛。” “哼，吐槽啊，行，你放心，马丁的整个签字过程和每页都按手印的过程，我前程都在他对面坐着看着，他自己也提前已经阅读确认过了。至于他签字的字体好坏，他那时候眼镜拿去清理了，可能看不太清楚，所以签的比较难看。” “这样啊，由您全程盯着，那肯定没有问题。”王勤力急忙冲着魏局笑来缓解尴尬，正当他想进一步提问的时候，被魏局长打断了。 “勤力啊，我发现你今天问题很多啊，今天先打住，明天你想清楚再来，我还有个事需要你处理去。” 王勤力见魏局长下了逐客令，有些不甘心：“行，啥事，您安排，我去处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 魏局长再次制止了王勤力，并用手指了指王勤力的手机；“有个公车超速的违章，发我这来了，你去处理一下，图片发你了。” “超速违章？执行任务超速并不很正常吗？是忘了开警”王勤力边说边打开手机，看到了图片。此时他整个人愣住了，图片中违章的警车正是早晨他和李殊的车，而开车的人则清楚的显示的是李殊。 “去，把违章处理好，明天再来问问题。” 王勤力悻悻的走出了魏局长的办公室，他没有想到自己暴露的这么快，魏局长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心如乱麻的王勤力回到了办公室，只有宋瑶一个人在。 “吆，王队回来了。顺利不？”宋瑶急忙站起身询问王勤力。 “啊，瑶子啊，可以可以，其他人呢？出案子了？” “二队他们出案子了，其他人没在，斌彬在家养病呢，刚才李殊也回来了，听说斌彬生病了，就去看他了。刘队去医院了，对了，我还得跟您请个假，明天我给去参加葬礼。” “刘队也生病了？” “不是不是，就是这两天不是那个当年的案子的嫌疑人回国了吗。刘队带着他看了好多人，我听说和我那心理学老师，就是刘队未婚妻的养母也见了一面。我一直以为我老师和她养女关系不好，结果，毕竟还是她养大的姑娘，还有有感情的。前天见完面，昨天晚上就送急救了，当晚没抢救过来。明天我去参加她的葬礼，现在刘队也在医院待着呢。” “啊？这么突然？”王勤力惊讶道，“什么病啊？” “好像是突发心脏病，因为她一个人独居，所以发现的比较晚，还是当晚去送菜的刘队发现的。哎” “行，我知道了，你明天该去去。” 宋瑶向王勤力告过谢，正想继续回到他电脑中的文件继续熬。 “瑶子，你下午有事吗？” “没有啊，您有什么安排吗？” “啊，去趟交通局，处理一下我和李殊的违章，回来的太着急了，超速了。然后你。”王勤力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宋瑶；“你再去一趟医院。就是你老师在的那个医院，你不是认识她的亲生儿子嘛，你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劝说对方验验尸。” “验尸？验什么尸？不是心脏病嘛？” “看看哪几种可以模仿心脏病的病理，有没有出现在你老师的尸体上。” “您怀疑我老师不是心脏病死的？为什么啊？” 王勤力表情严肃，他用鹰一样的眼神盯着宋瑶。“具体我现在没法告诉你，只是有一种怀疑。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要隐藏好，不论是魏局还是刘队，都不能说。”说完，王勤力拍了拍宋瑶的肩膀，径直回到了他自己的小隔间里。 第8章 开始 “李殊？”张斌彬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来人。“你怎么来了，啊？我我听说不是今天上午才结束吗？你咋就” “没什么，这不是听说你生病了吗？所以提前赶回来看看你。” 张斌彬的五官往一处挤了挤，然后摆出一种满脸无奈的表情，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让出门口位置，让李殊进入了自己的家中。 “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倒，没有热水，没有茶，没有饮料。” “哪有啥？” “矿泉水。” 李殊轻声哼笑了一声，“行，可以。” 李殊的关注重点已经有所转移，他是第一次进入到张斌彬的家中，原来都只是在楼下等他或者在门口说两句话。张斌彬家中的装饰很复古，他是和他母亲一起生活的。整个房子的生活气十足，不像李殊自己新的房子那样，因为平时工作很忙，而缺少做饭的烟火气。 “斌彬，你妈呢？” “报社有事，出去了。坐，给，新买的82年矿泉水。”张斌彬从厨房走了出来，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李殊。 “82年，那水里不得成精了，你咋样了？你不是病的不轻吗？师父都让你在家休息。” “天地良心啊，我可没在家休息，只是刘师父他”张斌彬突然将刚喝进口的水吐了出来，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李殊见状急忙俯身拍打张斌彬的背，按照对方的指示从茶几的另一头将纸抽拿了过来。 “咳咳咳没事没事了，一口水给我呛着了，我感冒还是最大的毛病就是咳嗽，不过这会好多了。”张斌彬边说边将想起身帮忙的李殊摁了下去。“你坐着就行，我自己的口水，我自己来擦。你说说，来干啥的？我就一个小感冒而已，以前感冒也不见你来看我。” “嗨，其实，主要是马丁那事，他怎就走了？” 张斌彬正在擦拭茶几对面电视柜上相框的身躯突然僵硬了一下。“马丁？他完事了，自然就回去了啊。而且，他好像很想他的夫人，就让我昨天把他送回去了。有有什么问题吗？” 李殊用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张斌彬的反应，他看着斌彬把一张照片擦拭后扣在了桌子上。“我有什么问题，我当然有问题了，我叫来的人啊，结果全程我没参与，你说我有没有问题啊。那照片谁啊，看那么眼熟啊，是不是师父啊。” “是是师父，这是我过年的时候和他照的。不是，这不是重点，马丁他把整个过程都说了啊，我都已经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了，而且他也签字摁手印了啊。况且况且，魏局当时还在嘛。” “你激动啥，我就是问问情况，你记录的信息我看了，我难受的点不在这。你应该懂我啊，我难受的事是自己没有参与！” “嗨，这点事，你别往心里去，功劳都是你的，我不争，我过程基本没有参与，后来都是你一个人出的力。” “那他都见了什么人啊？详细点的信息。” “详细点啊？我也没有，你别找我，你去问刘师父，我也只后面远远的跟着打下手。就像我给你发的信息，我只知道马丁去上坟，见了那几个当年案子的相关人，至于他们聊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后面去和师娘养母的时候你不是中间传话的人吗？他们聊了啥你不知道？” “我我能知道什么啊，那老教授的脾气你应该听瑶哥说过啊，她说了，我绝对不能看聊天内容，你要是想知道，你自己去问。” “行，我会进行询问的。” “啊？不是，我说，殊子，我都说了，功劳我不和你抢。你不用这么执着，真相都已经清楚了，何必呢。行了，说说你，你去学习开会的还是应该付小姐也在，你俩进展咋样了？” “没咋样，吵架了，就因为马丁的事，我俩意见不一，她和你一样，想劝我。就自己去查证马丁的事了” 李殊将语速逐渐慢了下来，他假装把玩着张斌彬家放在茶几上的小摆件，同时，他不断地用自己的余光观察着张斌彬的反应。 此时的张斌彬依旧背身蹲着，似乎在擦拭什么。李殊注意到，张斌彬微微的转头，想观察自己。但是当注意到李殊正在把玩摆件的时候，就又将头扭了回去。 “这样啊，那，你们聊了吗又？付小姐想怎么帮你证明啊？” “你知道的，马丁的线索，就是她帮我找到了，所以自然通过网络查了，查一查近况啊，机票啊，地理位置啊之类的。”李殊假装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那那有没有查出什么来啊？” “嗯，好像是查到什么，但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她领导找她，所以没说完。我就听见了什么ip地址之类的。” 李殊的余光明显注意到张斌彬的身子突然直立了一下，但是对方没有继续说什么。李殊的心情也感觉跌落到了谷底，他最信任的朋友同学，竟然真的藏有猫腻，难道真的如同王队长所说，案子另有隐情？ 张斌彬停顿了一段时间后，开口说道：“李殊，我觉得，我有点很难受。可能感冒的毛病又加重了，你还是先回去。” 李殊听后也没多说什么，随后站起身来。“行，我也感觉被你传染了，有点想打喷嚏。”说完，李殊就抬腿开始往外走。 张斌彬急忙站起身来，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李殊会借着的他话就要离开，整个人有些茫然。 “行，我送送你，我这都有些，不好意思，你来一趟，还把你传染了。很容易打喷嚏的，来你把这个拿上。”张斌彬结结巴巴对李殊说道，双手胡乱摸索，将刚才李殊递给他的纸巾盒拿了起来，给了李殊。 李殊看着眼前有些慌乱的张斌彬，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随手接过了纸巾盒。 “行，谢谢你的好意，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多睡会。梦里都好！” 李殊随后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他在走到楼梯踏步时，悄悄抬眼观看。张斌彬正在一脸慌张的掏出手机查找着什么。 “喂，王队，我跟斌彬聊完了，他确实有鬼，而且而且我觉得案子可能真的另有隐情，真相可能另有隐情。”车上的李殊急忙给王勤力汇报；“而且，我感觉，我走以后他好像在跟什么人联系。” 电话那头的王勤力略作沉默：“嗯，好的，魏局这边，我，我没查出什么来，他防范意识太强了。不过我感觉，他似乎也知道的并不多。你想啊，全程跟着的是你师父刘栋，所以，魏局他可能真的没有参与太深。” “嗯，我明白。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正主还是你师父刘栋，不过他在医院，这时候去也不合适。” “啊？我师父病了？” “没有，你师父未婚妻的养母，在和马丁见完面，就死了。现在放在医院呢，你师父去帮忙照看后事去了。” “那，那着也太巧了。”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太巧合了。我让宋瑶去暗中调查去了。” “那我们干啥？” “你你先盯一下张斌彬，注意他的反跟踪意识很强的。我去跟档案室的老宋聊聊。他对当年的案子十分清楚，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相当高的兴趣，让我很怀疑。” “行。”李殊表示服从王勤力的安排，但是又有些欲言又止；“额，王队，这件事” “小殊，记住，你是警察，案件的真相我们一定会找到，但是你不要因为各种因素的干扰而扰乱自己的心智！坚定你的信念！坚守岗位！” 被王勤力提点一句后，李殊又重新打起精神，回到了工作状态。 王勤力则按照计划，趁着快下班的时候，去到了档案库。 “老宋，别收拾东西了，离下班还有段时间呢。” “啊？”正在收拾提包的档案室老宋转过头来。“勤力王队啊。怎么？有什么需要查验的证物吗？下次早点来，我还想准点下班回去呢。” 王勤力笑嘻嘻的看着眼前这位老大哥，他的从警时间甚至比刘栋和魏局时间都长，也是第一批警校的毕业生。然而，老宋却一直从事档案和证物管理工作。一干就是几十年，兢兢业业，在他的主持下，就连省里的各项检查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老宋，没有，不用开电脑了，我不是来找档案和物证的。前两天你应该收到当年那个案子的记录了？” 老宋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往一边略微一抽，慢慢的说：“我听说你这不是去市里开会去了吗，怎么急急忙忙的回来想起要查看这份记录了？是不是，你觉得这里面” “老宋，你别过度猜疑啊。我说了，我不是来看档案记录的，那份记录我已经从魏局那里都看过了。” “哼哼，我当然知道，魏局下午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你们中午那会看完，下午魏局才带过来了的。” “啊？魏局跟您说了啊？嗨，那您这还试探我。” “不是我试探你，是你在试探魏局和我？” 王勤力有些尴尬，今天自己的内部调查工作，却遇到了两个高手，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拿捏。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才露出赔笑的表情，继续和老宋对话。 “哎呀，老哥，您这也宝刀不老啊。我这点小心思，都被您给看穿了。” “哼，少来，说说，你是察觉到什么啊？对我和魏局还这么试探？” 老宋微笑的看着王勤力，问完话后，他看出王勤力还依旧犹犹豫豫的脸色，边叹气边摇头：“哎，勤力啊，这里没有外人，我老宋呢，和魏局、刘队他们不一样。我没他们那么多能耐，我的长处就是整理收纳。这些东西啊，平日里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占据主要地位，什么功名利禄啊，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所以，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如果你觉得我跟当年那个案子有关联，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想多了。” 看着老宋严肃的表情，王勤力将双眼闭了起来，思考良久，王勤力决定略微透露，继续打草惊蛇的策略。 “真是被您看的透透的，老哥。是这样李殊开完会找我来着，这案子的推理一开始不是他和斌彬搞的吗，结果后来他被派出去开会没参与，就很难受，找我来诉苦。您跟小殊也熟悉，他心思细腻，容易对一些细枝末节的事物引发怀疑。而且，他对真相还十分执着，所以为了帮他打消疑虑，我这不就来打问打问，又怕您和魏局觉得我因为小事怀疑同事，这不才出此下策，对您二位进行试探嘛。” “哼，别管这话是不是实话，不过小殊的性格这点确实没错，而且啊，不只有他是这个性格，你也一样。”老宋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你也别瞎操心了，那份斌彬登记的文件我看了，里面的内容没有冲突。而且毕竟魏局、老刘他们当时都在场。这还能有什么问题啊。” “那您关于这个案子就没有别的感觉？” 老宋没有回话，拿水杯的手摁在了水杯把手上，另一个手不停地在键盘的边缘敲打着。 “怎么说呢，这个案子，我觉得确实有几个疑点，不过是从我收到的相关证据上啊，不一定对。” “您说说看嘛。” “第一，是当年案子的记录，现场被凶手翻乱。这个马丁的解释是张予民让他在行凶后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样子。可是，现场的照片显示有很多的碎瓶子或者碗盆之类的。但是深夜摔这些东西，没有过于引起邻居的注意，记录显示，只是有邻居听到了短暂的动静而已。” “照片？，您再给我，我再看看。” “切，我刚才想开电脑你还不让我开。”老宋打开电脑后，通过系统调出来当年的案件记录；“你自己看，我继续说。” 王勤力将电脑屏幕转了过来，仔细阅读着档案。 “我继续啊，第二呢，就是和马丁的自白记录一起送来的他的行程记录。有详细记录的只有程琪养母和马丁的记录，因为他们是通过中间人传递纸条沟通的。” 王勤力一心二用，听了老宋的话点点头。 “问题就在这，所有的纸条记录显示，都是程琪养母在问，马丁在答。最后是斌彬口述传递给马丁她的意思然后离开。” 王勤力侧过头来，“您的意思是您觉得这个对话模式很可疑？” “嗯，看似没有问题，但是总感觉很刻意，你知道，程琪母亲是宋瑶的心理学老师，也是咱们市着名的心理学家，我总结只问不答的过程像是她在对马丁进行心理咨询。虽然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觉得这时候搞心理咨询这套，不是职业病，就是强迫症。” 王勤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用手指着电脑屏幕：“案件记录说，凶手是将程琪一击毙命的。程琪倒下后就没有再有任何动作或者被移动的痕迹？” “是啊，地上的血迹和摔落的点，以及痕迹都是这么显示的，当年的鉴识人员我熟悉，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是这点东西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那这个东西，是为什么呢？您不觉得有冲突吗？” 第8章 开始 “李殊？”张斌彬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来人。“你怎么来了，啊？我我听说不是今天上午才结束吗？你咋就” “没什么，这不是听说你生病了吗？所以提前赶回来看看你。” 张斌彬的五官往一处挤了挤，然后摆出一种满脸无奈的表情，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让出门口位置，让李殊进入了自己的家中。 “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倒，没有热水，没有茶，没有饮料。” “哪有啥？” “矿泉水。” 李殊轻声哼笑了一声，“行，可以。” 李殊的关注重点已经有所转移，他是第一次进入到张斌彬的家中，原来都只是在楼下等他或者在门口说两句话。张斌彬家中的装饰很复古，他是和他母亲一起生活的。整个房子的生活气十足，不像李殊自己新的房子那样，因为平时工作很忙，而缺少做饭的烟火气。 “斌彬，你妈呢？” “报社有事，出去了。坐，给，新买的82年矿泉水。”张斌彬从厨房走了出来，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李殊。 “82年，那水里不得成精了，你咋样了？你不是病的不轻吗？师父都让你在家休息。” “天地良心啊，我可没在家休息，只是刘师父他”张斌彬突然将刚喝进口的水吐了出来，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李殊见状急忙俯身拍打张斌彬的背，按照对方的指示从茶几的另一头将纸抽拿了过来。 “咳咳咳没事没事了，一口水给我呛着了，我感冒还是最大的毛病就是咳嗽，不过这会好多了。”张斌彬边说边将想起身帮忙的李殊摁了下去。“你坐着就行，我自己的口水，我自己来擦。你说说，来干啥的？我就一个小感冒而已，以前感冒也不见你来看我。” “嗨，其实，主要是马丁那事，他怎就走了？” 张斌彬正在擦拭茶几对面电视柜上相框的身躯突然僵硬了一下。“马丁？他完事了，自然就回去了啊。而且，他好像很想他的夫人，就让我昨天把他送回去了。有有什么问题吗？” 李殊用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张斌彬的反应，他看着斌彬把一张照片擦拭后扣在了桌子上。“我有什么问题，我当然有问题了，我叫来的人啊，结果全程我没参与，你说我有没有问题啊。那照片谁啊，看那么眼熟啊，是不是师父啊。” “是是师父，这是我过年的时候和他照的。不是，这不是重点，马丁他把整个过程都说了啊，我都已经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了，而且他也签字摁手印了啊。况且况且，魏局当时还在嘛。” “你激动啥，我就是问问情况，你记录的信息我看了，我难受的点不在这。你应该懂我啊，我难受的事是自己没有参与！” “嗨，这点事，你别往心里去，功劳都是你的，我不争，我过程基本没有参与，后来都是你一个人出的力。” “那他都见了什么人啊？详细点的信息。” “详细点啊？我也没有，你别找我，你去问刘师父，我也只后面远远的跟着打下手。就像我给你发的信息，我只知道马丁去上坟，见了那几个当年案子的相关人，至于他们聊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后面去和师娘养母的时候你不是中间传话的人吗？他们聊了啥你不知道？” “我我能知道什么啊，那老教授的脾气你应该听瑶哥说过啊，她说了，我绝对不能看聊天内容，你要是想知道，你自己去问。” “行，我会进行询问的。” “啊？不是，我说，殊子，我都说了，功劳我不和你抢。你不用这么执着，真相都已经清楚了，何必呢。行了，说说你，你去学习开会的还是应该付小姐也在，你俩进展咋样了？” “没咋样，吵架了，就因为马丁的事，我俩意见不一，她和你一样，想劝我。就自己去查证马丁的事了” 李殊将语速逐渐慢了下来，他假装把玩着张斌彬家放在茶几上的小摆件，同时，他不断地用自己的余光观察着张斌彬的反应。 此时的张斌彬依旧背身蹲着，似乎在擦拭什么。李殊注意到，张斌彬微微的转头，想观察自己。但是当注意到李殊正在把玩摆件的时候，就又将头扭了回去。 “这样啊，那，你们聊了吗又？付小姐想怎么帮你证明啊？” “你知道的，马丁的线索，就是她帮我找到了，所以自然通过网络查了，查一查近况啊，机票啊，地理位置啊之类的。”李殊假装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那那有没有查出什么来啊？” “嗯，好像是查到什么，但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她领导找她，所以没说完。我就听见了什么ip地址之类的。” 李殊的余光明显注意到张斌彬的身子突然直立了一下，但是对方没有继续说什么。李殊的心情也感觉跌落到了谷底，他最信任的朋友同学，竟然真的藏有猫腻，难道真的如同王队长所说，案子另有隐情？ 张斌彬停顿了一段时间后，开口说道：“李殊，我觉得，我有点很难受。可能感冒的毛病又加重了，你还是先回去。” 李殊听后也没多说什么，随后站起身来。“行，我也感觉被你传染了，有点想打喷嚏。”说完，李殊就抬腿开始往外走。 张斌彬急忙站起身来，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李殊会借着的他话就要离开，整个人有些茫然。 “行，我送送你，我这都有些，不好意思，你来一趟，还把你传染了。很容易打喷嚏的，来你把这个拿上。”张斌彬结结巴巴对李殊说道，双手胡乱摸索，将刚才李殊递给他的纸巾盒拿了起来，给了李殊。 李殊看着眼前有些慌乱的张斌彬，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随手接过了纸巾盒。 “行，谢谢你的好意，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多睡会。梦里都好！” 李殊随后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他在走到楼梯踏步时，悄悄抬眼观看。张斌彬正在一脸慌张的掏出手机查找着什么。 “喂，王队，我跟斌彬聊完了，他确实有鬼，而且而且我觉得案子可能真的另有隐情，真相可能另有隐情。”车上的李殊急忙给王勤力汇报；“而且，我感觉，我走以后他好像在跟什么人联系。” 电话那头的王勤力略作沉默：“嗯，好的，魏局这边，我，我没查出什么来，他防范意识太强了。不过我感觉，他似乎也知道的并不多。你想啊，全程跟着的是你师父刘栋，所以，魏局他可能真的没有参与太深。” “嗯，我明白。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正主还是你师父刘栋，不过他在医院，这时候去也不合适。” “啊？我师父病了？” “没有，你师父未婚妻的养母，在和马丁见完面，就死了。现在放在医院呢，你师父去帮忙照看后事去了。” “那，那着也太巧了。”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太巧合了。我让宋瑶去暗中调查去了。” “那我们干啥？” “你你先盯一下张斌彬，注意他的反跟踪意识很强的。我去跟档案室的老宋聊聊。他对当年的案子十分清楚，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相当高的兴趣，让我很怀疑。” “行。”李殊表示服从王勤力的安排，但是又有些欲言又止；“额，王队，这件事” “小殊，记住，你是警察，案件的真相我们一定会找到，但是你不要因为各种因素的干扰而扰乱自己的心智！坚定你的信念！坚守岗位！” 被王勤力提点一句后，李殊又重新打起精神，回到了工作状态。 王勤力则按照计划，趁着快下班的时候，去到了档案库。 “老宋，别收拾东西了，离下班还有段时间呢。” “啊？”正在收拾提包的档案室老宋转过头来。“勤力王队啊。怎么？有什么需要查验的证物吗？下次早点来，我还想准点下班回去呢。” 王勤力笑嘻嘻的看着眼前这位老大哥，他的从警时间甚至比刘栋和魏局时间都长，也是第一批警校的毕业生。然而，老宋却一直从事档案和证物管理工作。一干就是几十年，兢兢业业，在他的主持下，就连省里的各项检查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老宋，没有，不用开电脑了，我不是来找档案和物证的。前两天你应该收到当年那个案子的记录了？” 老宋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往一边略微一抽，慢慢的说：“我听说你这不是去市里开会去了吗，怎么急急忙忙的回来想起要查看这份记录了？是不是，你觉得这里面” “老宋，你别过度猜疑啊。我说了，我不是来看档案记录的，那份记录我已经从魏局那里都看过了。” “哼哼，我当然知道，魏局下午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你们中午那会看完，下午魏局才带过来了的。” “啊？魏局跟您说了啊？嗨，那您这还试探我。” “不是我试探你，是你在试探魏局和我？” 王勤力有些尴尬，今天自己的内部调查工作，却遇到了两个高手，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拿捏。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才露出赔笑的表情，继续和老宋对话。 “哎呀，老哥，您这也宝刀不老啊。我这点小心思，都被您给看穿了。” “哼，少来，说说，你是察觉到什么啊？对我和魏局还这么试探？” 老宋微笑的看着王勤力，问完话后，他看出王勤力还依旧犹犹豫豫的脸色，边叹气边摇头：“哎，勤力啊，这里没有外人，我老宋呢，和魏局、刘队他们不一样。我没他们那么多能耐，我的长处就是整理收纳。这些东西啊，平日里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占据主要地位，什么功名利禄啊，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所以，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如果你觉得我跟当年那个案子有关联，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想多了。” 看着老宋严肃的表情，王勤力将双眼闭了起来，思考良久，王勤力决定略微透露，继续打草惊蛇的策略。 “真是被您看的透透的，老哥。是这样李殊开完会找我来着，这案子的推理一开始不是他和斌彬搞的吗，结果后来他被派出去开会没参与，就很难受，找我来诉苦。您跟小殊也熟悉，他心思细腻，容易对一些细枝末节的事物引发怀疑。而且，他对真相还十分执着，所以为了帮他打消疑虑，我这不就来打问打问，又怕您和魏局觉得我因为小事怀疑同事，这不才出此下策，对您二位进行试探嘛。” “哼，别管这话是不是实话，不过小殊的性格这点确实没错，而且啊，不只有他是这个性格，你也一样。”老宋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你也别瞎操心了，那份斌彬登记的文件我看了，里面的内容没有冲突。而且毕竟魏局、老刘他们当时都在场。这还能有什么问题啊。” “那您关于这个案子就没有别的感觉？” 老宋没有回话，拿水杯的手摁在了水杯把手上，另一个手不停地在键盘的边缘敲打着。 “怎么说呢，这个案子，我觉得确实有几个疑点，不过是从我收到的相关证据上啊，不一定对。” “您说说看嘛。” “第一，是当年案子的记录，现场被凶手翻乱。这个马丁的解释是张予民让他在行凶后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样子。可是，现场的照片显示有很多的碎瓶子或者碗盆之类的。但是深夜摔这些东西，没有过于引起邻居的注意，记录显示，只是有邻居听到了短暂的动静而已。” “照片？，您再给我，我再看看。” “切，我刚才想开电脑你还不让我开。”老宋打开电脑后，通过系统调出来当年的案件记录；“你自己看，我继续说。” 王勤力将电脑屏幕转了过来，仔细阅读着档案。 “我继续啊，第二呢，就是和马丁的自白记录一起送来的他的行程记录。有详细记录的只有程琪养母和马丁的记录，因为他们是通过中间人传递纸条沟通的。” 王勤力一心二用，听了老宋的话点点头。 “问题就在这，所有的纸条记录显示，都是程琪养母在问，马丁在答。最后是斌彬口述传递给马丁她的意思然后离开。” 王勤力侧过头来，“您的意思是您觉得这个对话模式很可疑？” “嗯，看似没有问题，但是总感觉很刻意，你知道，程琪母亲是宋瑶的心理学老师，也是咱们市着名的心理学家，我总结只问不答的过程像是她在对马丁进行心理咨询。虽然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觉得这时候搞心理咨询这套，不是职业病，就是强迫症。” 王勤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用手指着电脑屏幕：“案件记录说，凶手是将程琪一击毙命的。程琪倒下后就没有再有任何动作或者被移动的痕迹？” “是啊，地上的血迹和摔落的点，以及痕迹都是这么显示的，当年的鉴识人员我熟悉，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是这点东西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那这个东西，是为什么呢？您不觉得有冲突吗？” 第9章 追踪 老宋听了王勤力的话，凑到电脑屏幕上仔细看。被王勤力指着的，是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只带血的纸鹤。 “这是程琪当时为了教幼儿园的小朋友而折的纸鹤啊，估计是马丁和张予民伪装现场时扔在地上，然后粘上了程琪的血迹。怎么？这有什么冲突点吗？” “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说纸鹤带血的问题，是它处在的位置有问题。这张照片是尸体被移走后的对？” 老宋默默点头，他稍作思考，明白了王勤力的意思。 “虽然记录里没有写清楚，但是参照现场残留的血迹能想象出来，这个纸鹤当时的位置是在程琪身下的？” 王勤力见老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十分高兴，对老宋的怀疑减少许多。 “老哥的观察是真的细微啊。” “少拍马屁，我天天在档案室待着看这些东西，这都没有发现问题，还说什么观察细微啊。”老宋说完又转头去看了一下电脑上的照片。“勤力啊，你的意思是这个纸鹤是早就被人扔在了地上，程琪被杀后，正好倒在了纸鹤的上面。所以，你想通过这个说明现场的杂乱并不是杀完人在进行的伪装？” “嗯，我有这个意思，但是确实，这一点可能不能作为足够的证据，只是一个疑点。首先程琪身穿睡衣，不可能是随身携带。而且其它的纸鹤都不在这附近，所以这单个纸鹤什么怎么到程琪尸体下面的呢？” “这，可能性也很多啊，纸鹤的重量很轻，程琪起床查看时可能因为掀开被子或者开关门的动作导致纸鹤被吹落到那个位置。而且，也有可能是早就掉落在那，一个纸鹤而已，估计也没有引起程琪的注意。” 王勤力没有接话，他知道老宋的说法很对。一个纸鹤只是一个疑点，并不能证明他的想法。正当王勤力陷入深思时，背后的声音响起。 “勤力，我就说，你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还试探我，怎么？你还真怀疑我吗？”说话的是魏局长。 “魏，魏局。我刚才看见您回去了啊，嘿嘿。”王勤力听后吓了一跳，急忙赔笑搭话。“我我心中有些疑问，所以才” “你有疑问就应该堂堂正正的提出来，如果你真的怀疑我，你就应该直接指出我的问题。我是局长，是咱们市这里的主心骨，如果你认为我有问题，你应该立刻向上级汇报。虽然我说我职业生涯兢兢业业，不说破案无数，也绝对做到了为民除害。绝对不会让人民失望，问心无愧！” 面对魏局长的真情吐露，王勤力没有说话，心里一直打鼓。 “哎，算了，我也理解，还是说案情，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怀疑的点也确实有问题。但是，就像老宋说的，这点问题我觉得应该不至于让你今天来试探我和老宋？” 王勤力这次不再犹豫，他知道，魏局长可是凭借过硬的技术能力才做到了现在的职务，他的思维能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是这样的，李殊昨天找我，我一开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来和李殊的沟通中，我发现那个马丁，比他和李殊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天。而且，我们还查到，李殊和马丁的沟通过程被人调包了。李殊一直在和一个国内的ip地址聊天，有人冒充了李殊，联系马丁，接送马丁。” “什么！？”老宋和魏局长同时惊住了。魏局长率先反应过来，“而且，我还见过，马丁，所以你还以为参与的这项计划也对，也对。可是，马丁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他有护照，可以证明身份。也不一定啊，上次间谍的事，不就是” “他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我们确认过了。” “那这番操作是为了什么呢？马丁的证词只会影响张予民警官，但是张警官早就去世那么多年了。没人能从中获益啊。”魏局长有些不解。 “所以我这不是才怀疑您吗。” “啊？怀疑我？为什么，我让马丁提前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马丁提前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一个案子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就是存在隐情，能够隐瞒案情的人，自然就是获利人。您不说您是看着马丁在案情证词上签字的吗。” “奥，所以你怀疑我？认为我偷换了案情记录？不可能，我看着马丁确认，然后挨个挨个的按手印，然后签字的。我偷换记录，我上哪偷换去啊，你找人去检验那些手印和签字，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那，咱们假设案件真的另有隐情，谁能偷梁换柱呢？” “我刚才跟你说了，马丁自己先阅读确认过，然后在签字。除非是他自己想隐瞒实情。” “他要隐瞒实情，就没必要再回国啊。”老宋插了一嘴。 “魏局，我下午跟您确认过，你是当他们聊完才到的酒店对不对？而且，您当时不是还说了一个细节吗？就是马丁在签字前的细节。” “是，我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马丁正在检查斌彬的记录，然后老刘看到我来了，站起身想打招呼，不小心碰到了水杯，水溅到了马丁眼镜上，正好餐馆有清洗眼镜服务，就拿去清洗了。” “所以马丁是在没有眼镜的情况下签字的，对？” 魏局长看着王勤力，他也明白了王勤力的意思。“你你怀疑，张斌彬让马丁看完后，然后趁着我们忙着让服务员拿眼镜清理的那功夫，偷摸更换了案情记录？而马丁看到我到了，也就没有再重新确认内容，直接签字了？” “您刚当时在现场，您坐下后，马丁重新确认过记录内容吗？” 魏局长只是摇头，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双眉一皱，急忙向王勤力发问。 “不对啊，先不说斌彬换材料这事虽然确实可以实施，但是风险很大，几十年前的案子，跟他啥关系啊？完全不会有给他带来什么” “对，您也想到了，所以我为什么要怀疑您跟老宋。” “那如果从我的角度来看有问题的就是刘栋了。” “李殊已经和斌彬接触了，他觉得斌彬确实有鬼，而且，还看到了张斌彬在和另一个人沟通。” “为什么？为什么？刘栋又图什么？他的未婚妻沉冤昭雪不是喜事一件吗？也可以解开他的心结啊。” “魏局，您跟刘栋共事多年，你其实已经察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不愿相信。” 魏局长双唇逐渐发抖，眼神有些闪烁，颤抖的双手抚在档案室的桌子上。他接过老宋递过来的水杯，吹了吹热气，双眼一闭，闷了一大口。 “勤力，你你去查，但是，我就一个要求，一定要保密。我我还是，哎，你去。对了，让李殊别陷的太深，那孩子内心还不是很强大，徒弟查师父，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王勤力也同意了的魏局长的意见，他打算让李殊只在外围搜证。 另一边，李殊按照王勤力的安排，一直隐藏在张斌彬小区对面的咖啡店中。店员客气的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摆在了李殊面前，但李殊此刻没有心情去喝咖啡，他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小区大门，就连向服务员致谢都没有抽出眼睛看对方一眼。十分钟过去了，小区大门没有任何动静；又是15分钟过去了，大门的流动人员逐渐变多，因为下班的时间到了。忙碌一天的人们纷纷开着车从外面回归自己的小家，也有不少人提着袋子从小区里往外走，李殊估计他们是去旁边超市买菜的。 就当李殊拿起面前已经凉了的咖啡抿了一口的时候。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轿车从外面开进了小区，看车牌号是张斌彬母亲的车。李殊重新振奋精神，果然，没过一会张斌彬母亲又驾车外出，这次李殊透过层层玻璃障碍，清楚的看到张斌彬就坐在副驾驶座上。 李殊动作迅速，直接窜进了早就停在路边的车中。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张斌彬他们车后大概4个车位的位置，防止自己跟丢或者暴露。 车辆行驶没有多久，就拐进了另一个小区。当李殊看到张斌彬他们乘坐的车拐进去之后，他的内心瞬间跌到了低谷，这是他最不愿意预想的结果，这个小区是刘栋居住的小区。 李殊不敢再开车跟进小区里，他找了一个酒店门口将车停了下来。从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一顶帽子，低着头走进了小区里。他的思绪很乱，完全停止了思考，他只想弄清楚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很快，他就发现了张斌彬和他母亲的身影，他们进入了刘栋家所在的单元中。李殊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当他注意到对方进入电梯后，迅速走到了电梯门口。刘栋住在八层，李殊内心默念别是八层，电梯就像听到了他的召唤。径直越过了8层，停在了10层的位置，李殊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李殊？” 背后宽厚却带有冷漠的声音让李殊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师师父。您您下班了？”李殊转身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刘栋，对方满脸疑惑和不解。“我我回来了。” “啊，你回来的挺快啊，我以为你会陪小女友多玩一天呢。那你怎么跑我家小区来了？是有啥事吗？” “额我是我是找我同学，结果刚才好像看见斌彬了，就过来看一眼，我同学在后面那个楼。” “斌彬？奥，是。他妈在这有房子，我这房子还是他母亲帮我弄的呢。电视台领导，社交广，认识的人多嘛。” “奥，这样啊，我说呢，我还纳闷怎么看见斌彬了。” “不过他们好像平时不来，我听斌彬说好像因为这边没有装修。电梯来了。你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不用了，下班就不打扰您了，师父。我还是赶紧去找我同学了。” “哈哈哈，男同学女同学？” “男的，男的。” “哈哈哈哈，你小子，见男同学也不能太随意，把帽子上的标签记得摘了啊。”说完，刘栋就从李殊的身边绕进了电梯里。 李殊听到这里已经是满头的汗珠，他只能机械的转身对着刘栋招手。刘栋则淡淡的微笑回应李殊，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李殊似乎看到刘栋的整张脸耷拉了下来。 就当李殊再次原地发愣的时候，再次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李殊！过来，快过来。”这次声音十分焦急。 是宋瑶，他急急忙忙跑到李殊的身边，将他拉出了楼道。 “听着，王队联系不上你十分着急，没想到让我在这碰到你了。” “瑶哥，我手机静音了，我在这是想”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是跟着刘队后面来的。” “我记得王队不是说让您去” “是，让我去医院调查一下，但是没机会，对方家属完全不同意。我也没办法。看到刘队接了个电话，发了一顿火就离开医院了。我就跟在他后面，一直到这。” “我是跟着斌彬来的，他和他母亲上楼了。” “啊？斌彬来这了？他去和刘队会面？” “不知道啊，不过，电梯显示的楼层不一样。” 宋瑶沉默思考了一会：“当务之急是找王队汇报，你回去汇报，我在这盯着。” “可是如果他们分头都出去，您一个人能行吗？” “这是王队的命令。你放心，快回去，王队还有事找你呢。还有，把这个存储盘带回去给王队。” 李殊无奈，只能接过存储盘，往小区外走去。他回头时注意到，宋瑶的手一直摁在腰间。 第9章 追踪 老宋听了王勤力的话，凑到电脑屏幕上仔细看。被王勤力指着的，是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只带血的纸鹤。 “这是程琪当时为了教幼儿园的小朋友而折的纸鹤啊，估计是马丁和张予民伪装现场时扔在地上，然后粘上了程琪的血迹。怎么？这有什么冲突点吗？” “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说纸鹤带血的问题，是它处在的位置有问题。这张照片是尸体被移走后的对？” 老宋默默点头，他稍作思考，明白了王勤力的意思。 “虽然记录里没有写清楚，但是参照现场残留的血迹能想象出来，这个纸鹤当时的位置是在程琪身下的？” 王勤力见老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十分高兴，对老宋的怀疑减少许多。 “老哥的观察是真的细微啊。” “少拍马屁，我天天在档案室待着看这些东西，这都没有发现问题，还说什么观察细微啊。”老宋说完又转头去看了一下电脑上的照片。“勤力啊，你的意思是这个纸鹤是早就被人扔在了地上，程琪被杀后，正好倒在了纸鹤的上面。所以，你想通过这个说明现场的杂乱并不是杀完人在进行的伪装？” “嗯，我有这个意思，但是确实，这一点可能不能作为足够的证据，只是一个疑点。首先程琪身穿睡衣，不可能是随身携带。而且其它的纸鹤都不在这附近，所以这单个纸鹤什么怎么到程琪尸体下面的呢？” “这，可能性也很多啊，纸鹤的重量很轻，程琪起床查看时可能因为掀开被子或者开关门的动作导致纸鹤被吹落到那个位置。而且，也有可能是早就掉落在那，一个纸鹤而已，估计也没有引起程琪的注意。” 王勤力没有接话，他知道老宋的说法很对。一个纸鹤只是一个疑点，并不能证明他的想法。正当王勤力陷入深思时，背后的声音响起。 “勤力，我就说，你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还试探我，怎么？你还真怀疑我吗？”说话的是魏局长。 “魏，魏局。我刚才看见您回去了啊，嘿嘿。”王勤力听后吓了一跳，急忙赔笑搭话。“我我心中有些疑问，所以才” “你有疑问就应该堂堂正正的提出来，如果你真的怀疑我，你就应该直接指出我的问题。我是局长，是咱们市这里的主心骨，如果你认为我有问题，你应该立刻向上级汇报。虽然我说我职业生涯兢兢业业，不说破案无数，也绝对做到了为民除害。绝对不会让人民失望，问心无愧！” 面对魏局长的真情吐露，王勤力没有说话，心里一直打鼓。 “哎，算了，我也理解，还是说案情，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怀疑的点也确实有问题。但是，就像老宋说的，这点问题我觉得应该不至于让你今天来试探我和老宋？” 王勤力这次不再犹豫，他知道，魏局长可是凭借过硬的技术能力才做到了现在的职务，他的思维能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是这样的，李殊昨天找我，我一开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来和李殊的沟通中，我发现那个马丁，比他和李殊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天。而且，我们还查到，李殊和马丁的沟通过程被人调包了。李殊一直在和一个国内的ip地址聊天，有人冒充了李殊，联系马丁，接送马丁。” “什么！？”