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又双叒被软娇宿主宠了》 第1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 — “嘭!” 牛仔裤下死,做鬼也风流! 宁萱很想仰天大哭,她还没有体会这滋味,就被这天杀的车祸给收了! 老天,你可真是眷顾我! 一场恋爱也没让我谈上! 意识弥留之际,她突然听到一个软萌的声音,带着丝丝诱惑: 【想谈恋爱吗?不用负责的那种!如果愿意的话就与小宝贝签订契约哦!】 不用负责?能谈恋爱?骗鬼去! 再说她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吗? 唔唔唔~她现在就是鬼!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了伸手指,竟然触到几分柔软。 咦!这又是什么品种的鬼? 【契约完毕!小宝贝为宿主服务啦!马上进入第一个世界啦!】 【度过所有世界就能够苏醒复活哦!小宝贝相信宿主可以做到!】 …… “嘀嗒!嘀嗒!” 液体滴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萱轻轻抬起手腕,脑袋昏昏沉沉的。 “嘶!”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费尽力气睁开双眼,入目全是粉色的天花板,刚从床上起身,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小摊血。 视线再往手腕一转,这口子不算大,幸好没有割到大动脉。 她扫视了一圈房间,有些乱,但每一处都很精致,看得出布置房间的人很用心,家具也别具匠心,应当是专门让人设计的。 她记得自己明明出车祸嗝屁了啊。 【宿主,您没有死哦,这里是第一个世界,小宝贝这就把完整的剧情传输给你。】 第一个世界? 五分钟后,宁萱终于疏通了整个剧情的脉络,也彻底消化了她脱离原来世界的事实。 她深吸几口气… 原主也叫做宁萱,今年上着高三,还有几个月高考。 从小母亲得病去世,父亲宁宇国一直没有再娶。 但是半个月前宁宇国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告知原主他重新领了结婚证,以后顾蔓就是她的妈妈。 顾蔓性子温柔又有耐心,宁宇国对她一见钟情,追求了两年最后才抱得美人归,领证之后更是立刻就带到了家里。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顾蔓还带着她和前夫的儿子——顾宴池。 顾宴池与原主是同班同学,他更是众人眼里的高岭之花,成绩全市第一,浑身带着冷气,让人不敢接近。 可他的眉眼精致,五官锋利带着几丝攻击性,班里的一大半女生都暗恋着他。 尽管原主不是那一大半女生,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顾宴池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 可原主接受不了,她认为是他们母子抢走了自己的爸爸,于是处处为难着顾蔓顾宴池。 今天晚上,原主又开始发疯,直接掀翻满桌的饭菜回到房间,拿起小刀毫不犹豫地割了自己手腕。 不得不说,是个狠人! 【叮!任务已开启,此次任务目标是顾宴池,请宿主用尽十八般武艺,刷爆他的好感度,好感值达到100后就算完成这个小世界的任务啦!小宝贝相信你哦!】 宁萱嘴角一抽,小宝贝?统子的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小宝贝,完成所有世界的任务我就可以回到原来世界?” 【是的呢宿主!还可以谈恋爱满足宿主的需求哦!】 “咳咳,这不是关键……” 也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要是知道自己出了车祸恐怕担心死了。 【宿主,原来世界的时间线静止了哦,当宿主完成所有世界的任务后就可以重新回去了!】 “小宝贝,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放心宿主,小宝贝一般不偷听。】 【宿主,有人来了哦。】 剧情接受完毕后,宁萱立刻进入了角色。 她可是表演专业毕业的,虽然还没拍过戏,也是刚毕业…… “宁萱!你长本事了是!” 一个男人突然打开门,怒气冲冲地走到宁杉的面前。 宁萱抬起眸子,眼前就是原主的爸爸宁宇国,看起来精神抖擞,面色红润,还真是恋爱中的男人! 看到地上那片血红和宁萱手腕的伤口,宁宇国声音有些颤抖:“你还学起自杀那一套了!” 宁萱眼眶立刻变红,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 边说着眼泪边缓缓流下,看起来可怜兮兮。 宁宇国这才注意到床旁的小桌子。 小桌几上放着几瓶药,帕罗西汀…… 都是治疗抑郁的药物。 宁宇国心里一阵刺痛,是他这段时间忽略女儿,之前的乖女儿都是因为得病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萱萱,都怪爸爸,是爸爸的错。” 宁宇国语气舒缓下来,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生怕她做出其它举动,随即连忙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一阵慌忙之后,宁萱的伤口终于处理好。 宁宇国与家庭医生在书房里不知道谈些什么,大概率就是关于她的“病”,现在房间里就宁萱一个人。 桌上的药都是原主专门买回来的,她故意给保姆透露要自杀的倾向,把药摆在明显的位置,让宁宇国发现。 果然,一切都跟原主预料的一样。 宁萱一个人住在三楼,视野很好,打开窗帘就能看到月亮和繁星。 她仰起头。 一个高岭之花,该怎么攻略啊? 有点难度! 但这样的恋爱游戏好像挺有意思,有挑战,她喜欢。 她拿了套睡衣,走到浴室,镜子前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护肤品,都是大牌,日期崭新。 镜前的人不施粉黛,肌肤白皙,眸子里有水波荡漾,看起来好大一朵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偏偏性子又娇纵嚣张,反差感十足啊! 不过,这个容貌和她本人长的有八分相似,剩余的两分就差柔弱上了,她本人看起来可没有那么柔弱。 她已经脑补出小白花娇柔软糯吸引…… 她好像找到了攻略顾宴池的方法。 手腕的伤并没有多大影响,原主毕竟怕疼,不敢割那么深,只是看起来严重罢了。 她放好水后,爬进浴缸,注意手腕的伤口泡着澡。 全身感受着温热舒适的暖流流淌,她舒服得眯了眯眼睛,毛孔都舒张了起来。 换上睡衣,涂完护肤品她就走出了浴室。 宁萱睡前有喝杯牛奶的习惯,可原主没有。 她随意擦了擦头发,不让水珠任意滴落就离开房间,准备去楼下冰箱拿瓶牛奶。 楼下的厨房还亮着灯,有些动静,应该是有人在重新做晚餐。 【宿主,发现攻略对象,加油加油!】 从宁萱的视角,可以看到厨房里那道修直挺拔的身影。 黑色卫衣,一副慵懒又清冷的样子,真的很是她的菜! 很…可耻,她有点心动…虽然…可能?不算很多…… 【嗷,好帅啊!宿主,快上啊!冲鸭!】 小宝贝催促着。 第2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 急什么! 厨房里面可不止顾宴池一个人,还有顾蔓。 她没有听统子的,反而径直走到冰箱旁然后打开,拿出一瓶牛奶,故意发出大声的动静。 顾蔓听到后往外瞧了一眼,看到是宁萱,脸上有几分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解开围裙洗把手就出了厨房。 她柔声问道:“萱萱,饿了?我刚做了点番茄鸡蛋面,要不要吃点?” 顾蔓出身平凡,与宁宇国相识也算意外,现在虽是豪门太太,也经常亲手下厨。 宁萱摸了摸肚子,好像确实有点饿,于是就点了点头。 顾蔓顿时笑容满面,见宁萱的头发没有吹,想提醒她一句,再看看她手腕的纱布。 她一边看着宁萱的脸色,一边朝身后说话。 “宴池,拿吹风机过来给你妹妹吹下头发,可别冻着了。” 少年只是抬了抬头,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波动。 宁萱笑着没有拒绝,看向顾宴池,“那就谢谢哥哥了。” 说着露出乖巧的笑容,这声哥哥尤其的甜。 哥哥? 顾宴池没有出声,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有人吹头发不用动手还真是舒服,宁萱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刷起了学校的帖,想看看有什么其它有用的攻略信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嘶!” 头皮传来刺痛,她仰起头,出于生理反应,眼里盈起水光。 “哥哥,你把我头发扯断了,能不能轻点。” 几根青丝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上。 顾宴池瞥了她一眼,站在原地,吹风机吹出阵阵暖风。 以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宁萱白腻的脖颈,白的有些发光。 他沉默着,发丝裹着的那股甜香不断袭入他的鼻中。 宁萱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继续低着头刷手机,但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头顶的那双手动作变得更加轻柔。 看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冷嘛! 突然,她看到网帖上的一条信息,非常醒目的几个大字。 爆!高岭之花疑有女友! 还附上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顾宴池与一个女生走在一起,只能看到背影,距离非常近,看起来很是亲密。 不过,这个身影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就连衣服也是。 宁萱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这个女生是谁。 “小宝贝,什么情况?” 【嗯,宿主,没有哦,小宝贝检测这个世界目前为止任务目标没有对象哦!】 宁萱眯眯眼,她抬起头,眼中似乎蒙着一层水雾,举起手机,声音软糯甜腻: “哥哥,这是你女朋友吗?” 顾宴池往她手机洒了一眼,眼里闪过厌恶,不知是厌恶照片里的人,还是偷拍的人。 此时宁萱的头发干湿度正合适,他放下手里的吹风机。 他的眼神中有着不屑阴沉,唯独缺少柔和,随即他便走向厨房,丝毫没有理会宁萱的意思。 “哥哥!”宁萱带着疑惑轻声喊住他。 顾宴池回过头,眼神带着深意。 还真有意思,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还真是能装…… 夜色渐渐加深,今夜的月亮不圆,周围挂着的繁星却衬得它格外美丽。 吃完那碗番茄鸡蛋面,顾蔓和顾宴池还待在客厅。 宁萱回到楼上,坐到书桌前刷起那套原本干干净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她虽然学的表演,但当初是文化科成绩第一进的表演系。 【宿主,任务啊!】 “急什么!同是高三牲,都离不开学习,我这不是正在努力找共同话题嘛。” 小宝贝弱弱地说,【也是哦。】 “咚咚!”有人在敲门。 “进!” 这个声音大小外面的人刚好能听到。 “爸爸,有什么事吗?” 宁萱没有抬头,以为是宁宇国进来要和她好好“谈心”。 顾宴池一进门就看到宁萱在那埋头做题,眼中闪过不屑。 呵,换了种手段,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 发疯不成又开始装乖?爱学习? 抑郁症?还真是搞笑!恐怕也就别人相信。 一阵微风吹来,门被缓缓关上。 见没人回答她,宁萱这才转过头,看见来人,顿时身子有些僵住。 “哥哥…是有事吗?”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顾宴池的嗓音很有磁性,低沉中带着分清冷。 宁萱扭扭有些酸的脖子,眨了眨眼睛,带着迷茫。 是吗? 【是的,宿主。】 一段意识传过来,宁萱想直接给原主一个巴掌。 原主是个狠人,装自杀不是她的唯一目的。 她竟然想勾引顾宴池,然后让宁宇国发现,让他以为是顾宴池骚扰自己得的抑郁症,最后把他们母子二人赶出家门。 这是原主勾引计划的第一天! 装作自杀后勾引!原主脑子有病! 宁萱整个人直接裂开。 “哦,对!哥哥,我有些数学题不会,晚上想专门请教一下你。” 她努力让嘴角绽放自然的微笑。 顾宴池向她那里走近,一道黑影将她罩住,宁萱感到阵阵逼人的压迫感。 “还要装吗?哥哥?听着还真是恶心!” 顾宴池嘴角扯出冷笑,态度疏离恶劣,丝毫没有给宁萱半分脸面。 这…是…顾宴池的…真面目? 少年在她心里的印象瞬间崩塌。 之前他虽然没那么温和,但至少也没这么恶劣! 【宿主,顾宴池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哦!只有在顾蔓面前看起来是个好孩子,他没什么朋友,准确来说,是不屑与人交往哦,原主和他就是现在的相处模式。】 宁萱正正色,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眼圈开始发红。 “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现在只想考个好大学,你能不能帮我补补课?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顾宴池冷哼一声,“考?” 原主成绩极差,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宁宇国早就给她安排好了国外的学校,就等她高中毕业。 宁萱乖乖地点点头,“我想留在国内,不想去国外,想陪在爸爸身边……” 他只觉得她在玩其他的花样,目的还与原来一样,但这恰恰勾起了他那稀少的好奇心。 他突然间想看看她会做些什么。 他站立在宁萱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只要你不怕……” 宁萱以为他答应了自己,眸中带着开心,激动道:“只要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的!” 顾宴池眸子划过一丝凉意,漫不经心道:“有些后果你可负担不起。” 最后几个字,顾宴池咬的很重。 他盯着宁萱的脖颈,又细又白,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掐住,也不知道稍微用些力会不会掐断。 砰! 门被大力关上,宁萱勾了勾唇角,笑容有几分勉强。 【宿主,顾宴池的全部资料小宝贝都给你找来了!】 几分钟后。 “小宝贝,剧情传输的时候,怎么没有说顾宴池长期受亲爸虐待,久而久之形成暴虐心理因素?对世界产生厌恶?” “顾蔓直到离婚也没有发现?这不就妥妥的小可怜啊!” 【这是小宝贝第一单业务嘛,有些漏缺,下次就不会啦!】 “原谅你了,小宝贝帮我查一下现在顾宴池的好感值。” 【宿主,已查询到,目前好感值为0…】 “……” 宁萱叹了口气。 这个攻略目标好像不太好攻略啊! 疯批继兄,还挺带感。 也不知道谈起恋爱来感觉怎么样。 挺期待的! 第3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 清晨。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锦出高中门口,宁萱对着司机轻声道谢,才抱着书包下了车。 丝毫没有注意到司机的表情很是奇怪。 大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还与顾少爷坐在一起? 锦出高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里面多数都是家境优渥的学生,只有极少部分的学生家庭条件一般,但学习顶尖。 原主恰恰属于第一类,而顾宴池则是另外一类。 此时的校园里几乎没有人走动。 宁萱背着书包,距离顾宴池有一段距离。 或许是昨天失血的原因,她那双腿很沉,她不停着喘息。 “哥哥,你慢一点,等等我。” 顾宴池步子很大,她跟不上。 只可惜顾宴池根本没有搭理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 还真是无情,宁萱小声嘀咕着。 她脚步未停,还时不时小跑,这才勉强没有被远远落在后面。 最后,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看着顾宴池敲了敲紧闭的教室门。 他的手指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净白的皮肤下可以依稀可见淡青的纹路。 宁萱眼里全是欣赏,她是一个严重的手控。 嗯,她很满意! 教室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下来,紧接着,教室门被打开。 这节课正好是班主任刘玲的数学课,她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件咖色风衣,只扎了个马尾,简单又不失稳重。 “老师,不好意思,今天起的有点晚迟到了。” 宁萱礼貌鞠了个躬,乖乖的承认错误。 教室里涌动起来。 “我没听错,宁大小姐主动道歉?” “没听错,不过今天顾学神怎么也迟到了?” “两个人还是一块迟到?” “嘿嘿,不会是有什么秘密?” 刘玲扶了扶眼镜框,温柔笑道:“没事,先进来。” 对于顾宴池,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但更多的是漠视! “谢谢老师。” 班里只剩下最后一排有空位,宁萱凭着原主的记忆走到左侧靠走廊的位置。 刚坐下就听见“轰隆”一声,好像是什么散架了。 她抬头一看,顾宴池正站在这排的最右侧,脚边一堆零散的椅子零件。 阳光倾泻而下,给少年镶嵌上了层层光晕。 他低着头,长身玉立,浑身散发着冷漠。 但莫名给了她一种孤寂感。 察觉到宁萱的目光,顾宴池抬眸扫了她一眼,那双眼睛异常平静,只有凝固的冰冷。 “萱姐,竟然没让这小子出丑。” 看的有些出神的宁萱耳边传来女声,她转过头。 “是你们做的啊?” 孟依依有些茫然,“萱姐,这都是你昨天交代的啊!” 原主有个小团伙,里面都是些巴结她的人和爱慕者。 她皱了一下眉头,很严肃的说道:“我似乎没有交代,以后别自作主张!” 孟依依眼里闪过疑惑,这有点不像她的作风啊。 但她没有多问,以为宁萱是有别的计划。 许多目光汇聚在顾宴池身上,有心疼,有不屑,有轻蔑…… 最后很有默契的只呈现出沉默。 教室里没有备用的椅子,刘玲看了眼宁萱,心中已有答案。 她直接当做没看见顾宴池的囧境,自顾自的继续讲起刚刚的导数题。 宁萱高举起手,刘玲这才停下来,语气温柔,“宁萱同学,是有什么问题吗?” 宁萱乖乖回答:“老师,最后一排有些看不清,我能不能站起来看?” “当然可以。” 顾宴池往左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双无辜的眼睛。 下课铃声一响,顾宴池座位附近的同学立即拿着水杯离开教室,生怕下一秒两人之间的战火烧到他们那里。 顾宴池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蹲下身子,修理起坏掉的椅子。 很明显,椅子的几颗螺丝被人专门拧松了。 只是坐下来之前轻轻一踢,它就成功的散架。 顾宴池嘴角勾起冷笑,呵呵,粗陋的小伎俩! 椅子刚刚修好,他周围的地面出现几道阴影。 “呦,这不是我们的顾学神吗?怎么蹲在这里修起椅子了?也是,这没爸的孩子早当家啊!什么都会!不如正好给小爷擦擦鞋,小爷给你小费!” 宁萱刚坐下来,揉了会儿有些发酸的腰,就听到这些话。 抬起头一看,脑壳开始犯痛。 很好!好感值还没刷上去一点,就有人开始替她刷仇恨值了。 赵远穿着最新出来的某牌一号鞋,直接踩到顾宴池刚刚修好的椅子上,居高临下,满是鄙夷的瞧着他。 手里还攥着几张红钞。 赵远是爱慕原主的其中一位,在知道原主讨厌顾宴池之后,就一直为难顾宴池去讨好原主。 顾宴池缓缓站起身子,眼眸黑的发沉,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潭。 下一秒,他直接无视面前的人,迈出步子。 赵远伸出手拦住他的路,身后的小弟更是面露凶色,似乎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滚!”顾宴池淡淡吐出。 赵远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在他看来顾宴池是在下他面子。 “臭小子,信不信小爷弄死你!” 少年人总是有着脆弱的自尊心。 气氛开始不妙,宁萱连忙起身,冲到顾宴池面前,路上还差点被绊倒。 带着娇气说道:“赵远,你要是敢动手试试!” 试试就逝世! 现在!顾宴池就是她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 小宝贝:【宿主,我才是你的小宝贝…】 宁萱:“嗯,一个小宝贝,一个大宝贝。” 【……】 赵远表情凝住,不敢置信这是宁萱说的话。 她不是最讨厌顾宴池的吗?今天怎么还护着他? 他瞪了顾宴池一眼,伸出的拳头收回,不情不愿地回到位置上。 班里看戏的人立马趴在桌子上,装着补觉的样子。 宁萱松了口气,低下头。 才发现椅子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涂鸦。 贱狗… 可怜虫… 累赘… 看到这些肮脏的字眼,宁萱心里突然一下刺痛。 换成任何人,都不会像顾宴池那样无动于衷,或者忽视。 她拿出湿巾,仔细把椅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彻底干干净净。 顾宴池就这样冷眼看着,他的目光中毫无感情波动,如同坚冰一般。 宁萱望着他,只用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哥哥,都是我的错。” 谁想,顾宴池直接从她身旁掠过,只留下了两个字。 “恶心!” 一个惺惺作态的恶心的宁萱! 宁萱身子直接僵住,胸口有点发闷。 当这些欺凌真正展现在她眼前,她才发现画面永远比短短几句形容更加残酷…… 都是这具身子造的孽啊…… 不过倒是给了她机会…… 第4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宁萱又重温了一遍高三高强度的学习。 累!很累!骡子都没有这样干的! 唯一好的是,锦出高中没有早晚自习。 不像其它普通高中一样,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总之,鸡狗不如! “叮铃铃!” 一阵铃声通过广播响起。 “放学喽!” “回家吃饭,都已经饿了。” “回去打一局游戏奖励自己好好学习了一天!” “……” 教室里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响起。 很快,就只剩下廖廖几人。 宁萱把刚刚做的数学题收到书包里。 “叮咚”一声,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孟依依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就关上。 “萱姐,蒋贱人已经在等咱们了。” 蒋贱人?宁萱脑子转了一下。 脑子学了一天,感觉自己真成了那种只会学习的学霸了! 要不是孟依依提醒,她直接忘了原主今天与蒋姝约了架,蒋殊是蒋氏集团的千金,而蒋氏集团仅次于宁氏集团。 两人不在一个班,原来也没有交集,说起来导火索…… 呵,男人啊,祸水啊! 赵远似是对着上午的事心有不甘,带着小弟走到顾宴池面前,放下狠话: “今天看在萱萱的面子上小爷饶了你,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 顾宴池没有理会他,一手背起书包,走到宁萱旁边。 要不是宁宇国交代他与宁萱一起上下学,他根本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但是今天上午过后,他改变了想法,既然想玩,那就好好玩…… 他嘴角突然勾起,嗓音里有一种莫名很诱人的磁性,“走吗?” 宁萱有些意外,不过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 她望着顾宴池,眼中扬着笑意,看起来很乖,“你先回去,我这边还有点事。” 一旁的人满脸懵,他们两人现在关系好了?怎么看着还有点不太正常。 都还没有回过神,顾宴池已经离开了教室。 宁萱就立刻变了脸色,隐隐透出几分气势。 “从今天开始,你们都不准为难顾宴池。” 说着又看向孟依依,“手机借我一下。” 孟依依半懵半就的递给她。 宁萱看了眼两人的聊天界面。 [蒋贱人,你别怂!] [谁怂谁是臭王八,出门直接撞死。] [敢惹我萱姐,蒋贱人不愧是蒋贱人。] [你妈的闭嘴,放学校对面胡同里,弄不死你们!] [who怕who] …… 额,有点中二! 宁萱把手机还回去,“走!” 赵远直接忽略了宁萱的上句话,摩肩擦踵,以为要在宁萱面前大展身手,“萱萱,咱的人都在校门口等着呢!” 宁萱走着的脚步顿住。 人多,还是一块去,万一误伤,嗯… 她还没打过群架呢… 不对!文明人,她又不是去打群架。 “嗯,知道了。” “还有,以后别喊我萱萱……” 胡同里。 “姝姐,他们人不会不来了?” 蒋姝看了眼小弟,“不会。” 她们都是极其在乎面子的人。 但其实,两群人也从来没有打过架。 不一会儿。 说曹操曹操就到,场面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宁萱看着对面拿起棍子的人,嘴角一抽,倒是大可不必。 蒋姝长相属于有点英气的那种,但那种英气又恰好,是她喜欢的长相类型。 宁萱笑起来,对面蒋姝身后的男生有些晃神,看起来真的很乖啊! 蒋姝恶狠狠的说:“笑什么笑,今天就让你看看欺负顾宴池的后果!” 宁萱耸耸肩,“我可没欺负他,我喜欢他都来不及呢!” 欺负他的可是原主,不是她。 蒋姝耳朵有些发红,少女的喜欢没有那么容易脱出口。 “真不要脸,欺没欺负其他人看得出来!” 【宿主!宿主!顾宴池就在胡同外面!】 明白!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管他呢! 正好是改变他对原主印象的好时机。 宁萱掐着腰,脸上闪过羞涩,娇声道:“怎么算欺负,我只是想吸引他的注意而已。” 孟依依和赵远看向她,赵远还一副被辜负的样子。 宁萱声音尽管羞涩但十分坚定,“我这次就是来告诉你,他是我的人,谁都不能抢走。” 蒋姝指着她,脸色通红,“你…你…” 宁萱踱着小步走到蒋姝身旁,看起来很是亲密,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妹妹,真的,我是喜欢他,你要是也喜欢不如现在就放弃!你可抢不过我!” 蒋姝瞪了她一眼,扯开她的手,“不要脸!” “……”还真是纯情。 宁萱脸上闪过伤心,“你怎么这样说?我只是…只是…真的……” 胡同外,顾宴池脚步变得缓慢…… 两拨人最后还是没打起来。 “小宝贝,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 小宝贝崇拜,【嗯,宿主真棒!】 “这会儿顾宴池在哪里?” 【不在附近了哦。】 “正好去学校附近随便转转,也不知道小吃味道怎么样,先去尝尝!” 有时候,男人可没有美食让人来的快活。 这个世界,没人管她,她终于自由了! 学校附近有好几条小吃街。 臭豆腐,烤冷面,炸串,冰粉…… 真香啊! 她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走着。 准备要把小吃街逛个遍,只不过有点废脚。 终于,走到了小吃街尽头,不过两边有分叉,是一些居民楼, 小道挺深,这会儿有些暗嘟嘟的。 “我是你老子,不给我拿钱给谁拿钱!” “你那个贱人妈都勾引上富豪了,区区两百万还没有!” “听说那家只有一个小姑娘,你勾勾手不就勾到了,以后她家财产不都是咱们父子俩的了!” “你就不能给老子争口气!” 一句又一句侮辱的话传到宁萱耳中。 她手里还拿着几支炸串,嘴角的油都没来得及擦。 怎么听着就那么冒犯呢! 里面突然传出一阵尖叫,“你竟然敢打你老子!” 噼里啪啦的杂乱声。 似乎是椅子倒了,棍子打在什么东西上,还有拳头声。 宁萱好奇的偷偷探了一眼。 “小宝贝,你怎么不提醒我!” 里面的人是顾宴池! 小宝贝回过神,【宿主手里的小吃太香了!】给它香迷糊了。 宁萱故意大声往里面喊,带着担忧和心急,“来人啊!里面有人杀人了!” 道里的声音渐渐小起来。 一个长相俊美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嘴角有些淤青,这就是顾宴池的亲生父亲,陆广川。 见外面有几个人,他狠狠瞪了宁萱一眼,随后快步离开这里。 算这小子运气好,下次就没那么容易。 宁萱也狠狠地瞪回去,她最讨厌这样的烂人。 长的人模狗样,却是个黑心肝。 随后,她连忙跑到小道里。 顾宴池靠在墙上,地上都是散落的书和其他杂物。 宁萱蹲下身子,把书一本一本拍干净灰尘再装进书包。 顾宴池冷眼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宁萱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脚上的小白鞋染上点点灰尘。 她一手提起书包,一手拉起他的衣袖。 眼里满是心疼,“哥哥……” 顾宴池直接把书包一把夺过,力气有些大,宁萱差点站不住跌倒。 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这么狼狈的一面,被她看到了啊。 呵呵,多么令人可笑的他!她满意了! 顾宴池眼中划过狠戾,血液深处的暴虐细胞在疯狂生长,似乎马上就要冲出。 那只拽着他衣袖的手,他还没来得及挣开,下一秒,就已经自己放下。 宁萱声音娇柔软糯,有些治愈,“哥哥,天色晚了,爸爸和顾阿姨会担心的,我们先回家!” 她没有询问那人是谁,也没有提刚刚发生的事。 回家? 顾宴池低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第5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5) 那一眼多了一丝迷茫。 只是很快便彻底消散,转为平静。 顾宴池忽然低下头,将宁萱有些散乱的刘海撩至耳后。 宁萱甚至能清晰听到他的呼吸声,均匀中又有些急促。 这是在撩她吗?她莫名心跳加速起来。 看来她的好感值要上升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嘴角擦擦。” 宁萱怔住,有些可爱,“嗯?” 她手里的炸串呢? 往地上一看,怎么在她脚边? 啊!她的形象毁了! 她连忙拿出纸巾胡乱一通擦了擦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顾宴池觉得她此时像一头小鹿,无辜懵懂,甚至还有可爱。 呵,看来刚刚脑子确实短路了。 顾宴池缓缓开口,“走。” “嗯,哥哥。” 谁都没有追问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径直走出街道,宁萱就这样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安静极了。 【宿主,这时候不应该安慰他吗?】 宁萱沉思,“你见过让别人舔舐伤口的孤狼吗?” 而顾宴池就是那匹孤狼。 他的自尊心不会允许自己的伤口展现在别人面前。 顾宴池的步子很大,宁萱跟着有些吃力,不时还要小跑一段,后来竟慢慢的能够跟上。 如今的季节,柳枝已经抽出新芽,夜也开始变短。 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 “萱萱,回来了啊。”顾蔓的语气带着小心的讨好。 宁萱把书包放到沙发上,笑着说:“司机叔叔下午有事,我与哥哥一块回来的。” 顾蔓这才注意到一直被她忽视的顾宴池。 “宴池,回来了。” 顾宴池点点头,“嗯,妈。” 宁宇国此时从厨房里面端来一盘精致的糕点,而且每个糕点都做成了不同形状的动物。 他笑着走到沙发前的桌子边,“萱萱,爸爸今天亲手下厨,做了你最喜欢的奶糕,快坐下尝尝。” 在原主亲生母亲去世后,原主缠着宁宇国,非要吃妈妈做的奶糕,宁宇国就开始学着做饭,给足了原主宠爱,也就与顾蔓认识的这两年他有些忽略原主。 “谢谢爸爸!” 宁萱拿起一块兔子形状的糕点放进嘴里,眼里迸发出惊喜。 “爸爸,你做的真好吃。” 宁宇国发出爽朗的笑,随手又递一块给她,接着才给顾蔓。 看起来像和睦的一家三口。 顾蔓嘴角也笑着,两人根本直接忽视了顾宴池。 一旁的顾宴池就这样看着,准备离开。 下一刻,一只小手拉住他。 宁萱将手心的一块小老虎糕点递到他面前,“哥哥,你也尝尝爸爸的手艺 ,真的无敌好吃!” 眼神里全是分享欲,还有满怀希望。 顾蔓和宁宇国有些愧疚,还有一丝尴尬,他们竟然忘了顾宴池。 不过,萱萱似乎与宴池关系好了许多。 接着,两人很快又笑眯眯地说:“宴池尝尝(你)宁叔叔的手艺。” 顾宴池鬼使神差地拿起,尝了一口,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却柔了几分,“宁叔叔做的确实很好。” 宁宇国:“那宴池多吃点,不够我再去做。” 气氛顿时和谐起来。 夜开始变静,不时还能听见几声虫鸣。 顾蔓和宁宇国早早回了房间,走廊里几乎没有人走动。 一道黑影手里拿着小箱子,默默走到二楼最角落的房间。 这是顾宴池自己选的卧室位置。 【宿主,用不着那么鬼鬼祟祟!】 “哪有鬼鬼祟祟,光明正大好吗?顾宴池肯定受了伤,夜深人静,也适合培养感情。” 【可是宿主之前不是说不用安慰他吗?】 “你不懂,不能安慰不代表不能适当的关心。” 【……】 “咚咚!” 宁萱轻轻敲了下门,却没想到门根本没关,直接就能看到房间里的场景。 顾宴池此时坐在床上,上半身没有一丝衣物,露出一片肉色,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矫健的双腿在灯光下显现出线条。 宁萱连忙捂住脸,耳朵和脸变得通红。 有点色色…… 只是手指之间似乎还有条小缝。 “小宝贝,你能不能看清,是不是有八块腹肌。” 【宿主,你口水要流出来了。】 “主要没见过。” 【……】宿主好没见识。 “哥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宁萱出声道。声音带着些羞涩,但又软软的。 顾宴池觉得好像有羽毛扫过他的心,有些发痒,也有些发热。 他莫名想起今天她说的话。 “我喜欢他都来不及呢……” 他走到衣柜面前随手拿出一件卫衣套在身上。 宁萱听到声音停下后,弱弱地问:“哥哥,我可以放手了吗?” 这个问题好蠢哦,这不是在提醒他自己看到了什么。 宁萱心里后悔的一批。 顾宴池薄唇微张:“有什么事?” 宁萱放下左手,把右手的医药箱从身后拿出来。 “我想着哥哥应该受了伤,就来看看。” 顾宴池目光扫过她,一身白色的裙子显得宁萱格外纯洁,无瑕。 他体内的恶劣因子叫嚣着,弄脏她! 他努力压制住那股冲动。 忽然想起某些画面。 “不用,还有,以后别喊我哥哥!”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宁萱眨眨眼睛,透露出委屈,“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不喜……” 顾宴池还未说完,宁萱直接脱出口,“那哥哥,你是讨厌我吗?” “出去!” 顾宴池眼神微闪,直接说道。 宁萱一手掐着腰,小脸带着倔强,“我不出去!” 顾宴池眉头紧蹙,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她到底想干嘛?什么目的?真的把他当个玩意儿? 他索性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薄唇冷冷吐出:“随你。” 宁萱直接拿着小药箱进门,随手把门关上。 然后走到床前,把药箱里的伤药水和棉签取出来。 “哥哥,你坐这。” 顾宴池坐到床边后,宁萱没有扭捏,脱下拖鞋就上了床,半跪在他身后,一把掀开他的卫衣。 下一秒,她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 顾宴池穿衣服时,她果然没有看错,他的背后有棍子落下的痕迹。 现在已经开始发紫,几道痕迹错综着,看起来分外可怕。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烫疤和其它不知因为什么留下的疤痕。 她有些心疼,她的大宝贝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开口问道: “疼吗?” 第6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6) 顾宴池眼中错愕,耳垂红的要滴血。 他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现过这些丑陋难看的伤疤。 她竟然敢…… 他下意识要把衣服拽下来。 背后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死死地扯着,任他多大的力气都不放下。 他有些羞愤,厉声道:“放手!” “我不!” 宁萱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娇憨和点微哽意。 顾宴池直接起身,宁萱被外力带着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顾宴池再回头,只能看到小姑娘微红的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 她在心疼自己? 他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身体内那块硬的地方开始有了变软的趋势。 顾宴池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冷硬,“你出去。” 宁萱嘴角一撅,“我就不!” 少女的娇憨体现的淋漓尽致。 顾宴池皱着眉头,“男女有别。” 宁萱不禁想起自己来的第一天,他晚上不是还来了自己房间嘛,虽然是原主要求的。 哼,现在才想起来。 “可是你是我哥哥啊。” 她仰着头,洁白的裙摆铺落在黑色床单上,就像暗夜里突然闯进来的一只精灵。 顾宴池再次想到那句话。 “我喜欢他还来不及……” 原来是对哥哥的喜欢。 顾宴池脑子有些顿住,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眉头紧蹙,“我不是你亲哥。” 一时间,时间有些停滞,宁萱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虽然有别的目的,但好像他们现在确实是名义上的…… 怎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二人陷入沉默,就连空气感觉都稀薄了几分。 “宴池,睡了没?” 一道声音打破了二人思绪。 里面的灯还在亮着,顾蔓再次敲敲门。 不一会儿,顾宴池把门打开,顾蔓刚准备进去,但顾宴池没有让身的意思。 顾蔓随意往里面瞧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叹口气,“宴池,妈妈今天不是故意忽视你的,只是……” 顾宴池点头,“妈,我知道。” 她不是故意,只是下意识的略过自己。 顾蔓眼角闪起泪花,“宴池,你知道的,萱萱不喜欢我,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健康完整的家,所以妈妈现在……” 可顾宴池明白,她是不想过回之前的生活,被人催着赌债,累死累活的干着,最后回家还被一直辱骂。 顾宴池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淡淡说道:“妈,我都明白。” 顾蔓拉起他的手,“妈妈最骄傲的就是有你这个儿子,我们家宴池最乖了。” 顾宴池忍住抗拒,没有把手抽出,这样的话他从小到大听了不知多少次。 顾蔓又问起了他在学校生活好不好,成绩怎么样,钱够不够用。 顾宴池都一一回答她。 “宴池,你早些休息,对了,你们刘老师跟我打电话说了下周日的家长会,妈妈到时候会去参加的。” 之前的每一次家长会,属于顾宴池的位置永远都是缺席。 顾宴池有些愣住。 说完,顾蔓轻轻关上门就离开了这里。 躲在卫生间里的宁萱正在跟小宝贝交流着。 宁萱:“小宝贝,那些疤有没有办法消啊?” 【宿主,那些已经永久留下了,小宝贝也没有办法哦。】 “那你有什么用?” 除了聊天,望风…… 【嗯…小宝贝想一想,对了,忘记告诉宿主了,小宝贝可以在每一个世界保护宿主,不会让宿主受到生命危险,不过…每个世界只有一次机会。】 “那不就是有两条命。” “对的,宿主!” 这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吗? 宁萱脸上开始兴奋,直接跳了起来。 谁知下一刻,就被地上的一小摊水狠狠背叛,然后摔到了地上。 卫生间发出的巨大声响让顾宴池回过神。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接着拉开。 入目的便是跌在地上的某人,有些滑稽。 他嘴角暗暗上勾,“刚才你躲什么?” 宁萱欲哭无泪地看着他,“我怕顾阿姨误会。” 顾宴池走向前蹲下身子,“你不是说了,我是你的哥哥。” 宁萱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眸,“那哥哥,你能不能扶一下我,我好像扭着腰了。” 顾宴池第一次好心的,又好像略带嫌弃地伸出手。 “谢谢哥哥!” 少女的语气有些开心。 【宿主,好感值发生变化,已经30了,再接再厉哦!】 小宝贝非常激动。 宁萱咧着嘴不小心笑出声。 顾宴池低头看着她,“你笑什么?” 宁萱:“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 当然是笑我的好感值终于涨了。 宁萱站起来掐着腰扭了扭身子,动作看起来跟小企鹅一样。 但是她没忘正事。 “哥哥,我给你上药,后面都发紫了。” 顾宴池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暗下来。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宁萱没有听他的,拉着他的衣袖就到床边。 她打开药水,拿棉签蘸了蘸,嘴里嘟囔着: “背后你又看不到,再说也够不着。” 蘸了药水的棉签被她左手拿着,右手又重复起之前的动作,一把掀开他的背后。 顾宴池只能感到一阵轻柔的力道在他背后游离,认真仔细。 药水味混着宁萱身上的甜香在他周围飘荡。 心口一阵又一阵的痒意。 他听着身后人说的话。 “哥哥,力道大不大?” “哥哥,还疼吗?” “……” 头顶的灯光洒在顾宴池和宁萱的周围。 终于,宁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蹦下床,只是那纤细的腰差点再次扭住。 “小心点。” 宁萱抬眸,嘴角勾起微笑,分外动人,“谢谢哥哥关心。” 顾宴池没有再纠正她的称呼,微微颔首。 宁萱笑脸相迎,“那哥哥,我回去了,明天见。” 她笑嘻嘻地把医药箱留下,迈着小巧的步子离开这里。 …… 夜里。 顾宴池躺在宁萱曾坐在的床上,没有睡意。 室里黑成一片,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窗台。 窗帘并没有拉上,窗户上的玻璃都是防偷窥的,里面看得到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 隔着透明的玻璃,顾宴池能清晰看到空中那轮浅浅的月亮,之前他从未认真观察过,今日他才发现竟如此皎洁。 甚至,有一丝温暖…… 第7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7)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 宁萱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只有顾宴池一个人。 她睡眼朦胧,又揉了揉眼睛。 声音分外娇软,“哥哥好!” 顾宴池点了点头,将倒好的豆浆递给她。 宁萱自然地接过去。 等到她吃完早餐顾宴池才起身。 “走。” “哥哥,今天应该不会迟到?” “不会。” 二人今天相处就像平常的家人一般,自然,和谐。 …… “叮铃铃!” 第一节课还是刘玲的数学课,刘玲怀里抱着教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是张生面孔。 “我真的犯花痴了。” “跟漫画里走出来一样!” “我擦!这哥们怎么长的那么帅!” “他在看哪呢?” “谁知道啊!” “顾学神和他比谁帅啊?” “俩人差不多,不同类型,一个冷一个暖……” “不过,这个新同学很有钱啊,他那个衣服……” 班里讨论的热火朝天。 刘玲拍了拍桌子。 “安静!今天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 班里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顾宴池也听到了班里人的交谈,头向左微转,就看到一双明眸眨都没眨地盯着讲台上的人。 而宁萱此时陷入了深思。 “小宝贝,这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宿主,这是姜行曳啊!】 “哦,想起来了,就是原主那个一起开着档长大,一起捣蛋,跟兄弟一样的邻居‘霸王’哥哥。” “他不是后来出国了,现在怎么回来了啊?” 【宿主,您记性是真不好啊!你们有娃娃亲啊!】 “娃娃亲?虽然他很帅,但是我还是喜欢顾宴殊这一款。” 【……】 姜行曳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做完自我介绍。 刘玲作为班主任自然清楚姜行曳的家庭背景,姜家与宁家实力相当。 她笑着对姜行曳说:“姜同学,只有最后一排有个空位,你先坐后面。” 那个位置正好在顾宴池的右边,靠近墙角。 “好的,老师。” 姜行曳笑起来有个酒窝,看起来很阳光,让人感觉暖暖的。 他从讲台上走下来,路过宁萱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眼神。 宁萱也回他一个眼神。 这些交流都清晰的落入顾宴池的眼里,他眸子里的黑色加深。 姜行曳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就是同桌了。” 话一出,整个就跟他的外表有些不符。 语气有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顾宴池不动声色的挪开身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冷吐出:“顾宴池。” 姜行曳感觉莫名有点冷。 “哈,以后多多关照……” 讲台上,刘玲开始讲课。 姜行曳拿出一张白纸,唰唰地往上面写着字。 叠起来,递到顾宴池手边。 “兄弟,你帮我把纸条递给那个女生。”说着还指了指宁萱的方向,“就那个女生。” 顾宴池没有接,“上课时间。” 姜行曳:“……”这兄弟真死板。 一下课,一群男生就围在姜行曳周围,十分热情的问他这问他那。 顾宴池自然被挤了出来。 他看了眼人群,挺好的…… 而赵远,昨天被宁萱告诫之后,今天也没有再找他的麻烦,但总像在酝酿着什么。 姜行曳被围着问的不耐烦了,脾气也露出来,脸色开始变黑,众人也看到散开。 只是刚一散开,下一节课就开始了,他还没跟宁萱说上一句话。 上午的时光很快过去。 姜行曳这一个上午还是没有和宁萱说上话,不是有学生就是有学校的老师找他。 “吃饭喽!” “赶紧走,不然一会儿人就多了,还要排队。” 孟依依也没有黏着宁萱,就连赵远也带着小弟离开。 班里只剩下了三人。 宁萱看完这边看那边。 昨天她要和顾宴池一起吃午饭被拒绝,今天估计不会,但出于礼貌,她是不是要请姜行曳也吃个饭。 一起吃,她怕顾宴池不愿意。 只跟顾宴池吃,姜行曳估计到时候白眼瞧她,她一个上午都没有主动找他。 不过! 她才不管,当然是要和她亲爱的大宝贝一起吃饭,她的好感值好不容易才刷上去了一点。 娃娃亲是什么?姜行曳算什么? 谁能有她大宝贝香! 姜行曳率先出口:“阿萱啊,怎么,连你姜哥哥都忘记了,一块去吃饭呗!” 宁萱首先瞧了一眼顾宴池,看他脸色好像没变化。 刚准备拒绝姜行曳,顾宴池就离开了此处。 大宝贝,你怎么回事? 她微微瞪大双眼,接着对姜行曳笑了笑,“好啊。” 中午食堂人很多,各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队。 等到他们的时候,几乎没了排队的人。 宁萱打了两份红烧肉和米饭,姜行曳自觉端住,刷卡的时候,饭卡却一直发出“滴滴”声,死活刷不出来。 宁萱长这么大都遇到这么尴尬的时刻。 真想钻到地里。 小宝贝:【宿主,小宝贝做不到哦。】 宁萱:“呵呵,没指望你。” 姜行曳刚想说他付,才想起来自己连饭卡都没拿。 姜行曳:擦!小爷就没那么丢脸过! 打饭的大妈喊道:“小姑娘,应该是没钱了,你去充点就能刷了。” 宁萱乖乖道谢,脸红着低着头,刚转身却撞入人的怀里。 一时有些懵,怎么感觉她身前那柔软之地有些发疼。 低沉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心点。” 她抬头,眼睛亮了一下。 她的大宝贝来了! “谢谢哥哥。” 顾宴池走到卡机前,把两人的饭钱刷了,随后又刷了一份自己的饭菜。 姜行曳爽朗的笑着,“多谢兄弟啊!” 然后关心起宁萱,询问她有没有事。 宁萱想把脸埋在手里,她能不能说这会儿胸有些疼,那些肌肉是真的硬。 她明明一米六八,为什么才到顾宴池的下巴,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就是,什么时候她能摸到那些腹肌啊? “放心,没事。” 嗯…最后三人坐在了一起。 顾宴池与姜行曳坐在对面,而宁萱非常自觉的坐到顾宴池旁边,偏偏姜行曳神经大条,没有在意。 他开心的说起在外国的几年,话锋一转。 “对了,阿萱,听我家老头子说,你爸新娶了个老婆,她对你怎么样?要是欺负你了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顾宴池抬头看了他一眼。 宁萱:这是修罗场吗? 宁萱放下手里的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顾阿姨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她。” 姜行曳沉沉色,“阿萱,你说实话!” “咳咳。”宁萱发出剧烈咳嗽。 她连忙说道:“真的!都是实话!您可别操心我了。” “那就好。”说完,姜行曳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块红烧肉。 突然,他又嘟囔起来,“听说她还带了一个儿子,她儿子怎么样?” 第8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8) 怎么样? 宁萱大脑那根筋紧绷,“你说的是哥哥啊,哥哥也很好,对我最好!我这么可爱,谁能不喜欢?” 姜行曳看她一脸自恋的样子,“呦呦呦,那就行,下次带出来我瞧瞧。” 宁萱往右边偷偷瞄了一下。 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 她嘴角弯了弯,“看我哥哥喽!” “……” 顾宴池全程几乎都是沉默,除了几句“嗯”。 学校的这几天里,宁萱和顾宴池相处的很愉快。 只是每当宁萱和顾宴池单独相处的时候,总会不合时宜的出现一个锃亮的脑袋。 姜行曳不厌其烦的跟在两人旁边,彻底成为了三人行。 这周末。 落地镜前,少女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外面套着米白色的外套,乌黑秀丽的长发被簪子挽起一半,整个人显得精致而清纯。 裙子独特的收腰设计,显得本就纤细的腰身越发盈盈不足一握。 女孩子看起来怎么那么香那么软呢! 宁萱非常满意今天的打扮。 “小宝贝,怎么样?” 【宿主好漂酿!】 她勾起唇,阳光照射下,白腻的皮肤盈盈发光。 小脸未施粉黛,却非常抗打。 今天,她一定要刷到顾宴池的好感值! 【加油,宿主!】 顾宴池已经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 他抬眸又一次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下午四点了。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哥哥,我收拾好了,我们去看电影!” 昨天宁萱当着宁宇国和顾蔓的面说想出去看电影,宁宇国想着对她的“病情”会好,但他们又很忙,就让顾宴池陪着她去。 宁萱满眼希望的看着他,顾宴池没有拒绝。 “嗯。”顾宴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宁萱小声嘀咕着:“怎么没有反应?” 她今天可是精心打扮了许久。 顾宴池皱了一下眉头,“你说什么?” 宁萱扬起笑脸,直接问:“哥哥,我今天漂亮吗?” 顾宴池只嗯了一声,耳尖发出淡红。 少女修长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映入他眼前。 电影院门口。 宁萱看着面前的电影宣传海报。 忽然间有些纠结看什么类型的电影了。 恐怖的还是青春爱情的? 她有些害怕恐怖电影,但它真的很适合培养感情。 陷入犹豫中… 远处一个身影走来。 “hei,bro!” 姜行曳一把搂过顾宴池。 “你也来看电影?一起啊!” 丝毫没有注意到宣传海报前站着的宁萱。 顾宴池扯过他的胳膊。 “姜行曳,你竟然没有看到我!” 小姑娘有些生气,声音带着娇憨。 姜行曳低下头,才看到宁萱。 他挠挠头。 “不好意思,你太矮了。”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大。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是怎么长的,明明自己不矮,站在他们面前却直接低了一截。 “去死!” 顾宴池从未见过宁萱如此模样,有点新奇。 姜行曳:“阿萱,别生气,今天电影票的钱我付了,就当是给你赔罪!” 宁萱:“差你这点钱?” “害,就给你姜哥哥一个面子!” “呕。。” 小姑娘一副嫌弃的样子。 顾宴池脸上闪过笑意。 姜行曳直接去买了三张电影票。 买完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疑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电影院?” 异性一块来的几乎都是小情侣。 宁萱直接回道:“要你管!” 哪都能遇到,顶着个这么大的灯泡过来!好好的二人空间又没了。 姜行曳:“……”怎么今天跟吃了炸药一样。 三个人的座位还是挨着的,宁萱坐在中间。 刚一落座。 “小宝贝,我的形象没有毁掉!” 【额,宿主,应该没有,情趣嘛!】 小宝贝歪歪头,宿主之前说过的词,它学废了! “呵呵!” 电影幕布慢慢拉开,随着音响设施发出的第一个声音,电影院陷入黑暗中。 “啊!” 电影院里发出一声声尖叫! 幕布上,男主人公钻在床下,一个女鬼倒立着走来,关键她是没有头的! 宁萱小脸变得煞白,可惜灯光太亮,根本看不清楚。 “姜行曳,你买的…什么电影…的票?” 她之前根本没有看电影票根,直接跟着两人进来的。 “床下女鬼啊!刺激不?” “确实…刺激…” 姜行曳兴冲冲地盯着电影幕布,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顾宴池往右看了一眼,她似乎很害怕? 无数的血顺着床板滴在地上,突然,画面里又出现另一具无头的男尸,这是之前躲在床下的男主人公。 顾宴池面无表情,眼里波澜不惊。 放在椅架上的手忽然间碰到了一丝柔软细腻。 宁萱低下头,身子向左缩,左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握住热源。 顾宴池一时愣住。 姜行曳没有注意两人那里,他啧了啧舌。 “拍的真垃圾,一看就是假的,真是无聊!阿萱,我去买点爆米花可乐啊!” 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顾宴池的手动了动。 宁萱身子一抖,声音也发着颤,带着强烈的恐惧。 “哥哥,我…害怕!” 她的左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右手。 音响发出的配乐越来越诡异。 “啊!”又是一阵尖叫。 宁萱直接脑袋缩起来,空着的右手也握住他。 “哥哥,你…别松开!” 漆黑的环境下,一对又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抱在一起。 顾宴池看了一眼播放时长,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 “别怕!” 声音很轻,但宁萱还是听到了。 【宿主,好感值达到45了!再接再厉啊!】 宁萱本来后悔的心立刻不后悔了,值!很值! 就连恐惧感都一消而散。 她刚抬起头,就又看到幕布上的画面,连忙又低下。 宁萱:“可是真的好怕怕啊!” 小宝贝:【宿主,都是假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她现在真的很想占顾宴池的便宜啊! 宁萱悄咪咪的更加靠近他。 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 可惜看不清他的手,更看不到两人握在一起的画面。 此时,姜行曳抱着可乐和爆米花回来。 宁萱听到动静就立即停下刚刚要做的动作。 装作平静,脊背挺直,双手收回来放在腿上。 手里的温热消失,顾宴池莫名感觉一阵落空感。 他微微摇头,试图驱散它。 “给你们,一人一份。”姜行曳把东西递给他们。 然后又继续吐槽电影。 两人默默坐在座位上…… 一只小手想伸出又收回,反反复复…… 第9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9) 等三人出了电影院,天都已经黑了。 姜行曳主动请两人去吃烤肉。 烤肉发出的香味混着热气升腾到空中然后消失。 小宝贝忍不住出声:【宿主,好香啊!】 宁萱:“有点出息啊!咱们的任务是什么?” 小宝贝:【不就是攻略顾宴池吗?】 宁萱:“哟!还记得。” 小宝贝:【不过真的好香啊!】 宁萱:“没出息。” 一片片腌制过的肉冒着滚滚的热浪,滋滋冒油,被烤的金黄金黄的,时不时还鼓动几下。 姜行曳拿起夹子,“差不多好了,吃。” 说完率先夹起一片。 “嗯,味道还挺不错的。” 宁萱看了眼他那满嘴流油的样子。 呵呵,活该找不到对象。 烤盘上品相最好的烤肉被夹入顾宴池的碟中。 “哥哥,你尝尝好不好吃?” 顾宴池手上一顿,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人给他夹过饭菜。 “谢谢。” 宁萱:难得,还能听到一声谢谢。 小宝贝:【说明宿主任务进度很大!】 她笑了笑,“不用客气的,哥哥。” 姜行曳正埋着头苦吃,没有听到那一声哥哥。 店里响起音乐,浓浓的烤肉味飘荡着。 宁萱夹起烤肉,小口地吃起来,看起来跟小仓鼠进食一样。 刚吃完,碗里就又有一片。 那双她今天刚刚摸过的手展现在她眼前。 确实好看! 顾宴池眼底温和,看着她鼓起的脸鳃,有点可爱。 整个吃饭时间里,顾宴池一直投喂着宁萱,而姜行曳根本没有多想。 以为是她够不到,或者就是大小姐嫌麻烦。 繁华的都市里灯火通明,黄虹闪烁,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路灯明亮如昼,街旁店铺林立人潮涌动。 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霓虹灯在各个建筑上闪烁不定,发出七彩的光芒耀人眼目。 “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注意安全。” 烤肉店外,姜行曳坐在轿车里跟他们再见。 “对了,阿萱,到家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至于顾宴池,一个大男的,怕什么。 “知道了。” 招手过后,轿车发动起来,很快没了踪影。 宁家的司机还在路上。 宁萱搓了搓手,昼夜温差有点大,虽然穿的不算薄,但还是感到了几分凉意。 不同款型的车在马路上穿梭。 宁萱抬头凝视着顾宴池,带着期待: “哥哥,下周还可以一起看电影?” 顾宴池不禁想起电影院发生的事,眼底闪过笑意,面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随你。” “谢谢哥哥!” 少女的笑如同暗夜里的火光,炙热而又温暖。 就连那份冷意,都驱散了许多。 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教室里。 宁萱看了看那毫无变化的进度条。 她眯起眼睛,已经好几天了,好感度还停留在45上面,死活不会动一下。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娇软软糯的小白花人设现在不管用了? 还是说… “小宝贝,系统是不是出现故障了?” 【不可能!宿主!小宝贝业务水平很好的!】 “你说实话,我不笑话你!” 【宿主,真的没有故障!】 她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好感值不好往上刷啊! 她幽怨地看了顾宴池一眼才转过头,看起手里的成绩单。 语文25 数学6 英语66 物理…… 虽然她不是很在意,但原主还真是6啊!稳稳的坐在倒数第一的位次!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又向右边望过去,姜行曳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兴冲冲的对着顾宴池说些什么。 顾宴池面不改色,如同一块坚冰坐在那里。 嗯,这就是学神! 她亲爱的大宝贝! 刘玲站在讲台上,扶了扶黑色镜眶,面带严肃,开口道: “上次的月考成绩已经出来了,进步的继续加油,退步的找找原因,离高考没有多久了,大家都努努力。 最后,记得提醒家长参加周末的家长会。” “下课!” 一声落下后,班级里激烈的讨论起来。 “终于周五了,这次考的还不赖,进步了几名。” “回去一起打游戏上分啊!” “上什么分啊!我这次退步了,回去说不定还要挨打!” “下次考回来不就行了!” “离高考就三个月了!难啊!” “害!高三不当牲畜谁当!” “不过,顾学神是真的稳啊,这次还是年级第一,甩了第二整整几十分!” “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不说了,先回家了!” 讨论声渐渐变小,教室里慢慢的只剩下寥寥几人。 还未到晚上,天色就阴沉起来,似乎有乌云要压过来。 顾宴池手心紧紧握着某个东西,青筋爆出。 “阿萱,我跟宁叔叔说了今天去你们家玩,一块回去呗!” 姜行曳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背起书包,走到宁萱旁边。 宁萱点点头:“嗯嗯。” 顾宴池今天跟她说有事就不跟她一块走了,她也没有过问。 有时候要给对方留下一定的舒适空间。 反正今天下午不能黏他啦! “你快点收拾啊,我先去个洗手间,在外面等你。” 姜行曳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宁萱收拾好东西。 “哥哥,我先回去了,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啊!” 顾宴池“嗯”了一声,情绪有几分不一样,却很难让人察觉。 晚上。 宁家别墅里一片光亮。 白日里就已经昏暗的天终于蒙上一层厚厚的乌云。 外面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宁萱端着刚刚做好的糖醋排骨,然后放到餐桌上。 她望了眼门口。 还没回来。 宁萱有些担心,“小宝贝,顾宴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还没有回来?” 【宿主,我查查!】 【宿主,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宁萱这才放下心。 吃完饭。 姜行曳与宁宇国打完招呼才回家。 餐桌上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雨势大了许多,就连室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宁宇国披上外套,“萱萱,你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宁萱乖乖回答:“哥哥说他有点事,这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宁宇国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顾蔓从厨房走出来,笑道:“宴池都这么大的人了,放心!” 宁宇国笑了笑,嘱咐宁萱:“萱萱,微波炉里有给你哥哥留的饭,你哥哥回来记得跟他说一声。” 宁萱点点头。 宁宇国和顾蔓很快上了二楼。 宁萱坐在沙发上又等了许久。 “不行,我去找找他,都这么久了!” 说着,她低头走到门口换了双鞋,拿起雨伞准备冲出去。 刚打开门,冷气就直扑而来,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宿主!】 “怎么了?” 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 谁想下一秒却撞进了一个有些熟悉的怀里。 她抬起头,带着惊喜,却对上了一双寒眸,幽深的眸色比这寒夜都要冰凉。 她不自觉颤了一下。 “哥哥,你回来了!” 顾宴池的衣物被雨水淋湿,额边几缕发丝贴在脸上,灯光下,有一种战损感。 雨水掩盖住了那一股铁锈味。 他直接漠视她,从她的身旁略过。 “哥哥…” 宁萱在身后喊他。 “别跟着我!”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冽的如同千年寒冰。 宁萱闪过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男人那么善变吗? 她依旧跟在他身后,“哥哥,你饿不饿?微波炉里……” “啪”的一声,紧闭的房门隔断了她的视线。 她踢了下门,没好气的小声说道: “不跟就不跟,谁稀罕!好心当作驴肝肺!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说完转身离开,与小宝贝交流起来。 “对了,小宝贝,你刚刚在门口要和我说什么?” 【宿主,我是想提醒你人就在门口,可是你动作太快了。】 “这不就是废话文学!” 【什么是废话文学?小吃吗?】 它现在还记得把它香迷糊的烤串… 突然,它惊呼道: 【宿主,好感值降到0了!】 宁萱走着的脚步猛的一停。 “你说什么?” 【宿主,好感值降到0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这一次没有跟他一块回家,小宝贝,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宿主,不要激动!小宝贝有时空回溯功能,可以看到攻略目标的动向,宿主是否启动?】 宁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是”! 纯白色的幕布在她脑海展开…… 第10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0) 人在哪里啊? 画面里,宁萱没有立刻找到顾宴池的身影。 就在她与蒋姝第一次“约架”的胡同里。 “远少,都准备好了,就等他来了。” 赵远拿出手机,翻到视频界面,他一只手点开。 视频里,一个小男孩穿着一身发白的衣服默不作声跪在地上。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满脸狰狞,嘴里还骂着。 “贱人!贱种!” “老子生你有什么用!” “老子打死你算了!” 他一把抽出裤腰处的皮带,然后毫不留情地甩在小男孩的背后。 小男孩身体瘦弱,脸色发出不健康的白,怎么可能受住这么重的力道。 他直接被抽倒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 他的声音倔强又稚嫩,“你有种就打死我!” 男子又是一皮带,“cao,还敢顶嘴,老子今天非打死你。” “你个贱种!你那个贱妈不是跑回娘家了吗?你就是死了,除我之外谁都不会知道!” 就这样,一抽接着一抽,小男孩愣是紧咬牙齿,没有吭声。 男子见地上的人连抽搐都不抽搐,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蹲下身子在小男孩鼻边试了试,“还好没死,命还真是硬!” 手机里很快又是另外一个画面。 男子掐着小男孩的脖子逼他跪在地上。 地上放着一个瓷碗,碗里是有些发酸的饭菜。 “不吃,老子逼你吃!” 男子直接把小男孩的头摁在碗里,他苦苦挣扎着,却抵不过成年男子的力气。 发出一阵阵咳嗽声。 这个姿势在赵远眼里跟狗一样,他开怀大笑。 “要怪就怪你自己,真是跟狗一样卑贱!” 不一会儿,脚步声传来。 顾宴池寒着脸,看起来十分阴沉,慢慢走到狭窄的胡同里。 见到赵远的那一刻,他手掌紧握。 声音冷的跟冰渣子一般,“东西在哪?” 优盘在赵远的手指上转起来,“急什么,想要东西怎么说也得做点让我开心的事。” 顾宴池不是话多的人。 赵远招了招手,胡同外走进来四五个黄毛。 顾宴池被围在中央。 那双黑眸颜色加深,他一手将书包扔在远处的地上。 “你不是大家口中的顾学神吗?学习能力那么强,不如给小爷学声狗叫,哈哈哈……” 赵远按着肚子捧腹大笑,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副场景。 顾宴池脸上闪过狠戾,“跳梁小丑!” 赵远身子立刻顿住,愤视着他,“小爷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你爸手里买的,还没完整的欣赏一遍视频呢,不如给大家放放解解闷!” 那几个黄毛立马附和起来,“好啊远哥。” 赵远想看到顾宴池生气的样子,奈何他还是跟平常人一样。 “这份视频呢,除了这个u盘,就只有这个手机里存的有。 咱们毕竟同学一场,学声狗叫,给小爷喊声爸爸,还有,以后离萱萱远远的,我就把这些视频毁了,怎么样?” 空气开始变冷。 “嘭!” 一只拳头直接砸在他的眼上,他抬头,就看到顾宴池的眼神跟要杀了他一样。 赵远刚想还手,就被顾宴池狠狠捏住双手。 他亲眼看着顾宴池把手机摔在地上,一只脚狠狠踩碎。 手机发出最后一丝狰狞的笑声后,彻底碎屏,报废! 赵远在挣扎的时候把u盘丢到了远处。 他对着那几个黄毛,愤怒喊道:“你们看着做什么,还不上?” 几个人立刻上前出手。 顾宴池一脚踢开赵远,拳头打在离他最近的那个黄毛脸上。 顾宴池的速度很快,那些黄毛根本接近不了他。 赵远撑起巨疼的身体,“谁要是打倒他,小爷给那个人十万。” 说完,那几个黄毛更加兴奋,根本顾不上刚刚挨的几拳。 他们本来在社会上混,是这些少爷的打手。 他们开始不顾死活,就是料准了顾宴池不敢对他们下死手。 顾宴池再强,也禁不住几个人废,渐渐的他体力有些不支。 他紧蹙眉头,u盘还没有拿到。 他一时不备,嘴角开始变青。 赵远看到后嘴角勾起,真是不自量力! 他缓缓开口:“顾宴池,现在你要是求饶还来得及!” 顾宴池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脚踢飞身侧的黄毛。 局面又开始变化起来,有几个黄毛累的气喘吁吁,脸上更是鼻青脸肿。 反观顾宴池,不知道比他们好了多少。 “咣!” 棍子砸在皮肉上,接着落在地上的声音。 赵远立刻又笑起来。 他看着脚步踉跄的顾宴池。 “你看,这不就是不自量力!” 一群人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再动手。 地上的棍子沾着几分鲜红,顾宴池背后的深色外套颜色变得更深。 前几天他背后的伤还没有好全,这一棍直接又打在伤口处。 赵远嫌弃说道:“算了算了,小爷这会儿也开心了,这u盘我就大发慈悲的给你了,就当是可怜一条狗!” u盘就静静地躺在地上。 顾宴池一只手撑在墙上,努力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赵远开口威胁道:“你以后离萱萱远点,否则下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顾宴池抬起眸子,阴郁,更渗着凶戾。 薄唇散发冷气,“萱萱是你叫的?” 赵远表情一愣,接着发出一声嗤笑。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萱萱喜欢你?你还真是她说的一只可怜虫啊!” 顾宴池眼中那抹黑色涌动。 赵远哈哈大笑,“你该不会不信?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他从裤兜里拿出另一部手机,打开里面的一段录音。 “顾宴池就是一只可怜虫!” “得罪谁不好得罪我!” “也就那些蠢女人会喜欢他!” “一副冷飕飕的臭脸摆给谁看呢?” “早晚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 少女那熟悉的声音回荡在顾宴池的耳边。 明明是那般娇软的声音,可顾宴池此时只能听到那些恶毒不堪的话。 骗子!她就是个骗子! 她就是把自己当个好玩的玩意儿! 顾宴池此刻恨不得掐死那个平日里乖乖喊他哥哥的人! 他紧握拳头,指甲狠狠掐入肉里,那种疼痛他此刻都忽视的彻彻底底! 赵远见顾宴池低着头不说话,那些兴奋也让他感觉没意思。 “记住小爷说的话,离萱萱远点!” 他哼了一声,直接拿着手机离开胡同,那几个黄毛在身后跟着他。 “远少,那十万块钱……” “少不了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顾宴池还站在原地…… 画面戛然而止,宁萱最后只能看到那个阴戾的眼神…… 第11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1) 屋内的顾宴池看到床头的小药箱,眼里爆发出阴寒的冷意。。 他一把拿过,顺手就丢到了垃圾桶里。 真是可笑!他竟然忘记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呵呵!他竟然相信她了!真是她口中的可怜虫! 一句哥哥就让他真以为自己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可笑! 浴室里,花洒下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被水稀释了的红色慢慢流向出水管。 顾宴池似乎失去了痛觉,一遍又一遍清洗自己伤痕斑驳的身体。 那些话勾起了他最不想回忆的往事。 他洗过后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仅仅只是为了止住它流血,然后才披上浴袍。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顾宴池看了眼备注。 姜行曳。 他向左挂断,却没想到手滑。 刚接通,就听到他激动非凡的说: “顾宴行,原来你就是阿萱的继兄啊,我今天才知道。怪不得平时看着阿萱就老是粘着你,我还以为她喜欢你呢!” “对了!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听阿萱说你有事,要是有什么麻烦跟兄弟我说,阿萱的兄长就是我兄长!” “嘟嘟……” 另一边的姜行曳看了看屏幕,什么情况?他记得电话接通了啊。 顾宴池眼眸里酝酿着风暴,那些藏在深处的暴虐分子已经开始涌动。 就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 敲门声伴着熟悉的娇软嗓音袭入他的耳中。 “哥哥,你开开门好不好?” 他脑中的一根线好像快要断裂。 握紧的手背青筋直现。 “哥哥。” 顾宴池沉默已久的身体突然动起来。 门外。 宁萱:“小宝贝啊,他要是真不理我怎么办?我要是他我就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宿主,你要相信自己!】 “原主造的孽为什么要我来承受!” 吐槽归吐槽,她再次敲了门。 终于,门被打开。 宁萱眼中那抹亮光顾宴池没有错过。 呵呵,骗子! 她走进来,张开口,缓了一下又闭上,接着又张开,最后还是闭上。 顾宴池就这样看着那张粉嫩的唇瓣张张合合。 “哥哥,我真的……” 真的不知道赵远会因为自己干这事。 一阵疾风吹过,房门开着的缝隙被紧紧合上。 宁萱被门突然关上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脸色都白上一圈。 她这才注意到他没有关房间里的窗户,毛毛细雨顺着它飘进来,在灯光照射下反射起亮光。 她径直走到窗台前,费劲关上窗户。 “哥哥,你窗户忘记关了,晚上睡觉容易感冒。” 顾宴池轻飘飘地盯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泛着冷漠和森寒。 宁萱莫名觉得他想掐死自己。 那段记忆绝对不是他想回忆起来的,而现在她的存在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好玩吗?” 顾宴池轻轻开口,似乎很是平静。 她有些茫然的抬头,“什么好玩吗?” 顾宴池把玩着手指,在思考着什么。 他看着那双清澈的双眸,“我好玩吗?” 宁萱眼底的倒影只有他一人。 她疑惑的开口:“哥哥为什么这么说?我听不懂。” 一声嗤笑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宴池脸上挂着一抹笑,笑意凉薄冰冷。 他挑起锋利的眉,淡淡道: “听不懂?恐怕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只可怜虫?” 宁萱小脸开始发白,果然,跟她料想的一样。 她娇小的身子颤抖起来,小声解释道: “哥哥,是不是谁对你说了什么?你不要信他们,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要相信自己看到的!” 顾宴池嗤笑一声,像是听到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看到什么?是看到一个打着妹妹的旗号耍我玩?还是看到一个骗子在被戳穿后还妄想骗我?” 这大概是顾宴池说过的最长一句话。 宁萱摇摇头,“哥哥!你不信我!” 听到这话,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主说的话做的事都无法改变。 她总不能直接说我不是原主,我是来攻略你的,这种蠢话。 她低下头,而顾宴池只以为她是在做贼心虚。 狭长的黑眸里开始充满恶意。 “怎么?被我说中了?” 他径直走向她身后的床边,毫不客气地撞向她。 地面有些水渍,宁萱控制不住,狠狠地摔在地上,幸好反应的迅速,即使如此,白嫩的胳膊也是磕的发红。 顾宴池扯唇,神色越发冰冷。 “滚!以后别让我听到你喊哥哥,恶心!” 宁萱蹲坐在地上。 这是他第几次说恶心了,但这次明显是赤裸裸的羞辱。 “好痛!”她小声嘟囔着,出于生理反应,眼眶开始发红。 顾宴池只能看到她嘴动,却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宁萱缓缓心情,眼里酝酿出泪花。 可怜兮兮的用那娇软虚弱的声音说:“哥哥,我手臂疼,这会儿站不起来,你能不能扶一下我?” 一副小白花的姿态。 再搭配上那本就柔弱的外表,很容易勾起人的保护欲。 可偏偏顾宴池不是一般人。 他冷眼看着她,没有任何动静。 宁萱酝酿出的泪花缓缓滴落,这个角度甚至刚刚好。 一幅美人落泪的画面落入顾宴池的眼底。 他内心的恶劣因子叫嚣着,让她使劲地哭,让她坠入尘埃,染上淤泥! 宁萱最后还是独自摇摇欲坠地站起来。 白嫩的胳膊上那抹红刺入顾宴池眼眸中。 宁萱走过去,没想到看到了垃圾桶里她之前拿来的小药箱。 她顿住。 她咬紧下唇,唇色泛白,单薄的身子颤抖着。 “哥哥,真的就是那么讨厌我吗?” 小白花被她演的淋漓尽致。 紧张的气氛充斥在二人周围。 沉默…… 顾宴池突然站起,吓得宁萱往后退了一步。 他眸色加深。 看着面前的女孩,娇弱哭泣,身子颤抖,却还是倔强地站在他面前,寻求一个答案。 宁萱紧咬着下唇,额边的刘海显得她整张脸又白又纯。 那张红唇闪着光,像一颗樱桃,看起来甜极了,顾宴池莫名有些好奇味道会怎么样。 还真是卑贱! 他暗骂自己一声,怎么会对一个骗子起这种心思! 宁萱又重复了刚刚的问题。 “哥哥是讨厌我吗?” 顾宴池笑了,在宁萱眼里,他现在就好像一个疯子。 有什么好笑的? 她刚准备低下头,却突然感受到下巴处的那股力道。 她疑惑的盯着眼前人。 顾宴池身子微微前倾,温热的气息洒在宁萱耳旁。 “难不成还要我喜欢你?” 宁萱眼里划过亮光,声音更加软糯:“难道哥哥不能喜欢我吗?我就很喜欢哥哥啊!” 顾宴池突然感觉心跳加速,虽然他知道她在骗着自己。 他嘴角勾起冷笑,“又不是亲哥哥,你没必要再装!” 窗外的雨伞渐渐打起,一道惊雷响起,同时伴随着一道闪电。 “那我喜欢顾宴池!” 第12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2) “那我喜欢顾宴池!” 少女的眸中充满了认真,带着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人。 顾宴池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 “也就那些蠢女人会喜欢他!” “一副冷飕飕的臭脸摆给谁看呢!” “……” 一句句话回荡在他耳边…… 他的心瞬间冷下来。 他怎么会存有那样的想法,真是卑贱啊! 他舔了舔嘴唇,冰冷嘲讽的轻笑一声,脸上如同万年寒冰。 “宁萱,我厌恶你,所以别再招惹我!” 嗓音跟冰棱子一般刺入宁萱的骨头。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小脸变得煞白。 “所以,哥哥,你是真的讨厌我?” “是!” 宁萱身子发抖,非要确认才死心。 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慢慢落下。 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那哥哥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顾宴池紧绷着身子。 背后的痛一点点侵蚀着他,提醒着他! 他毫不留情,“滚!” 宁萱抖着身子,满眼泪痕,颊上挂着泪水,又凄惨又惹人怜爱。 “好!既然哥哥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走。” 说完,她转过头离开。 却在快要出门时,脚步顿住。 她回过头,一张小脸上全是泪痕,断断续续道: “哥哥,明天…还一起…看电影…吗?” 沉默,没有人回答她。 她离开了房间,只是步伐有些踉跄,像是被欺负极了的样子。 春雨敲打在透明的玻璃上,顾宴池把重新关闭的窗户又打开。 感受到那股凉意和湿意他才感觉到心脏又重新跳动起来。 “果然,都是假的!” 他嘴角带着自嘲。 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回到三楼的宁萱,洗了把脸,可依旧能看到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皮。 宁萱对着镜子笑了笑,刚哭过的小脸看起来却很是别扭。 “好丑!” 小宝贝:【放心,宿主是最漂亮的!】 宁萱:“小宝贝,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啊?” “之前还好好的,男人都是善变的大猪蹄子!” “他根本不信任我!” “擦!要不是为了人设,我就直接强吻上去了!堵上他那张伤人的嘴!” “主要这还是人家的初吻嘛…” 【……】 【宿主不要灰心!慢慢来嘛!相信自己的魅力!】 宁萱:“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可是心底还有点空落落。 今夜的月亮没有那么圆,漆黑的夜空里只能看到寥寥几颗星星,就连发出的光都很暗淡。 窗外的冷风夹着细雨吹进房间里。 床上。 顾宴池蜷着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的细汗不断冒出。 黑暗里,尘封已久的记忆扑面而来…… “你就是一条狗!老子让你往哪个方向你就得去哪里方向!” “你是老子生的,就算是老子把你卖了也是应该的!” “有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可得好好伺候人家,老子要是拿不到钱就打死你!” 顾宴池双手被绑在身后,被陆广川送到一个灯光暗淡的会所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和其它一些简单的设施。 陆广川点头哈腰的跟面前的男人介绍起顾宴池。 “鸣哥,这就是我儿子,长的不赖?” 那个叫鸣哥的男子微微点头,“他多大了?” 陆广川笑着说:“初二了。” 鸣哥轻蔑的看了一眼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了钱还真是豁得出去。 “嗯,那些人正好喜欢这样的,留下。” 陆广川笑得更加灿烂,摩挲着手指。 “那鸣哥,这钱?” “放心,少不了你的,这是两万块钱定金,剩下的事后给你。” 说着,鸣哥把手边的两捆现金扔给他,也不管他能不能接住。 陆广川笑嘻嘻地拿着钱走了,没有看顾宴池一眼。 鸣哥捏起顾宴池的下巴。 那双眸子阴暗的没有一丝生气,他甚至怀疑眼前的少年一点都不想活。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宴池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他,他竟然没有看到一丝恨意。 倒是跟一般的人不太一样。 鸣哥嘴角勾起,“不告诉我也无妨,你爸把你卖给我一个月,这一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懂吗?” 顾宴池沉默着。 鸣哥从衬衫兜里掏出一包烟,然后抽出一根。 打火机点燃,烟雾冲着顾宴池飘来。 他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鸣哥笑起来,“不会抽烟啊?没事,慢慢会习惯的!” 咳嗽的声音慢慢消失,暗光里,少年终于发出声音。 “他把我卖了多少钱?” 鸣哥似乎有些惊讶,“原来会说话啊!也不多,就五万块钱!” 顾宴池冷笑一声。 “咚咚!” 房间传来敲门声。 鸣哥没有解开顾宴池身后的绳子。 门开后,一个地中海走进来,看向顾宴池的眼底只有贪婪和欲望。 “就他了,我很满意!” 鸣哥笑着回答:“这可是我们这新来的,是个极品,刘总可要好好珍惜啊!” 刘总顶着略微发福的身子走到顾宴池旁边。 “那是当然,要是玩的开心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那就谢谢刘总了!” 门重新被关上。 刘总迫不及待地摸了摸顾宴池的脸,皮肤还真是滑啊。 手里的动作没有停,眼底的贪欲已经漫出来。 “为了你,我可是花了十万啊,让我看看值不值!” 说着,准备解开顾宴池上衣的扣子。 初二的顾宴池身高已经快有一米八。 少年微微勾起嘴角,“刘总不如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我也好陪刘总好好玩!” 最后三个字与前面相比加重了许多。 刘总此时被贪欲冲昏了头,也没有注意到。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带着怀疑,“真的?” 顾宴池笑起来,如同一朵玫瑰在无际的冰川上绽放。 “当然是真的。” 刘总笑着威胁他:“那我就信你一次,量你也跑不出去,外面可有不少人,要是出了事……” 顾宴池眼底划过暗光,似有些不屑,只是面上没有任何反常。 “放心。” 绳子被解开,掉落在地上,顾宴池活动了一下手腕。 …… “啊!” “呜!” 不一会儿,一阵阵叫声和喘息声从房间里传出去。 像极了憋不住的…… 门口的几个保镖已经习惯这样,只以为刘总玩的很愉快。 相视一眼后就继续称职的守在这里。 许久过后,房间里还有喘气声传出来,但跟之前相比声音小了不少。 “今天怎么这么久?” “也不看看那男孩长什么样!刘总最吃这种类型!” 等到天黑的时候里面的人还没出来,保镖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一脚踹开门,看到的就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刘总被绑在椅子上。 嘴里还塞着不知道哪里找到的破抹布。 顾宴池已经没了影。 …… 第13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3) 破乱狭小的房子里。 “你个死兔崽子竟然敢跑!” 陆广川熟练地抽出皮带甩向地上被绑的顾宴池。 “因为你,老子好不容易得到的五万块钱飞了,还得罪了人。” 皮带不停地抽在顾宴池的背上。 一声又一声。 或许是陆广川打累了,也或许是解了气。 他没有管地上一动不动的顾宴池,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离开客厅。 地上的人突然手指微动,踉跄着站起来,拖着身子走进另一个房间。 顾宴池抽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猛然倒在床上。 “嘭!” 下班回来的顾蔓面色疲惫,看着屋里乱糟糟的一团,紧皱眉头。 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收拾完客厅就直接进了厨房。 “饭做好没?” 陆广川拿着空着的酒瓶冲着顾蔓吼。 顾蔓没有跟他争吵,似乎已经习惯了。 终于,饭好了。 顾蔓敲了敲顾宴池房间的门,“宴池,吃饭了。” “妈,我不饿,你吃。” 顾蔓没有多问,更没有听出他声音里带有的虚弱,转身离开。 房间里的人抱着身子,不住的颤抖,把被子紧裹着,依旧能感到刺骨的冷。 他周围的被单颜色渐渐变深。 渐渐地,他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死亡,第一次离他那么近。 在他的人生里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光亮,哪怕只是一毫。 …… 突然,黑暗里,他感受到额头覆上了一份温热柔软。 一股暖流顺着干涸的嘴唇流进他的五脏六腑。 刺骨的寒冷在消退,取之而来的便是温暖。 “顾宴池,你快点醒醒!” “别生气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可怜虫。” “都已经快整整一天了,你都没吃饭,再不起来就饿死啦!” “医生给你打了一针,看到你背后的伤他还以为是我虐待你,太可恶了!” “……” 顾宴池耳边不断传来软糯熟悉的声音。 黑暗裂开了一条小缝。 他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又使得他闭上。 可那抹容颜还是牢牢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逃避。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我看到你睁眼了。”宁萱娇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彻。 顾宴池再睁开眼,就对上了那双晶莹又充满心疼的双眸。 为什么? 他不解,疑惑。 宁萱高兴地笑着,“你都不知道你发烧烧了好久,幸亏顾阿姨来找你,不然后果就严重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顾宴池想撑着身子起来,却不想背后的撕痛感使得本就不好的脸色俞加发白。 宁萱连忙扶住他,又说:“你背后又受伤了,是昨天…下午…吗?” 顾宴池沉默着。 她接着问:“是赵远,对?” 顾宴池突然转过头,看向她,黑眸加深。 “谁告诉你的?”他的声音因为发烧变得格外沙哑。 宁萱把他扶正后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咬着红唇,“没有谁,我自己…查的。” 顾宴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有些自嘲。 “满意了?” 看到他那些不堪的模样。 阳光透过窗台倾泻在她身上,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 一双眼睛清澈而透明,没有任何鄙夷和不屑。 “不准你这样说。”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也没有提那段录音。 顾宴池忽然咳嗽起来,背一抽一抽。 许久才慢慢平稳下来。 宁萱把床头的水递给他。 顾宴池没有拒绝,接过去抿了几口。 喉结上下蠕动,衬的脖子格外修长。 宁萱忽然站起来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之前我可能做过错事,但现在我已经意识到我错了,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 顾宴池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没有那么冰冷。 他突然感觉这是在跟自己怄气,他有什么值得被骗的? 呵呵,是他奢求的太多了…… 一个人孤独久了竟然开始希望有个人闯入自己的生活。 宁萱抬起头,眼睛发光的看着他,“那你是原谅我了?” 顾宴池这才察觉到她的反常,平日里一口一个哥哥的人,今天竟然没有喊一声。 他眼神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平静下来。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宁萱哭挂着脸,语气失落,“那你还是不原谅我呗。” 顾宴池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淡如止水,他不再看向她。 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打在二人身上,阴影交叉在一起。 宁萱突然站起来,弯下身子,双手虚搂住他,生怕碰到他背上的伤。 少女的呼吸轻柔均匀,像羽毛在那轻轻的扫。 顾宴池感到脖颈处传来阵阵痒意,一股甜香味慢慢包裹住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柔的怀抱已经松开。 那股甜香味离他而去。 “谢谢你原谅我!我不会再做那些让你厌恶的事,你试着不那么讨厌我好吗?哪怕是一丢丢就行!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喊你哥哥,以后我不会再喊了。我真的很喜欢顾阿姨和你,我也不会再做那些蠢事。 真的谢谢你,顾宴池!” 宁萱满脸真诚的说出一段话。 顾宴池心里有一块地方突然变得空落落,无法描述具体是什么感觉。 他紧蹙眉头。 门外,脚步声响起。 顾蔓和宁宇国一起进来。 顾蔓向前摸了摸顾宴池的额头,“嗯,已经退烧了,宴池,妈妈今天专门做了些清淡的菜,一会儿妈妈给你拿上来。” 宁宇国也关心问道:“宴池,好些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顾宴池回道:“谢谢宁叔叔关心。” 宁宇国今天中午专门抽了时间回来,就是想看看顾宴池,这段时间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他太自私了,不仅忽视了女儿,也忽视了这个继子。 “都是一家人,以后别那么客气!不然宁叔叔可要生气了。”宁宇国开起玩笑来。 “好的,宁叔叔。” “看!还是那么客气。” “……” 宁萱脸上笑容灿烂,还挺温馨的,先让他慢慢打开心扉。 小宝贝突然出声。 【宿主,好感度回升了,不过…只有20。】 “已经很不错了,看来是时候换一种方式了…” 【宿主,小宝贝相信你!】 “放心!” 第14章 大佬又冷又疯批(14) 翌日。 城市的黄金地段上,道路交错纵横,红绿灯不停亮着,一座大厦高耸的立在此处,各种各样的车来来往往。 顶楼里。 “宁总,有个项目的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字。” 秘书长抱着一份文件来到总裁办公室。 宁宇国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秘书长递来的文件,看了许久。 他皱起眉头,“项目的资金预估有点多,重新让策划部写一份给我。” 秘书长点点头。 宁宇国把手边的茶盏拿到嘴边,“今天上午的行程都取消了?” “是的,宁总。” “嗯,下去。” 秘书长见没有其他事就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宁宇国的私人手机响起,看到备注的人脸瞬间柔和起来,嘴角微微勾起。 “萱萱,爸爸就准备去你们学校呢,你们先到班里,不用等我,免得累住。” “嗯,你们快到学校了啊?” “行,我这会儿就走,家长会九点开始,我大概八点五十到。” “好,萱萱,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另一边,顾蔓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宁萱与顾宴池一起坐在后排。 两人都坐在最边上,中间至少搁着一个人的距离。 宁萱对着手机说道:“好的,爸爸,我会在教室等你的,记得是高三六班啊!” 很快,电话挂断,车里陷入一片安静。 红灯转为绿灯。 轿车重新行驶起来,却不想路过中央的时候,迎面而来一辆大卡车。 司机猛的把方向盘转向右边。 宁萱不受控制的身子向右倾斜。 几乎要倒在顾宴池身上,她连忙手撑在座位上,才没有碰到他。 “小姐,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注意到车。” 司机连忙道歉,生怕自己的饭碗不保。 “没事,下次仔细点。” 宁萱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却还是跟之前一样娇软。 她挺起身子,头转到车窗口,似乎丝毫不在乎刚刚的小意外。 也忽视了那双朝向她的手。 顾宴池将左手不动声色的放下。 他低头盯着它,眼里闪过一抹暗色。 锦出高中。 门口。 男子穿着一件衬衫和西装裤,头顶还喷着发胶。 再加上俊朗的外貌,站在那里的他像个成功人士。 来来往往的人路过的时候都会向他望一眼。 他手指扣动着,不时还会抖抖腿。 有点忍不住,他从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火机点燃他噙在嘴里的烟。 吞出的烟雾环绕在周围。 低调奢华的轿车停在路边,看到熟悉的人影男子眼里闪过精光。 就在一天前,突然有一个人联系他,只要做了那人吩咐的事,他就能得五万。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宁萱刚准备下车。 小宝贝突然出声:【宿主,陆广川在附近。】 宁萱迈出去的步子停住。 她叫住下车的两人。 “顾阿姨,我突然肚子痛,还是从后门进,那里离卫生间近些。” 顾蔓自然不会反驳,又重新坐回副驾驶。 顾宴池的视线从校门口收回。 眼神略带深意,他看到了那个所谓的生理意义上的父亲,这么凑巧吗? 陆广川看到两人又重新回到车里,连忙跑过去。 谁知只能看到渐渐变小的车牌号。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臭小子,以为这样就能躲开自己了? 宁萱象征性的去了洗手间。 宁萱:“小宝贝,陆广川还在学校吗?” 小宝贝:【宿主,在的。】 宁萱沉思,他来这里做什么? 况且,学校的保安不会这么轻易把陌生人放进来,毕竟这里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 她走到洗手台。 打开水龙头,仔细的洗了一下手。 另一抹身影出现在镜子中。 “宁萱,你还真是不要脸!” 蒋姝嫌弃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看垃圾。 哗啦啦的水声止住,宁萱拿起挂在墙上的纸巾。 漫不经心说道:“我怎么又不要脸了?” 蒋姝冷笑一声:“你做了什么你知道!” 宁萱:“妹妹,还因为顾宴池生气啊!你得不到他的,早点死心!” 蒋姝气的跺了跺脚,一只手指着她。 “你脚踏两只船,就是不要脸。” 宁萱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脚踏两只船了?” 顾宴池那条船她现在还没登上,还踏! 蒋姝:“顾宴池早晚看透你丑恶的真面目!” 少女啊,你还是太幼稚了! 姐比你们可是多吃了四年盐! 宁萱哦了一声。 直接无视了她,离开卫生间。 只留下蒋姝在原地气的跺脚。 树下,顾宴池和顾蔓站在那里等着她。 少年低着头,宁萱能够看到那挺拔的鼻梁。 大宝贝实在是美丽! 可惜现在还未拿下! 第15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5) 在宁萱三人往教室路上走的时候。 刘玲站在高三六班的门口,她抬手看了眼手表。 已经八点四十了。 班里才来了一小部分家长,那些家长都穿着朴素,不是什么大牌。 没多久。 一个穿着华贵,戴着珠光宝石项链的中年妇女走过来。 浑身散发出金钱的味道。 赵远跟在她身后。 “赵远的妈妈啊,您先进去等一小会儿,家长会九点开始。” 见人来了,刘玲连忙迎着笑脸说道。 女人把玩起昨天刚做好的美甲,上面镶的钻石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哟,刘老师啊,也不知道我儿子这段时间表现的怎么样?这次成绩退步了不少啊!刘老师也多操点心,我们这些家长也没那么多时间,都很忙的!” 女子眼里看向刘玲的目光有些不满,但更多的却是不屑。 刘玲弯了弯身,“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是我们老师的疏忽,赵远那么聪明,下次肯定能考好。” “那就行,我还是等会儿再进去,里面一股子穷酸味道。” 说着,女子还往鼻子前面扇了扇风。 刘玲有些尴尬,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从教室里搬出一张椅子。 但女子并没有坐,反而挎着包一脸嫌弃地打量起教学楼。 赵远也跟着站在教室外面,朝着走廊望去。 不一会儿,他脸上露出笑容。 可看到来人身旁的人时,眼神闪过几分恶毒,笑着的脸也立刻垮起来。 他不是警告过他了吗? 还敢离萱萱那么近! 不过……呵呵…… 不远处,宁萱在前面走着,站在最右侧,而顾宴池站在中间,虽然很明显二人之间有几个人的距离。 三人走到教室门口。 刘玲朝宁萱笑着,直接忽视了顾宴池和顾蔓。 她温柔问道:“宁萱同学,你今天一个人吗?” 宁萱淡淡回道:“老师,我爸爸应该马上就到了,不会耽误家长会。” 宁萱没有过多和她交谈。 顾蔓刚想跟刘玲打个招呼,却不想人家直接当做没看到,她尴尬地笑笑,就和顾宴池进了教室。 中年女子打量地瞧着宁萱三人。 “赵远,那个女孩就是宁氏集团的千金?” 赵远点点头,似乎在想着事情。 中年女子直接敲了敲他的脑壳,皱着眉头,“你走什么神呢?那女孩你在学校里多献献殷勤,最好直接让她喜欢你!” 宁家比他们家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赵远撇嘴,有些不满她的动作。 一脸不耐烦,“知道了。” 女子没好气的说道:“那个男孩怎么离她这么近?他们关系很好?” 赵远话里带着几分恨意,“一个穷鬼罢了!” “那就行!你给我争口气!” “……” 很快,人陆陆续续的到了。 八点五十,宁宇国准时穿着一身西装革履出现在教室。 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许多人把他围在中间,拍起马屁。 “宁总,令千金如今都这么大了,越长越漂亮。” “可不是,听我家臭小子说学校里有许多喜欢令千金的,您可得多注意啊,哈哈哈哈哈!” “主要还是令千金太优秀了!” “……” 宁宇国宠女儿的名声圈子里早就传遍了。 至于顾蔓,两人还没来得及举办婚礼,谁也不知道…… 宁宇国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摆摆手,随便附和几句,直接奔向最后一排。 宁萱嘴角一抽,一群中年男人,其中还不乏地中海,围着她爸拍自己的马屁。 这画面多少有点…辣眼… “爸爸,你快坐到椅子上,累了,我给你捶捶背。” 宁宇国享受着宝贝女儿的服务。 他舒适的呼出气,“对了萱萱,这次考试怎么样?” 肩膀的动作一顿。 “爸爸,你猜!” 宁宇国直接保持沉默。 看来又是倒数第一! 他看了眼右边,还是他的继子争气! 顾蔓与他正好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室内很快安静起来。 刘玲见人来得差不多,又重新整理了下仪表,踩着黑色小高跟走到讲台上。 放眼望去,几乎都是老董和贵妇,除了个别几个人。 宁萱旁边的位置上是空的,孟依依今天没有来。 顾宴池的右边也是如此。 讲台上,刘玲运起嗓子。 “很感谢各位家长百忙中来参加这次家长会,我是六班的班主任刘老师,这次家长会主要也是想和家长们交流一下学生的学习情况。” 她说完这一段,下面只有几个掌声。 她没有在意这些,继续说起来:“离高考还有不到三个月 …… …… …… 相信家长们成绩单也看过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我交流。” 底下的人几乎都是刷着手机。 除了几个人抬头认真听着。 宁宇国与宁萱小声聊着。 宁萱:“爸爸,虽然我是最后一名,但哥哥第一名啊!全校第一!” 宁宇国:“没事,萱萱只要开心就好,想学就学点,爸爸已经给你在国外找好了学校。” 宁萱故意叹口气,“可爸爸,长这么大我都没离开过你,我舍不得。” 宁宇国一听就立刻想起她自杀割腕的那天。 虽然上次检查,医生和他说萱萱没有多大问题了,可谁知道以后呢,万一…… 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和忧虑感袭来。 “那萱萱,你想留在国内吗?其实国内也是不错的选择。” 宁萱点点头,“想!” 想留在她大宝贝身边! 宁宇国皱起的眉头,又立刻舒展。 大不了他给那个学校捐点“小东西”,应该能把萱萱给塞进去。 宁萱看他的表情,瞬间明白他的想法。 “爸爸,我会好好学习的,我这么聪明,肯定能学会!到时候给您考个京大不成问题!” 宁宇国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甚是欣慰。 他宝贝女儿好像知道上进了! 不过,京大?现在跟登天有什么区别! “那爸爸给你请私教。” 宁萱嘴角一撅,撒起娇来,“爸爸,你最好了,不过我现在害怕与陌生人相处…” 宁宇国以为是留下的后遗症。 “那要不让宴池给你补?” “嗯,谢谢爸爸……” 嘿嘿,达成目标! 之前,顾宴池就只给她补过几次,后来更是默认的结束。 大宝贝,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只不过……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推搡和争吵的声音。 “先生,我已经说了,外人不能随便进来,您要是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我说了多少遍,我儿子在这里!我是来找他的!” 第16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6) 陆广川直接无视保安阻拦的手,试图闯过去。 门口的守卫被人打过招呼才让他进入校园。 没想到巡视的保安却认为自己鬼鬼祟祟要做些坏事。 花了这么长时间,这五万他必须要拿到手里! “我再说一遍,我是来参加家长会的,我儿子在这里!” 陆广川满脸怒气,有些抑制不住痞气,紧握着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拳头揍到保安脑门上。 保安也有些不耐烦。 “那你怎么没有跟你儿子在一起?快走走走!” 陆广川气急败坏,“你去高三六班找顾宴池,你去叫他,我不信他连自己老子都不认!” “你先出示一下自己的身份证件!” 早点说明白不行,在这瞎浪费时间,保安内心吐槽。 “谁来参加家长会还拿身份证件,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老子!” 陆广川大声喊起来,就在二楼的高三六班听得清清楚楚。 顾蔓的脸已经开始变白,求助的眼光抛向顾宴池。 这个烂人怎么会来这里?她不想见到他! 顾宴池一脸阴沉。 刘玲听到也皱起眉头。 见那些家长一脸被骚扰的样子,出声:“顾宴池,你和你家长出来一下!” 顾蔓脸立刻又白了几分,一只手紧握住顾宴池的衣袖。 顾宴池安慰她,“妈,别担心!” 看着两人走出教室,宁萱也意识到陆广川的目的。 宁宇国准备起身。 宁萱一把拽住他,“爸爸,你认识外面的人吗?感觉声音好熟悉啊!” 宁宇国脸色有些不好,他自然认识,要不是那人,他也不会与顾蔓相识。 外面那人就是一个人渣。 他要是现在不替顾蔓出头,还不知道她会怕成什么样。 “萱萱,你在这里等一下,爸爸出去处理一下。” 他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坏了心情。 今天他来的时候没有带保镖,倒是有点麻烦。 宁萱松开手,“那爸爸快去!” 但是她可没有说乖乖等。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宁宇国身上,有些疑惑,难道外面的人跟他有关系? 有些人已经有些耐不住心思,眼睛向外探究着。 小宝贝:【宿主不出去吗?】 宁萱:“急什么,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 小宝贝:【那什么是出去的时候?】 宁萱:“当然是我要出去的时候出去啊!” 小宝贝:【……】 听不懂!宿主说的好绕啊! 走廊里。 刘玲眯起眼睛,眼镜框有些滑落。 “顾宴池妈妈,那人你认识吗?如果是顾宴池的爸爸,希望你可以让他不要那么喧闹!” 刘玲的语气很是不好。 顾蔓抬起眸子,眼眶微红。 “不好意思,刘老师,我不认识那人,请保安把他带走!” 刘玲眼里带着轻蔑。 “顾宴池,你下去跟保安说一声,老师这会儿还忙,走不开!” 顾宴池悠然散漫的转过头看向她,眸色极深,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然后很快漠然的移开视线。 “知道了,老师。” 嗓音有些低沉,那声老师让刘玲不禁颤了一下。 她内心冷笑,一个贫苦户学习再好又怎么样?她竟然还被吓到了! 在她的眼里,顾宴池这样的学生就是低贱的尘土,踩一脚也不会有事。 至于宁萱这种,都是小姐少爷,人家生来就是高贵!她愿意捧着伺候着! 她点了头毫不犹豫的转身。 差点撞到出来的宁宇国。 她连忙鞠躬,“对不起,宁先生!” 宁宇国没有理她,走至顾蔓面前。 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安慰道:“别怕!你在里面等着,我去解决!” 顾蔓眼角已经有泪光闪烁,“嗯!” 宁宇国说完才转向顾宴池。 目光有些犹豫,不管怎么说,那人都是他的生父,他要是做的事过分了,可能也会 顾宴池出声:“宁叔叔,我和你一起去!不用担心我!” 宁宇国点点头。 此时,室内的人俨然都是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 到底什么情况?没听说宁总再娶了啊!还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妇人! 保安已经准备直接撵陆广川,将他的双手扣到后面。 陆广川嘴里骂着,吐出一连串的脏话。 突然,他看到顾宴池和那个贱女人现在攀上的老总。 眼里闪过精光,谋划着东西。 他指着保安身后,“看见没,那是我儿子,他来找我了,还不放开我!再不放开老子一会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保安看他如此嚣张,实在受不了,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陆广川没受住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宁宇国出声叫住保安,保安自然认识他,客气地退到远处。 今日的阳光甚好。 陆广川抬起头,看向来着的二人。 “死兔崽子,终于舍得出来见我了!” 第17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7) 顾宴池俯视着他,眼神似是看到了什么恶心东西。 陆广川被这眼神刺怒。 挣扎着那只被踢的腿起身。 他面露凶色,“你个死兔崽子不会过来扶一下老子吗!” 宁宇国看不下去,他从未再见过比陆广川更无耻的人。 连亲生儿子也肆意辱骂。 他开口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广川瞬间换上另一副面孔。 “宁总啊,你也知道,男人嘛,手里不能缺钱!” 他暗示的极其明显。 顾宴池冷嗤一声。 “怎么?又去赌了?这次没人把你的手给剁了?” 宁宇国倒是没有想到顾宴池会这样说。 不过,烂人嘛!不必给的面子一分也不要给! 陆广川脸垮下,阴沉的盯着顾宴池。 早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他! 陆广川的手放在腰上皮带的位置。 顾宴池就那样看着。 气氛开始凝重起来,本来刺眼的阳光也变得暗了一分。 教室里。 宁萱坐在顾蔓身旁。 宁萱:“小宝贝,可以把外面的画面实时传给我吗?” 小宝贝:【可以的,宿主,稍等片刻!】 很快,她清晰的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宁宇国直接问起陆广川:“你想要多少钱?” 陆广川眼珠子转了一圈。 “不多,也就二十万!” 那人只说办完事给他五万,但如果可以从这里拿到二十万,还管那五万干什么! 宁宇国仅仅皱了一下眉,接着就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 他不想跟这种烂人打交道,也不想把事情闹的不好看,区区二十万而已! 若是有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刚要写,却被顾宴池的一只手拦住。 “宁叔叔,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陆广川本来带光的眼立刻变得阴狠。 但面上还是装起来慈善。 “宴池啊,爸爸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多体谅爸爸一点!” 顾宴池将手收回,陆广川眼里的笑意立刻回来。 “这才是爸爸的好儿子嘛!” 宁宇国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 但还是在空白支票上写下二十万。 下一刻,支票却被顾宴池拿走。 他带着疑惑看向右边。 顾宴池嘴角暗暗勾起冷笑,看着陆广川。 似有些不屑道:“你配吗?” 说着当着陆广川的面把支票撕得粉碎! 支票的碎片随着一阵微风吹开。 陆广川怒气直冲脑门,二十万就在他的眼前这样飞了! 上次!上上次!都是因为这个贱种! 他下意识地抽出腰带,用力扬起! 宁宇国见不妙,连忙喊起保安。 远处的保安虽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制服陆广川! 而作为当事人,顾宴池却不慌不忙,似乎没有躲避的意思。 他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如春日蝶翼一般美好,然而再睁眼时,目光却比最锋利的刀还锐利! 宁宇国刚想伸手把他拽走,却拉了个空。 眼看着皮带就要落下,千钧一发之际。 顾宴池突然感到一个柔软的身体把他撞开! 他双眼紧缩! 皮带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分外的响! 却不及他此刻的心跳声强烈! 陆广川愣在原地,手心冒起冷汗,他又惹上了不该惹的祸! 保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直接扑上去把陆广川制服在地上。 鞭子的力道很大,宁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瞬间就形成了红痕,看起来可怕极了! 幸运的是,那皮带并没有甩到她的头,似乎只甩到了纤细的胳膊上。 她眼里直接迸发出生理泪水! 真的好疼啊!痛死啦! 血亏! 小宝贝:【宿主,这就是你说的该出现的时候吗?】 宁萱没好气地说:“怎么?还搞质疑?” 突然,小宝贝情绪波动起来, 【宿主,好感度达到70(喜欢)了!】 “呵呵,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却是竟然会那么多! 【宿主真厉害!】 “还用你说!” 【……】 宁宇国快步走到宁萱面前。 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怎么那么傻,用身体去挡,你直接把宴池拉走不就行了!” 宁萱的眼睛红彤彤的,脸颊还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 “我不是太急忘记了嘛!爸爸你还说我!” 宁宇国也不忍责怪她,毕竟是出于好意。 他心疼的把她衣服袖子往上捋起。 果然,没露出来的胳膊更严重! 他气急了,转过头看着地上的陆广川。 拿起手机,就打起了报警电话! “嗯,就是这里,锦出高中!你们快点过来!” 陆广川见不妙连忙大喊:“宁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打这个贱种,都怪这个贱……” 看到宁宇国脸上加深的寒意他不敢再骂下去。 “宁总,饶了我!我说!我说!” “今天我没打算来的,宴池毕竟是我儿子,是一个人让我来闹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宁萱看着低着头面色不明的顾宴池,闹事? 不会又是赵远? 忽然间,顾宴池抬起眸子,黑眸里有不解有心疼,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宁宇国又是一阵心疼,不过这次对的是顾宴池。 任谁的亲生父亲这样对自己,都会心寒! 他质问道:“是谁?” 陆广川开始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 宁宇国威胁道:“你要是不说实话,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把牢底坐穿!” 陆广川急起来,“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赵,声音有点稚嫩,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宁总,求求你了!饶过我这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们一家了!” 宁萱听到这,哪还不明白,就是赵远! 还真是胡乱蹦哒! 警察很快开着警车到这,宁宇国并没有心软,态度十分强硬。 “警察叔叔,我怀疑是我的同班同学赵远在背后使坏!把他也带走!” 宁萱此刻出声,声音听起来似乎疼的有些颤抖。 警察们看了眼宁宇国,点点头,直接派了两人走到教学楼二楼。 赵远很快被带出来,身后还有一个中年妇人踩着恨天高在怒气冲冲地喊着: “我儿子做什么了?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信不信我让我老公整死你们! 一群什么玩意!还敢抓我儿子!” 第18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8) 等到她看到宁宇国等人的脸色时,她大概知道了什么,也不再大喊。 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通话录里备注老公的联系人打起电话。 赵远不断挣扎着,“放开我!” “你们这群贱人!”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一脸不服的样子。 可没人理会他的话。 但看向他的眼神全是鄙视。 他的自尊心被彻底粉碎。 都怪那个穷小子,贱狗! 他不会饶过他的! 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路过顾宴池的时候,他瞪起眼睛。 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滴滴的警车声响遍了整座教学楼。 里面的人都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虽然很好奇,但碍于面子,谁也没有主动出来看。 安排好顾蔓和宁萱后,顾宴池和宁宇国都跟着去了警局。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宁萱穿着短袖睡衣,那一道青紫布在白嫩的胳膊上,分外狰狞。 她拿出药小心涂起来,时不时发出嘶的声音。 真的好痛啊!她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除了她死前那场车祸。 为了她的大宝贝,她真是拼了! 窗外的树叶随着风摇动,不时发出嗦嗦声。 小宝贝:【宿主,攻略目标就在门外!】 宁萱立即从床上蹦下来。 身上的疼也直接忽略了。 “看来老娘受的伤不是白受的!” 小宝贝:【宿主,他又准备离开了!】 !!! 宁萱光着脚丫就冲出去。 门被打开,她看到了走廊里的背影。 顾宴池听到身后的动静,身子蓦得一紧,很快又假装着没听到,正常走起来。 “顾宴池!” 少女娇柔软糯的嗓音响起。 他再也不可能装作没听到,他转过身。 少女兴冲冲地朝着他奔来,顾宴池此刻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他莫名有些紧张,却掩饰的极好,他薄唇微张: “怎么了?” 少女笑起来,“你是来看我的吗?” 顾宴池眸子冷下来,不敢看她,口是心非的摇了摇头。 是他自以为是,让她受了伤! 他想把陆广川送到局子里,于是花了些心机,但没想到她会出来护着他。 “可是这层楼只有我住,那你说,你是来干嘛的?” 顾宴池住在二楼,而顾蔓和宁宇国住在顶楼,都不在一个楼层。 “顾宴池,你关心我一下不行吗?我可是为了你受的伤,你要是再这个反应我就生气了。” 少女嘟起嘴,似乎是想戏耍他一下。 顾宴池看到了她脸上的玩意,耳尖有些变红。 他走近问道:“涂药了吗?还疼不疼?” 宁萱这才又笑起来。 “这就对了吗?不过有些地方我够不到,顾宴池你帮我上一下药!” 顾宴池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很快,门被关上。 他这才注意到宁萱出来时没有穿鞋。 小巧白皙的脚丫有些好看… 他站在床边,宁萱则坐在床上背对着他。 体型差显得宁萱就那么小一只。 她那么娇的人是怎么敢为自己挡那皮带的? 顾宴池拿起棉签,小心地为她涂起胳膊的伤痕。 他呼着气,生怕把她弄疼,却还是力道重了一些。 “嘶!” 听到痛呼声,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带着几分无措。 “顾宴池,好痛,你给我吹吹,小时候我每次受伤,妈妈都是这样做的。” 顾宴池点点头,凑过头轻轻吹了几下。 却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太亲密了! 他又直起身子。 “好像确实不疼了,还真是有用!”宁萱高兴的说着。 “对了,这里也要涂!” 宁萱把衣服的左肩处拉下去。 以顾宴池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她身前的那抹隆起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但他此刻只注意到了她肩膀处的紫痕。 很明显,比胳膊挨的力道更大。 他眼底划过暗光,泛着阵阵冷意,看来把陆广川送到局子里太便宜他了! 终于,药涂完了。 宁萱转过身子,仰视着顾宴池,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人的倒影。 她没来得及把衣服拉上去,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那一小片白腻。 灯光下,莫名有些勾人。 顾宴池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顾宴池,人家现在真的好痛啊!早知道就不替你挡了! 不对!要是有下一次我估计还会这样干!” 少女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分外的娇憨可爱。 “顾宴池,你真的不能试试喜欢我吗?” 顾宴池眼底一愣,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些。 小宝贝声音娇羞起来,【宿主,这就是你换的方式?】 宁萱:“嗯,怎么了?” 小宝贝:【这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宁萱:“管它有没有,管用就行!” 小宝贝:【祝你成功……】 宁萱:“呵呵,你能懂个什么!” 顾宴池忽然想到之前她说过的话,一定是他想多了,她没有那个意思。 他真是个畜牲!这个时候竟然在想这些! 他不知道的是,之前那双如坚冰一般没有温度的黑眸正在因为眼前的少女慢慢融化。 宁萱站起来,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我不管,以后顾宴池你必须要喜欢我!” 顾宴池笑了笑,但有些失落。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他点点头。 宁萱的眼立刻亮起来。 “这是你说的啊,不能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顾宴池嗯了一声。 宁萱心里乐开了花,又说:“我跟爸爸说了,明天开始你就要继续给我补课,我要上京大!” 顾宴池没想到小姑娘有这么高的理想,嘴角上扬,眸中仿佛盛满了星辰,带着细碎的笑意。 “好。” 小姑娘满意的点点头,有些恃宠而骄的模样。 “顾宴池,你再重复一下,是不是要试着喜欢我?” 顾宴池说:“是。” 站在床上的宁萱突然俯下身子靠近他,呼出的气息直接打在顾宴池的脸上。 他身子僵住。 宁萱盯着他的眼眸,似是在确认。 问出第三遍: “你是不是诚心要试着喜欢我?” 顾宴池下意识颔首。 空气中有一股气息在散开,微开的窗户里袭来一阵夜风。 不是很冷。 反而很热。 少女的红唇又张开: “那顾宴池,你既然说了要试着喜欢我,我可不可以提前亲你一口?” 第19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19) “那顾宴池,你既然说了要试着喜欢我,我可不可以提前亲你一口?” 少女的眼睛里藏满了星辰大海,熠熠发光。 顾宴池彻底愣住,他耳朵似乎幻听了。 她又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伴随着床上那人的轻笑一声,他的唇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带着少女身上独有的甜香气息。 他有些呆愣,心开始一阵乱跳,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少女的呼吸。 但很快,唇上的温热触感消散。 “顾宴池,你没拒绝我就当你同意了!” 宁萱脸上带着羞红俏皮说道。 【宿主,好感度达到80了!!!】 顾宴池没有说话,但眨动的睫毛诉说了他心里此刻的滚滚巨浪。 有一种情绪掺杂进空气中,不受控地发酵,丝丝缕缕地向外扩散。 他想确认!却又不敢确认! 他怕!一切都只是假象! 宁萱瞧着她的模样,感觉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他这么能隐忍吗? 她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替他顺了顺额前的碎发,再与他的眼睛撞上时,动作才一停,而后缓缓收回手。 他的眼里好像有一团火。 望着眼前的少女,顾宴池体内那蠢蠢欲动的因子彻底爆发。 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埋在她身前。 又是小心又是紧张地问道:“是真的吗?”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孤独的幼狼,没有一丝安全感。 宁萱小心地抬起两只手臂环起他的脖子。 “顾宴池,我早说过的,我喜欢你!但你一直不信我。” 说到后面还有些生气。 顾宴池身体颤了一下,嘴里模模糊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宁萱笑了笑,“那你这次相信了?” 顾宴池点点头,发丝挠的她有点痒。 他拥的她更紧了,像在拥着他的至宝。 宁萱想把手放下,却没想到扯住了伤口,不禁发出痛呼。 顾宴池连忙把她放开。 少女的衣襟有些凌乱,他有些不敢看。 “顾宴池,真的好痛嘛!” 顾宴池很是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宁萱重新坐在床上,让他坐到旁边的椅子。 他低着头,鼻梁很高,额发自然下垂,浓密的眉毛下藏着一双狭长而又漂亮的眼睛,薄唇泛着水光,看起来格外诱人。 这张俊脸呈现在宁萱的面前。 很可耻,但她很想再亲一口! 少女的眼神炙热! 顾宴池的喉结上下滚动,浑身燥热起来。 “顾宴池,你怎么长的那么好看!” 宁萱探上他的鼻梁,然后捏了捏他的脸。 少女直勾勾的眼神勾起顾宴池的火。 他突然感到有点渴,他注视着那饱满红润的唇瓣。 少女张了张红唇。 撒娇道:“怎么办,顾宴池,我还想再亲你一口,但是胳膊好痛,不想动。” 少女直白的话语彻底让他失控。 像是瞬间打开了阀门,他的吻细碎落下,温柔的亲吻着少女的唇瓣。 渐渐地,有些不满足,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宁萱被吻的缺氧,脑袋发空。 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第一次接吻,怎么那么会! 房间满室静谧,顾宴池的动作未停,她甚至能听到两人亲密接吻时的吮吸声响,隐秘挑动着神经。 她身子开始发软。 一双大手扶在她的腰侧,撑着她不让她滑落。 她控制不住咬了顾宴池一下。 终于,他停下了缠绵在少女唇边的吻。 少女眼里闪着水光,樱红的唇瓣有些发肿,看起来被欺负极了。 她喘息着摄取空气,模样映在他墨澈迷离的眸中。 顾宴池的嘴角破了个小口,舌尖能够尝到淡淡的铁锈味。 但眼角眉梢已经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欣喜。 好像都是真的! 宁萱没好气地说道:“我都快喘不过来气啦!” 顾宴池愧疚了一下,“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宁萱抱起双臂,“哼!还想有下次!” 他突然心里一跳,眼底悦动着的光芒渐渐熄灭。 可少女的下句话让光芒又重新燃起。 “下次要还是这样,我就不让你亲了!” 他连忙点头,生怕下一秒少女将他弃之如敝。 宁萱没有错过他的失落,好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 她扬起笑脸,里面似乎有星星,问:“顾宴池,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宴池本就微红的脸颜色又加深了几分。 声音暗哑磁性,“喜欢!” 宁萱终于听到了一直想听的话。 她就该早点强吻上他! 口是心非的顾宴池! “有多喜欢?” 顾宴池此时就像一条纯情的小奶狗,原本冷硬的棱角都开始柔和起来。 “很喜欢!” 看起来,少女很满意他的回答。 在他的嘴角又落下轻吻。 但很快离开。 顾宴池注视着他的珍宝。 “我也喜欢你,顾宴池!以前喜欢,以后也会喜欢!” 少女的告白简单热烈,却直中他的靶心。 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繁星点点,在苍穹上熠熠发光。 两人地上的阴影交在一起,亲密,温馨。 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人面面相觑。 “阿萱,睡了吗?” 这副场面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只不过换了地点,也换了敲门的人。 宁萱看了顾宴池一眼,眼神里意味很明显。 让他去洗手间躲着! 顾宴池没有动身,她有些急! “顾宴池,你先躲一下!” 这么晚的天,他们两个在一间屋子里肯定会被误会的! 呸!不是!总得给爸爸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顾宴池还是不动。 宁萱连忙又亲了他一口,这次是对着唇瓣。 顾宴池嘴角勾起,搂住她,不让她离开,加深了这一吻。 直到宁宇国又喊一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温热。 “好。” 他声音暗哑。 接着仔细地替宁萱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物。 等一切妥当之后,他才迈起步子。 见人消失在这里,宁萱没好气的擦了擦红唇。 趁人之危! 得寸进尺! 不过! 感觉真的很不错啊! 好甜! 第20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0) 宁萱打开门,发现门外不止宁宇国一个人,还有顾蔓。 “爸,顾阿姨,你们进来!” 宁宇国摇摇头,“不用了,就是想来看看你的伤好些没。” 她乖乖回答:“爸爸,我刚涂完药,估计没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啦。” “那就好。” 顾蔓也问了几句,看得出来还对白天的事有阴影。 突然,洗手间传来东西掉到地上的撞击声。 宁宇国皱皱眉,想进去看看。 宁萱心里一紧,连忙站在他身前。 “爸爸,应该是洗手间的窗台没关,有风吹进来,东西掉了。 天已经不早了,爸爸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您和顾阿姨还是早点休息!” 宁宇国有些欣慰,女儿现在知道关心自己了。 他摸了摸宁萱的头顶。 “好,爸爸知道了!” 两人走后,宁萱立刻把门关上,拍了拍胸口。 等再次转身的时候,顾宴池已经站在她面前。 她被吓了一跳。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顾宴池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洗手间的灯被你给关了。” 他看不清路,不小心地碰到了东西,不是故意的。 宁萱想了想,她好像确实顺手干了这么一件事。 “啊……那委屈我家男朋友了。” 顾宴池脸瞬间变了,抑制不住的欢喜。 他逐步靠近宁萱,低下头。 宁萱下意识地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原来我家女朋友那么喜欢亲我啊!”顾宴池眼里盛满笑意。 宁萱想捂住脸,他怎么那么会撩! 她刚刚做了什么! 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 顾宴池忽然抱住她。 在她耳边轻语,小心翼翼地问出:“女朋友,一直喜欢我好吗?” 哪怕是假的,也一直骗着我好吗? 他在黑暗里独自生活了十八年,是少女给他人生带来了一束光。 那束光太过温暖,他不想失去。 宁萱回抱住他。 “好。” “……” 夜里,宁萱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今夜发生的事,时不时发出笑声。 最后,索性钻进被窝里,一直傻笑起来。 他们现在应该算正经的男女朋友,下次摸他腹肌不过分! 【宿主,好感度又变成85了。】 小宝贝的语气明显没有前两次激动,似乎习以为常了。 