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开局担任县委一秘》 第1章 方子寒 2003年秋，位于东南省偏远山区内的一处小县城中，方子寒正抱着一摞材料，朝着前方的大楼中快步走去。 此时虽然已经入秋，国内北部一些地区虽然温度骤降，但是在东南省这边却仍是炎热无比的季节。 站在大楼前，方子寒擦了擦头上因为炎热而流出的汗水。 望着眼前的这座县委大楼，方子寒的思绪不由得又飞回到了一年前。 “方子寒，我们家的情况你现在应该也已经清楚了。” “你应该明白，你和烟儿的身份犹如云泥之别。” “所以，你现在还认为你能够给烟儿幸福吗？” 京城一栋写字楼内，一位贵妇坐在办公桌前，不屑地望着方子寒说道。 这贵妇是方子寒女朋友的母亲，乃是国内一家上市企业的所有者，拥有的财富不计其数。 将方子寒喊过来，其实也是在得知自己的女儿木烟儿准备忤逆家里在其毕业后的安排，跟随方子寒到东南省去工作后。 所以才将方子寒喊过来，让其明白一下两者之间的差距，趁早断了癞蛤蟆想要吃天鹅肉的想法。 毕竟以木家的实力，早就将方子寒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了，自然明白这个年轻人不过只是一介平民罢了。 方子寒望着眼前一脸嫌弃望着自己的贵妇，也是自己女朋友的母亲，不由得眼中露出了一丝挣扎。 若是不知道木家的情况，他可能还会据理力争一下，希望对方给自己机会，不要拆散他们这对恋人。 但是在来到此处，听完眼前贵妇的介绍之后，方子寒就知道，以自己如今的情况，还有家庭条件，根本配不上贵为天之骄女的木烟儿。 “伯母，古人曾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今我虽然配不上烟儿，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那么一定会改变现有的情况，未来一定能够给烟儿幸福的。” 虽然明白现实，但是在挣扎过后方子寒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语气中带着恳求的对木烟儿的母亲说道。 “呵！努力？”木烟儿的母亲韩晓燕听后冷笑了一声。 随后韩晓燕盯着方子寒看了一会儿，心中想到自己女儿的恳求，随即也是稍微心软了一下。 当然，稍微心软可不代表着她会同意两人继续交往。 “既然你想努力，想证明。那好，我听烟儿说，你这次毕业后是准备回家乡报考公务员是？”韩晓燕对着方子寒询问道。 在听到韩晓燕有意松口的意思后，方子寒连忙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说道：“是的，伯母，我是水木大学毕业的学生，这次回去参加公考，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方子寒很自信，以他的成绩和家庭背景，想要报考家乡的公务员并不难。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比烟儿大一岁，今年22岁对？”韩晓燕再次询问道。 见方子寒点头，韩晓燕继续说道：“只要你能够在三十岁之前解决正处，不管是个人级别还是职务级别，我就同意你跟烟儿的事情。” 方子寒听后顿时脸上露出了喜色，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三十岁前解决正处级别代表着什么呢。 “你也不要急着高兴，咱们有一说一，在你还没解决正处级之前，你可以和烟儿联系，但是不能再见面。这一点，你能做到吗？”韩晓燕表情严肃的望着方子寒说道。 此时的方子寒满脑子憧憬的就是赶紧回家乡报考公务员，到时候凭借着他的学历，一定会很快升迁到正处级的，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惜，方子寒直到进入体制之中，才明白想要在三十岁前达到正处级是有多么困难的事情。 在进入体制之后，方子寒就被分配到了平南市武城县县委办公室内工作，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办事员。 如今一年过去了，方子寒还是一个科员，距离正处级还有副科、正科、副处三个级别呢。 而在武城县多少体制内的人，一辈子都不能从科员进步到副科级，可想而知，他想要在三十岁之前达到正处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了。 摇了摇头，方子寒将脑海中对于过往的思绪驱散，再次迈步朝着大楼内走了进去。 今天，新任县委书记上任了，如今正在等着他怀中的这摞资料，要是耽误了，惹得办公室的领导不开心，那么他必然就要被穿小鞋了。 抱着怀里的资料，方子寒回到了办公室。 “老张，陈主任呢？” 方子寒看了一眼办公室，发现县委办副主任陈天宏并不在座位前，连忙朝着一旁的办事员老张询问道。 老张头也不抬的闷声说道：“陈主任出去了，他让你回来后直接将材料送去王主任办公室就行了。” “王主任？”方子寒低声念叨了一下。 王主任，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王立才，是县委县政府领导之一，平时他们这些办事员根本没资格去其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想着要送材料去王立才的办公室，方子寒内心之中还是有些发怵的。 只不过发怵归发怵，这个时候再不送过去，等下怕是要吃挂落了。 所以此时方子寒也只能硬着头皮抱着材料转身朝着县委办主任办公室走去。 来到王立才的办公室外，虽然大门敞开着，方子寒还是规规矩矩的在门上敲了几声，提醒正在办公桌前伏案看着报纸的王立才。 “进来！”王立才头也不抬的说道。 在得到王立才的同意之后，方子寒这才抱着材料走了进去。 将材料放到办公桌上，方子寒轻声且恭敬的说道：“主任，这是江书记要的材料，陈主任让我送过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伏案看着报纸的王立才这才抬起头，并且将方子寒放在桌上的材料拿过来看了一下。 王立才看得很认真，方子寒没有得到王立才的指示，也不敢直接离开，只能站在办公桌前静静等待着。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王立才这才放下手中的材料对方子寒说道：“行，材料你就放着。” “那主任，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方子寒轻声询问道。 王立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正在方子寒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王立才将其喊停了下来。 “小方啊，我记得你是水木大学毕业的对？”王立才突然出声问道。 第2章 推荐方子寒为县委书记秘书 “嗯，主任，我是水木大学98届的。” 方子寒虽然不知道这王立才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停下脚步，转身恭敬地回答道。 王立才在得到了方子寒肯定的回答之后，还是那副样子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挥手示意方子寒可以离开了。 等到方子寒离开之后，王立才坐在办公桌前思考了一会儿。 如今新任县委书记江松杰刚刚上任，秘书的人选却是让他这个县委办主任有些头疼了。 前面报上去的几个人，都被江松杰给否了，更是批评他这个县委办主任没有做好人才培养的工作。 如今方子寒的出现，却是让王立才有了一个想法。 “要不，就将这个方子寒给报上去？” 这个想法一出来，王立才就瞬间觉得可行。 毕竟方子寒虽然来了县委办一年时间，平时就像个隐形人一样，好像没有什么亮点，也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的。 但是有一点，却是大家公认的。 方子寒的写材料的水平很高，很多材料，别人写的和方子寒写的，就是差那么点意思。 再加上方子寒的是名校毕业的，要是报给江松杰这个新任县委书记，总不可能再否了？ 一想到这里，王立才便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中，将方子寒的履历信息给拿了出来，并再在上面添加了几句评语，再拿出几份方子寒写过的材料跟履历材料放到了一起。 做完这一些之后，王立才看了看，这才满意的拿着方子寒刚才拿来的材料以及履历朝着县委书记办公室而去。 “江书记，这是您要的武城县历年来的财政收入情况以及如今正在投入建设的项目材料。”王立才恭敬地将材料递到了县委书记江松杰的面前说道。 江松杰，男，1972年生，江北省仙城县人。 历任仙城县安源镇副镇长、镇长、镇党委书记、仙城县组织部长、仙城县县委副书记、仙城县县长，刚刚从仙城县调任到武城县担任县委书记。 从履历上来看，眼前这个县委书记，从进入仕途开始，一路都是平步青云，基本上两年一个台阶，几乎没有在某个岗位上面浪费过多时间。 今年才31岁，就已经成为了平南市的一方诸侯，若是放在古代，这就是一个百里侯。 王立才作为前任县委书记的亲信，很清楚如果不能得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认可，那么自己这个县委办主任的位置可待不了多久。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看其仕途发展的情况来看，这个江松杰背后肯定有大人物培养，否则可没有升迁这么快的人。 他王立才希望借助这个机会，好好抱上眼前的大腿，从而也让自己的仕途能够借风而起。 所以此时的王立才显得十分的恭敬，生怕哪一点做得不好，就惹得江松杰不高兴了。 “这几个项目资金还没拨款下去？” 江松杰看了看在建项目投入情况之后，突然指着几个已经立项还未开工的项目询问道。 听到江松杰的问话，王立才连忙凑上前看着他指着的那几个项目。 “江书记，这几个项目是年初立项的，现在就等着财政拨款，就可以马上开建了。”王立才想了一下这几个项目的情况之后，便立即回答道。 江松杰抬头看了一眼王立才，随后便淡淡地说道：“王主任，你马上通知财政局，这几个项目的拨款先停下来。” “另外，通知常委们，明天早上九点召开常委会，主题就是研究这几个项目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建设下去。” 听到江松杰让通知财政局停止拨款，并且还要召开常委会研究这几个项目的是否还要继续建设之后，王立才心中不由得一震。 别看江松杰说的是研究有没有必要继续建设，但是这几个项目是已经立项的啊。 江松杰这么说，无疑就是想表达他反对这几个项目的投入，要终止这几个项目的意思。 “江书记，这几个项目都是张市长在任的时候立项的，您是不是再稍微考虑一下？”王立才连忙提醒道。 张市长，江松杰的前任。 之前的县委书记，如今已经高升平南市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勇。 按照官场规矩，前任遗留的项目，只要前任是高升，并且还在本地内任职，那么后继者肯定要保证前任遗留下来的项目完整竣工的。 否则的话，那就是要得罪死人了。 至于那种退休的，或者平调去其他地方的，那就真的是人走茶凉，人走政息了。 王立才的提醒，也是在告诉江松杰，这几个项目都是张勇搞的，你一上任就要停掉人家在任时搞的项目，是要得罪人的。 江松杰仿佛听不懂王立才的提醒一样，只是指着另外一份关于财政收入的材料说道：“王主任，咱们武城县是个穷县，比不得沿海那些富裕县。每年的财政收入就这么点，所以我们作为管理者，一定要将这些钱用在实处，用在更有利人民群众的项目之中。” “这几个项目，我看不出来有什么益于人民的事情。既然这样的话，建它做什么呢？” 见王立才还想说什么，江松杰道摆手制止道：“不用说了，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好的，江书记。”见江松杰态度这么坚决，王立才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这个时候江松杰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开口询问道：“对了，我让你安排的秘书人选，找得怎么样了？” 他之前的秘书，已经下放在仙城县安源镇任职了，如今是孤身一人来到的武城县。 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没有秘书协助，很多工作都不方便开展，所以寻找合适的秘书，就成了紧要的事情了。 听到江松杰询问之后，王立才连忙掏出方子寒的履历材料说道：“江书记，按照您的指示，我在县里合适的人员里筛选了一遍，县委办的方子寒同志是比较符合您的要求的。” 说着的同时，王立才便将手中的方子寒履历材料递了过去。 第3章 惊喜 “方子寒同志是水木大学毕业的，去年参加工作被分配到了咱们县委办。” “而且方子寒同志写作能力非常突出，对于安排的写作任务，只需要提点几句，就能够写出一篇让人感到亮眼的材料出来。” 见江松杰在仔细看着方子寒的履历材料，王立才在一旁连忙介绍着，张口就是对方子寒的极尽夸赞。 为什么在江松杰面前这么夸赞方子寒，倒不是他王立才慧眼识珠，想要扶持方子寒这个年轻人。 而是前面几个报给江松杰的人选，都已经被毙掉了，方子寒是他手中最后一个人选了。 一旦江松杰再看不上方子寒，那不止是重新安排人的麻烦事，还有一点就是会影响到江松杰对他王立才能力的看法。 毕竟安排秘书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怎么能够让人相信，他能够管理好县委办呢？ 听到王立才的评价之后，江松杰顿时起了兴趣，翻开履历后面附带着方子寒写过的几篇材料便看了起来。 这越看江松杰脸上的表情越是满意，好一会儿之后才放下了手中的材料，面带笑意的看着王立才说道：“这个方子寒是水木大学毕业的？” 王立才知道，江松杰对于方子寒肯定是满意的，否则不会这么问了。 “没错江书记，方子寒同志是水木大学毕业的。”王立才肯定道，随后也是笑着说道：“说起来，这个方子寒同志还是您的校友呢。” 对于江松杰的信息，王立才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自然也是知道对方是从水木大学毕业的。 选方子寒来上报给江松杰，实际上王立才也是看在他是水木大学毕业，想要凭借校友的关系，为其加分呢。 “那确实是校友了，那就这样，你让方子寒同志过来，让他跟着我一段时间看看，如果不合适的话，到时候再换人。”江松杰笑了笑说道。 紧接着江松杰又针对明天开展的常委会其中一些注意事项和王立才交代了一下，随后便让他离开了。 一回到办公室，王立才便打了个电话，将方子寒叫了过来。 接到电话的方子寒正一头雾水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他还以为是刚才提交的材料出了问题，这王立才喊自己过去是要兴师问罪呢。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方子寒来到了王立才的办公室。 照例敲了敲门，在得到对方的允许之后，方子寒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王立才的办公桌前，恭敬地说道：“主任。” “子寒来了啊？来，坐下说。”见到方子寒出现，王立才顿时热情地指着面前的椅子道。 这王立才突然的热情，让方子寒一时之间有些无法适应，连忙推辞道：“主任，我站着就可以了。” 看着方子寒手足无措的样子，王立才却是哈哈一笑，随后才说道：“子寒啊，你先坐下来。” 领导已经第二次吩咐了，这个时候再推辞那就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这一点方子寒还是明白的，所以便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只不过因为不知道王立才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还有那么一丝的亲近，所以方子寒就算坐下也只敢坐了半个屁股。 “子寒啊，你等下回去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然后换个地方工作。”王立才见方子寒坐下之后，这才笑呵呵地说道。 方子寒听完顿时心中一急，连忙起身望着王立才说道：“主任，我是不是哪里犯错了？您可以直接批评和处罚，但是请再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把我调出县委办啊。” 方子寒还不知道他的命运齿轮已经在他送材料过来的时候，就可以悄悄转动了起来。 此时的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这王立才要将其调出县委办，这才有了让他收拾东西离开换个地方工作的说法呢。 以他如今这个级别，只有在县委办努力，才有希望晋升副科，从而朝着那个遥不可及的正处攀登。 要是被调出去县委办，去一些镇里或者局里继续担任办事员的话，那这辈子怕是只能在退休前解决副科待遇了。 见方子寒这么激动，王立才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 伸出手向下压了压，王立才笑道：“子寒啊，谁告诉你我要把你调出县委办啦？” “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咱们县委办可是要好好培养呢。” 方子寒听完后这紧绷着心顿时一松，连忙开口说道：“主任，那” 话还没说完，便听王立才又开口说道：“子寒啊，你别急嘛，先坐下，听我说完。” 带着不解的心情，方子寒这才再次重新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王立才的下文。 “是这样的，江书记刚来，秘书还没着落呢。” “我刚才去见江书记的时候，觉得你这一年来的工作很不错，所以跟江书记推荐了你去担任他的秘书。”见方子寒重新坐下之后，王立才这才又继续开口笑着解释道。 听到王立才推荐自己去担任县委书记的秘书，方子寒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之色。 县委书记的秘书，那可是县委一秘啊，只要担任了这个岗位，那别的不说，至少副科级是稳了的，这让方子寒的内心激动了起来。 “江书记是同意了我的建议，所以呢，接下来就由你来负责服务江书记了。” “子寒啊，你接下来要好好努力啊，不要让江书记和我失望啊。”在说到我这个字的时候，王立才特意加重了语气。 方子寒又不傻，自然明白这王立才是在点自己呢。 是在提醒他，你高兴归高兴，但是要明白，没有我王立才推荐，你是当不上县委书记的秘书的，所以你要懂得感恩。 “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方子寒连忙回应了对方的暗示。 王立才见方子寒明白了自己的潜台词，顿时会心一笑，随即便说道：“行了，你去收拾一下，搬到江书记办公室旁的值班室去工作。” “记得,搬过去之后，先去跟江书记打个招呼先。”王立才叮嘱道。 第4章 重民生、重教育、轻形象 从王立才手中拿到了县委书记办公室旁的值班室钥匙之后，方子寒便马不停蹄的回去收拾好东西，搬入了值班室之中。 值班室面积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县里别说那些科级领导了，就是一些正股级的领导，办公室都比这大。 小虽然小了一点，但是方子寒此时却是显得很是满足了。 毕竟之前是在大办公室之中工作，如今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那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如今自己还是被调到县委书记身边为其充当秘书的角色。 在值班室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好，方子寒便来到了一旁的县委书记办公室外。 看着眼前紧闭的办公室房门，方子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这才鼓起勇气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听起来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方子寒轻轻转动门把手，随后将门推了进去。 “江书记，您好，我是方子寒。”方子寒走进办公室之后连忙自我介绍道。 江松杰抬头看了一眼方子寒，顿时眼前一亮。 眼前的年轻人不说别的，至少这个形象确实看起来让人容易生出好感来。 这就是所谓的眼缘，有些人你一看到他，不管有没有接触过，内心之中就会产生一种厌恶感。 而有些人，你看一眼就会让人产生亲近感出来。 在县委书记江松杰的眼里，方子寒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产生好感、亲近感的人。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江松杰在方子寒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老领导的影子。 只不过相比之下，这方子寒还显得有些稚气，身上也少了老领导身上的那股霸气。 “小方同志啊，来坐下聊。”江松杰笑着对方子寒说道。 得到了江松杰的指示，方子寒这才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早上的任命大会上，方子寒的级别太低，只能远远看着。 所以对新任的县委书记的印象并不深刻，直到此时方子寒才近距离的观察起了这位新任的县委书记。 “年轻！”这是方子寒对江松杰的第一印象。 看起来眼前的县委书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可是人家已经是正处级的县委书记了，再进一步就是副厅级了，而自己还只是个没有级别的普通科员。 内心中，方子寒还是充斥着羡慕之情的。 “随和！”这是方子寒对江松杰的第二印象。 从江松杰脸上的淡淡笑意里，方子寒感到的一股随和的气息，原本面对着县委书记时的紧张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主任跟你交代过了？”江松杰看着方子寒问道。 听到领导发问，方子寒连忙点头并说道：“江书记，王主任已经交代过了，接下来由我来服务您。” “既然王主任已经跟你交代了，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来对接我的工作，要做的很简单，主要就几点，你记一下。”江松杰说道。 见方子寒摊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准备记录的时候，江松杰又说道：“就不用拿笔记了，简单的几个事情，你记在心里就行了。” 他的要求不难，只要用心就行了。 如果不用心的话，记录在本子上也没用。 这也是江松杰给方子寒的一个考验，在后续的工作之中，要持续检验的。 一旦方子寒不合格，那么江松杰就会选择将其换掉。 简单的说了一些自己的要求之后，江松杰突然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从一旁放着的手提包中拿出了一部电话。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未来如果有出行的时候，包里这部电话响了，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只要电话响了，就要第一时间交到我手上，不要自己接听，明白了吗？”江松杰表情严肃地望着方子寒说道。 虽然不理解，但是看江松杰的表情，方子寒也明白这部电话一定很重要。 或者说会拨打这部电话的人，一定非常重要，所以才会让江松杰如此慎重。 才会让江松杰说出不管什么场合，只要电话响了，必须第一时间交到他手上来。 “江书记，我明白了！”方子寒用力点了点头说道。 又交代了方子寒几句之后，江松杰便给方子寒布置了一项工作，让他先去处理了。 “你根据如今县里的财政收入情况，再结合如今县里的实际情况，写一份关于未来投入发展的主要方向的材料过来。”江松杰说道。 眼见江松杰再没有其他的要求，方子寒便出声询问道：“江书记，这主要的重点方向是什么呢？” 以前其他领导要求他写材料，除了大方向之外，也会讲出几个重点，这样才能让人明白领导实际上要的是什么。 而如今江松杰交代的只有大方向，没有细化的一些要点，这方子寒就不知道要怎么把握领导要的实际上是什么了。 “没有重点方向，你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旁观者，实际客观的论述一下，接下来武城县未来在哪个方面投入资金发展，对于整个县最有益处的发展方案就行！”江松杰说道。 江松杰说完之后，方子寒大概明白了什么。 这位县委书记要自己写的东西，应该不是接下来要用的东西。 而是这位县委书记初来乍到，对于武城县的了解还不够。 想要的就是通过自己这个“老人”写的东西，客观的了解武城县的状况。 当然，这个客观不客观，完全就取决于自己在写的时候，客不客观。 同时，方子寒也明白，这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除了自己写的东西，眼前这位县委书记肯定也会通过其他的渠道去了解。 到时候两相对比起来，如果有太大的出入，那么肯定是显得自己不够客观，没有实际的根据领导的要求去写作了。 这一点对于方子寒来说，并没有多大的难度，当天晚上就凭借着自己一年来对于武城县的了解，写出了江松杰想要的东西。 当第二天方子寒将自己写的材料交到了江松杰的手上时，明显的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 “小方同志，你这写得很快嘛。”江松杰接过方子寒递过来材料后说道。 内心之中，江松杰不由得对方子寒看低了几分。 照他的想法，想要好好按照自己要求的写出一篇像样的东西出来，那没有个天是不可能的。 像江子杰这样一晚上就写好的，很可能就是敷衍，或者没有参照事实，随意写出来的东西。 只不过就算如此，江松杰还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当看到方子寒文中的展现出来的一些数据，和自己昨天看到的分毫不差，江松杰心中对其的印象便又恢复了一点。 再看到方子寒提出的“重民生、重教育、轻形象”的发展方向之后，江松杰就知道自己刚才对于方子寒的看法是完全错误了。 第5章 方子寒的阐述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看待武城县发展的眼光上面，也算是看得比较深远的了。 重要的是，江松杰发现方子寒在文中提到的一些观点，跟自己昨天交代县委办主任王立才的却是不谋而合了。 再加上方子寒是王立才推荐过来的人，江松杰此时还是带着一丝怀疑，觉得是不是可能这王立才给方子寒交代了什么。 所以这方子寒写的文章，实际上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扩充，为的就是得到自己的认可。 不过也不排除这是方子寒自己的想法，为了验证一二，江松杰觉得还是要再考一考方子寒。 只见江松杰将手中的材料合上，抬头望着方子寒问道：“小方啊，你的文章写得不错，很多观点都很新颖也切合武城县的发展。” “但是呢，这上面有些观点你还是没有完全阐述开来。” “所以，我想听听看你对于“重民生、重教育、轻形象”这九个字是怎么想和理解的？” 这就是方子寒递交过来的这篇文章里面最核心的部分，只要方子寒能够好好阐述一下自己对于这九个字的理解。 那么不管是不是王立才交代提点过方子寒，至少在思想这一块，方子寒是跟自己一致的，那就可以放心使用。 对于江松杰的提问，方子寒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回答的。 这篇文章可是他昨天连夜写出来的，里面汇聚的就是他在武城县工作一年以来对于武城县现有情况的认知和未来发展的想法。 跟大多数人一样，方子寒初入体制的时候，觉得很简单，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肯定能在三十岁前干上县长。 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方子寒在工作之余，实际上也是将自己代入了未来的武城县县长的位置上，开始在脑海中对于整个武城县的发展进行勾勒绘画。 只不过嘛，想法是想法，现实是现实。 作为一个县委办的普通办事员，想法只能停留于想法。 这次是恰好碰到县委书记给他下达指示，他才有机会将自己的想法书写成文章呈现出来。 微微思考了一下，方子寒便回答道：“江书记，那我就简单说说我对于这三个部分的理解，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还请您指出来。” 在看到江松杰点头示意之后，方子寒这才继续说道：“首先是重民生，咱们武城县是全省有名的贫困县，全县十五个乡镇，有近三分之二都是贫困镇。”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未来县里在项目投入的时候，应该想往民生方面去做投入。” “比如凭借咱们武城县农林资源丰富，县里完全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出来，扶持群众发展农林产品的加工业，让更多的群众能够借助这方面达到收入提升。” 讲这一块的时候，虽然方子寒心中想的很多，但是毕竟还是有些紧张，说出来的跟自己心里想的还是有些差距的。 但是虽然有所差距，至少也是将核心的东西讲了出来。 江松杰听完之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方子寒接着讲下去。 “第二点呢，那就是重教育。” “也正因为咱们武城县贫困，所以除了县里的教育资源相对好一点之外，各乡镇的教育资源是非常匮乏的。” “所以我认为应该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教育之中，只有更多的人能够接受到教育，才能够真正让整个县发展起来，从而达到县财政收入的提升。” 听到这里的时候，江松杰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方子寒，随即便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了一些东西。 方子寒站在对面，虽然看不清江松杰写的什么东西，但是从其的神态表情来看，自己说的这些东西，眼前的这位县委书记应该是满意的。 在发现江松杰对于自己所说的还算是比较满意之后，方子寒内心之中的紧张感这才稍微缓解了一点，随后便继续将关于重教育方面的细节具体的阐述了出来。 方子寒一边说着，江松杰已经在本子上记了满满的一页，也不知上面都写了什么。 “子寒啊，前面两点你都说了，那么第三点轻形象，你又是怎么理解的呢？” 还待继续阐述下去的方子寒被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时间的江松杰给打断了。 九点要召开常委会，如果继续让方子寒在这个教育方面讲下去的话，怕是时间要来不及了。 加上方子寒说的东西，大概的江松杰已经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所以便打断了他，让他直接开讲第三点的东西。 方子寒愣了一下，但是也是立马回答道：“江书记，实际上轻形象这一块，是跟我前面两点密不可分的。” “咱们县的财政收入就那么多，这几年投入的项目大多数都是一些形象工程，对于县里的发展实际上没有本质上的改变。” “当然，我也不是认为形象工程没有作用。而是觉得形象工程该有，但那应该是在群众们富裕起来之后，才应该去做的事情。” 紧接着方子寒便举例讲了几个项目，比如高尔夫球场、比如一些县标建筑。 这都是前任领导任期内搞的形象工程，花费了大笔财政资金，实际上对于县人民的发展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正在方子寒滔滔不绝的讲着的时候，江松杰办公室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伸手示意方子寒先停下，江松杰这才朗声说道：“请进。” 随着江松杰的话音落下，便见办公室房门被推了开来，县委办主任王立才走了进来。 “江书记，这时间差不多了，您该移步前往常委会议室了。”王立才进来后便恭敬的对江松杰说道。 听到王立才这么说之后，江松杰再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8点56分了。 这个时候前往常委会议室，时间却也刚刚够。 “好的，那王主任我们现在过去。”江松杰说着便拿上笔记本起身说道。 方子寒见状也是立马识趣的，跑到茶几上打开保温杯看了一眼，又添了一些热水之后，这才快步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正走着呢，江松杰突然回头对着方子寒说道：“子寒啊，等一下村常委会你也一起参加，就负责做会议记录。” （从老书过来的兄弟，想看庄江和江子杰履历的，可以加群：） 第6章 第一次常委会 江松杰说完之后，方子寒跟在后头连忙答应了一声。 他还不明白江松杰这话代表着什么，但是跟在江松杰身后的县委办主任王立才却是表情怪异的看了一眼方子寒。 看似只是简单的让方子寒负责做会议记录的工作，但是县委常委会的会议记录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那跟普通会议的时候几个书记员在一边记录着可不同，在县委常委会中负责做会议记录的，一般都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来亲自负责。 要是有例外，那至少也是会让县委办副主任兼综合秘书科科长来负责。 也就意味着，干这个事情的最少是个副科级的领导干部。 至于为什么跟普通会议，让一些普通书记员干就行了。 那是因为县委常委会里讨论的事情，一般都是涉及县里的重要事情的。 一般人没资格参与旁听做记录工作，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这会议刚开完，会议内容就被泄露出去。 虽然对于一些有背景的人来说，县委常委会上发生的事情，并不会是什么秘密。 所以这个时候，王立才心中明白，江松杰突然指定方子寒来做这个工作，实际上也是在暗示自己，该给方子寒加加担子了。 工作一年，就提拔为副科级的领导干部，看似有些不合规矩。 但是方子寒可是水木大学毕业的，这样看来倒也不算什么。 只不过王立才心中还是好奇，怎么方子寒才上任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轻易获得了县委书记江松杰的信任，在这暗示自己要给方子寒加担子。 带着心中的疑惑，王立才跟着江松杰来到了常委会议室。 此时时间刚刚好九点整，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武城县的其余九位常委了。 方子寒将保温杯放在江松杰的面前，随后连忙在王立才的示意下坐到会议室后方的一处桌前，上面已经放好了会议记录表和笔。 江松杰环顾四周，发现人都到齐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同志们，虽然昨天大家已经都认识过了，但是时间匆忙，大家还没好好真正了解一下。” “今天召开这个会议，主要就是两点，第一点就是大家既然现在都在一个班子里工作，那么希望未来大家可以协力合作，共同将武城县发展起来，早日摘掉贫困县的帽子。” “接下来，就由我先来做一个自我介绍，然后大家也都自我介绍一下。” 紧接着从江松杰这个县委书记开始，各个常委们也都跟着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 整个武城县总共十一位县委常委，分别是： 县委书记：江松杰。 县长：张隆。 县委副书记：文景洪。 常务副县长：林达 组织部长：向红周。 县纪委书记：赵诺。 县委政法委书记：孙伟豪。 县委宣传部长：杨云。 城关镇党委书记：郎茂宗。 县委办主任：王立才。 人武部部长：陆山宗。 方子寒在武城县工作了一年，虽然只是个底层的办事员，但是对于县里领导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 整个武城县跟其他地方派系林立不同，县委常委们异常的团结，在平南市号称武城帮。 如今在座的县委常委除了江松杰属于外来派，还有人武部部长属于军方人员比较特殊之外，实际上包括县委办主任王立才在内，都是武城帮的人员。 至于为什么在武城县会有这么特殊的一个格局，主要是因为武城县虽然是个贫困县，但是平南市的大多领导都出身于武城县。 也因为如此，这些领导们高升到市里之后，也都是将原本跟随着自己的人提拔到了县里的重要岗位上。 而据说，武城帮出身的领导，如今还在职的已经高升到省里去了。 “既然大家都重新认识过了一遍了，那么接下来就开始对于这次会议的第二个议题，大家开始研究一下。” 等到最后一个常委自我介绍完毕之后，江松杰便开始了第二个议题。 “我昨天看了一下，咱们武城县的财政收入还是比较困难的，各项支出都需要资金。” “所以我认为，可以暂时将文化公园、新政府大楼两个项目搁置，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其他有助于民生发展的项目之中。” “张县长，你认为呢？”江松杰将第二个议题抛出之后，便转头看向一旁的县长张隆问道。 这文化公园和新政府大楼两个项目，都是前任县委书记，如今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勇任期内定下来的。 这个时候要是将这两个项目给搁置了，那么打的就是张勇的脸啊。 无论是看在张勇市委常委的头衔，还是作为武城帮中的一员，县长张隆都不可能同意江松杰的提议。 最重要的是，作为县长，原本前任县委书记张勇晋升为市委常委之后，理应由他来接任县委书记的。 哪想到这江松杰横插一脚，导致他只能继续留在县长的岗位之上。 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满，实际上张隆心中对江松杰还是有着不小的怨恨的。 “江书记，您刚刚上任可能不太清楚咱们县里的规划。” “这两个项目是全体常委们的决议下通过的，如今各项准备工作都已经落实了，项目也已经招标出去了，就等县财政到位就可以开始施工了。” “要是这个时候将项目给搁置了，怕是会引来很多不好的影响啊。” 张隆虽然没有直接否决江松杰的提议，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已经表明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了。 江松杰听完之后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县委副书记文景洪的身上，想听听看他是什么想法。 “江书记，我的意思跟张县长是一样的。项目既然已经定下来了，这个时候搁置影响不好，我建议还是继续保持原来的规划不要做改变最好。” 文景洪作为武城帮的成员自然是不会同意江松杰的提议，立即就附和了县长张隆的意见。 第7章 拍板 在副书记文景洪表示反对之后，江松杰还仍旧继续让其他的县委常委们谈着自己的想法。 直到县委办主任王立才开口表示对张隆说法的赞同，江松杰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不满。 看着在场的十位常委，江松杰的心中顿感无奈。 在仙城县任职的时候，他就对武城县从上到下铁板一块，搞出一个武城帮的事情有所耳闻。 但是直到此时，江松杰才发现，他曾经听说过的武城帮的事情，还是弱化版的。 “既然各位都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那么我就再说几句。”江松杰沉声开口说道。 此时以张隆为首的其余县委常委们，还道是江松杰要就坡下驴，放弃搁置这几个项目的想法呢。 毕竟十一位县委常委，除了人武部部长没有发表看法之外，其余九位常委们都话里话外表示对搁置项目的不赞同。 在人数上，他们已经占据了绝对性的优势了。 “咱们武城县去年的gdp是3个亿，财政收入仅仅也只有四千万不到。” “全县十五个乡镇，如今有十一个乡镇还挂着贫困镇的帽子。无数的困难群众，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而现在这文化公园和新政府大楼两个项目，就需要花费八千万的预算，这可是咱们武城县两年的财政收入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松杰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在座的常委们说道：“请问在座的各位同志，你们觉得这两个项目落成之后，能够为咱们武城县的贫困现状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吗？” 面对着县委书记江松杰的质问，在场的常委们纷纷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开口对江松杰的问题进行回应。 谁不知道，这两个项目对于武城县来说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文化公园还可以说是给县城中的居民提供一个休闲娱乐的去处，那新政府大楼实际上却是可盖可不盖的项目。 大家坚持继续对这两个项目进行财政投入的原因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因为这两个项目是前任县委书记，如今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勇任期内提出来，定下来的项目罢了。 这就是官场的现状，投领导所好，才能够获取对个人的最大利益。 至于底层的人民如何？那就不是他们能够考虑到的了。 见大家默不作声，江松杰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凉。 人家说无动于衷是悲哀，这一刻江松杰才真正感觉到这种悲哀是什么感受。 “既然各位都不回答我，那行。” “从今天开始，这两个项目直接搁置下来，县里各个部门不允许再对其进行财政拨款！” 紧接着不等其他人反对，江松杰又继续看着县委办主任王立才说道：“另外，王主任，接下来由县委办牵头，组织县教育局和各乡镇进行讨论研究。” “针对如今各乡镇的教育问题以及各乡镇的产业扶持问题形成一个报告，将原定投入到文化公园和新政府大楼的项目资金，转移到这两个方面上去！” 话音这刚落下，县长张隆便立即开口反对道：“江书记，您这不符合规矩啊。” “文化公园和新政府大楼两个项目的决议，都是通过县常委会和县人大通过的，这无缘无故搁置下来，怕是要要出问题的啊？” 副书记文景洪也是立马紧跟着说道：“是啊，江书记，除了张县长所说的之外，您刚才要求的这几点都是属于县里的重大决策问题，这也是需要全体常委们的同意才能够开始执行的。” “您如今的行为，已经有些破坏组织纪律了。” 对于张隆所说的江松杰并不以为意，而副书记文景洪的话，却是让江松杰冷厉的看着对方。 “文书记，既然市里安排我来担任武城县的县委书记，那么我就要对武城县的人民负责。” “这个方案是最有利于武城县的人民，也是相比于前面两个项目更能帮助武城县发展起来的。” “所以，一切就按我所说的来办！” 话说到这里之后，江松杰再次双目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县委常委们，随后放下一句话后，直接宣布散会，离开了会议室。 “如果你们在座各位，对于我的决定有任何不满的，欢迎你们可以到上级领导那边投诉！” 当江松杰离开后，整个常委会议室里的常委们各个面面相觑，脸上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无奈。 震惊的是这新县委书记才刚刚上任，在第一次常委会议上就不顾任何的影响，直接动用了县委书记的一票拍板权，根本不顾其余常委们的意见。 无奈的，这是党赋予给县委书记的权力，只要使用的人不在意后续带来的影响，那么他们这些人还真是无可奈何。 方子寒在下面边记录边听着，内心中完全被江松杰的霸气给震撼住了。 “大丈夫当如是也！”这是方子寒此刻心中的想法。 在他看来，当官就要像江松杰一样，有如此的霸气，才能够让自己的想法政策顺利的推行下去。 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方子寒要抱紧江松杰大腿的心思。 他很清楚，只有抱紧了这根粗壮的大腿，他未来才能够有机会达到江松杰如今所处的高度。 快速将江松杰最后所说的话记录下来之后，连忙收拾好东西跟了出去。 刚刚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想开口询问江松杰还有没有其他的需要时候，江松杰却是主动开口了。 “子寒，你去安排一下车子，我要出去一趟。”江松杰见方子寒进来后便直接吩咐道。 对于领导的要求，方子寒连忙答应了下来，没有询问领导要去哪里，去干嘛，立即转身就去安排车子了。 而与此同时，县里的其他常委们，除了人武部部长不在，包括县委办主任王立才都聚集在了县长办公室之中。 “张县长，您看现在这事该怎么办呢？我要不要按照江书记的吩咐去做？”王立才苦着一张脸朝县长张隆询问道。 第8章 掀桌子 这个时候王立才就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了，县委书记江松杰将任务安排给了，这原本说实话是一件好事情。 毕竟作为县委办主任，虽然也是县委常委之一，是整个武城县最有权力的十一个人中的一个。 但是县委办主任的职权完全就是建立在县委书记的信任度上的，手中除了管辖县委办的事情，实际上做的就是一个服务人员的事情。 平日里想要去负责一个项目，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今却是不同，这个事情可没那么好办，就是将一个烫手山芋放到了他的手中。 作为武城帮的一员，他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按照江松杰所说的，去主导这个将原定于投入文化公园和新政府大楼项目的资金挪用出来。 否则的话，那就是旗帜鲜明的表态反出武城帮了。 到那个时候，武城帮在市里的领导怪罪下来，他是真的无法承担的。 但是，问题的关键性在于，他是县委办主任啊。 县委书记交代的任务，他如果不去完成，不需要等到市里领导出手，光是县委书记向市里请求更换县委办主任，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所以此时的王立才陷入两难之中，只能开口向县长张隆求救了。 张隆瞟了一眼王立才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这让王立才有些迷茫，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县委副书记文景洪却是开口了。 “老王啊，这事情不是很简单吗？”文景洪笑呵呵的说道。 王立才仿佛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望向了文景洪，等待着他的下文。 “既然咱们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想让你来主导这个事情，那你就放手去干嘛，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文景洪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话一出，不仅是王立才愣住了，便是包括县长张隆在内的其他常委也都愣了一下，不解地望向文景洪。 张隆这时候才开口不悦地看向文景洪说道：“老文，这个事情本来就够乱的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添乱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市长的性格，这可是他在位期间定下来的事情，也是他引以为傲的项目。” “现在江书记想要将这两个项目搁置，咱们作为张市长的老下属，要想着怎么阻止这个事情，你这倒好，反而还让王主任顺着江书记的意思去办。” “这到时候张市长怪罪下来，那可怎么办啊。” 张勇在武城县任职期间其实并没有做出如何耀眼的政绩，甚至一个拿得出手的项目都没有。 这两个项目原本就是要投入起来，到时候作为自己的政绩，在履历上增添一笔功劳的。 虽然人已经调离高升了，但是已经经过县委常委会还有人大的决议，那么只要项目完工投入使用了。 无论人在不在职，这功劳谁也抢不走。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地方新任的领导一来，对于上一任主官留下的项目，都是基本上搁置了，不会花费大力气去延续的重要原因。 文景洪开口呵呵一笑，随后便说道：“各位，为了张市长定下的这两个项目，咱们武城县可是勒紧裤子好几年才准备好这笔资金的。” “而下面的乡镇政府具体是什么情况，各位应该也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乡镇政府领导就算按照江书记的要求提出来一些投入的扶持方案出来，但是等到资金一到位，这些钱会不会用在实处，谁又清楚呢？” 经过文景洪这么一说，张隆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时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出来。 而坐在一旁的县纪委书记赵诺却是还没完全猜透文景洪的意思，此时有些迟疑的说道：“文书记，您的意思是？” 文景洪白了一眼赵诺，不知道这个县纪委书记是怎么坐到如今的位置上的，脑子都没有了。 “老王，我看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如今赵书记还没理解，你跟他解释一下。”文景洪对着王立才说道。 听到文景洪这么一说，赵诺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自己都开口请教了，这文景洪居然亲自回答自己，居然还让王立才来给自己解惑。 这潜台词，不就是在暗示自己愚笨吗？ 王立才倒是没有发现赵诺脸上的羞恼之色，此时被文景洪点名之后，他便开口解释了一下。 “文书记的意思是，如果这笔原本用于修建文化公园和新政府大楼的资金，分配到了各个乡镇政府之中的话。” “那么按照如今各大乡镇政府的实际情况，他们肯定会优先将这笔钱拿去填补往年的亏空的。” “到时候，只要有人将这个事情作为导火索点燃，那么主导这个事情的江书记，就必然要承担责任了。”王立才说道。 听完王立才的解释之后，赵诺这才明白了文景洪的意思是什么。 现在江松杰动用书记的一票拍板权，一意孤行。大家是没办法，去市里投诉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但是你要是这样玩的话，那我们就掀桌子了。 这笔庞大的资金，如果划拨到乡镇政府之中，没有按照原定规划投入使用，反而被挪走填补历年的财政亏空。 那么作为拍板这个事情的江松杰，就要背负领导责任，到时候就算是市里有领导看重他，那么也保不住对方，最好的结果就是被调离武城县了。 到时候受到损失的，无非就是江松杰和副市长张勇两人。 在座的几个县委常委，却会成为了最终赢家。 毕竟，江松杰调走了，县委书记的位置就空缺出来。 凭借着武城帮的实力，到时候大家各进一步那是必然的了。 而副市长张勇是否会生气？嘿，这是江松杰动用县委书记的特殊权力搞出来的事情，他们不是不想阻拦，只是阻拦不了罢了。 毕竟，在常委会上大家可都是开口持反对态度的，这都是有迹可查的，这无论如何也怪罪不了在座众人的身上来。 第9章 方案中的异常 县委书记江松杰此时还不知道，县委除了人武部部长之外的其余常委正聚集在一起，准备搞一些陷害他的小动作出来。 他如今正带着秘书方子寒，走在了半山镇的街道之中。 半山镇位于武城县边缘，距离武城县县城有五十公里的路程。开车的话，需要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里跟江北省紧邻着，同时也是武城县中最为贫困的一个乡镇。 破败不堪的街道上，行人们神色匆匆，对于道路两旁的商铺，还有那些在地上摆着农产品的小摊贩个个视而不见。 “子寒啊，你看这里的群众和县城里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呢？”走着走着，突然江松杰冷不丁的朝跟在身后亦趋亦行的方子寒询问道。 方子寒微微一愣，他跟着江松杰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这是来干嘛的。 对于这里的群众跟县城里的有什么不一样，他还真一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好在江松杰没有出声催促，还是给了他时间思考。 趁着这个时间，方子寒这才重新打量起来了这过往的人群。 这一打量，他就发现了差异。 县城里的群众，走在街道上，对于道路两旁的商铺摊位中的商品，虽然不一定有购买的想法，但是多少都会看个几眼，行走的速度也是相对缓慢，没有那么的急促。 而这半山镇里的群众，来往之间却是步履匆匆，对于街道两边售卖的商品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说看也不看一眼实际上也是不对的，方子寒发现，很多人的目光都会落在那售卖猪肉的摊位之上。 只不过这望向猪肉摊位的目光很快就会挪走，仿佛多看那么一眼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并且，方子寒还发现了，这些人在瞄向猪肉摊位的那一瞬间，喉咙都会不由自主的吞咽一下。 将自己的发现和江松杰说了一下之后，江松杰并没有对于方子寒的回答做出评价，而是再次问道：“那么，子寒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方子寒想了一下，随后有些迟疑地说道：“江书记，这可能是因为贫困的原因。” 据统计资料，如今全国人平均月工资大概就在800元左右一个月。 而在武城县这个贫困县之中，人均月工资更是只有五百出头一点。 像半山镇这边的居民群众，大部分都是靠着土地上产出的作物换取金钱收入。 这里的人，平均一户人家一年也就三千不到的收入。 如今的猪肉一斤在55元左右，所以对于半山镇贫困家庭来说，吃肉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所以才不敢去看，生怕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花钱去买，这一买就会让原本堪堪足够生活的资金缺少一部分了。 江松杰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这才有些感触的说道：“子寒，虽然咱们国家一直在发展，群众的收入也在有着明显的提升。” “但是像半山镇这样的情况，在国内都不是个例。” “咱们作为体制内的领导干部，一定要时刻牢记着，手中掌握的权力是要用来帮助人民群众，而不能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的。” “这一点，我希望无论你未来走到什么样的岗位上，都要牢牢记住。”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松杰紧盯着方子寒的双眼说道。 看到江松杰这么严肃的表情，方子寒也是立马肃穆的答道：“江书记，您这番话我一定会牢牢记住，永远不会忘记的！” 两人又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在感受了一下武城县最贫困的乡镇情况之后，江松杰没有去见镇里的领导，而是直接打道回府，回到了县城。 接下来的几天，县委办主任王立才也是组织了县教育局和各乡镇的领导们，讨论出来了一系列的投入方案出来。 “江书记，这是最终大家讨论出来，比较紧急需要资金投入的一些项目，您看看需不需要做一些修改。”王立才恭敬地将方案递到了江松杰的面前说道。 “立才主任不错，这么快就拿出方案来了，很好！”对于王立才能够这么快速组织好各部门并且拿出方案出来，江松杰还是比较满意的，当即就是夸赞道。 接过这经过探讨出来的方案一看，江松杰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强压着内心中的不满，江松杰将这个方案一一看完。 “立才主任，这怎么教育局这边投入的资金这么少？而且投入的方向，怎么都是在各个乡镇中建立镇中心小学？那些村里的小学怎么没有提报上来？”江松杰看完之后不满地说道。 这份方案报告之中，县教育局规划的就是将除了城关镇的十四个乡镇的镇属小学扩建为镇中心小学。 八千万的资金，只需要一千五百万的费用。 这虽然也是在加强各个乡镇的教育，但是在江松杰看来，这是完全不够的。 每个乡镇有几万居民，适龄的孩子更是有大几千名，光修建扩建镇中心小学怎么能够满足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呢？ “江书记，这个我也征求了县教育局的意见，他们那里汇报上来的情况，就是现在除了镇属小学的师资资源有些过剩之外，其余的村属小学教师都是有着不足的。” “如果将资金投放到村属小学的修建，那么教师数量便无法满足，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集中力量将资源倾斜到镇属小学之中，利用镇属小学辐射整个乡镇。”王立才连忙解释道。 听到王立才这么一说之后，江松杰这才点了点头，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 教育场所可以花钱修建，但是教师可没那么好找，有钱只能解决一两所学校的教师需求，不可能每一所小学都能够用资金聘请到足够的教师。 这其中涉及了很多方面的因素，江松杰倒也没能理解。 “另外，工坑乡、留庄镇、林海乡这三个乡镇什么情况？这镇里有那么多产业需要扶持吗？每个乡镇都需要一千万的资金进行产业扶持？”江松杰指着方案上需求金额最高的乡镇询问道。 第10章 解决副科 王立才此时头上冷汗都快流下来了，这三个乡镇自然没有那么多产业需要扶持发展。 每个乡镇开口就是一千万，那完全就是因为这三个乡镇太过于贫穷了。 贫穷到镇里的工作人员包括那些学校的教师，工资都是拖欠了好几个月的。 要这么多钱无非就是为了将资金挪用出来，先给这些人把拖欠的工资给发了。 否则的话，再拖一两个月下去，这些人没有收入来源那就要闹起来了。 原本这些人还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在王立才隐晦的暗示下，他们自然明白了什么意思。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这份方案上面大额的产业扶持资金要求出现。 不过王立才毕竟也是县里数得上号的领导，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立马就恢复了镇定。 “江书记，这三个乡镇虽然在咱们武城县属于最落后的三个乡镇了。但是他们落后并不是镇里没有资源发展，而是得不到相应的资金扶持。” “如今您出台了这项政策，三个乡镇的领导们自然是希望能够多获取点资金来对区域内的产业进行扶持，这样也才能更快的让镇里富裕起来嘛。”王立才连忙解释道。 听完王立才的解释之后，江松杰想了想觉得也是。 他是从乡镇一步步干上来的，自然知道乡镇基层发展的困难。 很多时候乡镇发展不起来，不是领导不作为，而是没有得到上层机关相应的扶持。 说白了，就是没钱，你有再多的想法也没屁用。 但是只要有钱了，那么为了自己的政绩着想，这些个官员一定会绞尽脑汁想尽一切方法，将所负责的区域发展起来的。 想到这一点之后，江松杰这才不疑有他在方案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立才站在一旁，见江松杰在方案上签下大名之后，内心之中不由得一阵偷笑。 这字只要签下去了，那么后续的事情就可以着手去办了。 到时候产生的后果，就需要江松杰自己来承担了。 别看王立才想要借助江松杰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鹏程万里，但是他可没忘记，他的根在武城帮之中。 江松杰看似来头不小，但是那毕竟是未知的。 而武城帮的背后，可是有着副省级领导的，这是谁都清楚的。 两相对比之下，他王立才自然知道要选择哪一方了。 正在王立才高兴着接过江松杰递来的签完字的方案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没想到江松杰将其给喊住了。 做了一个让王立才稍等一会儿的手势，江松杰便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将正在隔壁办公的方子寒给叫了过来。 “书记，王主任。”方子寒进来后，赶忙朝着办公桌后江松杰，还有站在一旁的王立才打着招呼。 看到方子寒进来，江松杰便直接说道：“子寒，常委会上我提的方案，你应该记得？” 在看到方子寒点头之后，江松杰便继续说道：“现在方案已经出来了，马上就要开始执行了。” “你呢，就代表县委作为督查组的成员，去落实这些资金的投入情况。” “并且，要制定出来相应的跟踪措施，确保每一笔资金都要能落实到实处之中！” 听到江松杰的话后，方子寒还没觉得有什么，一旁的王立才却是顿时心中一惊。 原本他们计划得好好的，这个资金只要批复下去了，那么下面的人怎么去搞，那就不好说了。 但是如今这江松杰突然提出来让秘书方子寒去制定相应的跟踪措施，还要专门去落实这些资金投入情况，一下子就将他们原有的计划给打乱了。 “具体的跟踪措施如何制定，你跟王主任两人商议一下。” “另外，立才主任，你从县委办中抽调部分人手出来，组成一个专门的跟进小组，就由子寒来担任组长。”江松杰又转头对着王立才说道。 “好的，江书记，我马上就去安排。”王立才愣了一下之后，便赶紧答应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之前江松杰暗示他的事情还没有落实呢，紧接着又补充道：“江书记，如今咱们县委办还有个副主任的位置空缺着。” “子寒同志作为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入职一年以来又是兢兢业业，也做出了不少的成绩。” “您看，不如就由子寒同志来担任是这个县委办副主任如何？” 上次江松杰已经暗示过了，只不过王立才一时之间忘记了，没去落实。 如今听到江松杰提出来方子寒来领导跟进小组的事情，他也就顺势就将对于方子寒的任命安排给提了出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江松杰到底是不是故意在点自己没有及时按照他所说的去落实指示呢。 “你是县委办的负责人，这个事情你自己决定就行了，不用请示我！”江松杰仿佛不在意一般说道。 而此时在站在一旁的方子寒，仿佛被巨大的馅饼给砸到了一样。 等到江松杰让两人离开的时候，方子寒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都还觉得一切仿佛就像在做梦一样。 他没有想到，自己工作一年都没有解决副科的事情，如今只担任了江松杰几天的秘书，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难怪人家说，在官场中进步最快的，那必须得是领导的秘书啊。”方子寒此时心中暗自感叹道。 将办公室房门轻轻带上后，王立才便表情热切的对方子寒说道：“子寒主任啊，我要提前恭喜你了！” 方子寒虽然知道自己提副科的事情已经定了，但是也没被冲昏头脑，面对着副处级的县委办主任的热情，他可不敢托大。 “主任，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可不能乱说啊。”方子寒连连摆手说道。 仿佛觉得这么说有些虚伪一般，方子寒又补充道：“再说了，我就算是提副主任了，那不照样还是您手下的兵嘛，接下来还需要您多多照拂呢。” 王立才听完脸上顿时露出了真心的笑意，随后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说道：“对了，刚才江书记交代的事情，我看不如就现在到我办公室，我们讨论一下如何制定跟进的方案如何？” 面对王立才的提议方子寒怎么会拒绝？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第11章 坦白 一个月后，当各项资金开始拨付到提出申请资金扶持的乡镇之后。 作为县委办副主任兼专项督查小组组长的方子寒，也是带着一些挑选出来的办事员，开始在全县各乡镇对于资金投入情况开始了调查。 那些原本就没想着挪用资金，就想借这波机会将乡镇经济发展起来的县城对于方子寒等人的督查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反而在方子寒等人到来之后，诚实的将资金使用情况开诚布公的公布了出来，并且还隐约表示资金不够用，希望县里能够再多拨付一下资金下来。 而那些在得到县委办主任王立才暗示的乡镇，此时却是有些叫苦连天了。 原本申请千万的资金，就是想扶持几个项目做做样子，将大部分资金挪去填补历年来的亏空的。 如今督查小组不间断的在进行督查，他们哪里还敢再挪用资金？ 而且问题最关键的是，现在是手中有钱，没有产业项目可以扶持啊。 在督察组多次寻访下，这几个乡镇的领导再也坐不住了，一起找到了县委办主任王立才。 “王主任，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现在督察组的人天天盯着，我们这几个乡镇又没有那多项目可以扶持，到时候县委考核一下来，我们都得评为末等啊。”工坑乡党委书记李小荣领着留庄镇、林海乡的一把手朝着王立才哭诉道。 这方子寒在被指派负责督察组的事情之后，便搞出了考核方案出来。 产业扶持做得最好的乡镇全体都会被评为一等，到时候县委也会有相应的奖励措施出现。 产业扶持有投入的，并且做出效果的，那么最差也会被评为三等，不奖不罚。 而要是督查阶段，这申请的产业资金用不完，并且产业扶持还没做出像样成绩出来的乡镇，就要被评为末等，有相应的处罚等着。 不仅如此，一二把手还得承担责任。 虽然具体处罚没说，但是猜也猜得到，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被调离了。 所以这个时候，以工坑乡党委书记李小荣为主的这几个乡镇领导就再也坐不住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当初给予他们暗示的县委办主任，此时仿佛当初什么也没暗示过一般。 只见王立才板着一张脸不悦地说道：“既然你们没那么多产业要扶持，当初为什么要申请那么多资金呢？” “现在看到督察组来了，你们就坐不住了？来找我有什么用？” “与其来找我哭诉，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你们各自负责的区域之中，有没有什么产业可以扶持的！”王立才毫不留情的训斥道。 当初县委书记江松杰提出来要安排督察组下去督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原来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那么这个时候，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完全不去理会前来哭诉的几人，也打死不会去承认当初有过暗示的。 李小荣等人又哭诉了一番，见王立才已经是完全不想搭理的样子后，就知道这件事找王立才已经没有用了，只能悻悻离去。 刚走出县委大楼，留庄镇党委书记林尚义就咬牙说道：“两位，现在这个时候再回去找产业进行扶持已经来不及了，就算让我们找到了，难道可以保证这些产业都能够发展起来，创造出效益来吗？” 洪坑乡党委书记李小荣二人听完也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但是这个时候不回去找产业找项目，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解决如今的难题呢？ “老林啊，你既然这么说，想必是心里有想法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讲出来让我们听听看啊。”李小荣突然看着林尚义说道。 林尚义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大楼上那属于县委办主任王立才的窗户，随后这才说道：“两位，反正到头来也是死，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不如直接去跟江书记坦白。” “找江书记坦白？那这样的话，咱们可是要背负处分的啊。”林海乡党委书记一脸犹豫害怕的样子说道。 这去坦白，那不就相当于自首嘛，搞不好这身上这层官皮都得被扒了呢。 跟林海乡党委书记心中的害怕不同，此时的工坑乡党委书记李小荣听完之后却也是咬咬牙，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处分？那又有什么，现在去坦白还来得及，总比到时候被查出来强。” “再者说，你们那边的情况跟我们工坑乡应该是一样的，镇里工资发不出来，咱们也没想过将钱装进自己腰包之中。” “想来只要好声跟江书记说清楚，他初来乍到，肯定不会怪罪咱们的。”李小荣说道。 在听完李小荣这么说之后，原本犹豫的林海乡党委书记最后也是同意了二人的想法。 当即，三人再次转身朝着县委大楼走了进去。 “你们三个，要我怎么说你们呢？” “有困难的话，向县委县政府打报告不就是了，何必要用这样的手段，难道县委县政府会不管你们的死活吗？” 跟李小荣猜测的一样，县委书记江松杰在听完三人的坦白之后，先是震惊愤怒，随后便恨铁不成钢的朝着三人批评道。 江松杰是从乡镇干起来的，自然知道这乡镇工作的难处，工资拖欠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要是三人不来坦白，被督察组发现，他可能会举起屠刀，将这些人都给免职了。 但是如今三人过来坦白了事情的原委，说明还是有救的，所以江松杰准备再给三人一次机会。 “江书记，我们也不想啊。但是这几年来，我们每个季度都给县委县政府打了报告，寻求财政上的支援，但是最后的结果，还不都是我们自己想办法，找企业寻求帮助。”林尚义无奈地说道。 江松杰听完后一阵无语，随后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这件事就这样，你们把资金退回来，然后将拖欠的工资打个报告上来，我会安排的。” 听到江松杰的话之后，三人瞬间大喜，随后心中提着的那块石头也是终于放心的落地了。 第12章 意外 随着三位镇党委书记的坦白，资金被退还了回来。 于此同时，三个乡镇对于拖欠工资请求县里财政支援的请求，也上报到了县里。 一切都仿佛步入了正轨，方子寒也觉得自己跟着县委书记江松杰干个一届，到时候外放出去，至少是乡镇二把手起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一日，正陪同着江松杰视察半山镇上报上来的一个产业扶持基地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两辆黑色的汽车驶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几位身材魁梧，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 “江松杰同志，我是市纪委王权，我们接到检举，你在任仙城县县长期间，涉嫌贪污受贿，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市纪委协助调查。” 市纪委副书记王权拿着一份经过市委审批后的文件对着有些惊愕的江松杰说道。 “王书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仙城县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怎么又开始调查了？”江松杰还以为是市纪委的人搞错了呢。 在仙城县担任县长的时候，他的前妻陈晓媛打着他的名号贪污索贿，他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主动向纪委说明了情况。 并且还是他亲自将自己的前妻陈晓媛送到了纪委，这已经结案的事情，怎么又重新翻了出来呢？ “搞不没搞错，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王权冷着脸说道。 方子寒在一旁听着，虽然还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眼前自称是市纪委的人，要带走江松杰前去调查的事情，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可能旁观的。 只见方子寒走上前来，挡在市纪委人员和江松杰的中间说道：“你们想干嘛？我们江书记可没做过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你们还是回去重新调查一下再说！” “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让开！”王权看着眼前的小卡米居然不知死活的挡在面前，不由得微微动怒说道。 “不让！”方子寒冷然道。 市纪委的人，管着全市厅级以下干部的监察工作，对于眼前不知死活的人怎么可能客气？ 随着王权一个手势做出，便见其身后几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就冲了上来，只是一个照面，方子寒便被撞飞到一旁。 直到江松杰被市纪委的人带走，方子寒这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一幕是在半山镇陪同视察的领导眼前发生的，但是这些人看着这一幕，各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 而看到县委办副主任，同时还是县委书记江松杰秘书的方子寒被撞倒在地，也没一个人上前将其扶起。 几天前，平南市市区的一处私人茶楼之中。 武城县县长张隆、县委副书记文景洪两人坐在一间包厢之内，两人如同小学生一般听着对面中年男子的训斥。 “你们两个怎么搞的？文化公园项目和新政府大楼项目怎么就停下来了？”中年男子不满地对二人说道。 这中年男子正是武城县前任县委书记，如今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勇。 张勇今年五十三岁了，对于未来能不能再进步，他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所以按理来说，他对于自己在任内立项的两个项目能不能建成，实际上是不会那么在意的。 但是，既然对于权力的提升没有了欲望，那么对于财富的欲望也会随之加大。 这两个项目，在他的一手操控下，可是承包给了自己的小舅子来负责承建的。 这原定八千万的项目，本身造价就是虚高，就是想借着这两个项目捞钱的。 如今的项目被停了，这未来的养老金没了，哪能让张勇不生气？ “老领导，这我们也没办法啊，都是那新来的江松杰搞的啊。”张隆连忙解释道。 张勇瞬间脸色一沉训道：“那江松杰搞的？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难道不会反对吗？” 张隆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没反对吗？反对了啊，但是没用啊，人家动用县委书记的一票拍板权了啊。 文景洪在一旁听着，也是连忙解释道：“老领导，我们都反对了啊，十一个常委，九个人都反对了，但是没用啊。” “那江书记一意孤行，硬是要搞什么产业扶持项目，这直接就将事情定下来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张勇听完之后，这才消了对二人的火气，不过还是继续批评道：“就算是那江松杰一意孤行，难道你们不会跟我汇报吗？非要等到我亲自将你们两个人请过来？” 面对这样的训问，张隆和文景洪自然又是连番解释一遍。 “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再解释了，我现在就一个要求，这两个项目必须按照预期的规划去执行，你们明白吗？！”张勇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两人的解释道。 这才是他今天将两人叫来的目的，那就是要保证这两个项目重新启动。 只有这两个项目重新启动了，那么他未来的养老金才会有了保障。 “老领导，这个事情，您就是有些为难我们了啊。” “如今县委书记是江松杰，又不是我，只要江松杰不点头，这两个项目也无法继续启动啊。”县长张隆连忙说道，语气中略带着一些不满。 当初武城帮的市委领导包括眼前的副市长张勇在内，可是信誓旦旦跟他保证过的。 张勇去市里任职之后，接下来就是由他来接任县委书记了。 如今张勇是去市里当常委副市长了，他张隆还是原来的位置没变，县委书记却是换了江松杰来，他心中哪能没有怨气呢？ 听到张隆这么说之后，原本怒气刚消的张勇，瞬间火又起来了，刚想开口批评一下他的思想，就被县委副书记文景洪发现了，连忙开口打断了。 “老领导，这一点我和张县长肯定是会努力的。但是如今原本用来修建项目的资金，已经被那江松杰挪去花在产业扶持上面了。” “就算江松杰点头了让项目重新启动，这武城县里也没钱继续啊。”文景洪连忙说道。 第13章 武城县的天，变了。 “资金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最近省里从中央那边得到了一笔专门用于扶持贫困县的专项资金。” “并且市里面也会专门拿出一笔资金来对你们武城县进行扶持，这两笔资金加起来，足够修建这两个项目的了。” “现在说说看，你们要怎么说服江松杰。”张勇直接让二人不需要去考虑钱的问题，就是想听听看他们准备如何说服江松杰的。 听到张勇的询问，两人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这资金的事情，原本就是个托词而已。 从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他们虽然和江松杰不亲近，但是从其的一言一行中也看得出来。 这江松杰跟他们就不是一类人，从来不把政绩放在第一位，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改善民生的事情上面。 所以就算再有资金注入，肯定还是会被江松杰拿去投入到民生工程上面去的。 想说服江松杰重新启动这两个被搁置下来的项目，那几乎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 看着一旁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文景洪，再看对面那望着自己两人，随时等待着答复的张勇，县长张隆心中顿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张勇非要搞这两个项目的用心，他们武城帮的人谁不知道原因？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张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搞出一个皆大欢喜的事情来呢？ 伴随着这个想法的诞生，张隆便开口说道：“老领导，不瞒您说，我们对于说服江松杰的事情，真没把握，那人油盐不进的，就算省里市里给了资金，他也绝对不会重新启动这两个项目的。” 听到张隆的话之后，张勇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而一旁的文景洪却是吓了一跳，连忙用眼神示意张隆，那他不要乱说，要挑好听的讲。 只要今天说几句好话糊弄住了张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 这么直白的将事实说出来，免不得要再让张勇批评好久了。 “不过，老领导，我觉得与其说服江松杰，不如将他给调走。到时候，这两个项目重新启动就不会存在任何苦难了。”张隆图穷匕见的说道。 这话音落下之后，不仅是文景洪，便是张勇也明白了这张隆的意思。 这就是在直白的说了，你把江松杰弄走，我来当书记，文景洪当县长，那么哪里还会有什么阻力呢？ 文景洪此时的内心也是怦怦乱跳，满眼期待的望着张勇，等待着他的答复。 如果能够能干县长，谁愿意干县委副书记啊？ 只不过这张勇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文景洪失望了。 “你有点想太多了。不说这江松杰才担任县委书记几个月，怎么可能轻易撤换？” “就凭着这江松杰是市委张书记亲自点名调任到武城县的，那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撤换的。”张勇摇摇头说道。 平南市内武城帮虽然势大，但是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省委也不可能让一个派系的人完全掌控一个地市。 所以如今的平南市市委，虽然武城帮的人不少，但是市委书记却是外来派，手中也是有着一群人和武城帮对抗着的。 这种平白无故撤换县委书记的行为，肯定得不到中立常委的支持，自然也就不可能办得到了。 文景洪在一旁有些失望，而张隆却是没有一点失望的神情。 “老领导，平白无故撤换肯定不现实的，但若是那江松杰违纪了呢？”张隆突然笑着说道。 张勇有些不解地望着张隆，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老领导，您别忘记了，前年最出名的新闻是什么？” “不就是仙城县县长亲自将刚离婚两个月的前妻给送到纪委的事情吗？”张隆提醒道。 提到这个事情，张勇便摇了摇头道：“你不要乱想了，那个事情早就有定论了，江松杰是清白的。” 对于张勇的说法，张隆却是不认同，继续说道：“老领导，您说这江松杰要是没参与进去，怎么可能两个月前离婚，然后两个月后就将自己的前妻给送到纪委自首呢？” “这不就是发觉被人发现了，所以壮士断腕的手段吗？更别说，他前妻当初在监狱中自杀那么蹊跷的事情了。” “我认为只要有市纪委的人介入，对其重新进行一下审查，那么肯定可以查出点蛛丝马迹出来的。” “再者说，市纪委的陈书记肯定也会支持我们的，不是吗？”张隆阴险的笑道。 说白了，证据有没有？没有。 但是官场哪里真的有那么干净的人？主要就是看想不想查，想查的话一点小事也能让高官轰然倒台。 市纪委的书记也是武城帮的一员，只要有着市纪委的帮助，那么搞掉江松杰，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老领导，您想想，要是江松杰不走，那两个项目是真没办法重新启动了啊。”见张勇还有些犹豫没有下定决心，张隆连忙添了一把火说道。 文景洪在一旁也是附和道：“是啊，老领导，这个事情我觉得是可行的，您不妨考虑考虑。” 沉思片刻之后，张勇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未来的养老金是比较重要的，当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张县长，这个事情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么纪委那边的举报，就交给你来办。” “市纪委陈书记那边，还有市长那里我会去沟通的。”张勇对着张隆说道。 见到张勇被自己说动，张隆却是心中忍不住就想跳起来高呼一声了，只不过这毕竟有他人在场，他还是按捺了下来。 “老领导，您放心，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张隆拍着胸脯保证道。 也因为这一次的密谈，在江松杰前往半山镇视察的前一天，一封举报信就突然被投递到了市纪委之中。 也因为这一次的密谈，这才有了江松杰在视察的过程之中，直接被市纪委的人给当众带走的事情。 这一切，身在市纪委协助调查的江松杰不知道，茫然望着市纪委汽车离开的方子寒更是不知道。 此时的方子寒，孤身一人走在大街上，满眼解释茫然。 县委书记的专车司机，在江松杰被带走后，直接不顾方子寒开回了县里。 而在场的半山镇领导们，也没有人在意方子寒如何回去，也是纷纷离开了现场。 因为不管是县委书记的司机，还是半山镇的领导们，在江松杰被市纪委带走的那一刻，都明白来了一件事。 武城县的天，变了。 第14章 偷听 虽然没有车子回县城，但是好在半山镇虽然偏远，还是每天都有几班去往县城的班车。 坐着班车回到县里，方子寒有些落魄的回到了县委那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内，脑海中还在回想着江松杰被市纪委带走的那一幕。 “难道江松杰真的涉嫌违纪贪污受贿了？” 这是此时方子寒心中冒出来的想法。 江松杰在被市纪委带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展现出一丝反抗的迹象出来。 这在他人眼中，就好像是知道东窗事发了，无力回天束手就擒的迹象。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刚出来没多久，方子寒就连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可怕的想法给驱散了。 跟着江松杰这几个月，别的不清楚，但是至少有一点，方子寒是知道的。 江松杰从来不接受私下宴请，除了一些公事上躲不开的应酬之外，每到下班时间江松杰就会直接回到住处，从不外出的。 在这一点上面，方子寒作为贴身秘书还是非常肯定的。 并且他至今还记得，当初他和江松杰第一次去半山镇的时候，江松杰跟他说的那番话。 “咱们作为体制内的领导干部，一定要时刻牢记着，手中掌握的权力是要用来帮助人民群众，而不能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的。” 所以方子寒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江松杰会贪污违法。 只不过方子寒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营救江松杰，只能静静待着，等待着市纪委调查结束，江松杰重新归来。 可惜，事情发展并没有如方子寒想的那么简单。 三天后，虽然江松杰被市纪委带走的事情还没有出任何的结果，但是市委的一个决定，却是让大家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江松杰应该再也回不来武城县了。 “市委研究决定，由县委副书记、县长张隆主持县委全面工作。” 三天的时间，如果是简单的协助调查，那再怎么样，江松杰也该被放出来了。 可是这个时候江松杰没有被放出来，反而是市委下发了让县长张隆主持县委全面工作的通知，这代表着什么意思，想必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会明白的。 来到洗手间，方子寒打开水龙头，捧了点冷水泼到自己的脸上，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需要让自己从接到这个消息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因为他是江松杰的秘书，是跟江松杰捆绑在一起的。 如果江松杰回不来了，那么他在武城县的位置就会显得很是尴尬。 特别是他才刚提了副科，很容易就被打回原形的。 就在方子寒走到自己值班室的时候，他却是发现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门打开了。 这让方子寒有些惊愕，同时也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惊喜，他以为是江松杰回来了。 正准备快步上前，进去找江松杰的时候，却是听到从办公室内传出来了几道声音，却让方子寒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而这些声音，很明显就不是江松杰的。 “张县长，哦，不，未来得喊您书记了。”王立才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张书记，虽然市委的正式任命还没下来，但是在此我得先向您祝贺高升了。”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方子寒知道，这是县长张隆的。 “老王啊，过几天等市委的正式通知下来，我就提名你去负责组织部那边的事情，你这几天可得先熟悉熟悉一下了。”张隆显然对于张书记这个称呼很是满意，哈哈笑着说道。 王立才连忙说道：“张书记，您放心，我接下来肯定会抓紧熟悉一下组织工作的。” 不过紧接着王立才却是话音一转，有些担心的说道：“不过张书记，市纪委关于江松杰那边的调查一直迟迟没有结果，您说到时候会不会出现意外呢？” 别看市委现在已经下通知让县长张隆主持县委全面工作了，但是这毕竟只是暂时的安排，还不是正式任命张隆为县委书记。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原以为这江松杰别看表面上两袖清风的，但是能够担任县委书记这个岗位，一些灰色的东西多少也会沾一点。 可惜，在市纪委的审讯调查之下，却是一无所获。 若是按照正常的情况，调查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市纪委就应该将江松杰释放出来了。 只不过市纪委书记是他们武城帮的人，所以才一直拖着没有释放出来而已。 相较于王立才的担心，张隆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有些肆无忌惮地说道：“哎呀，老王，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 “虽然咱们原想的是通过写举报信，让市纪委重新调查江松杰前妻在仙城县贪污受贿的事情，就算证明江松杰是清白的，也可以通过市纪委再调查出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出来。” “现在别看江松杰看起来很是清白的样子，好像最多再关几天就能出来了。” “但是你可别忘了，张市长他是什么样的人，既然他已经出面做了这个事情，又怎么可能让江松杰毫发无损？” “所以，这一点你就不要担心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就这一两天内，市纪委肯定会“找”到江松杰的“罪证”的！”张隆在找和罪证这三个字眼上特意加重了语气，很明显这其中肯定是有着内情的。 而王立才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张隆想表达的是什么。 再想想副市长张勇的性格，随即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担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隆突然发现办公室房门居然开着，有些不满地说道：“老王，你怎么搞的，这办公室门也不关，这要是有人听到了咱俩的话，那接下来还不搞得满城风言风语的。” 张隆怕被人听到吗？那肯定不怕的。 现在在武城县，他就是天，下面的人听到了又如何，传开了又如何？改变不了事实。 他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在暗示王立才，现在我马上就是县委书记了，所以你也该表现出来你作为下属的动作出来了。 王立才是个人精，一听就马上秒懂，立马说道：“哎呀，张书记您看我这人，却是不小心忘记关门了，我现在立马去关门。” 说完这话之后，王立才却是立马小跑着要去将门给关上。 而站在外头的方子寒，也是连忙往后一闪，躲在了拐角处，这才没有被上前关门的王立才给发现了。 此时的他表情愤怒，他没有想到，这江松杰被市纪委带走的始作俑者，居然就是县长张隆和县委办主任王立才，同时还有前任县委书记，如今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勇！ 第15章 找市委书记 当天下午，主持着县委全面工作的县长张隆就下达了一个命令。 “免去方子寒县委办副主任职务，调任县人大常委会办公室副主任。” 在接到这个调令通知的时候，方子寒没有任何的意外，脸上只有平静。 等他上午听到那些事情之后，就知道自己在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肯定是待不长久的。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张隆等人都不会允许他这个江松杰的秘书，继续待在县委办工作。 只是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居然没有被一撸到底，虽然是调到了人大工作，但是还是保留了副科的级别。 “方主任，明天上午八点半，请准时到县委组织部报到，我将会送你到县人大上任。”前来传达调令通知的县委组织部一科科长面无表情的看着方子寒说道。 “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方子寒淡淡地说道。 那组织部的科长看了一眼方子寒，眼中露出一丝嘲讽的神情，摇了摇头后便转身离开了。 若是在以往，他这个正股级的科长，看到方子寒必然是毕恭毕敬的。 不是因为方子寒是副科级的干部，而是他是县委书记江松杰的秘书。 但是现在呢？江松杰已经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方子寒不过就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他哪里还会在意？ 当人离开之后，方子寒坐在办公室内思索着一件事情。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江松杰是被人给陷害的，那么他要如何营救江松杰呢？ 一旦江松杰真的被陷害定罪了，那么他作为江松杰的前任秘书，这辈子就将永远留在县人大干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了。 最多最多，也就是在退休前提一级，以正科级退休罢了。 这对于已经重新焕发起要在三十岁前达到正处级斗志的方子寒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接受的。 所以，他必须要将江松杰给营救出来。 只不过，要如何营救，此时的方子寒脑海之中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想了很久，方子寒脑海之中这才突然灵光一闪。 随着江松杰的上任，武城县是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的。 那就是，江松杰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在仕途中攀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受到了如今的平南市市委书记的青睐。 而江松杰，也是平南市市委书记亲信中的亲信。 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到市委去，找市委书记讲述一下自己听到的事情？ “也许，市委张书记在听到江书记是被人给陷害后，会出手营救他出来呢？”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在他想来，如果传闻是真，江松杰真的是市委书记张臣的亲信，那么一定不会允许有人陷害自己的得力干将的。 只要市委书记插手进来，那么江松杰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一想到这一点，方子寒立即起身收拾了起来，他现在要赶到市里去，去求见平南市的市委书记张臣。 说来也是有意思，张姓在平南市是大姓，政府内很多官员都是姓张。 市政府之中姓张的副市长更是有两三位，这搞得市政府那边对于这些市长同时在场的场合，都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了。 因为如果按照正常的叫法，肯定是以姓加职务进行尊称的。 但是因为同姓同职务的太多了，所以这个称呼就让人有些头疼了。 最后大家共同默认了一个叫法，那是进常委的称呼为张市长，没进常委的，则是以名加职务来称呼。 临走的时候，方子寒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那属于江松杰的公文包，有些迟疑的要不要一同带走。 因为按照规矩，这公文包里实际上有些材料是属于县委的重要文件，他现在调离了县委办是不能带走的。 最终，方子寒想了想，还是将公文包给拿上了。 因为他坚信，他这次去市里找市委书记，一定可以让江松杰平平安安归来的。 等到那个时候，他肯定是不用去县人大上任了。 下午五点三十分，方子寒出现在了市委家属大院门口。 不是他不想直接去市委找市委书记张臣，他去过了，只不过被拦了下来。 开玩笑，一个县里的副科级干部，想要面见市委书记这样的正厅级干部，那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方子寒连通报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市委大院的值班武警给拦住了。 无论他如何求情，值班的武警战士，都没有放行，也没有为他打电话通报的想法。 无奈之下，方子寒只能来到市委家属大院门口，准备守株待兔，等待市委书记下班归来的时候，在这里拦住他。 方子寒蹲在路边，眼睛紧盯着前方道路上的每一辆车车牌。 旁边的地上，已经丢满了烟头。 他从下午四点半，等到现在，足足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见到市委书记的专车出现。 等时间来到六点半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方子寒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猜测市委书记张臣，应该是去接受宴请了，想着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 正准备站起身来，先到一旁的小吃店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的时候。 一阵耀眼的灯光照射过来，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了过来。 这耀眼的灯光照的方子寒一下子有些睁不开眼，等到灯光转向照在马路上后，方子寒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朝着驶来的车子望去。 借着道路两旁的微弱灯光，方子寒看到了正朝着自己驶来的这辆黑色轿车的车牌。 “东h00001！” 看清车牌的那一瞬间，方子寒心中一惊：“这不是市委书记的专车吗？” 没想到等了这么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这市委书记的专车就出现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不由得有些庆幸，这是天命在我啊，否则再晚一会儿，自己去吃饭了，那可真就错过了。 待车子快开到面前的时候，方子寒连忙双腿一用力，准备起身拦住车辆。 可是他却忘记了，他在这里蹲太久了，双腿血液循环不畅。 这一起身，刚想迈步向前，却是发觉双腿一软，整个人竟然直接朝着马路上扑倒了过去。 而此时，车子已经开了过来，马上就要从方子寒的身上轧过去。 “卧槽！？”这是方子寒倒在地上之前喊出的声音。 第16章 冷淡的回应 在车辆就要撞上自己的那一刻，方子寒不由自主的举起手臂挡在了眼前。 这是人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本能反应。 “吱呀！” 就在方子寒觉得一切休矣的时候，刺耳的刹车声响了起来。 只见那辆挂着东h00001的黑色轿车，就在距离方子寒一米不到的距离停了下来。 借着微弱的路灯灯光可以看得到，因为车辆紧急刹车，轮胎在路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印记。 就在方子寒庆幸长呼一口气的时候，从车辆上主驾驶走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你干嘛？想死的话，自己找个地方解决去，不要在这里害别人！”那中年男子一下车之后看也没看方子寒是否有伤势，反而是劈头盖脸的骂道。 此时还可以依稀看到，此人脸上那惊魂未定的模样。 这换做是谁，都会如此的。 毕竟好好的在路上开着车，居然就有人朝着马路中央扑倒了下来。 让人不禁以为，这人就是想要借此自杀的。 当然，若是放到十年后，眼前的中年人肯定不会认为方子寒是想自杀，而是想碰瓷了。 方子寒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就见车辆后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身上散发着一些酒气的男子连忙跑上前来。 “小伙子，你没事，需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男子一上前来便连忙蹲在方子寒的身前关心的询问道。 这男子正是平南市市委书记张臣。 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无论张臣是不是真心关心方子寒，作为市委书记，他不管怎么样都得下车下来询问。 否则的话，一旦这种事情被爆料出去。 那么明天的东南省早报上肯定就会出现这样一个标题：“平南市市委书记专车撞人，市委书记坐在车上不闻不问！” 眼见这后来的男子跟自己在电视上以及县委内部参考资料上看到的市委书记张臣一模一样，方子寒便连忙起身说道：“张书记，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张臣见方子寒起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的也站了起来。 “小伙子，我觉得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种事情可不能大意啊。”张臣又再次询问道。 方子寒是连忙摆手表示不用，正想说明来意的时候，就听张臣又开口对着司机批评道：“让你开车要专心，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张书记，不是，是这小子自己撞上来的啊！”司机委屈的说道。 张臣脸色一沉，那司机当即闭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小伙子，既然你不想去医院的话，那这样，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一旦身体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的，你可以联系我。”张臣说着便让司机留了个联系方式给方子寒。 安排完这些之后，张臣便转身准备朝着车上走了过来。 方子寒见状连忙喊道：“张书记，我是武城县江松杰的秘书，我叫方子寒，这次过来主要是想求见您的。”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张臣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方子寒说道：“嗯？你找我的话，为什么不到市委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臣的眼神之中闪烁着疑惑，这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秘书，撑死也就是个正科级，有事找自己干嘛？ 而且这也不是正规的求见途径，居然跑到市委家属大院这边过来守株待兔了？ 难道是想要为江松杰求情？ 想到这一点，张臣的脸色就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了。 江松杰是他提拔的没错，但是却不是他的人，这一点在平南市有人清楚，但是知道的人却是不多。 大家都以为这江松杰是他的亲信，但是其实并不是。 这些年来张臣一路上从仙城县县长的职位干到平南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每次被提拔都会提携江松杰一番不假。 但是这都是看在江松杰担任过一个曾经在东南省任职的领导秘书的份上，所以才大力提拔的。 只是没想到这江松杰却是没有守住自身底线，居然做出违纪违法的事情出来。 如今市纪委已经查到了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并且在今天的常委会上进行了通报。 武城帮的市委领导们，更是借着这次机会，有些含沙射影的认为，这些年江松杰的提拔是存在问题的，隐晦的向他进行了批评。 在这一点上面，张臣是对江松杰很不满意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原因。 就是那位曾经在东南省任职的领导，已经调离东南省多年了。 这些年里，那位领导经常聚集曾经的部下聚会，而江松杰却并不在聚会的人员里面。 所以，张臣已经认为那位领导就是知道江松杰这个人不干净，所以主动将其抛弃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认知，所以张臣在这一次江松杰被市委双规调查的时候，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干预过。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是公事的话，请你明天工作时间到市委去找我汇报。” “如果是私事的话，那还是不要开口为好。”张臣冷淡地说道。 方子寒却是没听出张臣话语中的冷淡之意，连忙说道：“张书记，我们江书记是被人陷害的，这一切都是别人故意害他的啊。” “哦？被人陷害的，你有证据吗？”张臣仍旧是语气冷淡的说道。 方子寒激动地说道：“张书记，这是我亲耳听到武城县的县长张隆和县委办主任王立才的谈话，其中就讨论了关于如何陷害的江书记的事情。” 紧接着方子寒就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话还没说完呢，张臣就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我们党的领导干部是讲究团结的，不可能出现陷害同志的事情。” “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这次就念你年纪小不懂事，就不追究你诽谤领导的责任了。” “江松杰是否是被人陷害，这个事情自然是会有人去跟进调查，你就不要操心了，早些回去。”张臣冷淡的说道。 话说完之后，张臣也没有再给方子寒开口的机会，直接头也不回的朝车上走了过去。 那司机见状也是明白老板是什么意思，也是赶紧跟了上去，发动起车子，直接不管方子寒，将车子开进了市委家属大院之内。 第17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哗啦哗啦！”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方子寒失了神般走在马路上。 张臣刚才的反应，将他内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给击破了。 这不仅仅是关乎到江松杰的仕途，这也关乎着方子寒的未来。 此时的方子寒不禁有些后悔的想着：“也许当初没有被选到江松杰的身边担任秘书，如今的情况会不会更好呢？” 这个问题是有些不好说的，按照方子寒当时的情况，也许有可能在一两年内就被提拔，然后一路官路亨通，达到他跟女朋友母亲韩晓燕的约定。 而如今成为了江松杰的秘书，虽然说提了副科，但是因江松杰的失势被双规，方子寒马上就要县人大上任了。 仅仅二十来岁，就去了人大任职，未来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这一年来，虽然碍于约定，没有和木烟儿见面。 但时不时的也是在电话里进行联络，互相诉说着彼此的思念以及近况。 他前几天才刚刚大放厥词的让木烟儿等着，只要按部就班，他很快就能达到处级了。 但是如今呢？ 方子寒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跟木烟儿交代了。 “也许，这一切就是天注定的。”方子寒摸到一处屋檐下，缓缓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无神的望着天空低语道。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方子寒便看到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就这一刹那间，原本已经放弃的方子寒，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事情。 他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江松杰的时候，江松杰曾经交代过他，他公文包里的电话一旦想起，那么无论什么情况，都一定要第一时间交到他的手中。 江松杰这么重视这个电话，并且还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来，那肯定在乎的不是家里亲戚的来电。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电话可能来源于上级领导。 并且，无论什么情况都必须第一时间交到他手中，也说明这个上级领导，可能不仅仅是市级领导那么简单。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连忙打开一直握在手中的，属于江松杰的公文包，从中将那部手机掏了出来。 打开手机通讯录，方子寒这才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整个通讯录之中，只有一个联系方式。 上面备注的名字是：庄书记。 庄书记是谁？方子寒不清楚，也不知道省里面有没有一个姓庄的书记。 但是他明白，既然江松杰这么在意这个人的来电，而且还专门准备了一个手机，里面就存了这个人的电话，那就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当然，也有一个可能，这个庄书记只是对于江松杰来说有一些特殊意义，实际上职权不高，也可能是退休了的老干部。 这些对于现在的方子寒来说，都不重要。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目前他能想到解救江松杰，以及改变他自身未来命运的机会了。 颤抖着双手，方子寒缓慢的按下了拨出键，随后紧张的将手机贴在耳边等待了起来。 只不过方子寒失望了，电话那边是打通了，但是却没有被接通。 等待到了最后，只剩下了客服的语音提示。 这让方子寒瞬间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如今这个时间点，不可能在办公，也不可能是在休息，没接电话的可能，也许是知道了江松杰如今的现状故意不接的。 只不过，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方子寒已经完全放弃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方子寒连忙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正是那庄书记。 赶忙按下了接通键，将手机紧紧贴在了耳边。 方子寒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那边却是先开口了。 “松杰啊，你这可是几年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了，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困难了？”电话之中传来一个年轻但又不失浑厚的声音。 “您好，请问是庄书记吗？”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听到方子寒的声音，电话那头明显愣住了，毕竟这个声音跟记忆中的江松杰差别太大了。 只不过电话那头微愣过后，也是继续回道：“我是，你是哪位？这电话怎么会在你手中？” 听到电话那头的确认之后，方子寒连忙激动地说道：“庄书记您好，我是江书记的秘书方子寒，如今江书记被人陷害已经被市纪委带走了。” 电话那头在听完方子寒所说，这江松杰被人陷害被市纪委带走之后明显显得有些沉默了。 好一会儿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说江松杰同志被人陷害，这是怎么一回事？”电话那头的男子，明显是要确认一下这江松杰是否是真的被陷害，还是证据确凿了。 方子寒听后赶忙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大概的跟电话那头的庄书记说了一下。 说完之后，方子寒连忙抱着希冀的心情，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在他看来，这江松杰既然如此看重此人的来电，那么对方在得知江松杰的遭遇之后，肯定也会立马出手营救的。 只不过方子寒等到的却是淡淡的几个字。 “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只传来了这四个字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回答让方子寒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是什么。 这我知道了四个字，是表示他知道了江松杰的遭遇，准备出手营救，还是只是字面上的我知道了？ 方子寒搞不懂，但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前者了。 因为只有是前者，他才有机会，才能够改变命运。 带着这看似有些欺骗自己的希冀，方子寒没有留在市区，而是打了辆黑车，连夜赶回了武城县。 明天，他还得准时去县委组织部报到呢。 他可不敢不去，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借此由头，就将他身上这个副科级都给免了呢？ 毕竟，对方连县委书记都敢陷害，又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呢。 就这样，第二天在县委组织部一个科长的带领下，方子寒来到了县人大工作。 只不过，他一连等了两天，都没等到江松杰被释放的消息，反而迎来的是市委的任命通知。 “经市委研究决定，免去江松杰县委书记职务。”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张隆同志为武城县县委书记。” 第18章 庄江来考察 平南市，市委。 市委常委、秘书长王晓亮手中拿着一份通知，脚步急匆匆的来到了市委书记张臣的办公室外。 没有像往常一般先经过秘书的通报，王晓亮有些着急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晓亮秘书长，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张臣看着脚步急促闯进来的王晓亮，没有生气而是疑惑地询问道。 这个秘书长是他亲自选的，自然知道对方的性格。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他是不会这么没有规矩的。 王晓亮赶紧将手中拿着的通知递了上去，在张臣低头查看的时候，口中也说道：“张书记，刚刚接到省政府的紧急通知，明天江北省的省长庄江同志要到仙城县考察。” “到时候，咱们省的林省长会亲自陪同一起下来。” 听到这话后，张臣也没时间继续查看手中的通知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王晓亮说道：“什么？林省长和庄省长要到仙城县去考察？这件事怎么这么突然？” 庄江是隔壁江北省的省长，而林省长则是东南省的省长。 隔壁省的省长过来考察，这种事情倒也不算什么。 异常的是，这个通知的时间，有问题啊。 正常情况下，不要说跨省之间的考察了。 就是本省的省长要到下面地市县去调研，都会提前一个礼拜通知的。 这样的话，下面地方的领导才会有时间进行行程调整，以及对考察调研地的安排。 而跨省之间的调研，这种事就得更早下通知，好让地方好好安排一下了。 否则的话，这一旦人家过来考察，结果看到的都是一些负面的东西，让一个省的脸面往哪里放？ “张书记，这个是省政府刚刚下发的通知，我认为咱们现在得赶紧召集人员讨论安排一下明天接待的事情了。”王晓亮见张臣还在纠结原因，不由得提醒道。 时间紧迫，现在不是讨论原因的时候，应该立马召集人来开会，然后抓紧安排好才是。 张臣被这么一提醒，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你马上通知下去，全市常委、市政府副市长在下午三点之前，立马赶到仙城县县委集合开会。” “另外，通知仙城县县委先行做好准备！”张臣想了一下后便命令道。 这个时间，肯定不能像往常一般，将人叫到市里开会了，必须到实地开会，然后再先行检查一遍才行。 第二天，张臣趁着天还没亮，就已经带着市长前往了省城的机场。 作为下级，为了表示对两位正部级领导的关心，他们必须前往省城迎接，然后一同前往仙城县。 等接到了两位省长，再来到仙城县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仙城县，安源镇竹海景区。 两位男子并肩走在风景区中，身后跟着一众随行人员，平南市市委书记张臣也在随行人员之中。 “林省长，这竹海景区，这几年时间你们发展得很好嘛，现在全国各地的民众，在出行旅游的时候，出行的名单之中，都会有你们仙城县竹海景区的名字。”走在前头的两位男子中，那位面相大概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朝着身旁那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笑道。 这两人正是江北省和东南省的省长。 年轻的是江北省省长庄江，老一点的则是东南省的省长林海。 “庄省长，说到这一点我得替安源镇的老百姓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当初在任的时候，将这边的竹资源发展起来，又招商来了景区开发商，将这竹海景区建立起来，怎么会有如今的情况呢？” “靠着这竹海景区，可是带动了这安源镇数万居民的收入提升啊。”东南省省长林海有些感慨的说道。 当初身边这位省长在这里任职镇党委书记的时候，他已经是副省长了。 可是这十来年时间过去了，自己也仅仅是向前了一步成为了省长，而对方却是一路青云直上，也成了和自己一样的级别。 这不由得不让林海感叹，世事无常，人与人之间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的。 一行众人来到竹海之中的一处凉亭内坐了下来， 市委书记张臣此时也是立马凑上前来递上了两瓶矿泉水。 “两位领导，这走了挺长时间了，先喝点水。”张臣谄笑着说道。 林海接过递来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并没有说些什么。 而庄江则是在将矿泉水接过来之后，笑着对张臣说道：“张书记，这多年未见，你却也是从仙城县的县长，成长为如今的平南市市委书记了。” “不错，我今天的路上看了一下，平南市在你的主政下发展得很好嘛！” 被庄江在省长林海面前这么夸赞，张臣心中那个美滋滋的狠。 只不过虽然心中美得很，但是嘴上却仍是说道：“庄省长，您说笑了。平南市能够发展起来，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这全靠着省委省政府的支持，还有全体平南市的干部们努力的结果啊。” 省领导，还有市里的其他常委都在这呢，这张臣怎么敢将全部功劳揽在身上呢？ 这话一出，不止是坐在凉亭中的省长林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便是一旁随行的平南市其他的领导，脸上也是挂着笑容。 看着眼前的张臣，省长林海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要考虑将张臣调到一个好的地市担任市委书记呢。 毕竟这平南市，可是全省排名第一的地级市。当然，这个第一指的是倒数第一。 而此时的庄江却是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看到张书记，我就不由得想起来我曾经的联络员江松杰同志了。” “这小江同志啊，说来也是好几年没见了。这小子，脾气倔，我曾经好几次邀他一起聚聚，每次他都推脱了不来。”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庄江突然望着在听到江松杰名字后脸色有些僵硬的张臣说道：“对了，张书记，我记得江松杰同志也是在你们平南市工作？” “他工作怎么样？如果工作态度不行，或者能力不行，你可不要看在我面子上网开一面，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一下才是啊。” 第19章 要人 听到庄江这看似无意，话语中却是充满了暗示的话语之后，不止是站在两位领导身前的张臣瞬间脸色煞白。 便是站在凉亭外的平南市市委常委们，此时心中也是一片骇然。 这说的什么工作态度不行就要好好敲打，实际上就是在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江松杰是他庄江的人，要好好照顾着。 但是此时呢？ 平南市委非但没有照顾好江松杰，反而是将其给双规了。 市纪委更是罗列出来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准备将江松杰给置之死地。 张臣头上冷汗直流，此时内心之中慌得一批。 不过他此时也有些庆幸，这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 市纪委虽然搞出了一些罪名想彻底打死江松杰，但是好在最终的处理结果，他作为市委书记还没签字批复。 否则的话，此时的江松杰早就已经被双开了，那么可真就不好办了。 同时张臣的心中也是十分的郁闷，早知道庄江还如此挂念着这位曾经的秘书，那么他一定不会放任以市长为首的那群常委们对江松杰予以加害的。 他也算看明白了，这庄江突然前来考察，为的就是江松杰的事情啊。 这没有直接说出来，只不过是看在以前共事一场的份上留几分情面罢了。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张臣连忙补救道：“庄省长，松杰同志是个好同志，工作兢兢业业，也做出了很多成绩。” “市委现在正在准备进行调整，将松杰同志放到更有利于他发挥才能的位置上去呢。” 所谓的将江松杰放到更有利于他发挥才能的位置上，实际上就是在说要给江松杰调整到一个更好的位置上去。 江松杰原来就是县委书记，要调整到更好，那么无非就是调整到一些经济好一点的县市去担任县委书记，或者到市财政局、市发改委等实权部门上去。 张臣相信自己这么一说，应该是能够弥补之前对江松杰的亏欠的，庄江也应该是能够理解的。 同时他也坚信，经过今天这一幕，对于江松杰的调整，在市委肯定会得到全票通过的。 就算那些想要害江松杰的市委常委们，也断然不会冒着得罪一个省长的风险而表态反对的。 只不过张臣没想到，庄江的回答却是跟他所想的不同。 只见庄江微微一笑，却是转头望向了一旁的东南省省长林海道：“林省长，我这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否答应呢？” 林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庄江和张臣两人的对话，也没有过多在意，还以为是在叙旧罢了。 此时听到庄江突然这么一说，便好奇的说道：“庄省长，你这话说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提出来，只要不是违背组织纪律的，我一定会答应的。” 庄江听完便笑道：“哈哈，林省长这事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哪能让你违背组织纪律。” “我是想向你讨要一个人，将其调到江北省工作的。” 林海能做到省长位置，也不是个傻瓜。 此时庄江这么一说，加上刚才他在一旁听着，庄江和张臣两人的对话，明显就是围绕着庄江曾经的秘书江松杰展开的。 庄江找自己要的人，那肯定就是江松杰了。 同时，他也有些不满地望向了张臣，刚才突发奇想想将其调任到更好的地市去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很明显，庄江的秘书在张臣的麾下干的不舒服，甚至有可能被打压了。 否则的话，庄江作为一个省长，想要跨省调任一个处级干部，根本不需要在这样的场合当众跟自己提出来。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林海也是立马笑着回答道：“庄省长，你说的怕不是刚才提到的江松杰同志？” “林省长猜的没错，正是江松杰同志。”庄江直接答道。 林海故作沉思般沉吟了一声，随后做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江松杰同志乃是我们东南省县委书记中能力出众的佼佼者，这若是别人找我要人，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不过，既然庄省长您开口了，那我也只能拱手让贤了。” 这话就是在告诉庄江，我答应你了，但是同时，你也欠了我一个人情。 作为最年轻的正部级干部，能够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林海怎么算都觉得这个交易自己是赚的。 庄江听后也是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谢谢林省长了。” 这林海话语中的意思，庄江自然明白。 这种事情看似是平白欠了一个人情出去，毕竟庄江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只需要正常的调动程序就可以了，对方不可能不放人的。 但是呢，有些事情可不是这么算的。 林海作为东南省的省长，虽然年过五旬，但是这个年纪在正部级的干部之中，已经是算得上年轻的存在了。 更为重要的是，林海的背后存在已经退下多年了。 庄江要的就是通过这个人情，和对方结下一段交情，为日后将对方吸纳进派系之中做着准备罢了。 看似庄江亏了，林海赚了。 但是实际上，两者之间却都是共同的赢家。 两人的对话，张臣都是听在耳中的。 此时的他双腿发颤，心中后悔不已。 只不过，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当天夜里，在送完两位省长离开后，平南市委的全体常委，亲自来到了市纪委。 在对着江松杰连声道歉之后，将其恭恭敬敬的送出了市纪委。 半个月之后，平南市市委被大调整。 市委书记张臣调任省老干局担任局长，其余武城帮常委也都调任闲职。 而此时的方子寒，正跟随着江松杰前往新的任职地。 第20章 跨省赴任 江北省，吴周市前往项城县的国道上，一辆黑色轿车正平稳的行驶着。 方子寒坐在副驾驶上面，望着车窗外的景象，脑海中浮现出江松杰出来之后找到自己的问话。 “子寒，这一次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给庄书记打去那个电话，我怕是要被双开了。”被放出来的江松杰想到在市纪委的那几天还有些心有余悸。 人人都说公安的审讯手段吓人，但是没人知道，其实若论折磨人的手段，纪委的人如果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要不是意志力坚定，江松杰在市纪委的那几天，早就熬不住，被迫承认自己犯下违纪违法的事情了。 “书记，您可别这么说。就算没有我给庄书记打电话，事后庄书记知道了肯定也会出手相救的。”方子寒连忙说道。 江松杰听完摇了摇头道：“子寒，这事不是这样说的，要不是你，唉，算了不说这事了。” “这一次我要到江北省去任职，你准备跟我一起过去，还是？” 听到江松杰的询问，方子寒此时明显有些犹豫。 他想抱江松杰这条大腿，但同时也是有些不舍得离开东南省。 当初大学毕业后，为什么要回到东南省报考公务员，为的不就是留在家乡吗？ 此时要是跟着江松杰去了江北省，那当初何况回来。 见方子寒的面色有些犹豫，江松杰还以为他不想去，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但是转瞬，他也是理解了方子寒，随即轻声说道：“当然，若是你不愿意去的话，那我也会给你安排好的。” “你想去乡镇还是去县局？”江松杰询问道。 这话实际上就是给方子寒选择了，是想去乡镇干个副职，还是去县局干副局长了。 别的不敢说，副科级的岗位，江松杰还是能够安排的，虽然他的组织关系马上就要调整去江北省了。 方子寒此时内心也是在挣扎，如果选择留下来，那么他马上就会成为一个副局长，或者乡镇的副镇长，甚至有可能是副书记，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未来的一切如何，会不会就此止步，他也不知道。 但若是跟着江松杰去江北省，凭借着江松杰背后的庄江，那么江松杰未来肯定会是官运亨通，几年之后成为市委书记都有可能。 而自己作为他的秘书，自然也会是水涨船高。 在心中衡量了许久，一想到自己和韩晓燕的约定，方子寒也是咬了咬牙说道：“书记，我跟您去江北省。” 方子寒正想着呢，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江书记，这项城县的情况，你之前有做过了解调查吗？” 吴周市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刘晓宇突然开口对着一旁正闭目养神的江松杰询问道。 江松杰这一次调任到江北省，虽然是省长庄江操作的。 但是在江北省却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吴周市委的领导们，还以为只是两省之间正常的干部交流罢了。 对于江松杰的到来，吴周市委并没有多么重视。 一个外来人员，在本身没有靠山，根本不需要去重视。 也因为这种轻视的态度，这一次江松杰上任，市委组织部部长并没有按照惯例亲自送他去上任，只是随便安排了一个连常务都不是的副部长相送。 正因为这刘晓宇只是一个普通的副部长，没有资格配备联络员，方子寒这才得以坐到副驾驶上。 江松杰睁开双眼，若有所思的转头望了一眼一旁的刘晓宇，心中思虑少许后这才开口。 “做过一些了解，但并不全面，不知道刘部长是否愿意介绍一下？”江松杰询问道。 其实来之前，江松杰已经做过一些了解了，虽然肯定没有实地了解来得清楚，但是至少也清楚很多表面上的东西。 而身旁这位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肯定也不会为他介绍一些深层次的内在情况的。 他这么询问，只不过是看到刘晓宇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好为人师想要表达一番的神情，所以才有此问罢了。 果然，听到江松杰这么一说之后，刘晓宇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随后这才开口介绍了起来。 项城县，位于江北省中心地带，跟省城宁城市紧邻，仅仅只有几十公里的直线距离。 看似地理环境很优越，但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虽然项城县距离省城宁城市只有几十公里的直线距离，但是却被一座大山给隔开了。 想要前往省城，就必须绕道吴周市，迂回数百公里才能抵达。 吴周市在整个江北省的经济排名之中排名倒三，而项城县则是在吴周市的县市排名之中排名倒二，由此可见江松杰想要任职的地方有多么贫困落后了。 而项城县经济发展不起来的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距离市区太远了，足足有一百二十公里的距离。 加上整个县下面的乡镇都是位于大山之中，想要发展更是难如登天了。 “江书记啊，项城县的贫困是由来已久的，希望你来主政之后，能够帮助项城县摘掉贫困的帽子啊。”刘晓宇在介绍完一番之后，有些感叹的说道。 他是项城县出身的干部，自然知道项城县有多么困难。 这一番话，实际上也是有感而发。 江松杰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刘晓宇，随后也是语气坚定的说道：“刘部长，我这次来的任务，就是来带领项城县脱贫的！” 这话倒不是虚话，临上任之前，省长庄江就跟他面谈过，并且交代了他一个任务。 那就是必须将项城县发展起来！ 紧接着，车辆内部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车子此时也从国道驶入了省道之中。 车辆在省道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地势开始拔高，原本宽阔的水泥路，也变成了普通的两车道山路。 从山顶上不时开下几辆大卡车，在弯道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发生意外，所以司机开得很慢，也很谨慎，不时地按几下喇叭，像弯道那头示意有车过来。 车辆复行一个多小时，终于下了山路，司机这时才神色放松了许多。 不到一百公里的山路，硬是开了两个小时。 第21章 迎接 车子一驶出山道，坐在副驾驶的方子寒便见到前方停了七八辆轿车，还有十来个人正站在路边等候着。 “书记，前面好像项城县的领导们前来迎接了。” 方子寒想到应该是项城县的领导们接到通知前来迎接了，便连忙转头汇报道。 坐在后排的刘晓宇伸出头望了一眼，确定的说道：“嗯，是项城县的王县长他们。” 这话说完之后，刘晓宇也不征求江松杰的意见，直接让司机靠边停下。 车子缓缓的减速，开到项城县前来迎接的众人面前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王雄峰，今年四十五岁，是项城县的县长，在这里带着项城县的四大班子领导们就是来迎接市委领导的。 因为按照惯例，像县委书记这样的领导上任，是要由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亲自送下来的。 也正因为知道这样的惯例，所以王雄峰这才以高规格带着人前来迎接。 车辆刚刚停下，王雄峰还没看清车牌号，便连忙躬身上前拉开了车门。 “王县长，你这么客气干嘛，让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刘晓宇见到王雄峰这个正处级的县长居然给自己一个副处级的组织部副部长亲自开门，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王雄峰正想向跟车内的市委领导打招呼呢，刘晓宇这话一出，他才赫然发现，这来的仅仅只是市委组织部里的一个普通副部长而已。 发现出了乌龙之后，王雄峰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尴尬。 刘晓宇好似没有看到一般，慢慢地走了下来，随后指着从另一侧下车的江松杰介绍道：“王县长，这是江书记，你们认识一下。” 王雄峰见状也只能自叹倒霉，随后扯出一副笑容，连忙快步上前双手握住了江松杰伸出来的手说道：“欢迎江书记！” “王县长，你好！”江松杰看着眼前的县长轻轻握了一下手后说道。 紧接着王雄峰便开始向江松杰介绍起了在场的其他县委常委和人大政协的领导们。 经过一番简单的介绍认识之后，大家这才分别上车，准备前往县里召开任命大会了。 “江书记，您的车县里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 正在江松杰准备上车的时候，县委办主任杨德清连忙开口说道。 江松杰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刘晓宇脸色不愉的样子，便说道：“杨主任，我就还是坐刘部长的车，就不换了。” 杨德清听完明显有些失望，不过领导既然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前往县里的路上，方子寒脑海中开始思考着一些东西。 他作为江松杰的秘书，更多的不是为领导写稿子，那有专门的文字秘书去做。 最重要的充当领导耳目，为领导观察周围的一切事情。 从已知的资料上看，项城县除了县委书记之外，还有十位常委。 其中大部分常委都是一路从项城县底层干上来的，县长王雄峰也是其中之一。 方子寒当初在看资料的时候，就将这些籍贯项城县，并且一直在项城县任职的县委领导们，归为了本地派。 这本地派的领导一共有五位，分别是县长王雄峰、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常务副县长丁冬严、县委组织部长黄科、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谢建国。 从刚才县长王雄峰在介绍的时候，对于这四人称呼来看，方子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在介绍其他人的时候，王雄峰都是以姓加职务在称呼，只有在介绍这四个人的时候，是更亲切的用名加职务进行称呼的。 只不过方子寒此时有些奇怪的是，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王雄峰好像对于江松杰的到来很是欢迎的样子。 要知道，这王雄峰已经干了两届的县长了，每次县委书记离任的时候，按理来说都应该由他来接班的。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每次县委书记都是从外面空降而来。 而江松杰已经是王雄峰两届任期里的第五位县委书记了，从打听到的消息来，吴周市委实际上这次内定的就是由王雄峰接班的。 只不过庄江将江松杰调来，并且通过省委组织部直接进行安排，这才打乱了吴周市委的安排。 按理来说，王雄峰对于江松杰应该是抱有敌意的，毕竟在江松杰到来之前，市委都已经讨论决定了，只不过在等待省委组织部的批复罢了。 但是方子寒却是没有从王雄峰脸上看到一丝不满，这一点很是不寻常。 以己度人，方子寒觉得若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怎么也做不到云淡风轻的。 方子寒脑海中思索着，车辆已经来到了县城之中的县委招待所外。 “江书记，咱们先用餐，等下午再召开任命大会，您看如何？” 从车上下来之后，县长王雄峰便走了上来请示道。 看似是在请示，实际上车辆都已经开过来了，不过就是礼貌性的问一句罢了，江松杰此时也不可能拒绝，当即同意了下来。 毕竟这次随同而来的还有组织部的刘晓宇，不只是他一个人。 在王雄峰的引导下，一行众人走进了县委招待所的一处餐厅之中。 只见这偌大的餐厅之中，早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方子寒粗略一算，这约莫得有三四百人之多。 “这项城县的科级干部有点多啊。”方子寒此时不由得心中咋舌道。 能够参加午宴的，那肯定是科级以上的干部，最低也得是副科级才有资格。 而正常一个县，大大小小的科级干部加起来，也很少会超过两百人，但是在项城县，这么一个贫困县之中，居然有着三四百位之多，这不由得方子寒不咋舌了。 作为秘书，方子寒也被安排到了角落处用餐。 这刚刚坐下，对面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便开口说道：“你好，钱小龙。”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后也记起来了，这人之前是跟着县长王雄峰一起上的车，此时又坐在这里，应该就是县长的秘书了。 “你好，方子寒。”方子寒微微点头示意道。 第22章 奇怪的县长秘书 “方秘书，来尝尝看我们项城县的特色菜。” 钱小龙说着就夹起了一根鸡腿放到了方子寒的碗内，口中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项城县这里虽然贫困，海味肯定是搞不到了，但是这山珍却是不少，特别是这农家养的土鸡更是一绝啊。” 看着这一幕，方子寒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倒不是他嫌弃钱小龙没有用公筷给自己夹菜，而是这小子说的话，让方子寒觉得很不舒服。 这一口一个我们项城县，仿佛方子寒是个外人一般。 不管是级别还是政治地位上来看，这钱小龙都是低方子寒一头的。 这钱小龙称呼方子寒，居然用的方秘书，而不是大家常用的带点尊称的方秘，这就有点不尊重人了。 要知道，在县委之中，他方子寒才是县委一秘，钱小龙只能算县政府一秘。 跟县委书记在县委常委之中是超然的存在，县委一秘同样在县委的秘书中也是属于超然的。 “哈哈，那就是多谢钱秘书的好意了，我且尝尝看。”方子寒先是哈哈一笑夹起鸡腿往嘴里送着，一边又说道：“我这初来乍到的，对项城县也不熟悉，这要不钱秘书你给我讲讲？” 这其实就是在暗示着钱小龙，我虽然初来乍到，但是我再怎么样也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就是比你大。 现在我要听你汇报项城县的情况，你敢拒绝吗？ 桌上其他的常委秘书们，看着这一幕却是不说话，只是闷头吃着。 只不过让方子寒有些意外的是，这钱小龙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自己的暗示还是什么，此时居然就真的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项城县的事情。 在说完个人对项城县的认知之后，这钱小龙居然开始讲起了一些县里书记局长们的秘闻，这让方子寒内心都是傻掉的。 他有些搞不懂，这钱小龙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有点傻？ 这是什么场合，这种话题可以在这里聊的？ 内心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要是前者的话，那对方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要是后者的话，那这么蠢的人，怎么能够被任命为县长的秘书呢？ 不过直到午宴结束之后，方子寒还是没想清楚，这钱小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下午，两点半。 县委大礼堂之中召开了任命大会，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刘晓宇宣读了市委的决定。 “省委、市委决定，任命江松杰同志为项城县县委书记、常委、委员！” 由于江松杰是省委组织部直接任命的，所以在用词的时候，刘晓宇用的省委、市委决定，而不是以往的市委研究决定。 但是不管如何，随着这任命的话语出来后，江松杰正式成为了项城县的一把手，县委书记。 而方子寒，也随之成为了项城县一秘。 看似跟在东南省的武城县一样，但是方子寒此时身上就只有一个个人级别为副科级，实际上并没有担任具体的领导职务。 不过对于这一点，方子寒并不着急，他知道等到江松杰熟悉了项城县的情况之后，肯定会给自己安排好的，这个不需要自己去操心。 会议结束之后，方子寒正在自己的值班室内摆放着私人物品，突然听到办公室门被敲响了起来。 抬头一看，就看到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杨德清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方子寒连忙打招呼道：“杨主任。” “方主任，我这是来给你送钥匙的，这是县委给你安排的宿舍。”杨德清走了进来，将一把钥匙递给了方子寒说道。 作为县委办主任，他自然是看得到方子寒的档案的，知道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科级的干部了。 所以对于方子寒，他并不像对待普通的县委书记秘书那般称呼名字，或者称呼为小方，而是用方主任来进行称呼。 他很清楚，方子寒既然个人级别是副科级了，那么接下来被任命为县委办的副主任，那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方子寒先是道了一声谢，随后将钥匙接了过来，这才指着隔壁说道：“杨主任，江书记那边的住所安排好了吗？” 杨德清笑道：“已经安排了，这是江书记的房子，就在县委后面的一号别墅楼中，方主任你要不去看看？” “要是有什么不符合江书记的习惯，就尽管提出来，我马上安排人去整改。” 说着杨德清又掏出了另外一把钥匙递给了方子寒。 方子寒将钥匙接过之后，杨德清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施施然的离开。 过了几分钟，方子寒便出门敲开了江松杰的办公室，将自己要去查看一下住所的事情汇报了一下。 “嗯，子寒那你就去看看，如果有什么缺的东西，就不要再麻烦县委了，你辛苦一趟去采购一下，到时候多少钱我给你报销。”江松杰笑着说道。 方子寒答应了下来，这才拿着钥匙朝着县委大院后常委院走了过去。 来到一号别墅，方子寒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基本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房子也明显刚刚整修过，一些不显眼的地方，还能看到有刚装修的痕迹。 不过在查看到浴室的时候，方子寒却发现这负责打扫的人，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有给江松杰准备洗漱用品。 摇了摇头，方子寒便准备去街上采购一下洗漱用品。 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要是麻烦县委再去采购难免麻烦，再者他自己的住所也需要准备，所以还不如直接自己去采购一下。 跟县委大院的门卫打听了一下附近商店的位置后，知道距离不远之后，方子寒也没有打车，而是漫步走了过去。 刚从超市采购完东西出门的方子寒，这正准备先往县委常委院走一趟呢，却看到一旁一位年纪在三十左右的少妇，被两个混混模样的人给纠缠住了。 作为一个党员干部，遇到这样的情况方子寒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当即走过去准备制止。 第23章 李晓萍 超市外，两个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混混，正围着一位少妇正在进行调戏着。 少妇是项城县本地人，但是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京工作生活。 这一次回来项城县，主要是因为男朋友刚好在江北省工作，她过来看望的时候，顺便回老家看一看，只是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两个流氓。 四周的人路过见此情景，也无人出来制止，让少妇心中感到一阵悲凉。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一道浑厚的大喝声传来。 “住手！” 方子寒冲上前大喝一声。 两个流氓混混正准备伸手拉住少妇呢，被方子寒这声大喝给吓了一跳。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转身望了过来，满眼的凶神恶煞。 “小白脸，你说什么？”一位年轻一点的小混混怒瞪着方子寒说道。 另外一个小混混此时也是威胁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没事的时候去打听打听一下，我们是谁！” 方子寒才不管这两人的威胁呢，他不信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方还能拿自己如何。 只见方子寒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少妇和两个混混的中间，望着那两人沉声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听到法治社会四个字的时候，那两个混混都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那年纪小点的混混更是不屑地说道：“小白脸，去打听打听一下，项城县的法姓什么，姓你谢大爷我的谢字！” “在项城县，我说的话就是法律！” “赶紧让开，否则的话，后果你可吃不消，我告诉你！” 这两个小混混也确实不是普通人，年纪大一点的小混混姓黄，乃是项城县县委组织部长黄科的儿子，黄玉。 而年纪小一点的那位，来头也是不遑多让，却是县委政法委书记谢建国的独子谢洋。 两人仗着自己父亲的权势，在项城县之中为非作歹，虽然民众多次举报，但是公安机关却是不敢对二人如何。 随着两人做的坏事增多，项城县人民也是给其冠上了项城双恶的称号。 对于项城县本地人来说，看到这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肯定都会躲得远远的。 只不过方子寒初来乍到，却是不认识两人。 当然，就算认识的话，他还是会挺身而出的。 此时见方子寒没有说话，谢洋还以为对方猜到自己是谁害怕了呢。 只见谢洋不屑的对着方子寒一声轻笑，随后便伸手拨开了方子寒，准备强行将眼前这位少妇给带走。 要说这两人，一个二十二岁，一个才十八岁，都是年轻人，加上家里的权势，什么样的年轻美女没见过，为何当街强行对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动手动脚呢？ 主要是这两人有着一些特殊的癖好，不喜欢靓丽的年轻少女，就喜欢祸害那些已婚的少妇，所以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放手，你们再乱来我就报警了！”少妇被谢洋抓住手腕之后不由得一声尖叫，随后便举着手机威胁道。 谢洋淫邪一笑道：“那你报啊，你看看有没有人理你。” 他父亲是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还兼任着县公安局局长，根本不怕对方报警。 警察来了又如何？还不是要帮他祸害眼前的少妇。 而方子寒在少妇尖叫之后，也是回过神来，直接抬腿一脚将谢洋给踹倒在地。 “你没事？”方子寒在将谢洋踹倒之后，连忙朝少妇询问道。 他刚才愣神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看清了眼前少妇的长相。 这个女人，他认识，而且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见到她。 当然，这个见到指的是在电视节目上见到，这个认识也仅限于方子寒认识对方，而对方可不认识方子寒。 虽然模样比之电视节目上还要靓丽几分，但是方子寒可以非常确定，对方就是李晓萍，是每天晚上七点准时播放的那个新闻联播的主持人。 只不过方子寒疑惑地是，这位大名鼎鼎的主持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心！” 正要查看一下对方是否受伤的时候，方子寒便听到了李晓萍的提醒声。 还未反应过来呢，方子寒就感受到后背一阵疼痛，转过身一看，却是那黄玉趁机偷袭，直接给方子寒来了一脚。 这让方子寒心中恼怒，直接上前几下就将黄玉给制服了。 不过还没揍几下，刚才被方子寒踹了一脚的谢洋此时也缓过劲来，直接加入了战斗之中。 方子寒以一敌二，也是招架不住，没几下就挨了好几顿打。 李晓萍在一旁见状心中大急，连忙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这个地方离县委不远，距离公安局也很近，所以在接到报警电话之后，公安局内的民警迅速出警。 只两三分钟，便有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了三位民警。 “住手！”来的民警只看到三人正扭打在一起，连忙喝止道。 方子寒此时见到民警出现，也是立马停手，没再继续和谢洋等人进行搏斗。 只不过他停手了，谢洋二人又哪里会停手？ 接连几拳几腿，就将方子寒给打倒在地。 那出警的民警中有一位是刚刚调来的，还不认识这项城双恶，此时一看便是大怒，这不反了天了？ 警察都出现了，你还敢继续动手？ 只见那民警抽出腰上别着的橡胶警棍，直接上前朝着正对着方子寒拳打脚踢的谢洋和黄玉打去，嘴里还喝骂着：“妈的，让你们停手没听到吗？！” 谢洋和黄玉两人被打得抱头鼠窜，口中却是喊道：“老子是谢洋，你们特么的眼睛瞎了吗？” 正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两个民警一听，定眼望去这才发现是这两个爷，连忙上前抱住了正在追赶着二人的警察说道：“小俞，你快停手，这是谢公子和黄公子啊！” 俞荣一听愣了一下，他调任到项城县公安局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在项城县，无论是谁只要犯法了都可以办理，但是有两个人，无论如何是不能招惹的。 一个是他们局长的儿子谢洋，一个就是县委组织部长的儿子黄玉。 没想到，自己打的，居然就是这两个人。 第24章 颠倒黑白 不过俞荣也只是微微愣神了一下，心中却是没有多大的担忧。 谢洋和黄玉背后有县委领导的存在，他俞荣难道就没有吗？ 正想着呢，那两位老警察已经冲上前去，对着两位公子哥紧张的查看起了伤势来。 这橡胶警棍打人虽然不会致命，但是打在人身上那可是痛得不行的。 俞荣打的那么几下，着实比刚才和方子寒互殴来的更让两位公子哥感到疼痛了。 “谢少，黄少，你们没事？”老警察连忙扶住谢洋二人询问道。 见警察已经认出了自己，谢洋和黄玉也不再逃窜，心中胆气立即足了起来。 “玛德，刚才谁打的我？”谢洋气势汹汹的问道，眼睛却是落在了站在一旁的俞荣身上。 两位老警察见状连忙说道：“谢少，小俞他刚来，还不认识您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黄玉听后不满的囔囔道：“玛德，打老子那么狠，绝不放过他。” “马上安排关禁闭室几天再说！” 两位老警察此时都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了，想了想也是连忙小声说道：“黄少，那小俞可是市局陈局长亲自安排到咱们公安局来的，您看？” 这话其实是在提醒两人，俞荣的背景虽然不清楚如何。但是能够让市局领导亲自安排的，那肯定不是什么一般人，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乱来比较好。 黄玉还想说市局陈局长又怎么样的时候，一旁的谢洋却是将他给拉住了。 黄玉作为县委组织部长的儿子不知道公安系统的情况，谢洋可是县公安局局长的儿子，怎么会不清楚这个陈局长在整个吴周市公安系统中的能量呢？ 就算是自己老子谢建国见到陈局长，都得点头哈腰的，这要是真是陈局长的什么亲戚，把他给关了禁闭，那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一点，谢洋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既然他不认识我们两个，那就不跟他计较了。” “对了，这个小白脸当街殴打我们，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谢洋指着正被李晓萍慢慢搀扶站起来的方子寒说道。 说着的同时谢洋还不忘朝着两位老警察使了使眼色，他相信两人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那两位老警察一听瞬间秒懂，知道这是两位公子哥又准备开始坑人了。 心中暗叹一声，但动作却是丝毫不慢，谢洋话才刚说完，两人就走到了方子寒的面前，掏出了银晃晃的手铐。 “你涉嫌故意伤害他人，请跟我们回到县局去接受审讯。”老警察对着才刚站起来的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还没说话呢，那李晓萍便道：“警察同志，刚才是我报的警。” “那两个流氓当街对我动手动脚的，多亏这位小伙子出手制止，你们怎么可以说他故意伤人呢？” 李晓萍虽然是项城县本地人，但是毕竟已经离开项城县多年，长期居住在京城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今的项城县治安是什么一个情况。 那两位老警察听完之后轻笑一声，手中动作没停，直接将手铐强行铐在了方子寒的手上，这才说道：“根据我们出警的亲眼所见，他当街殴打两位受害者，已经构成了故意伤人了。” “至于你说那两位先生对你动手动脚的，你有人证吗？”老警察反问道。 李晓萍闻言气急不已，指着那些围观的群众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看着呢，都是人证！” 这个时候黄玉却是走了过来，对着围观的人说道：“你们谁看到了？出来给这位女士做个证来？” 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哪里敢出来作证？ 黄玉一出来，他们立马就猜到了结果是怎么样的，各个皆作鸟兽散。 看热闹可以，但是看热闹要是把自己掺和进去，那可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热闹了，这个万万不行的。 “这位女士，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了。”老警察双手一摊说道。 俞荣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对着两位老警察中一位看似负责人的说道：“老马，这个事情我看没那么简单，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 老马听完之后，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俞荣，心中暗怪他多事。 另外一旁的警察见状，连忙将俞荣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小俞，这个事情你不要乱来，按照老马的来就是了。” “凭什么？难道我们作为人民警察不应该调查清楚再抓人吗？”俞荣不满地说道。 那警察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俞啊，我知道你是市局陈局长亲自安排到我们县局来的，肯定是和陈局长有着一些关系。” “但是呢，你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亲密，否则的话，也不会将你安排到我们县局来了。” “现在这个事情，可是咱们局谢局长公子还有组织部黄部长公子要办的事情，你要是阻拦了，到时候真闹起来，陈局长也不一定会愿意为你得罪谢局长和黄部长的啊。” 俞荣被分配过来后，一直跟着他们两人历练。两个老警察也是将俞荣当做自己人了，才会如此劝说，否则谁管他死活呢？ 俞荣听完后心中默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警察见状还以为俞荣想通了，便走到老马身边耳语了几句。 老马听完后看了一眼俞荣，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着方子寒说道：“请跟我走一趟。” 方子寒被铐上手铐的时候还有点懵逼，此时才反应了过来，看着老马说道：“这位警察同志，你们出警不调查清楚，就直接认定我故意伤人了？” “而且，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们就给我铐上手铐，是什么意思？” “再者说，就算是协助调查，也是双方一起去，那两人你们不准备一起带走吗？”方子寒说着便朝挑衅似的看向自己的黄玉二人望去。 老马倒是没想到这方子寒还稍微懂点法律，不过他也不害怕，口中却是说道：“这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不需要再调查了。” “至于他们两人都是受害者，等晚会儿你跟我们到了县局之后，自然他们也会去县局接受调查的。” 第25章 宫秋良 “我是县委书记的秘书，你们确定要这么草率的对这个事情进行处理吗？”方子寒无奈地报出了自己的来头说道。 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他只在电视中见到，现实中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个时候要是不报出自己的来头来，鬼知道被带走之后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呢？ 警察老马听到方子寒自称是县委书记的秘书之后，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他不知道这方子寒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假的倒是没啥。 但就怕万一是真的，两个县委常委的公子和县委书记的秘书，这到底哪个来头更大，还真的不太好说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目光转向了正在一旁看着的黄玉和谢洋二人。 眼光中透露的意思很直白，那就是两位少爷，这个事情要怎么办，就看你们两人了。 而黄玉和谢洋在一旁也听到了方子寒自爆出来的来头，此时心中也显得有些犹豫了。 他们两个是混账没错，但是又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坑普通人那没啥事，要是坑到了县委书记的秘书身上，那就不得了了。 而且，坑县委书记的秘书，和坑县委书记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正犹豫着要怎么收场的时候，黄玉眼珠子一转，突然看到了刚才因为厮打，方子寒掉落在地的购物袋和里面滚落了一地的洗漱用品。 看到这一幕之后，黄玉心中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方子寒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原因很简单，如果真的要是县委书记的秘书，那衣食住行几乎都不需要自己来准备了，又怎么会需要来采购这些用品呢？ 另外一点就是，那地上的洗漱用品很明显都是一些普通品牌，身份稍微高一点的公职人员，都不会使用这样价格低廉的品牌。 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黄玉便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不止是故意伤人，还冒充公职人员。老马，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他带走！” 谢洋在一旁听到之后，本想阻止一下，不过却被黄玉拉了一下，指了指地上的洗漱用品后小声解释了几句。 在得到黄玉的解释之后，谢洋也是得出了黄玉一般的结论。 那警察老马见两位公子哥在听到方子寒都已经自报了名头，还仍然如此命令，那心中再无任何的顾虑，直接强拉硬拽将方子寒拉上了警车。 等到方子寒被带走之后，原本还想对李晓萍乱来的谢洋已经开始磨拳霍霍准备上前乱来一通了。 “小洋，别搞了，我想到个更好玩的点子。”黄玉拉住了谢洋神秘兮兮的说道。 谢洋被拉住之后不解地望向黄玉，不知道此时还有什么比玩少妇更好玩的事情了。 “女人咱们不缺，又不差这一个。”黄玉笑道。 “刚才那小子不是喜欢见义勇为当护花使者吗？咱们现在就去县局好好陪他玩一玩，你说是不是更好玩？” 谢洋听完之后也是瞬间双眼冒光，当下两人直接丢下了站在一旁有些防备看着两人的李晓萍，直接朝着县公安局赶了过去。 而刚才两人的对话，通通被李晓萍听在耳里。 原本已经对项城县出现这样的治安问题，以及人民警察不作为的事情感到愤怒了，如今又听到两人准备对方子寒这个救自己的人动手，李晓萍顿时就拨打出了一个电话。 “晓萍，怎么样？在老家玩的开心吗？” “我这里实在是有事走不开，不然我也陪你走一趟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若是平时，李晓萍可能还会和男朋友好好聊聊在老家玩耍的趣事，但是此时她根本没有这个心情。 “秋良，我在项城县被人欺负了！”李晓萍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紧接着李晓萍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晓萍，你人没事？”电话那头的中年老人着急的询问道。 李晓萍道：“我没事，有个小伙子救了我。” “但是那个小伙子现在被公安局的人给带走了，而且我听那两个混混的意思，应该是要去公安局报复那小伙子了。秋良，这件事情，你可得出面帮我了。” “总不能让救我的人被人给报复了？！” 自己的男朋友位高权重，李晓萍虽然和他在一起交往，但是平日里从来不借着男朋友的权力为自己办事，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再像以往一般了。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没有拒绝，而是保证道：“晓萍，你放心，这个事情交给我了，我保证那个小伙子不会有事的。” “对了，你现在在项城县那边不安全，还是赶紧回省城来。” 李晓萍听完之后想了想也是如此，既然自己的男朋友肯出手了，那么方子寒肯定会没事的。 如今要是再留在项城县，说不定那两个混混是不是又会重新找上来，这个时候还是回到省城比较安全一点。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李晓萍便答应了下来。 而在江北省省委之中，一间办公室内，一位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将手中的电话放下，脸上露出了一丝狠厉之色。 “吴周市的政法系统还是要好好整顿一下了！”宫秋良自语道。 紧接着，宫秋良便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白色座机拨打了出去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便被接通了起来。 不等电话那头询问，宫秋良便直接开口说道：“我是省委宫秋良，是吴周市袁弘书记吗？” “宫书记您好，我是小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恭敬的声音。 “你们吴周市在搞什么名堂？公安机关到底是在为人民办事还是在给权贵当走狗？”宫秋良直接训斥着问道。 电话那头的吴周市委书记袁弘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书记，公安局肯定是党和人民的机关，是为人民群众办实事的！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袁弘连忙询问道。 宫秋良冷笑一声道：“出了什么事情？那你去看看你们吴周市项城县的公安局，到底是在为人民办事呢，还是在为权贵办事！” 第26章 俞荣 项城县？项城县公安局怎么了？ 在听到省委副书记宫秋良这么一说的时候，吴周市委书记袁弘整个人都已经傻掉了。 只不过还不等他再继续询问的时候，那头省委副书记宫秋良已经将电话给挂断了。 宫秋良为什么没提自己女朋友被人当街骚扰的事情，主要还是在乎影响的，毕竟这已经是相对隐私的事情了。 而至于被项城县公安局带走的方子寒？ 宫秋良相信他打完这番电话，吴周市委书记袁弘肯定会去调查今天项城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自然会将方子寒给放出来的。 这边的袁弘电话被挂断之后便立即重视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省委副书记亲自打来的电话。 而且这个省委副书记还不是一般的副书记，而是括号了正部级的省委副书记。 谁都明白，等到这一届任期结束之后，宫秋良不直接上位省委书记，至少也会接任省长的。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袁弘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虽然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袁弘却是立马打电话，指示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立即赶往项城县调查情况。 并且在电话之中，袁弘也隐晦的提出来，这是省委宫书记点名的事情。 这边袁弘在安排市委政法委书记前往项城县调查，另外一边的方子寒却是受了老罪了。 “你们这是在动用私刑，等我出去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方子寒恨恨地看着眼前的几人说道。 他从刚刚被带回县公安局，那两个纨绔子弟便赶了过来。 这一来不仅支走了正在对他进行审讯的警察，还开始对着他拳脚相加。 “呵！”黄玉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觉得你还能够出去吗？” “故意伤人加上冒充公职人员，你就准备等着检察机关对你进行起诉。”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玉特别走了上前，凑近着对方子寒说道：“对了，到时候我肯定会向法院求情，让法院多给你判几年的，你就不要想着出去的事情了。” 说完之后，黄玉便张狂的大笑了起来。 谢洋懒洋洋的坐在一旁，将脚翘到了桌子上。 有些无趣的看着黄玉说道：“玉哥，这有啥好玩的，按我说，还不如拿把刀子，往他身上割点肉下来好玩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洋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有些变态的笑了起来。 黄玉转头望向谢洋说道：“小洋，这里毕竟是公安局，虽然你老子是局长，但是也是要注意点影响啊。” “揍揍这小子，过过瘾就好了。” 别看黄玉无法无天的，但是他还是懂得注意影响的。 所以在揍方子寒的时候，虽然拳拳到肉，但是每次都没有往他脸上招呼，就是怕留下一些明显的痕迹，到时候检察院那边不好解释。 至于谢洋说的拿刀割肉玩这种事情，私下里玩玩倒是可以，在公安局搞这个事情，就有点过分了。 审讯室外，刚才那两位办案的民警正站在门口守着。 这时俞荣却是走了过来，对着两人询问道：“老马，你们两个不在里面审问了解情况，怎么站在这里了？” 刚刚方子寒被带回来后，他便被支开去忙活事情了。现在一回来，看到这两人没在审讯室内，反而站在门口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 “嘘！”老马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才小声的说道：“谢少和黄少正在里面整治那小子呢，你小声点，别打扰了他们！” 俞荣听完之后整个人三观都快崩塌了，看着眼前的两位警察，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自然明白整治指的是什么，在公安系统之内，警察整治一些犯下令人发指案件的罪犯，有些时候也是会偷偷整治一下，进行发泄的。 但是让非警察系统的人去整治人，这就有点奇葩了。 刚才将方子寒带回来，他还可以理解成迫于形势无奈之举，但是现在让人去审讯室整治方子寒，他是真的无法理解的。 “老马，你们这样不行，必须赶紧制止他们。” “事实是怎么样的，你们想必应该也清楚。咱们将人带回来，已经不符合规矩了，现在又让那两人去整治他，这已经不是坏规矩了，而是在犯罪了！”俞荣低喝道。 而老马两人听后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反而无所谓的说道：“小俞啊，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 “算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赶紧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 干他们这一行的，出身都各有不同。 有退伍军人，也有正经从警校毕业出来的。 但是怀揣着一颗公心，想要维护社会治安公正的，实际上并不多。 大多数人，干警察这个工作，无非就是为了有个稳定的工作和稳定的收入。 在警察系统之中，想要有更好的福利待遇，那就要懂得巴结领导。 像俞荣这样的愣头青，再过一段时间，也会改变现在的想法的。 这是老马两人此时看着义愤填膺的俞荣心中的想法，很多事情没办法讲太多，需要让俞荣自己去理解的。 “不行！”俞荣没有听从老马的话，直接冲上前准备打开审讯室的大门。 老马见状，想着要是让俞荣冲进去，那接下来要是惹得两位大少不开心，那到时候还会牵连到自己，连忙上前拦腰将其抱住。 另外一位警察见状也是立马上前帮忙，两人一个拖一个拽，直接将俞荣给拖拽走了。 “小俞，你如果还当我们是前辈的话，就听话，赶紧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这里闹了。” 将俞荣拖开之后，老马不满地说道。 此时俞荣也明白了，这两人阻拦着自己，想要去审讯室救人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冷哼一声离开了。 不过俞荣并没有放弃心中的想法，开始思考着要怎么办了。 去找局里的领导反馈？ 这是俞荣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但是转瞬就被他抛开了。 事情涉及到了两位县委常委的公子，局里的几位副局长知道了也肯定不会管的。 至于找局长？呵呵，且不说俞荣能不能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人家会不会管自家儿子的事情，那就不好说了。 突然，俞荣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了方子寒刚才在街上的时候，曾经自报过家门。 他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假设这个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去找县委书记就行了。 如果是假的，那么也没事，只要县委书记出面，这个本就乱来的事情，肯定会被拨乱反正的。 想到这里，俞荣便立马朝着县委大院跑了过去。 第27章 前往县公安局 说实话，一个小民警想要跑到县委大院之中找到县委书记，那是堪比登天的难事。 可俞荣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偷偷摸摸的就摸到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外。 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俞荣静静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此时的俞荣心情平和，完全没有马上要面见县委书记的紧张感。 而这个时候的县委书记江松杰，刚刚挂完手中的电话，就听到了敲门声。 电话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俞荣打来的，电话中传达的就一个意思。 那就是他马上要到项城县检查政法系统，让他召集常委们一同陪同检查。 这让江松杰心中很是疑惑，不理解这种检查政法系统的事情，为什么会电话打到他这里来。 还是这么紧急，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会提前一两天通知吗？ 而且，这种事情有县委政法委书记陪同就是了，怎么还需要全县常委们一起陪同，这让江松杰有些搞不懂。 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其中肯定牵扯到了什么事情。 也许检查政法系统是假，而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请进！” 虽然心中疑惑着，但是听到了敲门声，江松杰还是立马开口请人进来了。 只不过当来人走进了办公室之后，江松杰看到了却是微微一愣。 他还以为来的是方子寒，或者是县委办主任杨德清呢，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身穿警服的小伙子。 并且看其肩上佩戴着的警衔只不过是三级警司，在公安系统内应该也不是什么领导。 这样的一个警察突然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这让江松杰有些搞不清情况了。 若是换做其他的县委书记，可能看到这一幕会直接请俞荣出去，根本不会和他多说话。 但是江松杰知道，这人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的，所以也没因为其级别低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听江松杰温和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您是江书记？”俞荣询问道。 虽然知道坐在县委书记办公室内的肯定是县委书记，但还是得询问一下。 在看到江松杰点头之后，俞荣这才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下。 “什么？！” 听完俞荣所说，又听其描述的模样和方子寒无二之后，江松杰震惊的站起身来询问道。 “你是说方子寒同志被县公安局的人拘捕了，然后现在还被关在审讯室内动用私刑？！”江松杰再次确认道。 俞荣连忙见状也是立马回答道：“没错，现在人还被关在县局的审讯室，您如果不打个招呼给谢局长的话，我怕方子寒同志怕是要出事情了。” 江松杰闻言有些愤怒的狠狠一捶桌子，随后立马打起了电话来。 “谢建国同志吗？！我是江松杰！你现在立马赶到县公安局等我！”话一说完，江松杰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走，你带我去县公安局！” 打完电话之后，江松杰直接对着前来报信的俞荣说道。 刚一走出门，就看到县委办主任杨德清迎面而来。 “江书记，您这是？”杨德清疑惑地问道。 此时还未到下班时间，杨德清疑惑这江松杰是要出去干嘛，特别是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警察。 “子寒同志被县公安局拘捕了，我现在要赶去县公安局！”江松杰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道。 听到这样的消息，杨德清微微一愣，再抬头看时发现江松杰已经朝着楼下走了过去，心中微微一思索，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虽然没有提前备车，但是好在俞荣是开着警车过来的，江松杰也没时间等待，直接就上了警车的副驾驶。 杨德清跟在后头，也是连忙拉开车后门钻了进去，这个时候可没时间讲究上下尊卑了。 路上，江松杰见杨德清跟了上来，便大概的按照俞荣所说的讲了一下事情的缘由。 这听得杨德清眉头紧皱，嘴唇微微抽动，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忍了下来。 直到车子开进了公安局的时候，见俞荣已经提前一步下车，杨德清这才连忙将准备下车的江松杰喊住。 “江书记，您稍等一下！”杨德清连忙喊道。 听到这声呼喊，江松杰顿时停住了拉开车门的动作，疑惑地转头望向杨德清，不知道他喊住自己是要做什么。 杨德清看着满脸疑惑地江松杰，心中纠结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江书记，按照您刚才所说的，那对方主任动手的，应该是黄部长和谢书记两人的孩子。” “黄部长和谢书记对这两个孩子都是宝贵的狠呢。” “另外，王县长也是非常器重黄部长和谢书记的。” 说完这话之后，杨德清便连忙下车为江松杰拉开了车门。 这两句话看似没头没尾的，但是江松杰却明白了这杨德清想表达出来的意思了。 第一点，这两人是两位常委的孩子，一旦追究起来，必然要得罪这两个县委常委。 第二点，那就是这谢黄两位县委常委是县长王雄峰的亲信，得罪他们两个，就相当于得罪了王雄峰这个派系。 江松杰初来乍到，杨德清想表达的意思，最好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意思江松杰是明白的，但是他可不一定会听得进去。 江松杰才刚刚下车，就见一辆黑色轿车呼啸而来，停在了自己的身边。 从车上跑下来了一个胖子，圆滚滚且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江书记！”胖子一下来就赶紧跑到江松杰面前招呼道。 来者正是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谢建国。 接到江松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待着呢，这连忙过来，却是比江松杰晚到了一会儿。 “谢书记来了？走，跟我一起去看看你们县公安局是如何执法的。”江松杰冷哼一声，随后便示意俞荣在前头带路。 见俞荣带着江松杰往办公楼走了进去，谢建国顿时觉得心中一慌。 虽然不清楚到底县公安局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江松杰上任第一天，就将他喊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不过慌归慌，谢建国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项城县的天，可不姓江。 第28章 自己晕倒 随着俞荣在前面带路，江松杰一行人来到了关押着方子寒的审讯室外。 “小俞，你怎么搞的啊，不是跟你说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吗？还过来做什么？” 守在审讯室外的警察老马在看到俞荣从楼梯口走过来的那一刻，直接带着批评的语气说道。 这个小俞，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了几次还不听话，看来要找领导申请一下，将他调到别的组里去了。 心中这么想着的时候，老马的衣袖却是被旁边的警察拉了一下，随后他就听到了同伴开口喊道：“局长！” 听到这个声音，老马连忙朝俞荣的身后望去。 这就看到跟在俞荣身后的江松杰，以及站在江松杰后面的局长谢建国。 不过老马心中倒是没有担心，毕竟这审讯室里的可是谢局长的儿子啊。 “局长好！”老马连忙点头哈腰的跑上前说道。 谢建国只是朝老马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呢，就听江松杰已经朝着俞荣说道：“小同志，方子寒同志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吗？” “没错，江书记，方子寒同志就在这里面。”俞荣指着审讯室说道。 这两人的话语，让谢建国有些搞不清状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个时候，他大概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有个叫方子寒的人被县公安局的人给抓了，而前面带路这个警察却是去通知了江松杰。 而按江松杰一个电话以命令的形式将自己喊来，那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这个方子寒身份应该不简单，否则的话不至于如此。 与此同时，谢建国也对俞荣起了不满的心思。 这种事情，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啊，怎么会跑去找江书记呢？ 这江松杰刚刚上任第一天，所以谢建国还不知道他的秘书叫做方子寒，还以为是什么背景深厚的人呢。 江松杰听完俞荣所说之后，直接大踏步上前，将审讯室的门给推了开来。 这房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则是两个小年轻，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讨论着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笑容不止。 再一看，角落里方子寒已经躺在地上，手中还靠着一副手铐，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搞什么？！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整治完这小子会通知你们的，你们进来做什么？”谢洋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不满地回头说道。 他这个时候，还以为是门外看守着的老马二人进来了呢。 只不过当他转头看到进来的人之后，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喊道：“爸，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黄玉看到人群中的谢建国，也不敢再坐着，也是起身喊了一声：“谢叔叔。” 江松杰这个时候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方子寒，连忙跑上前去查看一番，发现还有气息之后，便立马对着杨德清说道：“杨主任，赶紧通知县医院派救护车过来。” 而谢建国在看到方子寒昏迷之后不由得心中一紧，但是等他看到方子寒的面容之后，这心中的担忧顿时消失了。 原来这个方子寒，就是那个一直跟在江松杰身边的秘书啊。 既然是秘书的话，那只要人没被弄死，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里后，谢建国就走到了自己儿子的身边问道：“小洋，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洋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口中满不在乎的说道：“没啥，就是这个小子惹到我了，所以我把他带到公安局来整治整治，给他长长记性。” “对啊，这小子就不是个东西，谢叔叔，你到时候记得吩咐下面的人，给他搞个罪名，让蹲个几年大牢。”一旁的黄玉也是出声说道。 听到两人的话语，谢建国心中大呼不妙，这两个小子不看场合，真的是乱说话。 这要是私底下倒没啥什么事情，但是县委书记可是在这里呢。 而在一旁查看方子寒伤势情况的江松杰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猛然抬头紧盯着谢洋和黄玉二人，眼中露出了要杀人的神色。 “好好好！谢书记，这就是你管辖的公安局！” “你的子侄居然能够颠倒黑白，随意给一个人安排罪名，看来县公安局是姓谢，而不是姓党和人民了！”江松杰冷声说道。 被江松杰扣这样一个大帽子，谢建国顿时就淡定不了了，连忙解释道：“江书记，您别误会，这小孩子乱说话呢！” “事实就摆在这里，是不是乱说话，你自己心里清楚！”江松杰指着躺在地上的方子寒说道。 人已经被打得昏迷了，这已经是事实。 不过谢建国倒是觉得没什么，只要公安局姓谢的大帽子不被扣上就没事。 想到这里，谢建国立马将老马喊到身边说道：“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被你们抓进来？然后为什么又会昏迷过去？” 老马这下子已经明白了，被抓进来的这个方子寒，还真有可能就是县委书记的秘书。 毕竟，刚才谢建国喊的江书记他可是听到耳朵里的。 此时他也明白事情闹大了，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必须得将事情给坐实了。 “局长，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在路上巡逻的时候，发现这个人正在当街殴打谢洋和黄玉两人，所以就将他逮捕了回来。” “这刚想对他们三人进行审问呢，没想到他却是晕倒过去了。我们两个刚想出去喊救护车，没想到您们就过来了。”老马睁着眼说着瞎话道。 眼下他的选择，只能是这样了。 因为不管是说出实情，将谢洋和黄玉供出来，还是说将责任全部揽在身上，对于他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所以，他必须得将方子寒殴打人的事情坐实，然后说他是自己昏迷的。 果然，谢建国听完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江书记，您也听到了，这方子寒同志是涉嫌故意伤害，所以被带回来协助调查的。” “至于为什么会昏迷，可能是身体本来就不好，或者心理素质不过硬。”谢建国看着江松杰说道。 虽然不想和新来的县委书记起冲突，但是眼前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儿子来顶锅了。 并且，他害怕的是，江松杰借机生事，到时候自己的县委领导职务不保。 第29章 市委政法委书记前来 这警察办错案，还可以说成是工作失误，县公安局内部处理一下就能解决了。 但要是被扣上将公安局当成自家的机构，那就是犯了严重路线错误了，这要被告到市委去，谁也保不住他。 “好一个心理素质不行晕倒的！”江松杰闻言顿时冷笑了出来。 随即又对着俞荣说道：“小伙子，你刚才来找我的时候，说你也参与了出警，那事实是怎么样的，方子寒同志确实在殴打这两人吗？” 虽然此时谢建国目光如炬紧盯着自己，但是俞荣心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江书记，我确实是参与了出警，也看到了方子寒同志和这两位在进行搏斗。”俞荣指着谢洋和黄玉二人说道。 “但是我们出警的原因，是接到了报警电话，一位女士声称在被人进行骚扰。” “在现场我们也了解到了，方子寒同志是看到那位女士在被人欺负之后挺身而出，所以才和这两人发生了冲突，并非是在殴打他们。”俞荣将事实说了一遍。 作为当事人，俞荣所说的明显更具有信服力。 “谢书记，你现在怎么说？”江松杰冷眼望着谢建国道。 谢建国没想到这么一个小警察居然不听自己的招呼心中怒极，但是面上仍旧平静的说道：“江书记，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针对这个事情进行自查的，到时候一定会给县委一个交代的。” “不用了，这个事情不用你们来查了。”江松杰断然说道。 随后又对着一旁的杨德清指示道：“杨主任，你安排县委督查室，针对这个事情成立一个调查组，详细进行查证。” “涉及到违法的人员，不管是谁，一概从严处置！” 杨德清闻言心中一阵苦笑，他实在是不想掺和进来这件事情中去啊。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在不愿意，他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众人就听到一阵警笛声响了起来，看来是县医院派来的救护车到了，江松杰连忙喊人帮忙将方子寒抬到了楼下。 等到望着救护车载着方子寒离去之后，江松杰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我是江松杰。”江松杰掏出手机接听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江书记，我不是交代了你要召集县委常委集合吗？为什么现在县委大院一个人都没有！” 听到这话，江松杰瞬间想了起来。 临过来之前确实接到了市委政法委书记的电话，吩咐他召集县委常委，只不过他被俞荣汇报的消息惊住了，这一下子却是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俞书记，不好意思！这边刚刚突发紧急事件，我现在正在县公安局处理。现在我立马通知人员到县委集合，您且稍等一下！”江松杰连忙说道。 县委大院内，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院，正有些火冒三丈呢。 原想好好批评一下江松杰对于领导的指示不够重视呢，却是在听到江松杰此时正在县公安局处理紧急事务的事情愣住了。 好一会儿之后，俞萧这才问道：“江书记，你说你现在正在县公安局处理紧急事务？” “是的，俞书记。您放心，我现在立马赶过去，大约三分钟就够了。”江松杰连忙说道。 县公安局发生紧急事情需要县委书记去处理的，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情。 再联想到自己这次过来的任务，俞萧有种感觉，也许自己要查的，就是江松杰现在在处理的这件事情了。 想到这一点，俞萧便说道：“你不用赶过来了，在县公安局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话一说完之后，俞萧却是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然后重新钻进车子里，吩咐司机朝着县公安局而去。 这头江松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声，心中又有些疑惑了，不知道这个俞萧在搞什么鬼。 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候着的俞荣在听到江松杰喊出俞书记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异样。 “谢书记，咱们在这里稍等一下，市委俞书记马上就过来了。”收起手机之后，江松杰便转身朝着一旁的谢建国说道。 至于召集其他的县委常委过来的事情，既然电话里俞萧没有再提及这个事情，那么江松杰也就没有让杨德清去联系人了。 这个时间点了，再召集人过来，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不说谢建国，就是一旁的县委办主任的杨德清在听到市委政法委书记要过来的消息，人也都愣住了。 大家都搞不懂，这个时候俞萧来做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方子寒而来吗？ 这是两人心中共同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刚刚出现，便被两人打消掉了。 因为无论如何，这个事情也不太有可能性。 市委政法委书记是什么人？是一个地级市的领导之一，是副厅级的干部，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副科级的秘书，大老远从市里跑过来呢？ 几人等了分钟，就见到挂着市委牌照的车辆驶了过来。 “江书记，俞书记过来了。” 看到车牌号的那瞬间，杨德清便连忙走到江松杰的身旁说道。 江松杰初来乍到，想来也是不认识市委政法委书记的，所以他这个时候必须上前提醒。 江松杰听后朝着杨德清点了点头，随后便走上前去，在车门旁等候着。 他没有像一些下级在面对上级一样，主动上前拉开车门。 一则，没有这个习惯。 二则，俞萧的级别还不够他这个县委书记去亲自开门。 能让他亲自开门的，至少得是市委书记那个级别了。 “俞书记，您好，我是江松杰。” 在俞萧走下车的时候，江松杰也是恰到时机的上前自我介绍道。 俞萧刚刚下车，就看到一位貌似三十许的年轻人自称是江松杰的时候，明显微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个项城县的县委书记江松杰居然如此的年轻。 要知道在吴周市，最年轻的县委书记，那都是四十五岁了。 而眼前的江松杰，却是仅仅只有三十二岁，年轻得有些过分了。 第30章 被带走的县委政法委书记 “江书记，年轻有为啊！” 看着年轻的江松杰，俞萧感叹的说了一声。 他自己就已经很年轻了，但是今年也是四十岁的人了，而江松杰这个年纪就已经做到了县委书记。 想来登上副厅级的时候，肯定要比自己现在年轻不少了。 “你刚才电话里说在县公安局处理紧急事情，是处理什么事情呢？”俞萧询问道。 对于这个事情，江松杰没有因为方子寒是自己的秘书而有所隐瞒，直接就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 俞萧听完之后，先是生气的对谢建国说道：“谢建国同志，公安系统的脸都被你们项城县公安局给丢光了！” 随后才细细思索起来，这件事情和市委书记交代的，是否有关系呢？ 按照江松杰描述的时间，和市委书记袁弘给自己打来电话的时间，相差没有多久。 前后也就半小时左右的事情，那么很有可能是省委副书记宫秋良就是为了方子寒的事情给市委袁弘书记打的招呼。 刚想到这里，俞萧抬头就看到了人群中看着自己的俞荣的。 心中灵机一动，就开口说道：“俞荣，你过来一下！” 在场众人听到市委政法委书记居然叫出一个小民警的名字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再联想到两人都姓俞的时候，心中在猜测着，这二人不会是父子关系。 不过想想也不对，俞萧今年才四十岁，而俞荣看起来也有二十三四的样子，肯定不会是父子关系。 马上，大家的猜测就有了结果了。 只见俞荣走了出来，来到俞萧的身边喊道：“哥！”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要称呼职务，你是不是忘记了！”俞萧批评道。 紧接着，俞萧便将俞荣拉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今天这个事情，你知道多少，跟你们县江书记说的是否一致呢？” “哥，这事情江书记说的没错，就是那样的。而且，这个事情是我亲身经历的，江书记所说的，也是我告诉他的。”俞荣连忙说道。 俞萧听完先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又询问道：“最近你们县公安局，还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俞荣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我来的这段时间，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除了今天这件事情。” 听完俞荣所说之后，俞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他已经大概可以确定了，省委副书记宫秋良给市委袁弘书记打招呼，应该就是为了这个方子寒而来了。 至于方子寒跟省委副书记宫秋良有什么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处理好这件事情，随后回市委跟袁弘书记商议一下，然后给宫秋良书记一个满意的答复。 想到这里，俞萧便转身走向江松杰说道：“江书记，我这次过来，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您这是？”江松杰不解地望向俞萧。 一个市委政法委书记，居然为了这么一个事情，亲自跑了过来？这就有点奇怪了。 不要说江松杰听完搞不懂了，就是在一旁听着的谢建国和县委办主任杨德清也都摸不着头脑。 俞萧此时也是醒悟过来，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让人误会的。 立马补救道：“市委袁书记那里接到多起举报，投诉你们项城县公安局乌烟瘴气，跟黑恶势力蛇鼠一窝，所以安排我来进行调查。” 听到这话之后，江松杰这才理解的点了点头。 而谢建国在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双腿都有点发软，差点就瘫倒在地上了。 市委书记接到多起举报，还特别安排市委政法委书记前来调查，那说明什么？ 这不就是说明市委书记要拿掉自己了吗？ 不过他此时还有点想不通的是，自己可是县长王雄峰的亲信。 而王雄峰又是市委书记袁弘的亲信，扯来扯去，自己也是属于市委袁书记的人啊。 这袁书记，怎么会拿自己来开刀呢？ 他心中正慌乱的想着呢，俞萧却是继续开口说话了。 “谢建国同志！”俞萧厉声喝道！ 正慌着的谢建国听到俞萧这一声厉喝，顿时吓了一个激灵，随后条件反射般的答道：“俞书记，我在！” “我现在代表市委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暂时停职，等待市委政法委的调查！” “县公安局和县政法委的工作，暂时交由常务来进行负责！”俞萧说出了一个谢建国觉得昏天暗地的说法。 这还没完呢，俞萧又对着俞荣说道：“俞荣同志！” “俞书记，我在！”俞荣连忙上前应答道，这个时候他可不敢不称呼职务了。 “你通知你们局的常务，马上安排人将谢洋和黄玉两人控制起来，对于他们违法的事情，进行立案调查！”俞萧冷着脸说道。 紧接着，俞萧又当着在场民警和县委三位领导的面，开展了一番讲话。 核心内容，无非就是强调司法的公正性，以及作为一个人民警察需要承担的责任之类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俞萧便直接启程回去市里。 跟来时不同的是，回去的时候，项城县县委政法委书记谢建国，也被市委政法委的人一起带回去接受调查了。 看着来去匆匆的俞萧，江松杰此时内心之中充满了疑惑。 他有点不相信，这俞萧是像他口中所说的那般，是市委书记接收到举报信，所以派他来进行调查的。 反而，有点是像特意为方子寒这件事情而来的。 不过，这也只是江松杰的猜测，具体如何，他还不能肯定。 “江书记，您看，是不是先送您回住处休息？” 等到车辆消失不见后，杨德清见江松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便上前询问道。 被杨德清这一打断，江松杰这才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周围，随后想了想便道：“德清主任，你先回去，安排一辆车送我到县医院，我去看看子寒。” 杨德清本想劝说一下的，但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立即改口说道：“江书记，您一个人去怕是对县医院不熟悉，我陪您一起过去。” 眼前这架势已经很明白了，谢建国被带走，能够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县长那边的势力就要消掉很多。 这个时候，县委书记初来乍到，原本的劣势一下子被扳回来了不少。 作为县委办主任，杨德清天生就应该跟县委书记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 只不过之前，他考虑到王雄峰势大，所以并没有立即表现出来投靠的意思。 但是如今谢建国被带走，这个时候再不表态，那就迟了。 所以，这个时候提出来陪江松杰一起去医院，可不是表面上的陪同，而是在做一种表态。 江松杰看了一眼杨德清，想到他刚到公安局的时候，跟自己说的那几句话。 心中略微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道：“也好，那就麻烦杨主任陪我走一趟了。” 第31章 处理方案 这边江松杰赶往县医院去看望方子寒，另外一头的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却是马不停蹄连夜赶回了市委。 当俞萧回到市委大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夜里十一点多了。 深夜之中，市委大院仍旧是灯火通明，从外面看，可以看到各个办公室都是亮起了灯光。 俞萧走下车抬头望了一眼那属于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随后便朝着市委办公楼走了进去。 跟随着他从项城县回来的政法委干部，则是等到俞萧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后，便带着谢建国返回了市委政法委专门关押内部审查人员的地方。 轻轻在市委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一下，俞萧立马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 这刚刚推开门走进去，却发现办公室之中不止有着市委书记袁弘，市长余温、市委副书记孙明也赫然在内。 对于两人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俞萧内心之中没有一点的意外。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提前向市委书记袁弘大致汇报了一下情况。 有着省委副书记亲自指示发话的事情，还涉及到了一个县委常委，那就不是袁弘自己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情了，必须将市长还有市委副书记一起拉上，三人在一起讨论出个结果才行。 “俞书记回来了？具体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跟大家说说。” 袁弘在见到俞萧进来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让他将详细的情况进行了说明。 俞萧听后便开始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俞书记，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项城县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谢建国？” “宫书记打招呼，为的是那个叫方子寒的县委书记秘书？” 在听完俞萧的介绍之后，市委副书记孙明第一个开口询问道。 俞萧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涉及到的不只是谢建国，项城县的组织部长黄科的儿子也是涉及到其中的。” “而且从我现场了解的情况来看，黄科和谢建国两人的小孩，凭借着父亲的权势，在项城县横行霸道，放肆行不法之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于自家小孩的情况，想必黄科和谢建国两人也是清楚的，只不过在为二人做保护伞罢了。” 孙明和袁弘听完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一旁的市长余温却是突然眼前一亮，随后便望向了市委书记袁弘说道：“袁书记，现在俞书记既然已经了解完情况了。” “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要如何对这件事情进行定性，然后给省委宫书记一个交代才是。” 不管是黄科还是谢建国，都是属于王雄峰的亲信，而王雄峰则是市委书记袁弘的人。 这个时候作为袁弘对手的余温，自然要快马加鞭，逼迫袁弘自断一臂，将这两个人给处理掉。 袁弘不满地看了一眼余温，语气却是淡淡地说道：“按俞书记的说法，这个事情完全就是小孩子干的事情嘛，怎么可以牵扯到大人头上去呢？” “这个事情还是就到谢建国为止，黄科同志一向表现都不错，想来他应该也是被蒙蔽在内的，我看就没必要处理。” “孙书记，你觉得呢？”袁弘说完之后，便望向了市委副书记孙明询问道。 吴周市市委领导主要分成两个派系，主要就是市委书记袁弘和市长余温在进行权力的斗争。 而市委副书记孙明以及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等人都是属于中立派的，所以这个时候袁弘询问孙明，其实就是想为自己的提议增加点筹码罢了。 至于俞萧的意见？那就算了，这种非常委会上的议题，他一个市委政法委书记还不够资格参与讨论，只能在一旁进行旁听。 孙明此时遇到这个问题，也有些无奈。 作为中间派，他可不想得罪人。 但是无论选择帮袁弘还是选择帮余温，都是会得罪另外一人的。 这个时候，他实在有些难以抉择了。 好一会儿后，在袁弘和余温两人的目光注视下，孙明这才开口说道：“袁书记，余市长，这个问题我就不发表意见了，我尊重两位领导的意见。” 得了，这话一说跟没说一个样。 两人的想法相左，要的就是再拉一个人来增加意见的分量，你现在说尊重两人的意见，那还不是跟没说一样嘛。 袁弘的神色显得有些失望，不过此时他还是一锤定音道：“那就这样，按我的意见来。” “市委政法委抓紧内部对谢建国进行审查，然后将其违法乱纪的材料转给市纪委进行跟进！” “至于黄科同志，那就给个党内警告。” 余温在一旁听完倒也没失望，这对于他来说，本身就意料之外的事。 能够搞掉袁弘一系中的两人那是最好的，但是搞不掉两人，能搞掉一人，对于他来说也不亏，也是赚的。 所以在袁弘拍板过后，他也没有再继续发表不同的意见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却是有不同的意见了。 “袁书记，原本在这个事情上面，我是不应该发表意见的。” “但是呢，我认为您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了。”俞萧突然开口说道。 “嗯？！”袁弘不满地看了一眼俞萧，随后才冷冷的说道：“我忘记了什么事情？” 自己都已经拍板的事情了，这俞萧还突然横插一脚是什么意思？这让袁弘心中非常的不爽。 俞萧倒也没在意，只是说道：“袁书记，您怕是忘记了，这起事件之中还是有一位受害者的。” “这名受害者既然在项城县工作，那么对于实际的情况肯定是有所了解的。” “而且，这件事情毕竟是省委宫书记亲自打招呼的。” “咱们要是这么简单处理的话，怕是到时候宫书记那边不好交代啊 。” 这话说完，袁弘就立即反应了过来。 原本望着俞萧不满的神情，也瞬间变得感激了起来。 第32章 空缺的常委位置 是啊，他刚才就想着怎么能够减少自身派系的损失，给省委宫书记一个交代就行了。 却是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这个事件的受害者，县委书记江松杰的秘书，方子寒。 就是因为这个人遭受了迫害，所以才导致了省委宫书记亲自打电话来。 不管这方子寒是什么原因，成为了江松杰的秘书。 也不管这方子寒知不道黄科有没有包庇自己的儿子，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就是，既然省委副书记宫秋良能够为这么一个人打招呼。 那么就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如果自己只是处理谢建国，然后将这样的处理结果交给宫书记，到时候方子寒那边再跟宫书记说点什么的话，自己这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想到一点，袁弘立马改口说道：“嗯，俞书记你提醒的很及时。” “咱们的领导干部对于自家小孩的管教情况，也能体现出来一个人的品行。” “黄科管不好自己的小孩，肯定也是有着自身的原因影响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市纪委也一起针对黄科进行双规调查。” “孙书记，这个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了。尽快督促市纪委和市委政法委，早点得出一个结果，咱们好向省委宫书记进行汇报。” 在看到孙明点头之后，袁弘便继续说道：“那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也早点回去休息。” 市委形成了统一的意见，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第二天一早，项城县县委组织部长就被市纪委给双规了。 第三天的时候，市纪委的通报就出来了。 “黄科、谢建国严重违法违纪，开除党籍、公职，移交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 通报一出来之后，袁弘便第一时间将电话打到了省委副书记宫秋良那边。 “宫书记，您指示的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情况了，以上是我们市委针对项城县的事件进行的处理结果，您这边是否还有其他的指示呢？”袁弘捧着电话恭敬的询问道。 袁弘原以为能够得到宫秋良的表扬，只不过他等到的话，却是让他失望了。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宫秋良淡淡地声音：“这个事情是你们吴周市内部的事情，需要我指示什么？” 跟上次一样，这话说完之后，宫秋良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声，袁弘失望的将电话给放了下来。 他原本还想着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抱上宫秋良的大腿呢。 如今看来，好像对方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书记，项城县的王县长过来了，您看？” 正在袁弘失望的时候，秘书却是推开门走了进来询问道。 听到王县长这三个字，袁弘顿时眉头一挑，没好气的说道：“不见！让他回去做好自己的工作！” 等到秘书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袁弘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等一下！你将他喊进来！” 没多久，办公室房门再次被推了开来，项城县县长王雄峰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着袁弘冷着一张脸望着自己，王雄峰就知道这是在表达着对自己的不满了。 毕竟这次项城县出事的两个县委常委，可都是他向袁弘进行的推荐，也算是袁弘直接提拔的。 如今两人都被双开，自然会让袁弘在市委之中落了面子，对自己不满也是正常的。 换做别的下属，在见到市委书记冷着脸看着自己的时候，怕是内心之中早就慌乱不已了。 但是此时的王雄峰却是没有一丝慌乱的意思，反而是直接走到一旁，拿起热水壶倒了一杯热茶，随后捧到了袁弘的面前说道：“老领导，您就别生我气了。” “来喝杯热茶，消消气。” 跟其他人的称呼不同，王雄峰一直以来都是以老领导对袁弘进行的称呼。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袁弘在担任乡镇领导的时候，王雄峰就一直跟着他工作，也得到了袁弘的信赖。 随着袁弘的进步，王雄峰也是跟着被提拔了起来。 袁弘成为县长，王雄峰就成了镇长，袁弘成为市委书记，王雄峰就成了县长。 这一次要不是江松杰横插一脚，袁弘都已经在常委会通过了任命王雄峰为县委书记的任命了。 所以两人的关系，并非一般的普通上下级关系，是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的。 “你来做什么！项城县经济那么差，你闲着没事干吗？！”袁弘语气显得冷淡，但是面色却是稍有缓和的说道。 王雄峰毕竟熟知袁弘的性格，在见到这一幕之后，就知道对方其实内心已经气消了。 “老领导，这不是知道您肯定是为这件事情生气嘛，所以赶紧过来看看您。”王雄峰连忙说道。 虽然知道这王雄峰来此肯定不是为了这个，但是这话却还是让袁弘感到有些欣慰。 “说，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袁弘的语气也开始缓和了起来道。 “嘿嘿！果然还是瞒不过老领导您的慧眼。”王雄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老领导，这次项城县空出了两个常委的位置来，您看是不是能够倾斜一下？”王雄峰说出来了这次来的真正目的。 这件事发生了，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他在项城县有着四个常委的支持，本身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就算没得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也没让他感受到什么危机感。 毕竟只要老领导还在市委书记一职上面，他还是有机会的。 而掌控了四位县委常委，在项城县之中他的话语权还是最高的。 但是如今，黄科和谢建国被双开，却是让他感受到了危机感。 怕的就是江松杰借着这次机会，加上新官上任，收拢了其他的县委常委，掌控了局面，那么他这个县长就难受了。 所以他这次过来，就想打听一下市委是怎么安排这两个空缺的位置的。 当然，最好的结局就是，这两个位置还是安排他的人，或者袁弘的人来担任。 这样才能够保证他能够继续掌控住项城县的局面，毕竟他在项城县盘根那么久，还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 第33章 副市长 听完王雄峰所说之后，袁弘先是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随后这才说道：“这两个位置你就不要想了，市委已经开会决定完了。” “这么快？”王雄峰愣了下道。 如今距离两人双规，也才两天时间。 今天还是两人被双开通报的第一天而已，市委怎么就这么快将人选给确定了下来？ 要知道，若是以往的话，县里出现常委空缺，有时候拖个个月都是正常的。 “早上刚开的常委会确定的人选，明天市委组织部就会安排人送到你们项城县去了。”袁弘看了一眼王雄峰说道。 王雄峰此时还未死心，连忙询问道：“老领导，那这两个位置将会是由谁来担任呢？” 他此时还抱着就算不是自己推荐的人选，那么只要是袁弘的人，那也没多大的区别。 毕竟袁弘的人，就跟他王雄峰的人，没啥区别的。 袁弘未尝不知王雄峰的心思，不过他却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心中思忖着。 “这些年来这王雄峰也是顺风顺水惯了，没经过什么磨砺，如今倒也算是给他送上一块磨刀石了。” “如果这种情况下，他能够团结大多数领导的话，那么下一届的副市长提名，倒是可以让他去试试了。”袁弘心中暗自说道。 想完这些之后，袁弘这才开口说道：“组织部长由市政府综合一科的翁景煌担任，政法委书记的话，则是由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颜兴勇调任。” 这两人，一个是市长余温的人，一个则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的亲信。 在对于项城县空缺出来的岗位安排上面，袁弘这一次却是颗粒无收。 不是他争取不了，而是没脸去争取。 毕竟这次出事的两个人，都是他之前提拔上来的。 所以按照潜规则，既然提拔的人出事了，那么就会由其他的常委来进行安排。 余温作为市长安排一个县委组织部长这种事自然没得说，没人会去跟他争夺。 而俞萧安排人到项城县担任政法委书记，一则是本身他就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在安排县委政法委书记的时候，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另外一方面则是，算是市里的三个主要领导，对于他这一次亲自到项城县去调查情况，给出的奖励。 所以在县委政法委人选的安排上面，就算其余市委常委有着不同的意见，最终也是竞争不过俞萧的。 “老领导啊，那这样的话，我接下来的工作可不好开展了啊。”王雄峰听完顿时叫苦连天道。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一点是王雄峰是深知的。 所以就算知道这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了，他也需要哭闹一下，这样的话，袁弘就会给他别的方面的支持。 这个招数，他之前就经常在使用，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这一招不灵了。 “不好开展？！那你就不要干了，马上递交辞呈上来，我立马批准！换个人去干你的工作！”袁弘直接训斥道。 这一顿训斥，直接将王雄峰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心中有些懵逼，老领导今天是怎么了，以前可不会这样说话啊。 “老领导，您看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嘛，你可别当真了啊。”王雄峰连忙解释道。 袁弘不满地看了一眼王雄峰，随后态度缓和了下来问道：“雄峰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王雄峰微愣，随后心中盘算了一下道：“老领导，我从76年的时候，就跟着您工作了。” “到今天的话，已经有27年了。” 76年的时候，王雄峰18岁，那时候刚刚中专毕业在村里工作。 当初的袁弘还是一个镇公社的副主任，一次到村里的时候认识了王雄峰，就将他调到公社工作。 如今时间一晃过去了27年，袁弘已经从公社副主任，成为了市委书记。 而当初的村干部王雄峰，也变成了如今的一县之长了。 “27年啊，一晃就过去了。”袁弘感叹的说道。 “雄峰，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是将你当做子侄看待的。” 听袁弘这么一说，王雄峰立马回答道：“书记，您这么多年的爱护，我是知道的。” “如果没有您的提携，怎么会有我王雄峰的今天呢。” 袁弘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今年57了，如果不能再进一步，再过三两年就要退二线了，到时候也照顾不了你什么了。” “你现在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的机会。” “这些年来，因为我的照拂，你在工作上面一直很顺，没有经历过磨难。” “这一次市委对于项城县的调整，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听到袁弘所说的，王雄峰内心之中也是非常感动。 他非常明白，如果没有袁弘的照拂，自己是走不到今天的。 但是在听到说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机会的时候，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这算哪门子机会？ “老领导，您说的这个机会是？”王雄峰小心地询问道。 袁弘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王雄峰说道：“明年，市政府那边会空出两个副市长的位置出来。” “你已经干了两届县长了，算资历是有资格竞争一下的。” “但是，在市委的组织调查之中，你的群众基础还是不够牢固。” “这一次，你要把握机会，团结领导干部，这样的话，明年的时候，我才好提名你来担任副市长的候选人。” “雄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袁弘转身盯着王雄峰的眼睛说道。 对于王雄峰来说，袁弘刚才的话，他基本都没听进去。 他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副市长。 内心之中一阵狂喜，要是能够在明年选上副市长，那么项城县的县委书记不干也罢。 别看普通副市长论实权不如县委书记，但是在体制之中，早一步上副厅，那就意味着未来有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这种情况下，如果在副市长和县委书记之中做选择，那么王雄峰必然会选择副市长的。 “雄峰，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迟迟没有得到王雄峰的答复，袁弘再次加重了语气询问道。 “老领导，我明白，我明白！我接下来一定会主动团结同志的，不会辜负您的一片心意的！”王雄峰连忙拍着胸膛保证道。 第34章 要提拔方子寒 见王雄峰看似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袁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指着前面的椅子让王雄峰坐下之后，袁弘又开口询问道：“你们县委江松杰书记那个秘书方子寒，现在人怎么样了？” 听到袁弘提到江松杰的秘书，王雄峰有些疑惑地看了一下袁弘，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 不怪王雄峰疑惑，毕竟省委副书记打招呼的事情，只有市委的几个主要领导知道。 对于黄科和谢建国被双开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是像官面上给出的理由那样，是群众大量举报，所以市委才突然动手的。 而一个小小的副科级秘书，居然能够让市委书记这样的正厅级干部主动提起，这就让人不由得不疑惑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王雄峰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老领导，那方子寒昨天就已经出院了。” “虽然被打了几下，但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已经开始正常上班了。”王雄峰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 听到方子寒只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袁弘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怕啊，怕这方子寒真要有个什么大碍，到时候省委宫书记发怒下来，他可承受不起。 要是惹了一个省委副书记，那不要说两三年后退二线了，怕是如今这市委书记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够坐得稳啊。 “老领导，您怎么主动问起这方子寒来了？”王雄峰疑惑地询问道。 袁弘白了王雄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雄峰，你不会以为这一次黄科他们被双规，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袁弘惊了。 袁弘摇了摇头，随后将省委宫书记的事情大概跟王雄峰说了一下。 “老领导，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江松杰实际上就是宫书记的人呢？否则的话，宫书记怎么会让跟他有关系的人，在江松杰身边工作？”王雄峰瞬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袁弘听完微愣了一下，心中也是一惊。 但是转瞬袁弘便摇了摇头道：“不会，这方子寒跟宫书记肯定是有关系的。” “但是江松杰应该不是宫书记的人，否则的话，这件事情宫书记就不会将电话打到我这边来了，而是会直接让江松杰去处理。” “毕竟，江松杰还是你们项城县的县委书记啊。” 听到袁弘这么一说之后，王雄峰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像他猜测的那样，他就不用再想着争权了，老老实实听江松杰这个县委书记招呼就好了。 毕竟他的背后只是市委书记，人家的背后却是省委副书记，这本身就是一个降维打击了，不是一个维度的。 “你也不要太过放松警惕，我给你建议，是多示好那个叫方子寒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后将他调离江松杰的身边，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袁弘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都是存在斗争的，只是大斗争或者小斗争罢了。 这一点不管是下到最基层的村委会，还是上到最高层，都是一样的。 党和政的一把手，各有各的想法，都想让自己管辖的地方按照自己的思维发展，这必然会形成冲突。 所以袁弘这个提醒，实际上也是在帮王雄峰避免一些麻烦。 要是方子寒长期跟在江松杰的身边，到时候江松杰难免不会借力打力，用方子寒背后的存在来对付王雄峰。 那样一来的话，王雄峰本身作为县长就已经处于劣势了，再加上省委领导的压力，那都不用玩了，直接投降就好了。 “调离？”王雄峰苦笑一声道：“老领导，您这可说的轻巧，那是人家的秘书，我怎么调离啊。” 袁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是真糊涂啊！” “在体制内谁不想着进步？谁想一直干秘书这种服务人的岗位？” “你就不会安排一个好位置，让那个方子寒去担任吗？” “这样一来，不管江松杰到时候是同意了你的提议，还是拒绝了你的提议，对你来说都是好事啊！” 王雄峰一听瞬间反应了过来，明白了袁弘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方子寒作为江松杰的秘书，可以理解为只是一个过渡，一个踏板岗位。 自己要是提出来提拔方子寒担任领导岗位，如果江松杰同意了，那么也没事，只要将人调离，两人的亲密关系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如果江松杰拒绝了，那么作为受益人方子寒来说，必然会对江松杰产生不满的情绪的。 不管哪种，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个好事情。 “老领导，您的教诲我明白了！”王雄峰道。 袁弘见王雄峰真的领会自己所说之后，便说道：“行了，你也早点回去。” “好好工作，抓紧将项城县的经济提上来，不要老是挂在末尾，丢不丢人啊！” 而项城县，就在王雄峰前往市区找袁弘的时候，江松杰正准备出发去调研呢。 “子寒，你身体确定没事？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几天，等身体康复了，再回来上班。” 县委大楼下，江松杰站在车门边看着跟上来的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今天一大早就出院，直接来县里上班了。 虽然表面上和医院给出的答复都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江松杰还是挺关心自己这位秘书的。 方子寒笑道：“书记，我没事的，不过就是些皮肉伤罢了，影响不了的。” 见方子寒都这么说了，江松杰也只能点头同意他陪自己一同外出调研了。 路上，江松杰突然询问道：“子寒，那一位女士有没有去医院看望过你？” “没有，书记，我住院的消息，又没多少人知道。” “再者说了，人家就算想找，也找不到啊。”方子寒回头答道。 那天晚上他送去医院之后，很快就醒了过来。 对着前来探望自己的江松杰，方子寒也是将现场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下。 虽然方子寒已经将李晓萍的身份告知江松杰了，但是两人都有些疑惑。 一个新闻节目的主持人，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够调动市委的领导，亲自到项城县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所以江松杰此时问起，也是想看看李晓萍有没有去看望过方子寒，借此机会搞明白，为什么当天市委会安排政法委书记俞萧亲自前来。 第35章 安亥乡 项城县，安亥乡，乡道上一辆黑色轿车，正在坑坑洼洼的乡道上行驶着。 车内坐着项城县县委书记江松杰以及秘书方子寒，还有开车的司机。 “这路安亥乡的领导们，怎么就没想着修一修呢？到处都是坑洞，这车子都不好行驶了。”方子寒被颠簸得有些受不了了。 在武城县的时候，虽然也很贫困。 但是当地政府在修路这一块，还是舍得投入的。 虽然不说将道路修得多好，但是至少主干道上面，也不至于像安亥乡这样搞得到处都是坑洞。 县委书记江松杰坐在后排，虽然颠簸难受，但仍旧紧闭双眼，闭目养神。 开车的司机叫做老林，是县委办主任杨德清专门挑选出来的一位司机，专门为了江松杰而服务的。 “方秘，您这就冤枉了安亥乡的领导们了。”老林搭话道。 紧接着不等方子寒询问，老林便解释道：“咱们这项城县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字。” “穷！” “从下面的村，再到县里都是穷。” “安亥乡更是咱们项城县最穷的一个乡了，在安亥乡随便抓出来一个人，百分九十九一定是个贫困户。” “在这样的地方，您说乡政府就算想修路，也没那个资金啊。” 方子寒听完愣了下，随后内心一思索也就能够理解了。 一个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无非就是靠两块。 一块，就是上级财政拨款支持。 另外一块，就是地方上征税补贴财政收入了。 先说上级财政拨款支持，项城县县政府本身也是穷得苦哈哈的，想要支持地方乡镇，那肯定也是先支持那些发展得好的地方。 像安亥乡这种全县最穷的乡，想要得到支持，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地方上征税收入，都已经是一个贫困乡了，百分之九十的群众居民都是贫困户。 那么这个地方不管是工业还是商业，肯定也是没有什么发展的。 所以在地方想要通过征税收入补贴财政，那也是痴心妄想了。 这样的一个地方，要想拿出一笔钱来修路，那确实不太可能。 自己刚才那话，也确实如老林所说，是冤枉人家安亥乡的领导们了。 既然话已经开了个头，方子寒想着反正还没到目的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老林聊聊天打发时间。 “对了，老林，你今年有五十了？”方子寒询问道。 老林咧嘴一笑：“方秘，您这可是把我给说年轻了，不瞒您说，我今年都五十五了。” “啊？”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后不解地问道：“五十五了？那怎么还没办理内退，回家享清福去啊。” 体制内，像老林他们这样有编制的干部，实际上只要工作满二十年就可以办理内退了。 内退之后，不仅每个月有退休金领，还会得到一大笔的补偿。 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方子寒有些奇怪，这老林怎么这个年纪了还在继续工作。 要知道，县委书记的司机，虽然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的福利都不少。 但是要知道，这老林之前可是在大车班开车的，根本没有给县领导开过车的经历。 老林一边盯着路上的坑洞，一边苦笑着说道：“内退？方秘，我这要是内退了，家里一家老小靠谁养呢？” “如今虽然工作累点，但是每个月除了工资之外，县里还会额外给一些补贴。” “靠着补贴加工资，我才能够堪堪养活一家子人。这要是内退了，未来的生活可咋办啊。” 在老林想来，内退虽然有一笔补偿金，但是那钱是不经花的，等用完了可咋办？ 还不如趁着还能干，再上几年班呢。 等到了真干不动的时候，那时候再退休，补偿金也会更多一点，而且还不影响退休金的领取，何其美哉？ 两人正闲聊着呢，车辆的前方就开始出现了建筑。 一栋栋低矮的房子出现在了眼前，正前方一处老旧的院子外，还挂着几套牌子。 方子寒视力还算不错，虽然隔着有些距离，但是还是能够依稀看到牌子上面写着：“安亥乡人民政府”几个字样。 “这就是安亥乡的乡上吗？”方子寒指着前方问道。 老林点了点头：“对，方秘，这就是安亥乡乡上了。” “今天不是赶集日，所以人少了点。” “等到赶集日的时候，您再来就会看到，这满满当当都是人。” 方子寒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眼前的景象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乡的中心。 反而，更像是一个村子。 而且，还是那种自然村里的小组村那样。 没有一栋楼房，都是一些用夯土建成的土房子，顶上还挂着瓦片，让人看了仿佛回到了五六十年代一般。 这个时候，原本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的江松杰却是睁开了双眼询问道：“这是到安亥乡了吗？” “江书记，已经到了，这就是安亥乡乡政府所在地了。”老林回答道。 江松杰朝着车窗外看了看，随后便说道：“找个地方靠边停一下，我们下去看看。” 等到老林找了一处地方将车子停了下来之后，江松杰便带着两人下了车，在附近逛了起来。 三人走在乡间道上，两边的房屋门前都有一些农户正坐在门口小板凳上闲聊着。 如今正是农闲的时候，这些农户们，不需要到田地里去忙碌。但是乡上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打工，所以他们平时都是这样，坐在门口聊着家长里短。 再往远处看去，便见这乡里都被一座高山给包围着，除了一些平地适合种植稻谷之外，其他的都只剩一些山地，只能种些花生地瓜了。 “老哥，你们怎么在这坐着？没出去打工啊？”江松杰走到一个老农户身旁，递了一根烟过去道。 老农户接过香烟看了一下，赫然是一根华子。 拿着香烟在鼻前闻了闻，老农随后便啧啧称奇道：“这可是好烟啊，我可舍不得抽。”说着便将烟架在了耳朵上。 第36章 两极分化 嗯，江松杰抽的是华子。 这是县委给江松杰配备的招待用烟，一个月四条。 否则的话，按照江松杰的工资，想要抽这个烟不是不行，只不过是没必要罢了。 至于说项城县那么穷，领导怎么会配备这么好的烟呢？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再苦不能苦领导，再穷不能穷干部嘛。 在体制内，领导的生活物质配备，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看着老农的举动，江松杰微微一笑，随后又从烟盒中掏出了一根递了过去。 老农见状，咧开满嘴的黄牙笑了笑，随后便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火柴，接过江松杰递来的香烟点了起来。 美美的吸了一口，随后这才缓缓的将烟雾吐了出来说道：“不错不错，好烟就是比孬烟强！” “年轻人，你们不是我们安亥乡本地的？”老农看着江松杰三人问道。 江松杰笑道：“老哥，你真是慧眼如炬啊，我们确实不是安亥乡人。” “这来这边逛逛，看你们都闲着，所以好奇你们怎么都没去打工工作啊。” “嘿!”老农笑了一声，随后便指着周围说道：“年轻人，你看看我们这地方，有啥地方可以打工的啊？” “一年四季，就靠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活了。如今是农闲时间，不在这坐着，还能跑哪去啊。” 江松杰等人随着老农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山之外，还是山。 整个安亥乡，就是被大山给包围着的。 也因为被大山包围着，所以这里才会成为项城县最贫困落后的乡镇。 “呃？本地没工厂工作，可以去沿海那边打工啊。” “现在沿海那边都是用工荒呢，给的工价还不低，出去干一年，回来盖一座新房没问题的啊。”江松杰说道。 老农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江松杰，本不想继续回答他的。 但是看在他给自己发了两根好烟的面子上，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年轻人，你看看周围，你有看到一个年轻人吗？” 江松杰闻言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确实一个年轻人都没看到。 周围的全都是一些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还有的就是那些还未到入学年纪的孩童了。 “老哥，这是什么情况？你们这的年轻人呢？”江松杰询问道。 “年轻人？都跑去外面打工了啊。”老农说道。 随后老农又叹了口气道：“唉，年轻人出去外面赚了钱，见识了花花世界，都不回来咯。” “年轻人不回来，这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还是得靠我们这些老人家守着啊。” 接下来在和老农的聊天之中，江松杰等人对于安亥乡的现状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安亥乡的大部分地方都跟老农所在的地方一致，年轻人们全都出去沿海地区打工了。 这些年轻人们，出去了外面，见识了花花世界，在感受到老家和外面的差距之后，越来越多人选择了在外定居，都不愿意回来了。 就算那些三四十岁的，有孩子留在老家的。 都是为了孩子未来能够有更好的生活，而选择省下每年来回的车费，年时间才回来一趟。 这长此以往，这安亥乡的居民，就大部分都变成了老年人和孩童为主了。 也就导致着，这安亥乡的发展，是一天不如一天。 整个安亥乡别说工业了，就是商业，也只有乡上的供销社，能堪堪算得上。 听老农所讲述的，这安亥乡上本来还有一些其他的商铺存在。 但是近几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出去打工，导致本地的消费跟不上，这些商铺也大都倒闭关门了。 如今就仅仅剩下供销社，因为是政府的部门，所以还艰难维持着营业。 拉着方子寒走到了一旁，江松杰说道：“子寒，你都听到了。” “这就是内陆城市的劣势所在，这些年来为什么内陆城市很难发展起来？” “不鼓励劳动力外出，当地又没有产业支持，紧靠一亩三分地是养不活一家人的。” “鼓励劳动力外出的话，这些人赚到的工资，又大多消费在了所工作的城市，没有落在老家上面。” “一来一去，沿海城市的经济就怦然发展了起来，而内陆城市因为消费降低，发展就越来越落后。此起彼伏的情况下，就形成了巨大的差距。”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啊。”江松杰感叹的说道。 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为民着想的情况下，自然是鼓励本地居民外出打工，这样的话至少民众的生活水平可以提升上去。 但是作为一个官员来讲，自己辖区的居民，全部在外工作，在外消费，本地经济拉动不起来，这就是失责的行为，是能力不行的表现。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地方官员，对于鼓励群众外出工作的事情，属于是不响应、不制止的主要原因。 制止，要被人戳脊梁骨骂。 不制止，政绩上不去，官位也就提升不了。 听到江松杰的感叹，方子寒心中默然。 这个问题，实际上现在很多地方早就有发现了。 电视上面的新闻，也经常在报道这样的事情。 一些专家学者，也都在呼吁国家要大力开发内陆城市，这样才不会造成劳动力两极分化的情况。 只不过，这些事情并不是一天可以办成的。 以国家如今的财政，想要做成这些事情，那需要的是一个长远的时间规划了。 跟着江松杰走了一段路，方子寒内心之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书记，我有个想法，也许能够改变安亥乡如今的情况，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方子寒有些犹豫的说道。 “嗯？”江松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子寒，随后笑着说道：“子寒啊，不管可不可行，可以提出来一起探讨探讨嘛。” “咱们现在只是在讨论，而不是在进行决策，所以你放心大胆说，说错了也没事。” 得到了江松杰的鼓励之后，方子寒这才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先是在内心之中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便说道：“书记，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第37章 让宁城市出钱 “书记，如今一些大城市，在搞休闲后花园城市，我认为我们是可以争取一下的。”方子寒说道。 “休闲后花园城市？怎么说？”江松杰听到这个词语有些兴趣的询问道。 方子寒继续说道：“在一些大城市，因为发展快速，城市之中的生态环境被破坏的比较严重。” “这对于当地的居民来说，在幸福度上以及在休闲方面是一个严重的缺失。” “虽然大城市里的居民收入很高，外出旅游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外出旅游存在一个弊端，那就是碍于交通的原因，需要耗费的时间比较长，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这一点是无法接受的。” “而休闲后花园城市的概念，就是在大城市的附近，寻找一个路程在一小时以内，生态环境保持良好的城市，以供当地居民，可以在周末的时间里，驱车前往去游玩。” “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在保证城市发展的情况上，还让居民们保持着较高的幸福度了。”方子寒解释了一下。 “子寒，你说的这个跟安亥乡有什么联系吗？” 方子寒说的话，江松杰大概能理解。但是他不理解的是，这个跟安亥乡有什么关系呢？ 这项城县附近有啥大城市？吴周市区呢？ 那跑一趟就得三四个小时，跟方子寒所说的一小时车程根本不符合啊。 方子寒笑了笑，指着前方大山说道：“书记，您知道这座山后面是哪里吗？” “是哪里？”江松杰询问道。 对于方子寒所指的大山后面是哪里，江松杰还真不知道。 其实方子寒一开始也不清楚，但是最近几天，他一直在研究着项城县的资料。 看了地图后才发现，项城县其实是紧挨着江北省首府宁城市的。 而项城县距离宁城市最近的地方，恰好就是如今所在的安亥乡了。 “书记，翻过这座大山，就到了宁城市了。”方子寒笑道。 听到这话之后，江松杰就明白了方子寒的意思了：“子寒，你的意思是，咱们将安亥乡打造成宁城市的后花园？” 在看到方子寒点头之后，江松杰瞬间眼前一亮，但是随后又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行，这座大山横亘在中间，想要打通不是不行，但是要花费的资金太庞大了，咱们项城县的财政是负担不起的。” 江松杰已经猜到了方子寒的想法了，安亥乡和宁城市市区就隔着一座大山，直线距离也就三十来公里。 如果能在两者之间建造一条公路，那么不要说是作为宁城市的后花园发展了。 就是这条路贯通起来，对于整个项城县的经济提升都是巨大的。 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得先修路，这不管是今人古人都明白的道理。 自古以来，国内所有发展得好的城市，都是位于交通枢纽之上的。 但是修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想要打通安亥乡和宁城市之间的道路，那必然是要打一个隧道出来的。 这打隧道要花费的资金太过于庞大了，对于如今的项城县来说，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了。 “书记，这钱可不一定要咱们出啊。”方子寒自然考虑到了钱的问题。 但是他既然提出来了这个问题，自然是有他解决钱的办法了。 “嗯？”江松杰不解地望向方子寒。 这钱不用项城县出，难道还能是宁城市来出不成。 “书记，您看，咱们安亥乡需要发展，需要打通这条道路。” “但是宁城市呢？作为一个在几年时间内急剧发展的城市，这些年来，宁城市的生态环境已经被破坏得很严重了。” “宁城市也更加需要一个休闲后花园城市来进行配套，才能够保证接下来的经济发展。” 听到这里的时候，江松杰开始用一些不满地眼神看方子寒了。 宁城市怎么发展起来？ 全是靠着如今的江北省省长，曾经的江北省省委常委、副书记兼宁城市市委书记庄江发展起来的。 如今方子寒这么说，无异于是在批评庄江当初在发展宁城市的时候，没有考虑到生态环境的问题，一味的急于发展。 不过，他也知道这方子寒说的事实，所以也没有开口进行批评。 这一点方子寒却是没有注意到，他继续说道：“而咱们安亥乡呢，您看这四周的环境。” “不考虑贫困落后的实际情况，那么这里却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如果县里可以将安亥乡定位为一个休闲旅游度假的乡镇进行打造的话，那么对于宁城市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休闲后花园了。” “我相信，只要我们的发展规划做好，那么宁城市的领导们看到之后，肯定是会愿意出钱来修这一条路的。” “再者说，这笔钱对于咱们项城县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是对于宁城市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罢了。”方子寒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紧接着，方子寒又针对安亥乡如今的情况跟江松杰做了一个详细的分析。 其中就有一方面是针对于劳动力外流的。 “书记，只要咱们将安亥乡规划起来，那么那些外出打工的当地居民，完全就可以回到老家，创立一些农家乐，对宁城市前来游玩的人进行招待以及盈利。” “这么一来的话，这里的人就没必要出去打工了，到时候赚到的钱，也会再次消费到项城县之中，同时也会拉动起来项城县的经济发展。”方子寒分析道。 虽然方子寒说的前景很美好，但是江松杰还是有些迟疑。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且不说宁城市会不会答应。” “就说你说的农家乐，那些外出打工的人，如果不愿意回来的话，那怎么办？” “咱们县总不能去找宁城市，让他们借钱给我们，然后我们自己投资成立农家乐？”江松杰皱着眉头说道。 这一点确实有些难搞，方子寒听完之后也是沉默了下来，不像刚才那般一下子给出了答案了。 思考了一下，方子寒突然瞄到一旁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司机老林，瞬间眼前一亮。 第38章 阻止 “书记，其实您考虑的这并不是什么难办的问题。” “咱们现在实际上是有很多编制人员，有编制但是本身工作量却又很少，完全就是冗员的情况。” “这些人在工作年限到了之后，实际上是可以办理内退的。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如今还一直停留在岗位上面。” “咱们完全可以号召这些人主动办理内退，然后拿着补偿金来投资创办农家乐啊。”方子寒说道。 冗员的事情，在历朝历代都是存在的。 虽然如今才建国几十年的时间，但是在编的冗员以及各种名义上的合同工也是不计其数的。 单单项城县，这样的存在，不说数千人，数百人总是存在的。 这些人不愿意办理内退的原因各种各样，有像司机老林一样，确实是生活不易，需要继续留在岗位上，获得稍微多一点的收入养活家庭。 同样的，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想着是靠这个编制，赚取一些暗里的好处。 听到方子寒这样的说法之后，江松杰沉默起来，内心之中开始思考起了可行性。 好一会儿之后，江松杰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子寒，你说的倒是有可行性。” “但是这些人会愿意将补偿金拿出来投资吗？” 方子寒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正在吃瓜的老林。 “老林，刚才我说的你应该也听到了。”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给到你，你会不会愿意办理内退，然后拿着补偿金来创立农家乐赚钱吗？”方子寒对着司机老林问道。 老李咧嘴憨憨一笑道：“方秘，要是真像您说的那样，这路能够打通。宁城市的城里人愿意过来旅游，我肯定是愿意的啊。” “能赚钱的事情，谁又不会不愿意呢。” 这下子不需要方子寒再回答江松杰的问题了，老林已经给出了答案。 “行，咱们现在回去县里。子寒，你抓紧将你刚才说的，行成具体的方案交给我。”江松杰思考了一下之后直接拍板说道。 可能大家会觉得江松杰作为县委书记，做这样的决定很草率。 只是来看了一眼，然后秘书这么一说，他就采纳了。 但是实际上呢？ 很多现实中落实的政策，在设想之初，本身就是来源于一个构想。 构想出来了，再经过专家的论证，最后再落实下去的。 而在县乡一级的政策方案，实际上就是当权者的一个想法。 所以现实中，很容易看到一些奇葩的政策出现。 同时，也会出现什么河道贴瓷砖的奇葩项目。 这都是因为当权者，有时候一拍脑袋的一个想法。 当然，更深层次的就不多说了，懂的就懂，不懂的最好永远不要懂。 方子寒整理方案的速度很快，花费了两天时间，就已经将具体的方案给整理了出来。 “书记，这是我整理的方案，您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方子寒将整理好的报告递给江松杰后说道。 拿着方子寒的方案报告，江松杰仔细看了起来。 这整理的方案，比前两天方子寒口述的更详细，在具体的落实方面，也是更具体了不少了。 看完这份方案之后，江松杰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方子寒许久。 “书记，这方案哪里有问题呢？” 被江松杰看得有些发毛，方子寒不得不硬着头皮询问道。 “没事，我想到点东西而已。” “你的方案没问题，很具体很有可行性。” “这样，你去请德清主任过来一下。”江松杰对着方子寒吩咐道。 自从杨德清表现出投靠之意后，江松杰对于杨德清的称呼，已经从杨主任改为更为亲切的德清主任了。 “好的，我马上去。”方子寒说完后，便快步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看着方子寒离开的背影，江松杰心中开始思索了起来。 “这小子，有想法，眼界也宽，留在身边太久却是不利于他未来的发展，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让他到基层锻炼一下了。”江松杰心中暗自说道。 从看到方子寒给出来的方案之后，江松杰已经发现了。 方子寒不仅在写材料上面是把好手，同时他的很多想法眼界，也是远超常人的。 这样的人，就是一个适合培养的好苗子。 放在身边担任秘书，实际上就是将他未来的路给变窄了。 只有放到乡镇上，才能让他的才能完全发挥出来，同时方子寒也能在基层得到锻炼。 县委办主任的办公室就在楼下，所以很快杨德清便被方子寒给请了过来了。 “德清主任，你安排一下，通知常委们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开会。” “具体的议题，就是安亥乡未来的发展定位，以及打通安亥乡到宁城市的道路问题。” 杨德清一进来，江松杰没有过多谈其他的，直接安排吩咐道。 听到前边的时候，杨德清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听到要打通安亥乡到宁城市的道路问题时，杨德清却是一惊，随后便劝谏了起来。 “江书记，这安亥乡通往宁城市的道路问题，历年的县委领导都有想过。” “但是最后都是因为资金的问题放弃了，以如今的县财政情况来看，这个议题我认为不如先暂时放一放，等到县里财政富裕的时候，再来进行研究。”杨德清建议道。 他不是反对这个事情，而是因为清楚项城县的财政现状。 县里的财政根本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工程项目，想要打通这一条道路，那就需要拿项城县一年的财政收入来干这件事情。 看似就一年的财政收入而已，但是要明白一件事情。 这一年的财政收入，可还是要拿来支付工资的，还有各项硬性支出。 不说这些硬性支出摆在那里呢，就是安亥乡作为全县最贫困的乡镇，值得项城县这么去投入吗？ 同样的财政投入到相对好一点的乡镇之中，还能得到点回报，看到点成绩。 但是投入到安亥乡之中，那完全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这件事情不划算啊。 第39章 项城县常委会 “德清，这个你就不要再说了，就按我说的通知下去。”江松杰摆了摆手说道。 杨德清听完之后不禁有些失望，他没想到这江松杰居然这么的不理智。 在他看来，这江松杰完全就是好大喜功的表现。 这无非就是刚刚上任，准备树立起来一个政绩罢了。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也许江松杰不会去在乎。 也许江松杰干个一两年就调离了，那剩下的烂尾工程怎么办？ 在这一点上，杨德清是很失望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江松杰准时走进了县委常委办公室之中，方子寒跟在身后，为他拿着本子和保温杯。 将保温杯和笔记本整齐的摆放在江松杰面前，方子寒便在角落里坐了下来，取出常委会记录簿开始记录着常委会的内容。 “德清主任，人都到齐了？”江松杰坐下之后，先是环顾四周之后，这才明知故问的朝杨德清问了一下。 杨德清连忙答道：“江书记，人已经全部都到齐了。” “好，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今天的会议就此开始。” “相信昨天大家都听到了德清主任通知的议题了？”江松杰笑着问了在场的常委们一句。 在场的常委此时都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议题，不过却是没有人开口提出什么想法。 这是一个规矩，县委书记还没提出来让大家讨论的时候，那就不要开口，不然就坏规矩了。 “那行，咱们就先开始第一个议题，那就是研究一下安亥乡的定位发展问题。” “大家每个人都谈一谈，对于安亥乡要如何进行定位，然后进行发展的想法。” “就从王县长先开始谈。”江松杰看向下首的县长王雄峰说道。 在江松杰点名之后，王雄峰没有露怯，也没有提出什么别的异议，而是就针对这个问题开始侃侃而谈了起来。 “总而言之，我的意见就是，安亥乡的资源有限，未来的发展定位就应该按照农林业为主，借助本身的资源进行发展。” 王雄峰聊了一大堆之后，最后总结的说道。 紧接着，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等人也都被江松杰一一点名谈了下自己的意见。 轮到新任的两个常委，组织部长翁景煌和是县委政法委书记颜兴勇的时候，两人都是以自己刚来，对于项城县还不熟悉为由，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既然大家都已经对于安亥乡未来的发展定位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么我也谈一谈对于各位看法的评价。”江松杰开始对众人的发言进行总结。 “刚才各位都谈了一下，但是在我听来，其实都是在一些虚话。” “你们谈的这些，对于如何改变安亥乡的现状，没有任何的帮助和提升。完全就是照搬以往对于安亥乡的发展观念！” “同志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安亥乡是一个贫困乡，为咱们项城县的发展提供不少多少的贡献，反而如今还成为项城县的负担，这种乡镇有什么好定位好发展的。”江松杰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众人。 这下子常务副县长丁冬严就有些不满了，安亥乡情况大家都这么清楚，这么多年了，就没一个领导能够改变的。 你江松杰这么批评大家，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发展想法？ “江书记，那您的意思是，您对于安亥乡未来的发展定位，有不一样的看法，能够让安亥乡发展起来，成为咱们项城县的顶梁柱吗？”丁冬严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看了一眼丁冬严，江松杰自然听得出来他的阴阳怪气，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反而是顺着丁冬严的话道：“丁县长，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对安亥乡有不一样的发展定位构想，能够帮助安亥乡发展起来。” “德清主任，来，将这份材料，发给每一个常委们看看。”江松杰将方子寒整理出来的方案取了出来，吩咐杨德清发放下去。 等到每个常委手中都有了一份方案后，江松杰便继续道：“大家看看你们手中的这份方案，讨论一下这个方案是否可行！” “如果可行的话，我建议接下来，咱们项城县就可以按照这个方案，来对安亥乡进行发展改造！” 看着手中的方案，有些常委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也有的常委开始沉思起来，同时也有一些常委皱起了眉头。 县纪委书记管元谋就是属于皱起眉头的常委，在将整份报告看完之后，他第一个开口说话了。 “江书记，我是不分管的经济发展的。按理来说，对于这个方案我是没有资格提意见的。” “但是在看完这份方案之后，我还是有些不同意见。”管元谋望向江松杰说道。 江松杰示意管元谋说出自己的想法，同时也是说道：“管书记，既然是大家一起讨论，那么无论是否分管经济，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看法嘛。” 听到江松杰这么说之后，管元谋才接着说道：“江书记，首先，我要承认这份方案写得很好，按照上面的去操作，确实安亥乡有很大可能发展起来，并且成为咱们项城县的经济顶梁柱。”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也是避不开的问题。” “那就是，要做成方案上面的构想，那必须打通安亥乡跟宁城市之间那座大山，修成一条快速公路。” “按照方案上的预算，这一条公路至少需要花费两千万，这笔钱咱们可拿不出来。” “就算去找市里求援，以我对于市里的情况了解来看，市里也是不会予以支持的。” “所以，在我看来，这个方案很美好，但是没有实施的空间。”管元谋说道。 江松杰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望向各位常委说道：“大家是不是也跟管书记一样的想法？” 在看到各位常委都不约而同的点头之后，江松杰便又抛出了一句让众位常委懵逼的话语出来。 第40章 四十到49章（已修改，可看） “修路的资金，大家都不需要去担心。” “我会亲自前往一趟省城拜见宁城市的领导们，相信他们听完了我们项城县的规划之后，一定会很乐意为我们出这笔修路的资金的。”江子杰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之后，在场的众位常委们，从一开始的懵逼变成了内心之中在暗自偷笑着。 大家都在笑话江松杰是异想天开，不说这江松杰的规划会不会像他描述的那样具有前景。 就说这宁城市的领导难道各个都是慈善家，会无私奉献拿出这几千万来帮助项城县修通这一条道路？ 在众位常委们的眼中，这江松杰就是在痴人说梦罢了。 县长王雄峰此时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个定计，立马开口接话道：“江书记说得好啊，我在这里进行表态，完全支持江书记的想法。” “我相信江书记一定能够从宁城市那边讨要来资金，让安亥乡可以修通这一条前往宁城市的公路的。” 王雄峰话音落下之后，几位和他走得比较近的常委们，也立即开口进行了附和。 方子寒坐在后面听着这一个个县委常委们的发言，心中明白这是在给江松杰下套呢。 常委会上的言论都是要记录在案的，王雄峰这时候话语中的意思就相当于将江松杰的想法，变成了一个军令状。 在这种情况下，江松杰作为县委书记，一定要跟宁城市沟通好，让他们能够支持这笔钱来修建公路。 一旦这要不到钱，公路修不起来，虽然不会被追究责任。但是夸下的海口没有达成，对于江松杰本人来说，那就是一个威望上的打击了。 接下来的话，江松杰再提出什么大的政策方案，其余常委们也都不一定会进行支持。 不过作为江松杰的秘书，方子寒此刻却是没有一丝的担心。 坐在会议桌主位上的江松杰也是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心之意。 这个方案搞出来的时候，两人实际上就已经做了一个后手了。 一旦宁城市的领导们不愿意支持这个方案，或者说支持，但是不给钱的话。 那么江松杰也有后手安排，那就是直接找江北省的省长庄江要钱。 千万的资金对于项城县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吴周市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是对于省政府来说，那不过就是随手可以拿得出来的小钱罢了。 甚至都不需要让财政厅拨款，就是从庄江的省长专用经费之中，都可以轻松拿得出来。 所以，别看王雄峰看似挖了一个坑在这里，但是两人都没有丝毫的担心。 “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个事情，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 “另外，接下来安亥乡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在乡党委班子的配备上，也要进行一下调整。” “翁部长！”江松杰朝着新任的组织部长翁景煌说道。 翁景煌连忙答道：“江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翁部长，虽然你才刚来，可能对于项城县的干部还不了解。” “但是安亥乡的党委班子调整是迫在眉睫的，你这段时间要抓紧跟各位常委们沟通一下，拟出一个新班子人选出来。”江松杰吩咐道。 这一次对于安亥乡班子的调整，除了是为了应对接下来的修路项目之外，同时江松杰也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开始进行自己对县里领导干部安排的一个调整。 别看只是调整一个安亥乡的乡党委班子那么简单，但是对安亥乡调整过后，会引发一系列的反应的。 不说别的，就是安亥乡原本的三个正科级干部，被调整了，要安排到哪里去？ 安排去安亥乡任职的干部，他们离开之后空缺出来的位置，要怎么安排，这都是需要常委会好好研究的。 吩咐完组织部长开始准备人员调整的事情之后，江松杰便直接宣布了散会。 刚刚陪着江松杰回到了办公室，方子寒这手中的保温杯还没放下呢，那边县委办主任杨德清已经跟了进来。 “江书记，您今天这个事情，可是有些太着急了啊。”杨德清脸色担忧地说道。 他如今作为县委办主任，又是项城县第一个投靠到江松杰麾下的县委常委，两人已经是绑定在了一起。 接下来两人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 江松杰今天如此不智，搞出这样的事情来，让杨德清心中不禁担忧了起来。 看着杨德清脸上的担忧，江松杰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江书记，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这宁城市要是不愿意支持资金来修路，那对于您的威望可是一大打击啊。”杨德清见江松杰脸上的笑容更是着急了。 方子寒站在一旁看着江松杰脸上的表情，突然心中一动。 作为一个外来空降的县委书记，想要在项城县大展拳脚，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毕竟在体制之中，除了需要上级领导的支持，还需要下属的帮助才能够成事的。 也许这个时候，可以跟杨德清透露出一点东西来，再通过杨德清的口，帮助江松杰拉拢来一批常委们的支持。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却是开口说道：“杨主任，您这个就不要担心了，对于这个事情，书记是胸有成竹的，所以才会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的。” 听方子寒这么说，杨德清微愣了一下，转头望向方子寒，眼中充满了不解。 他想不出来这江松杰是如何胸有成竹的，难道这江松杰隐瞒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方子寒看了一眼江松杰，在看到其微微点头后，这才继续说道：“杨主任，您怕是不知道？” “咱们书记可是曾经担任过庄省长秘书的，您现在还觉得这个事情会办不成吗？”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便笑吟吟的看着杨德清，观察着他的表情。 而杨德清在听到庄省长三个字的时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庄省长到底是省里哪个副省长啊。 突然，杨德清内心一紧，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道：“方主任，你说的庄省长，难道是那位？”杨德清说着的时候，手不由得朝天上指了指。 江北省姓庄的省长就一个，那就是现任省政府省长，庄江同志。 第四十一章项城县的情况 “杨主任，您猜的没错，就是庄江省长。” “您现在还觉得这个事情会办不成吗？”方子寒笑着问道。 杨德清瞬间如拨浪鼓一般摇着头，开玩笑，有这样的关系摆在这，别说几千万的资金了。 就是几个亿，宁城市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么找到庄江肯定也能解决的。 同时，杨德清对于江松杰这个县委书记，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难怪如此年轻就能担任县委书记，难怪能够在市委已经研究决定县委书记人选报备到省委组织部等待批复的时候横插一脚，成为了这项城县的县委书记。 原来，眼前的江书记居然是省长的秘书出身，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同时杨德清内心之中，开始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抱紧这条大腿。 也许，靠着江松杰，自己这辈子还有希望再上一层楼了。 他今年四十五岁了，还只是个副处级。 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接下来基本上就都会在副处级的岗位上转岗，直到退休了。 但是如今江松杰的出现，让原本已经对进步失去想法的杨德清，再次有了想法。 “德清主任，来这边喝喝茶，聊一下。” 突然江松杰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到待客区，指着面前的沙发说道。 方子寒此时也是连忙走了过去，开始摆弄起来了茶具。 他知道这个时候，江松杰肯定是有些事情要询问杨德清了。 既然没让自己离开，那就说明这询问的事情，自己还是可以在一旁听着的。 杨德清也没愣着，听到江松杰这么说之后，也是连忙走了过去，恭敬地坐了下来。 “德清主任，放松点，咱们就随便聊聊，不要那么拘束嘛。”江松杰看着杨德清那恭敬地样子不由得笑道。 杨德清一开始在听到江松杰是省长庄江的秘书之后，内心之中确实有些紧张，对待江松杰比平时更加恭敬了万分，仿佛就在面对着市委领导一般。 此时在江松杰这么一说之后，他也是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在领导面前确实有些不合适了。 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杨德清整个人这才放松了下来。 见杨德清已经恢复如平时的模样，江松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仿佛无意般开口询问道：“德清主任啊，我初来乍到，对于咱们班子里的一些同志还不是很了解。” “你能不能为我介绍一下，咱们班子里的这些同志都是些什么情况呢？” 杨德清听后就明白了，这是江松杰想从他的口中了解这些常委们的情况。 这些事情虽然江松杰随着时间也能发现，但是从自己这个老常委口中，肯定是要比他后面了解更为方便的。 同时，从他的口中了解这些人，还是能够得到一些不一样的资料出来的。 想了想，杨德清便道：“那江书记，我就先从县长王雄峰同志开始讲起。” 在杨德清的口中，江松杰和方子寒大概的对项城县的高层情况有了一个了解。 整个项城县实际上分成了三个派系，一个是以王雄峰为首的本地派，成员有县长王雄峰、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常务副县长丁冬严，以及已经被双规的原县委组织部长黄科、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谢建国两人。 原本本地派在项城县是一方独大的形势，加上王雄峰跟市委书记袁弘的关系非常亲密，所以虽然只是县长，却是一直压制着前面的几任县委书记。 除了王雄峰的本地派之外，就是外来派和所谓的中立派了。 外来派的人员是不固定的，主要是因为项城县这几年的县委书记都是外面调来的。 所以以县委书记为首形成了一个外来派，至于外来派的人员有多少，有哪些，完全靠的就是县委书记的手段了。 最后一个派系，则是中立派。 这个派系比较特殊，他们从不掺和进书记和县长的斗争之中。 但是不管是县长还是书记，对于中立派的人员都是轻易不敢进行得罪。 因为这个中立派的人员虽然不多，但是却掌握着县里的一些重要的部门。 加上不管是县委书记还是县长，都没有掌握超过半数的常委票数，所以也是生怕得罪了中立派，使其投向了另外一边。 在杨德清的描述中，中立派的人员只有两个人。 那就是县纪委书记管元谋和宣传部长张洪源两人。 一个掌控着对于县里干部的监察工作，一个掌握着宣传渠道。 所以不管是县委书记还是县长王雄峰，对于这两人都是不敢轻易进行得罪的。 “这是之前的情况，如今的话，新来的翁部长和政法委颜书记我就不太熟悉了。”杨德清对于两位新任的常委也不是很清楚。 听完杨德清的讲述，江松杰和方子寒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轻松之色。 如今虽然江松杰是初来乍到，但是如今因为两个常委被双规的事情，却是给了江松杰一个整合的机会。 原本一家独大的王雄峰，在失去两个常委之后，手中的票数就只剩下了三票。 而江松杰此时因为杨德清的投靠，手中虽然只有两张票数，看似还是有所差距。 但是这比之原来王雄峰掌握五票，而江松杰只有两票，已经差距缩小了不少了。 接下来只需要江松杰再收拢几个常委，那么就能掌控住项城县的局势了。 只要能够掌控住局势，那么接下来江松杰对于项城县的发展规划，就不会再有什么掣肘了。 第四十二章 江北省，宁城市。 司机老林驾驶着汽车，来到宁城市市委大院之外。 隔着车窗看着那高耸，十分具有现代化气息的市委大楼，江松杰不由得感叹的说道：“从这市委大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宁城市的经济发展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了啊。” 一般情况下，如果当地的经济发展不够好，那么当地政府在修建办公大楼的时候，一定会有所限制，不会修建得太豪华的。 而此时眼前的市委办公大楼，虽不说豪华，但是不管从层高还是风格来看，却是不输于一些发达城市的。 从一个地方的行政大楼，就可以看得出来当地的经济情况。 “子寒，你先去打听一下，要怎么样才能拜见这宁城市的书记或者市长。” “我先去省政府见一下老领导，晚上我们在酒店汇合。”江松杰指示道。 对于江松杰的吩咐，方子寒没有意外，连忙答应了下来，随后便先自行下车了。 这是来之前就安排好的事情，方子寒先去打听如何拜见宁城市的市委领导。 江松杰则是去省政府找庄江，先把后路准备好。 “站住！干什么的？” 方子寒正要踏入市委的时候，就被门卫给喊住了。 “你好，我是吴周市的工作人员，来这里办事的。”方子寒看着那门卫警惕般的眼神，连忙找个借口说道。 那门卫用狐疑的目光盯着方子寒上下看了看，随后却是说道：“吴周市的人，到我们宁城市市委市政府来办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省政府在另外一头呢。” 虽然看着方子寒的穿着打扮很像体制内的干部，但是门卫还是没有掉以轻心。 这年头太多来上访的群众，就假借自己是干部的身份，偷偷潜入进去找领导上访呢。 而且这方子寒自称是吴周市的干部，却跑来宁城市市委办事，很明显就是错漏百出，由不得门卫不怀疑了。 方子寒连忙解释了一下，不过门卫却是死活不信，打死也不让他进去。 “你要进去可以，你说，你找哪个部门办事，他们领导叫什么，我帮你打电话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去办事的，我就放你进去了。”门卫被方子寒缠得有些不耐烦道。 这话一出，方子寒顿时语塞了。 他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告诉这门卫，自己是来找市委书记或者市长办事的。 而且，他相信他只要这么一说，那门外打死都不会帮自己通报，也不会搭理自己的。 无奈之下，方子寒只能放弃进入市委的想法，转身准备前往酒店，等江松杰回来，再看看有没有啥办法，可以联系上宁城市的领导了。 如今时间还早，方子寒却是没有打车前往酒店，而是顺着市委这条路，慢慢地走着，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看着这宁城市的风光。 正在路上走着呢，方子寒却是发现一辆白色的跑车突然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而且车头还挡住自己前进的去路。 正疑惑间呢，车门打了开来，从上面走下来了一位美丽少妇。 “咦，是你啊，你不是在项城县吗？怎么会在这里？”李晓萍有些惊喜的看着方子寒说道。 她这次还是来看宫秋良的，两人结婚的申请组织上已经通过了，这次就准备在宁城市领取结婚证了。 这没想到刚刚从市委常委院里出来，准备去做一下美容的时候，却是在路上看见了方子寒，所以才开车将他给拦了下来。 “咦，李女士，是您啊。”方子寒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瞬间就想起来了她是谁了。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但是方子寒口中还是说道：“有点事情，到宁城市来办理一下，所以就过来了。” “来办什么事情？怎么样，办完了没有？要是办完了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当做你上次出手相救的答谢了。”李晓萍询问道。 突然间李晓萍又微愣一下，眼神中有着一丝戒备问道：“咦？你认识我？” 虽然她算是公众人物，但是在电视上的时候，是有做过特殊化妆处理的，本人和电视上实际上还是略有不同的。 因为电视节目的特殊性，所以别人化妆是让自己变得更漂亮，而她的化妆却是将自己稍微丑化了一点。 正常情况下，如果普通人在路上碰到她，肯定是认不出她就是那个新闻节目的主持人的。 而方子寒此时却是一下子将她的姓叫了出来，不由得让她有些警惕了。 “李女士，我天天晚上准时看您的节目，这认出来也不奇怪？”方子寒笑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李晓萍不由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她主持的那个新闻节目，受众群体一般都是以中年人为主。 年轻人正常情况下，都不会看那个新闻节目的。 而方子寒很明显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居然每天都准时观看，不由得让她有些意外了。 不过意外归意外，但是倒也让李晓萍心中的疑虑消去了。 “那事情办完了吗？”李晓萍再次询问道。 原本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的，不过方子寒想到前段时间，那市委突然安排人将谢建国等人双规的事情，突然心中一动。 很明显，上次市委的行动，就是冲着眼前这个女主持人而来的。 方子寒自己很清楚，不可能那么凑巧，自己也没那么大能量，引来市委的关注。 自己现在正愁无法联系上宁城市市委的领导，好找个机会让江松杰前去拜见呢。 现在这李晓萍出现了，也许对方能够帮自己这个忙也不一定啊。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并没有隐瞒的说道：“李女士，我是项城县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这次来宁城市想帮领导打听一下，看看如何才能拜见到市委领导，好谈一下合作的事情的。” “那怎么样，打听到了吗？”李晓萍关心地问道。 方子寒苦笑道：“没有，这市委的门卫还以为我是来上访的呢，根本就不让我进去。” 李晓萍听后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便询问道：“你们项城县想和宁城市市委谈什么合作啊，方便说说说看吗？也许我能帮你牵线搭桥也不一定呢。” 当初被人当街骚扰，要不是方子寒挺身而出，那么结果后是怎么样，李晓萍也不知道。 所以此时在听到方子寒的难处之后，她不禁心中生出了一丝想要帮助对方的想法。 李晓萍没有想到的是，她这问的正中了方子寒的下怀呢。 只听方子寒说道：“有啥不方便的，这不我们项城县有个乡镇，跟宁城市是紧挨着的。” 紧接着，方子寒便把要将安亥乡打造成宁城市的休闲后花园的概念说了出来。 这话说完之后，李晓萍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之中开始推敲起来了方子寒所说的可行性。 第四十三章 李晓萍作为一个新闻主持人，对于政治也是懂的。 从方子寒口中所说的方案，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如果方案一旦成功了，那么对于宁城市的发展绝对就是有利的。 如今的她的未婚夫宫秋良，除了是省委副书记之外，还兼任着宁城市的市委书记。 如果能够在任上将这个事情办了，那无疑是打造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政绩。 以后，别人就不会说宁城市的领导是在躺在前任书记庄江的功劳簿上混着了。 并且，这个事情一旦成了，那么宫秋良接下来接任省长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什么声音了。 作为宫秋良的未婚妻，她可是很清楚，自己的未婚夫为什么从正部级调整到省委副书记过度，没有直接一步到位。 无非就是没有治理一地的经验，所以需要在省委副书记兼宁城市市委书记的任上补充一下履历。 所以方子寒说的这个事情，实际上对于宫秋良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想到这一点，李晓萍便望向一脸期待望着自己的方子寒说道：“你且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先。” 紧接着李晓萍便钻进车内，打出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 没几分钟，李晓萍便将车窗摇了下来：“好了，你上车来。” “啊？去哪？”方子寒愣了下道。 李晓萍笑道：“你不是要见市委领导吗？走，我现在带你过去见市委领导。” “不是，不是我要见，李女士，我是来帮领导联系打听的。我就一个小干部，又不是领导，这怎么去见市委领导啊。”方子寒连连摆手说道。 江松杰一个县委书记想要面见宁城市的市委领导，也不是想见就见的，所以需要方子寒先去打听。 而方子寒这一个副科级的干部，想见市委领导那更加不可能了。 如今看似李晓萍已经联系好人了，但是江松杰又不在，方子寒怎么可能自己前去见市委领导呢？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李晓萍见方子寒慌乱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没事，上来，先带你过去，你将你们的方案谈一谈，具体的合作方式，再由你们领导来谈。” 听李晓萍都这么说了，方子寒这才连忙上了车。 在路上，李晓萍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女士，我叫方子寒。”方子寒有些紧张的回答道。 李晓萍笑道：“不用那么紧张，子寒，我这样喊你可以？” 在看到方子寒点头之后，李晓萍又说道：“你上次救了我，这次还能在宁城市遇到你也是缘分，你也不要叫我什么李女士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以后就喊我李姐。” 方子寒听后微愣，转头望向李晓萍，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李晓萍见方子寒久久没有回答，便转头又望了他一眼，有些嗔怪的说道：“怎么？看不起我啊，不愿意认我这个姐姐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惊喜和意外，您毕竟是全国闻名的大明星，我要是喊您姐了，这不是高攀了吗？”方子寒连连摆手说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李晓萍不由得噗嗤一笑，随后这才说道：“什么大明星啊，我跟你一样，只不过是体制内的一个普通干部罢了。” “大家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岗位不同罢了。行了，以后你就喊我姐，等下到了地方，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李晓萍都这么说了，方子寒也只能乖乖的喊了一声李姐。 同时心中也有些激动，不是因为李晓萍是全国新闻节目的主持人。 而是从李晓萍能够轻易联系一位市委领导，还能够将他带过去见领导的行为来看，这李晓萍的能量肯定是不一般的。 这样的人，肯让自己认他为姐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短暂的兴奋之后，方子寒开始琢磨了起来。 这李晓萍接下来要带自己去见的市委领导，是谁呢？ 是主管经济的常委副市长，还是？ 至于市长或者市委书记，方子寒倒是没敢那么想。 毕竟那太过于玄幻了，有点不切实际。 正想着呢，方子寒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关卡，两边各站着两边持枪武警正在警戒着。 这让方子寒有些懵逼，自己刚认的姐姐，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啊？ 武警战士在看到白色跑车前挡风上放的通行证之后，连忙抬起了栏杆，随后朝着跑车敬了一个礼。 经过关卡之后，映入方子寒眼帘的，是如同一座公园一般的存在。 跟公园不同的是，这里面却是修建着好几栋别墅。 远远可以看得到，每一栋别墅上面，都贴着一个数字。 这让方子寒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大概明白了自己来到的地方是哪里了。 随着车辆不断前进，终于来到了一处别墅外停了下来。 方子寒下车一看，这别墅侧面墙上却是贴着一个“1”字。 这让他心中顿时有些惊住了，他可没想到，这李晓萍要带他见的市委领导，居然是这一位。 同时，方子寒此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李晓萍被骚扰过后，会引发两个县委常委被双规了。 如果李晓萍背后的存在是这位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走，别愣着了。”李晓萍下车之后，见方子寒愣在当场不由得说道。 “哦，好！”方子寒连忙答应着，随后跟在李晓萍身后，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进入别墅之后，李晓萍便指着前面的沙发说道：“子寒，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人等下就到了。” 说完这话之后，李晓萍便朝楼上走了上去。 此时整个偌大的一楼，就只剩方子寒一个人。 朝四周打量了一下之后，方子寒便走到沙发处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等待了约莫五六分钟，就听到外面一阵汽车声响了起来。 没过多久，别墅的门便被从外面推了开来，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 “你是？”宫秋良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方子寒询问道。 刚才李晓萍一通电话打来，让他务必马上赶回住处，他这才连忙跑了过来。 没想到这回来看到的不是李晓萍，却是一位陌生的年轻男子，不由得让宫秋良内心之中充满了疑惑。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方子寒虽然不认识，但是大概也知道来的是谁了。 此时方子寒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有些站立不安的说道：“您是宫书记？您好，我是方子寒！” 第四十四章 宫秋良还没说话，楼上便传来了一阵响动，随后李晓萍便跑了下来。 看着回来的宫秋良，李晓萍连忙介绍道：“秋良，这是我刚认的弟弟，叫方子寒。” “子寒，快叫姐夫。”李晓萍朝着方子寒使了使眼色说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李晓萍在见到方子寒的时候，就有一阵亲近感。 她没有弟弟，同时方子寒又救过自己，所以此时她却是将方子寒当做弟弟一样看待的。 这让方子寒喊宫秋良姐夫，实际上也是看方子寒在体制内工作，想要给他找个靠山。 “啊？”方子寒啊了一下，但是却是不敢像李晓萍口中所说的那样，喊一个省委副书记叫做姐夫。 微愣过后，方子寒还是按照正式的叫法跟宫秋良打着招呼：“宫书记，您好。” 宫秋良望向李晓萍，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秋良，上次我回老家，被两个流氓欺负，就是子寒挺身而出救了我。” “刚才出门却是恰巧碰上了，所以我就认他做了弟弟。” “同时，我将他带过来，是因为他在项城县政府工作，这次来宁城市，也是要找你们市委进行合作的。”李晓萍笑着解释道。 听到是方子寒就是曾经救了李晓萍的年轻人后，宫秋良瞬间心情大好。 “来来来，坐下聊。” “既然晓萍认你做弟弟了，你也不要喊我什么宫书记了，就喊我姐夫就好了。”宫秋良走上前拍了拍方子寒的肩膀，将他按在沙发上说道。 看着眼前的两人，方子寒此时有些摸不清两人的关系。 宫秋良一看就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而李晓萍今年也才三十多岁，一看就不像正常夫妻。 但是奇怪的是，两人好像都不避讳一样，这就让方子寒有些搞不懂了。 体制内，如果是情人关系的，都是会遮掩一下的，哪会像两人一样，如此的正大光明。 好像是看出了方子寒眼中的疑惑一般，宫秋良笑着说道：“我跟你晓萍姐是属于再组家庭，结婚的申请组织上已经批复通过了，过几天就准备去领证了。” 这听完宫秋良这么说之后，方子寒这才心中恍然大悟。 解释了一下之后，宫秋良这才继续说道：“对了，刚才你晓萍姐说你们项城县有项目要跟我们宁城市合作，是什么项目呢？” 宫秋良提起这个事情，方子寒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主要目的了，连忙开口说道：“宫书记，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呢，便被宫秋良给打断了。 “哎呀，不是说了嘛，既然晓萍认你做弟弟了，那你就不要喊我什么宫书记了，就喊我姐夫就好了。”宫秋良笑道。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这一点方子寒还是懂的。 既然对方已经两次这么说了，自己如果还是不听的话，那难免让人心中不舒服了。 所以这个时候方子寒也是立马识趣的改口说道：“姐夫，是这样的。” 紧接着，方子寒便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说了一下。 “这一次其实是我们县的江松杰书记要去拜访您的，只不过派我县去打听一下，想要获得一下联系方式，好正式拜见的。”方子寒解释了一下。 听完方子寒所说的方案后，宫秋良却是早已在脑海中思考起来了可行性，对于方子寒后面所说的倒是没有在意。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李晓萍要将自己喊回来了。 介绍方子寒给自己认识不是主要的，让自己这个项目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今的宁城市就像方子寒当初跟江松杰所说的一样，已经处于一个发展的瓶颈之中了。 别看经济发展得迅猛，但是居民的幸福度却是一直在下降。 看似对经济发展没有影响，但是居民的幸福度下降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很难吸引来外来人口的入驻。 而本地人口也会因为得不到幸福感，选择离开宁城市，那么就会造成人口流失。 时间一长的话，到时候宁城市的经济肯定会陷入倒退的。 这一点，不是没有人看出来。 相反的，宁城市领导们，包括那些智囊团们早就提出来了。 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法，如今方子寒说的这个方案，却是给宁城市一个好的思路。 既然宁城市本身已经提升不了当地居民的幸福度，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在宁城市的附近，找一个地方，变成宁城市的后花园呢？ 实际上后花园城市，在后世是被广泛应用推广的。 只不过局限于时代，如今还没有人真正意识到这个后花园，或者叫卫星城市的重要性。 “子寒，这是你想出来的？”宫秋良突然问道。 方子寒连忙摆手说道：“姐夫，这是我们书记想的，我不过是在从中添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罢了。” 实际上这确实是方子寒的想法，江松杰才是添加了一些想法的人。 但是这种事情，方子寒怎么可能把功劳据为己有，自然是要突出领导出来，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秘书该做的事情。 虽然，服务的领导没有在身边。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宫秋良瞬间对江松杰起了兴趣。 这一瞬间，他有种想法，就是要将江松杰给调到宁城市来工作。 他认为，江松杰既然能够提出这样的想法来，那就说明眼光是超人的存在。 这种干部，放在吴周市确实浪费了。 “你们这个方案很好，我觉得可以考虑合作。这样，明天早上九点，你让你们县委书记来宁城市市委，我跟他面对面谈谈。”宫秋良想了一下后说道。 这让方子寒瞬间心中大喜，连忙答应了下来。 有了宫秋良的这句话，那基本上这个事情就成了。 而与此同时，省政府这边，省长庄江也是听完了江松杰的汇报。 第四十六章 “松杰，这是你想出来的？”庄江等到江松杰汇报完后，便开口询问道。 江松杰此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书记，我有几斤几两的本事，您还不知道吗？” “这都是我的秘书方子寒提出来的，我只是照本宣科罢了。” 当初江松杰在担任庄江秘书的时候，庄江就是县委副书记兼任的乡镇党委书记。 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庄江的岗位如何变化，江松杰都是一直以书记进行称呼的。 听到方子寒三个字，庄江想了想，随后便说道：“方子寒，是不是那个给我打电话说你被人陷害的？” 江松杰连忙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这一次他也跟我到了项城县，还继续担任我的秘书。” “你这个方案是非常可行的，不仅仅是你们项城县和宁城市，对于江北省来说，都是可以借用的一个方案。”庄江评价道。 “江北省都能借用？”江松杰愣了下询问道。 庄江点了点头，起身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说道：“没错，整个江北省都可以借用这个方案。” “江北省地处内陆，发展一直以来就没有沿海城市好，比一些内陆省份都差一点。” “咱们省很多劳动力都是外流到外省去打工，如果能够借用这个方案，将整个江北省打造成沿海城市的旅游后花园，那么对于咱们江北省的经济发展，还是可以起到很大的帮助的。” 听着庄江所说，江松杰心中也是开始顺着他的思路思考了起来。 相比于沿海省份，江北省在经济发展的优势不多。 但是有一点，却是江北省的优势所在。 就是旅游资源！ 整个江北省文物古迹，风景名胜数不胜数，如果能够利用好这个资源，那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发展资源了。 “松杰，你这个秘书是个人才啊！跟在你身边，着实有些浪费啊。”庄江感叹的说道。 随后庄江又冷不丁的说道：“怎么样，愿不愿意忍痛割爱？让他跟着我。” “书记，您这话说的，您如果有需要，就让他跟在您身边学习。”江松杰笑道。 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庄江便笑道：“算了，还是放你身边再历练历练。” “这小子，你就不要继续让他担任秘书了，考虑一下，放到乡镇实践一下。” 在庄江看来，方子寒并不合适做秘书。 当然，虽然从他的想法方案来看，下放出去成为一个地方的管理者会更好，但是也需要历练历练看看。 有些人在机关的时候，经常挥斥方遒，提出一些具有建设性的方案出来。 但是一旦放到地方上，自己主政的时候，就搞得一团糟。 所以，合不合适，还得需要时间的检验。 这个时候将方子寒下放是最合适的，毕竟级别低，安排的岗位也不会大。 就算出差错，影响也不会太严重。 若是等到方子寒处级了，那个时候安排出去，一旦有错误的决策，影响的就是一个县，几十万人了。 “书记，您说的这个，我也有想过。不过，子寒今年才二十三岁，年纪还是太轻了。” “这个时候安排下去，至少也是副镇长，我怕他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啊。”江松杰说道。 将方子寒下放去培养，他有这样的想法。 一直没有安排，就是考虑到年龄的问题，毕竟二十三岁太年轻了。 就算等过了年安排，那也才二十四岁。 庄江听后摇了摇头道：“松杰啊，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你想想你当年担任副镇长的时候，不也是跟方子寒差不多的年纪嘛，你现在不照样干得好好的。” 江松杰今年三十二岁，他当初担任副镇长的时候，也是二十三岁的年纪。 看起来跟方子寒一样，但是这其中的差别还是有的，这一点江松杰自己是清楚的。 “书记，那可不一样啊。我当初担任副镇长的时候，您可是党委书记，没有您看顾着，我肯定经常出差错的。”江松杰苦笑道。 庄江又继续说道：“算了，这个事情你自己考虑看看，毕竟是你的人。” “你刚才提的这个方案，你和宁城市的领导们好好沟通沟通。如果沟通不下来的话，到时候我再安排一笔资金给你。” 听到了庄江这么说之后，江松杰瞬间露出了笑容。 这才是他今天过来的目的，只要庄江答应了这件事情。 那么接下来无论宁城市是否愿意支持，那么都不重要了。 一下子，江松杰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晚上，到了预定好的酒店，江松杰一个电话就将方子寒喊了过来。 “怎么样，你今天去宁城市市委打听得怎么样？” 见到方子寒进来，江松杰笑着询问道。 方子寒此时也刚刚从宁城市常委院中回来，接到了江松杰的电话，连自己的房间还没去看看，就直接赶了过来。 “书记，今天过去非常顺利。我还见到了省委宫书记呢！”方子寒兴奋地说道。 在宫秋良的住所之中，除了聊这个项目的事情，方子寒还被留下来吃了一顿饭。 这短短几个小时下来，方子寒跟宫秋良的关系，通过李晓萍作为媒介，拉近了不少。 可以说，未来只要方子寒还在江北省工作，宫秋良没调走，那么方子寒背后就多了一位正部级的靠山了。 “什么？！”江松杰诧异地说道。 他让方子寒去打探一下如何联系宁城市的市委领导，怎么也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见到了省委副书记兼宁城市市委书记宫秋良，这让江松杰非常惊讶。 “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说说。”江松杰连忙询问道。 方子寒没有一丝的隐瞒，直接将自己遇到李晓萍，随后被带着见了宫秋良，并且还被李晓萍认作弟弟，被宫秋良认成小舅子的事情说了一下。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江松杰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为方子寒感到开心的神情，而是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书记，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见这副情况，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江松杰摆了摆手道：“子寒，没啥问题，能见到宫书记，还能让对方知道我们项城县想要合作的事情是好事。” “那您？”方子寒不理解原本应该高兴的事情，为什么江松杰是这样的神色。 江松杰没有回答，而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拿出手机拨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 第四十七章 “松杰，怎么了？” 方子寒可以听得到，庄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书记，是这样的，有个事情，子寒今天遇到了点事情，我觉得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江松杰连忙将方子寒被李晓萍认作弟弟，而省委副书记宫秋良又马上要和李晓萍结婚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个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毕竟江松杰是属于庄江一系的人马，而方子寒属于江松杰的人，自然也是庄江一系的。 如今他毕竟没有一直跟在庄江的身边，也不知道自己这位老领导跟省委副书记宫秋良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要是两边是对立的话，这方子寒成为了宫秋良的便宜小舅子，那就有些难办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第一时间将这个事情告知庄江。 庄江那边听完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便说道：“你那个秘书还是挺有福气的嘛，这种事情都能让他碰上。” “书记，这不会对您有啥影响？”江松杰连忙询问道。 庄江先是笑了几声，这才说道：“没影响，我跟宫书记关系还不错，你就不要担心了。” “让小方继续和宫书记保持好关系，这对他接下来的发展还是有所帮助的。” “那行，书记，我就是担心会对您有所影响，所以才打电话询问的。如今没事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江松杰说道。 方子寒在一旁听着，这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同时心中也是暗自警醒了起来，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慎重了。 毕竟这是官场之中，存在着多种派系。 交什么朋友，这都是会着连锁反应的。 “子寒，刚才领导的话，你都听到了？” 等到电话挂断了，江松杰这才对着方子寒询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书记，我都听到了。” “那你以后就按照领导所说的，多和宫书记那边联系，将关系处好，这对你以后的仕途，会有很大的帮助的。”江松杰叮嘱道。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收拾好前往了宁城市市委。 这一次因为和市委书记有过约定，方子寒在遇到门卫阻拦的时候，直接将市委书记宫秋良的名头报了出来。 门卫虽然将信将疑，但是看着方子寒那笃定的神色，还是跑到值班室内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了市委办公室那边。 在得到确定的回答之后，那门卫这才毕恭毕敬的跑了出来，不仅是放了方子寒二人进去，还帮忙指点了一下市委的所在楼层。 等到了指定地点，两人见到了市委书记宫秋良。 在经过短暂的沟通之后，双方达成了一致的意向协议书。 宁城市将会修建一条从市区到安亥乡的快速公路，而项城县所需要做的就是，按照设想规划，将安亥乡打造成一个集休闲旅游为一体的乡镇。 “江书记，意向书是签订了，但是具体能不能落实下去，还要等我下个礼拜到你们安亥乡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够做决定。” “这一点，你们那边应该没有意见？”临别时，宫秋良对江松杰说道。 江松杰连忙说道：“宫书记，这是应该的，我们怎么能有意见呢。” “那我们就先离开，下个礼拜我到宁城市来接您到安亥乡考察调研？” 听到江松杰要来接自己，宫秋良先是哈哈一笑，随后才说道：“算了，你就不要过来了。” “你们项城县离这宁城市远着呢，我到时候自己过去就行了，没必要让你再跑一趟了。” 宫秋良都这么说了，江松杰也没再继续坚持，在告别了宫秋良之后，他便立马启程往项城县赶了。 回去的路上，江松杰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电话，是打到市委书记袁弘那边的。 主要就是汇报一下，项城县这边跟宁城市达成了合作，宁城市那边愿意花费资金修建一条快速公路到项城县的安亥乡。 另外就是下个礼拜，宫秋良要前往安亥乡考察的事情。 这两个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必须要汇报给市委知道的。 如果不汇报，那就是江松杰目无上级，失职的表现了。 但就算是这样，市委书记袁弘在听到江松杰的汇报之后，还是显得有些生气。 “江松杰同志，你们项城县眼里还有没有市委的存在了？” “和宁城市合作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事先通知市委？”袁弘生气的询问道。 一个县跑去跟省会城市谈合作，这听起来就像个笑话一样。 谈成了那还好，要是谈崩了，那不就搞出个笑话出来了吗？ 到时候，他袁弘去省里开会的时候，那不得被其他地市的领导给当成笑话看了？ 这由不得袁弘不生气了！ “袁书记，这个事情比较紧急，我们县委是经过讨论形成决议的，而且我也是有通知县委办将决议内容上传到市委办公室的。”江松杰解释道。 这个帽子他可不能带，必须解释清楚，自己是按照流程来的。 县委常委会通过了，决议也上传到了市委，流程是完全有走的，只是没有和市委书记汇报罢了，完全不算什么目中没有市委的存在。 “哼！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县委那边抓紧准备一下，做好迎接宫书记的准备！”袁弘冷哼了一声道。 在这边跟袁弘汇报完之后，江松杰便打电话给了县委办主任杨德清，让他立马召集县委常委，今晚开会。 夜晚，八点半，江松杰终于从宁城市赶回到了项城县。 虽然有些疲惫，但是江松杰还是硬撑着来到了县委常委会议室之中。 看着在座，还不知道因为什么而紧急开会的县委常委们，江松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各位，是不是疑惑我这么晚将你们召集起来开会是为了什么？”江松杰坐下后笑着朝在座的众人询问道。 县长王雄峰在打趣道：“江书记这去了一趟省里，又这么着急将大家召集起来开会，那肯定是去和宁城市沟通修路的事情有了眉目了？” 他这是在故意恶心江松杰呢，内心之中他打死也不相信，这江松杰只是跑去了省里一天，就能将这个事情搞定。 在他看来，不要说江松杰这个县委书记了，就是市委书记袁弘出马，都没用！ 只不过，他的猜测却是错误的。 “王县长说的没错，我这次召集大家开紧急会议主要是有两点事情要宣布。”江松杰笑道。 众人顿时将好奇地目光投来，想知道江松杰到底要宣布哪两点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王县长刚才所说的。” “我这一次到省里，跟宁城市的宫书记见了面，针对安亥乡的发展定位打造和公路修建的事情进行讨论。” “宁城市的宫书记非常赞同也十分支持我们的想法，也决定由宁城市方面出资修建一条直达安亥乡的快速公路，这已经形成了意向书！”江松杰说着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一旁的县长王雄峰。 王雄峰听着江松杰所说的话，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第四十八章 王雄峰接过意向书之后，连忙翻起来查看。 这一看，果然跟江松杰所说的一样，上面的条款，几乎都是宁城市无私在帮助安亥乡发展的条款。 而项城县需要做的，就是将安亥乡打造发展成一个休闲旅游乡镇。 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着宁城市市政府的盖章，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假的。 等到这份意向书在众位常委之中传阅了一遍之后，江松杰这才继续说道：“第二点呢，就是下个礼拜，宫书记会到安亥乡实地考察调研，大家针对这个事情，要做好接待准备，清除一切安全隐患。” “颜书记，这一点你们政法系统要先一步动起来，这段时间一定针对市面上的不法份子，进行严重打击清除，千万不能影响到宫书记前来考察调研的事情！”江松杰表情严肃地望着政法委书记颜兴勇说道。 括号正部级的省委副书记前来考察调研，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在安全方面是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的。 颜兴勇听到之后，也是立马严肃的回答道：“江书记，您放心，我这边一定会注意的！” 紧接着，江松杰又针对宫秋良到来后该做的一些事情，进行了一系列的布置。 这县委之中的十一个常委，除了人武部长之外，每个人都领取了各自的任务，就等着宫秋良到来了。 过了一个礼拜，宫秋良来到了安亥乡，实地进行着考察。 在看到安亥乡的景象之后，宫秋良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江书记啊，你这可是将我给骗了啊。”宫秋良语气中带着玩笑的意味说道。 江松杰跟在宫秋良的身后，连忙赔笑着说道：“宫书记，您可是大领导，我怎么敢骗您呢。” “这安亥乡的景色确实适合作为休闲度假的好去处，这一点我可没骗过您啊。” 宫秋良听完摇了摇头笑道：“江书记，在景色这一块你确实没骗我，但是你可没告诉我，你们安亥乡的经济情况是如此一番景象啊。” “看到这安亥乡的经济情况，我现在可不怎么相信，你们项城县能够按照设想将他打造成休闲旅游的乡镇啊。” 安亥乡的景色确实美丽，但是有一点却是致命的，就是太过于落后了。 整个乡镇随处可见的就是夯土建造而成的土房子，甚至可以说是危房更不为过了。 城市里的居民要的是旅游休闲去处，可以落后原滋原味，但是可不是这样贫困的地方。 这种地方，想要变成一个旅游度假胜地，可不是一条公路能够解决的。 江松杰听后讪讪一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又按照着接待流程参观了一下，也品尝了一下当地农户做出来的饭菜之后，宫秋良这才将市委书记袁弘和市长余温叫到了跟前。 “袁书记，余市长，我刚才和宁城市的领导们沟通了一下，虽然你们这安亥乡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尽人意。” “但是本着帮助兄弟城市的初衷，我们最终还是决定了，可以出资修建道路，为安亥乡打通这到宁城市的公路。”宫秋良说道。 袁弘和余温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喜色。 这个事情，虽然是项城县自己去联系的。 但是一旦做成了，他们两个作为市委的主要领导，也是脸上有光，任期内的履历也是可以添上一笔的，自然会感到高兴。 “这要多谢宫书记还有宁城市的支持了，我在这里代替安亥乡的人民感谢宫书记！”袁弘连忙说道。 宫秋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感谢之语，指了指县城的方向说道：“你们两个也别高兴得太早，这通往宁城市的路，我们来负责。” “但是，你们吴周市难道不表现一下吗？这从县城到这安亥乡的道路，你们刚才来的时候也看到了。”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通往宁城市的路，我们宁城市出钱修了。 你们安亥乡通往县城的路怎么办？ 难道要我们宁城市来玩的人，只在安亥乡停留吗？ 难道你们县城的人，就不想着通过这条道路前往宁城市吗？ 袁弘和余温自然听懂了宫秋良话语中的意思，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最终，在通过眼神交流之后，余温作为市长出面回答了宫秋良的话。 “宫书记，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 “所以我们市里决定拨出两百万的专用款项，支持项城县修建一条从县城通往安亥乡的道路。”余温连忙表示道。 听到余温这么一说之后，宫秋良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这才转头望向了江松杰说道：“江书记，你们市的余市长所说的，你都听到了。” “接下来，我希望你们项城县能够按照预期的设想，尽快将安亥乡打造起来！” 江松杰此时脸上也是带着笑容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们项城县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的，保证将安亥乡打造起来！” 在得到了江松杰的保证之后，宫秋良这才满意了起来。 临离开的时候，宫秋良却是出人意料的做了一件事情。 只见宫秋良在上车前，经过了方子寒的身边，居然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加油！好好干！” 这一幕被在场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此时都开始猜测起来两人的关系了。 袁弘更是在送宫秋良离开后，将县长王雄峰喊到了身边。 “雄峰，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袁弘询问道。 王雄峰连忙回答道：“老领导，那个年轻人就是方子寒。” 听到方子寒三个字之后，袁弘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心中的疑惑，此时也是顿时消散。 想到当初宫秋良为了方子寒亲自给自己打了招呼，如今拍他肩膀，鼓励他加油好好干，倒也不奇怪了。 “原来是他！”袁弘转头望向王雄峰说道：“雄峰，刚才你也看到了，这方子寒，你还是要抓紧时间，将他调离，不然对你不利啊。” 王雄峰原本还没那么着急，但是在看到宫秋良刚才的举动之后，心中顿时急切了起来。 他现在猜测的是，江松杰能够这么容易让宁城市出钱修路，肯定是通过方子寒和宫秋良的关系办成的。 这不是一个什么好苗头啊，一定要抓紧时间将他调离江松杰的身边。 否则的话，到时候县委里的其他领导们看到，说不定就会开始投向江松杰了。 所以此时袁弘说完之后，王雄峰立马说道：“老领导，您放心，最近县里正在进行干部调整，我会安排好的。”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项城县，县委常委会议室。 “翁部长，有关于安亥乡班子调整的方案，你们组织部拟出来了吗？”江松杰望着组织部长翁景煌说道。 这个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一个多礼拜了，如今安亥乡的各项发展的硬性条件已经解决了，现在就差合适的领导去带领安亥乡走向繁荣了。 “江书记，有关于安亥乡班子的人选问题，组织部在征求了各位领导的意见之后，已经草拟出来了一个方案。”翁景煌翻开了笔记本，开始汇报起来调整的方案。 在听完翁景煌对于各个位置的安排和人员的介绍之后，江松杰便对着在场的常委们询问道：“各位，有关于组织部的人员调整方案，你们还有没有不一样的意见？” 这个方案，是翁景煌一个个找县委领导们征求意见后得出来了。 大家对于方案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所以在江松杰询问的时候，大家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的异议。 看到众人的反应后，江松杰便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不同的意见，那么组织部抓紧发文！” 正待江松杰要宣布散会的时候，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却是开口打断了。 “江书记，如今枫林镇的党委书记调任到安亥乡担任书记，枫林镇的党委书记却是空缺了出来，我认为应该趁着这次开会，也将这个岗位的人选安排下去。” “毕竟枫林镇如今的情况，党委书记可不能空缺着啊。”华传元说道。 听到华传元的话之后，江松杰沉思了一下。 枫林镇在项城县，也是属于经济落后的乡镇。 实际上镇党委书记是不是空缺，影响也不会太大。 只不过既然主管人事的副书记提出来了这个议题，江松杰也不好驳回，便说道：“既然华书记认为应当早点安排人过去，那么大家就议一议，看看谁适合去担任枫林镇的镇党委书记。” “我提议，由枫林镇的镇长欧婷红同志接任镇党委书记的岗位。” “欧婷红同志，历任”华传元第一个说出人选出来，并详细介绍了一下欧婷红的履历。 面对县委副书记华传元提出来的人选，大家都没有进行反对。 一方面是中立派的人，觉得这个位置自己争取不到，所以也就没有掺和进去。 另一方面是刚来的两位常委，手中暂时无人可用，自然也不会介入其中去竞争。 当然，最重要的是，欧婷红本身就是镇长，这个时候接任镇党委书记，也算是理所应当的。 这样的情况下，欧婷红接任镇党委书记的议题很快就通过了。 原本江松杰觉得这个会议差不多就到这里了，镇长的人选交给组织部去研究，下次会议再确认的时候，又有人开口提出来了一个提议。 听到了这个提议后，不仅是江松杰愣住了，便是坐在后面正记录着的方子寒，也愣住了。 “江书记，枫林镇作为咱们项城县经济倒数的乡镇，之前是和安亥乡并驾齐驱的存在。” “如今安亥乡眼看着马上就要发展起来了，但是枫林镇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认为，县里应该加强枫林镇的政府班子建设，应该安排一位擅长经济发展的同志，去担任枫林镇的镇长职位，好带领枫林镇发展起来。” “所以，在这里，我提议由县委办的方子寒同志担任枫林镇党委副书记、代镇长！”县长王雄峰出人意料的说道。 谁也没有想到，这王雄峰居然会提出来由方子寒来担任枫林镇的镇长职位。 别看枫林镇经济落后，排名倒数。 但是一个县才多少个镇长，这方子寒只不过是一个副科级，一下子被提议去担任镇长，这就已经有些不同寻常了。 特别是，这个建议居然是由县长提出来的。 这一下子，几位常委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王雄峰，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出来这样的提议来。 “嗯，王县长既然提出来了，希望由方子寒同志来担任枫林镇的代镇长，那大家就都讨论一下。” 江松杰虽然不清楚王雄峰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没有直接否定，而是准备看看各个常委是什么样的反应。 同时，江松杰在经过庄江的教诲之后，其实也准备找个时间，将方子寒安排到下面乡镇去历练历练的。 只不过没有准备这么早，也没准备将其直接安排成镇长。 而方子寒此时满脸懵逼，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县长王雄峰，怎么会突然提议由自己担任枫林镇的镇长呢？ 带着疑惑不解的目光望向了王雄峰，得到的回应，再次让方子寒心中疑惑不已了。 只见王雄峰好像感受到了方子寒的目光一般，也是将目光投到方子寒的身上，并且朝着其露出了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 当事人方子寒都搞不懂什么情况，在场的常委们又怎么搞得懂？ 此时见提议是县长提出来的，县委书记江松杰又让大家进行讨论。 他们还都以为这是县委书记江松杰和县长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在常委会上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自然没有人对这个事情进行反对了。 眼见在场的常委们没有反对的意思，江松杰也只能说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这个提议，那么就按照王县长所说的来办。” “另外，方子寒同志提副科才几个月，按照组织条例，一下子提成镇长却是不符合规矩的。” “就先安排担任镇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主持镇政府全面工作。” 江松杰还是没有让方子寒一步到位支持成为镇长，而是将其压了压，先以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的身份去主持镇政府的工作。 第1章 上任枫林镇 会后，方子寒连忙来到了县委书记江松杰的办公室内。 “书记，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方子寒一进来就连忙解释道。 县长王雄峰突然提名自己去枫林镇担任镇长的事情，方子寒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是这个事情是必须澄清的，要让江松杰明白，是和自己无关。 否则的话，一旦江松杰心中有了芥蒂，对于方子寒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别看方子寒现在好像是攀上了省委副书记宫秋良，没有江松杰的提拔，他的未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是，宫秋良那边的关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许人家只是嘴上一提，并没有当真呢？ 只有江松杰这边的关系，才是最牢固的。 不说江松杰如今是县委书记，就说江松杰背后的庄江，那更是不可描述的存在了。 三十三岁的正部级，三十三岁的省长，那未来能够走到哪一步，谁也说不清楚。 所以谁才是真正的大腿，方子寒还是分得清的。 “子寒，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江松杰看着方子寒脸上的急切笑道。 虽然他此时也在疑惑，但是他从未去怀疑过，这方子寒和县长王雄峰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他现在考虑的是，为什么王雄峰要提名方子寒去枫林镇工作。 难道，枫林镇隐藏着什么？ 这让方子寒去担任镇长，明着看似是提拔，实际上暗地中是让他去趟雷？ 江松杰越想越有可能，随即便对着方子寒吩咐道：“子寒，你去将德清主任请过来一下。” 等到杨德清过来之后，方子寒原本想出去不打扰两人谈话的，但是却被江松杰给留了下来。 “子寒，你留下听一听。”江松杰说道。 听到了江松杰这么说，方子寒这才止住了脚步，在一旁坐了下来。 “德清主任，这枫林镇是什么情况？我总觉得王县长让子寒去枫林镇任职，是有着深意的。”江松杰对着杨德清询问道。 他却是没想到的是，这王雄峰却是因为误猜测了方子寒和省委副书记宫秋良之间的关系。 就怕江松杰通过方子寒这条线搭上省委副书记宫秋良，所以才想着法子将方子寒调离他的身边的。 杨德清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来对于枫林镇的记忆。 好久之后，杨德清这才摇了摇头道：“江书记，咱们项城县有两大贫困乡镇。” “一个是安亥乡，您去过了。” “另外一个就是枫林镇了，枫林镇跟安亥乡的情况大体相同，如果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安亥乡虽然是被大山包围着，但是只要越过大山，就到达了宁城市，所以只要路一修通，那么安亥乡就可以发展起来。” “但是枫林镇不同，他是被群山包围着，翻过大山还是大山。” “本身并没有什么资源存在，所以想要发展起来，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若说枫林镇存在什么隐患的话，我觉得是没有的，硬要说的话，就是太贫困了，很难做出成绩出来。”杨德清实话实说道。 “嗯。”江松杰听完沉默了下来。 既然枫林镇不存在什么隐患，那么王雄峰为什么要安排方子寒去担任镇长呢？ 想不通，那就不再去想了。 “子寒，刚才杨主任介绍的，你也都听见了。” “这一次，我没让你直接成为镇长，而是特意压了压，你应该不会怪我？”江松杰朝一旁听着的方子寒询问道。 听江松杰这么一说，方子寒连忙起身道：“书记，您的良苦用心我是明白的，怎么会怪您呢。” “我本来就才刚提副科，这要是一下子成为正科级的镇长，组织程序上说不过去，对我个人的成长也是不利的，我是明白您的。” 江松杰看着方子寒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明白的话，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这次过去虽然不是镇长，但是县委却是赋予了你主持镇政府全面工作的权力。” “所以，你到了枫林镇之后，一定要想法设法，帮助枫林镇发展起来，带领枫林镇的人民走向脱贫的道路。” 方子寒此时连忙保证了一番，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尽所能带领枫林镇脱贫致富的。 两天后，一辆轿车从县委开往了枫林镇。 车上坐着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还有枫林镇新任的党委副书记、常务副镇长方子寒同志。 “方书记，这是第一次承担这么重要的责任？” 路上组织部长翁景煌却是主动聊了起来。 “翁部长，不瞒您说，我确实是第一次承担这么重要的责任，之前都是县委办做文字工作，后面也是在服务江书记，没有过主政的经验，这心中实在是有些发虚啊。”方子寒实话实说道。 翁景煌听后轻轻一笑，随后开导道：“不要紧张，你只要记住三点就好了。” “第一点，一切的出发点要以群众利益为重。” “第二点，做好本职工作。” “第三点，洁身自好。” “只要做好了这三点，你就能够胜任任何的岗位了。”翁景煌开始传授着方子寒主政一方的经验。 听着翁景煌说的这三点，方子寒内心之中白眼一翻。 这三点说着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你细细品来，跟没说一样的。 不过心中虽然无语，但是嘴上方子寒还是感谢的说道：“感谢翁部长指点，我一定会时刻记住您教导的这三点的。” 看到方子寒这么识趣，翁景煌也是满意的笑了。 他主动跟方子寒搭话，可不是什么心血来潮，而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省委副书记宫秋良前来考察调研的时候，他也是有在场的，自然看到了宫秋良拍方子寒肩膀的一幕。 在心中，他也是认为这个方子寒肯定是宫秋良的子侄辈了。 所以这搭话，为的就是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如今方子寒只是个副科级的干部，但是说不准哪一天，自己有需要用上对方的人脉关系呢？ 第2章 两个目标 车子驶出县城，经过一个路口，便开始朝着大山深处而去。 方子寒发现，车辆自从拐了个弯之后，便一直开始在进行爬坡。 等到开到山顶之后，通过车窗，方子寒看到的就是一座座大山出现在了眼前。 大山之上什么也没有，唯一看得到的就是那一棵棵枫树。 此时已经是深秋了，枫树叶鲜艳如火，放眼望去，就如置身于画境一般，让人如痴如醉。 只不过当车辆开始下山的时候，方子寒如痴如醉的感觉顿时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则是晕眩、呕吐感。 这道路一下子变得跟上山之前的完全不同，原本上山的公路虽然也不好，但是至少平整。 但是从下山开始，这公路一下子变得坑坑洼洼了起来。 颠簸加上不时的转弯，却是让方子寒十分的难受。 不说方子寒受不了，就是组织部长翁景煌也受不了了，一路上连连好几次喊了司机停车，下车呕吐了好几回。 好不容易等来到了枫林镇镇政府外，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是让两人都大吃了一惊。 “翁部长，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方子寒望着那明显是新修建的镇政府大楼问道。 已知的情况，枫林镇是项城县众多乡镇之中，经济倒数的贫困镇，是与安亥乡并称的存在。 但是眼前的镇政府大楼却是修得富丽堂皇，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贫困镇的样子。 方子寒是第一次来，翁景煌也是。 所以此时的他看着眼前的大楼，眼中也满是迷茫之色。 要不是那大门口挂着的牌子，写着“中共枫林镇人民政府”几个大字，他也会有同样的怀疑。 正想着呢，从镇政府之中，就迎出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位年纪大约在三十五六的女子，一身职业装，显得异常的干练。 “翁部长，您好，欢迎您来我们枫林镇指导工作！”欧婷红带着枫林镇的班子领导上前欢迎道。 再次看了看那栋办公大楼，翁景煌这才伸出手和欧婷红握了握道：“欧书记，你们镇里都准备好了？先开始开会。” “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和方书记过来了。”欧婷红连忙说道，紧接着又上前和方子寒握了下手，打了个招呼。 众人一行来到了枫林镇政府的大会议室之中，翁景煌也开始宣读了县委的任命。 “经县委研究决定，任命欧婷红同志为枫林镇党委书记、委员。” “经县委研究决定，任命方子寒同志为枫林镇党委委员、副书记、副镇长，支持镇政府全面工作！” 随着任命的宣读完毕，在这一刻起，方子寒正式从县委书记的秘书，转变成为了枫林镇的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 按照惯例，接下来就是新任领导开始发表任职演讲了。 欧婷红作为党委书记，第一个上台演讲。 演讲的内容很官方，方子寒作为经常写材料的人，很明显的可以听得出来，欧婷红就是在照着稿子念。 而且，这念的稿子，肯定也是用过了很多次了，最多在其中修改了几句话罢了。 因为这演讲的内容，很多都是讲话稿里常用的句子。 等轮到方子寒上台演讲的时候，他并没有进行长篇大论，而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宣布演讲结束了。 “首先，感谢县委对我个人的信任，将我安排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面。” “在此，我不多说别的，就说几点。” “也算是我接下来主持枫林镇镇政府全面工作之后要做的几个目标。” “第一点，在接下来的工作里，我会尽我所能，带领枫林镇发展起来，别的不说，至少不会再让枫林镇成为项城县经济倒数的存在。” “第二点，我来的时候发现，这县里通往咱们枫林镇的道路，前半段还好，后半段几乎是不能行人的，车辆在上面行驶，也会产生极大的安全隐患。” “所以，在我的任期之中，我一定会想办法，将前往县城的道路修好。” “以上，就是我今天要讲的，谢谢！” 在说完这两点之后，方子寒便直接走下了演讲台。 他走得潇洒，但是下面听的人，此时却是脸色各异。 一些镇里的老干部，对于方子寒所说的话，不由得有些嗤之以鼻。 “老郭，这新来的副书记，毛都没长几根，这大话却是说得比谁都溜啊。”枫林镇某个村的村支书朝着党政办副主任老郭笑道。 老郭转头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管他呢，只要真能够实现他说的那两点，那就是有本事。” “实现不了，那就是个球，让他说去，咱们等着看结果就好了。” 老郭，名为郭俊良。 虽然被称作老郭，但是实际上年纪并不大，如今也就二十五岁。 这么年轻，就担任了副股级岗位，成为党政办副主任，主要是因为他爹是副镇长退休的。 在枫林镇，老子是副镇长，退休之后，儿子就能在镇里混个一官半职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地方娘不拉屎的，除了进入党委的存在，还有机会调离。 其他的岗位，一干基本上就是一辈子。 所以镇里很多岗位，甚至副镇长的岗位，县城那些干部都没有人愿意来担任。 正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县委就默认了，由本地领导的后代，在镇政府之中担任一些岗位。 也因为这个特殊的原因，所以郭俊良才能够担任是党政办副主任的位置。 虽然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但是不管是组织部长翁景煌，还是镇里的领导，脸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出来。 会后，翁景煌没有接受镇里领导的挽留留下来用餐，而是直接坐上车回到了县里。 等到送走了翁景煌之后，镇党委书记欧婷红这才转身对方子寒说道：“方书记，先让人带你去办公室熟悉一下，下午的时候，咱们班子里的同志一起开个会认识一下，你认为怎么样？” “一切都听欧书记安排！”方子寒笑道。 第3章 派出所所长俞荣 欧婷红朝身后使了个眼神，一位年轻人便走了出来。 只见其走到了方子寒的身边恭敬地说道：“方书记，我是党政办的小郭，我带您到办公室看看？” 这位年轻人正是党政办的副主任，郭俊良。 党政办的主任，是欧婷红的亲信，也是镇党委委员之一。 此时自恃身份，自然不会出来给方子寒服务。 所以，作为党政办副主任的郭俊良就不得不出来了。 方子寒点了点头，也没有摆架子，而是语气温和的说道：“那行，就麻烦你了。” 等跟着郭俊良来到办公室后，方子寒却是愣了一下。 无他，因为这间办公室太大了。 大到有些，让方子寒甚至都有点不敢使用。 “小郭，这镇里的领导都是用这样标准的办公室吗？”方子寒指着眼前的办公室询问道。 这间办公室内，办公桌是实木的，沙发是真皮的。 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人震惊的是，这办公室看起来足足有六十来个平方那么大。 整个办公室被划分为了三块，一块是办公区，一块是待客区，还有一块是休息室。 当然，休息室是隔开的，中间留了一道暗门，里面有着一张单人床，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完全已经可以当做宿舍使用了。 这让方子寒吓了一跳，这样的配置，不要说县委书记了，就是市委书记都不敢用。 郭俊良倒是没看出方子寒眼中的震惊之色，而是一边帮方子寒将行李放到了休息室之中，一边回答道：“方书记，这镇里领导们的配置都是一样的，只是没进党委班子的领导们，使用的办公室面积小个十来平方米而已。” 虽然震惊于这办公室的豪华，但是在听到其余的领导都是一样的配置之后，方子寒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既然大家都一样，那么他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帮方子寒将行李放好之后，郭俊良便从休息室走了出来说道：“方书记，镇里没有建设宿舍楼。” “您接下来如果是吃饭的话，可以到食堂去用餐，每天早中晚三餐都有准备。” “如果您不想去大食堂的话，可以通知食堂的师傅单独为您做一份，送到办公室来。” “住宿方面的话，您看是就住在这里呢，还是我帮您租一间民房？” “当然，这租房的费用会统一从镇财政中支出的。”郭俊良补充道。 方子寒走进休息室看了一下，发现这休息室就跟个单身公寓一样，应有尽有。 想了想便说道：“租房的事情就算了，我就在这里住下。” “那您先休息一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喊我，桌上有通讯录。”郭俊良说道。 方子寒听后说道：“这样，你先去找一下枫林镇这历年来的资料，我先看看。” “好的，那方书记您稍等一会儿。”郭俊良道。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郭俊良就过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带着材料过来，而是空着手来的。 “怎么了？”方子寒看着前来的郭俊良询问道。 郭俊良连忙说道：“方书记，派出所的俞所长想见您，您看？” “派出所俞所长？”方子寒愣了下。 这自己今天刚刚上任，派出所的所长来找自己干嘛呢？ 难道是出了什么治安事件？ 也不对啊，这要是出了治安事件，也应该去找党委书记欧婷红，找自己这个刚上任的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干嘛。 带着心中的疑惑，方子寒说道：“行，那你将俞所长请进来。” 没多久，郭俊良便带着一位身穿警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位派出所所长，方子寒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方书记！枫林派出所所长俞荣，向您报到！”俞荣走进来之后，直接朝着方子寒敬了一个标准的礼道。 这突然的动作把方子寒和郭俊良都给吓了一跳，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郭俊良心中更是诧异不已，他知道这个俞荣，乃是最近刚刚调来的派出所所长。 作为县公安局的派出机构，派出所并不受镇政府管辖。 所以这个派出所所长，在枫林镇之中却是谁的账也不买。 听说欧婷红好几次安排派出所去做一些事情，都被这个新来的所长给否了，让欧婷红大丢面子。 只是没想到，这个镇里谁的账也不买的派出所所长，居然会对着眼前这新来的副书记说出报到这样的话语来，好像是下属见上级一般。 摆了摆手放郭俊良先去忙自己的事情，等到郭俊良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疑惑地问道：“俞所长，咱们认识？” “方书记，您忘了？上次您在街上见义勇为的时候，是我出的警啊。”俞荣笑道。 俞荣这话一出，方子寒就想起来了，为什么会对这个俞荣有熟悉感了。 之前他在帮助李晓萍的时候，报警来的人之中，就有俞荣这个人。 方子寒有些印象，当时出警的三个警察之中，这个俞荣是比较有正义感的。 并且，后来听说也是他去县委找了江松杰，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想到这里，方子寒连忙起身热情的说道：“原来是你啊，来俞所长，这边坐。” 说着的同时，方子寒拉着俞荣朝着待客区的沙发走了过去。 待两人坐下之后，方子寒这才感激的说道：“俞所长，上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到县委去报信，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没想到却是在这里遇到你了，也真是缘分啊。” 俞荣摆了摆手说道：“方书记，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一名警察，遇见不公的事情，自然是要出手制止的。” “可惜我当初没能力，不然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出来了。” 这俞荣在哥哥俞萧安排的颜兴勇担任县政法委书记之后，便被火速提拔，安排到了枫林镇担任派出所所长。 今天听说镇里来了个新的领导，叫做方子寒，便赶紧跑过来了。 当然，他来的目的可不是和方子寒叙旧，而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 第4章 炒粉 俞荣可不是什么普通警校毕业后出来的警察，也不是什么靠着哥哥是市委政法委书记这么简单的背景。 俞家在江北省，可以说是地方世家中的一员了。 从建国前开始，俞家就是民国时期的江北省警察系统中的官员。 建国之后，为了社会稳定，加上俞家先辈识时势，早就投靠了我党，所以也被安排成为了江北省政法系统中的领导。 虽然那动荡的十年里，俞家也曾因为建国前的事情被迫害，但是在拨乱反正之后，却也是重新建立起来了自己的势力。 几十年间，无论江北省的一二把手如何进行更换，俞家在政法系统之中，都有非常强大的话语权。 俞荣的大伯，就是在江北省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任上退休的。 如今俞家的二代俞萧也成为了吴周市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跻身副厅级干部行列，也算是接过了俞家这个地方世家的权杖。 而这样的世家存在地方上，总是会引来当权者的打压的。 为了不被连根拔除，俞家一直以来的做法就是交好省里的一二把手中的一位。 所以俞家如今的掌权者俞萧在发现方子寒和如今的省委副书记宫秋良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之后，便立即交代了自己的弟弟俞荣。 趁着两人都同在项城县工作，一定要想办法交好方子寒。 这样一来的话，等到日后宫秋良上位了，俞家也能借助方子寒这个纽带关系攀上宫秋良。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俞荣才会在得知方子寒来到枫林镇工作之后，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这不说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我们两个同在枫林镇工作，接下来我在镇政府这边的工作，还需要俞所长你这边多多支持我啊！”两人扯了一阵之后，方子寒这才说回正题道。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江北省的群众本身就是非常具有反抗意识的，否则的话，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开国将军了。 而枫林镇作为江北省的一个贫困落后乡镇，这里的群众是怎么样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经济想要发展，那么治安环境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方子寒真要带领枫林镇脱贫致富，那么如果没有派出所这样的强力机关支持，很多事情是无法落实下去的。 “方书记，这一点您放心，只要我在枫林镇派出所所长位置上一天，那么这枫林镇派出所一定会听从您的指挥的！”俞荣立马拍着胸膛保证道。 听完俞荣所说之后，方子寒心中略感诧异。 要知道这俞荣所说的，不是什么听从镇党委镇政府的指挥，而是听从他方子寒的指挥。 这就是让人有些奇怪了，两人也就是一面之缘，这俞荣怎么会突然如此示好呢？ 虽然有些想不通，但是方子寒此时也没有继续深究。 两人继续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眼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俞荣便疑惑地道：“方书记，您今天上任，镇里怎么也没说安排一下欢迎宴啊？” 方子寒微愣了一下，自己刚才一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如今这俞荣说起这个事情，他才反应过来。 刚才组织部长翁景煌离开的时候，镇党委书记欧婷红还客气的邀请翁景煌留下来用午餐呢。 难不成这翁景煌不留下来，镇里面就不搞欢迎宴了？ 不说方子寒新上任不搞不符合常理，就这欧婷红也是晋升为了镇党委书记，怎么样也会搞几桌庆祝一下？ 但是不管是此时，还是之前那党政办的小郭，都没有提到这个事情，就让人有些无语了。 方子寒不知道这是党政办那边没有提醒到位，还是镇里面确实没搞这个事情。 这倒不是方子寒在乎这些形势，而是这些形势体现出来镇党委对于他的重视与否。 “方书记，既然镇里没有安排，您看这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中午我做东，请您吃个饭如何？”俞荣询问道。 方子寒的思绪被这俞荣打断，索性也不再去想了，嘴上却是笑道：“别了，俞所长。今天还是我请你，算是感谢你当初挺身而出。” 又争执了几下，见拗不过方子寒，俞荣也没再继续坚持。 紧接着两人便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来到镇街道上随便找了一家炒粉店，点了两碗炒粉吃了起来。 “怎么样，方书记，这辣度够不够劲？不够的话，这里还有辣椒酱可以加点进去，拌一拌更好吃。”俞荣嗦了一口炒粉说道。 方子寒连忙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这辣度对于我来说已经很辣了，再加辣那可就吃不了了。” 正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呢，突然炒粉店外一个人影走过，俞荣顿时轻咦了一声。 方子寒顺着俞荣的目光望去，就见到刚才给自己服务的党政办小郭，正骑着一辆自行车从镇政府出来。 “怎么了？”方子寒询问道。 俞荣拿起张纸巾擦了擦嘴，随后指着店外的郭俊良说道：“方书记，您接下来在枫林镇这边工作，要想顺利的话，这小子您可得好好注意一下了。” 方子寒愣了下：“怎么？他有问题？” 他还以为这个小郭有什么问题呢，连忙询问着。 俞荣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方书记，在这枫林镇，其实说话最管用的，并不是党委和政府，您知道是谁吗？” “是谁？”听俞荣这么一说，方子寒顿时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筷子询问道。 俞荣也没有隐瞒，直接讲了一个让方子寒有些意外，但是又能够接受的答案出来。 作为一个比方子寒早来一段时间，又身为派出所所长的人，俞荣对于枫林镇的了解还是比较到位的。 在他的讲述之中，方子寒这才知道，这枫林镇是怎么一个情况。 整个枫林镇，有两个大姓，分别是胡姓和郭姓，占据了枫林镇人口的三分之二。 而在枫林镇这个落后的地方，宗族力量是非常强大的。 所以，有些时候，一些政策的执行，党委镇政府都不如宗族里的人说话来得有用。 第5章 党委会 “这个郭俊良，他爹是如今郭家的族长，之前是咱们枫林镇的副镇长，所以您如果用好了这个小子，那么很多事情办起来就会简单省力不少了。”俞荣说道。 这下子方子寒明白了，这俞荣刚才所说的要注意郭俊良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想让自己好好使用这个郭俊良，借着他是郭家族长儿子的身份来推行工作。 “俞所长，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明白了。”方子寒点了点头说道。 下午，两点半，方子寒来到了镇政府大楼中的党委会议室之中。 此时除了他之外，会议室中还坐着五个人。 分别是人大主席胡云、宣传委员田三才、纪委书记王芬、组织委员孔少萍、党政办主任陈宏达。 跟很多人想的不同，武装部长、政法委员并不是固定入乡镇党委班子的。 而乡镇党委委员的人员配置，一般是五到七人为主，除了固定职务的人入党委班子之外，其余的是看地方情况进行配备的。 “各位来得挺早的嘛！”方子寒走进屋内，朝着在座的五位的党委委员打了个招呼后，这才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胡云今年五十五岁了，马上就要退休的人了，此时发须皆白，看着方子寒进来，便朝着其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而组织委员孔少萍却是笑道：“方书记，您也挺早的嘛。” 如今距离正式开会的时间，还有五分多钟。按照惯例，镇长应该是要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进来的，所以孔少萍才会这么说。 虽然方子寒如今只是副书记、常务副镇长，但是谁都明白，这样的配置下，县里是不会再配置镇长了，方子寒就是有实无名的镇长了。 至于为什么称呼方子寒为书记，而不是镇长，那则是因为官场之中，在有兼职的情况下，正常都是称呼级别高的那个职务的。 副书记和常务副镇长虽然都是副科级，但是副书记在党内地位却是比常务副镇长高多了。 过了几分钟，镇党委书记欧婷红走了进来。 跟其他人独自前来不同，她在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年轻女子，看样子应该是她的联络员了。 这让方子寒对于这欧婷红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这个女人，很官僚啊。” 一般情况下，县里的领导才会配置联络员，甚至一些普通副县长，都不一定会有配置。 乡镇和局委的正科级领导，却是不会进行配置的。 而欧婷红作为镇党委书记，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配置了，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人是很官僚的。 “人员都到齐了？陈主任。”欧婷红在坐下之后，有些明知故问的朝着党政办主任陈宏达询问道。 这在场的人数不多，除了欧婷红自己之外，也就六个党委委员，一眼望去就知道人齐不齐了，何须再问？ “欧书记，人员已经都到齐了。”陈宏达起身恭敬的回答道。 欧婷红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翻开是手中的笔记本说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开会。” “今天的议题就两个，一个是欢迎方书记前来咱们枫林镇任职。” “大家一起用掌声，欢迎方书记到来。”话说完后，欧婷红第一个鼓起了掌来。 其他的党委委员一看，也跟着鼓起掌，只不过掌声稀稀拉拉的，很明显大家都是在敷衍。 面对这样的情况，方子寒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搞形式主义。 不过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站起身来说道：“感谢各位，接下来也希望大家对我的工作多多支持！” 等到方子寒坐下之后，欧婷红便又继续说道：“第二个议题呢，那就是财政所的老张已经年龄到点了，现在所长的位置空缺了出来，大家觉得应该由谁来接任财政所所长的位置呢？” 听到这个议题之后，在场的党委委员神色如常，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只有方子寒心中有些诧异，财政所在乡镇之中的地位很是重要，像财政所长这样的岗位如果要研究人选的话，那是需要书记、镇长讨论之后，才会提到党委会研究的。 如今枫林镇没有镇长，但是谁都知道，他方子寒就是镇长。 但是这种情况下，欧婷红没有和他商量过，就直接将这个议题提了出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是想趁着我刚来，提前将财政所长定下来，好掌握住财政大权，还是有别的想法呢？”方子寒内心思忖着。 虽然方子寒内心在思忖着，但是其他的党委委员已经反应了过来，并提出来了人选。 只听党政办主任陈宏达第一个开口说道：“对于财政所的所长人选，我觉得镇里应该安排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员进行担任。” “在我看来，咱们镇里的干部，符合条件的，就只有党政办的副主任陈瑛是合适的。” 陈宏达人选一提出来，在场的其余几位党委委员目光不由得朝坐在后面的党委书记欧婷红的联络员望去。 虽然方子寒不知道陈瑛是谁，但是看大家这个反应，就大概明白了。 这个欧婷红的联络员，应该就是陈宏达口中的党政办副主任陈瑛了。 “我反对！陈瑛虽然是党政办副主任，但是毕竟才刚刚参加工作两年，这么快就提拔为财政所所长，那让镇里的其他老同志怎么看？” “我认为，应该由财政所副所长刘阳接任财政所所长。” “刘阳同志92年就参加工作了，在财政所也干了十一年，对于财政所的工作是非常熟悉的，由他接任财政所所长是再适合不过了。” 组织委员孔少萍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并且也提出来了自己的人选。 紧接着，陈宏达也在立马开口，点出了刘阳的一些问题，从而证明刘瑛才是最佳人选。 方子寒没有说话，主要是他初来乍到，对于镇里的干部还不熟悉。 此时，就算是让他提出人选，他都没有合适的人。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在场之人的言行。 他发现在场除了他之外，六个党委委员，也是分了派系的。 很明显的，党委书记欧婷红和宣传委员、田三才、党政办主任陈宏达这三人是一系的。 组织委员孔少萍和纪委书记王芬则是一起的，这从他们对于财政所所长的人选上面的争论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而人大主席胡云一直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人感觉他对于什么事情都不关心，整个人就跟睡着了一样。 第6章 付博文 “看来大家对于财政所所长的人选都有不同的意见啊，方书记，你怎么看呢？”欧婷红突然朝着方子寒询问道。 实际跟方子寒想的一样，这个提议本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欧婷红这么做就是故意的，她想借此机会，看看这方子寒到底是龙还是虫。 如果方子寒提出来要搁置这项人事研究的话，那就说明方子寒是有想法的，在接下来的任期之中，肯定会威胁到她欧婷红的权力。 方子寒虽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此时他也不想一来就和一把手产生矛盾。 只听方子寒淡淡地说道：“欧书记，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对于枫林镇的干部还不熟悉。所以，在这个议题上面，我就不发表意见了。” 很明显，方子寒的这个回答，欧婷红是非常满意的，从她微微上翘的嘴角就可以看得出来。 “那行，既然方书记不表态的话，那么接下来大家就举手进行表决。” “支持陈瑛同志担任财政所所长的，请举手！”欧婷红说道。 结果很明显，人数的差距到了举手表决的环节就显现了出来。 欧婷红一方有着三人，而孔少萍这边只有她和王芬两人，加上方子寒和人大主席胡云的弃权，自然是不可能争得过欧婷红的。 第二天，方子寒便将郭俊良给叫了过来。 很快，郭俊良就跑了过来。 “方书记，您找我？”郭俊良道。 “小郭啊，你现在负责对接镇里哪个副镇长的工作啊？”方子寒一边看着昨天郭俊良拿来的材料，一边询问道。 郭俊良不知道方子寒询问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方书记，我现在没有专门负责对接的领导，属于机动人员。”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随后便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以后就负责对接我的工作，你回去跟你们陈主任说一声。” “啊？”郭俊良愣了一下，微微张着嘴，显得很是意外。 方子寒看着郭俊良的表情，微微皱眉道：“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意外，同时也很庆幸能够为方书记您服务。”郭俊良看着方子寒的表情连忙说道。 实际上他内心早就在骂娘了，作为党政办的副主任，大事有主任陈宏达在负责，小事不需要他去管。 对接镇里领导的事情，也有其他人在干。 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最为轻松不过了，每天按时上下班，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被方子寒喊来对接工作，那无异于接下来他的工作量是要增加不少的。 这一点上，他是很不情愿的。 只不过在体制内，他可不敢这样回答方子寒。 “嗯，你去跟陈主任说一下，我要到枫海村去看看，让他准备一辆车子，你也跟着一起过去。”方子寒吩咐道。 郭俊良不敢说什么，连忙答应下来之后就赶紧去通知陈宏达安排车子了。 枫林镇，枫海村。 这是方子寒在昨天郭俊良送来的资料里看到的，在资料上方子寒发现这个村子跟枫林镇其他的地方，有着些许的不同。 所以，今天他就准备亲自到枫海村去看看。 “前面靠边停一下！” 坐在老旧的车子里，刚刚进入枫海村，方子寒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正站在一棵枫树下，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 这引起了方子寒的好奇心，所以便让司机停下车，他准备去看看这个年轻人在干什么呢。 “小伙子，你这是做什么呢？”方子寒凑到年轻人身边询问道。 那年轻人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没看到吗？我在榨油呢。” 方子寒微愣，随后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发现，周边全是采集下来的枫树果子。 一旁还放有几个桶子，上面装满了一些液体，从中散发着一股枫叶的清香。 “榨油？你是用枫叶树的果子榨油吗？”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此时他才看到，这年轻人正在将一颗颗枫树的果实剥开，取出里面的枫树籽，放到一旁的铁锅之中。 这正是在进行手工榨油，方子寒第一次见，所以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 “方书记，这确实在榨取枫籽油。” “咱们枫林镇穷，就是枫叶树多，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出来摘取枫树的果子进行榨油。”郭俊良在一旁说道。 那年轻人听到郭俊良的声音，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瞬间让年轻人眼中充满了惊喜之色。 “俊良哥哥，你怎么过来了？是来看我的吗？”年轻人惊喜蹦了起来跑到郭俊良的身边搂着他的胳膊摇晃道。 看着这一幕，方子寒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 眼前的画面，就是一个身高大约是在一米六五左右，体重明显在两百斤，看起来就像一个煤气罐罐的男子，正搂着身高一米七五，戴着眼镜，瘦弱不堪的郭俊良的手臂如同小女人依偎着情人一般。 “这两人不会有着什么故事？”方子寒心中暗道。 看着方子寒异样的目光投来，郭俊良连忙挣脱开年轻人道：“付博文，你别闹，我这是在工作呢。” 随后又跑到方子寒的身边解释道：“方书记，这是我的一个发小，脑子有点不正常，您别误会了。” “不误会，不误会，小郭啊，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这种事情没啥的，你不用担心的。”方子寒坏笑道。 “方书记，您真别误会啊，我们俩个真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郭俊良无力的解释道。 好一会之后，郭俊良才让方子寒相信了，他和这个付博文之间是清白的。 方子寒也从郭俊良的口中得知，这付博文乃是枫林镇唯一的大学生。 大学毕业之后，没有留在城里工作，而是回到了村里，天天捣鼓着这枫树，一直说什么靠着枫树能够让枫林镇脱贫致富起来。 “博文同志，你说枫树能让枫林镇脱贫致富，这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方子寒听到这里连忙询问道。 第7章 枫林之宝 “你是镇里的领导？”付博文听后望着方子寒询问道，眼中透露着一丝鄙夷的神色。 作为枫林镇唯一的大学生，当初他回到镇里的时候，就根据自己对于枫树的发现告知了镇上的领导。 只不过那些领导在听完他所说之后，都以为他是在说笑话，并且认为他好好的城里工作不干，非要跑回来这枫林镇就是脑子坏掉了。 因为这样，所以付博文对于镇里的领导那是非常的厌恶和鄙夷的。 当然，郭俊良除外。 毕竟在他的心目中，俊良哥哥是全枫林镇体制内的干部中最好的一个。 “付博文，这是镇里的方书记，同时也是镇政府的常务副镇长，问你啥你就说啥！”郭俊良在一旁提醒道。 “哦！”被郭俊良这么一说，付博文委屈巴巴的答道。 随后这才回答了方子寒的问题：“咱们这枫林镇的枫树，可不是一般的枫树，这全都是宝。” “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起来的话，一定可以靠着枫树发财的。” 看着这漫山遍野的枫树，方子寒实在是想不出来，这到底算个什么宝？ 不过付博文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个人的理解。 此时方子寒也是不耻下问道：“哦？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枫树到底有哪些宝呢？” “你看，咱们这枫林镇的枫树可不是一般的枫树，它叫做元宝枫。” “这元宝枫的枫叶，首先就可以拿来制作成书签，如今市场上，枫叶书签那是非常的受欢迎的。这是枫树的第一宝！”付博文指着枫树上的枫叶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他也才刚毕业一两年，自然知道在学生群体之中，枫树制作而成的书签是广受欢迎的。 只不过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只不过枫树叶做成书签的话，利润太低了，而且销量是有局限性的，所以并没有被他放入到发展枫林镇的规划之中去。 不过他想到付博文所说的，枫树还有其他的宝，便又继续询问道：“那有了第一宝，是不是还有第二宝吗？” 付博文点了点头，随后指着地上桶说道：“这就是枫树的第二宝，枫籽油了。” “元宝枫每年都会产很多的果实，这些果实里面蕴含了很多枫树籽。将这些枫树籽收集起来，就可以榨成油。” “这元宝枫的枫籽油含有元宝枫黄酮和元宝枫油，这两种物质能调节身体免疫功能，能够达到防癌，预防衰老的作用。” “外面的大城市之中，就有在枫籽油在进行售卖，而且售价非常高昂，这是枫树的第二宝，也是最重要的宝。”付博文道。 听付博文这么说之后，方子寒连忙凑到桶边查看了起来。 只不过这枫籽油虽然闻着清香，但是看起来却是非常浑浊，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售卖的话，方子寒不觉得他能够售卖出什么高昂的价格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枫籽油看起来很浑浊，不相信能卖出什么高价来？” 仿佛看穿了方子寒心中的想法一样，付博文在一旁突然说道。 被付博文看穿了内心的想法，方子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嗯，这虽然有着一股枫叶的清香，但是这品相太浑浊了，怕是很难达到你口中那个在市场卖出天价的目标来。” “切！”付博文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后这才说道：“你懂什么，我这是用手工榨取的，自然会显得浑浊。” “如果要是正经用机器榨油的话，那么出来的成品就是非常清澈的。” “而且，这宁城市里就有卖枫籽油，你可以去看看，一斤都得卖到四五千元的天价出来。” 这个价格一报出来，方子寒瞬间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多少钱？你说一斤卖多少钱？” “四五千元啊！”付博文理所应当的说道。 方子寒先是震惊，随后内心之中就是一阵狂喜。 如果付博文没有欺骗自己的话，那么只要利用好这枫树，这枫林镇想要脱贫致富，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那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的宝呢？”方子寒压抑了心中的惊喜连忙再次询问道。 看着方子寒脸上的惊喜之色，付博文搞不懂他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嘴上却是说道：“除了枫籽油之外，元宝枫还是制作家具的好材料。” “另外的话，这元宝枫的树汁，还可以做成原汁饮料，这都是宝。” “这些东西，我早就跟镇上的领导说过了，只不过他们都不重视，不然的话，这枫林镇也不会一直这么贫困。”说到这里的时候，付博文显得有些忿忿不平了。 方子寒稍微冷静了一下，这才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就是既然元宝枫能够产生这么大的财富，而且付博文也清楚，那么他为什么不办厂，将其变成财富呢？ 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后，只见付博文像看傻子一样望着方子寒说道：“你这领导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呢？” “不管是做书签，还是榨油，要想成规模的，那就得投入大笔的资金，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那个钱来创业的样子吗？” 方子寒被怼了一下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询问道：“那你可以找投资啊，现在外面不是有什么风投企业吗？只要你有好的创业思路，还怕没人投资吗？” “投资？你看看这枫林镇在什么地方？通向外面的道路是那种鸟样，谁傻子跑枫林镇办厂投资啊？”付博文无语的说道。 瞬间，方子寒沉默了。 这一点他确实没联想到，以枫林镇所处的地理环境，加上那破烂不堪的道路。 不管是枫林镇办厂，还是在外面办厂，都需要解决运输的问题。 因为就算是在外面办厂，枫林镇的枫树资源也需要运输出去。 在枫林镇办厂，产品也需要运输到外面去售卖。 那么绕不开的就是道路了，道路不可能让投资商去修，就只能靠地方政府来解决了。 第8章 老同学胡海 在和付博文又了解了一些枫树的情况之后，方子寒没有再继续逗留，而是按照既定行程前往了枫海村进行调研。 在枫海村走访的时候，方子寒发现了这枫海村几乎每家每户，都有采摘枫树籽榨油的习惯。 方子寒在调研的过程中，也提到过榨油去售卖的事情，不过换来的却是村民们的嗤之以鼻。 “领导，您就别听付家那小娃娃乱扯了，这枫籽油要真能卖出好价格，咱们枫林镇还能穷成这鸟样不成？”村民们笑道。 回去的路上，方子寒一直在想着付博文所说的几个东西。 郭俊良见方子寒如此，不由得提醒道：“方书记，我那发小付博文说的，您不要当真了。” “这别的不说，就说这枫树一亩地才出一百斤左右的枫籽，最多也就榨出四十斤不到的油，就算将全镇的枫籽都收集起来榨油，这也没多少啊。” 听到这个数字方子寒没有失望，反而越发想要确认枫籽油在市场外的售价，到底是不是像付博文所说的那般了。 回到镇上以后，方子寒便通过电话联系了自己大学时的同学。 “老胡，你现在帮我个忙？”电话一接通之后，方子寒便直接开口要求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有些不满的说道：“玛德，你小子消失一年多了，这今天是诈尸了啊？” 这人叫做胡海，是方子寒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室友。 当初方子寒回到家乡考取公务员，原本是壮志雄心想要大展宏图的。 只不过慢慢的他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一年时间过去，自己还是个科员，曾经那些跟自己同样踏入仕途的同学都已经是副科级的干部了。 自卑之下，自然也不好意思主动进行联系。并且有时候也会故意不接听同学们的电话，这才有了胡海的抱怨。 “你别扯这个，我没记错的话，你毕业后是到发改委的物价司工作对不对？”方子寒道。 “没错，你要我帮什么忙？”胡海询问道。 方子寒连忙将枫籽油的事情说了一下，这才继续问道：“我要你帮我查一下，现在这市场上的枫籽油到底是什么一个价格，批发和零售的价格，又是怎么样的。” 别的部门最多也就只能查到产品的零售价，但是作为前身是国家物价局的发改委物价司，却是可以查到产品的出厂价。 方子寒找到胡海，就是想知道，这枫籽油在市场上的真正价格到底是怎么样的。 毕竟有些东西零售价一两万，可能出厂价就是两三百。 所以参考零售价是没有意义的，必须参考出厂价，才能知道这个产品的利润和在市场上的销售潜力到底如何。 “嗯？枫籽油，你等下，我查一下。”电话那头的胡海没有继续扯，在感受到方子寒的急切之后，连忙敲击电脑键盘查询了起来。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这胡海的声音才继续响了起来：“查到了，市场上枫籽油的品牌有好几家，我看了一下，平均的话，都是在一升2000元左右的出厂价。” 一升是容量，硬要换算成重量的话，那大概就是两斤左右。 也就意味着，这枫籽油一斤可以卖到1000元的价格。 如今枫林镇种植元宝枫的土地，不完全统计的话大概有四万多亩地。 按照方子寒了解到的情况，一亩地大概可以产枫籽一百斤，按照四成的出油率。 那么也就是一亩地，能够产出四十斤的枫籽油，那么四万亩地就可以产出八百吨枫籽油，也就是一百六十万斤。 这一百六十万斤，按照一千元一斤计算的话，就是十六个亿。 十六个亿，平均到枫林镇六万五千六百三十二个人头上，那就相当于，人均年收入可以达到二万四千多元。 这如今的枫林镇大多数家庭都是属于贫困家庭，户年均收入不足四千元的情况下，这无疑可以直接带领枫林镇的人民脱贫了。 当然，这是理想中的推测，实际上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么完美的。 这个时候胡海才询问到：“怎么？你们平南市那边的政府准备搞这个项目？” “还是你小子现在已经下海了，想要自己创业啦？” 因为毕业后没有联系，所以胡海此时也不知道方子寒实际上已经没有在平南市工作了。 方子寒解释道：“不是，我现在已经没在东南省工作了，调到江北省这边一个镇上干副书记了。” “找你问这个，就是因为镇上太穷了，就是枫树多，所以想了解一下枫籽油这个项目有没有前景。” 听到方子寒跑到江北省工作，还当了镇里的副书记，胡海明显有些惊讶：“不是，你小子踩狗屎运了？这么快就被提拔副科了？还是镇党委副书记这样的实权副科？” 紧接着胡海又有些得意的说道：“不过你小子也别得意，哥如今已经解决了正科待遇了，你就羡慕。” 得知胡海已经解决正科待遇后，若是之前方子寒可能还有羡慕嫉妒恨的感觉，但是如今他已经没有了这个想法。 机关部委之中前期提拔很快，但是想要迈入处级，就会刷掉99的人。 处级想要进厅，同样也是如此。 地方上虽然前期进步没那么快，但是胜在根基扎实，同时竞争压力也没那么强。 再者说，按照方子寒如今的情况，正科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根本没必要羡慕胡海。 “我不羡慕，对了，你在京城那边工作，有没有认识什么企业家，给我介绍几个，让他们来我这里投资建厂啊。”方子寒说道。 胡海笑道：“你还真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个老板，正在找项目投资呢，你等等，我把联系方式和那人的资料发短信给你。” 也是凑巧了，胡海前两天被一个老乡拉去参加一个家乡商会的晚宴，就在那遇到了一个家乡的老板。 在得知胡海在部委工作之后，就一直向他打听项目。 胡海虽然在发改委上班，但是工作的地方却是物价司，对于项目这一块还真不了解。 正愁不知道怎么答复那老板呢，方子寒这就冒出来了，刚好帮他解决了这个烦恼。 至于能不能成？重要吗？ 不重要，反正他已经介绍了，剩下就跟他没关系了。 第9章 投资商前来 这一天，方子寒正带着从京城远道而来的投资商，在山野之中查看着枫树林的情况。 “李总，我们枫林镇别的不多，就是这枫树资源丰富，您看这整个枫林镇随处都可以看到一片片的枫树林。” “也正因为这些枫树林的存在，所以才会取了枫林镇这个名字。”方子寒介绍着。 站在他旁边的则是老同学胡海介绍的商人，李阳。 李阳是中原省人士，一直在京城中做点小生意。 当然，这个小生意只是相对于京城的那些大企业而言的。 放在一些普通的地级市中，他这一年近两个亿的销售额，已经算是大企业了。 这次参加中原省在京城商会的时候，认识到了发改委的胡海，就是想从这个掌握着国家未来发展政策的机构职员中得到一些投资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这胡海推荐是推荐了，不过却是推荐了这么偏远的一个地方。 虽然在得知项目的地点是在江北省偏远的小乡镇之中的时候，心中并不是太想要这个项目。 但是碍于是自己先求的人，所以李阳也是硬着头皮前来实地考察了。 原本想着就是走个过场，回去之后就随便找个借口推脱掉。 只不过这一过来，听完方子寒的介绍之后，李阳顿时发现了其中的商机。 枫籽油好不好？虽然价格贵，受众人群不多。 但是如今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有钱人啊。 别的不说，就他自己家里使用的就是枫籽油了。 本身这个时代大家购买东西的时候，就是秉承一个事情，那就是贵的东西一定是好的。 更不要说这枫籽油还有预防癌症，抗衰老这样的功能了。 “方镇长，你们这里的情况，刚才听你介绍之后，我也大概有了了解。” “对于枫籽油的这个项目，说实话我是很有兴趣和想法的。” “但是呢，你们这却是有一个严重的问题，不知道我该不该说了。”李阳有些犹豫的说道。 方子寒微愣了一下，但也是立马说道：“李总，您觉得哪里有问题，请尽管直说，我们枫林镇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李阳摇了摇头道：“方镇长，这个问题，怕是你们枫林镇解决不了哦。” “李总，这个您不用担心，就算我们枫林镇无法解决，但是我们上面还有县委县政府呢。” “只要是有利于枫林镇的发展，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你们这些投资商解决后顾之忧的。”方子寒保证道。 看了看方子寒信心满满的样子，李阳这才说道：“主要的问题，就是在于道路。” “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了。你们枫林镇地处偏远，这不是什么不能克服的问题。” “但是你们这通往外界的道路实在是太糟糕了，那路如果不修好的话，我就算在这里投资，也无法将商品运输出去。” “这样一来，你们枫林镇得不到发展，我作为商人也赚取不到利润，这是徒劳无功浪费时间金钱的啊。”李阳实打实的说道。 若是枫林镇的道路是畅通的，是平整的。那么李阳此时就可以拍板决定，在枫林镇进行投资建厂了。 可惜啊，这道路的问题，却让李阳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以他看到的枫林镇情况来推测，镇政府肯定是没钱整修这条道路的。 若是让他自己掏腰包来修这条路的话，那要多少年才能从产品上将这一部分投资收回来呢？ 所以这一点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干赔本生意的。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 枫籽油的项目他是认可的，但是全国有元宝枫的地方，可不止枫林镇一个地方。 其他地方也肯定有像枫林镇一样的元宝枫资源，只是不一定规模有这么庞大罢了。 所以，李阳此时想的就是，回去之后赶紧打听一下，其他哪里交通好，又有元宝枫资源的地方，他就准备投资这个行业了。 方子寒听到李阳的话后有些沉默了，他刚才大话说得有点早了。 道路的问题，一直是困扰着他的心病。 此时的话，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呢。 所以李阳这个话一出来之后，他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这才开口说道：“李总，您刚才所说的确实是个问题。” “但是您请不要担心，只要您确定在枫林镇投资建厂的话，那么我跟您保证，这一条道路一定可以整修好的，绝对不会影响您在建厂生产之后的销售运输问题。” 看着方子寒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李阳微微摇头道：“方镇长，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种东西空口无凭的，我到时候要是厂建好了，你们道路没整修起来，那我不是亏大了？” “李总，这一点你放心，可以将这一条写进合同之内，如果到时候我们镇政府没有做到的话，你完全可以根据合同，起诉我们镇政府索取相应的赔偿！”方子寒争取道。 听到方子寒这样说之后，李阳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 如果真的按照方子寒所说的，将这个写进合同之中的话，那倒不是不可以考虑了。 至于说到时候如果枫林镇违约了，起诉到法院，法院会不会偏袒镇政府，所以接受起诉，或者在审理的时候偏袒枫林镇。 这一点李阳一点都不担心，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碰到过，也不是没有处理过。 他担心的是，如果枫林镇真的违约了，到时候没有钱赔偿怎么办？ 想了许久，李阳想到了胡海，一个二十四岁的国家发改委正科级干部。 又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镇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方子寒，他心中顿时有了决定。 建这个厂投资，也就几千万的事情。 就算亏了也就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他还产生不了伤筋动骨的可能性。 但是如果能够凭借这个机会，跟这两个年轻的官员交好的话，那么未来可以获取到的利益，肯定不止几千万了。 胡海暂且不说，像他那个年纪的正科级，在部委里不少，京城之中一抓一大把。 而眼前的方子寒就不同了，二十三岁的镇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放眼全国都找不出几个出来。 这种人明显是背后有人在扶持的，只要不走偏了，那么几年以后一个副县长是跑不掉的。 到时候凭借着如今的交情，找他要几个项目，那不是轻轻松松的吗？ 第10章 消遣 “行，既然方镇长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说其他的，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这个道路的事情就按方镇长你所说的写入到合同之中去。”李阳说道。 听完李阳这么一说之后，方子寒这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以枫林镇所拥有的资源，如果李阳不愿意在这里投资的话，也不是找不到别的人来投资了。 只不过这发展的事情，拖一天对于枫林镇的人民来说，那就是距离脱贫的日子晚一天。 紧接着两人便回到了镇里的办公室，开始讨论起来，这个合作的具体事宜。 眼前的合作，不仅仅是李阳过来投资建厂，镇政府安排一块土地让他作为建厂使用那么简单的。 这其中还牵扯到建厂之后，当地群众能够获取到什么样的利益。 如果不考虑到群众的利益的话，那方子寒也没必要跟李阳谈这么多了。 “李总，鉴于枫林镇的枫树资源并不是完全属于政府方面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属于群众所有。” “为了确保您接下来建厂之后能够正常运转起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代表政府这边有两个提议供您来进行选择，您看？”方子寒说道。 李阳看了一眼方子寒道：“方镇长尽管直说无妨。” “第一个呢，我提议由镇政府出面以全镇的枫树资源作为资产和李总您这边的进行合作。” “您出资金建厂，我们枫林镇的群众以枫树资源入股，由镇政府作为代表，一起来运作这个企业。”方子寒提出第一个提议道。 李阳听后没有生气，因为这是正常的情况。 不管是当地的群众还是政府，都不会无偿的将枫树资源给予投资商的，肯定是要换取利益的。 只不过有些地方是进行一刀切，直接将土地和土地上种植的植物以低廉的价格承包了给投资商。 而有些地方政府却是聪明一点，采用资源入股的形式和投资商进行合作。 前者看似有利可图，但是总体来说却是效益低下的。 而后者虽然操作起来繁琐，但是不管是对于群众还是政府本身，都是做到了利益最大化。 李阳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方镇长，这个提议挺好的，不过到时候要是核算起来太麻烦了，毕竟要算清楚哪户人家拥有多少棵枫树，枫树产籽有多少，这都太麻烦了。” 听到李阳反对这第一个提议之后，方子寒也没有失望，因为他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他还有第二个方案。 “既然李总您不考虑这一个方案的话，那么我这边还有第二个方案。”方子寒笑道。 “这第二个方案呢，其实很简单，就是李总您这边还是正常投资建厂，镇里和群众们都不进行掺和。” “但是呢，镇里会出面成立一个枫籽收购公司，向枫林镇本地的群众收购枫籽，到时候再负责统一售卖给李总你这边。” “至于具体的收购价方面，这个我们可以后面的时候再进行细谈。” “但是有一点，李总你这个工厂，除了需要向我们采购枫籽之外，工厂内的工人，还必须是优先采用我们枫林镇本地人。” “您看，这样的话，是否能够接受呢？”方子寒说道。 实际上这第二点，才是方子寒的真正目的。 通过镇里成立企业，专门从村民手中收购枫籽，再转卖给李阳这边。 那么不管是村民，还是镇政府，都能从中得到一定的利益。 这不仅能够改善群众们的生活条件，也能让镇里的财政得到一定的补充。 另外的话，让李阳优先采用枫林镇本地人作为工人，也是让枫林镇的群众，除了能在枫籽上面获利之外，平日里也能够有一份工作，来维持改善生活。 这一次李阳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那方镇长，咱们这个合同，是不是可以现在就签订了呢？” “我京城那边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在你们这里可不能耽搁太久啊。”李阳急切的说道。 别人已经急着要主动签合同了，而此时的方子寒脸上却是显露一丝尴尬之色。 “方镇长，你这是？”李阳不懂方子寒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自己急着要签订合同，对方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方子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李总，这个合同的签订的事情，还需要稍微再等一两天时间。” “这毕竟是大事情，我得需要跟各村的干部们沟通一遍，镇里也得开会研究确认之后，才能够和您这边签订合同呢。” 李阳瞬间无语了：“合着方镇长你这边是在逗我玩呢？”李阳脸上已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了。 他不知道方子寒到底在搞什么，前面说了这么多，现在要签合同了，居然跟他来这一套，这不是在消遣人嘛。 “李总，您别生气。其实我这次邀请您过来考察，也没想到您会这么痛快，事情会这么顺利。” “所以这个事情还没开会研究呢，这个政府的工作您应该清楚，有些流程还是要走的。” “不过您别担心，我这边马上就会启动流程，最多三两天时间，一定能够解决好。” “还希望李总您这边再多等两天！”方子寒诚恳地说道。 事已至此，李阳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方镇长，我给你这个面子，但是说好了，就两天时间。” “如果两天后，这合同还不能签订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去别的地方投资了。”李阳道。 送走了李阳之后，方子寒连忙来到了镇党委书记欧婷红的办公室。 “进来。” 这刚刚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威严的声音。 方子寒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欧婷红此时正坐在待客区，捧着一杯热茶正在品茗着呢。 “是方书记啊，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欧婷红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方子寒询问道。 方子寒凑上前说道：“欧书记，我这边有个事情，要跟您进行一下汇报。” 紧接着，方子寒便将自己关于打造枫籽油产地的想法，以及已经有投资商愿意进行投资的事情，跟欧婷红汇报了一下。 第11章 欧婷红的不满 “什么？！” 欧婷红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随后语气不满地说道：“方书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事先跟党委进行汇报呢？怎么可以擅自就跟投资商进行洽谈？！” 对于能够发展枫林镇的事情，欧婷红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不管这个事情是方子寒主导的，还是谁来主导。 只要项目落在了枫林镇，那么她作为镇党委书记都是能够分得一份功劳的。 此时她这种表现，不满地是方子寒没有请示自己，就擅自跟投资商进行洽谈。 这一点，欧婷红是绝不允许的。 如今方子寒还不是镇长呢，就敢绕开党委办事，那等到他成了镇长，还会将自己这个镇党委书记放在眼中吗？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如何，欧婷红都是要对方子寒进行一番敲打的。 “方书记，你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应该知道组织流程的重要性。” “像引进项目，跟投资商洽谈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要先经过党委的同意才可以进行的吗？你还有没有将党委放在眼里！” 欧婷红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敲起了桌子，足以看得出来她内心的激动。 望着欧婷红如此模样，方子寒心中腹诽不已，不就是没跟你汇报嘛，有必要激动得这样子吗？ 再者说，事情也还没敲定呢，我这不是来跟你汇报了嘛！ 心中腹诽虽腹诽，但是面上方子寒还是虚心接受的样子道：“欧书记，这个确实是我的问题。” “但是我也是为了枫林镇的发展着想，再加上这投资商这边确实来得着急，所以也没时间先向党委进行汇报。” “在这里，我承认我的错误。不过如今紧要的是，现在这个事情要如何答复投资商那边呢？”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欧婷红这才消停了下来。 这敲打敲打一下可以，要是继续敲打下去，那到时候激起方子寒的反抗，那可就不好了。 此时的欧婷红已经知道了这方子寒的背景关系了，自然也不想轻易得罪他。 当然，她所了解到的，只是方子寒是县委书记的秘书，是县长王雄峰亲自提名来枫林镇的罢了，更深层次的她并不清楚。 “这个事情，还是召开党委会，大家一起议一议。”欧婷红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下午，枫林镇召开了紧急党委会议。 此时的众位党委委员，已经通过了自己的渠道，大概知道要讨论什么事情了，此时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着。 毕竟方子寒告诉了欧婷红，欧婷红则是会通知自己一系的陈宏达等人的。 而跟随在方子寒身边的党政办副主任郭俊良，作为本地宗族派的代表，自然是会将消息通知人大主席胡云。 这样一来的话，有投资商要来枫林镇投资的事情，自然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少萍，你说这投资的事情是真的假的啊？我在枫林镇干了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到有投资商前来，要在咱们镇投资建厂呢？”纪委书记王芬趁着人还没到齐，靠近组织委员孔少萍小声说道。 孔少萍看了一眼大门口，随后也是低声说道：“我看这个事情应该是十有八九了，咱们镇这个小方书记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这才刚上任几天啊，就为枫林镇拉来了一个投资。” “我看啊，这要是让小方书记再多干一两年，咱们枫林镇说不定真就能摆脱全县倒数的名次了。” 听到孔少萍给予方子寒这么高的评价，王芬微微有些意外，随后这才意有所指的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支持他吗？” “支持！干嘛不支持，枫林镇发展起来，对大家都是好事，凭什么不支持呢。”孔少萍话里有话的说道。 若是初听两人的对话，可能以为只是简单的在说支不支持方子寒引进投资商的事情。 但是只要深思细想一下，就会明白，这两人谈的不仅仅是支持不支持引进投资的事情了。 王芬的话是在询问孔少萍，要不要支持方子寒这个人，不但是这一次会议的主题，还有以后的事情。 而孔少萍的回答，实际上就表明了一个态度。 支持，但是仅限于今天的这场会议。 未来如何，那要看方子寒所做的事情，到底符不符合她们的利益了。 两人正说着呢，方子寒和欧婷红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各位，今天突然召集开会，主要的就是讨论一个事情。” “方书记为咱们枫林镇招来了一个投资商，准备在枫林镇进行投资建厂。” “具体的情况如何，就请方书记跟大家说明一下。”欧婷红主持着会议道。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了咱们枫林镇实在是有着丰富的资源的”方子寒也是开口将情况大致的进行了一下说明。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在场除了方子寒和欧婷红之外的五位党委委员，此时脸上都是露出了喜意。 包括一直事事都不关心的人大主席胡云也是一样，脸上明显的喜意，那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 跟在场的其他党委委员不同，他是本地人，也是本地宗族的代表。 所以比在座的任何一位党委委员，都希望枫林镇能够发展起来，摆脱贫困落后的局面。 “针对于建厂的问题，我和投资商那边初步达成了几个合作事项，我在此跟大家进行一下说明。”紧接着，方子寒又开口进行说明了。 “首先，投资商李总会出资三千万，在咱们枫林镇建立一座现代化的榨油工厂。” “建成之后，预计可以提供五百到一千人的工作岗位。” 听到三千万的投资额，还有五百到一千人的工作岗位之后，在场的党委委员们，瞬间沸腾了。 三千万的投资额，那不要说枫林镇历史上就没有过这么大的投资了。 就是放眼项城县，都没有过啊。 “第二点呢，那就是等到达成合作之后，由镇政府出面成立一个枫籽收购公司，以一定的价格向枫林镇的群众收购枫籽，再统一出售给榨油厂。” “这样一来的话，既可以解决群众们的收入问题，同时也能够补贴镇政府的财政收入。” “我个人预计，接下来单靠这个收购公司，每年就可以为咱们镇政府提供两百到三百万元的收入。”方子寒再次放出了一个劲爆消息出来。 第12章 那方书记，你觉得这个事情要怎么办 枫林镇如今有四万多亩地山地种植着元宝枫，按照每亩地产100斤枫籽来测算的话，那么每年枫籽就至少可以收获四百万斤。 枫籽油虽然出厂价大约在1000元一斤，但是枫籽肯定不可能卖到这个价格的。 考虑到企业的盈利点，还有出油率的问题。 所以方子寒自己测算的情况下，出售给李阳的枫籽大约一斤可以卖到一百五十元左右。 这样算下来的话，不计算其他的成本的情况下，李阳那边大概一斤枫籽油的成本，就在接近四百元。 算上运输成本、人工成本、机械成本、资金占用率方面，李阳就算一斤的出厂价做到八百元，都会有50以上的毛利，这已经足够李阳的企业进行盈利了。 而镇政府这边建立的收购站，在方子寒的预想之中，就是每斤在群众手中赚取一块钱的差价。 这样一来的话，单是差价方面，每年就会有一百多万的收入，再算上那些属于政府的枫树林，那一年两三百万的收入，根本不是问题的。 此时在听到方子寒说出的，每年能够为镇政府提供两三百万的收入之后，在场的人都不淡定了。 就是坐在主位上的党委书记欧婷红脸上也难掩激动之情。 两三百万，什么概念。 如今的枫林镇，每年的财政收入才几十万而已。 这要是引进一家企业，再搞个镇属企业，只需要做中介的事情，一年就可以额外增加两三百万的收入，那无异于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了。 “方书记，这么好的事情，有什么好开会进行讨论的，这直接签订合作合同不就好了吗？”一向少言寡语的人大主席胡云在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第一个开口表态道。 紧接着组织委员孔少萍也是立马跟着附和道：“对啊，方书记，这个事情不是明摆着嘛，还开会讨论什么啊，直接答应下来就是了啊。” 随着胡云和孔少萍两人的表态，其余的党委委员也都一一开口。 所有人的口径是一致的，这么好的事情，这不立马答应下来，还开会讨论什么啊。 这要是耽搁了，到时候人家投资商反悔了，那可真就哭都来不及了。 看着在座的几位党委委员激动的样子，方子寒不禁苦笑一声，觉得还是要给他们泼泼冷水。 “各位，你们听我说。” “这投资商人家也不是什么要求都没有的，人家是有提出来要求的，我们枫林镇政府要完成人家的要求，对方才肯在枫林镇投资建厂的。”方子寒连忙制止了众人道。 党政办主任陈宏达立马说道：“方书记，对方要求什么？无非就是减免税收，或者不要土地出让费嘛。” “这个我认为都可以答应下来，如今之计还是先让对方将投资落实了才是啊。” 开会到现在除了一开始的发言，一直没有说话的欧婷红此时也是开口了。 “方书记，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呢？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我个人建议是可以满足对方的。”欧婷红道。 “各位，投资商的要求可不简单啊。”方子寒苦笑道。 “人家要求在厂建完开始生产的时候，咱们镇里通往县城的道路一定要整修起来，否则的话，不会愿意投资的。” 听到这个要求，原本还激动的众人瞬间沉默了下来。 枫林镇距离项城县县城有十五公里，其中五公里县里是出资修整的，还算是正常能够行车的。 而剩下的十公里，全部都是山道。 这些年来，因为枫林镇的财政问题，所以一直没有进行整修。 久而久之，这没有道路养护修整，这道路也就烂得不成样了。 十公里的山路，要说修建起来，也就是几百万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是呢，这几百万对于一年财政收入不过几十万的枫林镇来说，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这么多任领导，没有一个敢开口提要修路的事情。 像方子寒就任的时候，说出任期内要修好那条路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有当真，都当他是说大话而已。 “方书记，能不能先答应下来，让投资商将投资落实了。到时候，投资进来了，就算咱们这路没修好，对方也跑不了了啊。” “而且，咱们也不是不修。等到投资商的厂子建好了，咱们镇里通过建立收购站赚到钱了，就立马将路修好，也不会太过影响的嘛。” “毕竟那十公里的山路，真要修的话，三四个月就能修好了。”宣传委员田三才突然说道。 这话一出，原本还以为白高兴一场的众人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对啊，先把投资落实了才是啊。 至于路的问题，人家说的是厂子开始生产后修好了就行，又不是说要立马修路才投资建厂。 看着众人跃跃欲试的目光，方子寒连忙说道：“各位，这是不可行的。” “要是这么做的话，肯定会影响咱们镇里在投资商心中的印象的。” “这个坏印象一旦留下来，以后咱们还想再引进别的投资商，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话说出之后，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在意的，所有人都是不以为然。 现在都没投资商来了，还考虑以后还会不会有别的投资商吗？想那么多干嘛呢，先顾好眼前才是啊。 “这小方书记，还是太年轻，太死板了，不懂得灵活。”孔少萍看着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各位，你们可不要不以为然啊。人家投资商也是想到这一点的，已经明确了，如果要合作的话。修路这一条是必须写进合同之内的，到时候要是厂子修好了，咱们的公路没配套上，那么是要赔偿人家的损失的！”方子寒连忙打消了大家内心中的一些不好的想法。 这下子欧婷红不干了，这个事情，你不早说？老娘都召集大家开会讨论了，你却给我来这一套？ 你要是早在办公室的时候就这么跟我说，我还召集大家开个毛会啊。 带着不爽的心情，欧婷红不满地说道：“那方书记，你觉得这个事情要怎么办？” “难道就让投资商就这么跑掉了吗？” 第13章 自立军令状 实际上是方子寒跟投资商李阳提出来，要将修路的事情写进合同之中去的。 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心中早就有了安排。 所以此时欧婷红问起来的时候，方子寒并没有手足无措，而是镇定的说道：“欧书记，实际上这个问题也并不难解决。” “不难解决？那请问方书记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呢？我得提醒你一下，咱们镇上如今的财政就剩下三万块钱不到了。” “你不会告诉我，你想要用这三万不到的钱去修一条十公里的山路？” “纵然你能够用三万块钱修好一条十公里的山路，但是这钱花出去了，镇里日常的开销怎么办？”欧婷红质问道。 此时她内心之中是非常生气的，觉得方子寒就是毛头小子。 事情不提前说清楚，害自己白高兴了一场。 “欧书记，咱们镇上是没钱。但是毕竟是引来了一个三千万的投资项目，县里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方子寒微笑着说道。 三千万的投资，这是项城县最大的投资项目了。 再怎么样，县里也要表示表示的。 所以方子寒并不担心，这修路的钱没有着落。 只不过当方子寒这话说完之后，欧婷红却是冷笑了起来，不过却是没有说话。 在座的党委委员们，此时也都无奈的看向方子寒，眼神仿佛都在看一个二傻子一般。 这样的反应顿时让方子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座的众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出来。 好在纪委书记王芬还算是个厚道人，没让方子寒太过尴尬，此时也是开口提醒道：“方书记，县里比咱们镇上也好过不了多少。” “这咱们要是差个十万的，去找县里寻求帮助。看在这三千万的投资上面，县里再怎么样也会挤出钱来支持咱们的。” “可是，这差的不是十万啊。这差的是几百万啊，县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就算同意了支持，也拿不出来这笔钱。” 听到王芬这么一说之后，方子寒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县里是真的穷啊，安亥乡那边还在搞开发呢。 虽然市里支持了两百万，但是也是不怎么够的，所以县里自己也需要出很大一笔钱。 这种情况对于一个贫困县来说，是非常大的负担。 确实再也拿不出来资金支持枫林镇了，这一点方子寒确实忘记了。 不过短暂的思考之后，方子寒脑海之中又有了一个想法。 “县里如果没办法的话，那我们可以将主意放到省里去嘛。”方子寒提议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党委委员们，直接捂住了嘴巴，差点笑了出来。 他们觉得方子寒就是在开玩笑，一个镇要修路，居然将主意打到了省里去，这是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啊。 不要说能不能要得到钱，说不好听点的，可能连省里的大门都进不去。 去省里要钱的都是什么人？最低都得是一县之长，大部分都是地级市的副市长。 哪里有听说过什么镇里的干部，跑到省里去要钱的。 陈宏达看了看自家老板欧婷红的脸色，随后便笑道：“既然方书记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希望方书记早点去省里要到钱回来了。” 说完这话之后，陈宏达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放肆的笑了起来。 这不笑不要紧，一笑的话，立即引发了连锁反应。 原本大家都是捂着嘴憋着笑，被陈宏达这笑声一吸引，在场的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笑的是方子寒，不知天高地厚。 “够了！这有什么好笑的。方书记，也是在为枫林镇着想，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突然，人大主席胡云一声大喝，制止了狂笑不止的众人。 作为镇里的老资格，虽然权力不大，但是地位却是异常尊贵。 加上胡云还是本地宗族的领袖，是宗族在政府之中的代表，所以平时就算是欧婷红对其都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这胡云一发火，大家顿时不敢再笑了，就算止不住笑意，也是连忙捂住了嘴巴。 见大家都停止发笑，胡云这才表情严肃的望向方子寒道：“方书记，你说要去省里要钱，你有把握吗？” 胡云问的很认真，仿佛心里面没有质疑过方子寒是不是在开玩笑一般。 作为枫林镇本地人，他自然是希望枫林镇越来越好的。 所以，他是非常希望这个项目能够落地的。 感激的看了一眼为自己解围的胡云，方子寒这才说道：“胡主席，这一点我是有过考虑的。” “前段时间我还在县委工作的时候，就看到过省里下发的通知了。” “为了发展落后地区，上面专门拨出了一笔专项资金到各个省份的交通厅之中。” “这笔钱是专门用于支持贫困落后乡镇道路整修的，我们枫林镇是符合申请条件的。” “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去省里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申请到资金用来修建道路。”方子寒将自己在县委的时候看到的通知，跟大家讲了一遍。 就算方子寒说出了通知内容，但是在场的众人，除了胡云之外，没有一个人在意。 因为谁都清楚，这种专项资金，看似是专项，符合条件的都可以申请。 但是实际上，从资金一下拨到省里的时候，早就被各个地市瓜分干净了。 有些地市都还争取不到呢，一个镇级凭什么去跟人家竞争。 这不过就是白忙活罢了。 而胡云认真的盯着方子寒的双眼看了一会儿，确认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这才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支持方书记的意见，我认为这是可以去争取看看的。” “欧书记，你作为书记，还请表个态。”胡云说完之后，便看着党委书记欧婷红说道。 胡云已经发话了，欧婷红也不能拒绝，再者说，就算让方子寒去折腾，也不会影响什么。 所以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欧婷红便拍板道：“既然方书记认为可行，胡主席也支持的话，那么就由你方书记来负责这个事情。” 欧婷红在拍板之后，又望着方子寒说道：“方书记，这可是关乎全镇发展的大事，我希望你能够成功争取到省里的资金下来。” “欧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争取到资金来的。”方子寒先是保证道，随后又提出了本次会议要讨论的重点：“那现在投资商还在等着呢，咱们是否要跟对方签订合同呢？” “我个人的意见是，可以先行签订。如果因为争取不到资金修建道路而导致镇里需要进行赔偿的话，这个责任我愿意担负的。” 第14章 八百万和二百万 欧婷红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方子寒，随后这才缓缓点头道：“既然方书记你这么说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你就作为镇政府代表，去和投资商签订合同。” 紧接着欧婷红话音一转说道：“另外的话，方书记你会后，针对这个情况，写一个情况说明交给县委。 ” 这就是在告诉方子寒了，这个事情既然是你力主促成的。 那么你就写个情况说明，将责任承担好，交到县委去进行备案。 到时候钱要不到，枫林镇违约进行赔偿的话，责任就由你一个人来扛了。 这个事情，就跟在座的人没有关系了。 当然，你如果能够争取到资金来修路，那么功劳也是你一个人的，没人跟你抢。 欧婷红为什么会这么做呢？难道她不想要这份功劳呢？ 恰恰相反，她很想要。 但是，相比于功劳，她更害怕承担责任。 在她的认知里，方子寒肯定是争取不到省里的资金支持的。 这件事，是不可能成的，所以也就不会有功劳，只会有责任追究。 基于这样的想法，她才会提出来让方子寒写一个责任说明的。 话出来之后，在场变得寂静无语。 孔少萍等人默默低着头，不敢去看方子寒，生怕被他拉上一起来承担这个责任。 方子寒也明白欧婷红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下，也是坦然的说道：“好的，欧书记。我晚点就会就此情况做一个书面说明的，到时候请欧书记帮我交到县委。” 欧婷红听完微微点头，正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人大主席胡云却突然开口了。 “既然我刚才也表态了对方书记的支持，那么这书面说明我也一起进行署名。” “如果到时候县委追究下来，我这要退休的人，也能帮方书记分担点责任。”胡云说着朝方子寒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让方子寒的心顿时暖了起来，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争取不到资金。 但是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所以在明知很可能要承担责任的时候，胡云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不让方子寒感动了。 第二天，方子寒就代表了镇政府和投资商李阳签订了投资合同。 签订完合同之后，方子寒也直接将已经准备好的书面情况说明，交到了镇党委书记欧婷红的手中。 书名情况说明才上交半天，方子寒就接到了县委打来的电话，让他立马赶到县委一趟。 “子寒，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你也敢干？” 等到方子寒进来之后，江松杰就指着桌上那份书面情况说明怒斥道。 在收到枫林镇党委传来的这份材料时，江松杰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马一个电话将方子寒喊了过来。 “书记，这不是您说的嘛，无论身处哪个岗位，都要以人民的利益和发展为核心。” “如今枫林镇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别说是写这么一份报告了，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闯一闯啊。”方子寒说道。 看着方子寒的模样，江松杰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是让你以人民利益为重，但是没让你乱搞啊！” “省里的资金有那么好要的吗？你说，你要是争取不到资金，到时候你怎么办？” “你以为只是简单的降职处分就结束了吗？”江松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的，按照方子寒和投资商李阳签订的合同。 到时候路要是没修起来，这人家起诉了，方子寒作为责任人，给政府造成严重的经济和形象损失，那是要被追究渎职的责任的。 这渎职可不是开玩笑，严重一点是要判刑的，可不是什么开除党籍公职那么简单的。 也正因为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江松杰才会急着将方子寒喊过来。 “书记，我明白的，我有把握的。”方子寒连忙解释道。 江松杰没有理会方子寒的解释，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说，要多少钱！” “啊？什么多少钱？”方子寒愣了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江松杰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枫林镇修那条路要多少钱？！你不会告诉我，你们到现在都还没做个预算出来？！” 这么一说，方子寒这才反应了过来，才明白江松杰指的多少钱，是指修路要用多少钱。 “如果是按照原来的道路进行整修的话，那么一公里山路二十万就够了，所以预计需要二百万的资金。” “但是我想着，既然要修，那就要修好，省得以后枫林镇发展起来，到时候还得再重新投入资金去进行改造。” “所以，还有一个方案是直接打一个隧道穿山而过，这样路程不仅会缩短一半，同时的话，也能够减少因为盘山行车而产生的安全隐患。”方子寒将自己的规划说道。 江松杰不耐烦的说道：“你别跟我扯这些，你就告诉我，一个方案是两百万，另外一个方案需要多少钱！” 方子寒见江松杰如此模样不敢再扯多余的，连忙说道：“按照我这边的预估，大概需要八百万左右。” 听到八百万这个数字，江松杰惊了一下，转身盯着方子寒看了很久，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03年的八百万，如果换算成购买力的话。那么大概就是如今的八千万到一个亿了。 毕竟，那个时候一线城市的房价，也就三四千元，普通人的工资也大概在2000元左右。 所以八百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反而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要知道，宁城市出资修建到安亥乡的三十公里快速路，造价预算也就是三千万不到。 而方子寒这边一开口就是八百万，怎么会让人江松杰不心惊呢？ “按照二百万的标准去修不行吗？一定要打隧道？”江松杰询问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书记，可以是可以。” “但是如果这个枫籽油厂的项目落成了，那么枫林镇必然是会发展起来的。” “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企业落户在枫林镇，到时候这十多公里的盘山公路，就会对枫林镇的发展形成阻碍。” “所以，既然要修，我认为还是直接一步到位比较好。” “当然，这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能从省里申请到足够的资金的话，就只能先按二百万的标准来修了。”方子寒无奈地说道。 第15章 江松杰的暗中帮忙 若是换成其他的领导，在听到方子寒这样的想法之后，肯定会出声进行批评的。 如今的枫林镇是什么情况？二百万的方案，已经是非常难以实现的目标了。 这还不知足，居然还想着要以最好的方案，将目标提高到八百万，这不是好高骛远是什么？ 只不过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江松杰并没有出声进行训斥，而是起身来回踱步在思考着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江松杰这才说道：“既然你觉得说要打隧道，那就打。” “钱的事情，你也不用去省里跑了。我等下跟老领导打个电话，这八百万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这话一出，方子寒心中顿时充满了感动。 在体制之中，能够遇到江松杰这样的领导，那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像江松杰这样关心下属，能够为下属着想，解决困难的领导不少。 但若是放在数百万干部的行列之中，这个比例就显得很渺小了。 所以，若是大家在体制之中，遇到像江松杰这样的好领导，那可得好好珍惜。 感动归感动，不过方子寒并没有打算接受江松杰的安排。 “书记，您这个电话还是别打的好。”方子寒说道。 江松杰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别打？为什么？你有其他的来钱途径？”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没有！” “不过我这次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到省厅去争取一下，毕竟如果全都靠您的话，那我这官也当得太轻松了。” 这其实是方子寒内心中的一小部分想法，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官场之中奋斗，虽然需要背后派系的支持，但是却不能什么都靠派系扶持。 人家现在给你的支持，你以后是要还的。 如果你还不上的话，那么日后迟早要被派系给抛弃掉。 在派系之中成长，是要互相帮助的。 派系领导扶持你，你同样也要做出相应的回报出来。 如果什么都靠派系扶持，那么派系培养你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虽然方子寒相信，无论如何只要自己不犯违反组织纪律的事情，江松杰也不会抛弃自己。 但是为了自己日后更长远的发展，他还是觉得自己这一次要去努力一下。 “当然，若是去省里无果的话，到时候您再帮忙打这个电话不迟。”末了，方子寒还是补充了一句。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这个保险是必须上的。毕竟，这关乎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枫林镇的。 江松杰听完之后沉默了半晌，盯着方子寒看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微微点头说道：“行，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尝试一下。” “如果不行的话，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跟老领导请求支援的。” 这话一出，方子寒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等到方子寒离开之后，江松杰坐在办公桌后又一个沉思了许久，终究还是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国文主任，在忙什么呢？我是江松杰啊。” 电话一接通之后，江松杰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阮国文原本接起电话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在听到江松杰的自我介绍后，顿时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话语也显得热情了起来。 “松杰老弟，今天是吹了什么风，你这舍得给老哥我打电话啦？”阮国文笑着说道。 听到阮国文这话，江松杰却是连连告罪了几句，说自己工作忙，一直想和阮国文联系，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罢了。 两人闲扯了一番之后，江松杰这才说道：“不瞒你说，国文主任，我这次是有事要找你帮忙了。” 阮国文听后微愣，随后便关心地询问道：“怎么了？松杰老弟遇到什么难事了？你尽管说，只要我这边能够解决的，肯定义不容辞。” 阮国文是省长庄江的第二任秘书，而江松杰是第一任秘书。 虽然之前两人没有太多的联系，但是在江松杰调来江北省之后，两人的联系却是频繁了起来。 在面对江松杰的时候，阮国文也没有因为自己如今是副厅级的干部，而江松杰只是正处级，就显得有些轻视，反而是在平等对待中，多加了一份尊敬。 原因很简单，他知道自己老板庄江是念旧情的人。 江松杰作为庄江的第一任秘书，对于庄江来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别看如今江松杰只是正处级，但是只要庄江愿意，那么哪天反超了自己，成为正厅级领导干部，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哎呀，这个事情说起来也没啥大不了的。” “就是我下面有个小朋友，在乡镇上工作。如今为了乡镇发展，准备跑到省里交通厅申请专项资金，好整修辖区内的道路。”江松杰说道。 听到是这个事情，阮国文顿时笑了：“松杰老弟，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原来是这样的小事啊，你说的那个小朋友这次准备去找交通厅申请多少资金啊？”阮国文笑着询问道。 这个资金数额他得搞清楚，小几千万的话，他还是有把握能够让交通厅听自己招呼的。 但若是超过一定数额的话，他这个省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招呼就不一定管用了。 “不多，就八九百万。”江松杰说道。 听到只有八九百万之后，阮国文内心之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笑着说道：“老弟，这个数额不是什么大数目。” “是哪个乡镇？我马上打招呼，让省交通厅直接安排款项下去。” 江松杰连忙阻止道：“可别。这个我之前就准备这样干的，不过那小子脾气倔，非要自己去努力一把，按照正规流程是申请。” “我这找到你这边，实际上也是想让你帮忙打个招呼，让省交通厅那边在看到他过去申请资金的时候，平等进行对待，不要过分刁难罢了。毕竟你也清楚，我们这种地方基层的，去省厅跑资金，那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刁难的。” “这不，省交通厅那边我也没认识的，只能找国文主任你帮忙了。” ------ 觉得不够看的，欢迎搜索《官场：走上权力巅峰》，看看老书。 第16章 痴汉方子寒 “这个简单，你告诉我是哪个乡镇的，叫什么名字，我给交通厅那边打个招呼。”阮国文听到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江松杰打出了这个电话，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他相信，阮国文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拒绝他的。 “项城县枫林镇方子寒。”江松杰说道。 听到方子寒这三个字的时候，阮国文就立即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他跟在庄江的身边，就经常听庄江提起来这个名字。并且对于方子寒提出来的，后花园城市的这个概念非常赞赏。 而且最近他就准备下放出去了，庄江隐约表示过，要将这个方子寒提上来担任秘书的意思。 所以对于方子寒这三个字，阮国文还是有印象的。 “我记下了，松杰老弟，找个时间来省里，咱哥俩好好喝几杯聚聚啊。”临挂断电话之前，阮国文还不忘叮嘱道。 挂完电话之后，江松杰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身体后倾完全靠在了椅背之上。 这个电话一打完，那么方子寒去省厅跑钱的事情，基本上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 别看江松杰要的只是阮国文打个招呼，让省交通厅不要去刁难方子寒。 但是能够让一个省长的秘书，一个省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亲自打招呼的人，省交通厅难道真的敢不放资金下去吗？ 虽然方子寒说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努尝试一下，但是现实哪里是你想努力就能成功的？ 特别是省厅的专项资金，一共就那么多。 给出一部分，就少了一部分。 全省那么多地市都在看着呢，你一个乡镇凭什么去争？ 官场之中讲究的是级别，是人情世故。 可不是什么你当地困难，比别的地方更需要这笔资金，那么省里的那些部门就会把这些资金给你的。 江松杰这么做，实际上就是不希望方子寒受到太大的挫折。 年轻人是需要历练，要经过磨炼。 但是这种磨炼却是需要在有人看顾的情况下经历的，要是没人看顾着的情况下，那么很可能磨炼就变成了巨大的打击，从而让人怀疑内心的坚持了。 江北省，宁城市，长途客运站。 方子寒背着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申请专项资金资料的背包，从大巴车上走了下来。 因为如今的安亥乡的隧道还没打通，所以方子寒从项城县坐车到宁城市，硬是需要绕道吴周市，然后再从吴周市前往宁城市。 原本就挨着的地方，硬是花费了六七个小时才到达。 伸了伸已经感觉有些僵硬的身体，方子寒伸手拦下来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先找个酒店入住下来，明天再去省交通厅申请资金。 “师傅，省交通厅附近找个酒店，您把我放那里就行了。”方子寒上了出租车之后，便直接对着出租车司机说道。 车子刚刚发动起来，出租车司机一边看着路一边询问道：“兄弟，你这对于酒店的价格有没有要求啊。” “你要是不说个标准出来，那附近酒店太多了，我也不知道给你放哪里啊。” 省交通厅作为省厅里面权力较大，也掌握着丰厚资金的部门，每个工作日都有不少下面地市的工作人员前去办理事情，其附近的酒店宾馆是数不胜数的，所以出租车司机才有会这样询问。 方子寒听后想了一下，自己这次出来属于公费出差，到时候开销是可以从镇里报销的。 这个标准倒是没有规定多少定额，所以方子寒实际上不需要担心价格的问题。 不过考虑到枫林镇如今的财政情况，这要是住的太好，到时候还不知道镇里有没有钱给报呢。 “师傅，您就帮我找个干净一点的酒店，价格就中等一般的就行了。”方子寒随口说道。 “好勒，那您可坐好了。”出租车司机应了一声，随后脚下油门一踩，马力全开，直接朝着目的地快速驶了过去。 宁城市，经济发展得很好，城市繁华。每日里从外地前往宁城市的人非常的多，所以出租车的生意也不像一些普通城市，根本没人乘坐。 在这里，出租车司机是完全满足不了出行人员的需要的。 为了多赚一点钱，出租车司机们也是拼了命了，往往正常行驶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在为了早点将乘客送达目的地，好接下一个客人的信念下，这些出租车司机绝对敢，也能在十分钟左右，就给你送达。 一路上方子寒感觉自己就像在经历飙车电影里一般的情节一般，什么闯红灯，什么疯狂超车，什么超速行驶，他全都经历了。 等到了酒店，从车子上走下来的时候，方子寒此时内心之中都还有一丝后怕。 刚刚的经历，如果让他在选择一次的话，他宁愿选择去倒几班公交车。 好不容易让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一下，方子寒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酒店。 “丽晶大酒店。” 这个酒店的名字，让方子寒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香江电影，其中就有个经典片段，主角按照地址去了丽晶大酒店，最后才发现实际上地址是丽晶宾馆。 想到那电影里的搞笑情节，方子寒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了起来。 “流氓！” 方子寒正想着电影中的情节呢，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让他不由得回过神来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 这就看到前面几米处，一位身材高挑，长相靓丽的女子，正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一脸嫌弃的样子。 很明显，这女子口中的流氓二字正是对方子寒发出的。 才方子寒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有些不理解，自己就只是在这里站着，怎么就流氓了？ 他却是没有想到的是，刚才他站在人家跟前，嘴角露出的那抹笑容非常的痴汉，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在看着眼前的女子意淫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正想开口询问一下，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骂自己是流氓呢。 那女人却是转身朝着酒店大堂处走了进去，根本不给方子寒开口询问的机会。 无奈的摇了摇头，方子寒也只能放下询问的想法，也跟着朝着酒店大堂走了过去。 第17章 大家快抓流氓啊！ 这方子寒才刚刚走进酒店的大门，就发现前面那个女子转身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神情有些害怕又有些愤怒的说道：“你这个流氓，跟着我想干嘛！” “？？？”方子寒此时满脸的问号。 他懵了，这是酒店啊，自己过来住宿也不行？怎么就成了跟着眼前这个女人了。 南文君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这次来到江北省的各项遭遇让她很不愉快。 这次来江北省，是来见她的闺蜜的。 只不过才刚刚下飞机，就接到了闺蜜的电话，说临时有事要离开宁城市，今天不能陪她了，让她先在宁城市找个酒店住下来。 并且前往酒店的路上，还被的士司机狠狠地当猪宰了一顿。 原本打表二十块钱就能解决的车费，被无良的的士司机硬生生绕路给抬高到了一百块钱。 虽然一百块钱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被人当猪宰的事情，谁都不会愿意接受的。 跟的士司机大吵一架无果后，南文君不得已拨打了报警电话。 只不过派出所的民警过来了解完情况之后，只是丢下一句这是民事纠纷，跟他们没有关系就走了。 这让南文君非常的生气，最后也只能乖乖的付出了一百块钱车费。 以上对于南文君来说，还是能够克制的。 只不过刚才家里打来的一通电话，让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她今年才二十二岁，怎么就沦落到要被安排相亲的地步了？ 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家里的安排后，南文君正准备进酒店大堂办理入住，然后等着闺蜜办事回来呢。 这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对着自己露出了痴汉般的笑容，极其的猥琐。 并且这男人竟然还贼心不死，居然跟着自己走进了酒店。 “这不会是想弄清楚我住哪个房间，然后行不轨之事？”在出声质问方子寒之后，南文君突然想到这一点，内心之中开始害怕了起来。 懵逼过后方子寒只能无奈地说道：“这位小女士，这里是酒店，我来住宿而已，你请不要胡乱猜测好吗？” “另外，我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事情，请你不要再称呼我为流氓，可以？” 见对面的南文君满眼的不信，方子寒此时也不愿意和其过多的纠缠，抬腿上前一步就越过了南文君，朝着酒店大堂的前台走了过去。 南文君在看到方子寒走近的时候，有些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带着怀疑的目光盯着方子寒的动作。 在看到方子寒是真的过来入住，并且掏出身份证办理完入住流程之后，南文君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方子寒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后，南文君这才在心中安慰着自己：“看来是我想多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南文君也没有选择更换酒店，也是跑到酒店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 酒店房间内，方子寒洗了个热水澡，冲刷了身上因为长时间坐车而产生的疲惫感。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从窗口向外望去，可以看到路旁的街灯已经开始亮了起来。 在距离酒店不远的一条街上，上面已经有不少推着车子出来摆摊的小吃摊贩出现了。 “咕咕。” 一阵响声从方子寒的肚子中发了出来。 低头揉了揉饿得咕咕响的肚子，方子寒这才想起来，自己从项城县出发的时候午饭可都还没吃呢。 此时已经空着肚子半天了，难怪肚子会发声进行抗议了。 想到刚才看到的旁边街上的小吃摊们，方子寒决定过去转转，并买些小吃犒劳犒劳自己这已经饿了半天的肚子。 想到就去做，方子寒立马穿戴好衣服，开门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这一开门，方子寒就发现对面房间的门也打了开来，那刚才在酒店大堂遇到的女子，正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 “完了完了！果然遇到变态了，看来得赶紧换个酒店了！”南文君此时也是正准备出去走走，没想到这一开门，就看到了方子寒。 这人莫不是真对自己有所意图，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住在自己对面呢？ 一想到对方刚才在酒店楼下对自己露出的那痴汉的笑容，南文君原本已经放下的担忧，再次提了起来。 方子寒微愣过后，虽然不理解对方眼中的惊恐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也没再开口进行询问，直接拔掉房卡，关掉方面朝着电梯方向走了过去。 刚才的一幕，他已经想明白了，对面这女人肯定是有迫害妄想症。 自己要是再开口进行询问的话，免不得又要被对方当成是坏人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闻不问，省得坏了自己的心情。 “难道真的是碰巧而已？”南文君在看到方子寒只是扫了自己一眼之后，便直接朝着电梯走过去，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南文君再一次打消了换酒店的想法，开始在内心中安慰着自己起来。 方子寒走出酒店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小吃街，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各地小吃，方子寒的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没有过多的犹豫，方子寒直接朝着前面一个摆着铁板豆腐的摊位走了过去。 刚想开口点一下铁板豆腐呢，没想到身后就传来了一个让方子寒有些熟悉的声音。 “老板，这铁板豆腐多少钱一份？”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在方子寒身后响了起来。 方子寒转过去一看，不是刚才在酒店遇到的南文君，又是谁？ 在方子寒转过身的时候，南文君这才发现，刚才那猥琐的男人居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下子，南文君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说酒店房间是对面还能算巧合，那么自己跑来这小吃街，还能遇到方子寒，还能说巧合吗？ 很明显，这个猥琐男子肯定是一直跟踪着自己，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发生？ 一想到这里，南文君便直接指着方子寒大声喊道：“大家快抓流氓啊！” 第18章 解释 此时小吃街上的顾客还不多，所以南文君这一声大喊，几乎整条街的商贩们都听到了。 国人的心目中，还是有着一份正义之心的。 特别是从小看着电视剧里的武侠剧长大的人，都是暗藏着一份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情节的。 此时在听到南文君的呼喊之后，那四周的商贩们纷纷都围了过来。 那做铁板豆腐的老板娘更是指着操着刀从摊位后跑了出来，挡在了南文君的面前，用戒备的目光望着方子寒。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突然喊自己是流氓，周围又多了这么多跃跃欲试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摊贩，方子寒是真的无语了。 “小姑娘，你别怕，我们在这呢，这小流氓肯定不敢动你的。”铁板豆腐的老板娘目光紧盯着方子寒，却是开口安抚着身后的南文君。 那些围上来的小吃摊贩此时也在七嘴八舌说着什么。 “这小子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流氓。” “呸！什么斯斯文文，我看就个斯文败类！” “别说了，将这小子绑起来，然后打电话报警。”这个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人说道。 听到这个提议，小吃摊贩们纷纷意动了起来，开始有人朝着方子寒走来，准备将其控制起来了。 另外一边，还有人掏出小灵通手机，准备开始拨打报警电话了。 见到这一幕，方子寒慌了，连忙开口说道：“等一下！你们误会了，我就是来买个铁板豆腐而已，怎么就流氓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原本还在上前的摊贩们也都停住了脚步，转身望向南文君。 这刚才他们只是听到南文君喊抓流氓，还没搞清楚这方子寒到底怎么个流氓法呢？ 这可得弄清楚了，要是搞错了，那可就太对不住人了。 南文君见状也是壮着胆子从铁板豆腐摊老板娘身后探出头来说道：“在酒店楼下的时候，你就一直望着我痴笑，然后又跟着我住进了一个酒店，而且还故意住在我对面的房间。” “如今我过来这小吃街，你也跑过来了。” “这不是偷偷跟踪我？你还敢说你不是流氓！！！” 听到南文君这么说之后，大家的目光开始望向了方子寒，就等着他给出合理的解释了。 要是解释的不够充分，那么他们就要一拥而上将方子寒给绑起来了。 此时的方子寒心中无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南文君，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方了。 眼看着那些商贩又一次准备动手了，方子寒连忙开口说道：“这位女士，有一点你请搞清楚好吗？” “酒店入住的时候，我是比你早入住的，所以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会住在我对面？” “还有，你说我跟踪你。你别忘记了，我可是比你早来啊。” “老板娘，这个你应该可以作证！”方子寒无奈地看着拿着菜刀防备着的铁板豆腐摊老板娘。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大家想想好像就是这么个道理，看来是误会这个年轻人了。 而铁板豆腐的老板娘也想起来了，确实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先来到自己摊位的。 想到这一点铁板豆腐的老板娘连忙放下手中举着的菜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是先到的。” “小伙子，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当下我送你一份铁板豆腐作为补偿。” 虽然方子寒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但是此刻的南文君还是不相信。 她仍旧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你说，你为什么在酒店楼下，要对我露出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听到这一点，方子寒就更无语了。但是为了避免眼前的女子再纠缠下去，他也只能继续解释道：“女士，我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你好吗？” “我是看到丽晶大酒店，就想到了周星驰的电影《国产凌凌漆》，里面就有个丽晶大酒店，想到电影里的情节才笑的，你是不是误会了？” 周围围观的商贩此时听完方子寒所说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了，肯定方子寒想到电影情节笑了，然后被南文君看到，误以为是对自己淫笑呢。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围观的商贩此时也都纷纷离开，回到了自己摊位上准备着迎接客人的到来。 南文君此时也明白了，自己是误会了方子寒了。 周星驰的电影她也看过，确实里面有个情节是丽晶大酒店的。 而且那个情节确实挺搞笑的，自己当初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也确实因为这个桥段笑了好久。 今天是遇到太多不顺的事情了，所以没有联想到这一点。 否则的话，自己看到丽晶大酒店这个名字的时候，肯定也会联想到电影情节的。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南文君也是立马朝着方子寒道歉道：“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我在这里向你表示对不起。” 见误会已经解开了，方子寒也没继续追究，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误会解开就行了。” 说完方子寒就转身跟铁板豆腐的老板娘点了一份铁板豆腐，他此时肚子已经饿得难受了，再不吃点东西，就快撑不住了。 虽然老板娘为了刚才的行为坚决不肯要钱，但是方子寒也没贪图这个小便宜，最后还是将钱放在了摊位上。 他知道这些摊贩赚钱不不容易，一份铁板豆腐赚不了多少钱，怎么能够占人家便宜呢？ 等到老板娘做好明显是加了量的豆腐递给方子寒后，他走到旁边摆放着的桌椅上大快朵颐了起来。 当方子寒将面前的铁板豆腐消灭完之后，肚子里还是空空的，正准备起身去隔壁摊位再买点小吃的时候。 只见一个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一份份小吃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买了很多小吃，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南文君说着便在方子寒的对面坐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方子寒也不好推辞，当即应了下来。 紧接着两人便吃着小吃，也边聊了起来。 第19章 张可裔 在交流的过程之中，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南文君知道了方子寒是在乡镇工作的一个副职，而方子寒也知道了眼前的年轻美女，居然是央视的一名记者。 看着眼前呆呆的南文君，方子寒实在是无法将她和一个重量级电视台的记者联想在一起。 他搞不懂像南文君这样有着迫害妄想症的人，怎么能够胜任记者这个岗位的。 “照你这么说，你们乡镇很穷咯？”南文君嘴巴嚼着东西，嘴巴鼓鼓的就跟只仓鼠一般。 方子寒想了想枫林镇的情况，重重点头说道：“嗯，很穷。虽然不如西南山区那般贫困，但是不管是在江北省，还是国内，都是属于贫困地区了。” “那你这次来省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去省交通厅争取资金，然后回去修通你们镇通往外界的道路咯？”南文君询问道。 见方子寒点头之后，南文君眼珠子一转道：“我们台里准备做一个专题栏目，就是对于一些贫困乡镇进行专题报道，通过媒体的方式，将贫困乡镇之中蕴含的资源宣传出去。” “这样的话，也能够让一些有想法的投资商过去进行投资。” “到时候我帮你们枫林镇推荐推荐，说不定能够吸引到投资商过去呢，那样你们枫林镇就不会那么贫困了。” 听到南文君这么说之后，方子寒心中顿时大喜不已，连连朝着南文君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他没想到这次来省城跑资金，居然还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收获。 要知道南文君背后可是央视啊，如果枫林镇能够上央视的专题报道，知名度一定会打响出去的。 正在方子寒连声感谢的时候，南文君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来电号码，南文君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直接将电话给挂掉了。 只不过打电话的人却是没有放弃，反而是接连不断的打着。 “你不接一下电话，可能人家找你有急事呢？”方子寒看着南文君的电话一直响，但却一直都没有接通，不由得出声提醒了一下。 南文君想了一下也对，随后在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并没有挂断，反而是按下了接通键。 “文君，你在哪里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南文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张可裔，我跟你说了没事不要打我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快说！！！” “南君，你是不是在宁城市啊？我现在也在宁城市，你在哪里呢，我过去找你啊。”电话那头的男子仿佛没听出南文君语气中的不耐一样。 南文君原本想直接怼回去，让张可裔哪凉快哪待着去呢。 可是在看到正在大快朵颐的方子寒时，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想到这里，南文君便直接将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给报了过去。 两人的对话方子寒都是听在耳中的，等见到南文君挂断了电话之后，他才问道：“你朋友要过来？我是不是得避一避？” 从两人的对话之中，虽然南文君语气不耐，但是方子寒是可以听得出来，对面的男子应该是在追求南文君的。 所以这个时候南文君让电话对面的男子过来，他作为一个异性自然是不合适留在这里打扰人家了。 南文君摇了摇头道：“不用，一个烦人的家伙。” “方子寒，你说我让台里的节目组去你们镇上进行报道，你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我？”南文君突然用她那大大的眼睛盯着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连忙回答道：“应该的，应该的！你想要我怎么感谢，请你吃饭，还是？” 听到方子寒是这么说之后，南文君突然露出了一抹坏笑。 “感谢的方式很简单的，不用你请我吃饭。” “只要你等下假装是我男朋友就行了。”南文君俏皮的说道。 “？？？”方子寒此时一脸懵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看着方子寒这副懵圈的表情，南文君连忙将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原来刚才打来电话的男子，确实是她的追求者。 但是她对于对方并没有一丝兴趣，不过对方一直对她死缠烂打，让她很是烦恼。 所以就想借着方子寒来作为挡箭牌，假装是自己的男朋友，好让对方死心。 “情况就是这样了，你说，答不答应？”南文君说完之后有些紧张的望着方子寒道。 实际上情况并没有南文君说的那么简单，追求他的男子叫做张可裔。 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副处级的干部了。 加上张可裔的父亲张晓刚如今正是中办的主任，未来的必然是要踏上国内权力的金字塔尖的。 而张可裔对于南文君却是一见钟情，一直在进行着追求，并且双方的父母都知道了这个事情。 考虑到家族的发展，加上张可裔父亲如今的情况，所以南文君家里也是一直在进行着撮合，让南文君有些苦不堪言。 方子寒此时听完之后心中有些无语，两人这才认识几个小时啊，居然就让自己假装对方的男朋友？ 而且他可不是单身，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啊，假装别人的男朋友，他内心实际上是拒绝的。 刚想开口拒绝的时候，又想到刚才南文君所说的向台里推荐枫林镇的事情，方子寒又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拒绝了对方，会不会惹得南文君不高兴，到时候就不向央视推荐枫林镇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方子寒这才艰难的开口说道：“行，但是说好了，就这一次哦！” “放心放心，肯定就今晚这一次，相信到时候他会知难而退的，到时候就不需要你了。”在得到方子寒的答应之后，南文君开心的笑了起来。 两人坐在摊位上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张可裔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他原本是不知道南文君在宁城市的，不过南文君的父母是支持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所以便偷偷将南文君在宁城市的消息给他透露了，张可裔这才赶了过来。 第20章 泥腿子出身怎么了？！ “文君！”张可裔人还没到跟前呢，一看到南文君便热情的喊道。 等他走近的时候，看到南文君面前的小吃，顿时露出了嫌弃的眼神说道：“文君，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吃东西啊，多不卫生啊。” “我就爱吃这种不卫生的东西怎么了？你有意见吗？”南文君先是白了一眼张可裔，随后又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坐在一旁的方子寒。 方子寒此时得到了南文君的暗示，想到两人之前的约定。此时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你是文君的朋友，来，别站着了，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 张可裔闻言强忍着对这里环境的嫌弃坐了下来，随后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人是谁？ 为什么会跟文君在一起吃东西？ 文君这次跑来宁城市，难道是为了见他？ 想到这一点，张可裔望向方子寒的目光之中顿时充满了敌意。 “文君，他是谁啊？”张可裔朝南文君询问道。 此时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生怕南文君回答出来的答案，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一个答案。 只不过，人越怕什么，往往最后都会出现那个自己不想得到的结果。 “哦，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我男朋友方子寒！”南文君瞬间戏精上，用充满爱意的目光望着方子寒介绍道。 “子寒，这是我父母同事家的孩子，叫做张可裔！”南文君紧接着又向方子寒介绍着张可裔。 这从对张可裔的介绍之中，就可以听得出来，南文君是有多么不待见张可裔了。 这一个朋友的称呼都不愿意给，只说是父母同事家的孩子。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称呼，恐怕是心都要碎了一地了。 可惜，张可裔不是一般人，他根本没有在意南文君是如何介绍自己的。 如今满脑子里都是南文君刚才说的那几个字，男朋友方子寒！ “你好，方子寒！”方子寒主动伸出手和张可裔说道。 张可裔一点搭理方子寒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连忙望着南文君问道：“文君，你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伯父伯母知道吗？” “你是不是骗我的？故意气我的？”张可裔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南文君道。 南文君不满地说道：“张可裔，我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需要跟你汇报吗？” “至于我父母知不知道，这个你就不要过多操心了，跟你没关系。” “这次喊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听到没有？” 张可裔瞬间有些无法接受，心中恼火至极。 若说喜欢，他对南文君倒没到非娶不可的地步。 论美貌，南文君虽然漂亮，但是国内人口基数那么大，凭借他的家庭背景，想要美女还不简单？ 这么死缠烂打追求着南文君，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南文君的背景强大，又是独女。 南文君的爷爷可是曾经站在最巅峰的几人之一，虽然今年完全退下了，但是毕竟影响力在那里呢，南家的势力也摆在那边呢。 如果能够将南文君娶回家，那么他父亲张晓刚未来肯定能够走得更远。 到时候他张可裔就可以凭借着两家的能量，在国内呼风唤雨。 正是因为这样的目的，他才会如此对南文君进行追求。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居然一点都没有打动南文君。 并且，今天居然让自己得知到了这么一个噩耗。 心头火起，可是张可裔根本不敢对着南文君发火，此时他只能将目标转向方子寒。 “你什么来历？你父母是谁？”张可裔怒气冲冲的朝方子寒问道。 国内能够数得上名号的权贵，就没有一个姓方的。 不过也有一些权贵为了自己后代的隐私，并没有让后代随着自己姓，所以此时张可裔还算是克制着，为免得罪一些得罪不起的人，他先询问起来方子寒的背景。 方子寒有些懵圈的看了一眼张可裔，随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南文君。 在南文君的眼神暗示下，方子寒无奈地说道：“我没啥来历，就是一个乡镇的基层干部，我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说出来你也不认识，就没必要说了。” “刚才文君说的，希望你也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女朋友了！” 听到方子寒只是一个乡镇的基层干部，张可裔瞬间心中充满了不屑。 大家族的子弟，一般从政的话，那么最佳选择就是在部委之中进行过渡。 这样级别提的快，也不会惹人注目。 等到了一定级别，再直接下放到地方担任县委书记，或者副市长的。 像直接在乡镇工作的，几乎没有。 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方子寒肯定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后代。 随后方子寒说了自己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之后，张可裔严重的不屑更重了。 “原来是一个泥腿子出身的玩意？你凭什么做文君的男朋友？你有资格吗？”张可裔在知道方子寒的情况之后，立马鄙夷得说道。 原本方子寒只是为了完成南文君的约定，走个过场罢了。 但是此时张可裔的话，却是成功将他给激怒了。 他在大学时候交的女朋友，就是因为女方母亲嫌弃他只是个普通人，不配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一直进行反对。 虽然最后看似让了一步，达成了协议，只要他三十岁前达到正处级，就同意两人在一起。 但是这本身就是一种歧视，一种对于普通人家出身的歧视。 所以张可裔的这话，就像在方子寒的伤口上撒盐，让他实在怒不可遏。 只见方子寒狠狠地一拍面前的桌子，这不仅将一旁的南文君二人给吓了一跳，这巨大的力道下去，还让原本桌上的小吃，被震得翻了起来。 “泥腿子出身怎么了？你很高贵吗？在新中国，谁家祖上三代不是农民，不是泥腿子？！”方子寒怒声斥道。 “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的，你非要自取其辱是不是？文君既然选择了我做男朋友而不是你，那就说明了，在她心目中，你还不如我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呢！”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文君，不然后果自负！”方子寒放下狠话道。 紧接着心中还有着怒气的方子寒直接牵起在一旁已经懵住了南文君的手，说道：“文君，走，咱们回酒店！” 南文君愣愣地被方子寒牵着手带着朝酒店方向走去，只留下张可裔留在当场，目光紧盯着那只被方子寒牵着的，自己从未摸过的南文君的手。 第21章 晴天霹雳 待两人走远之后已经看不到背影之后，张可裔才反应了过来，再想着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踪影了。 此时的他面色涨红，心中恼怒，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方子寒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咱们回酒店。” 回酒店干什么？那肯定是休息啊。 但若是一男一女，年纪相仿，且又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那么回酒店就不是简单的休息了，更有可能是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苦苦追求的南文君，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一个男人带去酒店，张可裔内心之中就是十分地难受。 有些无力的朝空气挥了挥拳头，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喂，爸！南文君找到男朋友了，我该咋办？是不是应该放弃了？”发泄完愤怒之后，张可裔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张可裔父亲张晓刚的声音，威严的说道：“有男朋友而已，又不是结婚了，你就这么放弃了？” “爸，他们两人已经去酒店了，到时候南文君肯定不是”张可裔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相信他父亲张晓刚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张晓刚听后不满地训斥道：“胡闹！让你去追求南文君，重要是南文君这个人吗？南文君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是嫁人了就可以。” “我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上面，如果没有南家的支持，那么四年后一切都是难说的。” “为了咱们家能够发展下去，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打动南文君的芳心，让她嫁给你，你明白吗？！”张晓刚沉声说道。 张可裔听后不禁有些沉默，随后一想到自己父亲如今只是正部级，自己就已经在京城之中可以做到呼风唤雨，只要不得罪到那几个真正太子爷就行。 若是自己的父亲能够再进一步，到时候再加上南家女婿的身份，那比之那些太子爷不是不遑多让。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张可裔连忙说道：“爸，我明白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张晓刚明显对于张可裔的回答很是满意，欣慰的说道：“可裔，你明白就好。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困难很多，但是不要怕，只要你不轻易放弃，那无论是什么困难都是能够解决的。”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挂完之后，远在京城的张晓刚表现得却是没有电话之中那么沉稳。 只见他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内心思索着自己儿子刚才所说的情况。 南家的南文君找了男朋友，这不是一件小事情，特别是对于他来说。 别看南家如今对于南张两家的原因很是赞成，但是毕竟南家老爷子一直都没有对这件事情表态过，都是南文君父母的想法而已。 如果这南文君找的男朋友，被南家老爷子认可的话，那么对于他张晓刚来说，那就是后果很严重的事情了。 毕竟，他今年五十三岁，虽然贵为中办主任，凭借着老领导的照顾和前任书记的赏识，下一届入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是呢，入局和入局可不一样。 有些岗位入局了，可以掌握无上的权力。 而有些岗位入局，手中的权力却只是比之一些省委书记稍微强一点罢了。 但若是能够成为南家的姻亲，那么就会得到南家势力的支持。 到时候不说直接去打巅峰赛，但是进院当副手，或者两部部长以及地方一把手，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南文君能不能成为张晓刚的儿媳妇，对于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不提京城那边的张晓刚是如何的烦恼，说回方子寒这边。 刚才被张可裔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埋藏的压抑，直接爆发出来之后，方子寒却是直接拉着南文君的手回到了酒店。 等到了酒店楼下的时候，方子寒突然发现，这南文君却是停下脚步，不继续往前走了。 “怎么了？不进去吗？”方子寒疑惑地问道。 南文君此时脸上已经通红一片，害羞的说道：“你这手还要牵到什么时候啊，这进去了，让酒店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咱俩是情侣呢。” 方子寒一听，目光随即往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紧牵着南文君的手走到了酒店的楼下。 这下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松开了紧握着的手，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刚才确实被气到了，没注意，请你原谅！” 见到方子寒是这慌乱的模样，原本还害羞的南文君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行了，你就别道歉了。走，进去。”说完这话之后，南文君便当先一步朝着酒店内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南文君，内心之中却是想着许多。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家人意外的异性牵着手，而且还牵了这么久。 虽然是今天才刚刚认识，但是从刚才两人的聊天之中，本身就已经对方子寒存了一份好感。 如今经过这么一件事情之后，有些东西就已经在南文君这个千金小姐的心中发了芽。 看着南文君走进酒店，方子寒的脑海之中也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但是转瞬之间，他便连忙摇头驱散了脑海中那些危险的想法。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虽然，在特定的约定达成之前，不能见面。 但是，他还是有女朋友的。 所以，有些东西连想都不能去想。 两人在各自房前互道了一声晚安之后，便各自掏出房卡，打开了房门。 回到房间内，方子寒的电话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却是木烟儿的来电。 “烟儿，你这半个月跑哪去了，怎么电话都打不通呢？”方子寒连忙接起电话，随后有些埋怨的问道。 这半个月来，木烟儿一直没有给方子寒打过电话，而方子寒电话打过去，虽然能够打通，却是没人接听，让方子寒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没有立马开口说话，而是沉默了约半分钟后才发出声音。 只不过原本听起来如天籁的声音，在方子寒听来却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 第22章 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子寒，我们分手。”电话那头的木烟儿仿佛是在心中纠结了很久，说出这短短七个字的时候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方子寒此时听完这话之后，脑海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这木烟儿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强忍着心中的震惊和不甘，方子寒故作轻松的笑道：“烟儿，你是在开玩笑的对？” 远在京城的木烟儿原本还有些不忍，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心中原本的负担也尽都消去。 只听木烟儿平静地说道：“子寒，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们不合适，所以还是分手。” “为什么？！是你父母那边反对吗？”方子寒追问道。 “我现在已经是副书记兼任的副镇长了，不用多久就能成为正科级了，三十岁之前成为正处级是非常有希望的。” “你也跟你父母那边说说我的情况啊，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方子寒哀求着说道。 无论方子寒如何哀求，木烟儿的态度仍旧跟一开始一样，明确的要和方子寒分手。 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也是非常现实的。 人在每个年龄阶段的时候，对于世界的看法，包括对身边人的看法都是不同的。 就如同你在上小学的时候，你会觉得你们班上某个女同学很漂亮，你非常想和她交朋友，在一起玩耍。 但是等你到了中学之后，你会认识更多的人，然后发现相比起来，原来小学时候的那个女同学，长得也是只能说一般。 而等到了你高中、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人越来越多，这样的认知也不会不断的在进行改变。 大学四年时间，在木烟儿的眼里，方子寒在她周围的人群里，是非常优秀的人。 因为这样的认知，在方子寒进行追求的时候，她没有拒绝，而是答应了下来。 当大学毕业的时候，尽管父母反对，但是木烟儿还是认为方子寒是最好的。 但是，毕业一年以后，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之后，木烟儿结识的人更多了。 跟这些生意场上的人比起来，方子寒在大学时里的优秀，就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爱情毕竟只是一时的心动，只有长期的陪伴才会让彼此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 所以，在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分离，木烟儿也终于下了决定。 今天，她要和方子寒之间做一个了断了。 “子寒，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想过了，我们确实不合适。” “以前，我总觉得没有你是不行的。每天就算不见面，也必须和你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我才能安然入睡。” “半个月之前，我开始不主动打你电话，也不接你的电话。” “结果我发现，我还是能够安然入睡，没有丝毫的改变。” “所以，子寒你要明白，这个世界是不存在非谁不可的。” “你未来，照顾好自己，我挂了。” 这话说完之后，木烟儿没有再给方子寒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方子寒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努力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能和木烟儿在一起吗？ 结果呢，努力了这一年多，自己没有放弃，怎么反而是木烟儿那边先放弃了？ 这样的结果，方子寒实在是无法接受。他开始疯狂的拨打着木烟儿的电话，希望能够劝说挽回木烟儿。 只不过，虽然电话一开始还能打得通，但是却一直没人接听。 直到后来，方子寒电话再拨过去的时候，得到却是已经关机的提示音了。 这才让方子寒真正明白了，自己被放弃了。 这一夜，方子寒没有待在酒店内，而是跑出去外面找个酒，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天亮的时候，方子寒才踉踉跄跄的回到酒店房间内昏睡过去。 等到方子寒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又黑了下来。 揉了揉因为醉酒过后微微疼痛的脑袋，方子寒起身到卫生间用冰凉的冷水狠狠洗了一把脸。 洗完脸之后方子寒走出卫生间，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背包中露出的专项资金申请文件，这才想起来，因为昨晚喝醉了，今天却是没有按照计划前往省交通厅申请资金。 一开始方子寒还有些懊恼，认为自己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但是转瞬，方子寒又释然了。 自己一开始入仕，考取公务员的想法，不就是想要找个稳定的工作，然后靠着公务员的高薪福利，稳稳当当的过好这一辈子吗？ 拼了命网上爬，想要升官，不也是因为和木烟儿母亲的约定吗？ 那既然如今已经和木烟儿分手了，再往上爬的意义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意义的话，自己又何必在乎这专项资金能不能申请下来？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立即起身开始收拾了起来。 他决定了，明天也不去省交通厅了，就直接打道回府算了。 至于资金申请不下来，道路修不通，枫林镇镇政府要面临赔偿，他作为主导人要承担责任的事情，方子寒倒不担心。 回去之后，只要跟江松杰说一声，省厅不批复，让江松杰帮自己找庄省长要点资金就好了嘛？有啥大不了的。 原本方子寒是想着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完成修路的事情的。 但是经过昨夜的变故之后，他开始决定，躺平了。 只不过这东西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方子寒却是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难道自己如今的想法，还是只停留在找一份铁饭碗工作，然后躺平一生吗？ 经过反思，方子寒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和最开始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说在没担任江松杰的秘书之前，方子寒的内心就是在躺平的过程中，然后想着靠运气升官，达成和木烟儿母亲的约定。 但是，在成为江松杰的秘书之后，方子寒其实没意识到，他已经开始改变了心中的想法。 特别是在知道了江松杰是省长庄江的秘书，在认了个省委副书记夫人的便宜姐姐。 再到成为枫林镇的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肩上担着数万人的命运之后，方子寒已经变了。 他从一开始的躺平想法，开始变得有些渴望权力了。 这个渴望权力，不是简单那意义上的渴望权力带来的福利。 而是开始想着拥有更大的权力，让自己管辖的地方，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进行着改变。 这一点，方子寒直到这一刻才开始认清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第23章 申请 想明白自己内心中想要的是什么之后，方子寒就将原本已经收拾好的背包，重新丢到了一旁。 既然想要追求更大的权力，那如果此时选择躺平，未来还能够走远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有着江松杰的照拂。 但是一旦自己不再上进，江松杰早晚也会放弃自己的。 那个时候，凭借着情谊，最多也只能让方子寒做个副县长乃至县长就顶天了。 想要再往上走，做梦。 不是方子寒想太多了，而是他清楚认知到，凭借着江松杰背后的省长庄江，还有江松杰如今的年纪。 那么未来县委书记肯定不会是终点的，十几二十年后，至少都会是一个市委书记的存在。 一个市委书记想要安排自己的人，担任副县长或者县长，那是真的不要太简单。 当然，他没有想太深远的目标。他想要的就是，这辈子能够做到副市长，他就满足了。 这个时候开始，方子寒开始坚定了内心，他接下来，要好好在官场之中打拼了，去完成自己的目标。 第二天，方子寒重整心情，带着申请专项资金的材料，来到了省交通厅计划处。 “陈处长，您好，我是来自吴周市项城县枫林镇的副镇长方子寒，这是我们镇对于厅里这一次的专项修路资金申请整理出来的申请材料，您过目一下？” 在计划处陈处长办公室外等待了好久，终于轮到方子寒进来了。 这一进来，方子寒便连忙从包里将这次的申报材料递了过去。 计划处的陈处长看了下时间，距离上午下班时间，就只差十几分钟了，正想着赶紧办完这最后一个申请，然后想想看中午去接受谁的宴请呢。 突然听到这方子寒居然只是一个镇的副镇长，顿时心中就起了轻视了。 开什么玩笑，来计划处申请资金的，从市委书记到副县长都有，他就没见过一个镇级干部来的，而且还只是个副镇长。 带着这种轻视，陈处长连接过资料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开口道：“专项资金已经全部申请完毕了，你来晚了，回去。” 说完这话，陈处长便拿起了手边的水杯，作出一副端茶送客的模样。 意思很明白了，资金没了，你也别申请了，哪来的回哪里去。 “陈处长，我来的时候问过了，这资金不是还有一个多亿还没使用吗？” “劳烦您看看我们的申请材料，我们镇实在是非常需要省厅的支持啊。” “而且我们要的也不多，只需要八百万就可以了。”方子寒连忙说道。 见这方子寒不识趣，陈处长直接连喝水的欲望都没有了，重重的将水杯放了下来。 陈处长接过方子寒手中的材料只看了一眼就将材料丢回给了方子寒，随后立马就冷冷的说道：“你们申请的项目，不符合这一次专项资金的申请，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方子寒连忙接住陈处长丢回的材料，不死心的说道：“陈处长，按照厅里的通知，这专项资金就是用来支持贫困乡镇修路发展的。” “我们枫林镇作为国家级的贫困镇，修建的也是通往外界的道路，这完全是符合申请的标准的啊。” 陈处长立即就不高兴了，冷声道：“我们计划处专门就是负责审核申请项目的，我说你们枫林镇不符合申请标准就是不符合，请你回去！” 方子寒听后心中顿时有些不爽了，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不是自己的申请不符合标准，而是人家就是不让自己申请。 虽然来之前他已经有过心理准备，知道省厅的这些人个个眼高于顶，喜欢刁难下面地方的干部。 但是他没想到这对方连刁难自己的心思都没有，直接给驳回了。 原本想要和陈处长理论一下的，但是随即方子寒想到，这毕竟是负责审核的处长，要是和其起了冲突，得罪了对方，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顿时放缓了语气，有些卑微的说道：“陈处长，我们枫林镇六万多群众确实非常需要省厅的资金支持，不然就只能一直贫困下去了。” “希望您看在我们枫林镇六万多贫困群众的面子上，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陈处长没有权力决定给不给批复资金，但是他绝对有权力决定枫林镇的项目能不能上厅里的研究讨论会议。 所以就算心中在不舒服，方子寒也只能苦苦哀求着。 陈处长见方子寒态度变化，再听到对方所说的六万多名贫困人民，心中也是一软，这才开口说道：“行，那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你将申请材料留下来。” “感谢陈处长，非常感谢！”听到对方愿意让自己将材料留下之后，方子寒连忙感谢道。 打断了方子寒的感谢之语，陈处长指着指墙上的钟说道：“我们到下班时间了，把东西放这里就行了。” “好的，那陈处长，我就不打扰您了。”方子寒说着便离开陈处长的办公室，便恭敬的帮其将门给带上。 等到方子寒离开之后，正准备起身下班的陈处长，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拿起方子寒留下的申请材料翻开看了起来。 在看到项城县枫林镇以及联系人方子寒这几个字后，陈处长有些懊恼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前天厅长就专门交代了自己，一旦项城县枫林镇有个叫方子寒的副镇长前来申请专项资金一定要好生对待，并且要第一时间将其的申请材料交给他。 这厅长交代的事情，陈处长自然是不敢不放在心上。 只不过这一忙起来，却是给弄忘记了。 这要不是刚刚想起来，陈处长都差点误了大事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态度，陈处长内心就一阵慌乱，立马打开门追了出去。 能让厅长亲自打招呼的副镇长，那还能当做普通的副镇长对待吗? 凭这层关系，别的不说，至少人家和厅长肯定是有着不一般的关系的。 要是到时候跟厅长这么一打报告，自己这计划处的处长，可就坐不稳了。 第24章 亲自出席 陈处长从办公室出来之后，看了看楼道左右都没有方子寒的身影，赶忙跑到窗口边探出头一看，就看到方子寒正走出大楼，准备朝着马路边走过去。 这让陈处长心中一急，赶忙小跑着朝着楼下跑了过去。 这心中一着急，电梯都不敢坐，直接从楼梯间跑了下去。 一路上交通厅的工作人员见状，心中都不由得有些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陈处长怎么这么的着急？ 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陈处长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在方子寒准备上出租车的时候，将其给拦了下来。 “方镇长，等等！” “等等！”陈处长气喘吁吁地喊道。 一开始的方子寒还没意识到是在喊自己呢，直到陈处长来到身后，他才停下钻进出租车的动作，转身就看到了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陈处长。 “陈处长，您这是？”方子寒疑惑地询问道。 见终于拦下了方子寒，这陈处长才松了一口气。 深呼吸了几下，将气息调整过来之后，陈处长这才握住了方子寒的手，语气亲切地说道：“方镇长，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对于你们枫林镇太不了解了。” “你刚才走后，我看了一下你们枫林镇的资料，才明白你们枫林镇有多困难。” “所以呢，我觉得你们枫林镇是确实非常需要这笔专项资金的支持的。” “虽然我没有权力决定是否批复你们的申请，但是方镇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们枫林镇的项目作为重点推荐项目，提交到厅里去研究的。” 听着这陈处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方子寒脸上的表情从疑惑逐渐变成了惊喜。 “感谢！！！感谢！！！万分感谢陈处长！！！”方子寒激动的摇着陈处长的手感谢道。 他刚才看陈处长的反应，还以为纵然能够申请，但是想要被批复肯定是没希望了。 哪曾想到，这才过了几分钟时间，居然会得到这么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 “方镇长，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嘛！”陈处长笑着说道。 随后又有些意有所指的说道：“这次方镇长回去，替我向王厅长问好啊！” “王厅长？”方子寒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附和着说道：“陈处长放心，您的帮忙我会记住的，我会记得帮您带好的。” “好好好，那方镇长，我就不耽误你回去了，一路顺风哈！”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陈处长开心的笑了起来。 前往酒店的车上，方子寒大概弄明白了这陈处长前倨后恭是怎么回事了。 很明显，是有人给陈处长打了招呼，而这个人就是王厅长，至于是哪个厅的厅长，方子寒就不知道了。 而王厅长为什么会为了自己跟陈处长打招呼，那就不言而喻了。 肯定是江松杰在背后为自己做的，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方子寒内心之中却是十分感动的。 在体制之中，能遇到这样的领导，那真的是一辈子的幸事了。 下午上班时间一到，陈处长就站在窗边看着停车场的情况。 当他看到王厅长的专车已经停在停车场之后，便立马带着枫林镇的申请材料来到了厅长办公室。 “咚咚！” 敲了敲门，在得到进来的答复之后，陈处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恭敬地将申请材料放到了办公桌上，这陈处长才说道：“厅长，您之前说的那个枫林镇的方副镇长今天来了，这是他们镇提交的申请材料。” “枫林镇方副镇长？”王天阳听到之后微微一愣，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想起来，这不就是省政府办公厅的阮主任打过招呼的人吗？ 想到这里，王天阳便拿起报告看了起来。 这一边看着王天阳一边询问道：“怎么样，这个申请材料你看过没有？觉得怎么样？” 陈处长不知道内情，还以为王天阳是想借自己的口说一些他内心想说的话呢。 “厅长，材料我看过了，枫林镇的项目非常符合咱们这次专项资金的申请条件，并且枫林镇的实际情况也确实非常需要这笔资金的支持。” “按照中央下发的要求指示，专项资金是要用来帮助贫困乡镇发展脱离贫困的，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个项目申请，咱们厅里应该进行支持，并且是全额进行支持。”陈处长立马按照自己猜测的说了出来。 王天阳微微一愣，随后便饶有兴趣的问道：“全额支持？为什么呢？” 按照相关规定要求，正常情况下，就算省厅有专项资金进行扶持，但是在通过申请之后，一般也是会按照一定比例拨付资金，不会全额批复的。 一般情况下，能够批复百分之六十，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了。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就需要所申请单位去自筹了。 否则的话，别看上面每次下拨的资金都是几个亿，但是放眼全省那么多需要资金的地方，怎么可能都能够满足呢？ 几个大一点的项目，完全就会将整个专项资金给瓜分光了。 所以按比例支付是最实际的，大头省厅给你解决了，小头自己去筹措。 这样一来，各地都有机会获得资金的支持，也就不会有些申请不到资金的地级市不满意了。 陈处长绞尽脑汁想了想说道：“我个人觉得应该全额批复的原因有三点。” “第一点，枫林镇作为国家级贫困乡镇，他的上级项城县包括吴周市在内，财政都是不富裕的。” “想要让地方自行筹措的话，难度非常大。” “第二点呢，枫林镇作为国家级贫困乡镇，通过咱们省厅的全额支持发展起来，那就是咱们厅里所做出的帮助贡献，也算咱们厅的一个成绩嘛。” “第三点，也是最主要的，他们项目申请上面所需要的资金不多，只有八百万。” 听到陈处长所说的三点之后，王天阳心中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能够让省长的秘书，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阮国文亲自打招呼的人，来历肯定不一般。 反正批复资金肯定是要批复的，那就好人做到底，直接全额批复好了。 毕竟，就如陈处长所说的一样，金额也就八百万，不多。要是八千万的话，就算是阮国文亲自打招呼，王天阳也不会答应的。 “那行，你去跟财政处打个招呼，让他们把这八百万拨付下去。”王天阳直接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陈处长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有些迟疑地问道：“厅长，这个还没上厅党组研究呢，这直接拨款会不会不好？” 专项资金的每一笔款项拨付，都是需要厅党组会议研究过后才能执行的，就算王天阳是厅长也不能绕开这个流程的，所以陈处长才会这么说。 “就不要走专项资金了，走我的厅长资金就可以了。”王天阳直接大笔一挥，在枫林镇的材料申请上写下了同意两字。 走厅长专项资金，那只需要厅长同意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上党组会议。 想了想，王天阳又吩咐道：“对了，你联系一下枫林镇那边，让他们将奠基仪式的时间报过来，到时候我会亲自出席！” 第25章 省委副书记夫人介绍的好事情 “什么？陈处长，您说的是真的吗？” “太感谢了，实在是太感谢省厅对我们枫林镇的支持了。” “奠基仪式时间？王厅长要亲自出席？” “陈处长，您放心，我回去之后，一研究确认了奠基时间，立马就通知您这边。” 当电话挂完之后，方子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消息。 这早上才提交的申请，才过了几个小时，就通知自己已经批复了，明天资金就下拨到市里，然后再由市里转到县里，最后再由县里转给枫林镇。 虽然知道这肯定是江松杰在背后使的劲，但是这么轻易就达成了目标，也确实让方子寒震惊了。 但是与此同时，也让方子寒更加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官场之中，实力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江松杰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实力比之省厅厅长这样的存在，自然是不值一提。 但是江松杰的实力来源，可不单单是项城县县委书记这么简单。 他还是如今的省长庄江曾经的秘书，这一点就已经让他的实力可以和省厅厅长媲美了。 放下手中的电话，方子寒准备收拾一下东西退房回项城县了。 来省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继续在宁城市逗留了。 正在他收拾着东西的时候，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人，居然是自己认的便宜姐姐，全国新闻频道的主持人，省委副书记宫秋良的妻子，李晓萍。 “子寒，你现在在项城县吗？”电话一接通，李晓萍便直接询问道。 方子寒还以为这李晓萍是回到项城县呢，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李姐，我现在因为工作出差到了省城了，没在项城县。” “您是不是到项城县了？您稍等我几个小时，我现在马上就准备买车票回去了。” 李晓萍听后直接笑道：“你在宁城市？这么巧？” “你先别急着买车票回去，现在马上过来八一广场，这边有家咖啡店。” 李晓萍没有解释让方子寒过去干嘛，直接用近似命令的语气让方子寒赶过去。 方子寒不知道这李晓萍让自己过去干嘛，但是考虑到对方对于自己的照顾，加上其还是省委副书记的夫人身份，他也不得不推迟了回去项城县的时间。 等方子寒来到了八一广场李晓萍所说的那家咖啡厅，一走进店内，就在一个角落的地方，发现正一个独坐喝着咖啡的李晓萍。 “李姐，您这么着急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的吗？”方子寒坐下之后连忙询问道。 “呵呵。”看着方子寒急切的样子李晓萍先是轻轻笑了一下。 李晓萍没有回答方子寒的问题，而是询问道：“子寒，你是八零年的对？” 在看到方子寒点头后，李晓萍继续问道：“那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方子寒刚想回答有，但立马想到了自己已经被甩了的事实，心中不禁有些黯然。 “还没有。”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才开口说道。 看着方子寒脸上黯然神伤的模样，李晓萍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心想自己认的这个弟弟应该是刚失恋没多久了。 不过这样也好，还省得自己再过多劝说了。 想到这里李晓萍便笑着说道：“没有就好，我今天喊你过来，是有个好事情要介绍给你的。” “好事情？什么好事情？”方子寒不解地问道。 李晓萍神秘一笑道：“别急，等下你就知道了。” 虽然心中十分的好奇，但是听李晓萍这么说，方子寒也知道现在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了，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等待了。 反正看样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就行。 “对了，子寒你现在在项城县工作得怎么样？”等待的过程之中，李晓萍开始询问起来了方子寒的近况。 方子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工作调动的事情跟李晓萍完完整整的说了一下。 听到方子寒如今已经不是县委书记秘书，而是乡镇的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之后，李晓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若是对于体制内一知半解的人，在听到方子寒才担任县委书记秘书几个月的时间就被下放了。 那肯定会以为是惹到了县委书记不高兴了，才有这样的安排。 毕竟作为领导的秘书，想要发展好，那么担任秘书的时间，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年是最好的时间。 太长了，对于自身的发展不利，未来很容易被定性，只能在机关内进行发展。 太短了，那也不行。时间不到一定的程度，跟领导的亲密度就达不到一定的标准，很容易就被遗忘了。 作为体制内的存在，且又是省委副书记的夫人，李晓萍自然不会跟一般人一样想法。 如果方子寒是安排为普通的副镇长，那么她的想法肯定也会跟大多数人一样。 但是方子寒如今却是党委副书记兼任的常务副镇长，并且还被安排为了主持镇政府全面工作。 这跟主持日常工作不同，全面工作这四个字，实际上就是默认了方子寒是镇长了。 只不过因为任职年限的问题，所以才没有安排为正科级的镇长罢了。 “你这今年才二十三岁，你们书记就敢将一个镇放在你手上，看来你们那位书记还是很看重你的嘛。”李晓萍笑道。 方子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想说话，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晓萍姐，你可终于回来了。” “这把我骗到宁城市来，你却人都见不到，你这可太过分了。今天必须请我好好吃一顿，不然我可不答应啊。”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方子寒的身后传了过来。 这话语中很明显跟李晓萍的关系很好，最重要的是这声音方子寒听起来居然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 但是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声音是谁的。 带着疑惑，方子寒转过头想去看看来的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 只不过这刚回头望了一眼，却是让他愣住了。 第26章 介绍对象 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天晚上认识，还客串了一把人家男朋友的南文君。 “咦？你怎么也在这里？” 在方子寒转过头来那一瞬间，南文君也是看清了坐在李晓萍对面的男人是谁，不由得惊问道。 她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李晓萍不是自己一个人，对面还坐着一个男子的时候，还有一些奇怪呢。 因为看背影，那男子明显很年轻，绝对不会是李晓萍的老公。 只不过在看清楚是方子寒后，南文君的心中更是疑惑了。 一个是乡镇的副镇长，一个是全国新闻的主持人，不说李晓萍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是一位省委副书记的夫人。 就单单前者的情况下，这两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就坐在一起了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南文君走到李晓萍的身旁坐了下来。 而李晓萍从刚才南文君的问题之中，也发现了这两人居然是认识的，不由得出声询问道：“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南文君没说话，而是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两人。 方子寒见南文君没有回答，也只能开口说道：“嗯，前天刚认识的。” “既然认识，那我就不花力气为你们两个相互介绍了。”李晓萍笑道。 南文君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晓萍姐，你这骗我来宁城市散心，自己却跑不见了，你说，要怎么补偿安慰我这受伤的心灵。” 李晓萍听后只是特意看了一眼方子寒，随后笑着解释道：“这不是秋良他家老人那边突然住院了吗？我这不是陪着他回去看望了一下，这才爽约的嘛。” 看着南文君明显不满意的表情，李晓萍又说道：“好呀，既然你要补偿，那我就好好补偿一下你。” “晓萍姐你想怎么补偿我？可不要简单的就把我给打发了哦。”南文君说道。 李晓萍先是神秘一笑，随后这才说道：“你不是一直觉得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家里面给你介绍的你又不喜欢吗？” 在南文君目光疑惑的注视下，李晓萍继续说道：“这不，我现在立马就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男朋友。” “真的假的？是谁？长啥样，人品性格怎么样？”南文君好奇地问道。 李晓萍再次看了一眼方子寒，这让方子寒的内心之中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同时，心中隐约有些明白了李晓萍刚才说的给自己介绍的好事是什么，这居然开始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小期待。 “那肯定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李晓萍笑道。 南文君顿时起了好奇之心，赶紧追问了起来。 倒不是她有多么渴望李晓萍赶紧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主要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够入得了李晓萍的法眼，还要介绍给自己当做对象。 要明白，李晓萍可不是普通人，她是很清楚南文君的家庭背景的。 南家在政坛之中的势力，虽然排不进前五，但也是在前十行列之中的。 南文君作为南家三代唯一的存在，那比之古代的公主也是不遑多让的。 作为江北省省委副书记宫秋良的夫人，且宫秋良又是南家势力大将，李晓萍可不会乱介绍人。 “人品？你放心，确定是一顶一的好。至于长啥样，人就在这里呢，你好好仔细看看不就是了吗？”李晓萍指着对面的方子寒说道。 “啊？”南文君愣住了。 方子寒此刻虽然内心隐约猜到了，这李晓萍要给南文君介绍的对象是自己，但是这个时候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晓萍姐，你介绍的怎么是方子寒啊？对了，不说这个了，你先告诉我，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南文君在发现李晓萍介绍的人是方子寒之后，连忙岔开了话题道。 坐在对面的方子寒明显可以看到，在听到是自己之后，南文君的脸已经微红了起来。 “他啊，是我的一个弟弟，不然我怎么敢介绍给你呢。”李晓萍笑着将和方子寒的关系说了出来，又说了一下两人结识的原因。 听完李晓萍的介绍之后，南文君不由得朝方子寒比了比大拇指道：“没想到你看着文文弱弱的，居然还有过见义勇为的行为啊，可真看不出来啊。” “这种事情，我想每个人遇到了，肯定都会挺身而出的，算不上什么见义勇为。”方子寒连忙摆手说道。 三人在咖啡厅又聊了一阵，等到天色微暗，南文君开始询问起来，李晓萍准备请她去哪里吃饭。 李晓萍直接表示，今天她要展示展示一下厨艺，邀请方子寒二人前往家里吃饭。 对于这样的邀请，南文君立马答应了下来，而方子寒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李晓萍的家，就是宁城市市委常委院一号院。 在前往的过程中，因为南文君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辆车来，为了避免麻烦，所以三人就开了两部车前往。 方子寒驾着车，为李晓萍充当司机。 这个时候，李晓萍突然问道：“子寒，你是怎么和文君认识的？” 刚才在咖啡厅，她就发现两人是认识的，只不过两人刚才都没有说认识的原因，所以李晓萍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这个时候，车上就她和方子寒两人，这才询问了起来。 方子寒没有隐瞒，便将如何认识的南文君的经过说了一下。 听着两人如戏剧般的认识过程，李晓萍直接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李晓萍这才正色问道：“子寒，我刚才说的，介绍你给文君做男朋友，你是什么想法？” 方子寒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后才说道：“李姐，我觉得我最近还没做好谈恋爱的准备，我准备先把重心放在事业上再说。” 看着方子寒脸上的表情，李晓萍之前的猜测就更加确定了。 自己这个便宜弟弟，肯定是刚失恋没多久。 这个时候，让他再马上谈恋爱，确实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只不过，正因为李晓萍是把方子寒当做亲弟弟看待的，所以她才明白，对于方子寒来说，如果能够和南文君在一起，对于他未来的助力会有多大。 “子寒，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你是在体制内工作，不是在民企中打工。在体制之中，衡量一个干部成不成熟，能不能担负更大的责任，组织上在进行考察的时候，是否已婚这是一个占了很大比分的衡量项目。” “如果你真的想在体制内好好发展，那你一定要好好重视这一块，可不能说什么要将重心放在事业上这种话。”李晓萍面色严肃的批评道。 第27章 南文君的来历 “李姐，您说的我明白，可我现在真的还不想去谈什么儿女私情。”方子寒纠结着说道。 说实话，且不论南文君是否愿意。就单凭方子寒自己的感觉来说，如果能有南文君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做对象，他还是非常乐意的。 但是这是有个前提的，那是他没有上一段恋情的前提下。 如今他才刚刚被人给甩了，立马就开始跟别的女子谈恋爱，或者说展开追求更为合适，这种事情他是真干不出来。 看着方子寒脸上的纠结，李晓萍又说道：“子寒，你想不想在仕途之中走得更远？” 对于这个问题，方子寒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答道：“李姐，我也不说什么干什么岗位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虚话，在官场之中，稍微有些抱负的人，都想着能够在仕途之中走得更远，我自然也不是什么圣人，所以也想着能够在仕途之中走得更远。” “那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更要好好考虑我说的了。” “只要你能够让文君做你的妻子，那么你姐夫如今的位置，对于你来说，未来是必然会达到的。”李晓萍看着方子寒认真的说道。 这话出来之后，方子寒就愣住了。 李晓萍所说的姐夫，那自然是省委副书记，括号正部级的宫秋良。 在她口中只要能娶到南文君，就能做到宫秋良如今的位置，这种话谁听谁不愣？ 且不说李晓萍所说的位置，到底是括号的正部级，还是省委副书记这个副部级岗位。 对于体制中9999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在李晓萍的口中，居然只需要娶了南文君，就一定可以达到，这就让方子寒有些想不通了。 看着方子寒脸上的疑惑，李晓萍又继续开口道：“你知道文君是什么来历吗？” 方子寒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南文君是央视的一名记者，至于来历，他还真不清楚。 “上一届的纪委书记，你知道？”李晓萍提示道。 上一届的纪委书记？方子寒自然知道，脑海之中便出现了这人的资料。 南康前，上一届的纪委书记，历任组织部长、纪委书记，中途还兼任了京城市委书记。 从他开始执掌纪委系统开始，严格针对违法乱纪的干部进行处理，不管有什么背景存在。只要是违法违纪的干部，在南康前的手中都没能逃脱制裁。 也因为南康前的强硬手段，国内政治生态开始变得清明了起来。 更是因为南康前的这种态度，最后纪委系统更是开始真正近乎独立了起来。 南康前，南文君，两人都姓南，难道说？ 看着方子寒眼中露出的猜测之意，李晓萍很确定的回答道：“你没猜错，文君就是南老的孙女，并且是唯一的孙辈。”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说只要你能够娶到文君，未来必定可以达到你姐夫如今的位置了？” 方子寒听后沉默的点了点头，有这样一位大佬爷爷在。 凭借着南家的势力，想要扶持孙女婿当省委副书记，确实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你现在还不考虑我跟你说的吗？”李晓萍见方子寒明白了，就笑着问道。 方子寒此时是真的心动了，任是谁面对这样大的诱惑，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除非他的背景更为强大。 “李姐，您也说了南文君是南老的孙女，您觉得我这个草根出身的人，能够入得了人家的法眼吗？”心动过后方子寒还是苦笑着摇头说道。 他是很清醒的，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个情况。 别看他如今二十三岁就是副科级的实职干部了，但是跟南家比起来，那就真的屁都不是。 他也没什么强大的背景支持，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省长庄江的前任秘书，如今的项城县县委书记江松杰。 国人讲究门当户对，自己在古代连寒门都算不得上的平民子弟，怎么能够获得世家千金的青睐呢？ 就算南文君自己愿意，想必她的长辈，为了家族的发展，也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 听完方子寒的担忧之后，李晓萍就明白他心动了。 “子寒，你以为南老是什么人？像他那样的存在，会在乎家世这种东西？”李晓萍反问道。 随后不等方子寒回答，李晓萍又继续说道：“我实话告诉你，为文君找个好对象，这个就是南老亲自拜托你姐夫的。” “我呢，我是觉得你不错，很适合文君。再加上你是我弟弟，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才撮合你们两个的。” 这话说出来之后，方子寒顿时心动了，但是同时心中还是有许多的疑惑。 刚想继续询问，这才突然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常委院。南文君此时都已经下车，朝这边走了过来，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聊下去了，这下方子寒也只能将心中的疑惑咽回肚子里了。 三人一进到屋内，李晓萍便直接上楼换起了衣服，准备下厨大展一番手艺了。 一楼客厅之中，只剩独处时有些尴尬的方子寒和南文君二人。 若是没有刚才在咖啡厅李晓萍说的事情，两人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但是发生这个事情之后，两人独处的时候，就显得非常尴尬了。 “你不是退房离开宁城市了吗？” 两人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方子寒先开口询问了起来。 他昨天在酒店的时候，就发现对面属于南文君的房间，早就房门大开，保洁阿姨在清理着卫生，很明显是退房了。 所以他就以为这南文君已经离开宁城市了，倒是没想到今天还能再继续碰到。 “没有哦，我只不过不习惯那酒店的环境，所以换了一家酒店罢了。”南文君解释道。 丽晶大酒店的标准只能算是中等的，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南文君来说，肯定是住不习惯的。 只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主要的还是因为那天晚上让方子寒假扮男朋友，又被方子寒牵着手回到酒店。 这越想就让南文君觉得有些害羞，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赶紧换酒店了，免得遇到了方子寒会尴尬。 ----- 觉得不够看的，可以搜索《官场：走上权力巅峰》，百万字先看着。 另外，想了解庄江的，可以加群：，从群文件下载《官道无边》观看。 第28章 撮合 “哦，是这样啊。”方子寒道。 紧接着两人便陷入了沉默当中。 正当方子寒觉得尴尬不知如何打破这平静的时候，李晓萍终于换了一身居家衣服从楼上走了下来，朝着厨房而去。 “晓萍姐，我帮你。”南文君此时也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立马起身跟着朝厨房走了进去。 “你帮我？怕是要来给我添乱，我可是听说你连米饭都不会煮啊。”李晓萍回头笑着调笑了一句。 听到这话南文君立马炸毛了，鼓着嘴气呼呼的说道：“晓萍姐，你可别小看人，谁说我连米饭都不会煮的？我今天必须好好给你上一课！” 说完这话之后南文君便自顾自的从厨房墙壁上取了一件围裙穿戴了起来，随后又四处翻找，终于让她找到大米，开始淘洗了起来。 要是平常时候，这李晓萍这么说，南文君肯定不会反驳的，毕竟她确实就不会煮饭。 以她的家庭，哪里需要她这个千金大小姐下厨？ 一切衣食住行，都是有专门的保姆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只不过今天不同，方子寒还坐在客厅之中呢，南文君怎么可能会愿意在他面前丢脸？ 眼见屋子中三人，有两人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了，方子寒闲来无事，也拿起桌上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子寒突然听到门口的门把手发出一声响动，转头望去的时候，就看见宫秋良从门外走了进来。 “宫书记！”方子寒见状连忙起身招呼道。 看到方子寒的一瞬，宫秋良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展现出热情的笑容说道：“子寒来了？” “你晓萍姐呢？”宫秋良走到方子寒身边，示意对方坐下后，这才询问道。 此时的宫秋良心中有些疑惑，方子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倒不是他看不起方子寒，而是按理来说，今天这个场合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今天是他的生日，同时李晓萍也告诉他了，晚上会邀请南文君一起到家里吃饭。 前者倒还罢了，但是南文君的身份特殊，方子寒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合适了。 “李姐正在厨房做饭呢，宫书记！”方子寒恭敬地说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宫秋良便让方子寒自己坐一会儿，然后起身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厨房的门还未打开呢，宫秋良就听到里面隐约传出来的声音。 “文君，我下午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跟你说啊，我这个弟弟，虽然家世跟京城中那些大家族的比不了，但是这个人品和才能却是丝毫不差的。” “你可得好好把握啊，不然到时候被别的女孩子抢先一步了，你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李晓萍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道。 听到这番话，原本快速走向厨房的宫秋良，顿时将脚步放缓了起来。 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李晓萍会将方子寒邀请回来了，原来是想要撮合方子寒和南文君两人了。 转头望了正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方子寒一眼，宫秋良的心中顿时思索了起来。 南老是给他交代的任务，让帮忙给南文君找个对象，同时也是在为南家找一个继承人。 所以他比李晓萍更清楚，南文君未来的丈夫，对于南家势力来说，会是多么重要。 方子寒虽然能力具体如何，宫秋良不太清楚。但是人品这一块，肯定是过关的。 如果方子寒能够成为南家的女婿，对于宫秋良来说可谓是利益最大化的事情了。 毕竟，方子寒可是李晓萍的干弟弟。 南文君和方子寒若是真的能成的话，那么他宫秋良在南家派系之中的地位肯定会大幅度提高的，甚至能够从南老手中接过指挥棒，成为派系领袖的存在。 这不是在臆想，而是南老的儿子，也是南文君的父母，能力一般，根本没有能力成为派系领袖。 这样一来的话，一旦两人成了，那么作为南家接班人的方子寒的“姐夫”，在方子寒成长起来之前，成为南家派系领袖，为其保驾护航，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里之后，宫秋良没有立马就打开厨房的门，而是等待着里面南文君的回答。 此时的他，内心之中还微微有些紧张。 “哎呀，晓萍姐，你怎么又说起这个啦。”南文君娇嗔的说道。 李晓萍道：“说这个怎么了？难道你准备听你父母的安排，和那个张可裔谈对象吗？” “可是，这方子寒我也才刚认识没多久啊，对其也不了解。”南文君有些犹豫的说道。 对于方子寒她是有好感的，但是这种好感还没达到能够成为恋人的地步。 只不过相比起来，这方子寒和张可裔两人进行对比的话，她宁愿选择方子寒。 厨房内的李晓萍听到南文君这么说，又看其表情，就大概明白了什么，心中微微一笑，面上却是说道：“不了解有什么呢？以后多多联系，多多了解不就好了吗？” “不过你现在得告诉我，你对方子寒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有的话，我就让秋良去跟你爷爷说，已经帮你物色好对象了。那到时候，你爷爷一发话，你父母肯定也不会再逼你去和那个张可裔相亲了。”李晓萍加了一把火说道。 南文君的眼珠子顿时转动了起来，要是自家爷爷发话，那么父母肯定不敢反对的。 而且了解方子寒，又不是马上要和他结婚，这一点倒是可行。 想通之后，南文君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李晓萍顿时笑了起来：“那行，既然你答应了，等下秋良回来，我就跟他讲去。” 门外的宫秋良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之后，心中也是一喜，随后过了几秒钟，这才仿佛没听到两人谈话一般，将厨房门拉了开来。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宫秋良笑问道。 见到宫秋良进来，南文君有些慌乱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李晓萍也是说道：“我们女人家谈事情，你打听什么呢，赶紧出去，别碍着我做饭。” 说着李晓萍便走了过来，将宫秋良给推出厨房。 第29章 你在省里有关系？ 饭桌上，方子寒、宫秋良、李晓萍三人看着碗中的米饭，都不知该如何下筷了。 这米饭在煮的时候，很明显是水加少了，所以煮熟之后又干又硬，令人实在难以下咽。 “你们三个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煮出来的米饭，你们怎么不吃啊？！”南文君见这三人的表情，顿时有些不满，同时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的说道。 自己做的怎么样，自己心里清楚。 刚才她自己已经尝过了，这米饭根本不能下肚。 只不过毕竟是自己做出来的饭，怎么能够接受他人这样的目光呢？ 见南文君这番，三人都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不吃，伤了南文君的心。 吃，伤了自己的牙口。 正在两难的时候，方子寒突然灵机一动，拿起汤勺，从面前的鸡汤中勺了一勺子，浇到了米饭当中，然后快速的扒拉了进嘴。 被这鸡汤一浸泡，原本发硬的米粒顿时软了不少下来。 虽然咀嚼起来还是有些微微发硬，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是咬得动，能够下咽的。 “不错！这米饭煮的很香！”在扒拉了一口米饭之后，方子寒也不忘朝南文君夸奖道。 宫秋良和李晓萍见方子寒这般操作，也顿时是有样学样，各自勺了汤浇在米饭上，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随后两人也都各自违心的开始夸赞起来了南文君的厨艺。 见到三人都将自己的米饭吃进肚子里之后，南文君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饭后，南文君留在餐厅帮忙收拾残局，而方子寒则是被宫秋良叫到了书房之中。 “子寒啊，你最近在项城县的工作干得怎么样？”宫秋良递上一根烟后，亲切的询问道。 方子寒连忙伸出双手接过，同时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为宫秋良点着，这才重新坐下来，开始了自己的汇报。 “宫书记！” 方子寒话刚开口，就被宫秋良给打断了。 “子寒啊，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私下的时候，你就不要喊我职务了，就喊我姐夫嘛！”宫秋良故作不满的说道。 方子寒见其表情不像是客套，便也改口道：“姐夫，我如今已经被安排到项城县的枫林镇工作，担任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主持着镇政府全面工作了。” “这一次来宁城市，是为了” 方子寒简单的将自己最近的工作情况说了一下，又将自己来宁城市的目的也讲了一遍。 “哦？你不是你们县委书记的秘书吗？这么快就下放了？”宫秋良略微皱着眉头询问道。 他不觉得方子寒这算是被流放，但是这么早下放出去，他还是觉得不太好，毕竟方子寒太年轻了。 在基层主政的时候，如果经验不足，一旦遇到个什么挫折，很容易就被击倒了。 按照他的想法，方子寒再晚个一两年再下放，是最好的。 “其实这也是个意外，那天在常委会的时候，我们县的县长突然提议，让我去担任枫林镇的镇长。” “江书记见大家都同意的情况下，也只能暂时将我的级别压了下来，以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的身份主持镇政府的工作。”方子寒解释了一下道。 “你们县的县长提议的？”听到这里，宫秋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在体制之中大家都知道，百分之九十的党政一把手，是不对付的。 方子寒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凭什么县长会主动提议让他去担任镇长这种在县里处于非常重要的岗位呢？ 在官场纵横多年的宫秋良，一下子就感觉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猫腻。 方子寒见状便说道：“嗯，一开始我也觉得非常不对劲，但是后面我就想明白了原因了。” “哦？什么原因呢？”宫秋良问道。 方子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应该是您这边导致的，不然的话，我们县长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就提议我去担任镇长的。” “我？”宫秋良有些疑惑。 方子寒解释道：“上次您不是为了李姐的事情，跟我们吴周市的市委书记打了招呼嘛。” “而我们县长又是市委书记的亲信，那个时候市委下来调查的时候，就我一个人被关押着的。” “所以我个人猜测，这应该是他们以为我跟您有啥非同寻常的关系，随后才会提议我去担任枫林镇的镇长的。”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宫秋良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既然明白了，这对方子寒没有什么隐患之后，宫秋良也安心了下来。 如今的方子寒已经被他当成了，能够和南家建立更深关系的存在，所以对于他的发展还是非常重视的。 “对了，你刚才说到省交通厅跑资金，怎么样，解决了吗？要不要我这边为你打个招呼？”宫秋良想到方子寒刚才说的便提议道。 方子寒连忙说道：“不用了，已经解决了。我递交完申请，交通厅那边就批复了，而且是全额进行批复。” “咦？”宫秋良轻咦了一声，显得有些疑惑：“你是说你递交完申请就批复了，而且还是全额批复？” 几百万的资金，对于宫秋良这个省委副书记来说，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对于方子寒这个副科级的小官员来讲，那是跑破天都不一定能够跑下来的事情。 当天申请，当天批复，而且还是全额进行批复。 这除非是交通厅是方子寒家开的，不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说别的，就说交通厅的党组会议，总不可能说开就开，都是一定的时间召开一次的，然后再对各地申请的项目进行研究，再决定那些批复，那些不批的。 “你在省里有认识的领导？”宫秋良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交通厅不是方子寒家开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方子寒在省里有关系，而是这个关系的级别不会低，至少是副省长级别的存在，否则绝对没有这个可能的。 听到这个问题，方子寒显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宫秋良。 看着方子寒犹豫的样子，宫秋良就明白了，自己这个便宜小舅子，应该在省里还有关系，是自己不清楚的。 他没有着急，而是静静等着方子寒做出选择。 如果他愿意告诉自己，那是最好的。 如果不愿意，也无妨，只不过未来宫秋良对于方子寒肯定会带有一丝防备的。 第30章 放心去谈恋爱，一切有我 方子寒犹豫片刻之后，决定还是要跟宫秋良交代。 在他看来，既然当初江松杰将自己被李晓萍认作弟弟的事情汇报给了庄江。 而庄江并没有反对，也没有让江松杰禁止自己跟李晓萍宫秋良联系，那就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了。 那就是庄江和宫秋良两人之间，或者说两人各自背后的派系之间，应该是不存在什么矛盾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不需要太过担心什么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方子寒便说道：“其实也不是我在省里有关系，而是我们县江书记帮忙打招呼的。” “你们县书记？江松杰同志？”宫秋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方子寒。 如果方子寒要说是某个副省长，那么他绝对不会怀疑的。 但要说是一个县委书记打的招呼，然后省交通厅就这么快速进行安排了，宫秋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县委书记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市委书记都没有！ 见宫秋良不信，方子寒连忙解释道：“我和我们江书记之前都是在东南省工作的，这一点您应该还记得？”说着方子寒望向了宫秋良。 这个事情，他之前有跟宫秋良还有李晓萍谈过，只是不知道宫秋良还是否记得。 宫秋良点了点头，他虽然五十来岁了，但是记忆力还没到衰退的地步。 所以之前方子寒说的，他虽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还是有印象的。 见宫秋良点头，方子寒继续说道：“咱们江北省现今的庄省长，就是从东南省那边调过来的。” “你的意思是，你们书记跟庄江省长认识？”宫秋良大概明白了，但还是确认道。 方子寒道：“不仅仅是认识，我们书记是庄江省长的第一任秘书，这一次来江北省任职，也是庄江省长安排的。” 听到这话之后，宫秋良心中就再无疑惑了。 江松杰是庄江的第一任秘书，又能够让庄江将其从东南省调到江北省来工作，可见两人的关系还是非常亲近的。 有着这样亲近的关系，那么出面让庄江，或者让庄江如今的秘书向省交通厅打个招呼，那就是再简单不过了。 庄江省长的面子，交通厅的厅长王天阳敢不卖吗？自然不敢了，而且还会做将事情做得非常漂亮。 这才有了方子寒当天提交申请，当天就被批复，而且还是全额批复的事情出现。 “没想到，子寒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关系。今天要是没和你聊聊，我可能都不会知道呢。”宫秋良意有所指的说道。 方子寒是年轻，但是不傻。 从宫秋良的话语之中，他还是可以感受到对方实际上想表达的内容的。 这是对于自己有着这样的背景关系，但是之前没有坦白讲，所以表现出来的一丝不满。 “姐夫，这个不是我不说。而是觉得这个事情，跟我关系不大。毕竟是江书记担任过庄江省长的秘书，不是我担任过庄江省长的秘书，所以才没主动说的。”方子寒解释道。 宫秋良听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虽然你们书记是庄江省长的前任秘书。” “但是毕竟你还是你，不能一概而论。” 想想也是，在官场之中，虽然秘书的秘书，也会被笼统的归纳到领导的派系之中。 但是这毕竟还是隔着比较远的，领导会不会提拔秘书的秘书，那也不是一定的。 所以方子寒曾经服务过的领导，是哪个领导的秘书，这确实跟他没多大直接关系。 想明白这些之后，宫秋良原本对于方子寒的一丝不满，也随之消失了。 “对了，晓萍今天让你过来和文君一起吃饭的事情，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宫秋良突然问道。 这实际上才是宫秋良将方子寒叫进来书房谈事的主要目的，前面的不过是为了铺垫缓和气氛罢了。 按照他刚才在厨房外听到的信息，南文君已经是有意愿和方子寒进行接触了，那么现在差的就是方子寒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了。 如果方子寒也愿意，那就一切皆好。 如果方子寒不愿意，那么他可就要凭借“姐夫”的身份，好好教导教导方子寒一番了。 “嗯，回来的路上，李姐有跟我讲过了，包括南文君的家庭背景。”方子寒点了点头道。 见方子寒知道原因，宫秋良也就省去了跟方子寒讲南文君来头了，直接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愿不愿意和文君尝试着接触一下呢？” “这个说实话，我并不反对。但是我还是担心，如果真成了，我一个平民家庭出身的，能够配得上南文君这个天之骄女吗？到时候，南家那边会同意吗？”方子寒还是有些犹豫。 之前前女友木烟儿的家庭，就让他感受到了门不当户不对所带来的压力了。 如今南文君的家世背景，比之木烟儿家更是大了不知道多少。 这样的家庭，难道真的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平民的孩子？ “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要太多的去担心了。” “而且，你别太小看你自己了。” “既然晓萍已经把你当做弟弟看待了，那么你就是我宫秋良的小舅子，凭什么配不上？”宫秋良霸气的说道。 宫秋良是有这个底气说这样的话的，他今天过的是五十周岁的生日。 作为一个正部级的官员，五十岁能达到如今级别，已经是人中龙凤了。 虽然跟庄江那种三十三岁担任省长的不能比，但是谁让人家有个好爷爷呢？ 宫秋良如今在南家的势力内，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了。 放眼国内政坛，如果他的小舅子想要和任何一个大势力家族的女儿联姻，那都不存在什么配不上的说法。 相反的，很多大势力家族会因为宫秋良未来的潜力，而非常乐意和其联姻的。 “行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去跟文君好好接触，这一切都有我呢。”见方子寒还有些不放心，宫秋良便笑着说道。 第31章 截留？ 深夜，方子寒和南文君都没有接受宫秋良夫妇的邀请留在家中住下，而是选择回到自己所住的酒店。 “这么晚了，你打车不方便，我送你回去？你还是住在丽晶大酒店？”两人走出屋外，南文君主动开口说道。 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上面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打车确实不容易。 再考虑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管是李晓萍还是宫秋良都劝自己要跟南文君好好接触一下，方子寒没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车上两人又再次陷入了尴尬之中，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终于，还是南文君主动先开口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你们那个枫林镇？”南文君转头询问道。 方子寒道：“本来今天事情办完了就要回去的，不过被李姐喊过来就耽搁了，明早就回去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南文君的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随后南文君又说道：“那你回去之后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修你们镇的那条道路了？”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嗯，这条道路对于枫林镇的发展很重要，所以早一天修成，枫林镇的群众们就会早一天受惠。” “这样啊，那你就在枫林镇好好干，过几天我就去枫林镇找你。” 南文君道。 这话一出让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过几天要来枫林镇找我？” 虽然两人都接受了被李晓萍撮合的事情，但是方子寒没想到这南文君居然会主动提出到枫林镇去找自己，这未免有些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南文君此时也忽然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歧义，连忙解释道：“前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正在做一个栏目，专门报道各地贫困乡镇的。” “所以这次趁着你们枫林镇在修路，还未完全改变原有的风貌，所以我打算带着栏目组的人，到你们枫林镇去拍摄一下。” 方子寒这才明白了，是自己误解了南文君的意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方子寒还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到枫林镇来拍摄，不需要征得栏目组领导的同意吗？” 南文君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回答方子寒的问题。 其实方子寒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在骂自己傻了。 以南文君的家世背景，可能在央视之中只是一个小记者。但是如果她想做主到一个乡镇去拍摄，栏目组的领导难道还会不同意不成？ 很快，车辆来到了丽晶大酒店楼下。 “那我先上去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方子寒下了车，透过车窗朝着车内的南文君说道。 南文君点了点头道：“晚安！” 方子寒转身准备朝着酒店走进去的时候，却又突然被南文君给叫住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南文君有些好笑的伸出头来看着方子寒道。 “啊？”方子寒还有些搞不清，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事情。 见方子寒没搞懂的样子，南文君不由得笑道：“你联系方式都不给我一个，我到时候去枫林镇怎么联系你啊。” 这话一出方子寒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了南文君。 第二天，方子寒回到项城县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县委书记江松杰这边，将去交通厅跑项目的情况进行了一下说明。 “子寒，你这次做得很好，到时候路真的修建起来了，那么枫林镇的人民都会感激你的。”江松杰赞赏的看着面前的方子寒说道。 若是不知道这个事情都是江松杰在背后推动的，也许此时的方子寒内心之中肯定会飘飘然的，毕竟哪个乡镇干部，能够像他一样，从省厅要到钱呢？ 只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次能够成功，完全靠的就是江松杰在背后支持。 换做是别人，只要江松杰在背后使劲，结果一样不会有所改变的。 “书记，您就不要这样说了，这一次要不是您，我肯定会铩羽而归的。”方子寒不好意思地说道。 江松杰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行了，你赶紧回去枫林镇，好好研究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发展。” “资金的事情，我会盯着的，等到市里一转拨付下来，我会立马让财政局拨到你们枫林镇的。” 方子寒点了点头，跟江松杰告别一下之后，便立马返回了枫林镇。 而与此同时，县政府之中，财政局的局长正在跟县长王雄峰进行着汇报。 “县长，刚接到市财政局通知，省交通厅下拨了一笔八百万的资金支持枫林镇发展，如今钱正在市里面，明天就会转到咱们县了。” “您看这笔钱，咱们是不是要？”财政局局长马安波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项城县的财政紧张，每一分钱都是掰着花的。 这八百万的资金对于项城县来说，那也是很大的一笔财富。 如果能将这八百万截留一部分下来，那么接下来县里的很多财政支出都不会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 “马局长，听说这八百万的资金，是枫林镇的方子寒跑到省厅去要的？”王雄峰没有立即回答马安波的话，而是询问起来了资金的由来。 对于方子寒去省交通厅跑资金的事情，县里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的，马安波作为财政局长，也是清楚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当做个笑话听着的，只不过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还真的从省交通厅跑到了资金，不由得让他有些惊讶。 “是枫林镇的方子寒去跑的，而且这一次省交通厅还是全额进行的拨付。”马安波回答道。 得到马安波的确认，又听到是全额拨付之后，王雄峰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羡慕之心。 不是羡慕方子寒能从省厅内要到资金，而是羡慕方子寒的背后有着省委副书记这样的大佛。 原本他和市委书记袁弘就猜测了，这方子寒肯定是跟省委副书记宫秋良有关系的。 如今这交通厅的资金一出来，更加坚定了王雄峰心中的这个想法。 没有过多的犹豫，王雄峰直接说道：“这笔钱原封不动拨付给枫林镇，不允许进行截留！” “可是县长，咱们县里现在的财政确实紧张啊！”马安波连忙劝说道。 第32章 提拔方子寒 王雄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县里财政紧张我不知道吗？！” “但是财政再紧张，能够去截留人家枫林镇方子寒同志辛辛苦苦去省里跑回来的资金吗？” “既然县里没钱，你作为财政局局长，要想着自己去争取资金，要想法设法让县里的财政不再紧张，而不是天天去想着截留下面乡镇的资金！” “马安波同志，我发现你是不是在财政局局长位置上坐久了，开始有了官僚气息，天天想着不劳而获了？” “行了，回你财政局去，别在我这碍眼了！”王雄峰说着摆了摆手让马安波离开。 马安波被王雄峰这么一批评，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不敢再多说，连忙快步离开了。 等到马安波离开，将办公室房门带上之后，原本怒气勃勃的王雄峰，嘴角却是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刚才是故意这么批评马安波的，就是因为发现马安波进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只是虚掩着，没有关严实了。 这种情况下，只要办公室内发出的声音稍微大一点，那么在外面的人，就能够听得清清楚楚里面所说的话。 每日来找县长汇报工作的人，从早上排到下午，都是排不完的，外面一大堆这人在等候着，自然就听到了王雄峰对于马安波的批评。 王雄峰要的就是通过这些人，将自己批评马安波的话语，传到方子寒的耳朵之中。 让方子寒通过这个消息，知道他王雄峰是一个正直的县长，是一个关心下面乡镇发展的县长。 想要通过这种事情，让方子寒心中对他多产生一些好感。 这样一来的话，到时候说不定能够和方子寒拉近点关系，从而靠上他背后的省委副书记宫秋良。 突然，王雄峰好像想到了什么，觉得自己这么做还不够，还需要再送方子寒一份大礼才行。 想到这里，王雄峰立马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朝着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而去。 “雄峰县长来了？怎么了？”江松杰看着前来的王雄峰不禁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虽然县委和县政府都在一栋大楼内办公，但是这王雄峰可是没主动前来过自己的办公室啊。 这个时候突然过来，难不成是盯上了方子寒那八百万资金了？ 江松杰暗中思忖着，要怎么样才能让王雄峰打消这样的想法。 毕竟，按照惯例县里截留乡镇的资金，那是很正常的。 特别是，如今的项城县确实资金不富裕。 如果王雄峰一再坚持的话，他就算作为县委书记，也不怎么好进行反驳的。 “江书记，这枫林镇的方子寒同志从省交通厅那跑来了八百万的资金，准备用于修建枫林镇通往外界的道路，这一点您应该也收到消息了？”王雄峰走到江松杰面前坐了下来后问道。 江松杰点了点头道：“嗯，这个刚才方子寒同志前来汇报过了，枫林镇也不容易啊！” “现在有了这笔资金，把路给修好了，才能更好更快的发展起来嘛。” 此时的江松杰，还以为是王雄峰想打这笔钱的主意呢。 他所说的，实际上就是在暗示王雄峰，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枫林镇现在很贫困，就靠着这笔钱救命呢。 只不过，接下来王雄峰的话，却是让江松杰愣了一下。 王雄峰深感赞同的说道：“是啊，我在项城县这么久了，一直想把枫林镇的路给修起来，只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方子寒同志却是做到了，从省厅跑到了这笔修路的资金，这是为县里为枫林镇贡献了很大的功劳啊。” “所以，我认为咱们县里应该针对方子寒这样的同志进行表彰，这样才能让其他的乡镇班子成员积极起来，为了各自所在的乡镇发展变得主动起来，不再像以往一样就等着靠等靠朝县里要。” 这话让江松杰顿时有些意外了，不知道这王雄峰到底想做什么，微微有些迟疑地说道：“那王县长你的意思是，要如何表彰方子寒同志呢？” “针对方子寒做出的贡献，我个人认为如果单纯只是表扬的话，是万万不够的。” “我认为，方子寒同志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证明，他是完全能够掌舵枫林镇的发展的，所以我建议县委，可以任命方子寒同志为枫林镇镇长！”王雄峰笑着说道。 江松杰听完之后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略微有些狐疑的看着王雄峰，猜测他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原本一开始的时候，王雄峰就想要让方子寒直接担任枫林镇的镇长，只不过因为江松杰认为有些太快了，所以才按压了下来，让方子寒以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的身份，主持镇政府的全面工作。 如今这王雄峰过来，非但不是要截留方子寒跑来的资金，反而还要对其进行提拔，确实让江松杰有些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了。 见江松杰陷入了沉思，王雄峰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江松杰的答复。 他不怕江松杰猜自己的想法，因为没啥好猜的，自己这次完全就是给方子寒送大礼，里面可没包含什么坏心思。 思索了许久，江松杰还是没猜出王雄峰到底是在想什么，最终只能点了点头道：“嗯，王县长你的建议，我个人是认同的。” “不过任命一个镇长，还需要大家进行讨论。这样，等下次常委会的时候，就将这个作为议题，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虽然江松杰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但是能够上常委会讨论，已经说明了这个事情基本上就定了下来了。 王雄峰自己这边有三个常委，江松杰有两个，虽然没过半数。 但是方子寒本身就是行使镇长的职责，加上是县长王雄峰提议的，江松杰这边肯定不会反对，那么其他的常委们见状，更没有反对的必要了，所以这个事情，基本上就已经是定局了。 到时候方子寒在晋升镇长之后，知道是自己提议的，肯定会对自己抱一份感激之心的，这一点王雄峰是坚信的。 第33章 镇长方子寒 2004年1月7日，跟王雄峰想的一样，等提议任命方子寒担任枫林镇镇长的议题上了县委常委会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对，全票得到了通过。 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之中，方子寒在听到江松杰所说之后，不禁被惊到张大了嘴巴。 “书记，这是不是太快了？”方子寒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是1980年生人，2002年参加的工作，到如今也才工作一年半的时间，就已经从一个科员，到了如今的正科级乡镇镇长，让他不禁感觉仿佛就在梦里一般。 看着方子寒震惊的表情，江松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中同样为着自己这个下属感到开心。 但是随即江松杰却是面色一正，严肃地说道：“子寒，快不快这个就不要纠结了，县委已经讨论过了，你接下来就是枫林镇的镇长了。” “虽然接下来你的工作职责跟之前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你要明白，成为镇长之后，你肩上的担子就更加重了。” “你的一言一行，任何的决策都会影响枫林镇六万多群众的生活，所以你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谨慎，任何政策的推行，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不要贸然轻进，明白吗？” 方子寒连忙点了点头道：“书记，我明白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书记和县委的信任，一定会带领枫林镇的人民走向致富的道路的。” 紧接着江松杰又跟方子寒叮嘱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随后才说道：“行了，你现在去一下县政府那边。” “县政府？”方子寒愣了一下，不知道让自己去县政府干嘛。 江松杰见状有些无奈，方子寒在工作上的能力是没得说的，但是对于人情世故这些还是差了一点。 “你这次担任镇长，是王县长提议的，你应该知道？” 见方子寒点头之后，江松杰继续说道：“那你既然明白，如今县委既然通过了这项提议，你作为受益人，就应该懂得去向王县长表示一下感谢。” “另外，你作为镇长，你的直接领导也是王县长。如今你不去跟王县长好好汇报一下，你接下来的工作，还怎么顺利开展啊？”江松杰指点道。 这下子方子寒就明白了江松杰的意思了，连忙说道：“好的，书记，我现在立马就过去跟王县长做一下汇报。” 见方子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江松杰便笑着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在官场之中，提议提拔你的人，不管是不是自己人，不管是不是别有用心。 只要提议获得了通过，你得到了提拔，那都要去汇报一下工作。 所谓的汇报工作，实际上就是在表达一种感谢，一种被提拔的感谢。 而乡镇作为国家最低一级的行政区划，县政府则是直管的上级。 乡镇的政策要推行，一旦涉及到需要县政府审批的。 如果和县长的关系处不好，那必然要面对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方子寒作为镇长，无论如何都是要去和王雄峰进行工作汇报的。 来到了县长王雄峰所在的办公楼层，方子寒没有直接去敲门，而是按照规矩，先来到了值班室。 “钱秘书，王县长现在有空吗？我想跟王县长汇报一下工作。”方子寒走到值班室门口，探着头朝内里的县长秘书钱小龙询问道。 此时值班室内，除了钱小龙之外，还有一些乡镇和行局的领导，见到方子寒前来，纷纷都朝其打着招呼。 钱小龙本想让其等着，没看到这么多人都在排队嘛。 但是当他抬头看到是方子寒的时候，却是连忙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起身说道：“是方镇长来了啊，您这边稍坐一下，我马上去请示一下县长。” 说着钱小龙便快步起身，朝着县长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在经过方子寒的身边时，钱小龙的眼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同样是秘书，凭什么这个方子寒才刚来半年不到，就已经是镇长了，而他作为县长的秘书，如今才刚刚解决了副科，这让他内心之中，很是嫉妒，也非常的不平衡。 只不过这一点，他却是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 没多久钱小龙便从县长王雄峰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对方子寒说道：“方镇长，县长请您进去，您跟我来。” 方子寒跟在场的其他乡镇领导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跟着钱小龙走进了县长的办公室。 一进入办公室，便见到原本坐在办公桌后的县长王雄峰，突然起身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呀，子寒同志，你这可是第一次来我的办公室？”王雄峰握住方子寒的手摇了摇，有些一语双关的说道。 方子寒没想到这王雄峰会这么热情的起身对自己这个下级进行迎接，不免微愣了一下。 但是在听到王雄峰的话之后，方子寒也是立马说道：“王县长，这不是刚到枫林镇，一直在熟悉着工作。后面又跑省里去跑资金了吗？这才一直没来跟您进行工作汇报。” “其实我一直想来跟您汇报一下工作的，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才终于有这个机会能够和您汇报一下枫林镇的工作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虽然明知道他是推托之词，但是此时的王雄峰内心之中还是非常高兴的。 因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至少说明这方子寒对于他是没有成见的，那这就够了。 当然，这主要是看在方子寒背景的份上。要是换成别的乡镇镇长，敢不来汇报工作，来了还说这种推脱之词，王雄峰怕是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了。 紧接着王雄峰便请方子寒坐了下来，开始听起来他对枫林镇的工作汇报。 等到方子寒汇报过后，王雄峰先是点评几句，随后说道：“子寒同志啊，你们枫林镇的关于修路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修路的承包方找到了吗？要是没有找到的话，我可以让建设局这边帮你推荐几个建筑商。” 方子寒听后心中一凛，暗自猜测这王雄峰怕是要推荐自己的关系户来承建了。 这道路八百万的造价，按照标准修建是堪堪够用的，要是换成关系户偷工减料一下，那么道路必然会存在隐患的。 方子寒为了打消王雄峰的想法连忙说道：“王县长，这个我们已经找好了，就由修建宁亥快速路的省二建进行承包。” 第34章 付博文和闫春喜 听到方子寒这样的回答，王雄峰却是微微一笑。 他明白方子寒是误会了自己，认为自己是想靠着介绍承包商，然后在枫林镇要修建的这条道路中牟利。 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八百万的工程，若是想要从中获取好处的，除去最基本的开支，还有承包商自己需要的基本利润，能够留给他王雄峰的，撑死也不过一百万罢了。 这一百万对于他王雄峰来说，又不是什么诱人的天文数字，他可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他询问方子寒不过就是想借着给其介绍承包商的事情，加近两人的关系罢了，只不过却是被方子寒给误解了。 不过王雄峰此时也没有解释，而是笑道：“既然你们已经选好了，要找省二建那是最好不过了。省二建的资质实力，在咱们江北省之中都是一流顶尖的，由他们来承建，想必不会出现什么安全隐患了。” “子寒镇长，让枫林镇发展起来，这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任务，你一定要加油啊！”王雄峰看着方子寒说道。 虽然不明白王雄峰这么说，但是方子寒还是立马表示道：“请王县长放心，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导的。” 这话让王雄峰很是满意，从他脸上露出的笑容就可以看得出来。 起身走到方子寒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雄峰继续说道：“好好加油！” “你们镇的欧书记是个好同志，也是个好领导。遇到事情你要多跟她进行沟通汇报，党政协作才能够让枫林镇快速发展起来。” “当然，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完全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忙的。” 离开了县委县政府，方子寒还想着临离开之前王雄峰所说的话语。 看似只是简单的告诉方子寒党政协作的重要性，但是实际上也是透露出来了一个信息。 那么就是，枫林镇的党委书记欧婷红，是县长王雄峰的人。 这一点方子寒之前虽然有所猜测，但是却没有确定。 但是今天这王雄峰这么一说之后，他就确定了这个事情。 “看来王雄峰还是想和我搞好关系的，既然这样的话，只要他不和江书记起冲突，那么我以后看来还是得时常过来汇报了。”方子寒内心暗自说道。 既然王雄峰想要和他搞好关系，那么为了工作能够顺利进行，那么他就得多来进行汇报工作，这样才不会让王雄峰不满。 如果江松杰和王雄峰起了矛盾，那个时候再坚决站在江松杰一边就行了。 回到枫林镇之后，方子寒就看到党政办副主任郭俊良，正和一个女子站在镇政府大门口，在吵闹着什么。 “郭俊良，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娘跟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居然天天跟付博文那个娘娘腔搞在一起，你还骗我说你不喜欢男的！” “呸！真恶心！”财政所会计闫春喜指着郭俊良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擦了擦身上的唾沫，郭俊良有些无奈地说道：“春喜，我都跟你解释了多少遍了。我跟博文只是发小，我们俩是清白的，你不要胡乱猜测好吗？” “清白的？那你说，为什么让你去我家提亲，你一直都没动静？！”闫春喜叉着腰道。 听到提亲这两个字，郭俊良顿时缩了缩脖子道：“咱们俩还年轻，这么早结婚不好。” “不过你要相信，我保证最多两年，两年内我肯定去你家跟你提亲的。”郭俊良见闫春喜又要发飙连忙保证道。 闫春喜见郭俊良这番保证，刚想放他一马，不料这个时候，却是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俊良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就说怎么去办公室没找到你。”付博文从镇政府内走了出来，看到郭俊良的时候不由得惊喜道。 待走近一看，这郭俊良旁边还站着闫春喜，两人的手还是牵到了一起后，付博文顿时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有些争风吃醋般的走到郭俊良的身边，将其另外一只胳膊揽在怀中。 见到这一幕，闫春喜好不容易才消了的怒火，顿时又涌了上来。 狠狠地甩开郭俊良的手，随后抬手就给了郭俊良一个巴掌！ “姓郭的，你要是以后还想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再跟这个人来往了，不然你就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闫春喜直接气呼呼的朝着镇政府内走了进去。 “俊良哥哥，你疼不疼？没事，我帮你吹吹气！”付博文心疼的抚摸着郭俊良被打的脸庞，随后便准备凑上前朝着他的脸庞吹气。 这直接吓得郭俊良连忙挣脱开，跳远了一步，防备着说道：“付博文，你到底想干嘛啊！” “我求求你，以后春喜在的时候，你就不要再出现了好不好？”郭俊良哀求着说道。 付博文听后有些生气，不过转瞬便又笑着说道：“好的，俊良哥哥。以后闫春喜那婆娘在的时候，我肯定不找你。” “咱俩以后就偷偷在一起，不会被她发现的。”说着付博文便朝郭俊良抛去了一个媚眼。 郭俊良傻眼了，自己说的，怎么好像跟付博文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啊？ “上班时间，你们两个不好好在办公室上班，在这里干嘛呢？”方子寒走上前来对着二人说道。 “方镇长！” “方镇长！” 付博文和郭俊良两人在看到方子寒走上前来后，连忙打招呼道。 