老宋和魏局长同时惊住了。魏局长率先反应过来，“而且，我还见过，马丁，所以你还以为参与的这项计划也对，也对。可是，马丁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他有护照，可以证明身份。也不一定啊，上次间谍的事，不就是” “他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我们确认过了。” “那这番操作是为了什么呢？马丁的证词只会影响张予民警官，但是张警官早就去世那么多年了。没人能从中获益啊。”魏局长有些不解。 “所以我这不是才怀疑您吗。” “啊？怀疑我？为什么，我让马丁提前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马丁提前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一个案子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就是存在隐情，能够隐瞒案情的人，自然就是获利人。您不说您是看着马丁在案情证词上签字的吗。” “奥，所以你怀疑我？认为我偷换了案情记录？不可能，我看着马丁确认，然后挨个挨个的按手印，然后签字的。我偷换记录，我上哪偷换去啊，你找人去检验那些手印和签字，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那，咱们假设案件真的另有隐情，谁能偷梁换柱呢？” “我刚才跟你说了，马丁自己先阅读确认过，然后在签字。除非是他自己想隐瞒实情。” “他要隐瞒实情，就没必要再回国啊。”老宋插了一嘴。 “魏局，我下午跟您确认过，你是当他们聊完才到的酒店对不对？而且，您当时不是还说了一个细节吗？就是马丁在签字前的细节。” “是，我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马丁正在检查斌彬的记录，然后老刘看到我来了，站起身想打招呼，不小心碰到了水杯，水溅到了马丁眼镜上，正好餐馆有清洗眼镜服务，就拿去清洗了。” “所以马丁是在没有眼镜的情况下签字的，对？” 魏局长看着王勤力，他也明白了王勤力的意思。“你你怀疑，张斌彬让马丁看完后，然后趁着我们忙着让服务员拿眼镜清理的那功夫，偷摸更换了案情记录？而马丁看到我到了，也就没有再重新确认内容，直接签字了？” “您刚当时在现场，您坐下后，马丁重新确认过记录内容吗？” 魏局长只是摇头，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双眉一皱，急忙向王勤力发问。 “不对啊，先不说斌彬换材料这事虽然确实可以实施，但是风险很大，几十年前的案子，跟他啥关系啊？完全不会有给他带来什么” “对，您也想到了，所以我为什么要怀疑您跟老宋。” “那如果从我的角度来看有问题的就是刘栋了。” “李殊已经和斌彬接触了，他觉得斌彬确实有鬼，而且，还看到了张斌彬在和另一个人沟通。” “为什么？为什么？刘栋又图什么？他的未婚妻沉冤昭雪不是喜事一件吗？也可以解开他的心结啊。” “魏局，您跟刘栋共事多年，你其实已经察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不愿相信。” 魏局长双唇逐渐发抖，眼神有些闪烁，颤抖的双手抚在档案室的桌子上。他接过老宋递过来的水杯，吹了吹热气，双眼一闭，闷了一大口。 “勤力，你你去查，但是，我就一个要求，一定要保密。我我还是，哎，你去。对了，让李殊别陷的太深，那孩子内心还不是很强大，徒弟查师父，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王勤力也同意了的魏局长的意见，他打算让李殊只在外围搜证。 另一边，李殊按照王勤力的安排，一直隐藏在张斌彬小区对面的咖啡店中。店员客气的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摆在了李殊面前，但李殊此刻没有心情去喝咖啡，他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小区大门，就连向服务员致谢都没有抽出眼睛看对方一眼。十分钟过去了，小区大门没有任何动静；又是15分钟过去了，大门的流动人员逐渐变多，因为下班的时间到了。忙碌一天的人们纷纷开着车从外面回归自己的小家，也有不少人提着袋子从小区里往外走，李殊估计他们是去旁边超市买菜的。 就当李殊拿起面前已经凉了的咖啡抿了一口的时候。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轿车从外面开进了小区，看车牌号是张斌彬母亲的车。李殊重新振奋精神，果然，没过一会张斌彬母亲又驾车外出，这次李殊透过层层玻璃障碍，清楚的看到张斌彬就坐在副驾驶座上。 李殊动作迅速，直接窜进了早就停在路边的车中。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张斌彬他们车后大概4个车位的位置，防止自己跟丢或者暴露。 车辆行驶没有多久，就拐进了另一个小区。当李殊看到张斌彬他们乘坐的车拐进去之后，他的内心瞬间跌到了低谷，这是他最不愿意预想的结果，这个小区是刘栋居住的小区。 李殊不敢再开车跟进小区里，他找了一个酒店门口将车停了下来。从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一顶帽子，低着头走进了小区里。他的思绪很乱，完全停止了思考，他只想弄清楚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很快，他就发现了张斌彬和他母亲的身影，他们进入了刘栋家所在的单元中。李殊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当他注意到对方进入电梯后，迅速走到了电梯门口。刘栋住在八层，李殊内心默念别是八层，电梯就像听到了他的召唤。径直越过了8层，停在了10层的位置，李殊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李殊？” 背后宽厚却带有冷漠的声音让李殊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师师父。您您下班了？”李殊转身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刘栋，对方满脸疑惑和不解。“我我回来了。” “啊，你回来的挺快啊，我以为你会陪小女友多玩一天呢。那你怎么跑我家小区来了？是有啥事吗？” “额我是我是找我同学，结果刚才好像看见斌彬了，就过来看一眼，我同学在后面那个楼。” “斌彬？奥，是。他妈在这有房子，我这房子还是他母亲帮我弄的呢。电视台领导，社交广，认识的人多嘛。” “奥，这样啊，我说呢，我还纳闷怎么看见斌彬了。” “不过他们好像平时不来，我听斌彬说好像因为这边没有装修。电梯来了。你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不用了，下班就不打扰您了，师父。我还是赶紧去找我同学了。” “哈哈哈，男同学女同学？” “男的，男的。” “哈哈哈哈，你小子，见男同学也不能太随意，把帽子上的标签记得摘了啊。”说完，刘栋就从李殊的身边绕进了电梯里。 李殊听到这里已经是满头的汗珠，他只能机械的转身对着刘栋招手。刘栋则淡淡的微笑回应李殊，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李殊似乎看到刘栋的整张脸耷拉了下来。 就当李殊再次原地发愣的时候，再次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李殊！过来，快过来。”这次声音十分焦急。 是宋瑶，他急急忙忙跑到李殊的身边，将他拉出了楼道。 “听着，王队联系不上你十分着急，没想到让我在这碰到你了。” “瑶哥，我手机静音了，我在这是想”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是跟着刘队后面来的。” “我记得王队不是说让您去” “是，让我去医院调查一下，但是没机会，对方家属完全不同意。我也没办法。看到刘队接了个电话，发了一顿火就离开医院了。我就跟在他后面，一直到这。” “我是跟着斌彬来的，他和他母亲上楼了。” “啊？斌彬来这了？他去和刘队会面？” “不知道啊，不过，电梯显示的楼层不一样。” 宋瑶沉默思考了一会：“当务之急是找王队汇报，你回去汇报，我在这盯着。” “可是如果他们分头都出去，您一个人能行吗？” “这是王队的命令。你放心，快回去，王队还有事找你呢。还有，把这个存储盘带回去给王队。” 李殊无奈，只能接过存储盘，往小区外走去。他回头时注意到，宋瑶的手一直摁在腰间。 第10章 迂回 初夏的夜晚气温不高，门口的柳树在风中随意摇晃着，大街上明亮的灯光始终照射不进警局宽敞的院子里。 一缕青烟随吞吐的声音扶摇而上，李殊蹲在台阶上，面前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李殊已经回来许久了，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刚回来的时候李殊第一时间去找王勤力，但是却被从省里赶来的几位领导打断，其中一个李殊认识，是原来他们市局的副局长，也是从他们市里出来的优秀刑警徐志鑫，因为去年李殊去省里接受表彰的时候就是他给李殊颁的奖。省里刚赶过来的警官们没有给李殊和王勤力聊天的时间，他们叫上魏局就一起去往了会议室开会，这会会议依旧没有结束，李殊只能待命，即便他已经心急如焚。 “小殊！来！”又是半小时的胡乱思考后，李殊终于听到了大门处王勤力的喊声。“这位是徐局，你应该认识。” 李殊急忙上前打招呼，徐局客气的进行了回礼，三人走到了他们办公室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 “我还是很怀念这里的，我记得我原来坐在过那个位置。”徐局指了指李殊身后的椅子，那是宋瑶的位置。 “徐局，您先别回忆了，我估计小李这时候已经快憋疯了。”王勤力急忙将徐局引导回正题。 “好，事件比较紧急，而且很棘手，一个几十年前的旧案，虽然牵扯警队内部。但是我们刚才几个领导已经商讨过了，这件事情还是低调处理为妙。刘栋作为老刑警确实侦破过众多案件，而且，也有很扎实的群众基础。虽然目前看很多线索指向了他，但是我们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 王勤力接过了徐局的话：“徐局说的很对，刚才你拿回来的存储盘增加了刘栋的嫌疑。下午宋瑶本来想劝说他老师的家人进行更加深入的尸检，但是对方没有同意。我就让他去他老师家里找找记录，因为老宋他们提醒了我，他老师始终是一名心理学专家。宋瑶去了以后果然发现最近的案件记录被人拿走了，但是拿走的人不知道，宋瑶他老师有个习惯，案件结束后，立刻会进行录音存档。随后宋瑶找到了录音记录，就是你拿的那个存储盘。我们已经确认了，老教授确实是把和马丁的见面当成的一次心理咨询，主题内容是关于一个曾经犯过罪，而且也经受了惩罚，但是内心依旧收到谴责的人。” “什么意思？我没太懂。”李殊冲着王勤力茫然的眨眨眼。 “哎，意思就是，刘栋自己，或者张斌彬也可能参与，虚构了一个心理咨询案子，让老教授接了案子，让马丁以为他对受害者家属进行忏悔，而老教授则以为是在进行一次日常的心理咨询，只不过方式有点奇特罢了。所以，目前刘栋的嫌疑目前很大，张斌彬也有一定的嫌疑。只是我们现在想不到刘栋这么做的目的，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杀了自己的未婚妻。” 李殊双眼瞪大，虽然他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从自己崇拜的王队嘴里说出来时，还是很难接受。 “你先别惊讶，现在只能是这种猜测，不然完全说不通他为什么要将马丁的行程全程进行遮掩，如果那份自白记录是真的，那他做这么多的意义是什么？我们也得到领导的同意，不管怎么样，先就这份怀疑往下查，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嘛。这些可能不是误会能解释的啊，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执着。王队，我确实很惊讶，但是我确实也想过这种可能。我刚才思考了很久，我觉得既然有错误，就要被发现。不管最后的处理方式和结果，我的任务就是解开真相的过程。您下命令。” 王勤力点点头，但是没有对李殊说什么，而是转向了徐局。 “好，不愧是魏局和王队都推荐的新人。李殊，我看好你。这个案子的复杂难点在于他的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即便按你所说，我们推测出了真相，但是证据和证物基本没有了，我们没法给犯人定罪。” 李殊站起身来，冲着徐局和王队敬礼：“徐局，王队。李殊从警校学到的道理，就是追查真相，为受害者昭雪，为人民服务。我会尽我全部之力，投入这次行动，不论证据的寻找有多么困难，我都会全力以赴！” “哈哈哈哈，好！好！好！”徐局也跟着站起来，拍着手连说三声好。“小李啊，很有我年轻时候的冲劲，但是你有没有查案的思路啊？” “我认为刘栋和张斌彬之间应该是存在某种关系，我想去帮助瑶哥监视他们，我们已经打草惊蛇，现在需要沉下来等他们露出痕迹。” “嗯，有道理，但是刚才勤力说了，这有可能是个误会啊，如果是个误会，那你监视一年两年都不会有任何信息的。甚至还有可能被自己的想法误导，先入为导的扭曲的一些信息。” “这我觉得那可以尝试重新联系马丁？” “马丁那里我们会安排人联系，但是，魏局认为他当年马丁案子的检查十分详细，而且这次的接触他觉得对方没有什么隐情，也不像是来推翻当年案件的。所以，我们觉得马丁只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他对解开案件真相并不是太大。” “那请徐局指教。李殊还是太年轻，思路不够宽广。” “哈哈哈哈，好，年轻人知道请教，不耻下问，是个好品质。我其实刚才和勤力讨论过了，这件案子时间跨度这么长，除了档案室存放的那些证物，还有很重要的就是证人，但是涉及案子的人员已经排查好几遍了。对不对？” “对对啊。”李殊有些不解。 “我们找活人聊，都已经聊过很多次，而且，普遍都已经上了年纪，记忆力退化。再去找他们，估计也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我想安排你去查一查已经去世的案件相关人员。他们身上可能有隐藏线索。” 李殊听后更加不解，他完全没有搞明白徐局安排他查死人的意图。 “哈哈哈，怎么？不明白？”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年轻人，徐局轻轻微笑，“有的死人是正常生老病死，有的可不一定啊。” “您，你们还是怀疑老教授的死有问题？对啊，确实太凑巧了。可是瑶哥不是劝不动对方家属吗？” “他劝不动，所以需要你去，我刚才已经联系了法医部门，他们一个值班法医正在附近吃晚饭呢，一会回来。今晚辛苦一点，你们只能通过一些非常手段了。但是我提醒啊，你们个人行为啊。” “哈哈哈哈哈，徐局，明白，我明白。谢谢徐局指导和帮助。我这就去找值班法医同志。” “等等，最后再给你提个醒，有问题的不只是老教授，你还有别的点可以着手。自己想，别问了。”说完，徐局就拉着王队离开办公室，独留李殊一人消化。 李殊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虽然他内心认为刘栋只是出于其他情况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但是李殊依旧以最快的速度捋清思路。他明白徐局他们的用意，他们不想让自己直接面对刘栋，那李殊决定就利用自己能力证明刘栋和张斌彬的清白。 李殊先是联系了在外面吃饭的值班法医，对方已经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了老心理学教授尸体停放的医院。对方称现在时间还早，他们约定晚上11点出发，就在停尸间进行解剖，对方承诺会在验尸完成后将尸体恢复如初。 李殊看了看手表，还有3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徐局的话，又联想起来年前那个自己差点跳楼的案子。第一个死者范馨茗应该就是徐局所提到的那个‘别的着手点’。 “宋学长！”李殊敲开档案室的门，对正坐在电脑后面老宋说道。 “嗨吆，我们的少年英雄李殊来了啊。” “宋老学长，您就别打趣我了，我都快烦死了。” “因为马丁那个事？” “您今天晚上加班不也是因为这个事吗。” “哎呀，别提了，王勤力都跟我说了。怎么？你想来讨论下？我目前还没有其他的头绪，我正在假设刘栋的意图和行动流程。但是完全想不通啊，通过当年各方证明都显示程琪死的时候刘栋不在场啊” “老学长，老学长您这都已经假定师父有罪了啊。这只是嫌疑，还不一定呢。” “我这是叫反向推理，这有啥的啊。怎么你不这么想？那你跑我这来干嘛？” “我是想看看年前那个案子的档案证物记录之类的文件。就是我我从我家楼上掉下来的那个案子。” “你掉下来的奥奥，我想起来了，那个案子啊。你怎么突然想起那个案子了。嘶，那个案子里第一个死者是马丁的初恋是？嗯，确实，这是老徐让你来的？他的切入点有时候就是很奇特啊。你等着的，我去找找。” 很快，老宋就带着一堆资料回到了桌子前。 “这里面啊，我刚才找的时候大概看了一下，整个案子的记录没啥问题。给，你自己也看看。” 李殊在档案中仔细翻看了半天，整个案件记录的很清晰，所有的证据链都很完善，从中没有看出任何疑点。 看着李殊合上最后一页记录后，老宋说道；“怎么？看出问题了？” “没有，这徐局是不是只是凭感觉啊。” “啧，别乱说，老徐肯定不只是单凭感觉的，他应该还有其他的想法。” “比如呢？他又没插手过这个案子，能有啥想法？” “嗯，这倒是，那是因为啥？他们今天晚上才到的，一到这就去开会了。或许是会议过程中，他们说起来的？” “会议中？那徐局可是够厉害的啊，会议上估计也只能说些皮毛，他就有发现了？” 李殊和老宋都陷入了思考状态中，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份证物的照片，那是范馨茗写给马丁的信。 “你觉得信有问题？”老宋率先开口。 “根据当时的现场检查发现，范的家中没有发现有几个她自己写的字，这份信为什么会确认是范写的呢？” “会议记录上说的是刘栋送去检查，然后回来说的。但是，这些档案里，好像没有信纸的相关检测啊。刘栋在说谎？” 老宋站了起来，他直勾勾的看着李殊。李殊则开始有意躲闪对方的眼神。 “行了，你就是心思太细腻，容易情绪化。有些事，你还是必须经历的。给，这个条子拿着，去证物室，找出信纸原件，然后检测它。”老宋将他手里的条子交给李殊，然后劝慰着李殊。 李殊只得缓缓接过字条，他机械的走到物证室，警局今天灯火通明，在魏局的要求下，各科室都留了值班人员。所以，在老宋条子的开路下，各个部门迅速，监视科告诉李殊，凌晨就会出结果。 时间已经临近11点了，值勤法医赶来和李殊汇合，他们一同去往了医院进行尸检，过程异常顺利。 第10章 迂回 初夏的夜晚气温不高，门口的柳树在风中随意摇晃着，大街上明亮的灯光始终照射不进警局宽敞的院子里。 一缕青烟随吞吐的声音扶摇而上，李殊蹲在台阶上，面前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李殊已经回来许久了，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刚回来的时候李殊第一时间去找王勤力，但是却被从省里赶来的几位领导打断，其中一个李殊认识，是原来他们市局的副局长，也是从他们市里出来的优秀刑警徐志鑫，因为去年李殊去省里接受表彰的时候就是他给李殊颁的奖。省里刚赶过来的警官们没有给李殊和王勤力聊天的时间，他们叫上魏局就一起去往了会议室开会，这会会议依旧没有结束，李殊只能待命，即便他已经心急如焚。 “小殊！来！”又是半小时的胡乱思考后，李殊终于听到了大门处王勤力的喊声。“这位是徐局，你应该认识。” 李殊急忙上前打招呼，徐局客气的进行了回礼，三人走到了他们办公室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 “我还是很怀念这里的，我记得我原来坐在过那个位置。”徐局指了指李殊身后的椅子，那是宋瑶的位置。 “徐局，您先别回忆了，我估计小李这时候已经快憋疯了。”王勤力急忙将徐局引导回正题。 “好，事件比较紧急，而且很棘手，一个几十年前的旧案，虽然牵扯警队内部。但是我们刚才几个领导已经商讨过了，这件事情还是低调处理为妙。刘栋作为老刑警确实侦破过众多案件，而且，也有很扎实的群众基础。虽然目前看很多线索指向了他，但是我们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 王勤力接过了徐局的话：“徐局说的很对，刚才你拿回来的存储盘增加了刘栋的嫌疑。下午宋瑶本来想劝说他老师的家人进行更加深入的尸检，但是对方没有同意。我就让他去他老师家里找找记录，因为老宋他们提醒了我，他老师始终是一名心理学专家。宋瑶去了以后果然发现最近的案件记录被人拿走了，但是拿走的人不知道，宋瑶他老师有个习惯，案件结束后，立刻会进行录音存档。随后宋瑶找到了录音记录，就是你拿的那个存储盘。我们已经确认了，老教授确实是把和马丁的见面当成的一次心理咨询，主题内容是关于一个曾经犯过罪，而且也经受了惩罚，但是内心依旧收到谴责的人。” “什么意思？我没太懂。”李殊冲着王勤力茫然的眨眨眼。 “哎，意思就是，刘栋自己，或者张斌彬也可能参与，虚构了一个心理咨询案子，让老教授接了案子，让马丁以为他对受害者家属进行忏悔，而老教授则以为是在进行一次日常的心理咨询，只不过方式有点奇特罢了。所以，目前刘栋的嫌疑目前很大，张斌彬也有一定的嫌疑。只是我们现在想不到刘栋这么做的目的，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杀了自己的未婚妻。” 李殊双眼瞪大，虽然他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从自己崇拜的王队嘴里说出来时，还是很难接受。 “你先别惊讶，现在只能是这种猜测，不然完全说不通他为什么要将马丁的行程全程进行遮掩，如果那份自白记录是真的，那他做这么多的意义是什么？我们也得到领导的同意，不管怎么样，先就这份怀疑往下查，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嘛。这些可能不是误会能解释的啊，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执着。王队，我确实很惊讶，但是我确实也想过这种可能。我刚才思考了很久，我觉得既然有错误，就要被发现。不管最后的处理方式和结果，我的任务就是解开真相的过程。您下命令。” 王勤力点点头，但是没有对李殊说什么，而是转向了徐局。 “好，不愧是魏局和王队都推荐的新人。李殊，我看好你。这个案子的复杂难点在于他的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即便按你所说，我们推测出了真相，但是证据和证物基本没有了，我们没法给犯人定罪。” 李殊站起身来，冲着徐局和王队敬礼：“徐局，王队。李殊从警校学到的道理，就是追查真相，为受害者昭雪，为人民服务。我会尽我全部之力，投入这次行动，不论证据的寻找有多么困难，我都会全力以赴！” “哈哈哈哈，好！好！好！”徐局也跟着站起来，拍着手连说三声好。“小李啊，很有我年轻时候的冲劲，但是你有没有查案的思路啊？” “我认为刘栋和张斌彬之间应该是存在某种关系，我想去帮助瑶哥监视他们，我们已经打草惊蛇，现在需要沉下来等他们露出痕迹。” “嗯，有道理，但是刚才勤力说了，这有可能是个误会啊，如果是个误会，那你监视一年两年都不会有任何信息的。甚至还有可能被自己的想法误导，先入为导的扭曲的一些信息。” “这我觉得那可以尝试重新联系马丁？” “马丁那里我们会安排人联系，但是，魏局认为他当年马丁案子的检查十分详细，而且这次的接触他觉得对方没有什么隐情，也不像是来推翻当年案件的。所以，我们觉得马丁只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他对解开案件真相并不是太大。” “那请徐局指教。李殊还是太年轻，思路不够宽广。” “哈哈哈哈，好，年轻人知道请教，不耻下问，是个好品质。我其实刚才和勤力讨论过了，这件案子时间跨度这么长，除了档案室存放的那些证物，还有很重要的就是证人，但是涉及案子的人员已经排查好几遍了。对不对？” “对对啊。”李殊有些不解。 “我们找活人聊，都已经聊过很多次，而且，普遍都已经上了年纪，记忆力退化。再去找他们，估计也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我想安排你去查一查已经去世的案件相关人员。他们身上可能有隐藏线索。” 李殊听后更加不解，他完全没有搞明白徐局安排他查死人的意图。 “哈哈哈，怎么？不明白？”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年轻人，徐局轻轻微笑，“有的死人是正常生老病死，有的可不一定啊。” “您，你们还是怀疑老教授的死有问题？对啊，确实太凑巧了。可是瑶哥不是劝不动对方家属吗？” “他劝不动，所以需要你去，我刚才已经联系了法医部门，他们一个值班法医正在附近吃晚饭呢，一会回来。今晚辛苦一点，你们只能通过一些非常手段了。但是我提醒啊，你们个人行为啊。” “哈哈哈哈哈，徐局，明白，我明白。谢谢徐局指导和帮助。我这就去找值班法医同志。” “等等，最后再给你提个醒，有问题的不只是老教授，你还有别的点可以着手。自己想，别问了。”说完，徐局就拉着王队离开办公室，独留李殊一人消化。 李殊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虽然他内心认为刘栋只是出于其他情况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但是李殊依旧以最快的速度捋清思路。他明白徐局他们的用意，他们不想让自己直接面对刘栋，那李殊决定就利用自己能力证明刘栋和张斌彬的清白。 李殊先是联系了在外面吃饭的值班法医，对方已经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了老心理学教授尸体停放的医院。对方称现在时间还早，他们约定晚上11点出发，就在停尸间进行解剖，对方承诺会在验尸完成后将尸体恢复如初。 李殊看了看手表，还有3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徐局的话，又联想起来年前那个自己差点跳楼的案子。第一个死者范馨茗应该就是徐局所提到的那个‘别的着手点’。 “宋学长！”李殊敲开档案室的门，对正坐在电脑后面老宋说道。 “嗨吆，我们的少年英雄李殊来了啊。” “宋老学长，您就别打趣我了，我都快烦死了。” “因为马丁那个事？” “您今天晚上加班不也是因为这个事吗。” “哎呀，别提了，王勤力都跟我说了。怎么？你想来讨论下？我目前还没有其他的头绪，我正在假设刘栋的意图和行动流程。但是完全想不通啊，通过当年各方证明都显示程琪死的时候刘栋不在场啊” “老学长，老学长您这都已经假定师父有罪了啊。这只是嫌疑，还不一定呢。” “我这是叫反向推理，这有啥的啊。怎么你不这么想？那你跑我这来干嘛？” “我是想看看年前那个案子的档案证物记录之类的文件。就是我我从我家楼上掉下来的那个案子。” “你掉下来的奥奥，我想起来了，那个案子啊。你怎么突然想起那个案子了。嘶，那个案子里第一个死者是马丁的初恋是？嗯，确实，这是老徐让你来的？他的切入点有时候就是很奇特啊。你等着的，我去找找。” 很快，老宋就带着一堆资料回到了桌子前。 “这里面啊，我刚才找的时候大概看了一下，整个案子的记录没啥问题。给，你自己也看看。” 李殊在档案中仔细翻看了半天，整个案件记录的很清晰，所有的证据链都很完善，从中没有看出任何疑点。 看着李殊合上最后一页记录后，老宋说道；“怎么？看出问题了？” “没有，这徐局是不是只是凭感觉啊。” “啧，别乱说，老徐肯定不只是单凭感觉的，他应该还有其他的想法。” “比如呢？他又没插手过这个案子，能有啥想法？” “嗯，这倒是，那是因为啥？他们今天晚上才到的，一到这就去开会了。或许是会议过程中，他们说起来的？” “会议中？那徐局可是够厉害的啊，会议上估计也只能说些皮毛，他就有发现了？” 李殊和老宋都陷入了思考状态中，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份证物的照片，那是范馨茗写给马丁的信。 “你觉得信有问题？”老宋率先开口。 “根据当时的现场检查发现，范的家中没有发现有几个她自己写的字，这份信为什么会确认是范写的呢？” “会议记录上说的是刘栋送去检查，然后回来说的。但是，这些档案里，好像没有信纸的相关检测啊。刘栋在说谎？” 老宋站了起来，他直勾勾的看着李殊。李殊则开始有意躲闪对方的眼神。 “行了，你就是心思太细腻，容易情绪化。有些事，你还是必须经历的。给，这个条子拿着，去证物室，找出信纸原件，然后检测它。”老宋将他手里的条子交给李殊，然后劝慰着李殊。 李殊只得缓缓接过字条，他机械的走到物证室，警局今天灯火通明，在魏局的要求下，各科室都留了值班人员。所以，在老宋条子的开路下，各个部门迅速，监视科告诉李殊，凌晨就会出结果。 时间已经临近11点了，值勤法医赶来和李殊汇合，他们一同去往了医院进行尸检，过程异常顺利。 第11章 揭开 “荀哥，啥时候能有结果？”李殊看到已经在给尸体化妆的值班法医荀法医后，急忙上前询问。 “小李，别急别急，怎么不用放哨了？虽然这时候家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你还是去门口盯一下以防万一。” “荀哥，我看您都在这给够老教授化妆了。我这不是以为有了结果，就赶紧问问。” “放心，大致我已经清楚了，该取样的取样了，等我回实验室做几个鉴定实验就完结。” “大概需要多久？”李殊还是十分焦急。 荀法医则摇了摇有些僵直的手腕，看了看上面的手表：“现在是快4点了，嗯5点，5点之前应该我就可以把完整结论给你。” 说完，荀法医就将最后一道工序完成。随后拉着李殊走到一边，两人郑重的向老教授鞠了一躬。最后荀法医将尸体推进了冰柜中，提着一个箱子和李殊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把我送到鉴定中心，我直接去进行实验，这样能提早把结果给你。” “好的荀哥。那我先去鉴识科，那有个证物，这会结果应该出来了。” “不用，你说的是一封信？在鉴定中心呢，鉴识科的实验设备不行，已经送到鉴定中心了，1点那会打电话，鉴定中心的同事还说让我把结果带回去给你呢。” 李殊开着车哈哈哈大笑，这几天的怀疑和思考，都让他心情一直低落。现在又折腾一夜，他现在想强行把这件便利的小事变成了一切开始转变的起始，他要振作起来，找出问题所在。 李殊带着荀法医快速的抵达了鉴定中心，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让李殊心头一紧。 “王队？您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李殊下车冲到王勤力的身边。 “小殊，你们那完成了？” “完成了，荀法医要来鉴定中心做几个实验，就可以确定结果了。” “好的，小荀，你快去，我们现在只能靠你了。” “啊？其实我还找人”李殊急忙想告诉王勤力他安排人检查范馨茗信件的事。 “你说的那封信？”王勤力打断了李殊的话。 “是啊，您知道了？” “我不光知道了，我还知道，那封信的检查报告和检查记录都被张斌彬带走了，包括信的原件。” “啊？那有没有留底啊？” “没有，鉴定中心的同志说是张斌彬是带着刘栋的命令来的，他操作了几下电脑，就把记录都删除干净了。” “斌彬？他他什么意思？” “我也想知道，已经安排人找他去了。” “瑶哥不是在监视他们吗？” “你瑶哥还留在刘栋家那呢，他通知我们张斌彬离开后，我就安排人员通过天眼进行追踪，但是，很明显，失败了。张斌彬的反跟踪警惕性还是很强的。” “可是他”李殊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殊。这件事情目前朝着我们最不想接受的情况发展，现在我们处于被动接受状态。我们搞不清楚刘栋和张斌彬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愿别是我想的那种。” “您想的那种？您是什么设想？王队，我现在没有任何头绪。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的原因啊。” 王勤力看了一会李殊，轻叹一声：“哎，有一次斌彬他说‘他家老头子喜欢钓鱼’。正好，刘栋也有钓鱼的习惯。” 看着不再多说的王勤力，李殊疑惑的问道：“都喜欢钓鱼？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斌彬说过他姥爷喜欢钓鱼，这有啥奇怪的吗？难道是钓鱼引发的当年案件？” “跟钓鱼这件事为多大关系，他当时也是跟我解释，‘老头子’这个称呼是对他姥爷的。但是我晚上沟通过徐局他们打听了一下，张斌彬他姥爷小时候湾里游泳淹过水。从此以后就不再去离水近的地方了，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与钓鱼无关了。” 李殊头脑开始飞速旋转，他终于明白了王勤力的担忧。“您觉得，张斌彬说的这个‘老头子’是另指他人？” “是的，刘栋没有什么亲人，自从程琪死后，他就一直扑在事业上，他除了独自钓鱼的爱好，就只剩工作了。” “等等，师父身边没有什么后辈子侄之类的吗？”李殊突然发问。 “应该没有，这点我早就知道。” “那，我记得我刚进警局的时候，师父很从容的和我们聊现在高中生的事，说他们压力很大之类的，没有亲戚孩子在上学的话，他是咋了解那么清楚的？” 王勤力点点头：“你终于想明白了，他和斌彬似乎确实隐藏着某种关系啊。” 李殊也不再说话，他一直盯着刚才荀法医进入的那间屋子。似乎想现在就知道，老教授的死因。 电话铃声突然划破宁凌晨的夜空，空旷的检测中心大厅在铃声中似乎整体在震颤。 “喂，我是王勤力。” “王队，我们找到斌彬了，他出车祸了” “什么？人怎么样？” “人没事，就是车装上了一个大的变电器，已经烧焦了快。” “额，车烧了啊，那他应该身上什么也没带？” “没有，只有一个手机和钱包。” 王勤力默默挂上了电话。他明白，刘栋已经开始最后的行动了。 王勤力一个手搭在李殊的肩上，“哎，张斌彬带着证物出车祸了，证物应该是烧没了。” “什么？张斌彬人呢？” “人没事，已经送到医院了。他说他只是睡不着，听说有案子，就想来帮帮忙，结果拿上材料就出车祸了。” “这不是胡扯嘛？我当时说的很清楚，这东西已经要给我，就算给别人也要电话提前询问我。” “哼，有刘栋这个大队副队长的身份和老牌招牌，哪都要亮绿灯的。” “那我们接下接下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教授尸检报告呢，这也是王牌。等检查报告出来，我们在做定夺。” 李殊看着王勤力，虽然对方的话铿锵有力，但是很明显存在动摇的感觉。但是李殊没有太在意，确实，只要确定老教授真正的死亡方式，自然就一切可以迎刃而解。他们只需要再耐心等几十分钟。 王勤力在等待时间，又接到了医院那边的打来的电话，然后他转头对李殊说：“在医院的同事打来的，说张斌彬一开始还算清醒，他说他是按照刘栋的命令在执行，具体为什么他不知道，他以为是任务要求。车祸则是自己因为发烧导致的失误。” “那您信嘛？” 王勤力略微沉吟片刻：“额哎，先不管他，反正他们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的。我们只需要等待结论即可” 又是一阵电话铃声，今晚的铃声似乎一直在困扰大家的身心。 王勤力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对方那边嘈杂的背景音和大声说话的声音，是宋瑶：“王队！不好了，刘队这栋楼发生火灾了！” “什么？！是刘栋家吗？” “我刚才跟消防员打听了一下，不是他家，是高楼层的一家。” “那刘栋呢？” “还没看到，现在正在疏散人员呢。” “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支援你！” 王勤力挂断电话，冲着李殊说道：“你都听到了？这样，你在这盯着，我赶紧过去，那边情况有点复杂，不过怎么说，这里有你死死盯住报告，应该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说完，王勤力扭头坐进了车中，一阵引擎声过后，王勤力的车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李殊找值班的警卫搬了一个椅子过来，放在荀法医那间实验室的门口，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这里。 话分两头，王勤力赶到了宋瑶那里，宋瑶迅速将王勤力拉到了一边，身边还有一名消防指挥官。 “王队，这是消防支队的赵队，他负责这次火情，我刚才大致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好的，您好赵队。” 对方也热情的回应了王勤力。 “情况既然宋瑶已经给您说了，我希望您可以保密。” “王队放心，这件事我会保密的，而且，我找了个其他理由，让我的战士们注意现场情况，并且他们也不会泄露什么信息的。” “好的，那刘队出来了？” “刘栋队长？马上了，因为电梯已经停止运行，他们正在走楼梯下来，战士们通过对讲机汇报，刘队长协助救援了着火的那家的女主人。” “协助救援？” “是的，他好像跟那位女士认识。” “那位女士是谁知道吗？” “知道啊，就是电视台的那位经常出现的美女记者。当年我还很喜欢看她的节目和报道呢。” “什么？”王勤力听后有些不可置信，他开始思考这一系列突发事件，这一切似乎都是计划好的巧合。 这时宋瑶指着单元口说：“王队，刘队带着人出来了，是张斌彬的母亲。” 他当然知道是张斌彬的母亲，因为消防局的赵队和他年纪相仿，他们这年纪提到的美女记者，自然就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张斌彬的母亲了。 “用不用我安排人去把刘队叫过来？” “不用，不用，我们这次行动很隐秘，刘队没有负责前期的工作，贸然见面容易引起不法分子的注意。我们还是继续隐藏就好。”王勤力急忙拒绝赵队的好意，又把他拽回了黑暗中。 “赵队，现场能查到起火原因嘛？” “能，没问题，我已经安排人去调监控了，先从监控情况来看看是不是人为的，再从现场调查一下起火点。” “那，监控能不能先给我们啊。”赵队随即表示同意，只是让公安的同志确认完后也告知他们有没有可疑的纵火嫌疑人即可。 这时，离他们不远的一对避难的父女聊天声吸引了王勤力的注意。 “爸爸，我们应该像晚上那家人搬家就好了。” “搬家？什么搬家？” “晚上咱们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楼上有人在用绳子往下吊家具呢。” “大晚上的谁会搬家啊，你看错了，没事，这次如果真的有东西烧坏了，爸爸给你补回来，好不？” 那对父子逐渐走远，王勤力对小女孩发现的晚上搬家的情况有些好奇。 “王，王队，您手机铃声响了。”宋瑶一旁小声的提醒着王勤力。 虽然现场十分嘈杂，但是王勤力的特殊铃声还是引起了不远处的刘栋注意，他使劲往王勤力他们藏身的阴影处张望着。 “喂？”王勤力慌忙着接起电话：“小殊啊？怎么样？” “王队，结果出来了，荀法医确认了老教授身体里有大量引发心脏病的药物，他结合尸体上的针孔来看，老教授应该是被人注射药物而引发心脏病去世的！” “那根据监控，那天进过对方家门的，只有刘栋一人” 王勤力没有说完，因为刘栋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吆？勤力？瑶子也在啊，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才听你说，进过对方家门的只有我一个？进哪门？谁家？” 王勤力对悄无声息靠近的刘栋显的有些惊讶，他扭头瞪了一眼同样惊讶的宋瑶，看来他刚才也被李殊打来的电话给吸引住了。 “哈哈哈，栋哥，刚才注意到你从楼上救人下来，我和队长还在这说呢，去那位女士家救” 王勤力话说到一半，刘栋突然冷哼：“哼，你们监视我？” “没有，不是，我们接到通知，这栋楼藏匿着不法分子。所以过来看看。” “不法分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要是没有看监控，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唯一一个到过她家的人？” 王勤力注意到刘栋的手始终放在腰间。他从衣服鼓包判断，那里很明显藏着一把手枪。 “栋哥，你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刚才消防队的赵队说，是你唯一一个参与协助那位记者女士的人。” 现场的气氛似乎很凝重，刘栋和王勤力双方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赵队则一脸疑惑的看着宋瑶，宋瑶则也慢慢的后退，躲到了刘栋视野盲区，手也逐渐摁住在腰间。嘈杂的现场在这一刻沉静了下，似乎所有风吹草动都能引发着剑拔弩张的现场发生剧烈变化。 刘栋率先将手放下，打破紧张的气氛：“奥这样啊，那，既然，你们不告诉我，那就是我不方便知道的案件，我懂流程。我先走，你们忙你们，但愿没打扰你们的计划。” “栋哥说的太过了啊，您怎么能打扰我们呢，您先赶紧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我这边处理完再来看看您。” 刘栋点点头，他缓慢的回退，转身的动作很慢，看起来很滑稽。就宋瑶逐渐松了口气的时候，刘栋已经推到了张斌彬母亲的身边。他瞬间将对方搂了过来，掏出手枪指向王勤力他们。 “别动，动我就打死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张斌彬的母亲拖上了自己停在楼下的车上。驾驶车辆穿过人群，冲出小区。 “追！快宋瑶！”王勤力冲着宋瑶喊道，他们急忙冲到王勤力的车上，冲着小区外追去。 刚才的试探，看起来让刘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第11章 揭开 “荀哥，啥时候能有结果？”李殊看到已经在给尸体化妆的值班法医荀法医后，急忙上前询问。 “小李，别急别急，怎么不用放哨了？虽然这时候家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你还是去门口盯一下以防万一。” “荀哥，我看您都在这给够老教授化妆了。我这不是以为有了结果，就赶紧问问。” “放心，大致我已经清楚了，该取样的取样了，等我回实验室做几个鉴定实验就完结。” “大概需要多久？”李殊还是十分焦急。 荀法医则摇了摇有些僵直的手腕，看了看上面的手表：“现在是快4点了，嗯5点，5点之前应该我就可以把完整结论给你。” 说完，荀法医就将最后一道工序完成。随后拉着李殊走到一边，两人郑重的向老教授鞠了一躬。最后荀法医将尸体推进了冰柜中，提着一个箱子和李殊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把我送到鉴定中心，我直接去进行实验，这样能提早把结果给你。” “好的荀哥。那我先去鉴识科，那有个证物，这会结果应该出来了。” “不用，你说的是一封信？在鉴定中心呢，鉴识科的实验设备不行，已经送到鉴定中心了，1点那会打电话，鉴定中心的同事还说让我把结果带回去给你呢。” 李殊开着车哈哈哈大笑，这几天的怀疑和思考，都让他心情一直低落。现在又折腾一夜，他现在想强行把这件便利的小事变成了一切开始转变的起始，他要振作起来，找出问题所在。 李殊带着荀法医快速的抵达了鉴定中心，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让李殊心头一紧。 “王队？您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李殊下车冲到王勤力的身边。 “小殊，你们那完成了？” “完成了，荀法医要来鉴定中心做几个实验，就可以确定结果了。” “好的，小荀，你快去，我们现在只能靠你了。” “啊？其实我还找人”李殊急忙想告诉王勤力他安排人检查范馨茗信件的事。 “你说的那封信？”王勤力打断了李殊的话。 “是啊，您知道了？” “我不光知道了，我还知道，那封信的检查报告和检查记录都被张斌彬带走了，包括信的原件。” “啊？那有没有留底啊？” “没有，鉴定中心的同志说是张斌彬是带着刘栋的命令来的，他操作了几下电脑，就把记录都删除干净了。” “斌彬？他他什么意思？” “我也想知道，已经安排人找他去了。” “瑶哥不是在监视他们吗？” “你瑶哥还留在刘栋家那呢，他通知我们张斌彬离开后，我就安排人员通过天眼进行追踪，但是，很明显，失败了。张斌彬的反跟踪警惕性还是很强的。” “可是他”李殊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殊。这件事情目前朝着我们最不想接受的情况发展，现在我们处于被动接受状态。我们搞不清楚刘栋和张斌彬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愿别是我想的那种。” “您想的那种？您是什么设想？王队，我现在没有任何头绪。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的原因啊。” 王勤力看了一会李殊，轻叹一声：“哎，有一次斌彬他说‘他家老头子喜欢钓鱼’。正好，刘栋也有钓鱼的习惯。” 看着不再多说的王勤力，李殊疑惑的问道：“都喜欢钓鱼？