宁萱停止傻笑,一本正经道: “嗯,知道了。” 【剩下的15只要宿主拿到,任务就算成功。】 “还用你说。” “对了,小宝贝,完成之后会怎么样?” 【宿主可以选择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或者留下,留下来的话可能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一生,原来的世界就回不去了。】 宁萱的心情立刻冷下来。 原来的世界有她的父母在等她,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可她现在的爸爸和顾宴池,她也舍不得。 【宿主,你离开后原主会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这段记忆也会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消失,谁都不会知道您来过。一切还会跟原来的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小宝贝,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切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的,宿主,原剧情里顾宴池和所有人的命运不会有任何改变。】 “小宝贝,当初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宿主,这也是小宝贝升级之后知道的,小宝贝的记忆也不全,但这次升级后全部记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升级的?” 【就在好感度为80之后升级的。】 怪不得,宁萱沉默许久。 “那他们原来的命运是什么?” 【顾宴池在高考那天被陆广川带着人绑走,没有参加高考,被陆广川卖给了一个有怪癖的富婆,被折磨至极,逃出来后找到陆广川,最后拿刀捅死了他,然后自杀。】 【原主在高考前被赵远诱骗失身,休学与他结婚,最后抑郁跳楼自杀。】 【宁氏集团被赵远做空,出现资金链问题,最后破产,加上二人的死,宁宇国和顾蔓郁郁而终。】 总之,都不是好的结果。 “所以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宿主,只要完成你的任务就行,其他人跟你没有关系。】 宁萱内心沉重。 她突然想起小宝贝说过的话。 “对了,你刚刚说的只是可能,只是可能回不到原来的世界!” 第21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1) 【是的宿主,只要你改变所有人的命运,还是可以继续进入下一个世界。】 宁萱现在想骂人,不!骂的不是人! “小宝贝!你为什么不一次说个清楚!” 【谁让宿主不一次问个清楚,只知道谈恋爱。】 宁萱简直抓狂,小宝贝升级后变坏了,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可爱呆萌的统子了! 要是现在它站在自己面前,她一定要打死它! 忽然,她感觉到被窝里出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她打开床边的灯。 一只白色绒毛,蓝色眼睛的波斯猫躺在她怀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 好漂亮!她的爪子伸向猫咪。 【宿主!这个是我!】 “哦,正好报仇了!” 小宝贝受不住阵阵的痒意,不断翻动起来。 【宿主,饶命!】 “现在说这!晚了!” 她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升级了了不起是吗? 有身体了开始得瑟了? 都怪这只死猫! 【救命!!!】 【宿主,我保证,这次会把所有剧情传给你!】 【漂亮可爱又无敌善良的宿主大人,饶了我!】 “呵呵……” 赵远被警察带走后,第二天学校就迫于压力,对他进行了退学的处分,而理由就是校园欺凌,但具体的情况没有说明。 关于顾宴池和宁萱的关系也是众说纷纭。 但谁都不敢当着宁萱的面前说。 除了…… 宁萱刚从洗手间里的隔间走出来。 迎面就撞上几个女生。 抬头一看,她嘴角勾起。 “蒋妹妹,这是干嘛呢?” 这么大的阵仗,还专门找的时机? 蒋姝让人堵住了洗手间,这里只有她们几个人。 蒋姝眼里带着凶意,“我问你,你和顾宴池到底什么关系?” 宁萱站在那里,挺直腰杆。 上次她还没踏上顾宴池这条船,可现在她不仅踏上了,还亲上了! “如你所想的关系呗!” 蒋姝手掌紧握。 “你能不能要点脸,现在顾宴池是你的哥哥!” 哟,看来现在都知道她家老宁娶了顾蔓啊。 “那又怎么样?” 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一块长大,区别很大的,好吗? 蒋姝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急得不知道说什么。 “蒋妹妹,早跟你说过了,顾宴池是我的人,你不如换个人喜欢。 这样,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姜行曳其实就挺不错的,你考虑考虑!” 宁萱毫不犹豫地把姜行曳卖了,谁让他1800w的大灯泡天天围着她和大宝贝转。 蒋姝听到姜行曳的名字后,明显脸色更加不好看。 她拿出手机,把早已经截好的图片放到宁萱面前。 “你能不能要点脸,你不要的东西扔给我?我又不是捡破烂的!” 宁萱嘴角一抽。 姜行曳,不是我骂你的! 此时因为晚上通宵打游戏感冒,请假在家里的姜行曳打了一个喷嚏,嘴里嘀咕着:“这感冒这么严重?” 宁萱凑近看了眼图片。 正好是上上周三人一块看电影的照片。 拍照的人挺会找角度,把她和大宝贝拍的那么好看! 至于姜行曳,嗯,就是送的! “朋友一块看个电影多正常!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不信你去问问姜行曳,我跟他可没一点关系! 再说了,就算我脚踏两只船,也不会蠢到约两个人去看电影?” 蒋姝眼里闪过疑惑。 但她心里接受不了顾宴池和宁萱在一起了。 宁萱又说:“妹妹,我心里眼里只有顾宴池一个人,不管你信不信,就这些,我要走了。” 蒋姝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宁萱走到门口,突然转身:“还有,妹妹,下次不要在洗手间堵我了,味不大但也不好闻!” 说着,在洗手台洗完手,拿纸巾擦干净水。 那些女生也没有挡她的路。 宁萱走后,几个小姐妹开始挑拨起来,她们看不惯之前原主的作风。 “蒋姐,你怎么不让我们拦住她?” “就是啊,说不定顾学神是被她胁迫的,” “拍几张她的裸照,她就再也不敢骚扰顾学神了。” “……” 话里满满都是恶意。 但她们忘了,是她们自己不敢拦! 也不敢得罪宁萱! 只是想利用蒋姝出了那口恶气! 天气已经开始变热,进入了三月的尾声。 校园里的樱花开得正好,远远望去只能看到粉色的海洋。 樱花树下,两道身影并排行走在一起。 一阵微风吹过,带落几朵花瓣,恰好划过两人牵着的手,然后落在地面,形成一道粉色的线。 “怎么去了那么久?肚子还不舒服吗?” 顾宴池眼里闪过担心。 宁萱笑了笑,只是脸色有一些白,“没事,大姨妈第一天都是这样。” 腹部一直有种下坠感,不痛但是也不舒服。 顾宴池耳尖有些发红,他的女朋友好像挺直白,之前那个一直喊他哥哥的女孩已经不见了,不过他更喜欢现在的宁萱。 大胆热烈! 少年的心思在脸上都能看得到。 宁萱拉着他的手,加快脚步。 “赶紧走啦,体育课要迟到了!” “嗯。” 之前,宁萱一直跟不上顾宴池的步子,而现在,顾宴池一直跟宁萱的步子一样。 粉色海洋渐渐远去。 等两人到了操场之后,体育老师已经将队排好了。 宁萱放开牵着顾宴池的手。 顾宴池眸色加深,看起来很不高兴。 “他们两个人真在一起了啊?” “这可说不准,不是说他们两个现在是继兄妹吗?” “你没看见刚刚两人牵着的手?” “我敢打赌,他俩绝对在一起了!那粉红泡泡都要溢出来了。” “咳咳!”体育老师咳了几声才止住大家的讨论声。 “你们两个归队!” 宁萱乖乖回到队里,而顾宴池眼神有些幽怨。 体育老师是个男老师,今天正好带了两个班,就组织了一场篮球联赛。 本来高三六班已经确定了人选,但赵远被开除,于是只能换了一个刚刚打篮球不久的男生。 篮球场上,一群少年穿着球衣,赤着膀臂,浑身散发着朝气蓬勃的样子。 宁萱就那样坐在地上欣赏着。 七班那个前锋有点帅啊,已经进了三个三分球了。 我擦,还有腹肌! 也不知道我大宝贝的腹肌摸着怎么样? 一旁的顾宴池看到她的眼神黏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眼神闪过暗色。 他捏了捏宁萱的手心,宁萱没有反应。 很快,中场休息。 现在六班的比分落后七班20分。 估计应该是没戏了。 宁萱扭了扭仰的有些酸的脖子,一转头就发现顾宴池好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就那样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顾宴池委屈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宁萱一脸疑惑,“我怎么不喜欢你了?” “你一直在盯着别人看。”他说的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的有些长。 说完垂着头,静静的一动不动。 宁萱心里开始唾骂自己,色心真大,有了大宝贝还看别人的干什么! 不过,她真的只是欣赏! 她瞧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看他们后,低下头连忙亲了顾宴池一下。 “别生气了!我只是在想象我家男朋友打球的样子!” 顾宴池这才抬起头,眼里闪过光亮。 “你想看吗?” “想啊!我家男朋友肯定是全场最帅的一个!” “只能看我一个!” “?” 什么意思? 第22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2) 哨声高亢又嘹亮。 球场上,篮球赛如火如荼进行着,加油呐喊声响彻云霄,点燃了专属于少年人的热情。 换上蓝色球衣的顾宴池穿梭在红色球衣的人群中间,速度很快,手臂肌肉张弛,凸显出几道青筋,他随着一个跨栏动作,头上的碎发飘动着。 少年身姿挺阔,肌肉线条漂亮又不失力量感,黑发柔软, “窝槽,顾学神又进球了!” “顾学神学习好就算了,打球还这么厉害,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人比人气死人!” 比分已经快要拉平了! 宁萱眼里冒着星星,视线一直随着那道矫健的身影移动。 她家大宝贝直接秒杀所有人! 帅死了! 顾宴池似有所感,朝她看来。 黝黑的眼眸直直对上她的眼睛。 宁萱眨了眨眼睛,全是崇拜和欢喜。 顾宴池可以清晰看到她“加油”的口型。 顾宴池冲她勾唇,笑容毫不掩饰,而后重新投入到比赛。 短短几秒钟,球场上似乎只有他们两人,空气中弥漫着糖果的甜味。 分外的甜蜜! 夕阳的余晖打在少年脸上,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和硬挺的五官,他的一动一静带动了球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被汗水浸湿的球衣贴在身上,隐隐约约露出腹肌的轮廓,再加上爆出的青筋,浑身散发着独属于少年的荷尔蒙气息。 场上所有女生都被他迷到,甚至忘记了宁萱还在这里,一双双眼睛紧贴着球场上奔驰的少年。 宁萱突然有些酸。 怎么办?她只想自己一个人看大宝贝。 【宿主,小宝贝只让你一个人看!】 小宝贝开始不要脸地刷起存在感。 “谢邀,你有什么好看的,腰不是腰,屁股不是屁股!” 她家大宝贝臀部也好翘。 反正完全长在了她审美点上。 【宿主,小宝贝是根据你最喜欢的萌宠幻化的啊!】 虽然它现在没有化形在宿主面前。 小宝贝一副被辜负的语气。 “那又怎么样?还是我家大宝贝好看!” 【宿主见色忘友!】 “呵呵,你连友都算不上!”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仇。 【……】 有了顾宴池的加入,六班的比分成功反超。 比赛结果不言而喻,六班以18分的巨大优势获胜。 班里的男生把顾宴池围在中央,嘴里滔滔不绝地夸赞着他。 他有些不耐烦,一张脸又冷下来,现在他只想见他家香香软软的小姑娘。 终于走出人群,就见到少女拿着一瓶矿泉水朝他走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和。 “男朋友,你真的好帅啊!” 少女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天气晴朗,微风吹过,似乎还能闻到阵阵的樱花香味,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放学后,校园里学生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人。 蒋姝低着头,失魂落魄地在楼梯上走着。 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的阶梯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蒋姝迈步往右走,那人也往右走。 接着她又往左边走,身影又跟着她。 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怒气,今天已经够难受了,还有人敢挡她的路! 还没看清楚对面那人的脸,就直接骂道: “你是不是有病?” 姜行曳一脸懵逼,他又不是故意的,给她让路还让出错了。 感冒导致他的嗓音有些哑哑的。 “哪来的神经病,胡乱咬人!” 蒋姝这才认出他就是照片里的姜行曳。 一股子气直接涌上心头。 伸出手就想把他推到一边,但是她却忘了这是楼梯。 姜行曳还没反应过来,左手下意识地拉住她,另一只手撑在栏杆上。 擦!小爷差点就被谋杀了! 他就是来学校拿个东西,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疯女人! 一时间,谁都不敢先动。 蒋姝的脸开始又羞又气,红的跟快要滴血似的。 “你手拉哪呢?死流氓!” 姜行曳低头看了一眼。 乖乖! 他连忙闭上双眼,把拉在蒋姝胸前衣物上的手收回。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蒋姝眼眶开始发红,眸中泛起了水光。 姜行曳不敢睁眼,怕自己再看到不该看的。 缓了一小会儿,他听到了一阵微小的声音。 有些不对劲!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后,就看到眼前的女孩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小嘴紧紧抿住,却还是控制不住发抖的肩膀和抽泣。 他真是禽兽啊!惹哭人家小女孩!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后突然又严肃说道: “要是实在不行,我可以负责!” 蒋姝极力忍着不哭,眼泪却还是不停地往下掉。 她眼睛湿漉漉的,然后断断续续道:“谁让你…这个…垃圾…负责!滚!” 她才不是因为这哭的! 说完她走下楼梯,直接踩到了姜行曳的脚上。 姜行曳身子猛的绷直,倒吸一口气。 擦!看起来小小的人,力气还真不小! “不是,真的啊!我真的可以…” 他转过头还未说完就被一个眼神给“凶”住。 蒋姝瞪了他一眼,她现在已经肯定宁萱的话了! 因为! 姜行曳就是个没脑子的人! 她今天真的彻底失恋了!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流下 ,最后完全放弃挣扎,不顾形象地坐在楼梯上,脑袋埋在腿上,号啕大哭起来。 姜行曳还没有哄过女孩子,一时手足无措,最后,蹲下身子,战战兢兢地轻轻拍她的背。 安慰道:“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 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空气中,再传入姜行曳的耳朵里。 莫名有点可爱啊…… “我叫姜行曳,在高三六班,你叫什么名字?” …… 第23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3) 而另一边的宁家。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 宁萱和顾宴池回来吃完晚饭就去了二楼的书房。 房间还是宁宇国专门让人收拾出来的,为了让顾宴池给宁萱补课。 顾宴池自然不会拒绝二人独处的机会。 欣然接受了宁宇国的请求。 书桌旁摆着水果。 “这个题可以这样做,你看……” 骨骼分明的手在本子上划着,遒劲有力的字跃然出现在上面。 可偏偏某人没有那个心思。 灯光下,宁萱看着顾宴池的侧脸有些出神。 她家大宝贝今天打球的身姿一直徘徊在她脑子里。 她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不行,恋爱脑要挖野菜的! 她摇了摇头。 顾宴池看着旁边毛茸茸的脑袋在那晃,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哪里没有听懂?” 他的声音很低沉,却不坚硬,带着一点温柔的语调。 “啊?没有,能听得懂。” 就是一些简单的换算还有移项嘛! 她还是有点实力的! 当初要不是为了学表演,以她的文化分上985也是绰绰有余。 “你就看我下一次月考成绩,保证给你惊喜!” 顾宴池眼里全是笑意。 眼前的场景他从未敢幻想过,他似乎被老天眷顾了一次,给他赐下了人生的第一抹光。 他轻轻揉了揉宁萱的小脑袋,嘴角勾起弧度。 “好,我家女朋友。” …… 半月的时光过的很快。 经过上次月考后,高三六班换了次座位,而宁萱和顾宴池顺理成章地坐在一块,当然,还有一个电灯泡黏着他们。 宁萱最近发现姜行曳不太正常。 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走神。 有时候回答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姜行曳,我问你的是什么时候出月考成绩,你问我中午吃什么?你怎么回事?跟思春的猫一样,天天望着窗户外面。” 顾宴池好笑地注视着少女,眼里的倒影只有她一人。 少年人脸皮薄,俊脸腾的红到了耳根。 偏偏还不承认:“你才思春!” 宁萱把牵着的两只手举到他面前,“不好意思,我有对象!我不用思春!” 姜行曳嘀咕着:“你们两个背着我在一起还好意思说!” 他就一个感冒的功夫,整个世界就变了,他以为的兄弟成了自己妹妹的男朋友。 他知道自己与宁萱有娃娃亲,可都是长辈的一句口头玩笑而已,这年头谁还搞封建那一套。 况且,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在他心里,宁萱就是他的亲妹子。 宁萱直接说:“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可以给你出主意,不过最好还是高考后追人家,别耽误人家的学习!” 已经四月中旬了,再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 姜行曳还是死不承认,嘴硬的一批。 宁萱心里冷笑,呵呵,活该单身! 反正她又不是红娘。 她挠了挠顾宴池的手心,还是他大宝贝实诚啊! 小宝贝听到她的心声,呵呵,宿主,你是忘了他的口是心非! 它很有眼色的没有出声。 班长拿着一张a4纸走进来,刚把它贴在墙上。 一群人就围了过去。 “卧槽,顾学神就是牛逼,又是第一!” “这次进步了几名,不错!” “不是,是我眼花了吗?前十里面怎么还有宁萱!” “小点声!不过你没眼花!” 宁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成绩单的前十行。 说来也是巧。 第六行! 姜行曳挤进人群,看完后就跑到才在他面前秀恩爱的两人面前。 一脸不可置信。 “阿萱,你还背着我学习!不是说一起当废物吗? 你要是这样,我家老头子回去就该警告我了! 啊啊啊,疯了!真是疯了!” 宁萱摆摆手,“不用多谢,姐就是那么优秀!” 顾宴池看着小姑娘满脸的骄傲,嘴角勾起。 宁萱又捏了捏顾宴池的手心,眼神里全是:怎么样,不错! 姜行曳似乎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走出教室,才发现学校公榜处已经贴出了年级前三十。 上面有三个熟悉的名字,唯独没有他! 他好像真的很废! 他第一次萌出想要学习的心。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顾宴池的学生成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每天好好的二人时光生生多出来一个大灯泡。 “不行!我得歇歇,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姜行曳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宁萱伸了伸懒腰。 天气已经变热了许多,宁萱穿着粉色的t恤。 这一伸腰,直接露出了半截腰身。 雪白的肌肤就那样映入顾宴池的眼帘。 腰肢柔软纤细,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暗暗地往门口瞧了一眼。 宁萱注意到他的动作,一脸疑惑:“怎么了?” 雪白的肌肤已经被遮挡住。 顾宴池直直盯着她,眸色深幽,泛起一缕墨色。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宁萱还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摸了摸。 “唔!” 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宁萱吓了一跳,下一秒,所有呜咽声被堵在喉间,呼吸被尽数掠夺。 背部顶靠在书桌边沿上,磨的有些生疼。 一只大手绕过身前,最后停在她与桌子接触的地方。 正好处在她的腰窝。 她的吻如甘露般甜美,充满醉人的味道,顾宴池另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动起来。 终于,碰到了自己看到的雪白。 真的很细,他都怀疑,自己要是用力一点它就会被掐断。 宁萱感到腰身处传来酥麻,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他。 大宝贝自从第一次的接吻后,吻技又娴熟了许多。 总能让她脸红心跳。 宁萱被吻地全身滚烫,有一种即将窒息的错觉。 最后,终于在她快要喘不来气的时候停下。 微肿的双唇带着淡淡的水光,顾宴池觉得他又想重复一遍自己刚刚做的事。 宁萱红着眼瞪着他,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语气嗔怪又娇羞,“你干嘛啊?” 顾宴池搂着她,乖顺地说道:“你看了姜行曳好几眼。” 嗓音有些暗哑,带着莫名的性感,还有几分委屈。 宁萱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还吃他的醋?” 顾宴池牵着她的手,软软的,滑滑的。 “我想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虽然,可能性极小。 她的大宝贝没有安全感,她怎么能怪他! 宁萱摸了摸顾宴池的头顶,发丝有些硬,扎扎的,但手感还算不错。 她哄着说:“还不是他太笨了吗?我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大宝贝。” 第24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4) 大宝贝? 顾宴池眼里闪过暗色,原来在她的心里他是宝贝。 宁萱还没注意到自己话语里的昵称。 继续哄道:“顾宴池,我只喜欢你!” “嗯。” 她家大宝贝还真好哄啊! 等姜行曳再进来的时候,一切跟他离开前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怎么感觉,之前那道有点灼人的目光好像消失了啊…… 但想起手机里的消息,学习的那颗心已经飞走了一半…… 他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警局里。 已经被关了一个月的陆广川被人告知,有人保释他出来。 他的头发已经许久没洗,泛着油光,浑身也散发出臭味。 他低着头,看到眼前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一双皮鞋。 “你就是陆广川?” 男人的声音冷漠,听不出一点情绪。 陆广川连忙点头,他再也不想待在监狱里了。 这才半个月,就已经被里面的人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男人指尖抬起。 “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陆广川这次抬头,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天空昏暗,乌云翻滚,劲风猛烈地摇晃着树木,阵阵雷声轰鸣不断,大雨倾盆而下。 这天变得还是真快! 刚刚还是晴天,这会儿就直接下起了雨。 保姆把客厅的窗户关上,又回到厨房里准备晚饭。 宁萱卧在沙发上,抱着薯片看着电视剧。 周末过的还真快,明天又是周一了。 天天学习,感觉有点恍若隔世,都快要忘记自己上过大学了。 她敲了一下脑袋。 顾宴池刚下楼看到的就是她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他勾起唇。 刚洗过澡的碎发还有些湿。 他抱着茶杯走到宁萱身旁,把零食夺了过去。 “你肚子还疼,多喝点红糖水。” 宁萱这次的大姨妈痛的要死。 整个嘴唇都有些发白,还是作死的吃着零食。 她接过水杯。 热气扑在她脸上,一股股甜味从鼻子贯彻到心底。 大宝贝对她真的很好! 把她喜欢的零食夺走,她原谅了! 她一饮而尽,胃部暖了许多,嘴角还残留着红糖水的痕迹。 顾宴池被她拉到沙发上,握住他的手,一起看着电视机。 这不禁让他想起第一次去电影院,她也是这个样子。 “顾宴池,我不理解啊,男二那么喜欢女主,小时候还是男二的父母收养的她,她就那么瞎了眼看上那么一个男的。 男主人设有问题,拿好好的急救设备陪女主约会的时候玩,有病!” 顾宴池就在一旁静静地听她吐槽,不时还点头附和她。 好像跟他们有点相似! 但他们谁都没有眼瞎! 他的眼里只有宁萱。 不一会儿,大门响起声音。 宁宇国牵着顾蔓的手回来了,动作十分小心。 顾蔓的肚子有点隆起。 今天下午,宁宇国专门陪她去了医院做检查。 顾蔓怀孕了! 而且已经三个月了。 两人慈爱的目光都聚集在同一处。 吃饭的时候,宁宇国不停地往顾蔓碗里夹菜。 两人都很期待这条新生命的到来。 眼里全是对他的爱意。 宁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甚至对顾蔓的肚子有着敌意,她皱起眉头,明明她很喜欢小孩子。 沉寂许久的小宝贝出声:【宿主,这是属于原主的情绪,不过不会有什么影响。】 宁萱:“可为什么原主对其他人的情绪没有影响?” 小宝贝:【宿主,因为这是一个意外,他本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但是又因为你,出了变数。】 一个,应该算的上好的变数。 顾宴池见她情绪不太对劲,在桌布的掩饰下,他暗暗握住宁萱的手。 他还记得自己刚来宁家的时候。 她声嘶竭底,满眼恨意地盯着他们。 他有些怕!怕这段时间都是一场梦! 如果真的会那样,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 他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深…… 宁萱回握住他,小脸笑着,嘴角弯起。 顾宴池心里松下一口气,是他多想了。 只是,他盯着顾蔓的肚子…… 保姆收拾完桌子后,一家人坐在一起。 宁宇国似乎酝酿了许久,最后看着宁萱和顾宴池。 他宣布道:“萱萱,宴池,我们准备在你们高考结束后办婚礼。” 宁萱率先笑着回答:“爸爸,早该办了,那就恭喜你和顾阿姨了。” 顾宴池也跟着点点头。 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宁宇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顾蔓温柔地抚着肚子,看着她的男人。 宁宇国忽然想到一件事,又说: “对了,阿萱,你外婆下周末过生日,你记得去,礼服我已经给你订好了,到时候有人送到家里。” “知道了,爸爸。” 晚上。 二楼的房间里。 宁萱被抵在墙上。 少年低下头,亲吻过后有些泛哑的声音响在宁萱耳边。 “萱萱,你喜欢我吗?” 从别人口中出来的萱萱两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后,总是让宁萱脸红心跳。 她看着少年的脸庞。 小宝贝捂着眼,【宿主,你真的好没出息!】 宁萱:“一个单身狗懂什么!哦!不对!单身猫!” 小宝贝:早晚找个漂亮的母猫,然后生一堆崽崽,给宿主看…… 顾宴池见女孩许久没有回答自己。 眼里闪过无措。 他掐住女孩的腰,下一刻,薄唇又覆了上去。 他用力地在红唇上辗转,希望女孩眼里有他。 他心跳沉重的厉害,黑眸映着檐下雨帘的湿漉,撕咬研磨。 汹汹的无力感和丝丝的恐惧一齐顺着这个吻宣泄而出。 宁萱脖子仰的发酸。 大宝贝真的好爱亲亲啊!她都有些受不住了! 她抵住他的胸膛。 最后,红唇只能小声发出音:“喜欢。” 顾宴池注视着她。 “有多喜欢?” “跟你一样很喜欢!” 顾宴池心开始变得轻快起来。 可是宁萱的红唇开始发麻。 她轻轻捶了捶他,带着少女独有的娇羞。 “这个月你不能再亲我了,高考后才可以!” 离高考只剩20天左右,她要清心寡欲一点,考出一个好成绩。 腰上的手摩挲起来,顾宴池委屈问道:“为什么?” 第25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5) 宁萱没好气地说:“你都保送京大了,我要是再不努力一点就跟不上你啦。” 原剧情里顾宴池并没有被保送,因为有原主在里面作祟。 但现在,不一样了。 陆广川被关在监狱里,他也不用再参加高考,也一定不会发生那件事。 顾宴池抱住她。 原来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自己,未来的计划里有他。 “谢谢你,萱萱。” 愿意接受一个曾经对她态度恶劣的他。 宁萱摇头道:“顾宴池,不用说谢谢。” 顾宴池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甜香味袭入他的鼻中。 “你喜欢那个宝宝吗?” 宁萱一时有些愣住,没有想到他问这个问题。 但很快点点头,“在小的时候我一直渴望一个弟弟妹妹陪我,可能现在长大了,倒没有那么想了。 不过想想,还是挺期待的。你呢?” 顾宴池沉默许久。 顾蔓在和陆广川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他之外不是没有再怀过孕。 他见过顾蔓眼里的死灰,也见过陆广川满眼的不喜。 他们从来没有期待过那条生命的降落,最后,也确实如他想的那般,那条生命还是没有顺利出生。 她喜欢的他也会喜欢。 顾宴池“嗯”了一声。 紧接着,“但是我最喜欢你。” 宁萱的耳朵渐渐变红,大宝贝的情话好好听。 夏天的温度渐渐达到顶峰,树上阵阵的蝉鸣让空气中都是急迫和紧张的气息。 平时教室里活泼的那批人也开始沉寂起来。 刘玲也比往日严厉了一些。 教室里压抑的可怕,没有随意交谈声,只有压不住的背诵低喃。 宁萱和顾宴池坐在最后一排,还是照着之前的学习进度。 脸上都是云淡风轻。 高中的知识宁萱已经重新复习了一遍,现在可以说是烂熟于心。 就等着高考的那一天。 这一周,姜行曳也是更加下劲。 每天埋头苦学。 连宁萱都以为他被下了降头。 吃饭的时候还背着单词。 顾宴池因为保送按理说不用再来学校。 但为了宁萱,外加一个电灯泡姜行曳还是来了。 两人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会问他。 夜晚的空气,总是没有白天那么燥热,寂静星空,上面点缀着繁星。 清透月光穿过窗台,洒在一道娇小的身影上。 宁萱一袭淡蓝色的抹胸长裙出现在顾宴池面前。 今天,宁宇国订的礼服到了。 而后天就是周末。 想想原主的外婆家,宁萱的眼眸黯了几度。 “顾宴池,我后面的拉链有些拉不上去,你帮我一下。” 她转过身,背上美丽的蝴蝶骨映在他眼眸里。 白皙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发出淡淡荧光。 顾宴池抬手,很轻松地就把拉链拉上。 她,还是太瘦了。 宁萱这才放下挡在胸前的手。 在镜子前转了几圈,才满意说道:“这件礼服还挺好看的,尺码也正合适,就这件了。” 顾宴池的眸色开始加深。 腰掐的太细,裙摆有点太短才刚刚到膝盖,锁骨都露出来了,还有那道沟壑…… 他开始烦躁起来,但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好看,只要你满意就行。” 宁萱笑着小跳到顾宴池面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奖励给你的。” 她现在心情很好。 已经好久没有亲过她了,顾宴池低下头看着那张饱满的红唇。 宁萱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说好的,高考之前不可以亲亲。” 顾宴池幽怨地看着她。 宁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负心汉。 “高考之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顾宴池的眼神这才从阴天转为晴天。 “萱萱,你说的是真的吗?” 宁萱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又没有什么好骗的,关键她也很喜欢和他亲亲啊。 “萱萱,其实你不用安慰我,我都可以的,我会很听话。” 宁萱觉得他现在好像一只大狗狗,努力讨着主人的喜欢。 莫名有些惹人怜爱。 她握住他的手。 “我家男朋友还真是乖,我最喜欢啦!” 顾宴池默默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 “我也是。” 最喜欢你…… 最后,顾宴池依依不舍的离开这里,目光却仍停留在那件礼服上。 有点碍眼。 占有欲开始作祟…… 周末。 天色已经有些昏黄。 房间里,宁萱撇起嘴,怎么偏偏到了这天礼服的拉链坏了,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 她又试了好几次。 “呲”的一声,很好!彻底报废了! 顾宴池在外面敲了几下门。 “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宁萱直接把礼服扔在床上,从柜子里重新选了件看起来没有那么平常的裙子。 妆发她早就收拾好了,换上裙子后她就立马出去房间。 已经晚上六点了,再晚就要迟到了。 “来了,来了。” 顾宴池见女孩如他所料般没有穿上那件碍眼的礼服,嘴角暗暗勾起。 他问道:“怎么没有穿那件礼服?” “拉链的质量太差了,坏了!” 宁萱尾音里带着生气。 “这件裙子比那件更好看。” “真的?”宁萱半信半疑地瞧了他一眼。 顾宴池立刻点头,眼里带着笑意。 宁萱心情又好起来。 “我家男朋友真有眼光!” 小宝贝此时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它昨天晚上明明看到了某人偷偷把拉链弄坏了。 但宿主那个恋爱脑,这会就算说了估计也不会信…… 顾宴池轻轻把宁萱额角凌乱的发丝别至她耳后。 “晚上的时候我去接你。” 宁萱点点头,看起来很乖。 “多谢我家男朋友啦!” 夜幕降临,明镜般的月亮挂在天空上。 一处宅子里,精心挑选的红酒和美食相互辉映。 伴随着美妙的音乐,侍者们悄无声息地穿梭于人群之中,细心的为客人们提供周到的服务。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宴会。 贵妇们聚在一起,佩戴的珠光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主位上还没有人。 “听说老太太的女婿新娶了一个老婆,老太太当初就没有反应?” “老太太能说什么啊,这宁总为了她的女儿十几年未娶,已经够不错了,要是换上我家那口子,呵,恨不得不到半个月就娶。” “赶紧呸呸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呸呸呸!不过听我家那口子说,今天宁总去了国外谈一笔生意,估计来不了,那肯定就他家千金来喽。” “呵呵,宁家那丫头不知礼数,整天搞些幺蛾子,我现在还记得上次老太太的生日宴会上,她跟宁总在所有人面前吵起来,一点都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样子!” “哎,我倒是听说……” 吸气声响起一片! 第26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6) “真的假的啊?” “真的,我儿子也在锦出高中,他亲眼看到的!” “……” 此时,她们话题中的宁大千金还在路上。 宁萱记得,原剧情里,原主就是这天在宴会上喝了杯“加料”的酒,才被赵远诱骗失身。 然后一群人直接把他俩当场捉奸。 劈头盖脸的就是对原主一顿骂,就连原主的外婆还有舅舅舅妈们也是如此。 大家都认为是原主自己乱搞,从来没想过她是被迫的。 世俗眼里,似乎这种事都是女的不要脸,而男的却无辜。 她眼眸里闪过厌恶。 原主的记忆里,妈妈温柔善良,但妈妈的一家子可不是这样…… 宴会上,陆陆续续来了更多的人。 有些冲的是老太太的面子,有些冲的则是宁宇国的面子。 音乐声渐渐变小。 苏老太太拄着拐杖缓缓走下楼梯,旁边还有两对中年夫妻,分别站在两侧,虚扶着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脸上带着笑,穿过人群,走到主位上。 “多谢大家来参加老太太我的生日宴,祝今日大家玩的开心……” 苏老太太刚好说完,宁萱正好进来。 宁宇国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已经被司机拿给了苏家的下人。 她一袭白色裙子,与这华丽的场所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全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宁萱毫不惧怕这些目光,甚至,可以说无视! “这宁大小姐又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奔丧的。” “这从小没妈还真是没一点教养。” “要不然怎么会跟她名义上的继兄搞在一起。” “真是蠢的要命…” 一群人在那里小声嘀咕着。 宁萱嘴角扬起弧度,小跑着到主位旁,声音娇滴滴的说着:“外婆,萱萱迟到了,您可一定不要不高兴。” 苏老太太没有错过大家嘀咕的话,眼里闪过嫌弃,面上却还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萱萱来了,外婆就已经很高兴了。” 说着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宁萱忍住厌恶才没有收回。 小宝贝:【宿主,赵远并没有在这里。】 赵远上次虽然被警察带走,但由于未遂,并没有被关进去。 宁萱:“加料的酒除了他还会是谁放的?还是说就是他。” 小宝贝:【宿主,剧情里面并没有显示,您一定要小心!】 宁萱:“小宝贝,加料的酒你能不能识别出来?” 小宝贝:【可以的,宿主。】 宁萱想了想,决定装作平常的样子,她一定要查出这个人。 盛大的烟花绽放在苏家的天空上,宴会被推到了高潮。 苏老太太拉着宁萱去了楼上。 楼下的宾客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苏老太太问起她的学习,似乎很是关心她。 “对了,你爸爸新娶的那个对你怎么样?” 宁萱乖乖回答:“顾阿姨挺好的,就是……” “就是怎么了?” 苏老太太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就是,外婆,你也听说了,我跟顾宴池在一起了,多少会有些别扭。” 苏老太太笑容有些怪异,“萱萱啊,你可要多长一些心眼,万一那对母子是来抢你爸爸的财产的……” 宁萱没听完就打断了她,吃惊说道: “怎么可能?爸爸也知道的,他没有反对!” 宁萱和顾宴池的事,宁宇国和顾蔓上个月才知道,宁宇国还专门找了他们谈话,最后自然是满意的态度。 不过还是提醒了他们要注意分寸。 至于原本宁萱和姜行曳的娃娃亲,宁宇国也和姜父说明了,双方都没当回事,也算不了了之。 苏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人心隔肚皮啊!这谁也说不准,外婆也是为了你好。” 宁萱低着头,苏老太太见她这副蠢样,也没心情再与她说话。 反正她不会任由宁家的财产落入除她之外的人之手。 于是她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离开了休息室,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叫了苏妍苏梦进来陪宁萱下楼玩。 苏妍是原主大舅家的表姐,苏梦是则是二舅家的表姐。 原主小的时候,宁宇国事业正在发展,无奈之下就把她放到了苏家。 苏妍从小就欺负她,骂她没爸没妈。而苏梦则是装作好人,背地却暗戳戳的使坏。 但原主从小就巴结她们,害怕自己只剩下一个人,谁也不会要她。 原主后来的嚣张跋扈跟幼时的敏感自卑离不开关系。 苏妍一进来就是嫌弃但又嫉妒地瞪了她一眼。 “你穿的这是什么破衣服,简直是把我们苏家的面子往地上踩!” 宁萱在苏老太太面前忍让,可不会在她面前还这个样子。 宁萱直接嗤笑一声:“怎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 苏妍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反驳自己。 从小一直巴结自己的表妹开始不一样了。 “宁萱!你是忘了之前是怎么被我欺负的了?” 她趾高气昂地指着宁萱。 宁萱缓缓上前,直接把她的手甩至一旁。 “表姐,我现在已经满18了,不是你们眼里的小孩子,更不是你们眼里的跟屁虫!要是惹我不高兴了,你猜我爸爸知道之前的事后会怎么样?” 苏妍身高只有一米六,穿上恨天高后才勉强与宁萱一般高。 被这一甩,差点摔到地上。 这蠢货竟然敢威胁自己! 她脸上闪过怒气,几分恶毒出现在眼底。 她扬起巴掌,狠狠甩到宁萱脸上。 只是,还没落下,就被一股力道截住。 宁萱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还敢对她动手!活腻歪了! 红印立刻出现在苏妍那张脸上。 宁萱收回手,看到了手掌心的一片白色。 擦!到底是涂了多少粉,墙都没有她白。 宁萱嫌弃地拿起湿巾擦着手。 “表姐啊,下次别涂那么厚的粉,长什么样子自己还能没点数?大晚上的也容易吓着人。” 苏妍捂住右脸,想回击,但那细高跟有些撑不住她丰腴的身子,她一下跪坐在地上。 宁萱红唇勾起,“表姐不用给我行如此大礼,我可享不起啊!” 苏妍挣扎着起身,又被宁萱轻轻一推推坐在地上。 “算了,我还是让二表姐带我下去,大表姐这会儿也不方便,还真是可惜啊。” 苏妍的表情似乎要吃了人,平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毁的彻彻底底。 宁萱才没有理会她。 她对着门外故意茶里茶气道: “二表姐在外面吗?怎么没有进来?是不喜欢表妹吗?” 第27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7) 片刻后。 苏梦打开门,捂住嘴,一脸惊讶 “表妹,是你在喊我吗?我刚刚肚子疼去了趟卫生间。 啊!苏妍姐你怎么坐在地上?这是发生了什么?” 宁萱就在那看她的表演。 嘴张的太大,眼神没有变化……有些太过拙劣。 苏梦连忙走到苏妍身旁,搀扶起她。 门并没有关,若是此时大声喊叫一楼的宾客们都会听到。 宁萱抱着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姐妹二人。 “苏妍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坐在地上?要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告诉二伯伯,让他给你做主!” 苏梦要是不说还好,一说,苏妍一股子气直冲脑门,身前的波涛汹涌也剧烈晃动着。 她指着宁萱,咬牙切齿道:“还不是这个小贱人!她推我的!” 苏梦惊呼一声。 “怎么可能,表妹不是这样的人。” 宁萱笑了笑,洁白的裙子衬的小脸柔弱但又不失生气。 “大表姐说的什么,二表姐心里应该有数,外婆只是让你们带我下去转转,若是你们不愿意,可以直接跟我说啊,表妹也不会怪你们。” “可偏偏大表姐还在休息室里羞辱我!这是什么意思?是苏家看不起我宁萱吗?若是看不起尽可断了关系!也不必如此作践我!” 苏老太太刚拐回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拄着拐杖进来。 “萱萱,这是怎么了?” 宁萱连忙走到苏老太太旁边扶住她。 “外婆,你不是休息了吗?怎么回来了?你身体不好要早些休息。” 苏老太太拍了拍宁萱的手。 “无妨,忘了件东西回来拿,倒是不知道你们三姐妹发生什么了?” 宁萱眼眸低下,无辜的眼睛里蕴着水光。 “没什么的,外婆,只是大表姐骂了我几句,没关系的。” 苏妍见她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冷嗤一声。“真不要脸!” 声音虽小,在场的另外三人也能听到。 这人胸大还真是无脑! 宁萱不自觉看了眼自己,还好,还好! 不算太大! 苏老太太紧蹙眉头,严肃说道:“苏妍,你要是这副样子,就让你爸过来见我!让他看看他究竟把你教育成了什么样!” 宁萱说道:“外婆,没事的,大表姐也不是故意的。” 苏老太太语气柔和下来,“你受委屈了。” 宁萱摇了摇头。 苏老太太把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撑,苏妍和苏梦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你们两个给萱萱道歉!” 苏妍抬起头,眼眶红了一片,脸上那只巴掌印和花了的妆显得整个人跟女鬼一样。 “我凭什么要跟她道歉,她就是个贱人!装死她!不要脸!” 说完,整个人晃晃悠悠地跑出休息室。 苏老太太脸上显露出怒气。 苏梦见势不妙,对着宁萱鞠了个躬。 “表妹,是表姐们不对,希望你能原谅表姐们。” 宁萱嘴角暗暗勾起,比起苏妍,苏梦看起来能忍多了。 要是说给原主下药的人是苏家人,其实她更倾向于苏梦。 能隐忍,手段也够毒。 原主小时候在泳池里落水差点淹死就是她下的黑手。 那时候,她也就比原主大了一岁。 宁萱点点头,诚恳回道:“我不怪表姐的。” 苏老太太满意地看着苏梦。 “苏梦,你带着你表妹下去转转。” 苏梦眼里闪过一抹暗光,“好的,奶奶。” 宁萱走在走廊上,望着下面的人群。 原主的大舅二舅举着酒杯敬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们,而他们的妻子则混迹在贵妇圈里讨论起当季的新品包包和圈里发生的事。 人群里,一道目光射向二楼的少女身上。 宁萱并没有注意到,转头把视线从下面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大宝贝在做什么? 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苏梦带着她走下楼梯,刚一下来,侍者就端着酒杯停在二人面前。 宁萱脑里的警铃大响。 “小宝贝!” 【宿主,里面没有。】 宁萱这才放下心,随便拿了其中一杯酒。 她的酒量没有多好,不时有人前来敬她,出于礼貌,她也只是浅尝了一口。 宁萱后来甩开苏梦,四处巡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 她蹙起眉头,究竟是谁? “萱萱。” 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她转过头,礼貌笑了笑。 “姜叔叔好。”眼前的人正是姜行曳的父亲姜天域。 姜天域看起来比宁宇国都要年轻许多。 他眼里满是慈爱,宁萱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的小男朋友呢?” 宁萱难得脸红了红,被一个长辈调侃多少有些害羞。 “姜叔叔在跟我开玩笑啊,姜行曳不也是没来吗?” 姜天域回道:“那臭小子在家里死活不肯来,说是要学习,来这里浪费时间。” 没说多少句话,就有人与姜天域搭讪,宁萱说了声才离开他。 她走了一会儿有些累,坐在了角落里没人的沙发上。 她看着人群里的每一个人。 而苏梦也终于找到她的身影。 苏家请的乐队又奏起舞曲。 一些人已经跟着音乐舞动起身姿。 “表妹,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找了你半天。” 苏梦带着一名男子过来。 “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学同学陈铭文,也是陈氏集团的少爷。” 宁萱好奇地盯着苏梦,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到那不可能存在的不安和愧疚。 看起来纯洁无瑕的人原来心那么黑啊… “陈少爷你好,我是宁萱。” 陈铭文耳根有些发红,眼前的少女正好长在了他的心巴上,真的很漂亮… “你好。” 苏梦见此嘴角扬起弧度。 正好有熟人邀请她去跳舞,她顺理成章地留下二人独处。 陈铭文坐在宁萱身边的沙发上,举起酒杯喝了半杯,似乎是给自己壮胆。 “宁小姐今年贵庚?” “正好满十八了,还有十几天高考,高三生。” 陈铭文眼里带着惊讶。 “没想到宁小姐这么小,不知道宁小姐会跳舞吗?” 宁萱直接回道:“不会!” 陈铭文微笑道:“我可以教宁小姐。” 宁萱笑了,灯光下,直击陈铭文的心口,他痴痴地望着她。 “不好意思,我不想学!” 第28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8) “不好意思,我不想学!” 宁萱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给他眼神。 笑话,她还没跟大宝贝一起跳过舞,会跟他跳? 陈铭文似是尴尬地挠了挠头。 “是我唐突了。” 气氛开始凝固。 陈铭文试着去找共同话题,于是聊起大学里的生活,毕竟宁萱马上就要步入大学。 宁萱随便附和了他几句,到后来直接就保持沉默。 陈铭文面色有些发黑。 人跟苏梦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已经表现的够绅士了,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他向右边悄无声息地挪了挪身子,离宁萱更近。 宁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翻了个白眼。 苏梦是真当她蠢啊! 她拿起酒杯,晃动着,红色的液体不停地翻滚。 “陈少爷与我二表姐是什么关系啊?” 陈铭文内心欣喜,以为她是误会了苏梦和自己的关系,所以才对自己不冷不淡。 “我们只是大学同学,她有男朋友,至于我,还是单身……” 宁萱听到苏梦有男朋友,瞬间来了兴趣。 “我倒是没听二表姐说她有男朋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入她的眼。” “这…我倒是不清楚。” 陈铭文见她又搭理起自己,面色好看了许多,随后又问: “不知道宁小姐有男朋友吗?” 宁萱红唇印在杯沿,轻轻抿了一小口红酒。 昏暗的灯光下,有种莫名的魅惑感。 陈铭文默默咽了一口酒,眼睛开始迷离。 音乐的声音开始变大,不知在撩动了多少人的心弦。 他又凑近宁萱,弯起身子,想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生怕她听不到。 宁萱突然站起,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 陈铭文的身子立刻定住,眼里闪过几分怒气,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 压抑住怒火,他委婉地笑了一下。 “不知道宁小姐的男朋友今天来没来这里?是哪位?”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音乐里显得极小。 宁萱的手机突然振动一下。 她拿出手机。 顾宴池(大宝贝):【想你!】 她嘴角扬起,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 直接发了句语音。 陈铭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掌不自觉地握紧。 回完顾宴池的消息后,宁萱才想起来陈铭文问自己的问题。 她脸上崩起来。 “陈少爷,人都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是?” 陈铭文咬紧牙关,装作平常的样子。 “宁小姐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就听不明白。” 宁萱把空了的酒杯放在沙发旁的桌几上,不知不觉她竟然喝完了一杯。 这会儿脑子还挺清醒,看来她的酒量上涨了? 恰好音乐停下,舞池里的人群渐渐散去。 苏梦重新又过来,见两人没有跟她想象中一样,于是她拉起宁萱的手。 “表妹,怎么不坐在这里?陈少爷你们聊的怎么样?陈少爷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呢!” 宁萱真的好想吐,长的还没她大宝贝十分之一好看,就这,还校草! 苏梦说瞎话良心是真不会痛。 宁萱当着陈铭文的面大声说道: “二表姐,陈少爷人挺好的,你介绍给大表姐认识呗!大表姐应该还没有男朋友。” 这样的人渣就别在自己眼前转了。 看着还人模狗样的,谁知道心有多黑,也不知道骗过多少女孩子。 苏梦语塞了一下,很快又说:“就是介绍你认识一个朋友。” 宁萱把她的手扯出来,“现在认识了。” 一个侍者正好端着两杯红酒过来,苏梦招了招手。 侍者立刻走到角落。 “表妹,表姐多少招待不周,表姐给你赔礼一杯。” 小宝贝:【宿主,你左手边的那杯酒有问题!!!】 宁萱:“知道了。” 看来不是赵远。 宁萱笑起来,“二表姐客气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样,不如我先敬表姐。” 说完她拿起左手边的那杯。 苏梦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那杯酒都没有看。 难道不是她?不是苏家人? 宁萱眼里闪过疑惑,拿起的酒杯又放下。 她摸了摸脸颊。 “二表姐,还是算了,我的脸这会儿发烫,估计都要醉了,不如你和陈少爷一起喝,下次有机会表妹一定给你赔罪。” 苏梦见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没有想那么多。 “既然如此,表妹坐在沙发上歇会儿 。” 宁萱点了点头。 苏梦拿起两杯酒,将左边的那杯递给了陈铭文。 陈铭文接过去后直接一饮而尽。 远处,男子将角落里的一幕收入眼底。 宁萱在这里套起来苏梦的话,可惜就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也有些烦了。 倒是陈铭文发觉一股燥热从身体深处爬出来,他意识到不对劲。 随便扯了个理由就离开了苏家。 至于在哪里泄火宁萱可就管不着了。 看着他有点踉跄的脚步,宁萱不知道白了多少眼。 这杯酒不管是苏梦还有陈铭文谁喝,结果都是一样的。 宴会接近尾声。 门口陆陆续续地脚步声响起。 宁萱:“小宝贝,你有没有感觉有个人一直在盯着这里?” 小宝贝:【宿主,您的九点钟方向。】 宁萱往那个方向探去。 姜天域和一群老总似乎还在聊着天。 应该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姜天域转过头朝她微微一笑。 宁萱笑着打了声招呼后低下头。 心里却开始发凉。 不可能是他! 他可是看着原主长大的。 小时候宁宇国忙,很多时候都是原主和姜行曳一块在姜家玩耍,而姜天域在原主眼里跟自己的爸爸没什么区别。 宁萱:“小宝贝,你是不是看错了?” 小宝贝:【宿主,你要是这么一问,小宝贝也不确定了…】 宁萱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的无语! 终于,人越来越少。 宁萱也准备离开,至少嫌疑人的范围已经缩小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那个人还会出手的… 苏梦见此出声道:“表妹,我让司机送你。” 宁萱摇了摇头,“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说完,她转过身独自一人走着。 “萱萱。” 刚走出门口,就有一道声音叫住她。 第29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29) 顾宴池坐在车上,骨节分明的食指又点开那条不知听了多少遍的语音。 嘈杂的音乐声中,那道声音还是那么清晰。 “宝贝,我也想你了!” 顾宴池的耳边泛起了红。 半个小时前,给宁萱发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苏家外面。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 他隔着窗户找着他的小姑娘。 许久,还未见到熟悉的身影。 他蹙起眉头,抬起脚走下车。 另一边。 “姜叔叔,有什么事吗?” 宁萱指尖蜷起。 姜天域将手臂上的西装披上,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界面又放下。 眉头有些微皱,“萱萱,最近我家那臭小子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话都变少了许多。” 宁萱想了想,回道:“他最近学习挺用功的,可能是担心到时候的成绩,不过付出肯定会有回报的。” 姜天域眼里都是满意,“这些天他去找你们里补课,倒是麻烦你们了,到时候有空姜叔叔请你们一块吃个饭,好感谢你们。” 宁萱笑着乖乖说:“姜叔叔客气了。” “……” 两人并排往外走着,中间隔着一长段距离,不时地聊着天。 顾宴池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经快11点了。 外面停靠的车只剩下廖廖几辆。 他面色冷淡,月光下青隽身影卓然而立,一身干净的白衣黑裤,星眸剑眉,五官深峻。 某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家大宝贝是真的帅,简直狠狠的戳中了她所有喜好。 姜天域没有见过顾宴池,见宁萱脚步停下,问道:“怎么了?” “姜叔叔,有人已经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啊。” 宁萱指着不远处低调奢侈的兰博基尼。 姜天域自然就注意到了顾宴池。 他嘴角上扬,满脸笑意,“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那姜叔叔也走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姜叔叔。” 话音一落,宁萱迈着小腿就跑向顾宴池。 顾宴池再抬眸时,就见到了那个让他分外想念的人。 只是瞬间,他整个人柔和起来。 宁萱牵起他的手,嘟着嘴,“男朋友,真的好想你。” 顾宴池摸了摸她的头顶,“我也是。” … 马路边的路灯照亮着一方土地。 车在司机的操作下均速行驶着。 后座上,宁萱轻轻靠在顾宴池肩膀。 “刚刚那个是姜行曳的父亲,等到时候爸爸和宁阿姨办婚礼的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顾宴池“嗯”了一声。 “那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 大概是宁萱在宴会上脑袋紧绷,这会儿开始泛累,两人一路上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顾宴池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搂住旁边那人,不让她掉下来。 等到了家的时候,宁萱已经睡着好一会儿。 顾宴池揽住她的腰,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出车。 她的半张脸直接贴在他的怀里,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身上。 直到门开的声音,宁萱这才醒过来。 她终于睁开眼睛,半睡半醒的眼神很是朦胧,看了眼顾宴池,很可爱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睡意渐渐消失,随即而来的就是不清醒的醉意。 幸好的是,她还能认出来顾宴池。 “顾宴池,是到家了吗?” 顾宴池低下头,看到的就是美人睡醒的一幕。 喝下的那杯酒酒劲上来,宁萱的脸颊染上了两团红晕。 看起来真的好欺负,他喉结不自觉上下动着。 “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好重的。”宁萱撒娇道。 顾宴池反而把她颠了下,“不重!” 宁萱的脖子瞬间变得通红。 这怎么跟哄小孩儿一样?她好像记得自己已经满十八成人了。 “你放我下来嘛。” 顾宴池最后还是放下了她。 宁萱看着眼前的顾宴池,唇形看起来真的好好亲。 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红唇慢慢接近。 又顿住。 晚风从窗户处吹进,带着阵阵凉意,窗帘也被吹着动起来。 心弦被挑动着。 顾宴池低下头,嘴唇轻轻划过她的唇,如同蝴蝶翅膀的轻触,宁萱感觉一股电流流过了她的身体。 她身子不自主地轻颤,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顾宴池看着她呆愣的样子笑出声。 嗓音带着宠溺:“还有十几天才可以接吻,男朋友一直在记着。” 刚刚划过的接触可不叫接吻。 酒劲上来,宁萱脑子已经开始不清醒了,他刚刚说了什么? 自己刚刚要做什么来着? 她的手还在紧紧搂住顾宴池的脖子,有些费劲。 刚放下来,眼前的人就走起来。 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怎么会有两个顾宴池? 宁萱摇了摇脑袋,试图清醒。 一杯温热的水递在她手边,她接过去,却没接稳,都洒在了顾宴池的白衬衫上。 腹部的白衬衫湿了一大片,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里面的光采。 宁萱低下头,两个顾宴池变成一个顾宴池了啊。 顾宴池已经知道小姑娘这会儿彻底醉了,在苏家外面,他靠近她的时候就闻得到淡淡的一股酒味。 “萱萱喝醉了,我们早点睡觉好吗?”顾宴池哄着她。 宁萱慢慢摇摇头,“不可以,我还没有洗澡。” 顾宴池皱着眉头,似乎忘记还有这一茬。 “那萱萱一个人可以吗?” 宁萱又摇摇头,嘴角咧着,“不可以,要男朋友帮我洗。” 说着手往后想拉开裙子背后的拉链。 果然是醉了! 顾宴池及时按住她的手。 柔软的小手再也不能动。 他脸色通红起来,根本不敢想象那副场景。 “萱萱最乖,已经晚了,我们明天再洗。” 宁萱仿佛思考半天,最后点点头。 顾宴池放下她乱动的手。 但下一刻,爪子不受控制地袭向对面那湿漉漉的地方。 好硬,有八块! 但手感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哦,原来还有一层布料。 她勾起衣角。 试图伸进去… 第30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0) 小宝贝已经没脸看它的宿主了。 当初找上宿主,它就是看中了宿主的色心。 但没想到宿主喝醉后,色心更大! 顾宴池感觉有羽毛扫过,一股热流和电流穿过心脏直冲大脑。 那只不安分的爪子还在探索着衣摆的入口。 半天也没有找到。 小姑娘急得要哭。 “顾宴池,我想摸摸你的腹肌嘛!” 顾宴池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强忍住浑身的战栗,把下摆的衬衫扣子解开。 宁萱这才笑起来。 爪子顺着扣子那里伸进去。 终于摸到了。 她心满意足的左探探右探探,丝毫没有顾及眼前人的反应。 顾宴池的黑眸开始发红,浑身似乎烧起来火。 他幽深地盯着面前饱满的红唇。 宁萱突然出声:“困了,要睡觉,” 宁萱终于放下乱动的爪子,甩掉鞋子,光着脚就走到了床上。 接着躺下,把被子直接盖在身上。 顾宴池低头看了眼凌乱的衣摆,无奈地摇摇头。 自己的女朋友,当然要自己宠着。 进入六月份后,天气愈发炎热,枝头的蝉鸣听的让人心燥。 高三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每个人都埋头做题,连那些微小的讨论声都没有了。 满桌的试卷,堆叠的书本,马尾下散下的稀碎发丝,少年了无杂念的眼眸,纷纷漾成热烈的预告。 属于高中的青春马上要结束。 那些挥洒过的汗水和眼泪终将成就最后的每一分。 体育课也早已取消,教室里也没有了教书声。 终于,来到了高考的前一天夜晚。 “萱萱,东西都准备好了,准考证记得拿。” 宁萱看着在她面前来回徘徊不知道多少遍的宁宇国,深深地叹口气。 “爸爸,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文具都是考场上发的,准考证早就放在了书包里,顾阿姨已经检查好多遍了!” 宁宇国终于停住脚步。“那爸爸还不是太紧张了吗?” 宁萱把他拉到沙发上坐着,“是您的宝贝女儿考试,不是您考试!我还没紧张呢,您倒是先开始了!” 顾蔓的肚子已经隆起了弧度。 她拿了杯牛奶给宁萱,宁萱接过去道了声谢。 “爸爸,牛奶有静心的效果,我觉得您也得喝一杯。” 宁宇国摆摆手。“还是你喝,对你有用对我没用。” 宁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爸爸……” 顾宴池和顾蔓坐在那静静看着父女两贫嘴。 最后。 宁萱直接说道:“爸爸,顾阿姨,我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早点起来。” 宁宇国连忙点头:“赶紧去。” 宁萱泡了个澡后才从洗手间出来,等出来的时候房间的床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自从上次醉酒后,宁萱都不敢直视顾宴池。 自己原来色心这么大! 虽然她一直想摸他的腹肌,但也不能那么直白嘛! 她擦着头发,故作冷静。 “你怎么来了?” 顾宴池似乎很是委屈,“这些天你一直在躲我。” 宁萱嘴角一抽。 应该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这不是快要考试了嘛,多少会忽略你一点,别生气啦!” 顾宴池站起来,走进洗手间拿了吹风机出来。 “你坐在这里,我给你吹。” 宁萱被按坐在椅子上,她顺从的放下头巾。 吹风机的暖风袭来,让她有些恍惚。 她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洗的头就是顾宴池给她吹的。 现在,他的动作明显比那时候还要轻柔。 宁萱心突然跳了一下。 她问:“顾宴池,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顾宴池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闪过一抹暗色。 他虔诚回道:“不会!我不会让你消失!” 宁萱嘟起嘴巴,“就是假设嘛。” “不会有这个假设。” 吹风机发出的呼呼声掩盖了少年砰砰跳动的心脏声。 如果她消失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自己也不敢想象。 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他手里夺走她! 室内渐渐陷入安静,吹风机也停止住运转。 宁萱转过头站起,直面着少年。 她张开双手,像归巢幼鸟一般,投入少年的怀抱。 “顾宴池,我真的好喜欢你。” 宁萱毛绒绒的脑袋埋在顾宴池温暖的胸膛,嗓音软糯温柔,带着小女生的撒娇气。 顾宴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出现阵阵不安。 他搂紧住她,双臂炽热,下颚抵在发顶,寻求那丝安全感。 “我也喜欢你。” 少年的嗓音带着哑意,酥麻冷磁,如轻柔的小羽毛,绕着耳廓打转。 宁萱的心立刻软成一片,紧紧抱住他。 “明天和后天我会考出一个好成绩,和你一起去京大,你一定要记得等我。” 顾宴池笑了笑,他怎么会有她会离开自己的错觉,她未来的计划里明明有他。 他点点头。 “好!” 宁萱抱了他好久才松开手臂。 顾宴池与她对视,只见那泛着莹莹月光的黑色瞳孔内,只隐隐约约倒映出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他捏了捏宁萱的脸。 “怎么看起来要哭了?” 宁萱立刻笑起来,“怎么可能?就是害怕自己考不好。” 她又不是爱哭的人!就是突然间想到前世少年的结局,她心疼。 顾宴池揉了揉她的发顶,发丝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宁萱的伤感一扫而光。 她开口说道:“顾宴池,我一定会和你一起上大学的!” 顾宴池眉眼向下弯,眼里盛满了笑意,薄唇温柔地吐出两个字。 “伸手。” 宁萱乖乖伸出手腕。 顾宴池摊开手心,是一条红色丝线编织成的手串,上面挂着六颗个正红色的小珠子,看起来十分轻盈,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圈漂亮的光色。 “这是前些天我去庙里求的如愿绳,相信自己,一切都会如你所想。” 顾宴池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 “顾宴池,你还信这些。” 宁萱突然笑出声,怪不得前几天有次放学他没和自己一块回去。 顾宴池点了下她的眉心。 “信一次又何妨,说不定就是管用。”少年的语气难得有些执拗和稚气。 他没有说的是,这是他跪在佛像面前许久才求到的,他还向佛祖许下了愿… “借我男朋友的吉言,我一定能考出个好成绩!” 宁萱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宿主,好感度达到95!】 第31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1) “好啦,快回去 ,相信你的女朋友!” 宁萱推了推顾宴池。 顾宴池深深地望着她,眼里有说不完的情意。 “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 高考如约而至。 蝉声高鸣,阳光炽热。 车流中的交警、的出租车、警戒线外守着的救护车和警车…… 这一天,全世界都在为高考生让路。 学校内拉着一道道横幅。 “相信自己!高考加油!” “祝每一位考生金榜题名!” “前路漫漫亦灿灿!” 学校外。 家长们身穿旗袍,寓意旗开得胜。 就连今日的绿灯都好像多了许多,希望他们一路绿灯。 空气中,充斥着喜悦和激励的气息。 宁萱早已经历过一次高考,倒是没有太紧张,只是有些心潮澎湃,她淡定地走进考场。 检查身份证,准考证,检查违禁物品。 进行人脸和指纹识别。 一切流程熟悉又陌生。 第一场是语文,难度并不算大,宁萱洋洋洒洒每一题都认真做满。 等卷子完成的时候,还有半个小时。 又重新检查了几遍,最后才交卷。 走出考场,连空气都感觉清新了几分。 校门还未打开,广播中还冒出几个考号,可能是没有写名字,监考人员正在核对。 宁萱坐在树荫下的排椅上。 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射出一个个光点。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电话铃响起,宁萱听着喜庆的音乐笑起来,她家男朋友真幼稚! 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出来了吗?” 她捡起刚刚落在身旁的树叶,“出考场了,不过还没出学校,人太多了,好挤!” “感觉怎么样?” 宁萱摆弄着手里的树叶,“还行喽,也就一丢丢容易。” 顾宴池笑出声。“我家女朋友真棒,接下来的考试不用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宁萱还没回答,有人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手里的树叶被她猛的戳了一个洞。 她抬起头,看向来人。 “姜行曳,你没看到我在打电话?” 吓人一跳! 她瞪了姜行曳一眼。 顾宴池听到动静,“我在家里等你。” “嗯。” “……” 电话挂断。 姜行曳才咋咋呼呼起来。 “你怎么一个人?顾宴池怎么没来陪你考试?” 宁萱白了他一眼,直接说道:“这么热,我舍不得。” 其实,她还是怕会有意外。 原剧情里少年的命运就是从今天发生的改变。 她昨天强烈要求了顾宴池不能来学校,只能在家乖乖等她! 或者最后结束的时候和爸爸一起来。 这样应该就不会出事… 姜行曳把宁萱的书包一提,也回了个白眼。 “擦!考个试还要虐一下单身狗。算了,小爷今天考的不错,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一起走!” “呵呵。”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是以火箭的速度度过。 最后一场寓意着全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宁萱放下手中的笔,深吸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校门外,宁宇国和顾宴池早早过来了,而顾蔓因为身子原因在家里养着。两人站在一起,修长挺立的身姿吸引了不少家长的目光。 顾宴池看着时间。 校门口的大门正在准备打开。 刚露出一个小口,几个少年就兴高采烈地冲了出去,脸上神采飞扬。 属于他们的高中时代结束了… 宁宇国看向左边,“宴池,你给萱萱发消息了没有?” 顾宴池点了点头。 手机聊天的屏幕上,“马上就出来啦!” 宁宇国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我这两天还拜了菩萨。” “……” 蝉鸣越发响亮。 空气里的温度倒是降了一些。 宁萱与姜行曳不在一个考场,这次结束后没有遇到。 阴影挡住了宁萱的路,她顿住脚,抬眸看向眼前的人。 自从赵远出事后,孟依依她们两人已经没有了往来,她拦着自己做什么? 孟依依红着眼,向前拉住宁萱的胳膊。 宁萱看得到她的裤子上有些湿红。 “萱姐,你能不能帮我去学校超市买一下卫生巾,我大姨妈来了不方便,我在洗手间等你。” 说完还没等宁萱回答,孟依依就跑到距离最近的洗手间里面。 宁萱看了眼手机,还没有太晚。 女孩子这种事也没法拒绝。 再说,这里好像也没有其他人… 去一趟… 超市里这会儿还营着业,她随手拿了包卫生巾就离开这里,到了刚刚的洗手间。 洗手间没有什么动静,似乎也没什么人。 她出声问道:“孟依依,你在哪儿?” “萱姐,我在左边倒数第二个隔间。” 那道门还被敲着。 孟依依还挺有礼貌。 不过,她的声音好像不是从那一道隔间发出来的。 这里还有其他人! 宁萱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向后退到门口。 背后的大门不知道何时被紧紧关闭。 就连这一片都没了任何脚步声或说话声。 小宝贝:【宿主!门被锁了!】 宁萱:“知道是谁吗?” 小宝贝:【不是关键人物!】 也就是与原主和顾宴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宁萱:“可以开吗?” 【不可以…】 此时的卫生间走廊里没有出现人影。 小宝贝化成波斯猫的形态窝在宁萱怀里。 满眼警惕地盯着前方。 宁萱心跳开始加速,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防住了陆广川没想到暗处还有人。 是那个给原主下药的人吗? 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大脑飞速运转中。 她一只手拿出手机。 “咚呲…” 金属落在地上的强烈敲击声和摩擦声。 宁萱望着眼前从未见过的人,眼珠下意识紧缩…… 猫咪发出叫声…… 第32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2) 警车和救护车已经驶离学校,拉起的警戒线也被拆除。 校门口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家长。 渐渐地,只剩下顾宴池和宁宇国。 原本轻盈的云朵此时变得阴沉,仿佛整个天空被一层厚重的阴影笼罩,四周的空气开始慢慢变得凝固压抑。 顾宴池凝望着校门口,红色的考试祝福语被拆下,学校的保安开始准备关门。 他连忙阻拦住,“还有人没出来。” 保安放下手上的动作,解释道:“学校已经检查过了,没人,校领导要求锁上大门。你可以跟要联系的学生打个电话,估计错过这会儿都到家了。” 宁宇国皱着眉头走向前,对顾宴池说:“我刚刚和萱萱打电话,显示的无人接通。” 两人对视一眼。 像是默契一般。 同时拿出手机,顾宴池给姜行曳和顾蔓打起电话,而宁宇国则给校领导打了个电话。 “你说阿萱啊,我这次没有见到她,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萱萱还没有到家啊……” “宁总,好的好的,你们可以来监控室,我马上让保安放你们进来……” 监控室里。 顾宴池一帧一帧找着宁萱的身影。 从考场到校门口。 有… 有… 没有… 那道身影最后消失在3号教学楼的一楼洗手间。 他猛地按住鼠标。 就在此时。 他心突然猛跳一下。 口袋里的振动声响起。 他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 宁宇国以为他要报警,按住他的手,眼神凝重。 “不要报警!” 顾宴池慢慢地点了头,带着强烈的不安。 宁宇国转头看向监控的屏幕,认真地查找着蛛丝马迹。 他紧蹙眉头,一阵担心,是商业上的仇敌? 热燥的风吹进来。 顾宴池默默向后走,拉开了与宁宇国的距离,屏幕亮起,手机的信息一栏多出来一条匿名信息。 “如果想让她平安,那就明天晚上7点一个人来到【地址】这里。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否则……” 同时,还附带着一张照片。 少女安静地躺在白色的床上,像陷入了熟睡当中,看着美好纯洁。 可偏偏一双大手虚虚地卡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对人示以警告。 破坏了专属于少女身上的美感。 就像一头野兽毫不留情地在撕裂着所有美好事物。 顾宴池眸中加重深色,手指蜷起来。 “好。” 信息编辑发出。 城市偏僻的一角。 一栋别墅独自坐落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 夕阳落下,给它披上了一层红色的外衣。 少女躺在床上。 宁萱:“小宝贝,人离开了吗?” 【宿主,门口已经没人了。您体内的迷药我已经消除了一半。】 而且,它最多也只能消除一半… 如果没有消除的话,她还要再昏迷上几个小时。 宁萱缓缓睁开眼睛,许久未见光的眼睛传来刺痛,好一会儿才适应房间里的灯光。 她胳膊撑在床上,起身看向房间的四周。 一切都是粉色的装扮,甚至可以说和她自己的房间一模一样。 不是陌生人。 她倒是没想到因为一包卫生巾自己能落到如此地步。 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就是可怜了她的大宝贝,她不能考试结束之后第一眼见到他了。 小宝贝窝在她身旁。 发出小声的“喵”。 【宿主,有熟悉的味道靠近,有人来了!】 宁萱轻声叹口气,连忙恢复原来躺在床上的姿态,闭上眼睛,装出还在昏迷的样子。 呼吸声也开始放缓。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慢慢靠近。 门被打开了。 一步… 两步… 一根细长的手指从她饱满的额头慢慢划到鼻梁,最后停在红唇之上。 宁萱内心条件性的产生剧烈厌恶感,生理和心理上的反胃让她难以忍受。 还真是他。 原剧情里原主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甚至顾宴池的死也可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脑海里,一根无形的弦连接着小宝贝和宁萱。 “小宝贝,原剧情里有说明吗?” 【宿主,没有!】 那人的手从少女饱满的红唇上移开。 门外又一阵脚步声响起。 “董事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男人从床上站起,替宁萱整理好没有盖好的被子,细心地将她的手放到被子里。 空调吹出的冷气直对着她,可身体的冷远不及心理上的冷。 她真是要吐了!!! 他缓缓问道:“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陆广川呢?” “董事长,他就在外面等您。” “嗯,没事就先下去。” “是。” 男人又重新坐在床上,一只手掐起小宝贝的脖子。 “这只小猫我倒是没在你身边见过。” 随后就将它扔在地板的毯子上。 他望着床上熟睡的少女。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这次我是不会再放开你的。” 话落,他低下头,试图在宁萱额上留下一吻,头顶的灯光投射出他的阴影。 脚腕突然传来刺痛,他停住动作,一脚将小宝贝踢开。 被抓伤了啊。 这猫崽子还挺护主? 他嗤笑一声,站起身,看了眼小宝贝和床上的人,没有其他反应,慢步离开了房间。 “砰!”门被再次关上。 小宝贝跳上床,肥嘟嘟的爪子拍了拍肉肉的胸膛,【宿主,他是大变态!吓死我了。】 宁萱睁开眼,顺了顺它身上的毛,手感还真不错。 原本的紧张消散了大半。 至少确认不是有人想杀自己。 但确实有些变态了! “你一个统子怕什么?我还没怕呢。” 【我没怕…我只是担心宿主…】 “你宿主我不带怕的,咱俩肯定能顺利出去。” 【嗯嗯,宿主。】 “小宝贝,你能联系到外界吗?” 【宿主,这里没有信号。】 那就是不能了。 她的手机被摔坏了,现在也没有联系外界的工具,该怎么办? 宁萱抓着头发,看着天花板,“额…要不还是等人来救?不行!我忍受不了,我想想办法啊……” 想起那人对自己的企图。 她内心就翻滚着恶心,怎么止都止不住。 这都什么事啊! 呜呜呜… 第33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3) 或许是考虑到宁萱不会醒的太早的缘故,男人并没有在门外留下人。 一只猫影悄无声息地溜出门,眼睛到处乱转,把眼里收到的景象传送给某人。 走廊里的灯光不是很亮,幽暗的容易让人晃神,到处透露出丝丝的凉意。 小宝贝顺着走廊找到楼梯,猫脑袋四处张望,动作十分小心。 巧的是,此时正好没有人。 宁萱走下床,拉开窗帘的一角,外面天色已经昏沉,附近甚至连一条公路都没有。 荒僻的不能再荒僻… 她所在的楼层是三楼,墙上没有攀爬的东西,如果顺着墙爬下去,她的命估计也离没了差不多。 【宿主,还没有发现其他人。】 “整栋楼都没有人吗?” 【等一下,宿主,花园里好像有人,味道好香啊!】 “他们是不是在吃饭?” 【是的,宿主,但是刚刚来房间的那个男人不在这里。】 “有几个人?” 【三个。】 “好,那你盯着他们三个的动向,我先往一楼撤。” 【嗯嗯,宿主。】 终于到它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小宝贝把略微肥胖的身子藏匿花草中,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转悠着。 猫鼻子一吸溜,喵的,实在是太香了! 等宿主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宿主给它投喂。 花园里,三个男子围成一桌,吃着专门带来的速食火锅。 麻辣鲜香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一个光头嗦着粉问道:“你们说,董事长掳过来那小女孩干嘛?也就高中刚毕业能干啥啊?” 寸头猥琐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有钱人总会有点癖好,再说那妞儿身材挺好的。” “不过这也算非法囚禁。”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出事了有人顶着,咱们做好手里的事就行。” 两人就这样讨论起来。 第三个人没有说话,静静的吃着盒里的东西。 盒底的汤汁渐渐到底。 他拿出纸巾仔细擦了擦嘴。 “你们两个快点吃,守好人,一会儿董事长就回来了。” “哎,老大!” 小宝贝将这里的视音传给了宁萱。 此时,宁萱正在蹑着脚步顺着楼梯往下走。 内心泛起阵阵恶心。 原主当初真的只是因为抑郁还有家暴选择自杀的吗? 但现在根本不容她多想。 她加快脚步。 到了一楼直接转向左边,走到最角落的一个房间。 打开门,就能看到乱七八糟的东西,窗户落下了一层厚重的灰尘。 不过,这里直通后面的花园。 而花园尽头有一道门。 她轻轻关上门,走到窗帘边的柜子旁边。 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汽车行驶的声音在这片空旷的地方太过明显,就像一枚石子掷在水中,泛起阵阵涟漪。 花园里的光头和寸头连忙收拾桌子上的狼藉。 小宝贝身子更往茂密的花草里缩。 宁萱透过玻璃观察着外面。 车子的声音最后在后门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门被打开发出的嘎吱声。 不大但也不小。 宁萱看到了另外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广川! 也是,除了宁家,也就他家能悄无声息地让警局放出一个人。 男人淡淡问道:“人没有醒?” 那个老大身子挺直,表情严肃。“董事长,没有。” 那药他用的剂量不少,不到半夜是醒不来的。 男人似乎是知道这一点,点了点头,随即迈起步子向着别墅里面走来。 忽然,他顿住脚步。 眼光扫视了一圈花坛。 天色已经暗淡,花园里的灯早就亮了起来,花坛里只能隐隐约约欣赏到盛开的花花草草的形状。 宁萱屏住呼吸。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阿沪,帮我拿一下车里的保温盒。” 里面有他专门让厨师做的饭菜。 阿沪就是那个老大,他点点头,离开了这里,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两只手里拎着好几个保温盒。 里面的饭菜香似乎都飘了出来。 男人接过来后,步子又接着迈出,这次没有意外,楼梯踏踏的声音响起,宁萱松了口气。 花园的门此时大敞,但宁萱不敢出去。 首先,花园里有人。 其次,夜太黑,她还不知道现在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危险。 她叹口气,太难了。 不行就在这里面待上一夜,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也挺累的,明天一早再说。 她蹲坐在角落里,也顾不上脏不脏,背后靠着墙。 幸好为了高考她没有穿裙子,做什么都挺方便。 小宝贝:【宿主,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宁萱打了个哈欠。 “该洗洗该睡睡。” 就是应该洗不了… 小宝贝趁院子里的人不注意,又溜回别墅里。 【宿主,一会儿我帮你吸引注意!】 “嗯,干的好!” 小宝贝还挺有脑子。 宁萱望向杂物间的四周。 这个位置有点不太安全,一会儿万一有人打开门,她这肯定能发现。 她蹲起身子,借着花园里灯的余光,看了眼身旁的衣柜。 不算大也不算小。 应该能刚好容纳住她。 委屈一下自己。 她打开柜门钻了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才轻轻关上柜门。 男人走上三楼,径直打开最右边的房门,看到床上被子下的那抹弧度,嘴角上扬。 她是属于自己的。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快醒了。 她见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男人轻步走进去,非常小心,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床上的人苏醒。 但越走近他越来越意识到不对劲。 他一把掀开被子,里面只有高高隆起的枕头。 人,不见了! 很好!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冷笑,猫抓老鼠的游戏吗? 可要藏好了。 面无表情的他,此时闭上眼睛,坐在柔软的床边,交握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如同一尊静默的雕像。 许久过后,眼眸睁开,他一拳砸在床上,形成的力窝很快出现又消失。 他快步走到楼下,步子有些用力,似乎在踩给某些人听。 阿沪刚好到客厅里。 “阿沪,把所有的门锁死!” 正门被锁着,后门一直守着人,她逃不出去。 阿沪意识到出了事,脸上闪过疑惑。 但没有多问,吩咐给光头和寸头。 所有人包括陆广川也低着头站在原地,谁都不想承受男人的怒火。 “找人!” 阿沪眼里闪过惊讶,药剂的分量难道用错了? “是,董事长!” 第34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4) 时间流逝的很快,但宁萱从未感觉如此漫长,她根本不敢睡。 她窝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已经两个小时了,柜子里没有一丝光,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充斥着窒息的压抑感。 一个连粗略恐怖片都害怕的人要在这种环境熬过一整夜,或者更久。 脑袋里的一根筋紧绷着,不敢放松。 她不禁在想顾宴池正在些什么。 他一定很担心自己。 外面的动静忽然大起来。 “老大,那只死猫在这里!” 宁萱头顶上的天花板传来振动。 他们应该要来一楼搜寻,看来小宝贝在吸引他们的注意。 她闭上眼,摸了摸手腕上的圆润光滑的珠子。 祝一切顺利。 二楼。 小宝贝东窜西跳,略微肥胖的身子却很是灵活,总能准时躲过几人的捕捉。 男人冷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宿主,他们要往一楼搜了,我把他们引到三楼。】 小宝贝传输完,就跑到男人面前,乖顺地窝在他脚边,猫脑袋时不时还蹭着他的裤脚,就像猫咪正在依恋自己的主人。 阿沪几人没有冲到男人面前,又继续自己的搜寻工作。 男人微微弯腰,一手掐住小宝贝的脖子,肥胖的身子慢慢悬空。 小宝贝低下猫脑袋,没有感觉,它不是真正的喵星人,身体的结构跟它们自然不同。 下一刻,锋利的爪子划过男人修长的手。 立刻出现几道血印,往外流出鲜血。 男人冷笑一声,“猫崽子,你最好带我去见她,否则…” 脖子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最后突然放下,小宝贝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翻滚一周后才爬起来。 呵呵,大变态,它又不是真的猫… 不过,它确实会带他“找”人。 小宝贝的步子迈起来,然后叼着男人的裤脚,悠闲地遛着弯,拽着他慢慢走到三楼。 黑夜笼罩大地,唯有月亮点缀着天空,深夜里,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宁家。 顾蔓因为怀孕已经上楼休息了,顾宴池和宁宇国则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双双不语。 空气里只有沉默,压抑,担忧…… “宴池,你先去休息。”宁宇国的背看着似乎都佝偻了几分。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出了事,他根本不敢想象。 顾宴池点点头,回到二楼的房间里。 他打开窗户,凝望着漆黑的天际。 一双眸子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紧握的双手青筋爆出。 即使被保送他也可以去参加高考,他就应该陪她一块去考试! 这样就不会出事! 双眸慢慢变得猩红,热气汹涌着席卷眼眶。 洁白的床单上,少女安静躺在那里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 压抑的野兽冲破牢笼,奔腾而出。 这一夜,注定漫长…… 慢慢的,宁萱眼皮开始疲倦,不受控制地闭上又睁开。 手腕上串着的珠子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只有如此,她才能心安。 【宿主,他们往一楼去了,你小心!】 小宝贝的话瞬间让她变得清醒。 “都下来了吗?” 【没有,只有那个男人下来了。】 “嗯嗯。” 她现在真的好想睡一个好觉。 真的好困啊… 走廊里,皮鞋哒哒的声音像是踩在宁萱的心头上。 她双手合一,菩萨佛祖保佑保佑。 终于,过了许久。 杂物间的门被打开。 房间空气里的灰尘迫使男人咳嗽了几声。 这已经是一楼最后的一个房间。 他打开墙上的开关。 一步一步走近…… 他拉开窗帘,花园的小灯光也射进来,灯光融合在一起,显得十分和谐。 杂物室不算很大,几乎一眼就望到了边,但他停留了很久。 皮鞋的踏踏声再次响起。 “喵,喵~” 小宝贝在门口叫着。 男人随意瞧了一眼它,没有理会它。 一个畜牲,怎么能听得懂人话?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也是,这么脏的地方她那么娇的人不会来这里。 他准备离开,但余光还是扫向了宁萱躲在的柜子上。 步子突然一顿。 他蹲下身子,精贵的皮鞋底部已经变得灰扑扑的。 宁萱听到了他的动作,不敢乱动,就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男人把手放在柜子的把手处,上面的灰尘好像有些少了。 躲在这吗? 逃不掉的… 小宝贝用肉嘟嘟的手掌捂住圆溜溜的猫眼,宿主,我真的救不了你!这男的太精了! 男人看着柜子里紧闭双眼的少女。 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额前,少女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易碎。 似乎是灯光的忽然射入,少女的睫毛微微颤抖,慢慢的,一双圆润晶莹的眼眸睁开。 她睡眼朦胧,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姜叔叔,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救我的吗?” 少女的声音带着哽咽。 “姜叔叔,我好怕,有人绑架我。” 姜天域嘴角暗暗勾起,一只手伸在她面前。 宁萱犹豫着把手递给他。 站出来的时候站的还有些不稳。 她连忙扶住柜子,略过意图扶在她腰间的手。 男人的声音温柔,“萱萱,你不乖。” 宁萱懵懂地看着他,“姜叔叔什么意思?” 姜天域微微摇头,没有回答她。 “姜叔叔,你快带我走,我想爸爸了。” 宁萱强忍着恶心与他周旋起来。 姜天域似乎是在哄她,“萱萱,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想去哪?” 宁萱脸上闪过疑惑,“可是我没有见到爸爸和顾阿姨他们。” 这座别墅的布置甚至可以说与宁家一模一样,宁萱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心脏就不停的跳动。 他绝对是预谋已久! “萱萱乖,他们一会儿就回来,先吃饭好吗?” 宁萱无奈地点点头。 阿沪他们很有眼色的没有出现在两人面前。 宁萱抱着小宝贝,抚着它毛绒绒的肚皮,坐在沙发上,望着厨房里忙着热饭的人。 圈子里似乎从来没有他妻子的消息,姜行曳好像就是突然出生,然后被他扶养到如今。 想必姜行曳也不知道他的这副模样。 她脑子里闪过他曾说的话。 “像,太像了……” 难道是原主的妈妈? 原剧情里一定还有别的故事… 但她现在只能装作不知道,慢慢等待… 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4… 第35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5) 宁萱拿出专业的演技,一切都表现的与在自己家里一样。 姜天域以为她只是被吓着了,一直维持着平常的姿态,倒是没有对宁萱做什么。 她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后,让小宝贝守在门口。 这里的夜很静,静的仿佛这一切都是幻境。 宁萱终于陷入睡梦里。 客厅里,钟摆慢慢转着,但饶是再慢,也终于重新转了一圈,定定的指到了左边的5。 “不要!” 床上的少女猛的惊坐起来。 小宝贝急忙问:【宿主,怎么了?】 宁萱还心余恐惧,拍了拍胸,嘴里念叨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手腕处的珠子已经不知道被她摸了多少遍,窗台的阳光穿过,折射到床上形成正红色的光点。 宁萱:“我睡了多久?” 小宝贝:【宿主,已经下午5点了,大变态中间来过两次,但没有进门。】 宁萱揉了揉脑袋,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宁萱:“那他们有没有什么动静?” 小宝贝:【宿主,我那会儿听到大变态给人打电话说晚上七点好像有人会来这里。】 宁萱:“你听到人名没有?” 小宝贝:【没有听到,但是姜行曳似乎也与大变态打电话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还有知不知道你的消息。】 宁萱沉思起来。 姜天域想把她囚禁起来,但宁宇国和顾宴池肯定会找自己。 顾宴池…… 小宝贝又说:【哦!对了!宿主,姜行曳说顾宴池人也不见了!】 【宁宇国现在在找你们两个人!】 宁萱心猛地一跳。 她有个恐怖的猜想! 姜天域口中要来的人就是顾宴池。 姜天域是要除了他! 原剧情里,顾宴池的死与陆广川密不可分,可陆广川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绑走他,客户也不可能找的那么顺利! 她怀疑里面有姜天域搭的线。 但原剧情里原主那么讨厌顾宴池! 与现在很多地方情况又不同。 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她也不知道。 一切都是她的猜测。 但梦境里少年一身是血的躺在她怀里的场面……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刺痛。 她紧紧握住手腕处的红绳。 顾宴池,你这次一定要平平安安… 所有人的结局都要改变…… 宁萱问:“小宝贝,他们人现在在这里吗?” 小宝贝:【宿主,在的。】 宁萱下床穿上鞋就去了楼下。 此时,阿沪正在给坐在沙发上的姜天域汇报着事情。 听到动静后,见是她下来,连忙遮住自己的脸离开这里。 他怕她认出自己坏了董事长的事情,毕竟是他绑架的宁萱。 宁萱走到姜天域面前,眼神带着疑惑。 “姜叔叔,他是谁?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 姜天域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如同长辈一般。 他笑着说:“就是公司的一个人,有一点事情来找我。” 宁萱点点头。 他又问:“睡了那么久,饿了?” 少女似乎是不太好意思,脸色微红,摸着肚子道:“好像确实有点。” 姜天域眼神变得幽深,却只是微微一笑,去厨房拿出一直温着的饭菜。 吃完饭后,钟表的时针徘徊在5与6的中间,迟迟不动,又动的似乎很快。 花园里,寸头和光头整理着要用的东西。 阿沪看向寸头说道:“一会儿我和他去就行,你在家里看着人,别让人再不见了。” 寸头问道:“董事长在这还是那儿?” “董事长不在这。” 寸头点点头,眼底划过暗光。 阿沪见到他那样,提醒他道:“不要打不该打的主意,有些人不能动。” 寸头哈腰笑道:“老大,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不是最好!” 寸头只是附和,没有反驳。 准备好所有东西后,阿沪看了眼手表。 已经6点了,估计人也快来了。 他给了寸头一个眼神,寸头立刻心领神会。 客厅里,姜天域还在和宁萱聊着天。 只是少女的脸色有些发红,呼吸也急促了许多。 但距离太远,姜天域没有注意到异常。 “董事长,这边有个会需要您开一下。” 姜天域自然能听懂他的意思,慢慢起身。 “萱萱,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少女的眼神开始涣散,没有回答他。 很快,细小的红疹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她突然软下身子摔到了地上。 姜天域根本来不及反应,他连忙向前蹲下把女孩拦腰抱起。 他神情慌忙,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仔细看清楚那些红疹子后,才松口气。 宁萱有气无力地说道:“姜叔叔,我感觉浑身痒,没有力气,是不是中毒了?” “没有,这只是过敏,不会有事,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姜天域听到她的话有些想笑。 宁萱看着他,“姜叔叔不去吗?” 他回道:“我还有点事,办完就去找你。” “好。” 宁萱闭上眼睛,红唇已经开始发肿。 她的过敏反应看着很严重,需要医院里的器械,否则姜天域根本不会那么轻易把她放出去。 很快,她到了车的后座。 整辆车里只有她和寸头。 姜天域交代完寸头后才放心的让两人离开。 这里的路并不好走,车子行驶途中起起沉沉。 宁萱本就不舒服的身体直接想吐。 她强忍着这股冲动。 小宝贝的猫形早已消失,无形的存在于宁萱的脑电波之中。 “小宝贝,有信号了没有?” “宿主,还没有。” 一路上,寸头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躺在后座上的宁萱。 眼神让她泛起恶心。 “宿主,有信号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宝贝才出声。 宁萱动了动,虚弱说道:“停一下,本小姐要吐了。” 寸头想着不会有事,加上他正好想出个厕,就在路边停下车。 这里还是一段土路,看不到人烟。 宁萱晃晃悠悠地走下车,在车旁吐了起来。 寸头看她吐了之后坐上车才说道:“我去远地尿个尿。” 宁萱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但娇弱的姿态却掀起了寸头另一阵火。 “粗鄙!” “是是是,大小姐。” 他只觉得是在调情,淫笑了一下,就离开了车旁。 宁萱看到他向前走的背影连忙从中间的空隙坐到驾驶位上。 她的过敏程度轻微,但只是症状看起来严重。 寸头的手机还在驾驶座上。 宁萱打开开关,直接油门踩到底。 “小宝贝,给我导航顾宴池的位置。” 汽车发出的声音瞬间引起寸头的注意,他裤子都没来得及提,最后却只能看着车牌慢慢消失在视野中。 娘的!他吐了口唾沫。 裤兜里找着手机,在车上…… 她竟然会开车!不是没有力气吗? 董事长也被骗了! 第36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6) 进入夏季,天色长了许多,下午6点多的天还是白色,看不到一丝昏沉的迹象。 路边杂乱的树木花草随着吹来的风摇曳着,发出嗦嗦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顾宴池望着面前破乱损坏的旧车库,眼底涌动着不安和凶戾。 她会没事的… 一眼望去,漆黑的车库底下仿佛藏着一头潜睡的猛兽,等待着苏醒、接着吞噬。 他刚要迈出脚步,裤兜里的手机就振动起来。 他看了眼号码,陌生号。 最后还是接通了。 一声熟悉的嗓音响起,他的眼眸开始颤动,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用力。 眼底翻天覆地地变化着。 “顾宴池,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去,他们的目标是你,我现在正开着车过去,你别那么傻!” 少女的话有些慌不及措 ,但少年心里的那块石头咚的一声放在了地上。 他没有问少女其他事情,也没有想她为什么会开车。 他像是重新得到了至宝,只是温柔地说道:“好!” 但他没有说他不是坐车来的这里,而是独自从市中心坐车到郊区,按照他们给的位置足足走了三个小时。 他不会拿她的安全开一分玩笑。 顾宴池的眼底渐渐变冷。 宁萱操控着方向盘,速度已经开到了最快,车尾尘土飞扬。 电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寸头的手机没电了,车上也没有充电线。 宁萱:“小宝贝,这里距离顾宴池那还有多远的距离?” 小宝贝:“宿主,还有二十分钟。” 但距离七点已经只剩下十分钟。 姜天域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到了那里。 她脸上全是不安,在心里祈祷着。 而另一边。 顾宴池刚把手机放下,就听到了身后车胎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的剧烈声响。 一双皮鞋踏在地上,顾宴池抬起眸子。 是他… 姜天域没有任何掩饰,出现在顾宴池眼前。 陆广川、阿沪和光头站在他旁边。 “姜总,他就是那个贱小子。” 姜天域听到陆广川的称呼眼里闪过讥笑。 一个卑贱的人,怎么敢肖想他的宝贝? 还想试图沾染她! 他冷笑一声,“哦,原来你就是顾宴池啊,萱萱的小男朋友?” 顾宴池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收回目光,似乎再看他一眼,就脏了自己的眼睛。 姜天域被他的态度有些激怒,但很快平静下来。 他摆了摆手。 陆广川首先出来,看着自己生的种,却没有一丝仁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粗绳。 他恶狠狠地说道:“小贱种,你别动,也少受的苦,当初敢把老子送到警局里,胆子越发大了啊,今天老子就给你松松皮!” 姜天域冷眼看着这对父子俩。 这就是低等人。 自私,冷漠,狠毒…… 顾宴池看着他慢慢接近,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动作… 他对这生理上所谓的父亲太过熟悉,这些伎俩简直太…… 阿沪见陆广川落于下风,给了光头一个眼神。 光头和他都是练家子,吃的就是这口饭。 他们两个的肌肉很发达,成块的胸肌和手肌看起来结实有劲,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但顾宴池毫无反应,眼底变得凶狠,散发出无边的杀气。 他当胸一脚,狠狠地踢向迎面扑来的陆广川,陆广川被踢的倒飞出去。 还不等他喘息,光头和阿沪已经把他围起来。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他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 在尘土飞扬的地上,他撑住想要弯下的身子。 光头见他身子已经发抖,还死死地硬撑着,发出耻笑。 “就你,还得多练几年,小菜鸟一个。” 顾宴池盯着他,一双黑眸如冰雕般低温。 光头走到他面前,“看什么看!” 顾宴池嘴角勾起冷笑,出拳迅速,又快又狠。 伴随着皮肉碰撞的声音,光头的嘴角变得青紫,嘴角还流出一小股血。 光头瞬间被激怒,动起手来没了控制,狠狠地将手臂砸向少年挺直的背。 幸运的是,顾宴池躲过去了。 可下一秒,阿沪直接冲他的腹部一脚。 少年趴在地上,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已经布满了灰尘。 他一只手按住腹部,另一只手支撑住地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他抹掉嘴角流出的红,狭长的眼睛不屑地瞥着姜天域。 嘴里无声说道:“就这?” 姜天域拍拍手,发出笑声,“少年人,别高兴的太早,昨天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你不想知道我和萱萱一起做了什么?” 他故意说出让人误导的话,接着又说: “我要是你,就乖乖地求饶,而不是这样跟狗一样可怜地挨揍!” 顾宴池冷哼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 他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偏偏连眼皮都不愿抬起。 他不会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有她这个人! …… 急速行驶的汽车掀起一阵阵灰尘。 宁萱坐在驾驶位上,路边越来越荒凉,就连花草树木也是如此。 还有五分钟,马上就到了! 此时的天渐渐开始变得昏黄。 【宿主,顾宴池就在你的正南方,不过他身边围着四个人。】 【宿主,他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妙!】 宁萱一个急转弯,车子侧了一个度才稳稳落地。 顾宴池,一定要等我! 她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终于,她看到了另一辆车的身影… 她继续开着车没有停。 顾宴池此时已经快要站不住,原地周围的尘土渐渐染成红色。 光头紧盯着他,防止他有别的动作。 汽车发出的声音由远到近,由小到大。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天域望着熟悉的车,眼底闪过疑惑,不是开去医院了吗? 他皱起眉头盯着高速行驶的汽车。 此时的陆广川站在一边,距离顾宴池有一段距离。 陆广川拿着绳子,打量货物一般看着顾宴池。 姜总可是专门给了他一个出手大方的客户。 这一单可以直接赚个几百万。 他马上就又有钱了…… 不知是谁的声音,“快躲开!” 汽车没有停的意思,直冲陆广川的方向。 他眼球紧缩,双腿不停颤动,他没有想到车是冲着自己来的。 “嘭!”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 第37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7) 两辆车相撞到一起,宁萱由于前作用力和惯性额头直接撞在了驾驶盘上。 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 刚刚的急转弯车子控制不住,万幸的是没有撞到人。 陆广川再坏,也只能由法律定罪,她不能杀人。 此时的陆广川已经因为刚刚跟车的近距离接触,吓得蹲坐在地上,那一片儿尘土有着湿润的痕迹。 宁萱打开车门,颤颤巍巍地走下车,浑身还发着抖。 衣服沾满灰尘,娇柔的小脸上泛着红色,再加上额头的鲜血,宁萱整个人看着就像一个破损的洋娃娃。 顾宴池抬起黑眸,一种说不出的心疼从他的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住,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宁萱被撞的脑子有些昏迷,她晃了晃脑袋,然后注视着地上的少年。 这是他跟自己高考后第一次见面。 怎么都那么惨! 她努力扯出一抹微笑给少年看。 却不知道她现在做出来这个表情有多奇怪。 姜天域皱眉看着她。 她真的很不乖! 他的眼底有些疯狂。 空中的气氛有些凝固,原本有些昏沉的天空好像笼上了一层灰色的纱。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缄默不语。 但都很有默契地看向穿着西装的男人,只有少年少女对视着。 姜天域走近宁萱,一抹不自然的笑勾起,眼神里散发着癫狂的味道。 “萱萱,你真的很不乖啊!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直接露出了真实的面目,不加任何掩饰。 宁萱转过目光,望向他。 “姜叔叔,你不该这样的,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长辈。” 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容。 姜天域的手指摩挲着,“看来你一直是在我面前装的啊,什么时候萱萱的演技那么好了,连姜叔叔都能骗过。” 宁萱嗤笑一声,“难道不是姜叔叔故意的吗?” 故意看着自己按着他的设想演。 小宝贝:【宿主小心!你的身后有个人!】 姜天域手上的动作一滞,“既然要演就演一辈子。” 阿沪就在她的身后,他抬起手,试图把宁萱劈晕。 宁萱在听到小宝贝提醒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顺着小宝贝的指示歪了下身子,然后与他们拉开距离。 她不禁笑出声,“姜叔叔就这样对我?” 姜天域摇了摇头,眼里意味不明。 现在的形势对顾宴池和宁萱很不妙,宁萱脸上故作轻松。 似是劝告:“姜叔叔,如果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已经报警了,你考虑一下姜行曳。” 别让姜行曳失去一个父亲… 她拖延起时间。 姜天域冷笑道:“不可能,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宁萱眼神带着试探,直接脱口而出:“我不是妈妈!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姜天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森寒幽深,猛地攥住宁萱的手腕。 红色的珠子隔开他们的直接接触,但姜天域并未注意这个。 他声音发紧,偏执说道:“你就是!” 宁萱一瞧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救不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妈妈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她是她我是我!我不是她!” 姜天域颓然松手,神情凄然,犹如一只困兽。 他的表情变得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萱没有再理会他,连忙跑到顾宴池的身边,两人互相搀扶着。 宁萱:“小宝贝,警察还有多久才到?” 小宝贝的声音有些惊喜:【宿主,快了!十五分钟左右。】 按理说,最近的警察局离这里开车还有两个小时,这次这么快有点奇怪。 她看了眼顾宴池,瞬间就明白了。 他不是那么莽撞的人,他肯定还有后手。 顾宴池握住她的手,“别怕,萱萱。”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剩下的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阿沪跟随姜天域身边已经五年,他率先反应过来。 低声说道:“董事长,两个人要不一块绑了?” 宁萱两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姜天域抬起头,扯出一个惨淡的笑。 “绑!” 不管是不是,他说是那就是! 他绝对不会放手! 看着光头和阿沪靠近,顾宴池将宁萱护在了身后。 他双眸警惕地盯着前方。 或许是有身后那个他视为珍宝的人,他没有陷入下风,反而隐隐约约有着上风的趋势。 光头只觉得腿上一疼,双膝发软。 只听扑通声,光头矮下身去,他低头看时,自己已经跪在了灰尘里,膝盖钻心的疼。 顾宴池打架慢慢有种不要命的趋势。 宁萱担心地看着他,想帮他又不知道怎么帮。 突然,她弯下腰。 “顾宴池,闭眼!”她大喊一声。 灰尘飞入阿沪的眼中,接着眼睛陷入一片黑暗。 顾宴池抓住时间,忍住全身的疼,重重地一脚踢在他的心口。 阿沪捂住心口,嘴中吐出一口血。 鲜血把土地染红。 顾宴池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紧握的双手和额头处,青红交加。 姜天域就那么看着他如野兽般挥拳。 还是太嫩了,如果再放任他成长几年,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可现在,哼,他只能挨打! 阿沪的眼睛很快又恢复光明,光头也渐渐能站起来。 宁萱急得直冒汗,再这样下去,顾宴池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顾宴池用力将嘴角的血抹去。 呵呵,这算得了什么,他从小都习惯的东西罢了…… “就这?” 他的语气冰冷,嘲讽,还有不屑。 阿沪没想到他能在自己和光头的手下坚持那么久,他的脸上渐渐认真起来。 远处的陆广川见到这副场景,默默地向后退。 小崽子长大了,不止会咬伤人了。 如果今天他活着出去,恐怕未来自己也跑不了,他的眼神闪过凶狠。 他伸进裤子口袋,摸到那把冷硬的东西才收回来。 你是我生的,是死是活我说了算。 一个贱小子而已,他还能再生。 如果杀了他,说不定姜总还会高兴,给自己更多的钱。 发挥他最大的价值,也算是他对自己这个父亲的孝顺…… 气氛越来越紧张…… 第38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8) 陆广川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开始走向前。 脑海里,宁萱与小宝贝联系着。 “还要多久?” 【宿主,还有五分钟,再坚持一下!】 顾宴池的手掌不自觉发颤,只能凭借肌肉记忆挥出一拳又一拳。 宁萱隐隐约约能听到空气中气流形成再消散的过程。 伴随着一道哀叫声,光头的脸上又被重重砸了一拳躺在地上。 与此同时,顾宴池向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无力地垂下来。 阿沪一脚踢出,顾宴池迅速躲了过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腰角被狠狠踢到。 他嘴角溢出轻小的闷哼声。 他现在只是强弩之末,阿沪眼里闪过凶狠,冲到他面前。 顾宴池根本坚持不了了! 宁萱见到不妙,连忙大喊:“住手!” 少女挡在顾宴池面前,阿沪及时停住手脚,收回来,看向姜天域。 宁萱望着不远处的姜天域,道:“你放过他,我跟你走!” 姜天域似是想了一下,淡淡道:“萱萱,没有那么容易,他可不能走。” 少年像头还未完全成长的狼,若是给了他时间,他注定成为狼群的王。 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不要命的人注定走的比平常人远。 况且,他还有执念和挚爱。 阿沪准备重新动手。 “滴滴!” 警车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姜天域头猛的一转,看向顾宴池,眼里带着不解和疑惑。 警察? 看来他并没有把萱萱放在心里啊。 既然如此… 姜天域脸上没有丝毫慌张,“萱萱,你还是太小,看不出人性的丑恶,你能确定他对你的感情?你能确定他不是图宁家的财产?” 宁萱听后有些想笑,恐怕没有谁比自己更确定,小宝贝这个作弊器说的清清楚楚。 【宿主,我不是作弊器。】 “我瞎说的。” 【警察来了,宿主你们没事了。】 宁萱扬起那张看起来有些惨的小脸,“我很确定!我与他的感情外人怎么会知晓?” “外人?”姜天域口中喃喃自语,似在嘲弄自己,他抬起头看了阿沪一眼。 阿沪得到姜天域的眼神,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光头。 两人逼近顾宴池。 没有人注意到陆广川。 准确来说,哪怕有些人注意了也只会当做没有看见。 姜天域眼里闪过暗光。 警车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姜天域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不怕。 宁萱没有想到他们还想继续动手。 可场面已经混乱起来,皮肉碰撞发出的声音不停响起。 【警告!攻略目标有生命危险!】 系统自动的发出机械声警报。 “不要!” 宁萱向后转,看到陆广川拿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小刀逼近顾宴池。 她双眸紧缩,眼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这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原剧情里将他折磨至极,如今竟然想直接亲手杀死他。 她的三观被重新刷新,她还是低估了陆广川的禽兽! 顾宴池听到她的惊呼,手脚的速度加快。 但阿沪和光头围着他,他的动作空间实在太过狭小,陆广川正处在他视线中的死角。 阿沪的眼睛眯起,光头也实在顶不住顾宴池的攻击停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喘着。 “去死!”陆广川低吼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挡在了顾宴池身后。 这一幕似乎很熟悉。 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刺入娇弱的身体,顿时一片红色晕过。 断线的血色玉珠顺着刀刃沿着伤口滑落,嘀嗒落在地上化成一朵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一滴,两滴…… 姜天域满脸震惊又带着不知对谁的怒气凝视着少女。 少女的手捂在距离胸口只剩几厘米的位置,滚滚的刺痛朝她袭来。 这次,她真成了受伤破碎的洋娃娃了。 她双手猛的放下。 寒刀泛着凶戾,似乎正在吞噬她的生命。 【好感度达到100,任务完成!】 【开启自动保护模式!】 宁萱听到这两句话时,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身体受到重力的作用重重落下。 一双熟悉的大手抱住她,她只能闻到血腥味,少年怀里的温暖她都快感受不到。 顾宴池,我会没事的… 鲜血晕染在白色的衬衣上,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刺目而鲜艳。 顾宴池感到一股腥黏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他张开口,却发现怎么也出不来声。 他的手心冷的像冰,嘴唇泛白,竟然慢慢地打起冷颤。 一颗心仿佛被紧紧地握住,难以呼吸。 他蹲坐在地上抱着怀里的人,少女手腕上的红珠子似乎也与大地的颜色融为一体,难以区分。 陆广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杀人了!他真的杀人了! 他连忙跑到姜天域身边,跪在地上。 “姜总,救我,我是为了你才想去杀那贱小子的,我不是故意的!” “警察快来了,咱们快走啊!” “姜总,你一定要救我……” 姜天域平静的外表终于坍塌,他一脚将陆广川踢开。 陆广川吐出一大口血。 陆广川似乎意识到什么,恶狠狠地说:“姜总,我要是跑不了你也别想跑。” 姜天域眼里只有鄙夷,嘲弄,和几丝不易看到的悔意。 “你不该伤她的。” 伤她的人都该死! 他又狠狠踢了陆广川一脚。 警笛声开始变得大小均匀,这片空旷的地方踏上了更多的脚印。 “警察!放弃抵抗!” 阿沪和光头似乎已经习惯,走到姜天域的身旁。 原本还有些昏暗的天空彻底被一层厚重的黑纱笼住。 静的可怕,仿佛能听到所有人的心跳声。 又动的可怕,红色的鲜血不停地流淌发出滴答滴答声。 公路边,昏黄的路灯被夜雾团团包围,挣扎着透出一团团微弱的光,映照着渐渐平坦的路面。 几辆警车在上面驰骋着。 小宝贝有些哽咽,【宿主,你受苦了…】 宁萱现在眼前一片白色,已经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了。 她的伤口应该被人包扎,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突然,系统黑色的字幕出现在她脑海中。 【出于保护机制,您只会感受到那一刻痛苦,您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直接进入下一世界,另外一个是用掉一条命继续待在这里。】 【期间,您会消失自己三年的意识,也就是说您是以原主的意识存在。】 【您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 ps:小宝贝相当于系统的代言人,在宁萱还有攻略目标处于危险情况,或者宁萱面临重要选择时,小宝贝的声音会被系统本能的机械声音取代。 第39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39) 鲜红的“手术室”三个字,像即将干涸的血液一般,让人压抑。 顾宴池如同搁浅的鱼儿,难以呼吸,他紧紧攥着医生从宁萱手腕上取下的红绳。 后背顺着墙慢慢滑落,他无助地把头埋入膝盖上。 宁宇国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放缓脚步,脸上全是痛惜和自责。 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女。 他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背。 “宴池,会没事的,你身上的伤也很严重,先让医生处理一下。” 路上他已经知道了发生的所有事。 顾宴池没有任何反应,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行尸走肉的一具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顾宴池的身子猛地站起,摇摇晃晃地走到医生面前。 他的眼眶微红,面容惨白,胸口剧烈起伏,薄唇张开又合上。 宁宇国脸上全是担忧和紧张,他问出了顾宴池想说的话。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面带笑容说道:“不用担心,手术很成功,只需要住院休养一段时间,期间必须要好好照料。 病人的刀口离心脏只有几公分,不算致命,但大量失血按理来说应该救不回来了,这也算是个奇迹。” 两人听到这番话,胸口似有千斤重。 她差点就没了… 少女静静地躺在那儿,被医生推出来,再被移到病房里。 精密的仪器摆在室内。 大大小小的管子围绕着她。 呼吸机上发出阵阵机械声。 顾宴池包扎好伤口,重新换了干净的一身衣服后,才坐在少女身边。 对不起… 是我没保护好你… 少女的睫毛微微眨动… 虚空里。 【您做好准备了?】 “是。” 随着一阵眩晕感,宁萱再次见到了顾宴池。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床上昏迷的自己和紧握住自己手的少年。 他的伤已经包扎了,看来还挺乖。 她试图弯下身子抱住他,却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哦,忘了,他看不到自己,自己也没办法触碰到他。 呜呜呜… 不过很快她笑起来。 顾宴池,我相信你会等我的。 …… 宁萱在顾宴池身边待了整整快三个月。 她听到他问医生自己还有多久能醒来,也听到医生不确定的回答。 少年眼里的灰暗和不安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顾宴池每天守在病房里,一丝不苟的照顾自己,每次羞红着脸看他早上在自己额头上印下早安吻。 他好像长高了,也好像瘦了。 总之,比之前更加沉默。 本来就不爱笑的人好像变得沉郁。 在他的作证下,加上之前陆广川做的事,陆广川最后被判处无期徒刑。 后来。 高考成绩出来,她的分数完全够得上京大的分。 她之前跟他说过,她想报法学。 所以他替自己报考了京大的法学。 他们以后是一个大学了,只是可惜还有三年…… 病房里。 宁萱现在正拉着顾宴池的手,虽然他感受不到。 床上一股强烈的吸力忽然朝她袭来。 小宝贝软萌的声音响起:【宿主,您该醒了。】 她的脑袋突然处于迷茫之中,无数的记忆开始消散,然后重组。 床上的少女睫毛眨动,似乎要从熟睡中醒来。 顾宴池手心感到发痒,他低头看着少女白皙嫩滑的小手。 他的眼神颤动。 今日的阳光很是灿烂,就连蝉鸣也没有往常那般扰人。 少女终于睁开眼睛。 宁萱意识有些恍惚,她割的腕不深啊,怎么来到医院了? 她好像昏迷了很久,轻轻动了动手,才察觉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转过头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一双发红的眼睛。 很快,她眼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顾宴池为什么在这里!还握着自己的手! 宁萱用力甩开他的手,只是躺了一个月的身体没有力气,根本甩不掉。 顾宴池眼里闪过受伤,他没有错过宁萱的所有变化。 “滚…放…开…” 宁萱的嗓子沙哑,喉咙里一阵刺痛。 顾宴池没有松开她的手,另一只空闲的手按了床头的按铃…… 天色已经昏黄,余晖映在他脸上,显得整张脸更加消瘦。 宁宇国得知宁萱醒的消息后,就连忙从公司赶过来。 医生放下手中的仪器说道:“宁小姐现在一切良好,再观察一周,要是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出院。” 见没有其他事,医生很快离开了病房。 宁萱此时靠坐在病床上,身体也恢复了一部分力气。 顾宴池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宁萱伸出手接过,然后很“不小心”地泼到了顾宴池身上。 随即转过头不再看他。 宁宇国并没有多想,以为宁萱没有力气接稳。 “宴池,你回去换件衣服,我在这里照顾萱萱就行,对了,正好让保姆做点流食,萱萱现在能吃一些。” 顾宴池点点头,只是深深地看了宁萱一眼才离开。 宁萱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也泛着笑。 喝过宁宇国重新倒的温水后,她嗓子舒服上许多,说话也没那么难受。 她娇气道:“爸爸,顾宴池为什么在这里?我不想见到他。” 宁宇国有些意外,“萱萱,你不喜欢宴池?” 宁萱立马点头,“谁喜欢他!我讨厌死他了!要不是你娶了顾蔓,我才不要见到他!” 宁宇国试探着问:“萱萱,你还记得昏迷前自己做了什么吗?” 她虚声说:“割腕……” 宁宇国的第一反应就是宁萱失忆了! 又一轮检查做起。 “宁先生,根据我们的检查来看,宁小姐脑中并没有血块压住神经,那就不是生理上引起的,宁小姐可能是由于受到剧烈刺激,身体自动选择遗忘。” 宁宇国听到医生的话心里叹口气。 但女儿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他问:“那她什么时候能恢复?” 医生摸着眼镜,“这个说不准,可能很快,也可能一辈子不能恢复。” 顾宴池提着保温盒过来时听到了这番话。 他眼底的雾霾似乎被一阵风吹散,慢慢又焕发出勃勃生机。 她只是失去了记忆。 并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这次换他主动一点就好了… 宁宇国跟着医生去办公室继续详谈,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宁萱抑制不住满脸的不耐和厌恶。 “顾宴池,你什么时候能滚出宁家,一个可怜虫天天赖在我家里!” 第40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0) 那些曾经刺痛少年的词从她口中说出,但如今的少年已经不再在乎。 顾宴池把粥从保温盒拿出,举着勺子准备喂她。 宁萱见此直接骂道:“顾宴池,你是不是有病啊!咱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本小姐恶心死了,赶紧给本小姐滚出去!” 顾宴池注视着她的双眼,少年精致的眉眼一时让宁萱慌了神。 她原本计划的好像是勾引他,虽然后来被自己想着恶心取消了。 是!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但他这么看着自己干吗?谁勾引谁啊! 这碗粥最后还是被顾宴池给喂完了。 原因是宁萱真的饿了,宁宇国迟迟未归,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多力气动。 期间,她一直挑顾宴池的毛病,嘴里还骂着他。 向医生再三确认之后,宁萱终于出院了。 鼻里一直闻着的消毒水突然转化成新鲜的空气,她还有些不习惯。 回到家中的第一天,宁萱就立刻舒服地泡了一次澡。 镜子面前,少女面色被水蒸汽熏的微红,那副娇柔的面容似乎又变化许多,隐约开始娇艳起来。 额头上撞的伤口早已恢复的看不到一丝痕迹。 她撩开浴袍,拿起身体乳涂抹起来。 涂到胸口附近的时候她的手有些顿住,上面有一道痕迹。 很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什么时候长了个那么丑的东西? 她撇撇嘴。 宁宇国和顾宴池很默契的都没有在宁萱面前提过之前的事。 原本胸前要留下的疤也被系统潜移默化地消除。 小宝贝自从她这次醒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声…… 一切的过往好像都不存在…… 细心涂抹完后宁萱才离开洗手间。 “咚咚”,敲门声响起。 宁萱问道:“谁啊?” “是我。”少年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到她耳中。 她打开门,堵在门口,瞪了他一眼。 别以为医院里对自己献殷勤自己就不会赶他走! “有什么事?” 顾宴池手里拿着一杯牛奶,是冰箱里唯一的一个品牌。 他开口道:“你睡前要喝牛奶,今天忘了,我给你送来。” 他清清楚楚记得宁萱的每一个习惯。 宁萱闻到牛奶的香味,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然后没给他一个眼神,就转过身准备关门。 谁知道浴袍腰间的带子被挂在了门把上。 一阵撕扯力袭来,她直接往后倒,身前的浴袍也被扯得松松散散。 牛奶被撒在地上,与地板形成强烈的颜色冲突。 宁萱眼睛不自觉睁大,小脸一副慌张的样子。 摔到地上一定疼死了! 还在最讨厌的人面前出丑! 真丢人! 下一刻,温热有力的臂膀稳稳接住她,只是她身前的风光依稀映入那人的眼里。 顾宴池的耳根变得通红。 宁萱立马站起来,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为什么有点冷?哪还有点不太对劲? 她低下头。 然后抬起… “啪”的一声,顾宴池的脸上被拍了一巴掌。 少女的力气不算很大,他几乎感受不到没有痛。 宁萱咬牙切齿道:“不要脸!” 说完,也顾不上地上洒的牛奶,直接跨步。 门被大力关上,隔绝了顾宴池的视线。 他站在那许久,摸了摸被宁萱打过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第二天再见顾宴池的时候,宁萱也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她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人。 顾宴池,真的是世界上最最讨厌的人! 顾蔓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在客厅里织着围巾。 宁萱路过沙发的时候白了她一眼。 都大肚婆了,不好好歇着还做着这些没意思的事。 顾蔓听到动静后,放下手里的针线,温柔笑着。 “萱萱,你过来一下,这件围巾是给你织的,你试试合不合适。” 她双手举着沙发上那件白色软糯的围巾,上面还有一只可爱呆萌的小熊。 宁萱走近,一只手拿过后,随便瞥了一眼就扔掉了地上。 “一件地摊货,谁会稀罕!” 顾蔓尴尬地把手收回。 缓缓地站起身子然后笨拙的把围巾捡回来。 宁萱看到她的动作突然间有些不太忍心。 打住!她和顾宴池可是抢走了自己的爸爸,未来还要抢她宁家的财产。 可怜她干什么! 宁萱冷哼一声,看她重新坐在沙发上才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房间里。 距离开学也就两三天,她最近网购了一大批东西。 爸爸还真够意思,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把自己塞进了京大,不过,怎么就是法学专业。 她紧蹙眉头,红唇也下意识不满地撅起。 九月,鸣了一整个夏天的蝉有了鸣金收兵的趋势,但京城仍旧闷热不堪,天空透蓝,风里夹着几分燥。 巨大的榕树笼罩着一座古朴典雅的校门,纳起一片阴凉地。 树下,不少的家长和满脸憧憬的新生拿着相机拍着照,留下美好的纪念。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校门的正面。 阳光倾洒下来,显得少女皮肤白的发光。 宁萱只是简单地化了个淡妆,就显得脸庞精致娇美,连头顶的每一根青丝都漂亮的恰到好处。 咖色百褶裙包裹住纤细的腰肢,上半身的白色一字肩露出优美漂亮的天鹅颈和锁骨。 毫无疑问,少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开学第一天,热情总是最高涨的。 很快,就一堆穿着志愿者服的学长学姐围过来。 “学妹,你是哪个学院的?” “学妹,你叫什么名字?” “学妹,你有男朋友没?” 女生是出于对漂亮事物的欣赏,而男生则是出于对异性的好感。 总之,都没有什么坏心思。 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顾宴池看着闪闪发光的少女,眼里有开心,但更多的却是…… 他眼底变得沉暗,眸光深邃似潭,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下。 走到车的后门,默默把粉色的行李箱拿出来,接着才是黑色的行李箱。 最后直接站在宁萱的身边,隐隐约约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第41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1) 宁萱抬眸看了他一眼,她发现自己最近脾气好像好了许多。 是不是昏迷这么久的后遗症? 不过,这顾宴池怎么也跟变了个人似的,之前整天摆着张臭脸,现在却天天在自己面前献殷勤。 不会是真的想勾引自己!最后抢宁家的财产! 她微眯双眸。 顾宴池见她看向自己嘴角勾起,眼里都是笑意。 活像一只男狐狸精。 宁萱立马转头。 肯定是! 蝉鸣似乎进入了尾声,有时嘹亮的让人心燥,有时又安静的过分。 热情围在这里的学长学姐见到顾宴池后都很有眼色的散开,去迎接起其他的新生。 只留下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情侣,给他们两人领路。 宁萱本想拿回自己的行李箱,但一想要走那么远,还要搬到宿舍。 呵,算了,还是把顾宴池累死。 学姐在宁萱旁边走着,忽然问:“学妹,那个是你男朋友?你俩看起来还真是郎才女貌。” 宁萱的脚步顿住,冷嗤一声。 “你想多了,就他,还不配!” 少女一脸高傲,那个学姐有些尴尬地笑笑。 不过她更八卦两人的故事了。 学弟不会是舔狗? 舔狗舔到最后可能一无所有。 她带着可怜的目光转头投向顾宴池。 多漂亮的一个小伙子,唉,要不是她有对象,她都想上…… 宁萱的宿舍在c区6楼。 在宿管处签字拿到钥匙后,就只剩下宁萱和顾宴池两个人了。 大厅里,人群涌动。 电梯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根本挤都挤不进去。 少年和少女站在那里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喂,顾宴池,我宿舍在六楼,走楼梯你行不行?” 宁萱略带嫌弃地看着他,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都不知道长胖点,让她的眼好受一些。 少年比她高着半个头,宁萱要扬着脑袋看他。 他迈步走近她低下头,深邃的眼眸里全是笑意。 磁性暗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响起。 宁萱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惊的话,小脸一怔。 紧接着,脖子都泛着微红。 精致的小皮鞋往地上一跺。 “有病!不要脸!” 说完就直接扭头走向楼梯。 累死他活该! 少女的咖色百褶裙掐住小腰,长腿笔直纤细,裸露在外的皮肤,显得细腻又白皙。 恬淡而美好。 顾宴池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变得幽深,手掌不自觉地摩挲几下。 忽然,他低笑一声。 少女鲜活的模样生动就够了。 他清楚的记得少女满身是血毫无生气躺在他怀里的一幕。 他真的不能接受失去她。 来日方长。 宿舍的钥匙在顾宴池那里。 他到六楼的时候,宁萱正抱着双臂站在楼梯口没好气地等着他。 哟,没大口喘气,看来是自己低估他了。 他们是第一个到宿舍的人。 打开门,宿舍干净整洁。 京大的床被是统一订的,顾宴池去六楼管理室领了一套。 “哪个床铺是你的?” 宁萱指着左边最里面,“就那个。” 顾宴池自觉地给她铺了床。 宁萱检查好几遍,鸡蛋里挑骨头,让他重新弄了好几遍才勉强点头。 看着他跟自己仆人一样,她心情也美好了许多。 她开口道:“顾宴池,你可以滚了。” 大小姐毫不留情地撵他走。 只见顾宴池靠近她几步。 宁萱不自觉往后退,最后抵在墙上。 “你想干嘛?” 顾宴池抬起手。 离她越来越近。 最后在她脑袋上待了一下,揪出一小片树叶。 “你头上有东西。” 看清楚树叶后,宁萱的表情有些皲裂。 这应该是校门口榕树上的叶子,在自己头上待了那么久,他能没看到?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别人笑了一路,她气地踩了顾宴池一脚。 “你有病?赶紧给我滚!看到你都烦死了!” 顾宴池还没有说话,门口就传来另一个声音。 “这里应该就是606了,门怎么关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刮了一阵风,原本就虚掩着的门就被彻底关上。 宁萱白了顾宴池一眼,跟他拉开距离。 “你好,我是于漾漾,是法学3班的。” 一个身穿洛丽塔,一只手拎着大包,另一只手提着行李箱的少女打开门。 “哇,这还有个这么帅的男人?”于漾漾直接放下东西打量着顾宴池。 最后她手支着下巴,得出结论:“还挺适合s,帅哥,有没有兴趣?” 于漾漾是个资深的s圈“老人” ,面对有潜力的新人,她都会神经质的询问。 窗外的风吹过,室内气氛一时滞住。 宁萱嘴角撇了撇,她宿舍里不会都是这种看起来脑子有点问题的人? 她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看不到? 都说了不要住校,爸爸还非要她住校! 顾宴池面无表情,冰冷瞥了一下于漾漾,“没有兴趣。” 说完走到宁萱面前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 “我走了。” 宁萱愣住的一会儿,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于漾漾还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那眼神似乎要把他的后背烧出一个洞。 她眼里突然闪过亮光,两只手提起东西往宿舍里一放,就走到宁萱面前。 一把搂住她。 “姐妹,你男朋友真的很适合!要不要劝一下!很有潜力的,到时候绝对会满足你的所有想象!就连接吻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宁萱回过来神,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他不是我男朋友!” 接个屁吻啊! “真的,姐妹……” 于漾漾缠着宁萱,直到606宿舍另外的两个人到齐才暂时罢休。 短发的女孩叫江礼,看起来帅的像个男孩子,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耳骨还戴着闪闪的银钻,出去绝对会吸引许多小姑娘。 另一个卷着大波浪抹着红唇的叫林可柚,家庭条件优渥,是京城本地人。 “后天就军训,只歇一天,京大是真的狠,我的洛丽塔又穿不了了!” 于漾漾躺在床上无力地喊着。 宿舍不止她一个e人,林可柚叹息:“姐的大波浪到时候还要绑起来,戴着军训帽,穿着军训服,想想都难受啊!” “……” 宁萱看着她们在那抱怨,没有说话。 不好意思,她不用军训,虽然不知道老宁用的什么方法,听了一耳,好像是给校方什么病历…… “晚上一块去吃个饭,既然来了京城,那肯定我做东。” 林可柚突然提议,眼里还闪着光。 于漾漾立刻坐起身来。 “去哪?” 林可柚意味深长地说道:“让你作为女生快乐的地方……” 第42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2) 冥野酒里。 强烈的鼓点,渲染的人群…… 空气中弥漫了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还有各种各样的香味。 舞池里,一群男女随着重金属音乐的鼓点,尽情地摇曳着美妙的身姿。 暧昧又迷离。 昏暗但又绚烂的灯光,把这里的氛围推到了顶峰。 几名少女正坐在柔软的卡座上,桌子上摆放着十几瓶酒。 这的位置极好,视野遍及整个酒。 “这就是你说的能让我作为女生快乐的地方?” 于漾漾拿起酒直接对着瓶吹,酒这种地方她高中毕业后不知道去了多少次。 没什么意思,一群人群魔乱舞的。 林可柚笑了一声,“这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我还是专门托人订的卡座,等会儿你就知道好处了。” 宁萱和江礼坐在一起,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四周。 看着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啊,一般般… 但林可柚的话还是勾起了大小姐一丝丝好奇。 林可柚拿出骰子。 “今天呢,姐姐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点了四个男模,冥野酒的男模出了名的脸蛋漂亮身材好,一会儿直接让你们流口水。 不过,先玩一下游戏,谁赢了谁先挑,四个可是不同类型的哦!” 说到这,于漾漾瞬间瞪大了眼,看起来呆萌呆萌的。 “真的假的?” 林可柚嘴角弯起,“假的……才怪!” “来来来,一共三个骰子,谁的骰子总和最大谁先挑。” 于漾漾把酒瓶放下。 “那我先来!” 林可柚又说:“等!我优先说一下,挑完之后我们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哦,不然不够刺激,对不起姐花的钱。” “好嘞…” 于漾漾的运气很好,掷出的总点数最大,脸上已经止不住地笑。 其次是林可柚和江礼,最后才是宁萱。 “姐今天的运气看来还不错。” 林可柚心情挺不错,招了手叫来服务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四个风格迥异的男模走了过来。 同时吸引的还有酒里其他人的目光。 “现在人都那么会玩?还这么有钱?” “那个西装男胸肌那么大,看着真的好有男人味!” “我喜欢那个小奶狗,看着好乖好可爱!喊一声姐姐我直接酥死。” “运动型男不好吗?看着又年轻又有活力,手臂的肌肉线条也好漂亮。” “最绝的是那个冰山脸,看着就想让人好好的接近,然后把他拉下神坛…” “四个都长到我心巴上了,可惜姐姐没那么多钱啊!否则一起包了又能怎么样!” “做梦……” 于漾漾看得脸直接呆了,虽然她也见过很多帅哥,但确实不得不承认这四个是真的绝了。 不过,最绝的还是今天她碰到的那个男的。她往宁萱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可惜喽… 但她现在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傻笑。 林可柚满意地拍拍手,动作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 “亲爱的漾漾baby,挑一个。” 于漾漾毫不客气地站起来,走到四个男模面前。 摸摸西装男的胸肌,又捏捏运动男胳膊上的肌肉,再盯着冰山男和小奶狗的脸,嘴里还不停嘟囔着。 林可柚:“漾漾baby,一个,不是全部!” 于漾漾表示收到,迅速挑下她最喜欢的那张冰山男的脸。 很快,分配完毕。 宁萱身旁的江礼换成了一个小奶狗。 她窝在柔软的卡座内,面容精致乖巧,但又带着一丝娇艳,有着极大的反差,又出奇的融合,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 “姐姐,你喜欢喝什么味道的酒,我会调酒哦。” 小奶狗故意凑近她的耳朵奶里奶气地说道。 宁萱瞬间觉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长的确定不错,但她见惯了顾宴池那张脸,真觉得也就那样,声音还那么夹。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大小姐不是勉强自己的人,也顾不上给别人面子。 直接把小奶狗推到一边,奈何力气太小,没有推动,反而由于惯性身子往前倾,越来越接近小奶狗。 她连忙稳住身子。 小奶狗眼里闪过失望。 他又凑近宁萱,委屈巴巴地说:“姐姐是不喜欢我吗?” 宁萱还未说话,一道阴影笼罩住她。 她抬起头,眼睛陡然睁大。 一只大手直接把她拉起来,然后细软的腰部扣上温热,腰上的软肉被摩挲着。 “姐姐?萱萱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顾宴池低下头,薄唇翕动时,时不时能碰到她耳朵,一股电流开始在她身体里流窜。 宁萱有些愣住,耳根开始发红。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顾宴池眼底变得沉黯,眸光深邃似潭。 他本来打算晚上找她,爽了宿舍其他人的约,谁知道刚到楼下,宿舍群里就发了一张照片。 下面还配上字。 我好像在贴刷到过边上那个女生,顾宴池,你们是不是认识。 得知消息后,他就赶了过来,正好看见小奶狗和宁萱咬耳朵。 好,还真是好的很! 他似是咬牙切齿道:“萱萱以为我怎么知道的?” 宁萱终于回过神,把腰间的手拉开。 “顾宴池,你不会跟踪我?你现在是不是有病!” 顾宴池嗤笑一声,“我确实有病!” 宁萱转头看到他有些病态的黑眸,里面的占有偏执喷涌而出,仿佛他想吃了自己。 他疯了? 自己跟他有关系吗? 林可柚见到那里的情况有些惊讶,于漾漾倒是一边摸着冰山男的手一边吃着瓜。 林可柚拿出手机。 林可柚:“什么情况?” 于漾漾:“抓奸现场。” 林可柚:“她男朋友?” 于漾漾:“她说不是,但我看是。” 林可柚:“那男的挺帅!” 于漾漾:“我也觉得。” 江礼:“你们真的不注意一下在哪聊的?” “……” 好家伙,宁萱还在里面。 一条条撤回消息显示出来。 很快,又一个群建成。 …… 宁萱那边。 小奶狗也站起来,眨了眨眼睛,茶里茶气道:“这是姐姐的男朋友吗?看起来好幸福啊,能有姐姐这样的女朋友。” 宁萱冷笑一声,但很快笑不出来。 顾宴池狠狠掐着她的腰,把她撞进自己怀里。 他环抱住她,薄唇吐出: “姐姐?男朋友?幸福吗?” 第43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3) 顾宴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皮肤上,接着渗入细小的毛孔。 缠绵流转。 “嗯?姐姐。” 宁萱感觉一股热量直冲脸颊,她的耳珠由粉变红最后变成深红,并且在一点点往其他地方蔓延,就连锁骨那一块都红了。 什么姐姐!他明明比自己大! 她试图拉开腰上的大手,奈何男女力气大小悬殊,死活都没有动一下。 她扭过头,唇瓣却不小心擦过顾宴池的脸,她没有注意到少年的眸色加深了几分。 “顾宴池,你放开我!你要是再不放开信不信我……” 宁萱话到这里突然卡住,他好像没什么自己可以威胁的。 还是自己变善良了? 顾宴池低下头与她对视。 薄唇离她只有几指的距离。 “信不信怎么样啊?姐姐。” 宁萱气的满脸通红。 “你个登徒子,大变态!不要脸!” 顾宴池见她急得跟兔子一样,眼睛也红红的,低笑一声。 很轻,但还是被生气的大小姐听到了。 她狠狠地把手放到某人的腰侧,找准一块软肉,费着九牛二虎之力一拧。 一阵闷哼声。 顾宴池的手终于松了许多。 娇小的身子趁势从他怀里脱出。 “顾宴池,我看你病的挺深!以后有病别在我面前发疯!现在赶紧给我滚!” 顾宴池没有反应,眼底却暗涌着其他不知名的情绪。 小奶狗见两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关系。 连忙安慰着宁萱:“姐姐,别生气了,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生气可不值得。” 宁萱听到他掐着嗓子说话,心里开始反胃。 “你也赶紧给我滚,碍了本小姐的眼!” 一个男模显什么眼! 林可柚本来还在吃着瓜,看那里的氛围越来越不对劲,连忙站起来打着圆场。 “萱萱baby,别生气,不喜欢我们换一个。” 于漾漾也凑上前来。 “这小奶狗我挺喜欢,不如让姐姐我坐享齐人之福,萱萱baby别生气了啊。” 小奶狗很有眼色的坐到于漾漾旁边,与另一边的冰山男倒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大小姐虽然还生气,但总归还是给了室友面子。 她重新坐回卡座上。 可惜,顾宴池还站在原地,很好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怎么还不滚?” 顾宴池动了动身子,哪想直接坐到了宁萱的身边。 大小姐瞬间炸毛了。 “不是,你是不是脑子生锈了,听不懂人话?” 顾宴池垂着头,细密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宁萱气得已经说不出来话。 她都已经那么讨厌他了!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还这么恬不知耻地在这! 她好不容易放过他,不欺负他了!到底想怎么样啊! “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宁萱咬牙切齿地问道。 顾宴池终于抬起头,一双黑眸泛着盈盈水光,昏暗的灯光照映下,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却还是死命的忍着,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脆弱。 宁萱突然心软了一下,不过,也就那一下。 他凑近,声音有些委屈:“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少年突然的告白让宁萱有些无措,心却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他的眸子漆黑如点墨,里面仿佛翻涌着黑色的旋涡,却独独还有着少女的影子。 宁萱凝望着,不自觉地被吸引进去。 却很快又清醒过来。 看来,顾宴池是真的有病! 她昏迷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人现在脸皮那么厚了! “我又不喜欢你,你要是再缠着我,我直接转学!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大小姐毫不留情地说出这番话。 少年眼底的暗色一闪而过。 重金属的音乐声突然变得嘈杂起来,酒杯的碰撞声,走动的脚步声还有心跳呼吸声被彻底掩盖住。 台上的话筒被拿起,“接下来就到了我们冥野酒的活动时刻了,大家做好准备了吗?” “好…”酒里的人激情叫喊着,舞池里扭着的男女也停下动作。 “那就来!” 伴随着“咚”的一声,酒里的灯光暗下。 黑暗里,谁也见不到谁的身影,只能凭着感觉。 热气开始弥漫,空气里一片暧昧。 话筒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三十秒,一会儿没有搭档的人要上台表演哦!” 宁萱的左边传来动静,是于漾漾的声音,“林可柚,这什么情况?” “你身边两个呢,怕什么,一会儿随便牵一个就行。” “姐,你说清楚啊!” “就是等灯光亮起的时候没有搭档的异性自动组队,在台上表演接吻。” “擦!这么刺激的吗?” “哼,不然姐能带你来这,还专门给点男模,放心,不会让你们被占便宜。等会儿活动结束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还是咱姐会玩,不过我这两个人,萱萱baby那怎么办?” “你急什么,萱萱baby那不是还有一个男的吗?” “也是,ok呢!” 两人的声音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宁萱自然听到了她们的声音,当然,还有顾宴池… 时间在一秒一秒过去… 黑暗里,所有的感官和触觉都被放大… 有人终于耐不住沉默。 厮磨着大小姐的耳朵: “萱萱,不要抛弃我好吗?我会乖乖听话,不惹你生气,你试着喜欢我好吗?” 顾宴池的声音带着一种撩人的韵律,低沉而富有磁性。 每一个字词从他喉中迸发出来,都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魅力。 宁萱的手也被悄悄覆盖上一抹温热,粗粝的大手摩挲着她细滑的娇肤。 一股股电流开始绕着她的心脏流窜。 男狐狸精! 他在勾引自己! 她的手好像开始被移动,她动了动,没有甩开,反而被握的更紧。 最后,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碰到了一处坚硬而富有弹性的地方。 随着少年的呼吸,那处地方开始起伏。 少年离她更近了,她的裙子紧紧挨着他。 一股热气直冲她的脑门。 不要脸!拿腹肌勾引她! 不过,他的身材真的挺好!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 “萱萱,你试着喜欢我好吗?哪怕一点点。” 顾宴池带着小心翼翼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卑微又诚恳,似乎怕少女拒绝他。 宁萱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加速。 第44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4) 心脏怦怦跳动。 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能让自己开心的好主意。 宁萱缓了一下,冷淡说道:“你先把手放下。” 顾宴池没有放手。 她又说:“你不是说要乖乖听话吗?” 少年这次乖了。 宁萱最后悄悄摸了一把腹肌,然后把手收回。 “顾宴池,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本小姐要是玩够了就停,懂吗?” 少年还没有回答,灯光就猛地亮起。 宁萱下意识地又牵起他的手。 笑话!大小姐才不想当众表演接吻。 少年回握住她,在她耳边吐出一个字:“好。” 徐徐图之。 来日方长。 宁萱傲娇地抬起头,嘴角勾起,看着顾宴池,眼神里,有嫌弃,还有玩意。 “算你识相!” 她承认,他确实秀色可餐。 哼,玩腻了再甩了他。 也算是报复。 酒杯碰撞、人群走动的声音重新响起来。 台上已经有人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极致的暧昧氛围下,动作大胆而亲密。 “好了好了,咱们要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了,谁都不能怂哦!” 林可柚朝宁萱抛了个媚眼,眼神带着几分调侃说道。 两人的手还没有松开,宁萱坦荡地拉着,没有丝毫别扭。 顾宴池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另一只手打开屏幕。 “顾宴池,兄弟你可以啊!” “附议!” “附议!” 里面有张他环抱着宁萱的照片,少女的脸红红的,鼓着红唇,一副娇气,少年则是低头埋在少女的耳边,亲密而美好。 “兄弟们就不打扰你了,玩的开心!” “……” 顾宴池默默将手机背景换成了这张照片。 宁萱见他鬼鬼祟祟地,眯着眼问:“你在做什么?” 顾宴池的手指挠了一下她手心。 “我在上网搜惩罚。” 少女白了他一眼,死闷骚! 见宿舍其他的三个人没有意见,林可柚拿出一副扑克牌,洗好之后横铺在桌面。 挨个抽一张,数最大的接受惩罚,最小的发布惩罚。 了解规则后,游戏就开始了。 第一把,宁萱的运气还算不错,抽到是四人中第二小的6。 点数最大的是江礼,江礼脸上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不是事。 于漾漾抽到的点数最小,“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礼十分爽快地选择了大冒险。 于漾漾猥琐地笑着:“那我亲爱的礼礼小baby,我要你壁咚那个人!” 她一手指着不远处穿着黑丝的女人。 江礼毫不做作,锁定目标后,直接走过去。 酒的声音太过嘈杂,众人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似乎是在交涉。 女人的身材极好,身前露出一大片雪白,她笑了笑,还温柔的抚摸了江礼的脸,最后在她侧脸吻上红唇。 于漾漾、林可柚直接倒吸一口气。 好家伙,男女通吃! 等江礼回到卡座,宁萱发现她的耳尖红了。 运动型男端起一杯酒递给江礼,她浅浅抿了一口。 于漾漾双眸泛光,一脸八卦地凑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红唇软不软?香不香?” 江礼勾起嘴角,“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要是长的那么帅她就也上了,可惜喽。 于漾漾啧了一声。 第二场,点数最大的就是刚才幸灾乐祸的于漾漾。 她寻求刺激也选择了大冒险。 小奶狗嘴里噙着一张纸巾传给她,然后她再传给冰山男,来回反复。 于漾漾可是近距离与男模接触了一把,最后纸巾直接没了,她亲到了冰山男的嘴角。 冰山男还是面无表情,但眼里闪过的嫌弃还是让于漾漾看到了。 于漾漾人狠话不多,直接坐在他腿上。 红唇覆在他耳角:“怎么?不愿意?这可是老娘的初吻!” 冰山男没有说话,任由她乱动。 林可柚眼里闪过亮光。 要不怎么说,还是于漾漾眼光和运气都好啊。 冰山男只是兼职的男大学生,第一次当男模就让她们遇到了。 “来来来,下一局下一局!” 于漾漾还坐在冰山男腿上,让小奶狗帮她抽牌。 宁萱看着她似乎是赞赏地点点头。 顾宴池的黑眸加深,握紧宁萱的手。 野男人还挺多…… 终于,幸运女神不再眷顾宁萱。 这次点数最大的是她,林可柚发布惩罚。 她怂恿着宁萱:“萱萱baby,不如就选大冒险,真心话多没意思!” 顾宴池望着她,仿佛在等她的回答。 她笑了一声,“行啊!” 林可柚偷偷瞥了眼手机屏幕的群聊消息。 “其实也挺简单的,你面前不是有一杯酒嘛,就喂给你身边那哥们。” 接着又笑嘻嘻地加了一句,“嘴对嘴哦。” 玩的可真大胆,宁萱扫视了于漾漾,林可柚和江礼。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大小姐才不承认。 她转头问起顾宴池:“你愿意吗?” 顾宴池暗暗勾起嘴角,乖乖说道:“我听萱萱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啊,本小姐愿赌服输,来。” 说着她直接饮下一口酒,刚准备怼上那张薄唇,就呛了起来,直接把那口咽了下去。 于漾漾立刻起哄:“萱萱baby是在耍赖吗?这总共就没两口啊,不行,赶紧满上。” 空了三分之一的杯子立马比之前装的都要满。 宁萱端起来,再看看顾宴池那张脸。 狠下心。 刚又喝了一口。 却突然被顾宴池阻止,一口酒又咽了下去。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顾宴池,你什么意思?” 顾宴池低下头轻声说道:“这里人太多了,我脸皮薄,萱萱我们还是私下里做。” 宁萱冷笑一声,不过正合她的心意。 刚刚问她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愿意? 她示意的多明显! 大小姐就是那么口是心非。 顾宴池主动说道:“不好意思,我替萱萱愿赌服输,自罚一瓶。” 说完拿起桌上刚开的新酒对着瓶吹起来。 他喝酒的时候喉结上下蠕动,喝的有些着急,有酒顺着脖子往下流,划过一条直线,最后没入衣服里,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宁萱直接瞪大双眼,好家伙,属实是秀色可餐。 她不动声色地移动着身子,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这种美景当然要自己看。 她才不是大方的人… 第45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5) 少年很快把一瓶酒饮完。 偏偏他喝完后还乖乖地牵着宁萱的手,薄唇泛着的水光蛊惑着她。 他确实有勾引人的本钱,高中的时候她怎么没有发现呢? 宁萱盯着他的薄唇有些出神。 “哟,哥们挺能喝。” 林可柚拍着手笑嘻嘻说道。 游戏继续进行。 每个人都轮了两圈。 都是一些刺激的大冒险。 终于,宁萱选择了一次真心话。 于漾漾从冰山男腿上下来。 捋了捋来之前换上的黑色紧身裙,重新坐到冰山男和小奶狗中间。 “嘿嘿,亲爱的萱萱baby,终于轮到我问你了。” 宁萱左手端着一杯酒,抿了一小口放下,看着很是平静。 “问,随便你问。” 于漾漾脸上带着猥琐,嬉笑着说:“宝贝,你身边那哥们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宁萱瞬间感觉嗓子里火辣辣的,那口酒呛到嗓子眼了。 她瞪了于漾漾一眼。 旁边的林可柚睁着大眼睛八卦地盯着她看,就连原本漫不经心的江礼也把目光投过来。 果然,她就知道! 这群室友没有一个正常的! 比她色胆都大。 谁家好人问异性内裤什么颜色。 她无奈地看了眼顾宴池,视线不自觉地放到他腰部以下的位置。 她闭上眼,真的好色啊! 她也不知道什么颜色啊。 于漾漾非常热心的提醒她,“萱萱baby,你可以扒开看看。” 宁萱故意冷着脸说道:“这是大冒险!” 于漾漾一脸无辜,“我只是提议,你可以直接问他,只要他告诉你就行。” 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宁萱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 让她对着顾宴池问,唉,你内裤什么颜色。 恕她做不到。 实在太涩涩了。 大小姐还想要点面子。 她摆烂地靠在卡座上,已经做好罚酒的准备。 顾宴池这时非常好心地凑到她耳边,他看到少女耳根已经通红。 “黑色的。” 还挺识相。 宁萱眼皮翻动几下,懒散地又坐起来。 脸上面无表情,对着于漾漾说道:“黑色。” 林可柚和于漾漾起哄起来。 “什么也不说了,咱四个最有福气的还是萱萱baby。” “谁说不是啊!” “……” 宁萱冷眼看她们两个在那唱着双簧。 玩了许久,几个人都觉得累了,桌上只剩下一堆空酒瓶。 顾宴池不知道替宁萱喝了多少瓶酒,耳朵也开始透露淡淡的粉色。 而宁萱本身酒量就算不上好,这会儿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迷离着眼。 他低下头,就能看到那张红唇翕翕合合,细长的睫毛不时扑动着。 要睡着了。 还是跟之前一样。 他蓦然无奈又痴眷的轻笑出声。 宁萱听到声音似乎吓了一跳,四周望了一圈后又靠在他肩膀上,这次双眸彻底闭上。 顾宴池轻轻地动了下,她没有醒。 看来是真睡着了。 那四个男模已经离开了卡座。 江礼一手一个于漾漾和林可柚,根本腾不出手扶宁萱。 冥野酒距离京大有一段路,需要打车,车上最多也只能坐四个人。 没有办法,江礼给顾宴池留了联系方式,让他把宁萱送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她好及时去接。 顾宴池点头后,江礼才带着两个酒鬼离开。 初秋夜里的风不热也不冷,恰到好处,吹到脸上只会感到舒适。 空气也变新鲜不少。 顾宴池搂着宁萱的腰,防止她掉下去,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斑斓繁华。 但顾宴池只感觉到心静,他有旁边的少女就够了。 出租车司机很快就到,他抱着少女坐到后排,仔细地把她脑袋枕在舒服的位置,全程一动也不动,生怕把少女惊醒。 司机开始和他搭话,“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 顾宴池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司机通过车里的镜头看到后面的情况。 笑了笑,“有你这样的男朋友这小姑娘还挺有福分。” 顾宴池嘴角勾起,反驳道:“是我有福气。”能拥有她。 “哈哈哈,小伙子不错啊!” 知道满足。 后半程司机也不再和他搭话,直接把车开到了京大的宿舍楼下。 顾宴池动了下酸疼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少女抱下车。 现在已经11点,离宿舍封寝还有半个小时。 他轻轻把少女放在地上,仔细地搂着她,然后才拿出手机给江礼打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许久还没有接通。 他皱起眉头。 或许是手机振动了几下,少女的眼睫毛开始眨动。 她恍惚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又闭上。 双臂搂住顾宴池的脖子。 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前。 “帅哥,你是谁啊?身材怎么那么好,胸肌这么硬,能不能让我摸摸?” 她小嘴嘟囔着。 顾宴池眼里闪过笑意,想起上次她喝醉时闹着要摸自己腹肌的样子。 不过…… 他低下头薄唇贴在宁萱的耳边,“能认出我是谁吗?” 宁萱抬起头,眼底朦胧,迷离地注视着他。 然后又把头埋下来。 “不认识。” 顾宴池的眸色加深,闪过一抹黑色。 路灯下,两人的身影抱在一起。 顾宴池淡淡开口,尾音带着疑问,“不认识?” 宁萱摇摇头,“真的不认识嘛,你让不让我摸,不让我就换个人。” 说着就要放开搂在他脖子上的手。 顾宴池掐着她的腰,力道有些加紧,又控制的很好。 没有让少女感到疼,也没有让少女脱出他的怀里。 宁萱有些生气,小嘴一咧。 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让我摸放手行不行?” 顾宴池就是不放手。 宁萱直接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用的力道不轻,留下了牙印,还渗出几丝血。 顾宴池闷哼一声。 “放开!不然我咬死你!” 宁萱抬起小脸气呼呼地说道。 一阵风吹来,她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她又仔细看了眼前的男人好几眼。 这狗男人怎么那么眼熟? 哦!好像她家里的那个顾宴池! 她眯起眼睛,带着探究。 但很快脑袋又昏昏欲睡。 顾宴池就站在那里任由着她看。 他的声音带着暗哑,“萱萱,认出来没有?” 第46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6) 少女嘴里嘟囔着:“认出来就让我摸吗?” 顾宴池与她对视,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 “顾宴池,你到底让不让我摸,不让就滚。” 她嘟着嘴,小脸有些不耐烦。 “让。”顾宴池的语调温柔,酥麻麻的,带着一股宠溺的味道。 似是有羽毛扫过宁萱的心间。 她踮起脚尖,清澈的眼眸凝视着面前泛着诱惑的薄唇。 看起来好好亲啊! 距离变得越来越近。 宁萱突然又低下头,然后摇了摇脑袋,最后又趴在顾宴池胸前。 小爪子悄咪咪地挪到她脸下硬硬的肌肉上。 她轻轻戳了戳。 有点弹性啊。 然后毫不客气地捏起来。 她没有注意到头顶的那人脸色开始变红,甚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顾宴池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女,不自觉摩挲了大掌下的软肉。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二人。 突然间手机震动起来。 是江礼。 怀里的少女还在乱动。 很快,楼下出现江礼的身影。 宁萱似乎心满意足了,她乖乖地跟着江礼回到宿舍。 微风吹拂着。 顾宴池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少女的背影才转身离去。 黑色的天幕上挂着一轮明月,很亮很圆。 大学的生活开始拉开序幕,充实而又美好。 军训动员大会上,总教官代表全体教官进行讲话。 一身迷彩服,再搭配上那张凶凶的脸,看起来严肃又不好惹。 “接下来的十四天是你们大学的第一课,希望大家认真对待!” 伴随着炎炎太阳的照射。 汗水开始挥洒,缤纷的大学生活彻底展开。 操场上一群眼里曾经怀揣着憧憬的少年少女们满是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夜里,不同的学院进行联谊。 各种美女帅哥唱歌跳舞,率先获得优先择偶权。 学校的贴里全是捞人的信息。 两个星期的军训不算很长。 但已经让这群暑假里玩疯了的大一新生累得够呛。 于漾漾和林可柚狼狈为奸,凭借着高超的演技装病,日子过得还较为舒适。 江礼则是直接黑了几个度,看着却更帅了。 军训期间,宁萱一直窝在宿舍,除了必要的时间很少出门。 一来是懒。 二来是不想见到某人。 那天喝醉酒做的囧事她醒来后记得清清楚楚。 大小姐爱面子啊。不能接受。 军训结束那天,阳光炽热。 全校新生都兴高采烈,充斥着喜悦。 “这天杀的军训,终于结束了。”于漾漾和林可柚两个人抱着欢呼起来。 宁萱坐在一旁吃着水果,刷着校园论坛。 嗯,不错,这个帅哥长的真不赖。 这个身材看着挺好。 这个唱歌怪好听嘞。 “萱萱baby,你在看什么呢?”于漾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 宁萱坦荡地递到她面前,“看帅哥呗,欣赏一下。” 林可柚立刻眼睛发亮,跑过来,“别说,咱学校还是有长的好的。” 接着又转了一个音,“不过,你不是有男朋友的人吗?” 宁萱嘴角抽搐,“欣赏懂?再说了谁说我有男朋友的,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机会!” 但这些男的确实比不上顾宴池。 现在她发现他真的很是自己的菜。 于漾漾装作一脸受伤的样子,“那哥们太惨了,舔狗舔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宁萱冷笑一声,装,继续装。 林可柚眨着眼睛开玩笑道:“这样的话,不如萱萱baby把人让给我,我挺喜欢这样的呢。” 宁萱瞪了她一眼,“不行!” 大小姐口是心非的很。 她的人怎么可能让出去。 顾宴池要是敢去找别的女生,她不打死他才怪! 于漾漾又表演起来,一脸深情地望着宁萱,阴阳怪气的语气道:“那萱萱,你晚上怎么不出来,还躲着我?” “呕…” 宁萱被她成功恶心到了。 手机聊天框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她看了一眼。 “萱萱,我在楼下。” 这已经不知道是顾宴池发的第几次了。 她这次终于大发慈悲回他,“等一下。” 于漾漾呦了一声。 “咱们的萱萱baby要出去约会了,真不容易呢。” 宁萱被她调侃着,却丝毫没有脸红。 她迈着步子下了楼。 少年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青松,只一眼,宁萱的目光就被吸引过去。 她的眼光真的很不错。 怎么没早点发现呢? 她走到顾宴池面前,一脸傲娇,“叫我下来有什么事?” 顾宴池绽放微笑,不加任何掩饰。 “约会。” 宁萱装做不在乎的样子,耳后根的红色却说明了一切。 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然后在学校的湖边散步。 小路上,排着几列自行车。 宁萱好奇地盯着它们看。 和煦的微风拂过。 少女的碎发随风飘扬。 “顾宴池,你慢点。”她紧紧抱住他的腰,悬空的双脚没有一点安全感。 少年扭了扭头,望着她嘴角勾起。 脚上的动作放缓了不少。 娃娃机旁。 “顾宴池,你到底行不行?” 夹子松开,一个可爱呆萌的小猫掉到出口。 顾宴池望着她,“你说我到底行不行。” 大小姐被打脸了,哼了一下。 顾宴池轻轻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 “好啦,别生气。” 宁萱很快高兴地拿出小猫娃娃。 算你识相。 天已经黑了,宁萱这一天心情都很好。 宿舍楼下。 少年少女站在大树的阴影下。 宁萱的手里拎着一袋的娃娃。 “顾宴池,我要走了。” 她眼里有些犹豫,随后还是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少年的薄唇。 像羽毛扫过少年的唇。 果然,好软,味道不错。 果然跟看着一样好亲嘛。 她轻点一下就要分离。 谁知腰间突然覆上温热的大手。 少年加深了这一吻。 炙热的吻落下,带着有些失控的热烈,强势地啃咬在饱满的唇瓣上,迫不及待地侵入纠缠。 宁萱手里的袋子落下,里面的娃娃散在地上。 她身子开始发软,似乎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她的脑袋开始昏沉,呼吸也急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顾宴池才停下来。 两人的唇瓣都泛着水光,带着诱惑。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虚化,他的眼眸是纯粹的黑,如同黑渊深不见底,带着极端的吸引力。 宁萱眼睛一眨不眨,唇上还回味着温热的感觉。 她终于回过神。 小脸带着少女独有的娇羞,还有几分生气。 “顾宴池,你说!你是不是跟别的人接过吻?” 不然怎么那么会亲! 要是这样的话就脏死了。 顾宴池瞧着她,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嘴角的那抹轻微弧度似乎也是极力克制后的。 宁萱见他这副模样,直接给了他一拳。 不重,像挠在他的心窝。 “你笑什么笑!” 顾宴池将她耳边凌乱的碎发温柔别至耳后,才开口: “没有,只亲过萱萱一个人。” 宁萱听到这眯起眼,仿佛有些怀疑。 “真的?” 顾宴池弯下腰,把掉在地上的娃娃灰尘拍干净,装在袋子里。 宁萱站在那里看着他手里的动作。 “真的,永远只有你。” 就像顾宴池永远只会爱你…… 第47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7) 大学的生活很快,奔腾着青春不息的脚步,徜徉着少年人的激情憧憬。 秋天的京大,树叶开始变黄,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与湛蓝的天空交相辉映,别有一番韵味。 宁萱的生活平淡而又美好。 教学楼,宿舍,食堂,偶尔还有外面的世界。 顾宴池有时会陪着她一起上课,那些晦涩难懂的法律文条并没有了想象中那么难记。 他总是骑着自行车载着她路过湖畔的美丽风景。 她也会占他的便宜,在校园的某个角落接吻。 冬天的第一场雪总是猝不及防。 宁萱小手伸出窗外,感受指尖传来的凉意,嘴角露出淡淡微笑。 而此时京大已经放假,她和顾宴池回到家中。 “萱萱,吃饭了。” 外面的天已经蒙上黑布,院子里的灯光照在雪上,白净晶莹。 餐桌上有她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顾蔓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医生预计还有两周就要临产。 每走一步,宁宇国都要搀扶着她,动作十分小心。 顾宴池倒了杯温过的橙汁递到宁萱面前。 宁萱很自然的接过。 天气越发的冷,吃完饭后胃里热腾腾的,很舒服。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播放着温馨的综艺节目。 顾蔓突然感到肚子下坠,还伴随着阵痛。 她的脸上开始发白。 手上也不停的颤抖。 宁宇国第一时间感觉到异常。 顾蔓的声音有些发抖,“宇国,我应该快要生了。” 提前了两周。 幸好早已提前和医院打过招呼。 一阵手忙脚乱后,顾蔓被送到手术室。 凌晨,婴儿啼哭的声音穿过手术室的门。 宁宇国的眼眶都红了许多。 医生抱着婴儿出来。 “是个男孩。” 宁宇国只看了一眼,顾蔓就被推出来,他也顾不上婴儿跟着护士离开了这里。 宁萱和顾宴池还在这里,看着初生婴儿稚嫩的小脸,宁萱感觉心都快要化了。 刚出生的婴儿被送去保温箱。 顾宴池牵着宁萱的手。 “困了?先回去休息。” 宁萱打了个哈欠,声音软糯:“还好,忽然感觉好神奇。” 一个生命的降生需要太多期待。 顾宴池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嗯,很神奇。” 在顾蔓出了月子后宁宇国向亲朋好友发了喜帖。 是他们的婚礼请帖。 从高考后延迟到了现在。 他们的婚礼并没有那么盛大,但很温馨。 宁萱亲眼见到宁宇国激动地为顾蔓戴上戒指。 她好像放下了。 没有人跟她抢爸爸,他们是来爱爸爸的。 婚礼结束后,宾客也陆陆续续离开。 但还有人在这里等待。 顾宴池眼里带着戒备,看着面前的人,牵着宁萱的手也不禁加重了力道。 谁都没有先开口。 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气氛开始有些凝固。 男人似乎带着释然,笑了一声。 “不用那么紧张。” 顾宴池摸了摸宁萱的头,“乖,你先离开,我和姜总有话要说。” 宁萱疑惑地看了一眼,但见他眼神里带着坚定。 好,她今天心情好,就听一次话。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空气中的温度都冷了几度。 陆广川被送到监狱里,但没有证据证明姜天域做的事。 最后他只被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 姜天域开口道:“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她过的怎么样,姜氏的公司重心要转到别的城市,以后我大概也不会回来了。” 顾宴池眸中闪过惊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姜天域接着道:“少年人,你还年轻,还需要几年的历练,保护好她。” 这些话不用他说,自己也会做到。 她就是自己的命。 顾宴池黑?的双眸盯着他,语气很冷,跟冰渣子一般,“后悔吗?” 怎么会不后悔呢,差点要了她最爱的孩子的命。 姜天域没有回答他,反而说:“陆广川的那把刀是赵远给的。” 赵氏集团半年前就破产了,赵家的人如同丧家之犬被赶到外地。 这座城市不可能再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只是身影看着踉跄。 没有人知道,那次之后,宁宇国在警察局和他聊了一个下午。 没有声嘶揭底。 只是他们的关系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错。 年轻时自己就已经是个混蛋了… 他不可能再害她的孩子。 余生他只配活在悔恨和内疚之中。 永远不配幸福…… 宁萱在婴儿房摆弄着小策的手。 小策就是顾蔓生下的那个男孩。 “小策啊,你怎么长的那么可爱。” 虽然她对小策还有些别扭,但根本不妨碍自己喜欢他。 小策发出奶呼呼的声音。 小手还拉住了宁萱。 她实在受不了俯下身轻轻亲了一下小策的侧脸。 嘿嘿嘿,挺q弹! 顾宴池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阳光打在少女的侧脸上,一切恬淡而美好。 小策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哥哥过来,不知道怎么地大哭了起来。 宁萱哄了一会儿还在哭,声音还愈演愈大。 顾宴池走向前,摸了摸他的小屁股。 没有湿。 “他应该是饿了。” 宁萱看着他的动作。 怎么感觉那么娴熟呢? 她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顾宴池眼里全是柔光,注视着她。 “看过一些书。” 宁萱愣了一下,“你没事看那些书干嘛?怎么,还想亲手照顾小策。” 顾宴池瞧着她,喉间溢出低笑。 “我为什么要照顾他,我照顾我的女朋友就够了。” 他这一辈子只想和她过,就连未来他都设想了不下万遍。 宁萱嘴里嘟囔着:“谁是你的女朋友,我才没有承认呢,现在你还在我的考察期。” 顾宴池轻笑,“好的,女朋友。” “不要脸!” 婴儿床上的小策吸着手指,抽噎着哭。 渐渐地,发出奶嗝。 似乎在说,你们不管管我吗? 顾宴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想着自己看过的书,学着动作,小心地把他抱起。 轻轻晃了几下。 小策的哭声越来越小。 …… 直到他终于躺在顾蔓的怀里,心满意足之后才笑起来。 第48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8) 盛夏的蝉不知道鸣过了多少个夏天。 宁萱也终于来到了临近毕业的大四。 学校举办了一场模拟法庭大赛,她有点感兴趣,于是报了名。 也是因为这次比赛,她在学校火了一把。 贴里到处都是捞她的帖子。 她的信息也不知道怎么被暴露出去,每天都有人加她微信。 甚至有些疯狂的直接在楼下堵她。 烈日当空。 空气里全是燥热。 宁萱低着头打电话,“晚上一块出去吃饭庆祝?也行,正好放松一下。” 于漾漾的声音从电话传过来,“你家顾宴池在旁边没?” 宁萱回道:“不在,他有事,最近好像在搞什么比赛。” 于漾漾:“哦,那你晚上记得喊他一块啊。” 宁萱:“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到宿舍了。” 电话挂断,她刚抬起头,一张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直接把她吓了一大跳。 面前的男生长的并不丑,甚至还挺帅的。 但再帅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啊。 男生抱着一束花,眼里满是深情,含情脉脉地盯着她。 温声道:“宁萱,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宁萱维持着礼貌,“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而且我也不喜欢你。” 她很明确的表示了拒绝。 早知道她参加一次比赛就成这样,她死都不会参加。 男生并没有生气,但也没有放弃。 “宁萱,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微风拂过她的长发,轻轻地掠过婀娜的肩膀,她站在那里,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男生眼里更加痴迷。 有病!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宁萱没打算理他,直接准备转身。 谁知男生直接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力气很大,白嫩的皮肤上立刻显现出红印。 她用力甩开男生的手。 “我有男朋友!能不能不要骚扰我!不然我就直接报警了!” 宁萱已经没有耐心,绷着脸非常严肃地警告他。 男生眼里闪过受伤,“我只是喜欢你,没有骚扰你……” 他还不死心,想将手里的花递给宁萱。 一只大手直接把花接过然后重新塞到男生的怀里。 顾宴池的声音很冷,“滚!” 宁萱见顾宴池来松了口气。 这些破事他解决就行。 她真是懒得说话了。 男生最后只能抱着花灰溜溜地离开。 顾宴池牵起宁萱的手,有些吃醋,轻轻挠着她的手心。 眼里的黑色加深。 宁萱抬眸,“于漾漾说晚上一块去吃个饭,正好星期天,你有空没?” 顾宴池点点头,再不跟着,还不知道要出现多少野男人。 他抬起宁萱的胳膊,轻轻摸了下泛红的皮肤。 “疼不疼?” 宁萱这才注意到红了一片,“没事,都没什么感觉。” 但顾宴池最后还是买了药膏细心给她涂抹着。 宁萱低头看着他。 还是她眼光好,只有他最好看。 为了庆祝宁萱拿了模拟法庭大赛的第一名,最后一群人去了宁萱的大别墅。 那是大一那年,宁宇国买的。 林可柚本来订的是暮野酒,但没想到竟然有两人强烈反对,一个是宁萱,另一个竟然是于漾漾。 没错,这三年里,于漾漾拿下了那个冰山男,说来也巧,冰山男正好是隔壁清大的。 暮野酒那些黑暗历史不提了! “来!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林可柚举起酒杯庆祝道。 一群人围在沙发旁,面前摆满了酒瓶还有吃的。 当然,还是酒居多。 于漾漾抱起酒瓶就准备怼下去,冰山男就拦住了她。 把酒瓶放下,然后倒在酒杯里,才递给她。 于漾漾整张脸傻笑着。 谁能想到她捡到宝了。 嘿嘿嘿。 林可柚没好气地看着她,“漾漾啊,收敛一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于漾漾立马反击:“谁让某些人没有对象呢!” 林可柚前段时间刚甩了她前男友,原因还是她被劈腿了! 林可柚一脸平静,“姐的下一个正在等着我,再说了,我不是还有江礼。” 她挽着江礼的手。 有些贱男人,不要也罢! 六盏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来来来,掷骰子,谁点数小谁喝。” “漾漾,还猖狂不?” “林可柚你等着!” “不就三杯酒嘛,姐的酒量好着呢!” “嘿嘿,轮到萱萱baby了。” “江礼,你也逃不掉!” “哈哈……” 别墅里的灯亮了许久。 夜色总是容易放大某些情绪。 宁萱也被灌的迷迷糊糊,她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盯着顾宴池看。 视线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他怎么那么好看! 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些片段。 她脸色发红。 好想睡他。 应该不过分? 不行!她不能那么没品的强迫他! 她手里又拿起酒杯。 顾宴池池从她手上夺下酒杯,耐心道:“萱萱乖,不能喝那么多。” 宁萱推了顾宴池一把,语调娇软,撒娇道:“我就想喝嘛!” 没等顾宴池拦住,她就已经灌下了几杯。 顾宴池叹口气,捏了捏她小脸。 小馋猫。 没了顾宴池的约束,她又灌了几杯高度数的鸡尾酒。 她满足地打了好几个饱嗝,小手渐渐攀上顾宴池的腰,然后穿过那层薄薄的布料占起来他的便宜。 他们坐的位置比较偏,没有人注意到宁萱的动作。 林可柚突然站起来,满脸通红,举起手作出发誓的手势,“今天,我林可柚在此立誓,远离渣男,拒绝恋爱脑!” 宁萱被吓了一跳,柔若无骨的小手直接摁在了顾宴池的肚脐上。 顾宴池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刺激,酥麻,连心尖都泛着痒意,颤抖着。 于漾漾鼓起掌,双眼迷离,“对!远离渣男!从我做起!” “……” 两个人又开始发疯。 最后,时间有些晚了,江礼带着林可柚,冰山男抱着于漾漾,打了车回学校。 只留顾宴池和宁萱在这栋别墅里。 喝完的酒瓶稀稀拉拉掉落一地,连空气中都是淡淡的酒味。 宁萱的小手又开始作乱,四处点火…… 第49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49) 顾宴池背靠着沙发,低下头,看着那作乱的娇人。 宁萱的脸粉粉的,红唇泛着水光,像樱桃一样,似乎在诱惑着他去品尝。 “顾宴池,你身材为什么这么好?”宁萱抬起头双眼迷离地问道。 娇软的小手慢慢往上移。 头顶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好几下。 顾宴池没有喝多少酒,却感觉自己也醉了。 他按住胸前乱动的小手,声音暗哑还带着磁性。 “宝贝,别乱动。” 宁萱第一次听他喊自己宝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有一丝熟悉。 她直接站起来,双手从薄薄的布料里抽出,然后环抱住顾宴池的脖子。 “再喊一声宝贝给我听听。” 顾宴池抑制不住轻笑,带着极致的眷宠和爱意出声:“萱萱宝贝。” 宁萱心不知道酥成了什么样。 身体越发靠近他。 最后直接坐在他有劲的大腿上。 她的红唇越发贴近。 下一刻,顾宴池的唇被一股温软堵住,带着酒香的气息,在他的口中流窜,拼命往毛孔里钻。 顾宴池桎梏着她的腰,滚烫的大手贴在她的后背,手上的青筋慢慢爆出。 夜色朦胧,泛起一阵又一阵暧昧的气息。 宁萱终于停下来。 粗喘和娇息纵横交错着。 她盯着他。 随后慢慢将脑袋埋在他肩膀上,她的手轻轻抚上脖颈上的滚动的喉结。 像羽毛一样轻扫而过,像微风拂过花朵。 然后又回来。 反反复复。 直到红唇覆上。 她能听到他克制而又粗重的喘息声。 外面似乎刮起了风,窗帘飞起了几个度,但两人都无暇去顾及它,任由它飞着。 顾宴池极力抑制住冲动,就连脖子都显出了淡淡的青色。 他张了张薄唇,嗓音前所未有的暗哑,还有欲。 “宝贝,听话,要睡觉了。” 宁萱抬眸,视线落在顾宴池的脸上,瞳孔有些失焦,极致的朦胧和迷离。 外面的风声开始变大。 她摇摇头,脑子清醒了几分。 不能强迫他,她不能做没品的事! 她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可他真的好诱人啊! 她的声音分外娇软,腔调简直软成了一摊泥,“你是不是不愿意?” 顾宴池盯着她,眼里一愣,似是没有想到。 少女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就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宁萱小脸垮起来,“不愿意就算了。” 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的导火线被点燃。 顾宴池幽深如墨的眸子里燃起两团火。 他加重了少女腰上的力道,将人抵向他,像是要把少女融入自己的身体。 他垂下头,埋在她肩边,秀发拂过他的脸。 “不后悔?” 少女挠了挠他胸前。 “不后悔。” 顾宴池扣住少女的后颈,薄唇慢慢从耳后移到脸颊,鼻尖,红唇。 然后压近。 强势的气息霸占着。 宁萱觉得好渴,就像一个沙漠中没水的人。 汲取… 她柔软的小手渐渐没有力气,往下滑,一只大手稳稳接住。 十指相扣,纠缠不休… 她突然感觉到身体被腾空,大手绕过她的腿弯。 她望着他… 穿过杂乱的酒瓶堆,走廊,楼梯,卧室门…… 然后身下感受到柔软的床垫。 她被温柔放下,如同至宝。 身前是少年的气息,干净而又清爽,只有丝丝酒味。 床上开始塌陷… 渐渐地,脖颈传来温热,慢慢是锁骨… 灯黑了… 眼前只剩下黑暗,但所有的感官开始放大。 她娇气地抱着身前的人。 像小猫,挠着某人的心。 她突然间有点怕,也有些后悔了。 “顾宴池…” 少年停下所有动作,起身。 “嗯。” “我怕…” 是她有色心没色胆,没出息… 她的手还挂在少年的腰间。 顾宴池平息起热气,把旁边的被褥拉过来盖在宁萱身上。 然后慢慢安抚她,“不怕,宝贝睡觉。” 哄了好一会儿,他起身离开柔软的娇人,准备打开灯。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却拉住他,随后抱住他。 “顾宴池,我不怕啦,来。” 少女似乎哪里跟之前不太一样。 黑暗里,少年的黑眸一滞,闪过几分不可置信,眼里的欣喜一涌而出。 他声音带着哽咽,“萱萱,你回来了。” 他紧紧拥住少女。 “我一直都在啊,我的大宝贝。” 少女堵住他将要开口的薄唇。 一切都在不言当中… 少女开始哭泣,手里紧紧拽着微热的床单。 “顾宴池…” “嗯…” 难以抵抗… 十指紧扣… 少女如同搁浅的鲸鱼,等待着拯救。 而少年就是那个前去拯救的人… 顾宴池仿佛得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遍又一遍… 所有的不安似乎都烟消云散。 只剩下满足。 他埋在少女肩颈处,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我爱你…” 窗外的风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虫鸣。 宁萱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她窝在顾宴池的怀里。 声音哑哑的。 “我也爱你,顾宴池…” 三年的时光在宁萱身上只是一刹那。 那些记忆如泉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 原来这三年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啊。 她被她的少年重新追了一次。 但是… 疼。 她现在只有这一个想法。 痛死了… 她的大宝贝昨天晚上好过分! 都说了多少遍停了! 气死了! 她难受地拧起眉头。 她撑着酸软的身子起来,低头看了一眼。 大宝贝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她准备掀开被子起来。 下一刻,一双大手抱住她。 她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 “顾宴池,你不要太过分!”她咬牙切齿道。 那只大手已经悄咪咪地往上移,“萱萱……” “你个大色胚!”宁萱一把拉下他的手。 昨夜的衣服凌乱的扔在床下,她直接把被子盖在顾宴池头上。 威胁道:“你要是敢出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果然,他一动也不动。 宁萱双腿哆嗦,捡起衣服就连忙套在身上。 然后把顾宴池的衣服往床上一扔。 “赶紧把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 真的是,怎么她刚回来就是这副场景。 头大! …… 第50章 继兄又冷又疯批(完) 宁萱重新感受了大学生活,她毕业的那天,天气晴朗。 于漾漾抱着林可柚,江礼和她各站一旁,美美的毕业照拍出来了。 顾宴池站在那,看着他的少女。 宁萱向她招了招手,“顾宴池,你快过来,咱俩单独合拍一张。” 林可柚打趣道:“萱萱baby,以后要在一个红本子上呢,急什么。” 于漾漾拍了她一下,“没看见都脸红了嘛,说什么呢,咱家萱萱baby怎么说不还得两年?” 一群人洋溢着青春的笑脸。 最后,他们还是合拍了一张。 照片上,少年笑得温柔,狭长深邃的黑眸里,映着少女笑靥如花的模样。 偌大的操场上,仿佛只有他们二人。 毕业后,顾宴池拿着自己大学获得的奖学金还有比赛的奖金与人合伙创办了一个公司。 公司那两年发展的很好,在智能计算机领域取得了很大成就。 姜行曳他们相遇过。 昔日里活泼开朗的少年变得沉默了许多,但是在遇到顾宴池和宁萱的那一刻,有些情绪就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他们又回到了之前那副模样。 听姜行曳说,他和蒋姝在一起了。 宁萱还在那打趣他。 只是一群少年注定不能再像高中一样黏在一起,都各奔东西忙起自己的事业。 宁萱也成功进入了国内顶尖的律师事务所。 而她主攻的方向是虐待儿童和未成年保护,她见过许多被父母家暴的小孩子,还有许多误入歧途的少年。 幸运的是,她帮到了他们。 少年和少女在各自的领域熠熠发光。 顾宴池总是爱黏着她。 每次出去访问的时候,他都要跟着。 说放不下心。 宁萱知道,那一次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 唉,余生只能和他黏着喽… 挺好的… 他们的婚礼是在草坪上举办的。 姜曳行和蒋姝也牵着手来了。 所有人都来见证他们的幸福。 宁萱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踏在布置的精致红毯上。 两旁的气球五彩缤纷,随风摇曳,汇聚成一片美丽的海洋。 柔美的音乐回响在草坪的每一处。 宁宇国满眼泪花,将宁萱的手放在顾宴池的掌中。 昔日的少年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宁萱望着他,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的大宝贝好像懵了啊! 顾宴池紧握着她的手,眼眸颤动着。 教父捧着书,宣读着庄重的誓言。 宁萱感觉手心里全是汗,但不是她的。 台下的林可柚和于漾漾穿着伴娘服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漾漾,我什么时候能嫁出去啊?” “柚柚,萱萱baby一定会幸福的,我们都会的!” 两人说的话虽然没有对上,但心里全是对宁萱的祝福。 江礼两只手没有空着,给她们递着纸巾。 两人抽抽涕涕着。 “不哭了,再哭姐的妆都花了。”林可柚小心地拿纸巾擦着。 于漾漾也收住了眼泪。 “柚柚,我们都会幸福的。” “嗯……” 音乐的声音渐渐轻柔,空气里弥漫了爱意和温暖。 小策已经会走路了,他穿着一身小西服,挎着花篮,走向哥哥姐姐。 在顾蔓的指挥下,一摇一摆,像个可爱的小企鹅。 花篮里的戒指被拿出来。 他又摇摇晃晃地走回去。 全程都笑嘻嘻的。 交换戒指的时候,顾宴池单膝跪地。 那枚戒指他似乎套了许久,宁萱垂眸看着他。 “萱萱,我爱你…” 他双唇颤抖,细密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着晶莹。 终于,神圣的戒指圈在白嫩的手指上。 他没有立刻起身。 宁萱淡淡一笑。 “顾宴池,我是来爱你的。” 气球被放开,蔚蓝的天空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海洋。 远处嬉笑的儿童也驻足脚步,仰头拍掌。 微风带着温暖的气息,吹动宁萱身上洁白的裙摆。 “嘭”一道美丽的弧度上天际。 那天的烟花很美很美… 少年从不爱在众人面前表达。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 婚礼上他当着众人大声说: 在顾宴池的岁月里,顾宴池只爱她一个人。 她冲他笑着… (完) ———————————— 这是我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小说,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宝贝们可以向我指出来,我会认真听的(当然,找茬请走)。 这个世界更倾向于救赎,整个故事顾宴池似乎都没有什么高光时刻,我那为数不多的笔力,哈哈,都用在了宁萱身上,尽管可能没有那么完美。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男二女二,蒋姝,姜行曳,于漾漾,林可柚,江礼等等等,他们更像一个见证的过客,这只是属于顾宴池和宁萱的故事。 下一个世界我会更加努力,弥补之前的不足。 后面还有两章番外,明天就会更新。 最后,还是要多谢宝贝们的观看和喜欢,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爱你们哟! 第51章 世界一番外(原主视角) 我割腕了,为了赶走那对母子。 爸爸进来看到后对我大声训斥,最后还是请了家庭医生,然后心疼的跟我道歉。 说是他的忽视,自己对不起我。 那对母子没有被赶走。 割腕也显得自己太过幼稚。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似乎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他对着爸爸不冷不热,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发现他好像并不是故意抢走爸爸。 我从来没有和他坐过一辆车去学校。 他的学习很好,可我是班里的倒数第一。 没办法,天生不爱学习。 而他好像是被老天眷顾,很聪明,一直全校第一。 “萱姐,我让人专门把顾宴池的椅子给弄坏了,你就看着他出丑。” 孟依依刚说完,我就听到了椅子散架的声音。 少年孤独的站在阳光下,但没有出丑。 我突然有些觉得自己过分,可他和那个女人抢走了爸爸。 “以后我没说就别自作主张。” 我再也没有主动为难过他,只是还是会很厌恶,不自觉地甩脸色。 有时候少年回家的时候低沉着脸,直接回房间,我们也很少遇见。 其实也挺好的,不碍我的眼。 高考前,苏家为给外婆过生日邀请了我,爸爸因为谈生意没有去。 我见到了小时候最讨厌的表姐。 哼,长大后开始巴结自己,真的讨厌。 宴会上我只喝了一杯酒,然后就晕晕乎乎的还浑身发热,好像后来被人带到一个房间。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浑身赤裸地在被子里了,床上还有赵远。为什么赵远在这里? 我动了动身子,下半身没有撕痛感,没有被侵犯。 所有人在那骂我不要脸,包括外婆,可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圈子里传遍了流言蜚语,宁氏集团的股票也受到严重影响。 爸爸每天晚上睡不着,头发也白了好几根。 我突然发现爸爸好像老了,我主动提出嫁给赵远,这样应该就不会那些不好的舆论了。 爸爸说:“萱萱,你是爸爸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你。” 我回他:“爸爸,我没有勉强,也没有被欺负。” 最后他只问了我是自己想要的吗。 “是。” 我顺利嫁到了赵家,但赵远却从来没有碰过我。 可能我还小。 最近,我发现赵远好像跟一个神秘人经常联系,有些奇怪。 不过并没有多想,以为是生意上的事,还过着之前大小姐的生活,也不再去学校,挺自由。 很快就来到了高考。 顾宴池不见了!宁宇国和顾蔓都急着找他,我没有参加高考,所以也关注了一下。 少年最后被找到。 但他好像被毁了,更加阴郁,甚至眼里还有疯狂。 我还记得自己见他的最后一面,他手里的刀全是血,地下倒着的好像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杀人了!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跳楼了。 我有些惋惜,他是老天眷顾的天之骄子,应该不是这样的结果。 但他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 眼里好像渗着血,跟从地狱里走出来一样,想把我千刀万剐。 后来我知道了真相。 那是跟赵远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我被哄着灌了许多酒,脑子也晕晕乎乎的,意识有些不清晰。 他以为我彻底没了意识。 喊了我好几声,我懒得回答。 他不知道我的酒量其实好了很多。 本应耀眼的少年死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了喝酒。 或许仅仅是因为那一眼,我经常做梦梦到他。 梦里他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让我窒息。 这一年我的性子好像被磨平了,再也没有少女时代应该有的娇气。 赵远把我抱到了床上,我坦然接受。 但他离开了,进来了另外一个男人。 一个很熟悉的男人。 我心底开始变冷,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 摇摇头,没有!还是他! 男人手伸向了我的腰,摩挲着。 很痒也很恶心。 我猛地推开他,质问:“为什么?” 男人紧紧抱住我,“萱萱,我等这一天太久了,你不知道你和你妈妈一模一样。” 哦,原来他把自己当成了早逝的妈妈的替身。 可是,为什么? 他在耳边诉说着爱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妈妈。 “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当年我们明明是相爱的,你为什么放弃了我?你真的爱宁宇国?如果不是……” 我听着他诉说了半个小时。 心里嗤笑着,你自己为了权利放弃妈妈,凭什么还要埋怨妈妈嫁给爸爸! 沉默良久。 “姜叔叔,你放开我,我是宁萱,不是妈妈。” 他偏执地抱着我,没有松开。 “我知道你恨顾宴池,所以我把他毁了,卖给了一个有怪癖的女人,运气好逃出来又怎么样?照样死了!” 我浑身一颤,怪不得少年看自己的最后一眼全是恨意。 对不起! 灯光开始昏暗,他开始亲吻我的脖颈。 我真的好恶心,抑制不住地呕出声。 他放开我,眼里不可置信。 我问他:“所以是你对宁氏动的手?就是为了把我嫁到赵家,你和赵远把我只当做货品吗?” 他眼里闪过痛惜,“不是的!萱萱,我爱你!” 恶心,实在太恶心了! 这样的爱谁爱要谁要! 我现在甚至猜了小时候自己和姜行曳订下娃娃亲背后隐藏的阴谋。 幸好没有嫁给姜行曳,不然该有多恶心啊! 他开始吻着我的眉眼,我用力挣脱却挣脱不开,死如死灰莫过于此。 最后他停在我的嘴角,“萱萱,我终于要得到你了,你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 我问:“你不怕我爸爸知道吗?” 他冷笑一声,“宁氏已经在我手里了,放心。” 我彻底心死,这一年,爸爸呕心沥血地工作,有一次还急性胃出血进了icu。 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啊。 他开始吻我的唇,试图脱掉我的衣服。 我真的接受不了,如果这样,我宁愿死。 少年跳楼的那一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狠狠咬了身上的人,他终于放开我。 我急忙跑到阳台上,庆幸的是阳台没有安装防护网。 他急了,开始跟我道歉,甚至想过来拉住我。 我能看出来他的意图。 他扑了过来。 我一跃而下。 很好,没有抓住我。 少年,我去地下给你赔罪了。 希望你能原谅我。 对不起。 第52章 顾宴池番外 我是顾宴池。 从小生活在一个麻木还有在你们看来应该是悲剧的家庭里。 我的生物学父亲是个禽兽。 呵呵,不过早就习惯了。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也就那样。 无聊透顶,冰冷无情。 我不爱与人交际,熟悉了一个人的生活。 挺好的,因为也没什么必要。 后来,我妈跟他离婚了,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凑巧的是,他的女儿和我同班,是个娇气的千金大小姐。 她从那以后开始针对我,每次跟看垃圾一样看着我,可能是把我当个可怜虫。 那些粗鄙的手段我早就看透了。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直到那一天。 听宁叔叔说,她割腕了。 真可笑,她又开始发疯了。 我在厨房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哦,原来她下楼了,不在楼上休息,准备继续发疯? 我妈小心翼翼地问她要不要吃饭。 她很平淡的说好。 吹风机鼓风的声音很大,她很乖的低着头刷着手机。 “嘶!”她抬起头,眼里盈着水光,我突然心软了一下,只有那么一下。 她喊了一声哥哥,很娇很糯。 哥哥? 我手上的动作变得轻了许多。 最后她离开的时候举着手机问我:“哥哥,这是你女朋友吗?” 我眼里闪过怀疑,内心冷笑了一下。 这照片里,拍的是我和她。 她变了,开始会掩盖住厌恶。 晚上我如她所愿去了她的房间,想看看她又想搞什么鬼,可能这也是无聊生活里唯一有趣的地方。 但她对我的态度转变了,很大,大到我怀疑她这个人被调包了。 那张脸还是那张脸,我最后放下话离开。 她没有声嘶揭底,只是喊我哥哥。 第二天,她竟然没有拒绝宁叔叔,和我一起去了学校。 我还没坐在椅子上,椅子就塌了,看着上面的涂鸦,心里却没有一丝感觉。 她主动站起来说看不到黑板,陪我站了一节课。 呵,大小姐竟然开始听课?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会装。 放学后,在那个小道里,我亲耳听到她说喜欢我,欺负我都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 真的很搞笑,我才不信,不信世界上会有人喜欢我。 转角,我遇到了我的生物学父亲。 巷子里,他让我去勾引娇气的大小姐,抢走宁家的财产。 看到他这副面孔,实在是反胃。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他开始跟小时候一样动手。 我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趁我没注意,他拿起棍子狠狠打在我背上,疼吗?其实真不算疼,跟之前比也就一般般。 但我听到了大小姐的声音,她似乎很担心我。 她捡起散落在地上沾满灰尘的书,然后拉起我的手说回家。 回家?我从来没有过家。 晚上,她拿着医药箱跑到我的房间,掀开我的衣服,给我的伤口上药。 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我很凶,让她滚。 她死活不出去,可怜巴巴地盯着我。 行!随便你!我倒是想看看你要做什么! 她的动作很轻,还问我疼吗? 从那以后,一切都开始转变。 她在电影院害怕地握住我的手,可怜兮兮的,我鬼使神差的没有甩开。 她在火锅店为自己夹菜,充满期待地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实在太清澈透明了。 “顾宴池,下次还一起看电影吗?” 我点了点头。 一切看起来变得好像很美好,我竟然感觉有点温暖,我真的是疯了! 没过多久,我听到了一段录音,打破了这段时间的幻想。 都是假的! 也挺好,免得大小姐装的累。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燃起的怒火在发烧后熄灭了。 好像是我自己想的太多。 一个人在黑暗里久了,开始奢望一盏灯能照亮。 但怎么可能呢? 她向我道歉,可是没有必要,大小姐怎么会有错。 她似乎又变了一个人,也不在叫我哥哥,顾宴池顾宴池的叫着我。 为了送我的生物学父亲进监狱,我使了点手段。 可她替我挡住了我从小挨到大的皮带。 白嫩的胳膊上那抹青紫实在明显。 那晚我想去看她,走到门口我退却了,转身离开。 她光着脚追上我让我替她上药。 凌乱的衣服显露出她的曲线,一股热气直冲我的脑门。 大小姐不怕吗? “顾宴池,你可以尝试喜欢一下我吗?” 很可耻,但不得不承认,我心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喜欢上了她。 我不敢说话,怕是个假象。 直到软软的红唇贴上我,一切开始不受控制。 我成了她的男朋友,我再也掩饰不住喜悦。 她说要和我一起去京大,她要去学法律,把那些虐待儿童的坏人送到监狱里,给小孩子一个不再黑暗的童年。 我知道,她在心疼我,她想拯救顾宴池。 这个世界很黑暗很无情,有她就够了。 偏偏老天跟我开了个玩笑。 高考后,她失踪了。 我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她闭着眼睛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只大手虚掐在她的脖子上。 我独自一人去了那个约定的地方。 她刚好给我打了电话。 最后,像你们看到的,她替我挡了一刀。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多恨自己,受伤的为什么不是我! 她那样的娇人该有多疼啊。 鲜红的血刺痛我的眼睛,我拖着这副躯壳在手术室外等候消息。 如果她没了,我就去陪她。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重要。 那三个月,怎么说呢?感觉好像在深渊里等待死亡一样,很痛苦…… 幸运的是,老天眷顾了我,虽然她好像忘了我。 她对我的态度回到了之前,眼里全是厌恶,可她的行为习惯却跟宁萱完全不一样。 我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她不是宁萱,她就是她,独属于我的女朋友。 没事,这次换我主动追你。 上了大学,野男人开始变多。 我心里有过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坚信。 我开始拿色相去“勾引”她,装可怜,装委屈,我的女朋友真的很吃这一套。 她被我成功“勾引”了。 第一次我感谢我拥有这副皮囊。 但她真的没有之前那么黏我了,虽然每次见我都要占我的便宜。 大四的时候,她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热烈的追求者。 我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威胁感。 直到那一天。 她眼里盈着泪光,很是诱人。 她说:“顾宴池,我不怕了,来。” 她开始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语气, 我眼角不自觉地湿润。 我知道,她恢复了记忆。 她回来了。 不!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我不会询问她是不是宁萱这个问题。 如果问了她就会消失怎么办? 我不能接受我的世界没有她。 她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这就够了。 后来,我们结婚了。 婚礼上,她说:“顾宴池,我是来爱你的。” 烟花绽放在天空中,很漂亮。 因为她我和人间释怀了。 在顾宴池的岁月里,顾宴池只爱她。 她现在就躺在我的身边。 不说了,她要睡觉了。 我还要哄她。 给她讲故事。 晚安。 第53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 【恭喜收集一枚破损的灵魂碎片。】 【叮!灵魂碎片已修复。】 【马上进入下一个世界!】 宁萱的脑海里终于传来机械声。 她怀里的男人紧闭双眼,呼吸渐渐消失。 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 唉,她的大宝贝这一辈子啊都离不开她。 她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他的眉眼,最后双手慢慢抚上,认真描绘他的模样,眼角的泪珠再也盈不住缓缓落下。 【宿主,不用伤心,马上会再见的,您攻略的目标每个世界都是同一个人!】 宁萱的手顿住,“怎么不早说!” 她伤心了那么久,心理防线也不知道做了多少道…… 【这是小宝贝刚刚得知的。】 【放心宿主,小宝贝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啦!】 “再相信你一次,事不过三!” 【小宝贝保证!】 她最后在他的嘴角温柔印下一吻。 阳光和煦,微风吹拂。 收拾好情绪后,小宝贝带她去了下一个世界。 七十年代的农村绿水青山环绕,就连空气都比后世新鲜太多。 小江村位于群山之间,因为有一条小江而得名。 村里很安静,能听到犬吠和鸡鸣。 这会儿的时辰不算很晚,天色也还亮着,但村里已经有袅袅炊烟。 幼童在田野埂上嬉戏打闹,而田里的大人们还在挥动着锄头做最后的冲刺。 穿过农田有一片树林。 宁萱刚睁开眼,就看到旁边的一个男人正在急匆匆地解着裤子。 她愣住几秒。 什么情况??? 赶紧低头看了眼身上,还好,衣服完整,看来没发生什么。 男人头上急吼吼地流着汗,见她醒来,眼里闪过惊讶和害怕。 手上的动作一时停下。 他逐步靠近地上躺着的人。 宁萱摸着巨疼的后颈缓缓站起来。 擦!这个开局她属实没有想到! 小宝贝,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 罕见的是小宝贝没有反驳她。 宁萱连忙警告男人:“李国栋,你最好不要过来,不然我告你强奸!” 李国栋顿住脚步,笑的很猥琐。 “宁知青,只要你成了我的人,你就只能嫁给我。” 在这里,女人没嫁人之前没了清白,会被众人唾沫星子给喷死。 要是搁之前,还要浸猪笼。 “强奸是要挨枪子的!李国栋我劝你好好想想。” 宁萱的语气软下来。 这里就只有他们二人,男女的力气又很悬殊,要是强来她肯定要吃亏。 处境很不妙。 李国栋搓搓手,咽了口口水。 女人双颊泛红,纤细的腰肢似乎一只手都能掐完,再加上那张娇柔漂亮的小脸,他已经按捺不住了。 “是你勾引的我,现在装起来忠贞烈妇了?” 他根本听不进宁萱的话,眼里全是欲念。 恶心死了! 明明是他见色起意!什么狗屁玩意儿东西! 宁萱默默攥紧背后的石头,那是她站起来时悄悄在地上拿的。 “我爸爸可是深市的市长……” “我管你爸是什么,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婆娘!” 她还未说完就被李国栋打断。 李国栋突然向前一扑,试图抱住宁萱。 宁萱见状立马把石头掷出去,正好砸中李国栋的脑门。 石头比较尖锐,鲜血顺着他的脑门流下了,一时糊住了他的双眼,他捂着脑门站在原地。 宁萱连忙跌跌撞撞地朝着一个方向跑。 脑海里。 “小宝贝,你确定这个方向能出去?” 【宿主,我确定!】 她奋力跑着。 身后李国栋终于反应过来,一边骂着一边追赶着她, 这副身体太过娇弱,没跑几步宁萱就开始气喘吁吁。 渐渐地,要喘不过来气。 李国栋离她越来越近。 眼见着还有几步就要追上。 宁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大宝贝…… 小宝贝激动道:【宿主,他就是你的攻略目标,贺承殊。】 【目前好感值为0。】 “贱女人,你别让我追上,不然我死你。” 宁萱听到李国栋的话,眼里闪过恶心和厌恶。 但很快她泪花慢慢盈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跑过去,撞进了贺承殊的怀里,然后紧紧抱住他。 柔软的身体贴着男人,男人眼里明显一愣,忘记了反应。 “贺承殊,有人想欺负我。”娇滴滴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他的心蓦然软了一下。 李国栋只顾着追宁萱,这会儿才注意到贺承殊。 他没有当一回事儿,地主家的狗崽子敢管闲事? 他绷着脸,“贺承殊,你的活干完了吗?别多管我和阿萱的事儿!” 这声阿萱叫得宁萱直反胃。 她的脑袋埋在贺承殊怀里,闻到那股清冽的味道才好了许多。 李国栋是村长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整日游手好闲,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村里人都讨厌他,但碍于村长的面子,表面上大家都会装一装。 贺承殊想要扯下腰间的小手。 宁萱以为他要抛下自己,于是更加用力抱住他。 头顶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宁知青,请自重。” 宁萱立马红了眼眶,她差点忘了,她家大宝贝根本不记得自己。 李国栋见状立马假装哄道:“阿萱,青天白日的抱着一个男人成何体统,赶紧过来。” 贺承殊怀里的姑娘抬起头,凶狠吼道:“要你管!” 贺承殊看到了她眼边的红,但还是把她从自己怀里扯了出来,不过动作很轻柔。 李国栋连忙上去想要拉住那双白嫩的小手。 宁萱还没来得及躲,一只粗粝的大手直接拍在了上面。 打断了李国栋的动作。 李国栋脸色立刻变得不好,“贺承殊,你什么意思?” 贺承殊瞥了他一眼,似有些不屑,对着宁萱淡淡道: “宁知青应该是迷路了?我家离知青所不远,不如我带宁知青出去。” 宁萱小脸一愣,眼里的红意慢慢褪去。 她点着脑袋:“是,我迷路了,麻烦你了。” 李国栋见两人直接忽略自己,有些气急败坏。 恶狠狠说道:“贺承殊,你还真是有种!” 贺承殊面色毫无变化,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薄唇冷冷张开: “村长刚刚在找你,正好往这个方向过来。” 李国栋前天偷了家里的五十块钱买烟,和那一群街上的痞子乱耍,正好被他大哥逮住。 现在他家里的所有人都在找他,如果被抓回去,他肯定会被狠狠收拾一顿。 要不是今天恰好碰到了宁萱,起了贼心,李国栋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指着贺承殊,威胁道:“你就等着,早晚弄死你!” 说完也顾不得宁萱,跑着离开了这里。 只剩下宁萱和贺承殊两人。 微风吹过,宁萱耳边的碎发飘起,有种凌乱的美感。 她抬起头,眸子澄澈透明,“谢谢你,贺承殊。” 想起刚刚怀里的柔软娇人,贺承殊皱了皱眉头。 第54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 林子很大,如今绿悠悠的一片,抬起头望向天际,就连太阳都看不清楚。 宁萱乖乖的跟在贺承殊身后走着。 眼前的背影很可靠,很有安全感。 “唉,宁知青你们怎么在一块?” 没走多久,一个男人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宁萱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李国栋的大哥李爱国。 李爱国与李国栋性子完全不同,公平公正,为人比较正义。 宁萱礼貌回答:“我迷路了,正好碰到贺同志,他带我回知青所。” 这个时代,对于不是亲密的人大家一般都是称呼同志。 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宁萱就称呼贺承殊贺同志。 李爱国“哦”了一声,并没有怀疑,宁萱刚来小江村一个月,对村里很多地方都不熟,这么大的林子迷路也是常事。 他随后问道:“对了,你们见过栋国那小子没,有人说看到他来了这边。” 宁萱抬头看着贺承殊,似乎想看他怎么回答。 贺承殊眉头微皱。 他淡淡说道:“没有见到。” 若是说见到,恐怕找到李栋国的时候,他会乱说些什么。 这年头,姑娘家的名声太重要。 李爱国并没有多想,跟他们打了招呼后就离开这里,往树林里面去了。 宁萱眼里带着疑问,问道:“贺承殊,你为什么说没有见过李栋国啊?” 贺承殊眉头皱的更狠,“宁知青,请你叫我贺同志。” 他没有回答宁萱的问题,话落后就迈起大步向前走。 宁萱撇撇嘴,口嫌体直的男人啊! 男人的步子很大,她跟着有些吃力。 她小声嘟囔着:“唉,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宁萱的话,男人的脚步明显慢下来。 宁萱也不再气喘吁吁。 出了树林之后就是农田,他们要穿过这片农田,才能到村里。 宁萱看了眼那窄窄的田埂,又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小皮鞋。 她毕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了解七十年代的风土人情。 下乡?穿小皮鞋? 幸亏的是她今天穿的是裤子。 她小心翼翼地踩着脚下的路,身子歪七八扭的,看起来跟要跌倒似的。 而贺承殊稳稳当当地走在前面。 像一座挺拔的小山,屹立在她面前。 倏地,他的脚步停下。 宁萱低头正走着,直直撞在他的后背上。 好硬啊!也好疼! 她的后颈被李栋国用力砍了一下,不然也不会晕过去。 这会儿疼的更严重了。 而且她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平衡,晃了起来。 眼见着就要跌进农田里,一双大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抬起眸子,眼里盈着水光,看起像小鹿一般,“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小姑娘的话里带着委屈,还有几分撒娇。 贺承殊淡淡说道:“走错道了,这条路不是进村的路。” 大手悄无声息地落下。 宁萱嘴嘟了一下嘴,“你好笨啊。” 走了这么多遍的路怎么可能会记错? 哼,男人! 贺承殊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有些破防。 陷入沉默中…… 在他的指挥下,宁萱迈着小小的步子慢慢走着。 渐渐地,天空蒙上了一层昏黄的面纱。 夕阳洒在小姑娘的脸上,恬淡而美好。 小江村的房子多都是土坯房,整个小江村也就那么一座青砖房,看起来很是气派。 那座青砖房是贺承殊家的。 改革前,他的爷爷是村里唯一的大地主,心地慈善,对村民们都很好。 但有知恩的人也会有小人。 有人举报贺家是走资的尾巴,尽管最后散尽家财,贺承殊的爷爷和父亲母亲也都被迫害。 现在只剩下那座空荡的房子还有他相依为命的奶奶和妹妹。 去知青所的路正好路过这里。 贺承殊停下脚步后,宁萱也跟着停下。 她凝视着他没有动,脸上正正色,非常严肃说道: “贺同志,谢谢你的帮助,我会感激你的!” “不用。”贺承殊淡淡说道。 微风拂过,空气弥漫着安静…… 宁萱态度很是坚硬,“今天如果没有贺同志,恐怕我就只能跳河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感谢你的!” 贺承殊不禁想起她惊挫地跑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自己。 如果今天他没有恰巧路过那里…… 他淡淡道:“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不用感谢。” 宁萱低下头,沉默几秒后又重新抬起。 她的眼眶红了几个度,“贺同志是在嫌弃我吗?” 贺承殊见此语气也不知道为何软下几分,“没有,你想多了。” 听到这,宁萱才笑起来,眼眸里似乎藏着星星。 “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感谢你的!” 这样她就有机会接近他啦! 青砖房的大门传来动静。 一个看起来只比宁萱小几岁的少女探出头。 看到宁萱的那一刻她立马又缩回去。 “哥,饭已经做好了,要吃饭了。” 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消失。 那应该就是他的妹妹贺依冉了。 宁萱主动说道:“贺同志,不早了,今天很麻烦你,你早点回去吃饭休息,我也回去了,再见!” 她挥着手同他告别。 然后转身朝着知青所的方向走去。 天色慢慢变暗,贺家离知青所其实还有一段路,大概要十几分钟。 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吃饭,路上几乎没有人。 这会儿的小江村很静。 小宝贝:【宿主,好感度达到10了。】 宁萱停下脚步,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走。 【宿主,贺承殊在跟着你,宿主的魅力真的好大!】 宁萱心里笑着。 大宝贝这是担心自己呢。 “咳咳,也就一般般啦。” 直到目送宁萱安全走进知青所,贺承殊才回到家。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变黑,他锁好大门准备进屋。 贺依冉似乎一直在院子里等他,她怯生生问道: “哥,你回来了,那个人是谁啊?” 因为成分的问题,她容易被欺负,贺承殊不让她出去干活,所以她很少出门,与村里的人并不熟。 贺承殊看了她一眼,“一个知青,迷路了。” “哥,那个知青好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女生,而且她穿的衣服也好好看。” 城里来的姑娘,能不漂亮吗? 贺承殊摸了摸她的头,“等家里有钱了,哥也给你买。” 贺依冉欣喜地点点头,又很快摇头。 “哥,不用的,奶奶还要吃药,依冉不要那些。” 贺承殊的黑眸加深。 “没事,会有的。” 堂屋里传来一道饱经沧桑的声音,“承殊,晓冉,吃饭了。” 第55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 而另一边。 宁萱刚进知青所的时候,木桌边已经没了人,桌子上留着一碗稀粥和一个窝窝头。 那碗稀粥说出去是粥,但其实就是一碗清水里面加了几粒米,还是糙米,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的稻壳。 至于那窝窝头,看起来黑黝黝的,不知道掺和了什么面。 这应该是专门给她留的。 下午运动量太大,她摸着肚子,然后直接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虽然看着很没胃口,但这个时代的粮食来之不易,再难吃也得吃完,一粒都不能浪费。 粥刚一进口,她就差点呛住。 粥已经凉透了。 她看着眼前映着自己小脸的稀粥。 得! 就着粥,窝窝头几口被塞到嘴里。 不出意外,她被噎的剧烈咳嗽起来。 她真的没吃过这些东西,窝窝头也好喇嗓子啊! “宁知青,你没事?”来人的声音很清润。 但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宁萱还是吓了一跳。 咳嗽的更厉害了。 她站起来,脸因为噎住有些泛红。 陆行舟想拍拍她的背给她缓解一下,但想了想举起的手还是放下。 看清来人后,宁萱摇头道:“多谢陆知青关心,我没有事。” 陆行舟眼里露出温和的笑,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显得平易近人,令人忍不住心生几分好感。 他是和宁萱同一时候下乡来的小江村,大概是因为两人家里都是深城,所以相处的也算融洽。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要是地里的活实在干不完,我明天可以下工后去帮你。” 眼前的小姑娘看着就是娇气的人,这几天他还看到她哭了好几次。 能帮就帮一把。 宁萱连忙拒绝,“不用的,今天就是有点事才回来晚了,不麻烦陆知青了。” 她随意上下扫着他。 这刚下乡,他看着也不像能干活的人啊,万一累出个好歹她还得负责。 再说,这年头万一再传出点闲话…… 就算传出闲话,也只能是她和她的大宝贝。 唉,也不知道大宝贝吃的什么。 陆行舟眉头微蹙,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一道尖锐的嗓子打断。 “宁萱,你可真是不要脸!” 刘玉梅看到独处的两人火气立马上来,直接推了宁萱一把。 这一下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 手掌心传来刺痛,疼的宁萱眼眶都红了几圈。 她是做了什么孽!第一天就受伤不断! 气死了! 陆行舟看她跌倒在地上,连忙准备去扶,谁知道被刘玉梅给拉住。 “陆知青,你管她干什么!一个贱狐狸精,勾引别人不说还想勾引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宁萱也扶着地站起来,一股子火气再也忍不住。 真当是谁都能欺负她了? “刘玉梅,有病你就去吃药,在这里发疯干什么!你哪只眼看见我勾引人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眼睛不好去看看眼科医生行不行!别在这满地找抽!” 刘玉梅是一年前来的,宁萱刚来的时候,她就看宁萱不顺眼了。 觉得宁萱不安分,整天勾引着知青所的男知青,那些男知青的眼天天黏在她的腰臀上,还娇气的整天挑这挑那。 最重要的是,刘玉梅相中了陆行舟。 刘玉梅听到宁萱骂她,气得脸通红,“装什么装!勾引人还不要说了,那村里的李国栋还有村东头的…,就连那些有婆娘的你都想勾搭!不要脸的骚货!烂狐狸精!破鞋!” 似乎是骂着还不解气,她撸起袖子朝着宁萱的头发袭去。 宁萱躲过的很及时。 见刘玉梅动起手来,陆行舟连忙拦在两人中间。 温润的脸上全是严肃,“刘知青,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和宁知青没有其他关系,只是同志之间的关心,请你给宁知青道歉!” 刘玉梅以为他在护着宁萱,瞪了宁萱一眼。 “我有没有乱说,有些人清楚!那有些人啊,就是骚狐狸精!” 士可忍,孰不可忍。 宁萱已经控制不住爪子了。 她气势汹汹的绕过陆行舟,一巴掌呼到了刘玉梅的脸上。 “啪”的一声,甚是清脆。 刘玉梅脸上立刻出现红色的巴掌印。 她捂住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然后也不顾任何形象,跟宁萱打了起来。 “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你骂我!还在这乱咬人!” “狐狸精!不要脸!” 别看宁萱娇娇弱弱的,竟然还占了上风。 刘玉梅被打的还不了手。 陆行舟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眉头紧蹙,一脸焦急,但也不敢乱动。 这年头要是异性有了什么肢体接触,那可是毁了人家姑娘家的名声。 也许是两人吵架或者打架的动静太大,知青所的其他人都来到这里,几个女知青连忙把人拉开。 知青所的大姐,也就是杨冰驱散了看热闹的知青,把两人带回房间。 这一个房间有四个人一块住着,其中就包括她们三个还有一个不爱说话的赵枝华。 赵枝华坐在一边,杨冰看着站着的两人沉着脸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宁萱这会儿还沉浸在刚刚打架的刺激中。 她竟然会打架了!还没吃亏! 小宝贝兴奋道:【宿主威武!】 “呵呵。” 刚刚打刘玉梅的手掌还有些痛,她轻轻吹了吹。 这嘴贱的人啊,还真是该打! 刘玉梅恶人先告状,“杨姐,她勾引陆知青,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就打我,你看我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明天还怎么出去见人!” 她的脸这会儿已经肿起来,本就看着有些胖的脸更加惨不忍睹。 宁萱哼了一声,“刘玉梅你要是在败坏我的名声,我就去派出所告你造谣,让你进局子里吃牢饭!” 刘玉梅:“你告去了,兴做还不兴说了!” 宁萱嗤笑出声:“好啊,你等着看,我明天就去派出所。” 刘玉梅不知道法,杨冰懂。 她皱着眉,都是小事,但村子里的人本来就对知青有偏见,要是再引来警察,搞不好知青以后的处境更不好。 “刘玉梅同志,你说的话我们都在外面听见了,你和宁萱同志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 刘玉梅听后愣住,“凭什么!” 杨冰:“造谣是犯法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这是对革命同志的侮辱!” 刘玉梅脸色立刻变了,她可不知道随便骂宁萱几句就可能进局子。 而且,她也没有亲眼见过宁萱跟人乱搞到一块。 但要她道歉,她下不了这脸。 第56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4) 屋里陷入一片沉默… 气氛渐渐凝固起来。 宁萱想了想,冷声道:“这样,我也不追究你的错了,但是我要一百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七十年代初,工人的工资也就一个月二十块钱左右,一个农户半年才能存够五十,算得上一笔很大的数目了。 要不然村长家也不会想收拾李国栋。 听到宁萱狮子大开口,刘玉梅又要大骂起来,就连杨冰眼里也是不赞同。 宁萱瞥了眼刘玉梅,“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明天咱们派出所见!” 刘玉梅刚准备好的唾沫星子被咽进肚子里。 杨冰见状劝道:“宁萱同志,有些多了,还是少点。” 宁萱瞧了她一眼。 “行啊,一百五!” 杨冰喉咙被掐住,她要是再劝恐怕会涨的更多。 她给刘玉梅使了个眼色。 刘玉梅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她的柜子里掏出一百。 等到了宁萱手里的时候她还没有撒眼,感觉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她存了好几年的钱啊! 宁萱看她那一副不舍得的样子。 哼!招惹谁不好招惹她! 把一百块钱握到手心里,最后警告她:“刘玉梅,再有下次,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刘玉梅吃了这口大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有理她,然后跑到自己床上钻进被窝里哭了起来。 切! 宁萱拿着一百块钱也回到了自己床上。 她望着这简陋的房子,还有床铺。 她的命是真的苦! 渐渐地,夜开始加深,屋里的蜡烛也被熄灭。 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 刘玉梅本来还能听到的抽噎声现在已经变成了呼噜声。 烦死了!宁萱捂住耳朵。 这还是春天,马上就夏天了,到时候又有蚊子又热可怎么办啊? 啊!她挠着头发。 说来也巧,这具身体也叫宁萱。 爸爸是深市的市长!市长!什么概念!市里的一把手! 原主就因为与爸爸吵架,一气之下报名下乡,于是来到了这个穷乡僻野的山沟沟里。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 原主又娇又弱的!怎么可能干得动农活?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后悔了。 但她下乡带来的钱票都在火车上被偷了。 于是为了吃饱饭,就在那苦巴巴的干着活。 每天都要哭着几次。 再说,原主这副美貌,一来到小江村就已经有不少人骚扰她。 她整天还要防着那些人。 想给爸爸打电话,但电话这个时候只有镇上有。 离这最近的镇上还有几十公里路。 她还没有钱,为了那薄薄的面子还不肯问别人借。 总之,又娇又弱又笨! 最后她的结局可想而知。 被女人骂,被男人骚扰,受不了流言蜚语跳河自尽。 等她爸找到她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具尸体。 就连那具尸体还是村里人看不过去让人捞出来的。 恰巧的是,捞她的人就是贺承殊。 小江村还是小江村,在她死后没有任何变化。 改革开放后,慢慢的掀起了创业打工的浪潮。 贺承殊抓住机会,最后成为华国的首富。 可惜的是,一辈子孤身一人,没有娶妻。 而她,这次的任务不仅是攻略贺承殊,还有改变他们两人的命运。 看起来好像挺容易的…… 【宿主,不要急嘛,会有办法的!】 【我相信宿主!】 小宝贝给她加油打气道。 宁萱:“站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让你吃苦!” 【宿主大人,小宝贝最爱你了!】 宁萱翻了个白眼,“小宝贝你在哪里学的?真恶心,给我正常点。” 【宿主不爱小宝贝了!】 【呜呜呜~】 它才不会说是和宿主学的! 女人会撒娇,男人魂儿会飘! 小宝贝会撒娇,宿主只会呕呕呕! 小江村的夜很静,刘玉梅的呼噜声逐渐小起来。 宁萱也终于陷入睡眠之中。 只是感觉还没睡几个时辰,就有人摇晃着她的身子。 她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 她刚刚还在做梦自己吃着鸡腿呢! 现在真的是又困又饿! 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赵枝华小声在宁萱耳边说话,“已经五点半了,要起来做饭。” 知青所每天的饭都是轮流做的,今天轮到了她们两个。 天色才蒙蒙亮。 宁萱穿好衣服,重新从原主的箱子里拿出一套牙刷牙膏,洗漱完就去了灶房。 幸好原主还知道下乡要多准备一些东西。 灶房里,赵枝华已经升起来了火,现在农村里都用的土灶,烧的柴火。 宁萱凭着原主的记忆,从水缸里舀出几瓢水,然后把糙米倒进去。 “哎!你倒的米太多了了!”赵枝华呼出声。 宁萱愣住。 才一碗米啊!还是糙米!知青所可是有十几个人! 这都已经清晰照出她的脸了。 赵枝华把瓢伸到锅里,直到又捞出四分之一的米才又拿出来。 好,宁萱此时此刻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她可能要饿死了! 她摸了摸脖颈,又握住手。 她还要疼死了! 小宝贝:【宿主命好苦,小宝贝好心疼!】 “呵呵…” 日头渐渐升起,气温也开始上升了许多。 宁萱抬头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农田心已经死了。 别说是攻略贺承殊,她怕自己直接被累死! 知青的任务是提前分配好的。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拔这片地的野草,就她自己一个人! 可是她根本分不清农作物和野草,而且她的手也好疼。 她想了想,“小宝贝,要不你替我拔。” …… 一番威逼利诱下,一只波斯猫迈着高贵的步子,低下昂贵的猫头,爪子刨起了地。 【小宝贝不漂酿了!】 宁萱一直盯着它的动作。 点点头,“我家小宝贝真棒,又漂亮又能干!谁要是有我家小宝贝心里不得美死啊……” 在宁萱的“pua”下,一只猫兢兢业业地干着爪子上的活。 越干越卖力! 宁萱悠哉悠哉的想着,怎么攻略她的大宝贝呢? 她回忆着剧情…… 小宝贝:【宿主,有人来了!】 猫影瞬间消失。 宁萱弯下身子假装拔着草,同时抬起头瞄着来的人。 “宁知青,我帮你,你歇会儿。” 第57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5) 是陆行舟。 此时已经差不多中午,她也要准备回去和宋枝华做饭。 她命是真的苦!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竟然学会了做饭! 虽然她只是舀水和放米。 炒菜是宋枝华炒的,她怕宁萱浪费粮食。 宁萱抬手擦了擦额头那不存在的细汗。 “不用了,陆知青,我就准备回去了,这块地的杂草也被拔的差不多了。” 陆行舟看着她手里的那根杂草,嘴角一抽。 这明明是…… 宁萱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 不就是一根杂草吗?有什么好看的! 她随手把“杂草”扔到了田埂上,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朝陆行舟道谢:“多谢陆知青了,你可真是个乐于帮人的好同志,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积极上进的优秀分子。” 陆行舟听到小姑娘这样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宁知青也是。” 他其实地里的活没有干完,但想着宁萱昨夜因为自己手擦伤了,于是过来看看,帮她一把,没想到她这么能干。 宁萱并没有跟他过多寒暄。 顶着这么个大太阳,再出一身汗,洗澡也不方便,到时候要臭死了! 宁萱跨着步子就回了知青所,陆行舟则重新回到被分配的地里,继续干起活。 “小宝贝,以后的活都交给你了!你实在太棒了!” 【好的,宿主!】 小宝贝的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更多的却是激动。 它竟然这么有用! 回去的路上,宁萱又经过了那座青砖房。 看着还真是气派啊! 不像她,现在还跟着其他人住在一起,什么都不方便。 有什么办法换个条件啊? 宁萱垂头想着。 也没看清路。 头突然撞到一个硬硬的地方。 好疼! 她揉揉额头,小脸有些生气。 抬头看到贺承殊的那一刻,气就全消了,那双澄澈透明的眼里全是笑意。 她嘴角微微勾起,“贺同志好,不好意思,我没有看清路。” 贺承殊见眼前的小姑娘鼻尖有些泛红,看起来很像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兔子。 本来脸上硬朗的线条柔和下来。 “没事,下次看清路,免得受伤。” 宁萱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小脸笑得更加灿烂。 阳光下,小姑娘脸上细小的绒毛他都看得到,小姑娘的皮肤很白,也很细腻。 两只麻花辫垂在胸前,看着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他不自觉把目光放在小姑娘纤细的腰上,摩挲了几下手指。 那腰有多细,有多软,他是知道的。 宁萱笑眼弯弯,“贺同志,你晚上下工的时候能不能在这等一下我,我有些东西想给你。” 贺承殊这才反过来神,黝黑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 他在想些什么! 他冷下脸,“不用。” 宁萱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掌握成拳头,“那怎么行呢!你昨天救了我,我是一定要感谢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来这里!” 声音很软,听起来倒是有些像撒娇。 贺承殊拧起眉头。 还不等他回答,小姑娘就小步跑起来。 反正她就当他答应自己了。 渐渐地,背影愈来愈小,人也愈来愈远。 一道视线牢牢的跟在她背后。 “小宝贝,看不到后面的人了?”宁萱不断喘着气。 【宿主,看不到了。】 宁萱这才慢下步子。 大宝贝对她好冷淡啊。 【宿主,总有一天你能拿下他!】 “还用你说,也不看看我是谁!” 回到知青所,宁萱又开始了她的苦逼做饭生涯。 这次,她学会了烧锅了! 虽然不是她生的火种。 但她真的不想学啊! 下午倒是开始变起了天,太阳被厚厚的云层给遮住,只能透着微微的光。 似乎每次到了季节交替的分叉口,天气都开始变化莫测起来。 就连空气里的风流和温度也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宁萱坐在田埂上,看着地里撅着屁股干的抖劲的小宝贝。 【宿主,终于薅完了。】 小宝贝再也顾不上漂亮,原本干净整洁的猫毛现在已经沾满了灰尘,像刚从土里打了几个滚一样。 “嗯,小宝贝实在太厉害了!” 宁萱把早就准备好的一袋子东西放到了田埂边,她起身,拍了拍裤子,拎着东西就朝着贺家走去。 大队里每天结束的时候会专门派人看地里的活完成情况,然后计分。 所以也不需要她专门去大队里一趟。 刚走到村口,天就越发阴沉,看着要下雨的样子。 宁萱加快脚步,等走到贺家的时候,已经开始滴起了小雨。 地里的人也加快手上动作,见雨越来越大,小江村的脚步声多了起来。 贺家位于小江村的位置不算很偏僻,宁萱在屋檐下躲雨时碰到了几个村民。 这几个村民也算热心,想着城里来的娇弱姑娘淋不了雨,还会问上几句。 宁萱礼貌地打招呼,没有多聊。 “宁知青啊,你在那里做什么?一会儿就下大了,回去衣服都湿了!”宋枝华恰好路过,停下来关心地问着。 宁萱摇摇头,冲着雨里的身影喊着: “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就回去,对了!我回去的可能晚,晚饭可能做不了,我下次替你做,你看行不?” 宋枝华没多想,“行。那我先走了,雨又要大了!” 雨水淋到宋枝华的脸上,她抹了把就离开了这里。 很快,小江村又陷入了安静之中,只能听到阵阵的雷雨声。 宁萱把袋子放在身后,怕雨水浸湿它。 可自己的身上,已经有一小片湿了。 贺承殊还没有回来…… 房子里的贺依冉似乎也没有听到门口的动静,贺家的大门紧紧关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宁萱渐渐觉得身上开始发冷。 她抱着身子,还在这等待…… 最后直接蹲下身子,抱成一团,身后的袋子还安稳稳地放在那。 “小宝贝,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宁萱的嘴唇已经被冷风吹的有些发白。 薄薄的春衫根本挡不了多少风,也维持不了温度。 【宿主,小宝贝也不知道…】 “他还有多久能回来啊?真的好冷。” 这个时辰早就到了下工的时候。 她之前想过敲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算了。 贺家的其他人又不认识自己。 况且,她想让贺承殊心疼一下自己…… 耍一点小心机怎么了? 不过,她已经等了快一个半小时,真的好久…… 外面的大雨倾盆而下,似乎想重新冲刷着这片土地。 渐渐地,雨幕里终于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第58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6) 贺承殊的浑身湿透了,雨水沿着他的发丝滑过脖子,衣摆,然后滴落,与地上的水洼汇成一团。 他看到了地上蹲着的小姑娘,平静的黑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么大的雨,她在这里等了多久? 他大步朝着她走去。 “贺同志,你回来了!”宁萱的脸上全是喜悦,在冷风里似一团火,热烈,直白。 她猛的站起来,或许是蹲的时间太久,有些低血糖,娇小的身子晃起来。 一只大手及时有力地扶住她,直到她站稳才放下。 宁萱笑了笑,“腿有些麻,谢谢你啊。” “没事。” 贺承殊垂下眸子,指尖还残存着几丝余温。 宁萱抬头看着他,“你怎么回来那么晚啊?我都在这里等你好久啦。” 贺承殊黑眸深了几度,没有回答她,淡淡道:“天已经要暗了,我送你回去。” 他不可能放任小姑娘淋着雨一个人回知青所,不安全。 宁萱撇撇嘴,不乐意地嘟囔着:“刚回来就赶我走,还真是狠心。” 雨声很大,几乎淹没了她的声音。 但贺承殊还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中。 紧握的双手松开,他的眉眼有些沉郁。 宁萱见他没反应,直接把带来的袋子递给他。 “这里面有我给贺奶奶的一罐麦乳精,还有给贺妹妹的新衣服,我没有穿过,我们俩的身材差不多,她肯定能穿上,对了,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张小嘴喋喋不休地说着。 贺承殊没有接。 宁萱直接塞到了他手里,指尖相碰,传递着温度,也勾起了某人的心。 “不说了,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走了。” 说着她就要冲进雨幕。 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她都能感到粗糙。 “雨太大了,我送你。”贺承殊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宁萱转过头,小脸露出笑容,“好啊。” “你在这里等一下,这些东西我不要,你一会儿拿走。” 本来听到前面一句话,宁萱还挺高兴的,听到这一句脸立刻垮了起来。 本来还有些发白的脸气的红起来,“贺同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些东西是我拿来给你的,你必须收!” 死男人,心还真是硬! 贺承殊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把东西拿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还专门拿了件深色外套。 “风大,这是我妹的衣服。” 小姑娘前面的衣服已经被淋湿,贴着腰肢,很细很细。 宁萱没有客气,把衣服接过来披在了自己身上,果然好受不少。 小江村四面环山,温度降的很快。 贺承殊撑开家里唯一的一把伞,上面点缀着碎花,老土的颜色,老土的样式,独属于七十年代的味道。 但很大,完全能罩住两个人。 大雨还未停歇,反而越发滂沱,弥漫的白色水汽笼罩着整个小江村。 两人站在这巨大的伞面之下,如同一方独立的小小天地,与这水雾彻底隔绝。 十几分钟的路不长,但也不短。 一路上,宁萱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垂着眸子,小步走着。 贺承殊随着她的步伐,移动脚步,那把大伞始终安稳地撑在她的头顶。 她没有淋到丝毫的雨。 在他身边真的很有安全感。 知青所很快就到了。 几间简陋的房子连在一起,条件不好,又小又破的。 贺承殊觉得她那样的人不应该住在这样的地方。 小江村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的。 他低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她很乖,也很好。 只是,注定会去她该去的地方。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刺痛一下。 就像小锥子凿了一下墙,或许那面墙还完整,但始终会留下一点印记,永远不会消失。 小姑娘娇软的嗓音响起,“贺同志,知青所到了,衣服你拿回去,记得帮我谢谢贺妹妹。” 她把外套脱下来的那一刻,浑身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贺承殊凝视着她发白的唇瓣,一种酸麻的感觉袭上心头。 宁萱踮起脚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贺同志,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贺承殊缓过来神,耳后跟有些发红。 他竟然动了别的念头。 黝黑的眸子重新被坚冰包裹起来。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外套你先穿上,等之后再给我就行。” 宁萱眼里划过亮光。 好啊,这样就又有机会去找他啦! 她连忙点头,似乎生怕他下一刻反悔。 披上外套,温暖又席卷住她。 “那再见啦,贺承殊。” 这一次,不是贺同志,是贺承殊。 宁萱冲进雨幕,飞快地跑进知青所的屋檐下,然后转过头,和他挥手。 贺承殊的目光越过雨幕,望向小姑娘。 小姑娘额前的碎发还是被雨水漂湿了。 他撑着伞,独自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直到见她进到院子里,才离去。 他的心今天好像多跳了几下。 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想起今天村长专门找他谈的话,他脚下的步子更加凌厉。 宁萱刚回到屋里,就听到了小宝贝软萌的声音。 【宿主,贺承殊的好感度到达30啦!】 宁萱的步子更加欢快,小脸抑制不住的笑。 口是心非的男人。 这一幕,落在刘玉梅眼里,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刘玉梅“呸”了一声,小声嘀咕着,“勾搭谁不好,勾搭地主家的狗崽子。” 雨幕里的场景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最好别让她逮到那个小贱人的把柄。 不过,一个烂狐狸精,一个狗崽子,最好锁在一起,绝配! 她不敢说的太大声,怕宁萱再收拾她。 宁萱也没有看她,直接到了自己的床边,从箱子里拿出干的衣服准备换上。 她今天中午的时候拉了一个帘子。 算是有一块自己私人空间。 屋子里只有宁萱和刘玉梅两人。 刘玉梅看着她的动作,眼里露出精光。 宋枝华打开门的时候,见宁萱回来了,连忙说道:“宁知青,锅里有给你留的饭,还温着,趁着热你赶紧吃。” 刘玉梅白了她一眼,狗腿子! 宁萱唇角扬起,“谢谢你,枝华,你以后别叫我宁知青了,听着太生分,叫我宁萱就行。” 宋枝华的人品不错,值得一交。 这偌大的知青所,有心眼的人可是不少。 宋枝华似乎有些呆住,但很快又点点头。 第59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7) 这场雨足足下满了三天,整个小江村被雨雾包围,像与世独立的一处仙境,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知青所的院子彻底变成了泥巴地,人踩一脚再抬起的时候,鞋底就重的不像样子。 宁萱也在床上躺了三天,整张脸红彤彤的,捂在被子里,不时冒出冷汗。 那天在风里刮了那么久,她夜里就发起了烧。 幸亏宋枝华发现的早,及时去村里的大夫那给她捡了药,不然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地上的泥巴慢慢开始变干,雾气也渐渐消散。 宋枝华看向窗外,说了句“天开始放晴了。” 这也意味着今天小江村又要开始忙起来了。 她转过头,对着床上的人说:“萱萱,我替你给大队长请个假,你再休息两天。” 小姑娘还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她靠在床沿边,脸色有些苍白,有种弱不禁风的病弱感。 她的嗓音弱弱的,沙沙的,“嗯,谢谢你了枝枝。” 这三天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简直是相见恨晚。 宋枝华微微笑着,瞧她的眼神有些心疼。 宁萱很像她小时候的妹妹,只是可惜她的妹妹十几年前就出事没了。 想起她感冒的原因,宋枝华有些生气。 她微微皱眉,“你说你那天在雨里等那么久干什么!萱萱,离贺家人远点,村里的人都不敢跟他们家扯上关系,你倒好,还上赶着过去。” 宁萱撇了下嘴,反驳道:“贺家的人很好,那天要不是有贺承殊,我现在估计就活不下去了,我肯定要去感谢他啊!” 宋枝华从她口中知道了李国栋做的事,听的时候被气得可狠。 平常不骂人的安静人儿也在那骂起来。 她把手里的水递给宁萱,“好啦,不劝你啦,该吃药了。” 这是大夫包的最后一袋药。 宁萱看着那黑黝黝的药,还没吃就感觉嘴里开始发苦。 太痛苦了! 她眼一闭,心一狠,直接把药扔到嘴里。 连忙怼上一杯水。 足足把水喝到了底。 她眉头拧成了一团,“好苦!真的好苦!” 这个时代的药丸真的是实实在在的苦! 宋枝华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娇气!”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宁萱这么娇的人。 但宁萱又从来不挑剔。 或许这就是她喜欢宁萱的原因。 贺家。 贺承殊背起锄头准备出门。 “哥,你等一下。”贺依冉叫住他。 贺承殊脚步停下,眼眸带着疑问,“怎么了,晓冉?” 贺依冉小跑到他面前。 把手心摊开,皱巴巴的几十块钱静静地躺在那里。 “哥,那个袋子里还有五十二块钱,是不是哥你忘记放进去的?” 宁萱给他的袋子他直接给了奶奶和贺依冉。 至于来历,他并没有说明。 贺承殊眼里划过暗光,淡淡道:“嗯,是我忘了。” 他接过去,紧紧地握在手里。 贺依冉想起一些事,“可是哥,咱家没有那么多钱啊,你是不是又出去帮别人做苦工了?” 贺承殊没有回答她,问了句,“那件衣服穿着合适吗?” 贺依冉脸开始变红,带着兴奋。 她从来没有穿过如此漂亮的衣服,布料又滑又软,很舒服,她很喜欢。 “合适,谢谢哥!” 她只以为是贺承殊给自己买的。 被这么一岔开,贺依冉也忘记追问那五十二块钱的来历。 贺承殊重新迈着步子离开了家里。 只是隐隐约约总有一些不太一样了。 小宝贝倏地出声:【宿主,好感度达到52了!好棒!】 宁萱有些惊喜,她这几天没有做什么啊,好感度就上来了。 这个数字还真是吉利! 她就知道,大宝贝会再喜欢上自己的! 可惜她现在还没有力气,等她好了就去找他! “嗯嗯,知道啦!” 那一轮太阳高高挂在天际,空气里的温度开始上升,地里的人渐渐脱下外套。 贺承殊脱下后,里面就一件汗衫,薄薄的一层显现出有力的肌肉,不是健身专门练出来的,线条很漂亮,让人看了一眼后就忍不住一直看。 原本有些长的头发被剪短,有些像寸头。 他挥起锄头,肌肉爆发出力量,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这块农田地质不好,土壤里有很多石头,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块地翻新。 小江村其他人都不愿意做这个工。 不仅费力气,工分也没有那么多。 最后,只能落在贺承殊身上。 “哟,这不是英雄救美的狗崽子吗?怎么还在这里锄地呢?不和美人腻在一起,挖起土来了?” 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传进贺承殊耳朵里。 他抬起眸子,看到的就是李国栋,还有身后的几个流氓痞子。 这些人都是在村里偷鸡摸狗的。 跟着李国栋一块狐假虎威,打架闹事。 贺承殊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又挥起锄头。 锄头砸在石头上的声音,有些刺耳,就像金属碰撞发出的剧烈摩擦声。 李国栋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贺承殊,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那天他还是被李爱国逮到了家里,屁股上被狠狠地打了几棍子。 要不是他娘拦住他爹,恐怕他还要再躺几天。 都怪这个狗崽子,不然他早得手了,也不会被打! 李国栋越想越气,把所有的原因都怪在了贺承殊身上。 他走向前,一脚踩在锄头上。 贺承殊俯视着他,“你想怎么样?” “给爷磕头道歉!”李国栋鼻孔朝着天。 呵呵。 锄头被一股大力抽动,李国栋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之前被打的那块地方正好坐在石头上。 疼的他直冒汗。 身后的人连忙扶起他。 李国栋一只手捂住屁股,另一只手指着贺承殊,“兄弟们,揍死他,让他知道谁是小江村的老大!” 但一群只知道玩乐的痞子怎么可能打的过常年劳作的男人。 众众哀嚎声响起。 李国栋跌倒在地上,抬头看着走向自己的人。 眼里有些害怕,“贺承殊你敢,我爹可是村长,你信不信我以后弄死你。” 贺承殊冷笑一声,眼里划过不屑,一脚踩到他的腿上。 “啊!”李国栋瞬间叫出声。 第60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8) 这种烂人怎么敢沾染她那般干净的人! 脚下的力道逐渐加大。 李国栋痛的又惨叫起来,“贺承殊,你完了!我要是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李!” 贺承殊冷笑一声。 慢慢松开,又倏地加重。 李国栋额头冒出冷汗,牙齿打起颤来。 “你……” 总有一天,他要弄死贺承殊! 宁萱休息了两天,终于又活蹦乱跳起来。 但…… 她低头看向地上的一筐“肥料”。 她今天要和宋枝华一起给田里施肥。 纯天然的“肥料”。 据说是之前晒干的猪粪和牛粪。 她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或许是即将步入夏天,温度回升之后继续往上攀爬,知了都开始隐约叫着,一阵一阵的。 田里其他人都穿起短袖,只有她还在穿着长袖。 她要是再待上几个月,准要变黑。 宁萱屏住呼吸说话,“枝枝,咱们真的要用手抓?” 宋枝华直接给她示范起来,一手挎着筐子,另一只手抓满干干的肥料,均匀地洒在田里。 “看明白了?”宋枝华问道。 她已经来了小江村一年,不像宁萱才来这么一小段时间,许多农活她都很熟练。 这个活儿有点味儿,但是工分多,而且偏轻松。 宁萱点了点头。 手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晒干后的肥料味道不算大,但她心里有点过不去这道坎。 宋枝华在这里,小宝贝也没有办法帮她。 不过,一只猫好像也没办法洒? 小宝贝鼓励她:【宿主,你自己也可以做到的!】 不!她不想做! 她宁愿拔草! 宋枝华已经闷着头干起来了,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一小块。 宁萱仍站在原地,面露犹豫。 她真的下不了手怎么办? 连手套也没有。 谁来救救她! 宋枝华见她还站在那里,直起腰。 “萱萱,你还愣在那里干嘛?你要是干的累了就说一声,我忙完我这块就去帮你。” 说完,她又弯下身子洒起肥料。 宋枝华负责的那块田与她的那块挨着,这一片儿就她们两个人。 宁萱做着心理防线,深吸了几口气。 好家伙,真臭! 她心一狠,手正要抓上去。 倏地,低沉熟悉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 “宁知青。” 她顿住动作,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还好…… 她嘴角露出微笑,以完美的姿态转过身。 “贺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 贺承殊的视线还在筐里的肥料上。 他手头的活已经做完了,正好路过这里,就看到小姑娘站在太阳下,细腻白嫩的小手伸出又收回。 她应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她也不该做这样的事。 贺承殊没有忍住,喊停她。 尽管他不应该靠近她。 “正好没事,我来做。” 宁萱眼里闪过惊喜,但又很快摇摇头。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她才不要给大宝贝留下偷懒的印象。 贺承殊嘴角暗暗勾起,他能看出小姑娘在犹豫。 “没事。” 话落,他就轻松的把地上装着肥料的筐子挎到手肘上。 脸色毫无变化,似乎根本没有闻到臭味。 大手一洒,速度又快,又均匀。 宁萱在那扬着小脸满眼笑意地盯着他看。 她的大宝贝身材是真的好! 【宿主,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要你管!” 她就是有点色心怎么了? 男人的肌肉显露出来,立体的五官有些锋利,高大修长的身躯,在白汗衫的烘托下,显得更加挺拔。 贺承殊的皮肤没有那么白,是健康的小麦色,阳光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他的腹肌。 空气里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宋枝华专心于自己手里的动作,没有注意到贺承殊过来。 等她抬头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再看到田边宁萱目不转睛地盯着贺承殊时,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小宝贝提醒宁萱:【宿主,宋枝华在看你。】 宁萱这才把目光收回来,然后转向宋枝华,明媚地笑容绽放在嘴角。 宋枝华恍神了一下,看看她又看看贺承殊,连手里的活都忘记了。 贺承殊是挥动着双臂,皮肤上渐渐泛起一层薄汗,他随意地用胳膊抹去。 宁萱望着他,时间似乎定在了这一刻。 他挥洒汗水,她笑容灿烂。 知了开始叫起来,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宁萱拿着带来的水壶,走到贺承殊面前。 “贺同志,你喝点水,真是谢谢你了。” 贺承殊停下来,摇摇头。 他的手脏,况且这是小姑娘的水壶。 宁萱似乎意识到不妥,低下头,耳朵红彤彤的。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绢。 手绢上绣着几朵小小的兰花,簇拥着,小巧而又精致。 富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她的话里带着羞涩,“你擦擦汗。” 贺承殊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心底忍不住变得有些温软,垂着眼帘遮掩住自己眼底的柔光。 筐子里的肥料已经被他洒了许多,但他总觉得与小姑娘站在一块,是在污染着小姑娘。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走几步,与宁萱拉开距离。 拒绝道:“不用那么麻烦,还有一小块就撒完了。” 宋枝华亲眼看着宁萱又是递水,又是送手绢。 她算是看明白了。 那丫头对贺承殊有意思。 不然也不会这么无视自己! 她撇撇嘴。 转念想起贺承殊家里的情况,又不自觉皱起眉头。 贺家条件不好,不是适合萱萱的归宿。 宁萱才不知道宋枝华心里想着什么。 她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贺承殊一个人。 她对贺承殊的拒绝没有感到意外。 叹口气道:“好,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很小,难以被听到。 偏偏贺承殊的听力很好,他的眉眼变得温和。 她不欠自己任何东西。 没有过多久,宁萱这一块田就被他施完肥。 宋枝华还剩下一小块儿,贺承殊顺手也帮她洒了。 宋华枝防备地盯着他,嘴里却说着:“谢谢你,贺同志。” 贺承殊自然能看出她眼里的敌意。 他只是轻轻地点了头,然后离去。 宁萱走到宋华枝旁边,望着他的背影,小声问着:“怎么样?贺同志人是不是挺好的!” 宋枝华闷声回答:“确实挺不错,你的眼都要跟着他跑了!” 