郭俊良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方镇长，刚才出来处理点私事，现在已经处理完了，我马上回去办公室。” 话一说完，郭俊良便赶紧朝着镇政府走了进去。 一旁的付博文见状也想跟上去，却被方子寒喊停了下来。 “小付啊，这个镇属收购公司，你们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方子寒问道。 前文说过，枫林镇是一个很奇葩的乡镇。 这里的工作人员，除了进了党委的镇领导和个别的副镇长之外，其余的工作人员，大多数是本地人在担任的。 而付博文作为人大主席胡云的外甥，在镇政府之中实际上也是有编制的。 只不过之前因为沉迷在琢磨枫籽油的事情，并没有天天按时来上班。 如今方子寒提出来了镇属收购公司的事情，加上郭俊良的提醒，得知了付博文是人大主席胡云的外甥之后，便提议由付博文来担任镇属收购公司的经理，负责向全镇居民进行枫籽收购和宣传的事情。 第35章 总不能去搞破坏吧？ 镇属收购公司虽然还没有明确级别，但是大家都知道，一旦按照方子寒的设想展开，那么这个每年能够为镇政府带来数百万收入的公司，至少都会是正股级，跟财政所等同一个级别。 并且如果真的发展起来了，到时候县里说不定还会将其升格，至少会由副科级的领导干部来兼任经理一职。 所以在讨论负责人的时候，不管是欧婷红还是孔少萍等人，都非常想要安排自己的人来担任经理一职。 就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方子寒却是趁机将胡云的外甥付博文作为人选给提了出来。 人大主席胡云平时看似就像一个吉祥物，不在党委会上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也不掺和欧婷红跟孔少萍等人的争斗。 但是作为宗族的领袖，谁都知道他在枫林镇地位和重要性。 对于提议他的外甥来担任镇属收购公司的经理，胡云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并且还立马表示了赞同。 其余的党委委员，虽然眼馋这个位置，但是也是不想就因为这个事情得罪了胡云，最后自然也都同意了方子寒的提议。 如今付博文，就直接成为了镇属收购公司的经理。 “方镇长，已经都弄得差不多了，等到明年秋天枫树结果之后，我们还会组织群众统一对枫树果实进行采摘。”付博文回答道。 方子寒听后满意的拍了拍付博文的肩膀，随后说道：“宣传的过程之中，有没有群众反映什么问题？” 虽然这是为了大家好的事情，但是无论什么时候，群众之中都会有一些人，总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所以并不会配合政府的一些政策。 付博文想了想后说道：“对于收购枫籽的事情，大家都没有什么问题反映的。” “就是有几户群众，因为枫籽油厂的选址是在他们的土地上，所以对于征地补偿的标准，有些不满意。” “但是方镇长您放心，这一块我们会尽快沟通好的。” 因为枫籽油厂规划的建厂占地有六七十亩，这些土地除了小部分是属于公家的外，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周围的群众。 这些人考虑到如果将这些土地全部种植上元宝枫，接下来每年可以给他们带来数万元的收入。 相比之下，镇政府提出来的是按照每亩地2万元的标准进行征收。被征收土地的群众这一计较下来，就认为是自己吃亏了，所以对于征收标准还是有异议的。 “小付，征地的事情虽然跟你们镇属公司没关系，但是你们也是要参与进去，积极协助土地所的人，争取妥善沟通好！”方子寒听后眉头微微皱起。 让镇属公司参与进去，倒不是觉得镇属公司能够帮上什么忙。 而是前文说过，枫林镇是属于宗族势力庞大的一个乡镇。 付博文作为枫林镇宗族领袖胡云的外甥，他的身份对于枫林镇的本地群众来说，是比之土地所的工作人员更有威慑力的。 有他的参与，会让征地的谈判更加容易一些。 “方镇长，我明白了，我会和土地所的同事一起参与进去。”付博文道。 又叮嘱了付博文几句之后，方子寒这才晃晃悠悠的朝着镇政府走了进去。 此时的镇党委书记办公室内，党政办主任陈宏达正在跟欧婷红汇报着。 “欧书记，方镇长最近风头有点盛啊，现在镇里很多人都天天张口闭口方镇长说，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陈宏达有些担忧地说道。 方子寒一开始来任职的时候，提出来的带领群众致富和修路两个目标，大家都认为他是夸夸其谈，就是在说笑话罢了。 但是如今才几个月过去，修路的目标已经开始落实了，等过完年道路修建就立马开始了。 而带领群众致富，虽然还没完全落实。但是枫籽榨油厂项目的签订，加上后续的枫籽收购，这个目标达成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如今镇里的干部们，对于方子寒的称赞之声是越发的多了起来。 再加上如今方子寒已经被正式任命为了镇长，很多干部心中都开始打着小九九了。 这一点作为党政办主任的陈宏达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才有了今天跑来跟欧婷红汇报的事情。 “宏达主任，风头盛就风头盛，只要枫林镇能够发展起来，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这一点你不需要太过担心了。”欧婷红仿佛无所谓一般说道。 陈宏达心中大急道：“欧书记，您可别小看这种事情啊。这时间一长，到时候大家都只知道方镇长，不知道您了啊。” 这话一出，原本还认为没有什么的欧婷红瞬间脸色一变。 在她看来，无论方子寒怎么闹，做出什么成绩出来。 她作为枫林镇的党委书记，到时候都是可以分得一份功劳的。 方子寒做出来的政绩越多，对她的帮助就越大。 但是如今这陈宏达说的这话，却是让她心中一惊。 是啊，如果大家只知道镇长，不知道书记的情况下，那么她这个镇党委书记还是镇党委书记吗？ 并且，县委到时候看着镇政府一个个政绩做出来，她作为镇党委书记却没有任何功劳，到时候会怎么看？ 到时候不会让方子寒一步到位，直接将她给取代了呢？ 这一点不是没有可能的，欧婷红还是很确定的。 因为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出身，方子寒本身来头就不一般了。 再加上前段时间，县长王雄峰还特意交代了欧婷红，对于方子寒要客气一点，多放权让他去工作。 这王雄峰交代的事情，欧婷红还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如今这一联想起来，心中就有些不安了。 一个县委书记秘书出身，还被县长看重。 得到了县委县政府两个一把手的看重，那么取代自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宏达，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总不能去破坏方镇长的工作的？”欧婷红皱着眉头问道。 在她想来，想改变这种事情，那么也就只有去破坏方子寒如今在搞的项目了。 第36章 “毒”建议 如果陈宏达真的提出这样的建议，那么欧婷红非但不会接受，还会立马严厉的对其进行批评的。 方子寒现在搞的两个项目，那已经不是他个人的事情了。 这是对全镇全体干部都是有益的事情，到时候一旦被破坏了，大家马上就会联想到是她欧婷红示意的事情。 等到那个时候，不仅她在镇里要遭受万人唾骂，便是县委县政府也不会饶了她的。 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去干的，欧婷红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 陈宏达看着欧婷红的表情，立马就猜到了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事情。 若是按照最初的想法，他确实是想给欧婷红这么去建议的。 但是如今，他已经改变了想法，有了更好的方案。 “欧书记，我们为什么要去破坏方镇长的项目呢？”陈宏达笑着说道。 欧婷红听后微愣，有些疑惑地说道：“哦？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陈宏达先是故作高深的微微一笑，随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欧书记，您说这枫籽榨油厂建立起来后，咱们枫林镇群众的收入比之县城里的居民会差吗？” 欧婷红不知道陈宏达问这话的含义，但是心中一思索还是摇了摇头道：“那肯定不会，如今县城之中人均工资收入，每个月也就是一千五百元左右。” “枫林镇这边如果榨油厂建立起来之后，那么每年靠着售卖枫籽，就能够达到年人均近两万元的收入。” “要是再加上榨油厂招工后的工资，那么肯定会突破两万元的年人均收入了，这绝对会超过县城里面的居民收入的。”欧婷红肯定的说道。 陈宏达继续询问道：“那欧书记，你觉得这路一修通，隧道一打，咱们枫林镇到县里开车要多久呢？” “十分钟之内，肯定能够到！”欧婷红不假思索的说道。 原本因为盘山公路，所以前往县城的时间需要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 但是这路一修通，加上是打隧道过去的，整个路程直接缩短了不少，到达县城实际上根本不需要十分钟的时间，欧婷红说的还是保守了一点。 “宏达主任，你直接说你的想法，不要再继续绕了！”欧婷红不满地看向陈宏达说道。 这个党政办主任，平时是挺听话，用起来也是顺手，就是有一点不好。 说话喜欢弯弯绕绕的，明明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事情，非要绕一大个弯。 陈宏达见欧婷红不高兴了，连忙说道：“欧书记，是这样的，我这次到县里去办事，遇到了弘诚地产的刘总。” 紧接着陈宏达便将他遇到弘诚地产的刘总的事情，大致的跟欧婷红讲了一遍。 等到陈宏达讲完之后，欧婷红也大概明白了，这陈宏达提出来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了。 弘诚地产，是项城县的本土房地产企业，专门在县城之中修建一些小区楼盘进行出售。 如今项城县县城的发展，实际上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居民的收入也是几年没有增加了，这对于他在县城的房地产开发来说，已经造成了影响。 想要继续扩大规模，那就得离开项城县，去市里或者去别的县和别的房地产商进行竞争。 但是无论是人脉关系，还是企业资金，弘诚地产一离开项城县，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正在弘诚地产的刘总一筹莫展之际，方子寒引进了枫籽油炼油厂和修通枫林镇到县城道路的消息一传出来，他立马敏锐的嗅到了商机。 未来枫林镇的群众收入，那肯定不会弱于县城的。 那么如果在枫林镇捣鼓房地产项目，是否有利可图呢？ 很显然的，有或者没有，主要靠当地政府的支持。 如果当地政府支持，那么必然是有利可图的。 若是当地政府不支持，那么一切就都是水中花罢了。 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弘诚地产的刘总就第一时间托人得到了方子寒的电话。 在电话之中刘总透露出自己想要到枫林镇投资的意向，这让方子寒很重视，立马就跟刘总进行了会面。 只不过在得知刘总想要搞房地产投资之后，方子寒立马直接拒绝了他。 被方子寒拒绝之后，刘总没有放弃，而是转而联系起来了陈宏达，想要通过他，让欧婷红这个镇党委书记支持他在枫林镇搞房地产的想法。 只不过他没有说的是，他提前找过方子寒，然后被拒绝的事情。 欧婷红听完之后便有些意动了起来：“宏达，在咱们枫林镇搞房地产，你觉得可行吗？” 虽然意动了，但是欧婷红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在枫林镇这里大家多的是宅基地，有购买商品房的钱，还不如回家好好在宅基地上修建一栋自建房呢。 相比起来，也许花的钱会比购买商品房多一点，但是胜在宽敞啊。 陈宏达立马说道：“欧书记，若是没有咱们政府的支持，那么想要在乡镇搞房地产，我觉得肯定是不可行的。” “但是如果镇里进行支持的话，那肯定不存在任何问题的。” “哦？政府支持？如何进行支持呢？”欧婷红询问道。 对于政府如何进行支持的事情，实际上陈宏达和弘诚地产的刘总早就商议好了，如今欧婷红一问，他便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所谓的支持很简单，那就是限制镇里面的人盖自建房。 虽然很多时候乡镇中的居民盖自建房，不需要报备，就可以盖起来。 但是实际上，按照土地法规定是需要先行报备，得到政府的同意之后，才能够修建的。 如果没有报备和政府的同意，那么这些修建起来的房子，就是属于违建，政府可以直接进行拆除的。 只不过04年的时候，房地产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各地政府对于审批自建房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去严格管理。 所以很多自建房在修建的时候，是存在没有审批的情况的。 如今陈宏达的意思，就是要严格管理自建房审批，甚至不予批准。 这样一来，枫林镇的人民收入增加之后，修盖新房子，那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没有新房子可以修盖，那么就只能选择购买商品房了。 第37章 过年回家 “宏达主任，这样子做的话，到时候会不会引起来那边的意见？” 这个时候欧婷红已经心动了，房地产绝对是可以刺激枫林镇的经济增长的。 等这个事情落实成了，那么她作为镇党委书记，不但可以压过方子寒一头，还可以获得一大笔的政绩。 如今的时代，是以经济为主的时代。 上面对于干部的考核，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字，经济。 你把经济搞起来了，那你就是一个能吏。你是能吏，上面就会委以重任，自然就会提拔你。 所以大家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在12年以前，政府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地位通常都是固定在前五的位置。 要么是第四，要么是在组织部长后面成为第五的常委。 但是在12年以后，政府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地位一下子就降低了不少，经常会排在第七第八，甚至有的还排到了末尾的位置。 同样的，当核心在于斗争、反腐的情况下，纪委书记的地位一下子就拔高了起来，直接成为了仅次于副书记的存在。 这原因就在于上面领导对于发展的要求有了改变，一旦经济发展不再是最重要的考核标准之后，政府常务副的地位也自然就随之下降了。 虽然心动，但是欧婷红还是有所顾虑的。 一旦这么做之后，当地的群众肯定会有意见，甚至怨声载道。 到时候宗族势力一旦施压过来，她这个党委书记也不能无视。 陈宏达明白欧婷红的担忧，这一点他心中早就有了计较，想明白了要如何操作，所以才敢来找欧婷红献计的。 “欧书记，这一点我认为不用过多担心。” “宗族的势力领头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咱们只要将领头的人搞定了，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出来了。”陈宏达说道。 “胡主席那个性子，怕是不好说服他啊。”欧婷红还是有些担忧。 陈宏达立马说道：“欧书记，胡主席的性格大家都是知道的，他肯定是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但是咱们枫林镇的宗族，又不是他胡主席一个人说得算的，还有另外一个领头人呢，不是吗？” 陈宏达这么一说，欧婷红就反应过来了，明白了他说的搞定宗族势力的领头人，到底是要搞定谁了。 “你的意思是，绕过胡主席，找郭百雄？”欧婷红试探性的说道。 陈宏达见欧婷红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欧书记，您猜的没错，我说的就是郭百雄。” “而且我之前跟他大概沟通了一下，郭百雄那边的意思，只要弘诚地产的刘总能够让他参与入股，那么这件事他就会帮忙说动郭家宗族的人，让他们服从政府的安排！” 欧婷红听后眼珠子一转，瞬间就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同时对于陈宏达心中开始多了一些不满。 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经过自己的首肯，这陈宏达居然私下里就开始联系起来郭百雄了，这明显就是看准了自己会答应按照他的想法来做这件事情了。 于此同时，想到郭百雄要入股的事情，欧婷红心中也心动了起来。 “陈主任，这个事情暂且先放一放，等我具体了解后再说。”欧婷红淡淡地说道，对于陈宏达的称呼也开始有了改变。 陈宏达愣了一下，不知道欧婷红这刚才还心动的样子，怎么就突然间变得好像不再感兴趣了一样。 “欧书记，这个事情得抓紧啊，要是不赶紧下决定，我怕到时候弘诚地产的刘总会选择跑去安亥乡投资了。” “毕竟那安亥乡，等到宁亥快速路一开通，经济肯定也会立马突飞猛进的。”陈宏达急切地说道。 冷冷地扫了一眼陈宏达，欧婷红不满地说道：“怎么？陈主任你在急什么？难道现在你要开始指挥我做事了吗？” “这个事情我会再考虑一下的，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出去忙你的事情去。”欧婷红直接下了逐客令了。 陈宏达还想再劝一劝，但是看到欧婷红那冷厉的表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灰溜溜的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陈宏达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想通这欧婷红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在说到和郭百雄谈好的事情后，欧婷红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淡起来的。 “难道是在怪自己没有事先请示就擅自行动？”陈宏达心中思忖着。 “不对，如果是怪这个的话，不至于如此。” 陈宏达立马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测，继续想着，突然想到郭百雄要入股的事情，他就明白了一切了。 想到这一点，陈宏达就拿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第二天，弘诚地产的总经理刘尚林就亲自来到了枫林镇，在党委书记办公室跟欧婷红密谈了一个早上。 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谈了什么事情。 只是看到刘尚林离开的时候，那脸上叫一个春风得意。 而欧婷红也是一般，更是热情的亲自将刘尚林送到了办公楼下，等到他上车离开之后，再回到了办公室之中。 因为是年末，接下来的日子之中，枫林镇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一切都在平稳之中度过。 时间来到了2004年1月21日，农历除夕。 方子寒因为是外地人，并没有被安排在春节期间值班，趁着七天的假期，他也是收拾好行装，踏上了回东南省平南市的火车。 火车咚咚响了一路，从早上十点启程，在下午五点半，方子寒终于到达了平南市火车站。 他平南市市区人，下了火车站，只需要再搭个三蹦子，十分钟就能到家了。 刚刚走到家门口，方子寒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 “大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借我一万块。人家公安局那边说了，没有一万块钱，就不放你侄子出来。” “今天可是除夕啊，这要是不放出来，那不得在局子里过年了吗？” 第38章 找人 “子贤犯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被抓？” “这一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我就算全部家当掏空，也凑不出来这么多钱啊。”方子寒的父亲方建国着急地搓着手道。 对于自己侄子突然被抓，他作为大伯也很是着急，只不过这一万块钱他真是拿不出来。 这些年辛辛苦苦工作存下来的钱，也不过就是五六千块罢了。 “大哥，你帮帮忙，要不是今天日子特殊，我也不会向你开口的。”方子寒的二叔方建党哀求道。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大哥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说没有一万块钱，可能就是真的没有。 但是今天是除夕，一年的最后一天，他实在是找不到别人借钱了。 这个日子，要是去找人借钱要钱，那不管再好的朋友，都会觉得晦气的。 见方建党这副模样，方建国连忙让妻子将存折翻了出来。 “他二叔，你看这存折上就六千多块钱，实在不行你再等等，等下子寒回来了，看看他那里还有没有。”方子寒的母亲谢金苗从卧室中取来存折翻开给方建党看过后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方子寒也是将门推开走了进来。 “爸、妈、二叔，子贤怎么了？怎么我在外面听到说被抓了，还要一万块钱才放出来？”方子寒进门后将行李放到一旁后便皱着眉头询问道。 刚刚还听自己大哥说，钱不够要等方子寒回来呢。 如今见到方子寒出现，方建党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上前将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方建党所说，方子寒这才大概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子贤，方子寒的堂弟，比方子寒小一岁，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最近被人喊去参加什么创业培训，没想到这所谓的创业培训，居然是一个传销窝点。 今天早上因被举报，这个传销窝点就被市公安局给捣毁了。 而在其中参加培训的方子贤，也是被跟传销人员一起带回了公安局。 公安局那边认为方子贤也是传销人员中的一员，不属于被诱骗的人群。 所以当方建党得知消息，到了公安局之后，先是缴纳了三千元，才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随后跟公安局的办案人员沟通，得到的回复就是，要么交一万块钱当保证金，然后将人给放出来过年。 要么就是直接关进看守所，等着过完年后法院进行判刑。 “子寒，你那边有没有钱，你爸妈这边就六千多，还差三千多才能凑够一万块呢。”方建党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方子寒。 他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家里仅剩的三千多元，已经在今天去看望儿子的时候交给公安局了。 方子寒见状连忙安抚道：“二叔，你先别着急，钱我这边有，不要担心！” “你先告诉我，子贤现在关在哪个公安局了，是区公安局还是市公安局？” 平南市市区内有两个公安局，一个是所在区的公安局，另外一个则是市公安局了。 方子寒明白这个事情，肯定年底冲业绩，办案的民警想要敲诈一笔钱，好充作福利过年搞出来的。 所以，他得先搞清楚是人被哪个公安局关押着，然后好想办法去沟通一下，不然的话这一万块钱就是花冤枉钱了。 “是市公安局。”方建党说道。 听到是市公安局之后，方子寒眉头皱的更紧了。 如果是区公安局的话，他还有个当时一起省考认识的，如今就在区政法委系统内上班，联系一下拉拉关系，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但要是市公安局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平南市不是吴周市，不是项城县。 他在平南市虽然工作的时间比在项城县长，但是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小科员，就算后来当了县委书记的秘书，但也没当多久，在市里的人脉关系还没积累下来。 “子寒，天都已经快黑了，你要是还有钱，就赶紧跟我一起到银行自动取款机取一下钱，别愣着了。” 方建国见弟弟着急的神情，又见方子寒愣在原地眉头紧锁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舍不得掏出这笔钱呢，连忙出声催促道。 抬头看了一眼父亲，方子寒从他眼中看出了不满的意思，就知道他误解了自己。 苦笑一下解释道：“爸，二叔，你们先不要急。钱我这边有的，肯定也会拿出来的，不要担心。” “我现在在想的是，怎么能够把这一万块钱给省下来。” 听到方子寒说要把一万块给省了下来，谢金苗在一旁连忙询问道：“子寒，你是不是市公安局有认识的人？要是有的话，赶紧联系一下人，让将你堂弟给放出来，别让你二叔着急了。” 这钱拿出去虽然是救自家侄儿，但是能省下来，谁又想花出去呢？特别是谢金苗这样的中年妇女，平日里是一分钱都掰着花的。 方建党在一旁听着谢金苗的话，顿时才想起来，自家这个侄子，前年回来的时候，就在体制内上班了，这说不定在市公安局内真有认识的人，眼中也顿时露出了喜色。 只不过方子寒的父亲方建国在一旁却是不满的催促道：“有什么认识的人？子寒现在是在江北省工作，又不是在平南市工作，怎么可能认识到平南市的公安局领导！” “好了，子寒你别想了，赶紧跟我一起去取钱！” 方子寒原本还在想着要找谁能够救方子贤出来呢，一听到方建国说到公安局领导几个字之后，突然间眼睛一亮。 他想到了要找谁帮忙了，只要这个人愿意帮忙，那么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想到这个人之后，方子寒连忙转身将自己的行李打开，从中找出来一个电话簿，在上面翻找着联系信息。 翻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要联系的信息。 “周笑宇，平南市公安局副局长，联系方式13xxxxxxx” 这是当初方子寒还在武城县担任县委书记秘书的时候，江松杰曾经带他认识的一个市公安局领导。 虽然那个时候，方子寒只是在一旁伺候着两人，但是临别之际，周笑宇还是给方子寒留下了联系方式。 第39章 子寒，你如今是镇长了？ 拿出手机照着电话簿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方子寒等待了约莫有十几秒钟，那么才接通了电话。 “喂！我是周笑宇，你是哪位？” 听到对方的声音，方子寒连忙恭敬地说道：“周局长您好，我是江松杰书记的秘书小方啊，年前的时候，有幸陪着江书记跟您一起喝过茶，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呢？” 原本周笑宇看到陌生号码不想接听的，只不过考虑到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可能是什么领导打来的，所以最终还是将电话给接通了。 不过他没想到，对方开口的自我介绍，却是给他整懵了。 “小方？”周笑宇轻声念叨了一下。 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这个人的存在，却是毫无一丝的印象。 不过再想到对方提到江松杰之后，他就大概有点印象了。 江松杰的秘书叫什么，长什么样，是男是女，他肯定是记不住了。 但是无论如何，对方都报出来江松杰的名头来了，他还是想听听看对方找自己是准备干什么。 毕竟，不管是以前的江松杰，还是如今的江松杰，都是需要他认真小心对待的。 而江松杰的秘书，他也不能轻易得罪。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哦，是小方啊，我记得了。江书记如今在江北省怎么样了，一切可还好？”周笑宇笑着问道。 这问话也不是白问的，很明显方子寒打电话来给自己，肯定不是江松杰交代的。 否则的话，方子寒一开始说的话语，就不会是询问自己还记不记得他了。 那么这个时间点给自己打电话，要么是要给自己送礼，要么就是有事要找自己帮忙了。 无论是哪个可能，他都要先确认一件事情，电话那头的方子寒，如今是不是还在江松杰的身边工作。 如果还在的话，那么送礼的事情，肯定不能接受。 至于是帮忙的话，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情，那倒是可以帮一帮。 当然，如果方子寒如今已经不在江松杰身边工作的话，那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免谈了。 “周局长，感谢您还记得我。”方子寒先客气的感谢了一下，随后才回答道：“江书记现在在江北省担任吴周市项城县的县委书记，一切都很顺利。” 听到江松杰如今还是县委书记的时候，周笑宇并没有显得轻视。 作为曾经在仙城县和江松杰一起共事过的人，他是非常清楚江松杰背后的存在是谁的。 在庄江主政的江北省，这江松杰如今虽然还是县委书记，但是用不了多久，肯定会再进一步的。 想到这里，对于江松杰的秘书，周笑宇的话音显得比原先热情亲切了不少：“一切都顺利？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小方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遇到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的吗？”周笑宇笑着询问道。 方子寒也不是官场小雏了，得到周笑宇这样的反应，就明白今天找他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紧接着方子寒便将自己堂弟因为被骗去参与传销培训，随后被市公安局带走，需要缴纳一万块钱才能放出来的事情说了一下。 “周局长真不好意思了，今天这个日子还来麻烦您。”方子寒带着歉意的说道。 让市公安局放一个人，对于周笑宇来说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表示马上就打电话让那边放人，让方子寒前去市公安局接人就行了。 这个时候周笑宇却又突然问道：“对了，小方你现在还在为江书记服务吗？” “呃！没有了，我前几个月就没为江书记服务了。”方子寒回道。 电话那头的周笑宇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原本想借这个问题，然后到时候托方子寒给江松杰带点特地产，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呢。 没想到，得到的回复居然是这样的。 这瞬间让周笑宇的内心变得不舒服了起来，他刚才还以为方子寒还是江松杰的秘书呢。 “我现在在项城县的乡镇工作，担任镇长一职。”方子寒紧接着说道。 原本心中还不舒服的周笑宇顿时愣了一下，虽然不记得方子寒长啥样，但是不管是听声音，还是依稀的记忆。 这个江松杰的秘书，都是很年轻，应该就是二十来岁上下，不会超过三十岁。 但是这年轻人，此时居然告诉自己，他是一个镇长，一个正科级的干部，这让周笑宇很是惊讶。 惊讶归惊讶，周笑宇也没有失态立即恢复了过来，又跟方子寒说了几句，让他直接去公安局接人之后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老周，这马上开饭了，你不好好待着，这是要干嘛去？”周笑宇的妻子从厨房内探出头看着正站在门口穿着鞋子的周笑宇询问道。 原本周笑宇准备只是打个电话解决一下方子寒的问题而已，但是在听到方子寒如今的职务之后，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忙不仅要帮，而且他要亲自去将人给接出来，交到方子寒的手上。 别看他是副处级的市公安局局长，方子寒只是正科级的乡镇镇长。 但是呢，方子寒年轻啊，不到三十岁就担任镇长了，那么未来肯定比自己有前途的。 这样的人，如果能结识了，虽然不在一地工作，但是日后肯定是能够用得上的。 并且，他内心之中还有一个想法，需要透过方子寒让江松杰知道。 原本的方子寒只是秘书，级别还不够。 如今看来，方子寒肯定非常受江松杰的重视，才能够被其安排为镇长，这就足够为他传递信息了。 “我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们别等我了，先吃。”周笑宇回头说了一句之后，便急匆匆的开门走了出去。 而另外一头的方子寒在挂完电话之后，却发现有三双眼睛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爸妈，二叔，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方子寒不解地问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方子寒的母亲谢金苗这才开口惊讶地问道：“子寒，刚才听你在电话里说的，你如今已经是镇长了？” 第40章 报酬 “嗯，刚刚任命没多久，所以还没得及跟你俩说呢。” “现在不说这个了，咱们去市公安局接人。”方子寒笑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也不再纠结询问方子寒什么时候担任镇长的事情了，立马收拾起来，准备跟着方子寒到市公安局去接人。 至于这个时候要不要取钱的事情，无论是方建国还是方建党都没再提了。 从方子寒刚才打的电话来看，这肯定是联系到了市局的领导，通过关系将方子贤给放出来了，这下子哪里还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出了门，方子寒便带着父亲和二叔两人，打了一辆的士朝着市公安局而去。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方建党的心思却回到了刚才方子寒打电话的时候。 在得知自己这个大侄子已经是一镇之长之后，他就开始动了心思。 以前就觉得自己这个大侄子是有本事的人，不仅学习好，考上了水木大学。 毕业之后，还能端起铁饭碗，这相比较于大多数人来讲，这就是非常有本事的存在了。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年的时间，自己这个大侄子居然已经成了镇长。 想到自己的儿子大学毕业都半年了，还没找到工作，整天无所事事的。 方建党就想着，等下接出方子贤之后，就拉下老脸，求自己这大侄子想办法，也给自己的儿子搞个铁饭碗端端。 若是以前他还没有这个想法，毕竟方子寒虽然端着铁饭碗，但是又不是什么领导。 但是现在不同了，一镇之长啊，那安排个人吃政府的饭，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了市公安局，方子寒付了车费之后，就带着父亲和二叔两人朝着公安局大楼走了进去。 这三人还没进门呢，就见到一位穿着便装，看模样约在三十五岁左右一脸威严的男子正领着方子贤从大楼内走了出来。 “子贤！”方建党一见到自己儿子出现，连忙快步上前，查看着身上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方建国见到自己侄子出现，也是上前嘘寒问暖了起来。 方子寒没有跟上去，而是来到了那男子的身旁，有些意外却恭敬地连连道歉道：“周局长，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大过年的，真是麻烦您了。”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然对方没有自我介绍，但是从声音中，周笑宇也是听出来，这就是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方子寒。 他虽然从声音上已经听得出来方子寒很是年轻了，但是此时亲眼一见，才发现自己还是猜错了。 这方子寒看面相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看起来就跟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脸上还有一丝的青稚之色。 此时的周笑宇心中暗道，今天这亲自过来，果然是来对了。 要是没过来的话，可就错过认识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官场新人了。 “你是方镇长？”周笑宇伸出手笑道。 方子寒见状连忙双手握了上去，口中也是说道：“周局长，我是方子寒，您叫我小方就可以了。” “哈哈，你这可是一镇之长了，叫你小方的太不礼貌了。这样，我就喊你子寒，你觉得怎么样？”周笑宇笑着问道。 对于一个帮了自己忙，又是副处级的领导说出这样的话来，方子寒怎么会拒绝，连忙应了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那边的方建国三人却是走了过来，看着周笑宇对方子寒问道：“子寒，这位领导是？” 虽然不知道周笑宇是什么人，但是看方子寒恭敬的样子，也是可以猜得出来，级别肯定是比方子寒大的。 方子寒见状连忙介绍道：“爸、二叔，这是咱们市局的周局长，这次子贤的事情，可多亏了周局长帮忙啊。” 听到眼前之人是公安局的局长，方建国和方建党两人连连感谢着。 “周局长，这是我父亲和我二叔，被关进去的是我堂弟。”方子寒在一旁也是将几人给周笑宇介绍了一下。 这个时候周笑宇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方子寒。 “周局长，您这是？”望着周笑宇手中的信封方子寒有些疑惑，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周笑宇道：“这是办案人员拿来的，说是你们早上有人来见你堂弟，交的保证金，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 听到是自己早上缴纳的保证金，方建党瞬间眼睛放光，立马就要上前将钱给接过来。 早上交的保证金已经是全家的家当了，没了这些钱，今年的年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现在能够要回来，可算是解了他的窘迫之境了。 只不过还没踏出脚步，他便被大哥方建国给拉住了。 正疑惑着呢，便方建国低声说道：“让子寒来处理，你别乱动。” 虽然不理解大哥是什么意思，但是方建党此时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只不过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信封看，生怕一眨眼这信封就消失了。 方建国却是清楚，人家帮你忙怎么可能是平白无故的？肯定是要付出报酬的。 而眼前的这信封里的钱，就是报酬了。 方子寒心中想着跟方建国一样，虽然知道周笑宇帮忙是看在江松杰的面上。 但是在这种特殊日子，人家不仅帮忙了，还亲自前来，这不给报酬是肯定说不过去的。 “周局长，您看这今天日子特殊，也没得及上您家给您拜年，这个就当做我给您家里小孩包的过年红包，您就先收下来。”方子寒凑上前，将周笑宇伸出的手往里推，低声说道。 他不知道周笑宇家里的情况，但是看其年纪，肯定是已经结婚生子了。 这种时候直接说是给对方的报酬也不好，说成给小孩的过年红包，那就再恰当不过了。 而且就算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情，纪委查起来，那也不属于行贿受贿，毕竟过年给小孩包红包，属于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周笑宇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看了看方子寒，又看了看一旁的方建国两兄弟，心中就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 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子寒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笑宇说着就将自己拿着的手提包打了开来，只不过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方子寒也愣了。 第41章 认兄弟 只见那手提包打开的瞬间，方子寒看到了里面居然有满满的一大包红票票，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两三万元。 除了红票票之外，还有着好几个红包放在其中。 单是这一幕，方子寒心中就开始怀疑着，这些钱和红包是不是周笑宇的下属，给其送的拜年红包了。 只不过周笑宇接下来的举动，让方子寒愣住了。 只见周笑宇将那信封放到一旁，然后拿起一个大红包，随后又抓了一叠红钞票装入红包之中。 做完这些之后，周笑宇便拿着红包走到了方建国的面前。 “刚才子寒的话提醒了我，今天是过年的日子。” “我跟子寒虽然是刚刚正式认识，但是我两一见如故，就跟兄弟一样。您是他的父亲，那就是我周笑宇的叔叔了。今天过年，这个就当是我给您拜年了，您千万可得收下来啊。”周笑宇笑着将红包塞到了方建国的手中。 “方局长，这不行啊，您赶紧收回去，这个我不能要！”方建国连连摆手想要将红包退回去。 方子寒在一旁见状也是连忙上前道：“周局长，您千万别这样，您是领导怎么能够给我爸拜年呢！”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周笑宇原本的笑脸瞬间拉了下来，不满地说道：“怎么？子寒你不愿意认我这个兄弟是吗？” 这话一出方子寒就没办法再劝了，只能让方建国将红包给收了下来。 他虽然不知道这红包塞了多少钱，但是看厚度肯定比那个信封内只多不少，心中有些搞不懂这周笑宇到底想干什么，怎么突然间如此自降身份，要跟自己做兄弟了。 看着方建国将红包给了收了起来，周笑宇脸上的笑意，这才恢复如初。 此时周笑宇心中也不禁得意了起来，刚才是他临时想到的一个计策，就想通过这一个事情，跟方子寒拉近关系。 别看他三十来岁的人，跟方子寒做兄弟，叫他父亲为叔叔是自降身份。 但是不说别的，方子寒的父亲看起来五十来岁，跟周笑宇父亲年龄差不了几岁，喊他做叔叔根本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方子寒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镇长了。身后还有江松杰这尊大佛照拂着，未来的路肯定能够走得比自己远。 而自己凭借着当初在仙城县支持江松杰的情谊，能走到副处级这个地步，已经是耗尽了所有潜力了。 在平南市没有后台的他，想要再继续前进，已经基本没有可能了。 而他今年才三十四岁，哪里能够接受这样的情况呢？ 方子寒的出现，却是给了他希望。 如果能够通过和方子寒搞好关系，那么就可以想办法让方子寒在江松杰跟前吹吹风。 到时候就算不是在东南省内，而是去江北省，只要能够被提拔，能够有靠山靠着，他都愿意。 “周局长，今天这本来是找您帮忙的，却又让您破费了，这可真太不好意思了。”方子寒带着歉意对着周笑宇说道。 周笑宇摆了摆手道：“子寒啊，刚才我都说了，咱俩一见如故，就跟兄弟一样。” “你也别喊我周局长了，要是看得起我，就喊我一句周哥？”周笑宇带着询问的意思看着方子寒。 这种情况下，方子寒是不能拒绝的，这一拒绝便是将人给得罪死了。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开口喊道：“周哥！” “好好好！今天过年本来就是让人开心的事情，又认了子寒你这个兄弟，就更让人开心了。” “怎么样，子寒，跟你周哥我去喝几杯？”周笑宇邀请道。 大过年的，谁不是回家去吃团年饭，这个时候邀请人家出去，这明显很唐突。 但是明知道唐突，周笑宇还是发出了邀请。 他心中很是急迫，已经顾不了太多了。 方子寒原本想要拒绝，但是此时人家已经帮了忙了，这个时候拒绝也不是个事。转头看了看父亲，得到方建国的点头示意之后，方子寒便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周笑宇先是开着车将方建国等人送到了住处，随后又带着方子寒来到了一家酒楼。 虽然是过年，但是有些人家因为家中面积不够，家庭成员众多，就选择找一些酒楼吃年夜饭。 这些酒楼面对着这样的商机，自然也不会放着钱不赚。所以就算是除夕夜，平南市市区内还是有一些酒楼是营业的。 来到酒楼内，周笑宇先是让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包厢，随后两人便在包厢内闲聊了起来。 等饭菜上齐，酒过三巡之后，周笑宇这才开始说出了他的目的。 “子寒啊，你别看哥哥我如今是公安局的副局长，看起来很是威风，但是这威风不了多久，就要被打回原形咯。”周笑宇带着一丝酒意看着方子寒说道。 这话让方子寒一愣，连忙关切地询问道：“周哥，这是怎么个情况？什么叫被打回原形？” 周笑宇先是不着痕迹的看了方子寒一眼，随后才继续说道：“在官场之中，没有领导提携，想要进步难，想要停在原地也难。” “这一点，子寒你应该也明白？” 方子寒听后沉默的点了点头，这是现实。 江松杰当初被陷害被抓到纪委中去，如果不是庄江出面，别说保住县委书记的职位了，一不小心就要身败名裂。 原因不就在于，江松杰在南平市市委内没有领导支持着吗？ 江松杰一个县委书记尚且如此，整个官场之中，没有领导想要进步，想要保持住自己的职位不被人抢走，有多难，就可想而知了。 见方子寒点头，周笑宇又继续说道：“你周哥我警校一毕业，就被安排到了缉毒队内工作。” “出生入死五六年时间，打击了不少毒贩，换取到就是一堆的奖状，和英雄模范称号，就什么也没有了。” “要不是当初一个领导看不过去，把我安排到了仙城县担任县公安局副局长，那么我此时要么还在省缉毒大队中，要么早就死在缉毒的路上了。”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你周哥我适合干缉毒吗？不是，就是因为我背后没人啊。”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周笑宇再次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42章 帮忙 方子寒微微张开嘴唇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周笑宇又继续说道：“我能干到如今的位置，那要感谢江书记的提携，没有他当时的帮忙，我此时最多就是跟你一样，就是个正科级。” 当初江松杰在仙城县县长任上的时候，周笑宇是第一时间靠拢的，所以在后续的提拔之中，江松杰是出了力的。 也因为那个时候，平南市市委书记还顾忌着江松杰背后的庄江，所以对江松杰是非常照顾，对于他的很多要求都是尽量满足，这其中就是包括了周笑宇的提拔。 “唉！”叹了口气周笑宇继续说道：“如今市委正在研究调整市公安局的领导班子，你周哥我如今背后无人，看来这一次是在被调整的名单之中了。” “我刚才包里那些现金和红包你都看到了？这都是我为了工作不被调整，特意准备去给领导们拜年用的。” 方子寒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是自己误会了。那些钱不是下属送的，而是周笑宇拿来给领导拜年的。 他就说呢，难怪那些红包看着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同时方子寒心中又有一些愧疚，如果没有自己的打扰，那么此时周笑宇应该还在给领导拜年。 而且看样子，还有那么多红包在包里，说明拜年还没拜完，就因为自己有事需要帮忙， 结果周笑宇中断了给领导拜年的事情，说不定就会影响到他接下来被调整的事情。 周笑宇再次拿起酒杯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借着喝酒的动作，周笑宇在偷偷观察着方子寒的反应。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一次市委调整的名单里，并没有他。 虽然他背后无人，但是通过今天的拜年送礼，他也是了解到了自己没有被调整，还是会继续留在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上。 他要的就是方子寒觉得亏欠自己，然后等下自己打顺势一说，让方子寒帮忙在江松杰面前吹吹风。 果然跟周笑宇猜的没错，因为愧疚方子寒开口问道：“那周哥，我这边有没有什么能够帮您的呢？” “唉，子寒，我跟你说这个，不是因为想找你帮忙，主要是今天认识你，我觉得很开心。同时看你年轻，也在官场之中，跟你说几句心里话，让你明白在官场之中，要有领导的支持才能够走得更远。”周笑宇摆摆手说道。 虽然周笑宇看起来没有让自己帮忙的意思，但是方子寒还是觉得愧疚，连忙说道：“周哥，您跟我说这个，对我来说受益很大。” “您要是觉得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话，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会帮忙的。” 周笑宇心中暗笑，嘴上却是说道：“其实子寒，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怀念和江书记在一起工作的日子，那个时候是真让人留念啊。” “可惜，如今江书记已经到了江北省了，现在就算再想，也没机会了。”周笑宇说着叹息着摇了摇头。 方子寒就算再傻，此时也大概明白了，这周笑宇大过年的，找自己出来喝酒，为的是什么了。 前面说了那么多，实际上他透露出来的就一个请求。 那就是想要通过方子寒的口，告诉江松杰，或者说让江松杰知道，他周笑宇心中还一直念着江松杰的好，想要跟江松杰一起到江北省去工作。 明白了周笑宇想要的是什么之后，方子寒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很明白，周笑宇的诉求基本上不可能达成的。 因为江松杰此时就是个县委书记，根本没有能力跨省调一个副处级的干部。 能够办到这一点的话，除非江松杰背后的庄江出面。 但是现实是，江松杰有可能会为了周笑宇，而去找庄江帮忙吗？ 以方子寒对江松杰的了解看来，可能性基本上为零。 此时的周笑宇见方子寒露出苦笑的神色，心中一惊，也大概看出了点什么。 “子寒啊，我这就是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让江书记知道了，不然又给其徒增烦恼了。”周笑宇连忙假意劝说道。 有些事情他没有方子寒知道的清楚，但是从方子寒的表情之中，他大概也明白了，通过江松杰应该是办不成让他调去江北省发展的可能了。 他此时看似在劝说方子寒不要让江松杰知道，实际上就是想要方子寒告诉江松杰，自己一直想要追随着跟他一起工作。 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江松杰没法将他调到江北省去。 那么念在自己这么挂念，也念在以前同事时自己对他的帮助，那么也会想办法给平南市这边打招呼，让市里的领导关照自己的。 不为别的，因为他清楚，江松杰是个念旧情的人，这一点就够了。 原本方子寒还有些怀疑，认为周笑宇说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帮忙给他传话。 但是此时听周笑宇这么说，方子寒的心中又犹豫了起来。 想到周笑宇今天在自己打完电话之后，没有二话就帮忙的情谊，又考虑到他刚才表现出来的亲切，还有自降身份称呼自己父亲为叔叔的情景，方子寒心软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决定还是帮周笑宇一把。 “周哥，您实话跟我说，您真的想要到江北省去工作吗？”方子寒看着周笑宇认真地说道。 见方子寒这副模样，周笑宇心中一凛，不知道方子寒怎么会突然这么问，而且看样子好像自己回答是，他就能够帮助自己一般。 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容他多想了，他还是如刚才一般表现出一副酒喝多了样子，带着酒意说道：“唉，你周哥我在平南市工作很不顺，要是能离开，我肯定是愿意的啊。” “可惜啊，你周哥我没本事，后面也没领导，这个想法怕就是个奢望罢了。” 方子寒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等到电话那头接通之后，方子寒给周笑宇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李姐，新年快乐！” “您现在应该下班了？”方子寒明知故问道。 他刚才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出头了。 这个时候，李晓萍就算是上班，也应该已经下班了。 第43章 初六联系 “子寒，你也新年快乐。我已经到家了，你怎么样，回老家了吗？”李晓萍问道。 方子寒又跟李晓萍聊了几句，这才问道：“晓萍姐，我姐夫有跟您在一起吗？” 他打电话给李晓萍的目的，实际上就是想要找宫秋良的。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找宫秋良，而是通过李晓萍转接，主要还是因为宫秋良的级别太高了，他也不敢直接将电话打过去。 李晓萍听后笑了一下嗔怪道：“在呢，我说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原来是要找秋良啊。你也真是的，干嘛不直接打给他呢，你又不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方子寒连忙打了个哈哈，找了个借口敷衍了一下，随后才让李晓萍将电话给宫秋良，他有点事想要和其请示汇报一下。 一旁的周笑宇看似酒意上头，实际上却是清醒得很。 听着方子寒电话的言语，心中不禁有些纳闷了起来。 按照刚才方子寒所说，他是想要帮助自己调到江北省的。 但是这电话打过去的，又不是江松杰。反而是一个叫晓萍姐的女人，找的又是“姐夫。” 这方子寒的“姐夫”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真有能力调动自己？ 想到这一点，周笑宇内心之中对于方子寒的重视度又增加了不少。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那么这方子寒背后就不单单只是江松杰一个人了，还有未知的大佬在支持着。 方子寒稍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便传出来了宫秋良的声音。 “子寒，你晓萍姐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宫秋良带着笑声询问道。 方子寒听到宫秋良的声音之后，就算是隔着电话，也是立即坐正了身体，随后恭敬地说道：“姐夫，您上次不是说市局那边的情况复杂，你没有合适的人选安排进去吗？不知道您现在是否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前段时间方子寒受李晓萍之邀去了一下省城，晚上吃了晚饭之后，又被宫秋良叫到书房聊了一下。 其中不经意间听到宫秋良谈起宁城市的治安工作，认为宁城市公安局的领导没有魄力，执行力太差，他正在物色一个人，先去担任副局长，整顿一下宁城市的治安。 这个虽然宫秋良说得无意，方子寒却是记在了心里。 这一次刚好周笑宇的出现，让方子寒想起来了这件事。 如果将周笑宇安排过去，那么作为在江北省无依无靠的周笑宇，就只能老老实实听从宫秋良的指示行动。 再者其之前的缉毒警经历，加上能够在仙城县公安局副局长任上得到江松杰的支持，也能看得出来周笑宇的能力到底如何。 综合以上考虑，方子寒决定跟宫秋良推荐一下周笑宇。 当然，前提是宫秋良的人选还没确定下来，不然一切都是白费心思了。 宫秋良听到方子寒的询问之后微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这方子寒的电话来意是为了什么了。 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问起这种问题。 那么肯定就是他有觉得合适的人选，想要向自己推荐了。 原本宫秋良想找个借口随便敷衍过去的，毕竟宁城市的公安局副局长，那么最低也是副处级的存在。 方子寒一个正科级的乡镇镇长，虽然是自己的“小舅子”，但是也没资格掺和进来。 除非，方子寒真的和南文君处在了一块。 那么那个时候，他就真正有了向自己推荐人才的资格了。 不过看了看旁边正用眼神威胁自己的李晓萍，宫秋良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还没有，怎么？子寒你有合适的人选，想推荐给我吗？”宫秋良说道。 一旁的李晓萍听得到电话里面的声音，自然知道两人在聊什么事情。 见到自己的丈夫没有连推荐机会都不给方子寒，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风情万种的看了一眼宫秋良。 方子寒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情况，但是听到了宫秋良这么回答，心中顿时就多了一份喜意。 这样的回答，代表着是宫秋良给了自己一个推荐的机会。 虽然只是推荐，不代表着确定。 但是能够得到推荐的机会，已经很不容易的。 至于结果如何，那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姐夫，是这样的，我这次回来老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觉得其非常适合您当初提的那些条件，所以才想着向您推荐一下。”方子寒道。 宫秋良听后微微有些兴趣地问道：“哦？你说的是谁，具体什么情况，你说来我听听。” “这人叫做周笑宇，是东南省平南市的市公安局副局长，曾经在缉毒大队工作过，还获得过英雄模范称号”方子寒简单的将周笑宇的履历情况说了一遍。 随后不等宫秋良开口，方子寒又继续道：“另外，我个人觉得，以宁城市的情况。与其从内部进行提拔，还不如直接从外面空降人员过去。” “这样的话，跟宁城市本地没有任何牵连，工作起来才不会被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给耽误了。” 宫秋良那边听后沉默了许久，而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子寒，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那这样，你到时候将我的联系方式给那个叫周笑宇的。” “让他初六上班的时候，给我打一通电话，到时候我亲自和他谈谈，看看他到底具不具备来宁城市工作的能力。” 虽然宫秋良没有明确答复如何，但是能够让周笑宇和他亲自联系，已经说明了态度，方子寒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这电话刚刚放下，方子寒就看到了原本酒意上头一副昏昏欲睡的周笑宇，此时居然精神十足，正用惊喜和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 这一幕让方子寒内心一凛，明白了刚才周笑宇的醉酒状态实际上就是伪装出来了。 同时方子寒心中也开始反思，自己这帮助周笑宇到底是错是对？毕竟现在看起来，周笑宇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仗义”的人物啊。 第44章 惊喜的周笑宇 “子寒，你刚才打的这电话是？”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以及对未来仕途上升的渴望，周笑宇先开口询问道。 被周笑宇的声音打扰了脑海中的思绪，方子寒索性也不再去想，帮助周笑宇到底是对是错了。 不管如何，至少如今来看，帮助这个周笑宇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害处。 相反的，通过这一次帮助，也许以后这个周笑宇能够成为自己手中的可用的一个人。 这不是方子寒异想天开，而是事实。 如果这一次周笑宇通过了宫秋良的考验，成功被调到江北省宁城市工作。 那么无论周笑宇的级别是不是比方子寒高，未来的成就会如何。 但是有一点是事实存在的，那就是给了他这次机会的，是方子寒。 在官场之中，这是非常重要的，相当于两个人是绑定在一起的。 未来，如果周笑宇想要解除绑定关系，那么就需要付出相同的代价。 否则的话，那必然是要遭受反噬，以及官场中人的不信任。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是官场之人都在默默遵守的潜规则。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方子寒便开口回答道：“周哥，你不是想要离开平南市，换个环境工作吗？” “我刚才这个电话就是打给江北省宁城市的市委书记宫书记，他那边如今正在考虑宁城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人选，所以我就向他推荐了你。” “宁城市委书记？” 听到这个称呼，周笑宇心中陡然一惊。 宁城市，那是江北省省会所在地，市委书记那都是由省委常委来兼任的。 而刚才明显可以听到方子寒称呼对方为姐夫，那岂不是说这方子寒居然还是省委常委副部级领导的小舅子？ 原本周笑宇已经高看方子寒不少了，毕竟在这个年纪能够做到镇长的，哪里会是什么一般人？ 要知道在基层和部委机关是不一样的。 你在部委或者省里的机关单位，二十五六岁正科，甚至副处都是有可能的，而且还比比皆是。 按照中组部的任职规定，高校硕士毕业选调的，那么起步就是副主任科员，实习一年之后给主任科员待遇。 而高校的博士生毕业选调的，那么起步就是主任科员，实习一年后给副调研员待遇，甚至有些地方会直接安排副处级实职。 这种情况下，只要你读书读得早，早一点毕业，那么在三十岁之前达成处级，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在地方基层那就不同了，因为乡镇的复杂性，所以在安排乡镇党政主官的时候，一般都会安排工作经验丰富的同志前去担任。 这样一来的话，基本上能够担任镇长或者镇党委书记的存在，都得三十好几了。 像二十五岁不到，就干镇长的，那全国范围内都没有几个例子。 原本周笑宇还在想着凭借着江松杰的关系，方子寒怎么能够这么快干上镇长。 如今在知道他居然有个省委常委的姐夫之后，周笑宇心中的疑惑瞬间就消除掉了。 有省委常委在背后支持，那么二十来岁担任镇长，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心中疑惑虽然解开了，但是周笑宇还是急切的想要知道，方子寒这次的推荐结果到底是什么样的，毕竟这关乎着自己的前途。 “那子寒，宫书记那边怎么说？”周笑宇有些急切的询问道。 方子寒没有在看明白周笑宇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仗义”之后，就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先拿起筷子夹起一道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了起来。 直到看周笑宇快要忍耐不住，待要继续开口询问的时候，方子寒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周哥，你别急嘛。” “宫书记刚才说了，让你初六的时候跟他联系一下，到时候他会亲自考验一下你的。” “至于能不能成，就要看你初六的时候表现，这点我也没办法给你答复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虽然周笑宇心中有些失望，这个事情没有完全落实下来，但是也是心中一阵激动，连忙举起酒杯，郑重的朝方子寒敬道：“子寒兄弟，这其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谢谢你了。” “以后，如果有用得上我的，你尽管开口，我但凡要是有一丝犹豫，就让我不得好死！” 发了个誓之后，周笑宇直接一口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这一幕，听到周笑宇所说，方子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要的就是这个周笑宇这句话！ 而且这个周笑宇很聪明，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就可以明显的感受得到。 之前虽然知道方子寒已经是镇长了，还担任过江松杰的秘书。 但是在自称的时候，他却是一口一个周哥的，实际上还在将方子寒的地位放在自己下面的。 但是如今周笑宇的称呼已经改变了，没有再继续自称周哥，而是用我来代替，开始平等对待，甚至有一丝将方子寒放在自己上面的意思了。 而周笑宇为什么会如此呢？ 自然是惊喜和诱惑力太大了。 虽然如果真的能去宁城市担任市公安局副局长，同样还是副处级没有改变。 但是平南市可是东南省最穷的地级市，而宁城市则是江北省的省会城市。 别看级别没有实质性的改变，但是这一转换，在官场之中，已经可以算得上升迁了。 并且，他在平南市费劲力气，也不过想找一个副厅级或者正厅级的市委常委靠山庇护自己。 这下子去了宁城市，那背后直接就有了一个副部级的省委常委支持，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周笑宇不知道，方子寒所说的宫书记，不但是宁城市的市委书记，同时还是省委副书记，并且是括号正部级的。 如果他知道了，那么此时他对方子寒的态度，绝对还会有更大的改变，甚至都会将其当成上级领导来对待了。 饭后，方子寒将宫秋良的联系方式留给了周笑宇。 没有接受周笑宇想要亲自开车送他回家的好意，而是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第45章 我想尝试一下 一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映入方子寒眼帘的景象却是让他微愣了一下。 只见客厅中的沙发之上，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自己二叔方建党夫妇还有堂弟方子贤三人也都在。 这让方子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大过年的，这二叔一家不在自己家过团圆年，跑来自己家干嘛？ 要知道虽然方建国和方建党是兄弟，但是两人分家已经不少年了。 如今各自有各自的家庭，房子之间隔着也不近，已经好多年没有在一起过年了。 “子寒回来了？” 方建党一见到方子寒出现，连忙倒了一杯热水上前说道：“看你脸红的，怕是喝了不少酒，来喝点热水解解酒先。” 方子寒愣愣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随后才疑惑地说道：“二叔，你们怎么在这里？” “嘿嘿。”方建党尴尬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一旁坐在沙发上的方建国说道：“你二叔他们今天忙着子贤的事情，都没准备年夜饭的食材，所以我就让他们一起来家里过年了。” “反正这么多年了，咱们两家也没好好在一起聚过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之后，方子寒这才点了点头明白是怎么回事。 “子贤，你哥回来了，你也不知道起来打个招呼，书都白念了是吗？！” 看着自己儿子方子贤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站在方子寒身旁的方建党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道。 实际上呢，谁都知道，年夜饭的食材都不是当天准备的，早一两天就准备好的。 方建党为什么跟方建国说没准备食材，也不是为了蹭一顿饭省点钱。 而是在发现方子寒已经是镇长之后，他就为自己儿子动起了心思。 想要借着今天到方子寒家里吃个团圆饭，然后趁机提出来让他帮忙解决一下自己儿子工作的事情。 只不过自己这儿子可能真就读书读傻掉了，都事先已经跟他交代过了，居然见到方子寒回来了，也不知道起来打个招呼，让他心中实在是气极！ 被自己父亲这么一呵斥，方子贤这才连忙起身小声地对方子寒喊道：“哥！” “子贤，坐。”方子寒见状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随后也是走到其身边坐了下来，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这才开口询问道：“刚才在市公安局没得及问你，说说，你怎么会被传销骗去的？” 听到这个问题，方子贤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窘迫。 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说清楚了事情经过。 原来这小子虽然也是上了大学，但是学校却是不入流的，所以毕业之后也没有得到什么包分配的待遇。 在省会找了一段时间工作，却因为学校的问题，能够招聘他的企业，给的工资待遇都不怎么样，跟他的心理预期差距太大了。 所以一气之下，就回到了平南市。 而平南市作为东南省最穷的地级市，工作资源比之省会更是少了不少。 在到处碰壁之后，方子贤索性动了创业的心思。 只不过自己又一窍不通，刚好碰到传销组织的人，在宣传培训成功学，而且还是的，这就将这个刚出社会的小子给骗去参加了培训。 还没等方子贤学到什么，也没等到传销组织的人，让他发展下线的时候，就在今天，平南市公安局的警察就突然上门，将他们给一窝端了。 听完这些事情之后，方子寒是又气又好笑，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堂弟。 “子贤啊，你这好在是被骗去了干传销，要是运气不好，被轮子骗去了，那如今说不定你身体都不一定是健全的了。”方子寒无语又有些庆幸的说道。 这个年头，最流行的骗子组织就两个。 一个是传销，一个轮子。 传销只是骗你钱，轮子却是给你洗脑，还要你身体器官的。 可以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方子贤的脸瞬间红了，尴尬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一旁的方建党趁机说道：“子寒啊，你说你弟弟现在毕业了，没个工作也不是个事。” “像他这样，下次说不定真被骗去轮子了。” “你现在都已经是镇长了，能不能给你弟弟安排个工作啊。”方建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方子寒听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叔，见其一脸的期望之色，也不好直接进行拒绝。 只是看着自己的堂弟方子贤问道：“子贤，你是怎么想的？” “想做什么工作，还是想进体制内？” 作为一个镇长，又是枫林镇这种鸟不拉屎的乡镇，安排一个人进去工作，那对于方子寒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现在也不像未来，对于编制卡的那么紧，逢编必考的。 很现实的就是，一个镇长如果要安排人进入镇政府工作，只需要临时工的身份干个一两年，然后就可以直接转为正式编制了。 方子贤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父亲殷切的目光，有些犹豫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没事，你说说你的想法，不用在意其他的。”方子寒看得出来方子贤是在考虑方建党的想法，所以便安慰的说道。 方子贤仿佛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道：“哥，我想创业！” “创业？！你创个屁业，你懂什么？你有钱创业吗？！不知天高地厚！”方建党一听直接都快气晕了。 方子寒见状连忙说道：“二叔，你先别着急。子贤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且听完他的想法，你再说啊。” “子贤，你想创业？为什么呢？想从事哪一行？”方子寒随后语气温和的朝着自己的堂弟询问道。 方子贤此时有些弱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生怕其又批评教育自己。 不过转头看见方子寒鼓励的目光之后，他也是鼓起勇气说道：“哥，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 “我一直想找的也是计算机专业的工作，只不过学校的名气不够，那些大公司都不要。” “所以我想既然学了这个专业，又没人要聘用我，那总不能大学四年白学了。” “而且现在互联网产业，肯定是未来的热点产业。” “所以我想尝试一下！” 第46章 郭百雄 对于堂弟方子贤创业的想法，方子寒内心是支持的。 虽然创业有失败风险，但是他也是知道按照如今的风向，未来互联网产业肯定是一个风口产业，如果成功了肯定能够赚钱。 并且，像方子贤如今的年纪，这就算属于他的梦想了。梦想就是要去追逐了，就算失败了，以后才不会留下遗憾。 “子贤，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哥支持你。” “不过，你对于创业需要多少启动资金，你有做过估算吗？”方子寒询问道。 方子贤点点头，随后小声地说道：“哥，这个我算过，只要五万块，我就可以先租一个房子，然后买几台电脑，先开始接软件编程的项目，慢慢累积资金。” “五万？”方子寒听后内心开始思忖了起来。 按二叔家里的情况来看，能有几千块存款就不错了，五万块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像方子寒家中一样，这么多年下来，存款也就六千多块钱罢了。 仔细思索了一下，方子寒便说道：“子贤，我给你几天时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如果你确定要自己创业的话，我这边还有两万块钱，你可以先拿去用，以后赚到钱了再还我。” “差的钱，现在国家对于大学生创业是有贷款优惠的，到时候你可以到银行去贷款。” 这话一出，就立即招来了二叔方建党的反对。 钱不够，还得从银行进行贷款，这风险太大了，他可不敢让自己的儿子冒这个险。 如今他一个月工资也就是一千五百块钱一个月，三万块钱那得不吃不喝干二十个月啊，这还不算银行产生的利息。 方子寒却是连忙劝说了一下，这才让二叔方建党半信半疑的不再进行反对。 要是以前的方子寒，再如何劝说，方建党都不会同意的。 但是如今的方子寒不同了，毕竟是镇长了，说话的份量是摆在那里的。 接下来两天，方子寒就跟着父母一起按照习俗走亲戚拜年。 只有初三的时候，方子寒借了一辆车，采购了一些土特产，前往了仙城县安源镇，给正在家中的江松杰拜了年。 放假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初五晚上的时候，方子寒就回到了项城县枫林镇的办公室之中。 而此时的枫林镇郭家村之中，郭俊良正在跟一位年纪约在六十岁左右的男子争吵着。 “爸，你怎么能够答应这种事情，这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以后咱们还怎么在枫林镇立足啊！”郭俊良生气的质问道。 刚才他在党政办的顶头上司陈宏达领着一位企业家到家里拜访他父亲的时候，他就在一旁伺候着，所以听到了一些他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才明白了，自己的父亲郭百雄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县城里的弘诚地产达成了协议，要在枫林镇搞房地产经济。 别看郭俊良一直是游手好闲，在党政办工作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摸鱼状态，但是他不傻，只是懒而已。 从几人的对话之中，他很清楚的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文说过枫林镇有两大姓，都是同一个宗族出身的，分别是胡姓和郭姓。 胡姓的领袖是人大主席郭云，而郭家的领袖兼族长则是郭俊良的父亲郭百雄。 现在弘诚地产要来枫林镇开发房地产，除了许诺让郭百雄入股之外，还许诺了只要是郭家人购买房产，都可以得到相应的折扣。 再加上陈宏达所说的，接下来镇里要管控自建房的审批手续，一下子就让郭俊良明白了，他们准备如何进行操作。 明白这种操作下来之后，不但是胡家的人，就是郭家本姓人，都会有所不满的。 也正因为明白这些，郭俊良才会不顾父子的尊卑对郭百雄进行质问。 对于儿子的质问，郭百雄并没有生气，而是脸色平静对着郭俊良说道：“俊良，你说按照枫林镇这样的发展速度下去，宗族势力未来还会像以前一样占据镇里的话语权吗？” 郭俊良听后微愣，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也是摇了摇头道：“爸，宗族控制乡镇，这是因为经济落后，大家吃不饱穿不暖，才会需要借助宗族势力团结，从而拿到话语权，保障自身的利益。” “等以后枫林镇按照方镇长的规划发展起来，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自然就不需要宗族势力的庇护了。” “并且，枫林镇的经济一旦发展起来，县里面也不会再允许宗族掌控枫林镇的。” 郭百雄听后赞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能够理解到这一点，已经足以说明郭俊良的眼光比一般人强很多的。 如果枫林镇没有发生改变，那么以郭俊良此时展现出来的眼光，那么未来肯定要接他的位置，成为郭姓宗族的族长的。 但是也正因为枫林镇开始改变了，所以郭百雄很清楚，未来宗族的荣光必将一去不复返。 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未雨绸缪，为自家的利益做打算了。 和陈宏达还有弘诚地产的合作，就是郭百雄在为自家争取利益了。 “既然俊良你明白了，那么你就知道，如果真的按照刚才我们所说的事情去办，那么接下来在枫林镇开发房地产，肯定会够赚得盆满钵满的。” “等到赚到了钱，你就带着钱去大城市生活，爸就留在这里。那个时候，就算有骂名，也是爸一人承受，你不会受到影响的。”郭百雄慈爱的看着郭俊良说道。 听完郭百雄所说，郭俊良瞬间就感受到了父爱的伟大。 不过，他还是劝说道：“爸，以我对方镇长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支持这个事情的，所以你们的方案肯定执行不下去的。” “您还是听我的，别跟他们掺和在一起了。” 郭百雄摇了摇头道：“这个小方镇长啊，他再反对也没用，他就一个人，难道能够左右党委会的决议吗？” 第47章 新年党委会（一） 大年初七，刚刚正式上班，欧婷红便召集了所有党委委员召开了新年的第一次党委会。 接到通知的时候，方子寒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过年后开个会，讨论分配一下今年的主要工作，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当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却是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感觉袭来。 陈宏达、田三才等人脸上都露着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这次的会议上，要讨论的事情，跟他们有很大关系一般。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大主席胡云，此时却是满脸阴沉，手中香烟一根一根接着往嘴中送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欧婷红进来的时候，宣布会议开始，并且说出了讨论的第一个议题之后，方子寒实际上还没搞明白这其中的异常所在。 “过年期间，我在咱们镇里巡视的时候，发现很多自建房存在非常大的安全隐患，很容易就发生坍塌事故。” “这主要都是因为咱们枫林镇的自建房修建，都是居民们随意建造的，没有经过专门的审批，也没经过专业的安全评估，就随意建造了起来。” “并未今年可以预计的是，因为枫籽油炼油厂的建立，加上枫籽的收购，咱们枫林镇居民的收入肯定会得到大幅度的提高。” “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居民，开始着手修建新房的。” “所以为了保证居民的安全，我提议接下来镇里所有的自建房修建，必须经过土地所的严格审批。” “无论是在宅基地方面，还是施工图纸方面，都必须严格审核，这样才能避免隐患的发生。” “针对这个议题，大家讨论一下是否同意执行。”欧婷红大义凛然，一切都是为了群众好的模样说道。 方子寒听后微微思索了一下，这个跟他想的今天的开会议题有些出入。 但是欧婷红说的也没毛病，如今枫林镇的自建房修建确实存在杂乱无章，并且建筑安全隐患极大的问题。 想要进行专门的审核，这倒也没有什么毛病。 “欧书记所说的，我个人是赞同的，为了群众的安全着想，也为了枫林镇未来的发展布局，这一块确实需要加强审核。”方子寒思索了一下之后便表态进行支持了。 其余的党委委员也都纷纷发表了意见，并没有人出声进行反对，包括一直阴沉着脸抽着烟的人大主席胡云也是一样表态赞成。 看到大家都同意了之后，欧婷红显得很是满意，紧接着又提出来了第二项议题。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要加强审核的事情，那么如今的土地所的老陈年纪也大了，面对接下来强度增加的工作，我认为他是无法承担的。” “所以，我建议大家重新拟定一个土地所所长的人选来负责这个事情。” “接下来，大家也都提一提适合的人选。” “方镇长，你作为政府的负责人，你先提。”欧婷红看着方子寒说道。 土地所放在以前的枫林镇，那就是个清水衙门，平日里就没啥事情可干。 所以前任土地所所长，也不是欧婷红的亲信。 但是如今要实施计划，加强“审核”，那么土地所就必须得安排上自己的人，才能保证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了。 欧婷红第一个询问方子寒，并不是想要把这个位置让给他。 如今党委会的格局，除非方子寒能够团结人大主席胡云、组织委员孔少萍、纪委书记王芬三人，否则的话，这个位置他根本拿不到。 先询问他，不过就是走个过场，避免后面的麻烦罢了。 这样才能体现出来民主集中制嘛！ 这次会议的议题并没有提前通知，所以方子寒也没想到会讨论人事任命，这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 不过马上，方子寒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 “我认为土地所的副所长杨明军同志不错，能力突出，却做事兢兢业业的，很适合担任土地所所长一职。”方子寒提出了自己的人选。 这个杨明军不是方子寒的人，也没有表现出向方子寒投靠的意向。 他推荐这个人其实很简单，就是发现他的能力确实不错，并且人比较老实，所以才推荐的。 紧接着，人大主席胡云明显是知道了点什么，看了一眼方子寒后说道：“我支持方镇长的意见，杨明军同志不错。” 这话一出让欧婷红微微吃了一惊，不知道这胡云怎么会突然支持方子寒。。 不过倒也没多大在意，毕竟加上胡云，也就两个人罢了，影响不了结果。 轮到组织委员孔少萍和纪委书记王芬的时候，这两人却是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想法。 有些事情方子寒是不清楚的，但是在场的几人都是心知肚明，很清楚这欧婷红想要做什么事情。 职场之中，女人和女人从来都是不对付的。 特别是在面对比自己高了一级的女性领导时，心中的想法就会产生一些不一样的结果出来。 “我也认为方镇长的提议不错，由杨明军同志来担任土地所所长是很合适的。”孔少萍开口说道。 紧接着跟孔少萍同穿一条裤子的纪委书记王芬，也是开口表态了支持。 这一下子直接打乱了欧婷红的计划，她没想到这怎么突然间方子寒就获得了三票的支持。 眼下七人党委会，有四个人共同提议由杨明军来担任土地所所长，那剩下还没发言的，都不会开口表态了，因为已经成了定局。 欧婷红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僵硬的说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杨明军同志合适，那就由他来担任土地所所长。” 沉默了一会儿，欧婷红有些犹豫，第三个议题要不要继续放出来。 这土地所所长不是自己人，还有得补救，不会影响计划。 但是如果等下讨论的时候，这孔少萍和王芬还是支持方子寒的话，那计划就要真的被打乱了。 欧婷红正犹豫着呢，就见坐在末尾的陈宏达朝自己使了一个放心的眼色。 第48章 新年党委会（二） 虽然不知道陈宏达哪来的信心，但是欧婷红还是继续开口说道：“接下来的第三个议题，大家继续讨论一下。” “这一次弘诚地产的刘尚林刘总前来，透露出想要在枫林镇投资的事情，相信大伙都知道了？”欧婷红对着在场的人询问道。 所有人除了方子寒，都是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 而方子寒虽然之前已经跟刘尚林打过交道，但是除夕的时候，他是先离开枫林镇了。 所以并不知道当天刘尚林是大张旗鼓来到了枫林镇，和欧婷红洽谈了投资的事情。 “欧书记，我想问一下，这个弘诚地产刘尚林刘总，来咱们枫林镇是要投资哪方面的产业？”方子寒虽然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了，但还是开口询问道。 欧婷红看了一眼方子寒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党政办主任陈宏达给方子寒解释一下。 在得到欧婷红示意之后，陈宏达便开口说道：“方镇长，除夕的时候您没在，所以对弘诚地产的刘总到来可能不太清楚。” “这弘诚地产的刘总决定先投资五千万，在咱们枫林镇开展房地产开发投资。后续还会看情况，继续追加投资，情况好的话，未来的投资不会少于两个亿。” 听到和自己的猜想一样之后，方子寒直接表态道：“欧书记，虽然这投资金额很大，落地在咱们枫林镇，肯定能够为枫林镇的财政带来很大一笔收入。” “但是，我个人认为以枫林镇如今的发展情况，还不合适发展房地产经济。” “所以，我反对接受这个投资！”方子寒明确反对道。 房地产投资是很容易促进当地政府财政收入的，记住是当地政府财政收入，不是居民收入，这个很重要。 因为房地产开发的成本主要是两个大项，一个是建筑材料加人工成本，另外一个就是土地出让费。 五千万的投资，基本上有两千万左右是花在土地出让费用上的。 这两千万除了需要缴纳给上级财政一部分之外，很大一部分就是归属于当地政府财政使用了。 也就相当于，至少有一千万以上的费用，是归入到枫林镇财政之中的。 这对于如今的枫林镇来说，就相当于直接从贫困户变成暴发户了。 同样的，在考核经济的时代，这引进项目进来，导致财政暴增的负责人，也会得到相应的政绩表彰。 作为镇长，方子寒也能获得一部分功劳。 但是，相比于房地产所产生的危害，方子寒是坚决不会允许，这个时间点，在枫林镇开发房地产的。 而此时，他也明白了，前面的两个议题，都是为了这第三个议题做铺垫的。 先是以自建房审批的问题，这个就是相当于掐住了群众的命脉。 新房不给你批，老房子想整修，那就以有安全隐患为理由也拒绝审批。 如此一来，群众们想要新房子，就只剩下购买商品房这一个途径了。 难怪，这一进来的时候，那人大主席胡云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他作为本地宗族势力的代表，这项提议，侵占的就是本地群众的利益，他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我反对，方镇长说的没错，枫林镇如今还没到发展房地产经济的时候！”人大主席胡云在方子寒开口之后，也是立马表态道。 这两人的反对，让欧婷红隐隐有些担忧。 而此时，原本按照顺序发言，应该是最后一个发言的陈宏达却是开口了。 “方镇长和胡主席的意见，我认为是错误的。” “如今枫林镇虽然发展刚刚起步，但是可以预见的是，今年的两个大项目完工之后，咱们枫林镇的群众收入水平，肯定会达到一个历史高度。” “枫林镇的居民收入，也不会低于县城里的群众收入。” “既然县城都能发展房地产经济，那么我们枫林镇为什么不能发展呢？” “另外，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都是需要资金的支持的。咱们想要从县里得到资金支持是几乎没有可能性的，那到时候枫林镇要如何发展呢？” “如今弘诚地产既然愿意来枫林镇投资，我认为我们为了枫林镇后续的发展，那自然是需要接受的。” “要知道这房地产一旦投资进来，不光是土地出让金可以让咱们后续的项目可以进行立项，加快枫林镇的发展。” “再有就是群众消费商品房，也可以增加枫林镇的经济消费，促进经济财政的增长。” “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认为咱们不能因噎废食，应该接受弘诚地产的投资。” “以上是我个人的观点，孔委员、王书记，你们说是不是呢？”陈宏达在表态完之后，突然朝着组织委员孔少萍和纪委书记王芬问道。 这不符合顺序的发言，加上突然对孔少萍和王芬的发问，让方子寒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方子寒心中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陈主任说得有道理，为了枫林镇的发展，我们确实不能因噎废食，所以我赞同接受弘诚地产的投资！”孔少萍犹豫了一下后便赞同道。 紧接着纪委书记王芬还有宣传委员田三才也都开口进行表态，尽皆是支持接受弘诚地产的投资。 这一幕不止方子寒意外了，便是镇党委书记欧婷红心中也有些诧异。 她诧异的是，这陈宏达什么时候已经联系好了孔少萍和王芬，居然让她们能够支持这项提议。 其实，过年的期间，大家虽然都在休息。 但是陈宏达却是一刻都没闲着，带着弘诚地产的刘尚林四处拜访镇里的党委委员，为的就是保证这个提议可以获得通过。 虽然在胡云那里吃了闭门羹，但是在孔少萍和王芬家中，刘尚林只是抛出了一丝利益出来，便让两人答应了这件事。 之前提过，大多数人从政并不是为了什么帮助群众，为群众进行服务。 大多数人从政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好一点的福利待遇以及一只打不破的铁饭碗罢了。 孔少萍和王芬两人也是一样，大家都有家庭，都需要红钞票。 只不过这红钞票是贪污受贿，还是合法获得，大家选择不一样罢了。 如今刘尚林的出现，给她们提供了一个合法获得红钞票的手段，她们自然难以抗拒了。 第49章 胡云前来 会议结束，方子寒带着郁闷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刚坐下没多久，镇人大主席胡云就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方镇长，要是按照镇里面的决议来执行的话，那枫林镇的群众接下就都要受苦了啊。”胡云直接坐到了方子寒面前，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 “要不，你和我一起，咱们一起到县里，向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反映一下情况，让县里下令撤回镇里的决议？” 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胡云有些期待的看着方子寒，希望他能够答应下来，跟着自己一起前往县里。 作为一个枫林镇本地人，胡云是非常清楚，如果真的按照党委会上的决议去执行的话。 那对于枫林镇的群众来说，那就相当于未来挣的钱，都要投入到商品房之中了，直接变成在给资本打工了。 听到胡云这么一说，方子寒略微有些心动，不过他转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胡主席，镇里的决议已经行成了，还有着超过半数的党委委员同意的事情，就算咱们去县里反映，也是无济于事的。”方子寒摇了摇头说道。 上级政府是不能够干涉下级政府做出的决议的，除非下级政府所做的决议是严重偏离路线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作为项城县的领导来说，如果枫林镇能够凭借房地产经济发展起来，那无论如何都会进行支持的。 虽然这种发展是伴随着后患的，但是那关如今的项城县领导什么事情？ 眼前带来的好吃先吃下再说，未来爆发出后患的时候，是谁当县领导还不知道呢，谁能管得了那么多。 “那怎么办，难道这枫林镇还不好容易才要发展起来，接下来就得要为资本家打工了吗？”胡云不满地说道。 方子寒沉默着思考了片刻，随后便询问道：“胡主席，据我所知，孔委员和王书记她们两个一向跟你们枫林镇本地的群众关系都不错。” “这一次怎么会支持这样的提议呢，这有些不对劲啊。” 这是方子寒心中的疑惑，说本地群众关系都不错，不过是不想把话讲的太难听罢了。 据他所知，孔少萍和王芬两人跟本地宗族的关系非常要好，基本上都是同进退的关系。 今天这个提议明显会损害本地人的利益，这种情况下为什么孔少萍和王芬会突然表态支持呢？ 听到方子寒这么询问，胡云的脸色就更黑了。 好一会儿后，这胡云才带着不满地声音说道：“为什么？那不就是因为和她们两人交好的郭家人，都已经参与到这件事情里去了。” “方镇长，你到时候等着看，郭家的郭百雄，肯定会在这次弘诚地产在枫林镇投资的产业之中，占据一席之地的。” 紧接着胡云便将过年的时候，陈宏达带着弘诚地产的刘尚林找他，劝说他参与入股的事情说了一下。 “郭百雄？！”方子寒愣了一下。 郭百雄，是之前的党委副镇长，因为年龄问题退了下去。 同时，也是郭家的族长，还是党政办副主任郭俊良的父亲。 这样一个同样代表着本地人势力的存在，为什么也会参与进去呢？ “胡主席，这郭百雄支持这个事情，难道不怕到时候郭家人有意见吗？”方子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虽然郭百雄是郭家的族长，但是如今这个举措一出，那是全体枫林镇的群众利益受损的，郭姓人也不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方子寒很不理解郭百雄的选择，然后一旦开始执行之后，那些郭姓人肯定会比郭百雄有怨言的。 这样的情况下，郭百雄难道看不出来？ 胡云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说道：“方镇长，你要明白，以前枫林镇是因为穷，大家需要团结起来，才能获取有利于自身的权益。” “如今枫林镇眼看就要发展起来了，未来您觉得大家还会靠着宗族抱团吗？” “人都是自私的，一旦有了机遇，肯定都会优先选择有利于自身方面的。” 胡云虽然没说得多透彻，但是方子寒却是听明白了其话语里想说的。 枫林镇一旦发展起来，以前因为贫困需要群众联合在一起，向政府争取权益的宗族团体，也将不复存在。 那个时候，郭百雄作为族长的意义，就已经不能再为自己谋取什么利益了。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还不如现在选择有利于自身的事情。 听明白了胡云话里的意思之后，方子寒却是安慰道：“胡主席，车到山前必有路，您也没必要太过担心了。” “至少现在咱们手上还是有筹码，可以不让事态发展超出可控范围的。” 胡云愣了一下，不解地望向方子寒。 看着胡云疑惑的目光，方子寒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胡主席，你说如果枫林镇的群众，都能够建造新的自建房，或者整修自家的老房子，他们还非得去选择购买商品房不可吗？” “肯定不会啊，但是现在决议里已经严格要求土地审批。方镇长，难道您就不知道，这就是为逼迫大家去购买商品房所做的铺垫吗？”胡云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胡主席，您难道忘了，这土地所的所长是谁了吗？” 胡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便开始露出了笑容出来，他也反应过来了。 今天的会议，研究土地所所长人选的时候，欧婷红并没有拿到这个位置，反而是方子寒提出来的杨明军被任命了土地所所长。 那么就算欧婷红等人想要开发商品房，还是有个前提，就是自建房不能盖的情况下，才会倒逼着群众去购买商品房。 要做到这个前提，就需要土地所的配合。 如今，土地所所长杨明军，就是关键了。 “杨明军这小子，在镇里工作十来年了，一向很老实本分，循规守矩的。” “我等下去找他聊一聊，相信他会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工作的。”胡云笑着说道。 第50章 下属送礼 下午下班的时候，方子寒到办公室内的里屋洗了一把脸，刚准备出门去吃点东西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看着墙上钟表所指的时间，方子寒心中有些疑惑，这都下班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找自己。 带着心中的疑惑，方子寒先是对着门外大声道：“请进！”随后便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这才刚刚坐下，就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随后走进来一个年纪约在三十来岁的男子。 “方镇长，您好！”杨明军一进来就微微弓着身子喊道。 看见来人方子寒微愣一下，随后便笑道：“是明君同志过来了啊，坐下说。” 等到杨明军恭敬的坐下之后，方子寒这才亲切地询问道：“明君同志，镇里的下发的任命通知，你都接收到了？” 杨明军有些激动地起身道：“已经接到了，感谢方镇长您的提拔！” “坐下说，坐下说！”方子寒伸出手朝下虚压了一下。 带着激动心情杨明军这才再次坐了下来，随后请示道：“方镇长，我这次来就是想向您做一下土地所的工作汇报的。” 方子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杨明军可以开始进行汇报了。 紧接着杨明军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将土地所的工作情况汇报一下，杨明军说得很多，同时也很没有规章，基本上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但是方子寒却没有不耐烦的心思，反而是听得很认真。 从杨明军的汇报之中，方子寒发现，这虽然汇报得杂乱无章，东边一个，西边一个的情况。 但是从杨明军的汇报之中，方子寒可以感觉得到，对于土地所的业务，杨明军还是掌握得比较透彻的。 特别是那些历年来的土地数据，在不看笔记的情况下，杨明军都可以脱口而出，可见他工作时还是非常用心。 内心之中方子寒不禁点了点头，这说明他提议的由杨明军来担任土地所所长，还是没有错的。 “明君同志啊，今天镇里召开了党委会，要求接下来土地所，对于自建房的审批，要严格执行，对于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看的呢？”方子寒突然开口询问道。 他想听听看，这个杨明军对于这个事情是怎么看待的。 土地所所长虽然是接受镇政府的领导，但是不可能事事都向镇里进行汇报。 所以日常的很多事情，除非是大事情，否则的话，土地所内部就可以自己解决了。 如果杨明军的理念接近欧婷红那边的话，那对于枫林镇的居民来说，就将会是一个灭顶之灾了。 同时，方子寒也需要早作谋划，虽然杨明军是他举荐的。 对于方子寒的这个问题，杨明军显然早有准备了。 “方镇长，我认为镇里提出来要加强审核的事情，是正确的。” “针对居民们将耕地随意划分为宅基地，我们土地所作为审核部门，需要严格进行审核。” “同时对于那些老房整修的，也是要在考虑安全的情况下，进行严格审批！” 杨明军这刚一开口，方子寒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杨明军的话，就让方子寒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但是，我个人认为，审核是必须严格审核的。但也不能因噎废食，要考虑实际的情况去处理。” “就像有些居民，家里面十几口人住在一栋房子里，宅基地又只有一块的情况下，如果要占用耕地，修建新房，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土地所也应该通过申请。” “至于整修老房子的事情，考虑到枫林镇本地群众的教育程度较低，对于安全隐患不够重视的问题。” “我认为，在接下来收到群众提交的整修重建申请的时候，如果有正规的建筑图纸，那直接予以通过。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土地所应该作为服务者，帮助群众制作一份建筑图纸出来，保证房子不管是新建还是重建，都能够保证安全。”杨明军一连串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实际上，如果没有今天胡云找到他，给他提点了几句。 面对方子寒的这个问题，他可能会官方式的回答。 但是既然胡云提点过他了，让他知道镇长的想法，同时也让他明白，是谁将他送到土地所所长位置上的。日后能不能坐得稳土地所所长的位置，要靠谁！ 所以，这个时候杨明军的回答，就很有针对性的了。 果然，方子寒听后很是满意，赞赏的说道：“明君同志，你的想法很好。” “特别是你刚才的那句，土地所应该作为服务者，更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咱们作为国家、党和人民的干部，就是为人民进行服务的，一切都要抱着为人民服务的初心出发，你这个思想觉悟很高！” 紧接着，方子寒又对着杨明军表扬了一番。这个时候，杨明军也知道自己是时候该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杨明军却是从脚下提起一个黑色塑料袋，放在了方子寒的面前。 “这是什么？！”方子寒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语气不悦的说道。 杨明军连忙将黑色塑料袋打开，露出里面的两条华子和一瓶五粮液，表情真挚地说道：“方镇长，感谢您这次的提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您能够收下来。” 两条华子，一瓶五粮液。加起来，也就是一千一百多块钱。 但是对于杨明军来说，这已经是他一个月的全部工资才能买到了的。 他也明白，这点东西送给一个镇长，来感谢对方的提拔，确实有些不够，但是他的实力就只够送这点东西了。 因为感觉自己送的少了，所以杨明军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羞色。 看着面前的烟酒，方子寒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也明白，这是官场之中避不开的事情。 只不过如今的情况，让他有些两难了。 收了，这加起来也就千把块钱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大笔金额，但是有违自己的一向作风。 但是不收，看着杨明军的模样，又很容易让打击到对方。 第51章 回礼 方子寒微微思考了一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明君同志，你的好意我就不推辞了，我收下了。” 方子寒提着黑色塑料袋朝着卧室走了过去，口中确是说道：“明君同志，你先暂时别走，在那稍等我一会儿。” 看见方子寒收下自己的礼品，杨明军显得很是高兴。 虽然不知道让自己留下来干嘛，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只听卧室里面响起一阵酒瓶的哐哐响，紧接着又是一阵塑料袋抖动的声音响起。 虽然好奇这方子寒在里面干嘛，怎么会弄出这样的声响出来。 但是杨明军还是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在心中好奇，不可以去解开好奇的，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没敢乱动，甚至眼神都不敢往卧室那边飘去。 没多久，便见方子寒同样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明君同志，我看你应该也有抽烟没错？” “俗话说烟酒不分家，既然你今天给我送礼了，那我也不能不回礼啊，毕竟礼尚往来嘛。”方子寒先是走到杨明军面前笑道。 随后将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提了提示意道：“这不，我这次回老家过年，也有朋友送了些烟酒过来。” “烟我是抽不惯，酒我平时不怎么喝，就给你，当做我的回礼。”说着方子寒便将手中的黑色塑料袋递到了杨明军的面前。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杨明军连连摆手道：“方镇长，这不行啊。” “我这是为了感谢您的提拔之恩的，怎么能够再收您的回礼呢，这万万不行啊。”杨明军连连后退，表情惶恐的说道。 方子寒顿时脸色一沉道：“怎么？明君同志，你看不起我？还是嫌我我回礼的东西不值钱所以不收？” “不不是！只是”杨明军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状方子寒这才继续道：“既然不是，你就收着。不然的话，你刚才送的，你就带回去。” 说着方子寒便作势要朝卧室内走去，好像就是要重新将杨明军拿来的礼品还回去一样。 这种情况下，就算杨明军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接过了方子寒手中的黑色塑料袋了。 “这样才对嘛！好了，时间不早了，明君同志你也该回家去陪老婆孩子了。”方子寒此时才露出了笑容道。 提着方子寒回礼的东西，杨明军有些郁闷地回到了家中。 这送礼本身就像向领导示好的举动，结果礼是送了，但是又被回礼了，这叫个什么事情呢。 杨明军的妻子此时已经做好饭等着他回来了，见他提着黑色塑料袋回来，不由得拉下脸说道：“明君，你怎么搞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你现在被提拔了，要去给领导送礼表示一下感谢，以后才能够走得更远嘛，你怎么又把东西拿回来了？” 杨明军无奈地将黑色塑料袋放到了餐桌上，郁闷地说道：“我送了啊，但是人家方镇长又回礼了过来，说要是不收的话，就让我把送的东西拿回来，我能怎么办？” 杨明军的妻子听后愣了一下，随后便上前将黑色塑料袋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两条烟和一瓶酒。 看似跟自己送出去的数量一样，但是里面的东西价值却是完全不同，这让两人都不禁呆住了。 “明君，这酒是茅台？我记得在县里大商城里看到过，一瓶要一千多呢？”杨明军的妻子拿起酒喃喃道。 杨明军也是凑上前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的说道：“没错，这就是茅台酒。” 随后两人又将视线放到了那两条烟上，这才发现这烟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烟，而是两条软华子。 这下子两人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了，这自己送的烟酒合起来价值也才一千三左右。 这人家回礼的，光是一瓶茅台就已经够得上自己送礼的东西价值了，更别说还有两条软华子了。 “明君啊，人家送礼都是亏钱送，你这送礼咋还能赚钱呢？”杨明军的妻子愣了片刻后调笑道。 杨明军有些无语的说道：“你就别取笑了，这方镇长咋送这么贵的东西，这可咋办啊！” “咋办？好好工作不就是了嘛！”杨明军的妻子看着自己丈夫不开窍的样子气道。 “啊？”杨明军愣愣道。 杨明军的妻子没好气的说道：“啊什么啊，你们方镇长既然给你回礼了，那就是说明人家看重的不是你给他送什么礼品，提拔你是看重你的能力。” “所以，你接下来一定要好好工作，好好领会方镇长的意思开展工作，明白了吗？” 而另一边，方子寒这送走了杨明军，到食堂吃完饭之后，正准备回到办公室休息呢，口袋中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一个外地的陌生号码，让方子寒有些犹豫要不要接通了。 思考了一下，方子寒这才按下了接通键。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方子寒对着电话说道。 “哈哈，方子寒新年快乐啊！”电话那头先是传出一个银铃般的笑声，随后就传出一个让方子寒有些熟悉的声音了。 这声音瞬间让方子寒明白来电的是谁了：“咦，是你啊，南文君，你也新年快乐！” “对了，你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方子寒询问道。 电话那头的南文君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明显有些不满：“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方子寒还想解释一下，电话那头的南文君便继续说道：“还记不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我们台里有一个专门宣传贫困乡镇的栏目？” “当然记得啊，我还一直等着你什么时候来我们枫林镇好好拍摄一下，到时候为我们宣传宣传一下呢。”方子寒连忙说道。 南文君听后又笑了一会儿才说道：“别急别急，这给你打来电话，不就是要到你们枫林镇来拍摄了吗？” “真的？”方子寒惊喜的询问道。 第52章 为难 第二天，方子寒的心情仍旧是十分的兴奋。 昨天南文君通过电话告诉他，三天后栏目组的人员就会到来枫林镇，进行实地拍摄。 能够通过央视的节目将枫林镇推广出去，那对于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了。 这种推广的效果，虽然不会立马产生什么实实在在的效益，但是后续所带来的效果，是几千万资金投入进去后，都无法打造出来的。 正想着去党委书记欧婷红那边汇报一下，然后再一起向县委汇报这个事情呢，却是听到办公室被敲响了起来。 “请进。”方子寒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后便对着门外大声说道。 随着方子寒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门也被推了开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党政办副主任郭俊良。 “方镇长，这是拟定出来的项枫公路的奠基时间，已经找专业的人看过日子了，您看看是否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郭俊良恭敬地递上一份报告道。 方子寒声音显得有些冷淡的说道：“嗯，你先放桌上，我等下再看。” 以往郭俊良来的时候，虽然是处于下属的位置，但是方子寒对其都是热情客气的。 但是今天却显得十分的生硬冷淡，郭俊良自己也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放下手中的报告之后，郭俊良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几步，随后心中犹豫了片刻，又转过了身来。 看着又转身过来的郭俊良，方子寒还是如刚才一般冷声问道：“怎么？你还有事情要汇报吗？” 这个郭俊良，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显得有些“懒惰”，属于不抽鞭不往前走的那种人。 但是慢慢的，方子寒也是发现了，郭俊良懒归懒，但是只要交代给他的工作，都能给你办得好好的，而且不会出现错误以及延误的情况。 再加上作为本地派领袖的儿子，所以方子寒对其还是比较满意看重的。 这一次，郭俊良的父亲郭百雄入股弘诚地产的事情，想必郭俊良肯定是清楚的。 但是他却是没有提前跟自己汇报，这让方子寒心中就对郭俊良有了意见了，准备过两天就重新在党政办换一个人来对接自己的工作。 “方镇长，我父亲入股弘诚地产的事情，我本来是想第一时间跟您汇报的，但是因为一些事情给耽搁了。” “不过您放心，我个人对于我父亲的想法是持反对态度的！”郭俊良犹豫了好久后才开口说道。 对于方子寒冷淡的态度，郭俊良是明显感觉得到的。 以前他是想着混完这辈子，毕竟枫林镇就是这样子了，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与其白费力气去改变，还不如躺平来得省力又舒坦。 但是方子寒来了之后，枫林镇肉眼可见的在发展起来了，改变落后贫困的现状，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作为一个年轻人，一个有着进取之心的年轻人，郭俊良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这个表态，虽然没有说什么实际性的东西出来。 但是也在向方子寒表明一个态度，他郭俊良是郭俊良，郭百雄是郭百雄。 两人虽然是父子关系，但是思想是不同的，他郭俊良是坚定支持方子寒的。 郭俊良希望的就是自己这番表态，能够让方子寒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能够参与到改变枫林镇之中。 虽然，他也不知道方子寒会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听完郭俊良的话之后，方子寒盯着其看了半分钟，从其眼里看到了坚定的神色之后，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接下来就好好工作！” “好的！方镇长，您放心，我接下来一定会努力工作的！”郭俊良一听顿时连忙拍着胸膛保证道。 看着郭俊良离去的背影，方子寒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这个郭俊良的表态是真是假，这是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看他如何把握住了。 等想完这些事情之后，方子寒这才拿起刚才郭俊良放在桌上的报告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关于项枫公路奠基的时间安排，上面的日期却是让方子寒愣了一下。 南文君要过来的时间是三天后，而奠基仪式的时间，同样也是在三天后。 这个时间冲突了啊！ 这让方子寒瞬间有些头疼了，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南文君那边的时间，肯定是没办法进行更改了。 而项枫公路的奠基仪式，刚才郭俊良也说了，是请专业的人员看过日子的。 这个专业人员自然指的就是看风水的玄学大师们，这个时间也不好进行更改。 毕竟不管是基层的人员还是群众，包括官场之中的大多数领导，都是非常相信玄学这个事情的。 既然玄学大师们已经定好了日子，如果再进行更改的话，到时候修路之中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那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鬼怪玄学的事情。 并且，这日子撞在一起，不是让方子寒最为难的。 最为难的是，他还记得当初省交通厅的处长跟他说审批批复后的时候，还说过让他要将奠基仪式的时间告知，到时候省交通厅的王厅长要亲自出席。 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方子寒想将奠基仪式交给别人去主持，自己去接待南文君那边的节目组，也会因为省交通厅王厅长的到来，而不得不放下南文君那边，而且陪同领导了。 想了好久，方子寒也没理出去头绪出来，无奈之下，只能拿起电话，拨给了南文君。 “南文君，你们是三天后会到枫林镇对？”电话接通后方子寒便再次确认道。 南文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没错，是三天后，怎么了。” “哎呀，你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不要再带上姓了，难听死了。”南文君仿佛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又嗔怪着说道。 听到这话方子寒也觉得连名带姓的喊一个女孩子有些不礼貌，但是让他直接喊南文君的名字，不带姓的话，他又觉得有些太亲近了，一下子没法接受。 不过如今眼下的事情比较紧急，方子寒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文君，嗯我这边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 第53章 汇报情况 “什么事情？还会影响到我？”南文君好奇地问道。 方子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呃是这样的，你们不是三天后过来吗？” “我们这将要修建的项枫公路也是在三天之后开始奠基仪式，到时候省厅的领导会过来参加，你看你那边能否稍晚一天或者提前一天过来呢？” “哈？”南文君轻笑一声，随后说道：“是这个事情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没事，你先忙你们奠基仪式，我们这边你不需要操心，不影响的。” 方子寒带着歉意同时又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会不会影响你们到时候拍摄的事情？” “影响什么？方子寒，你不会以为我们来你们枫林镇拍摄，一天就能拍完？”南文君笑着说道。 “难道一天不够吗？”方子寒愣住了，他还真是这么以为的，以为一天就能拍完，毕竟枫林镇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 电话那头的南文君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当然不够啦！我们是为是帮助贫困乡镇发展而制作的栏目，这不简单只是到你们枫林镇去拍拍照取取景。” “我们还会深入到群众中间，拍摄当地底层人民的生活现况，其中包含了他们吃住行等多类事项，哪里是一天能够拍摄完成的，至少也得一个礼拜啊。” 方子寒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节目一期就半个多小时，一天应该就能拍完了。” “行了，你到时候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安排个人给我们当向导，顺便安排一下我们的住宿就行了。”南文君笑道。 挂完电话之后，方子寒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打了个电话给省交通厅的陈处长，向他汇报了项枫公路的奠基仪式时间。 下午的时候，陈处长的电话就回了过来，回复很简单，那就是确定省厅的王天阳厅长到时候会参项枫公路的奠基仪式。 放下电话，方子寒拿着早上郭俊良送来的报告，就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不管是央视的节目录制拍摄，还是省厅王厅长前来参加枫林镇的项枫公路奠基仪式，他作为政府一把手，都需要向党委进行汇报。 同时，在向党委汇报完之后，还得再向县委县政府进行汇报，然后县委县政府再向市委市政府进行汇报。 这种看似繁琐麻烦的事情，却是官场之中必要的事情。 在听完方子寒的汇报之后，欧婷红愣住了。 这两个事情，她都没想到过会发生在枫林镇的身上。 省厅厅长过来那也就算了，毕竟修路的资金是人家出的，来参加仪式很正常。 但是央视的节目组过来录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方镇长，央视那边的信息，你确定准确吗？这一旦报到县委县政府，到时候央视那边没来人，问题可就大了啊？”欧婷红谨慎地询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欧书记，央视的事情千真万确，绝对不会有假的。” 在得到方子寒的保证之后，欧婷红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几下，随后才说道：“那行，我现在立马向县委进行汇报！” 紧接着欧婷红便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通了县委书记江松杰的座机。 待电话接通之后，便立马将方子寒刚才汇报的两个信息重新跟江松杰汇报了一遍。 “欧书记，你现在立马和子寒镇长赶到县里来，进行详细的汇报。”江松杰听后立马指示道。 项城县，县委大院。 当方子寒和欧婷红二人按照指示到来的时候，大楼门口早就有专门等待的工作人员，领着二人来到了常委会议室之中。 整个项城县，除了人武部部长不在，其余的包括县委书记、县长等十位常委皆都已经在内等候着了。 方子寒之前没下放的时候，就负责常委会的记录工作，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紧张的。 但是欧婷红却不同，虽然她是一镇书记，但是同时面对这么多常委，倒也是第一次。 此时的欧婷红在众位常委的目光注视下，显得异常的紧张。 站在她身旁的方子寒，明显可以感觉得到欧婷红的双腿已经开始在微微抖动着了。 “欧书记，方镇长，县委对于你们刚才汇报的信息非常的重视，所以特地召开了这场会议。” “接下来，你们二人对各位县委领导详细的汇报一下情况。” 在看到两人到来之后，江松杰先是让二人在下方落座，随后才开口说道。 原本这个消息虽然方子寒提供的，但是汇报应该是由镇党委书记来进行汇报的。 但是此时的欧婷红因为紧张，说话都不禁有些结结巴巴的。 “各各位领导，这个消息是方镇长提供过来的，接下来就由方镇长来向各位领导进行汇报。”欧婷红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大家也都看出来欧婷红的紧张，所以也没说什么，转而将目光投在了方子寒的身上。 方子寒倒是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开口就道：“各位领导，这次主要汇报的两个事情。” “第一个事情，是之前我到省交通厅申请专项资金的时候，省厅王厅长提过，一旦项枫公路奠基，那么他就会前来参与奠基仪式。” “我们枫林镇在决定了奠基仪式时间之后，我第一时间和省厅领导进行了联系，同时确认了三天后奠基仪式现场，省厅王厅长会出席。” “第二个事情，是我接到了央视《走进乡镇》栏目组的电话，告知我他们在三天后也会到达枫林镇，对枫林镇的情况进行拍摄，到时候会在央视上面播出。” 两个简单的问题，方子寒很快的就汇报清楚了。 对于南文君这边的事情，方子寒没有将其说成是自己努力而来的，只是说是栏目组主动联系的。 毕竟这种事情，要是说一个乡镇的镇长能够努力出来，不要说在场的常委们不信了，就是方子寒的恩主江松杰也不会相信的。 差距，太大了！ 第54章 领导前来 “方镇长，你说的央视《走进乡镇》栏目要前往你们枫林镇拍摄的事情，是否是真的呢？” “当然，我不是在质疑你，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慎重确认一下的。”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方子寒问道。 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都不一定能请来央视的节目组进行拍摄。 这一个乡镇的镇长，居然能够接到央视联系，通知要前来拍摄，这个消息听起来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除非这是方子寒自己去跑来的机会。 不然的话，央视如果要到基层去拍摄，那么肯定会先通知市委宣传部，再由市委宣传部通知下面县里的领导。 如今县里都没收到风声，方子寒作为乡镇的镇长，就收到了，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真假？ 方子寒刚想回答保证一下，宣传部长张洪源却是接话了。 “华书记，这个事情我会前已经向市委宣传部核实过了，市委宣传部那边现在也还没收到消息，如今也还在进行沟通确认中。”张洪源说道。 不过他话音才刚落下，放在桌上的手机却是震动了一下。 张洪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便表情严肃地看向县委书记江松杰。 “江书记，市委宣传部那边刚刚发来短信确认，央视确实有节目组准备前来我们项城县拍摄，至于什么时间来，到哪里去拍摄，这个暂时还没能够确认。” 听到张洪源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之后，在场的几个常委纷纷骚动了起来。 这事情要是真的话，那么到时候央视在拍摄的时候，能不能安排自己接受一下采访，到时候在全国人民面前露露面呢？ 大多数常委，此时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看着纷纷议论起来，整个会议室显得有些吵闹后，江松杰不由得拍了拍桌子道：“各位，都安静一下！” 虽然此时大家都在想着到时候节目组来拍摄，要想法子去枫林镇调研，在镜头面前露露脸。 但是县委书记已经拍桌子，大家此时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躁动，安静的等待着江松杰后面的发言。 “德清主任，你跟市委市政府沟通过了吗？那边对于省厅领导前来的事情，是怎么回复的？”江松杰望向县委办主任杨德清问道。 杨德清连忙说道：“江书记，已经跟市委市政府确认了，到时候市委袁书记不会出席活动，但是余市长会出席的。” 江松杰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吩咐道：“刚才德清主任和方镇长所说，大家也都听到了。” “接下来这两三天，各个部门要协调起来，一方面是迎接省厅领导的到来。” “另一方面，虽然央视节目组的主要拍摄地是在枫林镇，但是也不无前往县城或者其余乡镇拍摄的可能性。” “所以，大家要调动起各部门的积极性，把放假闲下来的心，重新激活起来，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到省厅领导和央视节目组的面前。” “接下来，我做几项分工，大家各司其职。” 紧接着，江松杰便开始给各个常委们安排起来了任务。 会议结束之后，方子寒本想去给江松杰做一下详细的汇报的，但是得到的回复却是让他回去枫林镇好好准备。 三天后，方子寒先是到县城迎接了从京城远道而来拍摄的南文君一行人。 在将其安顿好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项城县，和县委领导们一起等待着省厅领导和市长余温的前来。 由县委书记江松杰和县长王雄峰两人带头，十位县委常委，加上枫林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还有数位工作人员，排列整齐的站在路边，等待着领导们的到来。 很快，视线前方一辆警车出现，远远望去还可以看到跟在警车后头的是一辆考斯特。 这下子，在场等候的人就都明白了，是领导的车辆到了。 考斯特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市长余温第一个走下车来。 “余市长，欢迎您莅临指导！”江松杰等常委们连忙上前问候着。 紧接着，又一位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在跟几位县委常委们握手招呼了一下之后，余温便开始介绍着这位中年男子。 “松杰书记，雄峰县长，这位就是咱们省交通厅的王天阳厅长。” “这次王厅长长途跋涉前来出席你们的道路奠基仪式，你们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王厅长啊！”余温满脸笑意的对江松杰和王雄峰两人说道。 听完余温的介绍，江松杰和王雄峰两人也是秒懂，立马上前和王天阳打起了招呼，口中马屁更是不断，都快将王天阳给夸上天了。 不过在跟两人握手完毕之后，王天阳没有接着跟其他常委们握手示意，反而是目光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后，对江松杰询问道：“江书记，你们枫林镇的方镇长在哪里呢？” “这小同志很厉害嘛，单枪匹马就敢跑到省厅要资金，现在又听说今年就有希望将一个贫困镇发展起来，摘掉贫困的帽子了。” “这样的同志，我倒是想认识认识！”王天阳笑着说道。 听到省交通厅的厅长，想要认识一个乡镇的镇长之后，便是陪同前来的市长余温，此时也对方子寒心中起了好奇的心思。 “松杰书记，既然王厅长都这么说了，你就将那位方镇长喊过来，让大家认识认识一下嘛。”余温笑道。 对于领导的要求，大家自然是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 江松杰在余温话音落下之后，便转头对着正处于人群末尾的方子寒招了招手。 方子寒隔得远，听不见前方领导们在说什么，此时见江松杰朝自己招手，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带着疑惑的心思，连忙朝前方小跑了过去。 “王厅长，余市长，这位就是我们枫林镇的镇长方子寒同志！” 江松杰先是向两位领导介绍了一下方子寒，随后这才对着方子寒说道：“子寒，这是省交通的王厅长和余市长，你还不赶紧跟两位领导打个招呼？” 第55章 上车汇报 “王厅长好，余市长好！”方子寒连忙打了个招呼。 他没有说什么感谢领导莅临指导等彩虹屁，以他如今的级别，和此时的情况，这些话不应该由他来说。 虽然不知道领导喊他来干嘛，但是他明白这个时候只需要问好，然后老老实实等着安排就行了。 话说多了，一不小心就会抢了领导的风头，也有可能祸从口出。 分寸这一块，方子寒还是懂得的。 王天阳此时也是第一次看到方子寒，看到他这么年轻，也不免有些微怔。 作为一个省交通厅的厅长，手中的权力非常大。 同样每日的工作事务也是非常的繁重，不会比一些普通的副省长来得少。 所以审批完枫林镇的申请资金过后没多久，王天阳都已经将方子寒这个人给忘记了。 这一次若不是方子寒打电话告知陈处长奠基仪式时间，询问王天阳会不会出席，王天阳都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 同时，上次省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阮国文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也只提到了枫林镇的方子寒，没有提到项城县的江松杰。 所以王天阳也不知道，实际上和阮国文有关系的是眼前的县委书记江松杰，而非是枫林镇镇长方子寒。 此时在惊讶方子寒年轻的同时，王天阳心中也是在想着，这方子寒到底和阮国文到底是什么关系，才能够让阮国文为了他的事情，而亲自向自己打招呼。 “难道是上面那些家族出来的三代子弟？”看着眼前的方子寒，王天阳心中暗自猜测着。 心中猜测归猜测，但是面上王天阳也没有显露半分，在方子寒打完招呼之后，王天阳便亲切的伸出手和方子寒握了握手道：“方镇长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执政一个乡镇的发展。” “余市长，在使用年轻干部这一块，还是你们吴周市走在前头了，看来我们省交通厅接下来也要向你们好好学习了。”王天阳夸完方子寒之后，也是转头朝着市长余温笑道。 余温此时心中也是惊讶，眼前的方子寒他有些印象，之前好像是县委书记江松杰的秘书。 这才短短半年时间，就从秘书转变成了一镇之长，提拔速度着实有些惊人了。 “王厅长，您说笑了。这一点我们吴周市可不敢居功啊，这不过就是为了响应上面提拔年轻领导干部的政策罢了。” “再说了，这提拔年轻领导干部，我们这地方政府怎么能够跟你们省厅去比啊，你们那里才叫做人才济济啊。”余温也是立马接话道。 年轻领导干部，在地方罕见，但是在省厅之中，那就真的一抓一大把了。 别说二十来岁的正科级了，就是二十来岁的副处级，在省里也不算稀罕。 “哈哈，余市长你这是谦虚了。”王天阳听后哈哈一笑，随后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又说道：“这时间也不早了，为了不耽误枫林镇的公路的奠基仪式时间，我看怎么还是继续启程？余市长，你觉得呢？” 余温自然不会反对，立马答应了下来，两人转身朝着车子重新走了上去。 江松杰作为县委书记，也被余温给叫到了车上。 项城县的其余人，则是在县长王雄峰的带领之下，转身准备回到车上，给领导们引路了。 方子寒也是准备随着人群离开，不料这个时候，江松杰却是从考斯特的车窗探出头来。 “方镇长，你上车来，两位领导要听你的汇报。”江松杰将正准备离开的方子寒给喊道。 前往的枫林镇的路上，方子寒坐在考斯特之中，面前是省交通厅厅长王天阳和吴周市市长余温。 跟这两位正厅级领导坐得如此近距离，不免让方子寒也是感到了一阵紧张。 王天阳和余温都是老狐狸了，看着方子寒的神情就知道其内心之中紧张了。 想到自己当初在方子寒这个级别，面见领导时候的紧张表现，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笑。 余温语气温和的笑着说道：“方镇长不要紧张，叫你上来是因为我和王厅长的时间都安排得比较紧张，所以在出席完你们枫林镇的公路奠基仪式，就没时间听取你们的报告了。” “趁着这还有点时间，就想听听看，你这个镇长是怎么规划接下来枫林镇的发展的。” 余温话音落下之后，旁边就有秘书递上来了两份资料，摆到了两人的面前。 这两份文件都是关于如今枫林镇的情况，这是项城县县委提前安排好，上传给市委市政府的。 为的就是避免领导来出席活动的时候，如果临时想要了解枫林镇的情况，不至于一下子要临时整理的麻烦。 “两位领导，那我就简单说一下，枫林镇的基本情况，以及接下来镇政府的主要发展方向？”方子寒深呼了一口气，随后才看向面前的两位领导询问道。 在得到余温和王天阳的点头示意之后，方子寒这才开始进行起来了汇报。 同时，王天阳和余温，此时也是翻开了面前的资料，一边听方子寒的汇报，一边跟手中的资料进行对比。 “两位领导，我们枫林镇人口有六万伍仟六百三十二人，其中贫困人口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同时我们也是国家级的贫困乡镇。” “以前枫林镇居民主要收入来源，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全靠地里养活着。” “接下来我们枫林镇的发展规划，主要还是倚靠枫林镇本身拥有资源进行发展，真正做到“靠山吃山”的目标。”方子寒开始介绍道。 话刚说到这里，方子寒就察觉到对面两位领导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 “方镇长，你刚才说枫林镇是国家级的贫困乡镇，主要的原因就是居民们靠山吃山导致而成的。” “如今你又说接下来的主要发展目标，还是要靠山吃山，你不认为这是矛盾的吗？”余温皱着眉头询问道。 只听方子寒如今所说的这些，余温对其不禁就有些失望了。 心中感觉，方子寒能够作为镇长，靠的不是能力出众，只是县委书记江松杰偏爱罢了。 从他刚才汇报的内容上，余温就能感觉得出来。 与此同时，余温也是不着痕迹，用不满的眼神望了坐在另外一边的江松杰。 第56章 枫林镇未来的规划 江松杰自然注意到了余温不满地眼神，但是他一点担忧都没有。 作为县委书记，他很清楚枫林镇的实际情况，同时也明白方子寒所说的两个靠山吃山，就不是一个意思。 “市长，这两个并不矛盾。”方子寒先是否定了余温所说的。 随后又在其疑惑不解的目光下解释道：“以前枫林镇的居民靠山吃山，主要是靠着山上的资源，种地、挖点野菜，来填饱肚子。” “枫林镇山地多，耕地少，大部分土地上面都是种着枫树资源。” “居民们是靠着少量的耕地种植水稻以及小部分番薯等作物，在交完农业税后，留下足够一家一年所需要的口粮，剩下的在卖到市场上换取钱财来弥补家用。” “这种靠山吃山，全看天时的做法，加上道路不通，也没有企业愿意到枫林镇来投资建厂，这才导致了枫林镇一直是贫困落后的状态。” “如今，随着项枫公路的开通，再加上我们发现了实际上如今枫林镇大部分种植的枫树，都是属于经济作物，可以加工为商品进行出售，引进了枫籽油炼油厂的投资入驻。” “未来，随着枫籽油炼油厂的启动，枫林镇的居民就可以靠着枫树资源，开始发展起来了。” “目前，我们做过大概的测算，随着枫籽油厂的投产，今年枫林镇的居民收入，就可以超过国家贫困标准了。并且如果枫籽油接下在市场上能够打响的话，那么未来枫林镇居民的收入，不仅能够维持今年的标准，还还会继续进行增加。”方子寒自信地说道。 这些时间，虽然枫籽油厂和公路还没开始动工，但是方子寒是做了很多论证和准备的，对于未来的情况，他是非常有信心的。 听完方子寒所说的，余温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是误会了眼前的年轻镇长了。 同时，作为市长余温对于方子寒提出的枫林镇未来的构想，也是感到非常满意。 下面的人把经济发展起来了，吴周市的经济总量也会跟着上来，那么他作为市长，同样也是政绩满满的。 坐在余温身旁的省交通厅厅长王天阳此时却是提出了质疑了：“方镇长，我听你所描述的，枫林镇居民的收入，如今除了今年的收入是可以保证的。” “未来的收获，则是要寄托于你口中的枫籽油厂产出的商品，是否能在市场上打响。” “枫籽油这种商品，属于高端商品范畴之内，受众群体本身就不多。市面上，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产品，你就那么自信，你们枫林镇的枫籽油能够在市场上抢到份额吗？” 不是王天阳质疑方子寒提出的规划想法，而是他作为旁听者在听的时候，发现这个构想之中，是存在隐患的。 这就相当于把全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款产品上面。 如果产品能够在市场占到份额，那么一切都好说。 一旦，这个产品，不能抢占到市场份额的话，那么一切都是空想罢了。 方子寒微微一笑道：“领导，您说的这一块，我们也是考虑到了的。” “之前我们也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毕竟枫林镇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尝试可能穷，但是也可能富。” “而如果不尝试，那除了穷还是穷。” “那既然尝试后就算失败，结果也跟没尝试之前是一样的，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王天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刚想开口进行批评，发展地方，不是这种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去发展的。 只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开口，方子寒又继续说道：“并且，接下来我们枫林镇还会开展产业发展的规划，不会单单只靠一个枫籽油产品的。” “如今央视的《走进乡镇》栏目组，正在枫林镇进行拍摄。” “相信，等到节目一播出之后，枫林镇的名气和所拥有的资源，就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打响。” “到那个时候，不仅仅只是能够增加枫籽油产品的知名度，包括全国各地的投资商都会注意到枫林镇。” “毕竟，我们枫林镇还有其他许多的资源，等待着投资者前来投资开发的。” “远的不说，就说我们拥有足够多的枫树资源，如果能够开发成枫树景区的话，那么随着宁亥快速路和项枫公路的开通。” “到时候从宁城市到达枫林镇，都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国各地的游客，完全可以在宁城市进行中转，然后乘坐大巴到达枫林镇游玩的。”方子寒开始真正向两位领导描述着他心中对于枫林镇的规划方向。 这些东西，他还没有在镇政府形成决议，只是在他心中想好的规划罢了。 听完方子寒的描述规划，王天阳和余温两人都被震惊到了。 一方面是震惊央视《走进乡镇》节目组，居然此时就在枫林镇进行拍摄。 另一方面，他们也是官场中的佼佼者，自然能够从方子寒的规划之中，看出可行性有多大。 如果真的按照方子寒的设想发展起来，那么未来枫林镇还真的是大有可期的。 “说不定，未来这个枫林镇还真可能成为吴周市的经济支柱了。”余温内心暗暗说道。 “方镇长，你这个规划方案，非常有可行性。我为刚才的质疑，向你道歉了。”余温诚恳的对方子寒说道。 余温又继续道：“你这个规划需要长远的时间来打造，任重而道远啊，要加油啊。” 方子寒刚想说些什么呢，车辆一个微微的震动，随后便停了下来。 从车窗之内向外望去，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枫林镇的项枫公路奠基仪式现场。 随着车外的人员汇集起来，余温则是请省交通厅的王天阳先一步下车，他自己则是跟着后头走下去。 在这种场合之中，他们虽然都是正厅级的领导。 但是省交通厅毕竟是掌管全省交通工作的，算得上是领导了。 第57章 你看着这么瘦弱，怎么会这么大？ “子寒，你们枫林镇这景色好漂亮啊，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要是早告诉我的话，我去年秋天的时候，早就拉着节目组过来拍摄了，那时候就能看到满山的红色枫叶美景了。”南文君抱怨着道。 方子寒和南文君走在林间小道上欣赏着初春美丽的枫树林，旁边几米开外，央视《走进乡镇》栏目组的主持人，正在介绍着枫树林的情况，周围还有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和导演在一旁忙碌着。 初春的枫林镇很是寒冷，气温经常保持在零度左右。 虽然没有下大雪，但因为处于群山环绕以及海拔的原因，这枫树林中的枫树上都是挂满了雾凇，看起来格外的漂亮。 “南君，枫林镇每个季节都很漂亮。你现在虽然只看到了初春的美景，但却不会错过秋季的景色的。” “毕竟，这一年有四季，去年没看到的，今年的夏天、秋天、冬天，你都可以过来看看。” “到时候宁亥快速路、项枫公路都修通了，你从京城飞到宁城市，再到枫林镇来，也不过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很方便的。”方子寒笑道。 这是节目组到来的第六天，也是最后一天了。 拍摄完一些景色之后，南文君等人就要打道回府了，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二的时候，就可以在电视上面看到节目的播出了。 也是考虑到明天南文君等人就要离开，所以方子寒此时虽然工作忙碌，但还是抽出来一天时间，陪着南文君观赏着这枫林镇的无限美景。 听方子寒这么一说，南文君歪了下头想了下，感觉他说的好像没毛病，瞬间就放下了心中的不满，开始继续朝前走着，欣赏着。 两人走了好久，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大部队，两人独自来到了一处悬崖之上。 悬崖之下，则是一条河流穿过，两边仍旧是在枫林镇随处可见的枫树林。 “话说，子寒你有没有想过，找人来开发一下这里，把他打造成一个风景区？”南文君突然说道。 “我跟你说，京城有个香山，那里每年秋天的时候，游客都是爆满的，大家都想要去欣赏观看红色枫叶美景。” “你们枫林镇，如果能够将这枫树林利用起来，打造成一个景点出来，那前来旅游的人，肯定不会少的。”南文君转头认真地看着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咧嘴一笑道：“哈，那咱们这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想法一致了。” “对于开发枫林镇的枫树林，我确实有过想法。” “不过毕竟枫林镇如今的名气还没打响出来呢，这国内的景区投资商，也不会注意到我们枫林镇的存在。” “现在我等的就是你们节目播出之后，看看能不能吸引到投资商前来投资了。” 虽然此时的方子寒看起来很是臭美，但是南文君在听到“英雄所见略同，想法一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美滋滋的。 “哼！瞧你得意的样子。”南文君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却是又说道：“你这个想法倒也没错，不过虽然我们节目是在央视播出。” “但是毕竟节目他有局限性，受众群体跟那些大节目是没办法比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要考虑一下主动出击，不要把全部希望都放在我们节目身上。” 听完南文君所说之后，方子寒此时也沉默了下来。 他的设想很美好，但是南文君所说的却是事实。 相比于央视的其他爆点节目，《走进乡镇》这么一款节目，节目之中宣传的更多都是政治正确的事情，所以受众群体就有局限性了。 讲不好听的，方子寒如果将所有希望放在栏目上面，那只能叫做守株待兔了。 看方子寒的神情，南文君也不想他被打击，却是提出了一个建议。 “要不，你请我吃顿好的，我给你介绍一个专门做景区开发的投资商怎么样？”南文君道。 这话一出，方子寒瞬间惊喜地望向南文君说道：“真的？！” “那还能骗你不成，只要你请我吃顿好的，我保证给你介绍！”南文君洋洋得意的昂着头说道。 刚没得意几秒钟，南文君就发现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自己的左手紧紧握住，随后一股力量传来，南文君瘦弱的身体，不由得跟随着力量的牵引向后方移动着脚步。 等到南文君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方子寒居然牵着自己的手，朝着后方快速移动着。 “方子寒，你这是要干嘛！！！”南文君害羞的喊道。 虽然上次被方子寒牵过手，但那是在别人面前装男女朋友要装出来的亲密。 此时突然被方子寒牵着手，就让南文君有些害羞了。 方子寒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是说让我请你吃好吃的，你就给我介绍投资商吗？” “现在事不宜迟，我马上带你去吃好吃的美食！” 话说着，方子寒脚下移动的步伐硬是又提速了几分。 这突然的提速，让南文君一时之间有些没适应过来，脚下一个踉跄，就直接扑到了方子寒的背上。 而此时的方子寒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正铆足着劲，朝前走着呢。 这南文君一扑上来，却是惯性之下，直接将方子寒给扑倒在地，整个人也都压在方子寒的身上。 此时的方子寒还有一些懵逼，好在临倒地之前，他醒悟了过来，脚下一扭，整个人的身子翻转了过来，用背部触地，这才没有发生脸砸地面的景象。 被扑倒在地，方子寒只感觉背部一阵刺痛。 只不过这刺痛的感觉没多久，就被胸膛之上传来的柔软给取代了。 作为一个谈过恋爱，吃过禁果的成年男子，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南文君，方子寒自然知道那柔软的感觉来自哪里。 一时之间，方子寒却是不自觉的喃喃出声道：“你看着这么瘦弱，怎么会这么大？” “什么这么大？”南文君刚刚准备撑地起身，就听到方子寒说出的话，不由得出声问道。 第58章 欧婷红的威胁 “没没什么。”方子寒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目光仍旧被硕大的胸怀给吸引住了，一直没有离开。 方子寒目测南文君的身高也就一米六出头，体重绝对不会超过九十公斤。 平日里看着瘦瘦弱弱的，但是方子寒怎么也想不到，这瘦弱的身体之中，居然会蕴藏着两颗硕大的果实。 不过想想也是，方子寒和南文君认识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穿上外套，确实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还有一点就是女孩子的穿着打扮是很神奇的，有些平平无奇的人，通过衣服的加持，就会让你以为是庞然大物，实际上剥开一看，就真的是平坦无比。 而有些女孩子明明硕大无比，但是看起来却没那么明显，很容易误导别人。 如今初春的天气，仍旧是十分寒冷，虽然不需要像北方那边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但是毕竟还是寒冷的天气，所以穿着羽绒服的南文君，这一时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只有在倒在方子寒身上，肉体和肉体之间进行触碰，才让方子寒发现，原来这南文君有着如此异于常人的特性存在。 南文君原本还没觉得什么，正想撑地起身的时候，却发现方子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胸前。 这下子，再联想到方子寒刚才所说的，南文君就算再傻也明白了，他刚才指的是什么东西了。 瞬间，南文君的脸直接红了起来，连忙双手捂住了胸前骂道：“方子寒，你混蛋！” 不过这话还没骂完呢，南文君又是一声惊呼，随着方子寒一声惨叫，南文君又再次重重摔在了方子寒的身上。 她却是忘记了，她原本就是要靠着双手支撑地面，然后借力起身的。 这下子双手捂在胸前，人又还没完全起来。失去了双手的支撑，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又砸在了方子寒的身上。 好一会儿之后，两人这才重新站了起来。 “这哪里能怪我啊，是你自己天赋异禀。不过，你也没必要这么泄愤。” 这边南文君正在扫着身上沾上的泥土和杂草呢，另一边方子寒则是捂着被南文君再次撞击以后，开始产生疼痛感的胸膛委屈的说道。 南文君见方子寒这疼痛的模样不像是作假，原本还想上前查看一下，是否被自己砸出什么问题了呢，不过一想到方子寒刚才的视线，以及说出的话，不由得面上又是一红。 “哼！你那是活该！”转过头去，南文君冷哼了一声，随后自顾自的朝着大部队所在走了回去。 看着南文君的背影，方子寒搓揉着自己的胸膛，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其乐融融的关系，遇到了这突发事件。原本定好的带南文君去品尝枫林镇的本地美味计划，自然也是随之破产了。 下午，方子寒亲自将南文君等人送到了项城县的汽车站。 当然，就算是如此，临上车之前，南文君也仍旧是没给方子寒好脸色看。 直到开往宁城市的大巴车发动，离开了汽车站的时候，南文君这才透过车窗，看了一眼，仍旧朝着大巴车挥手的方子寒。 再次想到早上的一幕，南文君的脸色又是一红，嘴中小声嘟囔着什么。 虽然听不清，但是从嘴型上来看，除了在骂方子寒之外，应该再别无其他的可能性了。 过了好一会儿，南文君这才拿出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陈姐，我给你介绍个赚钱的好生意。” “你不是前几天还在说，手中的项目发展已经饱和了，没有合适的地方继续投资开发了吗？” “对，没错，我刚刚从江北省吴周市的项城县准备回宁城市了，这个县里有个地方叫做枫林镇，那里漫山遍野的枫树林。” “如果你们公司能够去那里投资开发景区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游客前去游玩的。” “交通的事情？那你不用担心，你亲自去考察一下，你就明白了。” 挂完电话，南文君便把方子寒的联系方式通过短信编辑的方式，发给了那个陈姐。 虽然生方子寒的气，但是南文君还是没有忘记帮方子寒介绍投资商的事情。 而此时的方子寒，根本不知道在大巴车上的南文君，还在帮他忙呢。 此时，他也在拨打着电话，只不过脸上表情十分的难看。 “方镇长，镇里党委会都已经研究通过的决议，你们镇政府为什么一直没有对弘诚地产的方案申请进行审批！”电话那头镇党委书记欧婷红的声音充满着质问。 方子寒一听到欧婷红在催促这个事情，脸色就显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不过镇政府终究还是要在镇党委的领导之下工作的，此时他也只能继续用缓兵之计道：“欧书记，您这可是误会我了，镇政府对于镇党委研究的决定肯定是无条件执行的。” “至于弘诚地产的方案没有进行审批，那主要是他们提供过来的材料，还不够齐全，所以才没有上镇政府会议进行研究审批啊。”方子寒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弘诚地产的提交过来的方案资料确实有不齐全的地方，不过那些缺失的材料，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已经足够上会进行研究，然后批复了。 这实际上就是方子寒不想让弘诚地产来枫林镇开发房地产，所以才一直找理由，找借口将申请材料驳回去罢了。 “方镇长，具体什么情况，我相信你自己清楚。” “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也不是催促你的意思。只不过想提醒你一点，镇党委研究过后的事情，县委县政府那边都是有备案的。” “如今弘诚地产的刘尚林刘总针对镇政府迟迟没有审批的事情很是不满，已经扬言要到县里去告镇政府工作方式有问题了。” “所以，我希望你还是要慎重研究一下，别到时候刘尚林刘总真去县里告状了，影响咱们枫林镇镇政府的声誉。” 说完这段话之后，欧婷红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方子寒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他很清楚，欧婷红这所谓的刘尚林要去县里状告镇政府，实际上说的就是要去状告方子寒这个镇长。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方子寒，而要说镇政府，不过就是彼此之间互相留几分面子，不想把话说得太白罢了。 第59章 难题 这对于方子寒来说，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镇政府虽然和镇党委都是属于乡镇三大班子之一的存在，但是本质上，一切重大事务都需要听从镇党委研究安排的。 所以当镇党委已经研究通过了，要让弘诚地产进入枫林镇开发的时候，镇政府这种拖延的工作态度，本身就是存在错误的。 到时候，刘尚林一旦真跑县里去告状。 那么就算江松杰是县委书记，那么也是保不住方子寒的，一个行政记过也是免不了的。 有些时候，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去破坏。 特别是这种党委研究过后的事情，政府方面不执行的，更是很容易牵扯到路线问题的。 心中烦闷之下，方子寒直接吩咐司机，快速赶回镇政府。 一回到办公室，还未坐下，土地所的所长杨明军便敲门走了进来。 “方镇长，弘诚地产那边已经来人催促好多次了，询问他们提交的材料，到底什么时候审批结束。”杨明军脸带忧色小心翼翼的对着方子寒询问道。 作为土地所的所长，掌控着全镇土地管理的职责。 弘诚地产要进来开发房地产，递交完材料之后，土地所就需要针对他们选址的地方，进行土地征收，随后再以镇政府的名义售卖给弘诚地产。 如今镇党委的研究早就通过了，确定同意弘诚地产前来开发。 但是土地所毕竟是镇政府的部门，一旦镇政府没有研究决定，那么土地所是无法开始前期工作的。 再加上，他这个土地所所长，还是方子寒提拔来的，没有方子寒的点头，他也不敢着手工作。 只不过他如今已经是实在顶不住了，下面弘诚地产的人在催，上面镇党委的领导也在催，让他压力倍增。 “弘诚地产准备在哪里开发房地产，前期规划多少亩的土地？” 方子寒听后虽然也是心中不爽，但是也知道杨明军的难处，所以并没有生气，而是走到墙上挂着的枫林镇地图前询问道。 杨明军见状连忙上前，指着距离镇政府所在地，约莫八百米左右的地方说道：“镇长，弘诚地产他们规划的是这一块地方，属于红岩村的地界，总需求是一百亩地，但是前期只开发三十亩。” 听完杨明军所说之后，方子寒心中开始思索了起来。 三十亩地，如果全部建造一座小区的话，除开需要的绿化面积，以及楼间距的距离，那么大概可以建造十五到二十栋单元楼。 按照每栋单元楼八层，每层四户，每户一百平方米来计算。 那么这栋小区，预计会有640套房子，平方米的售卖空间。 如今项城县县城的房价平均在1300\/㎡，弘诚地产在枫林镇开发的商品房，售价基本上应该是比县城低，但是成本摆在那边，基本上也是需要1100-1200元\/㎡左右。 这样算下来的话，那么弘诚地产所说的五千万投资，肯定不会有那么多的。 所以很大可能性，弘诚地产实际应该也就只会投资三千万元左右，否则的话，回报率根本不够。 想到这里，方子寒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们土地所做过评估了，每亩土地的拆迁成本需要多少，然后土地出让金准备给弘诚地产多少钱一亩？”方子寒立马朝杨明军询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杨明军没有过多的思索，立马回复道：“方镇长，我们已经做过评估测量了。” “按照弘诚地产所说的这一块三十亩的地方，一共有居民房屋面积一万两千七百平方米。” “这片地方的房屋大多数都是夯土房，也以平方为主，如果按照标准的话，那么就是在500元\/㎡的补偿标准，预计需要六百三十五万元的支出。” “而其余的大多数为空地并非是耕地，所以补偿标准的按照规定，那是在每亩地15万元，总共在11亩地左右，也就是需要补偿居民165万元。” “合计下来的话，那就是在六百五十万元左右。”杨明军先是将政府需要的支出花费说了一下。 等到方子寒点头表示听懂了之后，杨明军又接着说道：“那么算下来政府成本是在21万元\/亩，所以土地所这边评估认为，应该以30万元每亩地的价格，售卖给弘诚地产。” 方子寒听后内心开始疯狂计算起来，红岩村的房屋占地面积大多数都在一百二十平方米左右。 按照补偿的标准，再加上非建筑的面积，也就意味着他们被征收过后，平均下来每户人家到手的，也就是在7万元左右的收入。 7万元左右，如果要购买商品房的话，那么也就只能购买60个平方左右。 虽然看似原本的夯土房，和水泥钢筋铸成的商品房对比，面积虽然少了一半，但还是居民们赚到了。 但是有两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被拆的居民，家中人口数摆在那里，六十平方，够不够住？能不能住得下？ 再者还有一点，那就是征收后，商品房没建好之前，这些被征收的居民，他们要去哪里居住？ 想到这两个问题，方子寒就十分的纠结。 如今放弘诚地产进来开发房地产，那是势在必行的。 但是如果放进来了，这些被征收土地的居民，必定是要损失大部分利益的。 想了许久，方子寒将自己的想法和算出来的结果跟杨明军说了一下。 紧接着说道：“明君同志，你要考虑到居民的现实情况，所以赔偿的标准，要适当按照实际情况进行提高。” “完全可以让弘诚地产，按照居民建筑面积的两倍提供商品房，或者按照翻倍的征收价格，进行征收嘛。” “在商品房没盖起来之前，让弘诚地产必须先提供板房供被拆迁的居民进行居住，而且板房也必须要保证居民们每人能够享受到的面积是足够的。” 杨明军愣愣的听着，心中却是在疯狂的计算着方子寒所说的这些要求，需要多少的资金支出。 算了好久，杨明军才苦笑着说道：“镇长，要是按照您说的这个标准，那么额外的这个资金投入，要谁来出呢？” 第60章 方子寒的使坏 按照方子寒所提出的要求，对于征收的建筑面积价格翻倍，那么镇政府这边就单征收这些房屋，就需要先支出1270万元了。 也就意味着，每亩地卖给弘诚地产的成本，就需要在43万左右。 再加上镇政府这边不可能帮弘诚地产征地，也需要增加土地出让费，所以至少要在50万元\/亩的价格卖给弘诚地产。 这样一来的话，单三十亩地，弘诚地产就需要支出1500万元。 再算上方子寒所说的，商品房在建好交付之前，必须给这些被征收房屋的居民，安排活动板房居住，这样一来的话，也就是单这一块的成本，弘诚地产就必须得支出在2000万元左右。 这么算下来的话，弘诚地产的成本直接飙升了起来，想要盈利，那就得提高商品房的售价。 提高了商品房的售价，那么就有可能砸在手里。 如果杨明军是开发商的话，他绝对不会愿意继续投入的。 “谁来支出？明君同志啊，肯定由资本家来投入啊。”方子寒笑着说道。 杨明军苦着脸道：“镇长，这样算下来需要五十万一亩地的价格，我怕弘诚地产那边不愿意接受啊。” 方子寒听后先是哈哈一笑，随后才道：“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咱们的标准就是在这里！” “行了，你先去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做一个方案出来，明天召开镇政府会议，研究弘诚地产的事情，到时候你也列席参加。”方子寒见杨明军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便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等到杨明军离开，办公室又只剩下方子寒一个人之后，他才坐在椅子上笑了起来。 他就是故意在规则之内，给弘诚地产出难题的。 你要在枫林镇投资房地产是？我让你投资，但是成本你能不能接受？ 不接受是？那正好，我就没想着让你来投资。 如果弘诚地产接受了，那么方子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损失的。 因为按照这个支出成本，弘诚地产想要盈利，那么必须得提高商品房的售卖价格，到时候绝对会超过县城的房价的。 那个时候，弘诚地产开发好的商品房，必定会砸在手上。 至于提高了售价，那些被拆迁的居民怎么办？ 其实很简单，镇政府完全可以批复给他们新的宅基地，到时候他们利用拆迁款，完全够盖一栋比原来更好更大的房子了。 无论如何，损失最大的，那一定是弘诚地产了。 第二天，镇政府会议召开，在方子寒作为镇长的主持下，关于弘诚地产的各项审批，一项项研究通过。 只不过当弘诚地产的老总刘尚林在县城的公司办公室内，看着手中枫林镇传来的土地出让费之后，整个人瞬间被气得浑身发抖。 这六十五万一亩地的价格，他怎么能够接受？ 这杨明军也是人才，一开始他还没理解方子寒的意思。 但是细细品味完之后，他就明白了方子寒想要的是什么。 考虑到弘诚地产有可能真的接受这个价格然后进行开发之后，他就直接将安置被拆迁居民的费用加到了土地出让费上面。 这样一来，镇政府来承担安置费用，也能更好保障被拆迁居民的权益福利。 但是同样的，弘诚地产的成本就直接飙升了上去了。 “狮子大开口！混蛋！！！混蛋！！！” 刘尚林怒骂了几句，随后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枫林镇党政办主任陈宏达的电话。 “刘总，您是不是已经接到镇政府审批同意的消息啦，在这里我先预祝您接下来财源广进了！”陈宏达笑着说道。 陈宏达此时还不知道镇政府给出的土地出让费价格是一个天价，还以为是这刘尚林在通过镇政府的审批之后，打电话过来给自己报喜呢。 “财源广进尼玛，陈宏达，你特么的是不是在耍我？！”刘尚林怒吼道。 “？？？”陈宏达有些懵逼，但是也是连忙询问道：“刘总，您怎么骂人啊？我可没耍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刘尚林一个商人骂娘，作为一个副科级的政府官员，陈宏达心中有气，但是也只能忍着。 毕竟，刘尚林不是普通的商人。 县委副书记、县政府县长王雄峰，可是刘尚林的姐夫。 正是凭着王雄峰的关系，刘尚林才能够在项城县发财搞房地产。 也因为王雄峰的关系，所以陈宏达就算被刘尚林骂娘，也不敢反骂回去。 “难道陈宏达不知道这件事？”刘尚林此时听后也有些狐疑，怀疑是不是想错了。 不过他也立马吼道：“陈宏达，你们镇政府给出来的土地出让金是六十五元一亩，吴周市里都不敢要这个价格，你们镇政府是不是穷疯了？！！” “什么？！六十五万元一亩地？” 听到这个数字，陈宏达也有些懵逼。 今天镇政府开会的时候，他没有被邀请参加，所以还不知道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只是听说镇政府已经审批通过了罢了。 如今听到刘尚林说起这个价格，他还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陈宏达，你们镇土地所的文件，白纸黑字就写在这里呢，老子有需要骗你吗？” “你也别给我解释那么多，我告诉你这个价格，老子不可能接受！” “你赶紧去找欧婷红，让她出面修改价格！” “不然的话，别说你们投的资金，老子一毛钱不会退，并且你们的位置，老子也要让你们坐不住！”刘尚林直接发狠威胁道。 “刘总，您先消消气，这个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现在马上去了解一下情况，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回复。”被刘尚林这么一威胁，陈宏达立马安抚着说道。 刘尚林听后没说什么，直接将电话给挂掉了。 “六十五万元一亩地，这方子寒镇长也是真的能够想得出来。”陈宏达听到那边电话被挂断之后，便有些无语的说道。 不过无语归无语，他也得好好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是什么，然后找欧婷红商量一下对策了。 否则的话，这刘尚林刚才威胁话，还在耳边响着呢。 大家投的那几万块钱不算什么，怕的就是位置不保啊。 别的商人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刘尚林作为县长的小舅子，他是真的能做的。 第61章 震撼消息 项城县，县政府。 钱小龙面上带着喜意的样子冲进了县长王雄峰的办公室之中，只是这才刚刚推门进去，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了来自于县长王雄峰的呵斥。 “出去！重新敲门再进来！”王雄峰不满地看着未经自己同意就推门进来的钱小龙道。 听到王雄峰的呵斥，钱小龙微愣了一下，随后才看清了办公室之中，除了王雄峰之外，还有县委副书记华传元正在和王雄峰汇报着工作。 这下让钱小龙暗骂自己，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这一茬了。 若是平时王雄峰办公室没外人的时候，自己不敲门进来，那根本不会让王雄峰生气。 但是有一点，就是王雄峰办公室一旦有人在，无论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情，都必须得先敲门，得到了同意才能进来。 否则的话，县长王雄峰就会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给他丢了面子，后果非常严重！ “县长，对不起，我马上出去重新敲门！”钱小龙一边道着歉，一边退出了办公室。 等离开办公室重新将门带上的时候，钱小龙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激动之意，重新敲响了房门。 随着房门的敲响，王雄峰让他进去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 虽然刚刚被呵斥过，但是钱小龙脸上没有惶恐，仍旧带着一丝喜意。 “县长，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先过去了？” 等到钱小龙进来后，县委副书记华传元便起身朝着王雄峰说道。 都是人精，见钱小龙这副模样，肯定是有事情要跟王雄峰进行汇报的。 虽然都是自己人，但是有些事情，不一定代表自己能够坐在一旁旁听，所以这个时候华传元也是非常识趣的主动提出离开了。 王雄峰听后起身，亲自将华传元送出了办公室，随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说，什么事情要跟我汇报，看你冒冒失失的样子！”王雄峰不满地看着自己这个秘书说道。 对于自己这个秘书，他是有些不满意的。为人处世都不够沉稳，根本不是做秘书的料。 只不过钱小龙的父亲是他以前的一位老同事，碍于面子和交情在那里，才不得不受老同事的托，将钱小龙安排在自己身边担任秘书的。 “县长，我发现了一个事情，觉得非常重要，必须马上向您汇报！”钱小龙连忙回道。 因为钱小龙的性格所致，所以王雄峰对于其所说的非常重要的事情，实际上并不怎么关心，所以听后也只是淡淡的说道：“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是了。” 虽然王雄峰表现得好像不关心的样子，但是钱小龙心中明白，自己接下来要汇报的事情绝对能够引起王雄峰的注意，并且还非常有可能因此而对自己进行表扬的。 “县长，您还记得去年方子寒被县公安局抓了之后，市委立即安排市委政法委书记下来的事情吗？”钱小龙先是询问了一下王雄峰对于此事的记忆。 王雄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记得。 “之前您不是一直认为方子寒是在省里面有关系，所以才会有市委在事情发生之后，立即安排人下来调查的事情吗？” 这个事情基本上已经得到了印证，不管是市委书记袁弘所说，还是之前省委副书记、宁城市市委书记宫秋良前来安亥乡调研，离开的时候拍了拍方子寒的肩膀，都说明了这个猜测是准确无误的。 所以此时听到秘书钱小龙再次提起这个事情，王雄峰就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县长，我最近和公安局的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了解到了一个信息，或许您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钱小龙连忙说道。 王雄峰用嘲讽的眼神看了一下钱小龙，心中暗道：“这小子的脑子真有几分问题，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给他放出去了，待在身边的时间太长，很容易出乱子啊。” 心中虽然想着要将钱小龙给外放，但是面上王雄峰仍旧不置可否的说道：“哦？” “县长，有一个事情咱们是遗漏了。当初谢书记和黄部长的小孩，是先当众调戏了一个女子，这才有了方子寒的英雄救美，随后才发生了冲突的。”钱小龙连忙说道。 “对于这个女子，咱们也一直没有进行关注。” “我昨天跟公安局的人吃饭时，听到他们提起，原来那个女的，就是如今全国新闻节目的主持人！” 听到是全国新闻节目的主持人之后，原本有些不在意的王雄峰立马重视了起来：“新闻节目主持人？叫什么名字？” 王雄峰此时并不认为说，自己对方子寒的背景猜测是错误的。 让他重视的是，当初被调戏的人，居然是新闻节目的主持人。 这不是个小问题，首先，为什么全国新闻节目的主持人，会出现在项城县？要说旅游的话，当初的项城县还没开展对安亥乡的规划，如今也还没完工，谁会跑来穷乡僻壤旅游？ 第二点，这个主持人在项城县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对项城县有看法，以后会不会在新闻上面，报道一些对项城县形象不利的事情。 “县长，那个主持人叫李晓萍！” “我早上查过了，李晓萍就是咱们项城县人，只不过大学的时候，户口就迁去了京城了。去年回来，应该是回来看望老家人的。”钱小龙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说了一下。 王雄峰闻言愣了下，他在项城县干了这么多年，对于李晓萍这个全国新闻的主持人，居然是项城县人，这倒是一点也不知晓。 只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呢，接下来钱小龙所说的话，才让他真正惊呆了。 “并且，我今天在查李晓萍情况的时候，从网上发现了一则新闻。” “李晓萍在大前年的时候已经离异了，但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就跟咱们省的宫书记结婚了！”钱小龙爆出了一个震撼消息出来！ 第62章 严厉批评 方子寒接连被提拔，从镇党委副书记兼任常务副镇长，再到如今的镇长，提拔速度之快，让钱小龙很是嫉妒。 在他自己个人看来，不管是能力还是别的方面，他都远胜方子寒。 但是自己如今才刚刚解决副科待遇没多久，而且还是给王雄峰干了两年秘书换来的。 而方子寒看简历，才刚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的时间，就一路从科员干到了正科级。 这其中的差距，让钱小龙非常的羡慕嫉妒恨。 只不过一则方子寒是县委书记江松杰的秘书，二则是县长王雄峰交代过，对方子寒一定要尊敬有加，这才让钱小龙将这份嫉妒深埋于心。 昨天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就立马开始查了起来关于李晓萍的资料。 在看到李晓萍居然和省委副书记宫秋良结婚之后，钱小龙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扳倒方子寒的机会。 李晓萍去年年底和宫秋良结婚，这完全可以说明方子寒的背后根本没有省委领导的背景。 市委当初派人下来，完全就是为了李晓萍而已。 “县长，按如今的情况来看，这方子寒背后根本就不会是省委领导，您看咱们日后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了？”见王雄峰已经被自己所说的惊到了，钱小龙立马试探的说道。 对方子寒的态度转变，对于钱小龙来说，会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 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的，那就是如果王雄峰在发现方子寒背后没有省委领导支持之后，对于他的态度肯定会从支持变为打压的。 毕竟，方子寒是县委书记江松杰的前任秘书。 而县长和县委书记，是天生的死对头。 方子寒政绩越突出，就越显得县委书记江松杰有识人之明，这对于县长来说，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必然的会对方子寒进行打压。 总而言之，钱小龙只是出于嫉妒，虽然打压方子寒对他没好处，但是至少可以让他内心平衡不少。 王雄峰此时眉头皱了起来，随即便打开电脑，在网上查询起来李晓萍的资料。 果然，在一个网络论坛里，王雄峰发现了网友们，都在热烈讨论，这个全国新闻节目的主持人已经在去年年底和省委副书记宫秋良结婚的消息。 看到这些信息，对于钱小龙所说，王雄峰已经信了大半。 但是他心中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如果没有解决，他也不敢真的认为，方子寒真的跟宫秋良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龙啊，你说这个方子寒要真的跟省委宫书记没关系的话，去年宫书记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在他肩膀拍了几下呢？”王雄峰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对于这个问题，钱小龙也是猜到王雄峰为什么会有这个疑惑的，他心中早就打好了腹稿。 此时王雄峰一询问，他便立马说道：“县长，我查看过许多宫书记的调查新闻，发现他很喜欢一些年轻的干部。” “每次视察离开的时候，都会拍一下年轻干部们的肩膀，鼓励他们多加努力。” “这一点，所有网上能够查阅到的关于宫书记视察的新闻，上面都是有体现出来的。” 宫秋良喜欢年轻干部的事情，这在省里面，是很多领导都知道的事情。 他确实也有去调研视察的时候，喜欢鼓励年轻干部的习惯。 虽然这些是很容易查得出来的，但是对于王雄峰这种级别的领导干部来说，确实还真不知道。 此时电脑已经打开了，就着钱小龙所说的，王雄峰又进行了一番搜索。 结果，跟钱小龙所说的一样，宫秋良确实有鼓励提拔年轻人的爱好。 “难道，真的是猜错了？”王雄峰喃喃自语道。 沉思了好一会儿，王雄峰还是没有把握，他觉得这个事情，还得找老领导市委书记袁弘请教一下，才能够下决定。 “小龙，这个事情就暂且先放着，你去安排一下车子，我现在要到市里一趟。”王雄峰立马安排道。 钱小龙当即应了下来，脸上带着笑意离开去安排车子了。 虽然王雄峰没有表示什么，但是跟着王雄峰两年时间，他已经大致摸清楚了王雄峰的习惯了。 这去市里，肯定是要去请教市委书记袁弘了。 这也说明了，王雄峰已经开始对方子寒背景产生了怀疑，那么这就完全足够了。 人就是这样的，从一开始的怀疑，再到最后的确信无疑，是一个很快的过程。 与此同时，枫林镇的党委书记办公室，方子寒刚刚被欧婷红喊了过来。 “欧书记，您找我？”方子寒走了进来问道。 欧婷红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办公桌前的椅子说道：“方镇长，坐下聊。” 作为镇党委书记，欧婷红的架子摆的很足。 从方子寒进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是端坐在办公桌后，一点起身相迎的意思都没有。 对于欧婷红的这种态度，方子寒倒也没啥意见。 随着欧婷红的话音落下，他的屁股早就落坐在了椅子之上了。 “方镇长，你们镇政府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给弘诚地产的土地出让费定的价格那么高？这怎么能够让人家来咱们枫林镇进行投资？” “作为镇政府的负责人，方镇长我要劝诫你一下，可能你个人对于引进弘诚地产来投资的事情有意见。”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既然党委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你们政府就应该无条件执行党委的决策，而不是使绊子乱来！！！”欧婷红语气严厉的批评道。 整个话里话外无不指出了，这是方子寒对引进弘诚地产进来不满，所以故意使的绊子。 刚才陈宏达了解完情况之后，就赶紧过来跟她汇报了情况。 对于方子寒使的这出，她也是有些始料不及。 同时，对于刘尚林的威胁，她心中也是有些害怕。 也因为这，所以才会如此不留面子的对方子寒进行批评。 “欧书记，您说的这话我有些不理解，土地出让金的价格，土地所是严格按照实际情况进行测算的。同时，也是镇政府会议上汇报过，得到大多数镇政府主要领导的同意的。” “我不理解这个经过实际情况测算的价格，怎么能够引得您说出这样的话来。”方子寒一脸无辜的说道。 第63章 苦口婆心 “好一个实际情况测算！” 欧婷红冷笑一声，随后说道：“方镇长，上面发的规定我也看过了，对于居民房屋拆迁补偿，砖石架构的房屋，才能够按照500元\/㎡的价格进行补偿。” “类似于红岩村那被规划用于给弘诚地产开发的居民房屋来看，大多数夯土结构的房子，按照补偿标准也就是250元\/㎡。” “这么算起来的话，再怎么样也达不到65万元\/亩地的价格！” “来，方镇长你请仔细给我解解惑，这65万元\/亩地的价格，你们镇政府是怎么算出来的！”欧婷红带着些情绪的质问道。 方子寒此时还是如刚才一般一脸无辜的说道：“欧书记，您这可是真的冤枉我了。” “您看呐，这规定虽然上面定了补偿标准，但是也详细说明了，要针对实际情况，保证被拆迁的居民，能够获得是妥善的安置。” “如今红岩村规划被拆迁的居民，大多数一户人家都是五六口人居住在一起。” “如果按照规定的拆迁赔偿标准，那么这些人接下来的居住要如何进行妥善安置呢？” 欧婷红听后语气有些放缓道：“那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达到65万元\/每亩地的天价啊，咱们吴周市区的土地出让金都没这么高的。” “哎呀，欧书记，您有所不知啊。” “您说这些居民原本生活的好好的，这突然被拆迁了，赔偿的金额还少，他们会愿意吗？” “反正若是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愿意的。” “所以我们镇政府经过讨论，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必须保证被拆迁的居民，能够利用赔偿金购买一套，跟原本居住的房屋面积差不多的商品房。” “经过测算，这最终才得出了65万元每亩地的这个价格。” “低于这个金额的话，被拆的居民，绝对会闹起来的。”方子寒有点深意的笑看着欧婷红说道。 欧婷红听后心中气极，她哪里感觉不出来，这方子寒完全就是在用话点她呢。 这个价格是保障民众接下来安置的基本条件，如果你硬要逼我改的话。 到时候被拆的居民们知道，要是闹成了群体事件，这个责任你敢担吗？ 刚想出声反驳，不过又想到方子寒所说的，要是被拆迁的居民们知道后闹起来，她还真没把握去摆平了。 毕竟这三十亩地，要涉及到的人家大概有七八十户人家呢。 这闹起来的话，就是几百人闹事的大事件了。 强忍着心中的不舒服，欧婷红看着方子寒说道：“方镇长啊，你应该明白弘诚地产进来咱们枫林镇开发，对于镇里的财政，可以起到很大的帮助的。” “到时候，镇里也可以利用这笔财政款，建设更多有利于人民的项目，这一点你不否认？”欧婷红问道。 方子寒听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有利就会有弊。 房地产的开发，对于居民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情。 但是对于当地政府的财政来说，绝对是大好事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现实中也正是因为开发房地产，能够为当地政府带来大笔的财政收入，所以才会有房地产高速发展的空间出现。 在看到方子寒点头默认了自己的说法，欧婷红又继续问道：“方镇长，那你觉得咱们为官一任，能够在枫林镇干多久呢？” 方子寒还是没有回答，欧婷红继续自语道：“三年？五年？这可不一定？” “咱们的任职期限，那是完全取决于上级领导的，有时候十年八年，有时候可能干个半年就调走了。” “在这样的体制内工作，想要做出成绩来，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如今弘诚地产要来枫林镇开发，虽然这个项目是我引进的。但是对于枫林镇全体领导来说，这却是属于大家的成绩，是谁也无法剥夺的，你说是？” “所以啊，方镇长，我认为你应该考虑一下镇里全体领导的感受。有些时候，就不要卡得太紧了，对弘诚地产还是应该稍微宽松一点的。” “至于被拆迁居民的安置工作，我认为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太早进行规划，实在不行的话，镇里完全可以直接给他们安排新的宅基地，供他们自己建新房子嘛。”欧婷红一副为了大家好的样子说道。 “另外，有一点你可能不太清楚。这弘诚地产的刘总啊，他可是咱们王县长的小舅子啊。”欧婷红继续补充了一下。 刘尚林是王雄峰的小舅子这件事，方子寒倒还真不知道，今天是第一次听说。 同时他也明白，这欧婷红是见硬的不行，开始打起了感情牌了。 你方子寒要是硬来的话，有没有考虑全体镇领导感受呢？ 大家都想要功绩，你阻拦的话，那就是破坏了大家获得政绩的机会了。 除了这一点，在刚才方子寒利用群众来威胁欧婷红。此时欧婷红，同样的也在用刘尚林身为县长小舅子的身份，开始反威胁起来方子寒。 此时的方子寒心中很明白，如果只考虑自身利益的话，那么对于弘诚地产采取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对他个人来讲，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可惜，这涉及到的不仅仅是他个人，还有近百户的群众利益，还有未来整个枫林镇大多数群众的利益。 所以，他必须反对。 “欧书记，您说的我能够理解，但是有一点，您也别忘记了。” “咱们党的干部，是为人民进行服务的，应该以群众的利益为第一出发点，而是为了自身的功绩升迁。” “如今镇政府和土地所得出的结论，那就是每亩地就是至少需要65万元，才符合实际的情况，这一点是不容改变的。”方子寒看着欧婷红眼神坚定的说道。 欧婷红听后整个人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她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就希望方子寒知好歹，不要硬杠，没想到这话都白说了。 “既然方镇长你坚持你的想法，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不过这个事情我认为涉及到未来枫林镇的发展，属于重要事件，不单单是政府方面的事情了，需要召集党委成员们来进行表决，才能够执行下去。”欧婷红也不再费口舌了，直接用党委会表决这张底牌来了。 第64章 拜访 正思考着呢，党政办的副主任郭俊良敲门走了进来。 “方镇长，有关于项枫公路的建设情况，这里需要您签个字。”郭俊良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 方子寒将文件接了过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毛病之后，便拿出钢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将文件递还回去给郭俊良的时候，看到郭俊良的那一瞬间，方子寒的脑海中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俊良啊，你现在是跟你父母住一起，还是自己单独居住在外面啊？”方子寒突然对着郭俊良询问道。 听到方子寒的问话，郭俊良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以前方子寒对他的称呼都是小郭，这怎么突然间开始用俊良这个亲切的叫法了。 虽然有些没想明白，但是郭俊良在稍微愣神之后，也是立马回答道：“方镇长，我都是跟父母一起居住的。” 方子寒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说道：“你父亲平日里应该都是在家？” 郭俊良点头道：“自从退休之后，他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养花种草。” “你父亲也是咱们枫林镇的老同志了，为了枫林镇的发展也是做出很大的贡献的。” “我来枫林镇上任半年时间了，这都没有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你父亲，这确实有些不应该。” “这样，下班后我到你家去拜访一下你父亲，这应该不会打扰到你们？”方子寒询问道。 郭俊良连忙说道：“方镇长，您可别说什么打扰的话了，您愿意到我家里做客，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啊。” “哈哈，俊良同志啊，那就这样说定了，下班的时候你可得等着我，千万别自己一个人先跑回去了，不然我可找不到你家在哪了。”方子寒哈哈笑道。 等到郭俊良懵懵的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开始思考起来，这晚上要如何说服郭百雄了。 上一次的会议就已经说明了一件事，整个党委会七名党委委员，跟自己一样想法的，就只有人大主席胡云一人。 剩下的五人，基本上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协议，想要破局，困难重重啊。 要想破局，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说服郭百雄，让他放弃支持弘诚地产入驻枫林镇开发的事情。 要是郭百雄愿意放弃这个事情，那么就算是党委会上自己不敌。 只要枫林镇的宗族联合起来反抗，到时候弘诚地产就算有大部分党委委员支持，都成不了气候。 下午四点半，下班时间一到，方子寒便来到了党政办，喊上了郭俊良，朝着他家而去。 初春的天气有些寒冷，方子寒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虽然前面有着郭俊良挡着风，但还是感觉到一阵寒冷，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作为枫林镇的镇长，他是有权力安排车子送自己过去的。 但是整个枫林镇，除了镇党委书记欧婷红和人大主席胡云各有一辆专车之外，其他的镇领导，包括他这个镇长，都是共用两辆汽车。 为了不麻烦司机，也为了保证其他领导有车可用，方子寒平时几乎很少使用公车。 郭俊良的家位于枫林镇郭家村，距离镇政府有一公里左右的距离，骑着自行车，也是花了十来分钟才抵达。 一到目的地，方子寒就发现了郭家的与众不同。 跟周围那些夯土房不同，郭俊良家的房子，是用红砖建成的三层楼房，在整个郭家村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看方子寒盯着自己家看，郭俊良在一旁连忙解释道：“以前我爷爷是在县城里做生意的，攒了一笔钱，后面我爸当了副镇长也分家了，所以我爷爷才出资帮忙建了这么一栋房子。” 这却是生怕方子寒看自己家跟周围村民的房子差异比较大，误会自己父亲贪污受贿，所以才连忙解释的。 方子寒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这样的房子，在整个项城县都是不多见的。 简单做生意建房子的钱，方子寒是相信的。 但若是说，将这笔钱拿来修建房子，方子寒是万万不信的。 毕竟，建这样的房子所需要的资金，放在其他地方不算什么，但是项城县，在枫林镇这种穷地方，已经是很多人几辈子都攒不到的“天价”，没人会把这么大一笔钱，拿来盖房子的。 所以，方子寒相信，这盖房子的钱，肯定另有来头。 只不过，到底是怎么来的，方子寒不关心，这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刚刚推开院子的大门，郭俊良便大声朝着里面喊了一声：“爸，方镇长来看您了！” 随着郭俊良的声音落下，郭百雄连忙从屋内快步迎了出来。 “您就是方镇长，欢迎欢迎！”郭百雄一出来，便热情的跟方子寒握手打了个招呼。 方子寒也是将自己姿态放得很低，并且给郭百雄用上了敬语道：“郭老，这真不好意思，早该来拜见您的，这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拖到今天才来，真真不好意思了。” “哎呀，方镇长您管理着枫林镇这么一大摊子事情，工作繁忙是肯定的，今天能够抽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已经是老头子我的福气了，您可别说什么不好意思的话了。”郭百雄笑呵呵的说道。 紧接着郭百雄便热情的招呼着方子寒朝着里屋走了进去。 三人一行来到了屋内的餐厅之中，只见上面已经摆满了酒水和菜肴，很明显这郭百雄应该早就得到了方子寒要过来的消息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当方子寒跟郭俊良说了之后。 郭俊良便立即通知了自己的父亲，并让他提前准备好酒菜。 毕竟，领导虽然明着说是来拜会，实际上就是来做客，不留下来吃个晚饭，那就属实有些不礼貌了。 对于这些酒水菜肴的出现，方子寒也没有意外，大大方方的听从郭百雄的招呼，在餐桌前落座了下来。 只不过他没有接受建议坐在主位，而是让郭百雄坐在了主位之上。 一开始的时候，三人便喝着酒吃着菜，简单的聊着天，双方进行了一番商业吹捧。 方子寒称赞郭百雄在任期间工作做得好，郭百雄则是夸赞方子寒是枫林镇的恩人，给枫林镇带来了希望。 第65章 郭俊良的远大梦想 酒过三巡，三人脸上都已经带上了一抹红色。 此时方子寒才说道：“郭老，您作为在枫林镇土生土长的居民，又担任过镇政府的领导，对于枫林镇应该是有很深的感情？” 郭百雄回道：“方镇长，您这话问的。我作为一个枫林镇的居民，怎么会不对枫林镇有感情呢。” “说实话，您刚开始上任的时候，听说您在任职大会上提出了两个目标，那个时候我是嗤之以鼻的。” “修路、带领枫林镇富裕起来，这个看似简单的两个问题，但是却困扰了枫林镇几十年的时间。” “这其中换了无数任的领导，都想做成这两件事其中的一个，可惜，都没有一个成功的。” “而您却是不同，才上任半年的时间，就已经达成这两项目标，在这一点上面，我是非常佩服您的。”郭百雄夸赞道。 方子寒听后笑了笑，随后神色一正道：“既然您对枫林镇也有感情，也想看到枫林镇真正富裕起来，那为什么如今要支持弘诚地产入驻来开发房地产呢？” 郭俊良此时神色有些紧张，看着自己的父亲，生怕他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惹到了方子寒不高兴。 “方镇长，您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弘诚地产入驻开发房地产，那可是来枫林镇投资的，是带动枫林镇发展的，这有什么不对的吗？”郭百雄此时也明白了方子寒的来意，故作不懂的说道。 方子寒瞥了一眼郭百雄道：“郭老，您何必自欺欺人呢？” “如今镇里的一切我相信您肯定是知晓的，如果弘诚地产真的入驻进来，那么未来苦的一定是本地的老百姓。” “如今我还在任，也许还能控制着让本地老百姓，能够利用宅基地建造新房，满足家庭需求。” “但是有一天，我如果调离了枫林镇，或者哪天我没能力制止了，那么枫林镇的老百姓们，想要满足家庭需求，想要有新房子，只能用几十年的努力，去换取一套商品房。” “这一点，我相信您是很清楚的。” 方子寒说到后面语气带着不满地说道：“您作为土生土长的枫林镇人，也作为一名党员老同志，我说实话，很难理解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出来。”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是郭百雄既然入股了弘诚地产在枫林镇要开发的房地产项目。 那关于自建房审批的事情，他肯定也是明白的。 作为一个曾经担任副镇长的人，方子寒也不相信他不知道这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出来。 “方镇长，您说的我不懂是什么意思。再者说了，弘诚地产是你们镇领导表决同意，要批准进入枫林镇开发房地产项目的。” “这其中有什么利弊，你们镇领导不是应该最清楚的？” “你们既然都同意了，那肯定是利大于弊的事情，否则又怎么会表决通过呢？”郭百雄回道。 坐在一旁伺候着的郭俊良，此时也明白了方子寒今天来此的目的了。 应该是想要劝说自己的父亲，不要再跟弘诚地产搞在一起，支持反对弘诚地产来开发枫林镇的事情了。 此时他的已经有了更远大的目标，所以也是出声劝道：“爸，话都说到这里了，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再入股弘诚地产了，应该为了大家的利益，一起反对弘诚地产的入驻才是啊。” 对于方子寒的话，郭百雄心中实际上是觉得无所谓的，所以一直在装傻充愣。 但是听到郭俊良的话之后，郭百雄瞬间变脸，呵斥道：“大人讲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爸，我已经成年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孩子！” “您做这些为的是什么，我很明白！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啊！”郭俊良无奈地说道。 此时的郭俊良表情真挚看着郭百雄说道：“爸，您是想要通过入股和支持弘诚地产赚一笔钱，然后让我到大城市去好好生活，我清楚。” “要是以前的我，我肯定也会支持您的！” “只不过如今跟着方镇长这段时间，我已经成长了很多了。我也找到了我的梦想，我想要凭借我努力，让更多的人能够脱离贫困，能够通过勤奋付出，获得安稳的生活。” “您明白了吗？”郭俊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以前的他，在枫林镇摆烂，那是因为看不到希望。 如今枫林镇有了希望，他也有了动力，同时也有了自己的目标，已经是蜕变了的。 而方子寒此时听完了郭俊良所说的话，也大概明白了什么。 他一直好奇，作为本地宗族领袖的郭百雄，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不怕被乡里乡亲唾骂吗？ 现在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郭俊良。 看着真情流露的郭俊良，郭百雄的神色显得有些失望。 作为一名老父亲，他所做的一切，赌上后半生的名誉付出的，不过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未来生活能够过得更好，能够去外面的大城市生活，不要像他一样，大半辈子都窝在这么一个穷乡镇之中。 现在郭俊良的反对，让他心中很是失望。 方子寒见状也是说道：“郭老，俊良同志他有这份期望，我作为同龄人，同时作为他的领导，我觉得非常好。咱们党的干部之中，就缺少他这样的人，才会有那么多的地方一直发展不起来。” “您作为他的父亲，不应该支持他的想法吗？” 郭百雄听后沉默了下来，只是闷头喝着酒。 方子寒也没有再多说，他知道郭百雄此时也在进行着抉择。 二两的酒杯，郭百雄连续喝了三杯，这才停下了动作。 看了看郭俊良，又看了方子寒，此时的郭百雄心中仿佛下了一个决定一般。 “方镇长，我可以支持您的想法，但是有一点，您必须答应我，否则我绝对不会答应的。”郭百雄直勾勾的看着方子寒的眼睛说道。 听到这话，方子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道：“郭老，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够做到，且不损老百姓权益的，我一定会答应您的！” 第66章 郭百雄的要求 郭百雄突然话题一转道：“我听说胡云那老头子的外甥，被您推荐当了镇属收购公司的经理，那么等到那枫籽油炼油厂投产之后，想来副科级应该是跑不了？” 方子寒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想表达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这个镇属收购公司，如今还没制定级别，等到真正开始运行的时候，应该会定个正股级。” “至于您说的副科级，等到镇属收购公司的效益起来之后，想来县委县政府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我就没办法给您肯定的答复了。” 郭百雄晃了晃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郭俊良，随后这才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不会让您违背什么人民的利益的。” “我这一生，大半辈子都是贡献给了党和人民。这接下来应该也没几年好活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儿子了。” 此时的方子寒，心中大概也猜到了，这郭百雄的请求是什么了。 果然，郭百雄接下来的话，完全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原本想要的是，通过和弘诚地产合作，赚一笔钱留给俊良，让他能够过个富足的生活。” “但是这小子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去为人民服务，做人民的公仆。” “我这做老子的能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满足他的想法了。”郭百雄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镇长，您现在应该还没有专门的联络员？”郭百雄突然问道。 方子寒已经猜到他想要什么了，随即笑着回答道：“没有，我一个小小的镇长，配什么联络员呢。” “不过郭老您放心，像俊良同志这样心系民众的干部，组织一定不会辜负他的付出的，这一点您放心。”方子寒看着是郭百雄认真的说道。 “那行，有方镇长您这番保证就行！”郭百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举杯朝方子寒遥敬了一下。 方子寒同时也是举起了酒杯和郭百雄示意了一下，随后两人一起饮完了杯中的酒水。 接下来酒桌上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其乐融融了起来，原本三人就打算喝个两斤白酒，最后却是干掉了四斤，都搞得醉醺醺的模样。 今天方子寒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而郭百雄也是在方子寒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保证。 对于方子寒的背景，郭百雄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担任过县委书记的秘书，得到了县委书记和县长的一致支持，才能够在二十五虚岁的年纪，担任了镇长一职。 而县委书记江松杰如今年纪也才三十多，未来肯定不会止步于正处级的，进入厅级干部行列是必然的。 作为江松杰的亲信，方子寒未来迟早也会是县委领导之一。 他向方子寒做出的请求，其实就是在未来提拔他的儿子郭俊良，所以才会问出方子寒有没有专门的联络员，就是想让郭俊良去干这个岗位的。 而方子寒虽然以级别不够配置为由拒绝了这个请求，但是同时也是在暗暗保证，只要郭俊良保持着为人民服务的初心，那么未来一定会提拔他的。 他刚才提到的胡云的外甥付博文，也不是白提的。 就是在侧面告诉方子寒，作为胡姓势力中的付博文接下来只要顺利，副科级是跑不掉了。 那么郭姓势力，他郭百雄的儿子郭俊良，接下来也不能低于副科级，这是郭百雄想要向方子寒提出来的要求。 以前，作为本地宗族势力，想要到镇里干个副镇长，实际上不难，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前文说过，枫林镇落后，而且交通不便，所以除了主要的镇领导，县里的人都不愿意来枫林镇任职。 加上枫林镇本地宗族势力强大，为了保证枫林镇的稳定，就不得不提拔本地宗族势力的人，到镇里担任领导职务。 像郭百雄之前的副镇长，胡云如今的人大主席，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担任的。 而方子寒来了之后，不管是修路，还是引进枫籽油厂，都代表着枫林镇未来的经济一定会发展起来。 居民富裕起来了，宗族意识就会淡薄不少，宗族势力也会随之消减，到时候县委县政府对于本地宗族领导只会进行打压，削弱影响力，不会再进行提拔。 那个时候，再想到镇政府去担任领导，已经是完全不太现实的事情。 也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郭百雄为了能够让郭俊良未来有更好的生活，才会选择日后背上骂名，也要同意和弘诚地产合作了。 次日，枫林镇党委会召开。 会议上，欧婷红提出来要重新研究核定批给弘诚地产的土地出让金价格，保证弘诚地产能够投资顺利进入枫林镇之中。 对于这个议题，欧婷红胜券在握，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输。 结果跟她想的一样，除了方子寒和胡云极力反对之外，其他人全部是按照她的想法来进行表态的。 只不过会议上方子寒提出来的几点，关于保障被拆迁居民的基本保障，也是不得不让人考虑的事情。 虽然土地的出让金还是按照最早的三十万\/亩为最终结果，但是最后为了不让方子寒狗急跳墙，煽动那些被拆迁的居民闹事。 镇政府除了按照最初的补偿价格之外，还是划出了专门的宅基地，并且在给弘诚地产的要求之中加上了一条，要为这几十户被拆迁的住户，每户修建一栋标准面积二层的砖房作为补偿。 虽然方子寒心中失望，目标和自己所想的差距有些大，但是至少这些被拆迁居民还是得到了保障，所以心中也得到了一点安慰。 接下来方子寒的主要工作，就是努力让枫林镇发展起来，同时要防止弘诚地产勾结镇里的领导，“逼迫”枫林镇的居民去购买商品房。 当然，这个预防的工作还早，毕竟等商品房建好，那没有个一到两年时间，是实现不了的。 所以此时，方子寒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先把经济搞起来。 第67章 投资来了 随着党委会的研究决定，弘诚地产开始进入到了枫林镇之中。 红岩村的拆迁工作，也在弘诚地产缴纳完土地出让金之后开始进行。 这样的结果，跟之前党委书记欧婷红等人原来设想的几乎一致，其中的差别只不过是土地所被方子寒掌控在了手中，而原本坚定参与进投资之中的本地宗族郭百雄退出罢了。 时间匆匆一晃，便是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这半年的时间里，除了拆迁工作全部完成之外，去年签订下来的枫籽油炼油厂也建造完成，马上就要开始投入生产。 眼见着枫林镇的居民收入马上就要提升的时候，方子寒此时却正在接待着来自远方的投资商。 “陈总，这就是我们枫林镇的优势所在，全镇百分之八十的山地上面都遍布着枫树林，刚入秋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黄色的枫叶，到了秋季中旬，则都是金灿灿的一片景色。” “再到深秋时分，这漫山遍野的黄色枫叶就会转变为红色，一旦这里开发成景区，绝对能够吸引来游人争先恐后前来观景的。”方子寒站在山头之上指着山下遍地已经绿意盎然却已经开始显现出几分黄色的枫树林介绍道。 站在他身旁的是来自京城的神州集团旗下的神州景区开发有限公司的负责人陈秋月。 而在两人身后的则是一众枫林镇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以及神州景区开发公司陪同前来考察的人员。 陈秋月是一位年纪约在三十五六的美丽少妇，整个打扮看上去除了靓丽之外，还有着一丝贵气萦绕其身。 也因这丝贵气的缘故，陈秋月虽然美得不可方物，但却让人提不起一丝亵渎的心思。 这一次前来枫林镇考察，陈秋月实际上是被小姐妹南文君闹得烦了，才不得已前来应付一下的。 毕竟南文君除了是自己的小姐妹之外，还是政坛中顶级势力的南家千金。 自己丈夫如今正在关键的时间点上面，急需要各方势力的支持，万万不能得罪了南家的千金。 否则的话，像这种考察的事情，根本都不需要陈秋月亲自前来，只需要安排个部门经理过来就行了。 此时虽然已经看到了枫树林的美景，陈秋月心中还是没有任何想要投资开发的想法。这里景色美丽归美丽，但是太过单调，不能够让游客有过多停留的可能，同时也难做到收费门票的可能性。 “方镇长，你们这边的枫树资源确实还不错，但是一则相较于全国来说，你们的资源并非特殊或者独有的情况。 二则是这枫树林资源太过单调了，不具备多样性游玩的功能。三则是你们所处的地理位置并不占据什么优势，你们的交通并不便捷。” “在你们枫林镇开发景区的话，我实在是看不到所谓的前景在哪里。”陈秋月淡淡地开口就是举出了三点枫林镇的劣势所在。 “最重要的一点，枫林镇只有枫树林的资源，如果换做是方镇长你是游客，你会愿意千里迢迢从全国各地跑来看一眼枫树林，不仅仅是要付出昂贵的路费，到了目的地还需要付出门票费用，你愿意吗？”陈秋月紧接着反问道。 身后原本的还兴高采烈的枫林镇工作人员，原本脸上还挂着兴奋的笑容，以为枫林镇在方子寒的领导下，又可以引进一个大投资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神州景区开发公司的负责人一过来之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出来。 不过大家顺着陈秋月所说的想了一下，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枫林镇的秋天的景色美丽归美丽，但是若是要花大笔的钱，只为来这欣赏一眼美丽的风景，确实不具备什么吸引力了。 这跟其他的风景名胜不同，那些地方要么是名山大川，要么是具有意义非凡的文化气息在内，而枫林镇除了秋天的景色美丽之外，好像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了。 方子寒心中也很明白，枫林镇的枫树资源，如果当成一个的公园来规划，完全可以吸引到项城县和宁城市这周边的人过来游玩。 但是如果想要搞成一个收费景区的话，那确实没有一点点的优势存在和可能性。 一开始的时候，方子寒的对于枫林镇的枫树林资源，除了是将枫籽转化成枫籽油发展之外，也是想着打造成景区发展的。 但是后来仔细推敲论证了一下之后，觉得没有可行性，他就转变了思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这也要庆幸，年初南文君一开始请陈秋月前来的时候，陈秋月没有过来。 要是那个时间点过来，此时的方子寒还不知道要如何应对陈秋月的提问呢。 而如今，方子寒已经有了更好的规划了，对于陈秋月的问题，完全可以轻松应付。 只见方子寒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任何的失落之色：“陈总，您刚才所说的几点，我个人也是赞同的。” “但是呢，我们镇政府并没有准备将枫林镇的枫树林资源，打造成一个收费景区的想法。” “我们的想法是，将枫林镇打造成一个集旅游观光游乐购物为一体的景区。” 陈秋月听后有些失笑的说道：“方镇长，虽然觉得你的想法挺有意思的，但是我说句冒昧的话，您这完全就是异想天开了。” 虽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但是陈秋月脸上的轻蔑却是展现得一览无遗了。 旅游观光，这两点她还能够理解，毕竟枫林镇的有美景，能够做到。 但是后面的游乐购物，她就完全没有任何的赞同感了。 游乐且不说，就说购物，一个贫困小乡镇，有什么购物价值呢？ 被陈秋月质疑，方子寒没有觉得尴尬，也没有觉得难堪，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笑容说道：“陈总，在这里我们的规划，很难向您完全展示出来。” “不如请您移步到我们镇政府会议室，我为您详细讲解一番如何？”方子寒提出了自己的邀请说道。 第68章 方子寒的规划 对于枫林镇，此时陈秋月觉得很是失望。 虽然是看在南文君锲而不舍的邀请前来的，但是她原本过来的时候，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也许枫林镇真的有开发成景区的价值呢？ 只不过此时她看到的，却是让她觉得白花时间精力前来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陈秋月直接拒绝了方子寒的邀请。 “抱歉，方镇长。我们的时间有限，能够抽出时间前来考察已经很不容易了。此时我们所看到的情况，和预期的设想差距太大了，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再继续洽谈下去了。” 陈秋月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带着人就准备离开了。 如今的方子寒，一心想着将枫林镇经济尽可能的发展起来。 神州集团作为国内有名的企业，旗下的景区开发公司虽然刚成立几年时间，在景区行业也不算什么知名的存在。 但是背靠着神州集团这种巨无霸企业，资金必然是雄厚的，这样的投资商方子寒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 “陈总，您觉得如果枫林镇成为了国内导演大导演马上要上映的电影中出现的场景，并且将其打造成一个主题景区，再配套上传统手工艺制作的工艺品，我刚才所说的设想有实现的可能性吗？” 眼见陈秋月已经带着人，准备钻进车内之后，方子寒连忙在后面大声喊道。 随着方子寒的话音落下，陈秋月踏上车子的脚步也随之停止了下来。 只见陈秋月转身望着方子寒，面带疑惑地询问道：“方镇长，你刚才说的几点，能否说得再详细一点？” 见到这一幕，方子寒知道，陈秋月暂时被自己勾起了好奇之心了。 方子寒连忙趁热打铁，再次进行了邀请道：“陈总，我刚才说了，在这里我没办法太详细的向您进行描述规划。” “您看，不如移步到我们镇政府之中，我到时候给您详细做一番介绍如何？” 虽然心中还是觉得枫林镇没有什么投资点所在，但是方子寒刚才所说的，确实让陈秋月有了好奇之心，此时也就没有再继续拒绝，而是答应下来了方子寒的邀请。 当一行众人，来到枫林镇镇政府的会议室中后，便发现整个会议室内，早就已经被布置安排好了。 偌大的会议桌上摆好了瓜果饮用水，墙上也用多媒体设备，投射出来了方子寒想要介绍的东西。 很明显，这方子寒是准备用如今最流行的多媒体幻灯片，向陈秋月详细介绍他的想法了。 此时的陈秋月能够答应方子寒的邀请过来，不是觉得枫林镇有什么可投资的地方。 而是方子寒刚才说的主题公园项目，让她起了兴趣。 想要听听看方子寒口中的主题公园项目，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随着大家入座下来，方子寒走到电脑前，开始介绍起来了自己的想法。 “陈总，您看这部电影是今年国庆马上要上映的国内大导演张一米的武侠电影《十面埋伏》，这几张照片，就是他们电影拍摄过程之中的一些场景。” 方子寒首先放出了几张剧照，照片之中正有一男一女两位古装武侠扮相的人，正在枫树林中追逐着。 虽然拍摄的时间夏天，枫树叶还是绿色的，不如黄色或者红色枫叶来得震撼炫目，但是在专业渲染之下，还是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十面埋伏》能够选择来枫林镇进行拍摄，自然也是少不了南文君的帮助。 正是有她的帮忙联系，张一米才会选择夏天的时候，到枫林镇来进行取景。 这大半年的时间内，方子寒虽然在政务上面，没有取得多少的投资政绩，但是在个人感情方面，却是和南文君的关系变得突飞猛进。 至少，此时两人已经完全确立了恋爱关系。 而坐在下方的陈秋月看着这几张照片，却是兴致缺缺。 张一米虽然是知名大导演，他的电影卖座也是必然的。 电影之中采用了枫林镇的枫树林作为取景地，可能会吸引到一批影迷前来游玩，但是并不会对投资开发景区收益，有着多么明显的加持效应。 方子寒也不指望靠这张照片，就能够让陈秋月对投资的看法有什么改变。 他紧接着，又放出了一段视频。 这是《十面埋伏》片尾段，上面用字幕详细对枫林镇的枫树林做了一番介绍，并明确这就是那场戏的取景之地。 “陈总，张一米导演的票房号召力，想来您应该也是十分清楚的。等到电影上映之后，全国人民都会知道在江北省的项城县枫林镇之中，有着这么一处绝美异常的枫树林，这对于开发旅游，包括对未来的知名度，绝对会有着加持的作用，这一点您应该认可？” 几十秒的短片播放完之后，方子寒向着陈秋月询问道。 此时的陈秋月不由得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个可能性。 看到陈秋月的反应之后，方子寒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又放出了下一个要介绍的图片。 图片上面除了各种各样的本地小吃之外，都是一些用枫叶和枫树制作而成的手工艺品，另外还有一瓶包装精美，用瓷瓶装着的枫籽油。 “陈总，您再看这些，都是我们枫林镇本地居民的传统手工艺品，除了枫树叶书签之外，还有如今市场上流行的枫籽油。” “如果能够在这里打造一座主题公园，除了建造酒店供人居住之外，还可以建造一片商业街，可以在其中进行购物消费。” “市场上的枫籽油，如今大家知道他的功效用途，但是因为包装容量的问题，价格十分昂贵，所以大多数人是没有购买和使用过的，但是心中肯定有好奇的成分存在。” “如果能够做出小瓶装大概30l的枫籽油，售价在五十元以内，那么前来游玩的顾客，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购买的，不管是自用还是作为纪念。”方子寒继续介绍道。 陈秋月没有对这个介绍做过多的点评，而是直接询问道：“方镇长，你刚才介绍的这些，我认为虽然有一些作用存在，但是对于项目能否实现收益，我认为是微乎其微的。” “相比于此，我更好奇你口中的主题公园，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构想。” 第69章 主题公园和剧本体验 听到陈秋月的询问，方子寒先是微微一笑，随后说道：“陈总，您稍安勿躁，我接下来要讲的就是这个主题公园的打造方案了。” 紧接着方子寒又放出了一张他自己构思，然后请专门人员制作的效果图。 这图上面展现出来的，是一座古代风形象的集市，上面除了古香古色的商铺之外，还有一座宫殿的形象浮现在其中。 “陈总，这个接下来才我要讲的主要关键所在。” “枫林镇确实如您刚才所说的，除了风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可取之处。” “所以我的构想是在这里，建造一座以古代武侠为主题的公园。” “除了这些售卖商品的商铺之外，主要重点所在，就是这处客栈和宫殿。”方子寒指着效果图中的两处介绍着。 “这处宫殿是主要的游玩场所，在其中可以创建一个个大型剧本游戏，供前来游玩的游客进行体验。” “大型剧本游戏，可以编撰一些以古代剧情为主的剧情悬疑类或者体验类的剧情，还可以编撰一些适合亲子体验的剧本。而前来游玩的游客，可以花费门票进入体验，扮演其中的某个角色。” “另外的话，这处客栈，实际上就是酒店，可以供前来游玩的游客入住。当然考虑到游客的数量，还可以在这里按价格等级建造不同的客栈，来为不同消费人群提供服务。” 方子寒站在台上介绍了一大堆，主要的核心卖点，就是剧情体验了。 其中的剧情体验，是方子寒参考90年代英国那边流行的聚会游戏改编而来的。 英国那边的剧本聚会游戏，适合是家庭聚会使用，人数有所限制。 而方子寒提出来的剧本剧情游戏，完全可以提供给数百名，甚至上千名的人群进行体验。 只不过这对于剧本的构思，需要投入很多的资金和精力进行打磨罢了。 并且国人心中都是有着武侠梦的，不管男女老少，贫贵富贱，都有这种梦想。 所以如果能够提供出来这样的游玩体验点，一定有足够的噱头吸引来大量游客的。 台下的陈秋月听着方子寒的介绍，心中也渐渐有了兴趣，原本认为枫林镇没有投资的可能性，此时也在改变着最初的想法。 “方镇长，不得不说，你的介绍确实吸引住了我。但是，像你介绍的这些，还是有一个问题所在。” “那就是你的卖点主要集中在剧本剧情体验上面，这个东西完全是可以进行复制的，也不是非你们枫林镇不可的，放在其他的地方完全都可以 打造，为什么我们神州公司要选择你们枫林镇呢？” “并且，就算在你们枫林镇投资了，如果一旦真的火爆起来了，那么其他地方肯定也可以有样学样进行模仿，那么优势又在哪里呢？”陈秋月再次提出了质问。 方子寒对于这个也是立马给出了解释，并且说出了自己的优势所在。 “陈总，您考虑的确实是问题。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模式我已经申请了专利了，您还觉得其他地方能够复制，还会觉得是非枫林镇不可的吗？”方子寒笑着问道。 当初他构想出来这个事情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到过优势不足的存在了。 所以早一步就已经申请下来了专利，很多人以为像剧本体验这种是不能够申请专利，但是实际上却是能的。 就像现实中的千古情系列一般，它也是拥有了演出服务专利，所以才不能够被复制。 而方子寒提出的剧本体验，实际上也是属于演出服务一类的范围之中的。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陈秋月自然也明白了，如果已经申请了专利，那么还真就枫林镇不可了。 她一开始在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内心之中也有想着，剽窃方子寒所构思的方案，然后重新找个合适的地方去完美复刻。 这不是什么道德不道德的问题，而是在商言商，利益总会驱动人去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的。 但是如今方子寒已经说出申请专利的事情，就让她打消了原来的想法了。 只不过光凭这个构想，就想要打动陈秋月，让她立马决定进行投资，还是不可能的。 “方镇长，我觉得你说的想法，有实施的可能性。但是具体如何，是不是在这里进行投资，我还需要回去确认一下，评估前景到底如何。” “不如今天就到这里了，等我公司这边专业的评估人员给出结论之后，我们再行沟通如何？”陈秋月想了想后说道。 确实，这个项目听起来有噱头，但是有没有前景都不好说。 没有经过评估人员的专业评估，就算是陈秋月是神州集团创始人的女儿，子公司神州景区开发有限公司的负责人，她也不可能直接决定下来。 按照方子寒所描述的，要达到那样的效果，至少需要投资几个亿才能够办得到。 这不是小钱，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听完陈秋月的话之后，方子寒没有拒绝，而是立即答应了下来，并亲自将神州开发公司一行人亲自送到了楼下。 “镇长，您说这神州公司会不会确定到咱们枫林镇进行投资啊？”等到神州公司的人员车辆消失在视线之内，郭俊良便连忙凑到方子寒身边询问道。 对于方子寒主题公园的构想，他知道一点，但是并不多。 直到刚才听完方子寒的描述介绍之后，他才知道了全部内容，这让他有些心潮澎湃。 如果真的神州公司能够在枫林镇进行投资的话，那么接下来枫林镇的经济必然要真的腾飞起来了。 方子寒此时心中也是没有底，构想是构想，但是评估结果如何，他也不知道。 不过看到郭俊良激动的表情之后，方子寒也是安慰道：“放心，就算神州公司不投资，咱们还可以找其他景区开发公司，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愿意的。” 第70章 前往林山村 神州公司的陈秋月带着人并没有离开江北省，而是回到宁城市之后，就立马安排专门的评估小组，针对方子寒提出来的方案进行了评估。 而方子寒在陈秋月等人离开之后，也没有只将所有希望，都放在神州公司身上，也是立即借着神州公司前来考察的名头，向全国各个知名的景区开发公司进行考察邀请。 这一日，方子寒正带着郭俊良在乡里视察着。 除了枫籽油炼油厂、主题公园两个项目之外，他还想再枫林镇内考察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项目，是能够让枫林镇的经济发展上来的。 不然的话，光凭这两个项目，并不足以支撑枫林镇的长久发展。 其实方子寒没有想过的是，很多地方上的领导，可能一届任期之内，才搞出一两个小项目，已经很了不起了。 像他这样已经引进了一个三千万投资项目的枫籽油炼油厂，又主导了项枫公路的修建，已经完全压过了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领导在一个地方任上做出的政绩了。 要是让他再多搞出几个大项目来的话，虽然对于枫林镇的居民有着不小的好处，但是对于未来的继任者来说，那就是一个灭顶之灾了。 “俊良，你是在枫林镇长大的，你觉得咱们这枫林镇还有什么资源能够进行开发呢？”乡间小道上，方子寒朝着跟在身后半步的郭俊良询问道。 郭俊良此时心中的想法是跟方子寒一样的，也想着多找出几个能够实施的项目出来。 此时听到方子寒询问，便立马按照自己印象中的记忆，报出一连串的信息出来。 只不过方子寒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郭俊良报出来的这些东西，虽然有发展的前景，但是却不能对枫林镇未来的发展有着多大的改变。 正说着呢，两人便走进了林山村的边缘地界之中，这也是两人今天的目的地所在。 林山村位于枫林镇版图的最边缘地带，或者说就是在群山之中的一座山村。 因为处于群山之中，所以交通闭塞，来往也不方便，方子寒如今上任接近一年的时间，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要想从枫林镇镇政府来到林山村也不容易，先是要在山路中开车十五六分钟。 等到山路汽车无法通行之后，人就得下车来步行一直往前走十来分钟。 待到前方再无道路，只剩一个悬崖出现的时候，就要通过缆索划到对岸，这才能够进入到林山村的地界。 “方镇长，通过这道绳索，滑到对岸就到达林山村的地界了。” 两人刚走到悬崖边，郭俊良便从一旁的树下拎起套简易护带对着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见此情况也有些懵了，眼前除了悬崖之外，就是崖下那奔腾不息的大河，还有横亘在大河两边的绳索了。 再看看郭俊良手中那用麻绳编制而成的简易护带，方子寒就明白了，这要到达对岸，就要靠着这麻绳套在身上，再挂在横亘在两岸的绳索之上，最后靠着手掌的力量攀爬到对岸。 “俊良，你没开玩笑？这要是一不小心，人可就要掉下去了？”方子寒再次确认道。 郭俊良连忙解释道：“方镇长，这要过到林山村，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另外安全的事情您别担心，这绳索还是很牢固的，只要注意点，轻易不会发生意外的。” “轻易不会发生意外，那还不是有可能会发生吗？”方子寒内心吐槽着。 见方子寒的模样有些畏惧，郭俊良便连忙劝道：“方镇长，要不这半山村咱们就不去了？” 郭俊良以前倒是有同学是半山村那边的，所以也有到半山村去玩耍过的行为。 这看似危险的行为，他最初的时候也是害怕不敢，后面尝试过后，就发现除了刺激之外，只要按照合适的方法，挂在绳索上后不要乱动的话，危险性还是不大的。 方子寒此时的表现他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是害怕了，所以才会劝要不就打道回府算了。 毕竟如果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谁第一次见都会害怕的。 方子寒听后摇了摇头道：“这不行，已经通知半山村那边了，这要是放了人家鸽子，不好。” “再说，来都来了，今天不去，这总有一天也是要去的，总不能我来枫林镇做镇长，这半山村一次都没去过。” 郭俊良还想再劝一下，方子寒已经指示道：“俊良，你在前面示范一下，我后头跟上。” 见方子寒去意已决，郭俊良便只能又从树下取出一套护带放在了方子寒面前。 随后便将自开始那副护带套在了身上，然后用上面的钩子挂在横亘在两岸之间的绳索上。 做完这些之后，郭俊良便后退几步，随后一个加速向前小跑了几下，整个人便朝对岸跃了过去。 这两岸之间距离足有近百米距离，郭俊良虽然凭借着助跑的惯性，但是跳跃出去后，也只是三四米的距离罢了。 只见他整个人先是挂在绳索上晃了一下，随后便稳定住身体，双手握住顶上的绳索，开始用着手臂的力量，开始慢慢的朝对岸爬了过去。 方子寒等了十来分钟，见郭俊良已经成功安全到达对岸，开始向自己招手之后，也是心中再给自己暗暗打气，克服着对眼前的恐惧。 二十分钟之后，方子寒也成功抵达了对面。 一想到刚才悬挂在半空的惊险，落地之后方子寒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模样。 “俊良，这林山村的村民每次到镇里，都要走这里吗？” 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渐渐稳住了心神，看了看背后的悬崖，随后便对着站在一旁的郭俊良询问道。 郭俊良点了点头道：“这条绳索是林山村通往外界的唯一途径，出行全靠这条绳索。” “不过，他们也不会经常出去，基本上就每个月初一、十五这两天才会出门。” 第71章 林山村 方子寒听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踏步沿着前方走去，郭俊良自然是立马跟上。 走着走着方子寒想起郭俊良刚才说的话，又问道：“俊良，这半山村的居民，为什么半个月才出门一次？” 郭俊良解释道：“方镇长，这半山村的交通不便，想要出去就只能靠着绳索出行，虽然几乎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是毕竟还是有概率的，以前也发生过人掉下去，被河水冲走的情况。” “所以村民们为了安全着想，就只有初一十五这两天，会带着自产的东西，到镇上去赶集。” “一是为了变卖自产的产品，二则是想用变卖后换取的钱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方子寒此时不由得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这倒也是正常，若是换做是他，也不愿意每天靠着这绳索出门。 毕竟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 不过此时方子寒又有一些疑惑了，又开口问道：“这之前镇里或者半山村村委会，没有想过在这里架起一道桥吗？哪怕是木桥也好过于靠绳索通行？” 郭俊良苦笑一声后解释道：“镇长，这以前是有一座木桥的，6年那场席卷全国的大水，您还记得？” 方子寒点头，98年大水，他自然记得。 郭俊良继续道：“大水直接将木桥给冲垮了，自那以后，半山村的村民们出行，就完全只靠这一条绳索了。” “重新修建一座木桥，能够需要花多少钱？后来怎么没修？”方子寒追问道。 郭俊良沉默一会儿，随后才说道：“两年前，镇里是准备在这里修建一座水泥桥的，后面新政府大楼修了，所以就一直没有管这边的事情了。” 方子寒明白了，这不是两年前的事情。 距离木桥被冲垮，是六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修建的政府大楼，不会影响到六年前的决定。 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六年前就已经有人想要修建新政府大楼了。 而如今的枫林镇新政府大楼，没有两三百万是修不下来的。 以枫林镇的财政情况，想要积累两三百万的财政，按照以前的财政情况，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是积累不下来的。 也就说明了，六年前的镇政府班子，为了保证新政府大楼能够修建起来，有些人将一些要改善民生项目的资金给截留了下来。 像半山村的情况，应该不是个例。 听明白了郭俊良话里的潜台词之后，方子寒也没有再继续询问，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朝前方走着。 没走多久，便见到前方快步走来两个人。 郭俊良眼尖，看到来人便连忙提醒道：“镇长，前面那走过来的就是林山村的村支书林海波和村主任林海雄了，应该是来迎接咱们的。” 正说着呢，那两人已经看到了方子寒和郭俊良，连忙小跑着跑了过来。 “海波、海雄，这就是咱们镇的方镇长！”郭俊良连忙向两人介绍了起来方子寒。 眼见方子寒已经伸出手来了，林海波和林海雄连忙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后激动地和方子寒握了下手。 “方镇长，您可是这几年来，第一个到我们林山村来的镇领导啊。”林海波激动地说道。 看着眼前两位村官，方子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枫林镇各个村子的村主任和村支书，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岁了，像眼前这两人这般二十来岁模样的，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海波书记、海雄主任，你们两个很年轻嘛！”方子寒笑着说道。 看出了方子寒的疑惑，郭俊良在一旁也是介绍了一下情况。 林山村大姓是林姓，同样是宗族观念很强的地方。 林海波和林海雄两人，不仅是堂兄弟，同时都是林氏的嫡脉。 前任的村支书和村主任，也都是两人的父辈担任。 去年的时候，因为意外，两人的父辈都不幸去世了。 作为嫡传的二人，就子承父业，继承了村支书和村主任的位置。 方子寒听完之后，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明显的父死子继的行为，他很不喜欢。 但是在落后的山村，这种他看来开历史倒车的事情，却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在这种地方，宗族比政府都管用。 政府管得了的，宗族也能管。 政府管不了的，宗族还能管。 这样的情况下，父死子继是大家都认可的一种传承行为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管得住整个山村的村民们。 等到四人一行来到村委会之后，方子寒这才发现这所谓的村委会，居然就跟林氏的宗祠是在一处地方。 或者说，这村委会就是林氏宗祠所在，除了在林氏宗祠的牌匾下，挂了一个“林山村村委会”的牌子之外，再无任何的区别。 这一点发现，又让方子寒原本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进入宗祠落座之后，方子寒便让林海波两人汇报起来如今林山村的具体情况。 很快，通过两人的汇报，方子寒对于林山村才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林山村，共一百七十五户人家，一千零五十一个村民。 大部分人生活，除了传统种田为生之外，就是靠着养殖鸡鸭牛羊猪换取一些额外的收入。 而教育的话，这里就只有一所小学，林海波和林海雄两人兼着教师的职责，负责村里适龄儿童的教育工作。 听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对于两人的感观稍微变好了一些。 能够在担任村领导的情况下，还兼任着小学的教育工作，这一点也是不容易的。 虽然像林山村这种地方，一年到头村委会也没屁点事情干。 “海波书记，你们半山村的小学升初中的升学率有多少？”方子寒询问道。 原本对于方子寒的问题知无不答的林海波和林海雄两人，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瞬间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开口回答。 方子寒见状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海波书记、海雄主任，这个问题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吗？” “方镇长，这不瞒您说，咱们林山村的小学升初中的升学率，几乎为0。” 好久之后，原本沉默的林海波有些羞愧地低着头小声回答道。 第72章 突发情况 “什么？！”方子寒不敢置信的提高音量道。 林山村是一个小山村，但是小学适龄的儿童，刚才听林海波所说，平均每年那也有几十人。 几十人的学校，居然升初中的升学率几乎为零，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几乎林山村的孩子读到小学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接受教育了。 “海波同志！你们林山村村委会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搞成这样的结果出来？”方子寒气得拍了拍眼前的桌子质问道。 刚才他对于眼前这两个因为宗族原因父死子继的村官还稍微多了些好感，但是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林海波和林海雄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方子寒的问题，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着郭俊良，希望他能够出来为两人解围一下。 郭俊良见状也只能说道：“镇长，这个不怪他们两个，这是有特殊情况的。” “什么特殊情况！”方子寒怒斥道。 郭俊良连忙解释了一下，才让有些震怒的方子寒听后慢慢消了气下来。 国家如今并还没有大面积推行九年义务教育，小学六年除了书本费和学杂费之外，还需要一些文具的消耗品的支出。 这些看起来不算多，但是一年下来一个学生，大概需要一百多块钱的支出。 林山村的家庭咬咬牙，也能坚持下来，所以能够保证大部分的家庭孩子都能够读完小学的课程。 但是到了初中，就不一样了。 不但是学杂费和课本费的价格要翻倍，文具消耗支出、再加上在学校住宿每天要产生的餐费，这一年下来费用至少是五百块钱一个人的费用。 对于林山村这样接近于与世隔绝，几乎靠着自给自足，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的家庭来说，这是非常巨大的负担。 所以大多数的家庭，让小孩子读完小学六年的课程之后，就无法再负担初中的费用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林海波刚才才会说这升学率几乎为零了。 这是很残酷的现实，落后地区的孩子天生就会失去很多机会。 “那这些读完小学的孩子，他们干嘛去？”方子寒听后还是臭着一张脸。 这个时候林海波终于敢说话了，连忙道：“大部分都是帮家里干农活，一小部分的话去县里或者外省打工了。” “不过因为很多出去的打工的，自从出去后再也不回来了，所以现在很多家庭都反对小孩子出去外面打工。” 这也是现实的问题，在经历过贫穷之后，出去外面闯荡，见识到了繁华世界，很少人会愿意再回到这破旧的山村来。 特别是如今，只要你到了沿海城市，有一把子力气，不管是到工厂打工，还是去工地上干活，都不会比在老家活得差。 所以像这些出去后，再也不回来的人，也是很普遍正常的现象。 “那你们两个作为林山村的负责人，针对林山村如今的贫困现状，有没有什么改进的想法？”方子寒再次询问道。 这下子林海波和林海雄两人支支吾吾半天，却是怎么样也回答不上来了。 他们的习惯就是萧规曹随，以前他们父辈是怎么管理半山村的，如今那就怎么管理，哪里还有什么发展的想法？ 好半天，那村主任林海雄才弱弱地说道：“方镇长，我们觉得顺其自然最好，林山村总会发展起来的！” 听到这话，一旁的郭俊良就暗道完了。 “啪！” 方子寒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声训斥道：“你们两个作为村支书和村主任，身上是担负着责任的！” “组织上委派你们，村民们选举你们来负责管理林山村，是要你们发挥你们的作用，带领村民们走上富足的生活的，不是让你们一切顺其自然的！” “要是顺其自然能够改变，那组织还需要你们干嘛？！”方子寒质问道。 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之后，方子寒才放缓语气跟两人说道：“你们两位很年轻，不是那些上了年纪思维固化的干部。” “要发挥你们年轻的优势，多动脑筋，要想想看，你们林山村的优势是什么，有什么资源，可以帮助林山村发展起来的。” “想到了，你们就要去努力尝试一下，如果你们林山村村委会没有能力发展的，可以找镇政府支援，难道镇里还会放着你们不管不成？” “不要什么都想着顺其自然，时代在变化，一切都要靠努力去改变，你们两个明白了吗？”方子寒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 正教育着两人呢，外面就有村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海波！海波！出事了！”村民一进来没管坐在主位上的方子寒，直接向着林海波大声喊道。 “出什么事了？！”方子寒问道。 那村民看了看方子寒，并没有没搭理他。 林海波见状连忙说道：“这是镇里的方镇长，领导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听到是镇长，又得到了林海波让自己回答的指示，那村民这才开口说道：“村口老七家女儿在县城死了，这派出所的人都过来了，还要抓老七家的人，海波你赶紧过去看看！” “什么？！”这下林海波和林海雄也坐不住了，听到这个消息立马站了起来惊呼道。 “方镇长，现在村里出了事情，我们得先赶去处理一下，您看要不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们处理完马上回来？”林海波有些焦急的朝方子寒请示下。 让自己在这里等着？方子寒看了看屋内的那林氏宗族的牌位，根本不想留在这里。 再加上对于这突发的事情，方子寒心中也存着一丝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县城的女儿死了，派出所的人却要来这林山村抓死者的父母呢？ 带着心中的好奇，方子寒起身说道：“不用了，我跟你们一起过去看看，顺便也了解一下情况。” 领导都这么说了，林海波二人心中又着急，也没有拒绝，当即带着方子寒和郭俊良两人随着前来报信的村民朝着村口赶了过去。 第73章 警察抓人 “你们干什么吗？凭什么抓人啊？” “现在老七家里孩子死了，你们不让人家去县里把尸体领回来，还要抓人，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 “想抓老七，有本事你们将我们全村人都一起抓走！” 当方子寒来到村口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早就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了。 一些吵闹的声音，从被围着的院落内传了出来。 几人扒开人群走进院落的时候，就看到十来个村民将一个满脸悲戚的老汉给围在中间像是保护着一样。 在这群人对面，则是三个公安民警正一手拿着银晃晃的手铐，一手拿着手枪正在戒备着。 林海波和林海雄两兄弟，一见这种情况，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个时候再不好好调解一下，可能一不小心就弄出大事情来了。 此时二人也没空再管方子寒了，连忙冲出人群来到村民和民警的中间呼喊道：“大家都别动手啊，冷静一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村民们见到村支书和村主任两人出面，也都连忙开口说着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这一起开口，人多嘴杂的，林海波两人却是听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安静下来，别吵了！”林海波连忙大喊一声。 林海波可不只是村支书，他同时还是林氏宗族的族长，在村民中的威望很高，所以这一声大喊出来之后，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 看到大家都安静下来，林海波此时才对着那几名民警询问道：“三位警察同志，我是林山村的村支书林海波，我刚才听老七家孩子去世了，你们还要抓他回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林海波介绍自己是村支书，再看到此人虽然年轻，但是村民们却都能够听从其的指挥，三位民警原本紧张的神情也都微微放松了不少。 “林支书你好，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昨天晚上林海芝因为偷盗公司财物被发现，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从高空坠落身亡，并且偷盗来的物品也因此被损坏。” “虽然偷盗者已经身亡，但是还是造成了被盗者的财物损失，林元七作为家属应该承担赔偿财物损失的责任。” “抓他回去是被盗者提出要求，为了防止林元七知道消息后逃跑，不履行赔偿责任，所以先关押起来，等到林元七的家属筹到了赔偿资金再将他给放出来。”为首的警察对着林海波说道。 听到警察这么说之后，林海波就懵了。 虽然他学历不高，只有高中学历，但是他也是知道一些基本法律常识的。 偷盗别人财产造成损失，偷盗者身亡，哪里有让偷盗者家属赔偿的规定？ 并且怎么可能还要抓偷盗者家属去关押，等到赔偿的金额到位了，才能够释放出来，这不是扯淡吗？ “警察同志，现在林海芝到底是不是真的偷盗了他人财产而死亡，这个我们还没有确定，你们怎么能够抓人呢？另外，就算林海芝真的偷盗了他人财物导致自己身亡的，那法律也没有规定说家属要代为赔偿的规定啊。”林海波连忙说道。 那警察还想解释一下，林海波身后被村民护在中间的林元七已经忍不了了，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村民，林元七直接叫道：“放你娘的屁！海芝是好孩子，她怎么可能偷盗别人的财物，你们完全就是在污蔑！” 林海雄此时也插嘴说道：“是啊，警察同志，海芝这孩子的人品我们都知道的，她肯定不可能去偷盗别人的财物的，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 “是不是偷盗他人财物，我们公安局已经勘察认定出结果了，而且也有证人的证词为证，林海芝就是偷盗他人财物，逃跑的时候发生意外高空坠落身亡的。” “如果你们对公安局认定的结果有异议，可以去上诉重新审理勘定。”为首的民警不爽的说道。 再次重申了一下公安局对这个事情的认定结果之后，那为首的警察又看着村支书林海波说道：“林支书，你刚才说的家属无需代为赔偿，确实没错。但是你可能忘记了，林海芝未满十八周岁，她的父母作为法定监护人，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你作为村支书，村民们看样子也是听你招呼的。我劝你现在就马上让人让开，我们将林元七带走。否则的话，我们只能寻求公安局进行支援了。”为首的警察话语中带着威胁的说道。 被安排来林山村抓人，通过那悬崖的绳索过来，让他们三个已经很不爽了。 此时要是再无功而返，请求支援的话，那到时候还要被领导训斥，不爽之下为首的警察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威胁了起来。 公安局逮捕人，本身就是代表着在行使法律的权力。 这个时候被人阻拦下来，那相当于就是群众在对抗法律，公安局肯定会安排人来支援的。 到时候原本只是逮捕一个人的事情，等到支援过来了，那就不知道会衍变成什么样的罪名出来了。 这一点为首的警察没有说得太直白，但是他相信作为村支书肯定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潜台词的。 “这”林海波这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民警的话了。 按理来说他是应该让人让开，然后让警察把人带走的。 但是他是村支书，又是族长，这个时候退让以后还怎么保持威望啊，所以一时之间林海波有些难以抉择。 好在这个时候，站在人群中的方子寒已经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站了出来。 “三位警察同志，赔偿的事情，等法院审理判定后的结果下来，该如何赔偿，我相信林元七肯定会接受法律的审判进行赔偿的。” “但是，你们公安局没有权力将人给逮捕，毕竟林元七并没有犯下什么罪行，这一点我希望你们明白。”方子寒站了出来道。 为首的警察打量了一下方子寒，随后不屑的说道：“我们公安局办事需要你来教吗？你是什么东西？” 第74章 缘由 “我是什么东西？！”方子寒听到对方这么不客气的话，直接冷笑了一声。 “我是枫林镇的镇长方子寒，你现在觉得我是什么东西？”方子寒眼中带着一抹冷厉的看着为首的警察反问道。 “镇长？”那警察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改变了态度，有些恭敬的说道：“原来是方镇长，不好意思，我刚才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现在向你对刚才说的话进行道歉。”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方子寒是镇长的身份，为首的警察也没有放弃要带人离开的打算。 “方镇长，你在这里正好，还请你带头配合我们公安局的工作，叫林支书下令让这些村民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工作。”为首的警察对着方子寒说道。 对于方子寒自称是镇长，他只有惊讶，但是却没有害怕的意思。 看似方子寒在体制中的职位比他高很多，他只是个有编制的警察，充其量就是个科员。 但是那又怎么样？方子寒官职再高，也不是公安系统中的领导，没有让他畏惧害怕，影响他工作的权力。 这从为首警察对方子寒的称呼，是用平等的你，而不是用您这个敬词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我刚才说过了，赔偿的事情，你等法院的判决下来再说。至于说逮捕林元七，你们没有这个权力！”方子寒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为首的警察真的有些不爽了，一而再的被阻拦，让他心中的火气直接上头了。 “方镇长，我希望你们不要阻碍我们公安局的工作，否则的话，我只能打电话请求支援了！”为首的警察拿出手机再次威胁道。 方子寒没理他，而是径直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俞所长，我现在就在林山村，你马上带人过来。另外，县公安局的警察，无视法律准备随便抓人，这个你也跟县局领导汇报一下！” 方子寒对着电话说完之后，不等那边俞荣回答，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然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三位民警。 一句话的工夫，他已经将基本的信息传递给派出所所长俞荣了。他相信凭借俞荣的才智，接下来应该明白要怎么去做。 俞荣可是市委政法委书记的弟弟，如今的项城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又是俞荣哥哥安排过来的人。 这种情况下，俞荣只要一个电话过去，肯定能够让这些县局的民警被召回的。 果然，电话拨打出去后没有几分钟，那为首的民警手中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那民警看到来电之后，立马恭敬地接起电话。 看其神情，很明显的电话那头在对进行着批评。 只听那民警中间还小声的解释了几句，随后只能收起电话，带着其他两名民警灰溜溜的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看他挂断电话垂头丧脸的模样，想来那头是没有在听他进行解释。 在三位民警离开之后，方子寒便对着林海波说道：“海波书记，先让大家散了。” 等到村民们都散开之后，方子寒这才走到林元七的身旁询问道：“老哥，这到底是发生什么情况，您知道吗？” 对于这个事情，方子寒心中有些怀疑。 正常的情况下，如果只是盗窃的话，那么在偷盗人死亡之后，大多数人被盗者肯定不会再提起要赔偿的诉求了，都会自认倒霉。 像这次这样，不仅要追求赔偿，还要先将人给逮捕起来，并且县公安局的民警居然也配合着行动，很明显就十分的不对劲了。 林元七看起来约莫有六十来岁的年龄，头发早已发白，身体也因为常年劳作，看起来微微有些佝偻。 此时听到方子寒的询问，林元七只是看了一眼方子寒，却是没有说话，眼角一滴泪水默默流了下来。 林海芝是他的独女，一出生母亲就因为高龄产妇，加上医疗条件不够的原因难产而亡，他是辛辛苦苦才将林海芝养大的。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想起来就伤心。 想到这里林元七便朝着院外快步走了出去。 “七叔，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林海波一把将林元七拦了下来问道。 林元七语气悲伤的说道：“海波，海芝现在人没了，我得赶去县里，去看看她，将她带回来好好安葬，总不能让她留在那里。” “七叔，这刚才的情形您没看到吗？这要是跑去县里了，还不立马给公安局的人抓起来了。”林海波连忙拦下林元七说道。 刚才方子寒出面才帮忙拦下了这要抓人的警察，林元七要是跑去县里，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吗？ “老哥，你先别着急，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方子寒也走了上前来说道。 林海雄在一旁也是说道：“七叔，这是咱们镇的方镇长，你好好跟方镇长讲讲，方镇长肯定能帮您的。” 听到林海雄这么一说之后，林元七这才跟方子寒讲起来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 原来林元七在一个人辛苦将林海芝抚养长大之后，并没有像村里的大部分家庭一样，让林海芝读完小学就辍学了，而是一直供养着其读完了初中。 而林海芝也是争气，初中毕业之后，就到县里找到了一份工作，每个月能够赚一千一百块钱，同时也没忘记家中的老父，每个月都按时回家来，然后将自己的工资上交给林元七保管。 原本下个礼拜，林海芝也会像以往每个月一样，趁着休息的时间，回来林山村住上两天，然后再回县城工作的。 只是这林元七怎么也没想到，还没等到女儿回家来呢，就得到了这个噩耗。 听完林元七的讲述之后，方子寒此时也不由得一阵唏嘘。 这林海芝今年才十七岁，刚刚工作一年多的时间，大好青春年华还没享受呢，就这样没了。 只不过林元七刚才一直在强调，林海芝是不可能做出偷盗的事情的，再加上林海波林海雄两人也在一旁作证，认为林海芝为人淳朴老实，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就让方子寒唏嘘的同时，也在疑惑着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 第75章 修桥？ 正在这个时候，枫林镇派出所所长俞荣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镇长，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俞荣看着只有几人的院落疑惑地问道。 方子寒急匆匆让他带人赶来，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俞所长，你来了正好，现在这边有个事情，需要你们公安系统查一下了。” 方子寒紧接着便将刚才发生的，还有林元七讲的情况跟俞荣大概的说了一下。 果然俞荣听完之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作为一个警察，他更清楚这个事情实际上是有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你女儿是在县里哪里工作呢？”俞荣对林元七询问道。 林元七仔细想了想后才不确定的说道：“海芝好像是说在什么弘什么地产公司工作，专门负责卖房子的。” “弘诚地产？”郭俊良在一旁听到名称之后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那林元七听到之后，立马确定道：“对对对，就是弘诚地产！” “俞所长，你打个电话问问看，这林海芝是偷盗谁的东西，偷盗的物品价值多少钱？”方子寒听到是弘诚地产之后，便指示俞荣打电话去询问。 面对方子寒的要求，俞荣并没有反对，立即就摸出电话走到一旁询问了起来。 没多久，俞荣便收起电话走到方子寒身边说道：“镇长，已经询问过了，县局那边给的信息是说林海芝偷盗了弘诚地产公司内的一件古董花瓶，然后在被发现的时候，想要从窗户跳楼逃跑，只不过没想到就直接摔死了，那古董花瓶也掉落在地上碎裂了。” “古董花瓶据说价值五十万元。”在报出价格的时候，俞荣的神情也有些惊骇。 虽然他是官宦世家出身，但是一个花瓶价值五十万，他是没想到的。 方子寒听后沉默思考了一会儿，随后便小声说道：“俞所长，我感觉这个事情有点蹊跷，你这边还是想办法查清楚一下。” “要是真的话，那具体该怎么赔偿，就让法律来决定，但是抓人肯定是不行的。” “要是假的话，也一定不能让无辜的人遭受不公的对待，你明白我的意思？”方子寒看着俞荣的眼睛说道。 不仅是方子寒如今怀疑这个事情有蹊跷，就是俞荣也是觉得不太对劲。 如今听到方子寒的指示之后，俞荣也是立马说道：“镇长，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会好好查一查的。” 得到俞荣的保证，方子寒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牵扯上弘诚地产这个事情就不太好办了，只有让俞荣这个有着强大背景的派出所所长去查一查，方子寒才能放心。 交代完俞荣之后，方子寒又将村支书林海波和林海雄二人还有郭俊良给喊了过来。 “海波书记、海雄主任，林元七这边你们尽量劝住他，让他别单独往县城去跑，要去看女儿的遗体话，你们村也多安排几个人一起陪同着。” “不然的话，我怕他到时候去了县城，遗体没看到，人就被抓了。”方子寒对着二人叮嘱道。 在得到两人肯定的答复之后，方子寒又说道：“另外，你们两个好好想想，你们林山村的优势在哪里，你们村的村民又擅长做什么，好好想想，整理出来一个报告，交到俊良这边，镇里到时候会想办法支持你们林山村发展起来的。” “方镇长，您放心，我们会好好思考，然后整理出来方案的。”林海波连忙保证道。 方子寒接着说道：“对了，关于你们村到镇上的那个绳索太危险了，要早点想办法解决一下，长此以往靠着绳索出行也不是个事。” 林海雄苦着脸说道：“方镇长，这个我们也想解决，只不过要是修桥的话，那资金我们村也拿不出来啊，您看镇里能不能拨点资金，先修一个木桥？” 林山村六年的时间，都靠着这条绳索出行，早就苦不堪言了。 如今方子寒提起，他们就想着看看能不能让镇里拨款来修个木桥了。 方子寒听后思考了一下，对于木桥的造价他倒是不清楚要花多少。 “这木桥要修的话，大概要花多少钱，你们有没有算过？”方子寒问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问，林海波和林海雄两人瞬间眼前一亮，还以为方子寒要拨款下来呢，立马就回答道：“方镇长，这个木桥没多少钱的，只要十万块钱就够了。” “十万？”方子寒听到这个数字心中不免有些犹豫了。 十万块，如今的枫林镇是拿得出来的，毕竟刚刚收了弘诚地产的土地出让金，镇上还是有近百万资金在的。 这个数字让方子寒有些犹豫，因为木桥终究不够安全。 最好的那就是直接修建一座水泥钢筋结构的桥，只不过这花费没有一两百万是拿不下来了。 现在花费十万，等到明年的时候镇里财政有钱了，到时候再重新修建大桥，那有点不划算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说道：“这样，你们村委会打个报告到镇里来，先把绳索换成钢索，然后加装一个滑轮，到时候镇里给你们批复资金下来。” “俊良，这个事情你盯一下，等报告上来，立马安排财政所拨款。”方子寒朝郭俊良叮嘱道。 听到只是换成钢索，这林海波和林海雄两兄弟不免就有些失望了，还以为至少能够修建个木桥呢。 镇里现在有钱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否则也不敢提出让镇里支持拨款修木桥的事情了。 “方镇长，实在不行的话，镇里能不能拨款个七万块？剩下的费用，我们村里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下？”林海波还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七万块也行，虽然不够，但是这事关全村出行的事情，实在不行就村里面摊派下去，每家每户出个一两百块钱，至少把桥修起来。 “海波书记，你们还是想想我刚才说的，好好想想你们村到底有什么优势可以发展起来，尽早形成报告和方案。”方子寒道。 第76章 神州的决定 几天后，宁城市宁城大酒店对外出租的会议室内。 “都说说，针对枫林镇提出来的“主题公园”项目，你们给出的评估结果是怎么样的？”陈秋月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评估小组人员询问道。 针对这个项目的评估，神州景区开发公司，特别安排了两组的评估小组是去进行调查评估。 一组前往国外调查，看看国外这个项目的受众群体表现如何。 而一组则是在国内，对于一些民众做了民意调查。 最终得出来的评估结果，两组都是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陈秋月召开这一次会议，就是想要听听看两边对于各自结果的一个阐述，最后在决定下来，是否要投资枫林镇的“主题公园项目。” 首先国外小组的负责人便直接说道：“陈总，经过我们在国外几天对于类似“主题公园”的场所进行了调查，我们发现这类型的项目，如今游客量并不多，大多数项目都是在亏损状态。” “并且，对于剧本体验的玩法，我们也做过了调研，大多数外国人的评价是只适合家庭聚会进行娱乐，如果需要花钱去体验的话，那么他们是不会愿意去消费的。” “综合以上的调查结果，所以我们评估后得出来的结果，是枫林镇的这个项目，不适合公司去进行投资。”国外小组的负责人直接给出了结论道。 陈秋月听后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进行点评，而是朝着另外一组的评估人员询问道：“那你们国内评估小组的结论是什么呢？也是跟他们一样吗？” 陈秋月个人是认为这个项目是有潜力，也有很大可能性能够得到投资回报的，所以才特别安排人去做评估调研。 但是如果两个小组都得出相同的结论的话，那么就算她个人再倾向投资，也会终止这样的想法的。 “陈总，我们评估过后得出的结果，是跟国外小组这边不一样的。”国内评估小组的负责人连忙说道。 在陈秋月的眼神示意下，国内评估小组负责人便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来。 “通过我们对全国十二个主要发达城市人群进行街头调查，我们发现大多数国人对于武侠剧本体验，特别是这种多人体验的剧本是非常喜欢向往的。” “并且很多人在听到需要进行消费才能进行体验后，也都明确表达了，如果国内有这么一处地方，那么他们肯定会愿意去消费体验一下的。” “通过国内群众的反馈，我们认为这个项目是有前景的，也可以进行投资。” “并且，考虑到枫林镇的地理限制，我们组还认为，可以将枫林镇作为第一个投资的地点，等到枫林镇这边的项目名声打响之后，同时还可以在全国主要的城市开展这样的项目投资。” “这么一来的话，咱们公司未来的投资方向，就不会受制于景区资源限制了。”国内评估小组的负责人举一反三道。 听完这个汇报之后，原本陈秋月心中就已经有了倾向了，这下子也坚定了要在枫林镇进行投资开发的决定了。 如今要面对的问题，就不单单只是进行投资开发了。 而是如何能够在投资的同时，获取到剧本体验这个服务项目的授权，这样才能够保证接下来在全国各地，都可以复制“武侠主题公园”这个项目。 在跟公司的专业人员，敲定了一系列谈判的条件之后，陈秋月便让人安排和枫林镇的镇政府进行了联系，要求对方到宁城市来进行洽谈。 而此时的方子寒，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听着派出所所长俞荣的工作汇报。 “方镇长，有关于治安联防的工作，我们枫林镇派出所在您的指示下，如今已经初见成效。”俞荣开始汇报着联防工作达成的一些成绩出来。 这个联防工作是方子寒来了之后，指示俞荣干的第一件事。 因为枫林镇交通闭塞，经济落后。所以每年除了农忙之外，有很多的乡民都无所事事游荡在乡里。 枫林镇的居民淳朴，也没有太多的文化，却是经常会发生一些打架斗殴的事情。 方子寒听说之后便指示派出所所长俞荣要组织村里的一些闲散年轻人，组成一支联防队员，每日在各村庄中巡逻。 这样一来，既是有效的制止了打架斗殴事件的发生，让枫林镇的治安上升。 同时也为这些闲散的年轻人，安排了一份工作，能够得到一个月几百块钱的补贴。 虽然这样的行为，会对枫林镇派出所的财政支出产生压力。 但是这些钱，对于有着市委政法委书记和县委政法委书记作为靠山的俞荣来说，那根本不算是个事。 县公安局对于枫林镇派出所的请求拨款要求，那几乎是有申请必批复的。 更因为联防工作做出来的成效，俞荣已经在县局和市局都受到了不少的表彰。 如今更是有传言出来，俞荣马上就要被任命为副局长兼枫林镇派出所所长，级别提升为副科级了。 俞荣的汇报没有虚话套话，而是实实在在的将所做出的成绩利用数据化给汇报了出来。 “俞所长，你们派出所这个事情做得很好！要继续保持下去！” 方子寒有些感触的说道：“良好的治安环境，是发展经济的第一步。只有这一块做好了，才能得到外来投资商的信任，在此地投资发展。” “你们能够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做出这样的成绩出来，虽然很不容易了，但是也不能松懈。” “同时，针对于你们的付出，我也会向县委县政府提议，对你们枫林镇派出所进行表彰的。”方子寒说道。 俞荣被方子寒这么一夸，不由得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方镇长，您说的这个表彰就算了，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他确实不好意思，因为这个提议是方子寒提出来的，他只不过是萧规曹随罢了。 如今要是在被县委县政府表彰，那他实在没有这个脸皮去接受了。 第77章 牵扯的大人物 方子寒看出来俞荣心中的想法，也不由得笑道：“俞所长，你这个就不要客气推辞了，也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虽然你马上就要被任命为副局长了，但是你也得考虑下手底下那些跟着你工作的普通民警，还有那些治安联防队员的感受啊，他们也是需要荣誉的。” 关于俞荣要被任命为副局长的事情，方子寒已经收到了消息，并且跟在传的流言不同，他更是知道，这项决议已经在县委常委会得到了通过。 很快，县委的任命就会下发下来的。 “对了，俞所长，前几天让你去调查的林山村那边的事情，有什么结果了吗？”方子寒突然想到了林山村的事情便开口询问道。 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的俞荣，一听到这个问题，脸上就变得有些阴沉了下来。 “怎么？事情很严重？”方子寒见状连忙问道。 俞荣纠结了很久，这才艰难地说道：“方镇长，这个事情跟您想的一样，不是简单的盗窃意外身亡，这里面的问题很多，但同时牵扯到的人也不一般。” “咱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去管这个事情，不然的话，事情会很麻烦。” 听到俞荣这么说之后，方子寒立马就明白了，这个事情牵扯到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否则的话，俞荣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要真是存在一些不公的事情，凭借着他的背景，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牵扯到了刘尚林？还是王县长？”方子寒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从弘诚地产上来进行联系的话，他只能联想到这两个人。 至于为什么有些不确定，那是因为就算是牵扯到了县长王雄峰，也不至于会让俞荣打了退堂鼓。 只不过他是想不出来，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会有谁会和弘诚地产联系在一起。 俞荣摇了摇头道：“是，但也不是。” “那是谁？”方子寒追问道。 俞荣此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说道：“方镇长，我建议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牵扯到的人，真不是什么一般人，就算是我哥来处理这件事，都是会觉得棘手的。” 这话虽然让方子寒知道这人来头不一般，肯定超过县处级的存在，但是心中也有些不爽起来了。 “俞荣同志，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人民一旦遇到不公的待遇，你的职责就应该是还人民一个公道，而不应该是考虑牵扯到什么不一般的人，会不会棘手的问题。”方子寒不满地看着俞荣，略带批评的说道。 俞荣先是苦笑了一下，随后才说道：“方镇长，您真想知道？” 看着方子寒的肯定的眼神，俞荣心中无奈，但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事情他确实调查过了，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只不过牵扯到的人，却是让他觉得很是意外。 同时也因为牵扯到的人来历不简单，他还特意跟自己的哥哥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进行了下请教要如何处理。 在得知这个人的身份之后，俞萧先是沉默了许久，随后才叮嘱了俞荣，一定不要去插手这个事情。 毕竟，他只是一个派出所所长，这个事情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不去管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并且俞萧不仅告诉他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并还告诉了他一件事情。 那就是经过了解，方子寒其实跟省委副书记宫秋良没什么多大的联系。 所以让俞荣要改变原来的策略，不需要再投放精力在与方子寒交好的事情上了。 也因为俞萧的告知，俞荣也明白了，如果方子寒背后没有省委副书记这个靠山，那么想要调查这个事情，很容易就会害死方子寒自己，所以才会让他不要查这个事情。 至于为什么方子寒坚定要查这件事的时候，俞荣会松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他心中还有正义感存在。 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他确实想要好好查一查，让真相公布出来。 只不过自己哥哥不支持，那么他一个派出所所长，哪里有实力去查这个事情？ 如今方子寒要坚定去查，相当于他俞荣也多了一个帮手。 “方镇长，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俞荣开始缓缓说起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原来林海芝除了是弘诚地产的销售人员之外，因为本身长相靓丽，再加上能喝点酒，所以有时候弘诚地产在接待一些贵客的时候，也会安排一些售楼处的小姐前去作陪，林海芝也是其中的一员。 这些去作陪喝酒的售楼处小姐，还能够得到一份丰厚的报酬。 只不过跟其他的售楼小姐为了获取更丰厚的报酬，会去出卖自己的身体不同的是，林海芝一直保持着一个底线。 那就是陪酒可以，陪睡是不可能的。 案发的时候，弘诚地产的刘尚林就带着林海芝几人，在接待来自市里的一个大领导。 林海芝因为靓丽年轻，就被安排去服务大领导了。 而大领导最终也是酒量上头见色起意，想要对林海芝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一番反抗之下，林海芝只能跳楼逃生，没想到这一跳下去，人就摔死了。 为了消除没必要的麻烦，才有了林海芝偷盗被发现，然后在逃跑的过程之中不幸高空坠落身亡的事情出来。 而为什么要抓林海芝的父亲，也是因为林海芝家里就林元七一个人了。 为了不引起家属的怀疑，不依不饶的去调查真相，所以才会想着把人也给关起来。 “方镇长，这些东西是我通过在局里熟悉的人得知现场情况之后，分析出来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但是我个人认为，就算不是这样的，那也不会偏离太多。”俞荣看着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此时听到俞荣自己的分析之后，也是觉得很是震惊。 如果真的像俞荣分析的那样，那么这个事情完全就是有黑手在操纵着。 “俞所长，那个大领导是谁？”方子寒问出了关键。 能够让县公安局的人配合，那么这个大领导肯定不是什么一般人，他很想知道是谁。 第78章 常务副市长 “姜辉火！” 俞荣先是说出这个人的名字，随后才介绍起来他的身份：“姜辉火，市政府常务副市长。” 说出这个人的身份时，俞荣也是感觉到一阵窒息感传来。 常务副市长，吴周市权力排行榜上排名第四的存在。 就算是他哥哥俞萧，碰上姜辉火也没有多少的胜算。 现实中不是你有证据，就能够扳倒一个市委领导的。 除了拥有证据之外，你还得有足够的靠山，能够和对方背后的存在进行抗衡。 “常务副市长？”方子寒喃喃道。 他想过这个大人物背景不一般，但是没想到这么的不一般，居然会是常务副市长这种级别的存在。 “没错，当天刘尚林就是带着一众人员前往市里面宴请姜市长，这陪同的人员里面就有林海芝。” “而现在案件的结论却是说林海芝趁着刘尚林外出的时候，进行偷盗，这很明显就存在着猫腻。”俞荣道。 方子寒明白了俞荣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可能林海芝是在市里出意外的，然后为了收拾残局，所以将其尸体带回了项城县，伪造成偷盗的时候，逃跑出现了意外？” 俞荣点了点头，他的猜测就是这样的。 此时方子寒心中开始纠结了，虽然他刚才很正义凛然的批评俞荣，要保持正义，要为受到不公待遇的人做主。 但是此时他在知道牵扯到的人，居然是常务副市长之后，心中也开始打消了退堂鼓。 看着方子寒沉默的样子，俞荣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等着他做出抉择。 他理解方子寒的感受，所以不会打扰他进行判断和选择。 方子寒心中在思考着，要不要放弃追查这个事情，就当自己不知道。 毕竟牵扯到的是一个常务副市长，这个事情追查下去，他有这个能力吗？ 就算让他查出真相，能够撼动一个常务副市长这样的存在吗？ 真的能够还受害人一个公道来吗？ 刚准备下决心放弃，但是方子寒又想起在林山村的时候，听到林元七讲起自己抚养女儿长大的不容易，再想想林元七当时脸上的悲痛表情。 这一瞬间，方子寒觉得如果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一定要管。 不管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帮林元七和死去的林海芝讨回公道，但是至少也要去努力一下。 自己如今当官的意义是什么？那就是要利用权力帮助人民，如果这个时候遇到这种事情都能够视而不见的话，那这官当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通这些之后，方子寒便在心中做了决定。 “俞所长，这个事情你要仔细去侦办，特别是马上你就是副局长，到时候也能够动用公安局的一些力量。” “放心，你只需要找出真相，拿到证据之后，你交给我，我会去处理的，不会影响到你的。”方子寒为了避免俞荣担心牵扯到自己，便如此说道。 没想到俞荣此时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方镇长，我之前劝你不要查，不代表我害怕，只是我觉得一个人势单力薄，不好去侦查。” “现在您这边既然也决定想要侦查这个事情，那么我一定会尽全力去查出真相的，到时候一定会将犯罪的人绳之以法的。” “我这边只需要到时候如果遇到阻碍的话，县委江书记那边能够给我一点帮助。”俞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自己的哥哥俞萧明确反对查这个事情，那么接下来市局、县局的力量，他都借不到了。 并且如果追查这个事情的风声传出去，很可能还会被勒令停止进行调查，还可能在工作上制造阻碍。 到了那个时候，就需要县委书记江松杰的帮助了。 “俞所长，这个你不用担心，有需要的话，我会请江书记出手的。如果江书记出手也没用的话，我也会再想办法的。” 方子寒立马给俞萧喂了一个定心丸，并且透露了一点信息出来，那就是除了县委书记之外，自己还有更大的靠山。 俞荣一听笑了笑道：“那方镇长，我就先去忙了，不打扰您工作了。” 对于方子寒所说的更大的靠山，俞荣是不信的。 毕竟他哥哥已经告诉他了，方子寒和省委副书记宫秋良并没有关系。 所以，他不相信除了江松杰之外，方子寒还有别的靠山。 在他看来，方子寒这么说，无非是在安慰他的罢了。 这个是县长王雄峰的秘书钱小龙在给王雄峰告知了方子寒跟宫秋良没关系之后，王雄峰又去找了市委书记袁弘，两人经过一番讨论，也认为钱小龙说的可能是真的。 而在这过程之中，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得到了王雄峰和袁弘的谈话，所以才会这样告知自己的弟弟俞荣。 等亲自将俞荣说出门之后，方子寒还未来得及坐下，郭俊良便激动地跑了进来。 “镇长，好消息啊！”郭俊良一进来就激动的说道。 方子寒在听完俞荣的汇报之后，心情并不如何的美丽。 此时纵算听到郭俊良说是好消息，他也是一副提不起劲来的模样道：“哦？什么好消息？” 郭俊良连忙激动地说道：“镇长，神州景区开发公司那边回电了，邀请咱们到宁城市，对投资的事情进行洽谈。” “什么？”方子寒此时也被这个消息吓到了。 随即原本不好的心情 ，也瞬间变好了不少。 “什么时间，在宁城市哪里？”方子寒追问道。 郭俊良笑着回道：“后天，早上九点半，在宁城市宁城大酒店。” “俊良，那你立马去准备，然后预定一下酒店，咱们明天晚上就赶到宁城市去。”方子寒连忙安排道。 等到郭俊良离开之后，方子寒便立马找到了党委书记欧婷红，向她对这个事情进行了一下汇报。 在听到方子寒又马上可能引进一个大投资项目之后，欧婷红心中满是嫉妒。 不过此时心中虽然嫉妒，但是脸上也是带着欢喜的神色说道：“方镇长，这是好事情啊，你放心去洽谈。” “不管对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只要是能够保证项目落地的，党委授予你全部权限！” 第79章 谈判 “方镇长，针对你们枫林镇提出来的“武侠主题”公园项目，我们公司经过慎重评估调研，已经决定接下来可以在你们枫林镇投入三个亿进行开发。” “但是在投资的同时，我们也有我们的条件，希望你们枫林镇这边可以同意，并予以我们支持。”神州公司的总经理陈秋月在谈判开始的时候，直接明确表达了要投资的意愿，并且也提出了投资的金额。 方子寒很清楚，对方愿意进来枫林镇投资，肯定会有自己的要求的。 三个亿的投资，打造一个主题公园，放在大城市可能不够，但是在枫林镇这样的地方，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陈总，感谢你们神州集团选择了我们枫林镇，对于你们的要求，只要是不违背组织纪律，不侵害人民利益的条件，我们都会支持的。”方子寒笑道。 紧接着陈秋月便提出来了几个要求。 第一，枫林镇必须无偿提供土地支持。 第二，枫林镇必须授权神州景区开发有限公司，可以在其他地方使用剧本体验服务的专利使用权。 第三，枫林镇必须给予神州景区开发有限公司，五年的免税支持，并且五年免税之后，还需要再提供五年的税收减半服务。 听完这三个要求之后，方子寒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而是做出一副思考抉择的模样出来。 实际上他内心已经高兴坏了，对方提出来的这些条件，他早就猜到了，也愿意提供这样的让步。 可以说，神州景区开发公司提出来的三点条件，并没有超出方子寒的心中底线。 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这才开口说道：“陈总，针对你们提出来的这三点要求，我可以明确给你进行答复，我们枫林镇可以答应。” “但是，在谈论这一点的时候，我们也应该明确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项目是我们枫林镇与你们神州景区开发公司进行合作的项目，并非单单只是你们神州公司投资的项目。” “合作的项目？方镇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秋月还没开口呢，一旁的副总就开口质问道。 在神州公司这些人的潜意识之中，能够拿出真金白银来投资枫林镇，已经是给枫林镇很大面子了，这近乎就是在单方面的投入支持。 这个时候，枫林镇不立马全盘答应下来，然后签订完合同，还提出来什么合作开发，很明显就是有点贪心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们的要求我们可以答应，但是我们枫林镇提供了土地还有创意以及专利服务，我们需要在枫林镇投资的“武侠主题”公园项目上，要占据一定的股份。” “并且，未来你们神州公司所有在外界其他地方使用了剧本体验服务的项目，都需要按比例跟我们枫林镇进行分红！” 这才是方子寒的真正目的所在，一个项目的投资，能够给枫林镇带来改变，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方子寒要的是源源不断的收益，这样才能够保证枫林镇的财政富裕起来，才能够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到民生项目之中。 “不可能！方镇长我们带着诚意和你们枫林镇进行谈判的，如果你们这边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我们宁可放弃这个项目。”神州公司的副总直接开口表现了不可能同意这样的要求。 方子寒没有说话，而是用目光望着神州公司的负责人陈秋月，他清楚两人不过是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搭档罢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陈秋月才能够决定下来。 此时陈秋月也是开口说道：“放弃你们枫林镇的项目，对我们公司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而对于你们枫林镇来说，可是错过了一个发展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一下。” 陈秋月的意思跟副总的差不多，只不过还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在内。 方子寒没有露怯，而是无所谓的笑笑：“陈总，如果你们是这样的态度的话，我觉得今天的谈判没有什么必要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诚然，就像您刚才所说的，你们公司没了这个项目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枫林镇却是错失了一个发展的机会。” “但是，陈总您可别忘记了，国内并不止就你们神州景区开发有限公司一家企业在做景区开发的工作。” “在和你们联系之前，我们也是联系过好几家的景区开发公司，对于这个项目，他们也是非常有想法和兴趣的。” “特别，是在你们已经做完市场评估之后，这些景区开发公司，他们对于在枫林镇投资的意向就更大了。” 方子寒看了看表情有些不对的陈秋月几人，又继续抛出了杀手锏：“有可能其他的景区开发公司，他们的资金实力不如你们雄厚，在发展的时候也可能会有一些问题存在。” “但是陈总，您可别忘记一点了，如果“武侠主题”这个概念，在全国推广开来的话，你们神州景区开发也将会错过一个发展的机会。” “这一点，相信你们比我更专业，更能明白未来将会损失多大的利益？”方子寒笑看着对面的神州景区的众人说道。 在当初陈秋月等人离开之后，他便已经安排联系了不少的景区开发公司，并且将神州公司有意向要开发的信息透露了出去。 虽然这并没有获得那些景区开发公司的兴趣，但是这不影响方子寒此时拿来做筹码。 他也是在赌，赌神州公司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发展的机会，也不会错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现在国内还没有“武侠主题”这样的项目，一旦谁先开发，谁就先占据了主动权，这在景区开发行业里面，就相当于多了一个谁都没染指过的市场出来。 果然，听到方子寒这话之后，包括陈秋月在内，所有人的脸上都闪现过了一丝不安之色。 只见陈秋月低声和周围的人讨论了一会儿，随后这才看向方子寒说道：“方镇长，经过讨论，你的要求我们可以同意。” “但是，股份分红这一块，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比例。” 第80章 省长召见 很快，通过“愉快”的洽谈，方子寒和神州公司终于谈定下来了合作细节。 枫林镇以土地和专利入股，占据枫林镇项目的20收益分红，并且未来如果神州公司在全国其他地方如果使用了枫林镇的剧本体验服务项目，枫林镇都可以获得5的收益分红。 但是这个分红，只限于收益分红，没有任何的股权分配。 谈判结束之后，方子寒作为枫林镇的法定代表和神州公司签订下来了备忘录，具体的合同还需要到枫林镇进行签约。 毕竟，三个亿的投资项目，不管是怎么样，都需要邀请领导前来见证，不可能就这样草草签订下去的。 离开了会议室，郭俊良便凑上前询问道：“镇长，咱们今天是赶回去镇里，还是？” 方子寒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时间还早，迟疑了一下后便说道：“俊良，今天暂时就先不回去了，你带着大家出去玩一下，费用到时候镇里进行报销。” “好的，感谢镇长！”郭俊良顿时乐开了花。 这次过来宁城市并不只有方子寒和郭俊良两人，还有几名枫林镇的工作人员一同前来。 宁城市对于枫林镇的干部们来说，几乎是一辈子都没来过的大城市。 如今方子寒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有时间好好在这座大城市游玩一下，并且费用还可以进行报销，这让郭俊良开心不已。 看着郭俊良这副高兴的模样，方子寒不由得笑了笑，随后叮嘱道：“记住了，费用要控制一下，不要太过分了。” 公费旅游这个事情，方子寒虽然不认同。 但是大家工作了一辈子，偶尔一两次用公家的钱，放松一下，只要不是太过分，方子寒还是不会制止的。 更重要的是，跟其他常年公费旅游的人相比，枫林镇的干部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体验一次。 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方子寒刚刚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一看，那来电显示显得很陌生，不是手机号码，而是一串固话，区号开头是属于宁城市的。 方子寒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刚接起电话，还没开口询问对方是谁呢，电话那头就直接说道：“是方子寒同志吗？” “我是方子寒，请问你是？”带着疑惑，方子寒询问道。 只不过电话那头的回复让方子寒愣了一下。 “我这边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庄省长让你下午上班的时候，到省政府过来进行工作汇报，请你提前准备好汇报资料。” “到了之后，你打这个电话过来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人下去接你的。”电话那头说道。 “庄省长？要见我？”方子寒此时懵了。 虽然庄江是自己恩主江松杰的老板，并且江松杰能够来江北省工作，跟庄江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但是对于方子寒来说，和庄江除了那天雨夜的求助电话之外，他却是没有和对方见过面，也没有一点交集，怎么就突然让他前去汇报工作了。 而且，还是这么的着急？ 这个时间通知，虽然宁亥快速公路开通了，可以通车了。但是下午上班前赶到，还要准备汇报材料，这不免也有点急迫了。 “方子寒同志，你听清楚了吗？”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得到方子寒的回复，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被这声音打断了深思，方子寒这才意识到电话还没挂断，连忙说道：“您好，我听到了，下午我一定准时到达。” “对了，请问您如何称呼？”方子寒询问道。 下午还要联系对方，才能够进入省政府之中，这个时候不询问一下对方的称呼，到时候联系的时候，总不能就喊“喂”。 电话那头明显的轻笑了一声，随后便说道：“我叫阮国文，你下午到的时候，联系我这个号码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之后，电话也随之挂断了。 方子寒握着电话久久没有动弹，心中十分疑惑这次庄江到底为什么喊自己去做工作汇报。 想了半天，方子寒还是没有想通。 无奈之下，他只能拿起手机，拨通了江松杰的号码。 作为庄江的前任秘书，想来江松杰应该或多或少知道庄江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的。 “子寒，什么事情？”电话接通之后，江松杰便语气轻松地询问道，完全不像是一个领导在面对下级时的态度。 听到江松杰的声音，方子寒此时心中莫名得到了一丝安抚，原本因为突然被省长召见的紧张心情，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书记，有个好消息我要跟您汇报一下，同时有个事情也想请您帮忙分析一下。” 方子寒先是将和神州公司签订了三个亿的投资备忘录的事情进行了一下汇报，随后才提起了突然被通知下午要跟省长进行工作汇报的事情。 “三个亿的投资？这个事情你们枫林镇早点形成文字报告汇报到县委县政府过来，我会请市里领导前来参加签约仪式的。” “但是子寒啊，枫林镇这段时间发展得有些太迅猛了，你要注意一下。”在得到枫林镇又拉到一笔投资之后，江松杰没有想象的高兴，反而是有些担忧地告诫着方子寒。 不是江松杰不希望治下的乡镇快速发展起来，而是发展太快的话，不管对于镇里的居民，还是乡镇的领导，都是存在弊端的。 居民的弊端，这个不太好说是哪一个方面，但是看看如今各个迅速发展起来的大城市，就可见一斑了。 对于江松杰自己的认识来说，他觉得慢慢有序的提升是最好的，这样才不会导致本地群众的利益受到太多的损失，同时也能够慢慢改善当地群众的生活。 而对于领导的弊端，那就是很现实的问题了。 你一个人在任期内，发展了那么多项目，后继者怎么办？ 如果后继者能力不够，那么想要超越前任，那就会产生一些极端的行为出来，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当地的群众。 第81章 意外的问题 “书记，您放心我明白的，一定会注意的。”方子寒连忙说道。 他也明白江松杰的意思，自然明白他的担忧所在。 见方子寒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后，江松杰这才回答起了方子寒的第二个问题。 “老领导喊你的事情，我之前是知道的，也是我向老领导推荐的，让你去和他面对进行一下汇报。”江松杰笑道。 从江松杰的口中，方子寒明白了一些东西。 这次庄江突然召见方子寒，实际上就是江松杰在背后做的推手。 目的，就是让方子寒真正走进庄江的视线之中。 虽然如今的方子寒只是小小的镇长，但是毕竟已经是正科级的干部了。 未来年时间，想要跨过科级这一道坎，步入处级，那凭借江松杰的能力，已经没有办法办到了。 也不是说没有办法办到，普通的副县长，江松杰还是有推荐权的。 只不过江松杰对于方子寒的期望很高，所以想要为他谋求更高的位置，所以才会推荐给庄江，让方子寒真正踏入庄系的圈子内。 虽然江松杰也知道方子寒的背后有着省委副书记宫秋良，但是那毕竟是另外的存在。 他心底，还是希望方子寒能够被收入庄系之中的。 这个时间点让方子寒去跟庄江接触，同样也是怕方子寒被宫秋良早一步收入麾下。 毕竟，之前方子寒曾经跟江松杰提到过，他正在跟南文君谈恋爱，并且也告诉了他南文君的背景。 “所以子寒啊，你不用担心什么，就相当于做一次普通的工作汇报就行了，将你在枫林镇做的工作，实打实的，不要遮掩、不要夸大，是怎么样就怎么样，进行汇报就可以了。”江松杰笑道。 方子寒听后虽然没有理解到江松杰深层的含义，但是至少知道了，这是江松杰在帮助自己。这一次的汇报工作，对于自己来说是有益无害的事情。 “书记，我明白了，我会如实进行汇报的。”方子寒连忙说道。 下午，二点半，方子寒准时来到了省政府外，拨打了早上的那个号码，告知对方自己到了。 很快，就有一位省政府的工作人员，从省政府内走了出来，将方子寒领到了省政府办副主任阮国文的办公室之内。 “你就是方子寒？”阮国文坐在办公桌后，用打量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年轻人。 方子寒略微有些紧张的说道：“阮主任您好，我是方子寒。”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门外挂着的牌子了，知道眼前这人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也明白他的身份是什么。 阮国文又打量了一下方子寒，随后点了点头，这才起身说道：“跟我过来，省长已经在等你了。” 带着方子寒进入庄江的办公室之后，阮国文便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离开，只留方子寒一个人面对着正伏案处理着工作的庄江。 看着眼前虽然低着头，但是依旧能够看到对方部分脸庞的一省之长，方子寒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羡慕。 震惊的是，眼前的省长如此的年轻，虽然已经知道了对方是70年生人，如今才三十四岁。 但是真正看到人之后，才更直观的感受到对方的年轻。 羡慕的，对方才比自己大了十岁的年纪，如今就已经执掌一省政务，成为了正部级的存在。 不管是方子寒这样的年轻人，还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存在，在看到庄江的时候，都会羡慕对方的年纪的。 虽然方子寒也明白，庄江能够在这个年纪成为正部级的存在，那有很大原因得益于他的爷爷，那位南巡老人的原因，是他人无法复制的存在。 但是他此时心中仍旧有着一丝羡慕幻想，自己如果好好努力，是不是未来也能够达到这样的级别呢？ 正在走神的时候，方子寒却是没有发现，此时的庄江早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正抬着头带着好奇的目光望着他。 发现方子寒正在走神，庄江先是微微一笑，随后收敛了笑容，沉声说道：“方子寒同志，请坐。” “啊？”被庄江的声音惊醒，方子寒微愣一下之后，连忙落座了下来，随后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危坐着。 “开始，汇报一下你的工作情况。”庄江说道。 随后又说道：“不要跟我那些官话套话，实打实的汇报你这一年多时间，做了哪些工作，给你负责的乡镇，带来了怎么样的改变！” 听到庄江的这个要求，方子寒心中微微有些紧张，但也是立马开始汇报。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说话有些磕巴，但是慢慢地也是流利的进行了汇报。 这些工作都是他努力开展下来的，每一项他都参与其中。 不用看眼前的笔记本，他都可以流利的汇报出来一项项成绩。 “庄省长，我的汇报完毕，请您点评！”好半天，方子寒这才将自己的工作完整的汇报了一遍。 庄江听后没有进行点评，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突然问道：“听说你在跟南家的千金在谈恋爱？” 听到这话的时候，方子寒愣住了，他没想到庄江没有对自己的工作进行点评，居然会问这种私人的问题。 不过虽然意外，但是方子寒还是立马诚实的回答道：“是的，庄省长，刚确定关系不到半年。” “嗯，南家不错，你好好努力，未来会成为你的助力的。”庄江不置可否的说道。 “对于你接下来的工作发展，宫书记曾经跟我提过，希望将你安排到部委去历练一下。” “你们县的江松杰同志也向我提出过建议，希望将调到省政府办公厅来工作，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呢？”庄江突然询问道。 听到这话，方子寒又愣了一下了。 去部委工作的事情，宫秋良也没跟自己说过，怎么会跟庄江提起呢？ 方子寒不知道的是，虽然他如今还没被纳入庄系的体系之中，但是他是跟着江松杰前来的江北省。 本质上而言，江松杰就是他的恩主。 宫秋良想要调动他的工作，是需要跟庄江打招呼，获得对方同意才能够调动的。 当然，也可以不打招呼。只不过这面上，就不大好看了。 而江松杰推荐的让他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则是因为知道阮国文马上就要下放，想让他来担任庄江的秘书，接替阮国文的工作。 这一点，方子寒自己并不清楚。 第82章 大问题 此时方子寒心中有些犹豫，虽然他还不知道所谓的调任省政府办公厅，实际上就是要担任庄江的秘书。 但是不管是到省政府办公厅，还是到部委去工作，他的正科级都会保留下来。 在这两个地方工作的话，他的学历也能够为他接下来的晋升带来非常大的帮助。 地方基层的晋升跟省机关包括部委是不同的，地方基层的晋升主要看空缺，有缺的情况下，你才有机会晋升。 但是在省机关或者部委，却是不一样的情况。 就算没有岗位空缺，但是只要年限到了，加上背后有着相应的背景进行支持，那至少都会在个人级别上予以晋升。 并且，像在地方上，正科级的镇长要晋升副处，大多数都是要经过转岗镇党委书记，或者到县局担任局长才有可能。 而在部委机关之中，却没有了这种限制。 正科级直接晋升为副调研员，解决副处待遇，这是很常见的做法，基本上可以做到两年一个台阶，按部就班的提升个人级别。 所以这个时候，方子寒心中犹豫了，因为除了这两个选择之外，他心中还有一丝想法，那就是留在枫林镇，继续将枫林镇好好发展起来。 本身他的目标就是想要攀上更高的位置，掌握更大的权力。 可是如今通向这个目标的捷径，就在他的眼前，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进行抉择了。 想着自己在枫林镇投入的心血，再想着马上就要和神州公司签订投资协议，未来枫林镇的发展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并且这个时间点是非常关键的，如果掌控这局面的领导，一旦有了别的想法，很可能就会让原本惠及民众的行为，变成只有政府受益的情况。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心中就做出了决定，同时他也是在进行一场豪赌。 “庄省长，这两个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个人的意愿，还是留在枫林镇继续贡献我的一份力量，将带着枫林镇的人民真正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上去。”方子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他也紧接着补充道：“当然，以上的都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果组织上已经决定了我的去处，那我也一定会在新的岗位上继续奉献的。” 庄江目光灼灼的盯着方子寒的眼神，好似想从他的眼神之中，分辨出是否是真心的言语一般。 好一会儿之后，庄江这才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枫林镇已经有了走向脱贫致富的苗头了，你这个时候选择留下来，不管对你个人来说，还是对于枫林镇的群众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 “既然你这样选择的话，那么希望你未来好好努力，早日实现你的目标，带领着枫林镇的群众实现脱贫致富！” 在看到自己这么说之后，方子寒眼神没有一丝闪躲，也没有一丝后悔的神情，庄江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庄省长您放心，我保证一定会尽我所能，带领枫林镇的人民脱贫致富的。”方子寒连忙保证道。 说完这些之后，庄江又开始对方子寒刚才的工作汇报进行了一些点评，指出了他工作之中的一些不足之处。 听完庄江的点评之后，方子寒这才明白，自己施行的这些工作，实际上还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可以让人民获得更大的利益。 不过虽然如此，方子寒心中也没有任何质疑自己能力的想法。 他只是一个镇长，而庄江却是一个省长。两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在面对同样一件事情的时候，看的角度也有很大的差异化。 庄江能看到自己的不足，也能举出更好的方式，更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站得高，看得远。 这不是能力上的差异，而是眼界上的差异。 突然，庄江话锋一转道：“你对于国内现在政坛之中，世家林立把持权力，有能力的平民难以出头的情况，是什么样的看法？” 在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庄江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方子寒心中突然咯噔一声，他立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关键，也会影响接下来庄江对于自己的看法。 相比于这个问题，前面对于工作岗位的选择，只不过是个铺垫罢了。 这个问题很大，严肃的讲，庄江作为省长，不应该和方子寒一个镇长，这么个九品芝麻官来进行讨论的。 而庄江居然就真的询问出来了，那么原因应该就是因为自己在和南文君交往的缘故了。 此时的方子寒出身虽然是平民，但是如果能够和南文君走到最后，成为南家的女婿，那么他未来就会成为世家的代表之一。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之后，方子寒没有立马进行回答，而是在脑海中思索着，庄江询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正常的情况下，庄江应该是非常支持世家扩张，把持政治资源的主张。 因为他本身就是世家势力得权之后，产生出来的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员。 但是只是这么简单的，就将庄江划入世家系，也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 因为不管是庄江在历任岗位之上施行的政策，都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偏向于平民发展的，这跟他的出身就有着很大的利益冲突了。 并且江松杰作为庄江的前任秘书，本身就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存在。 但是这样的存在，却是能够得到庄江的赏识，同时江松杰自身也对庄江非常的崇拜。 两人的施政理念，本质上也都是将重心放在平民的利益之上。 从这一点上面来看的话，庄江应该也是属于平民系的才对。 第83章 似曾相识 只不过方子寒还是想不通的一点，庄江的出身本身就是世家，还是最大的世家，他怎么会选择平民系？ “难道对于惠及平民的施政，只是一种伪装？”方子寒脑海之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有人可能会觉得，方子寒是想得复杂了。这样的问题，只要客观回答出自己的看法就行了。 但是实际上，这个问题没有那么好回答。 就像南文君背后的南家，南老在任期间表现的施政理念，也是侧重照顾平民的利益。 但是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南老所代表的，同时也是世家的利益。 虽然南家这个世家，属于新兴世家，不是老牌的世家存在。 但是他们的核心理念是不变的，平民的利益可以侧重，但是决定侧重利益方向的权力，是要掌握在世家的手中的。 一代传一代，各个世家进行合作妥协，每一代的权力核心圈子里，都要有世家的代表进入其中。 而平民出身的人，只能选择投靠世家，成为世家的附属，不然永远不要想进入权力的核心圈。 别看如今的古书记和文总，想要改变这种现状，但是利益纠葛之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进行维稳，寻求细水长流，慢慢进行改变。 正因为现状如此，方子寒才不敢乱回答，才会如此纠结。 因为一旦回答出来的答案，不是庄江想要的，那么接下来就很难得到庄江的支持了。 庄江看着方子寒陷入沉思的模样，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方子寒思考了好久，最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庄省长，这个问题太大了，以我的能力和眼界，我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回答。”方子寒思考过后回答道。 庄江听到这话之后，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的。 紧接着，方子寒又继续道：“不过虽然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但是有一点我认为是我能够认同的。” “那就是无论是平民出身还是世家出身的掌权者，只要有能力，只要心系群众的利益，那么无论他的出身如何，我们都不应该进行质疑。”方子寒有些忐忑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是平民出身没错，但是他不觉得世家出身的就应该一杆子打死。 只要是能够心系群众，只要有能力，那不管是出身如何，都应该进行支持。 这是他的想法，也是未来他的行事准则。 当然，前提是未来他能够做到一定的高位上，至少也得是县委书记级别，才有这个能力去对有能力的人进行提拔和支持，否则那就是纯臆想了。 听完方子寒后面所说的这话之后，庄江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晴不定，看着方子寒的眼神充满了狐疑之色。 看到庄江的这个表情，方子寒心中顿时大惊，还以为自己回答的让庄江不满意了呢。 只不过就算庄江不满意，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去挽救了。 他不知道的是，庄江此时脑海中却是浮现出来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是庄江的同学，比庄江大了四岁，如今也已经是一省省长的存在了。 跟方子寒的情况很相似，平民出身，在乡镇一路干到如今的位置。 最相似的是，两人都算是“世家女婿党”的存在，只不过如今的方子寒还没真正成为“世家女婿”罢了。 那人虽然是世家女婿，也继承了世家的政治遗产，但是他的理念却是跟方子寒刚才回答的一样。 那个人，正是如今的巴蜀省省长，江子杰。 正因为两人理念相同，出身一致，也是世家女婿的存在，所以才让庄江觉得有些疑惑。 要不是知道方子寒跟江子杰没有接触过，他都怀疑两人是不是已经碰过面，然后有过一段关于这个问题的交流了。 不过疑惑虽疑惑，但是方子寒的回答，却也得到了庄江的认可。 他如今的理念，虽然跟江子杰和方子寒的不太一致，但是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都是想打破权力垄断的格局，让更多有能力，并且心系群众利益的人能够冒出头来。 所以，这一次对方子寒的考验，他已经过关了。 只见庄江突然说道：“我明白了，你先回去。” “好的，庄省长，那我先回去了。”方子寒有些失望的起身道。 等到方子寒走到门口的时候，庄江又突然将他喊住了。 “对了，你离开的时候，找一下阮国文同志，让他将我联系方式留给你。” “以后在工作上遇到了困难，你们江松杰书记没办法解决的，你可以直接给我电话！”庄江说道。 离开省政府之后，方子寒回头望了望这座办公大楼，又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中的备注着“庄省长”三个字的联系方式，脸上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 原本他已经以为自己的回答，没有能够通过庄江的考验呢。 但是没想到这庄江居然会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让秘书给自己留下了联系方式，并且还叮嘱自己，工作上有无法解决的问题，都可以找他帮忙。 虽然离开的时候，庄江没有说什么。 但是从留联系方式这一点，方子寒已经明白了，自己已经通过了庄江的考验，正式成为了庄系的一员。 未来，他在江北省的靠山，不再只有江松杰、宫秋良二人，还多了一个省长庄江。 这让方子寒内心非常的激动，同时又开始畅想起来未来的仕途前景了。 以前他的目标，那就是在退休之前，奢望能够干个县委书记，最多就是副厅级的副市长。 如今有了宫秋良和庄江两个靠山之后，他的目标变得更长远了。 他如今觉得，有着这么两座靠山，那么未来不努力干个市委书记，甚至副省长，都有些对不起这样的雄厚的背景了。 方子寒不是穿越者，如果是的话，那么他的目标肯定会更远大。 至少，他会将自己的目标，定在局委之中。 很可惜，方子寒并非是穿越者，所以他的目标不大，但是却是非常有可能实现的目标。 第84章 签约现场 枫林镇，镇政府大礼堂。 此时大礼堂之中，早就坐满了来自市里、县里还有枫林镇本地的干部了。 今天，在这里要召开枫林镇和神州公司的投资签订仪式。 因为投资金额达到了三个亿，这是枫林镇包括项城县有史以来，都没有的大投资项目，所以不管是枫林镇还是项城县都是非常的重视。 吴周市委市政府在得知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安排了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姜辉火作为代表，前来出席本次的签约仪式。 “下面，有请姜市长上台发表讲话，大家掌声欢迎！”作为本次会议的主持，欧婷红用激动的语气说道。 随着欧婷红的话音落下，舞台下的掌声响起，一位年纪约在五十来岁，体态发福的地中海男子缓缓的走上舞台。 从欧婷红手中的接过话筒的时候，姜辉火不留痕迹的在欧婷红白嫩的手掌中抚摸了一下。 姜辉火作为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身居高位，手中拥有着在吴周市顶尖的权力。 平日里工作谨小慎微，不贪不拿，但却是有着一个弱点。 那就是，好色。 他刚才的小动作，坐在台下的人是不可能发觉的。 就算欧婷红察觉到了，那也没事，毕竟在接话筒的过程之中，有着肌肤接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并且，自己是常务副市长，他姜辉火不相信欧婷红这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敢揭穿自己的小动作。 别看欧婷红今年已经三十几岁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 并且，欧婷红本人长得并不丑，反而还算是有几分姿色。 此时一身职业套装着装欧婷红，看起来也是散发着一丝风韵。 加上本人职业的加成，这样的女人，在姜辉火的眼中，那就是一位标准的美女熟妇了。 “会议结束后，可以找个机会喊这女的，到酒店汇报一下工作了。”姜辉火心中暗自说道。 而欧婷红在被姜辉火不着痕迹的揩油之后，也是立即发现了，也从对方眼中看到一股火热。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欧婷红哪里不知道这姜辉火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反而也是借着转身，台下众人看不见的时候，朝着姜辉火抛了个媚眼过去。 这就是现实，也是官场之中的常态。 大部分女性当权者，特别是漂亮的女性当权者。 能够坐到掌控一方大权的位置，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要么就是生她的人牛逼，要么就是能让她生的人牛逼。 欧婷红在这个年纪，能够担任镇党委书记，也是付出了许多的。 如今很明显，常务副市长看上了自己，欧婷红又怎么会保持矜持呢？ 她现在想的是，要怎么能够趁机勾搭上姜辉火，从而让自己的权力得到更大的提升。 不得不说，不管是姜辉火还是欧婷红，此刻两人心中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一个想着要让欧婷红会后去酒店“口”述工作汇报，一个想着要怎么搭上这位副厅级领导。 在姜辉火上台进行讲话的时候，方子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会场一处阴暗的角落之中，而派出所所长俞荣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方镇长，这就是姜辉火市长了。”俞荣小心地指着台上的姜辉火说道。 方子寒点了头，这个他自然知道，刚才迎接领导的时候，是有介绍过的。 并且，对于他能够引进三个亿的投资过来，姜辉火还当众对他进行了表扬，要求项城县委县政府要发通告对方子寒进行表彰，号召全县的乡镇干部向他进行学习，努力争取投资，引进更多的项目。 “俞局长，你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有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方子寒低声询问道。 此时的俞荣任命已经下来了，如今他的不再简单是派出所所长了，而是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兼任的枫林镇派出所所长。 “确切的证据还没有掌握，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林海芝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俞荣回答道。 紧接着他将暗中调查的结果，跟方子寒大致的讲了一遍。 通过暗地里的追查，俞荣了解到林海芝的死亡时间和报告上行程的死亡时间，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差。 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差，完全足以让人将尸体从市里转移到项城县来。 并且，报告上面关于林海芝死亡的地点，是弘诚地产在项城的售楼处。 而售楼处的层高最高不过三层，那样的高度摔下来可能会致死，但是尸体检验后的结果表示，至少是在二十米左右的高度掉下。 那么换算下来，至少有六到七层楼的高度，这一点售楼处肯定是不符合。 综合现在掌握的这几点来看，可以肯定的是，林海芝的死绝对是另有隐情的。 至于为什么公安局的报告上会有误差，那很明显就是有掌握权力的人进行了施压。 听完俞荣的讲述后，方子寒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之后，这才低声说道：“俞局长，要继续查证下去，争取早日获取到有用的证据出来。” “但是，你在追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个人安全，你明白我的意思？”方子寒看向俞荣道。 这个事情如果真的跟他们两个猜测一样，是有关于常务副市长姜辉火的。 那么现在继续追查下去，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么很容易就惹来大麻烦了。 这种麻烦有可能来自于体制之中，也有可能来自于私下的生命威胁。 “方镇长，这一点我明白的，您放心。”俞荣连忙道。 方子寒又说道：“法院关于林元七那边的事情，现在怎么处理的？” 因为林山村那边死活不交人，县局的人想要抓林元七，就要冒着和一村人起冲突的危险，所以并没有采取强制手段，而是采用了法律手段。 方子寒只知道法院已经进行了受理，具体的情况还不了解。 “方镇长，明天法院就会开庭审理了。但是据我个人预测，让林元七赔偿的可能性很大。” “五十万的巨款，林元七肯定拿不出来的，就是林山村的人一起帮忙也一样。所以法院判决下来之后，县局负责这个案件的人，一定会申请强制执行，到时候没钱赔偿的话，就有可能被关进看守所了。”俞荣有些愤怒的说道。 第85章 怼常务副市长 假设俞荣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不管姜辉火是故意杀人还是无意中造成林海芝死亡的结果。 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姜辉火肯定不会愿意事情被调查出来的。 所以他一定会安排好所有事情，将林海芝偷盗不成逃跑意外死亡的事情给坐实下去。 这一点从县公安局在处理这个事情上面，就可以看明白了。 而林元七家徒四壁，就算全林山村的人一起帮他，也很难将五十万给还上去。 这个时候就可以将林元七给关押起来，直到有人帮他付清赔偿款才会放出来。 林元七的岁数摆在那里，赔偿金额也摆在那里，基本上只要一关押，那就是关到死的结果了。 这样一来的话，就不会有人有想法去追查这个事情的真相，也就不会再牵连上姜辉火。 “看守所那边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方子寒望着俞荣询问道。 明天就开庭判决，那么时间上是来不及了。方子寒现在的想法就是，林元七被关进去看守所也能接受，只要看守所那边有关系，就可以保证林元七在里面的生命安全，也就有机会能够等到沉冤昭雪的一天。 “方镇长，我明白了，我会安排好的，会保证林元七在里面的安全。”俞荣立马明白了方子寒的意思，连忙保证道。 还待要和俞荣叮嘱几句呢，舞台上姜辉火已经讲话完毕，欧婷红重新上台，开始让方子寒和神州公司的代表上台签约了。 这个时候方子寒也没时间再跟俞荣说什么，连忙快步朝着舞台走了上去。 签约仪式结束之后，方子寒被喊到了欧婷红的办公室之中。 只见常务副市长姜辉火正坐在办公桌后，前面则摆着几张椅子，县委书记江松杰和县长王雄峰正坐在上面。 原本办公室的主人，镇党委书记欧婷红此时却是坐在下首的位置，正在汇报着工作。 方子寒进来之后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着欧婷红的汇报结束。 不过这听着听着，方子寒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欧婷红的汇报之中，虽然大部分都是夸赞方子寒作为镇长的镇政府在枫林镇的发展贡献了很多。 但是话里话外也在跟在座的领导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枫林镇完全可以发展得更好，房地产开发项目就是其中的一个。 就因为镇政府的偏见，所以导致房地产项目虽然已经在开发了，却没有给予太多的重视。 等到欧婷红汇报结束之后，姜辉火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方子寒，指了指欧婷红旁边的椅子说道：“方镇长，你坐。” 方子寒这才刚刚落座，姜辉火便继续说道：“方镇长，刚才你们欧书记的汇报，你都听到了？” “对于你们镇政府的工作，欧书记是极尽表扬和认可的，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来，你们镇政府是有在做事的。” “但是有一点，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对于发展房地产的项目不关注呢？”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姜辉火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略带批评的说道：“企业家花费真金白银到你们枫林镇进行投资，你们镇政府就应该为企业的发展进行保驾护航。” “只有这样的话，政商关系才会融洽，才能够营造出美好的营商环境，才能够吸引更多的企业到你们枫林镇来入驻投资，带动当地群众发展起来。” “你作为镇长，镇政府这么不重视投资商的行为，你是要承担主要的责任的！”姜辉火批评道。 姜辉火除了是带着市委市政府的任务，作为市委市政府的代表来出席枫林镇和神州公司的签约仪式之外，身上还带着其他的任务。 那就是受弘诚地产老总刘尚林的委托，前来帮忙施压破局的。 前文讲过，弘诚地产虽然得到了审批通过，在枫林镇进行投资开发商品房。 但是原本的计划，是需要通过土地所进行宅基地和自建房管制，逼迫群众去购买商品房的。 如今这最重要的一环，镇土地所被方子寒掌握住了，并没有按照预期的计划，对群众的宅基地和自建房进行管制。 反而是在弘诚地产入驻之后，方子寒还指示土地所的杨明军向各个村委要求，将各村之中确实需要新增宅基地、新增自建房的群众资料给搜集起来，并且要求这些人提前打申请要增加宅基地和修建自建房的要求。 这样一来的话，原本弘诚地产在枫林镇主要针对的人群，一下子被方子寒这一招给破解了。 现在弘诚地产的售楼处立在那边，真的是每天门可罗雀，本地居民没有去询问看房的，有的也只是寥寥无几的一些从县里来的人罢了。 这对于弘诚地产的项目打击很大，再不采取措施，接下来这个项目就真的要血本无归了。 所以这一次，弘诚地产就找到了姜辉火，希望让他利用市委领导的身份来施压。 原本这样的事情，让姜辉火让这个常务副市长来对一个镇长施压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接受的。 只不过奈何姜辉火有把柄落在了刘尚林的手中，这才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姜市长，不知道您这个所谓的不重视投资商的看法是如何得出来的？我们枫林镇镇政府对于来投资的企业，只要是正常工作上的问题，都会第一时间进行解决，也提供了相应的服务，我不认为我们枫林镇镇政府有什么不重视投资商的行为。” 虽然姜辉火害死林海芝的事情只是猜测，但是因为这种猜测也让方子寒对其的感观非常的不好，所以此时并没顺坡下驴去承认错误，而是直接回怼了过去。 方子寒的回答让在座的几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不给面子的回怼过去。 “方子寒同志，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县长王雄峰抢先批评道。 此时的姜辉火内心被方子寒这个小小的镇长回怼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他作为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平日里批评下面的干部，虽然可能批评错误，但是面上下属都会老老实实承受下来，哪里遇到过方子寒这样不长眼的？ 不过内心气归气，但是为了保持领导的风度，姜辉火并没有直接对着方子寒发作，而是看向了坐在一旁没有表态的县委书记江松杰。 第86章 微调方子寒 “江松杰同志，你们项城县的基层领导干部都是这样的吗？” “以为做出点小小的政绩，引进几个企业进来，就目中无人，就不反省自身了吗？”姜辉火阴沉着脸看着江松杰说道。 “我看我得向市委好好建议一下了，你们项城县的领导干部在用人这一块，还需要好好加强一下才是！” 虽然江松杰在听完方子寒的回怼之后，也认为这样对待领导的批评有点不对，但是此时他也没有顺着姜辉火的意思，对方子寒提出批评。 “姜市长，我认为方子寒同志刚才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不存在什么目中无人的情况。” 江松杰先是否定了姜辉火给方子寒扣的帽子，随后又说道：“对于乡镇领导干部的工作，我们县委督查室长期都有安排人进行调查核实。” “您刚才所谓的枫林镇政府不重视投资商的情况，我们县委督查室在调查的过程之中并没有发现。” “并且，我们县委也不曾接到有企业投诉枫林镇政府不作为不重视的情况。” “王县长，我说的没错？你们县政府应该也没接收到投诉？”江松杰说着就看向了一旁的王雄峰说道。 王雄峰此时有些郁闷，这个事情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小舅子已经跟姜辉火勾搭在一起了，这次姜辉火对方子寒发难就是受刘尚林之托而来的。 虽然他在发现方子寒背后跟他猜测的不一样，没有什么省委副书记的支持之后，已经不打算在和其搞好关系了。 但是此时他没办法做到颠倒黑白落井下石，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县政府有没有收到投诉举报，这些东西都是有记录在案的，是有迹可循的，是不能乱说的。 “姜市长，我们县政府也没有收到关于投诉枫林镇镇政府不作为不重视投资商的事情。”王雄峰看着姜辉火回答道。 话里和眼神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姜辉火，我不是在针对你，我只是实话实说县政府的工作罢了，你要是不开心，找江松杰去，跟我没关系。 而实际上，王雄峰也并不惧怕姜辉火，更不会害怕会得罪他。 别看姜辉火是常务副市长，是领导。 但是他王雄峰也不是吃素的，他背后也有市委书记撑腰呢。 原本姜辉火心中已经气极了，听到王雄峰这么回答之后更气了。 妈的，老子受你小舅子的委托来帮忙的，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那拆台？ 姜辉火是越想越气，狠狠地一拍桌子道：“没有接到投诉和举报，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我在市政府都接到投诉了，你们枫林镇在引进人家弘诚地产进来之前就求着人家来投资。” “等到人家弘诚地产投资落实到位了，你们镇政府就开始拆台，四处宣传鼓励群众申请宅基地和自建房，这不是不作为不重视企业，这是什么？” 讲到后面姜辉火更是直接起身怒道：“这样的情况发生，会让那些投资商怎么看？” “江松杰同志、王雄峰同志，你们作为项城县的主要领导，你们要爱惜地方形象，不要随着下面乡镇胡搞乱搞！” “今天就不跟你们多说了，希望你们项城县能够及早进行处理，给投资商创建一个良好的营商环境出来！” 话音落下之后，姜辉火便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江松杰和王雄峰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也是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领导要走，不管走之前是批评还是夸赞，都还是要服务到位，至少要送上车才行的。 而姜辉火此时也是郁闷至极，他本来是想着自己是常务副市长，不管是项城县的两个领导，还是枫林镇这个小小的镇长，都要给自己面子，听从自己的指示。 没想到的是，不管是项城县两个领导还是方子寒，都没给他一点面子。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和实在的证据，也只能是匆匆离开，然后留下一句狠话，让项城县的主要领导明白自己到底想的是什么东西。 在官场上这种事情不需要明说，也不能明说，只能透露出部分信息，下面的人就会自动去脑补，自动去想了。 而按照正常情况下，为了不让市委领导生气，也为了满足市委领导的潜台词指示，项城县的县委领导，都会针对这个事情做出处理的。 接下来不管是调走方子寒，换别的人上来，还是直接指示镇政府要保证弘诚地产的发展，更或者是其他的方式，那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透露出来的意思，项城县的领导能明白，那就足够了。 等到送走姜辉火之后，王雄峰和江松杰两人脸色都是阴沉沉的。 江松杰的不爽是因为觉得姜辉火太过分了，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思，就是要枫林镇牺牲群众利益，去帮助弘诚地产的销售商品房。 而王雄峰的脸色难看，则是因为他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牵扯到了自己的小舅子刘尚林。 最重要的是，这刘尚林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攀上了姜辉火，居然没有给自己透露过一点消息出来，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没一会儿，在见到常务副市长的专车离开之后，两位县委领导的车子也开了过来，停在了二人的面前。 “江书记，刚才姜市长说的，您应该也听到了。您看，咱们在车上先通通气，看看怎么处理如何？”王雄峰看着江松杰询问道。 江松杰听后点了点头，随后便先上了自己的车子，王雄峰也是在后面立马跟着钻了进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先开口，直到快要到县城的时候，王雄峰说话了。 “江书记，姜市长的意思很明确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先将方子寒同志进行一下微调，免得到时候姜市长后面追问起来不高兴？”王雄峰心中想了一下后试探性的询问道。 以前将方子寒放在枫林镇镇长的位置上，王雄峰不反对还积极支持，那是因为觉得方子寒有背景，想要搞好关系。 现在确定方子寒没有省委副书记的背景支持了，那再将他放在枫林镇这个马上就有可能成为项城县的经济重镇的镇长位置上，那很明显就不符合王雄峰的利益了。 原本他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没有好的理由罢了。如今姜辉火的出现，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了。 第87章 常务副镇长 “微调什么？有什么好微调的？！”江松杰冷声道。 “方子寒同志担任镇长，才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引进了合计三个多亿的投资项目进来！咱们项城县一年总共才引进多少的投资？” “一个全县最贫困的乡镇，在方子寒同志不到两年的时间努力下，已经眼看就要摘掉贫困的帽子，并且还马上就有可能成为咱们项城县的经济重镇之一。” “这样的同志，王县长你要微调，怎么微调？是安排到县政府担任副县长，还是安排去县发改委担任主任？”江松杰冷声质问道。 王雄峰听后有些无语，虽然他知道江松杰会反对，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的激动反对。 不过想想也是，以方子寒做出的功绩来看，如果要对他进行微调，那至少也得安排财政或者发改委的一把手。 一旦是平调去其他乡镇担任镇长，或者到县里每个局担任常务副，那都会引发大部分干部的不满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在体制中想要晋升，那么都得有关系，能力和政绩不一定重要。 但是，事实是事实，面上的工夫还是得做足。如果真的将方子寒微调平调了，那么对于很多辛苦努力的干部来说，那就是对他们的积极性造成打击了。 不过王雄峰也只是这么说说罢了，他也知道江松杰会反对，是想看看有没有侥幸机会，也许江松杰会害怕姜辉火不高兴呢？ “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领导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的意思你我都明白，还是得做点什么啊。”王雄峰道。 江松杰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轻声说道：“王县长，你有什么建议呢？” 王雄峰听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如今枫林镇的经济在快速发展，原来的党委班子配置，也不符合如今的情况了。” “我个人的建议是，针对枫林镇的党委班子进行人员充实。” “另外的话，枫林镇镇政府也一年多没有安排常务副镇长了，这一次可以借着这次机会，进行一下调整安排。” “这样不但能够帮助方子寒同志分担镇政府的工作压力，同时也能够给姜市长那边一个交代嘛。” “毕竟领导都发话了，咱们项城县县委再没有所动作，也不好不是吗？”王雄峰建议道。 江松杰斜着眼看了一眼王雄峰，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打算了。 名义上是增加党委委员，充实党委班子。然后再明确一位常务副镇长，帮助方子寒分担工作压力。 本质上就是想要夺权，想安排自己的人去枫林镇任职，到时候凭借人数的压制，就可以将枫林镇的大权掌控在他王雄峰一系的手中。 不过虽然明白王雄峰的想法，但是此时江松杰也不得不妥协。 因为王雄峰说得没错，虽然不齿姜辉火这么一个领导专门为一个企业站台的行为，但是领导就是领导，有些东西你不喜欢也必须得去做。 “行，那就明天常委会的时候，增加一下议题，到时候大家进行一下讨论。”江松杰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 车子很快就回到县委县政府，王雄峰一到自己的办公室，立马就安排了秘书钱小龙将欧婷红给喊了过来，他自己则是拿起手机发送了一个短信。 等到欧婷红过来的时候，王雄峰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县委要扩充枫林镇党委班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说，你们枫林镇现有的党委班子成员，谁比较适合担任常务副镇长的。”王雄峰询问道。 欧婷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些意外，但也是立马在脑海之中思考了起来。 现在枫林镇有七个党委委员，分别是镇党委书记欧婷红、镇长方子寒、人大主席胡云、组织委员孔少萍、纪委书记王芬、宣传委员田三才，还有党政办主任陈宏达。 这七个人之中，胡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方子寒扯到一起了，并且他是人大主席，不可能去担任常务副镇长。 那么就只剩下了四个合适的人选，孔少萍和王芬虽然在弘诚地产的事情有所合作，但并不是自己的人，所以欧婷红也是直接将两人给排除掉了。 那么剩下合适的就只有宣传委员田三才和党政办主任陈宏达两个人了。 这两个人之间，欧婷红此时还有点不好取舍了。 按照排位顺序，应该是田三才最适合的。 但是论亲近程度的话，欧婷红还是比较看好陈宏达的。 正在欧婷红纠结的时候，王雄峰又说道：“好好推荐一个合适的人出来，我要的是能够掌控镇政府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你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也不要推荐了，我到时候直接安排人去。”王雄峰的意思很明确了。 “掌控镇政府？”欧婷红立马就明白了王雄峰的潜台词，那就是需要一个能力足够，并且能够顺势架空方子寒的存在。 那这么一来，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纠结的了。 “王县长，我觉得枫林镇的党政办主任陈宏达适合担任常务副镇长这个岗位。”欧婷红将陈宏达推荐了出来。 陈宏达的能力如何不说，但是这几次他的一些点子，却是让欧婷红很是满意。 同时要架空镇长，也就意味着这个常务副镇长未来在枫林镇之中，能够掌控很大的权力，有可能仅次于她这个镇党委书记。 田三才虽然自己人，但是欧婷红对他还是不够放心，所以只有陈宏达最合适了。 “陈宏达？能力怎么样？”王雄峰问道。 欧婷红连忙将陈宏达好一阵夸奖，直将其能力夸赞得天花乱坠。 王雄峰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欧婷红，不认为一个小小党政办主任，能够像欧婷红口中那样能力出众，万里挑一。 不过他这次叫欧婷红过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 只见王雄峰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认为他可以，那就是他。” “对了，尚林那边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和姜市长扯到一起的？这个事情你知道多少？”王雄峰问出了他叫欧婷红来的真正目的。 他得搞清楚，自己这个小舅子是怎么跟姜辉火勾搭上的。 第88章 王雄峰 “县长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欧婷红立马就撇清自己的关系说道。 很明显刘尚林和姜辉火勾搭在一起的事情，王雄峰并不清楚。 而且作为王雄峰的亲信，欧婷红同时也明白王雄峰这个人的性格。他掌控欲望很强烈，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下属越过自己去攀上更有权势的人的。 一旦要是被王雄峰发现了，那么就算你攀上的人物再有权势，王雄峰也会用一些手段报复回来的。 所以这个时候，她得立马将自己撇清开来。 不过很明显，王雄峰并没有相信欧婷红所说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欧婷红的眼睛。 被王雄峰这么一看，欧婷红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听说刘总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跑到市区请宴请一些大领导，可能姜市长也是他宴请中的一员。” 听完欧婷红这么说，王雄峰又继续盯着她的眼神看了一会儿，没有从欧婷红的眼神中发现躲闪的模样之后，他才点了点头道：“那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好好工作。” 欧婷红一离开县政府，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来电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欧婷红接起电话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是枫林镇的欧书记吗？” 在得到欧婷红肯定的答复之后，那男子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姜市长想要听听你们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规划，请你立马到吴周市迎宾大酒店过来进行一下汇报。” 等电话挂完之后，欧婷红就明白了这个电话的含义。 从今天和神州公司签订协议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位常务副市长对自己有一些想法了。 这个时候突然喊自己去市里去汇报工作，地点也没有选择在市政府，而是选择在酒店之中，这释放出来的信号，便是傻子也明白要发生什么了。 不过欧婷红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 作为一个三十几岁的镇党委书记，欧婷红对于未来的仕途还有着想法。 在王雄峰手底下，她也能再继续攀升，但是却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毕竟王雄峰也只是一个县长罢了。 但是如果能够攀上姜辉火这个常务副市长，那么想要进入处级，就容易了不少了。 只不过，此时欧婷红心中还有一丝犹豫，在想着要不要先跟王雄峰汇报一下这个事情。 因为王雄峰的控制欲望很强，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或者说是背着他跟市委领导接触，那只要被发现了，后果一定好不了的。 思前想后，心中对于权力的欲望还是更胜一筹，欧婷红决定不跟王雄峰汇报了。 就算被发现了，只要自己能够抓紧姜辉火这棵大树，那就算王雄峰未来发现想要报复，也能够凭借姜辉火的权势进行抵抗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欧婷红一上车便先让司机直接送自己到市里去。 夜幕降临，项城县常委二号别墅。 王雄峰正坐在沙发上，满脸阴翳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位男子。 “说，你什么时候跟姜辉火搞在一起的？” “尚林，你现在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不跟我沟通，自己决定了是？”王雄峰冷声说道。 刘尚林还不觉得有什么，口中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也没什么时候，就前段时间刚好一个做房地产的同行引荐下认识的。” “再说了，我之前想要你帮忙跟袁书记那边说说话，让我也将生意发展到市区，你又不愿意！” “你不帮我，难道我还不能自己想办法不成？”刘尚林有些怨恨的说道。 之前的项城县商品房销售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所以刘尚林想要到市区去发展，去拓展更大的销售市场。 所以找了自己的姐夫王雄峰，希望他帮忙找市委书记袁弘那边打个招呼。 只要有了市委书记的招呼，那他再市区去开发楼盘，就不用害怕被市区的老牌房地产势力打压了。 可是没想到，以往对他的要求都会同意的王雄峰，在这个事情上面，却是没有松口的样子，每次都是让他先把项城县做好，以后再去想其他的。 原本刘尚林赚的钱也够多了，就算不去市区拓展市场，倒也没什么。 但是后面枫林镇发展起来了，他鬼迷心窍之下，就去枫林镇投资开发。 没想到几千万投入进去了，现在被方子寒这么一搞，都快搞砸了。 一想到这几年赚到的钱，可能就要全部砸在枫林镇了，刘尚林就很是着急，四处找同行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接手他在枫林镇的盘子。 只不过接手的人没找到，他却是碰巧认识了姜辉火，并从了解到了他的特殊爱好。 在取悦住姜辉火之后，刘尚林就不断的用美色进行贿赂，开始想着能不能通过姜辉火的权力，从而达到自己之前进军市区楼盘市场的想法。 只要姜辉火能够帮助他，那么就算这枫林镇的几千万亏了，那也就亏了。 相比于市区里的利益，这几千万算什么呢？ 只不过刘尚林怎么想也没想到，贿赂的过程之中会出现了一些意外。 并且这个意外，还让他彻底拿捏住了姜辉火。 这又让他的想法发生了改变了，进军吴周市区开发房地产，他要干。 但是同时，枫林镇已经投资下去的楼盘，他也不打算放弃。 也正因为这以上的种种巧合，才有了这姜辉火今天对方子寒的批评出现。 “你懂什么？！市区是你能够去的吗？”王雄峰怒拍桌子道。 “在县里开发楼盘赚点钱，已经够你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你还不知足？” “你能够明白这开发楼盘中蕴含的利润，难道那些高官子弟不明白？” “我告诉你，吴周市区的楼盘，大部分的开发商背后都是有着省领导的支持的！” “就算袁书记打招呼，你以为就那么简单能够参与进去吗？”王雄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第89章 把柄 虽然只是一个县长，离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但是因为是市委书记袁弘的亲信，王雄峰的渠道消息却是比其他的县处级多了不少。 他很清楚这房地产这块蛋糕，是什么样的人在吃的。 像他这种级别，甚至是市委书记袁弘那种正厅级的领导，能够吃吃周围县城或者市郊区的一些边角料就已经不错了。 一旦涉及到了市区核心圈子里那些楼盘开发商的利益，就是袁弘这个市委书记也是顶不住压力，迟早也要玩玩。 正因为明白了这些东西，所以他才一直反对刘尚林进军市区。 “姐夫，你就别小题大做了。” “这个事情我已经问过姜辉火了，他那边表示没问题的，会给我安排一个地块，专门让我来开发的。”刘尚林仿佛没听懂王雄峰的话一般，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王雄峰顿时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此时一旁的妻子刚好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王雄峰一看立马就接了过去，用力朝着对面的刘尚林砸了过去。 “哎呀！”刘尚林痛呼一声，随后哀嚎道：“姐夫，你干嘛啊你！” 王雄峰心中气极，看着面前桌上的茶杯，顿时抓了起来，作势又要砸向刘尚林。 见王雄峰还想继续拿东西砸他，刘尚林也只能用眼神求救一旁的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名为刘尚芬，是刘尚林的姐姐，也是县长王雄峰的妻子，同时也是一位扶弟魔。 可以说刘尚林能够从一个普通的工人，成长为如今项城县的隐形首富，坐拥亿万家产，没有刘尚芬这个县长夫人的帮忙，是不可能成功的。 王雄峰的妻子此时也是不满地说道：“雄峰，你干嘛啊，有话好好说，干嘛拿东西砸尚林啊。” “我砸他？我砸他算好的了，哪天他被人害死他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王雄峰气呼呼的说道，但是手中举起的茶杯也是放了下来。 “姜辉火说给你批地，你就信？” “他要是说让你当县长，你信不信？”王雄峰怒喝道。 刘尚林将砸在身上的苹果捡起，朝着垃圾桶一丢，这才回道：“姐夫，你就别担心这个了。” “我跟你说啊，要是以前姜辉火这么跟我说，我肯定不信。” “但是，你猜怎么着？他现在只能乖乖听我的安排，不然他的常务副市长可就保不住了。”刘尚林得意的笑道。 王雄峰听后愣了片刻，仿佛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这个小舅子。 好一会儿王雄峰这才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你现在是省委领导了还是中央领导？一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不听你的话，就保不住自己的位置。” “你这么有能耐，你怎么不上天呢你？” 看着生气的王雄峰，此时的刘尚林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是得意的说道：“姐夫，你还真别不信。” “我现在叫姜辉火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他现在可是有把柄是在我身上的，想不听我话也不行啊。”刘尚林猖狂的笑道。 以前他完全是仰仗着自己这个姐夫的名头，在项城县虽然知道他跟王雄峰关系的人，就算是一些县委常委面对他都会客客气气的。 但是他也很清楚，人家背地里都在骂他狗仗人势。 这一点他是很不舒服的，虽然可能他能有今天是借助了王雄峰“一点点”的帮忙，但是也是他自己努力打拼才有的今天的，怎么能够全部归功在王雄峰的身上呢。 现在，他手中掌握着姜辉火的把柄，要真论实力的话，比自己的姐夫也差不了几分了，让他没法不得意猖狂。 “什么把柄？”王雄峰连忙问道。 虽然他这个小舅子一点都不靠谱，但是如果真的有姜辉火的把柄在手上，那么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好事情。 有着市委书记袁弘的照拂，要是再加上一个常务副市长的话，那么他到时候晋升副市长，那基本上没有悬念了。 此时的王雄峰，仍旧没有忘记，去年袁弘跟他说的，今年年底换届的时候，会有两个副市长的位置空缺出来，到时候会推荐他来担任。 一个市委书记的推荐，省委一般不会拒绝，毕竟只是普通副市长，没有进入常委。 但是一般不代表保险，如果能够得到常务副市长姜辉火的支持，那通过市委常委会，得到全体常委会的通过，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所以这个时候，王雄峰在听到刘尚林说手上有姜辉火的把柄时，也是立马动心了，想知道到底掌握着什么把柄，这个把柄到底重要不重要。 “姐夫，是这样的”刘尚林凑近到王雄峰的身边，附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将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王雄峰听后震惊的大声说道，随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这个小舅子。 刘尚林的姐姐刘尚芬此时不满地看向两人道：“你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能让我知道的？非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王雄峰没有理会她，直接一把将刘尚林拉进了书房，随后将房门给反锁了起来。 刘尚芬在客厅之中见状，虽然心中也是好奇，但是也没作妖。 作为一个年老色衰的县长夫人，有些事情她还是明白的，该她知道的，王雄峰是不会隐瞒她的，但是不该她知道的，还是不要不依不饶去追问的好。 否则，县长离婚的也不是没有例子。 一进入书房，将房门反锁上之后，王雄峰便立马表情凝重地问道：“尚林，你老实跟我说，你刚才说的是你胡编乱造的，还是真的？” 刘尚林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仍旧沉浸在控制一名常务副市长的喜悦得意之中，笑着说道：“哎呀，姐夫，这种事情我还能骗你不成，肯定是真的啊。” “要不是真的，你说那姜辉火凭什么会给我承诺要在市区最好的位置，批一块地块让我搞楼盘开发？” “啪！”的一声响了起来，却是王雄峰听后直接反手抽了过去。 第90章 真相 刘尚林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王雄峰：“你干嘛啊？！” “我干嘛？！你怎么不想想你到底在干嘛？你这是要害死我跟你姐姐啊！”王雄峰怒吼道。 要是掌握了住了比如姜辉火贪污受贿的把柄，那倒还可好。 可是如今掌握到的把柄，却是姜辉火杀人的事情，这两者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贪污受贿，这对于一个像姜辉火一样的高级干部来说，只要金额不是太大，没有超过一定的标准，那倒是无关痛痒。 被要挟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也会选择息事宁人，去按照要求办事。 但是杀人，这种事情就不一样了。 这种事情，只要举报出来，那姜辉火是必死无疑了。 为了消除影响，也为了明正典刑，维护政府人员的形象，一旦被上级领导机关发现，那就是必死无疑的结局，在审讯完之后，肯定会直接判处死刑，没有第二种选择。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会甘愿去受制于人？ 最好的选择，那就是除掉拥有自己把柄的存在。 刘尚林不知死活，居然参与到了其中，还拿这个事情来要挟姜辉火，那真的就是不知死活了。 “姐夫，你大惊小怪的干嘛啊。只要咱们有把柄在，那姜辉火难道还敢不听话不成？”刘尚林仍旧不服气的说道。 “啪！” 王雄峰再次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刘尚林双手捂着脸颊，此时才感受到了害怕。 以前他不管做错了什么事情，碍于自己的姐姐刘尚芬的面上，王雄峰都不会对太过责难。 但是今天，好像不同了，居然直接打了自己两个巴掌。 这就说明，这件事情确实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出来。 “姐夫，这个事情真有这么严重吗？”刘尚林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哼！”王雄峰冷哼一声，随后说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刘尚林弱弱的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敢吱声。 “你跟我好好说说，这姜辉火杀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王雄峰问道。 刚才刘尚林只是说姜辉火杀人，他手中有证据，却没有说出事情的始末出来，所以王雄峰想要好好知道一下过程，捋一捋接下来处理的办法。 刘尚林没敢有半点隐瞒，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之前他了解到姜辉火爱好美色，所以就专门在美色上下了工夫，每次宴请姜辉火的时候，都会带上自己公司的美女去作陪。 一旦姜辉火有想法，他就会通过利诱威胁的方式，迫使手下的美女员工答应陪姜辉火做不堪入目的事情。 直到那一天，他带去的人之中，就有死者林海芝。 而姜辉火也是一眼就相中了美貌且青涩的林海芝，在发现姜辉火相中林海芝之后，刘尚林就跟林海芝做了一番深入的沟通。 一开始林海芝是深深抗拒这种事情的，表示宁死不屈。 直到刘尚林开口五万块钱，加一套枫林镇在建楼盘的房子，最终才让林海芝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刘尚林不知道的是，姜辉火除了喜欢美色之外，在某种事情之上还有着一些特殊爱好，那就是喜欢使用暴力手段。 原本林海芝觉得牺牲肉体，换取高额报酬，还有一套枫林镇上的房子，能够让自己老父亲搬到镇上居住，还能够过富裕的生活，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只是等到了要发生该发生的事情时，她才发现姜辉火居然有着特殊癖好。 一开始林海芝还能够忍受，但是后面姜辉火越来越变态，林海芝就再也忍受不了，开始反抗。 这一番反抗下来，却是激发了姜辉火的快感。越是反抗，姜辉火就越是兴奋。 一通反抗加折磨下来之后，林海芝却是被姜辉火不小心从窗户推了下去，就此身亡。 事情一发生之后，姜辉火就立马联系了刘尚林让他去处理首尾，并许诺要给他批一块市中心最好的地块，让他用来建造楼盘。 只是姜辉火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刘尚林这人也是蔫坏，居然在酒店房间内装了摄像头，一切都被他记录了下来。 听完刘尚林的讲述，王雄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的他心中满是震撼，震撼的不是姜辉火的特殊癖好和干出的坏事。 他震撼的是，自己这个小舅子居然有着这种心思，居然提前就装好了监控，这怕不是一早就准备用姜辉火乱来的视频对他进行要挟了。 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王雄峰不知道这个小舅子刘尚林，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拍下自己的一些不法事情。 要知道，刘尚林靠着王雄峰起家，每年同时也会孝敬很大一笔钱给王雄峰的。 在发现王雄峰惊疑不定的神色，还有那看向自己带着怀疑的眼神之后，刘尚林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连忙解释道：“姐夫，您不用担心，我这小伎俩绝对不会用在咱们自己人身上的。” “要不是您和我姐姐，就不会有如今的我。所以我不会做出那些忘恩负义的事情的，您可别怀疑我啊。” 听到刘尚林这么说之后，王雄峰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丝怀疑，但是内心之中对自己这个小舅子，还是保留了一丝忌惮。 “这个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那死的女人，你是怎么处理的？”王雄峰又问了起来处理的后续。 “没几个人，就我和公司一个经理知道。死的人，已经伪造成意外死亡的样子了。公安局、检察院、法院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绝对万无一失！”刘尚林连忙将处理的结果大致讲了一遍。 王雄峰听后陷入了沉思起来，脑海之中推敲着这每一步是否存在漏洞的可能。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你处理的方式倒是没什么多大的问题，正常不会有人发现的。” “但是，你那个经理，你要想办法封住他的嘴巴，不要让他到处乱说！”王雄峰叮嘱道。 刘尚林立马说道：“您放心，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早就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外面避避风头了。” “那就好，对了，那监控的录像带你拿来给我，到时候我来跟姜辉火沟通，你就不要参与进去了。”王雄峰又道。 “啊？”刘尚林显得有些不舍，不过看王雄峰坚决的模样，他知道不答应是不可能了。 不过此时他还是在考虑自己接下来的生意：“那姐夫，我进军市区的规划，还有枫林镇那边的楼盘，您看？” 第91章 组织部长前来 “枫林镇那边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你就不需要再去操心了。”王雄峰看了刘尚林一眼，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帮他解决这个事情。 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同时他也明白枫林镇这个楼盘对于如今的刘尚林来说是很重要的。 加上刘尚林现在又搞出来了这个事情来，要是不给他解决的话，说不定他脑子一抽，又会想着去找姜辉火搞事，到时候事情就复杂了。 至于刘尚林所说的进军市区的计划，王雄峰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反对的态度。 “至于进军市区的事情，尚林你听我一句劝告，那不是咱们能够掺和进去的，好好发展着项城县这块一亩三分地就好了。”王雄峰摇着头说道。 刘尚林看着满脸认真的王雄峰，从其眼里的坚决神色就可以看得出来，王雄峰是打死也不会同意自己进军市区的。 虽然他也明白，王雄峰既然都这么重视害怕市区那些老牌地产开发商，就证明了那些人的背后，肯定是有王雄峰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但就算是如此，一想到会错失无数的财富，刘尚林心中就犹如刀割一般难受。 “姐夫，您就让我试一试？”刘尚林还想再努力一下。 “不行！”王雄峰断然拒绝了刘尚林，不过在看到对方一脸难受的模样，王雄峰还是安抚保证道：“尚林，你相信我，项城县马上就要发展起来了，你好好在项城县干，我会给你多安排点地块，到时候肯定不会比你去市场发展来得差的。” 王雄峰都这么说了，刘尚林虽然心中再是不愿意，最终也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次日，在开完常委会研究完枫林镇的党委班子成员后，王雄峰就带着刘尚林送来的录像带，私下里联系上了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姜辉火。 项城县，枫林镇。 以镇党委书记欧婷红、镇长方子寒为首的枫林镇党委班子成员，此时正按照党委排序老老实实的等候在镇政府门口，准备迎接前来宣布任命的县委常委、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 人群之中，对于这一次调整，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却都各有不同。 镇党委书记欧婷红此时脸上神光异彩，满脸笑容洋溢，好似这一次的调整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一般。 人大主席胡云一脸的无所谓，虽然县委常委会这一次的调整名单很意外的没有泄露出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调整，对于他这个人大主席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 再怎么样调整，胡云他这个人大主席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毕竟他是枫林镇唯三的正科级干部，职务也是人大主席，不可能调整到副书记或者常务副镇长上面去的。 组织委员孔少萍和纪委书记王芬两人脸上则是都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两人都有着再进一步的想法，也在期待着这个好运能够降临到两人的头上来。 宣传委员田三才此时则是满脸的郁闷之色，他已经从欧婷红的口中得到了一些结果了。 这一次调整，他原地不动，不论是常务副镇长，还是镇党委副书记，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样的结果让田三才很是郁闷和不爽，作为老资历的镇党委委员，无论是副书记还是常务副镇长，他觉得自己都是镇里最符合要求的人。 可是，这一次欧婷红居然举荐了比他晚了三年多才入党委的陈宏达担任常务副镇长，这一点让田三才心中很不是滋味。 更甚至，此时的他心中都对欧婷红有了一丝不满和埋怨了。 而方子寒此时却是眉头紧皱，脸上一点笑容都没露出来，让人看着还以为是对县委这一次的调整决定有着太多不满一般。 但是实际上，他的不快不满，跟这一次县委对枫林镇的调整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方子寒看来，无论县委如何进行调整，只要不影响自己对枫林镇的规划发展，那都是无所谓的。 让他如此眉头紧锁满脸不快的，只是因为他收到了来自于公安局副局长兼枫林镇派出所所长俞荣的一个消息。 正在几人心中各有心思想法的时候，挂着县委领导牌照的车辆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当车子在镇政府门口停下的时候，镇党委书记欧婷红立马走了上前。 只不过跟以往面对县委领导来的时候会主动拉开车门的恭敬模样相比，今天的欧婷红显得很是矜持。 她只是略带恭敬地模样站在了车门前，并没有伸出手帮忙拉开车门。 翁景煌的秘书一下车，见状还准备给欧婷红一个表现的机会呢，不过等了半晌都没见她有所动静。 用略带不满的眼神看了欧婷红一眼之后，翁景煌的秘书便上前拉开的车门，这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才慢慢从车上走了下来。 “欢迎翁部长，同时也感谢翁部长为我们枫林镇又带来了一位大将，这下子我们枫林镇的力量又壮大了不少了。” 翁景煌一下车，欧婷红便笑着上前握住了翁景煌伸出的手说道。 虽然此时心中有着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萦绕着，但是方子寒见状也是立马跟在欧婷红的身后。 “子寒镇长，这枫林镇跟我之前送你过来的时候，变化很大嘛。”还未等方子寒开口，翁景煌便热情的握住了方子寒的手说道。 方子寒此时也是强挤着笑容道：“翁部长，您下次要是有时间再来枫林镇一趟，到时候的变化肯定跟今天又是不一样的了。” “哈哈，子寒镇长，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翁景煌笑着说道。 在一旁的欧婷红看到两人谈笑着的这一幕，心中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对于自己的问好，这个组织部长只是握手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对方子寒这个镇长说了这么多话，是想透露什么信息呢？ 但她也知道这是翁景煌故意表现给她和在场的一些镇领导们看的，就是对她刚才没有主动拉开车门的举动表示着不满。 不过此时的欧婷红跟之前的欧婷红已经不一样了，别说惹到了翁景煌不满了，就是县委书记江松杰对她不满又能如何？ 在和常务副市长姜辉火春宵一度，又有了其许诺的一些好处之后，欧婷红此时已经不惧怕这些曾经在她眼中高不可攀的县委领导了。 第92章 党政办主任人选 在翁景煌继续和其他镇党委领导握手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却是从车子的另外一头走到了方子寒的面前。 “方镇长，接下来还请您多多指教了。”钱小龙面带笑意的对方子寒说道。 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怀疑脑子有问题的前县长秘书，虽然对方是笑着的，但是方子寒总觉得对方的笑容之中隐藏着点什么东西。 “钱书记，不要说什么指教的话，既然县委安排你到枫林镇来了，那么以后大家就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同事。以后大家互相学习，努力将枫林镇发展起来！”方子寒淡淡地说道。 来人的不是别人，正是王雄峰的秘书，钱小龙。 这一次对枫林镇党委班子的调整之中，王雄峰将钱小龙给推了出来，并且成功在县委常委会之中获得了任命通过。 今天开始，钱小龙就不再是县长秘书了，而是枫林镇党委委员、党委副书记。 王雄峰安排钱小龙过来，就是要增加欧婷红在枫林镇的影响力，通过大多数党委委员的支持，保证接下来弘诚地产在枫林镇的楼盘能够顺利销售出去。 “经县委研究决定，任命钱小龙同志为枫林镇镇党委委员、镇党委副书记兼政法委员。钱小龙同志历任” “经县委研究决定，提名陈宏达同志为枫林镇副镇长候选人。陈宏达同志历任枫林镇” 镇一般不设党组，所以进入党委委员的副镇长，或者明确主持镇政府日常工作的副镇长，便是实际上的常务副镇长了。 而如今，陈宏达作为副镇长之中唯一的一个进入党委的人选，自然也就成了镇常务副镇长了。 这一次的调整，枫林镇的党委班子从原来的七人扩充成了九人党委班子。 原本的七人党委会之中，欧婷红就已经拥有了田三才、陈宏达两个铁杆支持，获得了三张票数，占据了主动权。 而如今调整之后，镇党委书记欧婷红的权力也是进一步的被加强了。 镇党委副书记钱小龙、镇常务副市长陈宏达两人的权限，不但加强了欧婷红对于党委的把控，并且还直接抢夺了一部分镇政府的权力。 至于说孔少萍和王芬两人，虽然只是弘诚地产之中有着一部分的小投资，但是并没有真正的倾斜到欧婷红的一边。 但是，两人同样也没有站在方子寒的一边。 这样一来，再加上宣传委员田三才，这九人的常委会之中，欧婷红已经得到了四票的支持，基本上可以说是掌控住了局面。 此时的方子寒能够依托的盟友，也仅仅只有人大主席胡云一人。 九人的党委会之中，两个人的话语权并不有多大的实际用处。 不过，面对这样的情况，方子寒也不是没有收获。 “经县委研究决定，任命付博文同志为枫林镇镇党委委员、镇长助理。” 随着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的任命宣读完毕，枫林镇新增加的两位党委委员，也全都揭晓开来。 没错，王雄峰虽然推出了钱小龙来到了枫林镇，担任了镇党委副书记兼政法委员一职。 但是方子寒也是在得知消息之后，向江松杰推荐了付博文。 虽然只是镇长助理，不是副镇长，但是这个镇党委委员，就已经明确了付博文副科级领导干部的地位了。 会议结束送走县委组织部部长翁景煌之后，枫林镇的九个党委委员，便聚在一起召开了新班子的党委会。 “虽然宏达镇长的任命还没经过镇人大的选举，但是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以宏达镇长如今的岗位，也不适宜再继续兼任党政办主任的位置了。各位对于党政办主任的人选，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议一议。”欧婷红满面春风的说道。 “宏达镇长，你担任过多年的党政办主任了，对于这个岗位你比较熟悉，就你先来说说。”欧婷红指着如今已经从原本最末坐席改到人大主席下首坐着的陈宏达说道。 被欧婷红点名，此时满脸喜色的陈宏达便开口道：“首先，感谢县委对于我个人的信任。” “欧书记说得没错，我如今也不适合再继续担任党政办主任的岗位了。” “鉴于党政办主任的重要性和工作的复杂性，我个人建议由计生办主任丁秋兰同志前来担任。” “计生办的工作复杂性大家应该也明白，而这些年枫林镇的计生工作成绩一直都是县里名列前茅的存在。由此大家也可见丁秋兰同志的能力，所以在此我建议由丁秋兰同志来担任党政办主任。” 陈宏达不仅提出来了人选，并且还各种佐证，证明自己推荐的人选是最适合的。 “对于宏达镇长的提议，大家有没有异议？如果没有的话，我认为可以直接对丁秋兰同志进行任命了。”在陈宏达说完人选之后，欧婷红便看向在场其他人问道。 让计生办的丁秋兰来接任党政办主任的岗位，不仅是陈宏达的想法，更是欧婷红的意思。 “欧书记，虽然我今天刚刚进入镇党委班子，本来应该好好听大家发言学习，不该发表自己的想法意见的。” “但是我认为党政办的工作很重要，丁秋兰同志虽然能力出众。但是计生工作干得好，不代表能够适应党政办的工作，毕竟两者的工作性质并不相同。” “我认为党政办主任的人选，应该由熟悉党政办工作的人来担任，而党政办的副主任郭俊良同志无疑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了。”付博文立马开口说道。 在他看来原本党政办主任陈宏达转岗去担任副镇长，那么最合适担任党政办主任的就只有他的“俊良哥哥”郭俊良合适了。 除了郭俊良之外，其他人都没资格担任党政办的主任。 欧婷红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沉默做声的方子寒。 郭俊良是联络镇长方子寒工作的，所以此时付博文提出来这个方案，就让欧婷红认为是方子寒指使的了。 第93章 意想不到 不仅仅是镇党委书记欧婷红是这么认为的，在场除了刚来的钱小龙还有付博文之外，包括胡云等人都是认为是方子寒指示付博文提出来郭俊良这个人选的。 “各位呢，还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对丁秋兰和郭俊良两位同志，进行一下表决，看看哪个同志的支持票数最多？”欧婷红看向众人说道。 胡云此时以为是方子寒想要让郭俊良上位，所以便准备开口附和付博文的提议了。 只是话还没开口，就看到方子寒一个眼神投了过来，示意他暂时不要开口。 虽然胡云心中疑惑方子寒为什么会这么暗示自己，但是也是忍了下来。 实际上方子寒没有指示过付博文提名郭俊良，这就是付博文自己的想法罢了。 党政办主任，如今虽然没有延续之前的惯例进入党委班子，但是这个岗位的重要性，却是整个枫林镇党委、政府下面的办公室、所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 同时，他的含金量也是所有股级部门之中最高的，进入副科级的优先性不是其他部门可以媲美的。 所以方子寒很明白，欧婷红对于这个岗位肯定是势在必得。 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想要抢到这个岗位，那说实话就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会轻易让欧婷红拿到这个位置的。 “欧书记，我认为不管是丁秋兰同志或者郭俊良同志，二人的资历能力都是没得说的，但是相比于党政办主任这么重要的岗位，两人还是不够合适。” “我认为教育办的黄玉华同志比之两人，更为适合担任党政办主任一职。” “黄玉华同志从90年参加，至今已经有快15年的时间了。这十几年里，黄玉华同志兢兢业业、辛勤付出。在他的领导下，咱们枫林镇的教育工作也是做出了成绩的。” “我个人认为，黄玉华同志是最适合担任党政办主任的人选。”组织委员孔少萍也跟着提出来了自己的人选。 这一次党委班子调整，作为组织委员的孔少萍半点好处没捞到。原本在镇里排名第四的她，一下子掉到了第六名，头上多了副书记钱小龙和常务副镇长陈宏达，这让她很不开心。 心生不满之下，对于党政办主任这个位置，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同时，她提出来自己的人选，也是想要在新的党委班子里展现出她的重要性。 如今枫林镇九个党委委员，欧婷红占据四票，方子寒三票。 虽然欧婷红看似票数多，在三方势力之中占据绝对的优势。但是有一点，她掌握的票数并没有超过半数。 一旦她如果站到方子寒一头，那边党委会的天秤就会倒向方子寒。 如果她站到了欧婷红的一头，那么方子寒就会被彻底压制住。 孔少萍就是要借着两方的矛盾，来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如今的党政办，则是她展露的第一个锋芒罢了。 随着孔少萍的话音落下，纪律委员王芬也立马出声进行了附和，也表示黄玉华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同时也是方子寒早就预料到的，所以他刚才才示意胡云不要出声支持付博文。 因为方子寒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相信欧婷红的性格，是不会妥协的，特别是今天这看似已经占尽优势的情况之下。 果然，跟方子寒猜测的无二。 在孔少萍和王芬表态过后，欧婷红也示意田三才发声，支持陈宏达的提议。 虽然田三才嫉妒陈宏达上位而自己却寸步未进，但是此时也只能出声进行了支持。 “欧书记，既然这三个人选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都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选，那不如就直接进行表决。”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子寒，这个时候却是突然转头看向了欧婷红提议道。 欧婷红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方子寒，心中有些疑惑。 “难道这方子寒不知道表决对他最不利吗？难道有什么别的想法？还是他已经屈服了，接受了现实？”欧婷红心中猜测着。 猜测归猜测，方子寒既然已经提议了表决，欧婷红也不会拒绝。 “既然方镇长都提议大家进行举手表决了，那么咱们就先从丁秋兰同志开始。” “支持丁秋兰同志担任党政办主任的，请举手！”欧婷红说完便先自己将手举了起来。 随着欧婷红举手，镇党委副书记钱小龙、常务副镇长陈宏达、宣传委员田三才也跟着举手表示了对丁秋兰的支持。 九人的党委会，丁秋兰就获得了四票的支持，基本上已经决定了党政办的人选归属了。 “好，四票支持！那接下来，大家对于郭俊良同志担任党政办主任的提议进行表决！”欧婷红开始继续下一轮的表决。 话音落下之后，让人意外的结果出来了。 全程只有付博文高高举着手，而方子寒和胡云两人却是不动声色，没有举手赞同。 这下子欧婷红的心中更是疑惑了，不知道方子寒在搞些什么。 而付博文此时看向坐在上首的方子寒，眼中更是充满了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推荐郭俊良，对于方子寒来说也是一个好事情，为什么他没有举手支持。 这个时候，孔少萍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突然看向了方子寒。 而方子寒也是注意到了孔少萍的眼神投来，朝着孔少萍笑了笑，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孔少萍在发现方子寒的举动之后，也是立马回了一个笑容过去。 钱小龙坐在胡云的对面，却虽然不能眼观全局，但是仍旧将孔少萍和方子寒两人的小动作给看在了眼里，这下子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有种感觉，这一次欧婷红好像要吃瘪。 “郭俊良同志，一票支持！接下来，大家对黄玉华同志的任命，进行表决！”欧婷红还没察觉到异样，继续宣布着进行下一轮表决。 话音落下，就突然发现不仅是孔少萍、王芬两人举起了手。 一直按兵不动的方子寒还有人大主席胡云两人，居然也紧跟着将手举了起来。 付博文此时也愣住了，虽然不理解方子寒为什么支持郭俊良，反而支持黄玉华，心中也不想支持他“俊良哥哥”以外的其他人。 但是在方子寒严肃的眼神示意下，付博文最终也只能是不甘的将手举了起来。 第94章 林元七自杀 表决出来的结果很明显，4:1:5。 欧婷红推出来的计生办主任丁秋兰只获得了四票的支持，而付博文推荐的郭俊良更是仅仅只有一票的同意。 让欧婷红等人没有想到的是，作为中间派的孔少萍推出来的黄玉华居然获得了五票的支持。 这一下子让欧婷红有点始料不及了，同时心中也有些慌乱。 慌乱的并不是党政办主任这个位置给孔少萍给夺走了，虽然党政办的位置重要，但如今并没有入党委委员，所以有威胁但也不会太大。 真正让欧婷红感到心慌的是，这方子寒为什么会突然支持孔少萍？ “难道这两方已经形成了联盟？”欧婷红心中开始猜测着。 要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么她想要掌控党委会话语权，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别看常务副市长姜辉火已经给她许诺了好处，没多久就会将她给提拔到处级岗位上去。 但是如今毕竟还没有提拔，她还是枫林镇的党委书记。 还有欧婷红也害怕，姜辉火会不会是那种吃干抹净的男人，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咋办？ 所以枫林镇还是她的基本盘，如果被方子寒给压制住了，那接下来她这个镇党委书记不就成了一个笑话？ “欧书记，现在表决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不是可以宣布党政办主任的人选了？” 正在欧婷红心中慌乱想着的时候，一旁的方子寒却出声将她的思绪给打断了。 思绪被打断，欧婷红也只能有些郁闷的看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的孔少萍，随后无奈的宣布道：“既然大部分同志都认为黄玉华合适，那么就由他来担任党政办主任。”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散会！”欧婷红郁闷的宣布了散会。 会议结束，大家都各自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当方子寒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人在此等候着了。 “方镇长！” 俞荣原本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如今见到方子寒进来便连忙起身打招呼道。 方子寒看到俞荣，瞬间又想到了早上他给自己通知的事情，原本因为会议开展顺利而稍微变好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了下来。 “俞局长，坐。说说，你早上跟我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子寒走到俞荣对面坐了下来后询问道。 早上的时候，俞荣只是给他发了简短的短信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并没有来得及说明，所以方子寒只是知道结果，并不知道详细的经过。 俞荣便赶紧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详细给方子寒介绍了一下。 原来是昨天的时候，项城县法院已经针对弘诚地产起诉林元七的案件进行了判决。 判决的结果并没有任何的意外，虽然公检两个部门的证据表明，偷盗且导致偷盗品损毁的是死者林海芝。 但是因为林海芝未满十八周岁，所以林元七还是法定监护人。 虽然林海芝已经死亡，但是也是造成了弘诚地产的经济损失，所以法定判决林元七要承担监护人的责任，负责赔偿弘诚地产的经济损失三十五万元。 虽然弘诚地产宣称被损坏的物品价值五十万，但是最终法院还是考虑多方因素，只判决了三十五万元的赔偿。 原本这个结果跟方子寒和俞荣预料的差别不大，最终林元七肯定会被关到看守所，等候赔偿到位才能释放出来的。 但是预料和实际的结果却是有了严重的偏差，林元七在当晚便喝农药自杀了。 听完俞荣的讲述过后，方子寒愤怒的捶了一下沙发的扶手！ “俞局长，这个事情你有调查过吗？确定是自杀？”方子寒面带寒霜的询问道。 俞荣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我到现场看过了，确实是自杀，没有他人介入的迹象。” 他知道方子寒是在怀疑是不是有人胆大包天杀人灭口，但是事实就是林元七是接受不了结果自杀的。 “唉！”方子寒叹息了一声后道：“这个事情已经牵扯到两条人命了，你那边的调查一定要抓紧！” “方镇长，我现在已经掌握到一些线索了，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将犯罪的人绳之以法的！”俞荣连忙说道。 正说着呢，方子寒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起来。 方子寒看了俞荣一眼，俞荣立马会意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请进！”方子寒随之也大声喊道。 随着话音落下，办公室房门便被推了开来，来人正是组织委员孔少萍。 看到俞荣出现在方子寒办公室的时候，孔少萍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现在镇里谁都知道，枫林镇派出所的所长俞荣跟方子寒的关系很好，经常没事就跑到方子寒这边来。 “俞局长，你这是要走了？”孔少萍看见迎面走来的俞荣笑问道。 俞荣淡淡地说道：“嗯，所里还有点事情，我得赶回去处理一下。” 面对俞荣的冷淡回应，孔少萍没有觉得不满。 一方面是派出所是独立于镇政府的，只受上级县公安局领导。 另一方面就是俞荣此时身上还挂着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职位，个人级别跟自己一样都是副科级。 最重要的是，谁都知道俞荣这人在枫林镇对谁都一样冷淡，便是镇党委书记欧婷红在他面前，得到的待遇也是一样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镇长方子寒，俞荣对他的态度显得有些恭敬。 基于这些原因，所以孔少萍对于俞荣的冷淡也是见怪不怪了。 “对了，俞局长咱们镇里新来了个镇党委副书记，还兼任着政法委员的职务，你不过去拜见一下？” 正待俞荣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孔少萍突然说道。 跟县政法委书记指导公检法工作，是实际上的公检法领导一样。 在乡镇级别，政法委员如果不入党委，那倒罢了。 但是如果挂着党委委员的职务，虽然派出所不属于乡镇直管机构，但是还是要受到政法委委员的指导的。 如今普遍一些强势乡镇的政法委员都是由党委副书记在兼任，对于派出所的控制权也是大大加深了。 孔少萍这么一说，实际上就在向俞荣进行煽火点风。 “政法委员？然后呢？跟我们派出所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拜见他？”俞荣不屑的说了一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第95章 孔少萍的请求 等到俞荣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之后，孔少萍这才得意的一笑，随后将办公室房门给关了起来。 “少萍委员，过来喝杯热茶。”方子寒朝着孔少萍说道。 刚才孔少萍和俞荣的对话，他是听在耳中的。 知道这孔少萍不是简单的在进行煽风点火和挑拨，实际上也是在给自己释放一个信号。 那就是她对于钱小龙空降担任了镇党委副书记是不满的，同时也对镇党委书记欧婷红为核心的派系不满。 在自己面前跟俞荣这么煽风点火，实际上就是想要让自己明白她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孔少萍一坐下，方子寒就沏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举起茶杯，孔少萍慢慢品茗了一番，这才赞叹道：“方镇长，您这茶叶怕是不便宜？咱们镇里配备的工作茶，可达不到这样的品质啊。” “哈哈，少萍委员看来是行家啊，这都被你给发现了。” “不瞒你说，我老家是东南省平南市的，那边生产茶叶，这是我特意让朋友从武夷山那边寄过来的好茶叶。” “少萍委员要是喜欢的话，我这边还有一些，你等下可以带点回去。”方子寒一边给孔少萍的茶杯中添着茶水，一边笑着说道。 虽然他已经明白孔少萍过来，肯定是要找自己进行合作的。 但是这种事情，他不会主动提出来，要等对方主动开口，才能够获得一些主动权。 “那多不好意思啊，不过方镇长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是却之不恭了。”孔少萍笑道。 接着两人又就着枫林镇的一些发展，讨论了一些工作上的话题，不过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提出合作的迹象。 就这样，两人聊了约莫一个多小时，茶叶都已经换了三四遍了。 孔少萍耐心终究还是比不过方子寒，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整个人正色坐了起来。 方子寒见状，就知道对方已经准备道出真正来意，也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静静等候着对方先开口。 “方镇长，您已经明白我的来意是什么了？”孔少萍说道。 方子寒没有回答，只是面带笑意的看着孔少萍。 孔少萍无奈地一笑，随后说道：“对于县里这一次的调整，我个人是不满的。” “您没来枫林镇的时候，这枫林镇就是穷不拉几的地方，就算是镇里的领导岗位，县里都没人想要过来担任，宁愿在县城一些局里干着科员的工作。” “但是呢，您看现在，您过来了，枫林镇发展起来了，眼看着就要成为全项城县最富裕的一个乡镇，现在县里就开始安排外人来摘桃子了。”孔少萍忿忿不平的说道。 方子寒没有进行附和，而是淡淡地说道：“少萍委员，你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咱们是党的干部，干的事情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不管在哪个岗位，那都是组织上的需要。” “组织上安排人来枫林镇，那也是在帮助咱们的工作，这可不能乱埋怨啊。” 孔少萍白了一眼方子寒，对他说的这套话有些嗤之以鼻。 “方镇长，主要是我替您感到不值啊。您看枫林镇没有您的努力，哪会有今天，所以县里只一次的调整，居然没有让您担任镇党委书记，居然还安排了陈宏达那个废物来分您在镇政府中的权力，这是不公平的啊。”孔少萍再次说道，做出一副为了方子寒感到不值的表情出来。 “镇党委书记？”方子寒心中轻轻念叨了一声。 说实话，他对于这个岗位也是有着想法的。 他来枫林镇担任镇长已经一年的时间了，枫林镇如今的改变大部分都是源于他的工作。 所以他也曾想过，县委县政府应该看到他的闪光点，将他直接提拔为镇党委书记的。 这不算破格提拔，只是进一步使用，并不违反干部使用条例。 但是同时他也明白，有些职位不是你干出成绩，就能够上去的，这是需要多方的博弈产生的。 所以他心中虽然曾经有过这种想法，但是却没形成执念。 如今孔少萍想要用这话挑起他的不满，那就用错办法了。 只见方子寒淡淡道：“组织上怎么用人，肯定都是经过全盘考量的，少萍委员，这个事情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去操心，好好工作就是了。” “当然，如果少萍委员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跟我说这些的话。那就恕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没办法继续陪你聊下去了。”方子寒话语中带着逐客的意思道。 他是在告诉孔少萍，你今天来的目的，要是就聊这个的话，那就不要聊了，没啥好聊的了。 孔少萍心中郁闷，他没想到方子寒年纪轻轻，居然表现得如此老练，居然对自己所说的无动于衷，仿佛真的对镇党委书记的位置没有一点兴趣一般。 “好，方镇长，我也不跟您绕弯子了。”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一个，那就是我想去县里工作，想请您帮忙。” “同样的，这段时间内，我和王书记也会支持方镇长您的工作的。”孔少萍说出来了自己的来意，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报酬。 这话倒是让方子寒有些意外了，他原来还以为孔少萍是想来和自己进行合作，然后一起对抗欧婷红呢。 倒是没有想到，这孔少萍居然想的是调到县里去工作。 只是，如果孔少萍真的有想法去县里工作，那何必来找自己？ 他不相信，孔少萍能够担任副科级的干部，背后会没有县领导的支持。 还有，既然孔少萍都想去县里工作了，那么今天的会议上，她又何必要将黄玉华推出，让他去担任党政办主任呢？ “少萍委员，你要去县里工作，这你要去找县委领导们说啊，找我帮忙有啥用呢？我不过就是一个镇长罢了，可没权力将你调到县里啊。”方子寒道。 看着方子寒怀疑的眼神，孔少萍纠结了一下，随后直接摊牌了。 “方镇长，跟您说实话。我和王书记，都是县人大王主任提拔起来的。” “但是王主任如今的情况您应该也清楚，让他帮忙调到县里问题不会太大，只不过去处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您虽然只是镇长，但是您跟县委江书记的关系，大家都是知道的。” “所以，我和王芬书记商量了一下，这才来找您寻求帮忙的。”孔少萍眼神真诚的说道。 第96章 衡量 “县人大王主任？” 这个人方子寒知道，是县人大的副主任。 退二线之前是县里的常委副县长，在位的时候在人事任命的时候，还有些话语权。 但是如今已经退二线好几年了，影响力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虽然凭借着老同志的影响，想要将王芬和孔少萍调到县里去工作问题不会太大。 但是就跟孔少萍自己所说的一样，能调，但是调到哪里，做什么岗位，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很大的可能，就是去县里气象局或者人大政协干一个普通副科级岗位罢了。 不过虽然孔少萍说的好像是真的，眼神也很是真诚。 但是此时的方子寒，却还有些怀疑。 “少萍委员，你刚才也说了，枫林镇马上就要发展成项城县的经济重镇了，留在枫林镇难道不比去县里好吗？” “这项枫公路一开通，来回也不过十来分钟罢了。与其如此，何必还要去县里工作呢？”方子寒质疑道。 紧接着方子寒又突然说道：“另外，那弘诚地产在枫林镇的楼盘明年应该也能全部建设完毕了。” 他可是从人大主席胡云口中得知了，这孔少萍和王芬，可都是在弘诚地产在枫林镇建造楼盘之中投入了一些资金的。 这一点，从当初党委会上，孔少萍和王芬支持让弘诚地产入驻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孔少萍和王芬留在枫林镇，对于楼盘的销售，肯定能够起到作用的。 所以，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孔少萍会想着离开枫林镇。 面对方子寒的怀疑，孔少萍并没有生气，而是说道：“方镇长，弘诚地产那边我确实有亲戚参与了投资。” “但是后面听说枫林镇的政策之后，早就退出了。” 孔少萍先是解释了一下和弘诚地产的事情，告诉方子寒这个楼盘她们早就退出投资了，现在跟她们没有任何的牵扯。 “至于为什么不留在枫林镇？”孔少萍轻笑一声，随后道：“如今县里将钱小龙派来当党委副书记代表着什么，方镇长您应该是明白的。” “枫林镇如今还没真正发展起来，县里就已经有领导想要安排自己的人过来接班了。” “等到枫林镇真的发展起来，那到时候肯定有不少领导会安排自己的人前来任职的。” “我跟王芬书记背后可没有县委领导支持，与其到时候被人一脚踢开，还不如早点找好去处，您说是不是呢？”孔少萍笑问道。 方子寒是县委书记江松杰的秘书，被安排来担任镇长，未来接任镇党委书记那肯定是顺理成章的，毕竟枫林镇的发展是靠方子寒搞出来的。 而县长王雄峰的秘书是钱小龙，这个时候却被安排来担任镇党委副书记，那不很明显，就是等着接方子寒镇长的班吗？ 这一点孔少萍在发现钱小龙担任镇党委副书记之后，就想到了。 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来跟方子寒谈这个交易。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王雄峰安排钱小龙过来，可并非她所想的那般。 王雄峰的目的，只不过是要增强欧婷红在枫林镇的影响力，保证自己小舅子在枫林镇的楼盘能够顺利销售完毕罢了。 当然，孔少萍没有想到，方子寒也是没有想到的。 他虽然明白王雄峰派钱小龙过来，肯定是有帮助欧婷红的想法存在。 但是也更多以为，是为了增加他的资历，好为接下来的接任镇长，甚至直接一步到位成为镇党委书记做准备。 在官场之中，想要获得提拔，甚至只是平调一些好的岗位，那都是需要县委领导的支持的。 好的岗位，县委领导们先安排完了，才有县领导来分羹。 有能力没靠山的人，落到之后，只能分到一些边边角角罢了。 这一点方子寒是很清楚的，他如果没有遇到江松杰，没有后面的这些机遇，如今可能还是武城县县委办的一个办事员罢了。 所以如今听完孔少萍所说之后，他也有些默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这才问道：“少萍委员，你们想要去县里哪个部门工作？” 听到方子寒的问题，孔少萍顿时脸上露出了喜意。 她知道方子寒是真正开始考虑她提出来的交易了，否则的话，不会去询问自己和王芬想要去县里哪个部门工作的事情。 “明年四月份，县委组织部有个非常务的副职和县纪委信访室主任都年龄到点了。”孔少萍直接将自己的目标说了出来。 “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和县纪委信访室主任？”方子寒问道。 县委组织部是正科级的架构，只是县委组织部长个人高配县委常委，但是部门本身还是正科级的架构这是没有变的。 只有常务副部长是正科级，其他非常务的副部长则都是副科级。 而县纪委则本身就是副处级的架构，所以副书记都是正科级的，但是下辖的科室，却是副科级的架构。 所以很明显，孔少萍想要平调去县委组织部担任副部长，而王芬则是将目标放在了县纪委信访室主任的位置上了。 方子寒有些迟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下来。 答应的话，那至少在明年四月份之前，自己有着孔少萍和王芬的支持，就能够掌控住枫林镇的大局，能够让枫林镇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规划发展。 但是弊端就是，明年四月份之后，如果孔少萍和王芬调走了，那么新来的党委委员，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存在，就成不可控因素了。 不答应的话，虽然孔少萍和王芬不一定会去寻求欧婷红或者钱小龙的帮忙，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同时，欧婷红四票在手，很多事情就不能够按照方子寒的想法来规划了。 见方子寒有些犹豫的样子，孔少萍还以为方子寒认为自己提出来的这两个位置有些过分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岗位比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要来得重要得多。 别看只是平调，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权力是有所增加的，已经是属于进一步使用了。 “方镇长，如果您觉得这两个岗位为难的话，县里一些局的副职，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的。”孔少萍连忙说道。 方子寒此时正在衡量利弊，想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决定，还是答应孔少萍的要求。 虽然明年四月份之后可能会有不可控的因素，但是至少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给他来规划。 明年四月的时候，到底会怎么样，谁也不好说，还不如趁着如今抓紧发展一下呢。 想通这一点之后，方子寒便道：“少萍委员，你说的我可以答应你。” “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无论是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还是纪委审理室的主任，份量都很重，到时候县里肯定有很多领导有想法的。” “我只能跟你保证，我会努力去帮你们争取，但是不保证一定能够成功。”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觉得我们是可以进行合作的。”方子寒说道。 虽然这两个位置确实份量重，但是如果县委书记江松杰真的想要的话，有难度但是也能拿下来。 但是方子寒觉得话也不能说得太满，还是要留一点余地的。 同时，他也想看看这孔少萍二人是不是真的要想平调离开，还是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此时，心中还存着那么一丝细微的怀疑。 第97章 视察 原本听到方子寒说可以答应下来的时候，孔少萍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出来。 但是在听完方子寒后面所说的话之后，孔少萍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变得有些僵硬了。 这看似答应的话加上后面的不确定，那不纯纯就是在耍流氓呢吗？ “你不保证能够成功，你还跟我说这么多干屁啊？”孔少萍心中想着。 刚想开口表示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条件时，孔少萍又不由得忍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方子寒说的是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还有县纪委的审理室主任他不能保证能够争取到，但是可没有说不愿意帮助自己和王芬调动到县里去啊。 这两个位置是孔少萍想的最理想的位置，但是如果不能去，再次一点的岗位她们也是能够接受的，只要不是去人大政协或者气象局那种清闲衙门就可以了。 而方子寒这么说，应该就还是在对自己进行试探，心中可能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调离枫林镇。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孔少萍便开口道：“方镇长，我也知道想调动到县委组织部和县纪委有点困难，但是您既然说了会尽力帮忙，那这件事我就同意了下来。” “当然，也希望您如果争取不到这两个位置的时候，也能够帮我和王芬书记寻找一个适合的岗位调动过去。” 对于孔少萍的回答，方子寒显得很是满意，面带笑容的说道：“少萍委员，这一点你放心，就算争取不到县委组织部和县纪委的岗位，我也会为你们争取到一个适合你们俩发挥才干的岗位的。” 孔少萍听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伸出手说道：“那既然这样，希望接下来合作愉快！” 方子寒见状也是伸出手和孔少萍握了握道：“哈哈，合作愉快！” 两人就这样达成了协议，方子寒明年的时候为孔少萍二人谋取县里的岗位。 而孔少萍和王芬的报答，就是在明年四月份之前，在枫林镇全力支持方子寒。 次日，方子寒前去枫籽炼油厂进行视察，镇党委委员、镇长助理、镇属枫籽收购公司经理付博文陪同前行。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枫籽炼油厂此时已经全部建设完毕，专业设备和工人都已经准备完毕，现在就差下个月枫籽开始采摘，到时候送到工厂之中，就可以开始生产出商品枫籽油了。 “方镇长，欢迎来小厂莅临指导啊。” 枫籽炼油厂的总经理李阳得到方子寒要来视察的时候，早就带着人准备在厂门口等候着了。 方子寒先是上前和李阳握了握手，随后指着李阳身后那数百工人笑道：“李总，我就来看看厂里准备得怎么样了，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方镇长，这是应该的，大家也都是在感谢您呢。”李阳笑道。 寒暄了几句之后，方子寒便在李阳的带领下，开始在新建成的车间内一一参观着。 “李总，现在工人已经培训完毕了？”方子寒边看边询问道。 李阳道：“第一批招收的六百名工人，已经全部培训完毕了。等到枫籽一进来，到时候就可以立马开始生产了。” 听到李阳这么说之后，方子寒便转头望向身后的付博文道：“博文镇长，枫籽的事情，你们收购公司已经宣传到位了没有，下个月预计能够供给多少吨给到李总？” 付博文虽然只是镇长助理，但是官场之中就高不就低的称呼，所以都是按照等同于副镇长一样进行称呼的。 付博文听后思考了一下道：“镇长，按照我们的预估，下个月初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枫籽采摘了。” “预计中旬的时候，能够收获到600吨的枫籽，去除掉残次品，应该能在20号之前，供给550吨的枫籽给到炼油厂。”付博文回答道。 550吨，那就是大概110万斤左右的枫籽。 明白了首批的数字之后，方子寒又问道：“和李总这边商议好收购价格了吗？” 付博文刚想回答的时候，李阳就凑上前说道：“方镇长，这个我跟博文镇长已经沟通商议过了。” “考虑到市场上枫籽油的价格略微有上涨的趋势，所以今年的话，我们炼油厂将按照165元\/斤的价格，来收购枫籽。” “明年如果枫籽油的价格没有下跌的话，那将还会维持今年的收购价。”李阳笑道。 165元\/斤，比方子寒之前设想的150元\/斤的价格高了10，对于这个的结果方子寒还是比较满意的。 “博文镇长，今年全镇预计能够收获多少吨枫籽，你们有没有做过测算？”方子寒朝着付博文问道。 付博文立马回答道：“镇长，我们已经做过初步测算了，今年全镇枫籽的产量，合格品应该可以做到2300吨左右，次品应该会有差不多200吨。” “这只是初步的测算，实际的结果，要等到全部采集结束之后才能够确定下来。” 枫林镇虽然全部种植的都是元宝枫，枫籽也都可以榨成枫籽油。 但是枫籽也是有好坏之分的，要制成高端的枫籽油出来销售，那就得挑选合格的枫籽，一些次品的枫籽就不适合制作成枫籽油了。 方子寒想了一下，2300吨，那就是在460万斤。 按照每斤165元的收购价，扣除掉镇属收购公司的一元钱差价，那么就是接近7亿6000万了。 平均到镇里的6万5000多人中，平均每人可以获得元左右的收入。 虽然看似不多，但是相比于之前人均年收入不到三千块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都快赶得上县城里的人均收入了。 并且，只要枫籽炼油厂的销售能够稳定，枫林镇再增加种植面积的话，这个收入还会再继续增加。 不过方子寒还有几个问题，想知道李阳和付博文是怎么解决的。 “李总，这今年单单枫籽的收购支出，就要接近76亿，你这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方子寒有些担心的看向李阳道。 第98章 枫籽油的销售 厂房建设就已经花了李阳三千多万了，再加上这个枫籽的七个多亿收购，那就是八个亿的支出了，方子寒真怕李阳没这么多的现金流来支撑。 如果李阳的现金流不够的话，不仅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枫籽油销售，还会影响到镇里居民的收入，方子寒不得不担心。 这一点他在决定引进李阳来的时候，也有过担心，还特意询问过老同学胡海。 不过胡海给他的答复是让他尽管放宽心，几十个亿李阳可能拿不出来，但是十个亿内他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虽然胡海让他不用担心，但是方子寒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李阳看出来方子寒的担忧，呵呵一笑道：“方镇长，资金的事情，您可不用担心。” “我老李虽然钱不多，但是十几个亿还是拿得出来的。” “如果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先向博文镇长这边先预付个30的定金，等到枫籽送过来的时候，再按批进行现金结算，您看如何？”李阳笑问道。 要是一般人面对李阳这样的说法，肯定会立马相信了下来，表示不需要预付现金的。 毕竟真要答应了下来，那不就摆明着不相信李阳了吗？ 但是为了枫林镇的居民收入着想，方子寒还是点头说道：“这样最好，那就实在太感谢李总了。” 李阳见方子寒真的答应下来，一点推辞的样子也没有，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见过那么多的地方政府领导，方子寒这样的倒是第一次见了，根本不怕企业家心中不高兴的。 不过虽然有些意外方子寒的回答，但是李阳并没有生气。 因为他也能理解方子寒的想法，这毕竟事关一镇居民的收入问题。 “应该的，既然我来枫林镇建厂了，肯定也要为枫林镇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嘛。”李阳呵呵笑道。 见李阳这么说了，方子寒原本的担心也是放了下来。 “现在枫籽油的销售渠道，李总这边有没有做好前期的宣传铺垫？”方子寒又询问起来销售的问题了。 虽然枫籽油还未开始生产，但是销售渠道网络是必须先要开拓出来的。 等到枫籽油上市再去开拓销售网络，那就有些迟了。 听到这个问题，李阳有些得意的笑道：“方镇长，这个还真不瞒您说。” “今年的销售问题，我早就已经解决了。” “我们商会的企业，知道我投资建厂之后，就已经将今年预计生产的枫籽油全部预定光了。” 商会的作用就是互帮互助，今年预计能够收获460万斤的枫籽，制作成枫籽油大概有180万斤左右。 看似很多，但是李阳所在的商会，大大小小数千家企业，再加上自己的一些人脉关系，实际上都快有些不够分了。 方子寒听后点点头，但还是说道：“李总，虽然今年的销售没有问题，但是销售网络的事情，你们还是要抓紧时间进行拓展的，这样才能够保证未来长久发展。” 商会互助，那也是第一年会如此而已。大家本着支持互助的行为，第一年会帮忙，第二年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更为实在的问题，还是需要销售网络的解决，才是最关键的。 对于方子寒所说的，李阳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这是他自己的生意，他比谁都上心呢，不需要方子寒说，他自己也明白。 既然资金的事情不用担心了，李阳也表现得这么痛快，那么方子寒也不介意投桃报李一下。 “李总，你到时候生产的时候，帮我专门定制一些包装精美一点的枫籽油出来，量不要太大，每瓶就300l左右就行了。”方子寒道。 李阳此时还以为方子寒是自己想要呢，立马就答应下来道：“方镇长您放心，到时候一生产，我立马就给您准备好！” “李总到时候要专门上点心在这上面，这些枫籽油我准备送去给省里的领导，到时候也让他们帮忙好好宣传一下。”方子寒叮嘱道。 李阳闻言愣住了，他原本还以为是方子寒自己想要，但是没想到这居然是要送给省里的领导的，并且还要让省里领导帮忙宣传。 这一点，倒是出乎李阳的意料了。 不过按照方子寒的级别来看，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省里领导，是真的省领导，而不是普通的在省里某些厅局任职的领导。 要是他知道，这方子寒要送给的是省委副书记宫秋良，那么想必李阳此时都会惊掉下巴了。 在国内，高端的商品无论你怎么投放广告，都没有来自体制内的高官在圈子里宣传来得快。 像那些高端的白酒，哪一个是真正靠投放广告做起来的？还不是靠体制内的领导们宣传，才能奠定如今的地位。 方子寒叮嘱完之后，没有理会李阳的发愣，而是继续转头看向付博文问道：“博文镇长，那些残次的枫籽按照你的预估，应该也有200来吨，这些枫籽的处理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面对方子寒的这个问题，付博文倒是没有做过考虑。 按照他们原来的想法，合格品卖给李阳炼制枫籽油。剩下的残次品，那就各个种植户自己收回去，用来自家榨油食用就行了，还需要去考虑这个吗？ 所以此时方子寒一问起来，付博文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博文镇长啊，这个你们要好好考虑啊。200吨不是小数目啊，那是四十万斤啊，而且是每年四十万斤啊。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给枫林镇的居民多进行一些创收。”方子寒见付博文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便有些不满的批评道。 这个时候李阳又冒了出来道：“方镇长，这些残次的枫籽，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您是怎么看的？” 方子寒见李阳有想法，顿时询问道：“李总，您有想法尽管说说看嘛。” 李阳迟疑了一下，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残次的枫籽，虽然不如合格品，但是也能够榨油，只不过口感食用起来，会比合格品差上些许罢了。 所以李阳想的是，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他们炼油厂实际上是可以按照合格品的半价进行收购，然后掺入到合格品之中一起榨油来销售的。 市场上的枫籽油商家，实际上都是这么在进行操作的，毕竟食用起来，大家也察觉不出来差别。 第99章 残次枫籽的处理 “方镇长，您看这样可行吗？”李阳询问道。 要是方子寒答应下来的话，那么虽然残次品的数量不多，但是加起来也是能够降低他的生产成本的。 当然，方子寒不答应他也可以进行操作。 但是能够得到地方政府领导的同意再进行操作，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还没等到方子寒回答呢，那边付博文就先一步开口了。 “李总，这绝对不行。残次品的枫籽绝对不能和合格品掺杂在一起榨油。那样一来，成品枫籽油的品质肯定会有明显的下降的。”付博文立马反对道。 听到付博文的反对声，李阳脸瞬间拉了下来了：“付镇长，这怎么会下降呢，你应该明白，残次品并不影响榨油的，只是口感有些差异罢了。” 对于付博文的反对，李阳心中的不满从他的称呼之中，就可以听得出来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付博文连连摇头道。 对于枫林镇的枫籽油资源，他是全镇第一个发现的，也想靠着枫籽让全镇居民发展起来。 虽然如今已经实现了他的预想，但是距离他的目标还是有些差距的，也是需要时间的沉淀的。 如果真的让李阳这么去做的话，那么虽然没啥差别，但是付博文总是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他却是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而此时的方子寒，在听到李阳的想法之后，却是心中一动。 每年四十万斤，甚至更多的残次枫籽，如果能够按照合格品的一半价格收购，那么每年就会增加至少三千多万的收入。 平均到每个居民头上，那就是多了五六百块钱的收入，这并不是什么小数目。 但是在看到付博文连连反对却说不出来让人信服的理由时，方子寒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在想，这么做会影响到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终于想到了，这个事情的弊端所在。 “李总，不管是作为一个地方政府负责人，还是站在您作为企业家的角度上，我对于您的这个想法，都是不认可的。” “这么做的话，只能够得到一时的利益，对于长久以往的发展，是会存在弊端的。”方子寒看着李阳认真的说道。 李阳愣了，他还没搞懂，这个事情怎么就不利于长久发展了。 见李阳还没明白，方子寒便解释道：“作为政府的负责人，在我角度上来看，您这榨油厂，以后将会是我们枫林镇对外宣传的一个招牌企业。” “作为您企业家的角度上，枫籽油这个产品，也会是您企业未来的一个招牌产品，这一点您应该认可？”方子寒问道。 见李阳点头认可自己所说的，方子寒继续说道：“如今虽然将残次品掺入合格品枫籽之中去榨油，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不但可以增加枫林镇居民的收入，也能降低您的生产成本。” “但是，李总您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如今媒体一直在进行发展，网络上经常也会出现一些网友自发的对一些不良企业进行举报。” “假设有一天，如果被人家发现了您所生产的枫籽油，是采用次品和合格品掺杂在一起生产的，对于未来的销售会不会造成影响呢？” “当然，您也可以选择在商品包装上面提前标注好。但是一旦标注了，您觉得对于销售会起到帮助的作用还是负面的作用呢？”方子寒问道。 李阳不是傻子，能够积累现在的身家资产，对于商业上的事情他还是明白的。 方子寒一说，他就立马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 对于企业的发展来说，信誉是最为关键的东西。所以，他的想法是万万不能够去实行的。 “方镇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你们这每年大几十万斤的残次枫籽，就这样放弃了，不就可惜了吗？您舍得吗？”李阳同时也好奇地问道。 他是一个商人，商人逐利是天性的。 若是换成别的领导，可能李阳不会再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他看得出来，方子寒还是想着为治下人民考虑的。 所以他很好奇，这方子寒怎么就能舍得放弃这每年三四千万的收入呢。 “李总，谁说我要放弃了？”方子寒笑道。 李阳好奇的说道：“那您的意思是？” 方子寒刚才就想到这每年几十万的残次枫籽油要拿来做什么了，当然这也是需要李阳来帮忙的。 所以在李阳问出来之后，方子寒也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今安亥快速公路已经开通了，安亥乡的休闲度假农家乐已经开始开展了起来。 虽然如今的农家乐家数还不多，只有几十家。 但是随着现在宁城市的居民每个周末，都会跑到安亥乡来休闲娱乐，同时在农家乐内消费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再进行高中低的消费划分了。 像合格品枫籽榨出来的枫籽油，这些高端的农家乐肯定是采用不起的。 但若是用残次品的枫籽油，价格下降之后，这些高端一点的农家乐就可以考虑采用了。 到时候宣传一下，农家乐的菜品采用的是枫籽油烹调之后，不仅能够提升那些高端农家乐的消费水平，同时也能够增加榨油厂的商品宣传曝光度。 这样一来的话，这每年200吨残次枫籽榨出的枫籽油，也基本上刚好能够满足安亥乡农家乐的消耗。 “李总，您觉得我这个想法合适吗？你们榨油厂的销售团队，去跟安亥乡那边的农家乐进行沟通，一旦确定下来，就可以专门将这些残次枫籽榨的枫籽油销售给他们。”方子寒笑问道。 李阳听后顿时眼前一亮道：“合适！怎么不合适，这再合适不过了。” “方镇长，您这不从商是真可惜了啊。这么好的方案，您都能够想得出来，跟您一比，我这几十年的从商经验就有点不够看了。”李阳有些吹捧的夸赞道。 虽然知道李阳的话语中百分九十都是吹捧的，但是能够得到李阳的夸赞，方子寒心中不禁也有些得意了起来。 第100章 林山村的发展方案 从榨油厂回来之后，方子寒便将郭俊良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过来。 “俊良，对于这一次党委会上我没有推荐你担任党政办主任，你是不是有想法？” “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就盯着一个正股级的岗位，你再好好努力一下，到时候镇领导的位置在等着你呢。”方子寒画着饼道。 他今天在视察榨油厂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郭俊良一直表现得闷闷不乐的样子，还以为是郭俊良觉得自己这一次没有被提拔而不开心，所以准备开导开导他一下。 如果郭俊良真的因为这件事而不开心的话，方子寒认为也是正常的。 毕竟之前付博文连副股级都不是，如今也都已经是副科级的镇领导之一了。 郭俊良担任党政办副主任这个副股级的岗位也有两年多了，但是这一次却连扶正的机会都没有，有想法也是正常的，换做是方子寒自己都会如此。 “镇长，只要跟在您身边工作，当不当这党政办主任我都觉得无所谓的。”郭俊良连忙说道。 方子寒盯着郭俊良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并没有说假之后，就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闷闷不乐的？” 听到方子寒这么询问之后，郭俊良想要解释一下原因，不过话刚到嘴边就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一下子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看郭俊良这样子，方子寒又轻声安抚道：“咱俩也共事快两年的时间了，虽然工作之中咱们是上下级关系，但是私底下咱们也算是朋友嘛。” “要是遇到什么事情难以解决的，你可以尽管跟我说说嘛，说不定我能给你提供点解决思路呢？” 方子寒话都说到这里了，就算郭俊良再是觉得难以启齿，此时也不由得将自己的苦恼跟方子寒说了一下。 “镇长，其实没什么，就是最近付博文那小子老来烦我，我女朋友闫春喜有些不高兴，一直认为我和付博文有不正常的关系，这就有点烦恼了。”郭俊良郁闷地说道。 付博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都一直黏着郭俊良，不管人前人后都是“俊良哥哥”长“俊良哥哥”短的。 小时候倒是没啥感觉，但是现在年纪大了，加上网络的出现，现在的人都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龙阳的信息。 付博文和郭俊良的亲密，很容易就让人以为两人有龙阳之好，这才是烦恼着郭俊良的主要问题。 方子寒听完解释之后，也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郭俊良。 之前他就觉得两人之间有着什么特殊关系，如今听郭俊良这么说之后，也不由得起了八卦之心。 “俊良啊，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老实跟我说说，你跟博文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方子寒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八卦道。 见方子寒的话里潜台词也认为两人有着特殊的关系，郭俊良此时显得更加郁闷了。 “镇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跟付博文就是发小，没有其他的关系在内。”郭俊良连忙解释道。 方子寒见状哈哈一笑，他知道不能再继续取笑下去了，不然眼前这个郭俊良可能就真要崩溃了。 “我看你啊，要想不让人怀疑，就早点跟小闫结婚。等到你们两个结婚生子了，小闫肯定不会再怀疑你跟博文之间有什么不妥的。”方子寒建议道。 听完方子寒的建议，郭俊良有些犹豫的说道：“镇长，您说的这个我是有考虑过，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结婚，想再过一两年去考虑这件事情。” “那好，这是你个人的私事，我只能给你一点建议。博文那边的话，我也会抽空和他说说的，让他注意一下影响，毕竟他现在也是镇党委领导了，也是要注意下个人形象的。”方子寒摇摇头道。 郭俊良见状便道：“那镇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去忙了？” 方子寒本来还认为是郭俊良对这一次的任职调整有所不满呢，如今发现不是这个事情之后，也就不打算继续开导他了，此时听后也就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等到郭俊良走出办公室，就要房门给带上的时候，方子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却又将郭俊良给喊了回来。 “俊良，我上次去林山村，让林海波两人做的发展规划方案，他们整理提报上来了没有？”方子寒问道。 上一次去林山村的时候，他就已经交代过林海波了，要针对林山村的现有资源和优势，整理出一份发展规划方案来。 只不过因为出现了林海芝的事情，加上后面神州景区开发公司合作的事情，却是让他一下子忘记了这件事情。 如今想起来了，他就要看看这林山村的村委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还是没有思绪方案的话，方子寒就打算给林山村换一下村委领导了。 以林山村那种情况，没有一个领头羊带领着，想要发展起来，跟上枫林镇大部队的进度，那是难之又难了。 听到方子寒问起这件事情之后，郭俊良连忙说道：“镇长，海波支书他们前几天就已经将方案提交上来了，我现在去办公室把方案给您拿过来瞧瞧？” 方子寒问道：“方案你看过了吗？” 见郭俊良点头，方子寒便说道：“既然你看过了，那就没必要去取了，你大概跟我讲讲，他们准备怎么规划发展林山村的。” 郭俊良低头想了一下，随后就将林山村的规划方案大致的跟方子寒讲了一遍。 整个方案没什么亮点，规划推动发展的优势，就是畜牧业。 林山村资源没有突出的，元宝枫树虽然有种植，但是都是零零散散几棵，没有形成什么规模，主要还是以耕种和饲养鸡鸭牛羊为主。 林海波和林海雄两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绝对就是发展畜牧业，让村民们多养殖鸡鸭牛羊猪等牲畜，形成统一规模。 通过畜牧这一块，带动着林山村的村民发展起来。 方子寒听后没有发现林山村的发展规划很简单，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如果能够推动发展，确实也能够带动林山村发展起来。 第101章 郭俊良主动请缨 “林山村那边具体的方案是怎么样的？养殖后销路在方案里面有体现出来吗？”方子寒又继续问道。 郭俊良回答道：“林山村那边总共就三个小组，所以计划是前期先以小组为单位，每个小组成立一个合作社，按照环境因素，选择养殖鸡鸭或者牛羊和猪。” “像养殖鸡鸭的小组，前期计划养殖2000-3000只的规模，形成一个中型的鸡鸭养殖场。” “像牛羊猪的话，前期就以每户3-5头的标准，预计总共养殖牛羊猪各500头。” “至于说销路的话，他们的规划里面没有具体的体现。”郭俊良如实的回答道。 方子寒听后不禁有些无语了，这完全就是为了应付而应付的结果。 前面的规划倒是头头是道，是可以落实的。就是在销路这一块，没有具体的措施出来，直接让规划成了空想了。 “俊良，你来说说看。如果按照林山村这样的规划去落实的话，你认为有没有可行性，销路的话，你觉得要往哪个方案去考虑？”方子寒询问着郭俊良的看法。 这看似只是在询问郭俊良的看法，实际上也是在对其进行着一番考量。 郭俊良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方镇长，林山村的方案，我个人觉得是有可行性的。” “销路的话，我认为单凭咱们枫林镇内部就能够消化掉了。并且的话，还可能不太够。” 枫林镇如今每天菜市场基本上都是要消耗5头猪左右，鸡鸭这一块虽然不多，但是鸡鸭蛋倒是不少。 牛羊的消耗数也少，但是如果考虑到方子寒今天在视察榨油厂时候所说的，联系上安亥乡那边的农家乐，那么也完全足够消耗了。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郭俊良又说道：“并且，我认为林山村的步子完全可以迈得再大一点，规模还可以再扩大。” “再扩大？扩大后的销路怎么解决，你总不会认为单纯靠安亥乡那边的农家乐，就能够解决销路问题？”方子寒笑问道。 前面郭俊良所说的，方子寒是认同的。 但是后面说的要再扩大这一点，方子寒倒是不认同了。 安亥乡的农家乐是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销路问题，但是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 整个项城县养殖鸡鸭牛羊猪的并不在少数，总不可能人家就一定要采购枫林镇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其他乡镇的养殖户怎么办？他们要怎么解决自己的销路？ 不是方子寒管的太宽，还想着别的乡镇的死活，而是事情不能够这么去干。 只不过方子寒没有想到的是，这郭俊良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镇长，我认为是可以增加养殖规模的，甚至还可以加大投入，直接将林山村定义为咱们枫林镇乃至全县的养殖基地。”郭俊良认真的说道。 方子寒不置可否的说道：“哦？怎么说？” “镇长，前天县招商办下发的文件，不知道您看过没有？”郭俊良询问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后摇头道：“还没来得及看，怎么？跟你这个养殖基地有关系？” “上面说了，现在有个叫做农生公司的肉产品加工企业，正在咱们吴周市进行选址要投资建设新的生产基地呢。” “咱们如果能够将农生公司给拿下来，那我刚才所说的扩大养殖规模，甚至将林山村定义为咱们枫林镇甚至项城县的养殖基地，肯定是能够实现的。”郭俊良有些兴奋的说道。 看着郭俊良兴奋的模样，方子寒的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波动。 农生公司他也知道，是东南省的企业，总部就在武城县隔壁，以前他还有打过交道。 这家企业如果新的生产基地能够落户枫林镇，那郭俊良的设想就完全可以实现。 只不过，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你想要人家来枫林镇落户投资，人家就来？ 在吴周市选址建厂，那吴周市下面各个县都在盯着呢，到时候开出的条件也不是枫林镇一个镇级单位能够给的。 在竞争力这一块，枫林镇就比其他的地方欠缺太多了。 “算了，这个事情就暂时先不考虑了，林山村那边的话，你暂时就按照他们那边方案进行一下修缮。然后再让林海波他们做一下投入测算，等到博文那边将枫籽全部收获完毕，到时候再让他们开展进行。”方子寒摇头道。 现在枫林镇的资金还有几十万，但是要留着不时之需，也不能够一下子就批给林山村的。 等到枫籽全部售卖给榨油厂之后，那个时候就会有几百万入账，资金会富裕很多，足够林山村的前期投入了。 郭俊良见自己的想法方子寒不重视，不免有些失落了。 不过此时他还想再争取一下：“镇长，您不再考虑考虑我说的扩大养殖规模的方案吗？” 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也是他第一次提出来的想法，郭俊良也想为枫林镇的发展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所以此时忍不住还想继续再争取一下，让方子寒好好考虑一下他所说的。 “俊良啊，你要明白像农生公司这样的企业，吴周市的各个县都在竞争呢，咱们枫林镇相比之下根本没有任何的优势。” “与其浪费时间精力去争取，最后落得一场空。还不如集中精力，将现有可行的方案，好好落实下去。”方子寒说道。 “镇长，农生集团那边我有信心能够让他们选址枫林镇，您让我去试试可以吗？”郭俊良还不愿意放弃，仍旧恳求道。 方子寒见此情况，也只能无奈地说道：“既然你想去试一试，那就去，但是我劝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半个月时间，如果没敲定下来，那就好好完善一下林山村那边的方案。” 马上就要进入九月份了，从下个月开始，整个枫林镇都会变得繁忙起来。 方子寒可以给郭俊良一个表现的机会，但是时间也只有半个月，林山村那边再拖下去，会影响他对整个枫林镇的规划。 见方子寒答应下来，郭俊良此时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虽然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让他去搞定农生集团，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郭俊良还是觉得很高兴，有些时候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第102章 项目部被围 “欧书记，今天是您生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希望您能够收下。” 镇党委书记欧婷红的住处中，财政所所长陈瑛将手中一个礼袋递到欧婷红手中道。 “小陈啊，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不过你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没必要再送什么礼物了。” 欧婷红口中虽然说着不需要送礼物，但是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伸出手将陈瑛递来的礼袋收了下来。 陈瑛连忙说道：“欧书记，我跟您都好几年时间了，您的生日我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这是我特地托人去香江那边带回来的一块手表，您打开看看符不符合您的心意。” 听到是从香江那边特意带回来的，欧婷红也是立马将礼袋内的礼物拿了出来。 只见一个精致的礼盒呈现在了欧婷红的眼前，再打开盒子一看，却是一块精美的女士腕表。 欧婷红看到这块手表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不是因为外表精致漂亮，主要是那手表上面镶嵌着数十颗闪闪发亮的钻石，让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便宜货。 “小陈这块手表应该很贵，这我可不能收，你还是收回去，你的心意我领了。”欧婷红说着却是将手表戴在了手腕之上，很明显这让陈瑛收回去不过是客气话罢了。 陈瑛担任土地所所长之前，就一直担任了欧婷红的联络员好长时间，自然知道她的想法。 只听陈瑛说道：“欧书记，您就放心收着，这手表只是外表精致漂亮一点，实际上不值多少钱的。” 陈瑛说着话的同时，手却是仿佛不经意般将礼盒中的一张发票给翻了出来。 只见那发票上面写着劳力士女士钻表，售价元。 欧婷红眼睛一瞥顿时看到了发票上面的信息，心中更是欢喜，对手上这副手表也是喜爱不已。 同时内心之中也不禁夸赞自己提拔陈瑛担任财政所所长的选择没有错，这段时间以来，陈瑛每逢过年过节都会给自己送上一些礼物。 这些礼物虽然不起眼，但是不管是品味颜值上面，还是在价值方面，都是非常符合欧婷红的喜好的。 趁着欧婷红正高兴的时候，陈瑛趁机说道：“欧书记，我男朋友想带我去外地旅游一段时间，您看我能不能向您请一个礼拜的假期呢？” 欧婷红此时正在兴头之上呢，对于陈瑛这样的请求哪里会不答应，立即就说道：“小陈啊，你尽管出去玩。请假就没必要了，就当是去出差，到时候来回的住宿车费，镇里都给你一起报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陈瑛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道：“那就太感谢欧书记您了，您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等下跟家人庆祝生日了，在此我再次祝您生日快乐。” 欧婷红笑道：“本来还想留你下来一起吃个饭呢，不过看你样子应该晚上有约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挽留你了，你去。” 欧婷红绝对不会想到，她今天给陈瑛批的这个假，会给自己和枫林镇带来多大的影响。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礼拜。 此时的方子寒正在十万火急的赶往项枫公路的项目指挥部，一路上不断地拨打着电话，在进行着安排，调动派出所的警力前去进行维护秩序。 让方子寒如此着急，只因为他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告知了方子寒，如今的项枫公路项目指挥部，正被百十名建筑工人给围了起来。 马上枫林镇就要开始采摘枫籽，随后送往榨油厂制作成枫籽油开始向外销售。 按照工期以及跟李阳那边的约定，最晚十月份初的时候，枫林镇通往外界的公路，必须修建完毕通车。 如今仅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差最后几公里的道路还没修建完毕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耽误了工期，那不仅是枫林镇将要面临高额赔偿，同时也会影响到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 所以在一收到项目部被围的消息，方子寒就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等方子寒到了项目部的时候，才发现如今的事态发展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不少。 只见数百名的工人正举着白色横幅，上面讨债的字样。 好在此时枫林镇派出所前来维护治安的人员已经到来，这才勉强将围堵的工人给隔离开来。 而那些项目部的负责人，此时都被围在了一处活动板房之内，二楼的位置，还可以看到省二建的经理正拿着扩音喇叭大喊着，让这些人冷静下来，拖欠的材料款和工资一定会结清的。 “方镇长！”正在维护治安的俞荣一看到方子寒的车子到了，便立马穿过人群上前道。 方子寒皱着眉头看着前方的景象问道：“俞所长，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为什么将项目部给围堵了起来？” 俞荣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具体的情况还不太清楚，如今只知道这省二建好像拖欠了材料商的材料款，这些建筑工的工资也有一个多月没发放了，所以才将项目部围起来，希望项目部给个交代。” 听完俞荣所说之后，方子寒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大部分工地给工人们发工资，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月结的，都是要等到工程结束或者是过年的时候，才会进行工资结算。 但是省二建毕竟是属于国企，所以倒和一些私企不同，是每个月按时发放工资的。 这拖欠材料和工资的事情，他方子寒管不着，也不想管。 但是要是因为这些事情，导致项枫公路不能按时完工，这一点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现在能够进入到上面去吗？”方子寒指着被包围着的活动板房二楼问道。 俞荣转头看了看，随后点头道：“里面我已经安排人在拉着警戒线了，现在进去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带我过去，我去问问这省二建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子寒不爽的说道。 第103章 款项 “方镇长，您跟紧我！” 俞荣一边在前面开着路一边转头向方子寒叮嘱道。 这个时候人群涌动，要是不小心一点，谁知道这些围堵的工人和材料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瞅准时间，俞荣上前拨开挡在活动板房前的工人，这才将方子寒带入了警戒线之内。 “方镇长，从这楼梯上去就可以到达活动板房的二楼了，项目部的负责人现在都在上面呢。”俞荣指着面前的楼梯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随后指示道：“俞局长，你在这里先维持一下秩序，我上去找二建的负责人问问情况。” 等方子寒上了二楼，就看到省二建的负责人刘聪此时正拿着扩音喇叭，在向下面的工人不断进行着保证，安抚着他们。 不过看着下面激动的人群，很明显这刘聪的安抚和保证一点用都没有。 “刘经理！”方子寒走到刘聪的身边喊了一声。 “哼！”看到方子寒过来之后，刘聪只是冷哼了一声，仿佛方子寒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这声冷哼还有这态度顿时让方子寒心中不满了起来，好好的公路交给你们来修建，现在搞得这个模样耽误了工程进度，你居然好意思对我冷哼？ 不过同时方子寒心中也有些疑惑，毕竟这省二建的刘聪之前跟自己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每次自己来视察进度的时候，这刘聪也都会热情招待，怎么今天这个时候，居然会给自己使脸色看呢？ “刘经理，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们省二建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拖欠工人的工资，还拖欠了材料商的货款呢？”方子寒将刘聪拉到一旁质问道。 刘聪此时也没有再继续冷哼，而是冷眼看着方子寒说道：“方镇长，这我也想问问你呢。” “你们枫林镇当初喊我们来修建这条公路，可是白纸黑字的说好了，按进度拨款的。如今项目都已经快完工了，你们枫林镇还差我们一百多万的工程款没有拨付过来呢！” “要不是你们没有及时进行拨款，怎么会搞得让他们闹起来？！”刘聪指着楼下的人群生气道。 省二建是国企，不差钱这个是没错的。 但不差钱那只是相对于整个省二建来说的，像刘聪他们现在这样接下的项目，项目部的资金都是靠甲方按照进度拨款来支付支出的。 要不是因为枫林镇没有按时拨款，这哪里会搞得拖欠了工人工资，还要欠材料商的货款？ 原本被围起来，到时候二建领导知道了肯定会怪罪自己的。现在方子寒居然又跑来质问自己，这就让刘聪更加难受和生气了。 “什么没有及时拨款？刘经理，你什么意思？” “尾款不是说好了，等到工程验收结束之后，再支付的吗？”方子寒还以为这刘聪要的是工程尾款呢。 想到这项目还没验收，这刘聪就想着要尾款，方子寒就生气的说道：“刘经理，我在这里警告你，赶紧解决这里的围堵事件，然后按照合同规定的时间，完工这条公路。否则的话，不但你们要赔偿违约金，到时候我还要到省二建去向你们领导进行投诉！” 刘聪懵逼了，他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方子寒这么不要脸的人。 明明是枫林镇没有按照进度拨款导致的问题，如今居然将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来了？ “方子寒，谁特么的跟你说尾款的事情？”刘聪忍不住骂出了脏话。 “好好好！你要去投诉我是？那行！我特么现在就打电话跟你们县委领导投诉，看看谁怕谁！”刘聪气得将裤兜内的手机掏了出来。 眼见刘聪就要拨出号码的时候，方子寒也反应过来了对方话语里所说的。 不是刘聪威胁他要打电话给县委领导的事情，而是说要的不是尾款？ 不是尾款，那就只能是进度款了。 而按照方子寒的吩咐，还有和项目部签订的合同来看，每一期的进度拨款，只要项目部这边施工达到进度标准，就会进行拨付的。 刘聪这么说的话，那指定就是进度款出了问题了。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又连忙将要拨打电话的刘聪给拦了下来。 “怎么？你他娘的害怕了？你刚刚不还叫嚣着要去省二建投诉我呢吗？”被方子寒这么一拦着，刘聪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手机，不过仍旧嘲讽着。 “刘经理，我现在不跟做口舌之争。我只想知道你刚才说进度款没拨付给你是什么情况？”方子寒满脸认真的问道。 看方子寒一脸认真的样子，刘聪也有些狐疑了，难道这方子寒作为镇长，真不知道进度款拖欠的事情？ 虽然狐疑，但是刘聪也没隐瞒，直接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下。 按照之前的协议，整条项枫公路被省二建按照725万的修建价格承包下来。 原本之前签订的是工程建造时间要在8个月内完成，首月拨款35也就是253万，然后接下来每个月拨款60万到项目部，保留112万等到项目完工且验收合格之后再进行拨付。 项目是在1月份开工的，如今已经是八月了。按照约定以及进度，应该总共要拨款613万到项目部这边来的。 但是实际上刘聪这边只收到了493万的款项，也就是还有两个月共计120万的拨款没有按时拨款到位。 刘聪也知道枫林镇是从省交通厅那边搞到了专项资金，也不怕枫林镇没有钱支付，再加上跟方子寒的关系也算还行。 所以虽然拖欠了两个月的款项，但也以为是枫林镇那边可能是资金被占用住了，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也就没有去找方子寒催款。 但是谁能料到，这才一个月没发工资给这些工人，他们就开始将项目部围堵了起来。 而那些建筑材料商，一听说施工工人将项目部围堵了，还以为这个项目要出事了，所以也是立马跟了过来，才有了今天的这个事情。 听完了刘聪所说之后，方子寒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这项目部的每一次拨款，都是需要他签字才能执行的。 他明明记得，月初的时候，财政所的所长陈瑛还拿着申请文件找自己签了字的。 这刘聪这个时候，怎么就说已经两个月没支付了呢？ 第104章 消失的款项 此时的方子寒心中已经开始怀疑了，是不是镇里有人将这笔款项给贪污了。 “刘经理，你确定你们已经两个月没有收到款项了？会不会是你记错了？”虽然方子寒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了，但还是连忙再次确认道。 这一百二十万凭空消失，不是什么小事情。 一旦真的如方子寒猜想的那般，那就是真的问题严重了。 看到这里的书友，可能会觉得一百二十万也不多，毕竟网络上大家人均家资千万的，看不上这一百多万。 但是要明白一点，就是在04年的时候，项城县的房价也就是一千出头一平方米而已，像修建项枫公路也总共才花了700多万元而已。 如果要换算成购买力的话，那就跟如今的两三千万差不多了。 所以这一百二十万如果真的是被人给贪污了，那就是重大事件了。 “不可能！我们项目部的账我还是清楚的，你们枫林镇就是两个月没有拨款了！”刘聪直接否认道。 这一点他作为项目经理，还是清楚的，钱绝对没有到他们项目部的账上过。 听完刘聪所说之后，方子寒就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说道：“刘经理，这7月和8月的款项申请，我都是签字确认过的。为什么会出现款项没到位的情况，现在我也不太清楚，你等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便拿起手机，拨通了镇财政所所长陈瑛的手机，只不过提示音却是告诉他手机已经关机了，无法拨通。 见手机打不通，方子寒又拨打了财政所的电话。 这次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只不过接听电话的人，却不是财政所的所长陈瑛。 “喂，请问你找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方子寒一听就知道不是陈瑛，立马道：“我是方子寒，陈瑛在哪里，叫她过来接电话！” “方镇长，陈所长已经出差一个礼拜了，要明天才回来上班，您要不还是打她手机？”电话那头的女孩子一听是方子寒连忙说道。 听到陈瑛请假了一个礼拜，方子寒的心中更是不安了。 不过虽然陈瑛请假了，方子寒还是要确定一下这款项到底有没有支出。 也许，只是财政所忘记支出了呢？ “你是谁？先帮我查一下，7月和8月份要拨款给项枫公路项目部的一百二十万拨付出去了没有？”方子寒指示道。 “方镇长，我是财政所会计闫春喜。您请先稍等一下，我马上帮您查看一下。”闫春喜先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职位，随后便好像离开了电话去按照方子寒的指示查询记录了。 闫春喜？方子寒知道这个人，是镇财政所的会计，同时还是郭俊良的女朋友。 等了几分钟，电话那头闫春喜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方镇长，您还在听吗？” “我在！怎么样，查到结果了没有？是不是还没汇款出去，现在赶紧汇到项目部账上，申请文件我早就已经签完字了。”此时的方子寒心中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 只不过闫春喜的回答，却是让方子寒失望了。 “方镇长，我刚才查询了一下。这两笔资金在您签字的当天，就已经支付出去了。”闫春喜说道。 方子寒立马说道：“闫会计，你再确认一下，这两笔资金项目部这边说是并没有收到汇款的。” “方镇长，我已经确认过了。这两笔确实是支出了，只不过跟之前的汇款不同，这两笔资金是以现金形式从账户中走账的。”闫春喜再次确认道，同时也给出了一个信息。 方子寒懵了：“现金形式？怎么会？” 小额支出以现金形式还能理解，但是像这两笔款项加起来一共一百二十万，怎么可能以现金形式来支出。 “这个我有点印象，陈所长当时说了，项目部那边要求要现金，所以由陈所长亲自去信用社提取并送去项目部的。”闫春喜再次确认道。 等挂完电话之后，从款项没有按照之前一样以汇款形式而是现金，再加上这个时候财政所的所长陈瑛居然出差了一个礼拜，并且电话还是关机的情况来看，方子寒已经大概猜到结果了。 别的不说，财政所所长是属于镇政府的下属单位，陈瑛出差这个事情自己居然不知道。 还有财政所是属于后勤单位，这陈瑛出什么差需要出一个礼拜的。 一旁的刘聪在听到手机里传来现金两个字之后，便立马说道：“方镇长，我们项目部的资金从来都是走汇款的，并不会接收现金！” 不过在一旁听到方子寒和电话那头的对话之后，刘聪也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他也是说道：“方镇长，你要不先回去镇上看看，这里的话有派出所的同志帮忙，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向刘聪保证道：“刘经理，我回去查证一下。如果确实没有支付到位，那边最晚明天下午，我们枫林镇一定会把拖欠的资金补偿到位的。” “这条公路一定要按时完工啊，不然问题就麻烦了！” 听完方子寒说最晚明天下午就会拨款过来，刘聪此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方镇长，你放心只要资金到位了，我们项目部一定能够按时完工的！”刘聪保证道。 等方子寒回到了镇上，就立马让人查了一下，到底是谁安排陈瑛去出差的。 同时，为了保险起见，方子寒还让俞荣以公安的身份，帮忙去银行调查一下陈瑛的银行账户，看看有没有大笔金额出入。 等到查出来是镇党委书记欧婷红安排陈瑛出差之后，方子寒也是立马来到了欧婷红的办公室。 “欧书记，我听说你安排了财政所的所长陈瑛出差了，有这回事吗？”方子寒一进入办公室之后便直接不客气的问道。 欧婷红瞬间脸拉了下来，从方子寒的语气之中她听到了质问的意思，这让她非常不舒服。 “怎么？！方镇长，难道我这个党委书记还没有权力安排财政所的所长去出差了吗？！还需要向您进行汇报吗？！”欧婷红同样不客气的反问道。 第105章 追查 “欧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镇里出大事情了，我必须得搞清楚，这陈瑛到底是不是您安排出去出差的！”方子寒表情凝重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镇里出什么大事情，还跟陈瑛出不出差有关系。 但是此时看方子寒一脸凝重的样子，欧婷红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情。 这个时候她也是收起来刚才对方子寒质问的不满，直接说道：“小陈没有去出差，她是请假去旅游了。” “不过我看小陈这几年时间工作也很辛苦，一直兢兢业业的，从来没有过差错。咱们在体制内工作工资也不高，所以想着就当是给小陈这么多年工作的奖励，就让她这次旅游就以出差的名义，到时候住宿和出行费用，镇里给她报销了。” “方镇长，这一点你应该不会反对？”欧婷红问道。 欧婷红没有瞎编一些出差的理由，而是实话实说。 因为所有的出差都是有备案的，也是经不起查的。与其瞎编一套话出来，还不如直接将实际情况说了。 她也相信，这去旅个游住宿车费顶破天也就几千块钱，方子寒不会为了这点钱跟她作对的。 “对了，方镇长，你刚才说镇里出大事情了，是什么事情？这跟小陈出差又有什么关系？”欧婷红又想起来了方子寒说的出大事了，连忙又问道。 方子寒听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项目部被工人围堵并且有一百二十万的巨款凭空消失的事情说了一下。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欧婷红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方子寒。 此时的她再傻也明白了，为什么方子寒要追问陈瑛出差是不是真的了。 按照方子寒所说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这一百二十万，就是被陈瑛拿走了。 此时的欧婷红心中开始有些慌乱了，要知道她虽然没拿这笔钱，但是如果真的陈瑛干的，那么放她离开的欧婷红，也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的。 “方镇长，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没弄清楚的？小陈的为人我是相信的，她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明天她一回来上班，肯定就能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欧婷红还抱着一点希望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欧书记，要是陈瑛明天没有回来呢？那这一百二十万，到底要怎么办？” “啊？”欧婷红愣住了，要是明天欧婷红没有回来，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子寒见欧婷红这样子，就知道指望不住他拿主意了。 “欧书记，现在我认为应该召开临时党委会，向各个党委委员说明这个情况。然后大家一起想一个解决的办法，总不能坐以待毙。”方子寒建议道。 欧婷红没有反对方子寒的建议，立马就让党政办主任黄玉华联系各个党委委员，立即前来召开会议。 等到所有的党委委员都到位之后，方子寒便向大家介绍起来如今发生的事情。 “各位，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跟大家介绍完了。如今虽然还不能肯定这一百二十万是陈瑛拿走的，但是陈瑛联系不上，肯定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现在，大家要讨论一下，这个事情现在要怎么办？”方子寒看着众人说道。 刚收到消息的众位党委委员，此时的表情都跟欧婷红刚听到一般，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只有党委副书记钱小龙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略带一丝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他这个月才来上任，这个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是牵扯不到他身上的。 而方子寒作为镇政府的领导，至少都要负领导责任的。 看到方子寒要受连累，钱小龙心里就很高兴。 “嘿！当初提拔陈瑛的时候我就说了，她不适合担任财政所的所长，就应该让老成持重的刘阳同志来担任财政所所长。” “可是欧书记你硬要将她安排到这个岗位上去。你看，现在不就出事了？” 震惊过后，组织委员孔少萍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随后王芬也是立即附和，表示当初谁提拔的陈瑛，就是有问题的，就是用人不明，要连带承担责任。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当初提拔陈瑛的时候，可是党委表决过后的结果，怎么就只怪我一个人了？”欧婷红生气地拍了拍桌子说道。 当初提出让陈瑛担任财政所所长的陈宏达，也是立马驳斥了孔少萍和王芬两人的话。 要是欧婷红这个党委书记有责任，那他这个推荐人，不也得担责任？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是欧婷红也好，陈宏达也罢。两人都必须将提拔陈瑛的责任，推到是全体党委表决后的结果。 “各位，现在不是争论陈瑛适不适合担任财政所长的问题，也不是讨论谁的责任的问题。现在首先就要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现在这件事情！”方子寒制止了几人的争论道。 “今天项枫公路项目部已经因为工资发放不出来被围堵了，现在虽然已经劝诫那些工人离开了。但是那边再没资金的话，那些工人肯定还会继续围堵的，到时候造成群体事件，那就更麻烦了。” “还有，关于这一百二十万，具体要怎么办，大家也要讨论出来一个结果。”方子寒看着众人说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原本争论的几人，顿时也都不说话了。 一下子原本还在争论的会议室瞬间就变得安静了起来，对于方子寒的问题，大家都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人大主席胡云此时开口说道：“方镇长，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的建议呢？” “首先，关于项目部那边的资金问题。我认为如果明天陈瑛没有按时回来上班，那就基本上可以确认是她携款逃跑了。” “那么，枫林镇这边必须先再拨款一百二十万到项目部，保证他们能够正常运转。”关于第一点，方子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这个方案，大家也都赞同，纷纷同意了下来。 第106章 会议讨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常务副镇长陈宏达却是提出来了一个问题，让在座的各位都显得有些困扰了。 “方镇长，按您所说的话，再拨付一百二十万给项目部那边。这等到下个月项目完工的时候，这个尾款可就不够支付了啊。”作为常务副镇长，陈宏达很清楚枫林镇的财政情况。 枫林镇的财政一直以来都非常紧张，方子寒没来之前，镇里的余额基本上都是保持在几万块左右。 如今从省交通厅那边要来八百万的专项资金支持，才让枫林镇的账户数字好看了不少。 但是这八百万已经花出去了不少，拨给项目部的资金已经达到了493万，再加上可能是被陈瑛卷走的120万，那加起来就是613万了。 而项目完工之后，尾款还要再支付112万，这样算起来虽然还有85万的余额。 但是有一点别忘记了，这几个月的时间，镇里也是有所开销的。像历年积欠的工资，包括各个小学的重新修缮，这也花费了几十万元出去了。 所以现实的情况就是，如今枫林镇的账户余额就只有135万了。 这个时候再拨款120万出去的话，那么账上就会只剩下十五万元，根本不足以支付下个月验收后的尾款。 “方镇长，宏达镇长说得也有道理。你一直跟项目部那边打交道，你们关系比较好，你看要不，你先跟那边沟通一下，咱们先把进度款拨给他们。尾款的话，看看能不能延期到明年再给？”欧婷红听后也反应过来，不由得看向方子寒道。 方子寒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之前倒是没考虑这一点。 但是要让他去跟刘聪沟通，这个事情根本不可能的。 “欧书记，这个我觉得可能性很低，咱们还是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像其他乡镇先拆借点资金过来。”方子寒摇头苦笑道。 跟民营企业可以让政府欠款一段时间，甚至几年都没事，毕竟是官和民。 政府要耍赖，民营企业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省二建是不一样的，虽然也是企业，但是却是国有企业，也属于体制内的存在。 刘聪这个项目经理接接项目，在不亏损的情况下，低价承接项目，他能够做主。 但是这种合同上面明确规定的款项支付问题，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枫林镇这边要真敢延期支付，那边省二建立马就敢告上法院，这问题就麻烦多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欧婷红不由得有些失望。 “方镇长，其实没必要去拆借的。资金的话，咱们枫林镇自己就能够解决了。”付博文突然开口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付博文道：“咱们自己能够解决？博文，你有什么想法？” 不过还没等付博文回答，方子寒就明白了他指的解决办法是什么了。 “博文，你的意思是收购公司那边的？”方子寒突然眼前一亮道。 付博文也是笑着点头道：“没错，收购公司这边还有点资金，可以先拆借到镇里来。” 方子寒最近比较忙，却是一下子忘记了一件事情。 枫林镇账上是没有多少钱没错，但是付博文管辖的镇属收购公司，如今账上可是还躺着两个多亿的现金呢。 组织委员孔少萍不知道方子寒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是看两人的表情也是好奇的问道：“博文镇长，您说的收购公司能拆借到镇里来是什么意思？这镇属收购公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没钱的才对？” 随着孔少萍的话音落下，大家的目光也都好奇的望向了付博文，他们也好奇想知道，这镇属收购公司，哪来的钱拆借给镇里。 付博文见状便将榨油厂那边已经先预付了30的枫籽款项事情说了一下，如今公司账户上就躺着两个多亿的现金呢。 大家在听到这么大一笔钱之后，也都惊呆了。 刚刚因为陈瑛可能卷款逃跑的担忧，也都抛到脑后去了。 解决完钱的事情之后，方子寒又继续说起了第二个问题：“项枫公路那边的款项暂时可以解决了，现在有关于镇里120万巨款不翼而飞的事情，我认为咱们应该立马做出举措。” “首先，无论这钱是不是陈瑛拿走的，也不管陈瑛明天会不会按时回来上班。咱们在会议结束之后，都应该立马向县委县政府进行汇报，毕竟这一百二十万不是小数目。” “第二点，就是要到公安那边去报案，请求公安机关介入协助，帮我们将那一百二十万找回来。”方子寒说道。 听到要向县委县政府汇报，又要请公安介入协助的时候，大家都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请公安介入协助不仅事情会闹大，并且镇里也会被其他乡镇嘲笑。 而汇报给县委县政府的话，到时候大家都不免要担负责任，这一点不管是欧婷红还是孔少萍等人，都不愿意去面对。 “方镇长，既然收购公司那边还有两个多亿的巨款，这个事情我认为就不需要这么大动作。” “咱们可以先暂时将这个事情压下来，如果陈瑛明天没有正常回来的话，请派出所的俞局长帮忙，让派出所的同志去追回这笔资金就好了，就不要惊动县里了？”欧婷红建议道。 如果不知道镇属收购公司账上躺着两个多亿的巨款，那么她觉得方子寒所说的就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了。 但是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钱的事情就不需要担心了，所以在她看来，这个事情应该压下来了，没必要再闹大了。 “方镇长，我认为欧书记说的有道理，这个事情没必要闹大。”一向跟欧婷红不和的孔少萍此时也是开口支持道。 听到大家都想压下这件事情，方子寒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付博文。 付博文立马会意，直接说道：“有个事情我要提醒一下各位。” “镇属收购公司虽然账上有两个多亿的现金，但是这些钱都是用来支付给民众的枫籽款项的。” “实际上归属于镇属收购公司的资金，仅仅只有五百万左右。如今预先拆借一百二十万给到镇里，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的话，镇属收购公司这边也是拿不出来的。” 第107章 欧婷红的想法 听到付博文这么一说之后，大家都不由得失望了下来。 原本想着能够压下来这件事情，但是如今看来，汇报到县委县政府看来是避免不了的结果了。 “对于方镇长的想法，大家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按照方镇长的意思来办。”欧婷红问道。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提出来有别的方案。 现在这种的情况下，方子寒所说的，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欧婷红见状心中叹息一声：“那就这样，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随后又望向方子寒说道：“方镇长，等下你跟县委江书记汇报，我则是跟王县长汇报。” 原本党委对党委，政府对政府。 跟江松杰汇报的应该是欧婷红，跟王雄峰汇报的应该是方子寒才对。 但是谁都知道方子寒是江松杰的人，而欧婷红是王雄峰的人。为了在汇报的时候，不被严厉批评，这个时候这样安排是最好的。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等到会议结束之后，方子寒则是立马打电话将事情跟江松杰汇报了一下。 得知这个情况，江松杰也很是震惊。不过他并没有对方子寒进行批评，而是叮嘱要抓紧将资金给追回来。 而此时的欧婷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王雄峰进行汇报，而是拨出了另外一个号码。 一开始电话刚刚拨打过去就被挂断了，但是隔了几分钟，那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温和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欧婷红立马娇声问道：“姜市长，我是项城县枫林镇的小欧啊，您那天给我留了电话号码，您还记得我吗？” 姜辉火一听这个声音，就想起来这个曾经被自己喊来“汇报工作”的少妇了。 “当然记得了，小欧你今天给我打这个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姜辉火笑问道。 “您上次跟我说的，要将我调到市里工作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够办好啊？” 没错，欧婷红打的电话正是打到了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姜辉火这边。 原本欧婷红在得到姜辉火的许诺之后，并没有催促过，也没有想过要催促对方。 毕竟领导许诺的东西，一定是真心的，那不用你去催，领导都会帮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如果只是随口一说的话，你去催也没用，反而还会引起领导的不舒服。 但是今天这个电话，欧婷红是不得不打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可以确定了，那陈瑛肯定是卷款跑路了，明天不可能会回来上班的。 为什么欧婷红这么确定，因为她想到了最近这一两个月来，陈瑛给她送的礼物，价值是越发的昂贵起来了。 别的不说，就一个礼拜前那块劳力士女表，价值八万八的天价，就不是陈瑛这个财政所所长的收入能够送得出手的。 以前的时候，欧婷红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如今，她已经想明白了。 同时，她也是感到了害怕。 这个事情现在搞到县委领导都知道了后，肯定会安排县纪委的人追查的。 到时候陈瑛要是没被抓到还好，一旦被抓到的话，将送自己礼物的事情一说出来，那自己受贿的罪名肯定是跑不掉的。 而那个时候，就算是县长王雄峰想要保住自己都不可能了。 所以这个时候，她必须立马做出应对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通过姜辉火的权力，调动到市里去工作。 这样一来，就算县纪委查到了什么。但是在发现自己被调到市里面，还是姜辉火这个常务副市长安排的后，很大可能就会选择不得罪姜辉火，从而不追查到自己的身上来。 所以这个催促的电话，姜辉火是不得不打了。 而此时电话那头的姜辉火，闻言却是一愣，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逢场作戏的许诺的东西，自己都不记得了，也不当真的事情，这个女人怎么就当真了，还打电话追问自己？ 如果欧婷红今天打电话来的目的不是这个，而是约他再“做一下工作汇报”的话，那汇报结束之后，再提起来这个事情，也许姜辉火可能就真的给她安排了。 可惜，只有一次露水姻缘的事情，还主动来催促，姜辉火顿时就不高兴了，也打定主意不准备帮欧婷红调动岗位了。 姜辉火最怕的就是这种不知进退的女人，今天给她安排了，明天可能就要更多了。 “哦？什么调动？我有说过吗？”姜辉火装傻道。 欧婷红闻言愣住了，笑脸也瞬间凝滞住了。但是她还是不肯放弃，仍旧强挤着笑容娇声说道：“哎呀，姜市长，您上次不是说要让我到市政府去上班，然后好时常方便跟您“汇报工作”的吗？您难道忘记了吗？” 姜辉火听后语气冷淡的说道：“小欧同志，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可能是记错了。” “如果你没有工作上的事情的话，那么我这边就先挂了，还有事情要等着我处理呢。” 这话说完之后，姜辉火没有给欧婷红回答的机会，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欧婷红此时是又气又慌乱。 气的是这姜辉火居然白嫖自己，慌乱的是害怕纪委介入之后，会连累到自己。 坐在办公桌前欧婷红此刻很是慌乱，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办？ “要不，我也跟陈瑛一样跑？”欧婷红脑海之中突然蹦出来了一个想法。 她做了这么久镇长和书记，身上也是有点钱的，再不济的话，将那些人家送的礼物拿去变卖，换个几十万也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时候，如果跑了的话，那些钱也够自己安稳过下半辈子了。 但是一想到逃跑就坐实了自己跟陈瑛卷款跑路的事情有关，到时候还会面对被公安通缉的风险。 想到一旦跑了，就不能再拥有如今的权力，欧婷红顿时连忙摇头。 第108章 陈瑛回来了！ 最终，欧婷红想了许久之后，内心之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她认为陈瑛既然跑了，那么肯定不会再回来上班的，也肯定会准备好逃跑后的去处，根本不可能会被抓到。 那样一来的话，县纪委也就不可能顺藤摸瓜，将自己牵扯进来。 带着这丝侥幸，欧婷红拨打了县长王雄峰的电话，将枫林镇发生的事情，向王雄峰进行了汇报。 跟江松杰听后没有批评方子寒不同，王雄峰在得知这件事情，并且知道了财政所所长是欧婷红提拔的后，顿时勃然大怒起来。 “欧婷红，你到底在干什么？什么人你都敢用？”王雄峰怒道。 欧婷红听后连忙解释道：“王县长，这个陈瑛一开始表现得不错，工作也很得力，我也没想到她会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啊。” “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你一句没想到就能遮掩过去吗？！”王雄峰根本不听欧婷红的解释。 “我跟你说，你们枫林镇必须立马着手将这一百二十万追回来。要是钱追不回来，你这个镇党委书记我看还不如让方子寒来担任！” “你看看你这两年时间，天天躺在方子寒的功劳簿上，你好意思吗？你配担任镇党委书记吗？” 不怪王雄峰生气，一百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在枫林镇不是，在项城县也不是。 项城县如今虽然慢慢有起色了，但是财政也是非常紧张，经常要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作为县长的王雄峰也是压力巨大。 特别是如今已经八月份了，再有半年时间，市政府就要开始换届选举了。 王雄峰想要成功登上副市长的宝座，那这段时间肯定不能出大问题的。 千防万防之下，没想到还是出了枫林镇这件事情，让他心头很是恼火。 “王县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钱如数追回的！”欧婷红连忙保证道。 等挂完电话之后，紧张的欧婷红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王雄峰威胁她钱追不回来，就要让退位让贤。虽然现实的情况是，陈瑛根本不可能回来，钱也不可能追回。 但是欧婷红明白，王雄峰说的只是气话罢了，他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撤换自己让方子寒上位的。 要是再过一两年欧婷红觉得还有可能，但是现在不可能的。 因为枫林镇如果离了自己，那就没人能够压制方子寒了。 钱小龙才刚刚提副科，并且还只是副书记。方子寒接任镇党委书记后，他根本没机会接任镇长的。 所以这个时候，王雄峰就算对自己再不满，也不会撤换自己的。 只不过欧婷红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发展的跟她的设想一点都不同。 夜晚，从车上下来的陈瑛，正提着一包鼓囊囊的手提袋，走进了枫林镇自己的宿舍之内。 “这一次真的赚大发了。这一百多万，转手就变成三百万了。看来，下一次还是要多尝试一下。”回到宿舍之内，陈瑛费力的将手提袋放到了桌子上，看着那无数的钞票美滋滋的想道。 跟大家猜想的不同，陈瑛并不是卷款跑路。 她从枫林镇挪走这一百二十万，都是拿去炒股了。 想的是，拖欠项目部两个月的款项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等到自己股票赚了钱，那么再随便找个理由，将钱送到项目部那边还上就行了。 一开始的时候，陈瑛还有点紧张，但是这项目部那边也没见催促，就让她放心了下来。 她这一次出去旅游，是真的去旅游了。 想着就是好好享受一下，然后回来上班的时候，再将钱补上就行了。 原本她的设想很美好，也非常有可能成功。 但是，陈瑛不会想到，就在今天白天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工人围堵项目部的事情。 这让她的罪行暴露了出来。 而正在陈瑛走进宿舍的时候，枫林镇派出所专门安排人盯着她宿舍动静的联防队员，立即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俞荣。 “什么？陈瑛回来了？”方子寒听着电话那头俞荣的回报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也没想到，这个陈瑛真的回来上班了？ “难道这钱不是陈瑛拿走的？”方子寒心中疑惑着想着。 不过转瞬他就吩咐道：“俞局长，你先安排人盯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不管钱是不是陈瑛拿走的，但是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这一点方子寒是能够肯定。 至于钱到底跑哪去了，那么找陈瑛问问就清楚了。 挂完俞荣的电话之后，方子寒又将电话打给了纪委书记王芬，告诉她陈瑛回来了，让她立马跟自己到陈瑛的宿舍一趟。 陈瑛正满心欢喜的看着眼前的钞票，脑海里想着接下来要购买哪一只股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是方子寒等人找上门来了，还以为是镇里的和自己关系的朋友发现自己回来，来找自己聊天呢。 想到这里，陈瑛连忙开口让外面的人等一下，随后立马将手提袋藏了起来。 刚一打开门，陈瑛便愣住了。 因为外面除了方子寒和王芬之外，派出所的俞荣也在，三人的身后还站着几位身穿警服的民警。 这一瞬间，陈瑛心中顿时就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瑛，原计划要拨付给项目部7月和8月份的120万款项，现在在哪里？”王芬一见陈瑛开门，便直接厉声询问道。 陈瑛慌了，她没想到自己刚回来，这个事情就暴露了。 “王书记，您说什么呢？那钱已经拨付给了项目部了啊。”陈瑛强装镇定的说道。 方子寒冷声道：“项目部那边已经明确说了，没收到钱。陈瑛，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陈瑛瞬间有些慌乱，但还是狡辩道：“方镇长，可能是有什么错漏的地方，等我明天上班的时候好好再重新审一遍，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此时的陈瑛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要撑到明天。 只要明天她将钱送到项目部，那么一切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到时候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了。 第109章 行贿受贿 “没有什么错漏的，不管是7月份的款项还是这个月的，都是由你从信用社提现出来的。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钱到底在哪里。否则的话，凭借偷盗这一百二十万的巨款，判处你个死刑是免不了的。”方子寒不想再和陈瑛扯直接吓唬道。 吓唬完之后，方子寒还特意指了指身后跟着的民警。 陈瑛此时却被方子寒所说的判处死刑的说法给吓了一跳，虽然她不是偷盗，而只是挪用。 但是挪用巨额公款，按照如今的法律来说，属于情节严重数额巨大，至少也得判个十几年了。 “方镇长，钱就在这里，我只是挪用了一下，本来准备明天就还上的，这不是偷盗啊，只是挪用而已啊。”陈瑛被吓得连忙转身回屋将自己带回的那一袋子现金拿了出来说道。 挪用巨额公款要判十几年没错，但是相比于方子寒所说的盗用公款，两者之间的量刑标准是不一样的。 虽然陈瑛也清楚不可能像方子寒所说的那样判处死刑，但是肯定要判得比挪用公款来得重。 这种时候，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要怎么选择了。 当俞荣上前将那手提袋的现金打开之后，看到里面一捆捆的现金，他也不由得呆住了。 大概清点了一下之后，俞荣转头用惊讶的语气说道：“方镇长，这里面大概有两三百万的现金。” “三百五十万！”陈瑛连忙说道。 听到这个数字，方子寒也愣住了，连忙上前清点了起来。 一捆一万，总共三百五十捆，确实是三百五十万元。 不过方子寒想不到，明明镇里少的是一百二十万元，这陈瑛手中怎么会有三百五十万呢？ “俞局长，你联系一下信用社的人员，让他们带上点钞机来确认一下这些钱的具体金额，顺便让他们检验一下，这些钞票是不是真的。”方子寒立即吩咐道。 紧接着，方子寒又让几个民警押着陈瑛，跟王芬一起回去接受审问，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半夜，方子寒在睡梦之中，突然听到自己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起来。 虽然睡眼朦胧不想起来，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间来打扰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所以方子寒也是硬撑着困意，起身穿好衣服，走到休息室，将办公室的房门打了开来。 这前来的敲门的却是一脸严肃的王芬和组织委员孔少萍。 “发生什么事情了？”方子寒将两人请进办公室后便询问道。 王芬来的话，他还能够理解，可能是涉及到了审讯陈瑛那边得到了结果，所以连夜来告知自己情况。 但是组织委员孔少萍，为什么这个时候也会出现呢？ 要知道孔少萍可不像他方子寒一样是住在办公室的，她是有在枫林镇内租房的，大晚上跑过来，可不太正常了。 “方镇长，刚才陈瑛将情况全部交代了。这一百二十万是被她挪走拿去炒股的，本来打算明天上班的时候补上亏空，那就没人发现了。” “只不过她也没想到，会发生围堵项目部的事情，这才导致事情败露。”王芬说道。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但是仍旧疑惑的看着两人。 这个事情基本上在找到陈瑛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 如果说要正式汇报的话，那明天上班的时候，也来得及。根本没有必要，在这大半夜的时候，带着孔少萍一起来跟自己说这件事。 “王书记，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情况？”方子寒看着王芬问道。 王芬点了点头，不过她并没有立即汇报出来，而是先转头看了一眼孔少萍。 在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王芬好似得到了孔少萍的示意一般，这才说道：“我们在审讯陈瑛的时候，发现她除了多次盗用和挪用公款之外，还涉及到向镇领导行贿的情况。并且，行贿金额还不小！” 方子寒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也明白了为什么王芬和孔少萍这个时间会过来打扰自己了。 很明显，王芬是在得到陈瑛的口供之后，就先联系了孔少萍。在两人商量之后，这才来向自己进行汇报的。 而能让两人这么着急的，那肯定是一直跟二人不对头的欧婷红等人了。 “是欧婷红跟陈宏达两人，按照陈瑛所说，向陈宏达行贿的金额不大，不会超过一万元。但是向欧婷红那里，总计送了不下二十万的礼品，并且最近的一次是上个礼拜，送了一块近十万的名牌手表。”王芬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喜意的说道。 这个时候明显可以看得出来，王芬是肯定欧婷红和陈宏达是受贿了的。否则的话，在称呼的时候，不会连名带姓的。 “啊？！”方子寒听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十万啊，这是普通人一辈子努力工作，不吃不喝才有可能攒下来的财富。 但是同时方子寒眉头也紧跟着皱了起来，他知道王芬和孔少萍这个时候来找自己，那是很明显是想要借自己的手，将欧婷红扳倒的。 王芬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便被孔少萍伸手拦了下来。 她知道方子寒这个时候在考虑要不要借此机会动手，所以她给方子寒考虑的时间。 孔少萍和王芬跟欧婷红是有过节的，对于能够拉下欧婷红，肯定是不会留手的。 但是她没有让王芬开口让方子寒下决心，而是给他时间思考。 那是因为，她很确信，方子寒肯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方子寒此时已经是镇长了，并且还是干了一年多的镇长。 如果这个时间点欧婷红被拉下来，那么他必然是接班镇党委书记的不二人选。 虽然县委有可能从外面调人来，但是按照枫林镇如今的情况，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所以孔少萍很确信，方子寒也明白拉下欧婷红的好处，他也不会抵挡得住上位镇党委书记的诱惑的。 果然，方子寒没有思考多久，就直接问道：“王书记，这个事情你汇报给县纪委管书记了吗？” “还没有，现在就等方镇长您拿主意了，看看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了。”王芬摇头道。 第110章 孔少萍和王芬的选择 方子寒已经决定了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此时立马就说道：“怎么处理？对于害群之马，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必须立马上报县委县政府！” 王芬和孔少萍听后顿时脸上露出了喜色，王芬也准备掏出手机，向县纪委的管元谋进行汇报了。 不过就在王芬刚拿出手机的时候，方子寒却是将其给拦了下来。 “方镇长，您这是？”王芬疑惑的看向方子寒，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方子寒没有回答王芬，而是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孔少萍说道：“少萍书记，这个事情一旦上报，你应该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 “这个时候，你和王书记还确定，明年四月份的时候，要准备调离枫林镇吗？”方子寒看着孔少萍二人认真的询问道。 一旦上报上去，欧婷红和陈宏达两人肯定落不得好的。判刑不判刑先放一边，但是开除党籍和公职肯定是跑不了的。 方子寒如果接任镇党委书记，那么镇里的镇长和常务副镇长位置就会空缺出来了。 这个时候，无论是王芬还是孔少萍都非常有机会递补上来。 所以方子寒想再确定一下两人的想法，是不是还跟之前说的一样，仍旧想要离开枫林镇。 他得确定一下两人的想法，才好应对接下来县委对枫林镇的安排。 王芬听后显得有些犹豫，同时也有些心动。 不管是镇长还是常务副镇长，含金量都比她现在这个纪委书记来得高，也会超过她想平调去的县纪委审理室主任的位置。 所以，面对这个机会，她确实心动了。 在这里说明一下，很多人喜欢按照现实世界的时间来看小说里的职位含金量。 但是有一点希望大家明白，纪委书记这个岗位，是在2013年以后才开始含金量大增一跃而成仅次于专职副书记，跟组织部长并驾齐驱的存在。 在2013之前，副书记之下就是政府的常务副，然后是组织部长跟政法委并驾齐驱。 78-07的时间段，甚至出现过政府常务副含金量超过专职副书记的情况。 大家要明白一点，就是书记和政府一把手，这是不变的一二把手。 至于其他的岗位，则是看当时间的侧重发展是在什么。 像78-07这段时间，主要是在发展经济，一切考核以经济发展为主，所以政府常务副的含金量是非常高的存在。 而2013之后，则主要是在进行反腐工作，所以纪委书记的含金量就增加上来了。 至于政法委为什么在07-12这个时间含金量突然增加，那就不言而喻了，懂的都懂。 话说回正题，王芬是心动犹豫了，但是孔少萍却是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方镇长，我跟王书记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还是想要调动到县里去。” 王芬听后有些着急，不解地看向孔少萍，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为什么会这样回答。 方子寒也知道两人里做主的是孔少萍，所以在听后也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因为她明白孔少萍为什么会这么选择了。 之前她找自己谈交易的时候就明确说过了，以枫林镇如今的发展速度，接下来镇党委领导班子绝对都是被县委领导盯着的。 与其占着位置，到时候被人给踢走，还不如主动让位，还能省了不少麻烦。 “既然你们还是这个想法的话，那就这样。王书记，你抓紧跟管书记进行汇报，我这边也打个电话跟县委江书记那边汇报一下情况。”方子寒道。 孔少萍拉起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王芬，起身对着方子寒说道：“方镇长，那我和王芬书记就先离开了，不打扰您继续休息了。” 将孔少萍和王芬送走之后，方子寒便直接回到休息室内摸出手机，将情况跟江松杰汇报了一下。 得知钱追回的时候，江松杰还有些意外，不由得赞赏了一下枫林镇的办事效率。 但是在知道欧婷红涉及到受贿且金额不小的时候，江松杰不由得有些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江松杰这才说道：“子寒，你接下来身上担子会重很多了，要加油啊！” 方子寒听后心中一喜，他知道江松杰这话的意思，代表着自己接下来接任镇党委书记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而另外一头，离开了方子寒办公室的孔少萍和王芬两人，却是来到了孔少萍的办公室。 一进入办公室，将房门锁上之后，王芬就不解的问道：“少萍，这个时候是咱们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跟方镇长讲，咱们要留下来呢？” 孔少萍没有回答，而是先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王芬的面前。 “王芬，你是不是觉得咱们有机会接任常务副镇长或者镇长？”孔少萍轻笑着问道。 王芬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少萍，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钱小龙和付博文刚来，任职年限也不够，又没有突出政绩让他破格提拔，肯定不会动的。” “田三才虽然是老资格，但是他在党委的排名还不如你和我呢。” “所以这一次方子寒如果能够接任镇党委书记，那镇长和常务副镇长，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谁能够胜任？” “呵呵！”孔少萍嗤笑一声，随后摇了摇头道：“你啊，太天真了啊。” “天真？”王芬不解，她认为自己的思路没有错。 孔少萍见王芬还没理解自己的意思，随即又说道：“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前段时间县委决定扩充镇党委班子的时候。按理来讲，镇党委副书记和常务副镇长，就只有你我最为合适的。” “但是你看结果呢？还不是被空降而来的钱小龙，还有只是党政办主任的陈宏达给当上了？” 孔少萍见王芬懵懵的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之后，又继续说道：“枫林镇迟早是要发展起来的，县委领导都会安排自己的人来担任要职的。” “你和我都一样，背后的领导都不行了。这个咱们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与其留在这里让人生厌，还不如主动离开，至少还能在县里落个好位置呢。” 第111章 接连而来的好消息 次日，欧婷红刚刚走进办公室，刚刚拿起茶杯想要喝口水的时候，常务副镇长陈宏达便走了进来。 “书记，陈瑛昨晚回来了！”陈宏达一进来就说道。 “哐当！” 听到这话欧婷红瞬间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茶杯也直接脱手而出掉落到了地上。 欧婷红看向有些惊讶的陈宏达，眼神中透露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大声说道：“宏达，你说什么？！陈瑛回来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陈瑛居然会回来。 按照她的猜测，陈瑛肯定是卷款跑路的了，是跑得远远的了，绝对不可能回来的。 没想到，这事情才过去不到一天时间，陈宏达就过来告诉她，陈瑛回来了？ 这个消息欧婷红一时之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陈瑛回来了，那她可能就要遭殃了。 “欧书记，我刚才听说陈瑛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不理解欧婷红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陈宏达还是连忙说道。 欧婷红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宏达，你去将陈瑛喊过来，我要跟她好好谈谈，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拿镇里的钱！” 这个时候欧婷红还不知道陈瑛已经被控制了起来，还以为陈瑛今天仍旧会照常上班呢。 她要将陈瑛喊来，然后好好交代她一番，让她被调查的时候不要乱说，只承认她挪用公款的事情就行了。 “好的，欧书记，那您稍等一下，我立马去将陈瑛喊来！”陈宏达连忙说道。 刚走办公室去喊人的陈宏达，还没走几步呢，便见欧婷红的办公室外，走来了六七个人。 “你们是？”陈宏达看着眼前的几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几个人是生面孔，他在镇里没有见到过，见几人朝着欧婷红的办公室走来，就有些好奇到底是谁了。 那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身穿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西裤，脚下一双黑皮鞋，一看就是体制中人的模样。 “你是陈宏达？”那中年妇女看到陈宏达的时候眼前一亮问道。 陈宏达点了点头，正疑惑对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的时候，只见那中年妇女伸手一挥，那身后跟着的几个壮汉就上前，将陈宏达给控制了起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赶紧放手！派出所就在隔壁，你们等下会后悔的！”被突然控制住的陈宏达有些惊慌失措的大喊道。 这一通喊叫，不仅将这一层的办公人员给惊动了，纷纷走出办公室来查看着。 便是在办公室内等待着陈瑛过来的欧婷红也是被惊到了，连忙走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们干嘛？！”欧婷红一走出来就看到了被控制住的陈宏达，不由得厉声喝问道。 这个时候，刚才那为首的中年妇女却是缓缓走了上来道：“欧书记，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看到了那中年妇女的时候，欧婷红只觉得双腿一软，险些就瘫坐在了地上。 这中年妇女欧婷红认识，刚刚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被控制住的陈宏达，却是没注意到这女人，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了。 来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县纪委的副书记。 不过好在她还有些定力，连忙扯出一副笑容道：“原来是黄书记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我们枫林镇的常务副镇长陈宏达同志。” 纪委黄副书记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欧书记，我们知道他是陈宏达，也没有搞错，今天我们过来的目的，就是将陈宏达带走协助调查的。” 听到黄副书记这么说之后，欧婷红还想说几句的时候。黄副书记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她再也绷不住了，直接瘫软坐在了地上。 “当然，欧书记你也要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了。”黄副书记笑呵呵的上前说道。 话音刚刚落下，那身后的几人便走了上来，将瘫软在地的欧婷红给架了起来。 方子寒办公室，党政办主任黄玉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方镇长，出大事了。”黄玉华喘着粗气说道。 他刚刚在党政办办公室的时候，从窗外看到欧婷红和陈宏达正被一群人像押送犯人一样被带上车，就赶紧跑来跟方子寒汇报了。 “出什么事？是不是欧书记和陈宏达镇长被县纪委的人带走了？”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黄玉华闻言一愣，他没想到这方子寒在自己办公室，居然比自己还早知道了这个情况。 “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你去安抚一下大家，让大家好好工作就可以了。”见郭黄玉华懵逼的样子，方子寒挥挥手说道。 见方子寒这个模样，黄玉华立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方子寒的手笔了，当即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答应了下来。 等到黄玉华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县城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按照陈瑛讲述的情况，欧婷红这一去肯定回不来了。 枫林镇从今天开始，马上就要步入属于他方子寒的时代了。 好消息不止如此，方子寒此时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竟是已经出差好几天的郭俊良打来的。 “镇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郭俊良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道。 方子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一听郭俊良这激动的声音，就好奇的问道：“俊良啊，你这出差几天不声不响的，今天准备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啊？” “农生公司，农生公司答应入驻咱们枫林镇啦！”郭俊良激动的说道！ 方子寒顿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俊良，你是说，农生公司答应要入驻枫林镇了？你确定？？” 当时郭俊良找自己坚持要去努力一下，将农生公司招商来枫林镇落户的时候，方子寒还觉得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本着不打击郭俊良的积极性，同时也想让他磨砺一下，所以就同意了让他去跟农生公司洽谈。 原以为就郭俊良这个不入流的党政办副主任肯定是徒劳无功的，没想到这居然让他办成了？这真的有些梦幻了。 第112章 钱小龙跑官 得知郭俊良成功说服了农生公司，方子寒立即安排枫林镇镇政府的人全部都动起来，为郭俊良的招商打打下手。 农生公司的入驻，将会给枫林镇的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帮助。 之前的榨油厂，包括后面引进来的神州景区开发公司，虽然能够给枫林镇带来财富，但是这都单一的发展。 一旦枫籽油的销售出现问题，或者开发后的景区吸引不来游客，那么枫林镇的发展就会停滞下来，甚至有可能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农生公司的出现，就会补足枫林镇长久发展缺失的部分。 只要真的能够将林山村建造成项城县的养殖基地，那么就至少能够保证在榨油厂或者景区得不到发展的时候，还有一个养殖基地能够带动枫林镇的发展。 而就在方子寒动员着枫林镇的工作人员给予郭俊良帮助的时候，钱小龙这个时候并没有老老实实待在枫林镇之中，而是来到了县政府。 “县长，这一次枫林镇班子出现了变故。我觉得应该安排合适且能够保证忠心，还能领会您意图的人，到枫林镇去担任主要领导的岗位。毕竟，如今的枫林镇已经在快速发展了，最近镇里又还马上要将农生公司引进来呢。”钱小龙坐在王雄峰的对面说道。 钱小龙的话语之中，看似是在建议王雄峰要挑选合适的人去接任因为欧婷红被双规而空缺出来的镇党委书记，或者方子寒屁股下的镇长位置。 但是谁又听不出来，钱小龙口中所谓的合适的、忠心的，还能够领会他王雄峰意图的人，不就是钱小龙自己？ 王雄峰自是清楚，眼神透露着不屑望着钱小龙说道：“小龙啊，你去枫林镇也有半个多月时间了？” “是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对枫林镇有足够的了解了。”钱小龙还道是王雄峰听进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提拔自己呢，连忙回答道。 王雄峰微微点头，随后面色变冷道：“半个月的时间，你就只对枫林镇有所了解？还想要借助这次机会被提拔？我看你是痴心妄想你！” “想想人家方子寒当初去枫林镇的时候，人家半个月就从省交通厅要来了修路资金，将枫林镇给盘活了起来，而你呢？”王雄峰怒斥道。 钱小龙顿时愣了，本想说方子寒当初也不是半个月就做出政绩的，也是花了一两个月时间，才取得的成绩。 不过看着王雄峰冷厉的眼神，最终钱小龙也没能将心中的话给说出来。 “既然枫林镇现在又引进项目进来了，你作为镇党委副书记，这个时候跑来县里干嘛，还不赶紧回去帮忙！”王雄峰直接把钱小龙给赶出了办公室。 等到钱小龙离开之后，王雄峰一个人在办公室想了许久，之后便拨打电话，将自己在县委里的几个亲信给喊了过来。 对于枫林镇的人选安排，甚至是项城县的事情，实际上如今的王雄峰已经没有多大的心思去关注了。 因为他通过手中的录像已经跟常务副市长姜辉火达成了交易，对方支持他在明年的换届选举中担任副市长职务。 而昨天的时候老领导市委书记袁弘也给他打来了电话，告知了他市委常委会上已经通过了，向省里推荐他担任副市长。 只要明年的两会一召开，那么他王雄峰就不再是项城县的县长了，而会摇身一变成为吴周市的市政府副市长。 虽然从实际上的权力来看，没进常委的副市长，是不如一个手握一个县政府权力的县长。 但是毕竟一个是副厅级，一个只是正处级。 再加上王雄峰如今的年龄还非常具有优势，到时候袁弘退二线之后，必然也会向省里推荐他担任市委常委的。 这样一来的话，未来一两年的普通副市长生涯，更多的就是一个过渡罢了。 所以这个时候，王雄峰已经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未来担任市领导上面去了，对于项城县和枫林镇的事情，实际上没有多大的关心。 这一次欧婷红出事，虽然是他的人，但是也没引起王雄峰的多大关注。 现在他将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和县政府常务副县长丁冬严喊来，实际上就是想将枫林镇空缺出来的位置，让给他们两个去安排自己的人选罢了。 很快，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和常务副县长丁冬严两人就赶了过来。 面对这两个亲信，王雄峰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点明道：“这次喊你们两个过来，是关于枫林镇的事情。” “欧婷红已经被双规了，县纪委那边虽然还没有结果出来，但是目前来看肯定逃不了一个双开的结局了。这一点，你们两个应该也是清楚的？”王雄峰将情况说了一下后询问道。 见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都点头表示清楚了，王雄峰又说道：“枫林镇的发展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未来的枫林镇绝对会是项城县的经济重镇。” “所以如今欧婷红和那个陈宏达出事了，镇党委书记和常务副镇长的位置就空缺出来了，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想法呢？”王雄峰问道。 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从王雄峰的话语中，他们明白了这一次王雄峰喊他们两人来的意思了。 就是在常委会召开之前，就沟通一下这两个位置的人选，然后争取在县委常委会上通过。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还是由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先开口说道：“县长，枫林镇这边的情况。目前来看，方子寒去接任镇党委书记，这个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变故的。不管是从资历还是从所做的政绩上面，这都是他应得的，我们没必要去阻拦。” “所以，我建议您将目标放在镇长和常务副镇长上面，将镇政府给抓紧就行了。”华传元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王雄峰听后微微点头，这跟他的想法一致，随后看向没说话的常务副县长丁冬严问道：“冬严县长，你的想法呢？” 第113章 农生公司前来 丁冬严对于这个想法也是赞同的，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县长，我的想法和华书记的一样，咱们的目标应该放在镇长和常务副的位置上面，这样也省得到时候和江书记那边少点争执。” 听两人都没有不同的想法之后，王雄峰又问道：“那你们对于谁适合担任枫林镇的镇长和常务副镇长，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呢？” 华传元还不知道王雄峰这次准备将两个位置都让给他们来选择呢，连忙说道：“县长，我和冬严县长都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是由您来指定。” 王雄峰摇了摇头道：“传元，我这次既然喊你们两个人过来，又让你们提出人选。就是想要全力支持你们两个提出来的人选的，所以你们就放心大胆的提出合适的人选出来。” 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王雄峰这是什么意思了。 以前的话，他们两个都是紧靠在王雄峰一边的，大事都有王雄峰来决定。 像一些大镇或者大局的主要领导人选，都由王雄峰来指定。他们这些人就捡一些边角料，从来不敢奢望能够安排自己的人去担任一些大镇或者大局的主要领导。 如今王雄峰突然这么询问，两人还以为这是王雄峰在对他们进行试探呢，一时之间虽然心中有人选，却也不敢提出来。 王雄峰见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了他们心中的忧虑，随即便说道：“传元书记、冬严县长，明年市政府就要换届了，我怕是不能再陪你们在项城县工作了。” 听到王雄峰这么一说之后，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也是露出了喜色。 而华传元此时心中更是激动不已了，这下子他明白了王雄峰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很明显的，明年的市政府换届选举，王雄峰应该是副市长候选人中的一员。 而王雄峰又说到不能陪他们在项城县继续工作，也可以听得出来，他对这次副市长的选举是势在必得的。 所以这一次王雄峰不是在试探他们，而是真正准备让他们来提出人选了。 华传元此时心中激动，那是他明白，只要王雄峰离开项城县。只要市政府不外调人进来，那么他这个副书记，肯定是接任县长的第一人选了。 而此时的丁冬严虽然不像华传元那般，但是内心之中也是激动不已。 毕竟，作为常务副县长，在如今看重经济发展的时代，他接任县长的机会是不会低于华传元的。 并且，就算没担任上县长，至少也能够再进一步，成为县委副书记。 “县长，我认为县委办副主任李海涛可以担任枫林镇的镇长一职。”华传元明白了王雄峰的意思之后便说出来自己心中的人选。 而丁冬严也是紧随其后道：“科技局的张婷可以担任常务副镇长的岗位。” 听到两人都提出来了自己的人选，王雄峰轻轻点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传元书记，就由你去跟江松杰书记那边沟通一下，尽量沟通好，省得到时候常委会上麻烦。” 在枫林镇这边，方子寒也是带着镇里的一众领导，见到了由郭俊良邀请前来实地考察的农生公司负责人。 “镇长，这位是农生公司在江北省的负责人景总。” 两方人马一会面，郭俊良就便对方子寒进行着介绍。 “景总，年轻有为啊，欢迎你们来枫林镇进行实地考察。”方子寒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笑着伸出手道。 年轻人名叫景守信，是农生公司老板的二儿子，这一次来江北省建设新工厂的想法就是他提出来的，所以也被公司任命成了在江北省的负责人。 这一次本来的选择是没有枫林镇的，只不过在郭俊良锲而不舍的介绍和邀请之下，他才决定前来枫林镇一看究竟。 看着面前的年轻镇长，景守信也不由得有些惊讶。作为一家大型企业的二代人士，他见过不少官方上的人物。 但是像方子寒这么年轻的镇长，他倒是第一次见识到。 “景总，这是我们枫林镇的方镇长。”两人刚握手，郭俊良在一旁就连忙介绍道。 景守信听后脸上露出笑容，口中也是说道：“方镇长，要说年轻有为，我可比不上您啊。我这不过是靠着老一辈打拼得来的，像您这么年轻的镇长，我可是第一次见呢。” 方子寒先是哈哈一笑，随后才说道：“这都是组织上的信任罢了。走，景总我带您去参观一下我们枫林镇的情况。” 对于农生公司建厂选址的标准，郭俊良早就将要求传递回来了，所以枫林镇也早就规划好了一片土地。 这一次带景守信去参观的地方，也正是这一片划好准备给景守信建厂房的地方。 这里是靠近林山村一片洼地，周围没有什么居民区存在，只有无尽的大山包裹，看起来非常偏僻。 景守信见到这一幕场景之后，原本还期待有个不错的地址呢，却不由得有些失望了。 “方镇长，这个地方也太偏僻了？如果我们真的选择在你们这里建厂，别的不说，那交通的话怎么办？”景守信指着眼前的情况说道。 方子寒见状，便笑呵呵的让郭俊良来解答景守信的问题。 原本来说是应该由方子寒来对接回答的，但是既然郭俊良这一次成功将农生公司邀请过来了，所以方子寒准备给他一个机会。 “景总，您先别着急。这里虽然偏僻，但是胜在土地够大，您未来如果厂房要扩建的话，那么这里的土地就能够满足您扩建的要求，不需要再小重新进行选址了。”郭俊良上前解释道。 看着面前这上百亩的土地，景守信虽然觉得郭俊良说的有道理，但是交通才是重中之重啊。 紧接着郭俊良又指着山那边的林山村说道：“景总您看那边，那里是我们枫林镇的林山村。接下来，我们镇里准备拨款将林山村打造成一个专门的养殖基地。” “如果您的厂房建造在这里的话，那日后您这边就不需要担心肉产品的收购运输问题了。” 第114章 成功引进 虽然郭俊良描绘的好像前景很美好，眼前的场地就仿佛是最适合农生公司建厂的一样。 但是此时的景守信脸却是直接黑了下来道：“小郭啊，你之前找到我的时候，是将你们枫林镇夸得天花乱坠的。但是我现在眼睛里看到的，可是跟你描述的不一样啊。” “这里连一条基本的水泥道路都没有，我们到时候厂房建造起来后，要怎么运输主原料？要怎么将生产好的肉产品运输出去？” 没有道路，在景守信眼里这郭俊良说的一切都是屁话罢了。 “景总，您先别着急。只要你们确定下来在枫林镇建厂的话，我们镇会立马安排道路修建工作，将主通道连接过来。” “并且从枫林镇前往宁城市仅需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了，到时候您的产品运输费用可以节省下来不少，所以我们枫林镇确实是最适合的。”郭俊良看似不慌不忙的说道，其实内心之中慌得一批。 毕竟这修路的事情，是他自己说的，并没有经过方子寒以及镇里的同意。 景守信听后之后却是狐疑的看了一眼方子寒，要是主通道能够拉过来的话，那这里确实还不错。 加上距离宁城市距离够近，还有一条快速通道在那里，每年可以省却不少高速运输费用了。 不过这景守信心中还有些怀疑，这道路到时候会不会修通呢？毕竟修一条路可得花不少钱，很多地方政府可没这个财力和魄力啊。 “景总，您放心。俊良同志说的都是真实的，只要你们选择在枫林镇建厂，那么我们就会修建一条连接主路的公路过来，保证你们的产品可以运输到外界出去。” “当然，如果您要还是不相信的话，这一点我们是可以写进合同之中的。”方子寒见状便上前保证道。 修路这一点虽然没有事先和郭俊良沟通过，但是方子寒是赞同这一点的。 这一段路才一公里多一点，花费几十万就能够解决了。 相比之下，这农生公司前来建厂，每年要给枫林镇贡献的利税都不会低于修路的成本，更不要说到时候会带动枫林镇居民的收入了。 听方子寒确认后，景守信这脸上才开始露出了笑容。 “方镇长，如果你枫林镇真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保证我们的肉产品主原料能够运输进来和商品能够运输出去的话。那么我们公司就可以确定在枫林镇建厂了。”景守信笑道。 眼见景守信答应要在枫林镇建厂了，大家脸上也都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不过这个时候郭俊良却是说道：“景总，我认为其实您没必要从外界运输肉产品主原料的，我们枫林镇就能够提供你们生产所需的肉产品主原料了。” 景守信摇了摇头道：“小郭，你有所不知啊。我们厂需要的肉产品主原料可不是市场随便购买的就行了，我们所有主原料供应商都是跟我们公司签订合同的养殖户。” “对于牲畜养殖都是按照我们公司的标准，包括喂养的饲料，还有喂养的环境，我们都是有统一标准的。”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公司产品不会出现质量问题，这也是我们公司一直能够保持好口碑的原因。” “所以，你们枫林镇是没办法给我们提供肉产品主原料的。”景守信道。 听完景守信所说之后，郭俊良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而是继续说道：“景总，您说的这一点，我们枫林镇也是可以提供的。” “刚才我有跟您说过了，后面那林山村我们枫林镇就是准备打造成养殖基地的，如今只是一个构想，还没开始实施。” “只要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号召林山村的村民，和贵公司签订协议，按照你们的要求进行标准化养殖。” “这样一来的话，您公司不但可以就地取材，还能够免去那高昂的运输费用了，成本也会降低不少下来。”郭俊良提出来自己的建议道。 引进来农生公司不是主要的目的，要通过农生公司的采购，将林山村打造成一个专业的养殖基地，这才是主要的目标。 只有这样的话，林山村才能够真正发展起来。 以后就算没有农生公司，照样可以引进来别的肉产品加工企业。 景守信听后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将身边一位财务喊了过来。 两人小声的沟通了一下，好似是在沟通产品运输成本的问题。 最终经过计算之后，那财务报给了景守信一个数字。 听到这个数字之后，景守信思索了一下后，这才对着方子寒和郭俊良说道：“方镇长，你们提出来的这个建议，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但是具体的细则，我觉得还需要咱们坐下来好好商谈一下。” 对于景守信的说法，方子寒自然不会拒绝，当即邀请他到镇政府去休息一下，随后再进行这件事情的讨论。 很快，跟景守信的谈判便迎来了一个美好的结局。 枫林镇不仅引进了农生公司的入驻，更是代替林山村和其签订了养殖协议。 最重要的是，前期的养殖投入成本，农生公司这边会出资提供帮助。 当然，这不是的，而是要在后续交易的时候，会先扣除这部分投入。 9月，项城县，县委常委会议室，此时正在召开例行常委会。 “各位，接下来请纪委管书记通报一下对枫林镇党委书记欧婷红和常务副镇长陈宏达两人的调查结果。”江松杰面色严肃的说道。 随后管元谋便拿出一叠材料分发给诸位常委道：“经过我们县纪委的调查核实，欧婷红和陈宏达两人除了受贿之外，还存在贪污的情况。” “鉴于陈宏达受贿和贪污的金额不大，所以我们纪委建议县委给予其双开处分，不移送检察院起诉。” “而欧婷红这边不仅是受贿金额巨大，在营造枫林镇镇政府大楼的项目上面，也贪污了十数万金额。鉴于此情况，我们纪委建议县委给予其开除党籍和公职的处分，并移送检察院进行起诉。”管元谋说道。 第115章 县委常委会（一） 等管元谋通报完情况和给出了处理建议之后，江松杰这才对着众位常委说道：“管书记所说的，大家应该也都听到了。” “对于县纪委的处理意见，大家有没有别的不同的想法？” 从欧婷红被双规的那一刻开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结局，也清楚县纪委的处理结果是最为合适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江松杰问起来的时候，没有人提出来不同的意见。 “好，既然大家没有不同的意见。那管书记，就按你们纪委的意见来执行。”江松杰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不同意见后说道。 县委副书记华传元这个时候说道：“江书记，枫林镇如今正在发展的紧要关头上面。” “这个时候党委书记和常务副镇长空缺，对于整个乡镇发展肯定会造成影响的。所以我建议，今天咱们不如先讨论一下枫林镇班子的人选？” 本来今天的常委会上面是没有人事讨论的议题的，这是华传元临时想要增加进来的。 之前王雄峰就让华传元去联系江松杰进行沟通，只不过两边的沟通并没有太好的结果。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其他的常委们联合在一起，所以这个时候华传元不得不临时提出来这个议题了。 江松杰刚想开口拒绝，那边县长王雄峰也开口说道：“是啊，江书记，枫林镇的人事调整问题，我觉得还是需要抓紧。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了，那不妨就一并将这个人事调整给确认下来？” 一个县长，一个县委副书记共同提议要进行人事调整的提议，就算江松杰是县委书记，此时也不能无视和拒绝，只能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王县长和华书记都这么说了，那大家今天就一起议一议。”江松杰无奈地说道。 枫林镇的调整，除了镇党委书记由方子寒接任之外。 江松杰还想要多给方子寒创造一些优势，所以他不希望镇长和常务副都是王雄峰一方的人占据着，那样对于方子寒接下来的开展工作并不有利。 在江松杰看来，方子寒有能力有想法，重心应该投入到带领枫林镇发展的工作之中去，而不是被派系斗争给占据住大部分的时间精力。 “枫林镇的发展跟方子寒同志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从方子寒同志到枫林镇上任以来，枫林镇的改变也是有目共睹的。” “鉴于这样的情况，我认为方子寒同志接任镇党委书记可以带领枫林镇更快速的发展起来。所以，我建议由方子寒同志来接任党委书记一职，各位认为如何？”华传元首先就提出来了自己的意见，说完之后还不忘朝江松杰投去了一个友好的眼神。 虽然和江松杰没有谈拢，但是这个时候华传元也是明白，方子寒接任镇党委书记这是必然的，没有必要去反对以及改变。 还不如借此机会跟江松杰示好，表明自己的态度。 希望这样一来的话，自己接下来的两个提议，江松杰也总不好意思反对了？ 果然，在座的几人都明白方子寒接任镇党委书记是必然的，所以并没有人进行反对。 这一项任命，也没有任何波折的通过了。 “至于空缺出来的镇长一职的话，我建议由县委办的副主任李海涛同志来担任。”华传元又继续提议道。 李海涛是县委办括号正科级的副主任，调任枫林镇镇长虽然只是平调。 但是李海涛长期在机关工作，并没有在乡镇基层工作的经验，所以这一次如果能够被任命为枫林镇的镇长，对于他的个人履历来说，是能够进行补充缺失的部分的。 毕竟，作为县委办副主任，想要晋升为县委办主任，除了政绩之外，还需要一定的机遇。 相比之下，走乡镇路线反而更有机会。 对于这一项提议，江松杰没有反对的意思。 他懂得什么叫做平衡，在体制内除了最高层，其余的党政主官都不会安排同一方的人担任的。 所以既然方子寒已经成为党委书记了，那么镇长一职就应该由王雄峰一方的人来提出。 而其余的人看江松杰没有反对的意思，还以为双方已经通气了，所以也没人出来反对。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常务副镇长，还没有确定安排到位了。 “有关于常务副镇长的人选，我认为这个人是必须懂经济的，才能够协助好镇长的工作，让枫林镇快速发展起来。” “所以，我建议由城关镇的副镇长季西同来担任。”组织部长翁景煌提出来了自己的人选。 按照不能明说的潜规则，党政一把手由县委书记和县长来提名，其余的副职则是由其余的常委们来提出。 至于说花落谁家，那就要看这些常委的手段以及人脉关系了。 所以这个时候，已经上任一年多的组织部长翁景煌，也想要安排一下那些投向自己的人了。 要是再不安排一些的投向自己的人去担任一些好的岗位，那么他这个县委组织部长就很难再让那些跟着自己的官员信服了。 体制之中就是这样的，领导需要下属的支持，同样的下属也需要领导来提供一些庇护和提拔。 如果你只想着让下属支持你，而你没有给予下属相应的回报，那这种关系是不会长久的。 “我认为翁部长的提议不合适，城关镇如今也需要发展。季西同同志不适合离开城关镇，应该继续留下来才是。”常务副县长丁冬严反驳道。 紧接着他提出来了自己的人选：“科技局的副局长张婷曾经在乡镇工作过，对于乡镇的工作很了解，我认为她更适合到枫林镇担任常务副镇长。” 华传元此时也是开口附和道：“我支持冬严县长的提议，张婷同志是合适的。” 这是之前在王雄峰办公室就确认下来的事情，如今他自己提的人选已经得到了通过，这个时候自然要支持丁冬严的人选了。 看到华传元出言支持后，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脸色显得有些不好看了。 华传元、丁冬严两人背后可还有王雄峰的支持呢，自己孤家寡人的，怕是争取不过啊。 第116章 县委常委会（二） 这个时候翁景煌有些郁闷了，很明显是争不过丁冬严了。 就在这个时候，江松杰却是看了翁景煌一眼，随后朝着县委办主任杨德清示意了一下。 杨德清立马秒懂江松杰的眼神含义，立马开口道：“我认为翁部长的提议不错，由城关镇的季西同来担任枫林镇的副镇长是合适的。” “至于华书记所说的城关镇需要季西同留下来协助的问题，我认为不需要多考虑。如果城关镇离了季西同就运转不了，那么咱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城关镇的党委班子是不是合格的了。”杨德清说完不由得笑了起来。 华传元听后面色一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要知道季西同在城关镇是连党委委员都不是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离了季西同就运转不了的情况出现。 而丁冬严更是郁闷了，连忙望向王雄峰，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我也说一句，据我了解，张婷同志确实比季西同同志更适合担任枫林镇常务副镇长。”王雄峰语气淡淡的说道。 他没有说别的理由，只是一句张婷更适合就够了。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如今从一手遮天，变成了和江松杰分庭抗礼。 但是之前的威望还在呢，其余的常委肯定多少还会卖自己几分面子的。 只不过王雄峰的想法有些天真了，如今项城县县委常委，已经不是以前那般惧怕他了。 “我们县纪委这边有着不少关于张婷的检举信，虽然没有查到实质性的结果。但是由此可见，这张婷的群众关系并不是太好，所以我建议还是由季西同同志来担任枫林镇的常务方镇长。”管元谋说完后给翁景煌投去了一个支持的眼神。 翁景煌见状心中一喜，如今各有三票的支持，自己的提议并不会比丁冬严那边来的差了。 再加上还有县委书记江松杰没有发言呢，想来自己还有希望的。 跟翁景煌想的一样，江松杰看了一下，再没有其余常委发言之后，直接宣布道：“那就由季西同同志来担任枫林镇常务副镇长，景煌部长，你们组织部抓紧发文通知。” 会议一结束，翁景煌便将季西同给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县委的决议告知了他。 “感谢翁部长您提拔，我接下来一定会努力认真工作，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提拔之恩的。”季西同激动地向翁景煌说道。 翁景煌微微一笑，随后问道：“西同啊，你明白接下来到了枫林镇工作之后该怎么办吗？” 虽然季西同之前还不清楚自己要被安排去枫林镇任职，但是此时翁景煌一问，他却是立马回答道：“翁部长，我明白的，接下来我一定好好协助镇长工作，争取多做出一些成绩，多引进一些项目到枫林镇之中去。” 对于季西同这样的回答，翁景煌明显不是很满意，只见他微微摇头道：“西同啊，你觉得真能够在枫林镇做出成绩，能够多引进项目到枫林镇之中吗？” 季西同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虽然自己是那么说的，但是内心之中，他却是明白自己没那个本事。 他要是有这样的本事，也不至于在城关镇连党委班子都进不去了。 “西同啊，你去任职之前，你要先想明白，这枫林镇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枫林镇能够发展到如今的程度，主要的原因到底靠的是什么。” “只有你明白了这两点，你接下来的工作才会顺利，才有希望走上更高的岗位。”翁景煌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着翁景煌说出的两个问题，季西同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想明白了。 枫林镇有今天，那可以说基本上靠的就是方子寒的努力。 难道，这是翁景煌在提点自己，去了枫林镇之后要主动向方子寒靠拢？ 想到这里，季西同试探的说道：“翁部长，我到了枫林镇之后一定会多跟方子寒书记多汇报工作，多听方书记的指示的。” 果然，这个回答让翁景煌显得很是满意，笑着道：“西同，你既然明白了，那我就不跟你再多说了，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同一时间，县委副书记华传元也正在教导着即将担任枫林镇镇长的李海涛。 “海涛，你这次去枫林镇一定要记住。政府的事情，多请教方子寒，不要擅自做主，更不要和方子寒起了冲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华传元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李海涛说道。 李海涛显得有些不理解，明显华传元跟王雄峰是一伙的，这个时候怎么会吩咐自己要多请示方子寒呢？这明显很不符合常理啊。 “华书记，这样的话，到时候会不会引起王县长那边的不高兴啊？那钱小龙，如今可也是枫林镇任职呢？”李海涛担忧的说道。 李海涛除了是县委办副主任之外，同时还是华传元的同学。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上下级关系，所以他才敢这么询问。 华传元听到李海涛的质疑之后也没有生气，而是解释道：“海涛，你要知道王县长在项城县在干不久的。到时候，这项城县还是江书记说得算。” “你这个时候好好跟方子寒处理好关系，那么以后如果有机会提拔你的时候，我才好开口，到时候江书记也不会视而不见的。” “再者说，在经济发展这一块，方子寒确实有过人之处。你觉得当初要是将你放在枫林镇的镇长位置上，你能够用一年多的时间，将枫林镇发展到如今的程度吗？”华传元问道。 李海涛摇了摇头，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别说一年半了，就是十年，二十年，他都没这个能力。 “那不就对了，反正你到时候就全力去支持方子寒。只要枫林镇发展起来了，你作为镇长就是有功劳的，到时候再对你进行提拔，谁也不能反对。”华传元细心教导着，都快直接说，你直接做个吉祥物然后等着分功劳就行了。 自从知道王雄峰要离开项城县之后，华传元就开始想着要如何改变自己的位置了。 这个时候跟江松杰示好，对于他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他自然明白该如何去选择。 第117章 镇党委书记方子寒 枫林镇，镇政府大门口外，方子寒带着一众党委委员，跟上次一样，正在等候着县委组织部部长翁景煌的到来。 跟上次不同的是，之前是欧婷红为首，如今却是方子寒为首了。 此时的欧婷红已经被送到了县检察院，等待她的将是面临至少十年的牢狱之灾。 很快属于翁景煌的专车就开到了众人的眼前，方子寒见状连忙带着人迎了上去。 这一次，方子寒跟欧婷红上一次的选择一样，他没有选择卑微的为翁景煌亲自拉开车门。 但是为了避免尴尬，他也是在车前两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让翁景煌的秘书明白了他的意图。 随着秘书的上前拉开车门，翁景煌从车上走了下来。 跟上次对欧婷红的不满不同，这一次的翁景煌并没有因此而不满。 “子寒同志，我来给你送来两个得力助手了，你今天准备怎么感谢我呢？”翁景煌开着玩笑道。 方子寒上前握住翁景煌伸出的手重重摇晃了几下，口中也是笑道：“翁部长，为了表达对您的感谢，我已经安排好食堂厨师，让他准备好拿手好菜了。您今天可要留在我们枫林镇好好品尝一下再走，可不能像之前几次一样宣读完就离开了啊。” “哈哈，既然子寒同志你都这么说了，那今天中午我必须得留下来，好好品尝一下你们枫林镇准备的美食了。”翁景煌笑道。 随后车上两位新任镇领导也跟着走下车，来到了两人的身旁。 “子寒同志，这两位是李海涛同志和季西同同志，你们先认识一下。”翁景煌指着两人介绍道。 还不等方子寒先开口，李海涛已经连忙上前握住了方子寒的手道：“方书记，接下来我就是您手下的一个兵了，对于枫林镇的工作，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李海涛一上来就直接进行了表态，将自己的姿态摆放得很低。 这一幕让在场的党委委员们都有些愣住了，他们还以为李海涛作为华传元的人，来了枫林镇肯定会想着和方子寒掰掰手腕呢。 哪里能想到，这李海涛一来非但没有和方子寒起碰撞，还直接就这样认怂了？ 在李海涛身后的翁景煌跟季西同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随即翁景煌也立马反应了过来，这李海涛肯定是明白了，接下来在枫林镇就要靠着方子寒才能站稳脚跟，此时的示弱是最好的选择了。 虽然看似有些丢人，但是相比于后面的回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此时此刻，翁景煌也不由得暗自佩服李海涛的选择。 换作是他自己的话，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选择。 “海涛同志，不要说什么兵不兵的了。大家都是同事，都是为枫林镇的发展服务的，接下来咱们有什么事情，就多沟通多交流！”方子寒愣了一下之后也是立马说道。 虽然意外，但是对方姿态都摆这么低了，方子寒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自然要给足对方的面子。 这个时候，季西同也是凑上前来握住方子寒的手道：“方书记，季西同来向您报到，希望接下来在您的带领之下，枫林镇可以发展得更好。同时，我也会在您的领导下，奉献我自己的一番力量的。” 虽然不像李海涛说得那么露骨，但是季西同的话也说得很明白，未来他是会服从、听从方子寒的指挥的。 面对这新来的两位党委委员的表态，方子寒显得很是高兴。 原本他还担心，这新来的镇长和常务副镇长会搞幺蛾子呢，没想到对方居然一来就释放了善意。 这样一来的话，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他也有更多的时间精力好好发展枫林镇了。 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中，有一个人正有着满心的怨气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党委副书记钱小龙。 看到方子寒成了党委书记，又得到了镇长的善意表态，这让钱小龙显得很是嫉妒。 同时对于李海涛也很是不满，觉得他这是投敌的举动。 不过无论钱小龙心中再有任何的不满，都没有任何的作用，事实就是如此，他可没权力去改变。 在大门口几人认识了一下之后，方子寒便领着翁景煌等人来到了镇政府的大礼堂之中。 会议上面，翁景煌代表县委宣读了任命。 从这一刻开始，方子寒成为了镇党委书记。 在任职演讲上面，方子寒保持了之前的作风，没有长篇大论，只是提了几点目标。 “第一点，在我的任期之内，我会带领枫林镇的全体群众，完成脱贫攻坚的任务，一定会摘去枫林镇头上这顶贫困镇的帽子。” “第二点” “第三点\" 方子寒总共提了三点目标，也是接下来他任期之中要去完成的目标。 会议结束之后，在方子寒的邀请下，翁景煌留了下来，在枫林镇用完了午餐才离开。 而下午一到上班时间，新任镇长李海涛就来到了方子寒的办公室之中。 “海涛镇长，有什么事情吗？”方子寒问道。 李海涛恭敬地道：“方书记，我虽然刚来，但是也想为枫林镇贡献自己的一番力量。您看，现在有没有什么工作是适合我的，您尽管开口吩咐，我一定会努力完成的。” 方子寒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李海涛居然表现得这么积极，一来就想要投入到工作之中，一点适应时间都不给自己留。 不过方子寒也没拒绝李海涛的请求，立马就将跟进农生公司入驻的项目交到了他的手上。 “海涛镇长，这个虽然已经跟农生公司谈好了。但是具体的协议还没签订，就由你来进行负责。” “对了，这个项目是党政办副主任郭俊良同志引进来的，你要是遇到什么不理解的，可以喊郭俊良给你解答一下。”方子寒提醒道。 李海涛听后有些愣住了，他本来想让方子寒给他安排点工作。一则是找点事情做，二则也是再次跟方子寒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不过他真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会将这样一个项目交给他来跟进。 要知道，这个项目虽然已经谈拢了，但是还没签订协议呢。也就意味着，他现在跟进了，那么接下来协议签订完之后，这个项目的功劳他就会占据大部分了。 相当于一上任，就白嫖了一个大政绩，这怎么能够让李海涛不发愣呢？ 第118章 设立招商办 “怎么？海涛镇长，你不想负责这个项目吗？”见李海涛愣着不说话，方子寒还以为是他不愿意接手这个项目呢。 李海涛微愣过后连忙摆手道：“方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惊讶了，没想到您会将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交给我来负责，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方子寒微微一笑：“哈哈，海涛镇长你别惊讶了！在咱们枫林镇，只要是想要为枫林镇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那么再重要的项目都可以承接起来，只要用心就行了。” 李海涛听后微微点头，他明白方子寒这话中潜藏着的意思。 这是在告诉他，我不管你背后是谁。 在枫林镇，只要你将心思放在工作上，放在枫林镇的发展之上。那么以后有别的重大项目，都可以交给你来负责。 当然，前提就是不要乱搞。 见李海涛听明白了自己所说的，方子寒这才满意的点头，随后又叮嘱道：“这个项目虽然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但是这签约之前的细则沟通也是很繁琐的，所以你接下来的担子会很重的，你可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方书记，您放心，既然你信任得过我，将这个重要的项目交给我来负责，我一定会将这个项目做好，不会出现一点差错的。”李海涛连忙拍着胸膛保证道。 紧接着方子寒又将自己在任镇长的时候，对枫林镇的规划，大概的跟李海涛进行了一下说明。 主要是将枫林镇的发展划分为三个大框架，一个是如今正在施工，还未投入使用的“主题公园”项目，这一个项目接下来将会作为枫林镇的旅游休闲发展的基础。 林山村的养殖基地，则是作为枫林镇的兜底项目。只要枫林镇这个畜牧业项目发展起来了，那么以后就算其他的项目出现了问题，也能够保证枫林镇的基本发展。 而最后的枫籽榨油厂和农生公司则是作为工业发展的基础，在此之上，接下来枫林镇还要引进更多的企业进来入驻，未来争取能够发展出来一个工业园区。 “当然，不管是榨油厂还是农生公司的肉产品加工厂，虽然属于工业项目，但是在污染这一块的话，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小的。” “所以，海涛镇长，后续政府在引进其他企业入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环保的问题，可千万不能为了政绩就随便引进一些污染严重的企业进来。”方子寒叮嘱道。 李海涛听完方子寒的规划之后，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佩服的神色。 虽然他长期在机关工作，对于地方的发展不是精通。但是长期看文件下来，对于地方政府的发展，他自认为也是算知道点皮毛的。 对于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他自己内心之中也有了一些规划。不过如今那些规划比起方子寒如今所说的，那就真不值得一提了。 “方书记您放心，我明白的。”李海涛重重点头道。 随即，方子寒又接着说道：“对了，海涛镇长还有一件事情。本来我想在下周的党委会上提出来的，不过如今你既然在这里的话，那我觉得可以提前跟你进行一下沟通。” “方书记，您请说。”李海涛道。 方子寒见状便说道：“鉴于刚才所说的，枫林镇未来的招商工作是不能停滞下来的，所以我建议咱们镇效仿县里一样，也设立一个招商办，安排专门的人员专门主攻招商工作。” “不知道海涛镇长，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方子寒询问道。 李海涛听后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倒也没无所谓，不过就是增加一个部门罢了。 不过此时他还是犹豫了一下道：“方书记，您说的这个方案，我个人是赞同的。专门的部门来负责招商引资的工作，确实能够大大提升招商的效率。但是如今上面对于编制这方面卡得比较严，这新设立的部门，怕是县里那边不会同意啊。” 增加一个部门，就要增加人员。 虽然可以直接安排临时工来负责这个事情，不算入编制之中。 但是一个部门也不可能全部都是临时工，部门的一二把手，再加上几个骨干人员，都是需要编制的。 这样一来的话，枫林镇原有的编制肯定就不够用了，必须向县里进行申请扩编人员。 而涉及到人员扩编的事情，就比较麻烦了，不是那么简单轻松的事情。 方子寒听后轻轻一笑道：“这个海涛镇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不等李海涛询问，方子寒便解释道：“咱们镇里部门不少，但是每个部门手中的活并不多，实际上不需要那么多的人员来办事。” “所以我准备借着这一次增设招商办的机会，精简一下人员机构。将一些能干事，肯干事的人，安排到招商办之中去。” “至于那些平日里无所事事，就只想着拿着工资混日子的，就设定考核标准，如果能够达标，那就留下来。不达标的人员，全部清除出去。” “这样一来的话，咱们枫林镇的编制就完全够用了，不需要再进行人员扩编。”方子寒笑道。 李海涛想了一下，心中暗自惊讶方子寒的胆大，居然敢搞这种事情。 不过既然是方子寒主动提出来的，又对自己没有什么害处，李海涛自然也不会反对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同意方书记您的想法。不过，招商办主任的人选，您看由谁来担任比较合适呢？”李海涛询问道。 方子寒心中早就有了人选了，直接说道：“党政办的副主任郭俊良同志，已经担任副股级多年了。这一次又引进来了农生公司，我认为可以由他来担任招商办的主任。” “至于招商办的副主任，海涛镇长你后续的话，可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一旦有合适的人选，你可以直接任命。你看这样行不行？”方子寒看着李洪涛道。 第119章 人选 李海涛明白方子寒这话的意思，是要自己支持郭俊良担任新设立的招商办主任。 至于给自己的回报，则是将招商办的副主任位置让给自己，让自己来进行安排。 这样一来的话，自己这个镇长也能安排一下上任之后，来投向自己的人员。 同时，李海涛也明白，方子寒这不过就是先礼后兵罢了。 按照枫林镇如今的情况，那么方子寒既然敢有这个想法，说明他早就有信心，就算自己不支持，他也有办法能够确保郭俊良担任招商办的主任。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李海涛立马答应了下来。 几天之后，镇党委会召开，面对方子寒提出来精简人员，并设立招商办的想法，得到了大部分党委委员的同意。 而在方子寒提出来由郭俊良担任招商办主任的时候，却是有人提出了异议。 “方书记，我认为招商办接下来的工作非常重要，关系到枫林镇能不能再进一步发展起来。” “所以，我个人认为郭俊良同志不适合担任招商办的主任。应该至少由一位副镇长来兼任，而郭俊良同志担任招商办的副主任，协助工作开展会比较适合。”党委副书记钱小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在钱小龙话音落下之后，在座的几位党委委员都显得有些惊讶，不理解钱小龙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冒出来反对方子寒。 现在枫林镇的格局很明显了，方子寒如今已经基本上掌控了大部分党委委员，这个时候出来反对，不是自找没趣吗？ “嗯，钱书记说得有道理，招商办的工作确实事关重大。那你的意思，是由哪位副镇长来兼任呢？”方子寒没有生气，而是认真的望向钱小龙询问道。 钱小龙见方子寒没有直接反对，而是询问起来了自己的意见，突然间还有些不适应呢。 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立马看向常务副镇长季西同道：“我认为由季镇长来兼任招商办主任是最合适不过的。” “季主任不但是镇政府的副镇长，同时还是党委委员。由他来兼任招商办主任的话，那么在面对投资商的时候，也能够彰显出来咱们镇里对投资商的尊重。”钱小龙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他现在看方子寒日子过得舒坦就是不舒服，就是充满了嫉妒。 所以这个时候，钱小龙提出来让季西同兼任招商办的主任，要的就是借机挑起两人的矛盾。 想的就是季西同会不满方子寒，再看到自己这个党委副书记在对他进行支持，说不定就会跟他站在统一战线对抗方子寒呢。 这样一来，钱小龙的手中就至少有了两张票数。后续的话，凭借自己担任过县长王雄峰的秘书这层关系，要是能够再拉拢到李海涛，以及像宣传委员田三才，那就有了和方子寒对抗的资本了。 只不过钱小龙想的也许太多了，这季西同根本不会配合他。 季西同此时懵了，没想到这钱小龙居然会推荐自己。 说实话，这上任一周以来，跟镇长李海涛得到了负责跟进农生公司的工作不同。 季西同虽然想要靠近方子寒，但是却没有得到工作的安排。 虽然他心中也有不满，但是就没想过想要在招商办这件事上争权呢。 这钱小龙此时突然这么一说，让季西同心中不禁有些慌乱，生怕方子寒误以为这是自己的想法，只是借着钱小龙的口中提出来。 此时方子寒的眼神刚好投了过来，季西同连忙说道：“方书记，我对于招商引资的工作不太熟悉，我认为还是由郭俊良同志来担任招商办的主任比较合适。” 听到季西同这么说之后，方子寒向季西同投去了一个满意的目光，同时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钱小龙。 他倒是没想到，这欧婷红都已经倒台了。如今的钱小龙在枫林镇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有心思想跟自己掰掰手腕。 既然这样的话，就别怪方子寒心狠了。 “各位，对于招商办主任的人选，还有没有其他的不同意见呢？”方子寒看完两人之后，就又对着其他人询问道。 “我认为方书记的提议不错，郭俊良同志确实适合担任招商办主任，同时我也认为他是有能力，能够承担起这个重任的。”镇长李海涛立马表态道。 紧接着人大主席胡云、组织委员孔少萍、纪委书记王芬还有镇长助理付博文，也都一一表态，支持郭俊良担任招商办的主任。 宣传委员田三才虽然没有表态支持，但是也没有出声反对。 钱小龙想要达到的效果，根本没有体现出来。 “既然大家都认为郭俊良同志合适，那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接下来就由郭俊良同志来担任招商办的主任。”方子寒一锤定音道。 看着这样的结果，钱小龙心中是又气又郁闷，看着李海涛和季西同两人，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声：“怂包。” 打死他都不会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这么怂，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 不过钱小龙没有料到，原本会议就快结束的时候，方子寒却又突然提起来了一件事情。 “对了，还有事情，我认为也需要讨论一下。”临近会议结束的时候，方子寒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道。 环顾了一下在场的党委委员之后，方子寒这才说道：“我刚才说的精简人员的事情，大家也同意了。但是负责这件事情的人，还没有定下来。” “本来这个事情应该由我来牵头负责的，但是我手头上的工作有点多，怕是没有足够的精力来负责这件事情。所以，我认为应该安排一个人专门来负责这件事情。” “各位，你们认为谁适合来负责呢？当然，如果有愿意主动请缨的话，也可以主动开口提出来嘛。”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精简人员的事情，是方子寒定下来的，原本他是准备自己牵头的。 毕竟这个事情，是一个得罪人的事，谁都不会想被清除出队伍。在开展精简人员的工作之中，肯定会遇到很多繁琐麻烦的事情。 更绝的是，这个工作做不好要承担责任。做好了，还没有功劳拿，反而还要被那些清除出去的人埋怨。 可以说，这个工作就是吃力不讨好的。 第120章 坑人还是被坑？ 对于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在场的党委委员们，自然没有一个人是会愿意主动请缨的。 所以当方子寒开口询问过后，大家都不由得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听到一般。 而钱小龙此时却是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总觉得自己好像就要倒霉了一样。 坐在钱小龙对面的季西同，正想着会议结束之后，要怎么去跟方子寒解释，自己对于招商办主任这个位置没有一点想法的时候，突然发现方子寒的眼神不时地朝钱小龙瞟过去。 这让季西同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测：“也许，这方子寒就是故意想把精简人员的工作交给钱小龙去负责的，询问大家不过是不想做得太明显罢了。” 想到这一点，季西同知道要怎么去跟方子寒解释了。 说得再多，都不如行动来得有用。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季西同就立马开口说道：“方书记，我认为精简人员的工作非常重要，必须得有能力出众的领导来负责，才能够完成。” “哦？那季镇长，你认为在座的几位领导，谁能够担得起这项工作呢？”方子寒好奇地问道。 季西同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得到，方子寒在问这话的时候，眼神不住的朝钱小龙望着。 这就让季西同更加坐实了内心之中的想法了，只听季西同说道：“在场的人之中，我认为能够承担这项重任的，只有方书记和李镇长，以及钱书记了。” 李海涛听后心中一惊，还以为季西同想坑自己呢，刚想开口表示自己没有精力的时候，接下来季西同的话，却是让他长松了一口气。 “不过方书记您手头上的工作众多，没有精力来负责这件事情。而李镇长如今正在跟进农生公司的事情，也不方便抽出时间来负责。” “所以我认为，眼下就只有钱书记是最适合人选了。”季西同看着钱小龙说道。 “钱书记能力出众，不仅在县政府工作过，更兼他如今负责的主要工作，就是组织人事，所以我认为这个事情非钱书记来负责不可了。” 听完季西同所说之后，在场的几位党委委员不由得都暗自偷笑了起来。 他们现在也发现了，方子寒很明显就是想让钱小龙来负责这件事情，算是对他刚才想使坏的还击。 而钱小龙此时脸都黑了，连忙说道：“方书记，我不适合，我手头上还有” 话说到一半钱小龙就说不下去了，仔细一想，在场的还真就他最适合负责这个事情了。 他这个镇党委副书记，主要负责的就是组织人事工作。并且，他现在算得上是整个枫林镇最清闲的镇党委领导了。 比之季西同这个刚来的常务副镇长还要清闲，季西同虽然没有被安排专项工作，但是镇政府的工作他也是要处理的。 而钱小龙作为党委副书记，党委的事情，方子寒并没有放权给他，所以他是真的清闲无比了，每天上班只要看看报纸喝喝茶，一天就过去了。 “钱书记，你手头上怎么了？”方子寒笑着问道。 钱小龙张了张嘴，想找一些借口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居然找不出一个任何有用的理由来。 他，真的太清闲了。 方子寒心中偷笑：“让你非要作，活该！” “各位都谈一谈，觉得季镇长的提议怎么样？钱书记是否适合担任这一次精简人员任务的主要负责人？”方子寒朝众人询问道。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是方子寒故意想要整钱小龙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家自然是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贫道的想法，个个开口表示了对季西同建议的看法，都认为钱小龙是不二人选。 听完大家的表态之后，方子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这才看向钱小龙轻声说道：“钱书记，你看大家都推举你来负责这件事情。那么就由你来负责！” 话说完之后，方子寒不等钱小龙反对，便直接宣布了散会。 钱小龙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感受着这一个个离开的党委委员投来的怜悯的目光，心中充满了郁闷。 好一会儿之后，钱小龙这才眼神发狠，心中暗自说道：“玛德，方子寒你故意整我是？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舒服！” 会议结束之后，钱小龙立马行动了起来。 按照会议上对于精简人员的要求，他特意花费一整晚的时间，做出了一项严格的考核要求。 “方书记，这是我做的一项对于人员考核的标准，您看看是不是可以直接开始执行了？”钱小龙假装恭敬的将一份考核方案递到了方子寒的桌上道。 方子寒有些意外的看了钱小龙一眼，这才拿起桌上的方案看了起来。 他原以为这钱小龙接到这个任务之后会摆烂，不重视这个事情呢。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考核的方案给制定了出来。 等到方子寒将考核方案看完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更加惊讶了。 不得不说，虽然钱小龙的能力不咋滴。但是在指定考核标准这一块，这小子还真是一把好手。 方案上面，针对各个部门的人员考核，精细化了到了每一周要做的工作，对于什么样才能够算达标，也都列的一清二楚。 这要是方子寒自己来做，都不一定能够做得像钱小龙这么好了。 而钱小龙趁着方子寒在看方案的时候，那佯装恭敬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方案他是做好了，但是他却是用最严苛的考核方案来制定的。 如果真的按照他这个标准来执行的话，那么接下来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不可能达到标准。 等到那个时候，他钱小龙就要看看，方子寒到底要怎么处理了。 是狠下心，将百分之七十的人全部清除出去，还是要收回决定，打自己的脸。 “钱书记，你这个方案不错，我同意了。”方子寒在方案上签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将方案递了回去后道：“就按这个考核方案开始执行。” 第121章 考核有问题 在得到方子寒的签字同意之后，钱小龙回到自己办公室，立马就将党政办主任黄玉华给喊了过来。 “钱书记，你找我？”黄玉华来到钱小龙办公室后询问道。 一般在面对上级领导的时候，不管如何都是会尊称一个您字的。 但是此时黄玉华一个正股级的党政办主任在称呼钱小龙的时候，居然用上了平等称呼的你字。 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如今的钱小龙在枫林镇的地位如何了。 钱小龙听后不满的看了一眼黄玉华，刚想要发作，不过好像想到了什么，就又忍了下来。 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钱小龙将那份方子寒已经签完字的考核方案递了过去道：“黄主任，这份是接下来全镇各部门都要施行的考核方案。第四季度，全镇各部门都要按照这份方案进行考核。” “每周一次小总结，每月一次大总结。到了年底的时候，如果各部门之中有没有达标的人员，全部都要清除出去咱们的干部队伍中去。” “各部门的考核方案也有不同，你拿回去看看，然后分发到每一个部门。并且要通知到位，这一次的考核，是包括部门负责人在内的。” “只要年底的时候，考核没有达标，就算是部门负责人，也不能够逃脱被清除的结果。”钱小龙冷声道。 看着眼前的这一份方案，黄玉华越看心中越是惊骇。 虽然作为党政办主任，他已经知道了方子寒要精简人员的事情。 但是黄玉华本来以为这针对的只是普通的办事人员，没想到在钱小龙这边却是将各部门的负责人给包含了进去。 他这个党政办主任，自然也是在包含在其中的。 按照这上面的考核要求，他自诩也最多只能完成个百分之九十，根本不可能完成百分百。 这样一来的话，等到年底的时候，他怕是也保不住自己的饭碗了。 “钱书记，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方书记的想法呢？”黄玉华追问道。 看到黄玉华脸上害怕的神色，钱小龙心中得意一笑，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这一次的考核，既然方子寒要挖坑给他跳，那他就反挖一个大坑，等着方子寒跳下去。 考核标准定得高一点，大家都完不成的话，我看你方子寒还怎么精简人员！ “上面方书记已经签完字了，你没有看到吗？”钱小龙淡淡地说道。 黄玉华听后连忙再次翻开方案看了一眼，果然在末页的时候，看到方子寒的签字就在上面。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赶快去通知各个部门。”钱小龙淡淡地挥手说道。 黄玉华拿着方案走出了办公室，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按照他对方子寒的了解来看，不可能会制定出来这样的方案的，这已经不是在精简人员了，而是要将所有人员清除啊。 不过让他去找方子寒询问，黄玉华又是不敢。 站在钱小龙的办公室外，黄玉华想了许久，最终却是拿着方案，朝组织委员孔少萍的办公室小跑了过去。 轻轻敲了几下门，等到里面传来了同意进去的声音之后，黄玉华这才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只不过因为着急，这门一开就弄出了不小的声响来。 “玉华，出什么事了，你这毛毛躁躁的。”孔少萍看着匆忙进来的黄玉华问道。 以前黄玉华过来的时候，都会轻轻推开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今天这匆忙的样子，却是让孔少萍有些奇怪了。 坐在孔少萍对面的王芬也是有些意外的看着匆匆走进来的黄玉华，脸上一副好奇的神色。 “领导，您看看这份方案。方书记要是这么搞的话，明年咱们枫林镇可就只剩领导，连一个办事的人员都没有了啊。”黄玉华没有解释，连忙上前将手中的考核方案递了上去道。 听黄玉华说得这么严重，孔少萍连忙接过考核方案看了一眼，王芬也是带着好奇之心，凑上前看了起来。 这一看之后，两人却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玉华，这不过是一份普通的考核方案，你怎么这么紧张？说什么明年的时候，一个办事的人员都不会有，你这有点是小题大做了。”孔少萍不解地看着黄玉华道。 黄玉华心中大急，连忙说道：“领导，您再仔细看看那些考核的条款，这根本完不成啊。” “就说我自己，要是按照这上面的考核来，到年底的时候，我最多也只能完成九成而已，也达不到标准啊。”黄玉华急道。 听黄玉华说自己也只能完成九成的标准之后，孔少萍没有再去看考核的细则，而是沉思了起来。 黄玉华的工作能力，她是很清楚的。在枫林镇不敢说最强的，但是也能够排的进去前五。 以他的能力，都说这份考核只能完成九成，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玉华，这一份考核方案是方书记制定的还是钱书记？”一旁的王芬询问道。 黄玉华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钱书记制定的，但是方书记是同意了的，上面还有着他的签字呢。” 听到是方子寒签字确认过的之后，孔少萍和王芬两人对视一眼，却是都露出了笑容。 将方案递还给黄玉华后，孔少萍笑道：“既然是方书记确认的方案，那玉华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赶紧通知大家去执行。” “领导，可是这方案大家都完成不了啊。”黄玉华见两位领导不重视的模样连忙急声说道。 孔少萍拿起茶杯自顾自喝了口水，却是没有回答黄玉华。 