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斌彬说过他姥爷喜欢钓鱼，这有啥奇怪的吗？难道是钓鱼引发的当年案件？” “跟钓鱼这件事为多大关系，他当时也是跟我解释，‘老头子’这个称呼是对他姥爷的。但是我晚上沟通过徐局他们打听了一下，张斌彬他姥爷小时候湾里游泳淹过水。从此以后就不再去离水近的地方了，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与钓鱼无关了。” 李殊头脑开始飞速旋转，他终于明白了王勤力的担忧。“您觉得，张斌彬说的这个‘老头子’是另指他人？” “是的，刘栋没有什么亲人，自从程琪死后，他就一直扑在事业上，他除了独自钓鱼的爱好，就只剩工作了。” “等等，师父身边没有什么后辈子侄之类的吗？”李殊突然发问。 “应该没有，这点我早就知道。” “那，我记得我刚进警局的时候，师父很从容的和我们聊现在高中生的事，说他们压力很大之类的，没有亲戚孩子在上学的话，他是咋了解那么清楚的？” 王勤力点点头：“你终于想明白了，他和斌彬似乎确实隐藏着某种关系啊。” 李殊也不再说话，他一直盯着刚才荀法医进入的那间屋子。似乎想现在就知道，老教授的死因。 电话铃声突然划破宁凌晨的夜空，空旷的检测中心大厅在铃声中似乎整体在震颤。 “喂，我是王勤力。” “王队，我们找到斌彬了，他出车祸了” “什么？人怎么样？” “人没事，就是车装上了一个大的变电器，已经烧焦了快。” “额，车烧了啊，那他应该身上什么也没带？” “没有，只有一个手机和钱包。” 王勤力默默挂上了电话。他明白，刘栋已经开始最后的行动了。 王勤力一个手搭在李殊的肩上，“哎，张斌彬带着证物出车祸了，证物应该是烧没了。” “什么？张斌彬人呢？” “人没事，已经送到医院了。他说他只是睡不着，听说有案子，就想来帮帮忙，结果拿上材料就出车祸了。” “这不是胡扯嘛？我当时说的很清楚，这东西已经要给我，就算给别人也要电话提前询问我。” “哼，有刘栋这个大队副队长的身份和老牌招牌，哪都要亮绿灯的。” “那我们接下接下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教授尸检报告呢，这也是王牌。等检查报告出来，我们在做定夺。” 李殊看着王勤力，虽然对方的话铿锵有力，但是很明显存在动摇的感觉。但是李殊没有太在意，确实，只要确定老教授真正的死亡方式，自然就一切可以迎刃而解。他们只需要再耐心等几十分钟。 王勤力在等待时间，又接到了医院那边的打来的电话，然后他转头对李殊说：“在医院的同事打来的，说张斌彬一开始还算清醒，他说他是按照刘栋的命令在执行，具体为什么他不知道，他以为是任务要求。车祸则是自己因为发烧导致的失误。” “那您信嘛？” 王勤力略微沉吟片刻：“额哎，先不管他，反正他们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的。我们只需要等待结论即可” 又是一阵电话铃声，今晚的铃声似乎一直在困扰大家的身心。 王勤力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对方那边嘈杂的背景音和大声说话的声音，是宋瑶：“王队！不好了，刘队这栋楼发生火灾了！” “什么？！是刘栋家吗？” “我刚才跟消防员打听了一下，不是他家，是高楼层的一家。” “那刘栋呢？” “还没看到，现在正在疏散人员呢。” “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支援你！” 王勤力挂断电话，冲着李殊说道：“你都听到了？这样，你在这盯着，我赶紧过去，那边情况有点复杂，不过怎么说，这里有你死死盯住报告，应该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说完，王勤力扭头坐进了车中，一阵引擎声过后，王勤力的车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李殊找值班的警卫搬了一个椅子过来，放在荀法医那间实验室的门口，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这里。 话分两头，王勤力赶到了宋瑶那里，宋瑶迅速将王勤力拉到了一边，身边还有一名消防指挥官。 “王队，这是消防支队的赵队，他负责这次火情，我刚才大致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好的，您好赵队。” 对方也热情的回应了王勤力。 “情况既然宋瑶已经给您说了，我希望您可以保密。” “王队放心，这件事我会保密的，而且，我找了个其他理由，让我的战士们注意现场情况，并且他们也不会泄露什么信息的。” “好的，那刘队出来了？” “刘栋队长？马上了，因为电梯已经停止运行，他们正在走楼梯下来，战士们通过对讲机汇报，刘队长协助救援了着火的那家的女主人。” “协助救援？” “是的，他好像跟那位女士认识。” “那位女士是谁知道吗？” “知道啊，就是电视台的那位经常出现的美女记者。当年我还很喜欢看她的节目和报道呢。” “什么？”王勤力听后有些不可置信，他开始思考这一系列突发事件，这一切似乎都是计划好的巧合。 这时宋瑶指着单元口说：“王队，刘队带着人出来了，是张斌彬的母亲。” 他当然知道是张斌彬的母亲，因为消防局的赵队和他年纪相仿，他们这年纪提到的美女记者，自然就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张斌彬的母亲了。 “用不用我安排人去把刘队叫过来？” “不用，不用，我们这次行动很隐秘，刘队没有负责前期的工作，贸然见面容易引起不法分子的注意。我们还是继续隐藏就好。”王勤力急忙拒绝赵队的好意，又把他拽回了黑暗中。 “赵队，现场能查到起火原因嘛？” “能，没问题，我已经安排人去调监控了，先从监控情况来看看是不是人为的，再从现场调查一下起火点。” “那，监控能不能先给我们啊。”赵队随即表示同意，只是让公安的同志确认完后也告知他们有没有可疑的纵火嫌疑人即可。 这时，离他们不远的一对避难的父女聊天声吸引了王勤力的注意。 “爸爸，我们应该像晚上那家人搬家就好了。” “搬家？什么搬家？” “晚上咱们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楼上有人在用绳子往下吊家具呢。” “大晚上的谁会搬家啊，你看错了，没事，这次如果真的有东西烧坏了，爸爸给你补回来，好不？” 那对父子逐渐走远，王勤力对小女孩发现的晚上搬家的情况有些好奇。 “王，王队，您手机铃声响了。”宋瑶一旁小声的提醒着王勤力。 虽然现场十分嘈杂，但是王勤力的特殊铃声还是引起了不远处的刘栋注意，他使劲往王勤力他们藏身的阴影处张望着。 “喂？”王勤力慌忙着接起电话：“小殊啊？怎么样？” “王队，结果出来了，荀法医确认了老教授身体里有大量引发心脏病的药物，他结合尸体上的针孔来看，老教授应该是被人注射药物而引发心脏病去世的！” “那根据监控，那天进过对方家门的，只有刘栋一人” 王勤力没有说完，因为刘栋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吆？勤力？瑶子也在啊，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才听你说，进过对方家门的只有我一个？进哪门？谁家？” 王勤力对悄无声息靠近的刘栋显的有些惊讶，他扭头瞪了一眼同样惊讶的宋瑶，看来他刚才也被李殊打来的电话给吸引住了。 “哈哈哈，栋哥，刚才注意到你从楼上救人下来，我和队长还在这说呢，去那位女士家救” 王勤力话说到一半，刘栋突然冷哼：“哼，你们监视我？” “没有，不是，我们接到通知，这栋楼藏匿着不法分子。所以过来看看。” “不法分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要是没有看监控，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唯一一个到过她家的人？” 王勤力注意到刘栋的手始终放在腰间。他从衣服鼓包判断，那里很明显藏着一把手枪。 “栋哥，你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刚才消防队的赵队说，是你唯一一个参与协助那位记者女士的人。” 现场的气氛似乎很凝重，刘栋和王勤力双方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赵队则一脸疑惑的看着宋瑶，宋瑶则也慢慢的后退，躲到了刘栋视野盲区，手也逐渐摁住在腰间。嘈杂的现场在这一刻沉静了下，似乎所有风吹草动都能引发着剑拔弩张的现场发生剧烈变化。 刘栋率先将手放下，打破紧张的气氛：“奥这样啊，那，既然，你们不告诉我，那就是我不方便知道的案件，我懂流程。我先走，你们忙你们，但愿没打扰你们的计划。” “栋哥说的太过了啊，您怎么能打扰我们呢，您先赶紧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我这边处理完再来看看您。” 刘栋点点头，他缓慢的回退，转身的动作很慢，看起来很滑稽。就宋瑶逐渐松了口气的时候，刘栋已经推到了张斌彬母亲的身边。他瞬间将对方搂了过来，掏出手枪指向王勤力他们。 “别动，动我就打死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张斌彬的母亲拖上了自己停在楼下的车上。驾驶车辆穿过人群，冲出小区。 “追！快宋瑶！”王勤力冲着宋瑶喊道，他们急忙冲到王勤力的车上，冲着小区外追去。 刚才的试探，看起来让刘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第12章 经过 王勤力驾驶着他的吉普紧紧跟在刘栋的车后，通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不断不顾交通规则一直往前冲的刘栋。紧握方向盘的双手似乎是想将方向盘从车上拧下来。突然，王勤力冲着一旁处在震惊状态的宋瑶喊道： “从上车以后就愣着感冒呢？赶紧呼叫支援啊！” “啊是，是。”被王勤力喊醒的宋瑶急忙呼叫支援。在汇报完目前情况和对方车辆行驶的位置和准备前行方向后，宋瑶才开始跟王勤力对话：“王队，刘刘队这是怎么了？已经把自己挑明了嘛？” “你是反射弧过长吗？啊？刘栋都已经拔枪挟持人质了，你还在这幻想什么？” “是，是，我知道刘队拿枪劫持人质，只是，这剧情发展的是不是太突然了？” “刚才的话已经让他暴露了，这点怪我，我刚才讨论案情的时候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可能他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以为咱们已经通过录像知道是他放的火，认为自己已经暴露，就绑架人质了。” 宋瑶眨眨眼，脑子里过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额这倒是说的通，但是” “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快了？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这都不好说，我们不知道刘栋的秘密，同样，他也不知道我们调查到了什么地步，有这种应激反应也正常。不管如何，我们先抓到他在说。当务之急是保证人质的安全。” 清晨的车道上，除了路边有几个买早餐的路人，行驶的车辆则很少。为了警示路过的车辆和行人，王勤力他们还是拉响的警灯，路人们好奇的看着狂飙而过的两辆车，有的则用手机进行着录像记录。 刘栋驾驶车辆毫无减速的迹象，他的已经逐渐开出市区，往水库方向而去，他看到了经常和自己一块钓鱼的老头，‘对方今天的收获如何，呵，我今后可能无法再享受钓鱼的乐趣了’。心里分神的刘栋一不小心将车开上到了马路牙子上，左车轮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刘栋努力控制着车子，张斌彬的母亲则紧紧抓住安全带。 车子在滑行一段距离后，彻底失去了动力。刘栋看了看副驾驶的女人，说了声对不起后，就拉着她挤出车门，用枪顶着她走到了路边的树林里。他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效的隐藏自己的身形，不给紧跟后面的王勤力他们留下偷袭的机会。 “勤力！瑶子！你们俩给我停下，把你们的车开过来！”刘栋押着张斌彬母亲躲在树后冲着马路方向大喊。张斌彬母亲则紧紧抓住刘栋的胳膊不停的哭泣。 “栋哥，您这是何必呢，别激动啊。您这着为什么啊，我们什么也没说呢。” “什么也没说？你们去我家盯的人应该是我？还编什么不法分子？勤力，别忘了你哥也是这行。” “刘栋！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这行呢？你现在干的是这行的行为吗？拿着枪劫持市民？这是警察？这是劫匪！” 树林里短暂的沉默后，“别来这套，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废话少说，赶紧把车开过来。” 刘栋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声音划破了清晨树林，群鸟四散。王勤力二人急忙俯身找掩体，树林里则传来女性的叫喊。 “听着，我这次只是打伤她的手臂，赶紧把车开过来！” 王勤力向后张望了一下，增援依旧没有到，他清楚的听到了张斌彬母亲的呻吟哭泣声音。无奈之下，只得让蹲在路边垃圾桶后的宋瑶去开车。 “刘栋，车开过了，你别冲动，你应该知道，人质安全，你就安全的道理。” “我很清楚，你们俩回退，退到那边桥上去。速度要快，我知道你们想等支援，没用！” 王勤力示意从驾驶位置出来的宋瑶和自己一起往后退：“不是，栋哥，我想过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啊，张斌彬家跟有什么恩怨，你要放火烧人家，斌彬那么尊敬你。” “哼，想套我话，你还早点，我只能告诉你，在我的计划里，张斌彬必须死。现在他应该已经见开不了口了？”刘栋拖着受伤的张斌彬母亲从树林里慢慢走了出来，他边说边环顾四周的环境，确认没有其他危胁后，则继续向宋瑶停在路边的汽车移动。 “他的车祸是你安排的？” “哼，瑶子，你跟踪技术太差了，监视能力也得提高，我坐电梯到地库里搞坏张斌彬的车子你都察觉不到。啧啧，不行啊，多多学习啊！” 宋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王勤力也此时也没有好的方法。对方不再跟他俩瞎扯，拉着张斌彬的母亲钻进了车里。就当他准备打火出发时，一辆车快速的从后面冲了过去。直接顶到了刘栋所在的驾驶室位置。 王勤力迅速反应过来，他和宋瑶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冲撞刘栋的那辆车门被打开，车主颤颤巍巍的走下车，不顾胳膊和腿上流淌的鲜血，径直的往刘栋那里走。 刘栋被撞的有些发懵，刚才的撞击让安全气囊全部弹了出来，自己的手枪也在撞击中掉落驾驶座下方。 “下车！”他第一时间冲着副驾驶的张斌彬母亲低吼道。手也不断地在下面摸索着自己的手枪。当他终于找回自己手枪并侧头准备瞄准来人时。他才发现，刚才撞了自己，朝自己走来的，是自己的爱徒李殊。 “呵，小殊啊，我以为能这么莽撞行动的只有斌彬一个人，没想到，你也可是舍身拼命啊。” “师父，收手，你的人质已经被瑶哥救下来了。我和王队已经把你所有逃跑的路给阻断了。” 刘栋闻言用余光看了看侧后方，王勤力已经举枪站在那里。 “哼，真是天网恢恢啊，小殊，师父已经把该教你的教你了，你出师了，今天为师再最后送你一份功劳。可惜斌彬那孩子已经死了。” “斌彬没事，他车子毁了，但是人很幸运，没有危及生命。”李殊的用稍微嘶哑的声音回答着刘栋。 “呵，哈哈哈哈，斌彬没死？呵。我真是今天诸事不顺啊。行，王勤力！我不管你们查到什么程度，我告诉你，斌彬那孩子还是很不错的，他始终在认为我和他在执行特殊任务。那孩子太想超过李殊，获得荣誉和认可了。就这么轻易的被我利用了，啧啧，不管怎么样，你可别把我这两个好徒弟给耽误了。不能一直偏袒李殊啊。” “刘栋，你先别在这煽情，赶紧给我下来，跟我回局里，咱们把话说清楚，省里的徐局他们听说你出事都已经赶过来了。” “老徐也来了吗？哼，那封信应该就是老徐想到的？他的点总是那么奇怪，但是又切合紧抓核心。” “信的事你知道？”王勤力开始小心试探。 “知道，我好歹还是副队长，局里的风吹草动，我能不知道？而且，我知道后，才好安排张斌彬去拿报告，然后利用在车上做手脚的机会将他和证物一块抹除。” “为什么？”这次提问的是李殊，他的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哼，小伙子，为什么？因为那封信是我伪造的，张斌彬又知道的太多。本来马丁来了以后，我有意让斌彬远离我，这样，最后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他太着急，太想立功了。顶着感冒一个劲的跟着我，他有我太多的秘密了。就光帮老教授传递和马丁交流的信件这一件事，就注定他会死，只是时间问题。” “不！师父！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马丁知道什么？你在隐瞒什么？” “哈哈哈哈，我可以告诉你，马丁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我想隐瞒什么？哼，这是将是你功劳，记住，没有付出没有收获，别指望我会用嘴告诉你原因，自己思考解开案件，获得荣誉。” 刘栋说罢，就低头看向下面。此时王勤力已经慢慢移动到了副驾驶旁边。但是一切都晚了，枪声再次响起。刘栋在李殊和王勤力的视野盲区扣下了扳机，打穿了自己的脑袋。 “啊！”看到刘栋自杀场景的张斌彬母亲吓得双手捂脸，瘫倒在地。王勤力冲进车里，看到已经死亡的刘栋，只得狠狠地砸着座椅靠背。李殊则失去了全部力气，靠着自己的车，滑了下去。 远处的桥头传来姗姗来迟的警笛声，大批支援终于赶到。李殊的茫然的看向那边，他看到了魏局和徐局从警车上冲了下来，往他们这边快速的跑过来。王勤力的喊声，听起来很遥远，又有一种故意拖长的长音感觉。李殊随着声音来源看过去，王勤力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对方伸手想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但是自己的腿完全使不上劲。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整体进展过快，自己完全消化不了。李殊又想起来刘栋，他挣扎着越过王勤力的身子往被自己撞坏的车里看去。刘栋睡着了，安静的脸朝上躺在驾驶座上，双眼紧闭，嘴唇微张，似乎在小声的打着喊声。身后座椅上的反光物质让李殊意识到，刘栋再也醒不过来了，血流和其他一些组织离开了他的身体。刘栋自杀了。 李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现场，他印象中只有回过神来后和张斌彬的母亲坐在警车里往警局的过程。张母看起来也吓坏了，她紧闭双眼，双手攥拳，嘴唇紧闭，布满泪痕的脸颊不停颤抖，胳膊上的枪伤已经被医生处理过。她一路上没有说任何话，前排的徐局虽然不停的在说话，但是李殊也没有全部听进去，他记得自己的回复只是‘对，好，收到’这一类的机械性回复。 “小殊？把这杯喝了，这可是老宋的珍藏品。”魏局递过来一个杯子。 李殊机械性的一饮而尽，强烈的刺激感才让他明白，这是一杯高度烈酒，在酒精的刺激下，李殊终于缓了过来。 “魏魏局，师父他？” “嗯，他，哎，医生说尽力了。” “那那他为什么？” “刚才勤力从刘栋的车上找到了他的一份亲笔信，现在他们正在研究呢。” “亲笔信？” “嗯，开头就说了，如果我们看到这封信了，说明他已经山穷水尽了，他尽可能守护的秘密也完全暴露。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了信里。” “我能看看嘛？” “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徐局他们正在研究，如果他们觉得可以让你看，自然会给你看的。你先好好缓缓。” “那张斌彬的母亲呢？我记得我和她一块回来的。” “她在隔壁呢，有医生和女警官陪着她。她看来惊吓过度，手臂上的伤你不用担心，没有大碍，刘栋只是让子弹擦伤了她，她相对严重的是子弹近距离射出的烧伤。” “斌彬怎么样了？” “你倒是还挺关心人，没事，斌彬行了，我们打算让他先缓缓，再告诉他刘栋的事，我想，如果刘栋真的利用他，他应该会随着刘栋的死而醒悟的。” 魏局再次提到了刘栋的死亡，李殊依旧无法这么快的接受，他把头低了下去。 “啧，哎，怪我，那毕竟是你师父啊。你坐会，我在一边看看文件，咱们等等那边的信。” 时间临近中午，李殊经过一夜的折腾和精神打击，在魏局办公室的沙发上轻轻睡去。 “小殊？小殊。醒醒了。” 李殊在王勤力的温柔摇动下醒来。 “啊，王队，我我我没事。”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你没事，我和魏局在这看着你半天了。” “额，对了，您已经和徐局他们讨论完了？” “差不多了，徐局他们去食堂吃饭了，我这不来看看你嘛。” “已经中午了啊，我刚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正常，当年我师父去世的时候，我也难受了好久呢，不过确实没有你这么折磨。” “对了！那封信，我可以看嘛？” “信徐局他们决定不公开，我给你介绍情况。” 李殊虽然有些失落的表情，但是还是调整状态期待王勤力的讲述。 “根据刘栋的信表示，当年的案件，其实是他自己干的。当年他因为工作和生活中各种各样的压力，终于在案发当天，他和本来脾气就古怪的程琪发生了激烈争吵。中午就开始在家中争吵并摔砸家具摆件。所以他们家所谓的盗窃团伙入室乱翻的情景，完全是她们两个人打架造成的，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听到摔砸物品的声音，因为左邻右舍都去上班了。他只是在晚上回去行凶的时候象征性的砸了一两个器具而已。” “师父就因为这个杀人？” “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后来，刘栋的信里也说了最终的原因。他们中午争吵过后，就都自行去上班了。晚上程琪似乎气不过，就给她养父母家里打电话。虽然养母对她感情并不深，但毕竟是和自己生活的孩子，就给刘栋打电话了。你没见过那位老教授，我当时去给她做笔录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语言非常犀利，有攻击性。根据刘栋说写，虽然她是劝和的，但是其实是一直嘲讽刘栋，刘栋的家境很差，本来就有些自卑，被她那么一顿说后，就有些上头。而且而且刘栋似乎怀疑程琪在外面有别的人，也被那通电话给证实了，老教授说，‘要不是那个人没法给程琪名分，不然自己不会同意程琪嫁给刘栋这个穷小子的’。