宁萱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办法,贺同志太有魅力了。” 宋枝华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收回你那点心思,别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等被卖了你也发现不了。” 第61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9) “他才不会舍得卖我呢……”宁萱小声呢喃着。 贺承殊的步伐很快,没一会儿宁萱就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宋枝华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人已经走远了,别发呆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宁萱“哦”了一声,把目光从远方收回。 农田里的庄稼在阳光照耀下生机勃勃,一片绿油油的海洋随着微风形成波浪,时高时低,弧度很小,犹如一幅生动的绘画。 宋枝华想起一件事,“萱萱,明天休息,我准备去镇上给我爸妈寄点东西,你要不要去?” 宁萱眼睛发亮,连忙点头。 “好啊!”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肉了,她要去买肉! 她想吃鸡腿! 小宝贝也很兴奋:【宿主,我也要!】 “看你最近表现好的份上,给你一根!” 【宿主,小宝贝爱你!】 宁萱眼里都是星星,朝宋枝华问道: “枝枝,你有没有肉票和粮票,或者其他的都行,我拿钱给你换。” 这个年代光有钱也是买不住东西的,必须要有票。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渠道…… 但能避免的风险还是尽量避免。 宋枝华回她:“我没有肉票,不过有一点糖票,布票,你要是用的话我借给你,等你有了再还我就行。” “那你知道知青所谁有吗?”宁萱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宋枝华想了想,“陆知青好像有,他家里条件似乎挺好的。” 陆行舟来知青所的第一天,就请了所有知青吃饭。 宁萱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枝枝。” “都是小事,哪用得着谢。” “枝枝最好了!” 正午,农田里忙碌的人已经回家,有些正在吃饭,有些开始午休。 知青所里。 陆行舟在院子里劈着柴,额头冒出一股股汗珠。 灶房的柴火快用完了。 这些柴火都是他们男知青轮着劈的。 倏地,他的动作明显慢起来,他瞧了眼不远处的小姑娘,嘴角微微弯起。 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宁萱犹豫了很久,才走上前。 “陆知青,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粮票还有肉票,我想拿钱给你换点。” 陆行舟放下手里的斧头,“我这还有些,你要多少,我拿给你。” 好家伙,看来还是个富二代。 不像她,现在就只剩下那几十块钱。 宁萱道谢:“那就谢谢你了,陆知青。” 陆行舟神情平淡,温柔一笑,“没事。” 他走到睡的屋子里拿出一个罐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后,就了走出来。 宁萱在这里垂着头等着他,她已经想好去镇上的供销社买什么啦! 陆行舟把手里的票递给她,“这是是些肉票和粮票,还有一些其他的,不知道你还需要什么,就每样给你拿了些,要是不够我再给你拿。” 宁萱把票接过来,仔细辨认完上面写的字后,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有钱人! “这些就够了,实在是麻烦你了。” 陆行舟笑了笑,嘴角之上还有如沐春风般的酒窝。 “不用,如果有其他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就行。” 宁萱微微点头,正色道:“嗯嗯,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天空中刚露出鱼肚白,宁萱一早就醒了。 因为,她要赶牛车。 “萱萱,你快点!马上就过点了,到时候咱俩只能走过去。”宋枝华喊着正在编着辫子的宁萱。 第一次逛街,她肯定还是要稍微打扮一点的。 没办法,她现在真的很兴奋! “好啦!马上马上!” …… 宁萱哼着歌,挽着宋枝华的胳膊走着。 随着她走路的步子,身后的灯笼辫一甩一甩的,显得她整个人很活泼。 等到她们到村口的时候,那停着的两辆牛车几乎坐满了人。 毕竟除了知青们要去镇上取寄包裹,村里也有些人需要去镇上买东西,所有人都是混坐在一起的。 来的早就有好点的位置,来的晚就只能坐在后面,甚至坐不上。 牛车说起来是个车,实际上车身就只有一大块木板,很简陋,看着也很不安全。 宋枝华松开宁萱,朝着牛车绕了一圈。 随后,向宁萱招手,“萱萱,快过来,这还有两个位置。” 宁萱眼里带着怀疑,走了过去。 那两个位置旁边挤着村里的大妈们,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宋枝华已经坐上去了。“萱萱,上来。” 等宁萱上来后,这辆马车已经彻底没有空子了。 “都来齐了?” “没上车的赶紧上车,马上走了!” 牛车最前面的地方坐的是赶牛车的车夫,喊了一嗓子后,牛车便逐渐动了起来。 小江村距离镇上有很远的距离,牛车基本上最少都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大家一路上都在说说笑笑,讨论着等下要去镇上买什么东西。 坐在宁萱对面的大妈盯着宁萱的小脸看,然后突然笑起来,把宁萱吓了一跳。 “这是宁知青?生的可真是好看,第一次去镇上,之前都没见过。” 上个月下乡的知青只有陆行舟和宁萱两个,村里人对这些都知道地很清楚。 蓦然见到宁萱也能认出来。 宁萱微微笑着,露出几只洁白的小米牙,“是的,谢谢大姨夸奖。” 那大妈见她这么有礼貌,眼里满是喜欢,“宁知青家是哪里的?” “深市。” “那可是大城市啊……” 大妈的话匣子彻底被打开,宁萱周围的大妈也跟她聊起来,问这问那。 宁萱脸皮都要笑抽了,到后来直接面无表情。 “对了,宁知青有对象没?不如大姨给你结束个对象。”第一个跟宁萱搭声的大姨热情问道。 其他人都盯着宁萱。 宁萱还算客气,“现在还没有,就不用麻烦大姨了。” “我姑婆家的儿子家的……” 宋枝华见情况越来越不对,连忙岔开话题。 牛车上这才换个话题。 等到了镇上,宁萱下车后第一时间就跑到路边的树下吐起来。 幸好的是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只吐出一些酸水。 那群大妈看到后,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城里来的姑娘就是娇气。 宋枝华轻轻拍着宁萱的背。 关心问道:“好些没?” 宁萱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 村里的大妈嘴皮子是真的溜,她招架不住! 还有这牛车,是真的快把她晃死了! “没事了,咱们走。” 第62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0) 这时的天空已经彻底发白,像一张展开的白纸,镇上也开始熙熙攘攘起来。 宁萱和宋枝华分开后,她就直接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现在就只有寥寥几个人在那挑着东西,售货员看着三十多岁,坐在柜子后,悠哉地嗑着瓜子。 眼睛四处瞟着。 “哎哎哎,别乱摸!那是新进的料子,能买得起吗?” 售货员指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女人不客气说道。 那个女人听到连忙把手收回,脸上带着些尴尬。 这个年代的售货员吃的可是国家的饭,铁饭碗。 大部分都是瞧不起人,恨不得鼻孔朝着天。 宁萱皱了一下眉,然后走到她面前问:“还有没有肉卖啊?” 售货员见她打扮的挺好看,手腕上戴着表,脚上还穿着小皮鞋。 一看就不是乡下的人。 于是脸上笑着,语气也好上不少,“小姑娘你来晚了,肉早就卖完了,天不亮就没了,要是想要你下次早点来。” 宁萱低头看了眼表,才八点。 看来她是买不了生肉了,那她只能去国营饭店看看有没有做好的。 她挑了一大堆其他的东西,付完钱和票后然后离开。 这么多东西竟然才花了不到二十块钱。 宁萱在镇上不知不觉逛了几个小时,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但她就想亲自感受一下这段历史。 过去的华国或许有着千疮百孔,但未来的华国会很强盛。 红色会使全世界认识。 她又去了一趟邮局,把提前写好的那封信寄到了深市。 也好让宁同志不那么担心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和原主似乎有什么地方……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可能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国营饭店门口。 宋枝华正站在那里四处望着。 看到宁萱的身影后,急忙给她招手,“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吓死我了!” 宁萱看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回道:“怎么可能?我就是没来过镇上,有些好奇。” 宋枝华笑出声,“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我们那好呢!” 宋枝华家里在江市的一个县里,虽然没有那么繁荣,但与这比也是天壤之别。 接着又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我去年过年的时候还是在小江村过的呢。” 她的语气有些感伤。 宁萱挽起她的胳膊,笑道:“会回去的,我都饿了,枝枝我们去吃饭,今天我请你吃肉!” 还有五年,这五年只要挺过去,未来一定会幸福的。 所以,枝枝不要伤心啦。 国营饭店今天的菜品写在立着的小黑板上。 红烧肉。 酸辣土豆丝。 麻辣豆腐。 炒豆芽。 焖鱼块。 今天中午就这五样菜。 宁萱点了一盘红烧肉和酸辣土豆丝。 钱一给,她现在全身上下就只剩十几块钱了。 昨天陆行舟死活不要她的钱。 那怎么可能,她是占别人便宜的人吗,说了好久陆行舟才接过钱。 宁萱觉得自己真的好穷好穷! 但是,当那一盘色泽好看,到处飘香的红烧肉被端上桌后,她眼里心里就只剩下肉了。 好香,真的好香! 小宝贝馋的都要哭了,【宿主,宿主,小宝贝也要吃!】 宁萱:“这些又不是鸡腿!” 小宝贝委屈巴巴,【那小宝贝想吃红烧肉。】 宁萱哄着它,“这那么多人呢!放心,我一会儿会再打包一份回去,你回去再吃啊。” 【那好。】 宋枝华吃的也很香,两人嘴上都泛着油光。 吃完之后,宋枝华非要和宁萱分摊一半的费用。 无奈之下,宁萱只好收下。 “下次我要付钱,你就不能这样了!不然我会生气!” 宋枝华帮过她太多,这些都是应该的。 这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女孩子怎么能那么好啊! 宋枝华点头笑道:“好,我听萱萱的!” 宁萱在供销社买了一个保温盒,打包了一大份红烧肉后才和宋枝华一起离开这里。 腕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正上方。 镇口的阴凉处,停着她们来时坐的牛车。 车夫嘴里不知道噙着什么牌的烟,不时吐出云雾,脸上一副享受的样子。 “枝枝,还要多久才能走啊?好热。”宁萱挥手扇着风。 宋华枝回道:“应该还要一个小时。” 村里的牛车一般下午两点才回村,现在其他的人也还没有回来。 宁萱吃午饭的时候喝了许多水,这会儿一股子解意冲上来。 “哪里有公共厕所?我想去一趟。” 宋枝华给她指了个方向。 有点远,但一个小时是来得及的。 宁萱把买的东西放在牛车上,让宋华枝在这里等她。 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她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公共厕所有些偏,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设计的不是很合理。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天太热了! 什么时候能过上有空调有车的日子啊! 现在想想之前。 唉! 小宝贝:【宿主,不要急嘛!】 【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我谢谢你!” 烈日炎炎,路边抽出的柳叶都被烤的蔫蔫的,微风吹过,却没有一丝凉意。 刚路过一个拐角,宁萱突然脚步顿住。 “哥,这个小孩是不是要送到老地方?” “嗯,这次这个可是好货。” “可不是嘛哥,带把儿的,一岁多点,还不记人,想要的人肯定多。” “你给我小心点!” “哥你放心,我麻子做事,就一个字,稳!” 两个男人或许以为这里没人,声音略微有些大。 宁萱脑门发凉,她第一次来镇上竟然遇到了拍花子!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敢的! 不怕吃枪子? 她往里面悄悄探了两眼。 一个小孩戴着帽子,脸被遮住,软绵绵的被抱在其中一个男人怀里,小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 估计是被下了迷药。 这些拐卖小孩儿的人是真的该死啊! 宁萱:“小宝贝,你能不能和派出所打电话?” 小宝贝:【宿主,可以的,这里有信号。】 “好。” 她松了口气,但现在两人还在这里,不能有太大的动静。 拐角的脚步声慢慢变大,宁萱轻轻踱着步子,躲在角落堆放的杂草后。 第63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1) 两个男人走出来,朝两边看了看。 确定没人后,那个矮个子男人抱着小孩说道:“哥,我先走了。” 高个子男人点头后,麻子才走。 宁萱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高个子男人鼻头到下巴有条蜿蜒的疤,看着很吓人,浑身带着股儿煞气。 他随意地走着,走到杂草前方的位置时脚步倏地停下… 空气似乎稀薄了几分。 宁萱不自主地屏住呼吸,紧握的手心开始冒汗。 如果让男人发现自己听到了他们的谋划,恐怕自己也不保。 男人只是随意在杂草堆里扫了一眼。 眸光慢慢加深。 此时的麻子已经见不到影了,宁萱开始着急。 但男人还没有离开。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宁萱的两眼划过亮光,就像在无助的黑暗里找到了一丝光。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这里,她的心瞬间放下来。 男人转身,然后重新迈出脚步,慢慢离开。 贺承殊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对上。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接着步子加快。 见男人的距离变远,宁萱急忙从草堆后面出来。 跑到贺承殊身边,一脸的焦急,拉住贺承殊的手。 很糙但很有安全感。 “贺承殊,刚刚那个男人是拍花子!他还有一个同伙,脸上长着许多麻子,个子也比较矮!我看到一个小男孩被他们抱走了!” 现在她根本没有时间问贺承殊为什么在这里。 要是再晚,人就找不到了! 贺承殊有些愣住,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小姑娘。 他把手松开,脱离那股温软。 安慰道:“别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救人。” 男人的身影已经有些看不见了,贺承殊迈着大步离去。 只留宁萱还在原地。 “小宝贝,给我接通镇上派出所的电话。对了,应该可以定位贺承殊的位置?” 【可以的,宿主,电话接通了!】 “喂,我遇到了拍花子……对,我知道在哪里……” 贺承殊小心翼翼地跟在男人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步子放的很轻。 男人走到一个巷子的尽头,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一颗脑袋探出来,朝四周探了探。 门再次被关上,巷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贺承殊走进巷子里,尽头挨着的那个房子的大门被紧紧锁着,上面还贴着字条,应该是正在卖的,没有人住。 他估计着翻过去的可能性。 双眸朝旁边看过去,幸亏这里还堆着一些杂物,他直接踩了上去,借助这一点高度。 两手搭在墙头上,双臂发力,翻了过去。 院子里是空的,只有一个看起来破烂的梯子。 他晃了晃梯子,还能用。 于是把它搭在挨着尽头房子的院墙上。 他爬上去,然后静静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根本没有小姑娘口中的那个孩子,不过…… 除了那个男人外,里面还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看来他们的据点在其他位置,甚至可能已经形成了拐卖孩子的一条线。 最近,镇上派出所接到了许多案件,都是关于孩子失踪的。 贺承殊在镇上有些人脉,自然知道这些。 他的眸子凝重起来,脑子里思考着对策,同时耳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女人张开红唇,“人送过去了没有?老娘可是费了可大的劲儿才把那小崽子骗走。” 男人笑起来,脸上的疤也随着动,“我让麻子送过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女人听后把腰间的手放下,她的身材极好,举手投足都有种魅惑的味道。 她朝男人抛了个媚眼,嗲嗲的,“那你过来找我干嘛啊?” 男人走向前,一把搂过她的腰,手上也不老实,放到女人身后挺翘的位置上,轻轻捏了捏。 女人瞬间叫出声。 男人凑到她耳边,“你说我能干嘛?” 女人的身子瞬间变得软下来。 院子里的氛围越来越不对劲。 贺承殊眼里闪过厌恶,随后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慢慢地,一阵阵喘息声传起来。 那两人完全没有顾及这还是白天…… 还不到10分钟,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响起。 “我走了,你在这小心一点,不然谁也保不住你!”男人警告着女人,语气有些烦躁。 “知道啦!哼,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 男人又从房子里走出来,离开了巷子。 而贺承殊也在身后跟着他。 “大爷,你帮我把东西送到知青所就行,钱我照常给你!” “小姑娘,你不回去?后面可没有牛车了啊。” “嗯,我还有个事。” “……” 镇口的牛车已经缓缓驶起来。 两点钟了,宁萱还没有回来。 宋枝华急得直冒汗,去一趟厕所人怎么不见了啊。 按理说该回来了啊! 她朝着公共厕所的方向跑过去。 这会儿的镇上人也没有那么多,该回家的也都回家去了。 宋枝华这一路也没碰到多少人,到后来那条路上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 空落落的,有些吓人。 到了公共厕所,她还没有找到宁萱,急得她都快哭了。 她又沿着回去的路找。 一个猥琐的声音传到她耳边,“这是哪来的妹妹啊,是不是迷路了,哥哥带你出去呗!” 哪里来的哥哥妹妹! 宋枝华听见后脸色有些发白。 说话的人正是刚刚从小巷出来的男人。 他说着这些话,脸上的疤看起来又凶又丑。 刚刚泄了一团火,这会儿又上来的,见没人,才敢调戏着宋枝华。 这年头,女人在意名声,出了事谁也不敢说出去,那些报警的几乎没有。 所有,他才有恃无恐。 宋枝华指着他,脸上全是恐惧,“你…你别过来!” 刀疤男笑出声,“妹妹,我就是给你带个路,又没想做什么。” 这个笑声实在是难听。 刀疤男浑身打量着宋枝华。 长的确实不错,屁股也大,好生养。 不如玩过之后交给麻子,卖到那深山野林里,给人家做媳妇,估计也能赚上一笔。 今天他怕不是遇到财神了! 越想他越兴奋,眼里冒着绿光。 他搓着手,慢慢靠近…… 第64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2) 宋枝华脸色变得惨白,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一时有些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要跑的时候,刀疤男已经离她很近了。 四处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什么人。 “小美人,你就屈服,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刀疤男的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宋枝华往后退着,然后忽然间却停下,她看着刀疤男的后方。 但刀疤男没有注意到这些,只以为她是放弃了抵抗,“小美人还真是有眼色,放心,一会儿一定让你舒服!” 他伸出手… “啊!” 贺承殊一脚踢在他的腿关节上,几乎要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刀疤男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贺承殊把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不让他动。 宋枝华往后移了几步,胸口剧烈起伏,腿开始发软。 要是没有贺承殊,她估计就要完了。 恰在此时,这条道上出现五六个穿着警服的人。 宁萱站在几人的前面,给他们领着路。 她正好看到刚刚惊险的一幕。 她连忙跑上去,扶住宋枝华,安抚道:“枝枝,别怕,没事了。” 宋枝华紧紧抱住她,眼眶开始发红,“你跑哪里去了,我差点以为你不见了!” 到现在,她担心的第一个人还是宁萱。 宁萱回抱住她,“对不起,枝枝,都是我的错。” 她怎么会忘了和枝枝说一声! 要是出了事,她…… 真的对不起…… 宋枝华缓过来情绪后才慢慢放开手。 警察也走到刀疤男的身边,给他的手上铐。 “同志,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拐卖孩子的人?”领头的警察看着宁萱。 宁萱心情平复下来,走向前,猛地踢了刀疤男一脚,正好是刚刚的关节处。 刀疤男痛叫,“你个贱婊子!” 宁萱直接又给他一脚,这次用了全身的力气。 “骂!你再骂一声试试!狗屁玩意东西!就知道欺负女人孩子,社会的败类,死人渣!” 宁萱越骂越气,贺承殊站在那看着她,眼里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小姑娘原来还有这么一面。 宁萱气得又踢上几脚,然后对着警察说:“警察同志,就是他拐的小孩!” 警察还没来得及说话,刀疤男就又骂起来,“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可没干这事!你别想污蔑老子!” 调戏妇女顶多被关上几个月,但拐卖孩子可真是要吃枪子的! 他死都不会承认! 警察也带着怀疑问宁萱:“同志,你有证据吗?” 他们最近也被这些镇上失踪的人搞疯了。 宁萱拧起眉头,她也不知道人被带去了哪里。 贺承殊站出来,“警察同志,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能查到。” 他带着一行人去了那个巷子的尽头。 刀疤男意识到不妙,一路上不停地骂着。 敲门声响起,女人打开后,看到外面的人后,下意识想要关门。 一个警察顶住门,“这位女同志,有个案子需要您配合一下。” 女人看到刀疤男,开始惊慌,不会是败露了。 她表面还是装着淡定,松开手。 “警察同志,不知道是什么案子?” 刀疤男被压了过来,“你认识他吗?” 女人第一时间就回答:“不认识。” 贺承殊似乎早就知道两人不会承认,脸上没有意外。 “娘!”院子里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声。 女人眼里闪过慌乱,嘴唇不由自主的发白。 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发髻跑过来。 女人温柔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花花,娘不是说不让你随便出来吗?你怎么出来了?娘还有事,你先回屋里。” 花花扬起稚嫩的脸,崇拜地盯着警察,“娘,这是不是就是爹之前给花花讲的故事里面的警察叔叔?” 领头的警察嘴角弯起,朝花花笑了笑。 女人回道:“是警察叔叔,花花先回去,娘有话要和警察叔叔谈。” 花花话里带着稚气,“不嘛不嘛,花花就想多看看警察叔叔,长大后我也要做警察。” 女人的眼里似乎泛着晶莹。 她转过头,一副平淡的样子,“警察同志,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关门了,这里就我们母女两个人住,不方便请你们进去。” 宁萱看着女人,贺承殊不会随便带她们过来。 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她凝视着花花。 小孩子的敏感性很高,她立刻把目光转向宁萱。 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姨姨,她也有些兴奋呢! 她瞪着那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 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出门,见那么多的陌生人,还有她最崇拜的警察叔叔。 宁萱突然间有些不忍心再看她。 再也没有比小孩子更干净的人了…… 警察听到女人的话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同志,你真的不认识他?” “不认识!”这次女人的情绪明显比之前激动。 刀疤男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也没有出声。 气氛凝固起来,所有人都沉默着。 原本轻盈的云朵此时变得阴沉,仿佛整个天空都被一层厚重的阴影笼罩。 宁萱嗓子动了动,却发不出声。 贺承殊站在她的身旁,倏地弯下身子,摸了摸花花的头。 花花疑惑地看着他。 “花花,你看你见没见过这个叔叔?”贺承殊指着刀疤男,语气很温和。 花花正要走过去仔细看看,女人一手拉住她。 脸上开始生气,“警察同志,我已经说了我不认识他,要是没事我就关门了!” 警察就算再傻也意识到不对劲了,更何况他们也不傻。 “这位女同志,等一下,还是让花花认一下。” 女人的手滞住。 一步…… 两步…… 花花走出门,看清楚众人身后低头的刀疤男后,小脸上满是惊恐。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警察叔叔,就是他,他之前欺负我娘,刚刚我还看到了!要不是爹不在了,谁敢欺负我娘!是花花没用,是花花胆小!没有保护好娘!” 贺承殊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安抚着她,“别怕,花花,叔叔们都在这里。” 花花抱住他的腿。 他能感觉到腿上的布料慢慢变得湿润…… 女人也已经愣在原地,脸上惨白如纸。 第65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3) 女人的泪珠再也没有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 或许是被最爱的女儿看到自己最不想让她见到的一面。 也或许是事情败露…… 空气变得压抑,让人渐渐喘不过气… 宁萱看着女人,心里有些沉重,就像被石头坠到水里,呼吸困难。 这个时代对女人很难。 可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违背良心,有些底线总要守住。 刀疤男瞪了眼女人,眼里都是怒火。 他后悔当初听了女人的话,没有把花花给卖出去…… 警察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同志,请你能如实回答我们后面的问题!” “……” 宁萱和宋枝华在派出所等着消息。 直到天有些昏黄,宁萱才看到贺承殊的身影。 她连忙迎过去,“人找到了吗?怎么样?没有受伤?” 贺承殊疲惫的眉眼舒展开,“没事,都解决了。” 宋枝华也走过来,看着他们二人有些想笑。 白天的惊恐现在已经消散许多。 刀疤男的罪行足够被枪毙。 她朝着贺承殊鞠了个躬,“贺同志,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贺承殊淡淡道:“不用客气。” 三人沿着路在夕阳下回到小江村。 走了很久。 等到村口的时候,宁萱觉得腿都要断了。 尽管牛车很晃,但她更不想走路。 天色此时暗淡下来,小江村路上几乎没有多少人。 白日里的高温不知道降了多少度,现在刚刚好。 在贺家的青砖房前,三人就要分别。 贺承殊手指蜷着,望了眼宁萱。 对着宋枝华说道:“宋知青,我有两句话想跟宁知青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等一下?” 宋枝华有些好奇,但没有多问,自觉走到不远处的大树下。 这个距离,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却可以看到两人的动作。 宁萱满眼期待的看着贺承殊,眼里似乎镶满了碎钻,很闪很亮。 贺承殊拿出一个布袋,能看出布料的粗糙。 不过很整洁,没有一丝皱褶。 宁萱没有见过它。 贺承殊开口道:“宁知青,这是你那日忘记放在袋子里的钱。” 他摊开手掌,递到她的面前。 宁萱直接愣住,眼里的光渐渐熄灭。 她抬起手,轻轻触碰他的手指,然后给他合上。 “我给你的,你就拿着,我才不是忘记!” 贺承殊的耳尖泛起红。 小姑娘的手很滑也很细腻,与他完全相反。 他有些不敢直视她,喉间发胀。 “我不会要你的钱,你不必给我。” 宁萱瞧出了他眼神里的闪躲。 她笑着说:“贺承殊,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给。” 别人她才不会给呢! 男人的眼里翻滚着某种情绪,时而汹涌,时而平缓。 等他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宁萱已经跑到树下牵起宋枝华的手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贺承殊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薄唇轻启:“什么…意思…” 他不敢揣度, 也不敢多想, 两个隔着天际的人怎么会走得近呢…… 可总有一些在生根发芽…… 【宿主,好感度达到65了!】 宁萱的脚步明显变得轻快。 连一旁的宋枝华都能感觉出来。 “萱萱,你们两个说什么了?” 宁萱笑道:“没说什么,他之前不是救我嘛,我给他送了些东西,他不肯收。” 宋枝华经过这次事,对贺承殊的印象更好了,“那你这么高兴干嘛?” 宁萱嘴角上扬,“要不然苦挂着脸啊,那样多丑。” 宋枝华被感染的也笑起来,“你那么漂亮,怎么会丑呢!” “谢谢枝枝的夸奖。” 回到知青所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杨冰看到两人到了屋里,说道:“宋知青,宁知青,你们的东西我给放到床边了。” 这些是宋枝华专门让赶牛车的大爷送回来的。 宋枝华和宁萱向她道谢,杨冰只是点了点头。 宁萱走到床边,把那盒红烧肉拿了出来。 她本来是想给大宝贝的,谁知道出了那么多事,现在天已经晚了。 小宝贝有些不乐意了,【宿主!你不是给小宝贝的吗?】 “少不了你!” 反正也送不出去。 她拿到灶房里准备热一下,晚上她和宋枝华还没有吃饭。 灶房里没有人,有些黑,她点了根蜡烛才进去。 宋枝华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注意到她,现在就宁萱一个人。 她把蜡烛立在灶台上,弯下身子,生火,生了半天也没起来。 她叹口气。 “小宝贝,你会生火吗?” 【宿主,你要不要听你在说什么?】 它一只猫怎么可能会? “要不然你试试?不然咱就没肉吃了。” 【宿主,我觉得我可以吃凉的!】 “哦,我知道了,你不想吃。” 【宿主!你耍无赖!】 “不听不听,什么也听不到!” 最后,一猫一人在那研究起来怎么生火。 “小宝贝,你用点劲。” “火柴都被你弄断了!” 【宿主,不行不行,小宝贝真不行!】 “看出来你不行了!小垃圾!” 【宿主!小宝贝不爱你了!】 “没事,我爱你就行!” 宁萱一哄小宝贝就没出息的屁颠屁颠干起活来了。 “哎哎哎,着了!” 小宝贝欲哭无泪,它终于能吃到香喷喷的肉了。 它真的好不容易! 慢慢的,满屋开始飘香。 火也慢慢熄灭,只有蜡烛燃着的光。 色泽很哇塞的红烧肉进入小宝贝的嘴里时,它脸上下起了“猫尿”。 好香! 它吃了好几块,才心满意足地用爪子挠挠肚皮。 宁萱嫌弃地看着它。 倏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猫影瞬间消失。 宁萱朝门口看过去。 “宁知青,你回来了。”陆行舟说道。 宁萱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灶台上,问道:“嗯,陆知青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见灶台还有亮光,想着应该是宋知青和你,就过来看看,锅里有专门留给你们的饭,你看到了吗?” 今天正好是陆行舟做饭,他知道宋枝华和宁萱去了镇上没有回来,所以才留的。 她礼貌道谢,“嗯嗯,我看到了,谢谢陆知青。” 陆行舟温柔笑道:“没事,这会儿估计凉了,我替你热热。” 他记得她不会点火。 她第一次生火的场面他还记得,小脸全是黑的,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问他怎么办。 有点像花脸的小猫咪。 第66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4) 这么好心的吗?果然好人就是多! 不过她“奋斗”这么久,已经做好了。 她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我已经热过了,谢谢陆知青。” 陆行舟听后只是淡淡笑了笑,“没事。” 见确实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他才从灶房离去。 宁萱端着饭回到屋里,宋枝华正好收拾完东西。 “萱萱,你怎么没喊我?我刚准备去找你呢。” 宁萱把专门留下的半碗肉还有粥递给她。 “看你太忙了,我正好闲着,我已经吃过了,这些是给你的。” 宋枝华接过来,一脸感动。 萱萱竟然会生火了,对她怎么能那么好! 宁萱感觉宋枝华的眼神有些腻歪,她嘴一咧。 少女,不必如此看着我! “你先吃,我去把今天买的东西整理一下。” 她白天可是买了一堆吃的,还买了几尺布,应该刚好够做一身。 贺承殊的衣服洗的都发白,甚至有些地方还有小破洞,她才不舍得他就穿这些。 可衣服成品好贵,她买不起。 宁萱把布平整地铺到床上,仔细地看了几圈。 颜色就是简单的黑色,但料子很光滑,她的大宝贝穿上一定很舒服。 不过她不会做衣服,只能找个人做,给点工钱应该会有人接。 刘玉梅刚好洗漱完回来。 看到宁萱床边堆着的东西,眼里满是妒恨。 这些东西本来都该是她的。 似乎是刘玉梅的目光太过刺眼,宁萱转头看向她。 刘玉梅直接一个白眼。 烂狐狸精!刚刚还在灶房勾引陆知青,早晚有一天她会揭穿她的真面目。 等着。 宁萱也翻了个白眼,然后无视她,整理着东西。 这么小的屋子住着四个人,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什么时候自己能换个环境啊? 她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 她能不能和村长商量一下去村民家里住,之前有知青就是这样做的。 至于哪家村民,那肯定是贺家啊! 还有利于培养感情! 越临近夏天,阳光也越来越毒。 宁萱也换上了短袖。 昨天刚从镇上回来,她就又开始了苦逼的劳作生涯。 灼热的日光从枝叶缝零零落落地漏下来,形成一个个小圆点。 没过多久,她的胳膊晒的开始发红。 今天她被分配的任务是割猪草。 手里的镰刀连使都不会使。 她直接放弃了,也顾不得脏不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活儿谁爱干谁干,她摆了,不干了! 啊!好想躺平! 她就想谈个甜甜的恋爱,不想干活! 与她一起的是几个小孩。 那几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孩还嫌弃地看着她。 宁萱对领头的小孩招手,“哎,小伙儿,过来一下。” 小孩瞪着大眼睛,“我有名字,叫小伙儿,呸呸呸!虎子!” 宁萱点点头,“那虎子,你过来一下,姐姐有事跟你商量。” 虎子皱起眉头,疑惑地走过去,“有什么事?” 宁萱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白兔奶糖,她可是专门带了好几个,就是怕自己干着干着低血糖。 在这个时代,奶糖可是非常精贵的零食,一般人都舍不得买。 这一群小孩只听说过,从来没有吃过。 他们眼巴巴地盯着宁萱的手心,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宁萱笑着说:“你们也是有多打的猪草给姐姐行不,姐姐可以拿大白兔奶糖给你们换。” 虎子一听,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走到其他小孩那里。 几个人围成一个圈,好像是在商量。 最后,虎子重新走过来,小脸严肃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宁萱拍了拍胸口,“放心,我从来不骗人,说给你们就给你们。” 虎子点点头,“那行,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啊。” “行!”宁萱伸了个懒腰。 她连一群小孩都不如,自己都没想过还有使用“童工”的这一天。 虎子浩浩荡荡地领着一群人离开这里,只留下一个小女孩在这。 宁萱看了眼小女孩。 合着这一群小屁孩还不信她!还找人监视她! 算了,看他们是小孩的份上,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小妹妹过来,姐姐给你糖吃。” 小女孩笑起来有梨涡,她屁颠屁颠地走过来。 宁萱没有立刻把糖给她,反而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二丫。” 她晃了晃手里的糖,“二丫想不想吃糖?” 二丫吸溜着鼻子,“姐姐,二丫想吃。” 小丫头嘴还怪甜,不像虎子,一声姐姐也不叫。 宁萱拆开包装,把雪白的大白兔塞到二丫嘴里。 二丫立刻笑起来,等吃完的时候嘴里还回味着那股香甜的味道。 宁萱看小丫头一脸满足,刚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唉,算了,小丫头的头发扎的跟鸡窝一样,估计是大人太忙,也顾不上小孩子。 “二丫,平时谁给你扎的头发啊?” 二丫想了想,“是大姐,不过大姐今天忙,就没帮我扎。” 宁萱温柔笑着说:“那姐姐给你编头发好不好?” 二丫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宁萱的辫子。 “好啊,姐姐的辫子好漂亮,二丫就要那样的!”二丫的语气很兴奋。 宁萱让二丫蹲在她面前,那双手灵活的动着。 不一会儿好看的辫子就编好了。 虎子一行人回来后都差点没有认出二丫。 前面的刘海被扎起来,小丫头的脸蛋这才完全露出来。 虎子把猪草放到宁萱的筐子里,他伸出手,“我们把猪草打回来了。” 他们的糖呢? “少不了你们的!” 宁萱从兜里拿出来其余的大白兔奶糖,一人给分了一颗,刚刚好分完。 其中几个小孩直接填到了嘴里,剩下几个包括虎子都没有吃,反而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里。 宁萱见到后没有多问,只说了句下次有其他他们能干的活还找他们,当然,会给他们“报酬”。 一群小孩脸上灿烂地笑着,然后背着满满的箩筐回去。 他们今天不仅拿了三个工分,还赚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跟村里其他的小孩说起来,可能炫耀了! 宁萱瞧着一群小鬼头飘忽的脚步,噗嗤一声。 小屁孩儿还真容易满足…… 如今太阳下山的时辰往后延迟许久,下午小江村的人忙碌完后天儿依旧大亮。 一条小江沿着地势潺潺流淌,发出细小的哗啦声,倒是有几分惬人的感觉。 江边的几个妇女捶打石板上的衣服,一只手不停的捶打,一只手将衣服翻过来翻过去,让衣服的所有地方都受到棒槌捶打,然后再用清水清洗。 讲究点的将皂荚果掰开,弄碎,放到水盆里,让衣服浸泡个几分钟,再捞出来捶打清洗。 江边几乎全是石头,有些奇形怪状,在自然的侵蚀下展示属于自己的风光。 第67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5) 宁萱端着一盆衣服有些笨拙地在上面走着。 她聚精会神地盯着脚下的路。 要是不注意,恐怕下一秒就会摔倒。 那日下雨时穿的外套还没有洗,她准备今天洗一下还回去,正好一块洗了那些换下来的衣服。 不过,她还没有体验过手洗衣服。 宋枝华在她旁边看着她歪歪扭扭的身子,笑出声。 还真是千金大小姐的命,以后一定要找个好人家。 一想到这她就不由得想起贺承殊。 她上扬的嘴角慢慢变平。 宁萱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枝枝,你笑什么啊?” 宋枝华空着的那只手扶住她,“没笑什么,你慢一点。” 等到了江边的时候,宁萱便像模像样地学起宋枝华的动作。 但是没一会儿,她的胳膊就抡得酸疼,连腰也是如此。 她放下手里的棒槌。 这该死的娇弱啊! 离她不远的一个妇人,白了她一眼,眼底全是嫌弃。 恰好,宁萱伸腰的时候看到了。 呵呵! 那个妇人正是李国栋的亲娘赵春花。 宁萱也不想搭理她,又弯着腰捶打起衣服。 但耐不住有些人在那找存在感。 赵春花故意大声对旁边的妇女说:“老刘家的,你知道不,贺家那老太太托人给她孙儿说媒啊?” 老刘家的听见八卦衣服也忘记洗了,问:“没听说啊!你咋知道的?老贺家怎么现在想起来这事了?” 宁萱听到后手上的动作一顿。 赵春花还专门往她这瞥了一眼。 哼!没眼光的死丫头片子,她家小儿多好,非勾缠着地主家的狗崽子。 李国栋把所有的事都跟赵春花说了,赵春花一点都没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错。 赵春花挑眉,“不是都二十五了嘛!急喽!还是找俺婶家妹子帮忙说媒的,你说俺能不清楚!” 老刘家的也来了兴趣,“说的是谁家闺女啊?” 赵春花冷笑一声,“正常哪家能把闺女说给他,坏分子家伙!不过,隔壁李子村东头傻子家不是还有个闺女,俺妹子今天下午就去说嘞。” “那闺女脑子不也是不好使吗?” 赵春花直接笑出声,“能暖炕生娃不就行了,不然就打一辈子光棍呗!” 老刘家的附和道:“也是。” 赵春花越说越来劲,“地主家的狗崽子以后能有多大出息,咱村留下他那种坏分子都已经足够留情了,挑个什么啊!” “咚!”的一声。 赵春花吓得一擞,沿着声源她转过头。 宁萱已经把棒槌狠狠地砸在她不远处的地上。 就差那么一小段距离,估计就要落到她的头上。 这一棒子要是下去,她的脑袋非开瓢不可! 赵春花气得骂道:“你个死丫头做什么呢!” 宁萱眼里都是火气,“不小心!用太大劲它自己甩出去了怎么了!又没有砸到大婶头上,不然我可真是罪人喽!” 赵春花撸起袖子,她再怎么傻也能看出宁萱是故意的。 她气势汹汹地走到宁萱面前。 宁萱丝毫没有畏惧,冷笑一声,站起来俯视着她。 赵春花的身子肥胖,个子才到宁萱的鼻头。 她指着宁萱破口大骂:“知青了不起是!你爹娘没教过你尊敬长辈?没有教养的死丫头!” 宁萱直接回怼道:“我爸妈教过我什么还要我演示给您吗?大婶你谁啊!大婶难道不知道爱护小辈吗?一口一个死丫头,狗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只狗在乱叫呢!” 气死她了!真的气死她了! 贺承殊竟然敢找人说媒! 她还在这被人讽刺! 气炸了! 一旁的宋枝华见情况不对,连忙站在两人中间,赔着笑脸。 怎么说赵春花也是村长的媳妇,不能太得罪,免得被穿小鞋。 “赵婶子,萱萱这会儿话不过脑子,你担待点。” 赵春花的脸色瞬间好了一些。 她仰着头,鼻孔朝天,冷笑一声,“还是宋知青会说话,不像某人,整天跟个狐狸精一样在男人面前转,缺了男人跟活不了一样。” 话一落,宁萱直接冷哼。 宋枝华自然能听懂赵春花的意思,脸色沉下来。 她的声音变冷,“赵婶子,有些话可不兴乱说!” 赵春花瞧着她身后的宁萱,“谁做了什么我赵春花可是一清二楚,村子里什么事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宁萱把宋枝华拉到一边。 她轻笑一声,“那大婶倒是说说那个狐狸精是谁啊?我这会儿也开始好奇了!” 赵春花上下扫视着她,怪不得她儿子稀罕她。 鼓囊囊的胸,挺翘的屁股,长的还一副狐媚子的样。 她要是男的,她估计有得被勾住。 真是不要脸! 赵春花慢悠悠地说着:“能有谁啊!她自己心里清楚!” 宋华枝出声道:“婶子你还是留点口德,造谣可是犯法的!” 赵春花没有想到宋枝华会替宁萱说话,还打自己的脸,“我可没造谣!” 宁萱直视她,嘴角有些不屑,“那大婶你拿出证据呗!正好让我也看看是谁那么不要脸,别不会是大婶你自己臆想的!” 宁萱一口一个大婶,赵春花的脸上再也绷不住了。 “你个骚狐狸精,勾引我儿子不说,还勾搭着地主家的狗崽子!不要一点脸!” 说着,还走向前,要扯宁萱的头发,刮她的脸。 手还没落下就被宁萱“啪!”的一声打了下来。 “大婶,我敬你是个长辈,要是再对我动手我就不客气了!还有,您刚刚说的话我相信大家都听到了,明天我就去派出所报警,要警察给我做主!” 宁萱的声音很大。 江边的妇女都在那看着好戏,听到她的话倒是闪过意外。 城里来的这个知青没那么好欺负啊。 赵春花的手上立刻通红,痛的她倒吸几口气。 死丫头劲儿还挺大。 但要她咽下这口气,她就不是赵春花。 警察?她可不信警察管这些! 第68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6) 赵春花不死心地再次伸出手。 这次不是对着宁萱的脸,而是腰。 她的动作宁萱都收入眼底,身子灵活地往旁边一躲就躲了过去。 地上的石头太滑,赵春花平衡不住肥胖的身子,猛地往前扑去。 两人都在江边,这一扑就扑到了江里。 水花四溅,宁萱的裤子都溅湿了半截。 她看着水里扑腾的赵春花,“哎,大婶你怎么落到水里了!你赶紧出来啊!” 赵春花在那大喊:“救命!救救俺!” 江边的其她妇人没有动静,一脸怪异地望着赵春花。 宁萱非常好心好意地道:“大婶,江没那么深,你站起来就行,看来大婶脑子刚刚被吓坏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傻,要是跟傻子一样,以后谁敢要啊! 哦哦!不对,大婶已经嫁人了,四五十的人了!看看我这记性!” 说着,她还拍着自己的头。 宋枝华扯了扯她的衣角,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赵春花嘴里呛了几口水,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村里人面前出了大丑。 她腾腾几步走到岸边,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 那双肥肉挤着的小眼恨不得吃了面前的人,“你个骚狐狸精,敢骂我,你看我不收拾你!” 宁萱假装被吓得往后退,“大婶,谁是狐狸精?你在说我吗?” 赵春花指着她,破口大骂:“除了你还有谁!你个小贱人!” 宁萱绷住脸,非常严肃地说道:“大婶,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 赵春花低下头看了眼身上。 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一堆堆肥肉都要掩盖不住,这些湿衣服根本遮不住身子。 她“啊”地尖叫起来。 宁萱觉得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破。 老刘家的在一旁看完好戏,连忙从盆里拿出一件还没洗的脏衣服披在赵春花身上。 那件衣服正好是她家瘫痪的老太太穿的。 披上的那一刻,一股子味道冲到赵春花的鼻子里。 她眼睛开始发白,差点整个人被熏到天上。 “春花,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老刘家的解释道。 赵春花没有理她,怒视着宁萱,“你个小贱人,等着老娘给你算账!” 宁萱拧着眉头,一脸正气道:“大婶,你放心,我明天会去镇上报警的,孰是孰非让警察做主,我可不是被吓唬大的!” 赵春花狠狠地瞪着她。 死丫头嘴皮子那么溜! 赵春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气冲冲地走了。 要是在这待下去,她怕自己被气死,万一有什么男人再来江边,她名声可就臭了。 江边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 江边就只剩下宁萱和宋枝华。 宋枝华把地上的棒槌捡过来,叹口气,“萱萱,别气啦。” “我才没有气!” 哼!臭男人! 宁萱接过棒槌大力地在衣服上锤起来。 似乎是把这件衣服当成了某人。 棒槌敲打的声音越来越大…… 小宝贝都看不下去了,攻略对象怎么回事!伤了它宿主的心。 【宿主,不要生气了!小宝贝会心疼的。】 【宿主,你要是气不过,小宝贝用爪子去挠他!替宿主报仇!】 【……】 小宝贝说着说着发现宿主越来越不对劲。 它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小宝贝沉默起来… 小江里的水很清澈,映在水里的人影眼眶发红,漂亮的双眸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娇柔的脸庞看起来被欺负了一般。 宁萱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无力。 小江依旧潺潺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听起来的惬意,此时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棒槌敲打的声音倏地消失。 宁萱抱着腿,把脑袋埋在了里面。 她强压着哭声,喉咙哽的生疼,胸口好像有一只大手紧紧地箍住,眼睛彻底被水雾遮挡住。 眼泪翻滚而出,她用力地在裤腿上抹着,小脸都被磨的生疼,却死死地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潺潺流水却什么都带不走… 宋枝华见到后连忙蹲在她身旁,满是心疼地轻拍着她的背。 “萱萱,赵春花就是满嘴喷粪,你别信她说的话,你就当做没听见。 要是还不高兴,大不了咱俩找她干一架,也不管什么老不老的!” 宁萱的背一抽一抽的。 她哽咽着,有点奶音,“我才不信…她说的话,我才…没有生气,也…没有伤心” 她抬起头,脸颊上有着两行泪痕,又可爱又好笑。 宋枝华摸摸她的头,“嗯,我们家萱萱是最好的女孩。” 宁萱抬起头,眼泪又涌了出来。 宋枝华为她抹去,却很快又重新落下。 她抱住宋枝华,脑袋埋在宋枝华的肩膀上。 “可是,枝枝,还是…有点疼。” 心口发疼。 她不相信贺承殊愿意和别人结婚。 宋枝华明白她的意思。 她在宁萱耳边轻声说道:“萱萱,你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两条平行线不会相交的。” 宁萱努力抑制住哽意,“枝枝,我们不是平行线。” 她和贺承殊必然会相交,不是一次,而是数次。 “好好好,萱萱说什么就是什么。” …… 而此时的贺家。 赵媒婆甩着红手绢,眼睛扫视着青砖房,扭着腰走进堂屋。 她下巴抬起来,“贺老太太,我可是说了好久,才说到一个。” 贺奶奶客气笑道:“多谢你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赵媒婆眼珠子转了一圈,夸起来赵春花口中的那闺女。 “贺老太太,你是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嘴皮子,才把女方家里人说服,不过人家要50块钱的彩礼,只要给了这50块钱,人家立马把闺女送过来。” 贺奶奶眉头拧成一团,她自然也听说过李子村那对父女。 她心里不愿意,她的孙儿值得更好的。 赵媒婆明白她想着什么,甩了一下红手绢,“贺老太太,你也别嫌我话难听,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闺女愿意嫁进贺家,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贺奶奶有些犹豫,“你给我几天想想。” 赵媒婆冷哼一声,“行啊!老太太您就好好想。” 还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啊,现在的时代早就变了,叫一声贺老太太还是看在你老的份上…… 赵媒婆扭着腰离开贺家。 贺奶奶的手紧握着,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门外的贺依冉听到声音连忙跑进去,她轻拍着贺奶奶的背。 “奶奶,你没事?” 贺奶奶咳嗽好久才停下来,“没事。” 她紧皱着眉头,本就看着苍老的脸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如果孙儿没有结婚生子,她以后下去了该怎么和老头子还有儿子交代啊…… 第69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7) 夕阳西下,云层被明霞的余光渲染成红色,晚风推动着暮云,将世间万物照的辉煌而美丽,仿佛绘成了一幅万物美景图。 乡村的景美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小江距离知青所不近但也不远,宁萱和宋枝华拿着已经洗好的衣服,途中路过那座青砖房,还在走着。 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宁知青,宋知青,我帮你们拿。” 听到声音后,宁萱抬起头看了一眼。 她的眼睛有些泛肿,红红的,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陆行舟一眼就看出来她刚刚哭过,他皱了一下眉头。 好久没有见过她如此,看来是遇到了什么事,但陆行舟并未多问。 宋枝华接过他的话,“我就不用麻烦陆知青了。” 她扫了眼宁萱。 宁萱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事里回过神。 陆行舟温柔笑着,走向前顺势拿过宁萱的盆。 “这还挺重啊!宁知青怪有力气!” 宁萱的双手自然垂下,她愣了几秒。 “谢谢陆知青,我自己拿。”说着她又伸出手。 陆行舟直接笑出声,“宁知青这是瞧不起我呢?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拿。” 他难得的开着玩笑。 宋枝华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对宁萱说道:“萱萱,陆知青要拿就让他拿,免得他有力气没地方使。” “哈哈哈,同志之间相互帮助是应当的……” 宁萱不好意思再推辞。 回去的路上,她耷拉着脑袋,沉默着没有说话。 想着想着双眸又染起红意。 原剧情里根本没有这件事…… 她不信赵春花说的话,但贺承殊这辈子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从她来的那一刻起,原剧情已经不一样了,宁萱不会跳河自尽…… 她不想想这些,但脑子里一直在这转着圈,死活不能走出去…… 她第一次产生怀疑…… 微风吹拂着她的思绪。 宋枝华在那和陆行舟搭着话,“陆知青,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啊?” 感觉还挺会照顾人的。 陆行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我爸妈年轻的时候忙着工作,所以就我一个,宋知青呢?” 忙着工作?看来家里条件确实不错。 宋枝华注视着宁萱,眼底全是柔光,“跟你一样,我爸妈也就我一个女儿。” “……” 后面,两人随便聊着,提到宁萱的时候,宁萱才抬起头附和。 夕阳洒在她的脸上,恬静而美好。 但下一秒,这份平静就被打破了。 【宿主!狗男人出现了!我替宿主报仇!】 小宝贝想着就要变成猫形。 “停!小宝贝你给我冷静点!” 她还没冲上去呢,它就开始急了。 再说这么多人呢,不怕自己被当做妖怪啊! 【宿主,都怪他,要不然你也不会哭,呜呜呜,宿主凶我!小宝贝也要哭了!】 小宝贝软萌的声音带着丝哭腔。 “好了,知道小宝贝最爱我了,我才不忍心凶小宝贝。” 【呜呜呜,宿主……】 宁萱在宋枝华和陆行舟的中间空着手向前走。 贺承殊的目光第一刻就注意到了她。 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碰撞到一起。 宁萱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不再看他。 深邃的黑眸划过一丝慌乱,贺承殊不知道为何心突然慌乱地跳起来,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像石子落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宋枝华的鞋带松散开,她弯下腰,把盆子放到地上,系起鞋带来。 她这一蹲,那里站着的就只剩下另外二人。 宁萱和陆行舟并肩站在夕阳下,属于她的东西在陆行舟的手里。 两人看起来很登对,不管是样貌还是条件…… 而贺承殊只能在不远处默默看着这一幕。 阵阵刺痛感袭来,就像某些东西从心脏里抽出,然后只剩下一具空落的壳子,勉强维持住形状。 他缓缓低下深邃的黑眸,看着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衣服和粗糙的双手,最后将目光投向乡间小路随处可见的沙土。 人啊,总会妄图得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人…… 一个是天上月,让人心生向往。 一个是低下泥,让人唾骂丢弃。 地下泥怎么敢试图沾染上天上月? 有时候,人总是要有点自知之明,及时止住某些东西…… 贺承殊紧握的手掌渐渐松开… 清风徐来。 宋枝华绑好鞋带后,起身抬头时看到了不远处的贺承殊。 她的眼神疏离,但还是跟他打了声招呼。 陆行舟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他礼貌地笑着,“贺同志好。” 贺承殊微微点头,眼帘低垂,然后跨出步子离去。 两行人朝着不同的方向… 他还是没忍住,回了一次头,望向中间。 随即停下艰难的脚步,时时刻刻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娇小的身影在夕阳下缓缓走着。 他不禁想起两人一起撑伞在雨中走到场景。 她那时就跟现在一样,很乖,很好…… 宁萱的步子倏地顿住,好似是注意到了身后那道热烈的目光。 贺承殊眸中闪过慌张,连忙转过身,步子有些踉跄,却很快镇定下来,从容地迈步走去。 只是那握紧锄头的手上隐隐泛着青色。 宋枝华意识到身边人的不对劲,“萱萱,怎么不走了?” 宁萱停下的脚步重新动起来,她笑了笑,原本低落的情绪似乎烟消云散。 她笑容明媚,“没事,刚刚就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宋枝华点点头,看到她没之前那么难过放心下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怎么了。” “……” 陆行舟见两个女孩笑容绽放,自己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 翌日的凌晨,小江村的鸡天不亮就嘹亮地叫着,把睡梦里的人喊醒,忙碌的一天就这样又开始了。 幸运的是,宁萱要做的是熟悉的农活——给农田拔杂草。 当然,小宝贝自告奋勇,噗嗤噗嗤地扭着屁股干着。 宁萱坐在田埂上,欣赏起风景来。 树木青翠欲滴,青草如茵,阳光倾洒而下,透过树叶,在地上投着一个个光圈。 泥土道路在强烈的阳光之下,泛着耀眼白光,一直蜿蜒在不知名的尽头。 空气里似乎都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舒畅了几分。 【宿主,小宝贝干完了。】 小宝贝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宁萱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裤腿。 “小宝贝,别蹭了,不然我又要洗衣服啦!” 小宝贝的猫身一震,漂亮的眼眸望着她,【宿主,你嫌弃我!!!呜呜呜~~】 宁萱咧咧嘴,拿手虚虚碰了一下它的脑袋,以示安慰,“怎么会嫌弃呢?” 然后迅速收回白皙的双手。 小宝贝又多了一个技能,她以后身边估计要多一个小哭猫了…… 她沿着那条蜿蜒的小路,往村子里走。 村口里,一群人脸上带着嘲笑,讨论着: “听说了没?地主家的狗崽子今天要去看媳妇啦!” 第70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8) “真的假的啊?真有闺女愿意嫁给他?” “那可不,就李子村那个傻妞儿!” “他能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啊!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啊!” 贺家相看媳妇的消息今天一早就被赵春花在小江村传了个遍。 人们总喜欢在平淡的生活里看别人的笑话,贺家这件事可不就成了他们的谈资。 宁萱走着的脚步停下,她往人群看过去。 站在中间的妇人是她昨天见过的老刘家的。 老刘家的眉飞色舞,在那讲述着,“你们是不知道,昨天春花差点跟知青所那个宁知青打起来。” 其他人瞬间好奇心被勾出来,“怎么回事?” 老刘家的拿手挡着嘴,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道:“听说好像是那个宁知青想勾搭地主家的狗崽子,春花看不过去好心劝告她,她不听,还先动手。” 人群里一阵吸气声。 “地主家的狗崽子有什么好的,果然,知青就没一个正经的!” “该不会两人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毕竟是城里来的姑娘,咋会看上他?” “耐不住寂寞呗,说不定背后就是个骚货。” “……” 一群人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石头滚在地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看到宁萱后,一群人还白着眼,全是不屑和鄙夷。 “嘴能不能别那么碎!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放心,下午警察就会来!谁乱说了什么我心里都清楚!” 一听到警察的名字,人群立马散去,都不敢再惹宁萱。 老刘家的尴尬笑笑,灰溜溜地走了。 哼! 宁萱本来调适好的心情又低落下来。 小宝贝也不敢再提贺承殊的名字,空中弥漫着低闷的气息。 回到知青所后,她吃完饭刷完碗后就离开饭桌。 宋枝华看到了她空的饭碗,有些惊讶。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吃的那么干净,碗锃亮锃亮的…… 之前吃不完的时候,她都分给了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了? 气温很高,昨夜还湿着的衣服现在已经晒干。 宁萱把衣服利落的收回屋里,拿起其中那件格格不入的外套,气势汹汹地冲出知青所。 宋枝华刚好出来,准备喊住她。 “哎……” 宋枝华摇摇头,这丫头怎么走的那么快,她还没来得及说话。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宋枝华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萱萱不会去找贺承殊了? 她嗓子眼猛地提起来。 又慢慢放下去。 算了算了…… 宋枝华回到屋里,看到宁萱的床上一堆衣服,她叹了口气。 而冲出去的宁萱此刻也渐渐冷静下来。 宁萱:“小宝贝,现在贺承殊的好感度有多少?” 小宝贝听到那个男人,没有好气地说:【宿主,75了。】 宁萱撇撇嘴。 很好!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普照着世间万物,艳阳高高挂在蔚蓝的天际上。 此时的贺家刚刚吃完饭。 贺承殊准备收拾碗筷去洗。 贺奶奶叫住了他,“依冉,你去刷一下碗,我和你哥有事说。” 贺依冉嘴角一撇,又不让她听。 贺依冉走后,贺奶奶张开口后又闭下,眼里有着浓浓的惭愧和内疚。 贺承殊知道她要说什么,黑眸里变得更加深邃,翻涌着某种情绪,最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他面无表情,轻启薄唇,“奶,我……” “哥,有人找你!” 他还未说几个字,就听到贺依冉的声音。 “奶,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离开了堂屋。 外面的空气似乎新鲜许多。 他走到院子的那一刻,眼底就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大门外,站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怀里抱着件衣服,那双明亮的双眸望向他。 贺承殊心密密麻麻地有些泛疼,喉咙也酸胀起来,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 他眼神躲避,脸上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是贺依冉听到敲门声打开的门,她一时没有认出那件衣服。 她知道这个漂亮的知青,但不知道找她哥做什么,估计是有点事… 贺依冉从大门口回到灶房,没有多想什么。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 贺承殊站在原地,不敢动。 而小姑娘就那样望着他,大胆而又明媚。 宁萱抬起步子,走进院子。 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贺承殊面前。 贺承殊的目光随着她不停动着…… 宁萱把怀里的外套递给他,他下意识地接住。 那张红唇翕动:“贺承殊,我有话想对你说,你把衣服放回去出来一下。” 贺承殊眼里愣住。 小姑娘的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阳光倾洒而下,热烈又张扬…… 贺承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出来的。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他心里乱成一团。 他走在小姑娘的身后,视线不停地扫着四周。 大概是要午休的缘故,他们这一路没有碰到村里的其他人。 第一次他们有过接触的小树林里。 阳光被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住,地上一片树荫,但贺承殊仍旧不自觉地冒着汗。 或是炎热,也或是其他…… 贺承殊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些什么…… 他的眼底渐渐掩饰不住此时的情绪,却又猛地变淡,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第71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19) 七十年代的风带来属于它清新的气息。 树上的绿叶发出索索声。 不时的鸣蝉增添了夏日的味道。 静谧的林子因二人的脚步渐渐变得不再平静。 贺承殊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停滞,像极了要即将远赴的行人。 终于,小姑娘停下来。 转身的一刹那,贺承殊总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只有他们二人。 可蝉鸣却提醒着他并非如此。 宁萱的一双明眸凝视着他,毫不遮掩,明目张胆。 红唇微启,让人听不出情绪。 “贺承殊,听说你要相看姑娘?” 贺承殊闪过一抹不自然,面上毫无变化,却忘了纠正她的称呼。 “不知道宁知青是哪里听的?” 他并没有答应贺奶奶的话。 宁萱嘟着红唇,“你就说是不是?” 他想摇头,但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保持着沉默。 薄薄的夏衫里,肌肉紧绷着,那双大手青色凸出。 终于,那口气叹出。 “宁知青,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宁萱倔强地盯着他,“贺承殊,你要是告诉我你要相看姑娘,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什么意思? 贺承殊垂下眸,青筋渐渐淡去。 “我……” 还未开口他就看到一双泛着水光的明眸,口中的话梗在喉咙。 “贺承殊,你知道村里其他的人是怎么骂我的吗?他们骂我不检点,骂我不要脸……他们还说我勾搭你……”宁萱的双眸通红。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一直都不肯表达自己,自己得下猛药。 贺承殊的双手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你没有,不要听他们瞎说。”平淡的神情破碎成一地。 他想伸手给小姑娘脸上的泪珠擦干。 伸出又放下…… 宁萱望着他,“你还是要相看其他姑娘是?” 贺承殊的手自然垂下,“我从来都没说过要去相看。” 他这样的怎么会有人看上,只会拖累人罢了。 况且,他不想。 他可以看着她幸福,不去打扰她,这样他就满足了。 宁萱红着眸问,“那贺承殊,你能不能喜欢我,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真的……”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那双黑眸划过震惊。 我真的很喜欢你…… 听着很动听,动听到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 手心掐着的痛意随着神经传到大脑,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可怎么会呢? 他不配…… “所以,贺承殊,你不愿意?”宁萱的眸光从热烈渐渐转凉。 她微微扬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阳光穿过,晶莹透亮。 精致的容颜上带着几分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疼。 泪珠顺着她的下颌线划过白皙的脖颈,然后没入衣领。 贺承殊不敢回答她。 更不敢直视她。 在这个淳朴的年代,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她怎么样都可以。 但自己不能为了贪恋一时美好而耽误她。 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所有,怎会敢呢? 苦吗? 或许之前很苦,但以后不会了。看着她,心口也就只剩下甜,尝不到苦。 贺承殊张开薄唇,忍住喉间的涩意,淡淡道:“宁知青,你说笑了,我就当做没有听过这些话。” 他只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喉结不停地滚动着。 【宿主,小宝贝受不了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一脚踢走得了!】 它现在已经不想顾忌任务会不会成功了! 宁萱没有搭理脑海里的小宝贝。 她笑起来,带着倔强,泪水被她憋回去,“好,贺承殊,我明白了。” 贺承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密密麻麻的痛从心口蔓延到全身各处。 不过,有些话说出口,也就释然了。 他不会妄想了…… 【死男人,嘴犟的跟牛一样,真能装!装着!好感度都85了!】 小宝贝吐槽着。 树叶随着风作着交响乐,有点悲伤,但不会一直悲伤…… 第72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0) 宁萱走到他的面前,距离他不过一尺,很近很近,然后停下来,侧着脸看向他。 她能看到男人的睫毛眨动,没有丝毫规律,有些乱又有些镇定… 她缓缓说:“谢谢你,贺同志,很感谢你之前帮助过我,是我不甘心只有那么一点,妄图想要的更多,你就当是我在说疯话。” 贺承殊喉结动了动,始终没有开口。 脚步声再次响起,鞋底走在沙子上,偶尔落下的树叶正好铺在宁萱走过的土地。 渐渐地,贺承殊的黑眸里开始泛起阵阵涟漪。 他沉着心头,就要离去。 “嘭!”重物倒下的声音。 贺承殊慌忙转过身。 只见宁萱跌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手心里流出。 她没有看他,自己撑着身子默默地站起来。 颤颤巍巍的动作却告诉贺承殊,她的膝盖也受伤了。 “嘶!”宁萱口中发出痛呼。 这一下有点狠了,没注意好力度。 她刚踏出一步,腿就软的不像话。 眼见着就要再次跌倒,一股大力稳住她的身子。 宁萱嘴角暗暗勾起,哼!她就知道。 贺承殊弯着腰,扶住她白嫩细滑的胳膊。 宁萱的睫毛上闪烁着晶莹,这一次是痛出来的。 她很严肃地说道:“贺同志,请你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贺承殊没有放手,他要是一放,下一秒,小姑娘就得倒下来。 宁萱没有受伤的手一掌拍在他的胳膊上,发出清脆响声。 古铜色的皮肤却没有发红,反而她的手掌传来震痛。 “贺承殊!你放手!” 但男人始终没有放开,眼底暗暗涌动着某些情绪。 他轻轻哄道:“你受伤了,别乱动。” 两人对视着。 过了不知多久。 宁萱卸下支撑的力道,什么也没顾及,任由身体落入男人的怀里。 “好啊,贺承殊,我不乱动。”她吐出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身上。 这次轮到贺承殊僵在原地。 宁萱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耳尖开始变红。 她缓缓伸出手,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前面。 柔软的身子紧密地贴着他,贺承殊不敢乱动。 他的呼吸变得不再规律。 宁萱轻声细语,带着某种钩子,“贺承殊,你敢摸着自己的心口说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她的一只手移到他的胸前,然后重重按下。 贺承殊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整个脖子也开始发红,像极了被调戏后的清正男人。 “还是说,贺承殊,你不敢?”宁萱抬起头质问着他。 贺承殊把胸口处的小手慢慢移开,守礼地挪开两人的距离。 他的声音低沉中又带着暗哑,“宁知青,我送你回去。” 宁萱眼里闪过亮光,却毫不留情道: “贺同志是以什么身份送我回去?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不知道又要怎么骂我呢,狐狸精还是不要脸?不过,反正我听惯了,好像也无所谓。” 贺承殊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不敢想象那些恶言恶语相向于小姑娘时,她该有多难过。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他的黑眸里全是冰寒之气,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宁萱轻笑出声,似是有些讽刺。 “贺同志还是放开我,我自己回去就行,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她一把挥过贺承殊有力的胳膊,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十分艰难,她忍着痛没有呼出声。 她语气淡淡:“多谢刚刚贺同志的帮助了。” 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她没有再留任何情面。 贺承殊幽深地望着她,眼底泛着刺痛,死命的掩盖着不让它露出。 偏偏宁萱太了解他,看的一清二楚。 她嘴角微微含笑。 “贺同志这般看着我干嘛?我们又没有任何关系,于情也不合,以后就是陌生人,也不必再打招呼,就这样,我要走了。” 这些话如同带着一道寒风的利刃,狠狠剜进贺承殊的血肉。 但不好受的何尝又止他一人。 宁萱忍着酸涩说着这些话。 第73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1) 贺承殊的手脚滞住,风中带来的热意怎么也吹不走他内心的冷意。 陌生人? 似乎也挺好…… 这样她的名声也不会受损了…… 宁萱瞧着他,准备迈出步子。 气死她了!她都那么主动了!也不拦着她! 贺承殊忍住眼角的酸涩,轻轻点了头。 “好,不过我送你,你受伤了,不会让别人看见的。” 怕她会再摔倒,也怕污了她的名声。 宁萱眼里闪过狡光,她直视他的双眸,娇气的很,“行啊,但是贺承殊,我的膝盖疼,不想走路,我要你背我!” 贺承殊蹙了一下眉。 宁萱也微微拧起眉头,“你不愿意啊?也是,容易被村里人看到,那就算了,大不了我瘸着回去,顶多就是多疼几天而已……” “没有。”贺承殊止住她后面要说的话。 他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下。 宁萱毫不扭捏,直接把手挂在他的脖子处。 铁锈味飘进他的鼻中。 他垂下眸,白皙的手心红成一片,幸好的是血已经不再往外流。 他小声问着:“疼吗?” 宁萱脑袋放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似是没有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贺承殊摇摇头,“没说什么。” 他慢慢站起来,宁萱顺势双腿夹着他的腰。 贺承殊的耳后通红,宁萱没有忍住轻轻吹了口气,像羽毛一样扫过。 他的心尖一颤。 “贺承殊,你身上好硬啊,硌的我不舒服。”宁萱动了动身子。 贺承殊的动作顿住,身上的人很轻,也很软,尤其是他的后背。 “对不起。” 宁萱发现,这个男人口是心非极了,恐怕自己再怎么调戏他,他都只会说对不起。 明明都不是他的错。 她放柔声音,“贺承殊,有什么对不起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与他小臂接触之地,筋脉有力地跳动着。 “让你受伤了。” 如果他没有出来,她就不会跌倒,更不会受伤。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跟你又没什么关系。”宁萱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 有些酥麻。 沉默良久。 贺承殊只说了句,“你没有错。” 他缓步走着,希望时间能够再慢一些。 树叶沙沙作响,蝉声渐渐变小。 身上的人突然又动起来。宁萱搂紧他的脖子。 “贺承殊,我感觉要掉地上了,你背好我嘛。” 嗓音带着女儿家独有的撒娇。 “嗯。”他闷声回道。 贺承殊不敢动,但满脸的红显露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他默默收紧小臂。 宁萱一侧脸就能看到他挺拔的鼻梁,还有皮肤的红… 她怎么那么坏啊…… 她嘴角勾起,“贺承殊,你是不是没有背过人?” 贺承殊想了想,大概只有小时候背过妹妹。 “不是。” 宁萱嘴角的笑凝住,“不是?那你还背过谁?” 他乖乖回答:“晓冉。” 宁萱“哦”了一声。 她手上的动作停下,她的占有欲超强,如果是其他的女人,她就拧死他。 不知又过去多久。 宁萱忽然出声问:“贺承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她真的还是好不甘心。 但设身处地地思考,如果换做是她,她可能也是如此。 她并不埋怨贺承殊,如果真的要说怨谁,可能错的是这个时代…… 贺承殊没有回答她。 怎么会不喜欢,只是不配而已。 那张红唇喋喋不休道:“贺承殊,你不会一直都在这里的,未来祖国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会好起来。或许到了那时候,你会比其他人都强。” 贺承殊笑了一声。 他默默忍受着苦涩的滋味,像是一种无声的煎熬,从心底深处渗透他的每一寸肌肤。 宁萱没好气道:“你笑什么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就看看!” 小姑娘之前的气似乎烟消云散。 有时候,有些人,不能逼。 来日方长,她可以慢慢等。 “没有笑你,我信你。” 他的声音缓缓荡至耳畔,低醇而带有暖意。 “那就对了!那你以后会把我当做陌生人吗?”宁萱后面的声音渐来渐小。 “不会。”他回答的很认真。 “这可是你说的!一辈子不许变!” 之前的话都是故意气他的话,她才不要和他做陌生人。 她有些后悔说出的话。 互相折磨,她不忍心… 贺承殊凝重点头,“嗯。” 如果到了那时候,她未婚,他一定会再给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如果她有了另一个照顾她的人,他也只会在背后祝福她。 小姑娘这辈子啊,一定会幸福。 宁萱把小脸贴在他厚实的背上,仿佛听到了他怦怦的心跳。 “贺承殊,我们会有一辈子的。”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能看到她的红唇微动。 这句话被风吹散,没有吹到贺承殊的耳中。 但又永远不会消失…… 与此同时,贺家来了一群人…… ps:其实本来这一章我是想让他们在一起的,但那个时代太苦了,我总觉得不会那么容易。 我亲耳听过老一辈讲过那个时代的事,吃不饱穿不暖太正常了,我的文笔有限,也不想过多展现苦难。 不过,未来一定是美好充满希望的! 希望我的宝贝们心想事成,顺顺遂遂,你们一定会变得更好! 第74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2) 还未到上工的时辰,贺家的大门站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赵媒婆拿着红手绢,嘴角撇着,“贺老太太,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我这都说好了的,现在您孙儿人怎么不见了?” 她可是收了女方家里的钱,这人啊,她一定要说出去。 贺依冉站在贺奶奶的身后,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外面的人。 “赵媒婆,我孙儿没有答应,这事就算了。” 贺承殊跟宁萱走前就已经和贺奶奶说清楚,贺奶奶不管怎样都会听他的话。 赵媒婆身后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有妇人,他们都是女方的叔叔和婶婶。 说起来,李子村那对父女也是过得凄惨。 脑子不好使,住在破烂的茅草屋里,还要给所谓的亲戚做活。 吃不饱穿不暖,瘦骨嶙峋,两个苦命人。 这不,他们想把那闺女卖出去,换个五十块钱,以后说不定还能继续吸贺家的血。 这青砖房他们可是眼馋的很啊。 一个妇人走出来,眼神朝四周乱瞟,“贺老太,我们可不管,是你们贺家托人来说的,闺女我们也带来了,你们快把五十块钱彩礼拿出来,省得耽误时间。” 瘦得能看出骨头的少女被妇人推出来,她傻傻地笑着,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年龄大概与贺依冉差不多。 她嘻嘻笑着,“钱,钱。” 贺奶奶面露难色,她的上半生平安顺遂,从未与人吵过架,也从未与人红过脸。 “赵媒婆,我只是托你看看,并没有答应。”贺奶奶说道。 赵媒婆白了个眼,“贺老太太,您就认了,这可是你托我说的。” 不管贺奶奶承不承认,这人都要被留在贺家。 “就是!你们贺家这么不讲理的吗!” “果然是坏分子!” “不管咋住,这五十块钱都得拿出来!” “反正人给你们了!” “……” 其他几个妇女也七嘴八舌起来,把贺奶奶说的抬不起头。 贺奶奶一时气急攻心,剧烈咳嗽起来。 贺依冉连忙为她拍着背。 桌子上的药已经透凉。 贺奶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贺依冉急的额头冒着汗。 “奶奶,深吸一口气,慢慢来。” 小江村的人在那看着热闹,谁也没有上前为她们说话。 只留下一老一少在那面对唇枪口舌。 贺奶奶终于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贺依冉气得小脸通红,她站到贺奶奶前面。 扬起小脸,“都说了,我哥没有同意,哪有你们这样强买强卖的!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双手也紧握在一起。 一群人透过大门打量着贺依冉。 “老贺家的闺女现在出落的这么水灵了!” “有几年没见了,确实啊!” “那又怎么样,坏分子,照样没人要!” “村里挺多光棍的,肯定有人要。” “能生就行!” 贺依冉自然也能听到一些话,她的脸色开始发白。 她还记得之前她差点被人欺负,要不是她哥她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他们都是坏人! 赵媒婆才没有理会外面的人,红手绢一甩,“贺老太太,人留这了,赶紧拿钱,我也好交代。” 两个妇人直接把那闺女推到贺奶奶身边。 她疯笑着,看到了桌子上的药,黑黝黝的,好好玩。 她一把拿过来,直接倒在嘴里。 “好苦!呜!” 她手舞足蹈着然后哭起来。 贺依冉护着贺奶奶,不让她靠近。 哪知她把杯子砸在地上,破裂的碎渣割破了贺依冉的脚腕处。 鲜血顺着那里往下流,一刹那的痛让她忍不住想要呼出声,她憋住眼泪和声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道和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如清风一般。 贺依冉看向门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身着白衬衫,看起来很温柔,也很干净,跟村里的其他男人一看就不一样。 她眼里划过疑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替她们家说话。 不应该离得远远的吗? “就是!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不上工了吗!”宋枝华厉声说道。 门外的一群人对他们白眼。 其中一个妇人更是直接骂道:“关你们知青什么事!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都是废物,干活也干不来!整天浪费粮食!” 宋枝华没有给她面子,“一群多大的人了,为难个老太太和小姑娘,也不知道羞不羞!” 她和陆行舟今天分的活在一块地里,于是结伴而行,路过贺家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景。 再怎么说,贺承殊也是她的恩人。 而且,她真的是忍够了这群碎嘴子的人! 那妇人气得指着她,“这是我们村的事,你一个破知青管屁啊!” 骂着还不得劲,她还想动手,村里其他人也没拦她。 陆行舟见状连忙站到两人之间,对着看热闹的人说: “大队长刚刚就在喊怎么没人上工,大家还是赶紧上工,免得耽误了拿工分。” 妇人呸了口唾沫,“这次就饶过你!” 宋枝华瞪着她,谁怕谁啊!这种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凭什么要忍着这些人! 人群里一些人也开始和稀泥,“好了好了,大家散了,上工去,不然拿不了满工分了!” 小江村里的人渐渐离去。 但贺家院子里的赵媒婆和李子村那家人还不打算离开。 宋枝华没有犹豫,直接进了院子,“你们还不走吗?” 赵媒婆认识她,甩了下红手绢,眉毛动几下,“宋知青,我好心劝道,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以后在村里混不下去可别怪我!” 她赤裸裸地威胁着。 宋枝华眼里闪过厌恶,“赵媒婆,早就解放了,现在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回事!要是贺家不同意,你们硬来,可是犯法的!还是说你们的思想没有转变?” 这个时代谁敢承认这些,赵媒婆脸上立刻绷起来,“宋知青要是再乱说,我就不客气了!” 身后的几个壮汉和妇人面露凶色。 谁家男人多谁家就有话语权,他们家在李子村地位可是赫赫有名! 宋枝华刚想要再说什么,就被陆行舟拦住。 “婶子,贺家都说的够明白了,您这么明白事理肯定不会胡搅蛮缠?” 赵媒婆看着那么帅的小伙夸自己,脸上笑起来。 语气也好上几分,眯着的眼睛里全是精光,“陆知青,你怕是不知道,这是老贺家自己答应的,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我可做不了主。” 贺老太太又咳嗽起来。 李子村那闺女好奇地盯着她。 贺依冉额头的细汗慢慢汇成汗珠,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一双明眸里盈着晶莹,她太没用了。 她哽咽着说:“我们家根本没有答应!” 泪珠再也忍不住缓缓落下。 陆行舟微微蹙眉,这件事不好办,他们毕竟是知青,与贺家没有什么关系,顶多是多劝几句。 不过,这么久了,贺承殊人呢?由他出面是最好的。 空气有些剑拔弩张。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种氛围。 “哈哈!哈哈!” 李子村那闺女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她拍着手看贺奶奶仰头喘气,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第75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3) “奶奶!” 贺依冉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贺奶奶明显已经要呼吸不过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 赵媒婆一见如此也不敢再咄咄逼人,真要出了人命,以后谁还敢找她说媒。 她对着李子村的那家人说:“咱们改日再来,至于这闺女就先留在这里。” 人塞在这里,钱就跑不了! 可惜那家人不是这样想。 有个妇人不甘心,“凭什么啊!钱不拿出来我们就不走!” 下次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人给他们了,他们耍赖钱要不过来怎么办。 “就是!”其他人附和。 赵媒婆控制不住场面,不再管了,她直接离开贺家,脚步匆匆。 出了事可不能怪她!她的钱反正已经收过了。 随便两家人怎么闹都不关她的事!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向前,陆行舟拦住,还想与他们好好说话。 “臭小子,你不要多管闲事!” 贺老太太死了跟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坏分子而已,国家还要感谢他们呢! 宋枝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但院子里只有她和陆行舟,还有贺依冉一个小姑娘,怎么也拦不住啊! 空气渐渐凝固起来,蝉鸣也越来越高亢嘹亮。 仿佛下一秒就会…… “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 门口传来厉声,如万年寒冰,又带着戾气。 贺承殊终于回来了。 与此同时,宁萱靠在大门上看着院子里的那群人。 果然,不要脸的人还真是多!逼迫一个老人和小姑娘。 她眼里闪过忧虑,也不知道贺奶奶怎么样了,可千万别有事。 贺承殊大步走到贺奶奶身边,熟练地做着一系列动作,贺奶奶渐渐呼吸规律起来。 看清楚眼前的人,贺奶奶老眼流下泪珠。 “对不起,承殊。” 贺承殊轻拍她的背,为她舒缓,“奶,不怪你,晓冉,你扶奶回屋里休息。” 贺依冉担忧地望着他。 他叹口气,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 奶要是还在这里,他才不放心。 等两人离开后,贺承殊直视着院子里的人。 一个妇人喊道:“贺承殊,我们家可是把外甥女嫁给你了,彩礼呢?” 贺承殊听到后往门口望了一眼,宁萱立马冲他笑着,没有生气。 他这才放下心。 “媳妇儿,媳妇儿!” 那闺女盯着他傻傻地笑。 他紧蹙眉头。 那妇人不死心又重复着:“贺承殊,我们的五十块钱彩礼呢?” “五十块钱?你们最好把人带走,别在这里闹事。” 他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但是让人有种压迫感。 那家人可就不愿意了,几个壮汉摩肩擦踵走到贺承殊面前。 贺承殊快一米九的个子比他们直接高半个头。 “想动手?”薄唇冷启。 宋枝华和陆行舟脸上有些担心,宁萱反而靠在门口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五十块钱今天你要是不给,哼!”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先动手。 贺承殊眼眸漆黑,眼里带着明晃晃的不屑和鄙夷。 宁萱看着阳光之下站着的男人,不得不说,贺承殊真的很有男人味。 他的身姿挺拔,似乎只要在他身边,就很有安全感。 只是可惜,她还没拿下…… 但眼前,还是把这些极品早点解决了,天天看他们蹦哒,实在是烦! 门外。 “哒哒。”脚步声响起。 青砖房慢慢汇聚成一堆人,这次不止那些已经离去的村民,还有其他村民,包括大队长。 “警察同志,这里就是贺家。”大队长笑眯眯说道。 “谢谢同志的领路。” 大队长挠挠头,问道:“不知道警察同志来贺家做些什么,贺家干活挺积极的,也没做过错事。” 大队长说着贺家的好话,贺承殊的爷爷对他曾有过恩情。 但他人微言轻,之前根本说不上话。 哪怕是现在,他也不能过多帮助贺家。 警察笑了笑,“我们只是想起感谢贺同志,最近的拐卖儿童案件告破多亏了他,但最近局里忙着后续工作,比较忙,所以局里让我们来给他送锦旗,等到开大会的时候再表扬他!” 小江村的人听到后倒吸了口气。 地主家的狗崽子竟然做了好事! 大队长的心落到地上,“麻烦警察同志跑这一趟了。” “都是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来的是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就是上次领头的。 宁萱眼神淡淡,认出来他后打了个招呼。 警察:“宁同志也在这里!那挺方便的,正好一起给!” 宁萱笑道:“多谢同志,不过我昨日报的案件怎么没人来啊?” 昨天下午她就通过小宝贝告了赵春花造谣的事。 那名警察有些不好意思,“昨日局里没有多的人手,今天顺便一块。” 宁萱点点头,声音淡淡:“不过,警察同志,里面正好还有一铺事需要你们评判呢!” 那名警察眼里闪过疑惑,等到了院子看到场景后,脸立刻严肃下来,隐隐有些吓人的感觉。 他自然看到了孤身站着的贺承殊,“你们要做什么!” 李子村的一家人看到警察后,脸上闪过慌张。 警察怎么会来? 宁萱故意朝着门外的村里人大声说道:“这有些人啊,就是不要脸!什么光都想沾!” 宋枝华早就站在她的旁边,扯了扯她袖子,眼里却带着笑意。 她自从和宁萱在一起后自己好像变化了许多。 不过,真的好爽!看不惯就直接说! 没有过多久,警察搞清楚前因后果后,脸绷着严肃地警告着那一家人。 最后,他们什么也不敢多说,灰溜溜地带着傻笑的闺女离开了贺家。 这年头,警察的话比大队长村长的话管用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没有人敢造次。 当着外面小江村人的面,两名警察把锦旗颁给贺承殊和宁萱。 宁萱顺手把锦旗递给宋枝华,她的手心还有些泛痛。 警察突然说道:“宁同志,我们处理一下造谣的事。” 宁萱扬起笑脸,扫视了一圈门外的人。 “好啊!免得以后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最后几个字尤其的重! 外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却都低下头盯着地面。 一个身影默默从里面跑出去…… 第76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4) 老刘家的跑到一处房屋处,气喘吁吁地喊道:“春花,不好了!宁知青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往这里来!” 赵春花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下地,听到声音后连忙走出屋。“咋回事?那小贱人怎么敢报警的!” “你不知道,前两天她和地主家那狗崽子立了功,跟局里的警察认识,他们正往这赶呢!” 赵春花听到后,立即慌张起来,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 烈日当空。 大队长把看热闹的人群遣散,领着宁萱和警察去了李家。 宁萱一瘸一拐的,宋枝华放心不下想跟过去,被宁萱劝说半天才不情不愿地上工去了。 倒是贺承殊在看完贺奶奶没事后跟着去李家。 他走在宁萱的旁边,离她有一段距离。 宁萱时不时往旁边瞥着。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说来找村长有事!谁信啊! 村长这时候也不在家? 不过,今天她要在小江村立一下威,免得一些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几间泥砖房屹立在不远处,看起来比村里其他家的条件已经好上许多。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村长那一家野心可是不小。 此时的李家只有赵春花和游手好闲的李国栋。 赵春花故作镇定在院子里扫着地。 见警察过来,笑着开着门,装作不知道地问着:“不知道警察同志是有什么事?” 警察:“是赵同志?我们接到宁同志的报案,有人故意对她进行造谣,来调查一下。” 赵春花嘴角的笑顿住,“警察同志怕是误会了,俺不会做这些事的。” 她手心不自觉地握紧。 老刘家的怎么还没有把她男人叫过来。 她内心焦急着。 宁萱冷笑一声,“大婶,那天你在河边可不是这样说的!其他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赵春花冲着她假笑道:“俺说的那些话都是误会,宁知青怕是理解错了。” 警察望完赵春花又望向宁萱。 造谣这事本就不好定罪。 要是和和美美私下解决那肯定是最好的。 他问:“宁同志,你想怎么处理?公办还是私办。” 宁同志是个好同志,他更相信宁萱的话。 宁萱接过话,“那要看大婶想怎么办了!” 赵春花立马说:“私办!”她可不想蹲局子。 宁萱直接笑出声,“大婶,您这是承认了啊!” 赵春花的表情凝住,合着是在框她,她紧咬牙关,略带恨意地盯着宁萱。 警察自然说道:“那就私办,赵同志您跟宁同志道歉,还要补偿一下宁同志。” “补偿?”赵春花脸上瞬间不好。 道歉可以,但是掏钱不行! “是的,补偿宁同志精神损失费,至于多少,需要看宁同志。” 宁萱仰起头,“当初刘玉梅造谣拿了一百,大婶对我的伤害更深,一百五!我也不要多!” 赵春花的脸忍不住变得狰狞。 这个小贱人… “娘,你们干啥呢?吵死了!”李国栋打着哈欠吊儿郎当地走出屋。 贺承殊冷漠地看着他,眼底却是一抹寒光。 李国栋看到贺承殊后脸上立马变得戾气,眼神带着恨意。 要不是他,他也不会在床上躺那么久。 但是说出去他被地主家狗崽子打的落花流水,丢人的就是他。 他的腿现在隐隐还泛着痛。 宁萱白了他一眼,看向赵春花:“不知道大婶考虑的怎么样?” 赵春花憋红了脸,死活说不出一句话。 李国栋盯着宁萱,眼神色眯眯的,“不知道萱萱让我娘考虑啥?” 宁萱听到这句萱萱恶心透顶。 她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是脏的还是她的手。 【宿主,晚上小宝贝变成猫,挠死他!】 “嗯,小宝贝不错!棒棒哒!” 【嘿嘿。】 贺承殊挪了几步,默默挡住李国栋恶心的视线。 “哟,这不是地主家的狗崽子吗?” 李国栋丝毫没有顾及警察在这里,不加掩饰自己嫌恶的表情。 警察皱着眉,这样的二流子在镇上他们见的不少。 现在早就没有地主了,只有好同志和坏同志之分! “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他提醒着。 李国栋呸了一声,没有理他。 大队长瞪着眼,他的一言一行严重影响着小江村的形象。 “李国栋,你注意一点!” 李国栋这才收敛几分,“等我爹回来再说,我们家我爹做主。” 他也不傻,自然能看出不对劲。 大队长皱了下眉头。 若不是这几年有村长在里面作梗,贺家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宁萱冷哼一声:“谁来都一样,我这人啊,向来不给别人面子,既然想等就等呗,就是不知道警察同志有没有时间?” 警察点点头,既然来了那肯定要办好事再走。 赵春花一听如此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淡定不少。 果然没白疼小儿子。 她从屋里搬来几个椅子,给了两名警察和大队长,至于宁萱和贺承殊,她恨都来不及呢! 贺承殊没有客气,面色从容地走到大队长旁边,“张叔,宁知青受伤了站不了多久。” 他的语气淡淡,仿佛口中的人就是陌生人。 大队长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贺承殊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没有多想,把椅子递过去。 宁萱嘴角一咧,这是不是不太好? 不过,她有点开心。 贺承殊站在她的身后,悄悄地伸出手扶住她的后背,动作很小心,在场的人根本注意不到。 宁萱最后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 他往外挪了一段距离,然后站在她旁边。 宁萱觉得她好没出息,现在心里美滋滋的,比糖果还要甜。 【宿主,确实没出息!】 一点小恩小惠,宿主就迷的转不出来了! “要你管!” 她迟早都要拿下贺承殊,早一点享受怎么了? 不远处,泥土路上,两个男人正在快步走回家。 是村长和他大儿子李爱国。 村长到家看到警察的瞬间就瞪了赵春花一眼。 一个老娘们,天天给他惹事! 李爱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脸上带着茫然。 大队长走向前,一脸严肃,“村长,你这次可要好好管管你婆娘!” 村长眼里闪过嫌恶,却笑着说:“大队长说的对!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察说明了情况。 村长听后对着宁萱鞠躬,“宁知青想要什么补偿?我李家一定会满足你!” 他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宁萱勾起冷笑,“也不多,一百五十块!” 村长脸上的笑瞬间抽住。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跟赵春花简直一模一样。 第77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5) 村长看着宁萱,似带有威胁,“宁知青,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这一百五十块钱恐怕他们一家要不吃不喝一年才能赚到。 一个小姑娘敢要这么多? 宁萱抬眸,状若无闲道:“村长要是不想给也无所谓,让大婶去蹲几天局呗,说不定到时候我也就消气了。” 具体是几天那就不一定了。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李家的里子面子可就都没了,村长的威严也会受到挑衅。 村长牙口紧咬,脖子冒红,一巴掌扇到了赵春花脸上。 “啪!”的一声,听得宁萱心情舒畅不少。 不过,有些男人啊,只会拿别人出气!还惯会装! 赵春花捂着脸一脸震惊的望着他。 村长脸都是青的,怒吼着:“给宁知青道歉!” 李国栋不愿意了,“爹,你凭什么打娘,又不是娘的错!” 他娘说的也没有错,宁萱就是个狐狸精,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天天念想着她。 李爱国此时搞清楚了状况,连忙拦在几人面前。 免得几人打打闹闹 然后他对着宁萱鞠躬,“宁知青,都是我们的错,我替我娘道歉,希望你能原谅,至于这一百五十块钱,让我们凑一凑,我们李家会给你个交代。” 李爱国念过几年书,谈吐还算得体,村长也是把他当做下一任培养的。 但他的骨子里跟李家其他人又不一样。 有时候,村长也很愁。 宁萱听到后满意地点点头,“李同志,我接受李家的道歉,不过要是有下一次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李爱国郑重说道:“好!多谢宁知青!” 村长尽管再不愿意,但李爱国都说话了,他也不好反驳。 于是不情不愿地咽下这口气,狠狠地剜了赵春花一眼。 这老娘们得好好收拾! 赵春花身子缩了一下。 事情解决后,警察这才离开小江村。 而小江村的人这时候都在田里讨论着李家和贺家的事。 宁萱和贺承殊也算在小江村火了一把。 午后的阳光,犹如热烈的画师,肆意挥洒着它斑斓的色彩,照亮了小江村的每一个角落。 宁静的乡间小道,一道脚步慢慢地沿着路走。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它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斑驳的地毯。 时间仿佛静止,只留下油绿树叶和午后阳光,交织出一曲属于这个时代的旋律。 这条路很偏,几乎没有人走。 贺承殊的步伐很慢,原本挺拔的身姿因为背上的小姑娘微微弯下一抹弧度。 “贺承殊,这不是回知青所的路啊。”宁萱望着四周漫不经心道。 “嗯,不是。”他宠溺回答。 宁萱抱住他的脖子,脸渐渐贴在他沉稳的后背上。 她有些困了,“那你带我去哪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贺承殊笑了笑,脚下的步子更加稳健。 小姑娘对他还真是放心,要是把她卖了估计她也不知道。 她是至宝,他舍不得…… 小江村四面环山,东边的山脚处,一座茅草搭成的院房独屹于此。 茅草屋的周围是一片竹林,不时还能看到小松鼠在那里蹦蹦跳跳,五彩斑斓的鸟儿飞来飞去,嘴角还唱着歌儿。 贺承殊腾出一只手轻轻敲了下木门。 没过多久,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揉着眼睛走出来。 他是小江村唯一的赤脚大夫,在村子里很有名望。 高将明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然后又揉揉眼睛。 他是不是幻觉了,贺小子怎么背上还有个小姑娘? 再睁开眼,看来没有做梦。 小姑娘呼吸均匀,看着面色红润,没有大事啊。 他发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贺小子过来干嘛?想你高叔了?” 在贺家还显赫的时候,高将明与贺承殊的关系非常亲密,如果说除了贺奶奶贺依冉外,贺承殊最敬重的长辈就是他。 贺承殊无奈笑笑。 高将明也不再和他开玩笑,打开门,让他把人带进院子。 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草药,看得出来照顾的人很用心。 贺承殊进了其中一间茅草屋,把背上的人轻轻放在帘子后干净的床上。 谁也不知道,这间屋子是高将明专门留给他的。 贺承殊经常来这里,可以说这一块是他的私人空间。 小姑娘嘴里嘤咛了几声,但还是没有醒。 看来是真的困了。 高将明刚要说话,被贺承殊止住。 “高叔,我们出去说。” 门外。 高将明往屋里望了一眼,“贺小子,怎么回事?是你相中的媳妇?” 贺承殊摇摇头,是他喜欢的姑娘,却不是他能想的媳妇。 高将明带着疑惑,“那你带她过来干什么?” 贺承殊没有回答他,直接说道:“高叔,你还有没有伤药?” “等着,我去给你拿。” 怪不得贺小子背着个姑娘,看来受伤了。 但他明明看的很清楚,小姑娘是睡着了。 怕是贺小子心尖上的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小心。 伤药拿过来后,高将明也没再管两人,侍弄起了院子里的草药。 他唇角突然扬起笑,眼里也闪烁着透明……最后不知道为何又轻轻摇了头,白花花的胡子被他轻轻抚着。 或许是这两天心事重重,宁萱这次睡得很沉,就连有人为她上药她都感受不到。 贺承殊粗粝的指尖沾着药膏,他的动作万分轻柔,好似多用一点力,小姑娘就会碎了一般。 宁萱手掌的伤口处理完后,他的额头已经流出细汗。 他缓缓站起身,看向小姑娘的裤腿处。 他有些犹豫…… “贺承殊,我喜欢你……” 床上突然传来娇软的呢喃。 贺承殊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宁萱并没有醒,只是在说着梦话。 贺承殊凝视着那一张红唇,红唇不时地翕动着,很可爱,也很诱人。 他的黑眸变得更加幽深。 却又猛地转过视线,双拳紧握。 “贺承殊,我疼……”床上的小姑娘拧着眉。 贺承殊轻轻虚抚上她的眉头,似是感受到他的气息,小姑娘的眉渐渐舒展。 呼吸规律平缓下来,也不再说起梦话…… 第78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6) 屋内的温度有些燥热,贺承殊打开窗,让风吹进来。 药膏的清香也慢慢散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从未感觉几个小时过的这么快。 此时的天际还大亮,但已有昏黄的迹象,山脚这处实在是安静,静的只能听到鸟叫。 贺承殊走至床边,小姑娘的睫毛眨动着,似乎要被鸟鸣给扰醒。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她愣住了半秒。 嗓音分外的软糯娇柔,“贺承殊,这里是…哪里啊?” 她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 手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气,胳膊立刻软下去。 贺承殊及时扶住她的背,等她坐稳的时候才默默放下手。 宁萱望了眼屋子的四周,她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他不会是后悔了?要金屋藏娇? 她大胆地脑补了一番,嘴角莫名傻笑起来。 【宿主,我劝你清醒一点,外面还有别人!】小宝贝提醒她。 宁萱嘴角一抽。 贺承殊回答她刚才的问题,“这里是高叔家里,我带你来敷药。” 宁萱笑了笑,抬眸望着他,“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 “没事。”要是没睡着,他们或许也不可能相处那么久。 宁萱看了眼掌心,上面还残留着绿色的膏体。 闻着挺香,就是有些丑。 她又动了下腿,膝盖似乎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她扬起小脸,问道:“是你帮我上的药吗?” 贺承殊的耳后发红,他亲眼看到了小姑娘的小腿,又细又白。 但想起那些淤青和伤口处的血丝,他的眸色变的深沉。 他轻轻“嗯”了一声。 “谢谢你啊,贺承殊。”小姑娘的眼里闪烁着星辰。 贺承殊的心神不由得恍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和小姑娘单独相处下去了…… 薄唇微启:“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宁萱直接下床,慢悠悠地试着走了几步。 一双担忧的手蓦然放下。 “贺承殊,确实好了不少,走路没有那么疼了。”她欣喜说着。 随后转过头,委屈巴巴地看向他,又说:“可是,我还是不想走路。” 贺承殊没有犹豫蹲下来。 柔软的胳膊触碰到他脖颈处的皮肤,温热,细滑。 “贺承殊,你真好!” 可惜就是不同意跟我处对象。 “没有你好。”贺承殊的声音很轻。 他背着宁萱走出屋子,院里的高将明从躺椅上站起。 “贺小子,走了?” 贺承殊点点头,“嗯,高叔。” 高将明面带笑意地盯着宁萱看,小姑娘确实娇,奈何有人愿意宠啊! 宁萱笑嘻嘻地回视他,没有丝毫扭捏。 她开口道:“多谢高叔的药膏,我们走了。” 说着她还朝高将明挥手。 高将明抚着胡子淡淡点头。 哈哈,怪不得贺小子喜欢。 身处黑夜久了,谁不喜欢小太阳? “有事来找我啊!我就在这里住,不过还是不来最好。” 因为来了就意味着受伤。 希望两个小年轻以后能顺利一点,尽管很难…… 宁萱笑道:“好嘞,高叔!” 贺承殊听到二人的话只是笑笑。 重新踏回村里的小路,这次,宁萱左看右看,欣赏起来风景了。 只是,这也就少不了与贺承殊的后背摩擦。 贺承殊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宁萱发现的时候,眼里带着玩意,然后轻轻地触摸了一下。 “贺承殊,你耳朵怎么红了?”红唇吐出的气息直直地喷洒在贺承殊的耳根。 他的语气淡淡:“有些热。” 哼!口是心非的男人! “是我太重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贺承殊的步子没有停,“不是,你不重。” 怎么办?她真的好喜欢他啊! 宁萱有些恃宠而骄,“贺承殊,我想换个地方住,知青所太挤了,我能不能去你家借住,我可以给你钱!” 贺承殊的脚步顿住,很快又接着走起来。 “不行,对你的名声不好。” 宁萱嘴角的笑立即消失,她放开搂着他的胳膊,想要下来。 贺承殊没有动,叹了口气,“对你的名声不好,别闹儿。” 宁萱索性趴在他背上,侧过头。 “我没有闹,以前就有知青可以往村民家借住,我可以去大队长家里说清楚,我会付钱,不会让外人多说的。” 况且,她也不在意…… 贺承殊摇摇头,侧脸不经意间略过一处湿热的地方。 他一时愣住,意识到是小姑娘的红唇后,眼中翻涌着交杂的情绪。 宁萱似是没注意到这,又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换一家住,总有人愿意,反正我就是不想住在那么挤的房间里。” 除了贺家,其他家里都是泥砖屋或者茅草屋,条件算不上好。 更何况,许多人家歧视知青…… 贺承殊有些无奈,他不忍心训斥小姑娘。 刚准备开口好好劝说就被打断。 宁萱搂着他的脖子,用那软糯的声音撒着娇:“好不好嘛?贺承殊。” 他的心瞬间软成一片。 见贺承殊没有回答,宁萱有些不乐意了。 “贺承殊,我不管,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村里说,我们在处对象!” 他的眉头皱起来。 “别闹。” “我没有闹!”小姑娘的语气很庄重。 如果他下一秒说不行,似乎她就能立刻干出这事。 “真的不行!”他还是拒绝了。 “哼!”宁萱气得直接拧起他的耳朵,尽管没有用多大的劲。 “贺承殊,你竟然敢拒绝我!我明天就到村里说你是我对象!” 贺承殊的语气放柔,哄着她。 不知道哄了多久,宁萱才罢休,不再说去贺家住的事。 至于说他是自己的对象,哼哼,她要考虑一下…… 小宝贝:【嘿嘿嘿,宿主滑铁卢了!】 宁萱:“小宝贝,你想死是!” 小宝贝立刻口头变化,【死男人,真是不识好歹!】 宁萱:“死男人是你能叫的吗?” 【……】 小宝贝保持沉默,不敢说话。 宿主是真的难伺候,它好难啊! 宁萱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 嘴是真的硬! 真想一口亲上去,看还会不会这么硬! 山野翠绿,微风和煦。 剩下的一路,小姑娘喋喋不休地与他说着话,说了很多,他也认真听着她口中的每一个字…… 第79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7) 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山坡上的草长高了,随风摇曳,连绵不断,似海浪起伏。 太阳把地面炙烤的滚烫,夏季彻底到来。 “小鬼头儿,你跑慢点啊!” 宁萱在路上被撞了一下,差点跌倒。 她的膝盖刚好几天,要是再摔一下就亏死了! 小孩转过头,宁萱一眼就认出来了,“虎子,你跑那么快干嘛?” 虎子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宁知青,没看清楚路。” 合着她那么大活人站在这他看不到。 宁萱摆着手让他过来,虎子迷惑地走过来。 “宁知青,有什么事吗?” 宁萱轻轻打了一下他光秃秃的脑袋,“叫姐姐,再说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 虎子的脸有些发红,他家就他和他娘两个人,从来没有喊过别人哥哥姐姐。 宁萱从兜里拿出来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 “虎子,你知道村里谁会做衣服不?” 虎子没有收,“宁…姐姐,我娘就会做,手艺也很好。” 那正好! 宁萱把奶糖包装纸撕开,直接塞到他嘴里。 “我有件衣服想让人帮忙做,你娘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可以付手工费,不会让你娘白干。” 虎子现在被奶糖迷昏了头。“不用钱!” 宁萱直接敲了一下他的头,“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带我去见你娘,我跟你娘说。” 虎子一脸懵,点点头。 等宁萱从一所茅草屋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中午了。 她直奔贺家的方向。 虎子娘已经答应她了,但是她不知道贺承殊的尺码啊。 那些辛辛苦苦买来的布料绝对不能浪费。 炊烟袅袅,是属于人间烟火的味道。 贺依冉正在灶房做着饭,听到有动静,就去了院子里。 她透过门缝,发现是宁萱后才打开门。 她的双手有些局促,“宁知青,你是有什么事吗?” 宁萱冲她温和地笑着,“你哥回来了没有?” 贺依冉摇摇头,“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宁知青如果有空的话可以等一小会儿。” 宁萱:“好啊!” 贺依冉请她去堂屋里坐,她没有去,反而跟着贺依冉到了灶房。 “宁知青,不用麻烦!”贺依冉连忙拦住她的动作。 “没事,我就帮你添个柴火,也没做别的。”宁萱说道。 她也有几天没有见到贺承殊,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太忙。 灶房的边上熬着草药,味道很苦,热气腾腾的冒着水汽,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贺依冉也顾不上拦宁萱,连忙拿起厚抹布把药罐端在地上。 那是贺奶奶饭前要喝的药。 宁萱:“依冉,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药不能耽误。 贺依冉腼腆地笑笑,“宁知青,你在这等会儿,我马上过来。” 这也算她第一次招待客人,不过表现的不算好。 一间房里,贺奶奶躺在床上。 自从那天李子村的人闹事后,她的咳嗽愈发严重。 只能慢慢休养。 “咳咳!” 贺依冉一进来就听到了,她的眼里满是担忧。 “奶奶,药已经好了,我给放在床头,一会儿凉一点您再喝。” 贺奶奶捂住嘴又咳嗽几下。 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晓冉,是不是有人来了?” 贺依冉乖乖回答:“是宁知青。” 贺奶奶的眉头皱起。 自家的孙儿她了解,那天承殊看小姑娘的眼神明显不一般。 可这样的姑娘岂是他们贺家高攀得起的! 想着想着,她更加难受,又咳嗽起来。 贺依冉给她拍着背,“奶奶,别急,你慢点呼吸。” 贺奶奶忽然握住贺依冉的胳膊。 “晓冉,你哥……还没回来?” 贺依冉摇头。 贺奶奶也不再说什么,让她去招待宁萱去了。 宁萱正在无聊地和小宝贝聊着天。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贺依冉无精打采的样子。 是出了什么事? 她有些疑惑地问道:“贺奶奶好些没?” 贺依冉低垂着眸子,轻轻摇头。 宁萱又问:“贺奶奶的病没有去医院里看吗?” 贺依冉回道:“去看过,但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现在……” 现在他们家里没有,只能慢慢的等。 宁萱的眉头拧起来,“需要多少钱?” 贺依冉刚要开口,灶房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哥,你回来了。” 贺承殊“嗯”了一声。 贺依冉又道:“宁知青有事找你,你们俩个聊。” 她正好再去照顾奶奶。 很快,她便离开了。 灶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火光映射在小姑娘的脸上,显得整个人格外安静乖巧。 宁萱嘴角弯起,“贺承殊,你回来了,我都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贺承殊眸子变深,似有些无奈,“下次有事你让晓冉跟我说一声就行,不用等我。” 宁萱撇撇嘴,她要是说情话了还能让别人代传吗? 她站起来,走到贺承殊面前,拉起他的衣角。 “你房间在哪里?” 贺承殊眼里划过疑惑和不解,耳尖不自觉的变红。 这几日,他夜里一直做着某种不可言传的梦。 但他怎么配呢,每日醒来都会痛恨自己,觉得自己在玷污小姑娘。 “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行。”他表情严肃。 宁萱叹口气,木头男人。 “我要给你测一下尺码,想给你做件衣服。” 总不能在这里量?让贺家小妹或者贺奶奶看见了多不好。 贺承殊脸上更加严肃,甚至有些发黑。 小姑娘的五十二块钱还在他这里,他还没来得及还,怎么可能一直要小姑娘的东西? “不用。” 宁萱早就预料到他会拒绝,直接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贺承殊只能感觉到手心的温软。 反应过来后连忙就要甩开。 谁知道小姑娘的力气挺大。 “贺承殊,你要是不让我量,我就拉着你去贺奶奶面前,说你和我处对象了!” 最后,贺承殊只能无奈地带她去了房间里。 他的房间里面很简单,但是又很整洁。 宁萱满意地点点头。 她从衣兜里拿出虎子妈给她的软尺。 贺承殊拦住她的动作,走向床头。 第80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8) 他从枕头下面拿出曾经给过她的布袋。 宁萱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她嘴角翘起,“贺承殊,我不要。” 贺承殊走过来递到她面前,“我是男人,不会要你的钱。” 他眼睑低垂,他好像没有什么能给小姑娘的…… 宁萱注视着他俊朗的面容,头发似乎变长了些,比之前的寸头要柔和许多。 确实,男人需要自尊心。 不过,贺奶奶的病需要钱,她会给他存着的。 她想了想于是收下,“那我现在给你量一下尺寸。” 贺承殊这次没有犹豫,欣然接受,宁萱觉得有点不太正常。 但是!如果以后一直这样也挺不错,她实在不想听到他再说“不”这个字。 宁萱左右手各拿着软尺,不假思索地圈住了贺承殊的腰。 愣了半秒,她又把视线下移。 腰窄臀翘。 呜,她想起了某些少儿不宜的场面。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洁小白纸了。 宁萱把头埋下来,耳尖发红。 却忘记了,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的脸直接贴在了贺承殊的胸膛上。 撞的她小脸有些疼,鼻尖也痛痛的。 温香软玉在怀,贺承殊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几下,一股热气从下面传到头顶。 他下意识后退几步。 宁萱的手还圈在他腰间,随着他的力道也移动着,两人的距离更近了,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 温度交差着…… 空气中飘散着丝丝暧昧…… 一双小手悄悄地移到某人腰腹之间…… 贺承殊蜷了蜷手指,刚要抬起手。 脸蓦然红透。 宁萱没有抬头,还埋在他的胸口。 但那双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腹肌,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有力的形状和起伏。 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宁萱满意的嘴角勾起,像极了偷腥成功的小猫咪。 “贺承殊,你干什么啊?我在给你量腰围,别乱动。”她抬眸严肃说道。 不得不说,她演饰的很好。 贺承殊以为自己感觉错了,他怎么能这么无耻! “对不起。” 宁萱正色道:“不能乱动了啊!” 他点了点头,再也不敢乱动。 宁萱借由这次的机会,好好地揩着他的油。 而贺承殊始终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摆弄。 等全部量完的时候,两人的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宁萱鬓角的碎发粘在脸上,“贺承殊,你腿是真的长,累死我了。” 她在地上蹲了好久才把腿长量准。 “嗯,辛苦了。” 不知为何,贺承殊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的手抬起,为眼前的小姑娘整理好碎发。 意识回来的时候,他的手还停留在小姑娘的耳旁。 小姑娘直愣愣地盯着他,眼底像是浸了蜜糖一般。 明亮,清澈。 唯有他一人。 他的黑眸里闪过慌乱,带着一些不知所措。 大手猛地放下。 他冒犯小姑娘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忍不住的,就连他自己都认识不到。 他的自控力可能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 宁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真的很开心,他正在慢慢改变。 因她而变…… 她似是羞红着脸,“贺承殊,我回去了。” “嗯嗯。” 宁萱到院子里时,贺奶奶正好也被贺依冉搀扶出来。 贺奶奶望向她,眼底泛着动容和不忍。 “宁知青,听晓冉说你来了,原谅我这副身子骨不好,招待不了你。” 她的声音很慈祥。 宁萱嘴角扬起笑容,笑得很甜,也很阳光。 她走向前扶住贺奶奶,“没事的,贺奶奶,你一定要注意好身体。” 微风吹拂,蝉鸣高亢。 宁萱想起原剧情里发生的事,眼底沉下来,脸上却依旧笑着。 原剧情里,贺奶奶是在这个冬天去世的。 如果钱够了,贺奶奶去城里做手术,是不是就会平安? 她回头望了眼男人。 她不想让他失去相依为命的奶奶。 贺奶奶笑着,眼角的皱纹一缕一缕,全是岁月侵蚀的痕迹。 “多谢宁知青关心,不过以后宁知青要是没有事就别往这里来了,村子里的人嘴碎,我怕对宁知青不好。” 宁萱扶着的手顿住,脸上的笑渐渐变淡。 “贺奶奶,村里的人是什么样我都知道,但是我喜欢贺妹妹还有你嘛,就是经常来我也不怕的。” 贺奶奶拍了拍她的手,似是意味深长,她“嗯”了一声。 宁萱自然能听懂贺奶奶的意思。 跟贺承殊一样怕对她的名声不好。 贺家的人都很好,很好…… 所以,贺奶奶一定要长命百岁。 “那贺奶奶,我走了。” 贺奶奶点点头。 宁萱回到知青所的时候,一群人正围在桌子旁吃饭。 宋枝华见她回来拉过旁边的椅子朝她招手,“萱萱,过来坐,饭正好刚盛出来。” 宁萱径直走过去。 碗里的米饭还是一如既往地糙,青菜也是一点油水都没有。 感觉她的脸都变黄了。 苦啊!日子真苦!还有好几年呢! 不对!她现在是有钱人了! 不行!贺奶奶还需要钱。 她的脸立刻苦挂起来。 没过多久,知青们吃的差不多,回到房间里午休。 宁萱坐在自己的床上,拉紧帘子。 她打开了贺承殊给她的那个布袋。 拿出来钱后,她愣住好久。 这里面不止五十二块钱。 她仔细数了数,一共一百五。 他哪里来的钱? 如果他有钱,贺依冉怎么会说家里没钱给贺奶奶看病? 钱不够?还是说,贺奶奶自己本身的寿命就这么些年? 不应该啊! 小宝贝臭屁起来,【宿主,这就是你不认真看原剧情的结果,哼哼!】 宁萱:“说人话。” 【宿主,你忘了吗,贺承殊在黑市上认识的有人!他可比你想象中能赚钱!】 所以,这五十二块钱其实在他眼里不算钱? 怪不得她给他量尺码的时候那么果断。 宁萱闷声道:“那你当初怎么不提醒我!” 【宿主一直觉得人家是小可怜呢!也不问小宝贝,反正没什么影响。】 小宝贝多少有点阴阳怪气,谁让宿主都不关注它啦,哼! 宁萱没有理会,“那贺奶奶是怎么回事?” 小宝贝沉默片刻,【宿主,有时候天命不可违。】 “没有别的办法吗?” 良久之后,【宿主,只有一个办法……】 第81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29) 夏日的匆匆到来,意味着更加忙碌。 宁萱彻底摆烂了,偶尔才去上工,有时候也会拿着奶糖让虎子一群小孩“稍微”的帮帮忙。 身穿绿色衣服带着邮局标志的邮递员,骑着二八大杠进到了小江村。 在知青所的门口停下来。 自行车的背后还放着一个大包裹。 他扬起手里的信,冲里面喊道:“宁萱宁同志在这里吗?有她的信。” 院子里正在晾衣服的宁萱听到后疑惑地走出来。 她说道:“同志,我就是。” 邮递员与她核实完信息后,才把东西给她。 宁萱抱住包裹,还挺重。 信封上写着寄件地址,是深市来的。 嗯,没错,宁同志给她来信了! 她慢吞吞地走回屋里,把包裹放在地上,拆开了那封信。 越往下看宁萱的眉头越蹙起。 她今年年底可能要回城了…… 虽然她很不想过苦日子,但贺承殊还在这里,她不会这么草率的回去…… 她又打开包裹,里面有两个钱罐,一个装的票,另外一个装的钱。 有一千块,绝对够她剩下的半年多随便挥霍。 包裹里剩下的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营养品,还有零食。 把东西归置好后,宁萱拿了个水杯出门。 下午的乡间小路很安静,偶尔才能听到脚步声。 宁萱这一路就遇到几个村里人。 到了农田的时候,干活的人都会停下手里的动作,把目光投向她。 实在是宁萱一战成名,让村长家吃大亏的人目前只有她一个! 况且,有个能饱眼福的姑娘,谁不想看啊。 尤其是那些没婆娘的汉子。 宁萱直接无视这些目光,径直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到了目的地,她的眼神明显变得欣喜起来。 “贺承殊!” 地里正在挥洒汗水的男人转过头,入眼的便是对他笑得灿烂的小姑娘。 贺承殊每日上工的地方都和别人不同,他几乎一直是一个人。 所以,看到小姑娘的时候,他只是愣了几秒。 但下一刻,他眼神里就闪过慌乱。 为了干活方便,他没有穿上衣,光着膀子。 他拿起放置一旁的上衣,快速套上。 宁萱小脸上一点都没有红,哼!她都摸过了!小气的男人! 她可是一大早就打听了他在哪上工。 “贺承殊,我给你带水了。” 她朝着他走过去,地上的土地不是很平,她走的很小心。 “给!” 贺承殊没有接。 宁萱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她嘴角一咧,“新的杯子,没有用过,放心。” “不用,我不渴。”他的声音冷硬,却带着一丝沙哑。 男人真的很矛盾。 不想让小姑娘接近他,却又忍不住…… 或许时间久了,小姑娘就会放弃。 明明就是渴了,宁萱绷起脸。 宁萱凑近他,“贺承殊,我都跑了那么远,你确定不喝?” 大有一副他不喝她就非礼他的样子。 贺承殊往后移开几步,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太阳毒,你回去。” 小姑娘白皙的皮肤经不得晒,晒伤了估计要疼好久。 这几天,他特意关注过,小姑娘现在已经不做工了。 他才放心许多。 宁萱叹口气,不时抬头看他,“我一会儿准备去山上拾柴,恰好路过这里而已。” 她现在有那么多钱,已经可以和宋枝华单独开小灶了!、 她早就跟宋枝华打听过了,开小灶只需要自己准备粮食和调料。 相当于和知青所其他人分开做饭。 不过,每个月还有交一块钱用锅的钱,锅毕竟是知青所所有人凑钱买的。 贺承殊眼角微挑,什么也没有问,“你回去休息,晚点我给你送过去,正好我等下没有事。” 这是不想和她一起啊? 宁萱眼神闪了闪,来了个转折:“那怎么行!我和你一块!” 贺承殊愣住。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钱,就当是我买的柴火。” 她知道,贺承殊一定会拒绝自己的。 果不其然,一切与她预想的一模一样。 男人始终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宁萱坐在树下的石头上,等待着贺承殊。 风声很温柔,尽管带来了燥热,但她望着地里的人却感受不到一丝热。 她很想帮忙,奈何娇弱的身体不允许,男人更不允许。 一片绿叶,飘落指尖,时光停滞,安然若素。 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平淡,又如细水长流。 山野万里,人是心爱,心满意足。 宁萱觉得也没那么无聊了。 那道热烈的目光随着贺承殊的所有动作移动着。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太阳还未下山,时辰还算早。 贺承殊没有过多久就干完了活。 他拿着锄头走过来,“今天没带斧头,先捡一些树枝。” 至于硬柴,他到时候砍完后再给她送过去。 小姑娘干不来这些活,也不该干。 宁萱乖乖地点点头。 这块地就在山脚处,上山倒是容易了许多,没有费多长时间。 夏天的山尤其的苍翠欲滴,沿途中,还有许多五颜六色的野花。 宁萱好奇地望来望去。 她记得上次来山上没有那么多啊。 贺承殊注意到小姑娘的动作,嘴角暗暗勾起。 真的还是小姑娘。 到了一块地势平的坡上,贺承殊利落地捡起树枝,没一会儿就捡了一小堆。 而宁萱已经撑着腰,在原地站了许久。 她的腰好酸!她是真没用!欲哭无泪! 贺承殊:“这块没有多少了,你在这歇会儿,我去另一边看看。” 宁萱立即点头。 见人走后什么也不顾的坐在地上,拿起小枝在地上划起了圈圈。 歇够了再站起来捡一会儿,然后很快又坐下。 最后,索性放弃。 还是让男人干,一身的牛劲! 这一片的山林不是很密,宁萱还能看到贺承殊的背影。 哎,虎子好像也在那里。 她不想动,还是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始数起地上的蚂蚁。 一个人影罩住她头顶的阳光。 “宁姐姐。” 宁萱抬起头,是虎子。 她问道:“虎子,你怎么在这里?” 虎子的双手背后,“来山上捡柴火。” 跟她一样啊! “虎子,那你继续忙。”反正她没劲捡了。 虎子的手从身后拿出来,是一簇花,有些热烈的配色…… 第82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0) 绚烂的彩一时迷住了宁萱的神。 虎子把花递到她面前,他红着脸,“宁姐姐,给你花,这是我好久才摘的。” 只不过他只摘了几支,剩下的都是贺哥哥摘的。 宁萱不知道为什么鼻头有些发酸。 明明就是很简单的花。 