一旁的王芬却是笑呵呵的看着黄玉华说道：“玉华，我看你是急糊涂了。” “以你对方书记的了解来看，你觉得方书记会看不出这份考核，大家都无法完成吗？” 黄玉华想了一下，觉得以方子寒的性格和能力来说，根本不可能看不出来的，所以直接就是摇头：“方书记肯定看得出来的。” “那不就是了，既然方书记肯定能够看得出来，而他又在上面签字了。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就安心去传达就是了。”王芬笑道。 虽然王芬这么说，但是黄玉华心中仍旧觉得有些害怕。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满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拿着方案离开，去通知其他部门的人了。 很多人可能会说，黄玉华好歹也是一个正股级的部门领导，方子寒作为镇党委书记，肯定没有权力开除他，那他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实际上有一点要搞明白，股级到底是一个什么级别。 股级全称叫做股所级，在体制之中实际上不是一个法定级别，本质上还是科员。 只不过县一级的行政区划之中，科级的部门之中还有室、所这些架构。 为了体现出来室和所的负责人跟其他办事人员的区别，以及体现出负责人的领导职权，所以就单独设了股级这个级别，本质上股级都还是科员。 第122章 闹起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来到了十二月底。 在这几个月时间中，枫林镇不但枫籽大丰收，总计接近三千吨的枫籽收获让全镇的居民，都换取到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而经过一系列的谈判工作，农生公司的新厂房也在枫林镇开始建设了起来，预计明年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招商办主任郭俊良的带领下，年底三个月的时间内，又陆续招商引资了近两千万投资的企业入驻到枫林镇之中。 此时的方子寒正看着眼前的报表，畅想着明年的工作要如何规划呢。 突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方子寒眉头一皱，起身打开门走出办公室。 这一看，就发现办公室外已经挤满了镇里的干部。 从所、办的负责人，再到底层的办事员，此时都汇聚在了方子寒的办公室外头。 党政办主任黄玉华和招商办的郭俊良此时正带着几个人，阻挡在这群人身前，拦着不让他们冲进方子寒的办公室之中。 “玉华主任，这是怎么回事？”方子寒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皱着眉头询问道。 不过虽然是询问，但是内心之中，方子寒也大概明白了，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黄玉华听到声音，回头就望见方子寒走了出来，刚想开口回答的时候，被他阻拦着的人就先开口了。 “方书记，您要精简人员，这一点我们没有意见。但是这定的考核，大家根本完不成啊。如今已经年底了，下个礼拜就是新年了。” “现在大家的考核都没有达到标准，那按照规定，大家全部都要被开除。对于这一点，大家都很不满，所以想来找您要一个说法。”人群之中一个人大声对着方子寒说道。 其余的人也跟着大声附和着，虽然七嘴八舌的，听不清到底在讲什么。 但是总的核心就是对于这一次的考核不满意，想要方子寒出来给个说法。 方子寒看了刚才先说话的人，脑海中一思索，就想到了这个人的信息了。 胡天方，枫林镇的胡姓宗族的人。在枫林镇的计生办工作，平日里游手好闲，基本上就一个躺平的混子。 不用想，这小子年底的考核肯定不合格。 这一次闹起来，肯定是害怕自己的铁饭碗丢了。 “都安静一点！”方子寒沉声呵斥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原本吵闹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方子寒这才对着黄玉华问道：“玉华主任，这四个月的最终考核结果出来了吗？” 黄玉华摇了摇头道：“方书记，十二月的还没有出来。只有九、十、十一三个月的出来了。” 方子寒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人怒声道：“既然最终的考核都没有出来，你们吵什么？” 胡天放梗着脖子说道：“方书记，这前三个月的考核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十二月的出不出来还重要吗？” “这考核的标准，明显就是不想让大家完成嘛。您要是想把我们全部开除，您就直接说，何必还要搞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呢。” “呵！”方子寒冷笑一声，没有理会这小子，而是对着黄玉华问道：“玉华主任，按照前三个月的考核情况，全镇没有一个部门，或者没有一个人完成考核标准的吗？” 黄玉华此时也有些无奈地说道：“方书记，按照目前的考核结果来看的话，除了招商办全员完成了百分百考核之外，其余的部门最好的都只完成九成出头，其余大部分都是在七八成左右的。” 今天的事情，黄玉华其实早就有料到了。 只不过他当初去找孔少萍的时候，领导都不重视，都认为方子寒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的。 他原本还以为方子寒会出来改变一下考核方案，没想到这四个月过去了，方子寒都是没有动静。 这下好了，临近年底了，大家都闹起来了。 方子寒听到大部分都在七八成的考核结果之后，只是点了点头。 “胡天放的考核情况怎么样？”方子寒突然指着刚才冒头的胡天放问道。 黄玉华摇了摇头，这一点他还真不清楚，他只记得每个部门的平均考核结果，个人的倒是没有记得那么清楚。 方子寒见状，便指着人群之中的计生办主任丁秋兰问道：“丁秋兰主任，你作为计生办的负责人，不会连自己手底下的人员考核结果是怎么样的也不清楚？” 躲在人群之中的丁秋兰被点名之后顿时脖子一缩，本来不想冒头的，但是被方子寒的眼神注视着，她也不得不站出来说道：“方书记，按照前三个月的考核标准，胡天放的考核结果都不到50。” 作为欧婷红留下的老人，在欧婷红倒台之后，丁秋兰都是生怕要被方子寒清算，所以平日也都谨慎做人，生怕得罪人，然后被借机给整下去了。 今天要不是她也没完成考核，按照规定要被开除，她也不会来掺和这件事情的。 “你们部门平均考核结果是多少？你个人的考核结果又是什么样的？”方子寒又询问道。 丁秋兰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也连忙说道：“前三个月我们部门平均考核都在80以上，虽然十二月份的结果还没出，但是我预计也跟前三个月差不多。” “我个人的话，则是在91。”说到这里的时候，丁秋兰不由得有些自豪了。 镇里这些所、办的负责人之中，她的考核得分，已经算是比较靠前的。 听到丁秋兰的个人成绩之后，方子寒还有些惊讶。 不过在看到黄玉华点头确认之后，方子寒就明白这是真的。 “胡天放，你们部门大家都在80以上的考核结果，你为什么不到百分之五十？”方子寒望着胡天放沉声问道。 这个时候胡天放还是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个考核一开始制定的时候，就是不想让大家完成的嘛。” “既然明知道完成不了，那还费力气干嘛？” 这就是胡天放对于自己只完成不到50考核的回答，他觉得既然明知完不成，那就没必要再去浪费时间精力了。 第123章 倒打一耙 “你说什么？不想让大家完成？” “如果不想让大家完成，制定这个考核标准的意义在哪里？” “你说完不成，那为什么招商办这个刚组建的部门，全体都能完成？来，你告诉我为什么？”方子寒指着一旁正在帮忙维持秩序的招商办人员对着胡天放斥问道。 胡天放不屑一笑道：“方书记，这招商办要不是这两个月招来那几个项目，他们凭什么能够完成啊？这不过就是运气罢了？” “人家努力去招商完成了自己的考核目标，在你这里看来就变成了运气是不是？” “就你这样的思想态度，我认为都不需要等到考核结果出来了。”方子寒无语道。 “少萍委员。”方子寒朝着身后喊道。 他早就发现镇里的其余党委委员早就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了，此时都待在他的身后呢。 孔少萍连忙凑上前来道：“方书记，我在这里。” “这个胡天放，不用等待考核结果了，直接开除了就是。你马上安排发文！”方子寒直接吩咐道。 孔少萍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方子寒会这么做，不过看方子寒脸上坚决的样子，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我去尼玛的！”胡天放听后瞬间怒火上涌，冲上来就要揍方子寒一顿。 这个时候站在方子寒身后的胡云也不得不开口了：“胡天放，你给我站住！” 胡天放在看到胡云的时候，瞬间乖得跟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七叔！”看着胡云，胡天放低声喊道。 “你给我滚回家去！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胡云怒声道。 这个胡天放是他的堂侄，这个时候胡云是不得不现身出来的。 “可是，七叔” 胡天放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胡云一瞪，不由得乖乖退后离开了。 等到胡天放离开之后，方子寒走到人群面前，环视了一周，好似要将所有人的样子都记下来一样。 所有和方子寒目光对视的人，此时都不由得低下了头来，生怕被方子寒给记住。 “刚才你们说年底没全部完成考核的，都要被开除。这是谁通知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方子寒突然开口问道。 “？？？” 在场的人都懵了，纷纷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方子寒。 什么情况，不是你方子寒通知的，年底考核没有完成，就都要被开除的吗？ 在方子寒的身后的党委副书记钱小龙也愣住了，他心中此时不禁在怀疑，方子寒不会真的准备自己打自己脸？ 人群之中的丁秋兰鼓足勇气说道：“方书记，这不是您让党政办的黄主任通知大家的吗？” “难道是黄主任通知错了？” 说完这话，丁秋兰不由得怒瞪着黄玉华，好似要他给个说法一样。 要真的是黄玉华传达错误了，那就坑死大家了。 好好的，搞得大家好像要来逼宫一样，以后的话，可免不得要被方子寒穿小鞋了。 见大家都用怀疑的目光望着自己，此时的黄玉华也觉得有些冤枉了，连忙指着方子寒身后的钱小龙说道：“方书记，这个是钱书记通知的，我是按照他的意思转达给大家的啊。” 方子寒见状便转身望向了钱小龙道：“钱书记，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通知了？” 钱小龙此时心中顿时千万个草泥马在奔腾了，这特么是要倒打一耙了？ 不过钱小龙可不会惯着方子寒，只听他回道：“方书记，这个考核方案，我当时不是提交给您审核过了吗？上面您可还签字了呢。”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考核是我制定的没错，但是你是审核过了，也签字了，所以不要甩锅给我了。 “我是签字了没错，但是我什么时候让你通知没完成考核的全部要开除了？”方子寒沉声问道。 “？？？”钱小龙无语，不过方子寒确实没有这么说，只是签字了而已，这个还真没办法反驳。 方子寒又朝着黄玉华问道：“玉华主任，那份方案上面，除了我的签字之外，有详细批注，没完成考核就得开除吗？” 这下子黄玉华大概明白了什么，很干脆的说道：“方书记，并没有。” 方子寒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转身批评着钱小龙说道：“钱书记，我知道你为了精简人员的事情是费了心思的。” “但是这不是一时能够解决的，要循序渐进。不要为了达成目的，就设立一些不好完成的目标，来将一杆子人全部打死嘛。” 围观的人群除了部分人明白了什么，大部分都以为方子寒说的是，钱小龙为了完成精简人员的目的，故意这么通知党政办的，为的就是将大家全部开除，然后轻松完成精简人员的目的。 此时大家都纷纷用愤怒的目光望向了钱小龙，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了。 “方书记，我不是，我没有，您可不要瞎说啊。”钱小龙听完直接破防了。 他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这么无耻，居然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这下子他明白了，自己的小伎俩方子寒早就看穿了，当时没有拆穿自己，就是准备在今天等着呢。 不过这个时候，他真的也没有啥办法挽救了。 接下来他在枫林镇，那真的是要被大多数工作人员给恨死了。 方子寒没有理会他的否认三连，而是再次转身看向了在场的工作人员。 “各位，你们要明白，镇里出的这个考核，目的不是为了要精简人员，而是要让你们明白。咱们都是政府的公职人员，都是人民的公仆，在这里工作，就是要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带领着人民发展起来。” “制定考核，是为了更好的完成大家的工作。同时也能让大家时刻明白，你每天需要做什么，距离目标完成还差多少。”方子寒轻声说道。 见大家都若有所悟的样子，方子寒又继续说道：“钱书记在制定考核目标之后，我是有审核过的，我也明白很多人是无法完成的。” “但是我还是签字了，让钱书记通知执行下去，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方子寒问道。 第124章 胡云的请求 大家听后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同时也是用好奇的眼神望着方子寒，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方子寒继续解释道：“因为我知道，有很多人，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无法完成。” “但是同时我也明白，就算目标再艰巨再难完成，同样也有人是可以完成的。” “现在结果出来了，招商办的人员不就全体完成了吗？” “是的，你们可能会认为说这是运气，是刚好有项目来了，所以刚好完成了。”方子寒自顾自的说道。 “但是你们想想，如果招商办的人员不努力的话，就算是运气好，人家投资商真的会白白将钱砸在咱们枫林镇上吗？” “不见然？”方子寒看着众人问道。 这个时候，大家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慢慢明白了方子寒想表达什么了。 见状方子寒又继续情真意切的说道：“当初我来枫林镇的时候，立下了几个目标，要修通外界的道路，要带领枫林镇的人民脱贫。” “这一件事相信很多人还记得？”方子寒笑着问道。 大家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们都是有记忆的。 “当时你们肯定大多数人在台下听着，心中在骂着，你个憨批，这枫林镇几代人都没完成的事情，你个愣头青就是在痴人说梦，对不对？” “不要否认，我相信大多数人心中肯定有这个想法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在维持秩序的郭俊良不由得脸色一红。 因为他当初在台下听着的时候，心中确实有这么一个想法。 “但是呢？现在的结果是什么呢？” “项枫公路完工了，枫籽丰收了，今年枫林镇的居民平均每人都获得一万多元的报酬。” “有些在榨油厂工作的，工资和售卖枫籽的收入，都是超过两万元的，已经超过了县城很多居民了。” “我说这些不是想告诉你们，我方子寒有多厉害。而是想告诉大家，不要害怕困难，只要大家努力，只要大家齐心去拼，那就可以创造奇迹，就可以完成大家心中认知的不可能的事情。”方子寒深情地说道。 “啪啪啪！” 方子寒说完之后，身后的孔少萍第一个鼓起掌来。 紧接着，原本围着要找方子寒讨要个说法的工作人员们，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这一刻他们已经被方子寒的鸡汤给喂饱了，心中充满了动力，恨不得立马回去工作，好好努力大干一把。 经过方子寒这么一番操作，原本围着要说法的人，也全都老老实实的回去办公室工作了起来。 事情结束之后，方子寒就将黄玉华喊了过来。 “玉华主任，钱书记搞的那个方案，你按照这四个月的时间情况，在做一个调整，做到让大家只要努力就能够完成的考核标准出来。” “从明年第一季度开始，每个季度考核不达标的人直接淘汰，镇里可以适当给予一定的补偿，但是如果不达标，就不留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方子寒看着黄玉华说道。 黄玉华听后立马点头道：“方书记，我明白了。” “嗯，那你就去着手准备方案。”方子寒挥手让黄玉华离开。 精简人员的目的，方子寒是不会放弃的。 但是如果一开始就进行人员精简，很多人是不会接受的，也会引发反弹，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 方子寒放任钱小龙搞这个严苛的考核，也是故意的。 先让大家激动起来，随后自己出来做澄清解释，表示今年不会淘汰人员，然后再将矛盾转移给钱小龙，将事情平息下来。 现在对于明年的考核，再降标准进行制定，再适时的提出来要淘汰不合格的人员。 这样一来的话，大家在前面四个月的考核之中，就大概明白了自己能够完成什么样的标准，在面对已经降低标准的考核时，就不会有太大的抵触心理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完不成考核目标的人，那完全就都是混子了，这种人是必须开除的。 正在方子寒想着的时候，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起来。 “请进！” 随着话音落下，办公室门被推了开来，人大主席胡云走了进来。 方子寒见状，连忙起身迎上前道：“胡主席，你有事打个电话，我过去您那边就是了，怎么好意思麻烦您跑一趟。” 对于胡云这个人大主席，方子寒还是很尊敬的。 胡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书记，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想请您帮忙的。” “帮忙？”方子寒愣了一下，不过看了一眼胡云那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之后，他大概明白了对方想请自己帮什么了。 “胡主席，您是为了胡天放而来的？”方子寒一语就道出了胡云此次过来的目的。 胡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书记，这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 “那胡天放是我的一个堂侄，家里也不容易，就靠着他在镇里工作的工资养活着。” “今天他不懂事冲撞了您，您看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胡云看着方子寒请求道。 刚才胡云已经见方子寒跟孔少萍通知要将胡天放开除了，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在事情结束之后，就立马过来，想跟方子寒求求情。 本以为凭借自己多次帮助方子寒的面子上，肯定会答应自己这个小小请求的，只不过胡云却是失算了。 只见方子寒摇了摇头道：“胡主席，这个我不能答应您。” 胡云瞬间脸色变得有些失望了，他真没想到方子寒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胡主席，胡天放的性子以及平日里的工作态度，我想您应该是比我清楚的。” “这一次我如果不将他开除，您觉得按照他的情况，明年再进行考核的话，他能够完成考核目标吗？”方子寒问道。 胡云愣了一下，随后沉默的摇了摇头。 “所以，留他在镇政府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您都过来说情了，也说了他家里不容易，这样的话，我要是不帮忙也说不过去了。”方子寒又突然笑道。 胡云不解地望向方子寒，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您看，给他在榨油厂的办公室安排一份工作，您看怎么样？” “您可别小看榨油厂，那边办公室的人员，工资可是比咱们还高呢。”方子寒笑道。 胡云听方子寒这么说瞬间露出了笑容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代替天放那小子，感谢方书记您帮忙了。” 第125章 有没有想法给庄江当秘书？ 2005年1月，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方子寒原本正在村里面视察，却是突然接到了来自江松杰的电话，让他立马赶到县里去。 面对江松杰的呼唤，方子寒不敢耽搁，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往了县委。 “江书记！” 原本正伏案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江松杰，在听到方子寒的声音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在看到方子寒的时候，江松杰原本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露出一抹笑容道：“子寒，来了？” 请方子寒坐下之后，江松杰这才说道：“子寒，你们枫林镇去年的情况，你简单的跟我进行一下汇报。” 方子寒此时心中有些疑惑，对于枫林镇去年完成的工作情况，早就已经形成书面报告提交到县里来了。 这个时候，江松杰急忙忙的将自己喊过来，难道只为了听自己重新复述一遍吗？ 虽然心头不解，但是方子寒也没有迟疑，立马将枫林镇去年完成的工作情况，简单的进行了一下汇报。 “江书记，去年枫林镇总共引进投资四个亿”方子寒先是将招商引资工作的情况进行了一下汇报。 榨油厂是03年引进的，不算在04年的工作成绩之中。但是单单就04年一年，神州景区开发那边投资了3个亿，加上农生公司还有后续招商办引进来的两千多万投资，总的加起来也有四个亿出头的成绩。 这个成绩，比之项城县一整年的招商引资做出还要来得高。 要知道项城县去年一整年，也就只引进了不到一个亿的投资的。 所以在汇报这项成绩的时候，方子寒也不由得略微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出来。 “投资这一块你就不用过多叙述了，主要谈谈枫林镇的居民收入情况。”江松杰伸手打断了方子寒的汇报，让他重点汇报一下居民收入情况。 引进的投资再多，如果居民的收入没有变化，那么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 只有让居民们的收入产生了变化，这才是有实质性意义的改变。 方子寒听后连忙说道：“2003年枫林镇人均年收入是1500元，去年我们镇里通过和榨油厂合作，对村民种植的元宝枫进行枫籽收购，大幅度提升了居民的收入。” “再加上榨油厂解决了部分劳动力就业的问题，整个04年，居民年均收入达到了16万元。相较于04年，提升了近十倍。” “今年的人均年收入，已经赶上了项城县县城人民的收入水平了。” “预计今年和明年两年，随着农生公司的开工，加上养殖基地项目的打造完成，还有“主题公园”景区的落成。枫林镇的居民未来的年人均收入，就可以超过项城县县城居民的收入水平了，真正实现脱贫致富。”方子寒汇报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虽然按照04年的收入情况来看，枫林镇实际上已经达到脱贫的标准了。但是这毕竟只是一年的时间，如果今年加上明年都能到达到04年的标准，或者超出的话，那才真正算得上是脱贫致富了。 听完方子寒的汇报之后，江松杰欣慰的点了点头。 枫林镇两年时间做出来的成绩，已经证明了他当初安排方子寒去枫林镇任职的决定，并不是错误的，反而是非常正确的。 “子寒，你这两年在枫林镇做的不错，接下来还要继续努力。怎么样？有没有将枫林镇打造成吴周市，甚至是江北省乃至全国最富裕的乡镇？”江松杰突然看着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听后连忙摆手道：“江书记，您对我期望也太高了。我自己的能力有多少我是清楚的，能够将枫林镇发展到如今的情况，已经是倾尽所能了，后续说实话，我自己也没多大信心了。” 这不是方子寒谦虚，而是他从内心之中就是这么感觉的。 如今枫林镇的发展在项城县算得上第一的乡镇了，这确实没毛病。 但是想要发展成吴周市最富裕的乡镇，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去走，更别说什么全省第一，甚至全国第一了。 这种程度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也不是拉来几个投资就能做到的。 这需要的是国家政策的倾斜，才有可能完成的。 全国的那些知名富裕乡镇，哪一个是真正靠某一个负责的领导发展起来的，无一不都是吃着国家政策红利起来的。 听到方子寒这样的回答之后，江松杰没有失望，反而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子寒，你有这样的人认识我很高兴，说明你还没被眼前这点成绩给冲昏了头脑。” “枫林镇经过两年的时间，发展到如今的程度，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 “我预测十年之内，枫林镇也许还会有一些提升，但是想要像你这两年发展得这么迅速，就有点不可能了。”江松杰点头说道。 按照江松杰自己的认知来看，枫林镇的发展本质上可以说成是一种揠苗助长的行为，未来几年之内，想要再呈现收入翻倍的情况，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除非是通货膨胀导致的物价上涨，那样的居民的收入才有可能会再有翻倍的提升。 但是那种提升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购买力变弱了。 而江松杰今天喊方子寒来的目的，除了想看看方子寒有没有被眼前的功劳冲昏了头脑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子寒，你有没有想法到省里去工作，给庄省长担任秘书？”江松杰突然问道。 方子寒闻言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这江松杰居然会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来。 但与此同时，方子寒的心也不由得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了。 方子寒现在是镇党委书记，正科级的干部。 如果选择去给省长担任秘书的话，那别的不说，最多一年的时间，肯定能够解决副处级的。 甚至在三年之内，成为正处级的干部，那都是有很大可能的。 但是，担任秘书工作，这是方子寒想要的吗？ 第126章 拒绝 方子寒此时正在犹豫着，去担任庄江的秘书，到底适不适合自己？ 看着方子寒犹豫的样子，江松杰没有打扰他思考，而是给了他时间，让他可以做出最好的选择。 诚然，方子寒自己确实是担任秘书起家的，一开始担任了江松杰的秘书，才有如今的他。 虽然只干了几个月的秘书工作，但是方子寒对于秘书工作的本质也算是看得很清楚的。 秘书这个职位，在体制之中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看似权力无限大，但实际上也可能丁点权力都没有。 无限大的权力来源于服务的领导，像如果给省长庄江担任秘书的话，那别的不说，凭借着这一层关系，省政府一些没入常的副省长，在面对方子寒的时候，都要显得客客气气的，生怕得罪到他，在省长那边给自己穿小鞋。 一些厅局级的领导在面对方子寒的时候，甚至都需要用对待上级领导一般。 可以说，只要担任了省长庄江的秘书，那么方子寒手中的权力，绝对是会超过普通的副省长的。 但是，这看似无限大的权力，实际上也是有着弊端的。 因为秘书毕竟只是秘书，他的权力来源都是在于服务的领导身上，权力只能在暗处里使用。 明面上的权力动用起来，还不如他如今的镇党委书记一职。 至少，他现在在枫林镇可以做到一言九鼎，枫林镇能够随着方子寒自己的想法来进行发展。 但是秘书就没这个权力了，明面上秘书就是为了服务领导的，没有其他的权力。 一旦明面上你敢动用这服务领导而来的权力，那产生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别的不说，服务的领导发现了会怎么想？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秘书是个特殊的岗位，有着无限大的权力，但实际上也可能丁点权力都没有。 方子寒此时的想法，还是想要通过自己，多去改变一些底层人民的生活，所以思前想后下，他最终还是说道：“书记，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去给庄省长服务，我还是想留在枫林镇，为这里的人民贡献我的一份力量。” 看着方子寒不似作假的神情，江松杰不由得有些失望了。 但是为了方子寒的发展着想，他还是劝说道：“子寒，你要考虑清楚了，如今的你已经是正科级的干部了。未来想要提拔，就算我是县委书记，也不能够帮你什么了，都需要你自己的努力，以及市委领导的赏识。” “但是你如果这个时候去选择服务庄省长的话，那别的不敢说，五年内，你至少能够达到我如今的成就。” 看方子寒不为所动的样子，江松杰又说道：“你是不是怕成为庄省长的秘书会很困难？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了，国文主任那边过完年就要下放去地级市任职了。” “我也已经跟庄省长那边沟通好了，只要你同意，等到国文主任那边一下放，你就可以直接去省里报到了。”江松杰劝说道。 方子寒听完江松杰这么说之后，内心之中不由得有些感动了起来。 自己跟着江松杰不过两年的时间，但是江松杰对待自己却真的如自己人一般，都是尽心在为自己考虑着。 就像今天说的这件事情，自己提前并不知道，但是江松杰已经早就给自己铺好了路，就等自己一个确认而已。 并且最难能可贵的是，江松杰不像其他的领导，决定后的事情就立马去执行，他会寻求自己的意见。 像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其他的领导身上。既然已经沟通好了，直接发调令下来就行了，不会去问当事人的想法，最多就是告知一声，根本不会去管当事人想或者不想。 实际上方子寒不知道的是，去年庄江召见他的时候，江松杰就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 那个时候让他选择去部委工作，还是去省政府工作，就已经是在为今天的担任秘书所做准备了。 虽然很感动江松杰做的事情，但是方子寒最终还是拒绝道：“江书记，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想留在地方，为人民多做点事情。” 见自己这么劝说了，方子寒还是不为所动，江松杰顿时显得有些失望了。 “行，既然你自己都这么选择了，那我也不逼迫你了。”江松杰无奈地说道。 方子寒感动的说道：“江书记，谢谢您的理解。” “去，你们镇上应该有不少事情还需要你去解决呢，赶紧回去处理。”江松杰摆摆手让方子寒离开了。 等到方子寒的身影消失之后，江松杰想了许久，这才无奈的拿起桌前的电话拨了出去。 “老领导，我是江松杰。”电话一接通之后，江松杰连忙恭敬的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却沉稳的声音道：“松杰，是跟方子寒那小子沟通完了吗？” “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猜中了，那小子拒绝了来给我服务？” 接通电话的并不是别人，正是江北省省长庄江。 听庄江的语气来看，好像早就知道了方子寒会拒绝一样。 “老领导，您猜的没错。子寒那小子确实拒绝了，不过您别在意，他不是不想为您服务，而是想留在地方上，多为底层人民做点事情。”江松杰连忙解释了一下。 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帮方子寒解释一下，虽然知道庄江不会为这点事情而对方子寒有意见。 “哈哈！松杰，那小子不想来就不想来，你就别帮忙解释了。我心胸虽然不算宽广，但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记仇。”庄江哈哈笑道。 笑完之后，庄江却是说道：“既然那小子不想来，松杰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将手头上的工作好好交接一下，到时候你过来。” “好的，老领导，我明白了。”江松杰有些无奈地说道。 其实阮国文下放之后，方子寒并不是庄江秘书的第一人选，而是江松杰。 只不过江松杰的想法跟方子寒一样，也想多留在地方上。再加上方子寒年轻，江松杰认为方子寒未来的成就肯定会超过自己，所以也想帮他一把，就把方子寒推荐了上去。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方子寒居然不为所动。那么这个时候，就算江松杰心里也不想去担任秘书，也无法拒绝了。 不然接连两次拒绝，任庄江心胸在宽广，肯定也会有芥蒂的。 第127章 消息 见庄江那边没了声音，江松杰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庄江突然又开口了。 “对了，你们县的那个县长，这一次会被列为副市长的人选参与选举，应该不会再在你们项城县任职了。” “你在项城县要是有什么安排的话，要尽早安排好。” 庄江交代完之后，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江松杰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心中也不由得有意外了。 王雄峰要被列为副市长人选参与选举，这本来就没什么奇怪的。 跟政府一把手采用的等额选举，候选人只有一位不同。 政府副职都是采用差额选举的，除了组织上指定的人之外，还会安排几个人参与陪选。 每次选举之中，都会安排一些县委书记或者市局的一把手进行陪选，当然老资历的县长也有。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被安排去陪选的人，只不过是为了展现民主，结果只是陪跑而已。 但是庄江可还说了，王雄峰很大概率是不会继续在项城县任职了。 那就说明了，省委已经决定了，王雄峰是这一次人大选举的主要人选之一了。 所以，王雄峰这一次参选副市长，肯定会被选举上的。 那么这个时间，就有些意思了。 自己这个县委书记除夕过完就要卸任，去省政府给庄江担任秘书。 而县长王雄峰则是会被选举为副市长，这样一来的话，项城县的党政一把手全部就要换人了。 如果项城县的一二把手都换人的话，那么后续对于项城县的政坛来说，肯定会有很大的变化的。 而庄江告诉自己的意图，就是想让自己提前知道这个信息。 如果在项城县有所布局的话，要趁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提前进行安排布局。 这样的话，不管是未来的党政一把手，是由本地产生，还是外调进来，自己留在项城县的人马，才不会被影响。 想明白了庄江的给自己传达的意思之后，江松杰便将杨德清喊了过来。 “书记，您找我？”杨德清进来后询问道。 江松杰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德清主任，先坐下再说。” 等到杨德清坐下之后，江松杰便开口说道：“德清主任，你进县委班子几年时间了？” 杨德清有些疑惑，对于江松杰将自己喊来询问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虽然没搞懂，但是江松杰既然询问了，杨德清还是老实回答道：“江书记，我是99年进入县委班子的，至今已经有5年多快6年了。” “一直都是担任县委办主任？”江松杰问道。 杨德清点点头，他从99年开始进入县委班子，就一直都是担任县委办主任，一直都没有调岗。 面对着同期的县委常委们，一个个高升或者调整到更加重要的岗位上去，虽然也充满了羡慕。 但是杨德清知道自己的情况，能够担任县委办主任的位置，还要感谢当初提拔他的县委书记。 毕竟他自己在市委之中，并没有靠山。 所以面对同期其他常委的高升，他也只有羡慕之情，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在得到杨德清的回答之后，江松杰并没有继续提问，而是开口说道：“德清主任，枫林镇如今的发展迅速，已经成为咱们项城县经济最好的一个乡镇了。” “所以我建议让枫林镇的方子寒同志兼任县政府党组成员、县长助理。” “对于这个建议，你怎么看？”江松杰问道。 杨德清微愣，但却是立马说道：“书记，我赞同您的提议，让方子寒兼任县长助理，确实能够帮助枫林镇更快的发展起来。” “不过，方子寒同志如今任职正科级干部才一年多的时间。按照前年下发的干部任用管理条例的规定来看，此时要是向市委建议提拔方子寒同志，怕是得不到市委的支持啊。”杨德清担忧地说道。 江松杰想提拔方子寒，他作为县委办主任只有支持的份，根本不可能去反对。 但是有一点他是需要提醒江松杰的，那就是方子寒的正科级任职时间还达不到标准。 这个时候提拔成为副处级，根本不现实。 虽然按照干部管理条例的规定，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破格提拔。 但是方子寒从副科级提拔成正科级，本身就是破格提拔了。 这个时候，再进行提拔，市委那边肯定不会同意的。 江松杰也明白这个问题所在，不过他却是有自己的想法。 “嗯，那我明白了，德清主任，你先去忙你的。”江松杰道。 杨德清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江松杰，还准备再提醒一下，不过看江松杰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再听自己说话了，也只能叹息一声，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等到杨德清离开之后，江松杰想了一下，也是随即起身，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县长办公室之外，江松杰出现在了这里。 “江书记，您这是？”王雄峰的秘书看到江松杰的出现，连忙从值班室走出来询问道。 江松杰道：“我来找一下王县长，他在忙吗？” “王县长就在里面，没有客人啊。您”秘书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要是让江松杰在这里等着，他先进去通报，这就有点不尊重县委书记了。 要是让江松杰直接进去，虽然王雄峰里面没有客人，但是这也显得自己这个秘书不称职，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江松杰见状笑了笑，随后说道：“没事，你先进去通报一下，我就在这里等着。” 王雄峰的秘书见状，连忙感激的看了一眼江松杰，随后立马朝着王雄峰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很快，办公室的门再次打了开来。 出来的不止是王雄峰的秘书，还有县长王雄峰。 “江书记，您有事找我，打个电话过来，我立马上去就是了，怎么您还亲自跑一趟啊。”王雄峰客气的说道。 随后王雄峰又转头生气的对着秘书批评道：“你怎么搞的，江书记过来了，直接请进来就是了，怎么还能让江书记在这里等着。” 第128章 找王雄峰商议 江松杰在一旁看着，知道王雄峰这批评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面对秘书这样的行为，他内心之中不知道多高兴呢。 若是这次来没啥事情，他也不介意看看王雄峰的表演。 但是他这次来找王雄峰是有事情的，所以也不想浪费时间，便开口打断道：“王县长，你就别批评这小伙子了，是我让他进去通报的。” 见江松杰这么一说，王雄峰这才停止了对秘书的批评，转身请江松杰进入到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县委书记是县长的领导，所以自然不合适请到办公桌前入座了。 王雄峰将江松杰迎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又亲手泡了一杯茶端了过来，这才静静看着江松杰，想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喝了一口王雄峰递过来的茶水，江松杰这才说道：“王县长，枫林镇的方子寒，这一次我准备在县委常委会上，提议由他担任县政府党组成员、县长助理，仍旧兼任枫林镇的党委书记。” “对于我这个提议，你怎么看的呢？” 王雄峰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江松杰，没想到他来的目的居然会是这个事情。 “江书记，您这个提议我自然是不反对。但是呢，这个任命的决定权可不在咱们县委手中，是需要市委的同意的。” 王雄峰没有反对，但是也提出来了跟刚才杨德清一样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这个任命，项城县的县委说了不算，要市委同意才有用。 所以你找我询问，我肯定不反对，至于市委会不会同意，那就不好说了。 江松杰微微一笑道：“王县长，县长助理和县政府党组成员的任命，可不一定要市委才能任命呀，咱们项城县县委是有权力的。” “嗯？”王雄峰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江松杰话里的意思了。 项城县的县政府党组是属于县委管辖下的，县长助理这个岗位也不是法定标配的，所以按照江松杰的说法确实没错，项城县县委确实可以独自进行任命，不需要市委的同意。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个任命，并非是副处级。 那这样一来的话的，方子寒就还是以正科级的级别担任县政府党组成员、县长助理兼枫林镇的党委书记。 看似多了几个名头，但是本质上却是没有什么改变。 这江松杰跑来跟自己讨论这个事情，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看了一下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江松杰，虽然王雄峰不知道他想干嘛，但是刚才话已经放出去了，他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任命，级别不改变的话，我是赞同江书记您的提议的。”王雄峰郁闷的说道。 他感觉自己好像无缘无故被江松杰摆了一道，要是知道江松杰想要的只是这两个名头，而不是给方子寒括号副处的话，他刚才肯定不会答应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江松杰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是继续开口道：“王县长，在此我要提前恭喜你了，马上就要高升为市领导了。” “呃？”听到江松杰这么说的时候，王雄峰顿时愣住了。 市委书记袁弘向省委建议自己担任副市长的事情，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江松杰怎么得知的？ 在项城县也就只有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知道，王雄峰不相信他们两个会泄露出去。 那么只有可能，是从市里面或者省里面传出来的。 市里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有几个主要的市委领导。 而江松杰很明显在市里是没有靠山的，作为一个从外省空降而来的县委书记，在吴周市没有靠山这一点，王雄峰是确认过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江松杰是从省里得知的消息。 而省里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省委领导了。 说明，这江松杰背后居然有着省委领导支持。 这也就解释了，当初江松杰怎么会突然从外省空降，打乱了吴周市委的计划。 想明白这些之后，王雄峰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背后有市委书记支持已经很满足了，这个空降而来抢了自己县委书记位置的人，居然有比自己还强大的靠山。 但是同时，王雄峰也在疑惑，为什么这个时候江松杰会突然透露这个事情呢？ “江书记，您都知道了？”王雄峰问道。 江松杰点点头道:“知道了，这一次我来找你主要是为了几件事情。” “一个是方子寒同志的任职问题，一个是提前来祝贺你。” “咱们两个也共事两年的时间了，虽然其中有着一些矛盾和摩擦，但那都是工作理念的不同。” “对于你即将高升的事情，我也是感到高兴的，所以特意来跟你进行一下道贺。” 听完江松杰这么说之后，王雄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江松杰又继续道：“除了，这两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个就是，我想跟王县长你沟通一下。” “咱们两个是不是可以共同向市委进行推荐，由杨德清同志担任县委副书记呢？” 王雄峰听后顿时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松杰。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江松杰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才得知自己要离开项城县，就想着要拿下县委副书记的位置了。 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想要自己和他一起进行推荐？ 这特么的，不是在欺负人吗？ 要知道，一旦县委书记和县长共同推荐的话，就算市委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也会考虑影响，重新进行衡量的。 王雄峰刚准备拒绝，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江松杰平日里的作风，可不像是这种傻子，会提出来这种明显不可能被赞同的提议。 还有，就是他答应了又如何，如今的项城县还有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在呢。 这个时候，江松杰盯着县委副书记的位置，很明显不符合常理啊。 想到这一点，王雄峰便问道：“江书记，那县委的华书记，您准备如何安排呢？” 第129章 县长助理方子寒 对于连忙推荐杨德清担任县委副书记的事，王雄峰倒不是那么反对，只要江松杰对于华传元的安排，能够让他感到满意，他也不介意支持一把。 毕竟他王雄峰也马上离开项城县了，对于杨德清担任县委副书记，对于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 当然，如果王雄峰是升任县委书记，他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江松杰早就知道王雄峰不会轻易同意下来的，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相信，他给出的条件，是王雄峰无法拒绝的。 “华书记的话，我认为咱们可以联名推荐他担任县委书记，不知道王县长认为我这个建议如何？”江松杰笑问道。 跟王雄峰一样，他在县委书记的任上待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而从方子寒那边得知的信息来看，新任的枫林镇镇长李海涛作为华传元的亲信，并没有对方子寒有敌意。 由此可见，华传元如果担任了县委书记，那么很大可能性，能够让方子寒安稳发展起来。 而市委那边也不会让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在项城县原有的常委之中诞生的。 到时候县长或者县委书记的人选，肯定会从外面安排过来。 那个时候，不管市委接受两人的共同推荐，让华传元担任县委书记还是县长。 他要面对的都是和外来的人员进行抗争，为了保证自己能够掌控局面，他就得争取杨德清的支持。 而想要获得杨德清的支持，方子寒就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了，所以华传元也不可能会去针对方子寒。 再加上江松杰刚才已经跟王雄峰沟通的，任命方子寒为县政府党组成员、县长助理。 这样虽然没有入处级干部的行列之中，但是也足以给方子寒增加了一定的资历。 等到适当的时候，方子寒被提拔起来到处级干部行列之中，就显得名正言顺了。 这一切实际上，就是江松杰在为方子寒提前铺路了。 只不过，这一点方子寒此刻还不知道。 要是他知道了江松杰这个领导，为了自己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全的话，怕不是要被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了。 王雄峰听到江松杰的话之后，显得更加惊讶了，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懂，这江松杰到底想干嘛了。 推荐华传元担任县委书记，那你江松杰怎么办？ “江书记，推荐华书记担任县委书记，您这没说错？”王雄峰不确定的询问道。 江松杰轻轻点头道：“没错，我的意思就是推荐华书记来担任项城县的县委书记。” “不瞒你说，跟你一样，我马上也要离开项城县了，这个时间可能比你去市里任职来得早。”江松杰不再隐瞒，直接开诚布公的说道。 这么一说，王雄峰就大概明白了江松杰的想法了。 这小子，跟自己一样，也是要离开项城县了。 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任职，但是今天和自己沟通的，就是想要为离开之后做谋划了。 此时王雄峰有些心动了，华传元是他的亲信，这一点是不会改变了。 自己到了市政府担任副市长之后，权力肯定会大幅度减弱，但要是有一个县委书记的亲信支持，那就不一样了。 不过王雄峰虽然心动了，但是他还是有一个疑惑，需要江松杰给他解答，他才能够做决定。 “江书记，恕我冒昧询问一下，您下一步的去向是？”王雄峰问道。 江松杰轻笑一声，也没打算隐瞒，直接说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到省政府办公厅去工作。” 这个没必要隐瞒的，现在不说，等到调动任命下来，王雄峰早晚也会知道的。 “省政府办公厅？”王雄峰轻声念道。 听到这个答案之后，他也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在他想来，肯定就是平调去省办公厅担任某处的处长，最多就是担任省政府办公厅的排名最后的副主任，为哪个副省长服务罢了。 这样也能够解释，江松杰背后的存在，到底是谁了，应该就是省政府某个入常委的副省长了。 考虑到江松杰去了省政府办公厅之后，也许自己哪天还真有可能需要求助于他，所以王雄峰决定答应下来。 “江书记，您说的我很认同。咱们可以联合向市委建议，由华传元书记担任县委书记，杨德清主任接任县委副书记的职务。”王雄峰立马做出了选择。 对于王雄峰的决定，江松杰很是满意，伸出手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明天咱们就召开常委会，先确认一下对方子寒同志的任命。会议结束之后，咱们一起到市里，跟市委领导进行推荐如何？” 看着江松杰伸过来的手，王雄峰没有任何的理由，直接握了上去道：“就按江书记您的意思来办。” 次日，县委召开临时常委会。 会议上，对枫林镇的发展进行了研究，最终在全体常委们的一致表决下，通过了加强枫林镇党委班子的决议。 同时，县委任命方子寒同志为县政府党组成员，仍旧兼任枫林镇党委书记。 随后县政府也召开了党组会议，会议上任命了方子寒为县长助理。 方子寒是在第二天，接到县委的通知，才知道了自己的任命结果。 同时，他也有些懵逼，怎么不知不觉好像又升官了？ 虽然级别没有提升，但是兼任着县政府党组成员和县长助理的他，此时已经可以称得上县政府领导之一了。 以后别人在遇到他的时候，都可以直接称呼为方县长了。 “子寒，是不是对于这一次的任命有所疑惑？”看到方子寒之后，江松杰笑呵呵的问道。 方子寒点头道：“确实有点，感觉有些意外。” 前天他才和江松杰见过面，那个时候江松杰可没提出来这个事情，只是询问他想不想去给省长庄江担任秘书而已。 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天时间，自己居然就被任命为了县长助理，这就让他有些意外和疑惑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30章 江松杰的离开 “王县长马上过完年就要担任市政府的副市长了。”江松杰解释道。 方子寒闻言愣了一下，他知道江松杰说的这个过完年指的是农历过年，那就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他仍旧有些疑惑，这个王雄峰去市政府任职，跟自己突然被任命为县长助理有什么关系呢？ 还没等他问出疑惑来，江松杰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愣住了。 “我应该过几天，就会离开项城县，去省政府办公厅任职了。”江松杰笑呵呵的说道。 方子寒这下子大概明白了，这江松杰跟王雄峰一起离开项城县，那么到时候不管县委书记和县长是谁，对于项城县的政坛都是一个非常大的改变，更可能引发出一场震动。 这个时候，任命自己担任县政府的党组成员和县长助理，应该算是在给自己上一道护身符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项城县党政一把手，对于枫林镇是什么样的态度。 如果要安排自己的人去枫林镇的话，那么方子寒就必须要搬开的。 自己身上有着县政府党组成员和县长助理两个头衔，就算离开枫林镇，那么到时候的安排，也不会太差。 这也是江松杰在为离开之后，自己的发展做着规划和预防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心中不禁感动了起来。 “书记，您这次去省政府办公厅是担任副主任吗？”虽然感动，但是方子寒此时更加关心江松杰的去向。 他知道江松杰去省政府办公厅，肯定是为庄江服务，接任秘书工作。庄江肯定不会亏待江松杰，但是他还是想知道，这江松杰有没有被提拔。 要是没有担任办公厅的副主任，而只是一个处的处长的话。 那么县委书记调任过去，那都不算平调了，可以说属于降职使用了。 只有担任办公厅的副主任，级别从正处级提升为副厅级，才算得上升迁提拔。 江松杰点了点头笑道：“这要感谢子寒你了，要不是你拒绝了去给庄省长服务，我这进入厅级的时间，可能还没这么早呢？” 虽然是笑着，但是江松杰的脸上却是不着痕迹的显露出来了一丝无奈。 跟方子寒拒绝的想法一样，他也想留在地方上，这样有更多的自主权。 但是没办法，方子寒不去服务庄江，他就必须得顶上了。 方子寒没有发现江松杰脸上的无奈之色，此时却是满脸激动的恭喜道：“书记，那我可得提前恭喜您了，这担任了省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就是厅级领导了。” 体制之中，公务员有接近千万之数，但是厅级干部只有十来万。相当于同期一百个进入体制的，只有一个人能够走上厅级干部的行列之中。 看似百里挑一，好像不是那么困难。 但是别忘记了，这是按照全国的比例来计算的。 如果单独算一个省的话，那厅级干部基本上不会超过1000人，但是一个省的公务员平均是有几十万之众的。 由此可见，从政想要踏入厅级干部，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了。 而如今的江松杰已经迈过了这道门槛，方子寒自然是为他感到高兴了。 “子寒，你先别急着恭喜我了。” “接下来你一个人在项城县发展，可能会很顺利，但也可能会无比艰难，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江松杰正色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方子寒心中的激动这才消失了，转而为之的，则是对未来不确定的迷茫。 他能够有今天的成就，跟江松杰的关照是离不开的。 没有江松杰，那么可以说，绝对没有今天的方子寒。 如今江松杰要离开项城县了，那么接下来，他在项城县的发展，还能够像之前那么顺利吗？ 方子寒此刻不禁扪心自问，答案可想而知的，绝对不可能的。 更别说，江松杰在项城县的常委亲信，也就只有杨德清这个县委办主任了。 如今江松杰还在项城县任职，杨德清是县委常委，是县委办主任。但是江松杰一旦离开，杨德清还能不能继续担任县委常委，就不一定了。 而且就算杨德清能够继续担任县委常委，那又怎么样呢？ 每个领导，就算是同一派系的，也会有自己的亲信，不可能事事照拂到自己的。 此时的方子寒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江松杰的问题。 好在迷茫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短暂的迷茫过后，方子寒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项城县，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江松杰在省政府办公厅，在省长的身边，如果自己遇到不公的对待，他肯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再说了，方子寒他在省委还有省委副书记宫秋良的支持呢。 “书记，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无论未来多么艰辛困难，我都会保持初心，一如始终的！”方子寒坚定地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江松杰满意的点了点头。 同时他也给方子寒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不过，子寒你也没必要太过担心。德清主任那边我已经跟他交代了，接下来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找他寻求帮助。”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这一次我离开之后，德清主任会担任县委副书记。”江松杰笑着说道。 方子寒虽然已经做好了独自一人在项城县发展的艰难准备了，但是此时听到江松杰这么说之后，内心之中不禁也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 同时，他对江松杰的感激越发的增加了。 他明白，杨德清担任县委副书记，也肯定是江松杰为了他所做的安排。 “书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您的感谢了，只能保证我一定会牢记您的叮嘱，一切以人民的利益为核心出发点，努力工作，让人民的生活得到进一步的提升的。”方子寒感动的说道。 一个礼拜之后，江松杰离开了项城县，正式前往省政府办公厅，准备担任办公厅副主任。 在江松杰离开的这一刻起，方子寒也真正迎来了独立奋斗的时刻。 第1章 除夕 2005年2月8日，除夕。 平南市火车站，方子寒提着行李从车站内走了出来。 时隔一年，他又回家了。 跟去年相比，今年的方子寒心情显得有些不太愉快。 不是工作上出了问题，而是私人问题。 跟南文君已经整整谈了一年的恋爱，今年他鼓足勇气，邀请南文君跟他一起回家过年，不过却没得到南文君的同意。 确切的说，是南文君同意了，但是她的父母没有同意，不放南文君离开。 所以此时的方子寒心中很不愉快，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按照宫秋良那边的说法，南家的掌舵人南老是同意了他和南文君的交往的。 但是如今南文君父母的行为，却是让方子寒有些不自信了。 他此时有些害怕，自己和南文君的交往，会不会像上一段感情一般，因为身份的不同，最终被拆散呢？ 正想着呢，突然听到一声呼喊自己的声音，方子寒不禁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 “子寒老弟！” 发出声音的一位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的青年。 “周哥，您怎么来了？” 看清喊自己的人之后，方子寒有些意外的询问道。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平南市公安局副局长，如今的宁城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周笑宇。 看对方的样子，很明显是特定来等着自己了。 自从去年的时候，方子寒通过宫秋良的关系，将其调到宁城市任职之后，两人私下里也有不少的联系。 不过对于今天周笑宇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等着自己的行为，方子寒显得有些意外了。 周笑宇上前拍了拍方子寒的肩膀笑道：“子寒老弟，这不是知道过年了，你肯定要回家过年的吗？” “我知道你平时不爱用公家的东西，一想你肯定是坐火车回来的。” “现在这个时间段，想打车可不容易，我就特地来这里等着你，准备送你回家了。”周笑宇解释道。 方子寒刚想说这遍地的三蹦子，打个车回家还不容易？哪里有必要特意来接自己呢。 抬眼向四周望去，以前四处可见，遍地等着客人上车的摩的和三蹦子，早就不见了踪影了。 正疑惑着呢，周笑宇笑道：“是不是好奇那些摩的和三蹦子哪里去了？” 方子寒点头，他确实有些好奇了。 周笑宇指了指那四周正在执勤的警察道：“看到没有，今年平南市整体的财政都很紧张呢。各个县，包括市局里面现在不要说奖金了，有些连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方子寒有些不理解，这工资开不出来，跟三蹦子和摩的消失有几毛钱关系？ 仿佛是看出了方子寒的疑惑，周笑宇解释道：“老百姓过年要花钱，咱们体制内的干部难道过年就不需要花钱了吗？” “现在工资奖金没了着落，你看各个部门，不就在想办法进行创收了吗？” 正说着呢，方子寒就看到拐角有一辆三蹦子驶了过来，正想拐进火车站拉客呢，立马就被那些执勤的警察给拦了下来。 那警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三蹦子的车主显得有些激动。 最终，方子寒看到那三蹦子车主从挎包里取出了几张钞票递了过去，这才重新上了车，朝着火车站这边驶了过来，而这次警察也没再拦着。 “看到了，这就是在进行创收工作了。只有这样，才能够弥补一下过年的开销了。”周笑宇轻声说道。 方子寒沉默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所谓的创收工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对于眼前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行了，跟我上车，再晚等下天都黑了。”周笑宇说着就要伸手去帮方子寒拿行李箱。 方子寒一见，连忙提前一步将行李箱提了起来道：“周哥，我自己来。” 见方子寒坚持，周笑宇笑了笑，没再继续抢着要帮忙拿行李箱，而是在前面带着方子寒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等方子寒来到车前，这才发现周笑宇开的居然是一辆警车，车牌号居然还是江北省宁城市的。 很明显，这是周笑宇特意从宁城市开回来的。 “周哥，你这直接将车开回来，不会有问题吗？而且，您春节不需要留下来值班吗？”方子寒疑惑的问道。 他可是知道，宁城市最近一直在查公车私用的事情呢。 周笑宇这种行为，不亚于就是在顶风作案了。 并且，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周笑宇作为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春节肯定是要留下来值班的，怎么就跑回来过年了。 周笑宇看出来方子寒想表达的意思，只是将后备箱打开，帮方子寒将行李箱放了进去。 等两人上了车之后，周笑宇这才解释道：“我本来就是带队在东南省这边执行一项抓捕任务呢，今天不是更好除夕嘛。局领导就给大家放了两天假，各自回家过年，初二的时候再继续开展工作。” “我是平南市人，这一次就没再回去了。” 听完周笑宇的解释，方子寒这才明白了原因。 要是这周笑宇是公车私用，值班时间偷跑回家的话，那方子寒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接下来肯定不会再和周笑宇有过多的接触了。 方子寒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点他还是有选择的权力的。 车辆行驶着的时候，方子寒突然想到周笑宇刚才说是来执行任务的。 此时也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周哥，你们这是执行什么任务呢，怎么需要你这个常务副局长亲自出动啊？” 末了方子寒又连忙补充道：“要是违反条例的话，您就不用回答了。” 公安系统对于有些任务，还是存在一些保密条例的。 很显然，这个任务是不需要保密的，只听周笑宇说道：“没啥好保密的，就是一个杀人犯，在宁城市杀人了。有消息说是逃窜到平南市这边了。” “这不刚好我是平南市人，所以就主动将这个任务接了过来，也算是以权谋私。”周笑宇说完笑了笑。 第2章 分红 “哦？所以那个杀人犯此时逃窜到平南市区来了？”方子寒问道。 周笑宇便看着前面的道路，边点头看到：“按照目前已知的情况，那人应该就在平南市区这边。” “你们这次过来，没有请求平南市公安这边的协助吗？要是有平南市公安的协助，想来应该更容易将人抓住？”方子寒不解地问道。 “请求了，怎么没有请求。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现在平南市公安系统的人，正在忙着创收呢，哪里有时间协助我们啊。”周笑宇不屑的说道。 方子寒瞬间无语了，没想到这平南市的公安系统居然窘迫到这种情况了。 “这样，周哥我在平南市会呆五六天，你要不将嫌犯的信息给我，我要是路上碰到了，还可以及时通知你呢。”方子寒认真的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杀人犯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肯定是违法跑不掉了。 他没觉得周笑宇这个专业人员抓不到，自己就一定能够抓到。 只是想着说，也许就那么恰巧碰到了呢？ 反正，碰碰运气也不会坏事。 周笑宇听后轻笑一声，虽然没有指望方子寒能够帮忙，但是也是指着副驾驶手套箱道：“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打开手套箱，那里有嫌犯的照片。” “当然，你要是真能碰上并通知我的话，到时候回去我一定给你请功，哈哈！”周笑宇说到后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己这种专业人士都没信心，能够将这个杀人犯给抓到，方子寒居然认为凭借着运气能够找到人，这不由得让周笑宇觉得有些好笑了。 没有在意周笑宇的笑话，方子寒照着他的指示，打开了手套箱，里面果然放着几张嫌疑人的照片。 方子寒拿起照片端详了一会儿，将对方的长相记住之后，便将照片放回原处。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方子寒家楼下。 “周哥，要不上去坐一坐？”方子寒邀请道。 周笑宇帮方子寒将行李箱从后备箱提了出来，放到他的身边后说道：“不了，今天是除夕夜，我就不去打扰你们家人团聚了。” “而且我这也快一年时间没有在家了，也得赶紧回去陪陪老婆孩子了。” 方子寒听后不由得感谢道：“周哥，今天太感谢你了，你看还特意跑去接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周笑宇笑了笑，随后转身便发动车子离开了。 等方子寒回到家中的时候，就发现除了父母在等着自己之外，还有自己的叔叔方建党一家人也在家中等着。 “子寒回来了？”方建党见到方子寒之后招呼道。 以前一向不善言辞的堂弟方子贤此时也是走上前来，将方子寒手中的行李箱接了过去道：“哥。” “怎么？今天怎么大家又都聚在一起了？”方子寒看着这一幕好奇的问道。 父亲方建国刚想回答，那边二叔方建党就接话道：“这不，去年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过年，那种感觉好多年没有了。” “所以我今年就跟你爸商量好了，以后咱们每年除夕的时候，都聚在一起过年，这样也更热闹一点嘛。” “今年还是在你家过，明年的时候就轮到去我那里了。”方建党呵呵笑道。 听到是这样后，方子寒也是感到高兴。 过年嘛，肯定是人越多越热闹了。 “既然子寒回来了，那就赶紧去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方子寒的母亲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儿子回来了连忙招呼着。 等到方子寒洗漱完出来后，桌上早就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了。 只不过方子寒在看到那些价值不菲的海鲜时也不由得显得有些意外，好奇地问道：“今年怎么回事，这菜肴怎么这么丰盛？” 往年的时候，虽然过年的时候，菜肴也很丰盛，但是基本上都是以鸡鸭肉羊肉为主。 平南市不靠近海边，所以海鲜的价格平日就昂贵，到了过年期间更是天价，所以方子寒对于桌上出现那么多的海鲜才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些海鲜都是你二叔特意带来的，说是你常年在外工作，要好好犒劳犒劳你。”方建国解释道。 等到方子寒坐下之后，方建党更是亲自为其盛了一碗汤放在面前，随后不知道是解释还是炫耀般的说道：“这不，去年的时候子寒你赞助你弟去创业，这几个月时间，他那公司也赚了点钱，所以就买了点海鲜过来感谢你了。” 方子寒听后有些意外的看向方子贤，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弟创业还真成功了。 之前回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现在坐下来才发现。 好家伙，原来方子贤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不值钱的地摊货，如今已经全部是品牌货了。 方子寒虽然不知道价值如何，但是看那衣服上面的品牌标志，心想没有一两千块是拿不下来的。 如今大家平均工资就一千出头的情况下，能够花费一两个月工资去购置一身行头的，根本没有几个人舍得。 “子贤，我今年都没怎么和你联系，说说，今年公司运作得怎么样了？”方子寒一边喝着汤一边朝方子贤询问道。 方子贤也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建立的公司运营情况跟方子寒大概说了一下。 “今年的话，其实还是算起步状态。不过的话，也接了几个项目，粗略算起来的话，还掉银行那边的贷款，还剩下五十几万。”方子贤说道。 方子贤创业从银行贷款了十万块钱，现在减去贷款，还能赚五十几万，这消息让方子寒都有些意外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弟居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哥，您之前借我的那些钱”方子贤主动说道。 还没等方子贤说完，方子寒就直接道：“那些钱，你就先别着急还了，我这边也不缺钱用，你就先留着，说不定哪天用得上呢。” 方子贤连忙说道：“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些钱就当您入股的，我给您算一半的股份，今年赚的这五十几万，咱们一人一半。” 第3章 光宗耀祖 方子贤说完之后，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方子贤居然舍得分一半的收益给方子寒。 而方子贤的母亲，此时更是用眼神微瞪了他一眼，好似在责怪他不把钱当钱一样。 按照方子贤母亲的想法来，这能赚到钱，都是方子贤自己的本事。 要感谢方子寒的支持，在原本三万块钱上面，再加一两万当做利息就差不多了。 这一下子给一半的股份，那不是败家子嘛。 方子贤母亲的眼神被方子寒看在了眼里，不过他也不介意，毕竟他对这笔钱根本没有什么兴趣。 方子寒微微想了一下便说道：“子贤，你这股份分给我就没必要了。” “你能够赚到钱，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我只不过是在你恰好需要的时候，借了你点钱而已，没必要给我股份分红的。” 见方子贤还要再说什么，方子寒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我现在是国家公职干部，按照规定是不允许经商和持有企业的股份的。要是接受了你这分红，到时候纪委调查起来，那会很麻烦的。” “子贤，你不会想要我丢了这饭碗？”方子寒开着玩笑说道。 一旁的二叔方建党见方子寒拒绝，连忙说道：“子寒，这钱是你应该得到的，可不能拒绝啊。” “你要是担心影响到你的工作，那可以让我大哥大嫂持有股份嘛。我可是知道，你们体制内是允许干部家属经商的。” “更别说你还不在咱们平南市工作，是在江北省那边呢。” 跟方子贤的母亲不同，自从去年知道方子寒已经成为镇长之后，方建党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知道自己儿子未来的企业想要再继续发展，那必须在官面上有着人支持。 而自己这个大侄子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镇长了，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光靠亲情绑定是不够的，必须用利益来进行捆绑。 再者，刚才方建党在阳台抽烟的时候，也是意外的看到了方子寒被周笑宇送回来的一幕。 去年自家这个大侄子要求的市公安局领导，今年还特意将其送回家来，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 所以这个时候，方建党必须要劝说方子寒将这个股份给收下来。 “二叔，这真没必要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这样。”方子寒继续婉拒道。 见方子寒拒绝，方建党自然不答应，又继续劝说了起来，反正势必一定要方子寒接下这一半的股份。 这一幕让方子贤都有些懵了，他没想到自己父亲竟然比自己还积极这件事情。 好一会儿之后，方建国这才放下筷子说道：“行了，你们两个也别争了。” “子寒，既然子贤要将股份分给你，你就收下来。” “你不好拿，我就帮你代持着。”方建国一锤定音道。 自己的父亲都这么说了，方子寒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见方子寒答应了下来，方建党这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 “子寒啊，你今年在江北省那边的工作怎么样？还是跟去年一样，是镇长吗？”方建党好奇地询问道。 这不仅是方建党好奇的，便是方子寒的父母也都好奇的望向自己的儿子，想知道自己儿子这一年来工作到底怎么样了。 见大家好奇的目光望着自己，方子寒微微摇头道：“已经不是镇长了。” “啊？不是镇长了啊？”方建党听后不禁有些失望了，还以为方子寒被降职或者平调去一些清闲的部门了。 不过就算如此，方建党也没有后悔刚才硬要方子寒收下一半股份的事情。 在他看来，官场之中浮浮沉沉的是很正常的，这是常态。 但是方子寒年轻，未来还有的是机会，早晚能够重新爬起来的。 所以此时方建党也是连忙出声安慰道：“子寒啊，不是镇长了也没关系，你也不要灰心，一定要好好努力工作。领导们肯定早晚都会发现你的才能，也会重新提拔你的。” 这安慰的话说出来之后，方子寒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说清楚，让大家误以为自己是被降职了呢。 再看看父母那担心的样子，方子寒连忙解释道：“二叔，您误会了，我没有被降职。” “我现在不是镇长了，但是已经被提拔担任镇党委书记了。” “并且，前几天还被任命为县长助理了。”方子寒解释的同时，语气中也不禁带着一丝得意。 若是放在旁人面前，方子寒是不会表露出这种得意炫耀的情绪出来的，但是在自己家人面前，加上如今方子寒也不过刚刚25岁，却是一时之间没有忍住了。 “镇党委书记？那是又升官了？”方建党惊讶地说道，随即又问道：“县长助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子寒你已经是县政府领导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县长助理到底是什么一个概念，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清楚。 不过这职位前面居然带着县长二字，那肯定是县政府领导之一了，这是大部分人的认知。 方子寒并没有否认，而是轻轻点了下头。 实际上方建党说的也没错，他现在也算是县政府领导之一了，虽然还是正科级，但是他可是县政府的党组成员，是实打实的县政府领导了。 “大哥，子寒现在都成县领导了。我觉得咱们这两天得回一下乡下老家，去祖祠之中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一下祖先们，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啊。”方建党在看到方子寒点头之后激动的说道。 一向老成持重的方建国此时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道：“这确实该回老家祭祀一下，我看就等初三的时候，大家一起回去。” “我看可以，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一下老家那边的人，让他们也知道这个好消息。”方建党激动的说道。 方子寒听父亲和叔叔这么说，连忙阻止道：“爸，二叔，这个就不要大张旗鼓的去宣传了，到时候又平添不少麻烦出来。” 方建国和方建党两人自然不依，直说方子寒还小不懂，这是他们大人的事情。 作为一个从乡下进城发展的人，方建国和方建党都有着一颗光宗耀祖的心，年轻的时候都想好好创下一番事业，好回老家的时候好好炫耀一下。 只不过现实就是，在平南市区拼搏大半辈子，还是碌碌无为，没有多大的改变。 如今方子寒出息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够在老家人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 第4章 安排相亲 方子寒见劝不回来，就只能无奈地说道：“爸，二叔。你们想想，老家的人现在的生活条件也不好，要是知道我现在当官了，还是个领导。” “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要让帮忙解决工作的，这咱们是要帮还是不帮？” 这话说出来之后，方建国和方建党两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方子寒见这么说管用，连忙又说道：“你们说，要是帮，一个两个倒还好，但是老家人那么多。咱们亲戚也不少，到时候哪里能全部帮得过来？” “不帮，到时候人家又说咱们发达了忘记了老家的人。” “不管怎么选择，咱们都是里外都落不得好。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大张旗鼓的。” 见两人还有些犹豫，方子寒继续道：“再说了，我在江北省那边工作，一年也不见得回来一次。” “烦肯定烦不到我的，到时候人家肯定都来烦你们两个，你们能忍得了吗？”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说的也没错，乡下的人大概率可能会如此。 方建国和方建党二人听后也不由得沉默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子寒啊，可是你现在已经是县委领导了，这要不回去跟祖宗们说一下，我总觉得这心里不舒服啊。”方建国郁闷地说道。 方子寒能够理解父亲的想法，稍微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爸，您可以跟二叔回去祭祀这没问题，但是不要搞得大张旗鼓的，也不要以我现在担任领导职位的名义回去嘛。” “那用什么名义？这没名没义的回去，那多不像话啊。”方建国问道。 乡下大家族的祠堂都是共用的，大家的祖先都是一间祠堂内供奉着。除了日常的年节之外，其余的时间想要去祭祀，那必须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才能够去祭祀的。 所以想要过年期间去祭祀祖先，也得有个像样的名义才是。 方子寒指着方子贤笑道：“爸，二叔，子贤现在创办了公司，今年也赚了几十万了，这不就足够您二位回去祭祖的理由了吗？” 方建国和方建党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也有些道理。 这年头一年能够开办公司，还能赚几十万的，确实已经足够回去光宗耀祖了。 原本没想到这一招，那是因为相比于方子寒现在成为县领导，这方子贤的成就就不值得一提了。 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反正祭祀的时候在内心中偷偷跟祖先们告知方子寒如今的成就也就行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大家也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开开心心的吃着年夜饭，聊着一些日常的趣事。 “大哥，过段时间老刘家的小孩要结婚了，有没有邀请你？”方建党突然提起来一件事问道。 方建国点头道：“邀请了，不过好多年没来往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呢。” “我看不管去不去，毕竟相识一场，这红包还是要包一下的。”方建党一边夹着菜一边说道。 方建国想了想道：“也是，那就按照之前的惯例，托人包100？” 这个时候，方子寒的母亲突然说道：“建党，你看子寒今年也二十五岁了，也是该成家的人了。” “你认识的人多，看看有没有谁家的闺女适合的，趁着过年他在家，安排一下相亲。” 这话一出之后，方子寒的二婶便忙不迭的开始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人家的女孩子介绍了出来。 方父和方母都听得很认真，而方子寒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他嫌弃二婶说的人不好，而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只不过如今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南文君走到最后，所以也没告知父母。 这一瞬间，方子寒不由得又有些忧虑了起来，担心着自己和南文君的未来。 方建党一直在观察着方子寒的表情，见他皱着眉头，还以为是看不上自己老婆介绍的这些女孩子呢。 微微思索了一下后，方建党便打断了妻子的介绍道：“你那些歪瓜裂枣就不要拿出来介绍了，子寒现在都是县委领导了，怎么可能去跟那些人相亲呢。” 随即方建党又看向方母道：“大嫂，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你看看合不合适，要合适的话，我就去联系人家看看。” “他二叔，你就直说是谁呗，这还有啥合不合适的，你总不会害子寒。”方母笑道。 方建党见状便说道：“那我就说了哦？” 得到方母的点头之后，方建党便说道：“我们那街道办的主任有个女儿，长得还是漂亮。比子寒小2岁，跟子贤一样是去年大学毕业的，现在就在街道小学当老师呢。” “听说现在还没对象，我觉得倒是可以去问问看，给他俩安排一下相亲看看。”方建党介绍道。 听到对方是街道办主任的女儿，方母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二叔，这街道办主任的女儿，会看得上咱们吗？会不会有些高攀了？” 方建党哈哈大笑道：“大嫂，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话。街道办的主任，就跟子寒担任的镇长是一个级别的，如今子寒不仅是镇党委书记了，还是县领导，根本不比对方家庭条件差。” “要说高攀，也是人家高攀咱们才是啊。” 听完方建党所说之后，方母这才想起来，如今自己这一家，因为方子寒从政的原因，也不再是什么普通人了。 既然家庭条件对等，甚至自家还高声几分，方母便直接说道：“那就麻烦你去问问看，要是对方同意的话。最好就在这几天，趁着子寒还在家，安排两人见一见。” 方子寒没有听家人讨论的关于安排自己相亲的事情，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在烦恼和南文君之间的事情。 这是越想越烦闷，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胃口。 放下手中的筷子，方子寒起身说道：“我今天回来路上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临近十二点的时候，你们再喊我起来守夜。” 话说完之后，方子寒便直接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大家也没察觉出异样，还以为是方子寒害羞了呢。 第5章 相亲 初四，因为昨天陪着大家回到乡下老家祭祀累得睡到日晒三竿都还不想起床的方子寒此时正还赖在被窝中。 “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像什么样子啊你。” 睡得正香的方子寒被方母从被窝中拖了起来。 “妈，我再睡一会儿，反正今天又没啥事！”方子寒睡眼朦胧的道。 说着话呢，方子寒又想躺回被窝之中。 “睡什么睡，赶紧起床洗漱一下，跟子贤一起出去相亲啊！”方母一把将方子寒给拉住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这才努力清醒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方母问道：“相亲？相什么亲？！！！” 他记忆之中都没有这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通知他今天要去相亲了？ “除夕那天不是说了，你二叔要给你介绍他们街道办主任的女儿。都已经问好了，人家那边也愿意和你见一见。” “你赶紧洗漱穿戴好，子贤已经在外面等着带你过去了。”方母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方子寒满脸懵逼，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除夕那晚他因为心情烦闷之下，倒是没听清他们在讨论什么，所以这个时候他的记忆之中完全没有相亲这么一回事。 本想着不去的，不过考虑到人家女孩子已经在等着了，不去的话不礼貌，到时候又影响作为介绍人的二叔。 方子寒想了想之后，最终决定还是去见一面，到时候跟人家道个歉，说明自己有女朋友了，只不过父母还不知道而已。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起身走到卫生间洗漱了起来。 “哥！”方子贤打着招呼道。 等到方子寒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堂弟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了。 “重新去换一套衣服，穿成这样，人家还以为你三十好几了呢。”方母一见到方子寒出来，先是打量了一下，这才不满地说道。 以前的时候，方子寒还有几套休闲，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衣服。 但是自从担任了领导岗位之后，他对于着装方面要求就变了。 现在他的服装基本上都是夏天白色短衬衫加黑西裤，冬天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夹克。 夏天的时候看起来倒没什么，但是一到冬天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老干部一般。 二十五岁的年轻人，硬是凭借着服装的搭配，把自己搞得像三十五六一般。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没必要换了。”方子寒无所谓的说道。 见方子寒不听，方母还想再说的时候，方子寒连忙拉起一旁的方子贤说道：“我和子贤出去了，不跟您多说了。”随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等来到楼下的时候，方子贤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一声汽车解锁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子寒顺着声音望去，却是一辆崭新的奥迪a6。 “子贤，你什么时候买的车子，花了多少钱？”方子寒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方子贤问道。 昨天他们去乡下，方子贤开的可是一辆二手普桑，怎么今天突然变成奥迪a6了。 “嘿嘿，哥，这是上个月买的。平时我都不舍得开，今天你去相亲，我肯定得开出来给您撑撑场面嘛！”方子贤不好意思的笑道。 说着方子贤还特意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请方子寒上去。 方子寒走上前，将车门关上，随后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等到方子贤上了驾驶位，这才不解地问道：“哥，我看电视剧里面，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不是都喜欢坐在后排吗？你怎么坐到副驾驶来了。” 方子寒无奈地看了一眼方子贤道：“坐后排那是要保持领导的威严，跟司机之间保持着相应的距离。” “咱俩是兄弟，又不是什么上下级关系，我坐后排干嘛。” 等到车辆开动起来之后，方子寒问道：“你这车得花四五十万，你哪来的钱？” “找银行贷款买的。”方子贤说道。 方子寒听后不禁有些无语的说道：“子贤，按理说你做生意，我不应该多管闲事的。” “但是你公司才刚刚起步，去年看似赚了几十万，但是今年能不能跟去年一样赚到钱也不知道呢。” “一个代步的工具，你花这么多钱去购置，值得吗？” 听出了方子寒语气中的不满，方子贤连忙解释道：“哥，这您就不知道了。现在做生意，讲究的是门面。” “你要是不开辆好车出去，人家都不愿意跟你做生意，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啊。” 方子寒听后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随即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平南市区不大，开车几分钟的工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大剧院外。 “那女孩在哪里？总不会在大剧院里面？”方子寒下车后好奇的问道。 方子贤笑道：“那肯定不是啊，你看，就在那肯德基里呢。”说着便指了指大剧院旁一家肯德基。 循着方子贤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家肯德基在那里，而且还是客流量饱满的状态。 “那走，那女孩你知道长啥样不？别到时候进去了，认不出来人来就麻烦了。”方子寒便朝着肯德基走去边问道。 听到询问女孩子的长相，方子贤有些激动地说道：“知道，我跟她见过好几面呢。哥，我跟你说啊，你可得把握好，那女孩子长得好漂亮啊！” 方子寒听后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再漂亮对于他来说都没意义，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进入肯德基之后，方子贤一番查找之下，便锁定了目标，带着方子寒走了过去。 “你是葛芊芊？”方子贤上前对着一个年纪在二十岁左右，长相清秀但说不上多漂亮的女孩子问道。 那女孩子听到声音，便抬头看了一眼。 对于这一次的相亲，她也是不愿意的，不过父母一听对方是县领导，硬逼着她前来相亲，她也拗不过。 不过此时看到方子贤的时候，原本心中的不愿意，顿时化为乌有了。 并且，对于接下来的约会，更是多了几分期待。 不得不说，方子贤这小子长相本来也不算差，一身几千块的衣服穿戴在身，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魅力。 大多数女孩子看到方子贤的时候，不说心动，但是至少都会有想继续接触下去的想法。 第6章 遇到杀人犯 “我是葛芊芊，你是方子寒？”葛芊芊笑问道。 方子贤内心一紧，随即连忙摇头道：“不是，我是方子贤。” 随即方子贤让开身子，将后面站着的方子寒露了出来道：“这是我哥，方子寒。” 听到方子贤不是自己的相亲对象，葛芊芊顿时心中有些失望。 再看看那一身打扮显得十分老气的方子寒，葛芊芊心中的失望更加严重了。 “你好，我是方子寒。”方子寒走上前伸出手道。 人家都已经主动上前握手了，就算心中再是失望，葛芊芊也只能起身伸手轻轻和方子寒握了一下道：“你好，我是葛芊芊。” 一番介绍之后，方子贤刚想离开，又被方子寒拉了回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 “你们想吃点什么，我去点？” 三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话，感到有些尴尬的方子贤主动开口问道。 “呃，我随便都可以。”葛芊芊说道。 方子贤又看向方子寒，询问他想要点什么。 抬头看了一眼那点餐台上面的餐品图画，方子寒一点食用的欲望都没有，最终也只是说道：“子贤，你帮我点杯热红茶，其他就不用了。” 在听到方子寒居然点了一杯热红茶之后，葛芊芊心中更是失望了。 这哪里是什么年龄相近的年轻人啊，分明就是一个已经开始养生的老人家了。 方子贤离去之后，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方子寒是在想着要怎么跟对方说明情况，表示自己已经有女朋友的情况了。 而葛芊芊此时却是在想着，要怎么委婉的告诉方子寒，自己对他没有感觉。 两人正都想着呢，方子贤此时也是端着点好的餐品走了过来。 “方子贤，你多大啦？”为了缓解尴尬，葛芊芊只好主动开口道。 只不过他没有询问方子寒，而是问起了在一旁当电灯泡的方子贤。 相比于老气的方子寒，年轻帅气的方子贤才是她的菜啊。 “我今年24了。”方子贤愣了一下后问道。 葛芊芊再次询问道：“那你现在是在工作，还是还在上学啊？” “已经毕业了，现在自己开了家公司。”方子贤如实回答道。 这一通问答下来，方子贤的情况，基本上也被葛芊芊全部了解到了。 “可惜，相亲的人是他哥，不是他。”看着眼前的方子贤，葛芊芊心中暗自说道。 两人在聊着，方子寒一时之间也不好开口，向对方说明情况，生怕坏了这气氛。 百无聊赖之下，方子寒只能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准备拿起桌上的热红茶喝一口的时候。 方子寒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一下子却是忘记了这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好一会儿，方子寒这才想起来，是除夕那天自己在周笑宇车上看到的那张杀人犯的照片。 才想起来这一点的时候，再去看那刚才出现的身影，却发现对方早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了。 想到自己曾经跟周笑宇开玩笑说，说不定自己能够遇到对方，到时候给周笑宇报信的，方子寒立马站起身子，准备追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杀人犯。 方子贤和葛芊芊两人正聊的开心呢，突然见方子寒起身，作势要离开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两人冷落了对方，导致方子寒生气了呢。 方子贤还想跟方子寒道歉一下的时候，便听方子寒语气快速的说道：“葛芊芊小姐，不好意思，其实今天的相亲是个乌龙。我已经有女朋友了的，只不过我父母那边还不知道，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相亲的事情。” “在此，我向你道歉。” “不过，我现在有点事情要急着去处理，就先走一步了。”方子寒说着便快速走了出去。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子寒早就离开肯德基了。 “你哥是不是生气了？”葛芊芊不好意思的问道，她还以为方子寒是觉得没面子，故意找的理由呢。 方子贤想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我哥好像在学校的时候就有个女朋友，两人谈了很久了。” “这样，既然我哥走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方子贤询问道。 葛芊芊想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方子贤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等下还有事不？”葛芊芊突然问道。 方子贤愣了下，随后摇摇头道：“没有，怎么了？” “那要不，咱俩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葛芊芊有些害羞的邀请道。 这种情况下，方子贤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中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是自己哥哥的相亲对象。 不过想到方子寒已经有女朋友的事情，而且看样子也没看上葛芊芊。 稍微思考下，方子贤立马爽快的答应了葛芊芊的邀请。 而此时的方子寒，一出肯德基立马四处搜索起来。 他没有立即给周笑宇打电话，因为他还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人就是那个杀人犯。 为了不让周笑宇白跑一趟，耽误追捕杀人犯的事情，方子寒决定先找到刚才那个人，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 在人群之中方子寒搜索了许久，终于让他在一处角落的地方，发现那个男人。 只见对方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身穿一件黑色的大棉服，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 虽然长相清秀，好像跟杀人犯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但是方子寒的记忆力不错，他可以肯定，眼前的男子，就是周笑宇车上那照片上的男子。 不过方子寒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先拿起手机，给周笑宇打了过去。 跟周笑宇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并表示自己没有认错人后。 便听到电话那头周笑宇语气急切地说道：“子寒老弟，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人赶过去。” “你只要盯着人就行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怀疑对方身上有武器。”周笑宇连声交代着。 方子寒自然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搞定眼前的杀人犯，所以在挂完电话之后，他便掏出了香烟，走到对方四五米的距离，将手中的香烟点燃。 第7章 认识方子寒的杀人犯？ 在抽烟的时候，方子寒不住的将眼神望向对方，心中也在好奇着，对方为什么会犯下杀人的罪行。 对于眼前这人到底是怎么行凶的，为了什么行凶，方子寒是一点也不知道。 当时他只是听周笑宇说执行任务，所以也是好奇之下拿起照片看了一眼而已，对于卷宗倒是没有翻开去看。 好似是感觉到方子寒在盯着自己一样，那男人不由得有些紧张的看了方子寒一眼。 不过在看到方子寒只是站在那里抽烟，没有其他的举动之后，紧张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几分下来。 眼前这个男子，名叫闫纯熙，是江北省吴周市人，在项城县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担任销售经理。 虽然工作辛苦，每天除了销售房产之外，还要陪着公司领导去招待客户，起早贪黑的。 但是每个月也有近万元，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属于高收入人群了。 这一次从江北省跑到平南市来，主要是因为他在被房地产公司老板安排到宁城市常驻之后，发现了老板一些违法的事情。 并且，不知道老板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怎么的，居然派人想要杀了他。 好在闫纯熙及时发现，在进行了一番反抗之后，奋力反击之下，将对方给反杀了。 原本闫纯熙想过要去公安报警的，不过想到自己老板的能量，又认为自己没有证据表明自己是自卫的行为。 所以在思前想后之后，闫纯熙决定跑路。 这一路跑到东南省的平南市，就是想着等春节过去之后，沿海那边专门安排偷渡的人员开工了，再跑去外国避难的。 至于钱的事情，他却是不担心。 去宁城市的时候，老板就给他提供了十万元的巨款，足够他逃去国外了。 今天原本他应该躲在租来的民房之中的，不过东躲西藏大半个月的他，实在忍受不了一个人的孤寂。 又想着春节期间，那江北省的公安也不可能追到平南市来，所以就想着出来放放风，感受一下过年的热闹。 只不过闫纯熙千想万想绝对想不到的是，他以为的安全出行，居然会碰到了来相亲的方子寒。 更想不到，此时的江北省公安在宁城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周笑宇的带领之下，居然在加班进行抓捕。 坐在一旁的马路上，闫纯熙看着热闹的人群，心中不禁有些后悔了。 当初要是去选择报警，说不定公安会发现自己自卫还击的事实，这个时候自己应该也是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过春节的才是。 可是因为自己一时害怕逃了出来，这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想着呢，闫纯熙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那站在一旁抽烟的男子，已经连续抽了四五根烟了，怎么还没走？而且，感觉对方一直在观察着自己。 正常人再想抽烟，也不可能连续抽四五根烟啊。 再仔细望去，从对方的脸上，闫纯熙居然看到了一丝熟悉感。 仔细想了想，闫纯熙顿时就心中一跳，感觉到了不妙。 那抽烟的男子，不正是枫林镇的镇长方子寒吗？ 当初枫林镇售楼部开业的时候，自己去过了一趟。 那个时候镇里的领导都来帮忙剪彩了，方子寒就在其中。 现在，方子寒就在自己面前不断地抽着烟，难道是巧合不成？ 闫纯熙越想越不对劲，连忙朝四周张望了一下。 虽然没有看到公安的身影，但是闫纯熙也忍不住了，连忙撒腿就跑。 方子寒心中很是着急，暗自祈祷周笑宇赶紧带人过来。 自己在这里已经连续抽了四五根烟了，就算是傻子也会看不出不对劲了。 正想着呢，却发现那杀人犯已经撒丫子跑了。 看对方跑得这么匆忙的样子，肯定是意识到不对劲了。 方子寒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让对方跑了，再想找起来就不容易了。 虽然和自己没关系，但是身为公职人员，方子寒觉得自己还是要尽一份力量了。 所以在简单的思考衡量之后，方子寒也是没有多少犹豫，立马就快步追了上去。 广场上的人群很多，跑动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两人都跑得很是吃力，不过对方明显是不顾一切了，见到人就直接撞开。 而方子寒却是要考虑到会不会撞伤人的问题，所以速度也不敢太快，只能一路避让着来往的人群。 眼见对方就要逃脱了，方子寒连忙大声喊道：“抓住那个人，那是个杀人犯，别让他跑了！” 见广场上的还有些搞不清情况，方子寒便大声道：“就是那个穿黑色棉衣的，别让他跑了！” 听到方子寒的呼喊之后，虽然没有人上前见义勇为协助，但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眼见对方没有从视线内消失，方子寒奋起直追，凭借自己的年轻，最终在对方要跑到马路上的时候，追到了对方身后。 方子寒一看对方就要跨过马路人行道的护栏，等到对方进入马路之后，那来往的车流干扰下，想要抓住对方就更不容易了。 狠狠一咬牙，方子寒脚下一个加速，直接飞扑了上去。 在对方越过人行道护栏之前，将对方给死死压在了身下。 “方镇长，你又不是公安，你抓我干嘛啊！”被压在身下的闫纯熙愤怒地喊道。 听到对方喊出了自己的姓和职务，方子寒不由得愣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杀人犯，居然还认识自己？ “见义勇为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事情，你杀了人，我抓你有什么问题！”方子寒死死在对方压在身下道。 闫纯熙大喊道：“我没杀人，我是自卫的！” “是不是自卫，等下公安到了，你跟他们说就是了。”方子寒道。 眼见无法挣脱方子寒的压制，闫纯熙只能说道：“方镇长，你放了我，我告诉你关于刘尚林杀人的事情的。” “？？？”方子寒再次愣住了。 眼前这人不但认识自己，居然还知道刘尚林？并且，还说知道什么刘尚林杀人的事情。 这么看来，眼前这个杀人犯，应该是项城县的人，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认识自己。 带着心中的疑惑，方子寒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和刘尚林？” 第8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还有，你说的刘尚林杀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子寒急声询问道。 他感觉眼前这个杀人犯要说的事情，肯定是跟林山村林海芝死亡的事情有关了。 虽然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俞荣那边在追查，但是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出来。 但是方子寒并没有忘记这件事情，在得知林元七自杀的事情之后，方子寒就在心中暗自告诉过自己，一定要还他们一个公道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帮忙追一个杀人犯，居然好像能够得到有用的线索。 “我叫闫纯熙，是弘诚地产的销售经理。至于刘尚林杀人的事情，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告诉你。”闫纯熙在介绍完自己之后，还想要和方子寒谈判，让对方放了自己。 可惜，方子寒根本不会为了得到刘尚林杀人的事情始末，就将他放走。 此时周围已经聚满了围观的人群，对着方子寒按压着闫纯熙的景象在讨论着。 眼见人越围越多，闫纯熙不由得越发着急了，身体也不断扭动着，想挣脱方子寒的压制。 等下人群再多起来，引来公安，他想跑可就难了。 闫纯熙奋力挣扎之下，方子寒差一点没压制住对方。 不过好在方子寒眼尖，已经看到人群之中周笑宇正带着人赶了过去。 很快，周笑宇就带着几个身穿便衣的民警，来到了方子寒两人的身前。 拿出照片一比对，果然就是他们要拘捕的人。 周笑宇一声令下，那些便衣民警立马掏出手铐，接替方子寒将闫纯熙给控制了起来。 周笑宇伸出手将方子寒拉了起来，不禁有些佩服的说道：“子寒老弟，你上次说要帮我抓到人，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呢。” “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被你抓到了，看来跟你比起来，我是一点都不够专业啊。” 方子寒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周哥，我这不过是运气好，刚好碰到了罢了，跟你们这些专业的是没办法比的。” 紧接着方子寒就将周笑宇拉到一旁说道：“对了，刚才那小子说他没有杀人，是自卫反击的，这一点你们可能要好好再查一下了，也不要冤枉人了。” 周笑宇回头看了一眼闫纯熙，随后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再彻查一下的。如果真的是自卫反击的话，那该还他公道会还他的。” “还有个事情，也希望周哥你帮忙一下了。”方子寒又说道。 周笑宇有些疑惑的看着方子寒说道：“怎么？老弟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不会拒绝的。” 之前周笑宇对方子寒释放善意，是因为对方年轻就担任了镇长，觉得方子寒未来很有前途。 如今在经过方子寒帮自己调动到江北省，并且还让自己从副处级的公安局副局长，变成了如今的正处级常务副局长之后。 隐隐之间，周笑宇实际上是将方子寒摆在上级领导的位置上对待的。 更不要说，最近他也收到了消息，江松杰已经担任了省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又重新成为了省长庄江的秘书。 在有着庄江和宫秋良的两重加持之下，方子寒未来的成就到底会走到哪一步，周笑宇不敢说。 但是有一点他非常可以确定的，不需要几年时间，方子寒绝对会超过自己如今的级别的。 “周哥，是这样的。这小子刚才透露了一件事，跟我任职的地方，发生的一起命案有关。”方子寒将林海芝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不过没有说出跟常务副市长姜辉火有关系的部分。 毕竟他此时也不难确定自己和俞荣的猜测到底是真是假，这个时候要是将姜辉火牵扯进来，不免就有点诋毁领导的意思了。 “所以，接下来可能我们项城县的公安局副局长俞荣会跟你这边进行联系，如果到时候有需要你这边协助的，还希望你尽量帮忙一下。”方子寒诚恳的请求道。 听到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之后，周笑宇立马大手一挥道：“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事简单，你到时候让那个叫俞荣的直接联系我就行了。” 等到周笑宇带着人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走到一旁，拿起手机拨通了俞荣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方县长，新年快乐！”俞荣接起电话笑道。 如今方子寒已经是县长助理了，所以大多数人在称呼他的时候，都会直接称呼他为方县长。 “俞荣，你也新年快乐。” 紧接着方子寒就问道：“关于林海芝那个案子，你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到林海芝三个字，俞荣不由得有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方县长，这个事情有点眉目了。” “但是因为重要的证人，现在暂时找不到人了，所以线索就断掉了。” “不过您放心，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人的。”俞荣保证道。 方子寒没有怪罪俞荣，他也知道假设真的常务副市长姜辉火参与进来的，那么想要找到证据就不容易了，特别是俞荣还是私下在查的。 “俞荣，我这边刚才协助宁城市的公安抓捕到了一个杀人犯，叫做闫纯熙。” “他自称是弘诚地产的销售经理，并且好像还知道什么刘尚林杀人的事情。” “现在他已经被宁城市的公安抓捕起来了，你到时候跟宁城市公安局那边对接一下，看看能不能从这个闫纯熙的身上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出来。”方子寒说道。 听到闫纯熙这个名字之后，电话那头的俞荣惊呼一声：“方县长，您刚才说的那个人叫做什么名字？” “闫纯熙，怎么了？”方子寒疑惑道。 “哈哈！！！”俞荣大笑一声：“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方县长我刚才说的重要证人就是这个闫纯熙，只不过一直找不到人，没想到却是被您给抓住了。” “只要找到他，那么这案子的真相肯定能够水落石出了。”俞荣惊喜的说道。 方子寒微愣，他也有些意外，自己帮忙抓到的人，居然就是俞荣在找的证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既然这样的话，俞荣你抓紧跟宁城市的周笑宇局长联系一下，我等下将他联系方式发过去给你。”方子寒吩咐道。 第9章 张可裔再现 京城，一处守卫森严的四合院。 曾经登场过几个章节的张可裔正在和一位年纪约莫在五十来岁，满脸威严的男子在交谈着。 “可裔，你打听清楚了？南家今年过年确定没有陌生人前去拜访？”中办主任张晓刚对着身前坐着的张可裔仔细询问道。 张可裔用力地点头回答道：“爸，我确认过了，南家过年期间确实没有生面孔到来。” 听到张可裔肯定回答之后，张晓刚的眼中冒出了一缕精光。 “看来南家那边还没做好决定要不要将那南家的小丫头下嫁出去了。”张晓刚低声说道。 张可裔一听顿时有些激动地问道：“爸，这样一来，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啊？” 当初在得知南文君有了男朋友之后，张可裔就已经安排人查明了方子寒的情况。 加上南家那边有人透露出来，南老曾经委托宫秋良帮忙为自家孙女找个好对象的事情。 几番结合下来，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方子寒就是宫秋良推荐给南老做孙女婿的。 一开始的时候，张晓刚和张可裔都已经觉得和南家联姻已经是没有希望的事情了。 只不过后续在跟南家二代沟通的时候，张晓刚却是敏锐的察觉到，对于南文君的婚事，南家还没有最终的决定下来。 并且南文君的父母，更倾向于将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张可裔。 这样一来的话，张晓刚就认为这件事情还是有变数的。 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就会决定他入局之后能够担任什么岗位。 所以如果能够和南家成功联姻，对于他张晓刚来说，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的关键，就是在过年的这段时间了。 如果南家确认了要招方子寒为婿，那么今年过年的时候，肯定会邀请方子寒上门的。 毕竟在体制之中，方子寒的年纪已经是达到该成家的阶段了，南文君的年龄也不算小了。 而此时得到的确认结果，却是南家最近几天并没有生面孔出入。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南家还在衡量，还在方子寒和张可裔之间做着选择。 这种选择，不是单单两个人之间的选择。 方子寒代表的南家派系内的宫秋良，而张可裔代表着则是张晓刚，以及张晓刚背后的存在。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选择个人而已，实际上在选择方子寒和张可裔背后代表着的势力。 目前来看，张可裔无异于是超过方子寒的。 如果能和张晓刚联姻，那么不只是张晓刚一人的力量，还有他背后的那一位，更别说如今的张晓刚还身居重要的岗位。 而方子寒背后仅仅是宫秋良，这个南家派系之中的一员大将。 宫秋良虽然很优秀，在同龄人的干部之中，未来不可限量，但是他也仅仅只是南家派系之中的一员大将而已，没有多大的势力。 “目前来看，可裔你的机会不小。”张晓刚点头说道。 “不过，有些事情也不好说，毕竟南老的性子大家都知道，有时候的选择也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张晓刚补充道。 听到自己父亲说不好说的时候，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张可裔不免微微有些失望了。 娶了南文君，那就代表着父亲未来能够走上更加重要的岗位，他张可裔也能凭借父亲权力的庇护，借到更多的权力。 以张可裔的心态来讲，他并不是非南文君不可，但是他是非南家不可的。 如果南家还有别的女孩子，那就不必如此纠结了。 仔细想了一下，张可裔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能够让天秤直接倒向自己这一边。 “爸，您说我要是在仕途上将方子寒搞倒，南家那边会不会不再考虑方子寒了？”张可裔突然说道。 张晓刚一听就直接摇头道：“可裔，这一点你就不要瞎想了。” “那方子寒既然是宫秋良推荐的，那肯定会随时盯着他。所以想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将其给搞倒，根本不可能的。” “并且你一旦如果使用不光彩的手段出来，那么南家那边也会第一时间发现的，到时候就算不会再考虑方子寒，同时也不会考虑你的。”张晓刚直接否决了张可裔的想法。 仕途之中，要搞懂竞争对手，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明着来，压制对方的发展。 想要用一些阴谋手段，对于没有背景的人来说可以适用，但是对于有背景的人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张可裔被否决了想法并没有失望，反而是笑着说道：“爸，谁说我要搞不光彩的事情了？” “我想的是，我直接去方子寒所在的地方任职。到时候凭借着我的手段，还有咱们家里的支持，想要堂堂正正将方子寒搞掉，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张可裔笑道。 张晓刚没有立即做出评判，反而是仔细思考了起来。 他衡量了其中的利弊，发现如果这么做的话，弊端不大，益处却是不少。 如今的张可裔在部委工作多年，虽然级别起来了，但是并没有地方基层工作的经验。 如果能够去到地方任职，那不仅能够丰富履历，也能够加速他的成长。 到时候只要在适当的时机，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权力提拔张可裔。 等到自己退休之后，那到时候的张可裔就完全接过自己这些年来培养的势力了。 而这么做也有弊端，但是弊端的出现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张可裔去了之后，没把方子寒搞倒，反而是对方给搞倒了。 这种情况有可能出现，但是凭借着自家的实力，这一点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衡量过后，张晓刚便点了点头道：“可裔，你这个想法倒是可行。” “但是你确定了吗？地方上并没有那么的简单，就算我能够给你支持，但是更多的还是需要凭借你个人的努力和魅力，你明白吗？”张晓刚再次确认的问道。 张可裔此时自信无比，哪里会退缩呢？ “爸，你放心好了，凭借我的能力，一定不会失败的。”张可裔自信的说道。 第10章 市委常委会研究 2005年3月16日，吴周市进行政府换届选举。 项城县县长王雄峰作为副市长候选人，高票当选。 2005年3月20日，吴周市市委召开常委会，对于项城县县委班子进行了人事研究讨论。 “各位，之前项城县的县委书记江松杰同志，已经调任省政府办公厅担任副主任。” “项城县的县委工作是由县长王雄峰同志代为主持着，如今王雄峰同志已经离开项城县来到市里工作了。” “项城县的县委和县政府，如今都是处于没有负责人的情况下。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目的，主要就是对项城县的县委和县政府负责人进行研究。” “首先，就由组织部的同志来进行一下说明，介绍一下组织部那边拟定的人选。”坐在主位之上的袁弘面容严肃的说道。 随着袁弘的点名，市委组织部部长滕关敬打开面前的文件说道：“首先，对于项城县的县委书记人选，我们市委组织部经过了讨论和考察，拟定出来了三个人选。” “分别是项城县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市财政局局长刘衡、市发改委常务副主任谢洪波。” “下面，我对着三人的情况，向大家进行一下介绍。” 等到滕关敬将三个候选人的情况进行了一番详细介绍之后，袁弘这才接过话来说道：“关敬部长已经将三位候选的情况向大家进行了说明，接下来大家都各自谈一下想法，看看这三个人之中，谁更合适担任项城县的县委书记，适合领导项城县的县委班子。” 在场的市委常委们，早就通过袁弘和滕关敬的表现，得出来了结果了。 如果真的要大家进行人选讨论的话，那在会前就会提前咨询大家的意见想法，而不是在会议上才拿出所谓的组织部讨论考察完的人选出来。 而按照滕关敬的介绍顺序来看，首先明显可以排除的是财政局的局长刘衡了。 市财政局作为跟市发改委、市公安局并称的三大局，含金量极高。 要调任县委书记的话，虽然也算进一步使用，但是得看调往哪个县任职县委书记了。 项城县的经济排名在吴周市是属于倒数的存在，这种情况下，市政府的党组成员兼财政局的局长调任县委书记，那就纯粹属于退一步使用了。 所以很明显的，这财政局的刘衡，就是来陪跑的罢了。 而接下来可以排除的就是市发改委的常务副主任谢洪波了，这人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再有一两年就该退二线了。 这个时候提拔他担任县委书记，也是不太现实的。 所以，最终的答案就一个，那就是项城县的县委副书记华传元了。 接下来袁弘所说的话，就更加确认了大家心中的猜测了。 “对了，我再补充一个事情。”袁弘好像突然想起来一般说道。 “之前江松杰同志在离任的时候，曾经找过我，郑重推荐了华传元同志接任项城县的县委书记。” “江松杰同志认为，如今的项城县处于一个发展的关键阶段，如果能够由华传元同志来接任县委书记的话，可以让项城县的发展更加平稳快速。” “同时，江松杰同志还推荐了项城县的县委办主任杨德清同志，担任县委副书记。” 袁弘说完之后环顾四周，顿了顿又说道：“当然，我说这个事情，不是说大家需要考虑江松杰同志的想法，只不过是将一些实际的情况告知大家罢了。” 听完袁弘后面这句话之后，在座有几位常委不由得心中暗自吐槽了起来。 “江松杰的想法不需要考虑，那前提是他还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如今人家已经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了，还是省长的秘书，他的想法大家能够不考虑吗？” 从这里大家都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肯定是江松杰在离开之前和袁弘或者王雄峰做了交易。 江松杰推荐华传元担任县委书记，从而来保证杨德清能够上位县委副书记。 今天常委会上对于项城县县委书记的讨论，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刚才滕部长的介绍我都详细听了，我认为华传元同志担任项城县的县委书记是合适的。” “至于江松杰同志推荐的杨德清同志担任县委副书记的事情，考虑到杨德清同志在项城县担任常委多年，对于项城县县委的工作也是了解的，并且进入班子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我也赞成由杨德清同志担任县委副书记。” 市长余温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便表态同意道。 作为庄系在吴周市的代言人，余温直到江松杰被调任省政府办公厅之后才发现，这个项城县的县委书记居然是自己人。 这让余温不由得有些懊恼了，懊恼自己没有早一点摸清江松杰的来历，错失了和对方交好的机会。 如今既然是江松杰临走之前和袁弘做的交易，那么作为庄系在吴周市的代言人，余温自然是不可能反对的。 毕竟，人家江松杰如今可是在担任省长庄江的秘书呢。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否定人家的提议，到时候还不被记恨在心？ 见余温表态同意，袁弘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即看着下首的市委副书记孙明道：“孙书记，你是什么想法呢？” 市委副书记孙明虽然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是很明显的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同意的事情，他能够反对呢？ 这种情况下反对，一点意义都没有，还得得罪远在省政府的江松杰，何必呢？ “袁书记，我同意余市长的想法。”孙明只能附和道。 孙明表态完之后，袁弘又一一向在场的常委们进行了一下询问。 结果没有丝毫的意外，除了有几人弃权不表态之外，大多数人都表示了赞同。 项城县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在这一次的常委会之中，被市委决定任命为县委书记。 而原来的县委办主任杨德清，则是被任命为了县委副书记。 “接下来，就讨论一下县长的人选。”袁弘紧接着开始了第二个人事议案。 “滕部长，关于项城县的县长人选，你们市委组织部有拟定出候选人吗？”袁弘问道。 第11章 突如其来的省委组织部任命 滕关敬连忙摇头说道：“袁书记，因为王雄峰同志刚刚被选举为副市长，所以组织部事先并没有做准备，这一次并没有对项城县的县长人选进行拟定。” “既然市委组织部这边没有拟定人选，那么大家就一起讨论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袁弘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在座的常委们说道。 听着两人的一前一后的话语，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此时内心不由得有些嗤之以鼻了。 王雄峰要担任副市长的事情，早就决定下来了，市委组织部能够不知道？能够不提前做好人选的准备？ 这忽悠忽悠普通人就算了，在常委会上这么忽悠，谁信？ 实际上袁弘和滕关敬两人这么说，也是在给大家释放一个信号。 那就是县长的人选还没有被内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各凭本事拿下来这个位置。 “我推荐农贡县县委副书记凌天和来担任项城县的县委副书记、县长。” “凌天和同志在农贡县历任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县委副书记，不管是经济发展还是党群工作方面，都是做出成绩来的。” “之前常委会就有过讨论，要将凌天和同志调任项城县担任县长，只不过因为江松杰同志的到来，打乱了这个计划。如今，我认为应该调任凌天和同志去项城县任职。”市委副书记孙明第一个发言道。 凌天和是他的人，早在江松杰空降之前，实际上市委常委会已经通过了，由王雄峰担任县委书记，凌天和担任县长的决定。 只不过江松杰的突然空降，打乱了这个安排。 而按照孙明之前的想法，这一次项城县空缺出来县委书记和县长位置，就应该补偿一下凌天和，由他来担任县委书记的。 不过既然大家都一致同意让华传元来担任，那么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凌天和担任县长了。 孙明在表态完之后，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市委统战部部长蓝前，让他跟着自己的意思来表态。 这一次的县长，他是势在必得的。 “我赞同孙书记的意见，凌天和同志担任项城县的县长是合适的。” 在得到孙明的眼神示意之后，蓝前立马表态附和道。 市长余温眉头一皱，对于孙明和蓝前两人没有按照职位排名顺序发言的行为感到有些不满。 同时，他也想将项城县的县长之位给拿下来。 “鹤城区的副区长洪荣同志，我认为更加适合担任项城县县长。”余温皱着眉头提出来自己的人选。 在余温表态完之后，市委宣传部部长也立马开口跟着表态，支持洪荣担任项城县的县长一职。 看着余温和孙明两人都各自提出来了自己的人选，袁弘坐在主位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项城县的县委书记是王雄峰的人，那也相当于于他袁弘的人了。 既然县委书记都已经拿下了，县长他不好意思去争，也不能去争。 所以无论余温和孙明两人如何竞争，实际上都不影响他袁弘。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裁判的工作罢了。 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看着已经有四个常委表态了，心中也是开始有了几分想法了。 如今十一人的常委会，包括他在内还有七个人没有发言。 军分区司令首先可以排除，对于人事任命的事情，他基本不掺和。 那么就只有六个人了，市委书记袁弘、市纪委书记、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姜辉火、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市委秘书长，还有自己。 如果能够得到袁弘的支持，那么自己拿下县长的位置，问题并不会太大。 想到这里，滕关敬便看向了袁弘，眼神中透露了一丝自己想要拿下这个位置的神情出来。 袁弘看到了，他此时有些犹豫。 滕关敬并非是袁弘的亲信，两人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 对方想要拿下这个县长的位置，那就必须得到自己这边的帮助，才有必胜的把握。 而自己不适合对于县长的位置有太多的倾向表态，那能够帮助滕关敬的就只有市委秘书长了。 想到这样一来，滕关敬也不够压倒性的票数支持，袁弘瞬间放弃了支持对方的想法。 滕关敬在看到袁弘微微摇头之后，顿时有些失望了，没想到这盟友居然不支持自己。 “我看凌天和同志更适合，我支持孙书记的意见。”常务副市长姜辉火开口说道。 紧接着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荣、市纪委书记、市委秘书长和滕关敬都纷纷表态放弃，没有提出自己的人选。 “那既然这样的话，就由凌天和同志担任项城县的县长一职。关敬部长，你们组织部那边今天加下班，早点整理好必要的手续。”袁弘见状便说道。 今天的会议目的，主要讨论的就是这两个岗位的人选问题，所以如今县长人选确定下来之后，袁弘便宣布了散会。 待袁弘准备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有一条短信未接收。 打开一看短信内容之后，饶是身为市委领导，身为一个副厅级的干部，应该处乱不惊的，但是滕关敬此时脸上居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出来。 “袁书记，您先等等，出事了！”眼见袁弘即将走出会议室，滕关敬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连忙开口将袁弘喊住。 听到滕关敬急切的喊声，在场的常委们都好奇的看向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让滕关敬如此失态了。 袁弘此时也是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看向滕关敬说道：“关敬部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滕关敬连忙奔跑上前，将手机递了过去，指着那上面的短信说道：“袁书记，这省委组织部发来通知任命了。” “要是按照省委组织部的通知执行的话，咱们今天这个会议，怕是一时之间还不能结束，还得继续讨论一下了。” 袁弘毕竟年纪大了，眼睛不大好使，此时没带老花眼镜的他，就算手机就放在眼前，也不由得眯着眼睛，将手机端到面前这才看清了上面的短信内容。 “这不是胡闹吗？！又不征求咱们吴周市委的意见，就直接安排人来，这省委组织部是越来越过分了！”等到看清了短信内容之后，袁弘有些生气的说道。 第12章 麻烦问题 市长余温等人此时也刚准备动身离开，在听到滕关敬这一声呼喊，目光顿时都被吸引了过来。 此时再听袁弘这么激动的在对省委组织部在进行批评，也都好奇那滕关敬手机中的短信，到底藏着什么大事情。 “袁书记，您现在暂时还是先别生气批判省委组织部了，我看咱们现在得抓紧研究讨论一下，现在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了。”滕关敬见袁弘还在喋喋不休的对省委组织部进行批评，连忙说道。 听到滕关敬这么说之后，袁弘也意识到，如今不是批评省委组织部的时候，现在最紧急的事情，是抓紧将问题给解决了。 想到这一点，袁弘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暂时先停一下，今天的会议还得继续开展下去了。”袁弘将准备离开的常委们喊住。 等到大家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之后，袁弘这才说道：“刚才省委组织部那边发来了一个任命通知，具体的情况，就让关敬部长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在说完这个消息之后，袁弘就看着滕关敬说道：“关敬部长，你把短信的内容，给大家都念一遍。” 滕关敬拿出手机打开刚才那条短信念道：“经省委组织部决定，任命张可裔同志担任项城县县委副书记，并建议吴周市委向项城县人大提名为副县长候选人。” 初听滕关敬念完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家都还没觉得有一点不对。 但是仔细一想，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了。 首先，担任仙城县的县委副书记这个职务，并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刚才市委已经研究并通过了任命杨德清为县委副书记的决定，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县委多位副书记的例子。 甚至就是在减副政策已经实行多年的如今，江北省乃至全国都还有一些地级市包括县区都有多副书记的情况存在。 所以这一点，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是问题就在后面的那一句了，建议吴周市委向项城县人大提名张可裔担任副县长的候选人。 这里就出问题了，虽然省委组织部的用词是建议，而不是命令。 但是谁都知道，上级领导单位所谓的建议不过就是委婉的表达罢了，你要真当成是建议不去执行的话，那说不定你哪天就被人给建议了。 所以，吴周市委在接到通知之后，就必须向项城县人大提名张可裔担任副县长候选人，并且还要保证张可裔能够顺利当选。 那问题就来了，如今的项城县是有常委兼任的副县长，并且还是担任了县政府党组副书记，明确了常务副县长职位的丁冬严的。 张可裔如果以县委副书记的身份去兼任副县长，那到时候在县政府之中要怎么安排？ 是重新进行任命，明确张可裔为常务副县长，还是直接安排成排名第一，但是非常务的副县长？ 要是明确了张可裔担任常务副县长的话，那如今的项城县常务副县长丁冬严要怎么安排？ 一个县城的常务副县长如果进行调动，那就要牵扯到利益关系平衡的。 一个萝卜一个坑，到时候谁的坑愿意让出来？ 或者直接将丁冬严安排成非领导职务的副调研员？那无论如何都是有问题的，对于丁冬严个人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相同的，县委副书记兼任的副县长，如果安排成县政府排名第一，但是不挂常务的副县长，那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袁书记，省委组织部这样安排完全就是无视咱们吴周市的想法和意见啊。前年江松杰同志空降到项城县担任县委书记，省委组织部也不曾询问咱们的想法就直接进行安排了。” “如今在这一项任命上还这么搞，这是到底想干什么啊！”市委副书记孙明想清楚其中关键之后生气的说道。 紧接着其他的市委常委们，也都纷纷开口表示对省委组织部安排的不满，想要袁弘去跟省委组织部进行交涉。 见这些常委们纷纷都在抱怨省委组织部做事不地道，没有考虑吴周市的想法。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提出来，如今的情况要怎么去解决的方法。 袁弘生气的拍了拍桌子道：“够了，现在的问题不是要去怪省委组织部，而是大家要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该怎么进行解决了！” “你们想抱怨，想去跟省委组织部沟通的话，你们会后可以自己去联系省委组织部的领导！” 在袁弘生气发火之后，各个常委们这才安静了下来，各个皱着眉头，想着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了。 “余市长，对于这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和建议？”袁弘见大家都不说话，便转头朝着一旁的市长余温询问道。 余温先是想了想，但是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方案出来，只能紧锁眉头道：“袁书记，如今的话，咱们不可能让一个县委副书记去兼任一个非常务的副县长，这样的就违反了党委领导一切的原则了。” “所以在我看来，如今的办法，就只能请丁冬严同志让贤了，将张可裔安排为项城县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 听完余温所说后，袁弘也只能暗叹一口气道：“那也只能是这样了。” “不过，丁冬严同志要如何安排呢？现在市里面也没有合适他的位置，各县区也没有空缺的位置给他。”袁弘随后盯着市委副书记孙明看了一眼。 其实他的意思很简单，农贡县的县委副书记凌天和已经被任命为了项城县的县长人选，那这农贡县的县委副书记就空缺出来了。 农贡县的县委副书记人选，一向都是孙明口袋中的位置。 所以如今要安排的话，就只能让孙明将这个位置让出来，然后让丁冬严去担任农贡县的县委副书记了。 孙明看到袁弘的目光投来，就立马猜到了他的想法。 看了看周围其他常委的目光，很明显如今大家都是这个想法了。 不过，丁冬严又不是他孙明的人，孙明怎么可能将这个位置让出去呢？ 只不过这不让的话，如今确实也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孙明低头想了一下，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13章 对丁冬严的安排 就在袁弘见孙明迟迟不做声，准备开口提出建议将丁冬严安排为农贡县的县委副书记的时候，孙明终于开口了。 “袁书记，余市长，我有个想法，你们听听看是否合适。”孙明突然开口看着两位领导说道。 袁弘还以为孙明准备主动让出农贡县的县委副书记位置呢，当即笑道：“孙书记，现在大家都在苦恼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呢。你要是有好想法，就提出来大家听听嘛。” “袁书记，如今项城县的县人大主任年龄也快到站了。明年的时候，就要完全退下来了。” “您看是不是可以先让丁冬严同志去项城县人大担任常务副主任，等到明年的时候，如果有合适的位置，就再重新调整他的任命？”孙明提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见袁弘眉头皱起想要驳回的样子，孙明紧接着又说道：“当然，丁冬严同志这一次也算是为组织奉献了，所以我认为可以在个人级别上面，将他提升为正处级，您看呢？” 丁冬严是王雄峰的人，那也间接可以说是袁弘的人。 这个时候，如果单纯只是将丁冬严调到县人大担任副处级的常务副主任，那袁弘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毕竟从县政府常务副县长调动到县人大常务副主任，看似级别没变，实际上就是一种在仕途上判死刑的行为。 而这个时候孙明的提议，却是让袁弘有些心动了。 虽然调动到县人大，丁冬严的实权大幅度削弱，但是毕竟备注了正处级。 等过一点时间，有合适的位置出来，丁冬严正处级的级别，完全就可以任命为市局的局长，或者县区的政府一把手甚至党委一把手了。 再不济的话，至少明年的时候，还能接任上县人大主任的位置。 这样一来的话，好像也不是太吃亏。 “余市长，对于孙书记的建议，你是什么看法？”袁弘心中想通之后，便朝着一旁的市长余温询问道。 如今的情况，市委副书记提出建议，袁弘作为市委书记也不反对，如果实在余温也同意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基本上就可以这么定下来了。 所以余温的想法是很重要的，袁弘必须征求他的意见。 市长余温看了一眼孙明，在发现对方向自己投来一道善意的目光。又转头看了一下袁弘，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想法展露在脸上。 只是稍微的思考片刻，余温便点头说道：“孙书记的想法，我认为可行。” “虽然将丁冬严同志调整到二线的位置，但是个人级别提升到了正处级，想来丁冬严同志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的。” 突发情况导致的延长会议，就在三人的一致决定之中落幕了。 等到袁弘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他便一个电话，将新任副市长王雄峰喊了过来。 “雄峰，怎么样，对于市政府的工作还习惯吗？”袁弘笑着问道。 王雄峰连忙恭敬地说道：“老领导，说实话这刚开始，还不敢说习不习惯的，但是我一定会努力抓紧时间，抓紧努力适应的。” 袁弘听后点了点头，随后这才说道：“雄峰，你之前和江松杰建议的事情，今天的常委会已经研究并且通过了。” “项城县接下来，会由华传元同志担任县委书记。” 王雄峰听后心中一喜，虽然在江松杰调任了省办公厅副主任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事情不会出什么差错。 但是如今听到袁弘亲口确认，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下来，华传元已经被任命为县委书记之后，王雄峰心中也是有些激动了。 作为一个市政府排名仅在民主党派副市长前面的普通副市长，如果手底下有一个县委书记支持，那么他在市政府之中的话语权绝对会增加不少的。 “不过，今天也是出了一个意外。” 正在王雄峰高兴的时候，袁弘话锋一转又说道。 王雄峰愣了一下，随后疑惑地问道：“老领导，这发生什么意外了？” 袁弘将王雄峰喊过来就是要告知他今天出了什么意外的，同时也是想要他去安抚一下丁冬严，所以此时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常委会结束后的突发情况，包括对于丁冬严的任命说了一下。 “老领导，您的意思是说，丁冬严被调整到了项城县人大担任常务副主任了？”王雄峰皱着眉头确认道。 他刚才还在高兴手底下多了一位县委书记的支持呢，如今又听到了丁冬严被调整去了县人大担任副主任。 说实话，两个任命结合起来，虽然他也还是赚的。 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华传元在县委之中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到时候能不能掌控住局面，那可真就不好说了。 看到王雄峰皱着眉头，袁弘还以为他是对这样的调整不满意呢，此时也只能说道：“雄峰，你也别不高兴。这一次虽然丁冬严被调整到了县人大，但是市委也决定了，将他的个人级别调整为正处级。” “喊你过来，就是要你去好好给丁冬严做做思想工作，让他不要有其他的想法，老老实实在县人大工作。” “顺便，你再告诉他，让他再等待一段时间。一旦市里面有空缺的位置，那就会对他的岗位重新进行调整。以他正处级的级别，到时候最差也会是县区的政府一把手。”袁弘安抚道。 “老领导，您放心，我会去跟丁冬严交代的。他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会接受市委的安排的。”王雄峰连忙说道。 虽然嘴巴上王雄峰说着丁冬严会老老实实接受市委的安排，但是王雄峰对丁冬严很是了解，要是知道这个任命，肯定会跳起来的。 虽然说袁弘承诺了，有空缺出来的位置，就会对他进行调整。但是还是那句话，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有位置空缺出来了，那能不能轮到丁冬严，就很难说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无论心中是怎么想的，王雄峰都必须这样去回答，否则让袁弘不高兴了，那丁冬严未来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第14章 要拉拢方子寒 跟王雄峰心中猜想的一样，当他将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约到市里的一处会所之中，将市委的任命说出来后，丁冬严立即跳了起来。 “王市长，市委这样安排，还不如直接将我免职算了，何必还要做样子，将我安排到县人大去工作啊。”丁冬严气愤的说道。 王雄峰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华传元连忙劝说道：“老丁，你别别着急啊。” “王市长刚才不是说了吗？市委这一次为了补偿你，还特意给你将个人级别提升为了正处级。” “并且袁书记不也承诺了，一旦有位置空缺出来，就会至少会安排你去担任县区的政府一把手吗？” 这一顿安抚非但没有让丁冬严冷静下来，反而让他的情绪更加的激动了。 “华传元，你别假惺惺的在这里安慰了。你现在好了，成为了县委书记。而我呢，非但没有被提拔，就连原本的位置都要让出来，跑到人大去提前杨老，你摸着良心说，这公平吗？”丁冬严激动地说道。 王雄峰见状不由得怒斥道：“够了，你在吵什么？！这是市委做出的决定，是在对你进行通知，不是在跟你在进行商量。” “你要是不满意这个结果，你可以选择辞职下海，也可以选择去市委跟袁书记要求取消对你的任命。不要在这里跟我吵闹！” 丁冬严原本有些愤怒的头脑，在王雄峰这么一番训斥下，立马清醒了过来。 “王市长，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还请您别生气。”丁冬严连忙解释道。 他现在清醒了，所以很明白这个时候就算是心中再不高兴，也不能得罪了王雄峰。 否则的话，如今担任县人大常务副主任，未来还有机会再起复。但是得罪了王雄峰的话，未来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甚至连如今的人大常务副主任的位置都保不住可能。 王雄峰见丁冬严清醒过来，没有再继续激动，而是承认了错误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道：“冬严，你除了要向我道歉之外，你还得向传元道歉，你看你刚才说的话有多过分。” 丁冬严听完立马举起面前的茶杯，对着华传元说道：“华书记，刚才是我激动了，我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心里去。” 华传元被丁冬严刚才那么一说，虽然还有些生气，但是也理解了他的心情，所以也没说什么，同样举起茶杯和丁冬严碰了一下。 茶水下肚之后，华传元这才看向王雄峰问道：“王市长，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咱们市委会突然将老丁给调整到县人大去呢？” 王雄峰先是看了一眼丁冬严，随即这才说道：“按照袁书记所说，最初的时候，市委是没打算动东严的。” “只不过就在会议结束前，省委组织部突然通知，要空降一个叫什么张可裔的，要到项城县担任县委副书记兼任副县长。” “市委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让东严先暂时让出位置来了。”王雄峰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 丁冬严在一旁听着，眼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团怒火。 此刻他的心中，已经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张可裔充满了仇恨。 在丁冬严看来，要不是张可裔的突然空降，自己又哪里会被调整到县人大去呢。 所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张可裔了，他要想个办法，到时候一定要报复回来。 “王市长，那现在这样一来，我在项城县工作就有些不太好开展了。”华传元忧心忡忡的说道。 王雄峰点头表示赞同道：“县长是孙书记那边提的，是原来的农贡县县委副书记凌天和。” “那凌天和，传元你应该也知道，是还有手段的一个人。在农贡县的时候只是县委副书记，就已经将县委完全掌控住了。” “如今被安排到了项城县任职，丁冬严被调整到了县人大，你接下来在县委之中要面对的问题，肯定不是一般的艰难。” “再加上那空降的什么张可裔，接下来的项城县局势肯定会很复杂。” “所以，传元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未来的项城县，绝对没有不会像之前一样轻松的。”王雄峰同样有些担忧的说道。 现在的项城县跟之前已经不一样了，之前江松杰虽然是县委书记，跟他王雄峰也不太合得来。 但是江松杰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只搞经济发展，只专心工作，并不喜欢去玩手段，去争夺权力。 所以王雄峰在和江松杰搭班子的时候，实际上是比较和平的状态。 但是现在不同了，新任的县长凌天和就是一个喜欢玩弄手段，喜欢搞权力斗争的人。 要是丁冬严还在的话，那么华传元在有着丁冬严的支持，再算上后面向市委推荐一个县委办主任入常，至少还能提前掌控住局面，给自己发展的时间。 如今的话，就有点难了。 “王市长，那您说，我接下来主要该怎么办呢？”原本已经忧心忡忡的华传元在看到王雄峰也这么担忧之后，心中的忧虑更重了。 王雄峰稍微想了一下后，这才说道：“传元，你未来如果想要掌控住局势的话，那就得抓紧一个人了。” “谁？”华传元连忙询问道。 王雄峰缓缓说道：“方子寒。” “啊？”华传元有些不理解。 一旁一直插不上嘴的丁冬严此时也是说道：“王市长，那方子寒不过就是一个镇党委书记，有那么重要吗？” 华传元听后也是一脸的认同，他不理解王雄峰为什么会这么说。 白了两人一眼，王雄峰解释道：“方子寒虽然只是枫林镇的党委书记，但是你们别忘记了，他身上还兼任着县政府的党组成员和县长助理呢。” “现在东严去了县人大，你在县政府就没有了帮手。此时如果能拉拢到方子寒，那么他就可以在县政府工作之中为你这个县委书记提供一定的帮助。” 第15章 项城县县委变动 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听完之后都还有点不以为然呢，认为方子寒虽然是县政府党组成员，但是想要在县政府工作之中提供帮助，那就是笑话。 要知道，县政府党组成员，可不止副县长和方子寒。 像县政府办主任、财政局局长、发改委主任都是党组成员，有些地方的公安局局长也是同样是党组成员。 所以说实话，虽然挂上了县政府党组成员是属于县政府领导之一了，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和权力。 就算县政府召开党组会议讨论事情，非副县长的党组成员实际上也只能是只能听不能说的。 见两人脸上露出的不以为然表情，王雄峰无奈的叹气道：“你们两个都跟我了不少年了，难道还如此的幼稚吗？” “我知道你们想说方子寒再怎么样都只是正科级的干部，就算是县政府党组成员，在县委讨论重大问题的时候也不能给予帮助。” “但是有一点，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忘记了？江松杰临走之前，为什么要和我沟通商量，将传元你推荐去担任县委书记，换取我支持杨德清担任县委副书记？” “这一点，难道你们两个都以为是江松杰看着杨德清，所以对他进行提拔吗？”王雄峰问道。 听完王雄峰这么一说之后，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这才开始思考起来这个问题。 之前不管是华传元还是丁冬严，实际上都是认为江松杰这么做。就是因为杨德清是最早投向他的，所以临走之前为了扶杨德清一程。 但是如今听王雄峰这么说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再仔细深想一下，那么为什么江松杰会这么做，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王市长，您的意思是，江松杰费这么大力气将杨德清扶上来，实际上就是为了给方子寒保驾护航的？”华传元试探性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见华传元终于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王雄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传元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还不算太笨。” “没错，江松杰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方子寒那小子。” “虽然杨德清是县委副书记，方子寒只是镇党委书记，看似杨德清级别更高，方子寒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但是你们也别忘记了，如今的江松杰可是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 “杨德清难道会不想再进一步？所以，为了他的前程，他一定会庇护好方子寒，同时也会尊重和听从方子寒的选择。毕竟，咱们谁都知道，江松杰有多么看重方子寒。” 华传元此时也回过神来了笑道：“所以，王市长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我在工作之中对方子寒释放出对他的善意来，并且支持他在枫林镇的工作。” “那么方子寒会不会投向我也不重要了，至少这样一来，他是不会投向新来的县长凌天和的，同时他背后的副书记杨德清也会做出相应的选择。” 听完华传元的分析之后，王雄峰也终于笑道：“是的，传元你的理解没错，就是这样。” “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将方子寒争取过来。这样的话，你在县委之中就能够得到杨德清的支持，到时候也不用害怕凌天和使手段了。”王雄峰笑呵呵的叮嘱道。 2005年，3月23日。 在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的宣读下。 项城县终于迎来了新一届的县委班子领导。 “经省委批准，市委决定任命华传元同志为项城县县委书记。”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凌天和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副书记，并向项城县人大提名为县长候选人。”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杨德清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副书记，协助县委书记主持县委日常工作。” “经市委研究决定，免去丁冬严同志的项城县县委常委职务，另有任用。” 一连串的任命下来，项城县的干部们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前面三项的任命都很正常，虽然杨德清突然从县委办主任成为了县委专职副书记让人有些意外，但也是正常的，毕竟是老资格的县委常委了。 只不过在面对市委免去丁冬严的县委常委职务之后，大家就有点搞不懂了。 市委要是将丁冬严调走的话，那肯定不会只免去常委的职务的。 有人可能会说了，没错，要调走的话肯定也要将常务副县长的职务免去的。 实际上不是这样，政府不管是县长还是副县长，市委都是没有权力任免的。 只有当地人大有权力进行任命或者免职，还有就是个人向人大进行请辞。 而如今市委对于丁冬严的任免，就让大家疑惑了了。 因为如果是要调走，那除了县委常委的职务之外，也需要将其县委委员的职务免除的。 但是市委决定之中就没有这一条，那就只能说明，丁冬严还是会留在项城县工作。 只不过，到时候他就不再是县委领导了。 此时的方子寒坐在台下，听着新任县长的就职演讲，心中也不禁开始猜测起来，这丁冬严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丁冬严犯错了，被调到人大或者政协去了？”方子寒心中猜测到。 下午时分，方子寒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丁冬严先是向县人大常委会递交了辞呈，并在立即召开的人大常委会上得到了批准，就此卸任项城县副县长的职务。 随即，丁冬严辞去副县长职务之后，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开始了市委的任命宣读。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丁冬严同志为项城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正处级。），负责协助人大主任主持日常工作。” 当方子寒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是在枫林镇的办公室之中，正准备下班了。 “看来这一次项城县的县委领导，有了大变动啊。”看着手机短信里来自俞荣的通知，方子寒自语道。 不过无论县委如何变动，这一切都跟此时的方子寒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他只是一个正科级的党委书记而已。 第16章 请假去京城 这一天，方子寒如往常一样，在忙碌着工作，突然接到了来自南文君的电话。 “咦，你怎么今天这个时候，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方子寒一接起电话就好奇的问道。 因为南文君的工作原因，所以两人虽然每天都会有些电话联系，但那基本上都是在晚上的时候。 就算是休息日的时候，因为是记者的缘故，所以南文君白天也是在忙碌中。 所以今天南文君居然在大白天的时候，就给方子寒打来电话，这就让他有些好奇了。 “嘿嘿，咋咯？我想你了，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不可以吗？”南文君笑问道。 方子寒哪能说不可以，自然是立马回答道：“那肯定可以，你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我肯定随时候着的。” “这还差不多。”在得到了方子寒的回答之后，南文君满意的道。 紧接着，南文君又说道：“好了，我不跟你闹了。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情要通知你的，这个事情也非常重要。方子寒同志，你做好接受组织上交代给你任务的心理准备了吗？” 方子寒虽然不知道南文君要跟自己说什么，但是也是立马配合的说道：“请组织上放心，我时刻做好准备，随时都可以接受组织上交代的任务，并且保证一定完美达成！” “哈哈！那你就准备好，明天过来一趟京城，我爷爷要见你。”南文君笑着说道。 不止是方子寒在等这一刻，实际上南文君也是在等着呢。 今天她爷爷终于开口了，要方子寒明天来见他，这让南文君的心中也是高兴不已。 虽然两人已经交往了一年多的时间，家里面也清楚。但是父母却是有些反对，爷爷也没对这件事情进行表态。 这样的态度，让南文君也有些紧张，害怕两人最终会因为家庭的阻拦最终不欢而散。 但是如今看来，这一切的担心都没必要了。 因为既然爷爷要见方子寒，就已经足够说明他的态度了。 此时的方子寒，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愣住了，久久没有回答。 “怎么？方子寒同志，你刚才不还信誓旦旦的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时刻等着接受组织上安排任务了吗？怎么现在组织上交代完任务了，你却不说话了？”南文君笑着问道。 这个时候方子寒这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没心思再配合南文君了，急切地询问道：“文君，你刚才是说真的，你爷爷真准备见我了？” 他一直都害怕，害怕跟南文君最后的结果，会像他之前那段感情一般，因为家庭差异的问题，最终被拆散。 但是如今南文君说出了这个消息，让方子寒一时之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赶紧做好准备，该请假请假，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你到时候去宁城机场取票就行了。”南文君笑道。 “好的，好的！我现在立马就去请假！”方子寒连忙说道。 南文君此时也不忘再叮嘱道：“子寒，我可得提醒你啊。不管你假能不能批的下来，明天一定要准时到京城机场。否则的话，我爷爷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老人家吩咐的事情，你就必须得做到，他不会听其他的理由的。” 听到南文君这么一说之后，方子寒顿时又有些紧张了，不过嘴上却是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出现的。”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去机场接你。” 南文君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而方子寒在电话挂断之后，便立马拨通了新任县委书记华传元的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喂，我是华传元。” “华书记，您好！我是枫林镇的方子寒！”方子寒连忙自报家门道。 一听是方子寒打来的电话，华传元立马笑呵呵且亲切的说道：“是子寒书记啊，怎么？有事情想要跟我汇报吗？” “是的，华书记。给您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我明天有非常重要的私人事情，想要请假几天，去一趟京城，还希望您这边能够批准！”方子寒连忙说出自己的诉求。 在听到方子寒的诉求之后，华传元本来想立即答应下来的。 不过突然他有些好奇，这方子寒要去京城办什么私人事情。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不会觉得京城两个字有什么问题，但是在体制中人眼中，京城并不是单纯就是首都城市而已。 京城两个字代表着是权力的中枢，任何一个体制中人在听到这个城市的时候，都会显得敏感的。 “子寒书记啊，我想问一下，你这去京城是准备做什么呢？当然，你要是觉得是个人隐私不方便透露的话，也可以不用回答的，你的假我批了。”华传元说道。 方子寒也觉得没什么，直接回答道：“华书记，不瞒您说。我这不是谈了个对象吗？是京城人士，这次请假是去见家长的。” 听到是见家长之后，华传元顿时没了啥好奇心了。 任他再怎么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方子寒口中的家长，会是曾经叱咤政坛的人物。 “原来是这样啊，子寒书记，我记得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家这个事情确实得抓紧了，你就安心去见家长。” “这样，我给你三天假期，够不够？”此时的华传元还记得王雄峰的叮嘱，要跟方子寒搞好关系，所以也显得关心的样子询问道。 “三天？”方子寒微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够用了，所以便说道“够了，够了，感谢华书记您的理解。” “哈哈，你就不要感谢了。要真想感谢的话，我看子寒书记你这次去见女方家长，一定要加把劲，早点确认下来婚期，到时候请我吃喜糖就够了。”华传元笑道。 “您放心，我会努力的。真有那天，我一定第一个给您发喜糖。”方子寒配合着说道。 从华传元这边请到假之后，方子寒又将镇长李海涛喊了过来，交代了自己明天开始要请假三天的事情，让他暂时主持一下镇党委的工作。 一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要先跟自己电话进行汇报，不要匆匆决定。 第17章 酒店 次日一大早，方子寒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之后，就匆匆的赶往了宁城市机场。 南文君早就给他订好了机票，所以方子寒也不需要临时去查询航班信息，只要到机场取票检票就行了。 一切都很顺利，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之后，方子寒就到达了京城机场。 刚出机场，方子寒就看到了等候着自己到来的南文君了。 “怎么样，是不是等很久了？”走到南文君的面前，方子寒关心的询问道。 南文君俏皮的说道：“那可没有，我是卡着点来的。” “先上车，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 对于南文君的建议，方子寒自然是不会拒绝，直接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在南文君的熟练的操纵之下，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一处高档的酒店楼下。 刚下车，方子寒看着这一栋豪华的酒店，心中不禁暗道：“看来这两天住宿得花掉不少钱了。” 他如今一个月的工资是1500块钱，京城的物价本来就高，他心中猜测像眼前这家豪华酒店，就算是普通的房间，那每天的房价都至少得1000起步了。 不过虽然觉得肉疼，但是方子寒也没提出来更换地点的想法，毕竟这是南文君选的地方。 “咱们不去办理入住手续吗？” 一进入酒店，方子寒见南文君直接带着自己朝着电梯走去，没有要去前台的意思便问道。 南文君从随身的包包中掏出一张房卡跟方子寒挥了挥道：“早就办好了，咱们直接上去就行了。” 听到南文君早就办好了入住手续，方子寒这才没说什么，老老实实跟着南文君走进了电梯之中。 当两人来到酒店的顶层，通过房卡上面的门牌号找到房间，在看到房间内的情况之后，饶是方子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也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整个房间足足有两百多个平方，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很明显这是一间高档套房。 “文君，要不换个房间？这个房间这么大，我一个人住着怕是有些浪费了。”方子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向南文君建议道。 像这样的房间，很可能一个晚上下来，就要去掉他两三个月的工资。 而他平时虽然不需要花钱，工资都是实打实的在工资卡之中没有动弹，但是也禁不住这样的消费啊。 南文君仿佛是看出了方子寒内心中的想法一下，笑着说道：“你就是老老实实住下来，不要担心费用的问题。” “不是担心费用的问题，就是我觉得这有些太奢侈了。”方子寒连忙辩解道。 虽然他清楚如果自己没钱支付的话，南文君也会解决的，但是他可不想做个软饭男。 “哎呀，你就别管奢不奢侈了。实话跟你说，这家酒店的老板就是我。反正这几天也没人预定，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安心住下来。”南文君笑着说道。 “？？？” 方子寒虽然已经知道南文君的家世了，但是此时听到酒店是她的时候也仍然震惊不已。 他知道南文君的爷爷曾经位高权重，如今也十分有影响力，但那也是只是在政坛上面啊。 而眼前的这家酒店，至少价值就得好几个亿，居然是南文君的。 “果然，钱和权都是挂钩的，有钱不一定有权，但是有权一定会有钱。”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见方子寒张大了嘴巴，南文君笑了笑道：“你别站着了，将你东西放下。” “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等方子寒放好随身携带的行李之后，南文君拿出一本菜单递给方子寒问道。 这酒店除了住宿之外，还有专门的大厨提供送餐上门的服务。 下午还要去见爷爷，所以南文君也没打算带方子寒出去外面吃，直接就选择就酒店内解决了。 方子寒接过来看了一下，里面琳琅满目都是各种昂贵的菜肴，随便点了其中一两个便宜的，就将菜单递还给了南文君。 午饭解决了之后，南文君看了看时间，发现才十二点出头，便建议方子寒先暂时午休一下，三点的时候再去见自己的爷爷。 现在不去那是因为自己爷爷有午休的习惯，这个时候过去不合适。 方子寒自然没有反对的意见，不过在走向卧室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南文君坏笑道：“文君，我看这房间的床挺大的，两个人睡都绰绰有余。” “你要不要考虑，别去隔壁房间休息了，咱俩一起？” 南文君见方子寒停下脚步，还以为他想说什么呢。此时听完之后，顿时羞红了脸颊。 原本想要拒绝的，不过在看到方子寒那炙热的眼神之后，南文君竟然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等到南文君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方子寒在看到其点头之后，就立马走了上来，将其横抱了起来。 “喂！我警告你啊，就只是简单的睡午觉，你可别乱来啊。”南文君惊慌失措的警告道。 方子寒边抱着南文君朝着卧室内走过去，便嘿嘿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咱们只是睡午觉，绝对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的。” 两人之间经过一年多的交往，虽然很是亲密，动手动脚也是常事。 但是那最后的一层，两人都是有所克制，没有捅破。 主要是两人都顾虑着家里的原因，害怕最后会被拆散，所以一直没有最后一步。 而如今，既然方子寒被邀请了过来，已经说明了南老应该是决定接纳方子寒了。 所以如今的话，之前顾虑的那点也就不需要再顾虑了。 很快，房间之内先是响起一些衣物脱落在地的声音，随后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女性的痛呼声，最后则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传了出来。 至于具体的内容嘛，我知道各位兄弟都是正人君子，都不爱看这种，所以我就省略掉了，各自自行脑补好了。 两个小时之后，方子寒携着走路有些不顺畅的南文君，走出了酒店大门，开着车子朝着目的地行驶而去。 第18章 前往南文君家 因为行动不便的原因，所以这一次南文君没有选择自己开车，而是坐到了副驾驶，让方子寒来开。 她则是在一旁指路，引导着方子寒前进。 开车不认识的路，需要别人引导的话，要么就是只能将车速放慢龟速行驶。 要么就是像方子寒一样，经常因为来不及反应，不是错过了变道的机会，就是拐错了路口。 兜兜转转几下，却是平白无故增加许多不必要的路程。 “你说，这导航系统要是便宜点，每辆车都能配备上的话，那大家的出行多方便啊。”方子寒感慨的说道。 如今车载导航早就已经有了，只不过因为地图不完善，加上价格昂贵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多少车子有搭载。 像如今方子寒开着的这一部奔驰，售价就要几百万，但是却也没有搭载导航系统。 “怎么可能普及啊，光是一颗导航卫星上天就得花不少钱了。车载系统的商家是需要支付昂贵的使用费的，这么高的成本下来，每一个导航系统要是价格不卖高一点，人家商人怎么回本啊。”南文君笑道。 虽然认同南文君所说的没错，但是方子寒心中却是有了一些想法。 导航系统说白点，就是利用电脑软件，配合卫星信号来实现导航的，所以本质上还是软件系统，只不过导航卫星的搭配是必不可少的罢了。 自己的堂弟方子贤搞的就是软件开发的东西，也许有机会可以跟他聊聊，看看能不能开发出来一款便宜的导航软件出来。 那样的话，到时候价格只要降下来，人人出行都有导航系统帮助，那无疑会便捷不少。 车子很快就在南文君的指引下来到了天安门，到了这里之后，就距离南文君爷爷所在的位置不远了。 穿过天安门，两人朝着西门的方向驶去。 很快，在方子寒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岗亭，旁边还有荷枪实弹的人员在警戒着。 “子寒，继续往前看。别怕，我车上有通行证，他们看到了会放行的。”南文君见方子寒的车速放慢下来便说道。 按照南文君的指示，方子寒便朝着岗亭开了过去。 那岗亭的守卫在看到车上挂满的通行证之后，立马将栏杆升了起来。 并且还在两人通过的时候，朝他们敬了一个礼。 过了岗亭，两人眼前出现了一座大湖，湖面上随处可见一些亭榭，其中方子寒依稀还能看到几位熟悉的老人家，正在亭榭中休息。 看到这一幕，再想到那岗亭中荷枪实弹的守卫，方子寒立马意识到了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虽然有些惊讶，不过想想倒也没什么。 以南老的地位，要是没有居住在这里，那才真的让人奇怪了。 到了这里之后，南文君便让方子寒将车速控制在30以内。 虽然车速放慢了，但是很快方子寒便在南文君的指引下，将车停在了一处四合院外。 “走，下车，跟我进去。”南文君解开安全带道。 此时此刻方子寒心中已经越发的紧张了起来，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点头，随着南文君走下了车子。 南文君跟守在家门口的两个守卫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带着方子寒走了进去。 “爷爷的这边的警卫，除了大门口有两个之外，后门还有两个。而且，房子四周还有不少隐蔽着的守卫时刻在保卫着，一般情况下，就算是我也找不到他们在哪里。” “所以，你要注意点，不要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行为或者动作出来，知道吗？”南文君仔细的叮嘱道。 方子寒沉默的点了头，还是没有说话。 南文君转头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方子寒，知道他心中紧张，也没说什么，只是朝其安慰似的笑了笑。 此刻，远在京城的方子寒不知道的是，项城县的县委已经接到了市委的通知。 明天，新任的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张可裔，将会在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市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部长三个大佬的陪同下，前来项城县任职。 在接到市委的通知之后，华传元立马安排了起来，四大班子的正副职领导，只要在项城县的，明天务必要到县界处进行迎接。 明天的迎接规格，肯定是要提高的。 毕竟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副职的到任，居然需要出动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和市委副书记以及市委组织部长三个大佬。 此时身为项城县人大常务副主任的丁冬严，自然也接到了县委的通知。 并且还是县委书记华传元亲自给他打来的电话：“老丁，情况我已经跟你说了，所以明天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按时出现。” “这一次不仅有咱们市委领导过来，省委组织部也有领导前来。所以不要找什么借口请假之类的，你明白了吗？”华传元语气郑重的询问道。 华传元跟丁冬严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也知道他对于这一次的调整是心中有气的。 对于即将到来的常务副县长更是充满了怨气，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为了丁冬严着想，他必须亲自打电话交代，让丁冬严不管心中再气愤，也得到场迎接。 在得知了张可裔的到任，居然有这么多领导前来之后，丁冬严顿时就明白了，自己这一次是被有背景的人给挤掉了位置。 不过就算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张可裔的身份背景特殊，至少得是省一级的存在，但是他仍然没有消除心中对其的怨恨。 因为，要不是张可裔的空降，他也不会从县政府常务副县长被发配到县人大过来。 所以，此时此刻，丁冬严准备搞一场事情，给这即将到来的张可裔，狠狠的来一个下马威。 此时的丁冬严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没有考虑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将会是什么，心中只想着要给张可裔一个颜色瞧瞧。 想敲定了心中的方案之后，丁冬严立马行动了起来，开始默默做着一些安排。 第19章 除草 四合院之中，南文君带着方子寒来到了后院。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年纪在七旬左右的老人家，正扛着一把锄头，正在菜地之中除着那些刚刚长出来的小草。 “那是我爷爷，他每天午休完之后，就喜欢来折腾他这一块菜地。”南文君小声跟方子寒说了一句。 随后便立马加快脚步，小跑着来到老人的身边甜甜的叫道：“爷爷！” 老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身旁的南文君开心的说道：“文君，你来了啊。” 说完之后，老人的目光就投到了站在远处的方子寒身上。 先是上下了打量了一下，随后目光如鹰眼一般紧紧盯着方子寒看着，好似要将方子寒整个人都看穿了一般。 刚开始被老人打量的时候，方子寒还有些紧张。 但是随着被老人如鹰眼一般的眼神盯着之后，方子寒也是鼓起勇气对视了过去，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毫不退缩。 两人足足对视了有一两分钟，老人这才收回了目光，对着身旁的南文君亲切的问道：“文君，这就是你的男朋友？” “没错，他就是方子寒。”南文君说着便朝方子寒招了招手。 方子寒见状也是立马上前，站在离老人家一米左右的位置说道：“南老好，我是方子寒。” “怎么？在我面前，都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吗？”跟面对南文君的满面笑容亲切不同，在看方子寒的时候，老人家的面容严肃威严。 “身份？”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了过来，重新说道：“南老，您好，我是文君的男朋友，方子寒。” 这下子老人脸上的严肃已经消失了，又变回了满脸笑容的模样道：“这才对嘛，年轻人不要考虑太多，要坚定面对。” 方子寒正想回答的时候，老人家将手中的锄头递了过来问道：“除草会不会？” 虽然方子寒从小没有在老家长大，而是跟父母在城市里生活。 但是自从到了枫林镇之后，在那个落后贫困的乡镇，他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的。 所以对于除草这一项基础技能，他还是会的。 此时的他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接过锄头道：“南老，我会。” 方子寒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接过锄头的一瞬间，在院子的暗影之处，有一人正掏出了腰中的配枪指着方子寒。 只要方子寒接过锄头之后，稍微有些不合适的动作，那么迎接他的，就将会是一颗从暗处中飞出来的子弹。 看着方子寒不像做伪的表情，老人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帮我把这菜地里的杂草全部处理掉。” 交代完之后，老人家便带着南文君朝着院子中的凉亭走了过去。 南文君朝着方子寒露出了一个鼓励加油的表情，随后也是立马跟着老人家朝着凉亭而去。 四月的京城，虽然还不算炎日，但是此时太阳照射着，方子寒却是在挥汗如雨在菜地里舞着锄头清除着杂草。 而凉亭内老人家和南文君，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吃着点心。 在方子寒辛苦劳作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位仙风道骨，看起来不过五六十岁的道士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凉亭之中。 “爸，那就是方子寒？”中年男子看着正在地里劳作的方子寒问道。 老人家没有理会他，而是略带一丝恭敬地看着那仙风道骨的道士问道：“道长，您看那小子怎么样？” 南老的身份不一般，乃是为数不多的几位顶尖人物之一，手中掌握着一个巨大的政坛势力。 但是就算是他这样的身份，在面对眼前这位老道士时，都需要保持一丝恭敬，让人不禁怀疑这道士到底是何来头。 这道士也确实非一般人，跟那些装神弄鬼糊弄人的道士不同，他乃是一位有着真才实学的正统道士。 老道士道号紫虚，如今已经九十余岁了，但是看起来却比才七十出头的南老还要年轻。 他师传龙虎山，一身道家本事登峰造极。只不过因非是天师嫡系血脉，所以无法接任天师之职。 而他最出名的本事，那就是相人之术。 早期一些政坛中的人物，年轻的时候，都曾得到紫虚道长的预言。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最终达到的高度，都跟紫虚道长的预言无二。 刚才出声询问的中年男子，则是南文君的父亲，南卫国。 如今身为农业部的司长，虽然只是正厅级的干部，但是却有着不小的雄心壮志，想要接手南老麾下的势力。 只不过能力问题，加上级别的限制，他想要做到这一步非常困难。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张晓刚透露想要联姻的事情，他才会那么的热衷。 为的就是希望能够通过借力张晓刚，从而实现自己接手南老麾下势力的意图。 而这也是，为什么方子寒迟迟没有得到南家认可的原因。 直到最近的时候，南老提出来要让方子寒前来让紫虚道长看看，最终决定要不要接纳方子寒。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紫虚道长转头盯着方子寒的看了一会儿，手指不断掐算着，眉头紧皱。 “奇哉怪哉！”紫虚老道突然念叨了道。 知道紫虚老道在爷爷心目中的重要性，所以南文君在看到紫虚老道突然这么说的时候，不由得有些紧张的询问道：“紫虚道长，您这是怎么了？” “对啊，道长，那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南卫国也是出声询问道。 跟女儿南文君的关心不同，南卫国巴不得方子寒有问题，好让自己的父亲赞同自己和张晓刚家联姻呢。 紫虚老道闻言看了一下两人，随后笑着摇摇头道：“问题倒是没有问题，就是这年轻人身上的情况，我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有些惊讶罢了。” 南老这个时候开口问道：“道长，这小子身上有什么情况，能让您都这么惊讶？” 紫虚道长指着正在地里除草，没有发现凉亭情况的方子寒说道：“南先生，你看那年轻人，他身上的命格本身只是白色格局。” “按照如今的说法，这一辈子最多就是个白身，就算从政也最多不过是底层打杂人员而已。” 第20章 幼龙之气 听到紫虚道长这么说之后，南卫国立马说道：“爸，我就说了，文君嫁给张晓刚的儿子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总不能让咱家的女孩子，去嫁给一个一辈子只能在政府底层干打杂工作的人？” 南老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此时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他的孙女婿不说别的，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政府底层的打杂人员啊，至少也得是有厅级成就的。 南文君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有些着急地说道：“道长，您会不会看错了。子寒怎么可能最多就是白身的命呢，他现在都已经是正科级的乡镇党委书记了。” 听到南文君这么一说之后，南老也是瞬间疑惑的看向了紫虚道长。 他刚才差点忘记了这个事情，早在之前他就对方子寒有过调查和了解了，知道对方如今的情况。 所以根据这一点来看的话，好像紫虚道长的话有点问题啊。 不过紫虚道长毕竟之前的事例摆在那里呢，总不可能出错才是。 见几人的目光都透露着疑惑和怀疑，紫虚道长微微笑道：“贫道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先不要着急。” “这位年轻人他身上虽然只是白色命格，但是却被一层薄薄的紫气笼罩着。” “这一丝紫气正在对其进行着一番改造，按照如今的进度来看，这年轻人未来的成就到底如何，我是不敢断言。”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的是，应该是不会弱于南先生你之前了。”紫虚道长微笑着解释道。 听到方子寒未来的成就不会低于南老之前的情况，在场的几人都不禁有些呆住了。 “紫虚道长，您没看错，那小子真能达到这一步？”南卫国不敢置信的望着紫虚道长询问道。 紫虚道长微微摇头道：“俗话说人命天定，但是又说人定胜天。一切都是定数，但是一切也都是变数。” “所以未来这年轻人能够走到哪一步，我是不敢断言的。但是只要没有出太大的变化，那么应该能够达到的。”紫虚道长摇头说道。 南卫国听完之后一脸的震惊，随即又是狂喜了起来。 原本他还想着联姻张晓刚呢，但是如今紫虚老道这么一说，去他么的张晓刚。 现在紫虚这么一说之后，自己的父亲肯定会全力对方子寒进行培养。 而方子寒此时又在幼小的时候，那么接下来谁来掌舵南家，那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自然是他这个南家唯一二代了，难道还会有别人不成？ 以前他没办法，那是因为他级别低，南家又没有三代继承人，派系的人会有想法，所以他要考虑联姻张晓刚，从而通过外力支持，来实现自己的想法。 但是如今，只要方子寒被自己的父亲确定下来，成为三代继承人。 那么他这个做岳父的，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将势力接手过来了。 换成古代的说法，那就是摄政王了。 此时的南老也有些小激动，对于自己创立的南家，他也想要找个合适的人选传承下去。 只不过苦于人才难得，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就算是他最为看重的宫秋良，在紫虚道长眼里，未来的成就，也无法走进核心圈子里。 如今出现了这个在紫虚道长口中，未来不会弱于自己的方子寒，南老又如何能够不激动？ 就在在场几人都有些激动的时候，紫虚道长又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年轻人身上的紫气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而且，这紫气好像是来自一条幼龙身上的。”紫虚道长疑惑地说道。 南老听后也是好奇的看向方子寒，心中也是有些疑惑。 他在自然明白紫虚道长所谓的幼龙，并不是真正存在的龙，而是特指那种未来会成就巅峰，但是如今还在成长之中的政坛人物。 遍数资料之中方子寒曾经接触过的人，南老也没找出一个和幼龙相关的人物。 南文君也明白紫虚道长的意思，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随即就说道：“爷爷，子寒之前是担任县委书记秘书的，而那位县委书记，又曾经担任过庄家那一位的秘书。” “子寒现在在江北省任职，跟庄家那一位也有关系，您看会不会是？” 听到南文君所说，南老也微愣了一下。 他倒是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还会跟庄家扯上了关系。 不是南老的资料不够详细，而是不可能那么详细，毕竟庄江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可以随便让南老去查的。 而此时的紫虚在听到庄家两个字之后，立马就明白了一切。 “如果是庄家那小子的话，那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紫虚恍然大悟道。 今天来的目的已经结束了，紫虚道长随即就提出了告辞的意思。 南老虽然尽力挽留，但是奈何紫虚硬是要走，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让自己的儿子亲自送紫虚道长离开了。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不以为然，认为政坛中的领导，怎么会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 但是事实上，在体制之中，越是高层的人物，就越相信玄学。 君不见，连夜开通专列上九华山？ 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等到南卫国去而复还的时候，已经过了约莫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如今方子寒终于将菜地里的杂草全部清除干净，也累的气喘吁吁的。 直起身子，看向凉亭之中。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凉亭之中居然多了两个人了。 看那样子，很明显就是南文君的父母了。 这个时候，南老也发现了方子寒望了过来，随即大声问道：“怎么样，杂草除完了吗？” 方子寒喘着粗气道：“南老，已经除完了。” “既然除完了，那就过来喝口热茶。”南老招手道。 方子寒原本想要拿着锄头过去的，不过又想到刚才南文君的叮嘱，在这里要时刻注意。 所以他又张望了一下，发现一处专门放农具的地方，走到那边将锄头放下之后，这才转身朝着凉亭里走了过去。 这细心的一幕自然被凉亭内的南老给看到了，心中不禁夸赞起来这小子细心。 南老不知道的是，方子寒并不是细心，而是他怕死。 他担心自己拿着锄头前脚进入凉亭，说不定后脚就被一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子弹打死了。 第21章 权力在第几位？ 刚走进凉亭，方子寒就听到那疑似南文君父亲的中年男子热情的招呼道：“你是子寒？来，快坐下喝杯热茶。” 这样热情的语气神态让方子寒有些不知所措，在之前和南文君的沟通之中，他可是很清楚，自己这位未来的“老丈人”可是很排斥自己和南文君在一起的。 如今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虽然心中带着疑惑，但是方子寒也是老老实实的走到南文君的身边坐了下来。 “子寒啊，我是文君的妈妈，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南文君的母亲先是给方子寒倒上了一杯热茶，随后便亲切的询问道。 对于自己这个未来的“丈母娘”，方子寒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就这样，一个问，一个答，整个凉亭之中显得其乐融融了起来。 南文君和南老两人在一旁呵呵看着，也没有打扰二人的对话。 就在南母问得差不多的时候，南卫国突然问道：“子寒啊，听说你现在是在江北省工作是？” “对，如今在江北省下辖的一个小镇上担任党委书记。”方子寒连忙回答道。 南卫国没有显得意外，毕竟这个他是早就知道的，现在明知故问，不过就是为了引出下面的问题罢了。 “哦，那你跟你们省的庄江省长认识？”南卫国好奇地询问道。 刚才听自己的女儿说了，方子寒算是庄江一系的人。又听紫虚老道士讲，方子寒身上有着一丝紫气笼罩，还有可能是来自于庄江的。 此时的南卫国很想搞清楚，自己未来这个女婿，跟庄江的关系到底如何了。 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要说不认识，并不确切。 但是要说认识，那好像又有点牵强了。 说实话，他跟庄江的关系，真正来说，只是靠着江松杰作为纽带联系着的。 两人实际上，还真就没有多少的交集。 正在纠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南文君在一旁连忙说道：“子寒，我爸问你话呢，你就如实回答就是了。” 说着南文君还不忘朝着方子寒使了使眼色，透露的意思就是尽量让他夸大说。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父亲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的，如果在得知方子寒和庄江是有联系的话，一定能够更加促进他同意两人在一起的。 方子寒在看到南文君使的眼色之后，也立马明白了眼神之中的含义。 不过虽然如此，方子寒还是没有过多的夸大，而是实话实说的回答。 “南叔叔，我跟庄江省长也算不上认识，只是之前还在担任镇长的时候，被庄江省长召见过一次。” “反而是我之前的领导，是庄江省长最开始的秘书，如今也是到了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继续担任庄江省长的秘书了。”方子寒如实回答道。 南卫国听完之后顿时显得有些失望了，他没想到这方子寒跟庄江之间的关系，居然是如此的简单。 不过接下来方子寒的话，又让他高兴了起来。 “不过，年前的时候，我的老领导曾经提到过，庄江省长想要我去担任他的秘书，只不过被我拒绝了。”方子寒又说道。 南卫国刚想说话，一旁的南老就先一步开口了。 只见南老饶有兴趣的看着方子寒问道：“子寒啊，你应该明白担任一个省省长的秘书，不管是个人级别的提升速度，还是实际所拥有的权力，都会比你现在在一个乡镇担任主官来得强？” 方子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呢？去给庄江那小子担任秘书，不更好才是吗？”南老询问道。 南卫国也是用同样好奇的眼神望着方子寒，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来。 要知道既然庄江想要方子寒去担任秘书，那就可以说明是看中了这小子身上的某个优点，有准备进行培养的才是。 而庄江虽然如今还不是一个派系的掌舵者，但是他个人所拥有的力量，比之南家来说也不遑多让。 更别提庄江背后的派系了，那可是在如今政坛之中能够排进前三的。 更不要说，谁都知道，庄江是已经被指定为派系接班人的存在了。 看着在场几人好奇的目光，方子寒想了一下随后才说道：“南老，南叔叔。其实我做这样的选择的出发点很简单，只是因为我认为虽然担任秘书可能会被快速提拔，但是相对来说却失去了自主的权力。” “另外，相对我个人而言，我更希望能够留在地方上工作。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岗位上，在地方基层工作，可以让我更加真切的认识明白，底层的人民在经历着什么，他们的需求又是什么。” “只有我认识明白了这些东西，我才能够更好的为他们谋取福利，带领着人民快速发展起来。”方子寒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实的说了出来。 虽然可能很多人会对他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认为他是傻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但是对他个人而言，如今的选择才是他最想要的。 南卫国此时听后也有些惋惜的看着方子寒，在他的理解之中，方子寒做出这样的选择，无疑是错误的。 便是南老听后也是微微摇头，很明显对于方子寒的这种想法是不认同的。 “子寒啊，你这种想法太理想了，在体制之中发展你要明白，只有先掌握了权力，你才能够去施展你心中的想法。” “如果没有了权力，你再了解明白底层人民的想法，心中再有无数能够带领人民发展起来的方案，那也不过是想法和方案，离想要落实并实现，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南老摇着头说道。 方子寒在听到南老这么说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怪异的表情出来。 他对南老的了解，主要是从电视、报纸以及南文君的口中知道的。 不管是南文君还是电视报纸里，对于南老的描述都是一个心存底层老百姓，以人民利益为第一的人。 原本以为南老是会认同自己这样的想法，可是没想到南老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 好像在南老的心目中，权力是必须放在第一位的。 这就有点颠覆了方子寒，对于这位老人的认知了。 第22章 认可 “子寒啊，是不是觉得老头子刚才所说的，有点颠覆你的认知了？”南老一看方子寒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直接笑着问道。 方子寒沉默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些颠覆了。 南老见后微微摇头笑了一下，随后开口询问道：“你觉得那些曾经处在高位上的人，他们心目中权力和人民的利益，谁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呢？” “自然是人民的利益了。”方子寒脱口而出道。 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无论方子寒心中是不是认为权力才是正确答案，他都必须得回答后者。 不为什么，只因为这是政治正确的答复。 无论你心目中有多少猜疑，但是表面上你都必须得这么去回答。 南老是什么人？虽然方子寒不假思索就回答了，但是他一眼就看穿了方子寒的心思，知道他内心之中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不过南老也没有拆穿方子寒，而是教导道：“子寒啊，你要明白，无论何时何地，你想要从政，真的想要帮助底层的人民，那么就必须将权力看在心目中的第一位。” “你要明白的是，你一个人的能力和想法是有限的。” “只有你拥有了权力，才会有无数跟你一样有着造福人民想法和方案的人聚集在你的身边，帮你出谋划策。” “也只有你拥有了权力，才能够将这些想法和方案转化成政策落实下去，才能够真的达到造福人民。”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南老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玩笑的意味，但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却是表情严肃，满脸认真的看着方子寒。 方子寒听后若有所思，看着南老满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他也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如今的方子寒还不能够完全明白自己这番话的意义，但是看方子寒的表情，南老也知道他已经听进去心里，也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至于方子寒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真正领会，那就需要他个人的历练和沉淀了。 这是个人理念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一番话就让人真正明白的。 要不是紫虚道长对方子寒的评价太高，认为他只要不出意外，最低都能够达到之前南老的高度，南老都不一定会跟他说出这番话来了。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坐着了。”南老突然起身说道。 看了身旁那还对方子寒拒绝担任庄江秘书有些失望的南卫国，南老不由得摇了摇头。 自己的这个儿子，眼界就是差了一点，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不过好在，如今这方子寒的出现，也算是弥补上他的遗憾了。 “卫国！”南老喊道。 南卫国连忙起身道：“爸，您说。” “你去交代一下，今天子寒上门了，让厨房那边晚餐做得丰富一点。”南老交代完之后，直接朝着自己的住处走了过去。 等到南老离开之后，南卫国夫妻也是离开了凉亭，去安排晚餐的事情了。 “是不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我爸妈的态度，好像跟我之前说的不太一样？”南文君看出了方子寒的疑惑，等到凉亭之中就剩两人的时候，便开口问道。 方子寒虽然脑海之中还在想着刚才南老的话，但是此时听南文君这么一说，也是好奇的点了点头，他是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文君没有隐瞒，直接将他刚才在菜地里干活的时候，紫虚道长为他看相，并且对他的评价给说了出来。 “就因为紫虚道长的评价，所以我爸妈都改变了想法，便是爷爷应该也对你有了很大的期望。”南文君说道。 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简单，一个道士的看相评价，居然能够改变南文君家人的看法。 “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方子寒愣愣地说道。 南文君见状便说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看紫虚道长。” “曾经李家那位，还有你们江北省的庄江他爷爷，紫虚道长都曾经给他们看过相。认为他们一个有着紫微星命，一个拥有着太阳星命。” “结果你也看到了，李老和庄老虽然都已经逝去了，但是他们的最终成就也印证了紫虚道长的说法。” “真有这么神奇？”方子寒惊讶的问道。 如果真像南文君所说的话，那这紫虚道长也太牛了。 李老虽然没有独掌大权，但是他的最高职位，却是做到了那个跟古代帝皇一样的位置，成为了一个国家的元首。 而所谓的太阳星，虽然不是帝皇命格。但是在古代的地位，却是超过了紫微星的。 庄老虽然没有成为名义上的元首，但是实际上所拥有的权力，已经证明了。 “那是自然，所以日后你要是有机会见到紫虚道长，一定要当面好好感谢一下人家，没有他的点评，今天的结果可就不好说了。”南文君笑着说道。 方子寒听后沉默的点了点头，心想着以后有机会，肯定要跟这个牛逼的道长好好认识一下。 夜晚，在四合院的餐厅之中，方子寒参加了南家的晚宴。 并且，在晚宴上，方子寒听到他这次前来京城，最想听到的一句话。 “子寒啊，你回去之后，也跟你父母说一下。让他们找个时间，也到京城来玩玩。” “顺便嘛，也跟文君的父母讨论一下，你们两个在什么时候完成婚礼比较合适。”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南老突然开口说道。 方子寒有些意外和惊喜的看着南老，又看了一眼南文君的父母，发现他们都是满脸带笑的样子，好像没有一丝异议一般。 “好的，南老，我回去之后会马上跟我父母那边交代的。”方子寒连忙点头说道。 一旁的南卫国却是说道：“子寒啊，你这还叫什么南老，显得多生分啊。” “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跟文君一样，喊爷爷。” 方子寒听后，又看到主位上的南老一脸鼓励的样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喊道：“爷爷好。” “好！好！好！”听到方子寒的称呼之后，南老也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第23章 张可裔到任 因为两人还没有结婚的缘故，所以虽然南家空置的房间不少，但是不论是南老还是南卫国夫妇，都没有留方子寒在南家过夜。 并且也没有同意南文君要送方子寒离开的请求，反而是安排了家中的警卫员，将方子寒给送回了酒店。 夜晚，方子寒在大床之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次过来京城，居然这么轻易就达成了目的。 并且，南老还特意点明了，让他抓紧通知父母前来商议婚期的事情。 这样的兴奋之感，让方子寒直到半夜两三点的时候才睡着。 次日，方子寒还在被窝之中呼呼大睡呢，根本不会想到，今天的项城县，会出现什么大事件。 并且，这个大事件，居然还牵扯到了远在京城的他身上去。 早上十点，项城县县界，早就停满了数十辆黑色轿车。 那些在项城县叱咤政坛的官员们，如今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站在车外，不时的眺望远方，等待着省领导和市委领导的到来。 此时的县委书记华传元，看着一直没有出现的县人大常务副主任丁冬严，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起来。 “你再打一下电话，问问丁主任到底到哪了。”华传元将秘书喊来，让他再打一下电话催促一下丁冬严。 他昨天就已经亲自交代了丁冬严，今天必须出现，没想到眼见领导们都快到了，丁冬严还没出现。 秘书听后刚想掏出电话拨打，突然见到后方驶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秘书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车牌号。 “书记，丁主任到了！”秘书连忙指着后方驶来的车辆说道。 华传元回过头一看，此时的黑色轿车刚好就停到了县委领导车辆的后面。 很快，车门被拉开之后，丁冬严从车上钻了下来。 “东严，你怎么搞的，昨天都跟你说了，你今天居然还迟到。”华传元疾步上前，来到丁冬严的面前不满地斥问道。 丁冬严一点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说道：“哎呀，华书记我手头上刚好有事情耽搁了。您看，这不领导们也还没到呢。” 华传元心中恼怒，要不是担心丁冬严不出现，会给等下前来的领导们心中造成不好的印象，华传元才懒得管他呢。 “你” 华传元刚想开口再批评几句的时候，丁冬严一把拉过他说道：“华书记，您省点力气。看，前面那车队，是不是领导们到了。” 被丁冬严这么一拉，华传元连忙抬眼望去，果然前面驶来了几辆车辆，看样子应该就是市委和省委组织部领导的车辆了。 没空再和丁冬严多说什么，华传元立马召集在场的人，按照级别高低，站好了队伍，准备进行迎接了。 那几辆车，很快就来到了华传元等人的面前。 不等华传元上前拉开车门，车上的领导就已经先一步走了下来了。 “孙书记，滕部长，欢迎你们前来项城县。”华传元立马上前说道。 市委副书记孙明看着眼前这么大的阵仗，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口中却还是说道：“华书记啊，我们就是送个人来任职罢了，你们项城县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了？” “也不算大动静，主要是县里的同志，听说孙书记、滕部长还有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要来，所以都想着过来迎接一下各位领导嘛。” “您看这大家都这么要求了，我作为班长总不能拒绝不是？”华传元笑道。 孙明和滕关敬都赞赏了的看了一眼华传元，心中觉得这小子会说话。 随后孙明便引着华传元上前，来到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身前说道：“华书记，这位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王部长。” “王部长，这位就是项城县的县委书记华传元同志了。”孙明略带着一丝恭敬说道。 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级别是高配正厅级。 比之一般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并不差多少。 也因为岗位的重要性，在省委的地位，更算是厅级干部的巅峰了。 毕竟作为省委组织部长的常务副部长，在一些普通副厅级岗位的任命之上，是有着非常大的话语权的。 并且，作为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在一些换届年，更是接班省委组织部部长的有力竞争者。 所以作为副厅级的市委副书记，在面对眼前这个王部长的时候，便是孙明这个市委副书记，都要显得恭敬。 “王部长，您好。”华传元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 王梦看了一眼点头哈腰朝自己招呼的华传元，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伸出手轻轻和华传元握了一下淡淡地道：“这一次省委特意为你们项城县安排了一位班子成员过来，你们项城县县委要明白省委这么安排的用意。” “同时也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工作，也多对张可裔同志进行支持。” 华传元听后微愣，虽然他在接到通知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次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前来，就是专门给这个新来的张可裔撑腰和站台的。 但是没想到，这王部长居然说得这么直白，直接要求项城县的县委，要支持张可裔的工作了。 “王部长，您放心。对于省委组织部安排下来支持我们项城县的干部，我们项城县县委一定会尽全力进行支持的。”华传元立马说道。 听到华传元这样的回答之后，王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朝后面招呼道：“可裔同志，过来跟项城县的班子成员们认识一下。” 随着王梦的声音落下，张可裔这才从几人的身后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群地方上的干部，张可裔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 要不是想要在正面上搞倒方子寒，从而让人家知道，选择他张可裔当女婿是最佳的选择，他才不会想要来这穷乡僻壤任职呢。 “你就是张可裔同志？果然是年轻有为啊！”华传元在看到张可裔之后，也是惊讶于对方的年轻，不过也是立马主动上前伸出手说道。 伸出单手和华传元握了一下，张可裔说道：“华书记，你好，希望在未来的工作之中，县委能够给予我足够的支持。” 第24章 张可裔的任职表态 看着眼前的张可裔，华传元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恼怒。 不是恼怒张可裔主动要求县委对他的支持，而是恼怒张可裔的态度。 在官场之中，上级领导在和下级握手的时候，下级就应该双手握住以示尊重。 而张可裔作为县委成员，在面对县委书记这样铁打的上级领导的时候，居然用的是平等的单手握手。 更过分的是，不等自己先伸手，张可裔已经提前将手收回了。 这么一来的话，到底谁是县委书记，华传元都有点分不清了。 还有，在称呼自己的时候，这张可裔居然用的你字，而不是用尊称的您字。 这也让华传元心中对张可裔充满了不好的印象，只不过在考虑到对方的背景，所以此时也只能忍下来。 “张可裔同志，只要你的工作是帮助项城县发展的，同时是有利于项城县人民的，那么县委一定会给予你足够的支持的。”华传元淡淡地说道。 虽然他知道张可裔有背景，但是不代表着他会像面对上级领导一样，对张可裔卑躬屈膝。 刚才说的话，也是表达出来华传元心中的实际想法。 意思也很明确，你要是好好的工作，不搞幺蛾子，那么支持你是没问题的。 你要是想乱搞，那县委支持你个屁。 很快，在华传元的介绍下，县委班子的成员们，都认识了前来任职的张可裔。 跟华传元对张可裔印象一样，所有人从一开始都对张可裔这高人一等的表现有了不满。 等轮到人大常务副主任丁冬严的时候，华传元特别介绍道：“张可裔同志，这位是我们项城县人大常务副主任丁冬严同志。” “东严同志之前担任的是县政府常务副县长一职，所以你在未来的时候，如果在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跟东严同志多多交流。” 张可裔还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导致了丁冬严被调动到县人大去，还以为丁冬严是没有靠山，所以被边缘化到二线去了呢。 此时他的根本没有将华传元说的话听在耳中，只是淡淡的伸出手说道：“丁主任你好，接下来你可以放心在县人大养老了。我到任之后，会引进多个项目进来，将项城县发展起来的。” 华传元听后心中暗道不好，连忙看了一眼丁冬严，生怕他因为这话而生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张可裔居然这么过分，会对丁冬严说出让他好好养老的话来。 只不过华传元更加没有意料到的是，面对张可裔这样侮辱人的话，丁冬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笑呵呵的伸出手和张可裔握了一下道：“是吗？那可就太好了，我代表项城县的人民提前感谢可裔同志你了。” “我也想看看，可裔同志接下来在县政府的工作之中，能够给项城县带来多大的改变呢。”丁冬严笑呵呵的说道，仿佛一点也没被张可裔刚才的话给影响了一样。 而在一旁的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和市委副书记孙明也是将两人的对话听在二中了。 “孙书记，这个张可裔有点过分了啊，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和同事之间处理好关系，得好好教育批评一下才是。”滕关敬趁着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王梦没注意到，小声的跟孙明说道。 孙明点了点头，随即无奈地说道：“是有点过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你看看王部长就知道了，这是一般人能请来站台的吗？想都不用想，这张可裔的来头肯定不小，至少咱们是惹不起的。” “所以，关敬部长，我给你一个建议，就是蛮听蛮去，别插手。”孙明认真的看着滕关敬小声的警告道。 滕关敬看了一眼王梦，心中思考了一下，随即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很快，在跟项城县的领导们都认识了一遍之后，所有人都重新上车，开始前往了项城县县委，准备开始进行对张可裔的任命了。 舞台上，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拿着一份文件宣读道： “经省委研究建议，市委决定任命张可裔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并向项城县人大提名为副县长候选人。” 台下的项城县干部们，在听到这个任命的时候，这才恍然了。 为什么丁冬严会突然跑去人大任职，原来是要给这个新来的张可裔让路啊。 并且，这个任命也有些出人意料了。 居然是以县委副书记的身份，要去兼任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 这样一来的话，张可裔就将成为减副政策施行以来，项城县县政府最有实权的一位常务副县长了。 俞荣作为公安局副局长兼任的枫林镇派出所所长，级别为副科级，也是有资格出席在这次任命大会上的。 他在一听到任命之后，立马掏出了手机，将新任的县委常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张可裔的信息，编辑成短信，发送给了方子寒。 在宣读完任命之后，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王梦上台讲话，话语之中无不表达着省委组织部对于张可裔来项城县任职的支持。 随后，市委副书记孙明也进行了一番讲话，表达了市委任命张可裔任职的意图。 紧接着县委书记华传元和代县长凌天和也先后上台，表达了县委和县政府对于这一次任命的支持态度。 最后，作为新任常委的张可裔上台，开始了自己的任职表态。 先是一番官方模板的演讲，主要阐明了对于省委组织部、市委任命的感谢。 “在此，我要向各位说明一下，我为项城县们带来了什么。” “在来项城县之前，我已经跟国内知名的钢铁厂进行了沟通，并且成功邀请了他们前来项城县建设分厂。” “虽然还没确定项目落在哪个乡镇上面，但是我可以向各位保证，这个钢铁厂项目一旦建成，将会为咱们项城县带来一千个工作岗位，并带来每年不少于两千万的利税。”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刚刚到项城县任职，对于各个乡镇的优势也没有足够的了解。” “所以，如果有认为自己辖区适合这个钢铁厂项目的落地，完全可以在会后来找我，跟我讲述一下你们的优势在哪里。”张可裔大声地对台下的乡镇领导们说道。 第25章 风雨欲来 张可裔刚刚说完这话，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王梦和市委的孙明、滕关敬三人还没什么感觉呢。 但是在场的项城县县委常委们，此时都不禁抬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台上的张可裔。 这话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只是说什么在没来任职之前，就给项城县带来了一个项目这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张可裔居然向在场的乡镇领导们释放了一个信号。 谁都明白，这个项目一旦落地到乡镇。 不管是对于乡镇居民收入，地方财政是能够起到增加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大项目如果能够落地下来，对于乡镇政府的领导们，也都是一个庞大的政绩加身。 可以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这个项目一落地，那么负责的乡镇党委书记跟镇长，完全就可以凭借这个项目的功绩，保送副处级了。 而张可裔释放出来的信号，无疑就是在当众招揽这些乡镇领导们。 意思很明白了，想要这个项目吗？来，投向我张可裔就对了。 并且，还不怕僧多粥少的问题出现。 他张可裔能够搞到这样光利税就能达到五千万的项目，难道还搞不来其他的小项目？ 跟其他的县委领导通过本身的权力，促使那些乡镇负责人投向他们不同。 张可裔这是直接拿着可以看得见的政绩，在向那些乡镇负责人进行招揽了。 别的不说，就看那枫林镇的镇长李海涛，此时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意动和向往，就知道这个诱惑力有多大了。 以枫林镇如今的情况，都对于这个钢铁厂项目有想法，更别说其他的乡镇了。 这下子，原本已经认为张可裔只不过是个有着背景，但是本身一无是处的县委领导们，此刻也不由得重新审视了起来。 “这人不仅是个刺头，同时也是个威胁啊。”县委书记华传元心中暗自说道。 坐在一旁的代县长凌天和此刻却是看着台上的张可裔若有所思，心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呢。 任职大会就在张可裔抛出的诱惑下结束，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项城县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了。 至于副县长的兼职，则是需要等到下午召开的人大常委会进行选举通过，才能任命。 标志着县政府常务副县长的县政府党组副书记，则是只需要县委任命就行了。 而此刻远在京城的方子寒，才刚刚被前来的南文君给从被窝中叫醒。 洗漱一番之后，方子寒这才走到床头边，将已经充满电的手机电池安装了上去。 一开机，方子寒就看到了来自俞荣的短信。 原本看到项城县新来一位县委常委的时候，方子寒还没什么感觉，反正影响不到他在枫林镇的工作。 但是在看到名字和履历的那一刻，他就不禁愣住了。 “文君，那个一直追求你的张可裔，之前是不是在商务部工作啊？”方子寒连忙对着客厅中的南文君呼喊道。 南文君听见方子寒的呼喊之后，有些意外的走进卧室，疑惑地问道：“是啊，那人是在商务部工作。你怎么突然好端端的，问起这个来了呢？” 方子寒一听，就发现对上了。 很大可能，俞荣所说的这个新任县委常委张可裔，就是之前一直在追求南文君的张可裔了。 将手机递给南文君，方子寒指着上面的短信道：“这小子跑到项城县任职了，我原来还觉得可能是同名呢。” 南文君一听连忙查看起来短信的信息，看完之后，也不禁有些郁闷地说道：“这下好了，那张可裔现在突然去当了你的领导，我怕他到时候要是认出你来了，肯定会给你穿小鞋的。”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文君，我觉得这不是突然的。这小子，应该就是冲我来的。” 他不会认为这是意外，以张晓刚的家庭背景，去哪里不好，怎么会偏偏就选择了项城县呢？ 很明显，这就是冲着他而来的。 这一点，方子寒可以确定。 南文君被方子寒这么一说，不由得笑道：“子寒，你是不是有点担心过头了，也许只是恰巧罢了。” 虽然是世家出身，但是南文君的政治嗅觉还是差了一点，如今还以为只是恰巧罢了。 “文君，你好好想想，张可裔他爸是中办的主任，此前又是在商务部工作。” “要说以这样的条件，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商务部中解决正处级，然后再到地方上担任县委书记，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如今突然跑到项城县担任了一个县委副职，而且哪里不好选，偏偏就选了项城县，此时你还觉得是巧合吗？”方子寒看着南文君说道。 在方子寒这么解释过后，南文君也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没有回答方子寒的问题，南文君直接掏出了手机，拨打出去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 “爸，刚才子寒说，张可裔跑到他所在的县去担任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了，你看这件事是不是有蹊跷？”南文君连忙询问道。 见南文君打电话询问的是南卫国，方子寒也连忙在一旁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虽然他可以肯定张可裔就是冲自己而来的，但是他也想听听看南卫国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什么？！你说张可裔跑到项城县去任职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南卫国明显有些惊讶。 在得到南文君确认肯定的回答之后，南卫国立马说道：“文君，你先带子寒回家一趟，将这个事情跟你爷爷说一下。” “我这边了解一下情况，立马就回去。”南卫国连忙交代到。 得到了南卫国的指示，南文君立马放弃了原本要带方子寒出去游玩的计划，开着车就带着方子寒回到了家中。 来到家中，跟正在看着报纸的南老一说，对于这个情况，南老也是显得有些意外。 “子寒你想的没错，张家的这个小子，很可能就是冲着你而去的。”南老细微思索了一下后肯定了方子寒的猜测。 第26章 静观其变 正说着呢，南卫国此时也赶了过来。 “卫国，你不好好在部里工作，这个时候跑回来干嘛？” 一看到南卫国回来，南老顿时不高兴的批评道。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他有时候真的有些恨铁不成钢。 按照传统，他一手创建的势力，本应该交给南卫国来继承的。 可惜，这南卫国的能力不行就算了，还有点好高骛远，根本无法承担起这样的重任。 如今别看已经是担任了农业部的司长，是正厅级的干部。 但是这还是靠着南老的影响力，组织上特别给予了照顾。 否则的话，要单以南卫国的能力，怕是如今连副司长都担任不上了。 正因为对于自己儿子能力不足又好高骛远的性格不满，所以南老在看到工作时间，南卫国居然跑回家来，就很是不高兴。 “爸，我这不是收到文君的消息，又连忙去查了一下，如今得到了点消息，这才跑回来的嘛。”南卫国连忙解释道。 见南卫国这么说，南老虽然知道这是托词，但也不好继续在孩子面前发火批评，只能无奈地说道：“行了，你既然去查了，那就说说看，你到底查到了什么东西。” 南卫国见状连忙说道：“爸，我已经查到了，去项城县任职的，确实就是张晓刚家的张可裔。” “就这？”南老无语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这么一点消息，不需要南卫国前来汇报，在场的人都知道。 同名同姓，还同时有在商务部任职，加上年龄也对得上的，要说是同名的人，谁也不信。 所以，非常可以肯定的就是，如今在项城县出现的张可裔，就是大家想的那个张可裔。 “爸，这可是我托了商务部的朋友才查到的。”南卫国委屈的说道。 南老无语的摆了摆手，示意南卫国先坐下，暂时不要说话。 “子寒，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南老望向方子寒问道。 见南老询问自己的看法，方子寒明白这其中带着一丝考较的意思在内了。 虽然和南文君的婚事基本上已经确定没问题了，就算自己回答的不如南老的意，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是方子寒还是细细思考了一下，争取自己的看法能够让南老满意。 “爷爷，目前只能确定张可裔的身份。至于他到项城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虽然还不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方子寒思考片刻之后回答道。 南老点了点头，没有评价方子寒的看法对错，而是继续询问道：“那按照你的认为的，你觉得接下来你要如何去面对呢？” “我觉得静观其变就是了，只要我正常的工作，不出现工作的问题，那么张可裔就算是针对我来的，他也拿我没有办法。” “当然，如果他准备使一些阴谋诡计，或者利用职务上对我进行打压的话。那么我在项城县也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也是有反制的手段的。”方子寒自信地说道。 明面上的打压，方子寒并不害怕。 县委几个常委，如今方子寒可以确定的是，县委书记华传元对于自己是有拉拢的意思的。 而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对于自己也是有着好感，加上在省政府办公厅的江松杰留下来的影响力，应该是可以借助到翁景煌的力量的。 再加上县委副书记杨德清，以及俞荣那边还能借助的县委政法委书记颜兴勇。 方子寒在县委之中就可以借助到四位常委的力量，所以根本不担心明面上的打压问题。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张可裔使用一些阴谋诡计来坑自己了。 这一点，方子寒认为自己只要时刻注意，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所以如今最好的应对之法，那就是静观其变就是了。 “不错，子寒你的想法和态度很准确。这个时候就是应该静观其变，等待敌人主动出击。” “同时你也要明白，只要对方露出了破绽，那你就不能手下留情，一定要及时上去给对方致命一击，明白吗？”南老先是夸赞了一下方子寒，随后又教导着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爷爷，我明白的。一旦对方真的对我有所敌意，那我也不会手软的。” 这时候，南卫国又有些担忧的说道：“爸，你说张晓刚将他儿子安排到项城县去，是不是准备跟咱们决裂了，到时候会不会对大局有所影响？” 南卫国想的有点远，认为这有可能影响到派系之间的和谐，到时候会引发全面的战争。 南老有些失望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无奈地说道：“这一点不会，张晓刚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对咱们有所想法。” “就算他背后的那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他就无缘无故对咱们下手的。” 随后仿佛是提点一般，南老看着自己的儿子南卫国说道：“现在看来，张晓刚可能还不知道咱们已经决定要将文君嫁给子寒了，还认为咱们还在权衡。” “所以这一次张可裔去项城县任职，很有可能就是在向咱们进行表态，要用实际证明，张可裔会比子寒强，更适合担任咱家的女婿。” “所以啊，卫国啊，有时候你要懂得去根据情况分析问题，不要遇到事情，就想着最坏的情况。”南老提点着。 南卫国在一旁听着，虽然还不是太懂，但也是立马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紧接着南老便让几人该干嘛干嘛去了，这件事情没必要太多担心。 就跟方子寒刚才所说的一样，静观其变就是了。 既然南老都觉得应该没什么事情，所以南文君也就放心的带着方子寒出去准备好好在京城内玩耍一下了。 不过此时正陪着南文君在玩耍的方子寒不会想到，他在准备着等待张可裔先出手的时候。 项城县那边，早就已经有人先开始出手了。 并且这次出手的结果造成的影响巨大，把远在京城的方子寒都给牵连了进去。 可谓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了。 第27章 选举事故 下午时分，项城县人大常委会，召开选举副县长的常委会。 跟县长的选举需要在每年人代会召开期间，由全体人大代表选举，且候选人只有一位的情况不同。 副县长的选举没有那么麻烦，只需要项城县35位县人大常委参与就可以进行选举了。 只不过在选举副县长的时候，都会两到三个候选人。 而这一次让人觉得非常有意思和意外的是，方子寒居然也被项城县人大常委会列入到了副县长的候选人之中。 所以，这一次的副县长选举，有两个人。 分别是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且被市委提名的张可裔。 还有就是县政府党组成员、县长助理兼枫林镇党委书记方子寒了。 “方子寒同志在枫林镇期间做出，同时也带领着枫林镇的人民创造出了” “根据常委会的一致决定，方子寒同志将作为本次副县长的候选人。”县人大主任先是讲了一段方子寒的政绩，随后宣布他成为了这一次的陪跑人选。 列席会议的不仅是有县委的领导们，早上前来宣布张可裔任职的市委领导也在其中。 而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王梦是知晓张可裔真正身份的，为了能够让张可裔的父亲满意，这个时候她自然也没离开。 留下来，就是为了等到常委会表决的结果出来之后，当面对张可裔进行恭喜，希望能够让他留下满意的印象，然后在张晓刚面前好好的夸奖推荐自己。 “接下来，各位人大常委们，赞同任命方子寒同志担任县政府副县长的，请举手！”人大主任先是安排了对方子寒的表决。 项城县人大常委会包括县人大主任、副主任之内，一共有人大常委35名。 这些人大常委的组成，除了各乡镇的人大主席之外，还有的就是一些在县里影响力较大的非民主党派负责人以及商人们。 作为县人大常务副主任的丁冬严，在人大主任宣布开始举手表决之后，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朝着坐在后面的张可裔看了过去。 对于丁冬严的这一眼，张可裔本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坐在一旁的县委书记华传元，此刻内心之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好像要出大事了。 随着人大主任的话音落下之后，丁冬严第一个举手表示支持方子寒担任副县长。 随后，又朝着坐在末尾的枫林镇人大主席胡云看了一眼。 胡云也是立马朝其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也是将手举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的县委领导还有市委领导，包括人大主任在内的人，都有些懵了。 因为举手同意方子寒担任副县长的人大常委人数，居然足足有二十五名之多。 这很可能要出问题的啊，在历来的项城县人大常委会上，副县长陪跑人选，可没得到过这么多的票数啊。 不过此时的大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以为大家是看在江松杰的面子上，不想让方子寒陪跑的票数太低罢了。 “好，大家可以将手放下了。” “接下来，赞同任命张可裔同志担任项城县县政府副县长的请举手！”人大主任继续道。 人大主任在宣布完举手之后，便第一个将手给举了起来。 只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好像就那么有些让人瞠目结舌了。 只见三十五名的人大常委们，举手的居然只有寥寥十个人罢了。 以人大常务副主任丁冬严为首的其余二十五名人大常委，此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手老老实实的放在桌子上，没有按照既定的落实组织意图的将手给举起来。 “呃？”人大主任懵逼了，这个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朝着身后的是县委和市委领导们望了过去。 看见这一幕，县委书记华传元终于知道他刚才的不安来源于何处了。 看着一副好像啥事都没发生的丁冬严，华传元的心中暗自恼怒不已。 他可以非常确定，今天出了这么个意外，肯定是丁冬严搞得鬼。 “华书记，这是怎么搞的？” 还不等华传元做出反应呢，一旁的市委副书记孙明就怒问道。 组织上选定的副县长人选是张可裔，如今表决出来的结果，居然是陪跑的方子寒当选了，这要么是县委对于市委的意图传达的不够明确，要么就是有人故意乱搞的。 无论是哪种情况，县委书记华传元作为县委的负责人，都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孙书记，这”华传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总不能说他猜测是丁冬严搞得鬼，这要是真这么说了，那不仅自己要承担责任，丁冬严的下场也会非常严重的。 考虑到两人共事那么长的时间，华传元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猜测是丁冬严搞的鬼。 一旁的张可裔，这下子终于回过神来了，看着表决的结果，他自己也都懵逼了，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次的表决无效，大家先暂停一下，半个小时之后，再次重新进行表决！”不满的看了一眼华传元，孙明也只能起身对着人大主任吩咐道。 原本想着好好跟这些人大常委们再逐一进行一下“沟通”，让他们等下能够完美的实现组织意图的时候，在场的人大常委们顿时有人不满了。 “凭什么宣布无效？这一次的表决，各位领导可是一直在看着呢，我们可没做什么违反规定的事情，凭什么宣布无效？” “难道我们作为人大常委，作为项城县人大代表在人大常委会中的代表，我们就不能够选举我们心目中认为合适的副县长人选吗？”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站起来表达不满和抗议的不是别人，正是枫林镇的人大主席，同时也是县人大常委的胡云。 第28章 失控 “胡云同志，你不要闹，请先坐下！”华传元连忙劝胡云不要多说。 随即又安抚着其他的人大常委会常委们道：“大家先按照市委孙书记的指示，先暂时休息半个小时，等半个小时之后再重新开始选举。” 同时华传元此时心中也在暗自庆幸着，好在这只是人大常委会的内部选举，还有机会可以弥补。 要是人代会上，票数一出来，结果就已经不可更改了，问题就严重了。 只不过华传元没有料到的是，他这话一出之后，就激起了在场一些人大常委们的激烈反对了。 “华书记，我认为胡云同志说的没错。我们的选举结果都是公正公开的，省委组织部和市委的领导，包括你们县委的领导在内，刚才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这次的选举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问题，这是我们代表着项城县二百多名人大代表选举出的县政府副县长人选。” “我们不接受什么重新选举！”一位老资格的县人大常委会常委紧接着起身说道。 按照法律规定，一个县的人大代表基数为120名，每有五千人就可以增加一名人大代表。 像项城县这样一个五十来万人口的县城，总的人大代表数量就有两百多名了。 这些人大常委会的常委，就是这两百多名县人大代表在县人大常委会之中的代表。 随后那二十五名支持方子寒担任县政府副县长的县人大常委也都纷纷起身，用行动表示着自己的抗议。 眼看事情有些失控了，华传元连忙用眼神警告了丁冬严，想要他出面制止。 玩一玩，让张可裔丢下面子。 毕竟市委和县委的领导，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结果出现的，必然会重新进行再一次的表决的。 真要让方子寒被任命为了副县长，那是真当市委是不存在的吗？ 丁冬严原本的想法也是如此，就想让张可裔丢一丢脸，好报抢自己常务副县长位置的仇而已。 他也明白不管是县委还是市委的领导，都会要求选举结果作废，重新选举的。 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等一下重新选举的时候，会让张可裔当选的。 可是如今再看，好像跟自己原来的计划不一样了啊。 这些人大常委们这么一闹，明显就是不想重新选举了。 这么一么，丁冬严的心中也不禁开始有些慌乱了。 “各位同志，大家先不要激动。要遵守组织纪律，听市委和县委领导的指示，咱们半个小时之后再重新进行选举。”丁冬严连忙大声说道。 原以为自己出面来呼吁，这些人就会听从他的话，只不过居然没人鸟他。 此时，丁冬严也只能求救般望向县委书记华传元了。 他明白，这一刻，他玩砸了。 眼见大家都没有想要重新选举的想法，华传元连忙对着一旁的市委领导们小声说道：“孙书记，现在这个事情您看要怎么办才好啊？” 市委副书记孙明和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 他们两个此刻都明白了，这是提前有预谋的，就是想要让张可裔落选的。 “王部长，您看呢？”孙明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向一旁冷眼看着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王梦询问道。 王梦此时也已经被这突发情况气得脸色铁青了，听到孙明的询问，直接冷声道：“我怎么看？孙书记，这是你们吴周市委内部的事情，你问我怎么看？” “难道你们市委内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解决吗？” “这个事情，你们市委要是不好好进行处理，给省委组织部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一定会向省委如实汇报的！” 王梦冷声说完之后，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别看她此时表现得硬气，要求吴周市委不给满意答复就要去省委投诉，但是实际上心里慌乱的一批。 本来屈尊亲自送张可裔过来，就是为了博取张可裔父亲的好感，期望能够再上一步的。 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她都不知道到时候张可裔父子俩会不会连带将她也给记恨上了。 眼见王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孙明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出来。 “孙书记，我觉得还是向市委袁书记汇报，这个事情咱们怕是处理不了了。”滕关敬见状也是连忙上前说道。 孙明听后微微思考了一下，随即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个事情咱俩处理不了，需要市委来进行研究了。” 选举出现意外是大事情，不管是他这个市委副书记，还是滕关敬这个省委组织部长都是承担不起的。 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汇报到市委，让全体市委常委们来进行研究讨论处理方式，就算省委最终怪罪下来，那也是大家一起承担了。 很快，会议暂时终止了下来，孙明立马将发生的事情，跟市委书记袁弘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袁弘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显得非常震惊，完全意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好在袁弘还算是镇定，立马吩咐道：“孙书记，你先在项城县将局势控制下来，我会立马和余市长等人赶往项城县的。” 当会议宣布暂停，等待市委的研究结果之后。 孙明便带着华传元等人，回到了县委，等待着市委书记袁弘等人的到来。 而这个时候，选举的结果，也立马传了出去，几乎项城县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大家都知道，这一次的选举出现了意外，组织上指定的张可裔没有成功当选副县长，反而是方子寒被选上了。 而远在京城的方子寒，此时也是接到了来自于县委副书记杨德清的电话。 “杨书记，您好！” 接到电话的方子寒，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对于杨德清的来电，他也是有些意外。 杨德清没有跟方子寒多说什么，直接劈头盖脸就是问道：“子寒，你老师告诉我，这一次县人大常委会的选举，你有没有参与到其中去？” 第29章 江松杰的来电 “杨书记，什么人大常委会的选举？您指的是哪方面我有没有参与进去？”方子寒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对于杨德清这无头无脑的询问也是有些懵逼。 杨德清又接连确认了几次，见方子寒表现得就真的跟不清楚一样，这才将发生的事情，跟方子寒说了一遍。 “子寒，这件事要是真的和你没关系，那你自己一定要稳住。接下来无论是市委还是县委的询问，你都一定要咬紧牙关，说自己并不清楚这件事情。你明白了？”杨德清语气慎重的叮嘱道。 在听到自己居然被选举成了副县长的时候，方子寒再次懵逼了。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组织上想要提拔你，自然会给你安排。 但是组织上没有想着要提拔你，你却突然被提拔了。 那无论这个事情是不是你导致的，在组织的眼里，那都是你的问题了。 所以，这对于方子寒来说，不能算是惊喜，只能说是噩耗了。 “我明白了杨书记，那您看我现在是不是要立马结束假期，然后回到项城县去？”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杨德清那边没有立马回答方子寒的问题，而是先进行了一番思考。 随后这才说道：“子寒，我的建议是，你现在就当做不知道这个事情。请假了几天，就几天，不要立马赶着回来。” “否则的话，到时候市委领导说不定就认准了，这件事情是你主动安排的。”杨德清道。 听到杨德清这么说之后，方子寒立即明白了，连忙说道：“好的，那杨书记，我就按照既定的行程，明天再回去上班。” 等挂断了电话之后，还不等方子寒思考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被选举上副县长的时候，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一看电话来电，却是已经是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的江松杰打来的。 “书记。”方子寒接起电话恭敬的说道。 虽然如今的江松杰已经不是县委书记了，但是方子寒仍旧如此的称呼。 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得自己对于江松杰的尊敬是一直不变的。 “子寒，你们项城县今天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吗？”江松杰询问道。 杨德清第一个通知的人并不是方子寒，而是先将事情告诉了江松杰，这才打给方子寒询问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远在省政府办公厅的江松杰，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因。 “书记，我知道了，刚刚杨书记才打的电话。”方子寒说道。 江松杰那边在得知方子寒已经知道事情之后，便直接问道：“对于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看的，又准备如何解决呢？” 方子寒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书记，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的是先暂时不去管他。” “等我回去上班之后，如果选举的结果没有被作废，那么我也会立即请辞掉这个副县长的位置的。” 方子寒想得很透彻，按照杨德清的描述来看，现在县人大常委会的人是铁了心要选举他担任副县长了。 而市委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很难利用权力要求县人大重新进行选举了。 可以确定的是，市委应该是会吃掉这个哑巴亏，默认方子寒成为副县长的。 至于说处理惩罚调查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也是后面的事情了。 否则的话，一旦事件发酵起来，甚至如果上了新闻，那才是真的让吴周市委都无法控制了。 但是，作为既得利益者，虽然知道自己白得了一个副县长的位置。 方子寒却是不能接受下来，等到他回去上班之后，在接受任命之前就必须请辞掉。 否则的话，无论这个事情是不是方子寒策划的，所有人都会默认是他掺和或者主导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不为其他的，因为这件事情之中，只有方子寒是获利的。 “呵呵！”江松杰听后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子寒啊，你觉得请辞有用吗？吴周市委的领导们，会因为你的请辞，就觉得这个事情和你没关系吗？” “要知道，表决结果出来之后，不管是吴周市委还是项城县委的领导都是第一时间要求重新进行表决的。” “但是你们枫林镇的人大主席胡云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重新表决的人，项城县谁不知道你跟胡云走得近？” “所以你请不请辞，都不会改变吴周市委对于你的看法的。”江松杰说道。 对于江松杰所说的，枫林镇人大主席胡云居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重新表决，力挺自己当选副县长的人这个事情，方子寒之前倒是没从杨德清的口中得知。 如今他也知道，江松杰所说的是没有错的。 这样一来的话，确实无论自己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吴周市委对于自己的印象是不会改变的了。 “那书记，您觉得我如今该如何是好呢？”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既然自己的这个解决方案行不通，而听江松杰的语气好像又不是那么担心的样子，很明显江松杰应该是有更好的应对之策了。 江松杰再次呵呵一笑道：“子寒啊，既然你无论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都会影响吴周市委对你的看法，那你就应该选择最有利你的。” “项城县人大的常委们选择了你担任项城县的副县长，那就说明你在枫林镇的工作是得到了他们的认可的。” “也同时表明了，你担任项城县的副县长，是人心所望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话，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准备好担任项城县的副县长。” 江松杰这短短的几句话却是让方子寒有些意料不到了，他没想到江松杰居然会给自己这么一个建议来。 “书记，要是这样的话，组织上事后不会进行调整处理吗？”方子寒连忙问道。 对于出现差错选举出来的副县长，为了保证影响，组织上一开始会默认下来。 但是事后肯定就会找理由调任闲职了，然后一生的仕途基本上也可以止步了。 方子寒之前选择要在任命下来主动请辞，为的就是不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这江松杰居然会让他直接担任下来这个副县长的位置。 第30章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呵！”听到方子寒的询问之后，江松杰只是再次轻笑了一声。 “子寒，你要明白，对于没有背景的人来说，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首先要担心的就是组织上的看法，以及后续可能会出现的调整。” “但是，你觉得你是没有背景的人吗？”江松杰反问道。 方子寒闻言愣住了，这个问题他好像没有好好思考过。 是啊，自己现在是没有背景的人吗？ 近的有担任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同时又是省长秘书的江松杰的照护。 远的还有省委副书记宫秋良的支持，自己如今真的算是没有背景的人吗？ 方子寒扪心自问，也许在没有遇到江松杰之前，他真是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草根。 但是在遇到江松杰之后，自己如今已经改变了。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一点背景都没有的普通人了。 如今的他，所拥有的背景，放眼江北省，乃至全国都是称得上背景深厚的那群人的。 所以，没有背景的人需要担心这种意外的提拔所带来的后果。 而像他如今这样拥有深厚背景的人，根本不需要再去考虑这些。 只需要考虑，如何借助机会，让自己的仕途走得更加长远了。 “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方子寒想通之后说道。 听到方子寒的回答之后，江松杰满意的笑了一声。 随后又好像是在给方子寒打定心丸一样补充道：“在打电话给你之前，我也跟庄省长汇报过这个事情了。” “你知道庄省长是怎么回答的吗？”江松杰笑问道。 方子寒自然猜不到庄江的回答，但是同时也很好奇，作为省长的庄江，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书记，我猜不到。庄省长，他是怎么说的呢？”方子寒询问道。 江松杰缓缓说道：“庄省长只说了一句话，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听到这八个字之后，方子寒就明白了庄江的意思了。 简单的解读，就是天赐予的东西不接受，反而会受到惩罚。 更直白的说法，就是天赐良机，就应该把握住，不要错失了机会。 一旦机会错失了，想要再次等待到机会，那就很难了。 特别是在等待机会再次出现的时候，不知道过程之中还会出现多少磨难。 随后江松杰又交代了方子寒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坐在省政府办公厅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之中，江松杰想到这发生的意外事件，也不由得有些失笑了。 他原本离开之前就已经给方子寒铺好了路，将他送上了县政府党组成员的位置上。 想的就是，再过半年多的时间，方子寒在正科级岗位上满两年的任职年限之后，再帮助他提升到副处级的岗位。 但是如今却是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反倒是帮方子寒省略了几个月的时间。 不过在江松杰只是笑了一下之后，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吴周市市委领导的电话。 将自己和庄江的意思，进行了一下交代之后，这个事情基本上就不再存在什么隐患了。 此时的项城县县委，市委书记袁弘、市长余温两人也赶了过来。 其余的市委常委没有出现，但是市委书记、市长、市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长四人出现在这里，已经足够处理眼前的事情了。 “你们调查完了吗？这个事情到底是意外，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操纵出来的？”袁弘坐在主位上一脸阴沉的望着项城县的县委领导们。 在得知这个事情出现之后，袁弘便立马叫上了市长余温赶了过来。 途中还接到了省委领导的电话，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还能不能掌控吴周市委。 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让袁弘的心情变得十分的暴躁。 项城县县委的领导们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由县委书记华传元起身回答道：“袁书记，经过县纪委一一对参与表决的县人大常委们进行盘问和调查，最终的结果是这个事情并不存在什么私下操纵的问题。” “主要是枫林镇这几年的发展，全县的人民都是看在眼里的。大家都认可枫林镇镇党委书记方子寒的能力，认为他既然能够将枫林镇发展出来。” “那么一旦担任项城县的副县长之后，也能够帮助项城县的其他落后乡镇发展起来。” “所以大家才会在表决的时候，选举方子寒同志担任县政府副县长。”华传元将调查后的结果汇报了出来道。 实际上在调查的时候，不管是华传元还是县纪委的管元谋，都有发现了是丁冬严在其中活动的身影。 但是出于华传元对于丁冬严的保护，加上没有实际证据表明是丁冬严谋划的，所以在汇报的时候，华传元便私自将这个情况给隐瞒了下来。 而县纪委书记管元谋在华传元说完之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大家都是共事已久的同事了，虽然有所摩擦，但是还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再加上张可裔一来就表现的那种生人勿近，高人一等的姿态，让项城县大部分的常委们都对他存在着意见，所以管元谋此时虽然知道华传元遮掩了一些问题，但也没有站出来揭露这个事情。 “你们怎么搞的，市委早就三令五申了，在这种事情上面，一定要将市委的精神和意图传达清楚，怎么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来？”袁弘生气的拍了桌子说道。 华传元被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道：“袁书记，这个事情我们是有一一和县人大的常委们进行过沟通的，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这样，我们也不想看到的啊。” 袁弘见状还想再继续批评，一旁的市长余温连忙说道：“袁书记，现在批评的话，我建议暂时先放一边。” “如今要紧的事情，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您别忘记了，那省委组织部的王部长可还在等着咱们的处理结果出来呢。”余温说着指了指正在隔壁办公室等待结果的王梦道。 第31章 余温的提议 听市长余温提起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王梦，原本想要继续批评来发泄心中怒气的袁弘也不得不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随即袁弘又看了一眼新来的项城县县委常委张可裔，只见这小子正一脸阴鸷的望着面前的笔记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他很明白，这个王梦的到来，就是为了张可裔来站台的，只不过就是意外发生了眼前的事情。 同时袁弘也明白，这个事情要是不处理好的话，给王梦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王梦回到省里的投诉。 到时候他这原本仅剩一两年就得退二线的市委书记，说不定就会因为此事提前退下去了。 “枫林镇的党委书记方子寒怎么样？另外，枫林镇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忍住了心中批评的欲望，袁弘转而问起方子寒和枫林镇的情况来。 面对着市委书记的询问，华传元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将枫林镇如今的发展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了出来，并且也强调了方子寒为此所做的贡献。 “袁书记，在方子寒同志担任枫林镇镇长、镇党委书记的期间。枫林镇从项城县经济排名倒数第一的贫困乡镇，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了项城县经济第一的乡镇。” “全镇居民的收入，去年也达到了和县城居民持平了。” “按照如今的发展劲头，明年年底的时候，枫林镇就可以摘去头上的全国贫困乡镇帽子了。”华传元汇报道。 听完华传元的汇报之后，袁弘此时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方子寒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第一次听到方子寒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两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省委副书记宫秋良亲自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批评项城县的治安情况。 通过调查之后，才发现了项城县确实存在问题，也让袁弘误以为这个方子寒跟省委副书记宫秋良有着联系。 虽然后续经过王雄峰的汇报，袁弘知道了是自己想多了，宫秋良打电话为的是他如今的妻子李晓萍而非方子寒这个人，也让他渐渐遗忘了方子寒的存在。 但是如今的方子寒虽然不像自己曾经以为的有着省委副书记的背景关系，但也是担任过江松杰的秘书的。 而如今的江松杰又是省长庄江的秘书，论地位和权力，比之在隔壁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王梦也是弱不了多少的。 这下子袁弘就觉得有些难办了，要是方子寒没有江松杰这个靠山，那便选择让方子寒通过选举，到时候再找个机会调整掉就是了。 而张可裔的问题更是简单了，县政府的副县长人数又没有定额，再提名一次就行了，总不可能再来一次意外。 只不过方子寒有着江松杰这个靠山，对于方子寒就不能这么去处理了。 正想着要怎么处理方子寒的问题时，一旁的市长余温却是开口了。 “袁书记，按照传元同志的汇报来看，这个方子寒同志的能力和政绩确实是有目共睹的。” “能够将一个全国贫困乡镇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发展成如今的境地，咱们市委本就应该进行大力提拔。同时也能够让全市其他乡镇的负责人看到，只要努力去工作，努力改变提升居民的生活水平，市里也是看在眼里的，不会视而不见的。” “所以，我认为咱们不如将错就错，就将方子寒同志任命为项城县的副县长，让他以副县长的职位继续兼任着枫林镇的党委书记。”余温提议道。 余温怕袁弘不同意，又继续补充道：“再者说，以枫林镇如今的发展势头，未来在项城县的重要性，也确实是需要配备一名县领导进行兼任一把手，才能够确保枫林镇能够稳定有序的发展起来。” “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想法和建议，最终还需要袁书记您来做决断了。” 袁弘在路上接到省委领导批评电话的时候，余温也是接到了来自江松杰的电话。 在电话之中，江松杰明确要求了余温要确保方子寒成功担任上副县长的位置，并且还表明了这是省长庄江的意思。 虽然余温不能够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庄江的意思，但是他也不可能亲自去询问庄江。 所以这个时候，无论江松杰的要求是他个人的想法，还是真的是省长庄江的意思，余温都必须得帮忙达成了。 坐在下面的项城县县委常委，在听到余温这样的建议之后，都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对于市长的这一番提议，确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没想到在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选举事故之后，市长余温居然提议将错就错，将方子寒任命为县政府的副县长。 而今天大丢脸面的张可裔在听到这一番建议之后，更是气得脸色发青了。 此时的他非常笃定，今天的意外肯定就是方子寒暗地里搞的鬼。 这样的结果导致的就是，虽然接下来可以重新选举，他的副县长跑不掉。 但是通过了这么一件事情之后，他在项城县的权威就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到时候不管走到哪里，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选举失败的副县长，靠着市委的强力要求下，再重新被选举上的副县长罢了。 并且，这一事件的产生，也会随之记录在他的个人档案里面，对于他未来的发展也会受到影响。 毕竟组织上在考察干部的时候，群众关系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指标的。 可以说，张可裔来项城县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正面上压制方子寒，甚至是搞掉方子寒。 但是这才刚来，动作还没准备好呢，就已经先吃了一个败仗了。 而袁弘听完市长余温的提议之后，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看着一旁的市委副书记和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询问道：“孙书记，关敬部长，对于余市长的提议，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第32章 通过方子寒的副县长任命 虽然作为市委书记，袁弘心中明白，余温这个提议，实际上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这个问题毕竟事关重大，他也不敢直接同意下来。 毕竟余温的话语之中，可是给他留了一个陷阱的。 那句“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想法和建议，最终还需要袁书记您来做决断了。” 已经足够说明了，余温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只是提出了想法和建议，最终的决定权在你市委书记袁弘的手中。 不管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那么引发的结果都跟我余温没有半毛钱关系，毕竟做决定的是你市委书记袁弘。 一旦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对于这个结果不满意，跑到省委去告状。 那么到时候省委领导追究下来，责任还是要你袁弘一个人承担了。 正因为明白余温的“良苦用心”，所以袁弘才不敢自己做决定，他得再拉上几个垫背的。 便是想趁机将自己摘干净的市长余温，袁弘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市委副书记孙明和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两人对视一眼，也明白了这袁弘想干什么。 虽然不想掺和到其中去，但是他们两个毕竟是见证了意外发生的市委领导。 无论怎么样，他们两个都是要承担责任的，这是避免不了的。 而且，他们两个对于余温的提议，也是抱着赞同的态度的，实在是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袁书记，我认为余市长的提议和想法是可行的。刚才传元同志也说了，枫林镇在方子寒同志的手中已经快速发展起来了。” “所以无论是为了加强枫林镇党委班子的力量，还是为了宣传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够得到市委的关注，这么安排的话，都是最合适的。”孙明迟疑了一下之后，便出声赞同了余温的观点。 另一边的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此时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袁书记，枫林镇的发展我们市委组织部也是看在眼里的。方子寒同志也早就被我们列入了后备干部培养计划之中去，所以我也赞同余温市长的提议。” 虽然在此之前滕关敬都不知道方子寒是何许人也，但是此时也不妨碍他睁眼说瞎话，说方子寒早就被他们关注到了，并且已经被列入市委组织部的后备人才培养计划之中去了。 华传元刚才都汇报得那么详细了，一个将枫林镇这种贫困乡镇发展成项城县经济重镇的干部，这种人要是没有列入市委组织部的后备人才之中去，那不显得市委组织部失职吗？ 眼见市委副书记孙明和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都同意了余温的提议，袁弘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孙书记和关敬部长都认可余市长的提议，那么就按照余市长的想法来。” 袁弘这个时候也不忘将余温给拉上，明确表示了，这就是余温的想法，大家是因为认同余温的观点，所以才做的决定。 余温无语的看了一眼袁弘，但也不能再说什么。 敲定了这个事情之后，袁弘又开始处理起来其他的问题了。 “这个事情虽然并非是有人私下操纵的，但是毕竟意外发生了，你们项城县的县委领导都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为了警戒，也为了让你们警醒以防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出来，市委决定给予你们项城县县委班子每人记过处分一次。” “对于市委的决定，你们有没有意见？”袁弘看着在场的项城县县委领导们沉声问道。 在场的项城县县委领导在听到被记过处分之后，虽然心中直呼冤枉，但也不敢说什么，自然是老老实实接受了下来。 好在这个记过处分影响不大，不然的话他们就冤枉死了。 而处理结果也没有就此结束，这件事情要负主要责任的并不是县委领导班子们，而是县人大常委会的主要领导。 “另外，关敬部长。”袁弘看着滕关敬说道：“项城县的人大主任好像年龄已经快到点了？” “是的，明年就到点了。”滕关敬道。 袁弘听完滕关敬的回答之后，立马说道：“既然年纪大了，那不妨就让他早点退休，减轻一下工作负担，好好在家安享晚年。” “项城县人大的工作，就暂时由常务副主任来主持。” 随着袁弘这话说完之后，项城县的人大主任倒霉催的成了背锅侠，提前开始了退休生涯。 并且因为这是属于劝退而非是主动退下的情况，接下来他的退休待遇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可以说，这一次大家都没怎么受到影响，唯一的后果全部被这个县人大主任给承担了。 在处理完决定之后，袁弘便带着市长余温和孙明几人，来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王部长，针对今天的突发情况，我们市委已经研究并进行了处理。对于我们的处理结果，王部长还有没有什么指示？”袁弘将处理的结果跟王梦说了一下后问道。 相对于市委副书记在对待王梦的恭敬，袁弘却是显得相对平等了。 毕竟两人都是正厅级的干部，虽然地位有所差异，但是差距并没有那么悬殊就是了。 “那个叫方子寒的，你们吴周市委准备怎么处理呢？”王梦追问道。 对于处理的结果，居然只是一个县人大主任提前退休，县委班子记过处分，这一点王梦实际上内心是不满意的。 不过毕竟这是吴周市委的事情，她虽然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这个打乱了计划，一切问题的始作俑者方子寒，王梦却不想让她好过了。 听到王梦的询问，袁弘便说道：“按照我们市委的调查结果，这一次的事情并非有人私下操纵的。而是人大常委们都认为方子寒同志应该担任县政府副县长的岗位，所以才会出现这个结果。” “同时我们市委在研究方子寒同志的工作情况之后，也一致认为，应该尊重人大常委们的意见，通过方子寒同志的副县长任命。” 第33章 张可裔要到枫林镇调研 “至于张可裔同志在县政府职务的任命，我们市委认为可以暂时先以县委副书记的职务分管经济工作，参与到县政府的工作之中。” “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再重新向项城县人大进行副县长的提名。”袁弘在给出对方子寒的处理方案之后，同时也给出了怎么解决张可裔工作的问题。 这突发的情况刚发生，市委不可能立马就再次向项城县人大进行提名，从而再马上召开一场选举会议。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张可裔以县委副书记分管经济工作，得到参与县政府工作之中的权限。 再等个月之后，事情平息得差不多时候，再重新进行提名和选举了。 并且不管是吴周市委，还是项城县县委，都需要这一段时间进行缓冲，将今天这二十五名人大常委进行一番替换。 否则的话，谁知道再次进行提名的话，会不会还出现一样的结果呢？ “对于张可裔同志的处理方案我是认同的，但是那个叫什么方子寒的”王梦刚想表示对于方子寒的任命不同意。 这个时候市长余温恰时的走到王梦身边小声说道：“方子寒同志是省政府办公厅江主任的秘书，刚刚还特意打了电话来询问情况呢。” 听到这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之后，王梦原本在口中的话就停了下来。 省政府办公厅就一位姓江的主任，那就是省长庄江的秘书江松杰。 余温这个时候小声的跟自己说这一句绝非无意，而是在提醒自己呢，这是江松杰的秘书。 你要是追着不放的话，到时候就要惹上江松杰了。 作为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王梦根本不害怕得罪江松杰这一个副厅级的干部。 但是问题是，江松杰不是简单的副厅级干部啊，他还是庄江的秘书啊。 自己想要再进一步，也许庄江无法决定。 但是想要阻止自己进步，庄江还是能够办到的。 所以在听完余温所说之后，王梦瞬间就衡量了一下利弊，知道要是揪着不放的话，那么也许能够让这个什么方子寒遭殃，但是自己也得吃亏。 立马王梦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听王梦顿了顿连忙改口道：“那叫什么方子寒的同志，既然你们市委认为他的工作出了成绩，能够胜任副县长的职务，那就按照你们市委的意思来。” “毕竟这也是你们吴周市委内部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事情到这里之后，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完了，基本上也就告一段落了。 市委的领导回到了市委，省委组织部的王梦也没有留下来，而是通过安亥乡的宁亥快速路，直接回到了省里。 当方子寒结束假期，回到了项城县的时候，他已经被任命为了项城县的县政府副县长，同时兼任了枫林镇的党委书记。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县政府领导之一了。 “胡主席，你这又是何苦呢？” 枫林镇办公室之中，方子寒看着眼前的胡云无奈地说道。 此时他已经得知了事情真正始末了。 当初丁冬严在得知了张可裔要来任职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开始了安排，想要给张可裔一个颜色瞧瞧。 不管是不是已经被调任为了县人大的常务副主任，但是丁冬严毕竟也担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常务副县长。 在项城县之中，也是有着自己的势力的。 在进行了一番思考之后，丁冬严便将陪选的人定到了方子寒的身上。 人选定完之后，他就连夜对各个县人大常委们进行了沟通，原本还没这么轻易的。 但是当他找到了枫林镇的人大主席胡云，经过好一通忽悠之后，让胡云认为这是帮助方子寒提前走上副处级的岗位。 并且让胡云相信，只要方子寒能够担任副县长，那么到时候凭借着副县长的权力，就可以让枫林镇发展得更加迅速。 而胡云在被丁冬严忽悠完之后，便也没有二话，立马发挥了自己的人脉关系，让大部分的县人大常委们同意支持选举方子寒担任副县长。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之前的选举事故。 只不过丁冬严原本想着的只是让张可裔丢丢脸，没想到倒是阴差阳错的就真的让方子寒成功担任了县政府的副县长。 “方县长，只要您能够成功担任副县长，那么接下来枫林镇的发展也就有了保障。”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反正我老头子退下来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 “如今枫林镇的居民收入也都比以前增加了好几倍。老头子我的外甥如今也是镇党委委员了，也没啥遗憾的了。”胡云呵呵笑道，眼中没有一丝的遗憾和不舍。 随着方子寒的上任，事情引发的后果，还没有完全消失呢。 像胡云这个镇人大主席，就被县委私下“劝”退了，只不过还正式发文罢了。 “唉，胡主席你放心，接下来枫林镇的发展，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此时的方子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是保证道。 两人正说着话呢，镇党政办的主任黄玉华便走了进来。 “玉华主任，怎么了？”方子寒看着黄玉华询问道。 黄玉华掏出一份文件说道：“方县长，刚刚接到县委通知，明天县委的张书记要到咱们枫林镇来调研。” “并且，明确通知了，要您亲自陪同。您看，这要怎么回复县委那边呢？”黄玉华询问道。 这也是如今方子寒的身份转变了，如果之前他还不是副县长的话，那么县委副书记要来调研，并且明确表示要方子寒陪同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拒绝的余地的。 但是如今方子寒的身份不同了，除了是镇党委书记之外，还是副县长，级别也提升到了副处级。 所以在面对县委副书记的要求时，他还是可以说着说不的。 当然，如果换成县长或者县委书记，乃至是专职副书记的要求，那么方子寒除了乖乖陪同之外，就再无他选了。 总的来说，就是张可裔这个分管经济的县委副书记，份量还差了那么一点。 第34章 张可裔到来 对于张可裔的到来，方子寒心中没有任何的意外。 已经可以确定了张可裔来项城县任职目的就是为自己而来的，所以不管早晚张可裔肯定会到自己的根据地枫林镇一趟的。 不管是单纯的来调研，还是来挑刺，方子寒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那就回复县委，就说我知道了。明天的话，我会准时出现陪同的。”方子寒淡淡地说道。 黄玉华又询问道：“那么明天陪同的规格，方县长您看应该如何安排呢？” “是全体镇党委领导全都参与，还是？” 迎接县委领导前来视察的规格也是有所不同的，像县委书记或者县长前来，那基本上全体班子成员出动迎接。 陪同的时候，倒是不会那么大张旗鼓，一般都是留下对应的负责人亲自陪同，其余的人员只要迎接的时候出现，展现对领导到来的尊重和欢迎就行了。 而像县委的副职，迎接规格就没有那么高的。 通常像县委专职副书记的话，镇党委书记、镇长、党委副书记三人迎接就行了。 调研的时候，一般是留下党委副书记陪同。 其余的县委常委则也是一样，只不过这个张可裔如今是分管经济的副书记，黄玉华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才会询问方子寒。 方子寒想了一下，考虑到如今枫林镇的工作还是较为忙碌的，随即便说道：“到时候让海涛镇长、钱小龙书记、还有西同镇长一起在镇政府门口迎接就可以了。” “镇政府门口？方县长，不去镇界那边吗？”黄玉华愣了下问道。 方子寒摆了摆手道：“没有那个必要，大家都忙着呢，在镇政府门口迎接一下就行了。” 黄玉华还想再劝说一下，不过看方子寒坚决的意思基本上不会改变了，也只能无奈离去了。 等到黄玉华离开之后，胡云也是担忧的问道：“方县长，这张书记第一次过来，不到镇界去迎接，未免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啊。” “胡主席，这点您就别担心了。张书记要是有意见，就让他有。枫林镇的工作这么多，与其去镇界浪费时间，还不如节省一点时间，多处理一些工作呢。”方子寒无所谓的说道。 次日，枫林镇镇政府外，方子寒领着镇长李海涛、党委副书记钱小龙、常务副镇长季西同三人等候在镇政府门口准备迎接县委副书记张可裔的到来。 “方县长，我觉得咱们还是到镇界去迎接一下，不然对领导对不尊重啊。”等待的时候，钱小龙突然开口建议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钱小龙，语气冷淡的说道：“钱书记你要是有想法的话，可以亲自去迎接嘛。” 被方子寒这么一说，钱小龙郁闷的撇了撇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此时两人之间又差着两级呢，他也没啥办法。 方子寒带人出来等待是掐着时间点来的，所以没等几分钟，县委副书记张可裔的车子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车辆停稳之后，大家都在方子寒的带领下上前了几步，准备等待张可裔从车里出来。 而此时的钱小龙却是灵机一动，脚下快了几步，越过了前面的方子寒和李海涛，来到了车前，恭敬的拉开了车门。 此时的张可裔在镇界没发现有人迎接，正心中恼怒呢，刚准备开门下车的时候，就发现车门被从外面拉开了。 正疑惑着，难道是这方子寒过来给自己拉开车门了？ 想到这个“情敌”居然沦落到要亲自给自己开车门，张可裔心中就不禁一阵得意。 走下车子，这才发现方子寒还好端端的正在离车子两步远的地方呢？ 这让张可裔心中不由得一愣，不是方子寒给自己开的门，那又是谁呢？ 正疑惑着呢，钱小龙突然在一旁冒了出来道：“张书记，欢迎您来到枫林镇调研。” “你是？”张可裔看着眼前的钱小龙疑惑地问道。 钱小龙连忙恭敬地说道：“张书记您好，我是枫林镇的党委副书记钱小龙，您叫我小钱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钱小龙就做好了准备，只要张可裔一伸手，他就会立马用伸手握住。 见只是一个党委副书记，张可裔顿时心中没了啥兴趣，只是淡淡的朝其点了点头，手都没准备伸出来和他握一下。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方子寒，张可裔脸上露出了一个在场只有方子寒看得懂的嘲讽笑容。 而此时的方子寒也是走上前来，并且主动伸出手道：“张书记，你好，欢迎前来枫林镇调研。” “方县长，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我再次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啊。”张可裔也是伸出手和方子寒轻轻握了下，随后便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方子寒明白张可裔话里的意思，嘴上也是带笑道：“是啊，没想到当初在宁城市见了张书记你一面，如今再见时你却成了项城县的县委领导啦。” “来，张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枫林镇的镇长李海涛同志、常务副镇长季西同同志。”方子寒将身后的两人介绍给了张可裔。 李海涛和季西同还没看出来两人的不对劲，还以为两人是提前就认识的呢。 此时方子寒刚介绍完，两人便主动上前说道：“张书记，您好。” 张可裔只是看了一眼两人，口中淡淡地说道：“你们好。” 随后完全没有要和李海涛两人握手的意思，直接对着方子寒说道：“方县长，我这次来调研，就是听说你们枫林镇搞了个养殖基地，正准备去看一看呢。” “不知道方县长有没有时间，亲自陪我走一趟呢？”张可裔看着方子寒问道。 听到张可裔居然要去养殖基地，方子寒却是微愣了一下，随即也是笑道：“既然张书记想去养殖基地看看，那么我自然是愿意陪同的。” “不过张书记，那养殖基地我们枫林镇是放在了林山村，要去那里可不容易啊，你确定要去吗？”方子寒似笑非笑的询问道。 第35章 方子寒的恶作剧 张可裔今日过来，调研不过是借口，要的不过就是想以上级领导的身份出现在方子寒的面前罢了。 对于林山村的情况，他是一无所知。 选择这个地方进行调研，只不过是看资料的时候，发现枫林镇如今正在进行打造养殖基地的计划，这才随便选了一下而已。 如今听到方子寒这么说，张可裔也没想不到这其中会有什么问题，当即就说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调研一下你们枫林镇的养殖基地发展情况，看看是不是符合科学的发展。” “方县长你这么极力阻止我过去，莫不是你们那林山村有什么不能让我这个分管经济的县委副书记去看吗？” 方子寒越表现得不想让他去，那么张可裔就越是要去瞧一瞧了。 方子寒见状也没有再劝阻，而是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林山村的养殖基地，自然是符合科学发展打造而成的。” “张书记你作为县委分管经济的副书记，如果想要去调研，我们枫林镇自然是欢迎，不会存在什么阻止的行为出来。” “刚才劝阻不过是因为去林山村的道路不好走，所以这才提醒了一下罢了。” “既然张书记你已经决意要去看一看了，那么我这就领你过去。” 说完这番话之后，方子寒便转身对着镇长李海涛说道：“海涛镇长，我现在陪同张书记前往一趟林山村调研。你们呢，也不用陪着了，都各自去忙你们自己的。” 张可裔在一旁听的十分不是滋味，自己人还没走呢，就喊着其他人离开，这不是无视自己的行为吗？ 再者说了，作为县委来调研的领导，再怎样也要询问一下自己，看看还需不需要其他人陪同前往啊。 这方子寒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居然直接就下令让人离开了。 虽然心中不爽，但是这个时候张可裔也没办法将人喊住，否则传出去的话，就变成了自己派头大，调研一下都要强行要求下面乡镇的领导们大张旗鼓的陪同了。 前往林山村，方子寒并没有为了节约而跟张可裔共乘一辆车子，而是专门让镇里安排了一辆车子出来供自己使用。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林山村驶了过来。 眼见前方出现了一道路口，司机刚准备左转的时候，方子寒便开口说道：“走老路。” 枫林镇的司机闻言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多话，直接方向盘一转朝着右边的路口驶了过去。 后面张可裔带来的车子看到之后，也是立即跟了上来。 随着车辆的继续前进，前方早已没有了道路，几辆车开到了一处山脚下。 方子寒先是在车上吩咐了司机几句之后，这才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下车，就看到了张可裔正疑惑的望着自己。 “方县长，这不是要去林山村吗？你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张可裔指着前方山头问道。 环顾四周，没有山村的踪影，唯一能见到人影的，就是距离此处三四百米的位置，好像有一处工地正在施工。 “张书记，我刚才可是告诉你了，这去林山村的路可不好走。想要通往林山村，这汽车是开不进去了，剩下的路程，都需要咱们步行爬山进去了。” “要不，张书记我看你们带着这么东西也不方便，要不这林山村今天就不去了？咱们换个地方去考察调研一下？我们枫林镇的榨油厂也是枫林镇发展的典型，去那边调研也挺好的嘛。”方子寒指着张可裔身后那群扛着长枪大炮，明显是从县电视台喊来的记者们说道。 张可裔原本看着眼前的山头，想到要步行进山，心中就不由得有些想要放弃去林山村调研的事情，长期养尊处优的他，哪里能够扛得住啊？ 不过转头看到那些自己特意带来的记者，原本就想着要凭借这一次调研，好好在项城县露露脸，消除一下之前选举带来的负面影响的。 要是这中途退缩，反而改去别的地方调研。 虽然录制的过程之中，不会出现眼前一幕。 但是人多口杂的，项城县又不大，这要传出去了，自己这形象分又要被拉低了。 想到这里，张可裔不由得咬咬牙，做出一副无畏的样子道：“方县长，你这说的什么话？” “如果这是林山村通往外界唯一的道路，那么村民们进出应该也都是走得这一条道。” “我张可裔作为县委班子的一员，身上承担着人民的信任和人民赋予的神圣使命，我怎么能够因为道路难走就退缩呢？” “再者说，我也想体验一下林山村村民们平时进出是有多么困难，这样才能够更了解人民的辛苦，才能够实施一些更能改善民生的政策出来。” “所以，今天这林山村，我是去定了。”看到身后的电视台记者已经在拿起相机拍照，并有人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之后，张可裔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方子寒见状就知道这张可裔不过是作秀罢了，摇了摇头后说道：“那就请张书记你们跟着我来。” 说完之后，方子寒便自顾自的一个人朝着山里走了进去。 在张可裔看不见的时候，方子寒却是在暗自偷笑。 实际上，林山村的修桥工作已经开始了。 在修桥工作一开始之后，为了方便设备和建筑材料的运输，在另外一头的河边是有着一条专门的运输船的。 这条运输船不止平日里负责修桥设备和材料的运输工作，林山村民众们的出行，也都可以乘船进出。 方子寒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他就是故意将张可裔引来老路的。 为的就是恶心一下张可裔，顺便让他也体验一下铁索横空的感觉。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攀登，方子寒终于带着张可裔等一行人来到了山顶悬崖之处。 前方就是曾经郭俊良带他来的地方，那里有一棵大树，树上绑着一根大钢索连接到了对岸。 第36章 捉弄张可裔 原本按照正常的路程，只需要十来分钟就可以从山脚下走到这里的。 只不过身后包括张可裔在内的这群人，都是养尊处优惯的。 除了那扛着摄像机的电视台摄像之外，其他人此时早已是气喘吁吁地俯下身子不停地喘着粗气。 “方县长，你不是要带我们去林山村吗？来这里做什么？”张可裔喘了一大口粗气之后，这才直起身子脸色不善的看着方子寒问道。 这山顶之上除了树木，啥也没有。 前方就是一道悬崖，哪来的林山村啊。 方子寒微微一笑指着那悬在空中的钢索道：“张书记，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去林山村可不容易。” “你看，对面就是林山村了。想要过去的话，就只有通过这道钢索滑过去了。” 张可裔瞬间懵逼了，看着眼前那道钢索，口水不由得吞咽了几下。 “方县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就靠这道钢索，怎么可能爬得过去？” “这两边距离这么长，一般人的臂力根本支持不住的。”张可裔一下子就觉得是方子寒故意在搞他，直接怒声道。 他此时还不知道过去的具体方法，看到钢索的时候，还以为是要像走单双杠一般，利用臂力抓着铁索晃过去呢。 身后那些县委的工作人员和县电视台的记者们，此时也都是满脸怨气的望着方子寒。 他们的想法跟张可裔一样，觉得方子寒就是故意在拿他们进行消遣的。 这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晃过去的。 一路的前进，他们早就吃够了苦头，没想到来头却被方子寒给耍了。 可怜这些人一路上爬上来，大多数人的裤脚早就被路上的杂草树枝给刮破了裤腿。 方子寒没有理会张可裔的话，而是径直走到了大树下，在满地的枯叶之中掏了几下。 只见方子寒在枯叶之中就那么一掏，几个看着非常紧实的护带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方子寒拿起护带在身上穿戴着，随后又拿出了一个滑轮固定在钢索之上，将身上的护带跟滑轮连接起来，保证安全之后，这才对着张可裔说道：“张书记，这靠人的臂力晃过去肯定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咱们要过去林山村，就需要用上这一套工具了。” “通过滑轮，就可以轻易的滑向对岸了。”方子寒指着身上的护带和钢索之上的滑轮道。 张可裔看懵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方县长，你确定这样过去真的安全吗？”张可裔有些紧张的问道。 方子寒笑了笑道：“这安全可不好说，反正每年都有几个人因为操作不当，掉下去的。” “如果张书记你要是害怕了的话，我觉得咱们可以现在返程，去我刚才说的榨油厂调研也行啊。”方子寒故意激将道。 听到方子寒说每年都会有几个人掉下去的时候，张可裔确实被吓到了，心中萌生了退意。 但是方子寒后面又激将起来之后，却是让他心中一发狠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丢这个面子啊。 而且看方子寒的样子，他都不怕掉下去，那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子就是在吓唬自己呢，这肯定很安全的，否则他凭什么敢？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么危险的行为，身后的电视台记者，到时候好好拍拍照，录录像。 晚上的时候，在县电视台播出，那会造成什么结果呢？ 大家肯定都会说他张可裔是一个心系民众的好领导，为了前往林山村调研，不顾自身安危，历经千难万难都要前往。 这样一来，他之前因为选举而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就扭转过来了吗？ 想到这里，张可裔顿时回过心神来说道：“方县长，你不要劝了，今日这林山村我是一定要去的。” 见张可裔居然没被自己的话给吓退，方子寒也是有些意外的高看了他一眼。 “既然张书记你还是坚持的话，那你们注意看一下，我再为你们重新演示一下这护带的穿法。”方子寒解开身上的护带说道。 原本听方子寒劝张可裔离开的时候，跟来的工作人员和记者们，都还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呢，想着可以不用去冒这个险了。 现在又听张可裔执意要前往，虽然心中万分吐槽，但为了个人的安危，此时也不得不围上来，仔细盯着方子寒的每一个步骤。 很快方子寒在众人面前仔细演示了一下护带的穿法之后，便重新将护带系上了钢索。 “张书记，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到对岸等你们了。” “对了，这钢索一次性最多只能承受五个人的重量，所以大家要注意，千万不要一窝蜂的上来，不然后果就不堪想象了。”方子寒叮嘱完之后，一个助跑就朝着对岸滑了过去。 跟上一次去林山村用的是绳索又没有滑轮，只能靠手掌借力相比，这一次有了滑轮的帮助之后，方子寒很轻松的就滑到了对岸。 过程之中，他甚至都没感觉自己出了什么力气。 而且因为钢索的牢固性，也不像在绳索上一般，有那种漂浮不定，仿佛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一样的晃荡感。 在此刻，方子寒感觉到的是安全又刺激。 “也许，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将重新修整一下。将这道钢索加固保留下来，让以后的林山村人，也都体验一下没有修桥之前，大家是怎么出行的。”方子寒解开身上的护带，看着对岸那边还有些犹豫，不要上前的张可裔等人想道。 又是半个钟头之后，对岸的张可裔等人，这才又全部通过钢索过来了。 仍旧有些惊魂未定的张可裔，在询问完电视台的人员，确认自己刚才晃过来的行为已经全部被拍下之后，这才安心的找到方子寒。 “方县长，这道路这么难通行。你们枫林镇在这里搞养殖基地可行吗？” “别的不说，就说养殖起来的牲畜，你们准备怎么运输出去？难道就靠着这一根铁索吗？”张可裔有些怀疑的看向方子寒问道。 第37章 未知的黏液 “方县长，我可得警告你。要是弄一些虚假不存在的项目，来欺骗县委，这可是犯了严重错误的。”张可裔警告道。 此刻张可裔的心中有些兴奋，他觉得自己在克服艰难险阻，跋涉来到这林山村之后，终于掌握到了扳倒方子寒的把柄了。 方子寒凭什么能够被选举担任上副县长，还不被市委处理？ 那不就是因为他在枫林镇上做出的政绩吗？ 现在他已经发现了，方子寒这些政绩有可能是假的。 特别是这个林山村的养殖基地，就是假得不得再假的项目了。 要想搞一个养殖基地，不仅要解决销路，同时也要解决最基本的运输问题。 这一点，以他现在看到的林山村现状来说，可没这个能力啊。 靠着一根钢索，人通过都有些艰难了，还想靠着这根钢索，将养殖好的牲畜运送出去？ 虽然张可裔没在地方上任职过，但是他又不是傻子，这基本的东西他还不看出来吗？ 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张可裔的心中是非常兴奋的。 他来项城县的目的，就是在明面上搞倒方子寒。 仕途上没有了前进的可能性之后，那么南家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将唯一的孙女嫁给一个在仕途上没有潜力的人的。 等到那个时候，他张可裔就是南家女婿的唯一人选了。 看到张可裔那仿佛洞悉一切的表情，方子寒有些无奈了。 “张书记，这林山村的养殖基地可并非是虚假的，你且跟着我继续往前走就是了。”方子寒说着就径直往前走了过去。 虽然此刻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抓住方子寒的把柄，张可裔也是强忍着腿脚的酸胀立马跟了上去。 带着张可裔等人一路前行，没多久几人就来到了林山村村委会外。 此刻的林山村委会，跟方子寒上次来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仍旧是和林氏宗祠共处一室。 方子寒看着宗祠大门紧闭，外面还上了锁，猜想着这村委会的领导应该是出去了。 左右看了一下，见一位村民赶着一群牛走了过来，方子寒连忙将其喊住。 “老乡，这村委会的海波支书和海雄主任去哪了？”方子寒上前递了一根烟后问道。 那村民倒也不客气，接过方子寒递来的香烟便直接挂在了耳朵上，随后便指着前方说道：“海波和海雄两兄弟，现在应该就在前面的牛棚呢。” 方子寒听后又再次问道：“老乡，那牛棚位置怎么走啊，能不能给我指一下路？” “我现在就要将牛赶过去呢，你们跟着我往前走就是了。” “对了，你们记得走在我身后，不然的话等下惊到我的牛，那就不好办了。”村民看了一眼张可裔等人不由得叮嘱道。 方子寒连忙点头，随后又跟着一旁的张可裔说道：“张书记，咱们跟着这位老乡往前走，等找到了村委会的负责人，你就可以知道这林山村的养殖基地到底存不存在，又如何运输出去了。” 方子寒不是没有林海波的手机，只不过就是故意的。 不事先通知，不让林海波等人迎接。 一方面是为了恶心一下张可裔，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林山村的养殖项目到底搞得怎么样了。 自从枫林镇和农生公司签订完协议，并且农生公司也跟林山村签订了养殖协议之后，林山村这边早就开始购买牲畜开始养殖起来了。 方子寒一直没啥时间前来实地看看，这一次也是想看看这林山村的养殖项目，在林海波等人的手里到底搞得怎么样了。 至于说担不担心发展得不好，被张可裔看到会不会有不好的地方，这一点方子寒倒是无所谓的。 几人跟着那赶牛的村民，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正围在一群牛前的林海波兄弟。 方子寒还注意到，在林海波兄弟两人的身后，还有一排牛棚。 每一间牛棚之中，都有着头的小牛在里面，每一间牛棚上面，也都有着一个编号，只是暂时还不知道这个编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海波哥，这母牛怎么挤不出奶出来啊？”林海雄一边不停在黄牛的身上操作着，一边疑惑地朝着自己的堂哥林海波问道。 林海波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看书上面说，只要是哺乳期，这只要挤一挤就会有奶出来的啊。” 这个时候，那村民已经赶着牛过来，对着林海波兄弟喊道：“海波、海雄，有人来找你们了，还挺多人呢！” 林海波和林海雄两兄弟一听，连忙回头看了一下，却是发现方子寒正带着一群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林海波和林海雄顿时就将在研究着的母牛丢下，一路小跑着到方子寒面前道：“方书记，您怎么来了？” 县人大已经任命了方子寒担任副县长，但是在林山村的林海波兄弟却还不知道呢，此时仍旧以书记来称呼。 对于两人的称呼，方子寒倒也不在意，笑着回道：“这次过来是陪同县委的张书记过来你们林山村调研的。” “这是县委分管经济工作的张书记。” “张书记，这两位就是林山村的负责人，林海波支书和林海雄主任。”方子寒将双方进行了一下介绍。 张可裔见状为了表现自己亲人的一面，随即便面带笑容伸出手说道：“海波支书，海雄主任，你们好啊。听说你们林山村搞了一个养殖基地，所以过来调研看看，不会打扰到你们？” 林海波和林海雄一听是县委领导，连忙伸出手和张可裔握了握道：“不会打扰不会打扰，我们林山村随时欢迎领导们前来视察！” 突然，张可裔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沾上了什么东西。 伸出来一看，却是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黏液，还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看看林海波两人的手上，同样也有这样的情况存在。 再联想到两人刚才正围着一头黄牛不知道在干什么，张可裔顿时心中就泛起一阵恶心。 他不知道这两人刚才在摸那黄牛的什么部位，搞得一手的黏液，这下子又搞到了自己手上来了。 第38章 挤牛奶 刚想着从裤兜之中拿出面巾纸将手上的黏液擦除，又考虑到纸巾放的位置是在右手边的裤兜之中。 这右手沾满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恶心黏液，左手去掏右边的裤兜，那形象想想就知道有多滑稽了。 而且这样的行为，在基层村干部的面前，还会影响自己的形象。 想了想，张可裔突然看到了身后的电视台摄影师，顿时想到了一个办法。 只见张可裔突然走到那摄影师的面前说道：“同志，你们电视台应该多拍一下这些服务在基层的村干部们。” “等一下，拍摄的时候，记得要给这些村干部们多拍摄一些镜头知道吗？” 那摄影师见张可裔突然朝自己走来还有些懵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在听完张可裔所说之后，顿时心中有些感动，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县委副书记，居然这么关心基层的村干部，这个时候还想着给他们多争取一些镜头。 “张书记，您放心，我等下一定会多将这两位村干部拍摄进来的。”摄影师有些感动的说道。 张可裔好像很满意摄影师的回答一般，伸出右手重重在摄影师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那摄影师在被张可裔拍了肩膀之后，顿时挺直腰杆，原本一路上扛着摄像机的劳累，也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 不过，随即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顺着味道望去，只见自己的肩头，刚刚张可裔拍过的位置上，明显就出现了一团污垢。 这就是刚才张可裔在拍他肩膀的时候，借机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将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黏液，都擦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将手上的黏液擦干之后，张可裔这才重新走到了林海波两人的面前。 “海波支书，你们两个刚才围着那头牛，是在做什么呢？”张可裔表现得一脸关心的模样问道。 林海波随即便将自己和林海雄在研究的事情汇报了一下。 “领导，我们两个在看到电视上面，牛奶拥有着丰富的营养成分，常喝牛奶可以增强免疫力。” “我们现在全村一共养殖的牛就有五千头了，母牛更是有两千多头。” “想着看看怎么将牛奶挤出来，想着到时候村里面家家户户每天都可以喝到新鲜牛奶了。” “只不过这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母牛明明就是哺乳期，可是不管怎么弄，都挤不出牛奶来，刚才就是在犯愁着呢。”林海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相比于枫林镇的其他地方，通过元宝枫的枫籽已经赚到了第一桶金。 林山村因为没有元宝枫的资源，所以在去年收购枫籽的致富行为上面并没有分到一杯羹，如今还是处于贫困状态的。 虽然温饱能够解决，但是想吃好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因为如此，在听到牛奶可以增强人体免疫力之后，林海波兄弟这才想着看看怎么将牛奶挤出来，到时候村里每人每天都能喝上牛奶补充营养了。 不得不说，这林海波两兄弟虽然脑子不够灵活，但也确实是在为村民的发展着想了。 方子寒听后看了一眼那刚才被两人研究的黄牛，刚想说什么呢，那边的张可裔已经提前一步开口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对于这一块也有一点研究。海波支书，你们介不介意让我去看看？”张可裔听后瞬间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此时的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来了一个画面，林山村的村领导为了村民的身体健康琢磨挤牛奶，只不过千试万试都没有成功。 这个时候，县委副书记张可裔经过千辛万险，爬山、过天险索道，来到了林山村。 在发现这个问题之后，立即挺身而出，通过自己的本事，帮助林山村成功找到挤牛奶的诀窍。 从此以后，林山村的居民每天都可以喝到新鲜的牛奶了。 想到这一幕到时候电视台拍摄下来，在晚间的新闻播出，到时候自己再通过关系，让省台和省报也去报道这个事情。 到时候自己这个亲民县委领导的人设肯定一下子就立出来了，到时候对于自己的仕途肯定还能加分不少呢。 一想到这里，张可裔内心之中就不由得有些激动。 “张书记，您请跟我来。”林海波先是看了一眼方子寒，在发现他没有什么表示之后，立即答应了下来。 随后两兄弟便带着张可裔来到那头母牛前，此时那母牛的身下还放着一个铁桶，明显就是这两兄弟刚才为了接取牛奶准备着的。 “海波书记，你仔细看着我的手法，挤牛奶是需要技术的，你且好好记住。”张可裔蹲下身子后转头朝林海波叮嘱道。 见张可裔好像真的会挤牛奶的样子，林海波两兄弟也瞬间认真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可裔的动作。 实际上，张可裔没有挤过牛奶，也不会挤牛奶的方法。 但是人家就恰巧看过电视上的科普节目，有一期就是讲牧民们挤牛奶的。 并且张可裔的记忆力还不错，虽然记得不太多，但是基本的操作手法却是仍旧有印象。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主动出来，要给林海波两兄弟做示范的。 只不过，这事情好像跟张可裔脑海中想象的不同。 不管张可裔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复刻科普节目里面那些牧民取奶的手法。 这头母牛也是半点没有一滴奶落下，反而是搞得张可裔满手的透明黏液。 直到这个时候，张可裔才明白，刚才自己手上的黏液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子寒站在一旁看着张可裔的行为，不由得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一幕就那么恰巧被张可裔给看到了，这让他心中顿时不爽了起来。 “方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在为让林山村的村民能够每天喝到新鲜牛奶而努力呢，你不帮忙还在那边摇头叹气什么啊？”张可裔不满地批评道，同时也将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方子寒听后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蹲在地上的张可裔无语道：“张书记，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黄牛是挤不出牛奶来的吗？” 第39章 故意不走寻常路 这话一出，不仅张可裔有些懵逼的望向了方子寒，一旁的林海波两兄弟也是懵懵的。 黄牛挤不出来牛奶吗？ 这一点，不管是张可裔还是林海波两兄弟，都是不清楚的。 实际上也并非是所有的黄牛都不能挤奶，像藏区、草原省那边的黄牛就能够挤出牛奶来。 只不过这能产奶的黄牛并非眼前的黄牛，品种是不同的。 而像农耕地区的黄牛，因为产奶量低，基本上就只够牛犊每天所需。 所以除非是在牛犊喝奶之前将奶挤出，不然的话就只能像如今一般，牛奶挤不出来，只能挤出一些透明黏液了。 “方书记，这黄牛不能挤牛奶的吗？”林海波有些失望的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随后给两人进行了一下科普。 “你们如果想要让村里的居民每天都能够有新鲜的牛奶食用的话，那你们需要去采购一些奶牛。” “只有奶牛才能够保持哺乳期不间断，并源源不断的产生奶量。” “并且奶牛的产奶量可以达到每天40公斤左右，像你们林山村的人口不多，养个五六头就够你们村每天食用新鲜牛奶了。”方子寒说道。 林海波和林海雄两人听后对视一眼，已经决定了，等送走方子寒等人之后，就去看看哪里有卖奶牛的，他们得去搞几头回来。 而张可裔此时脸色有些难看的质问道：“方县长，你既然知道这黄牛挤不出牛奶来，为什么不早说呢？难道是故意想看我们笑话的吗？” 这一刻张可裔已经从心里认为，这方子寒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看他笑话的。 否则的话，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到他上手实践之后才是说呢。 方子寒看着张可裔铁青的脸微笑道：“张书记，你说这话可就没道理了。你刚才不也没询问我，就直接上手去操作了吗？” “再者我刚才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还以为你清楚呢，谁知道你也不知道啊。”方子寒说着耸了耸肩。 张可裔心中暗恨，但是也无法批评方子寒，谁让人家说的没错呢。 感觉在这件事情上丢了人，张可裔不想再继续纠缠，连忙对着林海波两人说道：“你们林山村的养殖基地，就这一片牛棚吗？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要是光就这五六千头牛，想要打造成一个全县的养殖基地可还是有些不够啊。” 林海波一听连忙说道：“张书记，我们林山村除了养殖牛之外，还有鸡鸭猪羊。” “都是按照小组进行分配养殖的，像这牛棚上的编号，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养牛小组的家庭编号。” “除了平时放养的时候，由各户人家带着出去。其余时间，牛都是统一在这牛棚里的。” 紧接着林海波又介绍了一下林山村如今的养殖规模数据。 按照林海波的介绍，现如今的林山村已经养殖了鸡鸭十万余只，牛羊猪加起来也有一万多头的数目。 每天光是鸡鸭蛋，村里就可以收获数万颗。 只不过因为如今农生公司还没正式建成投产，鸡鸭蛋除了安亥乡那边的农家乐能够消化部分之外，其余的都只能留下来孵化，或者村民们自己食用了。 张可裔听了之后，对于如今的林山村的养殖规模也是有些惊讶。 这庞大的数量，前期的投入费用，那可得好几千万，这小小的林山村到底哪来的启动资金啊？ 正想着询问呢，方子寒却是先一步开口了。 “海波书记，你们养殖的方法还是需要改进一下。” “既然已经集中进行饲养了，那不妨就改革一下，以小组为单位创建合作社。” “专门招募人员来喂养这些牲畜，让各户人家自己去放养终究还是不太好进行管理。” “至于人员的工资，你们可以统一一个标准，等到合作社将产品销售之后，先进行工资的结算，随后再进行分红。”方子寒提了一个建议道。 林海雄立马回答道：“方书记，我们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现在也在进行整改，具体的方案还没落实出来，不过最晚也就这个礼拜就能结束了。” 对于方子寒所说的，他们已经考虑到了，只不过还没得及实施罢了。 方子寒见他们已经考虑到了，也就没有继续再多说什么。 张可裔终于找到机会询问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发现你们林山村进出都是靠着那根钢索出行。” “现在我想询问一下，你们养殖了这么多头牲畜，投入成本这么高。到时候的话，这些牲畜要准备怎么运输出去，总不能也是靠着钢索？” “还有，你们的销路要怎么解决呢？” 林海波两人闻言愣了下，随后看向方子寒，表情有些愕然。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在有着方子寒带路的情况下，这县里的领导来林山村居然是通过老道路过来的。 “张书记，我们林山村现在通往枫林镇的桥梁和道路已经在修了，按照工期的话，今年年底的时候，就可以通行，不再需要靠那钢索出行了。” “并且因为现在在修建道路的原因，大桥处也有船只在帮忙运输修路设备和材料，我们日常和售卖牲畜也是可以临时借助船只出行的。” 林海波先解释了一下交通的问题，随后又回答道：“至于销售的问题，我们已经跟农生公司那边签订好协议了。” “等到他们工厂投产之后，将会优先采购我们的牲畜作为原料进行加工。所以，销售的方面我们也已经解决了。” 张可裔听后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仔细回味一下，又发现了不对劲。 这来林山村还有别的交通方式？可以靠着船只过来？？？ “方县长，你不是说到林山村只能走钢索吗？怎么现在还出来一个船只可以通行了？！！”张可裔咬着牙望向方子寒问道。 这下他再傻也明白了，就是方子寒故意恶心他的，故意带他走不寻常的道路的。 第40章 张可裔的威胁 方子寒见张可裔已经明白过来，便装作突然想起来一样说道：“哎呀，张书记真不好意思啊。” “这林山村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却是忘记了现在还可以通过船只过来，不需要再走钢索了。” “你看我这个记性，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张书记，还请你不要介意。”方子寒假意道歉着。 张可裔心中有气，不过方子寒都这么道歉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冷哼一声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了。 随后方子寒又让林海波两人带着参观了一下其他小组的养殖情况。 等到几个小组参观完之后，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方县长，今天的调研就到这里结束。”张可裔在看完林山村的情况之后对着方子寒说道。 为了避免方子寒回去的时候，还带自己走索道，张可裔脸色不善地望着方子寒道：“现在回去的话，方县长你不会又准备带我们原路返回？” 方子寒原本是有这个想法的，不过被张可裔拆穿之后，便连忙笑道：“怎么会？张书记你多虑了，刚才来的时候是我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了，咱们自然是坐船回去了。” 随后方子寒便跟司机打了个招呼，让他带着县里的司机们，准备到修桥的地方等待。 刚才下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段行程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所以早就吩咐了司机，带着县里那几个司机，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 该吃吃，该喝喝，费用到时候拿到镇上报销就行了。 回去的路途很快，一行人来到林山村的河边，只见四周摆放着一些混凝土搅拌机，周围还有不少的工人正在工作着。 河边上停靠着一艘大船，正有不少建筑工人在从货船上面卸着水泥钢筋等材料呢。 等到建筑材料卸下之后，方子寒带着张可裔等人上了船，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一行人便来到了对岸。 这个时候，司机们早就已经等候在此了。 此刻的张可裔心中就更是恼怒了，明明只需要几分钟的轻松路程，方子寒这王八蛋居然骗他，让他多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还要通过那充满危险的索道，是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张书记，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到我们枫林镇食堂吃个晚饭再走？”方子寒邀请道。 张可裔冷声道：“吃饭就不必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到县里去呢。” 说着张可裔就朝着自己的专车走了过去，不过没走几步，张可裔便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方子寒道：“方县长，借一步说话如何？” 方子寒没有拒绝，而是跟着张可裔走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其他人只能看到两人的身影，却是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所以此时的张可裔也不再伪装，直接恶狠狠的看向方子寒说道：“姓方的，你今天是故意的是？” “张书记，你在说什么？什么故意的，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方子寒装傻充愣道。 看方子寒还在继续装傻，张可裔狰狞着说道：“你别跟我装傻，知道我为什么来项城县工作吗？” 不等方子寒回答，张可裔继续道：“老子实话告诉你，来项城县我就是准备来弄死你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得上文君吗？” 见张可裔不再伪装了，方子寒此时也不再客气，直接冷冷道：“想弄死我？我怕你没这个本事。” “另外，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配不配得上文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文君的男朋友，而你，啥也不是！” 这话一出，张可裔瞬间被气到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又知道文君家里是干什么的吗？你一个草根，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告诉你，我爸是张晓刚，是中办的主任！” 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张可裔就等着方子寒露出震惊害怕的表情了。 在他看来，方子寒如今就是一个连县委常委都不是的普通副县长，一听到自己老爹是正部级的领导之后，必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的。 只不过方子寒的表现却是让他失望了，只见方子寒一脸平静的看着张可裔道：“哦，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你现在就一个选择，要么等下立刻马上跟文君分手，然后以后不要再跟联系。” “否则的话，老子一定会让你这官当不成的，你信不信？！”张可裔恶狠狠的威胁道。 方子寒并没有被张可裔的威胁给吓到，在他知道张可裔来项城县任职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所以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此刻的方子寒仍旧淡淡地说道：“哦，我不信。” “另外，再告诉你一个事情。”方子寒突然凑上前看着张可裔的眼神说道。 被方子寒这突然凑上前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张可裔还以为这方子寒是要冲上来揍自己呢，连忙防备性的后退了几步。 不过在发现方子寒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之后，张可裔也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尴尬。 “告诉我什么？”张可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问道。 方子寒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要想针对我，那最好不要搞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不然你会后悔的。” “当然，你要是想在明面上针对我，那么我随时欢迎。” “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和文君家里人已经见过了，并且已经确定了结婚的时间了。”方子寒嘴角上翘，略微嘲讽的说道。 张可裔听后整个人呆住了，什么情况？ 这过年期间方子寒可没去南文君家里啊，这怎么就突然见了南文君的家长了，还已经确定了结婚的日期？ 短暂的震惊过后，张可裔心中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这是方子寒在虚张声势，他根本没有去见南文君的家长，也没确定婚期，就是在吓唬自己而已。 一想到这里，张可裔觉得自己猜测的肯定没错，方子寒一定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你放心，对你我还不屑于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我觉得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如今的年纪当上副县长已经很不容易了。去跟文君分手，你还能保住如今的职位，说不定未来我还可以提携你一把。” “要是再冥顽不化的话，就别说我事先没警告过你了！” 张可裔在放下狠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自己的车子，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第41章 张可裔召见钱小龙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子寒每天沉浸在了忙碌工作之中。 对于张可裔的威胁，方子寒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方子寒可并非刚刚踏入仕途只是个学历高一点的草根而已，他如今不说马上就要和南文君结婚，背后有着南老这尊大佛。 就算是江松杰身后的庄江以及那便宜“姐夫”宫秋良，都足以跟张可裔的父亲张晓刚抗衡了。 所以张可裔的警告威胁，对于方子寒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子寒每天沉浸在了忙碌工作之中。 现在还有好几件事情，是需要他烦恼的呢。 马上四月份接近了，当初承诺孔少萍和王芬两人调离枫林镇的是时候该去操作了。 再加上胡云马上要“退休”，那枫林镇马上就要面临三个党委委员的空缺了。 对于空缺出来的位置，方子寒作为镇党委书记，虽然如今已经算是掌握住了枫林镇党委的大局。 就算这三个人离开，都不会影响接下来方子寒的威望，但是方子寒也想着能不能将自己的人安排进入党委之中。 毕竟当初他可是答应了要将郭俊良扶进科级领导的班子之中的，这一点方子寒并没有忘记。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得到县委领导的支持。 就在方子寒在寻找县委领导的支持之中，他不知道来自于张可裔的反击开始悄然出现了。 县委，县委副书记张可裔的办公室内，枫林镇的党委副书记钱小龙正恭敬的坐在了张可裔的面前。 张可裔在枫林镇被方子寒耍了之后，回去是越想越气，一直想着要怎么报复回来。 左思右想之下，他却是想到了自己刚到枫林镇的时候，那个主动上来给自己开门的钱小龙。 在安排人进行了一番调查之后，张可裔这才发现这个钱小龙居然跟方子寒之间是不对付的。 不管是其作为前任县长秘书的身份，还是如今作为枫林镇最没有权力的党委委员，钱小龙跟方子寒是必然处于对立面的。 基于这些原因，张可裔就可以确定，这个钱小龙将会是自己对付方子寒的第一把刀了。 “小龙同志，对于你们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你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呢？”张可裔先是让钱小龙汇报了一下枫林镇的情况，等待他汇报完之后，这才询问道。 对于枫林镇的发展方向，虽然钱小龙没有决定权，自己的建议也不会被采纳，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想法。 相反的，自认为能力出众的他，对于枫林镇那可真是太有想法了。 所以在听到张可裔的询问之后，钱小龙立马滔滔不绝的讲起他对枫林镇未来发展的想法。 “小龙同志，以我看来，你这些想法非常贴合枫林镇的现状，如果能够按照你的想法来实施的话，那么枫林镇接下来的经济肯定会再上一层楼的。” 张可裔在听完钱小龙的汇报之后，先是夸赞了一句，随后又仿佛不了解实际情况一般询问道：“对了，那小龙同志，针对于以上你所说的几点方案，不知道你们枫林镇如今落实了几点，效果如何呢？” 原本得到了张可裔的夸赞，钱小龙的心中是有些激动和兴奋的，毕竟夸赞自己就是属于认可自己的想法了。 而且这样的认可还是来源于县委领导，不就可以更加表明自己的才能是摆在那里了吗？ 不过在张可裔的询问过后，原本兴奋的钱小龙瞬间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兴奋和激动的痕迹了。 “怎么了？小龙同志，你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呢？”张可裔假装关心地询问道。 面对张可裔的关心，钱小龙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同时也觉得发现了一个机会。 “也许，如果能够得到张书记的支持，说不定我在枫林镇的地位话语权能够提高起来呢？”钱小龙心中暗自说道。 张可裔如此的年轻，就已经是县委副书记了，比之自己的前老板王雄峰那可真的是超过太多了。 而且对方初来乍到，手底下肯定还没人投靠，肯定是用人之际。 再加上之前张可裔去枫林镇调研的时候，可是听说被方子寒故意戏耍了一下，可见两人之间已经结下了矛盾。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投靠过去，那肯定能够受到重用的。 想到这里，钱小龙立马吐苦水的说道：“张书记，不瞒您说啊。虽然您认可我这些想法，但是在枫林镇之中虽然我提过了不少次，但是都没有得到党委会的认可，如今不要说落实了，连实施的机会都没有呢。” “小龙同志，你的想法怎么会得不到认可呢？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张可裔再次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询问道。 钱小龙继续吐槽道：“张书记，您刚到项城县不知道，我们的党委书记方子寒同志，这个人刚愎自用，凭着运气好搞到了几个项目之后，就一直在枫林镇搞一言堂。” “而且他还嫉贤妒能，生怕别人的风头盖过他。所以对于别人提出来的想法和建议，都是通通一概否决的。” “特别是我这样没有明确表态要跟他站在统一战线的同志，就都一直被明着暗着进行着打压。” “不仅仅是我的提议得不到方子寒同志的同意，就算是我作为党委副书记该分管的工作，都被架空了。”钱小龙吐着苦水道。 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看着张可裔的反应，见张可裔表现得很是愤慨的模样，钱小龙心中暗暗一笑。 “看来上次的戏弄让这位张书记也对方子寒记恨在心了，否则再怎么样也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这样的神情来。”钱小龙心中暗自道。 在体制之中，在上级领导面前吐槽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不管吐槽的是真假。 上级领导都不会表现出情绪波动来，像张可裔这样直接面现愤慨之色的就更不可能了。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实际上他如今看到的，不过是张可裔想让他看到的罢了。 第42章 张可裔的真正想法 “方子寒同志居然是这样的人？小龙同志你可要为你的话负责任的啊？”张可裔皱着眉头看着钱小龙问道。 面对张可裔的质疑时，钱小龙显得有些紧张。 但是一想到自己一个枫林镇的党委副书记，堂堂的三号人物，手头上分管的工作，都还不如一些所、办的负责人重要，每日显得无所事事的，都仿佛已经被人给遗忘了一般，钱小龙就觉得不可以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如今的张可裔，就是能够改变他现状的人，所以他必须要让张可裔能够相信他所说的，同时被张可裔给接纳。 “张书记，您可别不信啊。方子寒同志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您要是不信的话，大可试一试就知道了。”钱小龙立马说道。 张可裔也非常配合的询问道：“试一试？怎么试呢？” “张书记，您在任职会议上的时候，不是说过您已经跟钢铁厂达成了协议，要将钢铁厂分厂引进到项城县来嘛？”钱小龙问道。 张可裔点了点头道：“确实有这个事情，只不过如今我还没考虑好，要放在哪个乡镇上去呢。” 钱小龙连忙说道：“张书记，您可以试着透露一点消息出去，要将这个项目放在枫林镇上。” “只要您这个风声一放出来，以方子寒同志的性格，绝对会明确表示反对的。” 在看到张可裔疑惑的眼神之后，钱小龙解释道：“您可能会疑惑，这样的项目，对于各个乡镇来说，都是不可多得，需要拼尽一切力量去争取的项目，为什么方子寒同志会明确表示反对？” “那是因为我刚才说过了，方子寒同志这个人刚愎自用、嫉贤妒能，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让一些盖过自己风头的项目出现在枫林镇的。” “像钢铁厂这样的项目，一旦引进过来，之前方子寒同志搞的几个项目，那就不过如萤火面对皓月一般，显得不值一提了。” “所以为了自己在枫林镇的威望，他一定不会同意您将钢铁厂分厂放到枫林镇去的。”钱小龙非常肯定的说道。 至于钱小龙为什么这么肯定，实际上是他知道以方子寒对于枫林镇的发展规划，未来走的就是绿色环保旅游的路线。 像钢铁厂这样的项目，虽然可以带来极高的收益，但是却也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会造成严重的污染，不管是土地还是空气，都会有影响的。 所以方子寒是绝对不会允许钢铁厂项目落地在枫林镇的，这一点钱小龙是非常确信的。 张可裔听到钱小龙这么一说之后，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小龙同志，这个我觉得就不用什么去做试探了。” “刚才听完你所说的，我觉得你是个有想法的同志。所以我已经决定了，将这个钢铁厂项目放在你们枫林镇上去。” “同时对外的话，我会让大家知道，这是钱小龙同志努力跟我争取得来的。”张可裔突然间说道。 钱小龙闻言顿时愣住了，有些呆呆的看着张可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要明白的是，项目虽然是张可裔搞来的，功劳的大头是属于张可裔的。 但是自己作为乡镇的领导，能够从张可裔手中争取到这个项目落地，那么对于自己的履历来说，那也是能够增添上一笔浓厚的政绩的。 这种事情别人求都来不及呢，这张可裔怎么就突然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呢？ 看着钱小龙疑惑的表情，张可裔先是笑了笑，随后道：“小龙同志，原本这个项目我还是考虑一下到底放在哪个乡镇的。” “但是经过刚才和你沟通交流，我觉得你是个非常不错的同志，如今虽然还没有领导重视到你，但那不过是缺乏一些机会罢了。” “所以，我如今就决定给予你这个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把握住这个机会呢？”张可裔认真地看着钱小龙问道。 钱小龙一听，顿时热血上头，满脸的激动。 “这么久了，终于有人赏识自己了。”钱小龙心中激动。 就算是以前的县长王雄峰，对于自己也不过是因为特殊原因进行提拔带在身边的，从来就没有真正认可过自己的才能。 这让钱小龙心中一直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的才华被掩盖住了，就像一匹千里马，没有遇到伯乐一般。 如今张可裔的出现，却是让他仿佛看见了伯乐一般。 “张书记，您如果愿意给我机会，那么我一定能够把握住的，并且我一定会不负您的期望，努力发挥自己的才能，完成组织和人民赋予我的责任！”张可裔激动地起身拍着胸膛保证道。 张可裔听后笑了笑，随后从抽屉中拿出一叠材料递了过去道：“既然你有这个信心，那么这个项目就交到你们枫林镇了。” “并且，这个项目就专门指定由你来进行跟进落实了。” “这是项目的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接下来我会安排钢铁厂的人跟你对接选址的事情的。”张可裔道。 等到钱小龙兴奋地拿着材料离开的时候，张可裔坐在办公桌上露出了一个阴笑。 今天的一切，都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不管是钱小龙，还是那个钢铁厂项目。 特别是钢铁厂的项目，本身就已经决定要落户在枫林镇的，这是他拿来明面上对付方子寒的手段。 枫林镇如今的发展是成功的，方子寒的功劳也是巨大的。 想要对其进行打压，除了在权力方面之外，那就只能是用政绩来掩盖其所做的一切努力了。 而能够掩盖方子寒为枫林镇所做努力的政绩，那无疑就是这个钢铁厂项目了。 一个年利税五千万的项目，绝对能够掩盖方子寒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 钢铁厂项目建设结束之后，枫林镇脱贫致富的功劳，就不会落在方子寒的身上。 而是会落在他张可裔这个给枫林镇带来钢铁厂项目的人身上，这样一来的话，不仅张可裔能够享受钢铁厂项目带来的政绩，同时还可以掩盖住方子寒之前的一切努力。 没了将枫林镇发展起来的政绩之后，以方子寒的年纪和任职时间，他接下来的发展就没了后续的推力了。 而到了县政府领导这样的级别，想要再得到足够支撑自己快速前进的政绩，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方子寒进步的速度就会变得缓慢了起来，变得跟普通人一样，有可能一辈子都卡在副处级上面。 那样一来的话，方子寒还有什么能够跟张可裔去竞争南文君呢？ 这也就是张可裔要做的，从明面上击倒方子寒的方法。 第43章 钢铁厂入驻枫林镇？ 半个月后，正在枫林镇监工景区建设的神州公司负责人找到了方子寒。 “方县长，你们枫林镇在林西村建设钢铁厂项目，这将会导致我们接下来的旅游项目受到影响的。” “一旦钢铁厂项目建成，那么枫林镇就会遭受到环境污染，游客怎么会选择来到枫林镇旅游呢？” “这对于我们神州公司绝对会造成严重的影响的，如果你们枫林镇不停止引进钢铁厂的项目，我们神州公司就会立马撤资，并且向法院起诉，要求你们枫林镇镇政府对我们前期投入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神州公司的负责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朝着方子寒威胁道。 此时的方子寒还有些一脸懵逼呢，什么钢铁厂？ 枫林镇的规划之中，本来就没有什么钢铁厂项目的规划啊。 “王经理，你先别着急，这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误会？我们枫林镇的规划之中，从来就没有过要引进钢铁厂项目的规划。” “并且最近我们也没有接到过有关于钢铁厂投资商要来投资的消息啊，这一点是不是弄错了呢？”方子寒疑惑地问道。 那神州公司的王经理对于方子寒的说法显得有些嗤之以鼻：“方县长，你们枫林镇的政府人员都已经跟宝钢的负责人跑去林西村去选址考察了，现在说没有这个规划项目，这是在骗傻子吗？” 说到这里王经理也没心思再和方子寒沟通下去了，直接起身就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临离开的时候，王经理还没忘记放话道：“方县长，如果你们枫林镇镇政府执意要如此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就等着我们向法院进行起诉。” 等到神州公司的王经理离开后，方子寒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他思考其中到底存在什么问题的时候，办公室房门再一次被敲响了起来。 “请进。”被打断思绪的方子寒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随着方子寒的话音落下，办公室的房门便被从外推了开来，走进来的人正是枫林镇枫籽油榨油厂的老板李阳。 “李总，你这是？”方子寒在看到李阳进来的时候，连忙起身将其迎了进来道。 李阳在落座之后，有些犹豫的看了方子寒一眼，随后才开口说道：“方县长，我这次来找您是想问一下，关于咱们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是不是” 李阳的话还没说完，方子寒便反应了过来。 一个企业家对于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规划有必要那么关心吗？还特意来找自己询问。 再联想到刚才神州景区公司的负责人来找自己的事情，方子寒便试探性的问道：“李总，您这次过来，是不是也要询问关于枫林镇引进钢铁厂项目的事情？” 李阳见方子寒主动开口也没有否认，直接点头承认了下来，他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跟神州景区公司担心环境污染导致“武侠主题”公园项目建成之后，引发不了游客，投资无法回收的担忧一样，李阳也有些害怕。 去年他凭着枫籽油赚得盆满钵满，对于这个项目自然是非常关心的。 但是如果枫林镇真的将钢铁厂引进过来，那么他的榨油厂将会是损失最大的一个了。 不仅是环境污染会导致元宝枫的枫籽需要经过一系列安全检测，才能够被送到榨油厂去制作成枫籽油。 还有就是现在传言的钢铁厂项目，要选择在林西村那边。 而林西村那里可是有着全镇四分之一的元宝枫枫树林的，一旦那里被开发了，就会导致接下来每年的枫籽产量减少，从而导致他的榨油厂将要损失一大笔财富。 就因为这样的担心，所以李阳在得知消息之后，就第一时间来找到方子寒，想确认这个事情是否是真的。 一旦是真实的话，那么他就得做出一些选择了，及时进行止损。 见李阳点头确认之后，方子寒立马起身说道：“李总，这一点你放心。我们枫林镇的规划方向是以环保为主的可持续发展，像钢铁厂这样的项目，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引进过来的。” “另外，对于这个事情我也是刚刚得知，你且稍坐一下，我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话说完之后方子寒便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座机将号码打到了镇长李海涛那边。 作为枫林镇的党委书记，这钢铁厂的项目都已经发展到选址的地步了，并且镇内的企业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而方子寒却没有半点消息，这明显是有大问题的。 而在枫林镇之中，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也只有镇长李海涛有这个权力了。 所以方子寒打这个电话，就是要将李海涛喊过来，亲自问问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起来。 “方县长，您有什么指示吗？”李海涛恭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方子寒没有直接询问关于钢铁厂的事情，而是问道：“海涛镇长，你现在在不在办公室？” “方县长，我在，怎么了吗？”李海涛疑惑地询问道。 方子寒得知李海涛在办公室之后，便直接吩咐道：“在？那你现在立马到我办公室过来一趟，我有个事情想询问一下你。” 李海涛的办公室就在方子寒的楼下，所以仅仅只是过了两三分钟，李海涛便出现在了方子寒的办公室内。 在见到李阳的时候，李海涛还有些意外，不知道这个榨油厂的老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方子寒还将自己喊了过来。 “李镇长。”看到李海涛进来之后，坐在一旁的李阳也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李阳见状便询问道：“李总，您也在这里？是不是厂里出现什么问题了？” 此时的李阳还以为是榨油厂出现了问题或者政府这方面服务没有到位，所以李阳才跑来向方子寒投诉呢。 这一想到是这样的情况，李海涛心中瞬间就有些不满了。 虽然在枫林镇大家都知道方子寒才是真正的掌权者，自己这个镇长虽然是二把手，但也不过是个跑腿的。 但是你一个企业家，遇到事情不第一时间找政府，居然跑来找方子寒投诉，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同时也太不把他这个镇长放在眼里了。 第44章 明确反对 “海涛镇长，你先坐下，我有点事情要问你一下。”方子寒没有给时间让李阳回答，而是先请李海涛坐了下来。 李海涛此时还觉得是李阳在投诉自己，虽然按照方子寒的要求坐了下来，但此时却是用不满的眼神望着李阳。 这让李阳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就得罪了这个枫林镇的镇长？ 方子寒见李海涛落座之后，这才询问道：“海涛镇长，现在镇里面各个企业都在传说，咱们枫林镇要引进钢铁厂的项目，并且还已经有政府的工作人员带着考察人员去林西村选址了，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李海涛闻言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方子寒居然会问这个事情。 不过他也只是微愣一下，立马就汇报道：“方县长，这个事情我刚准备向您汇报呢，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就被您喊来了。” 随后李海涛便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和情况，跟方子寒进行了一下汇报。 听完李海涛的讲述，方子寒这才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张可裔上任的时候，方子寒人在京城，不知道他宣布的事情，所以根本不知道宝钢准备在项城县设立分厂的事情。 如今正是张可裔已经决定了，要将宝钢分厂建厂的厂址选在枫林镇，并且传出来的消息，是经过了枫林镇的党委副书记钱小龙不懈努力，跟他汇报历数枫林镇的优势是全县最适合宝钢分厂的。 也正因为钱小龙的不懈努力，才让他最终下了决定，选择了让宝钢分成落户在枫林镇的。 而神州景区公司和李阳这边所谓的政府工作人员带着宝钢分厂的人选址的事情，则是钱小龙和县政府国土局的工作人员带领的。 只不过不管是神州景区公司还是李阳等人，都没有分清这群人到底是县里的还是枫林镇的，所以都以为是枫林镇镇政府的人出面了。 “海涛镇长，咱们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规划你是清楚的。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向我进行汇报，又为什么没有出面阻止呢？”方子寒听后有些不满地看着李海涛问道。 李海涛此时显得有些委屈：“方县长，这我也是刚刚得知啊，刚准备向您汇报呢，这就被您喊过来了。” “至于没有出面阻止，您说这个事情我要怎么阻止啊？”李海涛委屈得说道。 这个宝钢分厂的项目事关重大，全县各个乡镇都摩拳擦掌，想着要怎么争取从张可裔的手中得到这个项目呢。 并且对于项城县来说，这个项目都是极其重要的，既然已经是选定了枫林镇，那么包括县委在内，都不会允许枫林镇不接收的。 更何况，安排这个事情的还是县委副书记加上县国土局的人，这让李海涛一个镇长怎么敢出面去阻拦呢？ 方子寒冷哼一声，自然不相信李海涛的解释，他很清楚，这李海涛不过是不想得罪人罢了。 “李总，这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立马处理的，接下来枫林镇会按照之前既定的规划发展，绝对不会引进导致环境污染的企业进来，这一点你可以安心。” “只不过现在这个事情我暂时还无法立马处理，给你们一个完美的交代，你且先回去等一等，我保证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好的。”方子寒向李阳保证着，同时也是向他下了逐客令。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政府内部的事情了，李阳作为一个商人，不适合再继续进行旁听了。 李阳瞬间秒懂，知道自己是该回避了，立马保证会相信方子寒和镇委镇政府的，随后便离开了。 等到李阳走后，方子寒立马看着李海涛道：“海涛镇长，这个事情我明确告诉你，我的意见是反对宝钢分成落户在我们枫林镇。” “咱们枫林镇未来的发展规划已经定好了，就是靠着旅游、元宝枫、还有林山村的养殖基地三驾马车，保证未来科学的、有序的、可持续性的发展。” “一旦钢铁厂这种污染型企业落户下来，那么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的，咱们的规划也无法继续长久持续下去。” “另外，像钢铁厂这种项目，毕竟已经是夕阳产业了，未来还能走多远，这个谁也不清楚。” “所以，无论如何为了枫林镇长远发展，我都选择反对钢铁厂的落户。”方子寒明确的表态了自己的想法。 李海涛闻言想了想，知道方子寒所说的在理。 他作为镇长，枫林镇政府的一把手。虽然在枫林镇不掌握大权，但是对于全国各地的发展也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 特别是他在县委办工作的期间，更是喜欢查看各地发展的经验。 所以他也发现了，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强调环保问题，一些高污染企业纷纷开始被当地政府迁移了出去。 而像钢铁厂这样的项目，最近几年也不复前些时候那般发展迅猛，开始有了下滑的迹象。 所以方子寒所说的，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虽然赞同方子寒的看法，但是李海涛也没有出言表示支持。 毕竟这个事情一旦进行反对，县委县政府那边肯定第一个就不答应了。 “方县长，这个事情我认为还是召开党委会进行讨论，毕竟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咱们两人怕是无法决定的。” “特别是县委县政府那边，也不会允许咱们不接收钢铁厂这个项目的。”李海涛经过考虑之后提议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李海涛，见其眼神闪烁，就知道对方不会明确表态支持的，也只能无奈的点头道：“嗯，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明天早上召开党委会，研究一下这个事情。” 经过了通知，第二天枫林镇的党委委员们，各个按时出现在了枫林镇的党委会议室之中。 而此时的钱小龙跟以往不同，显得神采奕奕，满脸得意的表情。 拿到了钢铁厂这个项目，无论之前如何，未来他在枫林镇的地位肯定会进一步加强的，甚至还有可能在枫林镇的历史上也会记载他努力争取到了这个项目，让枫林镇更加快速发展了起来。 第45章 批评钱小龙 等到了既定的会议时间点之后，方子寒满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在方子寒走进来的时候，钱小龙还不忘挑衅般的看了他一眼。 自从方子寒担任了副县长之后，党委会的坐席也有了相应的改变。 原本的长方形会议桌上，方子寒和镇长李海涛是分坐两边的。 但是如今，坐在上首的就只有方子寒一人，李海涛则是坐到了下首，跟钱小龙这个党委副书记面对面。 这也是李海涛为了表示对方子寒的尊重，同时也是在隐晦表态自己没有争权的想法，所以特意安排党政办的主任黄玉华进行的调整。 对于这种事情，方子寒并不在意，也要求过重新调整回来，不过李海涛一直坚持，所以方子寒也能听之任之了。 “各位，相信你们也都听说了？” “县委张可裔书记带来的宝钢分厂项目，经过钱小龙书记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选择落户到了咱们枫林镇，并且昨天的时候，钱小龙书记还专门带着县国土局的工作人员和宝钢分厂的负责人到林西村去进行了选址考察的事情。”方子寒一落座之后，便朝着在场的几位党委委员们询问道。 方子寒环顾四周，发现在场的党委委员们在听到这个事情后，各个表情不一。 有惊讶震惊的，明显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 也有表情平静的，想来早就知晓了。 当然，作为始作俑者的钱小龙此时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等着方子寒接下来好好当众表扬夸赞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他得到的并非是夸赞，而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批评！ “啪！” 方子寒用力的一拍桌子，发出了一阵震天的响声出来。 所有的党委委员都有些震惊的望向方子寒，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出来。 只见方子寒眼神不善的转头望着钱小龙：“钱小龙书记，对于这个事情，你有没有什么要向在座的同志们解释的！” 钱小龙愣了一下，随后还以为是方子寒嫉妒他呢，当即便面色难看道：“方县长，我不理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努力为枫林镇争取到了钢铁厂的项目，这对于枫林镇未来的发展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这个钢铁厂未来不但每年可以为咱们枫林镇贡献至少五千万的利税，还可以解决一千名以上的工作岗位。” “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我需要向在座的同志解释什么？” 说完这话之后，钱小龙又想到自己现在在县委有了张可裔的支持，加上他一直以来对方子寒的不满，便又说道：“方书记，你不会是因为嫉妒我为枫林镇带来了钢铁厂这个完全超过你之前引进的那几个项目，所以才会如此？” “啪！”方子寒再次用力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下子在场的党委委员们，有些和方子寒亲近的，也都认为这是方子寒被钱小龙说中了心声，开始恼羞成怒了呢。 “钱小龙同志，作为枫林镇的一份子。对于是否引进钢铁厂这个项目，你是否得到了镇党委的同意？没有镇党委的同意，你凭什么代表着枫林镇去争取这个项目？” “你这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方子寒不但批评着钱小龙，顺便还为其戴上了一顶帽子。 钱小龙听后立马反驳道：“方书记，虽然我没有得到镇党委的同意，私自去争取这个项目是违反了规定。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争取到了这个项目，为枫林镇带来了利益，我认为我并不存在错误！” “你现在这么说，完全就是嫉妒！”钱小龙此时底气十足，直接进行了硬刚。 方子寒冷冷说道：“钱小龙同志，你作为枫林镇的党委委员，作为枫林镇的领导，你应该很清楚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规划，是以环保旅游可持续的发展方向规划的。” “钢铁厂项目这个项目我承认能够快速给枫林镇带来质的改变，但是有一点是无法避开的，那就是钢铁厂一旦建成投产，那将会给枫林镇带来环境污染，这个项目跟枫林镇的发展规划是冲突的。” “所以，你未经党委同意，擅自去引进项目，就是在破坏枫林镇未来的发展！” 对于方子寒的批评，钱小龙是一点也不想承认，在他看来这就是嫉妒，这就是方子寒嫉贤妒能的表现。 “方子寒同志，大家都知道枫林镇的发展规划是由你制定下来的。如今我为枫林镇争取到了钢铁厂这个项目，你不但不表扬还对我进行批评，无非就是嫉妒罢了。” “发展规划的制定是会改变的，如今我争取到了更适合枫林镇发展的项目，那么我认为接下来枫林镇的发展规划也应该随之进行改变。” “枫林镇不应该再走以前的规划，应该制定以钢铁厂为核心发展的工业规划！”钱小龙这个时候也开始称呼起方子寒为同志，不再称呼其为书记县长之类，要的就是在身份上和方子寒进行持平。 既然都是同志，那就是平等的，就有平等的话语权。 对于钱小龙的说法，方子寒没有予以回应，而是看向在座的党委委员们说道：“各位，枫林镇的发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没有钢铁厂这个项目，未来枫林镇也能够发展起来，虽然时间可能会比之引进钢铁厂来晚了几年时间。” “但是至少，这是稳定的、可持续性的发展，同时枫林镇的生态环境也不会发生改变。” “而如果引进了钢铁厂进来，那么枫林镇如今绿水青山，也许过不了几年时间，就再也见不到了。” 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方子寒又掏出了几份文件，分发给大家说道：“各位看看，这是媒体报道的，各个地方在引进污染企业前后的对比，这满目疮痍的情况，会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 “在此，我明确表态，我个人反对引进钢铁厂项目！”话音落下之后，方子寒直接举起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46章 明确支持方子寒 在方子寒表态完之后，便将目光投向了镇长李海涛，等着他进行表态。 李海涛看了一眼方子寒，又看看有些愤怒的钱小龙，脑海中开始衡量着选择的利弊。 支持方子寒，那么无疑会得罪钱小龙，这不可怕，但是还会得罪带来这个项目的县委副书记张可裔。 而且，以他对县委县政府的了解，就算枫林镇全体党委表态不引进钢铁厂项目。但是为了项城县的发展，项城县的领导们也会想方设法让这个项目留下来的。 所以一旦支持方子寒，那么得罪的就不单单只是一个钱小龙了。 反之，支持钱小龙的话，则就会得罪了方子寒。 那么原本和平的氛围就会被打破，他这个镇长的工作就会十分的艰难，虽然他自己背后也有县委书记华传元的支持。 但是如今的华传元，在县委之中也只是孤家寡人罢了。 无论是如何选择，都会得罪人，最后李海涛只能无奈身子朝后一靠道：“对于钢铁厂这个项目，我个人无论是引进还是不引进，都不会导致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有所改变。”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我个人选择弃权，尊重大部分同志的意见。” 对于李海涛的弃权行为，方子寒没有意外，他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而在李海涛表态弃权之后，始作俑者钱小龙立马说道：“我跟方书记的意见不同，我明确支持引进钢铁厂项目。” “只有引进了钢铁厂项目，枫林镇的人民才能快速富裕起来，而镇政府在拥有了钢铁厂这个每年至少能够缴纳五千万利税的企业之后，也不会再因为财政缺乏的问题，而导致很多基建项目无法落实。” 表态完了之后，钱小龙环顾四周说道：“另外，各位也不要忘记了，钢铁厂是宝钢的分厂，宝钢可是一个央企。” “一旦我们枫林镇拒绝了这个项目，你们认为作为一个央企，他们还会选择在项城县其他乡镇去选址吗？” 这话其实就是在暗自告诫在场的其余党委们，宝钢作为央企，是一个副部级架构的企业。 一个副部级架构的企业，加上项目是属于各地都争抢着要的项目，只不过是因为县委副书记张可裔的个人关系才愿意落户到项城县的。 如今一旦被枫林镇给拒绝了，那么接下来宝钢这个央企难道不会有意见？还会选择继续落户在项城县吗？ 这是认为一个央企不要脸面的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一旦被枫林镇给拒绝了，那么无论张可裔是通过怎么手段将宝钢分厂给争取来的，人家到时候都不会再继续选择落户在项城县了。 这样一来，不仅是枫林镇有损失，对于项城县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无论如何，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都不会同意枫林镇党委们反对引进钢铁厂项目的决定的。 果然，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自然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就算是已经和方子寒达成了协议，在离开枫林镇之前会选择支持的孔少萍和王芬两人，此时脸上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下个月她们两个就会离开枫林镇去县城任职了，所以不管如何选择，实际上都不会对她们两个造成影响。 这个时候，她们应该是保持支持的协议内容，明确支持方子寒的。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支持了，那难免就会让县委领导们不满了，到时候不要说调动的事情会不会有影响，就算成功调动了，那接下来县委领导难道就不会追究了吗？ 所以这个时候，孔少萍和王芬两人都表现得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我支持方县长的决定，我认为以如今枫林镇的发展情况，并不需要靠着引进钢铁厂来进行揠苗助长，这个对于枫林镇长远发展只有弊端没有益处！”马上退休的人大主席胡云则是给予了方子寒支持。 一方面他是相信方子寒的决定，另一方面作为枫林镇本地人，在看到方子寒传来的那些被污染后的环境照片之后，他也不会同意引进钢铁厂项目的。 方子寒对着胡云轻轻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谢意，随后看向了正举棋不定的常务副镇长季西同。 枫林镇九位党委委员，如今已经四位表态了，其中两票反对引进钢铁厂，一票弃权，一票赞同。 剩下的五位之中，付博文是自己人，同时也是枫林镇本地人，所以他一定会支持方子寒的，所以不需要担心。 而王芬和孔少萍的犹豫，就说明了她们两个可能不会表态支持方子寒。 至于宣传委员田三才，作为前任书记欧婷红留下的人，虽然没有被牵连，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投向方子寒的意思，所以很大可能会投向钱小龙。 这么一来的，那么常务副镇长季西同的表态就至关重要了。 一旦他选择支持引进或者弃权的话，那就很容易陷入僵局，甚至可能在党委会上无法形成统一意见了。 季西同见方子寒的眼神投来，就知道了他想要自己的支持了。 实际上他是想选择跟李海涛一样进行弃权的，他不想掺和这件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之前来任职的时候，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就曾交代过他，要向方子寒靠拢。 虽然他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是却没有得到方子寒明显的接纳之意。 如今这个时候支持方子寒的话，虽然风险很大，但更可以表明自己的决心了。 想想去年还是镇长的人，如今已经成为了副县长，这个升迁速度如此之快，未来肯定大有希望。 想到这里，季西同就下定了决心了。 只见季西同举起手大声说道：“我支持方县长的意见，明确反对引进钢铁厂项目。” 虽然他没有给出反对的理由，但是这更加可以证明他投向方子寒的决心，自己就是为了支持方子寒而支持的，这一点季西同相信方子寒能够看得明白。 果然，在表态完之后，方子寒立马朝其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第47章 召见田三才 跟方子寒想的差不多，在季西同表态结束之后，就轮到了组织委员孔少萍和纪委书记王芬两人。 这两人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沾惹太多的事情，所以很明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直接选择了弃权。 紧接着在轮到宣传委员田三才的时候，他的表现倒是让方子寒显得有些意外了。 不仅是方子寒意外田三才的表态，就是一直以为田三才会支持自己的钱小龙，此时在听完田三才的话之后，整个人也有些懵。 “前面几位同志都已经表态完了，那么我也发表一下我的想法。”在孔少萍和王芬两人弃权之后，田三才便开口说道。 “作为枫林镇老一批的党委委员，枫林镇的发展我是看在眼里的。” “从一开始全县最贫困的乡镇，再到如今全县的龙头经济重镇，这只花了两年的时间。” “这一切，方县长是居功至伟的，可以说没有方县长的领导下，如今的枫林镇我敢肯定跟两年前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正因为有了方县长的到来和领导，在方县长的规划下，才有了如今突飞猛进的枫林镇现状。” “我个人认为，方县长的眼光是无需置疑的。既然方县长认为枫林镇按照如今的规划，接下来的发展肯定不会输于引进钢铁厂项目之后，并且还不会有环境污染的弊端。” “所以，我赞同方县长的意见，反对引进钢铁厂项目，要保留咱们枫林镇的绿水青山！”说完这话之后，田三才直接举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没有再望向方子寒，寻求得到支持对方后的认可，仿佛这一切真的只是他的个人想法，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罢了。 方子寒此时却是有些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田三才，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而排名最末的党委委员、镇长助理付博文也没有意外的，支持了方子寒的意见。 至此，一场九人的党委会表决下，有五个人明确表示反对引进钢铁厂，已经超过了半数。 所以，结果非常的明确。 对于这个结果，方子寒显得很是高兴：“既然大多数同志都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意见，也都认为枫林镇不应该引进钢铁厂项目进来。” “那么海涛镇长！”方子寒对着李海涛说道。 李海涛微微向前俯身道：“方县长，您请吩咐。” “会后你立马联系县政府，明确告知县里咱们镇党委的一致决定，让他们去跟宝钢那边沟通，另外选择其他的乡镇作为落户地址。” 李海涛连忙答应了下来。 “今天的会议，主要就是研究这一件事情，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方子寒合上笔记本准备起身离开。 眼见自己的大功劳马上就要飞走，钱小龙直接气急败坏的起身道：“方县长，这个事情枫林镇没有决定权，一切都需要看县委县政府的决定，咱们等着瞧！” 话音落下之后，钱小龙也不顾按照级别高低离场的顺序，直接气呼呼的走出了会议室。 这一下搞得大家都有些愣愣的，没想到这钱小龙居然临尾了搞这么一着。 不过方子寒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在意钱小龙所说的。 虽然枫林镇是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之下的，但是作为基层政府，枫林镇也是有着自己选择项目的自由的。 既然枫林镇镇党委已经一致表决了拒绝引进钢铁厂的项目，那么县委县政府再有意见，也不可能直接强压着越级落户项目。 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组织的权力，对枫林镇的党委委员们进行一一沟通，重新进行表决。 这一点，方子寒是早就考虑到的，他也有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方子寒走到门口，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剩下几位准备离开的党委委员。 季西同见方子寒停住脚步，显得有些激动，以为是要喊自己到办公室聊一聊呢。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只听方子寒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随即便转向了末尾的田三才。 “三才同志，你等下到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等方子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没几分钟的时间，宣传委员田三才便走了进来。 “方县长。”田三才恭敬地打着招呼。 方子寒热情的招呼道：“三才同志来了？来先坐下喝杯茶。” 等到田三才落座之后，方子寒便亲手泡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三才同志，对于你最近的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田三才接过茶杯之后，方子寒便一副关心的样子询问道。 田三才还以为方子寒喊自己过来是要感谢自己在会议上对他的支持呢，没想到居然是问工作上的事情，这让他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 如今的枫林镇热火朝天的发展，每个党委委员除了他和钱小龙之外，就是那些没有进党委的副镇长，都有着无数的工作安排。 这种环境之下，他也被激发了工作的动力，只不过有动力没事干这却让他很苦恼。 为了改变现状，也明白钱小龙是斗不过方子寒的，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明确表态支持。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这突然间的转变，方子寒肯定不会立马接纳的，所以也是瞬间的调整了心态，将最近的工作进行了一下汇报。 听完田三才的汇报之后，方子寒并没有发表什么点评意见，只是轻轻地摇着头。 “方县长，是不是我的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如果有的话，请您尽管指出批评，我一定会立马改正的。”田三才见状连忙询问道。 方子寒笑了一下，对于田三才的工作他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到位的，相反可以说做得很不错。 只不过这种不错，只是相对于镇宣传工作那些老套的形式。 这些工作内容没有一点的新意，对于枫林镇的发展也不会起着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这才有了方子寒摇头的动作。 第48章 政务公开 “三才同志，在我看来你的工作并没有存在不足之处。相反的，从你的汇报上来看，我认为在宣传这块上你做得很扎实，是值得表扬的。”方子寒笑道。 这样的回答就让田三才有些疑惑了，既然认为自己工作扎实是值得表扬的，那么方子寒为什么还要摇头呢？ 看着田三才疑惑的表情，方子寒就解释道：“我刚才摇头只是因为我觉得虽然你的工作很扎实，但是却缺乏了新意。” “新意？方县长，您的意思是？”田三才不解地问道。 方子寒问道：“关于00年的时候，上面下发了《关于在全国乡镇政权机关全面推行政务公开制度的通知》，这份文件三才同志你是否看过，又是否还有印象呢？” 听到这份文件的名字时，田三才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印象。 对于田三才的反应方子寒也没有生气，这份通知虽然已经下发了五年时间了，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重视。 乡镇干部们都认为没有必要去推行这个事情，毕竟一个小乡镇，每年的政务才多少件？犯得着去搞那么多屁事吗？ 所以实际上在全国范围内，这份文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重视。 不要说田三才没印象了，就是你往上去问，那些县委、市委甚至省委的宣传人员都不一定能记得起这份文件出来。 方子寒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翻找了一下，随后才将一份文件抽了出来。 走回到田三才的身边之后，方子寒便将那份文件递给了田三才。 田三才连忙接了过来，只见文件的抬头赫然就写着《关于在全国乡镇政权机关全面推行政务公开制度的通知》。 见田三才立马翻开就要查看，方子寒却伸手将其制止了下来。 “方县长，您这是？”田三才不解地问道。 既然将文件拿给了自己，又为什么不让自己翻阅呢？ 方子寒解释道：“这份文件不用急着看，我先将我的一些个人想法跟你说一下，等你回去的时候再好好看看这份文件，对你接下来的宣传工作，应该会有一些帮助的。” 紧接着方子寒便继续说道：“咱们镇上的宣传工作，一直以来都是配合县委宣传部，宣传一些老百姓们听不懂的口号，还有就是计划生育的口号。” “这有作用吗？有，但是我认为并不大。” “如今随着电视机的普及，上面的很多政策，实际上老百姓们靠着电视机都能知道了，咱们进不进行宣传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所以呢，我认为接下来镇里宣传部门的工作，就应该响应上头五年前下发的《关于在全国乡镇政权机关全面推行政务公开制度的通知》。” “咱们接下来要在镇上设立一处政务公开点，有关于镇里的大小政务，包括计划要推进的项目，都在上面公布出来，让老百姓们都可以了解到咱们镇政府的动作。” “并且，包括镇里财政情况，以及每一笔的财政支出是用到了哪方面中，都可以向老百姓们进行公布。”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让老百姓们了解到政府到底在做什么，同时也可以让他们进行监督，一旦老百姓对于某项政策不认可或者对于哪一笔支出认为是不合理的，都可以向镇里进行反馈。” “而你们宣传部门要做的，就是公布这些事情和对老百姓的反馈进行处理和跟进。”方子寒对着田三才说着自己的想法。 田三才此时都听愣了，没想到方子寒居然会提出来这样的构想出来。 要是真的按照方子寒说的去做的话，那么他所负责的宣传部门，含金量就一下子增加了不少了。 只不过在短暂的兴奋之后，田三才也意识到这么做的弊端在哪里。 那就是太透明了，对于镇里领导的权威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比如方子寒所说的对要施行的政策提前进行公布，假设镇里要进行农业税调整，那么一旦大多数民众反对的话，那么这个政策还要不要继续施行呢？ 继续的话，那这个政务公开就只是个样子货，除了象征性的存在，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那如果不继续的话，镇里的工作到底是领导们在做主呢，还是老百姓来做主？ 更别说财务公开方面了，镇里的开销这本身就是很敏感的问题，一旦老百姓觉得某项财政方面支出不合理了，那到时候处理起来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田三才将自己的担忧跟方子寒说了一遍，随后说出自己的想法道：“方县长，您说的政务公开的事情，我认为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要真正落实起来，麻烦的事情可不会少啊。” 虽然没有直接表示反对，但是田三才话里的意思，方子寒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只见方子寒微微一笑：“三才同志，只要咱们的出发点是好的，那怎么能够因为害怕过程麻烦就不去做对的事情呢？ “虽然可能真正落实起来会有很多麻烦，但是只要咱们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成果的。并且，也可以为日后的班子成员们立下一个标杆，让他们真正明白，咱们作为人民的公仆，一切权力来源都是源于人民，同时咱们的工作也是为的人民。” 田三才见方子寒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已经决定了要做这件事情了，就算自己反对也无法阻止方子寒去做这件事情。 喊自己过来并不是商量，而是因为今天自己的表现，所以才将这项工作交给自己来负责的。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田三才便默默点头道：“方县长，我明白了，我回去会好好研究一下这份报告的，争取快点草拟出一份适合咱们枫林镇的方案出来。” 方子寒见状满意的点头，随后也补充道：“三才同志，针对政务公开的事情，不仅是要体现在镇政府这一层面。包括每个村的村委会，也要安排他们落实下来。” “要让每一个村的村民，都可以在村委会看到村子里的每一笔支出情况，村委会领导对于村子的规划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件事情简单，但是要落实下来不容易，接下来你肩上的担子会很重，希望你能够坚持下来。”方子寒起身走到田三才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第49章 重磅消息 项城县县委，曾经属于江松杰的办公室，如今的主人早就换成了原来的县委副书记华传元了。 办公室内，华传元正和县委专职副书记杨德清商量着什么，突然县长凌天和便不经通报直接闯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华传元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虽然办公室的门开着，他跟杨德清并没有在商量一些不可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个县委书记，该有的待遇还是要有的。 凌天和作为县长，虽然级别也是正处级，但是在县委班子之中，仍旧属于华传元这个县委书记的下属。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居然没有通报，也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这完全就是不尊重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表现。 特别是杨德清这个县委副书记还在，也看到了这一幕，这就让华传元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天和县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冒冒失失的？”华传元阴着脸沉声问道。 凌天和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显得很是生气的样子，不过他不是因为看到华传元阴沉着脸所以生气。 而是他刚刚接到了一个报告，报告的内容当即就让他暴跳如雷了。 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事情单靠自己无法处理，所以只能匆匆来找华传元进行汇报，商量一下要怎么处理了。 “华书记”凌天和走上前刚想说出遇到的事情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响动，他不由得转头望去，只见分管经济的县委副书记张可裔此时也是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华书记，这枫林镇到底在搞什么？还有没有将县委县政府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要独立出咱们项城县了？”张可裔一进来就直接发出了三连问。 这下原本因为凌天和不经通报也不敲门的行为而阴沉着脸的华传元，顿时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县长凌天和也就算了，你张可裔一个副书记凭什么也敢直接闯进来？ “是我不发威，都当我是病猫了？”华传元心中一阵气愤。 不过此时他也不好因为这个事情发作，只能说道：“天和县长，可裔书记，你们两个先过来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要着急。” 说着华传元便招呼着凌天和和张可裔两人落座下来。 而坐在一旁的杨德清，此时却是一脸的狐疑，眼睛不时地朝张可裔看着。 他刚才可是听清楚了，这张可裔是来打枫林镇的小报告的。 而且看其脸色愤怒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枫林镇搞出了什么事情，惹到了他这个县委副书记了。 而枫林镇有胆子去惹张可裔的，那么也只有方子寒一个人了，所以此时的杨德清连忙打起精神，想要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凌天和两人落座之后，华传元这才问道：“天和县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可裔书记，枫林镇怎么了，怎么让你这副模样？” 凌天和原本听到张可裔说枫林镇的时候，就猜到了对方来的目的应该是跟自己一样的。 不过他也不奇怪，毕竟钢铁厂项目是张可裔带来的，枫林镇也是他亲自选定的地方。 所以枫林镇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张可裔知道也是正常的。 “华书记，想来可裔书记来的目的，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凌天和说道。 华传元疑惑地看向两人：“所以，你们两个要汇报的事情，是跟枫林镇有关？” 见凌天和和张可裔都点头确认，华传元便好奇道：“怎么了？枫林镇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你们两位都如此“着急”？” 在着急两个字的时候，华传元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提醒两人刚才进来没敲门也没通报的事情。 原本想着不管是凌天和还是张可裔在听到自己这么暗示之后，至少会象征性的承认一下错误，然后道一下歉，没想到两人仿若置若罔闻一般。 “华书记，可裔书记跟宝钢那边谈好，要在项城县建设一座分厂的事情，您还记得？”凌天和没空和华传元扯其他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华传元听后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一眼凌天和，自己都给台阶下了，两人居然都不知道表示一下。 不过再不高兴，还得先搞清楚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又扯上宝钢分厂的事情了。 “我知道，可裔书记不是已经安排了枫林镇那边进行对接，决定要将这个项目放在枫林镇了吗？”华传元疑惑地问道。 凌天和刚想说话，张可裔便插话道：“华书记，我来的目的就是要说这个事情。” “这枫林镇的党委班子根本是无视上级领导的指示，也不顾项城县发展的大局。” “今天他们居然召开了党委会，会议上一致表决通过拒绝引进钢铁厂项目的决议，这根本就是不把县委放在眼里的表现，这是要成立独立王国了啊！”张可裔有些激动地说道。 一旁的凌天和随后也补充道：“华书记，我刚刚也接到了枫林镇镇长李海涛同志的电话，枫林镇已经进行了表决，认为钢铁厂项目会存在污染环境的可能，不符合枫林镇的发展规划，所以他们拒绝引进钢铁厂项目。” 别说华传元听完懵住了，就算一旁听着的杨德清也是愣了一下。 作为县委副书记，虽然不分管经济工作，但是他也明白这个钢铁厂项目，对于如今的项城县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虽然这个项目是张可裔带来的，主要的功劳都是张可裔的，他们这些县委常委分不到几分功劳。 但是项目一旦落成，发展起来后所带来的效益，那是全县都能享受的。 项城县的经济，更会因为一个钢铁厂的入驻，直接上升好几个台阶。 到时候他们这些县委班子的成员，都能够因为项城县发展起来而受到嘉奖。 所以钢铁厂项目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如今枫林镇居然拒绝了引进钢铁厂项目，这让杨德清和华传元两人都直接呆住了，一时之间无法消化掉这个消息。 第50章 怎么处理方子寒？ “天和县长，你这说的是真的？枫林镇拒绝引进钢铁厂项目？”华传元好不容易消化完了这个消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凌天和问道。 这一点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的项目，放在哪个乡镇都是抢着要的，就算是县城所在的城关镇，也都一直希望这个项目能够落户到他们手中。 只是没想到，这枫林镇居然敢拒绝引进这个项目，这让华传元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甚至，他都在怀疑，会不会是凌天和搞错了呢？ 要知道，这个项目放到哪个乡镇，就会立马改变乡镇的经济面貌的，对于乡镇领导班子来说，无异于就是加官进爵的，谁会舍得拒绝呢？ 不过看凌天和和张可裔的表情，华传元就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两个并没有搞错了。 “这枫林镇那边拒绝的理由是什么？”华传元问道。 凌天和有些气呼呼的说道：“说什么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规划是走环保路线的，钢铁厂这个项目存在重大污染，不适合在枫林镇落户发展，会影响他们当地的生态环境。希望咱们县里，能够将钢铁厂安排到别的乡镇去。” “华书记，您说这不是开玩笑吗？这宝钢又不是咱们项城县的企业，他们选择分厂，咱们还能够控制不成？” 紧接着凌天和看了一眼张可裔，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另外，华书记，我担心如果宝钢那边知道了这个消息，可能会因此生气，到时候说不定会选择去其他的地方建厂，不再考虑咱们项城县了，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啊。” 华传元听后心中一惊，连忙看向张可裔道：“可裔书记，宝钢那边是你联系来的。如果枫林镇那边真的不接受这个项目，你那边能否将宝钢分厂留在咱们项城县，到时候安排到其他乡镇去呢？” 张可裔此时一听内心不由得一阵得意，这个项目是他搞来的，要落在哪里还不是他说得算的？ 不过他可不会将内心的想法展现出来，只见他一副为难但却夹杂着愤怒表情的说道：“华书记，这个事情不容易，但是我会尽力去争取挽留的。” “但是我认为枫林镇这样的行为，完全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针对这样的情况，县委应该立即进行处理，对为首的人进行处分，否则的话如果继续放任下去，到时候枫林镇可就真弄成独立王国了。” “并且，方子寒不但是镇党委书记，同时也是项城县的副县长，作为县政府领导，他不但没有考虑项城县的大局，反而是带头进行反对，县委也应该针对这个行为，对其进行批评和处分！” 张可裔的目的和想告诉华传元的意思都很简单，就是宝钢分厂我可以保证他们不跑，但是要想留下宝钢分厂，那么就必须对枫林镇赞同这次提议的人进行处分。 特别是方子寒这个带头者，更是必须要严肃进行处理，否则的话，他张可裔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并且，到时候宝钢分厂还能不能留在项城县，他也没办法保证了。 听到张可裔这么一说之后，华传元顿时有些为难了。 处理枫林镇支持这项提议的人很简单，但是处理方子寒就有些麻烦了。 如果这项提议的带头者不是方子寒，是华传元的亲信李海涛，华传元此时都不会这么为难。 相比于宝钢分厂这么大的项目，一个亲信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问题是，这个涉及到了方子寒，那就有些难办了啊。 处理了方子寒是简单，但是方子寒背后的江松杰，那要怎么去交代呢？ 不说江松杰，就说坐在他身边的杨德清，一旦处理了方子寒，他相信杨德清会立马跟他撇开关系，到时候他在县委就有些孤掌难鸣了。 这一下子，华传元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回复张可裔了。 凌天和此时又看了一眼张可裔，心中开始思量了起来。 作为外来户，他这段时间一直想要扩充自己的影响力，在县委之中找到帮手，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县里的常委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有想要向一方靠拢的打算。 而县委书记华传元又不知道怎么搞的，得到了杨德清这个县委副书记的支持，让他这个想要掌权的县长有些难受。 如今张可裔的出现，就让凌天和想到了破局的方法了。 跟他凌天和一样，这个张可裔也是空降兵，也是外来户，在项城县也是没有根基的人。 并且张可裔一来就带着大项目过来，还是宝钢这种央企的项目，再加上上任的时候那么多领导陪同，可见背景之深厚了。 原本凌天和还有些忌惮，毕竟是县委副书记兼任的常务副县长，很明显会影响到他这个县长的权威和权力。 但是如今张可裔落选，没有被选上副县长，只是分管经济的副书记，那么就他对他不再存在威胁了。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将其拉拢过来，凭借自己的手段，到时候想掌控项城县县委，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想到这里，凌天和便立即出声附和道：“华书记，我认为可裔书记说得有道理。” “像枫林镇的这种情况，如果不进行处理，那以后怕是会让他们养成习惯，不顾县委县政府的安排。” “同时，我也认可对于方子寒同志进行处分，这样才能够保证县委县政府的权威，也才能够让下面的乡镇未来可以精准执行县委县政府的指示，不敢有怠慢之心！”凌天和此时也是表态了应该对方子寒进行处理。 张可裔的要求就已经让华传元有些难办了，这下子又多了一个县长凌天和，华传元是更纠结了。 无奈之下，华传元只能看向一旁没有说话的杨德清道：“德清书记，刚才天和县长和可裔书记所说的，你也都听到了，对于情况也应该有所了解了。” “对于这个事情，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理呢？”华传元准备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杨德清来。 反正方子寒是你的人，怎么处理你说得算。 第51章 你才应该承担责任 杨德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进行了一番思考。 对于张可裔和方子寒之间的矛盾他并不清楚，现在这件事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表面上的矛盾罢了。 主要就是枫林镇不接收张可裔带来的宝钢分厂项目，让张可裔觉得脸上挂不住，再加上方子寒成功当选副县长，还抢了原本属于张可裔的位置，所以这一次才会借题发挥想要县委对方子寒进行处分。 至于县长凌天和的附和，杨德清却是看得很明白，这是为了拉拢张可裔，或者说想要投桃报李，在这一件事情上对张可裔进行支持，得到他在未来的某件事上对凌天和进行支持罢了。 所以眼前的情况，在杨德清看来实际上就很简单了。 想要处分方子寒？不可能！ “华书记，基于我个人看法的话，我认为枫林镇这一次并没有做错。” “之前枫林镇的规划县里也是清楚的，走的就是环保路线。如今的发展也是初具规模了，发展起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宝钢分厂这个项目如果引进到枫林镇之中去，确实会引发环境污染的问题，和枫林镇制定的发展规划是存在冲突的。” “所以枫林镇党委做出拒绝引进宝钢分厂的决定，我看并不存在什么无组织无纪律，没有大局观之类的行为。” “反而我认为枫林镇的党委班子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在做他们的本职工作而已，无需进行什么处分。” “这个事情，也没必要小题大做的。而且项城县适合宝钢分厂入驻的乡镇，又不只是一个枫林镇，咱们完全可以选更适合的乡镇推荐给宝钢那边嘛。”杨德清说着自己的想法，意思很明确，他是支持枫林镇党委的决定的，也是支持方子寒的决定的。 见华传元脸上还有着一丝犹豫不知道如何抉择的神色，杨德清紧接着又说道：“还有一点，如果县委强逼着枫林镇引进宝钢分厂，到时候产生大面积的环境污染，那后果应该由谁来进行承担呢？” “大家可别忘记了，上面这几年来对于环保督查的事情，可是非常重视的。”杨德清提醒道。 原本前面的话华传元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听到后面上面对于环保督察的重视时，就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环保这个事情，从九十年代开始，年年都在讲，年年都在强调重视。 但是最近这几年，随着庄江担任了省政府一把手之后，对于环保的问题是非常重视的，不止一次在调研的时候，关注和谈起环保的问题。 并且针对这个问题，省政府还经常安排督察组出来巡视，可见对于环保的重视度。 环保和经济发展哪个更重要？ 这一点省长庄江在讲话的时候也曾提到过， 如果地方确实发展不起来，且没有稳定的产业发展，可以适当引进一些污染型企业，让地方先发展起来。 但是一旦地方上产业已经有环保稳定的发展规划和产业，那就不允许为了一时的发展而选择去污染环境，一旦有所发现，省环保督察组就会立即进行处理。 想到这一点，原本心中纠结抉择的华传元就知道要怎么去办了。 “天和县长、可裔书记，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德清书记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枫林镇的发展规划已经制定出来了，并且规划也是可行的。那么咱们作为上级政府，就不要过多的去参与，要尊重基层政府的领导班子选择。”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赞同对枫林镇的党委班子以及方子寒同志个人进行处分。”华传元仔细斟酌片刻后说道。 张可裔一听瞬间不满了：“华书记，这要是都不处理的话，到时候宝钢那边的负责人要是有意见，这个项目我也没办法劝说他们继续留在咱们项城县了。” “我认为必须对枫林镇的党委班子和方子寒同志进行处分，这才能够保证宝钢分厂项目能够留在项城县，带动项城县的经济发展。”张可裔直接拿宝钢分厂项目威胁着，一副不处分方子寒，这个项目就要飞了的样子。 实际上如今的方子寒作为县政府的副县长，项城县的县委并不能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处分。 最多也就是口头批评或者警告一番罢了，再严重的处分那就需要市委那边才有权限了。 张可裔也不指望这一次能够就将方子寒给打倒，但是只要县委对其进行处分，哪怕只是一个警告，都能对方子寒进行打击，这一点就足够了。 “可裔书记，宝钢分厂的项目既然是你带过来的，那你就有责任让他留在咱们项城县。” “并且我可是听说了，这一次你将项目安排到枫林镇，可并没有和枫林镇的党委班子事先进行过沟通。所以要说起来责任，出了这样一件事情，你才是最应该承担责任的。”杨德清连忙说道。 张可裔听后顿时怒气上涌，刚想进行反驳，不过一时之间也确实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来。 按照流程，这个宝钢分厂的项目，要落在枫林镇，那确实是要事先跟枫林镇的负责人进行沟通的。 而张可裔这一次却没有走这个流程，直接就将项目交给了镇党委副书记钱小龙，让他去安排跟进，在流程上是有问题的。 “德清书记，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可裔书记既然能够带来宝钢分厂的项目，那也是在为项城县的发展着想的。” “虽然流程上确实存在着问题，但也不能说是可裔书记的问题，只能说可裔书记为了能够让项城县快速发展起来一时心急，没有顾得上流程这一块的问题罢了。”凌天和见状连忙出声为张可裔辩解道。 听到凌天和这么说之后，张可裔瞬间朝其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凌天和朝着张可裔微微点头，心中顿时就乐开了花：“看来要争取到张可裔，并不难啊。” 第52章 枫林镇班子调整 华传元哪里听不出来张可裔话里的威胁之意？ 张可裔从一到项城县开来，那态度就已经让华传元不舒服了，完全没有一点对于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尊重表现出来。 如今靠着这个宝钢分厂的项目，居然想着威胁自己？ 这就让华传元心中的不满越发的多了起来，在凌天和帮忙辩解了一下之后，华传元便沉声说道：“可裔书记，你这是什么态度？” “难道一定要咱们项城县处分自己的同志，这宝钢分厂的项目才能留下来吗？” “枫林镇的党委班子并没有什么过错，他们只是为自己负责的工作做出认为正确的选择罢了。” “宝钢分厂如果因为这样的行为就要离开的话，那就让他们离开。项城县县委不会因为一个项目，就去处分没有犯错的同志的！”华传元冷声道。 宝钢分厂项目很重要，投资金额大，未来产生的效益大，能够给项城县领导班子带来的政绩更大，这是没错的。 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华传元如今已经是县委书记了，而且是刚刚提拔的，宝钢分厂这个项目引进过来了，也不会让他立马升迁到副厅级领导干部行列之中。 也许等个三年五载，这个项目建成了投产了，确实能够为华传元进军副厅级加分。 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华传元今年都四十八岁了，再过三年五载的，都快到退休年龄了，又有什么用？ 这个项目对于华传元个人来说，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的重要。 张可裔听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华传元，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自从来了项城县，宣布了自己带来了一个大项目之后，他就一直利用这个项目在笼络着一些乡镇领导干部。 而那些乡镇的领导为了得到宝钢分厂项目，对他更是百般恭敬。 便是县委领导每次在谈到这个项目的时候，也是生怕这个项目飞了不再选择项城县。 这就让张可裔觉得自己手中握着这个项目的决定权，在项城县可以为所欲为，县委领导为了政绩和发展，都得对自己妥协。 可是如今来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这华传元的话和反应，一下子就让张可裔有些无法接受了。 不过他此时也没有办法，无法破罐子破摔，直接吩咐宝钢分厂的负责人不再选择在项城县建厂了。 因为这个项目本来就是他父亲张晓刚为了他的发展，特意找了关系争取过来的。 既然前期已经选定了在项城县投厂，在项城县内微调乡镇选址没有问题，但是要更换去别的县或者市，这就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 像宝钢这样的副部级央企，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国企，可以随意安排的。 要么就是换乡镇建厂，要么就是直接离开项城县，没有第三个选择。 再者说，他张可裔想要在从地方发展，就需要政绩加持，所以这个宝钢分厂的项目他是必需的。 “华书记，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项城县如今经济情况，您又不是不清楚。宝钢分厂的项目，那对于项城县未来的发展，绝对是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帮助的。”凌天和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劝道。 他可不知道张可裔同样非常需要宝钢分厂项目的帮助提升自己的政绩，还真怕张可裔年轻气盛被华传元这么一说，直接破罐子破摔让宝钢分厂项目跑了。 这对于他这个县政府的代县长来说，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针对枫林镇党委班子和方子寒同志的处分问题，我认为要不就算了。”凌天和先是放弃了要处分方子寒和枫林镇党委班子的想法，随后说道：“华书记，我认为如今最要紧的事，是先让可裔书记去跟宝钢那边进行沟通，让他们另外选择一个适合的乡镇，您看如何？” 华传元没有说话，直接转头看向了张可裔。 凌天和看到了又连忙望向张可裔问道：“可裔书记，你怎么看？” 张可裔内心很郁闷，很想破罐子破摔，但是现实又不允许他这样做。 “我争取去沟通看看，我先去跟宝钢那边沟通了，就不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张可裔闷声说完也不等华传元同意，就直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看着张可裔不等自己同意就离开的样子，华传元心中就更气了。 “华书记，枫林镇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虽然您说不处分没错，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也是需要对党委班子进行一下调整的，您看呢？”等到张可裔走后，凌天和突然心中一动说道。 听到凌天和这么说之后，华传元微愣了一下，随后微微思索了一下便点头赞同道：“天和县长你说的有道理，枫林镇的党委班子也是时候进行一下调整了。” “德清书记，你分管组织人事工作，你先跟组织部景煌部长沟通一下，整理出来一个调整名单，过几天常委会上大家过一下。”华传元转头朝着杨德清说道。 不处分枫林镇的党委班子，不代表着不进行调整。 现在的枫林镇在项城县之中的地位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而他华传元作为县委书记，安排在枫林镇之中的就只有一个李海涛，也是时候进行一番加强了。 他看得很明白，方子寒这个副县长兼任的党委书记并非是长久的，说不定哪天市委就会做出调整了，先一步安排好，等到时才能够让利益最大化。 而凌天和的想法他也很清楚，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手伸进枫林镇之中去。 杨德清这次没有拒绝和反对，直接点点了头表示明白，不过他随后就询问道：“华书记，这一次的调整您看到什么程度比较合适？” “党政主官不变，其余的人选让县委组织部整理个名单出来。”华传元沉吟了一下后说道。 方子寒动不了，李海涛是他的人更不能动。 至于其他的人选，在华传元看来，都是可以变动调整的。 第53章 推荐郭俊良 从县委书记华传元的办公室离开之后，杨德清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县委组织部的部长翁景煌沟通枫林镇党委班子调整的事情。 他回到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先打了一个电话。 夜晚，七点半。 项城县一处私人会所包厢之中，方子寒正和杨德清两人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子寒，你接下来尽量还是不要跟张可裔书记产生矛盾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县委领导，你还是需要尊重一下的。另外，今天凌天和县长的表现很明显就是想要拉拢争取他，所以你还是要注意一下”杨德清在将今天县委办公室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之后，便对着方子寒叮嘱道。 倒不是怕了张可裔，作为专职副书记，他的地位还是比张可裔高那么一点的，自然不会怕。 只不过不管怎么说，方子寒只是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县长，没事去得罪一个县委常委，怎么看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再加上如果张可裔和凌天和两人搞到了一起，那杨德清有时候还真不好护住方子寒了。 特别是方子寒如今这个年纪，上级领导看来肯定会认为他是少年得志锋芒毕露的表现，对他接下来的发展是有弊端的。 “德清书记，我也不想得罪那张可裔。只不过我和他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一些过节，至于是什么过节我不好跟您讲明。” “您只要清楚，那张可裔来项城县任职就是冲着我来的就行了。”方子寒没有将具体的情况跟杨德清说清，只是大概点明了一下张可裔是冲着他来的。 杨德清闻言微愣了一下，不清楚这方子寒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张可裔，这张可裔居然为了方子寒就来项城县任职了？ “为了方子寒，就能来项城县任职，这怎么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啊？”杨德清内心中暗自说道。 虽然他也想知道两人具体之间有着什么矛盾，但是方子寒不想说，他也不会去问。 这么多年的县委办主任经历让杨德清明白一个道理，该他知道的他自然会知道，不该他知道的，多问就是错误。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劝你了，不过你万事小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尽管开口，我肯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杨德清承诺道。 方子寒笑道：“德清书记，您就算不说这话，真有事要您帮忙的时候，我也是会厚着脸皮上门求您的。” 两人又聊了一些闲话之后，杨德清这才说起了喊方子寒过来的正题。 “对于这一次县委对你们枫林镇的调整，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杨德清问道。 今天县委决定要对枫林镇党委班子进行调整的事情，他早在电话里就跟方子寒说过了。 约方子寒出来，就是让他想好人选，明天他去跟组织部长翁景煌的沟通的时候，方便进行安排。 “您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孔少萍和王芬两人，想要调动到县里任职的事情。”方子寒问道。 杨德清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记得，并且这个事情之前江书记在的时候，就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你不会是想让她们两个留下来？这就有点不太好办了。”杨德清皱着眉头道。 之前定好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再改变，加上现在县委又准备调整枫林镇的党委班子，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 方子寒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既然要调整了，那当初既然答应她们两个了，这一次就趁着机会，一起安排妥当就是了。” “这个没问题，常委会上不会有阻碍的。”见方子寒没有改变原来的想法，杨德清松了一口气道。 既然孔少萍两人的调动没有问题，那么方子寒就准备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九人的枫林镇党委，如今可以确定的是，孔少萍和王芬要离开，人大主席胡云要“退休。” 那么就只剩下方子寒、李海涛、钱小龙、季西同、田三才、付博文六个人了。 虽然华传元今天给杨德清的指示是党政主官不变，其余的人都要进行调整。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钱小龙刚刚傍上张可裔，他这个党委副书记也不会调整的，甚至还有可能让他再进一步成为人大主席，级别提升为正科级。 虽然看似任职年限的时间还不够，而且人大主席好像是二线岗位。 但是张可裔这人方子寒还摸不清他的套路，说不定真有可能这么去安排，而且他还有可能会得到县长凌天和的支持。 常务副镇长季西同也是一样，作为组织部长翁景煌的人，应该也不会动弹的。 那么就只剩下田三才和付博文两人了，这两人被调整，加上胡云和孔少萍二人，那就相当于会有五个人要被调整。 一旦调整后的五个党委委员处在方子寒的对立面，那么就算他是高配副县长的党委书记，也掌控不住大局了。 所以方子寒的想法就是最好能够掌握过半的党委，最差也要四票。 “宣传委员田三才可以留下，并考虑加加担子。”方子寒先提出来了一个人选。 杨德清听后不解地看向方子寒，有些意外他会选择将田三才给留下来，他还不知道此时田三才已经投向了方子寒呢。 “付博文可以进行调整，安排他去其他县局历练一下。”方子寒紧接着说道。 付博文太嫩了，干专业的事情没得说，但是要让他应付接下来那些明显有着争权夺利想法的人，就有些苦难了。 这个时候将付博文调整去县局历练是最合适的，同时这也是为什么方子寒要留下田三才的原因。 “还有要安排的人吗？”杨德清听后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又问道。 方子寒如今只是对于要调出的人做安排，还没提出要调入的人选呢。 “枫林镇的招商办主任郭俊良可以提拔为党委副镇长，如果无法留在枫林镇的话，那就安排到其他乡镇去担任党委领导。”方子寒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第54章 安排工作 在选择调离付博文的时候，方子寒实际上还存着两个心思。 一个是将付博文和郭俊良分开，毕竟那付博文的性取向还是有着问题的，两人长期在一起，到时候真发生一点事情出来，那么影响会非常恶劣。 所以这个趁着这个机会，将两人分开是最好不过的了。 另外就是，自己在调出去一个人的同时，再安排进去一个人，不管怎么看都是合情合理的，也能够增加安插自己人成功率。 毕竟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清楚田三才已经投向了方子寒。 五天后，县委召开常委会，进行了全县干部调整。 项城县的县委班子变动，要调整的自然不会只是一个枫林镇。 原本就要对全县干部进行一次调整的，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枫林镇的调整，不过是额外增加的罢了。 调整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不过还是跟方子寒预想的有些出入。 首先，镇党委副书记钱小龙没有变，还是担任副书记，级别仍为副科级。 季西同这个常务副镇长也跟方子寒预料的一样，没有进行调整。 组织委员孔少萍调任县委组织部担任普通副部长，王芬调任县纪委审理室主任，这是已经既定的，自然不会有出入。 让方子寒有些意外的是，宣传委员田三才的调整。 枫林镇党委委员兼人大主席，这个调整确实加了担子，但是这个担子加的就有点大了。 从副科级直接提拔为了正科级了，虽然人大看似退二线没有多大权力。 但是在乡镇却是不一样，人大主席是进入镇党委班子的，是有实际权力的。 郭俊良也如方子寒所愿，进入了党委班子之中，只不过并不是副镇长，而是宣传委员。 一开始方子寒还有些疑惑，不过在杨德清解释之后他就明白了。 枫林镇如今九人的党委会，政府方面已经有镇长和常务副镇长了，要是再增加一个副镇长进去，就不太合适了。 枫林镇会议室。 “田主席，接下来你们人大要多跟政府这么进行沟通，充分发挥人大的参政议政工作。”方子寒对着下首的田三才说道。 田三才突然被从副科级提拔为正科级心中早就激动不已了，如今方子寒还特别强调让他发挥人大的权力，更让他兴奋了。 “方县长，您放心，接下来我会经常跟海涛镇长沟通的，我们人大同时也会发挥我们的作用，协助镇里的发展。”田三才连忙说道。 李海涛作为镇长，对于方子寒这样的安排，倒是没有不满的意思。 这大半年时间以来，他已经明白了方子寒的性格，不是争权夺利的人。 让人大发挥参政议政的权力，不是为了制约他镇政府，而是让田三才来帮助自己的。 所以此时李洪涛随后也是笑着说道：“田主席，那接下来你们人大那边可得多向镇政府这边提建议了。” “哈哈，海涛镇长你放心好了。”田三才也是笑着道。 紧接着方子寒又说道：“田主席，你之前负责的政务公开工作，接下来还要继续做下去，可不能因为岗位变动就抛下了。” 田三才愣了一下，没想到方子寒居然还会将这项工作继续交给自己来负责。 如今郭俊良已经担任了宣传委员，理应由他来负责的啊。 “方县长，政务公开的事情是不是交给俊良同志来负责会比较合适呢？”田三才看了一眼坐在最末尾的郭俊良有些犹豫的说道。 方子寒摆摆手道：“俊良同志还有工作要负责，政务公开的事情他可没时间，还是田主席你来负责。” 随后方子寒也给季西同安排了工作，将招商办的事情交给他来负责。 “俊良同志，博文同志已经调离枫林镇了，他之前负责的镇属收购公司接下来就由你来负责，另外林山村的养殖基地的工作，你也要一并承担起来。”方子寒安排道。 这下子基本上枫林镇中的主要工作，都已经分配了出去。 而钱小龙和新来的三位党委委员，方子寒却是没有做出安排。 “方县长，不知道我们几个接下来要负责哪些工作呢？”新来的组织委员韩玖江见方子寒没有要给自己安排工作的意思连忙出声问道。 剩下的纪委书记李能、党政办主任黄玉华也都连忙望向了方子寒。 刚才他们可都听着呢，方子寒将一些重要能出成绩的工作都分配给其他人，他们同样也想有。 便是党委副书记钱小龙此时眼中也是透露着一丝渴望的意思。 方子寒听后淡淡的看了一眼包括钱小龙在内的四人，特别是那个黄玉华，方子寒的眼神在他身上特意多停留了一秒钟。 如果说田三才被任命为人大主席方子寒有些意外的话，那么黄玉华这个党政办主任突然被安排进了党委班子，方子寒就有些惊讶了。 当初黄玉华能够担任党政办主任，还是孔少萍的功劳。 可以说，他最大的靠山就是来自于孔少萍了。 但是此时他却突然成为了党委委员，孔少萍的能量肯定是办不到的。 从杨德清那边得来的消息，这黄玉华是凌天和提名的人。 由此可见，这个黄玉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就攀上了县长凌天和。 虽然方子寒不认为所有人都需要跟着自己，但是对于黄玉华这种悄悄摸摸的行为，他还是有所不满的。 “黄主任还是继续负责党政办的工作就是了，至于韩委员和李书记，你们两个毕竟刚来，对于枫林镇还不熟悉，如今先熟悉一下本职工作，等你们熟悉了，我会安排的。”方子寒淡淡地说道。 韩玖江和李能听后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不满。 而黄玉华脸上则是露出了一丝尴尬，虽然方子寒的话语之中好像很平常的样子，但是他还是听出来了一些不同。 以前方子寒都会称呼他为玉华主任，如今却是用黄主任来称呼，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明白。 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玉华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毕竟，他也想进步啊。 第55章 让宁城市公安局来查 会议结束之后，方子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这一次的班子调整，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手中拥有的权力，也没有半点的改变。 反而是他还借机提拔了一下郭俊良，将其送上了副科级岗位，也算是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就在方子寒暗自偷笑的时候，县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俞荣敲门走了进来。 没错，在这一次的调整之中，俞荣的职务也发生了变化。 副局长的职务没变，只不过原本兼任的枫林镇派出所所长变成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方县长，我这次来是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的。”俞荣激动地说道。 方子寒见状也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俞局长，什么好消息，且说来听听看。” “林海芝的案件，已经有眉目了。那闫纯熙已经招了，并且将刘尚林给招了出来了。”俞荣兴奋地说道。 自从过年的时候，方子寒机缘巧合下协助周笑宇抓到了闫纯熙，又让俞荣进行联系之后，俞荣就一直在盯着这件事情。 如今担任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他更是能够指挥刑警大队这群专业的人员来进行调查，现在终于开始有了突破口了。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方子寒也有些兴奋。 俞荣点了点头道：“闫纯熙已经招了，他承认了当初林海芝并不是在项城县的弘诚地产出事的，当天确实是陪着刘尚林前往市里陪酒，随后坠楼而亡的。” “至于尸体则是他跟刘尚林一起从市里运回项城县伪造成偷盗不成被发现，最终意外坠亡的假象的。”俞荣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这不是好事情吗？你怎么皱着眉头？”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有些不理解，这不是好消息吗？怎么俞荣会是这样的表情。 俞荣叹了口气：“闫纯熙虽然供出了事实，但是只能够说明林海芝的死亡现场是伪造的，最多也就只能牵扯到刘尚林。无法将幕后真正的凶手揪出来啊。” 刘尚林当天招待的常务副市长姜辉火，林海芝也是陪的也是姜辉火。 所以林海芝的死亡，是跟姜辉火脱不了关系的。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只是猜测，闫纯熙给出的证据，却是不足以将姜辉火给牵扯进来，所以俞荣这才会叹气。 方子寒听后安慰道：“原来是如此，俞局长你也不用太失望。想想当初咱们决定要追查这个事情的时候，不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有猜测吗？” “如今既然有了刘尚林这个突破口，还怕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将那个始作俑者给揪出来吗？” 俞荣听后点了点头，不过随后有些犹豫的看着方子寒说道：“方县长，如今刘尚林的姐夫可是副市长了，您确定要用现有的证据将刘尚林抓捕起来吗？” 以前发现问题的时候，因为牵扯到姜辉火，所以俞荣的哥哥俞萧不允许他去查这个事情，那个时候王雄峰还只是县长，倒也没啥需要顾忌的。 但是王雄峰如今已经是副市长了，这个时候抓捕刘尚林，那么面对的压力可不会小。 王雄峰所带来的压力，虽然比不上姜辉火，但是也不会小到哪里去，所以此时的俞荣还需要询问一下方子寒，到底有没有这个决心了。 方子寒听后眉头一皱，张可裔这个时候来项城县任职，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确实不想再惹上王雄峰了。 毕竟这个时候他还需要王雄峰的亲信，项城县的县委书记华传元的支持，否则仅靠杨德清一人在县委之中，就有些独木难支了。 但是，如果这个事情不继续去做的话，那么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此时的方子寒也不禁开始有些纠结了，不知道要怎么进行选择。 正纠结着呢，方子寒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俞局长，那闫纯熙如今在哪里？是在宁城市那边还是项城县公安局？”方子寒连忙问道。 俞荣见方子寒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是问起闫纯熙的下落，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立马回答道：“闫纯熙涉嫌杀人的事情，宁城市那边还没结案呢，所以仍旧关押在宁城市公安局。” “这也要多谢宁城市的周局长了，要不是他协助，我也没不能去亲自审讯闫纯熙了。”俞荣说着感谢起周笑宇来。 方子寒听后顿时一拍手掌笑道：“还在宁城市公安局？那太好了！” 俞荣被方子寒这一操作搞懵了，不知道这闫纯熙在宁城市公安局有什么好的？ “方县长，您问这个的意思是？”俞荣不解地问道。 方子寒笑道：“俞局长，这个事情已经不需要你这边出面来主导了。” “啊？”这话让俞荣更是不解了。 方子寒解释道：“既然闫纯熙涉嫌杀人被宁城市公安局拘捕了，不管他到底是自卫杀人还是故意杀人。那在被审理的过程之中，向宁城市公安局透露了林海芝不正常死亡的事情，很合理？” 俞荣眼前瞬间一亮，大概明白了方子寒想要说什么了，刚想开口的时候，方子寒又继续说道：“宁城市公安局的同志在发现这个事情之后，立即重视起来，病案进行调查审理，也很合理？” “合理，确实合理！”俞荣明白了方子寒的意思，立即笑了起来。 由宁城市公安局出面来查这个事情，那不论查到了谁，都跟他和方子寒没了关系了，到时候就不需要担心来自王雄峰和姜辉火这两个厅级领导的压力了。 不过俞荣还有些担忧的问道：“不过，方县长，宁城市公安局那边会愿意插手进来办理这件事情吗？” 这乍一看是一件刑事案件破获了能有功劳，但是仔细追查一下就会发现，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个副厅级的领导，还有一个副厅级领导的小舅子。 宁城市公安局的人发现这个事情之后，还会不会愿意继续追查下去，这真就不好说了。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有好处的事情会愿意去做，但是有害处的事情，可就不一定了。 破获一起刑事案件的功劳可比不上得罪两个厅级领导带来的后果啊。 第56章 宁城市公安局介入 面对俞荣的疑问，方子寒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说道：“俞局长，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宁城市公安局那边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周笑宇是方子寒推荐才能够担任宁城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在一点上他是欠了方子寒人情的。 再者说，周笑宇可是知道，省委副书记兼宁城市委书记宫秋良可是方子寒的“姐夫”。 他也不会因为害怕要得罪两个副厅级领导，就袖手旁观的。 所以无论如何，只要方子寒提出来这个要求，那么周笑宇是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的。 等俞荣离开之后，方子寒便拿起电话，跟宁城市那头的周笑宇告知自己的想法，并将事件来龙去脉，且牵扯到两个副厅级领导的事情说了一下。 “子寒老弟，你放心好了，老哥我现在马上就安排专项人员，去调查这件事情。”跟方子寒想的一样，周笑宇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很快，宁城市公安局成立的专案组人员，就来到了项城县，开始调查林海芝死亡的案件。 在发现项城县公安局案件卷宗描述的跟闫纯熙给出的不一致之后，宁城市公安局的重案组立马就向常务副局长周笑宇进行了汇报。 而周笑宇在得到消息之后，也是立即以宁城市公安局的名义，向吴周市公安局发去了公函，请求吴周市公安局进行协助调查。 这一番动静对于项城县县委和吴周市的政坛来说，并没有引发什么大的动静，谁都认为这不过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罢了。 刘尚林刚发现了不对劲，才准备安排应对的措施时候，就已经被俞荣带着宁城市的专案组人员控制了起来。 有着闫纯熙的指控，抓捕刘尚林那不过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罢了。 吴周市，市区。 “刘尚林被抓了？宁城市的公安局还在调查那件事情？”姜辉火有些震惊的看着跟自己汇报情况的秘书。 对于姜辉火的肮脏事情，秘书是非常清楚的，也是时常在关注任何不利于自家老板的事情。 那边刘尚林被抓的消息一出来，秘书就开始四处打探消息，终于让他发现了情况不对劲，立马就前来跟姜辉火进行汇报了。 秘书肯定的点头说道：“姜市长，现在我打听到的消息是因为弘诚地产那边的销售经理闫纯熙因为在宁城市的时候涉嫌杀人被抓捕了起来。” “在审讯的过程之中，闫纯熙又招供了关于那个陪酒女的事情。这宁城市这边才会跨区域形成专案组来调查，刘尚林也是第一时间就被逮捕了起来。” “我担心刘尚林那边会不会透露出来一些不利于您的事情呢？”秘书担忧地问道。 对于林海芝的名字，无论是秘书还是姜辉火都没有记住，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一个陪酒女罢了。 现在担心的只有一个事情，就是刘尚林手中是有着一卷录像的，那录像里的内容，是可以导致姜辉火身败名裂的证据。 虽然当初王雄峰在跟姜辉火进行交易的时候，已经声称没有留副本，并且也将录像带还了过来。 就算刘尚林将姜辉火招供出来，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拿姜辉火怎么样。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刘尚林手中还留有录像副本呢？这问题可就大了。 姜辉火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慌，随即立马吩咐道：“你马上去联系一下马局长，让他晚上的时候来见我。并且，记得让他联系一下宁城市公安局那边，问问这个事情能不能移交到吴周市公安局来进行跟进。” 如果这个案件能够转交到吴周市公安局来跟进的话，那么其中的可操作空间就多了。 不仅能够解除他姜辉火自身的危险，还能够将刘尚林给捞出来。 秘书一听也不敢耽搁，立马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这才刚打开办公室房门，副市长王雄峰就闯了进来。 “王市长，您这”秘书见状连忙拦着王雄峰道。 王雄峰一把将姜辉火的秘书推开冷声道：“姜市长呢，我要见他。” 姜辉火听到声音，知道王雄峰来找自己的目的，连忙对着门外说道：“请王市长进来，你去忙你的事情。” 秘书一听这才请王雄峰进入了办公室，随后去按照姜辉火的吩咐办事情去了。 王雄峰一进入办公室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姜辉火的面前，此时的他刚刚得知刘尚林被捕的消息，立马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心中着急无比的他，此时也没心思在顾忌级别的尊卑，直接开口说道：“姜市长，不管怎么样，刘尚林不能有事情。否则的话，我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交代出来一些不该交代的事情。” 刘尚林牵扯的可不只是姜辉火身上的命案，这么多年在项城县靠着王雄峰的权力，刘尚林赚取了不少钱财，并且每年的时候，都会以各种名义给王雄峰夫妇送礼，实际上就是分红。 这个问题虽然比不上牵扯命案那么严重，但是如果供出来王雄峰的仕途也会毁掉，所以他此时也非常紧张着急。 最重要的是，对于刘尚林这个小舅子是什么性格，王雄峰是很清楚的。 王雄峰可不相信，这刘尚林能够硬气扛下一切，所以必须来找姜辉火，威胁他要保证刘尚林平安无事。 姜辉火听到这隐含威胁的话语，脸色顿时一变就想要发怒呵斥。 不过转念想到，也许这王雄峰手中真的还握有录像副本，真要撕破了脸，那问题可就大发了，随即也就隐忍了下来。 只见姜辉火强压着怒气说道：“王市长，这个事情我也刚刚才收到消息，现在我正想办法去处理呢。” “我已经让市公安局的马局长去跟宁城市公安局那边沟通了，看看能不能让案件转移过来让市公安局进行跟进，你先不要着急。”姜辉火连忙说道。 听姜辉火这么一说之后，原本着急的王雄峰这才平静了一点，他也明白，一旦案件转移到了吴周市公安局，那么问题就非常好解决了。 “姜市长，你有没有把握？”王雄峰问道。 第57章 交易 姜辉火摇了摇头道：“王市长，这其中的困难想来你也清楚，没有那么简单容易的，所以我也没办法跟你说什么把不把握的。” “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为了刘尚林的安全，也为了我自己，我一定会尽力去斡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王雄峰一听也是，姜辉火也不是傻子，不会明知道一旦刘尚林真陷进去了，他自己也逃脱不掉的后果。 “那就请姜市长尽力帮忙了，一旦尚林没事，我不胜感激！”王雄峰表情真挚的说道。 姜辉火这个时候却突然说道：“王市长，不过你也不厚道啊，没想到你居然手中还留有一卷录像带副本。” 王雄峰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摇头否认道：“姜市长，你可别误会。既然已经将录像带还给你了，我可不会做什么留副本的行为。” 姜辉火仔细盯着王雄峰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发现其眼神没有躲闪的意思，应该不是说假，这才点了点头。 “王市长，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我让市局的马局长去沟通了，但是也不能确保一定能够将案件转移过来。所以，你要有壮士断腕的准备啊。”姜辉火意味深长的说道。 王雄峰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就是如果案件无法转移过来，宁城市公安局那边继续深入调查下去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牵扯出来姜辉火。 并且，刘尚林也很可能会减轻判罚，也有可能承受不了审讯的压力，就将王雄峰也给供了出来。 姜辉火又不傻，刘尚林能够积累这些财富，没有王雄峰的帮助，他是万万不相信的。 而刘尚林赚到钱了，难道会没有贡献出来一点给王雄峰吗？ 所以，王雄峰屁股底下也不干净。 姜辉火这么说，就是要王雄峰明白，到时候要么让刘尚林将罪责全部揽下来承担一切，要么就让刘尚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只有这两种选择，才能够保全姜辉火和王雄峰。 这也就是为什么，姜辉火要王雄峰做好心理准备的原因。 见王雄峰没有说话，姜辉火决定再添上一把火。 “市委袁书记这一两年应该就要退了？”姜辉火突然问道。 王雄峰不知道姜辉火为什么问这个大家都知道的问题，但也是点头道：“嗯，袁书记的年龄摆在那里呢，就算是再上一层楼，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就得退下了。” 袁弘46年的，今年已经59了。正厅级干部和副部级干部，都是60岁退二线。 运气好的话，在60周岁前遇上换届，还能够多干五年，最多也就是在64岁就退下了。 而距离换届的时间，还有两年多，袁弘是赶不上了。 所以无论他能不能再进一步，退下都是眼前的事情了。说不定明天省委开个会研究一下，就将袁弘先调到闲职，等到明年就安排去人大政协养老了。 当然，也有可能考虑到吴周市市委班子的稳定，会让袁弘继续担任到下一届换届的时候。 这个时间，是无法预测的。 “王市长你虽然资历浅了点，但是如果到时候有人帮你说说话的话，进入市委班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前段时间，省委陈部长那边还在询问我的意见，问咱们市里有没有人才，让我给他推荐推荐一下呢。”姜辉火呵呵笑道。 王雄峰闻言眼中突然冒出了一丝喜悦和兴奋，他已经很明白姜辉火这话到底想表达什么了。 省委陈部长，是省委宣传部的部长，同时也是省委常委，是姜辉火在省委里的靠山。 而姜辉火说自己的资历虽然浅，但是省委有人帮说话的话，等到袁弘退下，进入市委班子不是没有可能，又说了省委宣传部的陈部长，那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只要王雄峰能够狠下心，不管是让刘尚林闭嘴独自承担一切，还是让刘尚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影响到他姜辉火。 那么等到袁弘退下之后，姜辉火就会向省委陈部长推荐，让王雄峰进入市委班子之中了。 这对于王雄峰的诱惑可不小，都是副厅级，进入市委班子和不进入，手中的权力差别那是巨大的。 虽然袁弘也说了，他退下之后，会向省委推荐，让王雄峰进入市委班子，但也远远不够啊。 如果再有一个省委常委的支持，那成功率就要增加不少了。 这让原本还在犹豫要怎么回答的王雄峰，立即心中就下定了决心。 小舅子再重要，那也只是小舅子，比起自己的仕途来说，那真就不值一提了。 “姜市长，这个您放心，我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今日过来，不过是想询问一下您这边是否还有别的方法罢了。”王雄峰立马道。 这话语中的用词跟先前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了，刚来的时候，王雄峰心中着急，根本顾不上对姜辉火这个市委领导使用敬词。 现在心中做了决定之后，为了自己未来能够成功进入市委班子，他又立马恢复了理智了。 姜辉火很满意王雄峰的回答，呵呵笑道：“既然王市长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就好！” 夜晚，吴周市区一座装修豪华的别墅之中。 “姜市长，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跟宁城市公安局那边进行沟通了，结果并不理想。这个案件是宁城市的常务副局长专门盯着的，那边不愿意转交到咱们吴周市公安局来进行跟进。”市公安局副局长马原有些紧张害怕的看着面前的姜辉火汇报道。 作为一个副处级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在吴周市公安系统之中马原的权力很大，但是在姜辉火这个常务副市长的面前，他就是一个随手能被捏死的蚂蚱罢了。 所以在没有完成姜辉火交代的任务时，马原此刻内心非常的紧张害怕，生怕姜辉火会因此而怪罪下来。 “废物！”姜辉火听后冷哼一声。 马原被这冷哼吓了一跳立马又补充道：“不过我在跟宁城市公安局沟通的时候，得到了一个信息，不知道对您来说有没有用？” 第58章 萝卜加大棒 “什么信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完全就是废话！”姜辉火不满地说道。 见姜辉火已经生气了，马原不敢耽搁，连忙将自己得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姜市长，我今天在跟宁城市公安局那边沟通的时候，虽然没有让那边答应将案件转移过来。但是也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在宁城市成立专案组之前，咱们市的项城县公安局副局长俞荣曾经数次前往宁城市提审那个叫闫纯熙的。”马原说道。 姜辉火听后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说道：“项城县公安局副局长俞荣？” 他有些疑惑了，不是说这个宁城市成立专案组调查这个事情，是因为那个闫纯熙涉嫌杀人，然后为了减刑交代出来导致的吗？ 怎么在马原这口中，还出现了项城县公安局副局长的掺和？ 而且看来，还是因为这个县局副局长的掺和下，才有了宁城市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的。 这让姜辉火有些意外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马原将姜辉火没有反应过来，立马就提示道：“姜市长，这个项城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俞荣，市委政法委俞书记的亲弟弟。” 作为一个公安局人员，马原虽然不知道这个案件为什么姜辉火有专门进行指示，但是他也清楚，肯定涉及到了姜辉火个人的利益，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的。 能牵扯到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并不是一件小事情，再加上这其中出现的俞荣身份特殊，所以他不免就认为了，这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在跟常务副市长姜辉火斗法了，这才提醒姜辉火俞荣的身份。 听到俞荣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的书记之后，姜辉火顿时脸色一变了。 他立马就感觉这个事情不简单，很有可能就是俞萧安排指使的。 至于为什么俞萧要这么做，其实也不难猜测。 前文说过了，市委书记袁弘快退了。 正常的情况下，袁弘退下之后，市长余温应该会接替市委书记一职。 那么市长的位置如果不从外面调入的话，本地候选人就两个，一个是副书记孙明，一个是他姜辉火。 而相比之下，虽然如今注重经济发展，常务副市长接任市长更有优势。但是耐不住孙明的背后有人啊，所以姜辉火是争不过市委副书记孙明的。 这样一来的话，为了增加自己手中的权力，姜辉火就要将目光放在市委副书记上面了。 而竞争者，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就是其中之一。 （这里说一点，市委副书记和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的权力区别。 在12年以前，政府主要工作就是发展经济工作，所以在背景相同的情况下，常务副市长接任市长的机会是要超过市委副书记的，是跟如今不同的，所以大家在看官场小说的时候，要注意看时间点，每个时间段都是不同的。 而单纯就权力来说的话，市委副书记协助市委书记主持市委日常工作，并且还是县委几大部门的直接领导。像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这三个高配市委常委的党委部门，直接领导就是市委副书记。 纪委不属于党委部门，所以称呼是市纪委，而非市委纪委，他的直接领导是市委书记，这一点大家是要明白的。 像讨论人事任命的时候，是由组织部先草拟方案，交给市委副书记复核，才能够上常委会讨论的。 而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的工作职责是协助市长主持市政府日常工作，一般会分管财政权，也就是掌握着一个城市的钱袋子。 钱袋子和人事任命权，谁更重要，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单纯就权力和地位上来讲，市委副书记是超过常务副市长的。 说这么多题外话，是有些书友对于这一些不是很清楚，所以特意解释一下，免得到时候评论区又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评论来。） 都在竞争市委副书记的情况下，常务副市长肯定是比市委政法委书记更具有优势的。 所以姜辉火此时就猜测，俞萧就是故意的，想利用这件事情，对自己造成影响，铲除竞争对手。 想到这里，姜辉火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狠厉之色。 “马局长，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姜辉火突然语气温和的朝马原问道。 马原能说不好吗？那不是找死吗？只听马原连忙说道：“姜市长，没有您的提拔，我如今还只是市局的一个小警察罢了。” “正因为您的赏识和提拔，才有了我的今天，所以您对我来说，那无疑就是再生父母啊。”马原有些夸张的说道。 对于马原的回答，姜辉火显然很是满意：“你知道那就好，我现在有一个事情，想要交给你去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姜市长，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完成您交代的指示，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马原拍着胸膛说道。 姜辉火听后随即就凑上前，小声的在马原耳畔交代了几句。 “啊？姜市长，这”听完姜辉火的要求之后，马原瞬间吓得脸色惨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姜辉火。 见马原这副表情，姜辉火立马拉下脸沉声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告诉你，这个事情你要是不去办的话。那么我在这个位置上待不下去，那你觉得没有我的庇护，你还能安稳坐在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吗？”姜辉火威胁道。 “可是，姜市长这个事情是违法的啊。”面对着姜辉火的威胁，马原还是不敢答应下来。 前面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辞呢，如今听到姜辉火的要求之后，马原顿时就将刚才的保证给忘了。 姜辉火见威胁不起作用，又抛出了诱饵道：“马局长，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将事情办好了。” “我保证非但你不会有事情，顺便市局的常务副局长，也会是你的了。” 光是威胁没用，那就再给一点甜头。萝卜加大棒，双重施展之下，姜辉火就不信马原还不答应下来了。 果然，在听到常务副局长的诱惑之后，马原的神色开始有了变化。 一顿纠结之后，马原就选好了该如何回应了。 第59章 意外的结果 这一日，项城县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颜兴勇正在对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俞荣进行着谈话。 “俞书记那边已经交代了，让你不要掺和进林海芝这个案件了，你怎么还不听呢？”颜兴勇有些失望的看着俞荣问道。 俞荣暗地里在搜查关于林海芝案件的线索真相，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哪里能够瞒得过俞萧和颜兴勇的眼睛？ 所以宁城市公安局的人在查完案件卷宗发现有问题之后，立即就对刘尚林进行了逮捕，并且还要求项城县县委政法委对当时侦办的人员进行自查后，颜兴勇立马就察觉到这个事情是跟俞荣暗地里追查有关的，也立即就跟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进行了汇报。 俞萧在得知之后，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颜兴勇配合宁城市公安局的专案组工作，但是那语气中的不满，谁都能听得出来。 颜兴勇虽然不清楚这个案件涉及到了姜辉火，但是单凭刘尚林就知道不简单了。 再加上俞萧的态度，让他以为有可能牵扯到了刘尚林背后的王雄峰，以及王雄峰背后的市委书记袁弘，这才会让俞萧不支持自己弟弟追查的行为。 这个时候，他找机会将俞荣喊来，就是想劝劝他，让他不要陷入其中，导致俞萧陷入被动之中去。 “颜书记，咱们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不就是要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法律吗？” “林海芝这个案件很明显就是有问题的，现在林海芝死了，她的父亲也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自杀了。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咱们不应该还死者一个公道吗？” “总不能让人死了，还要背负那莫须有的罪名在身上？”俞荣看着颜兴勇反问道。 对于自己哥哥俞萧和颜兴勇的劝诫，俞荣明白他们的担心。但是那不是他的性格，不能够因为担心追查真相会导致的后果，就不去查证，不去帮受害人进行伸张。 听到俞荣的反问，颜兴勇也有些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下去了。 好一会儿，颜兴勇这才打破了沉默说道：“俞荣，你要明白，伸张正义的前提是保证你有这个权力，也要保证不会危害到自身。” “现在这个事情，很明显你陷入进去，不但会影响你自己，还会影响你的家人同事。” “你不考虑自己的利益，也要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见俞荣没有说话，很明显没有听进去自己所说的，颜兴勇无奈地叹息一声起身道：“行了，你先回去自己好好想想。” 好在现在这个事情是宁城市那边在追查，不会将俞荣给暴露出来，就算有后果也影响不到他们。 所以，他此时也只希望俞荣能够想通，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幼稚的事情了。 “颜书记，时间到了，咱们得前往市局开会了。” 就在俞荣沉默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颜兴勇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道。 “车子安排好了吗？”颜兴勇随口问道。 他的车子今天出现了状况，正在加急修理，这才有时间和俞荣好好聊聊呢，现在要启程去市里开会了，也不知道车子修好了没有。 秘书回答道：“颜书记，车子还没修好。我建议暂时先用局里的车辆，否则的话我怕到时候可能会迟到，您看？” 颜兴勇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车子居然还没修好。 项城县的财政紧张，所以一直没有给县委领导们换新的车子。这些用了五六年的车子，经常会出现一些问题。 不过因为保养得当，所以也都是一些小毛病，就算是抛锚只需要捣鼓几下就行了。 像这种一个上午的时间还没修好的情况，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俞荣此时也没走远，听到秘书的回答之后，便转身说道：“颜书记，既然您的车子没修好。那就先用我的车子，我跟司机交代一下。” 颜兴勇没有拒绝点头道：“那行，就用你的车子。” 随后又对着秘书道：“让司机赶紧将车子修好，等修好了，就让他立即到市里，然后将俞局长的车子还回来。” “好的，颜书记，我现在就去交代。”秘书连忙答应道。 下午时分，俞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想着颜兴勇说的话。 “看来，是时候改变一下了。”俞荣想了很久，心中暗自说道。 经过思考，他不得不承认，颜兴勇所说的是对的。 做事要考虑后果，在考虑为别人伸张正义的时候，也得考虑自身家人的利益问题。 毕竟，自己得失无所谓，但是连累到家人，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追查林海芝的事情，如果被发现，那就会害自己的哥哥俞萧和姜辉火产生矛盾，甚至有可能引发一些斗争。 在官场之中一旦发生斗争，那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没有什么和平收场的。 就在俞荣想明白的时候，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是俞荣。”俞荣接起电话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宁城市公安局专案组组长的声音：“俞局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尚林已经招供了。” “真的？”虽然俞荣已经想明白了要进行改变，但是在听到刘尚林已经招供的时候，还是惊喜的确认着。 这是他追查了近一年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结果，怎么能够不激动欣喜？ 只不过电话那头接下来的话，却是浇了俞荣一头凉水。 “是的，刘尚林已经全部交代了。对于杀害林海芝后伪造成对方偷盗被发现意外坠亡的情况，刘尚林供认不讳。”宁城市专案组的组长笑道。 俞荣懵了：“什么？你是说刘尚林交代是他杀害的林海芝？” 这个结果俞荣不敢相信，跟他猜测的结果，根本不一致。 而且，按照闫纯熙的说法，绝对不可能是刘尚林杀害的林海芝，凶手应该是姜辉火才对。 这个时候，刘尚林怎么会突然间就招供了，将罪责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去呢？ 这一点，俞荣是想不通的。 第60章 县委常委死亡 就在俞荣想不通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来。 一名公安局办公室的人员闯了进来，焦急的说道：“俞局长，出大事了！！！” 俞荣一愣，不知道出什么事情，而眼前的工作人员如此着急。 想到电话还没挂，俞荣连忙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感谢宁城市公安局的协助，不过我这边有点急事，稍后再给你回电。” 电话挂断之后，俞荣这才连忙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俞局长，颜书记出车祸了！！！”来人着急地大声说道。 “什么？！！”俞荣听后震惊了。 脸上出现了震惊、疑惑的表情，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消息。 “俞局长，颜书记在前往市里的途中，经过下坡路段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冲破护栏，掉入悬崖之中了。”来人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说了一下。 虽然震惊，但是俞荣还是连忙询问道：“人呢？人怎么样了？颜书记有没有事情？” “已经陷入昏迷了，现在已经送往县医院急救了，结果还不清楚。您要不要赶去县医院看看？”来人摇了摇头，紧接着提醒道。 顶头上司进医院抢救了，不管是死是活，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立马赶去县医院表示一下自己的急切之心。 局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在得到消息之后都已经立即赶过去了。 这个工作人员是打不通俞荣的电话，所以连忙跑到办公室来通知的。 等俞荣赶到县医院的时候，不但是县公安局的领导都到齐了，县委领导们此时也都一个不落守在抢救室外。 便是方子寒这个副县长，也是得到了通知赶了过来。 “问过医生了没有，情况怎么样？”县委书记华传元急切的朝着卫生局的局长询问道。 这脸上的急切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假的是县委政法委书记出车祸，他这个县委书记不论如何都得表现出来关心的样子给别人看。 真的是，担心颜兴勇出问题了。毕竟不管是抢救不过来，还是出现残疾之类的大症状，颜兴勇就无法继续担任县委领导一职了。 那样的话，刚刚变动过的项城县县委又得进行调整，这对于他这个县委书记，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稳定才是一切的前提啊。 “华书记这个那个”卫生局局长支支吾吾的，有些害怕的样子，半天都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作为卫生局的局长，他来的算是比较早的了。并且一来就询问了情况，只不过医院的回答，让他不敢告诉华传元。 这政法委书记颜兴勇在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说白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要是换成普通人，根本连急救室都不会送进去，直接送太平间等着家属来领遗体了。 只不过因为颜兴勇的身份特殊，所以卫生局局长明知道急救没有用处，也是硬逼着医院医生要全力再抢救一下。 “这个那个什么！！！有没有就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干嘛！”华传元见状气道。 就在卫生局局长鼓足勇气想说真相的时候，急救室的大门被打了开来，医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华传元见状也顾不得搭理准备说出实际情况的卫生局局长了，直接走到那医生的面前问道：“人怎么样了？” 那医生一出来见到满满当当的一群人，其中还有许多身穿警服的人员，顿时有些被吓住了，一时之间忘了回答华传元的问题。 “说啊，人怎么样了？”华传元急声催问道。 这个时候医生才醒悟过来，连忙说道：“病人在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虽然我们已经是尽力抢救了，但是也回天乏力了。” “！！！”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医生的话，也全都呆住了。 谁也没想到，这一个县委常委，居然一次车祸，就撒手人寰了？ 华传元愣了片刻之后，便将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宁祥龙喊到了跟前来。 “宁局长，你们颜书记为什么会出事故，你们公安局调查清楚了没有？”华传元问道。 一个县委常委死亡，虽然知道是出车祸导致的，但是也要搞清楚原因，这个事故为什么会发生，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意外。 这样的话，在向市委进行汇报的时候，才能完整的将事实汇报给市委领导。 “华书记，我们一接到报警电话之后，就立马派出人员和通知了医院派救护车前往现场抢救。” “在得知是颜书记出事之后，我们也仔细对现场和事故车辆进行了勘察。” “如今初步得出的结论是因为刹车老化失灵，加上前往吴周市区会经过一大段绕山公路，所以在下坡的时候，车辆无法及时刹车，导致了冲出护栏，引发了事故的发生。” “至于更详细的情况，还需要等到专业鉴定结果出来，才能知道了。”常务副局长宁祥龙连忙汇报道。 谁也没注意到，在汇报的时候，宁祥龙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的神色。 这倒不是说，是他害的颜兴勇出车祸。 而是因为他作为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并且还是一个从上任县委政法委书记谢建国在任的时候，就担任常务副局长的人。 在颜兴勇死后，他是非常有希望接任公安局局长的位置的。 更有一丝希望，可以窥探一下县委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 所以在大家震惊颜兴勇的死亡时，实际上宁祥龙脑海之中是在畅想着接下来的人事安排。 在得到宁祥龙的回答，确认确实是意外之后，华传元便立即从秘书的手中拿过了手机，向市委书记袁弘打了一个电话。 “袁书记，我是项城县华传元，有个紧急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 电话一接通后，华传元便将颜兴勇意外身亡的事情进行了汇报。 “什么？！”显然，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市委书记袁弘也显得很是震惊。 但是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问道：“传元同志，确定是意外吗？” “经过初步调查，应该是意外，但是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等到检测结果出来才能确定。”华传元斟酌着用词的回答道。 虽然没有肯定的回答，但是袁弘也明白，这应该就是真相了，所以他立马就说道：“行，我知道了，你们先通知一下兴勇同志的家属。” 第61章 想通了 既然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颜兴勇的死亡是出于意外，此时众人再聚在这里也没有了意义。 当所有人都各自散去准备自己的工作时，方子寒注意到了人群之中表情悲痛的俞荣。 “走，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喝点酒聊聊天。”方子寒主动邀请道。 这两年时间来，颜兴勇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对于俞荣的帮助是非常大的，虽然是因为他哥哥俞萧的权力在那，但是再怎么样颜兴勇都是把俞荣当做子侄辈看待的，两人的关系也很亲近。 所以在听到颜兴勇死亡的消息之后，俞荣此时的内心也是感觉很不是滋味，正想着喝点酒解解愁的时候，方子寒主动发出了邀请，俞荣自然不会去拒绝。 只不过这一路上俞荣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表现得很沉默。 当两人来到一处小饭馆，几杯酒下肚之后，俞荣这才开了口。 “方县长，对于颜书记出意外的这个事情，我是真的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开导我呢，如今却已经是天人两隔了，唉”俞荣喝了杯酒之后叹着气说道。 方子寒见状连忙开导道：“俞局长，这个世界每天都充满着意外发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于颜书记的意外离世，你应该看开一点。” 俞荣点了点头，随后又举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俞荣突然想起下午的时候收到的消息。 “对了，方县长。中午的时候，宁城市公安局那边传来消息了，刘尚林已经认罪伏法了。”俞荣将得到的通知说了一下。 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意外欣喜的看着俞荣问道：“真的？刘尚林已经认罪了？” 这个事情周笑宇还没告知他，所以方子寒此时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 跟进这个事情一年多了，如今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让方子寒心中有些兴奋。 看着方子寒有些欣喜的样子，俞荣点了点头确认：“真的，已经确认刘尚林认罪了。” “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一些问题的。”俞荣又补充道。 方子寒疑惑的问道：“什么问题？” 刘尚林已经认罪了，那么下一步就可以指证真正的杀人凶手，可以还林海芝一个清白了，这还有什么问题呢？ “虽然刘尚林认罪了，但是他却是将全部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承认林海芝是他害死故意伪造的偷盗不成意外身亡的现场。”俞荣露出一丝苦笑道。 “那不是好事吗？”方子寒刚才问完，突然就发觉了不对：“不对，这个事情怎么可能是刘尚林做的？” “按照闫纯熙所说，当时他们两个是收到消息之后，才去处理的林海芝的尸体，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刘尚林杀的人啊。”方子寒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了。? 俞荣喝了一口闷酒道：“没错，如果闫纯熙说的没错，那么刘尚林根本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但是他却认罪了，这很明显说不通啊。” 方子寒此时脑海之中快速思索了起来，刘尚林没有杀人，那他为什么要承认这个事情呢？?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有人让他将所有责任都给承担下来了。? 原本他帮忙伪造死亡现场，被发现最多也不过关个三年五载的。? 到时候王雄峰在帮他走走关系，狱中操作几下，搞个良好表现减减刑，可能两三年就放出来了。 相比于故意杀人这种?一判就是几十年，甚至是无期和死刑的罪罚比起来，他没有这个必要帮人顶锅啊。 就算是姜辉火这个常务副市长，也没这个权力能够迫使刘尚林替他背黑锅。 想来想去，方子寒还是没有想通，这刘尚林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不说这个了。颜书记今年才四十出头，未来还有着大好前程，没想到就这么去了。而那姜辉火明明犯下了罪恶，却没有证据让他伏法，真的可笑。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俞荣叹着气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年龄？！? 他刚才想了很久，都没想到刘尚林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但是在俞荣说到颜兴勇今年才四十出头的时候，方子寒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现在的市委书记袁弘，马上就要退二线了，他的年纪摆在那里呢。? 而一旦袁弘退了二线，王雄峰这个普通副市长就犹如无根浮萍一般。? 这个时候，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那就是进入市委班子，成为一个实权副厅级领导了。 但是想要进入市委班子有那么容易吗？就算是袁弘退下之前向组织上请求，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组织上会考虑市委书记的意见，但是不一定会接受意见的。? 所以如果王雄峰想要确保进入市委班子，他就需要得到外援的帮助。? 每一个市委常委，背后都不会没有副部级领导的支持的。? 假设，如果姜辉火发现了自己可能要被查出来了，所以诱惑王雄峰去让刘尚林顶锅。 作为报酬就是，等到袁弘退下之后，凭借自己背后的力量，支持王雄峰进入市委班子之中，那么这就合理也有可能了。? 至于刘尚林愿不愿意，那更不用说了。? 一个普通副市长的姐夫，和一个常委副市长的姐夫，哪个对他的帮助更大，他怎么可能分不清？ 只要是不判立即死刑，在里面待个三年五载的。 到时候一个市委常委只要稍微动用一下关系，一个保外就医不是轻而易举？ 就算是死刑，只要是死缓，也能够经过操作，一步步进行减刑的。 “看来，姜辉火和王雄峰达成了交易，这才让刘尚林将所有罪证都给顶下来了。”方子寒想通之后说道。 只不过方子寒再看向俞荣的时候，只见对方此时已经喝光了大半瓶白酒，已经显得有些醉醺醺的了。 “方县长，其实对于颜书记的意外，我没有那么悲痛，只是显得有些内疚。”俞荣醉醺醺的跟方子寒说道。 第62章 不是意外，是人为？ 方子寒不理解这俞荣所说的内疚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明显可以感觉得到此时的俞荣需要有人听他诉说，所以也是配合的问道：“内疚？内疚什么呢？” “今天马局长说初步调查的结果是因为颜书记所乘坐的车子刹车老化，所以在下坡路段的时候，没有控制住车辆，导致汽车冲出护栏的，这一点方县长您有印象吗？”俞荣带着醉意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他当时虽然没多去在意，但是对于事故原因还是听了一点的。 就算是忘记了，此时俞荣再次提起，他自然会有印象，也会记起来的。 “但是，方县长您知道吗？其实颜书记乘坐的那辆车，是我的车子啊。” “如果不是乘坐了我的车子，而是选了局里别的车子，那也不至于会出现在这个意外啊。方县长，一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感觉很内疚啊，要不是我当初主动提出来让颜书记乘坐我的车子去市里，也不会出现这个意外啊。”俞荣满脸愧疚的说道。 在听到事故原因的时候，俞荣整个人就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认为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建议，颜兴勇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方子寒听后，这才明白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看着自责内疚的俞荣，他也是连忙安慰道：“俞局长，你也别太自责和内疚了，你也不知道车子的刹车出现了问题，也是一片好意。” “出现这样的意外，谁也不想的，也不会有人怪你的，你就不要再将原因归结在自己的身上去了。”方子寒安慰道。 俞荣摆了摆手道：“其实我知道车子刹车有问题的，前天才让司机去专门换了刹车配件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俞荣突然猛然惊醒了过来。 “不对！这不对！！！”俞荣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 方子寒被俞荣这突然的行为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喝多了呢，连忙起身走到其身边扶着道：“怎么不对了？俞荣，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俞荣一把推开方子寒，眼中再无醉意，只剩震惊和惊恐的说道：“方县长，这不对劲啊。” “我前天才让司机去换了刹车配件，怎么可能今天给出的事故原因，还会是因为刹车零件老化，导致无法刹车而车辆失控呢？” 方子寒一听也愣住了，同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如果刹车配件是刚换的，那就不可能出现刹车配件老化的可能性。 那么也就说明了，这场意外可能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的？ 但是，如果是人为的，想要害死颜兴勇，又怎么可能提前预料到，颜兴勇会乘坐俞荣的车子呢？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除非，原本的目标是想害死俞荣，而非颜兴勇。 虽然方子寒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也不敢确定，同时也提出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俞局长，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司机实际上没有去更换配件呢？”方子寒迟疑地问道。 不管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总有些人中饱私囊的。特别是给领导开车的人，每次都会找一些理由去修缮车辆，看似报价清单上面配件一大堆，实际上啥也没换。 只不过是让修车厂的人配合一下开出清单，等到司机报销过后，或者修车款项支付给修车厂之后，司机和修车厂的人按照利益分了这笔款项。 像俞荣的车子，如果刹车配件原来还可以使用，司机为了赚取这笔钱，也是有可能按照上述的方式去这么做的。 俞荣听后点了点头道：“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会去好好查证一下的，到底是真的意外还是人为的。” “如果是意外的话，那自然没什么。但是，一旦被我发现是人为的，那就是冲着我来的，颜书记不过是替我挡了一枪。那么，无论是谁干的，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说到这里的时候，俞荣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 方子寒见状连忙安抚道：“俞局长，你可别乱来。就算发现是人为的，也要通过法律的手段来制裁，不要干一些失控的事情出来。” 这是怕俞荣被恨意冲昏头脑，真发现是人为后，会干出一些违法的事情来。 俞荣看着方子寒点头道：“方县长，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 “今天就喝到这里，我得去交警队那边看看车辆情况，就不继续陪您了。” 方子寒劝道：“你今晚喝这么多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明早再去？” 俞荣摆了摆手道：“就这么点酒，还不至于让我喝醉的。放心，没事的。” 话一说完，俞荣立马拿着东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透过窗户，方子寒看到俞荣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脑海之中也在想着一个问题。 如果真的是人为的，那么对方为什么要害俞荣呢？ 这一点方子寒还没有想通，虽然警察，特别是刑警队的人，很容易得罪一些犯人，会遭到犯人的报复。 但是俞荣才当多久的刑警队长？之前在枫林镇当派出所的时候，处理的也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导致有人想害死他。 要说大一点的事情，那就只有追查林海芝的这个事情了。 只不过这个事情，不管是方子寒还是俞荣都是小心翼翼暗中调查的。 这一次抓捕刘尚林更是没有自己出手，而是通过了宁城市公安局，怎么可能会被人发现呢？ 想来想去，方子寒还是有些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所在。 就在方子寒思考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来电的却是县委副书记，杨德清。 “德清书记，我是方子寒。”方子寒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就接通了电话。 杨德清问道：“子寒，你现在在哪里？县里面还是枫林镇？” “在县里呢，刚和公安局的俞荣局长喝酒，现在正准备回去枫林镇呢。”方子寒答道。 第63章 子寒，你是最有希望的 杨德清一听立马说道：“你先让俞荣局长回去，另外你说一下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事过去找你商量一下。” 方子寒有些意外，不知道杨德清这个时候找自己干嘛。 但是听对方语气加上要让俞荣离开只和自己一个人谈，那就说明是有重要事情要跟自己交代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连忙报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俞荣局长已经离开了，德清书记，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方子寒说道。 得到方子寒报出的位置之后，杨德清估算了一下路程所要花费的时间后说道：“那子寒你先等我一下，我大概五六分钟后就能到。” 很快，杨德清便来到了这处饭馆。 好在方子寒和俞荣两人喝酒的时候选择的是一个小包间，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窥探。 “德清书记，您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方子寒疑惑的问道。 杨德清却是呵呵一笑道：“子寒啊，你的机会来了。” “机会？什么机会？”方子寒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杨德清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今天颜书记的意外，你应该都知道了？” 方子寒点了点头，他刚刚跟俞荣在这里喝酒，就是因为颜兴勇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见方子寒点头，杨德清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今县委之中缺少了一位常委，你可以顶上去呢？” “我？顶上去?”方子寒惊讶的指着自己道，随后便摇摇头：“德清书记，这我倒是没有想过。” “我这副县长的位置都是捡来的，还没坐稳呢。如今就算县委常委空缺出来，也不可能轮到我的。论资历的话，县里还有那么多副县长资历比我深厚呢。” 对于这个事情方子寒看得很明白，他上位副处级已经很仓促了，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如今虽然县委常委有空缺，他作为副处级的副县长确实有竞争的资格，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是所有竞争者之中最没有希望的一个。 对于方子寒的想法，杨德清却是有不同的见解，这也是他匆忙来找方子寒的原因。 “子寒，你知道咱们县委如今有多少位县委常委吗？”杨德清笑问道。 方子寒脱口而出道：“如果不算已经意外离世的颜书记，那就是九位。” 县委书记华传元、县长凌天和、专职副书记杨德清、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张可裔、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纪委书记管元谋、宣传部长张洪源，再加上一个人武部长，一共九个人。 方子寒刚刚回答，杨德清又继续问道：“你觉得如今的县委办主任刘胜义同志会不会不兼任县委常委呢？” 县委办主任刘胜义之前就是县委办的正科级副主任，专门服务华传元的。 如今华传元成为了县委书记，他自然成为了县委办的主任。 只不过市委还没有下发任命刘胜义为县委常委的任命，如今还是正科级，并不能算作县委领导。 但是方子寒知道，这不过是过渡罢了。县委办主任进入县委班子，这是惯例，市委还没下发任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晚会下发的。 所以听到杨德清这么询问之后，方子寒便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德清书记，这肯定不可能啊，县委办主任兼任县委常委，那是惯例，市委不可能不安排刘胜义兼任的。” “那你认为，市委会不会安排我兼任政法委书记，或者安排张可裔去兼任呢？”杨德清再次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方子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起来其中的可行性了。 首先，如果县委专职副书记兼任政法委书记，那就不可能再兼任公安局局长，否则的话权柄就太大了。 所以，如果杨德清兼任政法委书记不兼任县公安局局长的话，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但是，有个问题。如今的公安部长上任之后，几乎全国范围内的政法委书记，都是兼任公安一把手的。 如此看来的话，市委应该是不会安排杨德清去担任不兼任公安局局长的政法委书记。 同样的，更不会安排杨德清兼任政法委书记的同时再兼任县公安局局长。 否则的话，这样一来杨德清这个县委副书记的权力就太吓人了。 所以，明显可以得出结论，那就是杨德清不可能会被安排去兼任县委政法委书记。 那么接下来就是张可裔有没有可能兼任呢？ 方子寒也觉得没有可能，因为省委组织部在安排张可裔担任项城县的县委副书记时，明确提了一个要求，建议由张可裔兼任政府的副县长，也就是常务副县长。 虽然张可裔的副县长选举失败了，但是这个组织意图肯定是要落实的。 再加上发展前途而言，副书记兼任常务副县长到时候完全可以直接担任县长。 并且，如今的县政府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也是空缺的，所以张可裔兼任的可能性也很小。 想明白了之后，方子寒便摇头道：“德清书记，我认为这两个都没有可能。” “市委应该会从外面调入一个县委政法委书记，或者直接将如今的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马原提拔为县委政法委书记。”方子寒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猜测，他认为是最有可能的。 同时，也因为他猜测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也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希望竞争到县委常委的资格。 杨德清听后只是笑了笑：“子寒啊，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呢？” “想过什么？”方子寒愣了一下问道。 杨德清道：“如今县委之中有八个常委，刘胜义同志进入班子是肯定的，毋庸置疑的。而不管新任县委政法委书记是外调，还是从县公安局内部进行提拔，都得增加一位常委的名单。” “这样一来的话，县委常委就变成十人，这双数可不利于民主表态啊。”杨德清笑着说道。 方子寒被这么一说，突然醒悟了过来。 对啊，十人的常委会是不正常的，正常都是单数常委，就是为了出现问题表决的时候，形成平局，或者几个意见的支持都是均等的情况。 所以如果项城县的常委人数是单数的话，那么市委肯定会增加一名常委，使其变成单数。 “并且，现在全国各地，很多县市的常委，大多可都是十一位的。” “除了几个惯例高配常委的党委负责人之外，要么是县政府多一位副县长入常，要么就是经济发展迅速，有潜力的乡镇党委书记由县委常委兼任。”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子寒，你都是非常有希望的。”杨德清笑眯眯的说道。 第64章 寻求帮助 听完杨德清的分析之后，方子寒此时也不由得深深思考起来这个可能了。 不得不说，方子寒确实是最有希望的。 按照枫林镇如今的情况，除非是将方子寒调离枫林镇，全心在县政府之中担任副县长。 否则的话，没有哪个乡镇的经济和潜力，是比得上枫林镇的，便是作为县城所在地的城关镇也没有这个可能性。 所以，如果是选择乡镇一把手入常的话，方子寒是最有希望的一个，没有之一。 而如果是增加政府班子的话语权，安排副县长入常的话。 方子寒虽然刚刚担任副县长没有多长时间，竞争力不是很大，但也不是没有的。 两个方案结合起来，方子寒确实就是最有希望入常的一个。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方子寒的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兴奋了起来。 人都是这样的，当你达到了一个目标之后，就会想着一个更高的目标出来，这是无止尽的。 正科级想要担任副处级，副处级想要进入常委班子，常委班子想要变成正处级，正处级想要副厅级。 不管是现代社会，还是古代社会，这种欲望都是一样的。 就算是在古代，皇帝已经是权倾天下的存在了，也还想着长生不死呢。 所以心中有欲望有目标，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人之常情罢了。 在短暂的兴奋之后，方子寒便按捺住了激动的内心，面色平静地说道：“德清书记，虽然您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不管结果怎么样，那最终还是需要市委领导来抉择的，咱们在这里想又有什么用呢？” 杨德清道：“子寒，这就是我急着来找你的目的了。” “啊？”方子寒愣了下。 见方子寒没有开窍，杨德清也没着急，而是继续解释道：“如今颜书记出了意外，再加上刘胜义同志入常的任命还没研究下发。” “为了保证项城县县委的稳定，我预测一个礼拜之内，市委肯定会召开会议研究的。” “到时候，不管是县委政法委书记的位置，还是刘胜义同志入常的任命，包括新任的常委花落谁家，这都会揭晓。” “而你，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趁着市委还没研究出来方案的时候，抢先一步找领导疏通关系啊。”杨德清点拨了一下道。 市委还没开始研究，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就是争取机会的最好时机。 如果等到结果出来了，再去争取那就屁用都没有了。 “德清书记，这个不瞒您说，我在市里一个认识的领导可都没有，你就算让我去争取疏通关系，也没处找人啊。”方子寒苦笑道。 他刚刚担任副县长三个月，虽然有着去市委市政府找领导汇报工作的资格，但是因为工作分工的问题，他本质上还是只负责枫林镇的事情，所以不过就是一个挂着副县长名头的镇党委书记罢了，自然也没什么工作需要到市里面去汇报的，自然也没有结交到任何一个市委领导。 这个时候，让他去找领导，那明显就是去跑官嘛，样子太难看了，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出来。 “子寒啊，这市委领导没有认识的没关系。你找有认识市委领导的领导帮忙不就行了吗？”杨德清意有所指的说道。 方子寒一听就是眼前一亮，这一个他确实没有考虑在内。 他没有认识市委领导，但是他认识江松杰啊，还担任过江松杰的秘书。 而江松杰此时在省政府担任办公厅副主任，还是省长庄江的秘书。 只要江松杰愿意帮忙，那安排他进入县委常委之中，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德清书记，这会不会太麻烦江书记了？”方子寒有些迟疑的问道。 虽然他知道杨德清找自己，就是想要自己去找江松杰帮忙。但是这些年来，每次都是江松杰在给他帮忙。 前段时间刚帮忙解决了副县长的事情，如今才几个月时间，又要找江松杰帮忙解决入常，这让方子寒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一直再向江松杰索取好处，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到方子寒不好意思的表情，杨德清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子寒啊，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没有机会的进步，叫做麻烦。有机会的进步，那对于江主任来说，不过就是顺嘴一提的事情罢了，根本称不上麻烦。”杨德清开解道。 方子寒听后心中就有些宽慰了，这样看来，自己主动找江松杰帮忙，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嘛。 毕竟，这一次自己是很有机会的，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那种。 “所以，德清书记，您的意思是建议我找江书记帮忙？”方子寒希望得到杨德清的赞同，这样他心中的不好意思就会消退不少了。 杨德清点了点头道：“在体制之中每一次的进步都很艰难，子寒你要把握住机会。” “找江书记帮忙，也许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你想再次遇到，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我今晚急着来找你，就是为了劝你的。”杨德清笑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而等到方子寒回到枫林镇办公室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便拿出电话拨给了江松杰。 对于方子寒求援的事情，江松杰毫无意外直接答应了下来，没有任何的犹豫。 不过，在答应完方子寒的请求之后，江松杰也是告知了方子寒一个事情。 “子寒啊，吴周市的余市长也一直在关注你的成长呢，你要找个时间去汇报一下工作，明白吗？”江松杰叮嘱道。 方子寒一听顿时心中一喜，连忙答应道：“书记，我明白的，我明天就找机会和余市长请求汇报工作。” 对于市长余温一直在关注自己的话，方子寒是半点也不相信。 但是江松杰这么说，就是在透露一个信息，那就是余温是自己人。 或者说，余温就是省长庄江在吴周市的代言人。 这么说来的话，自己也算是和余温站在同一个阵营上面的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这一次进入常委的机会，还是保证未来在项城县的工作顺利，他都需要去跟余温进行工作汇报，去认认家门。 第65章 找到俞萧 第二天，方子寒一到上班时间，就去拨打了市长余温秘书的电话，表达了想要去汇报工作的意图。 要是一个普通的副县长想要找市长汇报工作，虽然秘书不会拒绝，但是在安排的时候，肯定会考虑到市长的行程，在考虑一下前面还有多少实权领导要等着汇报工作呢。 所以正常情况下，像方子寒这种连常委都不是的普通副县长，从请求汇报工作，再到实际面见市长进行工作汇报，那其中可能需要等个一个礼拜以上，才有机会。 但是市长余温显然早就已经得到了方子寒会找他汇报的消息，所以一早就吩咐了秘书，如果项城县的方子寒副县长要请求汇报工作，直接就安排到第一位来。 所以秘书在确认完方子寒的身份之后，立马就让他赶到市政府来进行工作汇报。 而在方子寒前往市政府的时候，俞荣却是在办公室之中，满眼通红的看着办公桌上的四个刹车片和一堆材料。 刹车片是昨晚他去交警队，从事故车上取下来的。 这四个刹车片已经是破损不堪了，但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并非是新换上的，而是已经使用了很久，已经没有摩擦力无法让车轮制动了。 办公桌上的材料，则是今天上班后俞荣找到了那修车厂得到的信息。 材料上显示了，他的座驾确实是已经更换了刹车片，并且更换的刹车片都是全新的。 监控录像上面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不是伪造出来的材料，而是实打实的已经换上了新刹车片。 所以，就可以排除是司机为了赚取钱财，实际上没有更换刹车片的可能性了。 那么，真相很明显，就是有人想要俞荣出事，所以在他的车子刹车上面动了手脚。 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当天俞荣没有乘坐他的专车，而是让给了因为车辆出现故障赶着去市里开会的颜兴勇。 也因为这个阴差阳错，导致了颜兴勇丧命，成了俞荣的替死鬼。 “可恶！”俞荣狠狠的一拳头砸在了办公桌上。 这一拳下去，重重的力道，直接让办公桌上厚重的玻璃碎裂开来，锋利的玻璃划破了俞荣的拳头，鲜血瞬间从手上流了出来。 虽然手上鲜血直流，但是俞荣仿佛一点疼痛都没有感觉得到。 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愤怒，他已经想明白了。 这是在要他的命啊！ 并且，他也想到了，最有可能做出这个事情的人是谁了。 从警生涯这些年来，他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人会想着要他的命。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暗地里调查林海芝的事情，动到了别人的利益，所以有人想给他一个教训。 除了市委常委、市常务副市长姜辉火之外，没有人会想着去要他的命。 想明白了之后，俞荣没有向公安局的负责人马原汇报自己的发现，而是拿上桌上的材料和刹车片，直接朝着市里而去。 这个事情，不是县里面能够解决的，只有市里才能够调查下去。 并且，这个事情他也要暗自去调查，表面上就当做是意外，这样才能够放松敌人的警惕心，从而让他能够抓住机会。 作为副局长，俞荣在公安局是有配车和司机的。 只不过他的配车和司机，一个是因为意外报废了，一个是陪着颜兴勇死了。 所以在前往市里的时候，他是开着自己的车子，一路上朝着市里狂奔。 盘山公路上，在颜兴勇出事的地点，俞荣将车停了下来，下车走到了护栏边上。 此时的护栏还没得来及整修，那巨大的缺口只不过是放了几个雪糕筒警示来往的车辆。 越过雪糕筒，俞荣走到悬崖边上深深鞠了一个躬，心中默念道：“颜书记，这一次您替我挡了一灾。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替您报仇的，同时您的家人我也会一直帮你照顾好的，您就放心去。” 悼念完颜兴勇之后，俞荣再次返回车内，朝着市里而去。 等到了市委政法委所在地之后，俞荣没有经过秘书的通报，直接闯进了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的办公室之中。 秘书见到之后，知道俞荣和俞萧的关系，也没有任何的阻拦，直接放任他进去了。 而此时的俞萧正在跟下属讨论着工作，见到俞荣闯进来，便将脸拉了下来。 “俞书记，那我先出去了，晚点再来向您汇报？”那下属见状连忙起身请示道。 俞萧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等到下属离开之后，俞萧这才看着站在跟前的俞荣批评道：“俞荣，你搞什么？” “来我办公室不经过通报就直接硬闯进来，你当这是家里不成？” 俞荣没有解释，而是将手中携带的四个刹车片和那叠材料丢在了俞萧的面前道：“颜书记为我挡了一劫，是替我而死的。” “那不是意外，是谋杀！”俞荣面色生冷的说道。 俞萧一听顿时愣住了，刚想反驳说这是意外，毕竟项城县公安局连夜做出的调查认证报告他已经看过了，上面汇报的原因就是因为刹车片老化导致的刹车失灵，车子失控。 但是在看到俞荣的表情之后，他便收回了要说出口的话，拿起材料看了起来。 那四片刹车片他没有去看，也不需要看，只需要看材料就行了。 好一会儿之后，俞萧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材料，招呼自己的弟弟俞荣坐了下来。 “就这个，你就认定是谋杀，不是意外？”俞萧皱着眉头问道。 材料上面只是说明了出事的车辆换过新的刹车片罢了，这不足以证明什么。 就跟方子寒提出来的可能性一样，有可能只是材料上写了，实际上没有更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俞荣见状便将自己去查看过修车厂录像监控的事情说了一下，随后肯定说道：“监控上可以明显看到，我的车子确实是换过了刹车片，而且是全新的，这足以证明车上的刹车片是新的，不可能出现老化的现象。” “而你看这四片刹车片，像新的吗？很明显就是淘换下来的，有人特地重新给他装上去的，这才导致了车辆出现刹车失灵。”俞荣很肯定的说道。 俞萧听后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虽然知道俞萧不可能骗自己，但是他还是有些怀疑：“有没有可能是司机在更换新的刹车片之后，再换了老的刹车片上去呢？” “而且换刹车片的人，为什么要害兴勇同志呢？”俞萧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第66章 需要支持 “因为，他们想害的人，不是颜书记，而是我！”俞荣说这话的时候，双目之中露出了一抹狠厉。 “颜书记是因为车子故障，所以乘坐了我的车子前来市里开会的，这才导致了颜书记出现了意外！” 俞萧被俞荣这话给吓了一跳，原本对于弟弟突然闯进来的行为产生的不满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心中也有着因为俞荣所说而激起的愤怒。 俞荣是他俞萧的弟弟，也是他们俞家的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敢动俞荣，那就是触动了他的逆鳞了。 “有谁想害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吗？”俞萧表情凝重的看着俞荣问道。 俞荣点了点头，随后说出了三个字。 “姜辉火！” 俞萧听后再次愣了一下，随后连忙问道：“为什么？你怎么会觉得是姜辉火干的？” 虽然愤怒，但是他确实被这个答案给惊讶到了，比得知有人要害俞荣还要惊讶。 毕竟不管怎么说，俞荣和姜辉火都很难扯上关系，姜辉火想要害俞荣，那就更难解释得通了。 俞荣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跟俞萧说了一下。 从自己暗中调查林海芝的事情，接着宁城市公安局出手抓捕了刘尚林，最终如今刘尚林认下了所有的罪责。 这看似好像没有联系，但是俞萧是知道俞荣在暗中调查的，同时也在幕后推动着。 而俞萧能够知道，姜辉火有没有可能也能知道呢？ 如果姜辉火也知道，再联系下刘尚林突然背锅认罪的事情，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想害俞荣，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可能本意上不是想杀俞荣，毕竟谁也无法预测到，他的车辆会不会开到一些险峻的地方去。 要是在平常路段上面，遇到刹车失灵的时候，松开油门让车速慢下来，危险自然也就消除了。 所以，这个事情本身应该只为给俞荣一个小小教训，让他知道有人动手了，警告他不要乱查罢了。 只不过因为意外，导致了坐了车的是颜兴勇。而经过盘山公路的长下坡，就算你松开刹车，那惯性导致的加速度，也会让车子失控，这才有了人死亡的发生。 俞萧听完俞荣的分析之后，他自己也得出了跟俞荣相同，但是又深一层的分析。 那就是姜辉火在警告俞荣的同时，也是在警告他。 为的就是市委副书记的位置。 如今的局势，就是他跟姜辉火都在盯着市委副书记的位置。 相比之下，姜辉火确实更具有优势。 如果姜辉火认为俞荣调查林海芝的事情，是受他俞萧的指使。 那么就有可能认为，俞萧是要借助这个事情，让姜辉火无法再觊觎市委副书记的位置。 “俞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俞萧面色严肃的问道。 俞荣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换刹车片这个事情，不可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对方要么是在司机将车开回家的时候换的，要么就是在公安局内动的手。” “而在公安局之中动手明显目标太大不可能，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司机将车开回家的时候，夜晚趁着没人的时候进行的更换。” “所以，我接下来只要摸排一下，更换完新刹车片后的两天时间内，司机家附近有没有出现可疑人物，就可以找到动手的人了。” “找到了动手的人，就可以揪出幕后的真凶。”俞荣先是说了自己的想法，随后看着俞萧道：“哥，等我找到真凶之后，我需要你的支持。” 俞萧明白，这所谓的支持。就是如果确认了确实是姜辉火指使的，那就该他俞萧出手了，俞荣这个副科级的存在，就算有证据也动不了姜辉火。 以前因为俞家在江北省的发展大不如从前，所以考虑到姜辉火背后的存在，所以俞萧并不赞同也不支持，同时还要求俞荣不要去查姜辉火做的事情。 但是如今既然火已经烧到了身上，俞萧自然不会再隐忍下去了。 “那你放心去办，等你有结果了，我会出手的。” “这么多年以来，咱们俞家虽然没落了，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俞萧带着一丝狠劲说道。 在得到俞萧明确的支持之后，俞荣显得很是高兴。 不过随即俞荣又说道：“哥，除了这个之外，我在项城县也需要你的支持。” “这个事情我会暗中进行调查的，不会放在明面上来，这样会让对方放松警惕，以为我还没发现。” “所以，要想能够暗中能够顺利查证到线索，在项城县政法系统之中，我需要支持。”俞荣看着俞萧说道。 听到俞荣这个请求之后，俞萧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别的支持还好，这个支持他还真有点难办了。 原来的项城县县委政法委书记颜兴勇是他俞萧的人，当时还是因为去调查方子寒的事情有功，所以得到了市委书记、市长、副书记三大重要领导的支持，所以他才能轻易拿下这个位置。 如今的话，他要再想安排一个人去项城县担任县委政法委书记，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没有那么简单容易了。 所以在面对俞荣的这个请求之后，俞萧一时之间无法立即做出保证。 “俞荣，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没有把握能够将县委政法委书记拿下来。并且，我手中暂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俞萧皱着眉头说道。 俞荣听后瞬间有些失望了，没了政法系统的支持，他就算是副局长兼任的刑警队大队长想要查清情况，也会显得很是被动。 正苦恼着呢，俞荣却是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哥，如果不要县委政法委书记，让项城县的副县长方子寒兼任县公安局局长，这是不是就没那么麻烦了？只要市公安局给项城县县委提出建议，应该就可以了？”俞荣带着希望道。 跟别的系统不一样，公安系统是受双重管理的。 像区分局，一般分局局长的任命市局是具有极大的话语权，甚至可以不经过区委的同意，直接就进行任命了。 因为区公安分局是属于市局的派出机构，是直接受市局管辖任命的。 县公安局虽然是独立的性质，是受县委县政府管辖，不属于市局的派出机构。 但是毕竟是属于公安系统之中的，所以在县委县政府在任命公安局局长的时候，除了需要县人大常委会表决同意任命之外，还需要征求市公安局的意见。 所以，如果市局硬要建议的话，一般县委也不会反对的。 更别说，像俞萧这样的由市委常委兼任的市公安局局长的建议了。 第67章 升迁路线 对于方子寒这个人，俞萧的看法是经过几次转变的。 一开始的时候，是接受市委书记袁弘的指示前往项城县调查，这才知道了方子寒这个人的存在。 加上项城县的问题是省委副书记宫秋良亲自指示的，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个方子寒肯定是宫秋良的亲戚一类的人物。 因为这样的认知，再加上俞荣就在项城县工作，所以俞萧特别叮嘱了，要俞荣跟方子寒将关系搞好。 也特地交代了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颜兴勇，将俞荣安排到枫林镇去工作，为的就是能给两人提供接触的机会。 等到王雄峰的秘书钱小龙上报，大家都认为宫秋良当初的目的，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的妻子李晓萍受到了不公待遇，所以做出了指示。 这个时候，不论是市委书记袁弘，还是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了解到这个情况的俞荣，也认为方子寒跟省委副书记宫秋良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是大家误会了。 既然方子寒背后没有省委副书记的存在，对于俞萧代表的俞家来说，那也就没有了什么交好的必要。 在对于自己弟弟俞荣和方子寒交好的问题上，俞萧也是将实际情况告知，让他不必要再继续和方子寒拉拢关系了。 虽然俞荣没有听俞萧的，和方子寒拉开关系。但是最后事实证明，俞荣的选择是没有错误的。 年初的一纸调令，项城县县委书记江松杰调任省政府办公厅担任副主任，并成为了省长庄江的秘书。 这个时候大家也才赫然发现，这个江松杰居然是庄江的人。 并且因为江松杰所处的位置重要性，他虽然级别只是副厅级，但是完全不可以用正常认知之中的副厅级来理解的。 作为省长的秘书，江松杰手中拥有的权力，实际上是可以比肩一般的副省长的。 而方子寒作为江松杰的秘书，自然而然的也就沾上光了。 俞萧对于自己弟弟继续和方子寒交好的行为那是十分的赞赏，也幸亏俞荣当初没有听他的，否则就平白得罪了方子寒了。 现在俞荣提出来要让俞萧帮忙以市公安局的名义，给项城县县委提出建议，由方子寒来兼任县公安局局长这个提议，俞萧没有立即答应或者拒绝，而是开始思考可行性。 如果市委在研究县委政法委人选的时候，可以特别指定建议其担任县公安局局长的话，那么俞荣的这个建议是完全可行的。 但是如今这个时代不同以往，自从现在这一位公安部长上任之后，不管是省、市、县，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都成了惯例。 所以想要按照俞荣所想的建议来实施的话，并没有那么的容易。 “这个事情我没法给你保证，但是我会尽力去促成的。”俞萧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 见弟弟俞荣有些失望的表情，俞萧便安慰道：“如果促成不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到时候，我会安排市公安局的同志协助你去调查这个事情的。” 他没有说什么将俞荣调到市局来侦办这个事情的话，两兄弟在一个地级市工作，又是同一系统之内的，本身就已经有些不符合规矩了。 如果再将俞荣调到市局来工作，到时候组织上也不会同意的。 对于俞荣，他只能给出用市公安局力量的协助了。 见俞萧都这么说了，俞荣也知道自己哥哥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实在是没有把握，也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此时正在市政府向余温汇报工作的方子寒不知道俞荣的这个提议，要是知道的话，他此时肯定心里直骂娘。 倒不是说什么副县长兼任县公安局局长不好，俞荣这样的提议存在害方子寒的心思所在。 相对来说，副县长兼任县公安局局长在某种意义上，实权是比方子寒如今的副县长兼任镇党委书记是要来得高的。 但是在体制之中，想要进步，想要窥探更高的位置的话，对于进步路线的选择，那是要无比慎重的。 副县长兼任镇党委书记，未来的升迁路线很多，无论是转岗县委常委兼副县长，或者是县委常委兼任的党委部门一把手，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一旦是副县长兼任县公安局局长，那未来进步的路线很容易就被定型下来。 大多数的副县长兼任县公安局局长的人，基本上未来的升迁要么是转岗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然后到市委政法委担任副书记。 要么就是直接调动到市公安局担任副局长，好一点的就调任到省公安厅去任职。 这样一来，未来的升迁路线基本上就固定死在了政法系统路线之中去了。 就像是俞萧此时担任的是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别看他对着市委副书记也有着想法。 但是一旦真的成为了市委副书记，他的目光也不会放在市长、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面。 他想担任市委副书记，那是因为要达到副厅级的巅峰，为自己下一步成为省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进而成为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兼省公安厅长而做的准备。 俞家从建国开始，就一直把控着江北省的政法系统，长达几十年。 虽然这一届开始，俞家的人没有一个担任省委领导的职务。 但是根还在那呢，俞萧是不会放弃的。 同样的，俞萧如果不想走政法系统路线，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于方子寒来说，这样的升迁发展路线，并不是他想要的。 真要发生这样的任命的话，那方子寒怕是都要哭出来了。 “余市长，以上就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情况，请您点评。”方子寒在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进行了一番汇报之后，便恭敬的朝余温说道。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余温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惊异之色。 二十五岁的副处级，多吗？ 实际上挺多的，不管是省委机关还是部委，甚至是吴周市委都有二十来岁的处级干部。 但是这些干部，除了是在机关之中的，那几乎都是出自于团系统的存在。 像方子寒这样年轻，却是履历扎实，一步步从乡镇基层起来，早早就主政一方，并且还将一个贫困乡镇发展起来的，放在全国范围之中，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第68章 选择路线 “子寒同志啊，从你的汇报之中，我可以感觉得到你的工作很扎实，也是沉下心在为老百姓工作的。所以，对于你的工作我就不进行点评了。” “不过，我听说最近你们项城县引进的宝钢分厂项目，想要落户在你们枫林镇，却是被你给拒绝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宝钢分厂这个项目一旦落户下来，那么你们枫林镇的发展便可以省却至少五年的时间啊。”余温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宝钢分厂这个项目，不止是项城县的人在关注，便是吴周市的领导们，也个个在盯着呢。 对于枫林镇主动拒绝项目的落地，大家实际上都是清楚的。 所以，余温很好奇方子寒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来。 面对余温的询问，方子寒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将自己所考虑的回答了出来。 “余市长，实际上不是我拒绝了宝钢分厂项目的落户，而是大多数枫林镇党委一致做出的决定。”方子寒先是纠正了一下余温的说法。 余温听后笑了笑没有反驳，虽然方子寒强调是党委一致所做的决定，但是明白人都知道，如果方子寒不带头，那么不会有人会愿意放弃宝钢分厂这样的项目的。 “枫林镇的发展方向，我们党委已经早就规划好了。未来的话，会以休闲旅游、畜牧养殖、以及本地资源加工等三个方向发展。” “这三个方向一旦发展起来，那么枫林镇未来的发展那就会一片坦途，不会再有阻碍了。” “同时，这样的发展不但稳定可持续，也不会有环境污染的弊端。等枫林镇真正发展起来的时候，枫林镇的居民不仅能够享受到全镇发展起来所带来的红利，同时也能够享受那绿水青山。” “而宝钢分厂不得不说确实能够快速提升枫林镇的经济发展速度，但是他的弊端却是非常明显的。这种快速发展的前提是拿着环境被污染的后果换来的，同时这种单一的发展方向，也很容易因为市场原因导致发展停滞甚至倒退。” “所以为了枫林镇居民着想，我们党委大多数的同志都决定拒绝宝钢分厂落户到枫林镇。”方子寒分析了一下原有枫林镇发展方向的前景，以及如果选择宝钢分厂会带来的弊端，同时也回答了余温的问题。 对于方子寒这样的回答，余温同样跟之前方子寒汇报的工作一样，没有给出点评。 实际上他内心对于方子寒这样的想法，并不赞同。 发展是争分夺秒的，晚一分钟就会落后，到时候再想发展起来，时代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只有先发展起来，才能有时间去修复发展过程之中留下的弊端。 但是虽然理念不同，余温也不会进行批评，同样也不会让方子寒跟自己的想法一致。 一个是级别差距，眼界不同。 另外一个就是，本身这个世界就是求同存异的，不可能要求所有人的想法都跟自己一样。 你说你是对的，你怎么证明呢？ 一切，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子寒同志，你今天来的目的，我已经了解了。”余温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方子寒听后眼神之中也是露出了一丝期待，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什么汇报工作，而是想让余温帮忙，让自己能够借助这个机会进入到县委常委之中。 在方子寒期待的目光之中，余温缓缓说道：“对于项城县的县委领导班子安排，市委确实有想法再增加一名常委的。” “只不过市委的同志，对于是增加一名乡镇领导进入班子，还是让政府副职进班子，一直都有着异议，所以这才搁置了下来。” “这一次你们项城县的颜兴勇同志出了意外，考虑到他担任的职务的重要性，所以原本搁置下来的议题，就显得很是急迫了。” “为了保证项城县的县委工作能够顺利开展，市委应该会在本周的例会上进行谈论研究你们项城县县委班子人选问题。”余温的回答肯定了杨德清和方子寒的猜想。 项城县的县委班子确定要增加到十一名了，县委办主任进常加上因为颜兴勇出现意外空缺出来的县委政法委书记，那么就会多出来了一个名额。 （很多人看到这里的时候，可能会认为这个时候既然空缺出来了一个常委的位置，那最佳选择应该是由党委四大部门之一的统战部部长来兼任常委。 但是有个问题大家首先要明白，统战部长进入常委班子，那基本上是在2012年以后的。2012年之前的统战部长就算是高配，也基本上都是高配政协副职。） “子寒同志，你是想要专注政府工作呢，还是想要继续留在枫林镇工作？”余温问道。 昨晚的时候，江松杰已经给余温打过电话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要将方子寒提拔进县委班子之中。 面对省长秘书的要求，而且还是这种不算什么难事的要求，余温自然是不会拒绝。 他对于方子寒的询问，不过是想看看方子寒的想法是什么罢了。 至于县委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俞荣没有提出来，因为他认为没有把握。 方子寒同样没有想法要去县委政法委工作，所以也没认为有什么。 只不过对于是进入常委的副县长，还是常委兼任的枫林镇党委书记，方子寒倒是有些犹豫了。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方子寒这才说道：“余市长，如今的枫林镇发展还没达到我预想的目标，所以我还是想继续留在枫林镇工作。” 这样的回答，实际上就是告诉余温了，他想要以县委常委的位置，兼任枫林镇的党委书记。 至于县委常委兼任的副县长，方子寒认为不适合自己。 首先县长凌天和那边，方子寒跟他汇报过几次工作，认为对方的理念跟自己相差太多，去县政府工作的话，很难能够得到施展的机会。 再者，加上张可裔到时候肯定会成为常务副县长的，也算是他的上级领导，到时候会更加麻烦。 所以，此时选择县委常委兼任枫林镇的党委书记，那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第69章 县委政法委书记人选 对于方子寒的选择，余温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好似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选择一样。 又跟方子寒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余温便让方子寒离开了。 虽然谈话之中，没有明确表明要帮助方子寒进入县委常委班子之中，但是实际上却已经是敲定了这个问题。 跟余温预测的一样，在周五的例行市委常委会上，就有着项城县县委班子人事研究的议题。 这一次的常委例会除了研究人事任命之外，那就是学习省委领导的讲话精神。 在组织完学习之后，市委书记袁弘开始提出了人事研究议案。 “各位同志，有关于项城县颜兴勇同志出现意外的事情，想来大家也都知道了。” “对于出现这样的意外，虽然大家的心情都很沉痛也不希望发生。但是不管如何，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为了保证项城县县委的工作顺利开展，今天的常委会主要是研究项城县的县委班子人选问题。”袁弘道。 点明主题之后，袁弘便朝着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问道：“关敬部长，对于项城县县委的问题，你们市委组织部是怎么安排的？” “袁市长，考虑到项城县委原先就还有县委办主任没有进入县委班子之中，再加上如今原项城县县委政法委书记颜兴勇的意外离世。” “组织部经过讨论，认为除了项城县县委书记华传元同志推荐的县委办主任刘胜义同志担任县委常委之外，应该还要增加两名县委常委，将项城县县委班子补充到十一人。”滕关敬汇报道。 对于这个事情，实际上大家暗地里早就清楚了，会上这么说，只不过就是例行其事罢了。 “对于项城县县委书记华传元同志推荐的刘胜义同志进入县委班子的问题，各位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袁弘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在场的众位常委询问道。 在场的市委常委们，对于这个任命，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有异议的。 县委书记推荐县委办人选进入县委常委，这是惯例的。 一个县委书记，如果连县委办这样重要的人，都不是自己的人，那都不用干了。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袁弘便开始了第二项人事任命研究。 “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就接着讨论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人选。” “市委组织部这边有没有拟定出来合适的人选？”袁弘再次朝滕关敬询问道。 表面上看是在询问市委组织部拟定人选的意见，实际上大家也都明白，这都是走过场而已。 像这种早就定好的人事议题，早些时候市委组织部就会征求各个常委的意见。 最终呈现在会议上的，虽然明面上是组织部门讨论出来的人选，但是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一些普通的副处级岗位，市委组织部有权拟定人选，但是像县委常委这样的关键岗位，要都是由市委组织部来拟定的话，那么组织部的权力那就大到无边了。 “袁书记，针对县委政法委书记的人选，我们市委组织部在征求了各个常委的意见，再加上部委讨论之后，得出了三个人选。” “分别是项城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马原同志、龙口县副县长齐云同志以及武口区公安分局政委韩涛同志。” “以下是三位同志的情况，我跟大家进行一下介绍。” 在念出三人的名字之后，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开始对三人的情况进行了一番简要的介绍。 在介绍完毕之后，袁弘便让各位常委开始进行讨论了。 “鉴于项城县的情况考虑，我认为项城县的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马原同志，对于项城县的情况了解熟悉，并且长期都在项城县公安局内工作。” “由他来担任是县委政法委书记，是最合适的。”常务副市长姜辉火第一个站出来明确表示对马原的支持。 刚表态完支持马原的意见，姜辉火便不着痕迹的朝着市委副书记孙明投去了一个善意的眼神。 姜辉火对于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并没有想法，他的目标是在要增加的那一个常委位置。 为什么表态支持马原，那是因为会议之前市委副书记孙明来找他进行过沟通和交易。 孙明在看到姜辉火善意的眼神投来之后，也是立即朝着其回了一个笑容。 “我支持龙口县的副县长齐云同志，虽然齐云同志没有在项城县工作的经验。但是他在龙口县的工作分工都是长期分管公安工作的，对于公安工作也是了解的。” “并且齐云同志担任副处级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也是时候进行提拔了。”市委秘书长见状连忙紧跟着提出了自己的人选出来。 这是他的人，虽然好像机会不大，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得试一试。 “我支持马原同志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政法工作应该由熟悉当地情况的同志更为适合。”市委常委、武口区委书记蓝前随后表态道。 市委秘书长听后连忙用求援的眼神朝着市委书记袁弘望了过去。 大家都明白，这个马原是市委副书记孙明想要提拔的人。 原本孙明已经有了蓝前的支持了，如今又多了一个姜辉火，再加上没有开口的孙明，那就有了三票的支持。 想要帮助齐云拿下这个位置，没有市委书记袁弘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 “我支持马原同志。”孙明也开口表态道。 吴周市的市委势力分布很平均，并不像其他地方双雄并立或者三足鼎立的，但是也是比较真实的情况。 市委书记袁弘，手中铁杆就是市委秘书长。 市长余温，支持者市委宣传部长。 市委副书记孙明，支持者为市委常委、武口区区委书记蓝前。 每个人的手中，都只有两张票数。 而像常务副市长姜辉火、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市纪委书记、还有吉祥物军分区领导，则是独立的存在。 像重要的议题，不管是袁弘还是余温或者是孙明，想要保证自己的意图能够实现，那就需要跟这些独立的常委进行沟通交易，得到大多数的人支持。 袁弘自然看到了秘书长的求援眼神，不过他却是朝其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姜辉火的表态，他会支持秘书长的，不过多了姜辉火之后，他不想冒这个险。 第70章 俞萧的推荐 “各位同志，还有不同的意见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由马原同志来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眼见再无其他人表态，袁弘便开口询问道。 至于说那个武口区公安分局的政委韩涛，不过就是个陪跑的人物罢了，没人会去关注他。 不过这个时候，原本打算冷眼旁观的俞萧，心中却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从看到姜辉火的那一刻起，俞萧就想起了俞荣跟自己说的事情。 虽然还没证据表明俞荣所说的是真的，但是人的心中一旦有了怀疑，那就会认定心中的猜想。 对于姜辉火居然敢害自己的弟弟俞荣，俞萧内心很是愤怒，只不过碍于场合和没有实际性的证据，否则此时早就一拳打到他脸上，让姜辉火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了。 只不过克制归克制，俞萧却是不会什么也不做。 在看到姜辉火的表态支持，又看到他跟孙明的眉来眼去之后，俞萧就猜到两人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交易。 既然这样的话，俞萧也不介意出手破坏一下了。 “袁书记，我有不同的意见。” 就在袁弘刚准备敲定由马原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的时候，俞萧却是突然开口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市委常委们都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俞萧，不知道他想干嘛。 此时很容易可以看得出来，孙明和姜辉火已经达成了交易，想要推马原上位，俞萧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如果是要支持马原，那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开口，因为结局已定了。 如果不是的话，那俞萧凭什么？ 难道是有了其他人的帮助？ 孙明第一个将怀疑的目光望向了市委书记袁弘，刚才市委秘书长支持了龙口县的副县长齐云。 这个时候俞萧开口，很可能就是袁弘的授意，让他开口支持。 到时候袁弘在开口接着表态支持，虽然都是三比三，但是没有差异的投票结果的时候，市委书记作为一把手是有选择权的。 “老东西，都要退下的人了，还搞事情。”孙明心中腹诽道。 而市委秘书长此时原本失望的眼神也瞬间焕发了光彩，有些意外和惊喜的看向了市委书记袁弘。 他也以为，这是袁弘留的暗手呢。 只有袁弘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疑惑的望着俞萧道：“俞书记，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尽管提出来嘛。” “市委组织部的提出的三个人选虽然都不错，但是我认为还是有些不足的。” “作为市委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我认为在研究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的人选时，我应该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如今项城县开始在发展，逐步摆脱了经济倒数的情况。而随着经济的发展带来的，那就会有产生一些不稳定的社会因素，到时候对于项城县的政法工作将会是一个沉重的压力。” “而如今的社会已经跟以前不同了，资讯发达远超以前。在面对不稳定因素的处理，如果还继续沿用以往的一贯作风，很容易让项城县的政法工作陷入被动，甚至导致市委也陷入被动之中。” “鉴于这样的情况，我认为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应该让一些年轻的，有想法的同志来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一职。” “年轻的同志，他们接受和学习新事物的能力更强，同时也更加能够懂得应用新型的手段来消灭这些不稳定因素。”俞萧说了一大堆道。 这话说完之后，在场的常委们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今的资讯发达，特别是网络的普及，导致很多执法人员粗暴的执法行为，被上传到网络上去。 这不单单只是政法系统的执法工作，大部分的政府工作，也经常被群众拍摄下来，然后上传到网络上。 这些上传到网络上的信息，很容易就发酵起来，让当地政府陷入被动之中去。 所以俞萧所说的，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存在的，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那俞书记，你认为由谁来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是合适的呢？”袁弘在皱了下眉头思考了俞萧所说的问题后询问道。 原本以为没啥事的孙明，在俞萧说完之后，瞬间就露出了便秘的表情。 这特么的一番话出来，搞得他推荐的马原一下子就好像瞬间失去了竞争力了。 马原是属于老一派的公安人员，做事方法都是简单粗暴为主，追求的就是结果，往往不太在意过程。 现在俞萧这么一说，大家都认为确实应该考虑影响问题，那马原的竞争力就瞬间消失了。 而且哪怕是俞萧提出来的人选不被大家支持，到时候说不定又会冒出其他的事端，甚至可能重新选择合适的人选。 见大家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俞萧先是淡淡一笑，随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人选。 “我建议由项城县的副县长方子寒同志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县公安局局长。” “虽然方子寒同志长期在乡镇工作，没有在政法系统工作的经验。” “但是大家应该都清楚，治理一个乡镇是比管理一个系统要来的困难的。” “方子寒同志既然能够将一个贫困镇发展起来达到脱贫的程度，那么管理一个系统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更可贵的是方子寒同志年轻，吸收新事物的能力强，这是他的优势所在。” “所以我认为，如果由方子寒同志来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那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俞萧笑着说道。 对于推荐方子寒担任县委政法委书记，俞萧没有把握能够得到支持和通过。 但是这不妨碍他将方子寒抛出来，至少可以恶心一下姜辉火，让他跟孙明的交易进行的不是那么的顺利。 另外，俞萧也相信作为庄系在吴周市的代言人，余温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到时候余温也得出手支持方子寒，再加上他的铁杆宣传部长的支持，那就是三比三打平了。 纵然可能袁弘不一定会选择支持方子寒，从而让孙明推荐的马原担任了县委政法委书记。 那也不怕，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势提出来，由方子寒以副县长的身份去兼任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 这样一来，俞荣的请求，他也就完美达成了。 第71章 尘埃落定 市长余温此时听完俞萧推荐的人选之后也不禁有些懵逼了，有些愣愣的看着俞萧，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推荐了方子寒出来。 甚至他都有些怀疑，这方子寒为了达到进入常委的目的，除了找自己之外，又偷偷找了俞萧，想要双管齐下了。 不过这个怀疑并没有在余温的脑海之中存在太久，因为不可能。 方子寒作为江松杰的秘书，那是铁打的庄系人马，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俞萧所代表的，并不是单单他一个市委政法委书记。 他所代表的是江北省俞家，是一个盘踞了江北省几十年的政法系统势力。 自从省长庄江来到江北省工作，且担任了省委领导之后，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削弱着俞家对于江北省政法系统的影响力。 两边虽然说不上势不两立，但是关系也谈不上和善。 余温不相信这一点江松杰不知道，也不会不告诉方子寒的。 所以，方子寒应该不会偷偷去找俞萧求援。 那么，可能性就是俞萧对孙明有意见，故意提出来方子寒这个人选，想要自己下场支持，从而让自己去跟孙明打擂台？ 余温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 不过虽然猜测怀疑，但是余温此时也不得不做出反应了。 虽然原本答应方子寒的，是要帮他进入县委班子，以县委常委的身份兼任枫林镇党委书记。 但是同样的，余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成功。 而此时俞萧突然跳出来，却是给了余温一个选择了。 支持方子寒担任县委政法委书记，同样进入了县委常委，并且实权比之兼任枫林镇党委书记要来得大，潜力也不输分毫。 同时，还有来自俞萧的支持。 如果同意的话，那至少明面上就是三比三的结果，到时候如果再有一两个市委领导的支持，那就有很大机会了。 如果不同意的话，等到研究新增的县委常委时候，再将方子寒抛出来。 鬼知道那个时候俞萧会不会继续支持，那就多了一些不稳定的因素。 简单的思考了一下之后，余温觉得还是得选择更加保险的方案。 “俞书记说的有道理，我也认为如果由方子寒同志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是合适的。” 余温先是表态了支持，随后却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袁弘补充道：“另外，如果方子寒同志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的话，那么到时候就将辞去县政府副县长的职位。” 话没有说完整，但是余温相信袁弘和在场的其他常委知道自己未说完的是什么。 很简单，方子寒提出辞去县政府副县长的职位。 那么到时候项城县县人大就需要召开人大常委会讨论是否接受，而趁着这个机会，市委就可以再次提名张可裔的副县长，从而选举也可以顺势完成。 否则的话，如果再等的话，那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够提名张可裔担任项城县的副县长。 而因为张可裔没有被选上项城县副县长的事情，吴周市委可是经常被省委组织部进行批评，特别是常务副部长王梦更是时不时在省委组织部组织的会议上拿吴周市当做反面教材。 袁弘在听后余温所说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动的神情出来。 刚想开口的时候，有人已经比他更快了。 “我也赞同俞书记的建议，由方子寒同志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是合适的。”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在听明白余温的暗示之后立马就开口表态道。 跟吴周市委的其他领导不同，在省委组织部批评和点名的时候，大家都是通过文件感受的，只有他这个市委组织部长经常要参加会议，每次都是当面被批评，他早就受够了。 此时遇到这个机会可以趁早摆脱被批评的局面，他怎么会不抓住机会呢？ 滕关敬发言结束之后，市委宣传部长在看到老大余温都表态支持，自然也是立马跟上表态支持了。 市委副书记孙明有些懵了，十一位市委常委，一下子就有了五票支持方子寒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 剩下的两个还没表态的，就是市委书记袁弘还有军分区的领导了。 其他人之前已经表态了支持的人选，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再反水。 而军分区的领导，正常情况下不会掺和市里的人事任命，所以也不用指望了。 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市委书记袁弘了，不过就算他支持也没用，票数不够啊。 袁弘在发现方子寒已经有了五票支持之后，没有去询问一直闭目养神的军分区领导，也没有自己进行表态，而是直接拍板说道：“既然大多数同志都认为方子寒同志合适担任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那么就这么定下来。” “接下来，大家讨论一下，项城县县委要新增的县委班子成员，应该怎么安排。”袁弘紧接着就开始了第三项议题。 听到这个议题之后，大家也都重视了起来了。 这不同于之前的讨论，之前的讨论都是以岗定人。 现在这个新增的人选，则是先要定岗，再定人，要复杂很多。 到底由哪个岗位来进入县委班子，这是很重要的。 毕竟，很大可能性，未来就会形成惯例，一直持续下去。 很快，大家都纷纷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有建议由县政府副县长入常的，也有建议县总工会入常的，还有县人大常委会主任、乡镇一把手入常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心思在内。 像建议人大常委会主任入常的，就是市委书记袁弘所代表的势力。 如今的项城县人大常委会主任空缺，但是作为正处级的副主任丁冬严是可以接任的。 一但丁冬严接任，并且确认县人大主任入常的话，那么华传元的话语权就会增加不少。 这对于市委书记袁弘在最后任期的几年来说，无异于是增加了对吴周市的控制权了。 “我赞同秘书长的建议，可以暂时先让项城县人大主任进入常委班子。”市委秘书长代表袁弘提出想法之后，市委书记袁弘立马就表态了。 这跟之前两个议题他都没有开口表态不同，这一次他却是马上就表露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第72章 常委会结束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这是我市委书记的意图，你们最好识相点支持。 虽然这种表态意图没有多少的实际意义，但是袁弘还是得展露出来。 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争取到一些独立的常委对他进行支持。 “人大主任入常，近十几年都没有这样的例子，我认为不妥。相反的，如今正是发展经济的时候，应该由副县长入常，我认为更加妥当。”市委副书记孙明明确反对，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随着孙明的表态，武口区区委书记蓝前也紧跟着附和了起来。 而上一个议题还在支持孙明的姜辉火，此时就显得有些犹豫了，思考着要不要继续支持了。 他跟孙明的交易，就是他支持马原进入常委班子。新增加出来的这个县委常委，孙明则是支持他的人选。 现在孙明提出的马原已经落选了县委政法委书记，这个时候两人的协议还能不能继续保持下去，那可难说了。 就在姜辉火纠结的时候，就看到孙明向他投来了一个肯定眼神，表示协议继续，让他不用担心。 在看到这个眼神之后，姜辉火也不再犹豫，立马说道：“我支持孙书记的提议，由县政府副县长进入县委班子更为合适。” 袁弘听后脸不由得一黑，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居然还有反对的声音出来，而且还不少。 就在袁弘郁闷的时候，俞萧也开口了。 跟之前一样，原本他不想掺和的，不过看到了姜辉火的表态，他明白该他登场了。 反正不管如何，只要姜辉火支持的，俞萧他就反对。 “我认为袁书记的提议可行，项城县如今可以暂时由县人大主任入常。”俞萧表达了自己对袁弘的支持。 随后又补充道：“但是，我个人认为这应该属于特例的，不应该成为惯例。” “等到项城县下的像枫林镇、安亥乡等乡镇经济发展起来的时候，市委应该及时进行调整县委班子人员的分工。” 市长余温本来还有些想法的，但是听完大家的讨论之后，发现就算自己表态也没有什么胜算。 这个时候，他也是选择了支持俞萧的建议。 县人大主任进常委班子过渡，等以后再进行调整，这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随着余温的表态，天秤直接倒向了市委书记袁弘。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 岗位定完了，那就要轮到定人了。 对于袁弘来说，最理想的人选，那自然就是正处级的项城县人大常务副主任丁冬严了。 首先，他本来就是县委常委，只不过因为张可裔的原因，被发配到了县人大去。 另外，他是正处级，接任县人大主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很快的，讨论就结束了。 作为最有优势的丁冬严，成为了项城县县委常委、县人大主任。 会议一结束之后，俞萧便将消息告知了自己的弟弟俞荣。 而市长余温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将电话打给了省长庄江的秘书江松杰。 他没有打给方子寒，那是因为两人的级别职务不对等，打给方子寒的话，显得身份有些掉价。 打给江松杰的话，那不仅是两人身份对等，同时也是告诉江松杰，我事情帮你办完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江主任，在忙没有？”余温笑呵呵的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江松杰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个余温打电话来的含义了，也是笑着道：“刚好闲着呢，余市长你们开完常委会了？” 余温道：“嗯，刚刚结束，这不第一时间来给江主任您告知结果嘛。” 江松杰听后没有询问结果如何，而是静静等着余温给出答案。 见江松杰没有回答，余温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结果出了点偏差，但是本质上也算是办成了江主任你交代的任务了，方子寒同志进入项城县县委班子的事情已经敲定了。” “偏差？什么偏差？”听到方子寒确定入常之后，江松杰也不禁为他感到高兴，但是听到偏差的时候，他也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余温解释道：“本来想着是让方子寒同志以县委常委的身份兼任枫林镇的党委书记的，只不过这会议开着出了点意外。” “市委政法委的俞荣书记突然建议由方子寒同志担任县委政法委书记，我考虑到既然有人支持，那为了避免意外，所以也就支持这个提议。” “所以，如今方子寒同志等组织部那边任命下发之后，就会成为项城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余温表现得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了江主任，你交代的任务，我没有办好，你可别怪罪我。” “余市长，你这话说的。你帮了我这个大忙，我感谢都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敢怪罪你呢。”江松杰笑道。 对于方子寒的职务，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江松杰觉得还是能够接受的。 毕竟不管怎样，是进入了县委班子的。 并且，县委政法委书记，也不会导致仕途上升路径被固定死。 “对了，余市长。我今天听庄省长说了，过两天要让你去汇报一下工作，你可得提前做好准备啊。”既然余温帮了自己一个忙，江松杰也不介意提前给他透露一点消息。 反正，这种事情无伤大雅，提前透露并没有什么问题，反而会得到对方的感激。 果然，余温一听立马感谢道：“庄省长要听我汇报？太感谢江主任了，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到时候可能都来不及做好准备呢。” 跟余温又聊了几句之后，江松杰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不过，他没有再继续打给方子寒去告知这个好消息。 因为，没有必要。既然已经确定下来了，那让方子寒等着市委的同志就行了。 项城县，枫林镇。 方子寒此时正一脸震惊、疑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对于这个突发的变故，他一时之间也没能反应过来。 第73章 想推荐李海涛 “方县长，提前祝贺您成为县委领导了。”俞荣笑呵呵的对方子寒恭喜道。 一得到自己哥哥俞萧的电话之后，俞荣便直接从县里赶到了枫林镇，特地来给方子寒报喜的。 方子寒虽然不知道市委讨论的结果，但是听到俞荣说自己成为了县委领导，那就明白了，肯定是余温出手成功让自己成为了县委常委了。 虽然欣喜，但是方子寒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俞局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一切都还要等市委的通知为准嘛。”方子寒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喜意却是藏不住的。 俞荣听后便道：“市委的任命那是早晚的事情，这以后可又得再称呼您为方书记了。” “方书记，接下来我可就真的是您手下的一个兵了，未来不管是我还是县里的政法系统，可都要仰仗您呢。” “什么政法系统？”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道。 这俞荣前面说的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之前两人都没有隶属关系，但是一直以来俞荣都是听方子寒招呼的。 再加上方子寒如果真的成为了县委领导，这俞荣作为副科级的县公安局副局长，自称方子寒手下的一个兵，接受他的领导，这种说法倒也没有毛病。 只不过这后面出来的政法系统，这就让方子寒有些懵逼了。 他的目标可是县委常委、枫林镇党委书记，这个跟项城县的政法系统那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啊。 “俞局长，你这个政法系统是什么意思？”方子寒有些纳闷的朝俞荣询问道。 见方子寒有些懵逼的样子，俞荣也没有隐瞒，将今天市委研究的结果说了一下。 “方书记，原本我是跟我哥推荐让你以副县长的职务兼任县公安局局长的，不过常委会上面召开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所以，您已经被市委确定任命为项城县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并且建议县人大任命你为县公安局局长了。”俞荣笑着说道。 方子寒听后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此时内心之中还在庆幸着，还好俞荣想要让自己以副县长的身份兼任县公安局局长的企图没有达成，否则那真是坑死人了。 不过此时在听闻自己担任了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之后，方子寒却没有俞荣想象的那么高兴。 反而此时的方子寒，却是陷入了烦恼之中。 不是方子寒看不上这个职务，而是他要考虑的是，离开了枫林镇，那么接下来枫林镇要怎么安排的问题。 现在的枫林镇党委之中，真正意义上算方子寒亲信的，就只有一个宣传委员郭俊良了。 田三才虽然也投向了方子寒，但毕竟时间还短，不算是真正亲信。 而此时方子寒离开枫林镇，那么枫林镇党委书记的位置就会空缺出来了。 新的党委书记上来，会不会改变枫林镇已经定好的发展规划，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而想要把郭俊良提拔起来，却也不可能，毕竟才刚刚提拔副科级，再想进一步是没有可能的。 俞荣见方子寒苦恼的样子便小心的询问道：“方书记，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对于这个安排有想法吗？” 方子寒苦笑道：“这个安排却是打乱我的计划啊，我原本还想继续留在枫林镇的。这要是去了政法委任职，我怕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偏离了预定轨道啊。” 俞荣这才知道方子寒在苦恼什么，不过对于这个事情，他也不知道要给出什么样的建议。 对于公安战线的事情他懂，但是对于治理一方这种事情，他却是一窍不通了。 “行了，你先去忙你的，我先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要怎么规划这个事情。”方子寒道。 等到俞荣离开之后，方子寒一个人想了许久，这才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出来。 很快，镇长李海涛便在方子寒的招呼下，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方县长，您找我？”李海涛进来后问道。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道：“海涛镇长，对于枫林镇未来的发展，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海涛虽然不知道方子寒为什么突然喊他过来询问这个问题，但也是立马回答道：“方县长，我认为之前已经制定下来的发展规划，足够枫林镇继续实施至少五到八年了。” “原本的发展规划已经很完美了，我没有其他更好的想法。” 对于李海涛这样的回答，方子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了。 “海涛镇长，如果你是镇党委书记，你还觉得之前的发展规划是合适的吗？”方子寒问道。 李海涛吓了一跳：“方县长您在说笑呢，不说这枫林镇的发展是靠着您的推动发展起来的。就算是哪天您高升了，我有幸接任镇党委书记一职，那么我也会继续按照您留下的规划发展枫林镇的。” 李海涛是不知道方子寒即将调离枫林镇了，还以为他这样询问是在试探自己呢。 见李海涛没有说谎的样子，方子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这才说出他喊李海涛过来的真实目的。 “海涛镇长，不瞒你说，我在枫林镇应该干不了多久了。”方子寒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李海涛有些震惊的望着方子寒，眼中满是惊讶，同时还掺杂着一些惊喜。 惊讶是方子寒要离开枫林镇了，惊喜是一旦方子寒离开了，那么他作为镇长，是很有希望接任镇党委书记的。 “方县长，您这是要高升了？”李海涛试探着询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嗯，市委已经研究决定了，只不过任命还没下来。” “我这次喊你过来，就是想到时候向县委推荐你接任镇党委书记的。” 李海涛瞬间一喜，连忙感谢道：“方县长，那太感谢您了。不过，恕我冒昧问一下，您接下来是到哪里任职呢？” 方子寒离开枫林镇，作为镇党委书记推荐接班人县委是会考虑的，但也是考虑而已。 在县委之中，李海涛的背后是县委书记华传元，凭着华传元一个人，却是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将李海涛推上去，所以他才会想知道方子寒下一步的任职。 如果也是进入常委的话，那么华传元加方子寒，再加上县委副书记杨德清，三人合力，他接任镇党委书记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 第74章 县委政法委书记方子寒 虽然市委还没下发任命通知，但是也是迟早的事情，并且再过没多久，想来县里一些常委领导们也都会知道这个任命信息，所以方子寒也没有打算隐瞒。 “应该是到县委政法委去工作。”方子寒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李海涛眼中的惊喜更甚了。 方子寒原本就是副处级的干部，去县委政法委工作自然是不可能担任县委政法委副书记。 那么唯一的去处，那就县委政法委书记了，按照惯例必定高配县委常委的。 那这样一来的话，如果方子寒是真心实意想要推荐自己接任的话，那么基本上就不会有问题了。 不过这个时候李海涛也反应了过来，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方子寒会询问自己对于枫林镇接下来发展规划的想法了。 “方县长，恭喜您高升了。您放心，只要我还在枫林镇一天，就会保证枫林镇接下来的发展，会按照您之前制定下来的方案推进的。”李海涛连忙保证道。 他明白方子寒想听的是什么，担心的又是什么。 无非就是离开枫林镇之后，后续接班的人，打乱他之前实施的规划罢了。 “海涛镇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有更好的发展方案，那也应该实施才对嘛。我之前的方案，也只是适应如今的情况。” “未来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要懂得适应情况变化而变化，这样才能够真正快速发展起来。”方子寒笑道。 李海涛既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最好的了。 当然方子寒也不会将枫林镇的未来发展给圈死掉，就像他所说的，时代在变化，有更合适枫林镇发展的方案，他也不会不同意去更换的。 前提就是，有更好的。 “对了，海涛镇长。你觉得镇里到时候谁适合负责镇政府的工作呢？”方子寒又问道。 李海涛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才说道：“方县长，您觉得西同同志怎么样？” “西同同志资历尚浅，任职年限也没到，不太适合。”方子寒直接否定了李海涛的提议。 既然常务副镇长季西同不适合，那总不能是党委副书记钱小龙？李海涛心中在琢磨着。 好一会儿之后，李海涛这才继续说道：“那方县长，您认为三才同志怎么样？”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方子寒笑道：“三才同志不错，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足以担当负责镇政府的工作。” 实际上他喊李海涛过来，为的就是要做一个交易的。 他帮助李海涛接任枫林镇的党委书记，而李海涛要做的则是支持田三才接任镇长之职。 李海涛虽然只是正科级，对于镇长的人选没有话语权，甚至推荐权都很弱。 但是李海涛背后还有县委书记华传元呢。 方子寒要的就是，通过李海涛去告诉华传元这个交易，想来李海涛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三天后，项城县县委大礼堂。 在市委组织部部长滕关敬的带领下，一众项城县县委领导走入了礼堂之中，方子寒自然也在其中。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丁冬严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常委、提名县人大主任。” 这个决定一宣布，除了已经知晓情况的县委领导们，在场内的科级干部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人大主任进入常委班子，这是多少年没有出现的事情了。 以前各级人大主任，有进常委班子的，但是那都是80-90年代初的。 进入新世纪之后，基本上除了县委书记兼任的人大主任之外，就再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 如今这丁冬严几个月前刚刚被免去了县委常委的职务，如今居然摇身一变，就再次以县人大主任的身份进入了项城县县委常委班子之中。 这不由得不让人惊讶，思索市委这样的安排到底有什么用意。 丁冬严听到宣读的结果出来之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人大主任不入常委，那就是二线领导，虽然是正处级，但是权力却还不如普通的县委常委。 但是一旦入了县委常委之后，手中的权力就大幅度提升上来了，甚至可以说仅次于县委书记了。 而此时的代县长凌天和，虽然强装着一副笑容，好似对这样的结果没有异议，但是实际上内心却是郁闷至极了。 县人大主任的权力本身就是在制约县政府的，没进常委班子还好，不会有什么威胁。 但是一旦进入了常委班子，自然不会满足于人大手上的那些工作，会将手伸向其他的部门之中去。 而县政府，则是县人大主任能够伸手的，最名正言顺的一个地方。 所以，一旦县人大主任进入了常委班子，那分的实际上就是县长的权力了。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方子寒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建议项城县县委向县人大提名为县公安局局长人选。”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刘胜义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常委。” 三个任命宣读完毕之后，项城县的县委班子，正式扩充到了十一人。 按照党内排名顺序，分别为： 县委书记华传元、县人大主任丁冬严、县长凌天和、专职副书记杨德清、副书记张可裔、组织部长翁景煌、纪委书记管元谋、宣传部长张洪源、政法委书记方子寒、人武部长、县委办主任刘胜义。 会议结束之后，新任县委常委刘胜义就找到了方子寒。 “方书记，您看这接下来您的办公室是安排在县委还是？”刘胜义笑问道。 方子寒不但是县委常委，同时还是县委政法委书记。 无论是在县委安排办公室，还是在县委政法委之中都是可以的。 刘胜义这么询问，就是想知道方子寒接下来准备在哪里办公了。 “李主任，我接下来就在县委政法委那边办公好了。”方子寒想了想后说道。 他接下来的主要工作都是以政法系统为主，所以安排在政法委之中是最为合适的。 另外，不选择县委办公，也有宁为鸡头不为牛尾的想法所在。 毕竟县委办公楼之中，县委领导太多了，县政府也在其中。 第75章 张可裔的困惑 夜晚。 “混蛋！”回到了家中躺下了的张可裔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他来项城县的目的，就是为了搞垮方子寒。 如今目标不但没有一丝实现的进展，反倒是方子寒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居然从一个镇党委书记变成了现在已经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县委常委了。 一想到方子寒成了县委常委，张可裔心中的怒火就更甚，掀开被子下了床，将眼前能够见到的东西通通都砸了一通。 这一番发泄之后，张可裔心中的怒火方才减少了一些。 冷静下来的张可裔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掏出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父亲张晓刚。 此时已经是夜晚十一点钟了，正常情况下大家都已经入眠了。 只不过张晓刚的工作特殊，所以就算睡着了，一旦有风吹草动也会立即醒过来。 所以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张晓刚便第一时间将电话接了起来。 “爸！”张可裔见电话接通之后便喊道。 张晓刚原本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来得及查看来电人是谁，如今听到了张可裔的声音，这才明白是自己儿子打了电话过来。 “怎么了？大半夜的你不休息，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张晓刚的语气之中带着略微不满询问道。 