那一刻刘栋彻底崩溃了，他在信里控诉了自己对程琪的喜爱，和他发现的种种对方出轨的迹象。他当时就决定杀了程琪，正当他思考如何下手的时候。张予民警官要带他去见盗窃团伙的陷入马丁，他就立刻反应过来，可以利用盗窃团伙这个由头下手。他在路上就跟张予民警官说自己和程琪吵架，想回去给她道个歉，然后再自行赶到会面地点。张予民看到自己的属下有困难，自然就同意了，他先开车送刘栋回家，然后自己去和马丁见面。刘栋则利用这段时间回家刺死了程琪，并在门锁上留下划痕，伪装成入室盗窃团伙被人发现而杀人的案件。” “那如果张警官后来没有从楼上掉下来，张警官就会指证他呀。” “是的，刘栋自己信里也说了，他当时是纯粹的气急败坏。当时没有更好的计划，一门心思的想杀死这位被迫自己的挚爱。他信里说，他想见了张予民后谎称自己和程琪还是发生了争吵，没有和好，自己摔门而出。最后结果是程琪也没有锁门，导致藏在暗处的盗窃团伙乘势而入，然后演变成杀人抢劫的案子。” “那也不对啊，我记得案件记录里，张警官和师刘栋下车的时候，旁边小卖部的老板不是听见张警官和刘栋说话了吗？” “奥，你指的是魏局当时调查到的信息？那句断断续续的语句‘时间急了老弟帮忙’？刚才我和魏局也讨论过了，那个店主确实也没有听到另一个人的回复，我们觉得很有可能是张警官的自言自语。比如：‘时间太短了，能感觉出来你急了，老弟啊，明天要是需要帮忙，我再去帮你说说’之类的话。刘栋在杀死程琪，拿走自己的家的钱后，利用自己经常晚归对门卫巡逻规律的掌握，他顺利的离开小区，赶去了会面地点。他信里说，他当时非常紧张，完全没有信心可以瞒过张予民，甚至还想自己实在不行就跟着程琪一起死。正当他走到车边是，他注意到留上突然发生了争执，紧接着，张予民从楼上掉了下来。他当时愣住了，是身旁突然打开的小卖部卷帘门让他反应过来。他立刻冲到张予民身边，此时张警官还是清醒的，他说很高兴看到刘栋赶回来。然后刘栋就看到慌张跑下楼的马丁，并上前摁住了他，带上手铐塞进了车里。随后他打发看热闹的小卖部老板去报警。自己则回到张予民身边，他开始说自己事前编好的故事，又说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了张予民只身前往而受伤。张予民警官估计是想安慰或者袒护自己的手下刘栋。便在魏局送他去医院的时候告诉魏局，是他安排刘栋在车里等着的。这么以来，刘栋的不在场证明，就成立了。而且，是我们信任的优秀干警所证明的。刘栋后来一只带着医院就是怕对方突然醒过来。他最终幸运的躲了过去，张警官重伤死亡，没有人再能揭发他的行动路线。但是他作为警察始终心虚和煎熬。最终，他决定一直留在案件的负责组，来抛砖引玉，防止案件被揭露。” “所以，他才每次来新人，都不厌其烦的用这个案子试探？” “是的，如果对方找到什么相关线索，他就进行销毁和掩盖。直到你和斌彬到来，你们把案件几乎贴近的了事实。但是你的解释确能给案件一个完美的答复，虽然很对不起张予民警官，但是可以让刘栋自己安心的结案。并且，他知道你还一直试图想联系远在美国的马丁。他通过自己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你和张斌彬看起来是好朋友，但是之间存在竞争关系，而且，斌彬似乎在推理方面不如你，但他又不认输的性格，让刘栋决定利用他。他首先通过别的利用设置了一个假ip地址，利用职务之便将其完美隐藏，自己又自学了计算机网络，成功替换了马丁，假装马丁和你聊天。他说那时候他还经常请教张斌彬，而张斌彬以为他真的喜爱这些还耐心的教他怎么操作。” “所以？我一直在和刘栋沟通？” “是的，他策划了马丁来的活动，而且，故意把你支开，为的就是不让你通过和马丁的聊天而发现端倪。然后，他又告诉找张斌彬，他想通过这个案子来提拔张斌彬，让他把你挤出去这个案子，所以才有了斌彬故意引导你什么国际日期变更线之类的事。张斌彬假装你和马丁会面，然后就以感冒等理由开始隐藏自己在幕后，让马丁识破不了。刘栋说，结果这个张斌彬性格太冲动，老是想展现自己。多次差点让马丁发现。” “不对啊，所以当年的案件和马丁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马丁的证言记录是张斌彬记录的，如果他不知情的话，那怎么能进行替换成现在我们看到版本呢？” “这个简单，他利用那个马丁的假冒邮箱和张斌彬也聊天，告诉张斌彬，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份记录才是真的，但是为了防止刘栋情绪崩溃，就会在聊天的时候故意说别的版本。但是完事后，他会在这个所谓的真版本上签字摁手印确认的。张斌彬这孩子也是重情义的，听到这个自然就同意了假马丁的建议，就这样不知不觉当了帮凶。” “可是马丁仔细看内容的话不就暴露了吗？” 魏局长插话：“这个我知道，他当时利用了眼镜清理这个由头，他肯定是提前得知马丁有高度近视这点，就刷了这个小把戏。而且，但是马丁准备细看的时候，又发现我到了，他自然也没想太多，就摁手印签字了。” “是，我们刚才也是这么讨论的。至此，就可以完美的利用马丁，将当年的案件完结，自己永远隐藏。不过他自己也说，他知道你聪明，你也是最大的变数，本来你去的那个课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他为了让你远离这里，并且特意让你和小付见面，就拜托徐局，让咱们局有个名额，他就引导魏局让你去了。他想让你沉浸在和小付快乐的约会中，而忘记这边的案件。结果，你还是察觉到了端倪。我又横叉一脚，当他通过关系得知咱俩一块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对。后来你又去找了张斌彬，张斌彬也开始疑惑，就给刘栋打电话确认。刘栋就又策划了昨晚的火灾，嫁祸张斌彬，让我们的侦查思路混乱，给他创造跑路的时间。他让张斌彬和他母亲去了他家所在的那栋楼，然后，他故意利用滑轮将电脑从外面绕过监控，向上运送到了张斌彬家。” “张斌彬同意？” “哼，你猜刘栋怎么骗他的？他说警局有内鬼，自己电脑上有重要信息，需要保存好张斌彬就信了。这是张斌彬刚才自己打电话说的。然后他有安排张斌彬去鉴定中心把那份范馨茗的信取走，他提前在车子上动了手脚，想要让张斌彬和信一起消失。最后稍作伪装，走楼梯上去到斌彬家门那纵火。再假装自己是救人下楼，趁乱逃走。只是他不知道我们调查到什么地步，所以他在注意到我和宋瑶后，才想故意上前询问。结果误解了我们的对话，以为自己已经暴露，就挟持人质跑了。” “这，这就是所有？” “嗯，这就是所有。” “那范馨茗原本的信呢？马丁的故事呢？” “马丁我们通过付小姐已经联系上了，他证实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至于范馨茗的信，他没说。我估计，被他销毁了。” 李殊有些不可置信，他消化不了这么多的内容。 魏局和王勤力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就当两位领导不知道该怎么劝李殊的时候，徐局走了进来。他拿着一个盒饭，打开后，放在了李殊的面前。 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李殊，吃了它，立刻！你两位领导太宠你们了，我得来当坏人。你是刑警！在真相面前，不能有这么多的感情！我知道你有些事不敢信息或者不想接受，但是！你的工作还要继续，你不能沉沦！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捋清楚思路，吃完饭，然后到会议室想我报道！” 徐局说完，就带着魏局和王勤力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李殊。 第12章 经过 王勤力驾驶着他的吉普紧紧跟在刘栋的车后，通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不断不顾交通规则一直往前冲的刘栋。紧握方向盘的双手似乎是想将方向盘从车上拧下来。突然，王勤力冲着一旁处在震惊状态的宋瑶喊道： “从上车以后就愣着感冒呢？赶紧呼叫支援啊！” “啊是，是。”被王勤力喊醒的宋瑶急忙呼叫支援。在汇报完目前情况和对方车辆行驶的位置和准备前行方向后，宋瑶才开始跟王勤力对话：“王队，刘刘队这是怎么了？已经把自己挑明了嘛？” “你是反射弧过长吗？啊？刘栋都已经拔枪挟持人质了，你还在这幻想什么？” “是，是，我知道刘队拿枪劫持人质，只是，这剧情发展的是不是太突然了？” “刚才的话已经让他暴露了，这点怪我，我刚才讨论案情的时候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可能他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以为咱们已经通过录像知道是他放的火，认为自己已经暴露，就绑架人质了。” 宋瑶眨眨眼，脑子里过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额这倒是说的通，但是” “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快了？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这都不好说，我们不知道刘栋的秘密，同样，他也不知道我们调查到了什么地步，有这种应激反应也正常。不管如何，我们先抓到他在说。当务之急是保证人质的安全。” 清晨的车道上，除了路边有几个买早餐的路人，行驶的车辆则很少。为了警示路过的车辆和行人，王勤力他们还是拉响的警灯，路人们好奇的看着狂飙而过的两辆车，有的则用手机进行着录像记录。 刘栋驾驶车辆毫无减速的迹象，他的已经逐渐开出市区，往水库方向而去，他看到了经常和自己一块钓鱼的老头，‘对方今天的收获如何，呵，我今后可能无法再享受钓鱼的乐趣了’。心里分神的刘栋一不小心将车开上到了马路牙子上，左车轮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刘栋努力控制着车子，张斌彬的母亲则紧紧抓住安全带。 车子在滑行一段距离后，彻底失去了动力。刘栋看了看副驾驶的女人，说了声对不起后，就拉着她挤出车门，用枪顶着她走到了路边的树林里。他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效的隐藏自己的身形，不给紧跟后面的王勤力他们留下偷袭的机会。 “勤力！瑶子！你们俩给我停下，把你们的车开过来！”刘栋押着张斌彬母亲躲在树后冲着马路方向大喊。张斌彬母亲则紧紧抓住刘栋的胳膊不停的哭泣。 “栋哥，您这是何必呢，别激动啊。您这着为什么啊，我们什么也没说呢。” “什么也没说？你们去我家盯的人应该是我？还编什么不法分子？勤力，别忘了你哥也是这行。” “刘栋！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这行呢？你现在干的是这行的行为吗？拿着枪劫持市民？这是警察？这是劫匪！” 树林里短暂的沉默后，“别来这套，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废话少说，赶紧把车开过来。” 刘栋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声音划破了清晨树林，群鸟四散。王勤力二人急忙俯身找掩体，树林里则传来女性的叫喊。 “听着，我这次只是打伤她的手臂，赶紧把车开过来！” 王勤力向后张望了一下，增援依旧没有到，他清楚的听到了张斌彬母亲的呻吟哭泣声音。无奈之下，只得让蹲在路边垃圾桶后的宋瑶去开车。 “刘栋，车开过了，你别冲动，你应该知道，人质安全，你就安全的道理。” “我很清楚，你们俩回退，退到那边桥上去。速度要快，我知道你们想等支援，没用！” 王勤力示意从驾驶位置出来的宋瑶和自己一起往后退：“不是，栋哥，我想过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啊，张斌彬家跟有什么恩怨，你要放火烧人家，斌彬那么尊敬你。” “哼，想套我话，你还早点，我只能告诉你，在我的计划里，张斌彬必须死。现在他应该已经见开不了口了？”刘栋拖着受伤的张斌彬母亲从树林里慢慢走了出来，他边说边环顾四周的环境，确认没有其他危胁后，则继续向宋瑶停在路边的汽车移动。 “他的车祸是你安排的？” “哼，瑶子，你跟踪技术太差了，监视能力也得提高，我坐电梯到地库里搞坏张斌彬的车子你都察觉不到。啧啧，不行啊，多多学习啊！” 宋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王勤力也此时也没有好的方法。对方不再跟他俩瞎扯，拉着张斌彬的母亲钻进了车里。就当他准备打火出发时，一辆车快速的从后面冲了过去。直接顶到了刘栋所在的驾驶室位置。 王勤力迅速反应过来，他和宋瑶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冲撞刘栋的那辆车门被打开，车主颤颤巍巍的走下车，不顾胳膊和腿上流淌的鲜血，径直的往刘栋那里走。 刘栋被撞的有些发懵，刚才的撞击让安全气囊全部弹了出来，自己的手枪也在撞击中掉落驾驶座下方。 “下车！”他第一时间冲着副驾驶的张斌彬母亲低吼道。手也不断地在下面摸索着自己的手枪。当他终于找回自己手枪并侧头准备瞄准来人时。他才发现，刚才撞了自己，朝自己走来的，是自己的爱徒李殊。 “呵，小殊啊，我以为能这么莽撞行动的只有斌彬一个人，没想到，你也可是舍身拼命啊。” “师父，收手，你的人质已经被瑶哥救下来了。我和王队已经把你所有逃跑的路给阻断了。” 刘栋闻言用余光看了看侧后方，王勤力已经举枪站在那里。 “哼，真是天网恢恢啊，小殊，师父已经把该教你的教你了，你出师了，今天为师再最后送你一份功劳。可惜斌彬那孩子已经死了。” “斌彬没事，他车子毁了，但是人很幸运，没有危及生命。”李殊的用稍微嘶哑的声音回答着刘栋。 “呵，哈哈哈哈，斌彬没死？呵。我真是今天诸事不顺啊。行，王勤力！我不管你们查到什么程度，我告诉你，斌彬那孩子还是很不错的，他始终在认为我和他在执行特殊任务。那孩子太想超过李殊，获得荣誉和认可了。就这么轻易的被我利用了，啧啧，不管怎么样，你可别把我这两个好徒弟给耽误了。不能一直偏袒李殊啊。” “刘栋，你先别在这煽情，赶紧给我下来，跟我回局里，咱们把话说清楚，省里的徐局他们听说你出事都已经赶过来了。” “老徐也来了吗？哼，那封信应该就是老徐想到的？他的点总是那么奇怪，但是又切合紧抓核心。” “信的事你知道？”王勤力开始小心试探。 “知道，我好歹还是副队长，局里的风吹草动，我能不知道？而且，我知道后，才好安排张斌彬去拿报告，然后利用在车上做手脚的机会将他和证物一块抹除。” “为什么？”这次提问的是李殊，他的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哼，小伙子，为什么？因为那封信是我伪造的，张斌彬又知道的太多。本来马丁来了以后，我有意让斌彬远离我，这样，最后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他太着急，太想立功了。顶着感冒一个劲的跟着我，他有我太多的秘密了。就光帮老教授传递和马丁交流的信件这一件事，就注定他会死，只是时间问题。” “不！师父！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马丁知道什么？你在隐瞒什么？” “哈哈哈哈，我可以告诉你，马丁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我想隐瞒什么？哼，这是将是你功劳，记住，没有付出没有收获，别指望我会用嘴告诉你原因，自己思考解开案件，获得荣誉。” 刘栋说罢，就低头看向下面。此时王勤力已经慢慢移动到了副驾驶旁边。但是一切都晚了，枪声再次响起。刘栋在李殊和王勤力的视野盲区扣下了扳机，打穿了自己的脑袋。 “啊！”看到刘栋自杀场景的张斌彬母亲吓得双手捂脸，瘫倒在地。王勤力冲进车里，看到已经死亡的刘栋，只得狠狠地砸着座椅靠背。李殊则失去了全部力气，靠着自己的车，滑了下去。 远处的桥头传来姗姗来迟的警笛声，大批支援终于赶到。李殊的茫然的看向那边，他看到了魏局和徐局从警车上冲了下来，往他们这边快速的跑过来。王勤力的喊声，听起来很遥远，又有一种故意拖长的长音感觉。李殊随着声音来源看过去，王勤力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对方伸手想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但是自己的腿完全使不上劲。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整体进展过快，自己完全消化不了。李殊又想起来刘栋，他挣扎着越过王勤力的身子往被自己撞坏的车里看去。刘栋睡着了，安静的脸朝上躺在驾驶座上，双眼紧闭，嘴唇微张，似乎在小声的打着喊声。身后座椅上的反光物质让李殊意识到，刘栋再也醒不过来了，血流和其他一些组织离开了他的身体。刘栋自杀了。 李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现场，他印象中只有回过神来后和张斌彬的母亲坐在警车里往警局的过程。张母看起来也吓坏了，她紧闭双眼，双手攥拳，嘴唇紧闭，布满泪痕的脸颊不停颤抖，胳膊上的枪伤已经被医生处理过。她一路上没有说任何话，前排的徐局虽然不停的在说话，但是李殊也没有全部听进去，他记得自己的回复只是‘对，好，收到’这一类的机械性回复。 “小殊？把这杯喝了，这可是老宋的珍藏品。”魏局递过来一个杯子。 李殊机械性的一饮而尽，强烈的刺激感才让他明白，这是一杯高度烈酒，在酒精的刺激下，李殊终于缓了过来。 “魏魏局，师父他？” “嗯，他，哎，医生说尽力了。” “那那他为什么？” “刚才勤力从刘栋的车上找到了他的一份亲笔信，现在他们正在研究呢。” “亲笔信？” “嗯，开头就说了，如果我们看到这封信了，说明他已经山穷水尽了，他尽可能守护的秘密也完全暴露。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了信里。” “我能看看嘛？” “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徐局他们正在研究，如果他们觉得可以让你看，自然会给你看的。你先好好缓缓。” “那张斌彬的母亲呢？我记得我和她一块回来的。” “她在隔壁呢，有医生和女警官陪着她。她看来惊吓过度，手臂上的伤你不用担心，没有大碍，刘栋只是让子弹擦伤了她，她相对严重的是子弹近距离射出的烧伤。” “斌彬怎么样了？” “你倒是还挺关心人，没事，斌彬行了，我们打算让他先缓缓，再告诉他刘栋的事，我想，如果刘栋真的利用他，他应该会随着刘栋的死而醒悟的。” 魏局再次提到了刘栋的死亡，李殊依旧无法这么快的接受，他把头低了下去。 “啧，哎，怪我，那毕竟是你师父啊。你坐会，我在一边看看文件，咱们等等那边的信。” 时间临近中午，李殊经过一夜的折腾和精神打击，在魏局办公室的沙发上轻轻睡去。 “小殊？小殊。醒醒了。” 李殊在王勤力的温柔摇动下醒来。 “啊，王队，我我我没事。”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你没事，我和魏局在这看着你半天了。” “额，对了，您已经和徐局他们讨论完了？” “差不多了，徐局他们去食堂吃饭了，我这不来看看你嘛。” “已经中午了啊，我刚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正常，当年我师父去世的时候，我也难受了好久呢，不过确实没有你这么折磨。” “对了！那封信，我可以看嘛？” “信徐局他们决定不公开，我给你介绍情况。” 李殊虽然有些失落的表情，但是还是调整状态期待王勤力的讲述。 “根据刘栋的信表示，当年的案件，其实是他自己干的。当年他因为工作和生活中各种各样的压力，终于在案发当天，他和本来脾气就古怪的程琪发生了激烈争吵。中午就开始在家中争吵并摔砸家具摆件。所以他们家所谓的盗窃团伙入室乱翻的情景，完全是她们两个人打架造成的，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听到摔砸物品的声音，因为左邻右舍都去上班了。他只是在晚上回去行凶的时候象征性的砸了一两个器具而已。” “师父就因为这个杀人？” “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后来，刘栋的信里也说了最终的原因。他们中午争吵过后，就都自行去上班了。晚上程琪似乎气不过，就给她养父母家里打电话。虽然养母对她感情并不深，但毕竟是和自己生活的孩子，就给刘栋打电话了。你没见过那位老教授，我当时去给她做笔录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语言非常犀利，有攻击性。根据刘栋说写，虽然她是劝和的，但是其实是一直嘲讽刘栋，刘栋的家境很差，本来就有些自卑，被她那么一顿说后，就有些上头。而且而且刘栋似乎怀疑程琪在外面有别的人，也被那通电话给证实了，老教授说，‘要不是那个人没法给程琪名分，不然自己不会同意程琪嫁给刘栋这个穷小子的’。那一刻刘栋彻底崩溃了，他在信里控诉了自己对程琪的喜爱，和他发现的种种对方出轨的迹象。他当时就决定杀了程琪，正当他思考如何下手的时候。张予民警官要带他去见盗窃团伙的陷入马丁，他就立刻反应过来，可以利用盗窃团伙这个由头下手。他在路上就跟张予民警官说自己和程琪吵架，想回去给她道个歉，然后再自行赶到会面地点。张予民看到自己的属下有困难，自然就同意了，他先开车送刘栋回家，然后自己去和马丁见面。刘栋则利用这段时间回家刺死了程琪，并在门锁上留下划痕，伪装成入室盗窃团伙被人发现而杀人的案件。” “那如果张警官后来没有从楼上掉下来，张警官就会指证他呀。” “是的，刘栋自己信里也说了，他当时是纯粹的气急败坏。当时没有更好的计划，一门心思的想杀死这位被迫自己的挚爱。他信里说，他想见了张予民后谎称自己和程琪还是发生了争吵，没有和好，自己摔门而出。最后结果是程琪也没有锁门，导致藏在暗处的盗窃团伙乘势而入，然后演变成杀人抢劫的案子。” “那也不对啊，我记得案件记录里，张警官和师刘栋下车的时候，旁边小卖部的老板不是听见张警官和刘栋说话了吗？” “奥，你指的是魏局当时调查到的信息？那句断断续续的语句‘时间急了老弟帮忙’？刚才我和魏局也讨论过了，那个店主确实也没有听到另一个人的回复，我们觉得很有可能是张警官的自言自语。比如：‘时间太短了，能感觉出来你急了，老弟啊，明天要是需要帮忙，我再去帮你说说’之类的话。刘栋在杀死程琪，拿走自己的家的钱后，利用自己经常晚归对门卫巡逻规律的掌握，他顺利的离开小区，赶去了会面地点。他信里说，他当时非常紧张，完全没有信心可以瞒过张予民，甚至还想自己实在不行就跟着程琪一起死。正当他走到车边是，他注意到留上突然发生了争执，紧接着，张予民从楼上掉了下来。他当时愣住了，是身旁突然打开的小卖部卷帘门让他反应过来。他立刻冲到张予民身边，此时张警官还是清醒的，他说很高兴看到刘栋赶回来。然后刘栋就看到慌张跑下楼的马丁，并上前摁住了他，带上手铐塞进了车里。随后他打发看热闹的小卖部老板去报警。