她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久了,忘记了之前的生活。 真的好没出息。 她接过来,这一簇花的枝被根韧草绑扎在了一起。 真的很漂亮。 “谢谢你,虎子。” 也谢谢他。 虎子挠挠头,“没啥谢的,对了,我娘让我问衣服做的合身不?” 宁萱回道:“合身,回头你替我谢谢你娘。” “没事,我娘的手艺就是好!”虎子的脸上全是自豪的神色。 “嗯。” 宁萱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白兔奶糖。 没办法,虎子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虎子一瞧她的动作,小腿就跑起来。“宁姐姐,给你啦!我要去捡柴去了。” 他才不要那枚糖,他又没有做什么。 宁萱笑了笑,望向另一边的身影。 阳光倾泻而下,给男人镶嵌上了层层光晕,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宛如高山。 安静无声,又给人浓浓的安全感。 贺承殊正好转过头。 两道视线撞在一块。 小姑娘冲着他笑。 让他的心蓦然不由自主地、柔软地、陷落下去,像海绵遇到了滚石,但又徐徐碰撞。 …… 慢慢地,原本蔚蓝的天空披上了一层淡黄的薄纱。 小江村里,也扬起了袅袅炊烟,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倏地消散。 宁萱手里捧着野花走在乡间小路上,而她的一旁站着贺承殊。 拾来的树枝被他背在背上。 两人之间离着几个人的距离。 宁萱的脚步很轻盈,能看出来的开心。 小宝贝淡淡道:【宿主,好感度达到96。】 宁萱听到后抬眸看了贺承殊一眼。 红唇微启:“贺承殊,你知道一个男人送女人花是什么意思吗?” 她突然间不想再慢慢等了。 她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贺承殊望向她,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涩。 耳尖早就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红透。 他知道。 所以没有亲手送。 他淡淡摇了头。 宁萱一字字慢慢地说:“说明那个男人喜欢那个女人,你说对吗?” 她直接道出了他对自己的心意。 风声飘过。 贺承殊迟顿着点了头。 “所以,贺承殊你喜欢我,对吗?” 宁萱停住脚步,站在他的面前。 捧着的野花显得脸庞更加娇美。 贺承殊眼底翻涌着浪花,似是挣扎……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说出口。 倘若喜欢的人会变得更好,那这份喜欢可以赤诚的呈现在喜欢的人面前。 倘若…… 那感觉有点酸,又有点涩,还夹杂着一丝甜,顺着他浑身的脉络,缓缓流经到四肢百骸。 他慢慢张开薄唇,宁萱凝视着他。 风声渐起。 是的。 “喜欢。” 他终是把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浑身像卸下了所有的压迫,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宁萱以为他还要嘴硬,未曾想会听到这两个字。 像糖衣融化,蜜糖的甜倏地冲击着味觉。 心不停地跳着,急促,猛烈。 她仿佛能听到它的声音。 她的眼眸渐渐润湿,鼻尖渲染上红意。 “贺承殊,你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很软很软。 直到贺承殊清晰地吐出“喜欢”二字,她眼里的晶莹再也盈不住。 她真的是没出息了!呜呜呜! 贺承殊没想到小姑娘会是如此反应,他无措地抬起手。 但看到了手里的灰尘,他又收回。 宁萱才不管这些,向他走了几步。 空着的手直接掀起他的上衣,擦起眼泪来。 小宝贝实在看不下去了,【宿主,你有手绢。】 宁萱的动作顿住。 变傻了! 她看了眼手里的衣服,还好,是干净的。 她怔怔地抬起头。 眼眸如迷失在野林的小鹿一般,干净清澈。 贺承殊的声音里全是宠溺,“别哭了。” 不然,他会心疼,也会后悔。 宁萱小力地捶起他的胸膛。 “贺承殊,你就是大坏蛋!让我等了那么久!” 贺承殊任由她的捶打。 那股力道对他来说更像挠痒痒。 他的心尖已经酥麻了一片。 “对不起。”他放缓语速,嗓音柔和。 “哼!原谅你了!”她嘟起红唇。 贺承殊的眼里盛满了宠溺。 鸟儿以轻快的节奏演绎着一首优美的乐曲。 就连太阳也适宜的收回部分阳光,使世间的温度刚刚好,照射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熏人欲醉。 “贺承殊,你现在是我对象,对吗?”宁萱郑重地看着他。 空气里弥漫着她的爱意。 可这一次贺承殊没有点头,沉默了许久。 宁萱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你就是个大骗子!” 此刻的野花仿佛都黯然失色一般。 “没有骗你。” 是真的很喜欢喜欢你! 但是,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 怕你会后悔,年少的时候怎么会看上这么没用的一个人。 宁萱着实体验了一把大起大落的滋味。 “你就是骗我!” 贺承殊:“喜欢你是真的,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能做我的对象?” 宁萱知道,但她非要他亲口说出。 “不…配……” 他配不上美好的小姑娘。 宁萱眼神坚定:“这个世界,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来谁能配上我!” 所以,贺承殊,勇敢一次好吗? 心在摇摆,时而向左,时而向右…… 软糯的声音再次传至耳边,“贺承殊,我真的很喜欢你,这辈子,我也只会喜欢你。” 心猛地倾斜,然后落下。 他低敛的黑眸抬起。 他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热烈喜欢着自己的人了。 这次,他想随着自己的心走一次,不管未来他们的结果是怎样…… 他的指尖颤抖。 “贺承殊也是…” 也只会喜欢你,只会爱你…… 哪怕前路波折。 “所以,贺承殊是宁萱的对象吗?” 第83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1) “是。” 掷地有声。 “你真的好坏!”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哽意。 几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这次哭着她没有忘记拿出手绢。 她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去,微微俯头,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男人温热的指腹动作很轻柔,很轻柔。 “别哭,我会心疼。” 会痛恨自己的胆怯。 小姑娘向他迈出九十九步,这最后一步他却犹豫了许久。 “就让你心疼…” “好。” “你以后要一直对我好,不能再这么坏了!” “嗯嗯。” 不会对你坏,一辈子只对你好。 烈日炎炎。 “这该死的老天,要热死了。” “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哪年夏收不是这样。” “早点干完早点休息,别说了赶紧干。” “咋说今年这一次收成应该不错。” “今年估计不会饿着了,去年俺们一家饿的够呛。” 地里的人抱怨着又高兴着。 庄稼汉,吃饱饭,就是他们的心愿。 今年这一茬的粮食不是一般的丰收,这不,大家都挥洒着汗水干十几天了都。 夏收的时间不算长,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饶是如此,一个个的也要脱一层皮。 每天天不亮就集合出发,等日头出来大家伙的粮食都已经收上来不少。 而且这天也太热了,在地里抢收粮食的时候,真的跟烤人一样。 但是夏收期间的工分也会比较高,之前男人满工分是十分,现在能有十二分,女人从原来的八工分变成十工分。 每个大队都是如此。 一般人都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拿的工分越多说明到时候分的粮食越多,吃的也就越饱。 贺承殊也是如此,哪怕他能挣钱。 家里还有一老一少,要是他不干活,明面上粮食从哪里来。 他个儿大,一把牛劲。 割麦子的时候那是遥遥领先。 只是这段日子可黑瘦了不少,可把宁萱心疼坏了。 宁萱拎着铁皮饭盒,穿着长袖做好防护去了地里。 已经是正午。 这个时候大家基本上中午都是家里留一个人做饭,然后送过来。 本来贺家贺依冉要过来送饭,但是自从上次两人互相表明心意之后,宁萱也不再收敛,现在小江村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俩在处对象,这送饭的活她自己包揽了。 可把那些没婆娘的汉子羡慕死了。 背地里不停地说着两人的事。 也不知道地主家狗崽子怎么勾搭上人家女知青的。 包括赵春花一堆碎嘴子的,天天在那里讽刺。 宁萱才不管他们,照样做自己的事。 贺奶奶知道后只是看了自家孙子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那一双老眼里似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动,但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的煎熬。 此时,地里一群人在烈日下挥动着镰刀。 小江村里的几片麦子地是连在一块的,这也就意味着贺承殊和村里其他人一起干着活。 宁萱一来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贺承殊的心啊,那是又幸福又担忧。 他本来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怕小姑娘将来会后悔。 但小姑娘太热烈,知道后气得直接快要哭起来。 所以,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路上,那些也来送饭的人也会问上几句,“宁知青啊,又给你对象送饭来了?” 宁萱看清楚人后才“嗯”了一声。 村里毕竟还有淳朴的人,她也会比较客气。 “今天又做了啥好吃的?” 宁萱回道:“也没什么,随便做了点。” 而且她也不会做饭,几乎都是宋枝华做的,不过她给钱了。 宋枝华不要,她硬塞过去的。 她们现在开小灶,跟知青所其他人分开吃的饭。 村里那人闻着那味儿,口水都分泌了不少。 这天天变着花样,不是鸡蛋就是肉,谁吃了不含糊。 也就贺家那小子有这福气,宁知青是真有钱。 那有些嫉妒的人啊又是羡慕又是恨着。 等宁萱到了地里时,一群人的目光瞬间投向她,再仔细点,其实都是盯着她手里的饭盒。 不得不说,宋枝华的手艺是真的好。 宁萱一个挑的人也天天吃的可美。 她朝着地里的某个方向喊着:“贺承殊,吃饭了!” 男人听到后,拿起肩上披着的毛巾擦擦手脸,然后把毛巾往旁边一扔才过来。 昨天宁萱可是专门向虎子他妈买了只鸡,今天炖的鸡汤,她要给男人补补。 “累不累?”宁萱把饭盒打开,朝着贺承殊问。 贺承殊笑笑,“不累,再过两天就收完了,明天别来送饭了,这两天太热,你在屋里好好休息。” 这么远的路,小姑娘天天顶着大太阳,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我又不做工,每天也就中午给你送个饭,又不累,等夏收完了你让我送我都不送。” 宁萱把鸡汤递给他。 里面盛的可是两根大鸡腿,香的嘞。 贺承殊接过来,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也不知道小姑娘钱花完了没有。 宁萱:“你赶紧吃,别饿着,下午还有好久。” 他的脸都瘦了不少,这人力收割放在后世,估计都受不了。 他们坐在大树的阴凉下,蝉声高亢又嘹亮。 男人吃饭的姿势很简单,但看着就很赏目,不像其他人一样狼吞虎咽。 宁萱现在还记得刘玉梅吃饭时的唧嘴,她真的受不了一点。 她突然说道:“贺承殊,我们什么时候领证啊?” 贺承殊的手瞬间顿住。 小姑娘说了什么? 宁萱看他愣在那,直接笑出声。 “贺承殊,你不会是只想耍流氓?” 处对象不结婚在这个时代就是耍流氓! 贺承殊的眼眸暗了几分,这句话不该由小姑娘说。 该说的人是他,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能力给小姑娘幸福。 他不能那么自私,只顾着满足自己。 贺承殊放下手,“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 宁萱扬起笑脸,眼里带着审视,她就知道他不会直接答应。 换成其他人,估计高兴的早就找不到北了,也就只有他能这样。 宁萱红唇嘟起,瞧着他,“怕某人不负责呗。” 贺承殊话里全是宠溺,“不会不负责。” 他做梦都想娶她。 宁萱笑着说:“哟,我家对象这么直接啊!” 贺承殊耳根泛红,脑海中倒放起两人之前的点点滴滴。 他养得起她。 但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第84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2) 既然他迈出了最后一步,剩下的就不能再让小姑娘做了。 宁萱最后喜滋滋地拎着饭盒离开地里。 小宝贝:【宿主,你高兴的早了,你的户口本又不在你手里,再说了你……】 “小宝贝,我知道,别提醒了。” 宁萱脸立刻垮起来,打断它后面要说的话。 她当然知道,她只是想看看贺承殊是什么反应,况且…… 心倏地骤疼一下…… 此时,深市晴空万里。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气得把搪瓷杯摔在地上。 水溅洒四周。 “逆女!” 不声不响地报名下乡,现在还不想回来,他费了那么大力气顶着压力才把她捞回来! “爸,您别生气,妹妹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宁禾霖把地上的搪瓷杯捡起来。 他太了解他爸了,嘴上这么说,心里估计不知道有多担心着妹妹呢。 一辈子的宠女狂魔,从小到大哪次不是这样。 刀子嘴豆腐心。 “做贡献,哪门子的贡献,就她那娇气样子,不哭就是不错的了。” 说到这宁梁脸色变了一通,脸上的气愤渐渐淡下来。 他的娇娇女不会在乡下遇到什么了?不然怎么会不愿意回来? 他的脸绷起来,对着宁禾霖严肃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去那里一趟。” 宁禾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颌首道:“好的,爸,但只能下个月了,这个月事情太多走不开。” 宁梁瞪着他,最后想了想“嗯”了一声。 他蹙起眉头,“你妈那就先别说了,免得她担心。” 宁禾霖:“好的,爸。” 而小江村里的某人还不知道深市里发生的事。 山上。 “贺承殊,你好厉害!” 宁萱的手里还拿着刚刚摘的野花,看到男人拎着只野鸡欣喜说道。 夏收已经结束了好几天,他们今天来山上捡柴。 当然,做活的肯定是男人,不是她。 贺承殊在路过一个草丛的时候看到了野鸡还有几个鸡蛋。 这不,就把那只野鸡逮到了。 宁萱盯着它,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贺承殊抿着唇淡淡笑道:“没有多厉害。” “我说厉害就是厉害!”奶凶奶凶的。 “好。” 贺承殊动作利落的把野鸡的腿绑起来,然后扔在筐子里,把手擦干净后,从兜里掏出了油纸包包着的东西。 宁萱疑惑地看了看他,打开后,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是桂花糕。 她问道:“你怎么还带了这些?” 贺承殊宠溺的笑笑,“怕你饿。” 宁萱拿起一块尝了尝,跟后世的比起来明显更美味,没有那些香精添加剂,独是纯天然的味道。 “你也尝尝!”她拿起一块踮起脚递到贺承殊的嘴边。 贺承殊有些不好意思让小姑娘喂他,耳根泛红。 但还是张开了嘴,本来没有那么甜的糕点此刻跟蜜一般。 小姑娘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薄唇,他的整个耳朵都红了。 宁萱自然能看到,她暗笑,她对象真的好纯情哦! 收回手指的时候,她的指尖还留有碎屑。 贺承殊拿出一个手绢,俯下身细细为她擦拭。 手绢还是他上次给小姑娘擦眼泪时的那个,他回去专门拿肥皂洗的干干净净。 宁萱眼角弯起:“贺承殊,桂花糕甜不甜?” 贺承殊讷讷地点点头。 宁萱撇嘴道:“那为什么我吃的那块不甜?” 贺承殊有些愣住,他专门在镇上买的糕点,卖他的那人还说小姑娘最喜欢吃这种。她是不喜欢吗? 他的眸子暗了暗,是他太粗心了,下次多买几种,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两双眼眸对视着。 宁萱嘴角突然绽放一丝微笑,颜色灿烂。 “贺承殊……” 满山满坡的野花,正是盛开的时候,一簇簇,一丛丛,如云似锦, 美得让人恍惚。 可再美也比不过他眼前的小姑娘。 他眼里只盛着她一人的倒影,而那个影子越来越大。 他的黑眸盛满的那刻,唇上覆盖了一份温热。 软软的,香香的…… 心跳失了正常频率,如擂鼓般急促,起伏的厉害。 第85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3) 他的全身肌肉紧绷着,手心里全是汗。 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满是爱意。 “贺承殊,是甜的。” 桂花糕是甜的,吻也是甜的。 贺承殊的唇上还泛着点滴润色,瞳孔似乎还有些怔怔,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喜欢就多吃点。” 宁萱笑了笑,“好呀!” 微风吹起小姑娘的碎发,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美好。 他转身就要继续捡柴,同手同脚却显得他走路极不协调。 宁萱嘴角暗暗勾起,看来也没有表现的那么淡定啊。 她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贺承殊一个转身,她差点磕在了他胸膛上,她急匆匆地往后退了两步。 谁知,后面有块石头。 眼见她重心不稳,贺承殊一把把她揽住,眼里闪过几丝慌张。 “小心一点,乖乖坐在一边休息,我一会儿就好了。”语气跟哄小孩子一样。 宁萱嘟嘟唇,“我只是想在你身边嘛。” 贺承殊无奈笑笑,小姑娘真的很黏他。 宁萱拉起他的手,然后走到一块平整的木墩旁坐下。 “你休息一会儿,捡的柴已经够了,再干我就要心疼了。” 贺承殊:“不累。” 他是男人,这点活算得了什么。 宁萱瞪了他一眼,“我说累就是累!” “好。”他宠溺道。 小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正处在这座山的半山腰。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连绵不断的大山,还有蔚蓝无边的天际。 像一幅画,而他们是画里最不起眼的一对人。 很渺小,如沧海里的两颗石头。 却又不渺小…… 剩下的桂花糕被宁萱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则被她投喂给了贺承殊。 她靠在贺承殊的肩上说着知青所里的点滴事情。 贺承殊就在那静静地听。 山坡上不远处树枝梢头的一只雀鸟突然飞起,发出来的巨大动静把宁萱吓了一大跳。 她吓得坐起来,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 看清了是什么之后,她嘴里嘟囔着:“真可恶,吓死我了。” 贺承殊的胳膊陷入一片柔软之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耳朵通红。 小姑娘衣服最上面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以他的这个角度,依稀可以看到隆起的白腻。 他的目光投向别处,胳膊却不敢贸然收回。 宁萱回头看的时候,他脸色淡淡地目视着前方。 活像不染尘埃远离世俗的隐人。 男人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带着丝丝诱惑。 宁萱放下他的胳膊,道:“贺承殊,你为什么不看我?” 贺承殊这才转过头控制住自己的视线,“没有不看你。” 宁萱:“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啊。 贺承殊想起那一幕,声音有些暗哑,“天色不早了,我看的天。”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牵强到不能成立。 宁萱的眼里闪过亮光,她轻声说道:“贺承殊,你低一下头,我有事要和你说。” 贺承殊划过疑惑,却还是乖乖地听了她的话。 “什么…”他的声音被堵到喉间。 他的十指被扣住,像被柔软的海绵抱住粗糙的石头。 他渐渐忘记了呼吸,脸被憋的通红。 小姑娘感受到停下来,一双泛着水光的明眸与他对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指,近到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细小绒毛。 他们的额头相抵。 “贺承殊,记得呼吸。” 不然就憋死啦! 话落,温热又覆了上去。 她主导着。 慢慢的。 两人紧扣的双手渐渐变得更紧,似是想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吻缠绵悱恻,炙热,热烈。 男人在这一上面慢慢展现自己的天赋。 纤细的腰肢抵在有力的臂弯,他的胳膊渐渐收力,身子无声地贴合。 鼻尖萦绕的全是小姑娘身上的甜味。 唇齿交缠,细细勾勒,慢慢深入。 第86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4) 他的唇很湿、很烫、很软,但吻的却很急、很凶、很激烈。 宁萱觉得自己就像那被即将吞入腹中的羔羊,而贺承殊就是那匹想要吃掉自己的狼。 渐渐地,她有些喘不过来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终于,男人停下了缠绵在唇边的吻。 “你都不知道轻点。”宁萱轻轻推了下他,嗓音带着小抱怨。 贺承殊的声音沙哑暗沉,“对不起。” 宁萱双手抱起,侧脸道:“哼,这次就原谅你了。” 明明是她教他,怎么呼吸不过来的是自己啊! 好丢人! 山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贺承殊的眼里只有她一人。 回去的路上,宁萱都老老实实的,也不再撩拨着男人。 等到了知青所的时候,天正好变得昏黄。 宋枝华看到两人的身影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本来没有看好他俩,甚至还想撮合陆行舟和宁萱。 不过这些日子看来,贺承殊人也不错。 其实,只要宁萱幸福就好了。 宋枝华:“萱萱,邮局里来了一封你的信,你不在我就帮你领了。” 宁萱笑道:“嗯,谢谢枝枝。” 宋枝华瞥了一眼正在收拾柴火的男人,然后说道:“萱萱,一会儿村里放电影,你去不去?” 宁萱愣了愣,她好像没有听说啊。 宋枝华解释道:“夏收结束,大队长专门找人让放的,别的大队都有。” 电影?好久没有看过了。 宁萱有些好奇七十年代的电影是什么样的,于是点点头。 宋枝华却叹了口气,“我就不去了,今天刚来大姨妈,肚子不舒服。” 宁萱眼睛眨眨,啥意思? 贺承殊把东西收拾好后,走过来。 宋枝华看向他,“贺同志,晚上萱萱看电影就劳烦你照顾一下了。” 她还记得去年的时候,人山人海,简直就是人挤人。 “不劳烦。”都是应该的。 他差点都忘了这回事,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过。 傍晚,月明星稀。 村里放电影的地就在村中央的老槐树下。 早有小孩子提前搬个小板凳在场地前占了位置,家里大人吃过饭也陆陆续续过来了。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没办法,这个时候村里都没有别的娱乐,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兴奋的不得了。 夏收那段时间的辛苦也因此烟消云散。 宁萱和贺承殊来的时候,几乎没有空的地方。 而此时,电影也开始播放起来。 富有时代特色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来。 宁萱费劲地跳起来,原来是《地道战》啊。 她小时候看过。 不过,氛围不一样,感受也就不同。 但是她也看不到啊,算了。 宁萱望向贺承殊:“好多人啊,我们还是回去。” 贺承殊能看得出小姑娘脸上的失落。 “怕不怕高?” 宁萱愣住,问她这个干什么? 她回道:“不怕。” 晚风吹过,竟然带来了几分凉意。 蝉鸣都不再那么嘹亮。 不远处的大树,粗壮的树枝上坐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的腿悬空着,而她的下面有个男人一直护着她。 宁萱低下头,“贺承殊,你能看得到吗?” 贺承殊点点头,“我个子高,能看得到。” 宁萱撇撇嘴,盯着他,“你是在说我矮吗?”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没有。” 宁萱嘟起唇,不再理他,专心看起了电影。 一场地道战,打破了敌人的粉碎计划。 搭配着配乐,很催泪,但更多的却是激动和自豪。 现在的生活是真的来之不易,都是用先辈的鲜血换来的。 电影结束的时候,宁萱还沉浸在里面。 槐树下的人群渐渐散去,一些小孩已经睡在了大人的怀里。 他们这里倒是不亮,要是不仔细看,就不知道这里有两个人。 宁萱打了个哈欠。 贺承殊声音温柔,“下来了,要回去了。” 宁萱张开双臂。 下一秒,他的怀里就抱住了一具娇软的身体。 是他的小姑娘啊。 “困了吗?” 宁萱眼神有些惺忪,“困了,你背我回去嘛。” 贺承殊缓缓放开她,蹲下身子。 一双玉臂搂住他的脖子。 他站起来,身上的小姑娘还是好轻。 宁萱的脸贴在他背上,眼睛半眯着,一只手收回指着天际。 “贺承殊,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贺承殊听后抬眸望去,“圆。” 宁萱:“你知道圆圆的月亮代表什么吗?” 贺承殊:“美满幸福。” 宁萱“嗯”了一声,接着又说:“贺承殊,我们会像它代表的那样,一辈子美满幸福。” 一辈子美满幸福! 贺承殊走着的脚步轻轻顿了一下,小姑娘的未来规划里有他。 “会的。” 不管会发生什么。 这是他的承诺。 第87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5)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树梢的叶子经历过烈日炙晒后都蜷了几度。 宁萱这一个月算是过得很舒心,没有那些极品蹦哒,天天和贺承殊腻在一起,时不时被投喂着,就连脸上都长了几两肉。 小江边,几个小孩子光着脚丫在河里嬉戏。 这一块的水没有那么深,刚刚好,是村里小孩子夏日常结群来的地方。 “二丫!” 小丫头头上顶着个辫子扑到了水里。 虎子连忙淌水过去,一把把她揪出来。 小丫头的裤子都湿了,幸好的是温度高穿的也薄,倒是没有不适。 “虎子哥,有鱼,二丫差点就逮到了。” 这年头鱼虽然腥,但也算是荤食,各家各户都喜欢。 尤其是小孩子,嘴馋。 虎子瞪着眉毛,正色道:“你去岸上,我来逮。” 二丫崇拜地看着他,在她看来虎子哥就是最厉害的,什么都会。 她点着小脑袋,回到岸边,坐在石头上。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到小丫头耳边。 “二丫,你们在做什么啊?” 二丫转过头,看到是宁萱立马笑起来,眼睛扑闪扑闪的。 她眨着大眼睛道:“虎子哥在逮鱼,可多鱼了。” 宁萱看了眼水里的虎子还有其他孩子,一个个脸上那么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嘛呢。 鱼啊!她也想吃! 她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角,“贺承殊,我也想吃鱼。” 就是跟一群小孩子抢,会不会不太好? 嗯…没事! 大不了分他们点! 贺承殊低头看着她,笑笑,“好。” 他把裤子绑在膝盖上面,然后脱下鞋拿起筐子就下了水。 宁萱好奇地站在河边,水清澈见底,不时能看到巴掌大的鱼,这种小白条吃着才是真香。 虎子见贺承殊下水,有些摸不着头脑,“贺哥哥,你也是来逮鱼的?” 他看到贺承殊的筐子里面有一两条小鱼,不禁反思,他怎么忘记了还能这样逮! 好笨啊! 贺承殊朝他点头,手上的动作又做起来。 “贺承殊,那里那里!”宁萱激动地指着贺承殊的左边。 他慢慢挪动着腿,看准时机,大手一挥,就又捞住了好几条鱼。 都是些巴掌大的小白条 。 宁萱在岸边兴奋地指挥着,不一会儿贺承殊就捞住了差不多一盆量的小鱼。 那些小孩子眼里都冒着星星。 他们怎么弄不了那么多,好羡慕! 虎子即使想见样学样但苦于没有筐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贺承殊筐子里捞的鱼。 贺承殊上岸后,一群小孩也跟着,最后直接围着筐子站了一整圈。 男人把裤腿往下拉,整理好衣服后才走到宁萱旁边。 小姑娘眼里的崇拜已经要溢出来了。 “贺承殊,你真的好厉害!” 她还没试过这样做呢,下次有机会也试试,感觉好好玩! 贺承殊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小姑娘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有什么好的,也就这些山里汉子都会的东西了。 宁萱的眼眸弯起,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我对象真棒!” 一群小孩子还在那围观小鱼,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除了不远处树下的一双眼…… 村口。 黑色的吉普车慢慢驶入小江村。 四个轮的车子小江村里的人哪里见过,一个个都跟见了什么神仙一样盯着看。 “乖乖,这四条腿的就是轿车了?” “应该是,俺连火车都没坐过。” “就是,俺之前去镇上的时候见过一次。” “不会是哪家领导到咱们村里视察了?” “没听过大队长说啊!” “……” 还有一些幼童屁颠屁颠地跟在车子后面跑着。 都稀奇地很。 而车上的人此刻胃里翻涌,这一路可是颠死他了,他妹妹是怎么忍受的。 宁禾霖捂住头,靠在背椅上。 开车的私司机问道:“领导,前面的路开不进去了,您看?” “停车。” 他透过玻璃窗观察着小江村的环境。 他那个娇妹子不可能能待这么久! 不会真是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本就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真出事,他家老宁和他妈估计得心疼死!当然还有他! 后车座打开,一双大长腿迈了出来,宁禾霖一直在宁梁手下做事,平时都是穿西装,这次来只穿了白衬衫,就连皮鞋都换成了平常的运动鞋。 哪怕是如此,小江村的人也没见过,一个个都稀奇地瞧着。 宁禾霖看车外不远处有一群村民,拿出平时的架势,亲和的笑了笑,一点也没有怯场。 大队长听到村民传来的消息后正好跑到这,他有些疑惑,上面没有说有领导来啊。 尽管如此,他还是客气地走向前,“请问您是来?” 宁禾霖从裤兜里掏出烟,递给他,“我是来找人的。” 大队长看了眼烟的牌子。 好家伙,贵着呢!他从来没有吸过。 不过他是有原则的,没有接。 车上的司机走下来,给大队长使了个眼色,“张大队长,你不用紧张,平常接待就行。” 就是这人的身份确实尊贵,具体什么职位他也不知道。但上面的人可是极其客气,还专门派他开车来送。 大队长见过司机,心里也有了数,于是把烟接了过来。 “不知道领导是来找谁的?” 宁禾霖笑笑,“叫我小宁就行,我是来找我妹子,她现在应该是在知青所,来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这句话的信息可就多了。 姓宁的知青他们小江村可只有一人。 来看看过的怎么样,这不就是给宁知青撑腰的嘛。 大队长连忙说道:“是宁知青的哥哥啊,我带您去,知青所离得不远,就是乡间小路,车开不进去。” 宁禾霖:“辛苦大队长了。” 大队长:“不辛苦不辛苦。” 司机很有眼色的打开后备箱,两只手拎的满满当当,但还有一些拿不住。 宁禾霖正要过去拿,大队长的身影就已经在他的前面。 宁禾霖无奈地笑笑。 小江村的其他人看到后不禁感叹,宁知青家里还真是有本事。 而此时的知青所。 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灶房已经扬起了炊烟。 宋枝华在那放着调料,一群人眼巴巴地瞪着,大部分都是小孩子。 宁萱和贺承殊在那添着柴火。 二丫流着口水,“真香!” 就连虎子都眼巴巴地盯着锅。 宋枝华笑出声,“别急,一会儿就好了。” 她把锅盖盖上。 “宁知青!宁知青!” 宁萱抬眸,看了眼贺承殊,眼里闪过疑惑,怎么有人在喊她? 第88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6) “宁知青!” 是大队长的声音。 宁萱准备到院子里,她一起身,一群小屁孩就看向她,见她要出去也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他们可是知道这鱼是谁说了算的。 所以,宁禾霖在小江村见自己妹妹的第一面时就是这副场景。 他的眼眸里有些错愕。 她妹妹成了孩子王? 而宁萱见到宁禾霖的第一刻竟然是有些心虚,因为贺承殊就站在她旁边! 呸!她心虚个什么! 她跟她对象可是光明正大! 她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撒腿跑过去,一脸惊喜地说:“哥,你怎么来了?” 宁禾霖抿着唇笑道:“上个月不是给你来过信吗?爸特意让我来看看你。” 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多说什么话。 宁萱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一回事,只是这些日子与贺承殊在一起,时间过得太快,不小心给忽略了。 大队长见两人在寒暄,也不好打扰,于是和司机一块把东西给了宋枝华,让她把东西放到屋里。 回过头发现贺承殊还站在那里,大队长深叹一口气。 宁萱和他的事全村都知道,如今人家家里人过来,不得好好表现一下。 只是…唉,一想起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好说啊不好说… 宁萱:“哥,你来的刚好,我们做了小鱼,老香了,估计你也饿,正好可以尝尝。” 宁禾霖见她满脸红润的样子,也挺高兴的,回去可以和老宁交代了,他妹妹在这生活的挺好,看着似乎还比之前胖了一点。 “好。” 接着他转头和司机交代了几句话,司机点几下头就离开了。 至于大队长,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走前说了句话,让宁禾霖有事找他。 两人走后,院子里的氛围似乎变化了许多。 宁禾霖以为贺承殊也是下乡的知青,笑着上前与他打起招呼,“请问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贺承殊深邃的眸子暗下几分,刚要张开薄唇。 宁萱就连忙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对宁禾霖说:“哥,他是我对象!” 宁禾霖的脸瞬间凝住,皮笑肉不笑,像木头一般愣愣地戳在地上。 他妹妹说了什么? 宁萱踮起脚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哥!” 宁禾霖这才回过神,一双眸子如剑一般刺向贺承殊,似乎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所以,他的妹妹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不肯回家? 他上下打量着贺承殊,贺承殊挺直地站在原地,迎上他的目光。 宁禾霖嘴角的笑收回,语气有些严肃,朝着宁萱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宁萱的眼睛瞪大,小孩?她明明是大人! 宋枝华从屋子里出来,见气氛凝固,一猜就知道是为什么。 她解围道:“萱萱,鱼好了,可以吃了!” 宁萱连忙拉起宁禾霖的胳膊,往着灶房走,“哥,你肯定饿了,妹妹给你盛饭!” 说着还朝后给贺承殊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走,至少要给哥哥一个冷静的时间。 贺承殊的眸子暗淡了几分,小姑娘是后悔了吗?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那群小鬼头才不理解大人之间的事,于是跟着宁萱又屁颠屁颠地到了灶房。 “宁姐姐,好香啊!”一向沉稳的虎子都馋的不行。 宁萱把锅盖打开的瞬间,铺天盖地的香! 就连宁禾霖也不自觉分泌了许多口水。 宁萱献媚的把第一碗给了他,“哥,先给你,大老远的跑过来,真是辛苦啦!” 宁禾霖瞪了她一眼,别以为这样就能把他收买了。 可在入口之后,他的味蕾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说不定妹妹是有什么苦衷,一会儿好好问问。 那群小孩吃到心心念念的小鱼后才离开知青所,回到家里还在和大人炫耀着。 见人都散去,宁禾霖把宁萱叫到外面没人的地方。 一双狭长的眸子审视着她,“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宁萱嘴角一咧,讲述了她来到小江村后发生的事,听到她差点被欺负的时候,宁禾霖拳头紧握着,似乎下一秒就要举起大刀砍了那人。 听到最后,他咬牙切齿,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真是没出息!” 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他妹妹收买了! 他倒是要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把他妹妹拐走! 宁萱哼了一声,“哪有!我就是喜欢人家嘛!” 宁禾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还没怎么样就替他说起了话,以后还怎么得了! 想起路上村里一些人的嘀嘀咕咕,他紧蹙眉头。 本来听到妹妹对象的成分是地主,他还不信,以为是他们造的谣。他妹妹眼光那么高的人怎么看得上所谓的“泥腿子”,怎么会在这里处对象! 直到听宁萱亲口承认有对象,他的脑子都要炸了!怎么可能啊! 宁禾霖正正色,一脸严肃地说:“你们两个不行!我会替你感谢他的!” 宁萱听后立刻不乐意了,“哥!你在说什么东西!” 宁禾霖摇摇头,“我说不行就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 至于以后,他要好好观察一下,反正他要在这里住几天。 老宁要是知道这事儿估计能气得蹦起来。 宁萱气得直接不理他,转身就回了知青所。 宁禾霖叹了口气。 他家妹子啊,一直都有脾气,都是他们宠出来的! 以后绝对不能了,不然能上房揭瓦! 就是没想到妹妹能适应艰苦的生活,他还是有些佩服的。 不愧是他妹子! …… 夜里,天空一片深色,几颗零碎的星星装饰在月亮周围,大地一片静谧。 投在地上的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 墙面贴着的身影显得十分高大。 而贺承殊的耳朵此刻已经红透,似是要滴了血。 小姑娘的一只手把他横在墙上,他不敢乱动。 宁萱抬眸盯着他,哪怕是光线不太好,他也能感受到小姑娘眼中的热烈。 “贺承殊,你低头。”她仰着脖子有些酸累。 贺承殊乖乖地低下头,可这样一动就不可避免地与小姑娘的身体进行接触。 他的身子立马紧绷起来。 第89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7) 宁萱故意逗他,朝着他耳边吹了口气。 “你刚才怎么抖了一下,怎么?还冷啊?” 贺承殊的脖子通红,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梦里的画面。 小姑娘楚楚可怜的在他的身下,眉含春水,眼眸如漾着春日湖面的潋滟水光…… 一股热气冲到心头。 他眸色暗了几分,他还真是无耻…… 宁萱轻轻笑了一声,“真的冷啊?那我给你暖暖。” 她抱住贺承殊,然后问着:“还冷吗?” 她的尾音似带着钩子,钩得贺承殊心酥麻得过分。 这大夏天的,怎么可能会冷?她就是想调戏一下他。 贺承殊站在那一动不动,嗓音前所未有的暗哑,“已经晚了,我送你回去。” 谁能想到,晚上小姑娘胆子那么大,敢跑到他家里敲门。 还好贺奶奶和贺依冉睡的早。 而这一切都在宁萱与小宝贝的意料之中。 小宝贝也没有想到它堂堂一届系统竟然轮成了放风的作用。 它的宿主竟然让它变成猫从狗洞里钻进贺家。 越想越委屈,【呜呜呜~呜呜呜~】 “小宝贝,我最爱你了,别生气嘛,你最好了!” 一听宁萱这样说,小宝贝的哭声立马收回来。 软萌的小奶音:【嗯嗯……】 哄好小宝贝后,宁萱环着男人腰的手也没有放开,反而抱的力道更大。 宁萱朝他撒娇,“不嘛,我们俩个再待一会儿。” 贺承殊默默地抱着她,白日里产生的不安被小姑娘的怀抱慢慢融解。 他该拿什么去回报小姑娘的真心啊? 他想,如果小姑娘想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她。 他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了…… 宁萱踮起脚小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贺承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贺承殊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很虔诚,“我也是。” 宁萱抬起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这几天我哥都会在这里,如果他对你态度不好,你别搭理他。” 贺承殊闷闷地“嗯”了一声,他知道,小姑娘的哥哥是关心小姑娘,不管他怎么说,自己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有人和他一起爱小姑娘,挺好的。 只要不是别的男人…… 宁萱觉得此刻面前的男人还像乖巧的大狗狗,她心软成了一片。 忍不住,又踮起脚吻在他唇上。 只是这次,男人没有任由她“欺负”。 一双大手掐在她纤细的腰间。 慢慢地,她的身子腾空。 有力的臂膀把她抱起,唇上的动作愈发凶猛。 她渐渐感觉身后抵着有些硬和凉的墙面,而身前的火热与身后形成对比,像置于水与火之间。 她扬起脖颈,细白的天鹅颈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美丽到极致,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却更加容易唤起人内心深处的破坏欲。 她的腿渐渐没有力气从他的腰间滑落,下一刻,一双大手又轻松将其抱起。 她慢慢睁开眼眸,男人的黑眸紧紧地闭着,如果她能看到,那一定能看到里面极致的情欲。 她又闭上双眸,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她甚至能感觉上面的青筋在跳动,蓬勃有力,像正在破土而出的新芽。 唇齿交缠,气息环绕…… 男人唇上的动作渐渐停下来,他控制着自己的粗喘,怕吓着小姑娘。 两人的唇瓣上都可耻的泛着水光,如清晨露水打湿的红果子,散发着丝丝诱惑,诱人品尝。 宁萱的红唇微微有些泛肿,眸子里盛满了春水。 这个姿势实在有些羞耻,她不禁脸红透了。 “你放我下来。”她含羞说道。 贺承殊乖乖听了她的话,轻轻把她放在地上。 宁萱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贺承殊,你好坏。” 怎么能那么会!明明是自己在撩他! 他的音色有些闷,“嗯,我坏。” 忍不住想欺负小姑娘。 月光下,一对身影牵着手,双手紧扣,沿着小路慢慢地走着,似是永久。 万物皆静。 知青所里,众人都睡得很香。 次日,空中划出第一道鱼肚白,鸡鸣狗叫,小江村重新恢复起生机盎然的模样。 尤其是宁禾霖。 他昨天睡觉的时候还做梦宁萱被臭男人拐走了,一大早便从大队长家来到了知青所。 他这些天都在大队长家借住。 宁萱刚洗漱完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见到他的那一刻愣住,“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宁禾霖手里拿着从大队长家买的鸡蛋,眼神里带着探究,妹妹的嘴角怎么肿了? 他带着疑惑地说:“给你拿了几个鸡蛋,你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哥今天带你去买。” 宁萱想了想后摇头:“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缺。” 况且昨天他带来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她现在还记得刘玉梅回来时那阴阳怪气的话。 啧啧,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只要她不再惹自己,自己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宁禾霖把鸡蛋塞到她手里,然后盯着她的脸,嘴角那一处实在是扎眼。 宁萱见他的眼神奇怪,问:“怎么了,哥?” 宁禾霖的眼神有些幽深,“你的嘴角怎么了?” 宁萱有点懵,心虚了那么一秒。 随后理直气壮地说:“还不是晚上蚊子太多,被叮了一口,现在还没有消肿。” 都怪贺承殊,昨晚上太用劲了! 宁禾霖半信半疑地点头问:“你没有拉蚊帐?” 宁萱道:“拉了,但是蚊子还是太多,没办法。” 一只超凶超大的蚊子! 宁禾霖瞬间心疼起她,“这次条件就是不好,过几天你跟我一块回去。” 至于关系,让老宁再走一走。 宁萱嘴角一撇,她就知道。 心沉了下来,“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宁禾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盯着她,“我看你就是被迷了心窍,以后有你后悔的。” 宁萱轻轻嘟囔着:“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 就算要走,也要度过这个冬天。 想到这她难受起来,但想起小宝贝的话。 没关系的,不会太久。 对她来说只会是一瞬间的事。 可是…… 宁禾霖听到了她的嘟囔,精神起来。 老宁这次来还给了他另一个任务,劝妹妹回去。 他问:“什么时候回去?” 宁萱幽怨地看着他,干嘛这么高兴。 “过完这个冬,明年开春。” 等雪融化,万物复苏。 第90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8) 宁禾霖在得到宁萱的回答后心情瞬间舒畅,他就说妹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 倏地,他想起贺承殊,妹妹难道不是认真的?不是喜欢? 宁禾霖略带疑惑又问:“你确定明年回去?” 宁萱轻轻点了头,“明年就回去。” 宁禾霖问:“那个男人呢?” 宁萱的脸色立马凝住,低下头,没有回答他。 她闷声说道:“哥,你这次来拿户口本了?” 宁禾霖要给她办回城的证,必然是拿了,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拿了,怎么?” 宁萱抬眸望着他,眼底深处藏着忧虑的喜悦,“哥,家里应该有备用的,到时候你给我留着,不然我领粮食都没法领。” 宁禾霖嗤笑一声:“你在这里上工了?” 他可是听大队长说她就下了没几次地,还能有粮食? 宁萱白了他一眼,“上工了,我有粮食。” 哪怕只有一点。 宁禾霖:“我妹真厉害,等办完事就给你。” 宁萱嘴角弯起,“好。” 宁禾霖最后喜滋滋地露着大白牙离开知青所。 回去可有得和老宁交代了。 路过青砖房的时候他的脚步又顿住。 他突然想到,他妹妹不会是要抛弃贺承殊? 虽然他不是很愿意两人在一起,但他妹如果这一走不就成了渣女。 宁禾霖没有谈过恋爱,哪怕官场上游刃有余,在感情上也会想不通。 他现在有些同情贺承殊。 算了!多补偿一下贺家就行了。 于是,他今天专门问大队长家换了鸡蛋还有鸡啊鸭啊,然后送到了贺家。 他去的时候,贺家里只有贺奶奶和贺依冉。 贺依冉见是陌生人眼里全是胆怯,在得知他是宁萱的哥哥时才把人放进去,大门敞开着,省得村里会传什么风言风语。 宁禾霖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看起来很是斯文。 好说歹说许久,贺奶奶还是不愿意收,宁禾霖直接把东西撂在那。 “贺奶奶,这些都是应该的,您孙子帮了我妹妹,晚辈该谢。” 贺奶奶眼里却有些忧虑。 他家贺哥儿…… 最后,宁禾霖空着手离开了贺家。 等贺承殊回来知道宁禾霖来过这事儿后,他只是淡淡点了头。 这副场景似曾相识。 贺奶奶欲言又止。 “贺承殊,你笑一笑,不然拍出来不好看。” 宁萱之前和贺承殊约好了今天去镇上拍照,只是这次身后多了条尾巴。 宁禾霖同情地看着幕布前坐着的男人,他真的看不懂妹妹。 但是……妹妹开心就好,他多多补偿。 男人正襟危坐,身姿挺拔,双手置于大腿之上,一双黑眸冷冰冰地注视着相机。 看得出来有些紧张。 宁萱直接跑到他身旁,盈白细腻的葱指在他嘴角调整着。 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怪。 拍照的师傅都快看不下去了,“小伙子,有这么好看的对象还不笑一笑,搁别人都滋着大白牙乐喽。” 宁萱听后赞同地点点头,盯着贺承殊的嘴角看,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俯身在他侧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登时,某人的嘴角就扬起了弧度。 刺眼的亮光恰好捕捉到这一幕。 拍照的师傅仔细看着照片,不由自主地也笑起来,“小伙子真有福气。” 但宁禾霖可不乐意了,他走过去,一把拉过宁萱,小声训斥着:“大白天的,你注意点。” 宁萱轻声说:“怎么了?我就亲了一下而已。” 宁禾霖气得跺脚,“这里有外人,大白天的,知不知羞。” 宁萱:“外人是你吗?” “你可真行。”宁禾霖却瞪了一眼贺承殊。 占他妹妹的便宜,不是个好东西。 拍照的师傅朝宁萱招着手,“姑娘,你和那小伙子站在一块,我再给你们拍一张,不收钱!” 宁禾霖不乐意,“师傅,不用了,给我们兄妹俩拍一张,钱照收就行。” 他又不差这点钱,难不成还让那臭小子占他妹妹的便宜。 师傅表情不自在,两个郎才女貌的人站在一起,他竟然忘记人家小姑娘的哥哥在这里。 “哎,好嘞。”还怪不好意思嘞。 照片洗出来需要一段时间,宁禾霖要付钱给拍照的师傅。 师傅没有收递过来的钱,“那小伙子已经提前付过了。” 就在俩兄妹拍照的时候。 宁禾霖蹙了一下眉头,“嗯,谢谢你师傅。” 村里的话题这些天都是围绕着宁家两兄妹。 当然,还有贺承殊。 “你说,贺家那小子真能娶人家城里闺女?人家哥哥那派头,一看还不是一般人。” “想什么呢!地主家的狗崽子配吗?人家宁知青说不定就是玩玩。” “宁知青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啊,夏收那些天还天天送饭来着。” “咱们说了有啥用,宁知青人家早晚回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啊!” 赵春花正好路过坐在树下的人群,眼睛闪闪,加入进去。 “跟你们说,俺儿子可是看见两人大白天的在江边亲嘴儿呢!” 人群直接倒吸口凉气。 “亲嘴儿?” 赵春花掐着腰说道:“真的,俺儿子亲眼看见的,不知羞的狠!” “那这宁知青不就是要嫁给他了吗?” 赵春花呸了一口唾沫,“俺早就说了,她是个狐狸精,死不要脸,之前还勾引俺小儿子,那知青所的陆知青她也勾搭。” “看着不是那样的人啊!” 赵春花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心里歹毒着呢。” 讹了她家里一百五,还害她被打好几巴掌,破烂货一个,看她以后怎么在小江村混下去! 小江村的某一处,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站在一起,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东西…… “这样做行不行?” “放心,肯定能行,到时候她失了身子,就只能成为你的婆娘。” “这药可是让牛发情的,人吃了不会出事?” “你到底敢不敢,不敢就算了!” 李国栋瞧着眼前的女人,不怪他娘说,最毒妇人心。 他把女人手里的药接过来,“不可能,她只能是我的婆娘。” 刘玉梅的眼里全是鄙夷。 那个小贱人活该…… 破锅配破盖儿。 第91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39) 李国栋望着四周见没有人,才小心翼翼地把药揣到兜里,然后离开这里。 刘玉梅望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眼里全是妒恨,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的这口气终于要出了…… 村口。 “谢谢大爷!” 宁禾霖抱着许多东西从牛车上下来。 好家伙!快给他抖吐了,这滋味太酸爽,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也不知道他妹子到底是怎么忍受的。 这次去县里办好了所有事,他明天就准备回去深市。 还好宁萱交代了贺承殊接一下他,宁禾霖也没有客气,把东西往贺承殊手里一撂,一只手就扶着树身忍不住吐起来。 贺承殊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地挪开段距离。 宁禾霖吐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吐出来,胃倒是好受了许多。 “走。”他拍了下贺承殊的肩膀,空着手也没打算把东西拿过来。 “嗯。”贺承殊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沿着小路往知青所的方向走。 一路上也遇到了村里其他的人,也都客气地打着招呼。 “妹,我回来了。” 宁萱听到宁禾霖的声音后从灶房里走出来。 她在这里和宋枝华一块准备了好久的晚饭,算是给宁禾霖送行。 看到贺承殊手里的大包小包,然后再一看宁禾霖空着的手。 她哥真是不客气。 她扬起笑脸,走过去,“哥,累不累,我哥真是辛苦了。” 嗯,还有她对象。 宁禾禾抬着下巴,“也就一点点累。” 宁萱笑着说:“那就累着,一点而已,我可是给哥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宁禾霖的脸瞬间黑了几个度,真是他亲妹子,但是一想到好吃的。 算了,原谅她。 累能有多累,好吃的才是王道。 想起大队长家的饭菜他嗓子就已经开始喇了。 宁禾霖的脸上又如沐春风般笑起,“谢我妹子喽。” 知青所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 众人闻到灶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口水都要流到了地上,天天受这种煎熬,闻得到吃不到。 没办法,谁让人家宁知青有钱! 陆行舟放下手里的锄具,叹口气,这天天的,他也想和宁萱她们两个人一块开小灶,但是人家两个女同志,实在是不合适。 刘玉梅正好也回来,直接白了个眼,大声朝里面不耐烦喊道:“你们还要多久?我们还要吃饭呢!” 宁禾霖出来两手端着菜,看是刘玉梅脸上也不太好看,但他也不好和女同志计较。 于是直接当做没有看见她,把菜端到知青所外面树下已经搭好的桌子上。 桌子很简陋。 但是菜品可一点都不简陋,有鸡有肉有鱼,放在小江村,过年都没有这个规格。 风轻轻地吹过,竟然吹来了几分淡淡地凉意。 夏季最热的时候过去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转秋了。 今天是杨冰和刘玉梅做大伙的饭,灶房的人已经空了,但空气里留的香味还满屋子飘。 刘玉梅一想到她的一百块钱就气得通不过来气,动作那是一个声音大,恨不得把气都洒在锅碗瓢盆上面。 杨冰皱着眉,“你轻点。” 要是坏了,还不好买,他们工业票可没有多少。 刘玉梅把气又洒在了柴火上,再忍她几天…… 外面的人才不管她在做什么,宁禾霖掏出在镇上买的汽水,一人递了一瓶。 橘子味的,苹果味的… “来来来,碰一个!”他举起汽水瓶。 这可把院子里的一群人看的眼都要红了。 “哥,你低调点。”宁萱瞧他那副样子笑了一声。 难以想象他在官场上是什么样子。 “低调什么?”宁禾霖就是要给妹妹撑腰,他接着大声又说:“妹妹,以后有什么事就去找大队长,我都跟上面的人交代过了。” 这声音知青所里的人都听到了,都一脸羡慕地看向宁萱。 宁萱嘴角一抽,“谢谢哥。” 这一顿吃的宁禾霖心满意足,等吃完天都要黑了,他们几个人在那聊着乡里的事。 最后听的宁禾霖更心疼了,他妹子还要在这里半年…… 贺承殊主动把碗碟拿过去洗刷,宋枝华也专门留下来空间给两兄妹说话。 宁禾霖揪着宁萱的袖子,一副不舍的样子,“妹妹,要不你还是和我一块回去?” 宁萱怔住,“哥,我又不是不回去了。” “谁知道你后不后悔?”这些日子贺承殊的表现他是看在眼里的,要他说实话,对他妹妹是真的不错。 所以这次去县里他除了帮妹妹办回城的事,还办了别的事,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希望妹妹待在这小小的村庄里。 他的妹妹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 宁萱不想和他聊这些,岔开话题,“放一万个心,我给你收拾的那些东西你记得给爸妈,还有那封信,别忘了,明天早上我送你。” 宁禾霖摸了摸她的头,“不用送,你好好睡觉,起那么早干嘛。” 他天不亮就要走了。 宁萱:“说了送你就送你。” 宁禾霖无奈地同意,心里却跟吃了蜜一般。 “在这里别吃亏,钱不够了跟哥写信,哥给你寄。” 宁萱:“放心,我又不是吃亏的人。”至于钱,一千多呢,肯定够花。 一说这宁禾霖脸色又严肃起来,“你跟他注意点分寸,别乱来。” 这话听得宁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乱来?她倒是想乱来,贺承殊不让啊! 她道:“知道啦,知道啦。” 宁禾霖挺满意,“那就行。” 灿烂的晚霞彻底散去,一轮弯月渐渐探出头,俯视着大地的万物。 村庄也慢慢安静下来,偶尔传出来几声犬吠。 离开知青所之前,他又找贺承殊谈了番话。 最后,两个人是一块走的。 路过青砖房的那一刻,宁禾霖与贺承殊对视一眼,贺承殊打开门不一会儿就又出来的。 只是这次多拿了一个麻袋。 宁禾霖:“算准时间了?” 贺承殊点点头。 月黑风高,好办事! 第92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40) 李家其他人已经睡了,鼾声满院子都能听到。 鸡圈里。 一个黑影逮住两只鸡,鸡嗝嗝地叫着,另外几只鸡见形势不妙狠狠地啄向黑影。 李国栋嗷了一声,捂住屁股,气得一脚踢在啄他的公鸡身上。 这一脚很是用劲,那只公鸡都被他踢在地上起不来了,也不知道死没有死。 他也没管。 手里刚刚被抓的两只鸡被他放开,叫声更加嘹亮。 李国栋心虚地往屋子望去,还好,没有亮光。 他一把抓住两只鸡,检查好公母后绑住它们的腿,小心翼翼地拿起院门口的筐子然后打开大门。 他要试试那药管不管用。 李国栋专门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影子在跟着他。 终于,他的脚步停下来。 借着月光依稀可以视物。 他把手伸向裤兜,下一刻,他的眼里只剩下黑色。 刚刚被啄的地方被一脚踢上,痛的他嗷叫一声,“是谁!是谁!” 不得不说,他选的这个地方是真的偏,最近的一家还离很大一段距离。 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喊。 宁禾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下了这一脚。 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真是解气。 让这个死人渣,社会败类想欺负我妹子。 越想着他又往李国栋身上重重地踢上几脚。 贺承殊脚踩在李国栋背上,按着他,不让他动。 “我爹是村长,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李国栋威胁着。 宁禾霖直接冷哼一声,“村长?你放心马上就不是了!” 李国栋没有与他说过话,不认识他的声音,以为他是外村的人。“你是谁!” 宁禾霖不想搭理他,脚上的动作一直没停。 筐子里的鸡鸣叫着,吵闹极了。 两鸡一人相互交替着叫。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只剩下小声的呜咽。 李国栋已经没有力气了,他有气无力地求饶着:“好汉,饶了我!我错了!” 宁禾霖也出了这口恶气,他弯下身子,从李国栋的裤兜里拿出他刚刚要掏的东西。 打开纸包,只能看到一些黄色的粉末。 他紧蹙眉头,递给贺承殊看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 贺承殊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毕竟他经常去高将明家里,这些药还是大队里专门让高将明配的。 他的眼里翻涌着黑色,薄唇紧抿。 他放下李国栋身上的脚,李国栋以为他们放过自己了,在地上拱着身子往前爬,脑袋上的麻袋都顾不得揭开。 下一秒,宁禾霖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嗷!”的一声惨叫。 宁禾霖夹紧了腿,感觉自己那一处都发疼。 李国栋痛的在地上打滚,手紧紧地捂住双腿之间。 “你敢,死贱狗,你该死……”一连串的脏话往外面冒着。 贺承殊面无表情,把他脑袋上的麻袋揭了一小点,只露出嘴巴。 黄色的粉末就这样被贺承殊倒进了他嘴里。 一点不剩。 李国栋呛的咳嗽起来,脖子通红,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宁禾霖一脸看“狠人”的表情看着贺承殊。 他妹子知道他这样吗? “差不多行了,别闹出人命。” 但是估计这个渣滓的命根子是没了。 活该! 而贺承殊还在盯着地上打滚的人,眼里全是冰冻的冷漠。 “走了。”宁禾霖见他不动走过去拉他。 贺承殊这才转头看着他,宁禾霖直打了个冷颤。 怎么感觉他在看死人。 脚步声渐渐响起,离李国栋越来越远,李国栋还在地上痛的哭爹喊娘。 路上,宁禾霖又问出了刚刚的问题,“那纸包里包的什么东西?” 贺承殊黑眸里泛着寒光,“牲畜交配用的药。” 宁禾霖的脚步顿住,“cao!” 一个从不说脏话的人忍不住了,宁禾霖头顶现在全是火气。 “你那一脚踢的好!” 贺承殊没有说话,看到那药的瞬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是真的想杀了李国栋。 但是,他不能!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小姑娘出了事,他会怎么样。 月色越来越深,慢慢地,竟然不知道躲在了谁的后面,大地一片漆黑。 直到晨曦的第一抹光划破天际,大地才重新明亮起来。 宁萱一觉醒来,就已经天光大亮了。 “小宝贝,不是让你喊我了吗?” 【宿主,拜托,我可是喊了你整整六次!六次!】 她连忙把衣服往身上套,把鞋一穿也顾不上洗漱就冲到了村口。 还没到村口,就看到了贺承殊的身影。 “贺承殊,我哥走了?” 贺承殊见她头发有些凌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抿着唇淡笑,“刚走一会儿。” 宁萱一只手拍在脑门上,“啪”的一声甚响。“都怪我,睡过去了!” 贺承殊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 他还记得宁禾霖走的时候那哀怨的眼神。 宁萱叹口气,“算了,走了都走了,我也没有办法。” 小宝贝:【宿主,你可真善变!善变的女人!】 “要你管!女人善变怎么了!这是女性自己的权利!” 小宝贝瞬间不说话,反正它说不过宿主。 贺承殊听到小姑娘的话宠溺地笑着,“你哥最后让我替他传一句话,让你多想想他,还有记住你的承诺。” 只是他不知道小姑娘的承诺是什么。 宁萱的小脸垮下来,喃喃着:“知道了。” 贺承殊察觉到小姑娘的情绪有些失落,以为是小姑娘舍不得哥哥,他安慰道:“好了,还会再见的。” 宁萱嘟起红唇,小声嘟囔着:“他烦死了。”非要提醒她。 声音很小,贺承殊只能看到她唇瓣在翕动。 她抓了抓头发,“不管他了,日子该过还得过!” 贺承殊问道:“没有吃饭?” 宁萱肚子非常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有点尴尬。 宁萱淡定道:“没吃。”甚至连洗漱也没有。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脚上还是拖鞋。 所以,她现在是以什么形象出现在贺承殊面前的? 幸好来的路上没有遇见人,不然就社死了。 “啊……我走了。”她小跑着离开这里,脚上的拖鞋都差点被踢飞。 擦!她没形象了! 贺承殊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但是想到昨夜的事脸又沉下来。 第93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41) 宁萱吃完饭后,一出院子就看到男人站在树下等着她。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男人的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一缕斜洒在男人的侧脸上,显得他的棱角更加分明,偏偏男人的眼里只倒映着一人的身影,显得整个人又柔和起来。 宁萱跑到他身边,“你怎么过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贺承殊眼里划过暗色,温柔笑道:“想和你多相处每一分每一秒。” 宁萱看了他好几眼,哟,还会说情话了! 她昂着腰,“好,那本姑娘就多陪你一会儿,你低头。” 贺承殊听话地俯下身,在她嘴角吻了一下。 宁萱怔住,怎么抢了她的动作。 不过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吻自己…… 她的声音软糯:“贺承殊,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贺承殊温柔笑着,“哪里不一样?” 宁萱想起来一句土味情话,“比昨天更爱我一点!” 小宝贝非常配合:【恭喜宿主,好感度达到99。】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变的,唯一变化的只有深度。 贺承殊的满眼只有他的小姑娘。 而此时的李家一阵兵荒马乱,李爱国是第一个起来的,刚打开屋子的门,就看到院子里地上趴着一个人。 走近后才发现是李国栋,李国栋全身都是灰尘,一张脸鼻青脸肿的,跟一摊烂泥一样躺在那里。 他急忙拍拍李国栋,李国栋这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他昨天爬了许久许久,浑身又热又疼,爬回到家的时候就没了意识。 现在他的下身火辣辣的疼,“哥,我……” 还没说完,人就又昏了过去。 李爱国连忙去喊赵春花和村长。 赵春花嗓子嚎叫起来,“俺的小儿啊,你怎么了,哪个天杀的玩意儿敢欺负俺儿子!” 村长吓得也连忙跑过去,见人有气,叫着李爱国背着人就去了山脚的高将明家。 高将明看了一眼就让他赶紧送到别处,他治不了。 早上的时候,贺承殊来了他这里一趟,发生了啥事他基本上都知道,只能说活该。 村长连忙又让李爱国把李国栋送到镇上。 赵春花在家里,发现鸡圈死了只鸡,还少了两只鸡,又气又急。 李家的事瞬间被村里的人知道了,村里在那又说起来。 前段时间还是宁家两兄妹,现在竟然落到了村长家。 众人都在那津津有味地吃着瓜。 各种版本的都有。 但最后,有一个统一的结论。 那就是,李国栋被废了!断子绝孙了! 宁萱从宋枝华口里得知的那一刻直接笑出了声,哪个好人干的事! 宋枝华小声提醒她,“注意一点。” 她们旁边还有挺多人的。 村里养着的猪死了一头,不是病死的,好像是自己撞死的,这还是宁萱第一次听说猪有这种死法。 所以,大队里为了减少损失,就把它分割卖了。 一群人在那排着队等着买呢。 毕竟是大队自己的,不要什么肉票,还比供销社便宜了几分钱。 “下一个喽!”分猪肉的吆喝着。 等了许久,才轮到宁萱。 “叔,我要五斤五花肉和五斤瘦肉。”天热不禁放。 现在人大部分都要的肥肉,有油,香,五花肉和瘦肉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好的肉。 所以到她的时候还剩下许多这种肉,肥肉已经没了。 宁萱把钱一递,和宋枝华拎着就走。 不算很沉,能吃个几天。 不过,她们这次是打算请知青所其他人吃饭,毕竟一直开小灶,有时候不免会麻烦。 这大概需要三四斤肉,她们两个再留两斤。 剩下的两斤五花肉和两斤瘦肉宁萱单独付的钱,贺承殊今天去镇上有事,她准备拿过去给贺家。 回到知青所后,两个男知青正准备做饭。 他们看着宁萱两人手里的肉,“宁知青,宋知青,你们这会儿做饭吗?” 宋枝华接过话,“刘知青,孟知青,今天我们两人请所有知青吃饭,你们不用忙了。” “那怎么好意思!”他们挠着头,但想起平日里的饭肉香,口水都分泌了不少。 宋枝华笑着说:“没事,我们俩也算麻烦你们那么久了,一顿饭而已。” 那两名男知青看向宁萱。 眼巴巴的。 宁萱胳膊上立刻起来鸡皮疙瘩,这样看她干嘛?她又没说不同意! 她还是嘴角弯起,客气着:“只是一顿饭,我们还是能请的起的,就是平时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 不久后,浓浓的肉香飘散在院子里。 院子里的知青都在那望着灶房的方向,真香啊!这次他们也能吃到了! 那两个男知青帮忙烧着火。 宁萱在这里宋枝华嫌她碍事,平时她还能添个柴,现在她的活被包揽了。 于是她“残忍”地被宋枝华赶了出去。 名曰:“估计还得一个小时,你出去玩会儿。” 好,宁萱一出来,一群人的目光就投向她,她尴尬地笑笑。 “嗯,还得一会儿,我出去转转。” “宋知青你们两个辛苦了。” 宁萱摆摆手:“没有没有。”辛苦的是枝枝,晚上给她好好捶捶背。 说完她就出了院子,准备去趟贺家,那四斤肉被她放在筐子里,下面垫着干净的布,上面被盖着看不出来里面的东西。 夕阳。 宁萱刚到贺家门口,正好贺承殊回来。 贺承殊什么也没问,直接把筐子接了过去,“累不累?” 宁萱摇摇头,东西又不沉。“我看贺妹妹也没去买肉就多买了几斤,给你们送过来。” 贺承殊的另一只手还拿着两个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买了什么。 贺依冉应是听到门口的动静,见到是他们两人,走了过来。 贺承殊把筐子还有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她,“你把东西拿回去。” 她点点头,“嗯,哥。” 等她把空筐子拿出来后,贺承殊才送宁萱回知青所。 只是刚到知青所的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那个小贱人,骚狐狸精呢!” 是赵春花的声音。 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呢!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94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42) 宁萱气势汹汹地冲进去,贺承殊在她身后跟着。 一进门,入眼的便是赵春花一个人在那骂街,宋枝华和陆行舟站在她的对面。 知青所的知青们也是第一次见这架势,看着一脸懵。 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目光全都转过去。 宁萱抱着臂,“大婶,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非要蹲几天局子才行?” 赵春花见她回来,肥胖的身子扭着,跑到她面前,上来就想给她一巴掌。 贺承殊紧紧攥住赵春花的胳膊。 赵春花的脸上狰狞极了,“你个地主家的狗崽子!跟一个骚狐狸精在一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宁萱就不爱听了,天造地设她承认,但前面的话她可一点都不承认。 “大婶,您没事?要是有病找医生啊,找我们干什么!” 赵春花听到这满脸通红,“你个贱人,我家国栋是不是你让人动的手?” 除了宁萱,赵春花想不出来第二个人。 知青所其他的男知青顿时觉得自己下身也是凉的,这对男人来说可是致命的痛。 赵春花瞪着贺承殊,“你个狗崽子,把手放下,敢动老娘,活腻歪了?” 宁萱冷哼一声,“贺承殊,你把手放下,不准碰那些脏东西。” 贺承殊眼里带着笑意,听话乖乖地把手放下。 宁萱又说:“大婶,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狗真改不了吃屎的习惯,我就让它一次吃个够!” 赵春花恶狠狠地说道:“你个小贱人敢骂老娘!” 宁萱受不了了,离那么近,一大股蒜味的生化武器,她往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什么也不说了,我去找大队长,让大队长评判,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证据敢说是我指使人把你乖儿子废了,要我说,废的好!” 这话在赵春花的心上洒了把盐。“啊!你个小贱人,老娘弄死你!” 赵春花什么也不顾双手挠向宁萱。 贺承殊护在宁萱面前,不让她靠近,却还是不小心被她挠了几下,胳膊上几道血印。 其他知青坐不住了,再怎么说,宁萱是他们知青所的人,还请他们吃肉。 几个男知青连忙拉住赵春花,赵春花原地张牙舞爪着,脚上还踢着拉住她的知青。 “一群破烂货,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整个知青所的男的都被你勾搭上了!见男的就走不动道!” 宁萱一把拉过贺承殊,走到赵春花的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大婶,我敬你是个长辈,以前没跟你动手,但不代表我不会动手!” 奶奶的,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啊!不想跟人一般见识看来是她的错! 这次给我好好地蹲局子! 宋枝华已经出了院子去叫大队长,贺承殊在这里她也放心。 等大队长来的时候,赵春花还在这破口大骂。 “赵春花,闭嘴!” 大队长一喊,赵春花更不愿意了! “你个小瘪三,敢吼老娘!” 村长和李爱国听到这事后过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 “娘!”李爱国紧皱着眉过去拉着赵春花,那两个男知青见此才把手放下。 村长连忙给大队长赔罪,然后向前给了赵春花一巴掌。 “你个婆娘,不嫌丢人!老李家的脸全让你丢了!”接着他转过身对宁萱说:“宁知青别跟她一般见识,一介妇人什么也不懂。” 村长的眼神幽深,里面包含着探究和怀疑,因为他也觉得是宁萱做的事。 宁萱嗤笑道:“村长未免太看不起妇人了,男女平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上次我没有追究,但这次我必然追究到底。” 说完她看向大队长,“大队长会为我做主?” 她的眼神很强势,但并不让人反感,大队长点头,宁知青哥哥走前也交代过他的。 不得不说,李家真是踢上了硬板子。 村长问道:“宁知青这是什么意思?” 宁萱瞥他一眼,“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问别人!” 纸面虎一个,装什么装! 李爱国没有说什么,他娘这次确实过分了,什么也没有弄清楚就跑来找人家问罪,换谁谁都不愿意,再说小弟什么样,他娘能不知道,得罪的人也不少。 赵春花眼珠子咕噜地转了一圈,她大声喊道:“老娘有证据,刘知青可以作证!俺小儿的这件事就是那个小贱人做的!” 所有人的眼神转向墙角站着的一人。 刘玉梅眼睛躲闪,她已经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就是怕别人注视到她。 她挥着手,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不知道!” 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她从村民里口里听说那包药被李国栋吃了,她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但她没有证据,斗不过,及时脱出身才是明智的选择。 她才不是同这个乡间农妇一般如此无知。 宁萱眼眸思虑着,脑海里与小宝贝交流着。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眼里闪过厌恶,活该! 她望着贺承殊,做的漂亮! 【宿主,有小宝贝在,能识别出来,他们不可能成功!】所以,也夸夸小宝贝! “嗯,小宝贝真是我的宝贝!真棒!” 小宝贝的猫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宁萱看着大队长,淡淡道:“不如找李国栋对峙,是谁他自己总会知道。” 不好意思!他还真不知道! 大队长一听,点点头:“村长,把李国栋带过来问问,省得以后还找事,一天天的都是闲的。” 村长早就问过李国栋,奈何李国栋一直说不知道,只说是个陌生的声音,让他来也没有用。 他现在已经放弃了这个小儿子,别给他惹事就行,大儿子好就行,反正他养老是靠大儿子,那个婆娘整天护着,也不看看都歪成什么样了。 “大队长,国栋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这事就算了。” 宁萱道:“那怎么行!不然大婶不愿意!” 村长直接说:“她一个婆娘有什么不愿意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萱冷笑:“行啊!” 反正责任她是要追究的。 村长和李爱国把赵春花带走,刘玉梅看向宁萱的眼里全是恨意。 还没来得及收回,宁萱一个眼神过来。 这还有个臭虫! 第95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43) 好好的一次请客变成这副局面。 宁萱与大队长说了几句话,大队长才离开。 灶房里面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宋枝华出来打着圆场,“大家吃饭了!今天我跟萱萱请大家吃肉,刚刚的小插曲就让它过去,大家吃好!” 其他知青笑着回着,“谢谢宋知青,宁知青!” 饭菜端出来的瞬间,香味霸占了他们的味蕾,刚刚发生的事很快忘却脑后。 刘玉梅却直接甩开筷子,杨冰不快地看着她,垮着脸干什么,这事恐怕和她也脱不开关系,以后可得远离这种人。 宁萱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没有管她,不吃才好呢! 刘玉梅这口气咽不下,什么也不吃就回了屋里。 宋枝华在宁萱耳边轻声说:“萱萱,这刘玉梅我算是看出来了,不是个好东西。” 宁萱轻笑一声,“没事。” 酸葡萄效应而已。 骨子里越是自卑的人,往往越希望看到别人出丑…… 但人总会为自己的坏付出所应有的责任…… 夜幕匆匆而来,小江村又陷入一片宁静,只是,今晚的月亮很弯,周围没有一颗星星。 第二天,朝霞灿烂地挂在天际,美轮美奂,耀人眼目。 警笛声打破了小江村平静的生活,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有警车来到他们村了。 地里的村民忙完手里紧急的活,忙跟着过去看。 这次的主角还是李家,不过,除了警察,多了另外一个人,是镇上的领导。 村长看到后脸青一块白一块,最后又变成红、黑。 无关其他,他的村长职位被罢了。 李家除了李爱国都被警察带走。 刘玉梅也被带走了,她被警察扣住的时候还在那大吼跟她有什么关系。 谁也没有搭理她。 当证据甩到众人的面前时,众人都哑口无声。 村长利用职务之便私吞了几百斤粮食。 李爱国,刘玉梅合伙要毁人家小姑娘的清白。 赵春花一副烂嘴乱嚼舌根。 还有很多很多…… 山上,虎子带着二丫一群孩子在那割猪草。 宁萱在那采着野花,然后仔细编成了个花环。 很漂亮,上面还残余着几滴晨露,野花的芳香扑鼻。 虎子他们的筐子已经装满了,走过来与宁萱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你们下山的时候小心点。” 虎子挥着手,“好嘞!” 男人弯着腰忙着手上的动作,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时有鸟儿鸣叫,听着清脆动人。 宁萱拿着花环走到男人身后,轻轻把花环戴到他的头上。 “贺承殊,采了多少了?” 贺承殊挺直腰,臂膀上的肌肉因为刚刚用力还凸显着。 高将明让他来山上采几味药,因为贺奶奶吃的药方变了。 贺奶奶的病正在慢慢变好,高将明为她诊脉的时候都震惊了,以后只要注意一点就不会有大碍。 本来今年秋天必须要做手术,但手术的风险很大,这样倒好直接免了受这罪,好好吃药就行。 贺承垂眸盯着她,眼底的笑意分明,微启的薄唇染着温柔,“采完了,累不累?” 他慢慢摘下头顶的花环,小姑娘的手很巧。 宁萱撇嘴道:“我一直在这里玩,又不累。” 她的脚程太慢,男人几乎翻了大半个山,让她在这和虎子一群小孩子一起。 她拿出手绢,拉起他的手,为他擦拭着手上的泥沙。 男人的手型很好看,骨节分明,只是指腹和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茧。 隔着手绢她都能感受到,她有些心疼。 等到擦干净后,宁萱才把放下他的手。 贺承殊把花环小心地戴到她的青丝上,显得小姑娘的面容更加娇艳欲滴。 他眉心微动,目光久久在她身上流转,眸中无尽的笑意蔓延着,如明珠生晕,带着温柔宠溺。 即使他们在一起了几个月他仍觉得像在做梦。 宁萱抬眸,眼中闪着星星,“怎么样?花环好看吗?” “好看。”但没有他的小姑娘好看。 宁萱牵起他的一只手,两人拉着手在山路上慢慢走着,男人的背后背着篓子。 刚到山脚,虎子正好跑过来。 宁萱默默放开他,在小孩子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虎子喘着气,“贺哥哥,你们家来了人,大队长让我喊你回去。” 贺承殊面色沉静如水,不自觉握紧的双手却暴露出他内心的波动。 那座青砖房再次聚满了小江村的村民。 院子里,贺依冉扶着贺奶奶,贺奶奶的那一双老眸里全是水光,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贺依冉更是如此,祖孙俩互相依偎着。 贺承殊回来的时候,人群自觉给他让了一条路。 大队长见他到了招呼他,带他走到领导的面前。 “领导,他现在就是贺家的户主。” 领导紧握住贺承殊的双手,给他鞠下一躬,“贺同志,真的很抱歉,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错怪了你们,你们都是好同志!” 这一句道歉,贺承殊还有贺奶奶他们不知道等了多少年。 为此,付出代价的是三条命。 贺承殊哪怕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喉结还是不自觉地剧烈滚动,脖子处淡淡泛着青色。 他声音哑了几度,想发出声音,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来。 大队长见此拍了拍他的背,替他答谢。 等人群散去,院子里只有祖孙三人的时候,贺奶奶与贺依冉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宁萱在青砖房外面的那棵大树下。 【宿主,贺家清白了。】 “小宝贝,有时候人生挺无常的。” 【是的,宿主,但小宝贝会一直在你身旁陪着你。】 “谢谢你,小宝贝。” 贺承殊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他淡笑的小姑娘。 宁萱奔向他,紧紧抱住他。 “贺承殊,这些年不好受。” 男人的头垂在她肩膀上,“不好受。” 宁萱松开他,在他微微发白的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注视着他,眼底带着心疼和全部的温柔。 她轻轻说道:“以后就不会了。” 是的,上天让他拥有了小姑娘。 他的过去是黑暗,是苦难…… 不过他遇到了人生里的一束光…… 第96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44) 贺家的事整个小江村传遍了。 那些曾受过贺家恩的人家纷纷拿着鸡蛋还有其他的东西过来,祝贺他们。 就连很少进村子里的高将明专门去了贺家,看到贺承殊和宁萱站在一起,嘴简直咧的合不上。 真是喜事连连,贺老太太的病在转好,贺家头顶被扣的帽子被取下来。 说不定,下一件就是贺小子自己的喜事。 贺依冉眼中的胆怯肉眼可见的少上许多,整个人变得自信了不少,白日也开始出门。 后来还有媒婆专门找贺奶奶说亲,贺奶奶只说让孩子自己做主,媒婆只能失落的回去。 转眼间,夏季随着月份的翻篇结束,秋季的大雁排成一行,从长空划过,飞向温暖的南国,秋收渐渐接近尾声。 稻场上,人们扬起金黄的稻子,到处弥漫着丰收的喜悦,今年分的粮食肯定不少。 分粮食的那天,有些家拿着推车,一家齐出场,有些才几个月的小娃娃都在那挥着小手咿呀咿呀的哼着话。 宁萱的两条麻花辫上绑着贺承殊送给她的发带。 她兴高采烈地和宋枝华来领粮食。 宋枝华每天几乎拿满工分,她的粮食一个人搬不动,知青所的几个男知青给她帮忙。 刘玉梅因为犯了错被下放到西北劳改了,没个几年出不来,李家的那几个人也是如此。 所以,这些日子,宁萱过的那是一个舒心。 那段时间,宁禾霖知道这事还专门给她来了封信,字字句句都是关心。 “宁萱。” 叫到她的名字她连忙上前,核对好后工分本上打了一道红钩。 她盯着地上的那袋粮食,看起来应该有个一百来斤,好大一部分还是虎子一群孩子帮她割猪草得的。 她还真是有出息。 “宁知青,你的就不用我们帮忙了?”几个知青调笑着。 不远处一个男人走过来,现在贺承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可真是变成了古铜色,实实在在的糙汉了。 宁萱看到他后笑道:“不用不用,你们先忙。” 她就那么一袋粮食,用不着那么多人,有贺承殊一个人就够了。 宋枝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几个人回去知青所。 贺家的粮食天不亮他就已经弄回去家里了,还专门送了几袋去知青所,他知道小姑娘的粮食肯定不够吃。 虎子跟着他娘也一块过来领粮食,看到宁萱在那打起来招呼。 虎子他娘还记得宁萱让她帮忙做的衣服,一看就是男人的尺码,后来也听村子里说,知道两人在处对象。 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郎才女貌的,她不自觉就问了一句,“宁知青,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在小江村所有人的眼里,两个人都处对象了,未来肯定是要结婚的,不怪她想,这个时代的观念如此。 宁萱抬眸望向贺承殊,眼角弯起,“这得问问他了。” 贺承殊的脸都红了。 虎子娘意识到话不妥,这种话得长辈问,她问像什么话。 跟他们随便说了几句就拉着虎子去领粮食了。 贺承殊一把将地上的粮食扛在背上,看起来很轻松。 宁萱问道:“沉不沉?” 贺承殊笑了笑,“不沉。” 才这么一点重量,他要是再背不起来,还是不是男人。 再说了,哪怕是扛着小姑娘他都可以。 宁萱只觉得自己太虚了,她刚刚试了一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拎不动。 分粮食的地方与知青所距离不算太远,不一会儿就到了,放好粮食后两人去了村东头的山脚,贺奶奶的药吃完了,要过来拿。 高将明早早把准备好的药给了贺承殊,“你俩也就这个时候有空过来找我了。” 宁萱见他抚着胡子故作深沉的模样笑道:“高叔,不是你说让我们少来吗?” 她把小老头的心思猜的死死的。 “你这丫头!”高将明笑出声,“快中午了,高叔请你们吃饭。” 宁萱故意皱着眉头,“高叔,我们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我们请你吃饭。” 高将明眼里带着笑意:“等你们办喜事的时候高叔自然就吃到了。” 一天,已经有两个人在催婚了。 宁萱过了一把被催婚的感觉,但这也不是她说了就算的啊,这次,她没有说话,看向了贺承殊。 贺承殊的黑眸深沉了几个度,“高叔,我们走了。” 高将明以为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走走。” 回去的那条路很静,只能听到隐约的鸟叫和犬吠。 蔚蓝的天空与田野连成一片,绘成一幅美丽的旷野图。 宁萱牵着贺承殊,他的手很温暖,天已经开始慢慢变凉了,尤其是山里面。 宁萱悄悄勾了一下他的掌心,“贺承殊,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贺承殊觉得手心酥麻,似是犹豫了许久,才缓缓道:“有,很多,但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宁萱的脚步停下,与他面对着面,淡笑着,“那你就慢慢说,我慢慢地听。” 两人回去的步伐很慢,时间也仿佛变长了许久。 树叶被风吹得轻晃,阳光倾洒,像远方的潮水,有一片云,缓缓划过山顶,飘向天际。 那天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 宁萱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印象最深的那句是“从前我是为贺家而活,以后我只想为你而活。” 但是啊,贺承殊,你从来只需要为自己活。 …… 冬天,风雪肆虐,鹅毛一样的大雪落在山上,落入谷里,像是托着朵朵白云。风雪过后,房屋、地上、庄稼都被披上一层银色的衣裳。 风一吹,雪花飘飘扬扬,落了叶的树枝上挂满了毛茸茸的银条,冬夏常青的松柏树上,堆满了蓬松的雪球。 宁萱穿着花色棉袄在路上踩着雪,那种声响很悦耳。 她围着围巾,搓着发红的手,“贺承殊,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看到小姑娘兴奋的模样,他的心止不住变得温软,嘴角的笑意径自蔓延而开。 贺承殊走向前,握住她的手,给她取暖。 接着俯下身,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冷不冷?再玩一会儿就回去,免得生病。” 第97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45) 宁萱轻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她的眸中像是镶了一层细钻,看向贺承殊的眼神闪着光。 “不冷,我穿的厚着呢,还有你给我暖手,再玩一会儿。” 贺承殊好笑地凝视着她,“那说好了,玩一会儿就回去。” 宁萱乖乖地点点头。 放开贺承殊的手后,她从地上捡起雪,捏成一团,然后用力地往前扔了一下。 还真是有点冻手啊。 她转过头,充满期待地看着贺承殊,“我们堆雪人。” 这些都是小孩子的游戏,贺承殊宠溺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好,听你的。” 突然,一团雪球闯入宁萱的视线,径直砸到了贺承殊的身上。 她顺着雪球的路线往回看,是虎子那一群小孩子。 “宁姐姐,贺哥哥,玩打雪仗啊!” 调皮捣蛋鬼。 宁萱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光,“你们过来,我这里有大白兔奶糖。” 一群小孩不自觉地走过去,只有虎子一个人站在原地。 虎子朝他们喊道:“你们回来啊!” 一听到糖就开始没有出息了,他平时可没有这样教他们。 二丫身先士卒,走在最前面。 等到了宁萱面前的时候,宁萱的手才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只是手掌紧握着。 “二丫,你猜猜哪个手掌有糖,猜对了就给你们。” 贺承殊可是把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两只手根本没有东西,他不禁轻笑一声。 宁萱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说话。 二丫左看看又看看,最后下定决心指向她的右手,“宁姐姐,是这个!” 一群小孩眼里都是期待。 宁萱故作深意地说:“恭喜二丫!猜对了!” 然后迅速地揉了几下二丫的脸蛋,全是胶原蛋白,手感极好。 二丫一脸懵,看起来可爱极了。 宁萱哈哈大笑,“奶糖在知青所里面,宁姐姐一会儿给你们拿,不过现在要完成一个小小的任务,堆漂亮的雪人。” 二丫摇着脑袋,鼓着掌,“好啊好啊。” 虎子还有几个男娃跑到家里,拿过来了几个铲子。 一群人分着工,宁萱指挥着,使起“童工”一点都不心虚。 贺承殊一直负责着铲雪,听小姑娘对他说干嘛干嘛,他的力气大,不一会儿就堆起来了形状。 当最后那个雪人堆出来的时候,宁萱撇撇嘴,也算勉勉强强,至少能看出来是个人样。 “哇!好漂亮!” “我们好厉害啊!” “宁姐姐最厉害!” 一群小孩儿还不忘拍马屁。 雪人身高才到宁萱的腰部,她从虎子手里拿过两枚黑色石头,为雪人添上眼睛。 她拍拍手,“完工!走!给你们拿糖吃!” 知青所就在不远处,每个孩子分到了两枚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里面白白嫩嫩的,香甜得很。 他们拿到后都礼貌地道了谢,然后开心地跑回家。 七十年代的这个时候,大家其实都在家里猫冬,但小孩子火力旺,非缠着一块出去,大人们才无可奈何的同意。 白茫茫的一片布满了一串串的脚印还有银铃般的笑声。 打发完小孩子们,宁萱牵着贺承殊的手,“我想再踩会儿雪,好不好嘛?” 贺承殊绷着脸口吻严肃,“不行,容易生病,你刚刚怎么跟我说的,嗯?” “你凶我?”宁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贺承殊的语气瞬间变得柔和,“没有凶你,天太冷了。” 外面的路上几乎都没有人。 宁萱摇着他的手臂,带着小女儿独有的撒娇,声音分外的软糯,“真的就一会会儿嘛,你再陪我散会步。” 缠了他半天,最后宁萱还亲了他好几口,他才同意。 贺承殊指尖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小无赖。” 宁萱浅笑,“只会对你耍无赖。” 两人就这样踏着雪,漫步于白色世界之中,而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们二人。 沿着的路边屹立着着几棵梅花树。 遒劲的枝干上点缀着朵朵嫣红,情意绵绵,有的遮遮掩掩地开放着,有的大方的挺立枝头,给银白色的冬天增添了一些情趣。 宁萱牵着他走过去,踮起脚想要折一朵梅花。 一只大手动作在她前面,折下的恰好是她看上的开着最奔放的那朵。 “贺承殊,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一朵?” 男人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你的眼都要黏上去了。” 宁萱从他手中拿过梅花,“谁让这朵开的那么好看,有些梅花开的唯唯诺诺,我偏喜欢这样热烈明媚的。” 说着她还认真地盯着男人,嘴角倏地弯起,“贺承殊,你不喜欢吗?”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漾成一抹好看的弧度,深邃的黑眸里有着柔柔的光。 他点头道:“喜欢。”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宁萱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眼里的星星也渐渐黯淡下来。 “贺承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小姑娘突然的表白让男人一愣,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 “我也是。” 天边渐渐飘下小雪,纯白的雪花落在小姑娘的青丝上,化成透明的水珠。 贺承殊温柔笑着,“该回去了,又要下雪了。” 宁萱没有立刻回他,反而踮起脚,话语直白,“贺承殊,我想吻你。” 她直勾勾地凝视着他,眼眸里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随着话落,贺承殊感受到一抹温热覆上他的唇。 他一只手掐着小姑娘纤细的腰,支撑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横在了小姑娘的后颈。 他俯着身,几朵细小的雪花落入他的皮肤之上,凉凉的,但他此刻只能感觉到热意。 唇上的力道慢慢加大,这一次,小姑娘比往日都要热情,似是想融化了他。 他的鼻尖袭入小姑娘身上的清甜气息,胸腔内的器官乱跳如麻,慢慢的,又恢复下来,最后只能酥成一片。 这吻起初还是轻柔的,慢慢的唇瓣摩挲试探,而后又猛地辗转剧烈,卷入了唇舌的追逐纠缠。 那朵红梅不知何时无力地坠落在地上,苍茫的白中那一点嫣红实在是突兀又显眼…… 第98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46) 男人唇上的动作突然顿住,他尝到了一股淡淡的咸味,带着湿意,他慢慢地离开小姑娘的红唇。 “小姑娘怎么这么爱哭啊?”他温柔地为她拭去小脸上的泪痕。 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争先恐后地从宁萱的眼眶涌出。 她的声音里全是哽咽,“我舍不得。” 贺承殊心骤然疼一下,他轻轻碰了小姑娘红通通的鼻尖,“舍不得什么?” 宁萱凝视着他,最后说出“你”这个字,然后又吻上他的薄唇。 这次的吻似是带着宣泄,还有不安。 贺承殊有些愣住。 直到唇上传来一股力道,小姑娘咬了他一下。 小姑娘睁着迷蒙水灵的眼睛看着他,两人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皮肤上,激起一层战栗的毛孔。 “贺承殊,你不专心。” 男人淡淡一笑,他怎么会在那一刻觉得小姑娘会不要他呢。 “是我的错。” 他重新覆上泛着樱桃红的唇瓣,仔细认真地描绘着它的轮廓,而后撬开小姑娘的牙关,慢慢探入。 他的两手掐着小姑娘纤细的腰,渐渐收力,隔着厚厚的棉服他都能感觉到小姑娘的柔软。 梅花树下,两人忘情地接着吻。 一阵微风吹过,夹杂着细微雪绒的梅花飘落,点微几枚落在两人的发丝之上,还有几枚则飘落在苍茫大地上,远远望去,构成一幅优美动人的绘画。 小姑娘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他没有忍住,睁开了一次双眼。 他看到了一双带着浓浓不舍的明眸。 小姑娘与他在同一时刻一起睁开的眼,似是默契般。 终于,小姑娘搂在他腰间的双手放下,唇上的温热也渐渐消失。 两人对视着,仿佛这个世间只有他们二人。 小姑娘无声地轻启红唇,唇瓣翕动着。 最后,贺承殊听清楚了那句话。 “等我,贺承殊。” 蓝色的天际上,没有一片白云,无数的雪花缤纷落下,枝头的梅花似是被压弯了腰。 小姑娘的脸都苍白了几分,细长的睫毛上闪烁着晶莹,她缓缓地合上眼眸,晶莹再也藏不住,匆匆落下,溅在白茫茫的雪上,与大地融成一片,消失不见。 【宿主,对不起……】 “不怪你,小宝贝。” 与此同时,贺家。 贺奶奶坐在窗台剧烈咳嗽着,屋内拢起的火暖烘烘的,但她的身体却忍不住发冷。 贺依冉听到动静急忙走进来。 打开门的那瞬间,冷风袭入,贺奶奶身子没有坐稳,一下子摔在地上,万幸的是冬日穿的棉服厚,没有大碍,贺依冉跑过去急匆匆地把她扶起来。 “奶奶,你怎么不躺在床上?” 贺奶奶轻拍她的手,“没事,就是突然想你爷爷了,想起来动动。” 贺依冉想起那个记忆里的小老头,不禁心里难受了几分。 “奶奶,我扶你坐床上,好久都没有和您聊过天了。” 有时候,老人只是觉得孤单了。 “好。”贺奶奶嘴角弯起,眼里有着怀念,还有欣慰。 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里面的世界却是一片暖。 可世间又并非只有暖意。 贺承殊的指尖轻颤,为什么? 为什么小姑娘要说这句话? 胸腔内强烈的不安汹涌而出,直冲脑门,占据他的大脑。 他的眼角上挑带着淡笑,“我一直都在这里。” “我知道……” 小姑娘轻抬胳膊,想要摸一下他的脸庞。 但无力感突袭,抬到半空又重重落下。 她的眼眸渐渐闭上,浑身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 贺承殊的黑眸里一愣,身体条件性反射一般俯下。 小姑娘如失了翅膀的蝴蝶扑进他的怀里。 唇瓣由原来的红色变成浅白,呼吸浅的几乎听不到。 漫天的飞雪在这一刹那停滞,几天未见的太阳甚至探出它的头,想重新见到属于它的大地。 他轻轻晃了一下怀里的小姑娘,“乖乖,别吓我,要是想再玩一会儿我陪你。” 他的声音很淡,淡到只能让怀里的人听清,但小姑娘似乎就是生气了,不想理会他。 【宿主,好感度达到100。】 宁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这是她想要救贺奶奶的代价。 早在之前,她便清楚,她会昏迷五年,像植物人一样,并且在此期间不能与这个世界的贺承殊待在一起。 可小宝贝说的明明是来年开春啊,怎么就提前了这么久…… 【系统升级中……】 雪地里,男人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小姑娘。 他垂下头耳边俯在小姑娘的鼻尖,她的呼吸似羽毛扫过般轻柔。 宁萱能够看到男人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男人凑在她耳边哄着她,让她睁睁眼,让她不要不理他。 她想发出声音,却被扼住喉咙,死活出不来一点声音。 他红着眼双手颤抖,问着怀里的小姑娘,“乖乖,别骗我了,我害怕……” 没有人理他,挂在天际的太阳被乌云重新遮掩,只有呼啸着的北风似是在回应他。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左胸深处出现了一阵尖锐的慌乱,像锋利的石子在上面狠狠地划上一道,露出大窟窿,冷冽的寒风吹过,心脏颤抖。 最后,男人缓缓挺直身,小心地抱着她,步子有些凌乱,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错乱的脚印。 那一年,大雪封山…… 被雪封住的山却封不住男人的脚步。 谁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 地上的雪又究竟染上了多少男人的汗水或是泪水…… 第99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47) 五年后,华国的面貌焕然一新,各地都在庆祝,取消已久的高考终于在去年恢复,知青也开始一批一批的返回。 小江村通上了电,电风扇、电冰箱慢慢进入村子,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这五年来最让人惊呼的就是贺家,听说上个月贺家搬到城里了,去了深城。 那一批小孩有了青年的模样,提起贺家,他们不禁想起小时候经常给他们吃大白兔奶糖的宁姐姐,他们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了,好想再见她一面。 直到某一天,他们终于再见到了记忆里的宁姐姐。 宁萱坐着小轿车,重新踏回了小江村的路。 路被修宽了,之前开不到知青所的车也能开进去了。 驾驶座上,宁禾霖嚼着口香糖,摆弄着方向盘。“后面的,能不能不要秀恩爱了,单身狗受不住。” 宁萱这才从贺承殊的怀里起身,“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找个嫂子啊?天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病呢!” 宁禾霖嘴里的甜味都变了,不是香橙味的吗?怎么那么涩。“放心,你哥我不急,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宁萱笑出声,“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早就是法定的夫妻了,是不是,贺承殊。” 贺承殊抿着唇淡笑着,“哥,年底。” 他们两个前年就领了证。 那年冬天,大雪封山,牛车根本走不了,他背着小姑娘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座绵延的大山。 送到医院时,医生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只说没有生命危险,但不知道为什么沉睡。 生命体征很像植物人,却又不是植物人,什么时候能苏醒他们也确定不了。 他在小姑娘身边守了一个月,清渣的胡须也慢慢冒出来,他知道小姑娘不喜欢,连忙剃了。 后来,宁禾霖过来要把小姑娘接回去深城。 也就是那天,病床上的小姑娘重新睁开了眼眸。 没有五年,因为小宝贝升级了…… 贺承殊怕了,怕小姑娘会再次丢下他,但更怕这座大山会把小姑娘永远留下。 他最后只能红着眼颤抖着手把小姑娘放开。 那天,小姑娘轻笑着吻他,说:“贺承殊,我不会抛下你的。” 贺承殊不舍得小姑娘在山里受苦,“乖乖等我好吗?” 他想自私一次…… 小姑娘笑出声:“我一直就在这里啊。”她指了指他的心脏。 …… 本来听到宁萱喊他哥宁禾霖反应还没有那么大,听到贺承殊叫出来的那一声后,方向盘直接打了个转,车子突然朝一边开去。 惯性作用下,宁萱直接撞在了贺承殊的肩头,小脸都红了一片。 “哥,你要搞谋杀啊!” 宁禾霖尴尬地笑笑,“抱歉,一时间没有控制住。” 宁萱一直以为她哥是一个沉稳内敛的人,这些年的相处下,闷骚,腹黑。 她哼了一声,“你要是不行,我来开。” 宁禾霖想起去年坐她的车差点吐出来这事后,连忙说:“不了不了,我小心点,我比较稳。” 贺承殊伸出手给她揉着红的那一片。 终于,车子停下来,那座青砖房仍旧屹立在小江村,现在让宁萱看到,还是想感慨,气派! 轿车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小孩子,眼里闪着光,全是好奇和羡慕。 一双精致的小皮鞋慢慢从车门踏出。 小孩子们的目光从下转到上。 好漂亮的姐姐,他们没有见过啊。 宁萱看到这一群小孩子就想起来虎子还有二丫他们,她朝他们招了招手,“弟弟妹妹们,过来,姐姐给你们糖吃。” 一听到糖,这群小孩的眼睛都亮了,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真的有糖吗?漂亮姐姐!” 小嘴儿真甜,她拍了拍车。 贺承殊从另一边下来,手里拿着一袋子糖,他走到宁萱旁边。 宁萱直接抓了几把糖,给这几个小孩一人一把。 这个时候,条件比之前好太多了,这群孩子完全不像虎子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尝过糖。 但是,包装这么精致的还是他们第一次见。 一连串好听的话从他们口中吐出,突然一个扎着小丸子头的小丫头问:“姐姐,这是你老汉儿吗?” 小丫头听自己的爹娘喊惯了,这是村里对丈夫的“爱称”。 老汉儿? 宁萱一愣,扫视了一眼贺承殊,不老啊!帅着呢! 贺承殊还未说话,宁禾霖就扶着车门捧腹大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另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说:“什么老汉儿啊,土不土,用城里的话叫做丈夫。”说着还臭屁地仰着头,似是在说自己懂的老多了。 宁萱这次反应过来,笑出声,“就是你们说的老汉儿。”她看向贺承殊,“是不是老汉儿?” 贺承殊眼里全是笑意,空气里全是粉红色泡泡,他点点头。 宁禾霖受不了他们这么黏腻,“赶紧走,不是还有事吗?” 他们这一次回来小江村就是要看一些人。 如今正是秋季,山脚的那几座茅草屋热闹极了,小松鼠,鸟儿,还有其他的生物在那活动着。 高将明侍弄着院子里的草药,动作分外小心,这可是今年好不容易才活的。 “高叔!”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的动作一顿,给草药浇水浇的太多了! 他却顾不上,水壶直接撂在地上,转过身,看到熟悉的两道身影后,眼眶都红了。 他故作淡定地抚着白花花的胡子。 门外的人走进来,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宁萱扬起微笑:“高叔,我们回来看你了!意不意外?” 高将明没好气地看着她,“你还知道来看我?”都不知道那年他担心了多久。 贺小子抱着人满眼通红的找他,甚至都要跪在地上求他了,可他只精通中医,哪里治得了这些。 一双黑眸从死灰到彻底熄灭已经差不多了。 宁萱不好意思笑着,“都是我的错,我好好给高叔赔罪,高叔原谅我好?” 高将明看了一眼贺承殊,上天眷顾,让两个人还是守在一起。 他摆摆手,“好了好了,原谅你了,拿这么东西干嘛!” 第100章 被口嫌体直糙汉宠爆了(完) 贺承殊笑道:“高叔,都是应该的。” 高将明无奈地把东西收过,聊了好久宁萱与贺承殊才离开这里,去找宁禾霖会合。 宁禾霖此时周围站着一个看起来十五六的男孩,个子看着快到他的肩膀,还有一个十一二的女孩。 宁萱在不远处认了半天才发现是虎子和二丫。 “虎子,二丫!”实在是变化太大,她都不敢认。 “宁姐姐!” 二丫直接抱住了宁萱,往日里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漂亮的小姑娘。 “宁姐姐,这五年你去哪里了,二丫好想你。”二丫放开她后湿漉漉大眼睛盯着她。 宁萱摸了摸她的脑袋,“姐姐回家了,这不是回来看你们了吗?” 二丫眼里都是期待,“那宁姐姐以后会待在这里吗?” 宁萱轻笑道:“不会一直在,不过,二丫你们以后可以去深市找我,宁姐姐给你们报销费用。” 而且,以后的华国会富强,每个人都会有出去看世界的机会,孩子更是未来,他们需要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虎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走过来。 宁萱看着他,嘴角上扬,这群小孩子变化还真是大,个头都快超过她了。 “二丫还有虎子,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一个好的大学。” 虎子和二丫认真地点着头。 宁萱给他们一人拿了一大包糖,“宁姐姐跟你们贺哥哥要结婚了,请你们吃喜糖。” “祝宁姐姐贺哥哥幸福。” 宁萱看了眼贺承殊,会幸福的。 这次回小江村,他们是想看看许久未见的人,那些曾经对他们好的人他们都记得。 他们一一上门送了喜糖。 夜晚,星星垂挂在天际,点缀着圆圆的月亮。 青砖房的院子里,两道身影坐在一起。 小姑娘指着天上的月亮,“贺承殊,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圆。” 男人望着肩头的小姑娘,“嗯,很圆,我们一定会圆满幸福。” 小姑娘嘟起饱满的唇瓣,“贺承殊,刚开始的时候你对我可是老冷漠了。” 男人轻叹一口气,话语宠溺,“对不起我的小姑娘,过去的贺承殊太过自卑,一次又一次辜负小姑娘的心意,以后的贺承殊只会一辈子对小姑娘好,所以,乖乖,能不能原谅过去的贺承殊?” 小姑娘的小脸从他的肩膀上起来,两人的眼眸对视着。 红唇微动:“原谅你了。” 皎洁的月色下,小姑娘有种摄人心魄的娇美。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唇瓣即将覆上的那一刻,开门咯吱声响起。 小姑娘条件反射的远离薄唇。 两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身后。 宁禾霖睡意惺忪,手还捏着衣角,厕所在哪?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两人,吓得他睡意彻底没了。 “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当鬼?” “当鬼专门吓你呢!吓死你没?” 宁禾霖想打死这个丫头,真是亲妹子。 “赶紧睡觉去!”这一吓他都忘了要做什么事。 他重新回到屋子里,刚上床才想起来自己要去厕所。 再开门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了人。 冰冷的墙上,一只纤细葱白的手撑在那,宁萱发誓这次她一定要做主导的那个人。 她口吻严肃:“你,不准动,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贺承殊乖乖听话点头,“好。” 一股馨香侵入他的大脑,小姑娘唇上的动作轻柔,像羽毛扫过,他的心却忍不住颤抖,酥麻成一片。 他的手背在身后,任由小姑娘随意欺负。 滚动的喉结被裹上温热。 小姑娘是在考验自己的意志力啊。 手上的青筋慢慢爆出。 他粗喘着,性感,低沉。 小姑娘踮起脚,红唇慢慢挪到他的耳边,“贺承殊,你抖什么?” 他的手紧握着,“想你。” “想我干什么?” “干\/我。” 小姑娘愣住,果然,越老的男人越闷骚。 很快,两方位置交换…… 而长夜漫漫…… 若干年后。 洁白无瑕的小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宛如美丽的银色蝴蝶在翩翩起舞,慢慢的,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茫茫大雪之中。 一栋别墅里,男人的头发已经白了几分,他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素白的世界。 “贺承殊,过来帮我吹一下头发,不想动。” 贺承殊面带笑意地走过去,没有人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冬天,尤其下雪天。 “来了,怎么就穿了这么一点衣服。” “贺承殊,有地暖,又不冷。” 男人笑了笑,是啊,他都快忘了,那些年生活的记忆还停留在骨子里,无法磨灭。 鼓风机吹着,他动作轻柔,为她仔细吹着每一根青丝。 “对了,枝枝最近给我打电话,她说她来深市了。” 男人的口吻宠溺,“不如邀请她过来住几天,正好陪陪你。” “你不吃醋?”她只要和其他人在一块太久,哪怕是女人,他都要吃醋好久。 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轻笑道:“不吃醋。” 反正,她只是自己的。 夜里,男人紧紧搂着怀里的人,似是觉得热,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着。 男人松开一些力道,怀里的人也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小脸靠在他的胸膛。 她仿佛做着梦,呓语:“贺承殊,不要怕,我一直在这里。” 男人俯下头,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不怕了。” 有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个世界终于结束了,整整用了三周的时间,关于贺承殊与宁萱的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一篇的话,因为年代环境的设定,比较平淡,不过平平淡淡才是真,我想尽量还原那个时代,不想太脱离,这是我的初心。 有时候写的也挺累,怀疑自己是不是写的不行(行不行也就这样了,摆烂…有机会可能会回头改一下),也想过放弃,但还好我坚持下来了。尽管很多地方不太满意,至少也算完整了。 见证他们这一次感情的人不止有书中的人,还有那个时代,当然,更有看到这里的你们。 感谢有你们陪伴着我。 最后,祝宝贝们生活一帆风顺,一切都是甜的,我们下一个世界见!与这个世界拜拜喽! 第101章 江影帝是我的(1) 【恭喜收集一枚破损的灵魂碎片。】 【叮!灵魂碎片已修复。】 【目前已收集两枚!】 【马上进入下一个世界!】 皓月当空,灯红酒绿,斑离繁华。街上车水马龙,汽笛声不停地响起。 城市的夜迷离又华丽,最易让人迷失。 床上的女人闭着双眸,睫毛轻轻颤动,凉意从她的腰间慢慢游离,皮肤上的毛孔都在战栗。 她轻轻推着男人。 “不要了。” 颤颤的尾音带着诱惑的钩子,引得男人的眼里的红意加深。 薄唇勾起,似有些讽刺,还有不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江肆安手上的力道加重,女人不自觉嘤咛一声。 “什么?” 她慢慢睁开双眸,里面带着疑惑,藏着一汪春水,像极了等待爱抚的宠物,可怜娇弱,却更容易激起人的破坏欲。 江肆安冷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慢慢地,房间里只剩下喘息。 柜上的玻璃杯由于受到波力猛地倒下,滚动着沿着空气做起自由落体运动。 然后“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最后碎裂。 女人吓得身子一抖。 江肆安低闷一声,双臂撑在她微湿的发丝两边,他望着女人坨红的小脸。 她紧咬着下唇,像被欺负透的小猫。 江肆安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漂亮,有足够诱惑人的资本,可为什么? 他鬼使神差般忽然俯身,妄图采摘那张惑人的红唇,只余一厘米,脑中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他,他顿住。 可女人却突然侧过脸,两张唇擦过。 他眼神一愣,更加凶狠,似带着报复。 一切都在沉沦,和失控着…… “疼。” 她娇气地抱住宽阔的背,仿佛那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茅草。 男人却没有丝毫变化。 渐渐地。 她紧握起手心的床单,想要呼吸空气,却有些喘不过来。 碎发湿黏在她的额前,增添了别样的美。 窗外,风轻轻吹着,月亮似是羞红了脸,藏到了夜幕之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的透过玻璃,如同温暖的拥抱,床上的人慢慢转醒。 宁萱动了动身子,昨夜的后遗症立刻涌上来,她倒吸一口气。 【宿主,目前江肆安的好感度仍是0。】 宁萱蜷了蜷手指,身体酸软又无力。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还是被翻来覆去蹂躏的鱼肉! 她撑起身子坐起,靠在枕头上。 地上的衣服乱糟糟的扔成一片,放眼看过去,都是她的。 被子顺着细嫩白腻的皮肤滑落,显露出带着斑驳的漂亮锁骨,身前的春光隐约暴露于空气中。 江肆安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晨起美人图。 他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眼里却如万年寒冰没有丝毫温度。 双目相对,如小鹿般的明眸连忙转过去,宁萱伸出藕臂,把被子往上提。 她的眸中全是惊慌,“你是谁?” 他是谁? 江肆安揉了揉眉宇,面无表情,昨夜他喝下经纪人送来的感冒药,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这里的床上。 浑身发热,身旁还躺着一个女人。 呵,如某些人所愿了。 他缓步靠近惊慌的女人,薄唇慢慢吐出,“别装了。” 他的脚尖停在那堆衣物前,垂眸扫过,随后缓缓俯下身,把地上的衣物扔到床上。 一件薄又小的布料从空中坠落,重新掉在地上。 江肆安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指尖慢慢勾起,然后走到床前,放在那堆衣物之上。 宁萱已经羞的脖子通红,嗓音软糯中带着点微沙哑,“你出去一下。” 江肆安紧蹙眉头,却还是听了她的话,背过身去了洗手间。 水龙头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声传到宁萱的耳边。 她急匆匆地穿上衣服,遮盖住那一身痕迹,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受到虐待般,轻轻一碰,她不禁都要咬住红唇。 她站起来的那一刻,腿软了一下,很快稳住,“我好了。”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江肆安见她手支撑着床边的柜头,地上的玻璃碎片静静地躺着。 他轻启薄唇,声音带着沙哑和磁性,“我们谈一谈。” 他嘴角暗暗勾起冷笑,既然都发生了那就利益最大化。 他那可笑的自尊还真是被碾的粉碎。 宁萱抬眸看向他,“谈什么?” 江肆安冷淡道:“包养。” 第102章 江影帝是我的(2) 宁萱眼中一愣。 “小宝贝,我没有听错?他说的是包养?” 【宿主,我合理怀疑他把你当成了那个老女人!】 “我看着没这么老?” 【怎么可能,宿主最年轻漂亮了!】 她抬起胳膊将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对不起,我听不懂,我根本不认识你。” 原剧情里两人这个时候确实不相识。 江肆安慢慢逼近她,不知为何,他并不讨厌眼前的这个女人。“你确定?” 宁萱一脸疑惑地望着他,“我应该认识你吗?” 连江肆安都不得不承认,她的演技太好,自己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 两人的距离很近,空气里很安静,静到能听清楚对方的呼吸声。 他冷哼出声,眼中如有寒刀刺向她,“包养协议随后发给我。”他认栽了。 说完,他就要离开这里,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角,脚步停下。 江肆安的眉宇间只有冰冷,“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他再抬眸的时候面前那人眼眶里蕴着泪花,似乎是痛的。 【宿主!什么是包养啊?】 “你还小,不能听。” 【好。】 宁萱缓缓开口:“你是江肆安吗?那个演了‘傲江行’的江肆安?” 江肆安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仁慈了,他嘴角挂起冷笑。 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宁萱被迫仰着头望着他。 江肆安手指的力道加重,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染上红印,语气讽刺:“怎么?不装了?” 他俯下身,凑得如此之近,女人白净的脖颈上留着他昨日疯狂的印记,过于刺眼。 恶劣因子涌上心头,他缓缓将手移至下方。 “疼。”宁萱痛呼出声。 痛又如何?江肆安冷哼一声。 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未减轻,依旧狠狠地碾着红痕。 直到一把小手拍开他的胳膊。 宁萱瞪着眼前的男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像被一只受伤的小兽挑衅,江肆安不禁冷笑出声:“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宁萱直视着他,眼眶的泪花再也蕴不住,缓缓落下,嗓音娇软,“我明明说的是不要,疼死了。” 江肆安回忆着,她昨夜确实这样说,不过在他看来只是欲拒还迎罢了。 “随便你。”他的声音很无情,一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模样。 宁萱抬手把脸上的泪擦干,实在是站在这里下身发疼,忍不住。 都是眼前这人做的事,只知道用着牛劲儿。 她故作淡定道:“既然你都说包养了,那就好好聊聊。” 重新坐在那张柔软的床上,宁萱才觉得好受许多,只是空气中还残余着暧昧的气息,有些让人脸红心跳。 江肆安目光冷如冰霜地扫了她一眼,脸上似乎带着寒冰一般的冷漠。 宁萱没有理会他,在床上找起来手机,掀开被子后,看到那些痕迹,她腾的一下满脸通红。 接着连忙又重新盖上。 一顿手忙脚乱之后。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 她求助一般看向江肆安,“能不能让我用一下手机。” 江肆安慢慢抬手,手机顺着空气中的一抹弧度,掉落在宁萱身旁的床上。 “密码。” 他微眯黑眸,“” 宁萱手上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屏幕亮起。 “晓蜜,给我送份包养协议过来。” “嗯,好,我在这里等你。” “盛豪酒店306。” 手机重新被还回去,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碰在一起,宁萱如惊弓之鸟般收回,反而是江肆安面色平常。 等待的时间,宁萱低着头,江肆安就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宁萱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一条小缝,“东西给我。” 确认是她的人后,宋晓蜜才把文件递给她,不过眼神里全是好奇与八卦,但这也不是她这个小小助理能问的。 “对了,宁姐,下午有一场面试需要您去看。” “知道了,你先回去。”门被关上。 宁萱低头看着封面的几个大字,仔细思考着,刚刚转过身,却吓了一大跳。 江肆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没有一点动静。 “宁姐?”江肆安慢慢开口,黑眸里划过一抹疑惑,他自然听到了那人对她的称呼。 宁萱没好气说道:“签字。” 江肆安接过她手里的文件,翻开,扫着上面的黑字。 第一条,男方无条件满足女方任何要求。 第二条,男方不必工作,只需服务女方。 他皱起眉头。 …… 此期间,男方每个月会得到一百万的劳费,同时,男方需洁身自好,否则视为违约。 至于时间,文件上根本没有写清,总而言之,这是一份彻底的卖身协议。 江肆安的手指蜷起,直接把文件甩在地上,冰冷地盯着眼前的人。 “啪”的清脆声响。 宁萱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道:“不是你要求的包养吗?我都同意了,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这份协议她自己也没看过,就是随便让人刚刚准备的。 空气一时凝滞,仿佛低了几个度,有点发冷。 想要她做什么? 江肆安瞳孔泛起冷光,直勾勾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宁萱突然觉得不妙。 不会玩过了? 自己在作什么死? 她“悄无声息”地默默地,往后面移动小步子,偏偏只有几步,她的背后就抵住了门。 身后开始发凉。 身前的江肆安一步一步逼近她。 她的双手背后,手掌紧贴着门,刚想跑。 下一刻,一双大手钳制住她的脖子。 “嘶!”又开始发痛了。 她想要挣脱,却忘记了男女天生力气上的差距。 “江肆安,你想干什么!”她的眼眸里隐约又泛起水光。 江肆安慢慢收力,“你猜。” 擦! 玩过了! 宁萱连忙出声:“等一下,我叫宁萱,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的眼神小心翼翼。 江肆安凝视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眸中看出什么,直到宁萱咳嗽起来。 他的手上立刻松下力道,宁萱趁着机会连忙跑到另一侧,与他保持着距离。 这个世界的他一点也不可爱了…… 第103章 江影帝是我的(3) 他往前走一步,宁萱就朝后退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 江肆安又恢复成原来那副平淡的模样,“你怕我?” 宁萱点点头。 怕他掐她脖儿。 江肆安的视线从上往下扫,似是在打量着货物。 他闭上黑眸后又重新睁开,“你不是要包养我?怕我干什么?” 宁萱连忙说道:“不包养了。” 江肆安摩挲着指尖,她的皮肤很嫩也很滑。 “你叫宁萱?” 宁萱略带“勉强”地笑了一下,“对的,你应该认错人了。” 不是应该,就是! 如果昨夜不是她来的及时,他恐怕下半身就废了,原剧情里江肆安逃到空房间自己硬挺过去一夜,但药性太强,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江肆安紧蹙眉头,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似是在思考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宁萱挺直脊背,表情严肃道:“大家都是成年男女,我就不跟你追究责任了。” 江肆安注视着她,宁萱这次也直视他的眼神。 他轻启薄唇,“我倒是可以负责。” 宁萱眼里闪过惊讶,他性格冷漠薄凉,对所有人都会怀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这也是她没有直接开口要他负责的原因。 她犹豫道:“你能怎么负责?” 江肆安又向前走一步,“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度,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宁萱的大脑飞速旋转,“不用负责。” 江肆安眼里闪过暗光,“这怎么行?”昨夜她的生涩他深有体会。 宁萱瞪大眼睛,“那你说怎么办?” 江肆安缓缓离她而去,走到床边,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钱包。 再次走过来时,他的手指夹着一张银行卡,里面是他最后的积蓄了。 说来可笑,三年前红遍大街小巷的江影帝落到如今这副场地,整个人只剩下一间小的公寓和十万块钱。 这三年,他隐匿于市间,再未出现过荧幕之中,时不时地还要被网友拉出来鞭骂一番。 江肆安将银行卡递给她,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昨夜都已是事实。 宁萱开口道:“这就是你要负责的方式?” 她没有接,反而直接绕过他,拿到自己的包后站在他面前。 她拿出张黑卡,塞到了他手里。 “本小姐昨天还算满意,这是小费,密码。”她终究是心软了。 说完,她再也没有看他一眼,打开门就离开了这里。 只留江肆安怔怔地站在这里,偌大的房间里唯他一人,空气里另一人的气息还未消散。 他抬起手,深邃的眸子里有一种情绪在慢慢涌动。 酒店的走廊里。 【恭喜宿主,好感度达到10。】 宁萱勾起嘴角,但很快平下来。 奶奶的,她刚刚说了假话,她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疼死了。 想起下午的那场演员面试,她微微眯起眼。 手机找不到,没办法,她重新买了手机和电话卡。 回到自己的小别墅后,在浴缸里泡了整整快一个小时,身上的酸软才舒缓一些。 小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住。 电话铃声响起,“您的外卖已送达,请出来拿一下。” 吃饱后宁萱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撸起怀里的猫。 这个世界,小宝贝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化成猫形,胡吃海喝。 【宿主,小宝贝还要吃!】 宁萱拍了拍它的脑袋,“再吃就成肥猫了,到时候变丑了可别怪我。” 小宝贝这才歇气。 床头的手机不停振动。 宁萱从午休中醒来,实在是太累了。 迷糊地化了个淡妆,走到停车室,看到眼前拉风的小粉法拉第,她的眼立刻睁大,脑子清醒过来。 “呜,小宝贝,带你去兜风了!” 【宿主,你慢一点。】它中午吃的东西都快要吐出来了。 “开的慢不过瘾,相信我的技术。”她可是玩过赛车的人。 京市黄金地段上,几栋大楼高耸地挺立在公路旁,人流量极大,车水马龙。 金茂大厦里。 江肆安穿着黑色长款大衣,里面搭着黑色衬衫,清冷俊逸。 电梯门打开,笔直修长的腿踏出。 前台的工作人员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仿佛还带着鄙夷和不屑。 在娱乐圈里,人性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江肆安没有理会一路上的目光,走到某间工作室,他敲了下门。 “进。”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他抬起步子从容的走进去。 苏锐抬了下眼镜框,人如其名,在圈里性格最为锐利,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圈里顶尖的制片人。 他打量着江肆安,“你就是李老师推荐过来的?” 江肆安淡淡点头,“是的。” 苏锐从座椅上站起,拿起办公桌上的几张纸递给他,“这是试镜的片段,你先看看,至于角色的人选,我只看实力。” 江肆安接过,“谢谢。” 这是他最后的一条路,他的恩师为了自己恐怕也争取了很久。 演戏就像他的生命,这是他唯一热爱的事。 苏锐见过太多江肆安这样的人,“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李老师。” 李老师曾经教导过他,这个面子他给,但最后如何,他绝对不会插手。 长长的走廊上,全是来试镜的人。 没办法,这部制作是一部大ip,但凡有点名气的男星都想来试试。 包括三年前江肆安的死对头,宋黎。 这么多年了,还是以前那副死样子。 宋黎一只脚横在江肆安的面前。 江肆安垂下鸦羽般的睫毛,遮住深邃黑眸,压住全部的情绪。 宋黎嗤笑,“江肆安,你怎么好意思出来演戏的?”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走廊的人都能听到。 众人的目光投向江肆安,各种各样,什么眼神都有。 江肆安绕过他,默默坐在走廊边上空着的塑料椅上。 面试房间的门被打开,“十号!” 宋黎拿着序号牌连忙献媚地笑着,他往江肆安那里望了一眼。 三年前被他踩在脚下的人,三年后也注定匍匐在地上。 很快,他进去又出来。 同公司一个年龄小的男演员问:“怎么样,宋哥,这个角色肯定被你拿下了。” 宋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脚步匆匆,离开了这里。 他的眼里带着恨意,他在里面整整挨骂了五分钟,被贬的一无是处,一群没眼光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十号!二十一号!” 为了节省时间,现在是两个两个面试。 江肆安抬起眸,迈出步子。 同时进去的还有今年拿了影帝的苏砚年,他的气质偏文雅恬淡,苏锐是他的小叔,圈里公开的事,谁见了都会给份面子。 “晓蜜,帮我倒杯水,谢谢。” 第104章 江影帝是我的(4) 宁萱伸了伸腰,真的好累。 要不是为了某人,她还真不一定来。 监视器后,坐着三个人,有导演,苏锐还有她。 宋晓蜜站在宁萱的身后,提醒道:“宁姐,到二十一号了。” 宁萱这才从剧本上抬起头,目光一下子就找到了江肆安。 她眼底全是笑意,面上却如同见到陌生人一般。 江肆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微微地皱眉。 她是女演员?他好像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也是,这三年他几乎没有关注过娱乐圈,他的嘴角勾起冷笑。 一片透明的玻璃,隔开了影棚和办公区。 导演让人把剧本给江肆安和苏砚年,“我想听听你们的台词感觉。” 不是表演,单纯的看台词功底。 江肆安回神,双手接过剧本。 “开始。”苏锐的语气冷淡无波。 摄影棚的录音设施被工作人员调试好。 先开始的是苏砚年,他的声音和煦温柔,台词很顺畅,但就是好像缺了点什么。 苏锐眉头拧起。 没有拿捏到宋墨淮这个角色的精髓。 宁萱的表情淡淡,她看着剧本里的内容。 轮到江肆安的时候,江肆安似乎进入了另一种状态。 