张可裔连忙将自己遇到的难题说了一遍：“爸，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来项城县任职都好几个月了，非但没有给方子寒制造出麻烦，相反的倒是让他青云直上了。” 听完张可裔所说之后，张晓刚这才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半夜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 这种情况很正常，人遇到立了一个目标，前期会非常努力去达成。但是当一段时间过去之后，你发现你的努力没有得到回报，距离当初设定的目标还遥遥无期的时候，人就会怀疑自己。 不但可能会怀疑自己，也有可能因为意志不坚定，从而放弃了最早立下的目标，转而选择再立一个目标出来。 前者不可怕，只要一段时间沉淀，就能够解决了。 但是后者的话，就很有问题了。 一旦选择重新树立目标，那很容易就会发生目标设立达不成，随即就换了另外一个目标，周而复始，最终是一个目标也没有达成。 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徒费青春在其中。 所以张晓刚在听完张可裔的问题之后，立马重视了起来。 “可裔，那对于现在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做？”张晓刚没有直接给张可裔提出方案，而是询问了他的想法。 张可裔沉默了一下后说道：“爸，我本来想堂堂正正击败方子寒的。但是如今看来，我好像找不到这个机会了。” “所以，我想要不要做一些阴暗的事情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可裔显得有些犹豫。 张晓刚听后眉头一皱，但是没有给出评价，而是再次询问道：“做出来之后呢？” “做出来之后？那肯定会让方子寒身败名裂的，到时候南家看到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再犹豫了。”张可裔理所当然的说道。 如今不管是他还是张晓刚，都不知道南家已经做出了选择，还以为仍在犹豫之中呢。 所以一旦他搞一些阴谋诡计的事情陷害方子寒，到时候南家自然不可能再选择一个有污点的人当女婿了。 那么他张可裔，就成了南家孙女婿的唯一人选了。 听完张可裔所说之后，张晓刚无奈地说道：“可裔，那我问问你。你觉得如果方子寒没有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你通过栽赃陷害，让事情坐实了下来。” “以南家的权力和手段，你认为他们会查不出来真相吗？”张晓刚问道。 张可裔听后一愣，他知道以南家的手段，想要查清真相，那肯定能够查得出来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爸，就算南家查出来了又怎么样呢？难道南家还会为方子寒翻案吗？” “一个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的人，我不相信南家会选择这样的人当孙女婿。” “唉！”张晓刚叹了一口气道：“没错，南家不会去翻案，也可不能选择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当孙女婿。” “但是，你觉得南家会选择一个通过栽赃陷害别人从而达到目的的人做孙女婿吗？”张晓刚反问道。 这一次不等张可裔回答，张晓刚就接着道：“可裔，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南家要的孙女婿一定是未来能够承接他们衣钵的人，包括我培养你也是一样的，要的就是你未来能够走上更高的位置。” “但是如果你一旦做出了这种事情出来，那么再有人扶持你，你也走不上高位。” 政治就是这样，在一定的级别里，你可以做出一些事情，不会有人怪罪你。 但是一旦你想要走上更高的位置之中，就要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为了进步不择手段的，反而最终达到的成就不如那些规规矩矩的。 “那，爸，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张可裔连忙询问道。 他已经想不出来其他办法了，所以才会有想要陷害方子寒达到目的的想法出来。 “该怎么做？努力去做就行了。”张晓刚道。 见电话那头没有反应，张晓刚知道张可裔还没理解过来，便继续解释道：“以前你和方子寒两人的职务级别不对等，这个方法不是很适用。” “但是现在你们两个既然都是县委常委了，那就是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多做出政绩出来。这样的话，高低如何，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了。” “你不需要去陷害方子寒，也不需要刻意去关注他。”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多做一些成绩出来，只要你所做的成绩比方子寒做的多，那就足够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张晓刚问道。 被张晓刚这么一开导，张可裔这才明白自己陷入了误区之中。 官场之中的竞争，不一定要你死我活的。 同一层次上面的竞争，只要你所做的成绩超过对方，那就足够了。 第76章 张晓刚的教导 现在方子寒成为了县委政法委书记，想要做出成绩是很不容易的。 毕竟政法系统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呢，想做出成绩，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就算是有成绩了，也是属于那些本职之内应该做的，不会露出闪光点出来。 而张可裔此时手中却是握着一个大杀器，那就是宝钢分厂的项目。 凭借着这个项目，整个项城县的经济就可以再上一个台阶。 到时候，无论是谁，都不能否认，这是张可裔所带来的。 这个巨大的成绩，也就是属于张可裔的。 不要说什么靠背景搞来的成绩，有时候背景也是自身能力的一种体现。 想明白这点之后，张可裔瞬间就信心满满的说道：“爸，我想明白了，接下来我的主要重心就是放在工作之上了。” 见张可裔已经开窍，张晓刚又指导道：“另外，在地方工作你也不要只盯着工作，要懂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有这样，你的工作才会开展得更为顺利。”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张可裔有些不理解。 这理解能力不高啊，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张晓刚只能继续道：“像你在县里工作，那就要懂得团结县委之中的力量，让他们成为你的帮手。” “一旦你能够影响大多数的县委常委，那么你在项城县之中想要开展什么工作，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的。” “有了同级同事的帮助也还远远不够，你还需要得到下属和上级领导的支持。” “无论是乡镇一级的下属，还是市里之中的领导，你都需要想办法让他们能够支持你的工作，这样工作开展起来才能够事半功倍。”张晓刚教导道。 张可裔这个时候终于听明白了，连忙点头道：“爸，我明白了，现在我不再纠结困惑了。” “既然明白了就好了，早点休息。”张晓刚准备挂断电话了。 --- 此时的张可裔见父亲就要挂断电话连忙说道：“先别挂，方子寒准备在除夕当天将1月份的工资拿出来给大家发红包的事情，您知道了吗？” 张晓刚一听连忙问道：“真的？那怎么领取红包呢？” “很简单的，加四二五一一一八八四就可以了。”张可裔道。 ---- 次日，一上班的时候，张可裔就来到了县长凌天和的办公室。 凌天和见到张可裔前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意外：“可裔书记，你这是有事？” 不怪凌天和意外，而是张可裔这个人太不可琢磨了。 之前在县委书记华传元那边告状枫林镇的时候，他可是向张可裔释放了善意，提供了支持。 正常情况下，对方无论愿意不愿意亲近靠拢，都要有个表态出来的。 可是这个张可裔，却是好像啥都不知道一样，事后也就没有来找过他进行表态。 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这张可裔又突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这就让凌天和显得有些意外了。 “凌县长，我这次来的话，主要是想感谢上次你给我的支持的。”张可裔先是感谢了一下凌天和上次的声援，随后才说道：“另外呢，是想来和你聊聊有关于宝钢分厂项目落户在哪个乡镇的问题的。” “毕竟，我现在也是县政府的一份子了，应该要多听听你这领导的意见嘛。”张可裔笑道。 没错，张可裔现在确实是县政府的一份子了。 昨天除了宣布新任县委常委的任命之外，还召开了县人大的常委会。 会议上通过了方子寒辞去县政府副县长的请求，同时以依照市委的意见，选举通过并任命张可裔为县政府副县长。 如今只差县委任命张可裔为县政府党组副书记，那么他就是实打实的县委副书记兼县政府常务副县长了。 一听是要商量讨论宝钢分厂落户在哪里的事情，凌天和顿时就来了兴趣了。 作为县长，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发展经济。 而宝钢分厂的项目，却是一个直接将项城县经济拉上一个台阶的项目，他自然是非常有兴趣的。 之前因为枫林镇拒绝宝钢分厂项目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就怕这个项目跑了。 而张可裔之后也一直没有向县委汇报进展，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宝钢分厂还会不会继续选择留在项城县之中。 如今看来，这个项目肯定是跑不掉了，否则的话，这张可裔没必要来跟自己沟通这个事情。 “可裔书记，你这不说我都忘记了，你现在已经是县政府副县长了。只是这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称呼你了，是称呼你为可裔县长好呢还是可裔书记好？”凌天和笑问道。 张可裔摆了摆手道：“称呼不重要，凌县长你觉得哪个方便就哪个，毕竟无论职务大小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凌天和道：“那就还是继续称呼你为可裔书记，叫习惯了都。” “对了，可裔书记你刚才说宝钢分厂的项目，是已经挽留住了吗？”凌天和询问道。 张可裔点了点头道：“经过我的劝说，宝钢分厂已经同意继续留在项城县了。现在的话，就要看看安排到哪个乡镇去了。” “可裔书记，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这个项目全靠你才能留在项城县，你要是有意向的乡镇，都可以直接安排过去嘛，想来肯定没有哪个乡镇会不愿意要宝钢分厂这样的项目的。”凌天和试探性的问道。 他明白既然张可裔来找自己，那肯定是想卖自己一个人情，让自己来选择宝钢分厂落户在哪个乡镇之中。 否则的话，以张可裔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尿性，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完全会直接安排下去。 张可裔听后面色一滞：“没有哪个乡镇会拒绝？那枫林镇是怎么个事。” 当然这是张可裔心中所想的，嘴上他可不会这么说，否则这天就直接聊死了。 “凌县长，我对于项城县的乡镇不太熟悉。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像枫林镇那样的变故出来，所以我准备咨询一下你的想法，毕竟你是县长，知道哪个乡镇最适合也最需要宝钢分厂这个项目嘛。”张可裔笑道。 第77章 张可裔出击 凌天和听后顿时心中一乐：“看来这个张可裔，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特立独行嘛。” 表面上看咨询凌天和的想法意见，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他，项目我出了，至于放在哪个乡镇上面，就由你凌天和来做决定了。 这样的话，虽然凌天和能够获得的政绩是不变的，毕竟作为县长，项目不是他亲自引进来的，他是拿不到大头政绩。并且项目不管落在哪个乡镇上面，只要能够带动经济发展，他这个县长该得到的政绩都会得到。 但是呢，就跟之前说的一样。 项目放在哪个乡镇上面，对于各个乡镇领导来说，那就有不一样的意义了。 凌天和作为县长，上任这么多时间以来，也有了不少科级干部的投靠。 虽然通过全县干部调整，已经给这些人安排了一些重要岗位，做出了一些领导该做的动作。 但是这远远还不够，他还需要通过一些安排，让跟着自己的人享受到福利。 而宝钢分厂项目的落户，就是其中一个了。 可以说，借助落户宝钢分厂项目的行为，凌天和就可以再笼络到一群人。 并且还能向一些还在观望的科级干部们释放出来一个信号，只要跟着我凌天和混，绝对有肉吃。 稍微思索了一下，凌天和便想到了一个地方。 “可裔书记，你看将宝钢分厂放到安亥乡如何？”凌天和询问道。 张可裔对于将宝钢分厂项目放到哪里倒是不关心，他本来就是想借着这个项目，和凌天和拉拢好关系，得到对方的支持的。 这也是昨晚他父亲张晓刚教他的，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而作为外来者的凌天和，自然是可以团结的对象了。 不过虽然不在意，但是也不能表现得太刻意，所以张可裔此时也是配合的说道：“安亥乡？为什么呢？” “安亥乡地处项城县和宁城市的交界处，如果宝钢分厂设立在安亥乡的话，那么咱们县政府就可以省下来一笔修路的资金了。” “同时，因为安亥快速路的存在，宝钢分厂日后在运输原材料和成品的时候，都可以直接通过安亥快速路前往宁城市，这也是安亥乡的优势所在。” “综合以上的考虑，所以我觉得将宝钢分厂放在安亥乡是最为合适的了。”凌天和解释道。 他提的两个优势点，也是非常关键的，可以为项城县省下来一大笔钱。 地方引进了项目过来，可不是只得到不付出的。 还需要配套一些基建项目，比如道路之类的，这些都是最耗钱的。 放在安亥乡，不仅可以省下这大笔的配套费用，还可以让投向凌天和的安亥乡党委书记借着这个项目对凌天和感恩戴德。 在凌天和看来，这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张可裔听后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随之他也开始说了自己这日前来的真正目的所在。 “对了，凌县长，现在全县各个乡镇都在找机会发展经济。但是我这段时间发现，洪塘镇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一直以来都是随波逐流，没有主动出击的迹象。”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认为是镇党委班子领导有问题。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安排一个有能力的同志，去领导洪塘镇的镇政府呢？”张可裔提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他给凌天和这个人情，除了是想要得到凌天和的支持之外，同时也是想要和他做一个交易的。 张可裔的目的，就是要将洪塘镇的镇长拿在手中。 凌天和明显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张可裔的真正用意。 不过对于张可裔的这项提议，他倒是没有抗拒的想法。 毕竟这洪塘镇的镇长，可不是他凌天和的人。 “可裔书记说的没错，洪塘镇一直没有发展起来，确实是党委班子领导的责任。这个洪塘镇的镇政府负责人，确实是需要换上更合适更有能力的同志去担任了。” “不过，我此时手中也没有合适的人。不知道可裔书记，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凌天和配合的询问道。 张可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凌县长，我觉得枫林镇的党委副书记钱小龙同志很合适嘛。” “钱小龙同志年轻，又在枫林镇干了那么长的时间，对于经济发展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同时还学习到了枫林镇发展的经验。” “所以，我认为将钱小龙同志放在洪塘镇的镇长位置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你看呢？” 凌天和听到钱小龙的面子之后，有些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张可裔：“钱小龙同志？” 这个钱小龙他可是知道，是前任县长王雄峰的秘书。 硬要归纳的话，是属于县委书记华传元的人。 而华传元又跟县委副书记杨德清走得很近，经常联盟在一起。 这个张可裔，怎么会选择提拔钱小龙呢？ 张可裔点头确认道：“没错，我认为钱小龙同志合适。” 选择钱小龙，张可裔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虽然钱小龙是王雄峰的秘书，应该算是华传元的人。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张可裔是发现了，这个钱小龙根本不被华传元所重视。 否则的话，当初自己喊他来汇报工作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屁颠屁颠的凑上来了。 不过不重视归不重视，这钱小龙毕竟担任过王雄峰的秘书。所以一旦有人提议提拔钱小龙的时候，华传元也是不可能进行反对的。 这样一来的话，只要县长凌天和这里不反对的话，那么钱小龙就可以担任镇长一职了。 而没有了人反对，张可裔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意图了。 你方子寒不是可以让枫林镇在项城县出尽风头吗？那我就扶持一个人，将一个落后乡镇也给打造起来。 到时候，洪塘镇经济发展起来了，你方子寒靠着枫林镇发展起来的那点政绩就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同时的，作为县委分管经济的副书记和县政府常务副县长的张可裔，还能够享受到洪塘镇发展起来的政绩。 第78章 方子寒的第一次县委常委会 在张可裔和凌天和商议过后没几天，县委就召开了常委会。 主要研究的议题，就是枫林镇的党委书记人选。 “各位，对于枫林镇的党委书记人选，大家都谈谈。”华传元面带笑容的朝在座的常委们询问道。 此时的方子寒坐在末尾处，在他下首的县委办主任刘胜义，旁边的则是宣传部长张洪源，对面的是人武部的部长。 来项城县快三年的时间了，方子寒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间象征着项城县最高权力所在的会议室。 之前江松杰在的时候，他担任江松杰秘书的时候，就经常以会议记录员的身份参与到常委会之中。 只不过以前他的身份只是做会议记录，今天的他则是以县委常委的身份坐在了这里。 “子寒书记，你作为前任枫林镇党委书记，你先提一下你的想法。”华传元点名道。 此时的华传元心情不错，枫林镇的镇长李海涛是他的人，方子寒又早就提前释放了要推荐李海涛接班的想法。 加上丁冬严重新进入了常委班子之中，这一次不会有人能抢枫林镇党委书记的位置了。 方子寒见状就知道华传元想要自己主动提出来推荐李海涛接班，不过他已经就这个问题和华传元做了交易，自然也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 “华书记，我认为枫林镇如今的情况，党委书记人选应该在枫林镇的同志之中进行选择，这样才能够快速上手工作，保证枫林镇的发展不会停滞下来。” “我推荐由枫林镇镇长李海涛同志接任镇党委书记一职。”方子寒提出了建议和人选。 对于枫林镇党委书记的人选讨论，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也没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几乎全员同意由李海涛来接任。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手中有着三票华传元，再加上方子寒和杨德清两票，想要不让李海涛接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紧接着在讨论镇长人选的时候，也没有意外，方子寒选定的田三才成为枫林镇的镇长人选。 “华书记，虽然今天讨论的主要是枫林镇的班子人选问题。” “但是考虑到项城县的发展不能只依靠一个乡镇发力，需要的是全县各个乡镇一起动起来，才能达到快速发展全县经济的目标。” 原本接下来应该是讨论枫林镇人大主席人选的，不过这个时候凌天和却是突然开口插话了。 华传元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理解，这个时候凌天和为什么要说这个话，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凌县长，你说的没错，项城县的发展确实是需要靠全县乡镇一起发力的。” “不过如今我们正在讨论的是人事任命问题，你如果要讨论全县乡镇发展规划问题，我认为不如等到人事问题研究结束之后，大家再进行讨论如何？”华传元皱着眉头说道。 凌天和先是笑了笑随后道：“华书记，我想提的也是人事问题。” 看华传元和在座除了张可裔之外，其他的常委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凌天和紧接着说道：“在对全县乡镇调研的过程之中，我发现大多数乡镇在看到枫林镇和安亥乡发展起来之后，也都积极的主动出击，开始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发展路线。” “这是好事情，咱们县委应该大力支持乡镇政府的这种做法和态度。但是我同时也发现了，洪塘镇的领导却仿佛是没看到其他兄弟的动作一般，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整天想的就是靠着县政府的支持。” “所以我认为这不是地区问题，而是乡镇负责人的思想出现了问题。为了洪塘镇能够发展起来，能够追赶上其他兄弟乡镇的脚步，也为了项城县能够快速的发展起来，我建议县委对于洪塘镇的镇政府负责人进行调整。” “只有换上合适的人，换上有想法的同志，洪塘镇才能够发展起来。”说了半天，凌天和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所在。 这话一出，大家都没啥感觉，只有县委常委、县人大主任丁冬严脸色突然一变。 因为，这个洪塘镇的镇长，是他在担任常务副县长的时候提拔起来的。 更可贵的是，在他被调入县人大的时候，别的心腹早都另寻出路了，只有洪塘镇的镇长一直对着丁冬严不离不弃，没有因为他的权力被削弱而有了其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凌天和突然提出来要调整洪塘镇的镇长人选，那不就是在打他丁冬严的脸吗？ 所以在华传元还没开口的时候，丁冬严便立即开口反驳道：“袁县长，对于洪塘镇，你可能刚到项城县没多久，还没有足够的了解。” “洪塘镇没有发展起来，不是因为镇政府领导没有想法和动作，而是因为地理环境导致的，不能够归结于政府负责人的问题。”丁冬严反驳道。 在丁冬严反驳完之后，张可裔也紧跟着开口了：“丁主任，我认为你这个说法不对。” “我来到项城县几个月的时间了，全县各个乡镇我都有去过调研，对于项城县各个乡镇的情况，我自认应该算是熟悉的了。” “在我的调研过程之中，我也明显发现了，洪塘镇的政府领导在发展工作上面是比较迟滞的，也缺乏主动性。” “所以我赞同凌县长的提议，应该对洪塘镇的镇政府负责人进行调整。” “同时，我建议县委可以将枫林镇的党委副书记钱小龙同志调任到洪塘镇担任镇政府负责人。” “我相信，凭借着钱小龙同志在枫林镇学习到的经验，以及他个人的能力，可以迅速将洪塘镇发展起来的。”张可裔在附和凌天和的同时，也提出来了镇长人选。 安排钱小龙去担任洪塘镇的镇长是他的想法，凌天和已经先开口帮忙将话题打开了，人选的问题自然需要他张可裔亲自来提出来了。 在张可裔说完人选之后，凌天和也是立马附和道：“我也赞同可裔书记的提议，由钱小龙同志担任洪塘镇的镇政府负责人是合适的。” 钱小龙三个字一出来的时候，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中充满了疑惑。 而丁冬严看向华传元的时候，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怀疑。 他怀疑，是华传元想要安排钱小龙去担任洪塘镇的镇长一职的。 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张可裔和凌天和两个跟钱小龙都没啥关系的人，会突然推荐他去担任洪塘镇的镇长？ 只有华传元有这个动机，因为钱小龙是王雄峰的秘书，华传元这么做是为了讨好王雄峰。 第79章 第一次县委常委会（二） 华传元此时也有些懵逼，不过他此时就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反对钱小龙上位的话，那么考虑到钱小龙背后的王雄峰，那无疑是不明智的选择，事后可能还需要去跟王雄峰进行解释。 但是不反对也不支持，保持中立的话也不行，这种事情是无法中立的。 而如果支持钱小龙，那将要付出的，就是让丁冬严的亲信被调整的代价。 以华传元对丁冬严的了解，绝对是会让他心中不舒服的，到时候两人之间难免会产生间隙。 这下子，华传元是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抉择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上任的县委办主任刘胜义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听到张可裔推荐钱小龙上位，还以为是得到了华传元的同意呢。 刘胜义能够上位县委常委，都是靠着华传元的提拔，这个时候他自然要配合老板的演出了。 只听刘胜义在张可裔说完之后，便立马接着附和道：“我觉得张书记的提议很好，钱小龙同志担任洪塘镇的政府负责人是合适的，我支持这个提议。” 刘胜义可不知道这不是出于华传元的本意，此时的他只想着要紧紧跟随老板的脚步，让老板看到自己的心意。 只不过这样的表态，就让原本还只是怀疑的丁冬严，更加确认了这个就是华传元的想法了。 丁冬严此时心中对于华传元的不满顿时增加了不少，在他看来如果华传元想要抱王雄峰的大腿，提拔钱小龙这并非是什么错误的想法。 但是将目标放在了洪塘镇镇长的位置上面，而且还没跟自己提前打声招呼，就在常委会上突然提议，这就让丁冬严心中很是不舒服了。 “其他人还有别的不同看法吗？”华传元看着丁冬严难看的脸色也只能无奈地向在场的其余常委们询问意见了。 这个情况他只能随大流了，无法做出表态，因为不管如何选择都是要得罪人的。 如果真的让钱小龙上位了，那只能会后再找丁冬严解释清楚了。 杨德清听后看了一眼方子寒，想询问他的想法如何。 方子寒心中很是表态拒绝，不过他刚进常委班子之中，本身话语权不大。 再加上这钱小龙又是他之前的下属，如果开口表态反对的话，那么难免会让人认为他这是嫉贤妒能的表现。 所以在看到杨德清询问的目光投来之后，方子寒只能微微的摇头，表示这个事情就不掺和进去了。 而杨德清在看到方子寒的摇头之后，考虑到洪塘镇不是自己掌握的乡镇，换政府领导也没有什么影响，随即就开口表态放弃了。 其余的常委们，在发现张可裔和凌天和，还有华传元的亲信刘胜义都表态支持之后，也没人会选择和华传元过不去，所以也都没有发表不同的意见。 最终，张可裔提议的钱小龙担任洪塘镇政府负责人的提议，就得到了通过。 而因为钱小龙的调动，导致枫林镇又缺了一名党委委员，所以会议还要继续持续下去。 最终的结果，是枫林镇的常务副镇长季西同担任了党委副书记一职，而郭俊良则在方子寒的力荐之下，从宣传委员成为了常务副镇长。 人大主席和空缺出来的宣传委员，则分别被凌天和还有管元谋推荐的人担任。 就在人事调整完毕之后，华传元准备宣布会议结束，然后找丁冬严好好解释一番的时候，张可裔又说话了。 “华书记，有关于宝钢分厂项目的事情，我在此要向县委进行一下汇报。”张可裔突然开口道。 话音一落，所有人聚精会神起来，看着张可裔想知道这个项目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原本的宝钢分厂因为被枫林镇拒绝，所以一直迟迟没有了消息。 实际上县委领导们都在关注着这个项目，也害怕宝钢分厂会离开项城县，转投其他的地方。 如今张可裔重新提起来这个事情，自然引得大家关注了起来。 原本还想着要早点结束会议找丁冬严好好沟通的华传元，在听到张可裔这么一说之后，也是立即询问道：“可裔书记，宝钢项目现在进展如何了？你跟大家说明一下。”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张可裔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道：“华书记，各位同志。原本宝钢分厂的负责人在被枫林镇拒绝之后， 认为这是受到了轻视，所以准备转投其他地方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可裔特别深深看了一眼方子寒，让大家知道，这个宝钢分厂差点就因为方子寒而离开了项城县。 “不过呢，在经过我不懈努力的沟通之下，宝钢分厂最终还是决定留在项城县投产。” 听到宝钢分厂愿意留下来之后，在场的常委们此时脸上都是露出了一丝喜意。 包括方子寒在内也是一样，作为枫林镇的党委书记，方子寒拒绝宝钢分厂落户枫林镇，那是为了枫林镇的发展着想，并不是针对这个项目而来的。 如今他已经是县委领导了，眼光也不会只放在枫林镇一地，而是要放眼全县的。 宝钢分厂这个项目一旦落在了项城县之中，那对于项城县的经济提升都是巨大的帮助，他自然也会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 华传元听后大喜连忙询问道：“可裔书记，我代表县委感谢你的付出和努力。不过，这个宝钢分厂项目，有决定要落户在哪个乡镇了吗？” “宝钢分厂那边表示，一切都听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安排，只要到时候配套的建基项目能够配套上来就可以了。”张可裔笑着回答道。 所有人听到这话后都很高兴，既然听县委县政府的安排，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这样也容易避免再出现，像枫林镇那样的状况出现。 “当然，我宝钢项目分厂的项目是属于县里的重大项目，选择安排在哪个乡镇，我认为还是需要听听凌县长的建议。” “毕竟这个项目一旦落地下去，县里也是要随之付出财政建造配套的基建项目了，这个还是凌县长比较有发言权了。”张可裔补充道。 第80章 第一次县委常委会（三） 张可裔的话其实就是在告诉大家，这个项目我拿回来了，但是落在哪里，就看县长凌天和的意思了。 同样的，这个项目是属于重大项目，要如何安排，实际上凌天和也无法直接决定，也需要通过县委常委会的研究讨论才行。 像张可裔之前那样，没有经过县委研究同意，直接安排到了枫林镇之中去，本身就是属于违规操作的。 也正因为是违规的操作，所以方子寒才没有受到责罚和处理。 否则的话，就算是有着杨德清和华传元的支持，最少也得背一个处分的。 对于张可裔这样的说辞，华传元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项目是他搞来的，他想让谁来决定落户在哪里都没问题。 只要这个项目能够落户在项城县之中，那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坏处的。 “凌县长，既然可裔书记认为你比较有发言权，那你就代表政府说说看，这个项目要放在哪个乡镇会比较合适。”华传元转头对着凌天和询问道。 此时的凌天和自信满满的说道：“华书记，对于这个项目，我们政府方面已经做过研究了。” “考虑到配套的基建项目至少需要耗费一千万的资金，而如今的县政府财政什么情况大家也应该清楚，这一千万的资金对于县政府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也很难拿得出来的。” “所以在安排宝钢项目分厂落户在哪个乡镇的时候，首先要考虑到当地的交通情况，能不能省却掉这一千万的配套基建支出。”凌天和分析道。 听到凌天和说的这几点之后，大家也都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县政府的财政一直都是一个大问题，一两百万咬咬牙是拿得出来的，但是一千万的话，那整个县政府掏空了也拿不出来的。 所以选择一个交通便利的乡镇，省却掉这一部分支出是正确的。 对于这样的想法，方子寒也是认可的。 华传元见凌天和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要落户在哪个乡镇，不由得催促道：“凌县长，你说的大家都清楚，不需要再过多赘述了，直接说你们县政府准备将这个项目放在哪个乡镇。” “经过了我们的研究讨论，最后得出了两个乡镇是适合的。” “一个是枫林镇，枫林镇经过这几年的发展，配套基建非常齐全，再加上项枫公路的存在，宝钢分厂安排在枫林镇是最好不过的了。”凌天和说道。 方子寒听后一愣，这尼玛？我刚拒绝了，现在人离开了枫林镇，你又要放过去，这是想干嘛？ 刚想开口表示反对呢，凌天和却又继续说道：“不过呢，之前枫林镇党委已经明确反对了宝钢分厂的落户，且考虑到枫林镇的发展规划已经很健全了，也不是特别需要宝钢分厂这个项目。” “所以我们最终决定，将宝钢分厂项目安排在安亥乡之中。”见方子寒就准备要开口了，凌天和连忙加快了语速说道。 “安亥乡如今的发展虽然在全县乡镇的前头，但是增速缓慢，需要有大项目落户才能够加剧发展的速度。” “并且安亥乡那边拥有着宁亥快速路，能够快速直通宁城市，这也可以省却不少的建基费用下来。”凌天和解释了一下要将项目放在安亥乡的理由。 听完凌天和所说之后，华传元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张可裔和凌天和两人。 很明显，这个项目最终落户在哪里，是由凌天和提出来的，并且还得到了张可裔的同意。 那就说明了，两人私下里肯定达成了合作，很可能接下来两人就联盟在一起了。 不过虽然明白了什么情况，但是华传元此时并没有任何的担忧。 他根本不怕两人联合起来对自己控制项城县县委造成影响，再怎么样也不过两张票数罢了。 他华传元此时可不是几个月前刚刚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是个孤家寡人。 现在有着县委办主任刘胜义的支持，还有着重新入常委的丁冬严，已经成为了掌控全县大局的存在了。 如果还能继续和杨德清以及方子寒两人保持好关系，那么整个项城县就是他华传元说得算了。 所以对于两人私下的小动作，华传元并没有在意。 “凌县长已经说出了县政府认为适合安排宝钢分厂的乡镇，各位同志还有不同的意见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按照凌县长的提议来执行。”华传元说道。 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反对，便是凌天和也认为已经不选择枫林镇了，方子寒应该也不会反对的时候，方子寒却是开口反对了。 “我反对这么安排！”方子寒开口明确表示道，这也是他这场会议之中第一次开口表态。 所有人都愣住了，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方子寒，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方子寒的盟友杨德清更是用愕然的目光望向了他，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反对。 只有张可裔在听到方子寒的发言之后，嘴角不留痕迹的微微上翘了起来。 县长凌天和此时脸色直接黑了下来，闷声朝方子寒问道：“方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当初在枫林镇的时候，不允许宝钢分厂项目落户。如今离开了枫林镇，也不允许宝钢分厂落户在其他乡镇吗？” “还是你根本就不顾县里的发展？对于宝钢分厂这个项目，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凌天和给方子寒扣上帽子问道。 华传元此时也是不满的看向方子寒道：“方书记，你现在已经是县委领导了，要站在全县的发展角度上去看待事物，不要再用以前的眼光心态来决定想法了。” 这话已经蕴含了一丝批评的意思了，就差直接说方子寒的目光短浅了。 对于凌天和扣的帽子和华传元这样潜藏的批评，方子寒并没有生气，而是心平气和的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华书记，凌县长刚到项城县几个月，对于安亥乡的发展可能有不了解的地方。但是您包括在场的大多数同志，可是亲眼看着安亥乡发展起来的，不会不知道安亥乡发展的根基来源是什么？”方子寒问道。 第81章 不可以选择安亥乡 此话一出，县委书记华传元、县委副书记杨德清、纪委书记管元谋、宣传部长张洪源、组织部长翁景煌五人都是一愣，有些疑惑这方子寒想要表达什么。 这跟安亥乡的发展来源有什么关系呢？ 这五位县委常委，要么是在安亥乡发展起来就已经担任了多年的县委常委，要么就是在安亥乡要发展起来之前到任的。 所以安亥乡的发展，他们都是看在眼中的。 不过安亥乡的经济是发展起来了，但是增速过慢这是不争的事实，一旦有了宝钢分厂的项目，那立马就会快速起来，甚至可以超过枫林镇成为项城县的经济龙头乡镇了。 “子寒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跟安亥乡的发展根源有什么联系吗？”纪委书记管元谋不解地问道。 其余四人也都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方子寒，他们实在想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方书记，你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凌县长虽然跟我一样，来到项城县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凌县长，都是对项城县的各个乡镇有过走访调研的。” “对于安亥乡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但也应该比你这个之前只在枫林镇任职的强。”张可裔突然开口阴阳道。 看似是在为凌天和说话，实际上他就是故意在引导凌天和对方子寒产生不满呢。 果然，虽然凌天和也是属于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但是他也发现这是张可裔在拱火，听完张可裔所说之后，顿时怒瞪着方子寒。 好似方子寒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要跟方子寒过不去一般。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方子寒心中很是无奈。 不是他故意要捣乱，而是这个项目放到哪里都可以，但是放在枫林镇和安亥乡是万万不可以的。 让他更无奈的是，这几个县委领导，居然都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 见没人反应过来，方子寒只能开口解释道：“华书记，各位同志。大家可别忘记了，安亥乡发展起来的前提，是定位成了宁城市的休闲度假后花园的。” “正因为这个定位，当初宁城市才会出资修建了宁亥快速路，也正因为这个定位，所以安亥乡如今才会遍地都是农家乐和来自宁城市的度假人群。”方子寒无奈地说道。 华传元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方书记，这个跟宝钢分厂不能落户在安亥乡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方子寒无语了，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这县委书记华传元居然还没领会。 好在这个时候纪委书记管元谋是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了，只见他苦笑着：“华书记，我明白方书记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宝钢分厂还真就不能放到安亥乡去了。” 见大家还是不解，管元谋只能解释道：“各位，大家别忘记了刚才方书记所说的，安亥乡的发展根源就是它的环境和定位。” “宁城市当初选择出资修建宁亥快速路，也是因为安亥乡有着天然的环境和愿意定位为宁城市后花园的想法。” “如果将宝钢分厂放到安亥乡去的话，到时候环境污染之下，安亥乡就会失去吸引游客前来度假旅游的优势了，自然也不能继续成为宁城市的后花园。” “那个时候，失去旅游度假发展的根基不可怕，毕竟有着宝钢分厂项目的补充，安亥乡的经济发展是不减反增的。” “但是问题是，如果一旦安亥乡不能够再为宁城市提供后花园服务，到时候宁城市那边会不会有想法，咱们县里能不能够承受得住呢？”管元谋点出了其中关键。 方子寒见管元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随之说道：“华书记，这也是我所担忧的。” “宁城市耗费了那么资金修建宁亥快速路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安亥乡能够成为它的后花园，为它提升宁城市市民的幸福感吗？” “要是安亥乡失去了这个功能，到时候我们怕是无法给宁城市一个交代啊。”方子寒担忧地说道。 华传元一听，脑海中想了一下，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不是简单的，到时候赔宁城市当初修路的钱就行的。 这是来自于政治上面的压力，毕竟宁城市的市委书记那是省委副书记兼任的。 而且当初跟项城县谈拢这个事情的人，也是宁城市的市委书记宫秋良出面来搞的。 要是真的让安亥乡失去了这个功能，那相当于就是直接在打宫秋良的脸了。 凌天和却是不了解这个情况，见方子寒和管元谋都这么反对之后，他直接就说道：“方书记、管书记，我认为你们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不说宝钢分厂项目投建之后，至少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才能够正常生产运转。就算他马上就能生产运转起来，但是距离污染环境的时间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够达到的。这根本不会影响安亥乡的旅游度假产业，这一点无需要过多担心了。” 方子寒没有理会凌天和，而是看向华传元说道：“华书记，对于选址在安亥乡的事情，我是明确表示反对的。” “华书记，我也反对，我认为应该重新选址比较合适。”纪委书记管元谋也跟着反对道。 紧接着意识到问题的杨德清、翁景煌、张洪源三人也是跟着反对了起来。 便是丁冬严这个人大主任，也是举手表示反对。 一下子，县委常委十一人，就已经有了六个人明确表示反对。 这个时候，无论华传元怎么选择，都无法阻止这个提案不能够得到通过了。 “既然大多数同志都反对宝钢分厂项目落户在安亥乡，那么我认为凌县长和张书记，你们还是再重新思考一下，将这个项目放在哪个乡镇更合适。”华传元见状也只能无奈地说道。 听完华传元的说辞之后，凌天和那叫一个气啊，可是面对着过半的反对声，他也没办法了。 不过跟凌天和不同，张可裔此时内心之中却是暗自得意。 第82章 张可裔的小聪明 别看他找到凌天和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意思是直接将这个项目交给凌天和去运作，然后换取对方支持自己提拔钱小龙的意图。 但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张可裔就没有想过要将这个项目放在洪塘镇以外的其他地方。 这个项目，必须是要放在钱小龙主政的洪塘镇的。 这样一来的话，不仅这个暗地里已经投向他的钱小龙可以借助这个项目在洪塘镇站稳脚跟。 而且，只要洪塘镇能够得到这个项目，那必然会快速发展起来。 一些钢铁厂的配套企业，在看到宝钢分厂都入驻了洪塘镇，为了自己的生意，自然也会立马跟上。 等那个时候，洪塘镇绝对会大变天地的。 而张可裔也可以凭借着让洪塘镇焕发新生的政绩，将方子寒手中发展起来的枫林镇给压制得黯淡无光。 一旦枫林镇的发展速度不再耀眼，那么方子寒最大的政绩也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这就是张可裔一开始就想好的，这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 需要担心的是，凌天和会不会将地址选在安亥乡。 这一点在当初凌天和的办公室之中，凌天和说出安亥乡之后，张可裔就不再担心了。 再来就是方子寒会不会在会议上表态反对凌天和将宝钢分厂放到安亥乡之中。 并且，同时也要担心的是，县委常委们会不会大多数人都反对这个提议。 这也是张可裔早就想到的，跟凌天和不同，因为方子寒的关系，张可裔了解的事情更多一点，对于方子寒在项城县之中干的事情，也是没有遗漏，一一关注了。 安亥乡的发展，与其说是宁城市的帮忙，但是实际上脱不开的却是前任县委书记江松杰和方子寒。 正是有前任书记江松杰的规划，以及方子寒联系的宫秋良，这才促成了安亥乡如今的发展。 也因为宫秋良的原因，这一旦让安亥乡不再能够成为宁城市的后花园，那么后果是项城县的县委常委们都无法承担的。 所以，张可裔早就可以肯定了，一旦有人揭开这层面纱，那么大部分的县委常委都是会反对的。 而如今，一切预想都跟张可裔谋划的无二。 “凌县长，你们县政府除了枫林镇和安亥乡之外，还有其他的乡镇适合让宝钢分厂项目落地的吗？”华传元问道。 “哼！”凌天和冷哼一声，随后说道：“暂时还没有。” 见凌天和没有再提出其他的选址，华传元只能看向在场的其余常委了。 这个时候，张可裔却是抓住机会开口说道：“我倒是觉得，可以将宝钢分厂项目放在洪塘镇之中。” 见其他人用探询的目光望过来，张可裔便解释道：“虽然洪塘镇的优势没有安亥乡和枫林镇那么大。但是有一点，洪塘镇的优势却是其余的乡镇无法比拟的。” “那就是洪塘镇距离吴周市区很近，只有五十来公里的距离。而且洪塘镇最大的问题，只不过是道路没有打通罢了。” “一旦将宝钢分厂项目落户在洪塘镇，到时候洪塘镇就可以凭借着地理优势快速发展起来了。” “并且，相对于其他乡镇需要投入的基建资金，洪塘镇因为距离吴周市区的距离较短，还是可以省下一大笔资金下来的。”张可裔解释道。 听完张可裔所说之后，大家脑海之中开始浮现洪塘镇的地图了。 前文说过，洪塘镇没有发展起来，主要还是因为地理环境导致的。 但是这个地理环境，跟枫林镇和安亥乡当初那种被大山包裹着不同。 洪塘镇地势平坦，是项城县少见的平原乡镇。 那里的居民靠着这个优势，每年种植的农作物，都可以让他们填饱肚子，不需要担心温饱的问题。 但是洪塘镇没有发展起来，也是因为地理问题，那就是距离项城县县城太远了。 再加上项城县本身也是一个贫困县，大多数资金都是投放在城关镇和附近几个乡镇的，也就顾及不上洪塘镇了。 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洪塘镇不管是通往县里还是通往市区，却是连条像样的道路都没有，全部都是只能容纳一辆车通过的土路。 没有顺畅的交通，自然也就发展不起来了。 而按照张可裔这么说的话，这洪塘镇确实是算除了枫林镇和安亥乡之外，项城县最适合落户宝钢分厂的乡镇了。 此时的凌天和却是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张可裔，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一点，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将宝钢分厂放到洪塘镇之中去的。 不过凌天和只是稍微怀疑了一下，便打消了心中猜疑的想法了。 因为张可裔比他还晚来项城县，自己都不知道安亥乡有这个问题存在，这张可裔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看来，这应该是意外了。”凌天和心中暗自道。 在打消了疑虑之后，凌天和便立即表态道：“我认为可裔书记说的有道理，洪塘镇确实适合，我支持将宝钢分厂放到洪塘镇去。” 虽然这一次自己没有得到便宜，但是支持张可裔，对于凌天和来说那肯定不会亏的。 毕竟这能够让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亲自送下来任职，还能轻松拿捏宝钢这样一个副部级央企的人，难道只是一个普通的干部不成？ 凌天和相信张可裔的背景绝对不简单，和他搞好关系的话，说不定以后自己能够借助对方的背景，飞黄腾达呢。 华传元见张可裔的提议得到了凌天和的认可，考虑到这个项目本身就是张可裔带来的，宝钢分厂那边又那么听他的话，所以也就点头认可道：“张书记既然认为洪塘镇合适，那么我也同意。” 说完之后，华传元便将目光落在了方子寒的身上，等待他的答复。 在场的其余常委，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反对的。 而有可能反对的，就只有一个方子寒了。 所以，只要方子寒表态完了，这个项目就可以定下来了。 “华书记，我也同意。”方子寒简单的思考之后，也点头同意了下来。 他针对又不是宝钢分厂这个项目，只要是没有冲突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没事就去反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第83章 解决一千万缺口 会议结束之后，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张可裔立马就将刚刚被任命为洪塘镇党委副书记、代镇长的钱小龙给叫到了县委来。 “张书记，感谢您的提拔，以后我一定时刻紧跟着您的脚步，同时我也会以实际的动作证明您的提拔是没有正确的。” 在听到张可裔推荐自己到洪塘镇担任镇长，并且已经得到了县委的同意之后，钱小龙立马激动地感谢和表示着自己的忠心。 张可裔打断了还要继续表忠心的钱小龙：“小龙同志，这一次将你放到洪塘镇去任职，我是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将洪塘镇发展起来的，你之前只不过是缺少了机会而已。” “并且，县委也已经决定了，接下来宝钢分厂项目就会放在洪塘镇去。你要懂得利用这个机会，抓紧在洪塘镇站稳脚跟，才能快速上手工作，明白吗？”张可裔叮嘱道。 钱小龙原以为被提拔为镇长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没想到还不止，居然还配套着一个宝钢分厂的项目过来，这让他顿时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好一会儿之后，钱小龙这才醒悟了过来，再次表态感谢道：“张书记，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我到了洪塘镇工作之后，会抓住机会，早点熟悉好环境，努力开展工作的。” “也一定会凭借着宝钢分厂这个项目，让洪塘镇发展起来，超过枫林镇的。”钱小龙也不傻，他也明白张可裔要的是什么。 将自己放到了洪塘镇，又配套了宝钢分厂的项目，真的是看重自己的才能？他可不信。 以他这段时间的观察，这张可裔跟方子寒之间肯定有着过节的。 让自己到洪塘镇去担任镇长，又给了宝钢分厂的项目，那不就是要让自己借助着宝钢分厂将洪塘镇发展起来，超过如今的枫林镇吗？ 所以这个时候，钱小龙自然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张可裔感到高兴和满意了。 “你先别急着表态，想要将洪塘镇发展起来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张可裔摇摇头道。 钱小龙不解：“张书记，只要有宝钢分厂这个项目的帮助，那洪塘镇发展起来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呵？轻而易举？愚蠢！”张可裔轻笑道。 见钱小龙疑惑的样子，张可裔便反问道：“宝钢分厂落户确实能够解决当地就业，也能够贡献巨额的利税，还能够带动洪塘镇的其他产业发展起来。” “但是你不会认为这宝钢分厂到洪塘镇去办厂，洪塘镇镇政府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够坐享其成？” 这一点如果钱小龙都没搞清楚的话，张可裔都怀疑自己选择他来当这个镇长，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了。 好在钱小龙也是有几把刷子的人，一听张可裔这么说，就反应了过来。 “张书记，您说的是配套基建项目的问题？”钱小龙问道。 张可裔听后点了点头道：“宝钢分厂落户在洪塘镇，洪塘镇的镇政府是要帮忙解决基建配套的问题的。” “别的倒还好说，主要就是交通的问题。” “我跟凌县长沟通过了，从洪塘镇修建一条标准道路连接到吴周市区，就至少需要1300万的资金投入，而县政府这边最多也只能支援你们洪塘镇300万。剩下的1000万，就需要你们内部资金解决了。” “另外，不但是要修建道路通向吴周市。作为项城县的乡镇，你们也是需要想办法解决通往县城的道路的。” “这两者相加起来，你们洪塘镇至少得自己解决1800万左右的资金。这一点，对你来说也是一个考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张可裔看着钱小龙说道。 钱小龙听后心中微微一惊，洪塘镇的财政情况，他虽然了解不多。但是比之前的枫林镇根本好不上多少，几十万的财政肯定会有，但是一两千万这样的巨额款项，肯定是解决不了的。 “张书记，那宝钢分厂落户之后，这土地出让金？”钱小龙将主意打到了土地出让金上面了。 以宝钢分厂建厂所需的面积，如果能够让对方缴纳出让金的话，那至少能够解决一千万的资金缺口，先把通往市区的道路修建起来了。 张可裔见钱小龙打起土地出让金的主意，直接就让他的想法破灭了：“小龙同志，这一点你就不要想了。宝钢分厂的到来，是支援我们项城县发展的，不是来投资盈利的，所以县里是答应提供土地给他们的。” 见土地出让金这一条路行不通，钱小龙顿时有些蔫了。 不过好在他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张书记，您放心只要宝钢分厂项目能够落地到洪塘镇，我到时候一定能够解决这1000万的资金缺口，先将通往吴周市区的道路修建起来的。”钱小龙拍着胸膛保证道。 原本张可裔只是准备让钱小龙知道没有那么简单，让其心生敬畏之心，等他没办法的时候，自己再动用点关系帮忙解决这笔资金的。 但是如今见钱小龙只是短暂的困扰之后，就变得这么有信心能够独立解决这一千万资金的缺口，顿时就让他有些好奇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钱小龙曾经担任过王雄峰的秘书。如今王雄峰又是市政府的副市长，虽然没有进入常委班子，但是手中也肯定有着一笔资金可以调动的。 想来，这钱小龙应该是要去找王雄峰寻求帮助。 带着这样的想法，张可裔跟钱小龙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让他离开，等着县委组织部的谈话了。 而此时的方子寒，在开完会之后，却是来到了县公安局之中，召开了一次县局中层干部以上会议。 今天的方子寒没有跟以往一样穿着，而是换上了一身警服，整个人的气质从沉稳老练变得有些英武硬朗了不少。 “各位，今天是我上任以来，第一次跟各位同志进行沟通。借着这次机会，我也想要了解了解一下县公安局如今的情况。” “接下来，就从马原同志开始，大家一一自我进行一番介绍，并重点说一下各自分管的工作内容，以及如今所面对的困难。”方子寒坐在主位之上朝着在座的县公安局领导们问道。 第84章 公安局领导分工 之前方子寒虽然挂着副县长的职务，但是实际上都是没有管过县政府哪怕一丁点的政务。 对于县公安局这个政府机构，他的了解全都是来源于俞荣口中。 所以实际上对于公安局的情况，方子寒是不怎么清楚的。 今天这次会议，他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兼任的公安局长，自然要弄清这个机构的情况如何。 特别是每一个公安局领导，分管的都是哪一方面的工作。 “方书记，我主要负责分管政工室、纪检两个主要工作。现时工作一切正常，暂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马原第一个汇报道。 作为县公安局党委副书记、政委、副局长，马原实际上就是常务副局长了，是如今县公安局唯一的正科级干部。 原本按照顺位接班原则，他这个身兼三职的常务副局长，本应该至少是要提拔为公安局局长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还提前就找到县长凌天和，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凌天和也没有拒绝马原，向市委副书记孙明进行了推荐，要让马原进入县委班子成为县委政法委兼任的县公安局局长。 可惜，纵算是有着市委副书记的支持，最终还是没有抵得过方子寒的横插一脚。 这面对如此好的时机却未能有半点寸进，让马原对于方子寒内心之中是充满着嫉妒的。 只不过方子寒毕竟是县委领导，而他只是一个正科级领导干部，根本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方子寒没有察觉到马原内心之中的不满，听后微微在笔记本上进行了记录，随后又让下一个人继续介绍。 “方书记，我是王晓阳，负责兼管交通大队。如今面对的困难是资金不足，我们交通大队很多工作都无法正常进行开展。不知道方书记能不能在资金方面，给予我们一点支持？”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兼交警大队长王晓阳用希冀的目光望着方子寒询问道。 作为全公安局之中最富裕的部门，交警大队虽然创收能力强，但是支出也是不小。 王晓阳以前就经常向局里申请资金拨款，只不过都因为经费不足的原因没有如愿，如今方子寒新官上任，他便想着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从这位新领导手中搞点资金过来。 方子寒听后先是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下基本信息，随后才开口笑问道：“王局长，你们交警大队作为全局最富裕的部门，还会有资金困难？” 王晓阳还没回答呢，方子寒便又接着问道：“那你说说看，你们交警大队如今遇到什么样的资金困难，需要县局拨款多少支持，同时你们能够做出什么样的成绩来呢？” 对于要钱的部门方子寒不会拒绝，也不会随便就批复。 想要钱可以，只要理由充分，并且能够给出相应的成绩出来，这一点方子寒是不会卡脖子的。 王晓阳明显早就做好了腹稿，见方子寒询问，连忙将困难汇报了出来。 方子寒在上面听着，不时地点了点头，好像对于王晓阳所说的很赞同一般。 按照王晓阳所说，如今的县交警大队虽然创收能力强，但是同样的支出也很大。 各个线路上的监控摄像头，每年的安装和维护费用，就是一大笔经费。 这笔经费跟县交警大队执法带来的收入，基本上是持平的。 但是随着各地在发展，道路也在不断的增加，新增监控摄像头一下子多了起来，就有点入不敷出了。 “王局长，你直接说，你们需要安装多少个摄像头，需要多少的资金，同样的还是刚才的问题，给予你们支持之后，你们能够做出什么成绩来？”见王晓阳还在滔滔不绝的诉苦，方子寒直接打断了他道。 被方子寒打断王晓阳没有不满，反而是心中暗喜。 因为正常情况下，领导这样的反应，基本上就是在说，我同意你的请求了，只不过你要拿出合理的理由出来。 “方书记，按照我们交警大队的规划，本次需要新增摄像头三百五十个。主要是集中全县包括县城在内的各个乡镇主干道路口，预计需要花费一百四十万元。”王晓阳先是汇报了一下安装数量和所需要的花费。 随后又汇报了一下这样做能够带来的效果是什么：“这三百五十个摄像头安装完之后，基本上全县的主要干道，我们交警大队就能全部监控到位。不但可以及时处理交通违章方面的案件，也能够有效预防犯罪的发生。” “并且，在刑警部门需要支持的时候，我们交警大队也能及时提供所需的帮助。”王晓阳汇报道。 方子寒听后还没说话呢，坐在末尾的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俞荣就开口了。 作为副局长兼任的刑警大队长，俞荣并没有进入党委班子。正常的党委会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就算被特批参加也没资格讲话。 但是这一次并不是局党委会议，而是一场见面会，全局副科级以上干部都可以参加，也可以进行发言。 “方书记，作为刑警大队的负责人，对于王局长所提出来的建议，我认为是有必要支持的。” “我们刑警队在遇到案件的时候，就经常因为要寻找嫌疑人花费相当大的时间精力。如果能够像王局长所说的那样，在全县各个主要干道上面都安装上监控摄像头，对于我们刑警队的工作，确实能够起到很大的帮助。”俞荣开口附和道。 方子寒听后微微点头，这一点他也认同，有些投入确实是必要的。 “如今局里的财政是谁在负责？账上有多少资金？”方子寒朝着在座的几人问道。 随后一位坐在王晓阳身边大腹便便的负责人便站了起来道：“方书记，财政是我在负责。” “我是孙惠明，负责兼管办公室工作。”局党委委员、办公室主任孙惠明起身道。 第85章 多出来的人员编制 方子寒道：“惠明同志，坐下说。” 孙惠明听后这才恭敬的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来，只不过因为肚子太过突出，这一下子动作不免大了一点，并且也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出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体格在那呢，很正常的嘛。 不过方子寒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来：“惠明同志，作为公安干警之中的一员，虽然你分管的不是一线工作。但也是需要注意个人形象的，该保持经常锻炼，也是要保持的。”方子寒不轻不重的点到。 作为一个执法部门，公安局的领导居然肥胖成这个样子，方子寒觉得这是很难能够让他接受的。 虽然说，像在座的各位，都很难有机会上一线去进行执法工作。但是，万一呢？ 真遇到了需要他们上场的时候，难道指望这些肥胖臃肿的领导能够干出什么漂亮的成绩出来吗？ 孙惠明听后瞬间脸色一白，屁股还没坐稳呢，连忙就起身保证道：“方书记，我知道了。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每天都进行锻炼的！” 以前的孙惠明刚入公安系统的时候，也是一个体格健硕的好同志。只不过自从调任到后勤部门，加上成为领导之后，就疏忽了锻炼的事情。 原本一百四的体重，如今已经飙升到了两百四了，走路都有些困难。 方子寒不说他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方子寒此时点明了，却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人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这方子寒会不会把火放在他身上呢？ 看孙惠明惊慌的样子，方子寒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道：“先坐下，说一说如今公安局的财政情况到底怎么样？王局长的申请，县局有没有能力支持。” 见方子寒这么说，孙惠明这才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汇报道：“方书记，如今公安局账面上还有一百五十七万左右的资金。” “对于王局长所提出来的申请，是可以支持的。但是咱们全局上下各类人员总共有537名。” “每月需要支出的工资金额是73万元，一旦批复了王局长的申请，那么这个月的工资就会有所拖欠，不能够全额支付了。”孙惠明紧张的说道。 方子寒还没说话呢，坐在孙惠明旁边的王晓阳便着急的开口说道：“方书记，我认为这不会有影响的。” “工资方面县政府每个月都会有拨款，只不过是这个月先不足额支付给底下人工资罢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县公安局的财政来源是依靠县政府每年向县人大提报的财政预算支出，每个月按照时间进行拨付的。 至于像县局交警大队这通过处理违章罚款得到的收入，则是属于额外支出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县公安局如今的账面上还会有一百多万元的原因，主要依靠的就是交警大队这边的创收，以及治安大队的通过抓赌抓嫖获取的赃款。 虽然如今因为新的法规出现，不能像以前一样将全部罚款都归纳到小金库之中，但是还是能够截留一小部分的。 “王局长，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到时候要是工资不能全部发放，你是不觉得有什么，下面人可都是靠着这份工资生活的。” “到时候真要闹起来了，你能够负责吗？”对于方子寒，孙惠明是恭恭敬敬的，毕竟这是能够决定他未来的领导。 但是在面对同级的王晓阳时，孙惠明可不会惯着他，直接就怼了回去。 “孙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不是在为工作着想吗？难道下面的人，无法理解局里的困难吗？”王晓阳不满地说道。 眼见两人就要怼起来了，方子寒连忙制止道：“你们两个都先安静一下。” 领导发话了，两人也不敢再继续争吵下去，只能互相给彼此冷哼了一声。 方子寒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监控摄像头确实是要装的，但是工资却也不能够延迟或者不按全额发放，否则是真会搞出问题来的。 不过，方子寒却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惠明同志，你刚才说县局的人员一共有537名？” 见孙惠明点头确认，方子寒又不解地问道：“这哪来的那么多编制呢？” 按照政府部门预算和编制数量，整个项城县的公安局编制，从公务编到事业编也不过就是200人出头。 这跟孙惠明汇报的537人，更是相差了一两倍啊。 被方子寒这么询问，孙惠明心中一惊，有些不敢回答的看了一眼坐在方子寒下首的马原。 见孙惠明的目光投来，马原知道是该自己出面回答的时候了。 “方书记，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进行解释。”马原道。 方子寒看着马原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吐露出来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听听看这537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方书记，我们县局的行政编一共201人，事业编23人，有编制的一共是224人。”马原先回答了一下有编制的数量。 随后又解释道：“至于多出来的313人，主要是为了工作能够顺利开展，治安大队和乡镇派出所增加的协警、辅警以及联防人员。” “您也知道公安系统的开展很不容易，没有足够的人手，根本无法顺畅工作，所以这就不得不增加编外人员来进行协助了。”马原一副不得不这样做的表情道。 要是一般人听到这话也就相信了，但是方子寒确实只信了一半。 项城县的联防队员制度，是方子寒在枫林镇的时候，教俞荣首先开展起来的。 后续各个乡镇的联防队员，都是在枫林镇派出所有所起效之后效仿的。 而像枫林镇派出所有编制的民警，加上派出所的领导，也就是七八个人左右。 联防队员也就十来个人，总的加起来就二十人左右。 全县共有十一个乡镇，其中只有六个乡镇有设立派出所。 按照枫林镇的规模，那撑死联防队员也不过增加不会超过一百个。 至于县局这边的治安大队，也不可能增加一百个联防队员？ 所以，怎么看也不可能增加三百多名人员出来的，这个肯定有猫腻在内。 第86章 整顿内部 虽然察觉到有猫腻所在，但是方子寒还没有拿到实质性的证据，此时他也不会在第一天上任的时候发难。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我理解了。”方子寒装作没有发现不对劲的样子点头道。 随后看着还在等待着答复的王晓阳，方子寒稍微思考了一下。 “王局长，你这个申请我同意了。你会后打个申请上来，我来签字。”方子寒道。 王晓阳眼中露出了喜色，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就这么答应了下来，让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没等到王晓阳出口感谢的时候，方子寒却是又说道：“不过，县局的资金情况，你也知道的。所以不可能全额给你进行批复的，到时候支持你一百万就了。” “啊？”王晓阳听后面色一滞，原本的喜悦顿时变了样，只见他苦笑着说道：“方书记，这一百万不够啊。如果降低标准，那么摄像头的清晰度是不够的啊。” “你不要叫苦了，虽然我刚来上任。但是我不相信你们交警大队没有自己的小金库，这差额的四十万，你自己用交警大队的小金库补上。”方子寒根本不听王晓阳的叫苦，直接戳穿了交警大队有小金库的事实。 不要说交警大队这样有油水的执法部门了，就算是俞荣负责的刑警大队，方子寒都相信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小金库存在的，只不过金库里面的金额多或者少罢了。 这是体制之中各部门都存在的常态，从上到下，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好的，方书记，我明白了。”王晓阳苦着脸说道。 原本还以为能够全额拿到支持呢，没想到还是最终得动用小金库里的钱。 这些钱虽然不是他王晓阳的，但是那可都是留着过年的时候，给交警队的兄弟们分发奖金的。 这一下子四十万没了，年底想要发奖金，让下属们更加认可他这个领导，那就难了。 “方书记，这就算是只支持一百万。剩下的资金，也不够发放这个月的工资啊。”见方子寒大手一挥，就批下来了一百万，孙惠明连忙提醒道。 方子寒笑道：“不就是差了一二十万而已嘛，不用担心。” 见孙惠明还有担忧的样子，方子寒便道：“你这样，会后给枫林镇打个电话，找他们拆借五十万应急就是了。” “啊？如果他们不答应呢？”孙惠明担心的问道。 方子寒摆摆手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枫林镇会借的。” 经过两三年的发展，枫林镇虽然还不是很富裕。但是账上几百万的资金还是拿得出来的，拆借给县公安局五十万，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特别是如今方子寒又兼任了公安局的局长，他不信枫林镇的李海涛和田三才会拒绝这个请求。 处理完了这个问题之后，方子寒又让其他人继续汇报着负责的工作和遇到的困难。 不过有了王晓阳的遭遇之后，所有人此时都不再提没有困难了，每个人在汇报工作的时候，都提出来了自己部门的困难所在。 目的无他，就是想要从方子寒这个新任领导之中得到点经费支持。 对于这些提出需要经费的部门，方子寒没有全部答应，也没有全部否决。 而是看具体的情况来衡量，对于真正需要的话，方子寒都不会卡脖子。对于并没必要额外投入的，方子寒也不会白将钱送出去。 末了，等到所有人都汇报完一遍工作之后，方子寒正式开始了讲话。 在讲话之中，方子寒也是讲出了他规划下，未来公安局要实施的动作。 “各位同志，如今资讯发达，群众们接收信息不再是单纯依靠收看电视、报纸了。除了这些之外，更多的年轻群众们开始选择在互联网上面接收信息。” “这对于我们公安局这样的执法部门来说，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我们的干警在执法的过程之中，一旦出现不合规矩的举动，就很有可能被群众们拍照下来，上传到网络上传播开来，这会让我们的工作陷入被动之中。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内部先进行整顿。”方子寒大声说道。 对于方子寒将这个事情看得这么重要，常务副局长马原却是有不同的意见。 “方书记，这会不会有点太小题大做了，没必要内部进行整顿，只需要开个会议告诫一下就行了？”马原建议道。 内部整顿和会议告诫，是两种不同的选择。 内部整顿是针对内部出现的一些经常出现不合规矩执法的人员进行调查，随后进行处理。 而会议告诫，则是各部门内部召开会议，强调几句，让大家要谨言慎行。 看似目的一样，但是实则过程和处理的结果却是大有不同了。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各位，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呢？” “上个月恒城市那边的新闻大家都没关注吗？”方子寒问道。 见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方子寒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些人看来都不关注时事啊。 “既然大家都没关注，那么我就给你们讲讲这新闻到底讲的什么。” 按照方子寒的说法，上个月的时候，恒城市那边就有公安干警在执法的时候没有按照执法规定执行，而是言行粗暴，并和当地居民起了冲突。 而这一切都被人用摄像机拍摄了下来，上传到了网络论坛之上。一下子就很快在网络上发酵了起来，对当地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虽然最终调查的结果，只不过是办案人员心急之下没有顾得上遵守执法规定，初心是好的。 但是最终的处理结果，却是当事民警被开除，当地的县局分管副局长被免职处理。 “各位，难道你们想要等到时候真的出现问题了，赔上自己的前程，才醒悟过来需要从严整顿吗？”方子寒看着在场的众人问道。 所有人听后都面面相觑，他们可没想到这个事情导致的后果会这么的严重。 包括马原在内，此时也再没人敢提出质疑了。 第87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还有人有不同的意见吗？”方子寒问道。 见没人再有不同的意见，方子寒便直接开始提要求了。 “接下来，对于县局的工作，我主要提几点要求，大家都记下来，会后立马开始执行！” 话音落下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翻开了面前的笔记本，拿起笔准备开始记录方子寒接下来要说的话。 “第一点，针对于县局干警们存在的违法违规的执法行为，政工和纪检部门要展开内部自查，对于存在这些行为的干警，无论他之前做出过怎么样的成绩，都要坚决予以清退。” “这一点，接下来马原同志，你要重点负责起来，有没有问题？”方子寒盯着马原询问道。 马原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毕竟按照方子寒的说法的话，那么到时候公安局内部要清退的人员可不少。 不过在看到方子寒那坚决不容质疑的眼神，他也只能点头说道：“方书记，我这边没有问题。接下来我会督促政工和纪检部门，立即展开自查的。” 见马原没有异议，方子寒就说起了第二点要求。 “自查行为能够起到的作用只是将已经生长起来的毒瘤割掉，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同时也能够让干警同志们更为规范的进行执法工作。” “接下来，县局要采购一批执法记录仪。每个出警的小队，都必须开启记录仪，将执法全程都记录下来。政工部门和执法部门要定期对于这些执法记录进行审核，一旦发现有异常的，必须进行严格处分！” 这个方子寒是参考京城公安系统在执行的条例制定的，原理很简单，就是每次出警，都需要携带一台摄像机，全程开启记录。 一旦有出警记录，但是没有摄像记录的，那么不管什么理由，都要进行一定的处分。 这样一来，就可以防止大部分民警们在执法的过程之中，出现一些违反规定的行为出现。 “这个执法记录，是全局各部门都要统一使用的，不单单是治安部门。刑警、交警、经侦部门都需要佩戴，至于采购的数量，就由惠明同志先按照情况拟定一下，到时候再找我签字。”方子寒对着负责财政的孙惠明道。 俞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这对于他们刑警部门来说，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作为交警部门的负责人王晓阳脸色就显得更加苦了，小金库刚刚被爆金币了。 现在执法记录一出来，他们交警部门再想要进行一些创收行为，那就不可能了，直接被断绝了这种可能。 孙惠明没有像马原那样一口答应了下来，而是先问道：“方书记，按照您的要求，那这至少需要配备五十台摄像机，才能够满足全局各部门的使用。” “如今市场上最普通带有摄像功能的数码相机，那也需要在3000元左右，这样一来的话，就得支出至少五十万元。这对于咱们局内的财政，怕是要造成不小的压力啊。” 方子寒无所谓的说道：“十五万的资金，局里是能够拿得出来的。如果实在拿不出来的话，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 接近一百六十万的账面资金，扣除刚才批复出去立马需要划拨的，就是王晓阳那边的一百万。 那么还剩下接近六十万，加上从枫林镇那边拆借的五十万。也就是县局还有一百一十万的资金，扣除掉需要发放的工资，也有四十万左右。 这四十万再预留一下刚才答应其他部门负责人的资金，再来支付这十五万也是足够的。 虽然最后账面上会很紧张，但是公安局又不是创收部门，钱要那么多干嘛？ 见方子寒都这么说了，孙惠明也只能答应下来。 “第三点，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方子寒开始说出了第三个要求。 见方子寒说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家也不由得抬起头来望着方子寒，等待着他将要求说出来。 “那就是各乡镇的治安问题，所有人都要重视起来，要组织严打行动，将所有不稳定因素，提前消灭掉。” “有没有问题？”方子寒问道。 大家能够怎么回答？自然是异口同声的回答没问题了。 三点要求说完之后，方子寒便宣布了散会。 等到方子寒来到县局的办公室之后，便将俞荣给喊了过来。 “俞局长，这公安局之中那多出来的几百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清楚吗？”俞荣一进来方子寒便直接询问道。 刚才会议上马原说出来，这多出来的三百多人都是联防队员和协警辅警的时候，方子寒就感觉不对劲了。 只不过他还没了解清楚，所以也没当面说什么。 但是会议过后，他就得将俞荣叫过来询问一下了。 作为在项城县公安局干了三年的人，俞荣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 果然，在听到方子寒的询问之后，俞荣就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 “方书记，据我所知的话。这313名编制之外的人员，其中辅警、协警还有联防队员有在进行工作的，约莫只有200人左右。”俞荣没有将话说得太透。 方子寒听后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了，这话不就是在说，至少有一百个人是在吃空饷，或者说是拿着工资不干事的？ “俞局长，你老实跟我说，这剩下的一百多个人，都是什么情况？按你所说的，他们难道就负责拿工资，不干事吗？”方子寒问道。 要是别人询问的话，俞荣肯定不会回答，毕竟牵扯到了太多利益纠葛了。 但是问的人是方子寒，俞荣就算不想也不能不告诉他真相。 “方书记，这一百多个人，大多都是局里、各乡镇、包括县里领导的亲戚。”俞荣如实说道。 方子寒这下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个什么存在了。 在公安局内当了副局长，那么有亲戚上门求职，安排领工资，倒也正常。 而各乡镇和县里的领导，同样也会面对有亲戚想要帮忙的问题，也就将这些人一股脑都安排到县公安局之中了。 对于乡镇的领导和县里领导的要求，公安局的负责人想要拒绝也不容易，最终都会安排下去。 这也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就像祁厅长家的土狗，只要愿意都能够安排担任警犬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公安局，那原因就很简单了。 因为这么多部门里面，公安局是比较容易安排编外人员的，只要理由找好，一般上级领导都不会太多干预的。 第88章 巧遇孙惠明 次日，天刚蒙蒙亮，方子寒就来到了县体场馆的跑场上锻炼着。 原本方子寒是没有早起锻炼的习惯的，只不过这一切的转折都在昨天的公安局会议上。 在看到公安局党委委员、办公室主任孙惠明的时候，却是也在给方子寒一个警醒。 以如今的工作节奏，每天都是在办公室内坐着，出门还有专车接送，根本没有运动的机会。 一旦如此下去，早晚他的身材也会跟孙惠明一个样。 所以，会议结束过后，方子寒就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不论如何，只要条件允许的时候，他每天都要好好运动锻炼一番。 好在方子寒虽然已经工作了几年时间，但是体能还没有松懈下来，这几圈跑下来，倒也还能够坚持得住。 正在方子寒埋头在跑场上跑着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带着疑惑好奇的心情，方子寒加快了速度，追上了前方那让人感觉有些熟悉的身影。 等方子寒跑到了对方跟前，这才发现这个让自己感到熟悉的身影，正是来自于县公安局的党委委员、办公室主任孙惠明。 孙惠明自从昨天被方子寒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之后，却是将这个事情放在了心上。 他可不想因为体型的问题，到时候被新官上任的方子寒找茬，随便找个理由给自己弄走。 所以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就到县体育馆来锻炼了，想着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早晚会将体重减到以前的样子的。 只不过这还没跑几圈，被酒色早已掏空了的身子，再也没了以往的神勇，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起来。 孙惠明感觉自己最多再跑个一圈，就得瘫倒在地了。 正想要停下休息一下，等下再跑的时候，却是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转头望去，却也让孙惠明吓了一个大跳。 “方方书记，您怎么也在这里？”孙惠明惊讶的问道，只不过因为气喘的原因，这简单的几个字问话却是显得有些磕磕绊绊力不从心了。 刚问完这几个字，孙惠明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控制不住要往前倾倒下去。 就在孙惠明整个人就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方子寒见状连忙伸出手来，将其给扶住了。 刚拉住孙惠明的时候，方子寒就感觉一股重力带着他向前，要不是他及时站稳，这一拉之下，不但拉不住孙惠明，可能自己也要被带着摔倒在地了。 好不容易将孙惠明拉住，方子寒心中不由得暗自吐槽道：“真尼玛重啊。” 不过此时并不是吐槽的时候，方子寒连忙见孙惠明双目紧闭，连忙将其放倒在地，按照自己曾经的学过的急救措施，开始对孙惠明进行施救了。 好一会儿后，就在方子寒纠结着要不要牺牲自己，对孙惠明实施人工呼吸的时候，这孙惠明终于是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方书记，我这是怎么了？”刚睁开眼的孙惠明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便茫然的看着身前的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惠明同志，你刚才跑着跑着就晕倒了。” 孙惠明听后这才想起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脸色一红。 原本他最近几年就没怎么锻炼过，今天一开始就开始剧烈运动，身体本就承受不住了。 这个时候方子寒又突然出现，却是让他心跳一下子又加快了不少，这才出现了晕厥的现象。 “感谢方书记，要不是您的话，我可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回过神来的孙惠明挣扎着起身连连感谢道。 方子寒摆了摆手，示意孙惠明没必要感谢，不过也是问道：“惠明同志，你这是跑了几圈啊，怎么看你样子很疲惫？” “才刚刚跑了四圈。”孙惠明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方子寒听后微愣，随即眉头皱了起来，这体育馆的跑道是标准的，一圈400米，四圈下来也就1600米。 对于普通不经常锻炼的人来说，可能有些困难。但是这孙惠明可是公安出身，跑个1600米就累到晕倒了，这素质也太差了。 见方子寒皱起了眉头，孙惠明内心大呼不好，连忙解释了起来。 等到方子寒听完孙惠明的解释，知道对方是常年没有运动，听到自己昨天会议上的批评，这才开始重新锻炼的时候，也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了。 要知道不管是体制之内还是职场之中，很多人对于善意的建议，都是左耳听右耳出的，像孙惠明这样昨天听了，今天就开始行动的，倒是少见了。 这也让方子寒心中对于孙惠明的成见少了不少，能够听建议的人，不管现在如何，至少还有挽救的机会嘛。 “惠明同志啊，你这样长期不锻炼，一下子就上强度是不行的。我建议你下去再跑的时候，先定个小目标，等达到目标了，再一点点往上加，省得再出现今天的情况。”方子寒建议道。 对于方子寒的建议，孙惠明自然是再次感谢不已。 看了看天色，方子寒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起来，今天的跑步锻炼计划，虽然出现了孙惠明这个小插曲，但是却也圆满达成了，随即就想着离开体育馆，找个地方吃个早餐填饱肚子。 原想着自己一个人离开的，不过看到孙惠明的时候，方子寒又改变了想法。 “惠明同志，早上出来的时候，还没吃早餐？要不，一起找个地方吃点？”方子寒邀请道。 孙惠明先是一愣，随后惊喜的说道：“好的，方书记，我知道有个不错的早餐馆，是你们东南省那边人来开的，要不我带您去尝尝？” “会不会太远？”虽然听到是东南省的老乡开的有些意动，但是方子寒还是确认了一下距离会不会太远，太远的话，他就不打算去了。 孙惠明连忙摇着头道：“不远，不远，就出了体育馆，拐个弯就到了。” “既然这样，那惠明同志你就前面带路。”方子寒笑道。 第89章 面线糊 等方子寒跟着孙惠明的指引来到所谓的早餐店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在体育馆的背后居然有着一条早餐街。 他之前也在县城内工作过，对于这处地方却是一点也没发现。 不过等方子寒看清这些早餐店的情况之后，却又让他对孙惠明有些好奇了起来。 这些早餐店不管是环境还是卫生，在一些县城的所谓城里人看来，都是属于脏乱差的地方。 从在早餐店内进食的客人那四处打着补丁的穿着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来这里用餐的大多数是一些底层劳动人民。 孙惠明作为县公安局的党委委员兼办公室主任，妥妥的一个副科级领导，居然会知道这种地方，方子寒倒是有些意外了。 要知道，在县城之中，实权科级领导已经算得上“高干”了。 虽然不会像县委县政府领导那样，有配备专门的保姆服务。 但是只要是实权科级领导的，不但单位上会安排租房，同时也会每个月补贴一笔款项，让这些科级领导们，能够去请一个保姆，来为自己家庭服务。 这也算是，为领导们解决一些不必要的家庭琐事嘛。 所以孙惠明就算不在家中享用保姆做好的早餐，但也不至于来到这处“脏乱差”的早餐一条街解决？ “惠明同志，这地方你居然能够知道，这有点不符合你的身份啊。”方子寒调笑着问道。 孙惠明不知道方子寒的心思，还以为是对方嫌这里环境不好，食品不卫生呢。 为了避免被领导在心中打上不懂事乱带路的标签，孙惠明连忙解释道：“方书记，您可别看这里环境不怎么样。但是这一条街上面，我敢保证虽然环境差了一点，但是食品卫生方面肯定是过关的。” “咱们县里很多机关干部，每天都是到这条街上来解决早餐问题的。” 见孙惠明这么紧张，方子寒笑道：“惠明同志，你别紧张。我只是觉得这地方跟你的身份不符合，所以才有此一问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方书记，您不知道，我以前没负责办公室的时候，就是在治安大队工作的，那个时候工资不高，每天都要省吃俭用的。宿舍又没有生火的条件，那就只能来这里解决了。”孙惠明解释道。 正说着呢，孙惠明便领着方子寒走进了一家写着“青原面线糊”的早餐店之中。 “方书记，您看这就是我跟您说的，东南省人开的早餐店。这里做的也都是东南省的特色早餐，您应该会喜欢？”孙惠明请方子寒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后献宝似的问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这店内的陈设以及在售卖的食品，微微摇头笑道：“惠明同志，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虽然我是东南省人，但是这小吃店却是东南省南部的特色小吃。而我是东南省北部的，我们那里的小吃更接近于江北省这边。” 孙惠明听后微愣了一下，他知道方子寒是东南省人，倒是不知道是东南省哪里的。 “方书记，那要不咱们换一家店看看？”孙惠明连忙建议道。 方子寒摆摆手道：“那倒是不用了，既来之则安之嘛。而且我早就听说青原市的面线糊味道不错，这次刚好就尝试一下。” 说完之后，方子寒便招呼着老板道：“老板，来两碗面线糊，加醋肉、大肠、卤蛋，再来两根油条！” “好勒，您二位稍等一下，马上就好！”正在门口忙活的老板听到方子寒的喊声之后连忙应道。 没过两分钟，那店老板便端着两碗面线糊和两根油条送到了方子寒的面前。 “来趁热吃。”见小吃已经上桌，孙惠明没有动筷的意思，方子寒便招呼着，随后自己也是拿起汤匙舀了一口面线糊放入了嘴中。 而此时的孙惠明早就肚子饿得呱呱叫了，见方子寒动筷，他这才敢拿起汤匙也吃了起来。 没多久，两份面线糊便被两人消灭光了。 不过两人的饭量都不小，加上刚刚运动完，随即又喊了一份。 等到每人两碗面线糊都消灭光之后，方子寒这才心满意足的摸着肚皮道：“这面线糊以前我有听过，但是今天却是第一天品尝，没想到这味道还真的不赖啊。” “方书记您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孙惠明连忙附和赞同道，实际上内心是觉得这口味不对他的胃口，毕竟没有加辣椒怎么能够算好吃？ 方子寒看出了孙惠明的言不由衷，微微笑了一下，不过倒也没拆穿。 “老板，买单。”方子寒喊道。 等到老板上来的时候，孙惠明已经掏出了钱包，准备结账了。 “老板，总共多少钱？”孙惠明抢在方子寒开口之前问道。 “四碗面线糊加大肠、醋肉、卤蛋，还有四根油条，一共是十六块钱。”老板看了一眼本子上的记录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老板娘的人，却是突然上前说道：“不用钱，不用钱。” “这位公安，您下次再多来光顾就好了，钱就不要给了，就当我们请了。”老板娘连忙将要伸手去接钱的老板推开道。 孙惠明听后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公安？” 他今天出来锻炼可没穿警服，也不认识眼前的夫妻，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就让他有些疑惑不解了。 “您之前带着同事来处理治安问题的时候，我有看过您，所以还记得呢。”那老板娘连忙说道。 这更让孙惠明疑惑了，他确实带人来这条街上处理过治安问题，但那都是两年前了，他那时候还是治安大队的队长。 这都过了两年的时间，这老板娘记性这么好，还能够记得他？ 方子寒却是从老板娘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害怕，只是不知道在害怕着什么。 “你们做小本生意的也赚不了什么钱，这单我们还是要买的，来这十六块钱收着。”虽然好奇这老板娘的记忆怎么这么好，但是孙惠明还是将十六块钱从钱包里掏出，塞到了老板娘的手中。 开玩笑，平时遇到这种不要钱的店铺，他都不会贪这种便宜，何况是今天跟着领导过来的。 第90章 吃白食 对于孙惠明硬要给钱的行为，老板娘自然是百般推辞。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喊声。 “老板，打包十份面线糊，配置都跟之前的一样。” 话音落下之后，两名穿着警服的人员走了进来，大摇大摆的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孙惠明还待要跟老板娘争执收不收钱的事情呢，方子寒却是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老板娘，收不收钱的事情等下再说。人家那边要打包呢，你还是先去帮忙一下。”方子寒说道。 老板娘见状回头看一眼，见两位身穿警服的人就坐在边上等着，连忙小跑着到门口去帮自己的丈夫忙活打包的事情了。 “方书记，这是？”孙惠明见状询问道，他不知道这方子寒这是怎么做什么。 方子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小声道：“惠明同志，你等着就是了。” 面线糊的制作很快速，很快老板夫妇便提着十份打包好的面线糊进入店内，递给了那两位身穿警服的人。 “今天动作倒是挺快的嘛，老规矩哈，钱就挂账上了，下次一起结。”那两位身穿警服的人接过打包好的面线糊起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去。 “今天这份就不收钱了，不过林公安，您之前挂的账，能不能结一下，我这小店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啊。”老板娘小声地说道。 那两名民警瞬间脸色一变，大声说道：“怎么？这才几个钱，还怕我们不给不成？说了下次一起结就下次一起结，你别说了！” 放下这话之后，那两位民警便提着面线糊大摇大摆的朝着店外走了出去。 这一幕屋内的方子寒和孙惠明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也明白了刚才那老板娘怎么会一直不愿意收钱了。 肯定是以为跟这两人是一伙的，所以才不敢收了。 “老板娘，您过来一下。”方子寒见两人离开之后，对着老板娘招呼道。 “您有什么吩咐吗？”老板娘虽然生气那两个警察没给钱，但是听到方子寒的呼唤还是立马上前恭敬地问道。 做他们这一行的，要懂得看人。 这年轻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坐在他对面的可是治安大队的大队长，老板娘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 老板娘却是不清楚，她记忆中的治安大队长，如今早就已经升官了，成为了公安局的领导了。 “老板娘，我问你啊。刚才那两人，为什么没有给钱？而且，好像听说话的样子，已经欠了你们好多钱没给了？”方子寒问道。 老板娘听后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孙惠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孙惠明见状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说道：“老板娘，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也是公安，但是我跟他们两个不是一伙的。” “你有什么就尽管说，要真是欠你们钱了，我还能够帮你们追回来呢。”孙惠明宽慰道。 就在老板娘还在纠结的时候，老板却是拿着手中的小本子走了过来，摊开在方子寒二人面前的桌子上道：“您二位看看，这两人每次早上过来打包十份面线糊，而且加料都是全部都加的。” “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一直说挂账挂账。现在都过去半年多了，这账也一直没有结过了。”老板指着本子上的记录说道。 方子寒凑上前看了一眼，只见每份面线糊的价格是六块钱，每天十份那就是六十块钱。 从去年的十一月开始，到现在都有着记录。 如今已经是六月底了，这总共都快三百天的时间，这些人每天都没有缺席，每天都是十份面线糊的打包。 这一下子达到的欠款，都已经有一万五千多块钱了。 “老板，那你们为什么不找他们要钱呢？而且都这么长时间没给钱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让他们挂账，直接拒绝他们不就行了吗？”方子寒疑惑地问道。 这挂账一个月能够理解，两个月也还能勉强说得过去，但是挂了六七个月了，这老板居然还继续让这两人挂账，方子寒就有些不理解了。 老板委屈的说道：“您是不知道啊，这条街上谁敢不让他们挂账啊？” “这一旦不给挂账，他们是不会说什么，转头就走。” “但是当天绝对就会有小混混找上门来打砸一通，这报警了也没用，不仅是来得晚，最后也查不出个一二来，这要是不让他们欠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老板娘哭丧着个脸道。 孙惠明感觉到了不对劲，又询问道：“老板娘，你的意思是，这条街上其他商户也遇到了这个问题吗？” “不过，这两人每家店都去打包，他们吃得下吗？”孙惠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条街上早餐店大大小小也有快二十家了，要是每家都是这样的情况，孙惠明很难理解那两人到底有多大的肚子，能够吃下这么多早餐了。 老板娘摇摇头道：“这位公安同志，您是不知道啊。别看他们来打包的只有两个人，但是等着吃的就有一百多个呢。” “而且来我这店里的，也只是因为喜欢吃我家的面线糊罢了，其他家还有不同的人去呢。” “您要是不信的话，您现在可以走到门口看看，其他店里也有一些公安都在等着打包呢。”老板娘指着门口说道。 这方子寒在一旁是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脸上的怒气也是越来越浓。 他没想到，这出来吃一顿早餐，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刚才来的人，方子寒看得清楚，胸前的警号都是协警的编制，并非是正式警察。 这些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家店一万多的欠款，这一条街上加起来不得十几二十万？ 对于一个开早餐店的人来说，这每年一两万，几乎已经是他们全部的利润了。 相当于，这辛辛苦苦一年努力，结果全被祸祸了？ “老板娘，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们知道了，到时候一定会让他们来将之前的欠款都给结清了。”方子寒带着怒气起身说道。 不等老板和老板娘回复，方子寒就直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孙惠明见状也是连忙起身跟了出去，不过临走之前却还是留下了一张百元大钞。 吃白食，他可干不出来，特别是刚才又听到那样的事情。 第91章 横行霸道 等到方子寒一出门，就看到整条街上的早餐店之中，或多或少都有几名身穿警服的人员，正提着打包好的早餐，从店里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 “方书记”追出来的孙惠明也见到了这一幕景象，只不过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方子寒冷笑一声道：“惠明同志，这都是咱们县公安局人员的素质吗？” 对于这个问题，孙惠明也不敢乱回答，只能站在方子寒身旁无声苦笑。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又看到一名民警从一家卖炒粉的早餐店走了出来。 跟前面几人不同的是，这次那炒粉店的老板却是追了出来。 “等一下，你还没给钱呢！”炒粉店老板上前揪住要走的警察说道。 这一幕让路上走着的人都不由得回头看了过来，前面走着的警察也都回头嘲笑着这位被老板抓住不让走的警察。 “给什么钱？不是跟你说了记账吗！赶紧撒开你的手，不然你这早餐店就等着关门！”那被抓住的警察看到同伴的嘲笑之后不由得恼羞成怒的威胁道。 “我这店铺才刚开业，我都不认识你，就算你是公安也不能强硬要求挂账！”那炒粉店的老板可不怕吓唬。 就像老板口中所说的，他这店铺才刚刚开业，根本不知道这群白吃白喝的警察可怕之处，否则的话，他此时肯定不敢如此的。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警察也不好闹事，直接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递给了老板。 不过临走之前，那警察却是威胁道：“敢找我收钱，我记着了。你这店要是能开过今天，就算我输！” 等到那警察离开之后，老板拿着钱还不忘朝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道：“呸，什么东西，还想吃白食？” 这个时候，隔壁卖包子店的老板却是走了过来，对着炒粉店老板说道：“张老板，你这可是捅大篓子了，赶紧关门回家，不然等下你会后悔的。” 炒粉店的老板还不以为然呢：“陈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个卖炒粉的，跟你这卖包子的又没有冲突，你怎么就喊我关门呢？” 在炒粉店老板看来，这卖包子的就是嫉妒自己店开在他隔壁，生怕了自己抢走他的生意，所以才吓唬自己的。 那包子店的老板听后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劝说道：“张老板，你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是谁？不过就是一个小协警罢了，连正式编制都没有，穿上一身皮就想吃白食，做梦他！”张老板不屑的说道。 包子店老板听后摇摇头：“你以为他就是一个小协警？你看看咱们这条街上，这些人来吃白食这么多年，每次都挂账，为什么没人敢拒绝？”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是一个小协警，大家怕他们干嘛？” 这话说得炒粉店的老板愣住了，他这店才开两天，这两天也是发现了，这群协警来这条街上吃早餐，好像都没有一个给钱的，每次都是喊着挂账。 他原以为这些人都是老顾客了，所以这些早餐店的老板都愿意让挂账呢。 但是如今听包子店的老板这么说，他才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劲。 “陈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也知道，我这才刚刚开业，对这里什么情况，还不了解嗯。”炒粉店的老板连忙询问道。 包子店的老板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这些人你要是敢不给他们挂账，没多久就会有小混混来捣乱，让你生意做不下去。” “等那个时候你就算是报警也没用，等警察到了，那些小混混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损失还得你自己承担。” 见炒粉店的老板被震住了，包子店老板又继续说道：“还有，其他人你就算是惹了，只要是找点人赔礼道歉一下，也就没啥了。” “但是你刚才惹到的人，可是县工商局局长的外甥啊。” 炒粉店的老板虽然被前面的话给吓到了，但是他还没意识到为什么工商局局长的外甥就不能惹了，赶忙追问道：“陈老板，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呵呵。”包子店老板苦笑一声道：“得罪了其他人，你最多就是被混混骚扰，店里打砸一下，损失最多也就是几百块钱。” “惹到了这个工商局局长的外甥，你就等着。我敢打包票，最多两个小时，等到工商局上班后，那执法的人员就会来你店里找茬了。” “到时候你店的营业执照不但保不住，到时候还得被罚款大几千，甚至上万元。” “所以，我才劝你赶紧关门回家，先躲一躲，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疏通赔礼一下。否则的话，到时候工商局执法的人一来，你就挽回不了了。”包子店的老板劝说道。 “他们这么干，难道大家都没想着去上告政府，让政府好好管一管吗？”炒粉店的老板被这消息惊住了，连忙询问道。 他理解不了，这样的事情，难道大家都吃哑巴亏了，不知道去找政府寻求帮助解决吗？ 包子店老板冷笑道：“找政府？这些协警，哪个不是政府领导的亲戚。” “自家孩子惹了事情，你觉得这些领导们会处理吗？” 说完这话之后，那包子店老板就回去自己店铺忙活了。 至于这炒粉店的老板要怎么办，他也管不了，反正他是已经给了建议了。 这一幕方子寒和孙惠明都是看在眼里的，两人的对话也都被听在耳中。 “惠明同志，刚才那个协警是工商局局长的外甥？是在县局哪个部门上班？”方子寒问道。 全公安局数百名干部，孙惠明哪里能够全部都认识？ 要是副县长的亲戚，他可能会有点印象。 但是工商局局长的外甥，他还真没去刻意记在心里了。 “方书记，这个我也没印象。不过您放心，等下我去上班之后，我一定会将这些人在哪个部门上班，全部查清楚的。”孙惠明连忙保证道。 方子寒见状也只能点头道：“那行，下午我会到公安局去，到时候这些人的名单资料，我都要看到。” 第92章 质问工商局局长 下午，方子寒来到县公安局的时候，他要的资料已经摆放好放在了办公桌上了。 孙惠明调查整理到的人员名单没有很齐全，只有那个所谓的工商局局长外甥，还有两人在面线糊店里遇到的两名协警。 虽然早餐街上还看到了其他的协警，但是毕竟只是一眼，想要短时间内找出名单来，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看着桌上的这三份名单，方子寒脸上可以浮现出怒火出来了。 对于县公安局的不满，早在他三年前刚到项城县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那个时候他还是县委书记江松杰的秘书，出来购买日用品的时候，遇到李晓萍被县委领导的儿子调戏。 报警之后，那些民警非但没有认真公平对待，反而还是听从县委领导儿子的吩咐，将他这个见义勇为的人直接逮捕到公安局进行刑讯逼供。 从那个时候开始，方子寒就觉得项城县的公安局是存在藏污纳垢的现象的。 如今担任了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局长之后，方子寒还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在会议上要求公安局内部进行自查。 但是他也没想到，这藏污纳垢的严重程度，居然如此的猖獗。 那些吃白食的协警们，跟古代鱼肉百姓的官吏又有什么区别呢？ 合上手中的材料，方子寒仔细思考了一下，随后又将办公室主任孙惠明给喊了过来。 “惠明同志，你有安排人去看过了吗？那家炒粉店有没有被工商局查封罚款？”等到孙惠明一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呢，方子寒便直接询问道。 孙惠明见方子寒脸上怒气未消，就知道他还在关注着这个事情，连忙小心地汇报道：“方书记，我早上一上班就安排人去盯着了。” “那炒粉店已经被工商局执法大队给查封了。” “真查封了？理由是什么？”方子寒皱着眉头问道。 孙惠明回答道：“好像是因为环境卫生不达标，暂停营业，并且罚款五千元。” “环境卫生不达标？呵呵，这跟他们工商局有什么关系，这是食药监的管辖范围，工商局这么热心，还主动帮忙执法了？”方子寒听后冷笑道。 环境卫生安全这是属于食药监的管辖范围内，跟工商局那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 这个处罚理由，是真的别具一格了，方子寒都快被气笑了。 见孙惠明还站着，方子寒便挥手道：“惠明同志，你先去忙你的。对了，顺便再帮我将工商局的局长喊过来，就说我要跟他谈话。” 听方子寒这么吩咐，孙惠明就知道了，这方子寒是要拿工商局的局长开刀了。 虽然是连忙答应了下来，但是孙惠明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别看方子寒是县委领导，但是他毕竟只是县委政法委书记，可管辖不到县工商局这个政府机构。 要是工商局的局长真不给方子寒面子的话，到时候可就下不来台了。 半个小时之后，县工商局局长刘党生敲开了方子寒在县公安局的办公室大门。 “方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刘党生进来后疑惑地询问道。 他原本还在县委等待着能不能排上号得到县委书记华传元的召见，好汇报一下工商局的工作，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亲近之心呢。 这没想到没等来县委书记的召见，却是接到了县公安局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要求他必须立马赶到县公安局，说是方子寒这个县委政法委书记要找他谈话。 这就让刘党生很是不解了，方子寒分管的工作，可没有和自己这个工商局局长有所关联的部分。 所以一个政法委书记，喊自己来谈什么话呢？ 并且，作为一个老牌的正科级领导干部，实际上刘党生对于方子寒也不是太过感冒。 他在担任正科级领导的时候，方子寒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短短几年时间，方子寒就已经从副科级升到了如今的副处级县委常委，这不禁让刘党生的内心之中产生了嫉妒。 带着这样的情绪，所以刘党生一进来的时候，对方子寒的询问也没有显得太过恭敬。 “刘局长来了？先坐。”方子寒没有回答刘党生的问题，而是指着面前的座椅道。 带着疑惑的心情，刘党生拉开面前的椅子，直接落座了下来，一点也没有在面对县委领导的恭敬之色。 等到刘党生落座之后，方子寒这才说道：“刘局长，我听说你有个外甥叫做苟良才的，就在县公安局工作，还是你推荐介绍进来的是不是？” 这问话让刘党生愣了一下，不过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在公安局安排亲戚任职这个事情，又不是他刘党生一个人这么干。 全县下到乡镇副镇长，上到副处级领导，哪个人没有在县公安局安排自己的亲戚任职，领一份工资的？ 他可不相信，方子寒会因为这个事情，就找他的麻烦。 “是的，方书记，苟良才确实是我的外甥，也确实是在县公安局任职。”刘党生承认道。 “不过这说什么是我推荐介绍进来的，这就是谣言了。良才他进到县公安局工作，那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跟我是没有关系的。”虽然承认，但是刘党生也是解释了一下，表示在县公安局工作，是自己外甥自己的努力，跟自己没关系。 方子寒先嗤笑一声，随后说道：“那照刘局长这样说，你这个外甥还挺优秀的吗？” “优秀倒也谈不上，但是至少努力是肯定的。”刘党生谦虚的说道。 “啪！”方子寒突然将一份文件砸到了刘党生的面，这让刘党生给吓了一跳。 “刘党生同志，你看看这份文件，这上面全是你外甥的工作情况，进来县局工作三年了，没有一个月是满勤的，每天不是迟到就是早退。” “这就是你说的足够努力？”方子寒不客气的质问道。 刘党生还想辩解一下，说这个是县局管理的事情，和自己没关系的时候，方子寒又指着文件之中的一张字条道：“刘党生同志，你再看看这个条子，是不是你亲手写的？” “是不是你要求县公安局要给你的外甥安排一份工作的？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帮忙推荐，全靠苟良才的个人努力？”方子寒怒问道。 第93章 求饶 “方书记，这”刘党生被方子寒的质问吓了一大跳，一下子话都说不完整了。 不过短暂的紧张之后，刘党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道：“方书记，这条子确实是我写的。只不过我只是建议和请求县公安局能够帮忙为我的外甥安排一个工作而已，并没有强硬要求。” “再者说，我这个工商局长又管辖不到县公安局，难道凭借一个条子就能够公安局听从我的意思安排吗？” “所以，这个苟良才进入公安局工作，虽然有着我的推荐，但是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公安局手上的啊。”刘党生平静地说道。 此时他仍旧还不知道方子寒找他谈话是要干什么，还以为是方子寒新官上任，发现了自己的外甥在县公安局上班，想拿自己来立威罢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刘党生可不会害怕。 最多就是外甥被清出公安局的队伍之中，凭借自己的权势，到时候再换个地方，重新找个工作安排一下就是了，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他可不相信方子寒会用这一点，就针对他这个工商局的局长，准备拿他开刀。 要知道，全县之中干这种事情的，又不是他刘党生一个人这么干。 方子寒真敢拿他开刀的话，那他就将干这事的人全部都抖落出来，到时候看看方子寒要怎么下台！ “好了，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的。” “我想问的是，你们工商局执法，怎么还管上食药监的事情了？”方子寒问道。 刘党生还以为方子寒要抓着这个事情不放呢，哪想到他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方书记，您说的这个事情我不理解？我们工商局执法怎么会管上食药监的事情呢？”刘党生不解地问道。 工商局和食药监的执法范围不一样，怎么可能出现工商局执法的是属于食药监的事情呢？ 方子寒见状就说道：“今天上午，你们工商局的执法大队，在体育馆后面那早餐街上进行了执法，并且查封了一家早餐店，还罚了人家五千块钱，你知道理由是什么吗？” “是因为没有按照规定的营业范围内经营，或者出现违反经营法规的事情？”刘党生试探性的说道。 他还是有点懵，但是如果工商局出现执法，并且还罚款这么大的金额，除了这两项之外，他还真想不出来有其他的事情会出现在一个早餐店上面。 方子寒轻笑道：“这刘局长你怎么会问我呢？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你们工商局给人开出的惩罚理由，那可是环境卫生不达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这应该是食药监的执法范围？怎么就轮到你们工商局的执法大队出来处理了？”方子寒问道。 “啊？”刘党生懵了，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惩罚理由，此时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哪里，连忙说道：“方书记，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是真有这个情况的话，肯定是执法大队在执法过程之中出错了。” “等我回去之后，我会立马展开调查的。如果真的是环境卫生不达标的事情，我会立即将这个案件转到食药监去，让他们来处理的。”刘党生保证道。 方子寒轻笑一声道：“看来刘局长你这个局长做得很不称职啊，连你们工商局出现了这样的错误都不知道。” “既然你对工商局内部的事情都不了解，还不如直接向县委县政府请求辞去工商局局长的位置，让有能力的人来担任算了。” 刘党生被方子寒这么一说，顿时脸色通红气道：“方书记，虽然这个事情我不了解。但是具体如何，我也会去调查的。” “并且，就算我存在失职的问题。那要处理我，也是县委县政府的事情，你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可管不到工商局这边。”刘党生气道。 这话也是隐晦的在告诉方子寒，就算工商局真的有问题，那么要追究的，也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来发话，还轮不到你方子寒这个县委政法委书记。 你虽然也县委领导之一，但是你分管的工作只是政法系统罢了。在工商局的任免上，你可没有多少的话语权，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方子寒狠狠地一拍桌子道：“刘党生同志，我是管不到你们工商局。” “但是我作为县委常委，是有权力向县委提议换一个工商局局长的！” 见方子寒这么威胁，刘党生当即也不再装了，直接梗着脖子道：“方书记，你有你提建议的权力。但是我也相信，县委和县政府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按照你的想法，罢免我这个工商局的局长的！” “刘党生同志，我刚才忘记跟你说了。你的外甥苟良才今早就在因为想吃白食被这家早餐店的老板阻止了，苟良才还放话要让这家早餐店开不过今天。” “结果你外甥才走没多久，这家早餐店就遭遇了你们工商局的执法大队光临，还开出了一个不属于你们工商局执法范围内的罚单。” “你说，这个事情和你这个工商局局长有没有关系呢？” “另外，你现在还认为县委县政府在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不会介入调查吗？”方子寒冷着脸问道。 刘党生顿时愣住了，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方子寒喊他过来谈话，之前还谈到自己外甥的事情。 原来，这一切就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此时他也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的外甥苟良才借着自己这个舅舅的名头，搬来了县工商局的执法大队实施的报复。 这个事情只要一经调查，肯定是可以查个水落石出的。 虽然只是借助自己的名头，自己没有参与进去。但是这也是违反了干部条例，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别的不说，这县工商局局长的位置，肯定就是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里，刘党生顿时就吓坏了，也坐不住了。 “方书记，我是真不知道这个事情啊。您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会回去查清楚的，涉及到的人员，我也一定会从严进行处理，给您一个交代的。”刘党生连忙求饶道。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把方子寒当做县委领导看待，开始用上了敬称。 第94章 严肃处理 对于刘党生这样求饶的行为，方子寒根本没有一丝心软。 “刘党生同志，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你可以回去了。” “这个事情，我会如实上报县委的。到时候县委怎么处置，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方子寒直接下了逐客令道。 若是一开始的时候，刘党生没那么傲气，主动承认错误的话，方子寒可能还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回去自己处理。 但是如今，已经晚了。 “方书记，这个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刘党生连忙求饶道。 方子寒见状直接拉下脸来，冷声呵斥道：“出去！” 见方子寒态度已决，刘党生知道自己再继续求饶也没用了，只能用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方子寒，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既然方子寒这边没有留情的准备，那么他也不能够坐以待毙，要去想办法保住自己了。 至于自己那个外甥，那就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等到刘党生离开之后，方子寒便直接以县委常委的身份，向县委书记华传元汇报了这件事情。 “子寒书记，按照你说的来看，这刘党生同志也是不知情的嘛。我看，要不就给他一个行政记过处分，你看如何？”华传元听后想了想一下，便提出了一个方案征求方子寒的意见道。 对于华传元的提议，方子寒非常不认可：“华书记，虽然这个事情刘党生是不知情的。”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刘党生的放任，他的外甥也不能够借助他的名头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不可能能够指挥得动县工商局。” “如果县委不对刘党生进行处理，对那些在职的县局和各乡镇领导做出一个警告的话。那么我相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个例。以前可能发生，以后也肯定不会不再出现。” “那样对于咱们县委县政府的影响是重大的，所以我认为必须严肃进行处理，这样才能让这些县局领导和乡镇领导知道县委县政府对于这种事情的零容忍。”方子寒的态度很坚决，是必须严格对刘党生进行处理。 见方子寒不给自己面子，仍旧坚决要严肃处理，华传元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生气了。 “子寒书记，这个事情没必要那么上纲上线的。而且真要处理刘党生的话，也不是你我二人能够决定的，必须得上县委常委会讨论才行。”华传元略微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 真要上了常委会，对于刘党生的处分如何，这就不好说了。 一旦华传元真想保刘党生的话，那么方子寒手中就只有两张票数，还不一定能够获得其他中立常委的支持。 “华书记，如果需要上常委会讨论的话，那么我也会提前去跟凌县长沟通的，我相信他肯定会对这种事情零容忍，一定会坚决支持严肃处理刘党生的。”方子寒可不惯着，直接反威胁道。 华传元听后呼吸一窒，心中暗呼不好。 如今因为丁冬严入常，还有县委办主任刘胜义也被任命为了常委，华传元手中掌握到的县委常委数量，是最多的。 这也让他开始有点飘了，不再像以往一样多考虑方子寒这边的感受了。 这真要让方子寒去找凌天和沟通，那对方说不定就和凌天和搞在了一起。 那样一来的话，再加上一直支持着方子寒的杨德清，凌天和手中也有了三票，对于他这个县委书记来说也不是好事情了。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华传元就立马意识到了方子寒的重要性，自己接下来还是必须和他搞好关系了。 相比之下，刘党生这个还未真正被收入麾下的正科级干部，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子寒书记，我知道你急，但是你也别着急啊。行，那就按照你的意见来，我会先让纪委的管书记去查一查刘党生的情况的。” “一旦有违法违纪的行为，到时候再一并进行处理，你看如何？”华传元想了一下询问道。 方子寒见状就知道这是华传元已经让步了，这也不能逼得太急了。 他可没想着要去跟凌天和合作，所以差不多也就行了。 “华书记，我赞同您的安排，先让县纪委查一查也好。”方子寒赞同道。 既然刘党生能够放任自己的外甥做这些事情，那么方子寒绝对不相信他是干净的，一旦纪委介入调查，肯定能够查到东西的。 次日，方子寒召开了全公安局大会。 按照方子寒的要求，除了各乡镇派出所人员，还有县局各部门必要的留守值班人员之外，所有人都必须参加会议。 对于这突然要求召开的大会，除了孙惠明知道点什么之外，便是和方子寒关系最为亲近的俞荣，都这不知道这会议的主题是什么。 九点钟，方子寒准时踏入了会场，来到了主席台中央落座了下来。 “各位同志，我想你们此时应该内心都在猜测，为什么我会突然召开会议，而且还将全局所有人员都喊来参加，是不是？”方子寒对着话筒说道。 下面没人回应，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好奇的表情，都已经说明了答案。 就跟方子寒所说的一样，所有人都好奇，召开这个会议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 就在大家等着方子寒说出答案的时候，方子寒却是转头望向了同样在主席台上坐着的办公室主任孙惠明。 “惠明同志，今天人员都全部到齐了吗？有没有缺席或者请假的？”方子寒问道。 孙惠明打开手中本子看了一下会道：“方书记，除去各乡镇派出所人员，还有县局各个部门留守人员以外。今日应参会人员一百九十五人，实到一百八十七人，有八人缺席，零人请假。”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道：“惠明同志，你将这些缺席的人员记录下来，会后直接通知他们办理离职手续。” “既然连准时参会都达不到，那么这样的人留在县公安局也没有意义了。” 第95章 我不服！！ 方子寒在跟孙惠明交代的时候并没有闭麦，所以他的话被下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下面的人听到这样的惩罚之后，都不由得大惊失色。 便是主席台上的局领导们，也都纷纷脸现诧异的表情。 谁都没想到，这只是缺席会议，居然会沦落到被开除的结果。 于此同时，下方那些公安干警们在震惊之中也不由得有一阵后怕。 大家都在暗自庆幸，好在今天没有缺席会议，否则的话，被开除出公安局的名单之中，可能就有自己的名字了。 方子寒没有过多耽误，在跟孙惠明交代完之后，他又转头对着台下的公安干警们讲述了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 “我来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主要原因，就是我昨天跟孙惠明主任在体育馆后面的早餐街上吃早餐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来跟大家分享一下。”方子寒道。 这话一出，台下不少人的脸上就出现了惊慌的神色。 而主席台上的局领导们却是满脸纳闷之色，不知道这吃个早餐遇到了事情，有什么必要召开大会，跟全局干部们分享的。 与此同时，这些局领导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方子寒会跟孙惠明一起吃早餐？ “难道这老孙不知不觉就已经抱上方子寒的大腿了吗？”一些局党委领导都不由得看了一眼孙惠明，心中暗自猜测着。 带着疑惑的心思，大家都静静等待着方子寒的下文。 “昨天早上，我跟孙惠明主任在早餐街吃吃完早餐，要结账的时候，那店老板却是一眼认出了孙惠明主任是公安的身份，所以硬是不愿意收该收取的早餐钱。” “听到这里的时候，大家是不是认为这是警民一家亲，共建鱼水情的表现？”方子寒问道。 不管是台下还是台上的人，此时也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只有一些心中有些小心思的干警们脸上开始出现惊慌的神色。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都猜错了。这不是什么警民一家亲，所以店老板才不收钱！”方子寒直接否认了大家的猜测。 “这是因为我们队伍之中有一些败类存在，借着身上这身警服，每天都去鱼肉早餐街上的店家，每次吃完早餐都没有付款！就因为认出孙惠明主任是警察，所以才不敢收钱！” “甚至已经达到了近一年时间，都没有付款结账的记录，累积的挂账金额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多元了！” “其他的店铺我还没去了解，但是我相信这一万五肯定不是极限，肯定还有挂账更多的人存在！”方子寒双目如电扫视着台下的众人。 此时在场的人，这才知道方子寒召开这场会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台上的领导脸色难看，台下的干部们表情不一。 有人面色坦然，有人惊恐，有人露出愧疚之色。 “你们是不是要问，凭什么要让挂账？完全可以拒绝嘛！这让挂账，肯定是店老板和挂账的民警之间存在着不法交易，对不对？”方子寒问道。 这是有些人心中的想法，方子寒直接说了出来。毕竟很多人都是坚信一点，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 总有些人心中有着阴谋论，总是如此认为的。 “我告诉你们，为什么要让挂账，凭什么不能拒绝！” “因为一旦不让挂账，一旦拒绝。那么我们这些好同志，就会安排一些地痞流氓去店里进行打砸捣乱。再利用自己的职权，接到报警之后延迟到达！” “到达了之后也不尽力去追捕那些地痞流氓，只是走个过场！” “这就让那些店老板们平白承受了损失，这样一来还有人敢不让挂账吗？”方子寒大声斥问道。 “一开始我听说这种情况的时候，还不以为然，认为是店老板夸大其词罢了。” “但是直到我亲眼目睹了，咱们局的一个小小的协警，想吃白食被店老板拒绝之后，当天那早餐店就被工商局随便找了一个名义查封，并且还罚款五千元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原来咱们公安局之中真的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方子寒怒声道。 就大家还在等着方子寒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方子寒突然大喝一声！ “苟良才、陈毓、钱山，你们三个起来，给我站到台前来！”方子寒突然大声点了三个人的名字道。 随着话音落下，干部群体之中，有三个人战战兢兢的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走到了主席台前。 “你们三个的情况，我已经查清楚了。现在通知你们，都被开除了。” “并且，三天之内必须把欠的款项，加上银行的利息，全部还给早餐店老板。否则的话，县局将会严肃进行立案处理！”方子寒看着台下的三人说道。 “对于这个处理结果，你们三人有没有意见？！”方子寒问道。 其他两人都没有意见，连忙摇头表示认可方子寒的处理方式。 这种事情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他们也知道再辩解也没意义了。 虽然一万五是一笔巨款，但是好在还有其余的八人一起分担，每人拿出个一千五六就能还上了。 至于工作的事情，大家都有亲戚当领导，到时候再让帮忙安排就是了。 这个时候，要是再不认罚，真像方子寒所说的，要立案处理，那问题就大发了。 “方书记，我不服！”跟其他两人不同，苟良才直接抗议道。 方子寒见这苟良才居然还敢不服，不由得乐笑了。 “苟良才，你不服什么？说个理由，只要你理由正确，我会考虑的。”方子寒问道。 既然苟良才不服，那么方子寒就给他一个机会辩解。 苟良才抗议道：“方书记，我承认确实是有过挂账的行为，但是我并没有做出什么报复的行为来。” “只是挂账的话，我将欠款还清就是了，对于开除的处分，我不服！”苟良才一副我不服的样子道。 第96章 希望破灭 对于苟良才狡辩的说法，方子寒没有去理会，而是转头看向了同在主席台上坐着的孙惠明。 孙惠明此时也是发现方子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想来是要自己用实质性证据来驳斥苟良才了。 对于苟良才借助他舅舅刘党生的权力，对于早餐店的店主进行打击报复的事情，这一点孙惠明手中是已经掌握了证据的。 也因为掌握了证据并且汇报给了方子寒，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看似好像孙惠明作为局党委领导，并且还是负责调查取证的人，他出面来驳斥苟良才有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问题并没有这么的简单。 别看孙惠明好像很愿意亲近方子寒，想得到对方的信任。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官场之中没有江湖，但是还是有着派系站队之分的。 作为公安局的局党委委员兼办公室主任，孙惠明害怕自己成为方子寒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其中一把，但是也不想这么早就选择站队。 但是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按照方子寒的意思站了出来驳斥苟良才，那么就会给县公安局的其他人造成一个错觉。 那就是，他孙惠明已经早早就投向了方子寒的队伍之中了。 这一点，孙惠明是不愿意，也不想的。 就犹豫纠结了一会儿，孙惠明见方子寒仍是微笑盯着自己，没有打算亲自开口驳斥苟良才的意思，他就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掉了。 这再要不主动一点开口，等到方子寒点名的时候，自己也得被迫上了他的船，而且还会因为犹豫被嫌弃。 这种情况下，孙惠明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 “苟良才，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做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全部调查清楚了。” “进入县公安局三年时间，你没有一个月是正常出勤的，全都是迟到早退现象。” “光这一点上，方书记要开除你的决定，一点也没有冤枉你！”孙惠明大声驳斥道。 苟良才听到孙惠明这么说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来害怕的意思。相反的，面对方子寒的时候，他都不害怕，何况是孙惠明这个党委委员兼办公室主任呢？ “孙主任，迟到早退我也认了。但是这不是全局大多数人都干的事情吗？如果真要以这个为理由开除我，那么我不服，除非把所有迟到早退的人都一起开除了，这样我才心服口服！”苟良才继续梗着脖子道。 所谓是法不责众，既然孙惠明提起他迟到早退的事情，那么苟良才就把大多数人都一起牵连进来。 这全县局之中像他这样的关系户有近百个，全都是混工资的，平时根本不办事情。 如果真要因为这个开除他，那么苟良才就不信了，方子寒敢把这近百号关系户全部开除出去？ 虽然因为他们不干事，开除了也不会影响县局的运转。 但是一旦这么做了，就得得罪近百个正科及副处领导，相信就算是方子寒作为县委常委，也不敢这么做的。 不得不说，苟良才还是有点聪明的。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之下，别的县委常委真不敢一下子同时得罪这么多人。 毕竟在官场之中想要生存，除了要有上级领导的照顾，同时也是需要下属的支持的。 在衡量利弊之后，没有人会选择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 这也是为什么县公安局之中存在这么多关系户不干活的现状，历任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都没有做出反应处理的原因所在。 这一动，牵扯太大了。 只不过苟良才没有发现，当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身后那些在座的，跟他一样属于关系户，属于迟到早退的辅警协警们，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起来。 那看向苟良才背影的眼神，仿佛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随时能够将其刺穿。 尼玛的，你的事情，没事牵扯到我们身上干嘛？ “苟良才，你以为开除你只是因为你迟到早退吗？我告诉你，你昨天在早餐街那边威胁商户，并且动用了你那作为县工商局局长舅舅的权力，让县工商局的执法大队公报私仇，恶意加害商户的行为，我们早就已经掌握了证据。”孙惠明冷着脸说道。 苟良才愣住了，他没想到连这个事情都被发现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也一点也不心慌。 “孙主任，你这话我更不服了。县工商局执法大队是我一个协警能够指挥得动的吗？不能因为我和商户起了冲突，就认为那商户被工商局执法大队处罚，就认为是我指使的？”苟良才继续辩解道。 孙惠明听后顿时气极，他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敢做不敢认。 但是此时他还真不好反驳苟良才了，因为这个问题太难解了，只要苟良才咬牙坚持，他没有指挥工商局的执法大队，那孙惠明还真就没办法了。 毕竟，孙惠明只是一个副科级领导干部而已。 好在这个时候方子寒发话了。 “苟良才，你是不是以为你只要狡辩，就找不出来你的问题了？”方子寒轻笑着问道。 “哼！”苟良才冷哼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方子寒也没有生气，而是语气轻缓的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 “有关于工商局执法大队违规处罚的事情，县委已经得到消息了。” “并且，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县纪委的人员开始介入调查了。不但是调查工商局执法大队违规处罚的事情，并且也对县工商局局长刘党生进行了调查。”方子寒轻轻说道。 这话一出，苟良才再也绷不住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他之前矢口否认，那是坚信工商局那边的事情，很难跟他牵扯在一起。 方子寒只是分管政法工作，对于工商局可没有管辖权。 但是如今方子寒这话，却是在告诉他，别硬撑着了，你的靠山都已经被县纪委在调查了。 工商局执法大队违规处罚的事情也在被调查，到时候不会有人保着你，肯定会将你供出来的。 第97章 强硬要求 在听完方子寒所说的事情之后，苟良才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 这个时候，他再也没自信辩解了。 而在场的人，包括局党委领导在内，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方子寒。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在他们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事情，居然导致了一个县工商局的局长被纪委介入调查。 虽然只是调查，没有说调查的结果如何。 但是谁当了领导之后，敢保证自己没犯过一丁点错误？ 只要纪委一旦介入调查，那么终归会是找出点东西出来的。 这已经足以判定，县工商局的局长刘党生是在劫难逃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方子寒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已经真正开始烧了起来。 只不过烧的，除了是县公安局这些混日子的关系户之外，居然还把一个正科级的工商局局长给牵连了进来。 一下子在场的几位公安局领导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忐忑，生怕方子寒接下来的第二把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喊了几个人让将瘫倒在地的苟良才拖走之后，方子寒对着话筒轻咳了几声，将全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各位，对于借着权力的外套，坐着欺压老百姓的行为，局党委是零容忍的态度的。” “苟良才等人的下场，你们应该也都在看在了眼里，我希望你们能够引以为戒。” “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一定时刻牢记，既然当了警察，那就要做为人民服务的事情，而不是用人民赋予的权力反过来欺压人民。”方子寒对着在场的人严厉警告道。 双目环视一周，见在场的大多数人眼中都出现了反思的神情之后，方子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时代在变化，当权者的心态也同样是在变化。 以前的当权者包括人民警察在内，进入体制之中为的就是为人民的发展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并没有想着什么回报。 但是如今，更多的人心态已经开始变化了，不但忘记了为人民服务的初衷，反而是将进入体制作为自己掌握权力，从而提升自己个人待遇的目的。 如今虽然大家只是陷入反思，虽然不可能一句话就让这些人改变心中作威作福的心态。 但是方子寒相信，只要有反思的迹象，那至少会有一部分人能够真正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职责到底是什么。 他不要求所有人都秉着一份为人民服务的心态工作，但是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心态连小部分人都没有。 见大家都或多或少开始陷入反思之后，方子寒又继续说道：“另外，早餐街利用职权挂账的行为，并非是个例，也不只是苟良才三人有这样做的行为。” “甚至，可能祸害的地方，也不止早餐街一条街。” “我今天没有将人全部都点名出来，是考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 “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自己扪心自问，到底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如果有，抓紧时间去弥补。将欠的钱该还的还上，该道歉的都去道歉。” “只要你们这么做了，那么一切都既往不咎。但是，如果等到县局安排的人员调查出来了，那么不好意思，等待你的只有被开除，没有其他的选择。”方子寒表情严肃的说道。 这个时候，那些每天去早餐街打秋风吃白食的人已经想好了，会后要立马去将欠的账还上，不能让方子寒抓住机会。 虽然方子寒说的只是开除个人，但是通过刚才苟良才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牵扯到自己背后的领导亲戚呢？ 而这样的心态，也是方子寒想看到的。 他当众处理苟良才，并且又说出刘党生被纪委调查的事情，就是要给这群关系户一个警告。 如今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方子寒的讲话，并没有到此结束。 “还有，针对于迟到早退，出工不出力，甚至连工都不出，每天就等着拿工资的行为，县局接下来也会严肃处理。” “以后，不管是谁，不管你是谁推荐到公安局来上班的。” “那么既然你来上班了，一切就都要按照县公安局的规章制度来执行。该做的体能考核要达标，该学习的法律知识也同样不能少。” “接下来， 县局会定期进行考核，没达标的一律都要清理出去公安局的队伍之中去。” “我再强调一点，这个考核针对的是所有公安局人员，不管是有编制的人员，还是没有编制的，包括县局领导还有我在内。”方子寒紧接着又丢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要求。 “如果你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规章制度要求的话，那么可以提前找好单位接收。只要有单位出具接收函，那么公安局这边一概不挽留，立马就会批准！” 常务副局长马原一听，连忙想开口劝说一下方子寒。 这考核底下人他认为没问题，但是连局领导都要考核，那不得要人命了？ 大家都做领导这么多年了，体能这一块早就荒废了，谁还能够通过考核呢？ 这到时候通不过考核怎么办？被底下的干警知道了，还怎么保持领导的威严？ 只不过没等马原开口，方子寒目光就又朝向了一旁苦着脸的孙惠明了。 对于所有局领导来说考核是一个坑，对于他这个体重200多斤的人来说，那更是一个大坑了。 “惠明主任，接下来这个考核的事情由你来负责。对于一线干警和文职的同志考核标准要错开制定，毕竟工作的情况还是有所不同的。” “至于局领导的考核标准，那就按照文职人员的标准来制定。”方子寒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了一眼正欲开口的马原。 听到方子寒要求的考核分开制定，并且局领导的考核和文职人员的一样标准之后，这些局领导这才松了一口气。 按照一线人员的标准制定的话，那么他们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但是如果按照文职人员的标准的话，那么咬咬牙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第98章 不当执法 在方子寒会议讲话之后，县公安局迎来了一场辞职潮。 原本的537名干部，最终留下来的，只有457名。 也就是除了几个被开除的之外，有近八十人选择了辞职离开。 这八十人全部都是一些关系户，来公安局不过就是为了享福拿工资的罢了，没有人会真的选择好好工作。 所以在方子寒会议讲话结束之后，再加上还有苟良才和工商局长刘党生的例子摆在那里，几乎所有的关系户都在背后亲戚的要求下，离开了县公安局。 对于这样的情况，方子寒显得很是开心。 这些人的离开不仅能够保持队伍的工作效率，还能够减少每个月县公安局的工资支出，这对于他来说，那就是一件大好事。 至于说这些人离开之后，会通过背后的关系，去祸害哪个部门，那就不关方子寒的事情了。 只要是不祸害政法系统的，那想祸害哪里就去祸害哪里，那不是方子寒要头疼的事情了。 时间飞逝，两个月后。 县公安局刑警队审讯室之中，俞荣正面色狰狞的审问着眼前的犯人。 “老实交代，当初谁指使你更换车上的刹车片的，你还有一个同伙人在哪里呢？”俞荣怒声问道。 经过这几个月的排查，俞荣终于找到了线索。 他查到了当初颜兴勇乘坐的车子，是在司机开回家之后，有人在半夜时分偷偷更换的刹车片，这才有了颜兴勇第二天的出事。 而经过现场监控模糊的景象，也让俞荣找到了实施更换刹车片的人。 只不过监控显示当时动手的有两个人，但是俞荣只抓到了其中的一个，另外一个还下落不明。 “这位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嫌疑犯李四咬死了牙关否认着，死也不承认自己做过这种事情。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俞荣的审问一点结果都没有。 这李四打死就是不承认自己偷偷换过刹车片，这让俞荣的耐心一点点都消失殆尽了。 看着还不愿意承认的李四，俞荣一个眼神过去，那刑警队的队员就立即秒懂，走到架好的摄像机边上，将其关闭了起来。 俞荣慢慢走到双手被铐在审讯椅上的李四，凑上前表情认真的看着李四眼睛问道：“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李四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继续否认道：“这位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让我说什么啊。” 俞荣听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轻轻点了点头道：“好。” 随后俞荣脸色一变，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脸的愤怒。 此时监控的摄像机已经关闭，那么俞荣也不介意采取一些违规的行为，给眼前这个李四一个教训了。 如果是别的案件，俞荣不会选择做这种事情。 但是他一直都认为颜兴勇的死，是自己害的。 如果颜兴勇当时没有选择乘坐他的车子，那么也不会出现意外丧失了生命。 为此，俞荣在内心之中是深深感到愧疚的。 所以在花费大把精力抓到李四之后，这李四却是一点也不配合交代，已经让俞荣愤怒到极点。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此时的俞荣已经不惜铤而走险了。 一顿教训之后，躺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的李四，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面对着俞荣再次举起的拳头，此时他再也没有抗拒的心思的，老老实实的将情况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是谁指使的，我只不过是收钱办事而已。跟后面的人接头的都是张三在负责的，我也不太清楚啊。”李四痛苦的说道。 俞荣听后便让人将李四扶正，然后重新打开了摄像机。 “张三是谁，哪里人，他现在人在哪里？”俞荣问道。 李四已经不敢再隐瞒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跟俞荣都交代了。 在李四的描述之中，他和张三都是因为干一些违法的事情，被关进看守所之中的。 也因为同样被关在一间看守所里，两人就因此结识了下来。 张三比他更早被释放出去，等到李四也被放出来后，张三却是主动找到了他，并且说只要跟着他，就能够吃香喝辣的。 被这种诱惑之下，李四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立马答应了跟张三在一起混。 期间两人在吴周市区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直到几个月之前，张三突然说接到了一笔大买卖，带着他从吴周市区来到了项城县。 两人趁着半夜时分，偷偷用人家修车厂丢弃报废的刹车片，将俞荣的座驾上的崭新刹车片给换了下来。 事情结束之后，张三给了他五万块钱，人就不见了。 而这段时间以来，李四都是一个人靠着那五万块钱度日，没有再去做违法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被俞荣带人给抓了起来。 至于现在张三人在哪里，李四自己也是不清楚的。 李四正交代着呢，门口却是有人敲开门走了进来。 一位刑警队的队员将一沓资料放到了俞荣的面前，随后看着李四说道：“俞局，根据我们的调查，这李四除了做一些偷盗的事情之外，身上还背负着一桩命案，是隔壁洪洞市公安局正在通缉的在逃人员。” 俞荣听后一惊，拿起资料一看，这才发现这李四居然是一个在逃通缉人员。 并且这个通缉的信息，居然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而按照李四自己的交代，他去年的时候还被关在吴周市看守所之中呢。 这样一个通缉犯被关在看守所，居然没有人发现，还将他释放了出来，这特么不是瞎几把扯淡的事情吗？ 而李四此时也听到俞荣两人的对话，知道自己被通缉的事情被发现之后，李四顿时心中一慌。 一想到警察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命案，那么到时候就不是被关进看守所那么简单的事情，很可能等待他的是枪毙的下场。 这越想心越慌，就让李四越是害怕。 突然之间，李四一张口，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了出来，随后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审讯桌上，就此没了声息。 第99章 违规审讯 这突发的情况，让审讯室内的几个刑警顿时愣住了。 “俞局，这不会有事情？”一个俞荣的亲信刑警见状连忙慌乱的询问道。 另一位刑警却是不以为然的走到李四的身边摇了摇他的身子道：“别装死，一听到你案发就躺下，跟谁装呢这是？” 而俞荣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看到那李四被摇动之后的身子反应，一点也没有装出来的样子。 心中顿感不妙，俞荣起身子走到李四的身边，用力将其身子扶了起来，这一查看才发现了出大事了。 这李四，居然没了气息了。 发现李四没气息之后，在场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 那刚才还不以为然的刑警，此时也开始慌乱了起来。 这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李四突然吐血而亡，他们一点责任都没有。 但是问题是，之前他们在审讯李四的时候，可是有一段时间关闭了摄像机。 而就在摄像机关闭的期间，俞荣更是对李四拳脚相向。 这要是事后政工部门查起来，那么就是俞荣也扛不住啊。 三年前黔省那边出的事情，大家可都是记忆犹新呢。 那市局大队的大队长，就是因为违规审讯犯人，最终落了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虽然俞荣是副局长兼任的刑警大队大队长是副科级干部，但是如今全面强调禁止违规审讯的时代，真追究起来，俞荣也免不了跟黔省那位一个下场。 还有他们这些参与审讯的人，虽然没有动手，但是没有劝阻俞荣动手，还帮忙关闭摄像，也是属于同犯。 这好端端的审讯一个犯人，马上就要变成让自己丢了工作，还得锒铛入狱。 这让在场的几人内心之中都很是慌乱，一时之间都没有一个人提出要马上送李四去医院的提议。 好在俞荣及时反应过来，立马大声喊道：“都别愣着了，马上送去医院抢救。” “如果出了事情，我会全力扛下来的，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这个时候俞荣也没忘了主动将责任担在身上。 被俞荣这么一说之后，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慌乱的七手八脚解开李四的手铐，背着他就往外面跑去。 这几个刑警队的队员背着一人往外跑，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更是一马当先的情景，顿时吸引住了局里其他人的注意。 大家纷纷都在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俞荣将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早已是回天乏术了。 李四这个通缉犯没有能够撑到接受法律制裁的那一天，而是在项城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审讯室之中，就得到了报应。 对于这样的情况，俞荣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主动向负责分管政工和纪检的常务副局长马原进行了汇报。 而马原在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在吩咐俞荣立马带着人回局里接受调查的时候，还不忘安排人去刑警大队审讯室取回录像。 等到俞荣等人回来的时候，马原早就已经将录像看完了。 作为一个老公安，他一看录像就发现了不对，这其中有一段时间是没有记录的。 而原本没有明显伤势的李四，最后居然是鼻青脸肿的样子。 这一切都说明了，在摄像的过程之中，有人关闭了录像机，从而对李四进行了一番违规审讯。 面对这样的结果，马原显得有些犹豫了。 作为常务副局长，他跟俞荣没有利益冲突，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矛盾。 并且俞荣还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的弟弟，不管如何他都应该保住俞荣的。 但是，问题是他马原如今已经投向了县长凌天和了。 而县长凌天和的背后却是市委副书记孙明，马原不知道孙明和俞萧之间有没有矛盾恩怨。 如果有的话，那么俞荣犯错的事情，肯定能够为孙明带来不小的好处的。 而贡献上这份好处的马原，肯定也能够获取不小的功劳。 犹豫之间，马原只能先打了一个电话，向县长凌天和进行了一下汇报。 简单的将情况进行说明之后，马原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县长，您说这个事情要不要询问一下市委孙书记的意见呢？” “说不定这个事情，能够对孙书记在市委有所帮助呢？” 凌天和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立马吩咐马原暂时拖一下时间，他去请示一下市委副书记孙明。 恰巧的是，此时的市委副书记孙明正在和常务副市长姜辉火喝茶呢。 在凌天和进行汇报的时候，姜辉火却是也听到了电话里面的声音。 对于这样的事情，孙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需要自己在意的，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个事情。 “天和啊，你作为一个县长，要关心的那是县政府的发展，这公安系统的事情，该怎么样做那都是有规定的，按规定来办就是了，你操这个心干嘛？”孙明不满的批评道。 等到孙明挂断了电话之后，姜辉火却是从中听到了事情的大概。 “孙书记，不好意思，我那边突然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就不陪你继续喝茶了，我先走一步了。”姜辉火起身说道。 孙明虽然意外这姜辉火怎么突然要离开，但是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妥来，所以也没有挽留。 离开孙明的办公室，姜辉火立马拨打电话，将事情告知了在市公安局的亲信，市局副局长刘涛。 在姜辉火的要求下，刘涛完成了任务。虽然目标出现了偏差，但是却也死了一个俞萧的亲信，倒也不算没有达成。 所以姜辉火兑现了诺言，在他的操作下，如今的刘涛已经是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了。 “刘局长，项城县公安局那边俞荣违规审讯出现了问题，你作为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一定要盯着点。对于这种违规审讯的事情，一旦是零容忍的！”姜辉火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相信刘涛肯定能够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接下来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只不过姜辉火不清楚的是，俞荣违规审讯的人，居然会是刘涛派去执行他指示的任务人员中的一个人。 第100章 几个电话 县长凌天和在被市委副书记孙明以“不务正业”为由进行了一下批评之后，正有些郁闷呢。 自己这好心好意想要汇报给领导一个消息，看看对领导有没有帮助，没想到居然换到了一顿批评。 郁闷之间电话又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马原。 “县长，您和市委孙书记那边联系过了吗？孙书记有什么指示？”马原急切得不等凌天和先开口便询问道。 不由得他不着急，如今的俞荣已经带着人回来了，就等着他去调查情况呢。 现在要是搞不清楚上级怎么想的，那么一旦调查结果让领导不满意，他又得平白背锅了。 凌天和被批评了本就郁闷着，这马原又来催促，着实让他心中恼火。 “什么指示？”凌天和大声道：“还能有什么指示，你们公安局的规定不都写着了吗？规定上怎么写的，就怎么去做，这你还需要问？” 紧接着凌天和又是一阵批评，直接将孙明带来的郁闷不爽全部发泄在了马原的身上。 等到马原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批评，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才发现电话那头早已只剩被挂断的忙音了。 放下电话的马原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县长凌天和突然间发这么火的。 不过此时马原也是从电话之中凌天和的话里了解到了，关于这个事情现在应该怎么去处理了。 既然领导说了，规定是怎么样的，就按照规定去处理，那还不简单？ 都已经规定不能暴力执法，不能违规审讯了。这俞荣作为副局长，知法犯法，那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 想到这里，马原起身就要朝着屋外走去，好好审讯一下俞荣。 这才刚从办公桌前起身，桌上的电话却是又响了起来。 原本马原不想去接的，不过在发现响的电话是桌上那一部代表着只有上级领导才能够知道号码的红色电话后，他这才快速的接起电话。 “我是项城县公安局马原，请问您是？”马原一接起电话之后先是主动介绍了一下随后问道。 电话那头道：“是马原同志吗？我是市公安局刘涛啊。” 一听到对方自报门号，马原顿时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恭敬地说道：“是是是，刘局长您好，我是马原。” 这马原心中有些疑惑不解，这个时候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刘涛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正常情况之下，市局要是有任务安排下来，那是会直接联系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的方子寒的，怎么会直接找到自己这个常务副呢？ 正在马原疑惑的时候，刘涛说道：“马原同志，我听说你们项城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发生了违规审讯，导致犯人死亡的事情，这是不是真的？” 这话让马原还以为是俞荣知道大事不好，所以找到了自己的哥哥俞萧求援呢。 而俞萧作为市委政法委书记，自然不可能亲自给马原打电话，这才让市常务副局长刘涛打来这个电话求情的。 “刘局长，确实是有犯人在审讯过程之中突然身亡的事情。” “只不过这到底是存在违规审讯导致的还是其他的原因，现在还暂且不清楚，我正准备对审讯的人员进行调查呢。” “不过马局长您放心，上面三令五申不允许违规审讯的规定，我们项城县公安局是谨记在心的。” “一旦调查结果出来，真是因为违规审讯导致的犯人死亡。那么无论是谁主导的违规审讯，我们项城县公安局都不会包庇，一定会立即做出处理，并请求检察机关介入的。”马原误以为刘涛打电话过来是为了求情，所以先一步就将对方的话给堵死了。 自己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想必对方也不会再不知趣的还要求情？ 若是之前他还没请示凌天和的时候，接到这个电话，为了不影响上级领导对在自己的感观，那么马原肯定会帮忙想办法，随便找个理由让俞荣平安无事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既然已经得到了凌天和的交代，自然不会再卖面子了。 虽然，这个交代只是他个人脑补猜想出来的结果。 只不过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刘涛的回答，却是让马原有些意外了。 “马局长，本来我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怕你作为项城县公安局的政工负责人，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考虑太多，影响了判断。” “不过如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马局长，你有这样的思想态度，我很高兴也很欣慰。”刘涛笑着说道。 刘涛的回答让马原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这刘涛不是来求情的，而是想要让我严肃处理这件事情？”马原心中的疑惑地想道。 还没等到马原想清楚原因呢，刘涛便说道：“好了，马局长，你那边应该也着急着要去进行调查呢，我就不继续跟你多说了。” “有机会来市里，可以联系我，到时候一起吃个饭聚一聚。” 刘涛说完这话之后，就将电话给挂断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马原心中不断地猜测着。 在短暂猜测没得出结果之后，马原索性就不再去想，直接朝着屋外走了过去。 现在领导已经吩咐了要求，那么他就要好好进行按照领导的要求去施展了。 没有任何的意外，俞荣又不是傻子，在面对马原的询问调查时，坚决否认自己动过手。 犯人李四的死亡，不过就是一场意外，并不存在着什么违规审讯的行为。 这不是俞荣想逃避责任，而是不得不否认这个事情。 毕竟这个事情涉及到的不止是他俞荣一个人，还有几个一直跟着他的刑警队员呢。 他俞荣一个人承担责任没有关系，但要是连累这些刑警队的队员也跟他一起承担责任，这一点俞荣是无法接受的。 “俞局长，你作为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应该很清楚隐瞒事实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到时候我会向检察院和法院那边求情的，争取不会让你们承担大部分责任的。”马原见俞荣死不承认便开始忽悠道。 第101章 方子寒出现 俞荣听后顿时有些犹豫了，他也知道死扛着是没用的。 就算自己咬死不承认，但只要看一下审讯的录像，就会发现有问题在其中了。 不说那突然暂停录像是为什么，就是为什么录像暂停前后，李四的身上出现的那些被殴打过后出现的症状，这就是一个解释不清，也无法回避的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承认下来，那按照马原所说的，加上县委政法委的方子寒，还有自己的哥哥俞萧在背后的支持，说不定还真不会有什么大的责任承担。 当然，一些处分肯定是跑不掉的。 但是至少，不用面对害了这几个跟着自己的兄弟丢了工作，又得锒铛入狱的危险。 想到这里，俞荣就准备开口交代了。 “马局长。”俞荣开口说道。 就在他要交代时候，调查室的房门便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局长方子寒阴沉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 对于俞荣犯错的消息，要不是孙惠明提前打电话通知，方子寒可能等俞荣交代清楚之后，都不一定会知道。 此时他匆忙赶过来，就是要救一救俞荣的。 “方书记！”俞荣看到方子寒之后有些羞愧的说道。 而马原在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就立马转头望了过去，待见到是方子寒进来之后，他不由得心中暗道一声：“坏了。” 作为方子寒的亲信，马原就不信这个方子寒会不保俞荣。 他没有将这个事情报告给方子寒，为的就是在方子寒得知之前，先从俞荣口中拿到罪证。 这样一来的话，有着口供和录像在手，到时候就算方子寒全县政法系统的一把手，想要保住俞荣都是不可能的。 只是马原没有意料到的是，这个方子寒居然会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 虽然心中万分遗憾，但是马原也是在俞荣招呼完之后，立马起身朝着方子寒说道：“方书记，您来了？” 方子寒轻轻点了点头，没去看被审讯的俞荣，而是直接问道：“马局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公安局的领导，有事情不在办公室里讨论，跑来这个审查室做什么？”方子寒明知故问的说道。 马原见方子寒明显是装傻的样子，便说道：“方书记，我和俞局长在这里，是想让俞局长协助进行调查的。” “协助什么调查？需要让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来政工部门的审查室协助？”方子寒脸色不好的说道。 虽然知道方子寒肯定明知故问在装傻，但是马原还是连忙解释道：“方书记，请俞局长过来，是因为俞局长在审讯犯人的时候，那犯人突然死亡了。” “这其中有可能涉及到违规审讯的行为，为了还俞局长一个清白，同时也是按照规定要求，我们需要请俞局长来接受调查。”马原将审讯俞荣，说成就是为了给他洗清嫌疑，想着看看能不能将方子寒给忽悠走了。 方子寒听后原本阴沉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些好转，随后继续装傻道：“哦？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啊，方书记，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意外，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马原附和着说道。 方子寒随即面色不善的看着马原说道：“马原同志，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作为常务副局长为什么没有向我汇报呢？” 马原听后顿时呼吸一窒，脑海之中疯狂想着要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方子寒作为兼任的公安局局长，公安局之中出现在这样的事情，那么必须是第一时间先给方子寒汇报的。 马原没有经过汇报，就直接开始了对俞荣的调查审问，从流程上面来说，马原作为常务副局长是有这个权力的，这并没有多大问题。 但是官场之中可不是单纯的就讲流程的，因为俞荣是副局长，是局领导的一员。 涉及到了这样的领导干部，那就不能用一般的流程对待了，必须得汇报给一把手，甚至是政法委的领导，才能够决定是否介入调查的。 很明显的，马原如今的做法，是违背了流程的。 见马原支支吾吾半天给不出理由来，方子寒直接批评道：“马原同志，你也是局里的老同志了，难道连基本的汇报流程都不知道吗？” “没有经过局党委的批准，也没有政法委的指示，你凭什么直接就对一个局领导进行调查呢？” 马原内心一紧：“方书记，这这我不也是一时之间被这个事情给震惊到了，为了提前还俞局长一个清白，这才忘记了向您进行汇报的。” 方子寒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对面的俞荣不悦地说道：“俞局长，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将情况原原本本的和我交代清楚！” 俞荣听后连忙答应了下来，而马原一着急却是阻拦道：“方书记，按照规定这个事情是要由政工部门来负责调查的，您这” “怎么？我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还不能够亲自进行调查不成？”方子寒反问道。 这一下就把马原给堵得哑口无言了，这话确实没毛病。 如果方子寒仅仅只是公安局长，那按照规定还真的是只能政工部门来调查。 但是方子寒不仅仅是公安局长啊，他还是主管政法的政法委书记。 眼见马原再没了阻拦的借口，方子寒在离开之前，又对着在门外等候的孙惠明交代道：“惠明同志，俞荣局长的这个事情我要亲自调查。你马上去将审讯室的录像机拿来，我要好好看看，这俞荣局长到底有没有出现违规审讯的行为。” “好的，方书记，我马上去安排。”孙惠明立马答应道。 屋内的马原听到方子寒的交代之后，心中连连大呼不好。 这方子寒明显是要保着俞荣的，这要是连最重要的录像机都被方子寒拿走了，到时候还真有可能就将黑的说成白的。 不过这个时候马原却是找不出任何的理由阻拦孙惠明去拿摄像机的行为，此时的他只能暗恨自己没考虑周全。 就应该将录像机收起来，再不济也得先对录像做一个备份啊。 第102章 方子寒出手 等方子寒带着俞荣来到县公安局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没有几分钟，孙惠明便拿着录像机也走了进来。 “惠明同志，这个没有其他问题？”方子寒指着录像机意有所指的问道。 孙惠明明白方子寒问的是什么，立马点头说道：“方书记，我确认过了，这其中没有问题。” 两人的对话看似摸不着头脑，实际上却是方子寒在询问孙惠明，这个录像机内的录像有没有备份。 而孙惠明的回答则是告诉方子寒，他已经调查过了，还没有被备份过。 所以肯定的是，俞荣审讯犯人的时候录下来的影像，就只有方子寒现在桌上的这一份。 “嗯，惠明同志不错。”方子寒先对着孙惠明夸赞了一下，随后又说道：“你先出去，我跟俞荣局长谈点事情。” 孙惠明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俞荣，随后便点了点头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就在方子寒的办公室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是他要监听两人的对话，而是如今方子寒还没选好联络员，门外没人看着。 这要是有人不长眼想偷听两人的对话，还真说不定就被人给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 所以他只能承担起这个任务，站在外面帮方子寒放哨了。 再者说，真要偷听的话，以他现在离办公室的距离，屁也听不到一个，除非方子寒和俞荣的对话是拿着麦克风的。 等到孙惠明离开之后，方子寒先是拿起桌上的录像机把玩了一下，不过没有看其中的内容，就将录像机给放下了。 随后方子寒走到沙发区坐了下来道：“过来坐下。” 俞荣听后也赶紧走了过来，有些不安和不好意思的在方子寒的对面坐了下来。 “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方子寒一边开始清洗茶具，一边对着俞荣问道。 俞荣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情况给方子寒说清楚了。 这其中的不但有亲口承认自己确实动手打过犯人，还有可能对方就是因为被自己殴打，所以突然死亡的事情。 除了这些之外，俞荣也将这个犯人情况，以及为什么抓他的原因给交代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就是当初偷换刹车片的人？”听到俞荣说这犯人是当初偷换刹车片导致颜兴勇死亡的人之后，方子寒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俞荣询问道。 俞荣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不过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同时也是知晓幕后指使者的人。” “对于这一切，那个李四已经全部交代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刚好下面有人来汇报说这个李四是隔壁市的通缉犯，身上背负了命案。” “没想到这李四听完这个消息之后，就直接吐了一口血死掉了。”俞荣有些郁闷的说道。 听完俞荣所说之后，方子寒这才明白为什么俞荣会违规审讯犯人了。 很可能是一开始的这个李四不配合，加上俞荣一直将颜兴勇的死亡认为是自己害的，心中存在着愧疚之心。 为了早点得到线索，所以才对李四动手的。 从这一点上面，方子寒还是有些理解俞荣的感受的。 不过同时，方子寒也是在俞荣的描述之中，想到了一个能够帮他脱罪的方法。 “俞荣，你的意思是，那个李四，是叫李四？”方子寒在得到俞荣的确认之后继续说道：“那个李四，身上还背负了一起命案，正在被隔壁市在通缉着？” 见俞荣点头后，方子寒又问道：“那么按照你的估计，如果这李四被移交到隔壁市的话，最终判决会是什么下场？长期监禁，还是无期？” 俞荣想了一下后，肯定的说道：“方书记，按照资料上来看，李四犯的是杀人强奸的罪行。一旦被移交到隔壁市的话，那么经过法院的审判，肯定是死刑的，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判决结果下来。” 俞荣的法律知识还是非常充足的，对于每个案件的量刑标准，是有深刻的认知的。 当然，这是在现今的法律情况之下，也是仅针对于普通人的判罚。 要是犯罪的人具有一定的背景的话，那就真的不能用正常的判断来判断结果了。 毕竟嘛，有关系的人，就算是死刑也能通过一定的关系判成死缓，死缓再通过减刑，最终可能十几年就出来了，甚至是保外就医了。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对了，这个事情你跟俞书记那边汇报过没有？”方子寒又问道。 俞荣苦笑着摇头道：“方书记，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跟我哥说啊。” “不跟俞书记那边说，连我这边你也不先打个招呼是？”方子寒没好气的说道。 这多亏了孙惠明的提前通报，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而且他赶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俞荣已经有准备承认的迹象了。 真要让他再晚来个几分钟，这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俞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个事情他是真没脸去说。 “还有，你们在抓捕李四的时候，有没有爆发过一些肢体冲突？”方子寒见状也不再揪着这个不放，而是继续询问起来其他的细节。 俞荣想了想后说道：“有过，一开始抓捕李四的时候，这小子根本不配合。而且他只是有嫌疑，我们也不能直接开枪。” “所以在这小子反抗的过程之中，是有过一些肢体冲突的。”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道：“行了，那你就先去忙你的工作，争取尽快将另外一个人嫌疑抓回来，你有没有信心？” 俞荣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方子寒，虽然他知道方子寒会保自己，但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的简单轻易，让自己回去工作了。 不过在面对方子寒的询问之时，俞荣也是立马挺直了腰板保证道：“方书记，我绝对有信心。按照李四之前的给的资料，我可以向您下军令状，保证在一个月之内，就能将张三给抓回来！” “那就去！”方子寒挥手道，随后又补充道：“对了，你出去后将门外的孙惠明同志喊进来。” 第103章 捉急的马原 俞荣原本还有些纳闷呢，这方子寒让自己去喊孙惠明过来就喊呗，为什么要说将门外的孙惠明喊进来？ 难道这孙惠明正在外面偷听不成？ 就在俞荣打开门之后，也没发现孙惠明的身影啊。 朝着走廊走了几步，这才看到站在拐角边的孙惠明。 “难道方书记有透视眼不成？”俞荣心中暗自狐疑着，他没想到这孙惠明还真就在外面候着呢。 “俞局长，怎么样？和方书记谈的怎么样了，问题是不是解决了？”一看到俞荣出来之后，孙惠明便关切的询问道。 这不是孙惠明假惺惺的关心，而是真心实意的。 自从被迫投向方子寒之后，孙惠明就开始用心在为方子寒而考虑了。 而作为方子寒在县公安局之中的心腹，俞荣是不能够有事情的。 否则的话，对于方子寒掌控公安局是会造成不小的麻烦的。 俞荣看得出来孙惠明是真的关心自己，也是感激的说道：“已经差不多了，有方书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感谢孙主任关心。” “对了，孙主任，方书记刚才让你进去一趟，你赶紧去，别让方书记等着急了。”俞荣道。 听方子寒找自己，孙惠明也顾不得上和俞荣多说，连忙告罪一声，然后快步的朝方子寒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且不说方子寒这边找孙惠明要交代什么，先说说马原在俞荣被方子寒带走后，干了什么事情。 在俞荣被方子寒带走之后，马原就显得有些慌乱了。 一旦方子寒出手，那么到时候俞荣就很有可能平安无事。 这跟上级领导的“意图”根本不符合啊。 自己这为了领导着想进行了汇报，领导得知之后也有了指示，而自己却没将事情给办好。 那样一来，在领导的心目中可是大大的减分的。 一旦在领导心中没了好印象，以后再想进步可就难了。 这马原越想越是慌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突然，马原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自己之前没有在意的事情，那就是来自于市局常务副局长刘涛的来电。 这刘涛一开始打来电话的时候，马原还以为是要为俞荣求情的呢。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首先是，刘涛打来的电话之中，并没有提到任何要为俞荣求情的意思。 并且，还鼓励自己一定要好好按规定办理这件事情。 那这么一说的话，刘涛打来电话的目的，很有可能不是为了救俞荣，反而是想让自己从严进行办理的。 而如果刘涛不是为了俞荣求情而来，那么他是从哪里得知俞荣违规审讯的事情呢？ 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俞荣自己告知的他的哥哥俞萧之外。 那么就只有自己跟县长凌天和汇报过，而凌天和则是跟市委副书记孙明汇报了。 这样一来，有没有可能这个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刘涛就是市委副书记孙明安排好的，要协助自己的呢？ 马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虽然他还有些不解，之前没听说这刘涛投向了市委副书记孙明。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能够妥善办好领导“交代”的任务。 回到办公室之中，马原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寻求市局常务副局长刘涛的帮助。 想到这里，马原便拿起手边的电话，按下了回拨键。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便有人接听了电话。 “喂，我是市公安局刘涛，你哪位？”电话那头传来刘涛的声音。 马原连忙凑近电话道：“刘局长，您好！我是项城县公安局的马原啊！” “哦，是马原同志啊。怎么样了，是不是调查有了结果了？你们县公安局那个俞荣，是否真的存在违规审讯啊？”刘涛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马原同志啊，这真要是存在违规审讯导致犯人死亡的行为。你们县公安局一定要严肃进行处理，可不能因为同僚之情或者别的因素，就违反规定了。” “特别是如今媒体是非常关注这种事情的，你们要是没有及时处理妥当的话，要是被媒体们发现了，那就会影响整个吴周市公安系统的形象啊。”刘涛不忘点了几句道。 马原一听，更加确信了，这个刘涛就是市委副书记孙明安排来帮他处理这件事情的了。 “刘局长，这个事情现在基本上是可以肯定存在违规审讯，导致犯人死亡的了。”马原先是将事情定性了下来。 “但是现在出了点问题，调查无法正常开展，所以我打这个电话，想向您和市局进行汇报的。”马原随后将方子寒在调查中途将俞荣给带走的情况说了一下。 刘涛此时正在办公室之中，听到马原的汇报之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手指轻轻在办公桌上点了几下，思索着这个问题要如何去解决。 县公安局不是区分局，市公安局并没有直接管辖的权力。 相对而言，县公安局的独立性更高，更偏向于受当地政府和县政法委的管辖。 市公安局在对待县局的时候，更多的也只能是以指导的方式进行，并不能直接进行命令。 所以方子寒这个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插手了这个事情的话，那还真就有些难办了。 “马原同志，你能够确定这俞荣确实存在违规审讯的行为吗？”刘涛想了一下再次确认道。 这个事情是必须确认的，只有保证俞荣确实存在违规审讯的问题，那么他才能够更快想出对策来。 马原肯定的说道：“刘局长，这个我可以保证。虽然俞荣没有交代，但是通过审讯录像中断的情况，就可以表明是存在违规审讯的。” 刘涛听完之后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后便吩咐道：“我这边知道了，既然存在着违规审讯的问题。” “那么现在就等你们县委方书记的调查结果了，一旦他出现包庇的行为，那么市公安局这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第104章 登报 跟马原预想的没有差错，方子寒这一次是打定了心思，死保着俞萧的。 在简单的走过场式的调查之后，便以项城县县委政法委、县公安局的名义，对审讯过程之中犯人死亡的事情，进行了通报。 文件中对于李四的死亡原因进行了说明，排除了暴力审讯导致的犯人死亡，将一切都归咎于李四是因为心肌梗死导致的死。 这个结论一出来之后，俞荣等人虽然还免不了有一些过失的责任，但是至少是可以在内部进行处理的惩罚，不再需要检察院介入，从而向法院提起诉讼了。 就在俞荣等人，包括方子寒在内都觉得这个事情就此结束的时候，变故却是突然发生了。 首先就是江北省日报发布了一则头条新闻《疑是项城县公安局副局长暴力审讯致人死亡》，在江北省内造成了不小的反响。 几乎有订购的江北省日报的人，都在讨论着项城县公安局发生的事情，对于是否项城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到底有没有暴力审讯导致的犯人死亡，大家都是各说纷纭。 不过在关注项城县到底是江北省哪个县的人，却是更多了。 除此之外，市公安局也在日报登出的当天，立马表态将会协同市检察院组成联合调查组，入驻项城县查清情况真相。 而市公安局带队前来的，竟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刘涛亲自过来。 要知道，像涉及到俞荣这样的副科级干部，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亲自到来。 都不用市局的领导，只需要安排一个市公安局的正科级部门主管前来，都已经算得上看得起俞荣了。 “方书记，这个事情不对劲啊。”孙惠明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市公安局发来的公函担忧地向方子寒说道。 站在孙惠明旁边的还有俞荣，此时他的脸上也充满了担忧。 大家都不傻，一下子就从这两个突发的情况之中，看出来了不对劲了。 一个是俞荣暴力审讯的事情，本身就是项城县内部的事情，根本没有外传出去。 那么的话，这江北省日报的记者，是从哪里得知，从而撰写出这样一篇文章出来的呢？ 另外的话，市公安局的动作，未免就有些太过重视了。 市局常务副局长亲自挂帅，还联合了市检察院的人进行调查。 方子寒听后微微皱眉，不过他并没有像两人一样脸上显现担忧之色。 “俞局长，俞书记那里有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方子寒首先看向俞荣问道。 俞荣苦笑道：“方书记，这个报纸一刊登出来，我哥就给我打过电话了。” “江北省日报的事情，他已经在调查了，另外也会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让那边不要再跟进这件事情。” “至于说市公安局安排出调查组的事情，就有点不寻常了。”俞荣想到这里的时候，眉头也是跟着皱了起来。 方子寒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个不寻常法？” “方书记，市公安局和市检察院安排联合调查组的事情，根本就没经过我哥那边。而是直接由市政府下发的指示，绕过了市委政法委，下达到了市局的常务副局长刘涛那边。”俞荣皱着眉头说道。 这一点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市政府那边会直接绕过市委政法委下达这样的指示。 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随后脑海中开始思索起来。 市政府下达这样的指示，不可能是市长余温下达的，这是肯定的。 那就只能是来自于市政府的副市长了，而有这个权力给市公安局下达指示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市政府分管市公安局、司法局，联系市委政法委、市法院、市检察院的副市长宋小成！ 自从上任县委常委之后，方子寒也是经常前往市里向各个领导汇报工作的。 所以对于市里的一些领导，还是知道一点情况的。 而这个分管公安和联系政法系统的副市长宋小成，他也知道是对方的情况。 宋小成长期以来，就跟常务副市长姜辉火走得很近。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事情，就是姜辉火指示宋小成去做的呢？ 作为一个普通的副市长，宋小成不可能不知道俞荣和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的关系的。 如果没有其他的市委领导支持，宋小成怎么可能会去得罪一个市委政法委书记？ 方子寒心中大致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事情肯定是常务副市长姜辉火指使的了。 只不过他此时还不理解的是，林海芝那件案子，已经在刘尚林将所有罪责揽下来之后，就已经结案了。 按照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再牵扯到姜辉火的身上去。 不管为了自身的利益，还是为了不引火烧身，姜辉火怎么样也不应该再向俞荣动手才对啊。 毕竟这样的话，肯定会得罪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荣的。 方子寒不清楚的是，如今的姜辉火已经不再纠结林海芝的事情了。 他现在想要动俞荣，就是为了打击俞萧罢了。 眼见市委书记袁弘退位在即，作为市委副书记的竞争者。 如果俞荣真的存在暴力审讯的话，那么对于俞萧来说就会是一个重大打击了。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管不好，组织上怎么还可能再给他加担子呢？ “俞局长，俞书记那边是不是跟市政府那位有矛盾？”方子寒想了半天之后，还是没想出一二，便朝俞荣问道。 虽然方子寒没有点名是市政府的哪位，但是俞荣也是立马就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姜辉火。 俞荣低头思索了一下，他们俞家兄弟跟姜辉火有矛盾吗？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有的话，就是林海芝那件案子，俞荣在暗中进行调查，本质上来说，这就是得罪了姜辉火，产生了矛盾。 但是，随着林海芝案件的结束，这个矛盾应该烟消云散了才是。 至于说颜兴勇意外死亡的事情，这个现在还没确认就是姜辉火指使的，所以不算是在矛盾之中了。 不过，俞荣却是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前段时间俞萧说的一件事情。 第105章 调查组 俞荣刚想开口，却是突然有些警觉的看一眼在一旁的孙惠明。 孙惠明见状，就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该自己听到了。 “方书记，那我先出去外面等着？”不等俞荣开口，孙惠明就主动向方子寒请示道。 方子寒微微摇头道：“没事，你也一起听一下。” “俞局长，没事你尽管说，惠明同志是自己人。”方子寒看着俞荣道。 这话让原本想要离开的孙惠明心中一暖，一句自己人，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算是没有白费了。 见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俞荣先是朝孙惠明歉意一笑，随后说道：“方书记，我哥前段时间说过。市委袁书记应该年底是时候，就会退下了。” “到时候很可能是由余温市长顺位接班，市委副书记孙明接任市长一职。” “那样的话，市委副书记就空缺了出来。” “我哥好像有想法，想要竞争这个位置，同时市政府那位应该是更有想法的。”俞荣将自己听俞萧说过的事情说了一下。 方子寒听后心中的疑惑顿时消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姜辉火要掺和这件事了。 如果是为了市委副书记的位置，那么将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化，到时候就是省委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毕竟江北省日报的分量在那里呢，省委领导不可能不关注的。 这样一来，只要能够肯定俞荣存在暴力审讯的事实。 联合调查组一调查下来，肯定能够揭开真相的。 而等到那个时候，问题的关键已经不仅仅是集中在俞荣一个人身上了。 俞荣明明存在着暴力执法的问题，为什么在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方子寒的亲自调查过后，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方子寒存在着包庇的行为呢？ 而方子寒作为一个县委领导为什么要去包庇一个副科级的公安局局长呢？ 那样就可以引出来俞荣的哥哥是市委政法委书记的事情了。 等那个时候报纸上再添油加醋一番，事情就很明了嘛。 项城县公安局副局长俞荣确实存在着暴力审讯的事实，而县委政法委书记方子寒因为俞荣哥哥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为了巴结领导，所以才有了包庇俞荣的行为。 这样的话，不仅俞荣要被按照法律处理，方子寒也会受到牵连，至少暂时免职是跑不掉的。 而作为俞荣的哥哥，俞萧也会受到影响，大的就不说了，至少在争夺市委副书记的事情上，他是完全了没有机会。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也不禁佩服姜辉火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好在他以前已经做好了安排，否则的话，此时就真的很被动了。 “惠明同志，我之前交代你办的事情，你都办好了吗？”方子寒想通之后朝着一旁愣愣的孙惠明问道。 此时的孙惠明满脑海里都是谁要和俞萧竞争市委副书记的事情呢。 他没想到，这么一件事情，居然会牵扯到两位市委大佬的博弈。 正想着呢，就听到方子寒询问，这才把他从思考中唤醒出来。 “方书记，已经全部办好了，不会有一点问题的。”孙惠明连忙回答道。 方子寒听后满意的点了头，只要他交代孙惠明办的事情不出现差错，那么管他报纸如何报道，管他来不来联合调查组，他们就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行了，你们也别在这站着了，该去忙什么就去忙什么，下午可还得去迎接那市里来的调查组领导呢。”方子寒笑道。 下午一点五十分，几辆车子先后驶入了项城县公安局之中。 作为公安局的负责人，方子寒早就得到了消息，带着一众公安局的领导，等候在此了。 随着车辆停稳，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身穿警服内里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男子。 方子寒见状，这才带着人迎了上去。 “刘局长，你好，我是方子寒。”方子寒走到刘涛面前伸出手道。 刘涛板着一张脸简单跟方子寒握了下手后道：“方书记，你们项城县公安局可真是能耐了啊。” “这明知三令五申不能够暴力审讯，你们居然还敢违反规定，更是弄到了全省皆知的地步。” “你知不知道，这会让吴周市的公安系统很被动啊！”刘涛一上来就批评道，完全不给方子寒这个县委政法委书记面子。 本来也不需要给，毕竟一个正处级的市局常务副局长，一个只是副处级的县委政法委书记罢了。 正处级的实权领导，根本没有必要给副处级干部面子的。 见这刘涛说话这么不客气，方子寒也不惯着他了。 “刘局长，你作为市局的领导，这还没有下定论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啊。”方子寒怼了一句回去。 “我们县局内部已经进行过自查了，并不存在什么暴力执法的情况，这一切不过是外界谣言罢了。”方子寒否认了存在暴力审讯的事实，这一点打死也不能够承认的。 “哼！方书记，这有没有存在暴力执法的问题，不是你一个人说得算的。” “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而来的。”刘涛阴沉着脸道。 方子寒摊开双手耸耸肩道：“既然市局都联合市检察院过来调查了，那么我们项城县公安局一定会尽全力配合的。” “当然，也希望等到调查结束之后，市局能够还我们项城县一个清白。” 见方子寒还想负隅顽抗，刘涛道：“方书记请放心，既然我们过来了，那么肯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的。” “如果你们项城县公安局确实没有存在暴力审讯的问题，那么我们市局肯定会向外界进行澄清，还你们一个清白的。” 随后又阴笑了一声道：“但是，如果你们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 “那么不管是谁包庇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作为市局的领导，受市政府委派来调查这个事情，都一定不会放过的！” 第106章 到来的调查组 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刘涛挥手将站在身后的一位穿着检察官制服的中年女子喊了过来。 “方书记，这位是市检察院政治部主任周红，这次前来也是为了调查暴力审讯的事情的。”刘涛将周红介绍给了方子寒认识。 跟刘涛的态度不同，周红对待方子寒的态度，就显得略微有些恭敬了。 “方书记您好，这次过来也是因为上面领导要求的，还望您不要介意。”周红小心地看着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见对方态度良好，也没有向对待刘涛一样，而是客气的伸出手和周红轻轻握了一下道：“周主任，既然是为了公事而来，我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介意的想法的。” “并且你们前来也是为了帮助我们项城县公安局，还我们一个清白嘛。”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见方子寒没有表现得如同对待刘涛那般态度，周红这才心中稍松了一口气。 毕竟刘涛是正处级的干部，方子寒都如此不给面子。自己这个正科级的干部，在方子寒这样的实权副处领导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这一件事情，实际上检察院是不想掺和进去的。 毕竟在吴周市政法系统之中，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将要被调查的俞荣，那可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的亲弟弟。 这不管能不能查到什么东西，只要介入了进来，都是要得罪俞萧的。 要不是市政府那边的压力，市检察院都不会安排人过来。 而就算是有市政府的压力，市检察院的领导们也都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本来这一次市检察院的代表至少得是一位副检察长带队的，就是为了不沾上不该沾惹的是非，这才安排了政治部主任周红作为市检察院的代表前来。 “方书记，请你将俞荣同志喊过来。另外，在县公安局也安排一处办公地点给我们，接下来我们就在你们县局调查这件事，直到调查结束了。”刘涛见两人已经认识了一下之后，便上前对着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没有拒绝，而是原地不动发，伸出手朝后方招了招手。 孙惠明和俞荣两人见状，便从迎接的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俞局长，你这几天时间，就好好配合刘局长他们的调查。” “记住了，一定要全力配合上级领导们，千万不要有什么抵触情绪，知道吗？”方子寒对着俞荣交代道。 俞荣看了一下方子寒的表情，只见其眼神透露出来的，是让自己安心的神态，心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这是让自己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好好“配合”调查组的人。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方子寒会处理好的，俞荣不需要去担心这些。 明白了方子寒的意思之后，俞荣立马一个立正，朝着方子寒敬了个礼道：“方书记，您尽管我放心，我一定保证会配合好调查组的同志的。” 见俞荣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方子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孙主任。”方子寒喊道。 站在俞荣身后的孙惠明立马上前一步道：“方书记，我在。” “你马上给调查组的同志们在县局安排一个办公室。” “另外，有关于调查组同志们的住宿问题，你也协调一下县委招待所那边，到时候所有的费用都挂在咱们公安局的帐下。” “调查组的同志们为了咱们项城县公安局的名誉着想，大老远不辞辛苦跑来。你们后勤部门一定要服务好各位同志，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差错，明白了吗？”方子寒朝着孙惠明叮嘱道。 一开始听到要给调查组的人安排办公室的时候，孙惠明还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这县公安局空余的办公室还是不少的，给调查组的人安排几间专门办公室，那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但是在听到要将这些人的住宿安排到县委招待所的时候，孙惠明顿时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了方子寒。 这县委招待所虽然是县委下辖的一个政府宾馆，但是项城县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发展起来，财政紧张的情况下，自然也没多余的钱拨付给县委招待所，让他们进行重新装潢。 所以整个招待所如今的情况，还不如一些私人的一晚上十几二十块钱的旅馆。 普通人安排到这样的地方去居住，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是的嘛。 但是若是要安排给这些正处、正科的领导们，这就有点坑人了。 刚想出声提醒一下呢，却是看到了方子寒眼中露出的笑意，孙惠明这才知道，方子寒是知道县委招待所的情况的。 知道方子寒有着自己的想法，孙惠明也不再多说，而是立马答应了下来。 安排完这一切之后，方子寒这才对着刘涛说道：“刘局长，你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县公安局支持的，如果没有的话，我县委政法委那边还有点事情，就不继续在这里耽误你们调查组的工作了。” 眼见方子寒安排得这么妥当，不仅是办公场所，连住宿的问题都考虑好了，刘涛心中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方子寒会这么的配合。 不过此时也不容他多想，听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刘涛便道：“其他就没什么的了，方书记你可以尽管去忙你的工作去了。” 等到方子寒离开之后，刘涛还在用狐疑的眼神望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车子身影，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局长，您请跟我来，我带您去办公室瞧瞧？”孙惠明此时凑上前来问道。 被孙惠明打断了思绪，刘涛转头看看调查组中的其他人，随后点头说道：“那就前面带路。” 当刘涛检查完所有的办公室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安排市局的人还有市检察院的周红开始了对俞荣的审讯和调查。 而他自己则是将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马原，给叫到了这间临时属于他几天的办公室之中。 “刘局长！”马原一进来后看到刘涛的办公室顿时有些不满地说道：“这孙惠明同志怎么搞的，怎么就给您安排这样一间办公室。” “刘局长，要不您先到我办公室去办公？”马原谄媚的建议道。 第107章 杀手锏 听马原这么一说之后，刘涛这才注意起来这一间安排给自己的办公室。 整间办公室约莫二十个平方左右，虽然看起来很宽敞，但是不要说刘涛这样的正处级干部了。 在县城之中，一些科级领导干部的办公室面积都比这要大得多了。 像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马原，他自己的办公室就有接近六十个平方。 所以安排这样的一个房间给刘涛，确实是一种非常怠慢，也不符合他身份的。 刘涛发现这一点之后，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打算在项城县多待，在他看来这个事情，不过就是一两天能够解决的事情罢了。 “算了，反正我在这里办公不会太长时间，也就一两天罢了，就不要再麻烦了。”刘涛摆摆手道。 见刘涛拒绝，马原也就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了。 “马局长，你们县公安局现在调查的情况，实质的结果是怎么样的？这副局俞荣到底有没有涉及到暴力执法？”刘涛开始问起马原情况，这也是他将马原喊来的真正目的。 这一次他是得到了指示，必须将这个案子给坐实掉的。 马原连忙回答道：“刘局长，据我所知的话，俞荣是肯定存在暴力审讯的行为的，那犯人李四的死亡，也是因为被俞荣暴力殴打之后，这才导致的。” 听到犯人李四这个名字的时候，刘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当初接到指示要给俞荣教训的时候，找的人不是李四，而是张三。 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李四是张三叫着一起执行任务的人。 否则的话，此时的他肯定不会这么悠闲来调查这个事情了，肯定第一时间就准备跑路了。 毕竟指使他人杀害政府干部，还是一个县委常委这样的领导干部，那罪责没人能够保得住他。 不过也因为不知道李四代表着什么，所以刘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因为马原的回答而感到高兴起来。 “这么说的话，你手中有足够的证据，可以确定俞荣事实存在暴力审讯的事情咯？”刘涛连忙追问道。 马原连忙点头道：“刘局长，实质性的证据我虽然没有。但是在方子寒书记审查完俞荣，将事情定性成李四是自身问题意外死亡，不存在暴力执法后，我就特意去检查了一下。” “那记录着当天审讯的录像并没有被改动过，仍然可以明显看到，录像中途是关闭了的。” “单凭这一点，俞荣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要中途关闭录像了。”马原非常自信的说道。 听完马原所说之后，刘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马原局长，你这一次也一起加入到调查组之中，到时候事情结束之后，也会有你的一份功劳的。”刘涛许诺道。 马原听后心中一喜，得到了这个许诺，他心中激动不已。 这个事情如果调查结果出来推翻了方子寒之前的结论，那么方子寒这个政法委书记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么就是方子寒肯定不再适合担任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了。 一个包庇下属，弄虚作假的人，市委怎么可能让他继续担任这样重要的位置？ 而一旦方子寒被调离，他这个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则是非常有机会顺位接班的。 带着飞黄腾达的美梦，马原跟着刘涛来到了俞荣在被调查的房间之内。 此时的市检察院政治部主任周红正和市局的人员，已经对俞荣审讯了一段时间了。 不过俞荣一直谨记着方子寒的教诲，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有暴力审讯的行为。 见俞荣一直不肯交代，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刘涛有些不耐烦的朝马原投去了一个眼神。 “俞局长，我劝你还是老实承认了。刑警队的话陈大力和钱能都已经交代了，你们在审讯的时候，确实存在了暴力执法，这才导致了犯人李四的死亡。” “你这个时候要是还抱着负隅顽抗的想法，拒不交代的话，那等到时候起诉到法院的时候，可是会影响到量刑的结果的。” “你要是此时老实交代清楚，那么我会向法院求情的，表明你积极配合，到时候肯定能够减轻不少刑罚的。”马原假做好意的样子劝说道。 陈大力和钱能，就是跟俞荣在一起审讯李四的刑警队员，此时正被调查组的人，在另外一间房间内审讯呢。 马原要做的就是趁着俞荣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好好吓唬他一下，让他能够主动交代事情的经过。 不过俞荣也不傻，他看马原的样子，就知道这老小子在吓唬他呢。 而且他对于自己这两个刑警队的亲信是非常信任的，这两人是他从枫林镇派出所提拔到刑警队的人，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暴露自己的。 所以对于马原的吓唬，俞荣是一点也不相信。 “马局长，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在审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对犯人李四有过什么暴力审讯的事情，陈大力和钱能又怎么可能承认交代呢？” “要不，您将陈大力和钱能喊来，让他们当面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如何？”俞荣笑着看向马原说道。 见俞荣还死不承认，一边的刘涛更是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马原心中就是一阵着急。 他可是想借助这次机会，好让自己升官呢，怎么能够被俞荣给破坏了？ 心中着急之下，马原决定使出杀手锏了。 “俞荣同志，你不要再狡辩了。现在市局和市检察院的领导都在这里呢，你还是老实交代。” “如果你们没有暴力审讯李四的话，那么为什么好好审讯录像会中断了一段时间呢？” “并且，为什么录像中断的前后，这李四身上多了不少的伤痕呢？”马原质问道。 这个是他的杀手锏，他相信拿出来之后，俞荣肯定没有办法再继续隐瞒狡辩了。 遇到这样的问题，任是谁都无法解释清楚的。 说白点，有这个录像在，就算俞荣真没暴力审讯，那么也洗脱不了嫌疑，只能默默承受这个罪责了。 第108章 嘲讽 正如马原所料，一说到这个时候，一开始还在不停狡辩的俞荣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见俞荣不再像之前一样立马反驳，马原认为自己的使的这一招有用了，顿时有些得意的对俞荣道：“俞荣同志，老实交代，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并且只要你现在交代了，我相信市局的刘局长还有市检察院的周部长，肯定会考虑到案件侦办过程之中的难处。就算会有责任，他们肯定也会愿意向法院求情，减轻你的惩罚的。”马原劝说道。 在马原说出这话之后，坐在一旁的刘涛知道是时候自己开口表态了。 这个时候，就见马原起身走到俞荣的面前和蔼的说道：“俞荣同志，作为公安系统的一员，我也理解你们基层办案人员的难处。” “在遇到一些顽固的犯人不肯交代犯罪经过的时候，确实会让人很是头疼，所以有可能就会做出一些不明智的举动出来。” “正因为我理解你们的难处，所以只要你老实交代了，我会像马原局长说的那样，到时候以市公安局的名义，向法院申请为你减轻惩罚的。” 一旁的市检察院政治部主任周红也是立马跟上说道：“俞局长，我到时候也会跟检察院的同志讲清楚情况的，让他们在起诉的时候，考虑一下你的难处的，这对法院在量刑的时候，会有所帮助的。” 跟马原和刘涛两人是在诱惑俞荣认罪不同，周红说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她跟俞荣并没有什么矛盾，卷入这件事情之中，也是逼不得已罢了。 如果俞荣真的存在暴力审讯的问题，那么不管是自己承认，还是最终被拿出实质证据被动认罪，那么周红都是会向检察院的同事传达一些想要帮助俞荣的信息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俞荣的哥哥是俞萧，是吴周市政法系统的大哥大。 俞荣此时的神情不再像之前那样坚定了，反而开始有些犹豫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马原心中一喜，觉得自己的计策起了效果了。 俞荣缓缓抬起头看了看马原和刘涛：“马局长，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如实回答了。” “俞荣同志，你尽管放心交代，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帮忙的。”马原激动的说道。 当他以为俞荣就要承认交代的时候，没想到俞荣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马局长，你不会以为拿这个就能吓唬我，逼迫我认罪了吗？”俞荣笑吟吟的看着马原道。 马原愣了一下，着实没有想到俞荣居然会这样发问，这跟自己脑海之中想的流程不同啊。 这个时候俞荣不应该是内心之中慌乱的一匹，然后立马承认错误，交代事实了吗？ “马局长，我告诉你，录像中断那是因为突然没电了，更换了电池，所以才导致出现有中断的迹象的。”俞荣笑道。 随后又解释了一下李四身上的伤痕来源：“另外，李四身上的伤痕，那是因为他在我们更换电池的时候，有想要反抗的情况。” “只不过他的手被铐在审讯椅上，一番折腾之后，这才把自己弄得摔倒在地，身上也就留下了伤痕了。” “这一切都是意外罢了，至于李四的死亡原因，也很简单，法医早就已经给出了结论。” “那是因为突发心梗死亡的，根本和他身上的伤痕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一点，我相信你们肯定没有翻阅过法医的死亡鉴定，否则的话，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出来呢？”俞荣嘲讽得说道。 这话让在场审讯的人员愣了一下，而检察院的政治部主任则是立即翻开了面前的文件，从中找出了一份法医的死亡鉴定报告出来。 上面很明确的记载了，李四的死亡原因就是因为突发心梗导致的，跟外在的伤痕没有直接的联系。 “刘局长，我认为咱们的调查可以结束了。按照这份法医鉴定来看，俞荣同志确实是清白的，不存在暴力审讯的问题。”看完法医鉴定报告之后，周红将报告递给刘涛说道。 刘涛不敢相信的接过法医鉴定报告一看，上面果然写着死因就是心梗突发。 这让刘涛的内心非常的愤怒，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就这样错失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份法医鉴定肯定是伪造的！”马原此时却是有些激动的叫道。 俞荣笑呵呵的看向马原说道：“马局长，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法医部门的鉴定报告，怎么可能伪造呢？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作为县局的常务副局长，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马原根本不相信这份鉴定报告，仍旧继续说道：“刘局长，我建议安排市公安局的法医，重新对李四的遗体进行死因鉴定，我怀疑这份报告有问题！” 刘涛听后有些沉默了，这个事情如果这么搞的话，到时候出现的鉴定结果没有变，那问题就麻烦了。 而且，他也不敢让市公安局的法医做伪造的死因鉴定出来。 毕竟，他在市公安局只是常务副局长，并不是局长。 整个市公安局，他根本掌控不了。 真出了问题，他是兜不住的。 不过一想到姜辉火的交代，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刘涛还是觉得有必要努力一下。 “既然马原局长你作为项城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都认为这份你们县局法医部门出具的死亡鉴定有问题。” “那么就按你的意见来，我会安排市局的法医赶过来的话，到时候再对李四的遗体进行一下重新鉴定。”刘涛看了一眼激动的马原说道。 这话一出马原脸上顿时出来了欣喜的表情，他却是没有看到，一旁的调查组人员，还有被审讯的俞荣，正在用看一个可怜人的眼神看着他。 刘涛的话已经很清楚了，马原作为项城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不信任自己县局法医的鉴定，所以请求了市公安局法医介入重新进行鉴定。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如果结果还是保持一致的话，那么到时候后果就需要马原自己来承担了。 第109章 互不相欠 “俞荣同志，因为市局法医赶来需要时间，还有重新鉴定也需要时间，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还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调查组的工作。” “这几天里，你就先暂时在这里住下来，我会安排人给你送来被褥。”刘涛看向俞荣说道。 俞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刘局长放心，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这几天时间，我会好好配合调查组的。” “但是同时也是希望，调查组的同志能够早点调查出结果，还我和项城县公安局刑警队一个公道。” 刘涛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带着人走出了房间。 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刘涛又将其他几组人喊过来询问。 其他的几组分别对刑警陈大力和钱能的审讯，也都没有丝毫的进展。 无论是怎么威逼利诱，这两人都是一个口径。 那就是没有存在暴力审讯的行为，至于其他的却是一概不说了。 “行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大家就先回去休息。等到明天市局的法医到了之后，大家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刘涛头疼的说道。 听到刘涛这么说之后，大家内心之中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了，都快晚上十点了。 大家从一到项城县公安局就开始忙碌，如今连口饭都还没吃呢。 这要是再继续加班下去，纵然他们是铁人也熬不住啊。 不过大家的兴奋并没有存在多久的时间，等到来到县招待所之后，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的模样。 “刘局长，怎么还是换一个地方居住，这个地方，我怕到时候大家可能会住的不习惯啊。”周红看着眼前的招待所犹豫了一会儿后建议道。 只见呈现在众人的招待所，还保留着五六十年代的气息，显得破败不堪。 虽然还没走入招待所之中，但是从大门里投出来的微弱灯光，就让人可以想象得到里面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了。 这比吴周市火车站附近那些破烂旅馆还不如的地方，居然会是一个县的县委招待所。 这一点让在场的众人内心之中都有点无法接受了，在他们的印象之中，不管是哪个地方，只要是县委的招待所或者县政府的，那么就算再差能够差到哪里去？ 像眼前的这种景象，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 刘涛此时也有些犹豫，不过一想到如果换了地方居住，到时候这次调查失利的话，说不定就会被人当做武器攻击了。 毕竟你一个调查组去调查，人家当地都为你提供食住了，你还不满意？ 还花钱去住更好的酒店，你这到底是去调查的，还是去度假旅游的？ 另外的话，他们的差旅费，那可都是人民纳的税啊。 无缘无故乱用钱的话，这真被有心人拿来当武器，真就够他喝一壶了的。 想到这一点，刘涛也只能咬咬牙道：“周主任，咱们是来调查的，不是来享受的。” “有的住就不错了，不要再挑挑拣拣的了。” “走，别在这里站着了，都进去。”刘涛说完之后便首先提着行李朝着招待所内走了进去。 在场的其他人见刘涛已经一马当先朝着招待所内走进去，虽然心中万分不愿意，但也不得不跟着一起进去。 等到了各自的房间之后，大家这才发现，这里的环境，比之外面看来更加的破烂差劲。 一张床，居然能够缺个床腿的。睡觉只能睡一边，要是不小心翻个身，那么床就倾斜一边，整个人很容易就随着床的倾斜而滚落在地。 另外，床上的被褥，也是黄里显黑，仿佛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过一样。 这一晚，调查组的人，没有一个人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各个都是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自己房门。 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这招待所虽然住宿环境不怎样，但是好歹还有早餐供应的。 虽然这早餐，只有白粥跟几碟榨菜。 三天之后，调查组的人灰头土脸的离开了项城县公安局，正式结束了这件事情的调查。 跟领头的刘涛黑着一张脸不同，其余的人脸上却都是带着一副解脱了的表情。 无他，在项城县这里太辛苦了，特别是晚上休息的时候，根本无法睡一个好觉。 “方书记，调查组的人已经走了，他们结果跟咱们局内自己认定的一致。” 调查组的人员一走，俞荣便高兴的跑到县委政法委向方子寒报告道。 方子寒听后笑道：“走了就走了，反正他们继续待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不过俞荣你也别急着高兴，那张三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线索？”方子寒看着俞荣问道。 一听方子寒提起这个事情，俞荣的脸上顿时就消失了。 “方书记，这个张三是真的能够躲。我已经查了一段时间了，还请求了其他地方的公安帮忙，都没找到他的影踪。” “不过您不用担心，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够将他逮捕的。”俞荣保证道。 方子寒听后却是没怎么抱希望，既然没有线索，想要在一个月内逮捕到张三，那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行了，你去忙你的。对了，记得替我跟俞书记问个好。”方子寒道。 俞荣点点头，随后快步离开了方子寒的办公室。 等到俞荣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微微笑了起来。 他让俞荣向俞萧带好，那不是简单的带好。而是要通过俞荣向俞萧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俞荣这次脱险，是我方子寒的功劳。 这不是要获得俞萧的感谢和人情，而是用来弥补之前俞萧在市委常委会上对提拔他任职县委常委的支持。 如此一来的话，两人之间就都不再有亏欠了。 官场之中，最害怕的就是欠人人情。 这人情一旦欠下了，就要早日偿还。否则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级别越来越高，你当初欠下的人情，就会越来越昂贵了。 第110章 新想法 吴周市区，一处修建得富丽堂皇的豪宅别墅之中。 “刘涛，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用？” “之前安排你去给那个俞荣一个教训，结果你非但没有办好，还搞得一个县委常委死亡了。” “现在让你去彻查俞荣暴力审讯的案子，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你居然也办不好，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处？”姜辉火愤怒的朝前来汇报结果的刘涛怒吼道。 对于这样的结果，姜辉火是十分不愿意接受的。 省委已经召开了会议，市委书记袁弘的退二线时间已经提前了。 现在马上就要研究吴周市的市委领导班子人选了，如果这个时候不给俞荣制造一点麻烦的话。 那么说实话，此时的姜辉火也没有信心能够拿下市委副书记的位置。 虽然他有着省委领导的支持，但是俞萧也不是没有背景的人。 俞家在江北省毕竟盘踞多年，虽然如今大不如前了，但是想要拿下一个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所以此时的姜辉火内心之中是焦急又愤怒的，觉得就是因为刘涛的办事不力，才会有了现在的调查结果出来。 “姜市长，这个事情我确实已经是尽力了。这明面上的所有证据都是表明了，那俞荣确实没有暴力审讯，我也没办法去造假啊。”刘涛委屈的说道。 “哼！废物！”姜辉火可不理会刘涛，直接骂道。 听到姜辉火的辱骂，刘涛内心愤怒，双手紧握成拳，那不断跳动着的青筋说明了他此时正在极力忍耐着来自于姜辉火的谩骂。 作为一个处级领导，他也是有着自己的尊严的。 虽然靠着姜辉火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但是被这样当做家犬一般对待，刘涛也是无法接受的。 就在他内心之中暗自决定，要是姜辉火再骂一句，他就要爆发出来，让姜辉火知道他是一个人，而不是养的一条狗的时候，姜辉火终于停下了谩骂之声。 看了一眼刘涛，姜辉火恼火的甩了甩手，随后在客厅之中来回走动着，想着要怎么争取能够保证自己优先担任上市委副书记的位置。 走了半天，姜辉火却是没有想出一丁点办法来。 非但没有想出办法，这走着走着反而是让他觉得有些疲惫了。 踱步到沙发边上，姜辉火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时候他又看了一眼仍旧站着的刘涛，心中顿时就有了一个想法。 “刘涛，别站着了，先坐下。”姜辉火指着对面的沙发说道。 刘涛不知道姜辉火想干嘛，但是听到对方这么吩咐之后，也没有犹豫，就走到对面沙发上落座了下来。 “现在，市委袁书记马上就要退了。到时候孙明副书记必然会当选新一任的市政府市长，那个时候市委副书记就会空缺出来。” “对于这个位置，不仅是我有想法，市委政法委的俞萧也是志在必得。” “针对这个情况，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让俞萧失去机会的？”等到刘涛落座之后，姜辉火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问计于眼前这个自己口中的“废物”。 不管怎么样废物，这刘涛都是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以前听说还是刑侦队的一把好手，心思肯定比一般人强的。 说不定这“废物”在知道如今的情况之后，还真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好办法呢。 刘涛听后愣了一下，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姜辉火显得这么着急了。 市委书记袁弘要退二线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全市的处级以上干部都是清楚的。 只不过大家得到的消息，那是要年底或者年后的事情。 没想到，按照姜辉火这么说，这袁弘很可能要提前退下了。 姜辉火想要拿到市委副书记的位置，自然就要先铲除竞争对手的机会了。 “姜市长，我这里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了？”跟姜辉火想的一样，刘涛确实心思缜密，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办法。 姜辉火一听顿时有了兴趣，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抱着侥幸的想法，这刘涛还真就到了办法？ “刘涛局长，你要是有想法，就说出来听听看嘛。至于合不合适，那也得说了之后才知道不是吗？”一听到刘涛有方法的时候，姜辉火的态度顿时变得和善了起来。 刘涛听后偷偷翻了个白眼，心中十分不耻姜辉火这样的行为。 有用的时候一口一个刘涛局长，没用的时候，就是直呼其名，过分点就是直接骂废物了。 姜辉火见刘涛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开口，立马就意识到了肯定是自己刚才的态度让刘涛心中不满了。 不过作为一个领导，他怎么可能拉的下脸来道歉呢？ “刘涛局长啊，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去主政一方吗？你放心，我要是能够成功担任市委副书记，一定实现你这个梦想的。” “并且，还会向市委建议，你直接去担任县委或者区委的一把手的。”姜辉火拉不下来脸道歉，但是他却是会使用诱惑之术。 他就不相信了，这刘涛听到自己的许诺能够不心动，还能够继续藏着掖着？ 果然，一听到姜辉火的许诺，刘涛的眼中就冒出了一丝精光。 主政一方，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只不过一直都是在公安系统内工作，就算有提拔的机会，也很难到地方上担任主官。 现在姜辉火许诺了出来，让他能够实现梦想，足以让他心动了。 更何况，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当县长或者区长，而姜辉火却是直接许诺了县委书记这样的位置出来。 换成别人的话，刘涛可能会认为他是在画饼。但是这么多年跟着姜辉火，对于姜辉火的承诺他还是相信的。 姜辉火这人别的不行，但是好面子，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够做到的。 所以只要自己的办法有效果，那么到时候距离担任县委书记那就不遥远了。 想到这一点，刘涛立马恭敬的说道：“姜市长，我觉得既然没办法给俞荣定罪，从而影响俞萧书记。” “那么咱们就不要死盯着要给俞荣定罪了，咱们可以利用这个事情，让省委领导明白，这个时候不适合再提拔俞萧了。” “哦？你仔细说说看。”姜辉火听后顿时眼前一亮追问道。 第111章 马原“辞职” 项城县，县委常委会。 此时正在召开例行会议，由县长凌天和向在场的常委们汇报着这段时间以来县政府的工作情况。 “各位同志，经过可裔书记的不懈努力之下，宝钢分厂项目已经正式开始在洪塘镇落户了。” “预计明年的下半年，宝钢分厂就可以开工生产，到时候不仅能够为当地提供至少一千个的就业岗位。并且在明年年底的时候，就能够为洪塘镇贡献至少一千万的利税。” “而如今随着宝钢分厂的正式落户，一些配套的厂家也都闻风而动，开始在洪塘镇内投资办厂。预计今年年底的时候，咱们项城县就可以不再需要为财政不足而感到担忧了。”凌天和一脸兴奋的向在场的常委们汇报着政府的工作成绩。 虽然都知道这个功劳是张可裔的，没人抢的了。 但是来到项城县几个月内，经常因为财政不足而被困恼的凌天和，此时是真的太过兴奋了。 宝钢分厂项目的落地，着实是缓解了县里的财政危机了。 跟大家想的不同，镇政府内的企业居民产生的税收，并不是全部都属于乡镇政府的。 这笔钱之中，属于乡镇政府的按照比例的话，只能保留一部分。大部分的税收则是交到了上一级政府之中，由上一级政府统筹支配，以及再按照比例缴纳给上一级政府。 一层一层，每一个行政规划都能从利税之中获取一定比例的资金。 像枫林镇那种，单纯靠着土地出让金和开设中介公司赚取差价的，则是属于当地镇政府自己支配，不再需要向上一级单位缴纳。 所以，如今的洪塘镇能够给县政府创造的税收，是超过了枫林镇的。 当然，随着日后的发展，哪个乡镇税收缴纳得更多，这就不好说了。 但是至少在如今看来，洪塘镇至少是在年底的几个月内，肯定能够给县政府带来一两百万的利税的。 这一两百万的资金，是完全可以解县政府的燃眉之急的，这也是为什么凌天和明知道这个功劳和自己没关系的时候，还显得这么兴奋的原因。 “天和县长，你们县政府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在这里，我要代表县委向你们县政府提出表扬。当然，也对可裔书记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县委书记华传元在凌天和汇报之后也是笑着说道。 面对着项城县真的开始财政有富裕的迹象之后，不管大家彼此之间有没有存在什么矛盾，有一点是共同的。 那就是县政府的财政富裕了，各个部门的资金才能够充裕，大家想要做的工作，才能够更顺畅不少。 “华书记和凌县长所说的，我是大致认同的，如今项城县确实是在一步一步发展起来了。”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凌县长了。你们县政府不要只顾着经济发展，还是要多多考虑一下民生方面的项目。” “如今县人大已经有多数代表多次向县人大进行反馈了，认为县政府不重视民生发展，这一点你们县政府还是要重视一下。”就在大家都在为县政府的工作做出成绩而高兴的时候，县委常委、县人大主任丁冬严突然泼了盆冷水道。 听到丁冬严这么一说，凌天和和张可裔两人都是脸色一变，脸色难看的望向了丁冬严。 对于这个进入常委班子的人大主任，不管是凌天和还是张可裔都没有多少的好感。 特别是最近，这县人大有事没事就喜欢发挥监督职能，有事没事就给县政府的工作找麻烦。 而始作俑者就不用说是谁了，除了丁冬严这个县人大主任之外，两人可不会认为，那些县人大的代表，会有这样的勇气，真敢发挥人大的监督职能出来？ “丁主任，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们县政府是有考虑在内的。只不过因为财政的问题，所以将规划放到了明年来执行。” “同时既然您都提出来了这个问题，还希望丁主任到时候在明年的财政预算方面，多多支持县政府的工作。” “否则的话，就算我们县政府有再多的项目是倾斜在民生方面的，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凌天和忍着心中的不舒服说道。 因为县政府每年的财政预算额度都是需要县人大审批的，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得罪这个进入了常委班子的人大主任。 丁冬严听后点点头道：“凌县长，你放心。只要年底的时候，你们县政府给出的明年规划之中，有涉及到民生发展的项目，我相信县人大的代表们，肯定不会视而不见的，一定会在预算方面支持你们县政府的工作的。” 很明显的丁冬严并不会按照凌天和的想法来，他的意思很明确，涉及到民生发展的项目，我们县人大不会卡预算，但是其他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凌天和顿时脸色一黑，他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放下身段了，这丁冬严居然还不给面子。 刚想发作的时候，县委书记华传元立即制止了两人。 “好了，现在讨论一下县公安局的人事任免问题。”华传元连忙岔开话题道。 随后华传元便望向了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示意他说明一下情况。 “各位同志，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马原同志，因身体原因向组织上请辞，县委已经批准了。” “如今的话，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人选，我们县委组织部经过考察，任何适合担任这个位置的同志有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王晓阳同志，还有县公安局副局长俞荣同志、以及县公安局的党委副书记梁大龙同志。”翁景煌看着本子上的名单说道。 等到翁景煌介绍完毕之后，华传元便向在场的县委领导们道：“对于县委组织部提出来的三个人选，大家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这一次调查俞荣的事情，本来马原作为常务副局长是没有什么责任的。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同意被刘涛拉进去了调查组之中去，更不该去质疑县公安局的法医部门鉴定报告。 现在调查的结果已经显示了，县公安局的法医报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作为要求重新鉴定，并且还是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马原自然是要承担这个责任，将锅给背下来了。 所以在组织谈话之后，马原非常识相的“主动”向县委提出了辞职的请求，就此提前进入了退休生活。 第112章 市委书记的来电 听到这三个人选之后，在场的常委们，却是眼神之中都若有所思的样子。 按理来说，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空缺出来，那么最有话语权决定这个人选的人，应该是县委政法委书记方子寒了。 毕竟常务副局长这个岗位非常特殊，跟普通的副局长不同。 特殊的原因不在于他是正科级的存在，而是因为如果县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的时候，基本上这个常务副局长就是实际的公安局一把手了。 所以如果常务副不是县委政法委书记的人，那么对于县委政法委书记掌控县公安局就会有点麻烦。 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到公安局上面，而不是集中精力站在政法系统的高度去统筹整个县的政法系统。 而一般来说，县委之中也很少有人会去跟县委政法委书记抢这个位置。 毕竟，将手伸进别人碗里去，那就相当于直接在宣战了 而从翁景煌口中介绍的这三个人选之中，却是让人发现了一丝异样。 首先，县公安局的副局长王晓阳，这就是一个拿出来当摆设的罢了，他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常委麾下。 而排在第二位的俞荣，作为市委政法委书记的弟弟，又是方子寒的亲信，看似接任常务副局长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有一点可别忘记了，这县公安局才刚刚搞出来了，疑似暴力审讯的问题，而主角就是俞荣。 虽然调查结果已经证明俞荣是无辜的，但是为了避免影响，也是不可能将他提拔起来的。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居然将俞荣放在了第二位，这就有点让人想不通了。 最令人疑惑的是，那个公安局的党委副书记梁大龙，居然被推荐了。 要知道这梁大龙可是县人大主任丁冬严的人，而如今的方子寒和华传元还处在亲密期呢。 难不成，这是两方已经开始撕破脸的节奏了？ 还是说，方子寒已经跟县委书记华传元达成了共识，愿意将这个正科级的位置给让出来呢？ 此时的众位常委，都有些的疑惑的望向了方子寒和华传元两人，心中纷纷猜测着。 华传元见状微微一笑，随后看向坐在末尾的方子寒说道：“子寒书记，你作为全县政法系统的负责人，对于这个人事任命，你是最有发言权的，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方子寒先是看了一眼朝着自己释放了善意笑容的丁冬严，随后这才开口说道：“华书记，据我对县公安局的了解来看的话，我认为可以由梁大龙同志担任县公安局的党委书记、政委、副局长一职。” 方子寒的回答让一些常委都有些意外，虽然他们猜测到了，有可能方子寒已经跟县委书记华传元达成了共识。 但是也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方子寒竟然这么轻易就将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给让了出来。 不仅如此，还推荐了对方担任了党委书记这个职位。 要知道之前的时候，县公安局的党委书记可是一直空缺着的，就是马原在任的时候，也仅仅只是政委兼副局长。 “子寒书记说得有道理，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呢？”华传元笑着点头，随后又明知故问的朝着其他人询问道。 此时在场的众人都恨不得给华传元一个白眼，表示自己的心情。 方子寒手中有两票，你华传元有三票，加起来已经五票了。这个时候你还问个屁啊，谁能搞得过你们啊。 见大家都没有其他的想法，华传元便拍板道：“既然大家都同意这样的安排，那就按子寒书记的想法来，就由梁大龙同志担任县公安局党委书记、政委、副局长一职。” 原本这个决定落下之后，大家都准备合上笔记本，等待华传元宣布散会离开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方子寒又说话了。 “华书记，今天既然谈到了县公安局的人事问题。那么我认为，如今的县公安局党委力量还是有些薄弱的，是需要加强一下的。” “所以我建议，提拔县公安局的党委委员孙惠明同志为县公安局副局长，提拔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俞荣同志进入党委班子之中。” “这样一来的话，县公安局的党委力量得到了加强，对于接下来县公安局的工作也能够提供不少的便利。” “以上是我个人的想法，请县委考虑！”方子寒说道。 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明显的，方子寒是将常务副局长的位置让了出来，给到了丁冬严。 而他方子寒想要的就是，用一个正科级的岗位，换取两个人的提拔。 别看这两个人的提拔好像都是在副科级没有改变，但是代表的意义就不同了。 孙惠明原来只是党委委员兼办公室主任，如果按照方子寒所说的，提拔为副局长的话，虽然级别没变，但是手中的权力却是会增加了不少。 这也是方子寒开始在向公安局的人员释放一个信号，只要跟着他方子寒，一定是能够得到提拔的。 这就说明了，方子寒开始准备正式全面掌控县公安局了。 而俞荣的话，原本只是一个没有进入党委班子的副局长。 这一次方子寒提议他进入党委班子，那么接下来他距离正科级，就少了一个台阶了。 未来要提拔的话，更加轻松了不少。 华传元早就和方子寒谈好了交易，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所以面对着方子寒的提议，自然不会拒绝，立马就安排了进行讨论。 而结果也没有任何的意外，方子寒的提议得到了通过。 就在华传元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此时的华传元秘书急匆匆的推开会议室门走了进来。 “华书记，市委袁书记来电。”秘书神情紧张的将手机递到了华传元的面前。 从秘书的紧张神情之中，华传元立马就意识到了这个电话来者不善，否则的话，秘书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所以立马就将电话接了过来。 而在场的常委们，此时也都好奇的望着华传元，心中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市委书记袁弘打来这个电话。 而且看样子，好像问题不小了。 “袁书记，您好！我是华传元！”华传元接过电话之后，立马贴在耳边恭敬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市委书记袁弘暴躁的声音：“华传元，你们项城县到底在搞什么，还能不能安歇一下了？” 第113章 党性保证 华传元在听到袁弘的问话之时，不由得愣了一下，脑袋瓜有些懵懵的。 “袁书记，您是指哪方面？”华传元小心地询问道。 此时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正一头雾水呢。 而电话那头的市委书记袁弘却是心中有着万分的怒火，想要发泄。 早在得知自己要提前退居二线，去省老干局担任一个常务副局长的时候，他已经是心情十分不愉快了。 如今又收到这个关于项城县的消息，很可能会直接影响他接下来的安排，说不定会让他连老干局都去不了，只能到省人大或者省政协干一个闲职了。 “你们项城县公安局暴力审讯的事情，到底解决了没有？”袁弘大声质问道。 听到袁弘提起来这个事情，华传元心中就预感，这个肯定是和上次暴力审讯的事情有关了。 不过这个时候华传元又有些疑惑了，因为不管是县公安局的内部调查，还是市公安局联合市检察院的调查结果来看，都已经表明不存在什么暴力审讯的问题，事情也应该已经解决了才对啊。 作为市委书记，袁弘虽然不一定会关心这个事情，但是他应该也会得到汇报结果的。 这个时候，袁弘又打电话来询问这个事情做什么，还显得如此暴跳如雷的样子？ “袁书记，这个事情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并没有存在什么暴力审讯的事情，市公安局和市检察院的联合调查组，也证实了这个结论啊。”华传元小心翼翼的说道。 袁弘听后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是更加暴躁的说道：“真是这样吗？要真的是这样，为什么省电视台还有省日报还在持续报道这个案子？” “要真的像你所说的，审讯过程之中没有存在问题，为什么省电视台还要派专门人员去你们项城县报道跟进这个事情？” 袁弘接连问了几个为什么之后，这才放话道：“华传元同志，我告诉你，这个事情你要是不能好好解决掉，你这个县委书记就准备自己向市委辞职！” 说完这个狠话之后，也不给华传元解释的时候，袁弘便直接将电话给挂掉了。 此时的华传元还懵懵的，手中的手机紧贴着耳边，脑海中回想着袁弘刚才所说的。 省电视台都来项城县跟进报道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好一会儿之后，华传元这才惊醒过来，想到了袁弘挂断电话之前放的狠话。 他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上，如果没有处理好这个事情，那边等待他的，除了主动辞职之外，就是被市委给免职了。 “华书记，发生什么事情吗？”县委副书记杨德清见华传元拿着电话眼神呆滞，迟迟没有动作便赶紧询问道。 华传元这才郁闷的看向在场的众位常委们说道：“各位，跟大家紧急通报一个事情。”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华传元的脸上。 从华传元的反应来看，这个紧急事件肯定事关重大，否则华传元不会出现这样的表现。 一个县委书记，基本的定力还是有的。 “刚刚接到市委袁书记来电，针对县公安局之前的暴力审讯问题，现在省电视台已经安排人员前来咱们项城县跟进报道了。” “这个事情现在很严重，一旦如果没有及时妥善处理好的话，我怕到时候大家都要受到牵连了。”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华传元表情凝重的说道。 听完华传元所说之后，在场之人脸色都瞬间变得凝重。 对于县公安局暴力审讯的事情，大家之前也有听说。不过在两次调查结果，都显示了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之后，大家也都没去继续关注了。 但是这个时候省电视台居然专门派人前来跟进报道，那就说明了至少在媒体方面，他们是不信任这个调查结果的。 并且问题最严重的是，如果在记者的跟进报道之中，得出了和调查组不一样的结论，那么项城县就要出大问题了。 “华书记，这个事情县公安局不是已经有了结论了吗？市局和市检察院也有专门的调查组过来调查过。怎么这个时候，省电视台的人又要对此专门进行跟进报道？”凌天和皱着眉头询问道。 华传元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子寒书记，你们县公安局到底有没有存在暴力审讯的问题？如果有的话，那就尽早在省电视台的人员前来之前，赶紧做出处理，不要再因为一些原因包庇一些人了。”张可裔抓住机会立马看向了方子寒道。 看着向自己发出质问，眼中满是怀疑的张可裔，方子寒心中一凛。 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暴力审讯，那肯定是有的，这一点方子寒心中很清楚。 但是暴力审讯是不是导致李四死亡的真正原因，这一点方子寒可以非常肯定，那就是不是。 虽然他想保俞荣，但是也要看什么情况。 他当初吩咐孙惠明，就是去让法医进行鉴定，得到了结果之后，才开始真正保俞荣的。 如今这个事情本来应该已经结束了，可是省电视台又突然介入进来，这跟一开始的江北省日报报道这个事情一样，肯定是有人想要搞事情了。 想到这个事情是人为的后，方子寒心中就警醒了起来，这个不能按照一般情况来对待了。 眼见方子寒迟迟没有回答张可裔的话，华传元不禁也开始有些狐疑了。 “子寒书记，你作为政法系统的负责人，这个事情你怎么看？”华传元问道。 虽然没有像张可裔那么直接，说方子寒在包庇某些人，但是话里话外还是充满了不信任的意思。 被华传元这话打断了思绪，方子寒也是立即回过神来。 眼见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包括县委副书记杨德清也是一样，方子寒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澄清一下了。 “华书记，这一点我可以以党性来保证。县公安局之中绝对没有因为暴力审讯导致犯人死亡的事情，这个事情如果有专门来报道，我们只需要将实质证据拿出来就是了。”方子寒表情认真的保证道。 他这个时候却也是没有把话说满，只是保证没有出现暴力审讯导致犯人死亡，没有保证没有出现暴力审讯的行为。 第114章 背锅侠？ 见方子寒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华传元怀疑的看他几眼，见其眼中满是清澈没有一点慌乱和遮掩，这才信了下来。 不过此时他却是眉头再次深深皱了起来，如果县公安局没有出现包庇的行为，那么又要如何面对省电视台的跟进报道呢？ 这种东西是很容易越抹越黑的，就算像方子寒所说的那般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出来，到时候也不一定能够堵的住这些人的嘴。 就在华传元困扰的时候，张可裔再一次开口了。 “华书记，既然方书记这么信誓旦旦表示没有问题。那我建议，不如就让方书记全权来负责这个事情，由他来对接省电视台那边的采访，您看如何？”张可裔提出建议道。 这话一出，县委副书记杨德清立马表示了反对。 “华书记，我认为这个安排不妥。省电视台既然已经安排专门来跟进报道，那就说明他们对这个事情是非常重视的。” “这个时候由子寒书记来出面负责的话，我看怕是会显得咱们县委不够重视这个事情。所以我认为，应该由县委直接出面来负责这事情，才能够显示出咱们县委对于这个事情的重视度。”杨德清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华传元听后有些犹豫不决了，不知道该如何决定了。 按照张可裔所说的话，由方子寒出面对接，到时候一旦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可以直接将责任全部推到方子寒的身上。 毕竟他是这件事的对接人，又是政法系统的负责人，是一个完美的背锅侠人选。 但是如果不按照杨德清的提议来的话，那么自己可能就要和方子寒和杨德清两人产生矛盾了，这对于他掌控县委是非常不利的。 并且就跟杨德清所说的一样，他也在害怕，如果不由县委出面的话，会显得不够重视这件事情。 就在华传元犹豫的时候，县长凌天和也是说道：“华书记，我认为可裔书记说得有道理，由方书记来负责是最合适的了。” 华传元不解地看向凌天和，想听听看为什么这是最合适的。 “华书记，既然方书记刚才已经保证了，这个暴力审讯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去害怕什么，毕竟没有的事情，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变成有的。” “而安排方书记来对接这个事情，一则是显示咱们县委县政府对于县城县政法系统的信任。” “同时也可以向外界表达，咱们县委县政府对于这件污蔑的事情，是问心无愧的。”凌天和解释道。 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华传元，在听到凌天和这么说之后，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定。 “子寒书记，你怎么看？”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但是华传元还是询问了一下方子寒的意见。 看着华传元那严重表露出来的歉意，方子寒就已经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这个任务都要落在自己的头上来了。 不过他却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背后操纵的人到底想干嘛，而不是省电视台的报道。 对于如何解决省电视台所带来的影响，方子寒实际上刚才心中已经有了法子了。 “华书记，对于凌县长和张书记的提议，我没有意见。” “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这也是应该我来做的事情。”方子寒没有反对，而是直接接下来了这个任务。 眼见方子寒同意了下来，杨德清瞬间着急，连忙说道：“子寒书记，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他是怕方子寒处理不好这个事情，到时候要被当做替罪羊处理了。 “德清书记，您放心，我有把握的。”方子寒朝着杨德清笑了笑道。 眼见方子寒自己都没有意见了，华传元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一些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就由子寒书记来全权负责。” “子寒书记，你尽管放手去做。一旦有什么需要，县委这边一定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虽然准备让方子寒去当背锅侠了，但是华传元还算是有些良心，表示了会给予足够的支持。 作为县长，凌天和此时也是立马表态道：“跟华书记说的一样，方书记，如果有需要我们县政府也会不遗余力支持你的！” 会议结束，方子寒回到了县委政法委，立马就接到了县委办打来的电话。 “方书记，省电视台的记者已经到了，并且表示要对您进行采访，听听您对这个案子的看法，您看要安排在什么时候合适呢？”县委办主任刘胜义询问道。 方子寒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省电视台来的人居然如此迅速。 这刚刚才开会收到了消息，这会议才结束才几分钟，人就到了？ 心中微微思索了片刻后，方子寒就对着电话说道：“刘主任，你告诉省电视台的记者，就说这两天我有事情，暂时无法接受采访。” “另外，你先安排他们在宾馆住下来，通知他们三天后，县委政法委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向他们公布这个事情的调查情况的。” 见方子寒不准备立即接受采访，刘胜义还有些担心的说道：“方书记，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这些记者，要是得罪了他们，怕是到时候在发表报道或者文章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利的东西啊？” 对于这一点，方子寒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担心。 只听方子寒微微一笑道：“刘主任，这一点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就按照我的意思跟对方传达就是了。” “当然等待的这几天，如果他们想要去县公安局采访，也都可以去，我会安排好县公安局那边的。” 见方子寒依旧固执，刘胜义也没有再劝，直接答应了下来。 等到电话挂断之后，方子寒便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了县公安局的孙惠明。 “惠明同志，我是方子寒。” 接到电话的孙惠明立马恭敬道：“方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第115章 记者发布会 市委政法委，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此时脸色有些难看。 他刚刚接到电话，来自于俞家在江北省级别最高的老将，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告知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 因为省电视台和省报的报道，此刻的俞荣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中。 并且报道之中，还隐隐点明了，俞荣作为一个副科级的干部，为什么敢顶风作案，违规使用暴力审讯的方式。 并且还能够在两次的调查之中安然无恙，那就是因为他有一个在市委担任领导的亲哥哥。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了俞萧这个市委政法委书记的名字，但是稍微了解一下情况的人，都能够知道这个市委领导指的就是俞萧了。 省委组织部那边原本是有将俞萧列为市委副书记的人选的，可是因为这个报道，导致了省委组织部已经撤销了对他的提名。 并且，还取消了原本准备安排下来考察的人员。 这一刻，俞萧想要在市委书记袁弘退二线之后再进一步成为市委副书记的梦想已经破裂了。 俞萧很清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肯定是来自于常务副市长姜辉火。 除了他，没人会去搞这样的事情。 而且，姜辉火还拥有着省委宣传部的后台，只有他才能够凭借后台的关系，指挥得动江北省日报和江北省电视台的人员来做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俞萧不由得气得直接一拳重重砸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 “混蛋，玩阴的！”俞萧表情狰狞的骂道。 之前的调查组出手，俞萧没有做什么反击，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弟弟做过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并出手阻拦，而是随其自然发展。如果俞荣能够挺过去，那是运气，如果挺不过去，也只能怪俞荣自己没有遵守法律的要求。 但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姜辉火又搞阴招，这一点俞萧是实在忍不住了。 既然姜辉火不讲武德，那么也不要怪他俞萧动手了。 “是时候让大家看看，我俞家在江北省的力量了。”俞萧心中暗自说道。 心中做了决定之后，俞萧便开始拨打起来了电话。 随着他的命令一个个下传，江北省各地原本俞家的人员，也都一一开始行动了起来。 时间来到三天后，在县委政法委大会议室之中，方子寒作为项城县的政法最高负责人，出席了本次的记者发布会。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方子寒坐到主席台上，台下坐着的则是全省各个地市的电视台记者，还有各个报社的记者。 没错，除了江北省电视台的人员，还有其他地市电视台的人员都在来到了项城县，参加这一次的记者发布会。 这一切都是方子寒搞的鬼，既然可以清楚明白，这江北省电视台就是冲着这个事情而来的，目的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那么方子寒也很清楚，就算自己给出多么完美的证据来表明俞荣没有搞出暴力审讯的事情，那都是无用功罢了。 笔握在人家手里，想怎么写就怎么去写。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方子寒不介意，直接将全省握笔的人全部都请来。 等到那个时候，他看省台的人，还敢不敢乱写一通，颠倒黑白了。 省电视台的记者韩江看着在座其他的地方电视台、报社的记者都有些懵逼了，他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这几天他想要采访项城县县委，不过都是被回绝了，表明这个事情由县委政法委来负责。 想要采访方子寒，也被告知正在忙着工作，无暇接受采访。 好在项城县没有禁止他去采访县公安局的人员，虽然一趟调查下来，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这几天里，他也是通过添加删除的方式，将在县公安局内得到的采访片段整理剪辑起来，并且添加了一些个人的想法言论，引导着观众的想法，三天内在省台持续报道着。 这三天内他的采访报道，让原本无人问津的江北省法制频道，一下子多了不少的收视率，这原本让他有些沾沾自喜呢。 不过如今现场这一看，问题就有大条了。 因为到时候其他电视台的报道，肯定跟他的有出入，这就是大问题了。 想到这里，韩江不由得一阵心虚和后悔。 “各位记者朋友，感谢你们远道而来参加本次的记者发布会。”方子寒坐下后便拿过面前的话筒说道。 “这一次召开记者发布会的目的，就是因为如今江北省电视台和江北省日报针对我们项城县政法系统报道了一些不实的事情，我们特意决定召开记者发布会，向公众澄清一下事情的真相。” 见下面的记者都将摄像机打开，也有的人拿出笔记本疯狂记录着自己的话语，方子寒嘴角微微一翘。 “在澄清真相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个我们项城县的公安干警，同时也是这次抹黑我们项城县政法系统谣言中的主角人物，项城县公安局副局长俞荣同志。”方子寒说道。 俞荣此时正坐在方子寒的身边，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也是适时起身向在座的记者们敬了一个礼。 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公安局副局长，一些地市的记者心中都不由得有些惊叹和怀疑了。 惊叹俞荣的年轻，怀疑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斯文的警官，真会是一个动用暴力手段审讯的人吗？ 在接到项城县政法委的邀请时，他们也都是对于江北省日报和江北省电视台的报道有过一些了解的。 在他们的报道之中，俞荣就是一个不学无术，靠着家庭关系攀登上了高位的人。 正因为不学无术只靠着家庭背景，俞荣才会为了急于破案给自己立下功劳，这才施展了暴力审讯的行为。 可是目前来看，他们还真无法相信，眼前的俞荣能够跟报道之中的“俞荣”挂钩了。 “各位，在某些媒体的报道之中，俞荣同志是一个不学无术，没有能力，完全靠着背景关系上位的县公安局副局长。” “在这里，我作为项城县县公安局的局长，同时也是县委政法委书记，我要做出一下澄清。” “俞荣同志自2003年入职项城县公安局，历任枫林镇派出所所长、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 “在枫林镇派出所任上，俞荣同志创建了联防治安员制度。这个制度让枫林镇的原本不堪的治安环境，短时间内就变成了全项城县甚至全吴周市治安最好的乡镇。”方子寒开始针对报道的描述开始进行着反驳。 第116章 记者发布会（二） “因为在枫林镇派出所所长任上，俞荣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也彰显了他的能力，所以当时经过局党委一致同意，向县委推荐提拔了俞荣同志担任副局长一职，并在之后兼任了县刑警大队大队长一职。” “俞荣同志的提拔，完全是靠着他个人的能力以及做出的贡献得到了群众和组织的信任，根本不存在是什么因为背景关系而被提拔的。” “如果有想了解俞荣同志在枫林镇派出所的事迹的，各位记者朋友可以在发布会结束之后，前往枫林镇去问问当地的群众。”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什么样的领导有能力，什么样的领导没有能力，他们是看得很清楚的，也会给予你们正确的答案。”方子寒说道。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在场的记者们都开始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起来坐在方子寒身边的俞荣了。 如果方子寒所说的没有假的话，那么眼前的俞荣还真能够算得上优秀的人员了。 在介绍完这些之后，方子寒又继续介绍道：“俞荣同志在兼任刑警大队大队长之后，也并没有停止努力，而是开始专注在那些陈年未破的案件之中。” “在任期之中，俞荣同志带领着刑警大队破获了十数件多年未破的刑事案件，不仅将凶手绳之以法，让他们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同时也让那些受害者的家人得到了公正。”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身后的显示屏上，开始展现出一桩桩案件，而这些案件的最终结果，都是由俞荣带队亲手破获的。 台下的记者们，此时纷纷开始拍照记录，将显示屏上的图像给记录下来，这一些到时候他们一起报道出去，可以引来更多的收视率和关注度，他们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等到记者们都拍摄结束之后，方子寒说道：“给各位介绍这些的目的，就是想让公众们都知道俞荣同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今听我介绍完，也看完这些案件的记录，我相信在场的各位记者朋友，也能够清楚，俞荣同志不是某些电视台和报纸上报道的那种情况了？”方子寒笑着问道。 台下的记者们，此时也都开始纷纷点头。 确实按照方子寒的介绍，这个俞荣就是一个警队中的精英，跟之前报道的什么不学无术靠着背景上位的人，根本就扯不上一点关系。 “接下来，我要向大家公布的是如今争议比较大的，俞荣同志涉及到暴力审讯导致犯人死亡的谣言。” “这个事情，实际上我们县政法委、县公安局已经经过了一次自查，再加上市局和市检察院的联合调查，结论都是一致的，俞荣同志并没有实施过什么暴力审讯的问题。” “对于这一点，我作为县政法系统的负责人，也不清楚为什么某些媒体，作为一个官方媒体，居然不相信我们市县两级政府部门的调查结果，反而一直在散播着一些谣言，误导群众对于此事的想法。”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有意无意的看向了那坐在台下的记者韩江。 对于这个人方子寒是不认识的，可是对方手中的话筒，上面写着江北省电视台几个字，他还是看得懂的。 “接下来，大家可以看看吴周市法医部门还有我们项城县法医部门，对于死者李四的死亡鉴定，上面明确指出了李四的死亡原因是因为心梗突发死亡的，并不是因为什么外力导致的。”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微微侧过了身子，让大家可以对身后的大屏幕看得更清楚一点。 此时的大屏幕，在方子寒话音落下之后，开始出现了法医鉴定报告，上面清晰无误的注明了李四的死因。 看完这些实质性的证据之后，在场的记者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了坐在前面的省台记者韩江。 他们相信，这一次大家回去将这个事情报道结束之后，省台肯定要招来一些麻烦的。 毕竟就像方子寒刚才所说的一样，省台省报作为官方的媒体，居然不相信官方的调查结果，反而一直在煽风点火扰乱视听，散播一些不实的东西。 这种事情在体制之中，就是属于思想严重错误的行为。 不管如何，到时候都有他们好果子吃了。 而这个记者韩江，则是会是第一个接受惩罚的人。 紧接着方子寒又对于这个案件进行了一下说明，完全否定了省电视台的报道。 等说明结束之后，方子寒起身道：“各位记者朋友，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结束了。” “感谢各位前来，也感谢各位对于项城县政法系统的信任。” 就在方子寒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内心着急害怕的韩江，不想这个事情就被方子寒这么简单的处理掉了，此时的他连忙起身说道：“方书记，请留步，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 听到韩江的呼唤，方子寒停下了脚步，转身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好，这位记者朋友，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如果针对这个事情无关的话，我觉得还是等私下里再讨论，免得占用大家的时间，你看如何？”方子寒笑着问道。 韩江急声道：“方书记，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同时也是省电视台法制频道的主持人。” “你刚才所说的，关于暴力审讯存在不实的报道，这一点我认为在刚才的介绍之中，还是有几点没向大家说明的，所以在这里我想请方书记你，面对着广大的记者朋友，当面回答一下我的几个问题。” 方子寒早就看到了这个韩江，知道对方是省台的，也知道对方喊住自己，是不甘心这个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 接下来这小子的询问，要么就是一个大坑，要么就是要为难自己。 不过方子寒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无论什么问题，他早就做好了预案，就防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方书记，首先第一个问题。这个李四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你们项城县公安局为什么要抓捕他？” “这个事情不管是之前的通报，还是你刚才的介绍，都是没有涉及到的。”韩江立马问道。 第117章 记者发布会（三） 方子寒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查找着。 “方书记，请你回答我的问题。”韩江见方子寒没有立即回答，还以为他也不知道情况呢，连忙再次出声询问道。 他要做的就是打乱方子寒的思路，以及打断他节奏，让他在接下来的问题之中出现纰漏。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这个记者会的就不能够达到方子寒预想的目的了，同时到时候对省台的影响也不会有那么大了。 此时的其他地市的记者也都好奇的望向了方子寒，他们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毕竟确实如韩江所说的那般，不管是之前结果的通报，还是今天的记者会上，方子寒和官方都没有给出关于李四这个人的情况。 之前大家也都遗漏了这个事情，认为公安抓的人肯定是有罪的。 但是现在大家才想起来，谁也不清楚这个李四到底犯了什么事情，需要被刑警队抓捕审讯。 “这位记者朋友，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着急嘛。”方子寒合上笔记本，笑着看了一眼韩江说道。 “方书记，我觉得我们有权力知道这个李四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李四没有犯罪，是被你们县公安局无缘无故抓捕审问，导致这才因为紧张害怕突发心梗死亡呢？”韩江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步步紧追的询问道。 不过他却是忘记了一点，这个李四虽然没有说他犯了什么事情被抓。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官方的通报之中，有提到过他是一名被通缉的命案犯人，只不过因为只有一句话，被大家都忽略了罢了。 方子寒听后笑了笑，随后说道：“李四，为什么被抓？因为他涉嫌了一起谋杀案。” “至于具体的细节和原因，这里恕我不能说明，因为案件还在继续调查，还有嫌疑犯没有抓获。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有办法给你们提供更多的信息。”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李四不仅涉嫌了一起谋杀案，同时在之前他也是洪洞市公安局正在通缉的杀人犯。这一点，大家只需要打电话去询问一下洪洞市公安局的同志就可以知道我没有说假了。”方子寒道。 韩江听后一阵语塞，不过他也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提起了第二个问题。 “方书记，还有第二个问题。据我所知，俞荣局长有个亲哥哥是在你们吴周市市委担任领导，这一点你应该不会否认？”韩江问道。 方子寒点头，他没有否认这个事情，也没必要去否认。 见方子寒承认下来，韩江又问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俞荣局长的升职，是不是有着他作为市委领导哥哥的原因呢？” “另外，会不会因为他作为市委领导的哥哥，所以县法医部门包括市法医部门的人，特地更改了鉴定报告，企图为俞荣脱罪呢？”韩江质问道。 这个时候他心中暗自高兴，觉得方子寒肯定不会明面回答这个问题的。 只要方子寒不明面回答，那么到时候就还有很多的操作空间了。 “毕竟我了解到，当初市公安局联合市检察院在进行调查的时候，你们项城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就曾经质疑过你们县法医的鉴定报告，这是不是说明确实存在有伪造的可能性呢？” “并且，如今那位常务副局长也辞职了，我能不能理解成，这是遭到了报复，所以被迫离职呢？”韩江咄咄逼人道。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这几个问题一问出来，任是谁都不好回答。 一个回答不好，很容易出问题的。 跟韩江心中猜想的，此时在听到这几个问题之后，方子寒会心虚，会慌乱，会满头大汗不同。 此时的方子寒脸上没有一丝紧张的痕迹，仿佛是没有受到这些问题的任何影响一般，仍旧保持着一副笑容。 “首先，这位记者朋友你问的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不过，我还是可以回答你的疑问的。”方子寒笑道。 “俞荣同志确实有亲属在市委任职，这一点你说的没有错。”方子寒承认了这个事情。 “但是俞荣同志的升职原因，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这是他个人的努力，和他有没有亲属在市委任职这并没有直接联系。” “我们不能有这样的思想，总是认为有亲属担任领导职务，就否认个人的努力和能力。” “在此，我要强调，俞荣同志升任副局长，完全是凭借他个人的能力，还有他的努力，以及抱着为人民服务的心态。”方子寒肯定了俞荣个人的能力，同时也否定了俞荣是靠着关系上位的怀疑。 这话说完之后，俞荣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方子寒。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回答，方子寒是肩负着多大的压力的。 同时，俞荣此时脸上也不由得一阵火辣，因为他更清楚，自己确实是有靠着哥哥关系上位的原因的。 否则的话，这么多有能力的干部，轮到他的时候，都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见韩江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方子寒继续接着回答他的其余问题。 “而至于这位记者朋友你说的篡改伪造法医鉴定报告的事情，我认为你应该是学习一下法律常识，做这样的事情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同时我也要劝告这位记者朋友一句话，没有证据的质疑，并且传播出去，这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们的干部都是遵纪守法的，也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方子寒警告了一下韩江。 韩江被方子寒警告之后也不害怕，反而觉得方子寒是心虚了。 “方书记，那么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们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会在这个事情之后被免职呢？这难道不是被打击报复了吗？”韩江追问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韩江道：“这位记者朋友，首先我纠正一下，马原同志并非是被免职，而是因为个人身体原因向组织上提出了辞职的请求，并得到了组织的批准。” “这不存在什么打击报复的事情，是一个正常的职位变更罢了。” “同时，在我党的领导之下，我们政府不可能做出什么打击报复的事情出来，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方子寒补充道。 第118章 网络质疑 记者会结束之后，各个地市的记者纷纷前往了枫林镇，开始在大街小巷上对着民众进行着采访。 每个记者都在询问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俞荣任职派出所所长的前后，枫林镇的治安环境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对于这样的问题，枫林镇的老百姓们自然是不会瞎说，全都是清一色的对派出所的工作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早前的枫林镇因为贫困，所以导致了很多闲散的无业游民。 这些年没有工作，每天就聚在一起，经常搞出一些乱子出来。 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们不敢干，但是打架斗殴，偷鸡摸狗这种事情却是屡见不鲜的。 自从派出所施行了联防制度之后，这些闲散的无业游民要么是被招聘成为了联防队员开始每天在自己辖区内巡逻，防止一些治安事件的发生。 要么就是在方子寒上任之后做的一些项目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 在那之后，枫林镇上那些闲散人员就再也看不见踪影了。 枫林镇的治安情况，也是在急剧上升之中。 所以此时在面对记者采访之时，所有人的口径都是一致，只有赞誉之词，没有其他的不满言论。 在采访完枫林镇的居民之后，这些记者再结合发布会上得到的信息，里面就整理出来了一篇篇篇文章，快速传回了报社之中，为的就是争取在明天的报纸上可以刊登出来。 而那些电视台的记者们则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各自的单位，他们更加辛苦，不仅要写稿子，还得剪辑视频。 不论如何，在各地市的报纸和电视台开始报道项城县县委政法委这次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之后。 民众对于这个事情的感观已经发生了转变，那些原本在看到俞荣简历之后，认为是靠着关系上来的，此刻也被他所作出的工作成绩给折服了。 民众们不在乎你是靠什么走上高位的，他们想的很简单，就算你是贪官污吏都没事，只要你肯为人民办事，那么就是个好官。 与此同时，方子寒没预料到的一点就是，他凭借着这次发布会，成功在年轻人的群体之中出名了。 如今正是互联网发达的时代，虽然不像现实中那样有什么微博、抖音之类的社交软件，可以大量传播一些信息。 但是同样的，在05年的时候，网上的年轻人们却会集中在一些知名论坛之中讨论着各种事务。 这些事务之中包含着政治话题、娱乐话题等多项。 在一个叫做天鸭的网络社区论坛中，有一名江北省的网友正好在家中收看到当地电视台播放的项城县县委政法委记者发布会的视频。 在看到方子寒和俞荣都如此年轻的时候，这个网友立即拿出相机将电视里的内容录制了下来。 等到视频录制结束之后，网友立即查询了一下方子寒的资料，随后就将录制的视频上传到天鸭论坛的时政板块之中。 “江北省项城县惊现80后副处级领导！属于80后的时代来了吗？！” 这是文章的标题，文章里除了网友录制的视频之外，就是网友搜集到的方子寒的个人资料。 虽然这些资料不齐全，但是还是有几个重要信息传达了出来。 第一个，方子寒是80年生人，今年才不到26周岁。 第二个，方子寒此时在江北省项城县任职，职位是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副处级实职领导干部。 这个帖子一发出来，立马引起了论坛之中热爱讨论时政的网友关注。 在帖子下方，众多网友在看完了视频内容之后，开始了自己的发言。 “难怪这人在记者发布会的时候说什么那公安局的副局长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的提拔，看他这个年纪，肯定也是一个家里有背景的人，否则的话，怎么能够这么年轻就担任上了县委领导呢？”一个单单看帖子内容就认为方子寒也是靠着背景坐上高位的网友评论道。 在他看来，方子寒维护俞荣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两人都是一样的关系户，所以是必须力挺俞荣的提拔是属于个人努力的。 这个网友的评论得到了很多网友的支持，纷纷都在他的回帖之中发表赞同他这个观点的言论。 更有一些网友愤世嫉俗的表明，要去江北省省纪委寄匿名举报信，让纪委好好查一查这个方子寒。 这样的言论愈演愈烈，甚至都有人专门组建了一个群聊，准备一起进行举报。 此时的项城县，有一名县委组织部的干部名为张旭阳，正在工作之余摸鱼浏览着天鸭论坛，同时也看到了这个顶到了第一的帖子。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看到帖子下方的评论，他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要是这群网友不是在吹牛皮的话，那说不定还真能够干得出来集体去给省纪委寄举报信的行为了。 一想到到时候可能会产生的后果，张旭阳心中就是一阵着急。 他在县委组织部工作了三年的时间，从江松杰携着方子寒来到项城县任职的那一年，他就在县委组织部工作了。 对于方子寒这个人，张旭阳内心之中是充满着羡慕和佩服的。 羡慕的是对方能够在短短三年时间内就成为了县委领导，佩服的是他在枫林镇之中干出的成绩。 在张旭阳这样的年轻人心中，对于有才华的人，他心中只有羡慕和佩服的想法，没有那些嫉妒的情绪。 可以说，张旭阳就是方子寒在项城县的一个小迷弟了。 所以在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张旭阳心中一阵着急，他知道的方子寒，并不是网友们所说的那般是靠着关系上位的，而是真正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这个时候，张旭阳没有去汇报上级领导，让领导们来处理这个事情，而是选择了自己来处理。 很快的，张旭阳调出了方子寒的档案，在这个帖子之中，发布了一篇回复，用来对方子寒的澄清。 第119章 后干部第一人 “大家好，作为江北省项城县的一名组织部干部，在看到大家对于方子寒书记的质疑之后，我认为我应该站出来向大家澄清一些事情。” 张旭阳在帖子之中直接自爆了自己的身份进行了一番回复，在回复之中，他将方子寒的详细资料都发了上去。 1998年9月考上水木大学，2002年月毕业，进入到了东南省仙城县县委办任职。 2003年来到了江北省项城县任职，并在之后被任命为了项城县最穷的乡镇，也是全国贫困乡镇之一的枫林镇担任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 2003年到2005年这两年多接近三年的时间，方子寒所做出来的成绩，也都被张旭阳给列举上来了。 其中最为直观的就是有关于枫林镇当地居民收入的数据了，从户年均收入不足三千元，到如今的人年均收入接近两万元，提升了数十倍。 枫林镇也在这接近三年的时间里，快速转变，从一个贫困乡镇成为了一个相对富裕的乡镇。 在张旭阳的回复之中，网友们这才发现方子寒能够成为副处级的领导，真真就是凭借着努力得来的。 并且在张旭阳的回复贴之中，他还特意的将方子寒的家庭情况给公布了出去。 不是网友们所想象的那般，是家里有高官支持的，而是一户普通家庭罢了。 在看完张旭阳的回复之后，那些原本还在组织着要对方子寒进行举报的网友们，顿时偃旗息鼓了。 同时很多同样身为八零后的网友们，都纷纷开始用文字开始表达了对方子寒的支持。 “支持！就应该提拔这样有能力，能够为人民造福的年轻人担任重要的岗位！” “是啊！老人政治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就应该让年轻人多发挥，同时这也是属于咱们八零后的荣耀啊！” “不说了，作为一个八零后，我接下来无条件支持方子寒书记！” 一条条评论在张旭阳的回复之后，开始在论坛之中出现。 同时，还有一些神通广大的网友，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了有关于方子寒的更多资料。 这其中还有着来自枫林镇的网友，他们将枫林镇到来之前的枫林镇样貌照片，和如今的照片都发到了网络之中。 各大网友们，也都纷纷看到了枫林镇在短短两三年之内的变化，更加确信张旭阳所说的是真的。 一些媒体在网络论坛发酵之后，也是捕捉到了这一点，纷纷开始报道起来方子寒的情况。 更是有一些网络媒体，更是直接给方子寒冠上了一个名号。 “八零后干部第一人！” 看着报纸之中的标题，方子寒顿时有些头大了起来。 在官场之中要的就是低调，像这样大肆被媒体进行报道，还被冠上了这样夸张的名号，很容易招来一些人的嫉妒的。 而且在上级领导的眼中，这就是不成熟不老练的情况，对于未来的提拔是存在很大的制约的。 毕竟处于一个风口浪尖的官员，每一次的提拔或者调整，都会引来广大群众的猜想。 到时候上级领导还得想办法想理由，去回复这些民众的猜疑，属实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最好的方法就是啥也不动，先冷藏几年时间，等到大家对你没有那么大关注了，再考虑是否提拔调整的问题。 所以体制内一个级别不够的官员，一旦被媒体大肆进行报道，这根本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方书记，还有几家媒体想要对您进行专访，您看这要怎么回复呢？”县委政法委办公室主任马龙对着方子寒询问道。 一听到这个问题方子寒就有些头疼了，这几日以来他就经常收到媒体想要采访的邀请，这让他实在是有些疲于应对了。 “马龙主任，接下来除了组织上的安排，那么不管是哪些媒体，全部都一概拒绝了，我没那个时间去接受他们的采访。”方子寒皱着眉头说道。 马龙答应一声，随后便准备离开。 这才刚刚转身准备离去，却又被方子寒给喊住了。 “对了，那个网络上的帖子，是咱们县委组织部哪个人发布的，查到了吗？”方子寒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喊住马龙问道。 这几天以来，对于突然增多的媒体采访要求，以及突然被冠上“八零后干部第一人”的称号，方子寒也不是没有去查探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在他查到是因为网络上的质疑，还有项城县县委组织部的办事人员发帖将自己的情况公布出去之后，方子寒便让人开始查，到底是什么人发的。 马龙听后道：“方书记，已经查到了。是县委组织部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他在看到网上对您的质疑之后，显得有些不忿，所以才贸然将您的信息公布出去的。” “现在县委组织部那边正在考虑要怎么处理这个小伙子呢。” 没有得到允许泄露领导的资料，这在体制之中是属于逾越的行为，是要担负责任的。 正常情况下，像张旭阳这样的情况，都是直接被予以开除的，再不济也会从县委组织部发配到一些乡镇基层去。 但是这个事情又有些特殊，毕竟张旭阳虽然违规了，但是他的出发点却是好的，是为了方子寒不受到影响，才发布的这些资料。 所以此时的县委组织部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张旭阳了。 方子寒听后微微思考了一下，想到这个人的出发点并不是想害自己，而是在帮自己的忙。 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导致对方被处理的话，那自己还真算是有些忘恩负义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马龙主任，这样，你让县委组织部那边先不要处理这个小伙子，让他过来一趟政法委，我想跟他谈谈话。”方子寒说道。 马龙微愣了一下，不过也是立马猜想到了方子寒想要做什么，当即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答应了下来，随后便立刻出去安排了。 第120章 俞荣前来汇报 “张秘，书记现在办公室里有客人在吗？” 县委政法委书记办公室之外，县公安局副局长俞荣向在值班室内忙碌着的新任政法委书记秘书张旭阳询问道。 没错，在经过谈话过后，方子寒了解到了张旭阳身上的一些特质，也想到自己当初在县委办蹉跎的时光。 同时方子寒也为了感谢张旭阳在网上替自己发声，从而提前消除了一些可能会带来麻烦的影响。 在一番考虑之后，方子寒决定给予张旭阳一个机会，让他来担任自己的联络员。 “俞局长，您来了？”张旭阳一看到俞荣进来便连忙起身说道：“书记现在办公室里面没客人，您可以直接进去。” 别看俞荣尊称他一声张秘，但是张旭阳还是认得清自己的定位的。 他不过只是一个没有级别的联络员罢了，并非省部级领导的那种有级别的秘书，所以在面对俞荣这个方子寒的心腹爱将之时，根本不敢摆谱，同时也显得对俞荣非常的尊敬。 俞荣并没有直接前往方子寒的办公室，而是对着张旭阳道：“既然方书记办公室里没客人，要不张秘，你去帮忙请示一下，看看方书记愿不愿意见我？” 张旭阳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理解的望向了俞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方子寒已经跟他交代过，只要是找他有事情的，办公室里又没有客人的时候，都可以直接敲门进去，不需要通报这么麻烦。 不过虽然心中不理解，但是看着俞荣不像开玩笑的表情，张旭阳还是点头朝着方子寒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没多久，张旭阳便从方子寒的办公室内走了出来，对着俞荣恭敬的说道：“俞局长，方书记请您进去。” 俞荣听后点点头，随后便朝着方子寒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不过没走几步，他却是又转身返回到了张旭阳的面前。 张旭阳不解的望向俞荣，不知道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张秘，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方书记明明给了我可以不用通报就进去的权力，我还要多此一举让你去询问呢？”俞荣看着不解地张旭阳笑问道。 张旭阳心中自然是不解，不过他也没有不懂装懂，同时也知道方子寒和俞荣的关系，知道这是“自己人”，所以很直白的就点了点头。 俞荣听后笑了笑，随后便细心教导道：“张秘啊，作为领导的秘书你要明白一件事情。” 张旭阳第一次干秘书的活，很多事情还不是太懂，所以此时也是认真的听着，想听听看这俞荣到底想说些什么。 见张旭阳表情认真聆听，俞荣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虽然领导怕麻烦，所以省去了通报这个环节。” “但是咱们作为下属领导，特别是你作为领导的秘书，一定要明白。领导是怕麻烦，但也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会想要见的。” “所以无论领导之前怎么交代了，你以后在面对其他人来向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你都要先去请示一下领导的意思，明白了吗？”俞荣问道。 张旭阳听后若有所思，随后猜测似的询问道：“俞局长，您的意思是不是，我要做的就是为领导预留出来思考的时间，让他决定要不要见某个人的意思？” 听完张旭阳的回答，俞荣顿时乐了。 拍了拍张旭阳的肩膀：“张秘啊，虽然你说的还差点意思，但是也基本上就是这个道理了。” “无论如何要给领导空间，不能够让领导处于一个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你能理解到这一点也是不容易了。看来方书记选择你担任秘书，是没错的。” 俞荣说完之后，便快步朝着方子寒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刚刚已经通报过了，他要是不赶紧进去，就得让方子寒久等了。 至于说，张旭阳能不能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就得看他个人的悟性了。 别看俞荣大大咧咧的，但是他的心思是非常细腻的。 所以在有方子寒给的不用通报的特权之后，他还要求张旭阳去通报，怕的就是方子寒有可能某个时间点，突然不想见人。 自己这闯进去，就打扰到了方子寒，让他的心情不好了。 毕竟，女人每个月有那么几天，男人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 等进入到方子寒的办公室之后，就看到方子寒正伏案不知道在书写着什么东西。 俞荣没有打扰方子寒，而是直接走到待客区坐下，自顾自的泡起了茶来。 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走到俞荣的对面坐了下来。 此时俞荣也是适时的递上了一杯热茶，放在了方子寒的面前。 提起面前茶杯，方子寒轻轻抿了一口，这才看向俞荣笑道：“俞大局长，你这突然跑过来找我想汇报什么好事情吗？” 俞荣立马嬉皮笑脸的说道：“方书记，您还真别说，我今天过来确实是有个事情跟您汇报的，而且还是个好消息。” “您要不要猜猜看，这到底是什么好消息？”俞荣笑问道。 两人的关系很特殊，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是俞荣又有着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的哥哥，所以身份上跟方子寒不会差距太大。 再加上两人已经认识了两三年，可以说都是相识于微末之际，所以关系是很亲密的。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也不怎么会去在乎上下级的关系，所以此时的俞荣才会如此的“放肆”。 方子寒白了他一眼，随后将喝光的茶杯递到了俞荣的面前，示意他将茶水给满上。 等到俞荣开始倒茶的时候，方子寒这才说道：“我看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说，是不是找到张三的踪迹了？” 这话顿时让俞荣一惊，不由得惊诧的抬头望向了方子寒道：“方书记，您这怎么猜到的？” 方子寒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茶盘。 俞荣顺着方子寒手指的方向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却是忘记了还在倒茶，此时倒出的茶水早就溢过了茶杯了。 好在这是在茶盘之上，否则的话，这溢出的茶水，就够俞荣好一顿收拾了。 第121章 找到人了！ 俞荣慌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手中的茶壶放到了一边。随后又捏起茶杯，将满满的茶水倒了一部分出来，这才放到了方子寒的面前。 方子寒见状笑了笑，随后捏起茶杯饮了一口道：“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猜到的？” 俞荣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啊，方书记您是怎么猜到的，这个事情我之前可还没跟您汇报过呢？” 俞荣心中非常的纳闷，查到张三的下落，可是他刚刚才得知的。 又还没有跟方子寒汇报过，同时方子寒也没插手这件事情，怎么自己一得到消息想来跟方子寒汇报，这方子寒居然就已经事先猜到了呢？ 看见满脸不解地俞荣，方子寒这才解释道：“得了，这只要是正常人都能够猜得出来的。” “你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就是在跟进这个事情。其他的事情，对你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不至于特意来向我进行汇报。” “能够让你这么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汇报的好消息，那除了是你找到了张三的下落之外，还能是什么？”方子寒笑道。 见方子寒是通过这么简单的方式猜出来的，俞荣这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了。 不过虽然方子寒已经猜到了，但是俞荣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方书记，现在张三的下落已经找到了，我要是不说的话，您肯定猜不到，这小子到底是躲在哪里？” “要不，您再猜猜看，这张三到底藏在哪里了？”俞荣还是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这下子方子寒没有立马回答出答案了，而是沉思了一会儿。 见方子寒久久没有回答，俞荣心中暗自一阵得意，他就不信了，这方子寒还能猜得出来。 就在俞荣准备开口说出答案的时候，方子寒却是开口了。 “是在项城县？”方子寒突然说道。 俞荣懵逼了，顿时睁大了双眼望着方子寒，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好一会儿之后，俞荣这才艰难的问道：“方书记，您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这可是我找了好久的线索才发现的，您这怎么一下子就猜中了呢？”俞荣苦涩的问道。 方子寒表情一脸认真，非常诚挚的说道：“我猜的。” 俞荣：“？？？” 方子寒没有骗俞荣，这确实是他猜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一猜就中了。 好在俞荣心理强大，没有继续纠结这个事情，而是开始向方子寒汇报起来了张三的情况。 通过俞荣的汇报，方子寒也知道这俞荣到底是怎么发现张三的下落的。 之前他通过李四的口中在得知另外一人是张三之后，俞荣就发动了关系，全力在进行追踪。 只不过效果并不明显，这个张三一下子仿佛是全国各地四处乱跑一样，全国到处都能发现他的踪迹。 但是俞荣派出去的追捕人员，每次到达一个地方之后，却又是扑了个空，张三已经又跑到了下一个城市去了。 这兜兜转转之下，当俞荣再次得到张三信息的时候，却是发现这小子居然跑到了项城县之中。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俞荣立即安排了人手进行抓捕，而他自己则是来向方子寒汇报这个重要的消息。 “你安排的人妥当吗？”听完俞荣的汇报之后，方子寒没有问其他的，而是问起他安排抓捕的人到底能不能够值得信任。 这个事情涉及到的人来头可不小，能够敢设计害一个副科级的公安局副局长，最终导致了一个县委常委的死亡，一旦公布出来，不要说在江北省省内了，就是在全国都是一个大案的。 而且按照方子寒和俞荣的猜测，幕后的指使者很有可能就是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姜辉火。 所以如果安排的人不够可靠的话，在得到消息之后，说不定会通风报信，让张三给提前逃跑了。 同时更有可能的是，惹到后面的人，导致狗急跳墙，直接杀人灭口。 见方子寒问到这个问题，俞荣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方书记，您放心！” “这个案子我安排的人，都是我信得过的兄弟。同时，也没有在系统之中进行备案，所以没有泄露出去的风险的。” 方子寒见俞荣这么信誓旦旦，随即也就放下担忧之心了。 “不过你准备这个事情怎么做？我怕到时候，要是按照正常途径上报上去的话，可能会被压下来，就算是俞书记那边可能也顶不住这个压力啊。”方子寒询问道。 俞荣此时一脸自信的说道：“方书记，我已经想过了。这个事情如果现在揭开的话，以市委袁书记的性格来看，肯定是会像您所说的那样，为了稳定强行压下来的。” “所以，我准备等到这一次针对吴周市的变动过来，再来揭开这个事情。” “并且，我哥那边我也沟通过了，他也支持我的想法。”俞荣说道。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这样的安排是合理的。 等到袁弘离开，余温上位市委书记，那个时候作为新任市委书记，余温就需要一件事情来向全市宣告，自己已经成为了市委书记，同时吴周市也开始改朝换代了。 而现在俞荣跟进的这个事情，到时候能够涉及到一个市委常委的，对于余温来说他肯定不会选择压制。 另外的，因为方子寒参与其中。余温又是庄系在吴周市的代表人物，他也不可能去拒绝这个事情，同时不会害怕姜辉火背后的存在。 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同意了俞荣的想法的。 “那你就抓紧去做，争取早日将幕后指使者的身份给揪出来。” “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姜辉火副市长应该马上就快成为市委副书记了，事情应该没那么容易，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加小心，明白？”方子寒叮嘱道。 俞荣重重的点头道：“方书记，您放心，我懂的！” 就在方子寒在想着姜辉火会在这一次调整上面更进一步成为市委副书记的时候，姜辉火也是同样的想法。 不过就在他信心满满等待着省委研究过后的结果之时，一个电话却是让他的幻想破灭，同时心情也显得非常的愤怒。 第122章 举报材料 吴周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姜辉火此时正接着电话，只不过他表情恭敬，将电话紧紧贴在耳边，应该是在接听来自上级领导的指示。 “辉火，你现在抓紧赶过来省里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威严却显得有些老迈的声音 一开始的时候，姜辉火还心中一喜，以为是自己幻想的事情就快实现了。 毕竟这个时候省委就在研究吴周市委班子的事情，领导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还要求自己前往省里，那不就是潜意识在告诉自己，事情成了吗？ “部长，是不是我那个副书记的事情有着落了？”姜辉火用高兴中带着着急的语气询问道。 原以为自己的靠山，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陈艾会肯定的回答自己，不过姜辉火接下来听到的消息，却是让他如五雷轰顶般，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副书记，副书记！你就天天想着这个职位吗？我告诉你，你就不要想了，这个事情黄了！”原本还压抑着怒火的陈艾，在听到姜辉火没有立即答应前来省里，而是询问起来自己升职的事情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怒吼道。 这话让姜辉火心中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就这样黄了？ 而且，让他不解的是，就算是黄了，那么陈部长也不至于如此的愤怒啊？ “部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姜辉火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陈艾明显没有想在电话之中跟姜辉火说这个的心思，在发泄了一下怒火之后，他便冷声道：“你现在不要问这个，立马赶过来省里就是了！” 挂掉电话之后，姜辉火仍旧一脸懵逼。 但是随即他的内心就是一阵怒火上涌，为了这个副书记，自己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使小手段坑俞萧不过是不值一得的事情罢了，贡献给陈艾这个省委领导的，那才是大头。 他原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曾想就这样黄了？ 这姜辉火越想越是愤怒，好处陈艾拿走了，事情却是没给他办妥，让他心中很不高兴。 同时也是越想越着急，这个陈艾刚才表现得跟之前如此不同，那想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说不定这个事情，还会影响到自己现在的常务副市长的位置。 想到这里，姜辉火就坐不住了，立马起身朝着屋外走了出去，随即又吩咐秘书安排好车子。 这副书记拿不到，别特么的连现在的位置也给赔进去了，那样一来就是血妈亏了。 一路上姜辉火不断地催促着司机，让他加速再加速，不要管什么限制时速的规定。 在两个多小时的一路超车狂飙之后，姜辉火来到了宁城市，并在一处私人会所之中，见到了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陈艾。 “部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见到陈艾的那瞬间，姜辉火就急不可耐的询问道。 陈艾今年五十七岁，不过满头白发，看起来却仿佛已经是七十多了一般。 跟大部分体制内高官都是大腹便便的形象不同，陈艾显得很是消瘦，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够将他刮走一般。 同时，陈艾的面相却是属于生人勿近的那种，一般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除了惧怕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亲近的想法。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实际上应该是要被安排到纪委之中去工作最为合适的，可是陈艾却是担任了宣传部长这需要八面玲珑的人才能够玩得转的岗位。 “啪！” 面对姜辉火的询问，陈艾直接抽出数十个信封，直接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桌上。 “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要问问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我刚刚向省委书记推荐了你来担任吴周市的市委副书记，紧接着就有这么多举报材料寄到了省纪委。” “姜辉火，你到底想要干嘛？！”陈艾怒吼道。 姜辉火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拿起被砸在桌上的信封一个个拆开看了起来。 这越看他心中越是慌乱不已，双腿更是不由自主的抖动着，由此可见此时他的心中到底有多么的害怕了。 这些信封之中装的都是他历年来在不同地方，不同岗位之中贪污受贿的举报信，虽然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证据出来。 但是如果省纪委真要进行调查的话，通过这些东西，就能够查出来想要的证据了。 所以这一刻，姜辉火的心中非常的害怕和慌乱。 这从政三四十年，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组织上处理审查了。 “部长，我发誓，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有干过这些事情啊。”姜辉火连忙求助般望向陈艾发誓道。 见姜辉火慌乱的样子，陈艾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随后却仍旧是冷着一张脸问道：“你没干过？没干过人家为什么会写举报信？” “而且这些举报信，都不是来自一个人的手中，而是从你所有任职过的地方寄出来的，你怎么解释？”陈艾问道。 姜辉火双腿抖动得更加厉害了，不过此时他也反应了过来了。 这些东西，很明显省委是收到了，但是并没有准备进行调查处理。 否则的话，这些东西就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想到这里，姜辉火心中的紧张这才舒缓了一点。 “部长，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特别是这个时间点，是很明显的陷害啊！”姜辉火叫屈道。 他没猜错，这确实是有人故意整他的，不过却不是陷害。而是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只能通过举报材料坑他而已。 而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吴周市的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 就是俞萧通过俞家在江北省各地的老部下，炮制出来这些关于姜辉火的举报信，并且安排人寄到了省纪委之中。 俞萧目的很简单，没有想要凭借这些东西将姜辉火拉下马的打算。 而是想要姜辉火跟自己一样，一起失去上位市委副书记的资格。 既然你姜辉火要乱搞小动作，那么就别怪我也动手了。 这样一来的话，谁也上不了市委副书记，谁都是吃亏的人。 这一切姜辉火不清楚，如果他要是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不会听从刘涛的建议，去让省电视台的人对俞荣的事情紧追不放了。 第123章 一千万 “你不用向我保证这些了，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问题是省委领导们信不信才是关键！” 陈艾先是制止了姜辉火继续发誓辩解的行为，随后说道：“今天喊你过来的话，是有两个事情要跟你谈的。” “部长，我明白，我明白，您请说。”姜辉火见状连忙微微弯腰恭敬的说道。 陈艾见状，这才想起来了，这个姜辉火来了这么久，自己一直都没让他坐下来谈话。 要是之前的话，他倒也不会多么去在乎。 但是如今这答应过姜辉火，还收了好处的事情，却没有办好，也不免让陈艾心中有了一丝不好意思了。 “你先坐下来。”陈艾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道。 终归是老了，也终归是没有长时间锻炼，这姜辉火才站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忍耐不住了。 听陈艾这么一说，姜辉火这才感觉自己的小腿酸胀难忍，连忙走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第一件事情，就是你这个市委副书记，就不要想了。” “至于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你要明白，这件事情的问题关键不在于我，而在于你自身，明白吗？”陈艾等到姜辉火坐下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话说到在于你自身的时候，陈艾却是特意加重了语气，不知道想表达什么东西。 “妈的！”姜辉火听后心中顿时一阵不满，不过此时他只能赔笑着道：“明白的，明白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跟部长您没有关系。” 他听得很明白，这陈艾的意思很明确。 虽然我收了你的好处，答应要帮你拿到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但是呢，现在出现意外了，而且意外还是来源于你本身，所以事情没办成，但是好处我也不会退了。 见姜辉火点头如捣蒜的样子，陈艾微微一笑，随后继续说道：“第二个事情呢，那就是关于你被举报的事情。” 听到这里，姜辉火心中的紧张再次加剧了起来。 虽然他猜测，既然举报材料出现在了陈艾的手中，那省委应该是不会追究下去了。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所以连忙看着陈艾，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出来。 “虽然我这边通过老脸，让省委那边压下来，暂时不去调查这个事情。” “但是你应该也明白，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老脸能够维持多久的。如果还有其他的举报信出现的话，我可不能保证省纪委那边会不会去查探真假了。”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现在省委对于你是不是适合继续担任吴周市的常务副市长，也有着不小的争议，这一点也需要考虑。” “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陈艾笑吟吟的问道。 姜辉火听后心中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狗东西！！！吸血鬼！！！” 这陈艾话里的意思，他怎么听不出来？ 意思很明白了，举报的事情，他只能压制住一时，想要解除隐患很简单，加钱！ 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保不住了，想要解决，简单，还是加钱！！！ 这直白的意思，让姜辉火心中很是无奈，可是又不敢拒绝。 因为他很清楚，这拒绝的话，上面陈艾所说的威胁，很可能就变成了现实。 陈艾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就提拔了姜辉火担任的县长。 担任副省长的时候，姜辉火就成了副市长。 成为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之后，姜辉火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常务副市长。 在江北省内，谁都以为他姜辉火是陈艾的心腹，被他一路提拔。 但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姜辉火这一路上的提拔，全部都是用好处交易而来的。 他这些年来，唯一喜好的就是女色，对于金钱方面可以说真的不屑一顾。 可是为了能有更多的美女投入自己的怀抱之中，姜辉火就必须不断的向上攀登。 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将美女向他的怀中投送。 而想要往上攀爬，姜辉火就不得不使劲捞钱。 最终捞到的钱，姜辉火自己没咋享受过，这些年来基本上都是落入了陈艾的口袋之中。 谁也看不出来，眼前这个面相严厉冷峻，跟纪委书记气质十分符合的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贪官。 姜辉火此时的手中还有一些贪墨来的钱财，但是这些是他准备退休以后，继续保持自己不断猎美的时候使用的“养老金”。 如果要满足陈艾的胃口，那么这些“养老金”，就只能全部交代出去了。 一方面是未来的性福生活，一方面是如今的权力。 姜辉火陷入了纠结犹豫之中，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了。 “怎么了？你没明白吗？”陈艾见姜辉火迟迟没有回答，不由得有些不耐烦的追问道。 眼见着再不做出决定，就再没有机会了，姜辉火只能闷声道：“部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去安排的！” “那行，既然你明白了，我就不留你多说什么了。” “赶紧回去吴周市好好工作，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低调一点，省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陈艾笑呵呵的“逐客”道。 离开了陈艾的私人会所，一进入车内之后，姜辉火便对着坐在主驾驶的司机说道：“小肖，你先送我去找个酒店住下来。” “等下的话，你再去老地方提一千万送到这里来。”姜辉火有些不舍的说道。 听到一千万这个资金的时候，司机显得有些震惊道：“领导，老地方的钱不多了啊。这一千万要是提走的话，可就没多少钱了啊。” 姜辉火无奈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做。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这个司机小肖，是他一个最喜欢的情人的弟弟。 为了表现出来对情人的宠爱，姜辉火特意将小肖安排成为了自己的司机。 并且，也是将这些年贪污所得全部放在了情人的手中保管。 每次需要动用资金的时候，都是这个小肖来行动。 对于自己手上还有多少钱，其实姜辉火心中也多少有个数。 应该就只有一千万出头了，意味着这一千万送出去，他的手中就只有百来万资金，根本不足以支撑他退休之后的“养老”生活。 但是他也想通了，与其保不住如今的位置。还不如将钱送出去，至于未来的“养老金”。 只要他还在位置上，还怕会没有吗？ 第124章 市委新领导 2005年9月27日，在临近国庆的时候，吴周市迎来了一次市委班子调整。 市委书记袁弘因年龄问题，调任省人大民宗侨外委主任委员。 市长余温升任市委书记，市委副书记孙明被提名为市长人选，并在之后召开的市人大常委会中被任命为副市长、代市长。 原本大家都在认为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会在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姜辉火和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两人身上产出。 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人意外。 团省委书记阮国文调任吴周市市委副书记，括号正厅级。 原本省长庄江在吴周市已经有了市长余温作为代表，如今余温已经升任为了市委书记。 现在市委副书记，又是省长庄江的前任秘书阮国文前来担任。 这样一来的话，几乎可以说明整个吴周市都已经被庄系的人员所把控住了。 毕竟市委书记和市委副书记联手，再加上一些常委的帮助，已经可以牢牢把控住市委的局势了。 不过在发现副书记的人选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之后，所有人又都在好奇着一个问题。 那就是，在接下来工作之中。 同为庄系人马的余温和新任市委副书记阮国文，到底谁为主谁为辅？ 很多人可能会认为这个是笑话，毕竟市委书记和市委副书记，没有什么可比性，这谁主谁辅还有疑义吗？ 这当然是有疑义的，因为阮国文除了只是市委副书记之外，他还有两个身份。 第一个，那就是他不是普通的副书记，他是由团省委书记调任而来的副书记，个人级别是明确为正厅级的。 在级别上面，阮国文并不弱于余温，拥有分庭抗礼的身份。 第二个，那就是阮国文是省长庄江的前任秘书，在庄系之中的地位，在庄江心中的信任度，是远超过于市委书记余温的。 因为这两个因素，如果一旦阮国文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真有可能像大家猜测的那般，抢夺余温的权力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阮国文却是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清楚。 “余书记，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我会牢牢紧跟市委的脚步前进的。”阮国文在会议结束之后，立马就找到了余温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意思很明白，接下来的我会摆正位置，就是你的副手，不会有反客为主的想法，你就不需要担心了。 此时的余温其实内心之中也有这样的担忧，也做好了被阮国文夺权的心理准备了。 此刻在听到阮国文的表态，瞬间就让他心里放松了下来，同时也显得很是高兴。 毕竟，作为市委书记，谁又容易拱手让出主导的位置来呢。 “国文书记，接下来市委的工作由你来负责，那我就放心多了。”余温开怀大笑道。 大家别误会，这里所谓的市委工作，不是指余温将市委书记的权力交给了阮国文。 而是市委副书记负责的本身就是市委的日常工作，这其中包含市委的四大部门：市委组织部、市委政法委、市委宣传部以及市委统战部。 另外还有一点，实际上市委办公室也是由市委副书记来管理的。 只不过因为市委办公室的秘书长是由常委兼任，并且是市委书记的大秘。 所以市委办公室可以说是市委书记的保留地，一般情况下，市委副书记是不会去插手这一块的工作的。 在余温将市委的工作交给阮国文之后，两人便相视一笑，一切就在不言中。 而站在二人身后的市长孙明，表情却是显得有些苦恼了。 因为这样的安排，让他有些难以预料，同时为他接下来的工作，也会造成不小的麻烦的。 原本预想着是姜辉火担任副书记，到时候他这个市长加姜辉火这个市委副书记联合起来，那么就可以跟余温分庭抗礼了。 但是如今突然多了一个阮国文，就让他处于下风之中了。 “孙市长，我带您去看看您的办公室？”就在孙明苦恼着的时候，姜辉火却是冒了出来道。 孙明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姜辉火，又看了一下在远处等待着的市政府秘书长，心中充满了疑惑。 带他去看办公室，这个活是市政府秘书长的事情，没看人家还在那边等着呢嘛？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由姜辉火这个常务副市长亲自来带自己去看，并且两人之间还是盟友关系。 这姜辉火，怎么会突然显得这么的“卑微”？ “姜市长，这怎么好麻烦你呢，让政府办秘书长带我去就是了。”孙明在猜不透姜辉火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姜辉火见孙明没有直接答应，只能说道：“孙市长，您这刚到市政府上任，我作为您的副手，自然等亲自带您去参观一下您的办公室了。” “其他人来负责这个事情，我不放心，同时也不能够表现出来市政府对您的重视啊。” 孙明狐疑的看了一眼姜辉火，他可不信这老小子所说的。 不过姜辉火既然如此坚持，他也没有再次拒绝了。 等两人来到了市政府，姜辉火就引着孙明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之中。 “孙书记，您看看这间办公室还满意不？要是不满意的话，我立马让人重新整改一下。”姜辉火指着眼前的办公室问道。 孙明环顾四周，心中不由得一阵惊讶。 这市政府跟市委虽然离得不远，但是并非是同一时期的建筑，所以不管是建筑外观还是内里的装修风格都是有所差异的。 而眼前的这间办公室，居然跟自己在市委之中的装修、陈设完全一致。 如果不是空间大了不少，孙明都怀疑这是回到了自己在市委的办公室之中了。 “满意，姜市长你亲自安排的，我还能不满意不成？”孙明笑道。 此刻他立马意识到了，这个办公室的装修陈设肯定是姜辉火的手笔了。 只不过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姜辉火，做这些事情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见孙明满意，姜辉火心中顿时一乐。 在知道自己升任副书记无望之后，他便已经开始在着手安排这件事情了。 为的就是博孙明一乐，从而让他在接下来的市政府工作之中，多多给予自己支持。 特别是在一些项目审批上面，不要卡自己。 毕竟，如今的他在给出一千万之后，急需的就是通过一些项目，好再重新捞取一笔足够他养老的“养老金”了。 第125章 进京谈婚 2005年10月2日，在值完国庆长假第一天的班之后，方子寒动身来到了京城。 前来迎接他的，除了有未婚妻南文君之外，还有方子寒的父母方建国夫妇，以及他的叔叔婶婶和堂弟方子贤。 为什么这些人会出现这里？ 原因很简单，就是方子寒这次前来京城，就是来提亲的。 也就是带着父母家人前来京城，和南家讨论他和南文君的婚期的。 至于叔叔方建党一家人，原本是没必要前来的，就算是来了，也没资格前往南家。 只不过方子贤这几年的公司确实赚到钱了，这次就刚好借机带着父母出来京城旅游，所以也一并前来了。 “子寒，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方母一见到方子寒就埋怨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母亲为啥突然开口埋怨自己，只能不解地望了一眼正站在母亲身边，正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南文君。 南文君还没说话呢，方母就又开口了：“你看这两天让文君忙的，天天早起晚归陪着我们一群人在这四九城里到处乱逛，都累瘦了好几斤了。”方母夸张的说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身材没咋变化的南文君，顿时就明白自己母亲这是在夸张了，就是想要博得未来儿媳妇的好感了。 “伯母，您可别这么说。你们原来是客，子寒又要工作，我肯定要陪着你们，给你们当导游啊。” “再说了，这一路上咱们都是开着车的，也没啥累的。”南文君笑道。 方子寒此时也是连忙说道：“对啊妈，我这不是要留下来值班吗？不然我肯定也就早过来陪你们一起去玩了。” “您别看我在京城读了几年书，可是这里好多地方我也都没去玩过呢。” 在跟母亲解释完之后，方子寒突然瞥到了方子贤身边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孩子。 “子贤，这是？”方子寒疑惑地看着方子贤身边的女孩子问道。 这个女孩子他有些眼熟，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方子贤听到方子寒这么问之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旁边那女孩子主动站了出来。 “子寒哥你好，我是葛芊芊，咱们年初的时候有见过的。”女孩子自我介绍道。 听到女孩子这么一介绍之后，方子寒这才想起来了，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子有熟悉感了。 原来这葛芊芊就是年初的时候，方子寒的二叔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 只不过对方当初没看上方子寒，方子寒也表示自己有女朋友，所以两人之间并没有产生什么火花。 反而是当初作为电灯泡的方子贤，却是阴差阳错的和葛芊芊对上了眼，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两人自那之后就谈起了恋爱。 对于这样的结果，原本方子寒的母亲还是有些意见的。 不过等到方子寒去完京城，通过电话告知了他有女朋友，而且就等着她们二老去商议结婚日期的时候，这方母才就此没了意见。 葛芊芊的父母也是一样，虽然原本想着的是钓个金龟婿，找个镇党委书记做女婿。 如今镇党委书记的女婿没了，变成了一个青年企业家，虽然有些差距，但是他们还是能够接受的。 所以，也没有反对两人之间进行交往。 “哦，原来是你啊。怎么样，你们两个准备好什么时候结婚了没有？”方子寒记起来之后便笑着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大大方方的葛芊芊顿时就变得害羞了起来，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方子寒的二叔方建党此时却是站出来笑道：“子寒啊，你这话问的。你作为哥哥的，跟文君没结婚之前。子贤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够结婚呢？” “我跟芊芊父母已经谈过了，等你结婚之后，就马上安排子贤他们两个结婚。” 听到这话，方子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他们家的传统规矩之中，倒还真有这么一条。 他这个哥哥没结婚之前，方子贤是不能结婚的。 “好了，大家就不要在这里说话了。既然子寒过来了，咱们就先回酒店去。”方建国见几人聊得没完没了的，赶紧出声制止道。 方建国作为大家长都这么说了，方子寒等人自然也不会反对，随即几人就分头上了几辆车，朝着酒店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方子寒便带着父母，在南文君的接送下，再次来到了南家之中。 对于讨论婚期的事情，方子寒作为晚辈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听着父母和南卫国夫妇讨论着。 “建国兄，今年的话是来不及了。我们之前也请人看过了，不妨就将两人的婚期定在明年的春节期间，你们看怎么样？”南卫国客气的朝方建国询问道。 作为一个高官后代，南卫国本质上是看不上方建国这样的“泥腿子”的。 不过此时的方子寒既然已经快要和南文君结婚了，那么方建国就是自己的亲家了。 看不上归看不上，但是基本的尊重南卫国还是会给的。 坐在南卫国对面的方建国夫妇此时都有些紧张，自从来到这处神秘的地界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几天带着自己去游玩的南文君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 特别是在看到南老之后，方建国更是被吓了一大跳。 对于南老，他可是以前经常从电视和报纸上看到过的。 这辈子他完全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娶这样一个人的孙女做老婆。 听到南卫国的询问，方建国两夫妇对视一眼，随后便说道：“领导，这个事情您既然已经找人看好了日子，那就按照您说的来。” 对于南卫国，知道是南老的儿子之后，虽然知道未来是会成为亲家，但是身份的差距还是让方建国不敢乱称呼，只能用领导来代替。 毕竟在他想来，南老做到了那个职位，他的儿子肯定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的，所以喊领导肯定是没有错的。 而且，虽然南卫国的话是询问的意思，但是他又哪里听不出来，人家早就已经定好了日期，问自己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这真要有别的想法，反而惹得别人不高兴了。 南卫国听方建国这样的回答之后，瞬间满脸就布满了笑容了。 紧接着他还要继续说出对于婚礼地点的安排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南老却是开口了。 第126章 南老的批评 “小方啊。”南老开口对着方建国喊了一声。 听到南老开口，方建国慌忙起身道：“南老，我在呢，您说。” “我这个年纪喊你小方，你没有意见？”南老笑问道。 方建国连忙如拨浪鼓一般摇着头道：“没意见，没意见，在您面前我就是小方。” “你坐下说话，别那么紧张。”南老见方建国仍旧站着回答，知道对方心中紧张便宽慰道。 等到方建国重新坐了下来之后，南老这才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小方啊，对于你，我是有一点要批评的。” 方建国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位老人家，居然开口就是要批评自己。 “南老，您尽管批评，我都接受。”虽然不解，但是方建国还是老老实实的让南老尽管对他批评。 不是方建国骨子软，任人欺负。 而是他很清楚方南两家的差距，自己的儿子想要娶对方的女儿，那就不能够得罪对方。 所以就算心中不理解这南老为什么要批评自己，方建国为了儿子还是只能认了。 “小方啊，既然子寒和文君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就是亲家了。” “你比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年纪大一点，他喊你兄长，那你就要喊他弟弟，再不济的也应该称呼他的名字。” “你说你这称呼他为领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不认可子寒和南君的婚事吗？”南老板着脸问道。 方建国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了这南老批评自己的是什么。 “南老，您批评得对，这是我的问题，我认错。”方建国连忙承认错误，同时心中对于南老的感观也有了不同。 而方子寒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有了一阵暖流出现。 对于自己的父亲称呼南卫国为领导，南卫国没有拒绝反而是直接受了下来这个事情，他心中也是不爽，只不过没办法当众说出来。 现在见南老开口居然是为了批评自己父亲的称呼，他就明白了，这是南老在告诉自己的父亲，同时也是告诉南文君的父母。 既然两人要结婚了，接下来就不论两家有什么差距，亲家就是亲家。 谁也不要有高人一等的心态，也不要有低人一头的想法。 大家都是平等的。 “还有你，南卫国。人家称呼你为领导，你也好意思就应答下来？赶紧跟小方同志道歉！” 就在大家觉得南老的发言已经结束的时候，南老又突然对着南卫国发怒道。 南卫国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对自己发火了。 原本还想辩解一下的，不过看着父亲的那尖锐的眼神，南卫国顿时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在南老的尖锐眼神的注视下，南卫国只能起身朝着方建国鞠了一躬道歉道：“建国兄，刚才是我不对，还请你不要介意。” 方建国连忙起身扶起南卫国道：“领” “哼！”这领导的导字还没说出口呢，南老就突然冷哼了一声。 方建国这才想起来了南老刚才的批评，连忙改口道：“卫国老弟，你可别这么说，是我不对，不关你的事情。” 经过这一番互相承认错误之后，这两人才又重新坐了回去，开始继续讨论婚期的事情。 “关于婚礼的举办地点，建国兄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南卫国问道。 随后不等方建国回答，南卫国又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建议就在京城这里举办了。” “毕竟这里方便，我们很多亲戚朋友，也都是在京城，到时候前来参加婚礼也方便不少。” 方建国见状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心中属实有些郁闷了，这两人结婚，要是婚礼放在京城来办，招呼的都是女方的亲戚朋友，那叫怎么一个事？ 方家的亲戚朋友，到时候能有几个能来到京城参加婚礼的？ 这样一来的话，这到底是娶老婆，还是入赘呢？ 方建国不敢说，方子寒却是有意见了。 “南叔叔，这个我想还是不要在京城办了，我想回去平南市老家举办婚礼。” “毕竟我家里的情况您应该也是清楚的，很多亲戚朋友是没有办法前来京城参加婚礼的。”方子寒站起身来说道。 南卫国听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子寒啊，你听我的没错，就在京城办了。” “到时候就在这里办，京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也都会过来参加，到时候对你会有很大帮助的。” “至于你老家那些亲戚不能来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又不能给你在仕途上提供什么帮助。”南卫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 在心中他确实没有招方子寒入赘的想法，他这么做不过就是一切以利益为出发点罢了。 在他看来，方子寒老家的那些穷亲戚，怎么能够比得上这些京城的世家能够给予的帮助？ 只要方子寒到时候在婚礼上一亮相，到时候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排得上名号的人物，都会知道他方子寒是南家的女婿。 以后遇到或者工作上有交集的时候，都会考虑到南家的这副招牌，给方子寒提供相应的帮助的。 本质上来说，这南卫国确实是在为方子寒考虑。 只不过有些时候，你考虑的东西，并非是人家想要的。 对于婚礼在哪里举办的问题，方子寒的意见很坚决，那就是回去平南市老家办。 就是南文君此时也是站在了方子寒的一边道：“爸，我觉得子寒说得对，去他老家办是最好的。” “文君，你不懂不要说话！”南卫国训斥道。 就在两方意见达不成统一，就快要闹出矛盾的时候，南老又再次开口了。 “好了，不要争了，这有什么好争执的？”南老打断了几人的争执道。 “到时候分两场举办就是了，小方你那边找人看好日子，先在你们老家举办婚礼。” “举办完了，再回来京城办一场就是了。”南老直接拍板说道。 跟南卫国的想法一样，南老也希望方子寒留在京城办婚礼。 因为就跟南卫国说的一样，在京城办婚礼对于方子寒未来的仕途，是有着很大帮助的。 但是作为一个平民出身的人来讲，南老也知道方子寒一家人考虑的是什么。 所以他才会提出这个折中的方案，两边都举办，两边的亲戚朋友都不会落下，也都能说得过去。 第127章 被抓？ 这一日，方子寒没有随同大家一起出去游玩，而是在酒店里一个人躺着。 长期工作也让方子寒有些疲惫，就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至于南文君，则是已经开始上班，出差去外地进行拍摄工作了。 电视台这个行业跟体制内的很像，有时候比体制内的官员还要忙碌。 毕竟官员们至少节假日的时候都有休息的机会，而作为一名的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南文君却是需要长期四处随着节目组全国跑动，拍摄一些素材。 下午时分，经过一早上的休息，方子寒这才觉得将精力全部弥补了回来。 在简单的洗漱过后，方子寒就在酒店房间之内享用完了午餐。 这个时候，他刚想拨打电话，询问一下自己的父母在哪里游玩，自己过去找他们的时候，手机却是恰好响了起来。 这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堂弟方子贤。 “子贤，我刚想打电话问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这电话就突然打过来了？”方子寒接起电话笑道。 电话那头的方子贤却是没有这么悠闲，语气焦急紧张的说道：“哥，不好了，出事了。大伯婶婶，还有我爸妈都被警察给抓了。” 这话让方子寒顿时一惊，连忙询问道：“子贤，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被警察给抓了？还有，你们现在在哪里？” 方子贤此时显得很是慌张，好半天之后才将情况说明清楚。 “哥，我跟芊芊现在都在东城公安局呢，你赶紧过来。”方子贤着急地说道。 方子寒听后连忙说道：“行，我现在马上就过去，你们就在那里等我！” 挂完电话之后，方子寒便连忙穿上鞋子，跑到楼下酒店前台。 “现在还有空闲的车子吗？”方子寒着急地对着前台询问道。 这家酒店是南文君名下的财产，这几天里不仅方家一家人在这里居住不需要支付费用。 同时也为了方便他们出行，南文君早就安排了几辆车子出来，车钥匙就放在酒店前台。 只要有需要，直接找前台领取车钥匙就可以了。 前台一看是方子寒，便连忙恭敬地说道：“方先生，您稍等一下，我看看。” 随后在查找了一下之后，酒店前台便从抽屉中取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了方子寒。 “方先生，车辆就停在外面的停车场之中，需要我带您前去吗？”前台问道。 方子寒快速接过钥匙，同时也不忘说道：“不用了，谢谢。” 话说完之后，方子寒便小跑着朝着外面的停车场而去。 来到停车场之后，随着遥控钥匙的按动，顺着声响，方子寒很快就找到了车辆。 在看到车辆的时候，方子寒这才注意到了车钥匙上的商标，不由得让他愣了一下。 这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超跑，方子寒有些犹豫，心中在想着要不要去换一辆车子了。 超跑他想开，但是如今是紧急的时候，这超跑的动力太强了，他又没开过，就怕控制不了。 可是父母那边情况紧急，方子寒又不敢浪费时间回去换别的车子。 咬咬牙，一跺脚，方子寒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随着车辆的启动，排气管暴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来不及热车，方子寒直接一脚油门将车辆开动了起来。 在路上，方子寒一路狂飙，根本不管限速的问题。 他在上车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这车子上面放满了各种通行证，想来是平时南文君自己在开的。 有了这些通行证在车上，根本不需要害怕什么超速被交警拦下来。 不过方子寒虽然着急，但是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超速归超速，但还是注意着交通安全，该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绝对会踩下刹车老老实实停下来等待。 不得不说，京城的交通是真的拥堵，纵算方子寒一路疾驰，也花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了东城公安局。 公安局院子的守卫，在看到方子寒车上的各种通行证之后，根本不敢阻拦，直接打开栏杆放行。 等方子寒停好车子，走到大厅外的时候，就看到了正一脸焦急等待的方子贤和葛芊芊两人。 “子贤！”方子寒喊了一声。 听到方子寒的叫喊声，方子贤这才快速朝着他跑了过来。 “现在怎么样了？那边怎么说？”方子寒焦急的询问道。 在刚才方子贤的电话之中，方子寒已经得知了情况了。 其实问题并不严重，只不过是四个老人家在游玩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路人，导致路人摔倒了。 原本想着是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如果摔出什么情况了，该赔偿的医药费，也不会赖着。 可是不知道什么个情况，那被碰摔倒的路人，却是不接受任何道歉和赔偿。 硬是说方子寒的父母是故意撞的人，之后警察接到报警电话之后，就将人都给带回来公安局里了。 而葛芊芊和方子贤两人，因为刚好没有跟方子寒父母他们在一起，所以并没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他们发现了这个事情的时候，却已经看到警察带着老人家朝着警察走去了。 经过一番了解之后，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方子贤沟通多次都无法解决，最终也只能告诉方子寒，让他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了。 “哥，我刚才也去问了。那边咬死不放，硬说是大伯故意将他撞倒的。现在要求公安局，要以故意伤人起诉呢！”方子贤苦着脸说道。 方子寒听后面色阴沉，他没有在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到底如何。 但是自己父母的品行他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干出故意撞人的事情来。 这很明显的，就是故意在找茬的了。 只不过还不知道，这故意找茬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发泄愤怒呢，还是想要借机获得更多的赔偿金额？ 想不通之下，方子寒决定去公安局内问问情况。 “子贤，你带我去办案区，我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方子寒说道。 第128章 真相？ 跟着方子贤来到办案区，方子寒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宁局长，我今天话就放在这里。这四个老不死的撞到了我婆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要让他们被抓进去关上几天。” “你作为区公安局的领导，就应该秉公办理案件，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说是什么误会。” “要是误会的话，我婆婆她至于去诬陷人吗？”一位富态的中年妇女正愤怒的说道。 在这位中年妇女的对面，则是站着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看其身上的警衔，还有那内里的白衬衫再加上中年妇女刚才的称呼，便可以得知，眼前这个男子至少是东城区公安局的局领导。 “张女士，我刚才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经过调查还有当时在场路人的证词，你婆婆确实是自己撞到人家身上去，这才摔倒的。” “而且你婆婆经过检查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不过就是一些擦伤罢了。这点伤情，你让我怎么能够随意就给人家定罪呢？”被称为宁局长的男子有些无奈头疼的再三解释道。 本身这种事情就不值得他们区公安局来亲自办理，现在不仅是来办理了，还要他这个副局长来亲自办理，就已经让他感到头疼了。 此时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又如此的难缠，非要让无辜的人被关上几天，这让宁涛这个区公安局副局长有些郁闷不已了。 “宁局长，我不想听你说那么多。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今天必须按我说的来处理。否则的话，我只能打电话给你们木区长了。”中年妇女根本不听宁局长所说，直接拿起手机作势威胁道。 木区长叫做木东林，是东城区的常务副区长。 而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则是木区长的老婆，她口中所说的婆婆，就是木区长的母亲。 眼见面前这女人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宁涛慌忙上前拦了下来。 他可不敢真让这女人将电话打到木区长那边去，要是木东林知道这个事情，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那么肯定会指示更多的要求来的。 到时候那还在审讯室待着的四个老人家，要面对的就不只是被关上几天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为了避免麻烦，要为了那四个老人家着想，宁涛决定先答应下来，应付过眼前的女人再说。 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关押几天，那是肯定的了。 只不过宁涛并不会真正将人送去拘留室，而是会在区公安局安排一个地方，让那四个老人家先渡过这几天再说。 宁涛正想对面前这位副区长夫人开口妥协的时候，便见两男一女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便立即闭嘴不言了。 再怎么样，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这个区公安局副局长也做不到当别人面进行妥协的举动出来。 此时跟着方子贤前来的方子寒，却是恰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虽然两人谈的话语内容没有提及名字，但是方子寒很确信，这讨论的正是自己的家人。 否则的话，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在这区公安局之内。 并且，方子寒这才知道，不是自己的父母撞到了人，而是对方自己不小心撞了上来摔倒的。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跟叔叔婶婶本来没啥事情，平白无故被人给撞到了，还被诬陷带到了公安局过来。如今居然还想要颠倒黑白，让自己的父母和叔叔婶婶担上莫须有的罪名，方子寒就一阵怒火攻心。 “这位同志你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方子寒慢慢走到两人身后说道。 这时的宁涛也发现了走上来前来的方子寒三人，听到对方招呼，便也说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如果有案件要报警的话，请走到前面左拐，那里是报案区，有专门的民警在办理。这里的话是办案区，你可能是走错了。”宁涛耐心的说道。 方子寒刚才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知道眼前这位区公安局的副局长人品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像一些奉承权贵的人一样没有底线。 原本心中对其已经感观良好了，如今再听到对方这么耐心的指引，更是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也因为这些表现，所以纵然此时的方子寒内心之中满是怒火，但也没有朝着眼前的宁涛发泄出去。 “这位同志你好，我不是来报案的。”方子寒解释道。 宁涛表情有些疑惑，不是报案的，那跑来区公安局干嘛？溜达玩耍吗？ 正在宁涛疑惑的时候，刚才要拨打电话却被拦住的中年妇女却是不耐烦了。 “既然不是来报案的，那就哪边凉快哪呆着去，不要碍着我跟局领导谈事情。”中年妇女看了一下方子寒的穿着，随即便嫌弃的驱赶道。 对于宁涛方子寒可以压住火气，但是对于眼前这个想要害自己家人被关的中年妇女，方子寒却是没有那么好脾气了，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甩了一个白眼过去。 “同志你好，我的父母和叔叔婶婶今天在旅游的过程之中，被人给撞到了。听说被你们区公安局的人给带过来了，所以我想问一下他们现在人在哪里？为什么会被带过来公安局？现在可以离开了吗？”方子寒先是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来意，随即便开启了三连问。 听到方子寒的来意和问题之后，宁涛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 对于方子寒的三个问题，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进行回答了。 没等到宁涛回答问题呢，那副区长夫人便又先开口了。 “你原来就是那四个老不死的亲属啊，小子我告诉你，你父母和叔叔婶婶摊上大事了。” “他们把我婆婆给撞伤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 “今天除了你父母他们要被关押伏法，你还得赔偿十万元医药费。否则的话，就让他们被关押个一年半载的。”副区长夫人在听到方子寒所说之后，顿时眼神一亮直接上前威胁道。 方子寒在听到对方居然称自己的父母和叔叔婶婶是老不死后，直接脸色一变，伸手就给了对方一个巴掌。 第129章 展露身份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那中年妇女的脸上，直接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在上面。 “这位同志，你干嘛？！还不赶紧住手。” 耳光声响起之后，在场几人除了方子寒都愣住了。宁涛在微微愣神之后，却是立马回过神来，连忙挡在那中年妇女的身前，警惕地望着方子寒说道。 原本方子寒是准备再给对方一记耳光的，不过看到宁涛挡在了前面，并也只能作罢了。 直到此时，那作为常务副区长夫人的中年妇女，此时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才醒悟到自己居然被人给打了一个巴掌。 “哇”的一声，那中年妇女瞬间就大哭了起来。 不过这哭声没有持续几秒钟，中年妇女便扯开挡在身前的宁涛，对着方子寒狠狠地说道：“你居然敢打我，原本只想让你们受个惩罚罢了，现在晚了！” “你跟你那四个老不死的家人，都得给我去监狱里待着！” “还有你们两个，也别想逃脱！”中年妇女指着方子寒身后的方子贤二人说道。 此时的中年妇女在看向方子寒的眼中除了愤恨之外，还有着一丝震惊的神色。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公安局对她动手，特别是她身旁还站着一位公安局的领导在旁边呢。 不过再是震惊，她也已经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那么就是，不管是动手的方子寒，还是身后的方子贤二人，以及那还在审讯室的四位老人，都得进去监狱走一遭了。 作为一个常务副区长的夫人，她自从嫁给木东林之后，可还未受过这样的气呢。 至于说要用什么理由将几人送进去监狱之中，那这一点她不需要过多的去考虑。 到时候只要让木东林打个招呼，一切都能够办得妥当，并且符合法律规定的。 “让我们去监狱里待着，凭什么？你有这个权力吗？”方子寒不屑地说道。 见方子寒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宁涛便是一阵头大，连忙出声低喝道：“这位小同志，还不赶紧跟这位女士，为你刚才动手打人的事情道歉。” “还有，你刚才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了！”宁涛此时也不忘朝方子寒使了个眼色提醒道。 他是知道眼前这个中年妇女的德行的，也是知道她的能量。 凭借着副区长夫人的这个身份，只要她真的想，那么刚才所说的一切就能够成真了。 提醒方子寒，那是因为宁涛对刚才中年妇女的言语是听在耳中的。 理解一个子女，在面对他人辱骂自己父母亲人的时候，愤怒动手是正常的。 也正因为理解，否则的话，宁涛根本不会出声提醒，而是会直接喊人将方子寒给拷走。 毕竟，打人是犯法的事情，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宁局长，你还在跟他多说什么？还不赶紧让人将他给铐起来，你没发现他当着你面打了我吗？”中年妇女一遍捂着脸一边朝着宁涛大叫道。 方子寒用感谢的眼神看了一眼宁涛，随后从口袋之中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递了上去。 “这位同志你好，我是江北省项城县的干部。这次前来，我刚才已经说了，就是想问问我的家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被你们公安局抓进来，他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方子寒先是继续刚才的问题，随后对自己打人的行为解释道：“至于我打她，那是因为她先侮辱了我的父母家人。” “我想不管是谁，作为一个子女面对别人当面辱骂父母家人的时候，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当然，如果你们公安局要以此来定我的罪的话，那么我也不会反抗。我相信到时候检察院和法院，在得知是这个原因之后，也是能够理解我动手的理由的。”方子寒平静地说道。 宁涛接过方子寒的工作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让愣住了。 只见证件并非是假的，当然这并非是让宁涛愣住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则是工作证件上面写着的方子寒的职务信息。 “县委政法委书记。” 很快，宁涛就回过神来了，拿着证件对着方子寒瞅了好几眼，这才确定了那证件上面的信息，就是来自于眼前这位年轻人的。 “妈的，老子都快四十岁了，才混到个副处的职位。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看着就像大学毕业就已经是实职副处了。”宁涛心中暗自说道。 京城之中像方子寒这样二十来岁的副处级干部不少，可以说拿砖头砸一下，那就是一砸一大片的存在。 但是在地方上，二十几岁就已经成为了县委领导，那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地方上，跟京城可不能相提并论的。 地方上的副处含金量、职务含权量，那比之京城部委的这些副处，可不知道高了多少了。 所以在地方上，能够在二十来岁就已经当上了县委领导，来头必然是不一般的存在。 一想到这里，宁涛瞬间又头大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的倒霉，居然让他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常务副区长木东林的老婆不能轻易得罪，而眼前这个年轻的县委领导，也是不能小觑的啊。 两边不管是谁，都是宁涛这个区公安局的副局长得罪不起的存在。 “宁涛局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赶紧安排人将他关起来。你是不是非要我给我们家木东林打电话，你才满意？”一旁的中年妇女见宁涛迟迟没有反应，瞬间不满地的威胁道，同时又拿出了电话作势要拨打的样子。 宁涛没有理会他，而是上前一步，客气的将证件还给了方子寒。 “方书记你好，我是东城区公安局的副局长宁涛。”宁涛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对于你家人的事情，这是一个误会。因为涉及到了有人受伤，所以需要过来协助做一下笔录，并非是被抓，只是协助而已。” “我现在立马安排人将他们带过来，你可以随时带他们回去了。”宁涛连忙解释道。 第130章 再次打耳光 跟方子寒解释完之后，宁涛便拿出了手机，直接交代另外一头审讯室的人将方子寒的父母家人给带过来了。 宁涛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个事情他是不会掺和到里面去了。 该怎么样处理，那就怎么样去处理。 既然方子寒的父母家人可以故意碰撞别人，而是被人给撞了，那就不需要承担责任。 方子寒打人耳光的事情，他就纯当做没看到就是了。 毕竟，他心里也觉得这个女人是活该被打的。 至于说他这么做之后，会不会引起那中年妇女的不满，甚至在常务副区长木东林知道之后，会不会怪罪到他头上来，这一点宁涛是一点也不担心。 区公安局是垂直管理的部门，人事任免权是在市公安局手中，并非是在区政府之中，就算这是一个正厅级架构的区，也是一样的。 所以纵然木东林再有不满，最多也只是让宁涛有一点麻烦罢了。 一开始想听从中年妇女的话，那不过是给常务副区长面子罢了，不代表着宁涛真的害怕。 而且，问题的关键是，方子寒如今年轻就已经是县委政法委书记了，他的背后肯定是宁涛惹不起的存在。 所以不管如何，如今的事情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那就是啥也不管。 此时的中年妇女，在看到宁涛的选择之后，她没有再吵闹，而是恨恨地看了一眼方子寒，随即便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很明显，这个电话就是打给他的老公，也就是东城区的常务副区长木东林了。 至于说，这中年妇女到时候会怎么描述这件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的方子寒在听到宁涛所说，以及亲耳听见他打电话交代之后，也没再进行追究，而是伸手和宁涛握了一下。 “既然是宁局长你说的协助调查，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方子寒握着宁涛的手重重一摇，随后说道：“谢谢宁局长了。” 中年妇女的背景关系，方子寒不清楚。 但是能够对一个区公安局的副局长如此颐指气使，那么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所以方子寒很清楚宁涛这么做，所要面临的压力，所以才会说了一句谢谢。 见方子寒能够理解自己的压力，宁涛也是心中一阵宽慰：“方书记，你这谢谢就见外了不是。” “虽然不是在一个地方工作，但是你也是在政法系统之中工作，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不是。”宁涛呵呵笑道。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方子寒的父母和叔叔婶婶便被带了出来。 一见到人，方子寒和方子贤两人连忙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 “爸妈，你们没事？没受到什么迫害？”方子寒紧张的问道。 跟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不同，方建国四人却是一脸平静，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一样。 “没事，能有什么事情。” “就是有人摔倒了，过来协助一下调查而已嘛。”方建国笑着说道。 他们在审讯室之中虽然待了不短的时间，但是整个过程之中那些民警还是比较客气的。 也确实是像方建国口中所说的那样，只是进行了一番询问，了解一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建党此时却是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方子贤骂道：“你小子没啥事情，还要打扰你哥休息，让他赶过来干嘛？” “爸，您不清楚，这哪里是没啥事情啊”方子贤一脸委屈的说道。 之前方子贤跟来公安局的时候，那负责的警察可是告诉他问题很严重的。 刚想要开口跟方建党说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时，却是被方子寒开口打断了。 “子贤！”方子寒喊了一句，然后微微摇了下头。 意思很明显，就是暗示方子贤还是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几个老人家了。 毕竟遇到这种事情，要是知道真相的话，大家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本来来京城除了谈方子寒的婚事之外，就是来游玩散心的。 要是因为这个事情从而心里添堵的话，那散心的意义就失去了。 方子贤见状，也只能随之闭上了嘴巴。 “走，现在调查已经结束了，没啥事情咱们就先回去。”方子寒对着几人说道。 临走的时候，方子寒还不忘朝着一旁仍旧陪同在一旁的东城区公安局副局长宁涛点了下头示意。 等方子寒一行几人来到公安局大厅中，就待要迈步出门的时候，却是被人给阻拦了下来。 “王局长，就是他们几个。这几个老不死的不但推倒了我婆婆害她受伤，为首的这个人还当众打了我，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几名警察在刚才那中年妇女的带领下围了上来。 原本以为已经结束的事情，没想到这女人却是又找上门来。 再加上又再次当着自己的面辱骂亲人，方子寒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蹿了上来了。 “现在，立刻道歉！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再赏你一个嘴巴子！”被几名警察包围着，方子寒没有一点紧张，而是冷着一张脸对着那中年妇女说道。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这几个老不死的撞伤了我婆婆，你刚才还当着警察的面打我。要道歉的人是？” 看到方子寒冷着一张脸的时候，那中年妇女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不过再看看周围的几个警察，心中的底气瞬间就上升了。 “啪！” 谁也没有想到，当着这五六个警察的面前，方子寒居然再次上前给了那中年妇女一个耳光。 而这一幕，却是被大厅之外匆匆赶来的一位年纪约莫在五旬左右的男子，还有一位陪同在一旁，身上佩戴着三级警监警衔的警察给看到了。 “刘局长，这就是你们区公安局办事的样子吗？当众打人，你们的公安干警看到了也不制止，事情发生了也没有立即进行抓捕，这是怎么回事？！”那男子看着前方的景象说道。 “看来，我需要到市局去跟你们局长好好谈谈了。”男子说完这话之后，便抬腿朝着方子寒等人走了过来。 第131章 木东林 “木区长，您听我解释啊。” 那被称之为刘局长在听到那男子所说之后脸色顿时一变，随后立马快步追上前准备辩解一番。 这身穿警服的是东城分局的常务副局长，因为局长是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所以平日里这分局里的事务都是刘局长在负责管理。 而另外一位中年男子，则是东城区的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木东林。 他这次过来是因为接到了自己妻子张慧芳的电话，说是在东城区公安分局被人给打了，自己的老母亲还被人给撞摔倒了，所以才联系了刘局长一直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木东林是知道自己妻子是什么德行的，平日里没少仗着他的权力嚣张跋扈。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木东林根本不相信张慧芳会在区公安局这种地方让人给打了。 他前来的目的，只是因为听说自己老母亲被人给撞摔倒了，所以前来看看。 同时也是在给区公安局施加压力，到时候让撞自己老母亲的人得到一些惩罚。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认为最不可能的事情，居然就真正的发生了。 并且，还是发生在他的眼前，让他亲眼见识到了。 “你们看到了没有，他又当众打我了，还不立马将他铐起来！”再次被打的张慧芳捂着脸颊指着方子寒朝着周围的几个民警怒吼道。 她也没有想到，这方子寒居然这么的勇，当着几个警察的面，居然又上来给了她一耳光。 当然这也是张慧芳大意了，自认为有着几名警察在侧，方子寒肯定只是嘴上说说不敢动手。 否则的话，以两人的距离，方子寒一有所动作，张慧芳再怎么样都能够躲得开来的。 只不过就是因为错误的预估，也因为太过自信，所以这张慧芳是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巴掌。 那几个民警有些面面相觑，他们也是愣住了，此时听到张慧芳的怒吼这才醒悟了过来，连忙上前将方子寒给围了起来。 不过好在这些民警看方子寒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坏人，特别是他们也都听到了，这张慧芳刚才对几位老人的辱骂。 所以此时也只是将方子寒给围了起来，并没有动手将其擒拿。 这个时候，木东林却是已经走上了前来。 “慧芳，你没事？”木东林走到张慧芳的面前关心地询问道。 虽然不满自己妻子平日的作为，但是毕竟是夫妻，此时看到张慧芳被打，木东林还是有些心疼的。 张慧芳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却是发现自己的丈夫赶来了，先是神情一喜，随后又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哭着说道：“东林啊，你可总算是来了。” “你要是再不来，我可是要被人当场在公安局给打死了。”张慧芳夸张的哭喊道。 木东林一听顿时转头阴沉着脸望向身后跟来的常务副局长，他相信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这人一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呢？！没看到有人行凶了吗？还不赶紧将他铐起来关到拘留室去！” 刘局长看到木东林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也为了不被穿小鞋，他当即就对着那几个民警呵斥道。 那些民警这个时候才发现刘局长已经过来了，连忙从腰间取下手铐，就准备将方子寒给铐起来了。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东城区公安局副局长宁涛却是从里面走了出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等一下，不要铐！”宁涛从里面走出就看到了那些民警已经取出手铐就要给方子寒铐上，连忙小跑过来并大声制止道。 那些民警听到了宁涛的呼喊，也看到了其小跑着过来，手中的动作当即停了下来。 “宁局长，你在干什么！？” 原本刘局长觉得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但是此时这是被冲出来的宁涛给打断了，一旁的木东林还在冷眼看着这里，这让刘局长感觉有些恼火，当即语气不善的朝宁涛问道。 宁涛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而是先推开几名将方子寒按住的民警，然后对着方子寒道歉道：“方书记，不好意思，这存在误会，你不要介意。” “没事，谢谢宁局长了。”方子寒松了松手腕，随后面色平静地对着宁涛说道。 在他动手赏张慧芳嘴巴子的时候，实际上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发生，但是同时他也是做好了准备，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宁涛既然出现了，那么方子寒决定就暂时等等看，这个宁涛能不能处理解决眼前的事情。 能，那是最好，毕竟在京城之中，他没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如果不能的话，他也是有着办法的，毕竟谁叫他如今可不是没有靠山的人。 如今的方子寒，背后的两座大山，无论是庄江还是宫秋良，都是能够轻松解决眼前的事情的。 见方子寒没生气，宁涛这心中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转头便看到了正一脸不善望着自己的刘局长。 两人虽然都是副局长，但是一个是常务副，一个只是连党委委员都不是的普通副局长。 一个级别是正处级，一个只是副处级，其中的含金量和含权量都是有些天差地别的。 在东城区公安分局，刘局长就是老大，前提是政法委书记兼任的公安局局长没有出现。 宁涛连忙上前，低声对着刘局长说道：“刘局，借一步说话。” 刘局长不满的瞥了一眼宁涛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就在这里说，有什么好避讳人的。” 宁涛见刘局长没有重视，立马又补充了一句道：“刘局，您听我的还是借一步说话了，那年轻人不是一般人，来头不会比木区长差的。” 他知道刘局长是顾忌木东林所以才会如此说话，但是平日里这刘局长对自己也不差，所以宁涛不忍心他牵扯进去，这才再三劝说刘局长借一步说话。 这就是为了好详细将自己的分析给刘局长说一遍，至于说完之后刘局长怎么去选择。 这一点宁涛是管不着的，他已经将分析说了，怎么选择就是刘局长自己的事情了，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132章 作证 刘局长听后有些狐疑的看一眼方子寒，随后又认真的看了一眼宁涛，随后这才将信将疑的朝着一旁走了过去，宁涛见状也是立马跟上。 “老宁，你在搞什么鬼，这木区长就在这里呢。虽然咱们公安分局的事情，区里没有太大的管辖权。” “但要是惹到了木区长，他到时候去市局跟领导投诉一下，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不会太好过的。” 等到两人都走到一旁之后，刘局长这才不满地朝宁涛问道。 宁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刚才方子寒递来工作证上的信息说了一遍。 “刘局，你要想想看。这年轻人这么个年纪就已经是县委常委了，这要放在京里我都不说什么了。但是这是在地方上啊，这说明对方的来头不小，肯定不会比木区长差的。” “我个人建议，这个事情咱们公安分局还是不要掺和进去比较好。”宁涛建议道。 刘局长刚开始听宁涛介绍的时候，确实也是吃了一惊。 毕竟二十来岁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确实要说背后没人，这打死也没人会相信。 但是等到宁涛介绍到这方子寒是来自江北省下面一个县的干部之后，刘局长就没太当回事了。 要是京城下面的县，别说是副厅级的县委政法委书记了，就是一个镇长，他都肯定立马做出不掺和的决定出来。 可是，这不过是江北省一个县的县委政法委书记罢了。 级别虽然不低，是副处级的干部。 也跟宁涛所说的那般，背后来头肯定不会小。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地方上有关系，放到京城里难道有用吗？ 能在京城担任领导的，哪个背后不是有着省部级领导的支持？ 像其他省份的干部，除非是已经到了省部级的高位，否则到了京城一样是不好使的。 想到这里，刘局长就不满的说道：“老宁啊，我看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这地方上的干部有什么好怕的，你这也太大惊小怪了。” “好了！你不要再多说了，这个事情你不要掺和进去了，木区长就在那里看着呢。” 见宁涛还想说些什么，刘涛直接制止了他，随后便走回了方子寒等人的面前。 转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木东林，刘涛便开口说道：“直接铐起来，关进拘留室去。” “至于这几个人，也一起铐起来，一起关进去，然后通知他们家属来缴纳罚款！”刘局长指了指方子寒身后的方建国一伙人说道。 那些民警原本见宁涛前来制止，还以为这方子寒也是有什么来头的，还生怕刚才的行为得罪到了大人物，以后被报复呢。 如今看刘局长去跟宁涛密谈了一下之后，回来又继续下达了拘捕的指示，大家心中不由得就松了一口气了。 看来，不用担心惹到大人物事后被报复了。 就在所有人都已经将手铐重新掏出来的时候，方子寒却是不高兴了。 “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方子寒大声说道。 原本已经转身要去向木区长汇报的刘局长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也是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了方子寒。 “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刘局长饶有兴趣的望向方子寒问道。 倒不是刘局长还想给方子寒机会，而是他想听听看方子寒还能够在说些什么，总不能拿他在地方上的职位来压自己？ “这位公安局的领导同志，我想请问一下，你凭什么拘留我们？”方子寒面色平静的看着刘局长问道。 刘局长还以为方子寒想说些什么呢，没想到居然是问出这么一个可笑的问题出来。 “呵！”刘局长轻笑一声，随后说道：“凭什么？就凭你刚才当众打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虽然现在还没做出伤情鉴定出来，但是打人的事实是毋庸置疑的。我们作为执法部门，有权力将你进行拘捕。”刘局长回道。 方子寒听后先是轻轻点头，这个理由他认了。 毕竟他确实打人了，刘局长这么回复倒也没毛病，怎么也是挑不出来问题的。 “那我想请问一下这位领导，请问我背后这些人他们犯了什么过错吗？他们可是一直就站在这里没动，你们又凭什么也要将他们一起拘留？”方子寒面色不善的看着刘局长问道。 这个问题刘局长要是不给出个满意的答案，那么方子寒是不会放过他的。 此时的刘局长在听到方子寒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后瞬间有些语塞了，确实如方子寒所说的，方子贤等人本来就啥也没干，将人拘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这一点刘局长自己很清楚，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让木区长满意，后面少点麻烦罢了。 就在刘局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那木东林带着他老婆张慧芳从后面走上前来了。 “刘局长，刚才我夫人说了。之前在审讯室那边的时候，这几人一起对她动过手，这一点宁涛局长是可以作证的。”木东林轻声说道。 听到木东林这话之后，刘局长瞬间脸色一喜，他正愁找不到借口呢，如今木东林都这么说了，借口也就有了。 “这位同志，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请跟我们的民警走一趟。”刘局长笑看着方子寒道。 方子寒失望的摇了摇头，深深看了一眼木东林，他现在已经搞明白了。 这刘局长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讨好这个男子的，看来应该是什么领导干部了。 不过方子寒没有就这么妥协乖乖跟着民警去拘留室待着，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可能就去了，可惜身后还有他一家子人呢。 “宁局长，你刚才就在那里，请你出来作证。证明我身后的家人是没有参与到动手打人的，我相信作为公安系统的一员，你应该不会做假证。” 方子寒看向了人群外看着的宁涛问道。 对于这个公安局的副局长，方子寒还是有些好感的，他也相信对方不会做出那些指鹿为马的事情来。 同时，方子寒这也是给宁涛一个机会。 第133章 电话 听到方子寒询问的时候，宁涛内心之中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作为还有一点良知的公安干警，他不可能做伪证去说方子寒的家人参与了打人的。 可是作为一个下属，他又不能在刘局长已经想将这个事情坐实的时候出来唱反调。 这不但不利于内部的团结，同时还将会得罪木区长以及刘局长这个公安局的上级领导。 好一阵纠结之后，宁涛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方子寒父母，心中顿时一软。 “我可以作证，刘局长这些人没有动手打人，不应该将他们也一起拘留起来。”宁涛最终决定站出来作证。 刘局长还没说话呢，木东林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宁涛同志，作为一个公安分局的领导同志，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木东林暗示威胁道。 刘局长见状也是连忙说道：“是啊，宁局长，你这话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 眼见两个领导施压，宁涛的内心虽然不是那么的平静，但是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木区长、刘局长，我不用考虑什么了，我说的确实是真的，他们确实没有动手打人。” “另外的话，这位同志刚才虽然动手打人了。但是毕竟是这位张女士先出口辱骂他的家人，所以动手打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认为只需要口头教育一番就好了，没必要走到拘留那一步，毕竟张女士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就算去伤情鉴定也达不到轻伤的标准，就不要浪费公安分局的人力物力了。”宁涛这个时候，还为方子寒辩解了一下。 听完宁涛所说之后，刘局长是气得脸色发青，恨恨地看着宁涛，深恼他说这话坏事。 木东林更是深深看了一眼宁涛，眼中神色莫名，不知道内心之中在想着什么。 方子寒这个时候听完宁涛所说之后，内心也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感激。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宁涛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特别是想要害自己的人，居然还是一位区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正的还是副的，但是至少是厅级干部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居然是一名区长。 同时，方子寒也决定不继续再装了，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不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想到这里后，方子寒便伸手掏向了口袋。 不过他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个动作，顿时就让他周围的几个民警瞬间紧张了起来。 “住手，不要动！”几个民警连忙大喊道，随后做出了警戒的动作，甚至还有几个心理素质比较低的，直接将配枪掏了出来。 木区长和刘局长也被方子寒这个动作给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这些民警的身后。 “做什么？！我不过是想拿个手机而已，你们不要这么紧张！”见有人掏枪出来了，方子寒也不敢继续动作，连忙大声解释道。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冒险继续将手机掏出来，不然的话，要是那拿着枪指着自己的民警脑袋一抽，直接开枪的话，那他真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站在远处的宁涛也是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不过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也是连忙跑了上前来。 “把枪收起来！干嘛呢！谁允许你们掏枪的！”宁涛冲到方子寒和民警的中间大声朝着那几个拔枪的民警训斥道。 听到宁涛这么说之后，那些持枪的民警正准备将枪收起来呢，刘局长躲在后面说话了。 “别收！小心一点，谁不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见民警们准备收枪了，刘局长连忙大声喊道。 要是一般人他不会如此，但是他刚才可是听宁涛说过了，这个方子寒是下面地方上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一般人没有枪，也不容易搞到。 但是作为政法委书记，特别是如今政法委书记几乎是标配兼任公安局长的情况下，是很大可能可以合法持枪的。 谁知道方子寒的裤兜中会不会藏着一把手枪呢，这个险他可不想去冒。 原本已经收枪的民警，在听到刘局长的吩咐之后，只能再次警戒起来，双目紧盯着方子寒，只要他敢有所动作，保证就请他吃几颗花生米了。 “把手举起来，快点！”持枪的民警大声对着方子寒说道，手中的手枪更是朝着方子寒瞄准着。 方子寒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慢慢将手从裤兜中掏出，随后举到头顶，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势出来。 “各位，我就是想拿电话而已，不要那么紧张。”方子寒无奈的说道，随后看向宁涛道：“宁局长，既然他们不放心，可否麻烦你上前，帮我把电话拿出来，我想拨打一个电话。” 宁涛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方子寒的面前，伸手就将裤兜中的手机掏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宁涛还不忘转身朝着众人展示一番，随后示意他们将手枪给收起来。 见到这一幕之后，那些紧张的民警，这才放松的将手枪里的子弹退膛，随后收了起来。 “赶紧的，别愣着，赶紧将人铐起来，带进拘留室关起来。”见没了危险，刘局长这才从众人身后走出来没好气的吩咐道。 眼见那些民警又要动手了，方子寒连忙大声说道：“等一下，既然你们要拘留我们，那我打个电话可以？” 宁涛望向刘局长道：“刘局长，我认为可以答应。” 刘局长本不想答应的，他认为这方子寒肯定是想打电话求人了。 不过既然宁涛开口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但是他心中没有任何的担心，就如同他之前所想的一般。 在地方上有背景又如何，放在京城中一点用处都没有。 “行，那你打了，但是只能打一分钟！”刘局长点头说道。 见刘局长答应了下来，宁涛便将手机递回给了方子寒，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的神色。 方子寒见状，便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去，随后接过手机开始操作了起来。 第134章 求援 跟刘局长猜想的一样，方子寒确实是要拿手机摇人。 不过方子寒没有准备打给宫秋良，或者江松杰找庄江帮忙，而是找了别人。 在手机的通讯录之中，方子寒翻找出来了一个昨天才刚刚添加的号码。 来京城这两天，除了敲定了婚期之外，他也并非是再无收获。 反而是因为跟南文君敲定的婚期，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正式成为了南家的一份子了。 同时，他也获得了一些机会，认识到了一些在京城的南家派系之人。 他现在要找的人，就是昨天的时候南卫国为他介绍的一位高官。 京城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尤政。 电话拨打出去之后，隔了约莫十几秒钟才被接起。 “喂，我是尤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方子寒内心之中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尤政自己接的电话，不然要是秘书接听，那就有些麻烦了。 “尤叔叔您好，我是方子寒啊。”方子寒连忙说道。 电话那头的尤政在听到方子寒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脑海之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终于，尤政想到了这方子寒是何许人也了。 这不就是昨天的时候，南卫国给自己介绍的未来的南家女婿嘛。 一想起来方子寒的身份，尤政的语气立即变得亲切了起来道：“是子寒啊，怎么了，找尤叔叔有事情吗？” 方子寒见对方记得自己，便说道：“尤叔叔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打您电话是遇到了麻烦，想请您帮忙的。” “哦？是什么麻烦？”尤政一听赶紧问道。 方子寒没有迟疑，连忙将今天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现在东城区公安局的刘局长，还有个姓木的区长就在这里呢，您看这个事情？”方子寒说道。 此时的刘局长和木东林都在听着呢，不过不管是刘局长还是木区长两人心中都没有丝毫的担心。 他们可不相信一个地方上的官员，能够找出什么能够解围的人出来。 只有站在方子寒身前的宁涛看到了手机之中通讯录显示出来的名字，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还是足以让宁涛记在了脑海之中了。 尤政，这个名字放在外省也许没人知道。 但是在京城之中，几乎所有的处级干部都不会陌生的。 毕竟，这些处级干部想要晋升厅级，都是需要市委组织部的考核的。 尤政，则是市委组织部的一把手。 所以，没有哪个处级干部会不将这个名字记住。 宁涛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没有跟刘局长他们同流合污，否则的话，怕是下场就不怎么美妙了。 同时，对于方子寒的背景，宁涛在心中也是在猜测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 一个地方上的干部，居然能够轻易就将一个电话打给了京城市委组织部长。 此时的电话那头，尤政在听到方子寒所说之后瞬间大怒了。 首先这个事情方子寒的处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虽然打人是存在着问题，但是换做是尤政自己在听到有人侮辱自己家人长辈之后，也肯定会出手的。 再者就算方子寒有问题，那又怎么样，作为南家未来的女婿，就算有过错，也不是什么区长和区公安局的领导能够制裁的。 并且，作为南家的一名干将。这南家的女婿，居然在他的地盘上被欺负了，这就让尤政心里不舒服了。 “子寒同志，你让木东林接电话。”尤政怒气冲冲的说道。 作为京城市的组织部一把手，尤政对于京城下辖的各个厅级干部是很熟悉的。 所以一听方子寒说姓木的区长，且又是在东城区，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个木东林到底是谁了。 “木东林？”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后就知道这个名字指的是谁了。 不过此时他的心中却是有些奇怪，因为这个名字他好像有点记忆，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一下子没想起来，方子寒也就不再去纠结了。 只见方子寒拿着手机，对着前面几人说道：“谁是木东林，你们京城市委的尤政部长要跟你通话。”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木东林的身上。 而站在木东林身边的刘局长却是吓了一跳，双腿不禁开始发抖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上来的副处级居然还真有办法招来大人物了，虽然如今只是一个电话。 但是这电话的份量，可不会比亲自到场来的轻啊。 作为当事人，此时的木东林更是愣住了。 市委尤政的部长，就一个人。 那就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尤政。 这是他一直想要去接近，但是都没有机会接触到的人物，哪里想得到这种时候，居然有了这种机会？ 可是，如果让木东林选择，他宁可不要这个机会了。 想到这里，木东林不由得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张慧芳，此时在他看来，一切都是这个败家婆娘害的。 要不是她乱招惹不该惹的人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木东林没有反思自己，他要是不放纵，不助纣为虐，也不会如此了。 没有时间多想，此时方子寒的手已经将手机递了出来，木东林只能连忙小跑着上前，恭敬的将电话接了过来。 “我是木东林，请问您是？”这个时候，木东林虽然觉得不可能是骗人的，但是心中还是抱着一份侥幸，希望这个尤政是方子寒瞎编出来吓唬自己的。 不过这个侥幸很快就破灭了，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确实是市委组织部长尤政的。 “木东林同志，我是尤政！”尤政带着怒气说道。 木东林此时心中慌乱连忙说道：“尤部长您好！” “木东林，你到底在干什么？谁允许你去插手公安局的工作的？谁又允许你借助自己的权势去欺压来京城游玩的旅客的？！”尤政一连三问道。 “尤部长，这一切都是误会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请您给我机会，我现在立马去市委跟您解释啊。”木东林慌乱的说道。 他希望尤政给他一个机会，只要去到了市委当面解释，说不定还能够获得尤政的谅解呢。 第135章 老同学来电 尤政此时正觉丢了面子呢，哪会给木东林当面解释的机会。 “当面解释就没必要了，马上将方子寒同志放了。另外，你的事情我会向市委领导说明的，你等着市委的处理结果。”尤政怒道。 木东林还想说些什么：“尤部长” “够了，立即按照我说的去做。现在请你将电话还给方子寒同志！”尤政打断了木东林道。 虽然心中十分不情愿，但是既然尤政已经发话了，木东林也只能乖乖将手机递给了方子寒。 “尤叔叔。”方子寒接过电话后说道。 尤政通过电话说道：“子寒啊，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了。这几天在京城的话，有时间就到家里来坐坐嘛。” “感谢尤叔叔帮忙，我会去的，希望您到时候别把我赶出来就行。”方子寒感谢道。 “哈哈，你这话说的。”尤政大笑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方子寒也没有继续打扰尤政，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收起电话，方子寒静静看着木东林，等待着他说话。 木东林对着方子寒问道：“您就是方子寒同志？” 看到方子寒点头确认，为了保住自己，木东林此时只能无奈的道歉道：“方子寒同志，我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这一切都是误会，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同时，也希望你能够向市委尤政部长帮忙解释一下。”木东林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带着恳求。 听到木东林的道歉，虽然知道对方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方子寒心中还是感到一阵舒畅感。 从政这几年时间，方子寒是真正开始懂得掌握权力的快感了。 如果不是因为权力，木东林这样一个副厅级的领导，怎么可能当面向他这个副处级干部道歉呢？ “权力，果然妙不可言啊。”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同时在他的心中也埋下了一颗种子，未来他还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力。 “木区长，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至于尤政部长那边我不会去替你解释的，这个你自己去跟尤政部长说。”方子寒无情的说道。 像木东林这样的人，方子寒根本不会去向他说情的。 事情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方子寒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多待下去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身后的家人已经被刚才的阵仗吓到了，他可不敢继续再待下去了。 “这位领导，我们可以走了？”方子寒将视线转到刘局长的身上问道。 周围的民警们也听到了这话，只能转头望向刘局长，等待他的指示。 刘局长看了一眼木东林，见对方脸色煞白，再加上刚才道歉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没想到终日打雁，终叫雁啄了眼啊。”刘局长心中感慨道。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容他继续感慨了，他也得做出动作出来了。 只见刘局长小跑着到方子寒面前，伸手就将方子寒的手握住，连连摇动道：“方子寒同志，刚才一切都是误会啊，你们现在可以随时离开了。” “是不是误会，这位领导你自己清楚。”方子寒冷笑道。 随后不管刘局长那瞬间僵硬的脸色，方子寒转头交代了方子贤一声，让他先带着老人家们去外面等着。 方子贤看了一眼周围的警察，小心的扶着老人家们走了几步，发现这些民警都自动退后了几步，让出了道路，这才放心的带着几人离去。 等到方子贤等人离开之后，方子寒走到宁涛的面前，伸出手真诚的说道：“宁局长，感谢了！” 宁涛愣了一下，但是也随即双手握住了方子寒的手，表现出来一个下属的姿态。 对于有着市委组织部长背景的方子寒，虽然两人都是副处级干部，他自己还是京城的干部，明显要高人一等。 但是这个时候，宁涛还清楚自己是不如方子寒的，看看木东林就知道了，所以他很自觉的将自己放在了下属的位置上。 “方书记，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这一切是我应该要做的。”宁涛说道。 方子寒握着宁涛的手摇了一下，随后小声笑道：“宁局长，保持初心，多为人民办事，组织上肯定会看到你的表现的，未来还会有更大的重担压在你的身上。”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不等宁涛反应过来，也不看一旁殷切盼望自己能够过去再聊几句的木东林等人，直接朝着大厅外走了出去。 等到方子寒走后，宁涛还在回味着方子寒刚才所说：“未来还有更大的重担？” 难道是？ 宁涛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喜意。 跟宁涛猜测的没错，方子寒准备在离开之前去拜访一下尤政，感谢对方的出手帮助。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了今天宁涛的帮助，所以到时候他也会在尤政面前提一嘴宁涛的。 相信尤政会明白方子寒的意思，到时候多少会给宁涛一点提拔的。 当方子寒等人回到了酒店之中，还未来得及回到房间之中呢，电话就又响了起来了。 “喂？怎么了？”方子寒接起电话问道。 来电的是方子寒的老同学，也是曾经给过他帮助的人，胡海。 “老方，还在不在京城？”胡海问道。 方子寒这两天在京城是有跟胡海说过的，只不过前两天他没空和胡海聚一聚，所以也就没有出来见面。 方子寒道：“还在呢，过两天才走。” “既然在那就行，现在赶紧过来天蕴大厦四十七楼，我在这里等你。”胡海一听方子寒还在京城，便抛出了一个地址。 “去那干嘛？”方子寒连忙追问道。 胡海哈哈一笑道：“你就别问了，赶紧过来就是了，等下你就知道了。” 胡海没有解释理由，说完这话之后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随后方子寒的手机之中就收到了一个短信，是胡海发来的，是天蕴大厦的详细地址。 “爸妈，你们先上去。等下要吃什么的话，就让酒店安排就是了，我得先出去一趟了，就不陪你们一起吃晚饭了。”方子寒看着手中的短信无奈的只能去跟自己父母说了一声。 方建国等人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呢，如今见方子寒要离开，不由得担心的问道：“你要去哪？会不会有危险？” 方子寒连忙解释道：“不会的，刚才有个老同学喊我去聚一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们放心就是了。” 第136章 同学聚会 夜幕降临，方子寒还是开着那辆红色的法拉利来到了天蕴大厦。 等到方子寒进入电梯准备按楼层的时候，才发现整座大厦就只有四十七层，他要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大厦的顶层了。 走出电梯之外，一个大型宴会厅就映入方子寒的眼帘之中。 厅中好似正在举办一场西式酒会，里面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方子寒左顾右盼都没发现胡海的身影，只能站在电梯之外掏出手机拨打了他的号码。 “我到了四十七楼了，你在哪里呢？”方子寒对着电话问道。 胡海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这让方子寒有些疑惑，不知道这胡海到底在搞什么鬼。 刚想继续回拨过去的时候，就见胡海正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从宴会厅之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胡海一见面就抱怨道。 方子寒苦笑了一下：“这个时间点，我能这么快赶来已经很不错了，京城的交通情况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如今赶到天蕴大厦的时候，已经六点出头了。 京城的晚高峰堵车，那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 “走，跟我进去，大家都在等你呢。”胡海听后也没再怪罪方子寒，而是拉着他就要朝宴会厅里走去。 方子寒连忙挣脱了胡海的手臂问道：“老胡，你还没说呢，让我来这里干嘛？” “还有，这里面在搞什么？”方子寒指着宴会厅内问道。 虽然知道以两人的情谊，胡海肯定不会坑他，但是方子寒还是得谨慎询问一下情况。 胡海这才笑着说道：“让你来干嘛？让你来参加同学聚会啊。” “也不知道咋的，这国庆期间好多同学都来了京城。” “这不，咱们曾经的副班长就组织所有在京城的同学都来参加聚会了。” “现在在京城的都已经到了，就差你一个了。” 听完胡海所说之后，方子寒这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道：“不对啊，我来京城就你一个人知道啊，再说群里也没发消息通知啊？” 他虽然平时几乎没有跟这些同学们联系，但是去年某腾讯软件推出群聊功能之后，他还是有被邀请进同学群的。 今天既然在京城之中聚会，想来群里应该是会有发消息通知的，他却是没有收到，就有些奇怪了。 胡海听后解释道：“哎呀，这毕竟不是全有人都在京城，所以这一次聚会消息并没有在群里通知，而是私下里一个个联系的。” 这下方子寒就明白了，难怪没有收到通知。 至于说为什么他会被邀请，那肯定就是胡腊唐泄露或者他自己邀请的了。 正准备迈步跟胡海走进宴会厅，方子寒突然又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既然在京的同学都来参加了，那作为京城本地人的木烟儿，方子寒的这位前女友，想来应该也会在才是。 虽然两人已经分手快两年的时间了，但是方子寒却是一直没有再和木烟儿进行联系。 如今这又要见到对方，这总让方子寒心中生出了一丝怯意出来。 “怎么了？”胡海见方子寒不动了便问道。 方子寒苦笑着指了指里面：“烟儿是不是也在里面？” “没错啊，她就是京城人，怎么可能会不在呢？”胡海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他也是转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方子寒为什么没有继续前进了。 两人分手，方子寒马上要结婚，这些胡海作为方子寒的基友都是知道的。 除了南文君的身份胡海不知道之外。 所以他明白了方子寒这个时候不往里走，可能就是害怕再见到木烟儿了。 “怎么了？虽然你们分手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家也都还是同学，总不能以后都老死不相往来了？” “再说木烟儿她家里也有人在体制内从政呢，官位还不低。放下过往，重新以同学的身份交往，说不定还能在仕途之中帮帮你呢。”胡海开解道。 方子寒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点了点头，仿佛是将胡海的话给听进去了一般。 倒不是他考虑到胡海所说的，木烟儿家里有人从政的事情，而是觉得胡海说的没错。过去是该放下了，不管怎么样都还是同学嘛，总要面对的。 等胡海带着方子寒走进宴会厅之后，方子寒这才发现这里的人不少，至少有三四十个。 而自己班里的同学也差不多就这个数而已，不可能全部都来了，这些陌生的面孔很可能就是同学们带来的伴侣了。 这些同学此时也都看到了方子寒，不过却是除了寥寥几个上来打招呼的外，其余人却都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这几年里，方子寒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告诉同学自己在武城县县委上班之外，后面的升迁都没通知其他人。 只有胡海知道他如今的成就，就连木烟儿也只知道他担任了副镇长，都不知道他如今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 没人打招呼，或者直接无视是很正常的。 虽然都是同学，但是同学之间也是有分关系好坏的。 特别是在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踏入社会三观都会有所改变。 这种时候，只有那些成就非凡的人，才能够受到大家的欢迎和亲近。 像方子寒这样的“县委办干部”，在他们看来就不怎么看得上了。 没人搭理自己，方子寒也觉得有些无趣，便拉着胡海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现在在发改委怎么样，工作还顺利不？”方子寒关心地问道。 在大学之中两人的关系最好，毕业之后也是一直在联系着。 所以这个时候方子寒自己有了成就之后，便也想关心关心这位老同学了。 胡海听后原本嘻嘻哈哈的表情瞬间消失，随即有些郁闷的摆了摆手道：“还能咋样，不就跟原来差不多样子。” “算了，咱们今天好好聚会，就不要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第137章 同学聚会（二） “别啊，反正现在也没啥事情。你看那些人的情况，也没打算和咱们招呼，你就说说看，要是真遇到难题了，说不定我能帮你呢？”方子寒连忙说道。 听到方子寒说这些同学没有准备和他们打招呼，胡海还愣了一下，转头望去，其他人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话，确实没人关注他们的样子。 原本还想解释一下呢，不过看到方子寒认真的表情，胡海知道不跟他说一下，这方子寒是不会罢休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自己现在工作的情况给说了一下。 大家都是02年工作的，只不过方子寒去到了地方，参加了省考，回到了家乡工作。 而胡海却是进入了中央选调，成为了发改委物价司的一员。 一开始的时候，胡海因为学历的问题，在实习一年之后就已经被任命为了副科长，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副科级干部。 如今两年时间过去了，他的职位也从副科长成为了科长。 但是胡海最近有点不开心，因为他在竞争外放的岗位时落入了下风，没有竞争得过其他的同事，失去了外放挂职的机会。 要知道，这可是到地方上挂职副县长的机会啊。 虽然他因为任职年限的原因，去挂职副县长的时候，个人级别还是保持着正科级。 但是只要挂职两年之后，他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副处级的干部了。 到时候不管是回发改委，还是就在地方上任职，对于他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如今失去了这个机会，想要再获得提拔，那就只能按部就班老老实实熬资历了。 但是在部委之中最不缺的是什么？ 那就是熬资历的人，要是单纯熬资历的话，胡海可没信心熬得过那些老古董了。 “算了，别说这个了。这次没机会，就等下次了。再说了，你一个地方上的领导，难道还能跑来京城部委提拔我不成？”胡海笑着说道。 方子寒刚想询问一下胡海想去哪里挂职呢，他想告诉胡海别的能力他没有，但是帮他解决挂职问题的事情，还真不是太难。 不过还没等方子寒开口，就被人给打断了。 “海哥，咱们也好久不见了，我先敬您一杯。”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对着胡海说道。 方子寒抬头望去，只见这个男子他也认识。 正是他们读书时候的学习委员白大鲲，当初在校园之中是多么不可一世，见到胡海和方子寒都是小胡、小方的称呼。 但是如今在看到胡海的时候，却是用上了海哥这个称呼，并且还用上了您这个敬词，顿时让方子寒有些疑惑了。 他不知道的是，虽然大家都认为方子寒没啥前途，不值得继续交往。 但是胡海不同啊，这么年轻就已经发改委物价司的科长了，再过几年踏入处级干部，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特别是发改委这种部门，经常掌握着国家政策变动的事情。 对于有些经商的人来说，如果能有个在发改委内部工作的人，提前透露出来一点政策的消息，那么就可以借机赚个盆满钵满了。 所以跟方子寒不同，胡海在这次聚会之中是非常受欢迎的存在。 至始至终，不被关注的，就只有方子寒一个人罢了。 胡海见状便起身接过了对方酒杯笑道：“大鲲，是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哪里高就呢？”说着胡海还不忘和对方碰了碰酒杯。 白大鲲很干脆，跟胡海只是浅尝即止不同，他直接将一整杯红酒给干了。 将酒杯倒放表示自己已经干了之后，白大鲲这才回答了胡海的问题。 “海哥，我这不是毕业之后，就回去接手家里的生意了嘛。听说您现在就在发改委工作，那可是号称小国务院的存在啊。” “咱俩同学一场，您看要不要给小弟我透露透露一点消息，看看现在投资什么行业能够赚钱啊？”白大鲲谄媚的看着胡海问道。 这一幕让方子寒看呆了，他现在才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胡海是那么受欢迎的，不受欢迎的只有自己罢了。 胡海听后笑了笑，今天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很多了。 几乎每一个从商的老同学，见到他之后问的基本上就是这样的问题。 “大鲲啊，我虽然是在发改委工作，但是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科长罢了。这上面有什么政策文件，到我知道的时候，都已经公布于众了。” “你要透露消息我可透露不来，也不想害你。只能告诉你，多看看报纸、新闻，就能知道接下来的政策走向了。”胡海笑着说道。 “好。”白大鲲有些失望的说道。 紧接着胡海又拉着白大鲲走到方子寒的面前说道：“大鲲，子寒今天也来了，你怎么没跟他打个招呼啊。” 白大鲲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方子寒了，只不过不想搭理，故意无视的罢了。 在他的认知之中，同学是有分好几个档次的。 像胡海这样的，在部委工作又是领导的，那就是第一档的存在，必须交好，还必须恭恭敬敬的。 至于其他的从商的，有实力的那就是属于第二档的，跟他自己一样，可以平等对待。 像方子寒这样的在体制内工作，却又在地方小县城的普通办事员，那就只是第三档的存在，根本没有入他的法眼。 不过胡海就在旁边，碍于胡海的面子，白大鲲就算不想，也只能打着招呼道：“哎呀，小方你也在啊，这我刚才都没看见，真不好意思了。” 说着白大鲲还比了比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示意自己杯中已经没有酒水了，就不给方子寒敬酒了。 同时，这对于方子寒的称呼还是跟在学校的时候一样，仍旧以小方来进行称呼。 “没事。”方子寒不太想搭理他。 方子寒不想搭理白大鲲，白大鲲也不想。 只不过没从胡海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他正郁闷着呢，此时看着方子寒突然想到了一个让自己的开心的法子出来了。 第138章 同学聚会（三） 只见白大鲲走到宴会厅中间大声说道：“各位老同学，大家先停一停，咱们班的大才子方子寒同学今天也来到现场了，大家一起来敬他一杯。” “顺便也听听看方子寒同学，如今毕业三年了，如今达成什么样的成就了，是不是还如当初一样，一直是咱们班的佼佼者啊。” 白大鲲说完之后，便从一旁桌上取了一杯红酒拿在手上。 原本大厅之中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的人，听到白大鲲这么说之后，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哎呀，是方大才子来了啊，这可是稀客啊。” “对啊，方大才子好久不见，来说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嘛。” “哈哈！” 此时大家仿佛都找到了乐子一般，纷纷对着方子寒阴阳怪气的询问道，不少人更是直接嘲笑了起来。 读书的时候，方子寒成绩就很好，经常被老师进行表扬，每次奖学金都是有他的名字。 对于这种人，同学们都是直接默认为他喜欢出风头的，再加上方子寒不喜欢去搞交际，所以人缘并不好。 大家都是知道的，方子寒没有留在京城工作，而是选择回去了家乡担任一个小小的办事员。 如今那些参加了中央选调留在了京城的同学，最差也是副科级的干部，正科级的也不少，不只是胡腊唐一个。 以前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大家都恨不得好好一起嘲笑嘲笑一下方子寒了。 “是啊，方大才子，你不是回家乡工作了，现在应该是局长或者镇长了？” “我是真的太羡慕了，当初没有学你，而是留在了京城，现在也不过是刚刚解决副科实职罢了。”一位同学看似羡慕实则是讥讽的说道。 在场之中，所有人都在笑着，只有一个女孩子在看到方子寒的时候，眉头紧皱了起来。 如今听到众人的嘲笑，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一丝怒气出来。 “你们够了，子寒他两年前就已经是副镇长了，不比你们这些在京城里任职的差！”女孩子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大声说道。 这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方子寒的前女友木烟儿。 虽然已经分手了，但是木烟儿还是容不得有人当她的面欺负方子寒的。 方子寒听到声音之后猛地起身望去，果然看到了木烟儿，心中却是十分的苦涩，想说些什么，却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听到木烟儿这么说之后，原本嘲笑的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副镇长，级别虽然不高，但是比在场的大多数人却也强了不少了。 大家开始纷纷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方子寒，没想到他回到家乡工作，居然还真就当上了领导？ 不过有人惊讶，有人却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方大才子，哦不对，现在得喊你方大镇长了。你现在在哪个乡镇担任副镇长啊，是不是你老家那边的？” “我听说你们老家那边乡镇都很贫困，你看需不需要我们去你那投资几个项目，帮你增加点政绩啊？” 一个年纪轻轻却是梳着大背头的人走了过来，对着方子寒调笑道。 虽然看似是要帮忙方子寒，但是从他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得出来，这就是在取笑和看不起，同时也是在告诉在场的人一个信息。 贫困地区的乡镇镇长，那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别被吓到了。 说这话的正是这一次聚会的邀请人，同时也是这次聚会的出资人，方子寒的副班长耿太良。 原本的白大鲲还被木烟儿所说的给惊到了，此时听耿太良这么一说瞬间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也跟着开口笑道：“是啊，小方你现在在哪个乡镇当副镇长啊？你们那里缺不缺投资啊？” “我们哥几个虽然没多少钱，但是到你们乡镇投资个百来万，肯定问题不大的。” “对于你们那里的贫困乡镇来说，这百来万也不会是小数目，肯定是一个大政绩？” 原本不想理会的方子寒，在听到白大鲲想要投资的消息之后，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整自己而已，但是方子寒还是立即起身，走到白大鲲的面前。 “真没想到啊，我这放假期间来京城一趟，还能得到大家的帮助。” “在此我感谢大鲲你的帮忙，愿意到我们那里去投资一百万，万分感谢啊。”方子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白大鲲的手，真诚的感谢道。 白大鲲愣了一下，没想到方子寒居然会当真？ 不过此时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不能当众收回，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没啥，同学之间嘛，就应该互相帮助，小方啊，你说是不是呢？” “这一百万对我来说不过是小钱罢了，你说，你在哪个乡镇，聚会结束之后，我就过去投资！” 一百万对于白大鲲来说不多不少，如果能够拿来砸方子寒，让他接下来对自己卑躬屈膝的，那么倒也算值得了。 “是啊，方大镇长，你还没说你在哪个乡镇呢？只要你说了，别的不说，我也投资个一百万去帮你。”耿太良在一旁也跟着说道。 耿太良很是清楚，对于贫困乡镇来说，能够获得一两百万的投资，那么当地的领导对于这些投资商的态度，肯定会如同供奉亲爹娘一般的。 拿这点小钱去让曾经高不可攀的同学对自己卑躬屈膝，根本就不算什么嘛。 “你们两个就别问了，子寒现在已经是县委的领导了，是政法委书记了，不在乡镇工作。” “你们要真想投资的话，就去江北省的项城县去。不过那一两百万的投资对于子寒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政绩就是了。” “要真想帮忙的话，我看你们可以考虑投资个几千万。”胡海此时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揭开了方子寒的真正身份道。 这话说完之后，原本还准备继续调笑方子寒的耿太良二人直接就给愣住了。 作为经常跟政府打交道的人，他们可是太清楚政法委书记是什么概念了。 那在地方上都是进入常委班子的存在啊，方子寒在县里，那肯定就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了。 第139章 同学聚会（四） “毕业两年半，25岁副处级领导？” 在场的人此时脑海都嗡嗡的，不敢相信的看着方子寒。 就是那些原本正洋洋得意庆幸自己选择了考中央选调，如今已经是副科或者正科的同学们，此时也都愣住了。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白大鲲和耿太良内心之中茫然自问道。 方子寒见身份已经被揭开，便对着胡海说道：“老胡，你这话说的。” “我们项城县现在正在发展之中，别说是一两百万了，就算是一二十万的投资都是对我们的帮助。” 说完之后，方子寒又对着耿太良和白大鲲真诚地说道：“太良同学、大鲲同学，你们两个别听老胡乱讲。” “在此我再次真诚感谢你们的帮忙，到时候我就在项城县等着你们来了。” 既然想要取笑方子寒，那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方子寒要的不多，只要他们刚才承诺的投资到位就行了。 就像方子寒自己所说的那样，虽然他已经是县委领导了，这一两百万的投资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项城县还有那么多的乡镇需要发展呢，一两百万的投资对于乡镇来说，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他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了。 原本耿太良和白大鲲在胡海说完之后，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是此时看方子寒这么认真，根本不怕日后被拆穿的样子，就明白了，胡海说的是真的，方子寒如今真的是副处级领导了。 既然方子寒已经是副处级领导了，那么在他们眼中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 原来是准备取笑，但是如今心态想法就瞬间改变了。 “子寒哥，原来你已经是县委领导了啊。看来我说的那一百万确实太少了，作为老同学我肯定要支持你的。” “不过我这实力是有限的，这样，我到时候去你们项城县投资个五百万，你可别到时候嫌少，不搭理我啊。”白大鲲瞬间反应过来，立即追加了投资说道。 耿太良的反应也不慢，在白大鲲说完之后，也是立马说道：“子寒哥，大鲲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我到时候就投个一千万。” 他们俩可是商人，家中企业不算很大，大几千万资产还是有的，这五百万和一千万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 他们这么做可不是真的要支持方子寒的工作，而是想要利用同学的关系，到当地去投资。 有一个县委领导做靠山，投入的资金很快就能回本了，到时候还能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说面子？开玩笑，他们可是商人，商人只讲利益，谁在乎面子这个东西？ 方子寒听后心中更是高兴了，虽然知道他们心中的打算，但是有投资不要是傻瓜。 等到方子寒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两人之后，便笑着说道：“那两位，我到时候就在项城县等待你俩过来了。” “放心，如今项城县正是大开发的时候，多得是项目等待你们来投资。” 其他的同学，此时也都围了上来，纷纷想要和方子寒互留联系方式，同时也想和方子寒拉近关系。 有一个县委领导同学，谁又会嫌弃，谁又不想亲近呢？ 被众人围着嘘寒问暖了半天，方子寒好不容易这才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之中闯了出来，来到胡海的身边重新坐了下来。 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方子寒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老胡啊，早知道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来这里了，太累人了。” 胡海呵呵一笑道：“现在你不觉得不受欢迎了？” 方子寒无语道：“这根本不是我受欢迎，而是我的职务受到欢迎好吗？” 两人正聊着呢，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阵声响，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目光所及，就看到木烟儿手中拿着一个电话正贴在耳边，而原本手中拿着的杯子，却是掉落在地上。 “什么？妈，咱们会，咱们家怎么会被税务查呢？”木烟儿有些不可思议的大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这一下子全场的目光都被木烟儿的声音给吸引住了，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木烟儿如此的失态。 “不可能！那税务局的是叔叔的下属，他们怎么敢的啊？”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木烟儿的语气还是显得还是怀疑和惊讶。 好一会儿之后，大家都只看到木烟儿有些失魂落魄的放下了电话，走到一旁拿起红酒，不停地朝口中灌着。 眼见木烟儿失态，在场之中的有些女同学连忙上前询问了起来，并劝着她不要再继续喝了。 不过好像这样的举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木烟儿反而在劝说下喝得越发起劲了。 “你要不要去问问看发生了什么？顺便劝劝她别再喝酒了，说不定她会听你的呢？”胡海朝着方子寒示意道。 方子寒本来是想第一时间过去的，但是他却是记得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有所不同了。 这个时候上去不知道合不合适。 正犹豫着呢，胡海就说了这么一番话。 又思考了几秒钟之后，方子寒便起身朝着木烟儿走了过去。 来到木烟儿面前，方子寒一把夺过了木烟儿手中的酒杯道：“别喝了，你再喝就醉了。” 木烟儿见到方子寒终于主动上前和自己说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紧紧盯着方子寒看好久。 突然，木烟儿猛地扑上前抱住了方子寒，狠狠地哭了起来。 这一幕在场之人没有觉得不合适的，毕竟两人曾经是情侣，虽然分手了，但是这种时候，大家也是觉得正常的。 见方子寒过来有了效果，木烟儿没有再继续喝酒之后，那些女同学也都默默的离开了，只留下两人独处。 “你没事？烟木同学。”方子寒原本想喊烟儿两字的，不过又随即改口道。 木烟儿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哭着，好像要在方子寒身上发泄着。 好一会儿之后，木烟儿这才停止了哭泣，松开了方子寒。 “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木烟儿看着方子寒道歉道。 第140章 原来是他 “没事，你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方子寒看木烟儿已经不再哭泣，就连忙关心地询问道。 不管如今两人是怎么样的关系，但是至少还是曾经有过一段感情的。 而且，两人如今也还有着一份同学的情谊，所以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听到方子寒这么询问之后，木烟儿脸上再次显现出了想要哭泣的表情。 好在木烟儿还是忍住了，没有继续再哭出来。 “没啥事情，就是家里的企业发生了点问题，已经处理好了，没啥事情的。”木烟儿不想在方子寒面前丢脸，所以并没有说出实情来。 再怎么样两人都是相恋过好几年的，以方子寒对木烟儿的了解，哪里又看不出来她的言不由衷呢？ “是不是税务的问题？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呢。”方子寒追问道。 如果是税务上的问题，只要不是偷税漏税太过严重，那么方子寒还是会想办法帮一帮的。 木烟儿摇了摇头道：“你帮不上忙的。” “相信我，也许我能够帮得上呢？”方子寒再次劝说道。 木烟儿看了方子寒一眼，发现其表情认真，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出来的话，方子寒肯定不会罢休会一直追问下去的。 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下，木烟儿最终还是将情况说出来了。 原来她刚刚接到家里的电话，家中的企业突然被税务局的人连夜盘查了。 原本倒也没什么，毕竟她们家做生意一向是规规矩矩的，并不存在什么偷税漏税的问题。 只不过只要是经营公司，都会在税务上面出现一些小问题的。 这种问题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去追究，但是一旦被人盯上了，小问题就会导致公司面临重大隐患，甚至是被处以巨额罚款，乃至是破产。 而木烟儿家的公司，如今面对的就是后者这种情况了。 方子寒听后却是微微一笑，他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哪里想得到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种事情他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能够解决了。 刚想拿出电话的时候，木烟儿却是看到了方子寒脸上的笑容，还以为他是在幸灾乐祸呢。 “你现在听完这些，是不是感觉心里很舒畅，很痛快？”木烟儿一脸失望的样子看着方子寒道。 “你是不是还在怨恨之前我跟你提分手的事情？” “现在听到我家要破产了，所以幸灾乐祸是？” 在木烟儿看来，方子寒这就是还在为之前分手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难怪非要问出个一二出来。”木烟儿心中失望道。 方子寒闻言愣住了，天地良心他可真没这个想法，鬼想得到木烟儿会有这样的想法来？ 刚想开口解释呢，木烟儿又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当初跟你分手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当初面临着巨大的隐患，只有我二叔成功当上东城区的常务副区长，才能够消除的。” “而想要我二叔能够成功当上常务副区长，那我就必须和分手，跟别人联姻。”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家的企业就会一夜之间崩塌的。” “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去选择？”说到这里的时候，木烟儿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当初她确实也不想和方子寒分手，只不过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两全的。 为了家里的企业，她必须得听从家里面的安排。 听完木烟儿所说之后，方子寒明显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原来当初两人分手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不过转瞬间，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今天在区公安局的那个木区长，不就是东城区的常务副区长吗？难道，这就是木烟儿的叔叔？ “木同学，你那个当副区长的叔叔，是不是叫做木东林？”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木烟儿此时不想搭理方子寒，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这下方子寒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了，今天木东林在区公安局得罪了自己。 自己又给京城市的市委组织部长尤政打了电话，这个消息肯定很快就会传出去的。 在体制之中，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而木东林的竞争对手们，肯定也会收到这个消息。 虽然他们不一定知道方子寒是何许人也，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木东林得罪了市委组织部长尤政，那么未来肯定不会继续在原来的岗位上继续待着了。 所以这连夜有税务局去木烟儿家的公司审查，肯定是木东林竞争对手的手笔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不禁有些无语了，没想到这事情的起源居然就在自己的身上。 同时他也想到了，难怪他在听到木东林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熟悉感，好似在哪里听过呢。 现在他才想起来，以前跟木烟儿在的时候，木烟儿就提过她有一个叔叔在体制内工作，就叫做木东林。 “木同学，你刚才误会了，我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事情很容易就能够解决了。”方子寒先是朝着木烟儿解释道。 木烟儿望着方子寒冷笑一声：“很容易？子寒，你在地方上工作，别看你现在已经是副处级的领导了。” “但是京城的事情，哪里有你们地方上那么简单的。” 方子寒见状连忙说道：“这个事情很容易就能够解决，我会帮你的。” “另外，你家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可能就是跟我有关系了。” “跟你有关系，什么意思？”木烟儿不解地望向方子寒，不懂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子寒只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给解释了一下，告知木烟儿他跟木东林起了冲突的事情。 “你是说，我家被税务局查账，就是因为你跟我二叔起了冲突？”木烟儿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方子寒。 “这怎么可能？”木烟儿不敢相信的说道。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二叔一个副厅级的干部，居然会因为和方子寒这个地方上的副处级干部有了冲突，就导致自家公司被税务局查账，而自己的叔叔却又无能为力。 这样的消息对于木烟儿来说，有些太玄幻了，她实在是有些无法相信了。 第141章 后悔 方子寒没有理会木烟儿的震惊，而是拿出电话再次拨打给了京城市市委组织部的部长尤政。 电话一接通之后，方子寒首先是表达了对尤政今天帮忙的感谢，随后这才又向对方进行了一番道歉。 道歉的主要内容，自然是来源于木东林了。 他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希望尤政不要对木东林太过责罚。 前面他找尤政帮忙，尤政已经出手了，现在又让人停止动手，这不道歉一下都说不过去了。 换做一般人听到方子寒这样的请求肯定会不予理会的，毕竟在官场之中，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动手了，那就不可能再收手了。 好在方子寒的身份并不一般，所以此时的尤政听完方子寒的诉求之后，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克制了下来。 “子寒啊，这个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也在体制之中工作，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那就无法停止的。所以，这一点上面我可能帮不了你了。”尤政忍着心中的不满向方子寒解释道。 这是让方子寒清楚，自己不是不答应他，而是没办法答应了。 当木东林得罪尤政的消息一放出来之后，各方都已经有所行动了，不是他尤政说停就停的事情。 还有一点就是，这个风声已经出去了。 尤政也不可能不动手，否则的话，以后他的威望就要受损了。 毕竟得罪了一个市委组织部长还没有得到一些惩罚，那么尤政这个市委组织部长以后还有人会害怕吗？ 所以不管如何，木东林是必然要被处理的。 “尤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您看看能不能帮个忙，就是这个事情就不要牵扯到木东林家人身上了。”方子寒紧接着将东城区税务局正在查木烟儿家里的事情说了一下。 在听到这个请求之后，尤政内心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事情倒是简单，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他是真的害怕方子寒坚持要放过木东林，那样的话他就有些两难了。 一方面是自己的颜面威望，一方面是派系领袖的女婿的感观，两者他都不希望得到损失。 “子寒，这个事情简单，我会安排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尤政笑着说道。 挂完电话之后，方子寒转身望向木烟儿道：“木同学，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接下来只要你们是正常经营，不做违法的事情，就不会有官方上的问题了。” 刚才方子寒打电话的时候木烟儿是在一旁听着的，她不知道方子寒打电话给谁。 但是两人的交谈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自然明白方子寒说的没有假。 不过此时的木烟儿还有一些期盼的望着方子寒道：“子寒，我叔叔那边不会有问题？” 看着还抱着希望的木烟儿，方子寒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他出手不过是为了帮木烟儿罢了，至于木东林的死活，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方子寒觉得他是活该，根本不值得他去出手相救。 而按照方子寒自己的推测，这一次木东林最好的结果，肯定也是要调动去担任一些闲职了。 像东城区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这样重要的岗位，不可能再继续由木东林担任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肯定的回答之后，木烟儿不由得有些失望。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你还是照顾好自己。”方子寒见木烟儿没有再说话，便识趣的向对方告别了。 眼见方子寒就要离开，木烟儿心中好一阵挣扎，最终还是脱口而出道：“你今晚能不能陪陪我？” 方子寒本来已经抬腿准备离开了，在听到木烟儿这一句话之后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他明白这木烟儿晚上让他陪着，不是什么单纯的陪着。 但是心中在犹豫片刻之后，方子寒还是继续迈动脚步，朝着远处的胡海走了过去。 头也不回的说道：“算了，我家人都来京城旅游，我得回去陪陪他们。” 如果木烟儿没有结婚，那么方子寒今晚说不定就留下来，准备和木烟儿再续前缘，春宵一度了。 但是方子寒已经看到了木烟儿无名指上的戒指，再加上木烟儿刚才说了，当初跟他分手是因为要和别人联姻。 这一切都已经证明，如今的木烟儿是个已婚人士了。 方子寒虽然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人，特别是木烟儿还是前女友的情况下。 但是沾惹已婚妇女，这种破坏他人家庭，有辱道德的事情他还是无法做出来的。 看着方子寒头也不回的离开，木烟儿此时心中不禁有些后悔了。 当初她的母亲给方子寒定下了一个三十岁前达成正处级的目标，如今方子寒才二十五岁，就已经是副处级的领导，再过两三年还真有可能达成。 再加上方子寒如今居然能够掌控自己叔叔木东林的仕途，木烟儿不由得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持下来。 如果当初坚持下来了，那么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家里都好过于如今了。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得承受随之而来的代价。 当然，木烟儿也想不到，正是因为她当初的分手，所以才有了方子寒今天能够掌控木东林仕途未来的权力。 否则的话，光凭着江松杰秘书的这个身份，方子寒在项城县也许还是如今的县委政法委书记，但是在京城却是不值一提了。 “怎么样？解决了？” 正一个人坐着的胡海，看到方子寒走了过来便好奇的问道。 方子寒微微一笑道：“嗯，她家里的公司出了点事情，已经帮她解决了。” “我说老同学，你这几年时间不见，我怎么感觉都快不认识你了？” “这木烟儿家的公司那可是市值好几个亿的企业啊，这种企业遇到了麻烦，你居然还能够帮忙解决，真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了。”胡海听后惊讶的说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别瞎扯了，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第142章 胡海的想法 “什么？什么想好了没有？”胡海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询问道。 他突然间有些不理解方子寒这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题了。 方子寒便又提起了刚刚的话题，询问道：“你不是想要去地方上挂职吗？” “想好去哪里挂职了没有？” “是想到地方政府之中呢，还是去一些机关，或者是到企业上去？”方子寒问道。 他可还是记得呢，胡海刚才跟他提过，想要下放去挂职，可惜没有竞争过同事的事情。 一开始方子寒就想问胡海的想法的，不过却是被那个白大鲲给打断了，后面又出现了木烟儿的事情。 现在终于有时间了，方子寒当然要好好问问这个老同学了。 不管如何，胡海都是方子寒大学里最好的兄弟，他能够帮忙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够袖手旁观的。 听方子寒再次提起这件事情，胡海也不再像刚才那般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了。 毕竟方子寒刚才可是说了，他出手帮木烟儿家里的企业解决了一些问题。 在京城的这种大公司方子寒都有办法帮忙解决麻烦，说不定他的事情，还真能够帮得上忙呢。 “老方，你说真的，你真有办法？”虽然有点相信方子寒所说了，但是胡海还是再次确认了一下。 “这我不打包票，鬼知道你想去哪里挂职。但是只要你说了，我会帮忙努力想办法的。”方子寒笑道。 见方子寒这么说，胡海连忙说道：“其实，我一直想去体验一下在政府当领导的感觉。” “这几年在机关之中已经让我有些麻木了，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不想再去机关工作了。” “当然，企业里的工作也不适合我。” 方子寒笑了笑看着胡海没有搭话。 被方子寒的目光注视着，胡海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他挠了挠头补充道：“当然，主要是去政府的话，我还是想看看到时候挂职结束能不能留下来了。” “毕竟你也清楚，同样是处级领导，在地方上那就是土皇帝，在部委之中不过就是个跑腿的罢了，嘿嘿。”胡海不好意思的笑道。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他认同胡海所说的。 不要说处级了，就是科级的干部，只要不到市里面了，在县里那就土皇帝的存在。 但是一旦到了部委或者省市一级的机关之中，那职务含权量就大幅度降低了。 所以除非是为了工作安稳，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到地方上去任职的。 “你的想法我是理解的，那你有没有想过，想要到哪个省份去挂职呢？”方子寒点了头后说道。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胡海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还记得咱们大学时隔壁院系的郭雪吗？”胡海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脸顿时变红了起来。 “郭雪？”方子寒脑海中仔细回忆着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终于他想起来了，这个郭雪不就是胡海当初大学时候的女神吗？ 只不过这小子当初读书的时候不敢去表白，到毕业了都没跟郭雪发展起来。 如今这胡海突然说起来这个名字，方子寒心中大概猜到了他想去哪里任职了。 “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去巴蜀省挂职？”方子寒惊讶的问道。 胡海红着脸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去巴蜀省的大安市那边挂职。” “毕竟郭雪她老家就是那里的。” “哟，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人士啊。怎么？还想再继续大学时候的暗恋？”方子寒调笑道。 胡海连连摇头道：“那怎么可能？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不会再那样了，我一定会向郭雪表白的，不管如何都要让她知道我的心意。” 见胡海这么认真，方子寒已经准备帮忙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要给对方打个预防针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毕业都这么多年了，也许人家早就结婚生子了呢？你这个时候，怕是已经晚了。”方子寒提醒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胡海立马否认了方子寒的观点，随后补充道：“我前几天还在网上和她聊天呢，她现在都还是单身呢，怎么可能结婚生子了。” 既然郭雪还是单身，对于自己这个老同学、好兄弟的愿望，方子寒还是得满足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行，你等组织上的通知。”方子寒笑着拍了拍胡海的肩膀说道。 胡海闻言愣了一下：“不会，你还真能搞定不成？” “而且，你怎么这么肯定一定能够成功？” 挂职的事情说来不难，厅级以上的领导就能够决定了，以方子寒如今副处级的身份，胡海相信他要是找关系的话，可以帮他这个忙。 但是挂职还指定地点，指定部门的，那不是副部级以上的领导，根本无法做到。 胡海想不通，方子寒哪里来的信心，居然让他直接等消息。 方子寒没有解释，只是说道：“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你做好准备就是了。” “去了大安市之后要抓紧机会，我到时候等着喝你的喜酒呢。”方子寒哈哈笑道。 见方子寒不肯明说，胡海也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纵然两人关系再好，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关系网不想让别人知道了。 这要是继续追问下去，对于彼此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接下来两人又继续聊着大学的时光，直到晚上九点左右，方子寒觉得待着实在是太过无趣，便先一步离开了。 至于说同学们提议的什么唱k之类的，方子寒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有点步入中年人的生活了，每天早睡早起，这才是他的常态。 同时方子寒也喜欢安静，也不喜欢唱k那种吵闹的地方。 开着车回到酒店，方子寒洗漱一番之后，便早早的进入梦乡之中了。 国庆假期结束，先是送父母上了回东南省的飞机。随后他自己也是离开京城，回到了项城县。 第143章 早餐变故 这一日清晨，刚刚锻炼结束完的方子寒带着孙惠明一起再次来到了体育馆后面的早餐街之中。 没有选择别的早餐店，方子寒还是进入到了第一次来的那家的面线糊店之中。 自从每日到体育馆跑步锻炼之后，方子寒每次在锻炼结束之后，都会来到这里享用一碗热腾腾的面线糊。 同样坚持着锻炼的孙惠明，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面线糊这款早餐，但是谁让领导喜欢呢？ 他作为下属，总不能抛弃领导去别的地方吃？ 当年这段时间以来的锻炼也是有所成效的，像孙惠明原来220斤的体重，如今已经成功减到了170斤，看起来很是健硕，再也不是以前肥胖的模样了。 “老板，老规矩！”方子寒一进入到面线糊店之后便大声对着老板招呼道。 “好的，你们两位稍等一下，我马上给你们安排。”听到方子寒的声音，店老板连忙回应道。 自从方子寒让那些挂账的警察将欠款全部偿还，并且还支付了一定的利息之后，这条街上的早餐店再也没有出现过以往的情况了。 以前开店被挂账，一年到头来挣的钱也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 如今没了被挂账的事情，这些店老板才终于开始能够赚到一笔比打工要丰富的多的报酬了。 而这一切都是方子寒带来的，早餐街上其他的店老板不知道，而面线糊的店老板却是清楚的很。 一开始的时候，方子寒每次和孙惠明过来，店老板为了感谢二人所做的，都坚持不肯收钱。 直到方子寒放话了，要是不收钱的话，以后再也不来了，这店老板才没有继续再坚持下去。 不过虽然没有办法给二人免单，但是店老板却是在每次两人点的面线糊之中狠狠的加料，像方子寒点的一份醋肉，老板每次都是加了两三份的份量下去。 这一点方子寒也很清楚，但是他没有拒绝，而是默默接受着来自店老板的心意。 很快，两碗热腾腾的面线糊加上两根油条便被端了上来。 方子寒和孙惠明两人没有多话，直接就动筷大快朵颐了起来。 就在两人进食的过程之中，店里又走进来了四个大汉，就在两人旁边的桌子上落座了下来。 一开始的时候，这四个人并没有引起方子寒的注意，直到他们原本用普通话的交流，突然切换成了北疆话，这才引起了方子寒的注意。 “这一次咱们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让这次行动成为最为亮眼的一幕。”一位明显是带头的大汉用北疆话说道。 “大哥，你不用担心了，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献身的准备了。” “这一次，一定会干得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弟立马说道。 方子寒听后抬眼望去，只见旁边那四人是很明显的北疆人打扮，这讨论的内容也是让方子寒心中一惊。 他在大学时的同学有一位就是北疆人，方子寒跟他的关系不错，所以也学到了一些北疆话。 当初的他不过就是好奇所以才学了一点，但是没想到这今日却是让他听到一些东西。 四人谈论的内容，都是一些只能在电视上或者报纸上看到的东西。 这些东西他以前都有关注过，自然明白代表着什么含义。 同时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关注对方，而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默默的听着。 一旁的孙惠明听不懂北疆话，所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方子寒突然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放在他的碗边。 “去通知人，仔细盯着这四个人。” 这是方子寒在手机上打出来的字眼。 孙惠明看到之后有些不解，但是他也是老公安了，虽然再疑惑也没有转头去看那四个北疆人，而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随后就见孙惠明端起碗快速扒拉一下，随后装作若无其事般起身道：“你先吃着，我出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好吃的。” 方子寒见孙惠明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也是配合的说道：“你先去，记得有好吃的给我带几个。” 等到孙惠明离开之后，方子寒便在一旁慢慢吃着，耳朵却是竖了起来，将隔壁四人的话仔细听着。 这方子寒越听越是心惊胆战，他没想到这四人正在密谋着一起重大行动。 从他们的对话之中，方子寒发现他们这次行动总共有七个人。眼前这四个人，不过是先到达的罢了。 三天后，等到人和需要的东西全部到齐之后，这些人便会开始行动，就是为了造成恐慌，以达到他们所谓的一些目的。 方子寒心中在震惊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庆幸，震惊对方居然选择了在项城县动手。 这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局长，那就是第一责任人，事后必然要遭受牵连，免职是必不可免的。 庆幸的是，好在他大学时候跟同学学会北疆话。 好在，他今天恰巧就听到了这四个人的密谋。 否则的话，一切后果真的有些不敢想象了。 对方进食的速度很快，面线糊端上之后，只花了三四分钟，就已经解决了。 等到这群人离开店里，方子寒也是慢慢起身跟了出去。 至于早餐的钱，他也没忘记，而是直接放在餐桌之上。 方子寒一走出店门口，早餐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将这四个人的踪影给掩盖住了。 但是方子寒不慌，因为他相信孙惠明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果然，很快孙惠明就出现在了方子寒的身边。 “怎么样，安排人盯好了吗？”方子寒面色凝重地问道。 孙惠明点了点头道：“已经安排好，保证不会跟丢的。” 这条街上每天来吃早餐的民警不少，所以孙惠明刚才一出去就找到了几个技术过硬的民警进行了一番交代。 虽然他明白方子寒想干什么，但是他也很机灵，早就让那些人脱下警服，否则在跟踪的时候被发现了。 第144章 紧急部署 那就好，让人24小时紧盯着，一定要摸清楚他们住在哪里，有多少人。”方子寒看着远方那早已消失不见的几人背影说道。 “好的，方书记我会安排好的。”孙惠明连忙保证道。 不过此时他的心中仍有疑惑，不知道这四个人就吃了一顿早餐，为什么方子寒要这样安排人盯着他们。 “方书记，您这是？”孙惠明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个一二，最终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询问道。 这个时候方子寒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本来想回答孙惠明的，不过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最终他还是说道：“惠明这个事情这里不方便讲，咱们现在马上回公安局去。” “另外，你召集所有局党委还有武警支队的负责人，立即赶到局里开会。” 孙惠明听后心中一惊，有些惊讶的望向方子寒。 不过虽然心中满是疑问，但是孙惠明也知道等下就会知道为什么了，所以没有再问，而是立马答应了下来。 方子寒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除了兼任县公安局局长之外，还兼着县武警中队第一政委的职务。 所以在流程上，方子寒实际上是有权力调动武警中队的。 很快，在孙惠明的通知之下，整个县公安局的党委成员全部聚在了会议室之中。 此时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接到禁止通知的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特别是在看到方子寒和孙惠明两人，此时仍是一身运动装，没有穿上警服的时候，更是懵逼了。 等到武警中队的中队长进入到会议室之中后，这些人脸上都表现出来了惊讶的表情。 武警中队虽然是隶属公安序列，但是施行的是双重管理。 军方上面的管理权限比之公安局更大，所以正常情况下，公安局召开内部会议，是不会邀请武警中队的中队长前来的。 而一旦武警中队出动的话，不是抗险救灾的事情，那么就是涉及到了大型犯罪集团的围剿了。 “各位，紧急召集你们过来，是发生了一件严重的事情，需要向大家进行通报。同时，也需要大家接下来合力一起，将这个事情可能产生的后果，及时消灭掉。” 见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方子寒一脸严肃的看着众人说道。 县公安局党委书记、政委、同时也是常务副局长的梁大龙在方子寒说完之后，第一个出声询问道：“方书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在方子寒不在公安局的时候，梁大龙就是实际上的一把手。 如果真的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么他应该会是第一个知道的才对。 但是如今他却是什么也不清楚，所以才想询问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子寒见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便点了点头说道：“各位，这个事情是我早上的时候发现的。” 紧接着方子寒将自己在吃早餐的时候听到的事情，跟在座的几位都通报了一遍。 “方书记，这个事情有没有可能只是他们在开玩笑的？”公安局副局长兼交警大队长王晓阳小心翼翼的说道。 北疆那边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偶有听说。 但是在江北省，或者说除了北疆之外的其他地方还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在听到方子寒的通报之后，王晓阳的第一感觉就是有没有可能，那些人只是在吹牛逼罢了？ 而方子寒将这个事情看得这么严重，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 当然以方子寒的权力地位，王晓阳是不敢公然质疑的，只能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对于王晓阳的问题，方子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而是认同的说道：“晓阳局长，你说的可能性有。但是这个事情咱们不能够掉以轻心，一旦真的发生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到时候不单单是我，包括在座的各位，都是脱不了责任的。” 方子寒先是警告了一下在场的党委成员们，意思很明白的告诉他们，不怕不发生，就怕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一旦发生了，那么方子寒必然要被免职或者说是主动辞职谢罪，但是在场的各位也都是跑不掉的，大家都得一起跟着完蛋。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大家内心之中顿时一凛，立马提起来了精神，重视对待这件事情了。 “现在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让惠明局长安排人24小时盯着了。” “接下来的话，大龙局长。”方子寒看向梁大龙道。 听到方子寒点名，梁大龙立马起身道：“方书记，我在！” “这件事你来全权负责，一定要盯紧了。一旦发现了不妥的情况，立马实施逮捕。”方子寒交代道。 梁大龙听后重重点头道：“方书记，我明白了。” 见梁大龙听明白了自己的话之后，方子寒便伸手朝下虚压示意他可以坐下。 随后又看向武警中队的中队长说道：“牛队长，这些犯罪分子有可能持有重武器或者一些爆炸品，所以到时候也需要你们武警中队的协助。” “希望你们武警中队能够安排一队人，随时准备着，听从梁局长这里的指挥。” “一旦接到命令，遇到有抵抗的，允许你们当场进行击毙！”方子寒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但是最终还是下达了命令。 武警中队的牛队长很干脆，在听完方子寒的指示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朝方子寒敬了个礼，表示自己听明白了，随后便坐了下来。 紧接着方子寒又针对其他的事情，一一进行了一番安排。 就在会议结束的时候，俞荣却是开口建议了一下。 “方书记，这个事情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我建议，是不是得先跟县委和市委政法委那边进行一下汇报？”俞荣建议道。 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俞荣。 这个事情太突发了，所以方子寒一下子就只想着召开会议将任务安排下去，却是忘记了这样重大的事情，是需要向上级进行汇报的。 不管是县委还是市委政法委，都需要方子寒去汇报这件事情。 “俞荣局长提醒得对，我差点就忘记了。” “这样，因为时间紧急的缘故。县委那边我去进行汇报，市委政法委那边就由俞荣局长你电话进行汇报。”简单的思索片刻后，方子寒做出了安排。 第145章 准备行动 八点半，方子寒回去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物之后，踩着点来到了县委大院之中。 他知道县委书记华传元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来到办公室的，所以当方子寒一来到县委的时候，就看到华传元正从车上走了下来。 “子寒书记，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是有事情要办？”从车上走下来的华传元看到方子寒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毕竟方子寒是没有在县委办公的，平时不是在县委政法委那就是在公安局那边。 一旦过来县委这里，肯定是来办事情的，只不过这么早就过来，就有些让华传元意外了。 此时的华传元，还不知道方子寒来的目的就是找他。 “华书记，我今天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向您进行汇报的，请您务必抽出时间来。”方子寒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华传元看着方子寒一脸凝重的样子，知道这事情肯定不小了，当即点了点头道：“那行，咱们到办公室里谈。” 等两人进了办公室之后，方子寒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华传元进行了一番汇报。 听完方子寒所说，华传元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道：“子寒书记，你确定你没搞错？”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真是假，但是我已经部署好了，同时也安排人盯住了。” “这一旦发现有不对的情况，县局会联合武警这边，立即将人控制起来的。” “同时，有必要的情况下，会直接进行击毙。” 华传元听后沉默了一下，对于击毙人这样的事情，他以前没接触过，也没发出过这样的指示过。 跟方子寒在县局部署时候的心情一样，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情都有些沉重。 毕竟两人都不是专业的，无法漠视生命。 可是不管是方子寒还是华传元都明白，北疆那边来的人，有可能造成重大的危害，这样的选择才是最为合理的。 心中想明白了之后，华传元便点头说道：“子寒书记，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另外我也会向市委进行汇报的。” “公安局这边你要盯紧点，千万不要出现重大纰漏。不然的话，一旦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就让人后悔莫及了。”华传元仔细叮嘱道。 方子寒明白华传元的意思，立马说道：“华书记，我明白的，这两天我会在县局盯着这件事情，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的。” 就在方子寒准备离开的时候，华传元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连忙又将方子寒给喊住了。 “华书记？”方子寒停下脚步，疑惑地望向华传元，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华传元看着方子寒认真的说道：“子寒书记，这个事情一定要是真的话。你一定要记住，除了确保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外，一定要封锁住消息，不允许外泄，明白吗？” 方子寒原本还没理解，但是转瞬间就明白了这华传元的意思了，连忙重重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明白华传元的意思，这个事情无论如何是必须封锁起来消息的。 否则的话，风声一旦外传出去，那么很容易就引起民众的恐慌，到时候导致的连锁反应，不是轻易就能够解决的。 第二天一早，方子寒早早的就来到了县公安局坐镇。 此时的梁大龙带着孙惠明来到了方子寒的办公室之中进行着汇报。 “方书记，经过昨天一天的盯梢，我们已经探明了这些人居住的地方了。” “同时的话，还发现有另外三位北疆人也在昨天下午跟他们在一起进行了会合。”梁大龙汇报道。 听到果然还有三个人前来之后，方子寒立马打起精神询问道：“大龙局长，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梁大龙点头道：“同时我们也发现了，这后来的三个人携带了一些东西过来。” “虽然没有实地检测过，但是据侦查人员发现，很大可能其中是爆破物。” “并且，我们的侦查人员也发现了，这些人身上虽然没有重武器的存在，但是却是配备了手枪。” 听完梁大龙的汇报之后，方子寒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了。 虽然之前已经大致可以肯定这个事情是真的了，但是如今听完梁大龙的汇报之后，方子寒还是被吓了一跳。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方子寒宁愿这是自己的猜测错误。 “你们现在立马将治安大队的人员召集到会议室，另外通知武警中队的同志们也过来。我这边跟县委和市委政法委汇报完毕之后，就准备开始行动。”方子寒立即做出了安排。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等了，既然已经确认有爆破品存在，那么就要在对方还没有行动之前将其拿下。 否则等到对方行动起来的话，那到时候就会出现很多不可控的因素了。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方子寒先是拨打了一个电话跟华传元汇报了县公安局这边要行动的消息，随后才打给了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 “俞书记，我是方子寒。”电话一接通之后，方子寒便先亮明了身份。 “子寒书记，是不是你们县局发现的事情有了进展了？”俞萧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方子寒开口之后，立即询问道。 昨天他接到自己弟弟俞荣的汇报时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在震惊过后立马汇报给了省委政法委。 这不是简单的暴力团伙，涉及到北疆的事情，必须汇报省政法委。 同样的，省委政法委也得再继续向上汇报。 从上到下，现在对于这件事情都是非常重视的。 “是的，俞书记！”方子寒确认道：“现在已经查明了，情况属实，那些人确实携带着爆炸品来到了项城县。”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了项城县，但是我认为不能够再继续等下去了，必须立马开展行动。” “我现在向俞书记您这边进行申请，请求予以批准行动！”方子寒申请道。 俞萧没有然后犹豫，在听到情况属实之后，立马批准道：“市委政法委这边同意你们的行动！” “另外子寒书记，你们在行动的过程之中千万要小心，尽量不要牵扯到普通群众。”俞萧叮嘱道。 方子寒连忙说道：“俞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那你先去准备，事情结束之后，我会代表市委政法委向省委政法委为你请功的！” 第146章 田勾尿裤腿 当天晚上十一点整，县公安局大会议室之中坐满了治安管理大队的民警，还有县武警中队的武警们。 武警中队这边调来了一个排的人员，而治安管理大队也有五十几号人被抽调了过来。 再加上县局的各个领导，粗略看上去却是有近百人之多了。 这个时间点，是方子寒跟其他局委领导商议过后确定动手的时间。 夜晚不容易惊扰到附近的居民，同时也能够趁着那些北疆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方子寒先是跟台下的治安管理大队民警还有武警中队的战士们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战前演讲，随后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直接宣布道： “现在，行动！” 一声令下，早已部署好的各个小队负责人，带着自己的队员们开始出发。 一辆辆警车从县公安局中开出，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所有警车都没有拉响警报。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方子寒对着分管后勤的孙惠明说道：“惠明同志，你帮我领一把手枪过来，这一次我亲自过去现场指挥。” 听完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孙惠明脸色大惊，连忙劝阻道：“方书记，这现场太危险了，您还是留在局里坐镇指挥。” “现场的话，还是由我去负责。”孙惠明建议道。 一旁的常务副局长梁大龙也是跟着劝道：“是啊，方书记您还是留在这里。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代替您去现场指挥也行。” 现在已经知道的情况，就是现场会有爆炸品，同时那些人手中也有配枪。 虽然已经部署周密，有大概率不会发生流血事件，但是谁又能够保证真的万无一失呢？ 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方子寒要是去了现场，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在场的没人能够承担起来这个责任。 所以这个时候就算梁大龙心中也畏惧现场可能带来的危险，他还是得劝阻方子寒。 方子寒摇摇头道：“现场危险我就不去了吗？” “作为县政法系统的一把手，同时也是县局的局长，如果连我都不敢去的话。那么那些冲锋在前的民警们，心里会有什么想法？”方子寒反问道。 见方子寒态度这么坚决，孙惠明和梁大龙也不再劝说了。 “惠明局长，你千万要保护好方书记。如果方书记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找你算账！”被方子寒留在局里指挥的梁大龙在两人临行之前不忘对着孙惠明叮嘱道。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之中也是有些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也不想去现场。 孙惠明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了下头。 在前往现场的车上，孙惠明递了一把手枪交给方子寒。 方子寒接过来之后，熟练的取下弹匣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已经装了满满的一排子弹。 上任公安局长这几个月，方子寒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干。 除了锻炼之外，平时他也会去局里专门的靶场练习射击。 虽然不如一些老警察们的神射，但是至少打中目标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方书记，您把这防弹衣穿上。” 下车之前孙惠明递过来一件防弹衣说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没有拒绝接过之后，就在孙惠明的协助之下，将防弹衣穿戴在身上。 这七个北疆人聚在一间已经废弃的民房之中，这附近几个路口，已经全部被民警们给堵住了。 只要这边一开始行动，那么这些北疆人是在所难逃了。 “怎么样，附近的人员全部疏散了没有？” 方子寒来到现场指挥处，对着负责现场行动的俞荣问道。 俞荣正和武警中队的牛队长在研究着什么呢，听到方子寒的声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方子寒居然过来了现场，这让他顿时吓了一跳。 “方书记，您怎么过来了？这里很危险，您还是回去县局内等着。”俞荣连忙劝说道。 方子寒没有理会俞荣的话，而是再次问道：“附近的居民疏散了没有？” 问这话的时候，方子寒一脸的严肃。 这不是小事情，这些人是带有爆炸品的。 附近的人员要是没有提前疏散，到时候发生爆炸的话，肯定会伤及到无辜的群众的。 见方子寒不理会自己，只是询问人员疏散的事情，俞荣只能无奈的说道：“方书记，已经全部疏散完毕了。” “现在只要等到十二点整一到，就可以立马开始行动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方子寒又朝着武警中队的牛队长问道：“牛队长，你们武警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人员都部署完毕了吗？” “方书记，已经全部部署好了。附近的制高点上面，也都安排了狙击手。” “只要他们一冒出头来，可以保证立马进行击毙！”牛队长确定的回答道。 见都已经准备好了，方子寒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行动时间的到来。 而此时那废弃的民房之中，北疆人之中有个身材瘦弱，面相跟北疆人有很大区别，更近似于汉人的男子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 这个男子叫做田勾（群书友段思涵的舔狗客串），他的母亲是北疆人，父亲则是汉人。 只不过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所以他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加入这些人之中，也是因为母亲的宣导，所以改变了信仰，准备为行动献身。 他这醒来不是发觉了县公安局的行动，而是被尿给憋醒了。 有些睡眼朦胧的田勾走出屋外，找了一棵大树，正准备解开裤链掏出小小小小小小鸟放水呢。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揉了揉眼睛朝着附近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突然一阵风吹来，顿时让他打了一个激灵，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尿了出来。 只不过因为激灵的原因，这尿却是尿在了裤腿之上。 这个时候田勾没有在意裤腿被自己的尿打湿了，而是内心中产生了一丝慌乱。 因为以往这个时候，虽然已经夜深，但是附近的房屋之中还是会传出一些声音的。 但是今晚，实在是安静得太过可怕了，可怕得让他心中起了一丝担忧。 第147章 不敢赌 因为心中慌乱，此时的田勾也顾不得上还没尿完的小小小小小小鸟，直接将小小小小小小鸟装回裤子之中，尿液瞬间将他整条裤子给尿湿了。 慌忙跑回了屋里，田勾将屋内的其他六人都给叫醒。 “搞什么！不要打扰我睡觉！”首领被吵醒之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不爽的用北疆话朝着舔狗骂道。 其他人也都是一样，满脸怒气的望着田勾。 打扰别人睡觉，那是罪该万死的。 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后天为了理想献出生命了，所以这最后几天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要享受。 现在连睡觉都不安稳，这田勾要是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们一定要揍他一个生活自理，让他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不礼貌的事情。 “首领，别睡了，不对劲啊！”田勾没空理会其他人对他怒目而视，而是用力摇着他们的首领急切地说道。 再次被田勾给摇醒，那首领也是无法再入睡了，顿时一个翻身从那茅草随便堆积做成的床上站了起来。 “什么不对劲！”首领用北疆话问道。 田勾见首领终于起来了，连忙将自己刚才的发现说了一下。 听完田勾所说之后，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首领仔细一听，确实发现如田勾所说的那样，这附近安静得太过诡异了。 不过他此时也不敢确定，连忙让另外一人出去外面探查一下。 那被安排的北疆人小弟听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小心的走出了屋子，翻过院墙到了隔壁的民房之中看了一眼。 这一眼顿时让他差点吓尿了出来，连忙快速返回了那废弃的民房之内。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首领连忙问道。 此时在场的几个北疆人，已经都做好了准备，全都将手枪掏出来上膛严阵以待了。 “事情真的不对劲，隔壁那放屋子的人不见了。而且大门还都敞开着，我怀疑咱们可能暴露了。”那去探查情况的北疆人慌乱的说道。 众人听后顿时大吃一惊，这种情况他们就算再傻也猜到了绝对是被发现了。 否则的话，大半夜那附近的居民怎么会离开？ 离开就算了，还大门敞开干嘛？他们可不信现在还有着什么夜不闭户的习惯。 有几个人心中慌乱之下，就想冲出废弃的房屋之中，准备逃离。 好在那首领还有些冷静，连忙制止了他们。 “全部都将那些背心穿戴在身上，大家准备好，跟着我一起冲出去。”首领下令道。 首领之所以能够成为首领，那是因为他的血脉在北疆人之中是属于高等的，因为这个原因在众人心目中的威望很高。 这七人对于他的话，从来都是不敢违逆。 等到所有人都将装满爆炸品的背心穿戴在身上之后，那首领脸上闪过了一丝狠厉。 “你们记住，咱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现在出去肯定是十死无生的情况，所以你们记住出去之后，就是分开走。” “一旦发现有警察，就吸引他们人多汇集的时候，然后假装投降。等到靠近他们的时候，直接引爆！” “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首领吩咐道。 在场的七人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也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所以在听完首领的吩咐之后，没有一个人反对，都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首领又带着几人做了一番祷告，向真主祈求，让他们可以多带走几个人。 很快，祷告结束之后，在首领的一声令下，几人一起走出了废弃的民房，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而此时正在附近盯梢的民警还有武警的狙击手，也都发现了这个情况，立马汇报给了现场指挥中心。 “方书记，情况有些不对劲。那些人好像发现了，现在所有人都离开了民房，七个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俞荣一接到汇报，立马朝着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一听，连忙抬起手腕一看，此时正是十一点四十五分，离预定的十二点正式行动，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那么警觉，居然能够发现不对劲之处。 “立马通知下去，所有人开始行动。不能够让他们离开这片区域，务必将他们全都拦截下来！”方子寒没有过多犹豫，立马就下令行动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收到狙击手汇报的武警中队牛队长也走到方子寒的身边来。 “方书记，我的人汇报了，那些人身上全部穿着一件特制的背心。现在怀疑那是爆炸背心，您看？”牛队长有些担心的问道。 方子寒此时原本已经起身准备前往第一线了，听到牛队长的汇报之后顿时停住了脚步。 “你确定？”方子寒赶紧问道。 牛队长点头道：“方书记，我可以肯定，我的人不会看错的。” 听到牛队长的汇报之后，方子寒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俞荣局长，让治安大队负责盯梢的人再次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穿着炸弹背心！” “另外，如果确定的话，为什么没有及时汇报，这个事后一定要追究！”方子寒生气的说道。 有没有穿戴着炸弹背心，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武警的人发现了，而治安大队的人却是没有，这是非常严重的失误。 好在牛队长提醒及时，否则的话，遗漏了这个重要信息，真就出大问题了。 俞荣听后立马拿起对讲机询问了一下，很快那边就传来了回复，表示确实有穿着一件奇怪的背心，但是到底是不是炸弹背心，就不能够确定了。 方子寒站在一旁，不需要俞荣汇报，也能够听到对讲机内传来的声音。 心中抉择了一番之后，方子寒直接下达了一个命令。 “牛队长，让狙击手直接开枪击毙！” “俞荣局长，吩咐治安大队的民警，不要靠近他们，在远处直接进行击毙！” “不准让他们任何人离开这一片区域，谁要是让他们离开了，事后自己脱下警服谢罪！”方子寒脸色铁青的说道。 只是一个关键的信息，方子寒就大概猜到了这群人想要做些什么了。 虽然没有将人逮捕，或者对方没有进行反抗就击毙的话，很容易会造成误判的可能性。 但是，方子寒不敢去赌。 ----- 要参加全勤奖励的，记得去翻看第三卷第七十六章，那里有领取的入口！ 第148章 田勾不得好死 民房不远处，几名民警接到行动通知之后便立即动身开始了抓捕。 刚刚经过一处拐角，就见到那北疆人首领冲了出来。 这些北疆人的面貌很容易辨认，这些民警在一看到他之后，便立即举起了手枪对准。 “蹲下！不要动，双手抱头！”几名民警大声呼喊道。 按照局里这次行动前的通知，在场的几位民警知道这些北疆人穷凶极恶，不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一回事，所以很可能会爆发一场枪战。 带着这样的忧虑，这些民警在大喊的同时，都立即找到一处障碍物后方躲避了起来。 生怕这北疆人脑子一抽，直接掏枪射击了。 不过跟他们预料到顽强抵抗不同，眼前这个北疆人的举动非常干脆，在见到民警的那一瞬间，还没等他们开口呢，便立即双腿跪地，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 所以在民警们已经喊出让对方投降，并且找到障碍物后躲藏起来的时候，这位北疆人的首领已经跪在地上等待着投降了。 看着这一幕，几位民警都有些面面相觑了。 “难道就这么简单？”大家心中疑惑地想着。 就在他们疑惑着呢，那个北疆人便用普通话大声喊道：“不要开枪！我投降，我投降！” 听到北疆人这么一说之后，大家还以为他是这群北疆人之中的怂包呢，顿时将那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安排了一名民警持枪瞄准之后，有几名民警已经掏出手铐，朝着跪在地上的北疆人走去，准备将其铐起来带回局里了。 这几名民警便慢慢靠近，还不忘边朝着对讲机内汇报着情况。 就在这几名民警靠近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这位北疆人首领此时眼神之中却是布满了决绝的神色。 更没人注意到，此时他那已经举过头顶的双手中还捏着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 眼看着这几名民警越走越近，北疆人已经准备按下手中遥控器了。 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一声枪响传来。 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正中北疆人的眉心。 这声枪响顿时让几位准备靠近将北疆人铐起来的民警吓了一跳，立即持着手枪朝着枪响的位置警戒着。 “都放下枪！！”俞荣眼见这些民警的手枪对着自己和方子寒，连忙大声呵斥道。 原来却是方子寒带着人赶来了，这一枪就是俞荣在方子寒的授意下开的。 “方书记，俞局。这么歹徒已经投降了，咱们这”民警小队的负责人看到是俞荣等人之后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看了下身后躺着的尸体，又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犯人已经投降了，这个时候将对方给击毙，这在流程上面是有问题的啊。 俞荣瞪了他一眼：“你过去看看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那小队负责人听后一愣，随即小跑到尸体旁边蹲下，将那北疆人的手掌摊开，这才发现这手中居然捏着一个遥控器。 再看看身上那布满雷管的炸药背心，小队负责人此时心中一阵发寒。 这好在是俞荣及时开枪了，否则刚才几人走上前的时候，那不得被炸得灰飞烟灭。 “刚才通知你们没有收到吗？不是通知了，一旦见到人直接开枪击毙，不要让他们靠近吗？！”就在小队负责人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俞荣已经劈头盖脸的训斥道了。 “啊？”小队负责人懵了，随即看了下身上的对讲机，这才发现调错频道了，难怪没收到通知。 看着对方的表情，俞荣已经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回去之后自己写份检查，你们一队人的生命差点就葬送在你这失误的举动上了！”俞荣狠狠地骂道。 就在俞荣还要继续批评的时候，方子寒制止了他道：“好了，批评的事情回去再说。现在咱们继续赶去下一个地点，别得还有其他的同志也跟他们一样。”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俞荣这才不满的瞪了那小队负责人一眼道：“赶紧收拾好现场，那炸弹背心要小心处理，别出事了！” 正说着呢，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方子寒和俞荣都被这爆炸声音给吓到了，两人没时间多想，连忙带着人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奔跑了过去。 等到两人来到爆炸声发出的地方时，才发现前面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坑洞，周围附近房屋的围墙也倒塌了一大片。 “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受伤？！”方子寒眼见现场还有几位民警就在一旁愣愣看着爆炸产生的地方连忙询问道。 那几位民警还有些发呆，不知道是仍旧被爆炸影响了，还是什么，没人回答方子寒的问题。 就在方子寒着急的时候，一旁的民房屋顶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报告首长，只有歹徒被炸死了，没有其他人伤亡！”一位身穿迷彩服的武警战士站在屋顶上向方子寒大声汇报道。 而这个时候其他的几位民警才惊醒了过来，跟方子寒汇报着刚才的情况。 原来他们已经接到通知，一见到人就直接击毙了。 不过他们遇到的北疆人却是个狠人，一见到他们掏枪，便立即奔向了他们。 虽然民警们已经开枪射中了对方好几下，不过却没能打中要害。 眼看对方就要冲到面前的时候，好在是在屋顶上的武警战士狙击手及时出手，一枪打中了北疆人的眉心，将其给结果了。 而那北疆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文所提到过的田勾。 这小子在失去意识之前，却是按动了遥控开关，直接引爆了身上的炸弹。 只不过这爆炸除了将他自己炸成了残肢断臂，还有导致附近几个民房的围墙倒塌之外，并没有伤到民警们半分。 真应了那么一句话了，田勾（舔狗）不得好死啊。（送给群书友：段思涵的舔狗，建议戒了舔狗的习惯，毕竟舔到最后都是一无所有的！） 第149章 结束 在有了武警人员的通知之后，各个行动小队的动作非常迅速干净利落。 只要一见到歹徒的身影，直接二话不说开枪就射，根本不给对方一点机会。 不到半个小时，七个歹徒已经全部被击毙了。 “方书记，七个人已经全部被击毙了。” “可惜，没有活口，不然的话也许能够查出来他们为什么选择来项城县动手了。”俞荣有些可惜的说道。 跟俞荣感到可惜不同，方子寒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 这些歹徒，就算是捉到活口，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些人连生命都可以付出，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害怕松口的呢？ 所以在方子寒看来，这些人死活实际上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因为他们而伤亡，这就足够了。 “赶紧让人收拾一下现场，再对周围做一下盘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可疑人员。” “另外，这些炸弹背心一定要处理好，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了。”方子寒叮嘱道。 等到俞荣离开去安排之后，方子寒也没有在现场过多停留，直接返回了县公安局。 一回到县局之中，方子寒首先掏出了手机，向县委书记华传元汇报了事情的进展情况。 等跟华传元这边汇报结束之后，方子寒又立马拨打了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的电话。 别看俞萧的级别比华传元高，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来，应该是先向俞萧进行汇报，再跟华传元汇报的。 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县官不如现管。 作为县委的一员，方子寒不管什么情况之下，都必须先跟县委书记华传元汇报，随后才能够继续向上去汇报，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但是远在吴周市的俞萧却依旧还未入眠。 他正坐在自家的客厅之中，等待着来自项城县的电话。 “叮铃铃” 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俞萧没有片刻等待，立马就接通了电话。 “喂，是子寒书记吗？你们今晚的行动结果如何？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电话一接通之后，俞萧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方子寒刚准备打招呼呢，就听到俞萧的询问，这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是随即便理解了俞萧的心情了，毕竟这个事情涉及的不小。 看似好像就是一起暴力事件，但是其中牵扯的东西，却是从县到市、省以及更上面的政法系统都在关注着的。 只有自己这边行动结束汇报了结果，俞萧才能够层层向上进行汇报。 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省里肯定也有领导没睡，就在等着俞萧的消息呢。 想到这里，方子寒连忙汇报道：“俞书记，行动一切顺利。” “除了七名歹徒全部当场击毙，一件炸弹背心被引爆，导致房屋受损之外，没有其余人员伤亡。” “全部击毙了？为什么？”俞萧在听到歹徒被击毙之后询问道。 方子寒没有解释，只是将自己当初得到的消息，以及考虑到可能会导致的后果，所以决定直接击毙的原因说了出来。 听完方子寒所说后，俞萧没有任何批评的意思。 这换做是他来指挥的话，也是会做如此的安排的。 “好了，子寒书记。对于你们这次的行动，我代表市委政法委、市公安局对你们项城县公安局进行表扬。” “针对你个人，我也会向上级申请进行表彰的。” “另外，你们县公安局有没有需要什么支持的，市委政法委和市局这边都会全力帮助的。”俞萧夸赞了一下之后询问道。 方子寒先对俞萧对于县局的夸赞进行了感谢，随后才说道：“俞书记，对于我个人的表彰，我认为就没有必要了。” “今天的行动，都是靠着全体公安干警和武警部队兄弟的努力，才能够圆满完成的，这个事情我并没有什么功劳。” “至于您说的需要帮助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个请求，希望俞书记您这边能够答应。”方子寒想了下后说道。 俞萧道：“什么请求？只要不是太过离谱的，子寒书记你尽管提出来。” 方子寒连忙提出了，希望市局能够拨付一笔款项到县公安局的请求。 不是县公安局没钱了，而是今天的行动方子寒发现了，那爆炸所产生的威力，导致附近的民房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虽然如今只是围墙倒塌，但是肯定会对原有的结构造成影响的。 所以方子寒想着就是能够拿出一笔资金来补偿那些房屋的主人，让他们能够去修缮加固一下。 但是这么一笔钱不会少，以县公安局如今的财政情况，是根本拿不出来的。 恰好，这俞萧又主动提出来了支持，方子寒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 听完了方子寒的解释之后，俞萧哈哈一笑，随后慷慨的表示道：“这样，你打个申请上来。” “只要是资金不超过五百万的，那么我这边就会批复到你们县局去。” 方子寒听后心中一喜，修缮房屋的补偿费用，他大概预计了一下，最多也就是一百多万。 现在俞萧既然大手笔给出了五百万的额度，那么他也不会傻傻的就只报一百多万，自然要把五百万全部拿下来了。 再次对着俞萧感谢一通之后，方子寒猜到俞萧肯定还要继续和上级进行汇报，随后也是识趣的结束了和俞萧的通话。 跟方子寒预想的一样，在挂断完电话之后，俞萧立马就跟省委政法委书记进行了一番汇报。 在汇报之中，俞萧不但盛赞了项城县公安局民警的战斗力，更是着重对方子寒的指挥能力进行了表扬。 在省委政法委书记的面前，将方子寒夸了个天花乱坠。 “俞萧书记，那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个叫方子寒的同志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省委政法委书记刘明镜听完俞萧的汇报之后，顿时也对方子寒起了些兴趣来。 俞萧自然不会说方子寒的坏话，立马肯定道：“刘书记，这方子寒同志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这一次也是他提前发现了这些歹徒的存在，才能够提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否则的话，那么一切后果可能就有些不堪想象了。” 第150章 宫秋良的喜事 这件事情自从上报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了。 方子寒也不知道上级政法领导是怎么看待这一件事情的，不过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处理完赔偿的事情之后，方子寒便开始利用着从市局里得到的五百万支持，实现着自己对项城县政法系统的一些改革了。 除了将之前还未完全配备齐全的执法录像机都配备完善之后，方子寒还特意让交警大队对于全县各个村庄的主要路口，都安装上了监控摄像头。 这倒不是为了查超速违章，而是为了更好的提升治安环境。 在方子寒的授意下，项城县公安局宣传办的宣传干事们，开始在各个村庄进行宣传。 告诉村民们在村庄路口都已经设立了监控摄像头，如果家里出现财物被盗的问题，那么可以立即到附近的派出所去寻求帮助。 有了这些监控摄像头的存在，民警们也能够快速根据村民们的报警，寻找到可疑人物，帮村民们挽回损失。 并且除了这些之外，还增设了两处乡镇派出所。 从原来的六个乡镇派出所，增加到了八个。 而方子寒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上面正因为他这次行动，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考虑到那边存在不稳定的因素，很多领导认为那边的管控力需要再进一步的加强。 否则的话，像项城县这样的情况，可能还会出现。 如今的那边，考虑到了各种的因素，所以除了党委领导之外，政府部门一直采用的是当地人自治的政策。 但是各位领导看来，这样的政策还是有些太过保守了，根本达不到预期的目的。 此时，人大一把手李逸风提出了一个意见。 那就改变原来的惯例，那边的省长不再由那边人来进行担任，而是从外面空降过去。 跟那边省书记两人联合起来，将那边省治理好，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全部都一网打尽。 对于李逸风的意见，那边省省委书记第一个表示了赞同。 他在那边省干了几年的时间，虽然级别高配，但是却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特别是政府那边，虽然明面上非常合作，但是背地里却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心思，让他很难掌控住全局。 如果按照李逸风的想法来的话，那么由那边省外的干部空降过来。 到时候两人联手治理之下，还真有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出来。 “那现任那边省省长如何安排呢？”党校校长郑庆提出来了一个问题。 他对于李逸风两人的看法不是那么的支持，但是也认为是有可行性的。 只不过如果空降人过去的话，那么现任的那边省长如何安排，那就是个问题了。 这个时候，作为候补居委会委员的巴蜀省省委书记江子杰伸手了。 “江书记，你有什么问题吗？”主持着会议的古书记对着江子杰询问道。 作为候补局委，在这样的会议上面，只有列席旁听的资格，却是没有发言的权力的。 江子杰举手，却是因为他有一个建议，想要表达出来。 当然，如果是一般的候补委员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根本不敢举手，就算举手了，也不会有人搭理的。 只不过江子杰并非普通的候补委员，他除了候补委员、巴蜀省省委书记两个身份之外，还是人大一把手李逸风的女婿，同时也是如今三大势力之一的接班人。 所以他在这种场合之中如果想要发言的话，没人能够忽视他的请求。 “古书记，我认为可以将那边省的省长调任至人大任职，这样一来的话，就能够有一个合理的交代了。” “同时他过来这里任职，也是对这位同志的一种变相保护嘛。”江子杰建议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明升暗降。 从省长调任到人大担任副职，级别上是一大进步，但是手中的权力却是降至了冰点。 同时的话，来到京城任职，也可以让有关部门更好的进行“保护” 不动他们，还让他们继续担任重要岗位，不过是为了释放一个信号罢了。 江子杰的建议得到了大部分局委的认可，同时在会议上也决定了按照人大一把手李逸风的建议来执行，空降人员到那边省去担任省长。 至于那边省省长的人选，最终则是由列席会议的退休老同志南康前提议的江北省省委副书记宫秋良调任。 宫秋良作为括号正部级的省委副书记，本来早就应该提拔为省长了。 只不过一直因为没有位置的原因，所以只能一直在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等待着机会。 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的话，那还要一年多的时间，等到江北省换届的时候，他才能够顺位接班成为江北省的省长。 这一次让他去那边省担任省长，对于他来说却是意外之喜了。 这样的话，凭空就让他至少减去了五年的时间。 对于省部级的干部来说，五年的时间，就是天和地的差别。 特别是在正部级的这个级别上，五年的时间，已经可以决定一个人是再进一步，还是只能黯然退下了。 而以宫秋良这五十出头的年纪，担任完一届省长之后，那么也才不到六十岁，完全又多了十年的时间出来。 所以在会后得到南老的通知时，宫秋良脸上满是惊喜。 兴奋的他，直接将一旁的李晓萍给抱起来转了个圈圈，好一会儿之后才因为年纪体力不支这才将李晓萍给放了下来。 “秋良，你要死啊你。”李晓萍吓了一大跳嗔怪道。 同时她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宫秋良这么的激动，以至于如此忘形。 “发生了什么喜事，让你这么高兴，快说来我听听看。”李晓萍好奇地询问道。 宫秋良哈哈大笑了一声，随后凑过头去在李晓萍的脸上亲了一口道：“晓萍，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副书记夫人了，而是省长夫人了。” 第151章 张可裔的新联姻对象 听到这话的时候，李晓萍脸上也是闪过了一丝惊喜之色。 虽然她不好攀比，但是哪个女人会嫌弃自己的丈夫成就低呢？ 哪个女人能够不享受由自己丈夫带来的荣耀呢？ 自从她嫁给了宫秋良，成为省委副书记的夫人之后。 她在央视的地位就已经大幅度上升了，便是台长在碰到她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 此时听到宫秋良说她要成为了省长夫人，那可想而知接下来她在单位之中的待遇，肯定还会再继续大幅度提升的。 想到这里，李晓萍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不少。 不过此时李晓萍也有一丝疑问随之产生了：“秋良，不是后年才换届选举吗？” “你们江北省难道领导有变动了？” “庄江省长又要再进一步了？”李晓萍猜测的问道。 宫秋良如果成为省长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江北省任职了。 其他省份的位置，都不太可能有变动了。 宫秋良听后摇了摇头笑道：“那都不是，上面临时决定了，调动我去那边省那边任职，担任省长。” “那边省？”听到这个地方后，李晓萍不由得惊呼一声，不过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对于北jiang这个苦寒之地，她可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最不愿意宫秋良去的地方，就是那边省和西涯省了。 “秋良，能不能向组织上请求换个地方任职啊。” “实在不行的话，这个省长咱不做也行啊。”李晓萍有些天真的说道。 因为对于那边省的成见，李晓萍觉得与其去那边省任职，还不如留在江北省等待呢。 宫秋良听后又气又好笑的看了一眼李晓萍，无奈的摇了摇头。 “晓萍啊，你以为组织是我家开的吗？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宫秋良无语道。 组织决定的事情无法抗拒不说，南老好不容易为他争取到了这一次机会，他要是敢拒绝，那连现在的省委副书记都保不住了。 另外，对于自己未来的仕途规划，宫秋良也有着更远大的梦想。 这一次这么重要的机会给到自己的面前，可以为他省却至少五年的时间，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了？ “那真没办法了？”李晓萍还有些挣扎的问道。 宫秋良摇摇头，表示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晓萍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就提前说清楚了。” “我可不陪你去那边了，到时候我就在京城内待着。” 别人要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升职了，那不得高兴得半死，只有李晓萍觉得不开心。 只因为宫秋良要去任职的地方是在那边省，这要是让人知道，怕是得嫉妒死了。 同时也会骂李晓萍，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好一会儿之后，李晓萍这才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对了，你这要是离开了江北省，以后我那弟弟谁来照看啊？”李晓萍想到了方子寒连忙问道。 见李晓萍不关心自己的升职问题，反而是关心起来方子寒接下来有没有人照看的事情，宫秋良顿时气笑了：“你就别担心你那个弟弟了。” “自从你认了这个弟弟以后，他的发展实际上我都没怎么出过力气，他自己接下来足以应对了。” 眼见李晓萍面色不善，好似就要发火一般，宫秋良又连忙赶紧补充道：“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庄江省长那头的关系。” “我不在江北省了，庄江省长还在呢。在这江北省的一亩三分地上，你就不要担心他会受委屈了。”宫秋良安抚道。 听到宫秋良这么一说之后，李晓萍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没有宫秋良，方子寒还有庄江照看着呢，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分毫。 就在宫秋良跟李晓萍分享喜讯的时候，在宁城市的另外一头，省委常委院之中。 一处别墅之内，项城县县委副书记、县政府常务副县长张可裔，正恭敬的坐在一位男子的面前。 “可裔啊，你这来了江北省这么久了，可是才第一次上我这里做客啊。是不是对你刘叔叔我有意见啊？”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刘明镜故作不悦地看着张可裔问道。 作为省委常委，他的背后自然也不是没人支持。 支持他的人，则是现任的政法委大佬。 “刘叔叔，您这话说的，怎么可能对您有意见啊。我这不是刚到地方上工作，手头上事情多，一时脱不开身嘛。” “再说了，您这日理万机的，我也怕来您叨扰到您了。”张可裔连忙解释道。 别看他爹张晓刚是正部级，而且马上就要再进一步了。 但是张晓刚和刘明镜如今的级别相差并没有太大，所以在面对刘明镜的时候，张可裔只能表现得跟一个子侄辈一般，不敢太过逾越了。 这一次他前来拜访刘明镜，主要就是被他父亲张晓刚给逼的。 因为如今南家在过年后就要嫁女儿的事情，京城有权有势的人，基本上已经知道了。 所以张晓刚和张可裔父子也知道了，他们原本的打算已经落空了。 为了保证换届过后，能够担任重要的职务，张晓刚还是没有放弃联姻的念头。 而他联姻的对象，则就是眼前的刘明镜。 刘明镜作为政法委大佬的亲信，在那边的地位非同一般，并且他还有一个年龄跟张可裔差不多的女儿，恰巧还是未婚的状态。 在张晓刚提出联姻的想法之后，两人却是一拍即合，立即定下来了这件事情。 今日张可裔前来，与其说是拜访刘明镜，还不如说是来见未来老丈人了。 两人简单聊了一会儿之后，终归是因为年纪和身份的问题，很快就无话可说了，现场顿时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好在刘明镜毕竟是老官场了，对于这样的情况自然不会感到束手无策，立马就抛出了一个话题，缓解尴尬的氛围。 “可裔啊，你是在项城县工作是？”刘明镜问道。 张可裔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吴周市的那个项城县。” “听说你们项城县那边有个政法委书记叫做方子寒的，能力很是出众，是有这么一个人？”刘明镜想起之前俞萧汇报时候提到的方子寒便开口问道。 第152章 张可裔的大力推荐 张可裔在听到方子寒三个字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虽然他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表情，恢复如常了，但是还是被一直关注着他的刘明镜给发现了。 “怎么了？你跟这个方子寒有过节是吗？”刘明镜好奇地询问道。 张可裔总不能告诉刘明镜，这方子寒抢了他心中认定的老婆。 所以在刘明镜开口询问之后，张可裔立马摇头否认道：“那倒是没有，我们项城县县委确实有个叫方子寒的县委政法委书记。” “刘叔叔您身为省委领导，怎么会关注起他来呢？”同样的，张可裔对于刘明镜知道方子寒也是感到有些奇怪。 见张可裔否认，刘明镜也没有多想，而是回答道：“前段日子你们项城县不是出了点事情嘛。全国政法系统都在关注这个事情，你们那位方子寒同志，如今在全国政法系统之中都是出名的。” 紧接着刘明镜又大概将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张可裔说了一下。 这个事情虽然在政法系统之中闹得很大，特别是上层还因此召开了会议，将省委副书记宫秋良调任去担任省长。 但是对于政法系统之外的其余干部来说，对于这个事情却是没有太多的了解了。 因为保密的缘故，整个项城县县委也就只有县委书记华传元知道。 甚至就是参与行动的武警战士和治安大队的民警，也只是知道要抓捕一些歹徒，根本不知道这些歹徒是什么来头。 而那些知情的公安局领导们，早就被三令五申不得外传了，所以张可裔身为县委常委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如今在听到刘明镜讲述之后，张可裔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对于方子寒的嫉妒更甚了。 一想到刘明镜居然还挺欣赏方子寒的，张可裔就打算开口贬低一下他，让他在刘明镜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来。 只不过还没等到他开口呢，刘明镜又紧接着开口说道：“对于这个方子寒同志，我倒是有想要将他调到省政法委来工作。” “只是还不了解这个人能力到底如何，是不是真像下面汇报的那样，能力出类拔萃，所以想找你咨询看看，那方子寒的实际能力到底如何。” 听完刘明镜所说之后，张可裔本想立马开口疯狂贬低方子寒的。 这要是让刘明镜将方子寒给调到省委政法委工作，那接下来还不得再次提拔？ 他可不想看到方子寒这么好过呢。 不过话还没出口呢，张可裔顿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刘叔叔，您尽管放心，可以将方子寒同志提拔到省委政法委去工作。” “别的不说，在政法工作范围之中，方子寒的同志确实是出类拔萃没得说的。就是我在京城工作多年，都没有见过京城有政法干部的能力可以跟他相提并论的呢。”张可裔开始疯狂夸赞方子寒。 将方子寒的能力在刘明镜的面前，那是夸得天花乱坠了。 这倒不是张可裔良心发现了，可以放下对情敌的夺妻之恨，想要帮助方子寒，让他可以接受到来自省委常委的提携。 他这么夸赞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害方子寒，也可以说是在挖坑让方子寒去跳。 有人可能会问了，这从县里提拔到省里去任职，那不是好事情嘛？ 毕竟项城县只是一个小县城，提拔到省里去，不仅眼界会拓宽不少，甚至因为省里的级别在那里，所以想要晋升都比在县里容易不少。 到时候再干一段时间外放出来，说不定就可以成为市委政法委的副书记，甚至是蛰伏时间长一点，直接外放为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都是有可能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好事情。 但是对于有背景，有能力，有远大梦想的人来说，这无疑就是饮鸩止渴的行为。 之前谈过了几次，就是在达到的一定级别之后，体制内的干部如果想要得到更大的发展，那就不能将自己发展的道路给限制死了。 如今方子寒作为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看似是在政法系统之中工作。 但是接下来他的晋升方向还是有多样性的，不但可以转岗常务副县长，同时也是有机会接任县委副书记。 不管是经济方面，还是党务方面，都是有选择的余地。 一旦去了省委政法委，只要工作时间稍微再长几年，那么基本上发展的道路就是定型了。 以后他就算能够再继续向上提拔，那也就是最多在政法系统这个范围内提拔，再想跳出来这个圈子就非常难了。 所以这个时候张可裔的夸赞对于方子寒来说表明上是在帮助，实际上却是在挖坑了。 “可裔，这叫方子寒的真有你说的能力那么出众？”原本在俞萧的夸赞之下刘明镜已经对提拔方子寒到省委政法委有了想法了，如今张可裔在这么一说，刘明镜心中的兴趣就更加大了不少了。 张可裔连忙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所说绝非夸张。 刘明镜微微思索了一下之后，脸上也是跟着露出了笑容。 能够为江北省的政法系统发掘一个人才，这对于他这个省委政法委书记来说，那就是一个工作的亮点了。 两人正说话之间，屋外走进来了一个身高一米五左右，体重目测在两百出头的女子。 “爸，我回来了。”那女子一推开门便蹦蹦跳跳的冲了进来兴奋地朝刘明镜喊道。 此时的张可裔坐在沙发上只感觉一阵地动山摇，还在怀疑是不是发生地震的时候，就见到那肥胖的女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正好奇的望着自己。 突然间，张可裔想到了这女子对于刘明镜的称呼，瞬间脸色煞白，嘴唇不断地颤动着。 “这就是刘明镜的女儿？”张可裔心中不敢相信的自语道。 他没想到这刘明镜长得也不差，虽然如今年纪大了一点，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的。 可是，这刘明镜怎么会生出来这样一个女儿呢？ 第153章 张可裔的未婚妻 “爸，这是？”刘明镜的女儿看到张可裔的时候还有些害羞，将那粗壮的手指塞进嘴巴之中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来自群书友：云随风飞，强烈要求扮演此角色。） 刘明镜顿时笑道：“云随，这就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你张伯伯家的孩子，你的可裔哥哥啊。” “可裔，这就是我女儿云随了，你们两个年纪相近就好好聊聊。” “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在这影响你们两个年轻人了。”刘明镜说着便起身笑呵呵的朝着书房内走了过去。 这才是今天让张可裔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让两个年轻人见一面，先打下基础，好为过段时间的结婚做准备的。 张可裔见刘明镜要走心中一急，连忙起身站了起来，想要刘明镜留下来，他可不想跟这个名叫云随，长得却跟被霜打了的野猪单独待在一起啊。 可惜，这刚刚起身，张可裔就见到一道黑影袭来。 “啊！原来你就是可裔giegie啊，你比照片里长得还要帅很多呢！”刘云随在听完自己父亲的介绍之后眼中瞬间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随后立马扑到了张可裔的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胳膊摇道。 张可裔只感觉胳臂就像被人用一把巨大的钳子用力夹住了一般，此时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想要挣脱开刘云随的束缚，可是不管张可裔如何的使劲，却是始终都无法挣脱开来。 好一会儿之后，张可裔也只能认命般无奈地说道：“云随妹妹你谬赞了，我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对了，咱们坐下来聊，这样站着说话也不太方便啊。”张可裔指了指被搂住的胳膊说道。 听完张可裔所说之后，刘云随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被刘云随松开个胳膊之后，张可裔连忙揉了揉那被夹痛的手臂。 虽然袖子当着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张可裔完全可以相信，此时自己手臂上肯定是一片青紫的模样。 用力摇了摇手臂之后，张可裔连忙在一旁沙发角落坐了下来。 刘云随见状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瞬间有些抱歉又委屈的样子，在距离张可裔半米远的距离坐了下来。 “可裔giegie，是不是我弄通你了？” “还有，我是不是太丑了，配不上你？如果你要是嫌弃的话，我可以跟我爸爸说的，可以取消这门亲事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刘云随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眼泪随时都可以流下来。 以前刘云随的父亲也给她安排不少的相亲对象，不过那些人都比不上张可裔的家世。 在刘云随的面前，他们都是一些泥腿子罢了。 所以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看法，就算他们嫌弃自己的长相，刘云随也只是认为那是在嫉妒自己。 但是如今她的相亲对象是张可裔，不论家世还是什么，都是比自己强的存在。 并且，刘云随在看到张可裔照片的第一眼，就已经深深被他给吸引了，心中下了非他不嫁的决心。 所以在张可裔表现出来嫌弃的模样出来，刘云随心中就感觉到一股自卑感。 张可裔一听顿时一喜，连忙想要让刘云随赶紧去跟她的父亲刘明镜好好说说。 不过这个念头一兴起就被他掐灭了，因为他明白这联姻的重要性，不论是对他父亲张晓刚来说，还是对他自己未来都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能够联姻刘明镜，那么不但他父亲张晓刚两年之后的任职会登上极具权力的岗位上。 同时在江北省发展的张可裔，有了省委常委刘明镜这个岳父，也能够快速得到升迁。 所以就算心中再不想，再嫌弃，他都必须要和眼前的刘云随好好相处，甚至接下来还得跟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之中。 “算了，忍一忍。反正以后自己就尽量在外面工作，不要面对她就是了。”张可裔心中安慰着自己道。 “云随妹妹，你瞎说什么呢。你长得那么漂亮，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这次家里能够安排我跟你相亲，对我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张可裔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说道。 也不知道刘云随到底是真傻还是单纯，居然信了张可裔这样的说辞，擦干眼中的泪水，她惊喜的望向张可裔问道：“可裔giegie，你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我？” “我在你心目中真的漂亮吗？”刘云随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低着头问道。 此时的张可裔都已经快吐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将胃里的翻腾给压了下去，强挤着一丝笑容说道：“当然是真的，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云随妹妹，你可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啊。”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可裔为了表达自己的真心，便挪身紧挨着刘云随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柔荑道。 刘云随是真的天真，居然信了张可裔所说的，顿时爆发出一阵哑铃般的笑声出来。 此时正在书房之中的刘明镜，虽然隔着房门但也能够听到外面传来的笑声。 从这笑声之中，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女儿的快乐。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接下来可以找个好伴侣了，刘明镜的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过接下来他却是摇了摇头，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作为省委领导，虽然是休息时间，但是还是有着很多工作，需要他在家里完成的。 级别越高，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就越多。 等到了一定的级别之后，根本就没有多少自己的私人之间了。 这也是为什么，级别越高的存在，越少出现一些贪污腐败，或者沉浸女色的事情。 大多数高官落马，都是源于他们的家人亲戚，很少是本人亲自参与的。 因为，他们没有这个时间去享受私人的快乐。 吴周市，项城县。 方子寒刚刚挂断手中的电话，脸上仍旧残留着一丝喜悦的神情。 他刚刚接到来自李晓萍的电话，得知了宫秋良升任省长的消息。 作为便宜小舅子，他也为宫秋良感到高兴。 至于说宫秋良离开之后，他在江北省没人庇护的事情，方子寒根本都没有担心。 跟宫秋良和李晓萍说的一样，没有了宫秋良的庇护，但是在江北省，方子寒还是有着江松杰的庇护的。 只要不惹到省里的领导，那么江松杰就已经足以抵挡了。 第154章 张三的口供 2006年，1月。 新年新气象，却也伴随着新的好消息。 之前虽然已经掌握到了害死前任县委政法委书记颜兴勇的凶手张三藏在了项城县，但是俞荣在抓捕的时候，却是扑了个空。 如今经过大半年的调查跟进，终于在新年之际，让俞荣亲手将张三给逮捕了起来。 “张三，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动手的。”审讯室内，俞荣单独对着张三进行着审讯。 张三一脸胡子拉碴，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整理过的样子。 自从当初俞荣暴力审讯的事情登报之后，他得知了自己的同伙李四被抓死亡后的消息，张三正日都是惶恐不安之中度过，每日东躲西藏的，就怕被公安给抓到了。 原本张三已经跑出了江北省，实际上是很安全的，可是他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居然在看了几本犯罪侦探小说之后，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所以张三便携带着几万块巨款回到了项城县躲着，原以为灯下黑是不可能被发现的。 可是他才回来没多久，就已经被发现了。 要不是张三当时足够警觉，抢先一步逃跑，几个月前他就已经被俞荣给抓了。 不过回到了项城县之后，张三再想逃出去却是千难万难。 特别是方子寒在得到了县公安局的五百万资金之后，不但在全县加强了警力配置，并且还在各个要道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三只能被困在项城县无法逃离。 现在，他终于再也不用逃了，因为他落网了。 “这位警官，我可以全部交代，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根烟。”张三颤抖着双唇说道。 他知道这次自己被抓，下场不会比李四好多少的。 李四突然暴毙的行为，在他看来还是幸福的。 像他犯下的罪过，害死了一个县委领导。 在法院判刑之下，就算不被判处死刑，至少也是个无期徒刑。 而那县委领导的下属亲信、亲戚好友难道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旦他入狱，这些人绝对会找好狱中的关系，不时关照他的。 同时张三也清楚，他不能够什么也不交代。否则的话，说不定他也会跟李四一样被暴力审讯折磨。 而且在有了李四的先例之后，这些人肯定不会弄死他的，只会让他感到痛苦却不会致命。 所以这个时候张三很是干脆，他愿意交代一切，前提是给他一根烟，让他舒缓下心情。 毕竟这么多天的东躲西藏，他手上虽然有钱，但是却没地方花，已经好多天没有抽过一根烟了。 俞荣认真的看了一眼张三，发现其眼里没有其他的神情，想来是已经认命了，当即也没有拒绝，掏出一根烟点燃后递了过去。 张三用嘴巴叼住了俞荣递来的烟狠狠吸了一口，露出了一个满足的表情。 随后低下头用那已经被铐在审讯桌上的手将嘴巴上的香烟取了下来，看了看烟头上的品牌标志，张三不由得嘲讽道：“这位警官，你们这些警察的待遇真不错，居然抽得起中华这样的好烟。” 俞荣没有心情搭理他这屁话，直接沉声道：“烟给你了，赶紧交代，别扯有的没的。” “放心，我会交代的，等我抽完这根烟再说。”张三说着又将烟递到嘴巴中吸了一口。 很快，一根烟抽完，张三也一股脑将情况全部进行了交代。 这张三一边说，俞荣一边听着，旁边还有一位刑警队的亲信，正在一旁记录着。 只不过这名刑警越记录，这心中越是害怕，身体不断颤抖，手中的圆珠笔差点都握不住了。 俞荣发现了这个情况，直接夺过他手中的笔和记录本道：“你先出去抽根烟，我来记录。” 那刑警没有拒绝，只是感激的看了一眼俞荣，随后逃也似的朝着外面跑出去了。 有些东西，他这种级别的存在，最好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哪怕，他是俞荣的亲信。 但是这张三口中提到的人物，却不是一般人，他实在是不敢再继续记录下去了。 俞荣虽然越听越惊讶，但是却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是无尽的愤怒。 等到张三全部交代完毕，并且给出了有利的证据之后，俞荣便拿着写好的口供，放在张三的面前，让他签字按手印。 “这位警官，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情？”签字按手印结束之后，张三抬起头看着俞荣问道。 俞荣说道：“什么事情？” “看你肩上的警衔，肯定是一位领导。到时候能不能帮忙跟法院那边说说，直接给我判个死刑，给我个痛快，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张三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俞荣说道。 俞荣听后明显愣了一下，但是却没有答应他这个请求。 第一，法院如何判，那是要根据法律来的，不是他俞荣说一句话能够决定，擅自加刑的。 第二，这张三收了钱想要害的可是他俞荣，他又怎么可能因为这张三配合交代的情况，就不再计较了呢？ 同时俞荣也明白，为什么张三一心求死。 因为一旦进了监狱，俞荣绝对会找关系，让他在里面天天有人照顾的。 “这个我答应不了，如何审判你，那是法院依据法律来定的！”俞荣说完这话之后，便直接拿着张三的口供离开了。 走出审讯室外，俞荣让屋外抽烟的刑警好好看着张三，并且要求不能够泄露出去张三刚才交代的情况。 安排好这些之后，俞荣这才急匆匆带着口供朝着县委政法委而去。 这个事情，他得向方子寒进行汇报，然后再由方子寒继续向上汇报。 不然的话，凭借他这个公安局的副局长，想要办理这样一件事，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县公安局距离县委政法委并不远，开车也不过五六分钟的距离。 很快，俞荣就来到了方子寒的办公室外。 这一次他没有让方子寒的秘书张旭阳先行通报，而是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第155章 自请处分的俞萧 屋内的方子寒，正在召开政法委内部的高层会议。 在方子寒对面坐着几个政法委副书记，正在聆听着方子寒的指示。 此时俞荣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的行为，却是让在场的非常的诧异，纷纷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望着走进来的俞荣。 谁也不知道这俞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俞荣有个市委常委的哥哥，也知道你跟方子寒的关系很好。 但是关系再好，背景再牛，那也得遵守规矩，怎么能够这么冒失呢？ “俞荣局长，你这是？”方子寒此时也是有些不满地问道。 俞荣听出来方子寒语气中的不满，连忙拿起手中的口供说道：“方书记，我这里有紧急情况想要向您汇报。” “这一下子太过着急了，忘记敲门了，请您批评。” 末了俞荣还不忘补充一句：“这是关于张三的口供。” 原本方子寒想着无论是什么紧急的事情，都要给俞荣一个狠狠地批评，必须在手下其他人的面前，树立起来威望，明正典刑的。 要是不给俞荣一个大批评，这个事情一旦传出去了，其他人有样学样，那么方子寒这个县委常委就一点威望都没有了。 不过在听到俞荣说是关于张三的口供之后，方子寒却是立马重视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代表着什么，也能够理解俞荣的行为了。 “你们几个先出去，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开始开展工作。我这边跟俞荣局长还有事情要谈。”方子寒对着面前的几位政法委副书记说道。 等到这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疑惑离开的人走后，方子寒这才接过俞荣手中的口供观看了起来。 虽然早有了猜测，但是方子寒在看到口供之后也是越看越心惊。 在张三交代的口供之中，交代了幕后的指使者居然是一位公安领导。 而这位公安领导，则是如今的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刘涛。 正是刘涛找到了张三，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给俞荣的车子动点手脚，目的就是想要给俞荣一个教训。 这一开始确实没有想着要俞荣的命，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却是颜兴勇用到了俞荣的车子。 而颜兴勇又乘坐了俞荣的车子经过了盘山公路，在长下坡的时候刹车失灵导致车辆无法控制，最终冲出了车道滚落山下，造成了颜兴勇跟司机还有秘书的死亡。 这一切张三也是没有想到的，只不过他却是在颜兴勇死亡之后，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才第一时间逃跑。 作为经常入狱的人，张三是很懂得法律知识的。 知道给俞荣车子动手脚虽然有罪，但是不会太大。 但是害死了一名县委领导，那罪过足以让他在监狱里一辈子都无法出来了。 同时张三不仅交代了刘涛指使他做的这些事情，还交代了以往刘涛让他办的一些违法的事。 如果口供不是张三虚构出来的话，那么刘涛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黑警。 这样的人居然堂而皇之的坐上了市公安局二把手的位置，真是让方子寒看得有些触目惊心了。 “俞荣局长，这个问题很严重。但是毕竟只是张三一个人的口供，并不能够证明什么。”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组织人手对于这上面交代的事情，一一进行核实。” “同时，俞书记那边的话，你也可以去请求协助。通过市委政法委的力量，来追查这些事情。”方子寒沉吟片刻之后，立马做出了指示。 这些口供毕竟只是口供，根本无法作为证据，只有俞荣一件件去核实，才能够拿出来审判刘涛。 让俞荣去找俞萧的帮助，也是考虑到就项城县公安局的力量，想要查明上面的东西，那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种事情最好就是让省委政法委来介入，只不过方子寒在省委政法委那边没有认识的人，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俞荣去找俞萧，通过市委政法委的力量介入其中了。 俞荣听后脸上闪过了一丝激动，作为专业的警察，有着口供作为佐证，想要查到一些证据，那就是太轻松了。 他激动地是，这查了这么久的案子，终于要有着落了。 对于因为自己而身亡的颜兴勇，这下也算是终于有机会让他瞑目了。 一个礼拜之后，吴周市市委书记办公室。 “俞萧同志，你这些材料是否属实？” 余温看着手中的材料面色凝重的看着俞萧问道。 此时在他对面坐着的不仅有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还有市委副书记阮国文，以及项城县县委政法委书记方子寒。 经过一个礼拜的核查，在俞荣抽调亲信以及市委政法委的协助之下，终于将张三供出的大部分事件全部核查清楚了。 “余书记，这上面的材料我们市委政法委已经核实过了，完全属实！”俞萧首先确认了这些材料的真实性，随后补充道：“另外，我们在经过银行那边的协助之后，还发现了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刘涛妻子在银行之中开设了一个账户。” “账户之中不仅有着五百多万不明来源的款项，并且每次的支出都跟这些材料上面的金额一致。” “通过这些情况，完全可以证明刘涛是存在严重违法违纪的事情的。” 听完俞萧的汇报之后，余温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当初颜兴勇意外死亡的事情，大家都认为是一个意外，他没想到这个事情俞萧和方子寒等人居然暗地里还在查，并且查出了这样一个惊人的真相出来。 一个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居然指使刚刚从看守所放出的犯人，去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还害死了一个县委常委。 这一点爆料出去，对于吴周市的影响是巨大的。 “余书记，我作为市委政法委和市公安局的负责人，对于下面的同志出现这样的问题，没有及时发现，我存在着领导不力的责任，我在此向市委请求处分。” “并且，我也会主动向省委承认错误，请求省委的处分的。”俞萧一看余温皱起了眉头，还以为他想将事情压下来，连忙说出请求处分的话来。 第156章 “教训” 在他看来，余温作为市委书记，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扩大化，但是肯定不会不处理。 只不过会压下来，在刘涛这里点到为止，不会继续往上追查。 但是，这件事情最开始的目标，是想要俞萧的弟弟俞荣。 所以不管怎么样，俞萧都不可能，让这个事情，到刘涛身上就点到为止的。 刘涛的背后肯定还有人，否则的话，一个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并且当时还不是常务的刘涛，怎么可能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向余温自请处分，并且还说了要向省委请求处分，就是在告诉余温，这个事情你别想压下来。 就算你压下来了，我也会捅上去的。 果然，余温听完俞萧所说之后，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快。 作为市委书记，他要做的就是维稳工作。 俞萧这样的想法和举动，明显就会打破这个稳定的政局，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不过不想归不想，俞萧都已经说出这样暗含威胁的话语来了，余温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俞书记，自请处分的事暂时就不要提了。现在首要的事情，大家要先想想看，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余温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叹气道。 俞萧见余温已经重视起来了，只是轻轻一笑，随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现场沉默了片刻之后，余温这才看向了一旁坐着的市委副书记阮国文说道：“国文书记，这个事情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理？” 在场的哪个不是明白人？ 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刘涛是常务副市长姜辉火的人，也是因为姜辉火的推荐，才能够成为常务副市长的。 并且在颜兴勇意外死亡之后，姜辉火就立马推荐了刘涛担任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很明显这就是一种酬功的表现。 所以很大可能性，刘涛就是受姜辉火指使干出的这件事情。 目的应该就是当初的副书记之争了，想要俞萧乱了阵脚，主动退出竞争副书记的行列之中。 再者说，就算这个事情不是姜辉火指使的。 只要市委决定对刘涛进行深查，以他那几百万的巨额不明财产来看，很大可能他和姜辉火之间还可能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很大可能就是金钱往来，所以一旦真的深查下去，非常有可能就将姜辉火牵扯出来了。 余温不怕姜辉火，毕竟他是书记，是吴周市的一把手。 而姜辉火只不过是常务副市长，排名靠前的副职罢了。 但是别忘了，姜辉火背后还有人，那就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陈艾。 这真动起手来，就不是余温能够摆平的事情了。 他询问阮国文的目的，不是多么重视的意见。而是阮国文的身份特殊，是省长庄江的前任秘书。 同为庄系的一份子，但是阮国文明显跟庄江更为亲近。 涉及到省委常委的事情，那么只有庄江到时候能够出来兜底了。 而这个事情余温决定不了，只有阮国文能够决定。 此时的俞萧也是明白这个道理，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没有说话的阮国文，等待着他的表态。 阮国文见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满的，对于这个事情实际上他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 处不处理，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不过既然已经摆在眼前了，他倒是不介意介入进去。 当然，最终如何，他还想听听一个人的意见。 “子寒同志，你作为这件事的经办人，你是什么想法呢？”阮国文没有直接回答余温的问题，而是对着方子寒询问道。 方子寒很明显愣了一下，他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事情是项城县公安局发现的，他作为负责人要前来汇报罢了。 在这里，都是市委常委这些大佬才有发言的资格。 他只要在最后领导们做完决定，然后老老实实按着领导的决定做事就行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种时候阮国文居然会问他的想法。 不过方子寒也只是微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回答道：“阮书记，我认为不论是谁，只要违法乱纪了，那么就要严肃处理。” “只有这样才能够明正典刑，同时也给更多的同志心中敲响警钟，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方子寒义正言辞的说道。 方子寒发言之后，余温和俞萧都不禁有些惊讶的望向他。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方子寒这个副处级的“小”干部，居然敢在三位市委领导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看似是在陈述自己的立场，实际上更像是在教训眼前这三个市委领导呢。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要考虑的，直接安排市纪委的人介入调查，对于已经确认违法违纪的人，抓起来严肃处理就好了，还有什么必要讨论的呢？ 而阮国文在听完之后，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方子寒。 对于这个江松杰的秘书，曾经拒绝为庄江担任秘书服务的方子寒，实际上阮国文跟他没有过多的接触。 唯一能算得上接触的，也只有之前方子寒被庄江喊到省里汇报的时候。 对于方子寒，阮国文的印象更多来源于江松杰。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会这么的刚。 “余书记，我认为这个事情就没要谈什么看法了？” “我想子寒同志刚才所说的，就是咱们现在应该要去做的事情。” “对于违法乱纪的干部，就应该明正典刑，并且一查到底！”阮国文微笑着看向余温。 余温在阮国文这么说之后，也只能无奈的点头了。 “既然国文书记你也是这样的想法，那么就这样去做。市纪委那边我会通知他们的。” “俞萧书记，你安排好人员，先盯住刘涛，到时候配合市纪委的人，对他进行双规，不要让他得到消息跑了。”余温开始安排道。 随着余温开始一步步安排，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刘涛的仕途生涯也走到了尽头。 对于突然出现的市纪委干部以及冷笑着看着自己的俞萧，刘涛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已经被纪委的人给架走了。 第157章 结婚 在纪委拿出确凿的证据之后，刘涛整个人的心理防线直接崩溃了。 对于市纪委的审讯，刘涛不但是知无不言，同时为了给自己减轻处罚，还主动爆料了很多市纪委没掌握到的东西。 至于说常务副市长姜辉火，刘涛根本没有想要替他背锅的打算，更是直接一股脑的将他给供了出来。 非但如此，除了姜辉火指使他对俞荣动手的事情之外，刘涛还将姜辉火贪污受贿。 收受商人好处，随意批复项目的事情，都给爆料了出来。 市纪委书记在得到这样的爆料之后，根本不敢自己处理，立马汇报给了市委书记余温。 余温在看到果然将姜辉火牵扯出来之后，也是顿感头痛。 不过之前阮国文已经表态了，这个事情要一查到底。 阮国文的话，就相当于有着省长庄江兜底。 所以如今虽然余温也头疼到时候省委宣传部长的怒火会不会发到自己身上来，但也没有任何丝毫的犹豫，直接将情况汇报到了省委。 省委在得到余温的汇报之后，显得非常的重视。 省纪委常务副书记更是直接带着人从宁城市赶来，在市纪委的手中将刘涛给带回了宁城市。 没过几天，省纪委常务副书记再一次带着人来到了吴周市。 这一次，被带走的则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姜辉火。 跟刘涛一脸懵逼被带走的情况不同，姜辉火在看到省纪委的人出现的那一霎，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平静，好似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一样。 这个事情省委已经知道了，作为省委常委的陈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早在第一时间，陈艾就已经通知了姜辉火，让他赶紧跑路，免得被抓。 只不过姜辉火根本没有逃出国的渠道，所以就算提前知道了消息，他也无处可逃。 官员，想要逃脱法律制裁，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逃出国去。 否则的话，只要是在国内，你无论如何东躲西藏，都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所以姜辉火在这几天之内，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姜辉火有一点跟刘涛是非常相似的，两人都想要得到宽大处理。 一被带回省纪委之后，姜辉火很快就交代自己的全部违法违纪的事情。 除了他自己犯的事情供认不讳之外，他还将其他人给牵扯了下来，其中就有一直收取他好处的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陈艾。 这一牵扯不要紧，却是让整个国内的政坛都震动了起来。 省长庄江在发现陈艾被牵扯进来之后，立马高调调动力量介入了进去。 这一切，方子寒一无所知。 以他的级别，只是知道姜辉火被省纪委双规了，更多的事情，他却是不知道。 “可惜啊，林海芝的那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咱们还是做得不够到位啊。” 在办公室之中，方子寒有些遗憾的对着俞荣说道。 俞荣虽然也觉得这样很是可惜，但是还是开解道：“方书记，不管如何，至少如今姜辉火已经绳之以法了。” “咱们也算是做到了咱们该做的事情了。”俞荣在开解方子寒的时候，也是在开解着自己。 实际上可能姜辉火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有今天的下场，还是源于三年前他害死的一个平民女子林海芝。 因为林海芝的死，才让方子寒和俞荣介入调查，从而引发了这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当然，就算姜辉火想到了，他也无法阻止。 因为，他当初也不可能会去承认自己害死林海芝的事情，更不可能去投案自首。 哪怕如今，他已经被纪委双规，接下来面临的是无期徒刑，他也没有将害死林海芝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这个事情一旦说出，就不仅仅是无期徒刑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死刑。 时间很快来到了正月，今年的春节方子寒没有选择回家过年，而是向县委主动申请留下来全程值班。 作为补偿，他得到了一次长假的机会。 初八，方子寒携着南文君在东南省平南市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 初九，平南市乡下方家村一处老宅，方子寒在这里举办了他的婚礼。 出现在这里的，除了一些知道方子寒成就的武城县“老同事”得到消息主动前来之外，还有一位对于方子寒来说特别重要的客人，同时也是他这一次婚礼的证婚人。 “书记，没想到您真的赶来了，我还以为您在服务庄省长没空过来给我证婚呢。” 方家老宅外，方子寒握着江松杰的手感动地说道。 作为省长庄江的秘书，江松杰每天很是忙碌，特别是开年的这段时间，更是连休息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够有。 为了他的婚礼，江松杰居然千里迢迢从江北省赶来了，这让方子寒内心之中很是感动。 “哈哈，子寒你今日大婚，我肯定要来的。”江松杰哈哈笑道。 方子寒又拉过来一旁的南文君介绍道：“书记，这是文君。” “文君，这是我的老领导，同时也是我的引路人，江书记。” “要是没有江书记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方子寒感慨的向南文君介绍着江松杰。 他这话并不是假话，如果当初没有江松杰，他可能如今还只是武城县的一个县委办办事员，根本没有今天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方子寒。 作为南家嫡女的南文君没有自恃身份不同就看不起江松杰这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反而在面对江松杰的时候显得非常恭敬和客气。 “江书记，感谢您这些年来对子寒的照顾，同时也很感谢您今天能够前来为我们婚礼证婚。”南文君也是真诚的向江松杰感谢道。 “你们两夫妻就别在这感谢了，赶紧进去，不要耽误吉时了。”江松杰见两人感谢个不停连忙提醒道。 听到江松杰这么一说之后，方子寒和南文君这才赶紧领着江松杰进入了老宅之中。 在老宅之内，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方子寒的亲戚朋友，现在就等着江松杰的到来，为他们两个证婚。 等到证婚结束之后，他们两个的婚礼就算正式完成了。 第158章 突然的宣战 正月初十，在老家结束完婚礼的方子寒没有时间去跟南文君度蜜月，而是带着父母和南文君赶到了京城之中。 明天正月十一，他们还要在京城重新举办一场婚礼。 只不过跟方子寒在老家举办的婚礼，什么人都可以参加不同，想要参加明天两人在京城婚礼的，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最低门槛，那都得是正部级以上的干部，才有这个资格前来。 就算是方子寒的亲叔叔方建党一家人，都没资格来到这里参加婚礼。 也只有方子寒的父母，因为是男方的父母，是必须到场的，才有这个资格前来。 不过就算是有了资格前来，在明天到来之前，方建国夫妇还是被南卫国夫妇带到一旁，好好教导了不少的礼仪，生怕明天两人不知道规矩，冲撞了一些贵客。 跟方子寒在老家办的婚礼是在大白天不同，京城南家这边是参照古法，举办的时间则是黄昏时分。 下午五点左右，宾客都已经陆续到来。 南家的四合院庭院之中，也是摆满了一张张桌子，上面摆满了数量不多，却是非常精致的菜肴。 南老站在客厅前看着这一幕，脸上布满了笑容。 以他的地位，根本没必要出来亲自招呼这些小辈。 他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等那些老同事过来罢了。 只有那些人，才有资格让他亲自出来招呼。 “爸，出事了。” 就在南老笑呵呵看着，等待那些老同事前来的时候，突然间南卫国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在一旁小声说道。 南老连忙带着南卫国走到一旁，随后小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南卫国一脸忧虑的说道：“水书记那边不过来了。” “啊？为什么？！”南老连忙询问道。 