自己则回到张予民身边，他开始说自己事前编好的故事，又说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了张予民只身前往而受伤。张予民警官估计是想安慰或者袒护自己的手下刘栋。便在魏局送他去医院的时候告诉魏局，是他安排刘栋在车里等着的。这么以来，刘栋的不在场证明，就成立了。而且，是我们信任的优秀干警所证明的。刘栋后来一只带着医院就是怕对方突然醒过来。他最终幸运的躲了过去，张警官重伤死亡，没有人再能揭发他的行动路线。但是他作为警察始终心虚和煎熬。最终，他决定一直留在案件的负责组，来抛砖引玉，防止案件被揭露。” “所以，他才每次来新人，都不厌其烦的用这个案子试探？” “是的，如果对方找到什么相关线索，他就进行销毁和掩盖。直到你和斌彬到来，你们把案件几乎贴近的了事实。但是你的解释确能给案件一个完美的答复，虽然很对不起张予民警官，但是可以让刘栋自己安心的结案。并且，他知道你还一直试图想联系远在美国的马丁。他通过自己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你和张斌彬看起来是好朋友，但是之间存在竞争关系，而且，斌彬似乎在推理方面不如你，但他又不认输的性格，让刘栋决定利用他。他首先通过别的利用设置了一个假ip地址，利用职务之便将其完美隐藏，自己又自学了计算机网络，成功替换了马丁，假装马丁和你聊天。他说那时候他还经常请教张斌彬，而张斌彬以为他真的喜爱这些还耐心的教他怎么操作。” “所以？我一直在和刘栋沟通？” “是的，他策划了马丁来的活动，而且，故意把你支开，为的就是不让你通过和马丁的聊天而发现端倪。然后，他又告诉找张斌彬，他想通过这个案子来提拔张斌彬，让他把你挤出去这个案子，所以才有了斌彬故意引导你什么国际日期变更线之类的事。张斌彬假装你和马丁会面，然后就以感冒等理由开始隐藏自己在幕后，让马丁识破不了。刘栋说，结果这个张斌彬性格太冲动，老是想展现自己。多次差点让马丁发现。” “不对啊，所以当年的案件和马丁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马丁的证言记录是张斌彬记录的，如果他不知情的话，那怎么能进行替换成现在我们看到版本呢？” “这个简单，他利用那个马丁的假冒邮箱和张斌彬也聊天，告诉张斌彬，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份记录才是真的，但是为了防止刘栋情绪崩溃，就会在聊天的时候故意说别的版本。但是完事后，他会在这个所谓的真版本上签字摁手印确认的。张斌彬这孩子也是重情义的，听到这个自然就同意了假马丁的建议，就这样不知不觉当了帮凶。” “可是马丁仔细看内容的话不就暴露了吗？” 魏局长插话：“这个我知道，他当时利用了眼镜清理这个由头，他肯定是提前得知马丁有高度近视这点，就刷了这个小把戏。而且，但是马丁准备细看的时候，又发现我到了，他自然也没想太多，就摁手印签字了。” “是，我们刚才也是这么讨论的。至此，就可以完美的利用马丁，将当年的案件完结，自己永远隐藏。不过他自己也说，他知道你聪明，你也是最大的变数，本来你去的那个课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他为了让你远离这里，并且特意让你和小付见面，就拜托徐局，让咱们局有个名额，他就引导魏局让你去了。他想让你沉浸在和小付快乐的约会中，而忘记这边的案件。结果，你还是察觉到了端倪。我又横叉一脚，当他通过关系得知咱俩一块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对。后来你又去找了张斌彬，张斌彬也开始疑惑，就给刘栋打电话确认。刘栋就又策划了昨晚的火灾，嫁祸张斌彬，让我们的侦查思路混乱，给他创造跑路的时间。他让张斌彬和他母亲去了他家所在的那栋楼，然后，他故意利用滑轮将电脑从外面绕过监控，向上运送到了张斌彬家。” “张斌彬同意？” “哼，你猜刘栋怎么骗他的？他说警局有内鬼，自己电脑上有重要信息，需要保存好张斌彬就信了。这是张斌彬刚才自己打电话说的。然后他有安排张斌彬去鉴定中心把那份范馨茗的信取走，他提前在车子上动了手脚，想要让张斌彬和信一起消失。最后稍作伪装，走楼梯上去到斌彬家门那纵火。再假装自己是救人下楼，趁乱逃走。只是他不知道我们调查到什么地步，所以他在注意到我和宋瑶后，才想故意上前询问。结果误解了我们的对话，以为自己已经暴露，就挟持人质跑了。” “这，这就是所有？” “嗯，这就是所有。” “那范馨茗原本的信呢？马丁的故事呢？” “马丁我们通过付小姐已经联系上了，他证实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至于范馨茗的信，他没说。我估计，被他销毁了。” 李殊有些不可置信，他消化不了这么多的内容。 魏局和王勤力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就当两位领导不知道该怎么劝李殊的时候，徐局走了进来。他拿着一个盒饭，打开后，放在了李殊的面前。 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李殊，吃了它，立刻！你两位领导太宠你们了，我得来当坏人。你是刑警！在真相面前，不能有这么多的感情！我知道你有些事不敢信息或者不想接受，但是！你的工作还要继续，你不能沉沦！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捋清楚思路，吃完饭，然后到会议室想我报道！” 徐局说完，就带着魏局和王勤力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李殊。 第13章 换局 会议室中，徐局和魏局他们已经将他们推测出的事件经过告诉了稍微缓过劲来的张母。 张母对他们所讲述的内容反应并不大，她说他现在只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张斌彬。 然而，接下来徐局的一番话，让张斌彬的母亲，彻底抓狂。她愤怒的拍桌而起：“徐乘胜，你不要太过分！我告诉你，我和我儿子现在是受害者。你一进来就说案件已经解决了，现在又在这说些奇怪的话，来污蔑怀疑我和斌彬。我确实很早就认识刘栋，但是我也只是简单的认识而已，其他我一概不知！刘栋根本没有进过我家的大门！而且，徐乘胜，我觉得我认识你和魏局应该比认识刘栋要早，是不是如果那天你们出事了，我也得被怀疑啊，我单身母亲的身份就是容易让你们怀疑的是吗？我现在就回去，把今天的经过和在你们这受的气全都写成报道！让公众看看你们的嘴脸！” 张母撂下狠话后，直接气冲冲的走出会议室大门，当他打开大门看到一脸诧异站在门口的李殊时，铁青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和李殊互相点点头后，就往警局外走去。徐局和魏局被张母的突然发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平日冷静异常的昔日好朋友会这么大的反应。当对方走出会议室时，他们才反应过来，雷厉风行的张母可是绝对做的出让今天的事件今晚就上电视的举动。他们急忙追了出去。 “额，徐局”李殊急忙冲着跑出来的徐局敬礼。 “你进出待会，一会再说。” 王勤力笑着把李殊迎进了会议室。 “哈哈哈哈，小殊，别管他们，他们多年的好友了，没啥事的。你怎么了。” “王队，我想明白了，我不应该在工作的时候意气用事，我自我的感情我应该下班自行处理。” “嗯，这就对了，晚上啊，我带你喝酒去啊。我带你时间也很长了，其实，我早就想算了，晚上再说。我们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行，王队，这是啥情况？”李殊指着会议室大门，他的意思是指刚才接连冲出去的三个人。 “嗨，你刚才在门口听见张斌彬的母亲说啥了？” “嗯，听见了，徐局怀疑她？不是都是师刘栋做的嘛？” “哎，这是徐局的风格嘛，总是从奇怪的角度出发。他听完我的回报以后，觉得虽然张斌彬的母亲性格非常独立，是那种女强人类型的。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单身母亲，当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一个人如此设计，并且还企图杀死灭口的时候。纵使当时确实是在刘栋的要挟下，她的表现也太过于冷静了。” “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阿姨啊。” “嗯，你说的很对。不过我也有所怀疑啊，虽然张斌彬确实没有你聪明，但是也不可能让刘栋如此轻松的给欺骗。牵着鼻子走了这么久，你觉得张斌彬可能不怀疑的吗？” “也许，也许是他确实很崇拜刘栋师父，我在他家里还见过他们的合影呢。张斌彬说是很早之前就认识并且崇拜刘栋，所以才选择的这份工作。” “是，这确实是可能，所以徐局才进行的试探嘛。没事，估计魏局和徐局出马，一会就能把这事给圆下来的。” 王勤力说罢，会议室的大门就推开了。进来的是魏局和徐局，张母没有跟着他们。 “劝好我们那位电台美女领导了？” “劝好了，劝好了。这不是答应她给斌彬多放几天假，让斌彬出去玩玩散散心，才饶了我们的。正好，小殊啊，你最近也很累，明天你也休息几天，养好心情再工作。”魏局开心的说着。 “我同意啊！”徐局接过魏局的话茬。“小李你确实需要多休息，回头去省里的时候把状态调整好。” “去省里？”李殊有些疑惑。 “对啊，我已经跟魏局正式提出了，借调你去省里一段时间，我们那边实在是太缺人了。额，这个先不说，别打岔，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李殊可以休息，但是张斌彬不行，勤力，安排人去盯着他，最好让医生以身体原因不让他这么早就离开医院。” “啊？徐局，您还是怀疑？” “嗯，张斌彬值怀疑的点太多了。” “您为什么对张斌彬这么执着啊，我跟他大学和研究生都是同学，十分了解，他应该不会” “小李啊，这里批评你啊，永远不要感情用事，更不要觉得自己的直觉，或者对方收到伤害就是应该保护的一方。之前的案件我想先看看案件记录再说，就说今天这个案子疑点。哼，听了刘栋的安排，去拿证物信件然后因为车子被刘栋做了手脚出车祸？信件被烧毁了？” “听起来确实有些巧合，但是” “没有但是，他开的又不是便宜的车，是近几年的新款车，刘栋他又不是汽修专业，就算刘栋会做手脚，什么样的手脚，可以让张斌彬先开着车安稳的到达鉴定中心，再拿上证物离开，再到警局的中途发生事故呢？” “是啊，而且，车子现在被撞又被大火吞噬，完全查不出来啊。” “就这一点，我就怀疑张斌彬是故意的。而且，他母亲的反应也不正常，太冷静了，就好像提前知道整件事一样。” 会议室又沉默下来，徐局开始翻看之前他要来的案件记录。 其余三人则默默地等着。 没过一会，宋瑶走了进来。“哎呀，几位领导都在这呢，我找了你们半天。按照几位领导的安排，我已经从消防队同志那里拿到了证物，这次估计刘栋的操作过于匆忙。这本我老师的案件记录没有被完全烧毁，在刘栋家中发现了。估计他原本是想借着放火烧斌彬家的时候，趁机把这本厚厚接诊记录也烧掉。不过，很可惜，没有得逞啊。我下午就送去鉴定了。最后的那份记录上，查到了很多人的指纹，刘栋、张斌彬、还有那个马丁的，所以可以当做证据了。” “当做什么证据？” “刘刘栋掩盖犯罪事实的证据啊。” “刘栋已经死了，你找再多的证据也把他送不上法庭了。” “那至少可以还原真相嘛。” 魏局长有些不耐烦：“我看小殊是跟你在一块待多了，就想着还原真相。” 徐局则合上案件记录：“老魏，真相，确实需要还原的。您赶紧安排人控制张斌彬！” 众人继续盯着徐局，想让他给出一个合理的推理。 “哎，你们啊，行。”见众人渴望的眼神，徐局轻叹一口气：“按照刘栋的自白信，他策划马丁的的事件策划了很久，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他利用了李殊的执着和才智，利用了张斌彬的攀比心和好胜心。一个如此跨度时间之长，准备周密的计划，按理说肯定不会出现纰漏的对。李殊发现的那个先不算，那纯属偶然，一般人很少会去纠结国际日期变更线的事。” “是的，刘栋的计划确实很完美。”王勤力点头确认。 “嗯，那么问题就出现了。因为他的计划是将马丁打造成一个凶手，伪造了当年的记录和马丁的行程。这么一来，就会出现一个问题。这个伪造的记录，不能出现当年案件的参与者。” “参与者？我？”魏局听后试探的询问着。 “不是你，你只是参与案件侦破。但是案件的经过你不知道啊，通过你的调查，你只确认了马丁当年的动向，因为马丁全都直接招供了，你也没有深入调查这个案子，重心就被程琪的案子拉走了。对？” “这倒是，马丁召了之后，我就在附近稍作走访，既然犯人都已经承认是自己罪行，这也没什么好还原真相的啊。” “这本来就是真相，还原什么？但是却可以被人利用成伪造证据的啊。” 王勤力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徐局的您意思是？案件的参与者马丁当年的女朋友？范馨茗？” “是的！当年案子的所有的参与者要么不在现场，要么就是间接参与。直接能跟案件地点时间产生关系的就是那个范馨茗，她是完全不受控制的。那份伪造的信里说，她是当天没有赴约。但是如果真相是她其实一直陪着马丁，只是在最后会面的时候才离开的呢？” “这样，刘栋的计划就不成立了，范馨茗就成了证人。”李殊惊讶的说道。 “所以范馨茗是必须死的，你们不用质疑，刚才我已经把询问马丁的邮件发过去，他也回复确认了，范馨茗确实在下午时就一直陪着马丁。” “所以，范馨茗是被刘栋杀死的？” “这点嘛，我不知道，范馨茗和刘栋都已经死了。而且，这起所谓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也淹死了，死无对证。” “这，这，这确实有可能，可是这跟控制张斌彬什么关系啊？”魏局十分疑惑。 “老魏，你对自己的部下这么不了解吗？张斌彬的体能我从你们的叙述中都能感到非常厉害。他一个年轻的警校优秀毕业生，追一名提着沉重钱袋的宅男，会追半天追不上？而且，一个宅男再拖着那么重的钱的情况能游到湖中？让你你能行？” 魏局长恍然大悟，他这才完全明白徐局发现的盲点。、 “可是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啊。” “啧，嗯，这倒是，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张斌彬参与整件案件。”徐局转头看向李殊；“小李，你和张斌彬关系好，看看你能不能去引导一下他，我觉得这孩子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李殊略作思考，郑重的点了下头。 医院的病床前，张母和李殊并排坐着，张斌彬则和往常一样依旧开着玩笑。 “斌彬，你最近太不顺啊，接连生病受伤住院的。” “那咋办啊，不行我去拜拜？我妈正好跟我说呢，带我去泰山拜拜。” “阿姨对你多好啊，要是我妈，她才不管我呢。对了，我跟你说个案子，是我去学习的时候听说的。那边几年前有一起连环杀人案，当时负责此案件的同事迅速就锁定了嫌疑人。而且，进行全程统计和抓捕。一直没有找到，对方是个电脑技术宅男。经常是拎着那边同事的鼻子走，给那边同事气的够呛。” “然后呢？抓到了吗？这种人就该枪毙，竟然犯下连环杀人案。” “先不说最后，这连环杀人案子我当时听着可难了，有点像咱们年前那个案子。就是死者是完全不相关的人，感觉凶手在那进行无差别谋杀一样。” 张斌彬没有继续对话，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后来啊，那边的同事总算有了眉目，前几个死者都是女性，而且，有的有过失足的经历。这样，他们终于确定了嫌犯。” “然后呢？”询问的是张斌彬的母亲。 “然后，一名一直通过网络监控寻找嫌犯的同事通过网络找到了嫌犯，并迅速出击，去抓捕罪犯。” 张斌彬没有再沉默，他意识到李殊再说什么了：“不会是最后在抓捕过程中，嫌疑犯淹死在了途中？” 李殊默默的点点头。 “哼，这个案子和咱们那个好像啊。怎么？你发现什么有趣的点了吗？” “不是我发现，是那名嫌疑犯作为一名宅男，不可能提着钱箱，在灌水的情况下游到湖中的。也不可能跑过咱们那些优秀的同事。” 张斌彬短暂的沉默；“确实，这点说不过去。” “所以那边的领导就认为这里面有其他的隐情，甚至联合起了其他的案件。” “其他的案件？”张母十分疑惑？ “对，那边近期发生的案件。但是领导们没有证据，他们从内心认为那名优秀的同事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觉得他还是可以被拯救的。” 张斌彬拦住想要站起来的张母，对着他摇了摇头。 “殊子，咱俩同学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我虽然没有你聪明，但是我绝对不笨，这个案子是你杜撰的。其实你想说，最后淹死那个凶手的人，是我对不对？” “是，我有这方面怀疑，太多细节说不通了。一个很少出门的宅男能有那么好的反侦查意识，而且轻松躲过全市大搜捕。如果没有内应，很难做到的。” “李殊！你是斌彬的朋友，我才”张母愤怒的冲着李殊喊道。 “妈，您别激动，这么大声该把门外的人引进来了。”张斌彬带着微笑冲着门口努努嘴。“王师父他们就在那边？” “是的，王队和魏局他们都在。他们真的很关心你，他们想帮助你。” “殊子，他们帮不上我。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也有可能性。如果我是内应，我确实可以帮助那名犯人逃脱追捕，但是，我没有办法帮他杀人啊，杀人的还得是他自己。如果我真的将他淹死，我也不后悔，亲手解决一个杀害四个人的恶魔，也是已经为民除害的好事呢。” “不是四个人，是三个，最开始的那个恐怕不是他杀的，他是被某人引导杀害后三个人的。” 张斌彬依旧微笑的看着李殊，只是他摁住张母的手已经青筋暴起。 短暂的对视后，张斌彬说道：“殊子，你说的确实是一种可能。那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证人能够证明吗？” 这次轮到李殊默不作声，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可以佐证这个推论的证据。 “没有证据，那就证明不了真相。” “但是掩盖事实，会遭到内心的谴责。我不知道师父是怀着是什么样的心情一直隐瞒当年的秘密，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还有有很多无奈和煎熬的。斌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游玩，我想我应该和你沟通这些，我不想你重新和师父那样，带着违背自己初衷的秘密而活。” 张斌彬嘴唇微抖，他拉了拉自己的被子。 “殊子，你是我张斌彬的好朋友，我也把你当成一辈子的挚友，那么就请你相信我。我做的任何事，都无怨无悔，也没有违背我内心的正义。” 张斌彬说完就缩回来病床上，他不再和李殊对话。 “小李，你回去，我儿子刚出完车祸，他很累了。我知道你是对他好，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今天所说的话。除了这个门，我希望你忘记今天的话，如果你和斌彬还是好朋友，就要相信他。别被那些门外的伪君子所引导。我们和刘栋之间，只是点头之交的朋友而已。唯一接近的是他当时买房子的时候咨询过我，我才给他介绍了那个小区。” “额，好，阿姨，今天真的很麻烦您了。您也受伤了，赶紧休息。我就先走了，我也会去告诉领导们，您和师父没有任何多余的接触。” “就是平时我们连电话都不打，信息也不发，也相互不来往的人，别让他们瞎猜！” 张母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大，躲在柱子后面的几个人听得十分清楚。 李殊被张母送出来后，就走到了他们躲藏的位置。 “斌彬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他想要证据。” “哼，证据。要有证据我们就不至于跑过来试探了。”魏局有些不太高兴。 “要不要，做个血检？把斌彬和刘栋？”王勤力试探的问。 徐局接过话来：“你觉得他们有血缘关系？” “之前有过细节感觉。” “有血缘关系的话，确实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帮助刘栋。但是这也不能成为证据啊。” 突然魏局的手机传来铃声，魏局拿起查看后说：“是张斌彬发来的，他发的辞职报告。理由是从警一年住院好几个月，他想离开警队，去开一家私人侦探所。” 几人没有在医院多做停留。后续的几天里，徐局在没有新的进展和发现后就返回了省里，临走时要求李殊月底去省里报到。 魏局则亲自去跟张斌彬聊了好几次，但是对方始终没有任何的松口。无奈之下，魏局同意了张斌彬的辞职，并且开始向相关部门打报告。 王勤力则继续扑在案件上，两个新生力量离开警局，一个骨干的去世，让市局的压力陡增，他没有时间停留在这个案子上。 “斌彬，你真的要辞职？” “是啊，我嘛，哈哈哈干不动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违背我内心的正义。我也会继续和你合作的，咱们省里见。” 李殊笑着摇摇头，“行，拿着这个，把上面擦干净点。” 李殊随手将前不久张斌彬送他的纸巾盒递给了张斌彬。 “我在上面找到了一枚不应该出现在你们家的指纹。” 张斌彬拿过个纸巾盒，笑嘻嘻的颠了颠，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车里。 “殊子，刘栋是我最敬重的人。虽然他但是我想不要忘记他对咱们得教导。” 李殊点点头，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出发前往未知的未来。 第13章 换局 会议室中，徐局和魏局他们已经将他们推测出的事件经过告诉了稍微缓过劲来的张母。 张母对他们所讲述的内容反应并不大，她说他现在只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张斌彬。 然而，接下来徐局的一番话，让张斌彬的母亲，彻底抓狂。她愤怒的拍桌而起：“徐乘胜，你不要太过分！我告诉你，我和我儿子现在是受害者。你一进来就说案件已经解决了，现在又在这说些奇怪的话，来污蔑怀疑我和斌彬。我确实很早就认识刘栋，但是我也只是简单的认识而已，其他我一概不知！刘栋根本没有进过我家的大门！而且，徐乘胜，我觉得我认识你和魏局应该比认识刘栋要早，是不是如果那天你们出事了，我也得被怀疑啊，我单身母亲的身份就是容易让你们怀疑的是吗？我现在就回去，把今天的经过和在你们这受的气全都写成报道！让公众看看你们的嘴脸！” 张母撂下狠话后，直接气冲冲的走出会议室大门，当他打开大门看到一脸诧异站在门口的李殊时，铁青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和李殊互相点点头后，就往警局外走去。徐局和魏局被张母的突然发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平日冷静异常的昔日好朋友会这么大的反应。