剧本这段内容,正是高中时期沈墨淮对云暖念表明心意的那一段。 他温柔地垂着眸,话里却透露出隐忍,“云暖念,你能不能看看我……” 宁萱听到他的台词后抬眸望向他,她本身就是学表演毕业的,用她的话说,江肆安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不知过了多久,苏锐突然鼓起掌。 导演看向他,“你觉得怎么样?” 苏锐直接说道:“光论台词,江肆安很合适。” 岂止是很合适,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他的台词功底太好了,节奏感非常好,没有刻意炫技,不受周围任何人的影响。 站在那里,他就是宋墨淮,感染力强到让人感到他们正在见证,甚至感同身受。 想起江肆安的情况,导演开始摇摆不定。 在此之前,他是属意苏砚年的,但是,江肆安真的很合适。 如果用了江肆年,他要冒的风险会很大。 赔钱是小事,他往宁萱那瞧了一眼,毕竟这有个人能兜底,但他不想把这部剧搞砸,坏了自己的名声。 于是导演问起宁萱,本来以为她不会发表意见,谁知道她开口说道:“王导,我可以和他们两位对一下戏。” 江肆安演的时候,她那颗心就开始跃跃欲试,没办法,这是她的老本行。 苏锐接过她的话,“可以看一下效果。” 王导在一旁点了头,随后朝摄影棚的工作人员比划了一个手势。 工作人员点点头,转而对江肆安和苏砚年说道:“等一下宁老师会和你们对一下戏。” 江肆安黑眸投向站起朝这里走来的女人,很快又低下头看着剧本。 这一段剧情有拥抱的部分,他眉头不自觉蹙起。 显然,苏砚年与宁萱是相识的,宁萱刚进来,苏砚年就上前与她握手,“好久不见。” 宁萱礼貌笑道:“好久不见。” 两人合作拍过一部剧,只不过那时宁萱只是个配角,苏砚年是男主角。 江肆安垂眸听着两人打着招呼,直到他的面前地上出现一抹阴影他才抬眸。 “江肆年,好久不见呢。”宁萱朝他笑着。 好久?也就一个下午不到。 江肆年沉默半刻,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伸出手,“好久不见。” 双手接触的那一刻,两人对视着。 宁萱笑容收起,慢慢把手放下。 好家伙,力气真大! 试戏开始。 宁萱很快进入状态,贴着墙角抬头盯着眼前的人,一副懵懂的模样。 苏砚年同样盯着他,说出那段台词。 宁萱依旧沉浸在角色的情绪中。 结束的时候,王导和苏锐没有立刻发表意见。 两人的目光都在宁萱身上,本来还担心她演技的王导觉得自己是在瞎担心。 但在看向苏砚年时,不禁摇摇头,接不住戏。 江肆年双眸盯着两人,瞳孔中闪过深色。 轮到宁萱和江肆安对戏之前,宁萱拿起桌上未开封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她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淡淡道:“江肆安,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江肆安“嗯”了一声。 在演戏上,宁萱一向认真,忘却身外一切事,现在,她就是云暖念,而面前的江肆安仅仅是宋墨淮。 灯光亮起,小小的摄影棚里仿佛只有云暖念和宋墨淮。 云暖念望着他,“宋墨淮,你把我拦在这里干什么?” 放学的校园里几乎见不到其他人,这个拐角里,只有他们二人。 宋墨淮的一只手贴在墙上,“云暖念,是你先招惹我的。” 云暖念的脸变得通红,侧过脸不去看他,“我哪里招惹你了,你一个学霸,我学渣都算不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宋墨淮另一只手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置于她白嫩的下巴处,轻轻一用力就把她的小脑袋转了过来。 想起她对其他男生笑容灿烂的模样,他忍不住紧咬牙关,眼底却还是一片温柔。 “云暖念,你能不能看看我。”说到这,宋墨淮忍不住自嘲,“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样的人,在你的眼里,我恐怕只有古板死劲,除了学习一无是处。” 但是她不知道,就连宋墨淮都不相信,自己会一眼喜欢上一个女孩。 从此以后,关注她的一切,喜欢看她耍小脾气,喜欢看她皱着眉拿起笔头在卷子上戳,喜欢看她有时上课打盹的模样。 喜欢很多很多,但都是关于她的。 “喜欢你的人很多……” 云暖念瞪着他,“才没有。”比如你。 宋墨淮嘴角露出苦涩的笑,“云暖念,你能不能看看我,哪里不好,你可以跟我提,我会变的,变成你不讨厌的样子……所以,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云暖念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墨淮直视着她,“我知道,我喜欢你,云暖念。” 少年的话坚定有力。 云暖念的脖子变得也通红,像熟透了的樱桃。 第105章 江影帝是我的(5) 云暖念愣愣地点点头。 暗恋是一个人的独白,在这一刻,它不再仅仅是宋墨淮的独白,它成了已经过去的旁白。 宋墨淮眼里藏不住的欢喜涌出来,平日不轻易表达情绪的他忍不住抱住面前的少女。 空气里全是甜蜜的气息,所有在场看两人表演的人都露出姨母笑。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 江肆安瞬间恢复他原本的模样,放开宁萱,他摩挲着手指,鼻尖还残留着她身上的甜香。 对完戏后,宁萱没有再与二人搭话,而是面色严肃,走出摄影棚,到了办公区。 “王导,苏制片人,你们怎么看?” 面试到这里,几乎已经面试的差不多了。 王导有些犹豫,“你们觉得这两个人哪个比较合适?” 前面的那些要么形象气质不符合,要么演技不合格。 宁萱几乎没有思考,认真道:“我个人认为江肆安更好,苏制片人呢?” 苏锐难得地笑出声,“就他。” 王导看向宁萱,宁萱点点头。 一个是投资方,一个是制片人。 那还有什么说的,就江肆安了,只是… 宁萱知道王导想说什么,“江肆安那边交给我,一切后果我承担,但是这部剧一定不会打水漂。” 江肆安签约的辰光星娱是宁家旗下的一个公司,宁萱沟通肯定最好。 有她这句话,王导也没什么担心的了,“那就听你们的,希望他不会让我们失望。” 这件事就这样尘埃落定。 等江肆安收到面试成功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了一周。 他垂眸看着亮的手机屏幕,指尖轻颤。 按着消息他加了某个人的微信。 宁萱的头像是小宝贝的照片,看起来高贵,迷人。 很快,微信聊天框弹出一条消息,“湘江别墅xx号,晚上七点来一趟,拿剧本。” “好。” 紧接着,江肆安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 另一边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小安啊,面试通过了?” 江肆安的语气很是柔和,“是的,老师,今天刚收到消息。” “小安加油,老师看好你。” 他的黑眸颤动,“放心老师,谢谢您。” 江肆安坐在江边,岸上的白杨树随着风发出索索声,江中不时有小鱼翻出身子,阳光照射下发出磷光,像闪片一亮一亮的。 这大概是江肆安三年来第二次觉得最放松的时刻。 湘江某小别墅里。 “小宝贝,别乱动我准备的东西!” 【宿主,你准备那么多吃的干什么!】 宁萱抱起小宝贝,“听话,明天我给你点披萨可乐,不然我就……”拔了你的毛! 小宝贝自从前几天吃过一次后就一直念念不忘,百吃不厌。 它抬起猫脑袋,故作犹豫道:“那好。” 宁萱这才把它放下,“你在沙发上躺会儿,我马上就准备好。” 屋内的窗帘拉开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变黑了。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六点十分,江肆安恐怕一会儿就到。 伴随着略带凉意的秋风,别墅院子里那棵银杏树挂着的叶子,轻轻地摇摆着飘落着,像一群舞动的精灵,在秋风中翩翩起舞。 江肆安指尖抬起,按下智能门锁。 宁萱听到动静时刚好从厨房出来。 “进来。”她的声音透过门锁传来。 江肆安打开门,院子里铺的是石子路,一片银杏树叶落在他的肩头,他侧过头轻轻拂下。 一只波斯猫迈着优雅的步伐站在客厅门口,它傲娇地抬着如蓝宝石的眸子望向江肆安。 【宿主,怎么感觉他又变帅了?】 “一直都很帅好吗?” 江肆安今天穿的很休闲,黑色薄毛衣,领口处隐约露出棱骨分明的锁骨,扩版的黑色休闲裤显得他腿修长。 宁萱将把餐桌摆置好后,满意地看了几眼才走出来。 别说,这家菜做的是真不错,她吃了一周都没有腻,就是微波炉热着麻烦,她真的好懒。 “来了。” 江肆安向前走了几步,没有进去的打算。 他凝着双眸,看着门口的宁萱,“麻烦你了,我来拿剧本。” 江肆安的语气与那天比不知道好了多少,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从试镜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宁萱在这部剧里的地位,他不能得罪。 他在这三年终于学会了低头,而第一次他低头的人是宁萱。 宁萱手里空荡荡的,她缓缓俯身抱起小宝贝,抚着它柔软的皮毛,“你先进来。” 江肆安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听了她的话,抬步走进去。 此时的夜色渐浓,月亮开始探出它的脑袋,湘江别墅这里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加上这一片是富人区,几乎听不到公路上呼啸的汽鸣声,很安静。 宁萱并没有直接去拿剧本,反而朝他招手,“先陪我吃个饭。” 什么意思? 江肆安不明白她的意图。 宁萱淡笑着,“你怕我?” 她笑出声,“江肆安,未来我们是要在一起合作好几个月呢,这只是一顿饭。” 小宝贝从她的怀里跳下来,走到江肆安的脚边,抬起爪子就揪起他的裤脚,拉着他往餐桌的方向走。 【宿主,小宝贝给力?】小宝贝求夸夸。 “给力!” 江肆安嘴角勾起弧度,淡淡道:“那就多谢宁老师。” 宁老师?宁萱的嘴角一撇,听着有点怪。 两人心平气和地坐在餐桌前,面对着面,但空气中总是隐隐有些变味。 糖醋排骨在江肆安的正前方,宁萱最喜欢吃的又是这一道。 两双筷子碰在一起,宁萱抬起头,两人视线交汇,她把筷子收回,淡笑着。 江肆安夹起,“不好意思,宁老师。”接着一块色泽诱人的排骨被放入宁萱的碗里。 “谢谢江老师。” 宁萱没有丝毫扭捏,小口地吃着那块他夹的排骨。 食不言。 吃完饭后,江肆安自觉地收拾起餐具,宁萱也跟着进了厨房。 厨房的空间不小,但两人站在那里,厨房不知为何就变得那般狭小。 修长的手指洗刷着碟碗,宁萱点点头,居家好男人。 江肆安感受那股热烈的视线,眸中的黑色加深。 第106章 江影帝是我的(6) 宁萱突然出声:“江肆安,你会做饭吗?” 江肆安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会。” “会做什么?” 水池里的碗碟洗干净了,他打开水龙头,唰唰的流水声响起。 他涮洗着,“不多。” 宁萱觉得无聊,她玩弄着手指,换了个话题,“辰光星娱怎么样?” 江肆安的动作一顿。 很复杂,当年若不是辰光星娱,他会立即失去生命里重要的人,它给了他演艺的机会,让他爱上演艺,但是剥夺的也是它。 签约的那份合同有问题,他却只能接受,被人威胁,被公司雪藏。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只有这条路。 水龙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拿起餐巾纸擦起手。 宁萱放下手,看向他,“不如我帮你解约,当然,只要你想。” 江肆安垂下的眸子抬起,纸巾以抛物线的形态掉至垃圾桶中。 他淡淡道:“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一种结果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只是,代价有深有浅。 “不如就帮我做几天饭。” 这个代价与收益不成正比。 江肆安沉默半晌,没有直接回答她,他拿出那张黑卡。 宁萱看到他的动作,“我既然给了你,你就收着呗。” 江肆安只是把黑卡放在台上,“我不需要这些。” 把他当成什么人?嫖资? 宁萱也没有勉强,“刚刚那事考虑的怎么样?” 做几天饭换解约,对他来说稳赚不赔。 江肆安沉默着,似是在思索。 宁萱接着又说:“不过,一日三餐都要,所以你要住在这里。” 她边说着边观察着江肆安的脸色。 他的脸色果然沉了几分。 宁萱:“要是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就当我没说,或者我换一个要求,你可以选。” 江肆安朝着她迈出几步,宁萱抬头的弧度更大。 他低下头就能看到她优美的天鹅颈,又细又白。 他不禁想起那夜她在自己身下的模样。 像一个摄入魂魄的妖精。 宁萱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脖颈处,连忙拿手握住自己脖子,“江肆安,你看哪里呢?” 不会又想掐她脖子? 她往后退了几步。 江肆安收回视线,他知道下药的事不是她做的。 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除非另有所图。 他有什么可图的? 总不能图他这个人。 他的眸色加深,他现在似乎也只有这副身子是可以图的。 跟那些人一样,只是想让自己屈服于她们之下,任由她们差遣。 沉寂了三年,尊严是什么东西,他该丢了。 江肆安声音如同坚冰,“可以。” 宁萱放下手,“什么可以?” 江肆安盯着她,“可以住在这里,多久?” 宁萱的心安定下来,只要不是想掐她就行。 停!她现在可是条件方! “多久,我想想。”她又问:“不如到进组那天,反正半个多月就进组了,时间也不长。” 江肆安:“好。” 宁萱的这栋小别墅有三层,二楼是办公和健身的地方,只有三楼能住人。 江肆安住的房间就在宁萱隔壁。 入夜之后温度降了几分,窗外皎洁的月色穿过透明的玻璃洒在室内,与灯光融为一体。 江肆安坐在床上,双手紧握,似在思虑着什么。 “咚咚!”宁萱敲着门。 “进。” 得到江肆安的应允后,宁萱才走进来,她手里拿着份文件。 “今天太晚了,你也来不及收拾东西,房间里定期有人收拾,洗漱用品什么都是新的,你放心用。” 江肆安突然站起来,“还有其他事吗?” 宁萱总觉得他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具体哪里怪,她点点头,走近他,“还有,这个是剧本,这大半个月你可以先熟悉熟悉,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探讨。” 演员在一起探讨剧本是件很正常的事。 江肆安接过剧本,看到了封面的《绵夏》。 “谢谢。” 宁萱看他面无表情,突然想逗逗他,“那你想怎么谢?” 江肆安将剧本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紧接着把走到宁萱的面前,如果说刚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几个人,那现在他们中间隔的半个人都没有。 黑影笼在宁萱的头顶,她一时有点发懵。 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一双大手掐在她的腰间。 她下意识抬起头。 薄唇覆盖,一股温热在她的唇边回荡,她的瞳孔放大。 有这样谢人的? 江肆安的吻技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只知道覆在那,一动也不动。 秋日的衣服不算太薄,宁萱感受不到其实她腰间的那双手,指尖在轻颤。 江肆安闭着眼睛,而她正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又没有逼他!她怎么跟强抢豪夺了“小媳妇”一样! 二楼在猫砂里玩的小宝贝:【宿主,好感度达到20!】 好!这个“小媳妇”她强抢豪夺了! 她试探着,江肆安感觉唇瓣痒痒的,不由自主张开薄唇,很快就被攻城掠地。 宁萱闭上眼睛,一双藕臂抱住他,踮起脚尖“狠狠”地吻着他。 慢慢地,空气似乎燥热了几分。 江肆安的耳后已是通红,他的鼻尖扑满甜香,让人忍不住,继续吞吃。 暧昧的声音在整个卧室回响着,渐渐地,一双大手开始想往上移。 宁萱却及时地放开了他,两人对视着。 “江肆安,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她的声音软糯。 眸光中蕴满春水,红唇如熟透了般的樱桃,泛着露光。 江肆安没想到她这样说,眉宇微皱。 不是她想这样的吗? 还是说她不满意? 江肆安搞不清楚她究竟想要什么。 宁萱向前又走了几步。 “江肆安,你是不是对我有好感?” 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江肆安的下颚,又热又痒。 好感? 江肆安有些迷茫,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承认,他不讨厌眼前的女人,甚至会对她产生欲望。 可好感? 他嗤笑一声。 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他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她却又逼近着他,毫不遮掩,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江肆安,你对我没有好感吗?” 第107章 江影帝是我的(7) 江肆安站在那里,没有再动,他淡淡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宁萱笑得灿烂,“你要是有的话,我凑巧也有,你要是没有的话,可以慢慢有。” 江肆安垂眸望着她,和她的目光相撞,只觉得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团炙热的火焰,这炙热的目光令他觉得不自在。 他的黑眸微颤,似有什么孵化,久久沉寂的心底冒出了一颗新芽。 宁萱倒是没有想到,来看他一眼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见他愣在那里,不禁觉得好笑。 不逗他了,“你早些休息,好梦。” 说完,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然后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愣愣的一个人。 窗外,月影遍地,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为那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活力。 江肆安做起了一个梦,令人脸红心跳的梦。 梦里,那妖精般的女人死死地勾着自己的腰,搂住他的脖子,饱满的红唇喊着他的名字。 两人的体温交换着,一次又一次…… 一觉醒来,江肆安就去浴室冲了个澡。 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有几分红意,哗哗的水声掩盖住阵阵低喘…… 他穿戴好衣物后离开了别墅。 渐渐地,旭日东升,刺眼的阳光将宁萱唤醒。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看了眼时间,瞌睡瞬间消失,怎么可就九点多了。 她连忙去洗手间洗漱,涂好护肤品,出了房间。 旁边的房门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 一楼里窝着的小宝贝:【宿主,快下楼,小宝贝都吃完饭了,你现在才起来。】 攻略对象怪好嘞,还喂了它。 宁萱:“江肆安在哪里啊?” 小宝贝:【就在楼下,早餐都热好几遍了。】 她穿着拖鞋就下楼了。 江肆安坐在沙发上,阳光倾泻而下,显得他的棱角更加分明,皮肤通透,宁萱甚至隐隐能看到那细小的绒毛。 他垂着眸,手里拿着昨天自己给他的剧本。 细长的睫毛不时颤动着。 有话常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宁萱觉得他像个男狐狸精,在勾引着自己。 听到动静,江肆安终于抬起眸。 剧本被他放置一旁。 他慢慢站起,修长的腿迈动着。 宁萱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一大早的,搞什么啊! 她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废料甩出去。 她扬起笑容,“江肆安,早上好。” 江肆安微微点头,路过她的身旁,径直走进厨房,将微波炉的早餐拿出来。 “不知道你的喜好,我就随便准备了一些。” 小米粥,煎鸡蛋,包子。 挺简单,但是又很温馨,像家的感觉。 宁萱乖乖地坐在餐桌前小口地吃着,味道很好,最后一点也没有剩下。 江肆安见她吃完就将碗碟收拾过去。 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问着她:“中午你想吃什么?” 宁萱想了想,“只要是你做的都可以。” 江肆安微微蹙眉,“有什么忌口的吗?” “香菇过敏。”她吃不了香菇。 江肆安认真的记着,“菇类过敏,还有吗?” “我不喜欢吃芹菜,香菜,还有……” 江肆安的嘴角抽动,他仔细听着,一字不落的记住。 还好,他早上去买的菜没有这些。 下午。 辰光星娱。 刘铭的双手置于身前,低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 对面的中年女人坐在办公椅上,将文件甩在他身上,力道很大,纸张散落一地。 足以看出她的气愤。 刘铭弯下腰连忙捡起来,“苏总,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 苏容曼玩弄着昨日刚做的美甲,“刘铭啊,你在我手下做事那么久了,一点小事搞了三年还没搞定?” 苏容曼是辰光星娱的副总,股权占了不小部分,在公司里除了总裁,她的话语权就是最大。 换句话说,其实辰光星娱现在就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刘铭脸色慌忙,“苏总,江肆安我也许久没有见了,根本联系不上,至于上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明明把人送过去了,不见了找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苏容曼不想听他说这些,“你是他的经纪人,你不知道?” 刘铭但凡再说一个不知道,恐怕他的饭碗就能不保,他浑身冒着冷汗。 “咚咚!” “进。” 秘书打开门见到里面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苏总,宁总让你去一趟总裁办。” 刘铭瞬间松下一口气。 苏容曼则眼中闪过诧异,这么久不来公司的人竟然来找她? 真是有意思…… 顶楼上,宁萱坐在办公桌上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二十六楼的视野开阔,楼下的车辆行人涌动着,像一只只小小的蚂蚁。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看着浓妆艳抹的苏容曼她忍不住皱眉,就连眼神都冰冷了许多。 原剧情里,就是她逼得江肆安放弃自己的演员生涯,甚至一步步紧逼,逼得他自杀,尽管最后江肆安被救…… 但是,她做的不止这一桩事,还有许多像江肆安的人…… 苏容蔓态度轻慢,“宁总,您是有什么事找我?” 要说苏容曼在公司最讨厌的人那非宁萱莫属,空降,没有实力。只会演戏拍戏,要不是有个好的爸爸,恐怕什么都不是。 宁萱来之前专门化了个成熟的妆,整个人看起来干练严肃。 她缓缓开口,语气冷淡,“苏总,好久不见。” 苏容曼笑出声,“确实好久不见,也不知道这次宁总来是有何贵干?” 宁萱将办公桌上的文件给她,“这有份合同需要你签一下。” 苏容曼接过后翻了几页,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 她把合同合上,“宁总,一份解约合同还需要您亲自来找我?” 宁萱盯着她,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温度,“您的面子大啊,除了您谁签字都没有用。” 苏容曼被年龄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宁萱内涵,一团火气憋在心头,“江肆安好福气,能跟着宁总。” 怪不得,原来是高攀上了她的上司。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心痒,她倒是对江肆安更有兴趣了。 第108章 江影帝是我的(8) 宁萱却摇摇头,“他要是有福气,早就应该火了,我是不是该怀疑苏总的能力了?” 苏容曼勉强勾勒出笑意,“宁总不常来公司不清楚,这辰光星娱我一个人也是很难的。” 宁萱笑了笑,声音却冷淡,似是在提醒她,“过去确实是我忽视了辰光星娱,我会跟父亲说的,但是,苏总的能力……” 她本来就不是管公司的料,就是个挂名的。 不过,总有人愿意来管理…… 纵使再不情愿,苏容曼还是在解约合同上面签了字。 宁萱回到家的时候,天空已经暗下来。 打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的就是江肆安围着草莓熊围裙把刚刚做好的饭菜放到餐桌上。 草莓熊图案与男人浑身的气质并不算相符,却莫名有种温馨感。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后转过头,“你回来了。”语气不冷不淡。 宁萱点点头,“闻着好香啊,你做的什么?” 她走向餐桌,看到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脸上绽放着灿烂的微笑。 男人的手艺是真的好,每道菜都在她的点上。 吃完饭,宁萱把妆卸干净后去泡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只穿了件浴袍,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腿,身前的锁骨也暴露于空气之中。 “咚咚。” 听到敲门声,她走到门口,打开门,江肆安手里拿着一杯牛奶。 “你要的牛奶。” 宁萱接过来,问了句:“你下午的时候东西收拾好了吗?” 江肆安“嗯”了一声。 “如果有什么缺的可以跟我说一声,我让人准备,对了,你等一下,我把那个合同给你。” 宁萱说完转过身,门大开着,江肆安可以清楚看到房间里的每一处。 淡粉色的画风,跟她的风格又像又不像。 当他手里拿到那份解约合同的时候,他的表情仍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那双眼眸里似乎有什么在颤动。 “谢谢你。” 宁萱摇摇头,“不用谢,本来就是应该的。” 如果没有辰光星娱,这三年他本可以去更高的地方,而不是被困在在这一片小天地里,被人谩骂。 对不起他的人有很多…… 江肆安抬起眸子凝视着她,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宿主,好感度达到30!】 登时,宁萱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眼里似蕴藏着碎星,闪亮。 “江肆安,早些休息,晚安好梦。” 好梦? 江肆安不由得想起昨夜做起的梦。 他猛地放下手,手掌紧握。 灯光下,她的皮肤白莹得发亮,青丝末梢还微微湿着,落在锁骨上方,一双明眸望着他。 江肆安看不懂,深邃的黑眸中两股情绪在疯狂的挣扎。 他压抑着,淡淡道:“晚安。” 这一夜,有人心安理得的睡着好觉,有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星星慢慢从黑色的天幕里消失,太阳开始探出它的头。 两人这些天没有什么事,都在仔细研究着剧本。 直到一通电话响起。 宁萱刚接通,就听到那头的王导急匆匆地说道:“你今天看微博了没有?” 她的视线从剧本挪开,望向不远处的男人,“这几天一直在研究剧本,没怎么注意。” 王导话语里有些焦躁,“那你现在去看看。” 宁萱登上自己的微博号,就看到热榜第一。 【实锤!一线女星与某江姓糊咖同居!】 下面还有配图,是他们两人晨跑后回来站在一起的照片。 评论区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狗仔是有点东西的。 宁萱却丝毫不慌不忙,她基本上能猜到是谁找的狗仔。 王导叹了口气,“《绵夏》马上就要开机,到时候要请各方媒体来,你们两个做好准备。” 宁萱听后淡淡道:“放心,王导,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止这一通电话,王导的刚落,宋晓蜜的电话又打过来。 “宁姐,我们这边需要公关吗?” 宁萱想了想,“先别急。” 舆论愈来愈发酵,微博上这些天的热搜都是关于两人。 【曾出演傲江行的男星被包养!】 【n字开头女星包养j字开头男星!】 宁萱微博下的评论区一片乌烟瘴气。 “女神,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还不回应!!!脱粉!!!” “有一说一,江肆安长的是真帅!我要是有钱我也想包养!” “楼上,你在做梦吗?他是劣迹艺人!劣迹艺人!” “什么劣迹艺人!三年前的事谁知道真假啊,我们又不是傻子,我只相信官方的话。” “他当初可是疑似吸毒啊!” “你都说了是疑似!要是真的早就进局里了!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对家陷害的!” “可是他还欺负新人,骂人吸烟,品行不端。” “娱乐圈是真的乱,谁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是假。” “……”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江肆安的微博更新了!时隔三年第一次更新!” “快去!” 一大波人又转移了阵线,去了江肆安的微博下。 没有回应热搜的真假,只是拍了一张图,是他的侧颜。 他的脸半陷于阴影里,侧脸凌厉分明,轮廓干净利落,黑长的睫毛垂下来,挺鼻薄唇,好看的不像话。 “老天爷赏饭吃啊,这脸我爱了!” “之前也没发现那么帅啊!” “帅有什么用?品行不端!” “除了傲江行他还有什么作品,我去看看!!!” “不知道啊,这三年没有在荧幕上看到他啊!” “该不会准备复出了?他和我的女神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嗑死我了!都不敢想象两个人站在一起有多养眼!” “楼上的,这是在拉低我们宁宁宝贝的番位好吗?” 宁萱坐在桌子旁,不时地吃点水果。 别说,这几天她吃自己的瓜吃的挺津津有味。 江肆安的那张照片还是她偷偷拍的,至于是怎么让他发的。 嘿嘿,她就是简单地提了提,她也没有想到。 江肆安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若是之前,或许内心还会有所波动,但如今,却真的是心境淡如止水。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聊天框里,“江肆安,他们说我们很配啊。” 江肆安嘴角不自觉勾起,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宁萱:“这几天看剧本看的无聊,下午一起去看电影?” 江肆安似是思考了一下,才缓缓打出一个好字。 而另一边,宁氏集团里。 “爸爸,你别生气,姐姐不会做这些事的。” 宁通站在落地窗前,眉头紧蹙。 他的女儿是真不让他省心,从小到大都要和自己对着干,学的好好的金融毕业后却非要进娱乐圈…… 宁柔白眸中划过嘲讽,“爸爸,姐姐向来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包养一个男明星。” 还是个黑料满满的男明星。 她的嘴角暗自勾起,带着不屑。 第109章 江影帝是我的(9) 她的好姐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至于江肆安,不知道为何她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不是荧幕上的眼熟,而是生活里。可他们明明没有见过。 宁柔白的故意提醒让宁通瞬间火冒三丈。 他压抑住火气看向宁柔白,“小柔,要是没有什么事你就先走,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宁柔白乖乖地点点头,离开了顶楼的办公室。 宁柔白是宁通在妻子去世后收养的,他要顾着公司,又怕宁萱孤独,所以专门去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小孩,为的就是给她作伴。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两人的关系并非他认为的那般好…… 电影院里,黑黝黝的一片,只能看到台前巨大的幕布,依着那微弱的光,才能勉强看清楚旁边坐的是谁。 宁萱和江肆安坐在第五排的角落处。 幕布上,是个熟悉的身影,这部电影是苏砚年饰演的男一号,青春爱情故事。 宁萱还记得那天和他对戏时的感觉,很干净的一个人,可惜《绵夏》并非只讲述的高中,而且,他不合适。 江肆安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某人,黑眸里的暗色一闪而过。 她很喜欢这种长相吗? 他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宁萱突然侧过头,“江肆安,你觉得苏砚年演技怎么样?” 平心而论,苏砚年今年拿的影帝实属名归,但他一直待在他的舒适圈内,很局限。 江肆安把手缓缓放下,淡淡道:“挺好的。” 宁萱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觉得挺不错。” 当然,青春爱情演的不错!至于其他,她也不知道。 作为演员,一定要能看到对方的优点,然后学习,转化到自己身上。 宁萱后半程看的更加认真,脑海里无数次想象她与江肆安演戏的场面。 而江肆安一言不发,默默坐在那,手指不断摩挲着,蜷紧又放松。 散场的时候,两人重新戴上鸭舌帽和口罩从电影院出来。 路过的行人不自觉把目光投在二人身上,实在是气质太出众了,甚至有人拿手机拍照,怀疑他们是不是什么明星。 宁萱见看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加快了脚步。 《绵夏》未开机前,还是老实一点。 至于为什么没有澄清那些热搜,一她有点自己的私心,二有热度为什么不要啊,等《绵夏》出来的时候直接小火一把又省钱又省力。 她默默走到江肆安身旁,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咱们走快一点,这里人太多。” 直到坐在车上,宁萱才松了口气,把口罩帽子一摘,“出来一趟还真不容易。” 这就是当明星不方便的地方。 江肆安修长纤细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回去吗?” 宁萱正扣着安全带,她抬眸道:“回去,正好我想跟你探讨一下那个剧本,我今天刚好有一些灵感。” “嗯。” 只是还未到家,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宁萱看了眼亮着的屏幕,她家老宁啊。 “喂。” “宁萱,今天晚上你给我回来一趟!” 有点震耳欲聋,她连忙拉开耳朵与手机的距离。 半天没有得到回复,“宁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宁萱一听就知道他正在生气关头,这种时候回去找骂吗? “爸,我晚上还有事,回不去,不说了,话费没了,我挂了啊。” 说完她就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断。 江肆安侧眸瞧了她一眼,“还回去吗?” 宁萱:“肯定要回去。” 得到她的回答,轿车这才行驶起来。 天色渐渐变得昏黄,似拢上一层薄纱,等宁萱和江肆安到家的时候开始刮起了大风,连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宁萱叫了外卖。 “江肆安,一会儿咱俩对一下戏,我觉得……”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见解。 后来直接坐在江肆安的身旁,白嫩的手指在纸张上飞舞。 忽然,她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发什么呆呢?” 江肆安回过神,眸中划过一道暗光。 “没有发呆,我在听。” 宁萱盯着他的眼眸,“那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江肆安神情自若地指着剧本的某一处,“这里应该不能直接吻上去,还有这里……” 宁萱眼神中闪过疑惑,他刚刚明明就在跑神,一心还能两用。 她又问道:“你觉得如何?” 江肆安深思片刻,“这场吻戏可以改改,情景需要精进一些。” 宁萱望着他说了句,“不如删了,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这场吻戏在这里可有可没有,对整个剧情的影响不大。 有时候,多的东西可能就是累赘。 江肆安的手指蜷了一下,淡淡道:“也可以。”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宁萱以为是外卖到了,于是站起身,“我去拿一下外卖,吃完饭再说。” 江肆安跟着站起来,“我去。” 那似乎也行? 二楼的小宝贝不亦乐乎地玩着玩具,有实体还真是好。 又能吃美食,又能尽情玩耍。 只是,等一等。 这里怎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它手上的动作顿住。 它可没有忘记宿主交代的话。 【宿主,门外有人来了,应该是您的父亲!】 客厅里的凳子发出剧烈摩擦声,宁萱猛地站起来。 朝门外奔去,“江肆安,你先……” 刚要说出的话顿住。 她望着门外黑脸的中年男人。 扶住额头,很好,完蛋! “爸!” 只是这声爸有些气势不足。 第110章 江影帝是我的(10) 任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平日里最忙的老宁竟然直接杀到了这里。 江肆安还站在原地,只是那双眸子有种过分的冷。 宁通看了两眼江肆安,对身后的人说:“老刘,把东西都拿进去。” 老刘是宁家的管家,听到他的话后就转身走到车的后备箱。 他提着两袋子的东西,“小姐,先生专门带了厨师过来做饭。” 宁萱笑笑,一只手想要接过来,但是太沉,差点掉地上。 算了,不勉强了,“麻烦刘叔了。” 她转而看向宁通,“也辛苦爸爸跑了那么远。” 宁通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说什么,瞥了一眼江肆安就走进别墅。 后面跟着几个厨师。 宁萱把手机拿出来,连忙把订的外卖给退了。 她走到江肆安的身旁,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走,先进去,外面风大。” 而且隐隐有要下雨的趋势。 江肆安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厨房里,几名厨师有条不紊地分着工,新鲜的蔬菜和肉类有序的摆放在一起。 刘管家在里面看着。 客厅的三人气氛却很怪异。 宁通打量着对面的江肆安,抬手抿了口茶。 他淡淡道:“萱萱,这就是你包养的那个男明星?” 宁萱直接愣住,望着面无表情的江肆安,然后转过头,“爸,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包养别人啊?” 即使那人是江肆安,包养这个词也绝对用不上。 宁通点点头,倒是看向江肆安,问道:“你是辰光星娱的艺人?” 宁萱连忙接过话,“爸,已经解约了,不是。” 两人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宁萱刚要继续开口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宁通对她说道:“车上有一罐别人送我的茶,萱萱,你帮我拿一下。” 这是要支开她的意思。 宁萱最后老老实实地出去了,不过最后还是对老宁进行了示意,让他注意分寸。 她走后,这里就只剩下了江肆安和宁通。 宁通直视着江肆安,江肆安毫不闪躲,迎上他的视线。 宁通缓缓开口:“你叫江肆安?” 江肆安淡淡道:“宁总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宁通见他脸色如常,倒是有几分满意,“你和我女儿在同居?” 不知为何,江肆安嘴角勾起笑,很浅的一抹,“是的。” 宁通听后眉宇紧皱,虽然他不在意宁萱交男朋友的事,但是同居还是太早,现在关于两人的热搜还那么激烈。 “你们认识了多久?” 江肆安手指蜷住,“三周。” 这下,宁通的眉宇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不是在胡闹吗? “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江肆安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他才道:“不如宁总还是问令千金?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宁通拿着茶盏的手握紧,合着还是他女儿逼迫的人家。 后面两人也没有聊什么,都静静地坐在那。 不一会儿,宁萱就回来了,“爸,你车上没有茶叶啊?” 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幽怨。 宁通咳嗽几声,“可能是我记错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还好刘管家及时走了出来,“先生,小姐,饭菜快准备好了,你们看什么时候端出来合适?” 宁通点点头,“好了就端出来,不用等。” “好。” 当宁萱尝到厨师做的菜时,微微蹙了一下眉,没有江肆安做的好吃。 她的嘴好像又变挑了,被江肆安养挑了。 一旁的江肆安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手上的筷子停下了一刻,随后又如平常一般夹着菜。 宁通拿纸巾擦完嘴角,盯着对面的两人看,有一说一确实挺养眼的两人。 即使如此也不能如此随便。 刘管家带着人把餐桌收拾干净,“先生,什么时候回去?” 宁通目光看向宁萱,而当事人之间当做没有看见。 算了,自己的女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别乱搞就行。 江肆安他还要再查查。 他咳了几声。 宁萱转头朝他说道:“爸,你是不是感冒了?刘叔,麻烦你快送我爸去医院看看,免得拖得严重。” 宁通直接嗓子被堵住,没好气地瞥着她,“萱萱还真是关心我。” 宁萱扬着笑脸,“那肯定,我不关心您,谁关心?” 好女儿,宁通嘴角一抽,“老刘,走。” 外面响起淅淅沥沥的下雨声,轿车发动的声音淹没于其中。 宁萱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她站在窗台直到看不到车子的背影才转过身。 一道黑影映在她的头顶,她抬起头,“江肆安,你走路没有声音吗?” 上次也是这样,都快把她吓死了。 江肆安垂眸看着她,眸色渐渐晦暗,似笼罩了一层暗色。 他的声音一向偏冷,清冷冷的如山泉流动,“你是宁通的女儿?” 身为辰光星娱的艺人,自然知道顶头上司是谁。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一直在被人耍的团团转。 宁萱拉住他的衣角,解释道:“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怕你不理我。” 江肆安嗤笑一声,“你是宁大小姐,怕我做什么?” 她对谁勾勾手,谁不会向前? 他倒是幸运,能被大小姐看在眼里。 宁萱望着他,有些无奈,“你现在说话就在阴阳怪气。” 江肆安笑了,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几丝诱惑,“大小姐喜欢我吗?” 宁萱眼中一愣,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却还是点点头,“喜欢。” 头顶的阴影越来越大。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忽略了男人眼中的暗色。 “大小姐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躲着我?”他的声音有些危险。 宁萱的手指动着,“江肆安,你有些不正常,我觉得你需要……”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江肆安向她逼近了几步。 灯光下,他的嘴角笑着,像极了吸入精气的男妖精。 “需要什么?” 下一刻,宁萱的手被捉住,与他十指紧扣。 而江肆安垂下眸仔细摩挲着她的手指。 白嫩,纤细,漂亮。 “江肆安,你需要冷静一下,呜……” 第111章 江影帝是我的(11) 她的尾音被吞咽掉。 江肆安这次不再如之前那般青涩,满室原来的静谧被打破,回荡着两人深吻的吮吸声,隐约挑动着神经。 宁萱推着身前的人。 直到她的双手被他一只手紧紧握住,不能动一丝。 而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放置于她的身后,把她往自己这里压。 谁也不知道江肆安究竟在想着什么。 他紧闭的双眼里情绪交杂,似乎想要把所有都发泄于这一吻中。 渐渐地,宁萱觉得呼吸不过来,小脸开始发红,她的身子软下来有些站不稳。 江肆安扶着她不让她瘫软。 他睁开双眸,看到的就是她眼中的失望。 他的心被刺痛一下,像被锥子轻轻戳了一下,很轻,但是震痛。 他的手慢慢放开她,身子却仍旧圈着她。 宁萱的红唇已经开始泛肿,她盯着眼前的人,“江肆安,冷静了吗?” 江肆安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还没有冷静是?”宁萱拉起他胸前的衣襟,凑近他,“还需要我帮你冷静吗?” 红唇覆上。 【宿主,好感度达到45。】 江肆安竟觉得有几分苦涩。 他开始迷茫。 他看不懂。 他也不相信。 他总是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是在玩弄他。 所以这段时间他如她所愿,扮演着这样一份角色。 渐渐地,他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怎地,有些沉迷于这个角色。 他的身体和心里深处渴望着这样一个人。 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他可耻的产生了冲动。 宁萱搂着他的脖子,停下来,与他双目相对,“江肆安,冷静了吗?” 江肆安根本无法冷静,只是这次是身体上的。 他松开不知何时掐在她腰间的大手,缓缓向后退上几步。 他退却了,不想再与她牵扯到其他关系。 他冷笑一声,语气平缓道:“宁大小姐,我还是离开这里,不然对您的名声不好。” 宁萱听到他的话,只是盯着他,“真心的?” 江肆安淡淡道:“离《绵夏》开机只有几天,宁大小姐应该不需要我了。” 宁萱想过老宁可能会不愿意,没想到到头来不愿意的是他。 可是,她才不信。 “江肆安,你是不是怕喜欢上我?” 江肆安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承认,他确实怕。 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动了某些念头。 所以,他退却了。 他压抑住自己的冲动,踱步而出。 却被一道柔软的身体抱住。 抚慰道:“江肆安,别怕。” 江肆安垂下眸子,看到他腰间的一双小手,手腕处有着一道红痕,是他弄上去的。 “我们都已经睡过了,我不管,我要你对我负责。” 乘胜追击向来是她的作风,这一次江肆安如果退了,那下一次他选择的第一个就还是退。 “上次我说的不要负责是假话,我要你负责。” 江肆安冷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还有什么值得她这个大小姐想要的。 要他廉价的喜欢?还是这副身体? “我想要你。”她直接说出。 还是想要玩他! 江肆安转过身,忽然抱起她,似是想威胁恐吓她。 宁萱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双腿夹在他的腰间。 “我给你。” 说着,他直接吻上那如熟透了樱桃般的红唇,不断吮吸,撕咬,摩挲。 脚下的步子没有停顿。 宁萱有些愣住,他是不是理解错了。 她突然觉得身下一阵柔软,看向四周,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他放在了沙发上。 江肆安的手停在她的腰间,摩挲着,似是在丈量着她的腰围,他低声道:“大小姐,还要我吗?” 她应该怕了? 宁萱眸中似泛着春水,这跟问箭在弦上还发不发有什么区别? “要。”但是她说的要不止这一个意思的要。 她的声音一落,身上的人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俯身轻压在她的身上。 江肆安的动作很粗鲁。 窗外的雨声不断,宁萱只觉得有些荒唐。 她将喉间的喘息压抑住,“江肆安,回房间。” 可身前的男人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江……肆安,你停一下。” 她抓住男人的发丝。 江肆安抬起头,音色暗哑:“你不要我了?” 宁萱想晕死过去,“这是沙发,我们回房间。” 他缓缓站起身来,拢好她身前的衣物,漂亮的锁骨上泛着红印,甚至有有一些反光。 宁萱慢慢坐起来,却觉得身前微微泛痛,他是狗吗?只知道啃。 她抬起胳膊,娇气道:“你抱我。” 她才不要说她现在身子发软,恐怕走路会摔倒。 江肆安乖乖听她的话,弯下身子抱起她,穿过客厅,一步一步踏在楼梯之上。 踏踏的脚步声像踩在她的胸口处。 她倏地想起他们的第一夜。 “江肆安,我怕疼。” 她的声音像小猫一般挠在他的心尖。 他暗哑道:“嗯。” 宁萱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处,有些羞怯,怎么好端端的变成了这样。 慢慢地,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她的脑袋从他的胸口抬出。 不是她的房间,而是他的。 门锁落音,她被缓缓放置地上,背后紧贴着门。 她被他抵在那里,十指与他紧扣。 他俯下身,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大小姐,再问你一遍,不后悔?” 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宁萱点点头,“不要叫我大小姐。” 汹涌的情绪涌上江肆安的心头,这一刻,她是属于他的。 窗外的雨声潺潺,里面的呜咽声也是不断。 “江肆安,你个大骗子!” “你那会儿怎么答应我的!” 她被抵在床头,惑人的眸中泛起薄雾,纤细的手腕被一缕布料绑在身后,身子蜷缩颤抖着。 “骗子,大骗子!” 灼热的拥抱从后将她包裹着,男人修长有力的手强势地托着她的腰。 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直到最近。 泛粉的指尖拂过她紧咬的唇,嗓音低哑。 “乖,现在说不要晚了。” 她嘤嘤宁宁的声音像乳酪,香,软,甜。 引得男人更加想要品尝。 第112章 江影帝是我的(12) 第二天宁萱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屋内只有她一个人。 浑身酸软无力,锁骨和胸口一阵一阵的疼。 江肆安绝对是属狗的! 她都忘了自己昨夜是睡过去的还是昏过去的。 房门传来响声。 她幽怨的目光投向那里。 江肆安缓缓走进来,眼底柔和。 不管怎样,她是属于自己的。 宁萱嘟着红唇,“江肆安,骗子!大骗子!” 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和脖颈泛着红痕,像一枚枚梅花印在上面。 江肆安修长的腿迈向床边,然后坐下,面对着她,“我怎么骗你了?“ 宁萱躲在被子里,只有一床被子掩盖住她的身姿,而他衣装整齐坐在她身旁,莫名有些羞耻。 “你出去。”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身上就发疼。 江肆安眸中溢出点点笑意,散发着连他都没察觉到的温软缱绻。 “乖,你昨天说累,我不是让你歇了吗?” 说起这个,宁萱更气了,小脸发红。 她那是歇吗?他还在努力,而她只能被动的接受。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江肆安的眼神幽深,“可以试试。” 宁萱愣住,小脸爆红,把身下的枕头甩到他身上。“滚一边去,色鬼!” 江肆安乖乖地听了她的话,走到门口脚步却突然停下来,他转过头,“午饭马上就做好了,要不要我拿上来?” 宁萱问他:“你说呢?” 最后,宁萱还是洗漱完下了楼。 她的眼底有些发青,像被妖精吸食了精气,吃个饭都有气无力的。 索性摆烂,筷子直接放在碗上面,“江肆安,我要你喂我。” 她真的好累。 江肆安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好。” 还真是又娇又软。 等到他真坐在宁萱旁边的时候,贴近他的气息,宁萱不由得想起某些回忆。 她摆手,“算了算了。”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江肆安听后点点头,但手上的筷子一直没有停,给她夹着爱吃的菜。 这些天他大致知道了她的喜好。 “停,我吃不下了。”宁萱护着碗。 她盯着江肆安,让他放下手里的筷子。 江肆安只是笑笑。 今天一整天宁萱几乎都躺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剧本,离开机就剩下几天了,这也算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作品。 第一部,永远是最用心的。 而江肆安也很老实的没有打扰她,做着自己的事。 晚上,月色撩人。 宁萱在浴缸里好好泡了个澡,手机还放着音乐。 泡了半个小时后。 她坐在镜子前涂抹着身体乳,细腰的两侧已经开始发青,足以想象昨夜那人用了多大的劲。 她心疼的摸了摸。 等到披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她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她面露警色。 “江肆安,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过来干什么?” 江肆安换了一身衣服,与白日里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v领的衬衫显得他的轮廓更加硬挺。 在宁萱眼里,就是有点骚包。 直白点,显得他腰窄臀翘,衬衫下方的扣子没有扣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块腹肌。 她着实没想到,江肆安这么闷骚。 是想勾引自己? 她今天实在是受不住了。 江肆安见她的反应蹙了一下眉,网上不是说女生喜欢这样的穿搭吗? 她不喜欢吗? 宁萱忍不住靠着墙走到床边钻到被窝里,没办法,她现在有色心,但确实没色胆。 她躺在床上,被子蒙住头。 闷闷的声音传来:“我要睡觉了,好困,晚安。” 她这副模样落在江肆安眼里成了另一个意思,她在烦他。 陷入感情中的人不管男女都会敏感。 他的眸子黯淡了几分,脚步却还是走向大床。 停在那,俯视着隆起的一团。 过了许久,宁萱听没有动静,才探出头。 双目对视。 “江肆安,睡觉了嘛。”她撒着娇。 谁知江肆安直接将灯关上,躺在了她的床上。 被子被他分走了一半。 娇躯搂入怀里,他才觉得那股空虚感消散。 如果她想骗自己,最好就一直骗着自己,否则…… 是她不愿放开自己的。 他给过她机会。 【宿主,好感度达到60。】 宁萱有些惊讶,这个世界的进度好快。 果然,成年人的爱情,唉…… 他对自己更多的或许是占有欲。 从小的环境决定了他对自己的东西包括人占有欲极强。 宁萱想起他的经历,不免有些心疼。 江肆安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性格孤僻冷淡,唯一亲近的只有孤儿院院长,可惜几年前胰腺癌不治去世。 他如果不是为了凑钱根本不会签辰光星娱,也就不会被人盯上…… “江肆安,你……”她刚想问他这些年累吗,腰间的传来阵阵痒意和刺痛。 “啪”的一声。 宁萱毫不客气地拍上他作乱的手。 那份心疼瞬间消散。 色鬼,死闷骚。 “江肆安,你要是再乱动,就给我滚下床。” 黑暗中,江肆安眸子亮了几分。 她愿意自己睡在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还有诱惑,“好。” 想起昨夜他的承诺,宁萱不相信。 从他的怀中滚到床的另一边,把枕头往中间一放,“不准过来。” 江肆安乖乖又说了句“好。” 宁萱这才放心,把浴袍脱下躺在那里。 或许是太累了,不一会儿,江肆安就听到了一阵平缓的呼吸声。 他小心翼翼地将枕头扔在不碍事的地方。 一只大手搂上她的腰。 窗外的月色柔和而透明,轻盈而飘逸,似乎带着几分冷傲,连夜里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循着热源,宁萱在睡梦里钻进了某人的怀里。 她是他的。 月光洒下,他低下头,轻轻在怀里娇人都额头上印下一吻。 两人的身体紧贴着。 江肆安这些年来第一次心被填满了一半。 有点满足,但又不是很满足。 她要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 一抹亮色从他深沉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他的目光逐渐灼热。 而怀里的人依旧陷入睡梦中,丝毫没有察觉男人的所有异样。 第113章 江影帝是我的(13) 剩下的这几日,江肆安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她。 每到晚上,他总是色诱着宁萱,跟一个男狐狸精一样。 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经,在床上变着花样地折腾。 宁萱不是腿软,就是在腿软的路上。 偏偏他不知餍足,宁萱终于爆发了。 “咚”地一声,门被反锁上。 “江肆安,你今天给我老实点,明天就是开机仪式了,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我就不理你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宁萱才离开门口,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 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有消散,反而有种加重的趋势,她怀疑江肆安是故意的。 真的蔫坏。 这一夜,她睡得很香,没有某人的骚扰还做起了美梦。 清晨。 楼下。 江肆安天不亮就醒来,短短的几天他竟然习惯了怀里有个人,昨夜他许久都睡不着。 早餐被他做好后温着。 他上楼敲了敲宁萱房间里的门。 里面的人正在收拾着自己,毕竟第一天去剧组要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 脖颈不知道涂了多少粉,直到没有红痕她才满意地走出来。 门被打开的瞬间,江肆安就见到了昨夜心心念念的人,她的眸中像是含着璀璨的光,如冬日寒风里的向日葵,摇曳生姿。 “早啊,江肆安。” 昨天睡了个安稳觉,宁萱的心情挺好,踮起脚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江肆安牵起她的手,柔软温热,“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十指紧扣。 他有点不太想让别人看到她,他想藏住她,让她只属于自己。 开机现场有许多花束,整个场地井井有条的布置着。 宁萱是和江肆安一起过来的,不时有人打量着两人。 王导和苏锐在活动现场商量着事情,刚转过头见到了两人。 阳光倾洒而下,郎才女貌,很登对,很有cp感。 王导是满意的,但一想到这几天的热搜,唉,有好处也有坏处,希望一切顺利,他嘴角露出一抹笑。 苏锐没有他想的那么多,与江肆安打着招呼,“前两天我去看了李老师,他向我夸了你不少,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说这么长一段话,倒是有些不太符合他的风格。 江肆安愣了愣,“谢谢。” 宁萱也与两人打着招呼,看到她,王导更加满意了。 他笑着道:“你们先准备一下,里面有化妆师。” 宋晓蜜身为宁萱的助理,一早就在这里等着,她带着宁萱去了女化妆室,里面不止她一个人要化妆,还有几个女配角。 都还算客气,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做起自己的事,互不打扰。 而另一边,男化妆室里,江肆安一进门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的眸色变得深沉了几分。 苏砚年温和地笑着,伸出手,“江肆安,你好,初次合作,希望愉快。” 上次面试之后,他重新了解了一下面前的人,算起来,江肆安出道的时间跟他差不多,两人也算同时期的艺人。 比起演技,他微微蹙眉,舅舅说了他的问题,尽管如此,年轻总不服输,他会继续进步。 苏砚年没有嫌弃自己的番位,他想磨炼一下演技,于是接了另外一个角色。 算是男三,是女主的哥哥,在剧中的地位也至关重要。 江肆安回握住他,“请多指教。” 两人的手掌相握,空气中渐渐有点火药味儿,只是,两人散发出的火药味似乎不太一样…… 慢慢地,活动现场聚来的人越来越多,开机仪式很快开始。 主持人热着场,简单介绍了《绵夏》的背景和基本情况,然后介绍着剧组的成员。 “没有想到男主演是江肆安啊!” “走后门的。” “他名声那么差,王导怎么敢用的?” “不关咱们的事,做好自己的工作算了。” “……” 一些人在下面小声地讨论起来。 突然,空气中似放了一颗炸弹。 “宁萱,不知道你在得知江肆安是男一号的时候作何感想?” 宁萱站在台上,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想着剧本的内容,忽然被cue到,有些愣住。 按理说,这一天只会问一些演员对剧本角色的认识和理解。 她微眯双眼,瞥了一眼那个媒体人,淡淡道:“你可以询问王导,是他定的角色。” 王导被她“无情”地推了出去。 王导面色不太好看,只不过是对着那个男人,他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他将目光投过去,剧组没有请这家媒体,看来是有人故意捣乱。 他绷着脸,严肃说道:“我只看实力,谁有能力胜任角色就是谁的。” 那人还不死心,“请问王导,您真的会使用劣迹艺人吗?” 王导脸色更加不耐,“有些捕风捉影的事不一定是真的。” “……” 后面,王导对工作人员使了个眼神,让人将那个男媒体人赶走。 其他媒体见此提问起其他人,不约而同把话题略过江肆安。 “苏影帝,请问您为什么接了这部剧的男三?这个角色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有媒体问到苏砚年。 江肆安的眸色暗了几分,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随后垂眸,望了几眼身旁的人。 他还记得她在电影院一直盯着苏砚年看。 果然,她还是在看他…… 如果让宁萱现在知道江肆安的心思,她估计能直接给他一个巴掌,明明大家都在看好吗? 而现在还不知道的宁萱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她侧过头,对视到一双黑眸。 她一脸疑惑,是有什么事吗? 算了,一会儿结束再问问他,现在说话显得她不太尊重其他演员。 开机仪式花了整整三个小时。 车上窗门紧闭。 前座之上,男人吻着那张诱人的红唇,他的双手置于女人的后颈。 宁萱渐渐地有些喘不过气。 她使劲推着江肆安,他却纹丝不动。 又在发什么疯? 嘴上的力道加大,江肆安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停下来,凝视着她。 咬牙道:“你要是今天敢咬,明天整个剧组就知道。” 宁萱听到他的话,瞪着他,“江肆安,你无耻。” 他变坏了,死闷骚! “还有更无耻的…” “你……” 第114章 江影帝是我的(14) 男人的气息从她的毛孔中侵袭而入,宁萱觉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偏偏他对自己的敏感之处一清二楚。 轻轻一碰她就浑身战栗。 暧昧的声音在整个车里回荡着,传进两人的耳中。 宁萱实在忍受不了他的作乱,咬上他的唇瓣,有些用力。 男人吃痛倒吸一口气,却还是不停下来,继续攻城掠地。 他的鼻尖只有她身上的甜香味。 他有些上瘾了。 “呜……” 直到有隐隐的哭泣声传来,江肆安放开她,声音暗哑:“疼了?” 他将伸入yi物的大手慢慢抽出,刚才他确实没忍住用力了。 太软。 宁萱不想看他,侧过头,有些抽泣,“江肆安,我讨厌你。” 她不知道他究竟把自己当做了什么。 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还是只是喜欢和她做这事。 江肆安眸中暗下,凑近她,有些哄的语气:“为什么讨厌我?” 宁萱重新转过头,推了他一把,江肆安一时没注意被推撞在车门上,声音有些响。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但很快消失,活该! “你说为什么讨厌!” 她就是想问他刚刚为什么看自己,他就把自己骗到车上,欺负自己。 江肆安眸子暗了几分,他缓缓直起身子。 两人的目光一直对视着。 宁萱没有先说话,她这段时间太任着江肆安胡来了,这次得给他个教训。 江肆安垂下眸子,鸦羽般的睫毛微微动着,以宁萱的角度看,显出一种莫名可怜的感觉。 他慢慢说道:“我早该知道的,现在我明白了。” 说着,他要打开车门,抬腿就要下去。 “等一下!” 他的动作一滞,车门终究没有被打开。 他背对着她,低声道:“还有什么事?” 宁萱有些懵,跟她料想的不太一样,“你刚刚什么意思?” 江肆安的声音有些脆弱,“你不喜欢我,我知道,对不起,是我纠缠你。” 什么跟什么啊? 宁萱怀疑他是不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用力把他的身子转过来。 望着他的脸,发现他的嘴角有处小豁口,几缕红丝挂在那。 她不会太过分了? 她问道:“江肆安,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没有说话,沉默着,抬眸盯着她,眼里全是脆弱和喜欢。 宁萱不自觉打了个颤,她有点受不了。 江肆安见她的反应,突然身子压向她,“你是不是喜欢苏砚年,你之前一直在看他。” 车厢里满满的醋味。 宁萱算是知道他在作什么了。 真不愧是拿过影帝的人,装死他! 她收回手,垂在腿上,低下头,沉默良久。 江肆安见她没有反应,心里一阵慌乱,像几根荒草被风吹过,而根部即将出土,受到大风的摧残。 他问道:“你喜欢苏砚年?” 宁萱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一副心虚的模样。 他接着又问:“你这几天一直把我当成他,是不是?” 江肆安的手指蜷起来,面上却还保持着平静。 一股火气从心底直冲脑门,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外套很好的遮掩住这一幕。 沉默片刻。 “好了……” 宁萱见差不多了,刚要说话就被一股力道擒住下颚,后面的话被堵在喉咙间。 江肆安一只手掐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向下侵袭。 她的眼眸不自觉放大,双手推着身前的男人。 唇瓣的温软移至她的耳畔,一股电流从她的心脏沿着身体脉络窜至各处。 “你最好一辈子把我当做他!”江肆安在她的耳边咬牙道。 随后含住她的耳垂,两只手慢慢动着。 宁萱受不住,不禁娇喘一声。 男人的动作一停,很快又动起来。 “江肆安,你是不是有病!”她恨恨道,手上阻住他的动作。 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但在江肆安耳中就是另一个意思,她在护着那个人。 “我就是有病!” 宁萱算是知道了,他还是个大醋精! “江肆安,你要是再敢乱动一下,这辈子我都不理你,你能不能搞清楚情况,我哪里喜欢他了,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 如沙漠中久久渴望水的人受到雨水倾洒,江肆安的脸色由阴转晴。 【宿主,好感度达到65!】 江肆安缓缓停下来,慢慢离她有一小段距离,尽管还是很近,但至少没有触碰到她。 宁萱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以后少在我面前给我耍心机,想比谁演技更好?” 江肆安刹那间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 他的占有欲太强,宁萱叹口气,很是无奈,“江肆安,以后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好吗?” 不要闷在心里,自己生着闷气。 “我喜欢的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江肆安的手指微动,像做错了事的大狗狗,低着头不说话。 宁萱拿出纸巾,在他的嘴角轻轻擦了一下,看到上面醒目的红迹,她咬的还是重了。 “好了,回家。” 江肆安抬起眸子,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似乎想要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 像极了犯错的小孩子在寻求安慰。 宁萱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在他嘴角印下一吻。 那股甜香重新包围着江肆安,他的大手掐住那纤细的腰肢。 把她搂向前。 他的音色暗磁,“对不起,是我错了。” 宁萱说道:“没事,我知道江肆安是太喜欢我了。”有种半开玩笑的感觉。 他的好感度根本没有达到那个程度,更多的只有占有欲。 宁萱轻轻抱住他。 江肆安望着她,随后轻轻吻上她的唇,似乎只有如此,他才能安心。 他的动作温柔缱绻,似羽毛划过,但激起了阵阵电流。 窗外,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二人所在的车的位置。 苏砚年突然想到有件事需要找宁萱商量一下。 听她的助理说她这会儿刚走,应该还没有来得及离开。 他连忙就走了过来。 找到那个车牌后,仔细对了对车牌号,他才走过来。 车窗紧紧关着,汽车引擎也没有启动。 他脸上闪过疑惑,难道人没有走,还在活动现场? 车窗玻璃只能里面看到外面,而外面不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宁萱漂亮的眸中渐渐开始迷离,忽然听到脚步声,她身子猛地一抖。 唇上的温软消失。 第115章 江影帝是我的(15) “怎么了?” 宁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面色娇羞,“你起来,外面有人。” 江肆安给她整理好衣服,乖乖地不再乱动。 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外,他低下头又重新检查了遍宁萱的衣服,直到满意他才停下手。 她的锁骨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很漂亮,很诱人。 宁萱好笑地看着他,“你这么紧张干嘛?”反应还这么大。 江肆安低声道:“没有紧张。” 只是不想其他人看到她,想把她藏起来给自己一个人看。 “你在车里别动,我下去一趟。” 还好,他们没有做什么,不然她是真的没有脸见人了。 江肆安拉住她,“你坐在这里,我下去就行。” 她脸上的红还没散去,况且,他不想让她见到苏砚年。 “这是我的车。”宁萱说道。 他要是从这里出去,不是在赤裸裸告诉别人他们两个在车里做着什么。 江肆安拉着车门,淡淡道:“我知道。” 他下车的方向正好是另一侧,外面的人看不到车内的情形。 苏砚年还在四处望着,突然有人出现,着实吓了他一跳。 心情很快平缓下来,见是江肆安,他温和地笑着,随后似是意识到什么,嘴角的笑一滞。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江肆安将风衣外套丢进车里,白色的毛衣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只是眉角还是有几分莫名的戾气。 车门重新被关上。 他绕过车走向苏砚年,“有什么事?” 苏砚年视线投向车窗,接着又确认了一遍车牌号。 随后笑道:“没有事,就是转到了这里,没有想到你在这里。” 江肆安淡淡回道:“这里人少,比较静。” 苏砚年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嘴角有些抽动。 “要是没有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江肆安听到他的话,嘴角暗暗勾起,“嗯。” 苏砚年的脚步匆匆,后面似有洪水猛兽一般。 他挠着头,看来热搜都是真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但是这也不是他关心的,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宁萱坐在车里听不太清两人说话,但是大概也听懂了内容。 她红着脸,她就知道,江肆安是个醋缸子。 车门传来动静,修长的腿迈进来。 不一会儿,车子引擎发动,车影消失在原地。 等到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吃完饭宁萱犯困开始午休。 这一睡就是整整一个下午,等她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笼上一层灰纱。 明天就是正式拍摄了。 灯被打开,她拿出手机,通讯录那一栏果然多了个信息。 是苏砚年。 为了工作联系方便,她果断通过。 聊天栏立刻弹出一条消息,“向王导要的你微信,关于剧本的几个问题想和你聊聊。” 之前他们虽然有过合作,但没有加过微信。 “好……” 两人在那聊着,工作上的事宁萱是不会含糊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 她抬起眸,放下手机,“进。” 望着进来的江肆安,她撒娇道:“江肆安,我好饿,想吃你做的饭。” 他的语气宠溺:“已经做好了。” 晚上。 微博再一次掀起惊涛骇浪。 这一次的主角还是两人,不过又多了一人,苏砚年。 苏砚年的部分粉丝在《绵夏》官方微博号发泄自己的不满。 “凭什么我们的苏砚年只能排到男三!” “男二就不说了,江肆安凭什么排在前面!” 一些偏激的直接骂道:“剧组是不是眼瞎!” 有些更是上升到人身攻击。 各种各样难听的话冒出来。 但是很快,所有热搜被压了下去。 宁通拧着眉头,拨通某人的电话。 “嘟嘟!” 他立马说道:“萱萱,你最近接了戏?” 另一边的宁萱还没有看微博。 即使看了也不会在意,“接了,一部电视剧。” “男主角是江肆安?” 宁萱回道:“是啊,爸,你有意见?” 宁通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他无奈道:“没有,你们两个注意一点,热搜我已经让人压下去了。” 宁萱打开手机,大致知道了怎么回事。 “谢谢爸爸。” 想起某件事,她提了一嘴。 宁通:“知道了,我会让人查的。” 他的公司下面不会养那么多蛀虫…… 电话挂断,浴室里的人正好出来。 “江肆安,好困…” “小懒猪,睡了一下午还困…” “没办法…” “那就好好休息…” “嗯。” 《绵夏》的开端是夏季。 现在已经进入深秋,天气冷上许多,所以先拍的不是高中,而是两人成年之后发生的事。 取景的地方距离市里有很大一段距离。 整个剧组需要在那里待上一个月。 剧组提前已经租过场地。 是一个小镇。 云暖念和宋墨淮成年后相遇的地方。 曾有人说,阶级这东西,他下不来你上不去,最体面的结果就是,他居高位,你住青山。 对年少的他们来说,或许还没意识到。 直到面临一次次抉择。 现实就是现实,不会重来。 所以,《绵夏》讲的本就不是一个从校园到婚纱的故事。 而是一对爱人经历种种,最后各自归途的故事。 不是喜剧,但又不是悲剧。 只有平淡到绝望。 宁萱妆造做好后,拿着剧本背起来台词。 第一场戏就是如此重要的片段,她不由得还是紧张起来。 剧组的工作人员调试着设备。 王导在后方指导着,最后坐在摄影棚里的监视器面前。 拿出对讲机,“可以开始。” 宁萱深吸一口气。 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心又沉静下来。 一阵微风吹来,她的碎发飘起。 她伸出手,眼底如一汪平静的水潭,“宋墨淮,好久不见。” 男人的黑眸深邃,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似只是见到一个很普通的人。 “好久不见,云暖念。” 昔日的恋人,如今只是人海里相遇的一对普通人。 第116章 江影帝是我的(16) 第一场戏很顺利,王导没有喊一声“咔”,在场的所有人看着二人表演,没有一丝杂音。 熙攘的人群,平静的握手。 动中的静显得尤为可贵。 结束后,宁萱还沉浸在其中的情绪里,久久不能回神。 她垂着眸子,蹲在地上,没有工作人员来打扰她。 头顶的阳光被遮住,她缓缓抬起头。 清澈的眼眸里荡漾着几分不舍和痛意。 江肆安蹲下来,与她面对着面,唇角扬起温柔的笑,他摸了摸她的发顶,似在抚慰心爱的小猫。 眸中的暗光一闪而过,他不会像宋墨淮那般放弃,认定了的人这辈子就只能是他的。 宁萱望着他,眸中泛着点微水光,无辜又可怜。 相视无言。 江肆安牵着她的手,扶着她缓缓站起来。 树下的一对倩影吸引了旁边工作人员的注意,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别过视线。 宁萱的脚有些发麻,站不稳当,江肆安一手搂住她的腰。 她眨了眨眼睛,“江肆安,脚麻,不想走路。” 天不亮,他们就跟着剧组来了这个小镇,本是要休息后第二天拍,但由于群演出了一些状况,一来就开始拍,精神身体上多少都有些疲惫。 好的是,上午两人的戏只有这一场,下午整个剧组都休息。 江肆安将她拦腰抱起,她的小脸埋在他的怀里。 “我是不是太娇气了?”宁萱小声嘟囔着。 伴随着一声轻笑,她感觉到抱着她的那人在移动着脚步。 “我的萱萱,就该娇气。” 宁萱的所有沉闷情绪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好会哄人。 酒店的位置离拍戏的地方不是很远,江肆安专门绕开人群,等到了酒店的时候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毕竟是在外面,两人不可能那么随意的住在一间。 床上的被褥干净整洁,是酒店昨天重新收拾好的。 他动作轻柔,待怀里的人如同至宝,宁萱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睫毛眨动了几下,随后又平静下来。 江肆安将她的鞋脱下,给她盖好被子。 轻轻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小镇的最南方有一条河,每逢夏季,沙滩上总是站满了人,如今秋季,只剩下岸边的几排榕树在风中伫立。 江肆安骑着单车,后座上的人双手放飞。 宁萱惊呼着,“江肆安,好爽啊!” 凉爽的风吹过她的发梢,抚摸着她的脸,她的眼里熠熠生辉。 江肆安无奈的放慢速度,“小心一点。” 前面正好一个坎,他一只手连忙向后拽住她。 宁萱吓得搂住他的腰,“你是不是乌鸦嘴。” 差点就真的要摔了。 江肆安的手收回,“抱紧了。” 脚下的频率越来越快。 宁萱也忘记刚刚的意外,一双明眸向外探着,“江肆安,你再快点。” 路的尽头是一片夕阳。 恬淡而美好…… 酒店里。 “就等你们两个了。”王导看着回来的两人嘴角不自觉挂着姨母笑。 宁萱脸上红了几分,淡淡地,像刚熟的苹果。 没办法,晚上剧组所有人要一起聚个会。 这会儿大家都在酒店大厅。 宁萱埋怨地看了江肆安一眼,都怪他,非要带自己骑好几圈,都说了要早点回来。 这回可好,还迟到了几分钟。 江肆安接过话,“麻烦王导还有大家了。” 王导摆摆手,“没事,我订的场所这会儿应该刚刚准备好。” 天边一轮红日慢慢的西坠,夕阳散发出万道霞光,霞光洒落在酒店外面的水池上,闪耀着灿烂的光辉。 苏锐驾驶着车辆,副驾驶坐着王导。 后面的一排坐着三个人。 车内的气氛飘着淡淡的尴尬。 苏砚年摸了摸鼻子,坐在最右侧,江肆安夹在中间。 有些安静。 宁萱倒是觉得没什么,透过玻璃窗欣赏起外面的风景。 王导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会儿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对了,砚年,你之前是不是和宁萱拍过戏?” 苏砚年如实回答:“嗯,之前合作过一部,过去一年了。” 他往左边瞥了一眼,江肆安似是不经意,挡住他的视线。 他嘴角一抽,不至于。 宁萱听到王导的话,转过头,笑道:“没想到还能继续合作。” 一只大手摩挲着她的手指,她“狠狠”地掐了一下。 江肆安倒吸一口气。 苏砚年坐在他身旁听的一清二楚。 他别过头,把车窗开了个小缝。 里面的醋味太大,他闻不得。 车子很快停下来,是富有镇子特色的农家乐。 露天的场所,看起来很接地气。 中间有着一堆炭火,上面架着的烤全羊时不时往下滴着油,然后呲啦一声。 满院子飘着香味。 几十个人站在院子里,本就不算太大的院子显得拥挤了几分。 王导拍拍手,“大家都吃好喝好,明天就正式开工了!当然,今天辛苦了几位演员没有休息就开始拍戏。” 宁萱站在江肆安的身旁,很配合点点头说道:“不辛苦不辛苦。” 其他几位演员的声音压过她,倒是不显眼。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推出来推车,各种各样的美食酒水糕点呈现出来。 王导挺用心的,宁萱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中间的烤全羊。 看着是真的香,闻着也香。 王导和苏锐拿起酒杯后,大家才动起来。 不一会儿,氛围就温馨了起来,烟火味笼罩着整个小院。 炭火驱散了几分空气中的冷度,喝了两杯酒,宁萱的脸红起来,眸中也泛着波光。 她坐在小板凳上,围着炭火边,伸出手烤着。 江肆安要了杯温牛奶,递给她。 宁萱接了过来,酒后喝杯牛奶有助于缓解神经刺激。 “江肆安,我想吃烤全羊。”她现在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 江肆安笑道:“都吃过了,再吃胃就不舒服了。” 她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角,撒娇道:“我就想吃嘛。” 江肆安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嘟着红唇,虽有些不愿意,但也没有再说。 江肆安见此唇角微微勾起,拿起纸巾给她擦起嘴角。 “小馋猫…” 第117章 江影帝是我的(17)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圆月当空,月色撩人。 房间内,地上的两道倒影交缠在一起。 宁萱的手指勾着江肆安的衣角,“江肆安,你说要给我做清汤面的。” 江肆安掌心覆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摸了两下,“乖乖在这等着,别乱跑。” 宁萱哼了一声,“我哪里乱跑了,明明是你在乱跑。” 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四处找着江肆安的身影。 但他还没有下车,宁萱现在已经是迷了的状态。 江肆安宠溺道:“嗯,是我乱跑。” 不跟小迷糊计较。 两杯酒就成了这样,看来以后他要好好看着她,不能再让她碰酒。 宁萱勾着衣角的手还未放开,江肆安耐心道:“我去给你做,先放手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她这才乖乖松开,坐在床边,翘着脚。 “我想躺在床上。”她盯着站着的江肆安。 江肆安抬步走过来,蹲下身子,轻轻为她脱着鞋。 他甘愿臣服于她脚下。 宁萱弯腰在他唇角印下一吻,“江肆安,你好乖,我好喜欢你。” 江肆安眸色深了深,他把住她纤细的小腿,轻轻放在床上。 “我也喜欢你。” 但是他可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乖,在她面前乖就够了。 他低声哄着她:“乖,你在这等我。” 宁萱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就躺在了床上,也不再看他,闭着双眼。 “江肆安,我已经乖乖的了,你快点。” “知道了。” 江肆安将她的鞋子摆放整齐后才离开房间。 他专门去了酒店的后厨,这个时候后厨还有人,一切都很顺利。 一碗煮熟的挂面和简单的青菜,葱花在上面点缀着增添了几分食欲。 不知道为什么宁萱就是突然想吃,不然她也不会听江肆安的话。 等他再进房里时,床上的那人不见了,地上的鞋子却还整齐摆放着。 江肆安将面放在桌子上。 “江肆安,你帮我拿一下浴袍,我忘记拿了。”洗手间里的声音传出来。 秋季的夜总是冷的。 宁萱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瓷砖上,却没有一丝感觉。 江肆安进去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眉头皱起,快步走向前,将她抱起,“怎么不乖乖等着我?” 宁萱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你太慢了,我想睡觉。” 江肆安垂眸说道:“不吃了?” “做好了吗?” 宁萱迷蒙着双眸,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下颚。 江肆安眸子暗了几度,轻轻将她抱出去,“做好了。” “那我就吃。” 江肆安将她放在床边,“下次不许光着脚走路了。” 宁萱摸着他的脑袋,似在抚摸着大狗狗。 江肆安突然抬起头,手上的动作停住,盈白的脚被他把在手掌中。 他不禁细细摩挲起来,引起阵阵战栗。 宁萱勾起他的下巴,微微一笑,宛如春花明媚。 “江肆安,今天晚上我要在上面。” 他的声音暗哑,“好。” …… 那碗面始终安静地放在桌子上,慢慢沱成一团,交缠在一块。 浴室的水流稀释而下,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珠,这些水珠在空中舞动着身姿,伴随着悠扬的旋律起舞。 餍足过后。 男人搂着怀里昏睡过去的娇人,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如同珍宝。 窗外的月亮早已含羞躲进云层中,大地一片漆黑。 “咔!” “咔!” “咔!” “宁萱,你今天怎么回事,咔了多少回了。”王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宁萱鞠着躬,“对不起,王导,要不先拍其他人,我调整一下状态。” 王导也不再说什么,目光转向另外一群人,“你们今天状态怎么样?” 苏砚年望了宁萱一眼,立马点了头,“王导,我可以。” “那行,先拍别的戏份。” 宁萱掐着腰慢慢悠悠地走到一旁休息的棚子下。 双腿有些颤巍。 眼底的青色被打了一层粉,这才勉强没有让人看出来。 自作孽不可活! 她悔死了! 她垂着眸调整着状态。 江肆安的单独戏份在另一个影棚刚刚拍完。 修长的腿迈动过来,一片黑影落在宁萱的眼前。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 她没有抬头。 低沉磁性的男音传至她的耳畔,“都是我的错。” 他自然听到了王导说的话。 宁萱没好气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她决定了,拍戏的这一个月两个人晚上以后绝对不会再见面。 棚子比较偏僻,其他人都在忙着手头上的活,没有注意这里。 江肆安搬来一个椅子,坐在她旁边,给她递过来温水。 “我给你揉揉。” 话罢,还不等宁萱回答,他的大掌就按在了她的腰边。 倏地,王导拿着喇叭朝这边喊道:“宁萱,江肆安,下一场你们的戏,准备好了没?” 宁萱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好了,王导。” 这一场除了他们二人还有苏砚年要演。 因为这是云暖念的哥哥云川崎发现云暖念与宋墨淮仍在纠缠的片段。 《绵夏》里,云川崎算得上一个反派角色。 对自己的继妹云暖念怀有别的心思。 嫉妒宋墨淮和她之间的感情。 然后一次次挑拨离间。 宁萱喝了几口温水,拉起江肆安,“走了,拍戏。” 演戏面前,一切“恩怨”暂时免谈。 这一场对宁萱来说倒是很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对于某人…… …… 云川崎一把拉过云暖念,将人拉入怀里,他怒视着宋墨淮,“宋墨淮,你害得阿暖还不够吗?非要把她害死了才愿意?” 宋墨淮的眸子幽深黑邃,如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也不会融化半分。 他盯着眼前的两人,双手紧握,青筋慢慢爆出。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呢。 云暖念没有挣扎,平淡地望向他,朝着身旁的人说道:“哥,没有纠缠。”他们两个早就分手了,没有一点联系。 但云川崎不信他们一丝一毫,轻轻低下头,在云暖念的额头覆上一吻,挑衅般看了眼宋墨淮。 “我倒是误会了,不好意思,宋墨淮,希望你们以后别再见面。” …… “咔!” 片场的气氛瞬间凝住。 王导气得脸都红了,他指着江肆安,“江肆安,眼神情绪不对!平淡平淡,不是要吃了人!” 然后指向苏砚年,“说了多少次,眼神狠一点,还有,吻在唇角!” 第118章 江影帝是我的(18) 演员这一行,一定要敬业。 王导对演员的要求很高,哪怕他知道宁萱和江肆安的关系,但拍戏的时候他们就只是剧中人物,其他什么也不是。 他一眼就能看出所有人的问题。 宁萱默默低下头,不说话,反正这次骂的不是她。 王导看了几人一眼,恨声道:“休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重新拍。” 苏砚年淡淡笑了一声,走到距离两人较远的位置,似乎正在低头研究剧本。 江肆安丝毫没有在意片场的人,拉过宁萱,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湿巾,在她的额头处擦起来。 有些用劲,擦了一遍又一遍。 一股子酸味让苏砚年闻到,他扯了扯嘴角,拿着手里的剧本转身离开。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宁萱向后退了几步,“妆都快被你擦没了,还这么用劲儿。” 江肆安跟吃了几块冰一样,面无表情,麻着脸,“过来。” 宁萱瞪他一眼,“没亲上,都是借位。” 像是气球遇到根毛刺,瞬间歇气。 江肆安的脸色由阴转晴。 在场的工作人员偷偷地打量着两人,这几天,磕到了真的cp。 江肆安朝前走去,停在她面前,低声说道:“怎么不告诉我?” 宁萱直接白了他一眼,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说了多少遍,你自己没听到,怪谁?” 她的力道不大,跟蚂蚁掐了一下差不多。 “江肆安,拿出你的演技,站着太累,我不想站了。” 按他的演技根本不会咔那么多次。 江肆安垂着眸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宁萱看透了他这些小把戏,想起昨夜的“仇”,她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知道…就好呢!” 没有江肆安如看死人的目光,苏砚年都轻松了不少,拍摄倒是顺利许多。 只是,在他俯身凑近宁萱唇角的那一刻,他觉得后背发凉。 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照着剧本的内容继续表演,那个挑衅的眼神惟妙惟肖。 “咔!” 王导的一声咔让三人的目光投向他。 有疑惑,还有其他。 王导平静地点点头,“可以了。” 片场上所有人松下一口气。 王导平日里很是和善,一到拍戏的时候就冰着一张脸,骂起人来也绝不客气,谁也不想对着一张黑脸。 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一结束阵风吹过,几人的发丝吹起,宁萱是披着头发的,江肆安替她整理起来,将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 然后“不经意”间瞥了眼苏砚年。 两人的目光对视,苏砚年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江肆年,你这会儿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聊一聊。” 宁萱站在两人之间,打量着二人。 空气中的氛围有些怪异。 她小声嘟囔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 宁萱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殊不知她说的话已经落入某人的耳中。 江肆安嫌弃地瞥着苏砚年。 “没时间,还有一场戏,一个小时后。” 苏砚年点点头,然后火速离开这里。 这部剧确实磨炼他的演技,也磨炼了他的心态。 天天看着小情侣在这秀恩爱,搞得他这个母胎单身的人都想谈恋爱了。 惹不起惹不起! 不远处,王导见江肆安还站在原地,皱皱眉,“江肆安,赶紧过来,马上到你单独的戏份了,愣什么呢!” 宁萱听到他被骂,直接笑出声,笑得也顾不上腰疼,学着王导的语气:“江肆安,你愣什么呢!” 江肆安唇角上扬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低声道:“看来我还得努力,腰不疼了?” 宁萱的笑瞬间凝住,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有种!” 谁料他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有没有种,你最清楚。” 宁萱的脖子瞬间红透,怒气冲冲地离开这里,路过他身旁的时候,狠狠掐了他腰间的肉。 “死闷骚!” 留下这句话她就走了。 一天的拍摄很辛苦,宁萱除了最开始的一场出了问题,后面发挥正常,最后王导还很满意地夸了她几句。 也不知道江肆安与苏砚年聊了什么,宁萱竟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过于和谐。 要不是她知道江肆安性取向正常,她真的要以为那两人是一对。 不过!真的好好磕! 一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般飞逝,《棉夏》的小镇故事只剩下最后一场。 这一个月,晚上十点之后,江肆安都再也没有一次能进到宁萱的房里。 宁萱每天精神头都很好,看江肆安的眸光都柔和了不知多少倍。 果然,吃惯了大鱼大肉要适当一段时间吃点素。 只是江肆安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幽怨。 拍最后一场戏的那天,阳光明媚,白云如一般悠闲地飘荡在天空中,微风吹拂,轻柔的云彩舞动起自然的芭蕾。 王导今天的脸色都是红的,“今天是最后一场戏,大家加油!” 宁萱抱着手里的三明治啃起来,这场戏太重要,她昨天研究到半夜,才找好感觉。 这不,就起晚了。 江肆安给她打了不知多少电话,她才醒。 出门的瞬间就被江肆安抱住。 唉,没办法。 经过这一个月,江肆安的好感度达到了80。 王导走到宁萱面前,询问道:“这场戏没问题?” 宁萱认真地点点头,“嗯,没问题。” 王导挺放心,拍了拍旁边江肆安的肩膀。 宁萱有点懵,望过去,这不是应该拍她的肩膀表示满意放心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王导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走到监视器面前,调试着设备。 准备一切后,他拿起对讲机,“可以了,准备,五分钟后开拍。” 第119章 江影帝是我的(19) 宁萱三两口将三明治吃完,喝了几口水后,重新补了口红。 确认无误后,她深吸几口气,酝酿着情绪。 至于一旁的江肆安被她忽略的彻彻底底。 江肆安只是默默看着,没有打扰她。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王导指挥着工作人员就位,“主演们都过来一下。” 人聚齐后,王导在那说道:“江肆安注意安全,出现意外情况及时喊,还有苏砚年,宁萱你们两个都注意一点。” 三人郑重点头。 “那就调整一下状态,马上开始。” “好。” 最后一场戏的拍摄地点是在酒店。 也是全剧的高潮,云暖念终于心如死灰的一刻,也是这一天开始,她患上了抑郁症。 昔日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女变得沉默寡言,对这个世界再不抱有希望。 尽管最后云川崎陪在她身边。 总之,最后的最后,结局不是美好的。 …… 房间里,破碎的酒瓶玻璃渣,溅落的血迹。 很狗血,宋墨淮为了救云暖念肚子上被戳了几刀。 那个曾经放弃她的少年最终为了年少的诺言付出了所有。 可是,他明明都说不喜欢自己了。 云暖念跪在地上,无声地呜咽,豆大的泪珠溅落与血迹融为一起。 云川崎从身后将她抱住,柔声安慰:“阿念,会没事的。” 云暖念的脸上挂满了泪痕,眼里只剩下灰色的绝望,“都怪我,不然他不会这样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满身是血的男人被医生抬走。 “对,没事的,他不会出事,我要去找他…” 她慌忙的站起来,光着的脚丫踩在碎玻璃上,开出朵朵绚烂的花。 她还发着烧,身体开始晃晃悠悠。 一只大手扶住她。 云暖念摇了摇头,不是他,他这次是真的想要丢掉自己。 她一把甩开云川崎的手,光着脚跑出去。 白花花的天花板。 医生有条不紊地进行手里的动作。 只有那微薄的起伏告诉大家他的生命还在。 突然,机械发出刺耳的“滴”声。 所有动作停下。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主治医师的口罩摘下,满是歉意地鞠躬道:“很抱歉,手术没有成功,病人失血过多。” 沿着冰凉的墙,云暖念的身躯滑了下来。 瓷板的温度很低,可再低也没有她心底凉。 她的唇瓣发白,浑身剧烈颤抖着。 她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滴滴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等来王导的一声“咔”。 宁萱还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根本止不住。 她嘴里小声地一遍遍重复,“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那个少年用尽了此生最赤诚的爱意。 他们的结局却是如此。 她曾经恨过他的,恨他放弃自己。 她错了…… 苏砚年站在宁萱的身旁,刚要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就见一抹身影出现在这里。 他很有眼色地离开这里。 片场上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演员在刚刚演完后出不了戏是正常的,他们只是观看表演就体会到了那种绝望。 有几个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吐槽起来,“什么破剧啊!疼死我了!”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这剧本来就跟传统的大团圆结局不一样。” “他们演的都太好了。” “不是还有番外吗?王导不打算拍?” “谁知道啊。” “……” 另一边。 江肆安蹲下来,轻轻抱住抖着的宁萱,“萱萱,不哭了。” 宁萱的头抬起来,眼睛红彤彤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对不起,对不起……” 江肆安放开她,温柔抚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萱萱,我一直都在的,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不会跟宋墨淮和云暖念一样的… 他拿着纸巾为她轻轻擦拭着泪水。 “不哭了,再哭我会心疼的。” 宁萱点点头,“江肆安,他们好苦啊。” 江肆安听到自己的名字,笑了笑,“现实是甜的。” 嗯,他们会是甜的,不会苦。 这场戏的后劲太大,宁萱这一天一直黏在江肆安身边,视线里没有他的身影就慌张,到处找他。 江肆安又开心又担忧,不断重复着,“萱萱,我一直在这里。” 晚上的时候,宁萱才缓过来,去找了王导一趟。 最后才心满意足地跟他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好好地敷了一张面膜,眼都泛肿了,要消一下肿。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宁萱将敷了十分钟的面膜撕下,收拾了一下才打开门。 “江肆安,这么晚了不睡觉干嘛呢?” 她堵住门口,没有让他进来。 江肆安眸中黑了几个度,有些无奈。 他的语气似在哄着她,“萱萱,你现在用完我就丢是?” 宁萱想起自己白天黏着他的样子,不禁耳后都红了。 “那你有什么事吗?” 江肆安往前走了几步,离她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地把手放下,也给了江肆安进来的空间。 他嘴角暗暗勾起,“来陪你睡觉。” 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宁萱愣住,“我不用你陪。” 江肆安俯下身,“可是你今天明明说不想和我分开。” 宁萱眼睛眨了几下,淡定道:“也行,不过不准乱动。” 里面的意思太过明显,江肆安脸色毫无变化,“我从来不乱动。” 他只会有节奏的动。 宁萱点点头,给他让了条路,江肆安却径直走向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宁萱靠坐在床头上,刷着手机。 他大步走过去,刚刚吹过的头发发梢还有些微湿。 床上凹陷下去,宁萱放下手机。 “乖乖睡觉啊。” 江肆安乖乖地点点头。 灯被关上。 宁萱刚躺在被窝里时就感到腰间搭上了一只手。 她唇角上扬,有些狡诈。 她转过头,脑袋埋在江肆安的胸膛里,小手悄咪咪地摸着腹肌。 果然,某人开始不老实了。 宁萱一把拍掉慢慢往上挪的手。 江肆安只觉得腹部似是被羽毛划过,痒痒的。 宁萱画着圈圈,淡淡道:“不能乱动哦,不然我就生气了。” 她挑拨着却不让他动。 像狡猾的小狐狸。 黑暗里,江肆安的喉结不停滚动着,小腹处一片炙热。 某人似乎玩够了,放下手,圈住他的腰。 “江肆安,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 江肆安的声音微微暗哑,更多的却是温柔,“对。” 看来白天还是给他的萱萱留下了阴影。 他紧紧搂住怀里的娇人。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 只有一片静谧。 第120章 江影帝是我的(20) 宁氏集团里。 顶楼。 金黄色的欧式吊顶和闪闪发光的奖杯陈列柜夺人眼球。 巨大的观赏鱼缸将阳光折射在热带鱼鳞片上,发出五彩斑斓的光。 宁通坐在黑皮办公椅上,秘书给他递来一份文件。 “宁总,这是辰光星娱最近三年还有今年前半年的绩效。” “嗯,你去帮。”宁通翻开文件,仔细看着。 他的眉头渐渐蹙起。 “铃铃铃!”手机传来铃声和震动。 宁通放下文件,看了眼备注后接起,“小柔,有什么事?” “好,知道了。” “我问问萱萱,我也不知道她去不去。” “行,没事我就挂了。” 电话挂断,他揉了揉额头。 每天公司的琐事就把他烦的不行,想起辰光星娱,他又打起另一通电话。 另一边。 宁萱和江肆安刚刚回到湘江别墅。 江肆安也不提搬回去的事,硬是有种吃软饭的感觉。 他自觉地去买了菜准备做晚饭。 宁萱把行李收拾好后就见到手机屏幕亮着。 看到聊天框弹出的信息她的眸子深沉了几分。 回了个“好”她才下楼。 而江肆安恰好把晚饭做好,满屋子飘香。 宁萱的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碗筷都被准备妥当,就等她这个小馋猫了,江肆安倒了杯温热的果汁放在桌子上。 宁萱坐下来,抿了几口果汁,“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晚会,不能陪你出去了。” 小镇的戏拍完,整个剧组放两天假,他们两人本来打算去看看电影休息一下,可是这场晚会她一定要去。 也是这段时间忙晕了,差点把这事忘掉。 江肆安手上一顿,“嗯,知道了,没事,不用陪我。” 宁萱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突然笑道:“开玩笑的,明天确实有一场晚会,不过亲爱的男朋友你愿意陪我去吗?” 江肆安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愿意。” 宁萱:“你也不问问我是什么晚会?” 江肆安眼底温柔,“什么晚会都可以。” 宁萱哼了一声,“真敷衍。” 江肆安夹着一块糖醋排骨,随后放入她面前的碗碟中。 “只要萱萱让我去,我就去。” 小嘴真甜,跟初见他的时候相比变化可真是大。 次日上午。 宁萱订的礼服已经被送上门,她下楼的时候就见江肆安打量着已经挂起的礼服。 礼服有什么问题吗?她昨天晚上可是选了许久,最后迷迷糊糊才订下来这件。 礼服送来的时候就有单独的落地衣架,做着防尘措施。 江肆安眸中深邃,似划过暗光。 礼服的后背镂空,几根细绳支撑着寥寥几片细薄的布料。 前面遮挡的严严实实,却能突出身着之人漂亮的蝴蝶骨。 江肆安听到动静,眸光转向她,仿佛在想象她身穿之后是什么模样。 宁萱脚步停下,又看了眼礼服的正面,没有什么问题啊。 她知道他是个醋罐子,专门挑了件最保守的,最主要的是她自己也不想穿那些花里胡哨的。 她疑问道:“怎么了?” 江肆安面色如常,“萱萱,要试试吗?” 宁萱点点头,晚会有些突然,她来不及订,只是找了件与她尺码最接近的。 江肆安将礼服取下来,月牙白的裙摆置于他的臂弯之中,这下宁萱是真的不知道礼服长什么样了。 “我帮你拿上去。” 等到衣帽间宁萱要换上的时候,她才看出来礼服的全部样貌。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昨天是真迷糊。 但也还好,没什么,露个背而已。 她换上后在落地镜前转了一圈,挺合适的。 “萱萱,好了没?” 江肆安的声音刚落就见宁萱出来了。 掐腰的设计刚好显现出她纤细的腰身,盈盈不足一握。 月牙色显得她皮肤更加白皙,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添上红印。 江肆安黝黑的眸子顿时一暗,绷紧了唇角,眸色渐渐晦暗。 宁萱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红唇嘟起,“江肆安,很丑吗?” 江肆安修长的腿踏出,慢慢逼近她,宁萱莫名觉得空气中有种压迫感。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倒是有些像他们初见时的场面。 宁萱定定色,“这件尺码正合适,就这件。” 脚下的脚步顿住,她镇定道。 “不丑。”江肆安的嗓音带着几分哑意。 倏地,他嘴角上扬,把宁萱恍惚了一下。 这是做什么,她轻轻推了下他的胸膛。 “离我那么近干嘛?热。” 她的小脸有些泛红,白嫩的脖颈不禁浮上一片粉红。 江肆安退后几步,无奈道:“萱萱,现在还没有通暖气呢。” “那又怎么样,我热。” 江肆安走至窗台,将玻璃窗打开一条小缝,“这样就不热了。” 宁萱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有种被饿狼盯着的感觉。 她抱住双臂,微微摇了摇头。 却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个动作,使得身体的曲线更加凸显。 江肆安将窗帘一把拉上,室内的光线暗成一片。 “你做什么呢?” 她走到床头,意图开灯。 江肆安几个大步就箍住她的手腕。 宁萱吓了一大跳,“江肆安,你又犯什么神经?” 他圈住她的身子,音色暗哑:“萱萱,我都素了一个月了,你可怜可怜我。” 宁萱听后往他的胳膊上毫不客气地拍上一巴掌,“可怜你个鬼啊!” 白日宣淫亏他想的出来。 江肆安的手没有放下,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 宁萱的耳朵通红,身子都不禁软了几分。 她语气软下,“听话,大白天的不好。” 江肆安听后眸光亮起,俯下身在她耳畔轻声道:“那黑天就可以吗?” 他呼出的气扑撒在白腻的皮肤上,透过毛孔传进四肢百骸,像一丝电流流过全身。 宁萱没有答应,最后他磨了许久她才点头。 “萱萱,你答应我的,黑天可以。” 宁萱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过于兴奋,却还是又点了头。 “现在能放开我?” 谁料她突然觉得身子离了地,她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萱萱,是你答应我的,黑天可以。” 这个“黑”字尤其的重。 第121章 江影帝是我的(21) 落地镜前,女人迷离着双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全身透着粉色,像草莓刚要熟时的粉,引得人想要品尝。 背后的蝴蝶骨处传来阵阵刺痛。 她娇哼一声。 “江肆安,你给我等着……” 后面的话瞬间被薄唇吞噬,唯有呜咽。 慢慢地,她的意识恍惚,伴随一声闷哼,她直接将要滑落在地上。 地上的温度有些凉,她的脚幸而没有碰到。 纤细的腰间桎梏着一双大手,微红的指痕显露出刚刚她遭受的残风暴雨。 江肆安紧紧地抱住她,脑袋落在她的脖颈处。 “萱萱,你明明身体不是这样说的。” 呼出的气体如羽毛般轻扫,扑过的皮肤不自觉轻颤。 身子有些不稳,但很快又稳住。 不要脸! 宁萱侧过头不想理江肆安,却没想到不经意间看到了镜中的风景。 那件礼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腰间,而他,却穿戴整齐,紧紧搂住自己。 背后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有些破皮。 不忍直视,她重新转过头,在他喉间一吻。 “那你呢?” 江肆安的身子直接颤了一下。 “跟你一样。” 如被惹急了的兔子,宁萱在他的锁骨处狠狠咬了一口。 直到尝到一股铁锈味她才放开口,“江肆安,你活该!” 江肆安这次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俯下头,宁萱对视到了一片猩红,如想要吞噬她的饿狼。 意识到不妙,她连忙放开他,脖颈往后仰,想要挣扎出他的怀中。 但腰间的那双大手没有移动半分,始终桎梏住她的身体。 死死地,放不开… …… 落地镜上不知何时染上了透明,而镜前却没有任何身影。 刚刚试换的礼服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满室春光。 窗帘飘动起来,却看不到一丝外面的风景。 倏地,一只大手将那条小缝合上,窗帘终于安静的不再摇曳身姿。 可下一刻,又忽地皱起。 如同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肆安,你混蛋!” 他停下。 “萱萱说的对,我是混蛋。” 坨红的脸蛋上抚着一只大手,她的整个身子全靠另一只大手支撑。 不上不下。 “你到底还做不做?” “做。” …… 夜幕降临,明镜般的月亮挂在天空上。 晚宴上,精心挑选的红酒和美食相互辉映。 伴随着美妙的音乐,侍者们悄无声息地穿梭于人群之中,细心的为客人们提供周到的服务。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宴会。 宁柔白带着得体的笑,身着淡蓝色v领礼服,将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举起酒杯,敬起一些人。 渐渐地,一群女人将她围在中间恭维起她。 她亦十分享受这样的目光。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宁柔白的视线扫过去,见到宁萱的那一刻眼底闪过暗光。 往右一扫,这就是姐姐喜欢的人啊。 怎么办,姐姐越是喜欢她就越想抢过来。 只是… 她又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江肆安。 这个人真的很熟悉,但,她确实没有见过… 或者是哪里,她给忘记了? 宁柔白深吸一口气,脸上再次露出微笑,穿过人群,来到宁萱和江肆安的面前。 她捋了下额前的碎发,口吻轻柔:“姐姐,你来了,这位是?不如姐姐给我介绍一下,不会是姐夫?” 说出口的瞬间她又捂住嘴。 可身边的人已经听到了她的话,纷纷打量起两人。 随后垂头与同行的人低语着。 江肆安皱起眉,面前这个女人的目光他见过太多,实在让人厌恶。 他只是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 真丑。 宁萱牵着他的手,挠了一下他的手心,似是有什么意味。 转而又对宁柔白笑道:“你猜?” 宁柔白愣了一下,姐姐仿佛与之前有所不同了,不过那又如何,自小她喜欢的东西最后不还是自己的。 男人而已,她勾勾手不就是自己的。 男人通有的劣根性,喜欢寻求刺激,总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她娇柔地笑着,如一朵娇媚的小白花,“姐姐真会开玩笑。” 说着,她走上前想挽起宁萱的胳膊。 宁萱不动声色向江肆安的方向移动,躲开了她的手。 “你还是主持晚会。” 空气里的氛围有些凝固。 宁柔白尴尬的把手收回,依旧保持笑容,“谢谢姐姐给妹妹这个面子,今日能亲自来这里。” 茶里茶气地,宁萱懒得看她。 点了点头,拉起江肆安就走到了最角落的沙发上坐着。 这一块儿的灯光昏暗,只有他二人,两人厮磨着耳畔。 “江肆安,你觉得她好看吗?” 江肆安摩挲着白嫩的手指“谁?” 宁萱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你说谁!你可是看了她好几眼!” 他轻笑出声:“萱萱怎么知道我看了她好几眼?” 若不是那人唤萱萱姐姐,他不会看一眼。 那种眼神实在让人厌恶。 “好好说话。” 江肆安倒吸一口气,这一拧真狠,“她是萱萱的妹妹。” 所以他才看了几眼。 宁萱:“你记得还挺清楚。” 江肆安哭笑不得,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凑近她的耳畔,“萱萱,你最好看。” 他的眼里只有她,其他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宁萱瞥了他一眼。 【宿主,目标人物出现!】 头顶的灯光开始变化,侍者依旧穿梭在人群之中一切都如平常一般。 宁萱的脸色敛住,挺直脊背,目视着前方。 礼服早已穿不得。 她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件裙子套上,看着有八成像礼服,全身捂得严严实实。 而江肆安依旧一身西装。 两人坐在一起莫名的和谐。 突然,一抹身影站在两人的不远处。 苏砚年碰到两人向前打着招呼,“你们两个也来了啊,挺巧。” 宁萱看了他一眼,其实她挺想说不巧的。 毕竟这场晚宴是辰光星娱举办的,邀请了圈里许多演员。 她笑了笑,还是说了句:“挺巧。” 第122章 江影帝是我的(22) 江肆安与苏砚年点头示意。 “萱萱,好久不见。”苏砚年身后的男人走向前。 宁萱起身说道:“轩泽哥,好久不见。” 轩泽哥?江肆安的目光投向男人,随后微微皱了一下眉。 宋轩泽看到他的时候反应也是如此,他抬了下鼻梁处的金丝镜框,向他伸出手,“你好,宋轩泽。” 他打量起江肆安,站在她身边的人啊。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网络上被传的五花八门,他都知晓。 想到此,他的眸光暗沉下来。 江肆安回握,“你好,江肆安。” 一旁的苏砚年却觉得二人之间哪里怪怪的,再定睛一看,他们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可能只是碰巧。 侍者端着酒恰好走到此处,宋轩泽朝人招了招手。 几人拿起酒杯。 宋轩泽说道:“听砚年说你们最近在拍戏?” 宁萱回道:“在拍,这两天正好放两天假休息一下。” 苏砚年站在江肆安身边,与他小声介绍着宋轩泽,毕竟两人在剧组待了那么久,也挺熟的。 “轩泽哥现在在接管着宋氏集团,年龄比咱们都大。” 宋氏集团的实力比宁氏集团略高了一个层次。 宋家的掌舵人现在还是宋轩泽的父亲,与宁通一直认识,也是因此,宁萱和宋轩泽算得上熟识。 宁萱拿起酒杯轻抿一口,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并不打算喝多少。 “轩泽哥最近在忙些什么?” 宋轩泽唇角微扬,“在公司里,还好,不算太忙。” 宁萱问道:“听说前段时间宋伯伯住了院?” 宋轩泽想起父亲住院的原因,眉头拧成一片,却又很快舒展。 “现在已经好多了,在家里休养。” 宁萱听后笑道:“这段时间太忙,没来得及去瞧一瞧宋伯伯。” 宋轩泽听到她的话,“无事,等你忙完的时候去也不晚,父亲最近还提起你的名字。” 宁萱眼睛亮起来,“那我明天就去打扰一下宋伯伯,也不知道宋伯伯会不会嫌我烦。” 宋轩泽温柔笑道:“不会的。” 宁萱瞥了一眼江肆安,然后望向他,“那就这样说好了啊。” 宋轩泽理解她的意思后点点头,小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 “哦,对不起,江肆安,要不然先去休息室换件衣服?” 听到苏砚年的声音,宁萱转过头。 江肆安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衫染上了大片酒渍。 宁萱拿起桌上的纸巾给他擦着。 江肆安俯首瞧着她的动作不自觉的嘴角显露出一抹弧度。 他就知道,萱萱是最关心自己的。 他抬眸了一眼,与一双黑眸对上。 他不禁又蹙起眉。 “江肆安,你去换一下衣服,别受凉了。” 听到宁萱的话,他点了点头,但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给了他一种威胁感。 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道:“你陪我。” 宁萱倒是没有多想,陪着他一块去了。 休息室里。 苏砚年的助理已经把衣服拿了过来。 宁萱坐在沙发上,想着事,没有看江肆安。 直到面前一道黑影挡住灯光。 她抬起眸,入目便是一片肉色,她往后退坐,白了他一眼。 “江肆安,你穿上衣服啊。” 几块腹肌呈现在她面前,上面还有几道细小的挠印,锁骨处的泛着红,顶上还有血痂。 让她不禁红了脸。 江肆安敛眸委屈道:“衬衫的肩膀太窄了,穿不上。” 他们两个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别的衣服,所以这件衬衫其实是苏砚年的尺寸。 宁萱嘴角抽动,“那怎么办?” 江肆安:“不知道。” 宁萱:“总不能只穿西装外套,里面裸着。” 江肆安眼角跳了一下,“不能裸着,我的身体是属于萱萱的,除了萱萱,谁都不能看。” 宁萱听后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几分油腻。 再望着那张脸,还好…… 她道:“江肆安,你正常点,有点油了。” 江肆安面色毫无变化,似说的不是他。 宁萱推了他一把,站起身。 好家伙,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她咳嗽一声,“把衬衫拿过来,我亲自给你穿。” 两个人的身量差不多,她才不信他穿不上,死闷骚一个,竟给她耍这些心机。 她还能看不出来? 江肆安乖乖把衣服拿了过来,是新的,吊牌还挂在上面。 等宁萱帮他穿上的时候,她发现胸口处窄了几分,而不是肩膀。 她将他胸前的布料收紧,“你吸一口气。” 纽扣不好扣。 扣了半天,宁萱火了,往他胸口处使劲一按。 嗯?按不下去。 “你松口气。” 江肆安始终乖乖的按照她的话做。 胸前的那几枚扣子就是扣不住。 “啪嗒”一声。 扣子成功从衬衫上掉到了地上。 宁萱双手松开,“穿不了,不穿了,你里面就裸着,让人家欣赏欣赏你的好身材。” 江肆安看她一脸开玩笑地说着,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会。” 他拿起领带系在领口处,垂下的领带刚好顶住里面的肉色。 西装被他重新穿好,走动的时候,却能让人恰恰隐约看到他锁骨处的红痕,让人浮想联翩。 宁萱倒是没太注意,今天的晚会她的目的就是带他来一趟,也好认识某人。 反正现在目的达成了。 哪怕是现在走都可以。 回去也是无聊,看看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她那所谓的妹妹可不是善茬。 至于辰光星娱的副总苏容曼,更不是。 两个人之间她还挺期待。 自从上次去过辰光星娱后,她就和老宁说了卸任的事,她就想简简单单地演个戏,谈谈恋爱,当然还有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但都与辰光星娱没有多大关系。 这场晚宴本来只是平平常常,但宁柔白主持那可就不一样了。 她可不信苏容曼肯乖乖听话,没有任何行动。 宁萱和江肆安下楼的时候,晚会正好开始,宁柔白拿着话筒讲着官方的话。 “感谢各位的到来,辰光星娱………” 等她讲完的时候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只是,这掌声,冲的究竟是这个人,还是背后的宁氏,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123章 江影帝是我的(23) 台下各方的媒体拿着摄像机拍着照,闪光灯亮成一片。 宁柔白眼睛都没有眨几下,整个过程十分流畅,看得出来她对于这一天准备了许久。 苏容曼站在最近的座椅边,嘴角露出笑容。 果不其然,媒体访问时就出现了状况。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上任的?您对未来的辰光星娱有什么规划?上一任总裁又为什么卸任?” “您与宁氏集团宁总是有关系吗?还是说您凭的是实力?” “辰光星娱这两年实力略微下滑,您有什么打算?” 宁柔白皮笑肉不笑,还是礼礼貌貌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但显然这些人不满足。 她握紧双手,额角不自觉冒出细小的汗珠。 这些人都是谁安排的? 她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宁萱。 宁萱此刻不知道在与江肆安说些什么,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边的情况,气定神闲。 “各位媒体朋友,访问阶段结束,希望大家过一个美好的晚上。” 宁柔白的助理带着人歉意地将人驱散。 苏容曼撩起脚腕处的裙摆,坐在座椅上,手里举着酒杯,小口地抿着。 不会这么简单的。 上一个走了,这一个必然也要走,辰光星娱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空气中阵阵酒香和美食的味道飘散。 这是宁柔白第一次以辰光星娱的掌管人身份出席晚会,处处都准备的十分精心。 宁萱尝了口慕斯蛋糕,奶油不小心留在了嘴角。 江肆安拿出纸巾为她细细擦拭。 这一幕落入到苏砚年和宋轩泽的眼中。 宋轩泽突然朝身边人开口,“萱萱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吗?” 苏砚年乍一听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宋轩泽抬眸望向那言笑晏晏的娇人,只是那双黑眸中藏着两团炙热的火焰,以及几分势必可得。 他的小丫头长大了… “江肆安,你别乱动,这里人多。”宁萱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打掉。 干什么呢,老是摩挲她的手指。 江肆安垂眸道:“萱萱,你什么时候把我公开?” 宁萱愣住,她好像确实没有想过这件事。 两个人的恋爱,她不想让外界过于关注,与他好好生活就够了。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心里却不是这般想。 尽管日日在她身边,但他却总觉得虚无缥缈,像一缕香,一吹就散,他怕这一切都是假象,内心没有丝毫安全感。 黑暗里的一丝光,他拼死都要抓住。 所以,不要让他失望,否则他什么事都能做的出。 她喜欢什么样子他就可以变成什么样,掩盖住自己所有恶劣的本性。 可是今日,他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虽不知到底来自于哪里,仅仅是出于男人的第六感。 宁萱笑了笑,“要不然我们去领证?公开先别着急。” 她望着江肆安,似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江肆安直接愣住,身子一动不动。 心里却像烟花爆竹,嘭的一声点燃,冲到暮色的天际里然后绽放,如开了绚烂的花美丽。 宁萱见他愣在原地,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不愿意啊,那算了。” 江肆安的眸光瞬间凝住,幽幽道:“明天就去。” 可惜现在民政局已经下班了。 宁萱手上动作停下,“明天不行,有别的事情。” 头顶的目光淡下。 她又说:“你都没跟我求婚,才不要这样便宜你。” 江肆安心情跟火车一样,时上时下,全因眼前心尖上的人。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好。” 她该要最好的。 他现在还一无所有。 是他配不上她。 可是月亮已落在他怀里,他不会放开手的。 想到此,深邃的黑眸中闪过暗光。 两人站在角落,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以为没有人看到,宁萱踮脚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草莓味的。 又甜又香。 江肆安满脸笑意。 她是他的。 晚会之上,声音嘈杂,音乐和人声交叉着,让人有些听不清。 “轩泽哥,红酒没有了。” 宋轩泽手中举着酒杯送至嘴边,听到了苏砚年的提醒。 掌心紧握,他淡淡道:“没有注意。” 沉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难察的疯狂。 此时,晚会已接近尾声。 宁萱肚子都吃的鼓鼓的,有些不想动,慵懒地靠在沙发背椅上。 白天闹了一天,腰还有些疼。 本来还能去看看电影,都怪江肆安。 继续素着。 江肆安把玩着掌心白嫩的手指,目光幽深。 “江肆安,我去个洗手间,刚刚喝的水有点多。” 因为不能喝酒,渴,所以喝了不少白开水。 她刚站起身。 突然,头顶的灯光一暗,整个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不知道啊。” “你踩到我了!小心点!” “对不起对不起!” “你手往哪里摸呢!” “……” 江肆安听到了阵杂乱的脚步声,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 “萱萱…”他慌乱地喊了声她的名字,室内完全看不到一物。 “江肆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内心的不安彻底爆发。 两人刚刚明明离的很近,一伸手就能够到,可这会儿怎么都够不到人。 手机不能带入场,所以晚会上根本没有一丝光亮。 “萱萱,你在哪里?” 而宁萱此时被禁锢在一人的怀里,腰间的冰冷和锋利威胁着自己。 她的耳边传来声音,“不要乱动也不要乱喊,不然……” 嗓音粗粝,她没有听过。 宁萱从一开始的惊怕中慢慢镇定下来,这又是什么人物,她怎么不知道。 “嗯嗯。” 听到她的回答后,腰间的刀往后退了几分。 脑海里,“小宝贝,什么情况!这个人是谁!” 小宝贝:【宿主,原剧情已经改变,小宝贝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您身后那人的身份信息正在传至给您。】 “有危险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小宝贝,你是不是闲太久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小宝贝:【咳咳,对不起,宿主。】 它才不会说最近它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小母喵,在追人家。 “老6!” 真是气死她了! 一段信息传进她的脑中时,她的眼睛陡然睁大,四肢有些发凉…… 第124章 江影帝是我的(24) 很好!一个大麻烦! 搞不好真要挨上一刀。 她额头渐渐冒出冷汗,“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那人却狠狠说道:“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他的老婆怎么会卷走剩下的钱跟别人跑。 他好过不了谁都不能好过! 刘铭的眼里只有疯狂。 宁萱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还是说是被人故意放进来。 “刘铭,我们之间没有仇怨,你要找也该找苏容曼,只要把我放开,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 不管如何,现在先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刘铭轻笑一声,“不用骗我,那个死女人还有你怎么都看上了那个贱小子,他哪里好,还是说,他床上功夫好?都是贱人荡妇。” 宁萱听到他的话有些恼怒,但语气还是平缓道:“你要是想,你还能继续做你的经纪人,只要你收手。” 刘铭一点都不信她的话,“你说你要是死了,江肆安会不会后悔?” 宁萱手慢慢移动着,江肆安会不会后悔不一定,但你个狗东西肯定后悔。 宁柔白的声音响起:“大家不要惊慌!电路出现问题,马上就修好,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不好的体验!” 下面的人群瞬间沸腾。 “什么玩意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办的?” “烦死了。” “谁又踩到我的脚了!” 江肆安听着动静,缓缓移动着脚步,他听到了萱萱的声音,尽管很小。 她就在这里。 里面的衬衫有些汗湿。 豆大的汗珠顺着棱角往下掉。 刘铭没有立刻动手,他似乎很享受别人在他手里恐惧挣扎。 【宿主,就是现在!】 一只猫凭空而出,扑到刘铭的脸上,狠狠往他头上挠去。 血珠瞬间冒出。 与此同时,头顶的灯亮起。 刺眼的光线让刘铭睁不开眼,手中冰冷的刀具被宁萱一脚踢开。 【宿主真帅!】 “小宝贝!抓紧他,别伤住无辜的人。” 她弯下身子把刀具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 江肆安看到了刚刚危险的一幕,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他大步跑过去,反手就将刘铭制服在地上。 心里一阵后怕,手上的劲道加大。 “咯嘣”一声,刘铭痛呼。 小宝贝又挠了几爪子,直到满意才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这里。 走到桌布下面,一副深藏功与名的姿态。 众人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宁萱那边的情况瞬间被关注。 “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怎么被抓住了?” “辰光星娱怎么做的安保措施!” “那个男人怎么那么眼熟?” “江肆安。” “演傲江行的那个啊!” “不过到底什么情况?” 宁萱走到刘铭的身旁,“都说了好好商量,你不同意。”紧接着她厉声问道:“谁放你进来的?” 刘铭脸上的爪印处往外流着血,足以可见小宝贝的下手之重。 “呸!贱人!” 幸亏宁萱躲的快,不然那口唾沫就喷到了她鞋上。 她抬眸望向江肆安,那双黑眸里的情绪汹涌而出。 他的眼圈泛红,全是担忧还有后怕。 宁萱笑笑,似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江肆安,我没事,我们把人送到警察局。” 晚会上的安保此时也走了过来,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将刘铭压制起来。 江肆安空下来手,大步走到宁萱的面前。 仔细看了一圈后,见她没有受伤才安下心。 “对不起。”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是他没用。 西装里面的衬衫已经湿透,发丝也黏在额前。 周围的一些人把目光投向两人。 宁萱只是望着他,“江肆安,我没事的。” 江肆安大概能猜到刘铭为什么对宁萱动手,是他连累了她。 他的双拳紧握。 宁柔白眼里有些慌乱,是她负责举办的晚会,出了这种事她逃不开责任。 “姐姐,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好。” 这件事会影响她以后的声誉,她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眼神狠毒。 宁萱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你还是好好查查是谁把人放进来的。” 没有请柬根本进不来。 宁柔白点点头,让安保将人先带走了现场,“姐姐,这件事我会给你交代的。” 宁萱看她的反应已经大概猜到是谁了。 除了苏容曼还能有谁?只是她为什么冲着自己?她倒是惹上了一次无妄之灾。 想要一箭双雕? 想的还真是美,天天做什么梦呢? 她做的事都记着呢。 “好好查查你下面的人。”宁萱留下这句话后就带着江肆安离开这里。 因为这一场事故,晚会上的人渐渐散去,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囔着。 宁萱和江肆安刚走出门口时就被叫住。 是宋轩泽还有苏砚年。 宁萱停下脚步,倒是忘记和他们打声招呼了。 “轩泽哥,你们有什么事吗?” 她现在有些累,只想回去休息。 苏砚年刚要说什么,就被宋轩泽的声音淹没,“萱萱没有事?” 宁萱:“没事,放心。” 宋轩泽瞥了眼一旁的江肆安,“我送你回去。” 这句话让两个人愣住,只有江肆安面无表情地瞧着他。 宁萱淡淡道:“不用了,江肆安和我一块回去。” 宋轩泽嘴角扯笑,既自然又不自然,“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宁萱点点头。 应该不会有什么,顶多只有一件事。 “谢谢轩泽哥。” 宋轩泽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苏砚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没有多问,也离开这里。 低奢的劳斯莱斯上。 宋轩泽将那金丝眼镜摘下,捏了捏眉心。 随后拨通电话,“给我查件事……” 电话挂断。 细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着。 他的小丫头好像真的要被拐走了。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有一丝癫狂。 怎么会呢? 谁都抢不走的。 她只是现在还看不清而已。