水书记是他的老同事，两人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多好，甚至在职的时候还有不少的矛盾存在。 但是一切矛盾都在退下之后消除了，这是官场上的惯例。 在职之间有矛盾没事，但是退下之后，无官一身轻，所有的工作矛盾都要放下，这样才能够和谐安稳度过晚年。 当然，个人那种深仇大怨除外。 如今两人都已经各自离休四五年的时间了，关系虽然谈不上好。 但是今天南家这种大喜的日子，水书记怎么可能不过来？ 毕竟，两人居住的地方隔着并不远，就算是走路也不过是十几二分钟罢了。 “魔都那边的市委书记要出事了！”南卫国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小声地说道。 听到这样的劲爆消息，就算是南老经历过不少大事件，也显得有些震惊了。 毕竟魔都的市委书记，那可是水书记的得力干将。 明年，甚至还有可能再进一步的存在，怎么可能要出事呢？ “那跟他突然不来，有什么关系？”同时南老也有些疑惑，就算魔都的市委书记出事了，那又怎么样？ 水书记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不来参加他孙女的婚事，难道水书记不知道这种行为会让他不高兴吗？ “爸，这个事跟咱们有关系啊！”南卫国表情焦急又担忧地说道。 南老正要询问个清楚的时候，却是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朝自己二人走了过来，他连忙示意南卫国暂时先别说话了，随即就站在原地等着对方走上前来。 “南老，恭喜您了。”党校校长郑庆走上前来笑着恭喜道。 只不过这个笑容显得很假，没有多少的真情在内。 见郑庆这么一副表情，南老原本露出的笑容也是收了回去，淡淡地道：“谢谢郑校长百忙之中前来道贺了。” “不过，老头子也没想到，你郑校长这么忙的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 跟他们这些离休的老同志不同，郑校长还在职，每日行程都是安排得好好的，像今天这种婚礼现场，最多托人带个话，根本不至于亲自前来的。 此时的南老心中暗自猜测，这郑庆过来的原因，肯定是和水书记不来的事情有关了。 果然，南老心中刚刚猜测着，这郑庆就已经道明了来意了。 “南老孙女大喜的日子，我作为伯伯辈的，怎么样也得来道贺一番不是？”郑庆呵呵笑道。 随后只见郑庆表情变得严肃道：“另外，我也是接受老书记的指示，前来告诉南老您一句话的。” “哦？老水他有什么话不能亲自来跟我说的，还需要你来传达呢？”南老双目如电般盯着郑庆说道。 郑庆在面对南老这位前辈，根本没有表现出来一丝的紧张。 “老书记让我转达一句话：“既然你们南家要掺和进来，那就要准备好开战的准备了”！”郑庆语气隐含威胁的说道。 南老听后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是被这话给激怒了：“开战？那就来，我等着呢！” 看见南老脸上露出了怒气，郑庆瞬间变脸，又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说道：“老书记的话我已经传达到位了，南老我那边工作还需要去安排，就不继续在这里逗留了，先走一步了。” “慢走！卫国，你替我送一送郑校长。”南老淡淡地说道。 南卫国听后连忙上前一步，亲自送郑庆离开了南家。 很快，送完郑庆离开的南卫国便回到了南老的身边。 “走，到书房去说。”见南卫国想开口，南老打断了他说道。 等到两人来到书房，在只有两人的空间之中，南老这才皱着眉头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说。” “什么牵扯到了南家，还有刚才郑庆那小子说的开战，又是什么意思？”南老追问道。 南卫国此时已经被郑庆刚才所说的开战给吓得不轻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别看南家的势力不小，但是跟水书记那边比起，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这要是真的两边开战了，那南家是必败无疑的，甚至有可能在政坛之中被除名，整个派系被连根拔起。 带着这种害怕，南卫国只能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第159章 方子寒，你闯祸了！ \"爸，现在上面正在查魔都那位市委书记，而且听说证据非常确凿。\"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那一位怕是撑不到明年换届了，很可能这一两个月之内就会有结果了。”南卫国解释道。 南老听后这才明白了，这魔都市委书记出事到底是指的什么。 如果说魔都市委书记会落马的话，南老没有一点意外的感觉。 作为老纪委，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德行了。 他自己在任期间，也曾经让一个跟魔都市委书记一样地位的市委书记落马。 而那一位市委书记，跟如今的魔都市委书记一样，都是水书记的得力干将。 但是他如今还是没理清楚，这个事情到底跟他们南家有什么联系？ 难道说，这是南家底下的人搞出来的？ “卫国，这是咱们的人做的？”南老疑惑地说道。 南卫国苦笑道：“爸，这是子寒干的。” “子寒干的？”南老显得很是惊讶。 “怎么可能，他不过就是一个副处级的干部，怎么可能影响到魔都市委书记，卫国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南老觉得南卫国在逗他玩呢，瞬间拉下了脸来。 南卫国见父亲拉下脸来，连忙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在南卫国的讲述之中，南老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都要归咎到方子寒查姜辉火的事情上去。 前文说了，方子寒查了刘涛，刘涛供出了姜辉火。 省纪委的人双规了姜辉火，从他的身上查到了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陈艾。 而江北省省长庄江在发现了这个事情之后，立即高调介入了进去。 作为如今政坛三大派系之一的口才系接班人，庄江手中可以利用的力量是非常庞大的。 曾经的江北省省委书记，如今的纪委书记裴样也是口才的人，自然会听庄江的指挥。 在庄江的要求下，纪委的人并没有在陈艾身上就点到为止，而是继续深入查了下去，这才牵扯出来陈艾背后的魔都市委书记。 而庄江也正是知道魔都市委书记是陈艾背后的恩主，所以才会高调介入进去的。 看似这一切都是庄江的问题，但是却别忘记了，方子寒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并且最为重要的是，方子寒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南家的孙女婿。 从这一点上来看，谁都会认为说是南家已经开始和口才联手，准备对魔都开战了。 这也是为什么水书记今天会突然不来婚礼现场，而是安排了郑庆过来，代他向南老传达开战意图的原因。 而南老作为老同志，本来应该比南卫国更早知道这件事情的。 可惜他这几天没去关注政坛上的事情，而且查魔都市委书记的事情，一直被口才的人紧紧捂住秘密进行着调查。 今天已经查到实质性的东西，这才开始放开消息的封锁。 南卫国因为平日里交的朋友不少，所以才会比南老更早知道这个事情。 南老此时人都傻掉了，这个事情要真是他们跟口才联合的，那倒也没啥。 但是这明明就不是啊，这啥好处都没捞到，还平白背了个黑锅，他怎么能够接受？ 想到这里，南老就有些生气了，对于方子寒也有些怨气。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想法子应对的。另外，婚礼结束之后，你让子寒来书房找我！”南老挥手吩咐道。 南卫国见状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打扰父亲的思绪，连忙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婚礼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明明一开始还是高朋满座的。 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始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 等到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留下来的人只有十之八九。 看似走的人不多，但是那些人则都是真正的顶级存在。 留下来的人，不过是一些小喽啰罢了。 当然，这些小喽啰只是针对顶级存在而言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还都是高高在上的部级官员。 并且，那些原本预计会前来的退休老同志，一个也没有出现。 作为主角的方子寒，因为对京城的情况一点都不熟悉，所以并没有察觉出来任何的不对，仍旧满脸笑容的带着南文君一桌桌敬着酒，感谢这些来参加自己婚礼的客人。 只有南文君久居京里，又是南家的嫡女，对于这些人还是认识的，同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问题有多么严重，还以为是大家遇到什么大事离开了呢。 等到婚礼结束之后，方子寒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了，正准备跟着南文君进入洞房休息的时候，却是被南卫国给喊住了。 “子寒，你等一下，跟我到书房一下。”南卫国喊住了要离开的方子寒说道。 南文君见方子寒已经醉了，还要被自己的父亲拉去书房，不由得心疼和不满地说道：“爸，你没看到子寒都已经喝醉了吗？” “这个时候还找他去书房干嘛，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南文君说完这话就准备搀扶着方子寒前往卧室休息了。 不过这个是南老吩咐下来的事情，南卫国又怎么会让方子寒离开？ “站住！”南卫国沉声制止道：“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子寒到书房去一趟，这是你爷爷吩咐的！” 听到是爷爷吩咐的事情，南文君顿时心中一惊，再想到刚才婚礼中途离开的那些人，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南文君也不敢再阻拦了。 等到南卫国带着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方子寒来到书房的时候，南老已经等待多时了。 “子寒，你知不知道你闯下大祸了！很可能整个南家都会因为你闯的祸，直接付之一炬？！” 方子寒刚刚走入书房，便听到南老沉声喝问。 原本有几分醉意的方子寒，在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上的醉意也随之消失了。 “爷爷，这怎么了？我闯了什么祸了？”方子寒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他仔细回想了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也没做出过什么事情来啊，怎么可能闯祸？又怎么可能会牵扯到南家来呢？ 第160章 庄江来访 南老没有说话，一旁的南卫国却是开口了。 “子寒啊，你这次可是惹大祸了啊。”南卫国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 方子寒此时更加懵逼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能够让南老和南卫国两人如此的生气。 见方子寒还没有想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南卫国这才问道：“子寒，你前段时间在江北省是不是搞了个大案子，把一个常务副市长和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都给掀下马来了？” 方子寒承认前者的事情，姜辉火的落马确实是和他有关的，这一点他不否认。 但是这什么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落马，跟他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江北省的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陈艾已经落马的事情，毕竟这个时候官方通报还没出来。 能够得知这个消息的人，级别就不是方子寒如今能够触及得到的了。 “爷爷，爸。我前段时间确实办理了一个案子，也导致了一名常务副市长落马，但是并没有牵扯到什么省委常委啊，那个级别也不是我能够牵扯到的啊。” “另外，就算是牵扯到了一个省委常委，那么也不至于影响到南家？”方子寒不理解的问道。 别看如今政坛势力以口才、红色、魔都三家为代表，占据了70的份额。 像南家这样的存在，虽然仅仅只是占据了不到10的份额，但是在居委会之中也是有人的。 所以一个省委常委，就能够牵扯到南家，这一点方子寒是不能理解的。 方子寒说完之后南老仍旧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南卫国接着说道：“这就对了啊！” “子寒你可知道你掀下马来的那位常务副市长，可是将你们江北省的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陈艾也得牵连出来了。” “要是只到陈艾这一边也就算了，我和你爷爷也不会为这点事情喊你过来。” 方子寒这才知道江北省的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陈艾也被姜辉火给牵连了，但是此时他的心中更加的疑惑不解，还是没搞清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南卫国紧接着又说道：“你可知道那陈艾的背后是什么人？” 方子寒摇了摇头，他虽然是南家的女婿，但是本职工作也不过是县委政法委书记而已，哪里能够知道这省委常委背后到底是谁。 “陈艾的背后是魔都市委书记啊！”南卫国郁闷地说道。 不等方子寒开口询问，南卫国继续道：“这陈艾这一次被你们那个副市长给牵扯出来了，江北省的庄江却是利用这个机会，又牵扯到了魔都市委书记。” “最多再有一两个月，你就会看到官方通报魔都市委书记落马了。” 方子寒听完心中一惊，没想到一个副厅级的干部落马，居然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将魔都市委书记都给牵扯进来了。 这一点，方子寒确实是没有想到的。 但是此时的方子寒还是没有弄懂，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呢？怎么就牵扯到了南家来了。 带着心中的疑问，方子寒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个清楚：“爸，那就算是这样，怎么会牵扯到南家呢？” 南卫国刚想开口，一直没说话的南老却亲自回答了方子寒的这个问题。 “因为庄江代表口才动手了，而魔都市委书记你应该也知道，他是属于魔都派系的大将？”南老说道。 见方子寒点头表示知道之后，南老继续说道：“原本这个事情，只是口才跟魔都的事情，跟我们南家确实扯不上什么关系。”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你牵扯到了其中了。” “虽然你自己认为你没有想要针对魔都那边，做的只是你的本职工作罢了。” “但是在外人看来，你作为南家的孙女婿，那你的行为就代表了南家的意志。” “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南家在跟口才进行一次合作，目的就是在向魔都那边开战了。” “并且，就在刚刚，魔都那边已经派人来宣战了。接下来，咱们就要做好接受得罪魔都的准备了。”南老叹了口气说道。 别看他刚才在郑庆面前表现得很是硬气，但是自家什么情况自己清楚。 跟三大势力比起来，南家是真的不值一提了。 如果三大势力真想动手的话，那消灭南家不过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罢了。 听完南老所说之后，方子寒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明白了为什么会说自己差点害死了南家。 按照南老所说的样子，方子寒稍微一思考就想明白了一切。 “那爷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南老摇了摇头，遇到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屋内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南老的秘书推开门走了进来。 “南老，庄江同志过来了，想要见您。”秘书进来后在南老的耳边小声说道。 南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解套的人来了。”南老呵呵笑道：“快，去将庄江同志请过来。” 秘书刚要离开，又被南老给喊住了：“先等一下。” 秘书转头望向南老，等待着他的安排。 “卫国，你亲自出去，将庄江同志请进来。”南老想了一下，看着在一旁的南卫国说道。 听到这样的安排南卫国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解地望向自己的父亲：“爸，我去迎接庄江？？？” 虽然庄江如今的级别高，但是在京城之中他是小辈人物，辈分是比南卫国低了一辈的。 让秘书去迎接已经很够面子了，但是让南卫国去的话，不就是相当于将庄江的地位，提升到了二代这样的级别上了吗？ “让你去你就去，多话干嘛？！”南老顿时沉下脸呵斥道。 被自己父亲这么一呵斥，南卫国就算再也不愿意，也只能老老实实起身朝着屋外走了过去，准备去将庄江亲自迎过来书房了。 南卫国出去之后没多久，便领着庄江来到了书房之中。 “南老，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叨扰您。”庄江一进来就表示了不好意思。 第161章 推荐南卫国 “没事，正好我们也没休息呢。”南老先是笑呵呵的摆了摆手，随后这才问起了庄江的来意：“小庄啊，你这么晚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庄江笑了笑道：“也没啥事情，就是子寒同志今天大婚，我过来给他道个喜罢了。” 说完这话之后，庄江掏出来一个礼盒递给了一旁的方子寒说道：“子寒同志，新婚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方子寒见状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接庄江的礼物，只能望向南老等待他的指示。 要是刚才没听到南老所说的那番话，那么他肯定就立马接过来了，不会有什么犹豫。 但是在南老刚才说完那些事情之后，方子寒已经明白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经不一般了。 作为南家的孙女婿，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着南家，所以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南老见状便呵呵笑道：“子寒啊，既然小庄给你送了新婚礼物，你就接过来就是了，还犹豫什么呢？” 南老已经发话了，方子寒随即便不再犹豫，接过庄江递来礼物。 打开礼盒，里面却是放着一块手表。 方子寒自己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这块手表看起来非常朴实无华，看品牌也不像什么名贵的东西。 但是在一旁的南老和南卫国两人看到手表之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样？喜欢吗？”庄江仿佛没看到两人那惊讶的表情一样，笑呵呵的朝着方子寒问道。 对于这一块款式明显是上个世纪流行款的手表，方子寒实际上是不怎么感冒的。 但是毕竟是庄江送的东西，他虽然心中不是很喜欢，但是嘴上还是说道：“喜欢，非常喜欢，感谢庄省长您的馈赠。” “哈哈，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庄江哈哈大笑道。 这时坐在上首的南老不由得出声说道：“小庄啊，你送子寒这块手表未免太过贵重了。” “子寒，你赶紧把手表还给小庄，这手表太贵重了，咱们不能收。”南老朝着方子寒示意道。 虽然看不出来这块朴实无华的手表到底名贵在何处，但是方子寒听到南老的交代之后，立马将礼盒给盖上，递还给庄江。 “庄省长，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您今天能够过来，还给了我祝福，这就已经足够了。”方子寒真诚的说道。 庄江哈哈一笑道：“好了，既然送你了，那就送你了。你就不要再退还给我了，快戴上看看合不合手。” 庄江并没有去接方子寒递来的手表，而是催促他赶紧戴上看看。 方子寒这下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望向南老求援了。 这一块手表其实不贵重，贵重的是他所蕴含的意义。 作为南家的领袖，南老是不希望方子寒接受这块手表的。 但是庄江既然这么坚持，再考虑如今要面临的险境，他就算心中再是不愿意，也只能顺从了庄江的意思。 “子寒，既然小庄态度这么坚决，那你就收了，戴上给小庄瞧瞧看。”南老有些无奈地说道。 等到方子寒将手表戴到手上之后，南老这才望向了庄江，想知道他真正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果然，庄江这次过来的目的，并非是单纯给方子寒道贺和送礼物的。 否则的话，他如果真的是为这个目的而来，就不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了。 现在婚礼都已经结束了，天都黑了，客人全都散去了，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呢？ 庄江听后表情严肃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南卫国，随后开口道：“南老，南叔叔应该担任正厅快五年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那站在一旁的南卫国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确实担任正厅级岗位已经快五年了，并且他也知道因为自己的能力，就算自己的父亲是南老，未来最多也就是在年龄到点的时候，给一个副部待遇退休了。 他不理解庄江这个时候提起自己来干嘛，难道是要取笑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南卫国心中不由得有些愤怒了。 你庄江年纪轻轻就干到了省长，靠的还不是背景家世。 要是没有你那个爷爷，你凭什么能够有今天的成就？ 都是靠家世的，你凭什么在这里取笑我这个长辈？ 跟南卫国的乱想不同，南老明白庄江突然问到南卫国的任职年限，肯定不可能是为了取笑他的。 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小庄，你说的没错。我这个儿子啊，能力一般。这辈子到正厅级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有进步的空间了。”南老肯定了庄江的说法，并且也自己承认了南卫国能力不行的问题。 庄江摇了摇头道：“南老，您这话我就不赞同了。” “南叔叔如今年富力强，能力也是没得说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提拔，不过是南老您举贤避亲不肯提拔罢了。” “如今江北省空缺出来了两个省委常委的位置，我在来这之前已经跟古书记提议了。” “想推荐南叔叔到江北省去担任宣传部长一职，不知道南老您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呢？”庄江笑着说道。 南老闻言愣了一下，而一旁的南卫国却是由怒转喜，连忙看向自己的父亲，让他要答应下来这件事情。 一开始的时候，他对庄江还很不满意呢，认为他是在取笑自己。 但是如今听完庄江所说之后，他心中恨不得就把庄江当成知己来看待了。 是啊，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寸进，还不是因为父亲您举贤避亲，不肯提拔。 否则的话，凭借我的能力，早就上省部级了，甚至如今更可能已经是跟庄江一样的正部级干部了。 南老没有理会南卫国那饥渴的目光，而是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 如今，他已经大概明白了庄江今日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从送方子寒那块手表开始，南老已经大概猜到了庄江想要做什么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庄江居然胃口这么大，还有更深远的打算。 这也让南老不得不感叹，如今的年轻人跟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 至少，他在庄江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要说有这样的想法了，连想他都不敢去想。 第162章 巨大诱惑 南老低头皱眉沉吟了很久，一直没有接庄江的话，这让南卫国在一旁显得很是着急。 “爸！”南卫国生怕南老拒绝了庄江的提议，连忙开口催促道。 南老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怒瞪了一眼南卫国，随后这才对着庄江摇了摇头道：“小庄啊，我看你这个提议还是算了。” “不是我举贤不避亲，是卫国的能力有限啊，如今这正厅级的级别，都已经是超过他自身的能力了。” “这要是再让他更进一步，去你们江北省工作，我怕他工作会闹出乱子来，我看还是算了。”南老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拒绝了庄江的提议。 听到南老的拒绝之后，南卫国脸上瞬间表现出来失望的神色。 这一幕不要说南老和庄江了，就是在一旁的方子寒心中都在暗自感叹。 就南卫国这个喜怒喜形于色的修养，就可以得知他的能力到底如何了。 如果把他放到省委常委这样的位置上，确实是有点太“过分”了。 庄江的提议被南老拒绝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来失望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给的诱惑还不够，南老不是没有想法，而是觉得这个诱惑力不够足以让他下定决心罢了。 “南老，除了提议让南叔叔到江北省去担任宣传部长之外。我今天在跟古书记汇报的时候，还听到古书记提了一嘴宫秋良同志的事情。”庄江说道。 提到宫秋良这个南家的大将，南老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了，连忙问道：“小庄啊，古书记提到秋良同志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秋良同志在那边犯错误了？” 南家派系之中，接下来最有希望进入居委会的，那就是宫秋良了。 为了南家长盛不衰，这宫秋良是万万不能够出事的。 一旦宫秋良出了问题，接下来南家派系的传承就会断代了，这不由得南老不担心啊。 庄江见南老这么着急先是微微一笑，随后摇了摇头道：“南老，您多虑了。” “秋良同志虽然刚过去那边工作，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古书记今天的时候提了一嘴道，说宫秋良同志还是可以再继续压压担子的。” “等他这个省长再干个一届，是要安排更重要的岗位了。”庄江这个时候，终于开始抛出他真正的诱饵出来了。 南老听后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在心中思考起来庄江所说的。 在一旁的南卫国更是严重冒出了嫉妒和羡慕的神色，人比人不如人啊。 自己这正厅级想要上副部都是奢望，这宫秋良怎么就可以轻易越过那道坎呢？ 而方子寒虽然年轻，不知道庄江和南老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对于庄江说到宫秋良的时候，他还是明白了话里的意思的。 再干个一届，不是说明年的换届就给宫秋良加担子。 而是说，明年换届之后，宫秋良再干一届省长。 等到12年换届的时候，就给他加担子。 如今的宫秋良，这才五十岁出头，已经是省长了。 再过六年，那也不到六十岁啊。 省长加担子，很多人可能会以为是担任省委书记。 但是从庄江说话时候的神情，以及南老听后的反应来看，很明显不是那么的简单。 再者说，如果只是省委书记这么简单，就没必要等到换届之后了。 所以，方子寒猜测庄江所说的加担子，则是指进入居委会之中去。 不管是正式居委会成员，还是候补的成员，这对于宫秋良来说都是非常大的好事情。 对于南家来说，其重要性就更加不用提了。 而对于方子寒个人来说，有一个进入居委会的便宜姐夫，那对于他未来的仕途，更是如虎添翼一般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也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南老能够答应庄江的提议了。 南老心中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这个诱惑。 原本看来，宫秋良最多在六十岁之后，拼一拼看看能不能进入居委会了。 但是如今有着庄江这样的说法，很明显就是在向南家保证。 只要南家答应了庄江的事情，那么6年之后，口才必然会全力帮助宫秋良冲击居委会。 等到那个时候，宫秋良的上限甚至是有机会冲击更上层的位置了。 不过虽然南老没能抵挡得住这个诱惑，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忧，需要庄江做出保证。 “小庄啊，这个事情怕是古书记一个人也定不下来，其他同志们会答应吗？”南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也是在告诉庄江，你别忽悠我。 就你们口才的力量，想要推动宫秋良进入居委会，可没那么简单啊。 名额就那么多，你们三大势力要分，其他的小派系也要分，你怎么能够保证宫秋良一定能够进去呢？ 难不成，你口才愿意将自己的名额拿出来吗？ 这一点，南老是不相信的。 面对南老的质疑，庄江说出了一个让南老不再抗拒的话来。 “南老，这一点您就不需要担心了。巴蜀江子杰同志那边，我已经跟他沟通过了。” “他对于这个提议，也是赞成的。”庄江爆了一个重磅消息出来道。 听到这话之后，南老明显愣住了，脸上甚至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我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啊，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们怎么可能对魔都动手呢。”南老心中暗自叹道。 现在他终于将一切想明白了，从口才开始对魔都市委书记动手开始，人家背地里就已经找到了同盟了。 那个同盟就是代表着红色的江子杰，口才和红色联手之下，魔都根本没有一点胜算。 庄江代表口才来找自己，那也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罢了。 如果自己拒绝了，那么对于他们商议好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甚至，有可能因为这次的拒绝，导致接下来南家会非常的被动。 至于说庄江许诺出来的居委会位置，现在看来那都不是准备从自己的名额之中拿出来了。 这很明显就是要从魔都的名额之中，拿出来给南家了。 第163章 手表的来头 对于庄江给出的诱惑，南老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诱惑，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南叔叔，您早点做好准备，过几天调令应该就会发下来了。” 庄江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南卫国提醒道。 南卫国心中一惊，随后脸色狂喜道：“庄江省长你放心，我会早点做好准备的。” “等到了江北省之后，我也会在你的领导之下努力做好宣传部的工作的。”南卫国有些露骨的表态道。 他刚刚还以为庄江提出了宫秋良的事情之后，就不会再考虑他自己了。 哪曾想到，这事了了庄江也没忘记自己，终于让他有了进部的机会了。 庄江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南卫国，随后便在南老秘书的带领之下离开了。 南老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不要脸的，在自己跟前向庄江表忠心。 要知道，这庄江可是三代后辈啊。 就算人家给了一个进部的机会，你也没必要这么舔？ “爸，这次可不能再阻止我进步了哦。”等到庄江离开之后，南卫国有些兴奋的朝着南老说道。 南老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南卫国，而是转头看向了方子寒。 “子寒，刚才的谈话你都听到了，知不道我们在谈的什么？”南老考验道。 南老没有直接向方子寒讲述他和庄江之间聊的真正意思，为的就是考验一下方子寒的政治敏感性。 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在旁听之中，听出来两人到底在聊的是什么东西。 他可不希望自己想要培养的这个南家第三代，未来成为自己儿子那样的废物！ 方子寒听后微微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爷爷，庄省长这次过来的目的，应该不是特地为了祝贺我结婚而来？” “他的目的，应该是想要和您进行结盟，一起打击魔都市那边。”方子寒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虽然他还不能全部明白两人谈的具体到底是什么，但是从一些言语之中，他也能够大概的判断一二了。 他想应该就是这样了，否则的话，不至于给出让宫秋良进入居委会这么大的诱惑出来。 南老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又摇了摇头说道：“子寒，你说的基本上都是对的，但是有一点你却是说错了。” “爷爷，哪一点说错了呢？”方子寒虚心求教道。 南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在书房之中踱步了几下，随后才缓缓地说道：“庄江过来可不是要和咱们联盟打击魔都那么简单啊，他要做的是代表口才将咱们收编过去啊。” “唉！”说到这里的时候，南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辛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建立起南家这样一个势力，独立于三家之外。 如今的话，却是需要拱手臣服到口才那边，这一点他确实是有些不甘心了。 可是，如果不臣服的话，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如今人家魔都已经放话过来了，要跟南家开战了，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除了投入到口才之中，那么就是只有投向红色那边才能够保全自身了。 可是问题是，既然口才和红色已经联盟起来了。 自己这边拒绝了口才，转头去加入红色，那边会接收吗？ 很明显，跟口才的友谊相比，南家却是不够分量的，所以为了不和口才之间产生间隙，红色是无论如何不会接受南家的。 那么一来的话，南家要么被魔都击溃，要么就是被胜利之后的口才和红色蚕食一空。 所以在庄江提出来要扶宫秋良入居委会之后，南老就不得不同意投向口才了。 “收编？！”方子寒听后吓了一跳。 他倒是真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内，两人居然谈到了这样的大事情。 并且看样子，南老也已经答应了。 南老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又指着方子寒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块刚刚庄江送来的手表道：“你知道这一块手表贵重在哪里吗？” 方子寒抬起手腕看了又看，最终还是看出来这一块手表到底贵重在哪里。 面对着南老的询问，他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这一块表本身不值钱，但是他象征的含义却是非常的重要。” “拿几个，几十个亿的资金，都换不回来这一块手表。”南老轻声道。 方子寒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对着手腕上那块平平无奇的手表仔细观看了起来。 不过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块手表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居然拿几个几十个亿都换不回来？ 他不觉得是南老在开玩笑，以南老的地位不可能说出这样的玩笑话来的。 只能说明，南老所说的那是真的。至于方子寒为什么看不出来，只能说是他的眼界还不够宽。 “你别看了，你看不出来了。这块表确实是一块普通的手表，价值也就是几百块钱。”南卫国在一旁见方子寒一直盯着手上的手表看，忍不住出声说道。 见方子寒脸上还带着疑惑的表情，南卫国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南老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给方子寒讲述了这块表所代表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子寒，这块表不值钱。但是全国范围内，拥有这一块表的，有史以来就只有六个人。” “如今算上你这一块的话，也就仅仅只有八块罢了。”南卫国有些羡慕的看着方子寒手上的腕表说道。 “爸，那其他七块都在谁的手上呢？”方子寒见这块的表数量这么稀缺连忙好奇的询问道。 “第一块手表的拥有者已经去见马克思同志了，那就是耀国同志。” “第二块手表拥有者，是如今的古书记。” “第三块手表的拥有者，则是现任辽北省书记木定坚。” “第四块手表则是在庄江的手上，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才对。”南卫国慢慢地说出了一个个让方子寒感到心惊的手表拥有者名字。 他没想到，拥有这手表的，居然都是这些大人物。 他方子寒何德何能，也能够拥有这样一块手表呢？ 第164章 手表的含义 方子寒在惊讶的同时，也好奇着剩下两块手表的拥有者到底是谁了。 “爸，那最后两块手表在谁的手上呢？”方子寒好奇地问道。 南卫国想了想，随后接着说道：“第五块手表在团中央第一书记邹勇的手上。” “至于第六块的话，比上面几人就差了一点了，如今只是西涯省的党委常务副书记兼常务副省长，他叫做古秋实，曾经也是一个官场之中的传奇人物。” “想来这一位，你应该也有所听说。”南卫国问道。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古秋实的名字，他确实听过，创造了不少记录。 27岁副厅，29正厅，这个记录确实非常的传奇。 只不过在江北省的庄江和如今巴蜀省的江子杰出现之后，古秋实的记录就显得不那么的明显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记录，也足以秒杀9999的人了。 方子寒觉得自己的升迁速度也不慢，但是他今年26岁了，还仅仅是副处罢了，距离古秋实创造的记录，还差了两个级别呢。 “听完卫国所说，你想到了这些人的关联所在了吗？”南老突然开口询问道。 方子寒想了一下，一开始他还没想到关联性到底是什么。 但是分析了几人的任职信息之后，大概就明白了关联处到底是什么了。 前面四个人，包括庄江在内都担任过团中央第一书记的职位。 而第五个邹勇，如今就是团中央第一书记。 至于说古秋实，他虽然如今还只是副部级，没有担任过团中央的第一书记。 但是他在正厅级的时候，可是去到了团中央担任过书记处书记，青联副主席的。 所以这六个人的关联之处，就是在于团中央了。 “爷爷，您的意思是，庄江省长未来想让我也到团中央去任职吗？”方子寒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见方子寒猜到了这一层意思，南老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跟自己的儿子比起来，方子寒确实聪明太多了，这些事情一点就透了。 “你想的没错，但是却不仅仅是要让你到团中央任职这么简单。” “古秋实同志，过段时间应该要去接任团中央第一书记了，邹勇同志会下放到地方任职。”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南老点拨道。 说实话，听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心中吓了一跳。 如果按照南老所说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拥有这一块手表的人，未来最低的成就都会是团中央第一书记？ 要知道那可是正部级的岗位啊，虽然是在正部级之中含金量不高。 但是如今的时代，一旦担任了团中央第一书记，下一步就会安排到地方担任政府一把手了。 从木定坚到庄江，都是这样的安排。 还有刚才南老所说的邹勇同志，他的下一步肯定也至少会是省长。 这么说来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未来的话，方子寒也能够成为团中央第一书记？甚至成为省长？ 想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心中顿时有些激动了。 他没想到这么一块普通的手表，居然隐含着如此重要的信息在内。 只不过方子寒没想到一点，这一块手表代表的意义，并非如此简单的。 不管是木定坚还是庄江、古秋实，这些人都代表了一个身份。 那就是重点培养的人。 从年龄上来看，古秋实、邹勇相比于庄江已经没有竞争力，未来不可能接过的。 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们就没有希望了，只要庄江未来能够挺住，那么就需要古秋实、邹勇等人的帮助。 所以他们未来的成就，那都是不可限量的，不可能比已经被许诺的宫秋良来得低。 而方子寒作为唯一的一名八零后，那么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只要未来庄江没有再看中比方子寒更优秀的年轻人，那么方子寒绝对会得到庄江的大力栽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南老下定了决心，同意投向庄江的。 因为相信，只要方子寒起来了，那么未来在庄江的麾下之中肯定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这样的话，就算南家被收编了。有着方子寒这个孙女婿的照拂，未来也不会有被打压的可能性。 “子寒，你别也激动。有了这块手表，也仅仅只是代表着你有一张门票罢了，它不代表着什么。”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踏实工作，做好政绩，为自己打好基础。未来才能够凭借这一张门票，走向更远更高的目标，明白吗？” 见方子寒还盯着手表表情激动的样子，南老生怕他沉浸进去，荒废了平日的基础，连忙出声提醒道。 此时的方子寒确实有些想入非非了，脑海中在畅想着一些未来手握大权的美好场景。 听到南老的提醒之后，他这才从幻想之中惊醒过来。 同时，内心之中也有了一丝警觉。 “看来我还是不够成熟啊。”方子寒内心暗自说道。 前人铺路是没错，但是也得自身有相应的实力，才能踏上这条前人铺设好的道路。 打铁也需自身硬，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空想罢了。 “爷爷，我明白的。我不会因此而沾沾自喜，未来会更加努力的。”方子寒缓过神来后，连忙朝着南老保证道。 见方子寒警醒了过来，南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方子寒听后跟两个长辈道了一声晚安，随后便离开了书房。 见方子寒离开之后，南卫国也想回去，跟自己的妻子好好分享自己进部的好消息了。 不过他的双腿还没迈动开来呢，就被南老给叫住了。 “卫国，你给我留下来！”南老沉声说道。 南卫国连忙问道：“爸，怎么了？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的吗？” “哼！这次庄江提议让你去江北省任职，你是不是很得意？”南老哼道。 南卫国被说中了心事，顿时有些脸红了。 “我跟你说了，你这次进步我不阻拦你。但是有一点，你要给我好好记住。” “否则的话，就算庄江把你提拔上去了，我也能够让你再下来！”南老冷哼一声道。 南卫国听后一急连忙道：“爸，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就是了，我一定会遵从您的交代，不会乱来的。” “记住了，去了江北省之后，给我低调做人。一切听着庄江安排就是了，千万不要擅自做一些主张，不然你会被自己给害死的！”南老言辞冷厉的警告道。 第165章 两个美女 次日，夜晚方子寒吃完晚饭，准备看一眼新闻联播的时候，却看到南文君一身盛装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你这是要干嘛？大晚上的，怎么穿成这样？”方子寒看着一身晚礼服的南文君好奇地问道。 南文君调皮一笑道：“要干嘛，肯定是要出去玩啊，不然我穿这个干嘛。” “出去玩？”方子寒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这南文君出去玩是她的自由，方子寒自然是管不着的。 可是两人现在才刚结完婚没几天，又都是在一起的，南文君要出去玩居然不喊上他一起，就让方子寒有些不高兴了。 看着方子寒那像是吃醋的模样，南文君顿时笑了起来。 好一阵笑声之后，南文君这才说道：“行了，你电视也别看了，快去换一套衣服，我带你一起出去。” 新婚夫妇自然不可能抛下另一半独自出去玩耍的，南文君没提前告诉方子寒，只不过是想逗一逗他罢了。 她早就在房间内为方子寒准备好了去参加今晚聚会的衣服了。 “换一套衣服？什么衣服？还有要去哪里玩？”方子寒接连问道。 南文君没有告诉方子寒目的地，而是说道：“衣服就在房间床上放着呢，你赶紧去换。” “至于去哪里，等你换好衣服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见南文君故作神秘，方子寒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当即起身朝着卧室内走了过去。 等到方子寒换好了衣服，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走了出来的时候，南文君便将一把车钥匙丢到了方子寒的手上。 “去开车！”南文君指挥道。 等方子寒开车载着南文君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从南文君口中了解到这次聚会是什么性质了。 这是一场聚会，来自于京城各个世家三代的聚会。 本来这场聚会，是应该在之前召开的，为南文君庆祝即将结婚的好消息。 只不过因为还要先去平南市那边举办婚礼，再加上前面几天是春节，所以便推后到今天来了。 今天参加聚会的，不但有南文君的那些世家小姐妹们，还有一些世家的三代继承人，都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方子寒，就是想让他去跟这些三代继承人们好好接触一下。 毕竟未来的话，作为南家孙女婿的方子寒，是要负责出面跟这些世家打交道的，要是一个人都不认识，那不就尴尬了吗？ 从车上走下来，方子寒顿时眼前一亮。 这里位于京城的繁华地带，却是隐藏着一座庄园庭院。 不是明清时期的北方四合院，反而是江南风格的庭院。 大门口除了两座石狮子看门之外，还有十来个身着西服像保安的男子正在四周巡视着。 虽然对方穿着便服，但是作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的方子寒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些肯定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好在如今的方子寒已经习惯了这些顶级世家的风格了，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很惊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调动这样的人来看门。 “走，别看了，进去。”南文君走到方子寒的身边说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随即牵着南文君的手朝着院子里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南文君来，这门口的守卫并没有丝毫的阻拦，方子寒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庭院之中。 穿过走廊，方子寒被南文君领着来到了后院之中，耳中立马就听到一阵悦耳的丝竹声。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后院中间搭着一座舞台，上面有着几位妙龄女子，正在上面用传统乐器进行着演奏。 虽然方子寒听不出来好坏，但是这阵音乐声却是让他感觉很舒服。 正停住脚步倾听着音乐呢，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了一个如银铃般的声音。 “文君姐，你今天可是主角啊，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方子寒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位美女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两位女孩子看起来就二十出头，但是在容貌上，却是美若天仙。 方子寒摸着良心讲，跟这两位女孩子比起，南文君的容貌确实实实在在差了一筹了。 不过要是让方子寒说出眼前这两个女孩子谁更为漂亮的话，那么方子寒只能说是各有千秋，他无法评出个一二来。 “子寒，这是我的好姐妹林静姝和岳慕颜，快打个招呼。”见到两人的时候，南文君脸上露出了一道惊喜，随后立马招呼方子寒道。 随后又对着林静姝和岳慕颜两人介绍道：“静姝、慕颜，这是我老公方子寒。” 方子寒在南文君介绍完毕之后，便主动伸出手道：“你们好，我是方子寒。” 他没有单独一个个打招呼，因为这两人谁是林静姝，谁是岳慕颜他不认识了。 为了避免尴尬，直接一起打招呼最好了。 仿佛是看出了方子寒的窘迫一般，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却是笑了起来。 随后一位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女孩子首先站了出来，和方子寒轻轻握了下道：“你好，我是林静姝。” 另外一位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女孩子就显得比较活泼了，等到林静姝退后一步后，她便蹦跳上前用力握住方子寒的手狠狠地摇了下：“首长同志好，我是岳慕颜，哈哈！” 听到对方的称呼，方子寒顿时有些愣住了，这好端端的叫他首长干嘛呢？ 南文君在一旁看到也是笑了出来，随即三个女孩子都一起笑出声来。 方子寒有些窘迫，不知道她们三个到底在笑什么呢。 “子寒，慕颜她在逗你呢。她知道你在下面地方上任职，故意这么喊的啦。”南文君止住笑声解释道。 方子寒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朝着岳慕颜多看了一眼。 那岳慕颜看到方子寒的眼神投射过来，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调皮的样子。 跟这两人认识了一下之后，方子寒便跟着南文君这三个女孩子，来到舞台下一处沙发上坐着聊起天来。 从几人的对话之中，方子寒大概知道这两个女孩子的身份来历了。 第166章 姬老八 这两人，一个是三辅的孙女，一个是大军区司令的女儿，来头都不是一般人。 不过方子寒也能够理解，毕竟要是一般人的话，怕是也无法和南文君交朋友了。 就像李晓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宫秋良的缘故。 她跟南文君之间最多就是同电视台，不同部门的同事。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如今的好闺蜜的。 这个就是身份的重要性，也是圈子的重要性。 你自己什么身份，才能够跟你身份类似，或者更高的人交朋友。 普通人就永远不要幻想着去和家世非凡的人做朋友了，毕竟接触的东西不同，三观也是不同的。 “文君姐，今天那张可裔也来了，而且还带着她的新婚妻子来了，你知道不？” 正聊着天，那比较调皮的岳慕颜突然开口说道。 南文君闻言一愣，随后说道：“他来干嘛？谁邀请的？” “而且，他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南文君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于这个之前一直纠缠着自己的张可裔，南文君没有多少的好感。 自然也不会多去关注他的事情，如今听到他已经结婚了，也有些意外了。 而方子寒在一旁听到之后，也觉得有些神奇。 自己这是请了婚假来的，这张可裔不好好在项城县努力工作，跑回来京城干嘛呢？ 岳慕颜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好像是姬照霜喊他来的，说是想要见一见他的新婚妻子。” “文君姐，我跟你说啊，你是没见到那张可裔的老婆，你要是见到了，肯定会大跌眼镜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岳慕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林静姝，此时在听到岳慕颜提到张可裔的老婆之后，也有些绷不住了。 不过她毕竟还算控制得住，知道笑话别人是不好的，所以一直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方子寒和南文君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怎么说到张可裔的老婆之后，就笑得这么快乐了。 并且看林静姝的那副表情，好像也是很想配合着岳慕颜大笑起来，只不过碍于形象憋着罢了。 终于林静姝实在是憋不住了，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只不过她还算是克制，没有像岳慕颜那样放肆大笑出声来。 “你们两个先别笑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可裔的老婆到底咋了，让你们笑得这么开心？”南文君见两人不说话，只是在那边笑着，顿时追问道。 岳慕颜笑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忍住了笑意说道：“哎呀，文君姐，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 “反正今天张可裔也在这里，等下你就可以见到他老婆了。到时候，你肯定也会跟我一样大笑出来的。” 对于张可裔的老婆，岳慕颜也不该知道要怎么去描述，只能让南文君等下自己去看了。 几人正聊着天呢，就从远处走来了几个人。 “文君，你这来了怎么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啊！”为首一位年纪在三十来岁的青年不满地朝南文君抱怨道。 南文君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那青年被南文君白了一眼，倒也没有生气，而是望向了方子寒说道：“你就是文君的老公，方子寒？” 见对方和自己说话，方子寒却是不像南文君那般，而是礼貌的起身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方子寒。” 那青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子寒，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也伸出手和方子寒握了一下。 “小方你好，我是姬照霜，以后你就喊我” 姬照霜正想说让方子寒以后喊他照霜哥呢，一旁的岳慕颜便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子寒哥，你就喊他姬八就好了。”岳慕颜说完又笑了起来。 “鸡巴？”方子寒听后有些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岳慕颜，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能说出这两个字来。 同时，他也有些震惊，这姬照霜对于这个称呼，居然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生气。 林静姝见方子寒的眼光飘过来，连忙捂住了狂笑不已的岳慕颜，小声说了几句。 方子寒没听清楚这林静姝到底说了啥，但是想来肯定是在告诫岳慕颜，作为一个女孩子，有些词语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这个时候一开始不搭理的姬照霜的南文君也是看不过去了，见到方子寒一脸疑惑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会错了意，连忙解释了一下。 “子寒，你别听慕颜瞎说。他姓姬，排行老八。” “所以熟悉的人，都喊他姬老八。当然，有些人不讲口德，也会省略掉一个字。” “喏，就是你刚才听到的那个称呼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南文君先是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岳慕颜，随后也有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了起来。 方子寒听后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顿时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姬照霜，他刚才确实是会错了意，听成了那两个字了。 见方子寒这样的眼神望来，姬照霜也只能无奈苦笑道：“这我也没办法啊，姓是父母给的，排行也不是我能改变的。” “既然大家喜欢喊，那我也只能默默接受了不是。”姬照霜双手一摊做出无奈的样子道。 “以后你要是看得起我的话，就喊我照霜哥。当然，喊我姬老八的话，也是可以的。” 方子寒听后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喊人家姬老八，虽然他不知道这姬照霜的身份到底如何。 但是见他跟南文君等人这么熟络的样子，肯定也不会是一般人就是了。 看年纪，甚至可能是老一辈的后代了。 另外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那种二世祖，毕竟二世祖不会让别人这样调侃自己的。 这一点让方子寒很满意，觉得眼前的人还是值得交往的。 “照霜哥你好，以后请多关照！”方子寒连忙说道。 听到方子寒没有喊自己姬老八，姬照霜心中一阵高兴，对于方子寒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好说好说，你既然喊我一声哥，那么以后在这四九城，遇到什么事情，就报我名字就是了，我保证绝对没人敢招惹你。”姬照霜拍着胸膛说道。 第167章 一水二庄三李八大家 再做出保证之后，姬照霜又拿过酒杯和方子寒碰了下，将杯中酒干了后，便带着离开了。 今天晚上的聚会，还有不少的大家族成员，他还得去招呼呢。 来这里，只是想看看南文君的老公，到底如何罢了。 待姬照霜走后，方子寒想到刚才姬照霜所说，只要报出他的名号，在四九城没人敢招惹自己的时候，方子寒觉得他有些吹牛了，不禁摇了摇头。 他承认姬照霜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但是想要在四九城横着走，这一点他是万万不信的。 否则的话，他要真是这么的牛逼，那么怎么能够有人敢喊他姬八这个外号呢？ 所以方子寒就当他是在吹牛逼，只是笑了笑，没有当真。 不过接下来那岳慕颜的一番话，却是让方子寒有些惊讶了。 “子寒哥，你可赚大发了。有了姬八的保证，你接下来在四九城，那可真的是可以横着走了。”岳慕颜羡慕的说道。 方子寒听后看了一眼岳慕颜，不懂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见方子寒这懵懵，一脸不信的样子，一旁的南文君再次开口解释道：“子寒，慕颜说的是真的。” “姬老八他的表哥可是你们庄江省长，在四九城他真还就保证你横着走了。”南文君表情认真的说道。 与此同时，在南文君的心中也为方子寒能够得到姬照霜的承诺而感到高兴。 别看她们三个女孩子，看似背景惊人。 但是真真切切要跟姬照霜比起来，那确实是差了不止一筹了。 京城的顶级家族，一水二庄三李八大家，总共十一个大家族。 其中前面三个大家族，已经近十年格局没有变化了。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庄家的排名因为庄老的去世掉了下来。 其余的八大家族，一直都在变化，没有固定。 但是毋庸置疑的就是，每一届的八大家族的掌权者，都拥有着庞大的政治势力。 像南家这样的存在，甚至都进不了八大家族的排名之中。 至于排名第三的李家，以前则是老八大家族的一员。只不过最近这十年来，因为有了如今的巴蜀省省委书记江子杰作为女婿。 硬是将李家这个当初因为老爷子去世，即将掉出八大家行列的家族，直接提升到了如今超脱于八大家的存在。 而姬照霜，就是一水二庄三李八大家之中，庄家的成员。 他的母亲是庄江的姑姑，他是庄江的表弟。 有了这层关系在，姬照霜在四九城那是天字一号的太子爷了。 方子寒真没想到这个姬照霜是真的牛逼，不是吹牛逼啊。 不过他心中对于姬照霜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了，有这样的家世在身，却如此的平易近人，甚至能够容忍别人给自己乱起外号，这一点方子寒自认为做不到的。 正想着呢，岳慕颜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指着前方说道：“文君姐，你快看，那张可裔带着他老婆过来了。” “你快看啊，不看的话，你绝对会后悔的。”岳慕颜见南文君无动于衷的样子连忙催促道。 对于张可裔南文君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就算岳慕颜和林静姝两人刚才提到的张可裔的老婆有些奇怪，也不足以让南文君有多大的兴趣。 但眼见这岳慕颜一直催促，南文君也只能遂了她的意思，转头朝着后方望了过去。 这一眼，直接让南文君呆住了。 这一瞬间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容貌到底如何，难道她自己对自己产生错觉了？ 平日里南文君虽然不怎么炫耀，但是也自认为是属于美女行列中的。 但是这一转头看到张可裔牵着的女子之后，南文君可以对自我有了怀疑了。 假如她真的是美女的话，那么张可裔之前一直对她紧追不舍，如今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老婆？ 难不成，自己在张可裔的眼中，就是跟他现在身边的那个肥女人一样的？ 甚至，也许在大家的眼中，自己就是对方那副尊容了？ 南文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人自己照镜子和从照片里看到的自己，跟别人眼中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时候大脑会自动经过美化处理，让自己看起来漂亮不少。 带着这样的怀疑，南文君顿时有些伤心的想哭了，连忙摇了下方子寒说道：“子寒，在你们的眼里，我是不是跟张可裔身边那女人长得差不多啊？” 方子寒倒是没有去关注张可裔，他刚才正想自己的事情呢。 如今听南文君这么一说，又见其眼眶之中已经噙满了泪水，顿时吓了一跳。 方子寒连忙顺着南文君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让方子寒想直呼好家伙，这张可裔怎么牵了头野猪进来了？ 但是定睛一看，方子寒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那哪里是一头野猪啊，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只不过长得矮了点、黑了点、肥了一点罢了。 南文君见方子寒没理会自己，还以为他是默认了呢，顿时眼泪流了出来。 这个时候方子寒才注意到南文君居然在抹着眼泪，连忙关心地问道：“文君，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子寒，我没想到，原来在你们眼里，我居然长得跟那张可裔身边的女人一样啊。哇”南文君忍不住小声哭出声来。 这一阵动静，把在一旁的林静姝和岳慕颜都给惊动了。 好在她们两人都听到南文君所说的，不然就会误会是方子寒把南文君给欺负哭了呢。 “文君，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在我们眼里你跟张可裔身边那女人一样了？”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一旁的岳慕颜也是说道：“是啊，文君姐，你到底是在说什么胡话呢。” “你那么漂亮，怎么可能跟张可裔旁边那肥婆一样，你是不是想多啊？” 听到两人这么说之后，南文君这才止住了哭声，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三人问道：“真的吗？你们三个没骗我？” 方子寒三人连忙点头，表示没有骗南文君。 看到三人的动作之后，南文君这才转涕为笑，不过她还是疑惑地说道：“那我要不是在你们眼里跟那女人一样，怎么张可裔前段时间还在追求我，现在突然跟这么一个女人结了婚？” 第168章 嫉妒愤怒的张可裔 “这个我倒是知道为什么。”林静姝听到南文君的疑惑之后说道。 这下子其他三人的目光就全都好奇的盯着林静姝了，包括方子寒在内都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这张可裔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老婆。 其他的不说，这张可裔也算是长得一表堂堂，方子寒实在是很难理解，他怎么会找这样一个长得像人形野猪的老婆。 见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林静姝这才说道：“这不就是因为张可裔他老子明年就要上去了吗？” “为了能够确保获得更重要的位置，他必须有人帮忙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静姝看了一眼南文君说道：“之前人家选定的目标就是你们南家，所以张可裔才那么死皮赖脸的追求着你，就是想要借助你们家的权力。” “现在你嫁给了子寒哥了，他没了机会，那肯定得再找一个联姻对象了。” 林静姝瞥了瞥在另外一边还没注意到这里的张可裔说道：“喏，那个女人就是江北省政法委书记的女儿，好像叫什么刘云随的。” “不对啊，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那张可裔他老婆再怎么样也得是跟咱们一个级别的啊。找一个省委政法委书记的女儿结婚，有什么用处？” “难不成那副部级的干部，还能够影响到上层的决定不成？”岳慕颜疑惑地说道。 他们都是高干子女，虽然因为身为女子，不怎么接触政治，但是这种简单的事情，她们还是能够懂的。 以张晓刚如今的地位，明年再进一步的话，能够影响到他任职的，就不会是省委政法委这样的副部级干部能够决定的。 最差最差的也得是林静姝的奶奶那样，是内阁三辅的存在，又或者像岳慕颜的父亲那边，是手握重兵的军方大佬。 “你懂什么！”面对岳慕颜的质疑，林静姝先是白了她一眼，随后才说道：“那张可裔的老丈人虽然只是个副部级的干部，但是人家却是元恒健的心腹啊。” “据我奶奶说，元恒健明年肯定能够再进一步的。” “到时候有元恒健的支持，张可裔他爹肯定能够被分配到一些重要岗位上的。”林静姝说出来了张可裔联姻的原因。 听到元恒健这个名字之后，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如果是想要靠上元恒健的话，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本来张可裔的父亲张晓刚就是水书记的亲信了，再有元恒健的支持，那想要获得更好的岗位，那真是有可能的了。 四人正说着话呢，在几人不远的地方，张可裔正有些郁闷地喝着酒，不时用不留痕迹的嫌弃眼神望着依偎在自己身上的这位“爱人”。 他结婚的时间比方子寒早了没几天，但是这几天来他整个人却是消瘦了不少。 没办法，刘云随是真的太爱张可裔了。 自从两人结婚之后，刘云随是疯狂对着张可裔进行索取。 虽然张可裔见到刘云随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致，小小小鸟也每次都无法展翅高飞。 但是刘云随却是不嫌弃他，还以为是他身体本身有着毛病呢。 同时，刘云随心中还有着一个念想，那就是一定要为张可裔诞下后代，好为他们张家继承香火。 带着这样的想法，刘云随在发现张可裔的小小小鸟无法展翅高飞之后，便托人买了一些蓝色小药丸。 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的，只是没想到这药性果然有用，张可裔一吃，那小小小鸟立马就展翅翱翔了起来。 在蓝色小药丸的帮助之下，刘云随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已经疯狂了索取了张可裔不下三十次，都快把他给榨干了。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写这一段坑群书友张可裔的。可是无奈群书友：云随风飞，给的小钱钱实在是太多了，硬逼着我写。所以，只能委屈张可裔同志了。） 一想到自己在刘云随身上做出的事情，张可裔胃里就一阵翻涌，直欲吐出来了。 要不是顾虑着明年是关键的时候，现在还不能让刘云随知道自己嫌弃他，张可裔都想让她滚得远远的，不要挨着自己了。 只不过离明年换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张可裔现在只能咬着牙忍耐下来了。 酒一杯杯的往嘴里灌着，张可裔是越喝越上头。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眼神先是惊讶，随后便是愤怒。 他看到了就在他不远处坐着的方子寒，而方子寒的身边居然坐着三位大美女。 一想到自己的身边坐着刘云随这头人形野猪，方子寒身边却是有着三位美若天仙的女孩子，张可裔是越想越不爽。 再想到就是因为方子寒的出现，导致他不能娶到南文君，只能娶了身旁的这头人形野猪之后，张可裔瞬间无法遏制住心中的怒火了。 猛地起身，张可裔拿着酒瓶就朝着方子寒走了过去。 “可裔宝宝，你要去哪里呀，等等我呀！” 正一脸幸福依偎着张可裔的刘云随，脑海之中正畅想着晚上回去争取再索取张可裔十次八次，好早点给他生几个孩子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下一空，紧接着整个人就扑倒在了沙发上。 当她睁开眼之后，就看到了张可裔手中拿着一瓶红酒，有些踉踉跄跄的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可裔giegie，你要去哪里呀，等等我呀！” 这让刘云随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费力撑起身子，随后小跑着跟在张可裔的后面喊道。 这一声带着夹子音，却又雄厚粗壮的声音，顿时压过了舞台上正在演奏的乐器声。 就在两人不远处的方子寒四人也听到了刘云随的这一声呼喊，连忙转过头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 这一转头，就看到张可裔一脸愤怒拿着瓶红酒，踉踉跄跄的朝着自己几人走了过来。 方子寒此时还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还以为是张可裔看到了他，过来打招呼呢。 本着再怎么样也是同事一场的份上，方子寒不想失礼，没等到张可裔走近，他便主动拿起桌上的红酒杯，起身微笑的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张可裔。 “张书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新年快乐啊！”等到张可裔走近之后，方子寒笑着招呼道。 第169章 张可裔的小小小鸟受伤了 “新年快乐你麻痹！” 已经醉醺醺，满肚子对方子寒怨气的张可裔听后直接骂了一句，手中的酒瓶却是猛地挥起朝着方子寒砸了下来。 这让方子寒吓了一大跳，搞不懂这张可裔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此时他身后便是沙发，旁边又是南文君等三个女孩子，想要避让已经是不可能了。 既然退无可退，那么方子寒也只能尽量避开要害，硬接了张可裔的这一砸。 “砰！” 这红酒瓶的质量那是真的没得说，张可裔这么用力一砸下来，居然没有破碎。 此时的方子寒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一砸，虽然通过灵活的身体扭动避开了脑门，却也是被重重砸到了肩膀上。 这一下却是让方子寒疼的有些龇牙咧嘴了。 张可裔见状微愣了一下，他原本想砸的是方子寒的脑袋。并且畅想着这一砸下去，酒瓶在方子寒头上爆开的美妙场景。 只不过现在发生的事情，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方子寒的脑袋没砸到，这酒瓶怎么也没爆开啊？ 因为酒醉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张可裔，将方子寒肩上的红酒瓶收到眼前，有些疑惑的查看了起来。 “既然一下砸不到也没咋爆，那就再来一下。”张可裔看了片刻之后，便又举起了红酒瓶准备朝着方子寒再次砸下去。 就在张可裔疑惑的时候，方子寒终于是缓过劲来了，刚想出声询问呵斥，这张可裔到底要干嘛呢，就见张可裔再次举起了酒瓶。 眼见张可裔又要动手，方子寒顿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张可裔，你特么的别太过分了！” 看张可裔那样子，方子寒也是明白他肯定是喝多了，原本想着这一下也没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不管是正月期间大过年的，还是同事一场的情况上，只要张可裔清醒过来，好好给他道个歉，方子寒也就不追究了。 但是如今看来，不给张可裔一个教训，这小子怕是不会醒悟过来了。 眼看着酒瓶又要砸过来，方子寒这次没再躲避。 担任了这么长的公安局长，加上每日的锻炼，一些搏击之术方子寒还是学会了一点了。 只见方子寒不退反进，上前一步身体朝着旁边一倾斜，就避过了张可裔的这一砸。 随后紧接着方子寒抬腿就是一踹，直接将醉醺醺的张可裔踹倒在地。 那手中的红酒瓶随着张可裔的倒地，也是脱手而出飞了起来。 好巧不巧的，这红酒瓶落地之后，就砸在了张可裔的小小小鸟上面。 “啊！”小小小鸟被暴击，张可裔立马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声，随后双手紧紧捂住了裤裆，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就在方子寒觉得危险已经消失的时候，却是没有想到，真正的危险此刻才算是真正到来了。 “不要欺负我的可裔giegie！” 一声愤怒的喊叫声传来，方子寒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辆大卡车撞击了一般，整个人居然就腾空飞了起来。 好在旁边就是柔软的沙发，方子寒被撞飞之后，刚好落在了沙发上面。 除了被撞击的疼痛感之外，身上倒是没有出现什么伤痕。 落在了沙发上之后，方子寒这才看清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撞击的自己。 原来是那张可裔的老婆刘云随在看到张可裔被方子寒一脚踹飞之后，心疼自己的可裔giegie，同时也愤怒方子寒居然敢打自己的可裔giegie。 在暴怒之下，刘云随直接使出了秘术：野猪冲撞。凭借着自己的庞大的体型和那两百多斤的体重，在小跑加速之下，方子寒却是直接被撞飞了。 “可裔giegie，你没事？”将方子寒撞飞之后，刘云随连忙小跑到张可裔的旁边，整个人跪坐在一旁，小心的扶起躺在地上的张可裔问道。 “咔嚓”一声响起，刘云随正在疑惑到底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却突然又听到了张可裔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惨叫声。 “快松开手啊！”张可裔强忍着痛苦声，大声朝着刘云随喊道。 刘云随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扶起的张可裔的时候，不自觉的将一只手放在了张可裔的裤裆之上。 而那裤裆上正放着刚才落下的红酒瓶，被刘云随这用力一挤压之下。 这张可裔一开始希望能够爆裂的红酒瓶，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竟被按爆了。 好在酒瓶爆开之后，一些碎片只是将张可裔小小小鸟附近的皮肤划开了一些伤口，没有直击要害。 否则的话，这刘云随以后想要索取张可裔，怕是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裔giegie，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刘云随发现这个情况之后，连忙松开手，朝着张可裔连连道歉道。 只不过她这一松手之下，张可裔原本被托起的身子，直接就重重砸到了地上，又让他爆发出来了剧烈的惨叫声。 这突发的一场不知道能不能称为打斗的闹剧，却是将全场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过来。 “小张，怎么回事？”一个年纪约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带着两三个走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张可裔之后，不由得皱着眉头询问道。 “郑哥，这小子动手打我，您可得替我报仇啊。”被打倒在地的张可裔在听到来人的声音之后，仿佛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顾自己先动的手，连忙恶人先告状的指着已经坐在沙发上，正被三个女孩子围着查看伤势的方子寒说道。 “这是谁？”被称为郑哥的男子对于南文君三人虽然认识，但是却是第一次见到方子寒，便疑惑地朝着身后的几个小弟询问道。 在郑哥身后，一个小弟上前一步，在郑哥身旁说道：“郑哥，那小子应该是南家的孙女婿。” “昨天才跟南文君结的婚，您不认识很正常。” 听到是南家的孙女婿之后，这个被称为郑哥的男子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害怕的神色，反而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出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南家的孙女婿啊。” “听说是乡下泥腿子出身的，怎么？以为成了南家的孙女婿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居然敢对小张出手。” “看来得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四九城的规矩到底是什么了。”郑哥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方子寒说道。 第170章 郑宝 方子寒听后有些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招谁惹谁了，就坐在这里而已，张可裔就来找麻烦。 无奈反击之后，还被一头人形野猪给撞飞了。 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哪想到又冒出来一个人说要教训自己？ 而且看这样子，这叫郑哥的好像来头还不小，至少比张可裔强很多。 “郑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我家子寒教训？谁给你脸了？”此时的南文君也听到了郑哥的话，直接怒声怼道。 一旁的岳慕颜也是呛声说道：“是啊，郑宝别人怕你，我岳慕颜可会怕你。要想给子寒哥教训，你问过我了吗？” 林静姝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是眼神不善的望着郑宝，意思也表现得很明白了。 郑宝，党校校长郑庆的小儿子。（由群书友：沿洼穷途强硬要求扮演。） 作为魔都系中的在职掌权者，郑庆拥有着除了水书记之外的最高权力。 而郑宝，作为郑庆的小儿子。在四九城之中，也是一个横着走的人物。 正因为这样的身份背景，所以他才敢说出来要教训方子寒，并且要给他立规矩的话来。 南家虽然在一些人眼中看起来非常庞大，但是和魔都一比起来，却是远远不如了。 而岳慕颜的父亲，以及林静姝的奶奶，也不被郑宝放在眼中。 “我郑宝说过要教训的人，谁也挡不住！”郑宝嚣张的说道。 眼见南文君三人挡在了方子寒的面前，他却微微思索了下，还是不想对女孩子动手，随即便朝一旁使了下眼色。 郑宝眼神示意下，旁边的小弟立即秒懂，马上喊了几个女孩子去“请”南文君等人离开了。 马上，就有四五个女孩子走上前，来到了南文君等人的身边道：“文君、慕颜、静姝，他们男人的事情咱们就不要掺和了？走，到一旁看着就行了。” 这几个女孩子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各个家里的背景都不一般。随便拎出来一个，家里长辈所担任过的职位，都不会逊色于南文君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的长辈。 正因为如此，这几个女孩子，才敢掺和到这件事情来。 至于说他们为什么会听郑宝的话，也很简单。只因为她们这些人的家里的长辈，都是魔都一系的人物。 老的听郑庆的，小的自然也是以郑宝为首。 在他们这些二代三代的眼中，郑宝就是带头大哥了。 像张可裔他爹就是魔都的干将，所以张可裔也是郑宝的小弟。 “不可能！你们想干嘛？真当我们软弱是？”南文君一听顿时怒斥道。 岳慕颜此时也是站在了南文君的身边说道：“要搞事？信不信我一个电话，立马喊来人，把你们全部都带到军营去享受一下关禁闭的感觉？” 岳慕颜她爹在军中是一方司令，手中握着数十万精兵，刚好就在京城驻守着。 作为司令的女儿，岳慕颜是有这个底气，也有这个能力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至于说，一旦真的喊来军队了，到时候怎么收场，那就暂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岳慕颜现在要做的其实就是吓唬眼前这些人，让她们听到之后感到害怕，不敢乱来。 而一旁的林静姝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是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支红酒，默默站在了南文君的身边。 她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 见到这一幕，那几个女孩子顿时有些退缩了，连忙转头望向郑宝。 跟在场其他人害怕的样子不同，面对岳慕颜的威胁，郑宝却是不屑一顾。 “岳慕颜，你不要装腔作势。就凭你能调得动军队吗？信不信我现在立马一个电话给你老子，你看看到时候来的军队是把我们带回去，还是把你给带回家里关禁闭？”郑宝嘲讽道。 他可不是什么二世祖，作为郑庆的儿子，对于政治他并非一窍不通。 私自调动军队，无论是一个班，还是一个排。 你悄悄的搞去办私人的事情，那么无所谓。 但要是大张旗鼓的办私人的事情，做梦呢？还以为是十年前吗？ 以现在的情况，只要岳慕颜敢调动军队来这里，那么马上她老子就等着被免职。 所以，郑宝一点都不害怕岳慕颜的威胁。 眼见郑宝没有被自己给吓到，岳慕颜顿时就有些紧张了。 此时对方人多势众，她们可还真是没办法了。 “文君，你们让开。既然这位郑公子想要给我个教训，让我知道这四九城的规矩是什么，那我也不能无视，总要见识一下的。”方子寒起身将南文君等人拉到身后说道。 “可是，子寒他们人多啊。”南文君担忧地说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随后转头大声向郑宝喊道：“我相信这位郑公子，既然在这里这么有威望，那么肯定不会干出以多欺少的事情来对？” 方子寒这是在赌，赌以郑宝这样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干出以多欺少的丢人事情。 只要是一对一，方子寒相信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格斗好手。但是毕竟在公安局内还是有过锻炼的，一些警用格斗术还是学会了一点。 用来对付眼前这群二世祖，只要是单挑，他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只不过方子寒想的太过天真了，同时也过于高估郑宝的底线了。 “呵呵？！想要玩单挑是吗？”郑宝冷笑道。 “不过你想太多了，我告诉你，在四九城我郑宝的话就是规矩！我想让你们单挑就单挑，想让一群人打你一个，那就得按照我的方式来。” “你们只有被动选择的命，没有主动要求的资格！”郑宝嚣张的道。 方子寒顿时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个郑宝居然这么的不要脸，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道方子寒熟悉的声音。 “谁这么嚣张，敢在我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在四九城三十几年，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说自己的话就是规矩的。” “来，站出来让我瞧瞧，到底是谁这么牛逼，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一下了。”旁边传来一道嘲讽不屑的声音。 第171章 姬照霜的地位（为君心打赏大神认证加更） 郑宝听到这话刚想发怒，在四九城还真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呢。 “谁特么在这放狗”见有人敢这么嘲讽，郑宝想也不想的怼了回去道。 不过郑宝话没全部说完，转念一想又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这个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啊。 赶忙止住了嘴里未说完的话，郑宝朝着声音来源望了过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正用那带着嘲讽的眼神望着他。 郑宝看到之后吓了一跳，连忙变了一副嘴脸赔笑道：“姬哥，是我刚才说话没注意了。” “这四九城您说话才是规矩，我也得听您的啊。”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和方子寒见过一面的姬照霜。 作为庄家在京城的代言人，虽然是旁系，但是再怎么样都是庄家的第三代。 在四九城这些小辈人面前，如果说郑宝是大哥，那么姬照霜就是大哥大人物了。 除了水家的孩子，所有人在姬照霜的面前都得低一头。 本质上来说，姬照霜、郑宝、方子寒、包括水家的孩子，都属于第三代子弟。 但是水家那两位的年纪却是不小了，基本上没有掺和到四九城三代子弟的事情之中来。 缺少了水家的两位，那么姬照霜就是三代里面的唯一的大哥大级人物了。 “呵呵，小宝啊。我刚才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姬照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郑宝说道。 郑宝见此情形顿时吓了一大跳，对于姬照霜的性格，大家都是很熟悉的。 别看姬照霜平时好像很和气的样子，对于别人叫他姬八这个外号，他都能够接受。 但是这是要看人的，只有姬照霜愿意，别人才可以这么去叫。 如果姬照霜不愿意，敢这么去叫的话，那么下场是残酷的。 而姬照霜此时的表情，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这是生气的表现。 一旦姬照霜生气，就代表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这一点，作为常年混迹四九城的郑宝来说，是非常可以确定的。 跟郑宝想的一样，此时的姬照霜内心之中确实很是生气愤怒。 因为他才刚刚跟方子寒承诺过，在这四九城他姬照霜罩着方子寒。 没想到这才走开了一会儿，居然就有人敢上前找麻烦了。 这不是在打他姬照霜的脸吗？ “姬哥，您千万别误会啊。我没那个意思啊，我只不过是想教训教训一下这个新来的泥腿子罢了。” “想让他知道在咱们圈子里是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故事的，想要加入这个圈子，就得懂得什么叫做规矩。”郑宝连忙解释道。 一旁躺着的张可裔，此时终于感觉小小小鸟没再那么疼痛了，此时也是挣扎着起身对着姬照霜说道：“是啊，姬哥！” “这小子嚣张的狠，我刚刚过来想给他敬杯酒，没想到他居然就动手把我给打了。” “您看，我这都被他搞成什么样了。”张可裔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势说道。 此时的他因为疼痛，早就酒醒了。 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说是自己主动动手别人反击才落得这个下场的。 他必须得倒打一耙，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面，博取大家的同情心。 这一点张可裔是很清楚在场这些三代们的心中想法的，他知道很多人对于女婿党，特别是没有背景的女婿党是非常看不起的。 同时，这些根正苗红的人，对于方子寒这种出身泥腿子的女婿党，更是有些仇视的。 原因很简单，他们拥有如今的地位，那都是父辈们打拼出来的。 而方子寒却凭借娶了一个好老婆，就能够得到如今跟他们相等的地位，这一点没有多少人能够接受的。 见到姬照霜出现的南文君等人此时脸上早已露出了喜色，刚才姬照霜对方子寒所说的话，她们都是听到的。 如今姬照霜出现了，那么郑宝想欺负方子寒，那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正高兴着呢，谁也没想到这张可裔居然恬不知耻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便是方子寒此时看着张可裔的脸上表情，都是充满了不屑。 好歹是一个县的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这张可裔怎么能够做到如此的不要脸的呢？ 颠倒黑白！ “姬八，你别听这张可裔瞎说。明明是他过来啥也不说，直接用酒瓶子砸子寒哥，结果被子寒哥反击打倒在地的。”岳慕颜在张可裔说完之后，立即跳出来辩驳道。 原本姬照霜听完张可裔所说还有些纳闷呢，虽然他跟方子寒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从接触之中，还是可以感觉到，这方子寒应该不会做出像张可裔说的那样的事情出来的。 如今听完岳慕颜所说之后，姬照霜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了，看向张可裔的眼神都充满鄙夷之色。 不要说姬照霜是如此了，便是一些跟在郑宝身旁的小弟，看着张可裔的眼神之中，也都纷纷展示出来，羞与此人为伍的神色。 “是这样吗？小张？”虽然岳慕颜说了是张可裔瞎扯的，但是姬照霜还是对着张可裔进行了一番确认。 张可裔原想继续坚持自己的颠倒黑白话语的，只不过看着姬照霜那逼人的眼神，最终他还是不敢乱说，只能低着头小声说道：“姬哥，我可能是喝多了，记错了。” 在姬照霜面前他可不敢说谎，这里是有监控的，到时候调出来的话，他的谎言就被戳穿了。 而欺骗了姬照霜，那下场可能连他爹张晓刚都保不住他了。 这个时候，张可裔很清楚，乖乖认怂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脸？重要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小张你过来跟子寒兄弟道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姬照霜见张可裔没有敢欺骗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张可裔此时听后表情挣扎，他真不愿意去给方子寒道歉啊。 要是道歉的对象是别人的话，那么张可裔必然不会有犹豫，在姬照霜开口的一瞬间就会立即上前道歉了。 但是在方子寒面前，他不想，不愿意。 特别是，南文君还在现场呢！ 转头看着郑宝想要求救，让他出来说个情，不要再让自己丢这个人了。 可惜，郑宝此时也被张可裔不要脸的行为给气到了，却是直接扭头望向一旁，根本不理会张可裔。 第172章 原来是自己人（为照霜打赏大神认证加更） 眼见郑宝不理会自己，其他人也都是一脸鄙夷的望着自己，还有那姬照霜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张可裔心中一阵悲凉，他知道今天自己栽了。 并且，接下来在三代圈子里的脸，也彻底丢没了。 原本想着好好教训一下方子寒，好出一口恶气的，哪想到这居然自己沦为了小丑？ 不管张可裔心中如何想，但是现实还是要面对的。 只见张可裔挪动脚步走到方子寒面前，以三代圈子里的惯例，朝着方子寒鞠了一躬，口中道着歉道：“不好意思，刚才是我错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刚才的行为。” 眼见这张可裔真的朝着自己道歉了，方子寒不由得愣了。 按照三代圈子里的规矩，一旦被道歉的人没有反应，那么道歉的人就要一直躬着身子，直到得到对方的原谅才可以直起身子来。 结果方子寒这一愣，直接让张可裔鞠了半天的躬，心中更是怨恨万分了。 好在南文君见方子寒没有反应，知道他不懂这个规矩，便出声提醒道：“子寒，你如果愿意接受他的道歉的话，那么就说原谅他了。” “如果你不接受的话，那么他就需要一直这样直到你原谅他。” 听完南文君所说之后，方子寒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心想这张可裔咋回事，鞠躬半天都不直起身子呢。 原来是需要等到自己的原谅，才可以起身啊。 看到张可裔浑身伤痕，却又在现场丢了这么大的脸，自己又没怎么受伤。 再考虑到接下来回去项城县还得在一起工作，方子寒终究还是内心一软，没有继续折磨张可裔了。 “张书记，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起身了。”方子寒说道。 听到方子寒的话之后，张可裔立马直起了腰杆，随后小心翼翼的望向姬照霜说道：“姬哥，您看我这得赶紧去处理一下了，我能不能先离开？” 姬照霜见方子寒已经原谅了张可裔，再见张可裔身上确实有伤口在流血，特别是裤裆部位还渗出了血渍，倒也不再阻拦，而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得到了姬照霜的允许之后，张可裔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跟在场的任何人打招呼，立马转身朝着外面快步走了出去。 他今天这人可是丢大了，实在是不想继续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秒钟了。 见张可裔转身就走没有喊自己，刘云随眼里露出一丝委屈来，不过随后便立马跟着挪动脚步追了上去，口中更是喊道：“可裔giegie，你等等我呀。” 等到张可裔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走到了姬照霜的面前，诚挚的感谢道：“照霜哥，感谢您出手相助了。” 跟岳慕颜喊姬照霜姬八，其他人喊他姬哥不同。 方子寒觉得喊姬八不尊重人，喊姬哥也存在着歧义，所以他便用姬照霜的名加哥字来称呼了。 对于方子寒这明显跟其他人不同的称呼，姬照霜显得很是高兴。 “子寒兄弟，你说这感谢的话就太客气了。我刚才可是说了，在这四九城我罩着你，有人欺负到你头上来了，我自然得出来帮你解决麻烦了。”姬照霜哈哈笑道。 南文君此时也是笑道：“是啊，子寒你就别跟他客气了。真想感谢他的话，那到时候回去地方上，就好好工作，让庄江省长少操心点就行了。” 姬照霜还不知道方子寒也是在江北省工作，更不知道他居然是庄江的人，此时听到南文君这么一说之后，顿时好奇的询问道：“怎么？子寒兄弟，你是在江北省工作，还在我二哥手底下工作？” 庄江在庄家三代中排名第二，作为他的表弟，姬照霜一直以来都是称呼他为二哥。 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一旦姬照霜喊出二哥了，肯定指的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庄江。 方子寒还没说话呢，南文君便替他开口说道：“是，子寒现在就是在江北省工作。” “他的老领导就是你二哥的秘书，并且你二哥还不止一次召见过子寒呢。” 姬照霜听后就明白了，方子寒的老领导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领导是庄江的秘书。 而且庄江居然还不止一次召见过方子寒，那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这个方子寒是他二哥的人，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是自己人了。 看来，今天帮方子寒的忙，倒是没算白帮了，毕竟是自己人嘛。 虽然姬照霜没质疑南文君的话，但是方子寒听后却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就只被庄江召见过一次，哪里有像南文君所说的，召见过好多次。 “照霜哥，其实我只被庄省长召见过一次而已。至于我的老领导，确实是庄省长的秘书。”方子寒连忙纠正了一下南文君的话。 “子寒兄弟，召见过几次无所谓。重要的是咱俩现在是好兄弟了，以后有机会等我二哥回来了，我带你去见见他。”姬照霜听后对于方子寒的态度没有变化，不管怎么样，是自己人准没错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一旁的岳慕颜有些坐不住了：“我说，本来好好的聚会，就被张可裔这个王八蛋给破坏了。” “现在再继续待下去也没啥意思了，文君姐咱们要不回去？” 南文君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没怎么说话的林静姝，寻求她的意见。 林静姝也觉得此时继续留下来，没啥意思了，便也点头表示同意岳慕颜的说法。 见两个闺蜜都这么说了，南文君便朝着方子寒说道：“子寒，要不咱们就先回去。” 方子寒听后连忙对着姬照霜说道：“照霜哥，这实在不好意思了，下次咱们再找个机会，好好聚聚聊聊天，您看如何？” 姬照霜看了看四周，也能够理解几人的想法：“那行，今天就到这里，我也要回去了。咱俩留个联系方式，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找机会一起聚聚。” 等方子寒和姬照霜交换完联系方式，带着南文君三女要离开的时候，却是被人挡住了去路。 第173章 郑宝拦路（为君心二次打赏加更！） “郑宝，你干嘛？让开，我们要回去了。”岳慕颜见郑宝带着一群人挡在前面便挑眉道。 堵着方子寒四人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要给方子寒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四九城规矩的郑宝等人。 “回去？我这教训还没给这南家的孙女婿呢，还没让他认识到四九城的规矩是什么，怎么可以让你们回去？”郑宝摇着头笑道。 虽然刚才姬照霜出面阻止了郑宝教训方子寒的行为，但是在郑宝看来，这不过是姬照霜不想让自己场子内出现一些不公的事情罢了。 至于说姬照霜对于方子寒的承诺，郑宝却是没有听到，否则的话，此时他也不会做出堵路，不让方子寒等人离开的行为了。 眼见这郑宝还想要教训自己，方子寒当即脸色一沉说道：“郑公子，我刚才说了，既然你们想要让我知道规矩，只要你们一对一，那么我非常乐意接受。” “并且，郑公子你既然这么看重规矩。应该也不会做出以多打少的坏规矩行为出来？”方子寒激将道。 从刚才的聊天之中，方子寒也知道了眼前这个郑宝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魔都在职掌权者，党校校长郑庆的儿子。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方子寒也不想和对方起冲突。 既然对方想要方子寒知道规矩，很明显想要教训他一下，那么方子寒就陪他玩玩，互相给个面子，这个事情也就揭过去了。 方子寒想的很美好，现实却是很残酷的。 郑宝想要教训方子寒，自然不会给他一对一的机会。 只有将他打怕了，这小子才会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比谁的拳头大。一个不够，那就两个来凑。”郑宝一点也没有被方子寒的激将法激到。 方子寒眼见对方非要教训自己一顿不可了，当即心中一沉，连忙将三个女孩子护在身后，做出一副防备的姿态来。 “小子，别那么紧张，我们不会对女孩子下手的。” “既然你也不想让南文君她们受到伤害，那就老老实实站出来。” “不然的话，到时候拳脚无眼，伤到了南文君她们三个，我可不负责哦。”郑宝见方子寒的动作，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方子寒听后转头看了一眼南文君三人，随后便说道：“文君，你们三个就在这看着，不要上前。” 他知道郑宝说得对，既然躲不过了，那就只能迎战了。 而南文君三个女孩子，只有站在原地别动，才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了。 “子寒，我陪你一起。”南文君抓住方子寒的手腕说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哪能各自飞呢？ 遇到事情，就要一起共同面对嘛。 别看南文君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常年在四九城这些三代里混，谁手底下没几把工夫，谁年轻时没打过架？ 这一点，南文君却是没有害怕的心理的。 方子寒还待要劝说的时候，就看到后方有一人走了过来，瞬间让他心情一松。 “怎么？小宝，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原本姬照霜也准备离开了，不过转头就看到方子寒等人又被拦了下来，疑惑之下便走上来想看看是怎么个事。 一来就看到方子寒四人被郑宝拦住，只是稍微一想，姬照霜就知道这郑宝想干嘛了，当即现身来解围了。 郑宝看到姬照霜出现，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哪想到这姬照霜又来掺和这事情？ “姬哥，这小子刚进来咱们这个圈子，按照惯例是要让他知道一下规矩的啊。”郑宝解释道。 每一届都有新的世家产生，自然三代的圈子人员也在不断的变换。 为了保证自己这些人的地位，对于新加入的人员，都是要立规矩的。 这确实是惯例，郑宝并没有瞎说。 姬照霜明白郑宝的意思，但是那又如何，既然方子寒是自己人了，姬照霜怎么可能还会让他被立规矩呢？ “小宝，我再跟你说一次。” “子寒兄弟，是我认的弟弟。这规矩，我说免了！” “如果你不服的话，那么咱俩来练一练如何？”姬照霜拉起袖子，做出一副要跟郑宝练一练的姿态道。 郑宝这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哪里想得到这姬照霜为了这方子寒，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这以前没听说庄家和南家有多深的联系啊，这姬照霜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了？”郑宝心中暗自猜测着。 不过想了半天，郑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下场和姬照霜单练的。 不说打得过打不过姬照霜，就算打过了又能如何呢？ 以庄家的实力，一旦自己真的打了姬照霜，哪怕姬照霜自己不追究。 但是他父亲郑庆一旦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给郑宝好果子吃的。 “姬哥，您说笑了。既然您都开口了，那么这兄弟就不需要再立规矩了。”郑宝想通之后连忙赔笑道。 见姬照霜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着方子寒，郑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心中纠结了一下，郑宝便走到方子寒的身前，伸出手道：“你好，郑宝，欢迎你正式加入这个圈子。” 这是一个平等的认识介绍，之前的话，郑宝没有向方子寒介绍过自己，也没兴趣去了解方子寒叫做什么。 对于方子寒的称呼，都是用南家的孙女婿来代称的。 这实际上就是对于方子寒的一种蔑视，代表着大家对他的不认可。 如今郑宝开始正式自我介绍，也就代表着以郑宝为首的这些三代子弟，开始接受方子寒了。 眼见郑宝示弱，方子寒也没有狐假虎威，自己啥情况，自己是最清楚的。 只见方子寒连忙上前，双手握住郑宝的手说道：“宝哥你好，我是方子寒，以后还请关照。” 也许有人认为，方子寒的这样的态度看似很丢人，但是实际上没有实力乱装逼，早晚要被打脸的。 像方子寒这样的举动，才是最正常的，也正确的选择。 果然，不止姬照霜看到方子寒这样的态度微微点了下头。 便是郑宝此时也是微愣了一下，随后咧开嘴笑道：“子寒兄弟，好说好说，以后大家都是一起玩的兄弟了。”郑宝说着还伸出手朝方子寒的肩膀上拍了拍。 在四九城中混，家里长辈的争斗，跟他们这些小辈没有关系。 他们在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个圈子里，要有面子。 现在方子寒已经给了郑宝足够的面子了，郑宝也不会再纠结着前面的事情不放了。 第174章 新年，常委会 正月十六，方子寒从京城离开，回到了项城县之中。 这刚刚一回到项城县，方子寒便接到了通知，明天要召开县委常委会，研究一项政府的重大规划问题。 他面前的桌上，正摆放着那一份来自县政府整理出来的报告。 方子寒打开仔细看了一会儿，这越看方子寒越是摇头。 在报告之中，县政府准备规划一座新的客运汽车站。 届时不但每天会有更多的班次来往各地，同时也能够运载更多的客流。 并且，这座新的客运汽车站，在县政府的规划之中，还会配有货运功能。 这样一来的话，除了人民交通方便了不少，对于小型货物运输方面也会大大提升效率。 好不容易将这份报告看完之后，方子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从这一份方案上来看，县政府的规划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以项城县如今的情况，在枫林镇发展起来，安亥乡发展起来，再加上宁亥快速路的存在。 如今的老汽车站确实已经不堪重负，无法继续承担如今已经饱和的客流量了。 建造新的客运汽车站，这确实也是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 只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点，那就是按照方案上的规划来看，这是需要投入一笔非常大的资金的。 多的不说，至少需要一千万打底了。 以项城县如今的财政来看，根本无法承担得起这样大笔的支出。 硬要上马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找银行贷款。 而项城县政府在银行之中的贷款数额也不少，再贷下去的话，怕是猴年马月都还不清了。 并且还会因为那每年的高额利息支出，会让原本贫困的财政雪上加霜起来。 以方子寒自己的想法来看的话，这个项目应该压一压，等到明年的时候，再来启动。 明年，也就是2007年。 枫林镇上缴的利税，加上洪塘镇那边的宝钢分厂开始运作起来之后所产生的效益，是可以让县政府缓一口气的。 也就有足够的资金，来投入到新客运汽车站这个项目上去。 综合以上来看的话，方子寒个人还是不太赞同这个方案的。 第二天上午，作为县委常委之中排名倒数的方子寒，在会议既定时间开始前十分钟就来到了县委常委会议室之中。 他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看，因为他昨天在跟副书记杨德清交换意见的时候，得到的结果并不怎么美好。 项城县的多数常委，包括县委书记华传元、还有方子寒一系的副书记杨德清，都是支持这个提案的。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方子寒思考着等下会议开始的时候，要如何让大多数常委听从自己的想法，暂时不要上马这个项目。 想得入神之际，方子寒却是没发现，此时其余的常委们也都陆陆续续走入了会议室之中。 当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张可裔走进来，在看到方子寒的那一瞬间，张可裔的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望着方子寒的眼中满是怒火，他可没忘记前几天在京城受到的羞辱。 在离开之后，张可裔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医院去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好在身上只是皮肉伤，特别是小小小鸟并没有受到影响，否则的话，张可裔想将方子寒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正想着发作呢，张可裔却是及时想到了这是什么场合，连忙压住心中的怒火，深呼吸一口气，随后仿佛是没有看到方子寒一般，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随着县委书记华传元最后一个步入会议室之中，这下子全县十一个常委，就全部都到齐了。 “胜义主任，各位同志都到齐了？” 虽然一眼望去就能够看到在座的人全部到齐了，但是华传元还是明知故问的朝着县委办主任刘胜义询问道。 在刘胜义回答全员到齐之后，华传元这才宣布了正式开始会议。 “今天的会议，主要有两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就是大家一起来学习古书记在新年发布的讲话精神。” “接下来，由德清书记带着大家一起学习一下。”华传元说完之后在，示意杨德清可以开始了。 这个时候方子寒也已经从思考中脱离出来，他还没有想到好的法子，可以劝说在场的同志们。 等到讲话精神学习完毕之后，华传元又开始了第二部分的议题。 “现在开始第二个部分，那就是研究县政府提交的新客运站项目建设的问题。” “想来大家也都已经看过了县政府提交过来的报告了，大家对于这个项目有没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华传元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一旁坐着的县政府代表，县长凌天和和常务副县长张可裔两人，此时脸上可以显露半点的担忧之色。 这个规划是他们两个人合力整出来，并且已经在县政府会议之中敲定下来了。 在场的各位常委基本上也早都知道这个项目的情况，没有一个人会表示反对的。 所以，两人根本都不担心，这个议题在常委会上会遭遇什么样的阻力。 “华书记，对于这个项目，我有几点意见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在华传元话音刚落下之后，方子寒便第一个举手说话了。 “哦，子寒书记，你有没有意见，尽管分享嘛。”华传元笑呵呵的说道。 在场没人会想到，方子寒是要发表反对意见的。 毕竟这个项目，不管从哪方面上来看，都是如今项城县急需要安排的。 至于资金方面的事情，只要大家一致同意了，那么银行那边也不会不给面子不放款的。 所以没人会想得到，居然有人会反对这个项目的上马。 只有昨天和方子寒已经交换过意见的杨德清，此时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虑之色。 他很清楚方子寒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但是站在个人立场上来说，杨德清还是不支持方子寒这样的想法的。 如果什么项目都要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那怎么显得出来县委领导们的能力呢？ 那又怎么能够让大家都得到足够多的政绩呢？ 可以说，杨德清非常清楚，一旦方子寒反对这个项目的上马，那就是站在了全体县委常委们的对立面上了。 第175章 新年、常委会（二） “华书记，对于上马新客运站这个项目，我有二点意见。” “第一点，就是选址问题。” “方案上面，县政府提报新客运站位置是在城关镇和宁唐镇交界处。” “诚然，那里的土地空闲较多。将新客运站建立在那边，确实可以省却不少的开发费用。” “但是这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位置太过偏远了，并且附近一公里之内都没有公交车路线连接。” “一旦选址在那里的话，我认为并不能起到便民的作用，反而是会给民众们的出行带来麻烦。” 方子寒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第一点反对意见，这方案他已经来回看了好几次了，对于其中的问题所在是很清楚的。 他没有直接开始反对，而是准备提二个问题点出来，就是希望在场的常委们，听到他这些分析之后，会好好再考虑一下。 果然，在听到方子寒所说之后，除了凌天和、张可裔两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外，其余的县委常委此时也都翻开面前的文件，开始思索起来方子寒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妈的，这个方子寒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张可裔心中暗骂道。 方子寒看似是在说方案的弊端，但是在张可裔感觉上来看，这就是在指责自己选址的时候，没考虑周全了。 毕竟这个项目，是他先提出来，然后报给县长凌天和的。 “子寒书记，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两点是什么呢？”华传元沉吟了一下，接着让方子寒继续分享他剩下的两点意见了。 方子寒见大家有所意动，心中不由得有了些许的兴奋，看来自己这招有了效果了。 “第二点，就是资金问题。” “以项城县如今的财政情况来看，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个项目的投入建设费用。” “按照县政府提交过来的方案，上面表示资金的话，想要从银行那边贷款进行解决。” “但是据我所知的话，如今项城县在银行的贷款，当当是未偿还的部分，已经高达五千多万了。” “如果这一千万的资金，还要再次找银行借款的话。那么不说本金什么时候能够还清，就是每个月的利息，对于县政府的财政来说都会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这一点，我也希望在场的同志们要考虑清楚，慎重考虑是否继续支持这个项目的上马。”方子寒表情严肃的说道。 项城县去年的gdp才7个亿出头，今年的财政预算也只有八千万。 看似很多，去掉这个汽车客运站项目的话，那也还有七千万的预算。 但是别忘记了，这八千万是包含项城县所有公职人员的工资在内的。 而整个项城县一年下来，单是人员工资的支出，就需要将近五千万。 还有那五千多万的银行贷款，虽然本金银行不敢来催缴，但是每月的利息却是需要偿还的。 这一年下来，又是两三百万的支出了。 剩下的两三千万，还得考虑到全县各个项目的支出。 所以实际上，这项城县今年的财政预算，不过是堪堪够用罢了。 一旦这一千万的资金，再找银行去贷款的话。 那么很大可能要么就是银行的利息无法偿还，要么就是一些原本已经在投入的项目，就必须因此而暂时停工了。 所以在方子寒看来，为了这个新客运汽车站的项目，而去换来这样的结果，完全就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只不过这次方子寒讲完之后，对于在场的常委们的触动，却并没有第一个问题来得大了。 因为官场之中，所有领导都保持着一个观点。 那就是大家都是过客，不可能一直在一个地方上工作的。 没有人会去考虑什么长远的事情，他们要的只是眼前。 只要眼前项目成了，政绩出来了。 那么大家该调动的调动，该原地提拔的原地提拔。 至于方子寒说的什么财政问题，那又关他们什么事情呢？ 再不济的话，上级政府难道会看着县财政破产？总会给予支持的。 所以方子寒的担心，根本就是杞人忧天罢了。 “子寒书记，你就这两点意见吗？还有没有别的？”见方子寒已经说完自己的意见，华传元出声询问道。 “华书记，以上就是我对于这个项目的全部意见了。我个人明确表示反对这个项目上马！” “当然，我不是说这个项目不能够上马。而是要等到县政府财政富裕的时候再上马，明年才是最佳时机。”方子寒直接进行了表态。 对于方子寒这么直接的表态，在场的常委们都有些侧目。他们不理解，方子寒这反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至于说方子寒所说的两点问题，除了第一点需要考虑之外，并且这一点不过就是修改选址问题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最后一点意见，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需要理会的。 凌天和看了看方子寒，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张可裔，心中猜测道：“这两人平时之间关系就不怎么样，看来这个方子寒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了。” 不止凌天和是这样的想法，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猜测。 大家都认为，这方子寒的反对，不过就是为了反对张可裔而反对罢了。 “其余同志们，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华传元没有对方子寒的言论点评，而是看向了在场的其余常委们。 见没有表态要发表意见的，华传元便继续说道：“既然没有人要发表意见的，那么就进入表决环节。” “现在赞同上马这个项目的同志，请举手！” 华传元说完这话之后，便将手给举了起来。 对于这个项目，作为县委书记他是支持的。 因为明摆着的，这个项目一旦落成，对于项城县的帮助是巨大的，他是不可能反对的。 而在华传元话音落下之后，县长凌天和、县人大主任丁冬严、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张可裔、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县纪委书记管元谋、县委宣传部长张洪源、县委办主任刘胜义，还有那一向不怎么表态的人武部长，也都举起了手。 最后，连一向支持方子寒的杨德清，也是跟着举起手来。 这不是代表着杨德清背叛了方子寒，而是这个项目，在所有人看来，今年上马，才是正确的行为。 方子寒的反对，不过是为了反对张可裔而进行的反对罢了。 第176章 调离方子寒 会议最终的结果很明显，只有方子寒一个人表态反对新客运站项目的上马。 其余的十名常委，纷纷都表示了赞同。 此时的方子寒，就算再是不甘心，他也无能为力了。 会议一结束，张可裔回到自己在县政府的办公室之中，想到方子寒，再想到他在会议上的表现，那是越想越是生气。 他自己也认为，这是方子寒为了反对他而反对的行为。 所以此刻张可裔心中想着，如果不能够将方子寒调动开来的话，那么接下来还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呢。 以后很可能，不管他张可裔提出来什么样的议题，方子寒都会进行反对。 这一次看似所有的常委，包括方子寒一头的杨德清也支持他。 但是张可裔自己非常清楚，这不过就是碰巧罢了。 以后的话，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那可不容易出现了。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接下来的工作顺利，好为自己积累更多的上升机会，那么张可裔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将方子寒调离项城县。 可是，要想将方子寒调离开项城县，哪里有那么的容易？ 市委那边，支持方子寒的领导可不少。 就在张可裔琢磨着到底要如何调离方子寒的时候，他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情。 去年的时候，张可裔去岳父刘明镜家里相亲的时候。 那刘明镜可是提起了方子寒，并且还透露了要将方子寒调动到省委政法委工作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没有展开行动，但是这却是张可裔的机会了。 只要是省委政法委要人，那么吴周市委的领导是不可能拦下来的。 这跟上面安排人不同，除了省委和省委组织部直接空降人下来，市委无法拒绝之外。 实际上各个地市的市委自主权是很大的，像省委政法委、省委宣传部、省公安厅这些部门，如果要安排人下来，那么市委是有权力拒绝的。 但是与之不同的是，如果是从下面调人上去，那么就是这个事情各地市的市委还真不好拒绝了。 就像大家在看某部电视剧《xx的名义》里，作为省公安厅厅长的祁同伟，没有权力让程度在京州市被提拔。 但是他却是有权力，以省公安厅的名义，将原本要被京州市委开除的程度直接给调动到了省公安厅之中。 这样的行为，让就算是身为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的李达康都无可奈何。 而张可裔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岳父刘明镜安排，直接将方子寒从项城县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上，调动到省委政法委去。 这样一来的话，方子寒就不能够继续在项城县给张可裔造成麻烦了。 一想到这一点，张可裔立马拿起电话，拨打给了刘明镜。 电话一接通，张可裔还没说话呢，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刘明镜不满的声音。 “可裔，你怎么搞的？这怎么不让云随跟着你去项城县工作啊。” “云随现在也不在京城待着，在宁城市这里天天到处乱跑，你这个作为丈夫的，还是要担负起来责任啊！”刘明镜不满却隐晦的批评着。 自从张可裔回到项城县之后，便借口项城县这边生活条件艰苦，不忍刘云随陪着自己一起受苦的理由，让刘云随不要跟着他到项城县来生活。 一方面是不想让项城县的这些干部们知道，他张可裔娶了这样一个老婆，这会让他丢死人的。 另一方面的话，则是张可裔实在是受不了刘云随了。 这每天晚上都要索取他几十次，他年纪轻轻的，都已经觉得自己的腰快不行了。 更可怕的是，每次刘云随索取他的时候，都要用上蓝色小药丸。 这几天时间以来，张可裔已经发现了，他早上起床的时候，小鸟已经不再展翅准备高飞了。 为了小鸟不永久失去主动飞翔的能力，张可裔用了不少的花言巧语，终于是让刘云随答应不陪着他前往项城县了。 但是刘云随也没有选择留在京城，而是回到了江北省，回到了自己的娘家。 这一回来之后，刘云随每日无所事事的，就只能出去玩耍。 而作为她这个年纪的少妇，除了夜夜晚上去夜店潇洒，就再也没有适合她的地方了。 这对于刘明镜来说，也是一个郁闷的事情。 并且作为一个老政法了，张可裔的托词能够骗得过刘云随，可骗不过他。 所以在张可裔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就隐晦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要的就是张可裔听懂自己的意思，赶紧将刘云随给接到自己的身边去生活。 张可裔听出来了刘明镜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他哪里能够让刘云随过来项城县？ 再说，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刘明镜去办呢。 “爸，我有个事情想找您帮忙，这个事情很紧急。云随的事情，咱们稍后再谈。”张可裔连忙岔开话题说道。 听到张可裔说到事情紧急，刘明镜立马问道：“什么事情？你说，能够帮忙的话，我会安排的。” “是这样的，您还记得之前去您那里的时候，您提到过我们项城县这里有个县委政法委书记叫做方子寒的吗？您上次不是说想要将他调到省委政法委去工作。” “我想问下您，如今这个调动的事情怎么样了？”张可裔询问道。 听到方子寒这个名字的时候，刘明镜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想起来，这张可裔说的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之前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这方子寒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时间一长却是忘记了。 如果张可裔今天不提起来方子寒这个人的话，那么刘明镜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想到方子寒了。 “有点印象。怎么了，这是你的朋友，你想要给他帮忙？”刘明镜一听张可裔对自己女儿的事情闭口不谈，反而是扯起了这个小事情，语气显得有些不快了。 听出来了刘明镜语气中的不对，张可裔连忙解释道：“爸，其实这个方子寒跟我的关系不好，甚至是有些矛盾的，我不是想要给他帮忙。” “那你问他调动的事情干嘛？”刘明镜有些疑惑了，既然关系不好，那张可裔关注这个事情干嘛？闲得蛋疼了不成？ 第177章 让方子寒疑惑的调令 张可裔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爸，实际上这方子寒是京城南家的孙女婿。” “我现在跟他在项城县一起工作，是处于竞争的关系。” “现在因为他长期在项城县本地工作，在县委之中得到的支持远比我来得多。” “如果他继续留在了项城县工作，对于我接下来的工作开展会造成影响，并且也不利于我的发展。” 说完这些之后，张可裔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请您将他调到省委政法委去工作。” “这样一来的话，他就无法继续在项城县对我造成影响了。” 张可裔没有说自己是曾经追求南文君，主观上对方子寒先有了意见，才造成如今的情况出现。 这个他不能说，因为一旦刘明镜知道了他跟刘云随的联姻，只不过是备选之后，肯定会生气的。 并且还会因为这在刘明镜看来是争风吃醋的事情，不一定肯帮他的忙。 所以这个时候，张可裔只能说是方子寒的存在，不利于他接下来在项城县的发展。 将这个事情，上升到与京城南家的派系之争中。 果然，刘明镜在听完张可裔所说之后，顿时沉吟了起来。 刘明镜不属于张可裔所在的魔都一系，他的背后是一个小势力，能源系。 最近魔都系出事，有传言说是南家和口才那边合作后导致的。 所以正常情况下，刘明镜是不应该掺和到张可裔跟南家的方子寒的事情之中去的。 因为这个很可能，会将他背后的能源系也给牵扯进来。 但是问题是，如今刘明镜背后的能源系大佬好像也已经跟魔都系的领导接上头了，准备开启了合作。 再者，现在张可裔是刘明镜的女婿，所以按照常理来说，刘明镜帮助张可裔倒也没什么毛病，谁也挑不出来理，更无法将这个事情归类到派系斗争之中去。 权衡利弊之后，刘明镜最后还是觉得，不管如何，这张可裔就是自己的女婿，怎么样也得帮一下了。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大概明白了，这个事情我会着手去安排的。” “接下来你就好好踏实工作，不要担心这一点了。”刘明镜答应下来张可裔的请求道。 张可裔听后心中一喜，正准备感谢一下自己这位岳父的时候，刘明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另外，你现在既然已经结婚了。一个人在地方上影响不好，这样，我明天会安排人将云随送到你们项城县去的。” 在说完这话之后，刘明镜根本不给张可裔拒绝的时间，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放下电话之后的张可裔，此时脸上再也没了笑容。 虽然弄走方子寒让他很是高兴，但是如果刘云随跟着来到项城县，那么接下来迎接他的那就是无尽的噩梦了啊。 三天后，看着桌上那一纸调令，方子寒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份文件来自于省委政法委，上面的内容是调他到省委政法委去担任宣传教育处副处长。 正常情况来讲，县委政法委书记调任省委政法委的副处长，那虽然不能说是升迁提拔，但也算是进一步使用了。 如果是其他的县委政法委书记接到这样的调令之后，肯定会显得很是高兴。 但是这对于方子寒来说，那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他的目标很远大，要真去了省委政法委工作。如果接下来没有其他的外放安排，那么他的仕途发展方向就会被定型了。 以后的话，他再如何进步，都只能在政法委这个圈子里。 这跟方子寒的目标是不符的，所以他很难接受这样的调动申请。 不过还没等方子寒缓过神来呢，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了。 “喂，我是方子寒。”方子寒接起电话说道。 “哈哈，子寒书记啊，我是华传元啊。”电话那头传来华传元爽朗的笑声。 “华书记您好，有什么指示吗？”一听是华传元，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哈哈，子寒书记，省委政法委下发的调令，你已经收到了？”华传元笑问道。 对于华传元知道这个事情，方子寒没有表现得意外。调令到他手上，那是要经过市委、市委组织部，然后通知县委书记华传元，最后到方子寒的手上的。 所以华传元知道这个事情，方子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华书记，刚刚收到了。”方子寒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不过华传元并没听出方子寒语气中的不快，仍旧笑着说道：“子寒书记啊，对于你被提拔到省委政法委工作的事情，班子里的同志都为你感到高兴啊。” “另外，我跟班子里的同志们也都商量过了。今天晚上的话，由县委这边进行安排，统一为你送行，这时间上你没有问题？”华传元问道。 官场之中迎来送往的，来的领导要迎接，走的领导只要不是犯错，那么大家也都相应的举办送别宴会的。 像方子寒这样算得上高升到省里去的，自然也不会例外。 听到华传元这么说之后，方子寒本想拒绝的。 本来他对于这个调动就有些不高兴，哪里有心情去参加什么欢送会？ 不过考虑到如果拒绝的话，华传元这么主动的在张罗这件事情，这一拒绝就是驳了人家的面子。 不管怎么样，华传元都是县委的一把手，方子寒就算离开了项城县，手底下还有很多亲信是要在项城县继续工作的。 如果让华传元不高兴的，那么对于手底下的这群人来说，那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了。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强撑着笑脸说道：“华书记，我这边没有问题，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既然子寒书记你这边没有问题的话，那咱们就定好了。具体的时间和地址，我晚点让胜义主任通知你。” “你这个主角到时候，可不能缺席或者迟到啊，哈哈！”末了，华传元还不忘叮嘱道。 挂完电话之后，方子寒左思右想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将自己调动到省委政法委去工作。 想不通之下，方子寒觉得还是得找人询问一下。 不然云里雾里的感觉，实在让他很不好受。 第178章 江松杰的不解 “要找谁询问呢？”方子寒有些纠结了。 如果宫秋良没有离开江北省的话，那么以他的级别，向他询问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只不过如今宫秋良已经离开了江北省，那么眼前方子寒能够选择的就只有老领导江松杰，市委副书记阮国文、以及市委书记余温了。 这三人之中，余温首先是可以排除的了。 虽然算是一系的人马，但是方子寒跟他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这种事情不适合去找余温询问。 甚至有可能，余温自己都不一定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再来就是市委副书记阮国文了，以阮国文的身份地位，找他探听的话，肯定是能够得到一些情况的。 甚至比找江松杰来更快速和效率，毕竟他是主管人事的市委副书记。 这省委政法委的调令一下来，是需要通过他的手，才能够下发到市委组织部去的。 只不过跟余温一样，虽然自从阮国文上任以来，经常召见方子寒，两人的关系也不算太差。 但是方子寒总是觉得还差了一点什么，可能因为自己是江松杰的秘书的缘故。 毕竟虽然都是同一系的人马，但是阮国文和江松杰两人因为身份的问题，多少也会存在一些竞争关系的。 最终，方子寒决定还是要寻求老领导解惑了。 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方子寒拨通了江松杰的电话。 “子寒，什么事情？”江松杰一接通后就直接开口询问道。 方子寒一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忙着事情，不然的话江松杰不会这么直接询问的。 但是这不代表着江松杰没空理会方子寒，正因为他询问了方子寒什么事情，这代表着他此时只是在忙，并非是不方便和方子寒通话的。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没有浪费时间，立马将自己收到省委政法委的调令的事情说了一下。 “书记，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这怎么好好的无端就被调到省委政法委去工作了啊？”方子寒不解地询问道。 此时正在省政府办公室内忙碌着的江松杰，正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 听到方子寒说自己被调动到省委政法委去工作之后，江松杰不由得一愣。 手头上的工作也是放了下来，随即一脸凝重的对着电话问道：“子寒，你是说你要被调动到省委政法委去工作？” “这是调令已经下来了，还是听说的？” 方子寒听后心中也有些讶异，他还以为江松杰应该比自己早得知消息的才对。 毕竟市委副书记阮国文，应该是会告诉江松杰一声的才对。 不过此时听江松杰这么说之后，方子寒就知道了，江松杰此时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书记，这调令已经在我手上了。并且只给了我一天交接的时间，后天就得马上到省委政法委去报到了。”方子寒连忙说道。 听完方子寒的话后，江松杰心中顿时一沉。 这出问题了啊。 如果只是风声的话，那捕风捉影的事情，没啥好说的。 但是如果是方子寒自己都已经收到了调令，而他这个老领导却还不知情的话，那其中就存在着一个问题了。 那就是，吴周市的市委副书记阮国文，为什么没有告知他江松杰这个事情？ 是忘记了，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亦或者，这其中蕴含着更深的含义。 第一种情况能够理解，但是说不通，江松杰不相信阮国文会忘记这种，对于他江松杰来说重要的事情，而不告知他。 第二种的话，更不可能了。 因为方子寒的情况，那是连庄江都在关注的着的。 这突然被调往省委政法委去工作，这就不是什么没有必要的事情了，而是大事情了。 而第三种情况，江松杰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后果太严重了。 心中越想越不对劲，江松杰只能对着方子寒说道：“子寒，你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去了解一下。” “你暂时先等待一下，我晚点再给你回复消息。” 等到挂断了方子寒的电话之后，江松杰便开始发动自己在省政府工作的人脉网，开始打听起来这次调动的原因了。 打听一圈之后，江松杰这才知道，原来方子寒被调往省委政法委去工作，这居然还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刘明镜亲自安排的。 这一点，让江松杰很是不解。 为什么一个省委常委，副部级的干部，居然会亲自安排方子寒调动到省委政法委去工作。 带着心中的疑惑，在给省长庄江送文件的时候，江松杰最终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发现，跟庄江说了一下。 只不过庄江听完江松杰所说之后，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好像是一副早已知道的样子。 “领导，您知道子寒被调动的事情了？”看着庄江的反应，江松杰试探性的问道。 看着疑惑的秘书，庄江笑着点头道：“嗯，调令一到吴周市那边，国文就已经跟我汇报过了。 听到阮国文已经给庄江汇报过这个事情，江松杰心中原本的担心顿时放下了。 这就说明了，阮国文不存在一些江松杰猜测的不该有的想法，从而没有通知他这个事情。 已经汇报给了庄江，而没有通知江松杰，那就说明了庄江对于方子寒的重视度再一次提高了。 想来，早就私下里告知过阮国文，方子寒一旦有什么情况，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的。 但是，这江松杰心中仍旧还有一些不理解。 既然庄江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那为什么没有出手阻止呢？ 以庄江的身份权力，想要阻止这个调令的发出，那完全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哪怕，发出调令的人，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刘明镜。 庄江看出了江松杰脸上的疑惑，便笑着说道：“怎么了？松杰，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 见江松杰点头的样子，庄江便鼓励道：“既然想不通，那你就提出来嘛，害怕什么呢？” 两人从初次认识到如今，已经十五年的光景了。 虽然身份有差距，但是关系却是非同一般的。 在非公共场合的时候，庄江一直是把江松杰当做弟弟和学生来看待的。 所以他非常鼓励江松杰心中有疑惑，就尽管向他提出来。 对于江松杰的疑惑，他也是会详细进行解答。 这也是在培养锻炼帮助江松杰更快的成长起来，毕竟庄江未来需要很多的帮手。 江松杰如果能够学习成长起来，那么对庄江未来的帮助会很大。 第179章 送别宴会 看到庄江的鼓励，江松杰想了一下，还是说出心中的疑惑。 “领导，既然您知道了子寒被调动的消息，您怎么没有出手阻止呢？” “要知道，这省委政法委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对于子寒未来的发展，是不利的啊。”江松杰疑惑地说道。 虽然江松杰不清楚庄江和南家有了交易，还送方子寒一块有着非常重要象征意义的手表。 但从庄江交代阮国文盯着方子寒，随时汇报情况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 对于方子寒，庄江应该是很重视的。 既然重视的话，为什么庄江没有阻拦这个调动呢？ 难道说，庄江想要将方子寒培养成政法系统的人才？ 这根本不可能啊。 “松杰啊，这个事情你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方子寒长期在地方上工作，这对于他的发展来说实际上是不利的。” “到省里来工作，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一种培养和锻炼。”庄江解释道。 江松杰还是不懂：“对于这一点我是认同您的说法的，多经历不同的岗位，在地方上和机关都有任职经验，对于子寒来说是好事。” “但是，这去政法委那边工作，那对于子寒未来的发展来说，还是有弊端的啊，领导！” 庄江摇头笑了笑道：“松杰，你这是纠结过头了啊。谁说了这方子寒到了省委政法委之后，未来就一定会长期在政法系统工作了？” “谁告诉你，他接下来的提拔也会是在政法系统之中呢？”庄江笑着反问道。 江松杰愣住了：“领导，您的意思是？” “方子寒，我未来是有大用处的。” “本来没有这个调动的事情，过段时间我也会让他到省里来工作一段时间的。” “现在既然有人出手了，那也替我省了不少事情了。”庄江笑道。 见江松杰脸上还有担忧的神色，庄江便宽慰道：“行了，你也别为方子寒担忧了。等他在省里干一段时间之后，我会安排他到地方上任职的。” 听到庄江这么一说，江松杰这才转忧为乐。 他原本担心的就是这方子寒被调动到省委政法委之中后，未来的发展方向就被定型了。 但是如今庄江这么一说，却是保证了这只是过渡罢了，接下来庄江会出手了。 有了庄江的保证，那么江松杰也没必要再多担心什么了。 离开庄江的办公室之后，江松杰便立马给方子寒打了电话。 “书记，您调查清楚是什么原因了吗？” 在项城县一直等待着江松杰电话的方子寒，一听到电话铃声响起，连忙接通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江松杰没有过多隐瞒，直接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和方子寒说了一遍。 “子寒，你这一次的调动，是省委政法委书记刘明镜书记亲自安排的，至于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但是呢，你也不要担心。关于你的任职问题，我也跟领导汇报过了。”江松杰笑道。 江松杰口中的领导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省长庄江了。 一听江松杰说跟庄江汇报过了，方子寒连忙询问道：“书记，那庄省长怎么说的呢？” “领导就一句话，让你好好在工作，不要多想。去省委政法委只是过渡罢了，不需要担心其他的。” 跟江松杰的通话结束之后，方子寒心中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虽然对于要前往省里任职，方子寒还是有些抵触的情绪。 但是至少，现在可以安心的是，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不会因为这一次调整而受到影响了。 带着放松下来的心情，晚上七点时分，方子寒准时来到了裕昌饭店。 这是临下班之前，县委办主任刘胜义通知方子寒，今晚为他举行送别宴会的地点。 刚一下车，方子寒就看到站在门口等候着的刘胜义，他连忙快步上前道：“胜义主任，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看到方子寒的时候，刘胜义脸上露出了笑容：“方书记，我在这是专门来迎接您的呢。” “华书记交代过了，让我就在这里等着您。”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后心中有些感动。 不管怎么样，让一个县委常委来这饭店门口亲自迎接自己，这一点上面，县委书记华传元还是比较尊重自己的。 “胜义主任，你地址都告诉我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还麻烦你来接我，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啊？”方子寒客气的说道。 刘胜义摆了摆手道：“子寒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本来我这个县委办主任，就是给您们这些领导服务的嘛。 “走，其他同志都已经到了，现在就差你这个主角登场了。” 眼见方子寒还要继续客气，刘胜义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连忙说道。 方子寒见状也没继续客气下去，跟着刘胜义的指引下，来到了这饭店的包厢之中。 一进入包厢之内，方子寒这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县委领导们，早都已经到齐了。 只不过因为自己这个主角还没到来，所以大家都没有上桌，而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等待着。 “华书记，方书记来了。”刘胜义一进入到包厢之中，便大声提醒道。 正和丁冬严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的华传元，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看到方子寒，脸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随后起身来到方子寒的面前道：“子寒书记，你可终于来了。” “你看，班子之中就你这个主角最后一个到的，等下你可得自罚三杯，不然就说不过去了啊。”华传元大笑道。 方子寒也笑着说道：“华书记，您说的是。我这迟到了，就应该受罚。别说三杯了，就是十杯我也认了。” 两人又聊了一下之后，华传元便邀请着方子寒入席，随后招呼着其他的县委常委们一起入席。 等到方子寒要按照往常的习惯，坐到下首处和刘胜义坐在一起的时候，却是被县委书记华传元给喊住了。 “子寒书记，你往哪里坐呢？来，坐我旁边来。”华传元对着方子寒喊道。 看着华传元身旁的位置，方子寒愣了一下。 华传元作为县委书记，他坐在主位上的位置，那是没啥好说的。 左手边坐着丁冬严，这也正常，他是在场唯三的正处级干部之一。 但是在华传元的右手边却不是县长凌天和，而是空着的。 而看着华传元的手势，明显就是要让方子寒坐在他的右手边。 这本来应该是县长凌天和的位置，这就让方子寒有些惊讶了。 最重要的是，凌天和好像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反而是一脸就应该如此的表情，顺势坐在了丁冬严的旁边去了。 第180章 （补20日催更达标加更） “华书记，这不符合规矩啊，还是让凌县长坐过去，我就在这里坐着为大家服务就行了。”方子寒连忙说道。 被方子寒点名的凌天和此时也是笑呵呵的招呼道：“子寒书记，你就不要客气了，今天你是主角，过来坐下。” 紧接着其余的常委们，除了张可裔之外，大家也都纷纷招呼着方子寒，不要再推却了，赶紧坐下好开席了。 见方子寒还有些犹豫，在他旁边的县委办主任刘胜义连忙推了他一把道：“子寒书记，您就别再跟大家伙客气了，赶紧上座。” “服务领导们的事情，是我这个县委办主任的职责，您就不要跟我抢了。”刘胜义开玩笑的说道。 见大家都等着自己，方子寒此时也只能接受下来，走到华传元的身旁坐了下来。 当方子寒坐下之后，所有人也都各司其位，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了下来。 “各位，大家一起举杯，祝贺子寒书记高升省委。”华传元见大家全部都落座之后，这才举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说道。 随着华传元的话音落下，其余的常委们也都纷纷起身，拿起面前的酒杯，对着方子寒祝贺道：“子寒书记，这以后要是到省里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的，到时候你可别拒绝啊。” “各位领导，你们这话说的。只要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且没有违反组织原则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推却的，一定会尽我所能的！”方子寒听后也不敢再坐着，连忙起身拿起酒杯回敬道。 待所有人干完了杯中酒，都重新落座之后，华传元又拿起桌上的分酒器，为方子寒的酒杯添上了酒。 方子寒见状连忙阻止道：“华书记，您这是干什么？这种事情我可受不起，来，我来给您倒上。”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便从华传元的手上接过了分酒器，先给对方添上了酒水，随后再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 华传元本来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见方子寒如此识趣，顿时满意地笑了。 “子寒书记啊，你这一去省委，那可就是领导了。以后省委政法委那边要是有什么对地方倾斜的政策，或者一些支持的话，你可别忘记了咱们项城县啊。” 等方子寒倒完酒之后，华传元这才笑眯眯的说道。 为什么对方子寒这么客气，那还不是因为省里各个部门，手中都掌握着一笔资金。 这些资金虽然使用和决定权都是在大领导的手中，但是方子寒到时候作为副处长，也是有一些建议权的。 华传元今天表现得这么客气，就是希望方子寒以后记得项城县的好。 有什么资源政策的，要尽量多倾斜项城县。 虽然这不是一定会有的事情，但是客气几分，总不会错的。 方子寒听后也是立马保证道：“华书记，对于这一次的调动，实际上我是不想的。” “只不过组织上既然这么安排，那我也只能遵命了。” “不过华书记您放心，无论我到哪里工作，我都不会忘记我是在项城县成长起来的，也不会忘记项城县的发展问题的。” 方子寒话说得这么漂亮，华传元更是满意了，连连说道：“好好好，子寒书记，那我可记着你这句话了。” “来，我单独敬你一杯，今晚大家要喝个不醉不归啊！”华传元举起面前的酒杯对着方子寒说道。 等到两人干杯完之后，其余的县委常委也都陆陆续续的捧杯对着方子寒敬酒。 别看这白酒杯容量不大，但是一圈下来，方子寒也是喝了十来杯，这足足也有一两多了。 虽然他酒量至少一斤打底，这一两多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肚里空空的，一下子喝这么多，方子寒也是有些顶不住了。 就在他想缓一缓的时候，坐在凌天和身边的张可裔却是突然站了起来。 只见张可裔拿起面前的酒杯，亲自走到方子寒的身边客气的敬道：“子寒书记，虽然之前咱们两个有着一些矛盾。但那都是工作上的理念不同导致的，如今你将要前往省里工作了。” “在这里，我预祝你前程似锦，在省里大展宏图。这杯酒，我敬你，也希望咱俩之间的不愉快，能够随着这杯酒一起烟消云散。”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张可裔根本不等方子寒反应过来，便直接一口将杯中的酒全干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张可裔这才笑眯眯的看着方子寒，等待着他的反应。 刚才方子寒在说去省里工作不是他的本意的时候，张可裔内心之中就已经在暗自偷笑了。 因为他很清楚，这确实不是方子寒的本意，而是他张可裔特别为方子寒准备的大礼。 如今方子寒明天就得离开项城县了，这张可裔的心中是真的畅快。 而此时的方子寒看到张可裔的时候，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神色。 从江松杰那边方子寒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这一次的调动是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刘明镜的安排。 要是之前的话，方子寒可能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但是这一趟京城之旅，他可是从岳慕颜口中得知了，这刘明镜就是张可裔的岳父。 这一层关系捋下来，方子寒要还猜不出这是张可裔的杰作，那他就真的是大傻瓜了。 方子寒本不想搭理张可裔的，可是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呢。 张可裔又亲自屈尊走到方子寒身边来敬酒，这要是不做出点反应出来，怕是大家会觉得方子寒有些盛气凌人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只能放下心中的不快，挤出一副笑脸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方子寒一口饮尽，随后才看着张可裔笑道：“可裔书记，借你吉言了。” “以前的不快就随这酒一起烟消云散！同时我也借此时机，向可裔书记你表示，希望接下来可裔书记你能够带领项城县政府快速发展起来，让项城县的人民早一步富裕起来。”方子寒有些笑容诡异的说道。 张可裔听着没觉得有什么，心中还在暗自得意自己的操作呢。 而在场的其余常委们听后，眼神之中却是透露着一些怪异，不断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县长凌天和。 此时的凌天和见方子寒这么说，张可裔居然没有反对，好似理所当然般的应承下来，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第181章 还会再回来的（补21日催更达标） 看似方子寒的话里只是表示了自己对于张可裔的期望和祝福，但是这话却不应该是对张可裔说的。 特别是那一句带领项城县县政府早日发展起来，这将凌天和置之何地？ 毕竟，张可裔虽然也是副书记，但是他只是兼职了常务副县长，还不是县政府的一把手。 县政府的一把手，是凌天和啊。 而张可裔对于方子寒这话，却是全盘接受下了下来，好似他才是县政府的一把手一样。 这就让原本跟他关系亲密的凌天和，心中有了不满的心思了。 这也是方子寒说这话的目的，也是他想要看到的。 既然张可裔你暗中搞我，把我调离项城县。那么好，你接下来在项城县，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所以方子寒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凌天和跟张可裔之间存在一些间隙。 虽然这点间隙，不一定会让两人的关系破裂。 但是方子寒相信水滴石穿，一点点的间隙，在未来两人的共事之中，肯定是会扩大化开来了。 毕竟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终究会存在一些矛盾的，这一点方子寒非常坚信。 虽然今晚的送别宴看似举办的很是圆满，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的，但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张可裔和凌天和两个人之间，在整晚都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确切的说，应该是凌天和不怎么愿意和张可裔交流。 这其中有几次，张可裔主动想跟凌天和敬酒，却是被他给搪塞了过去。 这一幕方子寒都看在眼中，心中暗自乐呵了起来。 第二天，方子寒在交接了完手头上的工作给到了县委政法委的常务副书记之后，便将秘书张旭阳给喊了过来。 “旭阳，我这次去省里工作，可能就没办法把你带上了。你对于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有没有什么想法呢？”方子寒看着眼前这个秘书询问道。 他这次去省里任职副处长，是不能像在地方上这样，安排一个联络员对接的。 所以也自然是不可能将张旭阳给一起带过去，方子寒在临走之前，想询问一下张旭阳自己的想法。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方子寒都会帮忙安排到位的。 张旭阳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方子寒是不可能带着他前往省城工作的。 只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些失望了，因为他才担任方子寒的秘书几个月时间。 方子寒自己又只是副处级的领导，不可能像县委书记县长离任那样，直接将他提拔为副科级干部的。 所以这个时候，能够给他安排的话，无非就是调到一个相对舒适，且比较有发展潜力的部门工作。 最终，他这个原本高高在上的县委领导秘书，也得回跟之前一样，成为一个普通的办事员，最好的结果就是担任一个股级的干部。 “方书记，我能不能到县公安局后勤去工作呢？”纠结了一下，张旭阳最终还是选定了去县公安局工作。 虽然他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县公安局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警察，还是需要有一些后勤的人员做一些行政工作的。 相对于其他部门来说，县公安局是张旭阳认为最合适的地方了。 首先是县公安局的后勤工作相对轻松不少，并且也是在县城之中，不需要下乡去工作。 第二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方子寒虽然离开了项城县，但是县公安局之中，他还是有几个忠实的铁杆亲信，仍旧在担任领导职位的，比如副局长孙惠明、副局长俞荣。 在县公安局工作的话，有这两个人当领导的情况下，张旭阳这个方子寒的秘书，自然会受到他们两个人的照顾。 方子寒看了一眼张旭阳，就猜中他心中的想法。 不过方子寒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你现在就去县公安局那边找孙惠明局长报到。” “等下的话，我会给他打个电话说明一下的。” 等到张旭阳得令离开之后，方子寒便提起早就已经收拾好放在办公室内的行李，朝着楼下走了过去。 县委政法委大楼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俞荣正坐在里面等候着。 一见到方子寒从大楼中走出来，俞荣立马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跑到方子寒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行李。 “俞荣局长，这次麻烦你了。”方子寒将手中的行李交给俞荣后说道。 这一次他前往省城赴任，原本是准备自己搭车过去的，也不想麻烦项城县这边再安排车辆送他过去。 但是俞荣知道他的想法之后死活不肯，坚持要亲自开车送他到省城去。 方子寒拗不过俞荣，便答应了下来，这才有了现在俞荣的出现。 等二人开着车子来到了安亥乡之后，方子寒示意俞荣停车。 “来这里三年了，现在要离开，真的还是有些舍不得啊。”方子寒走上车子，看着如今的安亥乡有些感慨的说道。 他还记得当初他刚跟着江松杰来到项城县的时候，第一个调研的乡镇就是这个安亥乡。 只不过当初的安亥乡显得很是落后，并且没有什么人烟存在。 但是如今，这才短短几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安亥乡早就变了样。 不仅以往那些危房全部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栋栋精致的小别墅。 甚至原本路上都没什么人的地方，如今却是遍布从宁城市前来旅游度假的游客。 “方书记，您要是真不想走，可以向组织上申请留下来嘛，我相信组织上肯定会同意您的申请的。”俞荣看着方子寒感慨的样子，不由得建议道。 方子寒听后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又看了一眼安亥乡，随后转身走上车内，摇下车窗大声道：“走，早点到宁城市，你到时候也能早点回来了。” 俞荣听后连忙上了车发动了车子，等车辆驶过宁亥快速路的边界，进入到宁城市地界的那一刻，俞荣突然说了一句话。 “方书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预感。”俞荣突然说道。 方子寒听后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俞荣道：“什么预感？” “不知道，说不清。就是总感觉您这次离开肯定不会多久，很快就会再回到项城县来领导我们工作了。”俞荣说道。 方子寒听后却是摇了摇头，他自己清楚，这个可能性根本不大。 只不过二人谁也不会想到，很快俞荣这句话就要应验了。 第182章 张可裔遇到的难题 2006年4月，坐在省委政法委的宣传教育处属于自己副处长办公室内的方子寒显得有些无聊。 此时距离方子寒被调来省委政法委已经整整两个月了，这期间除了一开始的就职任命上，有一名省委政法委副书记出现过之外，方子寒就没再见过其余的省委政法委厅级以上领导了。 并且在宣传教育处之中有着四位副处长，方子寒属于排名最后的一位。 最为关键的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宣传教育处的处长在方子寒到任之后，一直没有给他安排分管的工作。 因为这样的原因，导致方子寒上任以后，每天除了按时上班，到点下班之外，再无其他的事情可做了。 而方子寒也不清楚，他在这里闲得蛋疼。 而在项城县的张可裔，此时也过得并不是太舒服。 “凌县长，关于新客运汽车站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了，现在只要资金到位，就可以启动了。” “你这边跟银行那边沟通得怎么样了？银行的贷款什么时候可以到位呢？” 张可裔有些着急的对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县长凌天和询问道。 凌天和听完张可裔所说之后，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满的神色。 张可裔自己可能也没注意到，自从送别方子寒的宴会结束之后，凌天和对于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 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张可裔，在面对凌天和的时候，还继续摆着以前的那副架势，对于凌天和并没有表现出来，一个下属应该有的尊重。 去年凌天和刚到项城县任职的时候，为了寻求同盟支持，再加上张可裔对于所有人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 所以凌天和对于张可裔对自己的不敬也没太当回事，只是认为他这个人有着深厚的背景，所以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但是当送别宴那一晚方子寒所说的话出来之后，凌天和这才重视起来了张可裔的问题。 张可裔年轻，有着雄厚的背景支持。 如果再干出一些成绩出来的话，那么他的进步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他地方先不说，就项城县而言，张可裔想要进步的话，还有那个位置是最有可能性的呢？ 县委书记？那不可能，华传元才刚刚担任一年的时间，市委为了稳定不可能将他调动离开的。 县委副书记？那更不可能了，张可裔本身也是副书记之一，虽然不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但是因为还兼职着常务副县长，所以提拔为党群副书记，对于他个人来说并不算是提拔。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他凌天和屁股下面的县长位置了。 可能有人会说了，凌天和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张可裔不能成绩做出来之后，调往别的地方干县长吗？ 其实凌天和这么想才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张可裔既然在项城县做出成绩来了。 那么相比于在项城县享受自己做出的成绩，并且在县长位置上让成绩更加耀眼比起来，调往别的地方任职，那就是最不明智的行为了。 就像你盖了一栋大楼，地基、主体已经全部建造完毕了。你是会选择留下来，把内装干好呢，还是选择去重新找一块地，然后再重新打地基，建主体？ 正因为带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凌天和选择了要压制张可裔的发展。 如今的新客运汽车站资金问题，就是凌天和的杰作。 为了不让张可裔享受到这个项目带来的成绩，所以凌天和在跟银行沟通的时候，多次隐晦表示如今的县政府财政非常困难，有可能会连之前的利息都无法按时还上了。 多个银行负责人在听到凌天和都如此银行的透露之后，各个自然不想再贷款给项城县县政府。 “可裔书记啊，现在我还在跟各个银行的负责人在沟通呢。不过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想要从银行那边拿到贷款的可能性太难了。”凌天和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的说道。 张可裔一听就急了，这新汽车客运站的项目，都已经得到审批通过了，风声也都放出去了。 “凌县长，这跟你当初说的不一样啊！你当初可是向我保证的，跟我说这个项目你会搞定银行那边的贷款，所以我才力主向县委和县人大递交这个项目的申请的。” “现在你告诉我是银行贷款审批可能下不来，那现在这个项目怎么办？资金从哪里来？难道就这样搁置下来了吗？”张可裔气愤的质问道。 县里从上到下，谁不知道县政府马上要新盖一座客运汽车站？并且也都知道，这个是他张可裔的手笔。 张可裔就等着这个项目启动起来，好增加自己的个人工作成绩呢。 如今这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凌天和给他来一句，银行贷款批不下来？那怎么搞？ 这不是让他张可裔直接成为项城县的笑话了吗？ 面对激动的张可裔，凌天和心中暗自偷笑，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他此时倒也没有因此而觉得生气。 “可裔书记啊，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先别急啊。”凌天和劝说道。 “现在各地的新闻，你应该也有听说过了。银行上下已经对于各地政府贷款数额巨大的问题开始重视了起来，各个地方的银行如今都已经开始限制对地方政府的贷款额度了。” “我当初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而且你现在怪我也没有用了。” “为今最紧要的是，要如何争取到这一笔资金，来保证新客运汽车站项目的动工。”凌天和解释了一下。 张可裔听后有些沉默，最近各地的新闻他确实也看到了，这好像还真怪不到凌天和的头上来。 此时他心中也在想着，到底要如何去争取来这一笔千万的资金，好让自己的项目能够继续运作下去。 凌天和看了一眼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张可裔，突然心中一动说道：“可裔书记，你不是在省里有些关系吗？你看能不能从省里争取点资金过来？” “咱们项城县拿出这一千多万来很难，但是省里那些部门的话，这一千万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不起眼的小数字罢了。” 第183章 再次登场的钱小龙 面对着凌天和的提议，张可裔轻轻点头道：“行，凌县长，我会去争取一下的。” “那今天就这样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张可裔说完这话之后，也不等凌天和表示，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这一幕让凌天和心中更是不满了，在他看来这张可裔就是从来没把他这个政府一把手放在眼里，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给他。 不过这气愤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看着已经离去的张可裔，凌天和却是突然笑了。 他故意透露一些信息，不让银行放款下来，现在又让张可裔去找省里要钱。 并且他还深深清楚，以张可裔当初来任职的时候，有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亲自送下来的情况来看，这去省里要钱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看起来好像是矛盾，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但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凌天和不想让银行放贷下来，那是不希望张可裔太早做出成绩出来。 如果款项是来自于银行的贷款的话，那上个月的时候，就能够审批下来了。 有了资金的加持，新客运汽车站项目十月份左右就能够启用。到时候又碰上了新年的春运，绝对会让张可裔的这个项目加分不少的。 但是现在张可裔被凌天和偷偷摸摸的设计拖延了一个月，就算他去省里要到了资金。 那层层审批，资金从省里到市里，市里再划拨到县里来，那至少又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样一来的话，新客运汽车站项目想要建好启用，那就是明年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凌天和在县长岗位上的资历和任职年限已经够了，有着市长孙明的提携，再加上张可裔做出来的这几个项目的加持，已经足够他调任别的县区去当党委一把手了。 可别忘记了，政府一把手就是一把手。底下的副手做出多大的成绩出来，一把手都是有领导功劳的。 等那个时候，张可裔觊觎他凌天和屁股底下的县长位置，那就给他就是了。 并且为了得到凌天和屁股底下的县长位置，张可裔还有可能动用关系，帮助他凌天和拿到其他县区甚至是项城县的党委一把手的位置。 所以，这凌天和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想打个时间差罢了。 等到张可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凌天和的建议，动用自己的关系去从省里拿钱。 有着省委政法委书记作为岳父的张可裔，这从省里拿个一千万资金支持，那不过就是小菜一碟罢了。 不论哪个单位，都不会因为这一千万的资金，而去得罪一个省委常委的。 只不过当张可裔拿起电话的时候，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当初钱小龙去洪塘镇的时候，宝钢分厂的要求，就是要修通当地的交通，保证他们建厂之后的运输畅通。 当初县里也没多少资金给予钱小龙去修路，只出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钱小龙居然就硬生生，不声不响的从洪塘镇这个相对贫困的镇政府里掏了出来。 之前的时候，张可裔见道路已经开始施工了，就没去关注这个问题。 但是如今他也因为缺乏资金项目无法启动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这怎么样也想不通，这洪塘镇政府当初哪里的钱，搞定的这个事情？ “如果能够从钱小龙那边得到来钱的方法，那说不定就免去从省里要钱了。”张可裔心中暗自说道。 从省里要到钱来开展项目，虽然功劳不变，但是别人都会认为那都是靠他背景的原因做到的，不是他个人的本事。 但是如果不用从上面得到支持，他就能够解决资金的来源，把项目给搞起来，这就是他张可裔实实在在的努力，也是他个人能力的体现了。 想到这里，张可裔瞬间就心动了，摸向电话的手没有停下，只不过他却是拨打了洪塘镇镇长钱小龙的电话。 “钱镇长，我是张可裔，你现在马上到县政府来一趟，我有事情要询问你。”电话一接通之后，张可裔不等钱小龙开口，便直接吩咐道。 此时的钱小龙不知道在干什么，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同时也有些气喘吁吁的回道：“好好的，张书记，我马上就到。您稍等半小时左右。” 听着电话那头钱小龙有些异样的语气，张可裔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奇怪但也没去探询，而是将电话给挂断了，然后等待着钱小龙的出现了。 此时的洪塘镇，一处房间内，钱小龙正在做着一项激烈的运动。 （和谐社会） 他得马上赶往县政府去找张可裔汇报工作，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正在运动呢，哪里停得下来？ 为今之计，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早点结束运动了。 （和谐社会） 三分钟之后，钱小龙结束了自己的战斗。 清理了一下之后，钱小龙提起裤子，就准备离开前往县政府了。 就在这个时候，衣衫有些不整的洪塘镇财政所副所长易旺连忙喊住准备离开的钱小龙。 “钱镇长，您看我的所长？”易旺有些楚楚可怜的望着就要离开的钱小龙问道。（群书友：小易不容易，打赏巨额资金，强烈要求出镜。） 易旺，男，24岁，在洪塘镇财政所已经干了六年了，从十八岁中专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洪塘镇财政所工作。 在钱小龙到来之后，他因为献计、献股有功，被任命为了财政所的副所长。 如今易旺的目标更加远大了，他看中了所长的位置，而这也是钱小龙答应过他的。 正准备离开的钱小龙听到易旺这话之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笑着看了他一眼道：“我现在要去县政府见张书记，这个事情晚点回来再说。” 见易旺有些失落的样子，钱小龙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别失望了，你的所长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了。” 第184章 钱小龙的资金来源 急匆匆赶到县里的钱小龙，一来到常务副县长的办公室外。 都不需要通报，那张可裔的秘书早就得到了通知，直接让钱小龙进去了。 “钱镇长，张书记已经询问了好几次了，你进去的时候注意点。”秘书人还不错，在钱小龙准备进去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道。 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可裔的秘书，钱小龙这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钱小龙知道是自己耽搁的时间晚了一点，所以张可裔才会几次询问秘书自己到没到，这也显示出了张可裔找自己的急切之心。 虽然不知道张可裔急着见自己干嘛，但是钱小龙此时敲门的动作显得格外的小心，就怕惹到了已经着急了的张可裔了。 “进来！” 里面的声音响起之后，钱小龙这才小心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书记。”钱小龙走到办公桌前说道。 张可裔一脸不爽的看着钱小龙说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是告诉我半小时就到吗？！” 钱小龙不敢去看手表，虽然他知道自己只比说的时间晚到了四五分钟而已。 “张书记，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钱小龙连忙找了个借口。 好在张可裔找钱小龙确实有急事，所以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事情，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去年你们洪塘镇修路的资金是哪里来的？” “啊？”钱小龙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张可裔，随后这才说道：“张书记，那钱是县政府支持的啊。” “我问的是这个吗？！”张可裔有些生气的说道：“县政府支持的资金才多少，够你们修到市区的吗？” “我要问的是，除了县政府支持的资金之外，你们剩下的缺口是怎么补上来的！” 听到张可裔问起这个问题，钱小龙瞬间就有些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没回答上来什么。 见此情况张可裔心中有些狐疑，这钱小龙到底是怎么办成的这个事情，这资金的来路好像有些不正常啊？ 否则的话，这钱小龙怎么会不敢明说呢？ 不过这个时候，张可裔心中是更想知道这钱小龙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搞到了这笔资金了。 “啪！” 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张可裔大声问道：“快说！这资金来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不说的话，那么我就要请县纪委的同志好好去查一查了！”张可裔威胁道。 听到要让县纪委来查这个事情，钱小龙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说道：“张书记，别啊，别麻烦纪委的同志了。” “那你还不赶紧说？！”张可裔催促道。 见张可裔执意要知道这笔资金的来源，钱小龙只能无奈的将来路说了个一清二楚了。 其实当初钱小龙被派往洪塘镇任职镇长的时候，张可裔就跟他交代过，县里只能支持一部分资金。 但是要完成和宝钢分厂的约定，那洪塘镇就还得自己内部解决一千万的资金。 原本张可裔这么说是为了等着钱小龙来求自己，然后自己再去省里帮他搞定这笔资金的。 只不过钱小龙会错了意，以为是张可裔自己也没办法了，所以他并没有再次去找张可裔寻求帮助，而是自己想办法开始解决这一千万的问题。 一开始的时候，钱小龙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直到有一天，一个财政所的办事员名叫易旺的，找到了钱小龙，说是要向他汇报工作。 一开始的时候钱小龙还不觉得有什么，认为这不过是看自己新官上任，想来汇报工作，博得自己的关注罢了。 只不过钱小龙在接见易旺之后，这小子居然给他提出来了一个解决一千万资金缺口的方案。 这个方案很简单，那就是从农业税上面下手。 一听易旺提出这个方案后，钱小龙就瞬间眼前一亮，觉得这是可行的，随后就立马安排了起来。这才在短时间内，就凑够了一千万的资金缺口。 其实今年1月1日的时候，就已经要求全国各地全面免除掉农业税的收取了。 只不过一些地方因为地方财政问题，并没有立马响应，而是逐步在进行缩减农业税征收的比例。 而江北省更是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成为了试点省份，免除了农业税的缴纳。 只不过上面有上面的想法，地方上有地方上的困难，所以虽然是试点省份，但像项城县这样的贫困县，却还是一直在收取着农业税。 因为试点的原因，这收取的比例并没有别的地方那么高罢了。 当初方子寒在担任枫林镇镇长的时候，如果不是有了枫籽油这一个收入，他也不敢废除枫林镇当地的农业税收取的。 “你是说，你们洪塘镇的那一千万，就是从农业税上面弄来的？”张可裔听后有些怀疑的问道。 在他的认知之中，那些苦哈哈的农民能有几个子？就算是缴纳农业税的话，才能缴纳多少钱？ 这洪塘镇能够通过农业税的收取，就解决了这一千万的资金缺口，说实话张可裔是有些不相信的。 见张可裔不相信自己所说的，又想起他刚才说要让纪委介入查证的事情，钱小龙心中惊慌，连忙解释道：“张书记，您可别小看这农业税啊。” “洪塘镇的居民有近两万户，这每户人家农业年收入都在1200元左右。我们洪塘镇按照20的比例收取农业税，这就完全足以解决这一千万的资金缺口了啊。” 听钱小龙说得这么认真，张可裔就知道他没有说谎了。不过他马上又意识到了不对劲了：“钱镇长，你们洪塘镇给你满打满算2万户家庭，每户人家就算是按照你所说的1200元的均农业收入，那收取20，也不过就是240元每户。” “这加起来也不过是480万的资金，距离一千万的缺口，还不到一半呢？” 钱小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书记，我们洪塘镇也没办法啊。所以去年的时候，提前将今年的农业税也给征收了，这才堪堪达到一千万，刚好补充了资金缺口。” 钱小龙没有说谎，一年的农业税收入不够，他就收了两年的。 至于第二年农业收入有没有第一年那么多，他是不管的，反正收取下来的总金额能够达到资金缺口的金额，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农民们能不能活得下去，那他钱小龙可管不着。 第185章 加码征收农业税（22日催更达标加更） 听完钱小龙的解释之后，张可裔没有因为他提前征收农业税而感到生气，反而是开心的露出了笑容。 他，想到了怎么能够解决新客运汽车站的资金问题了。 原本在说完真实情况，内心有些忐忑不安，正准备等待着张可裔批评的钱小龙，在见到张可裔非但没有批评自己，反而是露出笑容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不知道这张可裔在笑什么，钱小龙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张书记，您这是？” 钱小龙这话一出，就打断了张可裔的思考，他眼珠子一转，随后便对着钱小龙问道：“小龙镇长啊，咱们县里现在要盖一座新的汽车客运站，这个事情你应该清楚？” 钱小龙愣愣的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初方子寒在任的时候，还反对过这个事情。 消息传出来之后，全县的群众和干部，都在质疑方子寒为什么要反对这个明显是利于全县发展的好事情。 而钱小龙的关注点不在于方子寒为什么要质疑，而是方子寒在常委会的反对没有得到支持，这一点就让他高兴了好几天了。 所以，他自然很清楚这个新客运汽车站的事情。 只不过，他不理解，为什么张可裔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见钱小龙点头，张可裔又继续说道：“现在项目出现了问题，银行那边的贷款无法审批下来了，资金成了最大的阻碍。” “小龙镇长啊，你说如果按照你们洪塘镇之前的方法，你能不能再帮县政府解决这一千万的资金来源呢？” 钱小龙听后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劝说道：“张书记，这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见钱小龙想也没想就说不行，张可裔顿时沉下脸来：“难道你们洪塘镇缺资金的时候就可以，换成县政府就不行了？” 见张可裔再次变脸，钱小龙连忙说道：“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为了洪塘镇修路的事情，已经提前将今年的农业税都给征收了。这要是再进行征收的话，那就得提前到08年了，这会出事情的啊。” 钱小龙人是挺坏的，连提前征收农业税，这种就封建时代的官僚行为他都能够干得出来，就足以说明心是真的黑。 但是他人坏是坏，只不过他并不是傻子啊。 他也知道，自己去年提前征收的农业税的事情，已经在洪塘镇闹得沸沸扬扬，群情激愤了。 要不是因为宝钢分厂开始投入生产，并且还有其他的配套项目入驻，解决了镇里大多数闲散人员的就业问题。 以江北省这里的民风彪悍情况，早就将洪塘镇政府给掀了，把他这个镇长给活埋了都。 毕竟，上一次出现活埋镇长的事情，还不到十年呢。 因为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所以钱小龙万万不敢让张可裔，继续在洪塘镇提前征收农业税了。 这样一来的话，历史绝对会再重演的，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被活埋的镇长了。 “谁说只在你们洪塘镇征收了？”张可裔看了一眼钱小龙说道。 听张可裔这么一说之后，钱小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那张书记，您的意思是要在全县范围内征收吗？” “这样的话，我怕各个乡镇政府不会同意啊。”钱小龙提出自己的担心道。 今年1月1日，全国都已经全面免除了农业税了，这个消息已经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如果要求全县各个乡镇继续征收农业税的话。 那么各个乡镇的农民肯定会闹起来的，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状况，所以各个乡镇的领导，绝对不会配合去干这件事情的。 “县政府的决定，他们凭什么不同意？！”张可裔一听顿时眉头一挑道。 见还想再说什么的钱小龙，张可裔直接抛出诱饵道：“我就问你，我准备向县政府提议设立一个专门的小组，由你来担任副组长，全权负责这件事情，你愿不愿意干？” “我也不需要多少，只需要全县十一个乡镇，合起来凑齐一千万资金就可以了。” “相信群众们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毕竟这件事也是为了大家以后出行更加便利。” “并且，这件事情只要你能在下个月十五日之前完成，那么我就向县委建议，由你来担任洪塘镇的书记一职。” 听完张可裔的诱惑之后，钱小龙心中衡量一下利弊。 全县十几万户农村家庭，这一千万平摊下来，每户也不过就是一百元不到的数额。 再考虑到如果大家都是知道这是为了修建新客运汽车站而做出的贡献，相信那些群众们就算有怨言，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了。 而且只要事情办好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再进一步，成为洪塘镇的一把手。 如果不答应张可裔要求的话，那么就会惹怒了张可裔，到时候说不定连镇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简单的思考之后，钱小龙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见钱小龙答应得这么干脆，张可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你马上去起草一份具体的征收方案出来。” “明天早上将方案给我，我拿去给凌县长签字，到时候就马上开始执行！” 第二天，张可裔在拿到钱小龙送来的方案之后，简单的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找到了县长凌天和，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凌县长，我想了想，与其去麻烦省里，还不如咱们项城县自己努力一下。” “这是我的方案，你过目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字，我马上安排人去执行了。”张可裔指着桌上的方案说道。 也不怪凌天和会对张可裔有想法，看他这说话的态度语气，根本不像是来申请，反而是命令了。 凌天和拿起方案看了一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可裔书记，现在已经全面禁止征收农业税了，你这个方案，我怕到时候会惹出麻烦来啊！”凌天和有些犹豫的说道。 张可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凌县长，你放心签字就是，就算有麻烦，到时候我也会解决的。” 又劝说了几句之后，凌天和见张可裔还是决心要用这个方案。 考虑到自己的目标，就是拖延张可裔修建新客运汽车站的时间，如今这个方案也能够实现自己的拖延之计，凌天和便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绝对不会想到的是，因为他这个签字，未来会让他陷入无尽的后悔之中。 第186章 再次前往项城县 2006年5月4日，青年节。 五一小假期后，第一天上班的方子寒，刚刚走进办公室，这才泡了一杯茶，准备好好享用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却是急促地响了起来。 此时的方子寒还有些意外，他来这上班都三个月了，别说电话响了，就是宣传教育处的干部，都没有一个来跟他进行过工作汇报的。 现在桌上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就让方子寒有些好奇了，到底是政法委里谁打来的呢？ 为什么方子寒没有考虑到是政法委以外的人打的呢，那是因为在政法委之外认识他的人，有事打他都会打手机。 能打到他办公桌上面电话的人，那只有省委政法委的人了。 “喂，我是方子寒。”方子寒不紧不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接起电话说道，此时的他还有空吹了吹杯中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方子寒同志，我是贺俊！” 听到贺俊这个名字，方子寒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贺书记您好！” 贺俊，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虽然不是常务副书记，但是也明确了正厅级的级别。 别看方子寒在省委政法委好像是透明人，但是对于领导还是知道的。 “你现在马上到楼下来，跟我前往一趟项城县！” 贺俊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根本没给方子寒询问的时间，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去项城县？”方子寒有些茫然，不知道这贺俊到底要做什么。 自己在省委政法委被晾了三个月，都无人问津。 这第一次有领导找自己，居然还是要求自己一起陪同去项城县，这就让方子寒有些意外了。 不过此时他顾不得多想，连忙收拾了一下公文包，随后便快速朝着楼下小跑了过去。 不管去项城县是要做什么，至少不能在领导在下面等自己。 当方子寒出现在楼下的时候，眼前的阵仗，却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除了贺俊之外，还有十来名省委政法委部门的其他人，此时也在楼下等候着。 并且，大门口还依稀可以看到有五六辆警车停在外面等候着。 “到底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大的阵仗？”方子寒看着这一幕有些疑惑地想道。 贺俊此时就等着方子寒前来了，不过他没见过方子寒，就算此时方子寒已经出现在楼下了，他也没认出来。 好在这时一旁有人上前一步在贺俊耳畔说道：“贺书记，那位就是方子寒处长了。”说完指了指站在楼梯旁跟其他部门人员站在的一起的方子寒。 眼见方子寒已经出现，却没有上来跟自己打招呼，贺俊顿时眉头一皱喊道：“方子寒同志，你过来一下！” “贺书记！” 听到贺俊的呼唤，方子寒连忙上前招呼道。 贺俊皱着眉头看着方子寒训斥道：“方子寒同志，你怎么搞的！来的了也不汇报一声，浪费大家的时间！” 方子寒刚想解释呢，这贺俊却是又说道：“你上我车，跟我一起走，快点！” 说完之后，贺俊就直接转身朝着车上走了过去。 方子寒苦笑一声，随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原本他是想坐在副驾驶的，不过明显那位置已经有人了，他也只能绕到后排，在贺俊的身旁坐了下来。 “开车！”见方子寒上来之后，贺俊便直接吩咐司机开车了。 一路上贺俊都没有说话，方子寒也不知道这一次到底要去项城县做什么。 期间，他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但是因为领导在侧，方子寒也不好意思接起电话。 就在方子寒疑惑的时候，贺俊突然开口了。 “方子寒同志，你之前是在项城县县委政法委工作对？”贺俊问道。 方子寒点头道：“是的，之前在项城县县委政法委工作，三个月前刚刚调到宣传教育处工作。” 方子寒此时不知道项城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根据眼前的情况，大概可以猜到。 这项城县绝对是发生一些重大的事故，否则的话，根本不需要省委政法委亲自出动。 如果是一般的事件，那么项城县县委政法委就能够自己解决了。 再大一点的话，最多也就是吴周市委政法委安排人下来。 只有出了真正的大事故，才会需要省委政法委出动。 “那你知道项城县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贺俊问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贺俊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他作为曾经的项城县县委政法委书记，如今项城县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盯着方子寒看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他的眼神没有闪躲，贺俊就相信了他所说的了。 同时对于方子寒这个前任项城县的政法委书记，贺俊也感到有些失望了。 很明显，方子寒在项城县干得不怎么样，否则的话，如今项城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以前的下属给他汇报呢？ “项城县一个乡镇的镇长，被群众们活埋了！”贺俊说出来了一个让方子寒震惊的消息。 见方子寒震惊的样子，贺俊轻轻摇了摇头后，简单的将事情跟方子寒说了一遍。 方子寒那是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才离开项城县三个月的时间，居然会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 原来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征收农业税的事情。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不是张可裔，而是洪塘镇镇长钱小龙。 原本就像钱小龙当初想的那般，分摊到全县各个乡镇之中，每户家庭最多也就是出个一百块钱，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那些群众虽然会不满，但是考虑到金额不大，又是政府的要求，有怨言也会老老实实缴纳的。 但是为了快速达成张可裔的要求，钱小龙并没有将洪塘镇给剔除在征收的乡镇名单之外。 洪塘镇的群众，本来就已经在去年被提前征收了今年的农业税，已经非常有意见了。 如今这突然又被摊派了，那些各个村的刺头，就组织起来了一些人进行反抗。 第187章 三点要求 就在大家在讨论要如何进行反抗的时候，突然有人提出来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复制99年发生的事情。 那件事情，如今才过去七年的时间。 作为江北省的人，自然是还记忆犹新的。 那起事件之中，最后的结果，就是法不责众。 这让原本还有些担心的群众，顿时接受了这个想法，决定就按照99年的事件重演。 这些人联合起来之后，形成了近千人的规模，直接冲进了洪塘镇镇政府，将正在跟易旺畅想着未来的钱小龙给抓了起来。 最终，钱小龙连同易旺两人一起被这群失控的群众，活活给埋在了镇政府的大院之中。 面对着这近千名的群众，洪塘镇派出所的同志一点都没有办法，只能在呼叫县局支援的同时，眼睁睁的看着钱小龙和易旺两人被活埋。 而贺俊带上方子寒要去地方，就是洪塘镇镇政府，去现场处理这起事件。 至于为什么要带上方子寒，那是贺俊考虑到方子寒曾经在项城县任职过，想着应该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只不过如今看方子寒的反应，这是抱不上什么希望了。 毕竟一个连项城县发生这么重要信息都不知道的前项城县县委领导，难道能够指望他在现场力挽狂澜吗？ 宁城市距离洪塘镇距离不短，就算是有着宁亥快速路的加持，也是开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到达了洪塘镇镇政府之外。 方子寒还没下车，就透过车窗，看到镇政府门口黑压压的一片。 不少的群众在围观，里面还有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正在维持着秩序。 并且，方子寒还发现洪塘镇政府内部还有数百名的群众在里面，想来那就是反抗的群众了。 等到贺俊带着人挤到里面的时候，就听到吴周市市委书记余温，正拿着扩音喇叭在朝着里面的人群喊话呢。 “各位同志，我是吴周市的市委书记余温！” “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也已经安排人开始调查了！” “请你们一定要相信党和政府，相信政府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现在，请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从镇政府内走出来！”余温大声喊道。 听见余温这样说的时候，人群有人开始意动了，纷纷劝说着领头的雷羽道：“老雷，差不多了，咱们该出去了，不然的话，我怕到时候真把咱们当成造反的了。” “是啊，老雷，政府已经重视起来了，咱们得就坡下驴了。” 听着自己的同伴的话，领头的雷羽思考了一下，随后大声说道：“你们先不要着急！” “现在政府还没答应要赦免咱们做的事情呢，不能出去。” “否则的话，这一旦出去了，到时候就被各个击破了。” “我怕那个时候，可能还要追究咱们刚才所做的事情呢。” 老雷这么一说之后，在场的群众顿时都有些害怕了，一想到可能出去后被各个击破，一个个被清算，他们都不敢再喊着出去了。 虽然活埋钱小龙和易旺的事情，是大伙儿一起干的，每个人平摊下来看似好像没有啥责任了。 但是杀人就是杀人了，这肯定不会什么事都没有。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让政府那边给出承诺，不追究今天的事情。 “老雷，你赶紧跟外面的说说，让他们免了咱们的罪责，不然咱们就不出去了。”一位害怕的群众连忙说道。 “是啊，老雷，你赶紧去跟他们说说。” 听到其他人都这么说之后，老雷心中暗自得意。 他是这个反抗行动的召集人，本身已经在大家心目中有了一定的威望了。 如今他再说出这个事情来吓唬这些群众，等下他去跟政府那边交涉好后，肯定在群众心目中的威望更上一层楼的。 那以后他不管是在村子里竞选村主任，还是在洪塘镇做其他的事情，肯定能够得到很大的支持。 想到这里，雷羽便挺起了胸膛，走到警戒线旁，对着市委书记余温说道：“这位领导，你刚才说你是我们吴周市的市委书记，那你能够做主不？” 余温正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苦恼着呢，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件，省委早就知道了。 要是不赶紧处理好，怕是到时候他这个市委书记都得出来顶锅了。 此时见有人上前来交谈心中一喜，有人来谈那就好办了，只听余温连忙说道：“这位同志你好，我是吴周市的市委书记余温。” “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跟我说，只要党和政府能够做到的，一定会满足你们的要求的。” 雷羽听到比了三根手指说道：“这位领导，我们就三个要求，只要你们答应了，我们马上就从镇政府内撤出来。” “这位同志，哪三个什么要求，你们先提出来，我们马上现场研究决定，给予你们答复。”余温忙说道。 雷羽听后满意地说道：“第一点，那就是要让洪塘镇退还我们这几年缴纳的农业税款。” “现在中央台都播报了，咱们江北省从00年就取消征收农业税了。这洪塘镇镇政府还每年都找我们征收，去年更还提前征收两年的税收。” “这一笔钱，你们必须还给我们！” 听到这个要求之后，余温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答应道：“行，这一点我们可以答应，这些钱我们会重新审核，然后统一返还到你们每一户人手中的。” 余温刚才稍微计算了一下，一个镇的农业税实际上没多少钱，就算是六年的费用，那么市政府那边挤一挤还是能够得出来的。 这一点，他不需要跟其他人商议，就可以当场拍板决定了。 雷羽听余温这么快就答应了下来，心中更是得意了，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不是大家提议的。 等事情结束之后，自己给全镇的乡亲们争取了这么大的利益回来，以后在这洪塘镇那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了。 “第二点，现在中央都已经全面废除农业税的征收了。你们政府居然还向我们群众进行摊派征收，你们政府必须介入调查，将这些违规的官员们，全部一网打尽！”雷羽紧接着提出来了第二点要求。 第188章 方子寒出来阻止 余温听后连忙表示道：“这位同志，这一点不需要你们说，我们政府也会安排人进行调查，揪出这群害群之马，并且进行处理，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所以，你们尽管放心，我们政府绝对不允许有官员欺压老百姓的！” 雷羽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们答应了，我们的人立马就从镇政府内出来！” “这位同志，你请说！”余温连忙说道。 雷羽也没有磨叽，直接说道：“你们必须保证赦免我们今天的行为，不再进行追究。” 听到这里的时候，余温就没有刚才前两个要求那般答应得那么爽快了，而是开始有些犹豫了起来。 这个事情就没刚才两个那么简单了，前面两个要求，一个就算雷羽不提的话，市委也会安排人调查追责的。 一个的话，倒也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但是现在要求赦免这次闹事的罪责的话，就不一样了。 不要说已经有两个政府干部被活埋了，就是没出事情，为了警示后人，也是要对领头的人进行处理的。 否则的话，真要是惹了这么多的事情出来，还什么事情都不用承担，那以后谁还会敬畏政府？ 消息传出去的话，以后群众有什么不满的，就动不动来几次活埋镇长，那可咋办？ 见余温半天不出声，雷羽不由得有些着急的催促道：“这位领导，你考虑好了没有啊？” 余温皱了下眉头，随后看了一眼身后，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位同志，你且稍等一会儿。” “你说的这个事情事关重大，我一个人无法决定，得跟同志们商量一下。等会儿，我再给你答复，你看如何？”余温问道。 雷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那你们抓紧商量好。” 别看雷羽表现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是嫌弃余温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决定般。 但是实际上他内心之中是慌得一批，要是这最后的赦免要求不被答应的话。 那么他是这次反抗行动的组织者，同时还亲自参与活埋钱小龙，那么真追究起来，他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等到余温离开人群，来到一旁的市委和县委领导边上的时候，这才发现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贺俊已经带着人来了。 “贺书记，你怎么来了？是省委那边？”余温诧异地问道，随后有些迟疑地指了指省城的方向。 贺俊点了点头道：“是省委亲自安排的，要我带队前来解决问题。” “怎么样，刚才见你在跟带头的在沟通，谈的怎么样了？” 听见贺俊提起这个事情，余温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道：“别提了，这群群众提出来了三个要求。” 紧接着，余温便将三个要求跟现场的人都说了一遍。 “余书记，这前面两点要求我认为可以答应，但是第三点万万不能答应啊。” “这要是答应了下来，以后谁还会敬畏政府呢？”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荣连忙说道。 余温白了他一眼，这道理他不懂吗？ 他要是不懂的话，早就现场答应下来了，何至于要回来跟大家商量。 紧接着其余在场的市委常委们，也都纷纷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说同意的，也有说不同意的，一下子没有一个统一的口径出来。 而作为项城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华传元和凌天和两人躲在一旁根本不敢出声。 他们两个作为项城县的党政最高负责人，出现这样的事情，那是要承担责任的。 这个时候要是开口的话，很容易会将注意力吸引到身上来，到时候这些领导可能要怪罪他们了。 虽然事后他们免不了要被批评处分，但那也是事后的事情，他们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盯上了。 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之后，最终还是由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贺俊拍板了，决定答应第三点要求。 在他看来，省委安排他来就是要快速解决眼前的群体性事件的。 这要是再拖下去，到时候不说还有没有第四条要求出来，甚至这数百名群众被荷枪实弹的武警被围着，很可能精神崩溃做出一些更过分的事情，那到时候就更难收场了。 “余书记，你就按照我说的去跟领头的谈。如果有其他的责任，事后我来承担!”见余温还有些犹豫，贺俊连忙催促道。 余温见状也只能无奈答应了下来，只不过他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去，却是被一人给喊住了。 “余书记，您请先稍等一下。”方子寒见状连忙将余温给喊住了。 他刚才来的时候，贺俊没怎么管他，他正好有时间查看了一下手机，从中看到了很多条信息。 而信息里的内容，却是让他有些震惊了。 同时，他也在短信之内找到了一些可以解决目前麻烦的方法。 有了解决麻烦的方法，那么方子寒就非常不建议答应第三条要求了。 这一旦答应下去，就会有了先例，以后的事情更加麻烦。 只不过刚才领导们讨论的时候，他方子寒没有资格参与进去。 如今眼见余温就要去谈判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他给喊住了。 余温初听声音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耳熟，再转过来一看，却发现是方子寒，顿时有些疑惑的说道：“子寒同志，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下子在场的领导们也都发现了站在省委政法委人群里的方子寒了，眼里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谁也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也会被安排过来。 毕竟，他现在的职务是宣传教育处的副处长，按道理轮不到他来才是啊。 贺俊不满地看了一眼插话的方子寒，随后向着余温解释道：“余书记，是我带他过来的。” “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还是先去谈判，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贺俊再次催促道。 余温听后也只能勉强朝着方子寒笑了笑，随后再次抬腿朝着镇政府的方向走去。 眼见余温又要离开，方子寒连忙上前将其拦住道：“余书记，这第三点要求不能答应啊。” “就算要答应的话，也只能赦免从犯，主犯的话必须逮捕起来交给法律审判。否则的话，这一旦开了先例，要出大问题的啊。” 第189章 主动请缨的方子寒 “方子寒同志，你不要在这耽误余书记的工作。” “现在不是考虑开先例会不会有大问题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解决眼前的事情。” “现在消息暂时是封锁着，只有省委领导知道。” “要是再等一会儿，到时候一些外媒收到消息了，赶来报道了，咱们才是会陷入更加被动的！”贺俊见方子寒出来阻拦，连忙批评道。 他们在场的领导，难道就不知道这个先河开了会有大麻烦吗？ 自然是知道的，那既然知道为什么贺俊还要力主答应下来这个要求。 那还不是因为害怕那些外媒知道了这个消息赶来报道？ 到时候这个新闻如果传到国外去了，那么对于国家的影响就是巨大的。 两害相较取其轻，这自然得选择后果较小的一个了。 余温听后虽然没有像贺俊那么严厉的批评，但也是对着方子寒说道：“子寒同志，这个问题涉及的面不小，你且先在这里等着。” 眼见余温就要离开，方子寒纠结了一下之后，便朝前走了一步道：“余书记，我请求组织上给我十分钟，由我去进行交涉。” “我有信心可以在不答应第三个条件的情况下，解决眼前的问题。”方子寒保证道。 听到方子寒说只要十分钟，并且还保证有信心能够在不答应第三个要求的情况下，就解决眼前的问题时，余温顿时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如果能够不答应第三个要求就解决问题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余温心中暗自说道。 同时他也清楚方子寒的为人，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会在这么多领导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想到这里，余温便转头看向了场中的几位市委常委，想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而这时的贺俊本来就因为对方子寒不知道项城县发生的事情，已经有所不满，且认为他在项城县并没有根基。 如今又见他出来阻拦余温去解决问题，心中的不满更加严重了。 “方子寒同志，我命令你现在立马回到省委政法委去，不要在这里干扰大家解决问题！”贺俊直接指着后方的车辆说道。 在他看来，这方子寒就是来捣乱的。 作为一个刚调动三个月的项城县领导，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告诉他项城县发生的事情。 那这样的领导有什么用？还想要十分钟解决眼前的麻烦，那不就是痴人说梦？ 方子寒没有听贺俊的，而是看向了正在犹豫的余温。 虽然贺俊是省委安排来的，但是实际上眼前的事情，决定权还是在吴周市委的手中。 所以，贺俊是没有决定权的，只有吴周市市委书记余温才有。 看着方子寒眼神中的请求，余温沉吟了一下后，随即望向一旁的市委副书记阮国文，想听听看他的意见。 阮国文代表的是省长庄江，要是他同意了方子寒前去负责交涉。那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要是解决不了，并且因为时间的延误，导致外媒得到消息赶来报道眼前的事情。 那么后果的责任就在方子寒和阮国文两人身上了，那个时候省长庄江自然会出手。 这样一来的话，余温身上要担负的责任就会减轻不少了。 而如果只是他自己来决定的话，别看他也是庄系的人，但是论亲近程度，可能就要被丢出来顶锅了。 阮国文感觉到了余温的目光投来，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过他也没认为这有什么的，毕竟官场之中趋利避害是正常的。 微微思考了一下后，市委副书记阮国文便朝着方子寒认真的问道：“子寒同志，你确定你有把握妥善的解决好眼前的事情吗？” 方子寒连忙点头道：“阮书记，我有绝对的把握！如果因为我的问题，导致事态失控的话，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承担一切责任，你承担得起吗？”贺俊不屑的说道，随后看向余温说道：“余书记，你赶紧去沟通，别再耽误时间了。” “要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由我前去沟通。”贺俊说着就要朝着镇政府的方向走去。 阮国文连忙拦住他说道：“贺书记，这个事情我认为可以让方子寒同志去试一试。” “如果出了问题，我会承担责任的。” 听完阮国文所说之后，余温也立马表态道：“对，贺书记，我认为可以让方子寒同志去试一下。如果真有问题，我也会主动向省委承担责任的，不会牵扯到你的。” 在余温说完之后，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也是紧跟着开口表态，认为应该给方子寒一个机会去尝试一下。 见这么多市委领导都相信方子寒的话，这让贺俊有些意外了。 他没有想到，在他看来是一个“无能”的人，居然能够得到这么的吴周市委领导的信任。 “难道，是我看错人了？”贺俊心中迟疑地想着。 不过眼前的情况，也不允许贺俊多想了，既然在场的这么多吴周市的市委常委都愿意承担后果，那么他也就不再坚持了。 “那方子寒同志，你就去试一试。”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你就等着被免职！”贺俊放下狠话道。 方子寒没说什么，而是朝着几位支持自己的市委领导投去了感谢的眼神，随后小跑着朝着镇政府的方向而去。 等方子寒来到镇政府警戒线外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表示自己得到了市委的全权委派之后，现场的负责人便给方子寒递来了一个扩音喇叭。 方子寒随手接了过来，不过并没有跟余温一样站在原地喊话，而是直接孤身一人朝着镇政府内部走了进去。 “余书记，这方子寒想干嘛？他朝着镇政府里进去做什么？”远处的贺俊见到这一幕顿时惊讶的说道。 其他人一看，眼中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为什么余温不敢进去？ 那不是因为有活埋镇长的例子在那里，怕进去之后，被失控的群众也给活埋了吗？ 方子寒现在这么做，在他们看来，那不就是在送死的行为吗？ “赶紧的，让武警的同志将方子寒拦下来，别让他进去！”贺俊连忙说道。 余温愣了一下，马上要安排的时候，阮国文却是拦住了他。 “余书记，方子寒同志肯定是他有自己的考虑的，咱们还是相信他，别阻拦他了。”阮国文说道。 第190章 领头的承担后果 当方子寒走进镇政府的时候，那近千名群众都有些意外，有些人还以为这是谈判破裂，政府要开始采取强硬措施了，纷纷有些慌乱了起来。 “都镇定一点，他就一个人，怕什么！”不过好在雷羽倒是看得清楚，发现方子寒只有一个人前来，连忙制止住了慌乱的众人。 制止了众人的慌乱之后，雷羽就站在原地，等待着方子寒走上前来。 “你就是雷羽？”方子寒走到众人的面前，一点也不害怕的看着站在人群前头的雷羽问道。 雷羽听后愣了一下，有些意外方子寒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这个时候，他知道不是疑惑这个的时候，首先要赶紧确认刚才的三点要求有没有得到同意了。 “你是说？你们刚才那个谈判的领导呢？”雷羽问道。 “还有，我们刚才提的三点要求，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方子寒打量一下在场的人群数量，心中也是暗自佩服，眼前的雷羽还真的是一个人才。 居然能够凭借一介白身，以一己之力组织起来了这么多人陪他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听到雷羽的询问之后，方子寒便回答道：“首先进行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方子寒，三个月前在项城县县委担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之前还在枫林镇任职过。现在，我在省委政法委工作。” “想必你们之中，应该有些人听过我的名字？”方子寒问道。 人群之中听到方子寒说三个月前担任县委政法委书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县委领导们离他们还是很遥远的。 但是在听到方子寒说在枫林镇任职过的时候，他们就想起来方子寒是谁了。 同为项城县的苦哈哈，以前的枫林镇比他们洪塘镇还要不如。 但是如今的枫林镇是什么情况？那里的居民收入已经超过了县城的居民了。 这一切是谁改变的？那自然是之前的枫林镇镇长、党委书记方子寒创造出来的。 因为对于枫林镇的居民如今的生活羡慕，所以洪塘镇的人民对于方子寒的名字还是有所听说的。 所以此刻在听到方子寒的自我介绍之后，人群之中顿时开始有些混乱了起来。 “至于你们提的三点要求，我在这里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第一点，返还多征收的农业税，政府答应你们！” “第二点，对私自加税进行摊派的政府领导，我们也已经开始在进行调查了，肯定会将他们给绳之以法，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而第三点，想要政府赦免你们的要求。”方子寒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停顿了下来。 众人顿时有些紧张的看着方子寒，想知道这个要求到底有没有得到政府的同意了。 毕竟其他的说实话倒是无所谓，但是这第三点是关乎到他们个人要不要进牢房蹲着的。 “方领导，你说啊，怎么不说了？”见方子寒停顿了半天没有继续往下说，群众之中有人急促的催促道。 方子寒顺便表情变得严肃道：“这第三点要求，我明确告诉你们，政府是不可能答应的！” 听完这话之后，群众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了。 雷羽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是他还是强撑镇定的说道：“方领导，你们要是不答应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在这里待着。这楼上的镇政府工作人员，谁也别想离开！” 雷羽说着还指了指镇政府大楼那些探出窗口在查探楼下情况的工作人员威胁着方子寒。 面对着雷羽的威胁，方子寒根本不受影响，他冷笑着指着外面那些荷枪实弹的武警说道：“你们如果硬要对抗政府的话，那要做好思想准备了。” “想想你们能不能挡住外面那些拿着枪的武警战士！” 听到这话，群众之中顿时有人被吓得瘫坐在地哇哇大哭了起来。 “领导，这是镇政府逼迫我们太过了啊。我们本身都没多少收入，就靠着地里那点收入过活着。” “镇政府还要强行摊派我们额外交税，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干的啊，您要理解我们啊！” 群众之中有人大声呼喊着，希望方子寒能够理解他们的苦衷。 见到这一幕之后，方子寒心中大定，只要有人开始求饶，那么眼前的事情，很快就能够解决了。 “虽然政府不会赦免你们的行为，但是！”方子寒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停顿了一下。 谁都知道，只要说到了但是，那就代表着有转折，代表着有希望了。 顿时之间，那些原本瘫坐在地嚎啕大哭的群众们立即止住了哭声，连忙望向方子寒，眼中带着希望。 “但是什么？方领导，您快说啊。”原本镇定的雷羽也不无法淡定了，连忙问道。 方子寒看了他一眼之后，继续说道：“但是事情的起因也确实是洪塘镇政府的同志做得太过分了， 加上法不责众。” “所以，政府可以特批，只逮捕为首领头的人，其他的人全部无罪释放！” “现在，你们只需要让带头的人出来认罪，那么一切就全部都既往不咎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子寒看似是在对所有人说的，但是实际上他的目光却是紧盯着雷羽一个人。 为什么方子寒会知道雷羽？ 为什么方子寒一眼就认出他来？ 为什么方子寒要盯着雷羽一个人？ 这全部都要归功于他收到的短信。 短信内容是俞荣发来的，里面详细说了这次暴乱的起因、过程。 并且俞荣还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信息，居然连雷羽这个抗议行动的发起人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所以方子寒在看完了信息之后，就已经制定好了对策。 所有人无罪释放，那是不可能的。这样大的事情，必须得有人来承担后果。 否则的话，以后还会有其他人有样学样。 那么，谁适合来承担后果呢？ 那自然就不用说了，必须是抗议活动的发起人、组织者了。 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是必须处理的，这种人也太可怕了。 一介白身，就能组织起近千人。 如果不对他进行制裁的话，以后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第191章 处理结束！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那些参与抗议活动的群众，纷纷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了雷羽的身上。 别说这个时候讲不讲义气了，事关个人安危，平头老百姓谁还跟你谈论义气啊。 雷羽见状顿时有些慌乱了，连忙说道：“你们看着我干嘛？！” “当初是大家一起同意的事情，现在看着我是想将所有责任推卸给我吗？！！！” 见没人做声，雷羽指着人群中的一个青年说道：“王老七，你出来！刚才埋人的时候，你也动手了！” 那王老七见自己被点名了，连忙站了出来。 不过他却是没理会雷羽，而是对着方子寒哭诉道：“这位领导，这埋人我确实干了。但是那都是雷羽指挥的啊，我也是听从命令而已。” 方子寒听后笑着安慰道：“没事，我刚才说了，只要你们指认出来谁是带头的，那么其他人就一概既往不咎！” 在看到王老七被点名出来之后，方子寒并没有怪罪他，反而还是坚持刚才的说法，只要求对带头的进行处理之后，那些群众们顿时开始指着雷羽说道：“领导，就是他带头的。” 雷羽这个时候是真的着急了，这所有人都指认自己，到时候肯定逃脱不了吃花生米的下场了。 “你们别听这个人鬼扯，他肯定是骗你们的。现在别看是只抓我，等事情过去之后，政府肯定会对你们一一进行报复的。” “乡亲们，你们不要听信他的话啊，咱们一起留下来反抗，他们不答应赦免咱们全部人的话，咱们就不离开。” “我就不信了，咱们有这么多人，外面的武警真的敢冲进来啊！”雷羽振臂一呼道。 群众们的意志还是不够坚定的，在雷羽说完之后，大家又对方子寒有了一些怀疑。 他们有些怀疑方子寒是不是接下来后也会按照雷羽所说的，事后对他们进行报复呢？ 方子寒见状连忙说道：“各位乡亲们，我以我的名义担保，这一次只追究带头的人。事后，政府不会对你们再有任何的追究和报复！” “另外，如果真的像雷羽所说的那样，事后会进行报复的话。我们何苦要在这里跟你们进行谈判，完全可以假装先答应你们的要求，等你们分散开后再进行抓捕。” “我们有必要做这种麻烦的事情吗？你们说是不是啊？”方子寒问道。 听完这话之后，原本有些犹豫的群众们，顿时就相信了方子寒所说的了。 确实，如果真的按照雷羽所说的话，那么政府没必要那么麻烦。完全可以像方子寒刚才说的那样，先答应下来所有要求，等事后再进行清算嘛。 见这些群众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方子寒连忙大声说道：“现在，如果你们同意我的意见的，那么就排好队，一个个朝着外面走出去。” “我保证，外面的武警战士绝对不会对你们进行阻拦的，事后也不会进行追究！” “但是，雷羽必须留下来，接受法律的审判！”方子寒指着雷羽说道。 这个时候有些群众已经相信了方子寒所说的，开始试探性的朝着镇政府外走了出去。 那些在外面警戒的武警战士，也都听到了方子寒在里面所说的。 见到群众一个个走出来之后，他们立即让开了一条路，让这些群众走了出去。 镇政府内的其他人见到这些人出去之后并没有被控制起来，心中就更加确信方子寒所说的，开始纷纷朝着外面走去。 眼见这些争先恐后的想要离开，没有保持好队伍和秩序，方子寒担心到时候产生踩踏事件，又加剧事情的冲突，便连忙扯开嗓子喊道：“各位老乡们，大家都不要着急啊！” “一个个排队走出去，不要挤，不要乱，也不要让外面的武警战士认为你们想要反抗呢！” 方子寒的话音落下之后，这些群众还是将他的话给听了进去，纷纷按照顺序排好了队，一个个走了出去。 那雷羽还想趁乱钻进人群之中离开，方子寒却是不给他几个机会。 在雷羽要有所动作的时候，方子寒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说道：“雷羽，我刚才说过了，我是担任过公安局局长的。” “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方子寒威胁道。 雷羽听后顿时老老实实的不敢再动弹了，他一个农民肯定干不过专业的警察的。 只不过，他可不知道方子寒这个公安局局长跟那些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可不一样。 要真打起来的话，那方子寒可不一定能够得到过他这个常年在地里干活的农民。 等到镇政府内的群众全部都离开之后，县公安局的人立马冲了进来，将方子寒和雷羽给团团围住了。 “大龙局长，把人铐起来，带回去局里。”方子寒看到公安局领头的是常务副局长梁大龙后便招呼道。 虽然方子寒如今已经不是政法委书记了，但是梁大龙还是听令道：“好的，方书记！” 说完之后，他便亲自带着人上前将雷羽给铐了起来。 这个时候，市委领导们还有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贺俊也都走了过来。 “子寒同志，你这次干得很漂亮！我会代表吴周市委，向省委为你申请嘉奖的！”余温一上来便直接夸赞道。 虽然相信方子寒有把握，但是也没想到方子寒处理得会这么轻松快速了。 “子寒处长确实不错，刚才是我看走眼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贺俊此时也走了上来真诚的向方子寒进行了道歉。 眼见贺俊如此，方子寒自然不敢接受他的道歉，连忙说道：“贺书记，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啊，您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嘛。” “子寒处长，不错！”贺俊见状便笑着拍了拍方子寒的肩膀。 对于这种给领导面子的下属，谁又会不喜欢呢？ 当然，别看贺俊好像真的心胸宽广，当众给方子寒道歉。 若要是方子寒真的当众接受了他的道歉，那他不管面上如何，心里肯定会非常介意的。 第192章 处理决定 既然事情已经圆满结束了，那么在场的人也都没有过多的逗留，纷纷离开了洪塘镇政府。 至于被埋在大院之中的钱小龙和易旺两人，那自然会有专门的人员去处理，根本不需要这些厅级领导去操心。 他们现在要做的，那就是分别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以及马上跟省委汇报现场的情况。 当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贺俊带着方子寒等省委政法委的工作离开之后，吴周市的市委领导们并没有返回吴周市区，而是来到了项城县的县委常委会议室内。 “说，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温生气的对项城县县委的领导们问道。 见没人做声，余温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吼道：“1月1日都已经宣布全部废除农业税了，谁允许你们私自收取农业税的？！！” “还有，你们治下的乡镇出现了提前征收农业税的事情，你们这些县委领导难道个个都不知情吗？！” 见还是没有人说话，余温直接威胁道：“都不说话是？那行，既然如此的话，我认为你们这些人也没必要继续在现在的岗位上继续待着了！” “关敬部长，你马上安排发文，免掉项城县所有县委县政府领导的职位，然后安排新的人来上任！” “不用上常委会了，直接拿来我签字就可以了。”余温气道。 见市长孙明、市委副书记阮国文以及市委组织部长、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都没有对余温所说的话表示反对，项城县的县委领导们顿时有些慌了。 他们知道这肯定不是余温说的气话，那可能就是要真的如此了。 这个时候，他们不敢再缄默不言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余书记，这个事情我们县委不知情啊。并且我刚才了解了一下，这征收摊派农业税的行为，是县政府那边签署的文件，没有通过县委这边报备和同意啊。”华传元连忙出声道。 一旁的县人大主任丁冬严也是立刻表示道：“余书记，我们县人大这边也没有收到县政府的申请！” 好家伙，县委和县人大一把手全部表示自己不知情，都是县政府干的事情。 那么这话就相当于说，这一切的问题根源全部是出现在了项城县县政府头上了。 余温等市委领导听完之后，便用愤怒的眼神望向了县长凌天和。 便是孙明也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自己提拔起来的县长，没想到他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实话，征收农业税这种行为，倒也不算什么大过错。 别看好像余温表现得很是生气，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他知道了项城县在明令禁止以后还继续征收农业税，他也只会当做没看见的。 现在的问题是，项城县在已经明令禁止征收农业税之后，居然还敢收。 收了就算了，还特么的提前收，这是哪个天才能够干得出来的？ 再讲不好听点的，你特么的提前收就提前收，别闹出事情来就好了。 结果现在，事情闹出来了，省委已经惊动了。 甚至以现在看来，这个规模再往上一层，肯定也会得知这个事情的。 那么问题就非常严重了，甚至可以说已经不在江北省省委的掌控范围之内了，更不要说小小的吴周市委了。 凌天和听后顿时面色一紧，内心之中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这个事情，实际上他参与的不多啊，他就是签了个字而已。 哪里想得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还牵连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此时就在一旁的张可裔连忙疯狂朝着凌天和使眼色，让他将所有事情承担下来。 在张可裔想来，只要凌天和主动将责任揽下来，那么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也就不会再牵连到他张可裔身上来了。 至于说凌天和会有什么下场，那无非就是被免职闲置，撑死了再加上几个处分罢了。 但是这又算什么呢？只要凌天和帮他扛下这个事情，那么以他张可裔的背景，到时候运作一下，必定会让凌天和起复的。 并且因为欠了凌天和的人情，张可裔还会想办法让他再进一步的。 可惜啊，凌天和虽然看到了张可裔疯狂在给自己使眼色，但是他却没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见张可裔在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凌天和心中越想越那个气啊。 要不是这个王八蛋把那份文件给自己签字，怎么会弄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既然老子不好过了，你也别想跑！”凌天和心中暗自发狠道。 紧接着，便见凌天和直接指着张可裔说道：“袁书记，孙市长，还有各位领导明鉴啊。” “这个事情我也是蒙在鼓里的，都是张可裔同志在负责操作这个事情的啊。”凌天和直接将张可裔给卖了。 见所有的领导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来，张可裔顿时傻眼了。 不过此刻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是梗着脖子说道：“各位领导，这个事情确实是我在负责的。” “但是如果没有县长凌天和同志的签字，我也无法执行啊。”张可裔直接将锅又甩了回去。 “另外，我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啊。项城县想要发展，就要投入更多的项目，但是想投入项目，那就需要资金。” “没有资金的话，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们征收农业税，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但不管如何，这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群众受惠的啊。”张可裔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 听到张可裔所说之后，在场的市委领导脸全部都黑了下来了。 你县政府要发展项目，没钱所以就摊派到群众的头上去？ 这样的理由，你作为一个副处级的领导干部，是怎么敢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说出口来的？ “张可裔同志，我现在以市委的名义，宣布解除你的一切职务，等待纪委的调查。”余温黑着脸说道。 凌天和心中顿时一松，以为不会影响到自己了。 哪想到这刚宣布完张可裔的处理决定，余温转头就对着凌天和道：“凌天和同志，现在宣布免去你项城县县委副书记职务，你自己跟项城县人大请辞县长之职。” 第193章 张可裔抛出的诱惑（催更达标加更） 听到被免去县委副书记的职务，并且还要自己主动向县人大请辞的时候，凌天和就愣住了。 虽然没有像张可裔那样还要接受市纪委的调查，但是这样的结果他也是接受不了啊。 从进入体制内到如今的县长之职，他已经努力了二十几年了。 好不容易才做到如今的位置，现在被免去来了一切职务，那想要再起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最好的结果不过就是被调到市局去担任一个调研员，从此再也机会担任领导岗位。 但是以如今的情况来看，有可能到时候连正处级的级别都无法保留了，很可能被处分降为科级干部。 一想到这后果，凌天和连忙求救般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市长孙明，想要他出来为自己说几句。 只不过孙明的反应却是让凌天和失望了，明显已经看到他求助眼神的孙明，却始终一言不发，根本没有给他说情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张可裔却是叫道：“余书记，你要将免职，我接受。” “但是你想要让纪委介入调查我，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了。调查我的结果很严重，我不知道你们吴周市委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了！”张可裔不知死活的叫嚣道。 被免职他接受，但是纪委介入调查，这一点他是绝对不肯答应的。 他负责的这件事情，本质上就是违法违规的行为。 一旦市纪委真的介入了进来，他不但要被双开，还会被送到检察院被起诉。 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开口进行威胁了，否则的话，真按照余温的安排来办的话，他这辈子就毁掉了。 吴周市委的领导听到张可裔的叫嚣顿时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做出决定的余温，他们可还记得呢。 当初张可裔被安排到项城县任职的时候，那可是省委组织部亲自安排的，并且还有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亲自送其上任。 这样大的规格，正常情况下，那得是市长、市委书记才能够享受到的。 但是却出现在了张可裔这样一个副处级的干部身上，啥也不用说了，这张可裔的背景绝对远超在场之人了。 如果真的将其交给纪委调查的话，那肯定要得罪其背后的人了。 虽然决定是余温下的，但是他们这些市委领导，到时候说不定也要被牵连。 “余书记，您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市长孙明被张可裔的话给吓到了，连忙小声在余温的耳边建议道。 余温面色铁青，眼睛紧盯张可裔，却是没有回答市长孙明的话。 实际上他此时内心之中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收回刚才的决定。 不收回的话，那么张可裔背后的人，肯定饶不了他这个市委书记的。 但是收回的话，现场这么多人，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并且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了，那么到时候人人都会说他这个市委书记畏惧权贵。 这下子，余温就有些两难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张可裔见余温犹豫了，连忙补充道：“余书记，省委政法委的刘书记是我的岳父。” “中办主任张晓刚是家父，我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 “还有各位在场的市委领导，只要你们给我张可裔一个机会，我保证日后必有厚报。”张可裔开始诱惑起来在场的市委领导们了。 他相信一点，不管是谁都有想要往上爬的心的。 而这些市委常委们，想要再上一层楼就必须要有省委领导的支持。 他抬出刘明镜就是告诉他们，你们只要帮我，那么我岳父肯定会帮助你们进步的。 而像市委书记余温，他的进步就不是一般的省委常委能够决定的了，所以他自报家门，将他父亲张晓刚的职务给说了出来。 余温想要进步，那就是至少是副省长，才算进步了。 能决定市委书记能不能进步普通副省长的，只有省长、省委书记，以及一些正部级的大佬。 而他父亲张晓刚，恰恰就是能够有这个权力的人。 张可裔不相信这些人听到这样的诱惑会无动于衷！ 毕竟，他们给了自己机会，就能够得到回报。 至于说，今天这件事到底要由谁来负责，那不是更简单了吗？ 反正凌天和已经被宣布免职了，让他来当替罪羊，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吗？ 余温纠结了很久，看着周围几个市委领导，包括孙明在内都有些意动后，他顿时就准备妥协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市委副书记阮国文开口了。 “张可裔！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菜市场买菜吗？” “既然犯了错误，那么就要受到惩罚！不要想着和组织上讨价还价。” “组织上对你的安排，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阮国文厉声喝道。 张可裔傻眼了，怎么还有二愣子能够抵挡住自己给出的诱惑的？ 其余的市委领导们也都惊讶的望向了阮国文，不解他为什么要如此做。 不过阮国文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余温，眼中的含义非常的明显。 你要是敢妥协，你进部肯定是不可能的，甚至市委书记的位置你都保不住。 别忘记了，你余温是谁的人！ 余温读懂了阮国文眼神中的话，立马心中一个激灵。 他差点忘记了这最重要的一件事了，他余温可是庄系的人啊。 这要是因为张可裔抛出来的诱惑，就放过了他，和他做交易。 那么不用等到张可裔的父亲提携自己，庄江就会先一步把自己这个叛徒给处理了。 想到这一点，余温立马表情一变，义正言辞对着张可裔呵斥道：“国文书记说的没错！张可裔，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还想要和组织讨价还价！” “华传元，马上安排人将张可裔带下去关押起来，等候市纪委调查组的到来！”余温说完之后，便直接对着县委书记华传元安排道。 张可裔在被人带走的那一刻还有些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能够抵挡住自己给出的这么大诱惑呢？ 他不知道的是，如今庄系已经开始正式向魔都开战了。 他张可裔作为魔都系的大将张晓刚的儿子，如今犯了这么大的事情，那正好就成了攻击张晓刚的一把利器。 这个时候，阮国文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想太多了！ 第194章 再次回来 这一次项城县发生的事情，虽然很快就处理结束了，但是造成的影响却一直还在持续。 进入新世纪以来，就没有地方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特别是1月1日的时候，才刚刚全面废止了农业税的征收。 现在才5月份，居然就有人敢顶风作案。 从江北省省委再往上，各个领导都在关注着这个事情。 项城县县委副书记、县长凌天和，被免去副书记的职务，并向县人大请辞了县长的职务。 除了以上之外，市委对于凌天和的处理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免职完之后，凌天和的个人级别被降为了科员，二十年的努力，一朝夕灰飞烟灭。 项城县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张可裔，被双开，并移送检察院进行起诉。 别的不说，至少十年以上大佬是要蹲的了。 而项城县的县委书记华传元、县人大主任丁冬严也没有逃过一劫，两人都被记了一次过。 未来的几年之内，想要提拔就别想了。 在得到吴周市委送上来的处理结果之后，江北省省委的行动也是非常快速的。 吴周市委书记余温、市长孙明，都被党内警告了一次。 看似好像事情就此结束了，但是这不过是表面上的罢了。 在上层开会研究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有庄系的领导开始朝着张晓刚开炮了。 庄系的领导开口指责张晓刚教子不当，才导致出现这样的事情，应该也要承担领导责任。 面对庄系的领导的开炮，作为魔都的一系人自然不会没有反应。 马上就有领导出面为张晓刚开脱了，认为他是全身心忙碌于工作之中，这才没有时间教导好张可裔。 这一切都是为党的事业而努力导致的，不应该受到牵连。 双方你我来往，舌枪唇剑了一番。 最终在红色势力的支持下，庄系获得了胜利。 会议最终研究决定，不追究张晓刚的连带责任。 但是，原本已经定好下一届张晓刚是要进入居委会的。 因为这个事情，下一届他是没戏了。 本届结束之后，他直接退休。 在看守所中等待审判的张可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他父亲张晓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并且，还让魔都系损失惨重。 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没用，因为等待着张可裔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2006年，5月17日。 在市委副书记阮国文、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两人的亲自护送下，方子寒再次来到了项城县。 跟上一次过来是为了处理紧急突发事务不同，他这一次的到来，是回来上任的。 没错，方子寒又再次回到了项城县工作了。 因为在这次事件之中，方子寒处理有功，被吴周市委向省委进行了表彰推荐。 还有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贺俊在回去向省委进行汇报的时候，也提到了方子寒的贡献。 很多省委的领导，开始第一次听到了方子寒这个名字。 当然，方子寒再次回到项城县工作，跟这些嘉奖没有直接的关系。 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省长庄江认为时机到了。 已经在省里任职三个月的时间，对于方子寒来说已经起到了拓宽眼界，补充履历的效果了。 所以，在庄江的安排下，方子寒再次回到了项城县任职。 项城县县界，华传元带着一众县委班子领导在等候着市委领导的到来。 此时的丁冬严心情有些激动，趁着领导还没到的工夫，连忙小声朝着华传元问道：“华书记，你觉得我这次有机会吗？” 华传元看了丁冬严一眼，知道他口中说的机会是什么。 之前丁冬严被从常务副县长调动到人大，本身也就是过渡。 只不过他运气好，在增补常委的时候，又以人大主任的身份，进入了项城县的常委班子。 这一次凌天和被免职，丁冬严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从人大主任的岗位转岗县长，那不是名正言顺的吗？ 虽然这一次市委过来宣布任命的消息很是保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是此时的华传元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他认为这一次丁冬严可能还是没戏。 原本想要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的，但是华传元看到丁冬严那一脸希冀的表情，又有些不忍了。 想了想，华传元还是说道：“老丁啊，有没有希望也不知道，这一切还是要看市委的安排了。” 丁冬严听后连连点头：“我相信市委会做出最合适的安排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市委领导的车子终于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当方子寒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在场的项城县领导，除了杨德清已经提前收到方子寒的消息之外，其余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这什么情况？你方子寒才刚刚被调走三个月，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人会认为这方子寒出现在这里，不是来任职的。 因为如果不是来的任职的话，根本不可能跟着市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长两人一起出现。 丁冬严在看到方子寒的时候，心中顿时一紧，有些担忧县长的位置不会要由方子寒来担任？ 跟丁冬严一样想法的人不少，大家此时心中都有些猜测。 不过这个猜测只在大家的心中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因为想想就不太可能。 方子寒刚刚晋升副处级一年的时间，任职时间还没到呢，根本不可能再提拔为县长。 除非，吴周市委对其进行破格提拔。 但是，这方子寒也没做出什么足够破格提拔的成绩出来。 所以，这明显不可能的。 再考虑到如今的项城县少了两个常委，那方子寒可能是过来补充张可裔的常务副县长的位置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丁冬严的心中顿时一松。 “传元书记，子寒同志你们之前也都熟悉了，我就不再给你们进行介绍了。” “大家重新上车，赶紧到你们县里召开任命大会。”市委副书记阮国文和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下车和在场的县委常委们握了下手后便说道。 按照惯例，这个时候是要将方子寒介绍给项城县的县委领导们的。 只不过这方子寒毕竟大家都很熟悉了，也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浪费时间了。 第195章 党群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 项城县县委大礼堂，当华传元领着市委领导和方子寒走进来的时候，台下早就已经坐满了全县的副科级以上干部了。 虽然这一次市委的通知，没有明确说明到底是由谁来担任项城县的县长一职。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是会宣布县长人选的。 所以在安排参加会议的名单之时，是按照最高规格，全县副科级以上的干部全部都是要到场参加的。 “关敬部长，你来宣布市委的决定。” 在主席台落座之后，市委副书记阮国文转头对着身旁的滕关敬吩咐道。 滕关敬听后点了点头，随后翻开面前的笔记本，起身对着话筒说道：“现在，宣布市委的决定！” “经市委研究决定，提名杨德清同志为项城县县长候选人！” 这话一出的时候，原本已经准备起身向在场干部躬身致意的丁冬严人都傻了。 这尼玛？凭什么啊？ 我特么担任常务副县长的时候，杨德清才只是县委办主任。 现在不管怎么说，县长人选如果是项城县内部产生的话，那必须得是他丁冬严来担任，这才符合惯例啊。 怎么轮到杨德清来担任呢？ 丁冬严却是忘记了一件事情了，他这才刚刚被记了党内警告。 虽然县人大主任转岗县长不算是提拔，只是平调。 但是手中的权力却是相差巨大的，市委怎么可能会安排他来担任县长一职呢？ 不过好在丁冬严此时虽然惊愕、郁闷，但是他没有产生对杨德清不满的心思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他算是看透了。 这些人都是一些有深厚背景的人，他跟华传元两个，以前因为副市长王雄峰，还有市委书记袁弘的原因，还可以跟他们掰一掰手腕。 但是现在随着袁弘退下，王雄峰也在市政府被边缘化之后，他们两个要是再敢闹腾的话，说不定现在的职位都保不住了。 杨德清早就从方子寒口中知道消息了，所以此时并没有表现得很是意外，在滕关敬宣布完后便起身朝着现场的干部们微微鞠躬致意了一下。 而此时的项城县县委领导们，心中还有一个疑惑。 如果杨德清是担任县长的话，那么方子寒过来是担任什么职务？ 县委政法委书记？不可能，已经有人了。 会是常务副县长呢，还是县委副书记呢？大家心中都开始猜测着。 紧接着，滕关敬继续宣布起来了市委的第二个研究决定。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方子寒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并提名为副县长人选！” 这话出来之后，全场从台下的科级干部们，再到台上的领导，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跟张可裔的任职是不同的，张可裔当初虽然也是副书记，但是他这个副书记并非是党群副书记，是分管经济的，本身职能就已经跟常务副县长重叠了。 但是现在，党群副书记杨德清，已经晋升为了项城县的县长。 那么方子寒此时担任的副书记，那就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了。 分管党群的副书记，那是掌握着人事话语权的县委领导啊。 这样的存在，又兼任了常务副县长，那可谓是人事财政一手抓了，确实让人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说实话，不说在场的这些领导有些震撼。 就是当初方子寒自己听到这个任命的时候，整个人也都傻眼了。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项城县三个月的时间，再回来居然能够被安排掌握如此大的权柄了。 在宣布完了任命之后，市委副书记阮国文开始发表讲话。 在讲话之中，阮国文明确指出了前段时间项城县发生的那件事情主要的责任就是项城县县委一众领导不作为，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批评了一顿之后，阮国文又表示，希望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项城县县委、县政府要通力合作，争取赶上吴周市各区县大部队的发展，不要再拖后腿了。 听完阮国文的讲话之中，县委书记华传元顿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方子寒和杨德清两人。 他能听懂阮国文话里的意思，就是在告诫他这个县委书记。 接下来，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发展经济。不要再想着什么争权夺利了，要好好配合。 如果不配合好，将项城县的经济发展起来的话，到时候市委就会有所行动。 至于是什么行动，那都不用说，必然是对县委班子进行调整了。 而调整的人自然不会是杨德清和方子寒两人，那么就只能是他华传元了。 想到这里，华传元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 此时的他，只希望接下来的杨德清和方子寒两人不要太过分了。 只要不是太过分，那么华传元该对县政府支持，一定会表态支持的。 会议结束之后，方子寒没有听从县委办主任刘胜义的建议，前去查看自己的新办公室，而是跟新任县长杨德清一起来到了华传元的办公室之中。 “德清县长，子寒书记，恭喜你们两个了。”华传元在看到两人联袂而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意外，但是随即立马就起身笑呵呵的迎接道。 等到双方各自坐下之后，华传元便问道：“德清县长，你和子寒书记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华传元不知道这两人刚刚上任，不去自己的新办公室安顿，跑来自己这里干嘛，索性就直接开口询问了。 反正如果是要夺权，那躲也躲不掉，还不如干脆一点。 只不过华传元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杨德清和方子寒两人的话，却是给了他一个惊喜了。 “华书记，我跟子寒书记这次过来，是想向您和县委进行表态的。”杨德清看了一眼方子寒，见其示意自己先说后，便对华传元说道。 “哦？”华传元听后问道：“表态什么呢？” “请华书记放心，接下来县政府肯定会在县委的领导下，努力做好项城县的经济发展工作，将项城县的经济再提升一个台阶的！”杨德清表态道。 华传元听后愣住了，随即还不等他反应，一旁的方子寒也开口说道：“华书记，我这边的工作接下来也会主要倾向于政府方面。县委这一块可能就有些顾不上了，我想向县委建议，由胜义主任协助我分管县委组织部的工作。” 听完两人所说之后，华传元内心之中狂喜不已。 他还以为两人刚上任就联袂前来是要夺权呢，哪里想到两人过来之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第196章 你方子寒又搞这一套是吧？ 首先就是杨德清的表态，实际上就是告诉华传元，他没有夺权的想法。 他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就是发展经济工作，让华传元不要多心，也不要有什么想法，同时县委不要掣肘县政府的工作。 这一点对于华传元来说，自然是好事情。 只要县长没有夺权的想法，那么经济发展工作，无论哪个县委书记都会支持的。 毕竟县委书记的考核之中，也是有关于经济发展的一项的。 只要是经济发展起来了，不但县长有功劳，县委书记也是有的。 而方子寒的话，却更像是在给华传元喂一颗定心丸一般。 为什么说方子寒现在权柄很大，那是因为他是党群副书记兼任的常务副县长。 权力的主要组成来源是什么？ 那就是人事权和财政权。 县政府本身就掌握着财政大权，方子寒作为常务副县长，如果是县委书记的人，那么就可以掣肘县长，分县长的权力。 而县委则是掌握着人事权，方子寒同时还是党群副书记，他如果想要分县委书记的权力，加上县长的配合，那不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党群副书记这个岗位，牛逼的地方在哪里，很多人可能是一知半解的。 认为是党内排名第三，仅次于县委书记和副书记兼任的县长，所以牛逼。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的简单，党群副书记的牛逼来源于，他分管着县委四大部门。 县委组织部、县委政法委、县委宣传部、县委统战部。 这四个部门之中，最重要的就是组织部了。 很多人也不知道的一点就是，在决定任命一个岗位人选的时候，是由组织部先行拟定人选，然后再由党群副书记进行审核的。 只有党群副书记审核通过了，那么这个人选才能够上常委会进行研究讨论。 而方子寒刚才的话，看似是说要将这个权力给县委办主任刘胜义，实际上并非是这个意思。 华传元也没有当真，妄想着方子寒会真的愿意这么做。 首先，刘胜义不可能也没资格干这个事情。 他的职务是县委办主任，本质上是为所有县委的领导服务的。 你让他来审核组织部拟定的人选，组织部长会同意？ 第二，方子寒不是憨批，他不可能将这么大的权力拱手让出去的。 他说这话的意思，只是想让华传元明白，他没有夺权的想法，让华传元安心就是了。 原本华传元都已经做好要被夺权的准备，但是如今听两人表态之后，心情那叫一个喜悦啊。 “德清县长，县委这边会是你们县政府的坚实后盾，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发展经济工作！”既然方子寒和杨德清两人都已经表态了，华传元自然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在对着杨德清表态自己会支持县政府的工作，不会对其进行掣肘之后，华传元又转头望向了方子寒，情真意切的说道：“子寒书记，让胜义主任帮你分管组织部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为好。” “在县委的同志之中，你年纪最轻。精力也比我们这些老人家，所以你就能者多劳，将这些工作全部承担起来。”华传元笑道。 对于这样的情况，不管是华传元还是方子寒杨德清两人，都是非常满意的。 接下来两人也没立即离开，而是就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跟华传元进行了一下探讨。 正说着呢，华传元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眉头就皱了起来。 “德清县长、子寒书记，刚才却是忘记了一个事情了。” “咱们现在为今之计是要赶紧处理好这个事情，不然接下来可能就要出乱子了啊。”华传元皱着眉头说道。 方子寒还不知道华传元指的是什么，但是杨德清却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想到这件事情，杨德清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脸上浮现出来一丝忧虑。 “华书记，您说的是新客运汽车站的事情？”杨德清问道。 华传元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向窗户，看着那新客运汽车站所在的方向好一会儿，随后这才转过身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 “这当初张可裔和凌天和同志两个人，已经将新客运站的资金筹集起来，并且已经安排了建筑队入场了。” 提到两人的时候，华传元的称呼明显是有不同的。 张可裔已经被双开了，自然就不能称之为同志了。 而凌天和虽然受到了惩罚，但并没有被开除党籍，所以还是以同志来进行称呼。 “如今的话，这原本要用于支付给建筑队施工的款项，已经全部退还给群众了。现在那新客运汽车站在那里，就是有些难办了啊。”华传元叹着气说道。 “是啊，这资金如果不筹措起来的话。不说那项目不能继续施工下去，那到时候违约金也够咱们喝一壶的啊。”杨德清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叹了一口气。 别以为这个项目的资金都已经退还了，那就可以不继续施工下去了。 要知道，那张可裔动作迅速，钱还没筹措好呢，就已经找好了建筑施工队，并且已经签订好了合同。 这项目要是停工了，那违约金的话，不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就是现在的项城县政府还真就拿不出来了。 方子寒听到两人的谈话之后，不由得有些郁闷了。 当初他任职政法委书记的时候，就已经明确反对这个事情了。 结果好了，当初你们不听我的，现在麻烦来了？ 不过此时不是吐槽的时候，方子寒也开始沉思了起来，这个事情到底要如何解决了。 想了好一阵子之后，方子寒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行性。 “华书记，杨县长，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解决这笔资金问题，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了？”方子寒开口说道。 听到方子寒有想法，华传元和杨德清两人顿时脸上一喜，连忙望向了方子寒。 不过华传元在短暂的喜悦之后，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子寒书记，你不会是要走张可裔的老路，从老百姓手中拿钱？” 他可真怕方子寒想出来的想法，跟张可裔当初的想法是一样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想法的话，那还不如不提呢。 在华传元和杨德清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方子寒居然点头了。 “华书记，您想的没错。我的想法，确实就是从老百姓手中获得这一笔修建新客运汽车站的资金。”方子寒点头表示华传元的想法没有错。 华传元顿时眼前一黑，尼玛这张可裔搞出来的事情，还没过去几天呢，你方子寒又搞这一套是？ 第197章 方子寒的搞钱计划 不等华传元开口批评，杨德清已经抢先一步开口说道：“子寒书记，你可别乱来啊。” “这前段时间的事情才过去多久，难道你就忘记了？” “这摊派到老百姓的头上，无论如何是万万不可行的啊！” 华传元也是黑着脸说道：“子寒书记，你这想法就不要再提了！” “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允许你搞摊派的事情的？” 方子寒听后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说道：“两位领导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咋就认为我要搞摊派的事情呢？” “我向两位领导保证，我绝对不会搞摊派的事情的。” 见方子寒如此保证，华传元和杨德清两人对视一眼，这才狐疑的看向方子寒道：“那子寒书记，你不搞摊派，怎么从老百姓手中获得这笔修建的资金呢？” 方子寒起身指着墙上挂着的项城县城区地图，在那修建新客运汽车站的地方指了指。 上次张可裔提出来的要在城郊修建的选址被方子寒提出来有问题之后，已经重新修改了选址。 对于这个地方，方子寒是认为选的没有任何的毛病。 如果是他来负责这个地方，他也会选择这个地方的。 “两位领导，你们看。”方子寒开口将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道：“这里是新客运汽车站的位置，这两边的几个小区，都是咱们县城人口最多的小区了。” “如果新客运汽车站修建起来之后，您二位觉得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方子寒指着新客运站的地址说道。 杨德清和华传元两人看了半天，这才迟疑地说道：“会吸引来大量的人流量？” 方子寒点头，表示两人的说法没错。 只不过这个时候两人心中还有疑惑，大量的人流量能做什么？能换成钱吗？ “子寒书记，你这我就有些不懂了，难道这大量的人流量还能换成钱不成？”华传元说道。 没想到方子寒居然点头了：“华书记，您高见啊。没错，这些人流量确实可以换成钱！” 见两人还是疑惑的样子，方子寒只能解释道：“不管是附近的居民，还是到时候客运站修建运营之后引来的客流。” “那么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新客运站附近绝对会成为咱们项城县日常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那二位领导，你们想人流量最多的地方，需要什么东西？”方子寒又问道。 这下杨德清都有些不耐烦了，你方子寒问那么多干嘛？ 我们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 “子寒书记，你就别问了，直接说。”杨德清无奈地说道。 方子寒这样问，就显得他们两个很呆，这让他包括华传元在内都很郁闷。 方子寒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不敢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进行了一番解释。 一旦新客运汽车站的日人流量多起来，那么这些每天经过，或者在新客运汽车站准备乘坐交通工具的人，就需要有能够给他们消费的地方。 这种消费不一定是需要大额的，但是一些基本的商品销售，比如水、饮料、食品，这些是必须的。 要销售这些东西，就需要一个东西，那就是商铺。 而新客运汽车站的设计里，方子寒看过是有商铺配套的。 所以，他要做的事就是学习房地产商，将这些商铺提前预售掉。 至于说这些商铺能卖多少钱，够不够修建新客运站的费用，方子寒是不担心的。 别的不说，这新客运汽车站设计的商铺，至少有五六十间。 每间按照最低的二十万，就够修建的费用了。 而有没有人买？ 开玩笑，做生意投资的人，哪个不是精明似鬼？ 方子寒一个从政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新客运汽车站未来能有多少人流量，难道那些专业的商人看不出来？ 还有就是新客运汽车站如果运营起来了，那么附近这么多的人流量，必然会形成出来一个商圈的。 与其等待商圈自然形成，方子寒要做的就是加速这个商圈的出现。 以新客运汽车站为中心，规划出来一片商圈。 以未来庞大日人流量为噱头，来吸引商人们的投资建设。 等方子寒说完这一切之后，华传元和杨德清两人都听呆了。 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可能要坑死项城县政府的项目，居然在方子寒手中，不仅能够赚到钱，还能够再规划出来一个新项目？ 最为惊人的是，这特么听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可能性！ “子寒书记，你的想法很有可行性，我认同你的想法。”华传元首先认可了方子寒的想法，随后转头对着杨德清询问道：“德清县长，我建议将这个新客运汽车站的项目，还有子寒书记刚才所说的商圈项目，全部都交由子寒书记来全权负责，你认为怎么样？” 杨德清此时也醒悟了过来，听到华传元所说之后，他没有一点的意见，直接点头赞同道：“华书记，我赞同您的意见。” “专业的事情就应该由专业的人来负责，很明显，子寒书记就是那个专业的人了。” 县委一把手和县政府一把手两人共同定下来的事情，都不需要再经过常委会的讨论了。 方子寒这刚刚上任，一下子就获得两个重大的任务。 这让方子寒心中很是高兴，但是同时也是觉得有些压力山大了。 虽然他自己也认为自己的想法可行，但是想法和实践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一定就真的能够实现啊。 不过面对着两位领导的重托，方子寒也没有推卸，而是直接表态道：“请两位领导放心，我会负责好这两件事情的。” “子寒书记，接下来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跟德清县长，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的。”华传元笑着说道。 当天下午，方子寒便将自己曾经的秘书张旭阳给召回了。 “旭阳，还愿不愿意继续来给我干联络员啊？”方子寒看着张旭阳笑问道。 张旭阳的心中很是激动，当初方子寒离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以后就没啥机会再向上晋升了。 哪想到这才过了几个月时间，方子寒居然又回来了项城县，而且职务还提高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方子寒居然还愿意继续用自己，这让他很是激动。 “方书记，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我自然是愿意的。”张旭阳连忙表态道。 第198章 招商办的委婉表态 在安排好让张旭阳继续为自己工作之后，方子寒立即就让他马上到县政府这边过来上班。 并且，也没有给张旭阳休息和适应的时间，立马就给他安排了工作。 “旭阳，你现在先去帮我两件事去。”方子寒想了想后说道。 听到方子寒有事情要交代，张旭阳立马掏出笔记本准备开始记录着方子寒的安排。 “首先，你去搜集一下全县名下商品房、商铺数量最多的前一百个名单。并以县政府的名义，向他们发出邀请函，邀请他们在下个礼拜一早上九点到县政府大会议室中参加会议。” 现在时间紧急，方子寒是来不及再去找一些企业了。 他邀请这些名下房产最多的人，就是认为这些人有着炒房、投资的爱好，否则的话，名下房产数量不会有那么多的。 到时候将这些人邀请到县政府会议室的时候，方子寒会为他们描绘未来项城县新客运站的前景，促使他们认购这些商铺的。 只要一百人之中，有一半的人愿意认购，那么这修建新客运站的资金就不再是问题了。 “方书记，那邀请的名义要用什么呢？”张旭阳记录下来方子寒的要求后询问道。 你邀请人总是要有一个名义的，总不能就简单通知说，周一早上过来开会。 方子寒微微思考了一下后就说道：“这样，你就按照“共商发展”的名义来进行邀请。” 等到张旭阳记录下来之后，方子寒又提出来了第二个要求。 “第二点要求，你马上通知县招商办、县建设局的主要负责人，四点的时候，到我办公室过来开会。” “另外，让建设局的同志带上新客运站附近的地图过来。” 张旭阳记录完毕，见方子寒没有其他的要求之后，便连忙去进行安排了。 下午四点钟，接到通知的县招商办负责人蒋红英、县建设局局长龙岗、总规划设计师何际准时出现在了方子寒的办公室内。 “都到了是？”方子寒问道。 见张旭阳确认人都到齐了，方子寒便对着县建设局局长龙岗说道：“龙局长，我让你们带来的地图，你们带了没有？” 龙岗不知道方子寒这个新上任的领导喊自己来干嘛，但是接到通知的他一点都不敢怠慢。 不但是将方子寒要求准备的地图带来了，为了万无一失，他还将局里的总规划设计师何际都一起带来了过来。 “方书记，已经带来了，您看？”龙岗掏出一份地图问道。 方子寒没有说什么，而是伸手将地图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发现确实是自己要的那一份之后，方子寒便让张旭阳将地图给挂到了墙上去。 “你们几个都上前来看看。”等张旭阳挂好地图之后，方子寒便招呼着三人上前。 不管是建设局的龙岗还是招商办蒋红英都不知道方子寒要干什么，当二人围上来的时候，脑中都是懵懵的。 “方书记，您这是要？”看着地图半天，龙岗也没看出来什么，便开口询问道。 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了，自己还没告诉他们三人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将自己的规划和三人讲了一遍。 “我有个想法，就是要以新汽车客运站为中心点，将附近这片地方，打造成咱们项城县的商圈中心。” “今天喊你们过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们建设局去测算一下，我的想法是不是有可行性。” “这一片如果全部拆迁的话，需要多少的预算。” 说完这些之后，方子寒又对着招商办的负责人蒋红英说道：“至于你们招商办，等到建设局那边的规划、预算全部出来之后，要着手的就是去引进投资商，让他们负责在这里投资。”方子寒指着地图上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这三人才明白了方子寒想要做什么了。 建设局的龙岗没有立即回答方子寒的问题，而是转头和总规划设计师何际商议了几句，随后两人就盯着面前的地图开始研究了起来。 作为总规划设计师的何际，更是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好像是在计算着什么东西。 这时的招商办主任蒋红英却是面有难色的看着方子寒说道：“方书记，这个新客运汽车站的项目，资金上不是存在着问题吗？” “这如果资金无法解决的话，新客运汽车站也建设不起来啊，这后续的商圈规划，是不是有些太早了？”蒋红英迟疑了几分后说道。 在她看来，方子寒这就是瞎折腾。 啥打造新商圈，啥招商引资，那都是瞎扯淡。 你新客运汽车站的建设资金都没着落呢，想那么远的事情干嘛呢。 方子寒倒是没听出来蒋红英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她是知道现在县政府没钱，这个新客运站的项目建设不了而担心呢。 “新客运汽车站这个项目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段时间就会解决资金的问题的。到时候，新客运汽车站会如期竣工投入运营的。” “你们招商办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去找好意向投资商，然后等待建设局这边的规划图纸出来，就可以去和投资商沟通投资的事情了。”方子寒笑道。 看方子寒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蒋红英顿时就信了他所说的资金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只不过，蒋红英却是没有啥信心，能够招商到合适的投资商来。 “方书记，我先表态，不是我不愿意配合您的工作。” “只是，以咱们项城县如今的情况，想要打造一个商圈，并让投资商来投资的话，这未免有些不切实际了？”蒋红英有些委婉的说道。 项城县的贫困大家都是知道的，虽然这两年时间经济有所增长，但还是跟吴周市大部分县区差距明显。 这样的地方，要是搞别的投资，可能会有投资商前来投资。 但是你要说打造什么商圈？别开玩笑了。 这不用投就知道是必亏的结局了，谁会那么傻呢？ 蒋红英不想浪费时间去做那个无用功，所以才会如此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199章 两个亿 听到蒋红英这话之后，方子寒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倒不是他觉得蒋红英质疑他的想法和规划，所以就不开心了。 而是他认为蒋红英的态度是有问题的。 项城县哪个干部不知道这项城县贫困、穷，吸引不到投资商？ 但是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更加努力，去进行招商引资，改变项城县如今的情况。 作为一个县招商办的主任，蒋红英是要比县里其他的部门领导，更为关注这个问题的。 也要比其他部门的领导，要更积极的想方设法，去进行招商引资。 而不是在领导提出构想的时候，就说这样的丧气话。 “蒋主任，你去努力过了吗？去尝试过了吗？”方子寒问道。 蒋红英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这话怎么说，你刚刚提出来的设想，我怎么去努力去尝试？ 见蒋红英没有回答，方子寒就接着说道：“正因为项城县贫困，需要项目投资的发展，所以才设立了你们招商办来负责招商引资的工作。” “你作为招商办的主任，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要想的是哪些企业家是可以沟通的，是能够争取到项城县来进行投资的。” “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啥都没做呢，就想着没人会来。” “如果都是你这样的思想，那项城县还怎么发展得起来？！”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的语气已经显得很是严厉了。 蒋红英此时还没意识到方子寒已经对她有所不满了，仍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说道：“方书记，不是我不去想。” “对于招商办现有的投资商资料，我是了如指掌的。” “您一说这个项目，我就马上在脑海中思索合适的人选了。” “但是这想了一圈，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啊。” “这些企业，都不会选择来咱们项城县投资这样一个商圈项目的。” 听完蒋红英所说之后，方子寒的脸色显得更黑了。 “行了，你先回去做你的工作，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方子寒好像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一样，直接让蒋红英离开了。 蒋红英也很干脆，方子寒一说让她离开，她也没有多话，直接就离开了方子寒的办公室。 自认为是县委书记华传元嫡系的蒋红英，虽然感觉得到方子寒对她有所不满。 但是那又怎么样？ 在蒋红英看来，方子寒是县委领导，手中权力很大没错。 但想影响她现在的招商办主任位置，那是很难的。 不管怎么样，县委书记华传元肯定不会同意的。 因为有这样的认知，所以蒋红英才会显得如此的有恃无恐。 这两人的对话，县建设局的局长龙岗都是听在耳朵里的。 只不过他的背景没有蒋红英那么强大，自然也不敢插话。 如今见蒋红英离开了，龙岗跟总规划设计师何际对视了一眼，随后才对着方子寒说道：“方书记，这大概的测算，我跟何际同志已经算出来了，您是否要听一下？” 方子寒原本有些生气蒋红英的态度，如今听到龙岗已经大致测算出来结果了，顿时顾不得生气了，连忙询问道：“龙局长，那你就说说看。” 龙岗连忙望向总规划设计师何际，示意由他来进行汇报。 “方书记，按照我跟龙局长的测算。这一片如果要开发成商圈的话，那这附近两个小区都要进行拆迁，腾出一片空地来才行。” “这两个小区有大概有近500户人家，按照每户拆迁补偿预估在15万元，再加上其他的费用，预估需要支出8000万的费用。” “如果还要考虑到周围居民的环境影响，以及商圈建设起来之后，可能会带来的噪音问题。” “那么还需要再将这一片小区的给拆除掉，腾出足够的空间进行缓冲了。”何际在汇报的时候，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了一处位置。 方子寒看了一下，就知道何际所说的是哪里了。 “这三座小区一起拆除的话，县政府这边至少要支出11个亿左右的费用。”何际看着本子上面计算出来的数字汇报道。 这个数字他跟龙岗刚刚得出来结果的时候，就已经对方子寒所提的方案不抱任何的信心了。 这么庞大的资金，首先县政府是肯定拿不出来的。 第二，以项城县如今的情况来看，也不可能会有人会拿出这笔钱来投资的。 要知道，这11亿只是拆迁补偿的费用。 后续商圈的建设，也是需要资金的。 这两边加起来，没有两个亿那是想都别想做到了。 拿两个亿去哪里投资不行？跑来项城县这个穷县城发展商圈，钱多没地方烧了吗？ 方子寒听后倒没有觉得失望，反而他内心之中还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龙局长，资金的问题你们不用去担心，这不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 “现在，你们两个赶紧回去局里。安排人先做出一个设计方案，以及做一个效果图出来。” “最多半个月的时间，我需要见到方案和效果图。这一点，能不能做到？”方子寒看着龙岗问道。 龙岗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跟何际做了一下眼神交流确认。 他是局长没错，但是业务的问题，都是何际在负责的。 让他跟方子寒保证半个月能不能出方案和效果图，他可不知道。 何际微微思考了一下之后，给了龙岗一个肯定的眼神。 “方书记，这个时间虽然有点赶，但是我们建设局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在半个月之内将设计方案和效果图做出来的。”龙岗汇报道。 虽然何际给的眼神是肯定的，但是龙岗却没有托大，而是给了方子寒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白了，就是在告诉方子寒，这个时间，他会争取，但无法保证一定能在时限完成。 如果到时候超时了，希望方子寒不要怪罪下来。 方子寒自然听懂了龙岗话里的意思，随即就说道：“那就赶紧去安排！”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方子寒想到了招商引资的问题的。 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他的后续计划就无法落实下去了。 突然，方子寒的目光被桌上报纸的一则新闻给吸引住了。 “看来，这商圈的投资商找到了。”方子寒笑道。 第200章 方子寒想要动谁？ 拿上桌上的笔记本，方子寒便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小丁，华书记在忙不？” 来到县委书记华传元的办公室之外，方子寒没有直接敲门进去，而是走到一旁的值班室对着华传元的秘书询问道。 那华传元的秘书一见到方子寒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方书记，华书记办公室内现在没有客人，您可以直接进去。” 对于方子寒，华传元早就交代过了秘书，如果方子寒有事要找自己，不需要再进行通报，只需要敲门进去就可以了。 这么做的目的，其实也是在向方子寒释放出一种善意的信号。 既然你和杨德清没想着夺权，那么我这个县委书记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一定会好好支持你们的工作。 方子寒听后却是没有直接去敲门，而是请华传元的秘书先进去通报一下。 华传元话虽然是那么说，但是方子寒知道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不能够蹬鼻子上脸。 很快，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大门再次被打了开来。 不过出来的不是华传元的秘书，而是华传元本人。 “子寒书记，你这是干嘛啊。我不是交代过了吗？你要是找我就直接进来就是了，还搞得那么客气干嘛？”华传元看似在表达不满，实际上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说道。 这足以说明华传元对于方子寒如此的行为，内心之中是非常满意的。 “华书记，我这不是怕打扰到您工作，所以才让小丁先去通报一下嘛。”方子寒笑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华传元便领着方子寒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双方落座之后，秘书小丁也适时的奉上了两杯热茶，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喝了一口热茶，华传元这才问道：“子寒书记，你找我是有事情？” 其实华传元此时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这方子寒中午的时候，才跟杨德清过来过。 这怎么的，没过几个小时又跑了过来，这是要做什么呢？ “华书记，中午和杨县长一起讨论的那个商圈的规划方案，我已经请建设局的同志过来做了一个初步的测算了。”方子寒说道。 听到方子寒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华传元顿时就有些意外了：“这么快？子寒书记，这个事情可以先不着急嘛。” 方子寒行动这么快速，他是没有想到的，但同时他实际上并不怎么关心，方子寒所说的这个商圈打造规划。 在华传元看来，如今最为紧要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打造商圈的规划。 现在首先要解决的事情，是项城县新客运汽车站的修建资金问题。 这个项目是县政府已经跟建筑工程队签署好协议了，只不过原本要拿来支付工程款的资金，已经按照市委市政府的要求，全部返还给了那些被征收了农业税的群众。 并且，除了今年额外征收的这一千万费用。 还搭进去了，去年洪塘镇征收的一千万费用。 这两笔费用加起来，直接将县政府的财政全部掏空了，如果不是吴周市政府又支持了一笔资金下来，连返还的金额，项城县政府怕是都凑不齐了。 现在资金没了，别说一千万的资金来修建新客运汽车站了，就是首批要拨付的30的款项，都凑不齐。 这即将是要面临违约的境地了，到时候被人家一起诉，那是要赔偿好大一笔资金的。 这会让原本已经入不敷出的项城县县政府雪上加霜，更也会影响到整个项城县县政府在外界的形象。 所以，在没解决新客运汽车站之前。 纵然方子寒之前说打造商圈的规划，多么的有前景，有未来。 但是，华传元仍然觉得这些都是次要的。 “是的，只不过现在只是做了一个初步的测算。” “主要就是前期大概需要投入多少的资金，这一块建设局的同志已经计算出来了。” “预计的话，需要一个亿出头的资金来运作。”方子寒点头确认道。 听到这个金额数字，华传元头就更大了。 这新客运汽车站的一千万资金还没着落呢，你方子寒又搞了个更大的？一个亿的运作资金，那把项城县政府卖了都不一定能够凑得出去。 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华传元无奈地说道：“子寒书记，我觉得，如今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先把新客运汽车站的事情先解决了。” “至于你说的商圈打造的计划，这涉及到的金额也太多了。年之内，咱们项城县是没有这个实力去打造的，还是先放一放。” 方子寒听后就明白华传元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还以为这一个多亿的金额是要项城县政府来支出呢。 “华书记，新客运汽车站的项目资金，您不需要过多的担心。我有信心，在下个礼拜的时候，就能够凑齐了。”方子寒先是给华传元喂了一个定心丸。 听到说下个礼拜就能凑到一千万资金的时候，华传元先是脸上一喜，随后又有些狐疑的看着方子寒，眼中充满了不确定。 “这让大家头疼的大额资金，怎么在方子寒口中，好像随随便便就能解决了？”华传元心中暗自问道。 “是我们能力不行？还是你方子寒太强了？” 不过华传元想到这几年方子寒的所作所为，不管是在枫林镇，还是在县委政法委之中工作的经历。 好像方子寒每次都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别人干不成的事情，在他手上好像真就显得很简单了。 特别是在一些资金困难的问题上，每次好像方子寒都能够轻易给解决了。 想到这一点，对于方子寒说的下周能够解决新客运汽车站修建资金的事情，华传元心中已经信了八分了。 “那子寒书记，你这次来找我，应该不是就简单的汇报县建设局给出的初步测算？” 在相信了方子寒的话之后，华传元就意识到了，如果新客运汽车站的资金不是问题。 那么很有可能，方子寒规划的商圈打造规划的资金，对于他来讲，也不会是什么难题。 那方子寒突然来找自己，应该是还有别的事情了。 不是财政的问题，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人事问题了。 “方子寒，想要动谁？”华传元心中暗自猜测着。 第201章 提拔郭俊良 华传元一想到方子寒要动人事问题，心中就不由得一紧。 难道这中午才说的话，这方子寒就要反悔了？ 想要大面积进行人事调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华传元虽然在县委之中有三票的铁杆支持。 但是真闹起来的话，方子寒如果争取到两到三个常委的支持，那么就对于华传元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啊。 并且，这样一来，那可真就撕破脸了。 这是市委领导们不想看到的，更是华传元这个县委书记不想看到的一幕。 如今的项城县，只有全体县委领导通力合作，才能够快速发展起来，跟上大部队的速度。 一旦再陷入争权夺利的境地，那错过了这个时间点，再想发展赶上，就太难了啊。 不过这个想法在华传元脑海之中只出现了一会儿，就被他自己给驱散了。 因为以他对方子寒的了解来看，方子寒不是如此不智的人。 方子寒作为副书记兼任的常务副县长，比大多数县委领导，更希望看到项城县的经济快速发展。 只有这样的话，方子寒才能够得到相应的政绩，为他接下来的晋升提供帮助。 所以，方子寒应该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么，方子寒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正猜测着呢，方子寒却是开口了。 “华书记，我这次前来的目的，确实不是单纯汇报这个初步预算的事情。” “实际上我是过来跟您汇报关于县招商办存在的问题的。”方子寒说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华传元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要大面积调整人事，只是县招商办的问题，那就好办了。 不过随即华传元就皱起了眉头来问道：“子寒书记，这招商办存在什么问题呢？” 这招商办的主任蒋红英可是他华传元的人啊，方子寒来找自己肯定不是单纯说招商办内部的问题，简单整改就能够解决的。 很明显，这是想要拿下县招商办啊。 “华书记，县招商办存在的问题很多，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领导的思想态度是存在问题的。” “所以，我建议县委对招商办的负责人进行调整，安排更为合适的人，去领导招商办这个部门。”方子寒先是将下午在办公室里蒋红英的态度说了一遍，随后看着华传元说道。 在下午听完蒋红英所说的话之后，方子寒就已经认定了，这个蒋红英根本无法领导招商办，也无法承担接下来县政府交代的责任。 这不是蒋红英个人能力的问题，这是体现在了思想态度上的问题。 一个领导，如果是抱着蒋红英那种看到困难，就认为事不可行的态度思想，那么再怎么样都无法招商引资到企业来项城县投资的。 纵然偶尔有一些企业前来，那也不过就是招商办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所以在方子寒看来，这招商办的负责人是必须进行调整的。 “子寒书记，我认为。蒋红英同志虽然态度思想上是缺乏点进取，但是还不至于要进行调整。” “要不，先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进行调整一下。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转变思想，再进行调整如何？”华传元皱了一会儿眉头，随后商量似的说道。 虽然听完方子寒的讲述，知道方子寒对蒋红英不是很待见。 但是作为自己的人，华传元还是希望能够保一保蒋红英的。 只要方子寒能够答应下来，那么等下方子寒离开之后，华传元就会立马将蒋红英喊过来，好好批评一顿，并让她在之后，好好配合方子寒的工作。 只要方子寒提出的要求，不要有任何的质疑，就是老老实实去干就是了！ “华书记，我认为县委县政府给招商办调整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自从蒋红英同志担任招商办主任以来，您是否发现了，这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一直都是停滞不前的。” “最近这几年时间以来，县里引进过来的大项目，哪个是县招商办引进的呢？” “所有五百万以上的项目，要么是各个乡镇领导自己去引进的，要么就是人家投资商主动找上门来的。就没有一个项目是由咱们县里的招商办引进过来的。” “以如今的情况，我个人的建议，要么就是调整招商办的负责人，改变整个部门的工作态度。让招商办真正产生该有效果的出来，协助县里发展起来。” “要么最简单的，那就是直接将这个部门给裁撤掉就是了。” “反正这几年来，招商办这个部门并没有实现应有的效益出来。县里还要养着这么一大堆人，每个月的支出也是不少，还不如就直接裁撤掉算了。” 方子寒历数了这几年项城县引进的大项目，就没有一个是跟县招商办有所关联的。 并且方子寒的意思也是非常的明确，要么就是换掉蒋红英，要么就是裁撤掉招商办这个部门，省得浪费公家的钱。 华传元听完顿时沉默了，仔细想想，方子寒说的一点也没错。 项城县自从跟着其他地方，跟风设立这个招商办以来，好像就没做出过什么像样的成绩出来。 所有的大项目，要么是当地乡镇政府资金引进的，要么就是人家主动找上门来的。 这个招商办的作用，好像就真的可有可无了。 想了半天，衡量了其中的利弊，华传元最终决定还是要答应方子寒的要求。 “子寒书记，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认为，县里哪个同志适合担任招商办的负责人呢？”华传元询问道。 与其为了一个蒋红英得罪方子寒，还不如直接就将这个部门送给方子寒，让他自己去安排人得了。 为了一个蒋红英去得罪方子寒，华传元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值得的。 “华书记，我认为枫林镇的郭俊良同志适合担任这个岗位。如果由他来领导招商办的话，咱们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肯定能够大大增强的。”方子寒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推荐了出来。 这是他来找华传元之前，心中就已经想好的人选了。 郭俊良如今在枫林镇工作，担任副科的时间也是够了，是时候该提拔一下了。 并且，郭俊良在招商引资方面确实有些天赋，让他来领导招商办，在方子寒看来就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第202章 交易达成 “郭俊良同志？”华传元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人的名字。 不过郭俊良的级别太低了，只是个普通的副科级干部，虽然是枫林镇的党委委员，但是在华传元眼中也就那么回事罢了。 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郭俊良是何许人也了。 这不是就是方子寒最早的亲信吗？ “看来这方子寒自己官位提高了，也开始想着要提拔手底下的人丰满羽翼了啊。”华传元内心暗自想道。 对于这样的行为，华传元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官场中就是如此，自己级别高了不顶用，下面还得有人能够帮忙干事。 这样的话，就得需要一批中层干部顶上来了，这一点是无可厚非，每个领导在进步之后都会做的事情。 只不过，方子寒想提拔人就提拔人了，这还非得把在自己的一方的蒋红英给搞下去，华传元心中也是有点小意见的。 想了一下之后，华传元便说道：“子寒书记，我基本认同你的想法。” “不过呢”华传元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停顿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方子寒一听明白了，从那句基本认同就可以知道华传元想说什么了。 如果真的认同方子寒的想法，那就是完全认同了，而不是基本认同了。 基本认同代表着，虽然你说的话，我同意大部分，但是还是有核心点是不认同的。 而从那句没说完的不过呢，就可以猜想到华传元想要说些什么了。 方子寒明白，这是华传元想要讨价还价呢。 郭俊良可以上位，但是蒋红英不能就这样被免职了，至少还得安排一个位置给她。 方子寒稍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倒也能够接受这样的方案。 所以不等华传元主动开口，方子寒便直接给出了交换的条件。 “华书记，这样。我看让郭俊良同志来担任招商办的主任，至于蒋红英同志。” “考虑到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虽然不适合继续在招商办工作，但是也不至于一撸到底。” “我建议可以让蒋红英到县委办来担任一个副主任，个人级别明确为正科级。” “您看这样安排如何？”方子寒询问道。 本来县委办是有一个正科级的副主任的，也就是常务副主任，只不过没有这样的说法罢了，但是个人级别是会明确为正科级的。 这个副主任，正常情况下是对接县委副书记工作的，也算是副书记的亲信。 之前的正科级副主任，随着杨德清升任县长，肯定是要安排去担任政府办主任的。 而空缺出来的位置，是应该由方子寒来安排人选。这虽然不是明面上的规定，但是也都是大家默认的潜规则了。 如今方子寒也不想和华传元搞得关系太僵硬了，索性就直接拿这个位置来跟华传元做交换了。 蒋红英由县招商办主任转岗县委办正科级的副主任，这对于蒋红英个人来说，其实也是一种进步。 而方子寒想要的，就是将郭俊良从枫林镇的常务副镇长提拔为县招商办的主任罢了。 相信面对这样的交易，华传元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华传元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这可比他原来预想的要好太多了，他本来只不过是想说，蒋红英调任到某个县局去担任局长的。 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直接提出来这样一个交换的条件过来。 对于这样明显自己一方受益的行为，华传元自然是不会不答应的。 不过方子寒既然这么给面子，华传元也不会得寸进尺，他也是懂得投桃报李的。 “子寒书记，你的意见我完全认同，那就这么定下来。”华传元笑道。 随后华传元又补充了一句：“另外，郭俊良同志调任到招商办来工作，那么枫林镇的常务副镇长就空缺出来了。” “子寒书记，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就直接跟翁景煌部长那边打个招呼就行了，我这边会交代翁景煌部长的。” 这话就是直接告诉方子寒了，你给我面子，我也不让你吃亏。 枫林镇的常务副镇长这个岗位，就由你自己来决定由谁来担任了。 想好了，就直接跟组织部打个招呼，让他们发文任命就行了。 “好的，感谢华书记您的支持。”方子寒连忙感谢道。 接着两人又稍微聊了一会儿之后，方子寒便告辞离开了。 两人这么一交谈，县里三个重要的科级岗位，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这就是县委书记、县长、县委副书记三人关系融洽的好处所在了。 只要这三个人意见是一致的，那么在人事任免的问题上，基本上就只需要开个三人小会研究就可以发文安排了，根本没有必要再经过县委常委会的研究讨论。 虽然现在县长杨德清没有参加这下午的谈话，但是谁不知道，方子寒的意思，就会是县长杨德清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方子寒便让张旭阳联系了两个人，让他们赶来自己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干部出现在了方子寒的办公室外。 “俊良镇长，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啊？”俞荣一见到郭俊良便笑着招呼道。 郭俊良看到俞荣之后，也是立即热情的上前拍了拍俞荣的肩膀道：“俞局长，您现在可是大忙人了啊，这到县局工作了，都不怎么到我们枫林镇这基层走一走了，我都有快大半年没有见到你的踪影了。” 因为方子寒的关系，两人在枫林镇的时候关系就不错。 特别是彼此年龄实际上都没有差距太大，公事上是同事，私底下就是好朋友了。 俞荣被郭俊良这么一说，顿时嘿嘿一笑道：“俊良镇长，我那刑警队一大摊子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去枫林镇，那就说明枫林镇的治安环境好，没有发生什么刑事案件，这还不是好事吗？” “对了，你也是被方书记喊来的？”俞荣是接到张旭阳的通知过来的，如今看到郭俊良也在这里，便好奇的问道：“你跟方书记的关系好，知不道喊咱俩过来是干啥的？” 第203章 召见郭俊良、俞荣 “嘁！”郭俊良先是嘁了一声，随后略带些羡慕嫉妒的说道：“俞局长，这话你就少说得了。” “方书记自从调到县里工作之后，就没再到过枫林镇了，我想见他一面都难，哪里啥我跟方书记关系好。” “反倒是你俞局长，长期跟方书记在一起，你们的关系才更为亲近。” 郭俊良先是有些嫉妒的说了一下，随后这才摇了摇头道：“不过我也不知道方书记喊我来做什么。” “怎么，你自己也不清楚吗？”郭俊良疑惑地问道。 对于方子寒召见的事情，郭俊良和俞荣都没有感到有什么意外的。 只不过这同一时间召见两个人，却是有些让两人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是有事情要安排交代的话，那应该也会有个先后顺序的啊，怎么会同时召见呢？ 毕竟俞荣和郭俊良虽然都是副科级的干部，但是两人所分管的工作那却是大不相同的。 一个是政府方面，管经济发展的。 一个却是公安系统，主管公共治安、刑事侦缉的。 俞荣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方子寒喊自己来做什么。 就在两人疑惑的时候，张旭阳却是已经发现了两人，连忙从值班室内走了出来。 “俞局长、郭镇长，您二位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我马上去跟方书记汇报，您二位在这里先稍等一下。”张旭阳说完之后，便转身就要去找方子寒汇报二人到来的消息了。 就在张旭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俞荣眼疾手快，连忙将其拉住了。 张旭阳有些疑惑的望着俞荣，不知道他这是想干嘛。 “旭阳同志啊，我对你怎么样？这段时间，在县公安局也没少照顾你？”俞荣嘿嘿笑问道。 张旭阳不解的看了一眼俞荣，不知道他说这个想要干什么。 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俞局长，您对我的照顾肯定是没得说的，我也是一直都记在心里，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有机会能够报答您的恩情呢。” “嘿嘿。”俞荣嘿嘿一笑道：“旭阳啊，报答就不需要了。你只要先跟我透露一下，这方书记喊我们两个来是要干嘛的就行了。” “放心，我不会泄露出去的。”俞荣说着一只手搭在了张旭阳的肩膀上将他揽到身旁小声说道。 这个时候，郭俊良也是连忙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准备听听看这张旭阳怎么说了。 这下子，张旭阳终于明白了，这俞荣突然搞这么一出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也只能无奈的苦笑道：“俞局长，您就别为难我了。” “我真不知道方书记喊您二位过来是要做什么。”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能不告诉您不成？”见俞荣眼神之中透着怀疑，张旭阳连忙强调了一下，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见张旭阳的表情不似作假，俞荣也只能相信他没有骗自己了。 现在他们两个既然无法从张旭阳这里提前知道情况，那就只能等下进去之后，才能知道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了。 很快，张旭阳便去通报了回来。 “两位领导，可以进去了，方书记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张旭阳通报回来后对着两人说道。 带着疑惑地心情，郭俊良和俞荣两人也没敢过多耽搁，连忙走进了方子寒的办公室之中。 此时的方子寒，正在拨打着电话，见到两人进来，便指了指沙发区，让二人先坐下等着，又指了指上面的茶水，示意二人自便，等他打完电话再说了。 见方子寒在通着电话，俞荣二人也没敢出声打扰，连忙跑到沙发区落座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方子寒找自己二人过来干嘛，但是以三人之间的关系，俞荣和郭俊良倒也没有拘束，自顾自的就泡起茶来等待着。 而方子寒这边，却是在跟南文君通着电话。 “文君，你上次说过岳慕颜她爸爸是京城军区那一位对？”方子寒对着电话问道。 “对，没错。”南文君先是肯定方子寒的说法，随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事情？你以前可是不怎么关心这个事情的啊？” 之前南文君想要给方子寒好好介绍一下岳慕颜家里的情况，那个时候方子寒表现的可是一副不怎么关心的样子，怎么这个时候又问了起来呢，这就让南文君有些好奇了。 “对于军队的事情，我肯定是不关心的。”方子寒笑了一下道。 如今跟以前不同了，他一个政府部门的人，对于军队是有好奇，但是不能去关心，也不敢去关心。 这不是他一个人这样，便是南家的南老也是一样的。 级别不够，权势不够，位置不对，就不能去瞎关心不该关心的事情。 涉及到军队，那就是非常敏感的。 一旦过多的去插手，哪怕只是好奇的关心，都会惹来麻烦的。 “不过，我现在工作上遇到了点难题，就需要岳慕颜的帮忙的，所以想跟你确认一下。” “岳家是不是有个侄女婿，叫做林建旺的，是不是就是西岗公司那一位？”方子寒先是解释了一下，随后询问道。 南文君虽然只是一个央视的记者，但是南家在商场上也是有产业的。南文君自己就是一家大型酒店的拥有者，对于最近房地产界比较知名的企业家还是认识的。 西岗公司林建旺，就是如今房地产界的佼佼者。 而林建旺，就是岳慕颜的堂姐夫。 “对，没错啊。怎么了，你是想要到林建旺去你们项城县那边投资吗？”南文君询问道。 方子寒一说起是工作上的事情，南文君就大概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 “哈哈，知我者莫过文君你啊。”方子寒先是夸了一下南文君：“是啊，我这里刚好有个大项目，这个投入的资金要很多。我们县政府的情况你也清楚，根本没有这个资金来运作。” “找别的投资商，我们的条件也吸引不到人。” “我就想着你跟岳慕颜的关系不错，想看看能不能让她帮忙牵牵线，介绍我跟林建旺认识一下，我到时候好方便跟他聊聊这个项目的事情的。” 南文君听后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后道：“这个事情简单，慕颜那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不过我这边来转达的话，太麻烦了。反正你跟慕颜也认识，这样，我等下把慕颜的手机号码发给你，你自己跟她说。” 第204章 对于郭俊良的询问 方子寒听后连忙说道：“那行，你把她手机号码发给我，我等下就跟她联系。” “对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不跟你说了，晚点再给你电话。” 挂完电话后之后，方子寒内心之中顿时大喜。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得到了岳慕颜的手机号码而高兴，方子寒对于女色这一块倒是没有什么想法。 他也知道通过南文君转达会麻烦，同时也会因为转达的缘故，导致一些想法和意图会出现些许的不同。 只不过为了不让南文君有想法，所以他才没有直接提出来要岳慕颜的手机号码的。 现在南文君主动提出来，让他自己去联系，就省了麻烦了。 不过方子寒只是稍微激动了一会儿，就想到一旁的沙发区还有两人在等待着自己呢，随即就克制住了心情，起身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当方子寒来到沙发区坐下的时候，贴心的郭俊良已经递了一杯热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拿起茶杯方子寒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开口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些疑惑我同时把你们两个喊来做什么？” 走过来的时候，方子寒就已经发现两人的表情了，略微思索一下，就猜到二人的想法了。 对于方子寒能够猜出自己二人的想法，郭俊良和俞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毕竟领导在察言观色这一块，肯定是比自己等人要强的。 所以两人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方子寒看到后笑了笑，随后看着郭俊良问道：“俊良，你对于如今县招商办的工作怎么看？” “这”郭俊良听后顿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作为乡镇政府的常务副镇长，平日里他跟县招商办打的招呼还是不少的。 毕竟乡镇要发展，要引进企业进来。除了靠自身的努力之外，还是需要县里招商办的支持的。 只不过，这项城县的招商办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个评价要是如实说的话，那就有些得罪人了。 见郭俊良这副样子，方子寒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俊良，这里就咱们三个人，又没有外人，你就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方子寒鼓励之后，郭俊良这才放开的说了起来。 “书记，我说实话，咱们县里这个招商办，还不如不设立呢。” “这些人每天拿着政府的补贴，却又啥事情也不干。” “别说是主动给县里招商引资了，就是送上门的投资商，他们都是爱搭不理的。” “就我在枫林镇这段时间，就已经有几个投资商是因为枫林镇不符合他们投资的要求，所以我给他们推荐到了县招商办去。” “结果您猜怎么的？这招商办的人员，一点也不重视这些投资商，直接把人给气跑，去隔壁县投资去了。”郭俊良一脸怨气的说道。 这招商办不给地方乡镇搞项目就算了，他还能够忍受。 结果特么的，他郭俊良亲自给县招商办招揽项目，这群人还能给搞黄了，他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虽然不知道，但是从蒋红英的工作态度之中，还是能够感受到几分县招商办平日工作的态度。 窥一豹而知全身，从领导身上，就能够看到整个人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了。 而郭俊良如今说的，也恰巧证明了，方子寒选择换掉蒋红英的决定是没有错的。 “俊良，那你说说看，如果由你来负责带领县招商办，你会怎么做？能不能改变招商办如今的情况？”方子寒饶有兴趣的看着郭俊良询问道。 此时一旁的俞荣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听方子寒的意思，就已经大概明白了几分，这喊郭俊良来做什么了，眼中不由得透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很明显，方子寒这是要提拔郭俊良去担任县招商办的主任了。 郭俊良现在只是副科，去了招商办当主任，那可就是正科级的干部了。 干个一两年，下放到乡镇那就是镇长了，甚至还可能直接担任镇党委书记了。 两人的年纪差不多，俞荣还比郭俊良早上副科级，可是如今看来，这郭俊良却是发展得比他快了。 在这一点上面，纵然是俞荣有着不一般的家世，还是非常羡慕的。 不是俞荣的家世没办法帮助他这样快速升迁，只不过公安系统存在特殊性，升迁确实没有那么的容易，太需要熬资历了。 “书记，若是我来带领招商办的话，肯定会重新制定考核要求的。” “首先，我会对招商办的人员制定标准的考核，要求他们必须每个月或者每个季度都达成招商引资的资金标准，没有达成的一律清除出去。” “同时，在制定标准之外，也会制定相应的奖励。对于完成考核的人员，按照引进资金、落实资金的额度，给予一定比例的奖励。” “这样一来的话，不但给了这些人危机感，同时也给他们努力工作的目标。” “我相信只需要这两手方案能够落实下来，那么县招商办如今的情况，肯定是会有所改变的，真正成为帮助项城县发展起来的重要部门。” 郭俊良此时还没意识到方子寒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还以为只是真的单纯询问自己的意见，便开始侃侃而谈了起来。 他用的这个方案没有多么新颖，听起来也没有多么的神奇。其实就是按照民营企业里面，对于销售部门的激励方式罢了。 这种萝卜加大棒的行为，如今各个民营企业都很常见。 只不过虽然常见，但是对于国企以及体制内的部门来说，那就是比较罕见的一种方式的。 要知道，为什么体制内的干部喜欢躺平？ 那原因其实就是很简单，没有危机感，同时也没有能够激励他们努力的东西。 提拔进步，那是少数人的待遇。 百分之九十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提拔进步的可能性，从二十岁干到退休，都是科员的情况，这才是体制内的常态。 而工资待遇，也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你工作多做了，工资不会增加，工作少做了，工资也不会减少。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家就都开始选择躺平了。 毕竟钱和前途都没有的情况下，努力来干嘛呢？ 第205章 对于俞荣的安排 “那你准备制定怎么样的标准考核和激励比例呢？”方子寒听后又追着询问道。 此时的郭俊良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方子寒的用意何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书记，这个我说实话倒是有做过一个方案出来，本来是想在枫林镇的招商办里面推行的。” “只不过镇里的领导觉得不太合适，所以就没推行下去。” “既然您现在问起了，那我就大致的说一下。” 紧接着，郭俊良便将自己在枫林镇之中为镇招商办所做的方案，大致的讲了一通。 在郭俊良的想法之中，首先是标准的考核，除了个人的之外，还要给予科室考核。 像枫林镇这样的乡镇，他觉得一年招商引资不应该低于500万的标准。 所以给整个招商办制定的就是500万的任务，分到招商办那些个人头上的话，就是平均每个人大概在五十万左右。 个人考核如果达成了，那么就给予1的抽成，超过的部分按照2去奖励。 这样的话，如果能够完成考核制定的任务，那么一年的收入，还会额外有5000元左右，这相当于三到四个月的奖金了，已经足够激励大多数人去拼了。 而如果没完成的话，就要看考核达成情况了，最严重的情况，就是直接开除。 普通干部考核有要求，部门的一把手也是一样的。 像枫林镇的招商办主任，他的考核就是五百万，达成的话，他个人可以得到02的奖励，一年就多了1万元的收入。 并且除了奖金之外，还会被列入枫林镇的科级后备干部行列之中。 只要枫林镇有空缺出来副科级岗位，那么就会优先进行推荐。 当然，奖励很丰厚，没达成的话，惩罚也不会小。 如果部门整体完成度太低的话，招商办主任就得负责任，退位让贤，让更合适的人来干这个工作。 也正因为这个奖励和惩罚都很严重，所以在枫林镇党委的讨论之后，觉得还是不适宜在枫林镇推行，最终被搁置了下来。 不过方子寒听完却是很满意，招商办的工作跟其他的部门不同，他们就如同于企业之中的销售部，就是应该要有这样的激励制度。 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得到奖励，以及提拔到更高职位上面去。 没能力的人，就该让出位置来。 “俊良啊，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啊。从你当初将农生集团引进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适合干招商工作的。” “你回去之后好好准备一下，等着去县招商办报道。” “对了，你抓紧将你刚才想的改革方案再细化一下，形成书面报告，递交到县政府过来。”方子寒笑着说道。 郭俊良听后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书记，您这是要让我去县招商办干副主任吗？” 说实话，如果是副职的话，那么郭俊良觉得还不如留在枫林镇干他的副镇长呢。 至少来说，他在枫林镇能够施展的空间更大。 至于说招商办主任的位置，郭俊良确实没有想过。 他距离提拔正科的年限，还有半年左右呢，就算达到任职年限，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可能会被任命为县招商办的主任。 “什么副主任？！俊良镇长，你在想什么呢，书记明显就是要让你去当县招商办的主任啊！”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谢谢书记的提拔！”一旁的俞荣看不下去了，连忙推了郭俊良一把说道。 被俞荣这么一说，郭俊良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方子寒。 看到方子寒眼里的笑意，以及那轻轻点头的动作，郭俊良这才相信了俞荣所说的是真的。 此时的他内心激动，连忙起身朝着方子寒躬身感谢道：“书记，感谢您，感谢您的提拔。” 想当初的郭俊良，不过是枫林镇党政办的一个躺平副主任，一个副股级的干部，还是因为他是郭姓人，才能够担任这样的岗位。 原本想着一辈子躺平下去的，没想到遇到了方子寒。 这一切在方子寒出现之后就改变了，先是成了枫林镇招商办的主任，接着又进了枫林镇党委，成为了副科级的干部。 在方子寒调任离开之前，还特别把他再进一步，成为枫林镇政府的二把手，常务副镇长。 如今距离他担任常务副镇长才一年的时间过去，方子寒又再次把他提拔为了正科级的干部，这让郭俊良哪里能够不激动啊。 方子寒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不要搞这一套。 “俞荣，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岗位去工作呢？”等到郭俊良坐下之后，方子寒这才看向一旁用艳羡目光望着郭俊良的俞荣问道。 地位改变之后，对于俞荣的称呼，方子寒也是有了改变。 以前称呼俞荣都是俞局长，后面改为了俞荣局长。 如今方子寒成了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身份再进一步的提高之后，他已经开始直呼其名了。 不是方子寒飘了，而是级别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要开始和下面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了。 这样的话，才不会让下属的心里有一些不该想的念头，同时也能够保持自己的领导权威。 在方子寒透露出要提拔郭俊良的时候，俞荣也差不多猜到了。 既然自己一起被喊了过来，那么很有可能，自己也会被方子寒提拔。 所以在听到方子寒这么询问之后，俞荣没有显得意外。 “书记，我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俞荣连忙说道，表示一切只要是方子寒安排的，那么他就全部接受。 方子寒没有因为俞荣这么说，就直接安排了下去，还是尊重的问了一下他的意见：“我准备让你去枫林镇，接任俊良的常务副镇长职务，你个人是什么意见？” “当然，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公安系统的话，也是可以的。”方子寒为了不给俞荣造成负担，还是补充了一句道。 听到这样的安排之后，俞荣却是愣住了。 他想到方子寒是要提拔自己，但是却没想到居然是要将自己从公安系统之中调出来。 这一点，他确实是着实没有想到的。 “书记，我能不能问一下原因呢？”俞荣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在政府工作过的经验，都是在公安系统中工作。” “您怎么会想要让我去干常务副镇长这样重要的岗位，难道不怕我工作搞砸了，到时候影响到您吗？” 虽然俞荣问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太强烈的个人意愿，但是方子寒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实际上俞荣是不想要这样的安排的。 这一点方子寒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俞荣的哥哥、父亲、亲戚，几乎都是在江北省政法系统之中任职。 对于他来说的话，未来在政法系统之中继续工作，虽然提拔不会很快速，但是却是有着扎实的根基的，可以按部就班一步步向前攀爬的。 相比而言，这政府常务副镇长的岗位，确实就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第206章 真正目的 方子寒无奈地笑了笑：“这原本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和提议，主要选择权还是在你的手上。” “你如果不愿意去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 “不过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有这个想法。” 紧接着，方子寒就对俞荣进行了一番解释。 如今的俞荣虽然家庭背景在江北省都是属于顶端的存在。 但是在方子寒的眼中，俞荣未来的前途会因为家族的原因而一帆风顺，同时也会因为家族的原因导致他未来的成就是有上限的。 “俞荣，你觉得如果你继续留在公安系统之中去，在你家里的助力下，你未来最高能够成就到那个地步呢？”方子寒问道。 俞荣想不到方子寒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的未来成就会因为家族的原因而受到限制，但是听到方子寒的问题之后，他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书记，我估摸着最少也能在退休之前能到正厅。”俞荣有些自信的说道。 虽然这几年时间俞家的势力削弱了很多，再也没有出现过省委常委级别的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俞家在政法系统的影响力还是在的。 俞荣自认为省部级他是不敢想的，但是退休之前到正厅级待遇，他还是有把握和信心的。 方子寒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道：“按我看来，你最多到正处级，厅级那一步你是无法越过的。” 俞荣没有回答方子寒的话，但是眼中却是充满质疑和不信。 他哥哥俞萧现在已经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了，再过几年正厅级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再加上俞家还有其他的干将在全省各地发展，如今的副厅级干部也是不少。 这样的情况下，他是真的不相信方子寒所说，未来他连副厅都干不上。 见俞荣不信，方子寒只能继续分析道：“俞书记跟你应该只差十来岁？” “十六岁。”俞荣说出了一个确切的数字。 方子寒听后微微点头，他跟俞荣一样，今年都是二十七岁。 那么这样一算的话，俞萧就是四十三岁了。 紧接着方子寒又问道：“俞书记今年四十三了，十年内上正厅级，我想应该是没有任何阻碍的？” 俞荣点头，这点方子寒分析的没有错误。以俞萧如今的情况，可能还用不了十年，就能上了正厅了。 但是俞荣心中还是疑惑，既然方子寒都知道俞萧未来肯定能够上正厅级，怎么还会肯定自己只能止步正处呢？ “正厅级退休年龄是六十周岁，如果俞书记按点退下的话，那到时候你也四十四岁了。” “你现在二十七岁，副科级。你认为再过十七年，你上正处的可能性有多大？”方子寒再次询问道。 俞荣听后这才心中一惊，他大概明白了方子寒想要说什么了。 如果俞萧上了正厅级，那肯定是在政法系统之中，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俞荣留在政法系统之内，因为俞萧的存在，他的晋升必然是要被压制的，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突出贡献出来。 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避嫌。 如果俞荣不是俞萧的亲弟弟，只是他的亲信下属，那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但是俞荣是俞萧的亲弟弟啊，在政法系统之中，这一点是很致命的问题。 因为俞萧身处高位，那么俞荣的发展就要受到限制。十七年，想要从副科晋升到正处，那就没那么简单了。 而等到俞萧年龄到点退休之后，俞荣还没上到正处级，那个时候想要进入厅级干部，就真的不容易了。 难怪方子寒会说，继续留在政法系统之内，他这一辈子可能就要止步正处了。 看到俞荣的神色变化，方子寒就明白了，他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了。 “所以，我让你去枫林镇任职。就是希望你能够跳出来政法系统这个圈子，转而去政界发展。” “这不但是我的想法，同时也是上面的意思。” “你们俞家在江北省把持政法系统太久了，是时候该让出来了。”方子寒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伸手指了指上方。 这让俞荣心中陡然一惊，他知道这方子寒指的肯定不会是楼上的县委书记华传元了。 华传元作为一个县委书记，还没有这样的能量。 想到方子寒曾经给江松杰做过秘书，而如今的江松杰又是省长庄江的秘书。 那么方子寒指的，那至少就是省里的领导了。 也就是说，这不但是方子寒自己个人的想法，同时应该也是得到了省长庄江的暗示了。 自从庄江来到江北省，上位省委领导之后，一直都在若有若无的削弱俞家在江北省政法系统的影响力。 看来，他对于俞家长期以来一直在把持着江北省政法系统的情况是非常不满的了。 俞荣猜的没有错，让俞荣去政府发展，跳出政法系统这个圈子，不但是方子寒自己的想法，同时也确实受到了庄江的指示。 也是因为庄江关注方子寒，所以才知道方子寒和俞荣的关系不错，这才准备给俞家一个机会的。 如果俞家还是选择继续在政法系统内发展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绝对会是来自庄江的狠厉打击了。 “当然，俞荣你也别急着做决定，我建议你可以回去问一下俞书记的看法。后天之前给我答复就可以了，时间还是来得及的。”方子寒补充道。 俞荣不傻，他明白这是庄江在通过方子寒给俞家一个选择的机会了。 如果他俞荣选择了去政府发展，那么代表的就不是单单他一个人去了，有可能接下来俞萧也会被调动。 所以他此刻没有冲动的立马做出选择，而是听从了方子寒的建议：“方书记，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和我哥沟通一下的。” 见俞荣已经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方子寒这才放心了下来。 “那行，今天就没什么事情了，你们两个先去忙。”方子寒笑着说道。 第207章 找岳慕颜帮忙 待郭俊良和俞荣离开之后，方子寒又独自一人喝了几杯茶，随后这才再次掏出手机，拨打了南文君刚才发来的那个电话号码。 “喂，你哪位！” 电话足足响了快一分钟，那边才接起，并且听着这声音明显带着不快，还有那么一丝刚睡醒的样子。 方子寒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快接近十一点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岳慕颜居然还在睡觉。 而此时的岳慕颜确实是刚从睡梦之中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昨晚出去嗨皮了一个通宵，她才刚睡下三个多小时。 一开始听到电话铃声她是不想接听的，不过想到知道她手机号码的人不多，找她肯定是有事情，所以才接通了起来。 只不过这岳慕颜接起之后才发现居然是个陌生号码，一时之间就有些后悔了，应该不理会，继续睡觉的。 再加上如今自己都已经开口了，而电话那头却是半天没有反应，这就让岳慕颜内心有些生气了。 “喂！你谁啊？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岳慕颜气道。 听到这话之后，方子寒连忙反应了过来，赶紧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慕颜，我是方子寒啊！” “你先别挂电话，我找你是有事情想要你帮忙的。”生怕岳慕颜挂断电话，方子寒赶紧说了一下自己打电话的用意。 原本岳慕颜想挂断电话的，听到对方自称方子寒，再听听声音还有些熟悉，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是子寒哥？你怎么有我号码的？”岳慕颜怀疑的问道。 跟方子寒她也就见了一面罢了，当时两人也并没有互相留联系方式，所以她有些好奇，这方子寒是怎么找到她号码的。 方子寒笑道：“对啊，我是方子寒。至于号码，是你文君姐给我的。” 这下子岳慕颜就恍然大悟了，同时也暗骂一声自己愚蠢了。 方子寒是南文君的老公，想要到自己的号码，那不是很简单的吗？ 不过这个时候，岳慕颜还是有一个疑问：“那子寒哥，你刚才说要找我帮忙，是什么事情呢？” “我爸那边的话，我说话可是不管用的，你要是想我帮忙的事情，是涉及到军队那边的话，还是免谈。”岳慕颜在问完之后，又补充了一个前提道。 作为京城军区司令的女儿，很多人找到她岳慕颜帮忙，都是想要通过她，对接上她的父亲的。 这其中有很多想法，有的是想要和京城军区那边做一些生意往来，也有的是想要得到岳慕颜父亲的帮忙。 当然，同时也有一些人心中是有一些想法，想要拉拢岳慕颜父亲的。 这几年来，岳慕颜遇到不少这样的事情。 虽然她认为方子寒找自己应该不是为了这个事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丑话说在前头比较好，省得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方子寒听后微愣，不过随即就明白了岳慕颜想表达的意思，同时也是明白了她是误会了自己想要她帮忙的事情了。 “慕颜，你放心，我找的事情，跟你父亲是没有关系的。”方子寒笑着说道。 随后不等岳慕颜再次询问，方子寒便直接说出自己要她帮忙的事情。 “我找你呢，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帮忙作为中间人，帮我约下你那个堂姐夫林建旺，我这边有个项目想要跟他合作一下。”方子寒说道。 “子寒哥，原来是这样的小事情啊。这简单，我等下给林建旺打个电话说一下就行了，到时候让他亲自联系您。”岳慕颜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没想到方子寒找她居然只是为了这么小的事情，她都还以为方子寒是想要找她父亲呢，找她不过是作为介绍人而已。 没错，找林建旺在岳慕颜看来就是一件小事情罢了。 以方子寒南家女婿的身份，别看林建旺如今在国内房地产界是大亨，但是跟方子寒的身份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 实际上方子寒想要找林建旺，都不需要通过岳慕颜来，只需要向外释放一个信号。 林建旺在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会主动联系方子寒，或者说主动去拜访方子寒的。 “对了，你找林建旺谈什么生意啊？你不是在体制内工作吗？”岳慕颜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个政府官员和一个房地产商有啥生意可谈的啊，这岳慕颜就有些好奇了。 方子寒没办法，只能将自己现在在规划的项目，大概的和岳慕颜说了一遍。 “这个项目需要动用的资金比较大，我们项城县没这个实力，只能找你堂姐夫谈谈，看看他能不能够来我们这里投资了。”方子寒说道。 想到林建旺，他也是临时起意的。 要不是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在办公桌上看到的报纸，上面刚好有一则关于宁城市西岗广场开业的消息，他都一定会想到这个。 正因为看到了这则新闻，方子寒才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是这样的啊，对了，子寒哥，你现在在项城县负责什么啊？县长吗？”岳慕颜又好奇的问了一下方子寒如今的职位。 方子寒耐心地说道：“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快升迁的。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常务副县长罢了，距离县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再说，那也得看组织上的想法了。” “哈哈，子寒哥，你可别谦虚了，我相信你肯定很快就能够当上县长的。”岳慕颜笑道。 方子寒连忙感谢道：“那就感谢慕颜你的帮忙了，等我回京城了，到时候跟你文君姐一起请你吃饭作为感谢。” 第二天，没有等到三天的时限结束，已经跟俞萧沟通好的俞荣主动找到了方子寒。 “方书记，我愿意到枫林镇去工作！”俞荣看着方子寒认真的说道。 从方子寒这里得到了一些消息之后，俞荣没有耽搁，直接跑回了吴周市跟俞萧开始了商议。 经过长时间的沟通，包括听取了家里老人的建议之后，俞家两兄弟最终决定，未来就不继续深耕江北省政法系统了。 第208章 县政府想要我们投资？（今天就一更） 在方子寒的安排之下，郭俊良从枫林镇常务副镇长，升任县招商办主任。 俞荣也跟着从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调任枫林镇担任常务副镇长之职。 除了项城县的调整之外，江北省省委紧接着也对吴周市委进行了一项调整。 吴周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俞萧，调任宁城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这一项调整，在江北省内政坛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看似俞萧只是平调，或者说是进一步使用了一点点，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都是副厅级的干部没变。 但是明白俞家在江北省内地位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调整安排，已经说明了一个事实了。 那就是，俞家已经宣告退出对江北省政法系统的掌控了。 否则的话，作为俞家接班人的俞萧，怎么可能会去转岗副市长呢？ 不过一些有眼光的人，在这一次调整之中，也看到了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点。 那就是未来俞萧的潜力反而是增加了很多，原本在政法系统之中，他最多就是到正厅级，临退前给个副部待遇撑死了。 但是现在主动放弃了对政法系统的掌控之后，不管是省委，还是上面都是会给予补偿的。 加上俞萧如今的年龄，还是属于年轻干部行列之中的，未来的话能到达的位置，肯定是会超过他在政法系统之中所能达到的成就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全省范围之内的事情，跟项城县关系不大。 项城县之内的干部，虽然都好奇为什么俞荣会转岗到政府之中去工作，但是也没过多的猜测，只是认为这是方子寒在提拔自己的亲信罢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一早上，县政府的大会议室之中，早就坐满了近百名群众。 这些人，有些只是普通人，手中有些余钱拿来买房投资的，有些是专门的炒房客，剩下的只是一些相对有实力的商人。 看似身份各不相同，但是今日他们在这里齐聚，却是因为都有着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这近百人，都是项城县中登记持有房产数量最多的人。 在张旭阳整理出来前一百人之后，便按照方子寒的要求，以县政府的名义向这些人都发去了邀请。 一百人之中，有一些人因为人在外地无法赶回来的原因，所以就缺席了本次的会议。 还有一些人则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却是没有来参加。 来到现场的，只有八十几个人。 但是对于组织这次会议的方子寒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各位，相信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县政府要将你们都召集到这里，参加这样一场会议？” “同时肯定也有不少人好奇，这场会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没错？” 在进行完开场白和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方子寒终于提起了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 这些也是这些来参会的大部分人所关心的，什么共商发展这样的名义，群众们一点都不关心。 他们关心的是，县政府搞这样会议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见下面的人都开始认真听了起来，方子寒紧接着手掌一挥，身后的帷幕顿时被揭开了起来。 展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当然这不是关键，也不是方子寒想要大家看的。 他想让大家看到的是，这显示屏上面显示出来的画面。 画面之中，是一幅新客运汽车站的竣工效果图。 看到这一幕之后，底下除了部分商人若有所思之外，其他人纷纷在交头接耳讨论着，县政府搞这个到底是啥意思。 站在台上的方子寒没有打断下面众人的讨论，而是站在台上静静看着。 等到他认为大家都讨论得差不多之后，方子寒这才再次举起手中的话筒说道：“各位，相信你们应该很多人都猜到这次会议的目的了？” 话音落下之后，台下就有一位身穿西服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个成功商人模样的男子举起了手。 “这位”方子寒示意台下的工作人员将话筒递了过去。 那男子名为陆丰，是项城县一家小公司的老板。 虽然公司不怎么大，但是一年还是能够赚个几十万的。 赚的钱没地方花，索性就拿来买房了。 毕竟国人的思想之中，房子越多就越有安全感，这是自古以来的思维，并非是什么房地产爆发之后才产生的。 “方县长，我想问一下，您召集我们过来，是不是想让我们投资这新客运汽车站项目啊？”陆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这也是在场很多人心中的想法，他们没有想到这县政府邀请他们过来，是想卖商铺给他们的。 更多的还是认为，这就是县政府想搞新的客运汽车站，不过没钱了，准备找他们这些人要钱。 只不过这种要钱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摊派，而是以投资的名义来的。 这样的事情早年也有发生过，不过事实证明，这种投资最后都会亏得血本无归的。 毕竟客运汽车站这样的公益性项目，想要赚钱？做梦去。 真正值钱的是就只有那地皮了，但是等到新客运站要搬迁拆迁，地皮值钱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早就撑不住了，最后也享受不了地皮转让后的分红。 所以，在大众的眼里，这种投资政府公益性项目的投资，妥妥的就是给政府送钱了。 见大多数人的表情仿佛都是在赞同陆丰的说法，方子寒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您猜错了，这次邀请你们过来，虽然确实是希望你们能够进行投资的，但是投资的项目并非是客运汽车站本身。” “那方县长，您说的这个投资，具体指的是什么呢？”陆丰接着问道。 实际上到这里的时候，大家在知道方子寒召集会议的最终目的还是投资的时候，都已经是兴致缺缺了。 所有人心中想的就是，管他什么投资呢，反正等下打死也不投，会议结束之后就赶紧撤退。 政府的项目投资，谁投谁憨批！ 第209章 商铺售卖 “这个投资，指的是这新客运汽车站的商铺。”方子寒指着身后的大屏幕说道。 当他话说到商铺的时候，后台早已有人控制着，将屏幕上的图片，切换成了新客运汽车站的平面图了。 在场的人从显示屏上面可以清晰看到，这新客运汽车站的规划之中，一楼除了必须有的候客厅、售票厅之外，还有着里外共计五十六间的商铺标准出来。 而这个时候，大家也才真正明白了，方子寒口中的投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这个投资就是希望大家购买这些商铺。 买来商铺之后，无论是自己开设店铺，还是出租等待未来的升值，这都是属于投资的一种。 “方县长，我想请问一下，这些商铺的价格，县政府准备按照多少元一平方进行出售呢？” “另外的话，这些商铺的产权是否跟外面商铺的产权年限一致？”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您能够确保未来能够升值吗？” 台下又有人起身询问着方子寒。 在场被邀请过来的人，不管身份如何，但是共同爱好还是有的，那就是购房投资。 所以在看到新客运汽车站有这么多商铺要出售之后，大家顿时都有了兴趣了。 老汽车站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那里修建得比较早，也没考虑到旅客需要购买商品的需求，所以在建设的时候，并没有设计到商铺进去。 如今在老汽车站候车的时候，想要购买商品的话，那就得在跑到外面的商店去购买，很是麻烦。 但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也是让老汽车站周边的商铺租金一直在上涨，商铺的售价也是连年的在提升。 如果这新客运汽车站真的建设完毕的话，那么这五六十间的商铺，那确实是有着非常大的升值空间的。 但是前提是，县政府要出售的这些商铺的价格得低，否则的话就失去了投资的意义了。 “这里总共五十六间商铺，对于这些商铺的面积平方数，我们在上面的设计图里都有明确标注出来了。” “并且，针对这些商铺的位置，我们也进行a、b、c三个等级的划分。” “a级代表着这个商铺的地理位置最佳，未来的收益自然也是最高的，b、c两类则是依次递减。” “也因为如此，这些商铺的价格也会因为级别的不同，售价也是不同的，等下屏幕上也会出现这些商铺的价格。”方子寒先进行了一下解释。 “至于你刚才提问的产权年限是否跟外面一样，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方子寒肯定的说道。 这两点回答完了之后，大家仍旧等待着方子寒的第三点回答，这一点才是至关重要的，决定他们接下来要不要考虑购入这些商铺的重要原因。 方子寒也看到台下众人的表情，他微微一笑道：“至于第三点，是否能够保证有升值空间的问题。” “在这里，我无法给各位进行任何的保证。” “因为商铺未来是否升值，那这是要经受市场考验的，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得了的。” 听到方子寒不能保证能够有升值空间的时候，在场大多数人顿时失望了起来。 只有一少部分却是认真的看着那大屏幕上的图片，脑海中在思索着什么。 “不过，虽然在升值方面我们县政府无法给大家进行保证，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提前跟大家透露一下。”方子寒突然有些神秘的笑道。 这话一出，顿时又将在场这些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而此时大屏幕上的图片也适时的进行了一下切换，原本新客运汽车站的效果图、平面图全部消失不见，反而是变成了一张如今的现场鸟瞰图。 在这张图纸之中，大家只看到了要建设新客运汽车站的位置，已经被用围挡遮挡了起来，附近则是一些小区。 看到这张图片之后，大家都有些疑惑，不知道方子寒放这张图的意义在哪里。 不过，随后他们的疑问就被方子寒解开了。 “县政府准备重新打造一个商圈地段，而这个地方，我们将会选择在客运汽车站的附近。” “以新客运汽车站到时候所带来的人流，再加上商圈广场的入驻，那么这一片地区未来就会成为项城县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同时也会人民集中过来消费的地方。” “等到那个时候，各位想想看，这里的商铺会不会有上升空间呢？”方子寒对着大家问道。 说完这一些之后，方子寒没有再过多的对商圈的具体情况进行描述，而是给了大家自己畅想的时间。 过了五分钟左右，方子寒的手再次一挥，后台的工作人员，就将屏幕上的图片进行了切换。 这个时候展现出来的，就是新客运汽车站的平面图纸了，上面每一间商铺都有面积的标注，以及最重要的价格标注。 每一间商铺的大小都是一致的，只有35平方，但是价格却是因为级别的不同，有着不小的差异。 像属于a类商铺的，价格就高达28万。b类的商铺，价格则是在24万5，而c类的价格最便宜，但也需要21万元。 总共56间商铺，其中c类32间，b类12间，a类12间。 如果全部都能够在今天销售出去的话，那么就能够让县政府获得1302万的资金。 这已经完全足够修建新客运汽车站了，并且还有些富余，可以支撑县政府去运作其他的项目。 “各位，每一间商铺的价格，已经公布出来了。” “至于说各位有没有想法购买的，那就看大家各自的意愿和自身财力情况了。” “如果大家想购买的话，接下来可以到大门左手边去找我们的工作人员进行登记，缴纳预付款，并在三日内将剩余的款项支付完毕就可以了。” “另外，提醒大家一点，商铺数量是有限的，先到先得。还有就是，购买这些商铺的话，银行也是可以提供贷款服务的。” “并且，我们跟银行已经提前做过了沟通，只要是购买我们商铺的，都会进行特批，审核流程会控制在三天之内！” 方子寒在最后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便走下了台，朝着后面的休息室走了过去。 他该做的已经全做完了，剩下就要看这些被邀请来的人如何去决定了。 虽然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方子寒还是相信，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购买这些商铺的。 第210章 六百万现金 当方子寒在后面的休息室内等待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新任县招商办主任郭俊良就一脸激动地拿着一叠材料走了进来。 “方书记，这五十六套商铺全部被预定完了！”郭俊良满脸激动欣喜地说道。 方子寒虽然知道大多数人肯定会选择购买的，但是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也是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这才半个多小时，居然五十六套商铺就全部被预定光了了。 “看来大家对于能够赚钱的事情，还是抵抗不住的啊。”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预定金都收了吗？接下来这三天，你们要每天跟进，千万不要出现缴纳了预定金，最后没付全款的情况，明白吗？”方子寒边询问边叮嘱道。 郭俊良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方书记，说起来您可能不信，就这半小时之内，咱们就已经收到了600万的现金了。” “怎么会这么多？！”方子寒此时也被吓了一大跳。 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些人就算跑出去银行取钱，也没这么快啊。 至于说这些人随身带着几十万的现金过来参会，那他就更不相信了。 “方书记，咱们现场可是配备了pos机的，这些购买者他们是可以刷卡支付的啊。”郭俊良提醒道。 紧接着郭俊良也是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收到六百万这么多的金额。 那是因为现场之中有个老板，一口气购买了二十套的商铺。 “买这么多？”方子寒惊讶地问道。 郭俊良点了点头，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跟方子寒一样的惊讶。 不过当那个老板说了，他准备将这二十个店铺全部打通，开设一家大超市的时候，郭俊良就有些理解了。 一间店铺35平方确实不大，但是如果有20间的话，全部打通之后，就有700多平方，完全可以开一家大超市了。 在客运汽车站这样的地方，开什么店铺最没有危险，不担心赚不到钱呢？ 那无疑就是开超市便利店了，里面卖的东西都是旅客的刚需，完全不需要担心没有客流了。 “你接下来这几天时间，就盯好这件事情了。一旦全部款项到位，你要负责对接一些房产局的，为他们办理好房产证的事情。” “另外，款项全部到位之后，记得去县政府跟杨县长进行一下汇报。”方子寒交代道。 郭俊良先是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又问道：“方书记，跟杨县长汇报的事情，您不亲自过去一趟吗？” 这毕竟是一桩大功劳，谁去汇报谁就脸上有光。 纵然是方子寒这样的县委领导，去给县长进行汇报，也是会得到一定的加分的。 所以郭俊良在内心高兴的同时，也不忘再询问一下方子寒，是不是确定由他去向县长杨德清进行汇报了。 方子寒摆了摆手道：“你去就行了，我接下来还有前天的事情要去做，可能要离开项城县一两天。” 郭俊良这才点头不再多问了，至于说领导要离开项城县去干嘛，那就不是他该问的。 领导想告诉你自然会说，不想告诉你，你问也是白问，还会让领导感到不痛快。 下午时分，方子寒带着秘书张旭阳来到了宁城市。 “旭阳，你先去前台那边登记一下，开两间房间，今晚咱们就住在这里了。”方子寒看着车子停下来之后，便对着坐在副驾驶前面的张旭阳吩咐道。 看着窗外那富丽堂皇，明显看起来就是一家五星级的昂贵酒店，张旭阳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迟疑地说道：“方书记，我跟老林就不住在这里？” “我跟老林等下再到旁边找个酒店住下来就行了，要不我先在这里开一个房间？”张旭阳询问道。 在体制内，什么样的级别报销都是有规定的额度的。 以这家酒店的规模来看，那一晚上没有个五六百块钱是跑不掉的。 张旭阳和司机老林，两个人只是普通科员，根本报销不了这么高的费用。 而方子寒虽然是副书记兼任的常务副县长，但是住在这里，也是实实在在的超标行为了。 虽然方子寒让他们就在这里入住下来，肯定会帮他们解决报销的问题。 但是这样肯定会带来麻烦的，所以张旭阳想了想还是提出了建议。 让方子寒自己住在这里，而他跟司机等下找个差一点的旅馆住下就行了。 虽然环境肯定比不上这家酒店，但是至少能给领导少点麻烦不是吗？ 方子寒听出了张旭阳的担忧，随即笑着说道：“旭阳，你就不用去担心报销的问题啦。” “你去登记就行了，酒店的费用不需要咱们自己出钱。” 听到不需要承担费用之后，张旭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有人买单，当即就答应一声，随后快速跑到酒店前台去办理登记了。 果然，当张旭阳递出了方子寒的身份证之后，前台的人好像早就收到了通知一般，立马从一旁的抽屉之中，掏出了两张房卡递给了张旭阳。 并且前台还特意交代了张旭阳，其中的一张房卡是一间套房，而另外一张则是一间双人房。 这也是看出了张旭阳应该是秘书的身份，所以在提醒他不要搞错了。 等到方子寒和司机走进来的时候，张旭阳已经站在门口等候着了。 “怎么样，房卡拿到了吗？”方子寒问道。 张旭阳连忙将那间代表着套房的房卡恭敬的双手递给方子寒道：“书记，已经拿到了，这是您房间的房卡。” 方子寒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是1888，说明房间在十八楼了。 “那行，你们两个先去自己房间休息一下。旭阳，你六点的时候，再来1888找我。”方子寒吩咐完之后，便拒绝了张旭阳要带自己去房间的请求，自己提着一个公文包和背着一个小背包朝着电梯间走了过去。 等方子寒进入到房间之后，便开始了准备，晚上他还要和西岗公司的林建旺进行沟通呢。 他得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尽量说服林建旺答应去项城县投资。 这一家酒店，就是林建旺公司旗下的，酒店房间也是林建旺提前给安排好的。 否则的话，以方子寒的性格，是不可能住这样高档的酒店的。 第211章 林建旺 夜晚，六点整，方子寒的房门准时被敲响。 已经整理完思路的方子寒，起身前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张旭阳。 “老林呢？”方子寒见只有张旭阳一个人，便开口问道。 这个司机老林，也是方子寒的熟人了。 方子寒最早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五十五岁了，那个时候被项城县县委安排给了江松杰担任司机。 在江松杰提出来建设安亥乡农家乐的时候，老林也是第一个响应号召，将自己的全部存款拿了出来，让自己的家人前往安亥乡去开设农家乐。 原本以为只能赚点小钱的，没想到这农家乐真的开设起来之后，这三年的时间里，农家乐却是赚了不少钱。 本来以老林的年纪就该退休了，也该回去享福了。 不过这个老林却是因为不放心江松杰没有合适的司机，所以坚持留了下来，继续为江松杰服务。 在江松杰离开项城县的时候，考虑到老林还有三年就正式退休了，这个时候让他内退有些吃亏了，所以就推荐给了方子寒。 而方子寒也是认为，既然是江松杰信任得过的人，也就一直在使用着。 离开项城县去省委政法委任职的时候，方子寒还特意给老林安排到县公安局去养老。 如今他回来了，老林就又再次被调回来给他服务了。 六点钟，是他跟林建旺约好的吃饭时间，这个时候老林没出现，就让方子寒有些奇怪了。 张旭阳听到方子寒的询问之后便说道：“书记，您刚才只喊了我一个人过来，所以老林就在房间休息了。” “现在的话，可能出去外面找地方吃饭了。”张旭阳想了想说道。 方子寒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可只说了让他张旭阳六点来找自己，可没说要带上司机老林的。 方子寒听后拍了一下脑门道：“哎呀，确实刚才是我给忘记了。” 一想到老林已经快六十的年纪了，对于宁城市又不熟悉，出去外面吃饭肯定也是简单对付一下，又得马上回来待命，方子寒心中就有些不忍了。 司机的工作就是这样，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 领导吃饭的时候，也不一定能让司机跟着。 所以一有空闲的时间，司机就得快速去解决个人吃饭的问题，然后马上回来待命，就怕领导要用车的时候，赶不上。 方子寒没有多做思考，立马吩咐道：“旭阳，你赶紧打个电话给老林，让他过来。” 好在这个时候老林只是刚准备出门，还未离开。 张旭阳的电话一打过去之后，老林还在表示自己在外面随便解决一下，保证不会耽误到等下方子寒的用车的。 直到张旭阳表示，这是方子寒的意思之后，老林才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很快，司机老林也来到了方子寒住的房间内。 见两人都已经到齐了之后，方子寒指着一旁的公文包说道：“旭阳，把这个带上。” 话一说完，方子寒便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坐电梯来到二十三楼，这就是酒店的顶楼，同时也是一处高档的餐厅。 一出电梯门，方子寒就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正站着几个人，就站在电梯外等候着了。 “您就是方书记？”那中年男子一见到方子寒出现，连忙热情的上前说道。 方子寒在看到对方之后，也是连忙笑着伸出手道：“林总你好，我是方子寒。” 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方子寒想找的西岗公司老板，同时也是岳慕颜的堂姐夫，林建旺。 林建旺能够出现在宁城，那完全就是岳慕颜的安排了。 以方子寒的身份，虽然是有求于人，但是让方子寒去北方找林建旺自然不行的。 而方子寒又是有求于人的行为，如果让林建旺亲自到项城县去找方子寒，那也是太丢岳家的人了。 所以岳慕颜在综合考虑之后，便将两人的见面地点安排在了宁城市。 在宁城市林建旺有产业，方子寒从项城县过来也近，如此问题就解决了。 “方书记，我是林建旺，您喊我小林，或者建旺就可以了。”林建旺连忙伸出双手握着方子寒的手道。 面对着林建旺这个比自己年长很多的男人，方子寒可没好意思叫人家小林，还是一口一个林总称呼着。 随后在林建旺的邀请下，方子寒三人来到了餐厅里的一处高档包间之内。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便没有谈任何工作上的问题，而只是如同刚认识的朋友一样，聊着天喝着酒吃着菜。 直到酒足饭饱之后，林建旺这才带着方子寒来到了包间之内的会客室。 在这里，才是真正开始谈合作的地方。 “方书记，听慕颜说，您这次找我是准备要和我谈一笔生意的？”林建旺首先问道。 见方子寒点头确认没有错之后，林建旺再次询问道：“那不知道方书记，您想和我谈的是什么生意呢？” 这个时候，方子寒示意秘书张旭阳将刚才那个公文包拿了过来。 打开公文包，方子寒从中拿出了几分文件和设计图，放到了林建旺的面前。 上面的资料，就是方子寒让县建设局去弄的设计方案和效果图。 在建设局的加班加点之下，方子寒原本预计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出的东西，一个礼拜里就被整了出来。 这恰恰说明了一件事情，体制内办事效率不是慢，而是没有找到能让他们快起来的人。 “林总，您看一下这几份材料。”方子寒先示意林建旺看看自己带来的东西。 在林建旺看的同时，方子寒也开始了自己的讲解推荐。 “设计图中的这个地方，就是我们项城县已经在进行修建的新客运汽车站。” “一年之后，这里将会成为我们项城县日人流量最多的一个地方。” “所以我们打算在新客运汽车站旁边，打造出来一个商圈。而这也就是我来找林总的目的，我希望您可以来我们项城县，在这里投资一个西岗广场，帮助我们项城县快速发展起来。”方子寒说道。 第212章 见面 林建旺听后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看了起来方子寒给的这些资料。 在大概看完之后，林建旺的内心不住的摇头。 以项城县这样的情况，他们西岗公司，要是去那里投资的话，那绝对是一投一个亏的。 不过在考虑到方子寒背后的南家之后，林建旺还是打算给对方一个面子。 只要这个投资金额不是太离谱，那么他也不介意拿钱去换一个南家继承人的友谊。 毕竟在国内发展商业，人脉越多越好。 “方书记，你们的方案我已经看完了，你刚才所说的我也都听了。” “我现在呢，只想问一个问题。” “那就是你们项城县规划出来的这个方案，需要我们西岗公司投入多少的金额呢？”林建旺询问道。 方子寒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伸出两个手指比了比。 “哦？两千万？”见到这一幕林建旺随即也跟着露出了笑意：“这个金额不大，方书记我可以答应你们。” 两千万换取一个南家继承人的友谊，这怎么样都不会亏的，这个买卖做得。 同时，林建旺也没想到这方子寒通过岳慕颜找到自己，居然只是这么小小的要求，实在是令他有些意外了。 方子寒明显愣了一下，怀疑这林建旺是不是在故意消遣自己呢。 这要是两千万的话，他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吗？ 不过仔细看了一下林建旺的表情，方子寒可以确认这不是故意在消遣自己，而是林建旺真的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林总，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 “按照我们的测算来看的话，这一片小区都是要进行拆迁的。” “算上拆迁补偿的费用，还有你这边投入的资金加起来的话，这需要投入预计在两个亿左右。”方子寒解释了一下道。 听到两个亿的时候，林建旺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两个亿，说实话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商人来说，还真不会太大。 拿来换取南家继承人的友谊，到底划不划算却也不好说。 只不过这哪里只是两个亿能够搞定的事情？ 两个亿只是建设的费用，这后续的运营费用可还没算下去呢？ 如果初步预算是两个亿的话，那么实际的投入费用，就得至少翻倍了。 也就意味着，在项城县他林建旺至少要投入四五个亿的费用。 如果说两个亿的费用，换取南家继承人的友谊是划算，是值得的话。 那么四个亿，就很不划算了。 这个时候，林建旺的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 四个亿对于他现在的西岗公司来说，那已经是将近十分之一的财富了。 这拿出来换取所谓的南家继承人的友谊，林建旺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 甚至很有可能，他的公司会因为这一笔费用的支出，导致接下来的发展存在隐患了。 不过想了一下之后，林建旺觉得要是就这么驳回的话，可能会惹到方子寒的嫉恨，到时候也会影响到他的生意。 别看林建旺背后有着岳家这样一个存在，但是他干的是房地产行业的生意，这军方能够给到的支持，也就只能说是为他驱赶一些想要乱伸手的权贵，算是一个护身符罢了。 真正想要发展，那还需要政界的力量支持。 得罪了方子寒，要是他心眼小一点，南家的势力发动起来，就算有岳家保着，他也是要大伤元气的。 想到这里，林建旺不由得看了看站在方子寒身后的张旭阳和司机老林两个人，随后挥了挥手让自己身后的陪同人员离开包厢。 方子寒一看，就明白了。 这林建旺肯定是有话想和自己说，不方便有其他人在场。 方子寒想了想，随后也是对着张旭阳两人说道：“旭阳，你和老林先到外面等着。” 听到方子寒的吩咐之后，张旭阳没有询问为什么，而是老老实实地听从方子寒的吩咐，直接朝外走了出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等到现场其他无关人等都已经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看向了林建旺，想看看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方书记，说实话不是我不想帮你和你们项城县这个忙。” “只不过你们项城县这个投资金额太大了，就算是我们公司想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出来，也是捉襟见肘啊。”林建旺先是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这笔投资金额的庞大。 随后又站在收益的角度上说道：“另外的话，就算我们公司投了这个项目。” “那么以项城县如今的经济发展，想要获得回报，那至少需要二十年以上。” “所以，我想问下方书记，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呢？”林建旺问道。 方子寒听后心中一想，就明白了这林建旺想表达的是什么了，实际上就是在委婉的拒绝自己的请求了。 方子寒为什么要找林建旺来项城县投资？ 第一点是因为林建旺有这个实力，这个资金。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林建旺的西岗公司，已经从北方的一个小地产公司，成为了国内知名的商业地产企业。 特别是西岗公司旗下的西岗广场，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已经快要成为一个品牌了。 很多商家都发现了一件事情，只要将商铺开在西岗广场之中，那么就可以得到一定的回报。 在这样的认知之下，林建旺的西岗广场只要一放出风声要建在哪个地方，那附近的商家都会第一时间踊跃过去，将商场内的商铺租下。 方子寒自然很清楚项城县的劣势在哪里，所以他需要西岗广场这个品牌效应。 只要西岗广场在项城县开业了，那么第一批的商户从哪里来，这一点就不需要去担心了。 而一个西岗广场里面的商业店铺，那是按百来计算的。 这数百家的商铺，可以解决一两千人的就业岗位。 再加上西岗广场本身的运营人员，那么至少有三千人能够获得就业岗位。 这三千人的就业岗位，能够带动的经济就完全可以达到方子寒预期的目标了。 第213章 三重好处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一些地方政府要费尽心思引进企业来投资。 一家企业，给你搞大一点，一万人的就业岗位。 这能为一个百万人口的县，或者地级市带来什么明显的改变？ 很多人看来，这肯定是不能的。 或者看来，这只是地方政府为了企业运营之后的税收，才如此努力的。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的简单。 一个企业如果能够解决一万人的就业问题，那就代表着有一万人的收入是得到大幅度的提高的，特别是在一些贫困地区，很多人都是靠着土地收成的地方。 一万人的收入增加，那么会产生相应的消费。 这些消费，就会变相带动一些商铺、企业的建立。 这些商铺企业在经营过程之中，不但产生了利税，为地方政府提供了财政收入。 同时的，这些商铺企业又会解决一部分的就业岗位。 如此往复下去的话，那么解决的就业岗位是会越来越多的。 而当地的经济，也会随着就业岗位的增多，而快速的增长起来。 引进西岗广场，带动项城县的经济，这才方子寒的主要目的。 此时在听到林建旺询问，如果方子寒是他的话，方子寒会如何选择？ 方子寒扪心自问，如果他是林建旺的话，肯定会拒绝的。 因为就像林建旺所说的，这个资金一旦投入下去，如果项城县没有突飞猛进的明显改变的话，那么没有个一二十年，是不要想能够收回投资的。 房地产又是资金一个快进快出的行业，如果一二十年都收不回成本的话，那么就是一个纯亏损的项目了。 所以如果方子寒来选择，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但是如今方子寒是项城县的领导，不是西岗公司的负责人，所以他不能，也不会如此去回答。 “林总，如果我是你的话，那么我一定会选择在项城县投资的。”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林建旺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方子寒，没想到这个南家的孙女婿，居然如此的厚颜无耻，连这样的话都能够说得出来，这真让他有些意外了。 “方书记，为什么呢？”林建旺忍着心中的不适询问道。 “首先，只要西岗公司能够在项城县投资，那么就会获得三重好处。” “这三重的好处，我想是无法用两个亿的资金，能够换取得到的。”方子寒有些神秘的说道。 听到这冤大头的行为，居然有三重的好处，就算林建旺心中有些不适，此时也是好奇了起来，想要听听看方子寒所说的三重好处到底是什么了。 “方书记，还请你为我解惑？”林建旺好奇地问道。 方子寒解释道：“首先，第一个好处。” “项城县作为一个贫困县，想要发展起来，那除了地方政府和地方人民的自我努力之外，就需要来自外界的帮助，特别是像西岗公司这样的企业。” “所以，一旦西岗公司在项城县投资，那么在国内西岗公司的名声就会再上一层楼。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西岗公司不是一个资本公司，而是一个为社会贡献出自己的力量的爱国企业了。” 听到这一点后，林建旺微微摇头，内心之中很明显对于这个好处不太感冒了。 企业要发展，那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名声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西岗公司来说，那有些太遥远了。 方子寒见状也不在意，继续说起来第二个好处：“第二个好处呢，就是借此机会，西岗公司可以将版图拓展到县一级市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今的西岗公司，包括国内的其他商业地产公司，都没有人开始在县一级市场入驻？大家都是在省会城市、副省级城市的市场发展，便是地级市都少的可怜。” “所以一旦西岗公司愿意在项城县投资，那么国内第一个占领县级市场的商业房地产，绝对就是西岗公司了。”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第二个好处，林建旺内心之中不禁更加失望了。 枉他还好奇，这方子寒能说出什么好处来呢，没想到就这？ 要开拓县级市场，他不会去选择那些百强县？为什么要去你们那鸟不拉屎的贫困县？ 方子寒此时自己说完之后，也觉得信服力不够，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尴尬。 不过这一丝尴尬，很快就被方子寒隐藏好了。 他前面说的两个好处，都不过是陪衬罢了，最重要的一个，他还没说呢。 并且，方子寒非常坚信，只要他说出来第三个好处，林建旺一定会立马答应下来的。 在林建旺开始显得不屑的目光注视下，方子寒缓缓地说出了他口中的第三个好处。 “而第三重好处，那就是可以获得我个人的友谊。”方子寒注视着林建旺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这下子林建旺就实在是真的忍不住了。 你方子寒个人的友谊，那顶个屁用啊？ 虽然这就是林建旺这次大老远跑来宁城市见方子寒的主要目的。 但是这个前提是，方子寒要的投资金额不要太离谱的前提下啊。 如今的这开出的投资金额就需要两个亿了，加上后续的费用，四个亿都打不住的情况下。 方子寒的友谊，哪里能够比得上这个四个亿的资金呢？ “方书记，你所谓的前两个好处，我勉强也能够接受。至于这第三个好处的话，恕我直言。” “你也未免将自己的友谊估的价太高了？”林建旺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道。 方子寒没有生气，反而是心平气和的说道：“林总，我的友谊确实值不了这个价格。” “但是，如果能够得到我的友谊，那么我相信你接下来在京城的发展都会顺畅很多。” “不知道就凭这一点，值不值得两个亿的投资呢？”方子寒笑问道。 听到京城的发展几个字之后，林建旺就愣住了。 京城，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都是必争之地。 他西岗公司就算背后站着岳家，想要进军京城都是困难重重的。 如今耗费了十年的时间，也才堪堪在京城投资了一座西岗广场，不但地理位置不好，并且想要拿第二块地继续投资都显得困难重重的。 而方子寒居然说，只要获得他的友谊，那么接下来在京城的发展，就会顺畅起来。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第214章 谈拢 “方书记，您的意思是，只要我愿意在项城县投资，您就能够帮我在京城的发展助力？”林建旺连忙询问道，此时在称呼上面，林建旺再次用起来了敬语。 西岗公司要想发展起来，成为国内商业地产的龙头，那么在京城的布局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说方子寒真的能够帮助他在京城的发展助力的话，那么这两个亿的投资，就算知道可能收不回来成本，林建旺也是愿意付出的。 毕竟钱，亏了可以再赚。 但是在京城发展的机会，那是时间过去了，就再也难挽回的了。 孰轻孰重，这一点林建旺还是分得清的。 只不过此时，林建旺仍旧有些怀疑，方子寒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倒不是林建旺看不起方子寒如今的级别只是一个副处级，而是南家在京城有没有这个能力！ 据他所知，南家在京城市委是有人的，但那却是一个组织部长。 虽然也是市委领导之一，并且排名和权柄都不低。 但是这权柄却是主要在组织人事方面的权力，想要帮助他西岗公司在京城的发展没有那么的容易的。 京城市委之中，能够真正帮到他忙的，就只有市政府的市长、进常委的副市长，以及市委书记了。 但这些人，好像都跟方子寒背后的南家是不搭嘎的。 方子寒笑了笑道：“林总，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你吗？” 开玩笑，他方子寒虽然出身低，如今也只是一个副处级的县领导。 但是如今他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好歹也是京城南家未来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事情就骗林建旺呢？ 这要是传出去了，方子寒个人丢脸不算什么。那南家的名声，可就臭了。 并且，以林建旺和岳家的关系。到时候怕是南文君和岳慕颜这两个闺蜜之间，也会出现间隙了。 所以，再怎么样，方子寒都是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的。 “方书记，不是我不信您的话。据我所知的话，南家在京城的人，好像就一个市委组织部长，这怕是没法给到您所说的帮助啊。”林建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问个清楚再说。 这个可不是什么小事情，不确认清楚，他可无法安心。 见林建旺不信自己的话，方子寒也没有生气。 这种事情，换做是他，也得确认清楚的。 “林总你说的没错，南家之前在京城确实只有一个市委组织部长。” “但是林总您这消息怕是得更新一下了，如今的尤政尤部长，已经转岗到市政府担任常务副市长了。” “想来，以尤政市长的身份，应该能够帮助你们西岗在京城发展了。”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这一点他并没有欺骗林建旺，在南家投向口才之后，口才也开始展现出来了他们的诚意。 南卫国升任江北省的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不过是刚开始罢了，全国范围之内，南家的那些干将，只要经过口才的考核，身家清白的，在这一段时间之内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进步。 而原本的京城市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尤政，在这一次的调整之中，也是再进一步，转岗到了市政府担任常务副市长。 只不过这个任命还未下发，现在只有少数人知道罢了。 就算方子寒这么说了，但是林建旺还是不敢轻易相信，连忙告了个罪，随后跑到一旁拿起手机拨通起来在京城的人脉。 经过一番打听之后，林建旺终于确认了方子寒所说的是真实的。 原本的京城市委组织部长确实已经马上要转岗市政府常务副市长了，如今虽然还没下发任命，但是已经在内部进行着交接工作了。 “方书记，这太不好意思了，不是我不相信您。只不过事关重大，还请您谅解了。”林建旺在不好意思的同时，脸上隐隐带着几丝兴奋模样朝着方子寒表示着歉意。 方子寒摆了摆手，示意林建旺不必在意这些细节，随后问道：“不知道林总你现在考虑得如何了？是否愿意到我们项城县去投资一座西岗广场呢？” “方书记，您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拒绝不成？明天！” “就明天，我跟着您一起回项城县，到时候直接将合同给签订下来，您看如何？”林建旺连忙赔笑道。 既然方子寒能够帮助自己的西岗公司在京城发展，那么别说这两个亿了，就是十个亿，林建旺都得立马答应下来。 在商界时机是非常重要的，而他现在恰好欠缺的就是时机，而方子寒能够提供给他的，又正是时机。 借着这一波机会，有着常务副市长的帮忙，那到时候他西岗公司就可以提前在京城拿下一些好的地块了。 只要他速度够快，那么就可以先在京城商业地产界占据先机。 先机一旦占据到了，别说十个亿了，就是一百个亿，林建旺都有信心能够在几年之内赚回来。 所以这个投资，林建旺死也要答应下来的。 并且，他还要快速促成这个事情，以免方子寒反悔了。 要知道，在国内干商业地产的，可不止他林建旺一个人。 比他强的，还有很多呢。 “哈哈，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明天就是在酒店楼下恭候林总了。”听到林建旺这么说之后，方子寒就知道今天的目的达成了，直接起身笑着伸出手说道。 林建旺连忙双手握住了方子寒伸出的手，随后用力摇了摇道：“怎么能让方书记您等呢？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楼下等着您！” 在跟林建旺确认好时间之后，方子寒便带着等在门外的张旭阳二人回到了休息的楼层。 “旭阳，现在没什么事情了，你跟老林赶紧回去休息。” “明天早上八点四十分，就在楼下大堂集合，你们要收拾好。” 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方子寒停住脚步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两人说道。 张旭阳和司机老林两人连忙答应一声，随后等到方子寒进入房间之后，两人也没多停留，转身往电梯间走了过去。 第215章 汇报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房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时间才刚刚九点钟，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县长杨德清的电话。 “喂，子寒书记，你到宁城市那边进展如何了？是不是有好消息要跟我说啊。”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杨德清亲切的声音。 在方子寒的面前，杨德清根本没有摆什么县长的架子，基本上都是平等来进行对待的。 甚至在有些大事件上面，杨德清都是以方子寒的意见为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杨德清是副职，方子寒才是正职呢。 当然，这一切都跟杨德清的自我认知有关。 他很清楚，自己能够从县委办主任，到县委副书记，再到如今的县长，都不是他个人的政绩导致的。 这一切，全部都是源于方子寒。 或者说是，前任县委书记江松杰对于方子寒的庇护有关。 要不是为了庇护方子寒，江松杰当初不会和王雄峰做交易，将他提拔为县委副书记。 要不是为了庇护方子寒，这一次的调整，也不会将他提拔至县长的位置。 可以说，杨德清就是一个工具人。 一个为了方子寒的发展，保驾护航的工具人。 这一点杨德清是很明白的，只不过他心中却是没有半点的不适，反而是很识时务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方子寒在前来宁城市的时候，是有跟杨德清做过汇报的，所以杨德清很清楚方子寒到宁城市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见方子寒下午出发，晚上就给自己打来了电话，杨德清立马就敏锐的察觉到，肯定是事情出现了状况。 这个状况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 但是杨德清宁愿认为这是好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的询问。 同时，他也相信方子寒的能力和性格，他是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的。 “哈哈，杨县长，您可是真是神机妙算啊，这都能够猜的出来。”方子寒适时的拍了拍杨德清的马屁道。 “哈哈，哪里是我什么神机妙算啊。我就说子寒书记你出手，必定是手到擒来的嘛。” “来，快跟我说说，你这次去宁城市的效果，到底如何，让我也提前高兴高兴。”杨德清笑着催促道。 方子寒也没有磨叽，立马就将自己和西岗公司林建旺谈的事情说了出来。 只不过这其中方子寒省略掉了自己和林建旺交易的事情，只是说林建旺已经决定要到项城县这边来投资，并且明天的话，就会到达项城县签约。 打这个电话除了告知杨德清这个事情之外，同时也是要让杨德清提前做好准备，安排人布置好签约现场。 毕竟，这可是两个亿的投资啊。 签约仪式现场必须重视起来，可不能随意安排了事了。 “真的？！”杨德清听后先是惊讶的问了一句，随后兴奋的说道：“太好了，子寒书记，我立马向县委为你请功。” “你能够为项城县拉来这么大的投资，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杨德清心中的激动比之方子寒更甚百倍。 为什么呢？因为他是项城县的代县长。 政府招商引资越多，那么他的功劳就越大。 特别是他这个县长前头还挂了一个代字，要等到明年的人大选举召开才能去掉。 别看如今政府一把手都是等额选举，不存在落选的可能性。 但是得票率高低，却也是有所影响的。 如今才刚一上任，就引进了这么大的投资进来，可以预想得到的是，明年的人大选举投票结果，杨德清的得票率是绝对不会低的。 没激动多久，杨德清就又说道：“子寒书记，我认为这个签约仪式，就当咱们县委领导出席怕还是不够规格啊。” 方子寒刚想说已经够了，毕竟他比杨德清清楚，这个投资的来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建旺看中的是他方子寒许诺的京城发展的事情，根本不是项城县的态度。 不过还不等方子寒开口呢，杨德清那边就立即补充道：“子寒书记，这个事情我要立马向县委进行汇报，同时的话，也让华书记去邀请一下市委余书记，看看他明天能不能抽空到咱们项城县出席签约仪式，这样既体现对市委领导的尊重，同时也表明了咱们项城县县委对于投资商的重视嘛。” “子寒书记，你怎么看呢？”杨德清询问起来方子寒的意见道。 电话这头的方子寒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啥意见，除了赞同就只能是赞同了呗。 在得到方子寒的赞同之后，杨德清仔细询问了一下明天两人到来的时间，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得去跟县委书记华传元进行汇报，同时也得抓紧时间让华传元去邀请市委的领导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四十分，方子寒准时出现在酒店楼下。 一下楼，除了看着正在等候的张旭阳，就看到了林建旺正带着一群人员站在一旁等候着。 见到这一幕，方子寒连忙快步上前说道：“林总，不是说好了早上九点嘛，你怎么这么早就下来等着了？” “这不是故意让我迟到吗？”方子寒假装不悦地笑道。 不等林建旺回答呢，方子寒又转头对着张旭阳批评了起来：“旭阳，你怎么搞的，林总都下来了，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跟我说一下，还让林总在这里多等！” 张旭阳露出了一个苦笑，刚想解释呢，就被林建旺给抢先一步开口了。 只见林建旺笑着说道：“方书记，您就别怪张秘书了，是我拦着他，不让他给您打电话的。” “还有，我也是刚刚才到，您就刚好出现了，也没有等待。” 这话自然是假的，张旭阳八点半下来的时候，林建旺早就带着人在这里等着了。 由此可见，实际上在和方子寒达成交易之后，这林建旺可是比谁都更着急呢。 两人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便一同朝着酒店外走了出去，各自上了车，朝着项城县驶去。 第216章 余温亲自迎接 方子寒的车子在前面开着，后头跟着三辆西岗公司的车辆，林建旺则是在坐在中间的车子之中。 此时的车内，西岗公司的副总，忍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林总，您就这么答应去那什么项城县投资吗？” “您要知道，这项城县可是吴周市最贫困的县城啊。那里的情况，根本不符合咱们西岗广场入驻的标准。” “这两个亿一旦投资下去，我怕到时候”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副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有些话他说出来非但不会让老板高兴，反而会让老板感觉到不满。 而且，他相信就算自己话没说全，林建旺也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作为公司的副总，虽然这西岗公司是林建旺的，但是他也是有着一点股份的。 虽然不多，但是这一旦投资亏了，他作为小股东也是要损失利益的啊。 林建旺转头看了一眼那副总，立马就知道他心中担忧的是什么了。 “你以为你看得出来的情况，我看不出来吗？”林建旺反问道。 那副总听后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道：“林总，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项城县实在是不太适合咱们西岗去投资啊。” “呵呵！”林建旺轻笑一声，随后说道：“有些事情，你的层次太低了，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就算在这项城县投资的两个亿全部亏光了，咱们马上就能在京城那边赚回来就可以了。”林建旺自信地说道。 听到要在京城那边赚回来的时候，那副总顿时双眼放光，随即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道：“林总，您的意思是，京城那边的关系已经打通了？” 林建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嘴巴微微上翘，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在京城拓展不利的事情，不但是林建旺的心头病，同时也是所有西岗公司股东们关心的事情。 谁都知道，这个时代，谁先掌握了京城的商业地产先机，那么便会在接下来的地产红利之中赚得盆满钵满。 而看林建旺这副表情，很明显。 投资项城县这个看似不智的行为，很可能就是打开京城市场的关键所在了。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副总也不再多好了，心中的担忧也是立马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为接下来全面进军京城的事情而感到激动与兴奋了。 当车辆通过宁亥快速路的隧道时，开车的司机老林便微微放慢车速，随后提醒道：“方书记，前面好像是县委领导来迎接了，您看？” 方子寒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呢，听到这话连忙睁开双眼，探出身子朝着前方望去。 果然，道路边停着一排车子，车旁更是站着一群人，正对着自己车辆所在的方向翘首以盼呢。 方子寒一眼就看出来，这群人之中不但有着县长杨德清，还有县委书记华传元。 最重要的是，方子寒还看到了在两人中间，还站着一位中年男子。 虽然距离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方子寒依稀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吴周市的市委书记余温。 在发现余温居然亲自来迎接林建旺这个投资商之后，方子寒连忙出声吩咐道：“老林，前面是市委余书记，你赶紧慢慢靠过去。” 与此同时，方子寒心中也是有些纳闷。 这余温作为一个市委书记，要想表现出来对投资商的热情，那么在县委县政府门口迎接一下就是了，何必跑到这宁城市和项城县的交界处亲自迎接。 虽然说，这林建旺是全国知名的商业地产老板。 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市委书记居然做出这样的迎接阵仗，未免显得有些掉价了啊。 带着心中的疑惑，在车辆靠边停下之后，方子寒不等张旭阳下车开门，便自己快速推开车门，小跑着迎了上去。 “余书记，您怎么亲自来了？”方子寒一来到几人面前，先是点头和华传元和杨德清几人示意之后，连忙跟市委书记余温打着招呼。 余温听后却是哈哈一笑，随后伸出手道：“子寒书记，听说你为项城县引来了一个两个亿的大项目。” “你们项城县也是吴周市的一份子啊，你为项城县做出了功劳，也是为吴周市的发展而努力。” “我这个做市委书记的，自然是要来迎接一下你这个大功臣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余温又是大笑了起来。 别看余温话里话外好像是专门为了迎接方子寒而来的，但是方子寒却是半点都不相信这鬼话。 从余温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身后，方子寒就知道了，这余温跑来这里迎接，很明显就是为了林建旺而来的，只不过还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罢了。 果然，当林建旺看到方子寒的车子靠边停下之后，又看到一旁站着的人群，心中就到应该是有领导来迎接了，连忙让车辆也靠边停下。 等到林建旺走上前的时候，就看到方子寒引着一位中年男子朝着自己走来，此时的他还以为这是方子寒在项城县的领导呢。 根本不知道也想不到，这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一位地级市的市委书记。 “子寒书记，这位就是西岗公司的林总了？”眼见林建旺就要走到面前了，余温便笑着问道。 方子寒一听连忙介绍道：“余书记，这位就是西岗公司的林建旺林总了。” “林总，这是我们吴周市的市委书记余书记。”方子寒随后又为林建旺引荐道。 在方子寒介绍完之后，余温伸出手朝着林建旺笑道：“林总你好，欢迎来到项城县投资啊，你们西岗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听到方子寒介绍，眼前之人居然是吴周市的市委书记之时，林建旺明显愣了一下。 他此时心中跟方子寒是一样的疑惑，这市委书记怎么亲自来迎接自己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余温的手还伸着呢，林建旺也是立马伸出手轻轻和余温握了一下。 以林建旺如今的财力，在面对市委书记的时候，已经可以平等对待了，所以不必像一些小商人一样双手握住以示尊重。 “余书记您说笑了，我这不过是一家刚起步的小公司罢了，还达不到您说的什么有大名的夸赞。”林建旺谦虚地说道。 第217章 余温的担忧 余温和林建旺两人正在东扯西聊的时候，方子寒悄悄后退了几步，来到了华传元和杨德清两人的身边。 “两位领导，咱们这位余书记，今天这一出是搞什么名堂啊？”方子寒小声地询问道。 他此时还没搞懂，余温这是要干什么。 不管如何，以他市委书记的身份，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跑来迎接一位投资商，这不显得太过掉价了吗？ 华传元和杨德清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华传元又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三人的动作之后，这才小声地说道：“子寒，咱们项城县需要投资商的投资。” “吴周市这两年的发展也不怎么样，同样也需要投资商去投资，你现在明白了？”华传元轻笑道。 这么一说，方子寒就明白了。 看来是地主家也没余粮了，余温这是将主意打到了林建旺的身上来了。 不过想想倒也是可以理解的，首先西岗公司虽然在商业地产之中并非是龙头企业，但是资产也有几十个亿，这放在哪里都是浑身散发着金光的财神爷啊。 吴周市如今的发展也是受到了瓶颈，要想再突破，那就需要不断有新的投资入驻。 余温肯定是在收到华传元的汇报，说这西岗公司准备在项城县投资两个亿，这才打起了心思了。 也许在余温看来，能够将两个亿投入到项城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那肯定还有更多的闲钱没处花，投点到吴周市区去，倒也是有可能的。 方子寒正想着呢，余温这边已经说出了他真正的目的了。 “林总，这次在项城县投资完之后，还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吴周市投资点其他项目啊。” “这个也不是我作为吴周市的市委书记乱吹，说实话的，我们吴周市还有非常多的好项目没有开发呢，主要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投资商前来开发。” “要不，项城县这边签订完合同，请林总移步到我们吴周市区看看如何？”余温发出邀请道。 林建旺此时听完余温所说之后，这才明白他的目的何在了。 他还在想着呢，这吴周市的市委书记怎么这么客气，怎么如此的重视投资商，居然亲自跑来县界迎接他。 原来是把他当成冤大头，想要狠狠从他身上爆金币了啊。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林建旺连忙婉拒道：“余书记，这个我签订完合同之后，还得赶去京城那边一趟。” “已经跟部里的领导约好了，这不能失约啊。” “本来今天我是不能来的，主要是方书记这边一直在邀请，所以我才硬是挤出半天时间前来签约的。” “要不您看，这样，等我从部里回来，到时候再前往吴周市区拜访您如何？”林建旺连忙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开玩笑，他来项城县投资，那是因为方子寒给了他承诺，和他达成了交易。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撒钱？那不成大撒币了吗？ 你一个吴周市的市委书记，看着是官不小。但是你们吴周市是什么德行，心里没数吗？ 我钱多的没处花，跑你们吴周市去投资个屁啊？ 要不是考虑到方子寒的面子，林建旺可能连委婉的说辞都不说了，直接就给余温回绝了，让他直接死了这个心算了。 余温也不是傻子，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哪里会听不出来林建旺说没空，不过是说辞罢了。 本来余温干出这种事情，也不过是突发奇想，同时抱着侥幸的心态罢了。 如今被林建旺给拒绝了，他倒也不恼怒，反正这至少有两个亿是要投入到项城县之中去的。 项城县发展起来了，那吴周市脸上也是有光的。 “哈哈，那林总我就在吴周市恭候你大驾了。”余温配合着说道。 这个时候，县委书记华传元知道是时候该自己登场，解决这个尴尬的场面了。 只见华传元超前走了几步，在余温的身后小声的说道：“余书记，您看这时间已经不早了，是不是请林总上车前往县里，不然的话，我怕这时间到时候要耽误了。” 听完华传元所说之后，余温仿佛才想起来一般，轻轻的一拍脑门，对着林建旺抱歉着说道：“林总，你看我这跟你聊着聊着，差点就忘记了时间了。” “既然林总你等下还得赶往京城，要不，咱们现在就启程前往项城县政府，你看如何？”余温询问道。 对于这个建议，林建旺自然不会拒绝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几人就分开上车，准备朝着项城县政府而去了。 而方子寒刚准备上车了，就见到余温的秘书，小跑着朝自己跑了过来。 发现了这一状况之后，方子寒止住上车的动作，回身等着余温的秘书过来。 “方书记，余书记请您上他的车，他有些话想跟您聊。”余温的秘书小声地说道。 方子寒听后没敢耽搁，连忙也是小跑着朝着余温的座驾跑了过去。 副驾驶，那是余温的秘书的位置，方子寒不能抢，所以他一到车旁，便转到了司机一侧，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眼见秘书和方子寒都已经上车了，余温便示意司机可以开动车子了。 一开始的时候，余温没有说话，方子寒也是安静的等待着余温开口。 同时，内心之中方子寒也是在想着，这余温喊自己过来做什么。 等车辆驶过了安亥乡之后，余温终于开口了。 “子寒同志，你这个商圈的规划，我已经听华传元同志汇报过来了。” “说实话，虽然你规划得很好，但我还是很担心你啊。”余温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是紧皱着的，这说明他内心的想法就是如此。 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不知道余温在担心什么。 “余书记，您的担心指的是？”方子寒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余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好一阵子之后，他才悠悠的说道：“以你们项城县如今整体的经济情况，如果这个商圈建设好之后，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你这个规划者，到时候会陷入被动啊，这一点你有没有考虑过？”余温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转头紧盯着方子寒的眼睛问道。 第218章 方子寒的理由 方子寒没有立即回答余温的问题，而是在脑海之中快速思考了起来。 这余温说的陷入被动，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想了半天，方子寒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余温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见方子寒半天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余温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其脸上满是迷茫的神色，就明白他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子寒同志啊，你要明白你搞的这个商圈或许能够直接和间接的带动上万人的就业，能够让你们项城县的经济有一个质的飞跃。”余温首先肯定了方子寒的想法。 “但是你要明白，所有的规划都不一定能够百分百按照设计师的想法去实现的。” “一旦你这个规划，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并不理想的话。那就不是带动上万人就业让项城县发展起来的问题了，那就会无数人因为这个项目而利益受损。” “若真的发生那样的情况，你有想好应对的策略吗？”余温认真地看着方子寒问道。 余温说完之后，方子寒就一下子明白余温所说的隐患到底是什么了。 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方子寒倒还真没有想过，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自己要如何应对？ 这可不是说什么，项目打造完了，结果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导致无数商户倒闭就跟县政府没有关系了。 很多人会以为，现在林建旺投资下来了，到时候真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那就算有问题，也是林建旺的西岗广场承担一切责任了。 事实上并不是如此的，别说这个方案是县政府给出来的，就算是林建旺自己提出来，想要在项城县建设一座西岗广场。 结果商户入驻了，没有客流量，倒闭了，那县政府作为监管负责人都是要承担责任的。 更别说，这个项目完全就是项目主导开展的。 所以，一旦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就要有人出来承担一切责任。 而方子寒，作为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又是这个方案的设计者和推动者，他理所应当就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这个责任，完全会让方子寒陷入被动，甚至吴周市委的余温和阮国文都会陷入被动之中。 因为，如何处理方子寒，就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撤职？江松杰那边会答应吗？ 不撤职？那项城县的人民会答应吗？ 正因为余温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才会询问方子寒，对于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做好预案了。 方子寒心中想清楚之后，虽然也有一些对未来成效的担忧，但是脸上却是十分自信的说道：“余书记，这一点您请放心。” “在做出这个规划的时候，我已经预想好所有的可能性了。” “最终选择引进西岗公司过来投资，也是为了避免这样的后果发生的。”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余温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了不相信。 你这糊弄谁呢？ 刚刚说隐患的时候，你还一脸的茫然，现在你告诉我，你早就做好了预案？ 扯淡！ 不过不信归不信，方子寒的身份毕竟在那里，余温也不想直接戳破他的谎言。 只听余温带着质疑的语气询问道：“子寒同志，你认为西岗公司过来，就能够保证你这个商圈项目一定能够成功吗？” 方子寒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后立马回答道：“余书记，我非常肯定，西岗公司的入驻，一定会将这个商圈项目带动起来的。” 见余温脸上还是不信的表情，方子寒连忙解释了一番，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有信心。 在方子寒的解释之中，他告诉余温，选择西岗公司要的就是他的品牌效应。 西岗广场虽然之前都是开设在一些省会城市之中，一些普通的地级市都没有过，更别说项城县这样的贫困县了。 但是西岗广场的品牌名声是已经打出去了的，大多数商家都知道西岗广场的名声，也相信他们这个广场的实力所在。 所以一旦西岗广场在项城县建设完毕，那么接下来的商户入驻根本就不需要有过多的关心了。 那么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营业后的西岗广场，会不会有足够的人流量，会不会有足够的消费群体来消费，保证西岗广场能够正常运营下去。 这一点方子寒确实是有过考虑的，否则他不会去找林建旺过来投资。 首先人流量，新客运汽车站的落成，就能够确保那个地段的日均人流量，会是整个项城县最多的地带了，所以这一点不需要去考虑。 那么第二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那就是，以如今项城县人民的收入水平，能够在西岗广场内消费吗？ 很显然，这一点如果是几年前的项城县，方子寒可以非常肯定的说，绝对不可能。 但是如今，在枫林镇、安亥乡相继发展起来之后，再加上还有着宝钢分厂项目所在的洪塘镇。 这三个乡镇的居民收入，已经达到了一般县城居民的收入水平，甚至还有超过。 那这三个乡镇，近二十万的人口，在有了收入之后，要去哪里消费呢？ 镇里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项城县其他的商户又相对过于普通，跟镇里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那么选择就只有两个了，一个是前往吴周市，一个是前往宁城市。 吴周市的消费水平是完美符合如今的这些居民的消费的，但是缺点就是太遥远了，来回就要三四个小时。 宁城市，有着宁亥快速路的加成，来回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够了，看似是首选，但是实际上呢？ 作为江北省的省会城市，那里的消费，肯定不是普通的地级市能够比拟的，所以也不适合。 那如果在项城县有了一座西岗广场，无疑就是可以将这部分消费者全部吸引过来了。 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方子寒发现，西岗广场的商户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每个城市的西岗广场，面对的消费人群都不一样，他们招商的商户也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如果来到项城县发展，那么这一座即将在项城县开建的西岗广场，未来要招商的商户，肯定是相对平民化的，项城县的人民完全可以消费得起。 在向余温汇报着几个理由的同时，实际上方子寒也是在给自己增加信心。 第219章 杨德清道歉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余温仔细思考着方子寒所说的可能性。 经过脑海中一番论证之后，余温也大概认同了方子寒的想法。 正想要再说几句，希望方子寒能够小心一点的时候，车子却是微微向前倾了一下，随后便停了下来。 余温朝着窗外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车辆已经来到了项城县县委县政府之中。 想了想，余温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方子寒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子寒同志啊，以后在规划大项目的时候，还是要多思考一段时间，不要太着急啊！” 说完这话之后，余温也不等秘书前来开门，直接自己推开车门走下了车子。 方子寒见状，也是立马跟着下车而去。 不过他的心中同时也多了一份警醒，因为余温的话，虽然好像没有批评自己的意思，但是实际上的意思方子寒自己却是清楚的很。 这个项目，本身就是方子寒一拍脑子，随后利用资源关系整出来的。 虽然方子寒确实有思考过一些问题，但是毕竟还是太过于着急了，缺少了很多论证的环节。 这样的事情，偶尔一次不出问题，那只是幸运罢了。 若未来方子寒还继续如此，一有想法就拍脑袋决定去干，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出现无法挽回的局面了。 方子寒此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接下来的签约现场，余温作为市委书记，首先上台发表了讲话。 在面对着吴周市电视台、项城县电视台记者的摄像机镜头，市委书记余温代表吴周市委，对前来项城县投资的西岗公司和林建旺本人进行感谢，并高度赞扬了西岗公司这样为了贫困地区发展贡献一份力量的行为。 同时，市委书记余温也号召着有能力的企业家，能够为贫困地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需要捐款做慈善，只要大家多到这些贫困地区去进行考察调研，选择合适的项目进行投资。 以建设实业的方式，带动贫困地区发展起来。 在余温讲话结束之后，县委书记华传元也上台，以项城县最高领导人的身份，对于远道而来投资的林建旺一行人进行了感谢。 在华传元讲话结束之后，县长杨德清、西岗公司总经理林建旺两人，双双走上了舞台。 在市委、县委领导以及市县两级的电视台记者见证之中，作为项城县县政府法人代表的县长杨德清代表县政府和林建旺所代表的西岗公司签订了投资协议。 协议中表明，一旦项城县县政府将规划好的土地清理出来之后，一个月内，西岗公司便会介入进来开工建设。 接下来，将争取在一年半的时间内，在项城县建设完毕一座西岗广场。 签约结束之后，不管是市委书记余温，还是西岗公司的林建旺，都没有在项城县过多的停留，都各自离开了项城县。 余温本来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林建旺身上薅点羊毛，看看能不能让他到吴周市区去投资一下。 如今已经没了这个希望，他自然也不会在项城县过多逗留了。 而林建旺虽然可以留下来，但是呢，前面他已经找了要去京城找部委领导的事情婉拒了余温的邀请。 若是这个时候，还在项城县逗留，那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这种打一个地级市市委书记脸面的事情，林建旺可不会那么去傻去干的。 次日，方子寒刚到办公室，还没坐稳屁股呢，便被一通电话给喊到了县委常委会议室之中。 刚刚走进会议室，方子寒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县委书记华传元，还有县长杨德清两人。 这一幕，让方子寒有些意外了。 今天的常委会通知的太过临时，也没有说清楚要召开什么主题会议，本来就已经够奇怪了。 如今县委书记和县长两人，都没有按照惯例，在最后一刻进来，反而是提前来等待，这就让方子寒更是意外了。 华传元和杨德清见方子寒走了进来，都没有说话，而是表情凝重的示意他先坐下来等待。 很快，县委的其他常委们，也都各自来到了常委会议室之中。 眼见人都到齐了，华传元也没有再向以往一般，明知故问的询问县委办主任刘胜义人到齐了没有，而是直接宣布会议开始。 “各位，有个事情要向大家通报一下。” 看着都是一脸疑惑的项城县常委们，华传元表情凝重的说道。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被吸引了过来，华传元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县长杨德清，示意他向大家说明情况。 “昨天，子寒书记为了项城县发展，引进了西岗公司这样的大企业来到项城县投资，并且也跟县政府签订了投资协议。” “这个事情，大家都清楚了，我就不做过多的介绍了。” “原本，这个事情是个好事情，项目也是一个带动项城县经济快速发展的好项目。”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杨德清却是略微停了一下，双目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常委们。 方子寒此时心中有些嘀咕：“什么情况？这个事情，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同时心中更是疑惑了，这个项目要真的有问题的话，怎么杨德清没有事先和自己通气一下呢？ 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啊。 就在方子寒心中嘀咕的同时，杨德清继续开口了。 “但是，现在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大家的面前。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就是要一起研究一下，看看要如何处理好这个事情的。”杨德清说道。 底下的几个常委表情各异，心中猜想万千：“啥问题？你特么倒是说啊，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到底是啥问题，让大家怎么研究呢？” 不过大家心中吐槽归吐槽，却也没有一个人开口。 好在这个时候，杨德清终于说出了到底是什么问题了。 “大家都知道，按照方案的规划，西岗公司的西岗工厂，是要落在新客运汽车站附近的三个小区之中的。”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在规划方案的时候，我作为县长没有考虑周全，忘记了这三个小区近八百多户，三千多人的安排。” “在此，我向县委承认错误，请求批评。” “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一起想想办法，看看要如何安顿好这八百多户家庭的安置问题。”杨德清说到这里的时候，起身向在座众人鞠躬致歉道。 第220章 解决方案在枫林镇 听完杨德清这话之后，大家这才明白这个会议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昨天跟西岗公司签订的合同，那是有规定的，三个月之内，项城县政府要清理出来场地。 那就表示，留给项城县政府动迁的时间，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然后在剩下的两个月之内，将三个小区推平，交付给西岗公司的人来进行建设。 今天这场紧急会议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之前县政府在规划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 杨德清应该是突然想起来了，所以立马找到了华传元，随后召开了这场会议。 明白了情况之后，所有常委的目光都落在了方子寒的身上。 谁都知道，这个方案与其说是县政府出的，不如说是方子寒自己一手策划的。 杨德清现在将罪责揽在了县政府的身上，并且主动承担了责任。 这一切，谁都看得出来，完全就是要为方子寒背锅了。 大家心里不禁感叹道：“方子寒是真的好命啊。” 如果不是好命的话，怎么会被江松杰给选中担任秘书，并且大力进行培养？ 如果不是好命的话，怎么可能以方子寒如今的年龄，就跟大家一起坐在这间会议室之中了。 如果不是好命的话，怎么可能方子寒这一次出现了这么大的错漏，居然还有一个县政府县长愿意主动帮他承担责任。 “德清县长，道歉和承担责任的话，暂时就不谈了。现在，大家一起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或者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县委书记华传元示意杨德清先坐下，随后对着众位常委们询问道。 众位常委听后，皆是表现出来一副爱莫能助的办法。 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好的办法和建议了。 首先，时间太仓促了。 一个月的时间，在动员沟通之后，也就只能让人员同意搬离。 想要帮忙解决住房，哪怕是活动板房这样的安置房，时间都是来不及的。 第二，谁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八百套房子，或者八百套活动板房来呢？ 所以，在大家看来，这个问题现在就是无解了。 而此时的方子寒，这才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很明显，杨德清不是不事先通知自己这次会议的主题，也不事先通知自己遗漏的事情。 而是杨德清应该自己事先想过，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无解的，告诉方子寒之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与其都烦恼着，杨德清就决定自己出来顶下这个事情，为方子寒免去责任。 这么做的话，虽然杨德清肯定是要背负重大处分，不仅要被免职，还有可能被降级。 但是只要保住了方子寒，那么在上面的江松杰肯定会看到他杨德清的努力的。 一两年后，再将他官复原职，也不是不可能的。 反正，他杨德清如果是正常的发展，没有江松杰的支持，这辈子最多也就副处到顶了。 如今的正处，都是江松杰为了庇护方子寒成长，而给他安排的。 所以，杨德清也明白方子寒在江松杰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 这个时候，他懂得该如何取舍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方子寒心中微微感动的同时，却也是无奈的苦笑。 很明显，杨德清对他还是不够信任啊，或者说，对他方子寒还不是太了解。 否则的话，如果了解方子寒，就知道他不可能遗漏这么重大的问题的。 虽然方案上是没有体现出来，但是方子寒肯定是留了后手，做好了万全之策的。 “华书记，杨县长，这个问题其实大家不用担心的。”方子寒见没人说话，便开口说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大家的目光又再次落到了他的身上来。 “子寒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华传元皱着眉头不高兴的说道：“不用担心，那这八百多户人要如何安置呢？” 华传元心中很不高兴，这方子寒自己惹出来的事情，杨德清已经为了他背锅了。 这个时候，方子寒还不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居然还说什么不需要担心。 真不需要担心的话，有必要开这个会议吗？ 杨德清此时也是朝着方子寒微微摇头，示意他就不要说话了，这个事情他会扛下来的。 见此情况，方子寒也只能说道：“华书记，杨县长，这个安置的问题，实际上我一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县政府进行汇报备案。” “规划好了？”华传元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询问道：“子寒书记，你是怎么规划的，赶紧说说看。” 杨德清脸上瞬间一喜，虽然已经做好了背锅的主意了，但是如果不用背锅，谁又会愿意去背锅呢？ 方子寒见状微微一笑道：“华书记，您可还记得之前在项城县的弘诚地产？” “弘诚地产？”华传元听后微微一愣，这个名字他自然不会陌生。 这可是他之前的大腿，如今的吴周市副市长王雄峰小舅子刘尚林的产业。 靠着王雄峰在项城县担任县长的时候，刘尚林拿了项城县几块好地块，建设了几个小区，并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子寒书记，你提弘诚地产是什么意思呢？那弘诚地产如今可都破产清算了啊。”华传元不解地问道。 自从刘尚林进去牢里蹲之后，这个弘诚地产很快就已经破产倒闭了。 所以华传元根本没搞懂，方子寒提他来干嘛？ 难道指望一家破产的房地产公司，来安置这八百户居民吗？ 方子寒笑道：“华书记，这弘诚地产虽然是破产了。并且他们当初的楼盘也基本上是销售一空了，但是还是有例外的。” “像枫林镇的楼盘，才刚刚竣工没多久，刘尚林因为犯罪被监禁了。” “但是那座楼盘在最后清算的时候，却是因为无主被收到了县政府的产业之中了。” “如今的话，咱们完全可以让这八百户人家，搬到枫林镇去嘛。”方子寒笑呵呵说道。 为什么楼盘会被县政府给收了？这一点没有人好奇。 因为谁都知道，不是刘尚林的家人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要了之后，就会牵扯出很多事情来。 所以，归到项城县政府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虽然损失了一笔财富，但是至少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至少可以不牵扯到副市长王雄峰。 第221章 一个亿的资金 听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华传元和杨德清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之色。 杨德清昨晚就突然意识到了这个搬迁的问题，苦思一夜也没想出来对策，最终经过思想抉择，决定为方子寒来扛下这件事情。 在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打电话向华传元汇报了这个事情，并主动承担了责任。 华传元在听到这个事情之后，也是想了半天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本来两人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可是这个时候，方子寒居然提出来了一个解决方案？ 弘诚地产在枫林镇留下了一个楼盘，还被充公了。 这个事情，作为县委书记和当初的县委副书记，华传元和杨德清两人要说不知道，肯定是扯淡的。 只不过知道归知道，但是两人确实没有太过在意。 所以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却是没有想起来这个事情。 如果按照方子寒所说，那小区已经竣工了，不存在还要后续投入的问题，那么确实是解决如今搬迁居民的最佳方案了。 只不过，这个方案居然是让这些原本生活在县城的人，搬到枫林镇去？ 这，可行吗？ 不光是华传元和杨德清两人，便是县委的其他常委此时都在脑海中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如果自己是那些居民，那让自己从县里搬迁到乡镇去，会愿意吗？ 答案是否定的，基本上没有多少人会愿意的。 不说工作，就说生活习惯、消费差异这些，都是很多人不会选择乡镇的。 “方书记，虽然政府上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我也刚到项城县来工作。” “但是对于你提出来的这个解决方案，我还是有些疑问的。” 见没人说话，从吴周市市委政法委宣传科科长空降过来，接任方子寒成为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的刘正西想了想开口说道。 “刘书记，你请说。”方子寒伸手示意刘正西可以说出他的疑问来。 刘正西没有立即提出疑问，而是略微思考了一番，这才问道：“方书记，您这个方案虽然能够解决搬迁的问题。” “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眼前的，就是这些居民他们会愿意搬迁到枫林镇去吗？” “这一点，我觉得方书记您还是要再慎重考虑一下的，否则的话” 后面的话刘正西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如果现在敲定下来了，就让这些人搬迁到枫林镇去。 那么一旦大家都不接受这样的条件，那无疑是浪费了仅有的时间的。 现在如果大家好好想想，说不定还能找到第二个办法出来。 但是真等到搬迁到枫林镇的方案无法执行下去的时候，那个时候再想弥补，就真的是万万来不及了。 来不及不可怕，可怕的是责任谁来承担？ 现在杨德清已经主动将责任承接到县政府，承接到他个人的身上去了。 如果按照方子寒的方案去执行，最后不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 那么这个事情的责任，就要转变成由全体县委常委来承担了。 毕竟，这是开过县委常委会讨论过后的事情的。 刘正西的话一说完，在场的常委们脸上也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便是华传元此时的脸上都展示出来了一丝犹豫，看向方子寒就准备开口了。 他已经打算好了，现在这个事情由杨德清一个人来承担责任是最好的了。 要是再让方子寒折腾下去，那就真会像刘正西所说的那样，大家一起来承担这本来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的责任了。 眼见华传元就要开口了，方子寒连忙说道：“刘书记，你这个疑问我可以现在立马回答你。” “你所考虑的问题，确实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 “但是，我认为县政府拿出一部分补贴给到这些家庭，那么他们一定会愿意，也会同意搬迁到枫林镇去的。”方子寒自信地说道。 华传元听到县政府拿出补贴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子寒书记，我可得提醒你一下，现在的县政府财政上可没这个钱去给这些居民们补贴了。这要是许诺下去，到时候兑现不了的话，激发起群体性事件，那问题可就比现在严重多了啊。”华传元皱着眉头说道。 杨德清此时也是开口劝说道：“子寒书记，华书记说得没错。” “虽然你这次通过售卖新客运汽车站的商铺换取到了一千多万资金入账，但是这一千多万有一千万是要保证新客运汽车站的修建的。” “剩下的那三百万，不说留着预防新客运汽车站后续的增加投入建设。” “就算是平分给那要拆迁的八百户人家，每户也就分得4000元，根本诱惑不了他们的。”杨德清苦笑的说道。 现在他已经要将责任扛过来了，就希望方子寒不要再折腾了。 这越折腾的话，到时候就越麻烦。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方子寒此时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个笑容，让在场的常委们，都不禁怀疑，方子寒是不是傻了？ 这还能笑得出来？ “华书记，杨县长。您二位以及在场的同志，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情了。” “咱们项城县的财政，如今可是躺着一个多亿的资金呢，不再是以前那样入不敷出了啊。”方子寒语出惊人的说道。 这话出来之后，大家都愣住了。 华传元更是用疑惑的眼神望了望方子寒，又看了看身旁的杨德清。 县政府账上躺着一个多亿？哪来的？ 杨德清此时也是一脸懵逼状态，他作为县长都不知道有这笔钱，方子寒怎么会说有呢？ 要真有一个亿躺在账上，那还用愁吗？ “子寒书记，你怕是记错了？现在县政府账上，也就只有你前两天售卖新客运汽车站得来的一千三百万，可没有一个亿啊。”杨德清提醒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杨县长，这西岗公司昨天签约的时候，不是已经表示了，三天内会打过来11亿的现金，让咱们县政府处理居民搬迁的补偿费用吗？” 第222章 补贴方案 “子寒书记，那11亿且不说还没到账呢，就算到账了，也是要拿来补偿这些被拆迁的居民的，这怎么能够能动呢？”杨德清着急的说道。 就在杨德清着急的时候，华传元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子寒书记，看来你早就想好了解决办法，这是让我们白着急一场了啊。”华传元对着方子寒笑道。 杨德清以及其余的常委此时都有些懵懵的，不知道华传元在笑什么。 而县人大主任丁冬严，从一开始的疑惑，最终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出来。 见丁冬严也跟着笑了，杨德清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位领导在笑什么呢？” 不只是杨德清在好奇，其余的常委们也都是一样的表情。 他们都没从方子寒的话里察觉出来什么，哪想到这华传元和丁冬严两人好像已经猜透了。 这就显得，好像除了方子寒、华传元、丁冬严三人之外，其余的几位常委就显得有点呆了。 方子寒见状看了便笑着解释道：“杨县长，您说得没错，这11个亿是要用安置这些居民的，是不能动的。” “但是呢，如今这些居民如果说搬到枫林镇去的话，那小区本身就是现成的，套数也是足够的。” “这样一来的话，这11个亿，县政府还需要再拿来支出吗？”方子寒笑问道。 这下子大家明白了，为什么方子寒说项城县县政府有一个亿的资金在账上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那这11个亿，确实是不需要再进行支出了的。 首先，从房价上面。 这三个要搬迁的小区，都是以前的老破小，本身就不值什么钱。 而枫林镇由弘诚地产当初开发的小区，却是崭新的电梯房，一平方按照如今的房价，也能卖个一千二三左右。 这样对比起来的话，本身搬迁到枫林镇去，那就是赚了的。 而且，县城里的这些老破小小区，基本上户均面积也就是八十个平方不到。 枫林镇那边弘诚地产开发的小区，却是套套都有一百平方的。 这不仅仅是空间上增加了，就是价值也是有所不同的。 所以，确实本身上就不再需要进行支出了。 至于说，项城县政府在收回弘诚地产的这座小区时没有去进行销售换取资金回笼。 那就要说方子寒在枫林镇干的事情了。 原本住房这种东西，除了投资之外，就要看刚需了。 枫林镇因为方子寒之前设的政策，所以居民的宅基地只需要申请，那就会批准下来的。 所以相对而言，大家都不会去选择商品房了。 至于县城的居民，没有宅基地，但是他们却不会选择去乡镇买房居住的，除了投资。 而投资的人，毕竟是少数。 所以，项城县政府一直都没有安排人去销售这些房子。 如今有这八百户人家搬迁，实际上就是变相销售回笼资金了。 “华书记，鉴于如今的情况，为了快速动员这些居民早日搬离，我建议除了将他们安置到枫林镇之外，还可以再适当予以他们一些补贴。” “不知道两位领导对于这个方案，是怎么考虑的？”方子寒建议道。 方子寒所提的建议，如今已经“财大气粗”的项城县两位领导，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 接下来，大家就不再纠结于要怎么解决这个事情了，而是开始激烈的讨论了起来，要如何给这些搬迁的居民进行补贴了。 最终，县委常委会一致决定，只要选择搬迁枫林镇的居民，那就可以得到三重补贴。 第一重，就是现金补贴，每户补贴四万元的费用。 这四万元不会以现金进行发放，而是由县政府联系专门的装修公司，为这些居民在枫林镇的新房进行装修。 这一则是为了保证不会有人向这笔补贴款伸手，二则也是为了带动项城县整体的经济发展。 八百户的装修，那需要的就不是一个两个装修公司能够解决的了。 同时的，也需要大量的装修人员参与进去。 这就可以解决很多的就业岗位，为项城县的经济发展带来促进的作用。 第二重，就是教育补贴。 县政府将会拿出五百万元来，在项城县投入建设一所现代化实验小学。 学校师资资源全部比照项城县县一小的情况，另外的话，这些搬迁的居民家中有适龄的儿童，都可以优先入学。 国人都是非常重视教育的，建设一所现代化的实验小学，除了是为了提高枫林镇的教育资源之外，实际上也是在对这些要搬迁的居民进行诱惑。 有了这重保障之后，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同意搬迁的。 而第三重，则是锦上添花的政策了。 那就是考虑到这些居民，原本都是在县城内工作，为了保证他们搬迁到枫林镇之后，工作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县委一致决定，在项城县和枫林镇专门开设一条公交车线路。 这条公交车线路的始发点就是枫林镇的弘诚地产小区，目的地则是项城县县城。 原本枫林镇因为项枫公路的开通，路程时间已经缩短到了二十分钟之内，如今再有了这条公交专线之后，实际上这些居民搬迁到枫林镇之后，对于他们现在的工作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反而会因为有更新、更大空间的住所，从而改善他们现有的生活质量。 会议结束之后，方子寒便立即组织起来了各个机关内的精兵强将，临时组建了一个拆迁办。 “各位，这个拆迁办虽然现在是临时机构。” “但是，未来项城县还会继续发展，像拆迁这种事情，还是会继续发生的。” “所以，拆迁办成为正式机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如今你们都被借调过来，那就要好好按照县委县政府的指示精神，努力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等到拆迁办成为正式的机构之后，未来的领导人选都会从你们之中选拔出来。” “对了，再提一点。如今的拆迁办，我向县委县政府提议的是暂定为正科级。” “由我来兼任拆迁办主任！”方子寒对着在场的十几名被从县城各个机关抽调来的人员说道。 第223章 拆迁办 方子寒说完这话之后，台下的众人顿时就骚动了起来。 这十几名人员，都是各个机关之中任劳任怨，工作了好几年没有提拔的存在。 他们虽然没有被提拔到领导岗位上，但是不代表他们就是傻子，方子寒话里的潜台词，大家都还是能够听得懂的。 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如今的拆迁办只是临时的机构，但是这一次任务结束过后，想来就会成为正式机构了。 那么，一个正科级的机构之中，不要说副科级以上的领导。 就是那些科室，都至少要有七八个。 这七八个科室，可就包含了七八个正股级、十几二十个副股级的领导啊。 如今在场的，除去那三名副科级的领导之外，其余的十来人都不过是普通科员级别的存在。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大家在这次任务之中，干得好了，干得出色，干出成绩来了。 那么等到拆迁办成为正式机构的时候，他们至少都是副股级的领导干部了。 别看股级这个级别，只在县一级和乡镇之中有设立，并且也不属于正式的级别。 但是，在乡镇、在县里，这股级干部就是领导干部了。 工资比科员多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下面还能管着人，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要说这些科员们在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严重充满了兴奋和激动了。 就在在场的三个从其他机关借调过来的三位副科级领导，此时眼中更是充满了欲望，看向其余两人的时候，更是充满了敌意。 拆迁办只是一个办公室机构，跟其他的局委不同，一般只会设立一名正科级干部。 所以在他们这三位副科的眼中，彼此都是最主要的竞争者。 “方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在县委县政府和您的带领下，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科技局的副局长柳浩浩第一个开口进行了表态。 方子寒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夸道：“有柳局长你这样的思想态度，我相信这一次的工作，一定会圆满达成预计目标的。” 其他两位副科级领导见状，顿时有些懊悔没有先开口表态了，现在风头都被这柳浩浩给抢走了。 “方书记，我也跟刘局长的想法是一样的，一定会努力做好工作的！” 剩下的两位副科级领导，虽然懊悔自己开口表态慢了，但是此时也是立马紧跟着开口说道。 紧接着，在场的其余十几名科员，也都跟着大声表态了起来。 他们所有人都向方子寒保证，一定会圆满完成本次的拆迁任务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方子寒是非常满意的。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为的不就是激励他们好好干活吗？ 当然，画大饼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他所说的也都是真的，只要这些人工作干得好了，正式成立的拆迁办领导层，就会从他们这些人之中选出来。 在丰厚的补贴以及拆迁办人员坚持不懈的劝说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居民，都接受了县政府的方案，同意搬迁到枫林镇去。 至于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不愿意搬迁到枫林镇的，方子寒同样也给出了另外的方案。 那就是折现。 将枫林镇弘诚地产小区的房子，以1200元\/㎡的价格，兑现给了这些不愿意搬迁到枫林镇去的居民。 只不过除了这12万元的补偿之外，这些人也失去了其他的福利待遇。 比如优先入学，不如四万元的装修补贴。 但是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这些人既然不愿意搬迁到枫林镇去，也是有着他们的考虑。 所以不管是出钱的县政府，还是拿钱的居民，此时都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在对所有家庭都已经谈拢的情况下，方子寒还要求拆迁办，以及县里有关的部门，要对这些搬迁的住户提供搬迁帮助。 想要租房等待新房装修的，县里帮忙联系房源，并给予一定的租房补贴。 想要去投奔自己亲戚暂住的，县里也帮忙安排人接送。 实际上没有地方去的，那不好意思了。 作为公职人员，作为党员干部，就要发挥为人民服务觉悟了。 所有公职人员，都必须安排这些被搬迁的人员居住问题。 不够住的，各个机关单位的宿舍要腾出来。 反正各个机关单位，除了保证单位正常运转之外，那就是有人的出人，有车的出车，有宿舍的出宿舍。 虽然这段时间会艰苦，但是为了项城县的发展，大家都得要发挥自己的觉悟。 当然，方子寒同样也给大家进行了保证。 他已经联系好了装修公司，保证三个月之内会完成装修工作。 三个月之后，新房就可以入住，这些居民就会前往自己的新房入住了。 终于，在二十天内，三个小区的居民全部搬离。 2006年6月10日，西岗广场的建设人员入驻进来，开始了广场的建设。 与此同时是，在吴周市、宁城市、项城县各个商户集中的地方，西岗公司的营销人员，也都开始行动宣传了起来。 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些未来有可能入驻到项城县西岗广场的商户们都知道一个信息。 那就是项城县西岗广场，将会在明年的年底进行开业。 只要这个信息都传达到位了，那么明年年底的时候，广场的商户入住率，才会有保障。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内，方子寒一直在研究着关于项城县如何快速发展的问题。 虽然商圈的打造能够帮助项城县发展起来，但是这毕竟只能影响一小部分。 真正想要项城县全面发展，这一点是万万不够的。 项城县县委县政府大院，县委书记办公室内。 方子寒、华传元、杨德清三人相对而坐，正在探讨着接下来发展的问题。 如今的三人关系还是非常融洽的，因为上任的时候，杨德清和方子寒都过来表过态。 所以华传元也知道两人没有争权的想法，这一段时间以来，华传元对于县政府的工作，也都是放手全力进行支持。 第224章 杨德清的规划被否决 “华书记，我认为接下来项城县应该主要围绕着新城区建设发展。” “以前咱们县政府没钱，很多规划都无法下手。” “现在财政充裕起来了，现在应该着手新城区的规划动作了。”杨德清指着面前的地图说道。 新城区建设，这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提出来的概念了。 不是杨德清上任以后才提出来的，在他之前的县长凌天和、包括王雄峰，以及更早的县长都提出来过。 只不过因为财政没钱，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概念，没有落实成为规划方案，更别说真正投入建设了。 现在的项城县城区，还是保持着七八十年代的格局，不管是住宅，还是办公楼，都已经跟如今的新世纪时代格格不入了。 作为县长，杨德清也是有着自己的抱负的。 如今的项城县各方面都在发展，他也想做出一些前人没做到的事情，然后为自己在项城县留下一抹色彩。 只要在他任期之内，推动起来这个新城区的建设。 那无论是否能在他的任期内完成，那么接下来的县志之中，都会留下他的名字。 他的功劳，是不可抹去的。 听完杨德清的想法之后，方子寒和县委书记华传元两人对视一眼，都深深地皱起眉头来了。 建设新城项目，这不是什么单一的项目，几千万或者一两个亿能够解决的。 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一旦动起来的话，那牵扯的就是方方面面的。 而且整体投入，没有几十个亿是无法解决的。 现在项城县的财政虽然有了点好转，但是距离支撑起这样庞大的项目来说，还是有些太早了。 不要说就算了，就算五年后的项城县，都不一定能够撑起这样庞大的支出。 没有足够的资金进行支撑的话，去搞这样的项目，无疑是会将财政给拖垮下去的。 “德清县长，我个人还是不赞成太早的推动这个新城区的项目，我建议还是再放一放。”华传元说道。 杨德清听后有些失望，连忙望向了方子寒，希望得到对方的支持。 方子寒也看到了杨德清的目光，不过此时他心中还是在犹豫着。 理性上来讲，他应该跟华传元一样，直接否决了杨德清的想法。 这个新城区的规划，对于现在的项城县来说，还是太过于超前的。 一旦要落实下去，不但是未来的几十年，项城县都要举债度日。 更有可能，是因为这个项目需要持续不断的投入资金，导致未来财政直接被拖垮。 但是从感性的角度上，在之前杨德清挺身而出，准备用自己的前途，来保住方子寒的事情来看。 这个时候，方子寒就应该投桃报李，支持杨德清的想法。 有了方子寒的支持，就算华传元心中再否定这个项目，最终也会为了不和两人撕破脸，从而答应下来的。 面对着项城县的未来，以及杨德清的感受，方子寒举棋不定，一下子不知道如何选择了。 “子寒书记，你的看法是什么呢？”华传元见方子寒犹豫，便开口问道。 一旁的杨德清也是急声道：“对啊，子寒你是什么想法，说出来嘛。” “就算是反对，也没关系的。” 眼见两人都等着自己的答复，方子寒心中纠结一番之后，还是用有些抱歉的眼神看了杨德清一眼。 在看到方子寒的眼神的时候，杨德清瞬间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虽然方子寒还没有开口，但是从他的眼神之中，杨德清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杨县长，我个人认为，按照如今的项城县情况来看的话，这个新城建设项目，还需要再推后一两年的时间，现在有些过早了。”方子寒委婉的提出来自己的反对意见。 他没有像华传元那样，直接表示不赞同，而是觉得认为应该往后推一两年的时间。 不过这话里的意思，谁都明白。 看似只是说往后推一两年，实际上就是否定了杨德清的想法了。 眼见方子寒也出声反对，杨德清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有再争辩了。 县委书记和县委二把手兼县政府二把手都反对的事情，杨德清清楚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华传元看出了杨德清的失落，知道今天这小会再开下去也没结果了，便开口说道。 对于这样的情况，不管是方子寒还是杨德清都没有反对，两人点了点头之后，就各自离开了华传元的办公室。 华传元和方子寒的办公室并不在一个楼层，当方子寒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刚准备伸手开门，就想到杨德清那一脸失望的模样。 方子寒站在门口想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要去找杨德清解释一下。 表明一下自己的顾虑，并非是不愿意支持杨德清的。 虽然他相信就算他不去解释，杨德清也不会记在心上。 但是不管怎么样，看在杨德清这么支持自己的份上，方子寒觉得还是去解释一下会更好。 等方子寒来到杨德清办公室之外的时候，就看到他的秘书正一脸郁闷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屠，怎么回事，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方子寒关心地询问道。 那被称作小屠的秘书，原本正一脸郁闷呢，没注意到方子寒的到来。 如今听到声音，连忙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是方子寒。 “方书记，这县长不知道怎么了，一来就在发火。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也不敢问，您要不去劝劝他？”小屠连忙说道。 方子寒听后看了一眼办公室，随后便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进去了。” “我没出来之前，你就不要进来打扰了。”方子寒交代道。 小屠感激的看了一眼方子寒，连声道谢。 他知道方子寒和杨德清的关系，所以才会拜托他去劝杨德清的，若是其他人来的话，他可不敢拜托。 方子寒知道这肯定杨德清在生闷气呢，看来他这次过来解释是来对了。 等到小屠离开之后，方子寒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办公室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喊你，你不用进来！”杨德清听到开门的响动，直接发火说道。 第225章 杨德清的另一重想法 杨德清刚转过身来，还想继续开口批评自己的秘书，将在县委书记办公室的郁闷，撒到秘书小屠身上呢。 没想到这刚转身，就看到方子寒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这下子杨德清心中刚生起的火，还没喷射出来，就不得已只能强压了下去了。 “杨县长，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方子寒边关门边笑问道。 虽然方子寒说的是事实，但是杨德清却没有承认，面上却是强挤出一副笑容道：“没有，怎么可能生气呢？” “对了，子寒书记你这是？”杨德清问起了方子寒的来意。 方子寒没有回答杨德清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沙发区。 先是找出了一罐茶叶，随后开始烧水，泡起茶来。 这杨德清看了半天，发现方子寒就自顾自在那边泡起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这心中是越想越气啊。 刚才方子寒在华传元那里不支持自己就算了，怎么还到自己的办公室来撒野了？ 其实方子寒现在的做法，只不过是他平时来杨德清这里经常做的一些平常举动罢了。 但是此时的杨德清因为心中郁闷，却是将这种行为当成“撒野”了。 不过好在杨德清考虑到方子寒的身份，一直在压制着心中的不悦。 好一会儿之后，就在杨德清忍不住想要再次开口询问，方子寒这到底想干嘛的时候，方子寒终于说话了。 “杨县长，您就别在那坐着了，过来喝杯茶。”方子寒说着便斟了一杯茶放到自己对面的位置上。 杨德清见状也只能起身，走到方子寒的对面落座下来。 先是将方子寒斟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后杨德清才重重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这用力的动作，导致茶杯在放下之后，发出了一声碰撞的声音出来。 紧接着，杨德清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方子寒看着。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举动已经显得很是明白了。 你方子寒来干嘛，赶紧说，我现在心里很不爽呢。 方子寒见状微微一笑，随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为杨德清的茶杯添上了一些茶水。 直到眼见杨德清脸上的火气就快要压不住了，方子寒这才开口说道：“县长，我知道您是在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认为我没有支持您的提议，因此而生气。” “但是您先别上火啊，这个事情您听我解释一下。” 杨德清冷哼一声道：“子寒书记，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因为这个事情而生气。” “大家都是同志，意见不同是正常的事情，我不会因为这点分歧就生气的。”杨德清强调道。 方子寒见状就明白这杨德清肯定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县长，您说如果按照您的规划落实下去，那这个大工程，前后需要耗费多少财力呢？” 对于这个问题，杨德清既然提出来要推进这个项目，自然是有做过规划的，立马就回答道：“我大概算了一下，前后需要一百多个亿。” “我知道你想说，这一百多个亿咱们县里拿不出来。” “但是子寒书记，你要明白啊！咱们要做的不过就开这个头罢了，把规划的区域划分出来，先行建设一部分，也不是想要一下子就全都建设起来的，这不需要耗费太大的资金，以现在县政府的财政情况，还是足够的啊！ “咱们现在的县城城区是非常落后的，这个事情如果不提上日程，一直等待县里财政富裕起来的话，那我怕永远都会如今的模样啊。”杨德清有些郁闷的说道。 杨德清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也知道这个大项目，不可能在他任期之内全部完成。 但是总要有人先动起来，后续接任的政府领导，才会跟上。 如果所有人都畏惧，都害怕，那么这个规划设想，就会跟最开始一般。 从九几年开始提出来，到现在零六年了，都没有一个县长敢开始落实。 听完杨德清所说之后，方子寒确实也认同他的说法。 只不过在方子寒看来，这个事情需要动，但是不是现在。 “县长，我还是刚才的意见。我支持您的想法，但是不是这个时候去动，而是等到一两年之后。” “我认为如今的时机，还不够成熟，达不到开始这个规划的要求。”方子寒说道。 “哼！”杨德清再次冷哼一声，在他看来这方子寒就是托词罢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何必说什么时机不成熟？ “子寒书记，既然你说时机不成熟，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成熟？”杨德清气道。 方子寒心中想了一下，刚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一旁的杨德清却是叹了一口气。 “子寒书记，我不瞒你说，实际上我想推动这个事情，也是有私心的。” “我这个县长怎么来的，我比谁都清楚。再者以我的年纪，还能干几年时间县长呢？” “常言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也希望我担任一届县长，能够给项城县留下一些东西，能够让后来人，让项城县的人民记住我为项城县所做出来的贡献啊。”杨德清真诚的说道。 除了想要项城县发展起来之后，想要留个好名声，让大家都记住他杨德清为项城县所做的贡献，这就是杨德清心中所想的了。 方子寒这才明白，为什么杨德清一直想要推动这个事情了。 “县长，明年。明年西岗广场营业之后，我会支持您的决定的。”方子寒想了想后，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时间点出来。 在他看来，如果要推动新城区的建设，那是需要时机的。 而最好的时机，就是在西岗广场营业后的一年以后。 等那个时候，县城的经济会快速发展起来，也就达到建设新城区的必要条件了。 那时，县政府只要释放出风声，微微做出推动，就会有想要发展的企业主动来开发新城区，而不是全靠县政府来推动这个事情。 新城区项目，也会因此而事半功倍。 只不过如今听完杨德清所说之后，方子寒虽然觉得明年年底的时候，时机还不够成熟，但能就是给出了自己的承诺，表示那个时候，他就会支持杨德清的想法了。 第226章 一年 “明年年底？为什么子寒你会觉得那个时候就时机成熟了？”杨德清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在他看来，如今动和明年年底动，虽然差了一年半的时间，但是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何况，现在县政府的财政上是有一个亿的资金在那里的。 要是等到明年年底的话，这一个亿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拖再拖，拖到后面更没资金开展这个项目了。 方子寒眼见杨德清如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杨德清的心情，也知道他除了一点个人私心，想要在项城县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之外，更多还是出于对项城县发展的考虑。 只不过事实就是，现在确实太早了。 “县长，现在项城县不管是外来人口、还是消费人群的数量，都没达到建设新城区的标准。” “现在动的话，可能年后这个新城区就算建设起来了，也会成为一座空城的。”方子寒解释道。 杨德清还是没理解方子寒的话，仍旧揪着不放道：“那你说，为什么等到明年年底的时候，就可以开展这个项目了呢？”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其实明年年底也不是最合适的时机，只不过” 原因方子寒没有说，他相信杨德清明白是什么，所以便直接说出他的想法道：“明年年底西岗广场建设起来之后，除了本地的商家会考虑入驻西岗广场之外。” “不管是吴周市区的商户，还是附近外围的一些商户都会闻声而来。” “这些人之中除了一些已经是有实力的商家外，肯定不乏一些创业者的。” “而这些创业者如果未来想要在项城县发展下去，那么就会考虑到购房长期居住的想法。” “等到那个时候，咱们项城县再推出新城区规划，我认为比较合适一点。”方子寒解释道。 在方子寒的想法里，就是要等到西岗广场发展起来之后，带动外来人口的流入。 而这些外来人口如果能在项城县赚到钱，那么就会考虑在项城县长期落户下来。 这些落户下来的人，就需要有自己的房子。 而新城区的提出，在那个时候就能够满足这些人的需求。 有了这些人的补充之后，未来的新城区才有可能发展起来，而不是成为了一座空城放在那里。 并且，要建设一座新城，不单单需要人口，同时也需要一定的消费力，才能保证新城未来的持续运转。 这也需要外来人口的流入，否则仅仅只靠项城县县城那些人，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起来的。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杨德清这才有些若有所思了起来。 在心中仔细想了想方子寒所说的，杨德清也不由得暗道一声，还是自己着急了。 确实有些问题他还是没有去考虑太过全面，还是太过于着急了。 “子寒，你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杨德清承认了自己的问题说道。 不过虽然明白了方子寒的话是对的，但是此时的杨德清内心之中还是不免有一丝失望，脸上也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年纪摆在那里了，正处级五十五退，他今年已经五十了，最多还有五年的工作时间。 这五年里，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继续在项城县待着。 所以不能在任期内做出点对项城县人民有实际贡献的事情，他还是觉得很是遗憾。 方子寒看出了杨德清心中所想，此时连忙开解道：“县长，您如果想要为项城县做出贡献的话，这并不冲突啊。” “明年年底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行动了，虽然不一定能够亲眼见证新城的崛起，但是毋庸置疑的，以后谁也不会忘记这是您所做出来的贡献的啊。”方子寒真挚的说道。 杨德清听后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出来。 是啊，方子寒说得没有错。 虽然他不能够保证未来还能在项城县干多久，但是想来一两年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明年年底的时候，他再提出这个方案出来。 那么以后项城县新城真的建设起来了，他杨德清就是这个新城的缔造者，将会永远被记录在项城县县志之中去的。 时间荏苒，一年半的时间，很快就这么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之中，方子寒沉浸在工作之中。 在方子寒的带领之下，一年半的时间内，项城县的经济快速增长了起来。 2006年的gdp达到了历史新高，157个亿，财政收入更是达到了36个亿。 整个2006年，项城县的财政直接摆脱了以往贫困的境遇，不再因为财政欠缺的问题而畏手畏脚。 当然，在班子领导统一的思想下，杨德清作为县政府县长，也并没有因为财政宽裕而大手大脚了起来。 这36个亿的财政收入，除了最基本的基础支出之外，剩下的两个多亿，在方子寒的建议下，全部投入到了民生和促进经济发展的项目之中。 整个2007年，项城县不仅成了就业保障工程，专门在县内成立一所成人技工学校，负责对项城县成年居民进行了专业技能培训。 并且还联系到了一些企业，专门接收这些经过技能培训的人员上岗。 除了这个之外，在项城县各个乡镇，还对教育资源进行了整合和补充。 整个2007年，项城县政府就投入了3500万元，建立15所小学和3所中学。 对于促进经济发展的项目，杨德清选择了最简单明了的办法，那就是修路。 县政府斥资一个亿，从福银高速连接了一段高速路到了县城。 这段高速的出现，直接使得项城县通往外界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并且因为高速的出现，物流运输方面也得到了加强，这使得项城县的经济在此促进下得到了发展。 截止12月初，虽然全年的gdp还没统计出来。 但是项城县的领导们，此时心中都早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数字了。 不会低于20个亿！ 而且，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因为，在县招商办努力之下，整个2007年更是招商引资达到了129个亿。 明年，则会是一个爆发点。 第227章 县委书记人选 2008年，1月5日，吴周市委。 “传元同志，鉴于你在项城县这两年来的出色表现。市委经过研究商议，已经将你作为副市长人选上报省委，并且获得了省委的批准。” “对于项城县接下来的领导班子安排，你有没有什么建议？特别是县委书记人选，有没有要向市委建议的？” 办公室中新任吴周市市委书记阮国文看着坐在对面的华传元询问道。 对于自己被提名为副市长的人选，华传元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这一点，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有风声传出来了。 并且，在市委研究结束之后，华传元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只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这才刚刚过年，就通知自己了？ 不过华传元也没有多想，连忙说道：“阮书记，感谢市委对于我的信任，推荐我担任如此重要的岗位。” “至于对于项城县县委书记的人选，我一切都听从组织上的安排。” 华传元又不是傻子，他可不会以为这阮国文询问自己，那就是真的在询问自己的意见了。 这么问，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他要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乱进行推荐的话，不仅阮国文不会听从他的建议，说不得还会因此对他有所看法了。 虽然他如今已经马上是副市长了，但是对于阮国文他可不敢有一点得罪的心思。 毕竟，去年党代会过后，谁都没有想到。 这庄江居然会升任省委书记，并且还进入了居委会之中，虽然只是个候补居委，但是却是排名第一的候补居委。 而庄江升任省委书记之后，立马就对全省的人事进行了一番调整。 吴周市的市委书记余温，调任九河市市委书记。 虽然级别没有变化，但是九河市的经济却是全省第二的存在，同样是市委书记，含金量却是提高了不少。 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江松杰，也随之被提拔为了省委秘书长。 虽然因为任职年限的问题，并没有进入到省委常委班子之中。 但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等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初的时候，江松杰任职年限满足了之后，必然会担任省委常委之职的。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华传元心中满是羡慕。 当初江松杰来到项城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他华传元就是县委副书记了。 如今四年的时间过去了，江松杰已经成为正厅级的干部，并且一年半载以后就要步入省部级干部行列之中，而他只不过堪堪迈上了副厅级的台阶，这让华传元好生羡慕不已。 人比人，气死人啊！ 而在余温调任九河市之后，吴周市的市委书记，并没有由市长孙明接任，反而是市委副书记阮国文接任了这个位置。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按照惯例的话，这种情况很是少见。 特别是新世纪之后，已经很少有副书记直接升任市委书记的情况了。 不过再考虑到阮国文当初来任职市委副书记的时候，就是带着括号正厅下来的，这一下大家就有些理解了。 看来，庄江已经在几年前就在进行着布局了。 让阮国文前来吴周市担任市委副书记，其实就是为了等待余温调离之后接班的。 “传元同志，组织上有组织上的考量。但是你作为项城县的县委书记，还是有推荐权的嘛。” “如果你觉得有合适的人选，那么完全可以向市委提出来嘛，市委会慎重考虑你的意见的。”阮国文笑着鼓励道。 这话一出，华传元心中有些狐疑了，难道这阮国文真的想要自己来推荐人选吗？ “阮书记，项城县的县人大主任丁冬严同志，长期在项城县工作，您看他是否合适呢？”华传元试探性的询问道。 自己被提拔了，那么老伙计丁冬严也不能忘记啊。 毕竟丁冬严的职位蛮尴尬的，虽然是县委常委，但是本身职务又是县人大主任。 当初市委书记袁弘说的是让丁冬严过渡一下，没想到这一过渡都已经过渡了这么久了。 所以华传元觉得有机会，还是得帮自己这老伙计一把。 阮国文微微摇头道：“丁冬严同志组织上已经有安排了，两会过后会到市人大担任要职，不适合留在项城县。” 听到阮国文否决了自己的推荐之后，华传元微微有些失望了。 不过转瞬他又想通了，丁冬严跟他的年纪相差不大，最多还有一届就得退二线了。 这个时候调到市人大去，肯定是要任命为副职人选了，也是迈入了副厅级干部行列。 这对于丁冬严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情了。 而这个时候，华传元也算是反应过来了。 阮国文虽然话里话外都是让自己推荐的意思，但是实际上是想借自己的口，去推荐项城县里的其他人了。 这项城县有谁是阮国文想要的呢？ 就两个，一个是县长杨德清，一个是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方子寒。 考虑到江松杰的情况，华传元一开始的时候，认为阮国文是要提拔方子寒了。 毕竟不管是职务，还是任职年限，方子寒都是可以升任正处级干部了。 县委书记虽然勉强了一点，但是有阮国文自己的例子在，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随即华传元就丢弃掉了这个想法，毕竟杨德清还在项城县呢。 作为方子寒的老领导，又是同一系的人。 这个时候将方子寒提拔为县委书记，很明显是不合适的，这会引起杨德清的不满的。 所以，华传元此时可以肯定的是，阮国文是想要将杨德清提拔为县委书记人选的。 “阮书记，既然丁冬严同志有其他的任命。那么我推荐项城县县长杨德清同志担任项城县县委书记一职！”想明白了关键之后，杨德清便按照阮国文的想法提出来了人选。 果然，杨德清并没有猜错。 阮国文一听到杨德清这个名字之后，脸上瞬间就露出了笑容。 “传元同志，你的意见市委收到了，一定会好好考虑的。”阮国文笑着点头道。 第228章 研究分工 2008年3月8日，项城县县委大礼堂。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杨德清同志为项城县县委书记。” “经市委研究决定，提名方子寒同志为项城县县长候选人。”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管元谋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副书记。”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张洪源同志为项城县县纪委书记。”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刘胜义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宣传部长。”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郭俊良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委员、常委。”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李大华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委员、常委。” “经市委研究决定，任命李海涛同志为项城县县委委员、常委，并提名为副县长人选。” 在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的宣读之下，2008年新一届的项城县县委班子出炉了。 县委书记杨德清、县长方子寒、县委副书记管元谋、县委组织部长翁景煌、县纪委书记张洪源、县委宣传部长刘胜义、县政府常务副县长李海涛、县委政法委书记刘正西、县委常委郭俊良、县委常委李大华、还有人武部长，共计十一人。 会后，在招待完市委组织部长滕关敬用餐结束后，项城县县委召开了常委会议。 这次的会议，主要是以下几个内容。 1、新班子成员认识。 2、新常委分工。 3、项城县新城建设规划讨论。 第一个内容其实必要性不大，因为没有一个是外调过来的，都是项城县内部提拔上来的。 只不过以往大家认识都认识，今天开始却是开始以不一样的身份来面对了。 像李海涛之前是枫林镇的党委书记，是华传元的亲信，但是今天他却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了。 而李大华则是之前的政府办大秘，现在马上就要担任县委办主任了，同样也是县委常委之一。 在重新介绍认识了一番之后，杨德清作为县委书记，开始安排起来了新晋两位常委的分工。 “我建议接下来由大华同志兼任县委办主任，至于俊良同志则兼任枫林镇党委书记一职，大家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呢？”杨德清询问道。 李大华本身就是县政府办主任，现在进入常委兼任县委办主任，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而郭俊良本来任职年限是不够的，晋升副处级的时间还差一段时间。 不过考虑到他在去年带领着项城县招商办进行招商引资，并且获得巨大的成效。 市委在研究讨论之后，特意对其进行了破格提拔。 “杨书记，对于大华同志兼任县委办主任一职，我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由俊良同志兼任枫林镇的党委书记一职，会不会有点太过于拔高枫林镇的地位了？”思考了一下之后，新任县委副书记管元谋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倒不是管元谋一上来就想要跟杨德清对着干了，这一点他想都没想过。 就算想，他也不敢。 而且郭俊良此时已经是县委常委了，也不是他能够干预得了的。 只不过是考虑到，如果由县委常委去兼任枫林镇的党委书记，这就有点太过于拔高了枫林镇的地位了。 虽然说，如今的枫林镇经济已经排在了项城县所有乡镇的首位，大大超过了城关镇。 但是以管元谋的看法来考虑的话，他还是觉得不应该如此去安排。 “杨书记，我认为现在项城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已经有了成效，去年也得到了不小的成绩。” “这个时候，俊良同志不应该离开招商办，反而我建议应该由他来兼任政府的工作，并且分管招商办。”管元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郭俊良去县政府工作，当个副县长分管招商办的工作，这在管元谋看来才是最合适的安排。 这话说完之后，县委宣传部部长张洪源也是立马附和表态道：“杨书记，我也赞同管书记的意见。” “去年招商办已经做出漂亮的成绩出来了，今年应该乘胜追击，再创佳绩。” “这招商办我认为还是应该由俊良同志继续分管着，会让项城县的经济更进一步的提升起来。” 不管是管元谋还是张洪源，两人所说都没有针对的意思，都是以实际情况去考虑的。 所以杨德清和方子寒两人听完之后，倒也没有觉得这是在针对的意思，反而是都低头思考了起来，要不要按照二人的建议去安排呢。 想了一下，杨德清觉得还需要看看其他人是什么意见了。 “其他同志呢？还有没有人赞同管书记的意见，或者有其他不同的意见的？”杨德清询问道。 如果大家都赞同管元谋的意见的话，那么郭俊良确实就应该安排在县政府去分管招商办的工作了。 环顾四周，却是没有其他人再开口表态提出想法建议了。 杨德清看了一下，随后转头对着方子寒询问道：“子寒县长，你是什么想法呢？” 安排郭俊良去枫林镇担任党委书记，这本来就是方子寒的建议。 所以杨德清想听听看方子寒有什么想法，如果他也赞同管元谋的意见的话，那这个事就不用讨论了。 当然，如果方子寒还是坚持要让郭俊良去枫林镇的话，那么他也会全力对方子寒进行支持的。 方子寒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我认为管书记的意见是有道理的，招商办如今的工作确实还离不开俊良同志的领导。” 听完方子寒这么一说，管元谋顿时松了一口气了，他还怕方子寒也反对呢。 这样一来的话，也很容易让方子寒产生误解，以为自己是故意找事了。 只不过接下来方子寒的话，却是又让愣了一下。 “不过嘛，倒也没必要俊良同志留在县政府工作。兼任枫林镇党委书记也可以分管招商办的工作嘛，海涛县长，你认为呢？”方子寒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笑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新任常委李海涛。 李海涛微愣了一下，眼见方子寒的目光投来，随即便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赞同方县长的意见，俊良同志不但擅长招商引资的工作，也熟悉枫林镇的情况。” “由他兼任枫林镇党委书记，并分管招商办的工作，我认为是合适的。” 第229章 一起分功劳 方子寒这个提议一出来，再加上李海涛的附和，这管元谋就再也没意见了。 因为他刚才所提的反对意见，就是希望郭俊良继续分管的招商办的工作。 正常来说，招商办属于县政府下的机构，如果要分管的话，那么一般就是副县长来分管的。 所以管元谋才会建议让郭俊良去县政府，然后分管招商办的工作。 至于副县长如何解决，县政府能不能决定，这其实很简单的。 虽然副县长是市委研究决定，提名县人大的。 但是如果县里有想法，统一了意见报送到市委，一般市委也不会反对。 只不过管元谋却是没有想到，方子寒居然会提出来一个，让郭俊良以枫林镇党委书记再分管招商办的工作。 这实在是没有先例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看出来了，这方子寒就是决心要让郭俊良去枫林镇了，不会改变了。 所以他也没有再开口表示反对，而是沉默了下来。 分工的讨论虽然有些异议，但是最终也是按照既定的目标通过了。 接下来要讨论的，是本次会议的最后一个议题，同时也是最重要的议题。 “那接下来咱们开始第三个议题的讨论，那就是关于新城区建设的规划，大家是否赞同？” “赞同的同志，请举手！” 对于这个议题，杨德清没有放开让大家进行去讨论，然后直接使用了县委书记的权力，直接开始了表决环节。 这个规划他一直等了一年半了，他已经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虽然他现在不再是县长，是县委书记。 未来新城区的功劳，将会记在本届县长方子寒的头上，但是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所以这个时候他是一定要推动进行下去的。 杨德清话音落下之后，方子寒第一个举手表示了同意。 紧接着，县委常委、郭俊良以及县委办主任李大华也跟着将手举了起来。 这都是自己人，不要管其他的，只要杨德清和方子寒表态了，那么无脑跟就是了。 至于其他人，此时却是显得有些迟疑了。 组织部长翁景煌看了看杨德清坚定的脸色，和方子寒那明显是绝对支持的态度，想了想，还是将手给举了起来。 十一人的常委会，此时已经有五票支持了。 所有人此时目光都放在了县委副书记管元谋的身上，他手中掌握着自己和张洪源的一票。 如果他不赞同这个提议的话，那么虽然不一定会导致这个方案通过不了，但是肯定会让杨德清和方子寒认为一件事情。 那就是管元谋这个县委副书记，有了一定的想法，准备跟他们两个主官掰一掰手腕了。 毕竟，不单是这个问题，还有刚才关于郭俊良的兼职问题呢。 想到这一点，管元谋虽然认为这个方案不适合，但还是举起手来。 他不想为这样的事情，和方子寒两人产生矛盾。 再者说，就算这个新城区项目出了问题，那也不是他一个县委副书记要担负责任的。 出了事，有县委书记和县长担着呢。 而随着管元谋举起手后，一直在观望着他的张洪源也是立马将手举了起来。 其余人见状，也不再犹豫了，纷纷举手表示了赞同。 新班子的第一次会议表决，全票通过了这个项目。 “子寒县长，那这个项目接下来由你来负责。”杨德清见所有人都同意了，便转头对着方子寒笑道。 同时，心中杨德清还是有些遗憾的。 因为他为了这个项目等待了一年多，如今时机合适了，没想到却是要拱手让人了。 方子寒看出了杨德清心中的遗憾，并没有立马答应了下来，而是略微思考了片刻，这才推辞道：“书记，这个事情我怕是负责不了啊。” “啊？”杨德清愣了一下，不知道方子寒这是什么意思。 方子寒苦笑着解释道：“书记，我接下来的话，还有另外一个工作要去忙，怕是时间精力的话都无法跟上。” “所以我建议，由您来负责统筹这个项目的推进。您看如何呢？”方子寒问道。 这下杨德清明白了，方子寒不是不想干，而是想借机将这个项目交到自己的手上来，用来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啊。 杨德清心中甚是感动，原本还想推却的，不过在看到方子寒认真地表情之后，他最终还是点头说道：“既然子寒县长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负责起来这个项目。” “当然，子寒县长你虽然要忙其他的项目，但是这个事情你也不能够懈怠。” “这样，我提议专门成立一个新城区建设领导小组，由我来挂帅担任组长，子寒县长你来担任副组长，如何？”杨德清提了一个想法道。 方子寒将这个项目让出来，由他来负责，一方面是想让杨德清圆了心中的规划，另一方面也是相当于将这个功劳让给了杨德清。 知道方子寒想法的杨德清，自然不会占方子寒便宜，他提出来这个领导小组，实际上就是要将功劳分给方子寒了。 方子寒本来想答应下来了，不过再看了一眼其他的领导之后，他心中顿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了。 “书记，我看您的提议很好。另外，我个人建议管书记，还有海涛县长都进入领导小组来担任副组长。” “这样的话，大家都参与进来这个项目，也能够让接下来的推进工作更为快速。”方子寒提出了一个建议。 杨德清的年纪已经摆在那里了，就算一个人吃了这个功劳，他也没机会再进入正厅级延长政治寿命了。 那么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将这个项目的功劳分出来给其他人。 这样的话，大家都能够分到功劳，自然的话，也都会想办法帮忙推进这个项目。 特别是县委副书记管元谋，作为项城县的老县委领导了，如果他愿意全力进行支持的话，那就会起到一个重要的作用了。 杨德清一开始还没想明白方子寒的用意，不过在看到方子寒给自己使的眼色之后，他就明白了过来，当即就同意了这个建议。 第230章 铁道部 2008年4月5日，京城。 铁道部办公大楼外，方子寒带着秘书张旭阳出现在这里。 “县长，负责这个事情的是洪处长已经提前约好了，现在上去就可以见到他了。”张旭阳见方子寒停下了脚步，连忙上前说道。 方子寒原本停下了脚步，就是想再确认一下张旭阳是否约好了人，如今得到了张旭阳的确认，自然是继续迈开双腿，朝着大楼内部走了进去。 他这次回来京城，一方面是定期回来和南文君团聚之外，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来这铁道部了。 来这里，倒不是为了拜访谁而来，而是为了项城县的发展而来的。 去年4月份时候，铁道部在宣布进行第六次大提速。 其中涉及到的路段，就有沪昆铁路。 而沪昆铁路则有一段，是在江北省境内，并且穿过了项城县。 只不过在规划设立动车站点的时候，项城县并没有被规划在内。 这一次，方子寒前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向铁道部进行申请，在项城县内增设动车站点。 并且，希望铁道部能够增设几条经过项城县的动车组。 如今项城县的经济正在蒸蒸日上，外来的客流量也是络绎不绝。 那在枫林镇投入建设的主题公园项目，也早已经竣工开始营业，每日从全国各地跑来的游客，早就已经超过了千人之数。 在这样的发展情况下，方子寒认为如果能够有一趟动车组是直达项城县的，那么还会大大提升项城县的发展。 所以在经过研究讨论之后，这个提案不仅在项城县县委得到了通过，并且也得到了吴周市和江北省省政府的支持。 在得到了省市两级的批准之后，方子寒便带着张旭阳来到了京城，想要拜访一下这个铁道部负责站点增设的洪处长。 进入大楼，方子寒首先带着张旭阳来到了接待处，向负责接待的人员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随后又说明了自己已经跟洪处长约好了。 接待人员在听到方子寒说已经跟洪处长约好之后，原本不耐烦的神情瞬间变了，连忙拿起电话进行了确认。 “洪处长的办公室在五楼，你们两个跟我来。”接待的人员在电话得到确认之后，便引领着方子寒二人前往五楼。 等来到五楼之后，方子寒明显可以发现，这里有着很多的办公室，随便看了一下门牌就会发现，每一间办公室内都是坐着一位处长级的人物。 这也让方子寒有些感叹，正处级干部在地方上很是稀缺，特别是像县一级的，基本上就只有四个左右。 但是放在京城，却是一点也不值钱。 你在大街上随便丢个石头，都有可能砸到一位处级干部了。 而这铁道部的办公大楼之中，光是这五楼，方子寒就看到了至少二十间属于处长级别的办公室。 终于，兜兜转转，接待的人领着方子寒二人，在一处写着“规划处处长”的办公室外停了下来。 那接待人员先是轻轻敲了下门，在得到里面的人同意之后，这才转头朝着方子寒二人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随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接待的人员倒也是细心，进去之后也不忘将门给带上，不让外面等候的人，听到里面传出的谈话声。 过了约莫两分钟，那接待人员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方县长，洪处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你们可以进去了。”接待人员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之后，便自顾自的朝着楼下走了过去。 这是他的工作，如今已经做完了。 至于接下来的，方子寒和洪处长要谈什么，怎么谈，那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接待能够管的了。 等到接待人员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上前轻轻敲了下房门。 “进来。” 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在得到允许进入的声音之后，方子寒这才轻轻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一进入办公室内，映入方子寒眼帘的就是一张办公桌，后面放着一个简易的书架。 入口处则是一套小沙发放在那边，再加上办公桌后坐着的人，整个空间显得有些拥挤。 这处办公室，方子寒目测也就十三四个平方，放在项城县的，一个股级干部的办公室都比这个大。 不过在京城部委之中，这样的办公室却是只有正处级别的实职处长才能够拥有。 那些副处长，想要这十几平方的办公室都没有，只能跟那些办事员或者科长挤在大的办公室之中，一点个人隐私都没有。 “洪处长你好，我是江北省项城县的县长方子寒，之前跟您联系过的。” 方子寒走进办公室后，便开口打了个招呼，并自我介绍道。 洪处长名为洪愿，今年四十一岁。 从二十岁开始参加工作，好不容易花了接近二十年的时间，这才爬到了正处级的位置。 此时在看到方子寒的第一眼，却是让他有些惊讶了。 太年轻了。 这是洪愿的第一想法。 真特么的羡慕嫉妒。 这是洪愿的第二个想法。 不过不管是惊讶，还是内心的羡慕嫉妒，此时面对着方子寒的主动招呼，洪愿虽然没有起身相迎，但也是伸手指着面前的座椅道：“方县长，请坐。” 方子寒听后，便朝跟在身后的张旭阳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站在门边候着。 等到方子寒落座下来之后，这洪愿就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方县长，还是你们地方上福利待遇好啊。” “这走到哪里，都有秘书跟随伺候着，不像我们这京城部委，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啊。” 方子寒听后微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洪愿是什么心理了。 在京城部委，不要说处级的干部，就是厅级的干部，都没有秘书可以配备，就算是联络员也没有。 而这洪愿作为正处级的干部，自然也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很明显，这人是看到张旭阳跟着自己进来之后，心里产生了嫉妒之情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转头朝着张旭阳说道：“旭阳，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第231章 行贿 等到张旭阳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转头看向了洪愿。 这个时候，洪愿也不再挑刺了，直接挑明了问道：“方县长，请问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方子寒回答道：“洪处长，这是关于我们项城县申请增设一处动车站点，以及希望铁道部能够增设动车线路的申请报告。”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便打开随身带着的公文包，将里面的申请材料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洪处长，这份申请材料，我们吴周市市政府以及江北省省政府领导都已经审批通过了，现在就看你们铁道部这边的意见了。”方子寒补充道。 洪愿其实早就知道方子寒来的目的，毕竟方子寒在来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 张旭阳在预约的时候，也大概说明了来意，否则的话，洪愿也不会答应见方子寒的。 所以听到方子寒所说之后，洪愿并没有显得意外，而是平静地拿起桌上的申请材料看了起来。 这一份报告上面，各个部门，各个领导的签字，都是完善的，没有缺失。 上面还有江北省省政府省长的批示，希望铁道部酌情考虑项城县发展的问题，予以支持批复。 正常这样的申请，在有着省长这样级别的人物亲自批示之后，递交到铁道部来申请的话，基本上都会通过的。 虽然铁道部是部级单位，跟江北省是平级的存在。 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部级干部，都会给地方省长一个面子的。 毕竟也不会有哪个省长吃饱了撑的，天天去做批示。 方子寒此时的想法也是如此，以为洪愿看完之后，就会签字同意，然后再继续往上面递交。 那这样一来，基本上方子寒来京城要办的公事就结束了，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可以安心陪南文君了。 只不过，事与愿违。 洪愿的表现，跟方子寒内心所想的根本不同。 只见洪愿在看到江北省省长的签字批示之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跟方子寒想的一样，按理来说，这个事情他应该审批的，然后报送到司里，再由司里递交到分管副部长手中。 只不过，这一切都不能按理来说。 要知道，上头的领导，可最近才下发了口头通知，一切有关增设站点或者增设线路的报告申请，都需要领导那边确认，才可以签字报送到司里去。 现在这个情况，他可不敢冒着违反领导口头指示的风险，将这份报告递交上去。 省长是牛逼，但是省长也只能管省里的事情，可管不到他这部委的处长上来。 想到这里，洪愿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来，随后将那份报告递回到了方子寒的面前。 “洪处长，您这是？”方子寒疑惑的问道。 不过随即方子寒又连忙询问道：“是不是这里的申请材料有所缺漏？要是有的话，还请洪处长不吝指教，帮忙指点一二，我们会立马补充上来的。” “同时，洪处长你的指点之恩，我们项城县人民也是不会忘记的。”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洪愿满意的笑了笑，不过随后又是摇了摇头道：“方县长，你们的申请材料非常齐全，并没有缺失的情况。” 方子寒这就不明白了，既然这材料齐全，那你递回来是什么意思？ “洪处长，那这是？”方子寒指着推到自己面前的申请材料问道。 洪愿无奈地说道：“方县长，这份报告按理来说，我应该签字，然后递交到上面去的，再由上面送到分管的副部长那边审批。” “但是呢”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洪愿便停住了没有继续再说。 方子寒有些着急，连忙追问道：“但是什么？” 洪愿没有回答方子寒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起来。 这样的情景方子寒很是懵逼，不过随即他也反应过来了，这洪愿玩的是什么把戏了。 虽然他没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也是听说过的。 不管是省机关还是京城的部委，这些把持着重要部门的领导，都有一个爱好。 那就是，要好处。 要批项目，要资金，要给好处。 不批项目，不要资金，要消息的时候，你也得给人家好处。 啥都不给？那不好意思，除非你背景通天，不然一切都免谈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心中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默默地放在洪愿面前的笔记本上。 这是方子寒前来的京城的时候，杨德清不放心，提前安排财政局准备好的东西。 一共有四五个信封，每个信封的厚度都是不同的。 这也是为了让方子寒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可以拿出来解决。 而现在方子寒拿出来的，则是最薄的一个。 不过，就算再薄，里面也有一万块钱。 这种行为算行贿吗？ 真不好说。 因为方子寒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全县人民的发展。 所以法律角度上来看，这并不属于行贿。 而洪愿如果收了这笔钱，那就妥妥的是受贿了。 虽然不属于行贿，并且就算被发现了，方子寒也不用承担什么后果。 因为，大家都是在这么干，只是谁都知道，但是谁也不会去追究的潜规则。 只不过，方子寒此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毕竟，这些钱都是项城县纳税人民的钱。 现在居然要拿来贿赂给这些官员们，方子寒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此时的洪愿在看到方子寒的动作之后，立马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后将笔记本给盖了起来。 他刚才大概瞄了一眼，这信封的厚度不算厚，但也不薄了，对于他口中的消息来说，已经足够了。 收完钱，也是该帮忙办事的时候了。 “但是呢，部里领导前段时间刚刚发话了。这接下来的所有新增设站点和线路的申请，都需要领导过目之后，才能够决定是否上交到部委去审批。” “所以啊，我这不是不签字帮你递交上去，而是不能啊。” 此时洪愿终于将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第232章 十个信封 方子寒听后眉头微皱了一下，他不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领导，才会做出这样的指示出来？ 这不明显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能够让洪愿这个处长这么听话的，那么肯定是司级以上的领导了。 而司级以上的领导，如果说是害怕这些申请有问题，那么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啊。 毕竟洪愿做的事情，只是初审罢了。 司级的领导，还得复审。 最后还需要分管的副部长来进行终审，才能够审批下来的。 所以这么指示，根本就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正想着的时候，方子寒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如果说前面的猜测是不合理的话，那么就有一种可能性是合理的。 那就是洪愿口中的这位领导，很可能是司局级以上的领导干部，但是并不分管审核的事情。 他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想卡一手，然后通过洪愿出来传话。 让所有想要申请审批的人，都得先找到这个司局级的领导。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司局级的领导，虽然不分管审核的事情，但是很有可能，他手中的权力非常的高。 高到，让洪愿这个不被分管的处长，都要乖乖听话。 而在铁道部里，拥有这样权力的司局级领导并不多。 很有可能，就是几位部委领导的秘书或者办公厅的主任了。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便试探性的问道：“洪处长，不知道能否方便透露一下这位领导的信息？” “当然，我没有打听领导的想法，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这位领导，将这份报告提交给他过目审核一下。” 方子寒又生怕洪愿以为自己是要刺探领导的信息，连忙又解释了一下。 不过洪愿明显没有想那么多，只听他呵呵一笑道：“方县长，你要想见这位领导不难。” “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我帮你约一下这位领导，如果领导那边同意的话，我再联系你，你看如何？”洪愿笑呵呵的说道。 方子寒能怎么办？难道说不如何吗？ 那根本不可能的，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随后带着张旭阳离开了铁道部的办公大楼。 等方子寒回到酒店房间内，正在想着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时，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这来电显示的名字，不正是刚刚才留了联系方式的洪愿吗？ “难道，这么快领导就有了答复了？” 带着疑惑，方子寒接起了电话。 “洪处长你好，是领导那边同意见我了吗？” “是的话，能否帮我申请一下，我现在立马赶到铁道部大楼，十一点前绝对能够到达的。”方子寒接起电话之后连忙说道。 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了洪愿的笑声：“呵呵，方县长你不要着急嘛。” “领导已经同意了见你了，只不过不是现在，而是晚上。”洪愿笑道。 “晚上？”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后不解地问道：“洪处长，你们铁道部晚上还加班工作吗？” 他没有想到其他的，还以为是铁道部居然这么勤奋工作，这晚上还加班加点的。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此时正在办公室打着电话的洪愿脸色一黑，他不知道这方子寒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要是真傻的话，怎么可能今天的时候会给自己塞信封？ 要是假傻的话，那谁给他的胆子调戏自己的，这项目还想不想批了？ 心中不舒服的心情，洪愿黑着脸沉声道：“方县长，晚上领导自然是不加班的。” “只不过白天领导的工作繁忙，无法抽出时间来见你。” “在经过我千般万般求情之后，领导终于决定了，晚上趁着下班的时间，见一见你，听一听你们项城县的申请报告。” “你明白我的意思？”洪愿加重了语气问道。 这下方子寒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什么白天繁忙没空？这不就是扯淡嘛。 晚上下班后见，那不就是想着要捞好处嘛。 明白这一点之后，方子寒心中有些郁闷了，没想到接二连三的遇到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一想到这个站点对于项城县接下来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方子寒此时也只能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道：“我明白的洪处长！” “不知道晚上的话，我要到哪里去面见领导呢？”方子寒询问着见面的地点。 听到方子寒没再装傻，电话那头的洪愿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这样，你到君竹大酒店定一个包厢，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我和领导会准时到的。”洪愿说道。 听到酒店名称的时候，方子寒又愣了一下，这不就是自己现在所住的酒店吗？ 这就是南文君名下的产业，这酒店在京城是属于非常高档的了。 在这里订个包厢，最低消费都得8888元起步。 低于这个数的，那么不好意思，就算你点的菜没有达到这个金额，你也得付8888元。 而实际上，来这里消费的人，根本不会低于这个数。 不要说菜品价格了，就是随便几瓶酒下来，都得超过这个数字了。 “看来这个领导胃口不小啊，居然敢要定在这样的地方用餐。”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在京城部委，或者说全国一些厅局级的领导来说，这不过就是家常便饭的标准罢了。 比这的餐标更高的，那是比比皆是了。 方子寒不过就是少见多怪罢了。 电话那头的洪愿见方子寒半天没回话，便不耐烦的说道：“方县长，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洪处长，我听到了，我会安排好的，你就请放心。”被这洪愿的话打断了沉思，方子寒连忙说道。 见方子寒这么说，洪愿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下道：“对了，你今天早上放到我那里的信封挺好看的，挺别致的，领导也非常喜欢。” “你晚上记得带至少十个过来，明白了吗？” 方子寒脸顿时黑了下来，要是单单就信封的话，别说十个了，就是一万个他都给。 可是，他么的洪愿明显要的不是信封，而是信封里的东西。 早上那信封里装的可是一万元大钞啊，现在这话里的意思更明显了，要想办成这个事情，至少带十万元过来。 虽然心中愤怒，但是方子寒此时也只能压着怒气说道：“洪处长，我明白的，我会准备好的。” 第233章 曲厅长 晚上，六点四十分。 君竹大酒店的一处包厢之中，方子寒正独自一人坐在里面等待着。 有了早上的遭遇，他没有再让张旭阳进行陪同。 怕的就是，到时候那位领导说不定也会像那洪愿一般，对于地方上官员的待遇羡慕嫉妒恨。 毕竟，在京城部委之中，厅局级干部，可没有配备秘书的权力。 而此时方子寒手边的公文包之中，正装着一个薄薄的信封。 这信封很薄，薄到让人以为里面什么也没有装。 但是实际上，里面却是装着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 卡里面有着十万元，纸条上则是写着卡的密码。 凭借着卡和密码，可以直接进行消费。 不需要去银行提现，只需要有消费的时候，刷pos机就可以了。 这也是方子寒来京城之前，杨德清让人安排好的。 为了以防万一，除了这张十万元的银行卡之外，还有一张二十万元额度的。 不过既然洪愿说了至少十万，那么方子寒就按照他最低的标准来安排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杨德清确实比方子寒更知道官场之中的规矩，也更加明白跑部钱进需要做哪些准备工作。 而送银行卡这种行为，则是近几年才刚刚兴起的模式。 这适用于三十万元以内的，超过的话，一般都是以现金或者股票进行交易的。 否则的话，数目太大就太引人注目了。 别看这种行为是默认的潜规则，但是潜规则就是潜规则，不能宣之于众。 一旦被人举报，处理起来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方子寒在包厢之中等了十来分钟，想了想觉得还是要亲自到楼下迎接一下。 不管这位洪愿口中所谓的领导性格如何，喜不喜欢人家在楼下迎接。 但是毕竟，礼多人不怪不是？ 当方子寒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时间刚好来到了七点整。 而这个时候，恰好就有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 车辆在方子寒身前停稳，随后副驾驶车门打开，洪愿从上面走了下来，随后便快步走到后座车门处，轻轻将车门拉开。 随着后座车门被打开，从中走下来了一位年纪约在三十五六左右，身着一身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子。 “洪处长！” 等人下车之后，方子寒首先便跟洪愿打了个招呼。 这个领导，方子寒不认识，自然不会贸然开口，而是等着洪愿进行介绍。 洪愿其实早就已经看到方子寒了，如今听到方子寒的招呼声之后，他便附耳在那男子身旁小声了几句，想来是在介绍方子寒的身份了。 很快，两人便朝着方子寒走了过来。 “方县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铁道部办公厅的曲厅长。”洪愿介绍道。 随后又怕方子寒不知道这位曲厅长的身份重要性，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曲厅长是办公厅负责对接我们刘部长的主任。” 听到这里，方子寒就瞬间恍然大悟了。 难怪，他就说怎么有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怎么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要钱。 原来这个曲厅长是服务铁道部部长刘智郡的办公厅主任啊，看其年纪肯定不像是正主任，那应该就是副主任了。 而副主任应该只是他在铁道部的职务，他真正的身份，应该就是刘智郡的秘书了。 作为铁道部一把手刘智郡的秘书，这曲厅长确实有这个实力，能够确保下面地方上的申请能够得到审批，或者直接被打回。 想到这里，方子寒连忙上前，微微躬身打招呼道：“曲厅长您好，我是江北省项城县的方子寒。” “小方同志你好，年轻有为嘛。”曲厅长淡淡地说了一句道。 方子寒正等着曲厅长伸手握手呢，没想到这曲厅长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再也没有动作了。 更甚至，他连看一眼方子寒都没有，只是转头看向了外面。 一旁的洪愿见状，连忙开口说道：“曲厅长，咱们也别在这里站着了，还是进去里面？” 见到曲厅长微微点头示意后，洪愿又朝着方子寒问道：“方县长，你在这里包厢订好了吗？” 方子寒心中无奈一笑，知道人家这是没看得起自己这个县长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只要今天这个事情能成，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他打死都不自己来跑了。 “已经订好了，就在五楼，曲厅长、洪处长，您二位请跟我来。”方子寒说着便伸手示意曲厅长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指路。 不是方子寒不走在前面带路，在官场之中，不管什么情况，都没有让领导跟在身后的情况。 就算领导不认识路，那也是领导走在前面，你在后面指路就可以了。 想要走在领导前面，那除非是安保人员，否则的话，这会让领导很不高兴的。 曲厅长在听到是在五楼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里他很熟悉，经常来这里吃饭。 君竹大酒店，5-7楼是餐厅。 5楼则是档次最低的楼层，虽然最低消费也要8888，但是最低就是最低。 所以在听到方子寒将包厢订在五楼的时候，曲厅长就有些不高兴了，觉得这有失他的身份。 洪愿见状就知道眼前这老板心里在想什么了，虽然对于方子寒办事不够麻利有些不高兴。 但是此时他只能小声开口说道：“曲厅长，这方县长可能是第一次来京城，不知道这君主大酒店的情况。” “您看，今晚要不就屈尊一下，就在五楼用餐一下？”洪愿试探性的问道。 曲厅长本来想着这么有失身份的地方他是不去的，就在要扭头就走的时候，随即又想到反正来也来了。 再者说，他来的目的又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那十个信封而来的。 想了想，他便点头说道：“行，那就走。” 说完这话之后，曲厅长便当先迈步朝着酒店内走了进去。 等三人来到方子寒订的包厢之时，看着那桌上的菜肴，不止是曲厅长了，便是洪愿此时脸色都是一黑。 第234章 酒不行！ 方子寒订的时间是七点，也早就吩咐好了服务员，七点整准时上菜。 所以当三人走到包厢之中的时候，餐桌上面早已摆放好了今晚的菜肴。 为什么洪愿和曲厅长脸色会一黑呢，倒不是菜肴不够精致，也不是菜肴数量太少，或者太普通了。 龙虾、鲍鱼、燕窝、鱼翅，这些名贵的食材，桌上都一一摆着。 这么多的菜肴，三个人明显是吃不完的。 让两人脸色一黑的是，这上面摆着的酒，居然只是两瓶西凤酒。 西凤酒就算了，还不是最高端的，只不过是中档价位的，市面上卖两百多一瓶的。 这样的酒水，放在这里，很明显就是格格不入啊。 曲厅长站在门口没再往前一步，指着那桌上的两瓶西凤酒不满地说道：“小方同志啊，你今晚不会是就准备拿这两瓶酒来招待我们？” 方子寒倒是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是曲厅长嫌少呢，连忙说道：“曲厅长，那肯定不是啊。” “我这酒量小，加上咱们就三个人，所以我就只让他们准备了两瓶。如果您觉得不够的话，我立马让服务员再上两瓶来。” 在方子寒想来，这三个人喝四瓶，每人一斤多点的白酒，总够了？ 难不成这曲厅长或者洪愿两人，人人皆有两斤的白酒酒量？这方子寒可不相信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曲厅长的脸变得更黑了，都不想搭理方子寒的话了，而是直接冷哼了一声。 本来在五楼吃饭已经让曲厅长觉得掉身份了，这下又搞了两瓶西凤酒出来，曲厅长感觉自己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了。 一旁的洪愿也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指责道：“方县长，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在这里的地方吃饭，你就安排两瓶普通的西凤酒？这怎么喝得下去啊？” “曲厅长去哪里吃饭，最差都是五粮液，你这西凤酒给谁喝啊？！”洪愿不满地说道。 这酒别说曲厅长喝不下去了，就是他这个处长都难以下咽！ 喝了，丢身份！ 方子寒听后脸上顿时有些发热了，他虽然贵为县长，但是平时吃饭，就算是有人宴请，他也不看重这些酒水品牌。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入口，只要好喝，菜肴好吃，那就够了。 其他的，他可真就没怎么去在意了。 选择西凤酒，也是因为他之前喝过，觉得这酒口感不错。刚好酒店里面也有，所以就安排了，倒是没想到，这居然会让眼前的两人认为，这酒喝了会丢身份。 这一点，方子寒是万万想不到的。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人和人之间的价值观，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此时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方子寒也只能连忙赔笑道：“洪处长，是我安排有失妥当，您二位先入座，我马上安排人将酒水给换了。” “还有，洪处长你看，这酒换成什么品牌好呢？”方子寒为了怕换的酒，到时候两人又看不上，只能开口询问道了。 洪愿可以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正黑着脸的曲厅长。 曲厅长见状，想了想后便说道：“那就先安排几瓶茅台上来。” 方子寒见状，立马跑出去包厢，让服务员上了四瓶茅台过来。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觉得方子寒太卑微了。 他可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够这么卑微呢？就应该直接拿背景拿压人，一切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了吗？ 当然，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的话，我只能说，你意淫小说看多了。 现实之中，如果有背景，就能够为所欲为的话。 那么这官场体制之中，就再无平民的存在了。 在官场之中，在体制之中。 除非你不想要前程了，那么就算你再有背景，也不是什么随便能够动用的。 特别是在自己管辖的事务上面，能借用一点，但是不能全部靠背景。 所以此时，纵然方子寒的身份是南家的女婿，是南家未来的继承人。 但是，他还是得老老实实顺从着官场的规矩办事。 当然，如果对方太过分的话，或者方子寒的目标就是县长，不想再高升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很明显，此时的曲厅长和洪愿两人，还没达到太过分的情况。 这种行为，也仍旧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当方子寒带着服务员回来，将桌上的西凤酒换成茅台的时候，此时的曲厅长早就坐在主位上，动起筷子来了，根本没有等方子寒的意思。 眼见方子寒将酒水换成了茅台，又拿了四瓶过来之后，这曲厅长才满意的微微点头。 接下来，曲厅长和洪愿没有主动提起审批的事情，而是自顾自的聊着天，喝着酒吃着菜肴。 方子寒在一旁等得着急，但是也不敢贸然先开口，只能默默等待着。 约莫一个小时左右，桌上的茅台酒已经空了两瓶，而曲厅长和洪愿此时脸色早就红通通的，明显已经喝上头了。 直到这个时候，曲厅长这才将手中的筷子放下。 带着些许醉意的眼神，曲厅长转头望着方子寒问道：“小方县长，你是江北省哪个县的县长来着？” 见对方终于开口和自己说话了，方子寒连忙说道：“曲厅长，我是江北省项城县的县长。” “这项城县就在宁城市” 方子寒刚想说一下项城县的地理位置呢，话还没完，便被曲厅长给打断了。 “不用说了，我不关心这个！”曲厅长摆摆手道：“你这次来京城，是要申请增设动车站点是？” 方子寒见状立马回答道：“没错，曲厅长。我们这项城县，现在急需要有一座动车站点，好帮助县城快速发展起来。” “这一切省市两级的领导都已经同意了，就等待铁道部这边的批准了，您看？” 方子寒说着便拿起放在一旁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那份申请材料，递到曲厅长的面前。 曲厅长看到申请材料递过来，却是没有伸手去将的意思，只是眼神之中透露着些许意味深长。 “方县长，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事情了吗？”洪愿在一旁提醒道。 方子寒见状内心暗骂道：“妈的，材料也不接，就想着要钱！” 不过骂归骂，方子寒还是老实的将材料收了回来，随后从公文包中将那个放着银行卡的信封拿了出来，夹在申请材料之中，重新递了过去。 第235章 不要脸！ 亲眼看着方子寒将一个信封夹到材料之中的曲厅长，此刻面对着递交过来的申请材料，没有再向刚才一样没有动作了，而是满脸的笑容的将材料给接了过来。 方子寒明显可以看到，在接过材料的那一瞬间，那原本看起来已经有着七八分醉意的曲厅长，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材料之中夹着的信封给抽走了。 随后这才将申请材料，转递给了一旁坐着的洪愿。 洪愿在也看到方子寒将信封放入材料之中的行为，不过此时为了保证领导的利益没有受损，他还是确认了一下道：“方县长，我让你带的至少十个信封，你应该没有少带？” 这个他得确认了，要是方子寒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放至少十万元的话。 那么到时候这个事情非但办不成，到时候他事后还得被曲厅长批评了。 方子寒无奈地说道：“洪处长，你放心那里面就放着十张信封，不会少的。” 听到方子寒确认之后，洪愿就没有再说话了，而是转头望向了正在偷偷将信封藏起来的曲厅长。 钱已经收了，申请材料也接了。 这个时候，曲厅长就必须得开口表态了，这也是规矩，要给人家一个定心丸嘛。 将信封收好的曲厅长，见洪愿的目光望过来之后，也知道该自己开口表态了。 方子寒要申请的东西，他今天实际上已经听洪愿汇报过了，所以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此时在微微沉吟了一下，思考片刻后，曲厅长就对着方子寒说道：“小方县长啊，你们项城县这个申请啊，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可以安心回你们项城县去等着消息了，要么半个月，最迟一个月，这申请就会批下去了。” 虽然送出了十一万元，再加上今晚上的消费，总共至少花了十三万左右，这让方子寒有些心疼。 但是听到对方亲口承诺，最迟一个月批文就会下来的时候，方子寒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兴奋和激动。 因为这个增设的动车站点，对于接下来项城县的发展，太重要了。 “感谢曲厅长，感谢洪处长，我在这里代表着项城县人民感谢你们二位了。” 方子寒说着，便拿起桌上的酒盅，直接一口饮尽，表示了他的感谢之意。 这也是他今晚喝的第一口酒，之前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 就在方子寒兴奋的时候，一旁的曲厅长又开口了。 “小方同志啊，你先别急着高兴啊。”曲厅长说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了最迟一个月会批下来吗？怎么还让自己别急着高兴了？ 带着不解，方子寒疑惑地看向了曲厅长。 这时，曲厅长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脸显得更红了。 “这申请站点和增设线路的事情，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不需要担心。”曲厅长先是给了方子寒一个定心丸。 随后又才说出让方子寒不要急着开心的原因来：“只不过呢，这批准过后，那站点的建设，部委是没有资金支持的。” “宁城铁路局那边的财政也是捉襟见肘，无法为这站点的建设出力了。所以啊，这处站点，还需要你们项城县自己筹集资金到南昌铁路局，让他们安排进行建设了。” 听到这话，方子寒想了想，盖一座站点，也就一两千万。 这对于如今的项城县财政来说，还是能够接受的。 毕竟比起有了站点之后，所带来的效益，这一两千万还是值得花的。 不过方子寒此时还得再确认一个问题了。 “那曲厅长，我想问一下，这站点的建设由我们自己出资，那建设完毕之后的归属权是属于？”方子寒试探的问道。 这一点得问清楚了，如果是属于项城县的，那绝对不亏。 因为站点之中是可以盈利的，建设一些商铺，就能够将投资赚回来了。 如果是交给宁城铁路局的话，那就真的让人郁闷了。 事实证明，方子寒想的太多了。 面对方子寒这个问题，曲厅长只是不屑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 一旁的洪愿见状便回答道：“方县长，你这个问题就问的有些多余了。” “全国的动车站点，哪个不是属于当地铁路局的？这还能有例外不成？” 这话直接打消了方子寒的幻想，同时也让他心中骂娘，这曲厅长真的是太坑了！ 他在骂曲厅长的时候，却是没想到，此时的曲厅长也在鄙视着方子寒呢。 这铁道部和宁城铁路局怎么可能没有钱去建设一处小站点？ 这无非就是托词罢了。 到时候宁城铁路局该支出还是会支出的，只不过项城县缴纳过来的建设资金，可就不会充入公账了。 至于这钱跑哪去？那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也是为什么曲厅长拥有这么大的权力，却只要十万元。 并且，他还能够确保方子寒所提交上来的申请，一定能够得到批复的原因。 有些事情，不可说，不可说！ 事情谈完之后，曲厅长明显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想法了，直接起身站了起来。 一旁的洪愿连忙将一旁挂着的西服外套为曲厅长取了过来，放在他的手上。 方子寒一路将两人送到酒店楼下，直到二人上车离开，他这才返回了五楼，准备买单了。 虽然这酒店是南文君的名下财产，他作为南文君的老公，也是他的。 但是，方子寒公私分明。 这顿饭是为了公事而请的，那么该报公账还是要报公账的。 只不过，他会让酒店按照成本价计算，并且开出发票罢了。 “方先生，您这里一共消费七千六百元五十二元，您看是挂账呢还是？”五楼的负责人在计算过后，拿出一份账单递给方子寒询问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发现不对劲了。 这菜肴他是让酒店按照成本价计算的，再加两瓶茅台，他自己预估也就是五千左右，怎么多了两千多了？ 再仔细一看，账单上面却是显示了，有四瓶茅台被消费了，这也不对啊！ 他可是记得，只开了两瓶啊。 “你这里算错了？还有两瓶茅台酒没开呢，就在包厢内，你让服务员去拿回来。”方子寒对着负责人说道。 那负责人一听连忙说道：“方先生，这没计算错误。” “不过刚才您和客人离开的时候，那位洪先生特意交代了，那两瓶酒他要寄存。” “我还以为您同意了，所以就帮他寄存了”负责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有些害怕，看方子寒的情况，很明显这寄存的行为，他并没有同意。 此刻的方子寒真的想骂娘了，没想到那洪愿居然如此的不要脸，居然两瓶酒都要拿走了，太丢正处级领导干部的身份了！ “行了，那就一起挂账。对了，你重新开张五千块钱的发票，到时候送到707房间去。”方子寒交代道。 707房间，是张旭阳居住的房间，发票报销的事情，方子寒都是交给他去办的。 第236章 庄江和江子杰的夜谈 当方子寒回到房间内休息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京城，还有两位大佬正在进行着密谈。 京城，李家。 书房之中，书记处书记、党校校长江子杰，此刻正和候补居委、江北省省委书记庄江面对面坐着。 递了一根香烟给到庄江，等到对方点燃之后，江子杰这才给自己点起了一根烟。 轻轻吐出一口烟气，江子杰这才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庄江说道：“老同学，去年太感谢你了。” “要不是你的帮忙，我可没那么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上啊。” 庄江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摆了摆手笑道：“子杰兄，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 “那种情况下，你上来是最合适的，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了一把罢了。” “再者说了，过几年我也同样需要你的帮助，我相信到时候，你也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不是吗？”庄江笑着反问道。 听到庄江这么一说之后，江子杰此时也是跟着笑了起来道：“这话你不必说，到时候我肯定也得帮你一把的。” 两人谈论的是去年之前的事情，原本古书记想推木定坚上去的，然后由木抗美作为副手。 只不过这其中涉及到的阻力太大了，就在僵持的时候，庄江在内部提出来了一个方案。 那就是联合江子杰所代表的红色势力，古书记这边退让一步，让木定坚为江子杰担任副手。 至于木抗美同志，则是去往人大任职。 以这样的交易，获取到江子杰的联盟。 也正因为有了江子杰的联盟，所以才有了之前庄江在方子寒结婚之日，前往南家的事情。 而在去年的时候，因为两边的联合，江子杰成功担任了党校校长的职务。 木定坚和木抗美两人，也顺利进入了居委会的核心层之中。 所以才会有江子杰刚才的感谢之言，可以说没有庄江的推力，那江子杰想要担任如今的位置，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会很艰难。 同时，也非常有可能要再往后延期五到十年的时间。 而庄江所说的话，也是有着深意的。 他是70年生，今年才38岁。 等到江子杰退休的时候，他刚好52岁，那个时候时间点恰好。 所以，他跟江子杰讲的话，其实很直白。 就是，咱俩虽然是老同学，但是我也不是白帮忙的。 十年后，就是该你出手回报的时候了。 而江子杰的话也很干脆，表达了他明白庄江的意思，明确到时候会全力对其进行支持的意思。 紧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对于接下来如何培养各自体系之中年轻人的想法。 两人虽然分属不同的体系，但是核心的出发点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如今古书记提出来的重大战略思想的核心，一切以人为本，以人民群众的利益为核心出发点。 所以两人在对体系内年轻人的培养方案也是一致的，不论出身，一切只看对方是否有以人民利益为初衷的观念。 只要有这样的观念，并且有才华，有能力的，都是会加大力度进行培养的。 在两人聊了一阵之后，突然江子杰好似想到了一个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突然笑了起来。 庄江有些疑惑的看向江子杰，不知道他为何无故发笑。 眼见庄江疑惑的目光投来，江子杰却是说道：“老同学，我这有个想法，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子杰兄，你请说，我洗耳恭听。”庄江也有些好奇，这江子杰到底有什么想法想要让自己考虑的。 紧接着，江子杰便笑着说道：“反正咱们培养年轻人的想法是一致的，不如就将各自体系内的年轻人，安排下去任职。” “不给帮助，只靠对方个人努力。如果这些年轻人自己能够凭借能力，得到了当地主要领导的认可，咱们就一起花费资源进行培养，你看如何？”江子杰笑着问道。 庄江听后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这江子杰居然提出了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出来。 看似好像只是寻常的话，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却是惊人的。 如今政坛之中，体系众多，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安排。 同时也许各自有继承人，来确保自家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 而江子杰的意思其实就很明确了，那就不要管什么各自体系了。 两人各自将自己觉得适合培养的年轻人，放到对方的地盘上，让他自己去拼搏。 只要这人的才华足够出众，得到了对方地盘上领导的认可，那就说明他脱颖而出了。 这样的人，那就成为了两人的共同培养者。 接下来，就一起支持这脱颖而出的年轻人。 这意味着什么？庄江非常清楚。 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江子杰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催促，他知道庄江需要进行抉择。 毕竟，这个事情一旦真的实施，那导致的影响太大了。 两人是各自体系内的中流砥柱，或者说是未来的负责人。 这样的存在，如果共同培养一个人，那就代表着将会打破长久以来体系的垄断。 以后，就不再是什么依靠背景了，而是真正要依靠个人能力了。 这样的行为，对于各自的体系来说，无疑是一个灭顶之灾了。 家国天下，先家后国，最后才是天下，这是才是真正的现实。 庄江是需要时间思考的，所以江子杰不着急。 好一会儿之后，庄江仿佛是下了决定一般苦笑道：“子杰兄，不得不说，你这个提议确实让我心动了啊。” 话音落下，两人便相视一笑，随即各自举起面前的茶杯敬了一下。 两人出身不同，年纪不同，成长起来的环境也不同。 但是两人的却有一项共同之处，那就是非常赞同古书记所提的事情，一切以人为本！ 所以，在明白江子杰的这个提议，未来是对人民有益的事情之后，庄江虽然很是犹豫，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他要考虑的事情就是要选择什么人了。 这选择的人，人数没有限制。但是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也要符合两人的共同观念。 否则的话，还不如不安排呢！ 第237章 江松杰的叮嘱 2009年5月3日，方子寒29岁。 江北省，省委。 “子寒，干了一年半的县长了，感觉如何？” 省委常委、秘书长江松杰笑看着坐在对面的方子寒问道。 人的发展，总是充满着未知。 任江松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平民出身的人，这辈子居然能够做到省委常委这样的岗位上。 而让他成为省部级领导的原因，除了老领导庄江的提拔之外，眼前这个秘书方子寒也是存在着助力的。 如果当初没有方子寒去寻找庄江的帮忙，江松杰很清楚，他被平南市纪委双规之后，很大可能会被开除公职。 而以他的性格，也不好意思去找庄江的帮助，更不会有他如今的成就。 所以对于方子寒这个秘书，江松杰一直都是尽力进行庇护，也一直在倾力进行着培养。 今天将方子寒喊到省委过来，一方面是想了解一下他最近的工作情况。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省委书记庄江，准备对方子寒进行谈话，对其进行下一步的培养。 面对着江松杰的询问，方子寒没有讲什么虚话，而是苦笑着说道：“书记，不瞒您说，当了这个县长之后，我现在每天都感觉压力重大啊。” “全县几十万人的生计，全部都压在了我一个人的肩上，说实话我都有些快喘不过气来了。” 江松杰微微一笑：“既然压力这么大，要不我帮你调整一下？给你换到清闲的岗位上？” “要不，就直接来省委办公厅工作如何？”江松杰笑问道。 方子寒听后连忙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不用了，不用了，书记！” “现在虽然压力大，但是每天一起床，看到项城县在努力下，一点点的在改变，在发展，在进步。” “这样的感觉，虽然累但是却让我感觉很充实。我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状态了，办公室的工作，我是真的干不来了。”方子寒苦着脸说道。 虽然知道江松杰是在开玩笑打趣，但是领导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到呢？ 这要是真的江松杰直接将他调到了省委办公厅来工作，方子寒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哈哈，你小子！”江松杰笑骂道。 笑完过后，江松杰笑容瞬间一收，表情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 “子寒，你知道我今天让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江松杰问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这一点他还真不清楚。 “老领导要见你。”江松杰轻轻说道。 方子寒微愣，但是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这段时间以来，庄江召见他的次数也不少了，所以方子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眼见方子寒没太当回事，江松杰补充道：“应该是要跟你谈论你下一步任职的事情，子寒你要重视起来，可不能不当回事啊。” “下一步任职？”方子寒疑惑地说道。 他从刚刚升任县长一年半的时间，这个时候对他调整，怎么调？ 总不能是直接让他上任县委书记？ 这对于杨德清来说，好似有些不公平了。 毕竟杨德清的年龄可还没到五十五岁呢，这个时候让他让出位置来，那么杨德清就只能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了啊。 倒不是方子寒不想当这个县委书记，谁不想更进一步呢？ 只不过方子寒感觉，以他现在在项城县的情况，直接担任县委书记还是有些太过仓促了，再等一年左右，他就觉得差不多了。 “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可能，会让你离开江北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江松杰点了点头说道。 实际上江松杰是知道方子寒的下一步去向的，只不过这个毕竟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并且看庄江的意思，还需要亲自对方子寒进行一番考验，所以这个时候，江松杰就算知道情况，也不会告诉方子寒的。 “离开江北省？书记，为什么啊？我在江北省这干得好好的，怎么要调离呢？”方子寒不解地问道，同时也是在表达着一丝自己内心之中的抗议。 项城县如今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关键时刻了，可以说已经快进入待收获的时刻了。 这个时候让他调离江北省，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成了给别人做嫁衣了。 这一点上，方子寒是非常抗拒的。 另外的话，就是他在江北省已经干了五年的时间了。 这里他熟悉的人很多，他实在是不太愿意离开。 “子寒，你要明白。在体制之中工作，那就是为人民进行服务的。” “组织上需要你到别的地方去为人民服务，你能做的就只有听从，不能有其他的想法，明白吗？”江松杰表情严肃，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 像方子寒这样的心情，他能够理解，但是却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思想。 见江松杰表情如此严厉，方子寒也知道自己的话有问题了，连忙低下头小声说道：“书记，我错了，我会服从组织上的安排的。” 在看到方子寒承认错误之后，江松杰这才面色一缓说道：“你明白就好。”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现在最终的结果还没定下来呢。” “你能不能离开江北省，还要看等下老领导对你的考验。” “只有你能够通过考验，你才有机会离开江北省。”江松杰补充道。 方子寒听后瞬间表情一喜，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不是妥妥的不用离开江北省了？ 只要等下在面对庄江考验的时候，自己稍微克制一下，那不就不能够通过了？ 江松杰何等人也，看到方子寒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他内心的想法了。 “子寒，我劝你放弃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次的考验对于你来说是非常的重要，也对你未来的仕途会有非常重大的影响！” “所以，无论如何你这一次一定要全力以赴，争取通过老领导的考验！”江松杰表情认真的叮嘱道。 对于庄江的安排，江松杰是多少有一些了解的。 所以非常清楚，这一次对于方子寒来说，那代表着什么。 第238章 考验 正说着呢，江松杰手边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江松杰一看是红色的电话响起，连忙示意方子寒不要说话，随后快速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应该是庄江打来的，江松杰接起之后，没有说话，只是连连应答了几声，随后这才将电话放了下来。 “子寒，走，老领导要见你了。”江松杰说道。 跟着江松杰走出办公室，两人没有乘坐电梯，而是从楼梯走了上去。 来到庄江的办公室外，江松杰先是轻轻敲了下房门，等了两三秒之后，这才推开门，带着方子寒走了进去。 此时的庄江，正坐在沙发上泡着工夫茶品茗着，看到两人进来之后，便招呼道：“松杰、子寒，来坐下喝茶。” “这可是今年刚从采摘下来的母树大红袍，一起尝尝。”方子寒为两人各倒上一杯茶后说道。 虽然母树大红袍早在几年前就停止采摘了，但是每年的话，仍旧会做一些保护性修剪。 这些修剪下来的枝叶，则是会被专门收集起来制作成茶叶，送给一些达官显贵。 庄江，现在正在品茗的，则就是今年修剪下的枝叶制作而成的。 “老领导，您这茶可太香了。”品了一口之后，江松杰立马赞叹道。 庄江笑道：“怎么？松杰你喜欢？喜欢的话，柜子里还有半斤，你等下直接拿走就是了。” 江松杰也没跟庄江客气，直接嘿嘿一笑道：“那老领导，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哈哈！”庄江笑了一下。 随后这才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方子寒问道：“怎么样？子寒同志，今天招你来的目的，松杰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 江松杰和方子寒的关系，庄江是知道的，所以他肯定，江松杰肯定多少会和方子寒透露一些事情的。 “大概了解了一点，但是具体的还不是很清楚。”方子寒诚恳地说道。 庄江点了点头，随后表情一变，严肃的说道：“子寒同志，你原本是平民家庭出身。” “但是如今却娶了京城南家的嫡孙女，并且也成为了京城南家唯一的继承人。” “如果未来，人民的利益和南家的利益产生了冲突，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呢？”庄江问完之后，便目光紧盯着方子寒，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方子寒首先内心就是一惊。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难道是南家触犯了什么事情，要遭受到打击了吗？ 否则的话，怎么庄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但是随即这个想法，便被方子寒给抛之脑后了。 因为他没听说过南家最近干了什么大事，纵算是有的话，以江松杰对他的爱护，肯定也会提前告知的。 所以，这个可能性是不会有的。 那么的话，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那就是，未来庄江的规划之中，平民和南家所代表的利益集团，肯定会爆发一定的冲突。 对于自己的这个询问，实际上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立场了。 再考虑到庄江也是世家的一员，方子寒心中猜想着，是不是世家准备对平民动手了？ 如果按照方子寒的这个猜想的话，那么此时他应该立马回答，他会坚定站在南家的一边。 这样的话，就是在跟庄江表态，他会站在世家的立场上。 不过，此刻方子寒心中又有些犹豫。 因为，虽然他如今是南家的唯一继承人。 但是，本质上他仍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官员。 因为平民出身，所以他非常明白在这个时代之中，没有背景的人想要上位，那要面临多大的挑战。 原本在古书记的领导下，平民已经有了一丝机会，能够得到公平的对待了。 但是如果按照方子寒的猜测，接下来世家想要改变平民出头的这种事情的话，那未来的几十年内，没有背景的人，就真的没有丝毫出头的机会了。 所以，方子寒很犹豫，他要怎么去选择。 选择了平民，那就遭受庄江的打击，未来得到的培养资源肯定也没了。 但是支持世家的话，这跟方子寒的本心差异巨大。 庄江看着方子寒面色纠结变化，已经猜到他心中在做着抉择，所以也没有出言催促，而是静静的看着。 一旁的江松杰虽然面上有着担心的神色，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敢开口说话。 他现在就希望，方子寒能够想清楚，不要乱回答。 因为一旦回答错误，方子寒将会失去非常多。 犹豫纠结了许久，方子寒最终咬咬牙，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庄书记，如果是人民的利益和南家的利益出现了冲突，那么我只能选择站在人民的立场之上。”方子寒最终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庄江听后表情显得更加严肃了：“哪怕是有可能让南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也仍旧要选择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吗？” 这副表情让方子寒以为庄江是因为自己的回答而感到生气，而他再次确认，实际上在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虽然有着重新选择的机会，但是方子寒没有任何的犹豫，目光坚定的回答道：“没有任何人可以将自己的利益放在人民的利益之上！” “跟人民的利益相比，南家的得失又算得上什么呢？” 狠狠地盯着方子寒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庄江见方子寒眼中充满了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犹豫之色，突然笑了起来。 “既然这样的话，那子寒同志，你准备一下。” “下个礼拜，去蜀都市报到。”庄江笑道。 这让方子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感觉好像跟自己猜想的不同啊？ 按照江松杰所说，自己调离江北省，那是需要通过庄江的考验才是。 现在明显自己的回答，并没有通过庄江的考验，怎么还让自己离开江北省了？ 难道？方子寒此时隐隐明白了点什么，看来自己猜错了。 庄江的目的不是平民，而是世家啊。 自己的回答，虽然是凭着本心回答，但是却又正好通过了庄江的考验。 想到这里，方子寒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庄书记，我能够询问一下嘛，您让我到蜀都市去做什么工作呢？”方子寒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问道。 对于自己接下来的任职去向，虽然已经是知道去蜀都市了，但是他还想知道，是去干什么。 庄江轻轻说道：“蜀都市，琼龙市市委书记。” 第239章 琼龙市市委书记 “市委书记？” 听到这个职位的时候，方子寒明显愣了一下。 心中有些疑惑和不解，这是什么情况？ 蜀都市，不仅是巴蜀省的省会城市，同时也是副省级城市。 它的行政架构是参照国家局的标准来的，除了四大班子一把手都是副部级之外，像市直机关和各区的正职都是副厅级干部。 方子寒没想到，自己这才干了一年半的县长，便就这样直接提拔为了副厅级干部行列之中，这未免也太快了？ 不过转瞬间方子寒又反应过来了，他记起来了一件事情，这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并非是副厅级，而是跟其他的县级是一样的，都是正处级的领导干部。 他干了一年半的县长，此时调往巴蜀省去担任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倒也不算破格，只能算是进一步使用了。 （这一点，可能很多人不清楚，实际上副省级城市的县、县级市、区、市直机关级别是不同的。 副省级城市的县、县级市，并非是副厅级架构，而是跟其他地方的一样，都是正处级架构。 只有副省级城市的市直机关、区，才是参照国家局的标准，是副厅级的架构。 所以这一点的话，大家还是要明白的。不然以后要是跟人家聊天的时候谈到这方面，那就有点丢人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方子寒便询问道：“庄书记，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要安排我到巴蜀省去工作呢？” 这一点他有些不理解，因为按照他对于政坛的认知。巴蜀省那边并不是庄江所在的口才的地盘，而是属于如今的党校校长江子杰的地盘。 虽然听说最近两边的关系非常融洽，长期在进行合作。 但是将自己安排到巴蜀省过去工作，这一点方子寒还是搞不懂是为了什么。 庄江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江松杰，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子寒，你应该知道去年巴蜀省发生的自然灾害事件？”江松杰看到庄江的眼神之后，便开口朝着方子寒询问道。 方子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在去年那是全国震动的自然灾害事件，影响非常巨大，方子寒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除了自己本人捐献了两个月的工资之外，还让南文君用名下的产业也捐了一百万过去呢。 见方子寒知道这个事情，江松杰便继续说道：“那里的重建工作非常严峻，琼龙市则是需要安置不少的灾民。” “这对于琼龙市的领导来说压力巨大，需要有超凡能力和奋斗决心的干部去领导。” “庄书记选择你过去，就是要锻炼你的个人能力，同时也是为你未来的仕途铺路呢。”江松杰解释道。 方子寒听后虽然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内心之中还是没有搞懂。 因为江松杰所说的，实际上跟他想要问的，并非是一个事情。 所谓的锻炼个人能力，为未来的仕途铺路，这根本没有必要将他派到巴蜀省去。 很显然，这庄江肯定还有其他的想法在内，只是现在好像还不想让他知道罢了。 “子寒啊，你这次去巴蜀省。我这边不会给你任何的助力，包括南家我也会打招呼的。” “所以你要明白，同时也要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 “我希望你能够在十年内，在巴蜀省凭借你个人的能力和魅力，闯出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地出来。”庄江望着方子寒眼中带着一丝希望。 不告诉方子寒具体的原因，一方面是他跟江子杰的密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另一方面，则也是不想让方子寒知道之后太过骄傲。 过骄则败，过取则失。 他也希望方子寒到了巴蜀省之后，能够凭借他个人的能力和魅力，取得巴蜀省那边江子杰嫡系的认同。 “孤军奋战？”方子寒问道。 庄江点头道：“没错，这次你最多带一个秘书过去，其他人都不能带。” “当然，如果你过去之后，得到了巴蜀省或者蜀都市委的认可，那你到时候可以自己申请调动你觉得合适的人过去帮你。” “但是现在，你最多就只能带着秘书孤身前去了。” ----- 回到了项城县的方子寒，没有太多的时间准备，而是立即找到了杨德清。 “杨书记，下周的常委会上，我想要进行一下人事调整，您看？”方子寒询问道。 对于方子寒突然提出来要进行人事调整的事情，杨德清显得有些意外。 因为上个月底的时候，才刚刚进行过人事调整呢，现在又开始搞就有点太频繁了。 “子寒县长，你想怎么调整？是小规模的，还是大规模的？”杨德清有些慎重的问道。 小规模调整的话，杨德清不会拒绝，但是要是大规模的话，杨德清可能就要有所顾虑了。 方子寒轻声说道：“算是小规模。” 紧接着方子寒便说出了自己的调整计划。 “县公安局副局长孙惠明调整为常务副局长。” “枫林镇镇长俞荣，升任镇党委书记。” “付博文同志调整为招商办主任。” “向市委推荐郭俊良同志担任县委副书记人选。” 听到前几个调整时，杨德清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一听到推荐郭俊良去担任县委副书记的时候，他心中就微微一惊了。 这县委副书记已经有人选了啊，难道方子寒想要效仿他跟张可裔之前的例子？ 让郭俊良担任县委副书记，再兼一个县政府的副县长吗？ 这从他推荐俞荣担任镇党委书记的想法来看，倒是有这个可能了。 毕竟之前是郭俊良在兼任着枫林镇的党委书记的。 不过杨德清转念一想，又好像觉得不应该如此才是。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子寒县长，是不是我要调整了？”杨德清语气有些萧索的说道。 他今年52了，距离退二线还有三年的时间。 方子寒也担任了一年半的县长了，这个时候他杨德清退位，方子寒接任县委书记人选，好像是顺理成章的。 所以，从这一点上，杨德清认为应该是自己要被调整了。 虽然他也知道，以自己这些年来对于方子寒的帮助，就算调整了，岗位也不会太差。 但是他这个年纪，就算让他晋升副市长，那也没有在县委书记岗位上来得好啊。 所以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杨德清还是显得有些失落了。 第240章 离开前的安排 方子寒见状微微摇头道：“杨书记，不是你要进行调整，而是我要离开项城县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杨德清内心顿时一松。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接下来还有机会，在项城县的县委书记岗位上面干到退二线的临界点了。 甚至还有可能，因为方子寒的离开，接下来他甚至有可能，还能超龄再干一两年。 但是与此同时，杨德清的内心中又有些担忧了。 因为如今的项城县发展快速，这一切方子寒是居功至首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方子寒的个人努力，那么项城县能够发展起来，但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一旦方子寒离开的话，那接下来的项城县，还能保证如今的快速发展势头吗？ “子寒县长，你要离开项城县？是到省里去还是到市里去任职？” “能不能跟上面领导沟通一下，暂时不要动。” “实在不行的话，我向市委申请，主动前往县人大任职，由你来接任县委书记一职。” “只有你来领导项城县，这项城县才能够保持如今的发展势头，快速发展起来啊。”杨德清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劝说道。 相比较起个人的利益来说，到了他这个年纪了，他更想看到项城县发展起来。 从这一点上来看，杨德清算是一个好官员了。 听到杨德清这么说之后，方子寒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也不想离开项城县啊。 只不过具体的原因，他也无法跟杨德清说明的。 “杨书记，我的调动是已经确认下来的，这无法改变了的。” “项城县的未来，还是要看您和其他同志们的努力了。”方子寒轻轻摇头道。 随后方子寒又说道：“至于我下一步的去处，不在市里也不在省里。” 见杨德清目光疑惑，方子寒苦笑道：“而是前往巴蜀省任职，这是要离开江北省了，说实话真有些舍不得啊。” 在得知了方子寒要离开，并且已经无法改变之后，杨德清立马同意了方子寒调整人事的请求。 杨德清这里搞定之后，方子寒又马不停蹄的找其他的常委进行了一番沟通。 其中方子寒跟县委副书记管元谋的沟通时间是最长的，这倒不是因为管元谋对于方子寒想要做的人事调整有意见，需要方子寒过多的进行沟通交换。 只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方子寒看得出来管元谋的执政能力也是很强的。 只是因为之前一直在纪委系统工作，所以没有地方展现出来这方面的能力。 在方子寒看来，整个项城县他离开之后，能够接过县政府发展重担的，就只有管元谋了。 他跟管元谋的沟通，除了一开始简单提了一下人事调整的事情之外，更多的还是在跟管元谋沟通确认接下来项城县的发展方向。 “管书记，未来的话，项城县发展的方向盘，我就交到你手上了。” “希望你能够带领项城县的人民，真正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方子寒真诚的看着管元谋说道。 在刚才的沟通之中，管元谋也知道方子寒要离开的事情了。 只不过对于自己能不能接过项城县县长位置这个事情，他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 毕竟，市委完全是有可能直接从外面空降县长过来的。 “方县长，我一定会遵照您的指示，为项城县的发展贡献我的一份力量的。” “至于说能不能带领项城县人民发展起来，这一点就要看市委领导的们的想法了。”管元谋委婉的说道。 方子寒听后轻笑了一下，随后给管元谋一个定心丸：“管书记，你放心好了，你接任县长的事情，我已经跟市委沟通过了。” “阮书记那边已经同意了我的想法，你就等着任命通知的下发就是了。”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子寒又将秘书张旭阳给喊了过来。 “旭阳，我马上要离开项城县，前往巴蜀省任职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是跟着我一起去巴蜀省呢，还是留在项城县？”方子寒询问道。 如今的张旭阳已经是政府办的副主任了，也是副科级的干部了。 跟着方子寒前往巴蜀省，可能前途会更加的光明，但是同样的却也要付出代价，那就是背井离乡。 作为项城县本地人的张旭阳，此时有些纠结了。 一方面是跟着方子寒走，更有前途。 一方面是留下来在项城县工作，但是未来就失去了方子寒这根大腿了。 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抉择了。 方子寒看出了张旭阳心中的想法，又说道：“如果你不想离开江北省的话，那么我会给你安排到枫林镇去担任镇党委委员、副镇长的。” “同时的话，虽然我离开了项城县，但是俞荣同志、俊良同志还有德清书记，都还在项城县，他们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顾你的。” “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一切按照你心中所想的来回答就是了。”方子寒宽慰道。 张旭阳明白，虽然方子寒说了，他离开之后，自己留在项城县。看在方子寒的面子上，郭俊良等领导肯定会照顾他的。 但是照顾毕竟只是照顾，不会有太多的资源倾斜。 如果留在项城县发展的话，那么未来撑死了也就是一个正科级到顶了。 而跟着方子寒离开，那正科级只是起步罢了。 未来能走多远，他也不知道，但是知道肯定比正科级来得远。 纠结了一下之后，张旭阳终于是咬了咬牙，坚定了选择。 “县长，我想跟着您前往巴蜀省工作。”张旭阳坚定的说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张旭阳，再次确认道：“旭阳，你想好了吗？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跟你女朋友就快结婚了。” “离开项城县，她会同意吗？” 其实张旭阳纠结的就是这一点，如果他离开的话，那么未婚妻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女朋友不同意，那就不要了！ 以后自己发展起来了，还怕没有女朋友吗？ “县长，您放心，她会支持我的想法的！”张旭阳说道。 第1章 赴任巴蜀 2009年6月1日，儿童节。 巴蜀省双流机场，方子寒提着行李带着张旭阳从机场内走了出来。 “旭阳，你帮我把行李拿着。咱俩分开打车走，然后你先去找个酒店入住下来，到时候告诉我酒店名称就可以了。” 方子寒将手中的行李箱递给张旭阳说道。 张旭阳立马上前一步将方子寒手中的行李箱接了过来道：“好的，县长，那我等下找好酒店，给您发信息。” 方子寒点了下头，随后便先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师傅，去省委大院。”方子寒关上车门后说道。 