当对方走出会议室时，他们才反应过来，雷厉风行的张母可是绝对做的出让今天的事件今晚就上电视的举动。他们急忙追了出去。 “额，徐局”李殊急忙冲着跑出来的徐局敬礼。 “你进出待会，一会再说。” 王勤力笑着把李殊迎进了会议室。 “哈哈哈哈，小殊，别管他们，他们多年的好友了，没啥事的。你怎么了。” “王队，我想明白了，我不应该在工作的时候意气用事，我自我的感情我应该下班自行处理。” “嗯，这就对了，晚上啊，我带你喝酒去啊。我带你时间也很长了，其实，我早就想算了，晚上再说。我们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行，王队，这是啥情况？”李殊指着会议室大门，他的意思是指刚才接连冲出去的三个人。 “嗨，你刚才在门口听见张斌彬的母亲说啥了？” “嗯，听见了，徐局怀疑她？不是都是师刘栋做的嘛？” “哎，这是徐局的风格嘛，总是从奇怪的角度出发。他听完我的回报以后，觉得虽然张斌彬的母亲性格非常独立，是那种女强人类型的。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单身母亲，当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一个人如此设计，并且还企图杀死灭口的时候。纵使当时确实是在刘栋的要挟下，她的表现也太过于冷静了。” “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阿姨啊。” “嗯，你说的很对。不过我也有所怀疑啊，虽然张斌彬确实没有你聪明，但是也不可能让刘栋如此轻松的给欺骗。牵着鼻子走了这么久，你觉得张斌彬可能不怀疑的吗？” “也许，也许是他确实很崇拜刘栋师父，我在他家里还见过他们的合影呢。张斌彬说是很早之前就认识并且崇拜刘栋，所以才选择的这份工作。” “是，这确实是可能，所以徐局才进行的试探嘛。没事，估计魏局和徐局出马，一会就能把这事给圆下来的。” 王勤力说罢，会议室的大门就推开了。进来的是魏局和徐局，张母没有跟着他们。 “劝好我们那位电台美女领导了？” “劝好了，劝好了。这不是答应她给斌彬多放几天假，让斌彬出去玩玩散散心，才饶了我们的。正好，小殊啊，你最近也很累，明天你也休息几天，养好心情再工作。”魏局开心的说着。 “我同意啊！”徐局接过魏局的话茬。“小李你确实需要多休息，回头去省里的时候把状态调整好。” “去省里？”李殊有些疑惑。 “对啊，我已经跟魏局正式提出了，借调你去省里一段时间，我们那边实在是太缺人了。额，这个先不说，别打岔，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李殊可以休息，但是张斌彬不行，勤力，安排人去盯着他，最好让医生以身体原因不让他这么早就离开医院。” “啊？徐局，您还是怀疑？” “嗯，张斌彬值怀疑的点太多了。” “您为什么对张斌彬这么执着啊，我跟他大学和研究生都是同学，十分了解，他应该不会” “小李啊，这里批评你啊，永远不要感情用事，更不要觉得自己的直觉，或者对方收到伤害就是应该保护的一方。之前的案件我想先看看案件记录再说，就说今天这个案子疑点。哼，听了刘栋的安排，去拿证物信件然后因为车子被刘栋做了手脚出车祸？信件被烧毁了？” “听起来确实有些巧合，但是” “没有但是，他开的又不是便宜的车，是近几年的新款车，刘栋他又不是汽修专业，就算刘栋会做手脚，什么样的手脚，可以让张斌彬先开着车安稳的到达鉴定中心，再拿上证物离开，再到警局的中途发生事故呢？” “是啊，而且，车子现在被撞又被大火吞噬，完全查不出来啊。” “就这一点，我就怀疑张斌彬是故意的。而且，他母亲的反应也不正常，太冷静了，就好像提前知道整件事一样。” 会议室又沉默下来，徐局开始翻看之前他要来的案件记录。 其余三人则默默地等着。 没过一会，宋瑶走了进来。“哎呀，几位领导都在这呢，我找了你们半天。按照几位领导的安排，我已经从消防队同志那里拿到了证物，这次估计刘栋的操作过于匆忙。这本我老师的案件记录没有被完全烧毁，在刘栋家中发现了。估计他原本是想借着放火烧斌彬家的时候，趁机把这本厚厚接诊记录也烧掉。不过，很可惜，没有得逞啊。我下午就送去鉴定了。最后的那份记录上，查到了很多人的指纹，刘栋、张斌彬、还有那个马丁的，所以可以当做证据了。” “当做什么证据？” “刘刘栋掩盖犯罪事实的证据啊。” “刘栋已经死了，你找再多的证据也把他送不上法庭了。” “那至少可以还原真相嘛。” 魏局长有些不耐烦：“我看小殊是跟你在一块待多了，就想着还原真相。” 徐局则合上案件记录：“老魏，真相，确实需要还原的。您赶紧安排人控制张斌彬！” 众人继续盯着徐局，想让他给出一个合理的推理。 “哎，你们啊，行。”见众人渴望的眼神，徐局轻叹一口气：“按照刘栋的自白信，他策划马丁的的事件策划了很久，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他利用了李殊的执着和才智，利用了张斌彬的攀比心和好胜心。一个如此跨度时间之长，准备周密的计划，按理说肯定不会出现纰漏的对。李殊发现的那个先不算，那纯属偶然，一般人很少会去纠结国际日期变更线的事。” “是的，刘栋的计划确实很完美。”王勤力点头确认。 “嗯，那么问题就出现了。因为他的计划是将马丁打造成一个凶手，伪造了当年的记录和马丁的行程。这么一来，就会出现一个问题。这个伪造的记录，不能出现当年案件的参与者。” “参与者？我？”魏局听后试探的询问着。 “不是你，你只是参与案件侦破。但是案件的经过你不知道啊，通过你的调查，你只确认了马丁当年的动向，因为马丁全都直接招供了，你也没有深入调查这个案子，重心就被程琪的案子拉走了。对？” “这倒是，马丁召了之后，我就在附近稍作走访，既然犯人都已经承认是自己罪行，这也没什么好还原真相的啊。” “这本来就是真相，还原什么？但是却可以被人利用成伪造证据的啊。” 王勤力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徐局的您意思是？案件的参与者马丁当年的女朋友？范馨茗？” “是的！当年案子的所有的参与者要么不在现场，要么就是间接参与。直接能跟案件地点时间产生关系的就是那个范馨茗，她是完全不受控制的。那份伪造的信里说，她是当天没有赴约。但是如果真相是她其实一直陪着马丁，只是在最后会面的时候才离开的呢？” “这样，刘栋的计划就不成立了，范馨茗就成了证人。”李殊惊讶的说道。 “所以范馨茗是必须死的，你们不用质疑，刚才我已经把询问马丁的邮件发过去，他也回复确认了，范馨茗确实在下午时就一直陪着马丁。” “所以，范馨茗是被刘栋杀死的？” “这点嘛，我不知道，范馨茗和刘栋都已经死了。而且，这起所谓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也淹死了，死无对证。” “这，这，这确实有可能，可是这跟控制张斌彬什么关系啊？”魏局十分疑惑。 “老魏，你对自己的部下这么不了解吗？张斌彬的体能我从你们的叙述中都能感到非常厉害。他一个年轻的警校优秀毕业生，追一名提着沉重钱袋的宅男，会追半天追不上？而且，一个宅男再拖着那么重的钱的情况能游到湖中？让你你能行？” 魏局长恍然大悟，他这才完全明白徐局发现的盲点。、 “可是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啊。” “啧，嗯，这倒是，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张斌彬参与整件案件。”徐局转头看向李殊；“小李，你和张斌彬关系好，看看你能不能去引导一下他，我觉得这孩子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李殊略作思考，郑重的点了下头。 医院的病床前，张母和李殊并排坐着，张斌彬则和往常一样依旧开着玩笑。 “斌彬，你最近太不顺啊，接连生病受伤住院的。” “那咋办啊，不行我去拜拜？我妈正好跟我说呢，带我去泰山拜拜。” “阿姨对你多好啊，要是我妈，她才不管我呢。对了，我跟你说个案子，是我去学习的时候听说的。那边几年前有一起连环杀人案，当时负责此案件的同事迅速就锁定了嫌疑人。而且，进行全程统计和抓捕。一直没有找到，对方是个电脑技术宅男。经常是拎着那边同事的鼻子走，给那边同事气的够呛。” “然后呢？抓到了吗？这种人就该枪毙，竟然犯下连环杀人案。” “先不说最后，这连环杀人案子我当时听着可难了，有点像咱们年前那个案子。就是死者是完全不相关的人，感觉凶手在那进行无差别谋杀一样。” 张斌彬没有继续对话，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后来啊，那边的同事总算有了眉目，前几个死者都是女性，而且，有的有过失足的经历。这样，他们终于确定了嫌犯。” “然后呢？”询问的是张斌彬的母亲。 “然后，一名一直通过网络监控寻找嫌犯的同事通过网络找到了嫌犯，并迅速出击，去抓捕罪犯。” 张斌彬没有再沉默，他意识到李殊再说什么了：“不会是最后在抓捕过程中，嫌疑犯淹死在了途中？” 李殊默默的点点头。 “哼，这个案子和咱们那个好像啊。怎么？你发现什么有趣的点了吗？” “不是我发现，是那名嫌疑犯作为一名宅男，不可能提着钱箱，在灌水的情况下游到湖中的。也不可能跑过咱们那些优秀的同事。” 张斌彬短暂的沉默；“确实，这点说不过去。” “所以那边的领导就认为这里面有其他的隐情，甚至联合起了其他的案件。” “其他的案件？”张母十分疑惑？ “对，那边近期发生的案件。但是领导们没有证据，他们从内心认为那名优秀的同事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觉得他还是可以被拯救的。” 张斌彬拦住想要站起来的张母，对着他摇了摇头。 “殊子，咱俩同学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我虽然没有你聪明，但是我绝对不笨，这个案子是你杜撰的。其实你想说，最后淹死那个凶手的人，是我对不对？” “是，我有这方面怀疑，太多细节说不通了。一个很少出门的宅男能有那么好的反侦查意识，而且轻松躲过全市大搜捕。如果没有内应，很难做到的。” “李殊！你是斌彬的朋友，我才”张母愤怒的冲着李殊喊道。 “妈，您别激动，这么大声该把门外的人引进来了。”张斌彬带着微笑冲着门口努努嘴。“王师父他们就在那边？” “是的，王队和魏局他们都在。他们真的很关心你，他们想帮助你。” “殊子，他们帮不上我。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也有可能性。如果我是内应，我确实可以帮助那名犯人逃脱追捕，但是，我没有办法帮他杀人啊，杀人的还得是他自己。如果我真的将他淹死，我也不后悔，亲手解决一个杀害四个人的恶魔，也是已经为民除害的好事呢。” “不是四个人，是三个，最开始的那个恐怕不是他杀的，他是被某人引导杀害后三个人的。” 张斌彬依旧微笑的看着李殊，只是他摁住张母的手已经青筋暴起。 短暂的对视后，张斌彬说道：“殊子，你说的确实是一种可能。那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证人能够证明吗？” 这次轮到李殊默不作声，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可以佐证这个推论的证据。 “没有证据，那就证明不了真相。” “但是掩盖事实，会遭到内心的谴责。我不知道师父是怀着是什么样的心情一直隐瞒当年的秘密，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还有有很多无奈和煎熬的。斌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游玩，我想我应该和你沟通这些，我不想你重新和师父那样，带着违背自己初衷的秘密而活。” 张斌彬嘴唇微抖，他拉了拉自己的被子。 “殊子，你是我张斌彬的好朋友，我也把你当成一辈子的挚友，那么就请你相信我。我做的任何事，都无怨无悔，也没有违背我内心的正义。” 张斌彬说完就缩回来病床上，他不再和李殊对话。 “小李，你回去，我儿子刚出完车祸，他很累了。我知道你是对他好，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今天所说的话。除了这个门，我希望你忘记今天的话，如果你和斌彬还是好朋友，就要相信他。别被那些门外的伪君子所引导。我们和刘栋之间，只是点头之交的朋友而已。唯一接近的是他当时买房子的时候咨询过我，我才给他介绍了那个小区。” “额，好，阿姨，今天真的很麻烦您了。您也受伤了，赶紧休息。我就先走了，我也会去告诉领导们，您和师父没有任何多余的接触。” “就是平时我们连电话都不打，信息也不发，也相互不来往的人，别让他们瞎猜！” 张母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大，躲在柱子后面的几个人听得十分清楚。 李殊被张母送出来后，就走到了他们躲藏的位置。 “斌彬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他想要证据。” “哼，证据。要有证据我们就不至于跑过来试探了。”魏局有些不太高兴。 “要不要，做个血检？把斌彬和刘栋？”王勤力试探的问。 徐局接过话来：“你觉得他们有血缘关系？” “之前有过细节感觉。” “有血缘关系的话，确实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帮助刘栋。但是这也不能成为证据啊。” 突然魏局的手机传来铃声，魏局拿起查看后说：“是张斌彬发来的，他发的辞职报告。理由是从警一年住院好几个月，他想离开警队，去开一家私人侦探所。” 几人没有在医院多做停留。后续的几天里，徐局在没有新的进展和发现后就返回了省里，临走时要求李殊月底去省里报到。 魏局则亲自去跟张斌彬聊了好几次，但是对方始终没有任何的松口。无奈之下，魏局同意了张斌彬的辞职，并且开始向相关部门打报告。 王勤力则继续扑在案件上，两个新生力量离开警局，一个骨干的去世，让市局的压力陡增，他没有时间停留在这个案子上。 “斌彬，你真的要辞职？” “是啊，我嘛，哈哈哈干不动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违背我内心的正义。我也会继续和你合作的，咱们省里见。” 李殊笑着摇摇头，“行，拿着这个，把上面擦干净点。” 李殊随手将前不久张斌彬送他的纸巾盒递给了张斌彬。 “我在上面找到了一枚不应该出现在你们家的指纹。” 张斌彬拿过个纸巾盒，笑嘻嘻的颠了颠，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车里。 “殊子，刘栋是我最敬重的人。虽然他但是我想不要忘记他对咱们得教导。” 李殊点点头，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出发前往未知的未来。 第1章 尾声 李殊和张斌彬分别的时候是初夏时节，去年的这时候，两人正怀揣的梦想进入警局。当然，李殊并不知道张斌彬当时的心情，现在的恐怕也不知道。只是李殊对张斌彬的感情还是存在的，是那种兄弟战友的情怀。 看着张斌彬潇洒的将纸巾盒从桥上扔到黄河里，李殊只是只是默默的摇摇头。他知道，他这里恐怕再也，没有相关证据能证明张斌彬与刘栋之间存在某种关系的证明了。这件物证也从来没有跟王勤力和魏局说过，他们那里恐怕也是处于一种矛盾混乱的状态。一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确实和张斌彬培养出的了感情。 “你去见张斌彬了？”王勤力看到回到警局的李殊说道。 “是的，他走的很决绝。没有任何的遗憾。” “是吗，哎，这孩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这么说有悖于我们探究真相的责任。但是，哎，他也确实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刘栋既然选择了扛下一切。那或许，我们也可以尝试放下” “王队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慢慢的来。” “小殊啊，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可以叫我声师父，你的路还很长，我来帮助你。” 李殊的眼眶一时间开始湿润了起来，“王不，师父！谢谢您！” “好了，这件事情就先告一段落。”魏局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办公室。“你们俩赶紧收拾一下，省里又来信催促，让你们赶紧过去！徐局发信息说他最近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省里人手不够，需要你们赶紧过去支援。” 王勤力和李殊答应下来。接下来，他们将会在省里遇到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是可以明确的是，省里的案子将会比市里的更为复杂和多变。 收拾好行李，李殊和父母做了简短的告别。付婳梦也第一时间打电话和李殊沟通，她将在省里等待李殊的到来。 王勤力则没有太多的包袱，他和李殊不一样，这次去省里的主要目的是协助支援。他并不是要长久的留在市里，他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更多的帮助李殊，让他在省里快速的立足，并传授给他更多的经验，让他的成长之路可以顺利。 临走前，李殊将他和张斌彬的合照放进了背包。曾经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两人在学校中的经历，在案件中的配合，在工作中的相互扶持，是李殊这辈子忘不了的事。他也清楚的知道，张斌彬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些。他在想，或许，等到了省里，也许张斌彬会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两人依旧亲密无间，相互配合。只是接下来的一段路，可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来分析思考了。 “你们好没啊？”门口传来的是宋瑶的声音。“我这刚有孩子的人都收拾道别完毕了，你们俩，一个年轻，一个年老，还这么费事！” “瑶哥？你也去啊？” “废话，整个组都要去，你以为就你和王队去啊。那件案子涉及咱们这的一些情况，所以咱们整个组都要去，市里本来案子也不多，有其他两个组盯着没啥问题的。赶紧，你想想，人家付小姐还在省里等你呢。你作为男生，可别让人家等急了！” 很快两辆车就驶出了市局大门，他们将前往省里，协助破案。 未知的前途不会有终结，但是故事的总是有结尾，曾经发生的事情，会保留在愿意保留的人心中…再见了…过去。 第1章 尾声 李殊和张斌彬分别的时候是初夏时节，去年的这时候，两人正怀揣的梦想进入警局。当然，李殊并不知道张斌彬当时的心情，现在的恐怕也不知道。只是李殊对张斌彬的感情还是存在的，是那种兄弟战友的情怀。 看着张斌彬潇洒的将纸巾盒从桥上扔到黄河里，李殊只是只是默默的摇摇头。他知道，他这里恐怕再也，没有相关证据能证明张斌彬与刘栋之间存在某种关系的证明了。这件物证也从来没有跟王勤力和魏局说过，他们那里恐怕也是处于一种矛盾混乱的状态。一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确实和张斌彬培养出的了感情。 “你去见张斌彬了？”王勤力看到回到警局的李殊说道。 “是的，他走的很决绝。没有任何的遗憾。” “是吗，哎，这孩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这么说有悖于我们探究真相的责任。但是，哎，他也确实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刘栋既然选择了扛下一切。那或许，我们也可以尝试放下” “王队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慢慢的来。” “小殊啊，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可以叫我声师父，你的路还很长，我来帮助你。” 李殊的眼眶一时间开始湿润了起来，“王不，师父！谢谢您！” “好了，这件事情就先告一段落。”魏局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办公室。“你们俩赶紧收拾一下，省里又来信催促，让你们赶紧过去！徐局发信息说他最近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省里人手不够，需要你们赶紧过去支援。” 王勤力和李殊答应下来。接下来，他们将会在省里遇到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是可以明确的是，省里的案子将会比市里的更为复杂和多变。 收拾好行李，李殊和父母做了简短的告别。付婳梦也第一时间打电话和李殊沟通，她将在省里等待李殊的到来。 王勤力则没有太多的包袱，他和李殊不一样，这次去省里的主要目的是协助支援。他并不是要长久的留在市里，他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更多的帮助李殊，让他在省里快速的立足，并传授给他更多的经验，让他的成长之路可以顺利。 临走前，李殊将他和张斌彬的合照放进了背包。曾经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两人在学校中的经历，在案件中的配合，在工作中的相互扶持，是李殊这辈子忘不了的事。他也清楚的知道，张斌彬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些。他在想，或许，等到了省里，也许张斌彬会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两人依旧亲密无间，相互配合。只是接下来的一段路，可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来分析思考了。 “你们好没啊？”门口传来的是宋瑶的声音。“我这刚有孩子的人都收拾道别完毕了，你们俩，一个年轻，一个年老，还这么费事！” “瑶哥？你也去啊？” “废话，整个组都要去，你以为就你和王队去啊。那件案子涉及咱们这的一些情况，所以咱们整个组都要去，市里本来案子也不多，有其他两个组盯着没啥问题的。赶紧，你想想，人家付小姐还在省里等你呢。你作为男生，可别让人家等急了！” 很快两辆车就驶出了市局大门，他们将前往省里，协助破案。 未知的前途不会有终结，但是故事的总是有结尾，曾经发生的事情，会保留在愿意保留的人心中…再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