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 他能给小丫头什么? 车的引擎被发动。 黑夜里,轿车如同黑豹一般敏捷。 也似是某人在发泄着情绪。 第125章 江影帝是我的(25) 阳光洒在大地上,如同金色的海洋倾下,温暖而明媚,穿过树梢间的缝隙,在男人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有风,秋日的风总是带着些凉气。 男人目视前方,似是在望着天际,手指不时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身后渐渐出现一道人影。 “爸,天气转凉了,您还是进屋。”宋轩泽走到花园里,双手搭在轮椅上。 可男人依旧目视着前方,没有转头。 他的嘴唇张开:“轩泽,还没有他的消息吗?” 宋轩泽沉默了片刻,眼神幽深,“爸,您的病刚好,还是回去休息。” 男人这才转过头,望着在他身边的儿子,“听你说,萱萱今天要来?” 宋轩泽嘴角露出一抹笑,“是的爸,估计还有一会儿就到,她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男人喃喃道:“好久不见那丫头了,听说她现在在娱乐圈工作。” 说到这他眉头挑了一下,“在哪里不好,在娱乐圈。” 娱乐圈的人在他们看来就是戏子,多少有点歧视。 宋轩泽能看出他的心思,道:“萱萱喜欢,现在不是许多都喜欢在娱乐圈工作吗?只要喜欢就好。” 男人笑道:“也是。” 宋家的管家此时走过来,中断了两人的对话。“先生,少爷,宁小姐已经到门口了。” 宋轩泽推起轮椅,“爸,回去。” 男人点点头。 也确实有些冷了,风的凉气直往心口吹。 “对了,你这个月去看你妈了吗?” 宋轩泽听到这话后,手上的动作一顿,“爸,已经去看过了。” 男人叹口气,是他害得她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到客厅的时候,宁萱站在那里,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明媚而美丽,甚至连细小的绒毛都可以看到。 只是,看到她身旁的那个男人,宋轩泽的目光沉下来。 “宋伯伯。” 轮椅上的男人微微笑着,只是看到江肆安的时候眸光一滞。 眼眸有些颤动,他闭上眼,又仔细看了一遍,不是幻觉,很像很像。 但是多少年了,他见过相像的太多了,他摇了摇头。 “萱萱,你来了,最近是不是瘦了。” 管家将沏好的茶端到桌子上退去。 几个人坐在沙发上。 宋天建忍不住还是多看了江肆安几眼,对宁萱道:“这位是?” 宁萱坦然回道:“哪有瘦啊,宋伯伯,他是我男朋友。” 耳后点微红,江肆安都看到了眼里。 只是,他皱了下眉,目光与宋天建对上。 这个人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别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萱萱今日要带自己来这里,不过听到她向别人介绍自己,心里到底是欢喜的。 宋天建笑道:“萱萱长大了都处男朋友了,不像你轩泽哥从小到大都没有处过女朋友,让他找一个……” “爸。”宋轩泽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淡如冰,没有一丝温度。 宋天建:“好好好,不说你。” 宋轩泽将茶水递到每个人的面前,到了宁萱的面前时明显停顿了几分,宁萱见距离有点远,于是接住,只是手指无意间碰住了他的手。 还未接过。 江肆安眼眸深了几个黑色,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让宁萱坐下,替她接下了这杯茶。 “谢谢。” 宋轩泽面无表情,“不用谢。” 江肆安坐下的时候,宁萱看了他几眼,他的反应怎么有些大。 宋天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萱萱,不如给宋伯伯介绍一下你的男朋友?” 宁萱瞥了一眼江肆安,语气平缓,但吐字清晰,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宋伯伯,他叫江肆安……” 说的时候她不时抿着茶。 宋天建听到他是演员后,明显没有之前那般热情。 家世不匹配。 说不定还抱有其他的目的。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江肆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说话,萱萱对他的事情真的很了解啊。 他将他面前未动过的茶水递到宁萱的桌前。 宁萱自己的那杯茶已经见了底。 她直接拿起那杯,似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抿上几口。 她没有那么急,有些事急不得。 随后她又淡淡道:“宋伯伯,不说他了,您身体怎么样了?” 宋天建笑道:“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大碍。” 大概是怕她不信,又加了句:“不信你问问轩泽。” 宋轩泽很快给出回答,“没事,医生说了要多休养。” 宁萱道:“那就好,我爸昨天还在问呢。” 这句话倒不是假的,宁通知晓昨夜晚会出的事后,雷厉风行地处理了一些人,专门打电话询问情况,得知宁萱没事才松口气,后面知道今日她要来宋家,还让刘伯带人送来礼品,让她也代自己问好。 宋天建说道:“你爸最近挺忙?没办法,还好我有轩泽,能提前退休。” 宁萱开起玩笑:“宋伯伯是在说我不争气吗?” 宁通将她当做继承人培养,偏偏她骨子里逆反去了娱乐圈。 宋天建笑了笑,“怎么会,只要萱萱以后找个和你轩泽哥一样能干的人就行,想必萱萱的男朋友不会让萱萱失望。” 这句话多少有些不太好听。 宁萱:“宋伯伯说笑了。” 公司的事还是让老宁忙,以后想给谁给谁,不行再生一个,她跟江肆安可是要驰骋在娱乐圈的人。 此时的宋天建还不知道以后每当想到今天,他会有多后悔。 不知聊了多久,宁萱道:“宋伯伯,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管家给她领着路,客厅里便只剩下三个男人。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刚刚还晴朗的天空此刻也阴沉起来,像蒙上了一层灰雾。 宋轩泽手指微动,突然问道:“不知道你跟萱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句话是对江肆安说的。 宋天建多少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坐在轮椅上默默没有说话。 江肆安抬眸,那双眼睛异常的平静,“这对宋先生有什么意义吗?” 宋轩泽扯出笑,却目光锋利,“只是想要了解一下。” 江肆安转过视线,“几个月。” 具体几个月,他并没有说。 “是在剧组认识的吗?” “不是。” 在床上认识的。 “江先生还真是幸运。” 幸运能得到她的青睐。 第126章 江影帝是我的(26) “确实幸运。”江肆安不紧不慢地说道。 宋轩泽手指滞住,觉得没意思,反而将自己落入了下风。 两两沉默。 宋天建毕竟是商场上的老狐狸,见两人唇枪口舌后镇静道:“不知道江先生的家里是做些什么的?” 江肆安的眸子暗下来,淡淡道:“无父无母。” 宋天建听到后愣住,“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提起这些的。” 江肆安:“不必,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只要有萱萱就够了。 但有一颗嫩芽开始在宋天建的心里扎根。 他又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空气里的硝烟渐渐消散,客厅里一片沉默,三人各自想着事情。 直到宁萱回来,空气中的压抑才被打破。 “宋伯伯,打扰您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就先走了。” 宋天建客气道:“中午吃个饭再走。” 宁萱望了眼江肆安,“宋伯伯,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不麻烦您了。” 外面开始渐渐下起来毛毛细雨,淋到脸上倒是有几分舒爽,空气中到处充斥着泥土的气息。 宋轩泽手里拿着两把伞,“别淋着了,容易感冒。” 虽没有提名字,但都知道他在对谁说。 宋家的门口有两棵银杏树,金黄的叶子上闪烁着晶莹的细珠,承受不住重力,又沿着地心引力落下。 江肆安将伞接过去,只撑起来其中一把。 “谢谢。” 宁萱看了江肆安后又看向宋轩泽。 “轩泽哥回去,宋伯伯一个人在家里你多陪陪他。” 宋轩泽脸上挂起淡笑,“嗯。” 江肆安撑着伞站在雨下,宁萱抬起小步朝他走去。 伞檐倾斜,她没有淋到一滴雨,而江肆安的肩膀已经有了几分湿色。 宁萱站在伞下后转过头,“轩泽哥,我们走了,再见。” 宋轩泽盯着两人,点点头。 雨幕下,两人靠在一起的背影有些刺痛他的双眸,他闭上眼,缓了好一阵才睁开。 让他再得意一段时间。 宋宅的位置很清僻,离车的距离要走一段路,江肆安的手里还拿着另一个未打开的伞。 他垂眸看着身旁的人。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宁萱抬起眸,“怎么了?” 江肆安笑了一下,“累不累?” 宁萱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袖,“有点累,但是看到你就不累了。” 他的萱萱似乎不知道那人对她的心思。 那就让那人一辈子藏着。 最好别露出来。 人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 如果宁萱能听到他的心思,必然会笑出声,觉得他在小看自己。 她已经是谈过几场恋爱的人了,再不济还有小宝贝,怎么会不知道? 但没必要点破,以后注意点距离,不会有多少牵扯的。 原剧情里宋轩泽后来娶了另外一个家族的小姐,不会跟她扯上关系,所以她很放心。 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任谁都不会继续坚持。 况且她已经有江肆安了。 江肆安听到她的情话,空着的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们萱萱真会说话。” 宁萱双手抱着,“那你也说两句让我听听。” 江肆安眸光炙热,“这辈子江肆安只会喜欢宁萱。” 宁萱没忍住在他唇角轻轻触碰,如蜻蜓点水,只轻轻一下,但泛起阵阵涟漪。 “回去再说给我听。” 江肆安道:“好。” 宋宅里。 宋轩泽回到客厅里,宋天继见他后皱皱眉,“轩泽,你有没有觉得萱萱带来的那人很像你的弟弟?” 他的眼里全是期待,仿佛小孩子般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 笨拙又有些可悲。 宋轩泽盯着他,眸中有几分说不清的复杂。 “爸,你希望他是还是不是?”他的声音很冷,又很静。 宋天继看着地面,“你替我查查。” “好啊,爸。”留下这句话,宋轩泽就离开了这里,步子凌厉,衣摆被风吹起,久久不落下。 宋天继的嘴里喃喃道:“希望他是,也希望他不是。” 他想找到自己亏欠多年的小儿子,但又不希望两个儿子喜欢同一个女人。 他犯过的错就让他一个人承担。 管家从外面进来,“先生,需要我推您回书房吗?” 宋天继点头示意。 临到书房,他倏地说起:“你帮我查一个人。” “是,先生。” 宁萱没有和江肆安一起回去,她自己单独回了一趟宁宅。 宁通早就让人准备一桌子饭菜。 没有见到江肆安,他脸上说不出的高兴,没办法,哪个父亲都不想看到拱了自己大白菜的猪。 “萱萱,快坐,爸爸在这等你半天了。”宁通一看到宁萱就连忙迎过去。 宁萱笑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爸,咱俩又不是没有见过,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客气了。” 宁通见她确实没有受伤,叹口气道:“还说呢,你天天在外面拍戏,哪有时间陪我。” 这还是两个月来她第一次回家。 宁萱咳嗽几声掩饰住尴尬。 “爸,咱们上个月还在见。” 只是那一次正好逮到了江肆安和她。 宁通故意沉着脸说:“你还好意思提。” 不是那次他突然去,他都不知道两个人都开始同居了。 真是越想越气。 他捂住额头。 “爸,以后萱萱会常回来的,放心。” 宁萱专门倒了杯茶递到宁通的面前,态度诚恳,眼巴巴地看着他。 宁通笑出声:“那我可记住了。” “好嘞。” 老宁真好哄。 吃饭的时候,宁萱不客气地往宁通碗里夹菜,“爸,多吃点这个,利于长头发,你看你前面都有点秃了。” “爸,还有这个鱼汤,补蛋白质和钙,年龄大了喝着对身体好。” “还有这个…这个…” 宁通嘴角抽搐,他应该还没到这种程度。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他这件棉袄透着十级的风。 他喝了口鱼汤,目光突然严肃起来,“说,有什么事?” 宁萱盛着鱼汤的手顿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宁通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爸,我这是孝顺。”宁萱继续手里的动作。 宁通瞥了她一眼,“说。” 宁萱放下碗和勺子,嘟着唇道:“爸,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第127章 江影帝是我的(27) 宁通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嗯,你说。” 宁萱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按摩着肩膀。 “爸,你说你女儿如此美丽,如此有能力,您能不能多给我拨点钱,最近您女儿投资的电视剧缺钱。” 谁懂啊,受惊后的大半夜王导一个电话打过来,说预算不够。 很吓人的啊! 但这部电视剧她可是倾注了不少心血,几乎全部的钱都投了进去。 宁通问道:“还需要多少?” 宁萱手上的力道激动之下加重。 宁通的眉毛不自觉皱起,他闺女劲儿真大。 “不多,也就还差个两千万。” 宁通大气一挥,“账户回头发给我。” 宁萱脸上笑得更开心了,“谢谢我亲爱的爸爸,等我赚回来了就还您。” “你留着用。” “那怎么行呢,女儿现在是自立自强的人。” 宁通欣慰地笑着,他的萱萱还真是长大了。 小时候那个总是跟他吵闹,爱哭的小丫头变成大姑娘了。 “好好好。” 宁柔白回来拿文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父慈女孝的这幅场面。 她手掌握紧,脸上露出笑,“姐姐,你回来了啊,爸爸昨天还念叨你呢。” 说出来也是搞笑,身为亲生女儿的宁萱不住在宁宅,反而宁柔白这个养女在家里住着。 宁萱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的这个所谓的妹妹,难评。 真的不好说。 宁通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问道:“小柔,你回来了,吃过饭没?” 宁柔白笑了笑,“爸,吃过了,你跟姐姐继续吃,我就回来拿个文件。” 宁萱手放下来,看向她,“妹妹,不知道你查的怎么样了?” 宁柔白明白她的意思,“姐姐,刘铭已经被送到警察局了,至于下面的人,你放心,明天就会给你一个交代。” 宁通听到后,蹙起眉,“小柔啊,我让刘特助去帮你。” 小柔年龄还是太轻,找个人帮忙也能轻松一些。 而且,他已经让刘特助查到了许多东西。 但在宁柔白听来,就是他不相信自己,甚至瞧不上自己。 她嘴角的笑凝住,“爸,你放心,姐姐的事我自是放在第一位的。” 宁通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已有打算。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再出现第二次,“小柔,那你继续忙。” 宁萱又坐回原位,与宁通继续吃着饭。 宁通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在她碗里,“萱萱,多吃点我让人专门做的,我记得你最喜欢吃。” 宁柔白最后看了两人几眼后上楼,拿完文件后就又离开了这里。 宁萱却没有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人不能太好强,该示弱的时候还是要示弱。 吃完饭后,家里的佣人将桌子收拾干净。 外面的雨声渐渐停下来,阳光似乎也要冲破云层,天色比之前亮上许多。 “爸,你记得宋伯伯的那个小儿子。”宁萱坐在沙发上突然问道。 宁通手上的茶杯放下,“怎么了?我记得已经失踪了二十几年了。” 宁萱:“爸,我要是跟你说我知道他在哪里你信吗?” 宁通的眼睛瞪大,语气有些激动,“你知道?今天去宋家的时候你没有跟你宋伯伯说?” 他可是清楚宋家的一些事,细说下来,宋家的关系也挺复杂。 宋轩泽并不是宋天建的原配生的,而是他的初恋。 宋天建也是后来才知道初恋在和他分手的时候怀着身子。 但此时他与原配已经结婚,于是便瞒着原配在外面养着他的初恋和宋轩泽。 甚至他的原配在生他小儿子的时候难产去世时,至死都被瞒在鼓里。 现在的宋太太是他的初恋,说是小三上位好像也不过分。 这件事,做错的明明是宋天建,可豪门圈里看不起的只有宋轩泽的母亲。 至于后面的事,宁通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宋天建的小儿子失踪,现在的宋太太作为植物人躺在床上二十几年。 宁萱摇摇头,严肃道:“爸,我没有说,现在就你知我知。” 她的声音放低。 宁通的声音也不禁放低,“什么你知我知,现在就你知道。” 宁萱盯着他,“爸,那你想知道是谁吗?” 宁通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说道:“你说。” 宁萱倏地挺直脊背,“爸,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气氛瞬间碎成一地,宁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这件事你别多管。” 里面的水说不定深着呢,他们那些豪门世家哪一家那么简单? 也就他们家里就父女二人,没有那么多事。 等他死后,他的财产都是萱萱的。 至于小柔,给她一家公司就行。 他的心说到底还是偏的。 宁通直起老腰,“萱萱,所有的事爸爸来办就行,你还小,别瞎掺和。” 也不知道刚刚还欣慰女儿长大的人是谁。 宁萱嘴角抽动,“爸,我又不傻,其实宋伯伯的小儿子是……” 还未说出口,她的话就被急促的铃声打断。 宁通紧皱眉头,接通电话,“有什么事?” “什么!” 他猛地站来,吓了宁萱一大跳。 “知道了,赶紧先把人送到医院,我马上就过去。” 宁通把外套穿上,动作很焦急。 电话挂断。 宁萱连忙问道:“爸,发生什么事了?” 宁通:“你妹妹出车祸了。” 宁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爸,我和你一起去。” “嗯。” 轿车在马路上急速行驶着,穿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 终于到了医院。 手术室外,宁萱和宁通坐在外面。 【宿主,小宝贝查到了,宁柔白是被苏容曼的人撞的,两辆车相撞,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车前的玻璃碎了可能会毁容。】 “知道了。” 宁萱松口气,不管怎么说宁柔白都不至于死,苏容曼还真是狠。 她疯了吗? “爸,你放心,不会有事。” 宁通话里全是愧疚,“中午的时候就该再留小柔一会儿。” 这样说不定也不会受这一灾。 宁柔白即使不是宁通亲生的,但毕竟从小到大喊了他这么多年的爸爸,总会有点感情。 手术室上的红光熄灭。 门被打开。 宁通急忙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第128章 江影帝是我的(28) 医生将口罩取下,“病人没有事,只是有些毁容,其他没有大碍,你们要注意对病人进行心理疏导。” 许多病人在得知自己毁容容易产生抑郁情绪,甚至者会一时接受不了产生极端行为。 宁通点点头,只要没有大事就好。 不过小姑娘爱美。 他蹙起眉头,似是有些烦恼。 宁萱道:“多谢医生了,麻烦。” “不麻烦,都是应该的。” 很快,里面的人被推出来。 宁柔白脸上包着白纱,双眼紧闭,唇部发白。 医生解释道:“麻药还没过去,再有半个小时就能醒,记得对病人进行心理疏导。” 交代完医生便离开了手术室这里。 走廊里,宁萱给江肆安打了通电话,“我这边还有事,下午应该不会回去。” 而此时的江肆安身着黑衣,手中还残留着刚刚放下的花束的香味。 “好。” “……” 手机放下的瞬间,小雨渐渐又下起来。 秋日的天总是那般变化莫测,如陷入恋爱的男女,心情难定,时好时坏。 一块方形花丛呈现在江肆安的面前,冰冷的大理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 他凝视着照片上的女人,“姜姨,肆安来看你了。” 照片上的女人嘴角展露着温柔的笑,眼里全是笑意。 江肆安不禁想起与她的点点滴滴。 在他的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人便是面前的女人,她对于他,如汪洋中矗立的灯塔,倘若没有她,江肆安恐怕早已死在冬日里的茫茫大雪。 “姜姨,肆安有了想相守一生的人,以后有机会会带她来见您的。” 他本以为他的人生只剩下一片灰暗,却不曾想会有这样一个人闯入,给他带来一丝光明。 姜姨要是见了,一定也会喜欢她。 像她那般的人,谁会不喜欢。 想到此,他眸中的黑色不由得加深。 在他的身后,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 江肆安听到动静后转过身,与其对视一眼后便别过视线。 那是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没有一丝生气,仿佛只留有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 直到冰冷的声音传至他的耳畔,“你让一下。” 江肆安眸中闪过疑惑。 “小伙子,你让一下。” 确认男人是在对自己说话,江肆安才侧过身。 男人穿过他,蹲下身子,擦着墓碑上的照片,动作轻熟,似是做了无数遍。 “栀子啊,我又来看你了,每次来都会下着小雨,我知道你还是在怨着我。” 江肆安垂着眸,目光幽深。 眼前的男人他确定没有见过一次,他也从未在姜姨的口中听过其他男人的名字。 姜姨孤独一生,没有成家,将一切都献给了孤儿院。 他是谁? 男人自顾自说着话,似是照片上的人就站在他面前,语气柔和的不知多少倍。 “栀子,当年的事是我做错了,是我对不起他,该死的是我。” “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那件事。” “最后却让你给我擦干净屁股,很快我就去见你了。” “到了那里你可别不愿意见我,都二十几年了,我都快忘了咱俩年轻时的样子。” “现在我也快变成小老头了。” “要是你还在,说不定还要笑话我。” “呵,忘了,你根本不愿意见我。” “栀子,我好想你,对不起……” 说着说着,男人眼角红成一片,泪珠顺着沧桑的脸颊往地上落,最后与雨水融为一体。 江肆安只是默默看着。 他与姜姨什么关系,又怎么知道姜姨的小名。 眉角微微蹙起。 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一块墓地只有他们二人。 一人站立一人跪下,形成鲜明的对比。 偏偏看望的却是同一人。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渐渐地,天色变暗,但不是时间的流逝。 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珠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砸在男人的肩上。 他却丝毫没有避雨的打算。 江肆安撑起伞,将手中的伞递上前。 男人仿佛这时才注意这里还有另外一人。 回过头见到江肆安脸的那一刻,动作顿住,眼珠子瞪大。 但又很快恢复如初,“谢谢小伙子,不用了,你自己撑着。” 江肆安面无表情,“我就要走了。” 男人嘴角突然勾起笑,接过伞,“谢谢小伙子。” 江肆安的整个身子淋在雨中,很快肩头的衣物湿成一片。 他在男人的身后看了许久才迈开脚步,转头离去。 回到湘江别墅的时候天色已是昏暗一片,江肆安洗了个澡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就在厨房忙活起来。 萱萱应该快回来了。 “叮咚”一声。 江肆安放下手中的铲子,打开手机,一条匿名信息躺在他的消息框中。 他的指尖开始泛着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亮着的屏幕重新恢复黑暗。 江肆安依旧做起刚刚的事。 厨台上炖着的汤冒着滚滚白烟,热气腾腾。 那条草莓熊围裙被他解开整理放好。 刚出厨房的门,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江肆安,外面好冷。” 江肆安抬起头,眸子溢出温暖,“萱萱,回来了。” 宁萱换上鞋,抖了一下衣服,“外面的雨真是大,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继续拍戏,拍不了再休息一天。” 两天的假期转瞬即逝,她还没休息好呢。 江肆安走向前,将她手中脱下的大衣挂起,话里全是宠溺,“饭已经做好了。” 两人跟老夫老妻一般。 宁萱疲惫了一天的心情瞬间好起来,“江肆安,你可真棒。” 晚上。 黑暗里,江肆安躺在床上,眼眸望着天花板,尽管什么都看不到。 耳畔充斥着雨滴打落在地上的声音。 目光转向窗外,天空看不到一丝光亮,杂乱的雨声似是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停下。 腰间倏地搭上一只温热的小手。 “江肆安,你怎么还没有睡着?” 似是小猫刚睡醒,宁萱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更多的却是软糯,抚平了他的内心。 江肆安搂住她,“萱萱怎么知道我没有睡着?” 宁萱打了个哈欠,“呼吸声。” 他的薄唇上扬,脑袋埋下来。 第129章 江影帝是我的(29) 他的头发落在她的脖颈处。 硬硬的,又刺又痒。 宁萱头别到一边,想离得远一点,却被江肆安桎梏着动作。 他的语气有些委屈,“萱萱是在嫌弃我吗?” 宁萱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哪有?有点痒。” 江肆安挪过头,闷声道:“睡觉。” 他的身上跟暖炉一样,偏偏宁萱最怕冷,滚进他的怀里,抱住他。 “晚安,江肆安。” 江肆安此刻只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原本躁乱的心静下来,“晚安,我的萱萱。” 翌日,天气晴朗,地上唯有一些湿迹昭示着昨夜的大雨。 京大操场上。 王导和工作人员调试着拍摄的仪器。 《绵夏》的拍摄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原本是想推迟一段时间拍。 但经过主演的一致意见,最后决定早日拍完。 休息棚下,宁萱已经做好了所有妆造。 扎着的高马尾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就是劳碌的命,根本歇息不了一点。 好的是苏容曼那边的事老宁出手了,今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了老宁的电话。 她现在就安安心心地拍戏就行。 她撸起手里的猫。 没错,由于上一次教训,她决定看住小宝贝。 【宿主,人家都快追上小美了,呜呜呜。】小宝贝摇着尾巴。 “小宝贝,别忘了你是猫不是狗。” 【宿主,苏容曼现在已经被关在警局,证据还那么充足,您不会有危险的。】 “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小宝贝,你说江肆安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原剧情里江肆安的身世一直没有被揭开,小宝贝只知道他是宋天建的儿子,其他事都不清楚,剧情也没有显示。】 所以只能宿主自己去探究了。 “我总觉得没有那么容易,背后好像有人。” 【宿主,你说的也有可能,可是这跟小宝贝有什么关系?呜呜呜。】 “小宝贝,你要知道,你对我来说太重要,没有你许多事都做不成,我家小宝贝那么聪明伶俐,你宿主我怎么离得了。” 【宿主,我考虑考虑。】 它的小美可能与它无缘了。 没办法,宿主最重要。 小宝贝终于乖乖躺在她怀里,也不再说什么,俨然一副接受现实的模样。 设备调好,王导又拿起他的喇叭,“可以了,演员们都准备准备。” 拍摄的过程很快,但不知道是不是下课的原因,结束时操场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学生。 水泄不通。 甚至有一些高喊演员的名字。 “苏砚年,我爱你,我是你的妈粉!” “……” 宁萱站在江肆安的身边,刚喝到口中的水都快喷出来。 好家伙,不愧是大学生。 她转过头扫视了苏砚年一眼,只见人家面带笑意还往人群招手。 人群最前面的几个少女还拿着他的人形牌。 宁萱直接笑出声。 追星少女啊。 苏砚年人气还挺高,也是,这个长相少女时期最喜欢。 微风吹过,她耳边的碎发飘着。 宁萱瞥了一眼江肆安。 她还是最喜欢他这种长相,不然当初也不会陷进去。 她的目光太过热烈,江肆安垂下眸想要望向她。 突然,小宝贝惊呼:【宿主,小心!】 淡黄色的液体朝宁萱泼过来。 接触在空气的那几秒甚至挥发出一缕烟。 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现场的其他人都懵了。 围观的学生直接发出惊呼声,一些刚刚正在拍照的学生手仍举着都忘记放下。 “我去,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看见一阵白烟?” “好像有人朝主演泼硫酸。” “去年不就有明星被泼毁容了?” “真狠,什么仇什么怨啊!” “滋!” 江肆安的胳膊上冒着烟,手背不可避免地碰到几滴,发出滋啦声。 宁萱被拽躲在江肆安的身后,也幸亏他的动作更快,否则那些硫酸很有可能泼到宁萱的脸上。 剧组的安保人员反应过来连忙将泼的那人制服住。 那人还在挣扎,“活该,贱人,真是可惜!” 他还在惋惜被泼的人不是宁萱。 没有人搭理他,他还在那骂着。 宁萱连忙用凉水替江肆安冲洗着手背,幸亏是秋天穿的厚,衣服隔绝了硫酸,手臂没有大碍。 拿过工作人员送来的药膏,为江肆安涂上后她才顾得上搭理泼硫酸的那人。 她不敢想象若是浓硫酸,若是没有江肆安,后果会怎么样。 看着江肆安手背的伤口,一股子怒气直往脑门上冲。 那人的身前还挂着工作牌,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剧组的,又暗中谋划了多久。 宁萱恨不得上去踢他几脚,刚伸出脚,江肆安又拉住他。 她抬眸望着他,眼圈泛红。 “萱萱,别生气。” 这里人太多,万一流出照片,网上不好解释。 江肆安的眸光加深。 走向前,狠狠踢向那人的胸口。 可惜,他江肆安不怕什么舆论,更不怕网上的口诛笔伐。 那人直接被踢翻在地,剧烈咳嗽起来。 江肆安换上了原本的外套,被泼的外套已经扔在地上。 王导见此急忙让人把外面围着的学生驱散。 人群散去。 王导扶住头,恐怕马上就要上热搜。 苏锐正好从洗手间回来,见此场面皱起眉,走到王导身旁,“怎么回事?” 王导有些烦躁,“不知道,这人怎么混进来的,往宁萱脸上泼硫酸,江肆安反应的快才没让他得逞。” 苏锐:“你怎么搞的,这点低级错误也犯。” 这种事娱乐圈太常见,每个剧组都会很小心。 苏锐又说道:“今天的戏先往后推,准备好公关。” 王导点点头。 两人走过去,此时那人还在咳嗽着,江肆安反而被宁萱拉住。 她现在冷静下来许多。 “都别看了!今天不拍了!收拾收拾东西!” 工作人员还有那些无关的演员都离开,只是眼睛还瞥在这里。 苏砚年见苏锐过来,“小叔,你们怎么搞的?” 一个问一个。 苏锐眉头陷得更深,摇了摇头。 苏砚年也不再说话,拿出手机不知和谁聊了起来。 空气中一片沉默。 倏地。 “我好像见过他!” 第130章 江影帝是我的(30) “我好像见过他!”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说话的人。 只见一个小女生怯生生地指着地上的那人,王导看了眼她的工作牌问道:“你确定你见过?” 工作牌上有她的名字,她挠了挠头,“王导,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我是在网上刷到的,刷过他的照片。” 说着,她拿出手机,翻到微博。 这也是她昨天晚上无意间刷到的,因为话语太恶毒,最主要的是他骂的人是他们剧组的演员,她这才关注了一波。 王导接过后,仔细对照地上的人,他看向苏锐,点点头,确实是同一个人。 苏锐就站在王导的旁边,眼睛一瞥就能看到手机上的内容。 “报警。” 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走来。 苏砚年的视线从手机抬起来,他挥挥手,“轩泽哥,这里。” 宁萱正察看着江肆安的伤口,没注意他说的话。 陆轩泽走过来,他与苏锐打了声招呼,苏家与陆家生意上有联系,都互相认识。 宁萱听到他的声音后这才抬起头。 王导见一群年轻人似乎有话说,便跟着苏锐一块离开了这片地。 还要准备公关,一会儿警察来也是事。 演员在剧组出事,他身为导演得负责。 工作人员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这一块就只剩下宁萱江肆安,苏砚年还有宋轩泽了。 苏砚年见到他问道:“轩泽哥,你跟我说你在京大的时候我还震惊了一下,怎么?还专门来看我?” 不然也不会主动给他发信息。 宋泽轩笑道:“今天正好回母校宣讲,没想到你们在这里拍戏,听学弟学妹们说这的情况时我想着就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苏砚年还未说话,就被叫住,“砚年,你过来一下。” 是苏锐在喊他。 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应该不需要什么帮忙。轩泽哥,你们聊,我先过去了。” 苏砚年离开后,宋轩泽将视线转向宁萱,眼神深处全是关心,却掩饰的极好。 “萱萱,你没事?” 江肆安站在那里,他仿佛直接忽视的一干二净。 宁萱的手还抓在江肆安的手腕上,“我没事,受伤的是江肆安。” 可把她心疼坏了。 宋轩泽这才把目光投向一旁的人,“我送江先生去医院处理一下。” 空气中那股刺鼻的味道还残留着。 江肆安面无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事。 他嘴角微微勾起,抬起未受伤的手摸了摸宁萱的脑袋,“乖,没事,你先松手,这里还有别人。” 宁萱的耳朵瞬间变红。 忘记了,但是拉个手也不过分。 不过她还是把手放下了。 江肆安眼底都是温柔,却在看向宋轩泽的那一刻变得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如永不融化的万年寒冰。 “那就麻烦宋先生送我去一趟了。” 宋轩泽和宁萱都没有想到他会同意,眼中皆是一愣。 宁萱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衣摆,双目对视。 宁萱:你在搞什么?不是处理过了吗?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 江肆安只是温柔地盯着她。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宋轩泽的眼底。 他的双眸变得幽深,“江先生,请。” 接着他对宁萱说道:“萱萱就放心,我会把江先生安全送回来的。” 谁都没有提让宁萱一同前去的事。 宁萱不知道两个男人在搞什么,“那好。” 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两道修长挺拔的背影站在一块,出校园的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两人这一路都没有说话。 轿车行驶在公路上,前方的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 宋轩泽将车停下来,手指轻扣着方向盘,“江先生,不知道你今年贵龄?” 宁萱为江肆安涂的药膏清香在车内飘散着。 微香,却也有些微微的苦。 江肆安直视着十字路口行驶的车及正在穿梭的行人,“二十一了,不知道宋先生呢?” 宋轩泽沉沉道:“二十七。” 江肆安唇角莫名上扬,“还挺老的。” 宋轩泽听到后没有生气,红灯慢慢转绿,车辆再次启动。 “江先生还是太年轻。” 江肆安淡淡道:“也是,老的心眼最多。” 车猛地停下,两人的身子由于惯性向前仰,江肆安的手背蹭住,一股刺痛,他硬是没有吭一声。 宋轩泽侧过头看向他,眼中意味不明,“不好意思江先生。” 江肆安头没有转,只是目视着前方,“我知道宋先生不是故意的。” 车身的前面。 一名妇人将小孩拉住,狠狠地打着他的屁股。 “都说了让你不要乱跑,被撞到了怎么办?” 小孩大哭,“妈妈,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妇人对车内鞠了个躬,然后把小男孩拉走。 幸运的是,车停得很及时,距离小孩只有几指的距离。 但终归没有撞上。 车子的引擎再次响起,宋轩泽忽然道:“小孩总是不喜欢听话,叛逆,不过有些能改,而那些没改的最后总不会有好结果。” 江肆安回道:“要看什么事了,若那些事本就不是对的,大人一味的固执只会害己又害人。” 这个时段正好是中午下班的时段,车水马龙。 各种各样的人穿梭在这座城市中。 车鸣不停。 宋轩泽按了一下车的喇叭,“江先生说的是,只是谁又知道是对是错,你说呢?江先生。” 江肆安轻笑出声,“宋先生,错的永远对不了,对的也永远错不了。” 宋轩泽也笑出声,“多谢江先生为我解惑。” 道路两旁的小吃店往外飘着香味,引得路人驻足,一阵犹豫后,或走或留。 另一边,宁萱已经回到了家中。 江肆安不在,她就只能点外卖了。 【宿主,小宝贝要吃披萨喝可乐!】 宁萱低头看小宝贝垂下的肚子,“不怕吃胖变丑,追不上小美了?” 小宝贝想起上午惊险的一幕,这段时间太安逸了,它的机警性都变低了许多。 万一宿主出什么事,它估计后悔死了。 【不追了,小宝贝要一直待在宿主身边!】 “算你有良心,不过你还是少吃一点,忙完这一阵宿主我亲自带你去追小美。” 第131章 江影帝是我的(31) 【谢谢宿主!呜呜呜~】 它就知道宿主对它最好了。 小美,等我。 一人一猫吃饱后在沙发上坐着,面前的电视机放着综艺。 小宝贝聚精会神地看着,宁萱反而抱着手机。 手腕撑着下巴。 发出一条信息后才放下。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动静。 宁萱转过头,脸上立马绽放一抹笑,穿着拖鞋就小跑了过去。 她张开怀抱跳起来,“江肆安,你回来了!” 江肆安的唇边浮起一抹笑容,接住她,宁萱的腿夹在他的腰间。 “萱萱,这么热情啊?” 宁萱似是不好意思,脑袋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像极了小猫咪。 突然想起他的手有伤,她就要跳下来,可腰间的大手桎梏住她的动作,“江肆安,你先放手。” 江肆安轻笑出声,话里全是宠溺,“可是我就想抱住我的萱萱。” 宁萱搂住他的脖子,小脸挪到他的面前。 与他面对这面,声音分外的软,“手还疼吗?” 江肆安没有立刻回答她,脚步迈动起来,宁萱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搂住他。 “不疼。” 只要萱萱没有受伤就行,他皮糙肉厚。 宁萱觉得这个姿势过于羞涩,侧过头。 果然,沙发上小宝贝探着猫头盯着她,连综艺都顾不上看。 脑海里。 “小宝贝你别看了。” 【宿主,小宝贝见的还少吗?】 “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们羞羞的时候它也偷看了? 【宿主,你在想什么,小宝贝是那样的猫吗?】 再说它怕长针眼。 “那就好,你去二楼玩。” 小宝贝也不想在这待着,自己一个孤家寡猫,小美,你可一定要等我! 它迈着略显优雅的步伐慢慢地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宁萱低下头在江肆安的唇角印下一吻,“吃饭了吗?” 江肆安状做思考了一下,点头后又摇摇头,“吃了,但是没有吃饱。” 宁萱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放我下来,厨房里微波炉里有我点的多余的外卖,我给你热热。” 江肆安没有动,只是幽深地盯着面前的红唇。 近在咫尺,轻轻一俯身就能尝到。 “想吃萱萱。” 宁萱的身子猛地一滞,脖子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的手从他的脖子处放下来,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 “让你吃。” 宋宅里。 宋轩泽拿着刚刚从医院出来的文件走到花园里。 果然… “爸。” 他喊着轮椅上坐着的男人。 今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微的煦风吹拂着,不冷还带着丝丝暖意。 宋天继转过轮椅,看向他:“轩泽啊,什么事?” 宋轩泽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这是亲子鉴定。” 他拿了宋天继的头发和江肆安的头发做的比对。 至于江肆安的头发是哪里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宋天继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接过文件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他打开文件袋。 里面的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 双手放下。 白纸似乎没拿稳落在了地上。 恰好一片落叶被微风吹过落在白纸之上。 一黄一白,尤为显目。 宋天继的眼中都是失望。 嘴里喃喃道:“不是,又不是……” 宋轩泽为他按摩着肩膀,目视着花园里那棵树叶已经完全变黄的大树。 他慢慢道:“爸,茫茫人海找到弟弟太难了,但总有一天会找到,您别急。” 他的眸中平淡无波,没有一丝情绪,谁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宋天继轻声道:“究竟在哪里?” 他的背似乎都佝偻了几分。 宋轩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阳光明媚,却让不了冷的心变热。 警局里。 王导和苏锐坐在椅子上。 “王先生,苏先生,审问已经结束,他说他就是冲着宁萱女士去的。”警察拿着审问词走到这里。 王导蹙起眉,“没有再问吗?” 警察:“已经问了许多遍,手机上的东西也放在了他面前。” 苏锐忽然出声:“就按你们的流程走。” 王导犹豫片刻后没有说话。 出了警局,王导问道:“老苏,那人明明不是冲的宁萱。” 苏锐那双狭长的双眸盯着他,“老王,谁有证据证明?难不成以权压人?” 王导脱口而出:“也不是不行。” 苏锐嘴角上扬,“知道你护短,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放心。” 他的眼睛如同鹰眼般透着敏锐,又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王导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年轻也不容易。” 苏锐拍了下他的背,“怎么年纪越大越容易感慨了。” 王导瞪了他一眼,“什么跟什么,算起来我儿子今年也二十了,跟他们一般大,天天就知道玩。” 苏锐笑道:“都考入京大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实话,今天你偷偷去瞧了?” 王导:“老苏你可真了解我。” 他常年在外拍戏,很少回家,与儿子没有那么亲,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不偷偷看呢? “谁还不知道你啊。” 夕阳西下。 果然,晚上微博又掀起了《绵夏》剧组的热搜。 【惊!某女星被泼硫酸!】 【某j字开头男星受伤,疑似是为某女星挡硫酸!】 平时无聊的人拿起键盘,聊了起来。 “看来之前的热搜都是真的喽,两个人就是在谈恋爱。” “就是,不然谁敢挡硫酸。” “你们说江肆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感觉他没有之前那些黑料说的那么不堪啊?” “我也感觉,而且我好吃他的颜。” “……” 很快,《绵夏》剧组发布官方说明。 底下的人弄清楚现状后开始扒泼硫酸那人的信息。 “卧槽,这人这么阴暗!” “什么人格啊,想报复社会?” “什么报复社会,这人比黑粉都黑了不知道多少!” “江肆安也是惨,天天被这种人惦记。” “宁萱无辜受到牵连啊。” “好惨。” “从此以后,我就是江肆安的妈粉,我的宝宝这么可怜,谁要是欺负他就是跟我过不去。” “我也是‘肆叶草’的一员了!” 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操纵风向,江肆安的口风正在网上慢慢的转变。 一切似乎都在变化着…… 第132章 江影帝是我的(32) 晨风带着些许的冷冽轻轻地吹过,将稀疏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在地上斑驳的身影。 一缕暖阳懒洋洋的透过窗户,洒在床上细密睫毛正在微微颤抖的人脸上。 瓷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 门被打开。 江肆安轻声走过去,床边陷入进去。 他抚上宁萱的额头,随后俯下身子吻在之上。 轻柔,如一片羽毛拂过。 宁萱慢慢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射入,她不自觉眨着眼。 “江肆安,几点了?” 声音分外的娇柔软糯,如刚刚睡醒的小猫。 “十一点了。” 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猛地坐起来。 身前的被子顺着滑嫩的皮肤落下,露出一片斑驳的痕迹。 江肆安的黑眸垂下,似是在欣赏自己的佳作。 宁萱感觉到一阵凉意,在看到男人眼里的热烈,推了一下他,“你转过去。” 她连忙将被子拉上来,原本淡淡的粉彻底变红。 江肆安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好。” 他听话地转过身,直到身后淅淅沥沥的穿衣声音消失才重新转过身。 他望着床上站着的娇人。 “王导刚刚给我打了电话,下午有一个拍摄。” 宁萱蹲下来搂住他的脖子,“什么拍摄?我都饿了。” 昨天一直没有休息,她的黑眼圈肯定很重,状态不好。 都怪他!后来都说不要了。 她没好气地松开手,瞪了他一眼。 江肆安摸了摸她的脑袋,“知道你会饿,饭已经做好了,听王导说是超尚芭莎邀请《绵夏》的男女主演拍摄。” 此时微博两人的热度很高。 这不仅是宣传《绵夏》的机会,也是提高两人影响力的机会。 所以王导没有拒绝。 宁萱从床上跳下来,“那我先收拾一下。” 敷张面膜补一下状态,只能紧急补救了。 江肆安瞧她着急的身影不禁嘴角勾起,“别急,下午三点才开始。” 洗手间探出一颗小脑袋,“才?拜托只剩下四个小时了!” 说完江肆安就真的见不到她的影了,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的精华水怎么倒在水池里了,里面的精华呢?” “我的面膜怎么都掉地上了。”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宁萱的声音小下来。 下次!她!绝对!不会!允许!江肆安!乱来!了! 超尚芭莎在时尚圈上属于顶尖的那批,对艺人的要求很高,王导得知它邀请的消息后老脸都忍不住笑起来。 为了不出意外,这次他专门求了苏锐跟着来一趟。 苏锐不管是娱乐圈还是时尚圈都有人脉,多少都会给一些面子。 但两个圈子其实不算分开,互相都有着联系,不然江肆安宁萱可能也没有机会拍摄。 “化妆师带人去做一下妆造。” 负责人指挥着所有人的行动。 早已准备好了现场,分几个背景。 花海,极简,浴缸。 纯,撩,欲。 三种风格。 估计一个下午都不一定能拍完。 化妆镜前。 宁萱看着镜中略显水润的自己,今天的状态可以啊,她在家敷完面膜的时候还以为是幻觉。 “宁小姐,你的皮肤很好,不需要怎么打底。”化妆师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边化边夸。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所有女性听到别人夸自己都会开心,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谢谢夸奖。” 化妆师力道更加轻柔,她见过太多耍大牌的明星,像宁萱这样的只有极少一部分。 她笑了一声,“宁小姐一看就是保养的好,皮肤白里透粉。” 宁萱回了一个笑。 两人剩下的时间处的挺愉快。 没一会儿,妆造就做好。 宁萱从化妆室出来的瞬间,全场的目光不自觉投向她。 各种花朵的元素混合而成的面料,裙摆上装饰着华丽的花瓣,裙摆的设计上采用了流行的多层和镂空元素,穿戴者仿佛就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公主。 偏偏那一身瓷白的皮肤没有被压住,灯光下,甚至白的发亮。 樱红的唇瓣上泛着光泽,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引得人不禁想向前品赏一番。 裙摆与衣身缝制着几枚钻石,腰身的设计显得她婀娜动人。 江肆安眸中的眼色加深,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暗色。 他走向前,将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肩头。 挺拔的身姿挡住所有目光,藏起了他的娇人。 “天太冷了,容易受冻。” 宁萱望向他,眼神有些戏谑,“可是拍摄马上就开始了。” 她将肩头的西服轻轻脱下。 公主裙是露肩的设计,胸前有些小心机,没有露一丝但又让人浮想联翩。 一双大手止住她的动作,“萱萱,乖。”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骤然俯身在她的耳畔说话,宁萱的脸都红了几分。 “这还那么多人呢。” 不过她还是乖乖的没有把衣服拿掉。 众人将目光撤回,怎么感觉闻到一股醋味。 这没官宣? 不过这也算实锤了! 苏锐正在和负责人进行交涉。 准备的差不多了,两人走过来,“开始了开始了!” 各就各位。 花海里,五颜六色的花开在宁萱的周围,她躺在那里,裙摆如扑开的蝶翼,而她正如展开翅膀的蝴蝶,美丽动人。 而江肆安站在她的不远处,单膝跪地,一双黑眸深情地凝视着她的方向。 摄影师找好角度,伴随着一阵闪光,第一张照片拍摄完毕。 随后,两人根据摄影师指导的动作摆着姿势。 都很顺利。 直到第二组照片。 极简风。 两人都身穿衬衫。 宁萱身上的那个衬衫堪堪遮住大腿根,上面只系着两颗扣子,下方外面仅穿了一件安全裤。 她都不好意思出去。 这也太撩了。 而且她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动作。 扭扭捏捏了许久她把外套系在腰间才走出去。 江肆安早就在外面等着,看到这一幅场景脸瞬间都黑了几个度。 强烈的占有欲涌上心头。 经过上次的经验,在她走出门的时候他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众人只是洒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就匆匆别过眼。 “江肆安,好没有安全感。” 第133章 江影帝是我的(33) 她的手揪着下方的衣摆,看起来很紧张。 江肆安眸色越发深邃,他挡在她的身前。 苏锐见两人还在门口磨磨唧唧,皱着眉说道:“宁萱,江肆安准备好了没,要开拍了。” 要不是家里人今天给他安排了相亲,他也不会为了推脱而同意来这里。 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 想起相亲的事,他的眉头狠狠地拧着。 他都四十五了,有什么好相亲的,这辈子他只想跟剧本打交道。 都催了二十几年了,老太太还不死心。 但他隐隐约约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可能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 “好了。” 极简风的背景就是一块黑幕,黑幕的前面只有一张椅子。 需要江肆安坐在椅子上,宁萱的一只腿屈在他大腿之上,手拿着他的领带往前面拽。 但这样一来,宁萱就不可避免的可能走光。 宁萱听到安排后道:“可以换个姿势吗?” 负责人看了眼苏锐,“可以,你们自由发挥也行。” 宁萱坐在椅子上,江肆安的整个身子朝她倾斜,挡住她的下半身。 衣前的领带被她紧紧拽住,布料皱起,两人对视着,眸中说不出的情意。 “再凑近一点,这个姿势挺好。” “嗯,对,眼神再犀利一些。” “感觉很好。” “男方圈住女方,把头埋在锁骨处。” “嗯嗯,可以了。” 拍摄这一组可真是磨人。 宁萱的脸上冒着热气。 凑得太近了,还是在大庭广众面前。 幸好的是江肆安给她挡了一些。 最后一组“欲”是在浴缸里拍的。 里面氤氲着雾气,水面漂浮着红色玫瑰花瓣。 这是在室内拍的,就只有摄影师一人还有他们两个,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 江肆安光着上半身,而宁萱的上半身只穿着裹胸上衣,露出圆润的肩膀。 下半身都正常穿着衣物。 水面上升,几滴水由于重力作用飞溅在地面上。 水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宁萱不自觉舒口气。 但两人的距离很近,气息喷洒在江肆安脖颈处,轻痒,挠人心扉。 幸好没有太多人围观。 “鼻尖相对,女方闭上眼,男方睁开眼。” 空气中的冷气扑洒在宁萱的肩头,下一刻,一双有力的臂膀桎梏住她的肩膀,倒是把这份冷意驱散。 暖意传至全身。 微湿的睫毛不停眨动着。 这个动作维持了半分钟。 在这半分钟里,江肆安的喉结滚动着。 他似乎在细数她睫毛的根数。 “下一个动作,女方攀上男方的肩膀,唇部覆在男方的喉结之上。” 怕两人不好意思,摄影师又补了一句:“借位也可以,你们自己看。” 瓷白和微黄,两种肤色互相辉映。 灯光下,显得尤为诱人。 “欲”到了极致。 江肆安只觉得脖颈最敏感的地方被人轻轻触碰。 太近了,宁萱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加上水中站不稳。 最后索性直接覆上,借着支撑住。 慢慢地,她觉得红唇之上的那物在滚动着。 手下的那双大手倏地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 她嘤咛了一声,很轻,唯有眼前的男人能够听到。 渐渐地,那双手开始往下移。 挺翘的浑圆感受到大掌的温度。 她瞪大双眼,猛地向后仰。 摄影师正在找角度,一脸疑惑,“怎么了?” 宁萱盯着江肆安面色平常的脸庞,“没事。” 或多或少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水面上漂浮的一层玫瑰花瓣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谁都不知道水下发生着什么。 宁萱的目光里全是警告,白净的小脸上挂着气愤。 死色鬼! 偏偏她的手要挂在他的肩膀上,不能动弹。 江肆安这次很老实。 下个动作的空隙。 摄像机出现了点小问题,摄影师出去准备换一台。 宁萱向后退几步,没好气问:“江肆安,你想干嘛?” 江肆安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不小心手落下来了。” 宁萱要是信他的话那她就是傻子,她伸出手,“你低头。” 江肆安乖乖地低头。 柔弱无骨的小手劲儿挺大,他的耳朵被拧着。 宁萱咬牙道:“知不知道错了,在外面你发什么骚?” 她恨不得把他的头往水里按让他冷静冷静。 江肆安没有吭一声,默默等她消完气。 他的萱萱生气了… 耳朵上的力道消失,他可怜巴巴地抬起头,“对不起,萱萱。” 宁萱还瞪着他,“对不起你个大头鬼啊,再敢乱发骚就立马给我滚出家。” 江肆安点点头,“听萱萱的。” 宁萱的手此刻还抵在他的胸前,摄影师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明明是剑拔弩张,他却只觉得空气里全是粉红泡泡。 “咳咳!” 两人听到声音后立马回到拍摄的状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 “咔咔咔咔”就是几张。 终于拍完了。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里缀满了繁星点点,为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苏锐是和江肆安宁萱一起出来的。 完成拍摄已经是十一点,可城市的夜总是热闹的,不如乡村那般静。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苏锐随意问道:“一块去吃个饭?” 宁萱此时还掐着江肆安的手心,江肆安的浑身绷直,任她撒气。 骤然听到苏锐的话,宁萱一愣。 不过这么久了确实有些饿,而且他们两个麻烦了苏锐一天,也不好拒绝。 江肆安替她回答道:“好。” “有什么忌口的吗?”苏锐盯着手机屏幕寻找附近还没有打烊的饭店。 江肆安:“菇类过敏,不要香菜,芹菜……” 每多说一个字苏锐的手越顿住,宁萱的脸色越红。 手上掐的动作越轻,最后直接变成牵着。 苏锐抬起眸,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大概知道了,走。” 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跑过来吃狗粮,也是他的福气。 而这只是一小部分,等到了吃饭的时候他才真正见识到江肆安在家的一面。 剥虾的动作娴熟,时不时递着纸巾…… 本来饿的苏锐感觉没吃几口就肚子饱了,还是撑的那种。 第134章 江影帝是我的(34) 苏锐不小心吃到辣椒咳嗽起来,一杯温开水递到他的手边。 他顺势接住。 喉间的刺痛瞬间缓解,声音有些哑哑的,“谢谢。” 江肆安:“不用谢。” “你们继续吃。” 苏锐也没有心情再吃饭,擦了擦嘴,拿起手机似乎与人聊着天。 他没有抬头,倏地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演戏多少年了?” 宁萱正吃着剥好的虾,听到苏锐的话后抬起眸,瞧了眼江肆安。 “都是三年。” 也是最青春的三年。 从十八到二十一。 江肆安眉眼动了一下。 他入圈三年,一部《傲江行》爆火,拿了影帝,也在最辉煌的时候被雪藏,剩下的两年都没有演过戏,今年才重新开始自己的演艺生涯。 仔细想想,一切都是从遇见萱萱开始变化的。 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事。 他想,如果她要他什么,他都会给,只要是他有的,哪怕是命。 苏锐手指动了动,“也不算太长,还要继续磨炼。” 嗯?是在说他们演技不好吗? 宁萱觉得自己盘子里的虾都不香了,她放下勺子。 “嗯,确实需要,毕竟还年轻。” 苏锐终于放下手机,“吃好了吗?已经一点了,回去,明天下午要继续拍戏。” 他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宁萱把最后一口虾连忙放到嘴里,“好了。” 这顿饭是苏锐请的,没有让两个年轻人付钱。 按他的年龄当两人的父亲都可以。 “年轻”两个字确实有点可能微微刺痛他的那颗心脏。 半夜的时候,苏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想起白天年轻人的所作所为,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成个家。 好像找一个人也挺好的。 但每当动了这个念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像破了一个小洞,不大,但是一阵冷风吹过,就会顺着那个洞往里面钻,揪心的冷。 他在床上翻着身,窗帘的缝隙露出一小片夜空。 月亮遥挂在天际,近的肉眼可见,却又远的永远也触摸不住。 他究竟是遗忘了什么东西? 终于,床上的人呼吸渐渐绵长均匀。 苏锐在这一夜梦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裙子迎着光背对着他,他的心砰砰作响。 女人转过身,他却死活看不清她的脸。 究竟是谁? 可不管他再想看清,终究是看不清,而夜只有几个小时。 “你们都用点心,以后绝对不能出意外。”王导苦口婆心地对着一群安保交代着。 “王导放心。” 王导点点头,转身背着手离开了这里。 “设备都准备好了?” “好了。” 今天绝对不能出意外。 《绵夏》这部剧尽量在年底前拍完,不拖了。 宁萱穿着校服,洋溢着青春活力,站在江肆安的面前对着戏。 这场算是他们的第一次吻戏,在高考结束后的那天。 也是那天,第一次冲突出现,不是云暖念与宋墨淮的冲突,而是…… “开始了开始了,主演就位!” 学校操场的角落。 此时,高考后的学生如解开笼子的小鸟飞奔出学校,操场上没有一个人。 不,还有两个人。 少女的书包背在少年的背上。 “宋墨淮,我感觉我数学有些失常,怎么办?” 少年目光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的,念念,相信自己,就算是没有考好我们也可以在同一个城市。” 少年很理性,即使他喜欢少女,但为了两人的未来,他要更努力,而不是去差一点的学校。 “那我们要是不在同一个学校,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生?” 宋墨淮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我好不容易追上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 他喜欢她都来不及。 其他人在他眼中没有两样。 她是唯一的例外。 云暖念靠在墙上,眼里还是有些失望,一方面是恨自己的不争气,一方面是她想和她一所学校,可现实或许不允许。 他是天之骄子,是老天爷眷顾的学神。 她抓了抓头发。 突然,眼前一张俊脸放大。 她伸出手,眼睛瞪着如失了惊的小鹿。 “你干嘛?” 宋墨淮一只手撑在墙头,“念念,想亲你。” 粉红的唇瓣翕动,如裹了层蜜的水蜜桃,诱人。 云暖念红了脸,“不可以。” 太羞人了。 少女时期最容易害羞,面对喜欢的人更是如此。 宋墨淮垂着眸子,鸦羽般的睫毛下一片阴影。 云暖念抓住他的手臂,“书包给我,我要回家了。” 哥哥管她很严,她怕惹他生气,更怕妈妈担心。 妈妈在那个家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班里的人只知道宋暖念是个开朗的姑娘,却不知道她的背后到底藏过什么。 宋墨淮俯下身,在她的唇瓣上偷偷一吻,很浅很轻。 甚至算不上一个吻,一触即散。 却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两个人的脸都变成淡粉色。 “坏死了。” 云暖念推了一下他。 “念念乖,我坏。” 真的跟水蜜桃一样甜一样软。 地上两道身影被拉长,紧牵的双手使两个身影连在一起,亲密般配。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至云暖念的耳中,“念念!” 她猛地松开手,身子僵住。 高大挺拔的人影慢慢站在她的面前。 云川崎的脸上毫无温度,声音如寒冰一般:“念念,这位是?不如你跟哥哥介绍一下?” 云暖念的手攥住衣角,她鼓起勇气,笑道:“哥,这是我男朋友。” 两个人对视,云暖念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危险。 她是自由的。 她已经成年了。 “宋墨淮,我回家了,这是我哥哥。” 她将宋墨淮手腕处的书包拿过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云川崎唇角微微上扬,“念念,你先坐车上,我和你的小男朋友说几句话。” 小男朋友这几个字的语气尤其的重。 云暖念手心握住,“哥,走。” “听话,你妈妈也在车上等你。”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校门口等了她多久。 而云暖念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来接她,没有人和她提前说。 听到此,云暖念只好离开,走之前看了眼宋墨淮。 应该没事,不就谈恋爱吗?顶多算被家长抓包。 哥哥应该不会为难他。 她冲宋墨淮笑了笑,笑眼弯弯,很可爱。 第135章 江影帝是我的(35) 在她离去后,空气渐渐开始凝固。 云川崎面无表情,“你是念念的男朋友?” 宋墨淮从他的话里读出一丝不耐烦,“嗯。” 云川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加个微信。” 宋墨淮有些愣住,不理解他的行为,不过还是加了他的微信。 两人的聊天屏幕上,一个红色的转账倏地出现。 宋墨淮的唇线绷直,“什么意思?” 云川崎嘴角勾起,带着几分嘲讽,“宋墨淮,家里只有一个母亲,还患有病,对吗?” 他对念念班里的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离开念念,这些钱就是你的。” 后面的六个零在无形之中打着少年的脸,将他的自尊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宋墨淮笑了笑,“你是念念的哥哥,所以我尊重你,如果念念不想和我在一起,就让她自己来和我说。” 他直接当着云川崎的面把他的微信给删除。 云川崎将手机放进口袋中,话里薄凉,“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配得上念念?就凭你的穷?”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里。 可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竟然敢肖想他护在手心十八年的宝贝。 宋墨淮站在原地,指尖泛白。 黑暗的巷子里。 棍棒敲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少年乌黑深邃的眸子没有丝毫温度,双手紧握,指尖泛白。 “咔!” “这一段可以了!”王导满意的说道。 尽管群演控制住力道,江肆安还是不禁倒吸一口气。 一股力道或许还是轻的,但几股一起落下一定不轻。 宁萱跑过去,“怎么样?疼不?” 江肆安低眸轻笑,“不疼。” 有她的关心就不疼了。 宁萱一脸不信,扬起手臂,捶了一下他的背。 听到一声闷哼。 “不是不疼吗?” 做作! 江肆安委屈巴巴地瞧着她,像被主人背叛的修狗,“疼。” 宁萱拉住他的手,“我看看。” 要掀衣服肯定不能光明正大在这里看。 “嗯。” 一个下午的拍摄强度不算很大,但是拍完时天色已经变黑了。 宁萱坐在车上,刚系好安全带就收到一个电话。 “好,我这会儿就去。” 江肆安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萱萱,要去哪?” “警察局。” 宁萱皱起眉头。 苏容曼还真是不死心。 警察局里。 苏容曼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仿佛这里只是她的家。 “警察先生,不知道我的意思您传达过去了吗?” 警察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苏容曼也不想自找没趣。 直到看到宁萱的身影,她的唇角勾起。 她就知道,像她们这样的人是不容许被人骑在自己头上的。 本质上,她们是同一种人。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不是吗? 瞧瞧宁萱背后的男人。 还不是以权压人。 可惜了,她的权竟然没有让他心动。 他还真是有心机啊。 她之前倒是没有发现。 “宁总,您来了呢。” 宁萱不想过多与她交谈,“你有话要对我说?” 苏容曼意味深长地看了江肆安一眼,“这段话只能你知我知。” 言外之意,她要和宁萱单独谈谈。 宁萱坐在她的面前。 苏容曼的双手被禁锢住,没有办法伤人。 众人向外走去,包括江肆安。 苏容曼身子俯向前,“小宁总,你了解江肆安吗?” 小宁总? 宁萱笑了一声,带着嘲讽,“难不成你了解?” 苏容曼摇摇头,那双烈焰红唇如今只有浅浅的红色,更多的是一层浅白。 仿佛是因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久了的缘故。 “小宁总,这话说错了,你还年轻,看不透人的本质。” 宁萱的手指微动,“那苏总不如跟我说说,江肆安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苏容曼笑道:“小宁总啊,你太年轻,江肆安没有你看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吗?” 宁萱听着她挑拨离间。 好感度是假的吗? 【宿主,江肆安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九十了!】 这能是假的? 真是搞笑! 宁萱反问:“那你说什么是真的?” 苏容曼见她面色沉下来,说道:“他图的不过是小宁总的钱还有权,小宁总犯不着为了他为难我不是吗?” 说到底她还是想为自己摆脱。 宁萱手指轻扣桌面,“苏总这话说错了,不是我为难你,是你自己在为难自己,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人在做天在看,我可左右不了。” 苏容曼害过的人还少吗? 一些热爱演艺事业的人因为不屈服最后隐去,甚至自杀。 她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苏容曼脸上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常,“小宁总,总要念我替您管理那么久公司,考虑一下,听闻小宁总的妹妹还在医院躺着呢。” 宁萱指尖触碰着冰冷的桌面,淡淡道:“苏总是在威胁我吗?” “怎么会?我只是小宁总的手下,也只会听小宁总的。” 苏容曼表示着忠心。 可惜宁萱不需要。 宁萱有些不耐烦了,“苏总只是想说这些?” 苏容曼见她似乎真的不在意这些,又道:“刘铭的事难道小宁总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吗?” “不就是你吗?”宁萱直截了当道出。 苏容曼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宁总还是年轻了,我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况且我与小宁总也没有那么大的仇。” 宁萱笑了笑,“那不如苏总为我解一下疑惑?” 苏容曼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宁萱眉头紧紧拧着,“你有什么证据?” 脑海里,小宝贝默不作声,似乎正在查着,它工作好像失职了…… “小宁总可以查查,就自然知道了。” 苏容曼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心里有一种畅快感,“小宁总,我没有必要骗你,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刘铭会对你动手。” 她以为刘铭要动手的对象是江肆安。 而对于得不到的人,毁了也便罢了,她倒是乐见其成。 宁萱心沉了几分,“不劳苏总废心了,苏总还是安心在这里待着,苏总没有做错事自然会出去。” 说完,宁萱就要站起身离开。 铁链发出阵阵响声。 苏容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小宁总,我还有一个江肆安的秘密!” 第136章 江影帝是我的(36) 秘密? 江肆安的秘密? 宁萱重新坐在椅子上,“什么秘密?” 苏容曼凝视着她,吐出:“江肆安的身世。” 宁萱抬眸盯着她,面无表情,“他的身世能有什么问题?” 苏容曼见她感兴趣,内心松了一口气,“小宁总不会以为他真的无依无靠?他没有那么简单。” 宁萱淡淡道:“那又如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他是江肆安就够了。我看苏总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先走了。” 苏容曼急忙说道:“他的父亲是……” 还未说出名字,一群人就出现在房间的门口。 警察:“宁小姐,探望时间到了。” 宁萱站起身,“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都是应该做的。” 这次的事上面有人专门交代,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自然得用心。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苏容曼的一只手紧紧拉住宁萱的衣角,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他的父亲你们也认识,如果小宁总想要知道就拉我一把。” 她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这些日子皮肤不知道粗糙了多少。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只要宁通不想让她出去她就出不去。 而她能求的只有宁萱。 以前的嚣张此刻都烟消云散,唯剩下卑微的请求。 可惜,这请求是对其他受害者的不公。 宁萱毫不客气地甩开衣角的手,垂眸盯着她,“我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查,不需要你说。” 苏容曼摇摇头,或许是明白了宁萱不会伸手,忽地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没有那么简单。” 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包括那个人,他也猜错了。 宁萱没再看她,转过头走到门口,挽住江肆安的胳膊就离开了警局。 “江肆安,我们回家。” 折腾了那么久,她也累了。 江肆安眸中闪过暗色,“嗯,回家,想吃什么?” 宁萱想了想,“糖醋排骨,红烧肉,干锅花菜。” 一说吃的忽然也就不累了。 还好有他。 江肆安宠溺地瞧着她,“小馋猫。” 宁萱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嘴角扬起微笑,“那你是什么?” 江肆安回道:“小馋猫的男朋友。” “不,你是……” 后面不知说了什么,江肆安只是笑了笑,“萱萱说什么就是什么。” 湘江别墅里。 江肆安正在厨房里做起来饭。 客厅里的电视机亮着。 宁萱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剧,脑海里在想着苏容曼说的话。 没有那么简单? 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 “喵!” 【宿主,小宝贝的毛都要被你揪掉一大片了!】 宁萱:“怎么?现在知道说话了?” 小宝贝爪子画着圈圈,撅着屁股。 【宿主,小宝贝在查找隐藏剧情呢。】 宁萱:“查的怎么样了?” 小宝贝忽然身子不动,软萌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宿主,可能搞错了!】 电视机的声音有些吵噪,宁萱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关掉。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什么错了?” 小宝贝沉默片刻,慢慢道:【江肆安的身世。】 宁萱手里一滞,低下头,似乎在打量小宝贝的猫脖子。 小宝贝觉得浑身莫名有些发冷,尤其是脖子处。 “你再说一遍。” 小宝贝:【宿主,江肆安的身世有问题!他不是宋天继的儿子!】 第137章 江影帝是我的(37) 【错了,都错了!小美,呜呜呜~】 小美可能等不到它了! 宿主要生气了!要把它的毛揪没了! 呜呜呜~ 宁萱沉着双眸慢慢抚摸小宝贝光滑的皮毛,“小宝贝,你可以啊。” 干啥啥不行,坑宿主第一名。 哦,不对,至少上一个世界还能拔草。 呵,现在,成了只大肥猫。 一心只想小美! 小宝贝连忙说道:【亲爱的宿主,小宝贝错了。】 宁萱:“那江肆安的亲生父母是谁?” 现在说别的也没有用,已经这样了。 还好她没有那么傻的跟别人说,哪怕老宁,他也只是知道这件事,而不知道具体是谁。 埋怨也没有任何用处。 【宿主,江肆安的母亲确实是宋天继的前妻,已经去世了,至于父亲……】 小宝贝撅着屁股,噗嗤噗嗤的在脑子里翻着剧情,意图将功赎罪。 【宿主,原剧情里没有写,隐藏剧情也没有。】 宁萱疑问道:“怎么回事?” 按理说,小宝贝应该知道完整的剧情。 小宝贝泄口气道:【因为剧情里江肆安至死都不知道他的身世,这一段彻底隐藏了,而这个世界因为他才依存,所以根本不能得知。】 宁萱微微摇头,“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劲,苏容曼为什么知道?” 小宝贝沉默着,噗嗤噗嗤又翻起来剧情,寻找细枝末节。 厨房的门被打开,里面的香味飘出,闻的两个还在思绪里的人和猫瞬间忘记刚才的交谈。 嗯,吃饱了再想。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得吃,得有劲。 宁萱把怀里的小宝贝一把扔到旁边的沙发上。 “好香啊!江肆安,你手艺怎么能那么好!”她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小宝贝急得在那里磨着爪子。 【宿主,我也想吃!】 呜呜呜,真的好香! 宁萱往沙发上瞥了一眼,“呵,罚你不许吃饭,也不看看胖成什么样了,脑子都没有了。” 小宝贝歇气。 它命真苦。 江肆安把围裙取下,听到宁萱的话眼中带着笑意,“也就你吃不腻。” “才不会腻。” 她还要吃一辈子。 宁萱走到厨房帮忙拿碗具,坐在餐桌上,刚刚夹起一块软糯可口的红烧肉,她又缓缓放下。 从始至终。 她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江肆安愿不愿意知道他的身世,他的亲生父亲不是宋天继,而母亲却是宋天继的前妻,背后或许有许多不光彩的地方,他又到底愿不愿意接受。 江肆安察觉她的异常,夹了块糖醋排骨给她,“怎么了?” 宁萱将筷子收回来,注视着他,“江肆安,你有没有想过找你的父母?” 江肆安面色没有变化,一双黑眸中某种情绪在暗流涌动。 “萱萱,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 宁萱眼里闪过心疼,“就是希望能有多的人和我一样爱江肆安啊。” 江肆安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眼里全被温柔所取代。 “我有萱萱就够了。” 既然把他弄丢了,即使再找回又能如何? 想起前不久收到的那条匿名信息,他的心思沉了几分。 窗外,月光盈盈。 窗内,满室温暖。 自从那一日起,宁萱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如江肆安说的那般,他们两个好好的便行。 期间,苏容曼又让人传话想与她见一面,她没有去。之前的刘铭和泼硫酸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宁柔白车祸后整了容,虽没有之前自然,至少看着还跟之前一样,手段和心思也越发深沉,不过,没有在宁萱面前乱作,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井水不犯河水。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金色的秋天被洁白的冬天取而代之。 《绵夏》的拍摄也接近了尾声,这几个月宁萱整日和江肆安待在一起,除了拍戏就是拍戏。 中间两人上过一个综艺节目,宣传了一波《绵夏》,名为“肆萱草”的cp凭空出现,微博上关于它的话题越来越热。 最后一场戏拍的非常顺利,结束的那一刻王导抱着花送给主演们,每一个人都有。 宁萱手捧着花,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真正意义上拍的第一部戏就这样结束了。 一群人站在一起拍了张合照,没有什么特殊的,与其他剧组一样。 散了的时候宁萱还有些恍惚。 “走了。”江肆安将她怀里的花接过,空闲的那只大手牵住她。 宁萱凝视着他,“江肆安,结束了?” 属于云暖念和宋墨淮的故事好像结束了。 江肆安口吻宠溺,“这部剧拍完了。” 但平行时空的《绵夏》没有结束。 “好快。” 宁萱刚感叹完,王导就从棚子里走出来,拿起熟悉的大喇叭。 “晚上有杀青宴,大家记得准时参加啊,信息我都发群里了。” “好嘞!” “祝《绵夏》一剧爆红!” “也祝大家都爆红。” “哈哈哈!” “还怪舍不得嘞!” “可不是嘛。” 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参与演出的演员,这一刻都为合作完成一部剧而开心着。 宁萱回过头,“江肆安,我们去游乐园。” 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杀青后就去一次游乐园。 云暖念和宋墨淮一直约好却没有去过的地方。 江肆安看了眼手表,“四点半,走,我的萱萱。” 宁萱瞧了他好几眼。 感觉他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 演戏的空隙也一直看手表。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是他们两个的生日啊。 江肆安一只手抱着花,一只手牵着他的萱萱慢慢走着。 宁萱看了眼天,“江肆安,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雪。” 江肆安点点头,笑道:“萱萱喜欢吗?” “喜欢。” 因为雪真的很漂亮。 下午五点的游乐场还没有下班,里面仍有许多人。 宁萱和江肆安围着围巾,戴着毛茸茸的帽子走了进去。 都是情侣款式,q萌可爱。 帽沿遮挡住大部分脸,没有人认出来他们。 宁萱看着刺激的几弯360度的轨道,眼里发着光,“江肆安,我想玩过山车。” 江肆安转头看了眼在树边椅子上对着塑料袋吐的人。 “萱萱,你确定?” 宁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拧了下他的手心,“你看不起我?” “没有。” 江肆安老老实实去买了票,检票员检票后让两人进去。 赶的时间很好,正轮到下一次。 “好刺激!” 轨道之上,宁萱悬空着双腿,还镇然自若地拿出手机,自拍起来,侧过头,看向江肆安。 “江肆安,看镜头。” 江肆安额前的碎发随风乱飘,他努力勾起嘴角。 手机中,拍摄出他帅气的棱角。 宁萱最后给两人合拍了一张才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拉好锁链,确保它不会掉。 而前面,正好是第一个360度的弯。 “江肆安,你怕不怕?” 宁萱瞧着他,他的唇瓣都发白了,不至于。 江肆安侧过头,手掌紧握,“不怕。” 只是转的有点晕。 宁萱显然不信他的话,略显敷衍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江肆安叹口气,他不知道的是,宁萱只是又菜又爱玩。 “啊!” 他的耳边全是她的声音。 他伸出手,握住那抹温软。 尖叫声才小下来,宁萱一只手掐的他肉都疼。 他的萱萱啊。 还真是又娇又可爱。 过山车在长而曲折的轨道上飞速行驶着,扑来的冷气打在人的脸上却感受不到一丝冷。 身体由于刺激产生的肾上腺素替他们抵御寒气,有欢笑,有尖叫,更有温暖。 最后从过山车下来时,宁萱的腿都是软的。 呜呜呜,她在江肆安面前丢人了。 她捂住脸。 江肆安牵着她的手,“不怕了。” 宁萱抬起眸子,清澈透明,只映有他一人的身影。 “忘记刚刚的一切。” 她才不想丢人的场面被人记住。 江肆安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那我们去玩别的项目。” 反正刺激的不玩了。 “嗯。” 天色慢慢黯淡,游乐场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宁萱坐在旋转木马上拿着,举到江肆安的面前,“你尝尝,真的好吃。” 江肆安的口味偏淡,从不爱吃甜食,她早就发现了。 可真的好好吃。 她想和他分享。 “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宁萱刚要收回,就听到江肆安的声音。 “没有。” 他的视线转向那束,粉色的兔子形状。 看起来就很甜很软,让人想咬上一口。 他又看了眼宁萱。 眼中意味不明。 他轻轻咬上,绵密的化作甜水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淌,嘴里全是草莓的味道,喉结不自觉涌动了几下。 宁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他这个动作有些诱人。 她甩了甩脑子。 不能多想! 收回来,已经少了一大块,“江肆安,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游乐项目都玩的差不多了。 江肆安垂下眸子,看向手腕。 “杀青宴在8点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冬日的七点,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第138章 江影帝是我的(38) 夜晚的游乐场灯光璀璨,如梦如幻。 巨大的摩天轮旋转着,上面装饰的灯光五颜六色,却融合的恰好,炫目而又美丽,不失调不惹眼,点缀着它。 等待点已经排成长长的一队。 “排好队,检票了。”工作人员高喊着。 宁萱拉住江肆安的手检完票就进去了,里面有专门的人员讲着注意事项。 “江肆安,四周都是透明的。” 好像有点刺激! 她这次绝对不会丢人! 摩天轮与过山车不一样的便是速度和高度。 宁萱坐在舱内的座椅上,四周探着头好奇着外面的景色,一只手仍紧紧抓住江肆安的衣袖不放。 江肆安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不用怕。” 宁萱回过头,咬牙切齿道:“我才没有怕。” 直到摩天轮缓缓升起,透明的方舱使得底下的场景一览无余。 方舱内装饰了许多鲜花,有红玫瑰,满天星,蓝色妖姬…… 娇艳欲滴的鲜花上似乎还闪着水珠,灯光下,反射出莹莹的光。 宁萱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方舱。 游乐园现在都那么贴心了? 江肆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随意抽出一束满天星,粉色的满天星似少女,娇嫩可人。 宁萱看到眼前的花,怀疑道:“江肆安,不能乱拿?” 江肆安嘴角上扬,眉眼里全是温柔。 “可以的。” 宁萱笑着接过去,“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不能你自己去解释,我才不陪你一起丢人。” 江肆安蜷了蜷手掌,“好。” 他自己准备的为什么不可以拿? 摩天轮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窈动着身姿,美轮美奂。 终于到了最顶峰。 宁萱抱着花,垂着眸子往地下望。 这个高度可以俯瞰整个游乐园。 “江肆安,外面怎么黑了,不会停电了?” 摩天轮还在动着,唯一一个发光的地方。 “要是停电了,萱萱就只能和我在这上面待上一晚。” 宁萱这才反应过来。 没有停电啊。 为什么那么奇怪。 脑海里一道白光闪现,却怎地都抓不住。 小宝贝撅着屁股在她的意识海中磨爪子。 陷入恋爱的人啊…… “嘭”的一声巨响。 宁萱吓到缩进江肆安的怀里。 手中的满天星不受控制的落在方舱的地面上,水珠洒落一地。 她紧闭着双眼,“是不是停电了?” 摩天轮好像也不会动了。 江肆安拂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哄:“萱萱,你睁眼。” 一声又一声的巨响在天上炸开。 “好漂亮的烟花。” “这么大的手笔,游乐园之前好像没有啊!” “有爱心爱心!” “恐怕是有人想表白求婚。” “好俗。” “俗什么!有人愿意为我做这些我就嫁给他,这些烟花没个钱还放不起呢!” “又是哪家的少爷小姐。” “羡慕死人了!” 人声鼎沸,这里却安静一片。 宁萱的指间露出小缝。 摩天轮还在亮着,不过确实停下来了。 他们此刻在最顶峰。 繁华的烟花漫天飞舞,宛如在黑暗幕布上绽放的翡翠流苏。 “江肆安,是不是你让人放的。” 就算是再迟钝,宁萱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寻常。 她有些慌张,也顾不住那“丝丝”的恐惧,拿出手机翻到相机。 还好,今天拍戏的妆还没有卸,还是好看的。 这么庄重的时刻一定要美美的。 小宝贝听到她的心声白了个眼,它那冷静的宿主大人妥妥的恋爱脑。 没救了! 江肆安轻笑出声:“怎么了?” 宁萱手一滞。 “没干什么?”话罢,就将手机放进口袋,头扭到一边欣赏起外面的烟花。 他不说就算了,哼。 巨大的爱心形在天空形成,然后分解变为一颗颗小爱心。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喜欢。 倏地。 方舱内的小喇叭响起声音:“各位游客不要担心,游乐园的线路刚刚出现问题,马上就修复完毕,请耐心等待三分钟。” 宁萱朝外面望望又朝江肆安看了几眼。 江肆安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萱萱这是在做什么?” 宁萱审视着他,“现在几点了?” 江肆安垂眸,“7:20。” 宁萱又问:“咱们8点要参加杀青宴,赶不上了怎么办?” 江肆安淡淡道:“赶的上,酒店在游乐园附近,十分钟就能到。” 宁萱没有注意,自然不知道这些。 沉默片刻。 小喇叭又传来声响,“各位游客,电路已修好,摩天轮已正常运行,祝各位游客玩的愉快。” 慢慢的,小喇叭放起来音乐。 “我和你的距离 一眼无法看清 所有复杂情绪 莫名都因为你 …… 告诉我都是心跳的证明 这次换我 走向你 这不是恶作剧 ……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决定 每一次 再一次 你慢慢的靠近 告诉我 这是命中的注定…” 宁萱听着歌,跟着也哼了起来。 摩天轮旋转一周没有停下,继续旋转着。 江肆安的耳边全是她的歌声,心不由得软成一片。 “萱萱。”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宁萱的脑袋从他肩膀处抬起,转过头,看着他,“嗯?” 江肆安的唇角笑意分明,垂眸盯着她,眼底的柔光流转,全是温柔缱绻,似拢了月泽。 “你看外面。” 不知不觉间,这座城市飘起了雪花。 如白色的羽毛,又如飘落的梨花瓣,恍惚间如置身童话之间。 宁萱眼眸闪着光。 “江肆安,真的下雪了!” 不管见过多少次雪,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期待。 此时他们的方舱即将又要到至顶峰。 宁萱忽地搂住江肆安的脖颈,盯着他认真道:“江肆安,你知不知道摩天轮有一个传说?” 她以为面前的人不会说话,刚要继续开口,红唇便被一抹温软堵住。 空气中飘散着丝丝甜蜜。 像是瞬间打开了阀门,江肆安的吻细碎落下,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唇瓣。 渐渐地,有些不满足,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宁萱被吻的缺氧,脑袋发空。 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 终于,缠绵在她唇边的吻停下。 她喘息着摄取空气,模样映在江肆安墨澈的眸中。 低沉暗慈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知道,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宁萱的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物,冰冰的,凉凉的。 “所以,萱萱,你愿意和我走下去,是吗?” 第139章 江影帝是我的(39) 江肆安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 她说他还没有向她求婚,才不会那么轻易和他领证。 可是,江肆安这一生啊,只想和她在一起。 之前的他什么都没有。 现在的他有了一些底气。 他的一切都是宁萱的,包括生命…… 宁萱垂下眸看向指尖的戒指。 “江肆安,你还没有单膝跪地,不算。” “嘭”的一声。 他没有犹豫单膝跪在她的脚下,如同最虔诚的信徒。 “萱萱,你愿意吗?” 宁萱面上依旧无任何变化,她抬起下巴,傲娇道:“我要听那三个字。” 姑娘家的娇憨显现的淋漓尽致。 哼,谁让她问是不是他让人做的,他不回答她。 江肆安两只手举着那枚轻若鸿毛又重如巨山的戒指。 口吻虔诚郑重:“我爱你。” “爱谁?” “爱萱萱。” “谁爱?” “江肆安爱宁萱。” 宁萱终于“大发慈悲”地将手指放在他的面前。 江肆安缓缓站起身子。 钻石代表着忠诚,爱情,恒久。 那双小手细腻白嫩,与他的肤色形成对比。 江肆安的眸子颤动。 戒指套上的那一刻,他的唇瓣翕动着。 宁萱盯着他的薄唇,“江肆安,你在说什么?” 江肆安没有回答她,眼里流淌着的全是爱意。 他俯下头颅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舱外,绚烂的烟花弥漫在整个天空之中,正如江肆安的爱意,只为她一个人绽放。 这辈子,江肆安遇到宁萱是他之幸。 宁萱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原本落在地上的满天星不知何时已经被江肆安扶正。 他缓缓俯下身子拿起众中花里开的最醒目的一束。 粉玫瑰代表初恋,宠爱。 红玫瑰代表热恋,我爱你。 香槟玫瑰代表只爱你一人。 …… 各种繁杂的颜色融合在一起。 却又恰恰合适。 “我的小公主,我爱你。” 宁萱的眼眶中渐渐湿润。 她揉了揉眼睛,淡定道:“好,我接受你的爱意。” 因为,宁萱,永远只认准这一个人。 哪怕时空不同,唯有他。 她接过花束,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浅吻。 纤细的腰间覆上一双大手。 摩天轮慢慢降落,空中的烟花在绽放的第五分钟二十一秒隐没在漆黑的天际中。 游乐场再次遍布灯光。 “来电了。” “烟花也消失了。” “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表白求婚?” “不知道,没有当众,可能是单独的。” “挺好,祝他们幸福。” 美轮美奂的摩天轮终于停下。 江肆安将手收回。 那张红唇上泛着水光,犹如被露水打湿的红果。 两个人牵着手,从舱中出来。 外面的世界一切如常。 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宁萱的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江肆安,王导在催我们了。” 又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了! “快走。” 两人的脚步轻快。 酒店里。 王导再次抬起手腕。 都八点十五了,宁萱和江肆安怎么还没有过来? 苏锐举着酒杯走到他身旁,“怎么还不开始?” 王导无奈地叹了口气,“还不是咱们两个大主演,这会儿还在路上。” 苏锐蹙起眉头,黝黑的眼眸里似乎涌动着某种情绪。 话刚说完,门口就出现了两个身影。 “不好意思王导,有点事给耽搁了。”江肆安道着歉。 王导摆摆手,忽然被一道亮光闪到了眼。 他低下头,看向宁萱的手。 嘴角露出笑容,“呦,小年轻就是会。” 昨天还没有的东西今天就有了。 宁萱不好意思笑着,毕竟是被自己的长辈调侃。 江肆安镇定接过话,“到时候一定会请王导的。” 王导直接笑出声,“小伙子,我看好你。” 这一段时间的拍戏,他是见识到了所有人的演技。 不得不说,江肆安和宁萱的演技是他见过年轻一代中可以说是最好的。 两人站在一起,青春靓丽。 苏锐一直默默听着他们的交谈,看到两人,视线都不禁柔和了几分。 前几天,他终于看清了梦中女人的眼睛,与江肆安的那双眸子简直一模一样。 可惜,他还是没有看到她的全部面貌。 宁萱和江肆安又礼貌地对苏锐打起招呼。 酒店里,钢琴弹奏着曼妙的音乐。 愈演愈美。 王导拍了拍江肆安的肩膀,又看向苏锐“走了,开始。” 杀青宴正式开始,弹奏着的钢琴戛然而止。 王导上台讲了一段话,说到后面,眼眶都红了起来。 “这是大家的共同努力,祝愿《绵夏》爆火!祝大家事业有成!” 下面的人群附和起来,“一定!” 王导:“大家最后一天玩的开心,我们有缘下次再见!” 气氛被推入高潮。 江肆安轻声问着身边的人,“饿不饿?” 宁萱下午在游乐场吃了一小点零食。 本来没有饿的感觉,被他这么一问,好像确实饿了。 江肆安见她的神情便明白了,牵着她,走到饮食区,“你先吃一下垫垫肚子,回家后我再给你做。” 宁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吃了他做的饭就越来越挑。 每天晚上必须要吃他做的。 江肆安拿起餐盘,熟练地夹起几样菜品。 “天冷,吃这些对胃也好。” 正好也是宁萱喜欢的那几样。 “谢谢,我亲爱的男朋友。” 江肆安轻声说道:“很快就要换称呼了。” 宁萱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语调有些俏皮,“是老公吗?” 听到那两个字,江肆安觉得自己的心酥成一片。 他哄着她,“再喊一声。” 宁萱将他手中的餐盘拿过,“才不喊,现在已经便宜你一次了。” 坐在沙发上。 宁萱小口地吃起来,看起来跟小仓鼠进食一样。 江肆安在她吃完后拿纸巾为她抹着嘴角。 纸巾落入垃圾桶的那一刻。 一道黑影笼罩在两人的头顶。 宁萱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眸,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还有道不明的情绪。 第140章 江影帝是我的(40) 江肆安缓缓站起,挡住他的视线。 语调冷淡:“宋先生也在这里?” 宋轩泽嘴角淡笑,“这家酒店是宋氏旗下的,刚好考察,没想到碰巧你们举办杀青宴,就过来看看。” 身后的宁萱把江肆安拉至一旁。 “轩泽哥,还真是巧啊。”宁萱神色如见到平常人一般。 宋泽轩推了一下眼镜框,“确实。” 他垂下眸子的瞬间,看到了宁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眸中的情绪翻涌,时而如同惊涛骇浪,时而又细水慢流。 “萱萱和江先生要订婚了吗?” 宁萱盯着他,笑道:“不打算订婚,直接结婚。” 江肆安听到她的话心里如吃了蜜一般,侧目温柔地凝视着他的女孩。 宋轩泽嘴角的笑有些凝住,指尖泛白,最后只是淡淡道:“倒是没有听到宁伯伯说,江先生也是一声不响的把萱萱拐走了啊。” 明明是开玩笑的话,三人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笑意。 两双黑眸对视,江肆安缓缓道:“到时候一定会请宋先生的。” 空气中有股燥热。 宋轩泽拽了拽衬衫领口,金色的眼镜框折射出莹莹白光。 “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回去,江先生放心。”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宁萱。 灼热的目光下,宁萱攥住衣袖,沉沉道:“轩泽哥,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小时候永远都不会回去。 可绝对不能不明不白。 这是对原本的交代。 宋轩泽绅士地扬起笑容,“当然可以。” 甚至与她单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求之不得。 江肆安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交代着:“萱萱,早点回来,还要与王导商量一些事。” 宁萱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拽住他的衣角,“放心。” 她只是想搞清楚某些事。 宋轩泽已经背过身,没有看到这一幕。 二楼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里。 宋轩泽拉出一个椅子,“萱萱,坐。” 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办公设施,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宁萱摆摆手,“不用了,我就是简单的说几句话。” 宋轩泽的手顿住,抬起头,“萱萱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吗?” 宁萱紧盯着他,“轩泽哥,还记得那次辰光星娱举办的晚会吗?” 宋轩泽仅仅笑了笑,“我参加的晚会太多了,记不得了。” 他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壶。 动作优雅地倒上一杯水。 热气化为白雾飘散在杯子周围。 他将水杯递给宁萱,“没有用过。” 宁萱低头盯着那杯水。 【宿主,没有问题。】 她接过,浅抿一口,身子瞬间暖和起来。 语调却没有一丝温度,“轩泽哥管理宋氏这么大的公司,想必记性一定比一般人好,不如好好想一想。” 宋轩泽眼里闪过暗光。 唇瓣依旧维持着笑容,“萱萱太看得起我了,轩泽哥是人不是神。” 若他是神啊,她必然是他的。 宁萱也不再打着拐弯,“我被挟持的那一次。” 宋轩泽“哦”了一声,拍在脑门处,“瞧我这记性,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怎么一直失眠,记性也变得不好了。” 宁萱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直接道:“所以,轩泽哥,是你把人放进去的对吗?” 宋轩泽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缓缓走至桌边,倒起另一杯水。 倏地,茶壶掉落在地上。 热水四溅,大片白雾。 幸而水的温度不高,但宋轩泽的裤脚依旧被溅湿。 “不好意思萱萱,最近连手都不听使唤了。” 他答非所问着。 宁萱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椅子上,随后挺直身子。 “轩泽哥后悔过吗?” 后悔过吗? 宋轩泽的脸沉下来。 唯一后悔的便只有差点伤到了她。 那个人还真是不争气啊。 “为什么后悔?”他转过头,那双眸子越发深沉。 他往前走着,没有理会地上的水壶及泼湿的裤脚。 宁萱蹙起眉头。 在离她仅仅两步的距离,宋泽轩停下来。 “如果说后悔,我只会后悔比他晚一步。” 他终于不再掩饰自己所有的心思。 阴郁的眸子盯着宁萱,让宁萱感觉仿佛被一头野兽注视。 仿佛下一刻她就被撕扯得不剩一丝。 她向后退了几步。 宋轩泽就往前进几步。 他的眸中开始变红,额间的青筋爆出。 宁萱察觉到不对劲。 脑海里。 “小宝贝,他怎么了?” 【宿主,不好,他毒瘾犯了!】 毒! 宁萱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他竟然吸毒! 宋轩泽冷笑,“怎么了?萱萱是在怕我吗?” 宁萱淡定说道:“宋轩泽,冷静一点。” 宋轩泽将西装外套脱下。 “萱萱怎么连轩泽哥都不喊了?” 宁萱看着他的动作,拧起眉头,“那就等你冷静了再说,江肆安还在等我。” 她转过身,快步走到门口,手掌刚覆上门把的瞬间。 腰间传来一股大力。 她被紧紧桎梏在宋轩泽的怀里,宋轩泽俯下头,似是闻到她发间的清香,不受控制的躁动渐渐平息下来。 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又回到原本温润儒雅的模样。 “萱萱,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会做的比他更好。”他卑微地祈求着。 宁萱的双手抵在身前,两人的身子并未贴在一起。 刚刚一瞬的慌乱消失,她冷静道:“轩泽哥,你先放开我好吗?” 再次听到那声轩泽哥,宋轩泽的眼中又燃起光芒。 “好。” 放开后,宁萱将门打开,“轩泽哥,太热了,散一下气。” 宋轩泽没有在意这些。 “萱萱,我刚刚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我会给你最好的!” 他的眼中又开始透露出疯狂。 “宋轩泽,有病就去治!” 宁萱往他腿上踢了一脚,骂完撒着腿就跑了,不管身后那股灼热的视线。 她走后片刻。 宋轩泽手脚开始抽搐,“啪”的一声,门被反锁。 他顺着门滑落在地上。 手慌脚乱地摸向口袋。 不对! 他又用尽全力爬起来,踉跄地走到桌子旁,拿出那一小袋白色粉末。 脖子处的青筋渐渐淡下。 他长舒一口气。 眼中的戾气、阴郁、疯狂揉成一团。 人,他不会放弃。 既然当初他能将那个人赶出家门,现在,赢家也便只有他! 第141章 江影帝是我的(41) 宁萱不敢停歇,跑到一楼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为何鼻头略微发酸。 她的江肆安明明那么好,宋轩泽怎么敢的! 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拍了拍胸口,喘了会儿气然后装作平常的样子走过去。 可是真当站在江肆安的身边时,她的眸中溢出红意。 江肆安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她的不正常,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轻声问道:“萱萱,怎么了。” 江肆安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 宁萱刚出口,就觉得嗓子有股哽意,“江肆安,对不起。” 江肆安摆过她的身子,与她对视着,“萱萱,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他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 他就不该这么放心让萱萱与那人独处。 宁萱摇摇头,“没有。” 只是觉得,江肆安的前半生太苦了。 她将脸埋在江肆安的肩膀处。 江肆安静静搂住她的肩膀,“萱萱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楼梯的拐角处。 宋轩泽将两人依偎的一幕收入眼底,他冷哼一声。 唇角又扬起原来的笑,与苏锐等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酒店。 杀青宴结束的时刻也是《绵夏》整个剧组宣布解散的时刻。 一些感性的人已经潸然泪下。 宁萱一直牵着江肆安的手,似乎只有如此她才能安心。 月色莹莹,外面车水马龙。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夜里十一点。 浴缸里的水被江肆安放好。 宁萱缓缓脱下衣物,将戒指取下放在干燥处才抬脚进入池中。 脑中沉思着所有的事。 还差一根线。 还差一点就能串在一起了。 究竟是哪里还有问题? 水渐渐变凉,一身的疲惫被冲散许多,纤细的小腿暴露于空气中。 宁萱突然拍了下脑子,她怎么能忘记拿新的内衣了。 她这记性,只顾着想其他的了。 匆匆穿好浴袍。 打开浴室门,坐在床上的男人视线移向她。 “萱萱。”他唤着她的名字,带着缱绻。 宁萱现在处于真空,脸色淡红,“我想睡觉了。” 回来后,江肆安做了两碗面,吃饱便容易犯困,加上脑子转了那么久,确实真有几分困意。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真空!即使两人坦诚相待过许多次,她还是害羞。 江肆安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却觉得她在与宋轩泽交谈后情绪不对劲。 他走向前,把宁萱额间的碎发别至耳后,“萱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宁萱抬头望向他。 他有资格知道所有。 她张了张红唇,“江肆安,有很多事我想不通。” 江肆安摩挲着她白嫩的手指,“那萱萱告诉我,我替你想。” 窗外的月色朦胧。 大床上,两人搂在一起。 “江肆安,我之前问过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有刘铭那件事,我隐隐约约觉得背后一直有人。” 江肆安的黑眸变得深邃几分,“萱萱今天是发现什么了吗?” 宁萱点点头。 “不如和我说说。” 宁萱的唇瓣张开又合上,这个事实或许有些残酷。 她没有立刻说。 “江肆安,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孤儿院的吗?” 江肆安沉默着,似乎在回想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他记得姜姨在他七八岁时提起他刚来孤儿院的场景。 孤身一人抱着一个娃娃站在孤儿院前,一直探着头,似乎在等谁。 可怎么等也等不来。 姜姨问他几岁了。 他刚说一句两岁便晕了过去。 那场高烧差点将他的命收回,所有的记忆丧失,尽管本就不记得多少。 那个娃娃上缀着一个“江”字。 没有人来找他,他所谓的家也没了。 江肆安凝视着怀里的人,淡淡一笑,“不记得了。” 他不愿让怀里的人为他心疼。 既然是被遗弃,便不要再找他了。 怀里的人已是他的全世界。 宁萱握住他的手,暖意交加。 “江肆安,你还有我。” 江肆安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 气息喷洒,顺着宁萱的毛孔传至全身,引起阵阵战栗。 他的耳畔回荡着她的声音,“你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江肆安重新抬起眸。 原来他的萱萱是因为这烦恼。 “萱萱愿意说我便愿意听。” 他没有过问宁萱是如何知道的,因为对他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 宁萱抱住他的腰,声音软糯,“我们家江肆安不是被人抛弃,你的妈妈很爱你。” 在保大保小的时候,他的母亲选择了他。 他降生于这个世界,绝对不是过错。 江肆安心突然动容一下,妈妈这个词他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 宁萱说完这句话便沉默起来。 江肆安在进孤儿院之前是在宋家生活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丢失。 所以,一定是有人在后面作祟。 最大的可能性是宋轩泽。 他的母亲是因为江肆安变成植物人。 宋泽轩应该是知道了江肆安的身份,否则他也不会下死手。 可那个时候他才几岁! 一定有人在背后帮他。 江肆安见她沉思皱着眉头。 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别想了,他们是谁不重要。” 宁萱瞪着他,反驳道:“重要!” “好,萱萱说重要就是重要。” 话罢,宁萱觉得身上沉起来。 她抵在江肆安的胸前。 “你做什么?” 江肆安俯头在她红唇上重重辗着,“做一下我们爱做的事,免得你整天胡思乱想。” “什么胡思乱想!我想的都是正事。” 浴袍早就松松垮垮,从江肆安的角度能看到冬日雪景中的那两朵红梅。 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他将宁萱的手放置自己的腰间。 “嗯,萱萱说的对。” 他的大掌深入,开始摩挲她腰间的软肉。 宁萱娇哼一声。 不想了!过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做错事的人总会付出代价。 谁要是伤害她的江肆安,她绝对饶不过那人! 江肆安这时已俯身噙上其中一朵红梅,硬硬的发丝使得娇嫩的皮肤刺扎。 但两人都已顾不上这些。 满室春光… 第142章 江影帝是我的(42) 新的一天新气象。 一觉醒来,宁萱除了腰酸竟然觉得神清气爽。 《绵夏》杀青,这段时间终于可以放松了。 【宿主,查到了!查到了!】小宝贝兴奋地喊着。 宁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查到了?” 小宝贝:【江肆安的父亲!】 “你不是说查不到吗?” 小宝贝撅起屁股,嘟囔着:【小宝贝这些日子重新捋了遍原剧情,从中间发现了种种蛛丝马迹,再联系如今,最后推测出一个人。】 “推测?” 小宝贝磨着猫爪,【然后小宝贝就验证了一下,结果发现就是他!】 所以,结果是确定的! 它可有用了! 宁萱揉揉眼睛,“是谁?” 小宝贝缓缓吐出一个人名。 宁萱瞬间又躺回床上。 她确实有点没想到,实在是因为两人好像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相处了这么久,谁都没有察觉到一丝。 “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宝贝挠挠头,【具体的小宝贝也不知道,只能知道这些。】 宁萱叹了口气。 果然如老宁所说,宋家那种豪门的水深啊! 但是至少现在有一个疑问解决了,便只剩下一个。 楼下的江肆安,望了眼窗外的阳光。 打开手机,已经九点了。 倏地,一个电话打过来。 他没有犹豫接通,“老师。” 电话的另一侧。 头发花白的老者一只手紧紧攥住,“小安啊,听苏锐说你们戏拍完了?” 江肆安:“是的,老师,过段日子我正好打算去看望您。” 他该感谢老师给了自己这个机会,不然也不会再与她产生联系。 老者笑笑,声音慈祥:“周日我正好有空,你到时候来,好久都没见小安了。” 江肆安口吻柔带着敬重,笑道:“好的,老师。” 老者:“我记得小安喜欢吃口味淡的,到时候我让你师娘多给你做一些好吃的。” 江肆安:“不用那么麻烦师娘……” 老者打断他的话,“那怎么行,就这样说定,周日记得来,对了,听说小安处了个女朋友,记得带上你的女朋友,让老师也见见。” 江肆安听到女朋友的时候心颤动一下。 他真的要有家了。 “好。” 电话挂断。 楼梯口出现一个娇姿,她笑容艳艳,“江肆安,早安啊!” 江肆安转过头。 这一刻,他的心是满的。 宁萱小跑过来跳起来抱住他,江肆安顺势搂住她的腰。 口吻宠溺,“腰不疼了?” 宁萱小脸瞬间垮下来,“不疼,但是酸。” “那吃完饭我给你揉揉。” 宁萱一脸幽怨,“都怪你。” 一点都不知道节制,不过她好像练出来了。 打住!宁萱你怎么能这么想! “江肆安,饿了,想吃早饭。” 下午。 某商场内。 两个身影站在一起,吸引了众多行人的目光。 可惜了,戴着口罩,看不到长什么样子。 “江肆安,你老师和师母有什么喜好?” 吃早饭的时候江肆安给宁萱说了周日去拜访李老师的事。 这算是江肆安第一次带她去见对他重要的人。 江肆安唇角暗暗勾起,“萱萱只要跟着我就行。” 宁萱没好气道:“你说嘛,既然是你的老师师母,那也是我的老师师母,孝敬一下也是我应该做的。” 况且,他哪里有女生心细,这是她第一次见,肯定要好好准备啊。 商场里,人络绎不绝。 各色的店家汇聚在一起,导购员穿着工作服双手叠放在身前站于店前,面带笑容。 “欢迎先生夫人,您们看看需要什么?” 夫人? 江肆安的嘴角平不下来。 宁萱没注意这些,被橱窗里的物件吸引着。 放开江肆安的手,径直走过去。 她指着其中一副茶具,“可以介绍一下吗?” 导购员立刻笑眯眯讲起:“您真有眼光,这是龙泉青瓷烧制而成,质地比一般茶具都要细腻,青色釉……” 宁萱认真听着,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就这副了。” 导购员看着售价后面的几个零,脸上都要笑出褶子,“好的,夫人。” 宁萱听到这个称呼,瞥了眼江肆安,只见他笑眼盈盈。 宁萱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刷这张卡。” 导购员没有接过,笑容满面,“夫人,您先生已经将卡放置结款机了。” 言外之意,您不用再付款。 宁萱把卡收回,也是,她家江肆安已经不是之前的江肆安了。 拿了那套茶具,两人换了一家店。 如法炮制。 最后江肆安的手上全是大包小包。 宁萱往外走着,脚步倏地顿住,“江肆安,走走走。” 她带着他直接去了男装区。 江肆安的衣服一直就那几件,有些都穿旧了。 前些日子忙没有顾上,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那就全都安排上。 导购员是个女人,见江肆安大包小包,又见宁萱走进来,眼立刻亮了起来。 “小姐是给男朋友买衣服?喜欢什么样的款式都可以随便挑。” 终于不是夫人了,宁萱觉得那两个字好显老啊。 “各种款式都来一些看看。” 逛了那么久也有些累,她坐在沙发上。 江肆安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至她的身后,为她按摩着肩膀。 试衣间里慢慢走出人。 入目的便是一双大长腿。 宁萱眯起眼,随后视线向上移。 不错,这家店的男模特还真是不错。 模特在宁萱的面前走着台步。 欣赏正起劲的时候,肩膀一股大力,她倒吸一口气。 转过头瞪着江肆安。 “对不起,萱萱,是我不小心。” 他俯首凑在她的耳畔说道,姿势暧昧又亲密,似乎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宁萱咬牙道:“看看有喜欢的没?我买给你。” 死醋精! “萱萱喜欢哪套就买哪套。” 他们的互动导购员看得一清二楚。 连忙介绍着:“小姐,这些都是国际知名设计师xx设计的新款,您男朋友身材很好,穿什么肯定都能撑的起来。” 宁萱点点头,显然是很认同她的话。 “那就全包了!尺码是……” 店内热闹非凡。 而外面的一双眼睛正在盯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第143章 江影帝是我的(43) 东西太多,江肆安将大包小包先往车上放了一趟,至于衣服后面店家会送货上门,不用那么麻烦。 宁萱休息够又在附近几家女装店逛起来,看上的一两件衣服直接被包住,她手拎着袋子,刚出店,江肆安正好回来。 他顺手接过,“还要买什么东西吗?” 宁萱想了想,摇头道:“都买完了,走。” 江肆安一只手牵住她,“晚上想吃什么?” 宁萱想起中午体重秤上的数字,她胖了三斤! 晚上看来要继续夜跑。 冬日的夜晚尤为冷。 想想都瘦了几斤。 但该吃还是要吃! 宁萱:“都行,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两个人并肩走着,宁萱忽然又问:“李老师有什么女儿儿子吗?” 江肆安想了想,“听说老师有一个儿子,但我从来没有见过。” 宁萱:“那好。” 话刚罢。 就有一人与江肆安重重撞在一起,那人往后退几步,差点直接坐在地上,最后江肆安扶了他一把才稳住身子。 迎面而来的那人戴着帽子遮住了全脸,一直低着头走路,似乎没有看前方。 “不好意思,没有看清路。”说完他便离开此处。 江肆安站在原地仔细看了他的背影几眼。 手里还残余着那股硌人的感觉。 宁萱顺着他的视线,“怎么了?” 江肆安眉头稍稍蹙起又舒展,“只是感觉他的声音很熟悉,在想是不是见过他。” 宁萱听他这样说,也回想着,“我应该没有见过他。” 她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个人。 江肆安笑道:“没事,走。” 或许只是碰巧…… 低调奢侈的轿车在公路之上飞驰着。 回到家中的时候,两人遇到了“不速之客”。 宁柔白手里提着包,“姐姐,你回来了,我已经在这等许久了。” 宁萱让江肆安把东西拿进去。 她们两个面对这面。 宁萱淡淡道:“宁柔白,你是有什么事?” 宁柔白笑了笑,只是动了不久的脸还未恢复好,看上去不太自然。 “姐姐,妹妹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宁萱上下扫视她一眼,“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宁柔白脸上的笑容消失。 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她这副云淡风轻,目中无人的样子。 手掌紧攥,“姐姐,关于江肆安的事,毕竟他之前是辰光星娱的艺人。” 宁萱往屋里瞧去,“行。” 沙发上,小宝贝躺在那里休憩,这段日子为了查东西实在费了许多力气,它也要歇歇。 “坐。” 沙发上,两人相对而坐。 宁柔白率先开口,“姐姐,昨天的时候我才得知一件事。” 她坐在那里想看看宁萱的反应,可惜没有她想要的模样。 宁柔白继续说道:“有个男人去公司找江肆安,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也是我助理提了一嘴我才注意到,所以今天我来找姐姐。” 这句话半真半假,有人找是真的,但得知他不在公司便又走了,什么话都未留。 宁萱来了点兴趣,淡淡问道:“那人是谁你知道吗?” 宁柔白拿出手机,翻到相册。 照片里是一个中年男子,但两鬓已然发白,脸上形如枯槁,似乎是患着重病,身体纤瘦的不成样子。 等一下! 沉静后,宁萱缓缓道:“把照片发给我,我稍后问一下江肆安。” 宁柔白笑道:“好。” 江肆安此时正从楼上下来,没有往沙发处看上一眼,径直走向了厨房。 宁柔白听到动静向他望去。 嘴角暗暗勾起,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江肆安熟悉了。 他们两个人可是从小是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但那段记忆是她绝不想回忆的。 一个孤僻冷漠的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是因为她的姐姐吗? 得知他的过往后,她现在可是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只要宁萱不跟她抢,那就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在她眼里权利和金钱才是最重要。 这次来也有示好的打算。 宁柔白背起包,“姐姐,如果没有其它事那我就走了。” 宁萱点点头。 她这个“妹妹”好像变聪明了。 宁柔白走后,偌大的客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宁萱抱起小宝贝,抚摸起它温软的皮毛。 “小宝贝,那个人是谁?” 【宿主,我查一下。】 【宿主,原剧情里未出现此人,无法查询。】 宁萱想起才不久商场里与江肆安碰撞的那人。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体型。 这么巧吗? 还是说他在跟踪着他们? 饭做好后,两人坐在餐桌上,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宁萱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与一双黑眸正好对视。 江肆安的表情似乎有些委屈,“萱萱,我没有看她。” 他谨记着萱萱说过的每一句话。 宴会上,她曾说他看了某人好几眼,他这次没有,但为什么萱萱不想和他说话。 宁萱嘴角抽动,合着他在这想这些,她还以为…… “知道了。”她没好气道。 宁萱没有卖关子,直接将宁柔白发给她的照片拿出来让江肆安辨认。 “你认识这个人吗?” 江肆安俯身仔细看着,只一眼,便认了出来。 “见过,但不认识。” 宁萱急忙问道:“你在哪里见过的?” 江肆安缓缓道:“姜姨的墓地。” 姜姨? 宁萱有一个想法油然生成。 或许这个人就是最后疑问的突破口。 江肆安的眸子深了几分,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夹起青菜往宁萱的碗里放,“多吃点青菜,营养均衡。” 宁萱随手塞到嘴里,“咳咳咳……” 江肆安将手边的水递给她,轻拍她的背,“慢点,急什么,呛住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宁萱喝口水后好了许多,抬起头,“江肆安,你现在怎么婆婆妈妈的?” 江肆安的脸凝住,婆婆妈妈? 细数下来,他确实变化了很多。 “我只对萱萱婆婆妈妈。” 宁萱白了他一眼,“吃饭,吃完就夜跑。” 被他这么一打岔刚刚的想法都断了。 或许再见那人一次,所有事情就会清晰明了。 现在想都是没用。 饭后,宁萱编辑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许久之后。 得到回信,她唇角勾起。 怪不得! 那就静静等待周日! 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又凝重下来。 第144章 江影帝是我的(44)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便到了周日。 宁萱和江肆安这几日除了在家休息就是出门看看电影。 细水长流,安然若素。 但江肆安还是察觉到几丝宁萱的反常, 这些日子萱萱对他太过关心了。 不是说之前不关心,只是有些太过明显,甚至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他黏在一起。 今日的天气极冷,阳光被乌云遮掩,只能露出一丝光。 “江肆安,走了。” 安全扣解开的声音。 不远处,一栋小别墅屹立着,外形很简单。 江肆安反应过来,朝宁萱笑道:“走。” 他下车拿过送给李老师的礼品。 按响门铃。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宁萱和江肆安的面前。 是他! “你们来了。”李姚丰的声音极轻,淡得几乎让人听不到。 他意图接过江肆安手中的东西,却被宁萱止住,“李先生好!” 李姚丰的手收回。 “你们好,我爸已经在里面等候二位了。” 三人的步子整齐,又似默契般都未说话。 透过玻璃门,宁萱能够瞧清楚李老师的面容,如众多的老人一样慈祥和善。 她撇撇嘴。 玻璃门被拉开,李老师笑容满面拄着拐杖走过来。 厨房里还有油烟机作响的声音。 “小安,你来了。”他将目光又转向宁萱,“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宁小姐?” 作为娱乐圈之前的人,他自然会关注网络,真人比网上的照片还要漂亮几分。 江肆安:“是的,老师。” 李老师瞧了一眼李姚丰,介绍道:“小安,这是我儿子李姚丰,你应该是第一次见,以后有什么都可以交流交流。” 江肆安淡淡地点点头。 只是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应当是第三次。 姜姨墓地里第一次。 第二次是商场,直到刚刚李姚丰开口说话他才确定。 短短的几个月不见,他竟瘦到如此地步,怪不得他在姜姨面前说那番话。 李姚丰咳嗽一声,一手扶着李老师,“大家都坐。” 沙发上坐着四人。 两两对望。 李姚丰想要弯身倒茶,宁萱却比他更近一步动作。 “我来,您是长辈,理应休息。” 李姚丰与她的目光对视,手脚一顿,“好。” 喝口热气腾腾的茶,胃才暖起来。 李老师突然开口:“小安,今日我把苏锐也邀请过来了,想着大家正好一聚,再熟悉一些。” 宁萱听过他的话举着茶盏的手落下。 倒是没想到苏锐会来,挺巧。 江肆安没有什么意见,颔首无话。 几个人闲聊着,李老师问起两人在剧组拍戏的过程和感受。 江肆安宁萱礼貌回答他的问题。 最后他笑着说:“我看这小丫头对于演戏方面是真的有悟性,小安真是捡到宝了。” 宁萱开玩笑道:“可不是捡到宝了吗?有我可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江肆安宠溺地瞧着她,点点头,“是我的福分。” 剩余两人都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 不知过了多久,苏锐才匆匆而来。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无事。”李老师让他坐在江肆安身旁。 宁萱侧过头,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两人,直勾勾的目光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苏锐不习惯,拧起眉头,“怎么了?” 宁萱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突然感觉江肆安与你长的好像。” 嗯,她确实是故意的。 苏锐听后只是蹙蹙眉,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之前在剧组从来没有人这般说,他也从未注意,仔细想想梦里女人未看清的面容,江肆安与才像。 他淡淡道:“可能是凑巧了。” 对面的两人却将宁萱的话听到了心底,李姚丰的眸光微闪。 李老师笑了笑,“小宁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 他似乎想要拉近苏锐与江肆安的关系。 宁萱盯着他,是后悔和补偿吗? 李老师突然转过头,与宁萱对视个正着,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宁萱收回目光,“没有,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跟您一般功成身退。” 李老师拄着拐杖的手攥紧,脸色毫无变化,“我哪谈得上功成身退,老了不中用了,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你说是不是苏锐?” 他忽然提到苏锐,苏锐的思虑被打断,“确实。” 江肆安沉着眸子,他感觉萱萱似乎对李老师带着敌意。 不易察觉,可他太了解她。 “……” 天际的乌云似拨开了一小片乌云,阳光又多上许多,就连空气中的温度都高上一两度。 沙发上的众人抿着茶,随便聊着。 “老李,吃饭了。”只见一雍容的老妇人走来,“老了,站的久腰疼,就亲手只做了一点子菜,剩下都是让家里的厨师做的,大家都见谅啊。” 餐桌上均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众人纷纷入座。 第145章 江影帝是我的(45) 饭桌上,各怀心思,满是沉默。 终于,沉默被打破。 李老师夹了一筷子菜放入江肆安的碗中,“小安,多吃点。” 无人注意到李姚丰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江肆安:“谢谢老师。” “你和小宁拍戏这些天肯定瘦了不少,都多吃点。”李老师笑道:“看,我差点忘了还有另外一个人,苏锐,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吃什么就夹。” 苏锐礼貌颔首。 宁萱一直埋着头,小口地吃着,而江肆安如平常一般为她夹菜。 一切都如表面那般云淡风轻,却又在暗流涌动。 “咳咳——” 李姚丰突然剧烈咳嗽,从椅子上起身跑到洗手间。 李老师眉头拧住,“不好意思,姚丰最近生病,估计是哪道菜刺激住胃了不舒服。” 宁萱扯了扯江肆安的衣角,“你去看看他需要帮助吗?” 李老师听到她的话,说道:“不用,姚丰一会就好。” 宁萱的眸子盯着他,眼底深处冷淡的不像话,“我们是晚辈,该关心的。” 江肆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而且他其实对李姚丰这个人存有很多疑问。 他轻轻挪开椅子,朝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的门并没有锁,露出一条小缝隙,江肆安轻声敲门。 不到片刻,门被打开,李姚丰瘦弱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你要用洗手间吗?” 江肆安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眼前的人脸色比之前都苍白了几分。 “需要我帮忙吗?” 李姚丰愣住,意识到他是在询问自己,摆摆手,“没有事,老毛病,习惯了。” 江肆安低眸看着他紧紧攥在手心的纸巾。 他手背上的青筋突出的尤为明显。 “李先生,不知道你饭后有没有空,我想与你单独聊聊。” 李姚丰淡淡点头,“好。” 就算他不找自己,自己也会找他。 但是想起宁萱“无意”中说出的话,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江肆安重新坐在餐桌旁座椅时,宁萱小声问道:“他怎么样?” 江肆安摇了摇头。 宁萱叹口气,人总是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报还一报。 午后的阳光彻底刺破乌云,整个大地都被阳光普照。 花园里的风景极好,两道脚步缓缓走着。 一人的呼吸明显比另一人急促。 “江肆安,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江肆安侧眸看向李姚丰,“可以。” 李姚丰咳嗽两声,后又淡淡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江肆安回道:“姜姨的墓地。” 李姚丰的眼中似乎在追忆着往日的时光,他敛下眸光,摇摇头道:“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刚出生不久,自然是记不住我的。” 他至今还记得那双童真无邪的眼睛。 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污浊。 江肆安听到他的话后没有立刻出声。 李姚光拿出手机,翻到相册,是一张画质算不到太好的照片。 “这是你与栀子第一次合照。” 照片上女人抱着男孩,阳光洒在脸上,恬淡又幸福。 他却只能当做小偷,在背后默默看着他们。 “栀子这个人心最善,也最喜欢小孩子,年轻时我和她在一起就说过以后多生几个,可惜,我还是负了她。” 江肆安手指蜷住,“说这些现在已经晚了。” 死去的人不会再复生。 李姚丰淡笑着,“我活不了多久,胃癌晚期,顶多还有一个月,等下去了和栀子好好赔罪,她那么心善,一定会原谅我的。” 不会的,不会再原谅他了… 李姚丰的眼角滑落泪珠,混浊的眼睛变得通红。 江肆安递给他一张纸巾,目光冰冷,“所以你说的当年做的错事究竟是什么?是关于我?” 他亮出手机的那条匿名信息。 李姚丰眸光颤动,“这辈子我对不起的除了栀子便是你。” 这句话几乎坐实了江肆安一切的猜测。 微风吹过,吹动二人的衣角。 “江肆安,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当初,是我把你拐走的……” 至于为什么拐走,他却只字未提。 “老师知道吗?”江肆安只是问道。 李姚丰眼中闪过挣扎,沉默的这几秒江肆安已经猜到了。 “为什么?” 是为了心底的那丝内疚? 所以,以前他认为的对他好的人,全是假的,全是在骗他。 他一直活在被谎言编织的网中。 萱萱恐怕也是查出来这些,这些日子才会那么关心他,才对老师抱有敌意。 他的前半生何其可笑。 江肆安的手掌紧握,眸光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李姚丰歉意地朝他鞠了个躬,头颅几乎挨到地上。 “父亲都是为了我,我会去自首的…” 屋内的宁萱,外面的画面被投射脑海里的幕布之上。 小宝贝:【宿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江肆安事实啊?】 “他们都是当事人,一切都不该由我做决定,不过,如果李姚丰还选择继续隐瞒,那我肯定不会一直沉默。” 【人类的世界好复杂,这个世界关系太乱了。】 自古以来便是人心难测。 “小宝贝,你说江肆安能接受吗?” 【宿主,肯定可以,再说了他不还有亲爱的宿主大人吗?】 “陆轩泽的母亲是李老师的私生女。” “李姚丰又从小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为此不惜放弃少年爱人和做出错事,李姚丰知道他父亲究竟是什么样人吗?” 