司机听到这个名称之后，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方子寒说道：“这位兄弟，你是来办事的？” “我们这里省委和省政府可是分开的，你要是去办事情的话，去省委可是没用的哦。”司机提醒道。 他还以为方子寒是经商的，准备到省政府去办事呢。 跟其他地方省政府和省委都在一起不同，巴蜀省这边却是分开的两个地方，距离还不近。 这方子寒要是想去省政府，结果跑去了省委的话，那到时候还得重新打车，这还得多花钱，司机实际上也是在为方子寒着想了。 对于司机的好心提醒，方子寒先开口感谢了一下，随后才说道：“没错，我要去的地方就是省委大院，师傅帮忙你开快一点，我赶时间。” 在得到方子寒的确认之后，司机再无二话，立马踩动油门朝着省委行驶而去。 机场距离省委大院有着二十公里的距离，但是因为蜀都市的城建发达，加上机场高速和环城高速路的修建，半个小时之后，方子寒就来到了省委大院的门口。 下车付了车费之后，方子寒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10：58分。 “还好，没有太晚。”方子寒松了一口气道。 十一点半，就到了早上下班的时间了。 现在过去省委组织部报到，还算是来得及。 等他拿到了手续之后，下午就可以前往蜀都市市委报到了。 要是错过了早上的时间，那就又要多浪费一天的时间了。 拿着自己的调动命令还有介绍信，方子寒跟门口的武警战士说了来意，便得到了放行。 一路经过重重手续，方子寒来到了位于办公楼五楼的省委组织部所在地。 “这位同志你好，我是从省外过来任职报到的，请问这个事情是谁在负责呢？” 来到五楼之后，方子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找谁进行报到，好在这个时候有办公人员出现，他连忙询问了一下。 那办公人员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方子寒，省外任职调动需要来到省委这边报到的，哪个不是正处级以上的干部？ 而那些正处级的干部，各个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年纪了，像方子寒这样年轻的，却是少见了。 其实方子寒今年也二十九岁了，不算年轻了。 只不过长得面嫩，很多人第一眼看到他的话，仍旧会觉得他是刚从大学里毕业的应届生。 “你顺着这条走廊直走，到头右拐就会看到一个挂着人事处处长的招牌，到那里去报到就是了。”那办公人员为方子寒指点了一下说道。 “谢谢。” 方子寒道了一声谢之后，便顺着那人的指点走了过去。 穿过走廊，右拐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办公室外挂着人事处处长的牌子。 方子寒走上前，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 随着里面声音的传出，方子寒推开门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情？” 那人事处长头也不抬的问道，此时他的心思正被桌上的文件吸引住了，所以还以为方子寒是处里的下属呢。 方子寒轻声说道：“您好，我是方子寒，从江北省调过来的。”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那人事处长才抬起头仔细看了下方子寒，有些意外的说道：“江北省调来的？” 人事处长思索了一下，随即翻开了桌上堆积的文件，终于在里面看到了一封关于方子寒的调令。 “你好，方书记，我是省委组织部人事处长邱多吉！” 看到调令上的内容之后，邱多吉立马起身朝着方子寒伸出手笑道。 在和方子寒握手后，邱多吉便请方子寒落座了下来，随后接过方子寒递过来的人事调动通知，还有介绍信看了起来。 看完这些之后，邱多吉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早就已经写好盖完章的任命文件，递给了方子寒。 “方书记，这是省委对你任职琼龙市市委书记的任命文件。” “你拿着这份文件前往蜀都市市委报到就可以了，到时候具体的任命，蜀都市市委的同志会安排的。”邱多吉说道。 方子寒有些意外，听邱多吉这么说，好像省委组织部没有准备安排人送他前往蜀都市委的意思？ “邱处长，就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吗？”方子寒不解地的问道。 正常的情况下，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市长的任命，都是需要省委组织部这边派人送到市委去，然后再一同前往县级市宣布任命的。 这跟县不同，因为县级市是属于省辖市，只不过交给地级市代管罢了。 副职人员的任命，市委可以直接安排。 但是正职人选，宣布的时候，却是需要有省委组织部的人员在场的。 一般来说，都会安排一个副厅级的副部长，或者是兼任着部务委员的处长前往。 像方子寒这样，直接让他自己一个人前往蜀都市市委，没有安排人陪同的，这就有点奇怪了。 “是的，方书记，你带着这份调令直接前往蜀都市委就可以了。”邱多吉说道。 邱多吉自然明白方子寒话里的意思，此时他不禁内心苦笑了一下。 这一点实际上他也有些意外，不过领导既然这么通知，他也只能照实吩咐了。 方子寒在得到邱多吉的确认之后，内心之中也有了一些不满了。 这种很明显就是故意的，只不过他初来乍到，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带着不爽的语气说道：“好的，我明白了。” “邱处长，如果没有什么事了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了。”方子寒语气淡淡地说道。 邱多吉知道这是让眼前这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不高兴了，不过他除了无奈之外，也没有害怕。 都是正处级，他还是省委组织部的正处级，根本不怕方子寒心中有不满和怨气。 “没什么事情了，方书记你可以离开了。”邱多吉说完之后，又继续低头去处理他桌上的文件了。 第2章 蜀都市委的莫名敌意 下午两点半整，方子寒来到了蜀都市，市委组织部之中。 方子寒的到来，得到了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的亲自接见。 “方子寒同志，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看完方子寒的调令之后，张天诚有些奇怪的看着方子寒询问道。 像方子寒这样的干部，那是要有省委的人陪同一起过来的，然后等到市委这边安排好之后，再一起前往琼龙市宣布任命的。 可是现在，这方子寒居然就自己一个人过来了，这让张天诚有些疑惑。 对于这个问题，方子寒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如今在面对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询问的时候，他也只能如实将早上在省委报到得到的信息说了一遍。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张天诚用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方子寒。 “方子寒同志，省委这一次将你从江北省调过来，到琼龙市担任县委书记，是对你个人能力的信任” 张天诚没有再过多询问，直接开始了任前谈话。 这是所有领导干部上任之前都要接受的一次官方的谈话，主要的内容无非就是，组织上将你安排在这个岗位，是对你个人的信任。 也希望你个人未来能够在该岗位上发光发热之类的。 在谈话结束之后，张天诚也没有再和方子寒多说什么，只是语气淡淡地说道：“方子寒同志，你明天早上八点半到这里来，到时候我会让人送你去上任的。” “另外，市委姜书记有吩咐，让你过来报到之后，就到他办公室一趟，他要对你进行谈话。” “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张天诚说着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之后，张天诚语气恭敬的说了一下，随后才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张天诚便将门外的秘书喊了过来，让秘书带着方子寒前往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去接受谈话。 正常情况下，这个事情实际上是要张天诚亲自带方子寒过去的。 不管怎么说，方子寒都是一个县级市委书记，基本的待遇还是有的。 只不过刚才在听到方子寒说的在省委组织部的遭遇之后，张天诚就明白了一些东西。 作为一个从省外调过来的县级市委书记，不论如何省委都会安排人相送的。 而方子寒却没有这样的待遇，很明显不符合常理。 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要求的，故意这么干的。 要么是不待见方子寒的到来，要么就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只有省委的领导了。 再加上省委组织部的特殊性，省委领导之中，也就只有省委书记、省委副书记、省委组织部长三人有这样的权力了。 省委书记应该可能性不大，毕竟地位太高，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剩下的就只有省委副书记和省委组织部长两人了。 据张天诚个人的猜测，省委副书记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因为如今的省委副书记，正是兼任着蜀都市市委书记的姜书记。 前段时间，琼龙市市委书记空缺出来的时候，姜书记就想安排自己的人去担任。 只不过没想到突然来了一个外调过来的方子寒，打乱了这个计划罢了。 虽然不能够确定就是姜书记安排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作为一个正厅级的干部，又是蜀都市的市委组织部长。 无论是在级别上，还是在岗位归属上面，张天诚都是姜书记的下属。 他这个时候，要表现出来的，那就是要跟随领导的脚步，和方子寒拉开一下距离。 这么做的话，好处就是不会得罪市委书记，不会让姜书记认为他有二心。 至于坏处？有什么坏处吗？没有。 此刻方子寒，在张天诚的秘书带领下，坐上电梯来到了市委办公楼顶楼。 “张秘，这位是马上要担任琼龙市市委书记的方子寒书记，是姜书记要见的，您看？” 张天诚的秘书带着方子寒来到市委书记秘书的值班室，朝着里面的张秘书恭敬地询问道。 都是市委领导的秘书没错，但是人家张秘是市委一秘，自身级别更是正处级。 他一个市委组织部长的秘书，此时也不过是正科级罢了，面对着这位大佬，自然是要恭敬小心的。 张秘书闻言看了一眼方子寒，眼中闪过了一丝嫉妒。 “姜书记已经吩咐过了，你先去忙你的，方子寒同志我会带他去见姜书记的。”张秘语气淡淡的说道。 等到市委组织部长的秘书离开之后，张秘书这才重新打量了一下方子寒，随后起身说道：“方子寒同志，请跟我来。” 说完这话之后，张秘书也不管方子寒作何反应，直接便迈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方子寒很明显可以从这位张秘书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明显的敌意，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敌意是从何而来的。 但是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方子寒却是不知道，在他没到巴蜀省之前，市委本来确定的琼龙市市委书记人选，就是眼前的这位张秘书了。 方子寒的到来，直接让人家执掌一方的梦想破灭，自然是会对他抱有着敌意的。 出了值班室，又走了十米左右的距离，张秘书便在一处办公室外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先去通报！” 张秘书说完这话之后，便转身轻轻叩响了房门，等待了几秒钟之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很快，张秘书便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 “方子寒同志，你进去，姜书记在里面等着你了。”张秘书仍旧一脸淡漠的说道。 不管对方到底为什么对自己抱有敌意，但是此时方子寒还是礼貌的说道：“麻烦张秘书了。” “嗯。”张秘书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便朝着自己的值班室走了回去。 等到张秘书的身影进入到值班室之后，方子寒这才重新整理一下着装，随后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第3章 姜柏合书记 一进门，方子寒就看到一位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方子寒心中也有些意外了。 40出头的副部级干部，也不算少见了。 但是40出头不仅是副部级干部，还是副部级巅峰的省委副书记，那确实是非常少见的存在了。 就算是方子寒的便宜姐夫宫秋良，在担任江北省省委副书记的时候，也都已经快五十了。 所以眼前的这位省委副书记兼任的蜀都市市委书记的年轻，还是让方子寒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姜书记您好，我是方子寒。” 此时此景，也容不得方子寒过多惊讶了，调整一下了惊讶的情绪之后，方子寒便上前走到办公桌前恭敬地问好。 姜柏合，男，江北省张海县人，今年43岁，现任巴蜀省省委常委、副书记兼蜀都市市委书记。 作为一个平民出身的干部，姜柏合能在43岁这个年纪，担任如今的高位，除了个人的努力之外，却也是跟他背后的领导扶持有着直接的关系的。 如今的党校校长，前任巴蜀省省委书记江子杰，就是姜柏合背后的领导。 带着审视的目光，姜柏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方子寒。 对于老领导和庄江那边沟通的事情，姜柏合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 他也明白方子寒来到巴蜀省是因为什么，不过他对于这个事情倒是没有多大的在意。 跟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所猜想的，姜柏合对于方子寒的到来不满意，有意见，倒是不同。 反而因为长期跟随着江子杰工作，他明白江子杰要做的是什么，同时也无条件支持领导的决定。 对于方子寒前来工作，他还是支持的。 当然，前提条件是，方子寒必须干得出色，干得好。 否则的话，就算方子寒背后有着庄江的支持，他姜柏合一样会将其给免职掉。 “方子寒同志，请坐。”审视了一下过后，姜柏合便请方子寒坐了下来。 在方子寒坐下之后，姜柏合便询问道：“对于你马上要上任的琼龙市，你有没有提前做过了解？” “对于琼龙市接下来的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姜柏合开始对方子寒做出一些考验性的提问。 这两个问题，看似平常无奇。 但是对于一个即将上任的领导来说，却是可以检验出这个人的基本能力和态度如何了。 首先，第一个问题，这就是要看方子寒对于自己即将到岗的地方有没有做过一定的了解。 虽然没上任之前所做的了解，只是从纸面上得到的信息，不如上任之后真正了解来得深入。 但是从这一点上面，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工作态度的。 而第二点，则是要考虑方子寒的能力到底如何了。 这两者也是息息相关的，只有先做过了解，才能做出对应的工作开展规划。 如果没有提前做过了解，那自然没有什么规划了。 并且了解了，做出的工作开展规划，如果不切实际，那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听完市委书记姜柏合的这两个问题之后，方子寒心中暗自庆幸。 好在他来巴蜀省之前，就已经对自己要任职琼龙市进行过一番资料收集了。 并且，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工作方向，方子寒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所以，此时姜柏合的问题对于方子寒来说，并没有多少的难度。 唯一需要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回答能否让姜柏合满意罢了。 仔细斟酌片刻之后，方子寒这才回答道：“姜书记，对于琼龙市我是有做过一定的了解的。” 在肯定自己对于琼龙市有过了解之后，方子寒接着说道：“接下来琼龙市的主要工作，我认为有几点是比较重要的。” “第一点，就是灾民的安置工作。” “据我了解到的信息，灾难导致无家可归的群众，如今有七千多名被转移到了琼龙市。” “这七千多名灾区群众，都暂时被安置在活动板房之中，等待着安置房建设完毕交付。” “现在的首要工作，就是要确保这七千多名群众的日常生活能够得到正常的运转，保障他们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以及他们的孩子教育问题。” 在听完方子寒所说的这第一点之后，姜柏合默默的点了下头。 这一点他是赞同的，这个工作不但是琼龙市要重点关注的，同时也是整个蜀都市都要重视的。 灾难已经发生一年了，几十万的灾民被分批安置在附近各个地市之中。 蜀都市因为经济好，加上距离灾区比较近，所以安置的人数是最多的。 下辖的几个县市还有区，都有几千到一万的灾民安置。 这些人如果不安置好的话，很容易产生乱子的。 特别是现在这群人，都被安置在活动板房之中，生活并不是那么便利的情况之下。 所以方子寒所说的第一点工作，在姜柏合听来是比较满意的，心中也对方子寒多了一点认可。 虽然姜柏合没有说话，但是方子寒却是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自己的第一个工作内容，是得到了对方的认可的，这让他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方子寒便开始说出了第二个工作方向。 “第二点工作，我认为应该是加快城镇现代化的建设。” “作为一个县级市，琼龙市的城镇现代化建设是相对落后的。” “我上任之后，会主抓城镇现代化建设的问题。发掘辖区内乡镇的潜力，重点发展部分有潜力的乡镇，促进城镇化建设的发展。” 这第二点，也是方子寒考虑得比较多的地方。 作为一个县级市，本身城镇化度是要比县来得高的。 但是在资料上，方子寒看到的琼龙市并非如此。 作为一个县级市，琼龙市下辖三个街道，十二个乡镇，并没有达到一般县级市的城镇化标准，农村化的比例仍旧是大头。 所以在这一点上面，方子寒作为市委书记是应该要去重点关注的。 第4章 两点工作方向 “还有吗？”姜柏合在方子寒说完后问道。 相比于第一点的话，这第二点在姜柏合看来，就显得有些虚、假、空洞了。 看似好像说得很有计划的样子，但是具体的落实措施，却没有真正的讲述出来。 当然，这一点姜柏合倒也不会因此而看轻方子寒了。 因为市委书记要做的，就是掌控大方向的事情。 提出来方向性的规划，具体如何去落实，那就是政府的事情了。 要是市委书记，事无巨细的连执行落实的事情都去插手的话，那么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党委负责人了。 这就是务实和务虚的主要区别了。 方子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道：“姜书记，我现在对于琼龙市的了解更多都是在资料上的，所以暂时就只能想到这两点工作方向。” “至于更多的话，我觉得应该等到我上任之后，在琼龙市做一番详细的调研之后，才能够想出来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姜柏合非但没有觉得方子寒说的有问题，反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子寒同志你有这样的觉悟是正确的。” “只有真正去了解了琼龙市，才能做出真正适合琼龙市发展的规划来，这一点我赞同你的观点。” 说完之后，姜柏合看了看时间，发现差不多了，就又问道：“市委组织部那边有通知你什么时候去上任了吗？谁送你下去？” “还有省委组织部那边，是谁陪同你过来的？”姜柏合询问道。 方子寒连忙回答道：“市委组织部的张部长刚才已经跟我说了，明天早上八点到市委过来，他会安排人送我下去的。” “至于省委组织部那边没有安排人，是让我自己过来的。”方子寒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有些窘迫。 很明显省委组织部那边是不待见他，所以才没给他安排人相送。 这一点只要是稍微知道一点官场常识的，那么一听就会明白了。 所以，在领导面前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方子寒觉得很丢人了。 毕竟才刚刚过来，就不被省委组织部待见，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得罪了人呢。 姜柏合此时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方子寒前面所说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方子寒只是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不是副厅级的区委书记。 市委组织部长没有亲自送他下去，这一点却也正常。 但是方子寒作为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到蜀都市这边来报到，省委组织部居然没有安排人来送，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稍微思考片刻，姜柏合立即就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胡闹！”姜柏合低声说道。 紧接着姜柏合也不管方子寒有没有听到自己低声的话语，直接变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喂，我是姜柏合！”电话一接通之后，姜柏合便用不善的语气说道。 而此时电话那头的正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听到姜柏合这明显不善的语气，心头不由得一惊，连忙思考着部里或者自己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了姜柏合不高兴了。 “姜书记您好！”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赶忙问好道。 此刻的姜柏合直接就是劈头盖脸进行了一番训斥，核心内容就是批评省委组织部作为组织部门，居然带头违反组织的规定。 像方子寒的这样的县级市市委书记，按照规定就是要省委组织部亲自派人送到市委来的。 除了送到市委，还得送其到任职地上任，宣布巴蜀省委、蜀都市委的决定，任命方子寒为琼龙市市委书记。 而现在省委组织部没有安排人过来，就是他们的工作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当然，姜柏合此时已经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火他还是要发的。 再怎么样，都不能破坏组织的规定！ “你马上安排一下，明天早上八点半，方子寒同志和蜀都市委组织部的同志，会在市委等着！” 在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结束之后，姜柏合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子寒同志，今天谈话就到此结束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等待明天组织部的同志送你去上任了。”姜柏合看着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刚才听到姜柏合打电话后，心中原本对于省委组织部的不满，顿时消除了。 此时听到姜柏合所说，便立马起身说道：“好的，姜书记，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好好干！” 就在方子寒要离开的时候，姜柏合突然说了一句。 等到方子寒离开之后，张秘书便走了进来，准备收拾一下了。 “小张，你先别忙了，过来坐下，我有事情要问你。”姜柏合制止了张秘书的工作，对着其说道。 张秘书听后便立即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走到姜柏合面前坐了下来。 “说，省委组织部没有安排人送方子寒同志下来，是不是你打招呼了？”姜柏合问道。 张秘书闻言一惊，顿时想要辩解一番。 不过在看到姜柏合那审视的目光之后，他终究没敢说谎，老实交代道：“书记，我是打招呼了。” “胡闹！你一个正处级的干部，谁给你的权力？！” 姜柏合气得拍了下桌子说道！ “书记，我”张秘书原本想解释的，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不该怎么说了。 虽然张秘书话没说出来，但是姜柏合一眼就猜到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你是不是以为那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应该是你来担任的。” “结果被方子寒同志抢走了你的位置，所以你就怀恨在心，故意让省委组织部的同志惩治他？！”姜柏合质问道。 张秘书瞬间被姜柏合说中了心中所想，他确实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利用自己姜柏合秘书的身份，给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打了招呼。 就是因为张秘书觉得，方子寒现在要担任的琼龙市市委书记，本应该是属于他的位置。 所以，这才心生不满。 也因为如此，所以省委组织部才会反常的，没有安排人送方子寒前来上任。 第5章 批评秘书 “小张，你跟着我多久了？” 姜柏合原本想发火的，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语气缓和了下来问道。 张秘书原本正准备承受姜柏合的批评和怒火，此时听到他语气缓和下来。 还以为是姜柏合考虑到自己跟他这么长时间的份上，准备不追究这个事情了呢。 为了能够消除姜柏合心中的不满，同时也为了能够让自己在姜柏合面前多分几分，张秘书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随后才有些不确定般的说道：“书记，从您担任省委秘书长开始，距今应该有四年时间了。” “四年吗？”姜柏合听后有些不置可否的说道：“四年，不短了啊。” “看来，得放你离开了，你对于现在的工作不是很满意啊。” 听到这话之后，张秘书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刚想解释一下的时候，姜柏合却是已经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回去准备一下。” “我会通知张天诚同志，安排你去高新区任职的，就干个副主任。”姜柏合淡淡的说道。 “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还是想要留在您身边工作。”张秘书听后大吃一惊连忙说道。 高新区管委会的副主任，虽然也是正处级别。 但是相比于他如今所在的岗位来说，那是大大不如啊。 如果是让他去干县委书记，或者县级市的市委书记，那还可以理解为进一步使用，是要加担子锻炼能力，为后面的进入厅级做准备。 但是这个时候安排去当一个管委会副主任，那无疑是被边缘化了。 可惜，姜柏合根本不接他这话。 在说完让张秘书去高新区任职之后，便低头看起桌上的文件，根本不理会他的苦苦哀求。 见姜柏合这副模样，张秘书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了，只能一脸失落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等到张秘书离开之后，姜柏合这才抬起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 对于这个跟了四年的秘书，姜柏合也是有感情的。 他这么处理，也并非是在为方子寒出头。 主要是张秘书的做法，已经触动他的忌讳。 一个秘书，居然敢凭借着身份，去指挥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办一些违反规定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是必须制止，也必须予以处理的。 如果不处理的话，那么这种习惯很容易就会养成，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借用他的名头，做出什么更大的事情出来呢。 琼龙市，市政府。 市长向红周，正在办公室之中着急的来回踱步，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突然办公室门被敲响了起来。 向红周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开口让人进来，而是显得有些焦急的模样，主动上前去将门拉了开来。 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市财政局局长黄玄爽。 “市长！”见是市长亲自开门，黄玄爽微微一愣，随后立马问好道。 向红周此时很是焦急，立马将黄玄爽拉进办公室内：“别说这些没用了，你进来。” 将黄玄爽拉进办公室之后，向红周立马将办公室门给关上，并且还不放心的从里面给反锁住了。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向红周这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那笔钱到位了没有？” “市长，刚刚催促过那边了，不过”黄玄爽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向红周气道。 这个事情很关键，他必须马上处理好，否则等到新任市委书记上任，到时候要是被发现了，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思汉集团那边给的回复是资金紧缺，今天暂时无法将剩余的款项打过来，需要再过几天才行。”黄玄爽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狗屁！”向红周怒骂一声道：“狗屁资金紧缺，这思汉集团还能够资金紧缺？” “再紧缺也不至于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 嘴上骂着，但是实际上向红周内心之中慌乱得要死。 前段时间，他在代为主持市委工作的时候，就做主以五千万的价格批了一块地给到思汉集团。 只不过这都过了三个月了，地块的手续思汉集团已经全部办理完了，但是这五千万的资金，却一直没有付过来。 能够不给钱，就先办理手续的，也是因为向红周作为市长给国土局打了招呼。 现在新任市委书记马上要来上任了，这笔五千万的资金还没有到位。 原本这钱没到位也无妨，毕竟向红周作为市长还是有一点权力的，能够兜得住。 可是问题是，因为相信思汉集团，所以向红周在批地的同时，就将一笔用于修建灾民安置房的五千万费用给挪用到别的项目上去了。 原本想着这思汉集团五千万到位之后，就能够弥补上去。 可谁曾想到，如今这三个月过去了，新任市委书记都要来上任了，这思汉集团的五千万还是不见踪影。 安置房项目那边资金也已经拖了两个月没给了，这再不补上的话，怕是到时候工地上的工人，和那些灾民都要闹起来啊。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那么他向红周必然要背负上渎职的罪名。 轻则开除公职，重则有可能被以渎职罪判刑了。 不管是开除公职，还是渎职罪判刑，都让向红周不由得不着急啊。 “你现在立马再去给思汉集团那边打电话，告诉他们，今天这钱要是不转过来的话，那么到时候不但要收回那块土地，还要对他们处以罚金！”向红周气道。 黄玄爽听后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反而是说道：“市长，这个事情怕是得您亲自出面才行啊。” “我这个财政局局长，在人家思汉集团面前，说话都一点份量也没有啊。”黄玄爽郁闷地说道。 向红周原本心中就已经很气了，如今听到黄玄爽这么说就更气了。 “哼！” 不过向红周知道这也怪不得黄玄爽，他也知道黄玄爽确实说话没用，那思汉集团的背景并非一般啊。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这个事情我来处理！”向红周无奈地说道。 第6章 向红周 等到黄玄爽离开之后，向红周待在办公室又独自一个人思考了许久。 终于，他决定亲自去找一下思汉集团的负责人。 这个事情，他必须要告诉对方的重要性。 不管如何，这钱一定要在新任市委书记到来之前打到县财政账上。 否则的话，后果不是他这个琼龙市的市长，以及思汉集团可以承担得了的！ 琼龙市市中心，全市最高的写字楼，思汉大厦。 这是四年前，思汉集团入驻琼龙市后修建的办公大楼，时至今日仍旧是全琼龙市最高的写字楼大厦。 而四年前，市长向红周刚从东南省平南市武城县县委组织部长任上，交流到了琼龙市，担任市委副书记。 当时的思汉集团，就是作为市委副书记的向红周亲自引进过来的企业。 在这四年内，思汉集团为琼龙市的发展，贡献了不少的gdp，获得了市委领导的一致称赞。 而向红周，也因为引进思汉集团有功，在去年市长退下之后，成功再进一步，成为了琼龙市的市长。 “向市长，你怎么来了？” 思汉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外，正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苟云盼看到向红周急急忙忙的走过来，连忙上前拦住他问道。 苟云盼，思汉集团执行总裁。 集团之中的一切具体事务，都是由他来负责。 但是这只是明面上的工作，向红周很清楚，这苟云盼不过是思汉集团董事长麾下的一条狗罢了。 “狗肉煲，你闪开，我有事要找你们段董事长！” 因为知道苟云盼的真实身份，所以向红周对待苟云盼的时候，也没有像对待一个大集团执行总裁的客气，反而是用近乎羞辱的称呼，称呼对方为狗肉煲。 而狗肉煲三个字，则是苟云盼的道上外号。 因为他自诩就是思汉集团董事长麾下的一条狗，平时又最喜欢吃狗肉煲。 在一次聊天之中，思汉集团董事长曾经笑称：“云盼，你那么喜欢吃狗肉煲，以后不如就叫你狗肉煲好了。” 就这样，苟云盼开始默认了狗肉煲这个外号。 当然，默认归默认，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这样称呼他的。 “向市长，董事长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跟我说。如果我能解决的，我一定立马帮您解决好。” “解决不了的，等董事长回来，我再亲自向她汇报。” “您看，要不先到我办公室去谈？” 被向红周称作狗肉煲，苟云盼倒也不生气，反而是笑呵呵的邀请道。 在琼龙市这个地盘上，市长向红周是属于有资格叫他外号的存在。 面对苟云盼热情的邀请，向红周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直接拨开拦在他身前的苟云盼，便直接冲着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而去。 首先，他要找集团董事长办的事情，苟云盼是没有权力决定的，跟他说了也是白说，跟浪费时间是一样的。 第二点，那就是他打死都不相信思汉集团董事长不在！ 要是不在的话，苟云盼出现在这里做什么？溜达着玩吗？ 他又不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而作为集团的执行总裁，苟云盼出现在这里，很明显就是为了给当好一条狗，给集团董事长看门站岗的。 “向市长，我说了董事长不在，你怎么就不信呢？！”苟云盼见状连忙上前想把向红周给拦下来。 可惜，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等到冲上前来的时候，向红周已经推开门看到了办公室内的一切了。 只不过，眼前映入的景象，瞬间让向红周整个人呆住了，眼眶瞬间变得通红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听苟云盼的话，跟他到办公室去坐一坐。 为什么非得来硬闯思汉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 前两年有一首流行歌，歌词是这样唱的。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向红周此时觉得，自己应该在办公室外，不应该在办公室内。 而办公室内，到底在发生着什么呢？ 只见一位年纪约莫在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之上，身下裤子已经脱到了大腿之下。 而在他的身前，正有一位美丽少妇散着头发，跪在这男子的双腿之间，不断地吞云吐雾着。 正享受着呢，突然有人闯入进来，让那男子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想起身拉上裤子。 不过那跪在他身前的美妇，只是转头看了一眼闯进来的向红周，并没有起身躲避的意思。 反而倒是不甚在意般，伸手拉住了准备穿上裤子的男子，示意他不用惊慌。 随后，那美妇又头也不转的朝着身后挥了挥手，然后又卖力的吞云吐雾了起来。 甚至，力度、速度都比刚才更加迅猛了一点。 这一下的加速，顿时让那男子承受不了，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再也没了提裤子的动力。 “向市长，您先跟我出来一下。” 苟云盼见状便拉了拉向红周，想要将他拉出办公室外。 原本以为这向红周肯定会死硬不走的，没想到苟云盼只是轻轻一拉，向红周便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直接就跟着他离开了办公室。 等两人出去之后，苟云盼又轻轻的转身，将办公室门给关上了。 随后，办公室内又传出来一些让人听后欲罢不能的声音。 很明显，里面的动作已经进一步升级了起来，不再只是简单的吞云吐雾了。 终于，一阵高亢的声音后，里面的动静渐渐平息了下来。 又过了五六分钟，办公室门被从里面打了开来。 “狗肉煲，你先接待一下向市长，我送一下元少！”那美妇抱着被称之为元少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苟云盼说道。 这话说后，美妇也不搭理向红周，直接带着那元少朝着电梯口走了过去。 而向红周则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双目通红，恶狠狠的看着。 只不过在看向两人的时候，向红周眼神之中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看向美妇背影的眼神之中，是充满柔情和心疼，以及那赤裸裸的爱慕。 看向那元少的眼神，则是充满了愤怒、嫉妒！ 第7章 段思涵和向红周的舔狗本性 “向市长，我劝你不要对那元少有不好的想法，他，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苟云盼站在一旁，看着向红周眼中的愤怒嫉妒，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这个元少的来头非常大，根本不是向红周这个正处级的市长可以比拟的。 “哼！”向红周冷哼一声道：“什么来头，我一个市长还惹不起？” 苟云盼不屑地看了一眼向红周道：“向市长，不是我小看你。” “别说是你这个琼龙市的市长了，就是你们蜀都市的市长，都不一定惹得起这位元少。” “所以，我劝你还是忘了刚才看到的事情。”苟云盼轻笑道。 听到苟云盼这么一说之后，向红周心中顿时一惊。 蜀都市的市长，那可是副部级的存在，居然还惹不起这样一个人？ 那这位元少的来头，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来到琼龙市，还跟她搞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向红周顿时有些心乱如麻了。 “狗肉煲，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向红周有些语气萧索的说道。 苟云盼看了一眼向红周，随后轻轻点头，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只留下向红周一个人站在这偌大的办公室之中。 走到刚才两人激战的地方，向红周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 伸手在那上面抚摸了一把，向红周将手伸回面前，用力的闻着上面的气息，脸上露出了一丝陶醉。 “思涵，我终于第一次这么亲距离闻到你的味道了。”向红周满脸陶醉的说道。 段思涵，思汉集团董事长，同时也是向红周大学时期的同学、女神。 只不过向红周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平平无奇，在学校之中，尽管多番对段思涵进行了追求。 但是最终却是都换来了一句：“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 就这样，大学毕业之后，大家各自谋生。 段思涵进入商界开始打拼，从而成立了思汉集团。 而向红周却是阴差阳错之下，进入了体制之中，成为了平南市武城县的一名领导干部。 原本两人自从毕业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虽然向红周还一直心心念着段思涵。 谁也没想到，一张突发的调令，却是让两人再次联系上了。 当向红周拿着调令，来到巴蜀省琼龙市之后，失联了十几年的段思涵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凭借着向红周的权力，这四年时间内，思汉集团在对琼龙市的发展做出贡献的同时，也获得巨大的利润。 只不过，纵然是如今的向红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成为了体制内的一名“高官”。 但是在段思涵面前，想要一亲芳泽，却仍旧还是不可能。 尽管向红周无数次告白，更是为了段思涵如今至今未娶，但是段思涵还是如同大学时期一般，只给了向红周一句话。 “红周，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们还是不合适，只能做朋友。” 就在向红周陶醉的时候，已经送完元少离开的段思涵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向红周蹲在地上，手掌摊开放在鼻子前满脸陶醉的闻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再一看那沙发，段思涵瞬间明白了一切。 脸上闪过一丝羞红，同时在看向向红周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厌恶、嫌弃。 在段思涵的眼中，这向红周真的太过于猥琐了。 要不是因为向红周的如今的地位，再加上他舔狗的属性，对于自己都是予取予求的。 说实话，段思涵都不想和向红周有任何的接触。 “红周，你蹲在那里干嘛呢？怎么不在沙发上坐着啊。” 一想到向红周的作用，段思涵瞬间调整了心态，语气轻柔地说道。 听到段思涵的声音，正陶醉着向红周被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起来道：“呃,没有干嘛，没有干嘛。” 向红周连连摆手解释着，随后这才在段思涵的目光注视下，坐在那张沙发上。 “思涵，刚才那人是谁啊，你怎么和他”向红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听到这么一问，段思涵立马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在向红周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啊，是上面领导的儿子，姓元，叫做元彬。” “听到这个姓，你应该知道他父亲是谁了？主管政法工作的那位。”段思涵提示了一下道。 主管政法工作，姓元？还是来自上面的领导。 巴蜀省没有姓元的政法领导，那段思涵指的上面领导，应该是更上一层了。 再想到刚才苟云盼说的，连蜀都市市长都惹不起的存在。 向红周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曾经担任过巴蜀省省委书记、公安部长，如今的中政法委书记，元恒健。 元恒健的儿子，难怪苟云盼说连蜀都市的市长都惹不起他。 想到这里，向红周内心之中就有些发苦了。 这样的存在，玷污了他的女神，他还无计可施，真让人难受和郁闷。 “他威胁你吗？”向红周问道，指的是刚才他见到的一幕。 虽然从段思涵当时的表现来看，很明显不是威胁的，反而更有点像段思涵主动去讨好元彬。 但是在向红周的心目中，他的女神段思涵是洁白无瑕的，是不可能主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元彬利用身份背景，对段思涵进行了威胁，要求她这么做的。 “对的，一定是这样的！”向红周心中暗暗说道。 段思涵整个人都傻了，刚才那情况向红周都已经看见了，她还想着要怎么解释，好让向红周继续为自己发财提供帮助呢。 哪里想得到，这舔狗是真的能舔啊，居然还能够自我脑补，帮她想出了理由来？ “唉，是啊”段思涵瞬间调整神色，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你也知道，最近我们集团的业务要拓展到蜀都市去了。” “这蜀都市的领导我又不认识，而这元少又有这方面的资源。” “不过人家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帮我，非得让我做那种丢人的事情。” “为了集团的发展，我也只能答应了”段思涵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中噙满了泪水。 第8章 舔狗不得好死 “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现在在琼龙市赚的钱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想着去蜀都市发展呢？” “赚那么多钱，你花得完吗？”向红周心疼的气道。 这些年来，向红周一直在劝着段思涵，钱赚够就差不多了，不要老是想着拓展，赚那么多钱又没时间去花。 为了赚钱，段思涵要付出太多时间和心力，这让向红周看着就心疼。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段思涵委屈的说道：“红周啊，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赚钱是为了什么吗？” “难道我是为了我自己享受生活吗？” “我赚的钱，都大部分投入到了慈善基金去，就是为了能够让更多的贫困地区孩子能够改善生活啊。” 段思涵显得很是委屈，好似是在怪向红周不理解她一样。 听完段思涵所说之后，向红周内心之中顿时有了一股愧疚。 从一开始段思涵重新联系他的时候，就一直在告诉他。 她并非是为了赚钱而赚钱，而是成立了一支慈善基金。 赚钱是为了帮助更多的贫困山区儿童。 这些年来，对于思汉集团旗下的慈善基金，向红周也是有过了解的。 知道这思汉集团每年都要拨付几个亿的资金到慈善基金上面去，知道这段思涵是真的实实在在在做慈善事业。 为了慈善事业，段思涵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向红周瞬间觉得，自己不能够帮助段思涵更多，让她需要去用肉体换取资源，而感到愧疚了。 “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 段思涵看出了向红周心中的愧疚，内心之中偷偷一笑，随即便问道。 被这段思涵这么一提醒，向红周这才立马想起来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瞬间正色了起来。 “思涵，上次那块地的五千万你还没给到市政府呢。” “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安排款项打到市政府账上去，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向红周正色道。 一听向红周的目的是为了钱而来，段思涵的脸色就显得有些不好看了。 “红周，你也知道我公司现在的情况。这五千万，不过就是小数目罢了。” “只不过我如今刚刚和元少那边谈好了，马上要进军蜀都市了，现在资金都被套住了，实在是没办法再拿出五千万来了。” “你看，要不再等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保证连本带息将那五千万打到你们市政府的账上去。”段思涵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看似在商量，实际上段思涵根本就没想着还上那五千万资金。 虽然这钱对于如今的思汉集团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但是一分钱也是钱，能不给的情况，自然是不会给的。 特别是她段思涵的舔狗向红周，此时还在担任着琼龙市的市长。 就算她段思涵不还这笔钱，以向红周这位舔狗的本性，到时候肯定也会帮她办得妥妥当当的。 所以，段思涵本质上就没有想着要还这笔钱。 说半个月连本带息还上的，不过就是托词罢了。 “思涵，这要是以往的话，你别说半个月了，就是一年，我也不会催你的。” “更不用说，我这还亲自上门来找你要这五千万了。” 向红周无奈地解释道：“可是现在，新任市委书记马上要过来了。” “市政府之中还有一个安置房的项目，如今就差这五千万的资金去填补空缺呢。” “这要是不赶紧填上去，到时候安置房那边的灾民闹起来，我怕我和你都扛不住这个责任啊！”向红周担心的说道。 段思涵一听就明白了，难怪这舔狗居然会直接跑过来找她要这笔钱，一点都不像他的舔狗本性。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新任市委书记没来之前，向红周作为市长，又代为主持市委的事情，就算安置房那边有灾民闹起来。 向红周也能够压下去，争取时间来解决这笔五千万的资金。 但是新任的市委书记一来，那就不好说了。 谁都知道，党政一把手向来不会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特别是上级领导，除了特殊情况下，也不会让下面太过于和谐，都会设置一些制衡。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新任市委书记到来，看到向红周作为市长，居然出现了这样的纰漏，那肯定是会抓紧机会，重点进行打击的。 那样一来的话，向红周这个市长，就有可能因此而被免职，或者降职了。 她思汉集团，欠着市政府五千万的资金，几个月没给，那到时候也可能要遭殃。 虽然不至于影响太大，但是被罚款也是免不了的。 想到这里，段思涵就觉得将这五千万给还过去了 毕竟，不说那有可能的巨额罚款，就是向红周继续在市长岗位上所带来的帮助，就不止五千万了。 不过，就算已经想好了要还上这五千万，段思涵还是觉得有些不舍得。 正犹豫间，段思涵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瞬间眼前一亮。 “红周，我现在公司账上确实没钱了啊。”段思涵说道。 眼见向红周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段思涵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的话，红周你要是能帮我一件事情，我可以去找人拆借，今天就把这五千万给你补上。” “什么事情？思涵，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帮你的。”向红周犹如落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连保证道。 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太自私了，向红周又连忙说道：“思涵，你是知道我的，如果不是太紧急，我不会催你的。” “并且，就算你没办法还上这五千万。那么只要我还在市长位置上一天，只要你有需要，我也一定会帮你的。” 说实话，听完向红周这么说之后，纵然是看不上他的段思涵，此时内心之中都有了一丝感动。 不过，感动归感动，她还是看不上向红周！ 毕竟，舔狗罪该万死！ “红周，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释的。”段思涵含情脉脉的看着向红周说道。 这一眼顿时让向红周心醉了，以为自己的努力和真心，段思涵已经看到了，准备给自己机会了呢。 “我想找你帮忙的事情很简单的，只要你愿意一定能够帮到的。” “就是那块地的属性问题，你看能不能帮我改成商业用地呢？”段思涵问道。 第9章 舔狗向红周 “商业用地？你准备拿来做什么？” 向红周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先询问了一下段思涵这块地的用途。 原先批给思汉集团的这块地，是一块工业用地，原先是一座国企化工厂。 只不过因为市场的发展，企业倒闭了，最终废弃了下来，才批给了思汉集团。 这块地，因为原先是化工厂，所以土地上是有污染残留的。 只能用来作为工业使用，如果要改成商业用地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的话，就要看是要用于做什么样的商业了。 如果是建设成物流城，那就是没什么问题。（早期物流仓储用地是属于商业用地，后续才陆续转化为工业用地。） 但是，如果想用来建设商业广场的话，那么这块地上的污染残留，明显是不过关的。 “这块地我准备用来开发一座商业广场，所以才需要将属性改为商业用地。”段思涵小心翼翼的看着向红周说道。 向红周听后眉头顿时一皱：“思涵，这块地之前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 “虽然地块位置不错，但是想要建设成商业广场，那土地上的污染残留，根本不达标的，这一点我怕是无法答应你了。” 别看向红周是舔狗，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舔的。 有些事情，他还是会考虑实际情况。 批地，不要钱，这种是小事情。 但是让一块拥有污染传染的土地，去建设成一座商场。 这可能会影响日后近万人的身体健康情况，这一点他还是不敢的。 见向红周居然拒绝自己的请求，段思涵心中有着些许的不满。 这几年来，这向红周哪次不是对自己予取予求的？ 今天敢拒绝自己，以后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可能发生呢？ 这种事情，她段思涵是不会允许的。 舔狗，就只能一直舔着她，不然就失去舔狗存在的意义了。 不过段思涵也没有立即翻脸，她懂得如何去控制眼前这条舔狗。 只见段思涵瞬间露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起身来到段思涵的身边，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纤细的小手放在向红周的大腿之上不断的摩挲着，语气轻轻说道：“哎呀，红周，你觉得我会不处理好污染残留就直接将商业广场建设起来吗？”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花大价钱处理好污染残留的，到时候你们政府可以安排人来检测嘛。” 紧接着段思涵又带着诱惑的语气说道：“另外，这个事情成了，以后我就不用那么操劳了。” “到时候，我就可以多点时间，陪陪红周你了啊。” 感受段思涵那双玉手不断在大腿上摩挲。 向红周瞬间呼吸急促了起来，面色通红。 某只小小小小小小鸟更是直接有了展翅高飞的想法。 这是他第一次跟段思涵距离如此之近，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亲密接触。 同时，段思涵口中的以后可以多点时间陪伴他向红周，这句话瞬间让向红周上头了。 “好，思涵，我帮你弄，我会交代好有关部门的。”向红周语气急促的说道。 随后就向红周伸手将段思涵一直在自己大腿上摩挲的玉手紧紧握住。 这还不够，一想到刚才见到的一幕，向红周心中欲火顿时被点燃了起来，整个人的身子都朝着段思涵倾斜了过去。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向红周是以为段思涵终于接受了他，准备在这个地方和段思涵大战一场了。 段思涵听后心中一喜，不过见到越凑越近的向红周，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厌恶。 段思涵的手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便快速起身从向红周的身边走开了。 “思涵？！” 向红周此时已经上头了，心中幻想着马上就能够对自己的女神一亲芳泽了，哪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段思涵离开了自己的身边，连忙不解地问道。 段思涵才不会说是嫌弃向红周，就算是给狗肉煲也不会给他呢。 舔狗还是得好好调教维护的，不能够伤了舔狗的心。 在拒绝的同时，还是得给舔狗一丝希望的，这样的舔狗才会持久卖力。 “红周，你不是急着要那五千万吗？我现在马上去找人拆借，然后给你安排过去啊。” “怎么，难道那五千万不着急了吗？”段思涵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 看段思涵的样子，整个人单纯无比，好像不知道向红周想问的是什么一样。 原本欲火焚身的向红周，在听到这五千万的时候，瞬间惊醒了过来。 对啊，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是这五千万吗？ 要是今天五千万搞不回去，自己这市长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至于说，不能够对段思涵一亲芳泽的事情，向红周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内心之中却是更加充满了希望。 因为，以前段思涵从来都没有对他这么亲近过。 两人，之前连手都没碰过一下。 而今天，段思涵居然这么做了。 那么很明显嘛，就是已经开始接受他向红周了。 只要他再努努力，肯定能够获得段思涵的芳心，从而再将她一举拿下的。 想到这一点，向红周心中就暗自得意：“看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古人诚不欺我！” “好，现在这个事情比较紧急，那思涵你赶紧去打电话，务必要在今天下班前将款项打到政府账上来。”向红周急忙说道。 段思涵听后嫣然一笑道：“红周，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办好的。” “地块属性的事情你可别忘记了哦，一定要帮我弄好哦。” 向红周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道：“思涵，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肯定会做到的，你还不清楚我吗？” “这样，你先去拆借资金，我现在马上回到市政府，帮你把地块属性的事情解决了。”向红周说着便起身拿上自己的公文包准备离开了。 一听向红周就要走了，段思涵内心之中顿时欣喜无比，终于可以不用跟舔狗多待一起了。 “红周，那我送你到楼下。”段思涵假意说道。 向红周听后心中更是兴奋了，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思涵，你就在这里就行了，我自己下去。” 第10章 两位部长相送 次日，方子寒带着张旭阳早早就来到蜀都市市委组织部等待着。 八点半一到，蜀都市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张天诚便带着秘书，出现在了方子寒的眼前。 今日，他要亲自送方子寒前去上任。 昨天，他还以为姜柏合书记对方子寒有意见，所以没有打算亲自送其上任，而是准备安排常务副部长去送。 以方子寒的正处级别，让常务副部长送就已经是非常高规格的了。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那原本没有安排人相送的省委组织部，居然在方子寒去见完姜柏合书记之后，便联系了市委组织部，准备安排人一起送方子寒上任。 并且，让张天诚感到意外的是，这省委组织部来送的人，居然会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这种情况非常诡异，一开始方子寒前来蜀都市委报到的时候，没有人陪同。 这如今马上要去琼龙市上任了，省委组织部居然又安排人来了？并且，还是安排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这样的大人物前来。 要知道，能够让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前去宣布任命的，那都是什么人？ 都是一些地级市的市长，或者市委书记。 像方子寒这样的正处级干部，安排一个处长，或者部务委员就已经算高规格了。 在得知到这个消息之后，张天诚立马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可能自己的猜测存在着错误，方子寒也许没有得罪姜柏合书记？ 或者说，在跟姜柏合书记的谈话之中，方子寒已经获得了姜柏合书记的认可。 而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亲自相送，让张天诚想到了后一种可能性。 所以，原本要安排副部长送方子寒上任的张天诚立马改变主意，决定自己送其上任。 “子寒同志，来得很早嘛。” 一见到方子寒，张天诚便亲切的招呼道。 从称呼上，就可以听得出来，今日的张天诚和昨日的张天诚，对于方子寒的感观是有所不同的。 昨天的张天诚，在称呼上是比较公式化的，称呼方子寒为方子寒同志。 而今天，虽然只省略了一个姓氏，但是却显得亲近了不少。 “张部长，我也是刚到。”方子寒见状连忙说道。 张天诚笑了笑，随后看向恭敬站在方子寒身后的张旭阳，不由得愣了一下。 “子寒同志，这位是？”张天诚好奇的询问道。 市委组织部的干部，他基本都是认识的，这是作为一个组织部长基本的能力。 但是这张旭阳，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很明显不是市委组织部的人。 就算是市委组织部的人，在看到领导在这里的时候，也会识相的离开，不会站在那里碍眼。 所以，一时间张天诚有些好奇，这个跟在方子寒身后的年轻人到底是谁了。 见张天诚问起张旭阳，方子寒连忙说道：“张部长，这位是琼龙市市委办的同志，张旭阳同志。” “之前跟我一起在江北省工作，这一次也是接到调动一起过来琼龙市任职的。”方子寒解释了一下。 “旭阳，还不赶紧跟张部长打招呼！”方子寒朝着张旭阳说道。 张旭阳见状不敢怠慢，连忙恭敬的朝着张天诚问候道：“张部长，您好！” 听到方子寒的解释之后，张天诚脸色显得有些古怪。 “小同志，你好。” 很明显，这个叫做张旭阳的同志，是方子寒的联络员，或者说秘书。 领导上任，带着秘书一起前往，这并不少见，反而是一种常态。 但是这不是让张天诚觉得惊讶的原因。 他惊讶的是，像这种带着秘书上任的，除非是达到了省部级，或者是在本省份之内调动，才有可能。 像方子寒这样的正处级干部，本身跨省调动，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这种情况下，居然连秘书也能一起调动过来，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这方子寒的来历，并不简单。 不是深厚背景的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扪心自问，张天诚觉得自己都不成这样的事情。 首先，他没能力跨省调人。 第二，就算他要跨省调人，得到了上面领导的同意，也不可能在调人的同时，还将那人的秘书一起给调过来。 由此可见，方子寒的背后至少是一尊正部级的大佬。 想到这一点，张天诚对方子寒的态度，立马又客气了几分。 “子寒同志，咱们下去，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应该已经到下面了。”张天诚说说道。 方子寒听后自然不敢有意见，连忙跟着张天诚一起朝着楼下而去。 当一行四人来到楼下的时候，果然如同张天诚所说的一般，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已经在楼下候着了。 “何部长，您这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下来迎接您啊，怎么能让您在这里久等呢？” 一见到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何往，张天诚连忙小跑几步上前迎接道。 “张部长客气了，我也是刚到罢了。”何往淡淡地说道。 方子寒站在身后看着，虽然没有过多接触，但是总感觉两人看起来并不如何的融洽。 这一点，方子寒倒是没有看错。 虽然看起来，张天诚好像很尊敬何往，并且在称呼上用着敬语称呼对方。 但是有一点，张天诚口上尊敬，但是身体的行动，除了刚才那小跑几步之外，根本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尊敬之意。 两人的职位其实都是比较特殊的。 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是正厅级的干部，管着全省正处级以上干部的升迁问题。 一个是副省级城市、省会城市的组织部长，也是正厅级的干部，掌管着省会城市内部干部的升迁。 这实际上就会遇到了一些职责的重叠点，就会产生矛盾了。 比如有些正处级的干部，张天诚想要提拔为副厅级的，但是在省委组织部那边就无法通过。 而同样的，何往想要提拔的蜀都市内部的干部，在市委组织部这边也无法通过，自然就报不到省委组织部上了。 这样一来的话，两人就有着一些工作上的矛盾。 只不过，并没有直接展露在大家的面前罢了。 第11章 抵达琼龙市 两人简单的打了下招呼之后，张天诚便将方子寒喊了上前来。 “子寒同志，这位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何部长，你赶紧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以后你要想进步，没有何部长的点头，那可是行不通的哦！”张天诚意有所指的说道。 方子寒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一旁的何往却是听懂了。 这是在暗示自己呢，以后不要老是插手蜀都市的干部任命工作。 对于张天诚这暗示性极强的话语，何往也没有丝毫的客气。 “你就是方子寒同志？很年轻嘛，应该是咱们省最年轻的县市一把手了？”何往轻笑着伸出手说道。 方子寒刚准备开口打招呼呢，哪想到这个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居然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了。 这让方子寒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上前双手握住何往的手说道：“何部长您好，我是方子寒。” “好，不错！加油好好干，只要干出成绩了，就算你们市委不提拔，我们省委组织部也会安排你担任更重要的岗位的。”何往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朝着张天诚看了一眼。 方子寒此时已经有些看懂了，这特么两人在暗地里交锋呢。 不过自己初来乍到，遇到两位领导暗斗，他也不能不想也不敢掺和进去，只能笑笑不接何往的话了。 而一旁的张天诚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了。 自己刚才话里在点何往，何往这话又何尝不是在点他呢？ 你说我插手蜀都市的干部任命？ 怎么？你蜀都市不受省委管辖了吗？ 同时，也在告诉张天诚一个事实。 哪怕是你张天诚不想提拔的人，只要省委组织部想提拔，那就不需要经过你蜀都市的同意。 全省那么的地方，又不一定要在蜀都市内部进行提拔。 在生气的同时，张天诚内心之中也是涌起无力感。 蜀都市委组织部的权力，仅限于在蜀都市。 而省委组织部的人事权，却是可以笼罩整个巴蜀省的。 这下子，两人的差距，一对比就非常明显了 见张天诚脸色难看，何往心中微笑：“想跟我斗，你有这个实力吗？” 不过话说到这里就够了，他也没想着再乘胜追击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何往说道：“张部长，这时间不早了，我看还是启程送子寒同志到琼龙市。” “这要是再耽误下去，怕是琼龙市那边的同志可得等着急了。” 听到这话之后，张天诚也是跟着点头道：“何部长你说得对，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两分钟之后，前后两辆警车开道，一共五辆汽车从蜀都市委驶出，朝着琼龙市而去。 蜀都市委距离琼龙市共80公里，如果走国道的话，那么需要接近三个小时的路程。 但是早在几年前，蜀都市就已经修建了一条高速直通安雅市，其中就有一段是经过琼龙市的。 通过这一段高速路，虽然有80公里的距离，但是当五辆车全部驶出高速的时候，也仅仅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有警车开道，市区的路程省却了不少红绿灯等待的时间。 否则的话，加上市区那一段路的话，就算有高速，也得花费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 车辆刚刚驶出高速，就看到前方停着十数辆汽车，车辆旁边还站着十来位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男女。 很明显，这些人都是琼龙市的主要领导班子。 接到了市委通知，前来迎接的。 在寒暄了几句之后，作为市委组织部长的张天诚，将方子寒介绍给了在场的琼龙市市委领导们。 “方书记，您好，我是向红周，以后就是您手底下的一个兵了。”向红周连忙上前握住方子寒伸出来的手说道。 在新任市委书记的面前，作为市长的他，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完全没有那种作为政府一把手，就想要跟书记争权夺利的情况出现。 而实际上，这也是向红周一向的工作准则。 坐在什么样的岗位上，他就秉承什么样的工作态度。 二把手，那就是二把手，永远不要想着跟一把手对抗。 正因为向红周有着清楚的任职，这些年来才能够快速升迁到如今的位置。 “向市长你好，我是方子寒。” “以后大家都是同事，都是一个班子里的同志，什么兵不兵的就不要再说了。”方子寒笑道，同时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见到方子寒这么平易近人，向红周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市委书记，还是比较容易说话的，不是那种刻板的人。 同时，看着方子寒年轻的你面庞，向红周在惊讶的同时，也有着一丝疑惑。 他，好像见过方子寒，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带着好奇，向红周犹豫的片刻后问道：“方书记，咱们是否曾经见过呢？我总觉得您有股面熟的感觉，就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您了。” 听到向红周这么询问，方子寒却是哈哈一笑。 接下来方子寒的回答，却是让向红周有些目瞪口呆了。 “向市长，咱们确实见过，你没感觉错。”方子寒先是肯定了向红周的说法。 “六年前，我在平南市武城县县委办工作，那个时候向市长你是县委组织部的部长。”方子寒说出了两人之间的交集在哪里。 这话一出，在场的领导们，听到二人的对话时，都有些愣住了，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方子寒。 从方子寒的话中，他们可以听到几个信息。 那就是六年前，方子寒是跟市长向红周在一个县工作的。 那个时候向红周已经是副处级的县委组织部长了，而方子寒虽然没说他自己的级别，但是从他的年龄上来看，很有可能那个时候只是一个科员。 而六年时间过去了，这方子寒居然已经成为了正处级的市委书记。 向红周才堪堪从副处级领导升任到了正处级，并且还是方子寒的下属。 大家都不禁感叹，这方子寒的升迁速度居然如此快速。 同时，琼龙市的市委领导心中，更是明白了一个事情。 这位空降的领导，升迁速度这么快，背后必然有领导支持着。 这样的存在，以后要老老实实听从指示工作，可不能想着违逆了。 否则的话，怕是到时候要吃大亏了。 第12章 工作安排 方子寒说完之后，向红周顿时就想起来方子寒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当年武城县来了一个县委书记，名为江松杰。 因为插手了一些前任县委书记留下的项目，最终被陷害双规。 就在大家以为这江松杰政治生涯要葬送的时候，远在江北省的时任省长庄江出手了。 这江松杰不但毫发无损，被调离平南市。 并且，那些曾经陷害他的领导们，从市委到武城县委全部被一锅端了。 向红周对于这个事情是记忆犹新的，如果当初他不是没有跟武城帮牵连太深的话，他怕是也得玩完。 而这个方子寒，不就是当时被江松杰选为秘书的县委办办事员吗？ 没想到，这六年时间过去了。 当初的县委办办事员，居然已经成长为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成为了一个正处级巅峰的存在。 是想到这里，向红周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人比人气死人啊！” “方书记，没想到是您啊。要不是您提醒，我都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江松杰书记如今近况如何？”向红周询问道。 六年时间过去，方子寒都已经从办事员成为了正处级的领导，那当初作为他领导的江松杰，如今又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想来，怕是已经是一个市长了。”向红周心中暗自猜测道。 对于江北省领导的新闻，向红周没有过多的关注。 不然的话，哪怕他只是关注一小部分，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江书记现在挺好的，不过再称呼江书记已经不妥当了，他如今已经是江北省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了。”方子寒笑道。 向红周听后又是一惊，同时心中暗自后悔。 惊的是这江松杰的提拔居然如此的快速，居然已经是省委领导了。 后悔的是，当初没有抱好大腿。 否则的话，如今他也不至于变成方子寒的下属了。 真的是，时也命也啊！ 不过这种时候，虽然内心异常波动，但是向红周还是及时调整好了心态，开始为方子寒一一介绍起来了琼龙市市委领导们。 在经过短暂的介绍认识之后，一行人没有在高速路口过多停留，而是重新上车，前往市委市政府。 那边，关于方子寒的任命大会，已经准备好了。 全市副科级以上干部，全部到齐。 就等着省领导、市委领导，以及方子寒这个新任琼龙市市委书记的到来了。 “省委、市委决定，任命方子寒同志为琼龙市市委委员、常委、书记。” 随着张天诚的任命宣读完毕，场内响起了一片掌声。 而这也代表着，方子寒正式成为了琼龙市的一把手，市委书记。 会议结束之后，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何苦、蜀都市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两人都没有留下来用餐，而是先后离开了琼龙市。 不过方子寒注意到，两人在休息的时候，却是分别都接见了不同的市委领导。 何苦接见的是市委常委、副书记。 而张天诚接见的，则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由此可见，这琼龙市虽小，但是里面的领导，却也都各自背后有着大佬在进行着支持啊。 午宴结束之后，市委办主任苗文亚便带着方子寒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方书记，这是市委为您安排的办公室。” “这里位于整栋市委大楼的顶层，整个楼层除了您之外，就只有一些市委办的秘书文员们在这里工作了。” “您看看对于这间办公室是否有不满意的地方，有没有需要我这边可以立即安排人进行整改的。”苗文亚一边介绍着办公室的情况，一边恭敬地向方子寒询问着需求。 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的格局，方子寒倒也没挑出什么毛病来，当即点点头道：“这里挺好的，不需要再调整了，就这样。” 见这位新任的市委书记没有挑出什么毛病，苗文亚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作为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他是上任书记遗留下来的亲信。 如果不能让眼前的这位新任市委书记满意，那么他这个市委常委可干不了多久了。 “苗主任，我的住处安排好了吗？”方子寒坐在办公桌后感受了一下随即问道。 苗文亚立即回答道：“方书记，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市委常委院的一号院中。” “您是否要过去看看？”苗文亚询问道。 一般来说领导对于住处的情况，都不会亲自去看的。 住进来了，如果不满意的话，就会安排人进行整改，要么就是直接搬出去，找个酒店开个套房住下去。 反正这费用，政府都会承担的，根本不需要领导去操心。 但是总有一些个别的领导，喜欢面面俱到，喜欢事事亲力亲为，所以苗文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询问一下方子寒的意见。 方子寒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等下领着旭阳同志过去看看就行了。” “对了，这位是张旭阳同志，以后就负责我的工作对接了。” “市委办这边的话，你给他安排一个副主任的岗位就行了。”方子寒指着正在收拾着杯子，准备为他泡茶的张旭阳说道。 张旭阳的调令早就到了琼龙市市委了，所以苗文亚对于方子寒的安排，倒也没有意外。 毕竟张旭阳本身就是副科级，安排一个副主任的位置，倒也是正常，没啥可说的。 “好的，方书记，我会安排好的。”苗文亚连忙答应道。 紧接着，苗文亚又开始询问起方子寒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了。 “方书记，您看这接下来工作，要如何安排呢？” “另外的话，是否需要召开常委会呢？”苗文亚询问道。 他作为市委办的主任，虽然也是常委，但是更多的还是在服务市委书记。 所以市委书记的工作安排，他是必须清楚，然后协调到位的。 方子寒听后想了一下道：“今天周一，我刚来，对于琼龙市的情况还不太了解。” “常委会，就暂时定到下周一召开。主要的议题，就是让各个部门汇报一下他们如今的工作情况。” 方子寒一开始安排，苗文亚就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本本，开始在上面记录了下来。 看着这苗文亚的样子，方子寒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之后，继续说道：“这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安排，苗主任你就替我定。” “重点安排一下灾民安置房的工作，还有市主要乡镇街道的调研就可以了。” 第13章 下乡调研 琼龙市，一共有十五个镇级行政区划，其中街道办三个、镇八个，乡还有四个。 如果这是一个县级的地方，那这样的情况倒也算是正常。 只不过琼龙市毕竟是一个县级市，城镇化的进度本应该就是要超过正常的县，比一般的区差一点。 而现在的琼龙市，街道办只有三个，乡居然还有四个，这就说明了，在城镇化的进度上，是远远落后的。 今日，方子寒便在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苗文亚的陪同下，来到了天都乡。 天都乡，紧挨着琼龙市市区。乡政府距离琼龙市区的距离，也不过只有六公里左右。 开车的话，只需要十分钟不到，就可以抵达了。 但是，虽然靠近市区，这里的城镇化发展却是不尽如意。 全乡百分之八十的居民，都还是在从事着农业工作，也就是所谓的农民。 “方书记，前面那是天都乡的党委书记和乡领导来迎接您了。” 坐在车内，苗文亚身子微微向前一倾，朝着前方看了一眼之后，对着方子寒提醒道。 原本正在望着车窗外的景象出神的方子寒，听到苗文亚这么说之后，也是身子往前一探，朝着前方看了一眼。 只见前方路口前，正有五六辆车子停靠在路边，车子旁还站着十来个人，正对着方子寒车辆所在的方向张望着呢。 “方书记，要不要靠过去见一下他们呢？”苗文亚见状后询问道。 此时负责开车的司机，也是默默的放慢了车速，等待着后座领导的指示。 放慢车速，是为了给领导思考和决定的时间。 要是按照他刚才的速度，那等到领导做完决定，怕是车子早就越过前面等待的人了。 而若是不等领导决定，就主动将车子靠过去。 那这样的事情，给司机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做。 毕竟，谁才是领导，这一点还是得分得清的。 可不能乱为领导做主，哪怕你是好心。 对于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方子寒是很不喜欢的，只不过官场之中惯例就是如此。 便是他在担任乡镇领导的时候，面对上级来调研视察的时候，有些时候也都只能如此。 所以此时，方子寒也没有不近人情的让司机直接无视旁边等候的人。 只见方子寒微微点头道：“那就见一见，顺便也听听天都乡领导们的工作开展得如何了。” 得到了方子寒的同意之后，苗文亚便朝着司机说道：“将车子靠过去。” 其实当方子寒已经决定要接见这些天都乡的领导之后，不用苗文亚开口，司机早就已经开始转动方向盘，准备靠过去了。 车辆来到天都乡众位领导的面前，缓缓地停了下来。 不等方子寒自己拉开车门，那早就接到通知等候着的天都乡党委书记骆学厚便立马上前来拉开了车门。 并且还生怕方子寒下车的时候磕到脑袋，更是贴心的将手放到车顶。 方子寒下车之后，先是朝着为自己拉开车门的骆学厚感谢道：“谢谢。” 虽然他不喜欢这样献殷勤的行为，但是人家毕竟礼数到位了，方子寒该感谢还是要感谢的。 不过方子寒不认识骆学厚，在说完谢谢之后，便望向了从一旁走下车的苗文亚。 眼中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让苗文亚介绍一下。 在看到方子寒的眼神飘过来之后，苗文亚立马秒懂。 “方书记，这位是天都乡的党委书记骆学厚同志。”苗文亚介绍道。 在得到了苗文亚的介绍之后，方子寒便主动伸出手道：“学厚同志你好，你们在这里等候辛苦了！” 骆学厚有些激动的双手握住方子寒的手说道：“方书记您好，我们在这里一点也不辛苦！” “您作为领导，前来调研才是真的辛苦啊。”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在骆学厚的介绍下，方子寒也知道天都乡其余几位领导的情况。 “我这次前来调研，主要是想看看你们天都乡现在实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请学厚同志还有乔生同志留下来，其余人就先回去忙自己的工作，不需要一起陪同了。”方子寒说道。 眼见市委书记发话了，那些天都乡的领导们虽然不舍，想要多在新市委书记面前待着，多博一点好印象。 但是此时也只能听从方子寒的指示，一个个的离开了现场，回去乡里了。 “学厚同志、乔生同志，你们两个作为天都乡的党政负责人，今天就给我好好介绍一下天都乡的实际情况，另外带我去看看你们天都乡的典型。” 等到其余人离开之后，方子寒又转身对着骆学厚和乡长荆乔生两人说道。 骆学厚和荆乔生两人对视一眼，犹豫着要如何给方子寒汇报，同时要带他去哪里看典型呢。 作为乡里的党政领导，两人面对上级的汇报也不在少数了。 只不过都是有目标，有主题的进行汇报。 像方子寒这样的要求，他们两个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去进行汇报了。 正想着呢，方子寒又说道：“你们两个就带我去最典型的地方看看就好了。” “不管好的坏的，只要是典型的地方，都可以！” “同时，你们也不用害怕我看到不好的地方会责怪你们。” “只有问题暴露出来了，县委县政府连同你们乡里才能一起合力去进行解决。” “一味地遮掩问题，并不能解决实际的情况。”方子寒说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两人就明白了，这方子寒是想要去看天都乡问题最大的地方所在了。 骆学厚犹豫了一下，便望向了站在方子寒身旁的苗文亚，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提示。 面对着骆学厚询问的眼神，苗文亚只是微微点头。 见状骆学厚也只能咬牙说道：“方书记，若要说典型的话。我们天都乡在琼龙市就是落后的典型了，好的典型项目我们这边不瞒您说，还真找不出来。” “但是差的典型，我们这里却是不少。”骆学厚苦笑着说道。 第14章 下乡调研（二） “既然方书记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带您去天都乡最贫困的行政村油花村。”骆学厚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 听到骆学厚说出来的村名，一旁的乡长荆乔生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想要阻止，不过却是看到骆学厚朝着他摇头，也只能闭上了嘴巴。 此刻的荆乔生，内心是非常忐忑的。 油花村的贫困，在琼龙市都是排得上名号的。 这样的地方，让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过去调研，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在荆乔生看来，别看方子寒嘴上说得漂亮，问题就应该暴露出来，要县委县政府和乡里一起协力解决。 但是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哪还有那么的贫困村存在呢？ 所有的领导，在看到油花村这样贫困的村子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乡领导工作不力，然后就是一顿批评。 批评过后能有什么改变吗？并没有。 该贫困的地方还是贫困。 不同的只不过是，因为上级领导看到之后不高兴，觉得乡镇领导能力有问题，直接更换了罢了。 这对于实际存在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 而方子寒对于骆学厚提出来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异议，直接示意对方开车在前面带路。 油花村距离几人如今所在的地方并不远，车辆开了三四分钟后，转过一条小路，便来到了油花村的地界上。 人还未下车，方子寒在车内就看到了村里的大概景象了。 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片农田之外，就是那栋栋低矮的平房。 车辆继续往前开去，当车子在挂着油花村村委会牌子的房子前停下来后，方子寒就见到有两人骑着摩托车赶了过来。 方子寒走下车子的时候，那两人也连忙将摩托车停下，快速跳了下来，跑到了几人的面前。 “骆书记、荆乡长。” 那两人来到方子寒等人的面前，没有朝方子寒打招呼，而是先朝着骆学厚两人说道。 骆学厚见状，连忙拉着两人来到方子寒面前介绍道：“这位是咱们市委的方书记，今天就是来你们油花村调研的，还不赶紧问好。” “方书记您好！” 等到两人问好之后，骆学厚又对着方子寒介绍两人道：“方书记，这两位就是油花村的村支书尤金同志和村主任农八一同志。” 方子寒看了看两个村干部，发现这两人裤腿上都沾着泥巴，便笑着问道：“你们两位村干部，这是从哪里而来的啊？” 看到方子寒的目光落在自己两人的裤腿之上，这两位村干部这才发现，来的匆忙裤腿上的污渍都没得及处理干净。 不过两人倒也没去做什么坏事，只不过农忙的时候，跑到自家田地里去干活罢了。 所以此时二人，倒也没有因为此事而感到紧张。 “方书记，我们刚刚在田里劳作呢，收到骆书记的通知就赶过来了，所以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您可千万别介意啊。”村支书尤金不好意思地说道。 方子寒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介意的呢？” “尤金同志，你们今年田里的收获怎么样？比之去年如何？”方子寒关心地问道。 巴蜀省，因为地理环境因素，农业发达。 这里的居民，虽然富裕程度比不上改开后的沿海地区。 但是在粮食方面，却是不缺的。 特别是蜀都市这边，拥有面积巨大的平原区域，号称天府之国。 在这里，首先要关心的不是农村居民每年有多少金钱的收入，而是粮食的收获如何。 因为收入只是提高生活的品质，对于当地农村居民来说，只有田地里的农作物，才是保证每年生存的基本条件。 虽然在面对方子寒这样的领导，尤金心中有些紧张，但是方子寒的语气如此的平易近人，却也让尤金稍微放松了不少。 “方书记，这最近几年地里的收获，除了去年有些影响之外，是每一年都在上升的。”尤金回答道。 听到地里的收获是上升状态的，方子寒这才放心了下来。 农民，只要地里的粮食不受影响，那么基本的存活条件就能够满足了。 只有解决了这一块，才能想着继续提高其他方面的事情。 “尤金同志，带我们在这村里面转一转，顺便也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村里的一些基本情况。”方子寒说道。 在方子寒做出指示之后，尤金便带着方子寒几人，开始在这村子里参观了起来。 一路走来，方子寒看到的全部是低矮的平房，没有一栋房子是超过一层的。 这让方子寒也是感叹，这西南部地区，终究还是落后了不少。 他在全国出名的贫困乡镇枫林镇待过，那里当初虽然非常贫困，贫困到已经在全国都排得上名号了。 但是还是有一些人是赚到钱财的，能够回家盖起楼房。 而这里，放眼望去，一栋楼房都没有。 只能说，这里的局面穷得很平均。 虽然没有贫困户的存在，但是也没有富裕的人家出来。 这实际上，也是一种问题。 因为穷得太平均了，就感受不到贫富差距。 没有感受到贫富差距，也就会让人丧失前进的动力。 这在尤金两人的介绍之中，方子寒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作为村支书和村主任，两人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只要地里的粮食不减产，那么他们就满足了。 “尤金同志，你们这里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有老人的赡养问题是什么个情况？” 走了一段路之后，方子寒询问道。 尤金立马回答道：“方书记，镇上有小学，我们这里的孩子都会去接受六年义务教育的。” “至于老人的赡养问题，这都是各家各户自己的问题了。” 听完尤金所说之后，方子寒眉头就皱了起来。 看似好像这里的教育问题和老人的赡养问题，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若是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这其中存在着不少问题了。 像教育，如今都已经2009年了。 九年义务教育都已经实行了三年的时间，这尤金还在谈六年义务教育。 是他们不知道九年义务教育，还是只让小孩子接受六年的教育呢？ 还有老人的赡养问题，如果各家各户自己能够解决的，那么政府还要关注这个问题做什么？ 第15章 下乡调研（三） “尤金同志，你先稍等一下。”尤金还要继续讲述其他的，方子寒就开口将其给打断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问你一下。” 尤金微愣，但是也是随即恭敬的说道：“方书记，您请说。” 方子寒皱着眉头问道：“第一个问题是，如今国家都已经推行九年义务教育三年多的时间了。” “现在学杂费这些费用全部都已经免了，小孩子读书只需要支付少量的文具用品费用，怎么你们还只是停留在六年义务教育上面？” 这个问题问完之后，方子寒没有跟着问出第二个问题，而是等待着尤金的回答。 尤金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镇上的两位领导。 这九年义务教育的事情，他自然是清楚的。 只不过长期以来，说的是六年义务教育，这一下子却是改不过来罢了。 但是对于油花村来说，不管是九年还是六年义务教育来说，都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 因为很实在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纯靠地里的收入生活，并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 纵然是九年义务教育已经免了很多的费用，但是这些文具用品的消耗费用，也不是这些家庭能够承受得起的。 倒不是说这油花村的村民有多穷，只不过地里的收成自己吃可以，想要变现成钱，就太难了。 而学校又不收粮食，买文具人家也不收你的粮食。 所以，上学对这里的人来说太不切实际的。 还有更重要的是，乡里的教育资源是有限的。 一共就一所中学，哪里能够容纳全乡的孩子上学呢？ 尤金看向乡里两位领导的眼神，实际上就是在向二人询问，到底是要如实回答，还是编个谎言忽悠过去。 乡长荆乔生见状，连连摇头，示意尤金找个谎言遮盖过去，不能将真相说出来。 否则的话，这教育是属于政府方面的工作，这么多的孩子不能够得到基本的教育资源保障，他这个乡长是要承担很大责任的。 而那乡党委书记骆学厚跟荆乔生的看法却是大有不同，他今天破釜沉舟的。 既然将方子寒带到了这油花村来，他要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借助市委的力量，改变这里的情况。 要的就是让方子寒这个新任的市委书记，了解到这油花村的困难所在。 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得到市里的支持，才能够改变整个天都乡。 所以在尤金望过来的时候，骆学厚却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尤金傻眼了，他本来想要寻求上级领导的意见的，不敢自己做主乱说。 结果现在上面两个领导，居然出现了不一致的意见。 他一下子就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听从乡党委书记骆学厚的意见。 毕竟，骆学厚是一把手，只能听他的。 “方书记，这个问题实际上是这样的。” 尤金将实际的情况说了之后，最后无奈地说道：“以我们村里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让小孩子读完小学课程，然后就回来家里帮忙了。” 方子寒听后面色阴沉，看着镇里的两位领导，不发一言。 一旁的市委办主任苗文亚听后也很是震惊，没想到在琼龙市的治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你们两位乡里的领导，是不是该针对这个事情，给我以及县委县政府一个交代呢？！”方子寒阴沉着脸说道。 这样的情况能够发生，那完全就是当地政府的责任。 想要一个地方发展起来，那就必须要重视教育。 教育不能跟上，还谈什么发展？ “方书记，这个事情不怪我们乡政府啊。” “教育资源的缺乏，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跟市政府都已经打过好几次申请了，每次都是只批复了一些修缮学校的资金。” “这些款项，我们也不足以扩充如今的教育资源啊。” 乡长荆乔生听后大惊失色，连忙开口解释道。 在他的话中，乡政府并不存在什么责任，都是因为市里没有给予足够的支持导致的。 方子寒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乡党委书记骆学厚。 这油花村，是骆学厚带他过来的。 同时，刚才骆学厚和尤金的小动作，方子寒也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很明显骆学厚就是故意的。 他很想听听看，面对这个情况，这个乡党委书记，到底准备说些什么！ 看着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方子寒，骆学厚没有退缩，迎着方子寒的目光缓步上前。 “方书记，这个问题我作为天都乡的书记，我认为天都乡是存在着严重问题的。” “同时，我作为班子的班长，更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骆学厚一开口，就将责任归咎到了乡里面，并且也自己主动承担了责任。 “方书记虽然您刚刚上任，对于天都乡的情况，可能还不是太过了解。” “但是我还是要将天都乡的实际情况，跟您进行一番汇报。” 骆学厚接着开始向方子寒汇报起来了天都乡的一些情况，其中主要谈的就是经济方面的问题。 听着骆学厚所说，方子寒原本阴沉的脸色，这才稍微好转了那么一点。 按照骆学厚所说，整个天都乡虽然靠近市区。 但是市里面在发展的时候，却是将这里规划成了一个农业生产基地。 因为这个规划，所以环保方面非常的严格，企业想要投产入驻，基本上都无法达到环保的要求。 这样导致的情况就是，整个天都乡的发展，就因为这个定位规划，只能去发展农业项目。 而农业项目，哪里有那么容易发展的？ 几年时间下来，镇上除了一家镇属的农业加工厂还在运转之外，已经再无其他的企业了。 更让乡里雪上加霜的是农业税的取消。 原本有着农业税的加持，乡里的财政还能够稍微运转一下，能够发展一些项目。 现在好了，农业税取消了。 当地又没有什么企业提供财政税收，这里的居民又大部分都是农民，根本就不需要缴纳税收。 没有税收财政收入的天都乡，想要做什么事情，都需要靠市政府的拨款支持。 甚至到了连工资，都需要市政府拨款才能够发得出来的地步了。 所以造成现在孩子读不了的书问题，是多方面的。 骆学厚跟方子寒说这么多的目的核心点就是一个，希望得到市委的支持。 也希望方子寒能看到这发展定位的弊端，能够进行定位修改。 这样的话，天都乡才有可能发展起来，改变如今的现状。 第16章 下乡调研（四） 听完骆学厚的汇报之后，方子寒脸上的阴沉这才消散了一些。 如果骆学厚所说的不是推脱的话语，那么如今看到的情况，确实不应该将责任全部归咎到天都乡的领导们身上。 这是涉及到了上级领导对于乡镇的产业发展定位问题，正因为定位出现了问题，才导致天都乡如今的发展跟不上来。 但是这也不代表着骆学厚等天都乡的领导，就没有一点责任了。 作为乡镇的领导，上级政府在规划完之后，应该要想的是，如何在规划之中，去寻找一条合适的发展道路。 像天都乡这样，如今就完全靠等、靠要，也是不现实的。 “学厚同志，那你对于天都乡的发展规划，是否有自己的想法呢？” “或者说，你需要市委市政府给予你们天都乡什么样的政策支持，你们能够带领天都乡快速转变，早日将经济发展起来呢？”方子寒看着骆学厚询问道。 听完方子寒的询问，骆学厚瞬间神色一喜，转头跟同样脸上露出喜色的乡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露出了一抹希望。 天都乡自从被定位为农业生产基地之后，那些环保不合格的企业。 有关系的，有实力的，早就提前联系好了去处搬离了天都乡。 而那些生产排放不符合环保标准的，更是被市环保局罚的经营不下去，甚至有些直接因此而倒闭了。 这几年时间下来，天都乡的发展不进反退，称得上企业的，也就只剩下一家乡属企业了。 而这个乡属企业还能经营着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是公家的，盈亏根本不重要。 就算不赚钱，乡里面还是照常给企业的职工发放工资福利。 骆学厚和荆乔生搭档几年来，鉴于天都乡如今的困境，数次找过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寻求支持帮助。 只不过天都乡的发展定位，在市政府的规划之中，就是农业生产基地。 这些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虽然眼看天都乡一步步倒退，但是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对他们进行帮助，最多也只能是给予一些财政补贴了。 至于说骆学厚等人提出来，要修改发展定位的这个事情，却是没有一个人答应。 前任市政府定下的规划，也已经得到了市人大通过的。 这种事情，定下来就定下来了，再想去更改，就太麻烦了。 现在方子寒作为新任市委书记，主动问起这个问题，并且在看过天都乡的情况之后，很明显对于现状是不满的。 这个时候，再提出来要修改发展定位的话，那么很大可能可以得到支持的。 有了市委书记的支持，那么一切困难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方书记，我们天都乡想要的支持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上级政府能够重新修改对于我们天都乡的发展定位。” “甚至都不需要修改，只要让市环保局那边高抬贵手，对于企业排放的问题，不要抓得那么死。” “那么我们天都乡党委政府，非常有信心可以在两年之内，就改变如今的窘困情况。”骆学厚信心十足的说道。 在说完这些之后，骆学厚用充满希冀的目光望着方子寒，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听到同意的话语出来。 至于说他的保证能不能实现，骆学厚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天都乡距离琼龙市区太近了，地理位置是得天独厚的。 不知道有多少企业想要来天都乡办厂，只不过因为环保问题，所以才不敢过来投资罢了。 如果环保的问题能够解决，那么到时候来办厂的人，肯定是多不胜数的。 方子寒听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没想到这骆学厚说了这么大的一堆，居然就提出来了这么一个要求。 确实，就像骆学厚所说的一样。 无论是更改发展定位，还是让市环保局那边高抬贵手，这都可以瞬间帮助天都乡扭转局势。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巴蜀省是农业大省。 有些地方是可以发展其他产业，但是有的地方，因为地理条件问题，它就必须得去发展农业。 因为农业的发展，是关系到全省甚至是全国人民的基本需求的。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对于天都乡的发展定位，方子寒认为没有任何问题。 市环保局对于这边企业的排放高标准严格对待，方子寒也觉得是应该的。 方子寒询问骆学厚，是想听听看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什么好的思路。 只要好的思路，有可行性，方子寒是绝对愿意支持的。 而骆学厚虽然有思路，但是这个思路却是不符合如今的琼龙市所想要的。 当然，方子寒也知道这怪不得骆学厚。 毕竟，屁股决定脑袋。 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 就在方子寒准备直接拒绝骆学厚的请求时，站在其身后的市委办主任苗文亚见方子寒迟迟没有做声，还以为他是心动了，瞬间心中一紧。 “骆书记，你这是怎么搞的？！” “市委市政府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你们还有什么异议？！” “你们要做的，那就是按照市委市政府的规划，去努力发展。” “而不是遇到了困难，就想着退缩！”苗文亚趁着方子寒没开口之前，直接先训斥了骆学厚一顿。 方子寒听后有些意外的回头看了一眼苗文亚，不过却没有说些什么。 骆学厚原本满怀期待等着方子寒同意的回答呢，哪想到没等到方子寒的回答，却是等到了市委办主任苗文亚的批评。 此时，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虽然方子寒没有说话，但是作为市委办主任，苗文亚肯定不会越俎代庖。 很可能，这苗文亚所说的，那就是方子寒想要说的。 只不过是初来乍到，所以让苗文亚代为开口罢了。 “先不说这个了，尤金同志，你再带我们在村子里看看。” 方子寒在苗文亚说完之后，没有再对骆学厚说些什么，而是转头对着一旁的油花村村支书尤金说道。 尤金听完之后，没有立马行动和回答，反而是转头询问似的看了一眼骆学厚。 对于领导的安排，虽然骆学厚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但是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再坚持肯定会惹得方子寒不开心的。 所以，此时的他也只能带着无奈的心情，对着尤金点了点头。 接下来，方子寒便在尤金的带领下，在整个村子里大概看了一下。 当几人经过一片旱田的时候，方子寒却是停下了脚步。 “尤金同志，这一片旱地你们是用来种植什么的？怎么现在空着，也没见有人去地里干活呢？”方子寒指着前面一片旱地问道。 第17章 下乡调研（五） 方子寒有些奇怪，此时正值六月份。 刚才他也看了一圈了，村里的村民们都在地里劳作着。 但是眼前这一大片，看上去足足有几十亩地的旱地，居然上面啥也没有，就那样放着，这就有些奇怪了。 尤金看了一眼那块旱地，随即便回答道：“方书记，这些地我们村里是拿来种植油菜花的。” “上个月刚刚全部收获完毕，现在这地就空着了。等到下一次播种的话，就要等到八九月份的时候。”尤金解释道。 “油菜花？” 听到这里，方子寒这才恍然了。 油菜花，在国内每个地方可以种植的次数都不同。 像南方的话，一年可以种植三到四次，平均每个季度都能播种和收获。 而在巴蜀省这边的话，一般来说都是两次左右。 不过明白了情况，但是方子寒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毕竟这么一大片地，没有种植油菜花的季节，就空在这里，未免有些可惜了。 一旁的骆学厚见状便上前补充了一句道：“方书记，这油花村的名字由来，就是这村子之中种植的油菜花面积达到了近千亩地，比种植粮食的土地还多，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听到这油菜花种植的土地面积比种植粮食还多的时候，方子寒顿时起了兴趣了。 只听方子寒好奇的问道：“那学厚同志，每年近千亩地的油菜花种植，这也能够为村子里带来不小的经济价值啊。” “但是我看了一下，这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是怎么一回事呢？”方子寒不解地问道。 油菜花的是一种经济作物，不但根茎叶子可以食用，油菜花籽还能拿来榨油。 而且油菜花籽的亩产量并不低，一亩地每年可以产大概300-400公斤左右的油菜花籽。 也就意味着，假设油花村有千亩地种植油菜花。 那么每年单单是油菜花籽就可以收获三十万公斤了，这对于农村人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再加上那些根茎花叶可以作为蔬菜食用，拿到菜市场上去卖，也能卖不少的钱。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油花村不至于如此贫困才对啊。 面对着方子寒的询问，骆学厚和荆乔生还有尤金几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理解，方子寒所谓的经济价值是什么。 这油菜花在他们看来，无非就是种植了作为自家的食用蔬菜罢了。 这能产生什么经济价值？ 再者说，就算拿到市场上去卖，又能卖多少钱呢？ “方书记，这油菜花有什么经济价值吗？”几人想不通的情况下，只能示意村支书尤金来询问方子寒了。 听到这个问题，方子寒愣住了，有些狐疑的望着尤金说道：“你们不知道？” 尤金和骆学厚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三人眼中都是懵懵的，不知道这东西有啥经济价值可言。 便是站在方子寒身后的市委办主任苗文亚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这油菜花有什么经济价值。 看着这样的情况，方子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这都已经是2009年了，全国各地很多地方都在发展油菜花的经济价值的时候，这琼龙市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油菜花的经济价值是什么。 无奈下，方子寒只能解释了一下。 “这油菜花是一种经济作物，它的根茎花叶可以作为蔬菜食用，这并没错。但是最重要的是，它的种子却是可以拿来榨油的。”方子寒说道。 尤金听后还是一脸茫然的说道：“方书记，这油菜花籽可以拿来榨油，我们是知道的。我们现在村子里，每年也都会将这油菜花籽拿来榨油，跟猪油一起用来炒饭做饭。” “但是这东西能卖钱吗？有人买吗？”尤金问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充斥着惊喜和渴望。 如果这原本在他们看来不值钱的东西，真的能够换钱的话，那么他们油花村接下来的情况可就能够大幅度改变不少了。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这油菜花籽，外面市场上的收购价一般在4-5元\/斤。” “像你们这里的话，我看应该一年亩产能做到300公斤左右？”方子寒指着前方的空地问道。 尤金听后瞬间惊喜的连连点头道：“方书记，我们虽然之前没有专门做过计算，但是一年下来的话，亩产700斤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方子寒笑了一下：“亩产700斤，那算是高产了。” “这样你算算，亩产700斤的话，你们这假设种植1000亩地的话，每年就是70万斤，按照平均一斤45元的收购价，那就是三百多万元的收入啊。” “这三百多万，平均到你们村里的人头上，你再算算是多少钱？”方子寒笑着问道。 尤金听后暗自在心中算了起来，一旁的骆学厚和荆乔生内心更是重视，也在疯狂的进行心算了。 油花村的人口就一千七八左右，每年300万的话，那么算下来相当于人均年收入可以达到接近两千元。 这看起来好像不多，但是如果扣除掉老人孩子的话，那平均就是每个家庭可以得到近万元的年收入了。 这对于一个单纯依靠农业生活的农村来讲，已经是一大笔丰富的收入了。 再者，这种植油菜花需要的人手也不用太多，一家有一两个人照料就可以了。 骆学厚和荆乔生作为乡里的领导，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了。 因为全乡据统计的，有种植油菜花的土地，那可是高达一万多亩地。 这如果全都能够变现成为钱的话，那不相当于，整个天都乡的居民每年都可以多出三千多万的收入？ “方书记，您说的这可是真的？”荆乔生颤抖着声音问道。 方子寒点点头道：“真的，现在很多地方都已经在发展油菜花经济了。” “并且，这油菜花本身所带来的经济，其实并不高。” “如果能够配套其他的产业下去，那么人均做到每年一万的收入，并不是什么难事。”方子寒肯定的说道。 第18章 下乡调研（六） “方书记，那按照您这么说的话，我们天都乡是不是可以将全部适合种植油菜花的耕地，全部用来种植油菜花呢？”荆乔生激动地问道。 天都乡的耕地面积很庞大，总共有三万多亩地。 这跟一些已经发展起来的乡镇有着很大不同。 其他的发展起来的乡镇，因为城建发展的原因，耕地面积是一直在缩减的。 像天都乡这样，在政府的规划之中，被列为农业发展基地的地方，工业建设缺失，所以耕地的面积并没有减少，保持在一个相对较高的面积上。 而按照荆乔生的想法，这三万多亩地，减去一万亩是种植油菜花的，那还有两万亩的土地。 这两万多亩地，原本种植的都是一些水稻，除了能够保障居民的日常所需之外，根本产生不了什么经济价值。 如果能够将这两万亩地全部改种油菜花的话，按照一亩地每年能够收成700斤油菜花籽。 那么三万亩地，就是2100万斤，也就是近一个亿的收入。 这对于天都乡的发展，那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了。 “乔生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方子寒直接否决了荆乔生的想法。 “基本耕地是要保障的，不能够因为要发展，就放弃了基本的耕地。”方子寒严肃地说道。 国内的人口数量摆在那里呢，不能够因为想要发展经济，就抛弃这些耕地。 一旦大家都这么做的话，那么粮食的需求就容易转变成只能依靠进口。 一旦变成了依靠进口购买粮食，那么粮食的价格就会飞涨。 这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这相当于你的命脉被人给捏住了，你只能任人宰割了。 就像埃及，因为被忽悠耕地大面积去种植了棉花，导致国内粮食全部需要靠从美丽国去进口。 这直接在基本的生存条件上被美丽国给拿捏住了命脉，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 而荆乔生的想法，在方子寒看来是极其危险的。 “方书记，这只要土地全部种植了油菜花，那么收益完全够购买粮食了，并且还能有非常多的富余，这对于群众的利益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啊。” 荆乔生不理解的说道。 在他看来就是这么简单，群众种植油菜花赚到了钱，钱去买粮食那不就可以了？ 方子寒听后脸色严肃的说道：“乔生同志，我问你，你能够保证能够找得到收购商来收购你们的油菜花籽吗？” “你能够保证油菜花籽每年的收益都不会下跌吗？” “你能够保证你购买的粮食，每年的价格都是稳定吗？”方子寒一连三问道。 听到这三个问题，荆乔生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这三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但是内心之中，他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想法。 毕竟，有钱了，还怕其他的吗？ 方子寒看了一下明显意动的骆学厚，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说道：“今天的调研就到这里。” “油菜花的事情，我回去之后会理一个方案出来的，到时候你们天都乡的领导可以参考一下去执行。” “另外，我再严肃告诫你们一句话。现有的粮食耕种面积，只能扩大，不能减少！” “谁敢让粮食耕种面积减少，谁就来承担责任！”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便带着人离开了油花村。 看着方子寒离去的背影，骆学厚等人面面相觑，心中万分苦涩。 原本想着让方子寒改变天都乡的发展定位问题的，没想到这个问题没能解决。 这方子寒来了之后，给他们提了一个致富的道路，结果想着扩大，又不行。 这就让他们很郁闷了。 回去的路上，方子寒心中正想着关于油花村的发展问题。 他大概看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定计，正想着如何去实施呢。 因为心中想着事情，所以车上显得有些安静。 坐在方子寒身边的市委办主任苗文亚，见状还以为方子寒是为了刚才他擅自开口的事情而对他有所意见呢。 “方书记，刚才我没经过您的允许就批评骆学厚同志的问题，其实是有原因的。” 为了不被领导记恨，苗文亚想了想，还是开口进行了一下解释。 方子寒正想着心中的事情呢，突然听到苗文亚提起来这个事情。 说实在话，如果这苗文亚不提的话，方子寒还真有忘记了这个事情。 如今苗文亚主动提起来，他也是有些好奇。 想知道，为什么苗文亚当时会做出那样不符合规矩的举动出来。 带着好奇的心思，方子寒转头看了一眼苗文亚。 看见方子寒转过头来却没有说话，苗文亚心中更是确定了，这方子寒肯定是为了刚才的事情而不爽了。 此时的他连忙解释道：“方书记，这有个事情可能您不清楚。” “当初定下来天都乡发展定位的人，是前任市长，也是如今的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詹树柏同志。” 方子寒还是没有说话，仍旧是静静看着苗文亚，等待着他的下文。 “詹主任这个人啊，人不坏，只是，有些倔强，认定的事情，就轻易不会去更改的。” “这个发展定位是他在位时期制定下来的，我是怕您不清楚情况，一下子答应下来，到时候跟詹主任那边会起冲突。” “所以，才没有在您的允许下擅自就开口替你驳回了这个事情。” “方书记，这一点我要在这里跟您道歉，承认我的错误。”苗文亚真诚的说道。 方子寒听后轻轻点头道：“文亚主任，你这是为我好呢，道歉什么呢？” “这事情你做得对，不需要道歉。” “你要是不说这个，我可能还真就答应了骆学厚同志的请求了。”方子寒笑着说道。 虽然就算苗文亚不说，他也会拒绝骆学厚。 但是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这里面居然牵扯着人大主任在里面。 别看市人大主任是二线岗位，但是能干这个位置的人，也都没有一个是等闲人物。 要是因为这个小事，就得罪了市人大主任，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19章 牟利？ 两天后，方子寒来到了琼林街道。 这里遍布工地，正在修建着一座大型安置小区。 在工地的四周，还遍布着一些简易活动板房，还有一些帐篷。 “老乡，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 方子寒对着一位刚刚从帐篷里走出来的中年男子询问道。 那中年男子名为吴启红，见方子寒走上前来询问，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特别是人群之中，还有街道办负责人。 吴启红心中就明白了，这肯定是领导来视察了，这让他心中有些激动。 吴启红对于现在的情况很是不满意，一直在找街道办的领导反馈，却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 如今见到有领导来了，他就想趁着机会进行一番投诉了。 去年灾难发生之后，政府的行动很是快速，马上就帮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进行了转移安置。 而吴启红他们整个镇幸存下来的人，则是都被安排在了琼龙市这边。 一开始的时候，一切的安排都没啥可说的，政府给的待遇非常好。 不但解决了临时住房，还每月都给一些补贴，吃穿用度都有保障。 但是这美好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临时的住房，原本每户人家都能够拥有一间活动板房居住的。 但是现在，活动板房越来越少，他们这些原本在活动板房内居住的人，只能被迫住在帐篷里面。 虽然都是临时住房，条件都很艰苦，但是住在活动板房里面，跟住在帐篷之中，那条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吴启红一直想要去找政府反映，只不过在街道办那边就拦下来了。 市政府他又进不去，如今碰到个大领导来视察了，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虽然，这个领导看着很是年轻，不像是什么大领导。 但是，从街道办的负责人都跟在身后毕恭毕敬的模样来看，这人肯定官是比街道办负责人大的，这就足够了。 “领导，您是市里的领导吗？”吴启红连忙问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道：“哈哈，不能说领导，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岗位不同罢了。” “既然是领导就好，您既然来了这里了，那我可就要好好跟您吐吐苦水了，希望您能够重视一下我们这里的问题。”吴启红开心的说道。 这话一出，跟在方子寒身后的街道办负责人整个人脸都吓白了。 这吴启红他可是认识的，天天有事没事去街道办投诉，他作为街道办的书记，都亲自接待过不下十次了。 只不过吴启红提出来的问题，他也实在是无法解决。 这如果让方子寒这个新任的市委书记知道了，到时候怕是他乌纱帽要保不住了。 心中正着急着呢，方子寒听完后脸瞬间拉了下来，转头看一眼那街道办的书记，眼神中透露着不满。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但是这里的群众，既然有不满，那就肯定是街道办做的工作不到位。 “老乡，你尽管说，我听着。有什么没做到位的地方，我一定会督促街道办这边尽快解决的。”方子寒安慰道。 吴启红一听便激动的说道：“这位领导，您刚才问我在这里住了多久。” “我告诉您，我是去年7月份过来的，到现在快满一年了。” “这原来一切都好，住的话有活动板房，虽然一家子三口人居住拥挤了点，但是至少还有个地方落脚。” “这水电这一块，政府也都有供应。” 说到前面的时候，吴启红还是感谢政府的帮助的。 但是紧接着他就很不爽的说道：“但是今年进入四月份之后，这活动板房政府就陆续给收走了，只让我们住这帐篷。” 吴启红指着身后那顶帐篷不满地说道：“领导您看，这帐篷这么小，我们一家三口人挤在里面，可怎么住啊？” “而且现在是夏天，这帐篷里面电风扇都放不下，夏天晚上休息都难！” “再有，一开始的时候，政府还给我们提供自来水。现在自来水都停了，我们日常用水都需要走五六百米的距离，去前面那里住户家里求人家让我们打一打井水，再担回来。”吴启红气愤地说道。 方子寒听后顿时不高兴了，直接说道：“林书记，你过来一下，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家三口住在帐篷里算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一开始的话，就是住帐篷，那可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让人家住了大半年，又让人家换到帐篷去，那肯定是人为的事情。 还有现场那么多的帐篷，很明显就是不只是眼前这个人家里是这样的问题，应该是大多数人都面临着这同样的问题。 至于说打水的事情，这一点方子寒倒是不认为有什么，毕竟条件艰苦的事情，这也是能够理解的。 为什么原来供给自来水，现在不供给，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方子寒注重的是，最基本的生活条件，要给这些安置的灾民保证好。 琼林街道办党工委书记林惠一听，连忙跑到了方子寒的身前。 “方书记，这个事情不怪我们街道办啊，我们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安排的。”林惠连忙解释道。 方子寒不满地说道：“不怪你们街道办？那怪谁？！你们没办法？！为什么没有办法？难道这原来的活动板房，还能凭空丢了不成？” 林惠还没说话呢，那吴启红就插嘴了。 “这位领导，您别听他瞎说，啥跟他们街道办没有关系！” “这明明就是他们街道办为了赚钱，将给我们安置的活动板房，拿去租给那建设公司的工人了！” “一间活动板房，租给工人每个月200块钱，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 “您看那里，那些活动板房就是原来政府安排给我们居住的，上面还写着我们家庭住户的名字呢！”吴启红指着前方工地那一些板房气愤地说道。 方子寒顺着吴启红指的方向望去，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是既然吴启红这么说了，那肯定不会有假。 一想到这居然有人拿安置灾民的活动板房来牟利，方子寒心中就非常的气愤。 “林书记，这个事情，我需要你们街道办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方子寒沉声说道。 第20章 隐情？ 林惠听后顿时脸色煞白，原本想要解释几句，可是看了看在场人员众多，心中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事实的真相，如果说出来了，相信方子寒作为市委书记，肯定不会将责任怪罪到他们街道办的身上。 但是问题是，现场人多眼杂的。 这真相一旦说出来，那影响就太大了。 现在被方子寒这个市委书记批评一下，事后再解释一下，就没什么事情了。 但若是在现场将真相说出来，那么后果他这个街道办的党工委书记可是承担不起的。 所以此时的林惠虽然觉得心中万分冤屈，但也只能是站在一旁，沉默不敢说话。 方子寒眼见林惠不说话，但是眼神之中好似有苦衷的样子。 心中也大概猜想到了什么，所以在放完狠话之后，方子寒也不再继续进行追问，而是转头望向了吴启红。 “这位老乡，你们这里还有多少户居民，是跟你一样的情况，你清楚吗？”方子寒轻声问道。 吴启红原本想看着方子寒这位明显是领导的人，将这些不作为的街道办负责人好好处理一下的。 现在在看到方子寒只是批评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没动作，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了。 不过，虽然心中失望，但是面对方子寒的问题，吴启红还是立马就回答道：“这位领导，这里的情况我是清楚的。” “在这附近，都是我们同一个乡镇的老乡，都是认识的。” “像我家里这样被赶出来住帐篷的，一共一百来户人家。”吴启红想了想回答道。 具体的数字他是记不清的，也没去记。 但是大概的数字，他多少还是能够说得出来的。 听到有一百多户人之后，方子寒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 果然，粗略一数，这附近的帐篷确实有一百来顶。 一想到这一些家庭，要么只剩一个人的，要么就是一家二三口，甚至四五口人，都住在一顶帐篷里面，方子寒就更加生气了。 安置灾民的费用，从省市，再到琼龙市市政府，可没少拨付款下来。 结果，居然搞成这样模样。 原本的好事情，却是让灾民怨声载道，这算怎么一个回事！ “林书记，三天之内，现场的所有住在帐篷里的群众。你们街道办，必须按照三人一间的标准，安排好活动板房供他们居住！” “这一点，你们街道办有没有问题？！”方子寒转头沉声对着街道办党工委书记林惠问道。 他没有说什么一个人一间活动板房，因为不切实际。 但是活动板房本身就不大，所以三个人一间也算是比较合理了。 毕竟困难时期，不管是政府还是群众，都需要克服一下的。 同时，这也是在给琼林街道办一个机会。 这个事情，处理好了。 那么如果利用安置灾民的活动板房去牟利这个事情另有隐情的话，那么方子寒也不会将罪责归咎到琼林街道办的身上。 但是如果，这个小事情都办不好的话。 那么不管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另有隐情，方子寒都会严肃进行处理琼林街道办的负责人的。 琼林街道办党工委书记林惠也不是傻子，一听方子寒这么说，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此时他虽然心中有些担忧和害怕，但是还是立马站出来保证道：“方书记，您放心，您的指示我们琼林街道办一定会百分百达成的！” “不是我的指示你们要达成，而是你们要考虑到群众的实际感受！要考虑到群众在这样的地方下，能不能有基本的生活保障！” 方子寒先纠正了一下林惠的话之后，这才转头对着吴启红说道：“这位老乡，你刚才所说的事情，我已经关注到了。” “刚才我给琼林街道办负责人的安排，你应该也都听见了。这两天，你们就再稍微克服一下困难，三天内肯定会有新的活动板房安排给你们居住的。”方子寒保证道。 吴启红见自己跑了那么久都没解决的事情，如今一个年轻领导过来就立马解决了，顿时激动不已。 “领导，感谢您，太感谢您了！”吴启红激动地说道。 方子寒挥了挥手，将秘书张旭阳喊了上来。 “旭阳，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给这位老乡。”方子寒交代道。 见张旭阳点头之后，方子寒继续说道：“这位老乡，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了。如果三天后活动板房没有到位，有一户人家没有住上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 “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些不作为的干部的！” 对于方子寒这样的话，吴启红自然是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张旭阳上前，再给吴启红留联系方式的时候，方子寒则是走到了一旁，将街道办的党工委书记林惠招了过来。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方子寒转身望向那正在修建的安置房，头也不回的说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林惠就知道，他问的是刚才那个活动板房的事情了。 虽然知道只有说出事实真相，自己才能够免于承担责任。 但是一想到牵扯到的领导，林惠还是有些犹豫。 心中纠结了好半天之后，林惠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方书记，这个并不像刚才那老乡所说的，我们街道办将活动板房拿去租给工程方了。” “这活动板房也租不了多少钱，我们街道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啊。”林惠解释道。 那吴启红说活动板房一个月租200块钱，有可能吗？ 有，因为200块钱对于在工地上打工的人来说，确实不多。 一百多个活动板房，每个月200，一个月下来就是2万块钱。 对于有权力做这个事情的人来说，多吗？也不多。 但是做这样的事情，导致的后果严重吗？ 很严重！ 所以，能有这个权力的，看不上这点钱。 看得上这个钱的，根本没有这个权力做这样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安置的灾民们这么宣传，不过是以讹传讹，加上一些添油加醋罢了。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子寒转身皱着眉头问道。 第21章 向红周前来汇报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子寒转身皱着眉头问道。 既然都已经准备说了，这下子林惠也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了，直接将情况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在林惠的讲述之中，事情的起因就浮现在了方子寒的眼前。 按照林惠的说法，将一百多间活动板房给修建安置房的建筑公司，那是迫不得已的行为。 因为这个建筑公司，之前中标承建了安置房的工程。 开工时间、完工时间、所需要的费用，全部都已经敲定好了。 但是就在三个月前，这原本三个月前，就应该按时拨付的工程款项，却是迟迟没有到位。 一开始的时候，建筑公司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时间一长，建筑公司也顶不住了，直接开始了罢工行为。 再加上建筑公司那边，为了加班加点按照约定的时间完工，又多招了不少的工人，导致住房紧张。 市政府为了平息建筑公司的不满，制止他们罢工的行为。 所以就指示了街道办，将这原本用来安置灾民的活动板房，拨付了一百多间去给到了建筑公司那边，用来给新招来的工人使用。 方子寒看了看那正干得热火朝天的工地，有些狐疑的说道：“款项没有给到位？工人罢工了？” 这怎么看都不像款项没到位，工人罢工的情况啊。 真要是款项没到位，工人闹罢工了，怎么可能现在还干得这么卖力呢？ 早就歇菜了，建筑公司下面那些包工头，也早就拉着手底下的工人，去别的地方找活干了。 哪个建筑公司能够顶得住三个月没按时拨款的情况呢？ 在建筑行业，现金流对于所有公司来说，都是非常紧缺的。 林惠苦笑着说道：“方书记，您是有所不知啊。” “您要是早几天过来，可就看不到现在的情况了。” “这工地重新开工，也是前几天的事情罢了。” 方子寒听后想了一下，猜测着说道：“前几天拖欠的工程款给到位了？” 这样的情况，那就只有可能是工程款给到位了，不然的话，想要这建筑公司重新开工，可没那么容易。 林惠点了点头道：“嗯，就在您上任那一天，款项到位了。” 听到这里，方子寒这才点了点头。 既然拖欠的工程款，已经给到位了，那就没啥了。 就怕的是，这工程款到如今还在拖欠着。 毕竟，这么多的灾民正等着安置房竣工，好搬离活动板房，入住到安置房之中去呢。 不过转瞬之间，方子寒又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林书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琼林街道修建安置房的款项，那可是省政府直接拨款下来的专项款。” “这专项款，应该是计算的非常周密，不可能有不足的情况。” “你们琼林街道办怎么会干出让工程款拖欠的事情来呢？”方子寒眉头重新皱了起来问道。 省政府拨付的专项款，是由专家团队，事先就经过计算，得出了修建所需要的一系列费用。 按照这个费用标准，去向社会进行招投标的。 而且这笔专项款，省政府也没有让地方政府自己筹措，而是直接完全给到位了。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出现拖欠的问题呢？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琼林街道办挪用了这笔资金去干别的事情了。 “冤枉啊，方书记，这个跟我们琼林街道办没有任何关系啊。” “这资金走账，一直都是市财政在拨付的啊。” 一听方子寒说是琼林街道办挪用的资金，林惠连忙大呼冤枉道。 这安置房的修建，是在他们琼林街道办，督促对接的工作，也是他们街道办来负责是没有错。 但是款项可没有经过他们街道办啊，这全部都是市财政直接拨款的。 他们可从来就沾不到这笔钱。” “市财政？”方子寒狐疑的说道。 林惠点了点头，随后又小声了说了一句：“好像是听说之前向市长，将资金挪用到别的项目上去了，这才导致了工程款项拖欠了三个月。” “行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刚才我安排的事情，你抓紧处理好。” “处理不好的话，我拿你这个党工委书记是问！” 眼见林惠还要继续说下去，方子寒直接开口进行了打断。 他初来乍到，现在的搭档，市长向红周又是以前的领导。 这政府方面挪用资金，也是屡见不鲜，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不过这资金挪用去哪里了，方子寒不好奇，也不想知道。 反正，只要资金最后到位了，那就好了。 再多听下去，难免容易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不听为妙。 在简单的视察了一下工地，确认工期不会延误之后，方子寒就带着秘书张旭阳回到了市委大院之中。 刚刚在办公室坐下没有多久，方子寒还没来得及喝上口热茶呢，张旭阳便走了进来。 “方书记，向市长在外面，想要见您汇报工作，您看是？”张旭阳询问道。 方子寒一听市长向红周过来，随即便说道：“快去把向市长请进来。” 张旭阳听后立马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方子寒又想到了什么，将张旭阳又给喊住了。 “旭阳，你去泡一下茶，我亲自出去迎接向市长。” 方子寒说着便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他本来就有些口渴了，茶都没来得及喝呢。 现在向红周过来了，作为从前的领导，让他在办公桌前汇报工作，也不太好了。 将第一次的汇报地点，放在沙发区，那是相对好一点的选择了。 既可以解方子寒的口渴，同时也能够给这从前的领导一份面子。 当然，这样的情况，基本上也就只此一次了。 以后的话，除非是特殊的情况。 不然的话，纵然是向红周贵为市长，市里的二号人物。 来到方子寒的办公室进行工作汇报，那也得老老实实的在办公桌前进行汇报。 有时候，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够轻易就去破坏。 一旦破坏了，那对于领导的威严来说，那就是一个极大的损害。 这一点，是万万不能够违背的。 第22章 商场申请 方子寒刚走出门外，就看到向红周背着双手，正在门外等候着。 而向红周在看到出来的是方子寒的时候，明显却是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想到，这方子寒作为市委书记居然会亲自出来迎接他，而不是让秘书前来传唤他进去。 这倒不是说，向红周没有受到过一把手的亲自迎接。 而是在他看来，方子寒如此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坐上了市委书记这个位置。 想必多少都会有些傲气的，而有傲气的人，在为人处世方面，多少都会有一些欠缺。 像这种屈尊前来迎接下属的行为，一般都不屑于去做。 所以，在看到方子寒出现的那一刻，向红周是真的愣住了。 不过，这愣住也是片刻而已，转瞬间向红周便立马反应了过来。 只见向红周在方子寒还没走出大门前，便立刻快速迎了上去。 向红周口中更是连连说道：“方书记，您这让张秘书出来说一声就可以了，怎么还亲自出来了呢？这可太折煞我了啊。” 方子寒听后却是笑着伸出手和向红周握了握手道：“红周市长，不管怎么说，你都曾经是我的领导。我这走出来迎接你，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方书记，这以前是以前，现在您是我的领导，这可不能乱了啊。”向红周慌忙说道。 此时他还以为，这是方子寒在试探他呢。 想看看，他这个曾经的武城县县委组织部长，会不会因为曾经担任过方子寒的领导，而有些拿捏自己的身份呢。 当然，向红周倒也没有完全猜错。 方子寒说实话，在内心之中，确实也存在着这样的想法。 出来迎接，一方面是出于对向红周的尊重。 同时，也是想试探一下向红周，看看他有没有因为曾经是自己的领导。 如今因为身份的转换，从而内心之中有着不满。 或者说，会不会自恃身份，小看了方子寒这个市委书记，这个顶头上司。 要是向红周真存在这样的心思，那么方子寒是不会介意拿出市委书记的权威，让向红周知道一下，什么是领导的风范的。 “哈哈，红周市长，来，我们进去聊。”方子寒笑了笑邀请道。 两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张旭阳的动作也很是迅速，早就将茶水沏好了。 “旭阳，你先出去忙。” 方子寒领着向红周来到沙发区前，随后对着张旭阳说道。 等到张旭阳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对着向红周邀请道：“来，红周市长，坐下喝杯茶。” 片刻过后，茶水已经品完了一轮，方子寒这才询问道：“红周市长，你这次前来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吗？”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向红周立马拿出了一份材料，放到方子寒面前。 “方书记，您看看这份报告。”向红周说道。 方子寒听后，便将材料拿了起来，开始看了起来。 这材料上，是一份规划申请方案。 规划的是一处商场，这点本来不需要方子寒这个市委书记来研究的。 只不过，这商场的规划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项目需要得到市政府的支持。 需要减免五年的税收。 而作为回报，商场方将会提供两千个以上的就业岗位。 并且，五年之后，还可以为市政府创造数千万的利税。 “方书记，您看一下，这是思汉集团提交过来的申请。” “我们市政府已经经过谈论了，认为这个申请是可行的。” “只不过，考虑到这涉及到五年的税收减免，所以想看看您这边是否有其他的意见。”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报上常委会了，您看？”向红周小心地询问道。 这个项目，实际上就是之前段思涵，跟向红周所说的那个商场项目。 用的是原来的工业用地，只不过经过向红周这个市长的帮忙。 这块土地的性质，早就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已经从工业用地改为了商业用地。 只不过在报告上面，不管是市政府，还是思汉集团都没有去刻意体现出来罢了。 所以，方子寒在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却也不知道内情到底如何。 将整份报告看完，方子寒沉吟了片刻。 从报告申请上面来看，这一个商场不管是从地理位置，还是从未来所带来的效益上来看。 对于整个琼龙市的发展，都是有促进的作用的。 特别是那两千个就业岗位，完全可以让琼龙市的经济再进一步的发展起来。 这样来看的话，减免掉五年的税收，倒也不是不可行。 想到这里，方子寒想了想后，将申请递回去给到了向红周道：“红周市长，这个申请，我原则上同意。” “不过涉及到的税收减免力度，还是比较大的。” “还是上常委会经过大家的一致讨论之后，再进行最后的决定。”方子寒说道。 虽然方子寒没有直接拍板下来，但是这样的态度，已经让向红周很开心了。 这个申请报告，从长远利益来讲，绝对是有利于琼龙市的发展的。 所以，一旦上了常委会去讨论研究。 向红周可以百分百确定，虽然不一定全票通过，但是肯定不会有人反对的。 这个申请，一定能够得到通过。 找方子寒，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市委书记，是党的一把手。 要上常委会讨论的问题，那就必须得到方子寒的同意罢了。 现在方子寒虽然没有拍板决定，但是只要他不反对这个提议上常委会就行了。 “方书记，我明白了，那我再回去重新完善一下，然后下周的常委会上，我就将这个申请方案提交上去，您看如何？”向红周小心地询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嗯，可以，没有问题。” 紧接着，两人不再聊公事。 而是开始品着茶，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沟通之中，向红周也才开始真正了解到了方子寒的崛起之路。 同时心中更是深深后悔着，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抱好当初的县委书记江松杰的大腿。 要是那样的话，说不定他如今都已经是副厅级的干部了。 第23章 人大主任的反对 周一，琼龙市市委常委会议室。 市委十一位常委以及人大和政协一把手，除了市委书记方子寒之外，其余人早早的就来到了会议室之中等待。 包括向来都是踩点，在市委书记到来前半分钟到来的市长向红周，也是提前五分钟左右来到了会议室之中等待。 新任市委书记方子寒，虽然已经上任一个礼拜了。 但是除了一些工作汇报之外，大家对于他的了解还是不够多，不太清楚这人的做事风格到底如何。 会不会像一些领导一般，喜欢早早就来到会议室，这一点谁也不清楚。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不给新来的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早早的就来到了会议室等待着。 就是怕出现方子寒这个新任市委书记提前到了，结果大家人都还没出现的情况。 在会议既定时间的时间前几秒，方子寒缓缓地走进了会议室之中，张旭阳跟在身后捧着保温杯和本子。 一进入会议室，方子寒先是扫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人员都已经到齐之后，这才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了下来。 “都到齐了？”方子寒明知故问了一句。 随后这才摊开面前的笔记本说道：“那就开始今天的议程。” 今天的议程，只有两个。 第一个是方子寒之前交代的，各个常委各自汇报自己的工作情况，包括职责分工，以及正在跟进的，之前遗留下来的重大项目。 第二个则是市长向红周上一周向方子寒提出来的，有关于思汉集团的商场建设申请。 方子寒的话音落下之后，市长向红周首先就开始了汇报。 在汇报之中，向红周事无巨细，将自己负责的分工，以及正在跟进的主要工作，全部都汇报了一遍。 有了向红周的开头，其余的人在汇报的时候，也是极其细致，恨不得把所有工作都讲一遍。 这让方子寒听得很舒服，因为汇报得越详细，他对在场所有人，以及手头上的工作，也就更加的了解。 对于琼龙市的情况，也有一个另外角度的感观。 当然，这也有一个弊端，就是等到最后一个汇报的市委办主任苗文亚汇报结束之后，这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十一点钟。 而本次的会议，还有一个议题没有开始呢。 不过作为会议主持人的方子寒不担心，作为提出项目申请的向红周，也没有担心。 因为，这个事情大家都明白，基本上一提出来，就不会遇到什么阻力。 所以，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 “那接下来，开始继续下一个议题，也是本次会议的最后一个议题。” 方子寒在听完所有人的汇报之后说道，随后转头望向向红周说道：“红周市长，这个议题是你们政府提出来的，那就由你来跟各个同志详细说一下。” 向红周点了点头，随后也是拿出了一份材料，随后便开始向在场的常委们，介绍了起来这个项目。 除了介绍这个项目，政府所需要给出的支持之外，还详细的介绍了这个项目成功运营之后，能够带来的效益。 在向红周的介绍之中，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个商场建设完毕之后，能够给琼龙市的经济带来多少的提升。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思汉集团在琼龙市已经发展好几年了。 也给琼龙市的经济带来了不小的帮助，更可贵的是，这思汉集团还一直在致力于慈善的工作。 去年在琼龙市捐献的慈善金额，更是达到了全市企业的第一名。 这样的公司，想要申请建设一座商业广场，要求仅仅是减免五年的税收。 这一点，在座无论哪位常委，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包括，方子寒在内。 “既然，向市长已经将情况都全部介绍一遍了，那各位同志，对于这个申请，有没有其他的意义？”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直接进入表决环节。”方子寒在向红周介绍完之后问道。 环顾一周，目光所至，各个常委都是纷纷摇头，没有人反对这个事情。 见到这一幕，虽然早就预料到情况会如此，但是向红周内心之中还是一阵高兴。 因为这个事情在常委会上定下来之后，他又有借口和理由，去找段思涵了。 美其名曰，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同时，这个事情是段思涵托他办的。 现在办好了，那自然而然的，段思涵也是感激他这份帮助的。 那对于，他接下来追求段思涵的事情，那不可谓不是锦上添花了。 正在向红周兴奋的畅想着，方子寒就要准备宣布开始进入表决环节的时候，会议室之中，有人说话了。 “我反对这个申请！” 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詹树柏突然开口说道。 没错，是市人大常委会主任。 很多人可能以为，常委会召开的时候，只有常委才能够参与。 但是实际上，在召开常委会的时候，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都是可以列席参与的。 只不过这个列席，也仅限于列席旁听，并没有投票权和决定权。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让你在一旁听着，别说话！ 说了话，也没人听你的。 而一般来讲，因为只有列席权，所以除了党委一把手特别邀请之外，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都不会来参加常委会的。 今天，是因为方子寒上任之后的第一次常委会，所以为了以表尊重，詹树柏才会出现在这里。 詹树柏的反对声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到了他的身上。 方子寒也不例外，同样也用好奇的目光望向詹树柏。 这个人大主任，方子寒除了上任的时候见过之外，就是只有在去天都乡视察的时候，听苗文亚提了一嘴。 琼龙市的市委常委们，方子寒都没有熟悉几个，对于这个人大主任，更是不甚了解了。 所以，这个明显有利于琼龙市经济发展的事情，突然招到詹树柏这个前任市长，现任市人大主任的反对。 这一点，方子寒就有些奇怪。 同时，他心中也在暗自思考着，是不是这个项目申请之中，存在着哪些自己不清楚的点？ 第24章 詹树柏质问向红周 而向红周听后更是脸色一变，有些不高兴的望向这个人大主任詹树柏。 当初詹树柏在任市长的时候，他向红周作为市委副书记，对于詹树柏那可是极其尊敬的。 从来都没有因为作为市委三把手，就对市长詹树柏有些怠慢。 并且在一些议题或者人事的任命上，也都是依着詹树柏的意思来。 可谓是，几乎没有和詹树柏有过任何的冲突。 并且，在詹树柏退居二线到人大任职之后。 向红周作为市长，对于这个人大主任更是非常的尊重。 人大提出来的一些建议，向红周所负责的政府方面，都是虚心采纳的，完全没有无视人大的参政议政权力。 只不过一味的付出，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回报。 也不知道是恋权还是什么，詹树柏退了也没有闲下来。 仗着是人大主任的身份，时不时的就对市政府的工作指手画脚的，这让作为市长的向红周很是头疼。 此时在这种情况下，詹树柏又发声反对。 虽然向红周知道，詹树柏没有投票权，但是对于他这种行为，仍旧是非常的不满。 并在心中下了决定：“既然一味的忍让换取不到你的尊重，那么以后就不怪我不给面子了。” 带着心中的疑惑，方子寒沉吟了片刻，随后望向詹树柏询问道：“詹主任，能说说你反对的理由吗？” “这个项目的申请，按照向市长的介绍来看，虽然政府要付出五年的免税代价，但是日后的收益是绝对值得政府的付出的。” “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呢？” 虽然詹树柏没有投票权，连发言权都没有。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方子寒还是决定要听听看他的意见。 从他的意见之中，看看是不是自己对这个项目的申请之中，存在着什么遗漏的地方。 如果真有话，那么及时补救，也才能够避免自己陷入未知的隐患之中去。 詹树柏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到会议桌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我不光是反对这个项目关于免税的申请，同时我还反对这个商场项目的批建！” 在场的十一位常委，还有那政协主席听完之后，都是面露惊讶的神色。 反对税收减免就算了，为什么连项目的批建，也要反对呢？ 难道詹树柏是傻子吗？他看不出来这个商场建成之后，能够为琼龙市的发展带来好处吗？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疑惑，同时也在想詹树柏为什么会如此。 毕竟，作为前任的市长，詹树柏不可能是傻子，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个商场建设之后的好处。 那么难道是，对于向红周所代表的政府有意见，为了反对而反对？ 这也不可能啊，毕竟老的常委们都很清楚。 对于詹树柏这个人大主任，向红周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尊重的。 并且，以詹树柏的性格，和大家对于他的了解来看。 他应该不是那种为了个人，就不顾大局的人。 所以，这个可能性完全可以直接排除了。 那么，这詹树柏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反对呢？ 面对众人的疑惑，詹树柏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方书记，您刚来可能不知道，这思汉集团要申请建设商场的这块地是什么一个性质。”詹树柏说道。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他确实不知道这块地的情况。 “詹主任，你请说。”方子寒示意詹树柏继续说下去。 看见方子寒没有打断自己，而是示意自己说下去，詹树柏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这块地，以前咱们市属化工厂所有的。” “不对，那个时候应该叫做县属化工厂才是。”詹树柏说完之后，纠正了一下名称。 “当时化工厂就建在这块地上面，后来因为化工厂处于城区中心，加上效益不好，化工厂就被关闭了。” “那块地也就一直空在那里，没有拆除或者兴建别的建筑。” “直到前段时间，咱们的向市长做主，将那块地以五千万的低价，批给了思汉集团。”詹树柏说到这里的时候，不满地看了一眼向红周。 而向红周却是一脸无辜和无奈的样子。 当初批这块地的时候，虽然是他力主的，但是在常委会上，也没人反对，大家都是一致决定的。 这个时候，怎么能够说是他做主的呢？ 再者说了，虽然那块地地处市中心，看似价格应该很昂贵。 但是五千万的价格售卖出去，也差不多了，并不算是低价。 他向红周虽然舔段思涵，但是可不会以权谋私，去做这种事情。 最基本的操守，他还是有的。 “詹主任，这个地是如何售卖出去的，属不属于低价，这一点就不谈了。” “我是想听听看，你为什么反对呢？难道只是因为你认为低价售卖了，所以反对吗？” 方子寒听到詹树柏这么说之后，先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向红周，随后望向詹树柏强调道。 地，售卖出去了，已经是事实了。 是不是低价，这个他不管。 因为如果真的是低价的话，在场的市委常委们，当初肯定也是参与进去的。 所以，这个不能去追究，否则的话，容易引火烧身。 毕竟，他在巴蜀省，可是孤身一人，不像是在江北省。 有能力的，该管不该管，都要管。 没能力的，就算该管，也不能管！ 基本的明哲保身道理，方子寒还是懂的。 “哼！”詹树柏看了一眼向红周冷哼一声。 “方书记，我刚才说的就是我反对的理由。” 见方子寒皱起眉头，詹树柏这才解释道：“我刚才说了，那块地之前是化工厂的厂址。” “那化工厂是做什么，您应该也清楚，是有严重污染的。” “那块土地本身就已经被污染了，土地性质也一直是工业用地，只能用于工业方面的使用。” “现在要拿来做商场，那不是开玩笑吗？”詹树柏望向向红周质问道。 听完了詹树柏这么一说，方子寒这才恍然大悟了过来。 具有污染的土地，只能用于工业使用。 要是用于商业使用的话，那么很可能会对未来在这块土地上的人员造成影响。 这一点，是有明文规定的。 这样看来的话，詹树柏反对倒也是正常了。 不过，这方子寒又有了一个疑问。 既然是工业用地，那么市政府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的话，那又怎么敢不直接驳回，拿上常委会来研究的？ 就算是更改了土地性质，那么谁敢这么做呢？ 难道是市长向红周？ 第25章 赞成还是反对？ “向市长，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市政府的部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工业用地怎么能够随意转变为商业用地？！” “另外，我想请问一下向市长，你们政府的领导到底有没有认真履职审核，这样的议题怎么敢拿上常委会来讨论的！”詹树柏严厉的批评道。 “要是你们政府无法履行职责的话，我们市人大的老同志还是可以帮帮你们的！”詹树柏威胁道。 方子寒听后没有说话，而被质问、批评、威胁的向红周，听完脸都直接气绿了。 他么的，他一味忍让，换来的就这？？？ “詹主任，关于政府领导和政府部门是不是有没有认真履职的问题，我可以在此严肃认真的告诉你。” “我们一直在履行党和人民赋予我们的神圣职责！并无出现什么渎职的行为！” “如果詹主任你对此有所怀疑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向上级部门打报告，有上级纪委机关安排人员下来审查！” “我们市政府的干部，对得起自身所需担负的职责！”向红周生气且严肃地看着詹树柏说道。 不等詹树柏有所反应，向红周又继续说道：“至于詹主任你刚才所说的更改土地性质的问题，我在这里也向在座的各位同志做一个说明！” “没错，这块地原本确实是化工厂的用地，也确实存在着土地污染残留！” “但是，思汉集团在申请更改土地性质之前，已经按照要求，花费大代价处理完了土地上所残留的污染，一切都符合环保的要求！” “除了各个机构给出的鉴定报告之外，我们市环保局的同志，也是认真重新审核检测了一遍。” “在得出符合环保要求的情况下，我们市政府有关部门才接受了更改土地性质的申请。” “而市政府党组在接到申请之后，考虑到思汉集团一直以来对于琼龙市发展的贡献，最终同意了这更改土地性质的申请。” “这一切，都合法合规，詹主任！”向红周表情严肃的说道。 坐在向红周身旁的市委常委、市政府常务副市长董起平在向红周说完之后，也是用不满地眼神望向了詹树柏。 “詹主任，我们市政府的工作，一直以来都是认真履行职责，也一直按照规定要求在办事的。” “就像向市长说的一样，您要是有质疑的话，完全可以向上级领导打报告，安排人员下来核实我们是不是渎职嘛！”董起平也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话其实也是在告诉詹树柏，你只不过是个退二线的人大主任罢了。 宪法是给了你参政议政的权力，但是这个权力怎么使用，自己心里要清楚，不要乱用。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就算市政府的工作没有履行到位。 那也不是你一个人大主任能管的，有本事你去让上级政府安排人下来管！ 董起平这么生气，倒不是他在这件事情里面有个人利益在其中。 而是詹树柏刚才的话太难听了，相当于直接将市政府所有人都给骂了一顿。 这其中，就自然包含了他董起平这个常务副市长了。 毕竟，这个申请，能够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他这个常务副市长，也是在市政府会议之中，投了一张赞成票的。 听完董起平这么说之后，詹树柏气得脸都青了。 向红周敢怼他就算了，怎么董起平也敢回怼回来？ 要知道，他在干市长的时候，这董起平也不过是一个刚刚担任普通副市长的存在罢了。 刚想开口怼回去的时候，方子寒看不下去了。 “够了！都安静下来。”方子寒沉声说道：“詹主任，也请你回去坐下。” 听到方子寒这个市委书记这么说之后，向红周和董起平瞬间闭上了嘴，不敢多说。 这市委书记跟人大主任可不一样，人大主任毕竟是退二线了。 而市委书记那么可是整个琼龙市的一把手，要是得罪了方子寒，那纯属自讨苦吃了。 而詹树柏虽然还想开口怼回去，不过看到方子寒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也只能叹气一声，有些不甘的走回到自己的座位落座了下来。 虽然退二线了，但是基本规矩他还是懂的。 党委一把手不说话的时候，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没事。 但是党委一把手既然已经发话了，你不听话，那就是不给面子。 不给面子，那就要承受不给面子带来的后果了。 等到詹树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下来之后，方子寒环顾一周，随后这才皱着眉头说道：“刚才詹主任反驳的理由，以及向市长给出的解释，相信大家也全部都听到了。” “对于这个事情，想必大家心里也多少有了一个了解。”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直接进入表决环节，赞同减免税收的同志，请举手！”方子寒说道。 虽然詹树柏已经明确表态，但是他只是列席会议罢了。 所以，一切该进入正常表决环节，还是要继续的。 这个事情，虽然方子寒听完詹树柏所说，也觉得有问题存在。 但是看向红周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也不相信向红周敢乱来，同时也不想去反对。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一切就交给常委会的常委们来决定。 话音落下之后，市长向红周和常务副市长董起平，第一个举起手来，明确表示赞成这个事情。 当然，他们两个也是不得不举手赞成。 因为这个提议是市政府那边报过来的，不举手赞同的话，那不就是扯淡吗？ 两人举手之后没多久，市委常委、琼横街道办党工委书记崔公孙也跟着将手举了起来。 这个商场位置是在琼横街道上，修建成功了，投入运营了，那除了琼龙市收益之外，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所负责的琼横街道了。 所以，崔公孙并没有反对的想法。 随后，市委宣传部长、组织部长，也都一一跟着举起手来，表示了赞成。 十一人的常委会，此时已经有了五票赞同。 方子寒又等待了一会儿之后，见再没有其他人举手，随后便又说道：“大家把手放下。” “接下来，反对的同志，请举手。” 第26章 决裂？ 方子寒话音落下之后，市长向红周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之前他并不觉得这个提案会有人反对，但是如今市人大主任詹树柏跳出来说了一通之后，就让他显得有些担心了。 并且，十一个常委，赞同票只有五票，还没有过半。 如果剩下的六个常委，全部都反对，哪怕是只有五个人反对的话。 那么这个提案都不会得到通过。 因为一旦五比五的情况下，就需要党委一把手出来拍板决定了。 这种情况下，相信不会有哪个党委一把手会冒风险的。 所以，现在是对于向红周来说，是一个很煎熬的等待。 方子寒环顾四周，见之前没有举手的常委，此时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每个人都在思考着，此时应该做如何选择。 反对的话，那样太明显了，很容易引起向红周这个市长的不满。 之前没有赞同，就是因为詹树柏说完之后，大家都认为风险太大了。 这环保的问题，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真要是日后查出来点什么东西，这谁也无法担负责任。 所以，此时的话，最好的选择，那就是只有一个了。 不反对，也不赞同，直接弃权就是了。 而市委办主任苗文亚，则是在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在这样特殊的岗位上，虽然他也是市委领导之一。 但是市委办的职责，就是服务好市委书记，紧跟市委书记的脚步。 市委书记越信任市委办主任，那么市委办主任的权力也就越大。 没有市委书记的信任，那么哪怕拥有着市委常委的头衔，他这个市委办主任，有时候都不如一个正科级的街道乡镇一把手了。 所以，在方子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苗文亚适时的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他想知道，方子寒的想法是如何，需不需要他来带头，投这反对票。 如果有需要，那么他将会立马举手。 这样一来的话，其余常委在看到他这个市委办主任举手反对之后，想来也会明白方子寒这个市委书记的意思了。 方子寒自然是看到了苗文亚询问的目光，此时他心中也在思考着，要不要反对这个事情。 毕竟，如果詹树柏没有乱说的话，那么这个商场建设起来之后，风险性就太大了。 只不过，这么做的话，很明显会让向红周不高兴。 这对于方子寒接下来想要好好开展工作，是存在不利因素的。 思前想后了一下，方子寒最终还是朝着苗文亚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不赞同不反对，是最好的选择了。 既不会得罪向红周，同时就算日后暴雷了，也不会牵扯到方子寒的身上来。 从这一点上来看，不得不说几年的锻炼，方子寒已经成长了很多。 他已经开始学会了趋利避害了，知道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了。 若是放在以往，别说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这块土地上面污染残留着。 哪怕只是有一些猜疑，方子寒都会立马进行反对，等到安排信得过的人重新去检测之后，才会再将这个申请提上日程的。 又过了约莫一分钟，见没有人举手，向红周心中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表决结束，五票赞同，六票弃权。” “那么这个项目的免税申请，就此通过了。” “红周市长，这个事情你们市政府可以全权安排去做了，到时候给市委这边发文备案一下就可以了。”方子寒宣布完后，便转头看向向红周说道。 向红周听后连忙道：“方书记，您放心，我这边会将手续弄好的。”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随即合上了笔记本说道：“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 话一说完，方子寒便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等到方子寒离开之后，会议室内的其他常委，也都各自起身，按照排名顺序，开始朝着外面走去。 按照惯例，市委书记第一个离开，随后便是市长向红周，再下来则是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 但是今天却是不同，在方子寒离开之后。 市人大主任詹树柏很明显对于这个项目得到通过很是不满意，所以也没有再按照之前的惯例，直接起身便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哼！”在经过向红周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冷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对于这样的情况，向红周倒是不生气。 之前他生气，是因为害怕遭到反对，影响了他在女神段思涵心目中的印象。 现在提案已经通过了，詹树柏再怎么闹，他都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向红周不在意，却是有人在意了。 “向市长，这詹主任今天有些过分了。”常务副市长董起平小声不满地说道。 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董起平，向红周轻轻笑了下，随后也合起了笔记本，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只不过，在离开座位之前，他却是故意没有控制音量，留下了一句话。 “詹主任年纪大了，起平市长，你要多理解多包容一下啊。” “另外，市政府的工作，接下来还是不要过多麻烦市人大的老同志了。” “起平市长，这一点你要抓起来，让下面的人多干点事情，免得还要麻烦市人大的老同志来帮忙。” 在说完这话之后，向红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此时，他还要赶着去思汉集团，跟段思涵好好汇报一下这个好消息呢。 只不过向红周走得潇洒，但是还在会议室中的其余常委，却还在想着向红周留下来的话语。 “难道，这是向红周要正式跟人大开战了吗？”大家脑海里浮现起来了这个念头。 而常务副市长董起平，此时脸上却是尽显兴奋之意。 之前因为向红周的忍让，市政府的很多工作，都要被市人大给插手进来。 搞得他这个常务副市长，事事除了需要向向红周汇报之外，还需要跑到市人大去征求詹树柏的意见。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詹树柏才是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呢。 对于这样的情况，董起平早就心存不满了。 如今向红周这话一说出来，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以往放任市人大插手市政府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接下来，他董起平包括其余的副市长，都不需要再去请示市人大。 同时，下面的部门在开展工作的时候，也不再需要去顾及市人大的想法了。 第27章 看法 回到办公室内的方子寒，并没有就此放下对于这件事情的关注。 虽然他不想得罪人，但是也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干。 所以，一回到了办公室，方子寒便安排张旭阳将市委办主任苗文亚喊了过来。 “方书记，您找我？”苗文亚进来之后恭敬的询问道。 此时的他，心中还在猜想着，这方子寒找他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文亚主任，你对于詹主任这个人怎么看？”方子寒示意苗文亚坐下之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苗文亚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随即就明白了，这方子寒喊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很明显的，今天会上方子寒虽然没有表态，但是肯定是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去了。 询问他对于詹树柏的看法，不过是想看看，这詹树柏会不会是那种说话的人。 考虑到这一点之后，苗文亚没有立即回答方子寒的问题，而是先在心中仔细思考了一会儿。 “方书记，詹主任是一位老同志了。” “从政几十年，一直以来都是在琼龙市，没有离开过。” “能力方面我不好给予评价，但是在人品操守这一块，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么多年来，詹主任在琼龙市，也是尽心尽力的，为着琼龙市的发展呕心沥血。”苗文亚想了一下之后说道。 他这番评价，算是比较客观，没有掺杂个人的感情在内。 而，方子寒想要听的，也正是如此。 他不需要有主观的对于詹树柏的看法，要的就是客观的。 这样，他才能够更好分析出来，这詹树柏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此时，在听完苗文亚的描述之后，方子寒对于詹树柏的印象，就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了。 这是一个传统的老同志，眼里不容沙子的那种。 这样的人，轻易不会和人起冲突。 但是如果起了冲突，那基本上就是对事不对人了。 “那文亚主任，你对于詹主任今天所说的，那块土地残留污染的问题，你怎么看呢？”方子寒再次问道。 这次苗文亚的回答就显得更谨慎了一点。 “方书记，那块地的事情，我大概清楚一点。” “之前确实如詹主任所说，是化工厂的厂址，也确实存在着土地污染。” “再加上地处闹市，所以之前的政府虽然一直想要开发，将这块土地重新改造一下。” “不过因为闹市区之中，不适合建造工业建筑，所以一直就放在那里。” “同时虽然有很多人想要购买这块土地，不过都因为环保的问题，最后没有谈拢。” “三四个月前，思汉集团提出来要购买这块土地，作为建设仓储物流使用。” “市委经过讨论之后，最终决定按照五千万的价格，将土地出让给了思汉集团。” “不过，当初的话，这土地性质还是工业用地，并没有转变性质。” “如今过了三四个月了，也许思汉集团已经将土地上的残留污染给处理干净了。”苗文亚模棱两可的说道。 他没有说詹树柏所说的有没有问题，而只是将自己对于这块土地知道的情况，跟方子寒讲述了一遍。 至于其他的，那就是该方子寒这个市委书记自己去判断的，他不适合多说什么。 方子寒听后微微皱眉，虽然苗文亚没有说出任何的倾向性的话来。 但是从他刚才对于詹树柏的评价，以及在说这块土地情况的说辞上，方子寒就明显发现了一个问题。 三四个月前，市委讨论决定将地出让给思汉集团。 这决定下来，再到交割土地，是需要时间的。 不是今天一讨论，明天手续就办好的。 这至少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去准备。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哪怕是思汉集团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变更这块土地的性质，将它建设成一座商业广场。 那留给思汉集团去处理的时间，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的时间，能够将一块土地上污染残留处理干净吗？ 显而易见，明显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方子寒还是有些认知的。 所以，这地还是真的有些问题啊。 想到这里，方子寒顿时就有些心烦了。 “好了，文亚主任，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方子寒揉着太阳穴说道。 见方子寒皱起了眉头，苗文亚就知道方子寒已经发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了。 此时的他也不再多说，默默起身准备朝着屋外而去。 不过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苗文亚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轻声问道：“方书记，您看这午饭的时间已经到了，您要不一起到食堂用下餐？” “或者，我出去后让旭阳同志，给您打一份饭菜上来？”苗文亚询问道。 方子寒此时正心烦着呢，哪里有心思去食堂用餐呢？ “行，那你跟旭阳交代一下，清淡一点就好。”方子寒点头说道。 等到苗文亚离开之后，方子寒左思右想，心中的烦恼还是没有消散。 这越想，他越是不放心，最后便打开了桌上的电脑，开始查阅起来资料了。 在专用的搜索网站之中，方子寒输入在有污染残留有建造商场之后，对于人体的危害程度有多大的文字，开始搜索有关的信息。 看到那一系列的答案之后，方子寒综合对比了几条有用的信息。 在上面，他看到的说法是只要污染不是太过超标的话，那么问题不会太大。 得到这样的答案之后，方子寒心中这才稍许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就算在无法无天，那么应该也不至于什么处理也没做，直接开始建造。 并且，以他对于向红周的了解来看，也不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 所以，这个土地残留应该是有的，只不过应该是没有完全处理干净罢了。 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方子寒放在公文包的私人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这来电显示的名字，却是让方子寒有些意外了。 “李阳！” 枫林镇枫籽榨油厂的老板，李阳居然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第28章 李阳来电 “李总，这近来可好啊。” 看到这来电之后，方子寒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接起电话笑着问道。 这自从离开枫林镇之后，跟李阳的联系却是没有之前那么频繁。 但是对于曾经李阳给自己和枫林镇人民提供过的帮助，方子寒却是一直谨记于心的。 所以，虽然就算如今方子寒的级别，已经提高到了正处级的巅峰。 但是在面对李阳的时候，方子寒还是显得一如既往的客气有加。 “方书记，您这离开项城县高升了，也不说一声。我这要不是从郭俊良同志那边得知这个消息，还都不知道您已经离开了呢。” “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您这离开招呼也不打一声，着实有些过分了啊。” 李阳埋怨着说道。 方子寒听后哈哈一笑，连连道歉道：“哈哈，李总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这主要是上面调令来得太快了，我都没时间和大伙儿好好告个别。” “下次，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回到项城县，到时候将大家召集起来，一一赔礼道歉。” 李阳听后先是呵呵一笑，随即这才说道：“方书记，就不需要等到您回到项城县了。”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晚您就好好安排一桌，招待一下我们这从项城县过来的故人如何？”李阳笑问道。 方子寒愣住了，有些迷糊的说道：“今晚？” 随即方子寒也反应了过来：“怎么，李总你这是到了巴蜀省了？” “是的，刚下飞机，这不就给您打来电话了吗？怎么样，方书记，晚上是否赏脸一聚呢？”李阳说道。 对于李阳的要求，方子寒自然不会拒绝，嘴上立马答应了下来。 这人家大老远过来，虽然不知道来的目的如何。 但是此时的方子寒，已经是琼龙市的市委书记了，也算是地主。 这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不过转瞬间方子寒又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了。 这李阳说的是招待他们，而不是说招待他。 那就意味着，这来人不止他李阳一个。 那，还有谁呢？ “李总，你刚才说的我们，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方子寒好奇的问道。 李阳没有回答方子寒的问题，而是神秘的笑道：“方书记，这还请让我先卖个关子。” “不过我可以告诉您，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人也是您的老相识了。您见到他之后，肯定会高兴的。” 这就更加勾起了方子寒的好奇心了，不过既然李阳卖关子，那么方子寒也不继续再追问下去了。 反正，这人到底是谁，晚上的时候，就可以揭晓真相了，这不急于这一时。 “既然这样，那我就坐等着李总你的惊喜了。” “怎么样，晚上是到琼龙市过来呢，还是我到蜀都市去？”方子寒问道。 虽然感觉李阳应该不可能托大让自己前往蜀都市招待他们，但是方子寒还是询问了一下。 如果李阳真的如此要求了，那么方子寒还是会同意满足他的要求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曾经李阳给过了他帮助。 “方书记，您就在琼龙市等着就好了，我们已经从机场出发了，晚点就到您那里了。”李阳连忙说道。 作为一个商人，虽然方子寒显得很是客气，但是他也不会蹬鼻子上脸。 怎么可能，让一个正处级的市委书记，亲自跑到蜀都市来接待他呢。 方子寒听后虽然想着就算李阳要自己去蜀都市，他也会答应。 但是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仍旧心中显得很是满意。 “那行，今晚就由我来做东。晚点的话，我定好地方，就让旭阳通知你。”方子寒笑道。 随后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会儿之后，方子寒这才将电话给挂断了。 恰巧的，就在这个时候，张旭阳刚好拿着从食堂打好的饭菜，走了进来。 “书记，您看这是给您放在桌上，还是放到那里？”张旭阳指着沙发区那边说道。 方子寒此时刚好肚子也饿了，直接将桌上的文件推到了一边，将张旭阳手上提着的饭盒接了过来，放在了桌面上。 便打开饭盒的盖子，方子寒边交代道：“旭阳，你去安排一下，找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 “最好是有做中原省那边菜肴的，晚上定一个房间。” “时间嘛。”方子寒思考了一下后说道：“就定在晚上七点钟。” 张旭阳听后没有多问，而是立马答应了下来。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永远别去问。 作为秘书这几年，张旭阳已经成长了起来了。 就在张旭阳要离开的时候，方子寒又交代道：“另外，你安排之后，打个电话给枫林镇榨油厂的李总，跟他说一下位置。” “怎么样，李总的电话你有吗？”方子寒问道。 张旭阳点头说道：“方书记，我这边有的。” 离开项城县，但是张旭阳对于和方子寒亲近的人，联系方式还是都保留了下来的。 所以李阳虽然只是个商人，但因为和方子寒关系亲近，所以联系方式张旭阳是一直有保留着的。 听到张旭阳有李阳的联系方式之后，方子寒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始埋头干起饭来。 夜晚，华灯初上。 方子寒乘坐着专车，带着张旭阳来到了预定好的饭店。 刚走下车子，便见门口两人迎了上来。 “方书记，好久不见啊。”李阳笑呵呵的走上前来说道。 方子寒笑问道：“李总，这旭阳不是将房间号告诉你了吗？你下来这做什么呢？” 方子寒自然知道李阳不可能不知道包厢的房间号，在这里不过是在迎接自己罢了。 只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不能让人家认为迎接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总是要客气几句的。 “方书记，这不是许久不见想念您了吗？” “我这想着，与其在上面等着，还不如来下面，这不更容易早点见到您吗？”李阳大笑道。 正笑着呢，原本站在李阳身后的男子也走了上来。 刚才因为夜晚的缘故，加上这男子面庞没有被灯光照到，所以方子寒并没有认出他来。 但是此时这男子走上来，灯光正好打在脸上，将整个人样貌显现了出来。 方子寒见到之后，顿时吃了一惊。 任他如何，都没有想到。 这李阳带来的人，居然会是他！ 第29章 再见周笑宇 “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这男子之后，方子寒欣喜且惊讶的问道。 他倒是没想到，这李阳所说的熟人，居然会是周笑宇。 但是同时也有些疑惑，这两个人好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就凑到了一起来了呢？ 周笑宇笑着上前给了方子寒一个拥抱道：“怎么了，子寒书记不欢迎我过来了？” 随着身份的转变，周笑宇对于方子寒的称呼也是不断的在变化。 从最早的小方，到后面的子寒兄弟，再到如今的子寒书记，已经说明了方子寒在其心目中的份量是不断的在加重的。 “欢迎，自然是欢迎的。”方子寒笑道：“只不过，我确实有些好奇，这周哥你怎么会来到巴蜀省。” “并且，怎么还跟李总一起过来，之前也没听说你俩认识啊。”方子寒笑问道。 李阳在一旁接话道：“方书记，我看咱们先上去，边走边说，在这里站着怕是不合适。” 方子寒听后看了看四周来往的人群，也觉得这地方确实不适合谈这些。 随后，方子寒便带着周笑宇三人朝着预定的包厢而去。 进入包厢之后，这酒水菜肴早已上齐，就只等待方子寒等人到来了。 推杯换盏之间，方子寒也才明白了，这周笑宇为什么会来到巴蜀省，也知道了李阳和周笑宇是怎么认识的。 先说二人是如何认识的，在江北省的时候，李阳就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在宁城市的时候，经人介绍结识了周笑宇。 后来两人在深入交谈之后，这才知道了彼此有共同的熟人，那就是方子寒。 而周笑宇呢，这次前来巴蜀省，却也不是来旅游散心，或者来寻找方子寒的。 他来这里是因为工作上的调动。 如今的他，虽然还没有上任。 但是岗位已经定下来了，巴蜀省公安厅副厅长兼蜀都市公安局局长。 从当初的副处级平南市公安局副局长，到如今的副省级城市的副厅级公安局长。 这对于别人来说，是一辈子都很难跨越的鸿沟，在周笑宇这边却是仅仅只用了四年的时间。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方子寒的帮助。 如果当初，没有方子寒将周笑宇介绍给宫秋良，那么周笑宇此时都还在平南市公安局担任副职呢。 两人碰到一起也是巧事，李阳从宁城市坐飞机前来巴蜀省，却是遇到了准备前来赴任，乘坐同一班飞机的周笑宇。 在飞机上，李阳提议一起前往琼龙市来找方子寒，这个提议得到了周笑宇的认可，这才有了今晚的这一出。 倒也不是说周笑宇没想着来找方子寒，只不过原本他准备等上任之后再前来的。 这不恰好碰到了李阳，所以就提前前来了。 “啊？周哥，你这是高升了？那今晚我可得好好敬你几杯酒了。” 在听到周笑宇已经高升为副厅级的领导干部之后，方子寒在惊讶的同时也是为其感到高兴。 说着话呢，方子寒便起身准备亲自过去给周笑宇倒上一杯酒。 这不管是在年纪上，还是级别，周笑宇都是比方子寒大的。 这亲自过去给他倒酒，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周笑宇在看到方子寒的这副动作之后，并没有心安理得的享受，而是连忙起身站了起来。 取过自己的面前的酒盅，快方子寒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子寒书记，您可千万别这样。我这今天的一切，要不是您提携，怎么可能达到呢？” “今天这酒，我来敬您。” 周笑宇说着，便拦住了方子寒，强硬的为其倒上了一杯酒，随后拿起自己的酒杯朝着其敬道。 别看周笑宇现在级别上来了，成为副厅级的干部。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冲昏了头脑，他非常明白自己如今的一切源于谁。 这都是宫秋良给的，而宫秋良为什么要提拔他周笑宇？ 难道真的是因为能力出众被宫秋良给看中了吗？ 开玩笑，全国那么多公安战线的干部，他周笑宇的能力算老几？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周笑宇是方子寒推荐给宫秋良的。 宫秋良是看在方子寒的面子上，所以才一直在对其进行提拔。 包括这一次跨省赴任，到巴蜀省再进一步担任公安副厅长兼市公安局局长，这都是看在方子寒的面子上的。 所以纵然是如今周笑宇已经是副厅级的干部了，但是在面对方子寒的时候。 却是将自身的姿态放得很低，连您这样对待上级的称呼都用出来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和称呼，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 就是在告诉方子寒，不管我到了什么岗位，都会记得自己的位置。 一切，以你方子寒为主。 而方子寒也听明白了周笑宇的意思，当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举起酒杯，和周笑宇重重的碰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有些话不需要再过多说了，当事人心中明白就已经足够了。 同时，方子寒也是感到欣慰。 可以说，除了郭俊良等他亲自提拔起来的人。 周笑宇，就是他第一个推荐，且纳入麾下的高级干部了。 现在周笑宇并没有因为级别的变化，而产生其他的想法。 这就足以说明，方子寒当初的选择是没有错误的。 这让他很是开心。 特别是，周笑宇如今也来到了巴蜀省工作，又是在蜀都市公安局局长这样重要的岗位上。 这对于初来乍到，有些孤立无援的方子寒来说，那是实实在在的一件大好事。 等到周笑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之后，方子寒这才缓缓坐下来，将目光转向了右侧的李阳。 “李总，你这次来巴蜀省的目的，应该不是单单就来看望我这个老朋友？”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有的话，你尽管开口。” “我力所能及的，只要是不违反规定的，我一定会竭力帮助的。”方子寒看着李阳认真的说道。 作为已经身家几十亿的商人，方子寒可不相信，这李阳过来巴蜀省，是单纯来看望自己的。 一切的行为，都是有利益在驱动的。 这一点，方子寒是很认同的。 所以，在他看来，李阳前来巴蜀省，肯定是为了利益而来。 不是单纯的，来看望他方子寒的。 第30章 给李阳的建议 李阳听完这话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道：“方书记，您怎么可以这样看待我老李呢？” “我这可是专程过来看望您的，您说这话可就是让我寒心了。” 不过没等方子寒回答呢，李阳又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当然嘛，来看望您之外，要是能顺便在巴蜀省能找到几个项目做做的话，那肯定是最好不过了。” 方子寒听后瞬间了然了，来看望自己是顺便的，找项目做这才是主要的。 十年前西部大开发政策一下来，西南地区就快速在发展。 蜀都市作为西南部的重要城市，各种资源更是数不胜数。 不管是上面，还是省一级的政府，对于发展都是投入大代价的。 这也吸引了很多前来投资，只是最初的几年，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发展并不是那么的理想。 但是最近几年，因为沿海地区的市场饱和。 再加上上面的不断加持下，西南地区就成了一个香饽饽了。 作为一个身家数十亿的企业家，李阳想要吃一吃这波红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哈哈，李总，那我这杯酒就向你赔礼道歉了！”方子寒笑着举杯说道。 等酒水下肚之后，方子寒这才又问道：“怎么样李总，是不是已经有看好的项目，准备过去投资一下了？” 李阳摸了摸有些秃顶的头苦笑道：“方书记，这都没影的事儿呢。” “我这不是听说这里有机会，所以借着这次过来看望您的机会，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项目入手。” 方子寒还没说话呢，那边的周笑宇就插话了。 “我说老李啊，我说你这不是白瞎工夫了吗？”周笑宇笑着说道。 李阳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不解的望向周笑宇，不知道他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 “老李啊，你要来巴蜀省找项目，哪需要那么麻烦呢？” “你是不是忘记咱书记现在是干什么的？只要方书记这边稍微给你指点一下，这项目不就来了吗？”周笑宇笑道。 李阳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周笑宇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说什么方子寒给李阳指点几句，李阳去做了，项目就能赚钱。 而是周笑宇在点李阳呢。 方子寒刚刚到巴蜀省这边来上任，又是琼龙市的市委书记。 作为新来的领导，最缺的是什么？ 缺的就是政绩啊。 政绩怎么来？那无非就是招商引资，或者施行一些政策，以及开展一些有利于人民的大项目。 李阳当着方子寒的面说要找项目，还不如直接到方子寒治下来投资。 不说能不能赚钱，但是至少这会获得方子寒更多的好感。 以方子寒如今升迁速度，哪怕在这琼龙市李阳投的项目亏损了。 那么以后，以方子寒的性格，也必定会弥补回来，甚至给予更多的利益的。 所以这个时候，在周笑宇看来，李阳就应该主动一点，向方子寒表明，想要到琼龙市投资的决心。 这一点李阳若是再不明白，那就不可能拥有如今的财富了。 在反应过来之后，李阳便连忙望向方子寒说道：“方书记，我想到您所在的琼龙市去投资，您看能不能赏点饭吃呢？” 方子寒听完后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周笑宇，说实话对于拉不拉李阳来投资的这个事情，他是真的不怎么在乎的。 为什么呢？ 因为他现在负责的不再是以前的一个小小乡镇了，而是一个庞大的县级市。 李阳的实力虽然很雄厚，但是想用一个项目，带动一个县级市。 或者说，凭李阳的一己之力，就给方子寒立下大政绩的话，那是不现实的。 现在能够帮助方子寒搞出政绩的，那需要的是一个产业群，不是单一的项目能够给予的。 这种情况下，李阳来不来投资，其实差别并不太大。 不过李阳既然已经主动开口了，那么方子寒也不会拒绝。 毕竟，还有那么一句话嘛，蚊子再小也是肉。 同时，方子寒心中确实还有一个项目，是非常适合李阳来做的。 “哈哈，李总你这话说的，什么赏饭吃不赏饭吃的。” “你愿意来琼龙市投资，我这都得感谢你呢。”方子寒笑道。 随后方子寒又表情认真的说道：“不过说到投资的话，李总，我这边确实有个非常适合你的项目。” “你如果愿意来投资的话，那么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够赚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会对你的企业发展有巨大的帮助的。” 李阳愣了一下，他不过就是顺着周笑宇的话说了一下罢了。 投点钱，换取方子寒的好感。 倒是没有想到，这方子寒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能够帮助自己企业的发展，难道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再联想到方子寒的性格，知道他并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此刻，对于方子寒所说的适合自己的项目，李阳瞬间就好奇了起来。 “方书记，只要是您指点的项目，那么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按照您的建议去投入的。” “不过，方书记我还是有些好奇，您所说的这个项目是什么呢？”李阳询问道。 方子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李总，你现在枫籽油的榨油厂效益不错？一年也有个十来亿的销售额？” 李阳点了点头，经过四五年的发展，这枫籽油的品牌已经打响了。 如今更是直接冲到了全国第一的宝座，已经是枫籽油品类的龙头了。 要不是因为受众人群和产量的问题，这年销售额肯定不止十来个亿的。 方子寒听后继续说道：“既然枫籽油的品牌已经打响了，那么李总你就别想过，将这个品类给扩大化吗？” “渠道、品牌，您现在都不缺了。唯独缺的，就是商品的品类。” “而枫籽油的受众群体也很局限。” “既然如此，我认为李总你可以再往粮油品类继续加码加注，将油的品类扩充起来。” “配合枫籽油，形成高中低三种商品品类，全面占领食用油的市场！”方子寒给出了建议说道。 第31章 询问周笑宇 李阳听后脸上一副大有收获的表情，并且跟着方子寒所说的节奏，连连进行点头，表示非常的赞同。 而实际上，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规划了。 只是还没提上日程罢了。 只不过嘛，领导说得，那就是对的。 在领导面前，就算领导说得是一堆废话，你也得做出大有收获的样子出来。 这样才能够显得领导的聪慧，显得领导与众不同。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获得领导的欣赏。 “那方书记，您的意思是，让我在这琼龙市投资建设一个油厂，扩大我现在食用油的品类是吗？”李阳询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刚好，我们琼龙市有个乡镇叫做天都乡，那里种植着万亩油菜花。” “因为信息落后的缘故，当地居民也不知道将油菜花的经济价值给利用起来。”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想到琼龙市来投资的话。那不妨就到天都乡去建设一个食用油厂，收购当地的油菜花籽制作成菜籽油。”方子寒说道。 见李阳一副你说，我去做的样子，方子寒非常满意。 “你可以先以菜籽油为先头产品，在市场上先试试水。一旦效果反响起来了，就可以去鲁东、东北那边建厂，再整几条玉米、大豆油的生产线。”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将旗下的产品丰富起来，到时候怕是有希望成为国内的食用油大王了。”方子寒笑着给出建议道。 一开始的时候，方子寒还没想到这些。 只是恰好他之前去天都乡调研的时候，发现了当地油菜花种植的情况。 事后，他是有查过一些资料的。 也知道油菜花籽是菜籽油的原材料，并且出油率也不低。 像天都乡那一万多亩地，年产油菜花三四千吨。制作成菜籽油的话，那也有一千多吨的体量。 这已经足够一个刚刚建立的食用油生产所需的，甚至还大大超过了实际所需。 一开始的时候，方子寒是想找个时间，让市里招商局的干部去寻找这样的企业过来的。 只是恰好，这个时候李阳过来了。 想到李阳做枫籽油的经验，再加上李阳有想在琼龙市投资的想法。 那这就刚好，将这个项目交给李阳来运作了。 虽然早就有所考虑了，但是听到方子寒这么说的时候，李阳心中还是有着一丝向往。 虽然现在枫籽油已经是龙头老大了，但是对于食用油这个大业来说，仍旧只是小众罢了。 如果能够成为食用油大王的话，那么李阳觉得自己这辈子创业所达成的成就也就足以告慰自己的努力了。 “方书记，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这一切就都听您的。”李阳连忙点头表示道。 方子寒笑道：“那这样，李总我明天让旭阳亲自带着你去实地看看，你先考察个一两天，到时候再决定不迟。” 在这个事情敲定下来之后，桌上几人就开始重新推杯换盏了起来。 宴后，四人并没有各自回去，而是来到了一处足浴按摩店休息。 当然，这肯定是正规的，不要想歪了。 在选择的时候，方子寒特意要求了，要安排两个人一间按摩房。 李阳不傻，在听到方子寒这样的要求之后，就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跟周笑宇私下谈了。 至于为什么不在饭桌上谈，要跑到这种地方。 那无非就是因为自己并非体制中人，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介商人罢了。 不说身份对不对等的问题，就是作为商人，体制内的很多事情，他都不适合去旁听。 所以在方子寒提出要求之后，李阳就很识趣的主动拉着张旭阳前往了另一间房休息去了。 等到按摩结束之后，方子寒和周笑宇两人，来到了桑拿房中。 往烧红的石头上浇了一点水，整个桑拿房中的温度，瞬间上升了不少。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子寒这才走到座位上，背部依靠在墙上，用一张毛巾盖住了面庞。 “方书记，您说我这刚到蜀都市，到时候应该怎么做呢？” 方子寒没有说话，周笑宇却是主动开口询问着。 他知道方子寒喊他过来，就是要谈工作的事情了。 而作为宫秋良的人，同时也是方子寒的人。 虽然周笑宇现在级别更高，但是在巴蜀省这边，还是要选择站队的。 他现在是还没有上任，但是等到上任之后，就要面临选择站队的问题了。 方子寒听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脑海中思索着。 来了一个礼拜了，他对于蜀都市的情况，多少也有了一些了解。 蜀都市，现在主要分为三个派系。 市委书记姜柏合为首的强硬派，还有以蜀都市市长陈熙瑞为首的保守派，以及上上任省委书记留下来的老势力。 三个派系之中，市委书记姜柏合虽然最为强势，但是势力却并非最大的。 并且市长陈熙瑞的保守派，也没有占到上风。 反而是上上任省委书记元恒健留下来的老势力，占据市委的大部分话语权。 如果姜柏合不是省委常委，并且还是省委副书记兼任的市委书记，凭借着级别压制，加上强硬的作风的话。 那么他这个蜀都市市委书记，甚至都有可能被老势力给架空掉了。 想来，这周笑宇前来巴蜀省上任前，肯定也有做过一番了解。 毕竟，公安系统在全国各地的信息交流，是比其他部门更为频繁的。 而周笑宇问自己这个问题，应该也是想要听自己怎么去看，或者说怎么去指示了。 虽然想明白了，但是方子寒还是没有立马做出指示。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个时候，他还需要询问几个问题，才能够做出合适的安排。 “周哥，你这次过来的话，宫书记有没有给过你指示？”方子寒拿下了盖在脸上的毛巾问道。 周笑宇的调动，肯定是宫秋良安排的。 方子寒不相信，宫秋良安排周笑宇过来，没有给他一些指示。 如果没有的话，那纯属就是要放弃周笑宇了。 毕竟，巴蜀省，并不是南家的地盘。 第32章 解答 周笑宇连忙说道：“来之前宫书记有给我打过电话，也给我做过指示了。” “哦？宫书记是怎么说的？”方子寒询问道。 此刻他也好奇，自己那个便宜省长姐夫，是怎么交代周笑宇的。 同时，他也在疑惑，为什么宫秋良会将周笑宇给安排到巴蜀省，这个不属于南家地盘的地方。 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符合常理。 方子寒自己过来，那是因为庄江的安排。 而庄江代表的是收编了南家的口才，安排方子寒前来可以理解成锻炼方子寒。 同时也可以理解成，安排方子寒前来试试这巴蜀省的水有多深，为接下来口才进入巴蜀省做准备。 但是，周笑宇的调动明显就是属于宫秋良的个人安排。 这应该不是南家的决定，不然方子寒应该会提前就知道了。 所以，这一刻方子寒想听听看，这宫秋良是怎么交代周笑宇的。 从宫秋良的交代之中，也许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出来。 “宫书记除了让我到这巴蜀省之后，遇到事情多询问您这边的意见之外，就没有别的交代了。”周笑宇老实交代道。 这也是他今天询问方子寒的原因，因为他也有些懵逼，这宫秋良让他来巴蜀省任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同时，他询问的问题，也是至关重要的。 在各地都是由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的情况下，他这个副厅长兼任的市公安局长就有些鹤立独行了。 并且，问题的关键在于。 他接下来的工作态度，应该是如何？ 是要听谁的话？ 是听市委书记，还是市长，或者说是市委政法委书记？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对于接下来工作的开展是至关重要的。 有人说了，那不简单吗？ 作为一个空降的，未来的市公安局长。 在巴蜀省没有背景支持，那就老老实实的做个听话筒不就好了吗？ 不管是市委书记还是市长，亦或者是市委政法委书记。 哪个不比周笑宇的级别高？ 人家有招呼，有指示就老实听从不就好了，纠结那么多干嘛。 但是这种事情，在官场之中，哪里有那么简单？ 科级干部，你想当听话筒，只要是领导说的，你就听。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在处级以上，甚至到了周笑宇现在副厅级干部身上，这就不适用了。 因为级别的上升，因为手中权力的膨胀，站队就成了一个必须的选择了。 一旦再像科级干部那样，想着说哪边都不靠。 那么下场就是，要么被架空，要么就去一些谁也不在乎的闲职好好待着养老就是了。 至于说，周笑宇身上那个兼任的省厅副厅长，不过就是挂名罢了。 他在省公安厅，一点权力都没有。 省公安厅的人，也不会鸟他这个挂名的副厅长。 这不过是一向的惯例，副省级城市的公安局局长，如果不是由政法委书记或者副市长兼任的话，一般都会给个省厅的副厅长挂职。 并不代表着，周笑宇兼任了这个副厅长，就能够掌握省厅的什么权力。 而此时的方子寒，在听到宫秋良只是这么简单的进行交代之后，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拿起毛巾擦了擦脑门上流下来的汗水，方子寒沉吟了一声。 宫秋良派周笑宇过来的目的，大概方子寒也猜到了。 应该算是给方子寒派来了一个帮手，让他在巴蜀省这边，不至于孤立无援。 方子寒在琼龙市担任市委书记，周笑宇在市公安局担任局长，也算是形成了一个犄角之势，攻守同盟了。 至于说，这周笑宇的问题，方子寒此时也在纠结着，要如何进行回复了。 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方子寒最终缓缓说道：“周哥，你要明白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要坚持党的领导。” 这话说完之后，方子寒便继续靠在墙上，将毛巾往脸上一盖，不再说话了。 周笑宇初听的时候还不了解，但是略微一思考之后，他就明白了方子寒这话的意思了。 这其实就是在告诉他，让他去站队市委书记姜柏合。 因为，在蜀都市能称得上党的领导的，那就只有市委书记姜柏合一个人了。 而方子寒这么安排，也不是随便指示的。 他也是有过慎重的考虑，才会如此的安排。 虽然庄江将自己安排到巴蜀省这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方子寒还不是很清楚。 但是有一点，方子寒是知道的。 前任的巴蜀省省委书记江子杰，是庄江的大学同学，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 两个人背后的势力，如今也是盟友的关系。 庄江派方子寒过来，抢占巴蜀省这块地盘的可能性很低。 因为，方子寒的级别太低了。 另外，就是盟友之间，不至于如此。 第二点的话，就是如今的巴蜀省省委副书记兼蜀都市市委书记姜柏合是江子杰的秘书。 那么也就是在某种程度上面，方子寒和姜柏合是统一战线的。 相比于市长的保守派或者老势力来说，选择站队姜柏合，那是最好的了。 最重要的是，姜柏合的身份。 他是省委常委，而周笑宇作为副厅级的干部，未来如果还想在巴蜀省前进的话，那必须要有省委领导的支持。 姜柏合，就非常符合这个条件。 两人在桑拿房又待了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就各自去冲凉了。 等二人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李阳和张旭阳早就已经在外面等候着了。 在让张旭阳为两人安排完住宿的问题之后，方子寒便先一步离开了。 他心中，还是有一个问题，需要回去之后，找人进行一下解惑。 琼龙市，市委常委院。 一号院之中，刚刚回来的方子寒，先是泡了一杯热茶，随后拿起私人的手机，拨打起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随后便立马被接通了起来。 “喂！子寒，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远在北疆的宫秋良的声音。 方子寒打给宫秋良，就是想要找他进行解惑的。 第33章 询问宫秋良 “姐夫，我有个问题没搞懂，想询问一下您的意思，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呢？”方子寒询问道。 以前还没成为南家的孙女婿之前，纵然是宫秋良一直强调，让方子寒可以直接喊他姐夫。 但是方子寒还是知道轻重，该尊称宫书记还是会尊称。 如今方子寒已经是南家的孙女婿了，虽然级别不如宫秋良。 但是身份地位已经跟宫秋良持平了，这个时候再称呼为姐夫，就不同了。 这不仅是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同时也是表示了对宫秋良一如既往的尊重。 反而，如果这个时候，方子寒还在称呼宫秋良为宫书记或者宫省长的话。 那么就显得太过于生分，也代表着对宫秋良的不够尊重和重视了。 “我现在刚回来，正好没什么事情，子寒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宫秋良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宫秋良这么说之后，方子寒这才将自己心中搞不清的两个问题说了出来。 “姐夫，我想询问一下，您为什么会安排周笑宇同志前来巴蜀省呢？” “另外的话，我到现在都有些不理解，庄江书记为什么会将我安排到巴蜀省过来，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方子寒询问道。 这两个问题，第一个只有宫秋良能够回答。 第二个问题，宫秋良也不一定知道全部，但是多少他应该会清楚一点。 而实际上，这第二个问题，方子寒最应该去询问的人，应该是他的恩主江松杰。 作为庄江的秘书长，江松杰肯定是清楚方子寒被安排到巴蜀省的原因所在的。 方子寒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同时也因为江松杰是庄江的秘书长，所以方子寒不会去询问江松杰。 这不是方子寒对江松杰有了意见，而是他很清楚，如果江松杰愿意告诉自己的话，那根本都不需要去询问，江松杰自然早就跟他说了。 而如今江松杰没有告诉他，说明说这个事情，应该是庄江授意了，不让江松杰告诉方子寒。 那么这个时候，方子寒就只能够从宫秋良这边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东西了。 听完方子寒的询问之后，宫秋良就说道：“怎么？周笑宇同志跟他联系了？” “嗯，刚刚见面吃过饭了。”方子寒如实回答道。 “嗯。”宫秋良嗯了一声，随后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宫秋良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子寒，其实这两个问题，是一致的。” “正因为你到了巴蜀省工作，所以周笑宇同志才需要前往巴蜀省工作，为你提供助力。”宫秋良说道。 方子寒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不理解的说道：“姐夫，为我提供助力，有必要这么大的动作吗？” 跨省调动，并且还是担任副省级城市公安局长这样的重要岗位。 如果单纯只是来给方子寒提供助力的话，未免动静有些大了。 毕竟，公安机关不是别的。 如果说安排一个蜀都市的市委常委，方子寒都不会认为是大动静。 但是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太过于特殊了。 这样的安排，明显就有些问题了。 “这就要说到你刚才问的第二个问题了。”宫秋良轻声道。 “庄江书记，将你安排到巴蜀省工作，你是什么看法？” “或者说，你认为他的用意是什么呢？”宫秋良询问道。 方子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在锻炼我，让我在没有助力的环境下去锻炼自己。” “毕竟我之前的成长太过于一帆风顺了，一直都是有人照拂着的。” 这是方子寒想的，但是也一直有些疑惑，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的简单，所以才会找宫秋良来进行询问。 “呵呵！”电话那头的宫秋良明显轻笑了一声，好似对于方子寒这个回答很是不赞同一般。 “子寒啊，你这个说法，怎么说呢。如果换做是别人，那可以说得通。” “但是放在你的身上，那却是不合适的了。”宫秋良说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啊？姐夫，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理解，为什么放在别人身上是合适的，放在他身上却是不对的呢？ 实际上这跟方子寒自身的成长是有关系的。 作为一个平民出身的人，因为遇到了好领导，娶了好老婆，方子寒的仕途一帆风顺。 但是很多事情，就是因为出身的问题，所以他并不清楚。 实际上，独自锻炼这种事情，只适合没有背景的人。 那种人，需要不断的历练，来增加自身的能力，从而在万千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但是作为有背景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 因为有背景的人，都是已经被安排好后面的仕途，同时肩上也是担负了未来非常重要的责任。 各个势力，怎么可能放心让这样的存在，去独立历练？ 官场险恶，一不小心就会导致仕途破灭。 就像方子寒曾经的情敌，曾经的同事张可裔一般。 一步错，步步错，最终锒铛入狱。 并且，还导致了整个家族受到巨大的利益影响。 所以，对于有背景的人来说，根本不可能让接班人，在没有照顾的情况下，独自去历练。 至于说，能力上的锻炼？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是什么？ 最不缺的，就是有能力的人。 等你到了一定的位置，你的个人能力已经不重要的。 你的背后，将会是一堆能力突出的佼佼者，在为你出谋划策。 宫秋良解释过后，方子寒这才明白了这些道理。 就在他消化这些东西的时候，宫秋良突然间问道：“子寒，元恒健同志你知道吗？” 方子寒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吓了一跳，但还是回答道：“姐夫，您这问的，我肯定知道元书记啊。” 元恒健，曾经的巴蜀省省委书记。 后来的公安部长。 如今的政法委书记，方子寒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 “那你知道，元恒健同志，跟庄江书记不对付吗？” “或者说，跟庄江书记所在的口才，不对付？”宫秋良再次问道。 方子寒愣住了，这个说实话，他倒是不清楚的。 “姐夫，对于这一块，我还真是不清楚。” “您也知道，我长期在都在下面工作，对于上面的事情是一窍不通的。”方子寒苦笑着说道。 第34章 宫秋良和方子寒的对话 “子寒，随着你的官职不断的提升。作为南家的继承人，你应该要多关注一些上层的事情了。” “这一点，你一定要明白，你未来代表的是整个南家！”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宫秋良略微有些严肃的批评道。 他口中的南家，可不单单只是南家人的南家。 而是一个无数官员拥聚在一起，以南家为首的势力集团。 作为势力集团的未来掌舵者，方子寒如今的身份级别，已经要开始接触一些事情了。 这个时候，对于上层的事情再不去关心了解。 在宫秋良这个南家大将眼中看来，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 听到宫秋良少有的批评，方子寒听后心中顿时一凛。 确实，他的身份已经不同了。 但是他的思想还没全部转变过来，有时候考虑的还是眼前的东西，再上层的他就没再去关注了。 如果宫秋良不说这话的话，也许他还会如此继续下去。 但是如今宫秋良已经提醒了，那么以后方子寒就会改变自己，多去了解上层方面的事情。 不说插手进去，但是至少也要知道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姐夫，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方子寒连忙保证道。 “你明白就好！”宫秋良轻声说道。 方子寒随后接着问道：“但是姐夫，您说的庄江书记和元书记的不对付是什么呢？这跟我到巴蜀省来，又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呢？” 这一点方子寒觉得还是得搞清楚的好，纵然被当做棋子，那也得知道一些真相，否则的话，这棋子很容易就成了弃子了。 这个时候，宫秋良这才缓缓的说出来了一些事情。 在宫秋良的描述之中，方子寒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 元恒健，早期实际上是属于庄系的人物。 或者说是庄系麾下众多小派系的一员，但是近几年来，随着庄江的独立。 京城庄家的势力开始削弱，作为小派系的掌舵者，元恒健有些蠢蠢欲动。 在五年前成功进入居委会之后，便开始自立山头，不服从京城庄家的指挥了。 庄江虽然脱离了庄家，独立出来，但是不可否认的，他还是姓庄。 对于元恒健这种背叛的行为，自然是不满的，这也就是过节所在了。 而口才方面，则是因为和元恒健所在的势力达成了某些协议，支持元恒健进入居委会。 只不过这元恒健进入居委会之后，并没有遵守约定，反而是投向魔都，这也是大大的得罪了口才的那边。 这两个事件加起来，直接让两边的矛盾升级了起来。 两年前的时候，口才还极力狙击不想再让元恒健更进一步。 只不过，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元恒健前进的步伐并没有被挡住。 “可是，姐夫，这跟我到巴蜀省来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总不会是要让我这个小小的县级市市委书记，去跟元书记进行抗衡？”方子寒苦笑着问道。 电话那头的宫秋良沉默了一下，随后才说道：“子寒，其实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太过肯定。” “但是我关注到，最近元恒健的儿子元彬，经常在巴蜀省行动。” “并且，有风声传出来，元彬在巴蜀省干着一些不法的事情。” “其中风声传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你现在所在的琼龙市。” “所以，我猜测，庄书记安排你去琼龙市任职，可能是想借你的手，打掉元彬，从而将元恒健同志给牵扯出来。”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宫秋良的声音小了不少。 很明显，他自己的这个猜测，也不是获得了实质性的证据，而是他通过一些事情推断出来的。 “啊？”方子寒愣了。 随即细细一想的话，他认为这宫秋良所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性了。 自己之前在江北省的时候，也确实经常干过这种事情。 而且，自己的职位不高。 就算被安排到巴蜀省过来，也不会太引人瞩目。 同时，作为琼龙市的市委书记，也拥有着一定的权力。 如果真的碰到元彬在琼龙市违法的话，那么方子寒知道之后，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一定会严查到底。 到时候，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查到一些东西出来。 那个时候，庄江及其背后的口才，再介入进来，好像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姐夫，我听说庄江书记跟江校长的关系不错。如果真的是您猜测的这样的话，那直接让江校长那边出手的话，不是更轻松吗？”方子寒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即问了出来。 “呵呵。”宫秋良轻笑了一声道：“子寒，我刚才说了，你对于上层的事情了解得太少了。” 说完这话之后，不等方子寒继续询问，宫秋良便开口进行了解释。 “江校长虽然跟庄江书记是盟友，同时私交也不错。” “但是你可知道，江校长在巴蜀省任职的时候，元恒健同志也是给了他非常大的帮助的。”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换成是你的话，你会不会选择去帮忙自己的朋友，去查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呢？”宫秋良反问道。 方子寒沉默了，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如果真的让他选择的话，那么他可能会做的，就是两不相帮了。 而这么说来的话，也许宫秋良的猜测是对的。 只不过，方子寒还是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只不过他想不出来，这不对到底是来自于哪里。 “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将周笑宇同志安排到蜀都市去了？”宫秋良笑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按照宫秋良的猜测，那么安排周笑宇前来，其实就是在给自己提供助力的。 真要查元彬的话，那么没有市公安局的帮助，就太难了。 毕竟，元恒健可是上上任省委书记。 毕竟，元恒健如今可是政法委书记。 想要查他的儿子，如果市公安局局长不是自己人的话，哪有那么的容易？ 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宫秋良就挂断了电话，没有跟方子寒再多说什么。 两人不知道的是，此时京城某处防卫森严的地方。 有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正伏在案头奋笔疾书，头上还戴着一副耳机。 再凑近一点看的话，赫然就会发现，那男子在纸上书写的，正是方子寒和宫秋良两人的对话内容 第35章 发展的想法 三日后，已经在张旭阳陪同下，对天都乡的情况进行一番调研之后的李阳，在天都乡政府签订下来了投资协议。 在协议中特别注明了，李阳会投入两个亿的资金，在天都乡建设一座大型菜籽油厂。 除了每年定期向当地种植油菜花的居民收购油菜籽之外，还将会提供出来一千多个就业岗位给到天都乡的居民。 对于这样的天大好事，天都乡的领导们个个激动欣喜万分。 虽然没有违规给予政策的支持，但是在天都乡权限范围之内的所有政策福利，都是一股脑的全部给予到位。 在签约结束之后，方子寒又将是天都乡的党委书记骆学厚还有乡长荆乔生给喊到了市委过来。 并且，还将市政府的市长向红周也一并邀请了过来。 “红周市长，天都乡的菜籽油厂项目，你应该清楚了？”方子寒对着前来的向红周询问道。 向红周点了点头道：“方书记，这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这天都乡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发展起来，欠缺就是企业的入驻。现在有了这个榨油厂的进入，想来应该用不了多久，天都乡就可以追上市里其他乡镇的步伐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向红周也不禁有些感叹。 他作为琼龙市的市长，负责经济工作的发展。 天都乡距离市中心这么近的距离，却是一直没有发展起来，这是很有问题的。 这也一直是向红周的一个心病，同时他也知道要想让天都乡发展起来，必须得有动作和改变。 只不过就像当初市委办主任苗文亚担心的一样，向红周当初一直不愿意和市人大主任詹树柏闹翻。 所以纵然是知道天都乡的情况不对劲，但是他还是没有下决心去做出改变。 他在知道有企业到天都乡去投资，并且得到了天都乡政府的汇报。 在知道单单是是油菜花这一部分，每年就可以给天都乡的人民创收接近四千万的收入之后，向红周的内心之中是非常高兴的。 虽然这四千万平均到天都乡6万居民的头上，就只有六七百块钱。 但是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突破了，也代表着天都乡要发展起来，不改变原有的规划定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特别是李阳投资的菜籽油厂，接下来还能够提供一千多个就业岗位。 这些个岗位，就按照一年两万的工资来算，那一千多个下来，一年又是两三千万的收入。 当地的群众有了这些收入之后，自然会想着去消费。 这想要消费，就会带动当地其他行业的兴起，从而又能创造出来一些就业岗位。 这是一个循环的过程，之前的天都乡差的，只不过是一个启动的项目罢了。 方子寒听后看了一眼坐在另外一边的天都乡两个党政领导，随后又看向向红周说道：“红周市长，这次让你，还有天都乡的两位同志过来。” “其实为的就是讨论一下，接下来天都乡的发展方向的。” “向市长，还有学厚同志以及乔生同志，你们对于接下来天都乡要如何发展，是否有什么想法呢？”方子寒询问道。 话说出之后，向红周虽然内心之中有着想法，但是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看向了天都乡的骆学厚和荆乔生二人。 既然是询问探讨，那么就应该让基层的同志先来提。 想法合适的话，那么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上级政府这边大力进行支持。 想法不合适的话，他这个领导这个市长，再出来说自己的观点。 这样就显得他这个领导的高瞻远瞩了。 同时，也是给下面人阐述自己想法的机会。 否则的话，他这个市长一旦将想法说出来了。 那么下面的人，就算有着更好更合适的想法，也不敢提出来的。 荆乔生和骆学厚两人对视一眼，显得有些犹豫，不敢贸然开口。 自从上次想要更改发展定位被方子寒给拒绝了之后，再加上听说油菜花具有极大的经济价值。 这两人回去之后，便一直在研究着，怎么样才能够让天都乡更快的发展起来。 这一次李阳的到来，投资了这个菜籽油厂，又让两人想到了一个思路。 只不过，这怕提出来之后，又遭到方子寒的批评了。 见两人犹豫的样子，方子寒便宽慰道：“学厚同志，乔生同志。你们两个不要有顾虑嘛，让你们两个来，就是来讨论的。” “今天不管方向对不对，畅所欲言就是了。” 一旁的市长向红周也是开口说道：“是啊，你们两个同志就畅所欲言嘛。” “如果是需要其他的支持的，市政府这边也会酌情考虑，按照实际情况予以支持的！” 听到两个领导这么一说之后，骆学厚和荆乔生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才由负责政府工作的荆乔生开口说出了他们的发展想法。 “方书记，我们的想法是要将目光聚焦在油菜花这个项目身上。” “既然如今菜籽油厂的入驻，未来能够消化现有种植产出油菜花籽。” “那么我们认为可以针对这个情况，着力在油菜花上面去做文章，促使天都乡的经济再进一步的发展起来。”荆乔生想了想后说道。 听到荆乔生说要将目光聚焦在油菜花上面，又要着力在上面做文章，方子寒顿时有了一些兴趣了。 他的想法也是如此的，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荆乔生的想法，和自己所想的是不是一致了。 要是一致的话，那么接下来他对这个荆乔生也会更加关注几分了。 “哦？乔生同志，那你就说说看，怎么个聚焦，怎么个着力做文章？”方子寒笑问道。 在看到方子寒的笑容后，荆乔生和骆学厚两人对视一眼，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说实话，他们两个还真的怕，这想法一提出来，又被方子寒给批评了。 一旁的向红周闻言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的想法跟荆乔生也是一样的。 既然油菜花能够帮助天都乡发展起来，那就应该继续再在上面下功夫。 与其东一榔头西一榔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成效。 还不如现在就盯着油菜花这个项目，持续深耕呢。 第36章 方子寒的提议 在得到方子寒的鼓励之后，荆乔生瞬间就不再紧张了，开始说出了详细的规划。 “方书记，向市长。我们天都乡拥有耕地三万一千亩，是全琼龙市耕地面积最大的乡镇，同时也是全省第五大耕地面积最大的乡镇。” “但是耕地面积大，在以前经济不发达的时代，虽然很是有利，至少不会因为缺粮而担心。” “现在经济发展起来，耕地的重要性却是随之下滑了。地里的粮食，已经不足以支撑群众们日常所需的物质支撑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已经大概明白了，这荆乔生想说什么了，这让他有些失望了。 只不过人家话还没说完，方子寒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荆乔生所说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乔生同志，你说得没错啊。经济发展是难题，要随着时代变化去转型，也更是一个大难题。” “群众们的需求在变，我们政府作为服务机构，也要跟上群众们的需求转变，努力让他们的需求得到满足。”向红周赞同的说道。 在听到市长向红周也是赞同自己的观点之后，荆乔生更是信心十足了。 “所以我们经过讨论研究，也经过实际的测算。” “全镇三万一千亩的耕地，只需要保留一万亩种植粮食，就可以满足群众们的日常所需了。” “剩下的两万一千亩土地，完全可以全部用来种植油菜花，加大油菜花籽的收获规模。” “这样一来的话，单单是油菜花籽的收入，就可以翻一翻。” “天都乡的群众收入，也能朝着好的目标前进，并且能够快速跟上其他兄弟乡镇的步伐。” 荆乔生说得很认真，也说得很激动。 在他看来，就是要这样。 既然地里的粮食产生不了足够的经济价值，那么只需要保证粮食能够满足基本的需求就够了。 其他的耕地就应该拿来种植油菜花，这样的话，才能够利益最大化。 才能够让群众们赚到钱，才能改善他们的物质生活。 “胡闹！！！” 在荆乔生说完，正有些得意的准备接受表扬的时候，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方子寒的批评。 这让荆乔生吓了一跳，赶忙望向方子寒。 便是听得连连点头的向红周，此时也是满脸疑惑的转头看了过来。 他觉得这荆乔生说得没错啊，就应该如此经济才能发展起来。 既然没错的话，那么方子寒到底在批评什么呢？ 见三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方子寒皱着眉头说道：“学厚同志、乔生同志。” “上次我在天都乡调研的时候，这个问题我就已经说过了。” “咱们国家人口庞大，粮食是最基本的保障物资！” “而耕地，是保障粮食能够满足我们需求的基本！” “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想要发展经济，就随意的去减少耕地的面积！”方子寒严肃地说道。 随后不等两人反应，方子寒又望着向红周表情郑重的说道：“红周市长，你是政府的负责人。” “按理来说，我不应该过多插手你的工作。” “但是，我希望你在接下来政府的工作之中，也要警惕注意耕地面积的问题，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向红周听完一愣，虽然心中觉得方子寒是在小题大做，但是面上还是保证道：“好的，方书记，我一定会时刻记住您的指示的。” 虽然看向红周的表情，方子寒知道他没有真正听进去，但是面上能够这么说，也已经就足够了。 毕竟，虽然向红周是下属，但是他也是市政府的一把手，两人在级别上是平级的存在。 话只能给建议，再要求深一点，那就有些过分了。 方子寒随即望向满脸郁闷的骆学厚和荆乔生两人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合适的方案，那么我这里有一个想法，你们可以参考一下。” 至于向红周的意见，以他刚才连连点头的模样，方子寒也料他想不出来什么好点子了。 与其再听向红周再说一遍，还不如方子寒现在就提出来自己的想法，让天都乡的领导们自己去考虑了。 而骆学厚和是荆乔生两人听完之后，顿时有些恍然的感觉了。 他们就说呢，这方子寒怎么说好了让他们畅所欲言，结果说了又挨批？ 原来，这方子寒心中早就有发展的想法了。 自己二人的想法和领导的背道而驰，那就只能被批评了。 至于说，方子寒说的是让他们参考，实际上就是要让他们按照想法来执行。 真把领导的说的话当成参考了，那你离被参考也就不远了。 “方书记，您请说，我们一定会好好参考您的指示的。”骆学厚连忙说道。 方子寒也没过多磨叽，直接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的想法，也不是太过新颖，其实就是在照搬在项城县的操作模式。 就是在搞菜籽油厂的同时，同步推进两个事情。 一个是生态旅游，进行油菜花田的宣传，吸引蜀都市的游客前来观赏旅游。 这个观赏旅游，虽然不设置门票收费。 但是来观赏油菜花的人，却是需要一些基本消费的。 比如吃饭，买饮料水之类的。 这就能够带动经济的发展，并且油菜花每年盛开的时间有两次。 只要能够吸引够多的人流量，那么就能够带来经济的效益。 同时，当地的村民居民，都可以推出农家乐的模式，来招待这些前来观赏油菜花的游客。 原生态、绿色蔬菜、农家土鸡鸭，方子寒相信这些是能够吸引到人来的。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 全国范围之内，已经有很多地方在实行这样的模式，并且已经获得了成功。 而在巴蜀省，或者说是蜀都市附近的范围之内，暂时还没有这样的例子存在。 天都乡一万多亩油菜花种植基地，就成为了附近想要观赏的人群唯一的去处了。 这是方子寒提出来的第一点想法，他提出来的是方向，具体的如何落实，就要靠天都乡的领导们自己去想，去丰富细节了。 第37章 元彬前来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天都乡的领导也该换人了。 而方子寒提出来的第二点想法，就是将油菜花二次利用，产生经济效益。 如何二次利用，从而产生经济效益呢？ 那就是油菜花本身了。 一万多亩的土地，种植的油菜花，那数量是非常庞大的。 油菜花的根茎叶，本身也是一种蔬菜。 这些如果单纯靠种植的村民自己来消化的话，那就产生三个问题。 一，吃不完。 二，会吃到腻。 三，没有经济效益。 前两点倒不算什么，毕竟这么多年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但是第三点，却是大大的损失。 方子寒觉得不能够这样，必须将这个利用起来。 所以在他的想法之中，天都乡的领导们要群策群力，发动各自的人脉关系。 替这些油菜花的根茎叶，找到合适的买家。 寻找一些专门的蔬菜收购公司，将这些油菜花给卖过去。 这样一来的话，一万多亩的油菜花，就算每斤就卖两三毛钱，那么一年下来，也能够卖大几千万。 再加上油菜花籽的收入，那么一年下来过亿，方子寒认为是有机会的。 这样在不用减少耕地面积的同时，还能够带来经济的提升，这是最为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方子寒一边说着，骆学厚和荆乔生两人不停地记录着。 这记录着记录着，两人这才明白，刚才对于方子寒的判断是有所失误的。 不是领导想要推行自己的方案，而是自己提出来的方案实在太差了。 相较之下，方子寒所提的方案，能够带来的效益更高，并且更为稳妥，且潜力更加的巨大。 而向红周则是看着方子寒，心中暗自想着：“难怪，人家工作这么几年，就爬到我上面去当领导了。” “在能力方面，确实差距太大了啊。”向红周心中感叹道。 相比起来，他不如方子寒太多了。 但是，向红周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嫉妒的情绪。 反而，此时他的更加的庆幸。 方子寒作为市委书记，有能力，可怕吗？ 很可怕，因为市委书记一旦太有能力，那么就会闲不下来，就会想着将手伸向政府这边过来，从而分走市长的权力。 但是呢，在向红周看来，就算方子寒想伸手，那又有什么呢？伸过来呗，敞开大门让你将手伸进来。 这一点，向红周一点都不担心的。 为什么，因为，他习惯了。 之前市人大主任詹树柏将手伸到政府中的时候，向红周不也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能争才会去争，不能争的，那么就不去争。 而且，以方子寒的能力来看。 到时候就算他手伸到政府去，那么肯定也是会加快琼龙市的发展的。 琼龙市发展起来了，作为市政府的负责人，向红周那是该分的功劳一点也不会少。 这样看的话，就相当于方子寒在为他向红周做政绩。 那，他向红周有啥好担心的呢。 “方书记，您所说的我们都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了，接下来我们一定会好好参考您所提的想法，去丰富落实的。”荆乔生激动地说道。 按照方子寒所说的思路，他已经看到了天都乡发展起来的另外一条道路。 不再是需要依靠工业去发展，用农业和服务业，也能够将天都乡给发展起来。 并且，如果能够发展得当的话，未来超越一些经济乡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那个时候，他这个乡长，说不定还能够因此更进一步呢。 这不由得他不激动啊。 方子寒见两人都听进去了，满意地点了头说道：“你们适当参考就行。” “同时的话，也可以去看看全国其他的地方在推广这种模式的。可以申请，带着考察团去考察学习。” “市委市政府这边，会给予你们相对应的支持的。”方子寒说道。 在交代完这些之后，方子寒便让几人离开了。 刚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秘书张旭阳走了进来。 “方书记，外面有个叫元彬的人想要见您。” “说是只要报他的名字，您就会答应见他。” “您看，这？”张旭阳询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方子寒还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元彬何许人也？ 脑海之中依稀好像有些印象，不过却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不过，短暂思考了一下之后，方子寒就想起来了，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只不过在想起来之后，方子寒的表情就有些愕然了。 元彬，元恒健同志的儿子。 这个人，方子寒之前不认识。 听说过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在上次打电话给宫秋良询问事情的时候，听宫秋良所说的。 而这个时候，元彬突然找上门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这让方子寒心中有些惊疑，因为与此同时，他也想起来了。 按照宫秋良的猜测，庄江将他安排到巴蜀省琼龙市这边来的话。 应该就是要对付元恒健的儿子，也就是这个元彬的。 这自己还没进入角色，没开始动手呢，这元彬居然就主动找上门来了，这就让方子寒惊讶了。 在短暂惊讶片刻之后，方子寒便对着张旭阳吩咐道：“旭阳，你去请元彬先生进来。” 张旭阳见方子寒让他去请人，也没过多询问，老老实实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办公室房门再次被推开来，张旭阳领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方书记，这位是元彬先生了。”张旭阳领着人进来后向方子寒介绍道。 方子寒见状点了点头，随后安排道：“旭阳，你先去忙你的。” “元彬先生，请过来这边坐。”方子寒指着对面的椅子邀请道。 元彬并没有按照方子寒的邀请走上前去，而是等到张旭阳离开关上办公室的房门之后，这才慢慢的走到沙发区落座了下来。 并且，仿佛是无视方子寒这个市委书记一样。 也仿佛将这间办公室当做是他自己的一般，旁若无人的开始泡起茶来。 面对这一这情况，方子寒微微皱眉，但却没有说话，而是冷眼旁观着。 他想看看，这个元彬到底想要搞什么。 第38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子寒就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元彬也不在意。 见茶桌上没有茶叶，元彬更是直接自顾自的起身在一旁的柜子上查找了起来。 四处翻看了一遍之后，元彬这才在一堆茶叶之中，拿出一包茶叶出来。 将茶叶外包装撕开，倒入在盖碗之中。 加水，出汤。 并且，元彬没有只顾着自己，还给方子寒也倒了一杯。 做完这一切之后，元彬做出请的手势，对着坐在办公桌后的方子寒说道：“方书记，你也别坐在那后面看着了，过来喝杯茶。” 方子寒见状，也想看看这元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即也就起身朝着沙发区走了过来。 待到方子寒落座之后，原本递过来一杯茶，口中却是吐槽道：“我说，你也是一个正处级的领导了，这办公室里的茶叶居然这么差劲。” 方子寒并不接这话茬，捏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说道：“元先生，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准备到我们琼龙市来投资呢，还是在投资的过程之中遇到什么问题需要解决呢？” 听完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元彬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得了，方子寒，你别装了。”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实话，对于元彬这样的话语，方子寒还是没有想到的。 有些不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元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你要是有事需要政府方面协助的话，请尽管说。” “若是没有的话，那就恕我这边还有工作，不方便陪你了。”方子寒做出送客的手势道。 元彬随即就冷哼一声道：“方子寒，你就别在这里给我装腔作势了。” “你不是那庄江派来准备查我的吗？” 方子寒听后瞬间心中一惊，有些惊愕的望向了元彬。 “他怎么会知道？”方子寒心中疑惑。 这个事情，说实话，要不是宫秋良指点，方子寒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来巴蜀省任职之前，不管是庄江还是江松杰，都没有提前告知过方子寒。 那么，作为要被查的“元彬”，他是怎么知道的吗？ 对于这个情况，方子寒的内心是非常疑惑的。 不过这个事情，就算元彬已经当面说出来了，方子寒也是不会承认的。 这个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 只能暗地里偷偷查，发现证据直接就动以雷霆手段。 这种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一旦放在明面上的话，那无异于就是宣战了。 这后果，方子寒承受不起啊！ “元先生，你我素未谋面，对于你是什么人，是做什么的，我也一概不知。” “所以，我不理解你所谓的专门来查你，是什么意思。”方子寒装傻道。 见方子寒死不承认的样子，元彬有些无趣的笑了笑。 “庄书记安排你去琼龙市任职，可能是想借你的手，打掉元彬，从而将元恒健同志给牵扯出来。”元彬突然说道。 “方子寒，你怕是不会忘记这句话了？”元彬笑吟吟的望着方子寒说道。 此时的方子寒先是一愣，随即内心之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怎么可能？！” 这话方子寒记得，是当初跟宫秋良通话的时候，宫秋良跟自己所说的猜测。 这元彬，他怎么能够知道？而且，还一字不漏？？？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方子寒心中惊骇疑惑。 元彬见方子寒脸色变了，顿时哈哈一笑道：“方子寒，你也别害怕。” “虽然你的任务是来查我的，但是我这次来的目的，其实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的。” 方子寒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用充满防备的神色望着元彬说道：“交朋友？什么意思？” 元彬喝了一口茶，随后说道：“这个交朋友的意思嘛，很简单，只要你愿意配合就行了。” 这话说完之后，元彬也不等方子寒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虽然，我知道你方子寒来巴蜀省是带着庄江的任务来的。” “但是我告诉你，如今庄江自己也是自身难保的。” “你们南家跟着他，可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当然，我也不是让你转投我们元家。” “只要你在琼龙市这边，好好干你的市委书记。” “我呢，确实在这琼龙市有着不小的生意，包括蜀都市，甚至是全省都有我的生意在。” “这其中呢，多少也会涉及到违规的事情。” “当然，只要你方子寒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可以了。”元彬毫不忌讳的说道。 可能是因为自己父亲身居高位，所以有恃无恐。 也有可能是认为，方子寒作为世家的接班人。 对于这些事情，应该算是司空见惯了，并不会觉得有什么。 毕竟，对于世家子弟，或者说高官权贵的子弟来说，这一切都是不稀奇的，大家都在做的事情。 “这样的话，你就能够得到我元彬的友谊。未来，你要想再进一步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出手帮忙的。” 元彬说完之后，便朝着方子寒伸出手说道。 这意思很明白了，我知道你方子寒是带着任务来查我的，但是我元彬无所谓，也不害怕。 只要你方子寒老老实实的，碰到涉及我的问题，当做没看到那就行了。 并且，还给方子寒许诺了好处。 只要方子寒这么去做了，那么接下来他元彬就会帮助方子寒更进一步，成为副厅级的干部。 这不是说南家没有这个能力提拔方子寒到副厅级，而是在巴蜀省这边的提拔，还是要看规矩的。 被别人提拔，和被自己势力的人插手提拔，这是两回事，含金量是不同的，对于未来能够走到的位置，也是有非常大的差别的。 元彬想着自己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方子寒如果不是傻子的话，肯定会借坡下驴，答应自己所说的，和自己握手表示达成一致了。 可惜，方子寒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同时也让元彬心中有些恼怒了。 第39章 可怕的可能 只见方子寒根本没有伸出手去和元彬握手，反而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元彬。 “元彬先生，对于你所说的，我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并且，对于你来琼龙市做生意，我作为市委书记是欢迎的。”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决绝:“希望元彬先生能够遵纪守法，不要作为违法违规的事情出来。” “否则的话，哪怕你是元恒健同志的儿子，那么也将难逃法律的制裁！” 元彬听完这话之后，面上直接布满了一层寒霜。 他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如此的不识抬举。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话，元彬也并没有害怕的意思。 他为什么能够知道方子寒和宫秋良的电话通话记录？ 那是因为他的父亲元恒健同志，掌握着政法系统。 而政法系统之中，专门就有一个部门，是能够做到监听的。 谁也不知道的是，元恒健居然胆大包天到，监听了各个地方大员。 也正因为元恒健的监听，所以在得知有人要找自己儿子麻烦。 并且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之后，特意警告了元彬，让他接下来要小心处事，不要被人抓到了把柄。 只不过跟元恒健想的不同，他这个儿子元彬却是比他还无法无天的人。 所以，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元彬的第一想法并不是收敛自己。 反而是，直接找上门来，想要威逼利诱方子寒，希望他能够识时务，不要乱来。 只不过，方子寒的反应，却是让元彬不爽了。 “好好好！给脸不要脸是？”元彬再也绷不住了，直接怒道。 “既然你这么给脸不要脸，那就等着瞧。” “你这个市委书记，我看看你到时候能够干多久！”元彬放下狠话说道。 面对着元彬暗含威胁的话语，方子寒根本无惧：“元彬先生，我这个市委书记能干多久，那是组织上考虑的事情，不劳烦你多虑了。” 方子寒的意思也很明确，不要威胁我，老子不怕你。 你真有本事，就让组织上把我这个市委书记给免了。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元彬顿时起身放话道：“既然这样的话，方子寒你就等着瞧！” 在说完这话之后，元彬就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子寒坐在原地没动，此时脑海之中就想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元彬会知道他跟宫秋良的对话？” 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如果不搞清楚的话。 方子寒自己不曾跟任何透露过他和宫秋良的谈话内容，而宫秋良更不可能会跟其他的人谈起这个事情。 甚至是，哪怕是两人都跟别人谈过这个事情。 那么元彬也不可能，将两个人所说的话重复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的遗漏。 因为，就算正常人在聊这个事情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遗漏某些个字眼的，不可能重复得完全一致。 想了半天，方子寒想出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来。 那就是，他们的通话被人给监听了。 只不过就是，到底监听的对象是谁。 是他方子寒，还是宫秋良。 如果是他方子寒的话，那么虽然有些不切实际，毕竟官职太小，没有必要，但方子寒也还能够接受。 只是，如果监听的对象，是宫秋良的话。 那么这方子寒真的不敢想象，这会牵扯出来多么严重的问题了。 毕竟，不管如何，宫秋良都是一省之长。 这样的存在，日常的很多行为，都是属于机密的。 这样的存在，如果被人给监听了，那要泄露多少国家重要情报出去呢？ 这方子寒越想，后背越是发凉，直到最后，更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不敢过多的耽搁，直接吩咐了张旭阳，去给他订一张机票。 他得前往京城，将这个事情好好的跟南老讲一遍。 不是方子寒小题大做，而是这个猜测如果成真的话，后果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且不说方子寒这边的动作，就说此时的思汉集团。 市长向红周，按照每周的习惯，再次来到了董事长段思涵的办公室外。 这里，他每周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来两三次。 大厦里的工作人员，知道他是市长，同时也知道他跟自己董事长段思涵的关系亲密。 所以在这里，没人不认识他向红周。 整栋大厦，除了一些机密的地方，向红周是来去自如，畅通无阻的。 只不过今天，向红周刚刚走出电梯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奇怪了。 以往每次过来的时候，只要是段思涵有在办公室。 那么苟云盼这个狗肉煲，作为段思涵的看门犬，肯定都会站在门口站岗着的，哪怕他名义上是整个集团的执行总裁。 今天，向红周过来前是确定了，段思涵正在办公室之中的。 可是，怎么没见到苟云盼在这里站岗呢？ 带着心中的疑惑，向红周朝着董事长办公室走了过去。 这还没等向红周走到办公室门口呢，就听到从办公室内传来了一阵淫靡之声。 而这股声音，向红周是非常熟悉的。 是来自于思汉集团董事长段思涵的，这一点向红周是非常肯定的。 虽然向红周从来没有和段思涵有过亲密的接触，但是对于她的声音，就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这是在做什么？”向红周此时内心震惊。 他预感到了一个真相，但是却不敢相信。 心中着急之下，向红周快速走到门前，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只不过一时之间却是没有勇气转动门把手。 “狗肉煲，你今天是不是没吃饭啊，再快点！！！” 此时，办公室传来段思涵不满地声音。 屋内的狗肉煲苟云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接下来段思涵突然的惊叫，以及紧随其后而来的娇喘声。 已经可以证明了，狗肉煲苟云盼虽然没有搭话，但是却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段思涵的问题。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向红周内心之中十分的抓狂。 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此时他只想打开门，亲眼验证一下。 “希望，是我多想了。”向红周内心中安慰着自己说道。 第40章 难道，我连狗肉煲都不如吗？ 此时的向红周，虽然已经非常可以肯定，里面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但是心中仍旧在劝说着自己，也许只是在做一些正常的体力活，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是的，肯定是这样的。”向红周内心之中强烈催眠着自己。 带着这种催眠，向红周咬咬牙，心下一狠，直接转动开了门把手，将办公室门推了开来。 这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直接将向红周三观震碎。 这不是让向红周最炸裂的，他最震惊，最失望，最伤心的是。 可是，向红周长期养尊处优。 哪怕是先发制人，也被长期在底层摸爬滚打，做一些不法之事的苟云盼给反应了过来。 这苟云盼只是感觉有人拉了自己一下，随后一拳就朝着自己面门而来。 这让苟云盼瞬间吓了一跳， 也来不及穿上裤子，赶紧向后闪避。 在让过了向红周打来的拳头之后，苟云盼条件反射般的身体前倾朝着向红周还击了一拳。 “哎哟！”一声惨叫声响起。 “挖槽？！”苟云盼紧接着也是惊叫了一声。 紧接着，便见到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而苟云盼，此时正压在了向红周的身上。 而向红周则是因为挨了苟云盼一拳，整个人承受不住，倒了下来。 不过两人这倒在地上的姿势，却是有些奇葩了。 向红周在倒下的时候挣扎了一下，整个人原本向后倒的姿势，直接变成了向前倾倒。。 “狗肉煲，你干什么！”段思涵转头不满的说道。 接下来还得重复一遍，这让段思涵心中很是不爽。 只不过这段思涵，一转头却见办公室门大开，身后无人。 这仔细一看，果然是向红周。 实际上，段思涵并不介意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 只不过，这个别人可不包括向红周。 在她看来，别人看到了，那是自己将美丽的一面展现出去。 但是，给向红周看到了，那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了。 所以，给谁看，也不能给向红周看！ 整理完身上的衣物之后，段思涵便走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坐了下来。 随即这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不屑地说道：“你们两个，还要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呢？” “如果真的喜欢的话，要不，我出去，把这里留给你们两个玩耍？” 在听到段思涵的话之后，连忙起身想要挣脱开来。 只不过这一动， “狗肉煲，你特么的赶紧给老子起来！”向红周疯狂怒吼道。 苟云盼也郁闷的说道：“向市长，！” 听到这话之后，向红周虽然感觉十分恶心，，躺在地上不敢乱动。 好在，这速。 在下动作之后，他便快速起身，随后赶紧穿上了裤子，随后连忙走出了办公室。 同时，苟云盼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感觉是不对的。 所以在起身之后，根本不敢停留。 或者说，不好意思停留面对向红周，所以才选择了直接离开。 就是怕，不好意思面对向红周。 等到向红周起身之后，此时的办公室门早就又关闭了起来，办公室里的存在，也只剩下了向红周和段思涵两人。 起身，在段思涵对面落座了下来。 向红周仔细看了段思涵好久，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久久没有说话。 终于，还是段思涵忍不住了，先开口说道：“红周，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向红周嘴唇动了动，随后叹息了一声问道：“思涵，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心，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你之前的事情，我都不介意，也知道你是为了事业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所以我也能够理解。” “可是，今天你为什么和狗肉煲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难道，我连狗肉煲都不如吗？”向红周满脸失望的问道。 “红周，你是个好人。” “只不过，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做个朋友会比较好。”段思涵看着向红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又快速隐藏了起来。 “我现在的情况，根本配不上你”段思涵委屈的说道。 这话和这一副表情，仿佛在告诉向红周。 不是我看不上你，宁愿给狗肉煲也不给你向红周。 只不过我自知自身，配不上你向红周这样的市长人物，不能够耽误你。 这是段思涵惯用的手法了，以往的时候，也曾出现过这样尴尬的问题。 只不过不像这样一般，在做运动的时候，被向红周给当场碰到了罢了。 而那些时候，她每次只需要将自己贬低，然后抬高向红周，那么就可以获得向红周的理解和同情，事情也就随之过去了。 并且，向红周那人还会因此，更加怜惜段思涵，从而对其予取予求。 只不过今日看来，段思涵的惯用招数应该是不起作用了。 “思涵，你不用说了。” “这么多年过来了，你既然一直看不起我，那我也就不再奢求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向红周不禁自嘲一笑。 能够进入体制之中，并且在万千竞争者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正处级的市长。 他向红周，是傻子吗？ 这很明显，他不是一个傻子。 以往的种种事情，他向红周是看不出来吗？ 并非如此，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而如今，他见到自己的女神，居然给狗肉煲，都不愿意给自己的时候。 向红周已经大彻大悟了，人家根本就从来没有看上过自己。 在段思涵的心目中，他向红周就是一个工具，比狗肉煲还不如的一个工具罢了。 从这一刻开始，向红周对段思涵的心已经死了。 “今天过来呢，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们思汉集团的商场申请审批手续，已经全部走完了。” “接下来，你们就可以正常开始施工了。政策方面的事情，上次也帮你申请完了。”向红周说道。 段思涵眼见不对，连忙起身走到向红周身边，俯身将自己巨大的木瓜，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谢谢你红周，你为我做的太多了，我真的太感动了。” “今晚，能不能来我家里陪我一下？”段思涵轻声在向红周耳边诱惑的说道。 第41章 你是个好人 并且，向红周那人还会因此，更加怜惜段思涵，从而对其予取予求。 只不过今日看来，段思涵的惯用招数应该是不起作用了。 “思涵，你不用说了。” “这么多年过来了，你既然一直看不起我，那我也就不再奢求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向红周不禁自嘲一笑。 能够进入体制之中，并且在万千竞争者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正处级的市长。 他向红周，是傻子吗？ 这很明显，他不是一个傻子。 以往的种种事情，他向红周是看不出来吗？ 并非如此，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而如今，他见到自己的女神，居然给狗肉煲，都不愿意给自己的时候。 向红周已经大彻大悟了，人家根本就从来没有看上过自己。 在段思涵的心目中，他向红周就是一个工具，比狗肉煲还不如的一个工具罢了。 从这一刻开始，向红周对段思涵的心已经死了。 “今天过来呢，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们思汉集团的商场申请审批手续，已经全部走完了。” “接下来，你们就可以正常开始施工了。政策方面的事情，上次也帮你申请完了。”向红周说道。 段思涵眼见不对，连忙起身走到向红周身边，俯身将自己巨大的木瓜，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谢谢你红周，你为我做的太多了，我真的太感动了。” “今晚，能不能来我家里陪我一下？”段思涵轻声在向红周耳边诱惑的说道。 她从向红周的反应之中，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了，这个时候看来还是必须得牺牲点什么了，否则的话，怕是向红周可能就要跑了。 没了向红周这个市长的全力协助，那么她的思汉集团，每年就得少赚好多钱了。 虽然喊向红周晚上去家里，谁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对于段思涵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反正她需要的时候，狗肉煲苟云盼都能用得上。 这给一次向红周，又怎么了？ 而对于向红周来说，若是以往的时候，段思涵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他可能会为了自己在女神心中的形象，稍微那么拒绝客气一下。 但是一想到能和女神一亲芳泽，那向红周的心中必然是激动无比的。 只不过如今，呵呵。 向红周已经想开了，心也已经死了。 只见向红周在段思涵一靠过来之后，便立马起身，往后拉开了几步距离。 “思涵，我今日来要告诉你的事情，已经全部说完了，就不继续留在这打扰你了。” 这话说完之后，向红周便迈步朝着屋外走去。 “红周！”段思涵眼见事态不对劲，连忙喊了一声。 走到门前的向红周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向红周认真的说道：“段董，这几年来能帮忙的，我作为老同学也一直都在帮忙。” “往后的话，咱们还是保持正常的同学关系就好了。” 话音落下之后，向红周便头也不回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向红周头也不回的离开，段思涵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茫然。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直对自己予取予求的舔狗向红周，今日怎么会如此的坚决。 就这样直接一走了之了？连她美人计，晚上准备自荐枕席的行为，都能够无视呢？ 而且，从向红周的话语之中，段思涵也听明白了。 这是要跟她一刀两断的节奏啊。 ----------------------------- 京城，南家。 方子寒没有向市委请假，而是找了个借口出差，直接来到了京城之中。 从之前的猜测之中，他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所以，他不敢向市委去请假。 他害怕，跟市委请假的话，同样也会被人给监听，很容易就会让人知道他的下一步动向。 而借着工作的出差借口，虽然不能够完全隐藏自己的意图。 但是，至少能够迷惑一下对方。 回到南家之后，方子寒立即找到了正在庭院之中养花弄草的南老。 只不过，此时的庭院之中，却不止南老一人。 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位年纪约四十来岁的男子。 而这个男子，方子寒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也是从报纸之中和电视之中看到过他的影像。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党校校长，前任巴蜀省省委书记，江子杰。 “嗯？子寒，你怎么来了？” 南老正不知道在和江子杰谈论什么呢，突然抬眼看到方子寒走进了庭院之中，顿时不解地问道。 这个时候，方子寒应该在巴蜀省之中工作，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按照方子寒的习惯，就算是因公回来的话，也是会提前打个电话交代一声的。 像这样招呼都不打，直接跑回来的，却倒也是第一次了。 “爷爷！” “江校长，您好！” 方子寒走上前先是对着南老喊了一声，随后才跟江子杰打了个招呼。 正待要解释一下自己回来的原因呢，那边江子杰已经先开口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子寒，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从刚才南老的称呼之中，江子杰已经猜到了方子寒的身份了。 “南老，这就是您的孙女婿方子寒同志？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江子杰笑呵呵的夸赞道。 “来，子寒同志，过来这边坐下。”江子杰亲切地招呼道。 方子寒听后没有立马听从，而是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 他过来京城，是想要和南老商议一下，如今遇到的事情的。 这个事情，涉及事关重大，他只能找南老私下汇报。 如今这江子杰在这里，有些话还真的不能够随便提出来了。 再者，方子寒也不相信，南老和江子杰两人在这里会只是简单的闲聊。 以两人的身份，能够聚在一起，本身就是不寻常的事情。 那么眼下，两人正在讨论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小事情。 方子寒如今的身份地位官职，想要听这些东西，还真的不够格呢。 第42章 以人为本 “爷爷，我回来是有点事情想跟您汇报的。”方子寒首先回答了一下南老的询问。 随后又看向江子杰说道：“江校长，您跟我爷爷在聊天，我就不在这打扰您二位了，我等下再过来。” 说着方子寒便要离开庭院。 就在这个时候，江子杰轻轻一笑，随后说道：“没事，子寒同志，该聊的事情，我跟南老已经聊完了，你就过来坐下。” “正好，我也想听听看，你在巴蜀省那边的工作情况如何。” 方子寒听后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南老，此时他不知道该留下还是离开，这个还得南老给他一个提示了。 南老见状哈哈一笑，随后将面前石桌上的泡茶器具，朝着旁边空位上一推，指着那处空位说道：“子寒，既然小江校长让你过来坐下，你就听话就是了。” “小江校长以前也在巴蜀省工作，对于巴蜀省是有感情的，想听听看你在巴蜀省的工作情况，也是正常的嘛。” 听到南老这么说之后，方子寒也没再忸怩，直接走到那空位上落座下来。 在落座之后，方子寒便熟练的拿起茶具，开始为二人泡起茶来。 南老这将茶具推过来的意思很明显了，方子寒如今要做的就是服务工作了。 至于其他的，如果没人问，那就不说话，老老实实泡茶就是了。 有人问，那就如实回答。 就在方子寒开始为二人斟茶倒水的时候，江子杰也在观察着方子寒。 作为和庄江有过约定的人，他自然对于方子寒的情况是有所了解的。 这一次庄江派往江子杰势力地盘中工作的人并不止方子寒一个人，除了方子寒之外，还有好几个同样具有潜力的人才。 只不过方子寒的年纪却是最轻的，所以之前在收到资料的时候，江子杰对于方子寒还是有过关注的。 恰巧，方子寒如今工作的地方，正是江子杰三年前工作过的巴蜀省。 所以，这个时候，江子杰也想听听看，方子寒在巴蜀省的工作到底如何。 “子寒同志，你到巴蜀省工作多久了？”江子杰开口问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南老，见其没有什么表示之后，便如实回答道：“江校长，我是月初到巴蜀省琼龙市工作的，如今的话，还未满一个月呢。” “琼龙市啊，那里的经济还是有些落后了，跟蜀都市其他区县比起来，还差了一点。”江子杰先是评价了一下琼龙市。 随后又询问道：“既然你过去了快一个月了，那么想必对于当地的情况，也多少有些了解了？” “那你就聊聊，接下来的工作准备如何去开展？”江子杰饶有兴趣的看着方子寒问道。 江子杰在巴蜀省工作近十年，对于巴蜀省各个区县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 对于每个区县要如何发展，他实际上内心之中也有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因为身居高位，不可能事必躬亲。 他在任期间，也只能是提出一些大的发展方向，下面的区县，按照这个方向去发展。 琼龙市的发展明显是没有跟上前边的大部队的，这江子杰是清楚的。 如今，他想听听看，这方子寒到了琼龙市之后，准备如何改变这个情况。 方子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脑海之中略微思索了一下。 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预料到还要前来汇报发展思路，所以倒也没有提前做准备。 此时的他，只能在斟茶倒水的间隙之中，努力思索了一下。 好在，对于琼龙市接下来的发展方向，方子寒心中已经有一个大概的思路。 如今的话，只需要整理一下就行了。 很快，当方子寒将茶水分别为南老和江子杰二人斟满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汇报了。 “江校长，对于琼龙市未来的发展规划，我是总结了以下几点，还请您斧正。”方子寒说道。 江子杰点点头示意道：“没事，你尽管说说你的想法就可以了，这只是私下聊天，不是工作正式汇报，不需要太过紧张。” “首先呢，琼龙市接下来的发展，会坚持以科学发展为指导，以科学的、有效的、以人为本的理念来进行工作的开展。” “其次，就是产业的发展。琼龙市要坚持发展特色产业，政府加大力度对于本地特色产业的扶持，让这些特色产业在发展起来的时候，除了带动琼龙市的经济发展，也能够作为一张对外的名片进行宣传。” “另外，除了原有的特色产业之外。我们还将持续挖掘适合我们琼龙市实际情况的产业，在巩固老产业的同时，发展新产业，形成互补同时前进的局面。” “第三点，则是要在环保方面下功夫，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抓好突出环境问题整改、助推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以实际行动守护绿水青山。” “第四点，同时也是我个人认为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在民生改善方面，要注重提升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水平，全力做好安全工作，加强隐患排查、物资储备、应急演练等，确保师生安全，不断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在大概说完四点之后，方子寒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后望向江子杰说道：“江校长，这是我接下来的大概思路，还请您斧正指点。” 江子杰听后有些意外的看了方子寒一眼，说实话他今天过来要不是临时起意，连南老都没有提前知道。 否则的话，这江子杰都怀疑，这方子寒的前来，就是提前安排好的。 不然的话，对于自己这临时的提问，一般人没提前做好功课，还真没办法这么快速回答出来了。 更不要说，这方子寒上任还不到一个月了。 此时，对于方子寒，江子杰才是真正起了兴趣了。 “子寒同志，你说的很好。” “关于你说的四点，我也很赞同。” “特别是你的第一点，就是要坚决坚持以人为本的观念去发展。” “只有这样，我们的干部同志才能够真正的服务好人民！”江子杰赞同的说道。 第43章 猖狂 又简单的进行了几句点评之后，江子杰突然饶有兴趣的朝着方子寒问道：“对了，子杰同志。” “刚才听你说，你回来是要向南老汇报事情是？” 见方子寒点头之后，江子杰就笑着问道：“怎么，方不方便让我听听？” “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先走一步，把这空间让给你们爷俩好好聊一下？”江子杰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方子寒，而是笑望着南老，眼神中吐露着询问的意思。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方子寒这种临时回来汇报的事情，并非是小事情。 江子杰也自然是明白的，他提出这样的问题，不是他看不懂，也不是他好管闲事，喜欢掺和进别人家中的事情。 这么做，不过是想看看南家的诚意罢了。 毕竟，他刚刚跟南老聊的事情，要的就是彼此双方的诚意展现出来。 方子寒听闻江子杰这么说，根本不敢说话，只能望向南老。 虽然他内心之中，觉得自己要汇报的事情，是不能够让江子杰知道的。 但是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其他的，他都不可能当场做出拒绝的反应过来的。 这个时候，就要看南老的意思，也应该由南老来开口了。 南老看了一眼方子寒，从其眼中他感觉得出来，方子寒这一次要汇报的事情，并非是普通的事情。 可能，涉及到的事情会很严重。 但是，这个时候江子杰却要留下来听。 不管如何，南老还真是无法拒绝的。 一旦拒绝了，刚才两人谈好的事情，很可能就会产生波折。 南老纠结了一下，考虑到刚才商谈的事情还是非常重要的。 不管怎么样，以方子寒的级别地位来看，他汇报的事情，肯定比不上这件事情的。 所以，在稍微纠结了片刻之后，南老便决定让方子寒在江子杰面前，将想要汇报的事情，汇报出来了。 “子寒，既然小江校长都这么说了，那你也就别藏着掖着了，尽管说。” “反正小江校长，也不是外人，没啥需要担心的。”南老笑呵呵的说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南老，在其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眼神之后，心中略微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爷爷，江校长，这次过来主要是发现了一些异常的问题。情况是这样的。”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先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从宫秋良的猜测，再到后面元彬找上门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语。 以及，方子寒最后个人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方子寒的话之后，不管是江子杰还是南老，两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个事情，方子寒担心的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而且跟方子寒自己猜测的一样，以他这样的级别，根本不可能有人去监听他的电话。 因为想要做到这一地步的，所需要花费的费用是巨大的，同时还需要超前的科技去支持。 毕竟，监听方子寒跟其他人的通话可能不需要那么高的要求。 但是，宫秋良是谁？ 那是一省之长，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吗？ 不可能的！ 想要监听方子寒简单，但是想要监听方子寒和宫秋良的通话，那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小江校长，这件事你怎么看？”南老阴沉着脸问道。 按照方子寒的说法，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了。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那个手中掌管的机构，就是专门干这样的事情的。 而且，问题最严重的是，不是这个人在监听宫秋良。 而是，他为什么要监听宫秋良？ 他只监听了一个宫秋良吗？ 这个问题，就像方子寒心中想的那样，太可怕了。 江子杰此时脸上也是阴沉的下人，作为一个重生之人（详情请看《官场：走上权力巅峰》）。 对于元恒健在这个时间点所做的事情，他是知晓的。 只不过，因为以前在巴蜀省共事的时候，元恒健给他的感观并不错。 再加上这几十年以来，蝴蝶效应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实际上江子杰确实忘记了这一件事情，没有去提前预防和关注。 但是，早在之前的时候，他就已经利用军方的关系，安排人去提前盯着了。 而军方那边给自己的回复，却是没有发现异常的行为。 现在，方子寒说起来这件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是军方那边也出现了问题？ 还是说，元恒健的手段进一步加强了，连军方都没发现这个事情？ 相比之下，江子杰还是倾向于后者。 毕竟，军方的亲信，如果也出现了问题，那么所有的事情，一切就变得不再可控了。 “南老，这个事情我觉得暂时不要闹大。我会私下里找古书记进行汇报的，到时候看看古书记那边如何指示再来定夺。” “您看如何？”江子杰想了一下之后，抬头望着南老询问道。 从方子寒的话语之中，二人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只不过在江子杰看来，这个事情是不能够闹大的。 也不适合去闹大。 现在能做的，就是将事情汇报上去，等待古书记的回复。 在得到了回复之后，再私下里专门安排人手去核实。 南老听后没有反对，江子杰的提议是正确的，他支持这样的决定。 “小江校长，我赞同你的意见。这样，这个事情事不宜迟，我看你要不现在就去找古书记汇报一下？”南老提议道。 江子杰点了点头道：“嗯，我现在就去，那南老我就先行告退。” “刚才讨论的合作的问题，就确定下来了？”江子杰临走之前询问道。 南老听后点头道：“嗯，小江校长，就按你说的来。” 等到江子杰离开之后，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有些人还是太过猖狂了啊。” 方子寒坐在一旁没有说话，虽然他猜到了一些东西，但是毕竟级别摆在那里，很多事情，他并不如何的清楚。 “子寒，你知道江子杰校长前来是为了什么吗？”南老突然看向方子寒问道。 第44章 李大彪 方子寒闻言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 对于江子杰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方子寒怎么可能会知道？ 南老看了方子寒一眼，随即笑了笑。 “子寒啊，接下来咱们南家要迎来一段飞速的发展了。”南老笑呵呵的说道。 方子寒不解，只能用茫然的眼神望着南老，等待着他的解释。 这无缘无故的，江子杰前来，然后南老说什么南家要迎来飞速发展，这一点他真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见方子寒眼神茫然，南老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江子杰这一次前来，实际上是代表着红色来跟南家做交易的。 三年之后，作为校长的江子杰，就要再进一步了。 这个是已经确定下来，不会再进行改变的。 但是，再进一步并非是终点。 未来，在那个位置上，他还需要施行自己的政策。 而如果想要自己的政策能够顺利施行下去，那单单靠自己一系的人就不够的。 这需要的是多方势力的一起支持，南家则是这些多方势力中的一方势力。 江子杰前来，就是提前为了三年后的事情，来做准备的。 在这次交易之中，南家要付出的，就是在三年之后，全系人员大力支持江子杰日后的政策施行。 而作为回报，江子杰则是会动用一些资源，扶持南家的人。 这其中，包括了宫秋良的上位。 也包括了，南家其余一些中坚力量，踏上正部级的岗位。 听完了南老所说之后，方子寒顿时恍然大悟了。 但是，随即他还是有一些不懂。 “爷爷，这样做的话，庄书记那边不会有意见吗？”方子寒迟疑了下问道。 如今的南家，可不是以前的南家。 以前的南家是独立的，但是现在却是属于了口才的附庸势力。 这种情况下，方子寒担心，南家和江子杰这种私下里的交易，会惹得口才那边不高兴了。 感觉到方子寒的担忧，南老只是呵呵一笑道：“子寒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对于很多事情还没搞清楚他的本质。” “没错，南家现在是成为了口才的附庸。”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南家没有了自己的自主权。” 见方子寒若有所思的样子，南老继续解释道：“成为口才的附庸，只不过代表着南家未来在大方向上面，是要跟着口才的步伐前进的。” “但是像如今小江校长前来沟通的事情，并不属于大方向的事情，这咱们南家还是有权自己决定的。” “这种事情，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导致口才那边有所意见。” “另外，呵呵，子寒你不会觉得，小江校长没有跟庄江那边沟通，就来找我了？”南老笑呵呵的反问道。 这下方子寒是真的明白了，按照南老的意思，这事情本身南家是有自主权的。 并且，江子杰肯定是已经先找过了庄江那边沟通确定好了，这才来找的南老进行沟通。 难怪，南老不会因此会担忧让口才不满。 原来，上面的人都已经同意了这个事情了。 见方子寒已经明白，南老轻轻点头，但是随即脸色又变得阴沉了下来。 “子寒，你刚才来汇报的事情，影响很大。接下来，你一定要千万小心了。”南老叮嘱道。 方子寒点头道：“爷爷，这个我会注意的。” “不过，这一直被监听着也不是办法，有没有办法规避呢？”方子寒问道。 他相信以南老的地位，想要规避这种被监听的情况，还是有办法的。 方子寒自己无能为力，这次回到京城来，除了跟南老汇报这个事情之外，主要的还是想要看看有没有规避被监听的办法。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一直被人监听着。 这不仅是涉及到了个人隐私的问题，方子寒可还是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呢。 很多电话的谈话信息，是不允许被泄露出去的。 南老听后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帮你解决好的。” “不止是你，接下来南家的所有中坚力量，我这边都会安排好的。” 得到南老这样的回答之后，方子寒原本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第二天，方子寒就离开了京城。 只不过来的时候，是带着张旭阳一起过来的，离开的时候，他的身边却是多了一个人。 “书记，这位是？”机场外，刚跟方子寒会合的张旭阳，看着方子寒身旁跟着的一位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疑惑地问道。 方子寒将手中的行李递给了张旭阳，随即介绍道：“旭阳，这是李大彪，以后负责为开车，你以后就称呼他为老李就行了。” “老李，这是张旭阳，你们好好熟悉一下。”方子寒又将张旭阳介绍给李大彪道。 李大彪，男。 某警卫团出身的战士，虽然级别不高。但是身上却是具备了顶尖的能力，不管是保护工作还是防窃听方面的，都是顶尖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李大彪是南老收养的义子，在忠心方面是没得说的。 这一次，将李大彪安排给方子寒，就是要解决方子寒的后顾之忧的。 有李大彪在，就算有人再想监听方子寒的电话，虽然不能说是百分百不可能，但是那难度却是比登天还难了。 “李哥，您好，我是张旭阳，以后你喊我小张或者旭阳就可以了。” 听完方子寒的介绍之后，张旭阳连忙伸出手说道。 对于方子寒的身份，张旭阳多少也是了解一点的。 所以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司机，张旭阳还是多了几分客气。 李大彪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旭阳，轻轻颌首之后，这才伸出手和张旭阳握了下道：“李大彪。” 见两人已经认识了，方子寒说道：“行，准备上机。” “对了，旭阳回去之后，老李的档案那些，你负责安排好。” “住处的话，就安排到我那里住就可以了。”方子寒吩咐道。 第45章 苟书记和王书记 蜀都市，市纪委。 “王书记，今晚元少想邀请你前往一聚，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对着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王志宇询问道。 （以上两人，分别由群书友：狗东西君心、一缕燃香尽客串。） “元少？大少还是二少？”王志宇没有立马回答苟君心的问题，而是先询问起来，这个元少指的到底是哪一位。 元大少的话，那么王志宇二话不说，绝对会立马答应下来的。 如果是元二少的话，王志宇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虽然他跟苟君心一样，都是属于元恒健同志当初在巴蜀省留下来的老班底。 但是两人对于元恒健的儿子们的看法，还是有所不同的。 元大少为人低调，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样的人，凭借着元恒健的关系，不要说巴蜀省这边的官员了。 就算是全国各地的官员，甚至是省部级的大佬，也都是非常欢迎的。 但是相比于低调的元大少，元恒健的这个小儿子元彬元二少，就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了。 不仅为非作歹，还经常喜欢让人动用手中的权力，为其牟利。 这涉及到的很多事情，都已经足够让一个部级干部轻松落马了。 这在巴蜀省之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除了那些收了元彬好处的官员，其余稍微对于仕途还有些梦想的人，多少都会对元彬有些敬而远之的。 “怎么样，王书记应不应邀，你给个准信呗，元少那边正等着我回信呢。” 见王志宇一直不吭声，苟君心连声催促道。 跟其他人对元彬敬而远之不同，苟君心一直以来都是长期跟元彬厮混在一起的。 可以说，苟君心能够做到如今的蜀都市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跟元彬是有着必然的关系的。 如果没有长期跟着元彬厮混，为元彬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如今的苟君心，别说正厅级了，怕是连正处级都不一定能够担任的上。 所以，相比于王志宇的小心谨慎，苟君心却是不顾一切，只想着牢牢抱住元家这条大腿。 此时的王志宇，在心中思考片刻之后，还是觉得不应该去赴约。 元彬不可能无缘无故邀他做客，肯定是有事要他去做的。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去赴约了，说不定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沾惹上去为好。 “君心书记，我这晚上还有点事情，已经跟人约好了，怕是无法接受元少的邀约了。” “这样，你就帮我向元少转达一下我的歉意，下次我一定亲自做东赔罪。”王志宇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听完王志宇这拒绝的话，苟君心的脸色瞬间一变。 别看这好像只是过来询问王志宇要不要邀约，但是元彬给他的指示是很明确的。 今晚，王志宇必须赴宴！ 同时，苟君心也是在元彬的面前打了包票的，保证一定会将王志宇带到元彬的面前来。 如今，这王志宇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不就是明摆着拒绝了邀请吗？ 这不仅仅是打了元彬的脸，同时也是无视了他苟君心的面子啊。 他堂堂一个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一个正厅级的干部，亲自过来邀请。 虽然王志宇也是正厅级的干部，并且在排名上还比他高那么一丢丢。 但是这样的行为，还是让苟君心很是不舒服的。 “王书记，你可要考虑好了。” “驳了元少的面子，那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这巴蜀省上下，想坐你位置的人，可不少呢。”苟君心阴恻恻的威胁道。 若是只关乎他自己的面子，那么给苟君心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威胁王志宇。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正厅级的干部，级别跟王志宇是一样的，根本威胁不了王志宇。 那种威胁的言论说出来，不过就是惹人笑话，再无别的威慑力。 可是，如今苟君心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 他可是代表着元恒健同志的小儿子，元彬元二少呢！ 他苟君心没有权力让王志宇让出来屁股的位置，可是元彬元二少可以啊！ 这话一出，王志宇顿时吓了一跳。 他这辈子别的爱好没有，就两个。 一个是色，一个是权。 如果真因为害怕跟元彬扯上关系，拒绝了他的邀请，导致自己这个市纪委书记的位置保不住的话。 那么想想，考虑一下还真有些因小失大了。 并且，王志宇非常确信，苟君心这个话，并不完全只是威胁的话语。 以苟君心的德行，还有那元彬的性格，还真是有可能干出来这样事情的。 毕竟，省委之中还是有元家的班底存在的。 只要那些人一发话，自己这个属于元家班底的正厅级干部，那不是轻松就被撸下来了？ 这王志宇是越想越心惊，连忙说道：“君心书记，你看我这脑袋。” “这人年纪一大就容易记错事情，我这约的人，是明天，不是今晚。” “请你回去转告元少，我今晚一定会准时赴约的，还请他放心。”王志宇连忙改口说道。 “哼！”苟君心听后冷哼一声，心中暗自骂道：“真是贱骨头，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还非得被威胁一下才改口？” “好的，那今晚七点整，紫书会所顶层包厢，就等着王书记到来了。” “对了，王书记，我提醒你一句啊。元少不喜欢等人，所以你最好还是提前一点到达的比较好！” 临走之时，苟君心也不忘提醒了一下王志宇。 等到苟君心离开之后，王志宇一个坐在办公室之中，脑海之中在猜测着。 这一次，这元二少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为项目？为工程，还是为了处理一些阴暗的事情？ 项目工程，这个属于政府范围内的权限，找他这个市纪委书记有什么用？ 处理阴暗的事情，那都是苟君心这个市委政法委书记的本职工作，也不至于找到他啊。 这王志宇左思右想之下，却也没想出个一二出来。 第46章 王书记的爱好 夜晚，六点四十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王志宇已经提前来到了紫书会所之中等待着的了。 别看苟君心离开的时候只是提醒的意思，但是谁又会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呢？ 元彬元二少不喜欢等别人，那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就是元彬元二少，喜欢让别人等他。 所以，王志宇无论如何，还真必须得提前来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王志宇在大厅之中等待了半个小时，早已超过了约定的时间，都没见元彬的身影出现。 正待他在纠结，是不是要上去顶楼看看，是不是元彬已经提前到了的时候。 元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王志宇的视野之中了。 只见会所大门外，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元二少元彬，跟在手边的却是一位妙丽女郎，而且这人王志宇也认识。 正是蜀都市知名的民营企业老板，思汉集团董事长段思涵。 那段思涵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紧紧的搂着元彬，看起来真不像是一个大集团的老板，反而像是一个被包养的情妇。 而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则是落后一步身位跟在元彬二人的后头。 在苟君心的身旁，还有一位身材肥硕的男子。 在看到这名男子的时候，王志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和淫邪。 不过不容王志宇多想，此时的他赶忙起身，小跑着来到了元彬的面前。 “元少，您来了？”王志宇微微佝偻着身子打着招呼道。 元彬看到王志宇在大厅之中出现，就知道他是提前过来等候的，这一点让他很是满意。 别的不说，态度这一点，王志宇还是做得很够到位的嘛。 “小王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啊。”元彬大咧咧的说道。 可怜元彬今年也才三十来岁，而王志宇已经都快是年近五十的人了。 在元彬的嘴里，居然被称呼做小王。 不过，王志宇明显对于这个称呼没有丝毫的不满。 “元少，能受到您的邀请是我的荣幸，这多等一会儿又有何妨呢？”王志宇赔笑着说道。 元彬满意地的点点头说道：“那好，走，咱们上去说。” 说完这话之后，元彬便搂着段思涵，当先一步朝着电梯间走了过去。 等元彬两人走上前之后，跟在身后的苟君心这才走了上来。 “嘿，王书记来得挺早的嘛。”苟君心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苟君心心中还是有气的，在他看来，这王志宇就是个屌毛。 一开始的时候，邀请他还不来，非得威胁一番才答应下来。 如今现在，不还是屁颠屁颠的，提前过来等着了？ 早知此时要如此，何必在那作呢？ “还好还好。”王志宇呵呵一笑，仿佛是没感受到苟君心的阴阳怪气一般。 此刻他的目光，全都被苟君心身旁的那肥硕的男子给吸引住了。 “君心书记，这位是？”王志宇紧盯着那肥硕的男子，眼中闪着莫名的意味。 苟君心见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还以为这王志宇只是好奇这男子是谁呢。 随即也就介绍道：“王书记，这是我的一个侄子，叫做苟云盼，现在是思汉集团的执行总裁。” “云盼，这是咱们市纪委的王书记，你还不赶紧问好。”苟君心拉了拉身旁的苟云盼说道。 嗯，没错，在苟君心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思汉集团的执行总裁，狗肉煲苟云盼。 “王书记，您好。”苟云盼见状连忙上前打着招呼道。 王志宇见状呵呵一笑，伸手说道：“小苟，你好啊，年纪轻轻就是已经是大公司的总裁了，很好嘛。” 见王志宇主动伸手，苟云盼连忙伸出双手握住，口中谦虚道：“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跟王书记您这样的大领导可没得比啊。” 话还未说完，狗肉煲苟云随瞬间脸色一变，目光有些诧异的看向了王志宇。 此刻，他感觉王志宇握着自己的手，居然在使一些小动作。 他非常可以肯定，王志宇正用着手指头，不断地挠着自己的手心呢。 “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狗肉煲苟云随懵逼了。 他万万想不到，这王志宇堂堂一个市纪委书记，一个正厅级的干部，怎么会有这样的癖好？ 正想挣脱开手呢，又怕得罪了王志宇这个市委领导。 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好在自家叔叔苟君心开口说话了。 “王书记，咱们就别在这说话了，元少都快走远了，咱们还是赶紧跟上去。” 苟君心是没发现二人的小动作，只是看前面走着的元彬，已经都快要拐到电梯间了，这才连忙提醒道。 被苟君心这么一提醒，王志宇瞬间就没了其他的心思，连忙松开了狗肉煲苟云随的手说道：“好的，那君心书记，咱们赶紧追上去。” 紫书会所顶楼，包厢之中早已准备好了名贵的酒水佳肴。 元彬等人一进来之后，根本不需要等待，直接坐到位置上就可以了。 当仁不让的，元彬落座在主位之上。 而跟王志宇想的不同，那思汉集团的段思涵，并没有如他预料的一般，落在在元彬的身旁，反而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段思涵见状微微一笑，主动拉开了在元彬左手位置的椅子，随后对着王志宇邀请道：“王书记，请您到这边坐。” 王志宇一看，连忙摆手说道：“段董，还是你坐那里，我坐这边就行了。” 按照规矩，他的身份是仅次于元彬的，级别也是在场之中最高的存在。 就算不坐在主位上，那么主宾的位置也应该是王志宇来坐的。 只不过，这不是官场，不能按照官场的排序来。 以段思涵和元彬的亲密关系来看，肯定是对方的情人了。 这种时候，王志宇怎么可能会不知深浅就坐到属于人家的位置上呢。 哪怕人家是主动邀请，可这又不会是元彬提前安排好的试探呢？ 这个王志宇不敢赌，所以他还是谦让为好。 苟君心却是没有管二人，直接走到元彬的右首落座了下来，静静看着二人拉扯着。 最终，还是元彬发话了。 “王书记，你就坐过来，我正准备好好跟你喝几杯呢。”元彬指着身旁的位置，不容置疑的说道。 第47章 铁骨铮铮王志宇 元彬这么说之后，王志宇心中这才放松了下来，不再迟疑在元彬的左首位置落座了下来。 “小王啊，我记得当初我父亲离开的时候，你还只是红杨区的区长？” 等到王志宇落座之后，元彬突然开口问道。 王志宇微愣，但是随即立马就回答道：“元少，您没记错。当初的话，我确实还是红杨区的区长。” “这几年要不是靠元书记的支持，我也达不到如今的地步啊。” “在此，我敬元少您一杯，希望您有机会的时候，能够向元书记转达我的谢意。” 王志宇说着便主动拿起了面前的酒杯，朝着元彬敬道。 同时，王志宇心中也是立即警醒了起来。 知道，这元彬应该是马上要提出来，这一次喊他过来的真正目的了。 提起这个事情，不过就是想让他记住，到底谁给他提拔到如今的位置的，让他在等下的要求中，不要不识抬举。 “呵呵，来，那咱们就喝一杯，我会帮你转达的。”元彬也跟着举起酒杯跟王志宇碰了一下说道。 跟王志宇一饮而尽不同，元彬只是轻轻碰了碰嘴唇，便将酒杯给放了下来。 王志宇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还是有些不畅快的。 “妈的，老子尊重的是你父亲元恒健，又不是你，你托什么大啊。”王志宇内心之中暗自恼怒。 再怎么说，他王志宇也是个正厅级的干部。 主动敬酒，你好歹喝一杯？ 这酒杯就两钱的容量，就算倒满了也没多少。 你元彬再怎么自恃身份，好歹也将酒给喝了？这碰一碰嘴唇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人？ 心中恼怒归恼怒，但是王志宇却是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知道元彬这人的性格。 真要惹恼了他，那自己屁股下的位置，还真就有可能保不住了。 所以，尽管心中恼怒，王志宇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副恭敬的笑容。 可以说，作为一个正厅级的干部，王志宇此时是有些悲哀的。 “小王啊，你说奇不奇怪呢？”元彬放下酒杯之后，看着王志宇有些莫名的说道。 王志宇微愣，不解地问道：“元少，您说的是哪方面？” “以前我父亲还在巴蜀省的时候，我记得咱们还是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的。” “可自从我父亲离开了巴蜀省之后，你小王官职越升越高。我也一直长期都在巴蜀省这边，可是怎么就从来没见你邀请我一起坐坐呢？” “是不是小王你官职高了之后，就看不上我元彬了啊？” 元彬语气之中带着些微不满的问道。 王志宇见状连忙解释道：“元少，您这可真就是冤枉我了。” “这不是手头上工作比较多，再加上考虑到元少您日理万机的，也不敢打扰您，所以才没主动打扰您嘛。” 正说着呢，王志宇连忙又拿过面前的酒盅说道：“元少，对于这一点，我在此向您道歉。” “您看，我用这一盅酒向您赔礼道歉如何？”王志宇询问似的望向了元彬，等待着他的答复。 这一酒盅里的酒水，有三两左右。 看起来虽然不多，但是此时大家饭菜都还没动一口呢。 这王志宇用这三两的酒水赔礼，也不算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了。 这三两酒水下去，饶是他久经酒场，也不一定能够好受的。 元彬听后不置可否，只是笑望着王志宇。 王志宇见状，便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拿起酒盅一饮而尽，随即将酒盅朝下，示意自己已经喝得一干二净了。 看见这一幕，元彬这才笑了起来道：“好好好，小王不错！” “对了，小王，你知道我这次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元彬又说道。 王志宇并不清楚这元彬找他的目的何在，此时也只能顺着元彬的话问道：“元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但是，您若是有需要我小王这边出力的，请尽管提出来，只要是不违反规定的，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都给您办成！”王志宇连忙保证道。 不过，在保证的同时，王志宇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的。 他会帮忙是没错，但是前提是，这是不能够违反规定的。 同时也是在告诉元彬，不违反规定的事情，你元少找我办，那么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会有什么二话。 但是，如果是违反规定的事情，那就不要提了，我王志宇是不可能会答应下来的。 元彬何尝听不出来王志宇话语中的意思？脸上瞬间拉了下来了。 一旁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见状，连忙开口插话道：“王书记，你这话说的，元少是什么人？他找你帮忙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违反规定的事情呢？” “你看，你还不赶紧再提一杯，给元少赔礼道歉！” 王志宇听完之后，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元彬，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过已经倒满酒水的酒盅，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 这才举起酒杯，对着元彬说道：“元少，我小王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您可千万不要介意啊，我这杯酒就给您赔礼道歉了。” 话音落下之后，王志宇再次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小王啊，其实小苟说的没错，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帮忙做什么违反规定的事情呢？” “我这不过是想让你帮个小忙罢了，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也没有违反规定。并且，也算是给你送上一份小功了。” 原本打算发飙的元彬，细微思索片刻之后，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还真离不开王志宇的帮忙，随即也就按下怒气笑着说道。 “请元少您明说？”王志宇问道。 元彬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坐在王志宇身侧的段思涵。 段思涵会意，随即将手不着声色的放在了王志宇的大腿上说道：“王书记，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这不元少跟我在琼龙市有生意往来，这次他前往琼龙市的时候，发现了市委书记存在不法贪污的行为。” “您也知道，元少为人是严重揉不得沙子的，见到这种情况，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所以嘛，元少专门搜集了一些材料，就是希望您负责的市纪委这边，能够好好惩治一下这些贪污违法的官员。” 说完这话之后，段思涵手掌轻轻在王志宇的大腿间摩挲了一下，娇声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王书记您不会不答应元少的？” 感受到段思涵手掌的抚动，王志宇先是不屑的转头看了一眼段思涵，心中暗自说道：“就这小伎俩？” “我王志宇铁骨铮铮，哪是你们想靠美色能够收买的？哼！” 第48章 检举材料 王志宇不傻，自然知道这不过都是说辞罢了。 要真的是掌握到了琼龙市市委书记贪赃枉法的证据，那还有必要来请他王志宇前来赴宴吗？ 以元彬的身份，直接把证据往市委或者省委一递，谁敢不慎重处理？ 别说一个正处级的县级市市委书记了，就是副厅级的区委书记，那该拿下都是轻松拿下的。 元彬费这么大的力气，邀请他王志宇前来赴宴，为的只是提交材料，给他王志宇送功劳？ 除非王志宇是傻子，否则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很明显的，那琼龙市的市委书记，肯定是在哪里得罪到了元彬。 元彬不爽下，就想用一些脏手段，把对方搞下去。 只不过找不到合适的手段，这才将目光放在自己这个市纪委书记的身上。 在体制之中，哪个到了一个级别的官员，敢说自己清清白白？ 在官场前进的路上，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沾上一些色彩，这是无法避免的。 长期以来，都是说一个事情。 这个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的，还存在一个灰色的地带。 而体制之中的人，除了无权无势的，否则的话，要么就是灰色地带，要么就是在黑色地带。 没有一个人能够清白，没有! 所以，只要王志宇答应下来，那么这个琼龙市的市委书记，落马的事情是没跑的了。 想明白这些之后，王志宇脑海之中，开始思索这个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如果是没有后台的人，那么王志宇不介意卖元彬这个面子了。 实际上，对于新任的琼龙市市委书记，王志宇并没有多大的印象。 毕竟，方子寒在上任的时候，主要接触的市委书记姜柏合以及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 就算任职后这一个多月，前往市里开会和进行工作汇报，更多的也是跟市委的领导，还有市政府那边交涉。 跟王志宇这个市纪委书记，其实没有打过交道。 所以，一时之间王志宇还真没想起来这个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到底是谁了。 带着疑惑，王志宇看向了另外一边的苟君心问道：“苟书记，这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是？” 相较于王志宇对于方子寒的不熟悉，苟君心其实也不怎么知道方子寒。 要不是他是元彬的狗腿子，知道元彬想做什么之后，提前对方子寒做了一下调查，他也是跟王志宇一样的。 “王书记，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就是那新来的，从江北省调任过来的那个方子寒。”苟君心提醒道。 苟君心这么一提醒，王志宇就反应过来了。 之前市委常委会，已经有讨论过琼龙市的市委书记人选了。 只不过突然空降了方子寒，这个从外省调过来的人。 这时间一长，王志宇就忘记了。 现在苟君心一说，他就记起来了。 脑海之中，开始浮现出来关于方子寒的信息。 空降、抢了原本属于省委常委、副书记兼蜀都市市委书记姜柏合秘书的琼龙市市委书记的位置。 并且，姜柏合对于这个情况好像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满的样子。 除了这些之外，王志宇还想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当初方子寒上任的时候，省委组织部可是安排了常务副部长亲自送上任的。 这一点，让王志宇心中顿时明白了，这个人的来历不简单。 如果是个普通的正处级市委书记的话，那么王志宇觉得无所谓，帮了这个忙，博元彬开心，那么是值得的。 但是按照自己现在了解的这些情况来看，要是帮元彬这个忙，说不定会引火烧身，这让王志宇就有些犹豫了。 想了想，王志宇便询问道：“元少，不知道这个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方子寒，他具体的违规违纪材料，您这边有吗？” 元彬听完笑了笑，随即伸手一挥。 那边的苟云盼立马起身，从一旁的公文包之中取出了一叠材料，拿到王志宇的面前递了过去。 见到苟云盼过来，王志宇眼中顿时露出了一抹淫邪。 这一点，别人没有发现。 一直坐在王志宇身边，不断用小手段勾引，却没有得到反馈，正心中烦闷的段思涵却是发现了。 “妈的，原来是个兔子，我就说怎么没反应呢。”段思涵发现这一点之后心中暗自骂道。 她小动作那么多，王志宇一点反应都没有。她都快以为自己是不是魅力不够，或者王志宇就是不行的男人了。 现在这一看，才发现这王志宇原来是个兔爷儿，不是她的魅力不行。 一想到一个领导干部，居然是个兔爷儿，这就让段思涵心中不由得有些鄙夷了。 而王志宇却是没发现身旁段思涵的异样，在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苟云盼的脸上收回，随后便翻开那叠材料看了起来。 这翻开看了一遍，王志宇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原本，他还以为这里面会有些劲爆的检举材料呢，可是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里面就记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方子寒一上任，就引进过来了一个榨油厂项目。 材料上注明，琼龙市天都乡乡政府的领导，在市委书记方子寒的授意之下，为这个项目大开绿灯。 不仅是出让了建厂使用的土地，并且还减免了两年的税收。 其中还附带上几张照片，是方子寒和那投资商在一起吃饭喝酒的照片。 这粗略一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不过作为纪委书记，王志宇对于这一块算是老道了，这看完全部材料之后。 就发现了，这其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实质性证据。 完全都是臆测罢了。 这样的材料，拿来检举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那不是扯淡呢吗？ “怎么样，小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呢？” 元彬见王志宇翻开了一会儿之后，又将举报材料给合上，这才开口询问道。 “元少，这个材料依我来看的话，全都是猜测的，根本没有真凭实据。” “就凭这份材料，我怕是无法帮你了。”王志宇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第49章 去陪王书记 元彬原本还以为王志宇识趣，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呢。 如今听完王志宇所说的话之后，瞬间脸色一变，面庞再次变得阴沉无比。 他不知道检举材料不够吗？ 就是因为检举材料不够充分，证据不够，他才需要王志宇的出手。 检举材料要是够充分，他元二少还有必要邀请王志宇帮忙？ 这不是扯淡吗？ 而王志宇用材料不够充分来搪塞他，实际上就是回绝他的要求了，这就让元彬心中很是不爽了。 说实话，如果方子寒不是南家的女婿，王志宇都不用这么麻烦。 这随便动点手段，就可以让方子寒在人间消失了。 只不过，方子寒毕竟还是南家的女婿。 那些出格的手段，还真就用不了了。 想要整倒方子寒，同时也给庄江那边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再想着来搞自己。 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正当的手段，将方子寒给拉下马来。 什么是正当的方式？ 对于体制中人来说，那自然就是市纪委的调查了。 前文说过，在体制之中，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踏入到了灰色地带之中去。 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是随波逐流，大家都是这样在做，无可厚非的。 可是，纪委的人如果真想查你的话。 那么只要踏入了灰色地带，那么就能够查出一大堆致命的东西出来。 元彬拿着这个不充分的检举材料，要的就是作为一个引子，让市纪委的人介入进去，从而查到方子寒的其他违规违纪的证据。 通过查到的证据，再将方子寒给拉下马来。 这一点，元彬相信王志宇肯定是清楚的。 而他现在，居然就回绝了自己，这让他很是不爽。 “小王啊，看来我这面子，在你这边是不管用了是？” “既然在你这边不管用，那我怕是得去找一下省政法委的徐杰书记了。”元彬阴恻恻的说道。 徐杰，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 同时，在元恒健同志担任巴蜀省省委书记的时候，就担任了他的秘书。 有这一层关系在，跟元系其他的领导干部对于元彬这个元恒健同志的小儿子来说，那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元彬的要求，徐杰基本上都是予取予求的。 只要不是涉及到什么大事情的，徐杰正常情况下，都会听从元彬的安排。 而他这个时候，对王志宇说这样的话，其实就是一种威胁。 你王志宇看不起我，不听我话是？ 我元二少在体制之内是没有官职没错，但是我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呢！ 我搞不了你，但是省委之中还是有人可以搞你的！ 王志宇虽然已经猜到了元彬会威胁自己，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赤裸裸的威胁。 表情变幻了一阵，心中在思量着，要不要就答应了元彬的要求呢？ 虽然，看起来这个方子寒好像挺有来头的，这搞下去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但是这要是不搞的话，怕是没等到引火烧身的时候，自己就要被搞下去了。 就在王志宇要妥协的时候，他心中又生起了一股希望。 “也许，徐书记不会听元彬的呢？”王志宇心中想着。 徐杰，是巴蜀省元系的老大。 王志宇虽然是元系的一员，但是说到底他的提拔，也都是靠着徐杰一手操作的。 相对来说，徐杰还是会信任他这个下属的。 不一定，会遵从元彬的想法，就把自己给撸了。 想到这里，王志宇决定还是不去冒引火烧身的险为好。 “元少，这一点我真没办法答应您。当然，如果你有充足的证据的话，那么我二话不说，肯定会帮您这个忙的。”王志宇摇摇头道。 元彬此时还不死心，指着王志宇身旁的段思涵说道：“小王，你看段董事长漂亮不？” “漂亮！”王志宇看了一眼段思涵，随即点头回答道。 段思涵的美丽，那是无可厚非的。 别看王志宇不喜欢女色，但是对于美丽还是有欣赏的水准的。 “好！”元彬拍了拍手道：“只要你答应我，那么今晚段董事长就归你了。” 元彬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转而开始用起了美色诱惑。 诱惑一个官员，无非就是几个。 要么就是权，这一点元彬暂时还没能力，用权来收买王志宇。 要么就是钱，这个对于王志宇来说也没有丝毫的意义，这人要是真爱钱的话，早就跟元彬同流合污了，不至于发展成如今的情况。 最后一种，那就是色了。 大多数体制之中的官员，能抵御住前两种诱惑，但是对于最后一个，却是无法抵御的。 这不仅是男干部，很多女干部都无法抵御住。 元彬此时也不相信，这王志宇真能抵住段思涵的美色诱惑。 要真如此的话，那他就不得不称赞，这王志宇是个圣人了。 只不过，王志宇的表现跟元彬想象的根本不同。 听到说，要让段思涵陪自己一晚上的时候，王志宇只是轻轻看了一眼段思涵，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元少，今晚的话，要不就到此为止？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王志宇说完之后，便起身朝着包厢外走了过去。 元彬见状愣住了，便是在一旁的苟君心也都懵了，没想到这王志宇居然真的这么坚决？ 就在王志宇准备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段思涵开口了。 “王书记，请留步！”段思涵喊道。 王志宇听到这话，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身疑惑地望着段思涵，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喊住自己干嘛？ 段思涵轻轻一笑：“我这蒲柳之姿，王书记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王书记，您今晚酒也喝了不少了。要不，就让苟云盼送您回去，您看如何？”段思涵笑着说道。 王志宇顿时愣住了，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段思涵。 心中在猜测，这段思涵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骚蹄子看出来了？”王志宇心中暗自疑惑道。 元彬和苟君心两人也有些不解的看向段思涵，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要提出来，让苟云盼送王志宇回去。 段思涵朝着两人投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又问道：“王书记，您看如何呢？” 王志宇看了一眼正茫然的苟云盼，心中一阵火热，纠结之后还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谢过段董事长的好意了。” 见王志宇答应下来，段思涵便说道：“那请王书记您先走一步，在楼下稍等一会儿，我给苟云盼交代一下，马上就让他下去送您。” 等到王志宇离开之后，元彬和苟君心这才对着段思涵问道：“思涵，你这是什么意思？” “彬哥，您啊，难道没发现吗？这王书记，他对苟云盼有想法啊。”段思涵捂着嘴笑道。 这元彬和苟君心两人顿时傻眼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对视了一眼。 而苟云盼整个人都傻了，他哪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明白了王志宇想要的是什么之后，元彬和苟君心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便朝着苟君心点了点头。 苟君心顿时心领神会，朝着苟云盼招手道：“云盼，你过来。” 苟云盼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此时也明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战战兢兢的走到苟君心的面前，小声地说道：“叔，您吩咐。” “云盼，你去送王书记回去。” “今晚，无论王书记有什么要求，你都必须满足，知道吗？”苟君心表情严厉的交代道。 “对了，你不是有蓝色小药丸吗？也随身带着，说不定王书记喜欢被 ”后面的话苟君心也觉得有些羞耻，没再说下去了。 苟云盼：“啊？！不要啊，叔！” “嗯？！你有意见？！”苟君心威胁道！ 第50章 菊花残，满地伤（应狗肉煲和一缕强烈要求而写） 苟云盼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此时也明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战战兢兢的走到苟君心的面前，小声地说道：“叔，您吩咐。” “云盼，你去送王书记回去。” “今晚，无论王书记有什么要求，你都必须满足，知道吗？”苟君心表情严厉的交代道。 “对了，你不是有蓝色小药丸吗？也随身带着，说不定王书记喜欢被”后面的话苟君心也觉得有些羞耻，没再说下去了。 苟云盼：“啊？！不要啊，叔！” “嗯？！你有意见？！”苟君心威胁道！ 苟云盼不敢说有意见，只能用求救般的目光望向段思涵。 希望这女人，能够看在自己经常为其解决生理需要的份上，救一救自己。 这要是真去了，这晚上等待着苟云盼的，可不会是什么美妙的体验了。 这种求救根本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段思涵在看到苟云盼的目光投来之后，直接是笑着说道：“云盼啊，为了元少的大计，你该牺牲还是牺牲一下。” 平日里，有事狗肉煲，无事苟云盼。 现在，事情大了，段思涵的称呼，又改为更亲切的云盼二字了。 元彬此时也是开口说道：“是啊，狗肉煲，你这样帮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这样，你原有的薪酬，我让思涵给你翻一倍，你看怎么样？”元彬诱惑道。 狗肉煲苟云盼原本在思汉集团的薪酬，是一年五百万。 如今元彬说了，薪酬翻一倍，那就是年薪千万了。 单单一年的话，可能不算什么。 但是苟云盼在思汉集团已经干了这么多年了，未来只要思汉集团不出事。 那么干到退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接下来的几十年，就算是每年薪酬不涨的话，那么这积累下来的，也是一笔天大的财富了。 所以，此刻苟云盼动心了，反正就是一晚上，屁股一撅就完事的事情了。 这样看来，好似不亏啊。 别说苟云盼了，就是一旁的苟君心，在听到薪酬翻倍的时候，眼珠子都瞬间瞪大了。 要不是王志宇看不上他的话，面对这个滔天的诱惑，他都准备去自荐枕席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在听到元彬的许诺过后，苟云盼立马说道：“元少，您放心，为了您，我今晚豁出去了！” “好好好，狗肉煲不错！那你去！”元彬满意地说道。 临走的时候，段思涵还不忘将刚才那份材料递到苟云盼的手上：“云盼，把这一份材料带上。” “今晚，你应该明白，要怎么跟王书记说了？”段思涵问道。 苟云盼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 拿上材料，苟云盼便开始朝着包厢外走了出去。 这才刚刚来到电梯口，苟云盼就看到了站在电梯外等候着的王志宇。 “王书记，您还没下去啊？”苟云盼有些紧张的问道。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这个老男人，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苟云盼心中就泛起了一阵恶心。 王志宇在这里，就是为了专门等着苟云盼的。 他这人，别的爱好是没有的。 就两个，色和权力。 权力，如今已经差不多了，再往上他也觉得没有多大的机会了。 色的话，就是他接下来要追求的。 只不过，因为爱好的特殊，纵然他身居高位，想满足自己的欲望，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特别是，这种事情还得看眼缘。 只有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王志宇才会展开行动。 而，面前的苟云盼，就是王志宇喜欢的类型。 也因为如此，所以王志宇很明显知道，这苟云盼送自己回去代表着什么。 也明白，这一接受下来，那么就要付出一些代价，甚至能让自己仕途尽毁，他也义无反顾。 毕竟，金钱诚可贵，权利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嘛。 苟云盼，就是他的爱情。 “小苟啊，我这不是怕下去之后你找不到我嘛，所以我就专门在这里等着你了。” “来，电梯到了，咱们下去。”王志宇色眯眯的盯着苟云盼说道。 苟云盼被看得浑身发毛，直欲想要转身就跑。 只不过一想到只要今晚过后，自己的薪水就能翻一倍，苟云盼也只能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了。 “王书记，您先请！”苟云盼强挤出一副笑容，用手挡住电梯门示意王志宇先进去。 王志宇笑了笑，随即伸手一拉苟云盼胖乎乎的手臂道：“小苟啊，不要这么客气了，来咱们一起进去。” 别看苟云盼有两百出头的体重，可是此时被王志宇这么一拉，却是无法抵挡得住，整个人便被拉进了电梯间去。 进入电梯间之后，苟云盼伸手按了一下一楼的按钮。 正按着呢，突然感觉屁股上有异样，连忙费力的转头望了过去。 “小苟啊，你这臀部的手感不错嘛！是不是专门练过的啊？” 这一转头，就发现王志宇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动上手了，不仅动手，居然还用语言开始调戏了。 “王书记，您可别说笑了。” 此时，苟云盼还能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道。 王志宇便没有就此作罢，反而趁着电梯间内无人，开始上下其手起来。 这接近一分钟的时间，苟云盼全身都被王志宇给摸了个遍。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到了一楼，苟云盼连忙第一个冲出了电梯间。 恰巧此时，楼下大堂之中，正在放着一首流行歌曲。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听到这歌曲的时候，狗肉煲瞬间表情一变。 他联想到了自己接下要遭遇的事情了。 此时，这歌词在他的耳中，已经变了意味了。 “菊花残，满腚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不过，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 在按照王志宇的要求，将其送到了一处酒店之中后。 苟云盼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没有独自离开，而是跟着王志宇来到了酒店房间之中。 这一进入房间，房门刚一关上。 王志宇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全身衣物都给脱了个精光。 “小苟，来！”王志宇转头含情脉脉的望着苟云盼，又拍了拍自己的菊菊说道。 “啊？！”苟云盼愣了一下。 原以为，今晚是要自己菊菊不保了，哪想到事情还会反转？这王志宇，居然是个受？？？ 不过，不管如何，至少免去了菊花残的可能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苟云盼了！”苟云盼心中一发狠。 第51章 建党节的意外来人 2009年，7月1日，建党节。 这日，琼龙市正在召开全县优秀党员座谈会。方子寒作为市委书记，出席并主持了会议。 全体市委常委，也都参与了本次的座谈会。 “同志们，上午好！” “今天是我党建党八十八周年的日子，我们相聚在这里，以座谈会的形式来表达对党生日的庆贺。” “希望与会的干部同志们，能够围绕“庆七一、颂党恩、树形象、促发展”为主题，大家畅所欲言，以便互相交流，互相促进，加强团结，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众所皆知，八十八年前，为了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无数我党的先辈们聚在了一起，创建” “几十年来，无数的先辈同志，为了这个一致的目标，经历了艰辛磨难，也同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换来了今天你我能够坐在这里进行交流座谈。” “对于先辈们的努力和付出” 作为主持会议的领导，方子寒开始了长篇的讲话，也做到了带头交流的作用。 在方子寒讲话完毕之后，紧接着各个市委常委，以及党组织里面的先进干部们，也都开始一一进行讲话交流。 整场会议进行得非常的顺利，一片其乐融融，并没有出现不和谐的因素。 这也是正常的，为了今天的座谈会。 方子寒不仅是提前几天就已经安排好了演讲稿，下面这些参会的各个党组织的先进代表们，也早就在这里演练了多次，根本不可能出现一丝纰漏。 作为领导，方子寒也清楚，今天的座谈会，与其说是座谈会，实际上不过就是一场演出罢了。 但是，对于这样的情况，方子寒并没有办法，也没能力去阻止。 因为，这是政治需要，不是个人能改变的。 作为市委书记，方子寒除了接受之外，也只能是接受。 等到所有人都按照既定的流程讲完话之后，方子寒就拿过话筒，开始进行了总结。 “本次的座谈会交流很是成功，大家刚才也都畅所欲言了。” “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一起为了人民的幸福，为了琼龙市的发展而加油努力！”方子寒总结道。 会议，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等方子寒宣布完散会，起身准备离开会场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见那原本关闭的会场大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紧接其后的便是十来人闯了进来。 见此情况，谁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子寒作为市委书记，也是皱了皱眉头，随即望向了负责本次会议现场的市委办主任苗文亚。 苗文亚此时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见方子寒的目光投来，便起身喝问道：“你们做什么呢？！没见到会议还没结束吗？！” 来人根本不顾苗文亚的发问，直接冲到了主席台前。 “方子寒同志，我们是市纪委的。” “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严重违纪，请跟我们到市纪委走一趟！”来人面容严肃，同时毫不客气的对着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即不确定的问道：“这位同志，你会不会是搞错了？” “有没有搞错，方子寒同志，你跟我们到市纪委协助完调查就知道了。” “这是市纪委王书记亲自签发的命令，你可以看一下！”来人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赫然是一封举报信，举报自己利用职权，收取巨额贿赂。 并且，在这封举报信上面，还有市纪委书记王志宇的亲笔签字。 “请方子寒同志，到市纪委协助调查！” 落款人，是王志宇。 见到这一幕之后，方子寒有些懵逼。 但是同时的，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上面，只有市纪委书记王志宇的签字，并没有市委书记姜柏合的签字。 按照道理，市纪委作为正厅级的部门，是有权力不用经过市委的同意，就对副厅级以下的干部进行双规，或者请回去协助调查的。 这是宪法赋予纪委部门的权力！ 但是，方子寒并非是普通的正处级干部啊。 琼龙市作为一个县级市，虽然属于蜀都市管理。 但是本质上，县级市的上级是省里啊，蜀都市只是代管而已。 所以，纪委若要对方子寒有一些行动的话。 不说请示省委领导，至少需要蜀都市的一把手，市委书记的同意，才能够实施行动的。 如今，这市纪委居然没有市委书记姜柏合的签字，就安排人过来。 这明显，有些不对劲。 方子寒略微一思索，联想到之前元彬前来找自己的时候放下的狠话。 再想想，蜀都市的元系人马，其中就有市纪委书记王志宇之后。 方子寒，大概已经明白了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了。 很明显，这就是元彬开始发力了。 在方子寒身边的市长向红周也看到方子寒手中的举报信，此时的他满脸的疑惑。 这上面举报的事情，无非就是天都乡的榨油厂的事情。 这一切向红周自己是知晓的，并且举报信上面，有关于说方子寒利用权力，给李阳的榨油厂谋取福利的事情，更是向红周亲自指示的。 这一切，跟方子寒还真就没半点关系啊。 “这位同志，你们是不是误会了。这方书记肯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另外，你们市纪委要方书记回去，怎么没有市委姜书记的同意？！” 向红周先是为方子寒辩解了一下，随后也发出了质疑。 其余的市委常委们，此时面露愕然之色，很意外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特别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并且在这样特殊的场合。 市纪委的人，居然一点影响都不顾了，直接安排人来准备带方子寒走。 不过无论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此时除了向红周之外，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方子寒声援。 这种事情，谁也不想掺和上去。 或许，方子寒真的违纪了呢？ 否则的话，市纪委怎么敢如此行事的？ 第52章 市纪委 “向市长，这是我们市纪委的职责权限。并且，我们只是方子寒同志前往市纪委进行协助调查，并非是进行双规，这不需要市委姜书记的批准！” “调查过后，如果发现方子寒同志确实存在严重违纪的问题。在采取下一步动作之前，我们市纪委自然会去向市委姜书记进行汇报获得批准的！” “这一切，就不劳向市长你费心了！”那纪委的来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向红周被怼回来，不由得有些不爽了。 原本想再怼回去一下的，不过对方确实说得在理，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对方了。 “方子寒同志，你看是请你主动跟我们走一趟呢？还是由我们纪委的同志帮忙？”纪委来人看方子寒半天没有动作，直接开始暗暗威胁道。 自己主动跟着纪委走，那自然好说了，给你一个体面。 要是不主动，需要纪委的同志帮忙的话，那等下可能就不是太体面了。 方子寒看看那十来个市纪委的人，其中彪形大汉更是不少，心中暗自掂量了一下。 他问心无愧，自己从政这么多年来，也都没有做过违纪的事情。 就算被市纪委的带走又如何？ 这无非就是协助调查，对方能够做的，无非就是用心理战术，到时候在审讯的时候吓唬自己，看看能不能逼迫自己说出一些事情来罢了。 而方子寒本身就没做过什么违纪的事情，自然是不怕吓唬的。 再想到，要是不配合的话，那几名虎视眈眈的纪委壮汉也不是吃素的。 这真闹起来，到时候还真是不好看了。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便开口说道：“这位同志，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这也是还我自己清白的事情嘛，我肯定会配合的。” “既然愿意配合那就好，请跟我们走。”那纪委的来人说完之后，便伸手一挥，几个彪形大汉便上前，将方子寒给夹在了中间，这是为了防止方子寒跑路了。 “走。”市纪委的来人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方子寒见状连忙喊道：“稍等一下！” “怎么？！”那纪委的来人转身皱着眉头望向方子寒道。 方子寒苦笑道：“你们这突如其来的，要我去跟你们协助调查。” “我这配合你们去协助调查，你们总也要给我几分钟，让我好安排一下手上的事情？” 那来人皱着眉头盯了方子寒一会儿，一般情况这种时候，想要安排手头上的工作，那很大可能就是要交代手底下的人，去消灭一些证据了。 不过眼前就在会场之中，再加上这么多人盯着呢，方子寒想要安排人去销毁证据，怕是也不容易了。 想到这一点，那纪委来人便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方子寒同志，你去安排，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说着，那人便抬起手腕，开始计时了起来。 方子寒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后也不避人，直接招呼将站在角落里的张旭阳喊了过来。 “书记！”张旭阳担忧的说道。 方子寒轻轻摇头，示意对方不要担心，随后这才交代道：“旭阳，你记住了，从我离开这一刻开始。” “四十八小时之后，如果我还没回来。那么你就让老李去联系我老婆，知道了吗？”方子寒叮嘱道。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个人的精神极限就那么长。 如果市纪委的人，真是元彬安排的手段，那么一定会对方子寒进行精神上的折磨，从而让他招认一些不存在的事情的。 而方子寒自信，自己能够坚持的时间，最多也就是四十八小时。 超过这个时间，他也不敢过多保证了。 而那个时候，仅仅靠他一个人，是无法解决眼前的事情了，就必须要找外援了。 找谁呢？ 作为南家的女婿，那自然是找南家最为合适了。 南文君一旦知道自己的老公方子寒被纪委的人带走，那么一定会让南老出手的。 只要南老出手了，那么问题就不怕了。 “书记，我记住了！”张旭阳先是看了一眼时间，随即用力的点头保证道。 方子寒见状笑了笑，随即转身望向向红周道：“向市长。” “方书记，我在！”向红周还是保持一如既往的恭敬态度回道。 此时的他，并没有因为方子寒马上要被市纪委带走协助调查，而对于他有所轻怠。 同时，他也非常清楚，这举报信上的内容，跟方子寒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市纪委的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向红周相信，方子寒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的。 所以此时，他的态度跟以往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红周市长，我不在的这几天里，还麻烦你兼顾起来市委的日常工作了。”方子寒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朝着周围那些市委常委们扫视了一圈。 这话其实就是将市委书记的权力，暂时分给了市长向红周了。 当然，这分的时间，也仅限于方子寒不在的这几天了。 被方子寒眼神扫过的市委常委们，没有一个人敢和方子寒眼神直视的，不过他们脸上也没显现出来任何的愧疚之情。 毕竟，你方子寒被市纪委的人进行调查，那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我们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这可没办法站出来为你说话了。 大家都明白，什么叫做明哲保身之道。 只有市委办主任苗文亚，在方子寒眼神扫视过来的时候，却是愧疚的低下来头，根本不敢去看方子寒，只能盯着地上的地砖。 他的身份跟其他的市委常委是不同的，他是市委书记的大管家，是市委书记的大秘。 本来，遇到这种情况，他是要第一个挺身而出的。 不过，他却是也没敢开口，还不如市长向红周呢。 此时，苗文亚的心中又期待又害怕。 期待方子寒被带走之后回不来了，也害怕的是方子寒真被带走回不来了。 这显得很是矛盾，但是也能够理解。 因为期待，是因为他刚才的行为肯定让方子寒不高兴了，到时候回来之后，他的市委办主任还能不能保住，就真不好说了。 害怕的是，这段时间他跟方子寒的磨合还算不错。 如果方子寒真的回不来了，那么新任的市委书记，无论是向红周上位，还是空降来，都肯定不会再使用他做市委办主任的。 第53章 带人回来 蜀都市，市纪委，市纪委副书记陈世鑫带着方子寒来到了一间审讯室之中。 “方子寒同志，你先在这里稍作休息，等会儿我们会对你进行专门的审讯的，希望你能够好好配合。” “同时，也请你好好看看这份举报信。” “如果确实存在违纪的行为，我希望你能够坦白从宽，如实进行交代，争取获得宽大处理，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陈世鑫表情严肃地将那封举报信就丢在面前的桌子上，对着方子寒交代道。 方子寒一脸无所谓的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对于桌上的那封举报信却是看也不看。 “这位同志，我过来是协助你们进行调查的。” “如果你们市纪委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确实违纪了，那请拿出来！”方子寒不满地说道。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知道是被陷害的，是有人在幕后指使。 但是无论如何，气势是要保持住的。 这是一场心理战役，谁怯场谁先输。 而方子寒此时，自然不会露怯。 且不说他没做过这些举报信上的事情，就算他真的做过了，这个时候他也不会露怯的。 “方子寒同志，我希望你认真对待这件事情！”见方子寒这副样子，陈世鑫顿时怒喝一声。 “我们纪委要是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有必要请你这个市委书记前来接受调查吗？！” “没有直接拿出证据来，是组织上准备给予你一次机会，让你坦白从宽的！” “希望你在等候审讯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好好反思好好想想，不要误了自己！” 说完这话之后，陈世鑫便快速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走出屋外后，陈世鑫轻轻叹了一口气。 别看他刚才说的信心满满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们手上有用的东西，不过就是那封举报信罢了。 而且，举报信这种东西，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的话那就是废纸一张。 有用，那是因为所有的事情，要去做的话，都需要一个由头。 要去查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那边这个举报信就是这个由头了，所以有用。 没用，那是因为单单只有举报信，没有证据的话，那么这举报信就一无是处了。 现代社会，不是古代。 现在的纪委查案，是要讲究证据的，同时也需要担负责任。 不像是古代的御史，风闻奏事，听到风吹草动就可以对着官员一顿乱喷，事后拍拍屁股了事。 要不是顶头上司王志宇交代陈世鑫来办这件事情的话，仅凭这一封举报信。 陈世鑫除非脑袋坏掉了，才会带队去请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前来接受调查。 更何况，这么重要的事情。 市纪委书记王志宇好似疯了一般，居然没有请示市委姜书记的意见。 这让陈世鑫的心中隐隐有些害怕了，他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就算是普通的地级市，市纪委这样的行为虽然符合权限和规定，但是却不符合潜规则的。 更何况，蜀都市是什么存在？ 这是一个副省级城市，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法定的副部级干部。 并且，市委书记还是由省委副书记兼任着的。 要是市委姜书记对于这件事无所谓，那倒还好。 要是有了想法，那么就算是王志宇都无法顶住压力。 而最大的可能，到时候就是自己这个经办的市纪委副书记，要出来顶锅了。 想到这一点，陈世鑫的内心就是一阵忐忑。 站在门外思量了许久，陈世鑫还是忍不住了，他认为得去找王志宇，再劝说劝说。 为了市纪委不被市委书记盯上，同时也为了自己事后不被当做替罪羊。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世鑫来到了王志宇的办公室外。 轻轻敲了敲门，在得到了里面请进的声音之后，陈世鑫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办公室之中，除了王志宇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内。 王志宇抬起头，看到陈世鑫走了进来，随即便微笑道：“世鑫书记，回来了？” “怎么样，这次下去有没有收获呢？”王志宇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这话问的收获，自然不是有没有把方子寒带回来。 这市纪委的人一出马，哪个厅级以下干部敢不配合？ 这所谓的收获，自然是指方子寒在见到市纪委的人出现之后，有没有被吓到。 有没有被吓破胆，交代出来一些东西出来。 陈世鑫也明白王志宇想问的是什么，只见他微微摇头道：“王书记，一无所获。” “那方子寒同志很镇定，如今虽然还没开始正式审问。” “但是照我预估的话，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出来，怕是很难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了。” “毕竟当那封举报信的话，您也清楚，里面有用的东西不多啊。”陈世鑫有些为难的说道。 王志宇听后微微皱眉，对于方子寒的表现，倒是有些意外了。 体制内就是这样，到了一定级别之后。 不怕领导来访，就怕的是上级纪委突然出现。 很多领导干部，在看到上级纪委出现之后，都不需要过多的审问，就都一股脑的将自己犯下的坏事全部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像方子寒这样镇定自若，就连长期在纪委战线工作，不知道收拾了多少贪官污吏的陈世鑫都认为，接下来很难在方子寒身上找到突破口。 这一点，就让王志宇有些惊讶了。 “世鑫书记啊，这个事情就是因为难，所以才要你来专门负责嘛。” “你好好审问，好好追查。” “放心，我这边会给你足够的支持的！”王志宇看着有些担忧的陈世鑫安慰道。 陈世鑫听后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你支持有屁用啊，要再高一级的领导支持才有用啊。 这个事情要是有问题出现，到时候不还得我背锅？ 虽然心中直骂娘，但是面上陈世鑫还是将自己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王书记，我建议要不就简单审讯一下，然后就让方子寒同志回去。” “以现在咱们手里掌握的东西来看的话，怕是撬不开他的嘴啊。” 见王志宇脸色变了，陈世鑫又连忙提醒道：“王书记，这到时候要是市委姜书记那边过问起来，咱们怕是不好交代啊。” 这就是在提醒王志宇了，你让一个县级市的一把手过来接受调查，可是没有经过市委书记的允许的。 趁着现在没啥大问题呢，赶紧把人给放了，这就啥事没有了。 别到时候人带来了，关了。查半天还没查出个一二三四来，到时候市委书记怪罪起来，那可就不好处理了。 第54章 大礼 王志宇听后眉头也是微微皱起，这一点他确实也是头疼。 为了自己菊花的快乐，他含泪答应了元彬的请求，对方子寒痛下杀手。 可是，他也非常的清楚，单凭那点举报信，是不可能对方子寒造成什么影响的。 他原来寄托的是，陈世鑫在将方子寒带回纪委之后，方子寒能够因为害怕而主动交代一些东西出来。 这样一来的话，王志宇所代表的市纪委对于方子寒动的手，就能找到借口和理由了。 看似很美好，但是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来作为保证的。 那就是，方子寒在看到纪委来人并且被带回市纪委之后，要被吓破了胆，然后主动交代一切。 再次一点，也得在陈世鑫熟练且高超的审讯手段下，方子寒能够熬不住，意志力崩溃，交代一切。 这个前提如果不能保证的话，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首先，在未经市委书记的同意下，就将一位县级市的市委书记给带回市纪委接受调查，这本身就是违反了潜规则。 这已经算得上是，无视市委书记权威的表现了。 另外一点就是，如果什么也没搞出来，那么到时候怎么给方子寒一个交代？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市纪委的人，在建党八十八周年这样的日子里，当众将方子寒给带走。 事后如果方子寒安然无恙归来，那么市纪委是要给方子寒一个交代的，甚至还要赔礼道歉，补偿对方的名誉损失。 前者已经很可怕了，后者更是让王志宇无法去接受的。 所以，此刻他也有些难办了。 陈世鑫看到王志宇露出这样的表情之后，心中略微有些兴奋了。 如果王志宇现在打退堂鼓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样的话，接下来他也能免去被当做替罪羊抛出来的坏结局了。 “王书记，您看，要不要等下我就简单对方子寒同志做一个审问。” “然后，就让他回去？” “明天的话，咱们市纪委再发个文，证明方子寒同志的清白。并且，我可以代表市纪委，前往琼龙市给方子寒同志道歉的。” “您看，这样如何呢？”陈世鑫稍微想了一下，开始试探性的询问道。 王志宇看了一眼陈世鑫，眼中闪过了一丝郁闷。 陈世鑫的想法，他何尝不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只不过，事情哪有那么的简单？ 既然开弓了，那就没有了回头箭的。 王志宇既然已经享受过了苟云盼的特殊服务，那么这件事情他如果敢半途而废，那么等待他的下场，会更加的惨。 有人会说了，怕啥呢？ 官场之中，收了好处不办事的领导比比皆是。 确实没错，收好处办不办事，确实仅凭领导的心意来的。 只不过呢，这同样也需要一个前提。 那就是收的是下级的好处。 同级，或者更高的，有能力制裁你的人，你敢收了好处不办事？ 这就跟找死没区别了。 所以此刻，王志宇不是不想收手，而是没办法收手了。 此时，王志宇很纠结。 继续坚持，那么后面会非常被动。 不继续坚持，他的下场同样也会很惨。 纠结之中，他桌上放着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王志宇本来不想接的，这个时间他哪有心情去接电话。 而且，如果是领导打电话过来，上班时间肯定都是打座机，不会打手机。 这个时间点打来的，肯定并非是领导了。 正在王志宇准备去伸手将来电摁掉的时候，突然看到那来电显示的名字，这让他改变了想法。 “狗君心。” 这是王志宇存在手机里的电话备注，正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的来电。 只不过不知道王志宇是故意的呢，还是打错了字，将苟却是存成了狗字。 好在这个电话存储的名字，苟君心是看不到的，否则的话，怕是要跟王志宇撕破脸了。 “苟书记。”王志宇接起电话后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苟君心略微有些猥琐的声音：“哈哈，王书记，听说你那边已经动手了是？” “怎么样，收获如何呢？”苟君心笑着问道。 市纪委常务副书记陈世鑫亲自带队，前往琼龙市，在琼龙市建党八十八周年座谈会上，将琼龙市市委书记方子寒给带走的消息，很快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蜀都市了。 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很多人才知道。 哦，原来琼龙市有个市委书记叫做方子寒。 同时，大家也在猜测着，这个方子寒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刚上任一个月，就敢开始以权谋私了。 而作为元彬的狗腿子，苟君心作为市委政法委书记，同样是耳目众多。 跟其他人事后才知道这个情况不同，苟君心在陈世鑫一带队从市纪委出发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情况。 现在打电话过来，不过就是估摸着时间，陈世鑫应该已经将人带回市纪委了，所以打电话过来向王志宇询问情况罢了。 王志宇本想跟苟君心抱怨一下这个事情不好办的，不过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陈世鑫之后，王志宇还是委婉的说道： “苟书记啊，这个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呢？” “你应该也清楚，这没有确凿的东西，很难定性啊。” 话里话外，都没提方子寒这个人。 但是王志宇相信，苟君心应该明白自己所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就算是坐在对面的陈世鑫，也肯定能明白自己讲的是什么事情。 只不过，王志宇没有将话说得很明白罢了，这个事情的内情，多一个人知道都是危险的。 苟君心显然早就猜到这个情况了，他只是微微一笑道：“王书记，你别着急嘛。” “你看，我打这个电话过来，不就是来给你送一份大礼来了嘛。” 王志宇愣了一下，随即好奇地问道：“苟书记，你说的这个大礼指的是？” “哈哈，王书记，请暂时允许我卖个关子，就先不告诉你了。” “不过的话，我估摸着十来分钟之后，你应该就能够收到我给你送去的礼物了。” “这到时候你收到了礼物，要是满意的话，可别忘记请我搓一顿啊。”苟君心有些神秘的笑道。 第55章 证据！ 挂完电话之后，王志宇显得有些狐疑了，他不知道这个苟君心所说的大礼到底是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苟君心所谓的大礼，肯定是和方子寒有关的。 甚至，很有可能，是可以置方子寒于死地的东西。 否则的话，苟君心没有必要在这个时间点，搞这么一出了。 “王书记，刚才是政法委苟书记的电话吗？”陈世鑫试探性的问道。 整个蜀都市委，只有一个姓苟的书记，那就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 再往上的话，省委并没有这个姓的领导。 并且，两人都同属于元系，也是蜀都市的老势力人员。 所以能够肯定的是，这刚才王志宇称呼的苟书记，应该是苟君心了。 王志宇看了一眼陈世鑫，轻轻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嗯。” 陈世鑫在获得了想要知道的答案之后，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这苟君心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了。 从王志宇的反应之中，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王志宇，并不是太想谈论这个话题。 同时，陈世鑫也能从刚才听到的两人通话之中，可以判断的出来一件事情。 那就是方子寒的这件事，绝对不是王志宇心血来潮搞的。 很可能，这是来自于蜀都市老势力共同的动作。 只是，陈世鑫暂时还不知道，蜀都市老势力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毕竟，方子寒一看就不属于蜀都市三大派系中的任何一个，他只是一个空降兵罢了。 这种情况下，三大势力要做的，不是应该对其进行拉拢吗？ 再不济，也是属于执掌一方的县级市一把手啊。 这王志宇对方子寒动手的行为，实在是让陈世鑫有些看不懂了。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约莫有三四分钟，陈世鑫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些尴尬，再看王志宇也不打算停手的样子。 此时的他，已经准备开口告退了。 “王” 这陈世鑫话还没说出口呢，身后的房门便被推了开来。 听到动静的陈世鑫转头望去，就见王志宇的秘书，抱着一个文件袋，表情有些兴奋的走了进来。 “什么东西？”王志宇面对着办公室房门，自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随即便对着秘书询问道，目光却是落在了他怀中的文件袋。 秘书激动的说道：“王书记，这是不知道谁放在我办公桌上的。” “我刚刚打开看了一下，发现这东西也许对于陈书记在督办的案件有帮助，所以才拿过来让您过目一下。” 秘书说完之后，便赶紧将手中的文件袋递到了王志宇的面前。 王志宇一听就明白了，这个文件袋应该就是苟君心口中所说的大礼了。 再加上秘书说已经看过了，而且里面的东西还能帮助陈世鑫在督办的案件。 那想都不用想了，这文件袋之中，肯定就是关于方子寒的黑料了。 甚至，可能不只是黑料，还有一些实质性的证据。 想到这里，王志宇连忙将文件袋拿了过来，取出里面的东西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这一开始的时候，王志宇还是皱着眉头，但是当他看到后面的时候，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陈世鑫见状，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肯定是能够制裁方子寒的了。 此时的他，心中也微微有些激动了。 这个事情，发展到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找出罪名，钉死方子寒。 他之前打退堂鼓，不过就是因为没有机会，害怕被当做替罪羊罢了。 如今看来，证据已经有了。 那么负责督办这件事的他，只要将方子寒给处理了，那么就是一份大功劳。 蜀都市这么多年来，在职的正处级干部办过不少，但是在职的县级市一把手，那可真就没办过了。 说不定，凭借着这次的事情，他还有希望再进一步呢。 最差，也能够外调到别的地级市，去担任纪委书记，成为纪委一把手呢。 想到这里，陈世鑫顿时激动的问道：“王书记，这里面的东西怎么样，有用吗？” 王志宇大笑道：“有用，怎么会没有有用呢。” “世鑫书记啊，你自己看看，哈哈！” 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陈世鑫，王志宇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他没想到，正烦恼着要如何去做呢。 这苟君心，居然就给他送来这么一份大礼。 有了这份材料，弄死方子寒，那实在是太轻易不过的事情了。 陈世鑫接过来文件一看，随即脸上也是立马露出了喜色。 “王书记，有了这份材料，我敢保证，都不用过今晚，方子寒一定会老实交代一切违纪的罪行的！”陈世鑫激动地说道。 之前没有确凿的证据，陈世鑫对于方子寒的称呼还是非常谨慎的，在名字后面还是带上了同志二字。 如今在看到这些材料证据之后，陈世鑫心中已经认定了，方子寒肯定是存在严重违纪问题的。 所以此时，在称呼方子寒的时候，陈世鑫已经将同志两个字给去除掉了。 “嗯，世鑫书记，这一份你拿去复印一份，然后抓紧提审方子寒。”王志宇指着那份文件说道。 见陈世鑫答应下来，王志宇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说道：“世鑫书记，你要抓紧。” “有了这么一份材料在，我现在立马去找姜书记汇报一下情况。” 等到陈世鑫离开之后，王志宇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到了市委书记姜柏合的办公室之中。 之前，没有得到姜柏合的允许，王志宇便擅自行动，这是存在大问题的。 只不过，他当时也没有足够的材料证据，能够有信心说服姜柏合，同意他去调查方子寒。 现在，有了苟君心的这份大礼，那么一切就足够了。 不仅仅是能够让方子寒前来协助调查的材料足够了，便是直接启动双规程序，将方子寒控制起来，都也足够了。 所以，这个时候，王志宇自然要及时向姜柏合进行汇报。 同时，也是在努力消除未经同意，擅自带方子寒回来这件事情的影响了。 电话刚一接通，还未等姜柏合开口，王志宇便立马恭敬地说道：“姜书记，我是纪委王志宇啊。” 坐在办公室之中的姜柏合，此时正有些不满呢。 方子寒被市纪委带走的事情，全市大小领导都已经知道了。 他作为市委书记，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 对于王志宇不经请示，就擅自做主行动的事情，姜柏合内心之中是很不高兴的。 他本来是想等着看看，这王志宇准备什么时候，才来给他汇报这个事情，却是没想到这么快了。 “哦，是王书记啊，怎么，有什么事情吗？”姜柏合淡淡地说道。 王志宇一听姜柏合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开始不高兴了。 此时的王志宇，赶紧道歉道：“姜书记，我打您电话，是有两个事情想跟您汇报的。” “什么事情？你说。”姜柏合还是那一副淡淡的语气道。 第56章 巨额财产 所以，这个时候，王志宇自然要及时向姜柏合进行汇报。 同时，也是在努力消除未经同意，擅自带方子寒回来这件事情的影响了。 电话刚一接通，还未等姜柏合开口，王志宇便立马恭敬地说道：“姜书记，我是纪委王志宇啊。” 坐在办公室之中的姜柏合，此时正有些不满呢。 方子寒被市纪委带走的事情，全市大小领导都已经知道了。 他作为市委书记，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 对于王志宇不经请示，就擅自做主行动的事情，姜柏合内心之中是很不高兴的。 他本来是想等着看看，这王志宇准备什么时候，才来给他汇报这个事情，却是没想到这么快了。 “哦，是王书记啊，怎么，有什么事情吗？”姜柏合淡淡地说道。 王志宇一听姜柏合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开始不高兴了。 此时的王志宇，赶紧道歉道：“姜书记，我打您电话，是有两个事情想跟您汇报的。” “什么事情？你说。”姜柏合还是那一副淡淡的语气道。 王志宇赶忙说道：“首先，姜书记我要向您和市委表示道歉和承认错误。” “哦？王书记，你这是犯了什么错误啊，要向我这边道歉和承认错误呢？”姜柏合故作不知般说道。 王志宇内心苦笑，姜柏合越表现得不在意，就说明他内心之中是越有怨气的。 同时，王志宇心中也是在庆幸着。 庆幸着这苟君心给他送来了一份大礼，好让他有机会及时补救。 否则的话，看姜柏合这个态度，事后自己怕是讨不得好了。 “姜书记，我要向您承认的错误是因为，在没有经过您和市委的允许的情况下，我擅自安排人将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方子寒给带到市纪委进行了调查审问。” 王志宇将姿态放低说道。 姜柏合听后说道：“哦，这样啊。方子寒同志，是犯了错误了吗？” “姜书记，据我们收到的举报材料来看，方子寒很大可能是犯了经济错误的。”王志宇连忙说道。 姜柏合不置可否的说道：“哦，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市纪委并你没有做错，这是你们的职责。” “对于违反纪律的干部，你们是有权直接进行处置的。这是宪法赋予你们的权力，你不需要为此向我和市委道歉。” 王志宇听后心中一紧，连忙再次道歉道：“姜书记，这个事情确实我没有考虑周全，也是我一时太过心急。” “为了确保方子寒不会在收到风声之后逃脱，所以也没来得及向您和市委请示就先安排人动手了。” “无论如何，我还是做错了，还希望姜书记您能够批评我！” “呵！”姜柏合轻笑一声，随后说道：“行了，批评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你还有第二件事情要跟我汇报，是什么事情呢？”姜柏合问道。 见姜柏合没有再继续前面的话题，王志宇这才内心一松，他知道这一关他已经过了。 姜柏合应该也气消了，不会在为此而对他有意见了。 “姜书记，我接下来要汇报的是，我们纪委掌握到的方子寒犯下经济问题的材料。” “鉴于情况紧急，我向市委请求，对方子寒进行双规处理。不知道姜书记，您这边是什么意见呢？”王志宇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在听到王志宇准备申请对方子寒进行双规之后，姜柏合沉默了下来，没有立即回答他这个问题。 对于方子寒的来历，作为党校校长江子杰的前任大秘，姜柏合是清楚的。 同时，他还清楚江子杰和庄江的交易。 也非常明白，方子寒来到蜀都市是为了什么。 所以，此刻在听到王志宇准备对方子寒进行双规之后，姜柏合的内心之中是非常疑惑的。 因为，纪委只有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才会做出双规的举动出来。 那，就说明，也许方子寒真的犯下了严重的经济问题。 可是，问题来了。 如果方子寒真的是这样的一名干部，难道庄江会不知道？ 那肯定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了，为什么还会选择将方子寒放到巴蜀省过来呢？ 而如果方子寒不是那样的干部，那市纪委手中掌握的证据，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通的情况下，姜柏合决定还是暂时不做决定。 “王书记，你现在有空的话，就把你们掌握的材料，带到我办公室过来，我看一下再决定。”姜柏合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这个情况下，他也只能亲眼看看那所谓的材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如果是真实的话，那么他会允许王志宇的申请，对方子寒进行双规处理的。 同时，不管方子寒的背景如何，是南家，还是庄江。 只要是真的违纪了，那么姜柏合也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的。 这一点，是他的个人做事准则，是不会改变的。 “好的，姜书记！那您稍等我十分钟，我立马赶到市委过来！”王志宇听后急忙说道。 市纪委跟市委并不在一起，反而距离还是有些远的。 十分钟之内，想要赶到市委，可能吗？ 深夜，还有点可能。 此时正是大白天的，想要做到这个速度。 那么就只剩一个办法了，警车开道，交通管制！ 姜柏合何尝不清楚这个情况？所以他听完王志宇说十分钟内就到后，只是淡淡的说道：“王书记，不急，你慢慢来就可以了，我会等你的。” “打扰群众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做了！”姜柏合的话中批评带着一丝警告。 王志宇心中一突，连忙说道：“好的，姜书记，我明白了！” 半个小时之后，在不动用警车开道，不对所经路线实行一路绿灯的情况下，王志宇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从市纪委来到了市委之中。 “姜书记！” 进入办公室之后，王志宇也不敢擅自坐下，只能跟个小学生一样，小心翼翼的站在办公桌前打着招呼。 姜柏合抬头看了一眼王志宇，随后这才指着面前的座椅说道：“坐。” 等到王志宇落座之后，姜柏合这才问道：“说说看，你们市纪委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居然就决定要对一个市委书记进行双规了。” 王志宇赶忙将收到的那些材料拿了出来，递到了姜柏合的面前。 等到姜柏合看的时候，王志宇也是介绍道：“姜书记，据我们了解的情况。” “方子寒本人的名下，有着大量来路不明的资产。” “单单是银行的存款，就高达一个多亿。” “并且，他的堂弟在东南省那边，还经营着一家互联网企业，市值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个亿。” “方子寒的父母，还在这家公司之中担任着股东的身份，占据了一半的股份的。” “这一切，跟方子寒的收入明显是不匹配的，所以我们严重怀疑方子寒涉嫌犯了严重的经济问题！” “在此，我向市委请求，希望市委批准市纪委对方子寒进行双规处理！”王志宇有些兴奋的说道。 第57章 三天时间 等到王志宇落座之后，姜柏合这才问道：“说说看，你们市纪委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居然就决定要对一个市委书记进行双规了。” 王志宇赶忙将收到的那些材料拿了出来，递到了姜柏合的面前。 等到姜柏合看的时候，王志宇也是介绍道：“姜书记，据我们了解的情况。” “方子寒本人的名下，有着大量来路不明的资产。” “单单是银行的存款，就高达一个多亿。” “并且，他的堂弟在东南省那边，还经营着一家互联网企业，市值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个亿。” “方子寒的父母，还在这家公司之中担任着股东的身份，占据了一半的股份的。” “这一切，跟方子寒的收入明显是不匹配的，所以我们严重怀疑方子寒涉嫌犯了严重的经济问题！” “在此，我向市委请求，希望市委批准市纪委对方子寒进行双规处理！”王志宇有些兴奋的说道。 姜柏合一边看着那些材料，一边听着王志宇的汇报。 当听到方子寒拥有一个多亿的巨额存款时，姜柏合的眉头顿时向上一挑。 一个正处级的干部，一个月工资也就是三千块钱左右。 就算加上各种津贴，打死也不会超过五千块钱的。 这是正规的收入来源。 而方子寒，才干正处级几年，居然就拥有这么一大笔存款？ 这，按照常理来说，肯定是不对劲的。 当姜柏合翻到有着方子寒银行账户的那一页时，果然看到上面有一笔一亿五千万的存款赫然在列。 “王书记，这个事情你们核实过了没有？” “有没有去调查清楚，这一亿五千万的来源，到底是否合法合规呢？”姜柏合询问道。 至于说，那方子寒的堂弟，开设了互联网公司，市值五十多个亿，他的父母还是股东的事情，姜柏合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了。 毕竟，这样的资产太过庞大了。 别说一个正处级的干部了，就算是一个正厅级的干部，想要大肆敛财，去赚五十个亿，都是有些难如登天了。 现在的重点，是那一点五个亿，到底是什么来源的收入。 并且，作为体制内的干部。 方子寒是清楚一点的，那就是所有非工作来源的收入，都是需要向上级纪委进行报备的。 而明显的，方子寒却是没有对这一点五个亿的存款进行过报备。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姜书记，这一点我们正在核实之中。” “但是为了确保不走漏风声，我还是希望市委能够批准，让我们市纪委对方子寒进行双规！”王志宇还是坚持申请道。 听到王志宇这么坚持之后，姜柏合有些迟疑。 按照现在看到的材料，他应该是要同意王志宇的申请的。 可是，姜柏合总是觉得，方子寒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并且，一旦双规之后，所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这一点，让姜柏合有些犹豫，一时之间就有些难以抉择了。 好一会儿之后，在看到王志宇那不退缩的眼神之后，姜柏合便问了一个问题。 “王书记，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最终查出来的情况，跟你们预想的不一样，到时候这怎么收场呢？”姜柏合问道。 王志宇脱口而出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话说完之后，王志宇立马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改口道：“姜书记，我认为不管是为了方子寒的清白，还是为了惩治贪污枉法的干部。” “此时对于方子寒进行双规，是最为合适的，同时也是对方子寒的一种保护。” 见姜柏合还在犹豫，王志宇狠狠心说道：“姜书记，如果最终查明，方子寒是无辜的话。” “那么就由我这个市纪委书记，亲自到琼龙市，召开大会，当众向方子寒进行道歉，同时也为他证明。” “您看如何？”王志宇问道。 当然，王志宇敢这么说，他是已经确定了，方子寒绝对不是清白的。 开玩笑，真清白的人，能够拥有一点五个亿的存款，而且还不主动向纪委进行报备的吗？ 所以，王志宇刚才才会直接脱口而出，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他在心中已经认定了，方子寒就是一个大大的贪官。 也因为发现了这个问题所在，王志宇觉得这个方子寒如此年轻，就能够坐上正处级干部是因为什么了。 肯定是一直在大肆进行敛财，然后通过这些不义之财，去贿赂上级领导。 从而才能在这个年纪，就坐上了县级市的市委书记。 姜柏合听完之后，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王志宇，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正厅级的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亲自去琼龙市召开大会为方子寒证明，并且当众对其进行道歉。 这对于方子寒来说，那肯定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是获得了市纪委书记的实名认证，是一个好官。 但是，对于王志宇这个市纪委书记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了。 说白点，就是丢人丢到家去了。 同时，这也能够看得出来，这王志宇是多么坚定的认为方子寒就是有问题的，否则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行，既然你坚持的话，那么就去做。”姜柏合最终还是点头同意道。 王志宇听完之后心中一喜，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姜柏合又补充了一句，让王志宇有些郁闷了。 “另外，这个事情影响毕竟不小。虽然同意你们进行双规，但是尽量确保在三天之内，要有个初步的结果出来。” “如果三天内，都没能够有实质性的结果出来，我建议王书记你考虑一下，还是将方子寒同志放了。”姜柏合语气淡淡的补充道。 现在拥有的材料，已经足够证明很多东西了。 如果方子寒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三天的时间，已经够市纪委的人调查出来真相了。 如果三天的时间，都调查不出来的话。 那么，再给更多的时间，都是无济于事的。 而琼龙市的市委书记，肯定也是不能一直空着的。 所以，最多三天，无论是关是放，市纪委都是要做出个选择出来的。 继续关的话，要么拿出更进一步的证据，要么就要承受接下来的压力。 放到话，那么就像王志宇自己刚才所说的了。 老老实实亲自前往琼龙市，召开干部大会，亲自为方子寒进行正名，同时也当众向方子寒进行道歉。 王志宇有些犹豫，毕竟这三天的时间，确实有些紧了。 不过考虑到元彬的交代之后，王志宇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我明白了，姜书记，我一定会在三天内给您一个结果出来的。”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就去忙。”姜柏合淡淡的说道。 等到王志宇离开之后，姜柏合看着面前的材料，却是有些沉思了起来。 随后，姜柏合先是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安排了一些事情。 做完这些之后，姜柏合又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等到电话接通之后，姜柏合立马变得恭敬的说道：“郭省长，您好，我是姜柏合！” “嗯，柏合，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显得有些亲切的说道。 姜柏合连忙说道：“郭省长，您今晚有时间吗？我想找您汇报一些事情，同时也有一些疑问，想向您请教一下。” “不知道，您这边的话，是否有时间呢？”姜柏合询问道。 第58章 省长郭云 王志宇有些犹豫，毕竟这三天的时间，确实有些紧了。 不过考虑到元彬的交代之后，王志宇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我明白了，姜书记，我一定会在三天内给您一个结果出来的。”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就去忙。”姜柏合淡淡的说道。 等到王志宇离开之后，姜柏合看着面前的材料，却是有些沉思了起来。 随后，姜柏合先是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安排了一些事情。 做完这些之后，姜柏合又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等到电话接通之后，姜柏合立马变得恭敬的说道：“郭省长，您好，我是姜柏合！” “嗯，柏合，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显得有些亲切的说道。 姜柏合连忙说道：“郭省长，您今晚有时间吗？我想找您汇报一些事情，同时也有一些疑问，想向您请教一下。” “不知道，您这边的话，是否有时间呢？”姜柏合询问道。 电话那头被称作郭省长的中年男子，本觉得有事的话，就在电话之中汇报就行了，没必要见面来汇报那么的麻烦。 毕竟作为省长级别的他，每天的事务行程安排都是满满当当的。 可以说，从早上一起床到晚上睡觉之前，他的行程都已经被安排完了，留给他的私人时间并不多。 这种情况下，能够节省麻烦，能够为自己留下一点点的私人时间，他还是不愿意去浪费的。 刚想说就让姜柏合在电话之中将情况说明就可以了，不过一想到前两天收到的通知。 再考虑到姜柏合这个人的为人，能够找自己私下来问的，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事情。 很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事情，这种情况之下，确实还是见面为好，不宜在电话之中进行沟通了。 想到这一点，那被称作郭省长的中年男子便在电话那头说道：“嗯，可以。” “柏合，你晚上就直接到我家里过来。” “大概九点这样。”郭省长想了下说道。 姜柏合听后立马答应道：“好的，郭省长，那我就九点半准时到您家中去。” 晚上，九点半，省委常委院。 姜柏合背着手走出了住所，朝着二三十米开外的别墅走了过去。 作为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兼任的蜀都市市委书记，姜柏合也是住在省委常委院之中的，并且住的还是尊贵的三号别墅。 而此时，他要去找的人，则是前任农业部常务副部长，如今的巴蜀省省长，郭云。 郭云，男，1955年出生，现年54岁。 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江北省信州地区农业局工作。 长期在信州地区农业局工作，并在1988年晋升为信州地区农业局局长，以33岁的年纪跻身正处级干部。 后因信州地区撤地改市，又晋升为了市委常委、副市长。 随后先是跨省到了燕赵省省会城市，担任了石门市市长。 紧接着，又调任到了房桥市担任市委书记。 在担任了房桥市委书记两年的时间后，郭云又再次晋升，跻身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 而这一年，是1998年。郭云43岁，跻身副部级领导干部。 2003年，郭云调任农业部担任常务副部长。 2007年，郭云调任巴蜀省担任省政府省长。 这一年，他52岁。 作为前任省委书记江子杰的好朋友，好战友。 在来到巴蜀省担任省长之后，郭云快速的接手了江子杰留下来的人马。 两年的时间里，他如今在巴蜀省所掌握的力量，已经足够和省委书记进行抗衡了。 只不过为了低调，郭云在巴蜀省之中，一直都没有太过于强势。 （对于郭云，想了解更多。请移步《官场：走上权力巅峰》。） 二三十米的路程，姜柏合慢悠悠的走着，很快就来到了省长郭云所居住的别墅之外。 轻轻扣响了房门，在等待了约莫半分钟之后，就有一名身材健硕的男子将门打了开来。 “姜书记，省长在书房等您呢。”那男子好像早就知道姜柏合会过来一般，开门之后就恭敬的说道。 姜柏合轻轻点头道：“好，那你先去忙。” 说完之后，姜柏合便熟悉的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书房的门没有关着，姜柏合走进去之后，便见到坐在书桌后的省长郭云，正捧着左手一支烟，右手捏着一杯热茶，正悠闲的望着自己。 “柏合，你可是迟到了啊。”省长郭云笑着指了指对面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此时的时钟指针，正好指在了九点四十分。 “郭省长，这不是怕您事务繁忙，一下子抽不开身嘛。所以我就特意多等待了几分钟，没想到这却是迟到了。”姜柏合笑着解释道。 两人认识的时间也有二十来年了，虽然一开始的级别差距很大。 但是近十年来，姜柏合提升的速度也不慢，已经快赶得上郭云了。 并且，同为江子杰手下的核心人物，又同在巴蜀省内工作，二人的私交那是非常亲密的。 所以，这个时候姜柏合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迟到而感到诚惶诚恐。 同时，他也相信，这郭云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 “哈哈，柏合，过来坐下喝茶。”郭云哈哈一笑，随后指了指姜柏合背后的房门说道。 姜柏合听后立马会意，转身将书房的门给关上，随后这才走到了书桌前落座了下来。 郭云先是给姜柏合递上了一杯热茶，随后拿出手机，没有说话，却是微微摇头。 姜柏合愣了一下，随即就想到了之前江子杰传递过来的信息。 虽然感觉自己今天要汇报和请教的事情，不属于机密。 但是见郭云如此表示，姜柏合也是配合的拿出手机，在操作一番之后，便将手机给关机了起来。 等姜柏合做完这些之后，郭云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柏合啊，这最近还是得小心点了。” “北疆省那宫省长都能被那位给监听了手机，咱们也得注意啊。” “这科技日新月异的，谁也说不准这手机带在身边，会不会也能监听到咱们谈话内容啊。”郭云此时的表情显得有些无语。 当他从江子杰那边接到关于一个省长被监听电话，并且很可能所有的正部级领导，都在被监听的时候，郭云是大大吓了一跳的。 同时，他也是庆幸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违法违纪的事情。 否则的话，这要是被监听了过去，那不就是相当于将证据亲手送到别人面前去吗? “是啊！是得注意注意了！”姜柏合赞同的说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之后，姜柏合便开始进行了工作上的汇报。 对于姜柏合所做的汇报，郭云听得很认真，同时也是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以及更加有可行性的建议。 第59章 姜柏合的担忧 郭云先是给姜柏合递上了一杯热茶，随后拿出手机，没有说话，却是微微摇头。 姜柏合愣了一下，随即就想到了之前江子杰传递过来的信息。 虽然感觉自己今天要汇报和请教的事情，不属于机密。 但是见郭云如此表示，姜柏合也是配合的拿出手机，在操作一番之后，便将手机给关机了起来。 等姜柏合做完这些之后，郭云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柏合啊，这最近还是得小心点了。” “北疆省那宫省长都能被那位给监听了手机，咱们也得注意啊。” “这科技日新月异的，谁也说不准这手机带在身边，会不会也能监听到咱们谈话内容啊。”郭云此时的表情显得有些无语。 当他从江子杰那边接到关于一个省长被监听电话，并且很可能所有的正部级领导，都在被监听的时候，郭云是大大吓了一跳的。 同时，他也是庆幸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违法违纪的事情。 否则的话，这要是被监听了过去，那不就是相当于将证据亲手送到别人面前去吗? “是啊！是得注意注意了！”姜柏合赞同的说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之后，姜柏合便开始进行了工作上的汇报。 对于姜柏合所做的汇报，郭云听得很认真，同时也是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以及更加有可行性的建议。 等姜柏合全部的工作汇报结束之后，郭云这才问道：“柏合，你这么晚来找我，应该不单纯只是为了工作上的汇报？” “说，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这么晚跑过来。”郭云饶有兴趣的看着姜柏合问道。 工作上的事情，姜柏合完全是可以到省政府和他进行汇报的，没必要大晚上跑到家里过来。 而姜柏合这么做，肯定是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这种事情，可能是涉及到私人方面的。 否则，以姜柏合的性格来说的话，不大可能会如此。 郭云正因为对于姜柏合的了解，知道他这个人是属于稳重老成型的。 如果不是太重要的，或者说让他无法处理的事情，那么姜柏合是不会私下里找上自己的。 所以，郭云此刻还是非常好奇，这姜柏合想说的是什么事情呢。 听到郭云的询问，姜柏合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问题，而是先问道：“省长，您还记得校长跟庄江书记约定的那件事情吗？” 郭云听后愣了一下，随后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个事情，他自然是记得的。 当初江子杰将他们几个核心人物喊到一起，透露出来这个事情的时候。 郭云跟其他的人不同，他是明确表示了反对的。 因为从任职的年限来算的话，江子杰在台前的政治生涯，只剩十五年不到的时间了。 除非，他想坏了规矩，继续延长。 而庄江的话，基本上可以非常肯定的是，等到江子杰退休之后，就是庄江上去了。 那样一来的话，庄江在台前的政治生涯，至少还有二十几年。 要知道，官场之中，无论你在台上多么的风光，拥有多么大的权力。 但是一旦退下去了，那么手中掌握的权力和影响力，都是会急剧下降的。 这样的情况下，江子杰和庄江所做的这个约定。 就会造成了非常大的不确定性，那个时候，如果庄江不想履行约定的话。 那么很可能，就算是双方都共同选择好的人，都有可能会被庄江给更换掉。 所以，郭云是十万个不赞同这个约定的。 只不过，江系之中大多数人是表示了赞同，并且灵魂人物江子杰也是极力在促成这个事情。 郭云势单力薄，最终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又再次看了一眼姜柏合放在桌上的手机，在确认已经是关机状态之后，郭云这才轻声说道：“柏合，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情来了？” 姜柏合紧接着，便将方子寒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省长，您应该知道的。” “虽然庄江书记，送来咱们这里的人，不止这一个方子寒。” “但是从年纪和未来的发展前途来看，我认为他应该是属于庄系重点培养的人物。” “并且，他手上还带着那一块手表。” “这样的人，您说庄江书记难道不会好好对其进行一番调查吗？” “怎么可能会安排一个有严重经济问题的人，送来巴蜀省呢？” “可是如果方子寒本身没有存在问题的话，那么他那巨额的财产，又是什么来路？” “并且，这元系的人，让我感觉，他们好像是故意要对这个方子寒下手的。” “这就让人有些奇怪了。” “这几个问题，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所以想向您请教一下。”姜柏合虚心请教道。 听完姜柏合所说之后，郭云有些奇怪的问道：“手表，什么手表？” 他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奇怪这郭云为什么要着重说明一块手表的事情。 “省长，就是那块代表着口才的手表啊。”姜柏合提醒了一下说道。 他见过方子寒几次，自然是注意到了他手上戴的那块手表。 虽然那手表看着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但是姜柏合可是长期跟着江子杰担任秘书的存在，对于很多事情和东西，他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一见到那块手表之后，姜柏合就猜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郭云明显被吓了一跳，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作为一个省长级别的存在，他可是非常清楚知道，这样一块手表所代表的含义了。 别的不说，拥有了这块手表，那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张通往正部级的门票了。 看看口才里的那些人，拥有这块手表的，那个会是普通的存在？ 现在级别最低古秋实，都已经是省委书记了，比郭云级别还高一点。 而如果方子寒也拥有这样一块手表的话，那么就几乎可以肯定了。 这个方子寒，就是庄江在重点培养的人物。 这就是奇了怪了，这样的存在，以庄江的能力和性格，肯定会先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查清楚，才会做决定进行培养的。 并且，在得到了培养之后，也不会有人傻到会为了一时的金钱，去毁了自己的前途。 所以，郭云此时也可以肯定。 方子寒，应该是没有经济上的问题的。 “柏合，按照你所说的情况来看的话。” “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方子寒应该是清白的。” “他不可能如此的短视，庄江书记也不至于眼光这么差劲，选择一个有经济问题的人来培养。” “并且，你可别忘记了。这个方子寒，可还是南家的孙女婿呢。” “那些京城世家，哪个家中不是有无数个白手套，在帮他们赚取财富？” “你认为，这样的人，会缺钱，会因为金钱而去毁了自己上升的仕途吗？”郭云先是说了自己的想法，随即反问道。 姜柏合听完沉默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这郭云说的也是。 他们都是平民出身的领导干部，对于世家的情况，虽然不是很了解。 但是到了如今的这一级别，多少也都知道一些事情。 世家，是不差钱的主。 几百上千亿的财富，也许会让他们动心。 但是几个亿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省长，您说我要不要安排市纪委的人，直接将方子寒给放出去。” “不然的话，我怕到时候这个事情拖下去，庄江书记那边会有意见。” “并且，这次动手的是元系的人马。咱们校长，跟元恒健同志的关系还摆在那里呢。” “我担心，庄江书记那边会不会因此认为是咱们和元系的人联合起来了？”姜柏合担忧的说道。 第60章 消除意见的最直接办法 “柏合，按照你所说的情况来看的话。” “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方子寒应该是清白的。” “他不可能如此的短视，庄江书记也不至于眼光这么差劲，选择一个有经济问题的人来培养。” “并且，你可别忘记了。这个方子寒，可还是南家的孙女婿呢。” “那些京城的，哪个家中不是有无数个白手套，在帮他们赚取财富？” “你认为，这样的人，会缺钱，会因为金钱而去毁了自己上升的仕途吗？”郭云先是说了自己的想法，随即反问道。 姜柏合听完沉默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这郭云说的也是。 他们都是平民出身的领导干部，对于世家的情况，虽然不是很了解。 但是到了如今的这一级别，多少也都知道一些事情。 世家，是不差钱的主。 几百上千亿的财富，也许会让他们动心。 但是几个亿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省长，您说我要不要安排市纪委的人，直接将方子寒给放出去。” “不然的话，我怕到时候这个事情拖下去，庄江书记那边会有意见。” “并且，这次动手的是元系的人马。咱们校长，跟元恒健同志的关系还摆在那里呢。” “我担心，庄江书记那边会不会因此认为是咱们和元系的人联合起来了？”姜柏合担忧的说道。 原本郭云在听完姜柏合前面所说的时候，也认为他说的没错。 是应该建议姜柏合，去命令蜀都市纪委，将方子寒给放出来的。 这种情况下，讲的很实在的。 别看现在有一些材料，能够证明方子寒是有巨额财产不明的来路。 但是只要有南家在，那么别说一点五个亿了，就算是十五个亿。 那么，也都能够完美给出合理的收入来源。 根本不可能让方子寒因此获罪的。 并且，姜柏合的担忧也是没错的。 这样的情况下，确实有可能让庄江那边，认为是巴蜀元恒健这边的人联合了巴蜀省江子杰的人，在对方子寒进行动手。 所以说，命令市纪委的人，对方子寒解除双规，将其释放，这是非常合适的选择。 同时，也能够因此让庄江那边，不会误认为是巴蜀元恒健这边的人联合了巴蜀省江子杰的人联合搞事情了。 只不过，此时的郭云却是有了另外的一个想法了。 “柏合，最近元系的人，好像有些跳？”郭云突然问道。 姜柏合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一眼郭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来这个问题。 不过，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头说道：“嗯，最近确实有点跳。” “毕竟，元恒健同志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下面的人，借着这股势，总归是会有一些想法的。” 作为兼任的蜀都市市委书记，姜柏合要不是因为是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兼任的。 很可能，在蜀都市还真压不住元系的这群人马。 而且，最近元系的人，确实有些膨胀了。 别的不说，就说方子寒这个事件。 王志宇作为市纪委书记，居然敢不跟自己打招呼，就将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给带回了市纪委。 虽然事后有采取补救措施，但是这无疑就是对姜柏合威严的一个挑衅。 “你刚才说了，双规方子寒的事情，是你们蜀都市纪委的王志宇提出来的。” “并且，他还承诺了，如果方子寒确实无辜的话。他会亲自去当众进行道歉，这没错？”郭云突然笑问道。 话说到这里了，姜柏合突然就明白了，这郭云想要做些什么了。 “省长，这样的话，虽然能够对元系的人进行一些打击。” “可是，事后的话，怕是庄江书记那边无法交代过去啊。” 虽然姜柏合认为郭云的想法是有可行性的，但是他还是担心时候庄江那边的看法。 这也就是庄江了，如果换成了别的省委书记，姜柏合是无所谓他们的看法的。 可是，庄江不同啊。 这代表的含权量，都不是一个等级的了。 “怕什么呢？不就是一个交代嘛。”郭云微微一笑。 姜柏合有些不理解的看着郭云，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看两人的级别只差一级，但是姜柏合长期跟在江子杰的身边，经历的事情，还是没有郭云多。 并且，年龄也是摆在那里呢。 姜柏合和郭云，也差了近十岁。 两人的阅历和理解，都是有差距的。 有些事情，郭云想到了，姜柏合却是不一定。 在这一点上面，姜柏合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历练的。 “怎么，想不通？”郭云笑问道。 姜柏合诚实的点了点头道：“嗯。” “那我就给你一个提示。”郭云笑呵呵的说道：“最近不是有领导提议嘛。” “你们蜀都市作为副省级城市，下面的县级行政区划，级别却是有着很大的差异。” “大家不都是提议，要对下面县市的一二把手，进行高配。” “这个事情，我一直压着呢。”郭云笑呵呵的说道。 话说到这里，姜柏合要是还不明白郭云的意思，那就真的有点不配他如今所处的位置了。 之前省委常委，包括省委书记都有过想法，那就是将蜀都市下面的县和县级市的一把手进行高配。 虽然不能像市直机关和区那般，四大班子全部提格成副厅级的架构。 但是至少，要将县市的一二把手位置，高配到副厅级。 这样的话，也有利于省委对于下面县市的管理。 不然，一方面蜀都市下面的县市还是不少的，这些全都由蜀都市自己来任免的话，蜀都市的权力就有点过大了。 这是省里不太想看到的情况，毕竟之前还有山城的例子存在着呢。 另一方面也是比较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作为县市的一把手，负责一方的治理。 在工作方面，跟蜀都市的市直机关是要进行联系沟通的。 但是，一个是副厅级的架构，一个只是正处级的架构。 这两者的级别不一致，就会导致在沟通之中，形成一些隐性的障碍存在。 别的不说，就说县市的副职，去市直机关跑项目。 接待的人，如果是市直机关的副职，那就高了一个级别，沟通的时候就不会很顺畅。 如果是市直机关的中层一把手来接待，那级别虽然是对等了。 但是，这也会让县市的副职感到难堪。 所以，不管是为了加强对于蜀都市下面县市的掌控，还是说让县市的工作能够更加顺畅起来。 这对县市的一二把手，进行高配这种事情，是势在必行的。 郭云之前虽然压着不通过这个提议，不是反对这样的事情。 而是他之前还没有能够完全掌控江子杰在巴蜀省的力量，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如今，已经担任了两年省长的他，已经完全掌握住了这股力量。 此时，也是该推进这个事情的时候了。 而郭云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事后怎么能让庄江那边没有意见呢？ 那就是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给方子寒升官。 只要方子寒升官了，那么这一切的意见，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您，已经决定要推进这项工作了吗？”姜柏合略微有些迟疑的问道。 作为蜀都市的市委书记，这样的安排。 他作为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是支持的。 但是，他不仅仅是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他还是蜀都市的一把手。 如果推进了蜀都市县市一二把手高配的事情，那无疑是拱手让权出去。 这一点，姜柏合还是有些不舍得的。 第61章 高配 这对县市的一二把手，进行高配这种事情，是势在必行的。 郭云之前虽然压着不通过这个提议，不是反对这样的事情。 而是他之前还没有能够完全掌控江系在巴蜀省的力量，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如今，已经担任了两年省长的他，已经完全掌握住了这股力量。 此时，也是该推进这个事情的时候了。 而郭云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事后怎么能让庄江那边没有意见呢？ 那就是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给方子寒升官。 只要方子寒升官了，那么这一切的意见，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您，已经决定要推进这项工作了吗？”姜柏合略微有些迟疑的问道。 作为蜀都市的市委书记，这样的安排。 他作为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是支持的。 但是，他不仅仅是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他还是蜀都市的一把手。 如果推进了蜀都市县市一二把手高配的事情，那无疑是拱手让权出去。 这一点，姜柏合还是有些不舍得的。 郭云看出来了姜柏合的不舍，也明白他在想什么。 此时的郭云显得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柏合啊，你这些年在地方上工作的经验还是少了。” “同时，也因为你一直在机关之中工作。虽然你如今已经担任了省委副书记这样重要的岗位，但是你的眼界还是没有跟上。” “你要明白，蜀都市只是你的跳板，只是一个过渡的地方罢了。” “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不要就局限在蜀都市之中。”郭云教导道。 听完郭云所说之后，姜柏合愣了一下，随即就觉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 诚然，就如同郭云所说的一般，他的眼界还是仅仅只局限在蜀都市之中。 作为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他应该是要将目光放向全省，站在省委的高度去看待这个事情的。 这么做，对于全省来说都是一个好事情。 所以，这个举措是势在必行，也是有利于工作的开展的。 “省长，我明白了，我会调整好自己的。”想明白了之后，姜柏合连忙保证道。 见姜柏合已经想开了，郭云这才点头说道：“想明白就好了。” “对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郭云说着便抬头看向了墙上的时钟。 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一点二十分。 距离姜柏合前来，已经过了两快两个小时了。 见到郭云这个动作，姜柏合就明白了，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没了，那省长，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姜柏合起身说道。 郭云打了个哈欠，随即摆手说道：“嗯，你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姜柏合见状便拿起桌上的手机离开了。 次日下午，市纪委的审讯室之中。 “方子寒同志，请你如实交代，你这账户上一亿五千万的余额，到底是哪里来的？” “并且，为什么没有向市纪委进行申报？！”市纪委副书记陈世鑫有些怒意的拍了拍桌子喝问道。 从昨天下午拿到这些材料开始，陈世鑫就一直在对方子寒进行审讯。 这期间审讯的人换了好几拨，除了饭点的时间，按时供应饭菜之外，根本没有给方子寒歇息的时间。 此时，方子寒被审讯的时间，已经达到了24个小时了。 说实话，要不是方子寒还年轻，平时也坚持着锻炼。 这样高强度的审讯下来，他怕是早已撑不住了。 可惜，方子寒的身体素质在那，意志也很坚定，头脑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对于这一亿五千万的来源，方子寒矢口进行了否认。 一直在强调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不知道这笔钱的来源，同时也否认自己拥有这一个银行账户。 所以，一整天下来的审讯，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就让陈世鑫显得有些烦躁了，明明手中有着材料证据，可却是换不来实质性的进展。 “陈书记，这个问题我一直在回答你。” “这笔钱，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同时，我也没有这个银行账户！” “另外，我希望你好好看看，你这份材料上面，那一亿五千万的巨款，转入这个账户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方子寒冷着脸说道。 材料，方子寒看了。 这笔钱，他非常确定不是自己的。 账户，也不是他的。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这笔一亿五千万的巨款，转入账户的时间，居然是一个礼拜之前。 这就是很明显的栽赃陷害！ “呵！还要狡辩吗？”陈世鑫冷笑一声。 “这钱不是你的，账户也不是你的。难道是有人傻到，将这么一笔钱，故意用你的名义开设的账户，然后存到你的名下。” “就只是为了故意陷害你吗？” “方子寒，你不觉得这样是很可笑的吗？！”陈世鑫质问道。 方子寒斜着眼看了一眼陈世鑫，随后淡淡地说道：“可笑吗？我不觉得。” “储户存在银行的存款，都能够不翼而飞了。” “有人借用我的名义开设账户，存了一亿五千万下去，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陈书记，我建议你们在审讯我之前，能不能先去银行调查一下？” “找出开设账户时候的监控，再找一找存款时候的监控？” “如果你们能找到是我，或者我的家人开设的账户存的钱。那再来进行质疑审讯，不然都是在浪费你我彼此的时间。” 方子寒根本不在乎的说道。 跟方子寒想的一样，这笔钱就是元彬故意搞来坑他的。 很多人会觉得，这不是搞笑吗？ 要坑方子寒，何必弄个一亿五千万这样的巨款呢？ 搞个几万几十万，撑死了几百万，就已经够方子寒喝一壶的了。 这拿这么大笔巨款出来，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吗？ 这个想法是没有错误的，确实如此。 但是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几万几十万的栽赃陷害，能够让方子寒有什么下场呢？ 最多就是双开罢了，因为钱没动，退还了之后，再加上南家的权力在那里。 方子寒还有可能，不会被开除党籍，可能只是开除公职。 这一点，是元彬想要的吗？ 不。 既然方子寒来巴蜀省的目的，就是要来搞他元彬。 那么，元彬要做的就是杀鸡儆猴。 方子寒，就是那只鸡。 而猴，就是未来所有一切想对他们元家下下手的人。 贪污收获一个亿以上，只要坐实了下来。 就算有着南家在背后，有着庄江在背后。 那么等待方子寒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死刑！ 这是一条红线，谁越界了，不管你是多大的背景，都得付出大的代价。 让方子寒去死，这才是元彬花费这么大的财力，想要看到的。 陈世鑫在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微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拿起那份材料看了起来。 果然，这一看那笔巨款入账的时间，果真就是一个礼拜之前。 再加上，之前收到的举报信，也是一个礼拜前的事情。 两件事，时间居然如此的一致。 陈世鑫此时也开始在怀疑了，这不是简单的斗争了。 而是有人想要故意栽赃，弄死方子寒了。 想到这一点，陈世鑫的后背顿时开始发凉，冷汗不由得冒了一身。 能拿出来一亿五千万，只为害人的，那会是普通人吗？ 能被人用一亿五千万来陷害的，也会是普通的干部吗？ 无论是陷害方子寒的人，还是方子寒本人，现在看起来，都不是他陈世鑫能够得罪得起的啊。 “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大家都休息一下。” “方子寒同志，你也休息一下。” “在休息的时候，我希望你也好好想想，不要抗拒，最好如实交代。” 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之后，陈世鑫连忙起身说道。 第62章 陈世鑫的猜测 离开了审讯室之后，陈世鑫立马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连抽了三四根烟，这才让自己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下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陈世鑫才能够开始静下来，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应对这个事情了。 很明显的，方子寒是被人给陷害的。 陷害他的人，居然动用了一亿五千万这样的巨额财富，为的就只是要致方子寒于死地。 而方子寒作为一个正处级的县级市市委书记，他的命值这一亿五千万吗？ 有人说值得，因为很多商人会愿意花费这一亿五千万去贿赂像方子寒这样手握大权的领导干部。 这么说，倒也没错。 但是这是有个前提的，贿赂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通过贿赂，从而获取到超过贿赂金额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回报。 如果只是要方子寒的前途尽毁，要方子寒的命，那还值得吗？ 很明显的，不值得。 那除非就是一个可能，方子寒的来头很大。 大到让人觉得，利用这一亿五千万去换他的命是值得的，所以才会如此耗费巨资去进行诬陷栽赃。 而本身这个事情的起因就很奇葩，一封明显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举报信。 却是让王志宇这个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亲自下令，并且还冒着得罪市委书记姜柏合的风险，没有经过市委的同意，就安排人将方子寒给带了回来。 那封举报信，今天的时候，陈世鑫安排出去的人，已经去调查核实过了。 这上面的举报内容，完全都是无稽之谈。 操作安排给是李阳的榨油厂政策的，全都是给琼龙市市长向红周还有天都乡政府党政领导的手笔。 方子寒没有打过一次的招呼，他所做的不过就是将天都乡拥有的资源，推荐给了李阳罢了。 这一切的行为，都是合法合规的。 可以说，方子寒这并非是在以权谋私，反而是在用自己的人脉，在帮助天都乡进行发展。 此时的陈世鑫，再联想到昨天下午的时候，王志宇一开始也是一筹莫展的。 后面接到了市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的电话，随后就收到了那一份有关于方子寒存在巨额不明财产的资料文件。 将几个关键的问题串联起来之后，陈世鑫大概明白了一些东西了。 王志宇、苟君心两人，除非都是市委常委这一共同点之外，二人还有另外一个共同的身份。 那就是，二人全都是属于元系的官员。 而方子寒所在的琼龙市，又跟元系能扯上什么关系呢？ 陈世鑫一开始还没想通，直到他又点起了一根烟。 刚抽了一口之后，他就突然想明白了。 元彬！ 作为蜀都市的官员，作为一个副厅级的干部。 巴蜀省，哪个厅级以上的干部，不知道元家二少的存在？ 联想到这些年来，元彬在巴蜀各地所做的生意。 以及，如今他将重心放在了琼龙市那边。 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肯定是元彬在琼龙市做了一些不法的事情，被刚刚上任的琼龙市市委书记方子寒给发现了。 而方子寒的来头，肯定也不会比元彬弱。 元彬无法使用全力进行打压，所以才使出了这么一手狠招。 “这下，麻烦大了啊。”陈世鑫喃喃自语道。 不管是元彬，还是元彬都对付不了的方子寒，那肯定都不是他陈世鑫能够惹得起的。 如今这种情况下，自己如果继续去审讯方子寒，继续来主导这个事情，那么必定将方子寒给得罪死了。 哪怕，到时候将方子寒犯了严重经济问题的事情给坐死掉。 那么方子寒背后的存在，可能动不了元彬，难道还动不了自己这个经办人吗？ “完蛋了。” 陈世鑫脑海之中，只剩这么一个想法了。 不得不说，陈世鑫不愧是老纪委了，头脑心思都非常缜密。 一些小小的细节，都让他联想出来接近于真相的东西。 虽然猜得跟事实真相还是有些距离，但是其中的关键点，却是没有猜错。 就在陈世鑫还在烦恼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突然的电话铃声，直接让正在沉思的陈世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烟头更是没有捏住，掉在裤裆上，直接将裆部烧出了一个小洞。 “卧槽！”陈世鑫痛呼一声，随即跳了起来，将正在灼烧着自己裤裆的烟头给扫落在地。 此时，电话响得更是急促了。 陈世鑫顾不得去看裤裆里的宝贝有没有被烟头烫伤，强忍着疼痛，伸手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这响得的是红色的电话，代表的是上级打来的，他哪里敢不快点接起来呢？ “世鑫书记，你在干嘛？！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刚一接起，电话那头的王志宇便不满地问道。 他刚刚收到消息，这陈世鑫在审讯方子寒的时候，才审讯到一半，就突然停止了审讯。 这还不算，还给已经熬了一天的方子寒休息的时间。 这让已经在市委书记姜柏合面前立下军令状的王志宇很是不高兴了，所以才立马打了电话过来质问。 他只有三天的时间，这要是不赶紧击垮方子寒的意志，让他抓紧交代一切。 那么两天之后，他就得将方子寒给放出去，并且还要拉下老脸，当众去给方子寒道歉。 这倒也不算什么，脸嘛，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事情办不好的话。 那他王志宇可不敢想象，到时候元彬会不会因此而生气，或者再提出什么更加过分的要求出来。 “呃，王书记，我刚刚回到办公室。听到电话声，就立马接起来了。” “让您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了。”陈世鑫连忙找了个借口说道。 “世鑫！我听说你给方子寒休息的时间，这是为什么？！我想知道。” 王志宇才不管陈世鑫是什么时候回到办公室的，他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陈世鑫要给方子寒休息的机会！ 陈世鑫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前去打小报告了。 同时也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如果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的话。 王志宇怎么可能时时关注着方子寒那边的情况？自己前脚刚离开，那边王志宇就收到了消息？ 第63章 想要退缩 “王书记，这个事情” “嗯是这样的，我在审讯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疑点。” “从这些疑点上面，我认为方子寒同志应该是被陷害的。” “您看，是不是我现在到您办公室，和您面对面进行一些汇报呢？” 陈世鑫在纠结了一下之后说道。 王志宇电话没来之前，他还在纠结犹豫着要怎么去选择。 但是此时，陈世鑫在称呼方子寒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暴露出来了他的选择倾向了。 这个事情，他已经不打算继续掺和进去了。 这个从他开始称呼方子寒为同志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掺和进去，那就是作死的表现了。 “嗯？！”王志宇惊疑一声，随后沉默了下来。 好半天之后，王志宇这继续开口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世鑫书记，你现在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当陈世鑫来到了王志宇的办公室之后，迎面便听到了王志宇说的第一句话。 “世鑫书记，你刚才说的有疑点指的是哪方面？” 王志宇将那份材料原件拿了出来，丢在桌面上说道。 陈世鑫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那份材料原件翻开，指着那笔一亿五千万巨款的转入记录，以及账户的开户日期。 “王书记，您看这两处记录。” “这开户的时间是一个礼拜前，转入的日期则是在当天。” “这跟您收到方子寒同志举报信的日期是一致的，所以我很是怀疑，这就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方子寒同志的。”陈世鑫说道。 王志宇见状连忙朝着陈世鑫所说的地方望了过去，果然那上面的时间，确实如陈世鑫所说的一般。 这下王志宇也就明白了，这就是元彬在搞的鬼了。 “元二少果然大手笔啊，这为了整人，一点五个亿说不要就不要了。”王志宇内心之中感叹道。 同时，王志宇心中也在暗骂：“苟君心果然废物，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居然留下了这么大的漏洞。” 很显然的，这个事情肯定是苟君心去经手办理的。 也只有作为市委政法委书记的苟君心，动用政法系统的权限，能够让人办理出来方子寒的银行账户，再将钱给存进去。 其实，这也怪不得苟君心。 主要是元彬太着急了，但凡元彬再晚个一两个月动手。 那么苟君心出手，绝对是万无一失的，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毕竟，苟君心能做的也就是弄到方子寒的证件信息，再找人去银行开户存款罢了。 修改银行的注册和存款记录，这一点他可没那个本事做到了。 “世鑫书记啊，你糊涂啊。” “就凭着这开户和存款的时间，你就认为这是有人栽赃陷害了？”心中虽然明白是如何一回事，但是面上王志宇却还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啊？”陈世鑫愣了一下，这特么还不够让人怀疑的吗？ “王书记，这很明显啊”陈世鑫小声地说道。 王志宇摇了摇头反问道：“世鑫书记啊，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为了陷害一个人，就拿着一亿五千万不当钱吗？” “那肯定不会啊！”陈世鑫肯定的说道。 开玩笑，这一亿五千万，存进去了。那么到时候的结果，就是被收回国库。 想要再回来，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陈世鑫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那不就是了？你说，谁会干这样的傻事？”王志宇白了他一眼说道。 陈世鑫顿时语塞：“可是” “别可是了，世鑫书记，你不要被方子寒给蒙蔽住了。” “你也是老纪委了，要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少贪污受贿的官员，看着人畜无害的，实际上却个个贪得无厌。” “行了，你赶紧再去努力一下，争取今天之内，让方子寒主动交代一切。”王志宇摇了摇头说道。 说完这话之后，王志宇等待了一会儿，见陈世鑫没有动弹的意思，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陈世鑫此时有些纠结了，他想告诉王志宇，他不想再接手这个案子了。 但是一时之间，又不敢说出口来。 他心中很清楚，王志宇为什么不亲自来办这个事情，而是让他来经办。 考虑的，其实跟他自己想的是一样的。 就是怕，事后被清算。 所以，如果自己硬是要请辞的话，怕是王志宇不会批准，并且还会在其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虽然陈世鑫是副厅级的干部，王志宇没有权限提拔他或者对他进行调动，但是一旦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后怕是在市纪委就得被穿小鞋了。 “王书记，我这身体最近有些扛不住了。” “您看这个案件，能不能让老黄来接手？我想请几天假，到医院好好去检查一下。” 纠结片刻之后，考虑到被穿小鞋，总比日后被方子寒背后的人进行报复来得好，最终陈世鑫还是开口请求道。 “嗯？！”王志宇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有些恼怒的盯着陈世鑫看了一会儿，王志宇随后用低沉的语气说道：“世鑫书记，我看你这身体不是挺好的嘛。” “怎么？遇到这种案件，你就害怕了？想退缩了？”王志宇质问道。 陈世鑫连忙摆手说道：“王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的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向您请辞啊。” “您是知道我的，不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退缩的。”陈世鑫说道。 王志宇用审视的目光，朝着陈世鑫上下打量了一下。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陈世鑫肯定是已经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 为了日后不被拿来当替罪羊顶锅，此时说身体不好请辞，就是想找借口避开这个案件。 同时为了不让自己有意见，还特意将市纪委另外一位副书记老黄给抬了出来。 这是在暗示自己呢。 老黄年纪不小了，一两年之后就得退了。 你王志宇想找人顶锅，不如就去找老黄算了。 如果是别的事情，王志宇可能会顺坡下驴，接受陈世鑫的请辞。 只不过这个事情很是特殊，并且如今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陈世鑫想要脱身，王志宇是不可能答应的。 第64章 义愤填膺陈世鑫 “世鑫书记啊，这个案件你都已经在跟进了，并且也马上就能够做出成绩来了。” “为此呢，我想了想一下，还是得辛苦一下你了。” “再忍两天，两天之后我就给你放个假。”王志宇看着陈世鑫劝说道。 陈世鑫默然，此时也只能轻轻点头答应了下来。 王志宇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让陈世鑫离开，抓紧去审讯方子寒了。 他现在实际上也是在争分夺秒的时刻，还有48小时，就到和市委书记姜柏合约定的时间了。 如果那个时候，还没有一个实质性的结果出来。 那么前面所做的一切，都会是白费功夫了。 王志宇绝对不会想到，他此时的行为，却是会导致他之前所做的功亏一篑，并将为此付出丢失颜面的代价。 离开王志宇办公室的陈世鑫，没有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也没有前往审讯的地方。 反而是直接走下楼，来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私家车。 虽然作为副厅级的领导干部，陈世鑫也是有配置专车和司机的。 但是跟其他的领导不同，陈世鑫作为一个本地人，每天上下班的时间，都是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并没有浪费使用公家的车辆。 而此刻，陈世鑫坐在主驾驶上，表情显得有些纠结。 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陈世鑫这才拨打出去了一个号码。 等待了十几秒钟之后，那边便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此时就算是在车内，没有跟对方面对面。 但是陈世鑫还是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双手捧着手机小心翼翼且恭敬地说道：“陈市长，我是市纪委的小陈啊。” “您现在是否有空呢，我有个重要的事情想跟您当面汇报一下。” 陈世鑫说完之后，显得有些紧张和忐忑不安。 生怕这陈熙瑞拒绝了他汇报的意图，那么他就真的惨了。 陈世鑫电话打给的不是别人，正是巴蜀省副省长兼蜀都市长陈熙瑞。 两人实际上是老乡，并且如果硬要扯的话，还是能够扯上亲戚关系的。 “嗯？”陈熙瑞听后沉吟了片刻，随后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这才说道：“半个小时之后，我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你要是赶得上，就过来。” 听到这话之后，陈世鑫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赶忙说道：“陈市长，赶得上的，我现在马上赶到市政府。” “那行，等你来了再说。” 市长陈熙瑞说完这话之后，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在得到了陈熙瑞的同意之后，陈世鑫顿时心一狠，发动了车子，快速朝着市政府开了过去。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别的，就是为了自保。 前文说过，蜀都市，派系有三个。 分别是以市委书记姜柏合为首的激进派，市长陈熙瑞为首的保守派，以及王志宇和苟君心等人联合起来的老势力，也被称之为元系势力。 这三个派系之中，元系的势力最强，在常委会之中占据多数席位。 激进派的市委书记姜柏合，虽然手底下的常委人数不多，但是因为本身是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的特殊身份，所以话语权极重。 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姜柏合决定的事情，那么无论是陈熙瑞还是王志宇等人，都是不敢做对和反对的。 至于保守派的市长陈熙瑞，就显得有些苦逼了。 虽然他也是副部级的领导干部，并且还是副省长兼任的。 但是陈熙瑞并没有进入省委常委班子，在人事的话语权上面是非常薄弱的。 所以，很多时候在常委会上，都是落入下风，属于被打压的存在。 并且，跟元系这边的关系，也不是非常的融洽。 这个时候，陈世鑫找上陈熙瑞，就是想要向其汇报起这个事情。 要的就是让陈熙瑞介入进来，这样的话，他陈世鑫就可以靠着抱着陈熙瑞的大腿，来改变这个事情的走向。 日后不管方子寒的结果如何，他陈世鑫也不至于被当做替罪羊抛出来。 并且，只要抱上了陈熙瑞的大腿。 那么陈熙瑞不管是真心，还是千金买马骨，都会给予他陈世鑫一定的好处给别的人看的。 这样的话，他也不用担心日后被王志宇穿小鞋了。 一路狂飙，原本需要二十来分钟才能赶到的市政府，陈世鑫硬是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到达了。 下车之前，陈世鑫先是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带来的材料，确认没有遗漏之后，这才深吸一口气，下车朝着市政府大楼走了进去。 “世鑫同志，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明显是栽赃诬陷的。” “但是你们市纪委的王志宇书记却是视而不见，还要求你务必要直接办成铁案？” 市长办公室内，陈熙瑞在看完材料以及听完陈世鑫的汇报之后慎重的问道。 别看陈熙瑞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内心之中却是有些激动的。 如果这个陈世鑫所说的并非是假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给元系的人马来一个狠的。 别的不说，至少能够给予元系的领头羊王志宇一个难忘的回忆。 甚至，有可能还可以借此机会，以失职的理由，将其给拉下来。 只要能够做到这一步，那么他陈熙瑞就有把握，让省委在新的纪委书记人选上面，安排上他自己的人上去。 眼前的陈世鑫，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到时候，元系的势力减弱，他陈熙瑞的势力增加，就可以好好吐一吐扬眉之气了。 “陈市长，我所说的万分真切，没有任何一句假话。” “按照如今的材料来看，市纪委应该要做的，是去追查这账户到底是由谁办理，款项是由谁存入的。” “只要找到了人，那么就可以证明方子寒同志到底是否真的有涉嫌经济犯罪了。” “这个建议，我也是给王书记提了的。” “只不过王书记根本不予理会，硬是指示要将这办成铁案。”陈世鑫先是说了一下事情的问题所在。 随后又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道：“陈市长，我虽然是王书记的下属。” “但是我也是一个老纪委了，同时也是一个党员同志。” “我坚决认为，在实际情况没查清之前，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同志。” “只不过我势单力薄，只能来找您汇报这个事情了。” 第65章 市长陈熙瑞 陈熙瑞此时还不知道这其中牵扯到什么呢，还道是这个陈世鑫是因为发现了王志宇的问题。 来找自己汇报，无非就是奉上投名状，想借此来投靠自己罢了。 陈熙瑞心中微微思索片刻，又看了一眼陈世鑫。 “市纪委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在里面，如今看来这个陈世鑫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了。”陈熙瑞心中暗自说道。 前文说过，两人是老乡，并且硬要扯上关系的话，还能算得上是亲戚。 只不过这种亲戚来源，只是简单的同一个宗族罢了。 这种几百年的宗族传承到现在，其实也跟陌生人没啥区别了。 当然了，一旦有利用的价值，那么就算是陌生人，也是能够扯出关系来的。 “世鑫同志，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我很欣赏你。”陈熙瑞满意的看着陈世鑫夸赞道。 听到陈熙瑞这样的表扬，陈世鑫瞬间心中一喜，暗道今天自己这是来对了。 “那陈市长，您看这个事情，该如何是好呢？”陈世鑫在欣喜过后，赶忙问道。 陈熙瑞听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 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就在陈世鑫不解这陈熙瑞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陈熙瑞开口了。 “最近省委很关注违规工作的事情啊，咱们作为党员干部，一定要时刻警惕，千万不能够在工作的时候，违反规定啊，世鑫同志。”陈熙瑞突然开口说道。 陈世鑫听后微愣，但是随即便是脸色一变，脸上露出了犹豫、害怕。 他又不傻，片刻之后，就已经反应了过来，这陈熙瑞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之前问陈熙瑞，这个事情要怎么去做。 陈熙瑞没有直接回答自己，而是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那就是在告诉自己说，这王志宇这么做，肯定是违反了工作的规定了。 现在省委又非常关注这个事情，那么这个时候，陈世鑫要做的，就是去向省委进行举报了。 看似好像很简单，但是这其中是有问题的啊。 举报分两种，一种是实名举报，一种是匿名举报。 匿名举报的话，那很简单，写一封信寄过去就是了。 这有没有人看，就不一定了。 很明显，陈熙瑞想要自己去做的，并非是这个选择。 那么就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实名进行举报。 这样做的话，省委是一定会关注到的，并且还会安排人来介入调查。 只不过，这就会产生一个问题了。 那就是，如果到时候省委调查结束之后，王志宇毫发无损的话。 那么作为实名举报的陈世鑫，下场可就不会太好了。 这一时间，陈世鑫就显得有些犹豫了。 他跑来找陈熙瑞，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不想成为方子寒和元系这些人斗争的替罪羊吗？ 如今陈熙瑞给他的选择，又何尝不是重新卷入了一场斗争之中去呢？ 只能说，这斗争相比于方子寒的事情，会来得更小一点。 结局的话，不会那么惨烈罢了。 就在陈世鑫犹豫不决的时候，一直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的陈熙瑞转过身来了。 “世鑫同志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一样也是德星堂的？”陈熙瑞问道。 心中还在纠结的陈世鑫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说道：“陈市长，我是德星堂的，是世字辈的。” “呵呵，那倒是巧了，我也是德星堂的。” “只不过的话，我是熙字辈的，这按照辈分来算的话，你可还小了我一辈呢。” “这之前倒是不知道这一点，现在知道了。世鑫啊，这以后咱们还是可多来往来往啊。” “在这蜀都市之中，要找到同堂的人，那也不容易啊。”陈熙瑞呵呵笑道。 原本还在犹豫的陈世鑫，在听到陈熙瑞这么一说之后，瞬间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心中的犹豫，瞬间变成了坚定。 这陈熙瑞的话，仿佛就是给陈世鑫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突然扯起来同堂代表什么呢？ 这就是在代表着市长陈熙瑞，这个副部级的领导，在给陈世鑫许诺了。 你放心去干，出了事我保你！ 这跟王志宇不同，王志宇想让陈世鑫干危险的事情，可却是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保证。 相比起来，陈熙瑞的话，更让陈世鑫心中一暖了。 有些时候，话是不用说得那么清楚的，只要彼此双方懂是什么意思就足够了。 当然，这你要是听不懂话里的潜台词的话。 那么，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市长，我明白了，那我就先离开了？”陈世鑫先是表明了自己态度，随即询问道。 陈熙瑞见陈世鑫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当即点头微笑道：“嗯，那世鑫你就先去忙。” 等到陈世鑫离开之后，陈熙瑞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下来。 一想到马上就有破局的机会了，这陈熙瑞哪怕是如今已经是身居高位的领导干部了，也不禁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几年来，他这个市长做得可是有些憋屈的。 被市委书记压着，他无话可说。 毕竟，人家是一把手，是顶头上司，还是省委副书记，这没啥好不满的。 但是被王志宇等人为首的元系势力压着打，这就让陈熙瑞很不爽了。 放眼望去，哪个地方的政府一把手，不是能够跟书记分庭抗礼，再不济也是第二的位置。 哪像他，第二都保不住呢？ “看来，还是得再加一把火了。”激动过后，陈熙瑞低声说道。 随后，陈熙瑞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开始准备起来。 而陈世鑫离开市政府之后，并没有返回市纪委，反而是一路开车朝着省纪委而去。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执行陈熙瑞的指示，去省里实名进行举报。 纵然元彬和苟君心等人计划得很美好，但是他们也绝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一个陈世鑫，让他们的计划产生了不一样的结果。 第66章 省委书记陆七宝 当天，在接到举报之后，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李洪涛显得很是重视。 只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汇报给省委书记陆七宝，反而是将电话拨给省委副书记、蜀都市委书记姜柏合。 “柏合，我刚才接到了一个实名举报，是有关于你们蜀都市的纪委书记王志宇的。”李洪涛沉声说道。 别看李洪涛在省委之中排名只是第六，比起姜柏合这个省委副书记地位差距不小。 但是两人的关系却并非一般，在姜柏合还是个科员的时候，李洪涛就已经是他的老领导了。 所以此刻，在称呼姜柏合的时候，李洪涛并没有像其他常委一般，用您或者姜书记这样的称呼，反而是直呼其名了。 “洪涛书记，您是说有人实名举报王志宇书记？” 姜柏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愣了一下，随即便问道：“举报的是什么事情呢？是谁举报的？” “没错！举报的是你们市的王志宇违反工作条例，并且是由你们市纪委的副书记陈世鑫亲自过来实名举报的。”李洪涛如实说道。 姜柏合此时有个预感，这个事情可能是跟方子寒的事情有关了。 “陈世鑫？” 作为市委书记，姜柏合虽然不说对全市所有干部都了如指掌。 但是对于市纪委的副书记，这些副厅级的干部，他还是知道的。 此时的他，明显是很意外的。 因为陈世鑫，长期以来虽然没有站队，但是跟市纪委书记王志宇却是非常的亲密。 这种情况下，他居然会跑到市纪委去进行实名举报，这姜柏合确实很是意外了。 “难道，这是方子寒的后手？”姜柏合心中暗自猜测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姜柏合可得重新审视一下方子寒了。 自己人都被带到市纪委双规起来了，并且还是个初来乍到的人。 居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能笼络到一个副厅级的干部。 这样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姜柏合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 方子寒确实留下了后手，只不过他的后手是京城南家，根本不是这个市纪委副书记陈世鑫。 “柏合，王志宇违反工作条例的事情，你清楚吗？” 见姜柏合没有说话，李洪涛便问道。 如果是别的地市的干部，那么李洪涛就会依法办事，该汇报给省委就汇报，该安排人去调查就去调查。 但是涉及到了蜀都市，这个姜柏合的地盘，李洪涛还是要慎重对待的，也要先询问一下姜柏合。 否则的话，贸然出手，真要是姜柏合的安排，那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 姜柏合也猜到了这李洪涛打这电话来的目的是什么了，便直接说道：“洪涛书记，这个事情我是不太了解的。” 李洪涛听完就明白了，这话是在告诉自己，这事情他姜柏合一窍不知，按照正常情况进行处理就可以了。 “那行，我就询问一下。” “既然你这边也不太了解的话，那么我就去向省委汇报了。”李洪涛说道。 在挂完电话之后，李洪涛便先打电话给到了省委书记陆七宝，请求进行汇报。 随后，便又让秘书进行了车辆安排，前往省委。 这涉及到了一位正厅级的干部，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他李洪涛作为省纪委书记，都需要向省委汇报过后。 获得了省委书记陆七宝的点头，才能够开展行动的。 否则的话，那就是在对省委书记陆七宝的威严进行挑衅的。 而省委书记陆七宝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也是非常的重视，直接就将蜀都市的市委书记姜柏合，以及市长陈熙瑞给叫到了省委过来。 “柏合书记，洪涛书记已经将情况都进行说明了，你怎么看？” 在让李洪涛跟二人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情况之后，省委书记陆七宝转头看向姜柏合询问道。 虽然姜柏合早在之前，就已经得到了李洪涛的提醒，知道事情的情况。 但是此时，姜柏合还是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陆书记，关于这个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但在蜀都市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否王志宇同志确实存在违反工作条例的事情，还是说举报人陈世鑫同志无中生有诬陷王志宇同志。” “作为蜀都市委书记，作为班子的班子，我都是负有责任的。” “在此，我向您和省委请求批评。”姜柏合主动请求批评道。 陆七宝无奈的看了一眼姜柏合，随后摆摆手说道：“柏合书记，这自请批评的话就不要说了。” “你虽然是市委书记，但是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事情都能管得到的。” “现在重要的是，还是说说你的看法。” 听陆七宝这么说之后，姜柏合这才说道：“陆书记，我认为这个事情，现在咱们都不知道到底真假。” “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让省纪委的同志，先安排人入驻介入调查一下。” “只有调查清楚了，才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如何。” “当然，我在此也表一个态。只要调查结果出来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支持省委的决定。”姜柏合表态道。 这话其实说了跟没说一样，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我没有啥看法。 您作为省委书记，想要安排省纪委的去调查就去。 调查出来了，无论王志宇是好是坏，省委准备怎么处理，我作为省委副书记，都会赞同的的。 陆七宝郁闷的看了一眼姜柏合，心中暗叹一声。 他作为口才在巴蜀省的大将，跟元系的人是不合的，也一直想要将他们清除。 只不过，纵然身为省委书记，但是却也是势单力薄，力不从心啊。 这次眼见有机会，可以搞掉一个元系的人，虽然只是个正厅级的干部。 但是正厅级的背后呢？ 这要是好好查一查，说不定就能揪出几条大鱼来呢。 原本是想让姜柏合表态的，自己作为省委书记，再顺理成章支持姜柏合这个省委副书记兼蜀都市委书记的决定。 同时，也能够将元系和姜柏合所在的势力拉到对立面来。 可惜，这姜柏合不上套啊。 眼见如此，陆七宝只能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市长陈熙瑞了。 第67章 血赚的陈熙瑞 巴蜀省副省长兼蜀都市长陈熙瑞，虽然是副部级的领导干部，但是在省委之中却是没有靠山。 能够上到如今的地步，还是他那早已经退下的老领导使劲的结果。 想要再进一步，如果不能够找到靠山支持的话，那怕是想都不要想了。 但是陈熙瑞今年才47岁，按照副部级干部60周岁退二线来看，他还有十三年的政治生涯。 此时的陈熙瑞，自然是不愿意接下来的十三年，一直在这普通副部级职位上蹉跎的。 正部级他有想法，但却是不多。 他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够在退二线之前，干上一届省委常委。 为了这个目标，他也一直在努力。 特别是在担任蜀都市长之后，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提高蜀都市的经济，增强蜀都市在全省的份量。 为的就是能够让上面领导看到他的努力，能够将他进一步提拔到省委常委的位置上。 只不过，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在蜀都市之中，陈熙瑞却是没有掌握到核心的权力。 市政府的发展工作，更是处处受到掣肘。 想要好好将蜀都市发展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如今好不容易守到这个机会，能够给予一直掣肘自己的元系人马一个重创，陈熙瑞又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此时见省委书记陆七宝的目光投来，还没等陆七宝开口呢，陈熙瑞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陆书记，跟姜书记的看法一样，我对省委的决定无条件支持！” 就在陆七宝以为陈熙瑞也准备跟姜柏合一样的表态时，陈熙瑞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并且，我在此建议省委能够安排省纪委的同志，立即前往蜀都市纪委进行深入调查。”陈熙瑞直接表态，建议省委直接安排人介入了。 说完这个，陈熙瑞继续补充道：“对于陈世鑫同志举报的这个事情，我作为蜀都市委的副班长，也是有所耳闻的。” “方子寒同志，作为省外调入进来的干部。” “在琼龙市虽然才上任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这一个月里，他所做出的工作，却已经足以证明这是一位有能力的同志了。” “蜀都市纪委在接到那内容虚无缥缈的举报信之时，没有事先就进行核查。” “也没有跟蜀都市委事先汇报，就在琼龙市的七一座谈会上，当众将方子寒同志给带走。” “这一点，我认为蜀都市纪委是有问题的。王志宇同志作为市纪委书记，也应该担负主要的责任。” “更不用说，这陈世鑫同志举报的，在明知道材料有问题的时候。王志宇同志非但没有去进行核实，反而要求他继续对方子寒同志进行精神意志的摧残。” “在这一点上面，我认为王志宇同志是存在非常严重的工作问题的，所以我强烈建议省委深入进行调查！” 陈熙瑞理由说了一堆，但是实际上要说的就是一点。 那就是，王志宇有问题，一定要查！ 这样坚决的态度，不要说省委书记陆七宝有些意外了，就是姜柏合都是愣了一下。 心中都在猜想着，这陈熙瑞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你一个靠山都没有的普通副部级干部，居然如此强烈要求去查元系的王志宇。 难道你以为王志宇是正厅级的干部，就不用怕了吗？ 难道你忘记了，王志宇背后可还是有几尊省委领导的吗？ 姜柏合此时突然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也许，这陈世鑫到省纪委去举报的事情，不是方子寒的手笔。” “而是眼前这个市长陈熙瑞干的好事了。” 姜柏合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毕竟陈熙瑞在蜀都市是受元系压迫最严重的了。 发现机会，他肯定会出手的。 特别是在他如果还继续如此被压制的话，就再无上升可能的情况下。 这做出破釜沉舟的举动，也就能够理解了。 跟姜柏合心中的猜想一堆不同，省委书记陆七宝虽然意外陈熙瑞如此胆大的发言。 但是此时心中却是很高兴，他本来就是想要有人开口表态，自己顺势介入进去，那样就不至于直接跟元系的人撕破脸了。 如今姜柏合虽然不接招，但是陈熙瑞这个蜀都市的市长接招，虽然差了点意思，但也足够了。 只见陆七宝重重点头道：“熙瑞同志说的有道理啊！” “不管王志宇同志到底有没有存在问题，我认为熙瑞同志的意见是中肯的，也是有意义的。” 随后陆七宝便望向李洪涛说道：“那洪涛书记，接下来你们省纪委就安排一下，要抓紧介入进去深入调查一下。” “千万要记住，咱们不能冤枉干部，但是也不能放任干部们乱来，一定要实事求是，明白吗？”陆七宝说道。 李洪涛先是看了一眼姜柏合，在看其微微点头之后，这才表情严肃的说道：“好的陆书记，我现在马上回去安排组织人手前往蜀都市进行调查。” “同时，也请陆书记和省委放心，省纪委的同志一定会如实调查清楚的。”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今天就到这里。”陆七宝满意地点了头说道。 就在所有人离开之后，陆七宝的办公室门便被再次敲响了起来。 这让陆七宝微微有些意外了，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他呢？ 不说这是下班时间了，就算是上班时间，有人过来的话，那应该也是秘书先进来通报啊。 虽然疑惑，但是陆七宝还是开口说道：“请进。” 随着话音落下，办公室门便被从外推了开来。 这进来的人，却是让陆七宝愣了一下。 “熙瑞同志，你这是？”陆七宝疑惑的问道。 陈熙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随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陆书记，我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 “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时间呢？”陈熙瑞带着些许希冀询问道。 这下陆七宝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陈熙瑞那么明确的表述，要对王志宇进行调查了。 这老小子，应该是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而他这么做的目标，就是要投递一张投名状过来了。 想要借此机会，加入到自己的阵营之中来。 一想到陈熙瑞是副部级的领导干部，虽然在省政府那边只是挂名，但是却也是蜀都市这样重要的省会城市政府一把手。 尤其是其背后的领导，也已经退下了。 这就让陆七宝有些心动了，将陈熙瑞收进来，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想到这里，陆七宝先是看了一下时间，随后便笑道：“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那我当然有时间了。” “来，熙瑞同志，坐下说。”陆七宝亲切的邀请道。 看到这一幕，陈熙瑞心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这一手，赌对了！ 不仅能够重创王志宇等元系的人，更还能靠上陆七宝这个省委书记。 无论怎么算，他都是血赚啊！ 第68章 规规矩矩王志宇 次日，王志宇在办公室之中，显得有些暴躁。 这暴躁的来源，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自从上次跟苟云盼苟合之后，王志宇突然发现，其他的男人，对他来说那就食之无味了。 所以，他一直想要找机会，再跟苟云盼一起共度春宵。 想要好好趴着，让苟云盼给他好好通通菊。 可惜，无论王志宇如何诱惑，如何勾搭。 苟云盼都不再给他哪怕一丁点的机会。 电话会接，但想要约出来。 那么苟云盼不会直接拒绝，而是会以在陪同元彬为由，间接拒绝了王志宇的邀请。 这生理上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本来就已经让王志宇很是烦躁的。 昨天晚上，他又收到了一个消息，更是让他有些暴躁如雷了。 这消息，倒不是说陈世鑫前往省委实名举报的事情，让他给知道了。 但也是跟陈世鑫有所关联。 跟陈世鑫在一起办案的市纪委工作人员，在给王志宇输送消息的时候，可是明确说了。 昨天，王志宇在跟陈世鑫交代完之后。 陈世鑫，根本没有再出现在审讯室之中。 并且，昨天晚上也没有再继续提审方子寒。 这造成的结果就是，本来已经一天没休息的方子寒。 在昨天，居然在审讯室之中，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美美的好觉，直接补足了精神。 这样一来的话，接下来想要从精神意志上击垮方子寒，虽然还有可能性。 但是可别忘记了，这王志宇的时间，不多了啊。 跟市委书记姜柏合那边的保证，就是三天之内，必须要有实质性的结果出来。 但是呢，如今已经过了一天了，今天，明天，加起来也不过两天的时间。 这点时间，想要摧毁方子寒的精神意志，让他承认一切，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个人生理的欲求不满加上工作上的问题，直接让王志宇爆发了。 正准备拿起电话，将陈世鑫喊过来好好一顿批评，然后再加以威胁的时候，王志宇的办公室房门，便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本来王志宇心情就不好，见到这一幕，更是直接上火了。 “搞什么？！不知道敲门再进来吗？！” “滚出去！”王志宇看也不看，直接怒气冲冲的吼道。 紧接着，怒气上头的王志宇，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这按理来说，不管是秘书，还是市纪委的其他人，在被自己呵斥之后。 不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汇报，一定都会退出去，将门给关上，然后再重新敲门的。 可是，此时，怎么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呢？ 带着疑惑的想法，王志宇慢慢转头望了过去。 “王志宇同志，这最近怕是上火了？怎么这么暴躁呢？” 王志宇这刚转头，就见一堆人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为首的一人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说道。 “呃？！”王志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在看清为首之人后，赶忙放下还未拨出号码的话筒，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钱书记，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被称之为钱书记的来人反问道。 这样的回答，让王志宇一下子还真没能够反应过来。 来人是省纪委副书记，跟王志宇一样属于正厅级的干部。 只不过嘛，钱书记在省纪委之中，却是分管着常务工作，也就是常务副书记。 虽然同样是正厅级的干部，但是这两者之间的含金量含权量却是不一样的。 作为巴蜀省政府下的地市纪委书记，王志宇其实是受省纪委管辖的。 在某种意义上，这个负责省纪委常务工作的钱书记，虽然级别跟王志宇一样，但却是实打实的领导了。 所以此刻，在见到钱书记突然带着一堆人来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王志宇确实被惊讶到了。 这一惊讶，却是忘记及时回答钱书记的话。 “能来能来！钱书记，您是领导，我这里您什么时候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来，快，您这边坐。”王志宇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招呼着钱书记入座。 这一边招呼着，还一边朝着外面大喊道：“外面来个人，快来给钱书记泡上一杯好茶！” 钱书记见状伸手止住了正在吆喝着人来泡茶的王志宇道：“王书记在，这茶就不喝了。” “我今天带来过来，是接到实名举报，说你作为市纪委书记，在工作上面严重违反规定，所以过来调查的。”钱书记淡淡说道。 王志宇听完脑子一懵，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没想到这钱书记带人来居然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更是没有想到，他王志宇自诩铁骨铮铮，居然还有人敢实名去举报他？ 这都他么的啥事啊。 “钱书记，我冤枉啊。” “我王志宇做事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怎么可能会严重违反工作规定呢？” “钱书记，这一切肯定都是诬陷啊。” “您可不能听信这一面之词啊。”是王志宇连连叫冤道。 那省纪委的钱书记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王志宇，随后这才说道：“王书记，你就先别喊冤了。” “我们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同时也是信任你，为了给你一个清白。” “否则的话，省纪委就直接给下处理文件了。”钱书记摇了摇头说道。 这下王志宇才听明白了，还只是调查阶段，省纪委并没有直接认定他违规工作了。 此时，王志宇的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见省纪委常务副书记亲自带队，还来了这么多人，还以为是省纪委要直接带他走呢。 虽然，他自诩没有犯过什么大罪。 但是，谁见到一堆纪委的人过来，也会心生害怕的。 哪怕，他也是纪委的一员。 “那实在是感谢钱书记了，我相信有您亲自带队，一定能还我一个清白的。”王志宇连连感谢道。 钱书记摆摆手，示意王志宇不要再说了，随后转身朝着屋外喊道：“世鑫同志，你进来。” 见王志宇有些不解，钱书记解释道：“嗯，实名举报你的，就是你们蜀都市纪委的陈世鑫同志。” “我现在喊他进来，也是想让他和你当面对质一下。” “这也更容易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嘛。” “王书记，你应该不会有意见？”钱书记问道。 第69章 懵逼的王志宇 王志宇整个人都傻了，他刚才还在想，到底是谁实名举报自己呢。 如今听钱书记这么一说，他才知道居然是陈世鑫举报的他。 “这怎么可能？？？”王志宇毛满脑子都是问号。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陈世鑫居然会去实名举报自己。 难道，他不怕后面自己的报复吗？ 毕竟，王志宇扪心自问，自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官员。 贪污受贿，他都从来都没有干过，更不用说违反规定这样的事情了。 王志宇自己清楚自己，这没做过的事情，就算是省纪委常务副书记亲自带队来查，那又怎么样？ 到时候调查结束，还不是得自己一个清白。 而陈世鑫这么干，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就算省委不对他的诬告进行处理，后续他的仕途也基本就毁了，毕竟组织上可不会允许一个诬告他人的官员，继续担任重要岗位。 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提前内退了。 这就算了，陈世鑫除了这些之外，还得准备迎接来自于自己的报复。 这陈世鑫，怎么敢的啊？ 王志宇是越想越想不通，而此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下面的人会给他汇报说，陈世鑫昨天下午就没去审讯方子寒了。 原来，这小子居然跑去省纪委实名举报自己了。 这边王志宇在想着，一旁的钱书记，见王志宇迟迟没有说话，便再次出声问道：“怎么？王书记，你对此有意见？” 这话一出，王志宇便惊醒了过来，见钱书记眼里透露着不满的神色。 王志宇连忙说道：“没意见，钱书记，我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让陈世鑫同志过来和我对面对质也好，这样更有利于您这边的调查。” 见王志宇这么一说，钱书记这才满意了下来。 随后，门外等候着的陈世鑫便走了进来。 “钱书记。” 进来之后，陈世鑫只跟钱书记打了个招呼。 至于王志宇，在陈世鑫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直接被他给无视了。 这样的举动，让王志宇心中怒火万分。 “世鑫同志，听钱书记说，你到省纪委实名举报了我，说我工作存在违规的行为。” “请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还有，你可知道诬告是要担负责任的！”王志宇厉声问道。 陈世鑫听后看了一眼王志宇，不过却是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钱书记，等待着他的指示。 “世鑫同志，既然你举报了王书记。现在王书记问你话呢，你就说说看。”钱书记说道。 钱书记一发话，陈世鑫便说道：“钱书记，关于王志宇同志工作违规的行为有很多。” 陈世鑫早就做好了准备，将以前王志宇工作上面的违规行为，一一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都不是最近发生的，都是这几年时间里出现的。 王志宇说实话，要不是陈世鑫提起来，王志宇都不一定能够重新记起来。 现在，王志宇听完陈世鑫所说之后，原本对此毫无畏惧的内心，瞬间就变得惴惴不安了起来。 因为，这些事情，他确实做过，也是有亲自指示过的。 并且，这一切都是记录在案的，只要一查，就不可能瞒得掉的。 王志宇之前没放在心上，那是因为很多工作就是这样。 如果按照规定上去做的话，不仅耗时耗力，还不一定能够得到满意的结果出来。 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会适当性的做一些违规的事情出来。 这种违规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什么。 也基本上都是纪委里面，大家默然的潜规则，没人会去在意。 但是此时，却是不同了。 潜规则的事情，陈世鑫把它放在台面上来说的话，那就变成了问题了。 省委就算知道，这是大家都在干的事情。 但是因为有人实名举报，最终还是要给出一定的处理结果出来的。 “这些事情，都是王志宇同志历年来指示我去办的。” “之前，我碍于王志宇同志的职位，虽然不赞同他这样的做法，但是也只能无奈听命行事。” “直到前天，王志宇同志突然拿出一封举报信，要求我带队前往琼龙市，将琼龙市委书记方子寒同志带回市纪委进行调查。” “并且，在带回来的当天，王志宇同志又拿出来了一份证明方子寒同志疑似存在经济问题的材料。” “要求我必须违规对方子寒同志进行审讯。” “我无奈之下，也只能照做。” 陈世鑫做出一副，我也不愿意，可是人家是领导，我也没办法的样子出来。 “但是昨天，我在审讯方子寒同志的时候，发现了王志宇同志给出来的材料，是存在问题的。” “对此，我立即终止了对方子寒同志的审讯。” “随后我就找到了王志宇同志，向他反映了这个问题，要求暂时停止对方子寒同志的调查。” “将重心放在核实举报材料的真实性上面。” “可是王志宇同志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对此仿佛视而不见，并再次强烈要求我对方子寒同志进行违规审讯。” “对此，我在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冒着被王志宇同志打击报复的风险，前往了省纪委进行了实名举报。” “作为一个党员干部，作为一个纪委工作人员，我不能再做这样违反工作条例的事情了。” “钱书记，我说完了。”陈世鑫说了好大一通好看着钱书记说道。 王志宇此时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了，这个自己熟悉的陈世鑫，什么时候变得如他口中说的那么高尚了？ “王书记，对于陈世鑫同志所说的，你有没有什么反驳的？”钱书记听完之后，面沉似水的看着王志宇说道。 这特么的，前面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 但是后面陈世鑫所说的这个方子寒的事情，那就有问题了。 你明明知道举报材料有问题，还不按照规矩停止审讯，先去核实举报材料的事情。 反而是安排人，要继续对方子寒进行违规审讯。 这是什么行为，难道是准备屈打成招吗？ 这其中，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内情呢？ 作为一名老纪委，并且是从特殊年代过来的老纪委，钱书记对于这种事情，是非常看不惯的！ 第70章 南卫国电话陆七宝 巴蜀省，蜀都市，巴蜀省委。 刚上班的省委书记陆七宝，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来电。 “陆书记，你好啊，我是南卫国啊！” 这电话是方子寒的老丈人，江北省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南卫国打来的。 原本方子寒交代张旭阳的是，在他被带走48小时后，再给南文君打电话，告知这个事情。 可是方子寒也没有预料到，原本的协助调查，后面会变成被双规。 所以，张旭阳在得到方子寒被双规的消息之后，心急如焚之下，并没有按照他的指示在48小时之后再通知南文君。 而是在过了24小时之后，就打电话告知了南文君这个事情。 南文君在得知情况之后，虽然焦急，但是也没有慌乱。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南文君便跟家里说了这个事情。 对于方子寒被双规的事情，南老也很是惊讶，立马就安排人去做了详细的调查。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退休老干部，南老的能量却也是滔天的。 在短暂的了解之后，便得到了一切的材料。 当然，这一切的材料指的，仅仅只是蜀都市纪委所拥有的材料。 至于其他的，还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 在得知方子寒是因为拥有一亿五千万的巨额不明财产，所以被双规之后，南老仔细询问了南文君一番。 确定了南文君没有给方子寒转过账，或者安排人开户给他进行存款之后。 南老立马就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知道是有人栽赃陷害了。 想明白是有人栽赃陷害之后，南老就安心了。 这要是真的方子寒不知道自己从哪搞的巨款，那么南老也会郁闷的。 毕竟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居然在经济上有问题，那不是打脸嘛。 现在知道是有人栽赃陷害了，南老却是没有任何的表示，反而是让南文君稍安勿躁，坐等结果就可以。 可是，自己的丈夫被纪委双规了，南文君又怎么能够坐得住呢？ 在苦求南老无果之后，南文君直接打电话给了自己的父亲南卫国。 要求他必须立马动用南家的权力，将方子寒给弄出来。 跟南老在得知方子寒是被陷害之后，稳坐钓鱼台不同。 南卫国就算在知道方子寒是被陷害后，仍旧显得心急如焚。 所以在南文君一打电话过来之后，他便立马保证，一定会动用南家的关系，保证方子寒平安无事的。 这才让南文君安心了下来，在南文君看来，有南家的力量出手，方子寒肯定能够平安无事的。 也这才有了，这一大早南卫国给陆七宝打电话的事情。 “哦，是南部长啊，你好，你好！” 在听到是南卫国打来的电话之后，陆七宝愣了一下，随后便热情的说道。 原本陆七宝是不需要如此热情的，毕竟他可是老资格的省委书记了。 而南卫国，如今也只是刚上副部没几年罢了。 这之间的地位，是不对等的。 可是，陆七宝在南卫国的称呼之中，就发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南卫国在称呼他的时候，并没有用您字，而是用了你字。 这说明，南卫国打来这个电话，用的不是江北省省委宣传部长的身份，而是用着南家二代的身份。 南家二代，这个身份跟居委会的委员比起来，可能地位不如。 但是要跟省委书记这样的干部比起来的话，那却是旗鼓相当了。 甚至一些资历稍浅的省委书记，都是不如南家二代这个身份的。 “南部长，你这大早上打来这个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简单的寒暄过后，陆七宝开始询问起来，这南卫国打这个电话的来意，到底是什么了。 仔细想想，虽然南家现在也属于口才的一部分。 但是两者之间，还是泾渭分明的。 除了在一些特定的事情上面，南家会无条件支持口才的决定之外。 其余的情况下，南家都是属于独立的状态的。 平日里，两边也很少有交集。 所以，陆七宝对于南卫国突然打来这个电话，倒是有些好奇了。 “陆书记，你们巴蜀省委是不是对我们南家有意见呢？”南卫国语气不满的说道。 陆七宝听后微微一惊，赶忙问道：“南部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太理解，还请你解惑？” 陆七宝不知道南卫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间说什么巴蜀省对南家有意见，这着实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呵呵，陆书记。” “我南家的女婿，在你们巴蜀省刚刚任职一个月。” “就被人栽赃陷害，说有什么一亿五千万的巨额不明存款，涉嫌严重经济犯罪。” “你们蜀都市纪委不好好核实，就对我南家女婿进行双规。” “这不是对我们南家有意见，是什么？！” “我们南家的女婿，需要去为了那点钱乱来吗？”南卫国冷笑道。 陆七宝听后，便联想到昨天的实名举报事件了。 他还依稀记得，昨天的时候，在听取汇报的时候，依稀好像就有听说过这个事情。 这涉及到的，好像是琼龙市这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叫方什么的。 这人，就是南家的女婿？？？ “南部长，这个事情我已经关注到了，已经安排了省纪委的人进行介入调查了。” “请你放心，如果你的女婿确实没有违法乱纪的话，那么我们巴蜀省委一定会给他一个公平的交代的！”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之后，陆七宝立马向南卫国表态道。 在听到巴蜀省委已经安排人介入调查之后，南卫国这才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并且，陆七宝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至于再太过强硬，否则的话，那未免会伤了两边的感情了。 毕竟，这个事情，肯定不是陆七宝指使的。 “陆书记，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我南家的女婿，绝对不会做出违纪违法的事情出来的！”南卫国语气缓和了些许说道。 随后，为了方子寒接下来能够在巴蜀省多点助力，南卫国又说道：“对了，陆书记有个事情，你可能还不是很清楚。” “我南家的女婿，可是庄江书记非常看重的。” 第71章 王志宇的恨意 电话挂断之后，陆七宝的表情明显有些惊讶。 南家的孙女婿，是庄江看重的人，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不理解，庄江怎么会看重一个南家的孙女婿。 但是如果南卫国所说非虚的话，那么接下来对于这个南家的孙女婿，那就可得重视起来了。 别看陆七宝和庄江都是省委书记，并且陆七宝在省委书记位置上，还比庄江多干了一届，是属于老资历的。 但是无论是在口才之中的地位，还是说两人未来的发展前途，以及如今在政坛之中的话语权。 陆七宝都是远远比不上庄江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像是古代的皇朝一般。 陆七宝充其量，在口才之中只能算作是一个臣子，地位比较高的那种。 而庄江，在口才之中，却是属于太子储君的地位。 别看庄江年轻，但是地位上就是比陆七宝来得高。 所以，如果这个南家的孙女婿，真的是庄江看重的人，那么陆七宝作为口才的一员，就必须好好重视起来。 毕竟，太子安排在自己辖区内的人，那肯定是要好好关照的。 当然，这种所谓的看重的人，必须是属于太子非常重视，想要大力进行培养的。 而南卫国的女婿，想来就是这样的存在。 否则的话，南卫国没必要提这么一嘴。 想到这里之后，陆七宝立马就吩咐了秘书，好好去调查一下方子寒的情况。 他要，好好了解一下，方子寒这个南家的女婿，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让庄江看重。 这边的陆七宝在准备对方子寒进行调查，而另外一边的蜀都市纪委。 王志宇此时面对着省纪委钱书记的质问，就有些哑口无言了。 因为不管陈世鑫所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是他所说的话，却都是实情。 这一点，王志宇是真心无法进行反驳的。 “钱书记，我这也是急着想要查找出真相出来啊”王志宇弱弱地说道。 虽然没有承认陈世鑫所说的，但是王志宇此时已经变相默认了这个事情了。 变相承认了，他确实是在工作之中存在着违反工作条例的事情。 “唉！”钱书记叹了一口气，随后看着王志宇摇摇头说道：“王书记，你这又是何苦呢？” “现在，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就请你暂时跟陈世鑫同志交接一下工作，然后跟我们前往省纪委一趟。” “具体的处罚，还得看省委领导的意见了。”钱书记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王志宇说道。 听完钱书记这么说之后，王志宇瞬间脸色煞白。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自己听从元彬的话去办事，肯定后果不会很美好。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才动手两天的时间，这不好的后果，居然就这么快到来了？ 并未，这不好的后果，居然还不是由方子寒引发而来的，是来自于自己非常信任的陈世鑫。 “钱书记，我这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工作啊。”王志宇连忙解释道。 钱书记摇摇头说道：“王书记，你的想法我能够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规定就是规定，是不能够违反的。” “当然，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具体的处罚结果，还要看省委领导的意见。” “现在，只是要你跟我到省纪委一趟，配合一下罢了。”钱书记安慰道。 按照陈世鑫举报的情况来看，核实之后，那么等待王志宇的下场并不会很严重。 最多就是调任闲职，好一点的话，说不定只是一个记过处分就能够解决了。 带王志宇回去省纪委，那也不是要对他做什么，只不过是需要跟他回去跟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李洪涛亲自交代罢了。 “哼！”王志宇见状，就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够狠狠地看了一眼在一旁的陈世鑫。 王志宇心中暗自下了决定，等到这个事情过去了，那么他一定要给陈世鑫一个好看。 要让陈世鑫知道，背叛自己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省纪委常务副书记钱书记的陪同下，王志宇老老实实的将手中的工作交接给了陈世鑫，随后便跟着钱书记前往了省纪委。 临行之前，钱书记对着陈世鑫交代道：“世鑫同志，关于你刚才所说的琼龙市委书记的案子。” “既然发现了举报的材料有问题，那么就你要好好组织人手对举报材料进行核实。” “咱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干部，同时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违法违纪的干部，明白吗？”钱书记交代道。 陈世鑫听后立马保证道：“钱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调查这个事情的。” “绝对会尊重事实，不会胡来的。”说这话的时候，陈世鑫还不忘看了一眼一旁的王志宇。 仿佛就是在说，放心我不会跟王志宇一样，乱动用权力，不为了追求结果乱来一通的。 这一眼，让原本就已经郁闷至极的王志宇，更是气得要死。 要不是钱书记在一旁的话，此时的王志宇真想一拳打死陈世鑫这个二五仔了。 可惜，没有如果啊。 此时的王志宇，只能用想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陈世鑫，眼中透露出来的杀意，那是毫不掩饰的。 对于王志宇的眼神，陈世鑫自然是看到了，不过他却是一点都不害怕。 要是换做之前的话，他早已经瑟瑟发抖了。 但是现在，呵，他陈世鑫也不是没有靠山的人了。 他办好了这件事情，那么接下来市长陈熙瑞一定会好好奖赏庇护他的。 所以，他根本不害怕未来王志宇的威胁了。 等到送走钱书记等人之后，暂代王志宇管理市纪委的陈世鑫，立马开始了发号施令。 第一，他先让人将方子寒从审讯室之中，转移到了宾馆之中去。 给方子寒换了一个好的环境，为接下来的调查而做准备。 第二，就是立马安排人，对于举报材料上面的疑点，去进行了核实。 “方书记，现在我们已经在对举报材料上面的疑点去进行核实了。” “先委屈你在这里待几天，等到结果出来了，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还请你能够理解了。” 市纪委一处宾馆之中，陈世鑫略微带着歉意的表情对着方子寒说道。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只要去核实一下，那么就可以得出来方子寒是被陷害的。 那么与其将方子寒给彻底得罪死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还有机会，跟他修补一下关系了。 毕竟，这30岁不到的正处级干部，未来的前途肯定是比自己强的。 还有，能够被人花费一亿五千万，目的只为了致其于死地，那么背景更是不用多说了。 对于这样的人，能够不得罪，那肯定是最好的了。 第72章 陈世鑫 对于突然而来的变化，方子寒此时还有些奇怪和惊异。 这一开始的时候，这陈世鑫可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跟现在如此客气，仿佛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而且，对于自己被陷害的事情，方子寒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已经想得差不多了。 肯定是元彬开始动手了，除了他的话，自己在巴蜀省这边可没得罪谁。 也只有他，有这么多大的能量和财富，能够随意拿出一亿五千万出来。 “难道，这是在准备换手段了吗？”方子寒心中狐疑道。 他可不相信，这元彬做事会这么虎头蛇尾。 陈世鑫看出来方子寒脸上的疑惑和不解，以及那一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戒备。 为了能够在方子寒面前留个好印象，也为了能够借机修补两人的关系。 只听陈世鑫说道：“方书记，关于你被双规的事情。我实际上一直以来都是持反对态度的，毕竟证据一点都不充分。” “只不过我们市纪委的王书记一直坚持，我作为下属也没办法的，希望你能够理解。” “不过，也请你放心。在我努力之下，省委已经知道了王志宇书记的违规行为，已经安排省纪委的人前来调查了。” “现在王志宇书记已经被带回省纪委接受惩罚了，市纪委现在是由我在负责。” “我一定会努力追查这个事情，还方书记你一个清白的。”陈世鑫诚恳地说道。 “嗯？”方子寒愣了一下。 他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 作为元系力量的市纪委书记王志宇，居然被省纪委的人给带走了？ 原因，还仅仅只是因为违规工作？ 不过方子寒转瞬间就反应过来，这陈世鑫话里的意思了。 从他说的，经过他的努力之下，王志宇被带走了。 那就说明了一件事情了，这王志宇被省纪委的人带走，跟眼前这个陈世鑫看来是脱不了干系的。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方子寒心中猜测着。 苦思不得结果，方子寒见四下无人，便直接问道：“陈书记，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潜台词很明显，你这么做是想要得到什么？ 方子寒可不相信，这陈世鑫是大公无私，遇见不公平的事情，所以就挺身而出了。 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在内的。 陈世鑫见被方子寒说中了，倒也没有做掩饰。 “方书记，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需要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是了，我们是友非敌。”陈世鑫说着便朝方子寒伸出手。 他为什么这么做，那自然是因为不想被当做替罪羊，所以才会破釜沉舟改换门庭的。 至于为什么对方子寒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很简单，不想被方子寒给误会嫉恨罢了。 方子寒听后，虽然还没理解这陈世鑫这么做的原因。 但是见对方的表情，也知道陈世鑫并没有在欺骗自己。 面对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方子寒略微犹豫了一下过后，还是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在体制内就是这样的，多一个朋友，肯定是比多一个敌人好的。 更何况，陈世鑫还不是普通的干部，那可是副厅级的干部，比方子寒自身的级别还高。 见方子寒伸出手来，接受了自己释放出来的善意，陈世鑫顿时满意地笑了。 “方书记，那你就暂且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这日常的所需，我都会安排人送过来的，你不需要过多的操心。” 在交代了方子寒几句之后，陈世鑫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两天之后，有关于检举方子寒的材料，市纪委在陈世鑫的领导之下，火速联系了该开户银行进行了核实。 视频的监控显示，开户和存储的人，都并非是方子寒本人。 而那去开户和存储的是谁，市纪委则是请求了市公安局进行了协助调查。 作为方子寒的铁杆，在方子寒被市纪委带走的时候，市公安局长周笑宇其实都一直在关注着这个事情。 没有动作，只不过是因为人微言轻。 至于说，寻找宫秋良的帮助，周笑宇也不是没有找过。 只不过，宫秋良给他的回答，却是让他静观其变而已。 在等待的期间，周笑宇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如今，事情出现了转机。 并且，市纪委还请求了市公安局的协助。 虽然如今周笑宇刚刚上任，还没在市公安局之中站稳脚跟。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周笑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直接便成立了一个小组，亲自带队前往调查。 在市公安局局长的亲自带队下，想要找到一个有影像资料的人，那可真不要太过容易了。 毕竟，如今的社会，监控发达。 加上这几年来，各地公安系统的联网。 所以，仅仅只是用了半天的时间，周笑宇就将那使用假冒方子寒身份信息开户的人给找到了。 一开始的时候，那人还紧咬牙关，坚决不承认自己干过那样的事情。 直到银行的监控一拿出来，他才哑口无言，最终交代了一切。 不过，有些人既然敢做一些违法的事情，那早就已经想好了后路，也做好了被抓的心理准备。 所以，这人在知道已经暴露之后，便没有再继续狡辩。 只不过，他也没有供出幕后的指使者。 而是非常光棍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据他交代，就是看方子寒太年轻就担任了正处级的干部，所以心生嫉妒，故意对方子寒进行陷害的。 寄往市纪委的举报信，也都是他干的。 至于那巨额款项是哪里来的，这人却是三缄其口，没有回答。 对于这样光棍的人，纵然周笑宇是老公安老刑警了，此时也没了办法。 他很清楚，这样的人，肯定不是幕后之人，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罢了。 但是这样的人，既然已经咬死了要揽下所有罪责，那么再审讯都不会有什么结果出来了。 所以，在审讯无果之后，周笑宇便将人给移交给了市纪委。 第73章 处理王志宇 巴蜀省委，常委会议室。 今日，此处正在召开省委常委会每周一次的例会。 首先，先是在省委书记陆七宝的主持下，大家学习了有关于上面会议的内容，并领会其中的精神。 随后，则是开始了日常的会议研究。 等所有的议题结束之后，陆七宝看了一眼省纪委书记李洪涛之后说道：“各位，今日的话除了以上的会议议题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家一起进行研究讨论。” “洪涛书记，你来跟大家进行一下说明。”陆七宝点名李洪涛说道。 李洪涛见状便开口，将关于蜀都市纪委副书记陈世鑫实名举报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的事情，跟全体常委们都介绍了一遍。 “刚才洪涛书记所说，大家也都听清楚了。” “今天这最后一个议题，要研究的事情，就是要如何处理王志宇。” “大家都说一下各自的意见。” 在李洪涛介绍完毕之后，陆七宝便接过话来说道。 王志宇不管怎么样，都是属于正厅级的省管干部，更是蜀都市这样的副省级城市的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 对于他的处理，虽然不管是省纪委书记李洪涛，还是作为省委一把手的省委书记陆七宝，都是有权直接进行安排的。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规矩总是要遵守的。 像正厅级的干部，如何进行处理，实际上都是要经过常委会的一致讨论的。 当然，这前提是这名干部违反的规定，是属于较轻的情况之下。 否则的话，要是罪责已经足够进行双开的话，那都不需要再经过省委常委会的讨论了。 “陆书记，这蜀都市的市纪委副书记陈世鑫同志，作为下属却是举报自己的领导。” “我认为，像这样的同志，组织上还是要防范一下，同时也是要做出一定的处理的。” “否则的话，要是放任这样的情况发生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导致，下面的人有样学样，纷纷想着举报自己的领导哗众取宠。” “甚至很有可能，会导致四十年前的事情重现啊。” “所以，我认为王志宇同志的处理意见可以暂时先放一边，省委要先对陈世鑫进行严厉批评！” 陆七宝话音刚刚落下，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苏浩然便突然义正言辞的说道。 从他的话语之中不难听出来，苏浩然认为王志宇所犯的错误，根本就不算什么错误，都不需要进行讨论处理。 反而，像陈世鑫这样实名举报上级的干部，才是最大的问题。 像陈世鑫这样的干部，就应该直接进行处理，最差也得给个严厉批评，给像有陈世鑫这样想法的干部一个严厉的警告。 为此，他居然还说出了，避免再发生四十年前的事情出来。 当然，这也不算是什么危言耸听了。 假设，如果王志宇被处理得严重一点，丢失了蜀都市纪委书记的位置。 那么陈世鑫作为市纪委副书记，却是接替市纪委书记的有力人选。 一旦真的由陈世鑫担任蜀都市纪委书记，那么就会给他人一种错觉。 那就是举报自己的上级领导，那就有很大的机会上位。 从而，也真可能再让四十年前的事情重现了。 同时，苏浩然这么说也是有另外一层因素在的。 那就是，他是元系在巴蜀省的领头羊。 王志宇，则是巴蜀元系的一员干将。 无论如何，苏浩然都得尽力保住王志宇的。 “苏省长，现在是在讨论如何对王志宇进行处理，你就不要本末倒置了。”陆七宝有些不高兴看了一眼苏浩然说道。 随后，陆七宝又转头向一旁的省长郭云问道：“郭省长，你是什么意见呢？” 郭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着李洪涛问道：“洪涛书记，你们省纪委对于这个事情的调查结果如何？是否如陈世鑫举报那样，是属实的呢？” “郭省长，经过我们省纪委的调查。已经可以确认，陈世鑫同志举报的事情是事实存在的，并且王志宇也已经承认了。”李洪涛点头说道。 “那你们省纪委的意见是什么呢？”郭云先是微微点头，随后问道。 这种事情如何处理，其实很简单，遵照省纪委的处理意见执行就行了。 毕竟，对于如何处理这样的干部，纪委那边是有一套准则的，直接拿过来套用就行了。 李洪涛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考虑到王志宇同志之前所犯下的违反工作条例的事情，都是出于为了早日破案，且也没有造成不好的情况出来。” “所以，我们省纪委建议给予王志宇同志严重警告，并给予行政记大过一次。” 郭云听后没再追问，而是转头看向省委书记陆七宝说道：“陆书记，我认为省纪委的意见是合适的，我支持这样的处理意见。” 听到郭云这么说之后，陆七宝明显有些失望，这跟他预想的还是有些差距啊。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王志宇虽然犯错了，但是罪责也不至于让他丢官撤职，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基本上已经是能够处理的极致了。 “柏合书记，你作为蜀都市的市委书记，你怎么看？”陆七宝又望向省委副书记姜柏合问道。 姜柏合自然不会和郭云和李洪涛唱反调，当即就表示道：“我支持郭省长和洪涛书记书记的意见。” “其他同志呢，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陆七宝看向其余的省委常委问道。 当郭云说出来支持省纪委意见的时候，常务副省长明显松了一口气。 如果郭云支持的是，要给予更严重的处理的话。 那么很明显，陆七宝绝对会跟着落井下石的。 两边加起来的力量，就不是元系能够抵抗得了的。 现在，虽然王志宇还是要接受处罚，但是也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所以这个时候，元系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不知趣出来反对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 见没有不同的声音出现，陆七宝有些失望的宣布了散会。 就在大家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省长郭云却是说话了。 “陆书记，请您稍等一下，我这边还有个事情，想请大家一起商议考虑一下。”省长郭云突然开口说道。 第74章 郭云的提议 陆七宝原本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突然听到省长郭云这么说，不由得又重新坐了下来，用疑惑地目光望着郭云。 按道理来说，常委会上面要研究的事情，基本上是会提前一个礼拜，就进行报备，等到省委书记同意之后，才会上会研究的。 按照规定，所有重大事项以及一些高级别的人事调整，都需要上常委会进行研究。 而上不上常委会讨论，什么时候上，这就是一把手书记的决定的事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把手的权力如此之大的原因所在了。 如果郭云早就有想法意见的话，那么应该在上周，或者开会之前就提出来报备。 像这样情况下，突然临时提出来，就有点不符合常理了。 同时的话，这也是对一把手的不尊重。 有点像搞突击了。 这跟省长郭云一贯低调的作风不符啊。 带着疑惑，陆七宝询问道：“郭省长，你有什么问题呢？” 此时除了提前知晓郭云要说什么的副书记姜柏合和省纪委书记李洪涛之外。 其余的常委，也都用好奇的目光望着郭云，想知道他这个时候想提出来什么问题来。 省长郭云先是微微一笑，随即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陆书记，各位同志。” “之前讨论的有关于对蜀都市下辖的县市一二把手进行高配的事情，我最近思考了一下。” “我认为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为了保证下面县市的工作开展，以及为了更加高效的促进县市的发展。” “我建议在本次常委会上，可以将这个事情给定下来了。” “陆书记，您看？”郭云说完之后转头朝着陆七宝询问道。 这个事情，之前省委已经经过了讨论。 大多数的省委常委，都是支持对于蜀都市下辖的县市一二把手进行高配的。 只不过当初郭云初来乍到，还未完全掌握局势，所以便以时机不合适，投了反对意见。 陆七宝听后没有说话，而是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郭云。 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郭云会突然在这个时间点上面，提出来这个事情。 毕竟，这个事情实际上并不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郭云要支持的话，完全可以在会后来找自己沟通，等到下一次常委会的时候，再进行讨论。 在这个时候，突然抛出来这个议题，就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沉吟思考片刻之后，陆七宝认为不管郭云是有着什么打算。 但是这个议题本来就是要推进的事情，只不过之前因为郭云的阻碍耽误了下来罢了。 如今再重新提出来，那索性也就一并讨论了。 想到这里，陆七宝便说道：“嗯，郭省长说的这个问题，确实是有必要讨论一下了。” “这个问题之前大家也都讨论过了，现在郭省长既然又提出来了。” “那么，大家也就借此机会，再谈一谈各自的想法。” “如果都没有别的异议的话，那么省委组织部跟蜀都市委协商一下，尽早安排任命。”陆七宝环视一周之后，看着省委组织部长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大家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毕竟，在场的常委们，在蜀都市下辖的几个县市之中，都有自己的人在。 现在这个事情，只要一定下来，那么就相当于手下的人，凭空上升了一级，这谁又会拒绝呢？ 只不过呢，这个时候大家同意归同意，却还是有人有不同的想法出来。 陆七宝见没有人有不同的意见表达，便准备将这个事情敲定下来的时候，就又有人开口了。 “陆书记，有关于郭省长所提出来的，对于蜀都市下辖县市的一二把手进行高配的问题，我原则上是同意的。” “但是，这高配之后的人选，是保持原来的配置，还是重新安排人员，我觉得还是需要再商榷一下的。” 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徐杰看了一眼常务副省长苏浩然，在得到对方的示意之后，便开口说道。 “我建议还是保持原来的配置不变，不需要再进行重新安排调整了。”还未等陆七宝说话呢，姜柏合便开口说道。 陆七宝随后也是点头说道：“柏合书记的意见我赞同，确实没有必要再重新进行人员的调整了。” 徐杰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那就是现在要对蜀都市下辖的县市一二把手进行高配，那么这些原本是正处级的领导干部。 不管是挂副巡视员，还是兼任副厅级的职务，那都是直接一跃而成副厅级的干部的。 如果重新进行安排的话，那就会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但是不管是姜柏合还是陆七宝，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一则是，如果重新安排人选的话，那么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考察和人选的沟通。 二则是，现在蜀都市下辖的这几个县市一二把手，都是在岗位上待了不短的时间了，对于所负责的区域也是非常的熟悉。 并且，如今正是发展的关键时刻。 如果这个时候，再进行人员的调整的话，那么对于工作开展，肯定是会有影响的。 只不过，二人没想到的是，这个苏浩然和徐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陆书记，柏合书记的意见我也是赞同的。” “不过嘛，特殊的事情我认为还是需要特殊对待的嘛。”常务副省长苏浩然笑呵呵的说道。 陆七宝问道：“苏省长，你这所谓的特殊的事情指的是？” 苏浩然没有卖关子，直接便道：“刚才洪涛书记在汇报王志宇同志情况的时候，不是有提过一嘴吗？” “那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如今不是正在接受市纪委的调查。” “虽然暂时还未确定对方是否真的违纪。” “但是如果要对琼龙市的一二把手进行高配调整的话，那么我认为琼龙市的市委书记人选，还是需要再重新进行一下考虑的。” “毕竟，那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此时正在被蜀都市纪委调查着呢。现在，调查结果还没出来，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具体如何还要看陆书记您的意思了。”苏浩然笑呵呵的说道。 第75章 陆七宝的决定 苏浩然话音落下之后，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徐杰以及省委常委、省委统战部长龙华也是立马开口进行了附和。 三人的意思就很明确，现在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在被蜀都市纪委调查着呢，并且都已经启动了双规程序了。 那么不管王志宇是不是存在着违规操作的事情，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是还没有被排除嫌疑的。 而这一次省委常委会结束之后，省委组织部就要和蜀都市委开始确认，对于这些县市的一二把手进行高配的安排和任命。 那么，琼龙市的市委书记，要如何安排呢？ 是要先放着，等到市纪委调查结束，再安排人选，还是现在就对其进行高配任命？ 再重新安排人选的话，这就是苏浩然等人想要的目的了。 而如果直接进行高配任命的话，那么一旦查出来琼龙市的市委书记确实存在违纪的问题，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省长郭云和姜柏合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各自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个问题，还真有些不好办了。 原本在这个时候，要提出来这个事情。 为的就是，之前二人讨论过的。 想借此提拔方子寒，从而消除庄江那边对于这个方子寒被双规的意见。 而现在，苏浩然等人提出来这个问题之后，那么事情就变得有些不确定性了。 省委书记陆七宝会不会因为苏浩然所说，而赞同他的意见，更换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呢。 这个还真的就不好说了。 省委常委，总共就那么几个。 省委书记、省长、副书记、常务副省长、省纪委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政法委书记、统战部长、省委秘书长、省军区司令。 这总共就十一个人，省委组织部长、省委秘书长是紧跟着省委书记的。 元系那边除了常务副省长苏浩然之外，还有政法委书记徐杰、省委统战部。 这加起来，一共就已经有六票了。 纵然是郭云这边，有着省长、副书记、省纪委书记、宣传部长以及军区司令员五张票。 如果陆七宝真选择赞同苏浩然的意见的话，那么票数也是不够的。 这样的话，他们原本想要借着提拔方子寒，用来消除庄江那边的意见，怕是就无法施行了。 苏浩然其实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不过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也并不知道郭云等人的打算。 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就是不想让方子寒被提拔罢了。 在王志宇被省纪委带回去之后，事情的情况，作为元系的人，他们基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面对着方子寒这个元二少想要打压的人，苏浩然等人自然也是做过了一番了解。 虽然知道了，是南家的女婿。 但，那又如何呢？ 跟南家比起来，元系此时虽然还稍有不如。 但是，元恒健同志如今担任的职务，并不比当初的南老差多少。 等到元恒健同志这一届干完之后，那么京城就也会多出一个南家出来。 政坛上的元系，也将会变成元家。 所以，在这一方面上，苏浩然等人是不会害怕的。 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让元二少满意罢了。 虽然，他们所在的层次，已经不需要去讨好元二少了。 但是，元二少代表的就是元系的脸面。 得罪了元二少，那不管对错，方子寒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大家都认为，陆七宝会考虑到风险性，从而同意苏浩然的建议，重新安排一位琼龙市委书记的时候。 陆七宝的选择，却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了。 前文讲过，在南卫国给陆七宝打完电话，并透露了方子寒是庄江看重的人之后，陆七宝就安排人对方子寒做过了一番了解。 在多方进行了解打听之后，陆七宝终于确认了方子寒的身份。 并且，也知道了他在庄江心目中的地位。 特别，他还收到了一条消息。 那就是，方子寒拥有一块他们口才之中，象征着特殊意义的手表。 在了解完这些之后，对于方子寒这些年来所做的工作成绩，陆七宝也是有过深入的了解。 可以肯定的是，方子寒虽然贵为南家的孙女婿，但是行事风格，施政方针却是非常契合口才的。 在这一点上面，作为口才的大将，陆七宝已经是认可了方子寒。 这一点，其实跟庄江当初的想法，还是有了差异的。 毕竟，安排方子寒过来，没有给陆七宝打招呼。 其实要的就是，方子寒凭借自己个人的努力，在巴蜀省这么站稳脚跟的。 只不过因为方子寒、宫秋良误猜，元彬的误解，就导致了事情出现了变化。 此时，在面对着苏浩然提出来的可能性。 陆七宝并没有一丁点的担心，因为从了解完方子寒的资料之后。 他可以确定一点，那么就是这一次不管蜀都市纪委如何去查。 方子寒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那么，也就意味着，最多几天之后，方子寒就会被解除双规了。 同时，这个事情虽然看似给方子寒带来了麻烦和困扰。 但是，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毕竟，被纪委带走双规调查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回到原来工作岗位上的，又有几个人？ 这种行为，反而是给方子寒进行加分了。 这，可是纪委部门亲自认证过的“好干部”啊。 “苏省长，据我这边所知的话，蜀都市纪委那边对于琼龙市委书记方子寒同志的调查，如今所掌握到证据，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方子寒同志是清白的了。” “所以，你所谓的担心，我看是没有必要了。”陆七宝淡淡地说道。 在说完这话之后，陆七宝便对着省委组织部长说道：“你们组织部抓紧跟蜀都市委确认，然后就安排发文任命。” “好了，今天的常委会就到此结束，大家散了。” 话音落下之后，陆七宝不等其他人如何反应，直接合上笔记本起身朝着会议室外走了出去。 省委书记的权力，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旦省委书记拍板的事情，那么其他人再有意见，那只能憋着。 如果有不满的话，只能向上级领导去投诉。 在常委会上，想反对省委书记的决定，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第76章 进步之前 随着省委常委会的结束，琼龙市纪委这边的调查，也有了结果。 “姜书记，经过我们详细的调查，对于方子寒同志涉嫌严重经济犯罪的问题，已经查明了真相了。”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内，暂时主持市纪委日常工作的陈世鑫，正恭敬的站在姜柏合的面前汇报道。 姜柏合听后略有兴趣的询问道：“哦？具体调查的结果如何呢？” “方子寒同志是否有违纪的行为存在呢？” 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对于市纪委的结论，姜柏合还是有些好奇的。 毕竟，有些时候你在某件事情上没有问题，不代表着你在其他的事情上面，也是清白的。 纪委部门干的就是这种事情，从一件事上查到另外一件事上面去，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姜书记，据我们的调查结果表明，方子寒同志是清白的。” “这一次的检举，那纯属是有人故意陷害的。” “我们已经将陷害方子寒同志的人找到了，并且也得到了对方的口供。” “您看，方子寒同志现在要如何处理呢？”陈世鑫在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情况之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姜柏合轻轻笑道：“如何处理？” “既然已经证明了方子寒同志是清白的，那就解除双规程序，让他回去琼龙市好好工作就行了，还想如何处理呢？”姜柏合反问道。 听到姜柏合这么说之后，陈世鑫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了。 这说明，双规方子寒的事情，就只是王志宇的想法，跟市委书记姜柏合是没有关系的。 那么，他这么做的话，倒也算正确的选择了。 “好的，姜书记，我现在立马去安排。”陈世鑫说完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候，姜柏合却是将他给喊住了。 “世鑫同志，你先暂且留步一下。”姜柏合说道。 陈世鑫连忙停住要离开的动作，静静等着姜柏合的吩咐。 “你回去之后，解除完方子寒同志的双规程序，就让他过来找我。”姜柏合道。 陈世鑫连忙点头，随后又问道：“那姜书记，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没了。”想了一下，姜柏合又提醒了一句道：“对了，省委对于你们王书记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 “姜书记，是什么样的处理结果呢？”陈世鑫一听连忙紧张的问道。 其他的事情他不一定关心，但是王志宇的结果，他还是非常想知道的。 此刻，他最害怕的是，这省委对于王志宇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处理。 那样一来的话，哪怕他此时已经靠上了市长陈熙瑞。 那么等到王志宇回来，接下来他在市纪委的工作，基本上就不要想着顺利了。 打压、穿小鞋，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陈世鑫去主动找陈熙瑞，请求帮忙调离市纪委了。 但是那样一来，他之前所做的，好像也就没有了意义了。 “省委对于王志宇同志的决定是，给予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职务的话，保持不变。” “明天的话，他就会回来上班了。”姜柏合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陈世鑫说道。 这样的结果，对于陈世鑫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似这样的处分已经很严重了，但是职务保持不变，这就只代表着，王志宇未来几年不能够升迁罢了。 对于他原来的权力，可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 “啊？！”陈世鑫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最坏的结果，最终还是出现了。 此时的他，心中有些惶恐，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接下来姜柏合的话，却是让他瞬间惊喜了过来。 “熙瑞市长刚刚来找过我，建议安排你到青牛区担任区长。” “我还没有同意，刚好你过来了，你说说看你个人的想法。”姜柏合似笑非笑的说道。 作为副部级的领导干部，陈熙瑞在常委会结束之后，立马就知道了王志宇的处理决定。 虽然他原本是想要让陈世鑫留在市纪委，当一颗钉子钉在那里的。 可是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王志宇职务没有变化。 那么陈世鑫再留在市纪委，除了被打压之外，不会有其他的作用显现。 与其如此的话，还不如给他换个岗位工作。 同时，也能够释放出来一个信号。 那么就是，只要跟着他陈熙瑞的，他都不会亏待的。 陈世鑫此时心中狂喜不已，别看青牛区的区长，跟他如今一样，也只是副厅级的岗位。 但是这其中的含金量，却是大有不同的。 青牛区的区长，那可是区政府的一把手。 除了区委书记之外，区政府的工作，可是全权负责的。 并且相对来说，主政一方对于接下来的进步，是比他现在在纪委系统，来的几率更大的。 “嗯？世鑫同志，你是不是对这个安排有想法呢？”姜柏合问道。 陈世鑫一听，连忙摇了摇头道：“姜书记，我没有想法和意见。” “一切都听组织上的安排，我服从您和市委的安排！”陈世鑫赶紧说道。 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了，只有回答服从组织安排，是最合适不过的。 反正，如果姜柏合不同意他去青牛区任职的话，他说什么也白搭。 如果姜柏合同意了，他如此说的话，反而能够显得他是个听话的下属。 姜柏合听后笑了笑，随后说道：“行，这个事情还没最终确定下来，不过熙瑞市长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现在，你抓紧去解除方子寒同志的双规。” 一个半小时之后，在接到双规被解除消息的方子寒，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来到了市委书记姜柏合的办公室。 “对于这一次被双规，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对于组织上有没有什么不满的？” 姜柏合看着被双规了两天，却仍旧保持着饱满精神的方子寒问道。 “不满吗？那肯定是有的。”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可是不满有用吗？能说出来吗？ 市纪委要双规他，如果没有姜柏合的同意，方子寒是打死不相信的。 在姜柏合的面前，方子寒还敢说自己不满，那不是纯傻？ 第77章 祸兮福兮 “姜书记，对此我没有任何的不满。” “组织上对我进行审查，也是对我的一种报复，我是明白的。”方子寒违心的说道。 姜柏合听后笑了笑，他自然是明白方子寒这话是有多么的违心了。 不过这个纵然知道方子寒是违心的说出这话，他也不能拆穿。 这个话题，自然也不适合再继续深入下去了。 否则的话，彼此都会尴尬。 “这一次，虽然市纪委对你进行了审查，但是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 “正因为你经受住了纪委的考验，所以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组织上也会考虑给你多加担子。” “方子寒同志，在进步过后，希望你能够保持本心，继续努力加倍的为人民服务，继续做好本职工作！”姜柏合说到后面的时候，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些不过是套话罢了。 但是姜柏合知道方子寒来巴蜀省是带着使命过来的，这个使命是承接着两个派系的希望的。 所以，他此刻是真心希望方子寒能够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好好的努力为人民做出贡献出来。 “啊？！”方子寒听后心中暗自惊讶。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对于姜柏合所说的，要在进步之后加倍为人民服务的进步之后，还有些惊讶。 “姜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初心不变，一切以人民的利益为准则，好好用心工作的！”方子寒虽然还没搞懂是什么情况，但还是表情一正保证道。 看到方子寒如此保证之后，姜柏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了，你先回去琼龙市继续工作。” “市委组织部这两天就会到你们琼龙市宣布任命了，同时市纪委的王志宇书记，也会代表市纪委过去澄清情况，并向你进行道歉的。” 走出市委大楼的时候，方子寒就看到了张旭阳带着李大彪站在台阶下等候着了。 一收到解除双规的通知之后，方子寒便通知了张旭阳，让他带着车子前来市里接自己了。 “书记！”见到方子寒的身影出现之后，张旭阳二人连忙上前招呼道。 此刻的张旭阳显得有些激动，虽然知道方子寒肯定会没事，但是这两天他还是有些担心害怕的。 无论是谁，作为一个秘书，在自己老板被市纪委的人双规之后，怕也是会惶惶不安。 曾经的方子寒，在担任江松杰秘书的时候，遇到江松杰被平南市纪委带走之后，也是如此的。 李大彪没有说话，不过眼里也是透露着关心的意思。 “来了？” “上车，回琼龙市。” 方子寒看着两人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张旭阳的肩膀，随后便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张旭阳二人见状，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回去琼龙市的路上，方子寒想到刚才姜柏合所说的进步的话，不由得问道：“旭阳，我这两天在纪委这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呃书记，我这没有听到什么”张旭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毕竟还是所在的层次太低了，能够听到的风声，也就局限在于琼龙市之中。 离开了琼龙市的消息，就不是张旭阳这个秘书能够知道的了。 方子寒听后倒也没有失望，这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车子刚开动没有多远，方子寒的电话便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 先是妻子南文君打来的关心的电话，并说了自己父亲南卫国给陆七宝打过电话的事情。 这下方子寒总算是大概明白了点什么了，自己这么快出来，怕是跟省委书记陆七宝脱不了关系了。 不过方子寒此时也还不知道，陆七宝是属于口才的人。 否则的话，他肯定不会立马回去琼龙市，而是选择前往省委，亲自感谢一下陆七宝。 同时，也是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 毕竟在巴蜀省，能看到同一阵营的领导，这要不好好将关系拉近，那可就太傻了。 南文君这边的电话刚挂断呢，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在看到来电号码的时候，方子寒便条件反射般坐直了身体，接通电话之后，便恭敬的放在耳边。 “书记。”方子寒轻声说道。 打来这个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子寒的老领导，以及他仕途上最为重要的领路人。 江北省省委常委、秘书长，江松杰。 “子寒，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江松杰说道。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方子寒被市纪委双规的事情，远在江北省的我都知道了。 方子寒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江松杰继续说下去。 他清楚，江松杰打来这个电话，肯定不是单纯只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个事情罢了。 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跟自己交代的。 “你这一次虽然受了无妄之灾，但是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江松杰继续说道。 话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就不理解了：“书记，您这说的因祸得福指的是？” “呵呵，子寒啊，这祸你是吃了，福你马上就要享受到了。”江松杰呵呵笑道。 见方子寒半天没说话，江松杰就知道他还没理解了，随即便笑着解释道：“首先第一点，你这次被纪委双规，却又安然无恙的出来。” “那么这就证明了，你在个人问题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以后的话，如果再有人想用这个事情来陷害你，那可就得好好掂量一下了。” “可以说，有了这次的经历，你以后基本上就不需要担心纪委的问题了。” 方子寒听后心中无奈，他可从来就没担心过纪委的问题。 人有没有犯错，自己是心里清楚的。 方子寒自认自己可没做过任何违纪违法的事情，所以根本就不担心纪委会不会查自己的。 所以，这个对于他来说，自认为是不算什么福的。 “第二点呢，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你们蜀都市委的姜书记没有阻止，反而是放任蜀都市的纪委对你进行双规。” “相应的，在你平安无事出来之后，他们也是会做出补偿的。” “而这个补偿，对你来说可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江松杰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之中显得很是高兴。 第78章 补偿 “补偿？书记，您指的是？” 联想到刚才姜柏合所说的进步的事情，方子寒虽然此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到了，但还是询问道。 有些事情，乱猜测还不如询问知情人呢。 “你们蜀都市是副省级城市，市直机关跟区都是副厅级的架构。” “而其余的县市都是正常的正处级架构，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江松杰笑问道。 方子寒回答道：“嗯，这个我知道。” “您的意思是，接下来准备对琼龙市进行升格了吗？”方子寒确认般询问道。 “哈哈，哪有那么简单啊。”江松杰大笑了一声道：“这要对你们琼龙市单独升格，别说你们蜀都市委做不了主了，就是巴蜀省委也是没这个权力的。” “想要做到这一步，那得汇报到上面，由上面的领导决定并发文才行。” “怎么可能单独为了你一个人，而去做那么麻烦的事情呢。” 如果说琼龙市升格那是不可能的话，那方子寒猜测，这所谓的进步，应该就是进行高配了。 也就是将自己的级别提升为副厅级，然后继续担任琼龙市的市委书记。 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之后，方子寒便等待着江松杰的解答。 “嗯，子寒你猜的没错。你们巴蜀省委，确实准备对于你们琼龙市进行领导高配。” “不过，这并不是单独只针对你一个人。而是你们蜀都市下辖的所有县市一二把手，都进行高配。” “应该再过一两天，就会宣布对你的任命了。只不过，不知道是如何安排你的副厅级职务了。”江松杰确认了方子寒的猜测说道。 紧接着，江松杰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准备挂断电话了。 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其实就是告知方子寒这个消息罢了。 对于庄江安排方子寒到巴蜀省的目的，江松杰是非常清楚的。 能够让江子杰的亲信，巴蜀省江系的掌权者，省长郭云亲自给庄江打去电话，并主动要提拔方子寒担任副厅级的干部。 在这一点上面，方子寒已经初步做到了，得到了江系的人的认可。 这种认可，并非是一定要其他派系的人，接纳方子寒，亲近方子寒。 只需要他们认可了，主动提出来对方子寒进行提拔，已经就初步达到了庄江让方子寒前来的目的了。 等到方子寒在巴蜀省，能够成功到达正厅级，甚至主政一方地市的时候，这个目标就算是基本上全部达成了。 江子杰和庄江，都各自安排了不少人在各自的地盘上历练。 现在，就看谁更早的达成目标了。 而方子寒现在已经解决了副厅级，那么也算是提前了其他人一大步了。 对于这一点，作为方子寒的引路人、老领导，江松杰是为他而感到高兴的。 就在电话准备挂断的时候，方子寒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连忙说道：“书记，您稍等一下，我还有个疑问，想询问一下您呢。” “嗯？什么问题呢？”江松杰问道。 方子寒随即便问道：“书记，我听说巴蜀省委的陆七宝书记，跟庄书记关系很好，这是真的吗？” 方子寒没有问得很直白，没有直接问陆七宝是不是口才的自己人。 而是用跟庄江的关系很好来代替，他知道江松杰肯定会明白自己问这个话的真正意思的。 “子寒，你这消息挺灵通的嘛，这个事情你居然都能够知道，看来在巴蜀省一个多月，你也没闲着啊。”江松杰呵呵笑道。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确了，方子寒猜的并没有错。 “那书记，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陆书记呢？”方子寒在得到了确认之后询问道。 作为同一系的人，按理来说，方子寒来到巴蜀省，确实是要去拜拜山头的。 特别是陆七宝还身居省委书记的高位，如果能够得到陆七宝的赏识，接下来方子寒在巴蜀省，那就可谓是如鱼得水了。 不过这具体的，要不要去，能不能去，该不该去，这方子寒就得询问一下江松杰的意见了。 这已经不是方子寒自己想去就适合去的。 当然，这指的是方子寒以庄系的身份前去拜访陆七宝。 如果，方子寒用的是南家孙女婿的身份的话，那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了。 同时的，不同的身份去拜见省委书记陆七宝，都有不同的效果出来。 “子寒啊，你要知道庄书记安排你去巴蜀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要让你在陌生的环境，在没有人的庇护的情况下，让你好好锻炼一番。” “之前没有告诉你陆书记的事情，就是怕你知道了后，心中没了畏惧之心。” “所以，我不建议你去找陆书记。” “同时，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也不适合去拜见陆书记。” “子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江松杰正色道。 方子寒听后微微一愣，这江松杰说的，怎么跟他想的猜测的不一样呢？ “难道，这庄江派自己过来，不是来查元彬的？”方子寒脑海之中突然蹦出来这个想法。 如果按照江松杰所说的话，要让自己单打独斗，要让自己有敬畏之心，不想着借助上层的力量。 那么这么来看的话，怎么都不像是让自己来查元彬的事情啊。 真要是来查元彬的话，那怎么可能让自己来单打独斗呢？ 这种事情，没有上层的支持，凭借方子寒自己，怎么可能能够成功？ 带着心中的疑惑，方子寒试探性的问道：“书记，您的意思是，庄书记安排我过来，不是要让我来调查元彬违法的事情吗？” “元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江松杰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仔细搜索了一下脑海之中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之后，江松杰这才不确定的说道：“你说的是元恒健同志的小儿子？” “子寒，这是谁跟你说的。庄书记安排你去巴蜀省，就是为了锻炼你罢了，哪里有让你去调查其他人？” 第79章 惊天消息 “啊？不是吗？”方子寒惊讶的问道。 有关于让他调查元彬的猜测，是方子寒在跟宫秋良交谈的时候，两人推测出来的结果。 可是，如今听江松杰这么说的话。 那好像，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这下子，方子寒心中就有些懵逼了。 如果事情，不是自己和宫秋良猜测的那般的话。 那，这是不是平白无故就得罪了元系呢？ “子寒，其实这个事情，原本不应该告诉你的。” “不过，你既然问了，并且你也在巴蜀省算是有了一些成绩。” “那么，我就不妨直接跟你说。”江松杰稍微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方子寒真相了。 “你先稍等一下，我用加密电话给你打过来。”江松杰说道。 随后，电话便被挂断了。 自从方子寒前往京城，在南老和江校长的面前，说了被倾听的事情之后。 虽然这个事情没有流传出来，但是大多数的高干们，也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并且也对应的想出应对的办法。 特殊技术制造出来的加密手机，几乎成了各个顶级势力大佬们的标配。 方子寒虽然不是高干，但是作为南家的未来接班人，也是有配备了一部这样的电话。 至于号码，方子寒也早就告知了江松杰了。 这边普通的手机刚刚挂断没多久，那边加密手机便响了起来。 方子寒一听到动静，连忙拿起加密手机接听了起来。 “子寒，你现在那边是否安全？”江松杰询问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前面副驾上的司机李大彪和秘书张旭阳，随后朝前伸手拍了拍张旭阳的肩膀。 不需要多说什么，张旭阳转头看见方子寒正拿着那部手机之后，立马识趣的从包里掏出一副耳机戴了起来。 作为秘书，就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很明显方子寒这个老板在通电话，是不想让人知晓的。 所以，张旭阳都不需要过多询问，就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事情了。 至于说司机李大彪，却是没有做任何的表示。 方子寒也没有对其有过什么要求，毕竟能够被派来担任方子寒的司机兼保镖的，忠诚度方面是完全可以信任得过的。 等到张旭阳将耳机戴上之后，方子寒这才低声对着电话说道：“书记，我这边安全的，您请说。” “嗯，其实庄书记安排你到巴蜀省，实际上是跟党校的江校长有过一个约定。” “或者说是一个赌约，更为合适。”江松杰说道。 方子寒听后连忙问道：“书记，您说的这个赌约是指的什么？和我到巴蜀省来工作，又有什么联系呢？” 在听到方子寒的询问之后，江松杰没有隐瞒，直接将江子杰和庄江的约定，跟方子寒说了一遍。 这个事情，就跟刚才江松杰所说的一样。 原本不应该让方子寒这么早知道的，不过他此时既然已经马上就要迈入副厅级干部行列，成为高干的一员了。 那么也算是在所有的参与者之中，处于领先地位了。 这个时候，将实际情况告诉方子寒的话，倒也不算什么了。 等方子寒听完江松杰所说之后，整个人瞬间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他没想到，自己被安排到巴蜀省过来，居然肩上担负着这么重要的一个责任。 相比于江松杰所说的这个重担来说，那元彬的事情，不过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这是未来的两位大佬所做的约定，那是要共同选出一位接班人出来啊。 有史以来，众多大佬虽然有些关系不错，但是在接班人的事情上，可就从来没有达成过一致意见的。 不管再好的关系，最终选定的人，都是不同的。 像庄江和江子杰这样，共同推举一个人出来的事情，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但是同时，方子寒的心中却是沉甸甸的。 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承担不起这样的重担。 “书记，我怕是没有这样的能力？”方子寒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江松杰听后轻笑道：“子寒啊，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不是你说的算的，是两位领导的选择。” “另外，参与这次计划的，可不单单就你一个人。” “跟你年龄相近，级别相当的，两边加起来可是有十几二十人之多呢。” “你现在只不过是暂时处于领先位置，最终的结果如何，现在谁也不清楚。” “你也不要太过于自大，也不能掉以轻心。” “在没有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努力工作。通过做出来成绩，让巴蜀省那边的领导真正的认可你的能力。” “明白吗？”江松杰严肃地问道。 方子寒听后心中一凛，确实，他刚才还真有些自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天命之人了，都有些忍不住在畅想未来了。 现在听完江松杰所说，方子寒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那唯一的候选人。 同时，他也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 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就只有他自己一个候选人的。 “书记，我明白的，我一定会踏实工作，努力做出成绩来的！”方子寒连忙保证道。 在得到方子寒的保证之后，江松杰这才满意的说道：“那就行。” “子寒，你要努力，也要加油，我希望能够看到你最终脱颖而出的那一天。” 等到电话挂断之后，方子寒刚刚激动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 虽然江松杰给他的这个消息，让他心情澎湃激动万分。 但是同时，他此时还要面临着一个大麻烦。 那就是，元彬的事情。 之前因为误判，所以方子寒以为庄江安排他到巴蜀省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掉元彬。 现在，发现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这就让方子寒平白无故就跟元彬结了仇，甚至跟整个巴蜀元系都站到了对立面上。 这对于他接下来的工作，是非常不利的。 方子寒绝对不相信，这个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 接下来，元彬或者说巴蜀元系，肯定还会再出手的。 第80章 拆借 这边方子寒在思考着对策，另外一头的蜀都市一处别墅之中。 元彬、苟君心、王志宇等几人，却是又凑到了一起。 “元少，这一次为了您，我可是花了大力气啊。” “现在这事情没有按照预期发展，可不能怪我啊。” “您看，我身上这处分”王志宇满脸惆怅的看着元彬说道。 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王志宇，元彬心中着实是有些恼火。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这一次方子寒是必死无疑的。 除非南家不顾规矩直接出手，否则方子寒是在劫难逃了。 这样的话，也就能够达到他元彬立威的目的了。 只不过，这千算万算，谁也没想到，这王志宇才刚出手，还没致方子寒于死地呢，就被下属给实名举报了。 如今这又搞出了现在这么个情况，确实是让人有些无语了。 不过元彬虽然是个官二代，但也并非是个没脑子的人。 他也很清楚，这件事情王志宇确实是已经尽力了。 只不过，有些时候，出现一些偏差，这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了。 强压下心中的不爽，元彬轻轻点头说道：“你的努力我看到了，这个确实怪不得你。” “你身上的处分，我到时候会跟徐杰书记那边提一下的，争取找个机会给你免掉。” “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低调一点。” 王志宇听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处分背在身上，未来的几年之内，他基本上是没有提拔的希望了。 现在只能是寄托于，到时候省委的元系领导，能够出点力，帮他消掉身上的处分了。 元彬说完之后，又转头望向了一旁的苟君心说道：“小苟，那个事情首尾都处理干净了？” “元少，您放心，我已经交代好了。” “绝对不会有差错了，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苟君心连忙说道。 两人虽然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在场的，包括王志宇在内都明白，这说的是什么事情。 陷害方子寒的事情，不管元彬还是苟君心都不会傻到安排自己去干。 这样做的话，很容易就被拔出萝卜带出泥，将背后的自己给暴露出来。 所以作为蜀都市政法系统的一哥，苟君心就专门找了一个人，来干这个事情。 而干事的人，如今已经被市公安局给带走了。 元彬问的就是，这个人能不能信，或者说有没有泄露的可能。 苟君心也很清楚，他的回答就是在告诉元彬，这个不用担心，他早就已经处理好了。 而事实上，苟君心在找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所以，在选择人选的时候，就特意专门找了这种对自身已经没有希望，只为钱财让家人富足过完一生的人。 并且，苟君心也很小心，从头到尾都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办事的人，也只知道拿钱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算是蜀都市纪委，或者蜀都市公安局再如何进行深挖，都不可能挖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来的。 “那就好，这个事情一定得小心。否则，一旦真的出了事情的话，我肯定是不会有事的。” “但是你小苟，我可没办法保证了。”元彬轻声说道。 他老子是元恒健，再怎么样，他都不会有事情的。 而苟君心作为一个正厅级的干部，看似是属于高干行列了，但是在这件事情之中，也不过就是一个随手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 这一点，苟君心心中也是很明白。 此刻在元彬说完之后，苟君心立马重重点头说道：“元少，您放心，我明白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这时，坐在一旁的思汉集团董事长段思涵却是眼珠子一转，随后娇声说道：“元少，您看我那琼龙市那块地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 “现在就差资金了，您这边能不能” 琼龙市那块要建设商场的土地，如今审批，政府的政策，都已经下来了。 土地，思汉集团也已经安排人开始进行平整了。 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按理来说，在申请这个项目的时候，思汉集团实际上就应该已经将资金都给准备好了。 但是，看段思涵如今的意思，好像资金是出现了问题啊。 “思涵，这一个小商场，才需要多少的资金？你思汉集团这些年赚的钱，就算拿出一点点出来，都完全足够了？” “怎么还需要我这边支持你资金呢？”元彬有些好笑的问道。 段思涵做出一副可怜的表情说道：“哎呀，元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思汉集团赚的钱，这些年来，可都是全部投入到慈善基金里去了。” “这除了您那部分以及集团运营所需要的基本费用之外，我可一分都没留啊。”段思涵可怜兮兮的说道。 “呵呵！”元彬听后嗤笑一声：“好了，思涵你这话骗骗其他人可还行，在我面前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你那个慈善基金到底是干嘛的，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思汉集团这几年的异军突起，除了有琼龙市市长向红周的帮助之外。 最离不开的自然是元彬了，如果没有元彬最早提供启动资金，以及后续在一些项目之上，帮助段思涵打通一些政府渠道关系网。 那么凭段思涵个人的努力，想要将思汉集团发展成如今的规模，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同样的，元彬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付出的。 与之对应的，段思涵除了要肉偿之外，还得拿出思汉集团每年纯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上交给元彬。 这就是最基本的互惠互利了。 所以，元彬很清楚思汉集团的资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走向。 更清楚，这段思涵所说的慈善基金，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哎呀，元少，这不瞒您说。我现在手头上资金确实有些问题，要修建这个商场项目，没有十个亿，怕是拿不下来啊。” “您看，能不能拆借我五个亿，或者您以这五个亿入股进来呢，我给您算60的股份？”段思涵用那大大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元彬说道。 第81章 商品房 段思涵这么做的目的，并非是她真的没有资金去修建这座商场了。 实际上她向元彬提出来拆借，是别有目的的。 元彬听完之后，倒也没有多想，还真以为这段思涵是真的缺钱了。 “5个亿？” 对于拥有无数资产的元彬来说，这五个亿的资金，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像他这样，利用父亲的权势，早就不知敛财了多少。 说实话，纵然就算他现在找个地方，好好养老。 靠着他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财产，都已经足够他去国外一些小国家，组建起来一支不弱的武装了。 并且，他的财产，还足够他维持这样的武装一辈子都花不完。 如今，他继续靠着父亲元恒健的权力敛财，目的并非是为了金钱，而是享受这种权力带来的美妙感觉。 “行，五个亿就五个亿，我等下安排人打到集团账户上。”元彬想了想后说道。 不过转瞬间，他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不对啊，你那个商场的规划，我之前在你办公室也看过啊。” “建造那座商场，纵然你用最好的材料，那撑死也不会超过五个亿的成本，你投入十个亿做什么？”元彬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就显得有些不好看起来。 钱，他元彬不在乎。 但是，想坑他元彬的钱，那就有问题了。 一个撑死投入成本不会超过五个亿的项目，如今居然要他拿出五个亿来投资，还只给他60的股份。 那你段思涵一毛钱都不用出，还能白嫖40的利润？ 这是在当他元彬傻吗？ 段思涵一见元彬的表情不对劲，便连忙解释道：“元少，您先别着急啊，且听我细说，您就明白了。” “那你说。”元彬表情显得有些阴沉的说道。 这要是段思涵的回答不能够让元彬满意的话，那么就得让段思涵尝尝，想坑他的代价了。 他，能够将段思涵给捧起来，自然也有手段，能够将其摔落。 “元少，其实我拿那块地的目标，并非是要单纯的建造一座商场而已。” “一座商场才能够赚多少钱，而且回报周期还那么的长，根本不值得去投入啊。”段思涵说道。 这下元彬就有些意外了，只见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哦？那你拿这块地不盖商场，准备拿来做什么？” “而且，你申请的时候明确是要用来盖商场的，到时候要是改建其他的，就算琼龙市政府的市长是你的老相好，怕是也不会任由你乱来？” 像段思涵要盖商场的这块地，既然已经在市政府那边审批得到了通过，那么接下来就不可能擅自变更用途的。 这一点，别说现在向红周已经不做段思涵的舔狗了。 就算此时的琼龙市长向红周，还是段思涵的舔狗，他都不敢不阻止的。 “嘻嘻！”段思涵先是调皮一笑，随即问道：“元少，近几年来商品房的市场需求和价格，都在一路上涨，你应该也有一定的了解？” “嗯，怎么，你想把那块地拿来盖商品房？”元彬先是问道，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还是劝你熄了这个念头。” 一旁的苟君心此时也是插话道：“是啊，段董，这个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啊。” “你要是之前没去跟琼龙市政府申请过，倒还好说。可是，你已经申请过了，并且也得到了审批。” “这个时候如果再改的话，就算是我出面，也很难办啊。”苟君心劝道。 段思涵用妩媚的眼神看了一眼苟君心，那风情万种的样子，差点把苟君心的魂都给勾出来了。 要不是考虑到，这段思涵是元少的玩物，苟君心不敢染指的话。 那么凭借苟君心蜀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权势，早就威逼利诱段思涵，成为他的胯下玩物了。 “元少，苟书记。这谁说要改变规划了，难道我就不能够在盖商场的同时，再把商品房也一起盖起来吗？”段思涵笑着说道。 听到段思涵这么一说之后，元彬眼前顿时一亮。 是啊，商场加盖商品房的事情，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啊。 “嗯？你是准备先斩后奏？”元彬立马就猜到了段思涵想做什么了。 虽然没有经过审批，但是琼龙市政府要的是什么？ 要的就是段思涵修建的商场，带动经济的发展。 现在商场，段思涵如约盖出来了。 只不过在盖商场的同时，又盖了点商品房，这一点就算事后追究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非就是动用点权力和人情，就可以得到审批了。 “你准备盖多少商品房？”元彬好奇地问道。 段思涵伸出三个手指头说道：“元少，我已经让人做好规划图了。” “按照那块地的面积大小，盖完商场之后，再配套盖一座住房面积30万平方米的小区，根本不成问题。” “30万平方米?” 这一旁的苟君心和王志宇二人听后不由得对视一眼，内心之中开始暗暗计算了起来。 如今的琼龙市，商品房的价格，虽然没有蜀都市区那么高。 但是平均一平方米房价，在五六千块还是要的。 算少点，一平方就算五千块钱好了，三十万平方米的住房面积，如果能够全部售卖掉的话，那就至少是十五个亿的收入了。 而段思涵，刚才提出来的成本，居然只有十个亿。 这是什么概念，光是商品房，就能够让段思涵赚取五个亿的毛利了。 再加上那一座商场后续的收益，那整个项目加起来，至少能够赚到十五个亿的毛利。 这可是翻倍的利润啊！ 想到这么一笔庞大的财富，纵然是自诩铁骨铮铮，两袖清风的王志宇，此时都有些心动了。 他此时心中正在想一件事情。 事后，要不要找到段思涵，把自己这几十年存的小钱钱一起投入进去呢？ 虽然不多，也就几十万，跟那动辄几个亿的资金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王志宇相信，只要自己肯开这个口。 这段思涵多少也会给他按照几千万的股份比例算的，所以此刻王志宇真的心动了。 第82章 段思涵的心思 那行，就按你说的来！我等下就安排人，把钱给你打过去。” 元彬想了想，确定段思涵没有坑他之后，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五个亿，对他来说，就跟五百块一样，不值得一提，他根本就不在乎。 只要段思涵，没有坑他，那就随便了。 紧接着，元彬又看了看身旁的两位市委常委，发现两人脸上都有艳羡的表情，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欲望。 随即便又开口说道：“不过呢，股份的话，给我百分之五十就够了。” 段思涵一听，瞬间心头一喜。 原本她已经做好了，让出六成的股份出来了，没想到这元彬居然只要一半，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的话，她还能够多赚点钱呢。 几个亿对于元彬来说是小钱，但是对于她段思涵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哦。 只不过，段思涵还没高兴几秒钟呢，接下来元彬的话，就让她失望了。 “剩下的10，你就每个人5，算在小苟和小王的头上。” 元彬对段思涵说完之后，也不等她答应下来，便转头对着苟君心和王志宇说道：“小苟，小王，你们两个自己安排一下，找个亲戚或者信得过的人，跟思涵这边对接一下。” “到时候不管是股份还是分红的话，就挂他们身上去。” 苟君心听后毫不犹豫的感谢道：“谢谢元少！” 他苟君心一直以来，就跟元少同流合污，好处都不知道收了多少了。 虽然这5的股份，到时候算起来也有几千万，但是苟君心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有一旁的王志宇，他自诩两袖清风，铁骨铮铮的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虽然说，刚才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心动，甚至在心里想着，要在事后去拿着几十万，找段思涵入点股。 但是这想法，毕竟只是想法啊。 如今这元彬一出手就是5的股份，着实让他有些吓坏了。 王志宇此时心中很是犹豫，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当然，他的犹豫并不是要，或者不要。 而是犹豫着，要怎么说，才能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情愿”想要下着5的股份，而是不得不拿的。 这一犹豫，别人等着急，元彬可就等不及了。 “怎么？小王你看不上这点股份是吗？” “要是看不上的话，那就算了。”元彬淡淡地说道。 王志宇听后心中一急，此刻也在顾不上保持自己清廉的人设了，连忙开口说道：“要！” 这说完之后，王志宇又觉得好像有些太赤裸裸了，便连忙改口说道：“元少，说实话这原本我是不该要，也不能要的。” “但是您既然都开口了，我要是再推辞的话，就太不给您面子了。” 这话一出来，一旁苟君心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贱人就是矫情。” 在他看来，这王志宇就是妥妥的一个贱人。 明明心里很想要，又非要装出来那一副恶心人的模样，这一点他非常的不齿！ 元彬听后倒没有苟君心这样的想法，反而是满意的笑了。 他在巴蜀省这么些年，能够抵挡住不跟他同流合污的官员不多，这王志宇就是其中的一个。 如今，这王志宇已经妥协了，自然让他很是满意。 这也充分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不能被腐坏的人，只是看你给的够不够多罢了、 “思涵，我这样安排，你没有意见？”元彬看向段思涵问道。 段思涵能怎么说？此时的她只能内心苦笑一声，随后面上却是表现得很是高兴的样子说道：“没意见，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王书记和苟书记，能够进入进来，我这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完这话之后，段思涵又对着王志宇两人笑道：“王书记，苟书记，那以后咱们可就是合伙人了。” “以后，这个项目上要是有需要你们支持的，你们可不能够袖手旁观啊。” 苟君心当即就说道：“段董你放心，以后有问题，你尽管来找我。” “不管是这个项目的事情，还是其他的，只要我苟君心能够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王志宇就没苟君心那边干脆了，只听仍旧是端着架子说道：“嗯，段董，这个项目上，只要你没有违反规定的，那来找我，我都会帮忙的。” 段思涵听后倒也没有不开心，反正她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而已。 如今两人都已经被元彬拉进来这个项目了，以后项目的问题，都事关这两人的利益。 她段思涵就真不信了，要真项目出了问题，难道他王志宇还真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袖手旁观不成？ 同时，段思涵心中也在暗自高兴。 十个亿的资金，不少。 但是纵然是每年都要将利润的40上交给元彬，这十个亿对于思汉集团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利用做慈善的方式，偷偷的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资金给转移了出去。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存够了钱，然后拍拍屁股前往国外，脱离元彬的掌控，好好过她的富婆生活。 拉来元彬干这个事情，要的就是借助元彬的背景，保证这个项目能够完美运行起来。 事后，等到商品房售空之后，她就会直接将所有的购房款，全部转移。 随后就要带着准备好的假身份，前往国外了。 至于说，那座商场盖起来的后续利益。 不好意思，她段思涵可没时间再等那么久了。 ---------- 琼龙市，市委大院。 车子刚刚驶入琼龙市委，还未停到办公楼下，方子寒便从车内看到，市委办公楼下，正站着一排人在等候着。 站在前面的，不正是市长向红周，又是何许人也呢？ 在向红周身后的，则是一众琼龙市的市委常委们。 很明显，这是在等候方子寒，准备进行迎接了。 “旭阳，是你通知的吗？”方子寒轻声问道。 这些人在这里迎接，很明显是有人提前通知了的。 张旭阳一脸茫然的转过头来说道：“书记，我没通知啊。” 方子寒有些意外，既然不是张旭阳提前通知了。 那么这些市委常委们，怎么就将他归来的时间，掐的那么准的呢？ 正想着呢，车子已经开到了市委办公楼前停了下来。 还没等方子寒主动开门呢，早已等候着的市长向红周，已经小跑上前亲自为方子寒打开了车门。 “方书记，欢迎您回来！”向红周笑着说道。 第83章 迎接的常委们 “红周市长，你们这是？” 方子寒见到向红周亲自给自己打开车门之后，先是客气了一番，随后有些明知故问的指着其身后的市委常委们询问道。 看眼前这个架势，不用说，方子寒都明白，这肯定是得到了自己已经通过了市纪委的检查，所以才过来迎接的。 一方面，是为了表示对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尊重。 另一方面，则是要做出一个姿态，为了之前方子寒被带走的时候，没有出来仗义执言所做的抱歉。 也就是这个时候，方子寒看到了身后市委大院门口刚刚驶来的两辆警车。 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张旭阳都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 这些市委常委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归来的时间，从而在这里等候着了。 想来是车子在进入琼龙市地界之后，就已经被琼龙市公安局的人给发现了。 作为琼龙市市委领导的车子，琼龙市公安局的人，肯定都是认得车牌的。 这一发现后，便层层进行了上报。 同时也安排着人，在后面跟着，随时汇报着行程。 只不过自己之前在车内打电话，一时没有注意到罢了。 向红周笑着说道：“方书记，这不是大家知道您回来了，所以自发的组织起来，在这里等着您回来，好迎接您一番嘛。” 方子寒听后微微一笑，他可不相信向红周这话。 他自认为，在琼龙市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威望，能够让这些市委常委们，自发的前来迎接下。 想来，组织起来这些人前来迎接的，应该就是眼前的市长向红周了。 这一点，虽然方子寒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内心之中，还是有些满意的。 特别是向红周表现出来的姿态，更是让他非常满意。 这个市长，很知道分寸，同时也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不争权，不夺利，一切都以党委为主，实在是个完美的搭档了。 “红周市长，有心了。”方子寒伸出手和向红周重重握了一下，随即有些感慨的说道。 向红周听后心中一喜，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方书记，这是我应该的。” 跟向红周握完手之后，方子寒便继续上前，跟其他的市委常委们，一一握手表示感谢。 等到跟最后一个常委，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苗文亚握手的时候，方子寒的态度就显得有些不同了。 跟其他握手都保持了一两秒不同，在跟苗文亚握手的时候，方子寒只是轻轻和其触碰了一下，随即便快速将手收了回来。 并且，对于其他的市委常委，方子寒多少还会说几句感谢的话语。 但是，对于苗文亚，方子寒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一幕，在场的其他市委常委们，全都是在看在了眼里。 此时，大家在看市委办主任苗文亚的时候，眼神中都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很明显，作为市委书记的大秘。 苗文亚上次在座谈会上，方子寒被市纪委带走的时候，不吭一声的表现，已经让方子寒有意见了。 可以说，其他的常委们不吭一声，都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事不关己，那就高高挂起，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不是来。 但是苗文亚不同。 他这个市委常委的身份，完全就是依附于市委书记的。 跟市委书记，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 除非苗文亚已经不想再继续给方子寒服务了。 否则的话，无论如何，苗文亚当时都应该有所表示和行动的。 可惜，苗文亚却是没有动作。 现在，方子寒平安无事回来了。 那么对于这个市委办主任，想来已经是有想法了。 从今天方子寒的表现来看，已经是非常的明显了。 这一点，其他的常委看得出来。 作为当事人的苗文亚，又如何不懂呢？ 此时他的心中万分后悔，只不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现在，他只想着，方子寒能够大度一点，不计前嫌了。 “各位，感谢你们在此对我进行欢迎。” “不过，接下来大家一起共事的时间还长，不如今天就到此散了？”方子寒笑问道。 向红周见状便说道：“方书记，那我们就不送您上楼去了，就先离开了？”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就站在原地，目送着在场的常委们各自离开。 原本这个时候，方子寒应该表示一下。 晚上请这些常委们一起吃个饭的，只不过他刚刚从市纪委出来。 虽然精神状态还不错，但是也是觉得有些疲惫。 晚上的话，他可没那个精力，再跟这些同事们闹腾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此时在方子寒身旁的，也就只剩下市委办主任苗文亚以及秘书张旭阳了。 “苗主任。”方子寒看了一眼苗文亚说道。 苗文亚一直在关注着方子寒呢，听到他呼唤之后，立马恭敬的说道：“方书记，您请指示！” “没什么指示的，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去忙你的，不用在这里陪着了。”方子寒语气淡淡的说道。 跟苗文亚和其他常委们想的一样，方子寒此时已经决定了。 要更换掉苗文亚这个市委办主任了。 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市委办主任，方子寒可不敢用啊。 “啊？”苗文亚有些失望的说道：“好的，那方书记，您有什么指示的话，请随时吩咐我。” 方子寒轻轻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等到方子寒回到办公室之后，立马就在脑海之中思考着，要让谁来接替苗文亚，成为自己的市委办主任了。 这想来想去，方子寒都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琼龙市这边，他才来一个月，对于下面的干部，还算不上很熟悉。 市委办主任这样重要的岗位，他也不轻易安排人来担任。 江北省那边的话，合适的人选是不少的。 只不过，这跨省调动太麻烦了。 并且，他来巴蜀省任职之前，庄江已经说过了。 要让他单独在巴蜀省这边锻炼，所以从江北省那边调人，基本上就不要再想了。 第84章 老同学胡海来电 方子寒正想着呢，放在公文包里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被打断了思路的方子寒，只能微微摇了摇头，暂时抛弃脑海之中的想法，伸手拿起公文包，从里面将手机拿了出来。 这个事情，他还有时间来想，到底谁更合适来担任他的市委办主任。 所以，此时想不出来，倒也不是那么的着急了。 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看到上面显示出的备注名字，方子寒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露出了一抹笑容。 “喂，老胡，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来了？”方子寒接起电话笑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你还好意思说啊。” “都来巴蜀省任职一个月了，你也没说给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要不是我今天听别人说，这蜀都市有个叫方子寒的县领导被市纪委带走了，居然还安然无恙离开市纪委，我都不知道你来巴蜀省任职了。”那男子有些埋怨的说道。 方子寒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刚来嘛，都在忙着新岗位上的工作。” “本来准备等这一段时间忙完了，就打个电话给你，约你出来坐坐的。” “这没想到，你倒是先打电话过来了。”方子寒笑道。 随即，方子寒又紧接着问道：“对了，你这最近怎么样？” “我说的可不止是工作哦，还有你跟郭雪发展得怎么样了？” “要我说啊，实在不行的话，咱就别坚持了，你都这个年纪了，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啊。”方子寒打趣道。 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子寒的老同学。 当初在方子寒的帮助下，从发改委到巴蜀省大安市的某个县挂职副县长的胡海。 这四年时间过去了，两人平时也都有联系。 并且，胡海也是经过了努力，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成功在挂职结束之后，留在了大安市任职，没有回到发改委去。 这也为他追求郭雪，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不过，这方子寒也知道，这胡海的追求之路，并不是太顺利。 四年来，虽然略有进展，但是还没抱得美人归呢。 胡海听后笑骂一声道：“去你的！” “我打这个电话告诉你，就是要邀请你国庆节的时候，来参加我的婚礼的。”胡海得意的说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即确认道：“婚礼？怎么，你跟郭雪成了？” “嗯呐，我老胡出马，怎么可能有不成的事呢？”胡海高兴地说道。 方子寒听后也不由得唏嘘一声道：“不容易啊，从大学到现在，这总共十年时间，你终于成功了。” “老胡啊，还是得恭喜你一下。放心，国庆的时候，我肯定会去参加你和郭雪的婚礼的。” 胡海开玩笑道：“你这结婚的时候没有邀请我，我结婚的时候，你要是再敢不出现，那咱们怕是得绝交了。” “那你放心，我肯定会去参加的。”方子寒连忙保证道。 之前他结婚的时候，没有邀请胡海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当时胡海已经到巴蜀省任职了，距离遥远，会增加胡海的麻烦。 另外一方面的话，就是在京城的婚礼，就不是胡海这样的存在能够参加的了。 所以，他当初并没有邀请胡海去参加。 “对了，你还没说，你在大安那边工作怎么样了呢？有没有提拔的消息？”方子寒关心地问道。 胡海算上挂职的两年时间，担任副处级的副县长，已经四年了。 按理来说，也该网上提一提了，毕竟是部委下来的干部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情况，据方子寒了解到的情况。 这胡海，如今仍旧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县长，一点进步的迹象都没有。 电话那头的胡海，明显有些丧气的叹了一口气道：“哎呀，别说了。” “在地方上的工作，太不容易了，比部委复杂多了。” “现在别说进步了，哪怕是多给我安排点工作，我就知足了。”胡海郁闷的说道。 方子寒听后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在任职地没有站好队了，被边缘化了。 也难怪，这胡海居然四年了，还没有进步的迹象。 在体制之中任职，站好队是很关键的。 队伍没站好，那倒不一定会影响职务，只不过这被边缘化，就是难免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突然眼前一亮。 他刚才想的市委办的人选，现在不就是来了吗？ 让胡海来担任琼龙市的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不仅可以帮助胡海进步。 同时的话，以方子寒和胡海的关系，那信任方面，就不用再去担心了。 虽然心中已经想好了，但是方子寒觉得还是要询问一下胡海的意见了。 “老胡，我说，要不你来我这边工作怎么样？我这里刚好也缺人手！”方子寒试探性的问道。 胡海听后有些惊喜的说道：“真的？！” “你那边要是缺人的话，那我就去。” “反正郭雪现在也不在大安了，她父亲就在蜀都市那边，我到你那工作，离她也近。”胡海开心的说道。 这如果能去琼龙市工作，那边不仅可以跟老同学方子寒在一起工作。同时，可以离他的未婚妻郭雪近一点，那可真算是双喜临门了。 至于说，方子寒准备给他安排什么职务，这一点胡海倒是无所谓。 方子寒都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他到琼龙市去工作，难道方子寒还能亏待他这个老同学？ 另外，关于调动的问题，胡海也是不担心的。 方子寒当初能够帮他从部委挂职到大安市，想来也是有一些他胡海不知道的背景。 并且，他能够提出来，肯定也是能够解决的。 “那行，手续的问题，我这边来解决，你就安心等着通知。”方子寒笑道。 等到电话挂断之后，方子寒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拿起桌上红色的座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姜书记您好，我是方子寒。” “我有个事情想跟您汇报请示一下” 第85章 正局级领导干部方子寒 一个礼拜后，蜀都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二人一同来到了琼龙市。 接到通知的琼龙市委，早就安排好了会议场地。 并按照市委的要求，召集了全市副科级以上干部前来参会。 首先，是由蜀都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宣布了蜀都市委的决定。 “经市委研究决定，免去苗文亚同志琼龙市委委员、常委职务，另有任用。” “经市委批准，任命胡海同志为琼龙市委委员、常委。” “胡海同志历任发改委” 面对着琼龙市的副科级以上干部们，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宣读了蜀都市委的任命，并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胡海的个人履历。 在方子寒的申请下，市委书记姜柏合并没有驳回他要调任胡海前来琼龙市任职的申请。 实际上，这也是很正常的。 新的党委一把手上任，对于其他的常委来说，可能没有决定权。 但是对于市委办主任这样的常委来说，党委一把手基本上是可以指定人选的。 上级领导在考虑到党委一把手的工作开展问题时，也是会加以支持的。 所以方子寒推荐胡海前来担任琼龙市的市委办主任事情，其实并不困难。 主席台上的众位琼龙市常委们，以及台下的领导干部们，在听到苗文亚被免职之后，纷纷侧目。 特别是在听到张天诚在宣布胡海的任命时，用的是市委批准，而不是市委决定的时候。 深谙官场规则的在场干部们，都明白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这个胡海，绝对是方子寒的亲信了。 毕竟，一般情况下，如果是市委主动选择的人选，那么用词就是决定。 如果是非市委研究出来的人选，而是由他人推荐的话，那么在任命的时候，用词就是批准。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情况了。 一开始的时候，张天诚在介绍胡海履历的时候，在场的人，还没联想到这胡海跟方子寒有什么关系。 毕竟方子寒之前一直在江北省工作，而胡海的履历却是在部委和巴蜀省这边。 但是，在听到胡海毕业的学校时，这大家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琼龙市委的干部们，哪个对于市委书记方子寒没有做过一番了解？ 对于他就读的学校是哪所，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如今，在听到胡海也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出身，并且两人年纪一致后。 谁都明白，这两人是同学关系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不由得纷纷朝着已经被免去职务的苗文亚投入怜悯的眼神。 为什么怜悯呢？ 因为从刚才张天诚宣布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 市委对于苗文亚的下一步去处，还没有定下来。 这释放出来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可能市委都没想好，要如何安排苗文亚呢。 一般来说，像处级的干部。 如果已经有安排好去处的，那么宣布任免的时候，是会一并说出来的。 但是没有说，就说明没有安排。 而没有安排的话，那就代表着接下来苗文亚，很可能就会被调到市里，安排到某个市直部门，挂个副调研员的非领导职务养老了。 当然，也有可能，就直接在琼龙市挂着副调研员的非领导职务了。 毕竟，这琼龙市虽然只是个县级市，但是不管是市政府还是市委，都是有几个调研员和副调研员的非领导职务名额的。 但是无论是到蜀都市去，还是留在琼龙市。 只要是非领导职务，并且没有兼任实职的，那基本上都是废了。 正因为如此，大家才会向苗文亚投去怜悯的目光。 而苗文亚自己，此时则是神情沮丧，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但是直到现在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了。 就在大家以为任命已经宣读完毕，同时也在好奇一个事情。 一个副处级干部的任免，怎么需要惊动张天诚亲自前来，这种任命安排一个副部长前来，就已经是足够的了。 甚至，副部长都不需要，来个部务委员，都已经算是高规格的了。 并且，这任命的事情，跟蜀都市纪委有什么关系，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前来做什么的时候。 蜀都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紧接着又宣读了一项任命。 其实，说任命也不对，反而说通知更为正确一点。 在张天诚的宣读之中，大家知道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省委、蜀都市委，为了加强蜀都市下辖各县市的发展，以及促进各县市的工作便利性。 省委、蜀都市委决定，对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市长进行高配。 琼龙市委书记方子寒、市长向红周两人，在张天诚的宣读之后，两人的级别便被提升为了正局级。 正局级，是副省级城市和国家局（不带总）的特有级别。 也就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方子寒和向红周两人，都从正处级提升到了副厅级，成为了高级干部行列中的一员了。 相比于方子寒早就知道消息，一脸淡然不同。 向红周在听到这个宣读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他才晋升正处级多久啊，原本以为还得熬几年，然后接任市委书记。 市委书记再干几年，才有机会触碰厅级干部的门槛。 哪里想得到，居然今日，他就已经成为了副厅级干部了。 就在向红周正惊喜不已的时候，张天诚已经宣读结束，将话筒递到了一旁的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的手上。 “王书记，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该你了。”张天诚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可是太知道了，这王志宇前来琼龙市是为了什么了。 可以说，今日要求琼龙市委将所有副科级以上的干部都召集过来，为的并非是任免的宣布，而是为了接下来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的表演。 王志宇脸色铁青，但还是伸手将话筒接了过来。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王志宇这才翻开了面前来之前就早已经准备好的稿子。 第86章 摔倒的王志宇 首先，王志宇作为市纪委书记，先是讲了一堆，要求领导干部们遵纪守法的话。 随后，这才有些艰难的对着话筒说道：“各位同志，关于前段时间，市纪委收到匿名举报方子寒同志的事情，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 “市纪委在这一次的调查行动之中，确实存在着没有客观对待，也没有深入进行调查核实，就对方子寒同志采取双规的行为。” “对于这一点，我作为市纪委书记是负有责任的。” “这也是我们市纪委的失误，日后我们将慎重对待每一起案子，同时也会对匿名举报的材料进行严格的核实。” “在此，我代表我个人以及市纪委，郑重的向方子寒同志道歉。” 话说到这里后，王志宇便起身走到了方子寒的面前。 在这么多干部们的注视下，方子寒虽然知道王志宇这个蜀都市纪委书记是元系的人。 自己这一次被陷害，他也是参与了其中。 但是不管是职位上的差距，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方子寒都不可能在王志宇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后，不做任何的表示。 王志宇刚刚走到方子寒的身前，方子寒便快速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方子寒同志，我作为市纪委书记，在这里向你表示道歉。” 王志宇道完歉之后，就静静地看着方子寒，准备等待着他的回应。 只不过，方子寒虽然给予了王志宇最基本的尊重站了起来。 但是，在王志宇说完之后，却是没有半点的表示。 王志宇见状，心中暗自恼怒。 “这小子，难道真的想我当面向他鞠躬道歉吗？”王志宇心中暗自郁闷道。 在他想来，他都已经说完道歉的话了。 那么这个时候，方子寒就应该在他还没弯下身子鞠躬之前，就立马伸出手来扶住他。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顺势免去向方子寒鞠躬这么丢人的行为了。 可是，方子寒此时的模样已经很明白了。 你不鞠躬，我就不回话，也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你就自己看着办。 看着站在那丝毫没有任何动作的方子寒，此刻王志宇是真的气的牙痒痒的。 不过没办法，这一次他是必须前来当众道歉的。 一是之前他跟省委副书记兼蜀都市委书记姜柏合保证过，如果双规方子寒之后，最终证明方子寒是清白的。 那么他王志宇，作为坚持双规的人，也作为市纪委的负责人，就要前来琼龙市当众向方子寒进行道歉。 二也是王志宇不得不如此，刚刚接受完处分的王志宇，必须前来给省委一个交代。 同时，也是给方子寒背后的领导一个交代。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说破，但是具体的内情如何，明眼人都清楚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的。 强忍着怒气，王志宇开始弯腰朝着方子寒鞠了一躬。 这个时候，方子寒好似才反应过来了一般，等到王志宇已经弯腰下去后，他这才连忙上前一步，抓住王志宇的双臂道：“王书记，这可使不得啊。” 此刻的王志宇，心中真的是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了。 “你特么说使不得，那你倒是别用力啊，让老子直起腰板来啊。”王志宇心中暗自骂道。 原来却是，方子寒看似抓住了王志宇的双臂，要将他给扶起来。 但是实际上，在抓住王志宇双臂之后，方子寒却是暗暗向下使力，这让原本只想着轻轻一鞠躬就起身的王志宇，瞬间直不起腰来。 约莫过了半分钟之后，方子寒这才卸去了力气。 直到这个时候，王志宇才感觉手臂上传来的重力消失，连忙直起身来。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用力过大的原因，这王志宇直起身之后，却是因为惯性的原因，整个人就快速朝后倒了过去。 这一幕，站在他身前的方子寒，也有些懵逼，一时之间却是来不及将他给扶住。 在场的琼龙市领导干部们，就只看到王志宇在给方子寒鞠躬道歉完之后，才刚直起身子，整个人就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等到王志宇背朝下摔了个人仰马翻之后，主席台上的众位领导，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纷纷围上前来，查看王志宇到底有没有事情。 刚刚将王志宇给从地上搀扶起来，蜀都市委组织部长张天诚便板着一张脸对着方子寒呵斥道：“方书记，你怎么搞的！” “这王书记年纪大了，这一时之间站不稳，你就站在面前，怎么也不知道扶一下啊！” 别看张天诚表情严肃，语气也是十分的严厉。 但是方子寒却是从其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抹笑意。 这下，他就看懂了。 张天诚的批评，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不能当真的。 “张部长，这是我的错误，我也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请您批评我。”方子寒诚恳的说道。 随即又转身望向一旁已经被扶起身来的王志宇，面露不好意思的说道：“王书记，这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王志宇见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将这个意外，说成了是自己年纪大没站稳，心中是真的想骂人了。 他才五十不到，还是年轻力壮的年纪，什么叫年纪大？ 不过就算心中再想骂人，王志宇也不可能说是方子寒故意害他的。 面对着方子寒的道歉，他只能冷哼一声了事。 由于王志宇的摔倒，原本还要再持续一个小时的任命大会，也只能匆匆结束了。 会议结束之后，两位市委领导，都没有在蜀都市多逗留，直接就朝着蜀都市而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方子寒便将新任市委常委胡海给喊了过来。 “老胡，怎么样？跟苗文亚那边交接完了没有？”看着走进来的胡海，方子寒亲切的问道。 相对于方子寒还是用以往的称呼，此刻的胡海却是不敢乱来了：“方书记，已经交接得差不多了。” “下午再弄一下，就基本上交接完毕了。”胡海有些恭敬的说道。 第87章 两位女士 “这里就咱们两个，别这么正式。” “以后私底下的时候，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喊我老方或者子寒就行了。”方子寒轻松笑道。 虽然称呼的转变，是官场中的规则。 但是方子寒的性格就是这样，公私分明。 私底下，他还是希望自己的老友，能够跟以往一样亲近，不要拘泥于职位上的差距。 听到方子寒表情认真，不似在开玩笑的样子。 胡海瞬间也是心中一松，随即也不再拘束了。 原本他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只不过前来琼龙市上任之前，他的未婚妻郭雪曾经叮嘱过他。 别看方子寒跟他们都是同学，和胡海还是舍友，以前的关系非常亲密。 但是那都是之前，都是在两人没有隶属的情况下。 现在方子寒已经通过他手段，将胡海给调到了琼龙市来工作。 方子寒作为市委书记，胡海则是马上就要担任市委办主任。 跟其他市委常委相比，胡海这个市委办主任，就是实打实的方子寒的下属。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胡海如果再继续像以前那样称呼方子寒，谁知道方子寒心中会不会介意呢？ 这一点，原本胡海是不会在意的。 但是郭雪提到了，他在大安市那边四年没有寸进的事情之后，胡海就有些在意了。 这不是胡海很在意自己官位的升迁，而是他在跟郭雪确定了婚事之后，才明白了，郭雪的家庭背景。 相比之下，他这个副处级的干部，就是纯草根了。 所以，接下来他不能再保持原来的工作态度了。 一定要努力上进，才能配得上郭雪的家世。 现在方子寒看样子，是不计较这些称呼上的问题，也是让胡海心中一松。 “哈哈，子寒，说实话你要是不说这个话，我可能都不敢这么喊你了。”胡海哈哈笑道。 随即又有些羡慕的说道：“不过，你现在的机遇说实话真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咱们同一时间毕业的，我去的部门还是部委，你却是跑到了地方上去任职。” “结果，这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我还只是个副处级。你却已经成为了副厅级的干部，成了高级干部的一员了。”胡海有些唏嘘的说道。 人与人的际遇终归还是有非常大的不同啊。 若是刚毕业的时候，有人跟胡海讲，不要留在部委，前往地方上工作，未来的成就更高。 那么胡海肯定会嗤之以鼻，觉得说这话的人脑子坏掉了。 但是此时，再看看方子寒的成就。 再给胡海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很大可能会选择跟方子寒一样，前往地方工作，而不是留在京城部委之中了。 “老胡，你说这话，有啥好羡慕的？都是一份工作而已罢了。” “我这副厅级的级别，工资也没比你这个副处级高多少，有啥好羡慕的。”方子寒轻笑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不管是方子寒还是胡海都清楚，这根本不是收入上的差距。 而是手中权力的差距。 副厅级和副处级手中的权力差距，那就跟鸿沟一样巨大，不可同日而语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 “你这两天先熟悉一下工作的事情，下周的时候我会召开常委会，到时候将你的兼职明确下来。” “到时候，市委办这一摊的工作，你就要负责帮忙担起来了。” “老胡，你要明白，市委办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明白吗？”方子寒表情认真的说道。 胡海见方子寒表情这么严肃，连忙也是正色道：“子寒你放心，这市委办的一亩三分地，我会给你守好的。” “别的开拓的，我可能不太行，但是这守成方面，我自认还是能够做到的。” 市委办，为市委提供服务的办公室。 除了涉及各种文件之外，很多政策的上下传达，都来自于这里。 一个市委书记，如果无法控制住市委办，那很容易就会被架空起来。 方子寒虽然不相信底下那些常委们，敢有这个心思。 但是不相信归不相信，不代表着不需要去重视。 这，也是他选择让胡海跨地市前来琼龙市任职市委办主任的重要原因之一。 两人正聊着呢，便见张旭阳推开门走了进来。 “旭阳，怎么了？” 方子寒抬头一看，见张旭阳表情古怪，好像有些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张旭阳看了一眼胡海，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了。 虽然知道胡海是方子寒调过来的人，但是却是不知道两人的亲密度到底如何了。 现在他要汇报的这个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方子寒呢。 “那方书记，我就先回去了？”胡海见状便准备识趣起身离开了。 在张旭阳面前，胡海还是谨慎的用官场上的正式称呼。 方子寒摆了摆手，示意胡海坐着别动。 “旭阳，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胡主任是我的老同学了，都是自己人，你放心大胆说就是了。”方子寒说道。 听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张旭阳就明白了，这个胡海是可以信任的人。 并且从方子寒的话语之中，他也感受的出来，胡海在方子寒心目中的份量是不一般的重。 “看来，以后对于胡海主任，那可得好生尊敬了。”张旭阳心中暗自说道。 想到这里，张旭阳也没过多耽搁，便开口说道：“书记，外面有两位女士，说要见您。” “还说，只要说出她们的名字，您一定会接见的。”张旭阳表情古怪的说道。 他口中的两位女士，实际上却是两位年轻的女孩子。 并且不仅打扮时尚，人也长得靓丽异常，不管走在哪里都会吸引无数男人的注视。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胡海在这里，才不敢直接说出来。 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好奇的问道：“两位女士找我？还说报她们名字，我就会见她们？” “这倒奇了怪了，旭阳，她们叫什么名字？” 方子寒心中也有些疑惑，他在这巴蜀省可不认识什么女孩子啊。 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还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怎么说，他方子寒也是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不是什么普通的村干部，怎么可能随便就能见呢？ 第88章 熟人前来？ 别说方子寒这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了，就算是村委会的村支书村主任。 那些村民们，平时想见到，那还一定能够见呢。 有些地方，甚至都需要村民提前几天预约，才能够见得到村委会领导呢。 “书记，她们一个自称岳慕颜，一个自称林静姝。” 张旭阳努力想了一下后说道。 说实话，刚才他的注意力全被两个女孩子的美貌给吸引住了。 这一下子之间，还有些差点没想起来这两个女孩子刚刚报的名字了。 不过好在他最终还是记起来了，不然的话，那就难免有些尴尬了。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方子寒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直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老胡，你先去忙你的，我这边还要接待两个贵客，就不跟你多聊了。” 方子寒边朝外走着，口中边对着胡海说道。 胡海愣了一下，但是也是随即起身说道：“好的，方书记!” 见到方子寒这样的举动，不管是胡海还是张旭阳，都在暗自猜测，这两个女人，到底和方子寒是什么关系了。 张旭阳心中更是暗自猜测着：“怕不会是这两个美女，都跟书记有什么特殊关系。” 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毕竟方子寒人年轻，就身居高位。 在体制之中，哪个位高权重的领导没几个红颜知己呢？ 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只不过张旭阳此时心中有些不解的是，以他对方子寒的了解。 就算有红颜知己，那么在选人的时候，肯定是会十分注意的。 不会去找那些不懂得规矩的人，当自己的红颜知己。 否则的话，很容易就引出来乱子。 而现在，这两个女人，居然直接公然跑到市委来找方子寒，这一看就不怎么守规矩啊。 不过心中无论如何猜测着，张旭阳还是立马快速跟着方子寒的脚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方子寒一走出办公室，便见到两位妙龄美女，正站在门外，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慕颜、静姝，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方子寒惊讶的问道。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南文君的两个闺蜜，岳慕颜和林静姝。 并且，这两个人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岳慕颜，父亲是如今的军委委员，总参部长。 并且，听说下一届的话，还有希望再进一步。 而林静姝也并不简单，乃是前任局委、阁员的孙女。 虽然这一届，林静姝的奶奶已经退下了。 但是怎么样，都是曾经担任过局委和阁员的存在，在政坛之中的影响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方子寒认识这两人，那是在跟南文君结婚之后的事情。 这几年的时间里，每次方子寒放假回去京城的时候，南文君也都会带着他跟这两个闺蜜一起吃饭聚会。 所以，三人之间也是非常的熟悉的。 如今两人突然不声不响的跑来这琼龙市，方子寒实在是有些意外了。 不知道这两个人，跑来这里是干嘛了。 “怎么了，姐夫，难道我们不能来找你吗？”岳慕颜调皮的笑道。 二人称呼南文君为姐，喊方子寒为子寒哥。 不过这个时候，不管是稳重的林静姝还是调皮的岳慕颜，都是知道分寸的。 知道体制之中，很多时候都需要避嫌。 所以哪怕是调皮的岳慕颜，在这个时候，还是懂得用姐夫两个字来称呼方子寒的。 “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你们两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过来了，实在是让我有些惊讶了啊。”方子寒笑着说道。 身后的张旭阳和胡海两人也听到他们的对话，此时心中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原来，这两个女孩子是方子寒的小姨子啊。 看来，不是自己猜测的那种红颜知己关系了。 见方子寒这样，岳慕颜不由得噗嗤一笑。 就在方子寒奇怪的时候，还是稳重的林静姝开口解释了一下，两人前来的原因。 原来，二人此次前来，也不是特意来找方子寒的。 只不过是刚好途经琼龙市，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方子寒在这里任职，所以才突发奇想，过来看看方子寒的。 听完林静姝的解释之后，方子寒虽然有些恍然，但是也仍旧有些不解。 这二人好好的不在京城待着，跑来琼龙市做什么？ 这要是旅游的话，那也是去蜀都市区才是啊。 就在方子寒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一旁的张旭阳见走廊之中，不时的有市委的工作人员走动。 这市委书记和两个美女站在这里说话，终究是不好。 难免会有人喜欢拿着这个事情出去乱说，到时候一通乱传之下，怕是对方子寒的名声不好。 想到这一点，张旭阳便走到方子寒的身后，小声地提醒道：“书记，您看这是不是请两位女士，进去办公室喝杯茶休息一下呢？” 方子寒听后，这才想起来，还没请两女进去呢，不由得拍了拍脑门对着二女道：“你们看，我这都差点忘记了，还没请你们两个喝杯茶呢。” “请，到我这办公室内先喝杯茶再说。”方子寒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对着二女说道。 岳慕颜笑道：“我都还以为我们两个大老远跑来，你准备就让我们在你这办公室门口站着呢。” 话还没说完呢，岳慕颜便一马当先朝着办公室走了进去。 等几人进入办公室之后，方子寒便赶紧对着张旭阳吩咐道：“旭阳，你找两个没用过的新杯子，泡上好茶送过来。” “好的，书记。” 张旭阳听到后，便连忙去找新杯子了。 方子寒知道，这些女孩子多少都有些洁癖。 对于公共用的茶杯之类的，都有些抵触，所以就特地吩咐了张旭阳，去找两个没用过的杯子过来。 等到张旭阳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向二女提出来心中的疑问。 “你们两个跑来琼龙市干嘛？不会是过来旅游的？”方子寒好奇的问道。 岳慕颜和林静姝对视一眼，随后由林静姝回答道：“是旅游，但是不是来琼龙市旅游的，只是刚好经过这里罢了。” “而且，这一次在琼龙市的，可不止我们两个哦，还有一个子寒哥你也认识的人在呢。”林静姝卖了个关子道。 第89章 林静姝送来的礼物？ “嗯？”方子寒轻咦一声，随后问道：“静姝，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说啊， 哪个我认识的人，也在琼龙市这边呢？” 不怪方子寒疑惑不解，他认识且又能和岳慕颜两女玩在一起的人，那可不多啊。 因为交通便捷，方子寒在婚后的这几年，虽然每个月都会回京城一趟。 但是在京城之中，他认识来往的人并不多。 所以这一时之间，他还真的就猜不到，这二女口中所谓的，他认识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是姬八！” 林静姝还没回答呢，耐不住性子的岳慕颜便抢先开口说道。 姬八，不是几把。 这是京城姬家的人，同时也是江北省委书记庄江的表弟，姬照霜。 只不过因为排行老八，所以早期的时候，就被冠以姬老八的称呼。 后来，称呼上又简略了一个字，所以就变成了姬八。 只不过，如今以姬照霜的地位，敢这么喊他的，那就没几个了。 岳慕颜是因为她的父亲乃是军中大佬，加上自己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并且姬照霜也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如此去称呼。 “姬照霜？”方子寒轻声念道。 是他的话，那么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林静姝说这个熟人，他方子寒也认识了。 这个姬照霜，算是方子寒在京城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那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旅游啊，怎么会经过琼龙市的？”方子寒在明白了熟人是谁之后，便好奇的问道。 林静姝整理了一下额头上垂下来的发丝说道：“姬照霜那人你也清楚，除了在京城打理一下庄家的事情之外，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户外旅游了。” “这一次前来，是准备自驾进藏去的。” “这不，刚好我和慕颜也没什么事情，又听说这进藏路上风景很漂亮，所以也就加入了进来。” “也是恰好，就在你们琼龙市落脚住下来了。”林静姝轻声笑道。 进藏的路线有几条，巴蜀省内刚好有一条318国道，可以通往藏区。 并且，这一条路线也是很多进藏爱好者常选择的路线。 琼龙市，虽然没有跟318国道连接。 但是只要开车十来分钟，就可以到达隔壁县，抵达318国道的了。 进藏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姬照霜等人留在琼龙市休整，倒也是能够理解了。 “那你们这次过去，怕是得小半个月啊。” “听说那边高反很严重，你们两个这弱不禁风的，能够扛得住吗？”方子寒看了看两人笑问道。 岳慕颜伸出胳膊比了比，不满地说道：“子寒哥，你可别小看人啊。” “我也是跟我爸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的，这小小的高反对于我来说，那根本就不算事儿。” 跟岳慕颜不同，林静姝却是没有那么自信了，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她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信道：“车上都带着氧气瓶呢，应该没事的？” 方子寒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明显这岳慕颜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遇到想做的事情，就会不计后果的去做。 而林静姝应该是属于被岳慕颜怂恿的了，看她表情就能够发现了。 不过，方子寒在这个问题上面也没有多说。 其他人进藏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如果是姬照霜带队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一旦有什么问题，以岳慕颜等人的身份背景，随手一个电话，那说不定都会惊动军队救援了。 所以，在这一点上面，方子寒没必要去担心。 “哦，对了。子寒哥，我们这次过来，是要给你说一个事情的，可能对你有帮助也不一定。” 这个时候，林静姝这才想起来，二人来找方子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什么事情？”方子寒好奇地问道。 林静姝连忙将情况说了一下。 二女如果要找方子寒的话，那只要一个电话就是了，没必要直接跑到琼龙市市委过来。 二女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是来给方子寒送“政绩”来的。 原来，这姬照霜组织的这一次进藏自驾游团队之中，除了一些世家子弟之外，还有一些企业界的青年商人。 这其中就有一位青年企业家名为雷大米，原本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股东。 如今功成名就之后，已经开始退隐江湖，开始沉溺于游山玩水之中了。 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的，这雷大米突发奇想的，想要重出江湖，创办一家手机企业。 趁着这一次这么多世家子弟和企业家们聚在一起，雷大米便提出了自己的创业想法，希望得到了这些权贵的投资。 毕竟，创办一家手机企业，那需要的资金可不少。 虽然雷大米早就赚到不少的财富，但是单独一个人的力量，也是无法支撑起来的。 只不过这一次的进藏团队中的大多数人，对于雷大米的想法却是有些嗤之以鼻了。 现在国内外的手机市场，基本上已经饱和了，都被那几家老牌的手机厂商给垄断了。 这个时候再介入进去，想要分食手机市场这块蛋糕，在大多数人看来，不过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罢了。 跟其他的想法不同，林静姝在经商方面，还是有很大的天赋的。 从雷大米的描绘之中，林静姝却是看到了一些前景。 所以，她准备拿出自己私房钱，来进行投资。 并且，如果这个项目确定开始投产了，那么就需要选择一个地方，建设工厂。 这对于一个大城市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 但是对于一个经济落后一些的地级市，或者一个县来说，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助力了。 林静姝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想让方子寒去和雷大米聊聊。 争取看看，能不能让雷大米未来将工厂，放到琼龙市来。 这样的话，对于方子寒来说，那不就是送了一个政绩过来吗？ “静姝，你是准备让我投资吗？” “这个事情，你怕是得去找文君了。”方子寒笑着摇摇头道。 很显然，方子寒是没理解到林静姝的想法。 第90章 雷大米 在方子寒看来，林静姝说这个事情，应该是要劝说自己一起加入对雷大米的手机工厂投资了。 林静姝跟其他的世家权贵不同，虽然她的奶奶担任过居委，并且在政坛之中的影响力也不算小。 但是毕竟根基太浅了，大多数的从政时间，都拿来巩固政坛上的势力。 在商界的话，却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安排人进行发展。 所以，相比于其他的三代来说，林静姝算得上是非常“贫困”的存在了。 她看好的项目，想要去进行投资。 自身的金钱又不足的话，那拉着自己一起投资，倒也属正常了。 岳慕颜听后却是白了一眼方子寒说道：“子寒哥，你是不是傻啊。” “这要是投资的事情，我们两个还需要来找你吗？直接跟文君姐说一下，我就不信以我们的感情，文君姐会不愿意出资来投资呢。” “再说了，都不需要文君姐那边出力，静姝需要资金的话，我难道还会袖手旁观吗？” 方子寒听后就不解了：“那你们的意思是？” 林静姝叹了口气说道：“子寒哥，你想想这个手机工厂，要是真的确定投资了。” “那么是不是要选择一个地方投产？” “这工厂建设起来了，是不是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如果你能够争取到这个项目，那对于你们琼龙市的发展来说，那不是好事吗？” 方子寒听后却是轻笑着摇摇头道：“静姝啊，这个事情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先不说，你刚才都说了，这项目筹集的资金还没准信呢。” “这项目能不能成，都不一定呢。” “哪怕资金上不缺的话，投厂也不是随便选址的。” “不仅要有配套的产业架构，还需要交通便利。” “我们琼龙市的交通虽然不是什么劣势，但是手机配件的配套产业，我们这可没有啊。”方子寒轻笑道。 项目，他想要吗？ 那是肯定的，这哪个官员对于一个能够帮助自己所在辖区发展起来的项目，能不想要呢？ 只不过，项目并不是你想要，人家就会给的。 哪怕是人家愿意支持你，你也得有相应配套的东西，能够保证项目能够运转下去。 否则的话，厂建设完了，投产了。 然后因为配套的设施不够，结果没搞个几年倒闭了，或者亏损了。 那么这样的项目，对于地方的长远发展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方子寒的目光可不会如此的短浅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林静姝不由得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方子寒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个叹气是什么意思。 “子寒哥，你好歹是个正处级的领导干部，手下管着一个县级市呢。” “难道你们巴蜀省最近的大动作，你都没去关注吗？”林静姝看着方子寒无奈地说道。 方子寒一脸懵逼：“什么大动作？我这不知道啊。” 他刚从市纪委出来没几天，对于林静姝所说的什么巴蜀省大动作，他确实没有去关注。 所以，此时也不知道林静姝说的是什么东西了。 “子寒哥，你们巴蜀省政府，前两天宣布了一个事情。” “将要在蜀都市新江区规划一座大型的电子元器件产业园，并且已经有多家知名的电子元器件厂家，已经宣布将要入驻其中了。” “你想想看，一旦这个电子元器件产业园建设起来。” “那么你去争取雷大米在筹备之中的手机厂到你们琼龙市来的话，这是一个优势所在啊。”林静姝分析道。 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随即立马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搜索引擎，开始搜索起来这个新闻。 果然，几个关键字一输入，搜索引擎就跳出来，关于巴蜀省政府宣布要建设电子元器件产业园的新闻。 在这些新闻之中，方子寒也确实看到了一些知名的手机元器件厂，已经宣布了要入驻到其中的消息。 看到这些之后，方子寒顿时沉思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的话，那么这个项目，方子寒就必须要去争取了。 新江区就在琼龙市的隔壁，那规划建设电子元器件产业园的地方，也刚好在两个区划的交界点上。 就像林静姝所说的那样，一旦这个项目能够争取过来。 那么除了雷大米的手机厂会受益，琼龙市的发展也是有非常大的益处的。 仔细思考了一下，方子寒连忙向林静姝询问道：“静姝，你说的那个雷大米现在在哪里？” “能不能帮我约一下他？我想立马跟他碰个面沟通一下这个事情。” 林静姝微微笑了笑道：“子寒哥，这个事情简单，雷大米现在人就在酒店之中呢。” “你一个父母官想要见他，谅他也不敢不见你的。” “这样，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跟他约一下时间。” “子寒哥，你看约什么时间合适呢？”林静姝拿出手机望着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看了看墙上钟表的时间，此时才下午三点半。 这最好的时间，肯定是约在晚上六七点的时候。 那样不但可以争取项目的落户琼龙市，还能一起请林静姝二女吃顿饭，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不过若是再等三个小时的话，方子寒觉得这时间还是太长了。 所以略微思考之后，方子寒便说道：“静姝，你问一下，看看他现在有什么时间。” “如果有的话，我现在立马过去酒店找他。” 林静姝笑了笑，随后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起来，对于林静姝所说的，电话那头的雷大米明显有些意外了。 他并不是很清楚，方子寒这个父母官想见他干嘛。 不过，既然能让林静姝亲自打来这个电话邀请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父母官。 无论如何，雷大米都必须接受这个邀请了。 在得到肯定回复之后，方子寒立马就安排张旭阳备车，他要前往酒店，会一会这个雷大米。 在邀请他前来琼龙市投厂之前，他也得好好听听这个雷大米对于这个手机厂的规划。 方子寒得确定这个项目是有前景的，这样才能够保证双方各自的利益。 第91章 再见姬照霜 几人刚离开办公室前往楼下，同在一楼层的一位市委办副主任，便立马跑到了楼下市委副书记康文悦的办公室之中。 “康书记，我来向您汇报一个事情。” 那市委办副主任在进入康文悦的办公室之后态度恭敬地说道。 康文悦原本正在伏案奋笔疾书呢，听到这话便抬起头看了这名市委办副主任一眼，轻声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说完这话之后，康文悦又继续低头修改着手中的文件。 作为市委副书记，康文悦本身的工作职责之中，是有分管市委办公室这项工作的。 只不过碍于市委办的主任，也是市委常委。 并且，市委办历来又都是市委书记的自留地。 所以，纵然名义上分管这个部门，但是康文悦却也不敢也不能真的去管市委办的事情。 不过，不管不代表着康文悦不安排自己的眼线在其中。 要真这样的话，那康文悦这个市委副书记，在市委之中就成了一个瞎子了。 眼前过来汇报的市委办副主任，就是康文悦在市委办之中的眼线，专门盯着市委办里的异常行为，然后跟康文悦这边通风报信的。 “康书记，我刚才看到方书记他”那市委办副主任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听到方书记三个字之后，原本正低着头盯着手中文件的康文悦瞬间抬起了头来。 “方书记？方书记怎么了？”康文悦见那市委办副主任说了一半就停了，便出声催促道。 那市委办的副主任纠结了一下，随后这才小声说道：“我刚才看到有两个妙龄美女进去方书记的办公室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并且，那两个女的进去的时候。原本在给方书记汇报工作的胡主任，还好像是为了避讳什么，特意离开方书记的办公室。” “现在，方书记又带着那两个美女离开了。” 康文悦听后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立马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朝下看去。 这果然看到方子寒正站在楼下，旁边还站着两个女子。 虽然从高处望去，看不清女子的长相。 但是单看身材，也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庸脂俗粉。 见到这一幕，康文悦心中不由得暗自猜测：“这方书记，居然这么大胆的吗？” “这刚刚从市纪委出来，居然就带着红颜知己来到市委之中，这是真的不怕事啊。” 想到这一点，康文悦心中暗暗震惊。 不是康文悦想太多，而是从那市委办副主任的汇报之中听来。 如果方子寒跟那两个女子是清白的，那么无论如何，在接待两人的时候，都是最好要有旁人在一旁，这是为了避嫌。 而新任市委办主任胡海，居然在这两个女子进入方子寒的办公室之后，就立马借口离开了。 那这肯定就代表着，方子寒和这两个女的之间，肯定是有不同寻常的关系的。 “康书记，那我先离开了？”那市委办副主任，见康文悦迟迟没有说话，便小心翼翼的请示道。 正在沉思的康文悦，被这声音打断了思绪，随即便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忙你的，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汇报。” 等到那市委办副主任离开之后，康文悦一个人又想了许久，最终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给了市纪委书记王志宇。 康文悦背后的大佬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何往。 而何往的背后，则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苏浩然。 这些人，看似在不同的岗位上。 但是总的而言，却是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都是元系的人马。 对于王志宇为什么要双规方子寒，这一点康文悦的级别太低，还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 不管之前如何，在任命大会上，王志宇摔了个人仰马翻之后。 那么王志宇和方子寒之间的梁子就已经结下了，这两人已经是处于对立面了。 现在，他康文悦得到了方子寒这样的情报。 那么，他就得汇报给王志宇。 至于，王志宇接下来要如何处理，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这边康文悦正在跟王志宇汇报着情况。 另外一边的方子寒，则是已经跟着岳慕颜二人分乘两辆车，前往他们下榻的酒店。 琼龙市市区并不大，两辆车一前一后，只花了十来分钟，就来到了酒店楼下。 方子寒和张旭阳二人，在岳慕颜二女的带领下，正准备走进酒店大堂之中呢。 “咦？子寒老弟，你怎么在这里？” 方子寒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惊疑声。 听到这个声音，方子寒连忙停住脚步，转身向后望去。 便见姬照霜正一身短袖短裤，正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照霜哥，好久不见啊！” 方子寒没想到这么巧，原本想着见完雷大米之后，晚上约姬照霜出来聚聚的，居然这个时候就碰上了。 “是啊，好久不见，你这是来找我的？” 姬照霜上前给了方子寒一个拥抱后问道。 方子寒笑笑道：“哈哈，那倒不是。” “本来想晚上约你的，不过现在要去见另外一个人，没想到这么恰巧就碰到照霜哥你了。” 方子寒随即又埋怨道：“不过，照霜哥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既然来了这琼龙市，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今天要不是慕颜和静姝两人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你们来了琼龙市。” “怎么？照霜哥是看不起我这个老弟了？”方子寒开着玩笑说道。 姬照霜闻言愣了一下：“你现在在这里工作吗？” 这一点他还真不知道，还以为方子寒仍旧在江北省工作呢。 刚才见到方子寒的时候，他还有点奇怪。 这方子寒怎么突然间就跑到巴蜀省来了。 如今听方子寒这么说，那应该就是调过来这里任职了。 “上个月刚刚调过来的。”方子寒解释道。 姬照霜随即问道：“一把手？” “嗯！”方子寒点了点头。 “不错啊，又升官了，这未来，我可就靠着你关注了。”姬照霜拍了拍方子寒的肩膀笑道。 第92章 见雷大米 以前方子寒是县长，现在是县级市的市委书记。 虽然都是正处级的干部，但是从二把手变成了一把手，那不管是含金量还是含权量，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所以，在姬照霜看来，方子寒这明显就是升官进步了。 如今的姬照霜不知道的是，方子寒不仅是职务进步了。 今天，他的级别也上升了，从正处级进步成了副厅级，真正踏入高干干部行列之中了。 “照霜哥，你这话可是说笑了。” “不说您有庄书记照拂着，就是您自个儿又是何等人物，放眼全国谁敢不尊重您？” “这哪里又需要我这九品芝麻官照拂呢？”方子寒谦虚地说道。 虽然知道方子寒是在谦虚，但是这样的回答，还是让姬照霜很是满意。 毕竟，方子寒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正处级干部。 他，可还是京城南家的孙女婿呢。 被这样的人吹捧夸赞，任谁都会感到开心的。 姬照霜先是哈哈一笑，随后又想起方子寒刚才说的，来这酒店不是来找他，而是来找人的。 这就让姬照霜有些好奇了，什么人需要方子寒亲自过来见呢？ “子寒老弟，你这是来找谁？” “这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让你这个县太爷亲自前来拜访呢？”姬照霜好奇地问道。 方子寒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岳慕颜便说道：“姬八，子寒哥要找的人，你也是认识的。” “我认识？”姬照霜愣了下。 岳慕颜指了指楼上说道：“就是那雷大米呀。” 听到这个名字，姬照霜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方子寒。 这雷大米，他自然是熟悉的，毕竟是这一次进藏自驾游之中的一员。 并且，以前雷大米在京城的时候，遇到事情也没少求到姬照霜的头上来，姬照霜也是帮忙处理了不少麻烦事的。 当然的，这种帮忙也不是的，多少都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找他干嘛？”姬照霜好奇的问道。 虽然知道雷大米这个人，但是姬照霜仍旧好奇方子寒来找雷大米做什么。 凭借方子寒的身份，要找雷大米的话，那一个电话过去，雷大米就得乖乖跑过去，根本不需要方子寒亲自上门来的。 “工作上的事情，静姝和慕颜说了，那雷大米准备搞一个手机厂，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可能让这个项目落户在我们琼龙市。” 方子寒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将来意说了一下。 听到方子寒是在岳慕颜两人透露消息的情况下，姬照霜才明白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怎么，子寒你看好这个项目？”姬照霜好奇地问道。 这个项目最开始的时候，雷大米就是先找到了姬照霜，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投资。 只不过姬照霜考虑到如今手机市场品牌已经饱和的情况下，并没有进行支持。 如今见方子寒，居然为了这个项目，就屈尊亲自上门，这就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光有问题了。 别看方子寒是因为想要这个项目落户在琼龙市，是为了公事而来的。 可是，若是这个项目没有发展的未来，那么方子寒至于如此吗？ 所以，显而易见的，在姬照霜看来，方子寒是看准了这个项目能够成功，才会如此。 方子寒轻轻摇头道：“这没有什么看好不看好的，只是听说雷大米有这个想法。” “为了琼龙市的发展，我觉得还是过来和他聊一聊，看看能不能让他将项目落户在琼龙市。” “同时，也是想在交谈的过程之中，也看看这个项目是否有前景。”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姬照霜神情明显有些不信的样子。 正要再说的时候，一旁的林静姝将两人的对话给打断了。 “好了，照霜哥、子寒哥，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聊了。” 林静姝指了指周围不断进出的客人说道。 随后又对着方子寒说道：“子寒哥，你看这跟雷大米约的时间已经到了，要不咱们现在就上去？” 方子寒看了一眼手表，果然已经到了跟雷大米约好的时间，随即便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姬照霜。 姬照霜见状就知道方子寒想说什么了，不过他并没有就这样离去，反而心中有了个想法。 “子寒老弟，你们去见雷大米，不介意我在一旁听听？”姬照霜笑着说道。 方子寒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姬照霜，不知道他想干嘛。 但是想想，这找雷大米本身就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 姬照霜想听的话，也不会影响什么。 如果拒绝的话，怕是不免姬照霜心中会有意见。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点头道：“照霜哥想要一起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了。” 听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姬照霜便直接将手上提着的东西丢给了一旁跟着的小弟，随后便揽着方子寒的肩膀，朝着电梯口走了过去。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雷大米居住的房间之外，应该是知道方子寒要过来。 所以雷大米并没有关上房间门，而是提前就将房门给打开了。 方子寒见状还准备上前敲门提醒一下房间内的人呢，一旁的姬照霜却是将其给拦住了。 “不用敲门了，直接进去。”姬照霜笑着说道。 这倒不是他没有礼貌，而是既然雷大米既然已经将房门打开了，那么就做好了准备。 再敲门的话，那不过就是多此一举罢了。 正说着呢，里面早已经等待着的雷大米在听到门口声音之后，便走了出来。 在看到姬照霜的时候，雷大米的神情明显有些惊讶：“姬少，您怎么来了？” 林静姝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可是直说了琼龙市的市委书记要来见他，可没有说姬照霜也要来啊。 所以，在见到林静姝和岳慕颜的时候，雷大米不意外。 在见到不在计划内的姬照霜出现的时候，雷大米就非常意外了。 倒不是意外姬照霜出现在这里，而是意外这个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居然能够请得动姬照霜一起前来。 这姬照霜所代表的层次地位，那跟岳慕颜和林静姝两人，可并非一个层次的存在啊。 第93章 贴牌？ “怎么，雷总不欢迎我过来？”姬照霜笑问道。 雷大米听后心中一慌，连忙摆摆手说道：“姬少，您这不是说笑吗？” “您能够过来，我欢迎都来不及呢，怎么敢不欢迎呢？” 姬照霜哈哈一笑道：“既然欢迎的话，那还不请我们进去。” “难道，你准备就让我们在这里站着吗？” 雷大米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让开了身子，将一行几人迎进房间之内。 这雷大米的身家摆在这呢，住宿方面虽然因为姬照霜等大佬在一起，不敢住最顶级的房间。 但是这酒店之中套房却是不少，所以雷大米居住的房间也是一个面积不小的套房。 方子寒等五人进来之后，便被雷大米迎到了客厅之中的沙发上落座了下来。 因为房间不小，所以一个房间之中挤了五六个人，倒也不显得拥挤。 “雷总，这就是我刚才电话之中跟你说的。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方子寒方书记。” 一坐下之后，林静姝便指着方子寒向雷大米介绍道。 虽然不知道方子寒的来头到底如何，能够让这几个京城的三代陪同着过来。 但是雷大米又不是傻子，明显就看出来了。 这方子寒虽然只是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但是来头肯定不会弱于林静姝等人的。 否则的话，以他的职务，根本不配跟他们在一起。 所以在林静姝介绍完毕之后，雷大米立马起身，主动向方子寒打招呼道：“方书记您好，我是雷大米。” 方子寒见状也是起身，伸手轻轻和雷大米握了下手。 两人简单认识了一下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直到雷大米将泡好的茶水，一一发到几人面前。 方子寒捏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这才说道：“雷总，我听说你准备投资建设一座手机厂，创建一个新的手机品牌是？” “嗯，方书记，确实是这样的。” “只不过现在还在筹划之中，还没最终确定下来呢。”雷大米说道。 回答了一下方子寒的问题之后，雷大米便主动询问道：“方书记，您今天这过来的目的是？” 方子寒也没有掩饰，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雷总，我在知道您这边准备投资一个手机厂，开创新的手机品牌之后，考虑了一下我们琼龙市现有的资源优势。” “来此呢，确实就是希望能够邀请您的手机厂，可以考虑在我们琼龙市注册，并落户在琼龙市之中。” 紧接着，方子寒又说了一下琼龙市的优势所在，包括刚才林静姝提醒的，省政府规划的电气元器件产业园的项目。 虽然方子寒说的好像琼龙市的条件非常优越，但是雷大米此刻内心之中，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之前都在京城之中，工作上打交道的，也更多的是京城之中的官员。 所以，他早就打算好了，如果真的投资建厂了，那么肯定第一选择就是京城的。 至于方子寒说的巴蜀省琼龙市，他根本就没有过考虑。 如今就算方子寒前来，他也不会去考虑的。 一方面是琼龙市地理位置不行，另一方面就是琼龙市就算给出政策，也肯定比不上京城的。 “方书记，这真的太不好意思了。这个项目现在虽然已经在筹备了，但是资金方面的缺口还是不小的。” “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筹集启动资金，正式建厂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所以，对您的邀请我十分感谢，但是具体如何，我却是无法回复您了。”雷大米委婉的说道。 在场的除了岳慕颜比较单纯一点之外，其余的人谁不是人精呢？ 都知道这雷大米虽然嘴上说的因为资金没有筹集，所以无法回复方子寒。 但是事实上，这不过是一个委婉的拒绝罢了。 林静姝此时脸色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她介绍给方子寒的。 方子寒还屈尊亲自上门来，哪想到刚开始聊呢，雷大米就给出来这样一个回答。 而方子寒被拒绝了倒是没有生气，这一点他是理解的。 毕竟，如果是他跟雷大米互换一下身份的话，他肯定也不会考虑琼龙市作为建厂的地方。 “大米啊，方书记是我兄弟。他都亲自上门来跟你谈了，你不表示一下，怕是不合适？” 方子寒没有意见，但是姬照霜在一旁却是不高兴了。 在他看来，如果是方子寒自己前来被拒绝，那倒是没什么。 可是，如今可是有自己作陪的。 雷大米难道看不出来，自己这是来给方子寒撑腰来的吗？ 这种情况下，还如此的回复，那不就是不把自己放眼里了？ 这一点，就让姬照霜不高兴了。 雷大米听后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姬少，您这可是误会我啦。” “这不是我不表示啊，实在是我这个手机项目，只准备投入一个亿。” “其中的话，还有接近一半以上的资金，要优先投入到研发之中去。” “这真正落实到实体上的投资，再怎么样都不会超过五千万的。” “方书记屈尊前来，我怎么敢将这么小的投资，落户在琼龙市之中呢？这不是辜负了方书记的一番热情吗？”雷大米无奈地说道。 方子寒听到雷大米只准备投入一个亿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这特么的不是开玩笑吗？ 一个亿，想创立一个手机公司，创立一个新的手机品牌，那不是开玩笑吗？ 能不能行，能行！ 但是这个能行，是建立在找人贴牌生产的情况上的。 真要自己搞的话，那根本完全不够用。 别说一个亿了，十个亿都有些呛了。 “雷总，你这是准备做贴牌生产？”方子寒问道。 雷大米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嗯，是有这个想法，毕竟资金有限。” “现在也只能这样去打算了。” 雷大米手中的财富不说多，几十个肯定是有的。 但是这几十亿，全都是股票。 股票这东西就是这样，看着价值很高。 但是除非有人想买，否则的话，一旦想要快速变现，那么就会引起波动，价值会瞬间缩水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雷大米明明自己有钱的情况下，还要四处去拉投资的一个主要原因。 第94章 让利竞争 “那雷总你未来的目标，是放在了海外市场之上？” 虽然雷大米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想落户在琼龙市。 并且，对于这个实际投资只有几千万的项目，方子寒也没再像之前一样上心了。 但是既然来都来了，现在就走，倒也是太过不礼貌，也显得太过于功利了。 所以方子寒便打算跟雷大米好好聊聊。 对于方子寒这个猜测，雷大米是坚定的摇着头道：“方书记，您这就猜错了。” “我的目标从来就没有放在海外过，我想的是咱们国内的市场。” 方子寒听后有些惊讶，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了。 “雷总，你这不是在说笑？这贴牌的手机，在国内市场怕是没有竞争力啊。”方子寒笑道。 国内有没有贴牌手机呢？ 很明显有，并且品牌还不少。 但是呢，这些贴牌手机，他们的核心市场，大多数都是在海外，特别是非洲等地。 国内市场的话，他们不是不想，只不过没有竞争力罢了。 如今手机的国内市场，基本上都被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等国外品牌占据了。 像国产的节节高手机、哦剖等，如今在市场上虽然有一定的份额，但是那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特别是前者，主要的重心几乎已经完全集中到了非洲，国内市场基本上没有去重视。 现在雷大米想搞贴牌机就算了，投资金额也少也没啥说的。 但是这居然想把目光投在国内市场上，那在方子寒看来，完全就是痴人说梦了。 此时的方子寒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这雷大米一开始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否则的话，这要是深入谈下去，才发现这个问题，那么方子寒怕是得尴尬死了。 到时候，邀请已经发出了，如果雷大米投厂了，方子寒都不好找借口取消这个合作。 同时，方子寒心中也想到了林静姝刚才说，有想要投资雷大米的想法。 这下子他就准备等下离开之后，立马劝阻林静姝，让她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了。 不然的话，那林静姝的投资怕是免不了要打水漂了，按照雷大米的想法来看的话。 雷大米摇摇头道：“方书记，我这是认真的，并非是开玩笑。” “您说的确实没错，贴牌机在国内确实没有竞争力。” 雷大米肯定了方子寒的说法之后，又紧接着说道：“但是，没有竞争力的话，是可以创造出竞争力的。” “并且，这贴牌也只是权宜之计，并非要长久如此。” “我非常有把握，也非常有信心，我这接下来做的手机，一定能够在国内一炮而红。” “到时候只要销售的资金一回笼，我们就可以自己生产，不需要再找代工厂进行贴牌了。” 雷大米说了一堆，不过却是没有跟方子寒说，他到底要如何做到有竞争力。 并且，他这么说的目的，不过是看到林静姝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害怕她的投资飞了。 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想跟方子寒解释这么多。 “创造竞争力？雷总，是否方便详细说说呢？我这倒是有些好奇了。”方子寒虚心请教道。 雷大米抱歉地看着方子寒说道：“方书记，这是我的商业秘密，怕是无法告诉您了。” “我只能说，我要做的是，能够让我的手机，具有别的品牌拥有不了的优势。” 方子寒听后顿时有些失望了，此时他确实好奇，这雷大米所谓的竞争力到底是什么。 “大米，这里在场的人，哪个不是没有身份的，你害怕什么秘密泄露？” “难道你是害怕我，还是说害怕方书记或者静姝等人，会剽窃你的创意呢？”姬照霜阴沉着脸不满地问道。 刚才雷大米拒绝方子寒的态度，就已经让姬照霜不高兴了。 如今的话，雷大米居然又说出什么商业秘密的话来，这就让姬照霜非常不爽了。 在场的几个人之中，除了林静姝和岳慕颜手中拥有的财富可能不多。 方子寒和他姬照霜自己，哪个又是缺钱的主？ 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剽窃雷大米的创意。 在姬照霜看来，雷大米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就是在侮辱他了。\\ 雷大米此时的表情很是犹豫纠结，同时心中更是有些惶恐了。 跟姬照霜打的交道不少，他是知道姬照霜此时是真的生气了。 这要是不好好弥补一下，怕是真要得罪了姬照霜了。 只不过，这他没说的优势所在，是他接下来办厂的杀手锏。 虽然等到厂办好了，产品上市了，到时候就不再是秘密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还没开始准备呢，要真被人给剽窃了创意。 那么的话，接下来他再跟上，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这市场就是这样，人们只会记住第一个出的品牌，不会考虑其他的。 所以，一旦晚上了，那就失去了先机了。 “姬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雷大米表情委屈的说道。 不过在看到那姬照霜阴沉没有丝毫变化的表情之后，雷大米就算心中再委屈，最终也只能咬牙说道：“姬少，方书记，我这个杀手锏，就是搞性价比！” “性价比？”方子寒轻声说道。 搞性价比的话，那确实是有优势和竞争力的。 只不过方子寒还是没搞懂，这怎么就能够让雷大米这么有信心的呢？ “雷总，我还是有些不理解。这性价比确实有竞争力，但是想要做到抢占国内的手机市场，怕是有些难了。”方子寒委婉的说道。 实际上就是在告诉雷大米，虽然我是外行人，但是在我看来，大家都在搞性价比，大品牌也在搞。 都在搞的话，你一个贴牌的手机，哪里的竞争力啊？ “方书记，您说的没错。只不过有一点您可能不清楚，这现在手机行业的利润是非常巨大的。” “如果说，我做一样配置的手机，但是我不赚钱呢？” “将利润让出来给到消费者，你觉得还没有竞争力吗？”雷大米反问道。 第95章 雷大米的想法 一样配置的手机，但是不赚钱，将利润让出来给到消费者。 从雷大米这么说的情况来看的话，那确实是非常具有吸引力和竞争力的。 这一点，在场的众人在听完雷大米所说之后，都是深感认同的。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雷大米创办这个手机品牌，是为了做什么呢？ 不赚钱，将利润让出来，这难道是要做慈善事业吗？ 这一点，方子寒是肯定不相信的。 没有人会拿着真金白银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就算是那些出了名的慈善大亨，他们做慈善看似捐献的资金很多。 但是因为慈善捐献是有免税额度的，这一换算下来，实际上就是在原有应当缴纳的税收上，再额外多出一笔微不足道的支出罢了。 这么做的话，还能换来社会上的一些荣誉，地方政府的一些特殊照顾。 只不过，相对于直接做慈善的话，雷大米这种不赚钱的卖手机方式，那完全就是有点离大谱了。 这不但不能做到相应的免税政策，也得不到社会上一些反馈。 “雷总，你这不是赔本赚吆喝的事情吗？有必要吗？”林静姝有些无语的看着雷大米问道。 之前雷大米在拉投资的时候，可是大放厥词，说只要投资了，那么接下来的回报，肯定能够让林静姝大赚一笔的。 但是如今听雷大米这么一说的话，那赚钱就先别想了，到时候本金怕是都得赔进去了。 雷大米见状，就知道林静姝心里在想什么了。 别看林静姝准备投资的不过是几百万，跟他需要的资金，还有非常大的差距。 但是林静姝的身份摆在那里呢，有了她这个投资人的身份摆在那，未来在政府方面是可以提供非常大的便利性的。 如果这个时候，林静姝在听完自己这么说之后，打了退堂鼓，决定不再投资了，那么雷大米绝对要哭死了。 “林女士，这一点您可是误会了。我这么做，并非是要赔本赚吆喝，相反的，我是要借助这个方式，迅速将品牌的名气打响，并且抢占到一大块市场份额。” “只要做到了这一步，那么接下来想要亏钱都难了。”雷大米连忙解释道。 林静姝还没反应过来雷大米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一旁地方子寒却是猜到了雷大米的想法了。 “雷总，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先推出一款产品，以极具性价比的优势来抢占市场。” “后续再推出的手机款式，再考虑赚钱的事情？”方子寒猜测道。 雷大米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方子寒，没想到他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方书记，您果然是慧眼如炬啊，我这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您给猜中了。”雷大米佩服的说道。 紧接着，雷大米便跟林静姝说起了他真正的想法。 像如今市场上，开始流行的就是智能手机。 而这些智能手机的成本，雷大米是有提前做过了解的。 大部分的智能手机，都在2000元以上，那些大品牌的更是达到了四五千。 但是，雷大米在了解过手机成本之后，就发现了，这手机行业是非常暴利的。 一款售价两千元的手机，厂商能够赚取到的净利润绝对不会低于15。 记住，这是净利润，而非毛利。 也就意味着，每卖出一台两千元的手机，那么厂商就能够赚取到300元的净利润。 再加上下面的分销商、渠道商要赚取的利润，一台两千元的手机，成本也就是在1000元左右。 雷大米要做的就是，制作成本在750左右的手机，对标那些市场价格在2000元的手机，并且以999元的超低价格来打价格战。 中间预留出250元左右的利润，用来给予下级的分销商和渠道商。 这利润是不高，但是一旦爆量的话，那绝对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的，市场上那些分销商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同时的，因为极具性价比的原因，消费者就会倒逼渠道商、分销商必须要售卖他雷大米推出来的手机。 这样一来的话，渠道构建这一块，雷大米就不需要担心了。 等到第一代产品成熟之后，雷大米就准备启动二代产品。 一代产品作为引流产品不赚钱，但是二代产品就是雷大米要拿来赚钱的产品。 听完雷大米的描述之后，在场之人都有些惊叹不已了。 这惊叹的不是雷大米的想法有多么超前，而是佩服他的大胆。 这种想法不是没人想得到，而是大家不敢去做罢了。 毕竟，这一但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那就将要损失惨重，破产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哪里还能等到二代产品的上市盈利呢。 “雷总，你这个想法太过于冒险了？”林静姝有些无奈地说道。 此时的林静姝心中已经在开始考虑着，要不要取消原先预定的要对雷大米的投资了。 在她看来，雷大米的这个想法有些太过于疯狂了。 一个亿的资金，根本不够花的。 怕是都等不到产品在市场上得出反响来，这个项目就得黄了。 “林女士，这一点您不要担心，我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在说这话的时候，雷大米实际上内心之中也是有些心虚的。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有实现的可能性，但是同时他也明白，这个想法是很冒险的。 就在这个时候，方子寒突然说道：“雷总，你这个项目我觉得很有潜力。” “不过的话，你那一个亿的启动资金，我觉得还是太少了。” “如果能够增加到二十个亿，建立自己的工厂、生产线。那么代工费就可以免掉了，并且有自己的生产线，你在采购配件的时候，成本也能够再次下降下来。”方子寒建议道。 雷大米苦笑着看了一眼方子寒：“方书记，您这话我自然是懂的，只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方子寒所说的，难道他雷大米傻子吗？没想过吗？ 可是，他现在的资金连一个亿都还没凑齐呢，更不用谈二十个亿了。 真要搞出二十个亿来，那么他就得把自己的所有股票全部变卖了。 那样的话，对于他个人来说，风险性就太高了。 一个操作不好，就得破产，真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而拿着投资人的钱，赚了自然是好，但是亏了，对他雷大米也是无伤大雅的。 这一点，他还是非常认得清的。 第96章 二十个亿 方子寒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心中思考了起来。 雷大米刚才所说的，方子寒心中是很是认同的。 唯一有差别的，那就是对于初始投资金额的数额。 雷大米干的事情很是冒险，想要用一个亿，去撬动一大块市场的蛋糕。 这种实际上是非常投机的事情，干得顺利了，那么可以想象得到，雷大米会因为这个项目，赚取到无数的财富。 当然，这个有个前提，就是雷大米做出来的手机质量，还有外观以及性能，能够得到大众的接受。 但是一旦干得不顺利了，那么这就是个一次性的项目，没起色就会瞬间破产。 此刻方子寒在思考的是，要不要继续拉拢雷大米在琼龙市投产手机厂的事情。 他在考虑的是，要不要给雷大米的这个项目，投点资金下去。 钱，对于如今的方子寒来说，那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不说他老婆南文君本身就拥有无数的财富，作为丈夫，方子寒是有权进行支配这部分财产的。 而且，只要方子寒一开口，南文君也不会拒绝。 就说，光是他们方家现在拥有的财富，那都是有几十个亿的。 几年前方子寒的堂弟方子贤创办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当初还是方子寒给了几万块钱，让方子贤去创业的。 作为回报，方子贤是给出了一半的股份，挂在了方子寒父亲方建国的名下了。 这几年过去了，方子贤的企业是越做越大，如今每年也能够赚个几个亿。 积累下来，方建国手中的财富，都有十几个亿了。 真要拿出一笔钱来投资雷大米的手机项目，这对于方子寒来说，那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只不过，他此时在犹豫着，要不要投入进去。 毕竟，他对于雷大米这个人的认知，完全就来源于刚才这一会儿的聊天，以及几个小时之前林静姝等人的简单介绍罢了。 一旦资金投入进去，那方子寒作为一个从政之人，是不可能来管企业的事情的。 那就相当于他接下来投入的资金，完全就要被雷大米这个人给掌控住了。 这一点，方子寒还是有些无法决定下来。 纠结了片刻之后，方子寒突然看了一眼在一旁百无聊赖打着哈欠的姬照霜，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 “雷总，如果有人愿意投资你二十个亿，那你是否愿意接受，并在我们琼龙市办厂呢？”方子寒朝着雷大米询问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林静姝和姬照霜三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方子寒。 他们明白，方子寒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可能这二十个亿就是他要拿出来了。 只不过三人都有些疑惑，方子寒难道真的这么看好这个项目吗？ 二十个亿啊，这都能随手拿出来？ 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元彬那种不择手段搞钱的人。 姬照霜虽然二十个亿也能轻松拿得出来，但是他可做不到仅仅听了一个想法，就决定投资的举动出来。 雷大米听到二十个亿的投资时，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出来。 但是这惊喜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随后又变成了纠结的样子。 这有大投资进来，对于他的项目发展，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有了足够的资金，他就完全不需要再去代工，可以直接开设生产线，生产自己的手机。 这样的话，不但可以保证品控，还能让成本进一步的下降下来。 但是这对于项目百利无一害的事情，对于他个人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雷大米现在手中能够拿出来的资金，也不过五千万罢了。 五千万对比二十个亿，那占比才多少，才25的比例。 现在没啥问题，那么以后呢？ 以后品牌做起来了，大股东会不会将他这个创始人，给一脚踢开呢？ 所以，此刻雷大米很是纠结。 一方面是可以让项目更好的发展，一方面损失的却是自己个人的利益。 一时之间，雷大米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选择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之后，雷大米看了看方子寒，又看了看周围的林静姝和姬照霜等人，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事情。 方子寒能够跟这些世家三代在一起，那么想来背景跟他们基本上是一样的。 世家子弟有个习惯，那就是投资项目的话，最喜欢隐身于幕后了。 那也就意味着，如果是方子寒投资自己身上来，那么以后就算企业发展起来了。 那方子寒要的无非也就是利润而已，不至于将自己给一脚踢开。 而且，看林静姝对方子寒的态度来看，很明显方子寒的地位还更高一点。 雷大米当初拉林静姝来投资，要的就是想要依仗她背后的政治力量。 如果方子寒能够投资进来，那是不是代表着，未来这个项目受到的政府关照会更多呢？ 想到这里，雷大米就不再犹豫了。 “方书记，真要有二十个亿的投资，我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怎么可能会不接受呢？”雷大米笑着说道。 对于方子寒所说的，在琼龙市这边建厂的问题，雷大米没有回答。 不是雷大米故意无视，而是相比于这二十个亿的投资，以及方子寒所代表的政治力量来说。 在哪里建厂，已经是无所谓的了。 有了这个投资，别说让雷大米在琼龙市建厂了，就是让他跑到藏区去建厂，他都是能够接受的。 在得到雷大米确定的回答之后，方子寒微微笑了笑。 紧接着，便见方子寒转头望向了姬照霜，突然开口说道：“照霜哥，有没有兴趣一起赚点小钱？” 姬照霜听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心中思量了一下。 之前在酒店楼下碰到方子寒的时候，听到方子寒是专门为了雷大米的项目而来的时候。 姬照霜就觉得，雷大米的项目肯定是非常有前景，才会引得方子寒这样亲自屈尊前来的。 所以，他顺势提出来，要一起来见雷大米，就是想要听听看，这雷大米的项目，到底有什么优势所在。 如果合适的话，他也想要投点钱掺和进去。 只不过，刚刚在听完雷大米的分析之后。 虽然姬照霜承认雷大米所说的是有可行性的，也有赚钱的可能性。 但是，毕竟还是具有不小的风险性的。 如今方子寒又提出来要投二十个亿下去，并且还邀请了自己。 那么，这邀请肯定不是说，在二十个亿之外，额外追加资金投入了。 应该是想让自己在这二十个亿内，承担一部分。 这一部分是多少呢？ 按照地位而言的话，姬照霜至少也得承担一半。 否则的话，都对不起他这个京城庄家代言人的身份了。 第97章 大米手机 坐在方子寒对面的雷大米，在听到方子寒这样的询问之后，原本已经兴奋的神色，显得更加的激动了。 此时的他，连忙望向了姬照霜，眼中充满了希冀之色。 既然已经决定了接受方子寒提出来的二十亿投资，那么雷大米就不再考虑未来自己会不会被踢走的想法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拉拢到资源来为自己接下来的项目服务。 有了方子寒这个明显比林静姝来历更大的琼龙市委书记，本身已经是好事了。 如果这个时候，在京城拥有巨大能量的姬照霜再加入下来。 那么他这个项目，除了成功，便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只要姬照霜愿意投资进来。 那么他雷大米便可以凭借这个项目，和姬照霜再次加深关系。 未来的话，他雷大米再搞别的项目，就可以用上姬照霜的关系了。 甚至，未来国内的十大富豪排行榜上，雷大米都觉得自己是有可能名列其中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十大富豪排行榜不过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比这些人更有钱的那真的是不计其数。 但是那又如何呢？ 能够登上这个榜单，就足以证明了自己的成就。 这也是雷大米在急流勇退之后，又突然想着重新出山的很大一个原因。 姬照霜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看着方子寒轻轻点头说道：“子寒老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那这样，这二十个亿之中，我就出十个亿。”姬照霜轻声说道。 这话一出，雷大米瞬间松了一口气 ，而方子寒脸上却是充满了微笑。 “照霜哥，雷总，你们看这样如何？” “照霜哥这边出资十个亿，占股45，我这边再出九个亿，占股35。” “静姝和慕颜就各自出五百万，每人占股5。” “至于雷总你这边的话，就出一个亿，然后占股10。” “你们看这样如何？” 见姬照霜答应下来之后，方子寒便提出来了心中的想法。 股份这样子安排，方子寒其实是有想法的。 首先是岳慕颜和林静姝两人，这个项目是她们二人发现的，并且告知方子寒的。 所以方子寒是肯定不可能抛下这两人的，必须让二人都参与进入其中。 而岳慕颜和林静姝两人，因为家庭的缘故，在资金方面，并不如方子寒和姬照霜二人。 几个亿，她们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但是几百万的话，她们稍微努努力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方子寒便提出来，让二人各出资五百万，合计一千万，占股10。 姬照霜的话，他的身份在那里，并且也出了一半的资金，占比45，那是必须的。 方子寒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是比不过姬照霜的，也不可能抢了人家的风头，占股超过他。 同时，方子寒也是想利用这一个合作的事情，再次加深和姬照霜的关系。 或者说，是想利用姬照霜和庄江的关系，确保自己日后在口才之中，能够得到更多的重视。 很多人可能会认为，姬照霜只是庄江的表弟，他的喜好影响不了庄江的选择。 但是事实上，姬照霜除了是庄江的表弟之外，同时也是庄家在京城的代言人。 他在庄江面前的话语权还是很大的，这日后随着他年纪的增加，还会继续加强。 有他在庄江面前给方子寒说好话的话，那对于方子寒未来的发展是有裨益的。 至于说雷大米，让他出资一个亿，方子寒相信他也能够拿得出来。 同时，也是让他未来在这个项目上要重视起来。 否则的话，在这么巨大的投资下来之后，雷大米就跟一个打工的操盘手差不多了。 他可不一定会尽力尽力了。 方子寒给他安排10的占股比例，也是让雷大米能够安心下来，暗示他的创始人地位不会改变。 对于方子寒的提议，姬照霜自然不会反对。 在他看来，占股50和45是没有区别的。 给林静姝和岳慕颜各5的比例，看似二人占了便宜。 但是可别忘记了，岳慕颜的父亲如今是什么职位，接下来还能够再进一步。 而林静姝的奶奶虽然退下了，但是门生故吏在政坛之中还是有不少的。 这都是一股力量，能够将他们团结起来，对于姬照霜个人，包括他身后的庄家来说，都是好事情。 所以，在这一点上面，姬照霜没有拒绝和反对的理由。 “方书记，我这个占股10会不会太高了，您看要不，我投一个亿，占股5就好了？” 雷大米虽然想要答应下来，但是想了想之后，还是主动提出只要5的股份。 方子寒摇了摇头笑道：“雷总，你就别推辞了。作为创意的拥有者，这是你应得的。” “静姝、慕颜，你们两个应该也没意见？”方子寒随后又望向岳慕颜二人问道。 二女作为世家子弟，自然不会像普通人一样，遇到这样的事情，认为是天上掉馅饼，觉得不好意思而扭捏。 两人虽然不怎么管家族上的事情，但是也明白方子寒如此所做的用意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只是简单考虑片刻之后，两人便答应了下来。 在得到几人确认的话之后，方子寒便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方子贤。 让他以公司的名义，安排人投资九个亿资金过来到雷大米的项目之中。 姬照霜则是非常干脆，连合同都没签之前，就直接就安排财务转账了。 等到这些事情搞定之后，方子寒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雷总，你这个新的手机品牌准备叫做什么，这一点我都忘记问了？”方子寒笑呵呵的问道。 林静姝等人也都用好奇的目光望着雷大米，想知道他给这个新的手机品牌取了个什么样的名字。 只不过接下来的雷大米的回答，却是让大家有些跌破眼镜了。 同时，心中也在怀疑着，一个手机品牌，叫这样的名字，会不会有人愿意买单了。 “方书记，这个我其实早就想好了。” “我准备给它取名叫做“大米手机”！”雷大米自信地说道，一点也没觉得这个名字有多丢人的样子。 第98章 苟君心发来的彩信 “大米手机？”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都不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出来。 无他，只因为这个名字，显得太难听了。 或者说，显得太低端，太普通，太大众化了。 像国内的其他国产手机品牌，像某步，某兴。包括国外的摩托、诺基，还有三星、lg之类的，哪里有一个品牌会取这样的名字。 “小雷啊，我觉得，你这个名字还需要再斟酌一下，咱们一起集思广益，挑一个好听点的名字嘛。” 姬照霜微微皱了下眉，随后语气委婉的说道。 一旁的林静姝和岳慕颜二人，此时也是赞同跟着点了点头。 她们二人作为女孩子，本身的审美观就比男性高那么一丢。 在听到大米手机这四个字之后，扪心自问，换做是她们的话，肯定是不会感兴趣，连了解的欲望都不会有的。 几人此时都以为，这是雷大米为了某种恶趣味，将自己的名字冠作手机品牌名称呢。 只有方子寒却是不这么认为，他低声念了几次这个大米手机，突然感觉还真有那么一些顺口。 同时，方子寒也是觉得，雷大米取这样一个名字，肯定是有他的深意的。 只不过，方子寒自己却是没有猜出来罢了。 带着这疑惑和好奇，方子寒对着提出名称之后被众人反对，正有些郁闷的雷大米问道：“雷总，你取这个名字应该是有深意的？” “给大家说说，为什么想取这一个名字呢？”方子寒问道。 其余几人，见方子寒这么问，心中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深意？锤子深意。” 大米手机四个字，哪里有啥深意，反正他们是听不出来，也绝对不相信雷大米有深意在内。 正郁闷着的雷大米，此时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眼中顿时冒出了一缕惊喜的神色。 他是真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懂自己的意思。 取大米手机四个字，他可不是为了简单，也为了宣传自己，所以将自己名字中的大米二字给冠上去。 他这么做，确实是有着深意在内的。 雷大米要做的这款手机品牌，本身要主打的就是性价比。 要做普通人都能够买得起，用得起的智能手机。 这样的智能手机，突出来的一个优势就是便宜、耐用。 普通人日常之中用的最多的，每个人都能够用得起的东西是什么呢？ 那就是大米了。 再穷的人，好歹也能够吃得起大米。 只不过是在配菜上面，有所区别罢了。 而大米手机要做的，就是让消费者从名字之中，就可以知道这款手机的定位是什么。 将自己取这个名字的意思告诉众人之后，雷大米看着几人，内心之中有些忐忑。 虽然他还有其他的备用的，更加高大上的名字，完全都可以拿出来使用。 但是在他心里，总是觉得只有大米手机这个名字是最为贴切的。 只是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解释完之后，姬照霜等人能不能接受这个名字了。 毕竟，按照刚才所说的投资，他雷大米现在就是一个小股东兼操盘手罢了。 最重要的决策权，还是在姬照霜等人的手中。 “呃”姬照霜沉吟一声，虽然雷大米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个名字太low了。 不过方子寒刚才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是赞同雷大米的意思了。 所以此刻的姬照霜，哪怕心里对这个名字再不认同，他也没有开口表示反对。 “子寒老弟，你怎么看？”姬照霜望向方子寒问道。 这个项目，能赚钱自然是最好，不赚钱也没事。 要的就是借助这个项目，跟方子寒更深入的加深联系。 这一点，方子寒和姬照霜两人心中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方子寒看中的是姬照霜是庄江的表弟，是庄家在京城代言人的身份。 而姬照霜作为庄江的表弟，更是知道方子寒现在在口才之中，是属于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所以，他也希望能够跟方子寒将关系搞好，以后的话，就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了。 这个时候，姬照霜自然不会去多说什么，索性就直接将决定权，交给方子寒来决定了。 方子寒听后笑了笑，看了看仍旧一脸不赞同的林静姝和岳慕颜二人，随后轻轻点头道：“雷总这么说的话，那我倒是也觉得大米手机这个名字好，贴切又亲民。” “我赞同这个用这个名字。”方子寒笑道。 而就在方子寒带着林静姝二女离开琼龙市委，前往雷大米所在的酒店之时。 远在蜀都市区的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此时也收到了来自于琼龙市委副书记康文悦的通风报信。 一开始的时候，王志宇虽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不过一想到方子寒刚刚从纪委被放出来，自己又跑到琼龙市去当众给方子寒进行了道歉，并且发生了那丢人的一幕。 这个时候，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再对方子寒动手的话。 那么不管这个事情是真是假，到时候市委书记姜柏合，肯定是不会继续允许自己这么做的。 并且，如果消息传到了省委。 省委领导们，肯定也会以为自己这个市纪委书记，是因为丢了面子，所以一直紧咬着方子寒不放的。 所以，最初的时候，王志宇是没有想过要再对方子寒动手的。 只不过，就在他打发完康文悦之后，蜀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了。 “王书记，我刚刚给你的手机发了一张彩信，你好好看看。” “我感觉这个你肯定是用得上的。” “并且，我认为你如果这个事情办好了，元少那边肯定会感谢你的，你身上那个处分，怕是很快就要消掉了。”苟君心笑呵呵的说道。 挂完电话之后，王志宇有些疑惑的拿起手机查看了起来。 果然，手机之中有着一条彩信信息。 发来的人，是一个陌生号码。 想来是苟君心为了防止泄露，故意拿陌生号码发送过来的。 短信内容是两张彩信，和一条文字信息。 第99章 再次动手的王志宇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 “举报琼龙市委书记方子寒，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两名女性前往酒店苟合。” 看到这个文字短信之后，王志宇就大概明白了，这苟君心发来的两张彩信内容是什么了。 此时的王志宇心中也有些惊骇。 这他才刚刚从康文悦那边知道的消息，苟君心居然这么快就知晓了，并且还拍了照片过来。 这政法委的力量，果然还是有些不可小觑啊。 紧接着，王志宇便点开那两张彩信照片，将其下载了下来。 花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之后，两张彩信照片终于被下载了下来，图片上的内容，也显示出在王志宇的面前。 “方子寒！这次看你死不死！” 两张彩信照片显示出来之后，王志宇看完瞬间大笑了起来。 今日上午，让他去给方子寒道歉，这一点他是能够接受的。 毕竟，方子寒能够被元彬记在心上，并想方设法想弄死他。 这样的人，背景肯定是非比寻常的。 虽然王志宇的级别比方子寒高，但是背景的差距，让王志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但是，道歉也就算了。 方子寒今天故意使坏，让他摔了个人仰马翻，让他全琼龙市的干部面前闹了个笑话。 这一点，王志宇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不管如何，这脸他还是得要的。 所以，此刻在看到了这直接的证据之后，他已经决定，要再次对方子寒动手了。 其实图片上的内容倒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方子寒带着两个女孩子，走进酒店之中的照片罢了。 只不过拍照的人选取的角度很巧妙，明明是三人并排走入酒店之中的。 可是拍照出来后的小郭，却是让人看起来，仿佛是方子寒左拥右抱着两个女孩子走进酒店之中罢了。 很快，王志宇便来到了蜀都市委，来到了市委书记姜柏合的办公室之中。 之前，他调查方子寒的时候，并没有征求姜柏合的意见，那是因为元彬指使的，并且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证据不足。 如今，王志宇手中有着这两张照片，最基本的调查方子寒的证据已经有了。 相信市委书记姜柏合看到之后，也会同意自己对方子寒的调查的。 所以，在有了证据之后，王志宇可不会再傻乎乎的先斩后奏了。 他现在得找到市委书记姜柏合，得到他的同意，然后就可以对方子寒动手了。 当然，他也相信姜柏合在看到这两张照片之后，是不会不允许的。 这么直接的证据就摆在眼前，姜柏合如果不同意的话，那么到时候传到省委其他领导的耳朵之中，未免会让人有其他的猜想了。 “姜书记，我刚刚收到消息。琼龙市的方子寒同志，又被人举报了。” “并且这一次的话，证据非常充分，我希望市委能够同意我们市纪委对方子寒进行调查！” 王志宇站在姜柏合的面前，十分自信的说道。 蜀都市委书记姜柏合，一开始的时候，在得到王志宇请求见自己的时候，还在想着他有什么事情呢。 哪曾想到，这王志宇居然记吃不记打，这刚刚在方子寒身上栽了跟头没几天，居然又想着要调查方子寒了。 “王书记啊，你今天在琼龙市的事情，我也有所听说了。” “不过嘛，在场的人应该都可以作证，你那摔倒不过就是意外罢了。” “作为市委领导，你要有足够的包容心和宽阔的心胸，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揪着一个好同志不放嘛。”姜柏合有些无奈地说道。 姜柏合这个时候，还以为王志宇这么做，是因为早上在琼龙市出了洋相，所以要来报复方子寒呢。 这一番话，其实也是隐晦的敲打王志宇。 告诫他，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个市委常委、是市纪委书记，是一个正厅级的干部。 不能够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就一直揪着方子寒不放。 听到姜柏合提起来早上的事情，王志宇不由得脸色一黑。 他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传得这么快，早上刚发生的事情，这姜柏合居然也都知道了。 不过，此刻王志宇的也没心思去管这个了。 只见王志宇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将那条匿名短信打开，放到了姜柏合的面前。 “姜书记，您看看这条短信。这上面的照片，已经足够证明方子寒同志是存在个人生活不检点的情况的。”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又是一个已婚人士，方子寒同志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带着两位女性前往酒店，并且还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出来。”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已经有热心群众发现了这个事情，并拍下了照片发送到了我这里来了。” “如果我们市委不及时进行处理的话，这一旦举报的群众见我们没有反应，这要是发到网络上，或者发给媒体来报道。” “那么，我们市委可就要陷入被动之中了，到时候怕是影响不小啊。” 王志宇一副我不是为了私人恩怨，全都是为了大局的样子说道。 姜柏合听后一惊，随后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前面的文字短信他没有看，他仔细看着手机之中的两张彩信照片。 虽然因为拍摄的距离有些远，所以照片有些模糊。 但是姜柏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照片之中的人，就是方子寒无疑了。 而在方子寒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姜柏合虽然不认识，但是从照片之中，也能够看得出来，三人的行为举止非常亲密。 并且两个女孩子，也确实是靓丽异常了。 看到这些之后，姜柏合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再压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王书记，那你准备怎么做？”姜柏合沉吟了一声后问道。 王志宇此时嘴角微微上翘，显得有些得意的样子说道：“姜书记，从蜀都市前往琼龙市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随时待命了，只要您这边一声令下，我们立即赶往琼龙市，肯定能够将方子寒同志当场抓获的。” 第100章 方子寒，你丢不丢人啊！ 来之前王志宇已经准备好了，他相信姜柏合看到了照片之后，肯定不会不同意他的请求的，所以早就安排好了人。 只要他这边一得到同意，立马就可以出动了。 并且，他也算好了时间。 如今方子寒才进入酒店，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这年轻人，遇到两个美女，总不可能折腾一次就了事了？ 那么，至少也得折腾两三次。 这时间，已经足够他带着人赶到琼龙市了。 到时候，闯入酒店房间之中，将方子寒堵在里面，看看他到时候还如何狡辩。 这完全足以，致方子寒于死地了。 一想到自己的安排，王志宇心中甚是得意。 而姜柏合听完之后，却是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志宇。 不过此时，姜柏合纵算是已经看到了照片，但仍旧觉得，方子寒应该不至于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个年轻的干部，今天才刚刚升任副厅级，确实有可能得意忘形，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但是，绝对不太可能，会在大白天的去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举动，太不符合姜柏合对方子寒的认知了。 所以，此刻的姜柏合还是有些怀疑。 不过，纵然姜柏合有怀疑，可是王志宇已经将证据摆放在眼前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肯定是无法压下来了。 稍微想了想，姜柏合最终起身说道：“王书记，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那我就代表市委同意你的请求。” “我这边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了，就跟你一起前往一下琼龙市，看看这方子寒同志，到底是不是真的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不会有意见？”姜柏合看着王志宇问道。 王志宇听后愣了一下，他猜到了姜柏合会同意自己的请求。 但是他可真猜不到，这姜柏合居然会想要跟自己一起前往琼龙市。 不过，这也无妨。 他相信姜柏合肯定不会给方子寒通风报信的，跟着自己一起去的话。 到时候亲眼看到方子寒不检点的情况，到时候处理方子寒的时候，姜柏合肯定也会出一把力的。 毕竟，王志宇可是非常清楚姜柏合的为人，知道他是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姜书记，您要是愿意屈尊一起前往，那我肯定是欢迎的，这哪里敢有意见呢。”王志宇笑呵呵的说道。 姜柏合听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一马当先便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王志宇在身后却是快步跟上，同时手中的手机，也给市纪委那边待命的人发送了短信，吩咐他们可以出发了。 琼龙市，金龙大酒店，也就是方子寒等人所在的酒店。 下午五点三十分刚过，一行几辆车，便疾驰过来，停在了酒店大堂门口。 那保安见状，刚准备上前劝说，让开车的人，将车子停到停车场去，不要堵住大门。 便见那几辆车子上，下来了一个个身材魁梧，却又是一身明显是体制内干部打扮的男子。 “我们是市纪委的，正在办案，不要阻扰！” 市纪委的人一下车之后，立马将准备上前的保安给拦住了，掏出来工作证说道。 另外还有人快速前往酒店前台，拿着方子寒的照片开始询问他入住的房间，并且要求不能泄露消息。 又过了几分钟，市委书记姜柏合和市纪委书记王志宇也来到酒店。 这两人一进入酒店大堂，前去查询方子寒入住房间的市纪委人员已经迎了上来了。 “怎么样，知道在哪个房间了吗？”王志宇见到人之后，便快速开口询问道。 那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听后连忙说道：“王书记，已经查到了，就在2388房间。” “不过” 话还没说完呢，姜柏合已经抬腿朝着电梯间走了过去。 跟在姜柏合身旁的王志宇见状，也没来得及听那工作人员后续所说的，连忙快速跟了上去。 其余的市纪委人员，自然也是不敢耽搁，个个紧随其后。 只有那知道情况的市纪委人员，此刻一脸便秘的样子站在原地，望着王志宇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从刚才他查到的信息来看，他知道这一次市纪委前来，肯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这市纪委书记王志宇，怕是又要丢一个大人了。 而自己，到时候难免要被王志宇记恨在心了。 虽然，这不是自己的问题，是王志宇没给自己时间将话说完。 2388房间之中，方子寒正和姬照霜、雷大米几人相谈甚欢，对着接下来手机厂的创办规划，也聊了不少。 “子寒老弟，这时间不早了，咱们要不去楼下简单用个餐，到时候边喝边聊，你看如何？”姬照霜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随后朝方子寒询问道。 方子寒见状也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马上六点了，当即就说道：“照霜哥，我这边是没有问题，本来就是今晚准备请你一起聚聚的。” “不过，就不知道雷总这边是否有时间了？”方子寒说完之后笑望着雷大米说道。 虽然知道雷大米肯定不会拒绝，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安排。 这雷大米要是不想参与的话，方子寒也不会有意见的。 雷大米正想回答呢，突然听到房门一声刷卡的响动声传来，随后就听到房门被从外面打了开来。 “晚点再来打扫！” 雷大米有些不高兴的大声朝着外面喊道。 此刻，他还以为是酒店的清洁人员，要过来做卫生打扫呢。 虽然，这个时间点好像有些不对，但是雷大米也没想太多。 “方书记，能够跟您和姬少一起用餐，我这边是求之不得啊。”雷大米在对着屋外说完之后，便一脸笑容的朝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听后哈哈一笑，随后起身说道：“那照霜哥，雷总，咱们这就下去？” “说好了，今晚就我来买单了，你们两个谁也不要抢啊。” 正说着呢，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方子寒和姬照霜等人听到动静，连忙转头朝着身后望去。 随后便见几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入，进入到了客厅之中。 “方子寒，你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丢不丢人啊！” 王志宇人还没进入客厅呢，便迫不及待的大声说道。 第101章 生气的姬照霜 王志宇进来一看，眼见房间之内不止方子寒，以及那照片上的两位女性，居然还有着其他三个人在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这心中又冒出了一个想法出来：“这方子寒玩的这么花，居然喜欢多人运动？” 又看了一眼方子寒身侧不远的秘书张旭阳，王志宇也觉得有些意外，这方子寒玩这种事情，居然还带上秘书一起，这果然是不走寻常路啊。 不过王志宇也没觉得有多奇怪，毕竟体制之中因为太多的约束，很多人其实是有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的。 不走寻常路这种事情，说起来也没啥太惊奇的。 至少，他王志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心中想了许多之后，王志宇又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方子寒要是在这里搞多人运动的话，那怎么这现场看起来如此的整齐。 在场的几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没有丝毫的凌乱。 再看看桌上的茶具摆放，很明显这不是在搞什么多人运动，反而像是几人聚在一起谈论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王志宇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这要是他自己带队前来，遇到这样的情况，顶多说一声误会就行了。 毕竟，他也是收到了人家的举报。 方子寒在照片之中，被拍摄出来的样子，就会让人觉得，是在左拥右抱。 并且，又是在酒店门口这样的场合，不免不让人怀疑啊。 可是，现在不是他王志宇单独一人带队过来啊。 省委副书记兼蜀都市委书记姜柏合，可也是一同跟着前来。 自己还在姜柏合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方子寒肯定是个人生活不检点的。 现在这么一搞，那问题就大发了。 就在王志宇心中暗恼的时候，方子寒却脸色阴沉的看着进来的这些人问道：“王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的时候，方子寒还以为这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可能是雷大米惹到了什么人。 但是在看到王志宇出现的那一刻，方子寒就非常确定了，这肯定又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一而再的找自己麻烦，方子寒纵使不是喜欢惹事的人，此时心中也是怒火万分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方子寒根本没有再顾忌官场上的尊卑，直接用质问的语气问着王志宇。 “方子寒同志，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带着两个女子跑到酒店来搞淫乱的事情，所以过来核实一下。” 面对方子寒的质问，王志宇此时是真的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正说着呢，走在后头的蜀都市委书记姜柏合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这屋内的一幕，姜柏合心中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不管方子寒被举报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至少也没有落个抓奸在床的丢人下场。 并且，因为没有直接抓到证据，这个时候只要方子寒稍微解释一下，这个事情也就能够揭过去了。 这要是真的又将方子寒给搞进去市纪委那边去，怕是到时候庄江那边的话不好交代了。 “姜书记。” 方子寒见到姜柏合出现之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立马恭声打招呼道。 “子寒同志，你们这是？”姜柏合指着现场问道。 方子寒还没回答呢，一旁的姬照霜已经忍不住了。 他长这么大，可还没遭遇过这种事情呢。 被人硬闯进来房间也就算了，居然还来了这么多人。 这要是传到京城去了，他姬照霜的脸还要不要了？ 虽然，这个事情明显是冲着方子寒来的。 但是，在姬照霜看来，自己在现场，那就是跟自己有关系了。 “你们蜀都市的领导，好大的官威啊。” “这来跟你们政府谈点投资的事情，也能够被认定为行淫乱的事情。” “看来，这以后怕是不能来你们蜀都市投资了。”姬照霜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志宇计划没达成，原本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如今见这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明显不是体制之中的人，居然敢如此阴阳怪气，直接就开口呵斥道：“纪委在办案，你在一边待着，不要说话！” “该你说话的时候，会让你说的！” 别看姬照霜说的是来蜀都市投资，按理来说蜀都市的官员，在听到这话之后，应该客气对待的。 毕竟来投资的商人，那是为了蜀都市的发展而做出贡献的。 相应的这些贡献除了普通群众受益之外，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当地的官员了。 可是，王志宇是纪委战线的领导干部。 这经济发展好不好，跟他的考核可没多大关系。 所以，在面对姬照霜这个疑似是投资商的人，王志宇表现得那叫做一个毫不客气。 根本就不担心，因此说话会害姬照霜不选择在琼龙市投资了。 “好好好，你们蜀都市的领导干部，果然牛逼，我这特么算是见识到了。”姬照霜被王志宇这话都给气笑了。 这算是开了个地图炮了，虽然眼前的事实确实是如此。 但是作为蜀都市的一把手，姜柏合听完之后还是有些眉头微微皱起。 毕竟，虽然王志宇的话确实让人生气，但是姬照霜这话却也不怎么好听啊。 方子寒观察到了姜柏合的表情，连忙开口说道：“姜书记，这几位分别是来自京城的姬总、林总、岳总还有雷总，他们都是我在京城认识的朋友。” “这一次过来的话，是准备在我们琼龙市投资二十个亿，建造一座手机生产基地的。” “我来此也是来跟他们几位初步洽谈投资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您还有市纪委王书记怎么就出现在这里。” 方子寒先是解释了一下他在这里的原因，紧接着也是表达出来了自己的不满。 这话就是相当于在告诉姜柏合了，我特么为了辖区的发展在努力谈投资商呢。 你们上级的领导怎么就突然不打声招呼就闯了进来？ 这要是让投资商跑了，你们上级领导要赔我们琼龙市一个二十亿的大投资吗？ 第102章 道歉的王志宇 姜柏合一听有二十个亿的投资，瞬间眼前一亮。 去年的蜀都市的gdp只有3900多亿，今年的目标是要争取在4500亿以上。 当然，如果能够突破五千亿，进入全国十强名单之中，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不过，不管是省委领导，还是姜柏合这个蜀都市的一把手，都非常的清楚，突破五千亿，这个可能性很低。 但是，人总要有点梦想的嘛。 在如今金融危机席卷全球的情况下，蜀都市要做的就是迎难而上，力保gdp数据不下滑。 这样才能奠定蜀都市在西南地区的核心地位，也能争取得到省政府以及上面的大力扶持，从而让自身更加强大起来。 所以，蜀都市从上到下，不管是市委书记姜柏合，还是市长陈熙瑞，以及下面区县的领导们，都是以发展经济为第一目的的。 二十亿的投资，不要说琼龙市了，就是对于整个蜀都市来说，那都是一个不得了的大投资了。 二十亿的投资如果能够全部落实下来，那么在未来几年内，撬动一两百亿的gdp，那都是有可能的。 这对于蜀都市来说，是必须争取下来的项目。 “子寒同志，你说的这可是真的？这当真有二十个亿的投资？”姜柏合惊喜之下，又再次确认了一下。 方子寒点了点头说道：“姜书记，这是真的。” “姬总和雷总，他们准备创立一个手机品牌，初步投资就是二十个亿。” “现在我们正在洽谈在琼龙市建厂的事情呢。” 听到这确认的回答之后，姜柏合显得很是满意，笑容满面的走上前，伸出手朝着岳慕颜等人一一握手问好。 当走到姬照霜面前的时候，姜柏合这手伸出去，却是换来了一声冷哼。 “哼！” 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姜柏合，姬照霜哪里有心思和他握手，鼻孔冷哼一声，表情却是不爽的模样。 这样的反应，让姜柏合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也让他显得很是尴尬。 “握手就不必了，这个投资的事情，也还没确定下来呢。” “你们蜀都市领导这样的表现，实在是让我们很难放心将这么大的投资放在你们这里啊。” 姬照霜语气不爽的说道，眼神没有去看姜柏合，却是紧盯着刚才呵斥他的王志宇。 姜柏合算是听明白了，尴尬一笑，随即不着痕迹的将手给收了回来。 他知道这姬照霜是对刚才的事情有意见，是对王志宇对他的呵斥有意见。 不过在心中，姜柏合还是略微有些不满的。 在他看来，姬照霜虽然是带着大投资来的，蜀都市也确实缺这么一笔巨大的投资。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你终归只是一介商人，怎么敢如此的托大的？ 心中不满不下，姜柏合没有回答姬照霜的话，而是望向了方子寒。 方子寒在听到姬照霜这么说话之后，心中却是一点担心都没有。 这个项目，肯定是会落户在琼龙市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除非，他方子寒马上就调离琼龙市。 姬照霜这么说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恶心一下姜柏合和王志宇罢了。 不过，方子寒也不能拆穿姬照霜。 在姜柏合望过来的时候，他也只能装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子寒同志，这位是姬总是？”姜柏合见方子寒没有回应，也只能自己来处理了。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姜书记，这位是京城的姬照霜姬总。” 在得到了方子寒的确认之后，姜柏合便对着姬照霜问道：“姬总，对于刚才的事情，我代表蜀都市委向你表示道歉。” “希望你不要因为刚才的不愉快，而改变原本想来琼龙市投资的想法。” “纪委的同志们，虽然做事有些鲁莽，但是也是在按照规矩办事，希望你能够理解。” 为了这笔投资不跑掉，身为副部级巅峰的姜柏合，也只能放下身段朝着姬照霜道歉道。 对于姜柏合的道歉，姬照霜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见姬照霜没有什么反应，姜柏合心中略微一琢磨，便转头朝着市纪委书记王志宇说道：“王书记，你们纪委的问题，你还是代表一下你们市纪委，向姬总道个歉，不要影响了琼龙市这边的发展。” “什么？！”王志宇听到这话失声道。 这让他一个正厅级的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去给一个商人道歉？ 这怎么可能，这特么的多掉身价，多丢人啊。 这一点，王志宇是坚决不干的。 不过，在看到姜柏合坚决的神色，以及眼中闪过的那丝不满之后，铁骨铮铮王志宇怂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要是不放下身段，去跟姬照霜道歉的话。 那这个投资一旦飞了，姜柏合绝对会恨死他的。 被一个省委副书记兼任的蜀都市委书记记恨上，那哪怕王志宇是正厅级的市委常委，也是遭不住的。 再想到，反正今天人已经丢大了，也不差这一遭了。 在姜柏合凌厉的眼神下，王志宇也只能硬着头皮，艰难的对着姬照霜开口道歉道：“姬总，刚才是我失礼了，我向你道歉。” “我也跟你解释一下，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需要，希望你不要介意。” “哼！”姬照霜再次冷哼一声道：“工作需要？” “你糊弄谁呢？纪委的工作难道不应该是核实清楚再行动的吗？” “你这样的道歉，我不接受！”姬照霜直接摆明了态度道。 王志宇脸色一黑，他身为一个高干领导，都已经这样道歉了，这姬照霜还不满意，他还想怎么样？ 让他再继续低声下气，他绝对是不可能同意的。 此时，王志宇直接看向了姜柏合，眼中的意思非常的明确。 “我已经道歉了，人家不接受，那我也没办法了。” 王志宇的眼神信息，姜柏合自然看到了也读懂了。 此刻，他也有些恼火了，觉得这个姬照霜有些太过分了。 道歉都已经道了，还想怎么样？ 难道真的以为，拿着二十个亿的投资，就能够为所欲为吗？ 第103章 借一步说话 “姬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姜柏合沉声说道。 姬照霜呵呵冷笑道：“我不爱留一线，怎么？你有意见？” 姜柏合不认识姬照霜，但是姬照霜在听到方子寒的称呼，以及面对姜柏合时候的态度，就已经猜出来他是谁了。 巴蜀省委副书记兼蜀都市的市委书记姜柏合，副部级巅峰的存在。 这些职务，并非是姜柏合最牛的。 姜柏合最牛逼的是，他是如今的党校校长江子杰的秘书。 未来，江子杰再进一步之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姜柏合肯定会调任过去给他担任办公室主任的。 这一点，基本上是毫无疑义的。 所以虽然姜柏合本身的级别只是副部级，但是在体制之中，很多正部级的大佬，在遇到他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 只不过，姬照霜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背景也不简单。 他不仅是京城三代第一人，同时还是已故的老人，庄老的外孙。 并且，他跟如今势头正旺的候补居委，江北省的省委书记庄江还是表兄弟。 在背景上面，他根本就不虚姜柏合。 所以此刻，纵然知道了姜柏合的身份，姬照霜仍旧是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 “嗯？！” “姬总，怎么样你才愿意放下芥蒂呢？”姜柏合强忍着怒气问道。 姜柏合在听完姬照霜这么说之后，不禁有些生气了。 这完全属于是给脸不要脸的行为了。 这个时候，哪怕是不要这二十个亿的投资了，姜柏合也不打算再继续惯着姬照霜了。 姬照霜呵呵一笑，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又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王志宇。 随即便指着那桌上的茶水说道：“让我放下芥蒂很简单，只要这老小子，亲自奉上一杯茶来跟我赔礼道歉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姬照霜直接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沙发上，紧接着翘起了二郎腿摇晃着看着王志宇。 王志宇和姜柏合两人听完之后，皆是面色一变。 让王志宇给他端茶赔礼道歉，这一点王志宇是打死不可能同意的。 这一刻，他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了。 哪怕是姜柏合妥协了，利用职务的压制，威逼他王志宇去给姬照霜端茶赔礼，他也要誓死不从！ 毕竟，他王志宇可是铁骨铮铮的好干部！ 绝对是不会做出这么有损尊严的事情来的！ 绝对不会！ 姜柏合心中想的跟王志宇差不多，虽然他不在乎王志宇的面子。 但是这要是真的按照姬照霜所说的，让王志宇这个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去给姬照霜这一介商人端茶赔礼道歉的话。 那么就不是王志宇一个人的面子受损问题了，这是整个蜀都市的领导干部们，也都要跟着丢脸的事情。 所以，这肯定是不能行的。 就在姜柏合要开口说话，让姬照霜不要提这么无理的要求时，站在一旁的方子寒开口了。 姬照霜的表现，方子寒是看在眼里的。 知道姬照霜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觉得丢了面子，要从王志宇身上找回来罢了。 这一点，说实话姬照霜是有些过分了。 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方子寒肯定是会开口劝阻的。 但是，这被姬照霜针对的人，是王志宇。 考虑到这王志宇一而再的找自己麻烦，方子寒自然是不会帮他。 反而，这个时候，方子寒还准备落井下石一番了。 真当他方子寒是好欺负的不成？ “姜书记！”方子寒开口道。 姜柏合听后看向方子寒，想知道这个时候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您看这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呢？” 方子寒说着指了指客厅对面的卧室说道。 姜柏合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方子寒，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是要向他汇报的？ 还搞得如此神秘，需要借一步说话？ 原想着拒绝的，不过看姬照霜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姜柏合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作为一个能够拿出二十亿来投资的商人，肯定不会是一个傻逼。 并且，拥有这样财富的商人，那跟体制之中的官员打的交道肯定是不会少的。 也肯定是知道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还有王志宇这个市纪委书记的含金量，以及所代表的权力。 而这姬照霜在明知道这一切之后，居然还如此要求，那分明是不害怕自己等人的权力啊。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姬照霜的背后肯定是大有来头。 来头大到，他觉得可以得罪一个副部级的省委领导，才敢如此啊。 现在方子寒提出来要借一步说话，很明显是要告诉自己这个姬照霜的来头所在了。 虽然姜柏合不怕事，但是也不想乱惹事情。 毕竟，这个时间点很关键，马上他的恩主江子杰就要再进一步了。 这个时候，要是惹到一些有能力的人，那对于他所在的江系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想到这一点，姜柏合改变想要拒绝的想法，轻轻点头后便迈步朝着一旁的卧室走了过去。 方子寒见状连忙跟上。 等到两人都进入卧室之后，方子寒还不忘顺手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这样，也能够防止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对话。 “说，这个姬总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如此狂妄。” 等方子寒将门关上之后，姜柏合便直接问道。 方子寒连忙说道：“姜书记，这个姬总是江北省庄书记的表弟。” “除了经商之外，在京城的年轻一代圈子之中，是这个。”方子寒说着比了比大拇指。 听到是庄江的表弟之后，姜柏合就有些恍然了。 作为庄江的表弟，确实有这个资本，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了。 至于方子寒所说的，年轻一代圈子，他也懂，无非就是世家三代圈子。 这以前他陪着老领导江子杰的时候，可没少见识。 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轮到姬照霜来当三代第一人罢了。 “然后呢？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姜柏合听后反问道。 如果仅凭姬照霜的话，还不足以让姜柏合妥协的。 “另外，那两位女士，分别是前阁员乌老的孙女以及总参那位的女儿。”方子寒又接着说道。 第104章 给王志宇一巴掌 “嗯？！” 姜柏合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表情就显得微微有些凝重了。 如果单纯只是一个姬照霜的话，那么得罪也就得罪了。 跟得罪姬照霜的代价比起来，还是蜀都市委的面子更为重要一点。 但是加上岳慕颜和林静姝，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一个前阁员的孙女，一个是总参长的女儿。 两者家世，都是属于非常显赫的存在。 虽然比不上姬照霜，便是眼前的方子寒都比不上。 但是，放眼国内都是属于顶级的家世的。 前阁员那边倒还好说一点，最重要的是，方子寒提到的那位总参长的女儿。 这可是在下一届，就要再进一步的存在。 如果得罪了他的女儿，那真不好说会不会对几年之后的江子杰上位有所影响。 毕竟，江子杰再进一步之后，最重要的就是军队方面的支持。 只有得到了军队的支持，才能够放手施展他的施政想法。 所以，此刻姜柏合心中就有些犹豫了。 别看刚才的时候，岳慕颜和林静姝都是静静站在一旁，没有表示什么不满。 但是看几人的模样，很明显就是跟姬照霜一起的。 京城世家子弟，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同进退。 如果不满足姬照霜的要求，那说不得林静姝和岳慕颜两人事后也会跟着闹事了。 一方面是自己派系的利益问题，一方面是蜀都市委的面子。 姜柏合此刻，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此刻，在客厅之中的姬照霜在姜柏合两人进去之后，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方子寒为什么喊姜柏合进去里面密谈，姬照霜想都不想就知道，这肯定是要向对方透露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虽然姜柏合还没出来。 但是姬照霜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结果。 他非常自信，姜柏合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得罪他的。 “我跟你说，你要是识相的，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别再想着揪着不放了。” “想让我给你端茶赔礼道歉，你够格吗？” 王志宇不知道方子寒喊姜柏合进去做什么，但是心中却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了。 不安的内心本就让人有些烦闷，此时又见姬照霜如此得意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愤怒，当下就有些失了分寸的开口挑衅道。 姬照霜本来正等着姜柏合和方子寒二人出来之后，好好欣赏一下这个王志宇给自己端茶赔礼道歉的行为的。 没想到，这人还没出来呢，这王志宇居然还先开口进行挑衅了。 只见姬照霜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王志宇的面前。 姬照霜身高一米八三，王志宇却是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的高度。 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姬照霜却是显得居高临下，气势十足了。 “你你想做什么？” 王志宇被姬照霜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话都说得有些不利索了。 “啪！” 姬照霜抬起手，直接狠狠扇了王志宇一个巴掌。 “我够不够格让你赔礼道歉，你等下就知道了。” “现在，你给我老实一点，乖乖等着就是了。” 姬照霜一脸桀骜的看着王志宇说道。 这一巴掌打下来，不要说挨打的王志宇本人懵了，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被震住了。 雷大米更是连忙快步上前，想要看看这王志宇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作为一个商人，虽然平时也经常跟姬照霜这些世家子弟在一起，但是毕竟接触的层次还不够。 所以在看到姬照霜居然当众打了一个正厅级领导的耳光之后，雷大米心中也有些被吓到了。 只有林静姝和岳慕颜两人见状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却是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 正厅级，在地方上那是高干领导。 但是在京城之中，却是一砸一大堆的存在。 这样的人，被姬照霜给打巴掌了，说不得还是种荣幸呢。 姬照霜见到雷大米快步上前之后，便伸出手示意其不用担心，自己则是又施施然转身坐回到了沙发上，有些玩味的看着捂着脸正懵逼着的王志宇。 “王书记，您没事？” 直到这个时候，周围那些市纪委的干部们才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围在王志宇的身边查看着情况。 说来，这王志宇也是倒霉透顶了。 早上的时候，刚在琼龙市全体副科级以上干部面前摔了个人仰马翻，丢了个大人。 如今又在他直属管辖的市纪委干部面前，居然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大逼兜。 不管接下来王志宇如何处理姬照霜，但是有一点是没跑的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省。 到时候，他王志宇又得被人当做谈资笑话好长一段时间了。 此时的王志宇也回过神来了，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明白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是他的幻觉。 这个姓姬的商人，居然敢当众打他。 这王志宇是越想越气啊。 见市纪委的干部们，居然一个个都没有做出反应，只知道围在自己的身边，这让王志宇心中更气了。 “有没有事你们没看到吗？”王志宇怒声道。 随后，王志宇又指着坐在沙发上一副没事人模样的姬照霜叫道：“你们都是干嘛吃的？” “没看到他动手打我了吗？赶紧将他控制起来！” “还有，立马联系公安机关，告他故意伤人！”王志宇气急败坏的叫道。 听完王志宇这么说之后，那周围的市纪委干部们，这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朝着姬照霜扑去，准备将其控制住，博得王志宇的欢心了。 眼见七八个身材壮实的大汉朝着自己扑来，此刻的姬照霜也是吓了一跳。 他这才想起来，这是在蜀都市，不是在京城。 这里可没几个人认识他姬照霜，这逼装着容易被打脸的。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关闭的卧室门被从里面打了开来。 姜柏合当先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到这种情况，立马出声喝止道：“都住手！” “你们在做什么？姬先生是我们蜀都市尊贵的客人，你们想干什么！”姜柏合厉声说道。 第105章 可怜的王志宇 姜柏合刚在卧室之中做完抉择，最终为了大局考虑，他还是决定了要牺牲王志宇的颜面了。 嗯，对，是王志宇的，不是蜀都市委的。 毕竟嘛，王志宇是蜀都市纪委的，他丢人，跟蜀都市委有什么关系呢？ 这损失王志宇一人的颜面，不仅不会平白无故得罪了姬照霜等三人。 同时的，还能够为蜀都市带来一笔二十个亿的投资。 这怎么看，都不亏嘛。 只不过这没想到，刚刚打开门走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情况。 在姜柏合开口之后，那些原本扑向姬照霜的蜀都市纪委干部们，纷纷停住了动作。 虽然博得王志宇这个市纪委书记的欢心重要，但是蜀都市的一把手还得是市委书记呢。 市委书记都发话了，他们可不敢不听。 不然的话，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姜书记，这姓姬的动手打我，我现在正要人将他扭送公安机关接受法律审判呢！” 王志宇见市纪委的人都停住了动作，连忙指着脸上那还残留着痕迹的巴掌印告状道。 姜柏合仔细看了下，王志宇脸上果真有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存在。 这下子，就有些不好办了。 原本他已经决定了，要让王志宇为了蜀都市的大局，牺牲一下小我，去给姬照霜端茶赔礼了。 可是现在出现了王志宇被打的事情，这再让王志宇去给姬照霜道歉，那就有些太过分了。 正两难间呢，姬照霜开口了。 “这位领导，你可别乱污蔑我啊。” “大家刚才可都看见了，你脸上落着一只蚊子正在吸你的血，我好心出手帮你将蚊子打死了罢了。什么打你，你可别瞎说啊。” 姬照霜一脸无辜的说道。 听到这话，姜柏合的脸都黑了，这借口找的也太蹩脚了。 这完全就是把在场的人，都给当做傻子看待嘛。 “嘻嘻。” 一旁有人小声轻笑道，抬眼看去，正是林静姝和岳慕颜两人听完姬照霜所说的借口之后，没忍住轻笑了出来。 方子寒此时也是一脸无奈，这姬照霜的借口找的确实太蹩脚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帮他圆了。 “你胡说！你打我的事情，大家可都看见了，你不要再狡辩了！”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接受的，等着公安机关来惩罚！”王志宇大叫道。 姬照霜却仿佛没感觉自己说的理由蹩脚一样，只见他微微耸了耸肩，随后指着王志宇的脸上说道：“这位领导，你可别瞎冤枉好人啊。”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卫生间照下镜子，你这脸上还有一只蚊子的尸体在呢。” 王志宇听后愣了一下，刚想伸手去摸脸上，就被姜柏合给喊住了。 “王书记，你稍等一下。” 姜柏合说着慢慢上前凑到王志宇的面前盯了一会儿，随后伸出手来，朝着王志宇的脸上摸去。 这个动作让王志宇吓了一跳，有些条件反射般的朝后退了一步。 “别动！”姜柏合沉声说道。 姜柏合这么说了，王志宇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但是此时也只能老实站着不敢动弹，放任姜柏合施为了。 只见姜柏合伸手在王志宇的脸上摸了一下，随后好像在其脸上抓了什么东西一样。 “王书记，你看。” “姬先生确实是在帮你打蚊子，你误会他了。”姜柏合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无奈。 他可不傻，当然知道这肯定是姬照霜故意打了王志宇一巴掌的。 蚊子，不过是恰好出现在了王志宇的脸上，遭了无妄之灾。 现在，又被拿出来当做替罪羊罢了。 “什么？！” 王志宇听后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不过在微微愣神之后，他又仔细看了一下姜柏合伸出来的手，上面果然有一只已经被拍死的蚊子在上面。 “……” 王志宇有些无语了：“这尼玛这么巧？” “姜书记” 虽然蚊子的尸体出现了，但是王志宇可不想就这样认栽了。 “行了，别说了。”姜柏合摆摆手止住了王志宇要说的话，随后走到一旁，从桌上取出一个干净的杯子，亲自往其中倒了一杯茶水。 紧接着，又将这倒满茶水的杯子拿起，端到了王志宇的面前递了过去。 “王书记，刚才确实是你的不对。” “现在，你去给姬先生赔礼道歉。”姜柏合无奈地说道。 王志宇听后瞠目结舌：“姜书记，您没说错？” “让我给他赔礼道歉？”王志宇指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的姬照霜不敢相信的问道。 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王志宇，姜柏合点头道：“为了蜀都市的发展大局，也为了营造更好的营商环境，不让企业家们认为我们蜀都市待客不周。” “志宇书记啊，有些时候是该受点委屈的。” 这个时候，姜柏合罕见的对王志宇用上了志宇书记这样亲切的称呼了。 没办法，这个事情确实是委屈王志宇了。 他姜柏合此时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于王志宇的同情和歉意了。 “？？？” 王志宇听后真的是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了。 去特么的营商环境，去特么的为了蜀都市的发展。 这跟他这个市纪委书记有皮毛钱关系啊。 他升迁的考核，是干部廉洁问题，又不是城市的经济发展。 王志宇很想说：“老子不干，谁爱道歉谁去道歉。” 可是看着姜柏合那坚决的眼神，王志宇却是不敢说出口。 他又不傻，从姜柏合刚才的表现，再跟现在跟着方子寒从卧室之中出来之后的表现对比。 很明显可以得知，肯定是方子寒在卧室之中跟姜柏合说了些什么。 很大可能，这是说了这个姓姬的人的来历。 而这个姓姬的人，来头又很大。 所以，纵然是身为省委副书记兼蜀都市委书记的姜柏合都不得不低头。 姜柏合都惹不起的人，他王志宇能惹得起？ 想明白了之后，王志宇虽然心中万分不甘心，但也只能颤抖着手接过了姜柏合递过来的茶水。 “姬先生，刚才是我不对，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王志宇犹如要上刑场一般，脚步艰难的走到姬照霜的面前，微微躬着身子，双手奉上茶水说道。 第107章 安置房小区 “姬先生，那我就期待着你接下来的投资落实到位了。” 酒店大堂外，姜柏合亲切的握着姬照霜的手说道。 原本的闹剧，随着王志宇的端茶认错之后，就已经结束了。 至于说举报方子寒的事情，那很明显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现在，自然也不会有人再去在意了。 在王志宇给姬照霜端茶赔礼道歉之后，姜柏合作为蜀都市的市委书记，亲自和姬照霜等人交谈了一番，确认了他们的投资意向，以及具体的规划。 几人相谈甚欢，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 所以，在姜柏合准备离开的时候。 姬照霜也没再端着架子，而是亲自送其到了酒店楼下来。 “姜书记你放心，这个投资一定会到位的。” “不冲着方书记的面子，就冲着您，我这投资也得落实下来啊。”姬照霜笑呵呵说道。 刚才姜柏合给了他姬照霜面子，那么这个时候，姬照霜自然也是会将面子还回去的。 “那行，我就先行一步了，姬先生、雷总，下次有机会可以到蜀都市区做客。” 姜柏合说完之后，便钻进车内离开了。 目送姜柏合离开之后，留在原地的方子寒和姬照霜几人对视一眼，随即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天之内连续丢了两次脸的王志宇，没有再自不量力去找方子寒的麻烦。 没有麻烦来源，方子寒也就将重心放在了工作上面。 在他的联系下，国庆前夕，雷大米带着方子贤和姬照霜给的二十亿资金，来到了琼龙市。 和琼龙市政府签订了投资意向书，开始在琼龙市建设工厂。 2010年3月。 年满三十岁的方子寒，正在视察安置房的情况。 “柳市长，这些安置房全部分配好了吗？” “是不是所有的灾民都分配到了房子，有没有错漏的？” 方子寒在安置房小区之中四处检查了一遍，安全质量问题，他不是专业人士，也看不出来什么一二来。 但是至少，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 这个小区，虽然是为了安置灾民们而建的，但是整体的建设布局，都不会比一般的商品房小区来得差。 至少在绿化、楼间距上面，都是做得十分到位的。 特别是房屋的装修，虽然因为是安置房，只是简单装修了一下。 但是方子寒看完之后感觉，这装修的情况，没有个七八万也是拿不下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市政府在这方面，还是舍得下本钱，没有从中进行克扣的。 “方书记，这一点您放心。” “所有需要安置的灾民，我们已经全部核对过了。” “每一户人家，都有进行安排，没有错漏的。” 市政府分管民政的副市长柳砮岚跟在方子寒身后半步的距离，笑着回答道。 这个项目，市政府是分配给他来负责的。 在这个项目上，柳砮岚除了去年的时候，因为资金被市长向红周挪用了，导致在工作上出现了点偏差之外。 其余的时间，都是紧盯着这个项目。 他可以自信的保证，这个项目不管是从安全质量上，还是从分配上面，都是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的。 “那就好。” “不过柳市长，你们还是得再多次进行核查一下。” “工作量虽然会增加不少，但是总比遗漏了灾民，到时候闹起来会更轻松许多啊。”方子寒叮嘱道。 柳砮岚听后连忙说道：“方书记，这一点您关心，我会盯好的。” 正说着呢，一行几人已经走到了安置房小区门口。 方子寒发现，这安置房小区，虽然还没开始交接给灾民们。 但是此时的话，门卫已经有身着统一服装的保安在站岗了。 “柳市长，这安置小区的物业，你们市政府是怎么安排的？”方子寒指着那几个站岗的保安问道。 从保安的精气神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个专业的物业公司出来的。 方子寒此时有些担心，这个物业到时候收费标准会不会太高，让这些本来已经遭受磨难的灾民们，到时候无法承受得起。 柳砮岚听后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门卫处的保安，这一时之间，他还真就回答不出来方子寒的问题来。 这个项目虽然他一直在盯着，但是这物业属于小事情，他作为副市长，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 好在这个时候，跟在身后住保局的局长陆离，立马上前小声在柳砮岚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安置房的分配，以及小区的物业安排，都是住保局这边在负责的。 作为局长，陆离知道今天方子寒要来视察，早就将一些重要的资料背的滚瓜烂熟了。 “看来，这昨天的补课还是有用的啊。” 陆离在看到柳砮岚赞许的眼神之后，内心之中暗自得意的想道。 “方书记，这个小区是住保局这边特意聘请了全市最知名也最专业的物业公司前来管理的。”柳砮岚在得到陆离的提示之后立马回答道。 方子寒有些疑惑的望向柳砮岚，他搞不懂一个安置房小区，有必要请琼龙市最知名又最专业的物业公司来负责吗？ 这样的物业公司，不用多问，一听就知道了，收费价格肯定是不便宜的。 见方子寒询问的眼神投来，柳砮岚小心地询问道：“方书记，这有什么问题吗？” “柳市长，这物业公司每个月一平方收取多少物业费呢？”方子寒问道。 这一次柳砮岚没有回答了，而是示意一旁的住保局局长陆离来回答这个问题。 方子寒眼神都望过来了，要是还等陆离给他小声提醒，然后他再来回答，那不显得他这个副市长一点用都没有了吗？ 与其如此的话，还不如就直接让住保局局长陆离来回答。 陆离一看到柳砮岚的目光投来，立马上前一小步说道：“方书记，这个物业费的话，我们住保局考虑到灾民的经济能力有限。” “为了不在物业费上给他们增加负担，我们也多次和多家物业公司进行洽谈。” “最终经过筛选比对，才选中了这一家物业前来服务的。”陆离小心地的回答道。 第108章 收费标准 方子寒听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不满地看着眼前的住保局章陆离还有副市长柳砮岚。 今天的视察，他前面看的都很满意。 并且两人的表现，也基本上都是无可挑剔的。 但是，就是在物业这个简单的问题上。 两人却是一问三不知，这就让方子寒不够满意了。 别看住保局局长陆离说了一大堆，但是实际上核心的东西却是没有回答出来。 物业这个东西，服务好不好，专不专业确实很重要。 但是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是收费标准啊。 物业费怎么收，收多少钱一个平方，这是很关键的。 物业公司都是为了盈利的，不是抱着为人民服务的心态，来给小区的居民无私奉献的。 而一家物业公司，盈利的来源，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物业费了。 所以，方子寒真正想听的是，这个安置房小区，住保局安排的物业，一个月到底如何进行收费的。 “陆局长，你说那么多干嘛？” “我想要的就是一个答案，这个安置房小区的物业，到底是怎么收费的！” “这一个平方到底收费多少钱一个月？！”方子寒语气不快的说道。 这话一出来，住保局局长陆离连忙用求救般的目光望向了副市长柳砮岚。 不是他不回答方子寒，实在是他真的不清楚这个问题啊。 别看他昨天连夜突击背下来了不少资料，但是像物业费这样的基本的小事情，谁又会在意？ 哪个领导下来视察，不是关心一些大的问题，有谁会像方子寒一样，去关注这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啊。 柳砮岚见状无奈的暗叹一声，原本想给陆离一个在方子寒面前表现的机会的。 没想到，这个陆离居然如此的不中用，好好的机会这都把握不住。 虽然心中失望，但是眼前方子寒的问题还是得回答的。 无奈之下，副市长柳砮岚只能说道：“方书记，这个毕竟是小事情，陆局长管着那么多事情，也不一定能够知道。” “您看要不这样？让陆局长现在马上询问一下局里面？”柳砮岚询问道。 方子寒有些生气的，觉得一个住保局长这个小事情都记不住。 但是柳砮岚说完之后，他也有些理解过来了。 作为一个局长，不说日理万机，但是每天要关注的事情，还是不少的。 特别是像住保局这样的机关，作为局长每天要处理的大事小事都不少。 所以，记不住一个小区的物业如何收费，这一点他能够理解。 但是，这是有个前提的。 那就是，这个小区是个普通的居民小区，并非是省政府、蜀都市、琼龙市三级政府都重视的民生保障工程。 作为一个安置灾民的小区，事无大小政府部门都是要非常重视的。 而陆离作为住保局这样关键岗位的负责人，居然连这个小区的物业收费标准都回答不出来。 特别是这个物业，还是住保局联系安排的。 这一点，让方子寒很是失望。 “去问问。”方子寒有些失望的摆了摆手说道。 随后也不管陆离跑到一旁打电话询问的举动，他自顾自的走到了那门卫边。 “师傅，你们在这里上班，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啊？”方子寒亲切的朝着正在站岗的保安问道。 那保安在看到方子寒这么一堆人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他们早就收到了通知，知道今天市委书记要前来视察，所以安排站岗的人，都是最专业的。 所以，一看到方子寒等人过来的时候，那保安就明白了，眼前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男子，应该是个政府领导了。 此时面对方子寒的询问，虽然问题很简单，但是保安还是有些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没事，不要紧张，你慢慢说。”方子寒微笑着安抚道。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那保安这才平息下心情，略带激动地说道：“领导您好，我在这里工作一个月工资是三千元。” “多少？三千？”方子寒有些意外的再次询问道。 那保安连忙点头确认。 在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方子寒心中不禁一沉。 如今蜀都市区的平均工资，也不过是两千五百元左右。 琼龙市这边的话，更是要差上不少，最低工资标准是780元每月。 而平均工资虽然不至于只有780元那么低，但是也只不过就差不多在两千元不到罢了。 月薪三千元，在琼龙市都已经算是属于一个比较高薪的待遇了。 “除了工资之外，还有其他的福利待遇吗？”方子寒又接着问道。 那保安听后点点头道：“这位领导，我们公司待遇很好的，特别是对我们这些员工。” “除了月薪之外，还有五险一金，像夏天的话，还有高温补贴之类的福利。” 拿着高福利，保安对于物业公司的忠心那是没得说的。 所以在方子寒这个领导询问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领导在调查他们公司对于员工的待遇好不好呢，所以对于公司是极尽的夸赞。 在得到了保安的回答之后，方子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鼓励了一下那保安继续努力工作，随后便走到了一旁。 而这个时候，住保局长陆离也已经打完电话，了解完了情况，跟着副市长柳砮岚来到了方子寒的面前。 “问清楚了？”方子寒看了一眼陆离说道，表情显得有些阴沉。 从保安的薪资回答之中，方子寒已经差不多可以推算得出来一个大概了。 一个保安的工资都这么高了，那么接下来要收取的物业费价格，肯定是不便宜的。 陆离连忙点头，随后汇报道：“方书记，我已经确认过了。” “跟这家物业公司签订协议的时候，我们住保局据理力争之下，最终将物业费的收取标准定到了12元\/㎡。” 眼见方子寒脸色不好，陆离又赶紧补充道：“以思汉物业的专业和服务，这个价格已经是比他们在其他小区的收费标准，降了一半了。” 第109章 灾民能够承受吗？ 思汉物业，是思汉集团旗下的物业公司。 这几年来，在各个高官权贵的帮助之下。 在整个巴蜀省，都拿到了不少小区的物业管理合同。 同时的，因为各种利益输送情况，以及思汉物业确实提供了高质量的配套服务，所以他们物业收费标准，在行业之中都是属于较高的档次。 像琼龙市一些稍微好一点的小区，思汉物业的收费标准，都是在22元\/㎡。 如今这个思汉物业能够入驻到安置房小区来服务，这也是住保局通过努力才争取来的。 并且，因为这个安置房小区是一个民生保障工程。 所以，在物业费收取的标准上面，思汉集团也是给出了很大的让步。 从他们收费标准，只定在12元\/㎡上面，就能够看得出来了。 此刻，住保局局长陆离并未觉得这个是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这相对于思汉集团的服务，以及他们在其他小区的收费标准来看，已经是非常大的让利了。 作为市委书记，方子寒在听到这个的时候，应该是要大力表扬一下他们住保局的工作的。 只是他没有发现，这方子寒在听到12元\/㎡的价格之后，脸色瞬间变黑了下来。 “陆局长，你认为这每平方米收取12元的物业费是很便宜了是吗？”方子寒沉声问道。 陆离不知道方子寒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说道：“方书记，相对于思汉物业在其他地方的收费来看，这个价格确实很便宜了。” 方子寒又望向一旁的副市长柳砮岚问道：“柳市长，你认为呢？” 柳砮岚心思比陆离敏感一点，从方子寒的语气之中，他已经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柳砮岚也没有想太多。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12元每平方米的收费标准，确实不高。 毕竟，他自己老家在巴蜀省一个三线地级市之中，他那个小区的收费标准，也是达到了15元每平方米的收费标准的。 所以，这样对比起来，这12元每平方米的收费标准，是真的不高啊。 “方书记，这个收费标准呢，我认为的话，算是一般水平。” “不过思汉物业的服务品质在业界之内也是出名的，他们能够以这样低廉的价格收取物业费，我认为确实也算是“相对”便宜了。”柳砮岚想了一下后说道。 “呵呵。”方子寒听后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 “柳市长，陆局长，你们知道隔壁这个小区的物业费收费标准是多少钱吗？”方子寒指着隔壁的小区问道。 那也是一栋新的小区，前年才交的房。 方子寒上次前来视察工地的时候，也去看过，所以对那栋小区的情况，也是有过一点了解的。 虽然已经时隔快一年的时间，但是有些数据，方子寒还是能够记住的。 柳砮岚和陆离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都摇了摇头。 开玩笑，两人是政府的官员，又不是干房产行业的，怎么可能这随便一栋小区的情况，他们都能够了解呢？ 方子寒见二人不知道，便冷笑着说道：“08元每平方米！” “两个相邻的小区，一个是商品房只需要08元每平方米的物业费，一个是安置小区，物业费居然要达到12元，相差接近一倍。” “这样看起来，你们还觉得便宜吗？”方子寒都快气笑了。 正常来说，安置房小区的物业费，是要比商品房小区便宜的。 结果在住保局这边搞来，却是变得比商品房还贵，这不是倒反天罡是什么？ 眼前这两位领导，居然还能认为是便宜的，方子寒就有些不高兴了。 “方书记，这不是这样说的啊。” “隔壁小区他们的物业服务肯定是没有来思汉物业来得好的啊，这一个月就差4毛钱，这是物有所值啊。”陆离辩解道。 方子寒听后当即质问道：“一个月就差四毛钱？物有所值？” “陆局长，我想问问你，这安置房的房型平均每套是多少平方？” 这个问题陆离不需要再去问局里面了，他是了然于胸的：“方书记，按照省里的要求，这安置房是按照灾民的家庭户数和人口建造的。” “按照人口数的不同，分别有120平方米、100平方米以及80平方米的户型。” “但是平均下来的话，就是在100平方米每套。”陆离回答道。 方子寒听后点点头，随后说道：“那陆局长，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一百平方米的话，一个月相差四毛钱的物业费，那一套房子一个月差的就是40块钱了。” “一年下来就是480元。” “这整个小区，近两千套的房子。一年下来，差的就是快一百万了。” “这样算起来，你还觉得物超所值吗？”方子寒说出了几个数据之后质问道。 陆离被方子寒说得一下子回答不上来，但是心中仍旧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这加起来看似很多，但是实际上平均到每一户，一个月也就多出40块钱而已，这还不够他买一包烟的价格，怎么就贵了？ 便是一旁的副市长柳砮岚此刻也是觉得，方子寒这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他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哪里得罪了方子寒。 所以，方子寒是在借着这个事情，来敲打自己。 住保局是他分管的部门，陆离是他的爱将。 那么，这是在敲山震虎？ 方子寒不知道柳砮岚在想什么，但是看两人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当即心中就更气了。 这下子，原本还收敛着的怒气瞬间就爆发出来了。 “柳市长、陆局长，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方子寒问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一个月四十块钱不多。” “但是，你们有没有去了解过，这些灾民们，现在每户家庭每个月的收入是多少钱？” “这一个月120块钱的物业费缴纳起来，他们能否扛得住？” “除了物业费，还有水电费这些呢，你们有没有算过？” “一个月加起来光水电费、物业费的支出，就要两三百块钱，他们能够承担得了吗？”方子寒生气的质问道。 第110章 灾民收入问题 副市长柳砮岚和住保局长陆离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茫然。 对于这些被分配到琼龙市安置的灾民，虽然临时安置点就在旁边，但是无论是作为副市长的柳砮岚，还是住保局的局长陆离，都没有去关心过他们如今的收入情况。 他们只在乎的是，这个安置房小区是不是能够如期交房。 这个安置房小区，是不是能够分配到位。 其他的，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他们自然也不会去过多的了解。 方子寒看到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对于此是一无所知的。 “都不知道？”方子寒问道。 两人俱是摇了摇头。 “都不知道的话，你们怎么敢这样擅自安排的？”方子寒生气的问道。 柳砮岚有些听不下去了：“方书记，这个我认为没有多大关系。” “一个月两三百块钱的支出，我想大多数家庭都是能够承担得起的。” “您这样说的话，未免有些” 后面的话，柳砮岚没有再说下去了。 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说方子寒小题大做了。 就算方子寒如今是正局级的市委书记，相当于副厅级，比他这个副市长高了两级，权力也大的无边。 但是，这要针对他的话，好歹找个靠谱的理由出来啊。 这芝麻大的屁事，他柳砮岚不服！ “未免什么？！”方子寒大声道。 见柳砮岚不回话，方子寒便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拉着他走出小区大门，指着那些在临时安置板房外，正望着这边安置小区翘首以盼的灾民们说道：“柳市长，你看看这些灾民。” “你知道他们现在一个月收入多少吗？” 柳砮岚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方书记，咱们市虽然规定的最低工资是780元每月，但是他们只要随便找份工作，我想应该也有一千四五百元的收入。” “这一户家庭，每个月至少也有三千多的收入。” “这水电、物业加起来，两三百块钱虽然占比不小，但是大家都是这样的啊。”柳砮岚说道。 琼龙市之中很多小区的居民，一个月收入加起来，也就是在三千到四千元左右。 有些小区的物业费虽然便宜一点，但是加上水电燃气之类的费用，这一个月下来也是要三四百块钱的。 相对于工资收入的话，这确实要占到8-10的比例。 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大家都是这样的。 方子寒你作为市委书记，你不能够因为这些安置的是灾民，就对他们另眼相待。 这是柳砮岚心中的想法。 方子寒无语的看了柳砮岚一眼，他没想到这个负责安置房的副市长，居然连这些灾民们平均收入是多少都不清楚。 “柳市长，前面看的时候，我对你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这座安置房小区，确实建的很好。” “但是，如今我对你很失望，甚至有些怀疑你的工作，到底有没有做到位了。”方子寒失望的说道。 柳砮岚愣了下：“方书记，您这是？” “柳市长，你知道，这七千多近八千的灾民，其中具有劳动能力，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剩下的全是老人和小孩，都需要被赡养，根本没有工作挣钱的能力。” “而这两千多的成年人，他们如今只有百分之七十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且平均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五百元。”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都只能够打零工以及靠着政府的救济金生活。” 对于这些灾民的情况，方子寒是有做过详细的调查的。 他们工作和收入，方子寒原本以为市政府的同志，以及负责安置的这些领导们肯定是比自己还要清楚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却是让方子寒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负责安置灾民的人，居然连灾民们的收入情况都不了解，这工作能够叫做到位了吗？ “这样的情况下，你再去想想，这一个月两三百块钱的支出，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一个巨大的负担！”方子寒生气的质问道。 柳砮岚听完这些数据之后愣住了，他之前确实没关注这一块的事情。 但是如今听完之后，他也明白了，方子寒在生气什么了。 近两千户的家庭，只有两千人左右有着收入，并且平均收入还达不到1500元。 大概去算的话，也就可以认为每户家庭的收入，就是不足一千五百元。 这样的情况下，每个月两三百的水电燃气物业支出，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了。 因为这个支出比例，已经达到了惊人的20了，这不是个正常的比例。 “方书记是我工作没做到位，还请您批评。”柳砮岚在明白了情况之后，立马主动承认了错误。 眼见柳砮岚主动承认了错误，方子寒这才稍微欣慰了一点。 如果这个柳砮岚没有醒悟过来，还是如刚才一般的想法的话，那么方子寒真的不介意去换一个副市长了。 “陆局长！”方子寒喊道。 陆离听后一个激灵，他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就知道住保局这一次办的事情坏事了，此刻还以为方子寒要找他追责呢。 “方书记，我在呢。”陆离小心的回答道。 “对于这个物业的问题，你现在有没有想法去改善的？”方子寒问道。 陆离一听方子寒没有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而是让他提出改善的想法，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仔细思考了一下，陆离连忙说道：“方书记，我会马上安排终止和思汉集团的合作。” “然后在交房之前，迅速找到一家服务好，价格更低廉的物业公司前来合作的，争取将物业费用控制在5毛钱左右。” 方子寒听后先是轻轻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问道：“你们跟思汉集团签订了几年的合同？” “两年！”陆离立马回答道。 方子寒又问道：“两年的合同，现在终止合作，不需要赔偿吗？” 第111章 支出和补偿 陆离暗暗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方子寒：“这不是明显的吗？” 本来签订的两年的合同，如今方子寒这一声令下，如果要解除合同的话，那么肯定是需要赔偿的。 只不过这住保局作为政府部门，思汉物业这边也许不会要求太过分。 但是其背靠着思汉集团，多少一二十万的赔偿金，肯定是免不了的。 原本和物业公司签订合同的，应该是安置房的这些灾民业主。 住保局不过是代为签订的合同，要赔偿的话，理应由这些灾民业主们来进行赔偿的。 不过如今看方子寒的态度，是不可能让这些苦哈哈的灾民业主们出钱了，这下子也只能住保局捏着鼻子，将这赔偿金给认了。 好在住保局虽然在市里面不算是什么太有油水的单位，但是这几十万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 “方书记，这赔偿的话，还是需要那么一点的。” “大致需要一二十万。”陆离想了一下后说道。 方子寒听后便说道：“既然要赔偿，那就不必要再解除合同了，暂时就用这个合作方式继续下去。” “啊？” 听到这话，不要说陆离愣住了，就是副市长柳砮岚都不知道方子寒这是什么意思。 合着你说了半天，最终结果还是没改变？ 那你又不让住保局跟思汉物业解除合同，又嫌弃人家物业收费标准高，你方大书记到底想咋滴？ 见两人不解的模样，方子寒紧接着又说道：“不过的话，这物业费的支出，就不要再让未来的这些业主们来承担了。” “方书记，您的意思是想让政府来支付这笔支出？” 柳砮岚听到这里大概明白方子寒想干嘛了猜测似的询问道。 方子寒轻轻点头，最终肯定的说道：“嗯，没错。” “我大致算了一下，这一年下来的物业费用，应该不会超过三百万。” “这笔钱的话，就由住保局来支付。” “当然，也不是长期如此。既然签订了两年的合同，那这两年的费用，住保局就负责下来。” “两年之后，合同到期了，到时候如何去选择，就让业主们到时候自己去决定。”方子寒看着住保局局长陆离笑道。 柳砮岚听后眉头微皱，对于方子寒这样的想法，他是不支持的。 原本政府为了这些灾民，已经付出了不少了。 如今的话，还得帮他们支付两年的物业费，这费用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是柳砮岚还是觉得太过了一点。 这边柳砮岚还没开口表示反对呢，另外一边陆离一直叫了起来。 “方书记，这不行啊。”陆离一听要住保局来承担这笔支出，也不顾方子寒的身份，直接大声反对道。 “您也知道，我们住保局不像其他的部门，有那么多的收入来源。” “我们局里的费用，每年都是靠着市政府财政拨款才能够保持运转的。” “这两年接近三百万的费用，对于我们住保局来说，那可是承担不起的啊。”陆离连忙说道。 无论如何，他都得让方子寒收回这个想法。 一二十万的赔偿金，住保局可以出，不会伤筋动骨。 但是这要是两年接近三百万的物业费，都让住保局来出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方子寒听后当即脸色一沉：“陆局长，你们住保局当真那么困难吗？两年三百万都拿不出来吗？” “方书记，您不知道我们住保局的情况啊，我们确实很困难的,”陆离辩解道。 方子寒沉声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要我派审计部门的同志去你们住保局看看？” “这真要是困难的话，那么这笔钱也不要你们来支出了。反而的话，市委这边还会专门拨出一笔款项来支援你们。” “你看怎么样？”方子寒看着是陆离问道。 这话一出，原本叫穷的陆离当即不再说话了。 这审计局一入驻进来，能有什么好事情吗？ 特别是住保局虽然跟陆离说的差不多，是一个清水衙门。 但是，随着近几年房地产的形势越来越好，买卖商品房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每年到他们住保局下面的房管中心去办理房产证的人数可不少，这其中就有不少的费用进入到住保局的口袋之中。 虽然大头是要上交市政府财政，但是哪个部门不会有点小金库呢？ 这住保局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在实际公户上面住保局确实是没钱的。 但是私下的账户之中，也就是所谓的小金库里面，住保局还是有点小钱钱的。 这一点陆离自己清楚，从基层干起来的方子寒也清楚。 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小金库，虽然从上到下三令五申要求取缔这样的行为。 只不过上有政策，下就会有对策。 各个部门在实际的运行之中，也确实需要有一个小金库存在。 毕竟，财政拨款的款项，都是有计划的。 真要是遇到突发的情况，再想去找市政府要资金拨款，那就不容易了。 所以这种事情，虽然有明确规定不能有小金库，但是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罢了。 方子寒说出要安排审计局的同志入驻，其实也是在敲打陆离。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么审计局的同志进去了，随便一查就能够将你们的小金库给查出来。 到时候你小金库的钱被收回不说，作为部门的负责人，也是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 “方书记，这就不用麻烦审计局的同志了。” “这笔费用虽然巨大，但是您既然指示了，我们一定会积极努力，想办法去完成的。” 被吓了一跳的陆离连忙说道。 这个时候，他除了将这笔钱给认了下来，再无别的其他选择了。 见陆离这样回答，方子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也没打算让住保局白出钱。 毕竟，住保局本身也确实不应该来出这笔钱的，这不过是他方子寒的个人要求罢了。 “陆局长，我也不让你们住保局白出这笔钱。” “同样的，我也会给你们相应的补偿的。”方子寒微笑道。 第112章 灾民的工作问题 陆离疑惑的看着方子寒，不知道他所说的相应的补偿是什么。 见陆离不解，方子寒就解释了一下。 只见方子寒指着这安置房小区外面这一圈商铺说道：“陆局长，这些商铺你看到了？” 陆离顺着方子寒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小区楼下一圈的商铺，随即有些反应过来，方子寒所说的补偿是什么了。 “方书记，您的意思是，想将这些商铺的所有权，都划归到我们住保局这边过来？”陆离此时的表情显得有些激动，不再像刚才一样沮丧了。 这安置房小区的商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一百间左右的店面，那还是有的。 并且，这个安置房小区的地理位置非常的不错，在琼龙市之中都是属于人流量较大的地段的。 这小区之中到时候有接近两千户的住户入住，再加上周围的人流量。 可想而知，这接下来想要来这边租商铺做生意的人，可不会少。 一间店铺，平均一个月收取个800元租金，那肯定也都是供不应求的。 一百间的话，就相当于一个月有8万的费用。 一年下来，那就是接近一百万了。 这样算的话，替这个小区支付两年的物业费，还真的算是划算了。 毕竟，住保局只需要支出两年的费用，也就是三百万不到。 而这一百间左右的店面，划归到住保局来，那就是长久持续的收益。 一年一百万，只需要三年，住保局的支出就能够弥补回来了。 以后的时间里，这些商铺的收益，就纯属于净收益了。 想到这里，陆离心中激动万分。 方子寒点了下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过他没有立即回答陆离的问题，而是望向副市长柳砮岚问道“柳市长，你们之前的规划，这些商铺的话，是归到哪边去的？” 对于这些商铺的划分归属，实际上市政府早就已经有了议案，是要划拨到市财政局去的。 所以，在听到方子寒准备将这些商铺划到住保局去的时候，柳砮岚眉头就皱了起来，准备出声提醒方子寒了。 此时在听到方子寒询问之后，柳砮岚连忙说道：“方书记，这些商铺，我们市政府之前召开的党组会议上已经明确定下来了，是划拨到市财政局去的。” “这些商铺的收益，除了部分是用来补充市政府的财政支出之外，更多的还是要弥补在这座安置小区之中市政府的财政投入。”柳砮岚略微提醒了一下道。 之前说过，安置房小区是省政府全额拨款支持的。 但是这不代表着琼龙市政府就一分钱都没支出，只不过支出的费用相比于大头来说，不算什么罢了。 柳砮岚这话其实也是在告诉方子寒，你刚才的想法是有点问题的。 这个决定是市政府党组会议上已经明确确定下来的事情，是划拨给了财政局的。 如果这个时候，你方子寒要将这些商铺的归属划给住保局，那么虽然没啥问题。 但是的话，财政局的同志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有所不满的。 同时的话，又让市政府党组会议的决定，显得好似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毕竟正式召开会议讨论过后的事情，还不如你方子寒这个市委书记一句话，不免就有些太霸道了。 方子寒听后笑了笑：“柳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的。” “不过你就不要担心了，这些商铺既然你们市政府已经定下来划拨到市财政局那边去，那么我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的。” 见柳砮岚不解，方子寒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就让财政局到时候从这些商铺的收益之中，划拨出来两年的收益给到住保局这边。” “柳市长，你的意见呢？” 柳砮岚听后想了一下，觉得如果只是两年的收益的话，倒也不算什么。 毕竟两百万不到的费用，这要是驳了方子寒的面子，那绝对是不划算的。 “方书记，我赞同您的意见。”柳砮岚点头说道。 一旁的陆离此刻表情就有些失望了，看来是白高兴一场了。 原本想着花出去三百万，能够获得一百多间商铺，那么怎么算都是不亏的。 如今的话，这只有两年的收益，加起来还不到两百万。 而住保局这边却是要支出近三百万，这怎么算都是一个亏本的事情。 想到这里，陆离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副举动方子寒自然是看到了，不过他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一下柳砮岚，让他回去之后将自己的想法汇报给市长向红周，随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之内，方子寒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当初他来巴蜀省赴任的时候，蜀都市委书记姜柏合曾经询问过他。 想知道他对于在琼龙市任职有几点想法。 当时，方子寒提出了几点方向。 其中比较重要的就是这些灾民的安置问题，如今的话灾民的住所是已经解决了，新的安置房小区也已经建好了。 如今的话，方子寒如果说是已经交出了个满意的答卷，倒也没人会说什么，虽然这个事情他实际上并没有出太多的力。 但是作为市委书记，他先天性的优势就在这里。 看似灾民安置的问题已经是解决完了，但是方子寒觉得还是不够。 因为灾民的安置，可不是简单的只是将住房问题给解决了。 除了住房之外，还需要为灾民们解决生活上的其他问题。 这其中，就包括工作方面的事情。 只有住房和工作都解决了，方子寒认为这才算是完美的将灾民们给安置好了。 也只有这两项都做完了，他也才能够认为自己是完成了既定的目标任务的。 毕竟只有解决了住房和工作，保证了住所和收入两个方面，才能够确保这些被安置过来的群众，能够安稳的生活下去。 第113章 雷大米前来 就在方子寒思考的时候，雷大米过来了，给他汇报了一个好消息。 “方书记，这经过我们加班加点的赶工，现在生产基地已经快要建设完毕了。” “我预计大概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开始投入生产了。”雷大米有些激动的说道。 他以前一直做的互联网产品，并且除了早期在企业工作之外，后续的更多是担任投资人这样的角色。 对于手机这样的实体类产品，他也算是第一次接触了。 此刻，自己的想法马上就要成为现实，这让他还是稍微有些激动的。 方子寒在听完雷大米所说之后，表情显得有些意外了：“这么快？” 批给大米手机的场地可不小啊，足足有三百亩土地。 去年开建的项目，居然才过了半年多，这雷大米就跑来告诉自己，马上就可以投入生产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雷总，你这不是在开玩笑？这三百多亩的基地，这么快就建好了？”方子寒狐疑的问道。 就算你雷大米花了大价钱让人加班加点没日没夜的盖厂房，但是这机器设备呢？ 从预定到安装，也是需要时间的啊，怎么可能这么快。 所以，此刻的方子寒脑海之中第一个想法，就是雷大米在跟他开玩笑。 虽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 雷大米笑道：“方书记，我怎么敢跟您开玩笑呢。” 这方子寒可不仅仅是父母官那么简单，他还是大股东之一，雷大米怎么可能跟他开玩笑。 紧接着，雷大米便跟方子寒进行了一番解释。 在他的解释之中，方子寒这才明白了是什么个情况。 实际上，雷大米所说的三个月之后可以投入生产，这个倒也没骗方子寒。 只不过他所谓的三个月之后投入生产，可不是全部进行的，而是先组装了一条生产线，开始试运行罢了。 其余的场地，要想全部完工，至少也得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方书记，现在我们的产品已经让人做出样板机出来了。” “并且，也经过了多个专业机构的测试。” “对于我们的产品，大家的评价都是一致的，在性能、外观方面，都不会输给市场上任何一款两千元左右的手机的。” 雷大米自信之中略微带着丝得意的说道。 现在手机的样板机已经生产了不少，也送给多个测评机构以及知名的测评人评测。 得到的反馈，让雷大米非常的高兴。 并且，在网络之上，雷大米也没有闲着。 不仅放出了手机的照片，也将多个测评机构和测评人的评价，都给放了出来，作为宣传。 这一下子，就已经吸引到了不少年轻人的关注。 现在的话，价格还没开始公布。 但是等到价格一公布出来，肯定会在业界之内引起轩然大波的，这一点雷大米是非常自信的。 并且，单单从现在网络上的反馈来看，他都有预感，这一款手机肯定会卖爆掉的。 方子寒听后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雷总这可是好事情啊。” “不过，你这次来的话，应该不是只为了告诉我这个事情？”方子寒问道。 雷大米听后不好意思一笑，随即有些为难的说道：“方书记，您还是慧眼如炬啊，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说，是什么事情，让雷总你这大老远的从京城跑过来找我。”方子寒笑了笑说道。 听方子寒这么问之后，雷大米也没隐瞒，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方书记，这是我让人安排生产出来的一款手机，您看看。” 雷大米说着便从包里取出来一个盒子递给方子寒说道。 方子寒接过来，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款造型精美的手机。 将手机拿起，方子寒还没开机体验呢，手中手机给他的触感，就让他感觉到，这手机的材质不一般。 果然，仔细一看，这手机的背面居然是一层皮革包裹着的，跟市场上那些用玻璃材质或者亚力克材质的手机都不一样。 这皮革一看上去，就显得高端大气，并且触感也让人更加的舒服。 这也让方子寒微微感觉有些奇怪，因为按照雷大米的计划，如今的大米手机，只会暂时先生产价位低端，主打性价比的手机。 眼前的这一款，从材质上来看，价格就不会便宜了，这跟雷大米的计划明显是有冲突的啊。 不过心中虽然疑惑，但是方子寒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先将手机开机，随后体验了一会儿。 “雷总，你的意思是？” 把玩体验了一会儿之后，方子寒这才将手机放下，看向雷大米询问道。 雷大米见状连忙说道：“方书记，从现在网络上对于我们手机宣传的评价来看。” “我们的大米1一旦上市的话，那么肯定会卖爆掉的。” “所以，我打算变更一下计划。” “将这款高端手机进行立项，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就上市，到时候肯定反响不会让我们失望的。”雷大米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道。 大米1是大米手机，主打性价比的低端机手机型号。 方子寒对于这款手机，在网上的宣传，偶尔也是有些关注的。 虽然关注得少，但是也是知道，如今很多人都在说，一旦手机上市，会马上入手体验。 所以，对于雷大米所说的，大米1会卖爆这个说法，他是赞同的。 “雷总，这个公司的事情，既然交给你来运行了，那你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去实施嘛。” “这没必要大老远的从京城跑过来，跟我说这个事情？”方子寒问道。 雷大米一脸郁闷的说道：“方书记，可是这个想法，林总那边她不同意啊，林总认为应该等到明年3月份的时候再上市。” “包括姬少那边，都是持反对意见的。” “我认为年底上市是最佳的时机，这要是拖到了明年，怕是要损失不少啊。” 林总指的是林静姝，如今在大米手机之中担任财务总监，把控着整个公司的资金。 这也是正常，毕竟方子寒和姬照霜投入了二十个亿在里面，不可能真的就任由雷大米放手去施为，总是要安排人盯着的。 而林静姝，就是这个盯着的人。 第114章 操作工 方子寒听后没有立即表达自己的观点，而是开始思考起来，这雷大米所说的有没有可行性了。 这个项目，能否赚钱，这一点方子寒是肯定的。 以雷大米如今在网络上宣传的情况来看，接下来赚钱那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方子寒对于赚钱这一块，不是很有心思。 但是投入的资金，能够得到回报，这一点他也很高兴。 而如今雷大米提出来的这个方案，却是会让原本已经可以预见的大好未来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原来计划上市的手机主打性价比，低廉价格和媲美两千元手机的性能，绝对能够一炮而红，这是不用想的。 虽然雷大米在最早的计划里，这款大米1手机，就是要做来引流吸量的。 未来的话，还是会上市价格稍高有利润的产品来赚钱。 方子寒此时看着眼前这一款手机，虽然雷大米没有说具体的发售定价，但是方子寒预感到这个售价肯定是不会低于5000元的。 从999元的手机，一下子跳到5000元这个价位，那相当于是五倍的价格差距。 且不说消费者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价格反差，就说如今大家平均工资也就是二三千元的情况下，一款五千元的手机，真的有人会去买吗？ “雷总，我想知道这一款手机的成本是多少钱，你又准备定价多少钱发售？”方子寒仔细思考了一下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雷大米见方子寒没有立即表态，反而是询问起来手机的成本和定价之后，内心之中也不由得暗自佩服。 这方子寒跟他认识的那些体制之中的官员确实有太多的不同了，如果是那些领导官员，在听完自己所说之后。 非常大的可能性，只会说出同意或者拒绝的话来，不会去思考其他的。 而方子寒没有立即回答，却是询问起成本和售价，这说明他是有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的。 同时的，方子寒对于商界运行也是有所了解的话，否则的话，不会问出这样直指核心的话来。 “方书记，这款手机的成本大概在两千五百元左右，我个人的预计是定价在五千九百九十九元。”雷大米将手机的成本和预计售价给报了出来。 方子寒听后直接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成本和这个售价，看似有翻倍的利润，但是方子寒认为还是没有足够的竞争力的。 “林总那边反对的理由是什么？”方子寒问道。 雷大米有些郁闷的说道：“林总那边的意思是这个价格太高了，怕消费者无法接受。” “林总的建议是明年三月发售之前，再上一款2000-3000元的手机作为过渡。” “这样的话，就能够让消费者有个过渡阶段，同时也更能够接受咱们推出高端型的产品来。” 这在雷大米看来其实就是无稽之谈了，虽然他认为林静姝说的是有道理的。 从999元的手机，一下子变成5999元，确实很多人无法接受。 但是如今的话，各大手机品牌，都已经开始推出旗舰智能机，各个都是售价在六七千这个价位。 他的大米手机，在性能外观都不输于那些大品牌的情况下，价格只卖5999元，肯定能够抢到一大波客户群体的。 这一点，雷大米是非常确定的。 将自己的想法跟方子寒大概说了一下之后，雷大米就安静的等着方子寒的答复了。 如果方子寒也否决他的想法的话，那他也只能按照林静姝的建议来，等到明年了。 方子寒看出来了雷大米是非常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够得到落实的，此刻他的内心还是倾向于林静姝的建议。 不过，这双方才刚开始合作没有多长的时间。 如果因为这个小事情，就否决了雷大米的想法，那么不免会让他信心受到打击。 微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方子寒最终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雷总，我原则上支持你的想法。” “不过这个手机的定价，我认为还是需要再进行一下调整。” “5999元这个价格还是太高了，不防就定在4599元。” “当然，利润的问题，我相信你肯定是有办法再降低了。” “如果你同意的话，那么林总和姬少那边我会去打招呼的。”方子寒想了下后说道。 雷大米如今报出来的手机成本在2500元左右，因为自家的工厂生产线还没上，那这个价格肯定是代工的价格了。 如果是自己工厂生产的话，成本应该还能够再降低一两百左右。 这样的话，2200左右的利润，已经足够厂家、渠道商各自的利润分配了。 并且，这个价格虽然高昂，但是也不会像之前的5999元那样太过于离谱，也对于大多数消费者来说，那么的高不可攀了。 听到方子寒同意之后，雷大米眼神瞬间激动了。 只不过在听到方子寒建议售价要降低那么多之后，雷大米显得有些犹豫了。 经过好一番思想挣扎，雷大米这才点头说道：“方书记，我听您的。” 这个事情解决了，方子寒就要开始跟雷大米谈另外一件事情了。 这个事情，要不是雷大米突然前来，方子寒可能还一时之间不会想到这个事情呢。 “雷总，三个月后第一条生产线建设完毕，那么需要的操作工需要多少人？你们现在准备好了没有？”方子寒问道。 雷大米稍微思考了下后说道：“整个工厂我们的计划是建设二十条生产线，每条生产线的从生产到组装的话，预计需要三百个工人。” “因为工厂还未建设完毕，所以工人这一块的话，还未开始招聘。” “但是方书记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专门联系到了一些劳务公司，到时候他们会送来一批有着丰富手机组装经验的工人过来的。” 看到方子寒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雷大米还以为他是觉得这工人需要的数量太多了呢。 毕竟这二十条生产线只是最初的规划，到后面如果真的销售量起来了，可能还需要翻个三四倍，工人也就要再需要增加。 “当然，方书记这个人工组装也是一时的。后续的话，我们完全可以采用最先进的自动化生产和组装。” “这样的话，工人成本就可以降低百分之七八十了。”雷大米连忙补充道。 第115章 就业问题 其实方子寒考虑的并非是工人成本的问题，这一点他知道想要得到，那就必须要付出的。 工人的人数直接影响着产能，产能也影响着销售量。 他皱眉头是因为，这雷大米想要找专门的劳务公司，来解决工人的问题。 这就跟他原来的想法有些冲突了，所以这才听到这一点的时候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方子寒最近一段时间，其实都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些安置的灾民们的工作问题，如何去解决。 灾难发生了两年时间了，这些灾民被安置到琼龙市来，也快有两年的时间了。 如今大家的生活，虽然因为安置房的建成，开始慢慢步入正轨之中。 但是工作的问题如果不能够解决的话，那么他们的收入问题，就会导致生活受到严重的影响。 同时，算上这部分安置的灾民，琼龙市的人口也就才61万人。 这部分人群，就占据了琼龙市人口的60分之一。 如果这群人的收入得不到保障的话，对于整个琼龙市的发展也是影响巨大的。 所以，方子寒一开始的想法，是想要让雷大米的这个手机工厂，优先招录这群人去工作。 专业技术岗位的工作，这群安置的灾民们肯定做不了。 但是像手机组装这种普工工作，只需要简单的培训就能够上手了，是非常适合这群灾民的。 可是，雷大米现在说了，已经找了劳务公司，这就和方子寒的想法有了冲突了。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连忙问道：“雷总，你看能不能让劳务公司先安排一小部分工人来就行了。” 雷大米听后有些不解的望向方子寒，不知道他这话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琼龙市的劳动人口不少。” “并且，除了琼龙市本身的人口之外，还有近万名从灾区那边安置过来的居民，这些人现在大多数都是没有一份正经工作的。” “所以，我希望工厂建设完毕之后，可以优先解决这部分人的工作需求。” “雷总，你看如何呢？”方子寒询问道。 这一点，实际上作为大股东的方子寒是可以一言而决的。 毕竟，工人从哪里来，完全不会影响到工厂的运营。 方子寒询问雷大米，其实也是表现出来一份尊重罢了。 雷大米作为公司的执行人，如果不尊重对方，那么未来企业想要长期发展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雷大米还以为方子寒是对自己的安排有意见呢，没想到居然只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雷大米便说道：“方书记，这个简单。” “我大概做了一下统计，三个月后之后我们的第一条生产线就可以启动了。” “到十月份的时候，预计二十条生产线可以全部建设完毕。” “这普工人数的话，预计需要六千人左右。” “在保证有一部分熟练工的情况下，我们工厂完全可以从琼龙市这边吸纳五千人左右的劳动力，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雷大米保证道。 听完雷大米所说之后，方子寒显得很是高兴。 那些灾民去掉老幼的话，具有劳动能力的，也不过是两千多人。 雷大米这边提供的五千个岗位，已经可以完全将这部分给消化掉了。 并且，还能够提供出来三千个岗位给到琼龙市的其他居民。 这样下来的话，接下来大米手机工厂在成功运转起来之后，不仅能够为琼龙市带来丰富的税收贡献。 并且，也能够带动五六千名的工人解决工作问题。 这收入一旦增加上去，五六千名的工人就会在市场上进行消费，这同样的又带动了琼龙市当地各个产业的提升。 这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对于琼龙市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地方政府，为了招商引资，可以给出很多无底线的招商政策出来。 因为企业进来了，就会带动当地居民的收入，也能够带动当地的消费提升。 “不过方书记，这个我还是得提醒一下您。” 见方子寒脸色欣喜的样子，雷大米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什么？”方子寒疑惑的望向了雷大米，不知道他想要提醒自己什么。 雷大米有些犹豫的说道：“方书记，您的想法我是明白的。” “是想要帮助更多的群众解决就业问题，但是这怕是并非长久之计啊。” 方子寒听后有些不理解了，这办工厂是长期的事情。 不是说今天办了，明天就解散了的。 那么群众在工厂之中就业了，不是长久的事情吗？ 怎么在雷大米这口中，就变成了非长久的事情了？ “雷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方子寒问道。 雷大米听后微微叹了口气，商人和官员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特别是在见识方面，可能官员在体制内的见识，或者说大局观可能会比商人更强一点。 但是在时代的发展，新兴科技发展方面，商人绝对是比官员要看得更长远的。 “方书记，我刚才说了，这未来几年后，我们的工厂完全是可以采用自动化组装的。” “一旦上了自动化的生产线，那就要淘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工人。” “这不仅更高效，且保证质量的稳定，同时也得够大幅度的降低人工成本。” “这不是我们工厂会这么做，我相信未来的所有企业，为了保证效益的情况下，也会上线自动化生产设备的。” “未来的话，这就业问题，肯定会成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的。”雷大米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犹豫。 其实有句话，他还没有说。 以他目前所知的情况下，其实很多国企反而是最早采用自动化生产的。 国企先开了头，淘汰了不少的劳动力。 那么民间的企业，肯定也是会有样学样的。 这是不争的事实，没人会放着能够节约人工成本，又能够使产量、质量在提高的情况下，还会去采用人工来运转企业。 本来，他在一个地方父母官面前，说这话其实是不应该的。 这相当于揭开了一些官员脸上的遮羞布了。 毕竟，从上到下，所有官员都在宣传要保证底层民众的就业问题。 但是实际上，第一个抛弃民众的，反而是这群人。 第116章 招工会 “如今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机器已经能够完全代替人工了吗？”方子寒听后有些惊讶的问道。 说实话，他还真没关注那么多的事情。 对于如今的科技，他有所了解，但是更多的还是在于日常生活这方面。 对于企业的运转这一方面的科技，他还真的没有雷大米了解的多。 雷大米点点头道：“不能说完全替代人工，但是普通工作，机器已经能够胜任了。” “这如今国内上线自动化设备的工厂不多，基本上都是集中在国企。” “而在国外的话，基本上已经是普遍在使用自动化设备了。” 听到雷大米所说之后，方子寒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不得不说，今天方子寒的眉头皱的次数太多了。 从雷大米口中，方子寒已经可以预见到一个未来了。 那就是未来，大多数的企业，都会为了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大面积的去上线自动化设备。 特别是那些原本需要大量劳动力，却又没有技术含量的工种。 那样的话，再过十年左右，就业率将会是一个必须面对的艰难局面了。 可能有人会说，为什么国外都大面积上线自动化生产设备了，他们就没出现就业问题呢？ 那是因为，国外的普遍都不多啊。 那种地方，本身就是劳动力不足的，自动化机器是刚好弥补了劳动力的缺口。 所以，在国外那种地方，大面积上线自动化机器，那是必然，也是一种好事情。 而在国内，因为人口众多，且大多数人普遍学历不高的情况下，上线这种自动化设备，完全就是饮鸩止渴的行为了。 “雷总啊，这个事情咱们就不谈了。” “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 “不管别人未来怎么做，大米手机工厂，一定要坚持使用人工，不能够让任何一个工人被机器给取代了。”方子寒表情严肃地看着雷大米说道。 别人怎么做他管不了，但是自己投资的企业，方子寒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决定权的。 “方书记，这对于企业的发展来说，不是好事情啊。”雷大米听后大吃一惊道。 按照他的规划，这普通员工如今的话，招聘工资一个月会在2500元左右。 工厂建设完毕之后，全力开动的话，那大概需要六千名工人，以后可能还要增加到一万人左右。 这样的话，一个月单单是这些普通操作工的支出，那就需要两千五百万，一年的话就需要三个亿，如果再加上年终奖和五险一金的话，那就需要四五个亿的支出了。 如果能够采用自动化生产的话，那几年之后，完全可以将人工成本控制在一个亿左右。 这对于企业的经营和发展来说，才是正道。 方子寒要求的，必须全部使用人工，还不能够因为机器的上线，导致任何一个工人下岗。 这样的要求，这对于一个想要长远发展的企业来说，就不是一个好事情。 说不好听点的，就是在瞎花钱。 “雷总，赚钱不是第一要务，你一定记住。” “未来，你能够赚到的钱，肯定会比现在多很多。” “但是有一点，你永远要明白，企业的发展，你财富的积累，都是国家政策给予你的。” “所以，你也要懂得去回报社会。” “别的我们做不了，但是自己的工厂为这些底层的群众提供一个工作岗位，让他们能够足以生存下来，这是我们力所能及的，那就必须坚持到底。”方子寒严肃地看着雷大米说道。 雷大米撇了撇嘴，对于方子寒这冠冕堂皇的话，他不是很认可。 不过，人家是大股东，他也不好说什么。 方子寒见状，也只能说道：“雷总，你个人的收益方面，不用担心。” “我会交代下去的，分红的时候，我会安排人多按照比例给你发放的。” 雷大米摇摇头道：“方书记，这就不必了，我雷大米也不是缺钱的人。” “我只不过是认为您这样的做法，不利于企业的长久发展。” “而且，现在很多国企都已经在这么干了，咱们何必要纠结这个事情呢？”雷大米继续劝说道。 方子寒摆摆手道：“国企怎么做，我们管不了。” “但是大米手机工厂，未来就得这样做。”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 “你回去安排一下招工的事情，过段时间安排人来举办一次大型的招工会。” 对于方子寒这样一意孤行的想法，雷大米除了叹气应下之外，也不能再多劝说了。 半个月之后，在琼龙市体育馆之中，由琼龙市委市政府、大米手机联合举办的招工会召开了。 这场招工会，在召开之前，琼龙市市委就已经发动了各个街道、乡镇以及居委会和村委会进行了宣传。 很多琼龙市的市民，都知道了大米手机要招工的信息。 所以，今天一开始的时候，整个体育馆便是人满为患。 “老胡，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安排人跟进了解一下，这个招聘的进度如何了？” 人群之中，方子寒带着市委办主任胡海现场观看着情况。 场馆之中人流量很大，胡海不时的避过一些走动的人群，满头大汗的对方子寒说道：“子寒，这个已经安排旭阳去盯着了，要想知道具体的情况，怕是还得等一段时间了。”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在场人满为患的情况，知道今天的招工会肯定会圆满成功的。 而他来的目的，其实是想看看，那些安置的灾民，会有多少前来应聘的。 这些人的工作如果能够全部安排下去，那么他安置灾民的工作，基本上也是可以算是圆满完成了。 “行，咱们回去等着，这里怕是一时半会的出不了结果了。”方子寒笑着说道。 胡海听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在这种地方实在太难受了，人太多了。 同时的，他作为市委办的主任还需要时刻提防着方子寒，在这里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毕竟人这么多，要是发生个踩踏的话，你别说是什么市委书记了。 就算你是省长，只要你是私下前来的，也得完蛋。 第117章 售楼处 方子寒带着胡海刚上车离开体育馆，这才拐个弯的工夫，便见前方也是人潮涌动的样子。 这让方子寒有些好奇，这个时间点，这个位置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 只见方子寒好奇的问道：“老胡，那前面什么情况，怎么人那么多呢？” 张旭阳不在，坐在副驾驶的胡海听见之后，便连忙伸头望了过去。 开车的李大彪此时也是懂事的将车速放慢了下来，以便胡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进行观察。 “子寒，前面好像是思汉集团的思汉广场在进行预售，那些人应该都是去购买房产的。” 胡海略微看了一眼后说道。 “思汉广场？” 这个名字方子寒感觉有些耳熟，仔细想了一下，这不就是去年的时候，思汉集团通过市长向红周申请的用化工厂那块地盖的商业广场吗？ 算算时间，这也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了，这个时间开始预售倒也是可以理解了。 不过方子寒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广场之中，基本上都是商业店铺为主。 商业店铺跟商品房还是有区别的，商品房基本上地基一打好，拿到预售审批之后，便会开始提前预售了。 但是商业店铺，却是很少有这样的行为，就算有的话，也基本上都是在主体已经快落成的时候。 而很明显的，现在的思汉广场主体离竣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这种时候，开始预售，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前来，这明显有些不对劲啊。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示意李大彪将车开过去，他准备过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儿。 “老胡，跟我去看看情况？”方子寒问道。 作为市委办主任，胡海就是方子寒的大秘书，老板说啥那就是啥，自然是不会拒绝。 车子驶入售楼处的停车场之中，并没有引起保安的关注。 今天方子寒出来本来就是微服私访来看看这招工会的效果如何的，所以为了不引起一些政府工作人员的关注，也没有开着他的市委一号专车前来，而是选择了一辆普通牌照的小汽车。 车型不特殊，牌照不特殊，这边售楼处的保安自然是不会关注的。 两人刚刚走下车，便有一位售楼处的销售人员迎了上来，手中拿着一份传单递了过来。 “两位老板，你们是过来看房子的？” “你们这选择可是太对了，我们这边的话总共有近三千套商品房，正等着你们前来挑选呢。” “且我们这里地段极佳，不仅距离我们的思汉广场只有几步之遥，最重要的是周围的配套非常的齐全。” “小学、中学、高中，还有医院、图书馆，都是几分钟的路程就可以到了。” “你们二位如果有想法，那可要趁早下手了。” “否则的话，你们看这人流量，就知道这房子有多抢手了。” 销售人员一将传单发到两人的手上，嘴巴便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 这说了一大通之后，方子寒这才明白，这原来不是在做商铺的预售，居然是做商品房的预售。 可是方子寒记得很清楚啊，这个思汉广场，政府的审批是只能用于商业用途的，也就是盖盖商场卖卖商铺，那这商品房是从哪里来的呢？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好奇的问道：“你好，你说你们这是在预售商品房？” “这商品房是在哪里呢？”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这思汉广场好像是只有商铺的？”方子寒问道。 那销售人员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方子寒二人，她还以为这两人是知道了情况，所以才前来看房的呢。 没想到，却是啥也不知道。 不过这一点销售人员也没有失望，因为既然两人过来了，那肯定是对思汉广场的商铺有兴趣了。 对于商铺有兴趣的话，那多少对于商品房也是会有想法的。 毕竟，很多人在选择购买商铺的时候，是想着要投资的。 商品房，同样的也是可以用来投资的。 并且，商铺投资的风险性比之商品房的风险会更加高一点。 所以，综合来看，眼前的两人也将会是她的潜在客户了。 “二位老板，您说的没错。我们思汉广场之中的话，确实是有商铺在出售。” “只不过，现在商铺还暂时没有开始进行预售。” “现在在做预售的是，我们思汉广场配套的商品房小区。”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位销售便指了指方子寒二人手中拿着的传单说道：“您二位看看手中的传单，这座商品房小区，我们是将其配套在广场后面的。” 方子寒听后，这才拿起手中的传单看了起来。 传单之上是一幅效果图，前面有着一座商业广场，后面则是一座配套的居民住宅小区。 并且这个传单上面效果图的渲染，却是以居民住宅小区为主，原本应该处以主导地位的商业广场，却真的就像销售口中所说一般，成为了配套产业了。 方子寒还注意到，原本一整块地，都是要用来盖商场的。 但是如今多了这个住宅小区之后，商场的占地面积，就比思汉集团之前提交规划的时候，少了整整三分之二。 原本的大型商业广场，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座小型的商业广场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初思汉集团向琼龙市政府申请的五年免税的政策，如今看来琼龙市政府却是亏大了。 毕竟，小型商业广场能够创造出来的效益，是肯定远远比不上一座大型商业广场的。 “您二位，要不跟我到售楼处去看看项目沙盘以及样板房如何？”销售见方子寒没有说话，随即便提议道。 方子寒也想看看，这个项目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怎么原来的商业广场，一下子多出来了一座居民住宅小区。 在听完销售所说之后，当即和胡海对视一眼，随即便点点头说道：“那行，那就去看看。” “还请你前面带路。”方子寒说着做了一个示意对方先行的手势。 第118章 方子寒生气了 在销售的带领下，方子寒和胡海先后参观了几个样板房。 他发现，这个小区的户型最小的都是120平方，最大的足足有220个平方。 很明显，这个小区针对的人群，都是属于相对上层的人士了。 而且，这个售价也不低，平均下来，每平方都需要7500元左右。 相比于如今平均工资就两千左右的琼龙市，这相当于要一个普通人工作三个月，并且不吃不喝才能够买得起一个平方了。 这在琼龙市来说，已经属于是顶级的高端小区了。 这销售带着方子寒二人逛了一圈之后，发现两人全程只看不说，也没有像其他的来看房人一样，会提出来一些问题，心中就不禁有些奇怪了。 “二位，不知道对我们的户型是否还满意？” “如果有相中的户型，你们尽管跟我说，我会帮你们争取到尽量大的优惠的。” “并且，我们现场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来购房的人很多，很多人都是一下子入手两三套房子的。” “如果你们有想法的话，那可得早点入手了，否则到了后面，剩下的房子可都是人家挑剩下的了。”销售见二人不说话，便抓紧劝说道。 方子寒轻轻点头，随后问道：“你们的房子，我们看了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的话，我这倒是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答了？” 销售一听方子寒说很是满意，顿时心中一喜，她还以为这方子寒准备决定买房了呢。 “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心为您解答的。”销售连忙说道。 方子寒笑了笑，随即提出来了一个，他从开始到现在都疑惑的问题。 “我听说市政府给你们这块地审批的属性是只能用于商业用途的。” “现在你们在这块地上盖了商品房，那到时候房产证怎么办，还能够下得来吗？”方子寒问道。 销售一听，顿时就笑了。 她原本还以为方子寒要问什么问题，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简单的事情。 “这位老板，您说的确实没错，我们这块地确实只能用于商业用途。” “但是，这商业用途可不代表着这盖了小区之后，商品房无法拿到房产证哦。”销售笑着说道。 方子寒愣了下，没想到这销售居然直接承认了，这块地是商业用途属性的。 同时，他也疑惑，这销售怎么敢如此说呢？ 商业土地性质的房子，怎么能够拿到房产证？ 见方子寒疑惑，销售解释道：“这位老板，我们的土地虽然是商业用途的，但是配套的商品房，却是可以归纳为商住两用性质的。” “这跟普通的住宅小区区别的，不过就是水电费稍微贵了那么几毛钱罢了。” “另外的话，就是产权年限只有四十年。” “但是这一点您不用担心，毕竟国家规定的，产权年限到期之后可以自动续期的。”销售笑着解释道。 这边自从开始预售，像方子寒这样问到这个问题的人不少。 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了，所以回答起来是游刃有余的。 同时，她也不怕方子寒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降低购买的欲望。 因为，很多人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考虑更多的是能不能拿到产权证。 至于说产权是七十年呢，还是四十年，大家都是无所谓的。 方子寒微微有些惊愕，这一点他确实忘记了。 但是同时也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了。 想来，思汉集团应该是一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 以盖大型商业广场的噱头，来骗取琼龙市政府的规划审批，还有得到一些相对应的福利。 在得到审批之后，立马变更设计图纸。 将原本的大型商业广场，改成了小型商业广场，并且加盖了一座商住两用的商品房小区。 这对于思汉集团来说，那无疑是要赚得盆满钵满的行为啊。 要知道，琼龙市政府是给了思汉集团五年的免税政策的。 原本的话，如果是商业广场，那这五年的免税政策不算什么。 但是如今多了一座商住两用的小区，这就不得了了。 方子寒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个小区按照销售刚才所说的，大约有近三千套的房子。 平均下来的话，大概是有三十万平方的住房面积。 按照平均每平方7500元的价格，那如果全部售卖出去，那就是二十几个亿的财富了。 这二十几个亿，如果免掉税收的话，那这笔免税金额，可就不得了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是暗暗心惊。 同时，在心惊的同时，方子寒心中更多的是愤怒。 因为，这不单单是税收问题，也不单单是思汉集团欺骗了市政府的问题。 这其中，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点。 那就是这块土地，原本是化工厂旧址，土地是存在一定的残留的。 当初要改为商业用地的时候，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詹树柏就已经提出来这个问题，并且明确表示了反对。 方子寒当初是考虑到土地应该是有做过污染去除的，虽然不一定能够全部清除，但是考虑到是用来作为商业用途。 并且一旦反对的话，难免会跟市政府那边产生矛盾。 所以当初方子寒，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而是选择弃权，让这个项目得到了通过。 但是如今，这块土地居然拿来盖商品房，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将几千户居民的健康，放到一个未知的范围之中去的。 这要是真的当初土地污染可以清理干净的话，那这几千户居民的健康问题，谁来进行保证？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就非常的生气。 此时的他没有理会那正在等待他回复的销售员，而是直接转头对着胡海冷声道：“胡主任，立马让向市长，还有主管住建的副市长、住建局局长、还有住保局的局长立马赶到这里过来。” “告诉他们，我现在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不管他们手上有什么事情，半个小时之内都必须到达！”方子寒冷声吩咐道。 胡海来琼龙市的时间不长，对于当初的事情他是没有经历过的。 虽然不知道方子寒为什么如此安排，但是也没敢多问，立马答应一声下来后，跑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第119章 质问 “这位老板，您这是？” 那女销售还等着方子寒下定决心交个定金或者全款将房子买下来呢，哪想到这方子寒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这着实将女销售给吓了一跳。 听方子寒这口气，动辄就是指挥市长副市长的，不是身份牛逼，就是在装逼了。 但是想来，以方子寒这种神态来看的话，应该是前者不是后者了。 “我是琼龙市委书记方子寒，你现在立马将你们售楼处的负责人喊过来，我有事要跟他交代！”方子寒没空和这女销售多废话，直接亮明身份吩咐道。 这女销售一听方子寒自称是市委书记，当即有些目瞪口呆了，眼中还有着一丝怀疑。 虽然之前听方子寒的口气，女销售已经大概感觉，眼前的年轻人不是普通人了。 但是此时听他自称是市委书记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 毕竟，这太年轻了。 在她看来，市委书记哪个不是四十岁以上的，像方子寒这么年轻的，他可从来没听过。 “别愣着了，赶紧去喊人，否则的话，耽误了，你怕是承担不起后果！” 方子寒见那女销售站着不动，不由得出声威胁道。 被方子寒这一吓唬，女销售虽然还有些疑虑，但是考虑到要是方子寒所说非虚，那么后果她还真的承担不起。 随即心中不敢多想，连忙踩着高跟鞋小跑着朝售楼处的办公室区跑了快去。 过了约莫四五分钟，那女销售这才领着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您好，我是这里的项目负责人李达，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中年人一过来之后，虽然也不确定方子寒的身份，但还是客客气气的询问道。 方子寒见状直接问道：“谁允许你们私自在政府审批之外，另外加盖商品房的？” “现在，立马终止预售，等待政府部门介入调查！”方子寒冷着脸说道。 李达听后愣住了，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您是？” 虽然销售刚才来告诉他，眼前的男子自称是市委书记了，但是李达还是有些不确信。 方子寒见状，直接从口袋之中将自己的工作证掏了出来，在李达的面前晃了一下。 “我是琼龙市委书记。”方子寒冷声道。 对于这种不顾群众死活的，只为利益的企业高官，方子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虽然方子寒的动作很是快速，但是李达还是看到了工作证上的信息。 上面对于方子寒的职位介绍很是明显，此刻他才确认了眼前的男子，果真就是琼龙市的市委书记了。 不过，虽然确认了方子寒的身份，但是李达却是没有立即按照方子寒的吩咐去行动。 “这位领导，我们这边的预售可是合法合规的啊，一切都是有政府审批的手续，您这要求是不是有点”李达话没说太明显。 但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你是市委书记也不好使。 我们这里的预售活动，是已经拿到证了的，是合法的行为。 虽然你是市委书记，但是也没有权力要求我们终止预售行为。 方子寒听后微微冷笑：“行，那你就在这里等着。” “我要看看是谁给你们发的预售证！”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也不再理李达，直接在一旁的座位上落座了下来。 既然李达口口声声说是有预售资格证，那么方子寒就要等到等下住建局长来了，好好问问他，到底是谁给的他权力，给这样的项目颁发预售资格证的。 李达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此时的他也不敢离开，只能跑到一旁打了个电话给到集团总部，汇报了这现场的情况。 作为项目部的负责人，他对于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可不清楚，他的职责只是卖房子而已。 所以对于市委书记亲自前来喊停的行为，他也不知道怎么个回事，只有汇报给集团总部才行了。 很快，在方子寒的要求下，半个小时之内，市长向红周和副市长柳砮岚，以及住建局和房管局的局长都来到了售楼处之中。 “方书记，您这是？” 市长向红周原本正在召开一场会议，得到了胡海的通知之后根本不敢耽搁，立马终止了会议跑了过来。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方子寒喊他来做什么呢。 而副市长柳砮岚也是一脸懵，他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只有住建局的局长张晓燕，此时脸色有些惊慌。 作为经办人，她是清楚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的。 “向市长，这个项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们政府提报到常委会上的时候，可是说只修建商业广场，没有说配套居民住在小区的？” 方子寒语气不满地说道。 向红周闻言一愣，随即点头道：“方书记，我们当初市政府经过讨论之后，确实是只允许这块地块建造商业广场，没有批复其修建住宅小区的。” 这一点向红周是很明确的，虽然当初他还是一条舔狗，死命的舔着段思涵。 但是他还是知道轻重的，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很明白。 如果当初思汉集团提出来的是要修建商业广场加住宅小区的话，别说上常委会了，向红周根本就不会让他在市政府会议之中得到通过。 “那向市长，你看看这是什么？！”方子寒指着那前方的预购人群以及那摆在大厅中央的项目沙盘说道。 向红周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关注这些，此时经过方子寒的提醒，也看到了那项目沙盘上的景象。 此时的他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张晓燕局长，你给我一个解释！” “这种违规行为，你们住建局难道没有发现吗？”向红周质问道。 张晓燕原本被喊过来就已经有些惊慌了，如今被向红周这么冷声质问，顿时吓得腿都开始哆嗦了。 “方书记、向市长，这这他们是合法取得的预售资格证的，不存在违规的行为啊”张晓燕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但是她话里透露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她们住建局看来，这个项目是合法合规的，所以才给了预售资格证。 第120章 联合调查 “合法合规？” 向红周还没说话呢，方子寒便冷声问道。 这个项目，凭什么能够合法合规，这一点方子寒想听听眼前这个住建局的局长来给他好好解释一下。 张晓燕听见后更是吓了一跳，一时之间却是忘记了回答方子寒的问题了。 作为分管住建局的副市长，柳砮岚被喊过来的时候，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见到眼前的情况时，他心中也很是不高兴。 思汉集团在原有的规划之上，增加了其他的项目不说，这审批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住建局就敢批准下来。 这是不把他这个分管的副市长，放在眼里吗？ “张局长，方书记在问你话呢，你没有听到吗？” “这个项目你们住建局是哪里看得出来是合法合规的？” “又是谁允许你们批准给了预售资格证的？为什么我这边没有收到你们住建局发来的文件？” “怎么？是不是这样重大的项目，你们住建局都已经可以绕过市政府自己来决定了？”柳砮岚脸色铁青的问道。 作为分管的副市长，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也不可能事事亲为。 像商品房预售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说住建局只要审批过后，发现没有问题，就可以决定下发预售资格证了。 作为分管的副市长，柳砮岚也不会去过多的插手。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住建局是不是已经同意了，但是至少在放发资格证之前，要将文件拿到他这个分管的副市长面前去进行审批。 这不是规定，但却是一个潜规则。 同时，也是为了展示出领导的领导重要性出来。 “方书记、向市长、柳市长，这个项目的审批，是合法合规的，按照规定我们住建局是不需要再向市政府申报的。” 张晓燕首先是解释了一下，这个项目的审批权限是在她们住建局的手中，不需要向市政府的领导申报。 随后又继续解释道： “另外的话，虽然这块土地是属于商业用途。但是思汉集团在申报的时候，并没有将这些住房列为居民居住用地，而是以商业用途来进行申报的。” “在产权上面，他跟居民居住用地是有明显差别的。” “所以，在这一点上，思汉集团确实是合法的。”张晓燕有些畏惧的看着三位领导说道。 听到张晓燕的解释之后，方子寒等三人的眉头顿时深深皱了起来。 这一点，他们确实没有注意到。 按照规定的话，商业用地上面确实是可以盖商住两用房的，只要是当地住建局同意的话，那么这确实是没有违规的。 这一点的话，张晓燕确实没有说错。 不过，这个事情的关键点，并不在于这小区到底是否合规了。 问题关键点是，这个项目当初思汉集团申报到市政府的时候，是报备整块地都要盖大型商场的。 如今的话，商场还在，只不过这面积还一下子缩小了三分之二，这一点市政府的领导包括方子寒就不能够接受了。 面积不够大，造成的影响力也就随之会变小，同样的能够给琼龙市带来的经济效益，也是会减弱不少的。 并且，琼龙市政府还是给出非常丰厚的优惠政策的。 从这一点上看，思汉集团就是在公然欺骗市政府，套取市政府的福利补贴了。 另外一点，就是这块土地上是否还有污染残留，现在在场的几位领导都是不清楚的。 假设，当初思汉集团在处理的时候，没有完全处理干净。 那在这样的土地上建造住宅小区，未来会对住在这里的人，产生怎么样的身体危害，这一点大家都是不得而知的。 去年的时候，在党校校长江子杰的操作下，上面已经下发了党政领导干部的问责和追责制度。 现在跟以往已经不一样了，以往的话，作为党政主官，只要在任期之内将经济发展起来，那么成绩你就可以拿走了。 以后调走了，你在任期间所作出的任何工作导致的后果，几乎都不需要去承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问责和追责制度的面世。 这就相当于在给所有地方领导干部们头上套上了一个枷锁，所有的重大决定，都是需要考虑未来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的。 所以，现在大家在追求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要慎重考虑所可能带来的后果。 正因为如此，所以此刻的向红周和柳砮岚，在发现这个事情之后，也是显得很是愤怒。 他们都不傻，都知道这一块土地上面存在着什么猫腻。 特别是市长向红周，心中更是怒火滔天和无尽惶恐了。 这一个项目是他力主拍板的，现在思汉集团既然背着他，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么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需要他来担负主要责任的。 以前的向红周，对于升官虽然有梦想，但是更多的还是想当好一条舔狗，希望能够抱得美人归。 但是自从幡然醒悟，并且又阴差阳错解决了正局级待遇之后，此刻他的目标已经改变了。 他觉得自己的未来还是有很大希望的，正局级并不是终点，也许退休之前能够解决正厅级，甚至副部级都有可能。 “胡闹！” “这是属于市政府关注的重大项目，没有市政府的审批，你们怎么敢擅自审批的！”向红周越想越害怕，当即便怒声训斥道。 “方书记，我建议关停这里，终止他们的预售行为。” “并由市委、市政府组织联合调查小组介入进行调查。” “另外，住保局这边要通知下去，有关于这里的商住两用房的所有房产证，一律不得发放。” “您看，如何？”向红周在训斥过后，立马转身朝着方子寒恭敬地问道。 方子寒听后赞许的看了一眼向红周，这个市长提出来的想法，跟他是不谋而合的。 他将向红周等人，还有住保局的局长，也喊来，就是想这么去做的。 “红周市长，我同意你的意见。” “调查组的负责人，我看就由胡海主任来负责，你认为呢？”方子寒问道。 第121章 苟云盼的不安 向红周看了一眼在一旁候着的市委办主任胡海，随即便点头同意道：“方书记，我赞同您的意见。” “那就行，就这样办。” “陆离局长，你们住保局这边知道怎么做了？”方子寒又看向住保局局长陆离问道。 陆离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住建局局长张晓燕，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几位大佬都是很重视的。 这联合调查组一旦介入进来，不管张晓燕在操作的时候，是否存在违规的行为。 那么，她这个住建局的局长，怕也是坐不长久了。 同时，陆离心中也是疑惑，是谁给张晓燕这么大的胆子，干这样的事情呢。 别看张晓燕说得冠冕堂皇的，一切都是按照规定办事。 但是都在体制中，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谁又不清楚？ 你再合法合规，都是需要上面领导点头才能够去做的。 陆离可不相信，这张晓燕会不知道市委市政府对于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不过此刻方子寒发问了，也容不得陆离多想，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方书记，我明白的。” “我现在立马通知下去，对于这个地方产权，一律终止申办。” 见陆离识趣，方子寒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红周市长，思汉集团那边原来都是你在对接。” “现在，就由你来联系思汉集团的负责人，让他们到市委过来说明一下情况。”方子寒随即又对着向红周吩咐道。 这个事情，可不是政府内部解决这么简单了。 思汉集团是存在欺骗市政府的行为的，所以既然被发现了，那么思汉集团的负责人，就得亲自到市委市政府来说明一下情况。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改变了原来的规划。 另外的话，改变了规划，为什么没有报备。 还有一点就是，之前的政策福利，还要不要继续给思汉集团，这些都是要重新再研究的。 ------- 琼龙市，思汉集团总部。 董事长办公室内，此刻的段思涵，没有再继续跟狗肉煲苟云盼做一些苟且之事，而是坐在办公桌后，认真的听着苟云盼的汇报。 “你是说，琼龙市市委书记方子寒到了咱们的售楼处，并且将售楼处给封了？还叫停了咱们的预售行为？” “现在，还要我到市委去接受问询？” 听完苟云盼的汇报之后，段思涵皱着眉头问道。 苟云盼点点头道：“嗯，就是这样的。” “您看的话，现在这个事情要如何处理呢？”苟云盼询问道。 别看苟云盼是思汉集团的执行总裁，但是也不过是挂名罢了。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给段思涵站岗，还有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具体的公司发展大方向，还都是段思涵自己亲手在操纵的。 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苟云盼便立马前来向段思涵进行汇报了。 在得到了苟云盼的确认之后，段思涵沉吟了一下。 对于这个事情被发现，她是已经早就有所预料了。 只不过的话，她没想到这会被发现得这么早。 在她看来，等到政府那边发现的时候，那至少也得是房子已经预售完大半的时候了。 等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带着这些购房款，还有之前几年她攒下来的钱，跑到国外去，安心过她的富豪生活了。 至于说，那什么给元彬的股份分红，给王志宇、苟君心的分红，她从来就没想着过要给的。 当然，段思涵不知道的是，方子寒只是凑巧经过那边售楼处，闲着没事进去看了一圈，然后就机缘巧合发现了。 如果段思涵要是知道，是这样的一个情况的话，怕不是得被气吐血了。 这一次被喊到市委过去被问询，段思涵一点都不怕。 最多的话，市委就是责令她限期整改，或者将原本要支持他们集团的五年免税给取消掉罢了。 不可能会让她因此就锒铛入狱的，所以段思涵是一点都不害怕。 此刻她烦恼的是，这个事情如果终止了，那怎么办？ 一方面，她的敛财跑路计划会因此受到影响。 另一方面的话，元彬是投了钱在这个项目之中的。 若是取消掉的话，怕是钱相当于就打水漂了。 别说元彬有钱，不在乎这几个亿的投资。 再有钱的话，也不会接受自己的钱就这样没了的。 至于说，让元彬出名动用政府的关系。 段思涵一开始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转瞬就被她摒弃了。 因为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是方子寒，是元彬的对头。 之前元彬整方子寒的时候，段思涵可是有参与入内的。 是知晓元彬这样背景的存在，居然无法奈何方子寒分毫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便是元彬出面，怕也不会有半点作用的。 想了半天，段思涵还是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局面。 “段董，您看政府那边的话，要如何去回复呢？” 苟云盼见段思涵半天不说话，考虑到琼龙市委市政府正在等待他们的答复，不由得开口催促了一下。 段思涵当即心中一发狠，绝对干一个大的了。 “你去回复他们，就说我下午会准时到市委去接受问询的。”段思涵轻声说道。 苟云盼听后便要起身离开去回复的时候，段思涵又将他给喊住了。 “云盼，现在政府停止了我们的预售行为。这样对于我们的现金流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危机。” “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才是。”段思涵说道。 苟云盼愣了片刻，随后问道：“那段董，您的意思是?” 他倒不是因为段思涵的话而愣住了，而是段思涵对于他的称呼，让苟云盼感到了一些不安。 因为一直以来，段思涵对于他的称呼都是狗肉煲。 一旦喊他的本名，或者不带姓喊云盼的时候，准定是没好事的。 这一点，在以往诸多案例之中，都已经体现过来了。 所以，此刻的苟云盼有些不安，不知道段思涵又准备安排什么事情，让他去办了。 第122章 准备跑路的段思涵 “你去联系那些专门的炒房团，将咱们手中的房子，按照定价八折的价格，全部放出去。” “甚至，可以更低一下，只要能够回笼现金回来，就可以了。”段思涵轻声说道。 苟云盼听后原本还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风险性，他不至于还需要去承担一些未知的可怕了。 不过转瞬之间，苟云盼又反应了过来，随后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段思涵。 “段董，咱们那个项目，现在可是被市委市政府给喊停了啊。” “现在不说不能继续动工了，就是想要去办理产权都办理不了。” “您现在这样去做的话，那到时候如果无法解决的话，那些炒房团要如何摆平啊？”苟云盼提醒道。 段思涵看了一眼苟云盼只是嘴角微微上翘，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见段思涵如此，苟云盼心中更是大急了。 “还有啊，段董。如果按照您的想法，只要有现金流回来，价格的话可以不用管，那样的话，咱们这个项目怕是投入进去，无法收回回报的啊。”苟云盼急道。 见苟云盼都快急得跳脚了，段思涵这才开口了。 “云盼啊，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 “有元少在，这个是项目怎么可能会无法继续动工？” “只要我去接受问询，走个过程。到时候再私下和市委领导们，透露一下元少也是项目的合伙人之一，想必政府那边是不敢再阻扰的。” 段思涵像哄骗小孩子一样哄骗着苟云盼。 可惜，苟云盼啥都好，就是脑子差了一点。 在听到段思涵提到元彬的时候，他这心中的担忧顿时消失了。 在他看来，连他自己叔叔苟君心那样的大官，在元彬的面前，都要跟条哈巴狗一样，那何况琼龙市的这些领导呢？ 到时候，只要报出了元彬的大名，肯定能够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的。 “可是段董，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何不再等等。现在这样做的话，怕是真的无法收回投资成本的啊。” 不怕项目无法继续动工之后，苟云盼又开始担心起来项目的收益问题了。 眼见苟云盼被自己给轻易忽悠了，段思涵心中暗自得意不已：“小样！” “这个你就不需要担心了，这个项目我预计就算你按照售价一半的价格全部抛售出去，咱们也能够在收回成本的情况下，再赚他四五个亿。” “如果再算上那座商场的话，咱们这一次赚个十个亿，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你就不需要再过多担心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就行了。”段思涵吩咐道。 苟云盼一听还有十几个亿的利润，当即心中一喜。 作为公司的高管，他是有分红权的。 十几个亿的话，他还是能够分个近亿的。 想到这里，苟云盼立马说道：“好的，段董，我现在立马去安排。” “行，去！”段思涵满意的笑道。 等到苟云盼离开之后，原本笑意盈盈的段思涵，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段思涵立马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做起了一系列的安排。 原本她是想着，再过一年左右，等到房子大部分售空之后，将资金回笼回来，再跑路的。 但是如今来看的话，怕是得提前跑路了。 跟苟云盼说的什么项目能够继续动工的事情，段思涵自己都不信，只有苟云盼那个傻子会信了。 既然项目的钱是拿不回来了，段思涵就准备干釜底抽薪的事情了。 用思汉集团的信用担保，将那些房子全部卖给炒房团，同样能够换回一部分资金回来。 只要苟云盼那边动作快一点，那么她便可以在政府发觉苗头之前，快速带着资金跑路了。 “妈的，等我去了国外，我就再也不给任何人当玩物了！” “我也要养十个八个面首，好好享受一下玩弄别人的感觉！” 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段思涵靠在椅子上内心之中畅想着。 她这些年来，利用身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这一天，能够攒足大笔的财富，前往国外生活吗？ 如今，这一天终于快到了。 这也让段思涵的心中压力，稍微减少了一点。 --------- 下午，三点整。 浓妆艳抹，一身职业装打扮的段思涵，踩着高跟，挎着小包，身后跟着五六个随行人员，大摇大摆走进了市委大楼之中。 在市委的会议室之中，段思涵被足足晾了半个小时。 原本定好的三点整接受问询，结果方子寒和向红周却是三点半之后，才慢悠悠的走进了会议室之中。 “二位领导，你们政府的同志，可真是工作繁忙啊。” “这定好的三点钟，你们现在才过来，可是有点不太尊重人了啊。” 段思涵不满地开口对着两位落座下来的市委领导说道。 方子寒看到段思涵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 一旁的向红周附耳过来，小声给他介绍了一下：“方书记，这就是思汉集团的董事长段思涵了。” 方子寒对于思汉集团听说了不少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段思涵了。 对于这个美女董事长，方子寒属实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以段思涵的容貌来说，确实是属于顶尖的存在了。 这在商界之中，确实是少见的存在。 “哈哈，段董却是说笑了。这不，刚好有个紧急会议召开，这才怠慢了，不好意思。”方子寒笑了笑道。 随后，方子寒面色一正，表情严肃的说道：“段董，相信这次喊你过来接受问询，你应该也知道了是为什么？” 见段思涵点头，方子寒也就不再多说，而是直接问道：“在此，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想询问段董你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的思汉广场在动工之后，跟之前提报到市政府的规划不一致呢？” “不仅广场的面积缩小了，还额外增加了一座商住两用的居民小区。” “这一点，我希望段董能够代表思汉集团，给我们市委市政府一个满意的交代。”方子寒表情严肃地问道。 第123章 向红周手下留情 听到方子寒的质问，段思涵一点紧张害怕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 只见她娇笑着说道：“哎呀，您就是方书记？” “您都上任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呢，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先是夸赞了一下方子寒，随后段思涵才仿佛不在意般说道：“方书记，您也知道商场如战场，瞬息都是在变化的。” “这我们后来经过研究论证，觉得配套上商住两用的小区，能够更大的提升商场的人流量以及效益。” “商场的人流量和效益提升起来，能够更多的帮助琼龙市的经济发展嘛。” “再者说，我们这商住两用小区建设完毕之后，这大家来购买消费了，也能够刺激琼龙市的消费增长啊。” “并且，法律也没有规定，我们不允许更改建设方案啊，这块地市政府可是已经出让给了我们思汉集团。” “我们也是足额缴纳了出让金，所以在这块土地上合法合规进行建设，应该不违法？”段思涵笑着问道。 方子寒闻言跟向红周对视了一眼，两人瞬间脸色就不是很好了。 确实，按照段思涵所说的话，他们思汉集团这么做的话，确实没有违规。 毕竟，土地政府是已经出让给了他们。 只要他们在土地上的建设是合规的，这一点政府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 特别是在住宅小区的建设上面，思汉集团应该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所以一开始申报的就是商住两用小区。 如今可以拿来说的，也就只有之前涉嫌骗取市政府扶持政策的事情了。 “段董，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的话，你们之前提交给市政府获取免税扶持的方案，跟你们现在在建的方案可是有明显区别的。” “按照你们现在的做法的话，我们政府是有权收回之前承诺给你们的免税支持的。”向红周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 对于向红周这样的说法，段思涵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一样。 “嗯，这一点的话，确实是我们思汉集团有错在先，未曾事先跟市政府进行报备。” “所以，如果市政府选择收回对我们的支持的话，我们也是没有丝毫怨言的，是可以理解市政府的选择的。”段思涵笑呵呵的说道。 向红周听后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段思涵，对于这个回答，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以前的话，他对段思涵是死心塌地的，将其奉为女神捧着。 但是自从洗心革面，不再选择做舔狗之后，向红周就开始重新进行了一段长时间的反思。 从反思之中，他才算是真正看明白了，这段思涵其实一直以来就是在利用他的爱，谋取巨额的利益。 所以，向红周看来，这段思涵实际上就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女人，这一点从她可以委身任何能够给她带来利益的男人就明白了。 当然，这个任何人是不包括向红周本人的。 毕竟，段思涵宁愿给苟云盼，都不愿意让向红周一亲芳泽。 此刻段思涵的回答，很明显是不符合她的人设。 五年的免税，对于思汉集团这个项目来说，那至少是几个亿的利益，这段思涵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放弃了。 这一点，向红周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很难去理解。 而方子寒也发觉了不对劲，不过他对于段思涵的了解，没有向红周来得深刻，倒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段董，取消对你们思汉集团的支持，这只是其中的一项。” “另外的话，你们现在这块土地，最早的话本身就是化工厂的所在地，土地是存在着污染残留的。” “虽然你们之前在申报规划的时候，是已经有过专门的机构去进行过检测。” “但是如今你们既然又增加了居民住宅区的规划，那么为了以防万一，那我们将会再安排专业的人员去实地进行检测。” “在检测结果未出来，或者出来之后不能表明土地的污染残留不会对人体造成危害的时候，只能请你们思汉集团暂时停止施工了。” 方子寒紧接着又说出了第二条要求出来。 听到方子寒要对土地重新进行污染检测的时候，段思涵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土地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怎么花过心思去做污染处理，之前的检测机构，也是花了钱找了关系，打了招呼的。 如果这个时候，市政府再重新安排人去检测的话，那怕不是要露馅了。 这可是大问题啊，会影响段思涵接下来的跑路计划的。 向红周见段思涵脸色变化，就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 此刻的他，内心很是愤怒。 他没想到，自己当初那么相信段思涵，结果段思涵居然还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面骗了他。 甚至，连一点提醒都不给自己。 要不是今天这个事情发生了，要不是他对段思涵足够了解，能够从她的表情之中猜测到点什么，那么他可能就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了。 不过，毕竟是当过段思涵的舔狗的，此刻向红周还是有些不忍心。 “当然，如果段总你们愿意撤销后来的规划，继续沿用之前的方案，将现有的建筑主体重新推倒重建的话，我看这重新检测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再来一次了。” 想了想，向红周还是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来，方子寒顿时就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向红周。 这个事情，向红周可是没有事先跟他打过招呼的。 这个时候，作为市长，向红周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代表了市政府的态度。 这就让方子寒显得有些被动了。 虽然他是市委书记，但是也不能够当着外人的面，去驳斥向红周的话啊。 “如果思汉集团愿意推倒重来的话，那就给向红周一个面子。” 方子寒心中暗自想道。 当然，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毕竟推倒重来的话，那么思汉集团这个项目的投入绝对要增加一倍的，接下来别说赚钱了，想回本都难。 所以，正常情况下，这段思涵肯定是不会同意这个要求的。 第124章 盯着思汉集团 只不过，这段思涵接下来的回答，却是让方子寒实在是没想到了。 “向市长，你所说的这一点，我们思汉集团同意了。” “我回去之后，会立马召集人员，重新修改方案重建的。” “不过的话，我们如果保持原来的规划，不知道市政府对于我们原先的支持，是否还有呢？”段思涵稍微想了下立马做了决定。 同意向红周所说的，推倒重建，倒不是说段思涵真的良心发现了。 只不过她已经做好了要卷款跑路的想法，现在的话，第一要素就是要争取时间。 如果不选择后者的话，那么一旦政府安排人去重新检测土地污染的消息传出去。 那苟云盼那边想要快速将房子打包售卖给炒房团的事情，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这会直接影响到段思涵卷钱的关键。 所以，此刻段思涵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市政府再次安排人重新去进行污染检测。 并且，她选择答应推倒重建之后，还提出想要市政府的政策支持。 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些领导们，肯定是会以为她是思前想后过后，为了保证投资的回本，才会如此抉择的。 这样的回答，不说方子寒没想到，便是向红周也没有想到，这段思涵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来。 他没有经过和方子寒的商议，就提出这样的选择出来，不过就是考虑到和段思涵毕竟是同学，也曾经追求过段思涵。 所以，在这个时候，给段思涵另外一条路选择罢了。 哪里想到，这段思涵居然会真的选择这个方案了。 对于现在段思涵提出来的，还想要政府支持的事情，向红周虽然作为市长，但是也没有权力回答他。 此刻，他也只能望向方子寒，看他如何答复了。 方子寒眉头紧皱，心中思考着这段思涵，如此选择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倒是不觉得，这段思涵是为了回本而做出的选择。 方子寒，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只不过一时之间却是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 “段总，如果你们之前没有更改规划的话，那么政府答应给予的支持肯定会到位的。” “但是既然你们已经更改过规划了，如今就算你们重新将方案改了回来，市政府这边也没办法再答应继续给你们支持了。” “毕竟，这个事情也不是我和向市长两个人就能决定的，还是需要全体市委领导们的一致同意的。”想不出来原因，方子寒也只能先拒绝了段思涵的请求了。 同时，话也是在告诉段思涵。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你以为市政府是你家开的？想要政策，就得给你吗？ 市委领导们，可不会因为你思汉集团，而特意去召开会议研究的。 段思涵此刻听完方子寒的回答，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并不以为意，但是面上还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等到段思涵离开之后，方子寒坐在办公室之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一个电话，方子寒便将市长向红周给喊了过来。 “方书记，您找我？” 向红周过来之后，恭敬地询问道。 他也有些疑惑，这个方子寒这个时候找自己干嘛 毕竟刚刚两人才在一起呢，有事的话，跟段思涵碰面结束之后交代就是了。 现在自己回到了市政府，又将自己喊过来作甚。 “红周市长，你对于思汉集团今天的态度怎么看？”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想了很久，总感觉是有不对劲的。 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如果推倒重建，又没有政府的福利支持，那思汉集团这个项目绝对是要赔的血本无归的。 这样的情况下，思汉集团居然没有选择直接放弃，还能够答应下来，要推倒重来，这是非常可疑的。 “方书记，您的意思是？” 向红周大概猜测到了方子寒想问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方子寒看了一眼向红周说道：“红周市长，你不觉得思汉集团今天答应的有些诡异吗？” “按照你所提出来的要求的话，这个项目他们无论接下来再如何操作，肯定是赔钱的。” “这种情况下，选择放手让其烂尾，都好过继续投入下去了。” “我总感觉，这思汉集团答应得太爽快了，有些不太对劲。”方子寒表情凝重的说道。 向红周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听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内心也不由得有些震动了。 细细想来，确实如方子寒所说的。 这种情况下，思汉集团选择让这个项目烂尾，才是最好的选择。 继续投入下去，不仅要多花钱，还赚不到钱，那纯粹是赔钱的事情。 这思汉集团，又不是什么慈善企业，怎么可能做出赔本的买卖出来呢？ “方书记，您是觉得，这思汉集团会假意重建，实际上还会保持原来的方案继续建造下去？”向红周猜测的问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不会，这种事情如果没发现，那么思汉集团会继续建造下去。” “但是现在既然政府已经发现了，这个项目目标那么大，他们是不敢如此的。”方子寒否决了向红周的猜想。 自己的猜想被方子寒给否定了，这一下子向红周还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 两人紧接着，又针对这个事情，设想了几个可能性，不过最终讨论的结果，都是不太可能。 眼见讨论无果，天色又已经暗了下来。 方子寒只能无奈地说道：“红周市长，今天就到这里。” “这个事情，既然想不出来可能性，那就安排人好好盯着思汉集团。” “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其他的心思，那肯定也会露出马脚来的。” 向红周点了点头道：“好的，方书记，我这边会安排人盯着的。” 等到向红周离开之后，方子寒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到了市公安局的局长周笑宇。 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是让他动用一些关系，盯着思汉集团，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赶紧通知自己。 不是方子寒信不过向红周，只是他觉得双管齐下，会更好一些。 第125章 虞盼盼 从市委市政府离开的段思涵，并没有立即回到思汉集团总部，也没有回到自己在琼龙市的住所。 而是立马赶往了机场，飞到了沪都。 一下飞机，段思涵便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交代了几句。 等她来到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办理完入住之后，才刚在房间内坐下没有多久，便听到敲门声响起。 “哪位？” 段思涵走到门边，没有立即开门，而是通过门上的猫眼朝外看了一眼，随即有些警惕的问道。 “涵姐，是我，盼盼！” 门外传来一个粗壮的声音，不过依稀还是能够听得出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段思涵这才放心的将房门给打开了。 “涵姐。”来人见到段思涵之后问好道。 段思涵露出笑脸道：“盼盼，你来了？快，进来坐。” 来人名叫虞盼盼，和段思涵是高中同学。 只不过两者的发迹之路不同，段思涵上了大学之后，通过自己高超的手段，结识了不少有权有势的公子哥。 从而在大学毕业之后，便开始了创业，进而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内，一手拼出来了个价值数十亿的集团公司。 而虞盼盼虽然是女性，但是身材肥硕低矮，面容狰狞凶恶，声音听起来如同一个男的一般。 在大学毕业之后，虽然专业知识丰富，但是就业方面却是处处碰壁，没有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工作。 就在虞盼盼万念俱灰的时候，许久不曾联系的段思涵找到了她。 并且许以高昂的报酬，让虞盼盼为她段思涵负责私人财产上的工作。 忘记说了，虞盼盼大学的专业，就是财会方面的，并且专业知识和实操方面，都是顶级的。 只不过就是因为形象的问题，所以处处受到歧视罢了。 “涵姐，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全部给您办好了。” 一进入房间之后，还未来得及坐下，虞盼盼便急忙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沓证件递给了段思涵。 段思涵见状便将那些证件接了过来，不过却是看也没看，就随手放到了一边。 “盼盼，你先坐下。”段思涵指着对面的沙发说道。 等到虞盼盼落座之后，段思涵想了下后问道：“盼盼，我之前让你转移的那些资金，你都全部安排妥当了吗？” “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按照涵姐你的要求，我给你在国外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 “那些钱，我在海外给您以新身份的名义购置了一座小岛，还有一部分的资金，我都帮您全部换成了海外的资产。”虞盼盼连忙说道。 听到虞盼盼这么说之后，段思涵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喜意。 “对了，过两天的话，我还会再安排一笔十亿左右的资金过来，你能不能在一个礼拜之内，将这笔钱全部处理干净？”段思涵问道。 虞盼盼听后眉头微微皱起道：“涵姐，这时间太短了，加上资金数额又是这么巨大。” “我怕太快的话，很容易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到时候的话，怕是不利于您隐藏身份了。”虞盼盼建议道。 段思涵发现虞盼盼只是说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而不是说没法办到后，脸上的喜意更甚了。 “盼盼，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不顾一切的话，这十个亿能不能在一个礼拜内转移出去？”段思涵追问道。 虞盼盼估摸了一下后说道：“涵姐，如果是不顾一切后果的话，那么不需要一个礼拜，三天时间我便可以安排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虞盼盼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不过，涵姐，我还是不建议您这样做。” “这最近有关部门对于这一块查得很严，您这要是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啊。” 段思涵给了虞盼盼一个放心的眼神：“盼盼，你放心，你说的我都明白。” “不过我既然已经准备让你这么做了，那肯定是已经不担心有关部门来查了。” 虞盼盼听后一惊：“涵姐，您这是准备离开了？” 段思涵点了点头道：“没错，等到这一笔资金到位之后，我就要走了。” “这也是我今日为什么叫你将这些证件送来的原因。” 说着段思涵将刚才那随手放在一旁的证件拿了起来，翻开看了一眼，继续说道：“等到这最后一笔资金到位，你这边处理好之后，我便会直接从蜀都市离开了。” “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啊？这么快？”虞盼盼有些不舍的说道。 这不舍有两方面，一方面是两人的感情在这里呢。 作为帮段思涵转移资金的人，虞盼盼是非常明白一件事情的。 段思涵只要离开了，利用假身份出去了，那么这辈子除非是被抓回来，否则的话，肯定是不会再回来了。 二人的话，基本上就不会有再见之日了。 另外一方面的不舍，则是在于薪酬方面的不舍。 虞盼盼因为外形的原因，受尽歧视，工作几乎是找不到理想的。 现在还能够生活的好好的，完全就是靠着给段思涵工作，领取其给予的高额报酬。 一旦段思涵离开了，那么也就不会再需要她虞盼盼继续为其服务了。 那么，虞盼盼就等同于失业了。 这每年千万的薪酬，也将不会再有了。 段思涵看了一眼虞盼盼，对于虞盼盼，她还是有些感情的。 虽然她喜欢玩弄人心，特别是男人的心。 但是对于虞盼盼这个从小到大的好闺蜜，段思涵还是有真感情的。 对于虞盼盼如今的情况，她也是非常的了解的。 “盼盼，你现在有对象了吗？”段思涵突然问道。 虞盼盼有些自嘲的说道：“涵姐，您看我这样子，哪个男的会看得上我呢？” “既然这样的话，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去国外？” 段思涵问道。 “你跟我不一样，你完全可以利用你现在的身份出去。” “日后，如果想回来了，随时也可以回来。” 第126章 出事！ 半个月之后，琼龙市市委。 “方书记，你那天给我电话之后，我就安排经侦人员专门盯着思汉集团最近的动作了。” 在方子寒的办公室之中，蜀都市公安局局长周笑宇坐在其对面面色凝重地的说道。 方子寒在今日周笑宇亲自上门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情肯定有问题了。 所以此刻在听完周笑宇所说之后，便直接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这思汉集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周笑宇点点头，随后掏出一沓资料递到了方子寒的面前。 等到方子寒打开资料看起来的时候，周笑宇这才继续说道：“按照我们这几天的发现，这思汉集团存在着很不对劲的地方。” 不等方子寒询问是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周笑宇便继续说道：“现在房产交易市场上，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情。” “思汉集团在私底下大量抛售房产，以低于售房定价接近一半的价格，将房子大批量销售给了民间炒房团。” “现在具体的金额虽然我们还没掌握，但是估摸着至少得有十个亿。” 可能是怕方子寒不理解这代表着什么，周笑宇又继续说道：“您可能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思汉集团作为一家极具实力，并且横跨多个领域的民营企业，它账面上的资金一直以来都是非常雄厚的。” “而像这样大面积去抛售手中还未卖出的房子，就会导致原本的利润大幅度降低，甚至有可能赔本。” “那么他们这样做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思汉集团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来盘活某个项目。” “但是据我们调查的话，现在思汉集团手中并没有这样的项目，需要它们如此去做的。” 方子寒此时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周笑宇拿来的材料，这材料上面其实主要还是蜀都市公安局经侦部门人员，在对思汉集团做了一番调查之后给出的报告。 实际上的东西，里面其实都没有。 相对的，这周笑宇口头上说的，还更为详细一点。 “周局长，这个思汉集团，现在在抛售的房产，主要是哪个项目的？” 听完周笑宇所说，方子寒心中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连忙问道。 周笑宇回答道：“不是别的地方，就是思汉集团现在在琼龙市搞的这个商业广场里的商住两用小区的房子。” “什么？！”方子寒大惊道。 他一直就感觉不对劲，从周笑宇说思汉集团在大量抛售房产的时候，他就感觉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此时，周笑宇真的说出来，这抛售的就是这个项目的房子之后，方子寒还是有些震惊的。 明明这个项目，已经被他下令关停了。 思汉集团的董事长段思涵，也被叫到市委问询，并且也承诺了，将会取消商住两用房的项目。 将其推倒重建，按照最初的规划，来建设一座大型商业广场。 现在，思汉集团非但没有将其推倒重建，反而是在私下的房产交易市场之中，大量去抛售这已经不可能建造，更不可能交付的房子。 那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就是一桩可能涉及金额上十亿元的犯罪诈骗。 更代表着，这思汉集团，是不是有可能要跑路了？ 虽然按照周笑宇所说的，这前者是毋庸置疑的，后者还不一定。 但是方子寒，此时仍旧有个问题没有想通。 思汉集团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不说别的，每年净利润几个亿还是会有的。 这样的一个企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这不是在自毁前程吗？ “方书记，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暂时先离开了？”周笑宇见方子寒陷入沉思之中，便开口询问道。 方子寒让他办的事情，他已经办好了。 这接下来，如果方子寒有什么别的动作，那就不是他们蜀都市公安局该插手的了。 按照流程，就是琼龙市公安局要去做的事情了。 方子寒此时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看着周笑宇点头致谢道：“周局长，这次感谢你的帮忙了。” “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周笑宇临走之时，还不忘说道：“方书记，如果有其他需要的话，我们蜀都市公安局这边，还是可以信任的。” 方子寒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明白这周笑宇话里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什么动作，信不过琼龙市公安局的话。 那么就可以交代给蜀都市公安局去办。 这一方面是在给方子寒表忠心，另外一方面也是在告诉方子寒。 这蜀都市公安局，他周笑宇已经全面掌控住了。 否则的话，不会说出蜀都市公安局是可以信任的这话。 对于周笑宇能够这么快掌握蜀都市公安局，方子寒还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这周笑宇也才到任没多久。 “看来，这周笑宇的能力，还得再重新评估一下了。”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等到周笑宇离开之后，方子寒立即让市委办主任胡海召集了在市里的所有常委，还有琼龙市公安局的局长开会。 另外一头，市政府市长办公室之中，向红周看着眼前的材料，显得有些纠结犹豫。 之前方子寒让他盯着思汉集团之后，他便已经开始私下里进行调查了。 如今，他手中就掌握着一份跟刚才周笑宇汇报给方子寒内容差不多的材料。 上面记载着，有关于思汉集团最近种种不对劲的行为。 向红周现在纠结的是，他是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呢，还是拿着这些东西去找方子寒，然后政府全面介入监管调查。 前者，那么接下来可能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只不过这个事情，不会涉及到政府，损失的只是民间的一些资本。 后者，那他曾经的女神段思涵，很有可能因为这个涉嫌巨额诈骗的事情，被处以数十年的监禁。 两者，都不是向红周想要的，所以此刻他显得很是纠结。 就在向红周不知道该如何选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刚接通电话，对面传来的话语，就让市长向红周脸色大变，同时也让他不再纠结了。 ----- 不理解为啥从百万字之后，就突然间限流，原本每日有一万五六的人看，4月1日突然就直接降到2000-3000。 接下来更新会继续，但是不会像之前一样每天三更以上，可能保持1-2更。 另外，新号在更新三国，有喜欢三国的，也可以去看看。《三国：开局就收赵云做小弟》。 第127章 紧急会议 “向市长，思汉集团的董事长段思涵，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并且听说，那思汉集团账面上的资金，已经被转移走了，现在就成了一个空壳公司了。”电话那头的人汇报道。 向红周听完脸色顿时一变，急忙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跟你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出事的！” 电话那头连忙说道：“向市长，这个我可不敢乱说啊，这思汉集团现在自己内部都急得上火着呢。” “听说好几个供应商因为款项没有结清，现在听到这个消息，都已经跑去堵门要钱了。” 电话挂断之后，向红周脸色变幻个不停。 纠结了好久之后，他终于长叹一声，准备拿起电话，将事情汇报给市委书记方子寒。 这个时候，不管段思涵失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思汉集团私下里在售卖不可能建造完成的商品房，这就已经构成诈骗了。 而且向红周预估，这涉及的金额，绝对是要超过十亿元的。 这个事情，他如今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能隐瞒下去了，必须得快点汇报给方子寒知道。 否则的话，一旦这个事情真的暴雷，那么整个琼龙市都会非常的被动。 就在向红周伸手，要去拿起电话的时候，此刻桌上的座机，却是响了起来。 “喂，我是向红周！”向红周拿起电话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市委办主任胡海的声音：“向市长，我是胡海啊，您现在在忙吗？” “是胡主任啊，我现在刚好没什么事情，是有什么事情要通知吗？”向红周紧张的问道。 市委办主任胡海，虽然也是市委常委。 但是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基本上他是不会有事情要向自己这个市长汇报的。 所以，这个时候胡海打来电话，应该是市委有事情要通知了。 再联想到刚刚收到的消息，此刻的向红周内心之中有些紧张。 之前方子寒交代过他，让他去盯着思汉集团的动作。 如果这个时候，方子寒已经提前知道了思汉集团暴雷的事情。 那么他这个市长，就会显得很尴尬了。 毕竟，方子寒安排他去做的事情，他没有反馈的时候，方子寒已经提前知晓了。 这不就显得向红周办事不力，或者说是故意隐瞒呢。 “向市长，刚接到方书记的通知。” “让您立马前往市委会议室准备开会。”胡海恭敬的说道。 向红周连忙问道：“胡主任，这会议的主题是什么，参会的还有哪些人呢？” 这个时候，他得赶紧知道这个会议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人参加，看看是不是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了。 “主题暂时不知道，是方书记临时安排的。” “参与的人员，除了各个常委同志之外，还有公安局局长。”胡海如实回答道。 向红周心中一惊，知道可能就跟自己猜想的一样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过多思考，只能连忙说道：“好的，胡主任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三十分钟后，市委会议室。 此刻的会议室之内，已经坐满了各个市委常委。 除了市长向红周一脸忧虑之外，其余的市委常委脸上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待看到坐在一旁的公安局局长之后，这些常委们内心之中更加的疑惑了。 这突然急急忙忙的，将所有常委召集起来做什么？ 要是开常委会，怎么还有公安局局长参与呢？ “老郑，这会是什么情况？” 常务副市长董起平朝着坐在下首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郑少华问道。 这场会议有公安局参加，那在董起平想来，应该是有关政法的事情要讨论了。 这种事情的话，作为政法口的负责人，郑少华应该是多少知道一点的。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郑少华此时也是一脸的懵逼，狐疑的来回看了公安局局长好几次。 心中嘀咕着：“这公安局有啥大事发生了？为啥我不知道？” 面对着董起平的询问，郑少华实在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 “孟局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郑少华对着坐在后面的琼龙市公安局局长孟江问道。 这个时候，除了向红周，其余的常委也都将目光落在了孟江的身上。 如果郑少华不知道的话，那作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孟江，肯定是知晓的。 他们都想提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了。 听到问话，孟江连忙站了起来，摇着头说道：“郑书记、各位领导，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这刚刚接到胡主任通知，我就赶紧过来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市委书记方子寒带着市委办主任胡海，走进了会议室之中。 见到方子寒进来，会议室之中的常委们顿时不再多说，连忙各自坐好，等待着方子寒主持会议了。 “各位，今天紧急召集你们过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们通报，并且也需要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这个事情要如何去处理的。”方子寒坐下之后，便开口问道。 紧接着，方子寒便将自己得到的关于思汉集团涉嫌巨额诈骗的事情，跟所有人进行了一番通报。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纷纷惊呼了起来。 思汉集团，这是在琼龙市深耕多年的大集团公司了。 这样的企业，怎么可能去涉嫌巨额诈骗？ 众多常委在听到这个通报的时候，根本不相信。 可是，看方子寒这个架势，还特意为此召开会议，所有人都知道，这应该是真的。 同时，大家也都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会议会有公安局局长参加了。 一旦涉嫌巨额诈骗，就需要琼龙市的公安局经侦部门介入了。 就在大家还在震惊的时候，向红周下一句话，就又让大家震住了。 “方书记，关于思汉集团，我这边也得到了一些情况，想要向您汇报。” “不过我也是刚刚得知，刚想向您汇报，您就通知召开会议了，所以还没来得及。”向红周解释道。 第128章 如何解决 “红周市长，你那边收到了关于思汉集团什么事情？”方子寒皱着眉头问道。 向红周连忙说道：“方书记，我刚刚收到消息。” “这思汉集团的董事长段思涵，已经连续几天失联了。” “而且除了您刚才通报的事情之外，现在思汉集团内部的资金已经全部被转移了。” “现在，这好几个供应商，正在思汉集团总部堵着要货款呢。” “我严重怀疑，您所说的巨额诈骗，就是段思涵提前设的一个局。” “就是为了骗取巨款，然后通过不知名的手段进行了财产转移。” “现在很可能，这个段思涵已经携款跑路了，这才会出现失联的情况。”向红周表情严肃的说道。 方子寒听后心中一沉，段思涵居然失联跑路了，这一点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的。 如果巨额诈骗的话，只要段思涵人还在，这边及时出手干预，还是有希望将钱款追回的。 但是如果段思涵跑路了，那必然是早就安排好后路。 这几天时间过去了，如果要跑，已经足够段思涵跑出国了。 这个时候，纵然是发现了问题，但是想要将人和钱追回，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红周市长，你这个说的可是真的？”方子寒连忙追问道。 在看到向红周重重点头之后，方子寒顿时无语了，看来事情果然按照最坏的结果发生了。 “各位，红周市长刚才所说的，你们应该也都听到了。” “现在，放在我们面前的有几个问题要解决！” “第一，思汉集团做出这样巨额诈骗的事情，要如何解决？” “第二，如果这个时候段思涵已经携款跑路，甚至跑出国外了，我们还有没有希望将人和钱财追回？” “第三，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之前思汉集团申请且正在建造的商业广场项目，要怎么办？” 方子寒一连提了三个问题之后，对着众位常委问道：“各位，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这话一出来，几个常委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他们现在正在惊讶之中呢，脑海里哪里那么快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呢。 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见无人作答，便望向坐在后面的琼龙市公安局局长孟江道：“孟局长！” “方书记，我在！”孟江连忙起身答道，此刻他的内心有些惴惴不安。 在自己的辖区之内，发生这样严重的巨额诈骗案，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却是一无所知，是存在着严重失职的。 他的真有些害怕，这个方子寒要让他来背锅了。 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个思汉集团如今出现了这么重大的问题，无论如何解决，最终总是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的。 市委常委们，都被背后的大佬撑着腰，方子寒不一定会动。 但是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却是最好的背锅侠人选了。 “对于我刚才所说的，第一和第二点问题，你们公安局是怎么样的看法？”方子寒问道。 孟江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这方子寒只是问他的看法，没有要追究他的意思。 稍微一思考之后，孟江回答道：“方书记，按照您说的。” “这一点，我认为应该立马通知那些被诈骗的人，让他们知道这个事情，是思汉集团的诈骗行为，他们购买的房产，政府并没有认可，未来也不会有产权证。” “另外的话，要立马立案，并对思汉集团的财产进行冻结，做好财产保全工作。” 孟江首先回答了第一点问题，在看到方子寒轻轻点头之后，又立马说道：“至于第二点的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江面色显得有些犹豫，好半天之后才说道：“这二点，若真的段思涵携款跑路的话。” “只要还没出国，那是有很大希望，能够将人和钱款一起追回的。” “但若是人已经出国了的话，以咱们现在的外交情况来看，除了小部分国家，大部分的国家我们都很难将人引渡回来了。” 听完孟江所说之后，方子寒面色一沉，这一点他也知道。 不过在听到孟江这个专业人员，这么确定的回答之后，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才示意孟江坐下，随后对着其余的常委说道：“第三个问题，各位也说说看。” “红周市长，你是政府的负责人，你先来。”方子寒点名向红周说道。 向红周回答道：“方书记，针对这个问题的话。” “我认为，如果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思汉集团无力在持续这个项目，或者无力偿还那些被诈骗人的损失的话。” “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将思汉集团的资产进行打包拍卖。” “以思汉集团的现有资产来看的话，我估算了一下，是足够偿还这些被诈骗的金额的。” “另外，在拍卖过后，这规划建造商业广场的地块，也能够有其他公司接手，继续进行施工，不出现烂尾的情况。” 向红周在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之后说道。 听到向红周这么一说，方子寒顿时眼前一亮。 对于思汉集团的资产问题，这一点他之前确实没有考虑到。 如果真的按照向红周所说的话，如果思汉集团的资产是抵得上那些被诈骗的款项的话，那么就不会出现太大的损失了。 但是，同时方子寒心中也有一个疑惑。 既然思汉集团不是一个空壳公司，有着价值数十亿的资产作为保障。 那么，段思涵为什么又要铤而走险，去做这种诈骗的事情？ 难道只是为了快速变现？ 那么，她这么做有意义吗？ 又或者说，是什么在迫使着段思涵，必须快速拿到一笔资金，然后跑路呢？ 方子寒虽然有困惑，但是会议还在继续，他紧接着对着常务副市长董起平问道：“董市长，你什么看法，也说说看。” “我跟向市长的看法是一样的。”董起平说道。 在他看来，向红周的方案是最合适的。 其他的，再想也不如向红周所提的了。 第129章 把你送给王志宇 “其他人呢，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方子寒听完董起平所说微微点头，随后又朝着其他人询问道。 其余的几位常委，此时都是摇着头，表示没有别的意见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就按照红周市长所说的来。”方子寒说道。 “孟局长！” “你现在立马回去公安局，针对思汉集团的这个事情，立马进行立案。” 方子寒迅速开始布置安排着任务。 琼龙市委这边正在对思汉集团的事情进行安排，而另外一边的蜀都市区某处别墅之中。 元彬正在对着苟君心还有苟云盼两叔侄大发雷霆呢。 “你告诉我，这段思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钱呢？！！！” 元彬气急败坏的问道。 他也是刚刚接到苟君心通知，说段思涵不见了，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思汉集团账上的数十亿资金。 这几十亿的资金不仅包含了他之前投资商业广场项目的钱，还有归属于他的分红。 这钱对于元彬来说，不算什么。 让他愤怒的是，他居然被段思涵给耍了。 要知道，这段思涵在他元彬的心目中，不过就是一个玩物罢了。 这样的女人，居然敢耍他，这就让元彬很是不能接受了。 “元少，这个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现在暂时的话，还没有段思涵的下落。”苟君心小心地回答道。 “啪！”元彬操起一个茶杯就朝着苟君心砸了过去：“废物！” 面对着这元彬的袭击，苟君心根本不敢躲避，只能强逼着自己站着不动。 好在这元彬的准头有点差强人意，这茶杯擦着苟君心的身子飞过，砸落在了地上，倒是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元彬发泄了一通之后，阴恻恻的看着苟云盼问道：“狗肉煲，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一直在思汉集团上班，难道这思汉集团转移资金的事情，你一点也没有提前察觉吗？！”元彬对着苟云盼质问道。 苟云盼大感委屈的说道：“元少，这事情我真不知道啊。” “之前段董虽然安排我去做了一些事情，但是这集团的事情我也插不了手啊。” “别看我挂了个总裁的名头，但是谁都知道我不过是个吉祥物罢了。” “再说了，我这不是发觉不对劲，立马就来跟您汇报了吗？”苟云盼委屈的辩解道。 元彬死死盯着苟云盼骂道：“你特么也是个废物！” “元少，依我看的话，这段思涵应该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现在的话，可能人已经带着钱跑出去国外了。” “我这边的话，可以动用点权限查查这段思涵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国外的事情，我就没办法了，您看是不是让上面去查一下？”苟君心想了一下后建议道。 元彬的权势背景就摆在这呢，如果段思涵不是傻子的话，卷款逃跑肯定是不会继续留在国内的。 想要摆脱元彬，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离开国内。 而且离开的时候，还不能使用真正的身份，肯定是会用假护照的。 这一点，苟君心很容易就推理出来了。 不过，他也不担心。 国内现在的监控网络发达，要想找到一个人的踪迹的话，对于政法系统来说，那不过就是探囊取物罢了。 无非在于，想或者不想罢了。 就说那些拐卖儿童的案件，只要真的想找，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只是在经办人看来，有没有必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资源罢了。 所以，只要苟君心想找，哪怕是段思涵利用了化名离开，那么也能够轻易找到她前往的国家线索的。 只不过苟君心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国外的事情，他一个蜀都市的政法委书记，还插手不到，只有更上面的政法系统，才有办法了。 元彬听后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现在立马去给我查段思涵这个贱女人的下落！” “好的，我现在马上就去办。”苟君心说了一声之后，便朝外走了出去。 一旁的苟云盼见到自己的叔叔离开，便也想立马跟上去。 “狗肉煲，你给我站住！” 就在苟云盼要离开的时候，元彬却是将他喊住了。 “元少，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苟云盼小心翼翼的问道。 “思汉集团现在的资产还有多少？”元彬问道。 苟云盼愣了下道：“已经没了啊，现金都被段董给转移走了啊。” “现金没了我不知道吗？”元彬怒道：“我问你的是，这思汉集团名下的资产，还有多少？！！” “呃”苟云盼这才反应了过来，随后默默估算了一下道：“元少，我估算的话，几个地块，还有一些没完全售卖出去的房产，再加上集团总部大楼。” “这约摸着还有个二十来个亿。” “二十来个亿？”元彬听了默默点头，这二十几个亿，倒还行，不会让他损失太多。 “你现在，回去之后，立马着手，将这些资产全部给我变现掉。” “你既然说还有二十来个亿，那么你在一个月内，给我筹集二十个亿就可以了。” “这剩下的，如果有多出来的，就归你了。” “但是，这要是少了，你自己给我补上！” “明白了吗？”元彬问道。 苟云盼一听顿时头大，这资产价值二十几个亿，但是想要变现哪有那么容易？ 特别是在一个月内变现出来，那至少得打个六七折。 这样算的话，哪还能凑到二十个亿？ 不够的，还有他苟云盼补，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元少啊，这时间太紧凑了啊，我怕是办不到啊，您看能不能再宽限两三个月呢？”苟云盼求情道。 元彬冷着脸道：“就一个月，你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我跟你说，一个月后，我见不到二十个亿。” “那我就把你送给王志宇！！！”元彬威胁道。 一想到王志宇那个兔爷，苟云盼连忙说道：“不要啊！！！元少！” 看元彬脸色冷然，知道没有转圜余地的苟云盼，只能无奈地说道：“元少，我明白了，我会去努力的。” 第130章 抓苟云盼 刚刚回到思汉集团大厦，苟云盼就利用自己执行总裁的身份，吩咐让财务高管到自己的办公室。 别看他只是个吉祥物，但是那是在段思涵还在的情况下。 现在段思涵已经跑路了，那么苟云盼如今就是集团职务最高的人，拥有最大的权力。 正在苟云盼想着，等下要怎么说服财务，去将公司所有资产进行变卖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苟总，外面有公安局的同志要来找您。”秘书进来汇报请示道，眼中透露着些许的不安。 苟云盼听后微愣，此刻他还不知道琼龙市政府已经知道他们思汉集团的现状。 更不知道，如今他已经是大难临头了。 “公安局的人来干嘛？”苟云盼皱着眉头问道，随即不耐烦的说道：“让他们打哪里来回哪里去，我现在没空搭理他们。” 有着蜀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叔叔，苟云盼对于琼龙市公安局的人，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可是”秘书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苟云盼顿时勃然大怒道：“可是什么可是？我跟你说的，你没有听到的吗？让他们滚！” “呵！好大的口气！” 就在苟云盼话音刚落，外面就有几人不顾阻拦冲进了办公室之中，为首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冷笑道。 “嗯？！孟江，你什么意思？” 看着闯进来自己办公室的琼龙市公安局局长孟江，苟云盼不悦地问道。 心中更是暗自想着，这个孟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等下一定要去叔叔苟君心那里狠狠告一告状。 “苟云盼先生，我没什么意思，依法办事而已。”孟江淡淡地说道。 若是以前，对于苟云盼，他肯定不敢如此说话。 毕竟，人家的叔叔是蜀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是正厅级的干部。 而他孟江，不过是个正科级的小干部，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是如今不同了，苟云盼干的事情，就是他叔叔苟君心出面，也保不了他。 当然，除非琼龙市委看在苟君心的面子上，不去追究这个事情。 不过，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是不可能发生的。 “依法办事？你什么意思？”苟云盼愣了下道。 孟江掏出一纸文件道：“苟云盼，你涉嫌巨额诈骗，现在我们依法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孟江伸手一挥，身后几名干警便掏出银晃晃的手铐，朝着苟云盼走了过去。 这一幕瞬间将苟云盼给吓傻了，有些慌乱的说道：“什么巨额诈骗，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不是搞错了？” 孟江冷笑道：“你听不懂？” “那是谁在明知道项目没有被审批的情况下，私下去找炒房团售卖商品房的？” 听到这里之后，苟云盼瞬间冷汗流了下来。 这个事情，是段思涵让他去做的，在套取了十几个亿现金之后，段思涵跑路了。 现在，他苟云盼这个执行人，就得背锅了。 孟江见苟云盼明白了，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吩咐手下道：“铐上，带走！” 当手铐铐在手上的那一瞬间，苟云盼惊醒了过来道：“孟局长，这不是我干的，都是段思涵指使的啊，我只是听命罢了。” “你现在说这个没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孟江根本不想理他。 苟云盼急了：“我要打电话，你让我打电话给我叔叔先！” 这个时候，他还想搬出苟君心出来，希望孟江能看在苟君心的面子上，给他一个机会。 可惜，孟江很明白，就算是苟君心出面也无力回天了，所以根本没有搭理他，直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那剩下的民警，本来还打算看看孟江是如何反应的，如今见孟江这种动作，也就明白了，粗暴的将苟君心从座椅上提溜了起来，推搡着朝着外面而去。 ------ 琼龙市委。 “方书记，经过我们的调查，已经确认了思汉集团的执行总裁苟云盼就是负责实施诈骗的人，而指使者就是思汉集团的董事长段思涵。” “不过如今的话，段思涵已经失联了，我们也在加强侦查的力度，寻找段思涵的下落。” “而那些诈骗来的资金，总共有十三点五个亿，都已经被转移走了。” “苟云盼现在对于诈骗的事实一直不予承认，并一直叫嚣着要联系他的叔叔。” “您看，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理呢？” 方子寒的办公室内，市委政法委书记郑少华、琼龙市公安局局长孟江，正在向方子寒做着汇报。 “苟云盼的叔叔，是谁？”方子寒听后好奇的问道。 孟江看了一眼旁边的领导郑少华。 郑少华见状想了想下，还是回答道：“方书记，这个苟云盼，他虽然是思汉集团的执行总裁，但是他还是有另外一个身份的。” “什么身份？”方子寒问道。 “他的叔叔，是咱们蜀都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郑少华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作为琼龙市的市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是提拔他郑少华的人。 面对苟君心的侄子被抓，于情于理郑少华都是得出面救援的。 只不过这个事情现在闹得有点大，郑少华根本不敢掺和进去，到现在都还没敢给苟君心进行汇报呢。 怕的就是，苟君心给他下指示，让他营救苟云盼，这到时候他郑少华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好在郑少华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虽然是靠着苟君心做到这个位置上的。 但是和苟君心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利益联系。 不会被其拿捏太死，否则的话，他也不知道遇到这个问题，该如何是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方子寒恍然道。 随即又有些略带深意的看着郑少华问道：“那郑书记，你的意见是什么呢？” “呃？”郑少华愣住了，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又将皮球踢回给了自己。 这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好在方子寒只是随口一问，随即就笑道：“既然苟云盼想跟他叔叔苟君心联系，那你们公安局就给他这个机会嘛。” “我想苟君心书记，应该是知法守法的好同志，不会乱打招呼的嘛。”方子寒笑着对孟江说道。 第131章 打电话给苟君心 在得到了方子寒的批示之后，孟江回到公安局，就立马答应了苟云盼的要求，让他给身为蜀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叔叔苟君心打去了电话。 此刻，苟君心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忙活着。 当发现手机响起的时候，他便拿起来看了一眼，在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之后，便直接选择了挂断不去理会。 可是被关在琼龙市公安局的苟云盼，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现在他的叔叔苟君心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所以在跟看守的人员再三请求之后，苟云盼便继续拨打着苟君心的电话。 苟君心每次发现电话响起，都是直接摁掉挂断，没有想要接起的想法。 如此再三几次之后，苟君心终于有些不耐烦的将电话接通了起来。 “喂，我是苟君心，你是哪位？！”苟君心语气不善的问道。 身处琼龙市公安局的苟云盼，此刻都快激动地哭出声来了。 这连续打了十来个电话，他都快放弃了，好在苟君心终于接起了电话。 “叔叔，我是云盼啊，我现在被琼龙市公安局抓了。他们说我涉嫌巨额诈骗，您赶紧给他们打个招呼，救救我啊！”苟云盼激动地说道。 苟君心此时还不知道，这巨额诈骗是什么事情，连忙追问道：“盼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好好跟我说说。” 面对自己的叔叔，苟云盼不敢隐瞒，连忙将段思涵逃跑之前，交代他去做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听完苟云盼的叙述之后，苟君心瞬间无语至极，暗骂苟云盼没有之前跟他进行汇报。 之前在汇报段思涵逃跑的时候，对于这个事情也是只字不提。 要是早跟他说的话，他都可以在事发之前提前进行布置了。 而现在人都被抓了，再来找他，就有些麻烦了。 略微沉吟片刻之后，苟君心这才问道：“盼盼，你现在在琼龙市公安局？” “嗯呐，叔叔。孟江局长就在我对面呢，您赶紧跟他说一声，让他把我当个屁放了。”苟云盼急忙说道。 此时的苟云盼已经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了，在被关了两天之后，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尊严姿态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能够被放出去。 只有被放出去了，他才会有尊严。 如果放不出去，那么等待他的就只会是无尽的牢狱生活了。 苟君心一听心中顿时沉了下来，警觉的他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苟云盼既然被抓了，那么琼龙市公安局又怎么会允许让他给自己打电话呢？ 按照规定的话，这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说对方害怕自己的权势，所以特意给了苟云盼这个机会，那就更不可能了。 真害怕自己的话，那么在抓苟云盼之前，一定会提前跟自己打招呼的。 哪怕不打招呼，这个电话也不应该是苟云盼打过来。 而是琼龙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郑少华亲自打过来才是，怎么会让苟云盼自己来打。 只不过，苟君心虽然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侄子苟云盼啊。 别看苟云盼只是他的远房侄子，看起来好像是可以随意抛弃的。 可是，苟云盼这些年以来，跟着苟君心，是知道他很多秘密的啊。 另外，还有一个事情，苟云盼自己都不知道。 那就是在很多年前，苟君心有一次喝多了，在苟云盼家里过夜的时候，不小心就跟她的母亲发生了跨越伦理的关系。 自那以后没多久，苟云盼的母亲就怀孕了。 而苟云盼的父母，结婚好几年都没有动静，在苟君心出手之后，没多久就有了苟云盼。 这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很多东西了。 所以，哪怕是如今，苟君心都怀疑，苟云盼是他的孩子。 只不过，虽然有所猜测，苟君心都一直没去验证罢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为了自身的安危，还是为了苟云盼这个疑似自己私生子的人，苟君心都不能见死不救。 想了半天，苟君心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盼盼啊，你把电话给孟江，我跟他说几句。” “好好好，叔叔你等一下，我马上把电话给孟江局长。”听到叔叔发话，苟云盼以为自己得救了，连忙激动地说道。 在说完这话之后，苟云盼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模样，大大咧咧的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对面坐着的琼龙市公安局长孟江。 “喂，小孟啊，我叔叔，你们蜀都市的政法委书记苟君心要跟你通话，拿着！”苟云盼小人得志的说道。 孟江略带嘲讽地看了一眼苟云盼，心中暗自说道：“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等死你。” 这个事情，他作为公安局局长，心中是非常清楚情况的。 除非琼龙市市委这边特意压下来不去处理，否则的话，哪怕是苟君心出面，苟云盼除了牢底坐穿，再无其他的可能。 当然，苟君心一旦出面的话，琼龙市市委的方子寒，会不会给面子，都也是两说。 “苟书记您好，我是琼龙市公安局孟江。”孟江接过电话之后，恭敬地说道。 苟君心问道：“孟江同志，我是苟君心。” “对于苟云盼的这个涉嫌诈骗的事情，你们琼龙市公安局有足够的证据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还是要酌情处理，毕竟苟云盼也是你们琼龙市知名企业思汉集团的总裁。” “这人被你们抓起来了，对于企业的正常运转还是非常不利的，同时也会影响你们琼龙市的营销环境。”苟君心说道。 孟江心中冷笑，但是面上仍旧是恭敬的回答道：“苟书记，经过我们公安局的调查，这苟云盼参与巨额诈骗是事实存在的。” “原本我们已经准备将他移送检察院进行起诉了，只不过这苟云盼一直喊着说是您的侄子。” “考虑到您这边的情况，所以在移送检察院之前，我们经过商议，才决定给他一次和您通话的机会的。” 第132章 从严处置 苟君心听到这话之后，心中顿时一沉。 警觉的他，立马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首先，这孟江从说话语气来看，明显就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根本就不像是畏惧于自己的权势，所以才给苟云盼这个机会给自己打电话。 还有就是，如果这个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么孟江绝对不会如此说话的。 既然孟江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公安局长，不畏惧自己的权势，同时苟云盼的事情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违反规定，让苟云盼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呢？ 很明显，这就是一个陷阱。 想要引自己上钩的陷阱！ 苟君心此时已经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绝对就是有人设下的陷阱，就是想让自己出手利用手中的权力，来插手苟云盼的事情的。 到时候，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只要自己给苟云盼说话了，那么就是留下了话柄。 接下来，等到苟云盼被判刑了，那么有心人就会利用这个事情来攻击自己。 别的市委常委都还好说，但是他苟君心是政法委书记，本身就是政法线上的一把手。 他这样的存在，都不顾法律规定，乱打招呼的话，那是存在严重失职的。 到时候追究起来，就是他背后的省委领导，都无法保得住他。 在想明白了这些之后，苟君心立马变换了一副嘴脸。 “嗯，孟江同志，你们琼龙市公安局这么做是正确的。” “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确定了苟云盼是参与了巨额诈骗。” “那就不要管他是谁，不要管他是不是我苟君心的侄子，一定要依法办事，依法办案，从严处置！”苟君心正义凛然的说道。 “同时，作为苟云盼的叔叔，我从个人感情上，是感谢孟江同志，你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和我通话的。” “不过，作为蜀都市的政法委书记，在这里我要对你们琼龙市公安局进行严肃批评！” “这怎么能够因为苟云盼是我苟君心的侄子，你们就违反规定，让他给我打电话呢？！” “有需要通知家属的，你们琼龙市公安局，要依法去正常通知。” “所以，对于这个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自我检讨一下！” 苟君心紧接着又变换了态度，开始对于孟江这样的行为进行了批评。 听着苟君心所说，孟江内心之中不由得暗自吐槽，这做领导的果然各个都是道貌岸然之辈。 这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好话坏话全被让你们给占了。 要不是老子说苟云盼犯罪的事实已经证据确凿，你苟君心还会如此说吗？ 孟江心中暗自吐槽了半天。 但是面上他还是恭敬的说道：“苟书记，您的批评我们收到了。接下来，我们一定会严肃自我检讨的。” “对了，您看这个苟云盼的案件，您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指示呢？”孟江询问道。 苟君心语气严肃的说道：“指示嘛，就八个字。” “依法办案，从严处置！” “好的，苟书记您的指示，我们一定会认真对待的。”孟江连忙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苟君心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而琼龙市公安局这边，孟江将手中的电话放下，随即笑吟吟的看向苟云盼说道：“苟云盼，你叔叔刚才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怎么样，我这个小孟要不要把你放出去呢？”孟江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苟云盼问道。 刚才他是特意将免提打开，让苟云盼听清楚苟君心所说的话的。 而此时已经听完苟君心全部所说的苟云盼，却是面如死灰，一脸的不敢置信。 原以为找到自己的叔叔苟君心出手，自己一定能够安然无忧，很快就会被放出去。 哪料得到，这苟君心居然会指示琼龙市公安局，要依法办案，从严处置？ 这依法办案倒还好说，这从严处置，就太过分了，这是要他苟云盼去死的节奏啊。 一想到这里，苟云盼瞬间又怂了，连忙求饶道：“孟局长，我的青天大老爷啊，刚才是我错了，是我失了心智。”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 孟江看着苟云盼冷笑道：“呵呵。” “行了，你要打电话，我也让你打了。” “现在没事了，你还是回去拘留室待着。” 末了，孟江又说道：“苟云盼啊，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将所有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了。” “这样的话，到时候法院在判刑的时候，也会考虑到你的表现，说不定能够给你减轻处罚呢。” “当然了，若是你有别的证据表明，你不是这个诈骗案的主要参与人员。又或者说，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的。” “那么我这边也是可以考虑，给你操作一下，让你有个重大立功表现，对于你的审判结果，也是会有很大帮助的。”孟江忽悠道。 苟云盼一听，心中惨然，知道这自己是完了。 一想到接下来下半生要在牢狱之中度过，他就完全无法接受。 再想到，自己手下那些进过牢房的混混所说的，在进去之后，那牢房之中很多变态。 因为常年未近女色，所以将目标放在了同狱同性犯人菊花上的事情，苟云盼就瞬间菊花一紧。 这些年来，他苟云盼什么美女没玩过？ 别说了美女了，就是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这样的大人物的菊花，他苟云盼都玩过。 怎么能够接受进入狱中，去给别人玩玩菊花呢？ 想到王志宇，苟云盼心中顿时又有了一丝希望了。 既然自己的叔叔苟君心不理自己，那么那个一直垂涎自己美色，又和自己有过一夜春宵的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只要自己找到他，并且委身于他的话，王志宇一定会救自己的。 “孟局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在打一个电话，好不好？” “当我苟云盼求你了。”苟云盼说着便站起来，准备朝孟江下跪求情了。 ----- 在新号开了新书《三国：开局就收赵云做小弟》，喜欢三国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多女后宫小h文。 第133章 找王志宇 “打电话？苟云盼，你这个时候还能打给谁呢？” “你叔叔苟书记都不帮你了，你觉得还有谁会愿意帮你，又有能力帮你呢？”孟江好奇的问道。 本着八卦之心，此时孟江也是很好奇，都这个时候了，苟云盼还能打电话找谁求助。 见孟江没有直接开口拒绝，苟云盼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有有有，还有人，还有人！” 孟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苟云盼。 苟云盼见状连忙说道：“我要打给你们蜀都市的纪委书记王志宇书记，他一定会救我的！！！” “嗯？！”孟江听后有些惊讶，对于苟云盼要找的这个人，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别看苟君心和王志宇都是属于蜀都市委常委、正厅级的干部。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志宇这个市纪委书记是要比苟君心高半级的。 只不过，这也仅限于在全蜀都市范围之中。 若是在蜀都市政法系统的话，苟君心这个政法委书记的能量，就不是王志宇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如今这种情况，苟君心对于自己的侄子苟云盼都避之不及了。 难道苟云盼是傻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认为这王志宇会因为他是苟君心的侄子，就出手相助吗？ 心中带着这个疑惑，孟江也是一时之间无法下决定，要不要给苟云盼这个机会了。 看出了孟江的犹豫，苟云盼连忙恳求道：“孟局长，只要你帮我，让我打这个电话。” “那么无论我苟云盼下场如何，到时候我一定会在我叔叔和王志宇书记面前，给你说好话的。” “你也不想一直都在正科级上面徘徊？”苟云盼诱惑道。 孟江原本就在犹豫了，此时听到苟云盼这么说之后，心中顿时动了起来。 他在正科级的岗位上已经待了不短的时间了，对于再进一步自然是有所想法的。 只不过在蜀都市之中，他都没有遇到看得上自己的领导，自然也就无缘进步了。 如果这个时候，帮助了苟云盼。 那么以他所说的话，无论是苟君心还是王志宇，只要两人愿意稍微那么提携一下自己，这个副处级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不过，纵然心中意动，但是孟江还是不敢乱来。 毕竟，这个事情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方子寒是紧盯着的了。 不怕县官就怕现管啊，王志宇和苟君心再牛，但是距离他孟江还是有些遥远了。 “苟云盼，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不过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请示一下。” “如果领导同意的话，那么我会给你这个机会打这个电话的。” “当然，要是领导不同意的话，我也没办法了，你怪不得了我。”孟江看向苟云盼说道。 苟云盼瞬间惊喜的说道：“那孟局长，你快去请示一下，无论结果如何，我苟云盼都会记得你的好的。” 听完苟云盼这么说之后，孟江当即不再迟疑，转身便走出了审讯室，掏出手机，将电话打给了市委书记方子寒。 “喂，我是方子寒！”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了市委书记方子寒的声音。 “方书记您好，我是公安局孟江！”孟江赶忙自报家门道。 方子寒随即问道：“怎么样了，孟局长，是不是思汉集团那边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了？” “方书记，暂时还没有新的进展。” “这边的话，苟云盼刚刚和蜀都市委的苟书记通完电话了，并且苟书记还给了我们琼龙市公安局指示。”孟江赶紧说道。 方子寒顿时有些兴趣的问道：“哦？那苟君心书记是怎么指示的？” “是让你们放了苟云盼，还是怎么样？” 对于苟君心会怎么做指示，方子寒是非常好奇的。 同时，他也很期待，这个苟君心能够指示琼龙市公安局，将苟云盼给放了。 这样一来的话，方子寒就能够借机进行反击了。 之前同属元系的王志宇对他下手的事情，方子寒可没忘记呢。 苟君心也是元系的一员，方子寒同意苟云盼给他打电话，此时就是设了个陷阱，想要他跳下来的。 现在，就看苟君心跳不跳了。 “方书记，苟书记这边倒是没有要求释放苟云盼，反而是给了八个字的批示。”孟江说道。 “哪八个字？”方子寒有些失望的问道。 “依法办案，从严处理！”孟江说道。 方子寒冷笑道：“好一个依法办案，从严处理，看来咱们这个蜀都市委的苟君心书记，还是知道分寸的嘛，没有因为涉案人员是自己的亲属，就网开一面啊。”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先这样。” “你们抓紧针对思汉集团的案子进行深入调查，争取早日拿出来一个结果。” 苟君心没有掉进陷阱，这让方子寒有些失望了。 “方书记！”孟江赶紧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方子寒问道。 孟江连忙将苟云盼要求给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打电话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后问道：“方书记，您看这个事情，要不要严厉进行拒绝呢？” 方子寒此时有些懵逼，没想到这个苟云盼除了找到苟君心之外，还能找到王志宇。 不过，这也让方子寒心中一动。 之前王志宇坑他的事情，方子寒是记忆犹新，一直想要找机会报复回来，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 如今的话，看来机会就在眼前了。 从苟云盼的表现来看，他的第一选择是他的叔叔苟君心，这是因为亲近程度上面的问题。 而现在在得知自己的叔叔苟君心不准备搭理自己之后，苟云盼并没有放弃，而是再提出来了第二个人选。 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苟云盼此时甚至都还觉得，王志宇有可能对其伸手进行救援。 那么，这两人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 能够让苟云盼如此确信，这个王志宇会比他的叔叔苟君心，对他还要上心呢？ 想到这里，方子寒立马说道：“孟江同志！” “方书记，我在，您请说！”孟江赶忙说道。 第134章 小人得志苟云盼 “你这样，同意苟云盼的请求，让他打电话。” “并且，你这样”方子寒细细交代着。 半个小时之后，市公安局的审讯室之内。 “苟云盼，领导已经同意你给王书记打电话了。” “你要知道，如果你能够让王书记替你说话的话，那么领导也是不愿意得罪王书记的。” “到时候，你就没事了。” “所以，你要好好跟王书记求情，懂吗？” 孟江走进审讯室，递了一个手机给苟云盼说道。 苟云盼等了半个多小时，原本以为已经没有希望了。 此时见孟江又回来了，而且还这么说，瞬间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希望。 从孟江的话语中，他听到了一丝意思。 那就是，琼龙市委的领导们，也不愿意去得罪蜀都市的市委常委。 所以，只要自己这边能够说动王志宇替自己说情，那么一切就不再是问题。 所谓的巨额诈骗，马上就给全部推给已经跑路的段思涵，自己就啥事也没有了。 再想想王志宇对自己的喜爱，此刻的苟云盼心中十分自信，觉得自己只要一个电话过去，王志宇肯定会帮自己的。 同时，苟云盼也不怕王志宇会拒绝。 毕竟，他手中可是还留着一些东西的呢。 想到这里，苟云盼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只见苟云盼将腿翘到了面前的审讯桌上，一副嚣张的样子道：“小孟啊，你们现在知道我苟云盼是惹不起的人了？” “放心，只要我这个电话打过去，王志宇书记肯定会给你们市委领导打电话的。” “当然了，我知道你小孟对我还不错，所以等下我也会跟王志宇书记，好好给你说几句好话的，让他给你们市委领导提一嘴，好好提拔你的。” 苟云盼好似怕孟江生气，不给他这个打电话的机会一般，又开始许诺道。 孟江听后顿时脸色一黑，他没想到这个苟云盼居然如此的无耻。 之前还一口一个孟局长呢，现在看到了希望，又变成了小孟了。 真特么的是小人得志，让人恨不得揍他一顿了。 “小孟啊，我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了，有些口渴了，你却给我倒杯水来。”苟云盼伸手将手机接了过来，随即又提了一个要求道。 孟江刚想发火，让苟云盼不要得寸进尺。 就在他准备发火的时候，耳朵里戴着的耳机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答应他，去给他倒水。” 听到这个声音，孟江只能冷哼一声，忍着怒气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苟云盼的面前。 “苟云盼，你打电话，我出去抽根烟！” 将水放在苟云盼面前之后，孟江冷哼道。 苟云盼大咧咧的挥手说道：“去，对了，给我一根烟。”说着便将手伸了过去。 孟江原想拒绝，不过一想到后面领导的计划，也只能从口袋之中掏出一包烟，抽出来一根递了过去。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那苟云盼又开口了。 “等一下！”苟云盼喊道。 孟江转身不耐烦的说道：“苟云盼，你还想干嘛？” 苟云盼指了指叼在嘴巴上的烟说道：“小孟啊，你怎么搞的，你给烟不给火，算怎么个事嘛。” “哼！”孟江冷哼一声，随即上前掏出打火机，给苟云盼点上了烟。 做完这一切之后，孟江生怕苟云盼还有其他更过分的要求，直接快步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等到孟江离开之后，看着紧闭的审讯室大门，苟云盼得意的一笑，随后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之后，这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我是王志宇，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出来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的声音。 “王书记，我是盼盼啊。”苟云盼一听到王志宇的声音，连忙激动地说道。 此刻的王志宇正在自己的家中休息呢，听到苟云盼的声音，顿时有些激动了。 他自从跟苟云盼春宵一度之后，一直想着有第二次的机会。 只不过这个苟云盼实在太难搞了，自那以后，无论王志宇如何邀约，这苟云盼都不给他哪怕一丁点的机会。 这如今，苟云盼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给他，这就让王志宇有些意外了。 “啊？是盼盼啊，你这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对了，你这电话号码换了么？”王志宇问道。 苟云盼笑道：“电话倒是没换，这号码不是我的。” “不过王书记，我这次打电话给你，是想找你帮忙的。” 王志宇此刻也是笑着回答道：“盼盼，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老头子帮忙的，且尽管说嘛。” “以咱俩的关系，只要你盼盼一句话，我一定会全力帮忙的。”王志宇大气的说道。 苟云盼听后心中一喜，连忙将自己现在遇到的困境跟王志宇讲了一遍。 王志宇听后顿时傻眼了，他哪里想到，居然会是如此情况？ 不过此刻，他也是有些疑惑的问道：“盼盼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去找你叔叔帮忙啊？” “他可是市委政法委书记，这事情对他来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听到自己叔叔后，苟云盼顿时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之前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自己的叔叔苟君心。 可是哪想到，自己这个叔叔，居然对自己见死不救。 这就让苟云盼在内心之中对其怨恨不已了。 “王书记，你就别提他了，我那个叔叔，面上说的好听，什么都是一家人。” “但是真遇到事情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苟云盼怨恨的说道。 王志宇此时明白了，这苟云盼不是没去找苟君心，只不过是找了，苟君心不想救他罢了。 这瞬间王志宇心中也有些犹豫了，很明显这个事情，苟君心也不敢乱来。 否则的话，不至于连自己的侄子都见死不救的。 那么，苟君心这么精明的一个人，都不敢去乱打招呼的话。 自己还要出手吗？ 出手，可能要摊上事情。 不出手，那以后再想和狗肉煲春风一度，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一方面是自身利益，一方面是下半身幸福。 一时之间，王志宇就有些难以抉择了。 第135章 鱼死网破苟云盼 纠结了半天，王志宇这才下了决定。 “盼盼啊，这个事情我看你还是去找你叔叔，毕竟他才是政法系统的负责人。”王志宇婉拒道。 相比于下半身的幸福，王志宇最终还是选择了保住自身的利益。 如果这个事情，没有风险的话，那么以苟君心的性格，早就动用权力将苟云盼给放出来了，不至于让苟云盼需要打电话来求助他。 而既然苟君心那种人都觉得有风险，只敢袖手旁观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事情，很有可能一插手，就会影响到苟君心的仕途。 苟君心都不敢干的事情，王志宇怎么敢？ 苟云盼虽然是王志宇这么多年，迄今为止遇到的，最让他心动的男人。 但是，只要继续坐在如今的这个位置上，保持手中的权力不受影响。 那么王志宇还是相信，他一定能够遇到第二个苟云盼的。 所以，在深思熟虑之下，王志宇还是选择了忍痛舍弃苟云盼了。 毕竟，天下何处无猛男，不差苟云盼这傻狗了。（云随，我没有骂你，你不要误会！） 苟云盼原本满心期待着，这王志宇会欣然同意自己的请求，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 哪想到，这满载着他最后希望的王志宇，居然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一想到自己当初忍辱负重，不对，是忍着恶心，硬逼着自己，开拓王志宇的菊花路。 苟云盼就感到猛烈的不甘，再想到自己要真进入牢狱之中，也将菊花不保后。 苟云盼顿时恶向胆边生，狠狠地威胁道：“王书记，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了！” “小苟啊，你翻脸什么呢？” “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没这个权力啊，你懂？”王志宇解释道。 苟云盼此时就认定了，这王志宇就是提了裤子不认人了，直接威胁道：“王志宇，你特么的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 “你要是不把老子救出来，老子保证等一下，你床上，被老子的视频，就会出现在你们省纪委的桌子上！！！”苟云盼狠狠地威胁道。 “你你说什么？？？”王志宇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话，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老子说了，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把当初咱俩的视频，全部捅上去！” “到时候看看，你这个蜀都市的市纪委书记，还能不能干了！！！”苟云盼狠狠地威胁着。 而此时，在琼龙市公安局的另外一间房内。 方子寒、胡海、孟江等三人正坐在一个监控面前，看着监控内的苟云盼。 苟云盼在审讯室内所说的每一句话，包括电话里的通话声音，他们三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此刻，苟云盼讲出来的话，却是让方子寒三人直接呆住了。 他们没想到，这苟云盼居然和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有一腿。 更劲爆的是，这王志宇居然还是受的一方。 想到苟云盼那矮胖的身材，谁也想不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王志宇，居然会喜好这一口。 “孟江局长，今天的事情，我没有命令，不许传出去，你听到没有？”方子寒微愣片刻之后，立马转头朝着一旁的公安局局长孟江吩咐道。 孟江在听到苟云盼所说之后，早已震惊万分。 同时他也明白，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在方子寒一开口之后，他立马点头如捣蒜般道：“方书记，我知道的，我保证不会外传的！” 见孟江如此保证，方子寒这才点点头，随即又盯向了监控，重新戴上了耳机。 他倒是想听听看，面对着苟云盼的威胁，王志宇会如何应对了。 而王志宇在短暂的错愕、震惊、惶恐之后，也是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小苟啊，你拿这个威胁我，有什么用处呢？” “这只是乱搞男男关系，又不是违法乱纪，最多的话，省委给我一个处分或者批评罢了，根本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的。”王志宇轻声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乱搞男女关系，对于一个领导干部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是没有利益输送，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是男男关系呢？ 所以，苟云盼所谓的威胁，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罢了。 苟云盼却是不懂那么多，此刻还以为王志宇是在装腔作势呢。 “王志宇，你特么的别给我装了，这个你不怕是？” “那么，你手里持有着思汉集团在琼龙市这个商业广场项目5股份的事情，如果你们省纪委知道，又会怎么样呢？”苟云盼阴恻恻的威胁道。 一提到那5股份的事情，王志宇瞬间不淡定了。 如果说前面的乱搞男男关系根本是无关痛痒的话，那么这5的股份，就是大问题了。 特别是，如今这段思涵还卷款跑路了。 这问题，就更大了。 想到这一点，王志宇连忙说道：“小苟啊，刚才是我不对，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你且稍等一段时间，我会努力的！” 这个时候，王志宇已经不敢再装镇定了。 这苟云盼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疯子。 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直接鱼死网破呢。 所以，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去救苟云盼，一定会有风险。 但是，不救的话，苟云盼鱼死网破之下，他王志宇也没好果子吃。 这种情况下，他除了答应苟云盼的要求之外，再别无他选了。 “那行，我就给你半天的时间。” “半天之后，你要是不能把我捞出来，那就别怪我心狠了！”苟云盼再次威胁道。 “好好好，你别着急啊小苟，我会努力的。” “但是你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好办，你多给我一点时间可以？”王志宇边安抚边哀求道。 苟云盼哪里会听王志宇的解释和哀求，依旧坚决的说道：“我就给你半天时间，半天后没搞定，你就等着！！！！” “好”王志宇知道再多说没用了，还不如抓紧去想办法捞人了。 第136章 无奈的王志宇 挂完电话之后，王志宇此时一个人沉思了半晌。 他现在没空想救助苟云盼之后会有什么风险，他现在要想的是，要找谁，才能够将苟云盼放出来。 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整个琼龙市，也就只有寥寥几人了。 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方子寒，那是第一人选。 只要他开口，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但是王志宇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跟方子寒之前就存在着矛盾，并且之前还坑了方子寒一把。 这个时候，想要方子寒帮助他捞人，那想都不用想，方子寒肯定是会拒绝的。 并且，还有可能利用这个事情，反过来坑自己一把。 所以，这个方子寒是绝对不能找的。 那么，再往下的话，就是琼龙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郑少华了。 作为琼龙市政法系统的一把手，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那问题也不难。 只不过，这郑少华是苟君心的人，不是他王志宇的人。 以苟君心这见死不救的样子，肯定是害怕牵扯到他自己。 想来，也肯定早就跟郑少华打过招呼了。 所以，这个郑少华也是不能找的。 那么再往下的话，能找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了。 一个是琼龙市的市委副书记康文悦，还有一个就是琼龙市的市公安局局长。 后者的话，级别太低，王志宇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完全可以直接无视了。 前者的话，作为市委副书记，副处级的干部，又分管着组织、人事、宣传、政法，如果他能够帮忙的话，那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只不过，这康文悦也并非是他王志宇的人，虽然都同属元系人马。 但是王志宇，也不确定，这个康文悦会不会听从自己的招呼。 想了一下之后，王志宇决定还是尝试一下。 拿起电话，王志宇便拨通了琼龙市委副书记康文悦的电话。 康文悦那边电话倒是接的很快，一上来就是：“王书记，您好！” “是有事情要指示吗？”康文悦恭敬地问道。 王志宇虽然心中着急，但是面上仍旧笑呵呵，亲切的说道：“文悦同志，近来可好呀？” “一切如常，多谢王书记关心，您这是？”康文悦有些疑惑地问道。 王志宇还是没说自己的目的，仍旧是强装镇定地嘘寒问暖了一番。 “对了，文悦同志啊，这红杨区那边有个常务副区长的位置空缺出来了，你有没有兴趣啊？”王志宇笑呵呵的问道。 康文悦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内心一喜。 这红杨区的常务副区长，虽然是属于副职。 但是因为蜀都市是属于副省级城市，这下面的区是高配的。 所以，红杨区的常务副区长却是属于正处级（副局）的干部，比之他现在的琼龙市委副书记要高上一级的。 这王志宇这么询问，很明显就是想把自己推上红杨区的常务副区长的位置，这让康文悦如何不欣喜激动呢。 只不过，这康文悦还是有些疑惑。 虽然都是属于元系的，但是他乃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那一脉的，并非是蜀都市这一块的。 这王志宇，怎么会无缘无故想着要提拔自己呢？ 莫非，是有事要自己去办？ 康文悦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所在。 “王书记，您是否是有事情要安排我去做呢？” “如果有的话，请您尽管指示就是了，只要是我能够帮忙的，一定不会推辞的。”康文悦猜到了王志宇这个电话的来意，直接开口说道。 王志宇见康文悦已经猜到了，当即也没再掩饰：“文悦同志啊，你们市那个思汉集团出事了，你知道？” “嗯，知道一点，那个思汉集团的董事长段思涵卷款跑路了。并且，现在思汉集团还卷入了巨额诈骗之中。” 一听到思汉集团，康文悦顿时心中一紧，隐隐约约猜到了王志宇想要干嘛了。 既然康文悦知道，那么王志宇也没再过多的介绍，而是开门见山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思汉集团有个执行总裁，叫做苟云盼，现在被你们琼龙市公安局给抓了？” “呃，王书记，这个我倒是不是很清楚。”康文悦说道。 王志宇接着道：“对了，咱们蜀都市的政法委书记也姓苟。” “文悦，你明白我这次打电话给你的意思了？” 蜀都市政法委书记苟君心，康文悦自然是知道的。 便是苟云盼是苟君心的侄子，康文悦也清楚。 此时，他听王志宇这么说，又想到他一开始的时候嘘寒问暖，还想要给自己提拔到红杨区担任常务副区长。 康文悦顿时就以为，这王志宇实际上就是蜀都市政法委书记苟君心的说客了。 苟君心可能是不方便找自己，所以找了王志宇来说为苟云盼说情，想要自己帮忙将人给弄出来。 这边王志宇见康文悦不说话，就继续说道：“我这通电话的来意，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没错，就是苟君心书记托我打的。只要你将苟云盼弄出来，那么红杨区的常务副区长，就是你的了。” “怎么样，文悦同志，给我个话。”王志宇催促道。 他没说是自己的要求，而是说是苟君心托的。 这样的话，康文悦在知道有两个市委常委要支持他当青羊区的常务副区长之后，一定会更加心动的。 这也是王志宇的一个小计谋。 只不过，这康文悦接下来的回复，却是让王志宇大失所望了。 “王书记，这个事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们市委的方书记一直盯着这个事情呢，我可不敢乱来。” “要不，您还是直接找方书记。”康文悦委婉的拒绝道。 他不是傻子，这个事情明显是有坑的。 否则的话，苟君心真想捞人，直接打电话给政法委书记郑少华就好了。 何必要绕圈圈，通过蜀都市纪委书记王志宇来找自己呢？ 所以，纵然是诱惑很强大，但是康文悦还是忍住了。 同时，因为琼龙市的市长和市委书记都已经高配正局级了，也就是副厅级的干部。 康文悦还是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到时候等到向红周的任期结束，自己是可以向前一步，直接跨越正处级，成为副厅级的正局级区长的。 ---------- 新书《三国：开局就收赵云做小弟》已经十五万字，希望喜欢三国的兄弟，可以支持一波，谢谢！ 第137章 王志宇的赔礼道歉 在听到康文悦这么干脆的拒绝之后，王志宇顿时脸色一沉。 心中暗道不好，要是康文悦不帮他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可就真的有些难办了。 “文悦同志啊，你要明白，这可不是我在求你帮忙，而是苟君心书记托我给你打的招呼啊。” “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嗯？”王志宇低沉着声音问道，话语之中隐约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康文悦哪里会听不出来这王志宇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此时他的心中也是暗暗郁闷着。 这本来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这王志宇居然想着让他去干违规的事情，这不是在坑他吗？ 如今思汉集团的事情，在琼龙市已经闹翻天了。 不要说方子寒这个市委书记在盯着，就是全体市委常委都在关注着这个事情。 他康文悦要敢去捞苟云盼，那不是纯纯在找死吗？ “王书记，这个事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 “对了，我这边还有个会议马上就要到开始时间了，暂时就不跟您多说了，抱歉。” 说完这话之后，康文悦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呸！什么东西！”康文悦将手机丢到一旁，嘴里小声骂道。 这个事情，他肯定是不会帮忙的。 至于说苟君心知道之后，会怎么样，这个康文悦一点都不怕。 他背后可是有着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支持，根本不怕苟君心的报复。 此刻的康文悦，还不知道这苟君心本来就没打算管苟云盼，这不过是王志宇故意借用苟君心的名号来吓唬他的罢了。 当然，若是康文悦知道了，那就更加不会害怕了。 而此时的王志宇，在电话被挂断之后，整个人却是又气又怕。 气的是，这个康文悦居然不给他面子，连他把苟君心一起搬出来，两个蜀都市常委的面子，都不给。 怕的是，这如果捞不出来苟云盼。 到时候，苟云盼真的鱼死网破的话，那么他这辈子的仕途，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起身在客厅之中来回踱步沉思了半天，王志宇终究还是决定，要拉下面子，去找方子寒求情了。 虽然，他之前确实坑了方子寒一把，并且在之后还准备继续坑，只不过没有成功。 但是王志宇还是觉得，如果自己肯拉下来脸，去求一求方子寒。 那么，这个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应该多少会给自己几分薄面的。 毕竟在官场之中，如果能够和解的话，是没有多少人想要撕破脸皮的。 无非，王志宇要丢几分面子，或者让出一点利益出来罢了。 不管是利益还是面子，对于王志宇来说，都是没有自己的前途重要的。 想到这一点之后，王志宇没有过多的犹豫，重新拿起手机，找到了方子寒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而此刻的方子寒在做什么呢？ 在琼龙市公安局，先是听到苟云盼和王志宇之间苟且的劲爆八卦，这就让方子寒愣了一会儿了。 不过这一点，他当时也没多大的在意。 就跟当时王志宇心中所想一般，乱搞男女关系都不算什么，何况是男男关系呢？ 可是当方子寒听到后面，得知了这王志宇居然暗中掌握着思汉集团那个商业广场项目5的股份之后，这内心瞬间就有些小激动起来了。 之前王志宇坑他的事情，方子寒还历历在目呢，一直想要找机会报复回来，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现在，从苟云盼这边，方子寒无异于就是拿到了一柄可以悬在王志宇头上，随时可以致其于死地的利剑了。 就刚才的录音，只要方子寒前往蜀都市，交给市委书记姜柏合，那么王志宇就跑不掉了。 所以，在苟云盼和王志宇通完电话之后，方子寒立马进行了安排。 首先，便是让胡海留下来，在公安局监督着孟江突击审讯苟云盼。 一定要从他口中，确认出来这王志宇手中持有思汉集团商业广场5股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个来龙去脉，并且还要拿到真凭实据！ 留下胡海，其实也是方子寒不信任孟江。 害怕他有小心思，在审讯的时候，不卖力。 或者，在审讯出来结果之后，私自将证据给藏起来，或者销毁掉。 所以，这才留下了身为琼龙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的胡海，来盯着这个事情。 而第二步，方子寒则是要求孟江，将刚才监听的视频和录音取了出来，交到了他方子寒的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子寒这才回到了琼龙市委，等待着孟江那边的审讯结果。 这才刚到琼龙市委没几分钟呢，方子寒桌上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情？” 因为电话并非是红色的那部响起，所以方子寒接起的时候，显得有些随意。 “方书记，我是王志宇啊。” “怎么样？在忙吗？”王志宇一改往日，此时显得有些亲切的问道。 方子寒闻言一愣，这自己刚刚拿到这王志宇的把柄，这就打来电话。 “难道是被发现了？”方子寒心中狐疑道。 不过此刻的方子寒，面上却是淡淡地说道：“哦，原来是王书记啊。” “我这边刚好忙完了，不知道王书记是有什么指示要吩咐的吗？” 王志宇一听也不生气，仍是笑道：“没什么指示的，只不过呢，我这几天想了一下。” “觉得之前和方书记你这边，还是存在着一些误会的。” “所以呢，我想问问看，方书记你这今晚是否有空，我亲自摆一桌向你赔礼道歉一下。” 为了能够让方子寒答应帮忙，此刻的王志宇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相信，自己都这么说了，方子寒应该要懂得其中的含义，给个面子就坡下驴答应下来了？ 不过很明显，王志宇却是想多了。 只听方子寒继续语气淡淡地说道：“误会？王书记，你不是在说笑？” “我和你之间，应该不存在什么误会？” “既然没有误会的话，那就不存在所谓的赔礼道歉了。” “所以，这摆一桌道歉的话，王书记还是不要再提了。”方子寒冷淡的说道。 第138章 哀声哭求王志宇 “！”王志宇闻言呼吸一滞，差点就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了。 他都已经这样卑躬屈膝，主动求和了，这方子寒居然还如此给脸不要脸。 想想他可是一个正厅级的领导，而方子寒不过就是一个副厅（正局级）罢了，怎么敢如此的！ 刚想摔电话，又想到苟云盼的威胁，此刻王志宇也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 “方书记，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其实，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有事情想要找你帮忙的。” “只要你这次帮我这个忙，那么以后的话，这蜀都市之中，只要有用得到我王志宇的，你尽管开口，我必然会答应的。” 王志宇强忍着怒气说道。 这话其实诚意是表现得很重的，相当于在告诉方子寒。 只要你帮我这件事，那么以后我王志宇就听你方子寒的指挥了。 一个正厅级的领导干部，能对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说出来这样的话，已经是非常不容易，同时也是极其罕见的。 王志宇觉得，如果方子寒不是傻子的话，应该是会答应自己的。 果然，这一次方子寒没有再次直接拒绝了。 “哦？王书记有事情要找我帮忙？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且先说来听听，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了？”方子寒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一刻，方子寒已经大致可以猜到，这个王志宇找自己，要帮忙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但是，他仍是不动声色，就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妈的，还端着，怕不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王志宇心中暗自骂道。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是王志宇还是得忍着道：“方书记，这个事情其实也就是件小事情。” “对于你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方子寒呵呵一笑道：“王书记，明人不说暗话，你就直接说是什么事情。” “那我就直说了。” 王志宇见此也不再多说，直接将自己要请方子寒办的事情说了出来。 “怎么样，方书记，这个忙简单？能不能帮，你直接给我一个准话。”王志宇问道。 方子寒笑问道：“确实挺简单的，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 “不知道这个叫做苟云盼的人，跟王书记你是什么关系呢？怎么会如此在意呢？”方子寒故作不清楚两人关系般询问道。 王志宇怎么可能说出来两人真实的关系，只是简单的表示道：“这个也不瞒你方书记了，其实这个苟云盼是我一个故人的儿子。” “以前我欠了他一个人情，现在得还到他儿子身上来了。”王志宇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方子寒闻言冷笑：“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这个事情简单，你放心，王书记！” 听到这里的时候，王志宇瞬间心中一喜，还以为方子寒已经答应了下来呢。 哪料到，这方子寒又继续说道：“这个事情，我会重点关注的，会让琼龙市公安局的同志好好审查一番。” “只要是这个苟云盼，确实没有涉嫌诈骗的话，我们一定会放他离开的。” “这一点，请王书记你放心！”方子寒笑着说道。 王志宇闻言脸色一沉，直接破口大骂道：“特么的方子寒，你故意耍我呢？” 这个时候，他要是再没反应过来方子寒实际上就在逗他玩，那他王志宇就真纯纯是个傻子了。 “王志宇同志，请问到底是你在耍我呢，还是我在耍你？” 见王志宇已经意识到自己在逗他玩，方子寒也不装了，冷笑着说道：“这苟云盼涉嫌巨额诈骗，你作为一个高级领导干部，不依法办事，居然还想要直接将其给放了？” “这到底是谁在耍谁呢？”方子寒反问道。 王志宇一下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惶恐不安。 “方书记，这个事情你既然知道了。你也应该清楚，这苟云盼不过就是段思涵用来当替罪羊的存在罢了。” “这诈骗来的钱，根本没有落入他的口袋，实际上他跟这个事情没有多大的联系啊。” “你帮我这一次，以后我王志宇就全部都听你的。” “你说东，我绝对不往西。” “怎么样，方书记，当我求你了，可以吗？”王志宇已经抛开所谓的地位和脸面了，直接哀声哭求道。 这种情况下，如果方子寒不帮他的话，那么他王志宇可就废了，此时哪里还能顾得上面子不面子。 这是在电话之中，要是两人面对面的话，王志宇都可以直接给方子寒跪下了。 “王志宇同志，违反法律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 “这个事情，恕我无法帮忙，你去找别人。” 方子寒说完之后，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根本不管电话那头王志宇的苦苦哀求。 挂断电话之后，方子寒嘴角微微一翘。 只要公安局那边一审讯出来结果，那么这一次看王志宇死不死了。 当然，就算没有得出审讯结果。 单单凭借那录音，方子寒也足够让王志宇吃不了兜着走了。 方子寒来到巴蜀省之后，一直信奉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是，这不代表着方子寒是任人欺负的。 之前王志宇敢出手坑他，那么方子寒这一次拿到他的把柄，自然要好好报答一下对方了。 与此同时，虽然和元系没有过节和恩怨。 但是因为之前监听宫秋良的事情，方子寒早就清楚了，现在这个元系是属于人人喊打的存在。 再加上之前江松杰给自己透露的，关于让自己来到巴蜀省的用意。 方子寒是必须要动手的，不可能放过王志宇的。 搞掉王志宇，那么元系在蜀都市的力量就会弱一分。 这对于蜀都市委书记姜柏合来说，就是一件好事情。 那么与此同时的，对于自己这个搞掉王志宇的人，姜柏合也是需要投桃报李的。 ------ 本书已经有真人有声版上架了，喜欢听书的，可以下载番茄畅听去听。 第139章 交代 琼龙市公安局这边，孟江此时正在对苟云盼进行着审讯。 “小孟，你来了，是不是蜀都市纪委王书记给你们领导打完电话了？” “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一看到孟江走进来，苟云盼瞬间激动地问道。 同时苟云盼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这王志宇办事就是快速。 自己那死鬼叔叔，都不敢掺和的事情。 这王志宇只是这么一会儿就办妥了。 “看来，这接下来不能轻易就放过王志宇了。”苟云盼心中暗自说道。 苟云盼的叔叔苟君心，现在一看就知道已经不管他了。 他接下来出去之后，苟君心还会不会管他，那就非常难说了。 苟云盼认为是有非常大的几率，苟君心不会管他的。 如果苟君心不管他的话，那么苟云盼在蜀都市这边就是一个屁。 所以，他此刻心中想着的就是，不可能按照之前所说的，出去之后就将证据还给王志宇了。 他要拿着这些东西，好好的让王志宇继续为他服务。 毕竟，现在思汉集团一看已经毁了。 苟云盼接下来，可没啥捞钱的地方了。 大手大脚惯的他，得重新找一棵招财树了，而作为蜀都市纪委书记的王志宇，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吗？ 就在苟云盼想入非非的时候，孟江却是狠狠地一拍桌子：“苟云盼，你给我坐下！” 这一声怒喝，让苟云盼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孟江问道：“小哦，不对，是孟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从孟江的态度上，苟云盼已经发觉了事情好像和自己所想有些不一样了。 所以此刻的他，不敢再继续称呼其为小孟了。 而孟江呢，刚才苟云盼小人得志，对着他颐指气使的时候，内心已经非常不满了。 只不过因为刚才方子寒在暗中吩咐，他忍下来罢了。 如今的话，孟江这口气怎么还能忍得住呢？ 只见孟江朝前一步，挥起大手，“啪”地一下，就朝着苟云盼的脸上扇了过去。 “孟局长你怎么打人啊？”苟云盼捂着脸委屈的看着孟江说道。 孟江这一巴掌下去之后，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 只见他冷笑着说道：“我打你了吗？谁看见了？” “你”苟云盼见孟江这么赖皮，顿时欲哭无泪了。 “哼！”孟江冷哼一声，随即才走到门口，将门外等候着的亲信叫了过来。 按照规定，对犯人进行审讯的时候，是不能够一个人进行的。 哪怕孟江身为琼龙市的公安局局长，也不能违反这个规定。 特别是，此刻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胡海，还在另外一边用监控看着呢。 刚才那一巴掌，孟江是提前请示过的，得到了胡海的同意，事后只需要删除一下监控记录就可以了。 不然的话，就算孟江再生气，也不可能在装有监控室的审讯室，对苟云盼下手的。 次日一早，方子寒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就看到了所有的材料。 经过一晚上的审讯，欺软怕硬的苟云盼也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今不管是谁，都已经救不了他了。 所以苟云盼非常识时务的，在孟江的引导下，如实的交代了一切。 这些事情，除了思汉集团历年以来，通过名义上做慈善，实际上却是骗取政府的免税补贴。 还有就是，这几年时间内，思汉集团在琼龙市的发展，和哪些官员有过非法的交易记录。 包括，市长向红周因为跟董事长段思涵的不清不楚关系，利用职务之便，为思汉集团大开方便之门的事情。 当然，也包括了方子寒吩咐孟江去审讯，最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为什么王志宇在思汉集团广场，会有5股份的原因和证据。 这一切，苟云盼都全部通通交代了出来。 便是他叔叔苟君心，在其中也有着股份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看着眼前的这些证据材料，方子寒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将其中的一叠材料抽了出来。 等到做完这些之后，方子寒这才拨打出去了一个号码。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方子寒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起来。 “请进！”方子寒沉声说道。 随着话音落下，办公室门也被从外推了开来。 市长向红周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方子寒的面前。 “方书记！” 向红周走到方子寒面前，恭声打着招呼。 “来了？”方子寒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坐。” 自从思汉集团暴雷之后，向红周一直非常忐忑不安。 因为自从决定不给段思涵做舔狗之后，向红周的心思就全部放在了工作之上，他的目标也随之有了改变，就是要冲上更高的岗位。 可是如今，这思汉集团出了事情。 之前向红周可是不少给思汉集团帮忙的，虽然向红周自认为没有从中牟利，并且所有的帮忙，也只不过是为思汉集团提供了一些便利，更没有对国家的资产造成损失。 但是，这若是在介入对思汉集团进行调查的时候。 有心人想要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的话，向红周也是免不了要承担一定责任的。 “向市长，对于思汉集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方子寒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以及方子寒的称呼，向红周内心之中顿时一阵紧张。 要知道，以前的时候，方子寒对他的称呼，可都是用相对较为亲切的红周市长。 而如今的话，却是用了比较正式的向市长，这已经说明了一定问题。 最主要的是，这方子寒居然是问他，关于思汉集团，有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吗？”向红周内心一阵苦涩。 他原本以为，这几年来对方子寒恭恭敬敬的。 这方子寒纵然不会把他当自己人，但是也不至于对他下手。 但是今日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自古以来，一把手和二把手，哪里有和平相处的。 “唉！”向红周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此刻，他也想开了，也不再多做挣扎，直接将这几年以来，自己帮助过思汉集团的所有事情，全部向方子寒说了个遍。 第140章 感激涕零向红周 “方书记，对于思汉集团，我承认在琼龙市的这些年，我是给予其不少的帮助。” “同时，思汉集团能在这几年里发展得这么快速，也确实跟我脱不了干系。”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说明的。” “我所做的一切，除了因为跟思汉集团董事长段思涵私人的交情之外，也是因为这思汉集团能够为琼龙市的发展带来帮助。” “并且，这些年来琼龙市的发展，也确实因思汉集团而提升了不少。” “在这一点上，我是问心无愧的。” “当然，如果组织上要因为这个事情对我有任何的处理，我也全然接受，不会有丝毫的怨言的。” 向红周在跟方子寒交代完一切之后，有些感慨的说道。 扪心自问，这些年他帮了思汉集团不少。 但是不管如何，他自己是没有从中牟利的，出发点除了对段思涵的舔之外，也是为了琼龙市的人民的。 只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向红周也不会再做挣扎了。 这接下来如何，就全看方子寒了。 听完向红周所说，方子寒轻轻点了点头。 凭着苟云盼所交代的东西来看，这向红周确实没有说谎。 除了对于段思涵太过舔之外，这向红周确实是没有做过对不起政府和人民的事情。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向红周倒也不算什么贪腐之辈了。 而方子寒之所以将向红周喊过来，让他和自己交代这一切。 其实也是给向红周一个机会，看他会不会老实交代一切，还是想妄图隐瞒一些东西。 如今看来，诚实的向红周倒也没有辜负方子寒给的这次机会了。 只见方子寒伸手将面前的一份材料，推到了向红周的面前。 “红周市长，思汉集团的总裁苟云盼已经交代了一切了。” “所有利用职务之便为思汉集团提供帮助谋取利益的干部，他也全部交代出来了。” “你今天能够如此坦白，我很欣慰。” “这一份材料，你且带走。”方子寒指着眼前的文件轻笑道。 向红周微微一愣，这方子寒的称呼怎么又变回来了。 随即，向红周又是脸色一变，心中暗道幸运。 这苟云盼既然交代了一切，那这些干部之中，定然也是有自己的。 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如实交代一切的话，定然也瞒不过方子寒，在其心中的印象肯定会更差了。 只不过，此刻的向红周却是有些疑惑，这方子寒推给自己的材料，到底是什么呢？ “方书记，这是？”向红周疑惑地问道。 见向红周面露疑惑之色，方子寒微微一笑道：“红周市长，你若是好奇的话，可以打开看看嘛。” 心中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向红周伸手拿起眼前的文件翻阅了起来。 这一看，向红周内心之中顿时波涛汹涌。 文件内容不多，只有短短的两页纸。 但是这两页纸上面，全部记载着历年来向红周前往思汉集团和段思涵沟通的一切。 还有，这向红周历年来为思汉集团开后门搞的补贴、政策，以及批下的地块。 虽然向红周扪心自问，自己没有给国家和人民造成损失。 但是有了这一份材料，已经足够他从市长的岗位上退下来，提早几十年去过退休生活了。 “方书记，您这是在通知我暂时停止工作吗？”向红周满脸苦涩的问道。 此刻的他，还以为方子寒喊他过来，给他看这个东西，就是让他暂时停止工作了。 毕竟有了这些材料在这里，不需要蜀都市委或者巴蜀省委的通知。 方子寒作为琼龙市委的一把手，就有权力暂时让向红周停止手头的工作。 “方书记，您放心，我明白的。我现在就回去市政府，将手头上的工作全部转交给起平市长来接手。”向红周说着便一脸落寞地起身要离开。 “等一下。” 就在向红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方子寒却是将其给喊住了。 “红周市长，你要走的话，把这份材料也给带上。” “要么好好收好，要么就让它消失。” “至于工作的话，还是继续干着，不要想太多了。”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向红周先是一脸不解，随即面露喜色。 他听明白了方子寒话里的意思了，这是在告诉他。 这个事情，方子寒不准备追究了。 并且，还将材料给了自己，让自己收好或者销毁掉。 那就代表着，这个事情就此为止了。 “方书记，这”向红周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方子寒轻轻点头道：“红周市长，你刚才说的没错。” “虽然你在为思汉集团帮忙的时候，是有着自己的私心在内的。” “但是确实思汉集团是为琼龙市发展做出贡献的，并且你所经手的项目，也没有让国家和人民受到损失。” “所以，你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见向红周还要表示感谢，方子寒便伸手制止道：“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回去好好工作，用实际的行动，来报答琼龙市的人民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向红周听后拿起那桌上的材料，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这没走几步呢，向红周便又停了下来，随后转身朝着方子寒深深鞠了一个躬道：“方书记，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 “以后，我一定会紧紧围绕在以您为核心的市委周围的，听从您和市委的一切指挥！” 等到说完这些话之后，向红周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向红周离开的背影，方子寒微微一笑。 向红周的能力还是有的，为人也不坏，所以方子寒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毕竟如果向红周因为这个事情而去职的话，方子寒也不知道下一个市长过来之后，这琼龙市的工作还会不会如今天一般的和谐。 另外，自己给了向红周这样的帮助。 他同样也会投桃报李，而刚才向红周所说的，就是一种表态了。 可以说，从今天开始。 这琼龙市，已经称得上姓方了。 第141章 向姜柏合汇报 下午时分，方子寒来到了蜀都市委。 在经过秘书的通报之后，方子寒很快就进入到办公室之中，见到了巴蜀省委副书记兼蜀都市委书记姜柏合。 “子寒同志，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姜柏合看着走进来的方子寒眉头微皱问道。 他本来下午是有个会议要出席的，不过方子寒打电话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请他务必要抽出时间来听取汇报。 考虑到方子寒说得如此紧急，姜柏合也就答应了下来。 如今他手头上的会议已经安排给其他人去出席了，专门留出来了时间给到方子寒。 如果方子寒的汇报不能够让姜柏合满意，或者让姜柏合觉得是足够让他推辞会议，专门留出时间来的话，那么怎么样也得给方子寒一个教训的。 得让方子寒知道，他这个省委副书记兼蜀都市委书记的时间，是宝贵的，是不能轻易浪费的。 “姜书记。”方子寒走上前来恭敬的打着招呼。 姜柏合轻轻点头道：“说。” 方子寒连忙将带来的材料放到了姜柏合的面前：“姜书记，我这边有一些材料，是有关于市纪委书记王志宇同志，还有市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同志的。” “这涉及到的问题非常严重，必须得汇报给您和市委知道。” 姜柏合闻言一愣，随即便将面前的材料拿上前来翻阅。 这越看，姜柏合心中越是震惊，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了方子寒一眼。 “这小子，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姜柏合心中暗自惊讶道。 一开始的时候，他听到方子寒说王志宇的问题时，还以为是抓到王志宇的一些小把柄，准备拿来反击打小报告的。 哪想到，这材料一看，内容居然如此的劲爆。 以方子寒递交过来的这些材料，姜柏合非常确信。 哪怕是王志宇和苟君心的背后，有着省委那几个元系常委的支持。 这一次，必然也是牢底坐穿的结果了。 并且，苟君心的问题比之王志宇还要更加严重。 此刻，姜柏合都有些怀疑。 这苟君心所犯下的罪行，足不足以让他吃上一颗花生米了。 “子寒同志，你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是否能够确保真实？”姜柏合在大概看完这些材料之后，立马表情凝重的朝方子寒问道。 现在要确定的就是，这些东西的来源到底是否真实。 如果不够真实的话，哪怕姜柏合身为省委副书记，也不能够随便对两个蜀都市的市委常委展开进行调查了。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姜柏合兼任着蜀都市的市委书记。 这么做的话，容易让人误会，是他故意打击报复。 如果他没有兼任这个岗位的话，倒也无需担心其他的了。 “姜书记，这些材料都是来自于思汉集团的总裁苟云盼的口供。”方子寒连忙说道。 姜柏合眉头微皱道：“这跟思汉集团什么关系，这苟云盼又是什么人，他的口供可信？” 此时的姜柏合，还不知道思汉集团暴雷的事情。 实际上，这个事情现在也仅仅是局限在琼龙市内部以及一些少部分的炒房团。 因为影响重大，所以琼龙市政府在刻意的减少这个事情的影响。 “姜书记，这个苟云盼他除了是思汉集团的总裁之外，还是苟君心同志的侄子。” 方子寒先是给姜柏合讲述了一下思汉集团的事情，随即又将苟云盼的身份给点了出来。 “子寒同志，你们琼龙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汇报到市委市政府来？”姜柏合有些怒意的问道。 涉及十几个亿的巨额诈骗，最重要的是现在人已经卷款跑了，这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方子寒作为琼龙市的市委书记，应该要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上报到蜀都市过来的。 可是，方子寒居然没有上报，这一点姜柏合是很生气的。 这要是被一些捕风捉影的媒体知道了，一旦报道出去了，这对于蜀都市的形象影响是巨大的。 对于接下来蜀都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也是非常不利的。 “姜书记，这个事情我们还在调查之中。并且，我们已经对思汉集团的资产进行了保全。” “就算是抓不到思汉集团的负责人段思涵，拿不回来那些被诈骗的巨款。” “那么只要将思汉集团的资产进行拍卖，还是能够足以补偿那些被诈骗人的损失的。”方子寒连忙解释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姜柏合这才微微有些消气了：“这样最好，不过以后，子寒同志，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要及时通知市委。” “知道了吗？”姜柏合加重语气问道。 见姜柏合的语气不对劲，方子寒也是连忙做出惶恐的样子道：“好的，我明白了，姜书记！” 姜柏合又看了一眼方子寒，又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说的那个苟云盼，现在人在哪里？” “还有，他招供的这些事情，现在还有谁知道？” “苟云盼现在人正在琼龙市的公安局被关押着，这个事情的话，暂时就您、我，还有胡海同志以及琼龙市的公安局长孟江知道。”方子寒答复道。 听完方子寒所说，这姜柏合轻轻吐出了一口气，随后伸手示意方子寒不要说话，然后拿起面前的电话，拨打出去了一个号码。 “洪涛书记，我姜柏合啊。”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姜柏合略微带着恭敬地语气说道。 前文说过了，省纪委书记李洪涛，虽然职位不如姜柏合这个省委副书记。 但是这不过是因为年龄和发展潜力所导致的，作为江系的元老。 当初李洪涛还在担任江子杰的领导之时，姜柏合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呢。 所以，哪怕此时的姜柏合已经在职务上超过了李洪涛。 但是，在面对着李洪涛的时候，还是保持着一份敬畏之心的。 “柏合，什么事情啊？”李洪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道。 第142章 离开琼龙市？ “洪涛书记，我这边有个事情，可能需要你那边安排人来协助一下了。” 姜柏合紧接着就将方子寒所汇报的事情，大概的跟李洪涛讲述了一遍。 对于姜柏合所说的事情，李洪涛显得很是重视，立马就说道：“柏合，这个事情不是小事情。” “那个叫苟云盼的人，你让琼龙市的人好好看管着，我马上安排人过去接手这个事情。” 原本苟云盼涉及的是刑事诈骗，但是现在将苟君心和王志宇两人供出来之后，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这个时候，司法机关对于党的领导干部还是无权进行立案侦查的，需要的是纪委的人员接手过去。 而李洪涛所说的，就是让琼龙市的人做好准备，将苟云盼移交到他们的手上来。 “洪涛书记，这个你放心，琼龙市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你只要安排人过去就可以了。”姜柏合看了一眼方子寒之后说道。 紧接着，又听李洪涛沉声道：“柏合，这个事情涉及到的人员，直接立案的话，就单单你我二人还是不够。” “我建议，咱们还是得向省委陆书记汇报一下。” 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你姜柏合虽然是省委副书记，我李洪涛也是省纪委书记，都是副部级的领导干部。 但是要侦办两个副省级城市的常委，这就不是两人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这必须得要有省委书记陆七宝的同意，否则的话就属于违反潜规则了。 当然，这个事情其实姜柏合只要汇报给省长郭云，郭云点头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如此一来的话，就显得太过于不尊重陆七宝这个省委书记了。 再加上陆七宝和元系的人，本身就有矛盾。 陆七宝是不可能在得知元系的王志宇和苟君心二人严重违纪之后，还能够高抬贵手的。 所以，此刻去汇报给陆七宝，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嗯，洪涛书记你说得对。” “这样，一个小时之后，咱俩一起到省委跟陆书记进行汇报？”姜柏合提议道。 李洪涛对于姜柏合这个提议自然是不会拒绝，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电话挂断之后，姜柏合盯着方子寒看了许久，顿时让方子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子寒同志，你安排一下，等下省纪委的人会到你们琼龙市公安局去提人，别到时候起了冲突了。”姜柏合看了方子寒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 方子寒连忙点头道：“那姜书记，我现在立马前去安排，就先走了？” 姜柏合轻轻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你先去安排，安排完之后，再过来，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聊几句。” 方子寒有些迷茫，不知道这姜柏合想干嘛，但是也不敢多问，连忙起身出去打电话安排了。 姜柏合看着方子寒的身影，心中有些纠结：“会不会太年轻了？” 此刻他在考虑着一个问题，而方子寒就是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 但是，同时也是有着一个问题困扰着姜柏合。 那就是方子寒的年纪，太过于年轻了。 他有些不放心。 一则是不放心方子寒，怕他太过于年轻，会辜负自己的托付。 二则是不放心方子寒的年纪，担心这个提议纵然提出来了，也会遭到一些人的反对。 毕竟虽然如今大力提倡重用年轻干部，但是这个年轻也是相对的。 可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年轻二字了。 想了半天，姜柏合最终还是没有确定下来。 等到方子寒打完电话回来之后，姜柏合示意他坐下，随后问道：“子寒同志，你今年是30岁，还是31岁来着？” “方书记，我今年是30岁，不过过完年就31了。”方子寒如实回答道。 今年已经过半了，等过完年方子寒就已经是31岁的人。 姜柏合轻轻点头，随后又问道：“我记得，你身上这个正局级的括号，好像才加上一年左右是？” “呃，是的。这是去年的时候加的。”方子寒说道。 他的正局级，是09年的时候加的，虽然现在已经快11年了。 所以满打满算的话，也就是一年出头多一点。 “嗯，这样啊”姜柏合沉吟了一下。 又是沉默了半晌，方子寒顿时有些搞不懂了。 这姜柏合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难道是，这两个市委常委要垮台了，姜柏合准备把自己提上来吗？ 这个想法在方子寒心中刚刚生出，便被他给否决掉了。 他这个正局级的括号，才加了一年，还不到提拔的年限呢。 并且，他在琼龙市虽然算是做出来了一些成绩，可也没有达到说破格提拔的地步。 再加上，他也不是姜柏合阵营之中的人。 更不可能，值得姜柏合将其给破格提拔起来，去担任正厅级的干部了。 “子寒同志，如果让你离开琼龙市的话，你是什么想法？” 犹豫了半天，姜柏合还是问了出来道。 “姜书记，不知道您说的这个离开琼龙市，指的是去哪里，省里还是其他地市呢？”方子寒迟疑了片刻后问道。 离开琼龙市，方子寒肯定是不愿意的。 毕竟才刚刚掌握了局势，如今又得到了市长向红周的投靠。 这个时候，让他离开琼龙市，他又不是憨批，怎么可能会愿意。 可是在体制之中，并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情。 领导既然问了，那肯定是有想法的。 这个想法是领导的想法，不会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你只有服从，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一点，方子寒是非常明白的。 就像当初，他被庄江从江北省弄来巴蜀省一样。 就算再不想，也不得不听从安排。 “省里还是其他地市，这一点暂时就不说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于这个事情是怎么看，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姜柏合轻轻摇头道。 实际上，对于方子寒的安排，姜柏合内心之中还没有做好决定。 他现在只是想听听看，方子寒自己的想法罢了。 如果方子寒实在是抵触，说不愿意离开琼龙市，那么姜柏合也不会强迫的。 第143章 郭云和姜柏合的用意何在？ “我一切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只要组织上有需要的，我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方子寒想了一下之后说道。 这话实际上也是在告诉姜柏合，我不是愿意去，只不过如果你有姜柏合作为领导，想要让我方子寒离开琼龙市的话。 那么我作为下属，除了服从之外，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意见的。 姜柏合深深了一眼方子寒，随后说道：“嗯，你的意见我收到了。” “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回去好好安心工作了。” ------- 一个小时之后，省委书记陆七宝的办公室之中。 省长郭云、省委副书记姜柏合、省纪委书记李洪涛三人，都出现在了这里。 “陆书记，有关于王志宇和苟君心二人严重违法违纪的问题，我已经汇报完毕了。” “这具体的，是否立即由省纪委这边介入调查，还得您发话了。”李洪涛一脸严肃的说道。 陆七宝看着三位巴蜀省的大佬，此刻正为了一个反腐的事情，尽皆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脸上神情虽然表现得很是凝重和严肃。 但若是仔细观察一番的话，便可以发现，这严肃和凝重的外表之下，却是暗暗透露着一丝笑意。 作为口才在巴蜀省的负责人，陆七宝自从到江北省上任之后，一直想着要怎么拔除元系的人马。 只不过，毕竟元系在巴蜀省根深蒂固，陆七宝又孤掌难鸣，纵然是身为省委书记，但是对于这个事情的进展，却也没有什么成效。 眼看着，这任期还有一年多就结束了。 陆七宝早就得到了风声，下一次换届的时候，他就要离开巴蜀省了。 虽然知道自己要再进一步了，但是被派到巴蜀省来，却是没有做出太多余有利于自己派系的成绩，这一点陆七宝还是觉得很是不甘心的。 谁曾想到，这个时候，江系的人，居然会带着元系中重要成员的违纪材料找了上来吗？ 这不正是瞌睡了就来了枕头吗？ “洪涛书记，这个事情实际上作为省纪委，你们在得到证据的情况下，就应该立马展开行动。” “而不是要等到向我汇报之后，再决定是否开展！”陆七宝得意之中又隐隐批评了一下李洪涛。 “对于违法乱纪的干部，我们一定是要采取零容忍的态度的，这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所以，我的意见是，你们省纪委要立马安排人进行介入调查！” “该调查的调查，该双规的双规！”陆七宝神色坚毅的说道。 李洪涛听后心中暗骂，但是面上却连忙说道：“我明白了陆书记，我现在立马去安排。” “去。”陆七宝轻轻点头道。 李洪涛朝着省长郭云，还有省委副书记姜柏合点头致意之后，便起身离开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 等到李洪涛离开之后，陆七宝又看向了省长郭云和省委副书记姜柏合二人。 “郭省长、柏合书记，按照洪涛书记刚才的汇报，虽然最终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但是苟君心和王志宇二人是有很大概率存在着严重违法违纪的，所以对于这即将空缺出来的两个岗位人选，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呢？”陆七宝看着郭云二人问道。 从郭云出现在他办公室之中，陆七宝就明白了，这一次这三人过来，并非是只为了反腐的工作而来的。 否则的话，两个正厅级的干部的问题，只需要李洪涛这个省纪委书记前来汇报就可以了。 撑死了，加上姜柏合这个主管的兼职市委书记。 郭云的出现，明显就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很明显就是来告诉陆七宝的，我们知道你想动元系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我们给你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那，这两个人空缺出来的蜀都市常委位置，你陆七宝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二了？ 正因为这郭云等人的来意，所以陆七宝也没有装傻，直接了当的就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并且，还将这两个岗位的人选，交由了郭云和姜柏合二人来进行推荐。 郭云和姜柏合二人一听，顿时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透露着一丝笑意。 “看来，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比较方便啊。”郭云心中暗道。 给姜柏合使了个眼色，郭云便在一旁笑着没有说话。 而姜柏合在收到郭云的眼神之后，却是故作沉思了一下，随后说道：“陆书记，我推荐蜀都市公安局局长周笑宇同志，担任蜀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一职。” “至于蜀都市纪委书记的人选，我暂时这边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不知道您这边，心目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呢？”姜柏合问道。 一旁的郭云在姜柏合说完之后，也是立马跟着说道：“陆书记，我现在暂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还是由您来决定。” 听完姜柏合和郭云的话之后，陆七宝的脸上闪现过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这，好像跟他猜测的不一样啊。 原本他以为，这郭云和姜柏合这么做，是为了拿下这两个位置。 但是，现在看来这有点不对劲啊。 那蜀都市的公安局局长周笑宇，陆七宝虽然不是很熟悉。 但是也知道，这是北疆省的省长宫秋良那边推荐过来的人。 而宫秋良作为南家大将，南家现在又是口才下的一个大势力。 这就相当于说，郭云和姜柏合是将蜀都市的市委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让给了他陆七宝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 现在看两人的意思，这二人还连蜀都市的纪委书记都不想要，也想让给陆七宝。 这不是简单的在办公室说说而已，这种情况下，只要陆七宝提出来人选了。 那么有着省委书记、省长、省委副书记的三人一致同意，根本就不再需要上常委会进行讨论，便可以直接将任命给定下来了。 这样来看的话，郭云和姜柏合二人在这件事情上，相当于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那么，他们两个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此刻的陆七宝，心中非常的疑惑不解。 第144章 涪城市委副书记 “那”陆七宝想了一下道：“嗯趁着这一次对两人的调整，我觉得可以全省范围之内，也做一次大的调整。” “郭省长、柏合书记，你们两个认为呢？”陆七宝问道。 很明显的，郭云和姜柏合肯定不是学雷锋做好人好事不求回报。 二人既然主动将蜀都市的两个正厅级岗位让了出来，那就只能说明二人的目标更大。 应该是将目标，盯在其他的位置上了。 所以，陆七宝此刻也就顺势提出来了，对全省的干部进行一个大的调整了。 他就不信了，这么一说的话，姜柏合和郭云二人还会无动于衷。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么陆七宝是只能真的相信二人是在学雷锋做好人好事了。 果然，就跟陆七宝猜的一样。 这姜柏合和郭云二人刚才确实是没有看上蜀都市空缺出来的两个岗位，他们的目标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和陆七宝达成合作，拿下其他的重要岗位。 郭云和姜柏合二人再次对视一眼之后，这一次先开口的则是省长郭云了。 “陆书记，涪城市的市委书记已经在该岗位上工作多年了，完全可以让他去省委政法委担任常务副书记嘛。” “还有如今省政府政研室主任，也是能力出众，也是可以兼任省政府办公厅主任嘛。” 郭云一口气说出来了十多个人选，且看中的岗位，各个都是要害之职。 陆七宝纵然已经是猜到了二人的想法，但也没想到，这二人胃口居然如此的大。 不过在心中略微一思索之后，陆七宝便决定答应下来。 他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要离开巴蜀省了。 而省长郭云，因为党校校长江子杰的存在，接任省委书记那是必然的事情。 未来，甚至还可以跟他陆七宝一样，再进一步。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如今不答应他这些个要求。 等到郭云接任省委书记之后，照样能够调整过去。 与其如今拒绝了，让郭云心中有了不满，还不如顺水推舟，就答应了下去。 “嗯，郭云省长的意见很中肯，我是同意的。”陆七宝轻轻点头道。 见陆七宝答应下来，郭云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而一旁的姜柏合，此时的脸色有些纠结，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好半天之后，他好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 “陆书记，另外我这边提议由琼龙市的市委书记方子寒，调任涪城市担任市委副书记一职。”姜柏合提议道。 这个建议不要说陆七宝有些意外了，就是省长郭云都是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姜柏合。 刚才来的时候，他们可是没商量过这个事情。 怎么这个时候，姜柏合突然提议出来了呢？ 并且提的这个人选，还不是自己人。 而是陆七宝的人，方子寒。 最重要的是，琼龙市委书记，虽然如今提格为了副厅级（正局级）。 但是调任到涪城市担任市委副书记的话，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提拔重用了。 说进一步使用，都对不起涪城市委副书记这个岗位了。 要知道，涪城市在巴蜀省不管是政治地位还是经济地位，在巴蜀省之中，都是仅次于蜀都市的存在的。 说句不好听点，如果蜀都市不是省会城市兼副省级城市的话，那么这巴蜀省经济第一的地市，到底是涪城市还是蜀都市，那都难说了。 所以，郭云对于姜柏合突然间提议方子寒去涪城市担任市委副书记，是非常惊讶和不理解的。 陆七宝在微愣片刻之后，有些迟疑地问道：“柏合书记，这方子寒才刚刚晋升正局级一年，这让他去涪城市，你觉得他能够担得起来这个重担吗？” “要知道，这个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虽然不是一二把手，但是肩上担负的责任，可是比他那个琼龙市的市委书记要重很多的啊。” 姜柏合肯定的说道：“陆书记，我相信方子寒同志是有能力扛起这副重担的。” “至于说提拔年限的问题，调任涪城市担任市委副书记，也不算是提拔，也不违反规定，这一点倒是没什么了。” 见姜柏合都这么说了，一旁的郭云还没有反对的意思。 陆七宝在微微一思量之后，便答应了下来：“那就按照柏合你所说的来，就让方子寒去涪城市担任市委副书记。” “不过，柏合书记你还得再考虑一下，这涪城市原来的市委副书记，要如何安排了？”陆七宝紧接着提出个问题来。 原本的涪城市，市委书记是姜柏合和郭云这一系的人。 而市长，则是元系的人马。 只有市委副书记，是陆七宝的人。 一直以来，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在涪城市是属于备受市长打压的存在。 一点也没有发挥出来，陆七宝将他放在涪城市所想要的效果。 如今反正已经如此了，陆七宝也只能答应了下来了。 不过的话，他还是要为自己这个下属，找一个好去处的。 毕竟这个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也算是最早投到他陆七宝麾下的存在了。 “陆书记，我建议可以让他接任市长。原来的市长，刚好补上市委书记的位置，您看如何呢？”姜柏合笑着提议道。 陆七宝微愣，随即立马明白了姜柏合的意思了。 原本如果只是调整一两个人的话，那只要他们三个人定下来就可以了。 但是这一次调整的范围有些大，就得上常委会去讨论了。 原本的涪城市长安排担任市委书记，也算是让元系的人心里有个安慰，不至于对接下来的大调整有太多的反对意见。 想明白了姜柏合的意思之后，陆七宝当即点头同意道：“柏合书记，你的意见我同意。” “你抓紧和组织部的同志商议一下，把调整的具体名单全部都整理出来。” 离开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之后，姜柏合没有回到蜀都市委，也没有前往在省委的办公室，而是跟着郭云回到了省政府，来到了他的省长办公室。 “柏合，你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提拔那个方子寒？郭云不解地问道。 第145章 省长，该下决心了。 姜柏合在一旁落座之后，先是倒了两杯茶，递给了郭云一杯，随后自己品尝了一口。 “省长，这个事情其实我也是突发奇想，这才没跟您这边通气。”姜柏合喝完茶后说道。 郭云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仍旧不解地问道：“为何要这么安排？” 姜柏合的想法，郭云还没理解到。 但是他也知道，姜柏合不是乱来的人，既然这么去做，肯定是有他的想法在内。 所以，此刻他想听听看，为什么姜柏合要如此去做。 “现在咱们这里的年轻人之中，你觉得哪个最有可能达成老领导和庄书记那边约定的目标呢？” 姜柏合没有回答郭云的问题，而是提出来了另外一个问题。 郭云明白，这姜柏合所说的年轻人，指的是江子杰势力里面三十到四十岁，有潜力的干部。 而所谓的老领导和庄江的约定，那就是要看哪方的年轻人能够先一步获得对方势力干部的认可了。 庄江安排了不少年轻干部到巴蜀省和江子杰所控制的其他省份发展，同样的江子杰也是安排了不少人出去。 对于这些被安排出去的人，郭云不敢说全部了解，但是大概的情况也是清楚的。 此刻，姜柏合提出来这个问题之后，郭云立马就说道：“柏合，对于方子寒我的了解不多。” “但是要我说的话，纵然他再优秀，跟赵振华他们几个比起来，肯定是不如的。” 姜柏合听后笑着轻轻摇摇头。 “怎么？柏合，你有不同的意见？”郭云皱着眉头问道。 别的人，他不清楚。但是赵振华的话，郭云是非常清楚的。 作为江子杰资助长大，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取了中央选调生。 并且在部委历练两年，就主动前往贫困乡村担任村支书，还将原本贫困的村子发展成当地最富裕的村庄。 赵振华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更别说，其之后在县长、县委书记岗位上所作出的各种成绩了。 在内部看来，这个赵振华一定是未来江子杰的接班人了。 而如今，作为相对来说是江子杰最亲近的人，姜柏合却有不同的意见，这就让郭云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不高兴了。 “省长，赵振华我是了解的，他的能力确实不错。” “但是他却是有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太浮躁了，也太容易冲动了。” “政府的工作，他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是党务方面的话，他的天赋还是差了很多。”姜柏合评价道。 对于这个评价，郭云虽然不是很喜欢听，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赵振华确实如同郭云所说的一样。 这个人，更适合务实的工作，而非是务虚。 “那方子寒呢？就比赵振华强？”郭云还是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姜柏合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一点确实。” “综合能力，两人应该是差不多的。” “但是在务虚方面，方子寒确实比赵振华强了不少。” “特别是他在做一把手的时候，在把握大局之后，能够主动将工作分派给下面的人去干，这一点赵振华却是比不了的。”姜柏合评价道。 郭云听后有些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这跟你提拔方子寒有什么关系吗？” 姜柏合此时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道：“省长，按照现在的情况，我认为最终胜出的，一定会是方子寒。” “所以，此时咱们必须得表现出来点东西了。” 在姜柏合看来，这场比赛最终胜出的一定会是方子寒的。 这边的赵振华虽然不错，但是他的致命缺点却是摆在那里。 更适合政府方面的工作，这就决定了赵振华是不可能胜出的。 而方子寒，在有着南家的支持，又有着庄江的青睐，再加上在巴蜀省这边才短短一年多，就干出这些事情来的成绩在。 那么最终，他一定是能够得到最后的胜利的。 所以，姜柏合想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推方子寒一把，留一个善缘。 在为自己日后争取一个好的待遇的同时，也是希望未来方子寒能够记住这次的帮助，在合适的时间，也提拔一下己方的人。 郭云听后皱着眉头道：“柏合，你就那么确信，我最终会支持这个方子寒吗？” “是的，您一定会支持的。”姜柏合这个时候笑着答道。 郭云愣了一下，随即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自己都没决定最终要支持谁呢，这姜柏合怎么那么肯定，这自己一定最终会决定支持方子寒呢？ “因为，省长，您的女婿如今可是在方子寒的身边工作。并且，还是他的同学呢。”姜柏合笑了笑道。 “嗯？”郭云愣住了。 “你是说，胡海跟方子寒是同学？”郭云惊讶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情？” 姜柏合无语道：“您啊，不支持雪儿和胡海的婚事就算了，连两人的婚礼你都不参加。” “您都这样了，又怎么会知道胡海的事情？”姜柏合白了郭云一眼道。 胡海跟郭云的女儿谈恋爱，这个事情郭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非常不支持的。 毕竟虽然他也是平民出身，但是如今的他已经是省长了，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平民呢？ 在上层，利益联姻才是正道，是谁也无法避免的。 所以对于两人谈恋爱的事情，郭云至始至终都是表示反对的。 最后是实在拗不过女儿郭雪，才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但是就算是同意了，郭云还是心里有意见，所以这一直以来都没见过胡海，更是连两人的婚礼现场都没有去出席。 这一点，作为郭雪的叔叔辈，姜柏合是非常清楚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下决心支持那方子寒了？”郭云突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姜柏合，随后问道。 看着郭云有些反应过来自己的意思，姜柏合重重点头道：“是的。” “我觉得不管您是为了公还是私，都应该开始支持了。” 第146章 姜柏合的规划 姜柏合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方子寒不是你郭云女婿的老同学，并且你的女婿胡海还在方子寒的手底下担任大秘工作。 那么，我不会劝你下决心。 但是既然，方子寒身上有这么多有利于你郭云的因素存在。 加上方子寒确实比赵振华更适合务虚的工作，这个时候你郭云就应该表态了。 这样的话，未来如果方子寒真的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那么，你郭云的女婿胡海，必然会得到其的重用。 再考虑到你郭云此时的支持，未来说不准方子寒还会将胡海提拔成如今的江子杰身边的胡腊唐、庄江身边的江松杰那样的位置上。 这不管是对于整个势力内部，还是对于郭云自己的利益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郭云此时心中有些意动，如果真的像姜柏合所说的那样，那确实支持方子寒所得到的利益回报，绝对是会大过于支持赵振华的。 只不过，此时的郭云心中还是有些犹豫。 “行了，柏合这个事情，就暂时先放一放。我改天找个机会，好好观察下这个方子寒再说。” 思虑片刻之后，郭云最终还是决定缓一缓再说。 姜柏合见郭云如此，倒也没有失望，只是轻轻一笑。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 但是他相信，郭云不傻，最终一定是会选择投资方子寒的，这是必然的。 “还有，柏合我相信这不是你提拔方子寒到涪城市去的主要原因？” “说说，还有什么是你没告诉我的？”郭云朝着姜柏合问道。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支持方子寒，那直接将方子寒调任蜀都市辖区的某个区委书记就够了，没必要将其外调到涪城市去。 在蜀都市之中，姜柏合能够给予方子寒的帮助，肯定是比方子寒在涪城市更多的。 “省长，我这小心思还是没瞒过您啊。”姜柏合嘿嘿笑道。 随即起身走到前面挂着的地图边上说道：“省长，其实关于巴蜀省的发展，我是一直以来有个想法的。”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郭云饶有兴趣的问道。 姜柏合指着地图说道：“如今蜀都市的发展，在省内虽然是名列前茅，但是却是有个致命的问题。” “那就是蜀都市的经济发展太一枝独秀了，下面的几个地市差距拖得太大了。” “这就会造成，整个巴蜀省的经济资源只会集中在蜀都市，对于下面地市的均衡发展规划是不利的。”姜柏合说道。 听到姜柏合所说之后，郭云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上任省长以来，其实就烦恼的就是这个事情了。 虽然蜀都市发展起来，整个巴蜀省的经济看似总量是提升上去了。 但是致命的问题，大家都很清楚。 那就是整个巴蜀省，就一个蜀都市能够拿得出手。 其余的地市，相比于沿海地区，或者偏向沿海的内陆省份来说，都是处于中下游的存在。 这就会导致，未来巴蜀省的发展只能够集中在蜀都市上面。 这对于全省的经济发展规划是非常不利的。 可是，虽然知道这个问题的存在和严重性。 但是，郭云却是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来进行改变。 “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郭云问道。 姜柏合在沿着地图上的蜀都市画了一个圈道：“我有个想法，就是不单以蜀都市进行发展。” “而是以整个蜀都平原为核心，一起发展。” “将附近这三四个地级市，规划为一体，形成一个大的都市圈，一体化发展。” 听到姜柏合这么说之后，郭云突然眼前一亮，立马起身走到了地图边仔细观察了起来。 在仔细看完整个区域的布局之后，郭云觉得这个姜柏合所说的，确实有可行性的。 蜀都平原这一个圈子之中，有着三四个地级市。 除了蜀都市之外，其余三个地市却是发展落后。 但是又因为紧邻着蜀都市，他们的交通基建方面，却是不差的。 有了这样的基础在，只要蜀都市这边愿意慷慨解囊的话，那么四地共同发展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 相反的，这样下来的话，其余三个城市，在蜀都市的照顾下，还更容易发展起来。 “省长，只要这三个城市发展起来。那么接下来就可以继续延续一体化的方案，同时向周围的地市进行辐射。” “以一个蜀都市带动其余的三个地市，再让那三个地市去带动剩下的十来个地市。” “这样一来的话，整个巴蜀省的经济发展才能够得到大幅度、均衡的发展。” “其余的几个地市，负责的人我都放心。” “就只有涪城市，我还是认为主政的人差了点什么。” “而方子寒的能力却是足够的，所以我才将他提到了涪城市委副书记的岗位上去。” 姜柏合随之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要让方子寒去涪城市的主要原因。 郭云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姜柏合，从姜柏合的话里他可是听出了别的意思。 那就是，现在将方子寒提到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岗位上，还不是姜柏合的最终目的。 他最终的想法，应该是要让方子寒在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上进行过渡，为后面接任市长而做准备了。 想到这里，郭云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所在。 “柏合，你如果要这么搞的话，且不说这是常委会能不能同意。” “就算同意了的话，那为了协调发展，必然是要成立一个委员会来进行协调的。” “这到时候又是个麻烦的事情，还得去征求上面的意见。”郭云皱着眉头说道。 姜柏合点点头道：“这个确实，不过，省长，您可才是巴蜀省的省长啊。” “我只是提了个建议，如果您觉得可行的话，这麻烦的事情，可就得您自己去跑了。”姜柏合偷笑道。 郭云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你既然都已经规划好了，并且还这么有可行性，难道我还能不同意？” “不过，你说的这个方案还是有些大，等我找人论证一番看看再说。”郭云叹了口气道。 第147章 气急败坏的元彬 在省委书记陆七宝的同意之下，省纪委立刻就对苟君心和王志宇展开了调查。 从苟云盼的口中，省纪委了解到不少的苟君心违法的证据。 并且，还从思汉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之中，搜查到了段思涵行贿官员的重要记录。 在有了这些证据之后，省纪委的动作更是非常快速，立即对苟君心和王志宇采取了双规措施。 除了这两人之外，蜀都市还有不少的官员也被省纪委给一起带走了。 这其中，琼龙市的官员也不少。 一时之间，整个蜀都市之前跟思汉集团打过交道的官员们，一个个人心惶惶的，生怕省纪委下一秒就找上了自己。 蜀都市一处豪华别墅之中，常务副省长苏浩然、省委政法委书记徐杰以及此刻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元彬，正在进行着争论。 “浩然省长，徐书记，我别的我不管，但是苟君心这个人，你们一定要给我保住，不能够让他被弄下来。” “我就这一个要求，你们帮不帮忙就给个话。”元彬表情有些失控的说道。 这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让元彬有些破大防了。 首先就是他的禁脔段思涵，既然携款跑路了，这就让元彬受不了了。 现在又出来了苟君心和王志宇被双规的事情，元彬瞬间就破防了。 这王志宇被双规就算了，对他来说无所谓，反正王志宇又不是他的亲信。 但是苟君心不同啊，那是他在巴蜀省的麾下第一狗腿子。 这些年来，苟君心从来不把自己当人，也不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政府官员，而是将自己当成一条狗般服务着元彬。 几年下来，这服务确实是让元彬非常的满意，如果没有了苟君心的鞍前马后，那么元彬是会不习惯的。 当然，这不习惯还只是小事情。 最重要的是，苟君心可是知道着他元彬不少的事情。 这要是在被双规了，遭受审讯熬不住的情况下，透露出来一些东西，那么元彬哪怕是有着元恒健这个爹，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此刻的元彬很是着急，直接将两个省委常委喊了过来，强硬的要求他们要将苟君心给弄出来。 常务副省长苏浩然，原本在接到元彬电话的时候，是不准备接受这个邀请前来的。 只不过他原本想着敷衍过去就是，先答应下来，然后再找借口说有事不来的。 就是没有想到，这元彬彷佛是早就看穿他的想法一般。 这还没下班呢，就让政法委书记徐杰跑到他的办公室去等着了。 说实话，虽然同为元系在巴蜀省的副部级领导。 但是苏浩然是从内心之中非常看不起徐杰这个省委政法委书记的。 无他，就是他觉得徐杰太没底线了。 堂堂一个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在面对着元彬这个“商人”的时候，一点领导干部的姿态都没有。 反而是因为做过元彬他老子的秘书，就跟旧社会封建时代的家仆一般，供着元彬。 这就让苏浩然很是看不起了。 哪怕他也是元系的一员，但是他自诩是不会干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小斌啊，这个事情有点难办啊。我是想帮你的，不过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不够的。\" 徐杰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意有所指，目光盯着没说话的苏浩然。 意思很明确了，元彬我徐杰肯定是支持你的。 但是呢，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若是苏浩然也愿意帮忙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元彬也是听懂了徐杰话里的意思，直接望向苏浩然，等着他给答复了。 苏浩然此刻心中无奈，他不想搭理这个事情。 但是这个时候，再不表态也是不行了。 “呃，这个事情的话，徐杰书记说的没错，很困难。” “小彬，要不这样，你打个电话给元书记说一下。” “到时候他一个招呼下来，不管是省委陆书记还是郭省长，肯定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苏浩然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元彬听后心中那个气啊，这苏浩然他么的，不想帮忙就算了，还特么的扯到他老子的身上来了。 这个事情，就跟苏浩然说的一样。 只要他老子元恒健打个电话，那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可是，这个能给他老子元恒健打电话的吗？ 就算打了，他老子元恒健会为了一个正厅级的干部，而去给省委书记陆七宝还有省长郭云打招呼吗？ 这不是瞎几把扯淡吗？ 心中越想越气，元彬直接就沉下声不满地说道：“浩然省长，看来是不准备帮我这个忙了是？” 苏浩然摇了摇头道：“小彬啊，这不是我不帮啊，确实我是的能力有限啊。” “不过嘛，你要相信苟君心同志的嘛。” “只要他自身没有问题，那被省纪委双规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徐杰在一旁见元彬已经要发火了，连忙说道：“苏省长，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只要你愿意的话，咱俩合力一起去找下陆书记。” “凭着你我二人的面子，陆书记应该是会答应的。” 徐杰和苏浩然是元系在巴蜀省的代表，如果两人联袂去找陆七宝的话。 那就不是代表着个人了，而是代表着一个势力去找陆七宝。 这种情况下，无非就是付出一些利益代价，就能够让陆七宝放过苟君心了。 徐杰一个人，就没有那么的能力和面子了。 苏浩然听了之后轻蔑的看了一眼徐杰，淡淡地说道：“徐书记，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咱俩的面子，在陆书记面前那是不够用的。” “对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家里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呢。” 苏浩然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等元彬开口，便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这个事情，他苏浩然打定了主意，是绝对不会去插手的。 他，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只要元彬的老爹没有亲自指示他，那么他就不会管的。 苏浩然，就是这么有原则的人！ 第148章 元彬的计划 “啪！” 等到苏浩然离开之后，一直强忍着怒气的元彬瞬间气急败坏，操起一旁的花瓶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徐杰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啊。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被砸碎的花瓶，那可是之前元彬去拍卖行拍卖回来的古董。 当初的话，元彬可是花了一千多万才拍下来了。 现在，就这样被随意砸碎了。 “操！这苏浩然现在是翅膀硬了，都不知道是谁给他提拔到如今的位置上了？！”元彬恨恨地骂道。 对于苏浩然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举动，非常的生气。 徐杰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元彬，心中暗自说道：“人家肯定是没忘记的，不过提拔他的是你老爹，又不是你。” 当然，这话徐杰是不敢说出来的。 不然的话，元彬又不知道会气成什么德行了。 “徐书记，这个事情既然苏浩然不帮忙，那就靠你这么出手了。” “你不会也不打算帮我？”元彬发泄完怒火之后，转头望向徐杰，脸色阴晴不定的问道。 徐杰一听，连忙说道：“小彬，你这话说的，咱俩什么关系？” “你既然开口了，我一定会帮忙的。”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一个人的份量去不够的，也不保证去找陆七宝，他就会答应我的请求。”徐杰先打了一个预防针道。 实际上，这个事情自从苏浩然离开之后，就没有了成功的可能了。 徐杰一个人，无法代表整个巴蜀省的元系。 那么，在省委书记陆七宝看来，那就是一个普通下属罢了。 元彬听后摇了摇头道：“徐书记，这个陆七宝，就没必要去找了。” “找他，就跟你说的一样，没有苏浩然的帮忙，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元彬也不傻，这个问题他也是看得明白的。 徐杰闻言一愣，随后不解地看向元彬问道：“那小彬你的意思是？” 不让他去找陆七宝说情，那么怎么帮他的忙，把苟君心给捞出来？ 元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道：“既然捞不出来了，那就不要让他出来了！” 徐杰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从沙发上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小彬，你你什么意思？”徐杰吃惊地望着元彬问道。 元彬表情阴狠，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道：“苟君心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他出不来。” “那么活着，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必须给他解决掉！” 徐杰慌忙道：“小彬，这不至于如此，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 要做掉苟君心，容易吗？非常的不容易。 但是，对于元彬和徐杰来说难吗？其实也不难。 只不过徐杰，并不想这么做。 “哼！”元彬冷哼一声道：“徐书记，你可别妇人之仁啊。” “你要知道，涪城那边的事情，你也是有参与的。” “一旦苟君心挺不住爆料出来，那么我有我爹保着，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是，你可就不一定了。”元彬阴恻恻的威胁道。 一想到在涪城那边做的勾当要是被人给发现了，徐杰瞬间心中胆寒。 再联想到，真要是被陆七宝等人抓住了这个把柄，那么自己也是必死无疑的。 而就像元彬所说的一样，有些事情元彬做了死不了。 但是他徐杰做了，那就是必死无疑的。 毕竟，他只是元恒健的秘书，不是元恒健的儿子啊。 想到这一点，徐杰瞬间就心一狠道：“小彬，你说，要我怎么做？” “苟君心自觉坏事做尽，难逃一死。又身为政法委书记，没有脸面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所以，在省纪委的审讯室之中，留下遗书自尽。” “你看如何？”元彬嘴角微微上翘道。 徐杰心中略微一思量，现在苟君心就在省纪委之中关着。 要想在省纪委的眼皮底下让苟君心“自尽”，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个难事。 但是对于他这个掌握着全省的政法系统的政法委书记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了。 只是这个事情，还得好好策划一下。 并且，能够确保苟君心并未交代出来一些事情的前提了。 否则的话，那就是打草惊蛇了。 “小彬，你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 “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你就会看到你想要结果了。”心中想定了之后，徐杰便抬头看着元彬说道。 元彬此刻听了却是断然摇头道：“不行！” “一个礼拜时间太长了，容易发生太多的意外了。” “三天！” “最多三天，不然的话，以免夜长梦多啊！”元彬说出了一个时间道。 徐杰听后想了想，最终咬牙说道：“行，那就三天。” ----- 方子寒却是正在给江松杰打着电话。 “书记，您说这姜柏合书记问我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呢？” 方子寒将在姜柏合办公室里，姜柏合问他的问题，跟江松杰述说了一遍问道。 回到琼龙市之后，他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这个姜柏合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问他愿不愿意离开琼龙市。 难道，真的是准备将他调离吗？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点，方子寒还是没有想明白，只能找江松杰询问了。 “子寒，你在蜀都市那么工作，没有得罪姜书记？”江松杰问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并没有，相反的，有不少时候，姜书记还时常表扬了我的工作。” “嗯”江松杰想了一下，也没有想明白是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这么看的话，肯定不会是坏事了。 “那子寒，你就别多想了。” “按照你所说的，既然你没有得罪过姜柏合书记，他还时常对你进行表扬。” “那么就算他有想法将你调离琼龙市，那也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你可以事先准备好，在琼龙市安排好接班的人选了。”江松杰笑着说道。 虽然姜柏合只是问了一句，但是作为他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去询问的。 既然问了，那么一定是会将方子寒调离的，无非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这一点，江松杰还是能够肯定的。 第149章 组织谈话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2011年春天。 方子寒原本以为，姜柏合对于他的调动，很快就会下来。 但是等了快一年的时间，却还是没有任何的下文。 在这段时间之内，蜀都市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首先是蜀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苟君心，在被省纪委双规之后，选择了上吊自杀。 蜀都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王志宇，则是因为虽然未曾出现违法的事情，只是严重违纪。 在省纪委调查清楚之后，给予了其双开的处分。 至于思汉集团，因为据公安局的追查发现，段思涵在第一时间已经逃往了国外。 并且，逃离之后所在的国家，并没有和国内签订引渡条约，所以也无法将其追捕归案。 但是，好在是思汉集团本身的资产，却是远远超过于段思涵所诈骗的金额。 在政府的操作之下，思汉集团的资产被打包进行拍卖，最终筹集到了足够的资金，对于那些被诈骗的民间炒房团进行了赔偿。 而作为思汉集团的执行总裁，也是这次诈骗的主要执行人，苟云盼则是被判处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接下来的二十年内，苟云盼就只能在监狱之中唱着菊花残度日了。 这日，方子寒刚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便接到了来自于蜀都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的电话，让他立马赶到蜀都市委，姜柏合要跟他进行谈话。 因为距离之前姜柏合所说的，已经过了近一年的时间。 所以这一次，方子寒也没有察觉到，这次的召见是会和他的调动有关。 当方子寒赶到蜀都市委，来到姜柏合的办公室之时。 却是发现办公室之中，除了姜柏合之外，还有另外一位中年人在此。 而这位中年人，方子寒却也是认识的。 “姜书记，陈部长。” 方子寒进来之后，在微微愣了一下之后，立马朝着两人打着招呼。 这陈部长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蜀都市委副书记、市政府市长陈熙瑞。 如今，他已经更进一步，成为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 从实权副部级干部，再进一步成为了巴蜀省的核心领导之一。 虽然级别没变，但是进入省委常委，并且还是省委组织部长这样的岗位，对于陈熙瑞的仕途来说，那是有着非常大的好处的。 未来再进一步，就是省委副书记，或者到部委去担任排名第二或者第三的副部长了。 距离正部级的领导岗位，又是更近了一步。 “子寒同志来了？坐。”姜柏合笑着说道。 一旁的省委组织部长陈熙瑞，也是对着方子寒点头进行了回应。 “子寒同志，这一次喊你过来，是有关于你的下一步任职的。” “具体的，就由陈部长跟你进行谈话。” 姜柏合说着，便用眼神示意陈熙瑞来对方子寒进行组织谈话了。 按理来说，省委组织部在对领导干部进行组织谈话的时候，是不应该有其他人在场的。 但是姜柏合不同，他是省委副书记，分管组织人事工作，他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不需要进行回避。 “方子寒同志，经过省委主要领导研究商议，决定任命你为蜀涪德阳一体化发展委员会副主任、涪城市委副书记。” “现在，我代表省委，对你进行任前谈话。” 在得到姜柏合的示意之后，陈熙瑞立马表情一肃，正色朝方子寒说到道。 紧接着，在一段公式化的谈话之后，陈熙瑞这才总结道：“以上，就是我代表省委对你进行的任前谈话。” “方子寒同志，你对于省委的安排，是否还有其他的疑问或者想法？” 方子寒哪里敢有什么想法，连忙说道：“我遵从组织的一切决定。” “只不过，陈部长，我有个疑惑，这个蜀涪德阳一体化发展委员会，是什么机构，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呢？”方子寒疑惑地问道。 涪城市，方子寒是知道的。 在巴蜀省之中，经济和政治地位都是排名第二的存在，虽然这个第二的地级市，gdp跟蜀都市的差距非常巨大。 按照去年年底的总量来看，还不如蜀都市的五分之一，也就比方子寒主政的琼龙市多了一倍的gdp。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涪城市在巴蜀省之中的地位也是仅次于蜀都市的存在。 从琼龙市委书记调任去涪城市担任市委副书记，这一点方子寒是能够接受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已经是副厅级巅峰的岗位了。 更何况，这个涪城市的地位在巴蜀省之中还是如此的重要呢。 但是，方子寒疑惑的是，这个蜀涪德阳一体化发展委员会是什么东西？ 还有，他这个副主任，又是分管什么事情。 这个机构，他可是听都没听过的。 陈熙瑞听后刚想进行一番解释，一旁没说话的姜柏合已经抢先开口为方子寒进行了解答。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子寒同志。”姜柏合笑着说道。 “省委为了协调蜀都市、涪城市、德同市、阳梓市的共同发展，让全省各地市经济差距不拉开太大。” “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论证之后，决定成立一个一体化发展委员会。” “并且，也获得了上面的批准。将这个委员会的架构，定为了副部级。” 方子寒听后有些呆愣住了，副部级的架构，那不是就意味着他这个副主任，就是正厅级了？ 这方子寒心中的，瞬间有些狂喜了。 不过，他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太久，立马就被姜柏合的下一句话给浇灭了。 “我作为省委副书记、蜀都市委书记，兼任这个委员会的主任。” “德同市、阳梓市的市长则是担任副主任一职，而涪城市则是由你来担任副主任。” “不过的话，你这个副主任的级别并没有提升为正厅级，还是保持着副厅级。”姜柏合彷佛看出了方子寒心中的想法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 这方子寒听后瞬间有些失望了，这他还以为自己要被提拔为正厅级了。 没想到，还是保持着副厅级的级别。 不过，随之方子寒又有了一个疑惑。 第150章 副主任兼市委副书记？ 那就是，这个一体化委员会，姜柏合作为省委副书记，又是蜀都市的市委书记。 由他担任主任一职，协调四地同时发展，这是理所应当的。 而其余的两个地市的市长，作为当地的经济工作负责人，成为副主任也是没得说的。 可是，怎么到了涪城市。 市长没有进入委员会担任副主任，反而是他这个属于党委的副书记，变成了副主任呢？ 这怎么说，好像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姜柏合看出了方子寒的疑惑，随即便解释道：“涪城市这边，虽然经济跟蜀都市差距很大。” “但是毕竟他的经济总量，仍是位居全省第二的存在。” “这gdp基数相对于其他地市来说，是比较高的存在，想要在短时间内有着突飞猛进的增速，是相对困难的。” “如今的涪城市长马凯这个同志，虽然长期在涪城市工作。但是之前更多的还在党务领域之内，对于经济发展的工作不是太过于擅长。” “而你虽然党务工作做得也不错，更值得表扬的是，在经济发展方面也有过人之处。” “所以，我特地向省委进行了推荐，由你作为涪城市的代表，来担任委员会的副主任一职。” “希望你能够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好好发挥你的能力，借助四地协同发展的趋势，将涪城市的经济工作给发展起来。” 姜柏合带着期许的眼神望着方子寒说道。 四地一体化发展的设想，是姜柏合提出来的。 为了能够完美实现这个设想，姜柏合是呕心沥血，也花费了很多资源和人脉，才让上面同意了这个设想，并开始了实施。 之前他提出来要让方子寒到涪城市工作，其实也是为了这一刻。 要的就是，蜀都市这边有他姜柏合把控，涪城市那边方子寒再发力。 再加上其余两个地市的发展，从而让这四个地市的经济总量进行高速的提升。 只要能够实现他预期的一半效果，那么接下来他在接任省长之后的工作，就会轻松不少了。 所以在姜柏合的计划之中，方子寒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的。 “可是，姜书记，如此安排的话，到时候马凯市长那边，怕不是会有意见啊？”方子寒犹豫了一下后有些担忧的问道。 对于姜柏合能够赋予他如此大的重任，方子寒是很高兴的。 但是他也能够想到，这样做肯定会让涪城市的市长产生不满的。 毕竟，这样的安排，实际上就是将马凯进行了权力架空了。 涪城市本地的经济工作，虽然还是由马凯来负责。 但是想要更快速进行发展，那就需要四地协同了。 而四地协同的主要权力，又是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兼委员会的副主任手中。 这本质上，就是架空了马凯的权力。 扪心自问，方子寒自认为若是自己是马凯的话，在面对省委这个决定的时候，肯定会心里不高兴的。 从而对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也会有小怨恨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方子寒才会提出这样的疑问。 “马凯同志那边，你不需要担心太多。” “安排你担任副主任之前，我已经跟马凯同志谈过了，他非常赞同省委的决定，并且也表示了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的。” 姜柏合的回答让方子寒有些意外了。 “难道真有这么高尚的人存在？”方子寒心中暗自纳闷道。 姜柏合见方子寒再没有其他的疑问，便笑问道：“怎么样，子寒同志，对于接下来的岗位，你有没有信心干好呢？” 既然马凯那边不会对自己产生制约，那么方子寒还有什么没有信心的呢？ “请姜书记，还有省委上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将涪城市发展起来，不会辜负组织上对于我信任的。”方子寒立马表态道。 姜柏合听完后很是满意道：“不错，就是要有这样的自信。” “只有这样，才能够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发挥出来你的最大能力。” “对了，你马上要离开琼龙市了。对于琼龙市的市委领导班子，你有没有什么建议？”姜柏合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 方子寒闻言微愣，看了看正等着自己答复，还有一旁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省委组织部长陈熙瑞。 方子寒心中有些迟疑，他有些摸不准这姜柏合是真心的询问自己的建议，还是只是想要借自己的口，提出来一个属于姜柏合自己的人选。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倒是没有什么了。 要是后者的话，这就可得好生琢磨一下了。 不然的话，要是回答错了人选，怕是要得罪了姜柏合，坏了人家的事情了。 不过方子寒又转念一想，如果姜柏合真的有其他的人选想要借自己的口来提出来。 那肯定是会事先就有暗示的，但是方子寒想来想去，这段时间里，姜柏合都没给自己提过这个事情。 所以，方子寒此刻大概可以确定，这姜柏合应该是真心要询问自己对于琼龙市的市委书记人选的。 在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之后，方子寒就看着面前的两位领导说道：“如今琼龙市各项经济都是稳步在发展之中，这其中功劳最大的莫过于市长向红周同志了。” “所以，如果组织上想听我的建议，那么我建议可以由向红周市长来接任琼龙市委书记一职。” 向红周已经改过自新投靠方子寒一点时间了，此时的方子寒也不会介意趁机向组织上推荐一下他。 以向红周的年纪，如果能够担任琼龙市的市委书记的话。 那么干个一届，就有了向正厅级冲击的资本资历了。 未来的话，退休之前搞个副部级，难度都不是太大。 这也算是方子寒，对于向红周这两年时间以来，对于自己工作支持的回报了。 “向红周吗？”姜柏合轻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后说道：“嗯，子寒同志，你的推荐很好很合理，组织上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对了，你这次前往涪城市，还有没有其他要求需要向组织上提出来的？” 姜柏合在问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意味，好似在期待着方子寒说出什么来一样。 --------- 喜欢三国历史的，欢迎看看我的新号新书，搜索《三国：开局就收赵云当小弟》 第151章 郭省长召见 “如果可以的话，姜书记我希望可以将琼龙市的市委办主任胡海同志，也一起调任到涪城市去任职。” 方子寒虽然疑惑姜柏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但还是将自己心中的希望说了出来道。 “胡海同志是吗？他现在是副处级的干部？”姜柏合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是的，姜书记。” “那你准备调任他到涪城市之后，让他担任什么岗位呢？”姜柏合笑问道。 此刻方子寒心中有些疑惑，一般来说干部调动的话，上级领导是不太喜欢让人拉帮结派一起调动的。 但是只要不是明面上来搞，一般也是处于默许的态度。 也就是所谓的，不支持不反对。 但是为什么现在看姜柏合的样子，好似挺开心自己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呢？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方子寒还是回答道：“胡海同志，是从发改委到咱们巴蜀省挂职工作的，在任职满两年之后，就留在了大安市那边。” “前年的时候，又从大安市调动到了琼龙市担任市委常委。” “这在副处级岗位上已经历练了四年多的时间，所以我希望组织上能够将他安排为涪城市的市委副秘书长，个人级别明确为正处级。” 方子寒有些忐忑的将自己的希望，跟姜柏合说了一下。 姜柏合听后轻轻点头，不过却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一旁的省委组织部长陈熙瑞问道：“熙瑞部长，你的意见呢？” 陈熙瑞原本只是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此刻突然听到姜柏合的询问，心中就开始琢磨了起来。 “这姜柏合到底是希望是我支持呢，还是借我这边来回绝方子寒的提议呢？”陈熙瑞心中想着。 若是正常情况下，那么后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毕竟，姜柏合主动提出来问方子寒还有没有其他的需求帮助。 结果方子寒提出来了这样一个事情，姜柏合可能是不想同意，但是拒绝未免就是打自己脸了，所以才让自己来进行回答。 不过的话，陈熙瑞看姜柏合的表情，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时之间，他就有些纠结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好一会儿之后，见姜柏合和方子寒两人都在等待着自己的答复，陈熙瑞只能赌一把似的，选择了后者了。 “姜书记，我认为可以同意的方子寒同志的请求。” “这方子寒同志到涪城市工作，人生地不熟的，也确实是需要有帮手的支持，才能够更好的开展工作。” “至于胡海同志的话，本身任职年限也已经足够了，提拔为正处级也没多大问题。” “我个人是倾向于支持方子寒同志的。”陈熙瑞说道。 姜柏合暗中赞许的看了一眼陈熙瑞，随后也是拍板说道：“既然熙瑞部长也赞同你的意见，那么子寒同志这个事情就按你说的来。” “希望，你接下来在涪城市的工作，能够更加努力，不辜负组织上的期望！” “请姜书记、陈部长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方子寒激动地说道。 一旁的陈熙瑞看着这一幕，就明白自己赌对了。 这姜柏合根本就是想要给方子寒在涪城市提供更多的帮助，只不过他作为省委副书记不太好直接开口答应，所以才让自己来说这话的。 只不过，这陈熙瑞心中还是有点没能够想明白。 这姜柏合，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方子寒呢？ 要是说，只是为了他提出来的四地一体化能够发展起来，这一点陈熙瑞是不信的。 所以，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隐秘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 刚走出市委办公大楼，才坐上车子，刚准备吩咐司机李大彪直接将车子开回琼龙市的时候。 方子寒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将手机摸出来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却是个陌生座机号码。 方子寒本想着不接的，毕竟近几年开始，突然冒出了不少的电信诈骗份子。 对于陌生号码，方子寒现在基本上都是不接听的。 不过看着那座机的号码，方子寒又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般。 思量片刻，方子寒决定还是接一下电话看看。 要是诈骗电话，他就直接挂断就是了。 “喂，哪位？”方子寒接起电话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男子的声音：“请问，是琼龙市的方子寒书记吗？” “呃，我是，请问你是哪位？”方子寒愣了下，随即再次问起了对方的来历。 电话那头的男子回答道：“方子寒同志你好，我是省政府办公厅的易苟盛，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情要通知你的。” “呃，易处长你好你好，请问是有什么要指示的吗？”方子寒一听连忙询问道。 难怪他觉得这个号码眼熟，原来是省政府的号码。 至于这个易苟盛，方子寒是不认识的。 但是能够在省政府办公厅直接打电话给他的，也不会是什么科级的干部。 不管对方是不是处长，反正尊称一声处长，准没错就是了。 “转郭省长通知，让你两个小时之后，到他的住处去一趟。” “你手中有纸笔吗？我把地址念出来，你记一下。”易苟盛说道。 方子寒连忙示意前面坐着的秘书将纸笔递给自己。 等到易苟盛报出地址，方子寒抄录完毕之后，这才有些犹豫的问道：“那个易处长，不知道郭省长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能否提前透露一下。” “如果是工作汇报的话，我也好早点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候没汇报好，浪费了郭省长的时间，不是吗？” 巴蜀省姓郭的省长就一个，那就是省长郭云。 方子寒实在是不清楚，这郭云找自己干嘛。 而且如果是公事的话，也应该是到省政府去，怎么会让他去住处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转达郭省长的通知罢了。” “方书记，你记好时间，尽量提前到达等待，不要迟到了。” 易苟盛交代了一句之后，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第152章 惊遇胡海 电话被挂断之后，方子寒显得有些疑惑。 他真琢磨不出来，这省长郭云喊他去做什么。 同为党校校长江子杰在巴蜀省的人马，如果是想要跟自己谈前往涪城市的任职问题，那也不应该啊。 毕竟，姜柏合才刚刚跟他谈过了。 省长郭云也不至于，再找他方子寒谈一遍才是。 最让方子寒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会让他去郭云的住处，而不是到省政府去。 想不通之下，方子寒只能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此时刚好是下午三点半，两个小时之后，那也就是五点半，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想了想，方子寒便吩咐司机李大彪找个酒店，先暂时休息一下，今天就不回琼龙市去了。 毕竟，他也不知道，这被省长郭云召见，要耗费多少的时间。 要是太晚的话，再连夜赶回去琼龙市，也不是很方便，还不如就直接在蜀都市住下。 下午五点十五分，方子寒的车子出现在了省委常委家属院外。 刚刚拿出证件，跟守卫的人员核对了一下信息。 坐在副驾驶的秘书张旭阳却是突然开口说道：“方书记，您看那是不是胡主任啊？” 方子寒探出头，顺着张旭阳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正有一男一女两人，走在家属院的林荫道上。 看那背影，确实跟胡海很像。 可是，看不到正脸，方子寒也不敢确定。 “开上去瞧瞧。”方子寒吩咐道。 等车子越过两人之后，方子寒这才看清了两人的面貌，顿时让他有些惊讶，连忙让司机李大彪将车子停了下来。 “老胡，郭雪，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方子寒下车对着两人问道。 同时在看向郭雪的时候，方子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 胡海不过是个副处级的干部，在巴蜀省除了郭雪的娘家人之外，根本没有亲戚。 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再联想到郭雪的情况，方子寒脑海之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想法。 “这郭省长姓郭，郭雪也姓郭，这两人会不会有关系呢？”方子寒想道。 中午时分，正在琼龙市办公的胡海突然接到妻子郭雪的电话，让他立马赶到蜀都市。 一开始的时候，胡海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手头上也没啥工作，便将办公室的工作安排下去之后，前往了蜀都市。 当见到妻子郭雪的时候，郭雪跟他说的话，却是将他给吓了一大跳。 “胡海，其实我爸爸是你们的省长郭云。”郭雪看着刚刚回来的胡海说道。 胡海顿时张大了嘴巴，好久之后才不敢相信的说道：“雪儿，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郭雪表情认真的看着胡海说道。 胡海愣了许久，一时之间还真没法消化这个信息。 “我怎么就成了省长的女婿了？”胡海此刻脑子里懵懵的。 好半天之后，胡海这才反应过来问道：“不对啊，我们的郭省长是江北人，而雪儿你是巴蜀人。” “并且，你之前不是说你爸是做生意的，常年在国外。所以连咱们的婚礼，他也没时间出席吗？” 胡海跟郭雪经历了多年的长跑，最终才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但是结婚的时候，其实胡海的父母是很不高兴的。 因为婚礼当天，女方的家长根本没有出现。 至于胡海倒是觉得无所谓，一方面是相信郭雪所说的，父母都在国外做生意，没有时间回来。 另一方面则是，反正他爱的是郭雪，又不是她的父母。 可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胡海还是无法相信的。 郭雪带着歉意说道：“这个，其实我骗了你。” “我爸不是商人，他是从政的。” “至于我为什么户口是巴蜀的，那是因为跟着我妈在巴蜀这边上了户口，而不是跟着我爸。” “之前的话，他不同意咱俩在一起的事情，所以我就也没跟你说他的事情。” 郭雪将父亲郭云不同意她跟胡海在一起，甚至生气到连二人婚礼都不参与的事情，跟胡海进行了一番解释。 好半天之后，胡海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同时，心中隐隐开始有些兴奋了起来。 他原本能够走到今天的地步，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就是方子寒的照拂了。 但是方子寒如今也不过是副厅级的干部，想要对胡海再过多的进行提拔，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省长岳父，那对于他未来在仕途之中是有着巨大的帮助的。 虽然他那省长岳父，应该是对他不怎么待见的。 但是，原本应该一直隐瞒下去的郭雪，这个时候突然跟他说了这些情况，那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肯定是老丈人的态度有所缓和了。 想到这里，胡海便试探性的问道：“那雪儿，你今天怎么又跟我说起这个事情了？” 听到胡海这个问题，郭雪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我爸那老头子可能是年纪大，想通了。” “他今天打电话给我，让我带着你晚上到家里去一趟。” “真的？”胡海惊喜的问道。 带着惊喜，傍晚的时候，胡海便跟着郭雪来到了省委常委家属院之中。 原本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便宜省长岳父了，正兴奋着呢。 这眼前突然出现的方子寒，却是让胡海有些猝不及防了。 愣了片刻之后，胡海连忙说道：“我跟雪儿到他爸家里来，怎么，子寒你怎么也在这里？” 方子寒对于胡海出现在这里很惊讶，胡海同样的，对于方子寒出现这里也是有着惊讶的。、 “老胡，你不要告诉我，郭雪的爸爸是咱们巴蜀省的郭云省长？”方子寒试探性的问道。 虽然是在询问胡海，但是目光却是落在了郭雪的身上。 胡海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真相。 “没错，方子寒，我爸确实是你们的省长郭云。”郭雪落落大方的承认了方子寒的这个猜测。 第153章 你准备几岁干正厅级？ “没想到，你居然隐藏得这么深，有一个大领导父亲，却丝毫没有透露片点出来。” 方子寒听后心中微微吃惊，但是面上却是揶揄着说道。 郭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啦，只不过我觉得要是让你们知道了，肯定会影响咱们同学之间的友谊的，所以就没说了。” 三人站在一边又聊了几句之后，胡海这才问道：“对了，子寒，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我跟你一样啊。” “只不过你是来见老丈人的，我是来见领导的。”方子寒笑着说道。 “走，上车。”方子寒指着自己的车子说道。 “去哪？”胡海问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还能去哪，去你老丈人家啊。” “啊？你不是来见领导的吗？”胡海惊讶的问道。 方子寒为两人拉开车门，随后笑着说道：“对啊，我要见的这个领导，就是你的老丈人啊。” 说着，便示意两人进入车内了。 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想想方子寒如今的地位，被省长召见倒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胡海也没再过多的疑惑和惊讶了。 而等到两人进入车子之后，方子寒这才钻了进去。 原本这车就是坐着三个人了，现在又加了胡海两夫妻，后排就得坐三个人了。 好在方子寒作为一个副厅级的干部，配置的车子也不会太差，所以纵然是三个人坐在一起，也不会显得很是拥挤。 只不过此时的方子寒，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首先，这个省长郭云为什么要将他喊过来。 第二，既然找他了，为什么不在办公室召见。 第三，不在办公室召见就算了，这个时间点让他住处，而且此时郭云的女儿女婿还被叫回了家里。 这总不可能是巧合？方子寒是不信这是巧合的。 所以他将狐疑的目光，放在了身旁的胡海身上。 此刻，他非常怀疑。 省长郭云喊他过来的目的，应该是跟自己身旁的这个老同学、下属、大秘有关了。 省委常委的家属院不小，就算是开车，从大门口到二号别墅楼下，也花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到达。 方子寒一下车，就看到一旁停着一辆挂着尾数002车牌的汽车，停放在门口。 “看来，郭云已经到了。”看到这一幕，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有了郭雪的带路，方子寒也不用敲门通报，直接跟着郭雪拿开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进入房间之中，方子寒便见到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的男子，正带着一副老花镜，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坐在沙发上看着。 “爸，我回来了！胡海也来了！” “嗯，还有你的下属，我的同学，琼龙市委书记方子寒也来了。” 郭雪一进入房间之后，便大声朝着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子喊道。 那中年男子，其实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就已经注意到了几人的到来了。 不过仍是等到郭雪开口之后，他才装模作样的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脸上的老花镜，朝着门口望了过来。 “爸！” 见到中年老子目光望过来，一想到这个老丈人对自己不是很待见，结婚到现在，现在才肯见自己。 再联想对方还是一省省长，胡海此刻显得有些紧张，这一声爸叫得极其小声。 也就站在他身旁的郭雪和方子寒听得见罢了。 “省长您好，我是方子寒。” 跟胡海的紧张不同，方子寒却是显得很是放松，大声朝着省长郭云问好道。 “嗯，你也好，都过来坐。” 郭云朝着方子寒轻轻点头，随后说道。 等到几人走过来，落座在郭云对面之后。 郭云用着他敏锐的眼神，死死盯着胡海，深深地进行着一番审视。 虽然没有本人没有见过胡海，但是胡海跟自己女儿交往的时候。 郭云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得到了他的所有信息。 所以，之前对于胡海还是有些印象的。 此时，郭云让自己女儿带着胡海回家，其实也算是认可了两人的在一起。 不过纵然是如此，此刻见到胡海这个打乱自己的联姻计划，抢走了自己女儿的男人，郭云还是有着一口怨气的。 “爸~”见郭云用不善的眼神死死盯着胡海，郭雪不满地叫道。 被郭雪这么一喊，郭云这才将目光从胡海的身上转移，放到了方子寒的身上。 而此刻的胡海，却是感觉后背冷汗直流。 被一个省长的人物死死盯着，那气势压过来，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雪儿，你先上楼去。我有事和胡海，还有你的老同学方子寒谈。”郭云望向郭雪说道。 郭雪也明白，叫了胡海过来，还同时把方子寒也给叫过来。 自己的父亲肯定是有事情要跟两人交代的，所以也没有迟疑，给了胡海一个鼓励的眼神，便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等到郭雪上楼之后，郭云这才起身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来谈。” 说着，郭云便先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方子寒和胡海两人对视一眼，虽然眼中有着疑惑，但是也没有耽搁，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等到三人来到书房落座之后，郭云将一套茶具推到了胡海的面前，示意他负责泡茶。 随后又掏出一包香烟，抽了几根出来，分发给方子寒二人。 “抽，不用在意其他的。” 见两人拿着烟都有些迟疑，没有点火，郭云笑了笑说道。 听完郭云所说之后，方子寒和胡海，这才放松的拿出打火机，把烟点了起来。 吸了一口烟，将烟雾吐出之后，郭云望着胡海问道：“胡海，你现在是副处级是？” “是的，爸，我现在是副处级，在琼龙市担任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胡海小心地回答道。 郭云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道：“都三十一岁的人了，才副处级，丢不丢人！” 他自己三十一岁的时候，已经是当时信州地区的农业局长了，正处级的干部。 所以，对于胡海这个名牌大学毕业，又是选调生，比自己高不少的女婿，三十一岁才担任副处级的干部，是很不满意的。 “你准备在什么年纪，干到正厅级呢？”郭云问道。 第154章 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听到这个问题，胡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什么时候干到正厅级，是他能够选择的吗？ 如果能够自己选择，他都巴不得明天就是正厅级了呢。 不过面对着郭云的审视，胡海也只能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个，要看组织上的安排，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不过的话，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做出好的成绩出来，争取早日被组织上看重提拔的。” “哼！屁话！”郭云冷哼道：“全国那么多干部，那么多在干事情，做出来成绩的。” “所有人都在等组织提拔，有几个人真的被提拔了呢？”郭云不屑地说道。 “在官场之中，要想进步，必须要学会借势，明白吗？” 胡海此时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了，说明白，他还真有些不明白，这郭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不明白的话，从字面上意思去理解，他还真的能够听明白郭云所说的。 见胡海这么不开窍的样子，郭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又望向方子寒说道：“你要去涪城市任职的事情，省委组织部都跟你谈过了？” 听到这话的胡海顿时吓了一跳，他还真不知道方子寒要去涪城市任职了。 同时，这心中还有些紧张。 他在琼龙市的工作，就是给方子寒服务的。 有方子寒，才有他胡海胡主任。 如果方子寒去了涪城市工作，那么他胡海怎么办？ 正想着呢，就听方子寒回答道：“省长，组织部已经跟我谈过了。” “他现在是你的市委办主任对？”郭云听后指着胡海对着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点头说道：“是的，没错。” “他去琼龙市，也是你调动的？”郭云接着问道。 方子寒再次点头，有些不理解郭云喊他过来，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些查一查资料，就能知道的事情吗？ “那你现在去了涪城市，你准备让他怎么办？” “留在琼龙市的话，你准备推荐他担任什么职务？” “另外，你觉得以他的能力，如果没人能照拂着，他能够做好吗？”郭云指着胡海，对着方子寒一连三问道。 别说郭云在等着方子寒的答复了，此时在知道方子寒要去涪城市任职之后，胡海也有些紧张和惊讶的看着方子寒，等着他的回答。 因为，他也很好奇方子寒会如何安排他。 同时，也害怕如果方子寒推荐他留在琼龙市工作。 没有了方子寒的支持，他会像在大安市那样，逐渐再次被边缘化。 以前的胡海，对于被不被边缘化，实际上是无所谓的。 反正，他又没体会过权力带来的好处。 所以，边缘不边缘，对他来说没区别。 但是来到琼龙市，给方子寒担任了一年多的市委办主任之后。 胡海却是体会到了，他在大安市担任副县长的时候没有体会到的权力。 整个琼龙市，无论是市长还是副书记、常委，还是下面各个乡镇、局委的一把手，对他胡海都是客客气气的。 人呐，没体会过拥有权力的感觉，就不会明白失去权力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方子寒看了一眼看着自己的胡海，回了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随后才对着郭云说道： “关于胡海的安排，我刚才在接受组织谈话的时候，已经跟姜书记，还有省委组织部的陈部长沟通好了。” “哦？是怎么安排的？”郭云听后愣了一下问道。 他知道方子寒被安排到涪城市，但是确实还不知道这方子寒还跟姜柏合提出来对于胡海的安排的。 这也是姜柏合没有提前通知他，否则他也不会这么问了。 “随我一起前往涪城市，担任市委副秘书长，个人级别明确为正处级。”方子寒笑着说道。 胡海听后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他还以为方子寒会给他安排到琼龙市政府担任副市长，或者就在琼龙市担任组织部长呢。 哪想得到，这方子寒居然会准备带他一起去涪城市任职，而且还给他提拔到了正处级的岗位。 实话实说，相对于做独当一面的工作。 胡海还是更喜欢给方子寒服务，做他的办公室主任。 一则是他跟方子寒熟悉，知道他的性格，不需要有过多的担心。 二则是他确实能力有限，不是干独当一面工作的人，跟着方子寒做办公室主任的工作，也更加得心应手，也少了很多需要操心的事情。 所以，方子寒这样的安排，对于胡海个人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那以后呢？以后如果你升迁了，还会继续带着他一起往上走吗？”郭云继续问道。 只不过这个问题，问得就有些让人不知所措了。 胡海更是惊诧地望向自己这个老丈人，想不通这一个省长，怎么会问出来这样一个问题。 这明显，有些太过于直白和没水平了。 其实郭云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之前姜柏合的提议，他确实心动了。 所以，他现在要测试一下方子寒，看看他会如何回答。 一旦回答能够让郭云满意，那么郭云就会做出一个有利于方子寒的决定出来。 方子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思考了一下郭云问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对于自己和胡海是同学的事情，郭云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样子。 所以，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么，他今日叫自己过来，肯定不是简单的就问这个事情。 再联想到之前，江松杰和自己所说的，庄江安排自己到巴蜀省来的目的。 这个郭云就是巴蜀省很重要的一个人，他的意见与否，关系着自己这次目的能否达成。 方子寒看了看胡海，又看了一眼头上已经出现了白发的郭云，心中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了。 “郭省长你放心，以后无论我在什么岗位，只要我有能力的情况下。” “胡海一定永远都会是我的办公室主任的。”方子寒突然面色严肃地向郭云承诺道。 听到方子寒这么回答之后，郭云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随后不管一旁一脸疑惑，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的胡海，就朝着方子寒说道：“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行了，也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我就不留你在这里吃晚饭了。。” 第1章 上任涪城市 2011年4月1日，愚人节。 涪城市高速路口，一众挂着市委车牌的车辆，正停在一旁。 三四十个穿着黑色和灰色干部夹克，一看就是体制中人的人，正站在车旁望着高速收费站翘首以盼。 “马市长，省委安排了一个市委副书记过来协助你发展经济工作。” “你接下来身上的担子可是轻了不少了。” 涪城市委书记邵泽鹏话里有话的对着一旁的市长马凯说道。 方子寒的任职信息，涪城市的领导们都已经收到了消息。 也自然清楚，方子寒这个新任的市委常委，要担任的不仅仅是市委副书记一职，身上还兼着四地一体化发展委员会的副主任。 而这个职责，在其他三个地市之中，要么是由市委书记担任，要么就是市长亲自担任。 只有在涪城市，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没有份，反而是被安排到了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的头上去。 对于这一点，邵泽鹏作为市委书记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毕竟，他负责的是大方向的务虚工作，方子寒的到来和任职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相反的，反而是因为方子寒担任的市委副书记一职，本身就有可能分走他在市委的权力。 如今加了一个四大一体化发展委员会的副主任一职之后，想来会将大部分精力转向政府那边，就没精力来操心市委的事情。 这对于邵泽鹏这个市委书记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的。 只不过的话，这对于刚刚晋升为市长的马凯来说，可就不是那么让人感到舒服了。 作为一个刚刚从市委副书记岗位上，升迁到市政府市长位置上的人，马凯如今都还没全面掌握政府的工作呢。 现在又多了一个分权的方子寒，并且方子寒的职责如果硬要说的话，反而在层次上还比马凯高了一点，这就让人有些难受了。 所以，此刻的市委书记邵泽鹏才会如此打趣着市长马凯。 为的，就是想要看到马凯吃瘪，同时也为马凯和方子寒之间造成一些间隙。 让两人还没见面之时，就先埋下一些矛盾的苗头。 这样的话，他作为市委书记，日后就可以居中调控二人，获得最大的利益了。 跟邵泽鹏所想的，马凯听后会不开心不同。 此刻的市长马凯听完邵泽鹏所说之后，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翘毫不在意般说道：“邵书记您说得没错，等到子寒书记上任之后，我这边经济工作确实会轻松不少。” “这也得感谢省委领导们，如果不是他们如此安排的话，这涪城市的经济工作，我一个人还真就顾不过来。” “现在好了，有了子寒同志过来，就可以帮我分担不少的工作了，我也就轻松不少了。”马凯笑呵呵的说道。 邵泽鹏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马凯，不知道他此时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难道，真有人会被人分权，还乐呵呵的？这不是傻子吗？”邵泽鹏心中暗自说道。 看着邵泽鹏一脸狐疑的模样，马凯心中却是暗笑不已。 这邵泽鹏以为自己会因为方子寒的到来而不开心，但是邵泽鹏哪里知道，这方子寒的到来，根本不是来分他的权力，反而是来帮他马凯的。 作为第一个投效省委书记陆七宝的巴蜀省地方干部，马凯这四五年时间以来，除了从市委常委、副市长提拔到市委副书记之外，就没有再怎么进步过了。 这对于省委书记的权力来说，是明显有些不符合常理的。 但是马凯也清楚陆七宝在省委之中的难处，所以这几年来他一点怨言都没有，一直如同一开始一般，紧紧跟随着省委书记陆七宝的脚步。 终于，去年的时候，马凯就迎来了曙光。 原先的市委书记被调走，市长邵泽鹏担任了市委书记。 而他，马凯也是顺位接班，成为了市政府的市长，踏入了正厅级干部行列之中。 作为陆七宝的人，马凯也是早在方子寒要到来之前，得到了陆七宝的指示。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指示，只是陆七宝在告诉马凯方子寒的任职信息之时，提了那么一句话。 “方子寒同志，是个好同志。” 短短的十个字，听起来只是一句评价。 但是马凯却是听懂了陆七宝话里的含义，这是在告诉他马凯，方子寒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被夺权。 所以，哪怕一开始的时候，马凯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是，在得知方子寒是自己人之后，马凯心里的不舒服就瞬间消失了。 特别是，在省委书记陆七宝召见过后，省委副书记姜柏合也召见了一次马凯。 首先询问了一下，马凯对于方子寒任命安排有没有意见。 在得到马凯没有意见的肯定答复之后，姜柏合还隐约给马凯透露了一些东西。 这透露的信息，让马凯当时心中激动万分。 所以，此刻市委书记邵泽鹏的挑拨，在马凯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市委书记邵泽鹏，还想再说些什么。 就听马凯脸色一肃道：“邵书记，省委的车子到了。” 邵泽鹏一听，连忙转头朝着高速收费站望了过去。 果然，就见到前方一辆警车开道，在警车的后方还有一辆黑色的轿车。 而车上挂着的车牌尾数邵泽鹏也是认识的，这是属于省委组织部长陈熙瑞的专属座驾。 “省委领导到了，大家准备一下，不要给领导留下坏印象。” 在确认省委领导到了之后，邵泽鹏赶忙招呼一声道。 其余的涪城市领导干部们，不用邵泽鹏提醒，也都早已经按照地位高低，排列整齐，就等着省委领导过来了。 “子寒同志，看到没有，前面就是涪城市的市委领导们了。” “接下来，他们也就将是你的同事了。” “怎么样，心里有没有压力呢？”车内的省委组织部长陈熙瑞指着前方的人群，笑着对方子寒询问道。 一路上两人聊了不少，陈熙瑞对于方子寒的印象也加深了许多。 虽然之前他是蜀都市的市长，但是却没有跟方子寒有过太多的接触。 在这车上短短一个多小时的了解，却是比之前一年多的时间，对方子寒的了解还要深。 第2章 市委书记在拱火 从方子寒提出来的很多想法，以及在提出想法的自信表情之中，陈熙瑞也彷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只不过年轻时的陈熙瑞，级别没有方子寒这么高，同时想法也没他那么新颖罢了。 但是有类似的地方，也让陈熙瑞对于方子寒的感观好了不少。 此刻，他在询问方子寒的时候，更不像是一个领导的问话，反而像是一个朋友之间的交流。 “陈部长，我不敢说十足的信心能够完成省委给予我的任务。” “但是，七八分的信心还是有的。”方子寒自信地回答道。 如果单单只是一个涪城市的发展资源，方子寒确实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毕竟，巴蜀省和其他地方不同。 整个巴蜀省的资源，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加上一些领导的施政理念问题。 几乎是将所有的资源，都堆积到了蜀都市的身上。 这就形成了，改开之后的几十年内，蜀都市一直以来都是一枝独秀，在巴蜀省十数个地市之中，一直属于遥遥领先的地步。 经济排名第二的涪城市，相比于蜀都市都差了四倍的差距。 不管是谁想要投资，第一选择都是会选择先到蜀都市去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将涪城市的经济发展起来，并赶上蜀都市，缩小二者之间的差距，那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四地一体化发展的规划。 那么涪城市想要经济反超蜀都市，虽然还是仍旧不可能。 但是，想要大幅度拉近两者之间的差距，却是成了有希望的事情。 其实这个一体化发展的设想，也很简单。 就是四地联合起来，在一些重要的规划上，形成一致，有利于四个地市共同发展的前提，才去落实。 而在一些大项目的投资引进上面，四个地市就要基于这个一致的规划，分配到各个地市去。 比如，有个投资百亿的重工业项目，找到了蜀都市。 那么因为蜀都市的发展规划定位，其实已经开始转变到高新科技的方面了。 所以这个项目就不太适合再落户在蜀都市，但是大项目也不可能就让他跑掉，去别的省市投资。 那么，蜀都市就会将这些项目转移推荐到剩下的三个地市符合的其中一个。 这个其实就跟方子寒在江北省提出来的后花园城市，是一样的概念。 只不过，江北省的宁城市是将项城县的一个镇作为后花园发展。 而在姜柏合的设想之中，则是将涪城等三个地市，作为蜀都市的后花园。 将一些重型、有污染的工业项目，全部转移出去。 而蜀都市，就留下那些高新科技产业进行重点发展。 相对来说，姜柏合的这个设想，涉及的范围更大，想要成功实施的难度，也更大罢了。 “哈哈，子寒同志，你有这个自信，那就很好嘛。” “以后，如果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只要是有利于发展的事情，我能帮的一定不会推辞的。”陈熙瑞哈哈笑道。 方子寒听后严重一喜，陈熙瑞这话无异就是告诉方子寒，以后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只是，话没有说得那么直白罢了。 “那就先感谢陈部长了，以后我肯定会多多找陈部长帮忙的，希望陈部长到时候可不要拒绝哦。”方子寒先是感谢，随后也是开着玩笑说道。 “哈哈，放心。”陈熙瑞笑道：“行了，咱俩也不多说了，该下车去见一见你的新同事们了。” 说着，陈熙瑞就指挥着司机，将车子停靠过去。 车子一过来，市委书记邵泽鹏和市长马凯二人便抢先一步，来到了车子旁。 邵泽鹏一马当先，轻轻拉开车门，并贴心的用手撑在车门顶上，防止领导出来的时候，头部磕碰到。 “欢迎陈部长前来涪城市视察！” 车门刚一打开，邵泽鹏便笑着欢迎道。 “邵书记，你们在市委等着就好了，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以后可就不要这样做了！” 陈熙瑞先是假装批评的说道，随后这才从车子里钻了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邵泽鹏听到陈熙瑞这带着批评的话，还有些微愣。 但是看其脸色，没有丝毫不悦的样子，就知道这话其实只是说说而已，当即心中一松。 “陈部长，这不是您太久没来咱们涪城市了吗？各个同志，都想早点见到您，这才自发过来迎接您了。” “我可没有组织啊，这都是大家自发过来的。” “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马凯市长嘛。”邵泽鹏嘿嘿笑着说道。 一旁的马凯见状也是连忙说道：“是啊，陈部长，大家都是自发过来的，我们可没有组织。” “主要也是大家，太久没见到您了。”马凯附和道。 “哈哈，你们两个！”陈熙瑞听后哈哈大笑道。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搞大阵仗欢迎，但是哪个领导不喜欢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呢？ 陈熙瑞作为新任的省委组织部长，更需要这种阵仗。 否则的话，真要是没人来迎接，都在市委等着。 那陈熙瑞怕是此时脸都黑了可能。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子寒书记，你过来。”陈熙瑞将从另外一旁下车的方子寒喊了过来。 等到方子寒走过来之后，陈熙瑞这才介绍道：“这位是方子寒同志，省委安排过来你们涪城市担任市委副书记，同时也兼任四地一体化发展委员会的副主任。” “邵书记、马市长，你们跟方书记都认识一下，以后可要共同努力，将涪城市给好好发展起来。” 等到陈熙瑞介绍完毕之后，邵泽鹏立马热情的朝方子寒伸出手道：“方书记你好，我是市委书记邵泽鹏，欢迎你到涪城市来任职。” “希望你过来之后，能够抓好经济发展工作，让涪城市的经济再上一个台阶。” 这话一出，一旁的省委组织部长陈熙瑞脸色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 看似这话是在欢迎方子寒，实际上话里话外却是在点着一个事情。 那就是方子寒到来之后，就要抢走市长马凯负责的经济发展工作。 这明显就是在拱火啊。 第3章 认识 这刚把人送过来，你这个市委书记不说好好团结同志关系，居然在这里拱火，未免有格局有些低了。 当下，省委组织部长陈熙瑞对于邵泽鹏的印象，直接降到了最低点了。 而市长马凯却彷佛没听出来邵泽鹏话语中的深意一般，只见他一脸高兴欢迎的样子，走到了方子寒的面前，主动伸出手和方子寒握在了一起。 “马市长好。”方子寒连忙恭敬地打着招呼道。 马凯握着方子寒的手用力的摇了摇，激动地说道：“子寒书记，这自从知道你要来涪城市任职之后，我这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 “现在涪城市由你负责经济发展的工作，我这肩上的担子可是得减轻不少了。” 马凯笑呵呵的说道，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邵泽鹏的拱火挑拨一样。 听完马凯所说之后，方子寒赶紧说道：“马市长，您这话言重了。” “省委是安排我来协助您负责经济的工作，可不是让我单独负责啊。” “这接下来的工作之中，马市长您可还得好好指点我一二呢。” 方子寒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人。 如今马凯都这样放低姿态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那么方子寒也不会那么自大的直接接受下来。 这话除了是告诉马凯，自己过来不会抢他的权力，一切工作还是会找他进行汇报之后再行决定。 同时也是再向涪城市的市委领导们宣布，我方子寒不是来跟马凯争权的，你们就不要再想七想八了。 当然，这一句话最主要针对的人，就是涪城市的市委书记邵泽鹏了。 邵泽鹏听完方子寒所说的话之后，瞬间脸色一黑。 倒不是因为方子寒所说的话，而是方子寒所作出来的举动，让他很不高兴。 自己作为一个市委书记，跟方子寒握手问好，这方子寒只是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而对于市长马凯，却是那么的热情，还拍了那么多马屁。 这不就是等同于在说，在他方子寒的眼里，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还比不上马凯这个市长吗？ 不过虽然此时心中生气，但是邵泽鹏此时也不好发怒。 毕竟，省委组织部长陈熙瑞此刻就站在一旁呢。 再者说，方子寒实际上也没啥问题，只不过是和马凯说的话，比对自己说的多罢了。 要是因为这一点，就向方子寒发火，那不就太丢身份了。 邵泽鹏自己在那边生着闷气呢，马凯此刻却是越俎代庖，领着方子寒开始为他介绍起来，这涪城市的市委班子领导们了。 “方书记，这位是市政府的刘市长” 马凯一个个为方子寒介绍着常委班子里的同志，方子寒也是一个个热情地跟着他们打着招呼。 在认识这些常委的时候，方子寒也是从马凯的介绍之中，发现了几个问题点。 整个涪城市，加上方子寒自己，一共有十一个常委。 分别是： 市委书记兼人大主任邵泽鹏。 市长马凯。 专职副书记方子寒。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刘娜。（女） 市委常委、纪委书记黄侯选。 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虞盼盼。（男） 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杨大雕。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 市委常委、秘书长王方勋。 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赵龙。 这几个常委之中，秘书长和宣传部长，按照马凯的介绍来看，那是妥妥属于市委书记邵泽鹏的人，这是无疑的。 而剩下的几个常委之中，马凯表现得比较亲近的，也就只有常务副市长刘娜了。 剩下的几人，马凯介绍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什么不同的情绪。 所以，这剩下的几个人，要么是独立常委，要么就是自成一派了。 这样看的话，马凯这个市长，在涪城市还是处于劣势的啊。 不过，如今方子寒到来了，如果能够和马凯合作好的话，那么至少也可以跟市委书记邵泽鹏来个五五开了。 并且，这几个常委之中，最让方子寒意外的，莫过于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了。 这个人，方子寒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他给自己打过电话，传达了省长郭云的指示。 当时的他，是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 但是此时，却是来到了涪城市担任市委政法委书记，很明显应该是来自于省长郭云的安排了。 虽然不一定是来帮助自己的，但是也应该是郭云安排来给他的女婿胡海保驾护航的。 这样一看的话，此刻的涪城市之中，方子寒感觉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应该会得心应手不少。 接下来，除了主要发展经济工作，将涪城市的经济搞起来之外。 方子寒认为，自己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搞定这其中的两个常委。 一个是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另外一个则就是政法委书记易苟盛了。 作为市委副书记，方子寒手中的权力是非常大的。 分管着组织人事、政法委、宣传和市委的日常工作。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组织人事权。 一旦不能够掌控住组织部长的话，那么所有的人事问题，组织部长都可以直接绕过方子寒这个顶头上司，去找市委书记邵泽鹏了。 那么，如此一来，方子寒手中的权力就会大大的削弱了下来。 所以，方子寒认为自己接下来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搞定虞盼盼。 至于说易苟盛，方子寒并不担心，实在搞不定的话，就让胡海出马就是了。 当所有人都介绍认识了一遍之后，大家也都没有在高速路口继续过多的停留，各自上车前往了涪城市委。 方子寒作为市委副书记，是一个副职干部。 所以他的任职大会，并没有搞得太过于隆重，只是在召集了全市正处级以上的干部前来参会。 在会议上，省委组织部长陈熙瑞宣读了省委的决定。 正式任命方子寒为涪城市，市委常委、副书记。 也就在陈熙瑞宣读结束的那一刻起，方子寒就正式成为了涪城市常委班子中的一员了。 第4章 胡海的汇报 任命会议一结束，比方子寒早来几天的市委副秘书长胡海就迎了过来。 “方书记，我带您到办公室去看看？” 当着众人的面前，胡海没敢直接称呼方子寒的名字，而是用公务上的称呼。 “好啊，你前面带路？”方子寒笑着说道。 紧接着，方子寒又跟市委书记邵泽鹏和市长刘凯打了个招呼，随后便跟着胡海前往属于他的办公室了。 来到办公室之后，方子寒看了一圈，这整体的布局跟他在琼龙市的时候差不了多少，这让他很是满意。 “怎么样，老胡，来了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感受？” 简单看了看之后，方子寒便招呼着胡海在一旁落座下来问道。 “嗯，这真不好说。”胡海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才回答道。 这顿时就让方子寒有些好奇了，连忙问道：“怎么个不好说，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这胡海已经来了一个礼拜了，别的不说，对于市委的内部情况，应该是能够了解到一些的才是。 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怎么胡海会说出来一个不好说这样的回复呢。 胡海想了想，随即起身走到门口，对外面的秘书张旭阳吩咐了一声，让他注意点，不要随便让人靠近之后，这才将办公室房门从里面反锁上去。 方子寒坐在一旁，看着胡海这样的举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色也显得有些凝重了。 看来，这胡海应该是来到涪城市之后知道了些什么。 并且，这些东西还很严重，否则的话，胡海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方书记，这涪城市的水很深啊。”胡海压低着声音说道。 方子寒没有说话，而是等着胡海继续往下说。 “涪城市的常委们，您今天也见到过了。” “市委邵书记、市委杨部长，还有市委的王秘书长，这三人是一起的。” “三人从在县级就在一起了，如今到了市里，也没有分开。” “所以，三人的羁绊是非常深的。” “而马市长在四年前不过是个普通的副市长，听说是省委陆书记刚过来上任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前去汇报工作的。” “工作汇报完没多久，就直接从普通副市长升任为了市委副书记。” “如今才过了四年不到的时间，又从副书记变成了市长。” “不过他在常务之中的团结力还是差了一点，只有刘娜市长是会支持他的。” “但是这种支持，也是仅仅局限于在某些工作方面的支持。一旦遇到大的问题的时候，马市长就属于孤家寡人了。” 胡海先是给方子寒介绍着这涪城市几个常委之间内部的情况。 在他的介绍之中，除了市长马凯还有市委书记邵泽鹏几人的情况之外。 还给方子寒介绍了一下其余的几个常委，是处于什么样的一个状况。 从他的介绍之中，方子寒也明白了，自己早上的猜测是没错的。 市纪委书记黄侯选、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还有政法委书记易苟盛都是属于独立常委，其中易苟盛是属于刚来的，而黄侯选和虞盼盼都是在涪城市干了好几年的时间，历任了不同的岗位。 不过此时的方子寒仍旧很是疑惑，单单就凭这些事情，怎么会让胡海如此这番如临大敌般的表现呢？ “老胡，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的？”方子寒皱着眉头问道。 胡海轻轻点头：“还有，就是涪城市的治安和经济都是非常的糟糕。” “治安和经济都非常糟糕，什么意思？”方子寒连忙问道。 胡海解释道：“首先是经济的问题，虽然去年涪城市报出的gdp是有一千个亿。” “但是实际上，这里面存在着很严重的注水数据。” “我这几天翻阅了一下材料，估算了一下，如果没有算错的话，这涪城市去年的数据，撑死了不会超过六百亿的。” “这跟咱们之前在琼龙市的数据是差不多的。” “但是，你想想，这琼龙市多大，这涪城市多大？” “并且，这涪城市此时财政上几乎都是亏空的。所有的支出，都是在寅吃卯粮。” “你接下来想要发展好经济工作，这是个很严峻的挑战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胡海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方子寒。 自从被郭云接纳之后，胡海也是了解到不少上层的事情。 他此刻也明白，方子寒被调来涪城市任职，那是带着任务来的。 而任务的目标，就是把经济搞上去。 一旦经济搞不上去的话，想要得到蜀都市委书记姜柏合，还有他胡海的老丈人郭云的大幅度支持，那就不可能了。 所以，涪城市的经济能不能上去，这对于方子寒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如今涪城市的财政情况，胡海看了都心惊，怀疑方子寒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了。 方子寒听后脸色如常，这个情况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gdp数据注水的话，倒也不算是什么奇闻轶事，各地都是在干这个事情。 涪城市注水三四百亿的数据，虽然不少，但是比起有些地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所以，此时方子寒的心中还是没有多大的担忧。 经济差，那就努力把他发展起来就是了。 “那你所谓的治安，是什么意思？”方子寒将问题放在治安上面，他此刻更加关心，这涪城市的治安到底怎么了，能够让胡海这么担忧。 “这个治安情况，真的一言难尽。” “说的，我要不是前两天晚上出去了一趟，亲自见识了一番，但凡有人告诉我，这涪城市的治安状况是如此的差劲，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胡海说着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 方子寒急道：“老胡，你别卖关子啊，你直接说说，这治安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啊。” “老方，我跟你说的话，你可能理解不了。” “这样，晚上七点，我去接你，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亲身体验一下，你就明白我说的治安差是什么一个情况了。”胡海摇摇头说道。 第5章 夜市 夜晚七点，华灯初上。 涪城市林园区一处闹市之中，方子寒跟着胡海，正漫步在小吃街之中。 看着周围那一个个摊位，方子寒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这许久没有闻到的味道感叹着说道：“老胡啊，自从咱们大学毕业之后，我可是很久没来到这种地方了。” “真是有些让人怀念啊。” 方子寒此时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大学时期经常晚上跟着胡海几个人一起到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吃小吃的经历。 这不想还好，一想的话，过去的记忆浮现，再加上那周围传来的美食的香味，却是让方子寒肚子呱呱叫了起来。 “是啊，咱俩今晚就在这，找个摊子对付一下，怎么样？”胡海笑着提议道。 对于这个提议，方子寒自然是求之不得了，立马答应了下来。 很快，方子寒便跟胡海，还有秘书张旭阳以及司机兼保镖李大彪四人，找了一处顾客最多的摊位落座了下来。 点了几道菜，几瓶啤酒，几人便边喝边聊了起来。 当啤酒都解决了三四瓶的时候，方子寒才想起来，这胡海今晚带自己过来，可不是要告诉自己，为何说这涪城市的治安有问题的吗？ 怎么都这个时候，胡海还没告诉自己情况，反而是带着自己在这里吃喝起来了呢？ 带着疑问，方子寒问道：“老胡，你今天不是说晚上带我来见识一下在，这涪城市的治安吗？” “我看这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治安也不差啊。” 方子寒看着这四周遍布着前来享用美食的顾客，一个个在那里一边吃着，一边畅谈着。 还有不少人，借着酒劲开始划起了酒拳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治安环境差的地方啊。 胡海听后摇了摇头，随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这才说道：“老方，你再等五六分钟后看看再说。” “嗯？”方子寒有些怀疑的看了胡海一眼。 见他不说，方子寒也只能收起心中的好奇，继续等待着胡海所说的时间到点到来。 过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太史慈就听到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响起。 随后太史慈就看到前方路口，骑来了十几辆明显经过改装的摩托车。 每辆摩托车上，都坐着两个混混，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后座上，手中却是挥舞着一把开山刀。 “所有人，都老实点，主动把今天的例费交上来，否则的话，别怪老子们不客气了。” 那些个头上染着各种颜色的小杂毛们，挥舞着手中的开山刀大声呼喊道。 方子寒明显可以看到，那周围的摊主，在看到这些人的出现之后，一个个不约而同的打开身上的钱包，从中掏出了两张百元人民币出来。 而那些小杂毛们，这个时候也是从车上走了下来，开始一个个摊位的收取着所谓的例费。 当这些小杂毛们来到方子寒所在的摊位，找老板要收取费用的时候。 只见这家摊位的老板，却是跟别人不一样，只是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我草泥马的，你是第一天来这里摆摊吗？！” 那前来收钱的小绿毛，见到这种情况，直接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朝着摊位老板脸上扇了过去。 “啪！” 一声巨大的耳光声响起，方子寒坐在一旁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这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由此可见，这一巴掌打下去的力道到底有多大了。 只见那摊主脸上瞬间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 “红哥，我家里老人住院了，需要很大一笔医药费，我现在都凑不齐呢。” “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就少收我一半行不行。” “当我求您了。” 那摊位老板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敢有任由的反抗，反而是哀求着眼前的小绿毛，希望他能够少收取一点例费。 这说着说着，摊位老板便作势要朝小绿毛跪下去了。 而手持开山刀的小绿毛见此情况，却是没有半分的怜悯之心，反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摊位老板说道：“你家老人住院了，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当初你们来这里摆摊的时候，是不是就告诉你们了？如果能够接受每天上交200元例费，你们就来。” “不能接受，你们就自己去找其他的地方。” “现在好了，你特么随便找个理由，就想少交一半的钱，你当老子是好忽悠的啊？” “再者说，要是老子今天答应你了，那么这其他人是不是也会有样学样，以后老子还怎么管理？” 小绿毛说着便挥舞着开山刀，指着周围的那些摊主们叫嚣道。 “红哥，求求你了，我家老人真的是住院了，要花很大一笔钱的啊。”摊位老板跪着抱住小绿毛的大腿哀求道。 小绿毛一脚就将抱着自己大腿的摊位老板踢倒在地，随即走上前一步吐了一口唾沫道：“我呸！想减免想都别想。” “你今天就一个选择，要么把差额补足，要么就是老子带人将你这摊位给砸了，以后你也别想再来这里摆摊了。”小绿毛恶狠狠的威胁道。 眼见小绿毛一点心软的意思都没有，摊位老板此刻也只能忍着心疼，从钱包之中，又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早这样不就好了，贱骨头！”小绿毛一把就将钞票接了过来，随后骂道。 “还有你们，以后都特么给我老实一点，该交的例费，谁也别想减少！别以后再他么的，给我找借口!”小绿毛接过钱之后，又继续挥舞着开山刀，朝着周围的商户们大声喊道。 方子寒朝着四周望去，发现不管是摊位老板，还是在这里消费的食客，在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甚至，还有一些人根本无视这种情况，仍旧在那划拳喝酒着。 那小绿毛收完钱之后，便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见方子寒一直盯着自己，直接挥舞着他的开山刀指着方子寒说道：“看什么！想特么试试我这大刀利不利吗？！” 第6章 夜市（二） 方子寒没有回那小绿毛的话，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桌子上的菜肴。 虽然此刻他的内心很是愤怒，但是他也清楚，这些人既然这么嚣张，而且这里的人也都习以为常了。 那么说明，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而是长久以来就存在了。 方子寒绝对不相信，涪城市的执法机关，会不清楚这个情况的存在。 那么，没有去制裁这些人，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那就是，这一切是得到了一些执法人员的默许。 或者说，这涪城市的执法机关，就是这些人的保护伞。 所以，哪怕此时方子寒制止了。 并且喊来了执法机关对这些进行制裁，那想都不用想，过个几天这些人一定又会死灰复燃的。 现在方子寒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等到这些人离开之后，再好好听听看胡海的汇报。 毕竟，胡海将他带来这里，肯定对于这里的情况，多少已经有些了解了。 “呵，废物。” 那小绿毛见方子寒不敢再与他对视，便嘲笑着骂了一声，随后上前走去，准备去收下一家的“例费”了。 正走着呢，那小绿毛突然眼前一亮：“咦！” 小绿毛轻咦一声，彷佛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随即也不继续往前，而是换了个方向，朝着方子寒的左边桌子走了过去。 “几位小妹妹，这吃饭不喝酒多无聊啊，不如让哥哥们陪你们一起喝几杯怎么样？” 小绿毛走到方子寒左边的桌子，都不等那桌的客人说话，便径直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满脸淫笑着朝着那一桌的几个美女笑道。 方子寒听后微微皱眉，转头望去。 只见隔壁桌坐着二男四女，看起来都是大学生模样的年纪。 那两个男生看着文文静静，很是清秀。 而另外的四个女生，虽然不是顶尖的美女，但是也却都是小美女级别的。 此刻，那两个男生正一脸怒意的看着小绿毛，而四个女孩子则是满脸的厌恶之色。 “不好意思，我们不会喝酒。” “还有，我们有同学陪着呢，不无聊，请你离开。” 四个女孩子中一位比较胆大的女孩子，壮着胆对着小绿毛冷声说道。 这话一出，小绿毛的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 此刻，他再次故技重施，将那把开山刀重重丢到了桌子上，随后阴笑道：“不会喝酒没事，哥哥教你们啊！” “至于这两个屌毛，他们现在肯定是有事情要走了。” “你们说，是不是呢？”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小绿毛手放在开山刀的刀柄之上，阴恻恻的朝着那两个男生问道。 “我说了，我们不喝酒，请你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刚才说话的女孩子，直接掏出手机威胁道。 至于那两个男生，此刻却是一脸惊恐地望着摆在桌子上的开山刀，根本不敢说话。 “对，你赶快离开，不然我们就报警了！”旁边的三个女生，也是立马开口附和着。 也都个个，将包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作势要拨打110报警了。 “红哥，咋回事啊？” 此时又有两三个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的人走了过来，好奇地对着小绿毛问道。 “没啥事，就是看到这边有几个小妹妹，怕她们无聊，来陪她们一起去耍耍嘛。”小绿毛转头一看笑着说道。 这三个混混跟他一样，都是属于小头目，手下都管着个混混。 若是只有一个女孩子的话，那么小绿毛肯定会将三人给打发走的。 不过，此刻却是恰好，就有四个女孩子，刚好一人一个。 所以便见小绿毛说完之后，直接招呼道：“你们三个也一起过来，这几个小妹妹正无聊着呢，咱们四个一起陪陪他们。” “收例费的事情，就让小的人去收。”小绿毛说着，朝着前方大喊了一声。 那几个坐在摩托车上负责开车的混混，便快速从摩托车上走了下来，开始代替小绿毛一个个开始朝着那些摊贩收费了。 “咦，红哥果然是厚道人，有好事情都不忘记兄弟们啊。”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黄毛凑上前一看，在看到四个女孩子的面容之后，也是瞬间眼前一亮，直接就拉了一把凳子坐了下来。 其余两人见状，自然也不落后，也是围了上来。 不过这桌子本来就不大，原本那学生六个人坐着就有些拥挤了。 现在再加上小绿毛和小黄毛，一下子却是没有空隙坐人了。 那没地方坐的小白毛和小红毛，直接嚣张的拿着开山刀指着那两个男生说道：“滚开！” 两个柔弱的男生，跟个怂包一样。 眼见开山刀指着自己，瞬间吓尿了，连忙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为首的女生见状，连忙焦急的喊道。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呢，那两个男生早就因为害怕，一溜烟就跑远了，根本不顾她们四个的死活。 “小妹妹，你们看，你们的朋友多没种啊。” “不像哥哥们，各个都是猛男。” “不只是外表猛哦，床上更猛哦，要不要晚上跟哥哥们走，好好见识见识哥哥们的猛啊。” 小黄毛色胆包天，眼见两个男生拔腿就跑，直接开始调戏着那四名女孩子。 这话说得四个女孩子满脸通红，同时对于两个男同学抛下自己离开，更是气得要死。 眼见这四个混混一直在对自己等人污言秽语，那为首的女孩子直接起身说道：“燕燕、琳琳、阿珍，我们走！” 说着就拉起旁边两个女孩子的手，准备离开了。 她们又不傻，从这些混混刚才的表现来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时候，要是再不走的话，那等下后果就难料了。 “走？！我允许你们走了吗？！”小绿毛见状，当即脸色冷了下来，直接伸手一抓，便将那叫做阿珍的女孩子手腕紧紧抓住，根本无法脱离。 “你们想干嘛？赶紧松手，再不松手，我们就真的报警了！”为首的女孩子见状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威胁着要报警，试图让这几个混混不敢乱来。 第7章 夜市（三） “报警？呵呵，那你报呗，你看看会不会有人管你？” 小绿毛彷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声笑着。 他们青龙帮在涪城市混迹多年，上上下下早就全部打通了关系。 这110报警平台的警务人员，只要一听到是这个时间点，他们管辖的路段，根本不会理会的。 或者说，不是不理会。 而是从上到下，都有一种默认的共识。 那就是正常接到报警电话之后，需要在十分钟内出警赶到。 但是在青龙帮的地盘上，并且是晚上的时间点。 那不好意思，没有个半小时以上，警察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这其实也是双方之间互相留面子，毕竟警察是不可能不出面的。 所以，需要预留出来时间，给彼此进行一个缓冲。 那为首的女子见状咬咬牙，直接对着手机按下了110电话。 小绿毛等几人见到之后也不阻拦，反而是在那看笑话一般看着她的操作。 女子的报警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并且也详细说明了眼前的情况。 110那边也是保证，立马就会有人到现场去处理。 “燕燕、琳琳、阿珍，不用担心了，警察马上就到了。” 女子报完警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对着身旁那三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伙伴安慰道。 “真的吗？警察马上就要到了吗？” 小黄毛听后表情有些夸张的一惊一乍的喊道。 这番表现让旁边的三个杂毛同伙见到了，更是直接乐得直不起腰来。 那四个女孩子此时满脸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这边已经报警了，而对面这四个混混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无动于衷的表现。 “小妹妹，你们是不是以为警察叔叔马上就要来救你们了？” 小黄毛看着四个女孩子嘚瑟得问道。 不等四女回答，小黄毛又接着挥舞着他的开山刀说道：“我跟你们说，别说警察不会来，哪怕来了，也不敢动哥俩分毫，你们信不信？” 四个女孩子没有回答他的话，不过眼中透露出来的神色很明显，却是满满满的不相信。 彷佛是被这四个女孩子的眼神刺痛了一般，小黄毛顿时有些生气了。 被人不相信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当即一撩上衣，露出腰间插着的一把手枪，拍了拍道：“你们还别不信，看看这是什么！” 看着小黄毛腰间露出的手枪，四个女孩子眼神之中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其中一个女孩子，更是控制不住直接发出了一声尖叫。 “妈的，谁让你露出来的，你看回去之后龙哥怎么弄死你。” 小黄毛的手枪还没嘚瑟多久呢，便被小绿毛上前直接一巴掌拍在脑袋上骂道。 “啊，红哥我这不是想让这几个小妹妹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吗？” 小黄毛此刻也好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连忙解释道。 小绿毛冷着脸骂道：“见识你妈啊，赶紧收起来。” 小黄毛一听，赶紧将上衣掀了下来，将腰间的手枪给盖了起来。 发生了这一幕，小绿毛也不想再和几个女孩子玩下去了。 “你们四个小妹妹，跟我们走，陪哥哥们好好玩一晚上。” “不然的话，刚才那东西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想尝试一下被那东西打一下的话，我们也是不介意的！”小绿毛恶狠狠的威胁道。 四个女孩子一听顿时害怕极了，连连摇头，却是不敢说话。 “哼，走！” 小绿毛见状直接示意其他三个人，一人一个就要拉着这四个女孩子离开。 “站住，放开他们！” 此刻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方子寒却是忍不住了，直接起身喝令道。 刚才方子寒没有出来制止，是想看看这群人到底想干嘛。 现在看明白了，并且这些小混混还要带人走，那么作为一个党员干部，又是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方子寒此刻要是再坐视不管，他也就不配担任这个岗位了。 小黄毛刚才被小绿毛训斥一顿，本来就不爽了，如今见到方子寒这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跳出来，立马就放开手中握着的女孩子的手，直接走到方子寒的面前，伸手就要给其一巴掌。 “草泥马的，你个屌毛，想英雄救美是？” “来，老子让你看看英雄救美是什么下场！” 小黄毛说着就抬手一巴掌，朝着方子寒的脸上挥了过去。 只是这手刚刚抬起，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呢，小黄毛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紧接着整个人就倒飞出去了三四米。 一下子，这原本生龙活虎的小黄毛，瞬间倒在地上捂着腹部哀嚎不已。 再看时，却是方子寒的保镖兼司机李大彪出手了。 作为南老亲自为方子寒挑选的保镖，李大彪怎么可能让方子寒在自己的眼前受到伤害呢？ 而这个时候，胡海和张旭阳也是反应了过来，立马挡在了方子寒的身前，神色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小混混们。 小绿毛见此情况愣了一下，随后却是丝毫不畏惧的看着方子寒等人凶狠说道：“好，都想英雄救美是？” 说完这话之后，小绿毛将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口哨。 这口哨声一响起，那原本正在跟各个摊位老板收取例费的混混，还有那原本正在街口坐在摩托车上等待着的混混们，立即跳了下来，快速集结到了小绿毛的身后。 “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方子寒眼见对方的人数有二十来个，且各个手中都拿着开山大刀，也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小声朝着李大彪问道。 李大彪轻蔑的看着眼前的这些混混，不屑地说道：“您放心，这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只要他们不动枪，那么就是几下能够解决的。”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从万千战士之中挑选出来的存在。 李大彪的个人搏击水平，那是没得说的。 如果是数十个训练有素的战士，那么他会立即拉着方子寒跑路。 但是这些混混嘛，他可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唯一顾虑的，就是刚才这些人露出来的手枪。 武功再高，也怕手枪啊。 第8章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方子寒听出来这李大彪话里的意思，立马对着胡海吩咐道：“老胡，你立马打电话给公安局局长，让他十分钟之内带着人赶过来！” 这里距离市中心虽然还有点路程，但是方子寒相信以公安局局长的能力，想要在十分钟内来到这里，并不困难。 “好，我马上打电话。”胡海连忙答应道。 正说着呢，此刻的李大彪已经跟那些小混混打在了一起。 只见他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轻松躲过那些朝他挥砍而来的大刀，几拳头下去，就干趴一个混混。 “你们四个快点走。” 方子寒趁着那些混混的注意力都被李大彪给吸引住了，连忙走到了那四个女孩子身边说道。 “谢谢，太谢谢您了。” “不过，我们要是走了，你们可怎么办啊，他们那么多人。” 女孩子先是对着方子寒等人的仗义出手表示了感谢，随后又有些担忧的问道。 方子寒见这几个女孩子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还关心了自己等人接下来的情况，心中不由得暗自点头。 “没事，你们赶紧走就是了，这些人我们能够处理的。”方子寒轻轻笑道。 “那谢谢你们了，你们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四个女孩子见方子寒表情认真，便叮嘱了一声之后赶忙快速离开了此地。 等到四个女孩子离开之后，眼前的这二十几个小混混，早就被李大彪一个人全部揍趴下，躺在地上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了。 小绿毛躺在地上，看着凶猛无比的李大彪，眼中闪过了惊骇之色。 任他如何去想，也不可能想得到，这居然有这么勇猛的人。 一个人，赤手空拳的，居然能够单挑他们这二十几号人。 并且，要知道他们可是个个手持开山大砍刀的。 李大彪能够这么快速，将他们给制服，那必须是称得上是神人了。 不过哪怕是此时，小绿毛也不准备认栽。 趁着李大彪没有注意，小绿毛伸手朝着裆间一掏。 当然，他可不是要掏他那只小鸟，而是将别在裆间的手枪给掏出了出来。 方子寒眼尖，却是瞄到了这一幕，连忙大声对着李大彪提醒道：“大彪，注意那绿毛的小子！” 李大彪猛地一回头，便看见躺在地上的小绿毛此刻却是坐了起来，正朝着自己阴恻恻的笑着。 而他的手中，正举着一把手枪对着自己。 “去死！”小绿毛阴狠的说道。 这一刻，他已经顾不得老大交代的，不能乱开枪的规定了。 这李大彪等人不但破坏了他们今晚享用妹子的好事，还一个人打伤了这么多兄弟。 要是不给李大彪一个教训，以后出去的话，别人肯定会笑话死他的。 所以，小绿毛此时要做的就是，给李大彪一枪。 没打死就算了，至少也让对方留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打死也没事，反正公安那边他们是有关系的，随便赔点钱就行了。 “哦，那你开枪。”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李大彪脸上没有露出惊慌的表情，反而是看着小绿毛不屑的说道。 小绿毛愣了一下，看着李大彪那副表情，此刻他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枪里是不是真的没子弹了。 正愣神之间，只见李大彪突然动了。 李大彪一把拿过旁边摊位削水果用的水果刀，随即都不用瞄准，便朝小绿毛丢了过去。 小绿毛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觉得握着手枪的手一阵剧痛，手一松，那手枪被掉在了地上。 李大彪走上前，将掉在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看着手掌被刀插在身后桌腿上的小绿毛不屑地摇头说道：“我说没有你就信啊？” “这枪是你的，有没有子弹你还不清楚吗？真笨！” 这真的是杀人又诛心，小绿毛此刻又痛又气，一下子接受不过来，就痛晕了过去。 “旭阳，过来搭把手。” “看看他们谁身上还有手枪的，都给他拿出来。”李大彪将方子寒身边的秘书张旭阳喊了过来道。 这二十几个人呢，谁知道手枪还有多少把。 他一个个去找的话，太慢了，也有不小的风险。 还是将张旭阳一起喊过来帮忙是最快的。 方子寒见情况已经被控制住了，这才走到刚才向小绿毛哀求减免例费的摊位老板面前。 “老哥，这些人在这里收保护费多久了？”方子寒递了一根烟过去问道。 摊位老板此刻都已经被这发生的一幕给吓到了，看到方子寒递过来的香烟，却是不由自主的接了过来，颤颤巍巍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缓过神来。 “这位老板，你们快走，这一顿我就不收你们钱了。” “刚才他们中已经有人跑了，马上就会再喊一群人过来。” “你们现在要是再不走的话，等下肯定就来不及了。”摊位老板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凑到方子寒身前小声地提醒道。 刚才他可是看到了，有一个小混混趁着大家不注意，已经跑了。 以摊位老板对这群人的了解，很确定这跑路的小混混不会是落荒而逃，而是去喊救兵了。 “没事，我们已经报警了，等下警察就来了。”方子寒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摊位老板见方子寒这副德行，有些焦急的说道：“糊涂啊！” “这警察要是有用的话，刚才那小姑娘报警都多久了，警察要来早就来了。” “你们赶紧走，这警察不会来的！”摊位老板着急地说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即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警察为什么不会来？老哥，能不能给我说一下。” “哎呀，还能为什么啊，这些人早就跟警察勾结在了一起了。” “我们这条街上，大大小小近两百多个摊位，每个摊位每天收200的例费。” “这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多万啊，这些钱传言都是他们和那些警察平分的。” “哎呀，不说了，你们赶紧走，不然等下真的来不及了。”摊位老板又再次急声催促道。 ---- 书的热度上不去，方便的兄弟打赏一下，不方便的话，帮忙看个为爱发电，更不方便的话，帮忙点个催更，谢谢各位了。 第9章 易苟盛前来 正说着呢，突然听到警笛响彻四周。 摊位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惊慌了，连声对着方子寒催促道：“你们快走，不然等下真的走不了了！！！” “为什么说等下走不了了？”方子寒略带好奇地问道。 这些混混欺压良善，乱收保护费，更且身上还有违禁枪支。 这不论怎么看，都是一群严重的犯罪分子。 照理来说，老百姓们看到警察来了，应该会心中庆幸的。 这摊位老板怎么如此一副表情，表现得更加惊慌不已了呢？ 摊位老板一脸着急的说道：“您想想，这些人在这里这么久了，为什么没人管？是警察不知道吗？” “你们几个真的快走，不然等下就真的来不及了。”老板再次催促着。 正说着，老板目光朝着街口一瞥，便见到数十位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过来，很快就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完了！”摊位老板心中暗自叫道，随即望向方子寒等人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同情。 他知道，这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义勇为的方子寒等人，不仅不会受到警察的表扬，按照惯例反而还得受不少苦了。 只不过，这接下来这群警察的表现，却是让摊位老板，以及在场的其余商贩都傻眼了。 “方书记！我们来迟了，您没事？” 涪城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连忙小跑着到方子寒的身前关心地问道。 “咦？苟盛书记，你怎么来了？”方子寒疑惑地问道，随后笑道：“我没事。” 易苟盛虽然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但是他并没有兼着公安局局长的职务。 刚才方子寒叫胡海报警，是让他找的公安局局长过来。 此刻易苟盛的出现，确实让方子寒有些意外了。 “这”易苟盛一下子没找出自己为什么过来的理由。 不过余光在看到胡海和易苟盛两人点头示意的时候，方子寒就明白了。 这应该是胡海将易苟盛唤来的了。 “看来，这其中还有些门道了。”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方子寒见易苟盛没有回答，也不继续追问了，而是问道：“市公安局局长，在哪来？来了没有？” 这话一出，在易苟盛身后一个五短身材，胖滚滚的中年男子立马跳了出来，对着方子寒恭敬地说道：“方书记您好，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万安。” “万安局长，你怎么搞的？” “市委将全市人民的安全问题交给你来管理，你就是这样管理的？” “你对得起市委的信任，对得起全市人民吗？”方子寒一看到市公安局局长万安出现，直接怒声训斥道。 “方书记，这我也是不知道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不过您放心，我明天就立马部署下去，开展专项打黑行动，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万安顿时冷汗直流，连忙解释了一下，并且立马做出了补救措施。 “呵呵！”方子寒冷笑一声道：“你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都已经发展到携带枪支出来的，你作为公安局局长居然不知道？”方子寒指着一旁被李大彪收起来的几把枪问道。 万安一看到那几把手枪，顿时脸色大变，知道今天这个事情，要闹大了。 如果仅仅只是一些混混收保护费，拿着开山刀招摇过市，那问题还不算太严重。 但是现在，连枪支都出现了，问题就严重了。 方子寒见万安不说话，便转身对着刚才那摊位老板问道：“老板，我是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方子寒，这位是政法委书记易苟盛同志。” “你来告诉他，像这样收取保护费的事情持续多久了？” “你们这些商户，有没有报过警反馈过？” 摊位老板原本以为这些警察来了之后，方子寒等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正在为他们感到惋惜呢。 怎么会想得到，这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居然来头这么大。 这些警察来了之后，非但没有对他进行处理，反而还表现出来十分的恭敬客气，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害怕。 此刻听到方子寒询问，摊位老板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子寒问道：“这位领导，我想知道，您这个市委副书记，能不能管得了公安局呢？” 作为一个平民老百姓，不关心政治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市委副书记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此刻，在回答方子寒问题之前，他得搞清楚，这个方子寒的官位到底有多高，能不能管得住公安局。 否则的话，这要是按照方子寒所问的如实回答了，方子寒又管不了公安局的话。 那么，接下来他可就要惨了。 方子寒笑了笑，随后说道：“这位老板，我是市委副书记，我管不了公安局。” 见摊位老板眼神露出了失望之色，方子寒又补充道：“不过我管不了，这个易苟盛同志，他是政法委书记，是管得了的。” “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他进行反馈，他一定会处理的。”方子寒眼神中带着鼓励说道。 一旁的易苟盛见状也是连忙上前一步说道：“是啊，这位老板，如果你有关于公安局的问题要反馈的话，可以和我说的，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听完两人这话之后，摊位老板瞬间绷不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幕，让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意料不到。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此刻居然会哭成这样，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连忙上前好生安慰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摊位老板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道：“两位领导，我要举报！” “我要举报这公安局不作为，举报这公安局伙同这些黑社会，一起压榨我们这些老百姓啊。” “这位老板，你别急，你慢慢说。”方子寒轻声安慰道。 在方子寒的安慰之下，摊位老板这才断断续续的向方子寒和易苟盛两人讲述了起来。 在他的描述之中，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三年的时间了。 第10章 白天归你们管，晚上归我们管！ 从几年前，他开始到这个地方摆摊做小吃生意开始，每天都有人找他收取两百元的保护费，美其名曰的是例费。 一开始的时候，摊位老板自然是不愿意缴纳的。 毕竟这一天到头下来，除去成本开支，他也就只能赚个三四百元，而且这个收益还是浮动的，并非是固定的。 这些人收取所谓的例费，一下子要从他的口袋之中拿走200元钱。 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在被要求缴纳200元钱的例费之后，摊位老板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报警。 最后的结果就是，警察来了，但是啥也不管。 反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混混，当面将他暴揍了一顿。 这之后，这条街上无论是哪个新来的商户，几乎都会经历这样一幕。 而且，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了。 据摊位老板所说，就在两个月之前，这些混混还在这里，当街将一个食客给砍死了。 而警察到了之后，仍旧如同之前一般，直接将其定性为打架互殴，根本没让杀人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听完这商贩老板所说之后，方子寒和易苟盛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涪城市的天，就太黑了。 这让二人感觉，自己不是在新世纪时代，反而像是回到了旧社会。 “就算他么的是旧社会，也不至于如此肆无忌惮？”方子寒心中暗道。 一旁的公安局局长万安在那是听得心惊胆战的，好多次都想打断这老板的话，不过却是被方子寒用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如今这摊位老板已经讲述完了，万安立马大声叫屈道：“方书记，易书记，您二位可别听这人瞎说啊，这都是没影的事啊。” “我们公安局的同志，都是好干部好同志，怎么可能跟这些黑恶势力同流合污呢？” “而且，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们不能相信啊。”万安大声说道。 方子寒转头目露寒光的望着万安说道：“一面之词，不能相信？” “那我刚才在这里碰到的是什么？” “刚才有几个女孩子被欺负，打电话报警，距离现在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你们公安局的出警呢？” “难道说，你们的警力都这么不充足的吗？”方子寒连声问道。 万安听后辩解道：“这个这个可能是其他区域也出现警情，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过来。” 方子寒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搭理他的话。 只见方子寒抬脚就站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大声朝着四周的商贩们问道：“各位老板，我是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方子寒，这是我们的政法委书记易苟盛同志。” “刚才这位老板所说的，你们应该多少都听到了？” “对于他说的事情，你们都是在这里长期做生意的，有没有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要害怕说真话会被报复。” “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只要这情况属实，我立马就会进行处理，还你们一个公道！” “同时，我也会督促公安局大力整顿这些黑恶势力，为你们营造一个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 “如果公安局干不好，那么我就去请省公安厅的同志来接手，请大家相信我！”方子寒大声说道。 在方子寒话音落下之后，这些原本在观望的商户老板们，各个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胆子大的走了出来，表示刚才那摊位老板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紧接着，其余的摊位老板，也纷纷走出来作证。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纷纷要求方子寒要将这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 青龙帮三把手，也是武力担当的黄秋华，刚刚接到小弟汇报。 说自己的手下，在小吃街收保护费被人给干了，而且还是二十几个人被一个人给干趴下了。 这让黄秋华瞬间心中大怒，觉得太丢人了。 此刻的他，立马召集起来了二十个小弟，骑着摩托车，朝着小吃街赶了过来。 啊，你说，都知道一个人干了二十几个了，黄秋华为什么不多带点人过来？ 开玩笑，黄秋华可是青龙帮的武力担当。 他很自信，无论对方再厉害，他都能够搞定的。 搞不定的话，他还有杀手锏呢，腰中可是别着两把枪呢。 很快，黄秋华就带着人来到了小吃街口。 刚一过来，就见到几十名警察，正全副武装的站在街口。 黄秋华一点也不畏惧，直接加大油门闯了进去。 原本守在街口警戒的警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却是被黄秋华等人给闯了进去。 这个动静，也引起了方子寒等人的注意。 只见黄秋华在看到公安局长万安的时候，表现得有些意外。 不过他也没当做一回事，停好摩托车之后，便大踏步朝着万安走来。 “老万啊，你搞什么鬼啊，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地盘干嘛？” “我们不是谈好了吗？这白天归你们管，晚上可是归我们管的。” “你这可是越界了哦！”黄秋华走到万安面前嚣张的说道。 随后也不等万安说话，黄秋华一脚将眼前的桌子踹翻，霸气无比的叫嚣道：“谁刚才打了老子的小弟？有本事给老子站出来！” “万安局长，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知情？”方子寒见状转头望着万安问道。 这万安刚才还一副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现在好了，又跑来几个黑社会，居然还叫嚣着什么白天归警察管，晚上归他们管的话来。 这万安要是什么也不知道，方子寒打死都不信。 “你又是什么东西？” 黄秋华见没有人回应，又听方子寒说话，顿时不爽地问道。 方子寒看也不看他，大喝一声道：“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 那些在周围的警察，一个也没动弹。 而李大彪则是在方子寒发话的一瞬间，立刻就冲了上去，一脚就将黄秋华给踹翻在地。 黄秋华愣住了，他可是青龙帮的武力担当，怎么就被人一脚踹倒了？ 虽然这应该算是偷袭，但是也不应该啊。 正愣神之间，眼看着李大彪继续上前，黄秋华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做出一副防备姿态冲着李大彪。 第11章 停职 “躺下你！” 李大彪看着黄秋华这模样，脸上闪过不屑。 只见李大彪身影一动，迅速接近黄秋华，随即抬手一拳，就打在了黄秋华的腹部上。 再紧接着朝着黄秋华的双腿一踹，直接将踹倒在地，挣扎了几次也没爬起来。 有了前面小绿毛的经验在，这一次的李大彪没有怠慢。 在黄秋华倒地之后，李大彪便快速上前，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 很快，就从黄秋华的身上搜出了一把手枪。 当李大彪将手枪拿到方子寒面前的时候，此刻的方子寒早就满眼寒芒盯着公安局长万安了。 “万安局长，组织上让你负责管理全市的治安，你就这样管理的？” “枪支四处可见，这涪城市还是不是党和人民的涪城市了？！！”方子寒厉声喝问道。 万安其实在看到黄秋华出现的时候，已经心中大呼不好了。 只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黄秋华已经被打倒在地，身上更是被搜出来一把手枪。 这一下子，面对着方子寒的质问，他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方子寒见万安不说话，便转头望向其他正在愣着的警察，大声吼道：“我说了，把这些人全部给我拿下，你们都聋了吗？！” 被万安带来的数十名警察，此刻纷纷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不要听从方子寒的命令了。 这一幕让方子寒看得心中怒气值爆满，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下属！ 好在一旁的政法委书记易苟盛见状，连忙出来大声喊道：“市委方书记的命令你们都听不到吗？！” “怎么？想违抗党委的命令吗？！” 对于方子寒大家都不熟悉，毕竟是今天刚刚才上任的市委副书记。 但是对于易苟盛，这些警察们还是知道的。 无论如何，他都比方子寒早来了一段时间，并且身份还是主管政法的政法委书记。 所以在易苟盛发话之后，这些警察们便不再犹豫，立马纷纷扑向那些被黄秋华带来的小弟。 很快，这些小弟都被警察们全部拿下。 “万安同志，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停职等待检查！” “易书记！”方子寒喊道。 “方书记，您请吩咐！”易苟盛连忙答应道。 方子寒看了一旁的胡海一眼，见其轻轻点头之后，这才说道：“你先代理市公安局局长一职，好好将这涪城市的治安整理一下。” “另外像万安这种和黑恶势力勾结的内部人员 ，一定要安排专门的调查组介入调查。” “无论是谁，一个也不能够放过！”方子寒指示道。 易苟盛神情一震，眼含激动的保证道：“方书记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指示整顿好涪城市的治安的！” 易苟盛作为政法委书记，此时能够兼任市公安局局长，对于他来说，那权力是大幅度增加了，此刻自然是高兴不已。 但是一旁的万安却是不高兴了。 “方书记，您这样做不符合流程啊！另外，没有市委邵书记的同意，您怎么能够随便安排人事任命呢？！”万安不服气的说道。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方子寒只是个副书记。 级别虽然高，虽然你也分管政法委，但是你不是市委书记。 是没有权力将我这个市公安局局长给免职的。 方子寒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市公安局局长，冷然说道：“你说得没错，没有邵书记的同意，我无法将你给免职。” “但是作为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我有权力要求你暂时停职！” “并且，我也相信主管政法工作的易书记，肯定也会同意我的建议！”方子寒说着眼神瞄向了一旁的易苟盛说道。 易苟盛立马会意，直接附和道：“方书记，我同意您的安排，也支持您的决定。” “万安，你说方书记没有权力将你停职。那么，我这个政法委书记，总有这个权力？” 见两人铁了心要整自己，万安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都没用了。 直接气呼呼的说道：“好好好，两位领导如果硬是要这样安排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但是，我一定会去向市委邵书记汇报实际情况的！” 说完这话之后，万安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直接转身就朝着街口走去。 等到万安离开之后，方子寒看向易苟盛说道：“苟盛书记，这里的情况，你就负责收尾。” “还是刚才的话，不管是社会治安问题，还是公安内部的腐败问题，你都要重视起来，好好的整顿一下。” “方书记，这一点您放心，不用您交代我也会去做的。”易苟盛点头道。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不过，这公安局局长我也是代理。如果市委任命了新的人选出来，我纵然是负责政法工作的，怕是也无法全面插手介入啊。” 方子寒轻轻一笑，随即拍了拍易苟盛的肩膀说道：“苟盛书记，你放心。” “到时候我会支持你兼任市公安局局长的。” 这也算是给了易苟盛一个定心丸了。 听到方子寒保证之后，易苟盛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意。 不兼任公安局局长的政法委书记，权力那是天然少了一大半。 为了这个目的，他特意求了胡海，设下了这个局。 要的，就是让方子寒看到涪城市的治安腐败，从而支持他兼任市公安局局长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居然这么的顺利。 半个小时之后，市委常委家属院，一号别墅之中。 刚刚被方子寒宣布停职的公安局局长万安，出现在了这里。 “邵书记，您可是要为我做主啊。” “我为了涪城市的治安稳定，兢兢业业，一刻也不敢松懈。” “结果，就是因为出了这个小事情，那新来的方书记，就把我给停职了。” “还要让那易苟盛兼任公安局局长，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啊。”万安对着市委书记邵泽鹏哭诉道。 第12章 项庄舞剑 邵泽鹏原本已经准备休息了，这大半夜的万安突然跑来，打扰了他的休息，本就让他感到不高兴了。 如今再听完万安所说之后，表情立刻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万安见状眼珠子一转，又加了一把火说道：“邵书记，我觉得这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您来的啊。” “您可不能够坐视不管啊。” 邵泽鹏闻言一愣，赶紧问道：“冲着我来的？什么意思？” 见邵泽鹏上钩，万安心中甚是得意。 但是此刻他仍旧表现着一副完全是为着邵泽鹏的样子说道：“邵书记，您看那个方书记，他今天才刚刚上任。” “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就碰到了青龙帮的人在那里搞事情呢？” “这涪城市谁不知道，我万安是您的一条狗，青龙帮的那位跟您也是好朋友。” 此刻的万安已经脸都不要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直接在邵泽鹏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一条狗了。 “然后呢？”邵泽鹏皱着眉头问道。 “然后，肯定是那方子寒还有易苟盛联合起来，明面上看是在整顿治安，然后想要把我给撤掉了。” “暗地里，就是想要对您的威信进行打击啊。” “大家都知道我万安是您的一条狗，要是将我给搞下去了，到时候市里的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您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被两个外来人给欺负了呢？”万安煽风点火道。 邵泽鹏听后悚然一惊，一开始听万安说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方子寒晚上恰巧碰到了这样的恶性事件。 对于公安局的不满，所以才将万安给免职了。 如今听完万安所说，又联想到白日里，这方子寒一来就跟市长马凯眉来眼去的模样。 邵泽鹏此刻已经有些相信，这方子寒今晚的举动，就是冲着他来的。 至于万安，那不过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 想到这一点，邵泽鹏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 万安见到自己拱火起了作用，又继续补充道：“还有，青龙帮那一位，跟您的关系，谁都知道的。” “要是这公安局的局长，不是您的自己人的话。” “那么到时候，只要一追查下去，很多事情可就变得透明起来了。”万安意有所指的说道。 此刻，邵泽鹏心中是又怒又怕。 怒的是，方子寒这个刚来的人，居然敢对自己下手。 怕的是，就像万安所说的一般。 这青龙帮那里的事情，一旦变得透明起来，那将会是他邵泽鹏的一个噩梦。 或者说，将会是全巴蜀省很多领导的噩梦。 所以，不论如何，这个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一定不能够脱离自己的掌控。 “万安同志，你说的我明白了。” “你放心，这个涪城市我还是说得算的。” “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该上班就上班。” “市委没有正式命令下来，谁也不能够让你停职！”邵泽鹏霸气的说道。 万安听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好的，邵书记，那我就按照您所说的，明天就继续去上班了？” 邵泽鹏点了点头说道：“去。” 次日，上午。 正准备安排下去调研的方子寒，就接到了市委通知，临时召开常委会。 这让方子寒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没过多在意。 毕竟，本来他作为新人前来，市委也是要召开常委会，让大家认识一下的。 只不过昨天的话，因为太过于匆忙，并没有召开。 等方子寒来到市委常委会议室外的时候，便见到政法委书记易苟盛并没有在会议室内待着，而是站在门口抽着烟。 看到自己出现之后，易苟盛连忙将烟给掐灭了，随即迎了过来。 这让方子寒愣了一下，很意外，这易苟盛不好好在会议室内等待着开会，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涪城市有规定，不能在常委会议室抽烟吗？”方子寒疑惑地想着。 就在方子寒疑惑地时候，易苟盛已经走了上来。 “方书记，借一步说话。”易苟盛指着旁边的小会议室，低声说道。 方子寒再次愣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发现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便点了点头，随即走入了旁边的小会议室之中。 易苟盛紧随其后，在进入之后，还不忘将门给带上。 “苟盛书记，你这是？”方子寒这才开口问道。 易苟盛面色凝重的说道：“方书记，今天这个常委会，有些不对劲啊。” “您可能要小心了。”易苟盛提醒道。 方子寒不解地问道：“不对劲？我要小心，什么意思？” 此刻方子寒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易苟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苟盛解释道：“我昨晚一直在公安局没有回去，今天一大早，原本已经被您和我停职的万安，居然又回来上班了。” “哦？那怎么了？”方子寒问道。 被停职的人因为不甘，所以又跑去上班，不是很正常吗？ 他搞不懂，这个易苟盛这么紧张兮兮的干嘛。 易苟盛急道：“若是简单的去上班也就算了。” “但是那万安在局里，可是放话出来了。” “说他这个局长位置是安稳无忧的，很快市委就会给他进行正名。” “而现在，您看市委又突然召开了这个常委会，这明显有些不对劲啊。” 方子寒听后眉头顿时紧锁，随后问道：“你是说，这个万安是邵书记的？” 易苟盛点了点头道：“万安是邵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 “邵书记担任镇党委书记的时候，万安就是派出所所长。” “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万安就成了县公安局局长。” “现在，邵书记已经做到了市委书记，而万安也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市公安局局长。” 有些话易苟盛没有说得太透，他只是将两人的关系给点了出来。 相信方子寒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一定会明白万安和邵泽鹏两人之间，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关系的。 方子寒也不傻，听完易苟盛所说之后立马明白了。 这万安，绝对是邵泽鹏亲信中的亲信。 否则的话，邵泽鹏不会一路升迁也带着万安的。 更不会，每次都将公安这个重要部门交给万安来负责。 所以，如今看来很明显了，今天这个会议，应该就是针对昨晚的事情而来。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针对方子寒将万安停职的事情来的。 ---------- 喜欢三国的朋友，可以看看老海的新号新书《三国：开局就收赵云做小弟》。又名《三国：生天子以令诸侯》 第13章 常委会上的打压 在得知了本次会议可能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时候，方子寒并没有跟易苟盛多说什么。 只是告诉他，到时候会上看自己脸色行事便是了。 当方子寒和易苟盛两人联袂走进常委会议室的时候，此刻除了市委书记邵泽鹏还未到来之外，其余的常委，包括市长马凯都已经就位了。 “马市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方子寒在写着自己名字的位置上落座之后，这才略带歉意的对市长马凯说道。 按照官场惯例，每个常委进入常委会议室的时间，都是有要求的。 像市委书记肯定是最后一个到的，紧接着是市长，再之后才是市委副书记。 至于其他的常委，只要是比这三位主要领导早到，那谁先到谁晚到都是没有关系的。 虽然不是明确的规定，但是这也是一条大家默认的，在遵守着的不成文的规定。 所以，此刻方子寒见马凯比自己还早到了会议室，就知道是刚才自己跟易苟盛谈话的时候，耽搁了时间，这才向马凯表达了歉意。 “子寒书记，这是小事情，你不需要在意。再说了，这也还没到开会的时间呢，你都不算迟到呢。”马凯毫不在意的笑道。 正说着呢，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市委书记邵泽鹏背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走进了会议室之中。 在他身后，则是两名秘书跟随，一个端着茶杯，另外一个则是为他拿着本子。 这一幕，让方子寒心中也是暗自惊讶不已。 从政这么多年来，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派头十足的一把手了。 别人都是用一个秘书，就他用两个，而且还搞得这么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各位，准备开会了。” 邵泽鹏坐下之后，先是敲了敲桌子，随后又清了清嗓子，这才发话道。 随着邵泽鹏的话音落下，各个常委此刻也是纷纷将面前的本子翻开，表现出来了对市委书记的尊重。 “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呢，主要有两点事情。” “一个，就是省委将方书记安排到咱们涪城市工作，虽然昨天大家也都已经认识过了。” “但是嘛，这常委会上还是需要重新再好好认识一下，并且也需要明确一下方书记的工作范围。” 邵泽鹏说完之后，停顿了片刻，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考虑到省委在安排方书记前来咱们涪城市工作的时候，还特别安排了他兼任四地一体化发展委员会的副主任。” “并且明确了方书记，要协助市政府分管经济工作，协调涪城市和其他三个地市的共同发展。” “我在这里呢，建议给方书记减轻一下工作压力。” “让他的主要工作重心都放在经济发展的工作上面，除了联系人大、政协，分管群团工作之外。” “像组织人事，我认为就不用麻烦方书记，直接由虞部长直接向我汇报。” “宣传和政法委方面，也是一样。” “这样，也是为了减轻方书记的工作压力，让他能够更专注于协助市政府发展经济工作嘛。” “大家认为怎么样，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嘛。” “方勋秘书长，你先说说。” 邵泽鹏面带笑意说完之后，便直接点名市委秘书长王方勋开始表态了。 而此时的其余常委，在听完邵泽鹏所说之后，各个脸色显得十分的怪异。 要知道，市委专职副书记，是协助市委书记分管市委办、主管组织人事、宣传、政法委等工作的。 至于说联系人大政协的，还有负责群团等工作，这些都是次要的。 真正的权力来源，就是主管组织人事、宣传、政法委的工作。 也正因为主管了这些事务，市委专职副书记虽然级别上，跟市委组织部长、市委宣传部长、市委政法委书记一样，都是副厅级。 但是，却是实打实的顶头上司。 也因此，才能成为仅次于市委书记、市长的市委常委之中的唯一第二梯队领导。 现在邵泽鹏提出来的方案，看似是为了方子寒着想，给他减轻工作压力。 但是如果一个市委专职的副书记，连组织人事这些都管不了，反而是重点去协助市政府发展经济工作。 那么，他到底是市委专职副书记，还是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呢？ 且不说这样操作安排，会导致常务副市长的权力被分走。 就是市委副书记，本身所拥有的权力，也一下子变少了很多。 直接沦为了，跟其他的市委常委一样，没有其他的特殊之处了。 正常来讲，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安排的。 可是，这邵泽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是，这个方子寒一来就直接将邵书记给得罪死了？” 此刻，所有的常委，心中都浮现出来了这样一个想法。 如果不是方子寒得罪死了邵泽鹏，那他又怎么会提出这样明显是在打压的建议来呢？ 各个常委，都纷纷向方子寒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只有方子寒、易苟盛、还有市长马凯，此时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还有那常务副市长刘娜，此刻的脸色却是直接变得铁青。 这邵泽鹏所提的建议，不但打压了方子寒手中的权力，同时也是打压了她这个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的权力啊。 “邵书记，您说得在理，我完全同意您的提议！” 作为邵泽鹏的亲信，市委秘书长王方勋此刻自然不会表示反对，立马就旗帜鲜明的表达了对邵泽鹏提议的赞同。 听到王方勋的表态之后，邵泽鹏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随即又对着宣传部长杨大雕问道：“大雕部长，你的意见呢？” “我赞同邵书记您的意见。” 杨大雕的话不多，但是表达的意思也是很明确，就是支持邵泽鹏。 方子寒看着这个说话的宣传部长，脑海里一时之间忘记了愤怒，居然在想着一个事情。 “这个杨大雕叫做大雕的这个名字，难道是因为天赋异禀？” 第14章 虞盼盼开炮 十一位常委，连同邵泽鹏在内，此刻已经有了三人支持减轻方子寒的工作压力。 局势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虽然邵泽鹏的人，也就宣传部长和秘书长两人是无条件跟着他的步伐走的。 但是，剩下的常委之中，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赞同邵泽鹏的提议呢？ 或者说，邵泽鹏在提出来这个想法之前，会不会早就已经私下跟其他几个中立的常委已经做过了沟通呢？ 这一点，谁也不清楚。 市长马凯和政法委书记易苟盛两人，此刻望向方子寒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 要真的邵泽鹏的提议得到了通过，那对于方子寒来说那绝对是巨大的打击的。 这不仅仅是他个人权力受损的问题。 接下来还会关系到，他作为一个新任的市委领导，上班第二天就遇到被市委书记打压的事情。 那么，在下面的干部眼中，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说出来的话，还有权威性吗? 所以，这不单单是权力的问题，还包含了方子寒接下来工作开展的问题。 “虞部长，你是什么意见呢？”邵泽鹏笑呵呵的望向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问道。 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本是省委组织部一个处长，去年才被提拔到了涪城市任职。 在涪城市之中，他属于独行者，并没有亲近哪个派系。 也正因为如此，他在涪城市工作的这一年多时间，却是如鱼得水。 因为谁都想争取他的支持，也都不想得罪他。 但是此刻他的脸上却是布满了为难之色。 因为，跟先前的两个常委不同。 面对着邵泽鹏的问题，他实在是有些不好回答了。 要是赞同邵泽鹏的提议，那么就相当于完全得罪死了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同时也得被迫加入邵泽鹏的阵营之中。 若是不赞同邵泽鹏的提议，那么也一样，又得罪了方子寒。 这一下子，让虞盼盼有些两难了。 只见虞盼盼圆滚滚大如磨盘的大脸上，两颗小小如绿豆般的眼珠子，不断地在邵泽鹏和方子寒两人之间看着。 心中此刻，虞盼盼在考虑一个事情。 到底要如何选择。 仔细想想，邵泽鹏能够接任市委书记，并非是能力如何突出，只是因为在省委有着常务副省长苏浩然这座靠山。 所以，才能在前任市委书记调任离开之后，接任市委书记一职。 而方子寒呢？ 作为从省委组织部下来的干部，虞盼盼之前对于方子寒也是有些了解的。 毕竟，这是一个跨省前来巴蜀省工作的年轻干部，虞盼盼当初也是多少有些听说过。 看似好像在巴蜀省之中，没有什么背景依靠。 但是虞盼盼跟其他人的看法却是不同，如果多了解方子寒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的市委副书记的背景隐藏得极深。 首先是从外省调任来巴蜀省之前，方子寒不过是一个县长。 来到了巴蜀省，没多久就从正处级提拔为了副厅正局级。 副厅正局级干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又再次获得提拔，来到了涪城市担任市委副书记。 并且，最为重要的是。 方子寒，居然还被省委任命安排为了四大一体化发展委员会的副主任。 要知道，这个委员会之中，其他的副主任，都是正厅级的干部的。 而在涪城市，却是由方子寒这个副厅级的干部来担任。 这种种迹象看起来，要是说方子寒没有背景的话，除非虞盼盼是傻逼，不然他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并且，从种种迹象来看。 虞盼盼非常肯定，这方子寒的来头一定非常大。 甚至，很有可能，他的背后至少是省委书记一级的存在。 在想到这一点之后，虞盼盼的心中立刻就有了决定了。 只见虞盼盼先是轻轻咳了一声，随后表情严肃地望着市委书记邵泽鹏说道：“邵书记，我认为您的提议是有失妥当的。” “省委在下发关于方书记的任命通知时，就已经明确说明了方书记分管的工作职责。” “如今，您想要调整方书记的工作分工的话。我认为不应该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来，而是应该去向省委进行申请。” “所以，这个提议出现在这里，我认为是不对的，是有失妥当的！” 虞盼盼说完之后，还不忘朝着方子寒投去了一个善意的眼神。 既然无论怎么选择，都是要得罪一方人。 那么虞盼盼索性就选择来头最大的，在他的想法之中，方子寒就是那个来头最大的。 并且，既然已经确定要得罪市委书记邵泽鹏了，那不妨就来个大的。 这样的话，以后方子寒就欠了自己一个巨大的人情了。 想到这里，虞盼盼不禁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得意。 听完虞盼盼所说之后，邵泽鹏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而方子寒，则是在虞盼盼投来了善意目光之后，也朝着其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的感谢。 市长马凯原本还在为方子寒感到担心呢，此时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来。 “邵书记，我认为虞部长所说是对的。” “关于方书记的工作安排，省委已经有明确建议了，那么我们只要按照省委的安排来就可以了。” “这个分工调整的事情，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次的常委会议上。” “您的这个举动，着实失了分寸了。” 相比于虞盼盼，马凯这话说得更重了。 紧接着，市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也是跟着开口说道：“我支持马市长和虞部长的意见，邵书记您的这个提议确实失分寸了，我建议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我同意！” 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刘娜也紧跟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她不像马凯和易苟盛那样说得那么过分，但是那寒冷的语气，也是让人听得出来。 对于邵泽鹏提出来这样操蛋的提议，她这个常务副市长，是非常不满的。 “哼！” “既然各位都认为这个提议不妥当，那就不继续研究了！”邵泽鹏黑着脸冷声说道。 第15章 批评方子寒 虽然邵泽鹏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将方子寒的分工给下掉，但是眼见这么多人反对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的。 别说他上位市委书记后，就是还在担任市长之前，都没人敢这样明确对他进行反对，更何况是批评了。 此刻的邵泽鹏脸色阴沉，再联想到昨日万安所说的那些话，望向方子寒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那这个议题就过了，方书记还是按照之前省委的建议分工来工作。”邵泽鹏淡淡地说道。 紧接着，便见邵泽鹏阴沉着一张脸望向方子寒，语气严肃地说道：“第二个议题呢，我要在这里批评一下方子寒同志！” “嗯？！”方子寒听后挑眉望向邵泽鹏问道：“邵书记，不知道我这才刚刚到涪城市任职不到一天是哪里做错了，需要让您特意召开常委会来对我进行批评呢？” 既然已经明白了，这邵泽鹏今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方子寒也不打算再对他客气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方子寒还是明白的。 邵泽鹏看着方子寒批评道：“方子寒同志，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擅自做主，将市公安局局长万安同志给停职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还不知情的常委纷纷开始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万安，在涪城市谁不知道，这是邵泽鹏的亲信中的亲信。 在亲近程度上，比王方勋这个市委秘书长相对于邵泽鹏来说，还要更亲近。 也因为如此，万安在涪城市之中，可谓是半步厅级的存在。 除了在场的十一个常委之外，其他的普通副厅级领导干部，万安想不给面子就不给。 便是常委们，对待万安的时候，看在邵泽鹏的面子上，都是会十分客气的。 更有消息传出，这邵泽鹏还准备向省委建议，将邵泽鹏提拔为副市长，并继续兼任市公安局局长。 谁也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会敢直接将万安给停职了。 “没错，我昨晚确实勒令万安停职了。”方子寒承认道。 邵泽鹏顿时怒斥道：“方子寒同志，谁给予你的这个权力，未经过市委的批准，就擅自对一个市局的局长进行停职处理的？！” “你眼里还有没有市委的存在了！” 在怒斥完方子寒之后，邵泽鹏看向在场的常委们说道：“对于方子寒同志这样眼里没有市委，擅自动用职权的行为，我在这里提议，对方子寒同志进行批评处分。” “你们有没有不同的意见？！”邵泽鹏略带威胁的看着在场的常委们问道。 这个跟上一个议题不同，上一个议题，邵泽鹏不过是想给方子寒下马威，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威胁的意味。 但是此刻，邵泽鹏的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威胁之意。 想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确，你们这些中立的常委要考虑清楚了。 是听从我这个市委书记邵泽鹏的安排，对方子寒进行批评的处分。 还是要为了这个新来的市委副书记，从而得罪我这个市委一把手。 随着邵泽鹏的这话出口，一些常委们脸上纷纷露出了沉思之色。 便是被市长马凯视为左膀右臂的常务副市长刘娜，此刻眼神也不断在邵泽鹏和方子寒两人之间流转，彷佛在思考着要如何抉择一般。 正常情况下，当市委书记已经这样明确表态的时候。 大多数常委们，无论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还是为了班子的团结，都不会去违背市委书记的意愿的。 所以，很快那几个中立的常委表情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方子寒见到这种情况，心中大感不妙。 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让这些个常委表态了，否则他就很被动了。 到时候也会成为一个笑柄，毕竟谁家市委副书记刚上任，就背一个处分呢？ 哪怕这个处分，只是简单的口头批评。 若真这样了，那这也会成为方子寒从政生涯之中的一个污点。 所以，他必须抢在其他常委开口表态之前，为自己扳回一城。 “邵书记，我对你的这个提议有不同的意见！” 不等邵泽鹏说话，方子寒就继续反问道：“请问邵书记，市公安局的局长，到底归不归市委政法委指导，归不归党委领导？！” “如果不归的话，那这党领导一切的方针，是不是不适用了？” “如果归的话，请问我这个副书记分管着政法委的工作，难道没有权力对于一个犯了错误的市公安局局长进行停职处理吗？！” 邵泽鹏没想到方子寒居然敢这样直接怼自己，脸色当即变得铁青了下来。 “方子寒同志，你说话要注意分寸！” “众所皆知，万安同志担任市公安局局长以来，这涪城市的治安日益良好。他工作兢兢业业，所做出来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万安同志犯了错误，指的是哪方面的错误，能够让你对他进行停职这样严重的处罚！”邵泽鹏铁青着一张脸问道。 方子寒听后顿时就气笑了，昨日夜里的情景，此刻还历历在目呢。 这邵泽鹏居然好意思说，这涪城市的治安良好。 “邵书记，你说这涪城市的治安良好？”方子寒冷笑着问道。 邵泽鹏反问道；“难道方子寒同志你觉得不好吗？” “去年评选出来的全国社会治安综治优秀市之中，我们涪城市可是榜上有名。” “方子寒同志，你是在质疑什么？难道是在质疑公安部安排下来审查的人得出的结论吗？”邵泽鹏直接给方子寒扣上了一顶大帽子道。 若是一般人，在被邵泽鹏扣上这顶大帽子之后，一定会吓得立马改口的。 但是方子寒是什么人，他可不是普通人。 别说是质疑公安部安排下来审查的人了，就是直接面对公安部长，惹急了他也是不会害怕的。 毕竟，方子寒除了是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之外。 他还是南家第三代继承人，这个身份根本不会比一个公安部长来得差！ 第16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邵书记，我不知道去年的评选是怎么评选出来的。” “但是，我昨日看到的涪城市治安却是混乱得一塌糊涂。” “说句不好听的，我都差点以为我穿越到了旧社会了呢。”方子寒嘲讽着说道。 紧接着，方子寒便将自己昨晚的所见所闻，对着众位常委讲述了一遍。 “昨日夜里的情况，苟盛书记也是见证人，他应该是能够证明我所说的真假？”方子寒朝着邵泽鹏问道。 不等邵泽鹏开口，坐在末尾的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便接话道：“方书记所言非虚。” “昨日我在接到通知之后，立马就带着人赶到了现场。” “那几十个混混，各个手持开山大砍刀，还持有数把手枪。” “最严重的问题是，那领头的混混，你们知道他跟我们的万安局长说了一句什么话吗？”易苟盛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朝着众位常委们问道。 马凯原本还有些懵逼，但是见这情况，也知道是一个打击邵泽鹏威信的机会。 只见他配合着问道：“哦，不知道苟盛书记，这领头的混混对我们的万安局长说了什么话呢？” 易苟盛笑了笑后继续说道：“那混混一开始见到我们万安局长的时候，表现得很是熟络，据我推测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当然，我要说的，并非是这个事情。” “而是那混混头子，居然对着邵书记口中的兢兢业业，让涪城市治安变得良好的万安局长说道：“这里白天归你们管，晚上归我们青龙帮管，这不是已经谈好的事情了吗？”，各位同志，你们想想是什么样的情况之下，这些黑恶势力，才敢当着一个公安局长的面，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易苟盛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痛心疾首。 其余的常委，在听完易苟盛的讲述之后，也都纷纷脸色大变。 便是跟着邵泽鹏一起同穿一条裤子的秘书长王方勋和宣传部长杨大雕，也没有例外。 无他，只因为易苟盛所说的，太过于吓人了。 先不说如今这法治社会，居然有着数十名黑恶势力，携带着大量管制刀具上街，更兼还有数把手枪的事情。 就说那混混头子说出来的那句话，就已经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什么白天归你们管，晚上归我们管？ 开什么玩笑呢，真当以为这是旧社会时代吗？ “混账！” “太过分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就说呢，这涪城市看着治安良好。可是，这总是有企业无故选择搬迁。” “我问起原因的时候，那些企业老板还都支支吾吾的，只是说这涪城市不适合企业的发展。” “原来，正是因为这涪城市居然藏着这样一群黑恶势力在捣乱。” “方书记做得没错，万安这个市公安局局长根本不配再继续留在这个岗位上，让他停职我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并且，我在此还向市委提出建议，将万安的市公安局局长免职，由苟盛书记来兼任公安局局长一职。” “另外的话，刚才苟盛书记所说的，那黑恶势力的头子对万安说的那句话，我们也要警惕。” “我还希望市委能够安排市纪委，对于万安进行深入的调查，看看他有没有做过违法乱纪，承担黑恶势力保护伞的事情！” 马凯此刻生气的拍了拍桌子，愤怒地说道。 这下子，邵泽鹏整个人都傻住了。 他原本是想利用这个事情，好好敲打一下方子寒。 让他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继而再让万安恢复工作呢。 哪曾想到，这方子寒只是说了几句，这画风就变了呢？ 要真按照马凯所说的这样，那邵泽鹏可是亏大了啊。 不仅方子寒没打击到，还让原本只是停职的万安被免职，还要被市纪委深入调查。 这万安是不是好鸟，邵泽鹏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这能够经得起查吗？根本不能啊。 “马市长，你这话言重了。难道，我们就仅凭一个混混头子的话，就认定万安同志不是个好同志吗？” 这个时候，邵泽鹏故意将黑恶势力改为了混混头子，从而将这个事情的性质降低了下来。 毕竟，存在混混和存在黑恶势力，性质可是完全不同的。 “不管如何，万安同志之前的工作，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至于说方子寒同志和苟盛书记刚才所说的情况，我想也不过万安同志一时疏忽，没有察觉到罢了。” “这样，我认为停职和免职一说，就算了。” “由市委这边出面，责令万安同志，在限定的时间内，将这些混混全部缉拿归案，将涪城市的治安环境再进一步提升上来就行了。” 这个时候，邵泽鹏也知道，不能够再借机敲打方子寒了。 所以此刻的他立刻转变了策略，不再提对方子寒进行提批评的事情。 对于万安的事情，也是轻拿轻放。 在说完这些之后，邵泽鹏也怕会议再继续开下去，会脱离自己的掌控，连忙说道：“就这样定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大家也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说着，邵泽鹏便准备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邵泽鹏刚刚起身的时候，方子寒开口了。 “邵书记，请留步！”方子寒将邵泽鹏喊住道。 邵泽鹏回头望着方子寒，一脸不悦的问道：“怎么了，方书记，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方子寒带着玩味的笑容望着邵泽鹏，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邵书记，今天的会议还没结束呢，怎么能够就这样轻易定下基调散会呢？” “原本对于万安是否存在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的问题，我已经安排苟盛书记在政法委内部进行调查了。” “不过，既然邵书记今天都特意召开了这个会议，来讨论这个问题。” “那么我觉得不管万安同志是否存在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的情况，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那就是，他这个市公安局局长当的不够称职，才会滋生这样的黑恶势力存在。” “所以，我非常认同马市长刚才的提议，将万安直接免职，让市纪委进行介入调查。” “同时，由苟盛书记来兼任公安局局长一职！”方子寒说道。 第17章 死磕 “不行！不可能！我不同意！”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邵泽鹏立马就反驳道。 许是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合适，显得太过于武断。 邵泽鹏稍微停顿之后，又连忙补充道：“嗯，我的意思是说呢，这万安同志在涪城市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咱们不能够因为如今这市面上出现了一些小混混，就将其定性为黑恶势力，也不能因此就认为万安同志是这些人的保护伞。” “事情，咱们还是要客观来看的。” “所以嘛，我的建议是对万安同志进行一下批评，并以市委和市政府的名义，联合向市公安局发文，督促其限期时间内，将这些扰乱涪城市治安的混混清理干净。” “大家，怎么看呢？”市委书记邵泽鹏说完之后，便朝着自己麾下两员大将，市委秘书长王方勋还有宣传部长杨大雕使了个眼色。 王方勋和杨大雕见到邵泽鹏的眼神投来，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王方勋作为排名最末的常委，立马接话道：“我赞同邵书记的想法和意见。” 杨大雕也是立马跟进道：“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万安同志的工作确实是可圈可点的。” “所以，我赞同邵书记的意见，不能够一杆子就打死一个好同志，应该是要给万安同志一个机会嘛。” 邵泽鹏听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又望向市长马凯和方子寒二人说道：“马市长，方书记，你们两个的意见呢？” 在他看来，这种情况下，马凯和方子寒肯定是不会继续跟他死磕到底的。 毕竟，双方都一样，人数相差不多。 若真是要死磕的话，最终的结果他这个市委书记还是占有大优势的。 马凯此刻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今来看虽然方子寒是和他站在一边的，再加上易苟盛应该也不会支持万安继续担任公安局长。 另外的话，马凯还有着常务副市长刘娜的支持。 那么算起来就是有四票在手，而市委书记邵泽鹏手中，却是仅仅只有三票而已。 看起来，那确实是优势在我。 但是实际上，却是不能够这么去算。 马凯很清楚，常务副市长刘娜，也仅仅只是在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上，会站在自己的一边。 像如今这样的情况，想要让刘娜支持自己，和市委书记撕破脸作对，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马凯还不到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让刘娜死心塌地帮助他跟邵泽鹏作对呢。 所以此刻，在想到这个问题之后，马凯立马朝方子寒使眼色，让他见好就收了。 今天这场会议，实际上到如今已经取得了胜利，已经打压了邵泽鹏这个市委书记的威望。 要是还不见好就收的话，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要吃个大败仗，前面的努力可就都全部白费了。 方子寒自然看到了马凯所使的眼色，也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但是问题是，既然问题已经摆在台面上来了。 那么，方子寒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呢？ 虽然还没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从昨晚的所见所闻来看。 这公安局局长万安，绝对就是那些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够让他继续待在岗位上？ 万安只要在岗位上一天，那么每天就会有无数人，因为他的包庇纵容而受到伤害。 所以，哪怕是知道票数不够，但是方子寒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邵书记，我反对你的意见，我还是坚持我刚才的想法。” “万安必须拿下，由苟盛书记来兼任公安局局长，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协调公检法的力量，将这些盘踞在涪城市的黑恶势力一网打尽！”方子寒明确表态道。 马凯见状暗叹一声，此刻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开口表示道：“我完全赞同子寒书记的意见。” 邵泽鹏听后生气的说道：“方子寒同志，你不要夸大其词了。” “这不过就是一些混混罢了，怎么能够算得上是黑恶势力呢！” “我们涪城市的治安一向良好，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黑恶势力！” 方子寒眉头一挑道：“邵书记，我不知道你这个“混混”的评价是怎么得出来的。” “难道一群四五十人，手中拿着开山刀，还配有数把手枪的团伙，是属于混混？” 邵泽鹏听后顿时有些说不出来辩解的话来。 确实，四五十人手持开山刀，还配有手枪。 这说是黑恶势力都太轻了，这种分明就是黑社会了。 只不过嘛，早期就有定调了，我国没有黑社会，最多也只能有黑恶势力。 所以不管是刚刚达到黑恶势力标准的，还是超过的，都统算做黑恶势力。 “方子寒同志，这个问题就不再争论了。时间不早了，就按照我说的来执行。”邵泽鹏不在黑恶势力的问题上和方子寒争辩，直接脸色一沉下了决定。 方子寒哪里会容许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下来：“邵书记，这个问题，您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我看，不如让各个常委都举手表决一下。” 邵泽鹏此时都被方子寒气笑了，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这些常委的脸色。 邵泽鹏心中想到：“既然你方子寒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满足。” “既然方书记都提议大家举手表决了，那就开始。”邵泽鹏淡淡地说道：“同意我的建议的，请举手。” 话音刚一落下，市委秘书长王方勋，宣传部长杨大雕立马举起手来。 邵泽鹏见状，又将目光投向了表情有些犹豫的市委常委、林州市市委书记刘浩川。 刘浩川此刻很是犹豫，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抬头，就看到邵泽鹏望着自己，眼中还布满了威胁之意。 想到自己落在邵泽鹏手中的把柄，刘浩川便慢慢的将手给举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邵泽鹏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自己也将手举了起来。 十一个常委，连同邵泽鹏自己在内，四票支持万安继续担任市公安局局长。 第18章 邵书记，请你不要激动 “完蛋了！” 马凯见状心中一惊。 原本他计算的，邵泽鹏最多就拥有三票。 这样的话，三对三，邵泽鹏作为市委书记天然多半票，能够决定均衡的局势偏向哪一头。 这样哪怕输了，也不会太难看，毕竟邵泽鹏的职务优势摆在那里呢。 但是现在不同了，四票对三票，这已经不需要邵泽鹏动用市委书记的权力了。 这样的结果，就相当于是反对的人，在以卵击石。 并且，马凯最震惊的是。 这林州市的市委书记刘浩川，原本也是中立常委的一员。 怎么突然间，就加入到了邵泽鹏的一方。 这一点，马凯是真的没有意识到的。 不止是马凯有些震惊，便是方子寒也是如此。 他对涪城市的常委们，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自然也清楚，每个常委的倾向性。 哪些是书记派的，哪些是市长派，还有哪些中立的。 这刘浩川突然的这一个举动，却是方子寒没有料到的。 此刻，面对这样的情况，哪怕是方子寒自己都有些郁闷了。 “好，把手放下。”邵泽鹏满意地笑着，随即又继续道：“支持方子寒书记意见的同志，请把手举起来。” 方子寒没有犹豫，立刻将手给举了起来。 随后，市长马凯，还有政法委书记易苟盛，也是跟着举起了手。 坐在马凯身旁的常务副市长刘娜，对着马凯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目光。 跟马凯想的一样，平日里工作上的事情，刘娜是会支持马凯的。 这种这种非工作上，已经近似于两方人马直接火并的情况下，刘娜是无法支持马凯的。 一旦支持，就代表着站队，对她未来是有巨大影响的。所以，她是无法支持的。 马凯也明白这一点，看到刘娜的目光投来后，也随之报之一笑，示意对方不用过多在意，这一点他是能够理解的。 邵泽鹏此刻脸上布满了笑容，显得很是得意。 “还有人赞同方书记的意见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表决就到这里结束了。”邵泽鹏得意地笑道，还不忘朝着方子寒投去了一个嘲讽的眼神。 “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邵泽鹏心中暗笑。 只不过，接下来邵泽鹏的脸上的笑容就再也保持不住了。 因为，发生了一个突发的情况。 只见原本也应该是中立常委的组织部部长虞盼盼，居然也将手举了起来。 不要说邵泽鹏想到了，在场的所有常委，都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林州市委书记刘浩川的举动，大家还能够理解，毕竟邵泽鹏是市委书记，是一把手，向他靠拢还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你虞盼盼一个市委组织部长，你朝着方子寒这个新来的市委副书记靠拢做什么，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方子寒此刻更是一脸狐疑的看了一眼虞盼盼。 这个市委组织部长，今天已经帮助了自己两次了。 原因，方子寒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 不过不管如何，对方终究是帮助了自己。 为了表示自己的感谢，方子寒朝着对方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虞盼盼不顾别人的目光如何，他在看到方子寒的感谢眼神之后，也是笑着点头表示了回应。 别人不解的事情，在虞盼盼自身看来，其实没什么。 在他看来，既然先前已经支持了方子寒，那本身就是已经得罪了市委书记邵泽鹏。 那么既然已经得罪了，不妨再多得罪几分就是了。 这样的话，还能换来方子寒的感激，这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说了，方子寒是党委副书记，他虞盼盼则是组织部长。 如果两人能够联合起来，那么再加上市长马凯。 三人，就完全可以甩掉市委书记邵泽鹏，把人事权紧紧控制在手中。 这对于虞盼盼这个组织部长的自身利益来说，还是非常可观的。 “哼！”邵泽鹏见此情况冷哼一声，随即就拍板说道：“既然两边的意见一致，那么就按照我所说的方案来。” “邵书记，既然两边的支持度都一致，为何要按照你的意见来呢？” “我认为既然双方的意见都得到相同人数的常委同志支持，那不妨取个折中的方案。” “让万安停职，由易苟盛书记坐镇公安局指挥扫黑除恶的工作，同时政法委内部对于万安同志进行调查。” “如果万安同志在经过调查之后，确实没有存在包庇黑恶势力的情况。” “那么，再让他复职，您认为如何呢？”方子寒笑吟吟的看着邵泽鹏说道。 看似万安的处理，跟没开常委会之前的安排一样。 但是实则却是有很大的不同，毕竟之前是方子寒以市委副书记的身份，勒令万安停职的。 这个时间，毕竟是有限制的。 同时，易苟盛去坐镇公安局，也是方子寒的安排，在合法性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但若是，这个方案是得到了市委常委会的同意，那结果就不同了。 不但万安的停职期限要拉长。 易苟盛在坐镇公安局之后，可以动用的权力，也几乎是和公安局局长没有差别了。 一些公安局内部的人事调整，易苟盛都可以直接去进行安排。 邵泽鹏在听到方子寒这样说之后，瞬间大怒道：“方子寒同志，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 “僵持不下的问题，难道我这个市委书记还没有拍板权吗？！”邵泽鹏怒问道。 将万安停职，让易苟盛去坐镇公安局。 这对于邵泽鹏来说，是万万不可以答应的。 公安局，在涪城市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部门。 只有掌控住了这个部门，那么邵泽鹏的很多事情才能够办成。 一旦被别人给掌控了，那同样的也会有很多问题会随之暴露出来。 这一旦暴露出来了这些问题，那么后果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无论如何，邵泽鹏都无法答应方子寒的要求。 这一点，他必须得拒绝。 “邵书记，请你不要激动。” “你作为市委书记虽然有拍板权，但是这个拍板权可并非是在你提出来的方案上去拍板的。”方子寒别有意味的提醒道。 第19章 设坑 市委书记有拍板权吗？ 那自然是有的。 但是，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在的。 首先，要想用上这个拍板权。 那么你这个市委书记，是不能够下场的，你只能担任裁判的情况下可以使用。 也就意味着说，哪怕是包含市委书记邵泽鹏在内是四票对四票，邵泽鹏一样是有拍板权的。 但是，提出来建议的人，是不能够是邵泽鹏的。 如果是市委秘书长王方勋或者宣传部长杨大雕提出来的建议，邵泽鹏赞同了。 并且在表决结果出来以后，两边形成了平衡的局面。 这个时候，邵泽鹏作为市委书记，他就有权力动用拍板权，来决定哪个事情执行，哪个事情不执行。 那么现在的问题关键在于，邵泽鹏所要拍板决定的方案，是邵泽鹏自己提出来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邵泽鹏就没办法又下场踢球，又当裁判了。 也正因为如此，方子寒才会抓住机会怼了回去。 “哼！” 邵泽鹏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所在，不过他仍旧没有屈服。 反而是一副嚣张气焰的说道：“我是市委书记，市委的事情一切都以我的安排为准。” “这个事情，就按我刚才所说的去办了。你们也不要再说了，就这样！” 好家伙，这邵泽鹏刚才动用拍板权就算了。 这个时候，却是直接将一票否决权都给动用了。 此刻，王方勋和杨大雕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深深的忧虑之色。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作为当事人的邵泽鹏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方子寒气得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是作为旁观者的杨大雕和王方勋却是看的很明白，现在邵泽鹏看似动用了一票否决权，是占据了上风。 但是实际上的情况却是，这个邵泽鹏已经落入了被动之中去了。 “邵书记，你确定要如此？”方子寒听后眼中露出了喜色，随即不给邵泽鹏思考的时间，连忙追问道。 “我说了，我确定！”邵泽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完蛋了，邵书记掉进陷阱了。”听完邵泽鹏所说之后，王方勋和杨大雕两人在心中惊呼一声道。 方子寒此刻脸上却是露出了笑意，和市长马凯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方子寒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随后严肃地看着邵泽鹏说道：“邵书记，这个事情既然你要动用市委书记的权力，不顾同志们的其他意见。” “那么我作为市委副书记，我也无权去反驳你的决定。” “但是，作为涪城市的市委常委、副书记，作为一个党员干部，我保留向省委投诉的权力！” “另外，今天常委会上的一切言行，我相信应该都是有记录下来的。” “不会有人故意进行删改？”方子寒说着便望向了秘书长王方勋。 市委常委办，是属于秘书长王方勋进行管理的。 每一次的常委会记录，也是由市委常委办安排人进行记录，会议结束之后还要交给秘书长王方勋进行审核，才能提报到省里面去。 方子寒这么问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王方勋知道一个事情。 这个事情，不是小事，我劝你不要乱删改记录。 否则的话，到时候捅到省里去，你这个市委秘书长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方勋此刻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方书记你放心，这常委会的记录，都是如实记录在册的，不会有任何删改的。” “那就好。”方子寒轻轻点头道。 邵泽鹏此时脸黑得像一口黑锅一般，现在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但是，反应过来又能够怎么样呢？ 难道认怂？ 要是这样的话，他这个市委书记日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所以哪怕是此刻，邵泽鹏已经发现了这是一个巨坑，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但是，为了自己的威严着想，也为了有些不能够透露出来的事情不被发现。 这个时候，他必须硬挺下去。 “方子寒同志，你有权力去向省委进行投诉！” “但是，这是会议之后的事情。”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服从市委的最终决定！” “散会！” 邵泽鹏说完之后，也不等方子寒再说什么，直接转身朝着会议室走了出去。 “马市长，有空不，到我那里坐坐如何？” 见到邵泽鹏已经离开，大家也都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去了，这个时候方子寒却是笑着向马凯邀请道。 马凯也是随之笑道：“行啊，现在过去？” --- 几分钟之后，方子寒和马凯一起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之中。 “马市长，看来这个万安，对于咱们邵书记来说很重要啊。” “为了这个万安，咱们邵书记都不顾一切动用书记的一票否决权了。” 亲自给马凯沏了一杯热茶之后，方子寒别有意味的笑问道。 马凯回答道：“子寒书记啊，你刚来，对于有些事情可能还不是很了解。” “咱们这个邵书记，当初提拔万安担任市公安局局长的时候，可是跟当初的市委书记狠狠的在市委常委会上吵了一架呢。” “甚至，还扬言如果不让万安担任市公安局局长，那么这涪城市的治安就搞不上去。” “当年的优秀治安城市也拿不到！” “那最终呢？前任市委书记妥协了？”方子寒听后有些惊讶，他倒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转瞬方子寒又好奇地问道。 他很想知道，既然都已经吵了一架了。 这个邵泽鹏，最终是怎么让前任的市委书记同意，让万安担任市公安局局长一职的。 “那自然是要妥协的。” “毕竟你也明白，能不能拿到优秀治安城市的荣誉，对于咱们涪城市来说是多么的重要。”马凯摇头笑道。 方子寒惊讶的问道：“大家就那么相信，万安上任公安局局长，就一定能够拿下优秀治安城市？ 马凯看了一眼方子寒，随后提示道：“子寒书记，你怕是忘记了，这优秀治安城市，是由哪个部门颁发授予的？” 第20章 设计 方子寒听后先是想了一下，随后立马明白了这马凯话里的意思了。 优秀治安城市的评定颁布，都是由公安部在负责的。 邵泽鹏的靠山是省委常委徐杰，而徐杰的靠山则是上一届的公安部长元恒健。 这个事情，在巴蜀省之中是人尽皆知的。 所以，如果别人说涪城市如果不任用万安担任公安局局长，就拿不到优秀治安城市的荣誉。 那么可能大家都会一笑了之，不会当做一回事。 可是，说这话的人，是邵泽鹏，那不管是谁都得好好掂量一下了。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后，方子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邵泽鹏跟前任市委书记大吵之后，前任市委书记还会同意万安担任市公安局局长了。 “看来，咱们这个市委邵书记，对于万安还是很看重的嘛。”方子寒说道。 马凯点了点头道：“是啊，对待万安，邵书记一直以来都是委以重任的。” “对了，子寒书记，你今天为何要推那易苟盛书记兼任市公安局长？” “难道你不怕，到时候易苟盛书记真的上去了，事后翻脸不认人呢？”马凯犹豫片刻之后还是问道。 马凯的背后是省委书记陆七宝，方子寒的背后是江北省的省委秘书长江子杰。 江子杰的靠山是江北省的省委书记庄江，而陆七宝的靠山虽然不是庄江，但是庄江却是陆七宝靠山的接班人。 这种关系一算的话，实际上马凯和方子寒却是一路人了。 也正因为如此，陆七宝才会交代马凯，让他好好支持方子寒的工作。 也正因为如此，马凯才没有对方子寒的到来，夺走了自己的权力而感到不满。 但是，对方子寒他是信任的。对于政法委书记易苟盛，那就不是如此了。 易苟盛虽然刚刚才从省政府调任过来，但是明眼人从他的履历上都是看的出来，他是背后是省长郭云的。 郭云和陆七宝，可不是一路人。 所以，马凯其实一开始听到方子寒想要推易苟盛兼任市公安局局长的时候，是想提醒他的。 毕竟，不是同道中人，人家可不一定会领你这个情。 不会因为你推荐了人家，人家未来就会站在你这一边。 只不过，马凯没有找到机会提醒方子寒罢了。 “苟盛书记，那可是个好同志啊。马凯市长，你可以放心的。”方子寒听了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 “啊？”马凯愣住了。 这方子寒昨天才刚来涪城市上任，是从哪里看的出来，这易苟盛是个好同志的？还让他马凯可以放心。 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马凯不知道的事情？ “子寒书记，难不成你跟那易苟盛书记认识？”马凯猜测的问道。 如果两人之前早就认识，有一定的私交，那么方子寒这么做，他就能够理解了。 方子寒先是点头，随后摇头。 见马凯疑惑，方子寒便解释道：“我之前和易苟盛书记有过接触，但也仅仅是他转达郭省长要见我的电话罢了，谈不上认识。” “不过呢，市委办对接我的工作的胡海副秘书长，却是跟易苟盛书记，有着不小的关系呢。”方子寒呵呵笑道。 “方便说？”马凯虽然好奇，但还是问了一句。 如果方子寒方便的话，他也想知道，这胡海副秘书长是和易苟盛有着什么关系。 如果方子寒不方便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毕竟，从方子寒的话中，他可以肯定了。 接下来，这个易苟盛，也会是他们在涪城市的助力之一了，这就足够了。 “呵呵，这有啥不方便的。”方子寒笑了笑，随后说道：“市委办的副秘书长胡海同志，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室友。” 方子寒先是点明了一下胡海和他的个人关系，紧接着说道：“另外的话，胡海同志还是咱们郭省长的女婿。” 听到前面的时候，马凯还没啥感觉。 毕竟官场之中，提拔同学的情况，是比比皆是的。 但是当他听到胡海居然是省长郭云的女婿之时，瞬间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子寒书记，你没开玩笑？”马凯惊讶的问道。 方子寒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开玩笑。 这下马凯明白了，为什么方子寒会说易苟盛是好同志了。 很明显的，胡海是跟着方子寒混的。 而易苟盛为什么会前来涪城市任职，那一定是省长郭云安排来给他的女婿胡海保驾护航的。 有了这重关系在，那么接下来易苟盛是一定会坚定的站在方子寒这一边的。 想到这里，马凯心情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之前他在涪城市里是势单力薄，现在有了方子寒，再有了易苟盛。 那完全就可以跟市委书记邵泽鹏分庭抗礼，不用再向以往一样憋屈了。 激动过后，马凯又想到了一个事情。 这个事情，他一直想问。 只不过，却是被方子寒打乱了思路，忘记问了。 “子寒书记，你刚才在常委会上，是故意激邵书记的？”马凯问道。 他在常委会上的时候，就有种感觉了。 这方子寒应该是故意激邵泽鹏，让他动用一票否决权的。 至于为什么要如此，这一点马凯还没弄懂呢。 所以方子寒一邀请他过来，马凯就瞬间答应了下来。 方子寒听后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道：“没错，我是故意这样做的。” “为什么，这有何用意？”马凯询问道。 方子寒看着马凯询问道：“马市长，你在涪城市多年，对于青龙帮了解多少？” “青龙帮？”马凯轻声念道，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 方子寒盯着马凯的眼睛说道：“马市长，你不会告诉我，你都没听说过青龙帮？” “要是如此的话，我可不信。”方子寒轻笑道。 马凯轻轻点头道：“青龙帮，我知道。” “这是一个混迹在涪城市多年的黑恶势力，黑白两道通吃的存在。” 方子寒其实对于青龙帮的了解也不多，如果不是今天易苟盛找他的时候。 他也不知道这个青龙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易苟盛跟他说，昨日那些混混全部是出自于青龙帮。 并且最后出现的，被李大彪轻易擒拿，放言涪城市白天是政府管，晚上他管的人，居然还只是青龙帮的三把手。 在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方子寒就猜到万安肯定和青龙帮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邵泽鹏又如此死保万安，要说他跟青龙帮没关系，方子寒是打死也不信的。 所以在意外得到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的支持之后，方子寒就故意激邵泽鹏，让他动用起来了市委书记的一票否决权。 为的，就是等到方子寒查清楚这青龙帮到底是什么个东西之后，要用来反制邵泽鹏的。 第21章 庞煊庭 “青龙帮的实际掌控者名叫庞煊庭，是咱们涪城市的一个优秀民营企业家，身家号称过百亿。” “涉及的产业主要是房地产、酒店、金融方面。” “另外的话，庞煊庭本人还是市政协副主席、市工商联主席。” 庞煊庭虽然是市政协副主席，但是他这个市政协的副主席因为他非公职人员，所以并没有享受实际的级别待遇。 只是在地位上，可以跟厅级干部谈笑风生罢了。 同样的，他兼职的市工商联主席，也是一个样子。 马凯先是介绍了一下青龙帮的负责人庞煊庭的后，又继续说道：“除了在商界庞煊庭混得风生水起之外，暗地里也有不少人在传着说。” “这庞煊庭最初的时候，就是混混出身，靠着打砸抢掠、收取保护费、放高利贷等违法营生，获得了他的第一笔财富，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另外，还有不少的传言。说庞煊庭旗下的房地产、酒店等多个项目，在征迁用地的时候，曾经动用过一些黑恶手段，迫使当地居民不得不拿着低廉的赔偿金搬离。”马凯说道。 对于这个庞煊庭的官方情况，方子寒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毕竟这种情况，在各个地方都是普遍的。 改开之后，商人的地位已经无限拔高了。 根本不像古代那般，依旧保持着士农工商的地位划分。 如今要算的话，应该是士商工农。 方子寒在意的是，市长马凯后面所说的那些问题。 “马市长，这您既然都听说过这庞煊庭的违法事迹，想来市里面的其他领导也不会不知道？” “对于这样的情况，难道大家全都无动于衷吗？”方子寒皱着眉头问道。 这看样子是在涪城市深耕很多年了，并非是在他方子寒任职后才蹦出来的。 如果说，市委书记邵泽鹏跟青龙帮也许有着扯不开的关系，会对其进行保护，这倒是说得过去。 可是，之前的市委书记可并非邵泽鹏啊。 难道说，整个涪城市的市委常委们，都成了这个庞煊庭的保护伞不成？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涪城市不就是从根子上已经腐朽了？ 马凯闻言苦笑了一声：“子寒书记啊，有些事情你不又不是不清楚。” “为了局势的稳定，也为了经济的发展。咱们体制内，一向讲究的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啊。” “这虽然有传言庞煊庭涉黑，但是却也只是传言，并没有人拿出实质性的证据举报，或者说压根就没有人举报。” “这种情况下，庞煊庭又是一个在商业上取得巨大成就的存在，怎么可能有人去查他呢？”马凯摇着头道。 方子寒闻言默然，马凯所说的，其实就是现在体制内的普遍情况。 会影响稳定，没有人举报的事情，哪怕是知道了，也不管。 这是大多数官员们的心态。 因为，多管多错，少管少错。 至于说有些事情一旦藏不住就容易暴雷，那就不需要操心了。 大家任职的期限一届才几年？ 等到真要暴雷的时候，官员们早就换了一批了。 后来人被炸了，关我啥事？ “怎么，子寒书记，你不会是想对着青龙帮下手？”马凯突然反应了过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子寒点了点头道：“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我一定会追查下去的。” 方子寒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不知道的事情，那没话说。 但是像青龙帮这样的黑恶势力，不仅聚众众多，还个个手持开山大砍刀，甚至还有手枪存在。 这已经严重危害到了普通群众的安全了，方子寒既然已经遇见了，也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那么，不管其背后站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方子寒都不会退缩，一定会处理追究到底的。 “子寒书记，你可得想清楚了。” “这青龙帮倒还好说，但是庞煊庭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啊。”马凯担心的说道。 方子寒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马凯道：“怎么，难道这个庞煊庭还有别的身份？” “省委的政法委书记徐书记，每个月都要私下过来一趟涪城市，而且每次住的都是庞煊庭旗下的酒店。”马凯轻声说道。 有些话，他没有说得太过于直白。 但是，他相信从自己话里透露出来了几个重要信息，方子寒一定会捕捉到，也应该能够想到自己想表达的意思的。 方子寒听后心中一惊，立马就明白了这马凯话语中想表达出来的意思。 这庞煊庭，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涉黑商人啊。 他的背后，也不仅仅就是一个市公安局局长，或者市委书记那么的简单。 按照马凯话里的意思，这说明，庞煊庭背后很有可能，就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徐杰了。 有着一个省委常委的支持，难怪能够成为身家百亿的存在。 难怪能够成为一个以民营企业家身份，当选市政协副主席的存在。 不过方子寒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退缩，他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居然又跟元系的人碰上了。 “看来，接下来少不得又得得罪一大批领导了。”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子寒书记，你要真的想要调查这庞煊庭，那么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 “只不过，这个事情，我希望你在调查的过程中，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被人家抓住把柄反击了。”马凯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表态支持道，不过也叮嘱了一下方子寒。 看到马凯的支持，方子寒还是很高兴的。 当然，如果马凯不支持他的话，方子寒也不会不高兴。 因为，他能够理解马凯的想法。 毕竟，并非每个人都像他方子寒一样，背后站着那么多大人物，根本不害怕一个省委常委这种实权副部级的存在。 “马市长，您放心，我会注意的。”方子寒点点头说道。 第22章 提醒 就在方子寒在跟马凯交谈的时候，同一时间，涪城市的另外一头。 江滨路上，一座层高有七八十米，是全市最高的商务办公楼的顶层内，被停职了的公安局局长万安，此刻正小心翼翼的站在一位中年人的面前，表情满满的惶恐。 “小万啊，黄秋华被你们公安局给抓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出来？” “看来，是黄秋华做了严重违法的事情，所以你作为一个公安局局长，到现在都不准备放他出来是？”中年男子手拿着一杯红酒，眼睛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眼睛看了也不看万安一眼。 彷佛，在这中年人的眼里，这正处级的市公安局局长万安，就跟一个普通人一样，一点份量都没有。 而万安的表现，更是让人惊掉了下巴。 若是万安在公安局的下属，或者涪城市一些领导干部们看到了，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仗着有市委书记撑腰，在涪城市除了市委常委之外，谁的面子也不卖，天天一副颐指气使样子的万安。 面对着中年男子的询问，万安整个人躬身站立，双腿却是不受控制的打着摆子，语气颤抖的说道：“庞总，这个事情真不怪我啊。” “这都怪黄秋华自己啊。” 中年人这个时候才转过头来看着万安阴恻恻的说道：“怎么？小万，你是觉得这是黄秋华自找的？” 见中年人脸色不好，万安又连忙补充道：“当然，也不完全是黄秋华自己的问题。也怪那新来的市委副书记方子寒，谁知道他偏偏就那么巧，昨天晚上出现在了小吃街，又看到了黄秋华他们收取例费的事情。” “庞总，我也没办法啊。那黄秋华当着人家的面子藏着手枪，又拿着开山刀要砍这个市委副书记。” “我只是一个公安局局长啊，领导发话了，我也只能照做啊。再说了，我现在也因为这个事情被停职了。”万安委屈的说道。 此刻他还在想着，昨天晚上去找市委书记邵泽鹏求情不知道有没有起到作用。 今日的常委会上，不知道他能不能被官复原职呢。 “小万啊，我找你来，是想听你说这些事情的吗？”中年人眉头挑起道。 不等万安回答，中年人继续说道：“我找你来，是想听你给我一个正确的时间。” “什么时候，你能将黄秋华给放出来！” 中年人名为庞煊庭，是涪城市最大的民营企业青龙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也是涪城市黑恶势力青龙帮的实际掌权人。 在他的面前，别说是万安这个小小的市公安局局长了，就是市委书记邵泽鹏来了，在他面前也是不敢放肆的。 其实昨晚，他就已经知道了手下的三当家黄秋华被公安局给抓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第二天早上就给放出来了。 不过今天却是有不同，这已经过了上午十点了，黄秋华还没有被放出来。 同时，这万安作为市公安局局长，把自己手下的三当家给抓了，居然也没他庞煊庭打个招呼解释。 这让庞煊庭疑惑的同时，也是对着万安有着深深的不满。 “庞总，这个事情我现在也不敢确定啊。我刚才也给您说了，我现在被停职了啊！”万安万分委屈的说道。 庞煊庭听后一些意外地说道：“你被停职了？你在逗我？” “有邵泽鹏在，你们涪城市委还有能停你的职？” 其实刚才万安已经说了他被停职了，只不过庞煊庭一开始没有在意。 此刻万安再次说了一遍，庞煊庭却是感觉很是意外了。 因为他可是知道，这万安跟邵泽鹏之间的关系。 以邵泽鹏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万安被停职？ “唉人家是市委副书记，还带着一个主管政法的政法委书记过来。” “两人联合起来，要停我的职，我能怎么办？”万安郁闷地说道。 庞煊庭意外道：“那你们邵泽鹏呢？他不知道这个事情？没做出反应？就任凭你被停职了？” “邵书记那边，我昨晚就跟他说过了。他现在应该在召开常委会讨论这个问题，应该很快就能让我恢复职务了。”万安说着又补充道：“庞总，您放心，一旦我恢复职务了，就立马把黄秋华他们给放出来。” 庞煊庭听后没有做声，而是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问道：“你们市委是几点召开的常委会？” “呃，不太清楚，应该是早上九点，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万安不确定的说道。 庞煊庭看了一下时间，如今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想了一下，庞煊庭打开手机通讯录，从中找了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起来。 “庞总，您这大忙人，今天什么好事啊，居然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邵泽鹏热情的声音，并没有摆市委书记的架子，反而显得跟庞煊庭有些地位相等一般。 “老邵，怎么回事，我听说这小万被停职了？” “这个事情，你可得处理好啊。这小万不在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咱们的事情可就不好操作了。” 庞煊庭先是询问了一下情况，随后提醒道：“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我可不替你背锅，到时候你自求多福。” 电话那头的邵泽鹏在听完庞煊庭所说之后，明显沉默了许久。 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放心，这个事情我已经解决了，小万已经被官复原职了。” “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事情的。”邵泽鹏保证道。 “那就好，元少那边可是交代了，过段时间就有一大批货要出去，比之前的量还多两倍。” “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出了差错，我是不会帮你说话的，该你承担的责任，你得承担起来。”庞煊庭再次提醒道。 “放心，庞总，不会有问题的，这个事情我能处理好的。”邵泽鹏连忙保证道。 “那就这样了，我不跟你多说了。”庞煊庭说完之后，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随后望着万安说道：“邵泽鹏那边我已经问了，你们的常委会上已经让你官复原职了。” “你现在回去，赶紧把黄秋华给我放出来。不然的话，到时候黄秋华的事情，你就代他去做。”庞煊庭威胁道 第23章 虞盼盼前来 “方书记，那黄秋华已经被万安给释放了。” 下午，方子寒刚准备计划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调研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市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打来的电话。 “苟盛书记，这黄秋华是什么人？” 方子寒一时之间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别看黄秋华昨天叫的凶，但是方子寒对其唯一的印象，也就是叫嚣的那一句：“白天归你们管，晚上归我们管罢了。” 对于这个黑恶势力分子叫什么名字，方子寒倒是没有去留意了。 “方书记，这个黄秋华就是昨天那个带头的小混混啊。”易苟盛连忙提醒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即便问道：“万安把他给放了？理由呢？” “理由是他只是寻衅滋事，口头教育一番就可以了。”易苟盛有些气愤的说道。 方子寒此刻听了脸上也是浮现出怒气来：“寻衅滋事？那些开山大砍刀，还有那几把手枪呢，这万安难道熟视无睹吗？” “方书记，这个就更过分了！那万安直接说了，那些开山刀和手枪，都是玩具，不是真的，只是吓唬人用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易苟盛都为万安的说辞感到无语了。 这完全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在糊弄了。 “玩具？”方子寒瞬间被气笑了：“好好好，这万安看来还真的无法无天了。” “方书记，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易苟盛连忙询问道。 方子寒稍微想了一下后问道：“苟盛书记，这个公安局内部，你有没有可以用的人？” “方书记，这个您也知道，我也才刚刚上任不久”后面的话，易苟盛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确信方子寒能够听得懂他的意思。 他才刚上任不久，对于涪城市都没有全部了解完呢，怎么可能在公安局有可用的人。 哪怕有的话，那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在易苟盛眼里根本都不算是可用之人了。 方子寒听后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也是能够理解的。 就像他自己，别看如今有了易苟盛和市长马凯的支持。 但是在下面一层之中，也就只有一个新来的市委副秘书长胡海作为马仔。 其他的干部，却是一个都没有。 沉吟片刻之后，方子寒这才说道：“苟盛书记，这个事情就暂时先放一下。” “你作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内部还是要有可信的同志帮助的。” “这一点，你要注意啊。”方子寒慎重的提醒道。 易苟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明白的，方书记。我一定会抓紧时间，找出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同志出来。” “嗯，要加紧时间，但是同时也记住了，宁缺毋滥。”方子寒叮嘱道。 等到电话挂断之后，方子寒一个人思考了起来。 按理来说，方子寒如今已经是市委副书记了，这公安局有没有自己的亲信在，其实也无所谓。 但是此刻，因为这个事情，方子寒还是感觉有些无力了。 公安局没有可用的人，那哪怕他已经给市委书记邵泽鹏设了一个局出来。 但是没有可用的人，那设的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 “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将俞荣给从江北省调过来了。”方子寒心中暗自说道。 之前他在项城县的时候，俞荣跟他的配合就很不错。 虽然如今俞荣已经转为了镇长，但是想来这公安的技能应该是没有忘记的。 正想着呢，就听到房门被敲响了。 抬头一看，便见秘书张旭阳走了进来。 “旭阳，怎么了？”方子寒轻声问道。 张旭阳回答道：“书记，外面组织部的虞部长想要见您，说是有工作想要向您进行汇报，您看呢？” 方子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说道：“快请虞部长进来。” 张旭阳正想要出去的时候，方子寒又改口道：“算了，还是我出去请他进来。”说着，方子寒便起身朝着外面快步走了出去。 张旭阳见状不由得有些纳闷，这虞盼盼不过是市委组织部长，虽然也是市委常委，但是却是方子寒的下属之一。 这方子寒怎么这么慎重，还要亲自出去迎接？ 他却是不知道的是，方子寒出去迎接虞盼盼，不是因为他的职务。 而是要感谢对方今日在常委会上的支持。 虽然方子寒还没搞清楚，这虞盼盼为什么会公然支持自己。 但是不论如何，人家既然已经做出了支持的举动，方子寒就得投桃报李，感谢对方出手的帮助。 而这亲自出去迎接，只不过是最基本的罢了。 很快，方子寒就走出了办公室，看到了正在外头等待着的虞盼盼。 “虞部长，欢迎欢迎。” 方子寒笑呵呵的打着招呼道。 虞盼盼看到方子寒出现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连忙小跑上前，在方子寒还未走出办公室门外的时候，就已经抢先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方书记，您这怎么还亲自出来了？”虞盼盼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方子寒笑道：“虞部长，你过来了，我自然得亲自出来迎接了不是？” “旭阳，记住了，以后虞部长过来，就不要通报了，直接请进来就是。”方子寒转头对着张旭阳叮嘱道。 张旭阳在一旁虽然不解，但也是立马答应了下来。 虞盼盼听后脸上的激动之色更显了。 他今日帮助方子寒，其实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方子寒处好关系的。 如今看来，这方子寒倒是没有忘记他的帮助。 同时，以给秘书交代的举动，也表达出来方子寒对于虞盼盼的感谢。 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下之后，方子寒便将虞盼盼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等到张旭阳把茶倒好之后，方子寒这才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虞盼盼。 第24章 奇怪的候选人 “方书记，我今日过来的话，主要是有关于人事调整的事情，想向您进行一番汇报的。” 见方子寒询问的目光投来，虞盼盼连忙拿出来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说道。 “人事调整？”方子寒微愣。 虞盼盼连忙补充道：“方书记，这是在您来之前，常委会上就定下来了的计划。” “因为有三个县市的一二把手年纪已经到点了，所以市委考虑进行调整。” “具体的人选还没确定下来，要等到下周的常委会上进行讨论。” “现在的话，是由我们组织部先拟定出来人选。” “这是我们已经拟出的人选，还请您过目一下。”虞盼盼说道。 方子寒听后这才恍然，既然是在他来之前就定好的，那就没啥可说的。 打开文件一看，这涉及到要调整的有两个县长，一个县委书记。 都是因为年龄到点，要退二线的原因所以进行调整的。 见方子寒已经打开文件看了起来，虞盼盼便在一旁进行着介绍。 等说到林州市的市长人选的时候，虞盼盼特意进行了着重的说明。 “方书记，这林州市的市长候选人有三个。” “分别是邵书记推荐的林州市委副书记林泽彬。” “还有就是纪委黄书记推荐的林州市常务副市长王大明。” “剩下的，就是山龙县的副县长乐城近了。”虞盼盼介绍道。 听到这三人的介绍之时，方子寒心中不由得有些疑问了。 前面两个人选，就像虞盼盼前面介绍的一般，都是有给出了具体的推荐人是谁。 唯独到了林州市的时候，这第三个候选人却是没有具体的推荐人。 并且虞盼盼在介绍的时候，也只是说这个乐城近是副市长，没有说是县委常委。 那么此人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副县长，这样的存在，也能够进入林州市的市长候选人名单之中？ 要知道，这林州市可是涪城市的第一县级市，其gdp总量占据着涪城市经济总量的四分之一。 林州市的市委书记更是高配市委常委，也就意味着成为林州市的市长，未来是很有可能直接顺位接班，也成为市委常委兼林州市的市委书记的。 这样的一个特殊岗位，怎么可能轮到一个普通的副县长来担任呢？ 而且相比于其他两个出身林州市的候选人，这乐城近一点优势都没有。 不要认为这陪跑的人选是随便选选的。 哪怕是陪跑的人选，也是要有相应的资格和资历的。 说不好听点，以乐城近的条件来看的话，根本都配不上陪跑了。 “盼盼部长，这个乐城近是什么一个情况？”心中不解之下，方子寒便开口进行了询问。 好似早就知道，这方子寒一定会询问乐城近一般，虞盼盼早有准备的拿出来一份简历，递给了方子寒。 “方书记，这是乐城近同志的情况，您可以看看。”虞盼盼说道。 方子寒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虞盼盼，随后便将简历接了过来，好生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方子寒也是着实吓了一跳。 不为别的，因为乐城近的任职履历非常的丰富。 从履历上面显示，乐城近今年四十岁。 但是已经担任十年的副处级干部。 十年之前，乐城近就担任过副乡长、乡长、乡镇党委书记，并且因为工作成绩出色，被选举成为了林州市的副市长。 在选举完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乐城近便被调到了市委办任职副主任。 在市委办干了一年之后，就调任山龙县常委、副县长，随后又转岗组织部长、常务副县长。 只不过这常务副县长还没干多久，突然间履历上就显示变成了普通副县长。 距离如今，已经有快七年的时间了。 “盼盼部长，这乐城近同志是犯了什么错误吗？”方子寒询问道。 从这履历上的任职经历，还有乐城近的年龄来看。 除非这乐城近是犯了什么政治错误被降职处理了，否则的话不应该如此。 并且的话，按照这样的升职速度，如今也至少要是一个县长才对。 不过方子寒刚刚问出来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己肯定是猜错了。 因为如果这个月乐城近真的犯错误了的话，那他连候选人名单都不可能进的去的。 所以，这其中必然是有着其他的因素存在。 并且，虞盼盼应该跟乐城近还有些关联。 果然，虞盼盼听后摇了摇头道：“方书记，这乐城近同志并没有犯什么错误。” “相反的，他在职期间，无论在什么岗位上，都是做出过一些大政绩出来的。” “就比如说他所任职的临河乡，本身是林州市最贫困落后的乡镇，但是在他的治理之下，短时间内就成为了林州市前三的乡镇。” “并且，在他被选举成为副市长的那一年，临河乡就已经是林州市经济最好的乡镇了，哪怕到了如今都没有跌落过前二名。” “在任山龙县副县长、常务副县长的期间，山龙县的经济，也是突飞猛进的。”虞盼盼介绍道。 方子寒指着简历上，乐城近被从常务副县长变成普通副县长的那一年对虞盼盼问道：“那虞部长，这是什么个情况？” 虞盼盼并没有立即回答方子寒的问题，而是问道：“方书记，您知道程胜红书记吗？” 方子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虞盼盼明显愣了一下，这巴蜀省还有人不知道程胜红的？ 不过随即他就醒悟过来了，这方子寒才来巴蜀省没几年的时间，不知道程胜红倒也是能够理解的。 “方书记，02-05年的时候，程胜红书记就在咱们涪城市担任市委书记了。”虞盼盼说道。 方子寒没有接话，而是看着虞盼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初程胜红书记在的时候，就是因为发现了乐城近同志出色的能力，所以将其提拔到了市委办担任秘书工作。” “后面又觉得乐城近同志更适合在地方上做经济工作，所以就将其安排到了山龙县担任副县长，后面又将其给提拔为了常务副县长。”虞盼盼跟方子寒讲述了一下，这乐城近被提拔的情况和原因。 听完这些之后，方子寒这才有些理解了，为什么这个乐城近能够升迁那么快了。 原来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还有着市委书记的提拔，这也难怪了。 “那为什么，后面又变成了普通副县长呢？”方子寒不解的问道。 按理来说，有着市委书记的培养，那接任县长不是板上钉钉的吗？ 毕竟，在2005年左右的时候，常务副县长才是县长人选的第一接班人。 第25章 乐城近的情况 “程胜红书记为涪城市是做出巨大贡献的，只不过却是在任上因为操劳过度，不幸猝死。”虞盼盼回答道。 方子寒不解地问道：“盼盼部长，这个跟乐城近同志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他不理解，这哪怕是市委书记程胜红突然意外死亡，那怎么又跟乐城近的贬谪扯上关系？ 这又不是程胜红因为违法乱纪，或者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在任上“被”突发死亡了。 这样的话，还有可能去株连他提拔的人。 这种正常的猝死，谁又会去干株连的事情？ 虞盼盼苦笑了一声道：“方书记，您不知道啊。” “这程胜红书记虽然为涪城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他这个人啊，认死理，处事都不够圆滑。” “经常呢，就在工作上面和别人发生矛盾，也因此得罪了当初的不少涪城市的常委领导们。” “这其中就包括了前任市委书记，还有当时是市委副书记的邵书记。” 虞盼盼又继续解释道：“后来，程胜红书记去世之后，省委就决定由当时的市长接任书记，也就是咱们涪城市的前一任书记。” “当时的市委副书记邵书记，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市长。” “两人上任之后，不约而同的就对程胜红书记提拔的一些人进行了拉拢。” “被拉拢过去的，基本上要么都是没有做岗位调整，要么就是被提拔了。” “而不接受拉拢的，则都是被调任到闲职上去，或者不断的在同级岗位上变动。” “这个乐城近就是其中的一个比较典型的，从常务副县长直接被调整掉了县委常委的头衔，成为了一个普通副县长，直到如今。” 方子寒听后，这才明白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是倒也能够接受。 毕竟，官场之中一朝天子一朝臣，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岗位上，都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不要说是前任市委书记和邵泽鹏会这么做的，换做是方子寒，同样也会如此的。 毕竟，不站队的干部如果都提拔的话，那么站队自己的那些干部们怎么办？ 有些时候，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按照你的个人意志来决定的。 “盼盼部长，应该跟程胜红书记很熟？”方子寒突然看着虞盼盼问道。 在他猜测看来，虞盼盼今天来找自己，并且说了这么多，重点应该是想让自己去支持这个乐城近的。 而这么做的可能性，就只有两个。 一个就是这个乐城近已经投到了虞盼盼的麾下，虞盼盼认为自己的话语权不够，所以需要方子寒的协助。 但是这一点，方子寒很快就排除了。 因为作为中立的常委，虞盼盼如果要提拔乐城近的话，那么都不需要站队，去跟市委书记邵泽鹏或者市长马凯沟通一下，都是会得到对方的支持的。 所以，虞盼盼完全没有必要来找自己。 那么唯一剩下的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个虞盼盼跟之前的市委书记程胜红应该是多少有些关系的。 想到这一点，方子寒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了虞盼盼。 只见虞盼盼五短身材，浑身肉乎乎的，但是看起来年纪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 而刚才虞盼盼提到的程胜红书记，既然在2002年就担任了市委书记一职，那么想来当初的年纪肯定是不会小于45岁的。 两人年纪相差了十来岁，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就在方子寒猜测的时候，虞盼盼已经回答了他的疑问了。 “嗯，不瞒您说。” “我刚刚进入体制内的时候，程书记就是我的老领导。” “虽然后面因为任职的缘故，没能够继续跟程书记一起共事。” “但是程书记的一言一行都让我非常佩服，也一直记忆犹新。”虞盼盼解答了方子寒的疑惑。 方子寒听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虞盼盼道：“哦，盼盼部长我明白了。” “这一份调整方案，你就先放在我这里。” “我这两天要到下面县市去做一下调研，等我回来之后，再给你审批。”方子寒说道。 此刻方子寒并没有立马就答应下来，而是找了个借口。 虞盼盼倒也没有失望，随即便起身道：“那方书记，您这边先忙，我先走了。” “去，有空常来喝茶。”方子寒并没有挽留。 虞盼盼笑了笑道：“好的，那我肯定要经常来蹭方书记您的好茶了。” “哈哈，好茶倒是不一定，但是盼盼部长你要是来了，茶水肯定管够的。”方子寒笑道。 等到虞盼盼离开之后，方子寒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两人最后的对话其实蕴含了不少的东西。 方子寒让虞盼盼有空常来喝茶，其实就是一种拉拢的意思。 而虞盼盼并没有找别的借口推辞，反而是配合着说要常来。 这透露的也是一种倾向性。 而方子寒最后说的，好茶不一定有，但是茶水管够。 其实也是一种许诺，意思就是你跟着我，不一定有好处，但是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从虞盼盼的回答，再加上今日早上常委会上虞盼盼的支持。 那么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想要真正将虞盼盼拉到自己阵营来，那很快就会达成了。 市委副书记、市长、组织部长，三个人合力的话。 要说在常委会上，不一定能够所有大事都稳压市委书记。 但是，人事调整方面上，绝对是形成了压制性的。 “看来，这个乐城近还是要好好观察一下了。” 等到虞盼盼离开之后，方子寒又看着眼前的履历说道。 想了一下，方子寒便打了个电话，将市委副秘书长胡海给喊了过来。 “老方，你找我？”胡海一进来后便笑着问道。 方子寒点点头道：“有个事情，明天我不是要准备下去调研吗？” “你这样，把行程调整一下，将山龙县也加进去里面。”方子寒吩咐道。 见方子寒有正事安排，胡海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掏出笔记本认真的将方子寒的交代给记录了下来。 “还有，山龙县的副县长，有个叫乐城近的，你通知下去，让他负责陪同就好了。”方子寒又吩咐道。 胡海微愣片刻，随后也没有提出疑问，直接就按照方子寒的要求记录了下来。 第26章 考察乐城近 “到山龙县的话，主要是视察哪方面的工作呢？”胡海询问道。 像这种下去调研的，总要有个目标的。 否则的话，真的如果随意去调研的话，不仅当地的领导们不知道怎么安排，实际上调研出来的结果也不会理想的。 只有提前安排好，明确要调研的工作方向。 这样的话，当地的领导才能够做好准备。 虽然这其中肯定会有一些美化，或者当地为了寻求支持，刻意表现得比较差的情况出来。 但是相比于随意调研，作为领导所能看到的，了解到的，会更加的全面。 方子寒稍微想了一下后说道：“就让他们安排山龙县最贫困的乡镇，找几个农村小学看一看教学情况。” 作为市委副书记，方子寒也是分管着群团工作的。 学校虽然属于教育系统，但是青少年的发展问题，也是市委副书记所负责的一方面。 所以，方子寒去调研学校的教学情况，也并没有超出他的权力范围。 ------- 次日下午一点半，山龙县和涪城市的县道交界。 山龙县的副县长乐城近，带着教育部门和乡镇主要领导，出现在了这里。 乐城近昨天就得到了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的招呼，说是市委副书记方子寒会来考察他。 他能不能够得到方子寒的赏识，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只不过乐城近没有想到的是，这方子寒的考察居然来得这么快。 昨天虞盼盼才给他打的电话，方子寒今天就过来了。 这让乐城近一时之间，并不能够完全准备充分。 不过乐城近也没有害怕，毕竟在山龙县工作这么多年，对于山龙县的各项工作，他都是了如指掌的。 虽然，他如今已经是一个边缘化的副县长了。 正想着呢，一旁唐璜乡的副乡长便提醒道：“乐县长，前面好像是领导的车子到了。” 因为被边缘化，所以哪怕是这一次是市委副书记要下来调研，但是因为点名要的乐城近的陪同，没有其他的县委主要领导。 所以这一次的唐璜乡，并没有安排主要的领导一起过来，而是直接安排了一个分管教育的副乡长过来。 相应的，因为乐城近的地位问题，所以哪怕是一个副乡长，对于乐城近都不太感冒，尊重更是几乎没有了。 毕竟，谁都知道。 在山龙县，这个乐城近虽然是个副县长，但是实际上却没有半点权力，哪怕是一个乡长所拥有的权力，都比他大得多。 听到旁边副乡长的提醒，乐城近瞬间回过神来，定睛望去，果然像是市委的车子。 想到这一点，乐城近连忙招呼道：“大家都过来站好，准备迎接方书记了。” 随着乐城近的话语落下，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也都立马集合了起来。 等到这边刚刚集合完毕，方子寒的车子，也是停在了乐城近等人的面前。 见到车子停下，乐城近连忙上前一步。 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见到领导车子过来，就准备前去帮忙开门，而是就站在领导下车能看到自己的地方，矜持的站着。 坐在副驾驶的秘书张旭阳第一个开门下了车，乐城近以为他会去给方子寒开车门，便朝后退了一步。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张旭阳只是将车门关上之后，便站在一旁没有动弹了。 就在乐城近想着，这是不是在提醒自己去开车门，要不要上去的时候，车门便从里面自己打开了来。 方子寒从车内钻了下来，便看到了站在外面等候着的乐城近。 “你就是乐城近同志？”方子寒开口问道，随后伸出手。 乐城近还在想着呢，此时突然听到方子寒询问，连忙伸出双手握住应道：“方书记您好，我是乐城近。” “嗯，我要调研的情况，你们县委都已经通知到位了？今天安排的是哪个地方？”方子寒跟乐城近轻轻一握手后问道。 乐城近连忙说道：“方书记，已经收到了通知了。” 随后又将唐璜乡的副乡长喊了过来道：“方书记，今天要去的地方，叫做唐璜乡。” “那里是我们山龙县最贫困的乡镇了，学校的话，整个乡镇也就只有四所。” “方书记，您好。”唐璜乡的副乡长有些紧张地朝着方子寒打着招呼。 “你好。”方子寒轻轻点头示意。 “那就走，现在出发去唐璜乡。”方子寒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到了车内。 乐城近虽然惊讶方子寒如此干净利落，一点也不像其他领导一样，慢慢吞吞磨磨唧唧的半天才动弹。 但是也没有迟疑，立马就招呼着人，上车朝着唐璜乡而去。 一行几辆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唐璜乡的中心小学。 此时，时间还没过两点钟，学生还未开始正式上课。 等方子寒等人下车之后，便可以看到陆陆续续有学生背着书包，步行朝着校门走了进去。 “方书记，这就是我们唐璜乡的中心小学了。” “学校一共有十八个班级，每个年段三个班，教师的话一共有二十二个。”唐璜乡的副乡长，一下车之后，立马来到方子寒的面前介绍道。 “嗯，还行，走，进去看看。”方子寒轻轻点头，随后带着人便朝着学校内部走了进去。 在中心小学逛了一圈之后，方子寒没说什么，便带着人继续朝着下一个学校去了。 实际上，方子寒也清楚，作为乡里的门面学校，中心小学肯定是有着最好的师资资源和教育资源的，这个学校不看也没啥问题。 只不过，既然是让他们安排，所以才过来看看罢了。 离开了中心小学之后，方子寒等人的车辆，就朝着下面农村而去。 刚刚驶离了乡里，转入村间小道上的时候，方子寒就猛的感觉车辆一震一震的，彷佛是避震出了问题一样，将他颠了个不清。 “大彪，怎么回事，是不是车坏了？”方子寒朝着前面的司机李大彪询问道。 第27章 唐璜乡 李大彪回头苦笑道：“方书记，这车子好好的呢，根本没有出问题。” “那怎么车子这样一震一震的？”方子寒听后疑惑地问道。 李大彪还没有说话呢，坐在副驾驶上，已经被震得撞在手套箱好几次的张旭阳指着窗外说道：“方书记，这是路太差了，您可以看一眼就知道了。” 方子寒听后便打开车窗，伸出头去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让方子寒无语了。 只见这条道路一点水泥沥青都没有，一看就是人工平整出来的泥土路。 泥土路也就算了，但是整条路上却是充满了各种炮弹坑。 方子寒一眼望去，这有些炮弹坑都已经深到一个幼童站在里面都只能露出半个头来了。 这种道路，就算是车子开得再慢，那也是颠簸得吓人。 当然，这不是方子寒最主要关注的。 他想的是，这样的路段充满了危险。 周围又没有路灯，如果是夜间行车的话，一不小心就无法避开这些深坑，很容易就陷进去了。 汽车还好，有四个轮子，最多也就是陷下去一个轮子。 但若是摩托车的话，很容易就搞个人仰车翻了。 “大彪，那你开慢一点。”方子寒叹了口气说道。 “嗯。”李大彪轻嗯一声。 兜兜转转之下，车队很快就来到了一所小学门口。 此时，早已收到消息的学校领导，已经带着五六个教师，还有两百多个学生，正站在门口等待欢迎了。 一见到车子上的领导们下来，在学校领导的带领下，老师和学生们纷纷鼓掌表示欢迎。 方子寒一见到这种情况，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乐县长，你搞什么鬼？”方子寒不满地朝着迎上来的副县长乐城近呵斥道。 乐城近有些懵逼道：“方书记，您的意思是？” “现在是上课时间，这些学生不让他们在教室里上课，把他们弄出来到这里，搞这些虚的东西干嘛？！”方子寒呵斥道。 乐城近此时也是郁闷，他并没有吩咐下面的人这么干啊。 这时在一旁陪同的唐璜乡副乡长连忙凑了上来道：“方书记，这不是我们安排的啊。” “只不过是学校领导们听到您要来视察的消息，主动带领着师生来欢迎您的。” “放尼玛的狗屁主动！”方子寒忍不住爆了个粗口道。 他又不是傻瓜，他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 哪能不知道，像学校这种地方，如果没有事先进行安排，怎么可能会有师生主动出来迎接的。 出现这种情况，很明显就是乡镇政府领导或者县一级的领导要求的。 “方书记”唐璜乡的乡长懵逼了，他哪里想得到自己这马匹居然拍到马腿上去了。 并且，这市委副书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爆粗口呢，真粗俗。 “别站着了，快去吩咐下去，让学生和教师们，全都回去上课！”方子寒见唐璜乡的副乡长还愣着不动更加不满了。 乐城近见方子寒真的生气了，连忙对着唐璜乡的副乡长说道：“快按方书记的要求去办。” 这个时候，唐璜乡的副乡长这才醒悟了过来，不敢怠慢，连忙小跑着去吩咐去了。 等到唐璜乡的副乡长离开之后，方子寒这才指着身后的泥土路对着乐城近问道：“乐县长，这条路是怎么回事？” “路都这样了，你们山龙县的政府领导是干什么吃的？也不知道安排人整修一下？” “不说修成水泥路，至少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要给他填平掉？” 乐城近闻言一阵苦笑，好一会儿才说道：“方书记，您这是不知道情况啊。” “唐璜乡作为山龙县最贫困的乡镇，每年基本上财政都是靠着县政府补贴才能够正常运转的。” “县政府在支撑着唐璜乡政府的开支，也已经很为难，捉襟见肘了。” “对于下面这些个乡村的道路整修资金，这山龙县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再给予更多的支持了。” 方子寒眉头一挑道：“怎么？唐璜乡的乡政府，就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了？全部都要靠着你们山龙县政府去养着？” 乐城近轻轻点头道：“确实是如此，这里因为贫困，交通不便，也没有投资商前来开发。” “本地的老百姓们，又主要是以务农为生，财税方面的收入几乎是零了。” “那这种情况下，还养着这帮人干嘛？全部开了就是了，把这些钱节省下来，去补贴到老百姓的身上才是正理。”方子寒不满地说道：“与其每年拿着大笔财政养活这些不干事的人，还不如把资金用在真正需要用的地方上。” 乐城近闻言苦笑，不过却是没有说什么。 唐璜乡一年下来，县政府单单是人员工资的方面，就要拨付出来接近两百万的支出支持。 乐城近也曾经就这个问题，跟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提过建议。 既然唐璜乡如今情况是这样，那么养着这五六十个人的意义根本不大。 还不如精简人员，将省下来的近百万费用，投入到基建方面去。 只要这出现的基建上来了，自然就会有投资商前来投资，这唐璜乡的日子才会一天天变好。 要是再继续如此下去的话，不仅唐璜乡的经济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县政府每年还得持续支出这么一大笔人员费用，本身就是一个重大的负担。 可惜，乐城近人微言轻，本身又是边缘化的人物。 无论是县政府的领导，还是县委的领导，根本都不采纳他的意见。 结果呢，这种情况就是一直保持着。 距离现在，都已经五六年的时间了。 方子寒看了下是乐城近的脸色，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而是朝着学校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走，进去看一看。” 第28章 愤怒 刚一进入学校，方子寒感受到的就是无尽的破败气息。 操场，破破烂烂，连个基本的篮球场都没有。 只有零星的几张用简易石板搭出来的乒乓球桌摆在那头，但是看着那满满的青苔，方子寒就知道这日常肯定也没人去使用了。 再看教学楼，可是可怜，只是一栋六七十年代盖好的平房瓦房。 细看之时，还会发现房顶之上还有不少的瓦房空缺着。 再走近到教室边上，方子寒看到的，就是四五十个学生，挤在一间狭小的教室之中。 课桌、桌椅，都是破旧不堪。 黑板，更是一张木头板刷了黑漆，就挂在教室的正前方，老师在黑板上书写着要传授的课文和知识。 “乐县长，把学校叫过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他。”方子寒叹了一口气说道。 乐城近见到这样的场面也是心里难受，无论如何这个山龙县他曾经也是挥斥方遒的地方，如今这治下还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十分不好受的。 在方子寒吩咐下来之后，他立马就去让唐璜乡的副乡长，将校长给喊了过来。 很快，刚才那个带着师生在外面迎接方子寒的小老头，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满脸笑容恭敬地朝着方子寒打着招呼：“各位领导好。” “你好，我是方子寒，请问贵姓？”方子寒轻轻点头后问道。 校长连忙说道：“方领导您好，免贵姓陈。” “嗯，陈校长是？”方子寒见对方点头确认之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道：“现在学校里面，一共有几个班级，学生总数是多少，平均每个班级几个学生？” 陈校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方领导，我们学校一共有学生两百四十七人，按照九年义务教务的要求，一共是六个年段，六个班级，每个班级平均41个学生。” 方子寒虽然已经看到了实际的情况了，但是听到一个班级平均有着41个学生，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班级四五十个学生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是这对于教师的教学压力来说，是非常大的。 面对这么多的学生，老师就无法兼顾到位，就只能将目光放在那些有潜力，有天赋的学生身上。 而那些相对来说，天赋较差的学生，就很容易被忽略掉。 也就会导致出来一个问题。 那就是成绩好的学生，因为老师的刻意关注，成绩会越来越好。 而成绩不好的学生，则是因为老师没有过多精力去关注，导致学习成绩越来越差。 这很容易就形成一个明显的差距。 等到这些学生进入初中之后，基础的不同会让这个差距再进一步拉大。 这对于青少年的培养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那你们学校一共有多少个教师呢？”方子寒又问道。 陈校长回答道：“方领导，包含我自己在内的话，一共参与教学的有七个？” “七个？！”方子寒闻言都懵逼了。 七个老师，教着六个班级，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一个老师，要每天全天候教学一个班级。 而小学的课程有哪些？ 语文、数学、思想品德、美术、体育。 总共五门课程，这五门课程，六个班级，七个老师，怎么忙得过来？ “陈校长，这教得过来吗？怎么不多请几个老师呢?”方子寒眉头皱起问道。 陈校长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方领导，这教不过来也得教啊。这能怎么办，学校就这几个老师。” “至于说多请几个老师，我们也想啊，可是乡里和县里，不给我们支援教师啊。” “自己请代课老师的话，不说那一个月八百的工资请不到人。” “就算能够请到，以我们学校常年都是拖欠半年以上工资的情况下，也没资金去请啊。” “不瞒您说，我实际上都已经退休了。” “只是不忍看到这些孩子没有教育，所以才以不领工资的请求，换取继续留任的资格，在这里帮一帮忙的。”陈校长语气带着抱怨说道。 方子寒听后先是一阵敬佩，毕竟有人能够为了教育，到了退休年纪，还不领工资，只为教育这些学生而留任，确实是足够任敬佩的。 但是随后，心中就生起了一股怒气了。 教育，是一个地方想要发展起来的基础，也是最关键的基础。 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这山龙县居然还存在着这样的情况，着实让方子寒感到非常的愤怒。 “唐璜乡的乡党委书记还有镇长呢？” “还有，乐城近同志，立马给我打电话，把你们县委书记、县长，以及教育局的负责人，给我喊过来。” “让他们一个小时内，必须给我出现在我面前！！！” 一气之下，方子寒直接发飙了，要求乐城近将县委书记和县长全部给喊过来。 乐城近见状也不敢怠慢，连忙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去了。 等到乐城近离开之后，方子寒又继续拉着陈校长问道：“陈校长，您这所学校的学生，主要都是来源这附近几个村子吗？” “这些学生平日里上学困不困难？” “这周围还有没有适龄的孩童，是没有上学的？”方子寒轻声问道。 此时，在知道了陈校长的情况之后，方子寒的语气之中是充满了尊敬的。 陈校长闻言想了一下说道：“方领导，这学校的学生，主要都是附近三四个村子里的。” “上学的话，因为距离的不远，走路也就是最多半个小时。再加上，这几年义务教育推行了，免去了学杂费，所以相对来说上学倒是不困难的。” “但是，这也只是相对的罢了。” “毕竟我们这里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这想赚钱打工都没地方去。各个家庭，主要都是靠着家里的田地生活，想要有余钱让孩子有更好的教育资源也是不容易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校长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惆怅，指着前方一座大山说道：“那座大山后面还有三个村子，不过因为道路不通，出行都要翻山越岭的。” “所以那边还有很多适龄的孩子，是无法过来入学的，早早的就随父母们在农田里干活了。” “当然了，就算他们能来上学，我估计也有个二三百人，我们这个学校也容纳不下了。”陈校长苦笑着自嘲道。 第29章 感动 方子寒又跟陈校长了解了一些情况，这才知道这唐璜乡的教育是多么的落后。 唐璜乡的中心小学，可以说是集了全乡之力进行打造的。 这虽然让中心小学在全乡一枝独秀，甚至跟县城里面的一些实验小学比起来也不会相差太多。 但是，这就会造成一种弊端。 因为唐璜乡是个穷乡，政府财政没有收入，完全是靠着上级政府拨款维持的。 自然的，也就没有多余的资金去打造一个中心小学出来。 但是，乡里面的中心小学又是一个乡在教育方面的重点脸面项目。 所以，不管如何，这个中心小学一定是要建，而且要建好的。 基于这种情况下，乡政府的领导就一拍脑袋，做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将全乡的五个小学的教育资源，全部集中到了中心小学里来。 这其中的教育资源，不仅仅是日常的财政拨款，还有最主要的师资资源。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方子寒所在的辰溪村小学，才会造成有着两三百个学生，但是就只有六七个老师的尴尬局面。 而其余的三所小学，按照陈校长所说的，比辰溪村小学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是一个老师，要负责几十个学生的全部科目。 包括了语文数学、思想品德、美术、体育、 因为贫困落后，所以还不能像中心小学或者县城里的学校那边，拥有信息课和英语课。 否则的话，以辰溪村小学这如今的情况来看的话，这些老师的压力至少得再增加一倍了。 “这位领导，您应该是县里或者市里来的领导？” “您看，您既然已经来了，又了解到了我们这里的情况，您能否给予我们一些支持呢？” “当然了，我们要求也不高，就是希望能够解决一下教师们的工资按时发放问题。” “只要教师工资能够按时发放，我们就能够争取再招聘一两个老师过来分担一下教学压力。” “也能够让学生的成绩，更上一层楼。”陈校长将情况给方子寒说明了一下之后，眼中带着希冀之色望着方子寒说道。 原本在听完陈校长的讲述之后，方子寒脑海之中就已经在想着，要怎么帮助这个唐璜乡的教育进行一番改善的。 如今在听到陈校长的问题之后，方子寒不禁疑惑地问道：“陈校长，您刚才不是说，教育局给你们的编制就这几个人吗？” “难道给你们解决了按时发放工资的问题，你们就能够再招聘出来新的人手过来？我看，这怕是不能？”方子寒有些怀疑的问道。 工资按时或者不按时发放，总金额还是不变的。 不可能因为他方子寒来视察一番，给当地打个招呼，就能够让这辰溪小学的教师工资涨上去。 这不可能发生，方子寒也不会同意去做这样的事情。 否则的话，以后他要是再去视察别的学校。 那么那些学校会不会以辰溪村小学为例子，去找上级教育部门要求加工资呢？ 如果加，那上级教育部门下辖的其他学校的教师工资要不要增加？这教育支出的费用，是不是又无形间增加了？ 如果不加的话，那上级教育部门的领导们，会不会害怕方子寒问责呢？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情况方子寒是不可能答应的。 陈校长听后先是笑笑，随即解释道：“方领导，不瞒您说。一接到您要来视察的消息之后，我已经带着全校的数个教师进行过商讨了。” “为了这里的孩子能够得到相对公平的教育资源，所以大家一致决定。” “只要是工资能够每月按时进行发放，那么所有的老师们都愿意拿出自己工资的四分之一出来。” “而这边费用，我们小学就准备拿来聘请代课老师的。”陈校长说完之后，仍旧用希冀的目光望着方子寒。 方子寒能不能同意这个事情，对于辰溪村小学来说那是非常重要的。 多几个教师人手，大家的压力才能够减轻下来。 否则的话，现在每个教师每天都是从早上上课到傍晚，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这在课堂之中，不但要讲解知识，还得站着一整天。 长期下去，纵然是铁打的人他也扛不住啊。 并且因为人数不够的原因，这些老师们说实话连假都不敢请。 担心的就是一旦自己请假了，那么班级里的学生，就没有老师来教学了。 方子寒听完之后，瞬间感到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了。 什么是大无私的奉献精神，眼下他看到听到的不就是吗？ 这些教师，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教学水平还是什么原因，没有被选到中心小学去任教。 但是不管如何，在学校有困难的时候。 他们能够为了这些孩子们，能够有更好的教育资源，从而选择牺牲自己的利益、。 从自己的工资之中，拿出四分之一出来，让学校去聘请代课老师。 这一点，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毕竟，这年头没有谁是容易的。 哪个家庭没有一些困难呢？ 能够主动减少四分之一的工资收入，这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出来的决定的。 单单凭借这一点，方子寒就觉得至少在这个方面上，他自己是不如这些教师的。 至少，如果置身处地，他无法做到拿出四分之一的工资出来。 “陈校长，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解决的。” “不仅要解决你们的工资按时发放问题，同时也会解决你们学校的师资资源问题的。” “这一点，你就放心，既然我今天来了，知道了这个情况，我就不会视而不见的！”方子寒看着陈校长真挚的承诺道。 陈校长听后瞬间脸上一喜，连忙上前握住方子寒的手，重重摇晃着说道：“感谢方领导，十分感谢，我替全校的教师，还有这方圆几个村子里的孩子们感谢您啊。” “陈校长，你不用谢我。我们党的干部，就是为人民而服务的，这本身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分内事。”方子寒连忙说道。 ---- 5月最后一天了，兄弟们方便的打赏一下增加一下热度。不方便的，帮忙点击一下催更，谢谢兄弟们了！ 第30章 山龙县领导到来 正说着呢，一旁的乐城近凑了上来道：“方书记，山龙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到了。” 方子寒听后顿时脸色一沉，转头朝着外面望了过去。 只见两个大腹便便、身材圆滚滚的中年人正一前一后小跑着朝着自己而来，其身后还跟着几个干部。 想来，这应该是方子寒刚才打电话要求的，唐璜乡的乡党委书记、乡长，以及山龙县的教育局负责人了。 “方书记，您好，我是山龙县的县委书记蓝为民。” “方书记，您好，我是山龙县的县长林为国。” 两个山龙县的领导一上来，就立马殷勤地朝着方子寒自我介绍道。 原以为，这方子寒会按照惯例伸手跟他们二人握手打招呼呢，哪想到等了半天，都没见方子寒有伸手的打算，脸上更是布满了寒霜。 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的神色。 “一个为民，一个为国，好名字啊。”方子寒冷声嘲讽了一下，随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后怒斥道：“我刚才让乐城近同志给你们两个打电话，让你们一个小时之内要到这里。” “现在都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十分钟了，你们怎么才过来？” 蓝为民连忙说道：“方书记，不是我们故意迟到的啊。” “实在是这路真的有些难走，我们一接到电话通知，就已经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迟到了几分钟，还希望您能够谅解。” 方子寒冷笑道：“路不好，所以迟到了？” “林为国同志，是这样吗？”方子寒看向县长林为国问道。 林为国看着方子寒的脸色，就知道这问题肯定没有那么的简单。 可是，他被临时喊过来也是一脸懵逼的，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更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市委副书记这么生气，从而需要他们县委的两个主要领导，要立马赶来。 可是，此时也容不得林为国多想了，面对着方子寒的询问，他也只能点头说道：“方书记，确实是如同蓝书记所说。” “这路实在是太不好走了，所以迟到了。” 方子寒背着手走到两人的面前，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二人说道：“哦？你们也知道路难走？” “林为国同志，你作为县政府的县长。” “保证基本的基建，让老百姓的生活得到基本的保障，这是你需要负责的事情。” “来，你告诉我，这辰溪村这路，有达到最基本的要求吗？” “村村通工程都已经开展多少年了？你们山龙县也不是没有从省里、市里拿到相对应的配套资金。” “结果，你们现在这治下居然还出现这样的道路。” “林为国同志，请你告诉我，这村村通的专项资金，你们山龙县是用到哪里去了！” 方子寒话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震怒不已了。 别的事情，他能够理解，毕竟财政上没钱，大家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但是村村通这个工程，从国家、省、市都是有专门给出配套资金出来的。 像山龙县这样的落后县，根本不需要自己掏一分钱。 只需要按照提报上去的材料，找省、市的交通管理部门拿钱就行了。 这种情况下，这辰溪村居然还有这样的道路存在。 更别说，方子寒从陈校长那边也已经了解到了。 不止是辰溪村是这种情况，唐璜乡内除了乡里之外，其余的村子，都是这种情况。 那么，这笔钱，到底被用到哪里去了呢？ 林为国听后心中一惊，连忙为自己开口辩解道：“方书记，这个事情并非您想的那样。” “这村村通的专项资金，我们是已经足额拨付给了唐璜乡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在已经拨付了专项资金之后，这里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啊。” 林为国此时是直接把锅甩到了唐璜乡的乡政府头上去了。 其实也不算是甩锅， 毕竟钱是真的拨付下去了，只不过比例嘛，肯定不可能是百分百的。 毕竟，县政府也缺钱，总是要按照惯例截留一部分的。 唐璜乡的乡长和书记一听，脸色顿时变得跟苦瓜一样。 蓝为民见方子寒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和林为国，连忙出列指着唐璜乡的两位主要领导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县里既然已经将资金拨付下来了，为什么这道路还是没有整修呢？” “蓝书记，我们唐璜乡的情况，您是清楚的啊。这不是我们不修路啊，只是这资金根本不够啊。再加上当时镇政府都已经拖欠工资好几个月没发放了，所以”唐璜乡的领导也开始为自己进行辩解了。 “所以什么？”蓝为民大声喝问道。 唐璜乡的书记看了一眼县长林为国，眼中满是祈求的目光，嘴里小声地说道：“所以我们就将这笔钱给拿去发放工资了。” 蓝为民虽然也早就知道了情况，但是此刻却是做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表情瞬间变得大怒道：“胡闹！” “县里给你们这笔钱是让你们用在专项项目上面的，谁允许你们私自挪用的？！” “这个事情，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务必整理成文字报告，给县委一个交代，该承担的责任，你们谁也别想跑！” 在重拿轻放，只是让唐璜乡的领导们写一份报告之后，蓝为民这才看向方子寒说道：“方书记，您看，这个事情，唐璜乡的同志们也不是故意的。” “主要是，这里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他们也是没办法的话啊。” 这个时候了，蓝为民实际上还想为唐璜乡进行开脱呢。 方子寒淡淡地看了一眼蓝为民，这蓝为民的小心思，方子寒又怎么会看不懂呢？ 不过方子寒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望着唐璜乡的两个领导问道：“资金被你们挪去发放工资了？” “那你们两个告诉我一下，你们唐璜乡一年来的利税收入多少？” “这乡里吃公家饭的人，一个月要拿多少的工资？包括你们两个人的！”方子寒发问道。 第31章 新盖一栋教学楼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唐璜乡的党委书记还有乡长都给问懵了。 第一问题，唐璜乡一年的利税收入是多少？ 这个说好回答也好回答，说不好回答，确实也难以回答。 好回答的原因，就是唐璜乡根本没有什么利税收入。 也不是说没有，只是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只要回答没有就行了。 而说不好回答呢？ 谁知道眼前这个市委副书记想问的是不是确切的数字？ 这要是确切的数字，他们二人作为领导又怎么可能记得住？ 而第二个问题，其实也一样。 唐璜乡一个月领工资的人有多少，要领多少工资。 这些数据，他们也只是每次财政所提报上来文件，在上面签个字而已，谁又会去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呢。 见两人没有说话，方子寒转头就朝着山龙县的县委书记蓝为民和县长林为国批评道：“这就是你们山龙县下辖的干部？连最基本的数据都不清楚，这样能够治理好一个乡镇吗？” “难怪你们这个唐璜乡会发展成这个鸟样！”方子寒愤怒地说道。 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被方子寒批评得瞬间脸上无光，两人的脸色也是显得十分地难看。 被市委副书记方子寒这么批评，他们心中是有着一股怨气的。 不过有怨气也没用，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方子寒能够批评他们，他们却是无法进行反驳，不然就是不识抬举，冲撞领导了。 “方书记，对于这个情况，我倒是知道一点。” 就在大家沉默着应对方子寒的批评之时，显得有些没有存在感的乐城近却是上前一步说道。 方子寒看了他一眼，狐疑地说道：“乐城近同志，这唐璜乡的领导们都不清楚的事情，你作为副县长居然知道？” 乐城近轻轻点头道：“方书记，对于山龙县各个乡镇的情况，我虽然不能说是烂熟于心，但是一些基本的数据还是清楚的。” 方子寒听后有些赞赏地看了一眼乐城近，随即便说道：“那行，我刚才那几个问题，你就代替唐璜乡的领导干部，回答一下。” 对于乐城近的这种表现，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却是嗤之以鼻的。 虽然他们承认，乐城近的能力确实无可挑剔。 但是作为一个县里的领导，谁敢说对于下面乡镇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在他们二人看来，这乐城近肯定是会报出一个虚假的数据，用来忽悠方子寒的罢了。 不过，考虑到方子寒现在有着怒火。 也许乐城近瞎报的数据，能够平息方子寒的怒气。 所以，二人也并没有进行任何阻拦。 “方书记，唐璜乡这一年的利税收入大概是二十万出头，具体的数字我记不清楚，但是基本上相差不会太大。” “至于唐璜乡吃公家饭的人，如果去除掉这些教育工作者和卫生院的医务人员，那么包含着乡政府的领导在内，一共是有六十二人是领着政府的工资。” “总共的工资，一个月加起来一共是元。”乐城近精确的报出来了一组数据说道。 方子寒听后顿时好奇地问道：“乐县长，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是接到考察通知之后，特地去了解过了？” 乐城近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方书记，这个昨天接到通知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突击补习了一下唐璜乡的情况。” “但是这些数据，实际上我平时都是在关注着的。不仅是唐璜乡，还有山龙县的其他乡镇的数据，我每周都要让人拿来最新的情况看一遍。”乐城近解释道。 方子寒听后顿时赞赏道：“不错，乐县长你这种行为很好。” “作为一个县的领导，不能够天天就知道出席这个会议那个会议，要么就是去应付各种的应酬。” “要每周、每个月都要找出固定的时间，好好去了解，好好去看看这下辖的各个乡镇的数据。” “从中去找出来发展的关键所在。” “你这种行为很好，蓝书记、林县长，你们要好好跟乐县长学习学习啊。”方子寒转头对着蓝为民和林为国说道。 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对视一眼，连忙点头说道：“方书记，您说得是。” “这一点上面，我们确实不如乐县长，接下来我们会好好反思，同时也会好好改进一下工作方式的。” 虽然表面上是在附和着方子寒的说法，但是实际上两人心中却是在骂娘了。 这作为县委主要领导，每天的会议应酬那么多，谁有时间去看那些数据？ 这种东西，看了有什么用？ 只要有需要的时候，安排秘书整理好，稍微看一下就得了，谁会去真正认真关注呢？ 这是两人内心之中最真实的想法，只不过面上却是不会如此说出来的。 而方子寒在夸赞完乐城近之后，却是在心中暗自计算着乐城近刚刚报出来的数据。 一年的利税收入就二十来万。 而乡镇干部们的支出，一个月就要近二十万的费用。 六十二个人，平均下来每个人大概是2500元的工资。 这个收入，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算是比较合理的。 但是，以唐璜乡的这种情况，这个支出就有些太过于浪费资源了。 “蓝书记、林县长。”心中稍微想了一下之后，方子寒抬头朝着山龙县的两位领导问道：“你们知道如果将这所辰溪小学重建，新盖一栋教学楼，需要多少费用吗？” 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看了一下周围，随后试探性的说道：“大概两百多万？” 两人对于这个造价具体要多少，确实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回答的时候，语气也不是十分的确定。 方子寒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后又朝着唐璜乡的两位领导问道：“你们两个呢？认为需要多少钱？” “嗯大概一百万。”刚刚被批评的唐璜乡的领导，此刻立马回答道。 作为乡里的领导干部，他们眼界虽然没有县委领导们高。 但是这种比较基础的问题，他们还是能够大概回答得上来的。 第32章 二三十万 “呵！”方子寒无语的冷笑一声。 “陈校长，你来给他们几个领导回答一下，在你这重新盖一栋教学楼，需要花费多少钱呢？”方子寒转身朝着一旁的陈校长问道。 一时之间看到这么多领导在这里，陈校长还是有些紧张的。 原本想着县官不如现管的原则，想要附和这乡里领导报出来的数字。 可是一想到，要是领导们觉得一百万太高，继而决定不拿出来了。 为了后面教室之中的学生们能够有个稍微好一点的教室学习，此刻的陈校长也不再顾虑是不是要被乡领导嫉恨了。 稍微算了一下之后，陈校长鼓起勇气说道：“方领导，不用一百万那么多。” “我们不像中心小学那样教那么多新鲜的科目，只是语文数学两个主科而已。” “如果学校要重建一栋教学楼的话，只需要盖一栋有六间教室的平房就行了。” “这笔费用，我之前有找人问过了。连同装修还有课桌椅的话，也就是三十万不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校长生怕自己说出来的价格太高，领导们会觉得太过分，又连忙补充道：“当然了，我们原有的课桌椅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是修一修还是能用的。” “所以，如果单纯只盖教室的话，只需要二十万就行了。”陈校长小心翼翼的报出来了一个数字。 方子寒听后心中有些感慨，跟这些领导们，动不动就是一两百万的报价。 这陈校长报出来的价格，才是最为实在的。 一栋教学楼，一百万，两百万，贵吗？ 说实话，不贵。 因为如果费用过了百万，那肯定不是单纯的一栋平房几间教室那么简单的。 至少，楼层也会有三到四层，教室数量也会随之提升。 但是，事实上眼前的辰溪小学，需要这么多教室吗？ 根本不需要。 如今，这辰溪小学要的只是改善学生的上课环境罢了。 只要安全，能够遮风挡雨，不怕风吹日晒，几个简单的需求就够了。 所以，在方子寒看来，眼前的这几个县委和乡里的领导，是完全拍脑子说出的话，根本没有去考虑实际的情况。 “领导，您看能不能支持一下我们，这房子确实已经太久远了，虽然看着好像没啥问题。” “但是这些承重的地方，都是一些木头，这几十年下来早就腐朽了，说不定那天就塌了。”陈校长恳求着说道。 方子寒看着陈校长说道：“陈校长，这个问题你不用问我，你应该去问这几个你们山龙县、唐璜乡的领导们，看看他们是怎么答复你的。” 陈校长一听，连忙转头望向了县委书记蓝为民，还有县长林为国。 至于说乡里的两个领导，他是看也没看。 不是不尊重，而是陈校长很清楚，唐璜乡没钱，看了也没屁用。 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对视一眼，只见蓝为民微不留痕迹的朝着林为国使了个眼色。 林为国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在让自己找理由推却呢。 一开始林为国还有些不理解，反正才二三十万的费用。 给了，也算是给方子寒这个新任市委领导面子了。 二三十万，在新任市委领导面前换个好，这怎么算都是不亏的。 不过略微一细想之后，林为国就明白了这蓝为民为什么要暗示自己拒绝了。 唐璜乡是个穷乡。 这要是拿出来这二三十万在这里重新盖一座小学，那难免这唐璜乡的领导们看到了，接下来又借口其他的小学要修改新建翻新，到时候又来找县政府要钱。 这要是拒绝的话，以唐璜乡这些领导如同狗皮膏药那种粘人的性格，肯定是免不了要被一顿烦的。 这一来二去的，到时候县政府不得掏出个一二百万？ 要知道地主家也是没有余粮的，山龙县也穷啊。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在方子寒这个新任市委领导面前哭一下穷，那说不定就能够从市里那边搞点钱下来。 要知道，每个市委常委手中都是有一笔小金库的。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林为国顿时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方书记，这个实在不是我不想答应您拨款下来修建一所新的小学啊。” “这实在是山龙县的财政也很紧张啊，如今连下个月的工资，都还没有着落呢。” “这拿出二三十万来，着实是很有压力啊。” “您看，能不能从市里支持我们一下？”林为国希冀的问道。 方子寒原本是想给山龙县的县委领导们一个机会的，如果这二三十万的小钱他们应承下来。 那么今天的事情，方子寒也不打算太过于追究了。 可是，如今这个林为国居然给脸不要脸，连这二三十万的小钱都不准备出，还准备薅他方子寒的羊毛。 那这接下来，可就不要怪他方子寒过分了！ “蓝书记，这也是你的意见吗？”方子寒阴沉着一张脸朝着一旁的县委书记蓝为民问道。 蓝为民却是附和道：“方书记，这政府方面的事情我虽然管的不多，但是也知道这县政府财政是有些紧张的。” “林县长作为县政府的负责人，他对于县政府的财政情况是最为清楚的。” “他既然都说困难了，那肯定是真的困难了。” “否则的话，凭借您都亲自开口了，我们又怎么能够不按照您的指示办事呢。”蓝为民找了个理由附和道。 方子寒的脸更黑了：“好一个财政困难！” “一个一年下来利税收入只有二十万的乡政府。一个敢挪用专项资金去发工资的乡政府。” “这样无用的乡政府，居然还有着六十多名编制人员，每个月还要从你们县政府拨款二十万去给支援他们。” “这种乡政府，你们山龙县的政府都能养着。” “现在老百姓教育有问题，就需要二三十万的费用重建一所教学楼，到了你们山龙县这些领导的口中，这就变财政困难，变没钱了？”方子寒气愤地问道。 第33章 没钱！ “蓝为民同志，林为国同志，我再问你们两个领导一句话，这县政府的财政当真如此困难，连二三十万都拿不出来是吗？”方子寒在批评过后，朝着蓝为民和林为国再次确认道。 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都透露着犹豫的态度。 最终，还是蓝为民做了决定，朝着林为国使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他继续拒绝方子寒。 蓝为民这么做，倒不是什么底气十足，不怕方子寒嫉恨。 而是，之前既然已经拒绝了。 如果这个时候，又突然间答应下来。 那不就意味着，刚才是在糊弄方子寒吗？ 这领导知道了，心里能够高兴？ 所以，与其把钱给了，还得不到领导的谅解。 那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一口咬死，反正县政府账上就是没钱。 在得到了蓝为民的眼神示意之后，林为国虽然觉得如此做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也没有违背蓝为民的意思。 只见林为国继续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望着方子寒说道：“方书记，这个我们县政府的财政是真的负担不起啊。” “不是我们不想听从您的指示拿出来这笔钱，还望您能够理解一下我们县政府的难处。” “呵呵！”方子寒顿时气笑了，看着林为国和蓝为民两人许久，好半天之后方子寒这才说道：“好，县政府财政负担不起是？” “那行，这笔钱我也不要你们山龙县出来了，我来出！” 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脸上一喜，还以为这个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呢。 哪曾想到，这方子寒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两人都傻眼了。 “胡海秘书长！”方子寒喊道。 站在方子寒身后的市委副秘书长胡海赶紧上前道：“方书记，您吩咐。” “胡秘书长，我现在手头上能够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够不够支付重建这辰溪小学教学楼的？” “对了，还有其他的三所小学也计算进去。”方子寒一想到，还有其他三所村小学是跟辰溪小学差不多的情况，便补充道。 胡海听方子寒这么询问之后，便知道他想干嘛了。 稍微思量了一下，便回答道：“方书记，如果其他的三所小学都跟辰溪小学这边情况差不多的话，那大概需要投入的费用是在一百万左右。” “这笔钱的话，市委这边挤挤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胡海汇报道。 这个市委自然不是指的涪城市市委，否则的话，一百多万对于涪城市委来说，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用挤挤这个字眼。 这说的是直属于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的小金库，作为市委副书记，方子寒手底下管着那么多部门。 是有一个专门的小金库，里面也有几百万的资金。 为的，就是在遇到某些部门确实需要资金支持的时候，方子寒这个直属领导可以从小金库之中拿钱出来进行支持。 这不单是方子寒如此，其余的各个常委或者副市长，也都有这样的小金库，只不过小金库的账面金额有多有少罢了。 否则的话，作为一个直属领导，下面单位要真缺钱了，你一个领导总不能每次都让人家去走正规流程，从市财政要钱，或者跑上一级财政要钱。 这也是为了方便领导的工作，而设立出来的一个小金库，各个地方和部门都是有设立的。 方子寒听后轻轻点头道：“既然这样，胡秘书长，这个事情你就重点盯紧了，把款项都直接拨付到每个学校，让他们把教学楼重建一下。” “要确保这些孩子们，都能够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学习。” 紧接着方子寒又朝着陈校长说道：“陈校长，你跟胡秘书长互相留一下联系方式，其他的三所小学，也麻烦你去联系一下，到时候一起找胡秘书长申请资金就可以了。” 原本陈校长在听到两位县委领导都再次拒绝之后，已经以为这重建新的教学楼无望了，哪想到这方子寒还会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这下顿时让陈校长喜出望外了，只见他连忙保证道：“方领导您放心，我一定会协助胡秘书长联系好其他的三所小学的。” “同时也感谢您能够支持我们学校的教育事业！” “这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感谢就不必了，陈校长你只要接下来好好教育好这些孩子们就够了。”方子寒摆了摆手说道。 紧接着，方子寒又转头望向了一旁站着还正在得意洋洋朝着林为国使着眼色，好似在说：“看，按我说的，准没错的”蓝为民。 此刻蓝为民心中正想着呢，这钱不出也没事，反正方子寒最后肯定会从他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来的。 眼前，不就证明了他的猜想了吗？ 可是，接下来方子寒的话，却是让蓝为民整个人都傻住了。 “胡秘书长，你马上联系市交通局，让他们好好严查一下，这拨给山龙县的村村通专项资金，到底有哪些是落实了的，哪些是像唐璜乡一样被挪用，没有落实下去的。” “让他们好好给我核查一遍，一旦发现有挪用的情况下，无论涉及到哪些个领导，全部都给我报到市委来！” “另外，再叮嘱市交通局的负责人，他们要是怕得罪人不敢去核查的话，那让他们直接说出来，我再去找省交通厅的下来核查！”方子寒冷着一张脸吩咐道。 胡海听后微愣，随后也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答应了下来，转身就想去一旁打电话落实方子寒的交代了。 而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个顿时都傻住了，在惊讶片刻之后，两人一个连忙将要离开的胡海给拉住了，一个却是跑到方子寒的面前来。 “方书记，我看这个事情我们山龙县进行自查就好了，没必要麻烦市交通局的同志们了。” “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亲自带队严查，无论是涉及到了谁，我都会从严处理，也会上报到您这边去的。”蓝为民的语气之中带着恳求说道。 第34章 让交通局来查 任是蓝为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方子寒居然真的想要破罐子破摔了。 这个事情，一旦方子寒真的指示给了市交通局。 那么市交通局的领导们，首先肯定是会不满这山龙县将他们拨付下去的资金挪用他处的，肯定会严格去进行审核。 其二，在市委副书记吩咐的情况下，市交通局的领导们也是不敢怠慢，同样也会严格去审核。 而更不用说，这方子寒还威胁要让省交通厅的下来查了。 要说市交通局自查的话，一旦查出问题，那还可以在涪城市内部去进行解决。 可是一旦真让省交通厅的去查，那就不是涪城市内部可以处理的了的了。 那肯定会惊动省里的领导，那到时候根本就不好收场了。 无论哪种情况下，都是有一个问题存在的。 那就是作为县委书记和县长，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无论到底清不清楚这村村通的专项资金被挪用。 但是一旦被查实出来，确实除了唐璜乡之外，还有其他的地方是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么他们两人别的不说，一个失察的罪过肯定是逃不掉的。 再者说，林为国和蓝为民真的敢说，他们都不知情吗？ 那肯定不可能的，有些东西领导不去说，不过是懒得去关注，不代表不清楚。 就比如唐璜乡这边，林为国和蓝为民早就知道了资金被挪用了，只是不想处理罢了。 这真要被查了，那失察都不是最严重的罪过，最怕的是被冠上渎职的罪名。 那样一来的话，他们两人可就废了。 所以，此刻无论如何，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都不敢让方子寒如此去安排的。 “让你们山龙县内部自己来查？”方子寒有些好笑的问道。 见蓝为民点头，方子寒冷声说道：“你们山龙县内部要是查得出来，会出现唐璜乡这样的情况？” 对于这个事情，方子寒本来也就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不过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太过分了，他一个市委副书记都亲自开口了，这两人居然还不给面子，为了那区区几十万，就糊弄他。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方子寒也自然不会再给他们二人多做客气了。 有些事情，就公事公办好了。 反正，无论情况到底如何。 作为刚刚上任的市委副书记，这个事情怎么着都不会让方子寒承担半点责任的。 “方书记”蓝为民见状再次哀求道。 方子寒根本不想理会他，直接放话道：“蓝书记，我希望你们是真的不知情，否则的话，等到市交通局的人下来核实过后，你们该负的责任，一个都跑不掉！”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也不管二人如何反应，直接带着人上了车，就朝着市区而去了。 至于原定计划的三个小学，一方面是时间的问题，另一方面方子寒也从陈校长口中了解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也没有再去的必要了。 而他这一次过来山龙县视察的最主要目的，实际上也已经完成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再在山龙县多待了。 蓝为民和林为国两人看着方子寒离去的方向，脸色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终究还是林为国有些沉不住气，一想到是蓝为民指示自己不给方子寒面子的，此刻立马就对着蓝为民埋怨道：“蓝书记，要知道这样的情况，您就不应该驳了方书记的面子啊。” “现在好了，为了那区区几十万，现在搞得整个山龙县接下来都被动了！” 蓝为民本来心中就不是很高兴，此刻见林为国居然还埋怨自己，当即便呛声道：“林县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怪我吗？” “我可没有跟你说过任何的指示，都是你自己猜想的罢了。” “区区几十万？既然你都觉得是区区了，为什么方书记说的时候，你不答应下来呢？”蓝为民没好气地说道。 林为国听后心中顿时起了一股怒火，不过他毕竟只是县长，此刻又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还真不好跟蓝为民争论这个问题，只能走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而原本被叫来陪同方子寒视察的副县长乐城近，此刻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想法，反而是开口建议道：“蓝书记，这个时候不是争吵的时候。” “我建议，您和林县长还是赶紧回去县里召开会议，咱们内部先抓紧自查一下。” “否则，真的等到市交通局的同志下来，咱们还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话，那可才真是被动了。” 原本是好心提醒，可是在此刻的蓝为民耳朵里听来，这乐城近就是幸灾乐祸了。 一想到，要不是乐城近乱安排行程，带方子寒来这个地方，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蓝为民是越想越气，此刻直接将怒火撒在了乐城近的身上道：“乐城近同志，你此刻是不是很幸灾乐祸？” “觉得这个事情出来了，我和林县长都落不得好，到时候市委肯定会处理我们两个？” “而你今天又在方书记面前卖弄了一下，你就有机会进入常委班子，或者代替我和林县长了？” “我告诉你，有市委邵书记在，我和林县长最多落个处分而已。” “而你，这辈子也别想进入常委班子了！”蓝为民直接冷声嘲讽道。 乐城近听后脸色顿时一黑冷哼一声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乐城近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在骂谁呢？！”蓝为民怒道。 乐城近好心建议还被骂，哪里还会有好脾气：“我可没骂人，但是蓝书记你要是想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你！”蓝为民气道，不过这接下去的话他也是无法说出来了。 否则的话，不就默认了乐城近的对号入座，承认自己是狗了吗？ 看着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的乐城近，蓝为民心中恨得要死：“妈的，看来让你在副县长位置上还是不安分，看来得给你搞到政协去，你才会安心了！” 第35章 林州市长的归属（一） 周五，涪城市委常委会议室。 全市十一个常委，此刻都聚集在了会议室之中。 无他，只是例行每周的常委会议，讨论全市的重大工作安排，以及人事的调整任免。 而今日，主要的议题，就是进行人事方面的调整。 主要涉及到的，就是三个正处级岗位的人选安排。 这三个正处级的岗位，不是县长就是县委书记这样的重要岗位。 所以早在会议开始之前，各个有想法的常委，早就已经开始了动作。 不说拉帮结派，但是至少也会主动去跟一些中立常委拉近好关系，为的就是在这场会议上，对方能够偏向自己提议的人选一点。 而方子寒作为在人事方面话语权极重的市委副书记，在这几天时间内，也是收到了不少常委的邀请。 这其中除了一开始就来找自己汇报工作的组织部长虞盼盼之外，市纪委书记黄侯选也是曾经电话邀约过方子寒一起共进晚餐。 只不过，方子寒已经从虞盼盼的汇报之中，了解到了这两个县长级和一个县委书记的，市委主要领导是如何安排的。 这其中一个县长，是市长马凯已经定好的，并且也是他向市委组织部提出来的候选人。 虽然市委书记邵泽鹏也有提出人选出来，但是方子寒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必须支持马凯的。 而另外一个县委书记的人选，市委书记邵泽鹏也早就有了安排。 在这种情况下，方子寒也问过马凯的意思。 知道市长马凯没有想法和邵泽鹏去争，也默认了这个岗位会让给邵泽鹏自己去安排。 而最后一个林州市的市长人选，方子寒则是自己已经有了人选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是无法去接受市纪委书记黄侯选的邀请的。 这种情况下，不接受邀请反而是比接受邀请来得更好。 接受邀请后，方子寒又无法许诺人家想要得到的，这未免会让黄侯选心中不舒服。 但是拒绝邀请，黄侯选定然是会明白，方子寒应该是早就有了属意的人选了。 每个常委有自己想要推荐上去的人，这是无可厚非的，所以黄侯选并不会因此而对方子寒有意见。 会议进行得很快，一个县委书记和一个县长，毫无意外的，分别被市委书记邵泽鹏和市长马凯推荐的人选给拿下了。 这也是正常的，市委书记邵泽鹏手中包含他自己握有四票常委票。 而马凯本人加上方子寒、易苟盛，以及新靠近过来的组织部长虞盼盼，也拥有了四票的常委票。 整个涪城市委总共才十一个常委，这去掉八票之后，就只剩下了市纪委书记黄侯选、市常务副市长刘娜，以及几乎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军分区司令。 面对这种情况，除非黄侯选和刘娜投向市长和市委书记之间的任何一方。 否则的话，想要重大人事任免问题上面去让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执行的话，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接下来，针对林州市的市长人选，组织部这边也跟各个同志们说一下，你们市委组织部考察出来的情况。”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市委书记邵泽鹏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 这个林州市的市长人选，组织部报上来的结果，他已经看过了。 就三个人选，一个是他邵泽鹏提出来的人选。 一个是市纪委书记黄侯选提的。 刘娜作为一个孤家寡人，居然在这样重要的岗位上提出来人选。 这在邵泽鹏看来，那就是不自量力，吃饱了撑的，瞎操不该操的心了。 市长马凯没有推荐人选，这让邵泽鹏看到了机会。 并且，除非是黄侯选已经完全投靠向了马凯。 否则的话，邵泽鹏非常的自信，在这个议题上，马凯大有可能只会选择弃权。 至于市纪委书记黄侯选所提的人选，没有市长一系的人支持，单单凭黄侯选一人，怎么可能抵得过他邵泽鹏？ 而那第三个候选人，乐城近。 说实话，邵泽鹏虽然一开始看到名单的时候有些发愣。 但是，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这样一个几乎已经走到政治生命尽头的人，邵泽鹏不过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让乐城近退二线去拍手罢了。 现在，乐城近想要一步登天，担任林州市的市长，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邵书记、马市长、方书记，还有各位同志。” “现任林州市长已经年龄到点了，针对于空缺出来的林州市长的岗位，我们组织部分别对以下三人进行了考察。” “这三人的情况，我在这里跟各位同志也简略的介绍一遍。” 先是给市委书记、市长、市委副书记三个顶头上司打了个招呼之后，虞盼盼便拿出来三人的履历，进行了一番介绍。 当虞盼盼将三人的情况，都一一介绍完毕之后，邵泽鹏便接过话来说道：“对于王大明、林泽彬还有乐城近三位同志，到底谁更为适合担任林州市的市长。” “各位同志，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 市纪委书记黄侯选第一个开口表态道：“邵书记，我认为林州市的市委副书记王大明是三人之中最为合适的。” “首先，相比于林泽彬，王大明作为市委副书记，不管是资历、能力上，都是最适合担任市长的人选。” “而相对于乐城近同志的话，王大明作为林州市的干部，对于林州市也更为了解。” “所以，我个人支持由王大明同志作为新一任的林州市市长！” 林州市的市委副书记王大明，除了是黄侯选的亲信之外，同时也是他的老下属。 现在林州市的市长空缺出来，无论如何黄侯选也是想着要推自己的老下属往上走一走的。 哪怕，他自己都非常清楚，这一次的机会是非常渺茫的。 但是体制中就是这样，这一次没有选上，但是也算是增加了资历。 等到下一次有重量级的正处级岗位空缺出来的时候，王大明有着这一次被举荐的经历，那么就拥有了相当大的优势。 所以，实际上黄侯选要的，只是增加一下王大明的存在感，为他下一次进步的机会，增加一些筹码罢了。 他并没有不自量力到，想着单单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能够将王大明推上林州市长的宝座。 第36章 林州市长的归属（二） “嗯，黄书记说的有点道理。” “其他人呢，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邵泽鹏微笑着轻轻点头，随即便朝着其余人望去。 当目光扫过市委秘书长王方勋的时候，邵泽鹏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之中充满了暗示之意。 作为邵泽鹏在市委常委之中的头号马仔，王方勋哪里不知道这邵泽鹏是什么意思呢？ 只见在邵泽鹏话音刚刚落下的后，王方勋便开口说道：“邵书记，黄书记所说的虽然有些道理。” “但是我认为林州市的常务副市长林泽彬同志要比王大明同志更适合担任市长一职。” 王方勋继续解释道：“为什么我会说林泽彬同志更适合呢？” “主要是林泽彬同志长期以来都在政府之中进行经济发展的工作，而王大明同志虽然是市委副书记，但是之前却没有接触过经济发展的工作，更多的还是在机关之中。” “这一下子就让王大明担任市政府市长一职，我觉得是不合适的。” “毕竟，眼下全市都在重点发展经济，作为涪城市经济最好的一个县级市，林州市身上担负的责任更是重大的。”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选择一个对于林州市了解，却对经济工作更为擅长的同志，来带来林州市政府的同志好好将经济工作做好。” “针对于以上几个原因，所以我认为林泽彬同志是最为适合的。” 等到王方勋说完之后，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杨大雕也是立马附和道：“方勋秘书长的意见很中肯，我也赞同由林泽彬同志来担任林州市长一职。” 在两人都表态了之后，邵泽鹏一脸笑意的望向了跟王方勋一同坐在末尾的涪城市委常委、林州市委书记刘浩川。 “浩川书记，你是林州市的市委书记，对于这个人选你是最有发言权的。” “说说，你对于王大明同志和林泽彬同志是什么看法？” “你认为这两人之中，谁更适合担任林州市的市长呢？” 邵泽鹏此刻要的就是刘浩川在王大明和林泽彬两人之间做出选择了。 至于说另外一个候选人乐城近，邵泽鹏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同时，他也不认为在场的十一位常委之中，会有人去支持乐城近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虞盼盼会将这个人放进候选人名单之中。 但是，乐城近的情况，大多数市委常委都是清楚的。 不可能会有人去支持乐城近的。 正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此刻邵泽鹏在询问的时候，直接将乐城近给无视掉了。 刘浩川眉头微微一皱，对于这两个人选，无论是谁，他都是不认为合适的。 并且，像这样的议题实际上，他作为林州市的市委书记，也不方便表态。 但是，一想到自己有把柄在邵泽鹏的手上，再加上其眼神之中传来的威胁之意。 此刻的刘浩川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王大明同志和林泽彬同志，都是好同志，也都是有能力的领导干部。” “两人，无论何人担任林州市的市长，我都认为是可行、合适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在大家以为刘浩川是准备和稀泥两边都不得罪的时候，刘浩川却是话锋一转。 “不过呢，刚才方勋秘书长的话，却也是提醒了我。” “相比之下的话，林泽彬同志是更为擅长经济工作的。” “所以，我支持由林泽彬同志担任林州市的市长一职。”刘浩川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是有的选择的话，刘浩川宁愿从其余的林州市委常委之中，随便选一个人来担任林州市的市长。 这样的话，对于他掌控林州市才不会发生过多的阻碍。 而此刻王方勋等人推荐的林泽彬，虽然只是个常务副市长。 但是，他的背后却是站着市委书记邵泽鹏。 这样的人，一旦成为市长之后。 刘浩川能够非常的肯定，在有着市委书记邵泽鹏的撑腰之后，林泽彬肯定会大肆揽权的。 届时的话，他这个市委书记手中的权力就要被夺走不少了。 只不过，纵然心中再是不情愿。 此刻的刘浩川，除了赞同之外，却是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了。 因为，他被邵泽鹏拿捏的东西，太过于敏感了，很容易让他万劫不复的。 市纪委书记黄侯选在看见这样的情况之后，脸上却是显得很是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早就有所预料了，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并不意外，也并不因此而不满。 在邀请方子寒想要与其合作，没得到首肯之后，黄侯选就已经猜到了结局如何了。 不过，此刻黄侯选却是一脸狐疑的望着方子寒。 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好像有些不对劲。 按照之前的表决情况来看的话，市长马凯已经是对林州市长这个位置没有抱着希望的。 否则的话，他应该也会推荐一个人选出来。 可是如今，关于这个岗位的候选人，就只有三个。 分别是邵泽鹏提出来的林泽彬，以及他黄侯选推荐的王大明。 “难道，这方子寒想要举荐乐城近？”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黄侯选内心就有些惊讶了。 同时，也很好奇，这方子寒为什么会推荐乐城近。 “既然各个同志都已经差不多表态结束了。” “大多数同志也都支持由林泽彬担任林州市长一职。” “那么，这个提案就这样定下”邵泽鹏笑呵呵的说道。 只不过他最后一个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人给打断了。 “邵书记，我有问题！” 突然间，方子寒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书记，你有什么问题？”眼见胜券在握之时，方子寒又开口，这让邵泽鹏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接下来方子寒所说的，也确实印证了他那不好的猜测。 第37章 林州市长的人选（三） “邵书记，且慢！”方子寒开口打断了邵泽鹏要宣布人选的决定。 邵泽鹏眉头一皱，望向方子寒问道：“怎么，方书记你还有别的不同的意见吗？” 在邵泽鹏看来，既然市长马凯对于这个岗位都没有属意的人选。 那么“市长”一系的人，应该都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了才是。 而方子寒虽然是市委副书记，但是毕竟初来乍到。 邵泽鹏想当然的以为，这方子寒口袋之中肯定是没有货，没有合适的人选推上林州市长这样重要的岗位的。 所以，对于方子寒此刻开口打断，邵泽鹏是相当不满的。 方子寒微微一笑道：“邵书记，总共三个候选人。” “如今的话，也才四个常委同志，对于其中的两个候选人做出了评价和投票，这还有一个候选人，以及七个同志还没表态呢。”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才说道：“相对于王大明和林泽彬两位同志，我更倾向于由山龙县的副县长乐城近同志来担任林州市的市长一职。” “乐城近同志的工作履历很丰富，长期都是在经济岗位上工作。” “并且，刚才王秘书长所提到，对于林州市的熟悉。” “乐城近同志最早便是在林州市工作，从乡镇基层到副市长，各个岗位都是经历过的。” “再加上乐城近同志在工作之中，表现出来的工作态度，以及做出来的成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针对于这种情况，我个人建议市委任命乐城近同志为林州市的市长，让他来带领林州市的经济走向更高的领域！” 方子寒这话一出之后，除了组织部长虞盼盼脸上露出一番喜色之外，其余的常委都表现得有些惊讶了。 就是跟方子寒同在一个阵营的市长马凯，还有政法委书记易苟盛都显得非常的意外。 市长马凯是清楚乐城近的情况，所以对于方子寒突然要推荐乐城近，感到有些难以理解，毕竟这两个人之前也听说过有什么交集。 而易苟盛的意外，是因为这一次的常委会，方子寒是没有事先跟他通气的。 所以，如果方子寒真的想要推荐人选的话，又怎么会不提前跟他打招呼呢？ 这才让易苟盛感到奇怪和意外。 “方书记的意见很中肯，我也认同方书记的想法。” “这林州市的市长，确实是由乐城近同志来担任，会更加合适。”虞盼盼在方子寒开口表态之后，也是立马跟着附和了起来。 正在奇怪的易苟盛此刻，也收到了方子寒投来的目光。 不用多问，这是在示意他表态支持了。 此刻，易苟盛也没时间多去想方子寒为何如此，也是立马跟着说道：“我支持方书记的意见。” 邵泽鹏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因为眼前的情况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原本他就想着，马凯这边的人对于林州市的市长是没有想法的。 那么手拥四票的他，无论如何也是能够将这个位置拿下来。 但是如今，就不一样了。 在方子寒开口表态对于乐城近的支持之后，想都不用想，马凯肯定是会无条件进行支持的。 再加上虞盼盼和易苟盛两人，那一下子就变成了四比四了。 “难道，又要我再用一次市委书记的拍板权？”看着眼前的一幕，邵泽鹏心中暗自郁闷道。 书记的拍板权，是属于书记的特权，但那并不是无限使用的。 不可能每一次会议，每一次到了民主表决的时候，书记都使用拍板权的。 因为，那会显得书记对于整个市委的把控不住。 这在政治上面，是很有问题的。 前几天，邵泽鹏才刚刚动用过，如果这一次再动用的话。 等到市委常委会的记录送到省委去之后，难免省委领导要找他进行谈话了。 想到这里，邵泽鹏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突然间，邵泽鹏看到了坐在马凯身旁的刘娜，眼前顿时一亮。 趁着马凯还没表态，邵泽鹏立马开口对着常务副市长刘娜问道：“刘市长，你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这个时候，邵泽鹏要做的就是，将刘娜拉拢过来了。 这个拉拢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拉拢，而是在本次会议上的拉拢。 邵泽鹏要求的不多，只要刘娜能够支持他这边的人选就够了。 事后的话，邵泽鹏自然也会给予报酬的。 这种话，虽然不能当面讲。 但是此情此景之下，邵泽鹏在易苟盛等人表态完之后，单单点名刘娜进行提问，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是明显了。 在场的没有傻子，谁都是看得明白的。 果然，刘娜此刻有些心动了。 她只要开口表态对邵泽鹏推荐的人选的支持，那么无论结果如何，刘娜都是可以获得邵泽鹏的一份人情的。 拿着这个人情，在接下来工作之中，或者是某些人事调整方面，如果刘娜要求邵泽鹏支持，那么邵泽鹏是不可能不支持的。 至于说会不会得罪市长马凯或者副书记方子寒，这一点刘娜是不害怕的。 这个事情并没有提前通气，刘娜也不属于马凯阵营之中的常委。 所以，她是有着自己的自由的。 无论她选择投票给谁，都不会被视为得罪的。 马凯此刻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心中略微思考之后，抢在刘娜开口之前说道：“邵书记，我先说一下的我观点。” “林州市的发展，对于咱们整个涪城市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特别是如今的四地一体化发展，不单单是仅靠我们市委，同时也是要靠下面各个县市的努力。” “只有全地市各个县区市一起发力，才能够让我们涪城市的经济发展速度，不会弱于其他的两个地市。” “那么想要做好这一点，林州市的经济掌舵者人选，那就要慎重进行选择了。” “三个候选人相比之下，我认为乐城近同志是最为合适，也是最有能力承担起这一副重担的。” “所以，我支持由乐城近同志来担任林州市的市长一职。” 马凯在说着理由的同时，还不忘用带着深意的眼神望了一下旁边的常务副市长刘娜。 第38章 马凯隐藏的威胁 刘娜原本还没在意，就准备等待马凯说完之后，就表态对林泽彬的支持，换取邵泽鹏的人情。 但是等到马凯说到四地一体化发展的时候，刘娜却是顿时心中一惊。 这马凯看似只是在诉说他选择支持乐城近的理由，但是这话之中却是暗藏威胁之意的。 这威胁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这个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刘娜。 为什么说是威胁呢？ 因为，这方子寒上任以来的一个礼拜，都是在下面基层进行调研视察，了解情况。 这也让很多人忘记了一个事情。 方子寒，不单单是党群副书记。 他还有另外的一个头衔，那就是四地一体化发展委员会的副主任。 在涪城市之中，是分管着四地协同发展工作的。 党群副书记，再加分管着的这一项工作。 实际上，除了级别上面，还有并非是法定的政府人选之外。 方子寒，此刻已经跟市长区别不大了。 基本上，市长能够管的事情，方子寒也能管。 市长不能管的事情，方子寒还是能管。 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刻的方子寒虽然只是副厅级，但是在省委之中的政治份量，实际上因为这个四地一体化发展委员会的副主任的原因，是要比市长马凯稍微重那么一点的。 而为什么说这马凯话里是暗藏威胁之意，更是在威胁她刘娜呢？ 无他，只因为大家现在已经都可以看得出来了。 方子寒和马凯是一伙的。 既然两人是一伙的，那就不可能存在方子寒和马凯争权的情况。 那么，方子寒作为四地一体化发展委员会的副主任，他要想做好这项工作，能够不插手市政府的工作吗？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市长马凯又跟方子寒是一伙的，所以方子寒伸手的方向，就只能是她刘娜这个常务副市长手头上的事情了。 伸手还好，就怕的是，方子寒在有着市长马凯的帮助之下，将刘娜给架空了。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 并且，同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马凯这话，特别将四地一体化发展的事情提出来。 在刘娜耳中听到的就是，你刘娜要是敢支持林泽彬。 那么，我肯定不念旧情，跟方子寒一起合力，把你架空掉了。 刘娜听明白了马凯话语之中的威胁之后，顿时就打消了要支持林泽彬换取邵泽鹏人情的想法了。 跟邵泽鹏的人情比起来，还是自己手中的本职工作更为重要啊。 而邵泽鹏却是没有听出来马凯话语之中暗藏的威胁，他对于马凯的表态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因为，这是必然的，无论如何，马凯都会支持方子寒提出来的人选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今他想要看到的是，这刘娜的表态。 只要刘娜表态支持林泽彬了，那么再加上自己的一票，就是五对四，结束会议了。 想是这么想没错，只不过接下来刘娜的表态，就让邵泽鹏失望了。 “邵书记，我个人的想法跟马市长和方书记的想法是一致的，支持由乐城近同志来担任林州市的市长一职。” 刘娜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原本她在听明白了马凯的威胁之后，想要的是弃权，两不相帮，谁也不得罪。 但是一想到方子寒有可能会架空自己，刘娜就不得不示好，明确表态进行支持了。 想要的也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这样的举动，能够换来方子寒的好感。 接下来的话，插手市政府的工作之后，不要做得太过分。 没错，是不要太过分，而不是不要插手。 方子寒作为四地一体化发展的涪城市负责人，不插手政府工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刘娜想要的很简单，就是你方子寒插手可以插手，有指示我也可以听。 但是，不要插手了，指示了，还把工作给拿走了，那就变成了架空了。 邵泽鹏在听完刘娜所说之后，整张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既然刘娜市长也同意由乐城近同志来担任林州市的市长一职，那就这样安排。” “盼盼部长，你们组织部抓紧拟文公示。”邵泽鹏黑着一张脸气愤又无奈的宣布道。 虞盼盼一脸喜意的答道：“好的邵书记，会后我立马就安排下去，争取今天之内就将文件拟出来公示。” “嗯！”邵泽鹏黑着脸嗯了一声之后，便起身说道：“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各自散了。” 说完之后，邵泽鹏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就在大家认为会议到这里就结束的时候，方子寒却是又开口，让这场会议继续延续了下来。 “邵书记，您且稍等一下！”方子寒见状喊道。 邵泽鹏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方子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方书记，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会后到我办公室说。” 方子寒脸上再次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方书记，我要汇报的这个事情很重要！” “嗯？”见方子寒这么说，邵泽鹏虽然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说道：“那方书记，你说说，是什么事情？” 方子寒环顾了一下在场的常委们，随后掏出了一叠材料分发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手中都拿到了材料之后，方子寒这才说道：“各位同志，你们手中拿到的材料是前年各县市申请村村通、路路通政策专项资金扶持的情况。” “方书记，你提这个是想表达什么？如果是想要推行政策的话，就等下次会议。对了，记得事先将方案报备市委，等待市委审核再决定上不上会研究。” 邵泽鹏随意翻了翻方子寒递过来的材料不耐烦的说道。 这上面的东西，邵泽鹏大致看过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此刻，他觉得这是方子寒准备开始正式进入工作状态，提出来一些想法和政策罢了。 第39章 免职两位县委领导！ “邵书记，我拿出来这些材料，并非是要针对村村通的政策做出布置。” “而是，我这几日在下面县市调研的时候，发现了个别一些地方，存在着借着村村通政策申请了扶持资金。” “而实际上却是将这些申请下来的资金，挪用到了其他地方上去。” “导致从上面、以及省市支持的扶持资金，最终都没有落到实处。” “一些急需要修建道路的农村地区，甚至连一条平整的泥土路都没有。”方子寒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一份材料，就是方子寒上次前往山龙县发现村村通修路资金被挪用之后，安排市交通局的同志去核实出来的情况。 方子寒收到材料的时候，也很是震惊。 因为山龙县总共申请了五十多个村子的修路资金，但是实际上落实下去的只有二十个出头，还不到总数的一半。 这相当于当地政府拿着国家支持的资金，并没有去做有利于老百姓的事情。 而这些被挪用的资金，更是达到了近一个亿的巨额。 “什么？！”邵泽鹏听后愣了一下。 在场的其余常委们，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也是有些震惊了。 事实上，大家都明白，很多上面安排下来的扶贫资金，最终地方政府申请到这些款项之后。 实际上利用到实处的资金，也只有总额的六七成罢了。 这不是个别的现象，而是普遍存在，大家都默认的情况。 上面也是清楚的，不过考虑到地方上的难处，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过，像方子寒所说的，这申请了村村通的修路资金，结果连一条平整的泥土路都没有，这实在就有些过分。 这就像什么？ 就像你找你父母要两百块钱，说是要给你弟弟买一双鞋子穿。 结果最后，两百块钱你拿走了，却是只给你弟弟买了一双烂得不能再穿的破拖鞋一样。 “方书记，你说的这是哪个县市存在的情况，这必须列为典型，追究当地领导的责任！”市长马凯听后立马愤怒的拍着桌子说道。 方子寒指了指材料上那写着山龙县的一页材料说道：“其他县市的，我还没得及去让市交通局核实。” “但是这山龙县的，总共申请了五十余个村子的村村通项目资金，但是实际落实下来的，也只有二十个出头，还不到总数的一半。” “大概近一个亿的资金，被山龙县政府以及下面乡镇的政府，给挪用到了一些项目，或者直接拿去发放工资了。” “我今天提出来这个问题，也是希望市委能够重视起来。” “并且将山龙县列为典型，从严从重对涉及到的领导进行处理。” “至于山龙县的主要领导们，无论他们有没有参与到这个事情之中去。” “但是资金被挪用已经是事实了，失察的责任肯定是跑不掉的。” “我建议，直接对山龙县的县委书记、县长进行免职。” “也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让其他县市的领导们心中警醒，未来才不敢再做这样的事情！”方子寒脸色冷厉的说道。 在山龙县的时候，县委书记蓝为民和县长林为国为了区区几十万，不给方子寒面子。 那么，此刻方子寒也不会有任何的留情。 此时的邵泽鹏听后，脸上隐约浮现出来一丝怒气。 这一丝怒气，不是对着山龙县的领导们，反而是针对方子寒生起的。 山龙县的县长林为国，虽然不是邵泽鹏的人。 但是，县委书记蓝为民，那可是他邵泽鹏的亲信啊，是他一手将其提拔到山龙县县委书记的岗位上的。 眼下方子寒在这种情况下提出来这件事情，还要求将蓝为民等人免职。 在这邵泽鹏看来，这就是方子寒在朝自己开炮了啊。 一想到刚刚方子寒就突然出手，抢走本该属于自己人担任的林州市长一职。 如今的话，还得寸进尺，想要搞掉山龙县的蓝为民，这邵泽鹏心中的怒气就有些忍不住了。 “方书记，你这说话是要有证据的。” “这山龙县的村村通项目资金，早就拨款下去一两年了。” “要真像你所说的一般，难道当地的村民不会闹起来吗？” “这么久了，市委市政府都没有收到任何一起关于山龙县挪用专项资金的举报。” “怎么方书记你才刚刚上任几天，就让你发现这个事情了呢？”邵泽鹏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也是在暗示，方子寒说的这个事情真假暂且不论。 但是他提这个事情，肯定是有意为之的。 邵泽鹏希望其他的常委们，在听到这个话之后，能够好好考虑一下，不要乱附和方子寒的话。 方子寒轻轻一笑道：“邵书记，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从来是不会乱说的。” “这个事情，一周前我到山龙县调研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问题了。” “为了严谨起见，我也特别交代了市交通局的同志去进行核实，这才有了大家眼前的这一份材料。” 说到这里，方子寒略带笑意地看着邵泽鹏揶揄道：“邵书记不相信我所说的，总不能连市交通局的同志给出来的核查报告，都不相信。” 邵泽鹏闻言面色一黑，心中更是暗骂不已了。 交通局的局长，也是他的人。 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跟自己提前进行汇报。 山龙县的蓝为民也是，这种事情也不跟自己打招呼。 现在搞得他都要上了常委会才知道这个事情，就显得很是被动了。 不过方子寒既然这么说了，那么邵泽鹏也不能够再视而不见了。 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邵泽鹏便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方书记，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再次确认一下罢了。” “既然交通局的同志已经进行过核实，确实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么就按照你的意思来，涉及到的地方基层领导，不论什么理由，一概从严从重进行处理！” “至于说对山龙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免职的事情，我看嘛，就不要矫正过枉了。” “资金如何使用，这是县政府的事情，跟县委有什么关系？” “县长林为国犯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予以免职。” “县委书记蓝为民作为一把手对于这个事情失察，也是有过错的。” “不过他毕竟不负责政府的事情，也能够理解。” “我认为嘛，就给个党内警告就可以了。” “方书记，你看如何？”邵泽鹏让了一步后说道。 第40章 逼迫表决 听完邵泽鹏所说，方子寒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坐在末尾的宣传部长杨大雕，顿时就脸色一变，想要开口反对。 毕竟，这县长林为国不是邵泽鹏的亲信，可却是他杨大雕的人啊。 这将林为国给免职，那不是让他杨大雕少了一个助力吗？ 这怎么能行？ 不过杨大雕刚想开口，却是被邵泽鹏瞥过来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这个事情，方子寒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他敢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那肯定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了。 邵泽鹏不想再跟方子寒争执这个问题，因为一旦深入争执下去，赢的肯定是方子寒了。 所以，此刻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和方子寒争执，他自己让一步就是了。 反正蓝为民是肯定不能动的，那就让县长林为国一个人把事情给承担下来就是了。 至于说，这林为国是杨大雕的人，把他给拿下了，杨大雕会不会有意见这个事情。 在邵泽鹏看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不就是一个县长嘛，等过段时间了，再给杨大雕补偿一个相同级别的职务就是了。 而那林为国，只能是说算他倒霉了。 此刻，邵泽鹏用着希冀的目光望着方子寒，希望他能够答应自己提出来的这个“交易。” 嗯，就是交易。 你想立威，我让你立威。 大家各退一步，我给你一个县长让你立威，你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可惜，方子寒既然准备将事情放在常委会上来谈，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只见方子寒微微摇头道：“邵书记，蓝为民作为县委书记，哪怕是不分管政府的工作。” “但是像这样大笔的资金挪用的行为，难道真是的县政府自己做出来的，没有经过县委的同意，或者知会给县委吗？” “我看不然！” “我坚持我刚才的建议，这次必须将山龙县的两位主要领导一起免职，只有这样才能够给其余县市的领导，以及后来继任者一个警示，才不敢再乱来了！”方子寒语气坚定的说道。 无论如何，方子寒都不能够让这样渎职的人，继续再担任领导岗位，特别是管理一县，治下几十万人马的领导。 所以，哪怕是邵泽鹏已经退让了，但是方子寒还是没有动摇内心的想法。 “方书记，这个事情，我看还需要再商议一下，你我二人的意见相左，不如就暂时搁置下来。”邵泽鹏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看似是在询问方子寒，实际上却是已经做了决定了。 意思很明确了，就是在告诉方子寒，既然我退让了你不接受，那么好，这个事情就不要谈了，就搁置下来。 至于搁置到什么时候在处理，那就不是你方子寒能够管的了，毕竟你只是副书记，不是书记。 方子寒早就料到邵泽鹏会如此反应了，他直接转头望向其余的常委说道：“既然邵书记认为这个事情，我的意见和您的相左。” “那么我认为也很简单，反正今日咱们市委的同志们都在这里，不妨就让大家投票看看，到底支持谁的意见！” “毕竟，咱们党还是讲究民主的嘛。邵书记，你说是？”方子寒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将目光转回到了邵泽鹏的身上，毫不畏惧的望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想动用书记的权力将这个事情搁置下来？没门！ 既然你说意见相左，那好，直接开启表决模式就好了嘛。 邵泽鹏听后脸更加的黑了，不过方子寒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开口反对。 沉吟了一下之后，邵泽鹏便沉声说道：“方书记都这么说了，那么大家就好好表态一下。” “希望大家在表态的时候，要考虑好，以后你们会不会也会遇到这种失察的情况。” “要是都要从严处理的话，那么以后你们遇到这种情况，是不是也得被免职呢？”邵泽鹏语气之中带着威胁说道。 各个常委除了本职工作之外，都是有分管着一些其他的工作的。 邵泽鹏的话，就是在点其他人呢。 你们可以确保自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但是你们能够确保你们分管的那些部门，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吗？ 要是以后也出现了的话，你现在支持方子寒的意见，那就是相当于在为自己日后埋坑了。 以后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就会被人拿来当做攻击的把柄，所以要好好想好了。 在邵泽鹏话音落下之后，各自两边的人马，立马开始了表态。 还是如同之前一般，邵泽鹏这边的秘书长王方勋、宣传部长杨大雕以及林州市委书记刘浩川，没有任何意外的选择了支持邵泽鹏。 而市长马凯、组织部长虞盼盼、政法委书记易苟盛，则也是支持了方子寒的意见。 剩下的，也就只有常务副市长刘娜、市纪委书记黄侯选，以及军分区司令还没有表态了。 一下子之间，全场的目光就都聚焦到了这三人的身上。 毕竟，眼下这三人的意见，就是关键性的了。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参与地方事务，所以我弃权。” 军分区司令很干脆的说道。 而常务副市长刘娜，先是看了看方子寒，随后又看了一下邵泽鹏，想了一下之后，还是说道：“这个事情，我还没有了解清楚，我就不表态了，也弃权。”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刚才对于方子寒的支持，是不会得罪邵泽鹏的。 但是如今不管支持邵泽鹏还是方子寒，都是会责罪另外一方，所以刘娜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弃权，不进行表态。 那全市十一个常委，如今也就只剩下黄侯选还没表态了。 而他这一票，也就成了这个问题的最终结果所在了。 黄侯选如同刘娜一般，看了看两人，纠结了一番之后，也准备学着刘娜开口弃权。 他，不想参与进去这些事情之中去。 作为市纪委书记，还是不要乱站队的比较好。 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出口。 方子寒从他的表情之中，就已经看出来了他想说什么了。 此刻，他自然不会让黄侯选弃权的。 他必须要将黄侯选给争取过来，这样才能够赢过邵泽鹏一票。 想到这里，方子寒随之便开口了。 第41章 诱惑黄侯选 “另外呢，我在这里补充一下。” “关于山龙县的两个主要领导免职，谁来担任这两个职务。” “我个人认为呢，刚才黄书记所提的林州市常务副市长王大明同志，就很适合担任山龙县的县委书记一职嘛。” “山龙县的经济落后，林州市的经济又是咱们全市的龙头。” “王大明同志如果能够到山龙县去工作，一定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提升山龙县的经济发展的。”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转头朝着市纪委书记黄侯选微笑示意道。 这话一出，邵泽鹏微愣片刻，随即心中暗自大骂：“无耻！” 谁不知道，这王大明是黄侯选的亲信？ 方子寒在黄侯选要表态的时候，突然说出来这么一番话。 这是什么行为？ 这不就是明晃晃着毫不避人的在收买市纪委书记黄侯选吗？ 方子寒的表态，实际上就是市长一系所有人的态度。 有了市长一系几人的支持，黄侯选自己再添上一把力气，那么王大明这个山龙县的县委书记之职是铁定没跑的了。 这种情况下，黄侯选又怎么可能不答应方子寒呢？ 跟邵泽鹏想的一点没错，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在方子寒话语落下之后，黄侯选便顿时眼前一亮，立马附和道：“作为市纪委书记，我赞成方书记的意见。” “对于山龙县的领导干部们，必须严惩，只有这样才能够充分说明市委对于这种事情的零容忍态度。” “当然了，对于山龙县的县委书记一职，我也赞同方书记的意见，由王大明同志来担任，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黄侯选笑呵呵朝着方子寒轻轻点头道。 此话一出，邵泽鹏顿感无力回天了。 也不再任何的无谓挣扎，只能宣布按照方子寒的意见来了。 不过，会议也没有就此结束。 在山龙县的两个主要领导被免职之后，剩下的岗位由谁来担任，这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方子寒却是乘胜追击，直接要求邵泽鹏在本次会议上面，快速将这些空缺的岗位安排人上岗。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原本计划只召开两个半小时的常委会，硬是从早上开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而这一次，市长一系的人马却是收获颇丰。 首先，虽然山龙县的县委书记人选被黄侯选的王大明给拿走了。 但是山龙县的县长一职，却是市长马凯麾下的人担任了。 而王大明空缺出来的林州市常务副市长，也是在方子寒等人的支持下，由组织部长虞盼盼提名的人选担任。 一时之间，这市委书记邵泽鹏系的人马损失惨重，而市长马凯系的人员却是收获颇丰了。 会议结束之后，马凯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看了看手表，笑着对方子寒提议道：“方书记，这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到市委食堂吃个饭？” 虽然已经十二点半了，若是其他的机关单位人员碰到这个时间，只能自己去外面找个饭店吃饭。 但是马凯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都是领导。 平日里基本上不去食堂用餐的，就算去的话，也不是吃普通员工餐，而是由食堂的几个专门的“大厨”为他们进行单独服务的。 所以，别说是中午十二点半了，就算是晚上十二点半，只要领导想吃。 那么到了食堂之后，照样是有得吃的。 方子寒听后倒也没有拒绝，当即点头道：“好啊，那就现在过去？” “行，直接过去。”马凯高兴的笑道。 正起身呢，方子寒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便对着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虞盼盼邀请道：“盼盼部长，你也一起？” “还有，苟盛书记，你也别赶回政法委去了，一起到市委食堂吃个饭再走不迟。”方子寒又朝着易苟盛喊道。 对于方子寒的邀约，虞盼盼和易苟盛并没有拒绝，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这四人便一同走出了常委会议室，朝着市委食堂而去。 而常委会议室之内的其余常委们，看到这一幕，每个人眼中闪烁的神色皆是不同。 像王方勋和杨大雕二人，眼中充满的都是忧虑。 因为这涪城市的市委，自从方子寒到来之后，已经跟以往大不相同了。 邵泽鹏作为市委书记，已经明显控制不住局面了。 这对于他们两个跟着邵泽鹏的人来说，那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毕竟，邵泽鹏如果控制不住局面。 那么市长马凯，就会占据上风。 那相应的，他们这些人手中的权力就会有一定程度的下降。 所以，此刻见到四人结伴离去之后。 王方勋和杨大雕二人眼中的忧虑，其实是在担心，会不会哪一天，这四人结伴，突然变成五人，甚至六人了呢？ 而像市纪委书记黄侯选、常务副市长刘娜，两人的眼里却都是羡慕和无奈之色。 羡慕的是，几人抱团肯定能够争取大的利益。 无奈的是，他们二人都不想站队。 不想站队的情况，就只能是孤家寡人。 至于说林州市委书记刘浩川，此刻他是跟黄侯选等人一样，是充满羡慕的。 不过，不同的是。 除了羡慕之外，他没有无奈，只有深深的后悔。 至于说，后悔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市委食堂，领导包厢。 方子寒、马凯、虞盼盼、易苟盛还有原本级别不够，却因为身份的特殊，被马凯邀请过来的胡海，正在对着饭桌上的饭菜，大快朵颐呢。 一开始的时候，几人都没怎么说话，而是专心致志的解决着肚子的需求。 等到吃得差不多之后，市长马凯这才将筷子放下，对着方子寒问道：“子寒书记，你也上任一个多礼拜了。” “各个县区也去看得差不多了，怎么样，对于咱们涪城市的经济怎么看，接下来准备进行怎么样的提升方案呢？” 提升涪城市的经济，不但是方子寒这个四地一体化发展委员会副主任的责任。 同时对于马凯来说，也是他最主要的工作职责。 第42章 涪城市的三点优势 只不过，自己人是什么情况，马凯自己清楚。 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平庸的干部，并没有什么突出过人的地方。 进入体制之中，完全就是时代的问题，作为在当时大学生稀缺的产物，他轻易就进入了体制之中，并被分配到了省直机关单位之中。 按部就班的发展之后，又机缘巧合的被调到了团省委工作。 后面在大力提倡提拔年轻干部的时候，马凯又又又幸运的被下放到了县里担任了县长一职。 随后便一路上顺风顺水，两年一小升，四年一大升，一路没有任何磕绊的走到了市委副书记的岗位上，这升迁的速度才又慢了下来。 后来省委书记陆七宝到任之后，作为团省委出身的马凯，立马就第一时间靠拢了过去。 这又一下子，被从市委副书记提拔到了市长的岗位上。 只不过，对于如何发展经济，如何快速让经济发展起来的问题，这一点马凯是真的不太擅长的。 他会的，就是知人善用。 什么人，适合干什么事情，马凯就放权让他们去干。 作为领导者，事情成了，他就能够拿到该有的成绩。 事情搞砸了，那么办事的人，该承担责任去承担，马凯根本不需要担负责任。 这也是为什么，四地一体化的方案公布，委员会的副主任名单之中没有马凯，而是由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来担任的时候，马凯没有意见。 后面省委书记陆七宝、省委副书记姜柏合，在分别找马凯谈话的时候，话语之中隐约透露的，让马凯在经济发展工作上面，以方子寒为主的时候，马凯也没有任何怨言的主要原因。 此刻，跟方子寒刚上任不到一个月不同，马凯已经上任市长时间不短了。 他现在急需的就是，将涪城市的经济给发展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省委提拔他担任市长的决定是没错。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稳固他马凯在涪城市之中的地位。 所以，他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询问方子寒，对于涪城市的经济、如何发展，有什么看法和想法。 这话一问，易苟盛和虞盼盼两人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将目光投向了方子寒，想看看他会如何回答。 毕竟，对于方子寒，虽然大家算是投靠在了一起，但是了解的还不算多。 不管是易苟盛还是虞盼盼，两人对于方子寒的了解，更多的是来自于他的履历。 从方子寒的履历上看，确实在经济发展上面是一把好手。 但是，履历毕竟是履历。 城市发展的如何，也不一定都是一把手的功劳。 有的还都是下面的人，出谋划策干出来的，领导更多的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所以，此刻他们二人是真想看看，方子寒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经济发展方面，有异于常人之处。 见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 原本还准备再吃几口的方子寒，也只能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苦笑道：“我说各位，你们好歹也等我把饭给吃完。” “子寒书记，这饭就摆在那呢，你随时想吃都可以。” “我现在对于如何发展涪城市正无从下手呢，都快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你还是快快说一下你的想法。”马凯急切地问道。 方子寒笑了笑，随即说道：“马市长，您不要担心。” “如何发展涪城市，我这几天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了。” “并且，在我几天的调研来看，咱们涪城市的优势那是得天独厚的。” “想要发展起来超过蜀都市那有点异想天开了，但是要说让现在的经济再上一个台阶，或者两个台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方子寒自信地说道。 这话一出，马凯先是大喜，随后又一脸怀疑地问道：“子寒书记，你没跟我开玩笑？” “咱们这涪城市有这么好？还能够让经济再上两个台阶？” 别说上两个台阶了，就算是能上一个半个台阶，马凯都觉得是挺困难的事情了。 别看去年年底统计出来的gdp总量有一千个亿，但是作为市长，马凯是最清楚情况的。 这涪城市的实际gdp，去年也就七百多个亿出头。 这多出来的三百个亿gdp，完全就是注水的。 “马市长，我怎么敢跟您开玩笑呢？” “这咱们涪城市的优势有几点，我先说一下，您且听听看，看看是不是如同我所说的一般。”方子寒呵呵笑道。 “第一点，咱们涪城市的特色产业不少，并且这些特色产业都是具有发展潜力的。比如科技医疗产业、中药材产业、以及最基础的食品加工产业。” “这三项产业，如果政府加强扶持发展起来的，完全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让我们的经济总量翻一番，步入2000亿城市，根本不是难事。” “第二点，就是我们的交通优势了。我们涪城市位于蜀都平原，往前是秦汉省的长安市，往后则是蜀都市。” “在这两个副省级城市的覆盖之下，咱们的交通便捷，不管是人口的流动，还是货物的运输，都是相对于省内其他地市来说，是有巨大优势的。” “第三点，则是我们的第三产业了。” “我们涪城市拥有不少的自然风光，还有一些名胜古迹，只要开发起来，结合第二点的交通优势，完全是可以吸引到全国各地的游客前来。” “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要完善的就是我们的服务态度了。” “综合以上三点来看，唯一比较难的，就是咱们的扶持资金从哪来，但是这个却也是最好解决的问题。因为不怕方法难，就怕没有方法。” “所以，我才说咱们涪城市想要发展起来，其实非常容易。” 方子寒一口气说了三点优势，以及相应的方法出来。 看似笼统大概，但是实际上就是如此。 具体的措施，根本不是方子寒和马凯这样级别的人去想的。 他们只需要将大概的方向提出来，那么具体的如何去操作，这些细化的事情，下面自然有人去办。 要是连这些具体的事情，都要让厅级领导来干的话，那还要下面的干部做什么呢？ 第43章 我做军长，你做副军长 六月，夏日炎炎。 涪城市郊外，一处仓库之中，守卫森严。 内围外围，前前后后共计有百来人，在守护着这里。 仓库之中，青龙集团董事长、青龙帮主庞煊庭、青龙帮二当家李广田、青龙帮三当家黄秋华，皆都在此处汇聚着。 “这批货数量核对清楚了吗？” “还有，成色如何？” 庞煊庭走到一个用木头打包好的箱子旁边，用脚踢了踢后朝着一旁的二当家，也是青龙帮的首席智囊李广田问道。 李广田是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留着一头及肩的长发，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着颇有文艺范。 “老大，已经核对清楚了，总共三千两百二十八把。” “其中长的一千三百五十七把，短的一千八百七十一把。” 李广田先是汇报了一下数量，随后又回答道：“成色的话，我检查了一下，虽然是淘汰下来的产品，但是因为保养得当，并不影响使用。” 庞煊庭听后微微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这元少那边最近手笔是越来越大了啊，这以前最多也是一千多出头，这一次居然直接搞来了三千多把。” “老大，听说好像是刚好赶上蜀都市那边在更换装备，所以这一次才会有这么多。”李广田说道。 “买家那边联系好了吗？价格谈得怎么样？”庞煊庭再次询问道。 李广田对于这些都是胸有成竹立马回答道：“已经联系好了，价格的话，比之前提高了一成。” “而且，我们只需要将货运到码头，剩下就不用咱们操心了，比以前省事多了。” “不过的话”李广田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来，显得有些犹豫。 庞煊庭顿时眉头皱起不悦地说道：“不过？不过什么？!” 庞煊庭很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故意停顿下来的习惯，关于这一点他已经说过李广田很多次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什么的，这李广田虽然每次都因为这个问题被批，但是就是改不了这个坏习惯。 “不过的话，那边的话就要了一千把长的和一千把短的，剩下的他们却是吃不下了。” “这样一来的话，就还有一千多把的缺口，到时候怕是不好和蜀都市那边交代啊。”李广田见庞煊庭皱着眉头，也不敢再怠慢连忙说道。 听到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庞煊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一千多把的缺口吗？” “剩下的，咱们自己全包了。” “价格嘛，就按人家买家的价格付给元少就是了。”庞煊庭安排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庞煊庭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又叮嘱道：“对了，对元少那边，你就不要说这个事情了，你就说买家全部买走了，知道吗？” 李广田愣了一下，随即立马点头道：“好的，老大！” “不过，您要这么多做什么呢，咱们怕是用不上这么多？”李广田疑惑地问道。 庞煊庭得意一笑道：“这东西还有人嫌多的吗？” “谁说咱们用不到了，只要积少成多，总有一天咱们就可以武装起来一支部队的。” “只有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这以后的涪城市才真正的是有一半时间是归属于咱们自己的。” “秋华啊，你人手还要继续招募，工资可以开高一点，咱们又不是养不起。” “现在，就是缺人的时候！”庞煊庭又转头朝着一旁愣愣听着的黄秋华说道。 跟一旁面露惊色的李广田不同，黄秋华在听完庞煊庭所说之后，却是露出了一脸兴奋激动的样子：“老大，我早就想多招点人了。” “这不是李哥这边一直不同意嘛，现在好了，有您这番话，我立马就可以再拉个五百人出来！”黄秋华自信地说道。 庞煊庭摇摇头笑道：“五百人？不够！你没听到广田刚才说了吗？这咱们这次手上开始还有一千多把枪呢，你大胆多一点，直接招个一千人就是了。” “以后，对外就说是咱们集团的保安部人员。” “对内，就是一个军，就叫做青龙军，我是军长，你是副军长，广田就是参谋长！”庞煊庭哈哈大笑道。 黄秋华听后难掩心中激动，连忙学着电视里一样，朝着庞煊庭敬了一个礼不标准的军礼道：“好的，军长！” “哈哈，秋华，你不错，我很看好你哦！” 见此模样，庞煊庭更是乐得大笑了起来。 对于庞煊庭来说，这招个五百人和招募一千人实际上是没有区别的。 一个人的工资一个月就算开一万块钱，一年下来也不过是十二万，一千个人也不过才一亿两千万罢了。 这一点点小钱，还比不上集团一年纯收益的二十分之一呢。 所以别说是一千人了，就算是五千人庞煊庭都能够养得起，问题是能不能找到五千人罢了。 而这些木头箱子里面装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巴蜀省公安厅、蜀都市公安局特警部队更新换代淘汰下来的武器！ 长的，就是指的冲锋枪，短的自然是手枪了。 元彬借助着巴蜀省委政法委书记徐杰、蜀都市政法委书记狗肉煲的权力，每年都分几次将这些淘汰更新下来的装备，偷偷弄出来，卖给海外以及粤省和香江那边的买家。 当然，其中购买力最强的，肯定是海外那边了，特别是中东和非洲。 而青龙集团，就是元彬一手扶持起来的存在。 表面上是做着正当生意，暗地里却是一股无恶不作的黑恶势力。 同时，也借着做生意运输货物的名头，替元彬从蜀都市那边，将这些枪支运送出来。 庞煊庭在元彬的扶持之下，干了多年的涪城市地下皇帝，此刻野心早就不满足于现状了。 早在第一次帮元彬运输枪支的时候，庞煊庭心中就有了一个计划。 现在，集团已经壮大起来了，收益日渐繁多之后，再加上这一次有这么多枪支落在他手上。 一下子，庞煊庭的野心就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决定，要私下里成立一支武装力量。 “也许，这未来我也能当一当皇帝呢！”庞煊庭心中得意的想着。 第44章 俞荣前来 看着庞煊庭的神色，作为狗头军师，又跟庞煊庭相识多年的李广田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一下子李广田的心，那叫个拔凉拔凉的啊。 作为一个聪明人，李广田很明白，在涪城市涉黑，只要上面有人，那问题不会太大。 特别是庞煊庭还有元彬这样的超级高干子弟护着，可以说只要元彬他爹不死，哪怕是退下了，都没人能动得了庞煊庭。 但是，这要搞一支武装力量出来，还自封军长，这完全就是找死啊。 这种事情，不被人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了，那是必死无疑的。 虽然不用像古代一样，诛三族九族的，但是在现代社会，也基本上不会差太多。 别的不说，至少周围的亲戚朋友，以及后面几代的人，想要从政都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庞煊庭的这种做法在李广田看来，那分明就是取死之道啊。 可是，就算李广田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他此刻也不敢去劝诫或者说提醒庞煊庭。 就是因为李广田明白庞煊庭的性格，这种事情他既然敢这么说，那么说明心中早就已经做了决定。 如果庞煊庭还有询问的意思，那么劝诫是有用的。 但是都直接说出来了，一旦敢去劝诫，那就是活腻歪了。 以庞煊庭的性格，可能现在笑嘻嘻的，下一秒就拿枪把你给崩了。 就算，李广田是二当家，是狗头军师也是一个下场。 “广田，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觉得这个参谋长太小了？” “要不，给你当政委怎么样？” 李广田心中还在忧虑着，正得意着的庞煊庭却是迟迟没有得到李广田的回应，顿时不满地问道。 李广田心中一惊连忙掐断了脑海中的想法说道：“怎么会，老大，您别说给我个参谋长了，就是让我当你警卫班的班长，我都觉得是十分看得起我了。” “至于这政委嘛，我看还是别设立了。” “毕竟咱们这里，谁配得上和您一起并驾齐驱呢？” 听完李广田这么说之后，庞煊庭这才心中大悦，赞赏地看了一眼李广田。 这李广田所说的，正是他心中所想的。 在庞煊庭看来，政委这个职务，就是跟他并驾齐驱的存在。 所以，根本不打算设立的。 正因为如此，作为二当家的李广田，才会被他许诺为参谋长，而不是政委。 现在看来，这李广田还是很识趣，很是明白的自己的定位的。 “广田啊，你说笑了，什么警卫班长呢，你这身份给你当警卫班长那不是屈才了不是？” “再说了，就你这小身板，到时候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啊？哈哈！”庞煊庭大笑道。 又说笑了一阵之后，庞煊庭这才正色道：“秋华，人手的事情，你晚点再去招募。” “现在最紧要的是，把这批货全部都运出去。” “对了，小万那边你打过招呼了没有？别到时候，让一些不长眼的人来找麻烦了。” 黄秋华上前一步回答道：“老大，您就放心，万安那边我早就打好招呼了。” “只要咱们这边一准备好，到时候他那边就会安排下去，一路上不会有人敢查的。” 庞煊庭听后微微点头道：“那样最好，那行，这边清点一下，没啥问题就赶紧安排出去，剩下的那些也都抓紧转移掉，不要放在这里了。” ----- 涪城市委，市委副书记办公室外，一个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带着一脸的笑容走了过来。 “旭阳，书记现在在忙不？”青年径直走到秘书所在的值班室，亲切地朝方子寒的秘书张旭阳问道。 张旭阳正伏案写着材料呢，听到这话抬起头一看，顿时起身说道：“俞书记，您过来了？” “书记现在里面没客人呢，您赶紧进去。”张旭阳连忙说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子寒在江北省的老部下，江北省项城县委常委兼枫林镇的镇党委书记俞荣。 不过此时，来到了涪城市之后，俞荣已经不再是江北省的干部了。 他现在是涪城市政法委副书记。 这也是方子寒的安排，在发现市公安局存在包庇黑恶势力的情况之下，又无法立马对公安局局长换帅之后。 方子寒便另辟蹊径，通过市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将远在江北省的俞荣给调了过来，担任政法委副书记。 “旭阳，我以前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吗？” “烦劳你走一趟，跟书记通报一声。”俞荣摇了摇头说道。 张旭阳这才想起来，以前在江北省的时候，俞荣就曾经跟自己交代过。 哪怕是方子寒已经放话了不需要通报，但是实际执行的时候，最好还是通报一声，免得领导危难。 想到这里，张旭阳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俞书记，是我忘记了，我现在立马过去帮您通报，您且稍等一下。” “去。”俞荣笑着说道。 很快，张旭阳便从方子寒的办公室去而复还道：“俞书记，方书记请您进去呢。” “那行，我先过去了，晚点再来找你聊天。” 俞荣跟张旭阳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转身朝着方子寒的办公室而去。 先是敲了敲门，在得到里面的回应之后，俞荣这才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记，俞荣来向您报到！” 俞荣走到方子寒的面前，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 方子寒笑看着眼前的俞荣，想到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俞荣，你终于来了！” “现在好了，咱们又可以在一个战壕里面战斗了！” “快，快请坐。”方子寒笑着起身招呼着俞荣朝着沙发区走了过去。 先是沏了一杯热茶递给俞荣，方子寒这才问道：“俞荣，知道这一次把你从江北省调过来，还让你继续到政法系统工作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第45章 完成提拔正处！ “书记，是不是有什么不适合公开查的事情，需要我来负责？”俞荣略微思考了一下后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俞荣虽然还不清楚方子寒喊自己过来巴蜀省的用意具体是什么。 但是从方子寒刚才见到他之后说的那一句话来分析，俞荣也就能够隐约猜到一点东西了。 如果是正常的工作安排，或者说方子寒是想提拔他，将他调到身边来使用。 那根本不会用在同一个战壕里面战斗这样的话。 而用上了战壕里面战斗，那代表着的东西，就不言而喻了。 俞荣之前跟方子寒一起战斗的是什么？ 不就是当初的江北省吴周市副市长姜辉火害死林海芝的事情吗？ 那方子寒这一次将他从江北省调到了巴蜀省，为的事情肯定也是类似差不多的情况。 “你猜的没错，确实是有一个不好公开查的事情，想交给你去负责。” “我在巴蜀省这边的公安系统之中，还没有能够信得过且合适的，所以这才将你从江北省给调了过来。” 方子寒先是肯定了俞荣的猜测，随后又笑着询问道：“怎么样，又让你回到政法系统来，会不会有些不高兴呢？” 之前俞荣在担任项城县公安局副局长的时候，就是方子寒让他转岗到枫林镇去干常务副镇长的。 当初的理由就是，俞荣的哥哥俞萧已经在政法系统之中担任不低的职务了，俞荣要是继续在政法系统之中工作，想要有太大的成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为了俞荣的前途着想，方子寒当初就建议俞荣前往枫林镇任职。 如今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俞荣想来也已经适应了治理一方的工作。 现在，方子寒又将他调回到了政法系统来。 说实话，纵然方子寒很信任俞荣，但是也拿不准他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不满。 毕竟，以己度人，如果是方子寒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心中肯定多少有些不满的。 俞荣听后连忙摇了摇头道：“书记，您多虑了。” “这几年来虽然已经适应了不在政法系统中的工作，但是我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得劲，觉得还是在政法系统之中工作来得舒畅。” “现在您再次把我调回到了政法系统中来，我这别说不满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方子寒盯着俞荣的表情看了一会儿，确认他并非是在说客气话后，这才笑道：“那好，看来我没有强人所难了。” 紧接着，方子寒这才正色道：“俞荣，我这次将你调过来，是有一个重要但又充满了危险的任务要交代给你的。” “事先说好，这个任务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不用担心，就尽管说出来，我会安排其他人去干的。”方子寒提醒了一下。 既然大老远费力气将俞荣从江北省调过来涪城市任职，并且没有安排到市公安局，而是安排在了市政法委之中去。 这方子寒要让俞荣做的事情，就不可能是简单的事情。 正如方子寒所说的，接下来他要让俞荣干的这个事情，是充满了危险的。 一不小心的话，可能真的会连命都没有了，这并非是在考验俞荣的决心，也不是在吓唬，而是事实。 面对着方子寒的提醒，以及方子寒所说的危险，俞荣并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站起身肃穆的说道：“书记，我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 见俞荣态度坚决，方子寒也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先坐下。” 等到俞荣再次落座之后，方子寒便说道：“这个任务确实危险重重，但是只要你能够完成任务。” “你现在的副处级，我保证你任务完成之后，立马提升为正处级。”方子寒许诺道。 俞荣并不为所动，而是继续保持着刚才的严肃说道：“书记，这级别的事情就不谈了，您先跟我说说这具体的任务是什么。” “好，不错！”方子寒听后夸赞了一句，这才缓缓的将自己想要俞荣所做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其实，方子寒将俞荣调过来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想要他去查清楚，这涪城市公安局和所谓的青龙帮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利益纠葛。 现在，虽然方子寒可以肯定公安局局长万安是青龙帮的庇护伞。 但是，这也只是知道，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再加上市公安局并不受掌控，所以很多东西想要通过正规的渠道去查那确实太难了。 所以，方子寒想出来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安排人到青龙帮去卧底。 而这个人选，就是此时眼前的俞荣了。 在方子寒的人脉之中，能够胜任这项工作，并且有希望成功完成任务的，也就只有俞荣了。 这才是方子寒将俞荣调过来的真正目的。 他要的，就是让俞荣以一个生面孔的身份，去加入青龙帮。 调查清楚，青龙帮到底涉及哪些黑恶事情。 并且，这跟市公安局之间，有哪些利益往来。 方子寒，需要俞荣拿到这些证据。 只有这样的话，方子寒才能够凭借俞荣搜集到的证据。 将青龙帮这个盘踞在涪城市多年的黑恶势力，还有他们的保护伞万安一网打尽。 有人可能会说，方子寒是市委副书记，这跟打黑除恶的事情，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不是应该政法委书记易苟盛的事情吗？ 其实，并非如此。 作为专职副书记，方子寒还是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的直接领导。 所以，政法方面的事情，实际上也是在方子寒的职责之中。 涪城市的治安环境不好，方子寒作为市委副书记也是要承担领导责任的。 再加上，有些事情方子寒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他也无法袖手旁观。 特别是亲眼见证了青龙帮的人员嚣张跋扈，欺压百姓的事情之后，方子寒更不可能坐视不管了。 所以，青龙帮这个毒瘤，方子寒是非拔除不可的！ 第46章 林州市 “具体的情况，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 “现在，趁着你刚来，认识你的也只是政法委里面的干部。” “你抓紧回去收拾一下，然后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加入到青龙帮之中去。” “记住了，在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上位的同时，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明白吗？”方子寒看着俞荣认真的说道。 俞荣表情严肃的说道：“书记，您放心。” “既然您将这个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了，那么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的。”俞荣保证道。 方子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拿出来一个档案袋。 “这个上面，有着你的新身份和已经处理好的资料，你拿回去之后好好看看，一定要将它完全记住下来！”方子寒将档案袋递给了俞荣道。 这是方子寒托人给俞荣做的“假身份”，其实说假也不对，应该是真身份才是。 因为这个身份，是如实存在户籍系统之中的。 就算是公安干警们，在属于这个身份的身份证号码后，户籍系统之中，也是能够出现这个身份的。 “书记，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会干得漂漂亮亮的！”俞荣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地说道。 在警校之中的时候，因为经常看港产警匪片，所以俞荣对于能够卧底打黑的事情，实际上是一直很向往的。 只不过因为家庭的缘故，他警校一毕业之后，就被安排到了市公安局工作。 从事的，也并非是刑事或者缉毒的一线工作，所以并没有体会到卧底的感觉。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机会让俞荣圆梦，此刻的他心中还是稍微有些激动的。 “行了，既然明白了，那就去。” “对了，你出去之后找一下旭阳，除了你之外，我还给你安排了几个帮手，你去找旭阳要一下联系方式。” 临末了，方子寒又交代了一下道。 卧底的事情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有意外发生。 虽然相信俞荣的能力，但是方子寒也不敢去赌。 所以除了俞荣本人之外，方子寒还托蜀都市的公安局局长周笑宇给他安排了几个得力干将。 让他们在俞荣到来之前，就已经提前卧底进去了青龙帮。 现在，俞荣过来了，方子寒要的就是让俞荣去领导这支卧底小队，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 ----------------- 这一日，方子寒带着市委副秘书长胡海，以及他的秘书张旭阳，来到了林州市这个涪城市下辖县市。 这一次，方子寒并非是私下前来，而是前来参加会议的。 如今，距离方子寒上任已经有快两个月了。 这个时候，方子寒也不再局限于市委副书记的本职工作，而是慢慢的开始插手市政府的经济发展工作了。 而这一次来林州市参加的会议，就是方子寒在参加涪城市政府会议的时候，提出来的一个发展概念。 那就是围绕着林州市，打造出来一个全国龙头性的科技医疗产业。 本身涪城市的医疗产业就很发达，主要的产业则是在林州市之中。 这也才造就了，林州市经济会是涪城市第一的结果。 只不过，方子寒在最初的调研时发现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所在。 就是，林州市的医疗产业公司虽然不少。 但是却仍旧局限于传统工业，生产出来的也都是一些传统的医疗设备。 并且，这些产业还遍布在林州市的各个辖区之中，没有形成统一的工业园区。 这对于一个产业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所以，方子寒在调研结束之后，就提出来了一个计划。 在林州市之中，选择一个地方，打造一个高新科技医疗产业园。 将原有的林州市中的高科技医疗公司，全部搬迁到这个产业园之中来。 并且，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再面向全国招商。 目标，就是将涪城市的林州市，打造成为全国第一的科技医疗产业制造城市。 而今天的会议，就是林州市政府作为主办方，邀请了本地以及全国一些知名的医疗产业公司代表，召开的一次座谈会。 目的，就两个。 一个是宣传这个新的产业园规划。 另外一个，则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一次座谈会，招商到几个全国知名的科技医疗产业公司过来。 车辆刚刚来到会议召开的酒店外，早就等候在此的新任林州市长乐城近便带着人迎了上来。 原本，按照乐城近的想法，是要到高速路口去接方子寒的。 只不过，方子寒提前有过交代，让他们不要搞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乐城近才老老老实实的待在酒店外面等候着。 “方书记。” 方子寒刚刚下车，乐城近便上前一步恭敬的打着招呼道。 方子寒朝着乐城近点了点头，伸出手和其握了一下，随后问道：“城近市长，会议准备得怎么样了？邀请的客人来了多少了？” 乐城近连忙回答道：‘方书记，这会议已经全面准备好了，就等您到了。’ “至于这客人，我们总共向全国排名前十的科技医疗产业都发送了邀请函。” “只不过，这今天到来的只有五家，而且倒是排名靠后的五家。”乐城近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和难堪。 当初方子寒提出来这个发展概念的时候，乐城近作为林州市的市长，虽然级别不高，但还是被邀请到了涪城市政府去列席会议。 听完方子寒的概念之后，乐城近是当场拍手叫好。 以他对林州市的了解，自然很清楚，如果按照方子寒的规划来操作的话。 那么这林州市的医疗产业，绝对会有再进一步的提升的。 并且，还会因为这些产业的改革，而让经济迅速发展起来。 只不过，在实际操作的时候，乐城近却是遇到了难题了。 本地的公司都没什么问题，毕竟都是要靠政府吃饭的，对于市政府的安排，自然没有二话。 但是，那些非本地的公司，却并非如此了。 像现在，一共邀请了十家公司，但是到来的只有五家，这就是一个证明了。 第47章 座谈会（一） “五家？没事，够了。” 方子寒听后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反而是一脸笑意的说道。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邀请的大公司一家都不会前来呢。 现在居然来了五家，哪怕是靠后的五家。 这也足够证明了，涪城市现在提出来的概念方案，是受到这些科技医疗公司的认可的。 否则的话，这几家公司又不在巴蜀省发展，根本不会因为是官方邀约，要给面子所以必须过来的。 他们能够过来，只能说明，他们是有兴趣的。 “行了，我看会议的时间也快到了，咱们这就进去。” 又跟乐城近聊了几句之后，方子寒看了看时间说道。 下午两点半，在酒店中的一间中型会议室之中，会议正式开始。 这场会议的布置，并不像传统的官方举办的会议那般，整的很隆重正式。 座次的安排，也并非像以往一般，政府的领导们高高在上，与会的其他人员坐在台下听着。 反而是因为本次的主题是座谈会，所以座位是排成了一圈，形成了一个大圆桌会议。 乐城近作为林州市的市长，也是本次会议主持人，首先开始了一番演讲。 随即又将已经规划好的科技医疗工业园区，介绍给了与会的所有参会人员。 “众所皆知，我们林州市的医疗产业是国内最为发达，也最为集中的一个城市。” “生产的医疗器械也占据了全国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 “作为林州市的市政府负责人，对于这样的情况，说实话我是非常欣慰的。” “毕竟，一个城市的产业能做到覆盖全国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已经不低了。” “但是，同样的座位林州市的市政府负责人，在这一点上面，我还是不能够感到满足。” “这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毕竟只是百分之三十。” “我们难道就不能够将这百分之三十，提高到百分之三十五，百分之四十，甚至是百分之五十吗？”乐城近对着所有参会人员问道。 听到乐城近这么说之后，有一些参会的企业家都快忍不住偷笑了。 在他们看来，乐城近这就是政府领导思维了。 很多东西都想得太简单了。 在政府之中，经常是领导想要一个目标，就布置下去，下面的人想方设法的去完成。 但是商业界之中，哪有这么容易的？ 别说百分之三十的市场，想要提升到百分之三十五了。 像现在林州市医疗设备在全国的体量，想要守住这百分之三十，都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 很多时候，一家新型医疗设备公司出现，出现了一些创新的设备出来，就很快会抢走一大片的市场份额。 林州市之所以现在还能够占据三成的市场份额，那主要就是因为这边生产的大多数是传统的医疗器械，比如轮椅、拐杖、温度计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 因为技术含量不高，也容易生产，就造成了这些产业，他的利率点数少。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市场之上的竞争才不会那么激烈，才能够守住了这三成的市场份额。 乐城近看着周围人的神色笑了笑道：“相信在场的各位，心中可能都在想，乐城近市长你这是不懂商业，拍着脑袋乱讲的，想要提升市场份额哪有那么容易？” “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还真不难。” “如何难，想必你们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那么如何不难呢？” “这个问题，我想交给我们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同时也是我们巴蜀省蜀、涪四地一体化发展委员会的副主任方子寒同志来回答大家。” “接下来，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方书记来回答。” 乐城近说着便将手中的话筒递给了一旁坐着的方子寒。 在热烈的掌声欢迎之中，方子寒将话筒给接了过来。 “各位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能够来参加这一次的座谈会。” 待掌声结束之后，方子寒对着话筒说道。 这些医疗企业家们，其实早就看到了坐在乐城近身边的方子寒了。 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大家也都以为只是林州市的工作人员，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地级市的市委副书记。 毕竟方子寒看起来太过于年轻了，同时桌子上的名牌也只是写着名字，并没有写上职务。 此刻在听完乐城近的介绍，大家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居然是个市委副书记，是一个实打实的副厅级干部。 这一下子，原本在听完乐城近所说，还有些兴致缺缺，认为这一次的座谈会没啥意义的众多企业家们，纷纷都精神了起来。 这自然不是对本次的会议内容有多么的感兴趣，而是在场的都是人精。 自然很清楚，这么年轻就是地级市的市委副书记代表着什么。 所有人心中都在想着，是不是等到会后的时候，去找一找方子寒，看看能不能拉拢一下关系，为日后做一些准备。 不单单是本地的企业家们这么想，便是被特意邀请过来的那五家全国前十的医疗器械负责人，此刻也都是用惊异的目光望着方子寒。 在这些目光之中，方子寒继续说道：“刚才乐市长说了，想要提升林州市医疗器械产业在全国的市场份额难度不高。” “同样的，我也非常赞同他这个说法。”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们今天座谈会的目的所在了。” “我们原本林州市的医疗器械本就是以传统器械为主，同时各个工厂的位置也不集中，分散在全市的各个位置。” “这对于一个想要发展起来的产业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所以，针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涪城市政府和林州市政府的负责人都经过沟通和论证。” “决定要改变这个问题，加强我们的产业提升。” “这其中刚才乐市长所提到过的科技医疗产业园区，就是一个最为关键的所在了。” 第48章 座谈会（二） “搞这个工业园区的目的是什么呢？” “可能你们有人会觉得说，哦，那不过就是你们政府的领导，想要给自己搞政绩，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东西。”方子寒自问自答说道。 这话一出，场内顿时笑声一片。 因为确实很多人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没有想到，方子寒这个领导居然会自己开口说出来。 也不过大家会这么去想了，毕竟现在的政府领导们，干这种事情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不说涪城市，也不说巴蜀省。 就是全国各地，像这样的领导为了政绩，拍脑袋搞出来的项目，那真的是不计其数了。 方子寒笑着摇头说道：“其实，这是也不是。” “确实，我们作为政府的领导，确实需要通过一些项目来提升我们个人的政绩。” “这很正常嘛，就像你们企业之中，员工不也要完成各项考核，去提升自己的kpi吗？” 开了个玩笑过后，方子寒便正色道：“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的真实目的。” “我们设立这个工业园区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要招商引资专业的高科技医疗设备公司前来入驻。” “同时，我们也希望通过设立一个专门的产业园区，让所有的高科技医疗设备公司，统一在一个地方去进行发展。” “这样一来的话，这些公司集中在一起之后，就能够吸引来众多的配套厂家。” “同时的，因为距离近，原材料运输成本的下降。你们在采购生产配件的同时，能够保证质量还能够降低成本。” “成本降低下来了，你们在市场上的价格自然能够再继续下探，从而在市场上获取到更多的市场份额。” 就在方子寒话说完之后，一旁就有一个本地的医疗设备厂家负责人举手了。 方子寒看到之后，便立马示意工作人员拿了一把话筒过去。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问题，请说？”方子寒笑着问道。 张白龙，涪城市本地人士，今年六十岁了。 作为一个在改开的时间点抓住了机遇，最先发展起来的人。 他最早是成立了一家小作坊，做的就是体温计、轮椅、拐杖这些技术含金量不高的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在现在看来利润不高，但是在改开刚刚开始的时候，却是有着不小的利润的。 通过这一笔原始积累，张白龙的小作坊慢慢发展成为了小工厂，以及如今的在全国之中销售额都能够排的上号的医疗器械厂家。 只不过现在的产品收益确实降低了很多，张白龙也在想着转型。 本着做生不如做熟的道理，张白龙到全国各地，国内国外都去考察了一遍。 最终将目光盯在了高科技医疗设备上面来。 这才刚刚跟一些国外的高科技技术专家谈好了招聘的事情，这才回到涪城市的时候，就收到了林州市要规划一处新的高科技医疗产业园的消息。 同时，因为本身的体量太大，虽然公司不是高科技医疗设备公司，张白龙也是收到了本次座谈会的邀请。 对于这个事情，张白龙是非常感兴趣的。 只不过听完方子寒所说后，他还是有着疑问，这才举手想要问问题。 等到话筒接过来之后，张白龙便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方书记您好，我想询问一下的是。” “按照您所说的，且不论是不是真的能够吸引到一大批的配件厂家过来入驻，让制造成本进行降低。” “就单单凭您刚才所描述的，我还是没有看到如何能够让能够在市场上增加份额的点。” “毕竟，降本增效方面，不在这个工业园区之中去生产，我们也有着非常多的办法去解决。” “而且，做生意抢占市场份额，也不是简简单单的降本生效就能够去解决的。” “所以，我想请问，除了您刚才所说的之外，这个产业园区还有其他的优势所在吗？”张白龙真诚的询问道。 虽然是有些质疑的意思，但是实际上张白龙却是很认真很真诚的在询问。 在决定转型科技医疗设备厂家之后，张白龙就已经明白了，继续在涪城市或者林州市是行不通的。 新厂是必须搬出去的，得搬到那些大城市去，才能够吸引到专业的高技术人员前来入职。 但是作为一个本地人，张白龙也是希望能够为当地出一份力的。 所以，如果涪城市或者说林州市这边能够给出一些优势的话，他还是会选择留在林州市建厂的。 虽然肯定不如在大城市设厂来得划算，但是至少也是为家乡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这是张白龙内心的想法。 方子寒在听完张白龙的询问之后，首先肯定道：“这位先生的问题提的很好，确实想要靠着我所说的几点来达成扩大市场份额的可能性没有那么大。” “其他人，还有疑问吗？可以一并提一下，我等一下一起进行回答。”方子寒看着在场的企业们询问道。 与其一个个回答，方子寒想的是，还不如让所有人都将问题提出来，然后他再一并进行回答算了。 这话一出，场中不少人的人，都举手进行了提问。 对于这些举手的人，方子寒都没有忽视，都安排了工作人员递去了话筒，倾听了他们的问题。 不过，这些人的问题都没有张白龙那么尖锐，更多的还是询问政府给什么样的优惠政策罢了。 直到方子寒对面的一个中年女士举手之后，方子寒这才眼前一亮。 跟政府人员的名牌只写了名字不同，这些企业家们，除了名字之外，还标注有是来自哪家公司的。 而这位举手的中年女士，正是来自于这一次邀请的全国十大科技医疗设备公司之一的鼎丰医疗设备有限公司。 这是一家实力非常强劲的公司，其生产的医疗影像仪不仅在国内占据了六成以上的市场份额，同时在海外也占有不小的市场份额。 所以，在看到这位女士举手之后，方子寒立马说道：“陈女士，您请提您的问题。” 第49章 座谈会（三） 中年女士姓陈，叫做陈小红，是鼎丰医疗设备有限公司的ceo。 虽然不是公司的实际拥有者，但是除了是公司的操盘手之外，还拥有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近期她正在准备启动一个新的项目，只不过和大股东有了分歧，无法决定下来。 刚好，林州市这边搞了一个科技医疗产业园区，又给鼎丰医疗设备发去了邀请。 陈小红看了之后，就想着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有新的商机出现。 现场听完乐城近的介绍，以及方子寒刚才所说之后。 陈小红就觉得，在林州市这边搞新项目的分厂其实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的话，还有几个问题她得询问清楚一下才能做决定。 毕竟，跟其他大城市相比，林州市的优势并没有那么大。 唯一的优势也只有，这里的医疗设备厂家很多这一点点小优势罢了。 “方书记您好，我们公司最近正准备要启动一个新的项目，目前也正在选址之中。” “刚才听了您和乐市长所说的，我个人是觉得你们林州市是适合我们公司新项目的选址的。” “不过的话，优势确实也没有那么明显。所以，我想请问一下，贵政府如何有信心，让这个科技医疗产业园区按照贵政府所想的发展起来呢？” “要知道，国内现在搞科技医疗产业园区的，并非就只有贵政府。其他也地方，有些早几年就已经在运行之中了。” 陈小红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相对来说，涪城市跟其他的大城市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在同等条件之下，涪城市想要跟其他的城市比那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更不用说，一些早就有远见的大城市，早在大几年前就已经在搞这种产业园区了，提前就已经将产业进行整合了。 涪城市现在才开始规划，说实话已经晚了很多步了。 听完陈小红的问题之后，方子寒只是微微一笑。 “首先，刚才各位的问题，还有陈女士的问题，我都已经听到了。” “各位关于政策方面的问题，稍后的话，乐市长作为政府的负责人，会一一为你们进行详细的解答的。” “至于刚才张先生和陈女士提出来的问题，看似不同，实际上却也是相通的。” “在此，我就为二位进行一下解答。”方子寒笑了笑说道。 停顿了一下，方子寒环顾四周一圈之后，这才继续说道：“相对其他城市的科技医疗产业园，我们的优势到底在哪里呢？” “这个我也不瞒你们二位，实际上如今来看，是没有任何优势可言的。” 听完方子寒这话之后，大家都傻眼了。 便是一旁的乐城近此刻也显得有些错愕，心中大呼不好。 在他看来，哪怕是这个科技医疗产业园区真的没有一点点优势可言。 但是你方子寒作为涪城市的市委副书记，作为一个领导，你就算瞎掰也要掰出来东西啊。 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没有优势可言。 这算什么？ 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大伙儿，这个产业园，你们想来就来，不想来也没事。 反正来不来，你们的企业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而张白龙和陈小红两人更是傻眼了，不理解这方子寒到底想干什么。 见大家错愕的样子，方子寒又继续笑道：“但是呢，现在没有优势，不代表着我们不能去创造优势。” “针对于这个产业园，我们涪城市政府连同林州市政府是要花大力气进行重点扶持的。” “除此之外，巴蜀省政府、蜀都市政府都会进行支持。” 这话一出，大家又愣住了。 你们涪城市的产业园，涪城市作为林州市的上级政府，连同林州市一起支持是能够理解的。 巴蜀省政府作为省一级的存在，多少支持一点，也能够说得过去。 但是，蜀都市政府凭什么要支持呢？ 这跟蜀都市政府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乐城近此刻也是懵懵的，这巴蜀省政府和蜀都市政府支持的事情，他可是半点都没听说过啊。 见众人疑惑，方子寒也没有卖关子，而是解释道：“众所皆知，一个产业想要发展起来，除了要有企业之外，还得需要有相对应的人才支持，才能够让产业真正的发展起来。” “为了这个产业园能够真正发展起来，巴蜀省政府已经出面和蜀都中医药大学的领导们进行了沟通。” “决定在林州市建立蜀都中医药大学分校区，这个校区专门只为培养健康管理与促进类的高技术人才。” “届时，在有了这个分校区之后。作为林州市的医疗设备企业，就可以在第一时间，招聘到专业的人才进入自己的企业之中去。” “同时，在有了这些专业人才之后，也可以加快各个企业研发新型设备的时间。” “另外，巴蜀省政府，还将对于发展高科技医疗设备产业的公司，进行资金扶持。” “包括但不限于银行贷款、政府补贴。” 方子寒说到最后，这才将最主要的部分给讲了出来。 这个医疗产业园区的建立，是可以非常大的帮助整个涪城市发展起来的。 所以，方子寒在市政府已经通过方案的情况下，又前往了蜀都市，分别找了省委副书记姜柏合、省长郭云进行了沟通。 这才有了，这蜀都中医药大学在林州市设立分校区，巴蜀省政府对于高科技医疗企业进行资金扶持的方案出来。 而这些，方子寒也是刚刚才确定下来，还未来得及跟市政府的其他人通报呢。 涪城市政府都不知道的事情，自然的话，作为林州市的市长乐城近也是不清楚的。 而张白龙和陈小红二人在听到方子寒这一说之后，两人瞬间两眼放光了。 这资金扶持方面倒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人才的培养输送。 一个企业想要长久发展，稳定的人才输入是必不可免的。 资金方面的支持，其他的大城市也是有的。 可是，像这样为了一个科技医疗产业园区，专门搞了一个双一流大学的分校区过来进行人才输送。 这一点的话，在国内也就仅仅只有那么几个大城市可以做得到了。 第50章 二十亿贷款 而那几个城市，都是属于超级大都市。 虽然诱惑力很大，但是同样的，想要在那些超级大都市设厂的话，成本也要相应增加两三倍。 这对于企业来说，并非是什么划算的事情。 别的不说，单单地价的差距，就不知有多少了。 像在涪城市林州市这样的小地方设厂，交通便利差不了多少的情况下。 林州市作为小地方，很大可能性会给出极低的土地出让价格，让企业购买土地建厂。 甚至还有可能，会直接进行赠送。 当然，这个赠送并非是真正上的赠送。 一般都是无偿使用三十年左右，但是三十年对于一个企业来说，也是一个漫长的时间了。 改开到现在，也不过三十三年罢了。 很多大型的企业，至今的历史也没有三十年的时间呢。 所以此刻，无论是陈小红，还是张白龙，两人都已经心动了。 张白龙就不用说了，他本来就是要准备在林州市建厂的，只是要看看林州市的政策到底如何。 而陈小红，则是看到了方子寒提出来的几个相关政策之后，未来这林州市别的不说，高科技医疗设备产业，肯定是可以迅速发展起来的。 原因很简单，涪城市距离蜀都市太近了。 蜀都市作为一个马上要进入超级大都市行列的城市，未来肯定是会吸引到无数的人才过来就业的。 但是进入蜀都市工作的就业门槛肯定不会低，会有很多人够不上这个门槛。 而涪城市这边设立了这个高科技医疗产业园区，又有配套着一所双一流大学的分校在此处。 那么都不用多想了，未来这所双一流大学分校的学生毕业之后，第一优先选择，肯定就是本地的医疗设备企业了。 这样一来，完全就不需要去担心未来人才培养的问题了。 很大程度上，可以理解成，政府已经提前为企业们设立好了人才培养基地。 每隔一年，就为医疗设备产业园区的企业进行人才输送。 这样的条件之下，如果还不选择到涪城市来建厂，那是得多傻啊。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陈小红心中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她等下会议结束之后，一定要打电话跟大老板进行沟通。 将新项目的选址设立在林州市，如果大老板不同意的话，那么她就准备带着这个项目方案，自己出来单干了！ “方书记，您刚才的讲解我已经听明白了。同时，我个人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将我们公司的新项目安排在林州市建厂。” “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不知道是否方便呢？”陈小红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方子寒此刻眼中一亮，这全国前十的医疗设备厂家都已经这么表态了，就说明这个事情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这个产业园一设立，就有全国十大的企业入驻，那不管是对于产业园的名声宣传，还是未来的发展来说，都是有着非常大的裨益的。 “陈女士，你有任何问题，请尽管询问便是了。” “今天的座谈会，本质上就是给大家提供询问的场合。”方子寒笑着说道。 陈小红脸上闪过了一丝纠结，彷佛心中在做着非常大的抉择。 因为她知道，她接下来问的问题，因为在场还有其他四家全国十大的公司在侧，很快就会传播出去。 这对于她本人，以及她所在的鼎峰公司来说，是有着巨大影响的。 “方书记，我想请问一下您。您刚才提到了，省政府的支持之中，就包含了银行贷款方面的支持。” “那么如果是我本来准备在你们的产业园区之中设立工厂，不知道还能否享受到银行贷款方面的支持呢？”陈小红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她在鼎峰公司虽然有三成的股份，但是这些股份毕竟是不能够立马套现出来的。 所以，一旦她跟大股东谈崩了，准备出来单干的话，手中的资金肯定是不足的。 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银行的贷款支持的。 所以，陈小红此刻必须得了解清楚。 这个贷款，她能不能享受，能够享受的额度是多少。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方子寒所说的政策支持，会不会是看菜下饭的。 可能鼎峰公司来贷款的话，考虑到鼎峰公司的实力，政府会大力度支持贷款。 而变成她陈小红本人来贷款的话，政府可能就不支持了。 方子寒闻言愣了一下，却是没有立即回答陈小红的问题。 这个问题确实把方子寒给难住了，不知道要如何进行回答了。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在方子寒旁边坐着的胡海立马递过来了一份文件放到了方子寒的面前。 方子寒目光一扫，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出来。 “陈女士，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 “如果是你个人来投资办厂的话，那么多的我不敢保证。” “只要是符合我们产业园的高科技医疗设备定位的企业，那么政府这边是可以为你提供最高不超过二十亿的贷款担保的。”方子寒满脸笑容的说道。 同时，在说完之后，方子寒微微转头朝着胡海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刚才胡海递来的材料，实际上就是关于陈小红的个人履历。 方子寒只是扫了一眼，便已经看明白了。 鼎峰设备公司，能够有今日，其实陈小红个人有着80的功劳。 这样的人，如果准备另起炉灶的话，又是同行业之中，那么失败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种情况之下，方子寒自然要给予最大的支持了。 毕竟，方子寒心中还想着，这陈小红来林州市设厂之后，再搞出一个全国十大的龙头企业出来。 一旦真的成了的话，那么方子寒提出来的这个科技医疗设备产业园区，那基本上就已经算得上是圆满成功了。 第51章 座谈会结束 陈小红听后心头瞬间一喜，要是真如方子寒所说的话。 那么哪怕这次会后跟大股东沟通不顺利，她也完全可以自起炉灶到林州市来办厂了。 当然，这不代表着陈小红要跟鼎峰医疗设备有限公司决裂。 毕竟，她所提出来的新项目，虽然也是属于医疗器械类的，但是却跟鼎峰医疗设备现有的产品没有任何的冲突。 这是属于另外一个赛道的产品。 所以，哪怕是要另起炉灶，也不代表着陈小红要放弃鼎峰设备的股份。 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毕竟，鼎峰现在一年的分红，都有好几个亿呢。 她所要做的不过就是将ceo的位置让出来，然后全力投在林州市这个新的项目上罢了。 至于说，鼎峰公司离了她陈小红，还能不能继续像原来那样盈利，以及她自己创办公司会不会亏损。 这两点的话，陈小红是没有半点的担心的。 鼎峰设备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市场早就稳定了。 如果不扩充新产品线的话，那么只是维护原有的渠道，根本不需要多么有能力的人维持，换个别的ceo上去，一样可以保持如今的业绩。 而作为鼎峰公司的创始人，一手将鼎峰公司带领到如今高度的陈小红，又怎么会担心自己创业失败呢？ 这么多年来，在医疗器械行业，她积累了无数的人脉。 无论是技术型人才，还是说产品上市后的销路问题，她都有的是办法轻松去解决。 本身，她这个新项目不被大股东接受立项的主要原因，就是所需要投入的资金太多了，大股东不想再掏这笔钱罢了。 并非是因为产品的前景和销量问题。 “既然方书记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话也放这里了。” “接下来无论是个人投资办厂或者是我们鼎峰公司设立分厂，都将会成为林州市科技医疗产业园的第一家入驻企业！”陈小红笑着对方子寒说道。 这话出来之后，无论是方子寒还是林州市的工作人员，此刻都是脸上露出了喜色。 别看今天是一场座谈会，但是实际上就是一场招商会议。 现在，作为国内前十的鼎峰医疗设备有限公司已经开口表态，将要入驻到科技医疗产业园里面来，那么这无疑就是开了一个好头了。 接下来，哪怕是现场这些被邀请来的企业没有一家愿意入驻的。 只要有着鼎峰医疗设备公司入驻，或者是鼎峰医疗的ceo陈小红自己个人前来办厂。 那么接下来林州市政府完全就可以借此进行宣传，届时的话，一定能够招商到不少跟风的企业进来的。 毕竟，市场总是看风向的。 所以，此刻众人的心情是很激动的。 “那就欢迎陈总前来投资办厂了，我们随时欢迎您过来！”方子寒也是笑着说道。 正说着呢，张白龙听着就有些不爽了，连忙也是跟着开口说道：“方书记，乐市长，我这边也有个新的项目要投建，也是属于科技医疗行业的。” “我现在就可以立马跟你们政府进行签约，这第一家入驻的企业除了我们白龙集团之外，可不能让别人抢走了啊。”张白龙不满地说道。 作为本地人，政府搞的项目，怎么可以让外地人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 哪怕此时他也觉得，陈小红已经先开口了，于情于理都不应抢别人的风头和第一个入驻的名头。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第一，他都得为本地人给夺回来。 方子寒和乐城近两人听后顿时就有些为难了，毕竟这陈小红是第一个表态的。 只不过的话，陈小红虽然表态了，但是却还没有实际行动。 而这白龙集团的张白龙，却是在表态的同时，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可以立即签约的。 这下子的话，到底谁算第一家入驻的，那还真就不好说了。 就在两人为难的时候，陈小红开口了。 “两位领导，这位张总既然马上就要签约了，那么这第一的名头就让给他便是了。” “反正不管如何，你们这个科技医疗产业园，我是入驻定了，你们不用担心的。”陈小红笑呵呵的说道。 这话说出来之后，方子寒和乐城近瞬间神色一松。 他们正不知要如何去回答张白龙的话呢，现在好了，陈小红主动将第一给让了出来，他们就不用纠结了。 此刻，无论是方子寒等政府的人员，还是张白龙都是朝着陈小红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陈总，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 “以后在林州市，要是有用得着我张白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便是了。”张白龙感激得朝着陈小红说道。 对方能够如此善解人意，将这个第一让给他这个本地人，他内心是很感激的。 陈小红则是笑笑说道：“张总，您这话我可当真了啊，以后要是有事情真找您帮忙了，您可不能推辞啊。” 这话倒不是什么假话，张白龙作为林州本地的地头蛇。 陈小红作为一个外人，来林州市办厂，无论如何，都是会遇到一些无法解决的麻烦事的。 但是有了张白龙这个本地人的帮忙，那就不一样了。 在国内，哪个当地的企业家没有一些能量？ 在当地没有政府能量的话，想要创办企业还能够形成规模，那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别的不说，就说某为和某哈，两个创始人哪个没有政府的背景？ 没有政府背景发家致富的那个，最终不锒铛入狱好几年了吗？ “陈总，你尽管放心，我张白龙说得出就做得到。” “以后，你要是在这林州市遇到任何问题，都尽管来找我张白龙。” “只要我能办到的，但凡皱一个眉头，我都不算个男人！”张白龙立马说道。 在两人的抢先表态之下，其余本地的企业原本还抱着观望的态度。 如今见两人如此之后，也是个个表态，决定要将建设新厂到科技医疗产业园区之中去。 一下子，就有二十几家企业报名。 至于那剩下的四家国内十大的医疗设备企业负责人，虽然没有立马表态，但是看他们的神色，显然也是意动了。 可以说，今天的这场座谈会召开的是非常的成功的。 别的不说，至少这二十几家企业的入驻是实打实的了。 第52章 乐城近的困难 会议结束之后，方子寒受林州市政府的邀请，留下来参与了晚宴。 夜晚八点半，宴会结束。 在酒店早就已经开好的客房之中，方子寒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乐城近问道：“城近同志，怎么样，过来林州市主政之后感觉如何？” “工作的开展，是否还顺利呢？”方子寒关心地问道。 虽然乐城近是组织部长虞盼盼推荐的，但是乐城近却并非虞盼盼的人。 并且乐城近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自然明白抱大腿的重要性。 所以在任命结果一出来之后，乐城近就第一时间跑到了市委，向方子寒表达了靠拢的心思。 对于一个县级市市长的靠拢，初来乍到的方子寒，又怎么会拒绝呢？ 所以，乐城近就成了方子寒来到涪城市之后，第一个收拢到了正处级下属了。 之前的话，因为彼此忙于工作。 就算乐城近有到市委去找方子寒进行工作上的汇报，但是也仅仅只是工作上的正常汇报。 今天，方子寒也是借着这一次机会，想关心一下乐城近最近的工作情况如何。 毕竟，乐城近虽然出身林州市，但是也早已离开多年。 如今就算再归来，也属于是初来乍到了。 作为过来人，方子寒很清楚一个政府的负责人，在初来乍到的时候，想要开展工作是多么的困难。 乐城近有些拘谨的笑道：“方书记，不瞒您说，这来到林州市主政之后，我的感觉就是整个人更加充满了活力和干劲了。” 被闲置边缘化多年的乐城近，如今终于再有机会掌握权力，那感觉确实是不一样的。 因为失去过权力，如今再次拥有了权力之后，乐城近是非常的珍惜的。 所以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那工作方面是否顺利呢？”方子寒意有所指的问道。 这个顺利不顺利，当然问的不是工作本身。 而是指的是，乐城近在林州市委之中，有没有得到有力的支持。 听到方子寒这么问的时候，乐城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道：“方书记，这确实有些不顺利。” “哦？如何个不顺利法呢？”方子寒追问道。 末了又补充一句说道：“城近同志，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就不用担心别的，有什么苦难就尽管说就是了。” “唉！”乐城近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方书记，您是不知道啊，这林州市的工作是真的不好开展啊。” 不等方子寒发问，乐城近又紧接着说道：“首先，就是政府班子的问题。” “各个副市长，虽然明面上都非常配合。但是实际上，在落实各项工作的时候，却都是各有各的小心思。” “出工不出力，磨洋工，害怕承担责任事情拖着不办的情况是比比皆是。” “就比如说，林州市政府已经决定了要盖一座水坝，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通过了决议。” “但是现在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建设局那边连开始规划方案都没有。” “我这一问下去才知道，那分管的副市长就根本没有交代下去，您说我这工作能好做吗？”乐城近吐着苦水道。 方子寒听后同情地看了一眼乐城近，对于这种情况，他也能够理解。 体制之中，很多领导就秉承着一种原则。 那就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能拖就拖，拖到不能拖了再去安排执行。 所以，经常会看到某些个项目，明明很快就能够建设完毕的。 但是单单立项规划，就规划了两三年。 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 虽然乐城近是市长，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副市长是属于副处级的干部，属于涪城市委管辖的。 乐城近只能够做出一些批评，再严厉的措施，他也是办不到的。 不过，方子寒并没有立即对这个方面做出反应，而是继续询问道：“还有呢？还有别的问题吗？” 乐城近轻轻点头道：“还有一点就是，市委刘书记这个人啊，有些保守了。” “很多政策、项目，在他那里就无法通过，总是觉得太冒进了。” “对于这一点的话，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政策、项目不推行，这经济如何发展得起来呢？” 方子寒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乐城近，这话他是听明白了。 意思就是在跟他方子寒说呢，林州市的市委书记刘浩川对于他乐城近的制约太大了。 说是保守，只不过是委婉的说法罢了。 实际上这乐城近想表达的是，这刘浩川一直在阻扰他的工作。 心中思考了一下如今林州市委的情况，乐城近作为刚刚上任没几个月的市长，手头上确实是没有帮手。 一个人在林州市孤军奋战，还要面对着刘浩川这个涪城市委常委兼任的林州市委书记，确实也是孤掌难鸣。 想到这里方子寒便开口问道：“城近同志，我记得你们市政府的王大明同志调任山龙县担任县委书记之后，你们的常务副市长就空缺出来是？” 乐城近轻轻点头却没有说话。 王大明调任山龙县担任县委书记之后，这林州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涪城市委一直没有决定下来合适的人选，所以也一直空缺着。 “你们市政府之中，或者林州市内，你有没有合适的同志推荐来担任你的副手呢？”方子寒又问道。 听完方子寒所问之后，乐城近猛地一抬头，眼中透露出激动的神色说道：“方书记，林州市政协的副主席陶能同志能力出众，可以担任这个岗位。” “毕竟，他年富力强，今年才四十岁，如果能够让他来担任市常务副市长的话，可以很大程度的帮我分担一些工作的。”乐城近略带着希冀的朝着方子寒推荐道。 “政协副主席？”方子寒听后愣了一下。 不过听到乐城近提到对方的年纪只有四十岁，那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这肯定是当初跟乐城近一起属于前前任市委书记程胜红麾下的人马，属于被闲置的那一批人了。 “这个同志怎么样，能够信任吗？”方子寒想了一下之后问道。 第53章 准备调整 “方书记，这一点您放心，陶能同志是肯定能够信得过的。”乐城近听后眼中露出喜色，随即立马拍着胸膛保证道。 从方子寒的话里，他已经听出来了。 方子寒这是想要将陶能提拔起来担任林州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这对于在林州市之中孤掌难鸣的乐城近来说，虽然不说能够立马让他扭转局势。 但是多了一个常委的支持，特别又是政府方面的常委，那已经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除了陶能同志呢，你还有其他的同志要推荐的吗？” 方子寒先是轻轻点头，随后又开口问道。 乐城近愣住了，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方书记，您的意思是？” 按照方子寒刚才的态度来看，这个陶能转岗到政府来担任常务副市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是这个时候，方子寒又询问他其他的人选，那是不是代表着，方子寒准备对林州市的市委班子成员进行调整了呢？ “没错，我准备对林州市的市委班子进行一下调整。所以，你如果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尽可以提出来。”方子寒肯定了乐城近的猜测。 乐城近并没有猜错，方子寒就是打的这个想法的。 涪城市能不能发展起来，林州市是重中之重。 所以，无论如何方子寒都要确保林州市能够按照自己的预想去发展。 那么，紧靠着乐城近再加一个陶能，那是远远不够的。 既然乐城近说了，林州市的市委书记刘浩川不配合，还各种掣肘。 那么，这对于方子寒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反正已经准备提拔陶能了，那索性不如就将林州市的市委班子来进行一个大调整。 要是最初过来的方子寒，根本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适应，跟方子寒确定在同一个阵营的涪城市委常委已经有市长马凯、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市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 看似也只有四票的实力，跟市委书记邵泽鹏拥有的票数是一样的，属于五五开。 但是，可别忘记了，还有几个中立常委呢。 方子寒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邵泽鹏还不知道自己的打算。 那么提前一步，找市纪委书记黄侯选、市常务副市长刘娜两人先进行一波沟通交换。 有了这两个人的支持，那这一次的大调整基本上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听到方子寒肯定回答之后，乐城近瞬间大喜不已，立马就报出来了几个人选出来。 这些人，全都是之前他的下属。 虽然以前都是副科级的干部，但是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之后。 这些人哪怕被闲置了，但是级别也是早就提升到了正科级。 这一次的话，如果方子寒愿意提拔，他们这些人晋升为副处级的市委常委，是没有问题的。 “嗯，你说的这些人选，我会考虑的。” “你接下来的话，工作重心就重点放在这个科技医疗产业园上面去。” “林州市的经济能不能来一个腾飞，就看这个产业园区了。”方子寒叮嘱道。 ---------------- 涪城市，一处夜市。 一头黄毛，穿着一件背心，两个胳膊纹满龙纹的俞荣，正嘴上叼着一根烟，手中提着一把开山刀，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小弟，在四处收着“例费”。 青龙帮虽然上一次被方子寒发现了收取保护费的事情，并且还将一些人给关进局子里去了。 但是随着公安局局长万安的复职，青龙帮的这些人根本没有收敛的迹象，反而是每天依旧照常的在向控制地盘内的商贩收取保护费。 “荣哥，前面那条街的例费已经全部收齐了，总共是二万二千八，您看一下。” 一个小弟手中拿着一沓钱小跑着过来，恭敬的递给俞荣说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卧底，俞荣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以及周笑宇支援的几个干警卧底的支持，已经爬上了小头目的职务。 当然，在青龙帮内部，俞荣现在的职务叫做营长！ 手底下总共管着五十个小弟，也算是比较有实力的一个了。 “嗯，我看看。” 俞荣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将那沓钱接了过来。 清点完毕之后，俞荣从中抽出了二十八张红色钞票，递给刚才的小弟说道：“这些钱你们拿着，晚上自己去潇洒。” “感谢荣哥，还是荣哥您大方！” 小弟见状立马高兴地夸赞道。 在青龙帮之中有个规矩，每个负责片区的小头目，每一次收取保护费，都可以从中抽取两成的提成，再往上的大头目也会收取一定的分成。 再算上分给当片区片警的提成，最终归纳到青龙帮总部的，就剩下了五成。 也正因为这个抽成制度的存在，各个片区小头目对于收取保护费的事情，都是非常的积极。 并且，也因为有利可图，所以每天更是不断的扩张的自己的片区范围。 以前的片区小头目，最多也就是一条街拿出一千块钱出来打赏。 像俞荣这样，直接给了快三千块钱，在小弟们看来就是大手笔了。 “别说这些没用了，接下来多努力一点，以后你们拿到的就更多了。”俞荣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正说着呢，口袋之中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将口中的烟头吐掉，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之后，俞荣这才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俞荣，你人在哪里呢？” 电话那头传来青龙帮三当家，也是副军长的黄秋华的声音。 俞荣连忙恭敬的对着电话说道：“华哥，我在小吃街这边呢。” “怎么，您找我有事吗？”俞荣赶紧问道。 此刻的俞荣心中隐隐有些兴奋，他跟了黄秋华的时间不长，但是因为能力的出色，加上打架的时候，都是冲在了第一线，所以很受黄秋华的赏识。 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要靠近黄秋华。 只不过，一直以来进展都不理想。 但是今天，俞荣感觉自己应该有机会接近目标了。 第54章 送货 果然，黄秋华那边的话，印证了俞荣心中的猜想。 “你把收保护费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现在带着几个信得过的人，开一辆大货车，过来陈巷路路口这边。”黄秋华语气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俞荣听后连忙说道：“好的华哥，我现在立马带人过去。” “记住，要快，给你半个小时！”黄秋华催促道。 挂完电话之后，俞荣眼中露出了一丝激动。 这个时间点，黄秋华让他开着货车过去，俞荣感觉肯定是要让他参与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虽然青龙集团内部也有做运输生意，但是什么样的运输生意配得上让黄秋华这样的三当家亲自出马呢？ 那自然不用说了，肯定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想到这一点，俞荣立马朝着刚才送钱过来的小混混使了个眼色道：“你们接着收例费。” “还有，你们四个，跟我走！”俞荣指着那四个同是卧底的人说道。 很快，俞荣便搞到了一辆大货车。 “俞书记，今晚这是？”卧底一号问道。 俞荣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乱喊，到时候要是喊习惯了，露出马脚怎么办？！” 卧底一号听了之后，顿时缩了缩脖子，随后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忘记了！荣哥！” 俞荣此处看了一下，发现此处就他们五个人，顿时才松了一口气道：“好了，下次要记住了，别乱喊了。” “刚才华哥给我打电话，让我搞一辆大货车过去。” “我怀疑，他们肯定是在运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一次，咱们几个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争取看看能不能搞到点有用的东西出来。”俞荣解释道。 卧底二号也是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随后这才低声询问道：“荣哥，您说这他们运输的东西，会不会是白面？” 话一出来，其余的几个卧底顿时表情都有些激动了。 他们都是周笑宇应方子寒的请求，从蜀都市公安局之中特意挑选出来的“人才。” 为什么说是人才，还要加双引号呢？ 因为这四个人，之前在蜀都市公安局都是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货色。 基本上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在干，福利低不说，还没有获得功劳的机会，更让他们难受的是。 像他们这样的存在，除了他们的直属的小队长之外，其余的领导基本上对他们都没有印象。 正常情况之下，他们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一次方子寒要人，周笑宇就特意将这几个蜀都市公安局的“透明”人物给挑了出来。 除了命令他们完成任务之外，还给他们画了大饼。 用自身卧底的经历，最终成为现在副厅级的蜀都市公安局的事迹，激励着这几个人。 现在，一想到这青龙帮运输的可能是白面，他们几人顿时就兴奋激动起来了。 要用大货车来装，要真是白面的话，这数量肯定不是什么小数目。 一旦拿到证据，等他们完成任务。 那么到时候别的不说，一人一个一等功是肯定跑不掉的。 想到这个荣誉，四个人内心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俞荣微微摇头说道：“我感觉不是。” “好了，不猜测了，大家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现在就出发。” “不然的话，我怕到时候过去慢了，可能就错失机会了。”俞荣首先上了车子，随后朝着几人招了招手道。 其余的四人也不敢迟疑，立马跟了上去。 瞬间，一辆小轿车和一辆大货车，一前一后朝着指定的地点驶去。 ----- 陈巷路十字路口，距离红绿灯还有近百米的地方，一辆大货车轮胎爆掉，停靠在了马路牙子边上。 青龙帮的三当家黄秋华，此刻正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对着正在换轮胎的小弟骂道：“妈的，你们搞快点，都磨叽多久了，还没弄好！” “华哥，这不是我们不弄啊。咱们这车上一没备胎，二没千斤顶的，这真的修不好啊。” 被逼着去换轮胎的小弟蹲在地上转头一脸苦意朝着黄秋华说道。 这没千斤顶，也没备胎，换个锤子啊换。 要不是黄秋华硬逼着，他都早到一旁休息等待去了，又怎么会蹲在这车底下半个多小时，腿都蹲麻了。 “哼！”黄秋华冷哼一声没再多说。 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黄秋华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这俞荣搞什么东西，都快半小时了还没到。” 正骂着呢，就见到一辆小汽车停在了黄秋华的面前，在其后面还有一辆大货车也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俞荣从副驾驶上跳下来，小跑到黄秋华的面前恭敬地喊道：“华哥！” “怎么现在才过来！”黄秋华埋怨道。 俞荣连忙解释道：“华哥，这大晚上的货车不好搞啊。” “好了，别解释了。” “你马上带着人，将这车上的货，全部转到你的车上去！快！”黄秋华也不想听俞荣解释，直接指着那爆了胎的车子说道。 俞荣没敢多问，连忙带着几人，跟着原本就在此处的混混们开始转运起来货物。 又是忙碌了快一个小时，几个人满身大汗，累得气喘吁吁的，终于将货全部转移了过去。 “华哥，已经全部装好了，您看？”俞荣询问道。 黄秋华看了一眼，发现原来的货车都已经空了之后，就对着俞荣说道：“上车，跟着我来！” 说着黄秋华便钻进了自己的小轿车之中。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车辆来到了一处码头。 远远望去，就看到一艘小型货轮，就停靠在码头边上，此刻船上灯火通明，彷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柯总，我来了！” “哈哈，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状况，让你们久等了！” 黄秋华一下车之后，立马小跑着上前，朝着货轮上一个满眼阴鸷的男子赔笑道。 那男子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哼，我还以为你们收了钱，不准备给我货了呢。” “怎么可能？！”黄秋华连连摇头道：“咱们都合作这么久了，我们怎么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难道柯总您还不相信我们的人品吗？” “别扯那么多了，货呢？”男子不耐烦地问道。 第55章 货物是什么 “柯总，您别着急啊，我既然人来了，那货肯定也是一起到了的啊。”黄秋华连忙说道。 男子根本不理会黄秋华，而是朝前方俞荣等人所在的车队看了一眼之后，便径直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大货车旁呢，俞荣等人便将其拦了下来。 男子阴沉着一张脸，转头望向了跟上来的黄秋华。 黄秋华一看，连忙呵斥道：“你们几个干什么？还不赶紧让开！” 听到黄秋华这么呵斥之后，俞荣这才带着几个小弟让了开来。 “这上面装的，都是我们要的货？” 男子走到车后指着紧锁的车门问道。 黄秋华立马回复道：“没错，柯总，您要的货全在这里了。” “把门打开，我要检查一下。”男子吩咐道。 黄秋华没敢犹豫，并且还亲自上前，将货车后门给打了开来。 男子没有二话，在车门一打开之后，便直接双手撑着车厢底板，用力一撑便跳了上去。 “华哥，这是？” 待男子上车之后，俞荣快步走到黄秋华面前小声地询问道。 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俞荣，黄秋华低声呵斥道：“问那么多干嘛，做你该做的事情呢。” 说着，彷佛是不放心一般，黄秋华还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将俞荣试图瞥向车厢之内的视线给挡住了。 见这一幕发生，俞荣也不敢再太过分，当即收起视线，不再往车内张望。 他清楚，别看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青龙帮的小头目之一。 但是毕竟是属于刚刚加入的存在，黄秋华这些高层人员对他还是不怎么放心的。 这从黄秋华现在的表现上，就能够明显的看出来了。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那男子终于从车厢之内跳了出来。 “我刚才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 “至于数量的话，是不是按照我的要求来齐了呢？”男子问道。 黄秋华连忙回答道：“柯总，你就放心，都做这么久生意了，这数量的问题你根本不用担心。” “哪怕是你回去之后发现数量不对，只要您一句话，我立马就安排人补发过去。” 男子背着手点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样，你安排人把货都装上船去。” “装上船？”黄秋华听后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柯总，这一次不直接将车带走吗？” 黄秋华此刻有些疑惑，因为以往的交易，为了严格保密。 这基本上是不会出现货物中转的情况，都是他这边装好货之后，直接将车开上船。 相当于就是不但送货，还送货车了。 至于说货车值不值钱，这就开玩笑了。 他们做的这些交易，金额是那么的巨大，怎么可能去在意那货车的几十万呢。 就相当于说，你买一个几百万的包包，商家难道还会去在意那几千块钱的包装盒吗？ 根本不可能的。 正因为今日这边柯总的要求跟以往有些不同，所以此刻的黄秋华才感觉到有些困惑。 被称作柯总的男子，此刻也有些郁闷地说道：“最近查得严，船上货物装多了。” “要是再加上这辆车的话，到时候吨数就超了，有些麻烦。” “你们这次，就将货卸下来就是了。” 黄秋华听后这才恍然了，连忙说道：“好的，那柯总，您稍等一会儿，我立马安排人卸货。” 说着，黄秋华便朝着俞荣吩咐了一下，让他带着人，将货车内的货物转运到船上去。 这买方是粤省那边的人，一路上都是走水路过来的。 虽然这路上的关卡都是已经提前打通好了，但是有时候还是不可避免会出现认死理的审核人员。 所以，像这样船只超重，为了避免万一的情况出现，严格控制好吨数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罢了。 随着黄秋华的一声令下，俞荣便带着人开始搬运着车上的货物。 就在快搬运完毕的时候，俞荣抬着箱子，朝着对面跟自己一起的一个卧底使了个眼神。 只见那卧底在看到了俞荣示意的眼色之后，便做出一个没抬稳的假象，双手一松。 那重重的木箱子，直接砸落在了水泥地板上。 “砰！” 巨大的声响顿时传出，随后因为重量加砸落在地的冲击力。 原本作为打包用的木头，顿时散裂开来。 而装在箱内的物品，此刻也随着散裂的木头箱子破碎，出现在了俞荣等人的面前。 在看到箱子内露出的东西之后，不管是俞荣还是卧底，此刻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地上散落着数把黑洞洞的冲锋枪！ “原来装的居然是这种东西！”俞荣心中暗自大呼道。 哪怕是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了眼前的物品之后，心中也不由得大感震惊。 “怎么回事？！” 黄秋华在听到声响之后立马跑过来查看，在发现货物掉落在地，里面原本隐藏的枪支也显现出来，顿时怒不可遏的问道。 “华哥，这一下子没抓稳，掉地上了。”俞荣慌忙解释道。 黄秋华怒吼道：“你们都是猪吗？这么点东西也能够抓不稳！” “立马给我把货装回去！” “还有，谁要是敢把看到事情泄露出去，就别怪我心狠了！”黄秋华狠狠地威胁道。 俞荣连忙做出一副承认错误的样子说道：“华哥，您别生气了，放心，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 “而且，我们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仔细盯着俞荣看了很久之后，黄秋华这才说道：“好了，别愣着了，赶紧把货重新装回去！” 说完这话之后，黄秋华便立马小跑着去找柯总进行解释了。 等到黄秋华离开之后，俞荣和卧底对视一眼，均是暗自点了下头。 在短暂的插曲出现之后，俞荣等人很快就把所有的货运，都转运到了货轮的货仓之中。 第56章 汇报给方子寒 当天夜里，俞荣在回到自己在青龙帮的住处之后，便偷偷跑了出来，打了一个电话。 又过了约莫一个半小时左右，凌晨三点时分、 涪城市街头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之中，方子寒和俞荣两人出现在了车内。 “俞荣，你发现了什么，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喊过来？”方子寒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他刚刚已经进入梦乡了，却是被俞荣的电话给吵醒。 至于俞荣的目的，在电话里面俞荣并没有说，只是要求方子寒出来面谈。 所以，此刻看着俞荣，方子寒想要知道，这俞荣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将自己喊出来。 “方书记，您让我去查的青龙帮的事情，有眉目了。”俞荣表情凝重的说道。 方子寒一听，虽然也猜到了这么晚俞荣将自己喊出来，一定是关于青龙帮的事情。 但是此刻，在看到俞荣这么凝重的表情之后，也是立马重视了起来问道：“说说，你查到了什么东西。” 俞荣将今天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随后问道：“方书记，您可知道，这今晚黄秋华将我喊过去送的货物到底是什么呢？” “白面？！”方子寒猜测的问道。 如果是走私的话，那么俞荣应该不至于如此。 同时，这一点“小”罪过，也不至于让俞荣有那么大的反应。 所以，方子寒猜测，应该是属于严重违法的事情。 而这其中，最为严重的就只有白面生意了。 特别是，如今粤省那边做白面的工厂越来越少之后。 很多做白面的，都已经暗中转移到了巴蜀这边。 所以，在方子寒想来，这青龙帮最有可能做的生意，那应该就是白面生意了。 俞荣听后摇了摇头道：“方书记，并非是白面。” “说出来您可能不相信，那一车应该全部都是枪支！”俞荣有些石破天惊的说道。 “枪支？！”方子寒惊呼一声，随后连忙确认道：“俞荣，你没开玩笑？” 俞荣苦笑道：“方书记，您说我敢大半夜的将您喊出来，就为了跟您开这样的玩笑吗？” “这是我亲眼所见的，而且这些枪支还不全部是手枪，其中冲锋枪占据了一半的数量。” “说实话，当时看到的时候，我都有些忍不住，心中在暗自颤抖了。” “那些枪支的数量，完全可以武装起来一个团了。”俞荣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一个连大概就是两百人左右，一个营则是在六七百，而一个团则是大概在2000人左右。 这一次他们运送的枪支数量，俞荣大概算了一下，如果每个箱子装的数量都差不多的话，那至少得有两千把了。 “？？？” 方子寒此刻满脸的震惊和懵逼，这是他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愣了很久之后，方子寒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询问道：“这些枪支，青龙帮是怎么来的，自己制作的，还是？” “另外的话，买家是谁，买这些枪支准备做什么？” 首先，得搞清楚青龙帮是怎么搞到这么多的枪支的。 另外，也得确认一下买家是什么人，找青龙帮买这么多的枪支是准备做什么用途。 如果是用到海外去的话，那倒还好说。 要是在国内使用的话，那可就不是什么小问题了。 “方书记，青龙帮怎么搞来的这些枪支，我暂时还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些枪支很明显都不是自己制作的。” “因为这些枪支都是制作精良的，不像是土作坊做出来的。” “而且，明显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些枪支都是有使用的痕迹的。” “并且，我严重怀疑这些枪支，都是警队之中淘汰下来的装备。”俞荣回答道。 虽然那些枪支暴露出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作为一个前公安人员，俞荣对于公安之中使用的装备还是很清楚和熟悉的。 只一眼，他就能够有八九成的把握，确认那些枪支大概率是公安内部淘汰下来的装备。 “公安内部？怎么，公安还有配备冲锋枪？”方子寒愣了一下后问道。 虽然也是干过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但是方子寒的思维跟很多人一样，还是一下子先入为主，认为公安民警应该都是配备手枪为主的。 “方书记，咱们公安内部还是有特警队的，他们使用的除了手枪之外，还有冲锋枪啊。”俞荣解释道。 方子寒这才想了起来，还有特警队这个存在。 并且，除了特警队之外，公安局内部，实际上还是有一些强力部门，是拥有着冲锋枪的。 在听到俞荣怀疑这些枪支来源于公安内部的时候，方子寒就知道，这个事情肯定小不了了。 不过，这并非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还有一个信息，方子寒也必须赶紧确认下来。 “俞荣，那买家是谁？他们买这些东西要做什么？”方子寒连忙询问道。 俞荣摇了摇头道：“买家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他们购买的用途何在。” “不过的话，买家所使用的船只编号，我刚才却是暗中记下来了。” “您这边如果能够传到船只的编号，那么应该很快就可以查清楚买家的情况了。” 说着俞荣便从口袋之中掏出来一张纸条递到了方子寒的手上。 方子寒接过纸条，并没有立马打开查看，而是表情凝重的吩咐道：“俞荣，你现在赶紧回去，继续潜伏。” “尽量争取早点进入青龙帮的核心层，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出来。” “至于这买家的情况，我会立马前往核实的。” 俞荣重重点头道：“好的，方书记，我明白了。” “嗯，那你先回去，记得，一切都要注意安全！”方子寒又再次叮嘱道。 等到俞荣下车离开之后，方子寒并没有立马让李大彪开车回住处，而是在车内将刚才俞荣给的纸条打开。 看着上面的船只编号，方子寒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一会儿之后，方子寒这才开口朝着李大彪问道：“大彪，你之前都在军中。” “对于航务部门这一块，你有没有认识的？” 这个航务不单单是指航空，像江海航运，也是属于航务部门管理的。 方子寒长期在地方工作，对于这些部门还真不就怎么熟悉和认识。 第57章 求助 李大彪回头嘿嘿笑道：“书记，您要是说军中的话，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不过这个航务部门的话，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哦，这样啊。”方子寒有些失望的说道。 见方子寒露出失望的神色，李大彪低头想了一下，随即便提醒道：“书记，您可以找尤政部长啊。” “尤政？”方子寒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却是脸上一喜。 尤政，这个人方子寒却是将他给忘记了。 这是之前的京城市委组织部长，如今的话早已高升为了交通部常务副部长，跻身正部级干部了。 航务部门本身就归交通部管辖，真要找航务部门的话，那找尤政就准没错了。 想到这里，方子寒也不顾此刻是三更半夜尤政应该早就已经休息了，当即拿起电话，找到通讯录内尤政的号码就拨打了过去。 京城，交通部家属院之中一处别墅。 尤政此时早已进入到了梦乡之中，正酣畅淋漓的打着呼噜呢。 突然间，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一下子，就将原本在睡梦之中的尤政夫妻二人给吵醒了。 “谁啊，这大晚上的还给你打电话。”尤政的妻子不满地埋怨道。 跟埋怨的妻子不同，尤政第一时间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连忙起身朝着放着电话的地方移动而去。 边快速移动边说道：“你就别管了，睡你的觉。” 跟妻子不同，尤政作为交通部的常务副部长，身上是担负着重大工作责任的。 他很清楚，一般来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有人在深夜给他打电话的。 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基本上就只有三种可能了。 第一种，就是打错电话了。 第二种，领导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 第三种，就是部门内出了重大事件，所以就算是深夜也必须联系上尤权。 第一种可能性，完全就可以忽略掉了。 因为，作为高级领导干部，他们的手机号码，都是经过特殊加密的。 且不说一般人不会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就算是知道了，也无法打通的。 毕竟，通讯部门是针对使用者的手机号码，早就做过了特殊的筛选。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般领导的手机号码都有两个。 一个是对公使用的，而另外一个则是私人使用的。 第一种可能性不可能有，那么就剩下后两种可能性了。 但是无论是第二种还是第三种可能性，都是代表着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此刻，尤政都宁愿想着，这电话是别人打错了的。 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的时候，尤政瞬间愣了一下。 因为这跟他猜测的不同，打电话来的不仅不是陌生人，也不是领导，更不是交通部的同事。 而是来源于一个人，虽然每年都会见面，但是平时之中却是几乎没有联系的人。 南家的孙女婿，方子寒。 尤权此时心中万分疑惑，这大半夜的，方子寒给他打电话做什么呢？ 不过，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尤政还是快速将电话给了起来。 “喂，我是尤政，子寒有什么事情吗？” 尤政一边朝着客厅走出去，一边低声对着电话问道。 此刻正远在巴蜀省涪城市的方子寒，听到电话那头的回答，连忙带着歉意说道：“尤部长，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给您打电话了。” “没事，子寒。”尤政微微一笑道：“怎么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对于方子寒这个时间点给自己打电话，尤政是没有半点不高兴的。 因为虽然跟方子寒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尤政很清楚，作为南家重点培养的第三代继承人。 方子寒是一个稳重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不合时宜的在这个时间点给他这个正部级的领导打电话的。 所以，这个时候尤政最关心的就是，方子寒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会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来这个电话。 “尤部长，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方子寒连忙将俞荣刚才汇报来的情况，大概的跟尤政说了一下。 “现在那艘货轮之上，装着至少两千把的枪支。” “我想请您帮忙查看一下，这艘货轮到底是属于谁的。” “并且，沿途对其进行监视，要知道他到底是将这些枪支送到哪里去。”方子寒语气严肃的说道。 此时尤政的表情顿时变得震惊了起来。 听到这有两千把枪支出现在货轮上面，饶是他这个正部级的领导干部，听到之后都不禁有些呆住了。 好一会儿之后，尤政这才消化完方子寒所说的，连忙询问道：“子寒，你没有开玩笑？” “这艘货船上面，真的装了两千把枪支？”尤政再次确认道。 虽然尤政看不见，但是此时的方子寒还是重重点头道：“尤部长，这个事情千真万确，是我安排的一个卧底人员汇报过来的。” 尤政听后没有立即回答方子寒所说的，先是沉思了片刻之后，这才说道：“子寒，这个事情我会安排人去盯的。”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 “这个事情，并不是小事情，问题是很严重的，单单靠你一个人，我看是无法解决的。” “同时，这个事情，你也不能够不上报。” “你必须要立刻通知你们的省委陆书记，还有江北省的庄书记那边，你也得通知到位。” 说到这里的时候，尤政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最好的话，你还是要给南老爷子也打个招呼。” “毕竟，这个事情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涉黑问题了。”尤政此刻的表情显得很是凝重。 涉及到枪支，本来就很敏感了。 尤其是两千多把，这足以武装起来一个团的兵力这种数量，更不是什么小事情。 说不好听点，如果在合适的时机。 那么这两千把枪支，都足以造成不堪想象的后果了。 所以，在尤政看来，这个事情不是他，还有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就能够解决的。 必须层层上报，报到足以能够决定的人手中。 而他刚才提的那几个人，除了南老爷子之外，其他人都不算是足以能够决定的人。 第58章 涉及到那位 方子寒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就想明白了这尤政话里的意思了。 “尤部长，您放心，我明白的。” “只不过这个事情现在比较紧急，我想请您帮忙监视好这艘船的情况，以及它的去向，所以才想打电话给您的。”方子寒连忙解释道。 尤政轻轻点头道：“既然你明白就好。” “这个事情我马上安排人去办，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赶紧把这个事情上报上去。”尤政提醒道。 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尤政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此时，方子寒手中握着电话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省委陆七宝书记，江北省庄江书记，还有南老爷子。 这三个人之中，要先给谁打电话呢？ 想了半天，方子寒最终还是决定，先给省委副书记姜柏合打电话。 让姜柏合去通知陆七宝。 为什么这么做呢？ 首先，虽然南老爷子和庄江，都跟自己比较亲近。 但是不管如何，省委的领导，就是陆七宝。 作为陆七宝麾下的官员，方子寒遇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第一时间汇报给陆七宝。 那么陆七宝虽然不一定会有意见，但是心中肯定是有想法的。 而为什么要让省委副书记姜柏合去转达。 这也是方子寒的一个小心思了。 首先，通过姜柏合去转达，这是符合流程的，陆七宝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另外的话，方子寒如今已经大概摸清楚了，这青龙帮跟巴蜀省的元系这边是有关联的。 现在，姜柏合所代表的派系，也是要快速掌控巴蜀省。 那么，作为地头蛇的元系人马，就是一个巨大的阻碍了。 所以，姜柏合如果知道了这个事情，那么他们肯定会借机动手的。 以姜柏合背后所拥有的实力，如果插手进来这个事情的话。 那么无论后面这两千把枪支，会衍生出来什么样的后果。 方子寒这边的压力都会减轻不少了。 而后再给庄江，还有南老爷子打电话汇报这个事情。 就是要确保，这个事情不会因为利益的问题，被掩盖下来。 这就是上了三重保险了。 想到这里之后，方子寒立马就给省委副书记姜柏合打去了电话。 跟尤政一样，姜柏合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显得非常的震惊。 但是，他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迅速对方子寒下达了指示。 要求他必须立马，时刻盯紧着这艘货轮的去向。 然后，对于青龙帮要继续保持监视。 “子寒同志，省委陆书记那边我会去汇报的，你现在要盯好那批枪支，可不能跟丢了。”姜柏合严肃地交代道。 方子寒连忙说道：“姜书记，您放心，我会跟好的！” 这边的电话打完之后，方子寒便将电话打给江松杰，将情况一一进行了说明。 江松杰也没有马虎，立马表示会马上转达给庄江的。 等到打完这两个电话之后，方子寒看着通讯录上的第三个电话，就显得有些犹豫了。 因为，基本上这几个电话打完之后，就不会再有其他的问题了。 南老爷子那边，其实现在打，或者明天再打都不会有什么差别。 现在打的话，反而会影响老人家的睡眠。 毕竟，老人家本身就是觉少。 此刻的话，也才两点多钟。 距离老爷子平日里五点左右起床，还有两个半左右的时间。 可以说，如今是老爷子睡眠最深的时间段了。 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就打扰了老爷子的睡眠，方子寒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想到，他自己联想到的一些可怕事情，方子寒只是略微犹豫之后，最终还是按下拨打键。 电话过了半分钟左右，才被接听起来。 只不过接听电话的人，并不是南老爷子本人，而是他的生活秘书。 在得知方子寒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必须让南老爷子本人接听之后，生活秘书也没有犹豫，立马就表示让方子寒等待一会儿，他去喊醒南老爷子。 方子寒也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等待着。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电话那头再次出现了声音。 而这一次，声音的来源就是来自于南老爷子本人了。 “子寒，什么事情？” 南老有些苍老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爷爷，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做一下汇报。”方子寒连忙说道。 紧接着，方子寒也是将现在遇到的事情，跟南老爷子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你打这个电话给我，是不是除了这些事情之外，你还发现了别的问题呢？”南老听后沉默了半晌才问道。 对于这个情况，南老说震惊也震惊，说不震惊也是不震惊的。 毕竟，在他那个年代，像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罕见。 别说两千多把了，就是几万把，甚至重型武器走私出去海外，都是不罕见的事情。 只不过这些年来，随着规范和监督越来越严格，这样的事情少了很多罢了。 同时，南老爷子也是从方子寒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汇报之中，看出了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肯定是比这个枪支的问题还要严重的。 否则的话，以南老对于方子寒的了解，知道他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的，这才有此问的出现。 方子寒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南老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他的意图。 暗自佩服之后，方子寒这才说出来了一个他心中猜测，但是却是还不敢确定的事情。 “爷爷，通过这个事情，我怀疑跟那一位有关。”方子寒谨慎的说道。 南老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哪一位？” “就是上次监听宫书记的那一位。”方子寒点了一下道。 “这次售卖武器的这个涉黑团伙，在巴蜀省就是靠着元家下面这些巴蜀省的领导才得以做大的。” “再加上这次运输出来的枪支，都是属于公安内部的。” “而元家还有一个曾经的秘书恰好就在担任省委政法委书记，所以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那一位安排的。” 第59章 黄秋华的紧急汇报 “子寒，你的意思是，那一位有那种心思？”南老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方子寒没有说出来具体的猜测内容，但是就从那简单的几句话之中，南老也是听出来了他话里没说的东西。 方子寒想表达已经很明确了，以元恒健所担任的职务，他是可以轻松搞定这些东西的。 再加上他之前监听各个领导的行为，那是不是有可能，他会借机组建一支武装力量，做出一些特别的事情出来呢？ 南老在听明白方子寒所说之后，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方子寒要在这个时间点打来这个电话了。 “子寒，这是你个人的猜测，还是已经有了证据证明了？”南老面色凝重的询问道。 这个事情可不是简单的小事情，说实在话，2000把枪支的走私，在南老看来就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但是如果涉及到元恒健的话，那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所以，这个时候，南老必须得先搞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到底是方子寒个人的猜测，还是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证据了。 如果是个人猜测的话，那都还好说。 要是真有实质性的证据表明，这个事情跟元恒健有关系的话，那这事情就不得了了。 绝对是会引发政坛的大震动的。 “爷爷，这只是我根据现有情况的一个猜测罢了。” “现在我只是知道，这个走私的青龙帮，是跟元家在巴蜀省的政法委书记徐杰有一些关系。但是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太清楚。”方子寒连忙回答道。 听完方子寒的话之后，纵然是南老这样的人物，此刻也不禁长松了一口气。 “既然只是猜测，那子寒以后这种话就不要乱说了。” “在我面前说说倒也罢了，但是一旦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乱说啊。” “你要明白，你现在代表的可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南家，还有一直扶持着你的庄江书记。” “你的一言一行，不代表你一个人，明白了吗？”南老面色严肃的叮嘱道。 这种话，在他面前说说是没事的。 如果在旁人面前说的话，那么一旦传出去了，那涉及到的问题就不是小事了。 别的不说，在元家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一种南家要向元家宣战的信号。 一个势力和另外一个势力之间的斗争，可不是儿戏，万万是不能因为一句话而引发，不然的话，那损失就严重了。 方子寒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南老话里意思，连忙回答道：“爷爷，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那就行。”南老轻轻点头说道：“这个事情，你先了解一下情况。” “对方既然能够拿出两千把枪支来走私，那自己手中的枪支肯定不少。” “所以，你一定要千万小心，要有了确切的证据以及确切的把握，才能够动手。” “否则的话，一旦对方进行反抗的话，那造成的影响就不小了。”南老叮嘱道。 方子寒立马回答道：“爷爷，我明白的。” “这样，要是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去联系一下你们巴蜀省军区的小陈司令，到时候他会帮你的。”南老想了一下后又说道。 方子寒现在面临的情况，根本就不是简单靠着政府的力量，或者公安局的力量能够解决的。 一旦真的证据确凿，要准备收网的时候，如果没有军方的力量支持，那么绝对是要付出惨烈的代价，才能够将这些黑恶势力一网打尽的。 所以，哪怕是如今政府和军方都不应该有太多的挂钩。 为了方子寒的安全着想，南老最终还是决定他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找军方寻求支持。 “小陈司令？”方子寒疑惑地问道。 据他所知的话，南家在军方可是一点力量都没有。 主要的能量，都是集中在政坛上面的。 所以，这个时候南老让他去找巴蜀省军区的司令员寻求帮助，这一点方子寒就有些搞不懂了。 不是自己人，你去找人家帮助，人家会理你吗？ 南老的地位是高没错，但是他又不是军队出身，也没管过军队。 这种情况下，军方的，哪怕只是一个师长都不一定会给南老面子的。 听出来方子寒语气之中的疑惑，南老耐心解释道：“这个小陈司令，我没退休之前，是给我当警卫队长的。” “所以，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到时候他一定会帮你的。” 听到这里，方子寒这才恍然了。 南老之前的警卫队长，现在成为省军区的司令员，好像差距很大。 但是实际上，以南老的地位，能够成为他的警卫队长，本身的职衔都不会低到哪里去。 所以，这个时候成为正军级的省军区司令员，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 一个礼拜之后，涪城市一处私人会所之中。 青龙集团董事长庞煊庭，正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听着优美旋律的音乐。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黄秋华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大哥，出大事了！” 黄秋华一脸慌张的说道。 被人打扰之下的庞煊庭很是不高兴，重重的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随即皱着眉头训斥道：“秋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来我这里要先敲门请示，你是不是忘记了？！” “出去，重新敲门再进来！”庞煊庭手指着门外怒声说道。 黄秋华此时显得很是着急，本想着出言解释一下的，不过刚张开嘴巴，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庞煊庭那冷厉的眼神，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将准备说出口的话收了回来。 不过又想到自己要汇报的事情十分紧急，黄秋华急得跺了跺脚，随后这才快速走到门外，重新敲了敲门。 “进来！”庞煊庭见状这才开口说道。 从黄秋华的表现上来看，庞煊庭哪里不知道他是有紧急事情要汇报。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无论什么时候，规矩都是要用来遵守的。 庞煊庭一直秉承着一个信念，那就是规矩是一定要立起来，也是要秉承下去的。 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去破坏规矩。 第60章 大事不好 规矩要是坏了，那以后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怕的是什么，怕的就是以后有人不尊重他这个老大。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时候规矩就要立好。 只有这样，手下的这些人才会对庞煊庭这个老大心生敬畏之心。 “说，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忙慌的。” 等到黄秋华重新走进来之后，庞煊庭这才轻声开口问道。 “大哥，大事不好了啊。” 黄秋华刚想汇报呢，没想到这个时候，又被庞煊庭给打断了。 “不是说过了吗？以后私下里，要喊我军长！” “喊什么大哥，像什么样子！咱们可不是那什么流氓混混！”庞煊庭呵斥道。 自从打定主意，并且招募人手成立了一支“军队”之后。 现在庞煊庭在私下场合之中，都是自称自己为军长的。 并且，还要求手底下的其他人，也必须这么称呼他。 当然，这也只是庞煊庭如今的想法。 也许，等到日后他的队伍再进一步扩大的时候，他可能就不再满足于军长这个称呼了。 黄秋华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嘴上却也是改口喊道：“军长！” “咱们卖给柯家的那些枪支，全部都被海警给拦下来了！”黄秋华着急地说道。 庞煊庭此刻很明显愣住了，但是随即又问道：“你是说被海警给拦下来了？” “对，在粤省那边，刚刚出海就被拦下来了。” “柯总被抓了，那些枪支也全部被没收了。”黄秋华连忙说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原本神情有些紧张的庞煊庭，此刻顿时放松了下来。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翘道：“被抓就被抓，这有啥大不了的。” “秋华啊，你现在已经是副军长了，要沉得住气啊，不要什么事情都大惊小怪的。” “军长！这要是到时候柯家他们把我们供出来，那可咋办啊？”见庞煊庭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黄秋华急切地说道。 庞煊庭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供出来？秋华，你想多了。” “做咱们这一行的，规矩大家都懂的，是不可能将上家或者下家给供出来的。” “并且，你等着瞧，没几天那柯总肯定就被放出来了。” “啊？”黄秋华愣住了，他哪里想得到，自己看来非常严重的事情，在庞煊庭看来却是那么的简单？ 主要也是黄秋华对于很多事情不是太了解，毕竟他擅长的是拳头，而不是脑子。 庞煊庭为什么不担心呢？ 其实，他是有些担心的。 只不过是在听到是被海警扣押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的。 海警，巴蜀省这边哪里有海，又哪里有海警？ 那就说明了，这些货是已经运输到了粤省，然后从粤省出海的时候被扣押的。 那么，这个事情，就怎么样也牵扯不到他庞煊庭的头上来的。 哪怕是柯家那边的人招供了，庞煊庭也不怕。 毕竟，他的背后还有着元彬这尊大佛呢。 海警，属于公安边防序列。 虽然相对独立，但是本质上还是归属公安部管辖。 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公安部，对于庞煊庭背后的元彬来说，那不过就是后花园般的存在。 庞煊庭害怕的是什么？ 他害怕的是，这船是被海上缉私警察抓了，那可问题大了。 因为海上缉私警察，虽然也是警察。 但是他更多的还是隶属海关总署管辖的，这是元彬手无法伸到的地方。 所以，在听到是被海警抓了之后，庞煊庭一点担心都没有。 这种情况，有什么好担心的？ 反正不会有事，至于说买家会不会找他退款？ 嘿嘿，不好意思。 货他已经给了，钱是不可能退的。 再说，这钱都不是他庞煊庭一人赚的，大头还是元彬的呢。 “行了，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 “现在要紧的事，让你招的人招的怎么样了？”眼下庞煊庭更关心的是，他的扩军计划执行的到底如何了。 黄秋华见庞煊庭这副模样，当即也不再担心了。 反正天塌下来有庞煊庭顶着，既然庞煊庭无所谓，那么他就不需要太担心了。 “军长，按照您的吩咐，我最近已经招募了两百多人了。” “再加上咱们原来的三百多号人，现在已经有六百号了，现在全部都挂靠在集团下面的保安部之中呢。”黄秋华将扩军情况进行了一下汇报。 听到只招了两百多号人，而且总数才六百，距离自己预期的一千人，还有接近一半缺口的时候，庞煊庭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才招这么点人？”庞煊庭质问道，随即又说道：“秋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钱的问题，不需要担心。” “大不了的话，咱们就开出一个月一万五的工资，那样总会有人来的？”庞煊庭霸气的说道。 在庞煊庭看来，如今大多数人平均工资也就2000多左右。 自己开出一万五的高薪，还怕招不到人吗？ 特别是那些犯事蹲大牢出来的，这种有案底的一般都不容易找到工作。 有这么高薪的待遇，还怕招不到人？ 黄秋华听后苦笑道：“军长，您误会了，这不是薪酬的问题啊。” “那是什么问题？”庞煊庭不高兴的问道。 黄秋华刚想回答呢，便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敲门的声响，当即便回头望了过去。 这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何时，青龙帮的二当家兼狗头军师兼青龙军参谋长李广田出现在门口。 “广田，你来了？”庞煊庭抬头一看顿时笑道：“来，进来。” 等到李广田走过来喊了一声“军长”之后，庞煊庭这才笑呵呵的问道：“广田，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要是不着急的话，我现在正在询问秋华一些事情，要不等我这边问完？”庞煊庭询问道。 李广田听后连忙有些惶恐的说道：“军长，您先忙您的，我这边的事情不着急。” “那这样，你先在一旁坐着等一会儿。”庞煊庭满意地笑道，随即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 第61章 蜀都市那边的要求 “说，到底是什么问题？” 等到李广田落座之后，庞煊庭这才阴沉着一张脸朝着黄秋华问道。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黄秋华和李广田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了。 李广田只是刚来，庞煊庭就对其客客气气，邀请其落座。 而对于来黄秋华这个已经过来汇报时间不短的，却是连让对方落座的意思的都没有。 黄秋华此时在看到李广田能够得以在一旁落座之后，心中也是起了一丝嫉妒之意。 作为青龙帮的三当家，实际上黄秋华跟着庞煊庭的时间更早。 只不过就是脑子方面比不过李广田，所以才屈居第三的位置。 但是，黄秋华内心之中是觉得不管是为了青龙帮还是为了庞煊庭，他都是付出巨大贡献的。 相比于只会动动嘴皮子的李广田，他黄秋华才是那个将命卖给庞煊庭，为其出生入死的存在。 所以，对于李广田地位在自己之上，黄秋华是非常嫉妒，也非常不服气的。 “军长，这个事情您得问问广田了。” “人员我这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在入职的时候，都被广田给卡下去了，我也是没办法啊。”黄秋华两手一摊说道。 在青龙帮之中，黄秋华负责招收人员，而李广田负责的就是最后的审核方面。 哪些人能够留下，哪些人得离开，全是李广田说得算的。 因为心中不服气，加上此刻李广田就在此处，黄秋华索性就直接将责任推到了李广田的身上去了。 面对着黄秋华的指责，李广田明显愣了一下。 “广田，这是怎么回事？”听完黄秋华所说，庞煊庭此刻也是用不满的语气对着李广田询问道。 对于这个事情，李广田确实是存在着阻拦的现象的。 因为明白庞煊庭想要做什么逆天的行为，同时也明白自己已经被焊死在庞煊庭这辆车上，想跳车都跳不了。 所以，李广田在知道无法让庞煊庭改变想法之后，就决定要从中作梗，破坏庞煊庭的谋划。 这不是他背叛了庞煊庭，而是在救庞煊庭，或者说是在延缓庞煊庭灭亡的时间。 因为，庞煊庭所谓的大事，想要去执行，那么人数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 李广田现在能做的，就是延缓庞煊庭成军的时间。 面对着庞煊庭的询问，李广田也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回答了。 “军长，我今天来找您，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的。”李广田立马回答道。 庞煊庭听后不置可否的问道：“哦？” “军长，您要知道，现在涪城市的市委政法委书记是个新来的，咱们这边一直想要跟其套好关系都没能够成功。” “而且之前下令将秋华关起来的市委副书记，也跟这个政法委书记走得很近。” “所以，我严重怀疑，他们已经盯上了咱们。” “为了保险起见的话，对于新加入的人员，我认为是有必要做一些严格的审查的。” “只有那些没有问题的，才能够加入咱们。” “有问题的，哪怕只是一点点问题，为了安全起见，我认为都不应该要！”李广田慢慢解释道。 听完李广田所说之后，庞煊庭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靠山很大，但是靠山大不代表着无敌了。 政坛之中，也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能够腐蚀的。 所以，李广田所做的，庞煊庭还是比较认可的。 “广田，要不说你脑袋瓜聪明呢。” “你看，这个事情秋华就没想到，他就只知道一味的招人。” “还得是你啊，否则的话，还真有可能着了道了。”庞煊庭赞赏地看着李广田夸赞道。 这一夸，顿时让黄秋华心中万分愤怒嫉妒了。 这夸李广田就夸，还要把他给拉出来踩一脚，这让黄秋华心中非常的不爽。 不过，哪怕心中再不爽，此刻的黄秋华脸上也是不敢表现出来半分。 “军长，您夸赞了，我这也是临时想到的罢了。”李广田谦虚的说道。 庞煊庭摆摆手道：“好了，广田，那这样，以后人员招纳的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 “秋华，你要好好配合广田，知道吗？”庞煊庭望向黄秋华沉声问道。 虽然心中不甘愿，但是黄秋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军长，我明白的，以后我会好好配合广田的。” “嗯，那就好！”庞煊庭满意的说道，随后又望向李广田问道：“广田，除了这个事情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呢？” “如果没有的话，那你跟秋华就先下去。” 李广田连忙正色道：“军长，还有另外一个事情，也是十分紧急的。” “哦？什么事情，你说。” 庞煊庭见状也不敢含糊，连忙打起精神来问道。 “就是，刚才蜀都市那边传来了消息了。”李广田说道。 “什么消息？”庞煊庭连忙询问道。 便是一旁的黄秋华，此刻也是竖起耳朵，想听听看李广田要说什么。 要知道，这个蜀都市那边，指的可不是别的。 而是说，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给他们提供淘汰枪支的存在。 而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由李广田在进行对接着的。 “那边传来消息，说接下来两年之内，都不会有新的淘汰装备过来了。” “另外，他们还要求咱们要每个月前往粤省那边接货。”李广田说道。 “接货？接什么货？”庞煊庭皱着眉头问道。 两年之内不会有新的淘汰装备出现，这实际上无所谓了。 对于庞煊庭来说，他现在拥有的枪支就不少了，再多也没用。 而至于帮蜀都市那边运输这些枪支去售卖，他也赚不到多少钱，所以也无所谓了。 他现在关心地是，这蜀都市那边突然要他每个月带人去粤省那边接货。 到底是要接什么货。 这个问题就关键了。 必须得先搞清楚，这货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62章 白面 “白面”李广田轻声说道、 “什么？！！”庞煊庭惊呼道。 一旁的黄秋华听完之后，却是眼中透露出了一丝喜色，连忙开口说道：“军长，要真是白面的话，咱们可得跟蜀都市那边好好商量一下，让他们搞点给咱们啊。” “这东西，现在在涪城市数量不多，每次出现都是供不应求的。” “咱们现在手底下控制着那么多酒ktv，这要是能搞到白面的话，每个月都可以多赚好几千万呢！”黄秋华激动地说道。 白面这种东西，黄秋华一直就想要搞了。 只不过没有找到货源罢了。 现在蜀都市那边，既然能够搞到。 那货源绝对不会少，每个月分一点给涪城市这边，那肯定不是难事的。 按照黄秋华的预估，他们青龙帮现在掌控的这些酒ktv，要是能够全部便安排上白面去售卖的话，那么一个月绝对能够至少给青龙帮赚取几千万的财富的。 要知道，白面这种东西，拿货价并不贵，只不过在几道转手之后，价格才会变高的。 “不行！”跟黄秋华那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就搞的样子不同，庞煊庭在沉思片刻之后，立马就断然说道：“不行，白面这东西咱们不能碰！” “不止不能碰，就算是去粤省那边接货，都不可以！” 虽然涉黑，无恶不作，但庞煊庭心中还是有一些底线原则在的。 黄赌毒，这前面两个他都搞，但是最后一个他是绝对不会去碰的。 因为，他的文化水平虽然不高，但是也是读完初中的，在历史课本上，也是了解到了清末时期鸦片对于国人的危害。 而这白面，又跟鸦片有啥区别呢？ 不仅仅是庞煊庭本人不碰白面，便是下面的人，他也是不会允许他们去碰的。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立下了规矩。 在他青龙帮控制的地盘之中，是绝对不允许出现毒品的存在的。 而黄秋华此时，怕是已经将这条规矩给忘记了。 “军长，这个事情怕是由不得咱们决定啊。蜀都市那边的决定，咱们要是不听的话，后果可是承担不起的啊。”李广田小声提醒道。 青龙帮能够有今天，是离不开蜀都市那边的帮助的。 说个不好听的，蜀都市那边能够轻松造就青龙帮，想要毁掉青龙帮，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对于蜀都市那边的要求，青龙帮这边能够做的，只有接受，不可能再有第二个选择的。 “操他妈的！”庞煊庭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此刻也不由得破口大骂道。 黄秋华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对于白面，他虽然不吸，但是却是看中了其中的利益。 跟庞煊庭和白面不共戴天不同，黄秋华却是无所谓的。 “军长，广田说得对啊。蜀都市那边，咱们得罪不起啊。” “与其如此，还不如答应下来，另外再主动提出帮他们销售白面！”黄秋华突然开口建议道。 听到黄秋华这么说之后，李广田和庞煊庭都不禁有些意外的看向了黄秋华，没想到他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秋华，你为什么这么说呢？”庞煊庭好奇地询问道。 黄秋华此刻心中早就想好要如何回答了，立马就说道：“军长，反正蜀都市那边安排，咱们是肯定没办法拒绝的。” “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大方答应下来。” “至于说，为什么要主动向他们提起分销白面的事情。” “那就更简单了，蜀都市那边搞白面来，肯定不是单单为了几个人使用的，肯定是想大面积铺开来赚钱。” “蜀都市只是一个开始，慢慢的肯定要分销往巴蜀省各个地市的。” “与其等到后面蜀都市那边要求咱们来分销，还不如这个时候主动提起，还能落得个好。”黄秋华得意地说道。 说完之后，还不忘挑衅似的朝李广田看了一眼。 心中却是在想：“哼，现在看谁还敢说我黄秋华有勇无谋！” 庞煊庭和李广田两人却是没看到黄秋华这挑衅的眼神，两人只是默默的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着震惊的神色。 对于黄秋华，他们的印象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肌肉发达，没有脑子的人。 这种人，就适合拿来当打手，无法独当一面的。 可是现在，这黄秋华所表现出来的，却是跟两人印象之中，有着大大的不同。 这黄秋华，居然也开始学会动用脑子了啊。 原本手下的人，懂得动用脑子是个好事情。 但是，此刻的庞煊庭却是心中一沉，脸色也是显得阴沉无比，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秋华你说的不错，跟你以往不太一样啊，开始会动脑子了啊。” 庞煊庭阴沉的脸色很快消失，转而是一脸笑意的对着黄秋华夸赞道。 “嘿嘿，军长，跟着您这么久了，我肯定是要进步的嘛。”黄秋华嘿嘿笑道。 庞煊庭说道：“广田，你觉得秋华的意见怎么样？” “军长，我觉得秋华的意见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了。”李广田点头赞成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按照秋华你说的来办。”庞煊庭叹了口气说道。 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庞煊庭便让黄秋华先行离开了。 至于李广田也是准备告辞离开，却是被庞煊庭给留了下来。 等到黄秋华的人影消失不见之后，这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庞煊庭，一下子沉下脸来。 “军长，您这是？”李广田也大概猜到了庞煊庭为何如此，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庞煊庭为什么会在黄秋华脑子变聪明之后脸色阴沉下来，明显很不高兴呢？ 答案很简单的。 庞煊庭作为青龙帮的实际掌控者，能有现在的地位，那是因为他不止有脑子，还有武力，可以让底下的人信服，保证地位不受动摇。 而李广田和黄秋华二人，原本两人一个是掌管了行政事务，并且主要是靠脑子行事。 而一个却是靠着武力，掌握了下面的骨干核心小弟。 现在李广田的属性没有变化，但是拥有着武力，又掌握了核心力量的黄秋华却是多了脑子。 这就是不一样了，这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庞煊庭的地位了。 第63章 李广田召见俞荣 此刻的庞煊庭没有立即回答李广田的问题，而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开口询问道：“广田啊，我觉得现在咱们这手底下能用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这要是全部都让秋华一个人来负责的话，未免压力就有些太大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和建议呢？”庞煊庭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广田问道。 李广田假装沉思片刻之后，这才开口回答道：“军长，我看的话，不妨可以从最近这几个月中新招的人之中，提拔几个优秀的上来，给秋华分担一下压力。” “您看如何呢？”李广田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虽然庞煊庭没有很直白的说出他的想法，但是李广田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语之中想表达的意思呢？ 庞煊庭这么问的目的就一个，就是想要分权。 分黄秋华的权。 只不过黄秋华毕竟是元老，也一直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的，庞煊庭作为老大肯定不能够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来，否则就显得有些薄情寡义，卸磨杀驴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借助李广田的嘴巴来说出。 这样的话，哪怕是真的将黄秋华的权力给分掉了。 那么在别人看来，这也是李广田的建议，并非是庞煊庭的想法。 显然，对于李广田的建议庞煊庭是很满意的，这从他脸上的笑容就可以感受得到了。 “嗯，广田啊，你这个建议很中肯。” “确实，秋华拼命这么多年了，也确实是需要给他分担一下压力了。” “不过的话，对于这个人选的话，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呢？”庞煊庭首先肯定了李广田的建议，随后又对人选进行了询问。 庞煊庭这么问，倒不是对李广田的试探，而是真心进行的询问。 要分黄秋华的权力，那就得扶持新人上来。 这上来的人，绝对不能是黄秋华的人，否则的话，就没有了制衡的意义了。 而让李广田来提出人选，也是为了进行制衡的。 李广田长期负责行政事务，在青龙帮的武力方面，却是没有涉及太多。 所以，在武力方面的亲信，李广田也许有，但是肯定也不多，并且地位也不会太高。 由李广田来提出来人选，那么也不用担心李广田会做大。 相反的，因为李广田提出来的人选，后续的话李广田也会对其进行支持。 这样的话，这个新提拔起来的人，才能够有足够的力量，跟黄秋华进行抗衡，从而达到制衡的目的。 而庞煊庭，作为老大。 则是可以坐在高处，看着李广田和黄秋华两人明争暗斗，这才是制衡的关键。 “军长，我看这最近的新招的人里面，有个小头目叫做俞荣的，挺出色的。” “不仅是个人的武力值突出，并且在管理方面也很擅长。他所负责的地盘，这段时间以来上交上来的收入，都是比原先增加三四成以上。”李广田略微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庞煊庭听后却是眉头一皱，显然对于李广田所提出来的人选有些意外了。 “广田，你说这是个新来的？”庞煊庭疑惑地问道。 既然是新来的，那就说明加入的时间并不长，也许就两三个月。 这样的人，值得信任吗？ 并且，这样的人，一下子提拔起来跟黄秋华差不多的地位，这能行得通呢？ 虽然要制衡，但也是要找个差不多的人才行啊。 李广田连忙说道：“军长，这可信度您不用担心。” “这个俞荣虽然是新来的，但是他的底细我是查过的。” “早先他就在江北省那边混的，后面因为打斗把人给砍死了，蹲了十几年监狱，今年才刚刚放出来的。” “所以，身家方面是不需要担心的。” “江北省那边的？那他怎么出来之后，不在江北省混，跑来咱们这边干嘛？”庞煊庭更是疑惑了。 按理来说，混黑社会的，都是有自己的地盘的。 这个俞荣既然以前是在江北省混的，那哪怕是被关了几年，那么出来之后，也应该还是继续在江北省混才是。 毕竟，那边才有他的人脉关系，又怎么会跑来巴蜀省这千里之外呢。 “军长，这俞荣在江北省那边得罪的人太多了，根本混不下去，所以才跑来咱们巴蜀这边的。”李广田又解释道。 庞煊庭听后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再继续多纠结了，随后便是说道：“既然广田你觉得这人可以信得过，那就这样，就让他来担任秋华的副手。” “你这两天也整理一下新的规章制度，并且将下面的人也进行一下整编。” “就分成两拨人马，一拨让秋华来带着，另外一拨就让这个俞荣领着。” 李广田听后连忙说道：“好的，军长，我等下立马去安排。” ------------ 一个小时之后，青龙集团的总部大厦。 俞荣孤身一人，出现在了大厦的楼下。 抬起头看着这一座涪城市最高的建筑，俞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 他刚刚接到电话，被通知来青龙集团的总部大厦面见青龙帮的二当家李广田。 这让俞荣很是激动不已，因为在青龙帮，能够被叫到青龙集团总部的，那么就代表着已经进入核心层之中了。 他才卧底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这对于他接下来的卧底任务完成，又更近了一步，所以俞荣的心中是激动难耐的。 平息内心的激动之后，俞荣深呼吸片刻之后，便迈步朝着大厦走了进去。 乘坐电梯，一路来到了68层。 出了电梯门，跟前台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便有人领着俞荣朝着副总裁的办公室而去。 当俞荣走进副总裁的办公室之后，便见到一位年纪在三十五六，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的青年人，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你，就是俞荣？” 就在俞荣准备开口问好的时候，那青年人便主动开口询问道。 俞荣连忙带着些许恭敬的回答道：“李总您好，我是俞荣。” 第64章 提拔俞荣 眼前这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青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青龙集团的副总裁、青龙帮二当家兼狗头军师李广田。 这一次将俞荣喊来的目的有两个。 一，是通知俞荣被提拔的事情。 二，则是要让俞荣清楚的知道，提拔俞荣的人，是他李广田。要俞荣清楚，以后要懂得感恩，要时刻以李广田为主。 虽然李广田已经清楚的认知到，从庞煊庭有了一些不该想的想法之后，这青龙帮的覆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毕竟，如今还没覆灭呢。 距离覆灭，也许是一两年，也有可能是几十年。 所以，如今在没覆灭之前，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该争权夺利还是要争权夺利。 毕竟，他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已经焊死在青龙帮的这辆车上了。 “嗯，你坐。” 李广田轻轻点头之后，指着面前的椅子对着俞荣说道。 等到俞荣落座之后，李广田便对着他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看了一会儿之后，李广田心中不由得暗自点头了起来。 不得不说，颜值很多时候，是会影响别人对你的看法的。 俞荣虽然长相不算太帅气，但是却也是相貌堂堂，特别是那一张国字脸，让人看起来就有心中生出不少的好感。 “知道这一次喊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打量完俞荣之后，李广田开口询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俞荣很是干脆的摇头道：“不知道。” “呵呵。” 李广田先是轻轻一笑，随后才说道：“董事长已经决定了，让你来担任集团的安保部副部长，协助黄秋华部长负责集团上下的安保工作。” “并且，虽然你是副部长，但是却也特别授予了你直接管辖三个分公司的安保团队！” 俞荣听后瞬间呆住了，满眼的不可思议。 安保部副部长，这个职务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样。 但是要知道，黄秋华作为青龙帮的三当家，那也不过是安保部的部长罢了。 并且，在青龙帮之中，所谓的安保部，实际上就是管理着青龙帮帮众的部门。 而所谓的分公司安保团队，实际上就是指着青龙帮之中各个区域帮众管辖。 整个青龙集团有六个分公司，每个分公司的安保团队是一百人。 分别对应着在涪城市青龙帮地下势力中的六个大区域。 现在让俞荣直管着三个分公司，那就相当于说将六个大区域，直接分出来三个大区域交给俞荣去管了。 这相比于他原来小头目的身份，一下子晋升了两级。 这已经算得上是迈入了青龙帮的核心层了。 这实在是让俞荣非常的惊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卧底进来几个月，就能够得到这样的提拔。 “李总，您不是在开玩笑？”俞荣有些震惊的问道：“我这何德何能啊，怎么能够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呢？” 李广田咧嘴笑道：“开玩笑，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呢？” “至于说，你何德何能，这你就不用管了。” “既然董事长吩咐了，那你从现在开始，就是集团安保部的副部长了。” “不过，你能够担任安保部的副部长，我也是在其中出了大力气的。是我向董事长大力举荐的你，否则的话，董事长都不一定知道有你这个人。”李广田盯着俞荣说道。 俞荣愣了片刻，随后立马就明白了这李广田话里的意思了。 这是在告诉他呢，虽然他这个副部长的位置，是董事长庞煊庭下令安排的。 但是真正让庞煊庭知道俞荣这个人的存在，都是他李广田的功劳。 同时，也是在让俞荣明白，要想坐稳这个安保部的副部长位置，那就要懂得找好靠山。 而推荐他担任这个职务的李广田，就是最好的靠山人选了。 想明白李广田话里的意思之后，俞荣立马表态道：“李总，您放心，以后我俞荣都听您的。” “只要您有所吩咐，我一定尽力做到！”俞荣表着忠心说道。 李广田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望向俞荣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赏。 “不错，不错！”李广田笑呵呵的夸道。 对于俞荣这么快能够反应过来，李广田也是有些意外的。 他没想到，这俞荣还是有些脑子的，居然能够快速理解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 李广田作为一个喜欢用脑子的存在，他也非常希望自己的手下是一些有脑子的人。 这样的话，以后安排起来事情，就可以更加省心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让秋华部长过来，你们两个好好交接一下！”李广田说着，便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起来。 过了五六分钟，李广田的办公室门便被从外推了开来，黄秋华一脸笑意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广田啊，你喊我过来是有什么好事情要通知我吗？”黄秋华笑呵呵的说道。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分权了，还以为这李广田找他，是有什么好事情要跟他分享呢。 不过在看到坐在李广田对面的俞荣之时，黄秋华便有些愣住了，他很是奇怪这俞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咦？俞荣，你怎么在这里？”黄秋华疑惑地问道。 俞荣刚想开口，便被李广田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秋华，你先坐下。”李广田淡淡地指着俞荣身边的位置说道。 黄秋华一脸疑惑的走到俞荣身边落座了下来，随后望向李广田，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 “秋华啊，叫你过来呢，是有个事情要通知你一下的。”等到黄秋华落座之后，李广田这才开口说道。 黄秋华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情？” “从今天开始，这俞荣就是安保部的副部长了。”李广田指着俞荣对着黄秋华说道。 黄秋华听到这个安排之后显得很是意外：“呃？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老大的意思？” “是老大的意思。”李广田回答道。 不在庞煊庭的面前，两人还是习惯性的用以前的称呼来称呼庞煊庭，而非用那所谓的军长之称。 第65章 夺权 “哦，那就这样。”黄秋华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随意的说道。 转头又看着俞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俞荣，不错，好好干，加油！” 此刻，黄秋华还以为这俞荣只是普通的副部长，说白了就是给他打下手的呢。 李广田嘴角微微上翘，用可怜的目光看了一眼黄秋华，随后才说道：“秋华，还有一点得跟你说明一下。” “什么？”黄秋华好奇地问道。 李广田指着俞荣说道：“按照老大的意思，以后的话，俞荣还会直管三个分公司的安保工作，并且直接向我进行汇报工作。” “什么？！”黄秋华懵住了。 这一点，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了。 “这不可能？！老大怎么会这样安排，我不信！”黄秋华摇头叫道。 李广田看着黄秋华说道：“你不用不信，这就是老大吩咐的。” “当然，你如果还是不信的话，可以直接打老大电话去问一下嘛。”李广田伸手指着面前的座机说道。 黄秋华顿时脸色煞白，虽然他不聪明，但是也不傻。 从这样的安排上，他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在分他的权力啊。 这是说明了，这庞煊庭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信赖他了啊。 作为一个涉黑人员，一旦不被帮派的首领信任，那离死就不远了。 “李广田，你特么的，是不是你在老大面前乱说话的？”黄秋华像疯了一样指着李广田骂道。 李广田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秋华，这是老大的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不能够接受这个结果，你完全可以去找老大申诉就是了！” “好了，你就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了，请你离开！”李广田指着门口说道。 黄秋华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道：“李广田，我草泥马的！” 说着，便起身朝着办公桌后的李广田冲去，看样子怕是要将其暴揍一顿了。 李广田见状大惊，他是靠脑子吃饭的人，论武力怎么可能是黄秋华的对手？ 这要是被黄秋华冲过来，那不是纯纯被暴打吗？ 眼见黄秋华就要冲过来了，李广田急得大喊道：“俞荣，拦下他！” 话音一落，原本坐着的俞荣立马起身，拦腰就将黄秋华抱住，稍微一使力气，便将黄秋华整个人抱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便将黄秋华摔了个头昏眼花，眼冒金星的。 好一会儿之后，黄秋华这才清醒了过来，挣扎着起身，指着俞荣骂道：“草泥马的，你是不是忘记谁把你从小喽啰提拔起来的？” “现在好了，上位了，就见风使舵了是？” “我现在再给你一个选择，给我让开，让我好好揍他一顿。” “否则的话，老子连你一块揍了！”黄秋华恶狠狠的看着俞荣说道。 李广田此刻也是稍微平复了一下刚才惊慌的心情，看着俞荣，想看看他会如何做出选择了。 实际上，黄秋华此时要做的，根本不是简单的将李广田揍一顿那么简单了。 他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直接将李广田给打死。 然后，再将俞荣收服下来。 到时候，他便可以借机夺权，将庞煊庭给架空起来。 既然，庞煊庭已经不再信任他了，那也就别怪黄秋华心狠了。 掌握着青龙帮武力系统的黄秋华，自信是能够号召手底下的小弟们跟随着的他的。 “华哥，请你离开。”俞荣哪里会理会黄秋华，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趁机融入到李广田的班底之中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搜集到更多关于青龙帮的罪证，好完成方子寒交代给他的任务。 “好！你特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那你就等死！”黄秋华脸色一黑，恶狠狠的威胁道。 说着呢，黄秋华便从腰间掏出了一柄蝴蝶刀朝着俞荣划了过来。 面对着黄秋华的攻势，俞荣一点也不慌张，稍微向后退了一步，便避开了黄秋华的致命一击。 随后，又见俞荣只是一抬腿，便将黄秋华踹开。 做完这些之后，俞荣并没有停手，反而是向前跟进了一步，直接一个手刀劈到了黄秋华拿着蝴蝶刀的手上，一下子就将蝴蝶刀打落在地。 紧接着，又是拦腰一抱，重重地将黄秋华给摔倒在地。 被摔倒在地的黄秋华，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俞荣。 他知道俞荣很猛，否则的话，当初也不会将俞荣提拔到小头目的位置上。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俞荣居然会这么猛。 要知道，他黄秋华可是青龙帮武力第一的人，平日里根本没有对手。 可是在俞荣的面前，他彷佛就跟一个小学生一样，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还手之力。 “华哥，请你离开。” 就在黄秋华还在愣神的时候，俞荣又再次开口说道。 这个时候，黄秋华终于回过神来了，知道有俞荣在，他根本干不掉李广田，所以也没有再坚持。 只见黄秋华愤愤起身，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一句狠话也没有留下。 “好，俞荣你干的很好！” 等到黄秋华离开之后，李广田这才起身鼓着掌夸赞道。 看着俞荣的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赞叹和喜爱。 之前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俞荣的武力值居然这么高，居然把黄秋华这么轻易的给收拾了。 “你先下去，将那三个分公司的安保团队尽快接手下来。” “另外的话，你好好干，未来的话，安保部部长的位置也会是你的。” 李广田对着俞荣画着饼道。 “好的，以后还请李总多多提携。”俞荣也是识趣的说道。 第66章 中药材基地 涪城市，山龙县。 在现任县委书记王大明的陪同之下，方子寒再次来到了上次视察过的唐璜乡辰溪村。 才两三个月的时间，此时的辰溪小学，早不是方子寒当初过来时看到的破旧模样了。 此时的辰溪小学，原有的破旧平房教学楼早就被推倒，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三层楼高的新教学楼。 这就是领导发话和领导重视的力量。 否则的话，哪怕是有足够的资金。 想要在短短两三个月内，建造起来一座三层楼高的小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有了市委领导的关注，那么县里的领导自然是不敢忽视的，乡镇的领导就更加不用说的。 几重政府领导的关注之下，buff瞬间就叠满了。 这日夜赶工之下，教学楼也是快速的建立了起来。 看着那些个学生，此时一个个都在宽敞明亮的教室之中读书，方子寒不由得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陪同前来的县委书记王大明便近身一步说道：“方书记，这辰溪村，我们还搞了一个中药材培育基地，您要不要去看一眼呢？” “哦？”方子寒听后眼里露着惊异之色问道：“中药材培育基地？” “没错，这是我们县委在上次参加市政府的发展会议之中，听到您讲述过要重点发展本地特色项目。” “我们县委在经过商议探讨调研之后，发现我们山龙县虽然没有什么长处。” “但是有一点，就是我们这里的野生中药材资源很是丰富。” “所以，我们就特意选择了这个辰溪村作为试点，并且还前往了蜀都中医药大学找了专门的教授前来，教授这里的村民中药材的培育方法。” “现在，培育基地已经建立起来了。刚好您今天又过来了，所以想邀请您前往去看一看，您看如何？”王大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对于方子寒，王大明还是心存感激的。 作为市纪委书记黄侯选的亲信，原本王大明只是林州市的常务副市长，想要迈入正处级，还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呢？ 就是因为方子寒的“从中作梗”，直接让他这个常务副市长，直接跨过县市政府一把手这个门槛，成为了山龙县的县委书记。 这为他的政治生涯，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所以，对于方子寒，王大明是非常感激和尊重的。 也是因为这一点，在涪城市政府召开各县市发展的会议上面，听到方子寒提出来的方向之后，王大明就非常重视，回来之后就立马召开了会议，传达了方子寒的指示精神。 并且针对方子寒的指示精神，开始进行了调研探讨，最终得出来了要发展中药材培育的方向。 “大明书记，你话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去看一眼吗？”方子寒听后笑呵呵的说道。 虽然今日的调研安排之中，并没有这个行程。 但是既然山龙县已经找到了一条发展的方向，再加上方子寒接下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他也不介意去看一眼这个中药材培育基地到底如何了。 就这样，由县委书记王大明带领着，方子寒来到了辰溪村的中药材培育基地之中。 说是培育基地，实际上并不大。 只是二十亩不到的土地上，盖着一些大棚。 大棚之中，则是种植着一些刚刚冒出芽头还不知道是什么药材的植物。 此时，大棚之中还有不少的人员正在忙碌着，根本没发现方子寒等人的到来。 王大明一进来，便朝着一个正蹲在地上记录着东西的中年人大声喊道：“胡教授，您方便过来一下吗？” 那中年人听到王大明的呼唤之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淡淡地说道：“哦，是王书记来了啊。” “你稍等我五六分钟，我这里忙完了就过去。” 看这个架势，根本没把王大明这个县委书记当一回事。 而王大明此时也没有生气和不满，只是转头对着方子寒解释道：“方书记，这就是蜀都中医药大学的专家胡留教授了。” “胡教授这人就这样，一旦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您还请不要介意。” 方子寒摆了摆手道：“没事，就要这样专业，将心思全部用在正途上的人。” 对于胡教授这种性格的人，方子寒是很喜欢的。 在他看来，搞学术研究的，就应该把一切心思都放在学术研究上面去。 至于那些看到领导过来，就抛下学术，只会一味奉承的人，方子寒是十分看不上的。 因为这种人，在学术上根本出不了什么成就。 紧接着，方子寒便带着人，来到了胡教授的身后，静静等待着。 突然，方子寒也跟着蹲了下去，探头看着胡教授在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 只见什么满满的记录着，这上面药材的从种植到如今的一切变化。 约莫十来分钟之后，胡教授才停下书写，转头一看，就发现方子寒正在探头望着他手中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 “你也懂这个？”胡教授好奇地问道。 随即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将手中的笔记本递给方子寒，示意他可以直接拿去看。 方子寒连忙摆手笑着说道：“胡教授，这我实在是看不懂，只是好奇你在记录什么而已。” 这上面都是一些专业的术语，方子寒大学又不是学这些的，自然是一窍不通了。 “胡教授，这是我们市委的方子寒书记，这次是过来看看这培育基地的情况的。”王大明在一旁连忙介绍道。 胡教授听后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方子寒，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个市委领导。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惊讶，胡教授便起身，主动朝着方子寒伸手道：“方书记，你好。” “胡教授，你好。”方子寒也是起身跟胡教授握了下手。 “胡教授，我想请问下，这个培育基地之中，都是种着那些中药材呢？”方子寒指着周围的土地问道。 胡教授解释道：“方书记，像这脚下种植的金银花了。那边的话，是板蓝根，还有那边的话是柴胡。” 胡教授为方子寒一一介绍着，这培育基地之中种植的药材品类。 方子寒听后才知道，这培育基地虽然规模不大，但是种植着的药材品类却是不少，足足有十来种之多。 不过的话，方子寒还是有一些疑问。 带着心中的疑问，方子寒问道：“胡教授，听完您的介绍，我有个问题比较好奇，不知道方不方便问呢？” “方书记，您尽管问就是了。”胡教授笑了笑说道。 方子寒随即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就是，我看咱们这里的中药材品类虽然不少，有十几种，但是怎么都是一些常见且价格低廉的呢？” “像一些名贵的中药材，怎么一个也没见到？”方子寒好奇地问道。 第67章 困难 对于这一块方子寒确实不太清楚，在他看来既然要搞中药材的培育。 那么就应该选择名贵的中药材，这样的话创造出来的经济价值才会高，才能够更快的让山龙县凭借中药材培育富裕起来。 胡留教授听后却是轻轻一笑，随即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方子寒的问题。 看到这一幕，方子寒不禁愣了一下，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胡留教授的样子，也没有要为他解答的样子，方子寒只能望向了一旁的山龙县委书记王大明。 王大明在看到方子寒的目光投来之后，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方书记，这个其实是这样的。” 紧接着，王大明便将原因进行了一番解释。 听完王大明所说之后，方子寒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从王大明的解释之中，方子寒明白了，原来这里是故意不对那些名贵的中药材进行培育的。 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几点。 第一点的话，名贵的中药材大多的话，人工培育的功效是不如养生的。 所以，人工培育的名贵中药材，哪怕是培育出来的，在市场上也很难找到销路，同时的话利润也不会太高。 第二点，就是市场的局限性。 名贵中药材虽然价格昂贵，但是每年的采购量就是那么一点，而且这个市场实际上已经快接近饱和了。 山龙县这边如果进行培育的话，到时候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而第三点的话，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山龙县搞这个中药材培育基地，目的就是为了推广开来，从而让整个山龙县的人民受惠，达到带动全县人民富裕的目标。 这样一来的话，就需要选择那些生长周期快，并且市场上受众群体大的中药材进行培育。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一旦山龙县的中药材培育形成规模的话。 哪怕是因为人工培育的问题，以及都是普通通用型的药材，利润不会太高。 但是也会因为销路的畅通，以及大量的采购，达到薄利多销，从而带动整个山龙县人民富裕起来的目的。 “嗯，大明书记，你们考虑的很周到，这一点确实是我不懂了。” “既然要搞中药材培育，那么就应该像你们一样，选择这些能够快速带动人民收入发展起来的产业。” “对了，你们这个中药材培育基地，现在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市委这边进行支持的？”方子寒先是肯定了一下王大明等人的做法之后，又对着其询问了一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王大明刚想要说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候，一旁的胡留教授听后却是眼前一亮，立马插话了进来。 “方书记，这个支持的话，我们这里确实是需要支持，还需要你们领导们伸出援手了。”胡留教授立马开口说道。 方子寒问道：“胡教授，你们这边需要哪些支持呢？是设备，还是资金方面的？” 在方子寒看来，这支持的话，无非就是两方面的。 就是设备和资金了。 不过，胡留教授听后却是微微摇头，很显然这两者都不是他所需要的。 “不是资金和设备的问题吗？”方子寒疑惑地问道。 胡留教授轻轻点头道：“方书记，确实并非是资金和设备的问题。” “如今的话，这个培育基地不算大，山龙县委县政府拨款下来的资金已经足够日常的运转和设备的采购费用了。” “那是什么？”方子寒询问道。 胡留教授伸出两个手指头说道：“现在最主要的是两个问题，需要方书记您这边给予支持了。” “首先，是人才的问题。” 胡留教授指了指周围一些正埋头在地里干活的年轻人说道：“方书记，这些都是我的学生。” “不过，不管是我也好，还是我的学生们也好。” “我们都是接受山龙县委县政府的邀请，前来这边进行协助，同时也是在做实地课程教学的。” “所以，不论是我，还是我的学生，我们在这里都不会长久，过段时间等这里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就都会离开了。” “但是，无论是这个基地要长久发展起来，还是山龙县准备把中药材培育的事情推开到全县，没有专门的人员进行指导是无法办成的。”胡留教授说了一堆道。 方子寒听后却是若有所思，大概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的话，方子寒还是开口询问道：“那么，胡留教授您的意思是？” 胡留教授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方书记，我这些学生，都已经快到了毕业的时间了。” “如果，你们政府方面，能够将他们招聘过来的话，并给予编制的话，我想他们大多数人，应该还是会愿意选择留下来，在你们山龙县服务的。” 果然，这胡留教授想表达的，跟方子寒心中的猜测是一样。 心中略微思考了一下，方子寒没有急着回答胡留教授，而是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山龙县委书记王大明。 “大明书记，你们山龙县的编制，可还有空缺？”方子寒询问道。 王大明略微一思索，又朝着旁边的秘书低声询问了几句，便有些为难的说道：“方书记，编制的话，我们这里确实还有缺口。” “不过的话，按照您之前前来调研的指示。我们已经对全县各个部门、乡镇的人员进行了精简，如果这个时候再进行人员的扩编的话，难免要引起一些议论了啊。”王大明为难的说道。 方子寒之前前来调研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在批评山龙县这边人员臃肿，没有创造出来应有的价值，反而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这个问题，一开始没有多少人去重视。 但是随着原来的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被免职，大家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方子寒的话。 王大明一上任之后，也是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番改革，清退了接近百分之三十的政府工作人员。 如果这个时候，又要再安排人员进入政府编制去的话。 那那些被清退的人，肯定是有会想法的。 到时候，要是闹将起来，却是不太好去处理了。 第68章 兜底政策 到时候，甚至可能会有流言蜚语出来。 说王大明清退人员，并非是为了精简机构，而是要为自己人腾位置。 你看，这不就安排人进来了吗？ 要知道，能够拥有政府编制的人，可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这个年代，早已经不是二三十年前。 那个时代，因为人才的缺乏。 只要你是高中毕业、大专毕业，想要进入体制之中，混一个编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今经过二三十年的人才培育，早已经是大学生多如狗的时代了。 这个时候，想要获得政府的编制。 单纯靠着考公的，能有多少人能够成为幸运儿？ 大多数的人，还是要有着一定的家庭背景，才能够在“考试”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体制内的一员的。 所以，如果那些被清退的人员，都不会是没有背景的人。 到时候的话，这些人联合起来，王大明就算是县委书记，也会遭遇不小的麻烦的。 方子寒听后立马意识到了王大明话里没说的难处，嘴角微微上翘道：“大明书记，这跟你清退人员有什么关系呢？” “人员被清退，那是因为他们发挥不出来应有的价值，人浮于事，想要坐享其成，被清退是应该的。” “现在，这些学生，他们的专业知识，正是你们山龙县想要发展起来是必须要依靠的，将他们吸纳进来，又有什么问题呢？”方子寒问道。 王大明听后瞬间满脸通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回答了。 方子寒轻轻摇头，随后就拍板说道：“你回去之后，好好跟同志们研究一下。” “我建议呢，在你们县农业局的架构之下，设立出来一个农业科研所。” “将这些人才，全部招聘进去，让他们未来主要负责全县的农业促进和研究工作，协助农民兄弟们，将农业给搞起来！” “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主要的话，还是得靠你们山龙县的同志们，去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行性了。”末了，方子寒还不忘补充一句。 王大明露出一丝苦笑，方子寒虽然说的是个人的建议，不是命令。 但是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难道他们接下来还能够不按照方子寒的指示来吗？当即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见王大明没有意见，方子寒便朝着胡留教授笑道：“胡教授，除了这个问题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需要我这边协助的呢？” 胡留教授此刻脸上也是充满了笑意，虽然他是个学术型人才，不太热衷于政治方面的事情。 但是从方子寒和王大明的对话之中，他也能够听得出来。 虽然这个事情，方子寒没有拍板。 但是的话，最终的话结果是不会有改变的。 他带过来的这些学生，肯定都是能够获得编制，成为山龙县政府的一员的。 作为一个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未来的工作有了着落，心中自然是十分的高兴的。 不过，他所需要的帮助，可并非仅此而已。 除了学生的工作安排之外，在胡留教授看来，这山龙县的中药材培育想要真正搞起来，还需要另外一个条件才行。 “方书记，还有一个问题，也是需要您这边协助支持的。”胡留教授说道。 方子寒连忙说道：“胡教授，您请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这边能够帮忙的，绝对不会有二话的。” “方书记，虽然我的专业是药材培育。对于经济的发展工作不是很擅长，但是我也知道，要想将事情推广开来，让全县的老百姓，都能接受培育中药材的事情，是必须要让他们看到好处的。” 胡留教授沉思了片刻后说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胡教授，您的意思是？” 原以为胡留还会说出其他的要求出来，方子寒倒是没有想到，胡留会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不过，方子寒对于这个方面，也是非常了解的。 胡留教授，说的并没有任何的不对。 当初他在江北省枫林镇搞枫树经济的时候，也是先解决的销路的问题，才能够让枫林镇的居民们，跟着他一起尽全力去搞枫籽的。 现在，山龙县要搞中药材的培育工作也是一样的。 必须要让老百姓们看到甜头，他们才会认真进行配合。 否则的话，单纯的强压摊牌，不仅不会有效果，反而还有可能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出来。 “我的建议是，在确定全县推广之前，由政府出面，成立一个收购公司。” “对全县愿意参与培育的老百姓们承诺，只要种植出来的中药材符合标准，那么政府会全部进行兜底才够！”胡留教授很快，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要想真正的将山龙县打造成为一个中药材的培育基地。 那么政府出面成立收购公司，为老百姓们兜底的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方子寒听后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一下子却是没有立马回答胡留教授的问题。 一旁的山龙县委书记王大明听后，却是连忙说道：“方书记，这个不科学啊。” “我们山龙县的经济情况，您也是清楚的。” “这要是出来为老百姓们兜底的话，要是药材能够销售出去倒还好说。” “这到时候要是砸在手上了，我们山龙县可能就要成为咱们国内第一个破产的县政府了。”王大明满脸无奈地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实际上之前胡留已经跟他，包括县长也都提过了。 不过，就是因为考虑到，有可能药材会砸在手上，所以不论是王大明，还是山龙县的县长，都是否决了胡留教授的提议。 “王书记，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你们政府害怕砸手里，那么老百姓们难道不怕吗？” “如果最简单的保障，都不能给到老百姓们的话，那我觉得这个中药材的推广，还是不要搞的好了。”方子寒还未开口呢，胡留教授就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第69章 销路问题 王大明听后连忙说道：“胡教授，这个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啊。” “要按照你说的这样去做，那至少得拿出五六千万出来，我们县政府根本拿不出来这笔钱啊。” “便是搞这个实验基地花的几百万，都是我们求爷爷告奶奶去找银行那边借的。” “这要实验好了，接下来要推广的费用，我们县政府说实话现在都还没着落呢。”王大明一脸苦笑着说道。 倒不是他不想支持胡留的想法意见，而是确实现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山龙县本来就是一个贫困县，每年的财政都紧巴巴的。 搞这个中药材培育基地，为的就是试验成功能够推广开来，改变山龙县贫困的现状。 可是，这真要拿出五六千万出来作为兜底使用，他们县政府还真就没这个实力了。 “王书记，我还是那个意见。” “您要是不支持的话，那么实话实说，这个中药材培育还是不要推广得好。”胡留教授臭着一张脸说道。 方子寒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内心之中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兜底政策，该不该搞？ 显而易见的，是必须要搞的。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老百姓来为政府的决策承担后果。 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机构。 本来就是应该有好处人民去享受，有风险由政府来承担。 不过，看王大明的样子，方子寒也清楚他的为难。 沉吟片刻之后，方子寒这才开口说道：“大明书记，胡教授，这个问题，你们两个还是不要争论了。”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便转身对着王大明说道：“大明书记，我刚才想了一下，胡留教授说的有道理。” “既然你们山龙县要推广这个中药材培育的计划，那么就应该拿出来一笔钱，为老百姓们进行兜底。” “这样做的话，也是有好处的。” “哪怕最后你们这个中药材培育的计划失败了，那么你们下次再搞另外的政策出来的时候，老百姓们也会相信你们，继续支持你们。”方子寒看着王大明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大明听后心中一急连忙说道：“方书记，我也想为老百姓们兜底啊，可是我们县政府真的拿不出来这么一笔钱啊。” “您要体谅体谅一下我们啊！” “要不？”王大明彷佛想到了什么一样，面色浮现出来一丝喜色，看着方子寒希冀的说道：“您看能不能让市政府支持我们山龙县一下？” 王大明现在的想法就是，反正山龙县没钱。你方子寒作为市委领导，既然想这么做的话。 那么很简单，你让市里拨一笔款下来。 只要市政府愿意给钱，那么山龙县绝对没二话，肯定为老百姓们进行兜底的服务的。 方子寒听后不由得白了一眼王大明，却是没有说话。 正在王大明不知道方子寒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又听到方子寒对着胡留教授问道：“胡教授，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 许是看到方子寒支持自己的想法，此刻的胡留教授对于方子寒显得十分客气的说道：“方书记，您有什么问题请尽管提出来。” “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为您解惑的。” 方子寒笑了笑道：“倒不是什么太高深的问题，我只是想请问一下。” “您长期在这方面进行研究工作，不知道对于这些药材的市场前景，以及销售渠道的话，有没有一些了解？” “如果山龙县大规模推广这些药材的话，销路的话，会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呢？”方子寒虚心请教道。 胡留教授听完微愣片刻，随后也是笑道：“方书记，您这却是问对人了。” “您别看我只是搞学术科研的。” “但是呢，我从事这一块也很多年了，也教出来不少的学生。” “这些学生的话，很多都是各大医院的负责人，也有不少是一些药企的老总，便是一些大型连锁药店的老板，也都是我学生之一。” “只要他们知道这里的药材培育，是我负责在弄的。那么只要是质量上没有问题的话，绝对会按照市场价格进行收购的。” “能不能赚多少钱，我不敢保证。但是肯定是不至于做赔本的买卖的。”胡留自信地说道。 这话一出，王大明顿时激动了起来，随即又埋怨道：“胡教授啊，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个事情您怎么不早说呢。” “再者，既然您都说了，销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那又何必让县政府出资成立收购公司，为老百姓们进行兜底呢。” 这在王大明看来，不异于就是脱裤子放屁的举动了。 虽然胡留教授没有直白的说，能够完美保证销售的问题。 但是从话里都是能够听得出来，胡留教授对于销售方面的自信。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再搞收购公司了啊。 胡留教授听后却是白了一眼王大明，没有接他的话。 方子寒在一旁听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胡留。 此刻，他大概明白胡留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虽然胡留显得很是自信，但是自信归自信，实际操作起来的时候，也可能存在着变数。 要是他打包票，保证未来销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结果要是出了意外，山龙县大规模推广之后，药材售卖不出去。 那么没人会去考虑自身的问题，只会觉得这是胡留教授的问题。 让山龙县政府去出资做收购公司进行兜底，这也是一种保障的手法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方子寒便笑道：“胡教授，你说的有道理。” “那么就按照你所说的来，就由山龙县政府这边出资，成立一个收购公司，为老百姓们进行兜底就是了。” 王大明听后连忙看向方子寒问道：“方书记，那这钱，是不是市政府那边会进行支持呢？” “你想多了，市政府现在财政也不好过，哪来的钱支援你们？”方子寒白了一眼王大明说道。 王大明瞬间苦着一张脸说道：“那方书记，我们山龙县真没这个财力啊。” 第70章 副行长？ 下午，在视察完这中药材培育基地之后，方子寒并没有立即回到涪城市里，而是跟着王大明一起回到了山龙县委之中。 在山龙县委书记的办公室之中，此时早已经有几人落座在此等候了。 一见到方子寒和王大明过来，内里的几人连忙起身招呼道：“方书记，王书记。” “何建县长，你也来了？”方子寒对着为首一个身高在一米九左右，长得十分壮硕，年纪在四十五六的中年男子笑问道。 何建连忙笑着说道：“方书记，您为了我们山龙县的经济发展都亲自出马了，我哪里还敢不过来呢？” 这何建不是别人，正是由市长马凯推荐的山龙县县长。 作为马凯一系的人员，自然知道方子寒是自己人。 所以在一听到方子寒要前来的时候，何建是立马抛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快马加鞭从乡下赶了回来。 “哈哈，其实也没啥事，你来了一起听听也好。”方子寒笑了笑说道。 紧接着，方子寒又朝着一旁的四位中年人询问道：“这四位就是你们山龙县四大行的负责人了？” “方书记，这几位分别是中行的李行长、建行的陈行长、工商行的刘行长、以及农行的付行长。”何建在一旁连忙为方子寒介绍着四人。 那四位银行的领导，此刻是也是连忙上前恭敬地和方子寒打着招呼。 听到前面三人的介绍时，方子寒只是轻轻微笑点头，当听到农行的行长之时，方子寒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道:“副行长？” “怎么回事，你们农行的领导没空吗？”方子寒不满地问道。 为了解决山龙县推广中药材培育的事情，方子寒就决定了，要替山龙县亲自跟银行好好谈一谈贷款的事情。 所以让王大明将山龙县四大行的支行行长全部喊过来，要的就是让他们为接下来山龙县推广中药材培育的事情提供贷款支持的。 在方子寒看来，他一个市委副书记亲自出面。 别的不说，至少四大行的支行长都必须亲自前来的。 毕竟，这支行行长也就是正科级，而他方子寒却是副厅级，其中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可是如今，其他三个银行都来了支行长，这农行却是只来个副行长，这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人了。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之后，农行的支行长顿时脸色一囧。 好在一旁的王大明连忙补充道：“方书记，这位就是农行的支行长。” “他姓付，付款的付。”王大明解释道。 听到王大明的解释之后，方子寒也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了，原来是这个付行长，不是他想的副行长啊。 “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不好意思！”方子寒连忙朝着农行行长道歉道。 付行长连忙摆手说道：“方书记，这不是您的问题，是我没主动介绍清楚，不怪您的。” 其实付行长心中也是非常的无奈，他是正行长没错，可是他姓付。 每次出去介绍的时候，如果不是自我介绍，由他人介绍的话，经常就会搞出这样的乌龙出来。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支行内部的员工也是清楚的，所以也只会称呼他为行长，没人会找不痛快称呼他为副行长。 又跟几人聊了一下之后，方子寒便走到沙发旁边落座了下来，随后又邀请几人也一同入座。 等到几人全部落座之后，方子寒也不扯其他的，直接开门见山就说道：“四位行长，我这次让大明书记喊你们过来，没有别的事情。” “主要就是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山龙县的发展，向你们四位财神爷求助了。”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听完方子寒所说之后，在场的四位行长顿时脸色一变，四人对视一眼，却是没人接方子寒的话茬。 好半天之后，方子寒都没见到四人的回应，不由得沉声问道：“怎么？你们四个都不说话，是有什么意见呢？” 方子寒这么说了，四个行长也不敢再保持沉默了。 四人对视一眼之后，终于还是由老大哥中行的李行长开口。 “方书记，这不是我们不愿意支持山龙县的发展啊。” “作为银行，支持地方政府的发展，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职责之一。” “只不过，这山龙县政府在我们四家银行之中，累积的贷款已经超过了两个亿。” “这如今也只是偿还着利息，本金都还没还上呢。” “按照我们银行系统的规定，这实在是没办法再放贷款出来了啊。”李行长一脸为难的说道。 山龙县作为一个贫困县，日常的财政收入肯定是不足以支撑发展的。 主要还是靠上级政府的支持，以及银行的贷款实施一些项目政策。 上级政府的政策那倒还好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了。 但是银行的贷款，那可是不一样的。 以山龙县的财政情况，基本上借了之后，就只能偿还利息了。 等到贷款时限到期之后，又是东拼西凑到本金偿还上，随后又再次借了出来。 就像很多人在透支信用卡一样，都是前脚还上，后脚又套出来的。 四家银行，平均每一家山龙县都已经贷款了五六千万。 这样的情况之下，按照规定，银行是没办法再给予贷款支持的，哪怕是贷款给政府。 毕竟，贷款给民营企业还好，还不上还能够直接将对方财产进行拍卖。 政府要是还不上的话，哪个银行该去拍卖政府大楼？ 听完李行长所说之后，方子寒也不禁无语了片刻。 “大明书记，何建县长，你们两个县领导，对于这个问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方子寒看向两位山龙县的领导问道。 王大明和何建对视一眼，随后由何建开口回答道：“方书记，对于这个问题，我跟王书记也是刚刚得知不久。” “这些都是几任领导遗留下来的问题。” “不过您放心，我和王书记已经在收紧财政支出了。再给我们一两年时间，肯定能够将这些银行贷款全部偿还上的。” 何建看似是向方子寒进行保证，实际上这话却是在对四位行长说的。 第71章 四大行的拒绝 以前的山龙县从来都是今天把钱还进去了，明天又再次借出来。 对于银行来说，这其实倒也无所谓。 反正钱又不是他们的钱，用的都是储户们的钱。 而且这山龙县穷归穷，每次利息都是从来不落下的。 这来回一算，银行还是赚了不少的利息钱的。 只不过，这两年银行系统整顿起来，对于放贷的要求，是有严格规定的。 能贷多少，贷多久，都是严格规定好的。 所以，也不再像前几年一般，政府可以随意贷款。 反正最后还不上，就变成了呆账、坏账，最后由底层人民来买单。 对于县长何建所说的这话，四位行长对视一眼之后，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山龙县的情况，他们作为银行是比谁都清楚的。 想要在一两年之内就将本金还清，有没有可能？ 那肯定是有的。 但是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在山龙县还完之后，银行还得继续给政府贷款。 否则的话，一旦还清了贷款，山龙县立马就会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穷光蛋。 破产，都可能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对于何建所说的话，在场的四个行长，是根本信都不信的。 “四位行长，刚才何县长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 “这一两年之内，山龙县政府一定会将原来的贷款还清的。” “现在山龙县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时刻，是需要你们银行的帮忙的。” “这一次找你们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事情。” 方子寒看着四位行长说道：“眼下，为了经济的发展。山龙县政府已经开始进行产业转型。” “并且如今设立的中药材实验基地，如今也是见效颇丰。马上就可以全面进行推广，只要推广起来的话。” “那么山龙县的经济，立马就会再往上一个台阶。” “而想要做到这个地步，就需要你们四位的帮助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子寒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这一次，山龙县要贷款的金额也不高。” “只需要五千万就可以了，你们四家银行，平均每家安排个一千二百五十万。” “你们四位，意下如何呢？”方子寒询问道。 四人听后当即沉默了下来，五千万，一家一千二百五十万，真的不多。 但是规定摆在那里呢，山龙县的贷款已经达到了上限。 要想再给予更多的话，那就得需要上一级银行的行长进行审批了。 这一点，他们是没有权限的。 “方书记，本来您都开口了，我们是应该答应您的。” “可是现在银行有了规定，这山龙县的贷款已经超过了上限。” “要想再重新增加贷款额度的话，我们支行没有这个权限啊。”农行的支行长付行长为难的说道。 方子寒听后眉头微微一皱道：“就五千万，分到你们四家身上，每家也就一千二百五十万，你们连这个权限都没有吗？” 方子寒有些不太相信，县级支行的行长虽然不大，但是要说一两千万的贷款额度，审批权限都没有的话，这一点他是不相信的。 所以，此刻的方子寒，有些怀疑，这是眼前四位行长不想贷款，所以给出来的托词。 看出来方子寒脸上的怀疑神色，付行长连忙说道：“方书记，这我们真没骗您啊，我们真没这个权限。” “若是您真想帮山龙县贷这笔款项的话，您不妨直接给市行的领导打个电话。” “只要那边同意了，我们这边立马走流程，最多就三天时间，贷款就可以下来了。” 方子寒脸色瞬间变得不好了起来，这要是贷个一两个亿的，让他去找市行的领导，倒是没有什么。 但是，就区区五千万，还值得方子寒亲自去找市行的领导打电话吗？ 四家每家一千二百五十万，方子寒还得去找四家市行领导？ “行，既然你们这边没办法的话，那这个事情就这样。” “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方子寒黑着一张脸说道。 见方子寒送客，虽然知道方子寒肯定是不高兴了，但是四个行长，都也没啥办法。 同时，心中也没多少的害怕之意。 虽然方子寒的级别，跟省行的副行长级别一样高。 但是，毕竟是不同的系统。 根本，就管不到他们身上来。 所以，在方子寒说出送客的话之后，四人便连忙起身，跟方子寒等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等到四人离开之后，山龙县的县委书记王大明，这才脸色郁闷地说道：“方书记，现在贷款弄不下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要不，咱们还是别搞中介公司去兜底了，直接全面推开就是了。” “您看呢？”王大明询问道。 何建在来的路上，也是收到了一些消息。 对于辰溪村的中药材培育基地的情况，他也是很清楚的。 知道，现在实际上已经有了全面推广的时机。 到时候，哪怕是不会一下子销路全部解决，但是只要管控的好，肯定是不会亏的。 所以，在王大明说完之后，何建也是立马开口道：“方书记，我赞同王书记的意见。” “我们山龙县本来就适合种植药材，这野生药材更是遍地都是了。” “如今中药材市场这么大，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推广开来，到时候肯定不愁没有销路的啊。” 方子寒阴沉着一张脸看了看有些急功近利的两人，当即训斥道：“胡闹！” “什么叫不愁没有销路？” “你们跟那些采购商都谈好了吗？”方子寒问道。 王大明和何建两人摇头表示没有。 眼见方子寒又要生气，王大明又想到了刚才胡留教授所说的，连忙说道：“方书记，虽然我们采购商还没谈好。” “但是胡留教授刚才不是说了吗，他的学生都是从事这方面的，能够帮咱们解决好销路的问题。” “所以，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去搞这个兜底的事情了。” 第72章 农发行 “哼！”方子寒冷哼一声道：“没必要？” “胡留教授说能够解决，就一定能够解决吗？”方子寒反问道：“你王大明能够保证吗？” “要是到时候，推广开了，中药材砸在手里了，老百姓的损失谁来承担？” 面对着方子寒的质问，王大明和何建两人瞬间沉默了。 虽然他们都觉得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要到时候真的出现了，他们可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所以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去接方子寒的话。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方子寒不客气的质问道。 见两人半天都不说话，方子寒冷哼道：“作为领导，遇到问题有啥好怕的？” “遇到问题，那就去解决问题不就好了！” “四大行不给贷款，难道就没办法搞到贷款了吗？”方子寒冷笑道。 王大明一听，瞬间眼前一亮。 一旁的何建反应也是非常及时，立马试探性的问道：“方书记，您这还有办法？” 从方子寒的语气中，两人是都听出来了。 虽然没有从四大行这边贷到款，但是方子寒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他还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方子寒白了一眼两人道：“办法，多得是！” “这银行，又不是只有四大行一家！”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便朝着外面喊道：“旭阳，你进来一下！” 随着方子寒的话音落下，在外面等候着的秘书张旭阳，很快就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方书记。” “上次是不是市农发行的行长来找过我？” “他的手机号码，你留了没有？”方子寒问道。 张旭阳只是略微想了一下，立马回答道：“方书记，号码我留着呢。您是要找他？” 之前市农发行的行长，来找过方子寒。 只不过当时方子寒正在忙，没有空接见。 张旭阳也不是愣头青了，跟着方子寒这么多年，待人接物早就学会了。 所以，当时方子寒虽然没空接见，张旭阳还是主动找对方要了下号码。 怕的就是，哪天方子寒想起来了，要找这个人，找不到。 “嗯，有电话就可以，你打给他。”方子寒轻轻点头道。 张旭阳没有任何犹豫，里面掏出手机，找出农发行行长的号码拨打了过去，随后递给了方子寒。 “这人姓什么？”方子寒接过电话后问道。 张旭阳回答道：“姓陈，叫做陈雷。” 方子寒闻言轻轻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后便将电话拿到了耳边。 电话铃声没有响多久，对面就接起了电话。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充满干劲的声音道：“喂，哪位？” “是市农发行的陈雷同志吗？我是市委方子寒。”方子寒沉声问道。 电话那头的农发行行长陈雷初听之时还没反应过来，正想着这市委方子寒是何许人也呢。 突然之中，脑海中浮现出来一个身影，立马明白了这是谁打来了电话。 只听陈雷立马变得干净的回答道：“方书记您好，我是陈雷。” “您，是有什么吩咐吗？”陈雷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之前他去找过方子寒，就是因为知道方子寒分管了经济发展的工作。 作为农发行的行长，他也是需要业绩的。 所以想要去找方子寒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项目，他们银行这边可以介入进去。 毕竟跟其他的银行不同，他们农发行是属于政策性银行。 根本不对外营业，提供的服务，都是针对政策性给出的。 平日里想要跟商业银行一样，做出一些耀眼的成绩出来，那是非常的困难的。 而银行系统，就是一个非常讲究成绩、业绩的系统。 现在见方子寒打来电话，虽然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但是陈雷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 “陈雷同志，我打这个电话给你，不是为了别的。” “就是来找你要钱来了。”方子寒轻声说道。 陈雷听后愣了一下道：“方书记，我们农发行虽然也是银行，也有提供贷款的服务。” “只不过的话，我们这个贷款，就是只针对政策服务而给的。” “您若是需要贷款的话，可能还得去找一下其他的银行了。” 陈雷还以为方子寒不懂这里面的情况，连忙给方子寒解释了一番。 “呵呵，陈雷同志，我既然给你打这个电话，这里面的情况，我还能不清楚不成？”方子寒呵呵笑道。 随后，不等陈雷开口，方子寒又继续说道：“我找你要钱，就是有关于农业发展政策的。” 紧接着，方子寒便将山龙县现在要搞的事情，大概的跟陈雷讲了一遍。 “怎么样，这属于你们的业务范围之内。” “这钱，你们应该能给？”方子寒笑呵呵的询问道。 陈雷听后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稍微思量一番。 如果按照方子寒所说的话，那么山龙县的这个情况，确实是符合政策要求，也是可以给出贷款的。 想明白之后，陈雷便回答道：“方书记，如果是您说的那样的话，那贷款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您这边的话，只要让山龙县的领导过来一下市里，我这边会立马安排下去的。” “好，那我替山龙县的同志感谢陈雷同志你了。”方子寒感谢道。 陈雷连忙说道：“方书记，这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好一个为人民服务，陈雷同志，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意外，同时也很欣慰啊。”方子寒夸赞道。 这个时候，陈雷又突然说道：“不过，方书记，我这里还有个更好的办法，能够帮助山龙县更快的发展起来。” “您看，方便听一下吗？”陈雷话语之中略带着激动问道。 从方子寒刚才的描述之中，陈雷意识到了，这是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是一个可以很快获得成绩，做出成绩的项目。 所以，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只是要给山龙县进行贷款支持了。 他还要说服方子寒，主导一个农业项目出来！ 第73章 五亿资金 “嗯？”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后好奇地问道：“更好的办法？” “那陈雷同志，你请说。”方子寒笑道。 陈雷听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方书记，这个事情在电话里头讲不太方便。” “您看，您现在是否有空，我现在到您办公室去跟做一下详细的汇报。”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雷又赶忙补充道：“方书记，您放心，这个方案绝对能够改善促进山龙县的经济发展。” 这却是怕方子寒不同意，所以才做出的保证。 这下子方子寒心中的好奇心更甚了，他是真想听听看这陈雷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不过，方子寒抬手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这要是在赶回市里，怕不是都得五点多了。 这时间上面，有些不合适啊。 想了一下，方子寒还是开口说道：“陈雷同志，我现在人在山龙县呢。” “这赶回去市里，还得一个多小时。” “要不这样，你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汇报，如何？”方子寒询问道。 陈雷听到方子寒说人在山龙县的时候，心中更是一喜。 此刻的他，恰好就在山龙县这边。 原本还想着，如果方子寒答应了，他要怎么赶到市里去呢。 现在好了，方子寒就在山龙县，那不是天赐良机吗？ 想到这里，陈雷连忙说道：“方书记，这恰好，我人就在山龙县呢。” “您看，是否方便我现在过去呢？”陈雷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子寒愣了一下，随即狐疑的问道：“陈雷同志，你真人在山龙县？” 不是方子寒怀疑，而是很多干部都喜欢搞这一套。 明明人不在，但是为了早一点见到领导，总是会编出来各种谎言的。 “方书记，我人真是在山龙县这边呢。这不，刚好准备在山龙县这边设立一个支行，所以就亲自带人过来选址了。”陈雷解释道。 方子寒听后沉吟了片刻，随后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陈雷同志你现在过来山龙县委，我人就在这里。” “不过的话，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超过了的话，我就要回去市里了。”方子寒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了陈雷一个时限，要求他必须在这个时间点赶到。 “方书记，不用半小时，只要十分钟，十分钟之内我一定到！”陈雷慌忙说道。 --- 过了十分钟不到，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便出现在了方子寒的面前。 “你就是陈雷同志？”方子寒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询问道。 陈雷听到这话之后，连忙快步上前，走到方子寒的面前恭敬地说道：“方书记您好，我是市农发行的陈雷。” “好，那你坐下说。”方子寒指着对面的沙发说着，随后又介绍道：“陈雷同志，这是山龙县的县委书记王大明同志，这位是县长何建同志。” “你们三个都认识一下。”方子寒说道。 王大明早在方子寒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听出来了，这五千万是要从陈雷这边出了。 而且，听意思，这陈雷还没有拒绝的意思。 此刻，见到陈雷过来，王大明和何建两人面对这个财神爷也是放下了身段，热情的和陈雷打了个招呼。 等到三人都认识完毕之后，方子寒这才开口说道：“陈雷同志，我刚才听你说，有更好的办法帮助山龙县进一步的发展起来。” “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个方法是什么呢？”方子寒好奇地问道。 提起正事，陈雷连忙坐直了身体，宛如在跟省行的领导汇报工作一样说道：“方书记，您知道我们农发行，主要是针对农业政策，对有需要的群体进行贷款支持的？” 方子寒听后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是自然清楚的，否则的话也不会打电话给陈雷了。 见方子寒点头，陈雷又继续说道：“我刚才听您电话里所说，这山龙县是搞了一个中药材培育基地，并且初有成效。” “这接下来，还准备大规模的去推广。” “针对于这个问题，我就想到了，我们农发行的政策，是不是可以适用到山龙县的这个推广之中去呢？”陈雷说道。 方子寒听闻有些讶异的问道：“你们农发行的政策，适用到山龙县的中药材培育推广？” 这一点，方子寒倒是没想到。 不过只是愣神了片刻，长期在基层工作的方子寒，立马想到了，这陈雷准备要说什么了。 “陈雷同志，你的意思是不是，在山龙县推广的过程之中。” “你们能够对于想要参与中药材培育，但是又缺乏资金的老百姓们提供免息贷款服务呢？”方子寒惊喜的问道。 这一点，他之前却是忘记了。 如果不是陈雷提了一下，他都没想到这一点呢。 陈雷很是惊讶的望着方子寒，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问道：“方书记，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陈雷想给方子寒提的方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并非是雪中送炭来了。 这第一点呢，农发行每年也是有贷款指标的。 只不过他们的贷款对象，是有着局限性的。 所以，想要每年完成贷款指标是非常困难的。 而如今，这山龙县要搞的政策，就恰好符合农发行的政策。 只要搭配起来，那么他作为市农发行的行长，业绩问题就不用再去担忧了。 第二点呢，同样也是为了业绩。 当银行的行长，跟当官是一样的，都是需要有一定的政绩出来的。 他们农发行的政绩要做出来，就是需要配合当地政府，做出一些利国利民的项目出来。 而很明显的，山龙县的这个中药材培育，就是属于利民的好项目好工程了。 到时候，陈雷说不定能够借助这个业绩，再向前一步，调到省行，甚至总行去任职了。 “方书记，您猜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陈雷在片刻惊讶过后，连忙肯定了方子寒的猜测，随后又解释道：“我们农发行的工作职责，就是促进农业发展，帮助人民改善生活。” “现在，山龙县要推广的项目，是有利于人民的利益，我们农发行是自然要进行全力的支持的。” “只要您这边，还有山龙县的领导们同意。我这边可以做主，拿出五个亿的专项资金出来，专门拥有山龙县这边，支持老百姓贷款发展中药材培育产业。”陈雷伸出手掌比了下道。 第74章 五年免息 “五个亿？！” 听到这个数字，方子寒还没有什么反应呢，一旁的王大明和何建已经惊呼出声来了。 此刻两人的神色显得十分的震撼惊讶。 震撼的是，这陈雷居然这么大的手笔，一下子拿出来五个亿的资金。 惊讶的是，没想到这陈雷居然这么好说话。 而且，表现出来的样子，彷佛还像是在求着方子寒要同意一般。 要知道，不管他们之前在哪个岗位上工作，对于找银行贷款，只有一个认知。 那么，就是必须要求爷爷告奶奶的。 哪怕是面对级别只有正科级的支行行长，他们这些处级领导都是要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生怕惹到了财神爷不高兴，不给予他们资金支持了。 偶尔还需要找个时间，请这些支行行长们出来，去吃吃饭，唱唱歌，喝喝酒，洗洗桑拿，增进一下感情。 从来就没有见过，还有这种赶着上门求着贷款的呢。 “陈行长，你没开玩笑？这真的准备给我们山龙县五个亿的专项资金贷款支持吗？”何建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的询问道。 陈雷只是抬头轻轻朝着何建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眼神盯着方子寒，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你们两个虽然是县里的领导，但是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还在这里呢。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方子寒来拍板，你们两个还不够格。 方子寒看了看陈雷，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心中思量了片刻。 好半天之后，方子寒心中才有了答案。 他准备，接受陈雷的这个方案，接受他五个亿的贷款支持。 虽然说，劝人贷款天打雷劈。 但是这也是要看情况的。 无息贷款，且又是利用在正道上的话，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一种好事情。 并且，山龙县真想搞中药材培育产业的话。 那不是靠着一个村，一个乡镇，一个政府的支持就能够搞定的。 那是需要有着全县人一起的努力，大面积种植，才能够形成一个产业链出来。 而这需要的，就是很多人的参与。 但，并非所有人都会对中药材的培育感兴趣，同时也并非所有人在有兴趣的同时，还有这个资金去投入的。 所以，这个时候，农发行的贷款政策，对于山龙县如今要推行的政策来说，那是非常好的一件事了。 不过，虽然想到要答应陈雷的请求，但是方子寒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个事情。 “陈雷同志，你们的这个贷款，应该是无息的？”方子寒问道。 陈雷笑着回答道：“方书记，在我们系统里面，这属于助农贷款，是完全无息的。” “三年的时间，从借贷开始，三年内，都不需要偿还利息。” “并且，还可以选择是分期还款，还是三年到期后一次性还清。” “三年的时间内，都不需要支付利息。” “三年后，如果无法全面偿还的话，我们会综合评估，看看还有没有发展的潜力，如果有的话，我们会延长贷款期限，但是同时也需要开始支付利息了。”陈雷解释道。 听到这一点，方子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对于这个三年的期限，方子寒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虽然中药材培育，有些中药材，只需要几个月就能成熟，但是同样的也有些是需要一两年的时间才行的。 这三年的时间，对于需要贷款创业的人来说，太短了。 “陈雷同志，原则上我是支持你的意见的。” “不过的话，这三年的无息贷款时间太短了。” “如果能够改成五年的话，我认为是可行的。”方子寒摇摇头说道。 陈雷听后先是一喜，随后又急道：“方书记，这五年时间太长了，风险也增加太多了，这不行啊。” 方子寒坚决的摇头说道：“五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认为山龙县的领导们，可以立马和你们农发行进行合作了。” “方书记，您看要不这样，咱们各退一步，四年如何？” 陈雷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退一步道。 没想到，哪怕是陈雷已经退让了，但是方子寒还是坚定地摇头道：“五年，如果你觉得不可行的话，这个事情就此作罢。” 其实别看方子寒看着非常坚决的样子，不过这只是他在对陈雷进行试探罢了。 陈雷的这个贷款支持，对于山龙县的发展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错过了的话，山龙县想要快速发展起来，那无疑要困难了不少。 同时的，如果错过了农发行，再想去找别的银行合作，不一定成功是另外一回事，重要的是，别的银行能够给出农发行这样优越的条件出来吗？ 所以，哪怕方子寒面上表现的很是坚决，彷佛无所谓陈雷答不答应一般。 但是，实际上此刻他的内心之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生怕，这陈雷就这样作罢了。 而此刻的陈雷，心中却是万分的纠结。 五年的免息，陈雷能够做主给吗？ 那无疑的，肯定是可以的。 但是，同样的，陈雷如果拍板做主了。 这到时候，出现问题了，如果有一半的人，无法还上贷款，同时这个中药材产业没有发展起来。 那么作为审批人的陈雷，就要承担巨大的责任了。 这很可能，会导致他丢掉如今的市农发行行长的职务。 一方面是有可能让自己再进一步，另外一方面却是可能会丢掉如今的职务。 这让陈雷很是纠结不已。 想了半天，陈雷最终决定还是要冒一冒险。 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方书记，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您的方案来。” “五年，我们市农发行提供五亿资金的五年免息贷款支持山龙县发展中药材培育的项目！”陈雷咬咬牙说道。 方子寒听后顿时笑道：“好，陈雷同志，那可太好了。” “这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山龙县的领导们，跟你进一步商议。” “这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市里去了。” 方子寒此刻心中也是一松，随即便笑着起身说道。 接下来的具体合作细节，方子寒再插手就不合适了。 所以，他准备交给山龙县来跟陈雷进行对接了。 否则的话，这方子寒这个市委副书记，倒显得是山龙县的县委书记一般了。 第75章 鱼塘 涪城市，一处郊外鱼塘。 市公安局局长万安，正拿着一杆鱼竿坐在岸边垂钓着。 一旁还摆放着美酒小吃，看起来好不惬意。 在另外一边，还坐着一个愁眉苦脸的人。 “秋华啊，出来玩就要高兴一点，这么垂头丧气的做什么呢？” 万安喝了一口酒之后，将酒杯轻轻放下，随即朝着一旁的黄秋华的笑道。 黄秋华苦着一张脸说道：“哎呀，万局长，有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现在在青龙帮，都已经被架空掉了。” “我们老大明显已经不信任我了，我正愁着该怎么办呢。”黄秋华郁闷地说道。 万安听后笑了笑，随后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出来两根，丢了一根给到黄秋华之后，自己也是叼了一根在嘴上。 将香烟点燃，万安先是美美的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将烟雾吐了出来。 “架空就架空，不信任就不信任嘛，有啥好担心的。” “这些年来，你在青龙帮也赚了不少钱了。那些钱，也足够你快活过一辈子了。” “听我劝，及时收手，找个地方好好安度晚年。”万安似笑非笑的说道。 手中拿着香烟，黄秋华半天没有点燃，想了好久之后，这才用力摇了摇头。 “万局长，我们老大那人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既然都已经开始不信任我了，这未来的话，我还能活着？”黄秋华自嘲般说道。 庞煊庭的性格，黄秋华是最为清楚不过的。 如果能被他信任，那都还说，荣华富贵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是一旦被怀疑，一旦不再被信任。 那么作为了解了庞煊庭那么多违法事情的前亲信，哪怕为帮派立下了再大的功劳，也是难逃一死。 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坐以待毙？”万安仿佛有些惊讶般问道。 黄秋华白了万安一眼道：“能活着，谁会想死？难道万局长，你想吗？” 这话在黄秋华看来，就是一个傻逼的问题。 谁会想着坐以待毙等死？这不是找不到办法呢嘛。 “那么，如果你能取代庞煊庭呢？” 万安突然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黄秋华瞬间一惊，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万安，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 他黄秋华，想要取代庞煊庭，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可以说，几乎没有了。 哪怕是有着万安的支持，那也是没用的。 毕竟，万安自己在庞煊庭的面前，都是乖得跟什么似的。 可要是，这万安的话不是他自己想说的，而是代替他背后的人说出来的。 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万安的背后是谁？那是涪城市的市委书记邵泽鹏啊。 虽然邵泽鹏自己，也是跟庞煊庭平等相待，没有力压一头的情况出现。 可是，邵泽鹏的背后，那是省委政法委书记徐杰啊。 庞煊庭怎么能够从一个小混混，走到今天的地位的？ 那不都是靠着省委政法委书记徐杰的扶持吗？ 如果说，这万安今天问的这话，是受了邵泽鹏的指示。 而邵泽鹏，又是其背后大佬要求的。 那么，他黄秋华有着这几般支持，想要取而代之，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此刻的黄秋华还是有些犹豫，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同时，他也害怕，这是庞煊庭找万安来试探他的。 这真要一开口表态了，说不定今天都活不过去了。 正犹豫之间，黄秋华便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怎么？小黄，你是不敢？还是想不想代替庞煊庭掌控这涪城市的地下世界呢？” 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从黄秋华的背后传了出来。 黄秋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万安立马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 等到黄秋华转过身去时，看到来人的时候，心中也不禁一惊了。 “怎么？不敢回答？”省委政法委书记徐杰看着黄秋华沉声问道。 “领导，您怎么来了？”黄秋华见到来人之后赶紧问道。 徐杰没有理会黄秋华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回答我的问题！” 在徐杰身后半步，市委书记邵泽鹏也在恭敬的随侍在一旁。 这一次徐杰的出现，不只是黄秋华意外，便是邵泽鹏也更加意外。 而万安邀请黄秋华出来钓鱼，实际上也是徐杰的安排。 为何徐杰会如此呢？ 那是因为这几个月来，徐杰已经发现了青龙帮的不对劲了。 或者说，已经感受到了，这庞煊庭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 为了保证涪城市的生意能够正常运作下去，所以青龙帮的主人是必须更换一个能听话的存在。 庞煊庭这样的人，不能再继续留着了。 “领导，我听您的，您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黄秋华也不傻，当徐杰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什么情况，所以立马表态道。 徐杰听后微微一笑，随后便走到原本属于万安的位置落座了下来。 “泽鹏，你也坐下。”徐杰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 “好的，谢谢徐书记。”邵泽鹏感谢一声之后，便直接越过黄秋华，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落座了下来。 等到邵泽鹏坐下之后，徐杰还是没有搭理黄秋华，反而是对着万安说道：“小万，你去找把椅子过来，就在你们邵书记旁边坐着。” 万安愣了一下，随即也没有犹豫，立马小跑到一旁，拿出一个马扎出来，放在了邵泽鹏的身旁坐了下去。 此时的场景，显得有些奇怪。 徐杰、邵泽鹏都是稳坐在椅子上。 虽然万安胖乎乎的，坐在小马扎上的时候显得有些滑稽，但是至少还是可以坐着的。 只有黄秋华，此刻只能站着，面对着三人的注视。 第76章 改朝换代 好半天之后，徐杰这才又开口说道：“小黄啊，如果我让你来掌控这个青龙帮，你有没有信心掌握住呢？” 黄秋华听后心中狂喜，立马就意识到自己没有猜测错误了。 “领导，您放心，只要有您的支持，我随时都能够将庞煊庭掌控起来！”黄秋华立马就拍着胸膛说道。 徐杰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后又问道：“那你准备如何掌控青龙帮呢？” 黄秋华自信地说道：“青龙帮的商业，我虽然涉入不多。但是帮派的事情，却是我一手负责的。” “同时，青龙帮也是靠着我的打拼，才有今天的规模。” “只要有领导您的支持，我再杀了庞煊庭，那么就可以轻而易举将青龙帮完全掌控住了。”黄秋华此刻显得非常的自信。 在他看来，青龙帮的商业虽然都是狗头军师李广田在管，他是真的一点不懂。 但是青龙帮的核心，并非是商业方面的。 那不过是一个洗钱的存在罢了。 真正的核心，乃是那遍布涪城市的帮众们。 有着这些帮众，才有青龙帮的今天。 才有钱，去给青龙集团去洗白的。 而青龙帮的帮众，百分之九十都是黄秋华亲自招募的。 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头目，更几乎都是黄秋华的亲信。 哪怕是新上任的，现在被庞煊庭弄来分自己权力的俞荣，在他看来，只要他坐上青龙帮主的位置，俞荣也不敢违抗他。 所以，只要干掉了庞煊庭，再有着徐杰的支持，那么他就可以稳坐青龙帮帮主之位了。 徐杰听后再一次轻轻点头，彷佛是很认可黄秋华的说法一般。 “小黄啊，你要是接手了青龙帮，那商业上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你刚才可是说了，商业的事情，你都不懂的嘛。”徐杰又问道。 黄秋华听后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就表态道：“领导，商业公司的话，我打算就请您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手来帮忙接手。” “当然，我也不让您派来的人白帮忙。以后的话，这商业公司赚取的利益，有一半都是他们的报酬。” “您看这样如何呢？”黄秋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虽然，这说的一半的报酬，是给到徐杰安排来管理的人。 但是实际上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明白，这话意思很明确了，就是告诉徐杰。 商业公司，一半的收益，我都送给你了。 只要你能够扶我坐上青龙帮帮主的位置。 在黄秋华想来，商业公司虽然也很赚钱，但是也是不及青龙帮的地下灰色收益的。 这给出一半给到徐杰，他还是能够接受。 并且，他认为徐杰肯定也是会愿意的。 只不过徐杰在听完之后，却是微微摇头道：“小黄啊，我这派去的人，可都是一些得力干将啊。” “这一半的利润，可是没办法让他们为你工作的。” “这样，我做个中间人，帮你去说一说，你就青龙帮整体收益给个七成，你看怎么样？”徐杰似笑非笑的问道。 黄秋华闻言愣住了，心中有些愤怒了。 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让出青龙集团的五成收益了，这徐杰居然还不满足。 这一开口，就是青龙帮整体收益的七成。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不仅要青龙集团，连青龙帮的黑色收入也要拿走啊。 整个青龙帮，七成的收益一旦被拿走。 再算上各个帮众的分成和日常的开支，那么留给黄秋华的，就只剩下两成不到，只有一成多一点了。 这，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可是，此刻的黄秋华却是不敢有任何的愤怒和不满表现在脸上。 因为，他很清楚。 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选择了。 刚才的表态，已经是给出一个投名状了。 如果这个时候，不能够让徐杰满意。 那么，黄秋华自信，自己是没有命活着走出这个鱼塘的。 哪怕是徐杰今天不动他，庞煊庭也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这个时候，摆在黄秋华面前的，除了答应之外，没有任何的选择。 “领导，您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您的意思来。”黄秋华扯出一副笑容说道。 看到黄秋华这么干脆的答应下来，徐杰明显感觉有些意外了。 在他想来，黄秋华至少也会讨价还价一番。 而他自己的心理预期，其实是六成的。 没想到，这黄秋华居然如此的干脆，一下子就答应了。 这让徐杰在欣喜的同时，心中也对黄秋华多了一丝看不起的心理了。 微微摇头，徐杰便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这以后，青龙帮的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至于，如何掌控青龙帮，你到时候多请教一下小万局长，他会帮你的。”徐杰指着万安说道。 黄秋华此刻心中有些苦闷，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确。 以前青龙帮在涪城市，青龙帮帮主是可以跟市委书记邵泽鹏分庭抗礼的存在。 他这个青龙帮的二当家，在面对万安这个公安局长的时候，更是可以不给任何的面子。 可是，现在徐杰的安排，就不一样了。 青龙帮的地位，一下子大幅度变低了。 说是让他以后多请教万安这个公安局长，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他黄秋华，以后要听万安的指挥。 不过虽然心中苦闷，但是黄秋华也是不敢露出半点不满，连忙恭敬地朝万安说道：“万局长，那以后就还请您多指教指教了。” 万安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小黄啊，指教就不要说了嘛，咱们都是为领导服务的嘛。” 虽然说着没事，但是万安脸上那得意的笑容，还有从平等的秋华称呼，变成了如今的小黄，也已经展现出来万安的态度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听说你们青龙帮，藏了一千多把枪支，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想造反吗？” 就在黄秋华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原本满脸笑容的徐杰瞬间变脸，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喝问道。 这一下，直接将黄秋华吓个不轻，双腿一软，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了。 望着徐杰的眼神之中，黄秋华充满了震惊和疑问。 他有些不理解，青龙帮暗藏枪支的事情，明明做得那么隐秘。 这徐杰，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第77章 三天 “领导，您您这是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藏那么多的枪支呢？” “这为了维持底下秩序，我们手中是有几十把手枪，到那时一千多把肯定是没有的啊。”黄秋华满头大汗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砰！”徐杰听后再次用力一拍桌子，直接将原本摆在桌上的酒水震落了一地：“还要继续狡辩，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为什么徐杰这一次要前来涪城市，还要扶持黄秋华去当青龙帮的帮主。 原因就只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如今的庞煊庭有些太过于膨胀了，实力也太大了。 所以，不论是为了能够继续长久控制青龙帮，还是保证不被发现，徐杰都得弄掉庞煊庭。 说白点，将彷佛割韭菜一般。 现在的青龙帮就像成熟的韭菜了，是时候该割一波了。 割完了，青龙帮不会毁掉，在黄秋华的手上还能够继续重新壮大起来。 而第二个原因，也是如今徐杰发火的原因了。 那就是，青龙帮居然私藏了一千多把枪支。 这一点，徐杰是无法容忍的。 之前的话，青龙帮以要维持地下秩序为由，搞了几十把手枪，这一点徐杰是能够允许的。 但是，这一千多把的数量，徐杰不可能容忍下来。 而徐杰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事情呢？ 难道是青龙帮有内鬼？ 当然不是了。 原因还要从俞荣汇报给方子寒的那艘货轮说起。 当初，在方子寒跟交通部的尤政部长进行汇报之后，尤政便立马调查了那艘货船的情况。 而庄江那边在得知之后，也没有放任不管，立即就安排了粤省那边的海警进行拦截。 在海警出动之后，那艘货轮上的所有东西，自然也不再是秘密了。 而被扣押的人家里，也是找到了元彬，希望通过元彬，将自己的家人给保出来。 这两边一碰面，一下子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当初，元彬安排徐杰，让青龙帮去运输的枪支，是三千把。 但是，这在粤省被拦下来，搜查出来的枪支就只有两千把左右。 也就是说，有一千多把是不翼而飞了。 想想也知道，自然是不可能丢掉的。 那就只有可能性，那就是被庞煊庭给私下藏了起来。 作为一个几百人的黑帮，要这么多枪支做什么用呢？ 元彬和徐杰两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同时也是十分的胆寒。 原本青龙帮就已经有几百人了，要是再利用这些枪支武装起来，那就成了一支小军队了。 一个黑帮头子，搞小军队想干嘛？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一旦深想那就是越想越可怕。 所以，元彬和徐杰立马就做了决定。 庞煊庭，不能留。 这才有了今天的徐杰，来到了涪城市这一行成。 “领导啊，这我都不清楚啊。都是都是庞煊庭和那李广田搞的鬼啊。” “他们还想组织一支武装力量呢，现在庞煊庭在那边自称是军长，这跟我没关系啊。”黄秋华被吓了一跳，瞬间大声喊起冤枉来。 这下子，黄秋华是直接将所有的罪过，全部都推到了庞煊庭的头上去了，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哼，你不清楚，没关系？”徐杰冷笑一声。 不过此刻的徐杰，既然已经准备扶持黄秋华上来，自然也不会就此继续追究下去。 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搞定庞煊庭。 “小黄啊，等你坐上青龙帮帮主之后，这些枪支，要一支不少，全部上交上来，你没问题？”徐杰阴恻恻的看着黄秋华问道。 黄秋华哪里敢不答应，连忙点头如捣蒜般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领导，您放心，只要我一上位，立马就将这些枪支全部上交给万局长，包括我们原来那些手枪，一支都不留！！！”黄秋华急忙保证着。 徐杰听后轻轻点头道：“嗯，既然你识时务，那就很好了。” “现在，说回正题。” “庞煊庭，你要多久能够搞定？”徐杰目中杀机一闪问道。 黄秋华听后心中略微一琢磨，随后便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一个月？” 一个月，能不能搞定庞煊庭，这一点黄秋华是真的没有把握的。 虽然他自己是青龙帮武力值第一的存在，但是庞煊庭出行都是有专门人保护着的。 在公司、在家，有外人想要面见他，都是得经过一番搜身才行。 所以，想要干掉庞煊庭，除了强攻之外，那必须设计一番才行。 所以这个时间，黄秋华也不确定需要多久，运气好十天半个月，运气不好，可能一两个月都无法搞定的。 徐杰听到这个时间之后，立即皱起了眉头，表情阴沉的望向黄秋华。 “小黄啊，你都说了，庞煊庭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 “你觉得，一个月的时间，他会不会先对你下手呢？”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涪城市委书记邵泽鹏突然开口问道。 黄秋华闻言一愣，随即立马明白了邵泽鹏话里的意思了。 这话有两重意思。 第一重，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不管是徐杰，还是邵泽鹏都不允许。 第二重，就是既然庞煊庭已经不信任黄秋华了，那让他活到一个月之后，可能性有多大呢？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个月的时间，黄秋华肯定是没有的。 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更快的搞死庞煊庭，然后自己上位，掌控好青龙帮。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黄秋华心中一狠，咬咬牙说道：“领导，如果万局长这边能够配合我的话，我保证。” “三天后，庞煊庭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也会顺理成章接下整个青龙帮了。” “三天？”徐杰有些意外地问道。 黄秋华点头肯定道：“没错，只需要三天的时间。” “但是，这需要万局长的配合。” “否则的话，凭借我现在手上的力量，还不足以做到。” 黄秋华在肯定的同时，还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需要万安的配合。 徐杰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询问道：“你先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做。” 第77章 三天 “领导，您您这是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藏那么多的枪支呢？” “这为了维持底下秩序，我们手中是有几十把手枪，到那时一千多把肯定是没有的啊。”黄秋华满头大汗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砰！”徐杰听后再次用力一拍桌子，直接将原本摆在桌上的酒水震落了一地：“还要继续狡辩，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为什么徐杰这一次要前来涪城市，还要扶持黄秋华去当青龙帮的帮主。 原因就只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如今的庞煊庭有些太过于膨胀了，实力也太大了。 所以，不论是为了能够继续长久控制青龙帮，还是保证不被发现，徐杰都得弄掉庞煊庭。 说白点，将彷佛割韭菜一般。 现在的青龙帮就像成熟的韭菜了，是时候该割一波了。 割完了，青龙帮不会毁掉，在黄秋华的手上还能够继续重新壮大起来。 而第二个原因，也是如今徐杰发火的原因了。 那就是，青龙帮居然私藏了一千多把枪支。 这一点，徐杰是无法容忍的。 之前的话，青龙帮以要维持地下秩序为由，搞了几十把手枪，这一点徐杰是能够允许的。 但是，这一千多把的数量，徐杰不可能容忍下来。 而徐杰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事情呢？ 难道是青龙帮有内鬼？ 当然不是了。 原因还要从俞荣汇报给方子寒的那艘货轮说起。 当初，在方子寒跟交通部的尤政部长进行汇报之后，尤政便立马调查了那艘货船的情况。 而庄江那边在得知之后，也没有放任不管，立即就安排了粤省那边的海警进行拦截。 在海警出动之后，那艘货轮上的所有东西，自然也不再是秘密了。 而被扣押的人家里，也是找到了元彬，希望通过元彬，将自己的家人给保出来。 这两边一碰面，一下子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当初，元彬安排徐杰，让青龙帮去运输的枪支，是三千把。 但是，这在粤省被拦下来，搜查出来的枪支就只有两千把左右。 也就是说，有一千多把是不翼而飞了。 想想也知道，自然是不可能丢掉的。 那就只有可能性，那就是被庞煊庭给私下藏了起来。 作为一个几百人的黑帮，要这么多枪支做什么用呢？ 元彬和徐杰两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同时也是十分的胆寒。 原本青龙帮就已经有几百人了，要是再利用这些枪支武装起来，那就成了一支小军队了。 一个黑帮头子，搞小军队想干嘛？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一旦深想那就是越想越可怕。 所以，元彬和徐杰立马就做了决定。 庞煊庭，不能留。 这才有了今天的徐杰，来到了涪城市这一行成。 “领导啊，这我都不清楚啊。都是都是庞煊庭和那李广田搞的鬼啊。” “他们还想组织一支武装力量呢，现在庞煊庭在那边自称是军长，这跟我没关系啊。”黄秋华被吓了一跳，瞬间大声喊起冤枉来。 这下子，黄秋华是直接将所有的罪过，全部都推到了庞煊庭的头上去了，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哼，你不清楚，没关系？”徐杰冷笑一声。 不过此刻的徐杰，既然已经准备扶持黄秋华上来，自然也不会就此继续追究下去。 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搞定庞煊庭。 “小黄啊，等你坐上青龙帮帮主之后，这些枪支，要一支不少，全部上交上来，你没问题？”徐杰阴恻恻的看着黄秋华问道。 黄秋华哪里敢不答应，连忙点头如捣蒜般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领导，您放心，只要我一上位，立马就将这些枪支全部上交给万局长，包括我们原来那些手枪，一支都不留！！！”黄秋华急忙保证着。 徐杰听后轻轻点头道：“嗯，既然你识时务，那就很好了。” “现在，说回正题。” “庞煊庭，你要多久能够搞定？”徐杰目中杀机一闪问道。 黄秋华听后心中略微一琢磨，随后便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一个月？” 一个月，能不能搞定庞煊庭，这一点黄秋华是真的没有把握的。 虽然他自己是青龙帮武力值第一的存在，但是庞煊庭出行都是有专门人保护着的。 在公司、在家，有外人想要面见他，都是得经过一番搜身才行。 所以，想要干掉庞煊庭，除了强攻之外，那必须设计一番才行。 所以这个时间，黄秋华也不确定需要多久，运气好十天半个月，运气不好，可能一两个月都无法搞定的。 徐杰听到这个时间之后，立即皱起了眉头，表情阴沉的望向黄秋华。 “小黄啊，你都说了，庞煊庭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 “你觉得，一个月的时间，他会不会先对你下手呢？”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涪城市委书记邵泽鹏突然开口问道。 黄秋华闻言一愣，随即立马明白了邵泽鹏话里的意思了。 这话有两重意思。 第一重，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不管是徐杰，还是邵泽鹏都不允许。 第二重，就是既然庞煊庭已经不信任黄秋华了，那让他活到一个月之后，可能性有多大呢？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个月的时间，黄秋华肯定是没有的。 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更快的搞死庞煊庭，然后自己上位，掌控好青龙帮。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黄秋华心中一狠，咬咬牙说道：“领导，如果万局长这边能够配合我的话，我保证。” “三天后，庞煊庭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也会顺理成章接下整个青龙帮了。” “三天？”徐杰有些意外地问道。 黄秋华点头肯定道：“没错，只需要三天的时间。” “但是，这需要万局长的配合。” “否则的话，凭借我现在手上的力量，还不足以做到。” 黄秋华在肯定的同时，还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需要万安的配合。 徐杰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询问道：“你先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做。” 第78章 开枪 三天之后，青龙帮一处据点之中。 庞煊庭正在其中对着俞荣大发雷霆。 “俞荣，怎么搞的，这黄秋华说这里有事，让我过来看看。” “结果我特么的都来半个小时了，这黄秋华怎么还没见到人影？”庞煊庭生气的质问道。 此时的俞荣，已经成为了青龙集团的安保部副部长，也就是实际上的四把手了。 一般有外出的情况，庞煊庭都会带着俞荣，让他带着人马保护自己。 “军长，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 “要不，我去给华哥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俞荣也是一头雾水的说道。 在成为四把手之后，俞荣也是搞清楚了青龙帮的具体情况。 当了解到，这庞煊庭居然想搞一支军队出来的时候，俞荣也是吃了一惊，心中万分的震撼。 但是同时，也坚定了俞荣，要将庞煊庭绳之以法的决心。 这主要是有两点原因。 第一点，那就是心中的正义感和作为政法人员的使命感作祟。 第二点，则是个人的私心了。 如果是没调过来涪城市担任政法委副书记的时候，俞荣可能会没那么在意。 但是如今，他已经被调回了政法系统，并且潜入过来成为了卧底。 那么，以青龙帮如今的所作所为。 一旦将其破获，将所有首脑人员绳之以法的话。 这个案件，绝对会震惊全国的。 那么俞荣作为本次案件的直接负责人，完全有可能凭借这份功劳，直接冲上副厅级的岗位。 再不济的话，至少也会是涪城市公安局局长。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俞荣都必须坚定破获此案的决心了。 庞煊庭听完俞荣所说之后，也是气得要死，不过他也知道，这怪不得俞荣。 刚想安排俞荣去打电话问问情况的时候，黄秋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不用打了，我来了。” 随着话语落下，黄秋华带着十来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冲锋枪，慢慢的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庞煊庭瞬间眉头一皱，不过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呢。 “秋华，你搞什么鬼？” “让我过来说有急事，现在急事是什么？” “还有，你带着这些人过来干嘛？拿着那些枪干嘛，招摇过市？要是被人发现了，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庞煊庭生气的质问道。 要是黄秋华喊他过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那么庞煊庭最多也就心中有些不满，不至于如此大发雷霆。 但是，现在黄秋华居然带着十几个人，手持冲锋枪过来，这就让庞煊庭很是生气了。 他早就三令五申了，如果不是遇到危急情况，这些枪支都是不能露出来的。 短枪都好说，长枪一旦被人发现，那真是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了。 “庞煊庭，你说我带着人来干什么呢？” 看着还在颐指气使的庞煊庭，再看看跟在一旁的俞荣，黄秋华瞬间怒意生起，冷笑着说道。 他为了青龙帮付出了那么多，但是庞煊庭居然对他产生猜疑，还将他原来的手下提拔到四把手，将他给架空了。 这一点，黄秋华是完全忍不了的。 “秋华，你是不是疯了？敢这样跟我说话？！”庞煊庭怒斥道！ “呵呵，我没疯，是你疯了！”黄秋华冷笑着说道。 说着，黄秋华便一抬手。 紧接着，跟着黄秋华进来的那十几个人，立即举起冲锋枪，对准了庞煊庭和俞荣等人。 这一幕，直接将庞煊庭给看呆了。 好一会儿之后，庞煊庭才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秋华，你想做什么？” “想当老大？好，以后青龙帮我就交给你负责了！”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庞煊庭立马开始服软了。 当然，他并非是真心想要就这样将青龙帮，交给黄秋华了。 而是想着拖延之计，只要黄秋华信了他的话。 今天能够离开这里，那么庞煊庭立马就会调集人手，弄死黄秋华的。 “对，老大我想当。”黄秋华笑着点头道，随后笑容变得阴冷了下来：“当然，你的命我也要！” “庞煊庭，你自己说，老子为了你出生入死，为你打拼下来了，这青龙帮如今的基业。” “你现在居然安排一个才来几个月的人，架空了老子，你说你对得起老子吗？”黄秋华指着一旁的俞荣怒问道。 俞荣被黄秋华指着，却是一脸的淡定，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只不过手早已悄悄放在腰间手枪的位置。 只要黄秋华这边一有所动作，他立马就会拔枪射击保护自己的。 听到黄秋华这么说之后，原本还微微有些紧张的庞煊庭，瞬间心头一松。 此刻，他想当然的以为，这黄秋华是因为不满俞荣上位，所以才做出来这样的举措出来。 “秋华啊，你误会了不是？” “这俞荣啊，是我提拔起来，准备给你当副手的。” “我早就想好了，准备隐居幕后了。这以后商业集团的事情，都交给广田去负责。” “而这青龙帮呢，就是给你的啊。” “我之前没说，本来是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的。” “现在，你明白了？来，快把枪放下。”庞煊庭满脸笑容的糊弄道。 黄秋华此刻好像真的信了庞煊庭的话一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道：“真的？你没骗我？” “当”庞煊庭本想说当然没骗的，结果话没说完呢，就一声枪声响起，随后便感觉大腿一阵剧痛。 反应过来之后，庞煊庭瞬间疼的大叫了起来：“啊，痛死我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黄秋华已经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庞煊庭。 而刚才那一枪，则是黄秋华打的。 此刻的俞荣，趁着大家不注意，立马朝着自己的几个卧底亲信使了个眼色。 随即，大家纷纷拔枪进行了射击。 一下子，枪声四作，大家纷纷找着掩体躲了起来。 而俞荣，也趁着混乱的时刻，一把拉起躺在地上叫唤着的庞煊庭，跟其他几个卧底汇合躲在了一处掩体后面。 第78章 开枪 三天之后，青龙帮一处据点之中。 庞煊庭正在其中对着俞荣大发雷霆。 “俞荣，怎么搞的，这黄秋华说这里有事，让我过来看看。” “结果我特么的都来半个小时了，这黄秋华怎么还没见到人影？”庞煊庭生气的质问道。 此时的俞荣，已经成为了青龙集团的安保部副部长，也就是实际上的四把手了。 一般有外出的情况，庞煊庭都会带着俞荣，让他带着人马保护自己。 “军长，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 “要不，我去给华哥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俞荣也是一头雾水的说道。 在成为四把手之后，俞荣也是搞清楚了青龙帮的具体情况。 当了解到，这庞煊庭居然想搞一支军队出来的时候，俞荣也是吃了一惊，心中万分的震撼。 但是同时，也坚定了俞荣，要将庞煊庭绳之以法的决心。 这主要是有两点原因。 第一点，那就是心中的正义感和作为政法人员的使命感作祟。 第二点，则是个人的私心了。 如果是没调过来涪城市担任政法委副书记的时候，俞荣可能会没那么在意。 但是如今，他已经被调回了政法系统，并且潜入过来成为了卧底。 那么，以青龙帮如今的所作所为。 一旦将其破获，将所有首脑人员绳之以法的话。 这个案件，绝对会震惊全国的。 那么俞荣作为本次案件的直接负责人，完全有可能凭借这份功劳，直接冲上副厅级的岗位。 再不济的话，至少也会是涪城市公安局局长。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俞荣都必须坚定破获此案的决心了。 庞煊庭听完俞荣所说之后，也是气得要死，不过他也知道，这怪不得俞荣。 刚想安排俞荣去打电话问问情况的时候，黄秋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不用打了，我来了。” 随着话语落下，黄秋华带着十来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冲锋枪，慢慢的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庞煊庭瞬间眉头一皱，不过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呢。 “秋华，你搞什么鬼？” “让我过来说有急事，现在急事是什么？” “还有，你带着这些人过来干嘛？拿着那些枪干嘛，招摇过市？要是被人发现了，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庞煊庭生气的质问道。 要是黄秋华喊他过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那么庞煊庭最多也就心中有些不满，不至于如此大发雷霆。 但是，现在黄秋华居然带着十几个人，手持冲锋枪过来，这就让庞煊庭很是生气了。 他早就三令五申了，如果不是遇到危急情况，这些枪支都是不能露出来的。 短枪都好说，长枪一旦被人发现，那真是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了。 “庞煊庭，你说我带着人来干什么呢？” 看着还在颐指气使的庞煊庭，再看看跟在一旁的俞荣，黄秋华瞬间怒意生起，冷笑着说道。 他为了青龙帮付出了那么多，但是庞煊庭居然对他产生猜疑，还将他原来的手下提拔到四把手，将他给架空了。 这一点，黄秋华是完全忍不了的。 “秋华，你是不是疯了？敢这样跟我说话？！”庞煊庭怒斥道！ “呵呵，我没疯，是你疯了！”黄秋华冷笑着说道。 说着，黄秋华便一抬手。 紧接着，跟着黄秋华进来的那十几个人，立即举起冲锋枪，对准了庞煊庭和俞荣等人。 这一幕，直接将庞煊庭给看呆了。 好一会儿之后，庞煊庭才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秋华，你想做什么？” “想当老大？好，以后青龙帮我就交给你负责了！”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庞煊庭立马开始服软了。 当然，他并非是真心想要就这样将青龙帮，交给黄秋华了。 而是想着拖延之计，只要黄秋华信了他的话。 今天能够离开这里，那么庞煊庭立马就会调集人手，弄死黄秋华的。 “对，老大我想当。”黄秋华笑着点头道，随后笑容变得阴冷了下来：“当然，你的命我也要！” “庞煊庭，你自己说，老子为了你出生入死，为你打拼下来了，这青龙帮如今的基业。” “你现在居然安排一个才来几个月的人，架空了老子，你说你对得起老子吗？”黄秋华指着一旁的俞荣怒问道。 俞荣被黄秋华指着，却是一脸的淡定，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只不过手早已悄悄放在腰间手枪的位置。 只要黄秋华这边一有所动作，他立马就会拔枪射击保护自己的。 听到黄秋华这么说之后，原本还微微有些紧张的庞煊庭，瞬间心头一松。 此刻，他想当然的以为，这黄秋华是因为不满俞荣上位，所以才做出来这样的举措出来。 “秋华啊，你误会了不是？” “这俞荣啊，是我提拔起来，准备给你当副手的。” “我早就想好了，准备隐居幕后了。这以后商业集团的事情，都交给广田去负责。” “而这青龙帮呢，就是给你的啊。” “我之前没说，本来是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的。” “现在，你明白了？来，快把枪放下。”庞煊庭满脸笑容的糊弄道。 黄秋华此刻好像真的信了庞煊庭的话一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道：“真的？你没骗我？” “当”庞煊庭本想说当然没骗的，结果话没说完呢，就一声枪声响起，随后便感觉大腿一阵剧痛。 反应过来之后，庞煊庭瞬间疼的大叫了起来：“啊，痛死我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黄秋华已经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庞煊庭。 而刚才那一枪，则是黄秋华打的。 此刻的俞荣，趁着大家不注意，立马朝着自己的几个卧底亲信使了个眼色。 随即，大家纷纷拔枪进行了射击。 一下子，枪声四作，大家纷纷找着掩体躲了起来。 而俞荣，也趁着混乱的时刻，一把拉起躺在地上叫唤着的庞煊庭，跟其他几个卧底汇合躲在了一处掩体后面。 第79章 图穷匕见 “庞煊庭，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是你当老子傻了？” “今天老子既然已经对你开枪了，你还能够放过老子不成？” “今天，你就等死你！”黄秋华嚣张的笑道。 庞煊庭此刻听后心中一沉，也再也顾不上腿上中枪的疼痛感了，沉声喝道：“黄秋华！你以为我了，你就能够担任青龙帮的帮主了吗？” “没有蜀都市那边的允许，你想也别想！” “这样，只要你今天放过我，蜀都市那边我亲自去说，以后青龙帮就交给你来负责。” “怎么样？！” 在知道黄秋华已经铁了心要杀了自己夺权之后，庞煊庭此刻能做的，就是将背后的存在拉出来，好让黄秋华心中警醒一番。 同时也是想让黄秋华明白，这青龙帮的帮主，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 要想坐稳，就必须得得到蜀都市那边大人物的支持。 而为了活命，此刻庞煊庭也只能许诺亲自去跟蜀都市的大人物沟通，以后交由黄秋华来负责了。 当然，许诺是许诺，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呵呵！”黄秋华冷笑一声，随后也不搭理庞煊庭。 反而是开口喊道：“俞荣，你说话！” 俞荣刚刚听到蜀都市大人物几个字眼的时候，不由得眼中冒出了一丝精光。 从庞煊庭话语之中，他已经大概可以猜得出来了。 这青龙帮能够如此无法无天，那肯定是有着大人物支持的。 这蜀都市大人物几个字眼，就已经可以点出这个大人物到底来自何方了。 蜀都市、大人物。 随便想想就清楚了，肯定不可能是蜀都市委的领导，因为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插手到涪城市来。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那就是巴蜀省委的领导，他们也在蜀都市办公，而且也只有这些人才能够被称之为大人物了。 正想着听庞煊庭和黄秋华二人将这个大人物到底是谁给说出来的时候，哪想到这黄秋华会突然喊他的名字。 心中思量片刻之后，俞荣便高声回道：“华哥，你还是不要太过分了！” “老大，毕竟是老大，你怎么敢以下犯上呢？！”俞荣厉喝道。 黄秋华继续冷笑道：“呵呵，老大？” “他有老大的样子吗？”黄秋华不屑地说道。 “再者说，俞荣你也别忘记了，是谁给招进来这青龙帮的。” “是我！不是那个庞煊庭！” “所以，我才是你的老大，你明白了吗！”黄秋华大声说道。 俞荣瞬间沉默了，因为如果按照黑社会的规矩，那么黄秋华说的是没错的。 俞荣是黄秋华招的人，那么他的老大是黄秋华，而不是庞煊庭。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要帮黄秋华，将庞煊庭给控制出来的。 只不过，俞荣可不是什么混混。 他，是一个卧底！ 所以，他也不可能按照黑社会的规矩做事的。 见俞荣半天不回答，黄秋华又开口说道：“俞荣，你身手不错，脑子也好，是一个好材料！” “我爱惜你的才华，也不忍心让你今天死在这里。” “这样，只要你现在把庞煊庭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 “并且，不止放你一马，接下来这青龙帮的二把手，就交给你来担任了！”黄秋华开始诱惑道。 庞煊庭此刻表情惊恐的望向俞荣，同时眼中也是充满了防备之心。 以己度人，如果是他在俞荣现在的位置上。 那么在听到黄秋华的许诺之后，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犹豫的。 只不过，接下来俞荣所说的话，却是让庞煊庭短暂的放心下来。 “华哥，您这话就不要说了。” “老大就是老大，咱们出来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 “我今天要是将老大交给你了，那么我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呢？”俞荣冷声道。 听完俞荣所说之后，庞煊庭也是长松了一口气，此刻望向俞荣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感激。 “秋华，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没有蜀都市那边大人物的支持，你真以为能够坐稳青龙帮主的位置吗？” “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你敢杀我，那么蜀都市的大人物一定会将你全家碎尸万段的！”庞煊庭大声威胁道。 黄秋华对于蜀都市的大人物也是知道一些的，对于他们所拥有的权力更是深知无比。 所以，此刻的庞煊庭就是想要利用这一点吓唬一下他，让他不敢乱来。 只不过，庞煊庭此刻还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大人物，早就已经想要解决掉他了。 而重新选择出来掌控青龙帮的，正是如今威胁着要杀了他的黄秋华。 所以，黄秋华在听到庞煊庭还在拿这个威胁他的时候，瞬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 这一阵笑声，瞬间让庞煊庭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知道，这黄秋华不回答他的话，这一股脑的大笑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一会儿之后，黄秋华的笑声这才停了下来。 “庞煊庭，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 “你不会以为，没有蜀都市那边大人物的认可，我会傻到想要杀了你上位？”黄秋华冷笑着说道。 这话瞬间让庞煊庭心中一惊，略微一细想，这眼中就充满了惊骇和灰败之色。 惊骇的是，蜀都市的大领导找到了黄秋华，这一点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同时，在得知到这一点之后，庞煊庭也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今天，看来是活不成了。 正想着呢，外面又传来一个让庞煊庭觉得有些熟悉的声音。 “小黄，怎么搞的，我在外面等半天了，怎么还没处理好呢？” 涪城市公安局局长万安一脸不高兴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黄秋华质问道。 在其身后，还有着二三十名全副武装，手持冲锋枪的特警。 “哎呀，万局长，这不马上结束了吗？” “您稍等我几分钟，我保证马上结束。” “来，您这边先稍坐一会儿。” 见到万安出现，黄秋华立马变得卑微无比，还亲自从一旁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了万安的身边。 第79章 图穷匕见 “庞煊庭，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是你当老子傻了？” “今天老子既然已经对你开枪了，你还能够放过老子不成？” “今天，你就等死你！”黄秋华嚣张的笑道。 庞煊庭此刻听后心中一沉，也再也顾不上腿上中枪的疼痛感了，沉声喝道：“黄秋华！你以为我了，你就能够担任青龙帮的帮主了吗？” “没有蜀都市那边的允许，你想也别想！” “这样，只要你今天放过我，蜀都市那边我亲自去说，以后青龙帮就交给你来负责。” “怎么样？！” 在知道黄秋华已经铁了心要杀了自己夺权之后，庞煊庭此刻能做的，就是将背后的存在拉出来，好让黄秋华心中警醒一番。 同时也是想让黄秋华明白，这青龙帮的帮主，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 要想坐稳，就必须得得到蜀都市那边大人物的支持。 而为了活命，此刻庞煊庭也只能许诺亲自去跟蜀都市的大人物沟通，以后交由黄秋华来负责了。 当然，许诺是许诺，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呵呵！”黄秋华冷笑一声，随后也不搭理庞煊庭。 反而是开口喊道：“俞荣，你说话！” 俞荣刚刚听到蜀都市大人物几个字眼的时候，不由得眼中冒出了一丝精光。 从庞煊庭话语之中，他已经大概可以猜得出来了。 这青龙帮能够如此无法无天，那肯定是有着大人物支持的。 这蜀都市大人物几个字眼，就已经可以点出这个大人物到底来自何方了。 蜀都市、大人物。 随便想想就清楚了，肯定不可能是蜀都市委的领导，因为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插手到涪城市来。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那就是巴蜀省委的领导，他们也在蜀都市办公，而且也只有这些人才能够被称之为大人物了。 正想着听庞煊庭和黄秋华二人将这个大人物到底是谁给说出来的时候，哪想到这黄秋华会突然喊他的名字。 心中思量片刻之后，俞荣便高声回道：“华哥，你还是不要太过分了！” “老大，毕竟是老大，你怎么敢以下犯上呢？！”俞荣厉喝道。 黄秋华继续冷笑道：“呵呵，老大？” “他有老大的样子吗？”黄秋华不屑地说道。 “再者说，俞荣你也别忘记了，是谁给招进来这青龙帮的。” “是我！不是那个庞煊庭！” “所以，我才是你的老大，你明白了吗！”黄秋华大声说道。 俞荣瞬间沉默了，因为如果按照黑社会的规矩，那么黄秋华说的是没错的。 俞荣是黄秋华招的人，那么他的老大是黄秋华，而不是庞煊庭。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要帮黄秋华，将庞煊庭给控制出来的。 只不过，俞荣可不是什么混混。 他，是一个卧底！ 所以，他也不可能按照黑社会的规矩做事的。 见俞荣半天不回答，黄秋华又开口说道：“俞荣，你身手不错，脑子也好，是一个好材料！” “我爱惜你的才华，也不忍心让你今天死在这里。” “这样，只要你现在把庞煊庭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 “并且，不止放你一马，接下来这青龙帮的二把手，就交给你来担任了！”黄秋华开始诱惑道。 庞煊庭此刻表情惊恐的望向俞荣，同时眼中也是充满了防备之心。 以己度人，如果是他在俞荣现在的位置上。 那么在听到黄秋华的许诺之后，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犹豫的。 只不过，接下来俞荣所说的话，却是让庞煊庭短暂的放心下来。 “华哥，您这话就不要说了。” “老大就是老大，咱们出来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 “我今天要是将老大交给你了，那么我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呢？”俞荣冷声道。 听完俞荣所说之后，庞煊庭也是长松了一口气，此刻望向俞荣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感激。 “秋华，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没有蜀都市那边大人物的支持，你真以为能够坐稳青龙帮主的位置吗？” “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你敢杀我，那么蜀都市的大人物一定会将你全家碎尸万段的！”庞煊庭大声威胁道。 黄秋华对于蜀都市的大人物也是知道一些的，对于他们所拥有的权力更是深知无比。 所以，此刻的庞煊庭就是想要利用这一点吓唬一下他，让他不敢乱来。 只不过，庞煊庭此刻还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大人物，早就已经想要解决掉他了。 而重新选择出来掌控青龙帮的，正是如今威胁着要杀了他的黄秋华。 所以，黄秋华在听到庞煊庭还在拿这个威胁他的时候，瞬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 这一阵笑声，瞬间让庞煊庭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知道，这黄秋华不回答他的话，这一股脑的大笑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一会儿之后，黄秋华的笑声这才停了下来。 “庞煊庭，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 “你不会以为，没有蜀都市那边大人物的认可，我会傻到想要杀了你上位？”黄秋华冷笑着说道。 这话瞬间让庞煊庭心中一惊，略微一细想，这眼中就充满了惊骇和灰败之色。 惊骇的是，蜀都市的大领导找到了黄秋华，这一点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同时，在得知到这一点之后，庞煊庭也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今天，看来是活不成了。 正想着呢，外面又传来一个让庞煊庭觉得有些熟悉的声音。 “小黄，怎么搞的，我在外面等半天了，怎么还没处理好呢？” 涪城市公安局局长万安一脸不高兴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黄秋华质问道。 在其身后，还有着二三十名全副武装，手持冲锋枪的特警。 “哎呀，万局长，这不马上结束了吗？” “您稍等我几分钟，我保证马上结束。” “来，您这边先稍坐一会儿。” 见到万安出现，黄秋华立马变得卑微无比，还亲自从一旁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了万安的身边。 第80章 断后 万安大咧咧的就坐了下来，随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些人，都听你指挥，你赶紧处理好！” “到时候，你杀了庞煊庭去当你的青龙帮主。” “我也可以将这次的事件，向上汇报成剿灭黑恶势力了。” 说着万安就大声喊道：“三队长！” “到！”被称作三队长的人，立刻从特警队伍之中跑了出来，来到万安面前道：“万局长，您指示！” “你们这一队的人，接下来就听小黄的指挥，手快点，明白吗？”万安摆了摆手说道。 看了一眼黄秋华，三队长明显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立马敬礼道：“明白！” 躲在掩体后的庞煊庭和俞荣两人眼中皆出现了惊骇的神色。 庞煊庭是从声音之中，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谁。 而俞荣，则是在称呼上，也明白了刚才发话的到底是谁。 这不是别人，正是涪城市的公安局局长万安。 听他的意思，这一次带队前来，就是要帮助黄秋华铲除庞煊庭，从而坐上青龙帮主的位置的。 并且，万安还很贪心。 不仅仅是要帮助黄秋华杀掉庞煊庭，并且还想要将这个现场布置成剿灭黑恶势力。 到时候，他还能够凭借这一份功劳，增加自己的政绩。 “万安，你特么的，居然敢联合黄秋华这小崽子来害我！”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庞煊庭有些疯狂的大吼道。 听到庞煊庭的骂声后，万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动手。” 万安已经发话了，黄秋华也不敢再耽搁，连忙跟那特警队的负责人低声安排了几句，随后带着几个人，慢慢朝着庞煊庭等人所在的掩体摸了过来。 “俞书记，情况不对劲啊，怎么公安的人也来了？” 卧底一号观察了一下情况，连忙摸到了俞荣的身边小声说道。 还没等俞荣回答呢，庞煊庭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警觉的望着俞荣问道：“你到底是谁？！” 刚才卧底一号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没有控制好自己，直接喊出来俞荣的职务，这就让庞煊庭意识到了不对劲了。 俞荣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此刻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庞煊庭，我是涪城市政法委副书记俞荣，奉命卧底在你们青龙帮，查核你们的违法证据的。”俞荣沉声说道。 这种情况下，再隐瞒身份已经没有必要了，还不如直接摊牌了。 “什么？！”庞煊庭震惊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自己提拔起来架空黄秋华的人，居然是一个政府派来的卧底。 “好好好，俞书记隐藏的本事真厉害，我都被你骗过去了！”庞煊庭都快气炸了都。 俞荣白了他一眼，直接说道：“庞煊庭，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 “以黄秋华的人手，还有公安局的人，你想要活着出去，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了。” “一个，就是配合我，我救你出去。” “之后，你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犯罪行为，以及你背后的存在都交代清楚！” “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直接撤离，你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俞荣直接给庞煊庭摆出了两个选择方案。 随后，便静静地望着庞煊庭，等待着他的选择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庞煊庭立马就说道：“我配合你们，你们救我走！” “只要救我出去，那么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交代的。” 庞煊庭很干脆，因为他很清楚的。 如果选择第二个，那么他除了死，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选择了第一个，虽然他的犯罪行为，至少也是个无期。 但是他拥有着很多秘密，相信到时候拿出几个来，肯定能够换取减刑的。 虽然，很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之中度过。 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所以，庞煊庭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选择了。 俞荣听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庞煊庭，随后轻轻点了下头。 “俞书记，人摸过来了，怎么办？” 几个卧底连忙围了过来问道。 看到有四五个人，都喊俞荣书记。 庞煊庭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枉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在涪城市无法无天一辈子。 这谁能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有着整整五个卧底存在呢。 俞荣先是探出头去瞄了一眼，发现外面已经有两队人马包抄了过来。 并且对方手上都是一些冲锋枪，而自己等人才五六个人，手中又都是手枪，拼肯定是拼不过的。 这个时候，能够选择的，只有一个，逃！ 朝着四周望了一圈之后，俞荣终于发现，自己的后方有一道小门。 对于这个仓库的情况，俞荣还是有些清楚的。 小门打开之后，就是仓库的后院了。 跑到后院，再翻墙出去就是一条河流。 借助着河流，也许就有机会逃跑了。 不过，单单这一点还是不够。 他们还带着个伤员庞煊庭，靠着人力跑，肯定是跑不远的。 这个时候，除了逃跑之外，还需要做的，那就是寻找援助了。 想到这里，俞荣立马吩咐道：“一号、二号，你们两个去把那道门打开，然后准备接应我们翻墙出去！” 等到卧底一二号都跑开的时候，俞荣转头望向三号和四号，眼中充满了愧疚。 “现在，就我们三个了。” “这个情况，必须要有人留下来断后。” “抛硬币决定，你们两个看呢？”俞荣对着二人问道。 此刻的卧底三号和四号，眼中也都闪过了一丝惨然。 虽然，他们当初被选过来参加卧底的时候，就知道会有生命的危险。 但是，此刻真正面临的时候，心中也难免有些害怕畏惧了。 见两人迟迟没有开口，外面围过来的人又已经接近了，俞荣心中着急，便准备开口说自己留下来断后，让他们二人带着庞煊庭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年纪稍大的卧底四号彷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道：“俞书记，抛硬币就算了。” “既然参加了这次行动，那我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 “断后，就交给我来。” “您赶紧带着这人跑！”卧底四号指着地上的庞煊庭说道。 第80章 断后 万安大咧咧的就坐了下来，随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些人，都听你指挥，你赶紧处理好！” “到时候，你杀了庞煊庭去当你的青龙帮主。” “我也可以将这次的事件，向上汇报成剿灭黑恶势力了。” 说着万安就大声喊道：“三队长！” “到！”被称作三队长的人，立刻从特警队伍之中跑了出来，来到万安面前道：“万局长，您指示！” “你们这一队的人，接下来就听小黄的指挥，手快点，明白吗？”万安摆了摆手说道。 看了一眼黄秋华，三队长明显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立马敬礼道：“明白！” 躲在掩体后的庞煊庭和俞荣两人眼中皆出现了惊骇的神色。 庞煊庭是从声音之中，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谁。 而俞荣，则是在称呼上，也明白了刚才发话的到底是谁。 这不是别人，正是涪城市的公安局局长万安。 听他的意思，这一次带队前来，就是要帮助黄秋华铲除庞煊庭，从而坐上青龙帮主的位置的。 并且，万安还很贪心。 不仅仅是要帮助黄秋华杀掉庞煊庭，并且还想要将这个现场布置成剿灭黑恶势力。 到时候，他还能够凭借这一份功劳，增加自己的政绩。 “万安，你特么的，居然敢联合黄秋华这小崽子来害我！”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庞煊庭有些疯狂的大吼道。 听到庞煊庭的骂声后，万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动手。” 万安已经发话了，黄秋华也不敢再耽搁，连忙跟那特警队的负责人低声安排了几句，随后带着几个人，慢慢朝着庞煊庭等人所在的掩体摸了过来。 “俞书记，情况不对劲啊，怎么公安的人也来了？” 卧底一号观察了一下情况，连忙摸到了俞荣的身边小声说道。 还没等俞荣回答呢，庞煊庭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警觉的望着俞荣问道：“你到底是谁？！” 刚才卧底一号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没有控制好自己，直接喊出来俞荣的职务，这就让庞煊庭意识到了不对劲了。 俞荣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此刻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庞煊庭，我是涪城市政法委副书记俞荣，奉命卧底在你们青龙帮，查核你们的违法证据的。”俞荣沉声说道。 这种情况下，再隐瞒身份已经没有必要了，还不如直接摊牌了。 “什么？！”庞煊庭震惊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自己提拔起来架空黄秋华的人，居然是一个政府派来的卧底。 “好好好，俞书记隐藏的本事真厉害，我都被你骗过去了！”庞煊庭都快气炸了都。 俞荣白了他一眼，直接说道：“庞煊庭，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 “以黄秋华的人手，还有公安局的人，你想要活着出去，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了。” “一个，就是配合我，我救你出去。” “之后，你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犯罪行为，以及你背后的存在都交代清楚！” “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直接撤离，你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俞荣直接给庞煊庭摆出了两个选择方案。 随后，便静静地望着庞煊庭，等待着他的选择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庞煊庭立马就说道：“我配合你们，你们救我走！” “只要救我出去，那么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交代的。” 庞煊庭很干脆，因为他很清楚的。 如果选择第二个，那么他除了死，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选择了第一个，虽然他的犯罪行为，至少也是个无期。 但是他拥有着很多秘密，相信到时候拿出几个来，肯定能够换取减刑的。 虽然，很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之中度过。 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所以，庞煊庭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选择了。 俞荣听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庞煊庭，随后轻轻点了下头。 “俞书记，人摸过来了，怎么办？” 几个卧底连忙围了过来问道。 看到有四五个人，都喊俞荣书记。 庞煊庭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枉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在涪城市无法无天一辈子。 这谁能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有着整整五个卧底存在呢。 俞荣先是探出头去瞄了一眼，发现外面已经有两队人马包抄了过来。 并且对方手上都是一些冲锋枪，而自己等人才五六个人，手中又都是手枪，拼肯定是拼不过的。 这个时候，能够选择的，只有一个，逃！ 朝着四周望了一圈之后，俞荣终于发现，自己的后方有一道小门。 对于这个仓库的情况，俞荣还是有些清楚的。 小门打开之后，就是仓库的后院了。 跑到后院，再翻墙出去就是一条河流。 借助着河流，也许就有机会逃跑了。 不过，单单这一点还是不够。 他们还带着个伤员庞煊庭，靠着人力跑，肯定是跑不远的。 这个时候，除了逃跑之外，还需要做的，那就是寻找援助了。 想到这里，俞荣立马吩咐道：“一号、二号，你们两个去把那道门打开，然后准备接应我们翻墙出去！” 等到卧底一二号都跑开的时候，俞荣转头望向三号和四号，眼中充满了愧疚。 “现在，就我们三个了。” “这个情况，必须要有人留下来断后。” “抛硬币决定，你们两个看呢？”俞荣对着二人问道。 此刻的卧底三号和四号，眼中也都闪过了一丝惨然。 虽然，他们当初被选过来参加卧底的时候，就知道会有生命的危险。 但是，此刻真正面临的时候，心中也难免有些害怕畏惧了。 见两人迟迟没有开口，外面围过来的人又已经接近了，俞荣心中着急，便准备开口说自己留下来断后，让他们二人带着庞煊庭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年纪稍大的卧底四号彷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道：“俞书记，抛硬币就算了。” “既然参加了这次行动，那我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 “断后，就交给我来。” “您赶紧带着这人跑！”卧底四号指着地上的庞煊庭说道。 第81章 求援！ “不过，我有个小请求，希望俞书记您能够答应我。”卧底四号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俞荣连忙问道：“什么请求，你说，我会安排的！” “就是，俞书记，我家里还有老小，希望我牺牲之后，组织上能够帮我照顾好家人。” “这可以吗？”卧底四号带着希冀的目光望着俞荣说道。 虽然俞荣已经决定了，要有人牺牲断后，确保他们几个人能离开了。 但是，此刻在听到卧底四号这么说的时候，心中也不禁闪过了一丝犹豫。 心中挣扎半天之后，俞荣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唉！” 俞荣没有回答卧底四号的话，反而是抬起头大声喊道：“万安局长，立马让你的人停下来！” “我是涪城市政法委副书记俞荣，这边还有蜀都市公安局的同志，我们正在执行卧底任务。” “请你们立刻停止行动！”俞荣高声大喊道。 原本他的打算就是有人断后，不让万安等人知道他们卧底的事情。 这样的话，在庞煊庭交代一切之后，便可以不打草惊蛇，直接将所有涉案的人员一网打尽。 而此刻，在听完卧底四号的话之后，俞荣就无法再让自己保持理智了。 因为他也有家小，所以他无法就这样狠心让卧底四号去送死，让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破裂掉。 正因为如此，俞荣此刻才会不顾可能打草惊蛇，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而正在渐渐靠近的黄秋华等人，在听到俞荣的喊声之后，尽皆都愣住了，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俞荣？涪城市委政法委副书记？”黄秋华有些不敢相信了。 而另外一边的特警队长，更是直接命令手下的人停住脚步，不再向摸近了。 “万局长，这怎么办？” 特警队长小跑着来到万安的身边询问道。 虽然他跟万安是一伙的，也是万安一手提拔起来的存在。 让他私下带人弄死一些黑恶分子的事情，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万安让他杀的人，居然有着市委政法委副书记这样的领导在，那这个就不是小事情了，必须得给万安请示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都这个时候，别说是市委政法委副书记了，就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也得杀了！” “不然的话，你和我还能落得下好吗？！”万安愤怒的吼道。 此刻他有些觉得这个特警三队长的脑子坏掉了，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虽然他也震惊俞荣的身份，但是首先俞荣到底是不是政法委副书记还不能够确定。 再者，哪怕俞荣真的是政法委副书记，那又怎么样？ 俞荣既然已经听到了他跟黄秋华的对话，也知道了他的打算。 那么，这个时候，俞荣是万万不能留活口的。 而特警三队长的反应也不慢，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严重性，一声不吭的快步跑了回去，继续带着人向前摸近。 黄秋华在看到三队长的反应之后，也是挥手示意，带着手底下的人配合着靠近俞荣等人。 就在三队长和万安汇报的时候，俞荣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拨打了一个电话，同时让另外两个卧底抬着受伤的庞煊庭朝着小门而去。 并且，万安和三队长的对话声音，俞荣也是听到了，心中一片惨然，知道亮明身份没用了。 --------- 涪城市委，方子寒震惊的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随后来不及任何的思索，方子寒立马拨打起来了一个电话。 电话铃声在话筒之中不断回荡着，方子寒此刻心中万分的焦急，祈祷着对面赶快接起电话。 他刚刚接到来自俞荣的电话，得知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急需要有人过去支援他们。 否则的话，怕俞荣一行人就得交代在那里了。 不过，在得知俞荣等人，居然被万安带着特警队围攻庞煊庭，还有青龙帮的三当家居然想做掉庞煊庭的事的时候，方子寒心中也是十分的震惊。 虽然他知道黑恶势力之中，这种火并的事情是免不了，也不是罕见的。 但是，以青龙帮此时此刻的地位，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并且还有着公安局的帮助，这就让人很是意外了。 “看来，是上面的人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了。”方子寒心中猜测着。 就在方子寒猜测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我是陈大兵，你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道。 方子寒听到电话接通之后，心中十分的激动，急忙说道：“陈叔叔，我想请您现在立马调动涪城军分区的军队，乘坐直升机前往涪城市辉煌路38号仓库。” “你哪位？！”这次的声音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听到这话，方子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自报家门了，紧忙说道：“陈叔叔，我是方子寒啊，年前的时候，您给老太爷拜年的时候，咱们见过的。” 陈大兵原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呢，这怎么无缘无故有人给他打电话，还要让他调兵呢。 现在得知是方子寒打来的电话之后，他就释然了。 不过，他还是谨慎的问道：“原来是子寒啊，你让我调动军队想做什么呢？” “你要知道，这军队可是国之重器，就算我是省军区司令，也是不能乱来的啊。”陈大兵有些为难的说道。 别看他是省军区司令员，但是私自调兵，那就是大忌。 一不小心的话，别说他要倒霉，就是他背后的南家，也是要跟着倒大霉了。 所以，这个时候，陈大兵一是要搞清楚方子寒想干嘛，二也是警告方子寒，不要乱来。 方子寒连忙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陈叔叔，现在我的人正在被跟黑恶势力勾结的黑警追杀。” “涪城市的公安系统我是信不过的，这个时候，能出手救援，而且能够及时赶到的，也就只有您了。” “还希望您这边能够帮忙，去救一救我手下的人。”方子寒急声恳求着说道。 第81章 求援！ “不过，我有个小请求，希望俞书记您能够答应我。”卧底四号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俞荣连忙问道：“什么请求，你说，我会安排的！” “就是，俞书记，我家里还有老小，希望我牺牲之后，组织上能够帮我照顾好家人。” “这可以吗？”卧底四号带着希冀的目光望着俞荣说道。 虽然俞荣已经决定了，要有人牺牲断后，确保他们几个人能离开了。 但是，此刻在听到卧底四号这么说的时候，心中也不禁闪过了一丝犹豫。 心中挣扎半天之后，俞荣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唉！” 俞荣没有回答卧底四号的话，反而是抬起头大声喊道：“万安局长，立马让你的人停下来！” “我是涪城市政法委副书记俞荣，这边还有蜀都市公安局的同志，我们正在执行卧底任务。” “请你们立刻停止行动！”俞荣高声大喊道。 原本他的打算就是有人断后，不让万安等人知道他们卧底的事情。 这样的话，在庞煊庭交代一切之后，便可以不打草惊蛇，直接将所有涉案的人员一网打尽。 而此刻，在听完卧底四号的话之后，俞荣就无法再让自己保持理智了。 因为他也有家小，所以他无法就这样狠心让卧底四号去送死，让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破裂掉。 正因为如此，俞荣此刻才会不顾可能打草惊蛇，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而正在渐渐靠近的黄秋华等人，在听到俞荣的喊声之后，尽皆都愣住了，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俞荣？涪城市委政法委副书记？”黄秋华有些不敢相信了。 而另外一边的特警队长，更是直接命令手下的人停住脚步，不再向摸近了。 “万局长，这怎么办？” 特警队长小跑着来到万安的身边询问道。 虽然他跟万安是一伙的，也是万安一手提拔起来的存在。 让他私下带人弄死一些黑恶分子的事情，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万安让他杀的人，居然有着市委政法委副书记这样的领导在，那这个就不是小事情了，必须得给万安请示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都这个时候，别说是市委政法委副书记了，就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也得杀了！” “不然的话，你和我还能落得下好吗？！”万安愤怒的吼道。 此刻他有些觉得这个特警三队长的脑子坏掉了，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虽然他也震惊俞荣的身份，但是首先俞荣到底是不是政法委副书记还不能够确定。 再者，哪怕俞荣真的是政法委副书记，那又怎么样？ 俞荣既然已经听到了他跟黄秋华的对话，也知道了他的打算。 那么，这个时候，俞荣是万万不能留活口的。 而特警三队长的反应也不慢，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严重性，一声不吭的快步跑了回去，继续带着人向前摸近。 黄秋华在看到三队长的反应之后，也是挥手示意，带着手底下的人配合着靠近俞荣等人。 就在三队长和万安汇报的时候，俞荣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拨打了一个电话，同时让另外两个卧底抬着受伤的庞煊庭朝着小门而去。 并且，万安和三队长的对话声音，俞荣也是听到了，心中一片惨然，知道亮明身份没用了。 --------- 涪城市委，方子寒震惊的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随后来不及任何的思索，方子寒立马拨打起来了一个电话。 电话铃声在话筒之中不断回荡着，方子寒此刻心中万分的焦急，祈祷着对面赶快接起电话。 他刚刚接到来自俞荣的电话，得知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急需要有人过去支援他们。 否则的话，怕俞荣一行人就得交代在那里了。 不过，在得知俞荣等人，居然被万安带着特警队围攻庞煊庭，还有青龙帮的三当家居然想做掉庞煊庭的事的时候，方子寒心中也是十分的震惊。 虽然他知道黑恶势力之中，这种火并的事情是免不了，也不是罕见的。 但是，以青龙帮此时此刻的地位，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并且还有着公安局的帮助，这就让人很是意外了。 “看来，是上面的人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了。”方子寒心中猜测着。 就在方子寒猜测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我是陈大兵，你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道。 方子寒听到电话接通之后，心中十分的激动，急忙说道：“陈叔叔，我想请您现在立马调动涪城军分区的军队，乘坐直升机前往涪城市辉煌路38号仓库。” “你哪位？！”这次的声音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听到这话，方子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自报家门了，紧忙说道：“陈叔叔，我是方子寒啊，年前的时候，您给老太爷拜年的时候，咱们见过的。” 陈大兵原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呢，这怎么无缘无故有人给他打电话，还要让他调兵呢。 现在得知是方子寒打来的电话之后，他就释然了。 不过，他还是谨慎的问道：“原来是子寒啊，你让我调动军队想做什么呢？” “你要知道，这军队可是国之重器，就算我是省军区司令，也是不能乱来的啊。”陈大兵有些为难的说道。 别看他是省军区司令员，但是私自调兵，那就是大忌。 一不小心的话，别说他要倒霉，就是他背后的南家，也是要跟着倒大霉了。 所以，这个时候，陈大兵一是要搞清楚方子寒想干嘛，二也是警告方子寒，不要乱来。 方子寒连忙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陈叔叔，现在我的人正在被跟黑恶势力勾结的黑警追杀。” “涪城市的公安系统我是信不过的，这个时候，能出手救援，而且能够及时赶到的，也就只有您了。” “还希望您这边能够帮忙，去救一救我手下的人。”方子寒急声恳求着说道。 第82章 等待支援 “子寒，你确定那些涉黑分子手中有几千把枪支？还有黑警勾结在一起？”陈大兵思索片刻之后，再次确认道。 如果是别的理由，作为省军区司令员的陈大兵，是不敢答应方子寒的请求的。 但是，如果这些黑恶分子，掌控着数百人，还各个手中都有枪支的话，那就可以答应了。 要知道，省军区的作用，除了保家卫国之外，还有着镇压怕乱的职责呢。 这些人，虽然还没有叛乱。 但是，如果你不是想着叛乱，你搞几百人，一两千支枪，你想干嘛呢？ “陈叔叔，我向您保证，这事千真万确，没有一丁点虚假。” 方子寒知道时间紧急便连忙保证道。 当初俞荣给他汇报，这庞煊庭居然搞了一支几百人的武装之后，方子寒也是很震惊的。 不过，他也明白这几百人如果都在掌控之中，也不会生出什么大乱子，到时候收网的时候可以轻松搞定。 所以，方子寒当初也没立即将这个事情汇报上去，就是怕打草惊蛇 而现在不同了，为了解救俞荣等人，方子寒也顾不得太多了。 “好，子寒，你刚才说的是辉煌路38号仓库是？” “你的人有几个，叫什么名字？”陈大兵确认道。 “连同疑犯，总共是六个人，为首的叫做俞荣！”方子寒快速说道。 陈大兵那边传来书写的声音，可能是在记方子寒所说的信息。 “好，这个事情，我立马就安排人过去，你且稍等就是了！”一会儿之后，方子寒就听到了陈大兵的回复。 ---- 电话挂断之后，方子寒立马起身准备朝着外面走去，他无法在这里等着，他要亲自前往现场看看。 刚走到楼梯口，方子寒好像想到什么一样。 “旭阳，你立即通知胡海秘书长，让他跟市委邵书记汇报，就说我请全体常委同志们，在半个小时之后在辉煌路38号仓库碰头！”方子寒一边走着，一边朝着身边跟着的张旭阳交代着。 刚走出市委大门，李大彪早就将车子发动好等待着了，方子寒拉开车门便坐了上去。 而张旭阳也是紧随其后，拉开副驾驶车门，也准备上车跟着一起过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方子寒却是将其给拦住了。 “旭阳，你就不要跟着了。” “你立马去通知马市长、政法委易书记，还有组织部的虞部长，让他们必须前往辉煌路！”方子寒表情严肃的看着张旭阳说道。 张旭阳愣了一下，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此刻在听到方子寒这么吩咐之后，也没多想，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交代完张旭阳之后，方子寒便让李大彪快速朝着目的地前进。 为了能够快速赶到，方子寒还让李大彪将车上装的警笛给带了起来，一路鸣镝朝着目的地而去。 虽然一般只有公安以及一些特殊的机构车辆，才会安装警笛。 但是为了方便市委领导们的出行，也是为了出现意外情况，市委领导们可以不因为堵车被耽误了。 所以，涪城市这边，所有市委领导的专车上，都是有装着警笛的，只不过平时不会拿出来使用罢了。 就这样，李大彪开着警笛声，一路朝着方子寒所说的目的地狂飙着。 过了几分钟之后，方子寒便听到头顶上有飞机的声音，连忙打开车窗探头望去。 果然，便看到一架直升飞机，正朝着辉煌路而去。 见到这一幕，方子寒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不少了。 直升飞机的速度很快，想来最多两三分钟就能够到达目的地了。 而这架直升飞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陈大兵安排军分区的人马出动了。 --------- 此刻的辉煌路38号仓库后院，俞荣等人被围在了一处石墙后面，不时地有子弹射来，打出了一片片水泥碎屑。 原本俞荣想得很好，带着庞煊庭出来之后，就直接翻墙而过，然后跳入河水之中，快速朝着下游而去。 不过计划是赶不上变化了，等俞荣看到围墙的高度之后，就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了。 因为，这围墙足足有三米五的高度。 这样的高度，如果是他们两两配合的话，问题不会太大，很快就能够翻墙而出。 但是，可别忘记了，他们还带着一个腿脚中弹的庞煊庭呢。 带着庞煊庭，根本不可能翻墙而过。 除非，将庞煊庭抛下。 可是，俞荣等人卧底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能够将庞煊庭绳之以法，同时让他交代一切违法的事情，以及他幕后之人的情况吗？ 这要是抛下庞煊庭不管，这次的卧底，那就是白白耗费了时间精力了。 所以，这个时候，俞荣根本不舍得就将庞煊庭给留下，只能是带着人躲在了一处墙体之后，准备拖延时间，等待方子寒的支援了。 俞荣五人，一边利用着掩体躲避着子弹的射击，也一边趁机用手枪打死了几个黄秋华的手下。 不过对于特警队员们，俞荣等人就做不到开枪打死了。 不是他们心善，而是这些特警队员，身上都是穿着厚厚的防弹衣。 除非一枪爆头，否则的话根本打不死。 当然，子弹打在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哪怕是身穿防弹衣，也是会瞬间失去战斗力的。 只不过，这战斗力缓一缓就能够挺过来，又能够重新加入战斗了。 所以，此时的俞荣等人是非常危急的。 因为他们手中子弹已经快要打光了，再继续下去，那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万局长，这样不行啊，我的人可要死光了啊！” 黄秋华眼见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自己肩膀上不注意还中了一枪，连忙跑到万安的身边说道。 这些都是他的亲信中的亲信，也是他日后担任青龙帮之后，准备用来控制大局的骨干人员。 要是在这里全部打光了，那接下来哪怕是有着万安等人的支持，他想要完全掌控青龙帮，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涪城市公安局长万安此刻正躲在一处掩体后面，生怕被流弹打到。 在听到黄秋华所说，又小心的探头出去看了一下现场之后，眉头也顿时皱了起来。 因为，不但黄秋华的手下被打死了好几个。 他带来了十几个特警队，如今也有好几个特警正倒在地上，捂着被子弹打到的部位哀嚎不已呢。 第82章 等待支援 “子寒，你确定那些涉黑分子手中有几千把枪支？还有黑警勾结在一起？”陈大兵思索片刻之后，再次确认道。 如果是别的理由，作为省军区司令员的陈大兵，是不敢答应方子寒的请求的。 但是，如果这些黑恶分子，掌控着数百人，还各个手中都有枪支的话，那就可以答应了。 要知道，省军区的作用，除了保家卫国之外，还有着镇压怕乱的职责呢。 这些人，虽然还没有叛乱。 但是，如果你不是想着叛乱，你搞几百人，一两千支枪，你想干嘛呢？ “陈叔叔，我向您保证，这事千真万确，没有一丁点虚假。” 方子寒知道时间紧急便连忙保证道。 当初俞荣给他汇报，这庞煊庭居然搞了一支几百人的武装之后，方子寒也是很震惊的。 不过，他也明白这几百人如果都在掌控之中，也不会生出什么大乱子，到时候收网的时候可以轻松搞定。 所以，方子寒当初也没立即将这个事情汇报上去，就是怕打草惊蛇 而现在不同了，为了解救俞荣等人，方子寒也顾不得太多了。 “好，子寒，你刚才说的是辉煌路38号仓库是？” “你的人有几个，叫什么名字？”陈大兵确认道。 “连同疑犯，总共是六个人，为首的叫做俞荣！”方子寒快速说道。 陈大兵那边传来书写的声音，可能是在记方子寒所说的信息。 “好，这个事情，我立马就安排人过去，你且稍等就是了！”一会儿之后，方子寒就听到了陈大兵的回复。 ---- 电话挂断之后，方子寒立马起身准备朝着外面走去，他无法在这里等着，他要亲自前往现场看看。 刚走到楼梯口，方子寒好像想到什么一样。 “旭阳，你立即通知胡海秘书长，让他跟市委邵书记汇报，就说我请全体常委同志们，在半个小时之后在辉煌路38号仓库碰头！”方子寒一边走着，一边朝着身边跟着的张旭阳交代着。 刚走出市委大门，李大彪早就将车子发动好等待着了，方子寒拉开车门便坐了上去。 而张旭阳也是紧随其后，拉开副驾驶车门，也准备上车跟着一起过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方子寒却是将其给拦住了。 “旭阳，你就不要跟着了。” “你立马去通知马市长、政法委易书记，还有组织部的虞部长，让他们必须前往辉煌路！”方子寒表情严肃的看着张旭阳说道。 张旭阳愣了一下，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此刻在听到方子寒这么吩咐之后，也没多想，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交代完张旭阳之后，方子寒便让李大彪快速朝着目的地前进。 为了能够快速赶到，方子寒还让李大彪将车上装的警笛给带了起来，一路鸣镝朝着目的地而去。 虽然一般只有公安以及一些特殊的机构车辆，才会安装警笛。 但是为了方便市委领导们的出行，也是为了出现意外情况，市委领导们可以不因为堵车被耽误了。 所以，涪城市这边，所有市委领导的专车上，都是有装着警笛的，只不过平时不会拿出来使用罢了。 就这样，李大彪开着警笛声，一路朝着方子寒所说的目的地狂飙着。 过了几分钟之后，方子寒便听到头顶上有飞机的声音，连忙打开车窗探头望去。 果然，便看到一架直升飞机，正朝着辉煌路而去。 见到这一幕，方子寒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不少了。 直升飞机的速度很快，想来最多两三分钟就能够到达目的地了。 而这架直升飞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陈大兵安排军分区的人马出动了。 --------- 此刻的辉煌路38号仓库后院，俞荣等人被围在了一处石墙后面，不时地有子弹射来，打出了一片片水泥碎屑。 原本俞荣想得很好，带着庞煊庭出来之后，就直接翻墙而过，然后跳入河水之中，快速朝着下游而去。 不过计划是赶不上变化了，等俞荣看到围墙的高度之后，就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了。 因为，这围墙足足有三米五的高度。 这样的高度，如果是他们两两配合的话，问题不会太大，很快就能够翻墙而出。 但是，可别忘记了，他们还带着一个腿脚中弹的庞煊庭呢。 带着庞煊庭，根本不可能翻墙而过。 除非，将庞煊庭抛下。 可是，俞荣等人卧底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能够将庞煊庭绳之以法，同时让他交代一切违法的事情，以及他幕后之人的情况吗？ 这要是抛下庞煊庭不管，这次的卧底，那就是白白耗费了时间精力了。 所以，这个时候，俞荣根本不舍得就将庞煊庭给留下，只能是带着人躲在了一处墙体之后，准备拖延时间，等待方子寒的支援了。 俞荣五人，一边利用着掩体躲避着子弹的射击，也一边趁机用手枪打死了几个黄秋华的手下。 不过对于特警队员们，俞荣等人就做不到开枪打死了。 不是他们心善，而是这些特警队员，身上都是穿着厚厚的防弹衣。 除非一枪爆头，否则的话根本打不死。 当然，子弹打在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哪怕是身穿防弹衣，也是会瞬间失去战斗力的。 只不过，这战斗力缓一缓就能够挺过来，又能够重新加入战斗了。 所以，此时的俞荣等人是非常危急的。 因为他们手中子弹已经快要打光了，再继续下去，那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万局长，这样不行啊，我的人可要死光了啊！” 黄秋华眼见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自己肩膀上不注意还中了一枪，连忙跑到万安的身边说道。 这些都是他的亲信中的亲信，也是他日后担任青龙帮之后，准备用来控制大局的骨干人员。 要是在这里全部打光了，那接下来哪怕是有着万安等人的支持，他想要完全掌控青龙帮，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涪城市公安局长万安此刻正躲在一处掩体后面，生怕被流弹打到。 在听到黄秋华所说，又小心的探头出去看了一下现场之后，眉头也顿时皱了起来。 因为，不但黄秋华的手下被打死了好几个。 他带来了十几个特警队，如今也有好几个特警正倒在地上，捂着被子弹打到的部位哀嚎不已呢。 第83章 诱骗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万安就知道，眼前的情况，强攻的话伤亡太大了，到时候他也不好交代了。 不过，这不意味着万安准备放弃了。 相反的，强攻不行，那么他就准备采用智取的办法了。 “小黄啊，你这样。” “等下，我把人骗出来，你做好准备。” “只要人一出现，立马就吩咐手下开枪，全部打死！” “明白吗？”万安表情阴狠的说道。 黄秋华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喜色说道：“万局长，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万安的意思很简单了，刚才那俞荣不是说他是市委政法委副书记吗？ 那万安就准备利用这一点，将俞荣等人给骗出来，再趁机杀害了。 紧接着，便见到万安壮着胆子从掩体后走了出来，又吩咐正在朝着俞荣等人射击的手下停火。 “对面的听着，你们真的是市委政法委的同志，还有蜀都市公安局的同志吗？” “我是涪城市公安局局长万安，你们要真是自己人，那就出来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当然，你们也不要担心，我已经让人停火了，保证不会伤害你们的！”万安清了清嗓子，随后大声喊道。 墙体之后的俞荣等人听完之后有些怀疑，不过眼见对方不再开火。 俞荣便安排了卧底一号，探头出去查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很快，卧底一号便将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去，将外面的情况给观察了一遍。 “俞书记，我看过了，他们确实停火了。” “人也全部后撤了，看来应该是真的。”卧底一号捂着中弹的右肩说道。 俞荣听后脸上一喜，还道是万安幡然醒悟，不敢乱来了呢。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躺在地上的庞煊庭冷笑了一声。 “庞煊庭，你冷笑什么？”俞荣皱起眉头问道。 庞煊庭冷笑道：“俞荣，你不会真的相信万安那肥猪的鬼话了？” “嗯？什么意思？”俞荣不解地问道。 庞煊庭努力伸手撑了一下地板，借力让自己坐靠了起来，这才说道：“万安的为人，我是非常了解的。” “他今天既然敢这么做，就肯定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今天，他就是来扫黑的！” “而你俞荣的出现，就是破坏了他的计划。” “一旦你活着出去了，那么他这个扫黑行动，就变成了帮助黄秋华进行黑恶势力内部的斗争。” “你觉得，他会接受这样的结果，能够承受起这样的后果吗？”庞煊庭冷笑着问道。 俞荣不傻，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庞煊庭话里的意思。 “庞煊庭，你的意思是，这万安是想骗我们出去？”俞荣问道。 庞煊庭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咱们在这个墙体之后，虽然无法逃离，但是他们想要攻进来也不容易。” “而且，这里的枪声这么多，附近的居民肯定早有反应，肯定是会报警的。” “哪怕万安是公安局长，但是也会有人过来查看情况。” “到时候，万安再想做手脚，就不容易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定要选择速战速决的。” “而将你骗出来，假意认可你的身份，随后再突然袭击，将我们全都杀了，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庞煊庭非常肯定的说道。 俞荣听后沉默了下来，脑海之中推算着，有没有庞煊庭说的这种可能性。 一会儿之后，俞荣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因为按照他的推算，庞煊庭所说的可能性，不说百分百，那也有百分之九十了。 “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要继续强攻了，到时候出现伤亡，我可不负责了哦！” 万安见俞荣等人迟迟没有出声回应，便再次威胁道。 听完万安所说之后，俞荣脑子快速转动着。 眼下，其实也是一个机会。 他已经给方子寒打了求援的电话了，这个时候虽然逃不出去，但是却可以争取时间，等待方子寒的支援。 而万安现在，不异于就是给了俞荣这样一个机会。 想到这一点，俞荣便低声对着几个卧底说道：“你们四个，看好庞煊庭，我出去会一会那万安！” “俞书记，还是我去，这难免有诈啊。”卧底四号担心的说道。 刚才庞煊庭不是分析了吗？ 这万安是假意停火的，这要是出去了，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反正卧底四号刚才已经决定拿命断后了，所以这一次他还是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俞荣等人冒一下风险的。 俞荣听后拍了拍卧底四号的肩膀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咱们如果没有全部出去，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说完这话之后，俞荣便大声喊道：“万局长，我是涪城市政法委副书记俞荣，我现在出来，你们不要开枪！” 说着，俞荣便朝着墙外走了出去。 而外面的万安听到这话之后瞬间一喜，还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了呢，赶忙朝着黄秋华使了个眼色。 意思很简单，就是等下他给信号，就立即开枪。 只不过，接下来万安就郁闷了。 因为，走出来的不是六个人，而是只有一个人。 这就有点打乱万安的计划了。 这个时候，开枪不开枪呢？ 开枪，没意义，跟刚才的结果不会差太多。 不开抢的话，那总不能被拖延时间？ “万局长，你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跟黑恶势力份子搅在一起呢？” 俞荣一走出来，当即对着万安质问道。 万安此刻已经下了决定，要继续忽悠一下俞荣了。 所以便笑着说道：“什么叫跟黑恶势力搅在一起呢？” “我这是正在执行扫黑行动。” “黄秋华同志，乃是我提前安排好潜入到青龙帮的卧底。” “对了，你是哪位？！”万安问道。 “呵呵！”俞荣冷笑一声，随后回答道：“我是涪城市政法委副书记，俞荣。” “万局长，想来之前没有见过我。” 第83章 诱骗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万安就知道，眼前的情况，强攻的话伤亡太大了，到时候他也不好交代了。 不过，这不意味着万安准备放弃了。 相反的，强攻不行，那么他就准备采用智取的办法了。 “小黄啊，你这样。” “等下，我把人骗出来，你做好准备。” “只要人一出现，立马就吩咐手下开枪，全部打死！” “明白吗？”万安表情阴狠的说道。 黄秋华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喜色说道：“万局长，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万安的意思很简单了，刚才那俞荣不是说他是市委政法委副书记吗？ 那万安就准备利用这一点，将俞荣等人给骗出来，再趁机杀害了。 紧接着，便见到万安壮着胆子从掩体后走了出来，又吩咐正在朝着俞荣等人射击的手下停火。 “对面的听着，你们真的是市委政法委的同志，还有蜀都市公安局的同志吗？” “我是涪城市公安局局长万安，你们要真是自己人，那就出来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当然，你们也不要担心，我已经让人停火了，保证不会伤害你们的！”万安清了清嗓子，随后大声喊道。 墙体之后的俞荣等人听完之后有些怀疑，不过眼见对方不再开火。 俞荣便安排了卧底一号，探头出去查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很快，卧底一号便将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去，将外面的情况给观察了一遍。 “俞书记，我看过了，他们确实停火了。” “人也全部后撤了，看来应该是真的。”卧底一号捂着中弹的右肩说道。 俞荣听后脸上一喜，还道是万安幡然醒悟，不敢乱来了呢。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躺在地上的庞煊庭冷笑了一声。 “庞煊庭，你冷笑什么？”俞荣皱起眉头问道。 庞煊庭冷笑道：“俞荣，你不会真的相信万安那肥猪的鬼话了？” “嗯？什么意思？”俞荣不解地问道。 庞煊庭努力伸手撑了一下地板，借力让自己坐靠了起来，这才说道：“万安的为人，我是非常了解的。” “他今天既然敢这么做，就肯定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今天，他就是来扫黑的！” “而你俞荣的出现，就是破坏了他的计划。” “一旦你活着出去了，那么他这个扫黑行动，就变成了帮助黄秋华进行黑恶势力内部的斗争。” “你觉得，他会接受这样的结果，能够承受起这样的后果吗？”庞煊庭冷笑着问道。 俞荣不傻，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庞煊庭话里的意思。 “庞煊庭，你的意思是，这万安是想骗我们出去？”俞荣问道。 庞煊庭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咱们在这个墙体之后，虽然无法逃离，但是他们想要攻进来也不容易。” “而且，这里的枪声这么多，附近的居民肯定早有反应，肯定是会报警的。” “哪怕万安是公安局长，但是也会有人过来查看情况。” “到时候，万安再想做手脚，就不容易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定要选择速战速决的。” “而将你骗出来，假意认可你的身份，随后再突然袭击，将我们全都杀了，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庞煊庭非常肯定的说道。 俞荣听后沉默了下来，脑海之中推算着，有没有庞煊庭说的这种可能性。 一会儿之后，俞荣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因为按照他的推算，庞煊庭所说的可能性，不说百分百，那也有百分之九十了。 “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要继续强攻了，到时候出现伤亡，我可不负责了哦！” 万安见俞荣等人迟迟没有出声回应，便再次威胁道。 听完万安所说之后，俞荣脑子快速转动着。 眼下，其实也是一个机会。 他已经给方子寒打了求援的电话了，这个时候虽然逃不出去，但是却可以争取时间，等待方子寒的支援。 而万安现在，不异于就是给了俞荣这样一个机会。 想到这一点，俞荣便低声对着几个卧底说道：“你们四个，看好庞煊庭，我出去会一会那万安！” “俞书记，还是我去，这难免有诈啊。”卧底四号担心的说道。 刚才庞煊庭不是分析了吗？ 这万安是假意停火的，这要是出去了，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反正卧底四号刚才已经决定拿命断后了，所以这一次他还是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俞荣等人冒一下风险的。 俞荣听后拍了拍卧底四号的肩膀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咱们如果没有全部出去，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说完这话之后，俞荣便大声喊道：“万局长，我是涪城市政法委副书记俞荣，我现在出来，你们不要开枪！” 说着，俞荣便朝着墙外走了出去。 而外面的万安听到这话之后瞬间一喜，还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了呢，赶忙朝着黄秋华使了个眼色。 意思很简单，就是等下他给信号，就立即开枪。 只不过，接下来万安就郁闷了。 因为，走出来的不是六个人，而是只有一个人。 这就有点打乱万安的计划了。 这个时候，开枪不开枪呢？ 开枪，没意义，跟刚才的结果不会差太多。 不开抢的话，那总不能被拖延时间？ “万局长，你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跟黑恶势力份子搅在一起呢？” 俞荣一走出来，当即对着万安质问道。 万安此刻已经下了决定，要继续忽悠一下俞荣了。 所以便笑着说道：“什么叫跟黑恶势力搅在一起呢？” “我这是正在执行扫黑行动。” “黄秋华同志，乃是我提前安排好潜入到青龙帮的卧底。” “对了，你是哪位？！”万安问道。 “呵呵！”俞荣冷笑一声，随后回答道：“我是涪城市政法委副书记，俞荣。” “万局长，想来之前没有见过我。” 第84章 支援到来 万安狐疑地说道：“这位同志，据我所知的话，我们涪城市政法委之中，可并没有你这位副书记？” 这万安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心疑惑。 要知道，他虽然只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但是身上还是兼着市委政法委的副书记一职的。 对于市委政法委之中一些中低层干部也许可能不那么熟悉，但是市委政法委的副书记，一共就那么几个，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所以，此刻俞荣自称是市委政法委的副书记，这就让万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他确实对于俞荣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是前段时间，刚从江北省调任过来的。” “一来都没有到市委政法委上过班，就被安排过来执行卧底任务了。” “这万局长，你不认识我，倒也是正常的。”俞荣呵呵笑道。 这个时候，俞荣巴不得万安多跟他说话呢。 只要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他就能够多一些希望，等到方子寒的支援到来。 “嗯？！”万安听后心中一惊。 如果眼前之人所说不是假的话，那就说明了一个事情。 涪城市委之中，早就有领导已经盯上了青龙帮，并且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安排。 而他们，却都还一无所知。 一想到俞荣所说，他是从江北省调任过来的。 而涪城市的市委领导之中，就只有市委副书记方子寒，是从江北省调任到巴蜀省过来的。 市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又是方子寒的铁杆。 由此不难猜出，这个俞荣就是方子寒给安排的。 卧底的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公安局在负责的。 政法委只是指导公安局的工作，不可能直接参与进来的。 方子寒绕过公安局，直接安排市委政法委去做这个事情，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一些东西了呢？ 这万安不想还好，这越想心中越是胆寒。 方子寒他不怕，不过是一个市委副书记罢了。 他怕的是，方子寒前来涪城市任职，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的，方子寒的背后会不会还有更强大的人存在呢？ “你说你是政法委的副书记，有没有证明吗？” “市委政法委，可是没有权力安排人进行卧底工作的，你少忽悠我了！”冷静片刻之后，万安开口说道。 一边说着，万安还不忘朝着一旁的黄秋华使了个眼色。 这个时候，他要改变计划了。 必须，马上弄死俞荣。 因为，问题的性质已经变了。 弄死俞荣之后，哪怕会让墙体背后的几人更加警觉，导致接下来的伤亡更大，但是万安也必须如此。 因为，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问题就大了。 无论如何，俞荣必须死，不能够让他将卧底获得的情报传递出去。 而且，万安还要在这里结束之后，立马前去找市委书记邵泽鹏想好应对之策了。 黄秋华在看到万安的眼神投射过来之后，立马心领神会，悄悄地朝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俞荣刚想开口，表示自己是在卧底，身上没带证明的文件。 突然心中警觉，朝着一旁望去，只见有一把长枪，枪口正对着自己，心中顿时一惊。 就在俞荣心中大呼：“吾命休矣！”的时候，只听到一阵巨大的螺旋桨声传来，随后便有一阵狂风吹来。 一下子，整个后院之中的人，都被这阵狂风给吹得东倒西歪了起来。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头顶之上居然出现了一架军用直升飞机。 而此时，直升飞机已经放下绳索，不断的有士兵从上滑了下来。 很快，几十名士兵，便荷枪实弹的出现了在了众人的面前，将俞荣还有万安等人全部包围了起来。 这粗略一看，至少有两个排的士兵了。 “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涪城市公安局的局长，在此正在执行公务，请你们立即离开！” 万安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呼不好，脸上仍是强装镇定的说道。 “执行什么公务？！” 一位跟普通战士着装不同，穿着常服，肩上挂着两杠四星军衔的中年男子沉声喝问道。 万安定睛望去，心中顿时大惊。 来人，他是认识的。 这不是别人，正是涪城市军分区司令员孔小江！ “孔司令，您怎么来了？” 万安连忙让周围的人放下手中的枪支。 要是别人过来，哪怕对方是军方的，万安都准备硬钢到底了。 可，这不是别人啊。 这是涪城市委常委、军分区司令员啊。 哪怕是这个戎装军方常委，一般来说不会参与政府的工作，同时对于下面这些处级干部，威慑力也没有那么强。 但是，再怎么样，都是市委常委的一员。 所以，万安此刻在看到是孔小江带人过来之后，根本不敢再持枪对峙了。 一旁的俞荣此刻也是瞬间心中一松，他明白了，这军方的来人并非是无缘无故巧合前来的。 这肯定是他刚才给方子寒打的求援电话，方子寒不知道用了什么途径，说动了涪城市军分区的领导前来支援了。 “我问你，你在执行什么任务！” 孔小江哪里理会万安，继续沉声喝问道。 万安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孔司令，这些人是我们市公安局盯了许久的黑恶势力，今天我们就是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就在万安以为自己这么说之后，孔小江不会再有其他的举动之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好一个打击黑恶势力！” “万安局长，你是真的是能够颠倒黑白啊！” 众人闻言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方子寒在司机李大彪的保护下，快速地从仓库内走了出来。 “方书记！” 见到方子寒到来，俞荣瞬间激动地喊道。 跟俞荣激动的样子不同，此刻万安肥嘟嘟的脸上充满了惶恐、害怕。 现在的情况，哪怕万安再傻，也能够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方子寒能够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了，军方的人，是他方子寒安排过来的。 第84章 支援到来 万安狐疑地说道：“这位同志，据我所知的话，我们涪城市政法委之中，可并没有你这位副书记？” 这万安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心疑惑。 要知道，他虽然只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但是身上还是兼着市委政法委的副书记一职的。 对于市委政法委之中一些中低层干部也许可能不那么熟悉，但是市委政法委的副书记，一共就那么几个，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所以，此刻俞荣自称是市委政法委的副书记，这就让万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他确实对于俞荣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是前段时间，刚从江北省调任过来的。” “一来都没有到市委政法委上过班，就被安排过来执行卧底任务了。” “这万局长，你不认识我，倒也是正常的。”俞荣呵呵笑道。 这个时候，俞荣巴不得万安多跟他说话呢。 只要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他就能够多一些希望，等到方子寒的支援到来。 “嗯？！”万安听后心中一惊。 如果眼前之人所说不是假的话，那就说明了一个事情。 涪城市委之中，早就有领导已经盯上了青龙帮，并且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安排。 而他们，却都还一无所知。 一想到俞荣所说，他是从江北省调任过来的。 而涪城市的市委领导之中，就只有市委副书记方子寒，是从江北省调任到巴蜀省过来的。 市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又是方子寒的铁杆。 由此不难猜出，这个俞荣就是方子寒给安排的。 卧底的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公安局在负责的。 政法委只是指导公安局的工作，不可能直接参与进来的。 方子寒绕过公安局，直接安排市委政法委去做这个事情，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一些东西了呢？ 这万安不想还好，这越想心中越是胆寒。 方子寒他不怕，不过是一个市委副书记罢了。 他怕的是，方子寒前来涪城市任职，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的，方子寒的背后会不会还有更强大的人存在呢？ “你说你是政法委的副书记，有没有证明吗？” “市委政法委，可是没有权力安排人进行卧底工作的，你少忽悠我了！”冷静片刻之后，万安开口说道。 一边说着，万安还不忘朝着一旁的黄秋华使了个眼色。 这个时候，他要改变计划了。 必须，马上弄死俞荣。 因为，问题的性质已经变了。 弄死俞荣之后，哪怕会让墙体背后的几人更加警觉，导致接下来的伤亡更大，但是万安也必须如此。 因为，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问题就大了。 无论如何，俞荣必须死，不能够让他将卧底获得的情报传递出去。 而且，万安还要在这里结束之后，立马前去找市委书记邵泽鹏想好应对之策了。 黄秋华在看到万安的眼神投射过来之后，立马心领神会，悄悄地朝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俞荣刚想开口，表示自己是在卧底，身上没带证明的文件。 突然心中警觉，朝着一旁望去，只见有一把长枪，枪口正对着自己，心中顿时一惊。 就在俞荣心中大呼：“吾命休矣！”的时候，只听到一阵巨大的螺旋桨声传来，随后便有一阵狂风吹来。 一下子，整个后院之中的人，都被这阵狂风给吹得东倒西歪了起来。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头顶之上居然出现了一架军用直升飞机。 而此时，直升飞机已经放下绳索，不断的有士兵从上滑了下来。 很快，几十名士兵，便荷枪实弹的出现了在了众人的面前，将俞荣还有万安等人全部包围了起来。 这粗略一看，至少有两个排的士兵了。 “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涪城市公安局的局长，在此正在执行公务，请你们立即离开！” 万安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呼不好，脸上仍是强装镇定的说道。 “执行什么公务？！” 一位跟普通战士着装不同，穿着常服，肩上挂着两杠四星军衔的中年男子沉声喝问道。 万安定睛望去，心中顿时大惊。 来人，他是认识的。 这不是别人，正是涪城市军分区司令员孔小江！ “孔司令，您怎么来了？” 万安连忙让周围的人放下手中的枪支。 要是别人过来，哪怕对方是军方的，万安都准备硬钢到底了。 可，这不是别人啊。 这是涪城市委常委、军分区司令员啊。 哪怕是这个戎装军方常委，一般来说不会参与政府的工作，同时对于下面这些处级干部，威慑力也没有那么强。 但是，再怎么样，都是市委常委的一员。 所以，万安此刻在看到是孔小江带人过来之后，根本不敢再持枪对峙了。 一旁的俞荣此刻也是瞬间心中一松，他明白了，这军方的来人并非是无缘无故巧合前来的。 这肯定是他刚才给方子寒打的求援电话，方子寒不知道用了什么途径，说动了涪城市军分区的领导前来支援了。 “我问你，你在执行什么任务！” 孔小江哪里理会万安，继续沉声喝问道。 万安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孔司令，这些人是我们市公安局盯了许久的黑恶势力，今天我们就是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就在万安以为自己这么说之后，孔小江不会再有其他的举动之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好一个打击黑恶势力！” “万安局长，你是真的是能够颠倒黑白啊！” 众人闻言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方子寒在司机李大彪的保护下，快速地从仓库内走了出来。 “方书记！” 见到方子寒到来，俞荣瞬间激动地喊道。 跟俞荣激动的样子不同，此刻万安肥嘟嘟的脸上充满了惶恐、害怕。 现在的情况，哪怕万安再傻，也能够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方子寒能够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了，军方的人，是他方子寒安排过来的。 第85章 方子寒出现！ “方方书记，您怎么来了？”万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方子寒问道。 “哼！我要是不来，怕是人都要被万安你给灭口了？”方子寒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万安装傻道：“方书记，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呵。”方子寒冷笑一声，随即走到了军分区司令员孔小江的面前伸出手笑道：“孔司令，感谢您的支持啊。” “要不是您及时带人前来，我都不知道这会发展成什么样了。” 面对方子寒的感谢，此刻的军分区司令员孔小江也是表现得非常热情的握着方子寒的手连连摇道：“方书记，您这话说的。” “保国安民本来就是我们军人的责任，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呢。”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和孔小江两人却是突然相视一笑，有些事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之前方子寒跟孔小江的接触除了在常委会上能够碰面之外，那几乎是没有任何接触的。 孔小江说实在话，也没将方子寒当做一回事。 别说方子寒了，哪怕是市长马凯，或者市委书记邵泽鹏都没被他真正放在眼里过。 无他，只因为他是军方的人。 不管是方子寒还是邵泽鹏等人，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升迁贬谪问题。 要不是为了协调军队和地方的关系，军方的人根本不会出现在政府党委之中。 不过，今日就不同了。 因为，孔小江今日之所以亲自带着人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接到了顶头上司，省军区司令员的电话。 也是从电话之中，孔小江这才知道方子寒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居然能够让省军区一把手，亲自为他打电话给自己。 而且，这安排的事情，还这么的特殊，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的。 能够让省军区司令员如此做，那么方子寒的来头肯定非常不一般。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孔小江心中已经暗自做了决定，要尽可能的和方子寒搞好关系，在能够支持的地方，尽量去支持。 作为一个四十三岁的大校，孔小江还是非常希望能够在退役之前，努力争取让自己成为一员将军的！ 虽然说，如今省军区司令员也“不过”是个少将，没能力提拔孔小江。 但是，孔小江也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省军区司令员陈大兵，很快就要调任到蜀都军区去担任领导了。 到那个时候，他的份量就不一般了。 而且以军方的一贯传统，领导高升之后，留下来的位置，一般都会听取原领导的意见的。 这也是军方的一个特殊情况，很难更改得过来的。 连陈大兵这样的领导，都不惜犯错误调兵来协助方子寒，那可见方子寒背后的能量了。 所以此刻，面对着方子寒，孔小江自然要表现出热情出来了。 “俞荣，人没事？” 跟孔小江握完手之后，方子寒无视想要开口解释的万安，直接走到了俞荣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道。 俞荣说道：“方书记，我没事。” “不过的话，有两个兄弟，还有那庞煊庭都受到了枪伤，必须马上送往医院。” “您看？”俞荣请示道。 在刚才的激战之中，俞荣是毫发无损，但是四个卧底警察之中，却是有两个受了枪伤。 虽然临时包扎止住了血，但是也不能长时期拖下去。 所以，俞荣才请求要先将人送往医院救治了。 方子寒一听连忙问道：“受了枪伤，人呢？” “都出来，方书记带人来支援，安全了！”俞荣连忙朝着背后喊道。 随着俞荣话音落下，原本正在墙体后的卧底四人组便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方子寒见状连忙上前嘘寒问暖了一番道：“你们辛苦了！” “放心，组织上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付出的！”方子寒真切的说道。 卧底四号哪里见到过方子寒这么大的领导，此刻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有些哽咽的说道：“方书记，我们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方子寒轻轻伸手拍了一下卧底四号的肩膀，随后转身对着孔小江说道：“孔司令，我这边有几个人受了枪伤，必须立马前往医院救治。” “您这边是否方便，安排直升飞机送他们过去呢？”方子寒指了指头上正在盘旋的直升飞机道。 孔小江连忙走了过来道：“方书记，这是小事。” “既然有人受了枪伤，那就赶紧的，我马上安排直升机下来！” 刚说完，孔小江便招手过来一个士兵交代了几句。 只见那士兵拿出一个对讲机说了几句，便见那原本盘旋在众人上空的直升飞机开始缓缓下降。 很快，直升飞机便落在仓库后院空地上。 也幸亏此处面积不小，否则的话，这直升飞机还不好降下来了。 等到直升飞机停稳之后，孔小江又主动上前来说道：“方书记，这几个同志受的都是枪伤。” “我看的话，不如就送到我们军医院去治疗，您看如何呢？”孔小江询问道。 方子寒听后一喜，这能够送到军医院去治疗，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当即他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等到几个卧底带着庞煊庭上了直升飞机之后，方子寒又小声的对着孔小江说道：“孔司令，这还有个事情可能需要麻烦您一下了，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书记，您这话说的，有什么需要我老孔帮忙的，您尽管开口就是。”孔小江笑道。 方子寒伸手指了指一旁满脸苦色的万安道：“刚才的情况，孔书记您也是看到了。” “这涪城市的治安状况堪忧啊。” “这几个受伤的人，除了有我们的同志之外，还有本地最大黑恶势力的头目。” “我怕他们到时候在医院可能会遭受不测，市公安局的人我有些信不过。” “所以，能不能请您帮忙，安排几个同志照看一下？”方子寒小声地问道。 很明显，庞煊庭一旦开始交代问题之后，绝对会牵连出来不少的大人物。 所以，方子寒非常担心有人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第85章 方子寒出现！ “方方书记，您怎么来了？”万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方子寒问道。 “哼！我要是不来，怕是人都要被万安你给灭口了？”方子寒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万安装傻道：“方书记，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呵。”方子寒冷笑一声，随即走到了军分区司令员孔小江的面前伸出手笑道：“孔司令，感谢您的支持啊。” “要不是您及时带人前来，我都不知道这会发展成什么样了。” 面对方子寒的感谢，此刻的军分区司令员孔小江也是表现得非常热情的握着方子寒的手连连摇道：“方书记，您这话说的。” “保国安民本来就是我们军人的责任，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呢。” 说完这话之后，方子寒和孔小江两人却是突然相视一笑，有些事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之前方子寒跟孔小江的接触除了在常委会上能够碰面之外，那几乎是没有任何接触的。 孔小江说实在话，也没将方子寒当做一回事。 别说方子寒了，哪怕是市长马凯，或者市委书记邵泽鹏都没被他真正放在眼里过。 无他，只因为他是军方的人。 不管是方子寒还是邵泽鹏等人，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升迁贬谪问题。 要不是为了协调军队和地方的关系，军方的人根本不会出现在政府党委之中。 不过，今日就不同了。 因为，孔小江今日之所以亲自带着人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接到了顶头上司，省军区司令员的电话。 也是从电话之中，孔小江这才知道方子寒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居然能够让省军区一把手，亲自为他打电话给自己。 而且，这安排的事情，还这么的特殊，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的。 能够让省军区司令员如此做，那么方子寒的来头肯定非常不一般。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孔小江心中已经暗自做了决定，要尽可能的和方子寒搞好关系，在能够支持的地方，尽量去支持。 作为一个四十三岁的大校，孔小江还是非常希望能够在退役之前，努力争取让自己成为一员将军的！ 虽然说，如今省军区司令员也“不过”是个少将，没能力提拔孔小江。 但是，孔小江也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省军区司令员陈大兵，很快就要调任到蜀都军区去担任领导了。 到那个时候，他的份量就不一般了。 而且以军方的一贯传统，领导高升之后，留下来的位置，一般都会听取原领导的意见的。 这也是军方的一个特殊情况，很难更改得过来的。 连陈大兵这样的领导，都不惜犯错误调兵来协助方子寒，那可见方子寒背后的能量了。 所以此刻，面对着方子寒，孔小江自然要表现出热情出来了。 “俞荣，人没事？” 跟孔小江握完手之后，方子寒无视想要开口解释的万安，直接走到了俞荣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道。 俞荣说道：“方书记，我没事。” “不过的话，有两个兄弟，还有那庞煊庭都受到了枪伤，必须马上送往医院。” “您看？”俞荣请示道。 在刚才的激战之中，俞荣是毫发无损，但是四个卧底警察之中，却是有两个受了枪伤。 虽然临时包扎止住了血，但是也不能长时期拖下去。 所以，俞荣才请求要先将人送往医院救治了。 方子寒一听连忙问道：“受了枪伤，人呢？” “都出来，方书记带人来支援，安全了！”俞荣连忙朝着背后喊道。 随着俞荣话音落下，原本正在墙体后的卧底四人组便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方子寒见状连忙上前嘘寒问暖了一番道：“你们辛苦了！” “放心，组织上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付出的！”方子寒真切的说道。 卧底四号哪里见到过方子寒这么大的领导，此刻听到方子寒这么说之后，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有些哽咽的说道：“方书记，我们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方子寒轻轻伸手拍了一下卧底四号的肩膀，随后转身对着孔小江说道：“孔司令，我这边有几个人受了枪伤，必须立马前往医院救治。” “您这边是否方便，安排直升飞机送他们过去呢？”方子寒指了指头上正在盘旋的直升飞机道。 孔小江连忙走了过来道：“方书记，这是小事。” “既然有人受了枪伤，那就赶紧的，我马上安排直升机下来！” 刚说完，孔小江便招手过来一个士兵交代了几句。 只见那士兵拿出一个对讲机说了几句，便见那原本盘旋在众人上空的直升飞机开始缓缓下降。 很快，直升飞机便落在仓库后院空地上。 也幸亏此处面积不小，否则的话，这直升飞机还不好降下来了。 等到直升飞机停稳之后，孔小江又主动上前来说道：“方书记，这几个同志受的都是枪伤。” “我看的话，不如就送到我们军医院去治疗，您看如何呢？”孔小江询问道。 方子寒听后一喜，这能够送到军医院去治疗，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当即他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等到几个卧底带着庞煊庭上了直升飞机之后，方子寒又小声的对着孔小江说道：“孔司令，这还有个事情可能需要麻烦您一下了，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书记，您这话说的，有什么需要我老孔帮忙的，您尽管开口就是。”孔小江笑道。 方子寒伸手指了指一旁满脸苦色的万安道：“刚才的情况，孔书记您也是看到了。” “这涪城市的治安状况堪忧啊。” “这几个受伤的人，除了有我们的同志之外，还有本地最大黑恶势力的头目。” “我怕他们到时候在医院可能会遭受不测，市公安局的人我有些信不过。” “所以，能不能请您帮忙，安排几个同志照看一下？”方子寒小声地问道。 很明显，庞煊庭一旦开始交代问题之后，绝对会牵连出来不少的大人物。 所以，方子寒非常担心有人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第86章 众常委到来 “方书记，这一点您就放心。” “别的我可能还不敢答应您，但是这个太简单了。” “这样，他们几个人，我就每个人安排一个班日夜保护着，您看怎么样？”孔小江笑呵呵的说道。 方子寒听后连忙说道：“那太好了，实在是太感谢孔司令了。” “俞荣，你怎么样，要不要也去医院看一下？”方子寒感谢完孔小江之后，又朝着一旁的俞荣询问道。 俞荣摆摆手说道：“方书记，我没事，都是一些皮肉伤，没必要去医院了。” 方子寒听后轻轻点头，随后便看着那几个伤员被送到了直升机上。 至于万安带来的人，以及黄秋华那些受伤倒地的混混，却是没人去管他们死活了。 等到直升飞机飞走之后，方子寒正准备上前处理万安的时候，便见到仓库又走出来了一堆人。 为首的，正是涪城市委书记邵泽鹏，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市长马凯、市纪委书记黄侯选、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等人。 在接到方子寒的通知之后，虽然不理解，并且方子寒的级别还达不到能够叫动所有常委的份上。 但是，本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原则，大家也就都过来看看，这方子寒准备捣鼓什么花样了。 而市委书记邵泽鹏的过来，倒不是说要给方子寒面子，而是对于方子寒突然的举动感到怀疑和担忧，所以也出现在了这里。 当众位常委一进入后院，看到满地的死伤，以及周围那荷枪实弹将一群特警包围起来的士兵，尽皆都被震撼住了。 “方书记，这是怎么回事？” 邵泽鹏有些颤抖着嘴唇指着那满地的死伤问道。 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各位市委领导，哪里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各个瞬间胃中翻涌，直欲呕吐了。 刚刚这里才发生了激战，死的人可不少。 被子弹打中的，哪里是像电视剧演的那般，就是个小小伤口？ 更别说，还有几个是直接被爆头，脑浆横飞了。 “邵书记，我来简单跟您和马市长，以及各位同志们说明一下情况。” 方子寒走上前说道：“前几个月，我刚上任的时候，就发现了咱们涪城市的治安存在着严重问题，公安局之中更是存在着一些败类，和黑恶势力勾结欺压百姓。” “当初，我也向市委提议，罢免万安的局长之职，由市委政法委易苟盛同志来兼任。” “但是，您当初力排众议，坚持要让万安继续担任市公安局长的要职。” 方子寒首先定下了一个基调，那就是涪城市的治安是存在问题的，而作为公安局长的万安更是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还有可能参与到和黑恶势力勾结。 第二点就是，方子寒的意思很明确，我当初已经发现这个苗头了，并且向市委进行了提议更换局长人选，结果你邵泽鹏一意孤行。 邵泽鹏听后连忙止住了呕吐的欲望，皱起眉头准备开口驳斥方子寒的言论。 不过，还未等到邵泽鹏开口呢，方子寒便又继续说道：“万安局长继续担任市公安局长之后，这涪城市的治安问题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愈发的恶劣了。” “政法委易书记在暗访的时候，发现了涪城市存在着一个庞大的黑恶势力集团。” 一旁的易苟盛知道，这个时候是该自己出马了。 只见易苟盛上前一步说道：“没错，我当初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考虑到市公安局非常有可能被黑恶势力腐化了。” “所以，我特意安排了市委政法委的副书记俞荣，联合蜀都市公安局的同志，卧底到了这个黑恶势力之中。” “而这个黑恶势力，大家也很熟悉。” “就是涪城市最大的民营企业，青龙集团。”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他们叫做青龙帮。” 易苟盛先是将安排卧底的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后继续说道：“青龙帮涉及的违法案件众多，除了欺压摊贩收取保护费之外，还存在走私的罪行，并且最新发现，青龙帮长期以来都在涪城、蜀都两地进行着枪支的贩卖。” “也正因为如此，蜀都市的公安局长才会找到我，一起进行联合卧底行动。”俞荣说道。 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将安排卧底的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来。 因为他是政法委书记，虽然并非是公安局局长，但是是有这个权力去进行卧底安排的，也不算越界了。 如果是由方子寒来的话，虽然是市委副书记，但是并非是本职工作之内，难免要给人留下画饼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请市政法委的俞荣书记，也就是本次卧底行动的负责人，来给邵书记、马市长以及各位同志，讲一下今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易苟盛说完之后，方子寒便笑着说道，随后便给俞荣使了个一个眼色。 俞荣见到之后立马心领神会，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才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对于我，大家可能比较陌生，在此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是俞荣，是三个月前调到咱们涪城市担任市委政法委副书记的。” “不过我一上任之后，便接到了易书记安排的卧底行动任务，所以可能大家都没有见过我。” 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俞荣开始说起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当俞荣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之后，众位常委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骇。 特别是当俞荣说出了，万安带着人协助黄秋华进行帮派火并。 而俞荣又自报身份，还差点被万安灭口的事之后，众位常委的脸上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了。 谁都知道万安平日里仗着有邵泽鹏的宠信，飞扬跋扈。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万安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甚至，为了保证事情不泄露，还准备对自己的同志进行灭口了。 第86章 众常委到来 “方书记，这一点您就放心。” “别的我可能还不敢答应您，但是这个太简单了。” “这样，他们几个人，我就每个人安排一个班日夜保护着，您看怎么样？”孔小江笑呵呵的说道。 方子寒听后连忙说道：“那太好了，实在是太感谢孔司令了。” “俞荣，你怎么样，要不要也去医院看一下？”方子寒感谢完孔小江之后，又朝着一旁的俞荣询问道。 俞荣摆摆手说道：“方书记，我没事，都是一些皮肉伤，没必要去医院了。” 方子寒听后轻轻点头，随后便看着那几个伤员被送到了直升机上。 至于万安带来的人，以及黄秋华那些受伤倒地的混混，却是没人去管他们死活了。 等到直升飞机飞走之后，方子寒正准备上前处理万安的时候，便见到仓库又走出来了一堆人。 为首的，正是涪城市委书记邵泽鹏，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市长马凯、市纪委书记黄侯选、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等人。 在接到方子寒的通知之后，虽然不理解，并且方子寒的级别还达不到能够叫动所有常委的份上。 但是，本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原则，大家也就都过来看看，这方子寒准备捣鼓什么花样了。 而市委书记邵泽鹏的过来，倒不是说要给方子寒面子，而是对于方子寒突然的举动感到怀疑和担忧，所以也出现在了这里。 当众位常委一进入后院，看到满地的死伤，以及周围那荷枪实弹将一群特警包围起来的士兵，尽皆都被震撼住了。 “方书记，这是怎么回事？” 邵泽鹏有些颤抖着嘴唇指着那满地的死伤问道。 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各位市委领导，哪里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各个瞬间胃中翻涌，直欲呕吐了。 刚刚这里才发生了激战，死的人可不少。 被子弹打中的，哪里是像电视剧演的那般，就是个小小伤口？ 更别说，还有几个是直接被爆头，脑浆横飞了。 “邵书记，我来简单跟您和马市长，以及各位同志们说明一下情况。” 方子寒走上前说道：“前几个月，我刚上任的时候，就发现了咱们涪城市的治安存在着严重问题，公安局之中更是存在着一些败类，和黑恶势力勾结欺压百姓。” “当初，我也向市委提议，罢免万安的局长之职，由市委政法委易苟盛同志来兼任。” “但是，您当初力排众议，坚持要让万安继续担任市公安局长的要职。” 方子寒首先定下了一个基调，那就是涪城市的治安是存在问题的，而作为公安局长的万安更是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还有可能参与到和黑恶势力勾结。 第二点就是，方子寒的意思很明确，我当初已经发现这个苗头了，并且向市委进行了提议更换局长人选，结果你邵泽鹏一意孤行。 邵泽鹏听后连忙止住了呕吐的欲望，皱起眉头准备开口驳斥方子寒的言论。 不过，还未等到邵泽鹏开口呢，方子寒便又继续说道：“万安局长继续担任市公安局长之后，这涪城市的治安问题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愈发的恶劣了。” “政法委易书记在暗访的时候，发现了涪城市存在着一个庞大的黑恶势力集团。” 一旁的易苟盛知道，这个时候是该自己出马了。 只见易苟盛上前一步说道：“没错，我当初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考虑到市公安局非常有可能被黑恶势力腐化了。” “所以，我特意安排了市委政法委的副书记俞荣，联合蜀都市公安局的同志，卧底到了这个黑恶势力之中。” “而这个黑恶势力，大家也很熟悉。” “就是涪城市最大的民营企业，青龙集团。”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他们叫做青龙帮。” 易苟盛先是将安排卧底的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后继续说道：“青龙帮涉及的违法案件众多，除了欺压摊贩收取保护费之外，还存在走私的罪行，并且最新发现，青龙帮长期以来都在涪城、蜀都两地进行着枪支的贩卖。” “也正因为如此，蜀都市的公安局长才会找到我，一起进行联合卧底行动。”俞荣说道。 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将安排卧底的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来。 因为他是政法委书记，虽然并非是公安局局长，但是是有这个权力去进行卧底安排的，也不算越界了。 如果是由方子寒来的话，虽然是市委副书记，但是并非是本职工作之内，难免要给人留下画饼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请市政法委的俞荣书记，也就是本次卧底行动的负责人，来给邵书记、马市长以及各位同志，讲一下今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易苟盛说完之后，方子寒便笑着说道，随后便给俞荣使了个一个眼色。 俞荣见到之后立马心领神会，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才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对于我，大家可能比较陌生，在此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是俞荣，是三个月前调到咱们涪城市担任市委政法委副书记的。” “不过我一上任之后，便接到了易书记安排的卧底行动任务，所以可能大家都没有见过我。” 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俞荣开始说起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当俞荣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之后，众位常委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骇。 特别是当俞荣说出了，万安带着人协助黄秋华进行帮派火并。 而俞荣又自报身份，还差点被万安灭口的事之后，众位常委的脸上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了。 谁都知道万安平日里仗着有邵泽鹏的宠信，飞扬跋扈。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万安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甚至，为了保证事情不泄露，还准备对自己的同志进行灭口了。 第87章 脱罪 “万安，你说，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 “难道，你真的勾结了不法分子，贪污受贿，做了黑社会的保护伞？” “并且，还想要对自己的同志灭口吗？” 就在大家愣神的时候，邵泽鹏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随即沉声对着万安喝问道。 同时，在喝问的同时，邵泽鹏还不忘朝着万安使了个眼色。 原本万安心中早已是万念俱灰了，还道是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心中都开始在考虑，等下是要坦白从宽，还是要抗拒从严了。 此刻在听到邵泽鹏的询问，以及看到了他眼里的暗示之后，万安心中顿时一喜。 他本以为这邵泽鹏在看到这种情况之下，应该要选择弃车保帅了。 哪里想得到，这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邵泽鹏怎么好像还要继续保着他？ 带着这种惊喜，万安心中开始思索起来，要如何解释眼前的情况了。 只不过，这怎么想好像都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万安抬头发现，这邵泽鹏的目光不住的往黄秋华的身上瞄着。 这一下子，万安立马就意识到该如何去应对了。 “邵书记，我冤枉啊！” “我是收到这黄秋华同志的举报，说这庞煊庭涉黑，并且手中持有多把枪支。” “在确认情况无误之后，我就指示黄秋华同志，将庞煊庭引到这里来，准备抓个人赃俱获，将其一网打尽的。” 万安首先大声喊冤，随后又指着地上那些尸体说道：“邵书记您看，这地上被击毙的，都是庞煊庭手下的黑恶势力分子，他们手中个个都持着枪具。” 邵泽鹏听后微微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俞荣同志说你要对他下手，将其灭口，这一点你又怎么说呢？” 万安继续大声喊冤道：“邵书记，我实在是太冤枉了。” “首先，这俞荣同志一开始并没有表明身份。同时，政法委在安排卧底的时候，也没给我们公安局打过招呼，我怎么会知道这庞煊庭身边还有我们的同志卧底在内呢？” “再者说了，后面俞荣同志在表明身份之后，我还特意让大家停火，让他出来验证身份呢。” “只不过，这俞荣同志也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我又如何敢肯定他是不是卧底呢？” “就在我准备将其先拿下关押起来，等待亮明身份的时候，这孔司令就带人过来了。”万安满脸无辜的说道。 听完万安的解释之后，在场的几个常委这才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要是这样的话，那倒也能解释得通了。 否则的话，他们还真就无法相信，一个市公安局局长，居然真的敢丧心病狂至此。 俞荣在一旁听着，那脸上却是充满了怒火。 这什么是准备将他关押起来亮明身份？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要不是军方的人及时赶到，那个时候万安手上的人，已经朝着他开冷枪了。 方子寒赶到的时候，见到的怕是只能是俞荣的尸体了。 “胡说！” “万安，你明明是准备帮黄秋华火并上位，从而将现场制造成打黑除恶的样子，还敢狡辩？”俞荣怒喝道。 万安一脸无辜的说道：“俞荣同志，刚才多有得罪了。不过我也是没办法的话，你手中拿着枪支，又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也不敢相信你啊。” 这样一来，就显万安十分的无辜，和俞荣则是因为刚才和万安的战斗之中，心中有了不爽，所以要污蔑他的样子。 此刻的俞荣，那是真的气的肺都要炸了。 “好了！”方子寒拍了拍俞荣的肩膀，示意他没必要继续再说下去了。 随后方子寒又抬头对着邵泽鹏说道：“邵书记，这是非对错，到底如何，我觉得咱们在现场就没必要过多深究了。” “但是，万安的嫌弃也是不能够解除的。” “我提议，暂时免去万安的市公安局局长之职，并且包括万安在内的本次所有的公安局行动人员，全部都要暂时监禁起来，等待组织上的调查。” “以防有些人啊，这心中有鬼，到时候直接潜逃了出去。”方子寒看着万安意有所指的说道。 “各位同志，你们同意我的提议吗？” 方子寒笑着对周围的常委们询问道。 “嗯，子寒书记的意见很中肯，我支持。”市长马凯虽然对于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但是从现场来看，也明显看得出来，如今方子寒已经掌握了上风，所以当即就表态支持道。 “我支持方书记的意见。” “我也支持！” “……” 很快，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市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也都表示了支持。 市纪委书记黄侯选见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方子寒，又看了一眼正皱着眉头的邵泽鹏，想了一下后才说道：“我认为方书记说的有道理，应该要好好调查一下。” 邵泽鹏此刻眉头深深皱起，方子寒既然已经提前安排了人前去卧底。 如今这庞煊庭又已经被捕，这已经足以说明，方子寒手上肯定掌握着一些东西了。 要是再把万安给送过去接受调查，那到时候不一切都完了？ 就在邵泽鹏还在思考的时候，军分区司令孔小江开口了。 “方书记这建议很好，不如这样。” “这些人就全部到我们军分区招待所去接受调查。” “我们那里虽然条件一般，但也能凑合得过去。”孔小江笑呵呵的说道。 这话一出，邵泽鹏心中顿时一惊。 这军分区司令员孔小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以往的时候，这孔小江都是啥也不管的，不掺和政府里面的事情的。 现在，怎么就突然变了？ 刚才邵泽鹏还对于孔小江出现在这里感觉奇怪。 如今，见到孔小江居然还替方子寒说话，那更加是疑惑。 同时，心中也是感受到了万分的郁闷。 因为，方子寒本身就已经略占上风了，若是还能让他拉拢到孔小江。 那么，以后涪城市委，到底谁说了算呢？ 第87章 脱罪 “万安，你说，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 “难道，你真的勾结了不法分子，贪污受贿，做了黑社会的保护伞？” “并且，还想要对自己的同志灭口吗？” 就在大家愣神的时候，邵泽鹏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随即沉声对着万安喝问道。 同时，在喝问的同时，邵泽鹏还不忘朝着万安使了个眼色。 原本万安心中早已是万念俱灰了，还道是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心中都开始在考虑，等下是要坦白从宽，还是要抗拒从严了。 此刻在听到邵泽鹏的询问，以及看到了他眼里的暗示之后，万安心中顿时一喜。 他本以为这邵泽鹏在看到这种情况之下，应该要选择弃车保帅了。 哪里想得到，这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邵泽鹏怎么好像还要继续保着他？ 带着这种惊喜，万安心中开始思索起来，要如何解释眼前的情况了。 只不过，这怎么想好像都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万安抬头发现，这邵泽鹏的目光不住的往黄秋华的身上瞄着。 这一下子，万安立马就意识到该如何去应对了。 “邵书记，我冤枉啊！” “我是收到这黄秋华同志的举报，说这庞煊庭涉黑，并且手中持有多把枪支。” “在确认情况无误之后，我就指示黄秋华同志，将庞煊庭引到这里来，准备抓个人赃俱获，将其一网打尽的。” 万安首先大声喊冤，随后又指着地上那些尸体说道：“邵书记您看，这地上被击毙的，都是庞煊庭手下的黑恶势力分子，他们手中个个都持着枪具。” 邵泽鹏听后微微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俞荣同志说你要对他下手，将其灭口，这一点你又怎么说呢？” 万安继续大声喊冤道：“邵书记，我实在是太冤枉了。” “首先，这俞荣同志一开始并没有表明身份。同时，政法委在安排卧底的时候，也没给我们公安局打过招呼，我怎么会知道这庞煊庭身边还有我们的同志卧底在内呢？” “再者说了，后面俞荣同志在表明身份之后，我还特意让大家停火，让他出来验证身份呢。” “只不过，这俞荣同志也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我又如何敢肯定他是不是卧底呢？” “就在我准备将其先拿下关押起来，等待亮明身份的时候，这孔司令就带人过来了。”万安满脸无辜的说道。 听完万安的解释之后，在场的几个常委这才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要是这样的话，那倒也能解释得通了。 否则的话，他们还真就无法相信，一个市公安局局长，居然真的敢丧心病狂至此。 俞荣在一旁听着，那脸上却是充满了怒火。 这什么是准备将他关押起来亮明身份？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要不是军方的人及时赶到，那个时候万安手上的人，已经朝着他开冷枪了。 方子寒赶到的时候，见到的怕是只能是俞荣的尸体了。 “胡说！” “万安，你明明是准备帮黄秋华火并上位，从而将现场制造成打黑除恶的样子，还敢狡辩？”俞荣怒喝道。 万安一脸无辜的说道：“俞荣同志，刚才多有得罪了。不过我也是没办法的话，你手中拿着枪支，又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也不敢相信你啊。” 这样一来，就显万安十分的无辜，和俞荣则是因为刚才和万安的战斗之中，心中有了不爽，所以要污蔑他的样子。 此刻的俞荣，那是真的气的肺都要炸了。 “好了！”方子寒拍了拍俞荣的肩膀，示意他没必要继续再说下去了。 随后方子寒又抬头对着邵泽鹏说道：“邵书记，这是非对错，到底如何，我觉得咱们在现场就没必要过多深究了。” “但是，万安的嫌弃也是不能够解除的。” “我提议，暂时免去万安的市公安局局长之职，并且包括万安在内的本次所有的公安局行动人员，全部都要暂时监禁起来，等待组织上的调查。” “以防有些人啊，这心中有鬼，到时候直接潜逃了出去。”方子寒看着万安意有所指的说道。 “各位同志，你们同意我的提议吗？” 方子寒笑着对周围的常委们询问道。 “嗯，子寒书记的意见很中肯，我支持。”市长马凯虽然对于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但是从现场来看，也明显看得出来，如今方子寒已经掌握了上风，所以当即就表态支持道。 “我支持方书记的意见。” “我也支持！” “……” 很快，市委组织部长虞盼盼、市委政法委书记易苟盛，也都表示了支持。 市纪委书记黄侯选见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方子寒，又看了一眼正皱着眉头的邵泽鹏，想了一下后才说道：“我认为方书记说的有道理，应该要好好调查一下。” 邵泽鹏此刻眉头深深皱起，方子寒既然已经提前安排了人前去卧底。 如今这庞煊庭又已经被捕，这已经足以说明，方子寒手上肯定掌握着一些东西了。 要是再把万安给送过去接受调查，那到时候不一切都完了？ 就在邵泽鹏还在思考的时候，军分区司令孔小江开口了。 “方书记这建议很好，不如这样。” “这些人就全部到我们军分区招待所去接受调查。” “我们那里虽然条件一般，但也能凑合得过去。”孔小江笑呵呵的说道。 这话一出，邵泽鹏心中顿时一惊。 这军分区司令员孔小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以往的时候，这孔小江都是啥也不管的，不掺和政府里面的事情的。 现在，怎么就突然变了？ 刚才邵泽鹏还对于孔小江出现在这里感觉奇怪。 如今，见到孔小江居然还替方子寒说话，那更加是疑惑。 同时，心中也是感受到了万分的郁闷。 因为，方子寒本身就已经略占上风了，若是还能让他拉拢到孔小江。 那么，以后涪城市委，到底谁说了算呢？ 第88章 警告 不过在想不通也不用，此刻邵泽鹏也知道自己是要做出选择了的。 六票的支持，方子寒的提议已经过半数了，不答应都不行了。 “嗯，方书记说的法子可行。” “那就按照方书记所说的来，这调查的事情，就由市纪委联合市委政法委介入进去调查。” 邵泽鹏轻轻点头，随后又说道：“不过呢，这万安同志，毕竟是市公安局局长，身上责任重大，很多工作也是机密，不能轻易外传的。” “所以，我提议先给万安同志半天的时间做工作的交接。然后在让他自己前往军分区招待所接受调查，当然我以个人的党性担保，万安同志肯定不会做出逃跑的事情来的。” “马市长，方书记，你们两个的意见如何呢？”邵泽鹏看着马凯和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和马凯对视一眼，随后便听马凯说道：“嗯，确实是需要进行一下工作交接。” “并且，邵书记您既然都给万安进行担保了，那么我赞同你的意见。” “我也赞同。”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这个事情的关键，已经不在于万安了。 既然庞煊庭已经控制了起来，那么接下来好好深挖一下，就能够得到方子寒想要的东西。 等那个时候，万安已经是最不重要的了。 所以，这个时候，方子寒没必要为了这个去跟邵泽鹏掰扯。 得到了方子寒的授意之后，军分区司令员大手一挥，便有士兵上前，将除了万安以外的所有人武器收缴，然后押送了出去。 而那些个常委们，此刻也都一一开始离场了。 至于现场如何处理，到时候自然有公安局的人前来清理了，这不需要他们来操心。 “方书记，怎么样，有空吗？一起喝点，我做东？”孔小江上前呵呵笑问道。 方子寒原本想着回去，好好跟俞荣了解一下一些更细的东西的。 不过面对着孔小江的邀请，方子寒实在也是不好拒绝了。 且不说人家今天帮了大忙，就说了为了拉拢这个市委常委，方子寒也必须答应。 不过，方子寒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了一眼一旁的马凯，随即笑着说道：“孔司令，今天您帮了我大忙，还是我做东。” “马市长，您有时间吗？一起如何？” “还有盼盼部长、苟盛书记，你们两个也一起？”方子寒对着虞盼盼和易苟盛询问道。 跟方子寒想要拉拢孔小江的心思一样，马凯也有这个想法，所以他也没有拒绝方子寒的邀请，反而也是提议着要自己请客了。 至于说虞盼盼和易苟盛两人，那是更加不会去拒绝了。 ---------------- 市公安局，万安的办公室之中。 此刻的万安，并没有在进行工作的交接，而是一脸担忧的站在办公室之中。 在他对面，市委书记邵泽鹏坐在那边，眉头深锁。 “邵书记，现在可咋办啊？”万安急切的询问道。 邵泽鹏原本在想着一些事情，此刻听到万安的声音，抬头不满的看了一眼说道：“急什么啊你，没看我正在想办法呢吗？” “还有，你到底怎么搞的，怎么方子寒安排卧底到青龙帮去了，你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万安郁闷地说道：“邵书记，我哪里知道这方子寒会安排人去卧底啊。” “哼！”邵泽鹏冷哼一声，随即又继续思索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邵泽鹏这才开口说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黄秋华和庞煊庭两人了。” “黄秋华的话，在军分区那边，咱们肯定是没办法的。” “不过呢，那庞煊庭却是一个机会了。” “只要他不开口，那么一切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至于所谓你的杀人灭口的事情，那就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无需去担心了。”邵泽鹏嘴角上翘说道。 万安愣了一下，随即也想明白了这邵泽鹏的意思，连忙询问道：“邵书记，您的意思是？” 说着，万安伸手在脖子上做出了一个割喉的手势道。 邵泽鹏轻轻点头道：“嗯，只要庞煊庭死了，那么一切就都死无对证了。” “怎么样，你还有人可用吗？”邵泽鹏询问道。 要做这种事情，一般的杀手肯定是不行了。 必须得安排亲信，且有能力，还需要一定的身份的人才行。 而万安手底下就有那么一群人，平日里穿着警服，实际上暗地里却是专门给万安等人做一些肮脏的事情的。 万安稍微想了一下，随后便高兴的说道：“邵书记，我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您放心，不出三日，庞煊庭必死无疑！”万安自信地说道。 邵泽鹏微微点头，随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你有信心就好，那就赶紧安排下去，然后去军分区招待所报到，不要给人留下话柄了。” “好的，邵书记！”万安笑道。 邵泽鹏走到门口，刚准备开门离开，手刚刚摸到门把手，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随即转身深深地望着万安。 万安被这一顿操作，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邵书记，您还有其他的指示吗？” 只见邵泽鹏突然快步上前，走到了万安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万安语气阴森的说道：“万安，你要知道，庞煊庭死不死，是你能不能活的关键！” “所以，你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明白吗？” 万安刚准备开口回答呢，就听邵泽鹏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庞煊庭没死。” “那么，你要明白，有些事情，需要你来承担下来了。” “明白吗？”邵泽鹏语气暗藏威胁的说道。 万安闻言一愣，随即心中充满了惶恐害怕。 他从邵泽鹏话语已经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了。 这意思很明白，庞煊庭如果不死的话，那么万安就得主动出面，将所有罪责拦下来，确保不牵连到邵泽鹏，以及邵泽鹏背后的人。 而一旦万安承担下所有的罪过，那么基本上不是死刑，就是无期了。 见万安还在犹豫，邵泽鹏便沉下脸道：“万安啊，你要考虑你的家庭啊！” 听到邵泽鹏这么说之后，万安内心不再挣扎，连忙说道：“邵书记，您放心，我懂的！” “那就好！”邵泽鹏伸手在万安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万安的办公室。 第88章 警告 不过在想不通也不用，此刻邵泽鹏也知道自己是要做出选择了的。 六票的支持，方子寒的提议已经过半数了，不答应都不行了。 “嗯，方书记说的法子可行。” “那就按照方书记所说的来，这调查的事情，就由市纪委联合市委政法委介入进去调查。” 邵泽鹏轻轻点头，随后又说道：“不过呢，这万安同志，毕竟是市公安局局长，身上责任重大，很多工作也是机密，不能轻易外传的。” “所以，我提议先给万安同志半天的时间做工作的交接。然后在让他自己前往军分区招待所接受调查，当然我以个人的党性担保，万安同志肯定不会做出逃跑的事情来的。” “马市长，方书记，你们两个的意见如何呢？”邵泽鹏看着马凯和方子寒问道。 方子寒和马凯对视一眼，随后便听马凯说道：“嗯，确实是需要进行一下工作交接。” “并且，邵书记您既然都给万安进行担保了，那么我赞同你的意见。” “我也赞同。”方子寒笑呵呵的说道。 这个事情的关键，已经不在于万安了。 既然庞煊庭已经控制了起来，那么接下来好好深挖一下，就能够得到方子寒想要的东西。 等那个时候，万安已经是最不重要的了。 所以，这个时候，方子寒没必要为了这个去跟邵泽鹏掰扯。 得到了方子寒的授意之后，军分区司令员大手一挥，便有士兵上前，将除了万安以外的所有人武器收缴，然后押送了出去。 而那些个常委们，此刻也都一一开始离场了。 至于现场如何处理，到时候自然有公安局的人前来清理了，这不需要他们来操心。 “方书记，怎么样，有空吗？一起喝点，我做东？”孔小江上前呵呵笑问道。 方子寒原本想着回去，好好跟俞荣了解一下一些更细的东西的。 不过面对着孔小江的邀请，方子寒实在也是不好拒绝了。 且不说人家今天帮了大忙，就说了为了拉拢这个市委常委，方子寒也必须答应。 不过，方子寒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了一眼一旁的马凯，随即笑着说道：“孔司令，今天您帮了我大忙，还是我做东。” “马市长，您有时间吗？一起如何？” “还有盼盼部长、苟盛书记，你们两个也一起？”方子寒对着虞盼盼和易苟盛询问道。 跟方子寒想要拉拢孔小江的心思一样，马凯也有这个想法，所以他也没有拒绝方子寒的邀请，反而也是提议着要自己请客了。 至于说虞盼盼和易苟盛两人，那是更加不会去拒绝了。 ---------------- 市公安局，万安的办公室之中。 此刻的万安，并没有在进行工作的交接，而是一脸担忧的站在办公室之中。 在他对面，市委书记邵泽鹏坐在那边，眉头深锁。 “邵书记，现在可咋办啊？”万安急切的询问道。 邵泽鹏原本在想着一些事情，此刻听到万安的声音，抬头不满的看了一眼说道：“急什么啊你，没看我正在想办法呢吗？” “还有，你到底怎么搞的，怎么方子寒安排卧底到青龙帮去了，你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万安郁闷地说道：“邵书记，我哪里知道这方子寒会安排人去卧底啊。” “哼！”邵泽鹏冷哼一声，随即又继续思索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邵泽鹏这才开口说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黄秋华和庞煊庭两人了。” “黄秋华的话，在军分区那边，咱们肯定是没办法的。” “不过呢，那庞煊庭却是一个机会了。” “只要他不开口，那么一切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至于所谓你的杀人灭口的事情，那就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无需去担心了。”邵泽鹏嘴角上翘说道。 万安愣了一下，随即也想明白了这邵泽鹏的意思，连忙询问道：“邵书记，您的意思是？” 说着，万安伸手在脖子上做出了一个割喉的手势道。 邵泽鹏轻轻点头道：“嗯，只要庞煊庭死了，那么一切就都死无对证了。” “怎么样，你还有人可用吗？”邵泽鹏询问道。 要做这种事情，一般的杀手肯定是不行了。 必须得安排亲信，且有能力，还需要一定的身份的人才行。 而万安手底下就有那么一群人，平日里穿着警服，实际上暗地里却是专门给万安等人做一些肮脏的事情的。 万安稍微想了一下，随后便高兴的说道：“邵书记，我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您放心，不出三日，庞煊庭必死无疑！”万安自信地说道。 邵泽鹏微微点头，随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你有信心就好，那就赶紧安排下去，然后去军分区招待所报到，不要给人留下话柄了。” “好的，邵书记！”万安笑道。 邵泽鹏走到门口，刚准备开门离开，手刚刚摸到门把手，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随即转身深深地望着万安。 万安被这一顿操作，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邵书记，您还有其他的指示吗？” 只见邵泽鹏突然快步上前，走到了万安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万安语气阴森的说道：“万安，你要知道，庞煊庭死不死，是你能不能活的关键！” “所以，你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明白吗？” 万安刚准备开口回答呢，就听邵泽鹏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庞煊庭没死。” “那么，你要明白，有些事情，需要你来承担下来了。” “明白吗？”邵泽鹏语气暗藏威胁的说道。 万安闻言一愣，随即心中充满了惶恐害怕。 他从邵泽鹏话语已经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了。 这意思很明白，庞煊庭如果不死的话，那么万安就得主动出面，将所有罪责拦下来，确保不牵连到邵泽鹏，以及邵泽鹏背后的人。 而一旦万安承担下所有的罪过，那么基本上不是死刑，就是无期了。 见万安还在犹豫，邵泽鹏便沉下脸道：“万安啊，你要考虑你的家庭啊！” 听到邵泽鹏这么说之后，万安内心不再挣扎，连忙说道：“邵书记，您放心，我懂的！” “那就好！”邵泽鹏伸手在万安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万安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