【宿主,他不知道。】 “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还真是又可悲又可恨。” 但不管再怎么说,将死之人她咒骂不了一分。 【那宿主要什么时候告诉江肆安他的亲生父亲?】 “再看看,我瞧着他们两个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而且苏锐跟江肆安的母亲又是怎么一回事?头大。” 小宝贝沉默着,许久后才回答:【宿主,苏锐曾经出过一场车祸,所有记忆消失了,小宝贝调不出来剧情。】 就像所有人不知道江肆安是苏锐的儿子一样。 “不用急。” 小宝贝:【恭喜宿主,江肆安的好感度达到100了!】 “小宝贝,我们去接一下江肆安。” 她的宝贝江肆安此时最需要温暖了。 幕布上,江肆安与李姚丰分开,走回别墅。 宁萱站起身,朝对面道:“李老师,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与江肆安一同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来。” 再也不想来了,她的江肆安苦了许久,有眼前人的一份功劳。 李老师笑道:“小宁和小安要好好的,有空再来。” 江肆安进屋后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宁萱身上。 她嘴角弯弯地瞧着他。 还好,他还有她,她不是假的。 宁萱缓缓向他走去,“江肆安,我们回家。” “好,回家。” 苏锐在吃完午饭便离开了这里,回到家中后越想越不对劲。 江肆安和梦里的那个女人很像。 而她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江肆安,那个女人,他…… 头开始发疼。 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给我查查我车祸之前接触的所有女人。” 而另一边。 黑色低奢的轿车身后尾随着几辆车。 李家的别墅处于郊区,附近的车辆虽没有那么少,但也不至于那么巧。 江肆安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脚踩油门,加快速度,同时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 【宿主,是宋轩泽的人!】 宁萱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 “宋轩泽不是在戒毒所吗?” 【宿主,人家毕竟是陆氏集团的继承人。】 权势还真是个好东西。 宁萱紧紧咬牙。 后面的几辆车也跟着加速,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 第146章 江影帝是我的(46) 这样下去迟早会追上。 宋轩泽究竟想做什么?疯了吗? 上次之后,宁萱回来便做了许多事情…… 没想到,他还没有死心。 【宿主!快追上了!】 小宝贝惊呼着,宁萱觉得脑子都被它喊晕了。 “小宝贝你淡定点,别吵到我了!” 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什么也看不清。 江肆安黑眸变得凝重,“萱萱,别怕,拉好。” 宁萱点点头。 下一秒,油门被踩到了底。 车子如同离弓的箭般飞奔在公路上,瞬间与后面的车辆拉开了一段距离。 宁萱一只手紧紧抓住车门,一边在想着对策。 即使现在报警,警察也不能及时过来,此刻能靠的便只有他们二人。 宋轩泽是怎么知道他们今天会来这里,恐怕又是李老师告诉他的。 宁萱直接拿出手机拨通宋轩泽的电话。 过了片刻,对面才接通。 依旧是那个温柔儒雅的音色:“萱萱怎么有空和我打电话了?” 江肆安听到他的声音后侧过眸望向宁萱。 宁萱拉了下他的衣角,“你专心开车。” 她要与宋轩泽谈判一下。 宋轩泽的声音又响起:“萱萱是在车上吗?” 宁萱:“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轩泽轻笑出声,看来萱萱猜到那些人是他派去的,还真是有默契啊。 “我想做什么萱萱不是知道吗?” 宁萱咬牙切齿道:“你疯了吗?绑架是犯法的!” 宋轩泽坐在沙发椅上,轻举手中的茶杯,浅抿一口,“我怎么会疯呢?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至于犯法?谁能证明他是绑架。 “宋轩泽,让你的人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宋轩泽垂着眼眸,“怎么个不客气法?不如这样萱萱,只要你同意和我结婚,我就放过江肆安。” 宁萱听到这不要脸的话,小脸气得通红。 奶奶的!她之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这人病入膏肓没救了! 江肆安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爆出,指尖泛白。 宁萱:“你要是有病就去治病!别整天做梦!你做的那些事信不信我让人爆出来。” 宋轩泽眸中的笑变得危险,“我做了哪些事?萱萱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还在装着糊涂。 宁萱:“别装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以后不再为难我和江肆安,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宋轩泽放下茶杯,手指在桌上轻敲,“咚咚”的声响顺着手机传至另一侧。 引得人心尖发颤。 “萱萱啊,你还是太不了解你轩泽哥了。” 他可以不择手段地去夺一个人,但如果得不到他宁愿毁了。 况且是一个掌握他秘密的人。 怪不得前段时间有警察找上他…… 宋轩泽接着又道:“萱萱,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选他还是选我?” 【宿主,他想刀了你们!】 宁萱心凉成一片。 好家伙,疯了!真的疯了! 宁萱压抑住所有情绪,心平气和道:“轩泽哥,你冷静冷静。” 轩泽哥? 宋轩泽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他的小丫头早就变了,不再和之前一样是只小白兔了。 懂得利用人心。 “所以萱萱选好了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宁萱眼神与江肆安对视着。 宁萱下一刻直接吐出两个字:“选你。” 宋轩泽眼里划过一抹嘲笑,“萱萱是真心的吗?” “绝对真心。” 真心求生。 宋轩泽:“既然如此,萱萱就下车站在路边,我的人会去接你,今天我们一定会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宁萱感觉到一股恶寒,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她是不会让宋轩泽得逞的。 她有多的一条命,可江肆安没有,她不能拿他的命做赌。 “江肆安,你停一下车。” 江肆安没有任何动作,车依旧迅速行驶着。 宁萱软下语气说道:“我这些都是缓兵之计,你走后找人来救我就行。” 江肆安的眸子带着决绝。 亲手将心尖上的人送到其他男人手里他做不到。 自小到大,他便什么都不怕。 如今,唯一怕的只有失去她。 江肆安的声音很冷,“别怕。” 左边的车辆已经包抄过来,它直接撞向车的侧门。 宁萱明显感觉到车身一晃,五脏六腑都跟错了位般。 她现在也真的是疯了…… 什么狗屁宋轩泽! 大家都一起疯…… “小宝贝,你能不能有点用。” 小宝贝噗嗤噗嗤的撅着屁股磨爪子。 【宿主,你一会儿把车窗打开,我直接跳上去挡住他们的视线。】 反正它可以瞬间消失和出现。 “管用不?” 猫的爪子歇气,【应该管用。】 “你就这么小一只能挡的了什么!撞疼了怎么办?” 【呜呜呜,宿主对小宝贝最好了。】 还关心它会不会疼,可是宿主是不是忘了,它是个系统,不是猫,没有猫的痛觉。 “那你先去试试。” 果然,开心没有一秒。 车窗打开,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宁萱冻的一个激灵。 猫影瞬闪。 “嘭”的剧烈一声。 后方的一辆轿车的玻璃窗直接开始有了裂缝,无奈之下,只得停在路边。 宁萱通过后视镜看到,默默竖起一只大拇指。 “小宝贝,你是棒的,是最有用的!” 脑海里小宝贝:【宿主,不行了,小宝贝的这具身体毁了,新的身体还需要一个月才能重塑。】 宁萱看着包围的剩余三辆车。 “江肆安,我们两个换一下位置。” 她也要拼一把了。 【宿主!你该不会要拿出你的车技了!】小宝贝至今还记得那要吐的感觉。 “相信你的宿主!” 江肆安突然一个急转弯,宁萱的脑门撞到了车门上。 “还真刺激…” 身后的那辆车躲闪不及,撞到了桥墩上,车头冒着滚滚白烟。 只剩下两辆车了。 江肆安沉着眸子,目视着前方的道路,“萱萱,相信我。” 他不会拿萱萱的安全开玩笑。 曾经他为了给姜姨凑手术费,他也出去做过滴滴司机,送过外卖,还有很多很多…… 第147章 江影帝是我的(47) 所以说,他不会原谅李姚丰的,姜姨也不会。 李姚丰自始至终心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凡他有心他为什么不在姜姨病重的时候来看看,临死了开始愧疚,真是可笑。 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至极,他唯剩的便只有身旁的挚爱。 车技早已经被江肆安练出来,他娴熟地做着一系列动作。 宁萱打眼看着,怎么感觉比她还要专业。 【宿主,可比你强多了!】 “好好塑你的身体。” 小宝贝沉默不语。 狭小的车内,他们甚至能互相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熟悉的铃声响起。 宁萱垂眸看着上面的“宋轩泽”三个大字。 真想直接穿到他的面前给他几巴掌。 江肆安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硬声说道:“萱萱,拒绝他。” 宁萱嘴角倏地弯起,笑出声。 “放心,江肆安,我只是你的。” 在他身边就真的不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谁搞得死谁。 不过,她还是接通了,打开免提。 “萱萱怎么还没有停车?”宋轩泽的语气漫不经心。 “停你个大头鬼啊!老娘陪你玩,不是想玩吗?看谁能玩过谁!” 说完便挂断。 江肆安闷笑,“萱萱真乖。” 宁萱转头盯着他,神色认真道:“江肆安,我可能要在网上发布一些东西,可能会对你产生很大议论,你能接受吗?” 江肆安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随后点点头,“无事的,我不在意这些。” 他从李姚丰的口中得知自己幼时的一些事,他清楚知道宁萱口中的意思。 三辆车同时在一条公路上急速行驶,除此之外,无其他的车辆。 不得不说,宋轩泽挑了个好地方。 几分钟后。 微博掀起轩然大波。 【宋氏集团继承人疑似吸毒!】 【宋氏小儿子惊喜浮现!竟是他!】 【宋氏家族背后的惊天秘密!】 有人在宋氏集团官方微博下询问。 “真的吗?请官方回复一下!” “别说,越是这样的豪门越是纠缠多,深不可测啊,谁知道背后还有什么事。” “那时候我的肆安宝宝才两岁啊,怎么能那么狠心!” “不愧是上位者,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府,心狠手辣。” “他的亲弟弟,他竟然专门让人拐走。” “什么亲弟弟!又不是从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听说如今的宋太太还是小三上位。” “救命!贵圈真乱!” “这算什么啊!吸毒才是罪不可恕!多少缉毒警察因为这牺牲!陆氏集团身为极具影响力的公司,必须出来给公众一个交代!” “就是,同意楼上。” 同时,江肆安的微博下,一群人拥挤而入。 “宝宝,妈妈心疼你。” “宝贝,我们肆叶草会永远在身后支持你的。” “宋氏那对父子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不敢想宝宝要是回去会面对什么,宝宝我们爱你,别回去了,这样的父亲兄弟没什么好认的。” “肆安宝宝有宁萱和我们就够了。” 微博的后台一时间瘫痪起来。 证券市场上,宋氏集团的股票开始跌,前几天便开始了,可这一次是一堆又一堆的人抛售,绿的发慌。 甚至一度跌停。 宋宅里。 宋天继正在听管家汇报着情况,他的双手握的发白。 “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管家额头冒着冷汗,自从几个月前,先生便让他查,自然是有些蛛丝马迹了。 加上网上这些,估计是八九不离十。 宋天继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碎在地上,热茶四溅,掀起大片白雾。 “逆子!逆子!” 他剧烈喘息着,竟向上翻起白眼。 管家连忙从口袋取出速效救心丸。 吃了药,缓上好一阵,他的呼吸才平缓下来。 “把那个逆子给我喊回来!”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被打开。 “爸,您是要找我吗?”宋轩泽扶了扶金丝眼镜。 宋天继眼神瞪大,“管家,你出去!” 管家点头,父子间的对峙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听。 将门紧紧掩住。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凝固。 宋轩泽走过去,手扶在轮椅上,“爸,您年纪大了,没必要这么生气,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等着弟弟回来。” 宋天继手指颤抖,“你还有脸提你弟弟!若不是你,你弟弟怎么会不见!” 宋轩泽淡淡说道:“他只是不小心丢的,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宋天继怒声道:“那你说那份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 宋轩泽脸色无半分变化,“爸,我可没有造假,江肆安确实不是您的儿子,但是呢,他是您前妻的儿子。” 这话如晴天霹雳,宋天继脑子一片空白。 不会的!不可能! 她不会背叛自己的! 宋轩泽似是早就猜到他心中所想,“爸,您该庆幸的,没有替别人养儿子,不是吗?” 宋天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摇着头,“你个逆子!现在还想骗我!” 宋轩泽的手收回,缓缓迈着步子走到宋天继的面前,蹲下身子。 “您没有察觉过反常吗?就许您在外面开灯便不许别人点火了吗?” 没有人知道他从小遭受同龄人的蔑视和不屑目光,就仅仅因为他是私生子! 可这是他能选择的吗! 而他的生理学父亲在前妻死后把所有爱给了剩下的小儿子,他的母亲若不是为了哄父亲想拴住父亲的心,又怎么会亲自去买蛋糕替那个人过生,又怎会出车祸变成植物人! 他恨眼前这个生他的男人! 他曾想放过江肆安的。 可江肆安想夺走他的小丫头! 得不到,就都毁了! 呵呵,没办法,他骨子里便是如此。 宋天继面对他的质问,满脸通红,手颤颤巍巍地指住他,“宋轩泽,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 宋轩泽抬起手臂为他整理起来衣裳,“怎么没有呢,爸,天冷,您要穿好衣服。” 宋天继闭上眼不再看他,“你先把宋氏的事情处理好,江肆安你不要动!” 他的这个儿子,有些手段是他亲手教导的,他心知肚明。 宋轩泽笑了笑,“您放心,只是宋氏可能还需要您出一下面。” 第148章 江影帝是我的(48) 宋氏集团的股票一直在跌,董事会开始质疑宋轩泽,否决了他做出的决策,如今之际,他只能把宋天继搬出来。 宋天继没有看他,“我会让助理去帮你。” 宋轩泽想了想,“好啊,爸。” 都是一样的,只要有人能代表宋天继出席便可。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宋轩泽的手指微动,“爸,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就先走了。” 未等宋天继回答,说完他便离开了书房。 关门声响后。 宋天继睁开双眼,里面的情绪复杂。 他老了,儿子开始长大不听话了。 宋轩泽打开亮着的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输入,接着发送。 他抬眸望着前方,幽深而危险,“萱萱啊,不要怪我。” 桂江大桥附近,三辆车似猫捉老鼠一般你追我赶。 一个粗臂男人接到指示后,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 “兄弟们,老习惯。” 本来老板的指示他做着就不习惯,这下可好了,没有任何顾忌了。 “老大,不用管那个女人的命?” “不用,使劲撞,这不是座桥吗?正合适,车掉下去,一点证据都没有。” “摄像头怎么办?” “不用管,老板自然会让人处理,大家都做的漂亮一点。” 汽车引擎发出刺耳的声音。 宁萱看着后方。 【宿主,他们要动真格了,是真的想要你们的命!】 宁萱握紧双手,紧紧咬着牙。 【他们打算在前面的大桥把咱们撞下河!】 “河深度怎么样?” 小宝贝:【深!宿主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会是它想的那样? 宁萱沉心看着前面的那架大桥。 “他们应该不止做过这一件事?所以,他们不冤。” 【不止!所以宿主你要做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都想要她和江肆安的命了,难道她还要和江肆安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去死? 宁萱一只手拉住江肆安的衣角,指尖泛白,带着紧张。 “江肆安,你怕不怕死?” 这次,她带他赌一把,但她绝不会让江肆安出事! 江肆安嘴角淡淡勾起,“不怕。” 好久心脏都没有现在那么快剧烈跳动了。 上一次是萱萱说喜欢他的时候。 宁萱脸上忽地笑起,“那就好。” 江肆安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含糊,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宁萱又很快转过去,“放心,我们不会出事。” “老大!我们做好准备了!” “可以了!” 三辆车终于驶进了桂江大桥。 “江肆安,方向盘向右转30度。” 与左边的车辆恰好错过。 “继续向右。” 左边的车正好躲过。 若是之前还有四辆车包抄,宁萱可能还会有所考虑,而此时只有两辆,一切就不是不可能了。 脑海里,小宝贝精准预测着方位。 此时已经桂江大桥已经通过了三分之一,后面的车已经开始急了。 江肆安不紧不慢地听宁萱的指示做着。 “左边的车还没有死心,江肆安减速然后向左加速。” 刹车猛按。 左边的那辆车一时之间完全来不及反应方向盘打转。 下一秒,火花飞溅。 车头与桥边的护栏猛地撞上,后方的车辆也没料到他们会忽然减速。 下意识地也踩下刹车。 一个脑壳直接敲到驾驶座的人头上。 “你减速干什么?直接撞啊!” “老大,我们要是直接撞的话,小六他们可能会直接飞出桥面。” “飞就飞了,到时候钱就我们两个人分不是更好!” “可是老大……” “可是什么?你不想要钱?” 剩余的两辆车谁也没有顾已经往外漏油冒着黑烟的车。 宁萱透过后视镜继续观察着形势。 只剩下最后一辆。 不会太久。 “嘭”地一声爆炸! 那辆停在桥边的车轰然爆炸,发出的剧烈声响使得宁萱不自觉抖动一下。 一只大手覆上她的小手。 “萱萱,别怕,没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错。” 江肆安这次没有转头,他目光平平,冷漠地不像话,却在说这句话时柔情似水。 宁萱反手握住他,“江肆安,你太小瞧我了,我才没有怕,是他们活该。” 随后很快又松开他的手。 江肆安将手收回,那一抹滑嫩的触感还留在之上。 “对,是他们活该!” 似是想到什么,那双黑眸沉下来。 脑海里的小宝贝是着实松了口气,【宿主,应该没事了。】 四辆车现在被他们干的只剩下一辆了,威胁没有那么大。 “别大意,小宝贝你集中好注意!” 【好的,宿主!】 后面的那辆车听到爆炸显然也是一愣。 随后,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眼光变得阴狠。 “现在就我们了,小六,这钱注定是我们的懂吗?” 驾驶座的小六现在恐惧的腿发抖。 他是想要钱,可也得有钱花啊! 他不想干了! 他的心思仿佛被老大察觉的到。 闪过一抹亮光,锋利冰冷的匕首指在他的腰间。 “懂吗?”老大猛地提高音量。 小六连忙点头,“懂懂懂!” 京市的冬天尽管很冷,但是也比不过东北,河水的温度未达到结冰的节点。 大桥全长几千米,横跨两岸,桥下的江水汹涌流淌着。 若是掉下去,即使冻不死,也不可能能平稳游到岸边。 两辆车的车身或多或少有着磨损。 可两者的速度依旧未慢下半分。 如生死时速。 谁若犹豫,死亡的威胁便会给到谁。 一辆车镇静平淡,一辆车却受惊狠厉。 小宝贝谨慎判断着。 一切都平安无事着。 后面的车失去了好几次撞上的机会。 车窗外的云彩慢慢变灰,原本蔚蓝的天际跟着变得阴沉。 一阵大风吹过,江水淌的更加汹涌,似即将吞噬人的猛兽,做着准备动作。 天空彻底变灰,与上午形成鲜烈对比。 渐渐地。 雨水哗啦啦地落下。 只一个瞬间,便如倾盆般洒下。 车的视野也受到限制。 江肆安死死地盯着前方。 大桥即将能够望到头。 宁萱觉得脑中那根筋被扯的死紧,不敢松一点,脸上却依旧如原来那般。 【宿主!前面有人!】 第149章 江影帝是我的(49) “怎么会有人?”宁萱脑中的那根筋突然似断了,她问着小宝贝。 小宝贝此时也是懵的,【宿主,是一个流浪老人!】 “哪个方向?” 小宝贝停下一刻随后吐出两个字,【正中间!】 宁萱身子猛地靠在座椅后背之上。 江肆安注意到她的反常,刚要开口,便听到她说: “江肆安,左转!前面有人!” 以他们现在的时速,若在之后转头恐怕也来不及。 唯有现在转头。 况且后面的车死死地跟着他们,寻找着所有机会。 那是一条无辜的人命! 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被撞翻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旁边就是桥栏。 桥下就是江水。 很冒险! 江肆安没有任何犹豫,方向盘直接按照宁萱说的方向转去。 “呸,他们想干什么?” “老大,你把刀收回去,别不小心失手了。” “放你八辈子的心,老子这辈子没有失手过!” 他的手里可不止一条的命。 也是多亏了老板,他能有今天,肆无忌惮肆意生活着。 要不是最近手头紧,他还真不一定接这铺活。 “小六,跟好!就在前面!” 两辆车犹如两只一起飞回南方的雁,紧紧挨着,谁都没有脱离队伍。 【宿主!就是现在!】 轮胎与地面亲密接触,仿佛不可分开的一部分,却又相互碾压。 宋氏集团大厦中。 公关部已经做了十几种预案,一样的是,皆未通过。 文件夹再次被甩到一旁。 “微博都瘫痪了,所有人都在等我们的答复!我真是服了,别人的锅凭什么现在一群人背!” “小声点!继续做,打工人没有资格抱怨。” 会议室里坐满董事,一脸素色。 宋轩泽整理好领带后,将眼镜戴好后脸色淡淡的走进去,同时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看到那名中年男人,会议室瞬间热闹起来。 “宋总人呢?到底想怎么处理这次事件?” “这次的损失巨大,要不是……哼!”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宋轩泽镇定自若,脸色毫无变化,仿佛身处事情之外,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中年男子:“我来只是辅助宋副总的工作,宋总已经将所有权利都交予了宋副总。” 下面立刻沸腾起来。 宋轩泽手指扣动桌边发出声响,会议室又恢复安静。 这几年,在宋轩泽的带领下,宋氏集团的股票升值了一个幅度,如今只是降回去部分罢了。 但没有人嫌自己的钱少。 关于利益,不会有人让步。 人性在财富和权利的面前,只剩下贪婪和自私。 宋轩泽镇定道:“请各位董事放心,宋氏集团绝不会一直如此,舆论都是假的,我们绝不会被打倒。” 下面一小部分人是他的亲信,附和着:“我们相信宋副总。” 另一部分人则没有看他,只道了句:“希望能如此。” 宋天继的人一来,董事会的人比较之前好说话了不知道多少。 宋轩泽的眸光闪动,沉下心思。 会议散去,回到办公室,宋轩泽将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 还没有回复。 他蹙起眉头。 已经过去那么久。 那边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位于郊区的李家小别墅。 李姚丰敲响父亲的书房。 “进。” 李姚丰打开书房的门,望向椅子上的父亲。 他的头发早就花白,上了年纪的那张脸再也看不出年轻时的模样。 只是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应是一个帅哥,气质文雅儒静。 李老师抬起头,“姚丰,找我有什么事?” 李姚丰走到他面前,双腿弯曲,直直跪在地上。 李老师眉头拧起,那张本就沧桑的脸显得更加沧桑,“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姚丰埋着头,如死灰般道:“爸,我要去自首,当年那件事是我们做错了,我要赎罪。” 不然,他真的没脸下去。 李老师眉头皱的更紧,“你在胡闹什么?” 听到这句话,李姚丰的语气激动起来,他抬起头,“爸,从小到大你一直觉得我胡闹,我想学编剧,你却非要我学导演,我一直听你的话,没有违反过一次,这次我想听我的本心不行吗?” 李老师指住他,脸上浮现怒气,“你多大的人了!是想李家的名声被踩在地上翻不得身吗?” 李姚丰:“爸,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李家不会有任何关系,你依旧清清白白的做人。” 他不会把后面的人供出来的。 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该死。 李老师的手开始颤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翅膀硬了我早就管不了你!以后就算是你死在外面我也不会管!” 李姚丰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 癌症晚期的事情李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都只以为他是最近生病了才会暴瘦。 母亲也一直给他换着法子做膳食补,而父亲却从未关心过一句。 他早该知道,父亲永远也不会以他为骄傲,永远也不会…… 李姚丰淡定道:“好的,爸,以后您和妈多注意身体。” 如果有下一辈子,他再也不要做父亲的儿子了,太累了。 栀子,对不起…… 李老师气得嘴唇颤动,他指向门外,“滚!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姚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站起的那一刻,腿脚的血液不通,差点就要倒在地上。 他撑住,却剧烈咳嗽起来。 随后捂住唇,快步走出书房。 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 可什么都拦不住他此刻的决心。 这一次,便是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 桂江大桥一尾,一名穿着破烂单薄,踩着凉拖,脚趾露出的老人跪坐在地上。 嘴里发出呜咽声,尖叫着。 不远处,白烟滚滚。 一辆车穿过桥栏,悬空于大桥之上,车身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便会掉落。 破碎的零件散落的满地都是。 地上润湿一片,空气里除了机油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 雨水冲刷着,将一切颜色冲散。 重物入水的声音。 那辆车终究抵不过重力的作用,从桥面一跃而下…… 第150章 江影帝是我的(50) 雨水将一切冲刷,江里的车辆早已不见了影。 渐渐地,雨声小起来。 桂江大桥上。 消防车与警车排成一排。 一个女人拿着话筒对着镜头说着话:“现在是下午五时,中间新闻为您报道,两个小时前,桂江大桥出现两通惨烈的交通事故,桥上一辆车辆已然爆炸,里面的三人皆已遇难,我们深感惋惜。 桥尾的事故中,一黑色车辆坠入江中,目前警方还在进行打捞,桥上的另外一辆黑车里两名公民已被送往医院抢救,其中一男一女,希望他们能脱离危险。 在这两通事故中,仍有许多疑点,目前警方还在调查,究竟是正常的交通事故还是蓄意稍后调查结果出来警方将对公众们交代。 希望各位公民雨天驾驶慢行,注意安全,平安交通。 中间新闻为您报道结束,大家再见。” 而此时微博又掀起一波热点。 【据事故目击者所言,交通事故中的一男一女分别为宁萱和江肆安!】 【究竟是事故还是蓄意?豪门恩怨不断反转!】 【宋氏集团股票已开始回升!】 【宁氏集团宣布与宋氏集团解除所有合作!】 【豪门的那些事……】 宁萱和江肆安的私人微博之下,不断有粉丝询问情况。 相同的是无一人回复。 而此时将要到达警局的李姚丰正好听到新闻报道。 他孱弱的身子一顿,手掌紧握,指尖掐的手心直痛。 他颤巍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挂断。 再一次。 挂断。 第三次。 这次终于接通。 他声音颤抖,“爸,是不是你?” 李老师语气淡淡:“你不是不认我这个爸了吗?还给我打什么电话!” 李姚丰忽然在空旷的街道大喊:“爸,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街上的众人纷纷回头,打量他如打量神经病一般。 李老师:“关你什么事?”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姚丰弯下身子,眼角闪烁着泪花,再也忍不住流下。 他如果去了地底该怎么和栀子交代啊。 他声泪俱下:“爸,我恨你!” 电话的另一边,李老师只是默默地把电话挂断。 那双眼睛清亮又迷茫。 李姚光的声音变得沙哑,如困兽般心脏撕扯。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警局里。 “这位同志,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助的?” 李姚丰的眼睛似乎迸发出最后一抹亮光。 “我要自首!” 苏容曼不知道已在监狱待上了多久,在这里,她忘记了所有往日的辉煌,时间仿佛停滞一般。 直到那一天,她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狱警告诉她,有一个人要见她。 见到李姚丰的瞬间,她忽地笑了,“你怎么进来了?” 两人的手上都被扣上。 李姚丰眼中如死灰没有半分光彩,“想见你一面。” 苏容曼面容一滞,“我们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曾经有过一段婚姻的他们,结束后便是仇人。 李姚丰淡淡说道:“我自首了。” 他已经不是苏容曼记忆的那个男人,脸上似乎只剩下骨头,瘦的吓人。 苏容曼笑起,“自首?良心发现了?” 这个男人有没有良心她是知道的。 没有担当,当初她究竟是怎么看上的? 李姚丰:“累了。” 听到这话,苏容曼捧腹大笑,这些日子她算是看透了许多。 她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李姚丰你知道吗?你们李家没有一个男人是好的,尤其是你爸,真是可笑,你如今还在蒙到鼓里!” 李姚丰低下的头颅抬起,“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你最敬佩的人在外面有个私生女,而你一直为他的外孙赔上一生,他永远也不会看你一眼,你真是可怜啊!”苏容曼笑出声。 李姚丰身子颤抖,“你在骗我。” 苏容曼面无表情,“都在这里了,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她继续说着:“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李姚丰只觉得心发冷,他闭上眼睛。 “因为他的那个私生女我认识啊,我的表姐,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说来我真的不理解你们李家人是怎么想的,甘愿为了个私生女赔上自己的亲儿子。” 李姚丰剧烈咳嗽,喉间一股子血往上冲。 再也控制不住,大股流出。 怎么止也止不住。 警察听到动静进来,见此场景连忙扶住李姚丰。 他断断续续道:“警察,我…还有…话…要说。” 警察在两者之间看了几眼。 “先送你去医院。” 李姚丰忽然跪在地上,似是忏悔,“不…用,我…活不了…多久……” 苏容曼听到这句话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便被另一名警察带走。 活该! 李家的那个人让她签下江肆安的那一刻,她便看清了他们那一家。 想把人攥在手心一辈子。 真是狠啊! 不过与她有何关系。 她正好能瞧上江肆安,这是他的福分! 玩火自焚了,老家伙! 都别想好过。 她落难的时候谁都不愿伸手,那就一起死! 转过头的瞬间,她倏地大声喊道:“警察,我也有话说!” 鲜红的“手术室”三个字,像即将干涸的血液一般,让人压抑。 “失血过多,准备输血!” “这边情况不好。” 两台手术同时进行着,主治医生有条不紊的做着手中的动作。 “这边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手术室的所有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 “手术钳。” “止血钳。” “……” 手术室外,宁通不知道已经守了多久。 时间在此刻显得如此难熬。 他双手合上,嘴里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过了许久,灯终于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宁通脸上全是担忧和紧张。 他的眼眶微红,面容惨白,胸口剧烈起伏,唇瓣张开又合上。 他的女儿啊!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还有那个男人。”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平淡,没有笑容。 宁通的心沉下来,“医生,到底…怎么样…了?” 他有些不敢听后面的话。 医生镇定开口:“男士已经脱离危险,没有大碍。” 宁通的嗓子眼提起来,“那我的女儿呢?” 第151章 江影帝是我的(51) “还处于危险期,今晚要观察一夜,过了这一夜,没事就没事了。” 也就是说,如果有事那么他就没有女儿了。 宁通后退几步。 全身颤抖。 这一夜是怎么熬过去的,几个月后的宁通自己也不敢回忆。 天气很晴朗。 春日来临,万物复苏。 一切都变成了新的。 洁白的病房里,男人拿着温软的湿毛巾替床上的女人擦拭着脸颊。 动作温柔,一双黑眸里全是缱绻。 最后,他俯下腰在女人的额间印下一吻。 “萱萱,你什么时候醒啊?别让我再等那么久好吗?” 床上静静躺着的宁萱没有任何反应。 微博上,她的号下面每天都有人询问,她的粉丝还有江肆安的粉丝都在为她祈祷。 医生告诉江肆安要每天与病人说话,这样有助于苏醒。 江肆安就这样每天守在这里。 而这一天。 法官也终于敲下法槌。 坏人终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法庭大门口,无数家媒体蹲守在那里。 见人出来,一拥而上。 闪光点不停。 “宋先生,请问您真的是主谋吗?” “宋氏集团真的要被宁氏集团收购吗?” “宋家的拐送孩子事件是真的吗?” “您真的吸毒了吗?” 宋轩泽的眸子扫视一周,面无表情。 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败了就是败了。 得不到就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所以,萱萱,不要让轩泽哥失望,别醒了,陪着轩泽哥。 那一夜,死了两个人。 一个“畏”罪自杀,死的时候嘴角仍笑着。 若不自杀,他也活不到今年的冬天,他的罪名足以死刑。 况且,母亲去世了…… 身为植物人的她撑了二十几年终于撑不住走了。 一个胃癌终于撑不住,死在了牢中。 还有一个女人疯了。 好像很唏嘘,好像一切又似回到公平的原点。 宋天继在得知宋轩泽死讯的时候,一夜白头。 第二天,他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苏锐在这几个月苍老了许多。 经过医生的治疗,加上查的线索,他终于想起过往所有的事。 他怎么就把她给忘了呢。 宋天继的声音也变的沙哑,似一个老人,“你找我做什么?” 苏锐目光灼灼,拳掌紧握,“宋天继,你对不起小若!” 小若? 宋天继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了。 他淡淡道:“她也未曾对得起我不是吗?” 苏锐上去便给了他一拳,宋天继的唇角流出血丝。 宋天继望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锐一向沉静,他们自小便认识,甚至可以说一块长大。 宋天继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 意识到什么,他怒气问道:“是你!” 两人都能知道其中意思。 苏锐没有回答他,“小若那么爱你,你呢?背着她在外面养女人养儿子,你真的以为能瞒住她吗?她不是傻!” 她是傻的可怜。 所以在那夜,她找他出去哭诉喝酒。 而他按捺不住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心思。 两个人有了那一夜。 自此以后她也恨上了他。 在得知怀上孩子的那刻,小若想过打掉的。 可最后却还是不舍得一条生命消失。 她是善良的,错的是他! 那场车祸为什么还让他活着! 为什么还让他失忆然后心安理得的活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天继:“你又是什么好人,插足别人的婚姻!” “是!我不是好人!我该死!” 苏锐额头的青筋爆出。 昔日里镇静的人也早已疯了,内心早已疯魔。 可是他和她的儿子…… 从不怕的苏锐第一次那么怕面对一个人。 他想补偿又不知道该如何补偿。 所有都是上一代的恩怨,可是后果却让后一代人承受。 宋天继往口中塞了个速效救心丸,呼吸平稳下来,他满脸通红,“滚!” 苏锐最后说道:“她的坟我会迁走,你不配!” “你配吗?” “都不配……可是她不会再待在这个囚了她一生的地方。” 她的归处,由她的儿子决定。 除了江肆安之外,没有人有资格,尤其是他苏锐。 …… 一老妇人身着黑衣,抱着白色的花走到墓碑前,看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儿子,她笑了,笑着笑着,浑浊的眼睛里流下泪珠。 她的身姿佝偻。 她温柔地摸着李姚丰的脸,“儿子,对不起,是妈妈没有注意到你的反常,是妈妈不配做一个母亲,下辈子还做妈妈的儿子好吗?妈妈会好好爱你,咱们两个好好过就行了。” 那个男人骗了她一生啊。 若不是真相揭开,她不敢相信枕边人竟是这样的。 上个月,他们离婚了。 “你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父亲!老师更不配!”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哪怕余生只剩下一天,她也不想再见他一面! 她的儿子被他毁了! 她唯一的儿子。 她仍记得小时候自己问儿子最敬佩的人是谁。 稚气的李姚丰说:“爸爸,我以后要成为像爸爸那样的人!” 可笑,她的人生太可笑! 女人的一生,围着丈夫和儿子,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没有自己想象般那样好。 一切都是假象! 她错了! …… 九月,鸣了一整个夏天的蝉有了鸣金收兵的趋势,但京城仍旧闷热不堪,天空透蓝,风里夹着几分燥。 在这个夏季。 《绵夏》播出。 成为名副其实的爆剧。 故事开始的时候很甜,少年少女为着共同的未来努力。 故事的经过有甜有虐,着实把观众的心勾的时上时下。 当他们以为故事是按照往常电视剧的套路进行时。 他们才发现,原来《绵夏》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故事的最后是悲剧,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宋墨淮躺在手术台的时候,结局似乎就预定了。 《绵夏》的番外一直在王导手中压着,没有播出。 他说:“故事还没有结束,因为有人还在等待,有人正在努力。” “这个故事不会是悲剧,因为爱永不会消失。” “《绵夏》的所有人都在等她。” 等她的女主角苏醒…… 第152章 江影帝是我的(完) 可惜直到这个夏天结束,《绵夏》的女主角仍没有醒。 而锦鸡奖的评选掀开了帷幕。 初入秋季,气温还未降的太快。 网友都在猜测着这一届影帝影后的得主。 这半年的所有爆剧中《绵夏》显得尤为突出。 他们开始期待,也希望,《绵夏》的剧组再一次重聚。 音乐响起。 红毯之外,各方的媒体扛着摄像机,为红毯上的明星拍照。 “这里!这里!” “看左!” “往右边看下!” 一切显得很是热闹。 众多女星和男星穿着礼服在墙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主持人笑着提问和介绍着迎面而来的剧组或明星。 苏砚年身为上一年的影帝作为压轴的几位之一镇着场子。 单独的演员走完红毯之后,便轮到了剧组一块走来。 大大小小的剧组走过一个又一个。 《绵夏》的剧组仍未上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 最后换成了《绵夏》的ost。 这也意味着《绵夏》的剧组即将登场。 候场后方,苏砚年站在那里等着,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来。 车门被打开。 王导是第一个出来的,接着是苏锐。 但是苏锐的神情明显不太对劲,他的眼神分外柔和。 主演团的其他几个配角跟着也下来。 除了男女主演,所有人都下来了。 下一刻,一双锃亮的皮鞋迈出,他小心翼翼地站在车旁,伸出一只手。 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出,看见外面的人在望着她,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肆安,你扶好。” 江肆安温柔地笑着,注视着他的全世界。 漂亮的裙摆缀着许多钻石,光的照射下,闪亮醒目。 宁萱牵住江肆安的手,有了支撑点才敢动作。 才醒一周,还有些不习惯走路,今日这样的日子为显郑重她还穿上了高跟鞋。 落地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 苏砚年首先打了招呼,“宁萱,好久不见。” 宁萱唇角上扬,“大家都好久不见。” 苏锐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转过身偷偷擦起了眼角。 王导很容易发现了,他勾上苏锐的背,“老苏啊,以后别光说我有个好儿子了,你不也是吗?这儿媳都有了,还真要羡慕死我。” 苏锐捶了他一下,“闭嘴。” 场内,主持人开始介绍:“这个夏天我们想必都看过云暖念和宋墨淮的《绵夏》,下面就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绵夏》剧组的主演们和导演制片人。” 媒体的目光皆投向红毯的尾部。 《绵夏》剧组走的人很慢。 宁萱走在左边,她的手仍牵着江肆安。 众人都得体地笑着。 媒体瞬间发出小声地讨论,随后不停的闪光点拍在他们身上。 宁萱眨着眼睛,显然是不习惯。 江肆安自觉地向前为她挡住闪光。 而此时的直播间里。 “啊!我的‘肆萱草’终于活了!” “宁萱终于醒了!我们的肆安宝宝不用哭了!” “我们的女神回归了!” “这次的影帝影后一定是宁萱江肆安!” “《绵夏》的番外!王导赶紧搬上屏幕!” “虐了我半年的剧终于要迎来最好的结局!” “救命!他们好美好配!不敢想象生出的孩子会多漂亮可爱!” “……” 微博的热搜又一次被《绵夏》和两人占领。 全程,江肆安都小心翼翼地跟在宁萱身边,不敢远离一步。 这次的锦鸡奖最佳导演,最佳制片人全归了《绵夏》剧组,而这大家早已预料。 最佳男配角是苏砚年。 终于到了最紧张刺激的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的颁布环节。 主持人拿着话筒,介绍着候选人。 “……最后,我们的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分别是……” 停顿的时刻,全场都安静了几分。 “江肆安!宁萱!”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镜头转向二人,二人起身,缓缓向台上走去,时间仿佛为二人停滞。 拿上奖杯的那刻,《绵夏》剧组的众人衷心笑着,他们的男主演女主演实至名归。 那天,主持人问着:“时隔四年,重新拿到锦鸡奖,请问江影帝有什么想说的?” 江肆安凝视着身侧的人,“我早已拥有了全世界。” “那宁影后呢?” 宁萱侧过身,低头看了眼两人牵着的手,随后绽放一抹微笑,看向镜头。 “不好意思,亲爱的‘肆叶草’们,江影帝是我的哦。” --- 瓦蓝瓦蓝的晴空,偶尔有几缕浮云掠过,秋天的太阳在白云波纹的天空上徘徊。 微风吹过,把云彩吹成各种形状。 花园里。 一个小老太太靠在小老头的肩上。 他们沐浴在阳光之下。 “江肆安,你这一生最怕的是什么时候?” “我醒来找不到你的时候。” 小老太太轻轻拧了一下他的手心。 “贫嘴!” “没有,是真的。” 那是他最不想回想的事情。 两辆车相撞的瞬间,他的女孩忽然抱住他的头。 破碎的玻璃几乎都要扎在她的背后。 剧烈的疼痛之后,他的意识消散。 不知道经历了多久。 才醒来。 入目便是白色的天花板,转过头的时候没有她,只有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的眼里全是愧疚,后来他知道了为什么。 可是他现在只想找他的萱萱。 他撑住身体用尽全力拔掉针管,下了床,却没有力气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人把他扶到床上。 “萱萱呢?” “她还在昏迷,不过脱离了危险。” 心松下一口气。 他终于有了力气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她的病房。 他的萱萱唇色发白,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他等啊等,还好,他等到了。 可谁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有多难熬。 若是他的萱萱不能醒来,他一定会去陪她的。 幸而,所有的最后,他们白头到老了。 金黄的银杏树叶落下,落在小老太太小老头的肩上。 “那江肆安,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萱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见你的第一眼。” 因为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二十一岁的江肆安很幸运。” “幸运什么?” “幸运遇到你,也幸运你包容他的不好。” “那江肆安不是还宠了我一辈子嘛。” “这是他该做的。” 十八岁的江肆安不会想到,他会爱一个人入骨…… (第三个世界完) —— ps:呜呜呜,这篇不感叹了,总之还是谢谢看到这里的宝贝,我们下一个世界见。翻页有预告!!! 预告:一个“迷路”的神明少女诱引冷漠狠辣少年丢心的故事…… 缅非地区。 一个充满血腥、迷乱和至暗的地区,位于华国西南方,这里没有法律,没有秩序。 大山将其分为大大小小的村落。 最大的要当属两股武装势力,各居东西,黎西和黝东。 战乱、毒品是这一片土地的代名词。 裴敢:一只可怜无助的“胡桑格”闯入了他的世界啊… 胡桑格:小羔羊的意思。(自创的!) 第153章 神明诱宠(1) 【恭喜收集一枚破损的灵魂碎片。】 【叮!灵魂碎片已修复。】 【目前已收集三枚!】 【马上进入下一个世界!】 …… 某土路上,车上的两个男人兴高采烈。 “这次的‘货’质量看起来很好,应该能卖个好价格。” “正水嫩着呢。” “还有多久能到地方?” “已经出境半天了,放心,不会有人追上,估计还有半个小时。” “夜长梦多,能早就早。” “兄弟都明白,放心。” “可惜只有一个。” “没办法,最近华国边境查的太严,这一个已经够不错了,总比一个没有好。” 宁萱睁眼的时候没有一丝光,胃里剧烈的翻滚着。 这是哪里,她的手怎么被绑住不能动了? “小宝贝!小宝贝!” 【宿主,剧情正在传输中……】 最后,宁萱深叹一口气。 很好!很好! “迷路”的大一新生。 【宿主,这次的任务也会是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次!】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搞不好,两条命也得没! 缅非地区。 一个充满血腥、迷乱和至暗的地区,位于华国西南方,这里没有法律,没有秩序。 大山将其分为大大小小的村落。 最大的要当属两股武装势力,各居东西,黎西和黝东。 战乱、毒品是这一片土地的代名词。 颠簸的一路终于结束。 宁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正在靠近,她紧闭双眼,假装还在昏迷。 后备箱被打开,麻袋解开的那刻,刺眼的阳光射入,宁萱用尽全力才没有眨一下眼皮。 “哥,这小妞还在昏迷。” “我下的蒙汗药劲还没过,估计一会儿就醒了,没醒正好,快帮忙搬运。” 宁萱再次躺下的时候,只觉得身下冰冷。 是一张长桌。 宁萱:“小宝贝,这里有人吗?” 她听到那两个男人走了。 【宿主,有人!一个老婆婆!】 宁萱不敢睁眼,因为她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她醒了会不会再给她整上蒙汗药。 没有意识那才是真的害怕。 忽地,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揭开。 凉意透进来。 冰滑的手套在少女美妙的胴体上拂过。 丈量着美好的尺寸。 最后,缓缓褪下她的裤子。 紧致。 终于,酷刑消失。 手套被脱下。 风婆那张枯皮上展现一抹笑。 她重新为少女穿好衣物。 随后拄着拐杖走出房间。 这时,长桌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眼,全身变成了淡粉色。 宁萱打量着屋里的装饰。 脑海里。 “呜呜呜,小宝贝,我不干净了!” 【宿主,没有的!只是检查!】 “啊啊啊!” 门外。 两个男人笑着,脸上全是卑微和献媚。 稍高的那人问道:“风婆,‘货’怎么样?” 风婆那张枯脸上面无表情,“还可以,开个价。” “一百万。” 这个少女绝对值这个价。 风婆冷哼一声,“你是以为我老婆子是老眼昏花,好骗吗?” 男人连忙摇头,笑眯眯道:“那风婆你说多少合适?” “二十万。” 男人脸上的笑一滞,可眼前的人他不敢得罪。 “风婆,我们兄弟俩这一趟不容易,加点。” 风婆不再看他,“顶多二十一万。” 男人狠咬牙,“行。” 风婆给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很快被拿来。 男人接过,“多谢风婆,那我们兄弟就走了,下次有‘货’还来找您。” 龙婆淡淡地点点头。 屋内,宁萱亲耳听到了他们所有的话。 没想到,她堂堂宁家千金竟然只值二十一万,还不如她的一个包。 原身的爸爸是沪市的首富,而她是在云城旅游时“迷路”的。 要说不怕那肯定不可能。 但现在没有半分作用。 “小宝贝,怎么办?” 【宿主,小宝贝也不知道。】 【不过,您的攻略目标就在这片土地上。】 “合着我还是因祸得福?” 【那倒也不是。】 因为,这次的任务环境实在过于恶劣。 宁萱躺在那里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心里一片哇凉。 “看好里面的人,在给里面的人打一针麻药,晚上送过去。”风婆交代着两个彪形大汉,然后才离开这里。 听到麻药,本就哇凉的心彻底变凉。 她现在手无寸铁,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随着门被打开,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入她的血液之中。 意识渐渐昏迷。 等她再次醒来,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她似乎正靠在一面墙站立,而自己的两条手臂被固定在墙上,桎梏的她不能动半分。 接着,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缓缓转动。 “小宝贝,什么情况?” 【宿主,画面传到了您的脑中。】 她眼神忽地呆滞。 这根本不是墙,而是一个巨大的笼子。 笼子里的她身穿清凉,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尽管全都遮上了,却更加使人浮想联翩。 而笼子外,一群男人拿着竞价牌。 宁萱此刻根本不敢仔细想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红色的挡布被掀起。 明亮的灯光刺入她眼中,她下意识闭上双眼。 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双双如饿狼般的眼睛。 谁来救救她! 他呢? 她真的害怕了! 眼前慢慢变得模糊。 【宿主!您的攻略对象裴敢就在您的正东方向!】 【目前好感度为0!】 宁萱猛地将脑袋转向那个方向。 位置上,年轻男人一身黑衣,几乎要融于黑暗中,浑身透着危险和不好惹。 他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的气场,斜飞的英挺剑眉,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宛如黑夜里的鹰。 似是察觉到宁萱的目光,锐利的黑眸投向她。 裴敢微微蹙起眉,手指在竞价牌上轻敲。 “救救我。”三个字从那张红唇上吐出。 湿漉漉的眼眸如同失去了方向的小麋鹿,可怜又漂亮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蜷了蜷。 脸色却无半分变化。 “欢迎各位客人来到今夜的拍卖现场!” “一号客人出价10万美金!” “二号客人出价30万美金!” “六号客人出价60万美金!” “100万美金!看来很多客人想要拍得我们今晚的绝美少女!” “……” 宁萱的心沉下来,他没有动…… 眼眸蒙上的那层薄雾终于化为泪珠沿着娇美的脸庞流下。 裴敢喉结动了动。 更可怜了呢。 一只无辜可怜的“胡桑格”…… “是否还有客人愿意加价?倒计时十秒开始!” 第154章 神明诱宠(2) 播报声冰冷且机械。 台下的年轻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10 9 8 ……3 2……” 宁萱垂下眸子,心底沉成一片。 锤子即将落下的那刻,主持人的声音犹豫了半秒。 很快,“恭喜九十九号客人拍得今晚的少女。” 宁萱听到后,猛地抬起头。 不是!刚刚不是九十九! 年轻男人将她的所有反应都收入了眼底。 这只“胡桑格”有点呆蠢啊。 原本的红布将笼子重新蒙上,宁萱的视线陷入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光。 【宿主,是裴敢。】 宁萱的心情还低沉着,没有回答小宝贝。 幸好的是他,可是自己如今在他眼里,也不过只是件“物品”。 当手腕被解脱的时候,宁萱由于体力不支,瞬间瘫软在地。 世界光亮了,但宁萱看到了房间里并不止这一个笼子。 两个与她看起来年龄一般大的女孩就在不久前和她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她们手脚颤抖,苦苦在地上跪着哀求那些人。 唯有她,还算平静。 下一刻,宁萱的双手被锁上,被推搡出去。 出门的瞬间,宁萱第一眼便认出来裴敢。 他唇角噙着抹凉薄的笑,没有温情,打量她如货物一般。 “小宝贝,我不要在这个世界了!不要了!” 她无法接受这里的规则。 无视人格尊严,不将人的命看做命。 小宝贝第一次见她这样,语气也开始慌张,可是它也没有办法。 【宿主,对不起,是小宝贝没用。】 娇美的脸庞上布满了泪痕。 湿漉漉的明眸望着裴敢。 裴敢唇角的弧度更大,胡桑格在怕他啊。 也好,省得想逃跑。 来到这里的女人不是被送去红绿灯,便是被卖到别人的手里,他的胡桑格很幸运,遇到了他。 宁萱的脚步停在原地。 “快走。” 身后的男人推了她一把,她没有站稳,身子朝地面倾斜。 她闭上眼睛。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宁萱闻到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她睁开眼。 裴敢抱紧怀里的娇人,眼神在那个男人的手上徘徊,似乎在想怎么把这个胳膊卸下来合适。 【宿主,好感度已达到5!】 宁萱轻声缀泣着,“我怕……怕……” 裴敢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神。 随后抱着人就出了这个地方。 如今还是春季,处处是大山的缅非昼夜温差尤其明显。 身着单薄的宁萱,突然打起了喷嚏。 脑子也开始晕乎乎的。 “嘭”的一声。 车门关上。 宁萱的身子骤然缩了一下。 “胡桑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要给我当老婆生孩子。” 在缅非,十八九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而如今刚刚步入二十的裴敢,从未想过这件事,直到今天,他一眼便相中了他的“胡桑格”。 “不要……” 怀里的人小声嘟囔着。 裴敢眼里闪过暗色,手上的力道加大。 驾驶座的人开口:“裴哥,走吗?” “嗯。” 此时的宁萱紧闭双眼,小脸泛红,身子一阵一阵的抖。 裴敢低头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抬手覆在她的额头之上。 有些发烫。 还真是娇。 后座椅的外套被他拿起,搭在宁萱的身上,泛着冰凉的锁铐也被他用钥匙打开。 隔着窗户,裴敢直接将锁铐丢了出去。 看起来碍眼的东西。 他的胡桑格手腕都变红了。 他细细摩挲着那片泛红的皮肤。 细滑,手感极好。 摸着摸着。 怀里的人嘤咛起来。 “疼……” 裴敢手上的动作轻柔起来。 那些烂人,敢伤到他的胡桑格,还真是该死啊。 此时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 男子在地上抱着骨折的胳膊打滚,脸上已经被血糊的认不出原来模样。 车子呼啸行驶着,没多久便停下来。 站在门口的杰斯瞪着眼睛。 又揉了揉。 没有看错,裴敢的怀里确实抱着一个人。 裴敢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进了房子里。 “带上你的医药箱跟上。” 冷冷的声音传来,愣住的杰斯才反应过来。 他嘴角抽动几下。 用着蹩脚的当地语言回道:“裴哥,这是哪里的女娃娃?” 裴敢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房间里,将宁萱放到了大床上。 她将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做出防御的模样。 尽管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裴敢的脸上也显现出不高兴。 杰斯跟着进来,刚要看一眼床上的少女。 他的视线便被挡住。 “裴哥,你这是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裴敢弯下腰,为他的胡桑格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张微红的脸。 “看。” 这个看不是真的只让杰斯观看床上少女的意思。 杰斯从医药箱中拿出退烧针。 “夜里天冷,这女娃娃估计就是发烧,要不要给她打上一针?” 裴敢皱起眉头。 见他犹豫,杰斯又说:“打针见效快一些,估计明天一早就好了。” 裴敢点点头。 针管刺入的那一刻,宁萱睁开了一次眼,然后瞬间闭上。 她迷迷糊糊地喊着一个名字。 杰斯听到后,手上的动作一滞,收回针管,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一张黑脸。 裴敢大手一挥,“出去!” 杰斯深吸一口气,劝道:“裴哥,这女娃娃还在发烧,小心点悠忽着来。” 买来的女人是什么作用,他清楚知道。 说完他便快步走出房间。 裴敢坐到床边。 手缓缓放在宁萱的下颚。 他的胡桑格怎么能嘴里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可他不知道的是宁萱叫的也是他,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他。 世界似乎陷入宁静。 裴敢将被子里的人脱干净后,才匆匆脱下自己衣物。 钻进被窝。 与他的胡桑格一丝不挂地紧贴着。 好软。 好热。 他没有忍住将手放置那片高耸柔软之地。 轻捻慢揉。 意识昏迷的宁萱只觉得自己背后仿佛贴着个火炉。 本就热的她扭动着身子。 身前忽地疼起。 她拧着眉,一脸不愿意。 “起来……” 她将身前的手往外拨,却怎么也拨不开。 “渴…渴…” 热燥的裴敢压抑住喉间的闷声,将手松开,认命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第155章 神明诱宠(3) 倒了一杯水,没有热气,他不满地将手倒到水池里,拿起热水壶烧起来开水。 他的胡桑格身体娇弱,还在发烧,不能喝凉水。 水烧好后,等了好久,直到进入口中的水温合适,他才拿着水杯回到房间。 裴敢将宁萱扶在他的怀里,将水置于泛白的唇边。 似在沙漠中久久缺水的人,宁萱急迫喝着,尽管小口,却还是呛起来。 裴敢轻拍她的背。 “不要了……” 她不想喝水了…… 裴敢这才把水杯放在床头,重新回到被窝抱住他的胡桑格。 怀里的人很安静,也不再乱动。 折腾了那么久,裴敢的燥热早就熄下不少。 他本就没打算今夜对他的胡桑格怎么样,他还没禽兽到那种程度。 可拿点利息总是可以的。 黑夜漫漫。 这一夜,宁萱睡的很安稳。 忘却了白日受的惊吓。 只是梦里一直有只蚊子在她的胸口乱叮。 好烦啊。 她记得自己好像最后一巴掌拍死它了。 后来,它就再也没有乱叮了。 清早,天空泛着鱼肚白。 裴敢起来洗漱的时候看到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唇角倏地上扬。 他的胡桑格肯定退烧了,真有劲。 快速的刷牙洗脸之后,他便出了趟门。 确认门窗锁好后,他才放心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 床上的少女终于转醒。 宁萱只觉得脑子有些晕,看到房间的布置后立刻坐起。 被子顺着滑嫩的皮肤落下,她这才发现过来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低下头,胸前有些泛红。 果然昨夜有蚊子。 她昨日只记得自己被裴敢带回来了,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 之前的衣服根本穿不得。 她光着脚下床走到衣柜面前。 放眼望去,全是黑色的衣物。 但只有寥寥几件。 她随意取下件黑色衬衫套在身上。 然后在房间里转了起来。 “小宝贝,他人呢?” 【宿主,他在一个小时前出门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这栋楼里只有你一个人。】 宁萱走到窗前,昨日经历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裴敢。 在这片充满危险的土地上,她也只有裴敢。 窗外,是一片树林。 时不时飞起一片鸟群,发出阵阵鸣叫。 看不到头的路。 甚至可以说没有路。 这里只有这么一栋房子,似与世隔绝一般。 如同被笼子锁住的鸟,根本出不去,也不可能出去。 未知的大山里,隐藏的全是危险! 一个不小心便会付出血的代价。 如果问现在宁萱还害怕吗? 她一定会说,怕! 但是没昨天那么怕了。 是那个年轻男人给了她稍微的安全感。 肚子发出“咕噜”声。 宁萱摸了摸肚子。 好久没有吃饭了。 她走到楼下,想去找点吃的。 厨房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锅都没有。 光线有些暗。 她打开灯。 这栋房子的里面只有简单的家具,简陋的不能再简陋。 勉强称的上一个住的地方。 却没有家的温度。 极速行驶的越野车穿梭在森林中,如同敏捷的豹子。 裴敢目视着车的前方,也不知道他的胡桑格醒了没有。 想到此,他脚踩油门。 车子的速度再次加快。 路算不上平坦,石子到处都是,一般人身体早便受不住,可裴敢早已习惯,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几分钟,车子终于停下来。 裴敢从后备箱中拿出几个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的袋子。 看起来沉甸甸的。 随后又进入驾驶座将早餐拿出来,才把车熄火。 引擎的声音很响,宁萱已经回到楼上,她朝下望去。 他回来了。 宁萱早就试过能不能打开门。 结果显然不能,甚至连窗户都无法打开。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没有说话。 直到大门被打开,她才缓缓站起。 【宿主,好感度达到100后可以选择进入下个世界。】 小宝贝提醒她。 言外之意,如果不想在这个世界久待,最好尽快完成任务。 宁萱“嗯”了一声。 然后脱下鞋坐回床上。 将身子缩在被子里,双手抱在一起,靠在床头。 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裴敢进来时便是这副场面。 他听到了一阵阵小声的哽咽。 又娇却又可爱。 手中的袋子被放下。 他大步走向前。 宁萱能感受到一束灼热的目光射在她的头顶。 下一刻。 床边塌陷。 裴敢一把将被子里的人捞出来。 脑袋在白嫩纤细的脖颈处蹭了几下他才抬起头。 “胡桑格,饿不饿?” 怀里的人明显身子一抖。 【宿主,当地语言里胡桑格是小羔羊的意思。】 宁萱没有看他,默默把身子往里面挪。 可她怎么比得过年轻男人的力气。 身子仍牢牢地桎梏在原地。 她的声音很轻又有些颤抖,“你放手,我不认识你,求求你放我走,我会感谢你的。” 裴敢听到此话手上加深力气。 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触她的耳畔。 宁萱身子猛然抖了一下。 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胡桑格别想逃,逃不出去的,你是我的,以后要给我生孩子,当我的老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宁萱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浅笑。 她轻轻推搡着,“我不认识你…你起来…” 裴敢直接把被子掀到一旁,抱起她。 为了不摔倒,宁萱只能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不自觉地夹住他的劲腰。 裴敢的薄唇勾起。 他的胡桑格胆子真小。 身上穿的好像是他的衣服。 他凑近嗅了嗅,真香。 不像一群老爷们,又臭又脏。 手上轻轻拧的一把。 宁萱娇哼一声,脸上浮现起一团淡粉。 裴敢更加心满意足了。 他的胡桑格屁股也大,好生养。 “你干什么?不要脸!你放开我!”宁萱小声怒斥着。 裴敢才不管她说什么,径直抱着她去了楼下。 微波炉里的早餐已经加热完毕,停下运转。 裴敢一手抱着人,一手把早餐取了出来。 缅非的男人要是没劲一定活不下去,更加保护不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坐到沙发的时候,他才把怀里的人调整了一个位置。 第156章 神明诱宠(4) 裴敢将热好的小米粥重新插好吸管,尝了一下温度后,才放到宁萱的嘴边。 “胡桑格,吃。” 宁萱目光有些嫌弃,吸管上面还有他的口水。 裴敢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在缅非,粮食很难得,尤其是细粮,所以不能浪费。 而且他的胡桑格体弱,刚发烧好要进食一些好吸收的粮食。 裴敢见她没有动,眉毛拧起来。 不好好吃饭,他的胡桑格怎么把身体养好,给他生孩子。 在他刚要把小米粥放下的时候,宁萱低下了头,小口地吸着。 她真的好饿,感觉这副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 与什么过不去都不能与吃的过不去。 她要养足力气,攻略裴敢。 裴敢很满意她的反应。 刚准备把桌子上的包子拿过来,就听到裤兜里的手机在响。 宁萱自觉把小米粥拿到手里。 裴敢解放一只手,然后拿出手机。 看到打来电话的人,他黑眸中闪过暗光。 电话接通。 对面的声音很粗,“裴敢,放假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裴敢手指蜷了蜷,“再过两天。” 对面:“最晚明天!不然我亲自去接你!” 裴敢直接把电话挂断,没有理会对面那人的大吼。 时间确实差不多了,他要回去。 不过…… 他的胡桑格要怎么安置? 如果带她一起去军队,那里的条件太艰苦,他有点舍不得。 可是把他的胡桑格一个人放在这里,他更不放心。 宁萱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想从他的身上下来。 可腰间的那只大手桎梏着她的行动。 “你放开我,我已经吃完了。”她的表情很乖,乖到裴敢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裴敢把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你吃完了轮到我吃了。” 宁萱把粥放到他的面前,声音怯怯的,“可以放开我了?” 裴敢轻笑一声。 他的胡桑格太单纯了。 宁萱盯着他的眼眸,身子不自觉往后退。 小米粥掉落地面。 残余的粥倾倒而出,散出淡淡热气。 宁萱的手抵在裴敢的胸前。 清澈的眸子倏地放大。 如同被野兽侵蚀。 她的红唇被他裹住。 唇齿在上狠狠地蹂躏着。 “嗯…” 宁萱捶打着他的胸膛。 裴敢却只觉得像是在挠痒痒。 他的胡桑格劲儿怎么这么小,看来以后他要好好投喂她。 嘴角传来痛感,宁萱拧起眉。 唇齿缠绵的水声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尤为突出。 宁萱被咬的红唇泛痛。 她用力推着眼前的年轻男人。 可裴敢却没有移动半分。 他试图更加深入,但他的胡桑格却死守着城池,不让他闯入。 桎梏在腰间的手开始顺着腰际慢慢往上移。 宁萱只觉得一股凉意传来。 她连忙按住他想要作乱的手。 慌乱间,上面的城池终于失守。 裴敢的黑眸里全是满意。 手上也不再乱动。 两股温软纠缠在一起,酥麻得发颤。 宁萱的身子不自觉软下来。 两人的呼吸交缠,空气中唯有对方的气息。 裴敢如饿狼,而宁萱真的如同他口中的“胡桑格”。 逃不开被吞入腹中的命运。 在宁萱要窒息的时候,裴敢终于发了慈心放开她。 她大口地喘着气。 媚眼如丝。 水光光的眸子引得年轻男人想在采撷一次红蕊。 “不要……” 宁萱小声的抗拒着。 可怎么能抵抗住裴敢的动作。 她只觉得自己的鼻尖全是属于他的薄荷清香。 只是这次裴敢没有刚刚那般用力。 轻吻她的唇瓣,在上面辗转,似蜻蜓点水般轻柔。 吻结束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坏人,都是坏人…” 她的眸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眼前似乎都模糊了许多。 【宿主,好感度达到10!】 裴敢见她这副被欺负了惨的样子,轻轻闷笑。 他俯身于她耳畔,“我叫裴敢,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说到这,他忽地蹙起眉。 不过很快便舒展下来。 宁萱的眸中微动。 “我不是…我要回家……” 裴敢面无表情,没有理会她的话。 直接单手抱起她。 宁萱慌张问道:“你做什么?” “做你。” 听到这两个字,宁萱呆滞住,脖子透出淡淡的粉色。 随后挣扎起来,拍打他的肩膀。 “不要脸!放开我,你个大坏蛋!” 裴敢按住她的手,无奈的叹口气。 他的胡桑格骂人也只有这几个词。 要是没了他,她该怎么在这片土地上活啊? “别乱动!不然在这就做你!” 身上的人瞬间就不动了。 眼睛如小兔子一般发红,就连鼻尖也是如此。 到了楼上,裴敢觉得锁骨处的衣服有些犯湿。 低头一看,他的胡桑格小脸上挂着泪痕。 可怜透了。 他带回来的两个袋子还在房间的地上放着。 刚把宁萱放在床上,宁萱就连忙向后退,与他拉开极远的距离,警视着他。 裴敢没有生气,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全是一些衣物和护肤品,首饰。 连内衣都有。 年轻男人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就照着售货员的推荐全都买了。 “胡桑格,换衣服。” 他的黑衬衫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格外娇小。 黑与白的碰撞又极为激烈。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破坏这份美。 他的胡桑格刚刚退烧,禁不住他的折腾。 宁萱全程瞧着他的动作。 最后知道他是在吓自己的时候,在被子遮挡的地方撇了撇嘴角。 她小心翼翼地将床边的衣服勾过来。 “你先走……” 裴敢站在原地俯视着她,“我不会看的,你直接换。” 想起阿妈所说的,东方的女人含蓄容易害羞。 他转过身,果真没有看她。 宁萱连忙将身上的衣物换掉。 不知道年轻男人怎么知道她的尺寸,连内衣都十分合身,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直到淅淅索索的换衣声音停下,裴敢才终于转过身。 换下的黑衬衫被丢在床边。 裴敢拿起来,在鼻尖闻了闻。 很香,很甜。 喉结上下滚动几下。 宁萱的小脸通红。 “你…你…”她结巴起来。 他的这个动作好羞耻。 第157章 神明诱宠(5) 裴敢脸上没有丝毫羞涩,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的胡桑格全身都是他的。 不过他的胡桑格害羞,不逗她了。 那件黑衬衫被他重新挂在衣柜里。 这座房子他并不是经常来,里面也就几件衣服。 柜门关上,他走到床上,把宁萱搂到他的怀里。 两个人的额头相抵。 嗯,烧退了。 “胡桑格,我叫什么?” 宁萱小手抵在他的身上,似是在抗拒。 “不…知道…” 裴敢有些小生气。 搂在腰间的手稍稍用了劲儿。 怀里的人娇哼一声,像刚睡醒的小猫,却挠在了裴敢的心尖。 他的胡桑格怎么哪哪都在他喜欢的点上。 又娇又软。 他紧紧盯着那张被他吻的微微泛肿,泛着点点水光的红唇。 直勾勾的目光引得宁萱轻颤。 他似咽了口水,喉结动起来。 声音暗哑,“好好想想,想不起来有惩罚的。” 宁萱仿佛害怕一般抖了一下。 她怯怯吐出两个字,“裴…敢…” 明明是两个很简单的字,裴敢听过别人叫无数遍。 但从她口中说出的那刻,他只觉得心是满的。 好听,还想听。 “再叫一遍。” 宁萱与他对视,明眸轻颤,“裴敢。” 这一声语气平淡不少,没有那般害怕。 裴敢的唇角暗暗勾起,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闪过笑意。 “胡桑格。” 最后一字落下的时候,宁萱亲眼看到头顶的那抹阴影正在靠近。 果不其然。 唇上又被温软裹住。 裴敢的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抵在她的脑袋后方,将她压向自己。 宁萱被吻的缺氧,脑袋发空。 房间满室静谧,裴敢的动作未停,她甚至能听到两人亲密接吻时的吮吸声响,隐秘挑动着神经。 她身子开始发软。 一双大手扶在她的腰侧,撑着她不让她滑落。 她控制不住咬了裴敢一下。 终于,裴敢停下缠绵在她唇边的吻。 舌尖抵侧脸。 他的胡桑格真甜。 “这是给你的奖励。” 宁萱瞪着他,眼里闪着水光。 裴敢的眉梢挑起,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欣喜。 他有些庆幸昨日他参加了那场拍卖,否则怎么会遇到他的胡桑格。 宁萱身子动着,意图从他的怀里出去。 她的声音软糯,“我有名字…我不叫…胡桑格……” 裴敢微微蹙眉,口吻霸道:“你就是我的胡桑格。” 宁萱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徒劳,沉默起来。 裴敢放开她走出房间。 过了片刻端着一杯热水过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包药。 “吃药,你的身体还没有好。” 宁萱看着那黑黝黝的药丸,和空气中的苦涩味道。 “不要……” 裴敢一脸严肃,药是必须要吃的,不然他的胡桑格要是再发烧了怎么办。 “听话,过来。” 宁萱小声说着:“我已经好了。” 她才不要吃,好苦,还没有糖。 似是听到她的心声,裴敢从口袋里拿出纸包住的糖果。 糖纸很简单,包装极其简陋。 可那甜味儿就是顺着纸缝飘荡在空气中。 宁萱吸了吸鼻子。 那丝苦味都被甜味压住了。 裴敢捞过她,“听话的胡桑格有糖吃。” 这是在哄小孩儿吗? 宁萱不乐意地撅着嘴,这是下意识的动作。 裴敢看到后笑出声。 “听话。”他的口吻很是宠溺。 宁萱皱皱眉,眼睛一闭,把药吞下去,喝了半杯水后,连忙填到嘴里糖。 真的很甜。 甜水儿顺着喉间流下。 像吃了蜜一般。 裴敢问道:“甜吗?” 宁萱微微点了点头,可是看到他那饿狼般的目光后,连忙捂上嘴。 裴敢揉了揉她的脑袋。 “再休息会儿,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话罢,他直接将人搂到自己的怀中躺下。 很快,又皱起眉,他干嘛刚刚要他的胡桑格换衣服? 他扯了扯宁萱身前的衣物。 宁萱立刻向后缩去,一脸警惕。 “睡觉,脱衣服。”裴敢继续手上的动作。 宁萱摇着头,紧咬唇瓣。 “我不困…你睡…” 裴敢不乐意地盯着那碍眼的衣服,“我困了。” 所以,你要陪我睡。 昨夜折腾那么久,一大早起来给他的胡桑格买东西,这会儿确实有些犯困。 他利索的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只留下一条短裤。 宁萱满脸通红,眼睛却悄咪咪地盯着他的腰腹之间。 还是八块腹肌儿,看起来手感好好。 在裴敢钻进被窝的睡觉她低下头。 裴敢直接抱住她,想继续扯她身前的衣物。 “不要……”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算了,他的胡桑格还要适应一段时间。 他也不再动作,只是抱住她。 可是,下一刻,宁萱的脸又红起来。 他…他… 他竟然直接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口。 腰间的手死死地桎梏住她。 “你不要脸…” 宁萱的声音很小,带着羞涩和生气。 “你是我的胡桑格。” 全身的每个部位都是他的。 宁萱怎么动都没有用。 窗外的微风吹拂,不时有着鸟叫,这里远离喧嚣,很静。 本来不困的宁萱不知道何时陷入了梦乡。 渐渐地,她感觉胸口发闷。 似乎有什么重物压着她。 压得她喘不过气。 额头朝外溢出细汗。 “不要!” 她一手拍在胸前作乱的年轻男人头上。 “啪”的一声,很响。 裴敢没想到她这个时候醒了,淡定地将脸从高耸的山峰中移出,然后慢条斯理地为她整理着身前的衣物。 宁萱睁眼时看到眼前的一幕直接两眼一黑。 不要脸! 她直接把被子往身上一卷,滚到床的尽头,把头埋在被子里面。 她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裴敢看着卷的像蚕宝宝的宁萱,唇角勾起。 他的胡桑格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他真的好想吃了她。 如果宁萱能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骂他禽兽! 宁萱的脑海里。 “不要脸不要脸!” 小宝贝好奇问道:【宿主,怎么了?谁不要脸?是谁?】 宁萱的脸已经红透。 “你还小,别管。” 小宝贝“哦”了一声,它才不小了,它懂。 它是有过小美的猫了! 【嗯嗯,宿主。】 第158章 神明诱宠(6) 在这里,宁萱不知道时间过的快慢。 等她被裴敢带出门的时候,她还在迷糊着。 越野车在土路上奔驰着。 颠簸的宁萱想把刚吃过不久的午饭吐出来。 也不知道裴敢是从哪里买来的中国菜品,很合她的胃口。 “你…慢点。”她手握着车门的把手。 裴敢又踩了踩刹车。 速度已经很慢了,比他来时慢的不知道多少倍。 他的胡桑格还真是娇。 宁萱这才觉得好受许多。 她打量起外面的风景。 黑压压的森林,层层叠叠的山峦。 一眼望不到边,似乎永远也走不出。 她敛下眼眸。 裴敢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 他语气冷淡,“胡桑格,别想着逃,这里处处都是危险,你会没命的。” 他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深山的野兽多到数不胜数,哪怕是经验再丰富的猎人也不敢贸然进入。 更可怕的是人心,这里有枪,有罂粟花,有很多恶的一面。 他的胡桑格那么娇弱,离了他真的会死。 宁萱垂着眸,轻轻“嗯”了一声。 她没想过逃离这里,因为她现在根本没有想过逃这件事。 她侧过头,眸中带着柔弱,“你要带我去哪?” 裴敢喉结动了动。 “到了你就知道了。” 越野车穿过了一片森林,停在了静静流淌的小溪旁。 水流很干净,清澈到能够看到水底的泥沙。 甚至还有几条小鱼在里面游荡。 原始。 也是这片土地的代名词。 晴空万里,万里湛蓝。 宁萱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身上穿的是裴敢给她买的宽大t恤,外面套着的棕色外套遮住她的大腿。 微风吹过,耳边的碎发飘起,身后的乌发被一根简单的发簪挽成发髻。 她望着眼前大自然馈赠的美丽风景,心情也舒畅起来。 纤细的胳膊伸出,想要触碰溪流中的水。 年轻男人走向前一把握住。 “不能玩水。” 他的胡桑格还在生病。 宁萱侧过头,看向他的表情有些委屈。 “哦”了一声就走到其他地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裴敢走近她,右手牵住她,左手拿着一袋子东西。 宁萱没有问他要干什么。 跟着他往树林里走去。 直到看到平面土地上两个凸起的小山丘。 年轻男人俊面沉着冷峻,高大的身躯似乎有半分颤动。 当初十一二岁的少年,经过在这片土地的漂泊拼命,如今已成长为男人,已在这片土地有了一席之地。 裴敢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坟堆面前。 酒水被他倒在两个杯子里。 “嘭”的一声。 他跪在地上。 随后稍稍侧头,瞥向身后的宁萱。 沉声低语:“胡桑格,过来。” 宁萱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可抗拒,脚步向前一步一步挪到他身边。 刚靠近,一双有力的大手猛地拉住她的手臂。 身子不稳。 下一秒便她便跌至他的温暖臂弯。 明媚的阳光洒在二人身上,两道身躯紧紧挨靠。 宁萱想要从他的怀中出来。 腰身被强劲儿狠狠桎梏。 “别乱动。” 宁萱的眸中闪过无措。 这里不止有他们两个,还有他的阿爸阿妈。 “你掐的我疼……” 裴敢手上松了半分。 可宁萱根本也出不去。 裴敢单臂拥紧怀里的娇人,黑眸凝望两座坟堆。 低沉道:“阿爸阿妈,这是我的妻子,我带她来看你们了。” 宁萱能够听出他口吻的郑重,她翕动唇瓣,无声说了几个字。 他的胡桑格很乖。 裴敢将提前倒好的酒倒至身前的土壤之上。 酒香飘肆。 宁萱的眸中渐渐润了几分。 “裴…敢…” 她的声音很轻,被吹来的风带走。 手腕被握住。 一杯酒被塞在她的手心中。 年轻男人控制着她把酒一分一分倒出。 随后才抱着怀里的人站起。 还有最后一个礼节。 他的胡桑格便是他真正的妻子了。 他放下宁萱,紧握她的手,拉着她一起跪下。 细碎的小石子铬的娇嫩的膝盖生疼。 宁萱闷哼一声。 “阿爸阿妈,我带她给你们磕头。” 他先磕了一个。 脑门触碰到地面的声音很大。 宁萱有些愣住。 她没有动作。 年轻的男人的手放置在她的后脑,微微用力,便“强迫”她与他一般。 只是这一声不大。 但是依旧很久。 礼成。 走回的路上,宁萱的脑子还晕晕乎乎的,他就这样带自己见了他的阿爸阿妈。 裴敢拉着她的手腕,到了后面更是直接背起她。 他的胡桑格太虚弱了,跟不上他的脚步。 宁萱也没有抵抗,搂住他的脖颈。 他的步子很稳。 宁萱在他身上瞧着周围的风景。 空气很清新。 一切都很静谧。 不远处,有一片村落。 裴敢没有带她回车上,而是回到了小时候他生活的村寨。 村里的村民打量着裴敢背上的少女。 宁萱把脑袋埋在他的后背里,不想露出脸。 “裴敢,回来了?”一个大叔停在裴敢的面前,似是不敢认,犹豫了半天才打出招呼。 裴敢淡淡点了点头。 “回来就好,看你阿爸阿妈了吗?”大叔又问。 他是村寨村长的儿子,图柴,比裴敢大了一辈。 “柴叔,我回来一趟看看就走。”裴敢小时候在图柴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因此,说话的语气还算和善。 图柴叹口气。 看到裴敢背上的少女时,眼带笑意,“这是你的老婆吗?” 宁萱的身子倏地一顿。 身下的男人自然能察觉到。 “嗯。” 图柴听后也不再说什么,他拿着猎刀和筐子去了山里。 “裴敢…你放下…我。” 虽然很舒服不累,但是她不想一直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裴敢没有听她的话。 带着她径直走到一个简陋的小木屋前。 小木屋的门紧紧闭着。 裴敢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老妇人拄着树枝做的拐杖蹒跚走来打开门。 “阿伙,你要找谁?”她的声音粗哑难听。 裴敢把腰间别着的袋子取下,给了她。 “这是图柴让我带给你的。” 老妇人面带疑惑,朝面前的人又看了几眼。 随后眯起眼。 “阿伙,你看起来很熟悉,是不是我认识?现在年龄大了,老花眼认不出,都不好使了。” 第159章 神明诱宠(7) 宁萱探出头,看了眼面前皮如枯槁的老人,随后又把头埋下来。 裴敢面不改色,依旧淡淡道:“图柴让我给你的,我要走了。” 袋子落入老妇人的手中,她掂了掂,不轻,打开后一看,里面有几块金子。 在缅非,有时候钱没有金子来得实用。 “唉!”她喊着。 可年轻男人早已走远。 老妇人嘴里喃喃几句,拿着袋子又回到木屋里,木门重新紧闭起来,仿佛刚刚未曾有人来过。 裴敢一直背着宁萱,始终没有放开。 “你不累吗?”宁萱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年轻男人轻快的脚步告诉了她答案。 敏感的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声。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路。” 裴敢侧过头,与一双清澈的明眸对视,“胡桑格,我是你的男人。” 背上的姑娘听到他的话,小脸通红。 “你别…乱说。” 裴敢眸子发深。 手掌在一块富有弹性的地方拍了一下。 “你……” 他怎么能拍自己的屁股,她又不是小孩子。 宁萱羞涩的说不出来话。 “胡桑格,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老婆。”裴敢意味深长说道。 宁萱别过头,“才不…” “早晚会让你记到骨子里。”他恶狠狠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裴敢终于放下她。 望着眼前破烂不堪,一股子腐朽味道的木屋,宁萱微微蹙眉。 这应该就是裴敢要来的地方了。 在这间木屋里,充满了所有关于阿爸阿妈与裴敢的回忆。 宁萱清晰地看到年轻男人的手指微颤。 他打开锁的瞬间,屋顶的灰尘扑面而下。 她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裴敢转过身,蹙起眉头。 想到什么。 他低声说道:“胡桑格,在这里乖乖等我,不要乱跑,记住了吗?” 宁萱望了眼四周,她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啊。 她只能乖乖等他。 她点点头。 裴敢似乎也是想到这些,走进屋子里。 缺了一条腿的木桌上还留有一只木头刻成的一家三口。 温婉的女人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他,轻轻靠在男人身上。 两人的脸上全是微笑。 裴敢的双拳紧握。 黑黝黝的眸子里仿佛染上了几分红意。 他将木人拿起,又走到睡觉的房间里,在一块砖头下掏出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物件。 他的胡桑格一定会喜欢的。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裴敢拿完东西便朝门口大步走出。 不远处的森林里,树枝上的叶子随着刮来的风发出索索声。 似是在诉说着些话。 裴敢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森然地视着前方,一言不发。 拳头之上的青筋蓬勃跳动着。 本来还在门口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的胡桑格一点也不听话。 抓回来了要给些什么教训好呢? 而此时的宁萱,剧烈挣扎着,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嘴间被堵上一块破布。 好脏!手腕好疼! 她就在门外的土路上踢着石头等裴敢。 碰到几个村寨里打扮的人。 他们趁她不注意莫名其妙就把她绑了起来。 还来不及喊裴敢喉间就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哥,咱们要有媳妇了。”一个偏瘦点的男人朝另一人说道。 极度贫困的地区,几个人一个媳妇的事情过于常见。 可宁萱听到后,心凉成一片。 在裴敢身边,她都要忘记这片土地的危险了。 她根本不是两个粗壮男人的对手。 被逼着向前走。 茂密的森林在此刻成为掩饰行迹的最好之物。 【宿主,不用担心!裴敢正在过来的路上,不过……】 “不过什么?” 【也没什么。】 只是那人的怒气值达到了巅峰。 宿主,相信你可以的。 听到裴敢正在追到这里,宁萱松下一口气。 没有办法,在这片土地上,她什么都没有,她也只能靠裴敢。 这就是现实。 “哥,这个妞儿好漂亮,我现在就有点忍不住了。” 偏瘦那人色眯眯地把目光投向宁萱。 “急什么,先把人带回家,回去随便折腾。” 今天这一趟出来的值。 “哥,那我摸摸行不。” 稍胖的那人嫌弃地瞧了他一眼,不过想到绑她时触碰的细嫩皮肤,心思也不免微动。 “随便你。” 他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座木屋是开的,里面的那家人他是知道的。 但是不可能那么巧。 那个人也不可能回来。 偏瘦的那人急匆匆走到宁萱面前,试图摸她的脸。 宁萱偏过头及时躲了过去。 她向后退去。 可手上身子的另一头被人紧紧拉住。 她如同陷入绝境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她摇着头,目光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舌尖死命地抵着破布,试图把它抵出。 不要…不要… 她退至最后一步,再无后退的空间。 前日的绝望再次侵袭,只是这次她清楚知道那个男人会来救她。 偏瘦的那人步步逼近,手掌摩擦着,眼中的色欲已溢出。 滚啊! 她真的好讨厌这个地方! 【宿主,他来了!在你的东南方!】 宁萱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那个方向。 裴敢向前的脚步倏地停下。 唇角微微勾起。 他的胡桑格又在求他了。 他当初就是被这可怜兮兮的眼睛吸引的。 可是,她不听话! 就当作是给她的第一个教训。 他的胡格桑应该知道这片土地的黑暗,不然以后还想着逃怎么办呢? 他还是对她太好了。 宁萱表情呆滞住,他怎么还不过来救她? 他想要做什么? 两个男人正对着她,根本看不到后面的人。 偏瘦的那人,色眯眯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他将那有些碍事的破布从宁萱口中取下,这里已经离木屋很远了,就算再怎么叫也只会被湮灭于森林中。 “你好美!”他感叹着,手朝着她的脸探去。 这一次宁萱没有躲。 她静静地盯着前方。 眸中渐起薄雾。 那个方向上,年轻男人的手放置口袋。 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他的胡桑格怎么不知道喊他呢?怎么也不知道躲呢? 自己碰她的时候她不要! 别的男人她就甘愿被碰! 第160章 神明诱宠(8) 偏瘦的男人色眯眯得盯着宁萱,手就要触碰到她小脸上细滑的皮肤。 “嘭”!的剧烈一声。 林子中的鸟受到惊吓成群飞起。 宁萱闭上眼的瞬间听到枪响身子猛地一抖。 下一刻,黏腻带着腥味的液体飞溅在她脸上。 她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眼睛瞪的极大的男人直直倒在地上。 脑袋处的一个血洞汩汩朝外流着鲜血。 那一片地被染成了红色。 她小脸发白,浑身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人在她面前死亡。 手腕处紧绑的绳子被松开。 随着再一次枪响,另外一人也倒地不起。 没有半分生气。 宁萱向后退着。 没有注意身后的一根树枝。 被狠狠绊倒。 手心按在地面的砂砾上,传来刺痛。 她抬着眸,望着不远处的年轻男人。 原本的红唇开始泛白,她紧咬着唇瓣。 额头开始冒汗。 裴敢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到她的反应手指蜷了蜷,随后将手中的枪收拾好重新别在腰间。 那双黑眸冷静的可怕。 他抬起步子,朝她的方向走去。 阳光被茂密的林子遮挡住,透不出一丝光。 空气渐渐凝固起来,压抑的人喘不过来气。 宁萱大口呼吸着,不可避免地闻到那股血腥味。 她这才清晰地意识到刚刚发生的所有。 垂着眸子,手不自觉颤抖。 直到年轻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他的身影将她罩住。 显得她格外娇小。 “还跑吗?”裴敢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没有温度,也永不会融化。 宁萱缓缓抬起头,明澈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 她没有跑! “我没有……” 年轻男人倏地钳住她的下颚,咬牙切齿道:“胡桑格,你真的不听话!” 她要是不跑怎么会被人绑走! 宁萱拉住他的手腕,意图把他的手移走,可那双手不动分毫。 裴敢加大力道。 宁萱只觉得生疼,想要发声也发不出一声。 他猛地将她拉起,圈入自己的怀里。 手腕上的绳子没有被解开。 另一头被裴敢收到手中。 他带着怀里的人走到偏瘦的男人旁边,他钳住她的下颚,逼她看向那个方向。 随后淡淡说道:“胡桑格,他这个时候是不是看着比之前顺眼了?” 地上躺着的男人甚至连眼睛都未来得及闭上,直愣愣地视着前方。 脑袋的血洞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宁萱胃里一阵翻滚,干呕出声。 头顶的男人轻笑一声,恶劣又冷漠。 “胡桑格,你还是意识不到这里是哪里,在缅非,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懂吗?死人太常见了!你不该离开我身边的!” 宁萱摇着头。 眼眶盈着的泪水终于落下,热烫。 裴敢感受那份烫意,大发慈悲地把钳在她下颚的手收回。 白嫩的皮肤上指印极为明显。 宁萱回过头,仰着头倔强地凝视着他。 “裴敢!” 这两个字她用的劲儿很大。 裴敢笑了,掐着她的腰,“怎么了,我的胡桑格?” 宁萱看着眼前笑得恶劣的人,恨得直咬牙。 “你……” 还未说完,她就弯下身子又干呕起来。 那一幕的冲击对她太大。 和平安全的华国,枪支被严格管制,法律森严。 而在这片土地之上,人命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裴敢就在那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宁萱缓上好一阵胃里才平复下来。 “走…我不要…再待在…这里…” 她不想再看到地上的两个人。 而在裴敢听来,她是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他的胡桑格还是想逃离他身边。 他唇角紧抿,盯着眼前那双湿漉漉的明眸。 宁萱一只手抬起,想用衣袖擦拭脸上的血渍,身子却失重忽地腾空而起。 臀部被他重重拍了一下。 有点疼。 她脸由白转为红。 “胡桑格,不要想着逃离我,在这里,你会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裴敢冷肃道。 宁萱拍打着他的肩膀,“你放开我!” 与地面平行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裴敢没有理会她,大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着。 宁萱后来也不再动,久久绷紧的那根筋松下,她闭上眼睛。 可那两个男人倒在血泊的场景一帧一帧在她脑海里回荡。 头痛的要炸! “裴敢…你…放开我…” 她现在真的好难受。 裴敢单手扛着宁萱走了一路,这次走的是一条小路,没有遇到任何人。 微风吹拂,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后又散开。 青丝扫在裴敢的脖颈,如同羽毛扫过,轻痒难耐。 他没有吭一声。 另一只紧握的手紧紧握住。 被“扔”在车座上的时候,宁萱才回过神,她紧蹙眉头。 脸上的那块血渍已经凝固。 可那腥味还在鼻尖萦绕。 手上的绳子被解开,落在车座底下。 未闭眼的死人…… 血窟窿…… 满地的血泊…… 他故意让自己看那一幕。 他是在警告自己! 可是她根本没有想过逃。 她是无辜的! 而他不信自己说的任何话。 另一边,裴敢刚坐上驾驶证。 那股反胃恶心的感觉又汹涌澎湃起来,宁萱直接打开车门,想出去。 一只手被裴敢拽住。 宁萱回过头。 “呕!”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直接甩开他的手,打开车门小跑到溪水边。 呕吐起来。 但胃里空空,根本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她蹲下身子,扬起水将脸上的血渍洗干净。 手心擦破的皮肤碰到水的那刻痛的要死,她紧咬着牙。 那一幕! 恶心,真的好恶心! 水中很快出现另外一道倒影。 宁萱不想和他说话,站起身绕过他径直走向车。 “嘭”的一声,车门被关闭。 而宁萱。 被压在车外,身前抵着男人,不能动上半分。 下颚的指印还未消失,又被印上。 裴敢压低身子,与她四目相对。 两人仿佛斗着气,谁也没有先服输。 谁都没有开口。 宁萱的腰上那股力道越发大,她痛的轻呼一声。 似是某种信号。 努力抑制着自己的野兽终于管不住自己的兽心。 俯下头。 尽情啃咬捻吞他的猎物。 “呜…” 宁萱只觉得唇上发疼。 甚至又闻到那股血腥味。 渐渐地,她尝到了一股咸味。 她的嘴角被咬破了一个小口。 而她还在死守着城池,不让野兽进入。 第161章 神明诱宠(9) 腰侧的软肉被掐了一下,她身子猛地一抖。 喘了一声。 也因此给了野兽进攻的机会。 勾起她的唇舌缠绕。 宁萱的手抵在他胸前,用力地推着。 身后冰冷的温度传至全身,前面却一片火热。 冷热交替。 她用力咬了一下裴敢的唇瓣。 他终于停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带着半分讽刺。 “我的胡桑格,该让你吃吃苦头的。” 不然,永远就不知道自己对她有多好。 宁萱倔强地盯着他,“你不相信我!” 裴敢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握住她的柔夷,顺着自己的腰线探入口袋。 “感受到了吗?” 宁萱指尖颤抖,冰冷的机械,由于他染上了一丝温度,可那份冰冷无情永远无法消灭。 “这把枪陪了我很多年,死在它手下的人两只手根本数不过来,你说下一个会是谁?” 宁萱眼眸轻颤,“你是在威胁我吗?” 裴敢轻笑出声,“我的胡桑格我疼还来不及在,怎么会威胁?” 话音刚落,他又道:“不过你要是再敢逃一次,我会忍不住打断你的腿,好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所以,我的胡桑格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他不想吓到他的胡桑格的,所以在她面前隐藏了所有的本性。 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 变态! 宁萱眼角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掉落。 “我说了我没有逃!” 还在怒气中的年轻男人根本不听她的话。 “我的胡桑格,我现在特别生气,你说该怎么办?” 宁萱没有说话。 裴敢深邃的黑眸沉下来,松开口袋里的手。 把怀里的人放出。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挪步。 而宁萱就处于他和越野车之间。 “你想怎么办?” 泛着水光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话中的语气却淡到无波。 “吻我。” 宁萱听到后,手指蜷起。 裴敢的唇角有着她刚刚咬的小口,上面的血丝给整张俊脸增添了几分妖艳的感觉。 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 更不想与他做这些亲密的动作。 她别过头,斩钉截铁说道:“我不想。” 那双黑眸开始酝酿风波。 “你还真是不听话。”他咬牙道。 “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所有的委屈爆发。 来到这个地方,宁萱无法选择。 因为有他,她安心下来。 这里的一切她不喜欢。 而他,也在威胁自己! 宁萱不再示弱,小脸上的泪痕被她用力擦去。 她转身就要走。 这个世界她不喜欢,这个世界的他也坏。 小宝贝沉默着不敢说话。 两个人都跟火药一般,一点就炸。 裴敢舌尖抵了抵,直接扛起要走的人。 宁萱被结结实实的扔在后座上,裴敢的腿压在她的两侧不让她动。 他侧过身伸手将前座底下的绳子捡起。 “你滚!”她挣扎着。 手腕处留下的红痕裴敢看的清清楚楚,可他只是停顿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 宁萱的双手又被重新绑住,绳子的另一头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车内两人的剧烈呼吸着。 两人的眼中都带着红意。 谁都不会先低头。 薄荷甜香和淡淡的血腥味糅杂在一起。 宁萱觉得头晕。 她额头开始冒着细汗。 裴敢把越野车锁死,车窗紧闭,只有这片小小空间的氧气。 她红唇微动,有些无力,“起来…” 裴敢没有动,死死地盯着那张小脸。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庞,一双黑眸中沉的不能再沉。 手忽地挺直在下颚,那片红印被他捻着。 宁萱拧起眉。 刚动半分身上的男人就压着她,动弹不得。 她躺在座椅上,不再看他。 “你要做什么就赶紧做!” 优美白嫩的脖颈呈现在裴敢的眼前。 他的大手握上。 稍稍用力就留下红印。 足以能看出她的娇嫩。 “吻我。”他重复着刚刚的话。 这是他给胡桑格最后的机会。 宁萱只是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毫无温度。 【宿主,要不您稍稍顺一下他。】小宝贝小心翼翼说道。 “滚!” 宁萱在脑海里说给小宝贝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也从唇中脱口而出。 小宝贝捂住头,跪坐在地面上,自觉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 裴敢倏地把绳子往前拉,宁萱身子不自觉往前仰。 两人撞在一起。 宁萱浑身发疼,尤其是手腕处。 他俯下头噙住她的耳畔,轻咬,似野兽正在戏玩自己的猎物。 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胡桑格,你不乖,所以要接受你的惩罚。” 他残忍地露出一抹笑。 宁萱只觉得身上开始发冷,意识也渐渐模糊。 直到身前的衣襟被撕烂。 一股凉意袭来。 风意作乱…… 她如同被放在木板上的猎物,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迫接受野兽的侵袭啃咬。 “裴敢。”她喊着他的名字。 一双眼眸慢慢泛起水雾。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触感却清晰的存于她的脑中。 身前俯着头的男人重重咬了一口。 她痛呼出声,声音有些哽咽,“你真…讨厌…” 绳子的另一头被扔在地上,无力躺着。 年轻男人开始向上品尝他的胡桑格。 原本细白的脖子被印下一朵朵梅花。 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发青发紫。 把玩… 引起阵阵战栗… 他的呼吸早已变得不再规律。 眸中的红意越发严重。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宁萱的皮肤上,顺着毛孔流向四肢百骸。 心脏被紧紧攥住,发疼。 额前的汗珠将碎发黏在之上,有种被破坏的美感。 脆弱可怜,却给人更想弄坏的感觉。 裴敢本就不是好人。 他现在完全释放最原始的欲望。 身下的人闭着眼,不出声。 他有些不满意。 轻捻慢\/揉。 直到听到他想要听到的声音才满意地勾起唇。 他骨子里就是这般恶劣。 宁萱此刻觉得身处于火山岩池之中,却又像冰泉。 又冷又热。 所有感官开始消失。 终于,如同被折了翅膀的蝴蝶落地。 意识彻底没有… 第162章 神明诱宠(10) 她的身子发软发烫。 身上的男人停下动作,抬头,眼中闪过慌乱。 他连忙将绳子解开。 “胡桑格。” 宁萱紧闭双眼,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娇嫩的皮肤上,有些地方发青,有些地方发紫。 不忍直视。 到处遍布着他留下的痕迹。 身上的衣物早已被他撕烂,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 唯有裤子还算完整。 他摸了摸宁萱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越野车终于发动起来。 杰斯早早便在门外等着。 他就知道还要再来一次,只是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早。 裴敢的衣物搭在怀里的人身上,他抱着昏迷的娇人去了楼上。 宁萱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之上,浑身被掩实。 杰斯一看到那红彤彤的小脸,露出来一小块脖子上面的痕迹。 心中暗道,禽兽,真是禽兽! 裴敢踢了踢他的腿,“好好看病。” 往哪里看呢。 医药箱里的东西拿出用完收拾好后,杰斯拍了下裴敢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裴哥,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你,更何况人家小姑娘那么娇弱,注意一点,我可不想再来了。” 说完挎着医药箱离开,走之前屁股上还受上一脚。 “唉!” 裴哥真不是个好东西。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裴敢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紧闭双眼的少女。 长夜漫漫。 宁萱感觉浑身汗津津的,口中一阵苦味。 她只记得自己被裴敢欺负。 最后发生什么她也记不清楚了。 画面闪过。 森林里的两具尸体。 血泊。 头又开始痛起来。 一缕清流灌入口中,带着丝丝甜味。 紧蹙的眉头终于平展,呼吸也不再炙热。 身上的黏腻也似乎被人清理,那股汗津津的感觉消失。 窗外的月亮躲进云层之中,悄悄露出一只眼,仿佛在偷看着年轻男人的所有举动。 渐渐地,旭日东升。 阳光普照着这一片大地。 林间的鸟欢快地叫嚷,飞起嬉戏。 刺眼的阳光射进宁萱刚刚睁开的眼中,她眨动眼眸,看到房间熟悉的布置,她知道她又回来了。 身上被人重新换了一套睡衣。 除了他还能有谁? 浑身无力,脖子和身前一阵阵刺痛。 只是多了一股药香味。 那些被咬的部位被上了药。 有些泛凉。 却好受许多。 床边放着裴敢为她准备的衣服,室内独她一人。 宁萱默默换上衣物,布料触碰到青紫上还会泛起阵痛。 他昨天用的劲太大,没有控制。 他忘记了一个娇嫩的女孩怎么会受得住他的力道。 盛怒下的年轻男人几乎丧失了理智。 宁萱随意将散开的头发挽起,洗漱之后走下楼。 吃饭的方桌上空荡荡的。 厨房里响起一阵声音。 很快,裴敢从里面出来。 他皱了下眉头,似乎没有想到宁萱醒的那么早。 宁萱直接无视他,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像极了没有灵魂的娃娃。 裴敢倒了杯热水,药包被拆开。 “这是饭前要吃的药。” 宁萱瞥了他一眼,直接把水杯甩至一旁。 水花四溅,落在裴敢的手背上。 幸而温度合适不是滚烫的开水。 裴敢黑眸微凝。 有些哄的说道:“听话,吃药。” 宁萱唇角讽刺勾起,“你不是说我不听话吗?” 裴敢把手中的水杯和药放在方桌上,坐在她身旁,把她搂入自己怀中。 “胡桑格,你身体不好,要好好吃药。” 宁萱望着他,“那是我的身体。” 裴敢与她对视,“你是我的!” 宁萱突然说了句:“我饿了。” 裴敢这才放开她,把药和水拿过来,“吃过药才能吃饭。” 药丸苦涩的味道在空中飘散。 宁萱轻笑一声,把药填入嘴中,喂下一口水后直接吞了下去。 裴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糖。 放到她的唇边。 宁萱张开口,味蕾变得甜丝丝。 可是心是苦涩的。 “裴敢,你真是贱!”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骂一个人。 她是真的生气了。 裴敢听到她骂自己,眼里竟露出笑意。 他的胡桑格至少是愿意理自己的。 他点点头。 有病! 变态! 宁萱从他的怀中脱出。 静静坐在沙发上。 裴敢从厨房里拿出做好的早餐。 还是很简单的小米粥和包子,鸡蛋。 宁萱也确实是饿了,一个下午的运动量,晚上昏迷没有吃一点东西,胃里空空。 刚拿起勺子,身子又回到熟悉的怀里。 她小脸带着怒气,“你又想做什么?” 手中的勺子被夺过,裴敢拿起装着小米粥的碗,喂到宁萱的嘴边。 “你没有力气,我喂你。” 宁萱头侧过,淡淡道:“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甜枣吗?” 裴敢眸子动了动,手上仍举着,稳稳地。 碗与勺子碰撞的声音。 他两只手坏绕着宁萱的腰。 “胡桑格,你给我生一个孩子。” 这样,她就再也不会想着逃了。 他不会相信被进入大山的娇贵女孩会一辈子甘愿待在这里,除非有个东西能牵住她的心。 回答他的只有空气里的沉默。 宁萱抬手抚上的脸,缓缓吐出:“裴敢,你在想什么呢?” 裴敢握住她的手,从口袋中拿出年份已久的布料。 里面包着一副镯子。 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紫光。 很漂亮。 他轻轻把它戴在宁萱的手腕之上。 冰冷触碰的瞬间,宁萱垂下眸子。 她清楚知道这幅镯子的来历。 “疼。” 手腕处已经开始发紫,尽管涂上药膏依旧有些疼。 但是可以接受的那种。 裴敢眼睁睁地看着宁萱取下,没有阻止。 “我不要。” 这副镯子她现在无法接受。 裴敢低下头,重新握住那副镯子,俯身于她耳畔,“胡桑格,给我生一个孩子。”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抵抗,却又隐隐透露出卑微。 宁萱与他对视:“我要是生了你就放我离开吗?” 腰间的力道加重。 不可能的,他的胡桑格这辈子只是他的! 那双黑眸中带着几分病态。 “不可能!” 宁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我饿了。” 这顿早饭充满了沉默,但终归宁萱吃饱了。 “胡桑格,明天我们要换个地方住了。”裴敢抱着她说道。 第163章 神明诱宠(11) 军队那边已经拖不下去了。 清晨,黎东独立军专属的直升机降于房子后面的大片荒地。 房间里,宁萱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年轻男人收拾着她的衣物。 皮箱被塞得满满当当。 不止她的东西。 还有他的。 黑色在其他颜色里显得尤为突出。 皮箱合上,裴敢走到宁萱面前,直接将她单手抱起。 拖着皮箱就离开了房子。 宁萱没有动,从昨天到现在,她只与裴敢说过几句话。 她不闹不吵,任由他的心意。 【宿主,目前好感度还停滞在10,没有变动。】小宝贝沉默了一天终于出声。 它也好害怕啊。 “不用管它。” 才10,裴敢已经这样了,要是100,他岂不是直接把她圈在身边,恨不得打断腿,永远只能依靠他。 变态! 坏蛋! 闻到外面草木清新的空气,宁萱才觉得心情舒畅了几分。 “裴敢,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这是今天她和裴敢说的第一句话。 年轻男人面露喜色,放下她,手却还紧紧地牵着她。 宁萱撇撇嘴,没有挣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长官!司令命我来接您!”一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行了个军礼。 裴敢点点头,牵着宁萱登上直升机。 他本来不愿意让他的胡桑格跟着一块去军队的。 但是昨天的教训告诉他不可以。 她要彻底属于自己,有个孩子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而这次回去,至少有半年的时间他待在军队。 半年的变数太多了。 一天看不到他的胡桑格,他就觉得不安。 直升机升起。 宁萱坐在窗前。 她曾去过的森林此刻就在她的脚下。 高耸入云的巨大树木,像是天地之间矗立的巨人。大树参天,树叶如盖,透不进一丝光,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 同时,这又是动物们最爱的乐园。 潺潺的流水,清甜可口。 它们自由奔走在里面。 巨大的象群,成群的斑马,狩猎的老虎豹子…… 原始是这片森林的代名词。 裴敢坐在她的身旁,光线照在少女的脸上,显得格外恬静。 有一瞬,他竟想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不行! 他的黑眸颜色加深,闪过戾气和狠辣。 但看向宁萱的瞬间又变为柔和。 裴敢的目光过于灼热,宁萱能够清楚感受到。 她没有侧头,目光依旧投向窗外。 大片的云彩浮在直升机边缘,距离极近,仿佛一伸手便能够到。 看似自由,却在伸手的瞬间只能碰到一层冰冷的玻璃。 宁萱靠在座椅上,闭上双眸休息起来。 小手被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 裴敢拿出药膏,轻轻为她涂抹着手心的擦伤和手腕的勒痕。 手腕处紫得发黑,看上去像被虐待一般。 到现在,年轻男人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偏执的认为自己做的都对。 他涂完药后,开始玩弄起粉嫩的手指。 似是上瘾,爱不释手。 直升机落地的时候,宁萱已经睡着了,发烧还未完全好的她呼吸变得平缓。 裴敢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带来的东西被人送回他的木屋里。 “长…” 军队里的人刚要打起招呼被他止住。 众人好奇地往他的怀里瞧去。 裴敢长官竟然带回来一个女人! 裴敢长官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啊! 微风吹过,他怀里的少女眨动着睫毛。 裴敢用身体挡过风,少女终是没有醒来。 木屋十分简陋,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外加两个椅子。 屋顶只悬挂着一只白炽灯。 空气中还有股微微发霉的味道,这里的空气太过潮湿,木制的屋子根本抵抗不住,没有虫蚁已经是最好的了。 床上躺着的少女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她不应该属于这里。 可命运让她来到了这里。 来到年轻男人的身旁。 平静的小脸上闪过惊恐,眉毛拧成一团,似是在做着噩梦。 “不要!” 宁萱猛地坐起。 望着陌生的环境,内心更加不安。 门外,裴敢听到声音连忙开门进来。 手里端着的饭菜被放在桌子上。 他走到床边,抱住宁萱,“怎么了?” 他的胡桑格胆子小,离开他一会儿就不行。 宁萱皱了一下眉,“没事。” 她做了一场梦而已,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告诫着自己。 两人坐在桌子前,宁萱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还未见人影,就听到一阵粗粝的声音。 “阿敢,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说过那个行动真的不行!你小子就是头倔驴!” 木门忽地被撞开。 高大粗壮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看到桌前的少女明显一愣。 “走错了?”他挠挠头。 再定睛一看,裴敢黑着脸,冷冰冰地盯着他。 没有走错!他咳嗽几声。 “吃饭呢?我还没吃,一块?” 裴敢站起身,推着中年男人走出木屋。 栾颂一把搂过裴敢的脖子,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道:“你小子回家一趟还搞了个老婆回来?” 裴敢往屋子里望了一眼。 他的胡桑格正在看着他,然后很快低头小口地继续吃着饭。 栾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女孩太瘦了 看起来娇娇嫩嫩的,一点也不像能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咚”的一声。 木门关上。 栾颂被吓了一跳,“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子!” “有什么事赶紧说。” 他还要陪他的胡桑格吃饭。 栾颂捶了一下他的背,好心劝道:“司令不同意你的意见,行动肯定执行不了,你就死心。” 垂着的眸子抬起,裴敢冷冷说道:“就算他不同意,早晚我也会去的。” 手掌紧紧握着,上面的青筋突出。 栾颂小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现在和黝西井水不犯河水,都不敢先动手,你要是这样一弄,不就是宣战了吗?司令他也是没有底。” 两股武装势力相当,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正实力。 都在观望着。 互相试探。 一旦开战,也就意味着,这片土地要选出一个主人,无数的生命可能会消散。 裴敢漆黑的眸子盯着栾颂。 淡淡道:“你以为他们在坐以待毙吗?” 第164章 神明诱宠(12) 栾颂听到这话沉默着。 黎东和黝西这一场仗是必然要打的,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是理念本就不同的两支独立军。 这片土地总有一天会建立起政府。 罂粟之毒早晚会消失。 这里的人民会一定会享受和平。 而这不仅是每个人期盼的,也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 栾颂语重心长地拍了下裴敢的肩膀。 “阿敢,我是看好你的,可是司令太优柔寡断了。” 裴敢黑眸闪了闪,“放心。” 他早晚会把黝黑那一群疯子给灭干净。 栾颂叹口气,转了个话题,“里面那小姑娘看起来像华国的人,你哪来的?” 裴敢凌冽的脸庞柔和几分,“我老婆。” 栾颂翻了个白眼,“老子能不知道吗?” 他问的也不是这个。 算了,不愿意说就算了。 他又道:“那你可得看紧了,咱这地方苦,保不准小姑娘想跑。” 裴敢看了他一眼,“她不会跑的。” 栾颂也不再说什么,反正他该提醒的都提醒了。 两人随便又说了几句话才分开。 裴敢重新走进木屋里。 宁萱此时已经吃完饭,安静地坐在那里。 “军队里几乎都是男人,胡桑格你不要乱跑。”裴敢皱着眉说道。 他当初犹豫的原因就有这点。 不方便。 宁萱抬眸淡淡问道:“你带我来这里是想把我圈在小木屋里吗?” 裴敢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听话。” 宁萱没有躲开,只是在他说完后直接站起来朝着木床走去。 屋子里的霉味有些难闻,她打开皮箱,从里面拿出香薰,桂花味,是裴敢之前买的。 裴敢几口吃完饭,就端着碗出去了。 再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飘着淡淡的香气,他微微蹙起眉头,显然不太习惯。 但想到他的胡桑格那么娇贵…… “下午想出去转转吗?”裴敢搂过宁萱的腰,脑袋埋在她的脖颈中。 他的头发很硬,刺刺的。 宁萱与他拉开距离,点点头。 午后的阳光明媚,军队尽管驻扎在山林之间,光线却能射进来,倒是没有那股压抑的感觉。 裴敢拉住宁萱的手,带她在附近转起来。 不停有人向裴敢敬着礼。 然后打量他身旁的少女。 而此时年轻男人的占有欲飞升,挡住士兵的视线。 到最后,宁萱也没有看到几张人脸。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一名看起来二十岁初的女人端着盆子出来泼水。 看到裴敢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惊喜,但再一看他身旁的少女脸色直接凝住。 水被泼到一旁的土地上,她端着空盆一只手撩起自己的碎发。 走向前脸上挂着笑,“裴敢长官好。”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羞涩。 宁萱同为女性,自然能听出。 女人扎着一只蝎尾辫,长长的发尾挂在胸前,身材很好,前凸后翘,巴掌脸,小巧玲珑,眼神勾人。 就连宁萱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娇娇从上而下扫视着宁萱。 原来裴敢长官喜欢这种类型的。 看起来就与她们不同,娇贵,就该在枝头上,被人宠在手心。 裴敢听到她打招呼点点头。 后面的几排房子探出几个头。 一群女人小声交流着。 “娇娇还对裴敢长官不死心啊!” “也不想想她能配得上裴敢长官吗?” “咱们这群人吃饱饭就行了,我反正是不想再回原来那个吸人血的家了。” “每天陪人睡觉也挺轻松的,就是那群汉子不知道疼人。” “大白天的说这,你又想汉子了?” “哪有哪有!” “……” 娇娇离得不远,偶尔有几句能传入她的耳中。 她的脸微微发白。 说不好听的,她们就是一群军妓。 可偏偏这是她们自己选择的。 这片她们生长的土地,女人只有生孩子的作用,没有地位,不能自保。 她们这些人都是被黎东独立军救下的。 至少最后没有沦落到红灯区。 所以,谁也不能怨。 原本蔚蓝的天空开始变得昏暗,仿佛拢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有时候,快的抓不住,有时候,慢得让人心慌。 宁萱听不清楚她们说的话,但是大概能猜到这是个什么地方。 她了解过缅非的历史。 从小宝贝那里也得知了许多信息。 心里不免一片唏嘘,在华国根本不会有这些。 不过缅非会迎来曙光的。 她侧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终有一天,这片开满罂粟花的土地会开放属于光明的花。 裴敢察觉她的目光,唇角暗暗上扬,牵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两个人十指相扣。 屋子里探出的头开始变少。 “没啥好看的!” “人家裴敢长官身边那女人看着就不一样,裴敢长官之前可从来都没有进过咱们这里。” “娇娇总该死心了,整天想着不合实际的梦。” “过好咱们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 娇娇咬了下唇,继续笑道说:“这是裴敢长官的老婆吗?还真是漂亮。” 她夸着宁萱,就是想与裴敢多说上几句话。 裴敢果真回了她一声“嗯”。 哪怕如此简单,她嘴角还是绽放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娇娇又撩了一下头发,笑得跟一朵花一样。 “那裴敢长官我走了,您忙。” 说完她就转身。 回到屋里门关上后,眼角的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她胆子小,不敢说出自己的爱意。 她胆子又很大,每天都在幻想。 现在她也死心了。 屋内的另一个中年女人见此抱住她,轻声道:“娇娇,你现在还小,军里想娶你的男人那么多,等晚点找个男人嫁了。” 娇娇是半年前来到这里的,是裴敢救的她。 从此她奉年轻男人为她的英雄。 只是她不是公主,没有资格…… 她的年龄又是女人中最小的,所有人对她都很好,保护着她,军里没有男人碰过她。 可是她早就不干净了啊… 娇娇哽咽着点点头,“好,阿姐。” “好娇娇,你最听话了,神会保佑你的。” 娇娇咬着唇瓣,似要咬出血,身体一抽一抽的。 她抑制住抽泣,假装坚强道:“阿姐,大家都会的…” 第165章 神明诱宠(13) 宁萱回来的路上一直低着头。 心脏像被攥住。 她不是圣母,可是看到那群女人依旧会难受。 她是幸运的,有裴敢。 她又很矫情,希望裴敢能尊重她。 两人回到木屋的时候,天开始暗下来。 在这片原始的土地上空,星星缀满了天际。 漆黑,明亮,神秘,美丽。 没有什么娱乐项目。 晚上只能躺在床上,透过狭小的窗户望向天空。 宁萱睡在最里面,裴敢在外面,只有一床被子。 她背对着他。 他搂住她。 “胡桑格,别生气了。” 年轻男人最近才明白了其他人口中的女人要哄。 这两天,他的胡桑格明显不想理他。 宁萱穿着睡衣,但男人却只穿着一条底裤。 轻轻一动就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火热。 她转过头,双目相对。 红唇微启:“裴敢,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裴敢眸中闪过暗光,他从未问过这个问题。 因为来了这里,她就只是自己的胡桑格。 “你是我的胡桑格。” 宁萱把腰间的手别开,退出他的怀中,“我叫宁萱,不是你口中的胡桑格。” 她就是她。 裴敢眼神变得危险,她还是想离开自己! 一把搂过躲出去的娇人,两人紧贴。 宁萱耳边萦绕着他的声音,“乖一点,别不听话。” 不然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裴敢,我叫什么?”宁萱盯着他的眸倔强问道。 裴敢唇角忽的勾起,“你身体不好,早点睡觉。” “我不困。” “那就做点别的事。” 话落,他噙住刚刚翕动的红唇,在上面啃咬,只是力道明显放轻,有些泛痒。 宁萱能够感觉到大腿处抵着一块火热,她清楚知道那是什么信号。 身子刚往后挪就又被扣回来。 抵的更重。 裴敢手上的动作也开始不老实。 她转过头,终于离开薄唇。 “我困了。” 裴敢伸入衣物的手收回。 一股凉意袭来,但很快又恢复暖热。 裴敢穿上衣服,“你先睡觉,我出去一趟。” 宁萱把头钻到了被窝里,闷闷“嗯”了一声。 营地里,士兵有条不紊地巡逻,到了点进行换班。 “裴敢长官好!” 裴敢走到栾颂的木屋外,还未进去就听到一阵低喘和娇哼声。 身为男人,他已经能猜到里面场面有多火热了。 “长官,你轻点。” 女人的声音很媚。 栾颂说着糙话,床榻乱动的声音。 裴敢紧握手掌,转过头,一双黑眸里全是戾气。 本来想与栾颂谈谈计划,打消内心那团火气,谁知道来这么一趟更热了。 二十岁的年轻男人火力正旺盛,精力无限。 偏偏没有地方发泄。 裴敢走到井水边,吊起一桶水,直接倒在了身上。 瞬间,火气消散大半。 “裴敢长官是你吗?” 裴敢转过头。 娇娇小心翼翼地拿着木盆走过来。 看到年轻男人心里酸涩,可她表情控制的很好,没有半分不同。 “有什么事?”裴敢的声音冷冽,水滴顺着衣摆掉落在地上,溅起水花。 娇娇回道:“接点水,屋里没水了,要烧一些。” 不然阿姐回来的时候会不舒服。 裴敢看到地上瘦弱的倒影,不免想起他的胡桑格。 于是顺手又吊上来一桶水。 “小心点。” “谢谢裴敢长官。”娇娇望着他远去的倒影小声道。 裴敢回到木屋里擦拭好身体才钻进被窝里。 只是不过一会儿就又开始燥热起来。 他拧着眉。 他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可是他的胡桑格体弱,生病没有痊愈,根本受不住他的折腾。 夜幕深深,整个营地静谧的甚至能听到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宁萱没有睡着。 男人进来后的一举一动她听的清清楚楚,尽管他已经放缓了动作。 她不是能一直闷着的人,可是这一次她竟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敢……” 她刚唤出声,就觉得胸前泛疼。 带着薄茧的大手隔着衣服揉捏着。 她一巴掌呼上去。 裴敢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被这么一打着实吓了一跳。 他蹭着她耳后的皮肤。 “胡桑格,我好痛,又好热,怎么办?”嗓音带着委屈和难耐。 宁萱把身前的手移开。 白炽灯早已被熄灭,借着外面微弱的光隐约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她描摹着裴敢的轮廓,尾音带着钩子,“我叫什么?” “宁萱。”这一声低沉暗哑。 也是年轻男人的妥协。 “裴敢,我没有想过逃的,我会待在你的身边。”宁萱轻柔地说着。 【宿主,好感度达到30!】 久违的好感度报告响起。 裴敢觉得心里那片苍夷之地照进了阳光,“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信你。” 宁萱此时此刻真的很无语。 怎么这辈子就绕不开孩子了! 她之前从来没有生过,因为男人心眼小,只允许她爱他一个人,最关键的是怕她疼。 “裴敢,你真是气死我了!”宁萱气呼呼地拧了一下裴敢的耳朵。 少女的娇憨展现的淋漓尽致。 昏暗中,裴敢嘴角勾起。 “明天我有个任务要离开这里,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宁萱没好气地说道:“知道了。” 她又不能往哪里跑。 这里又没有商场,更没有电影院,不是看风景就是看风景。 “你不喜欢胡桑格这个名字,我以后不叫了,好吗萱萱?” 反正在他心里,她就是自己的胡桑格。 “那我叫你敢敢好吗?”宁萱难得地开起玩笑。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她莫名想起这句民谣。 好搞笑! 她笑出声。 裴敢的脸有些泛红,可惜光线暗,她看不到,他正经道:“裴敢就行。” “嗯,好的,敢敢。” 还挺拗口。 “裴……” 黑暗里,裴敢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什么敢敢,那么羞耻的称呼,他才不要 。 他现在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小孩儿! 他是她的男人! 手上的力道加重,在本就娇嫩的皮肤上又留下一道红痕。 禽兽!禽兽! 宁萱发出“呜呜”的声音。 夜色撩人,而人更撩…… 第166章 神明诱宠(14) 天还没有亮,宁萱听到一阵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裴敢见她醒了,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现在就走了吗?”宁萱揉着眼睛问着。 裴敢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你再睡会儿,乖乖等我,有什么事找栾颂,就是昨天你见到的那个男人,我已经交代过他了。” 宁萱“嗯”了一声。 【宿主,别忘记提醒!】 宁萱的瞌睡虫瞬间消失大半。 对!这次任务裴敢会受很重的伤,性命垂危! 她连忙坐起来,“裴敢,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他的胡桑格在担心他。 裴敢唇角勾起一抹笑,“放心。” 他出生入死太多次了,他的胡桑格还没有给他生崽子,他才不舍得死。 宁萱表情严肃,“一定要注意背后!” 是敌人的偷袭,才使得年轻男人受伤严重。 她不能阻止裴敢执行任务,因为这是身为军人的责任。 可能不受伤就不受伤。 又交代了几句,宁萱脑子里绷着的那根筋才松下来。 裴敢坐在床边,亲了好几口小嘴,引得身上一阵火。 黑眸里带着缱绻,“好了,我走了。” 宁萱又强调着:“记得我说的话!” 裴敢摸了摸她的脑袋,“嗯,等我回来。” 这次任务之后,他的胡桑格一定养好了身子,他终于可以不再控制自己。 “嗯嗯。” -- 裴敢走后,宁萱就一直睡不着了。 干脆穿上衣服,起来洗漱。 早餐是一个士兵送过来的。 宁萱简单吃完后刚把碗筷拿出去,就遇到了娇娇。 娇娇拿着一盆衣服。 她和宁萱打着招呼,“你好。” 宁萱笑眼弯弯,“你是要去洗衣服吗?” “嗯,军营旁边有条小溪,比较方便。”娇娇回道。 “那你能等我一下吗?我也想去洗一下衣服。”宁萱想起昨天换下来的衣物说道。 娇娇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 看起来那么娇贵的一个人会洗衣服? 还是和她一起? 她点了点头。 宁萱不知道她的想法,笑了笑,“麻烦你了。” 军营里所有人吃饭都是在同一个地方。 士兵见宁萱拿着碗筷接了过去,“裴敢长官交代过了,您下次直接放到门口就行。” 士兵的态度很尊敬,宁萱清楚知道年轻男人在军营的影响力。 “谢谢。” 娇娇就在木屋前面等着宁萱,宁萱打开门的时候,她朝里面看了几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路上,宁萱与娇娇交谈起来。 “娇娇,你多大了啊?” 娇娇仔细想了想,最后缓缓吐出“二十一了。” 应该是,她也有些记不清了。 “那你比我大一点。” 宁萱问着简单的问题,没有提军营,就像唠着日常。 娇娇犹豫许久才问出口:“你是华国的人吗?” “是啊。”宁萱点头。 娇娇垂下头:“华国是什么样的?” 宁萱脑子里开始闪过华国的模样,高楼大厦,和平安全,没有罂粟,没有枪支,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 她笑起来,像冬日里盛开的花。 娇娇偷瞧她的时候也不禁红了脸,她真的很漂亮。 宁萱跟娇娇描述着。 说到最后的时候,两人正好到了溪边。 溪水很清澈,潺潺地流淌着,巨大的石头摆在河岸。 宁萱找了块看起来能洗衣服的地方坐下。 石头有些凉。 手伸进水的时候,浑身一激灵。 另一边的娇娇已经洗了起来。 似乎她也在幻想着华国的生活。 树上的鸟雀交换着,不时飞起引得一阵小风。 两人的碎发飘起,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只是宁萱皱起眉头。 裴敢的黑色外套有些大,不好洗。 她洗了半天才洗干净。 真是费劲。 拧水的时候更是。 “ai” 宁萱突然听到一阵叫声。 像羊,却又不是。 她望向对岸。 是几头小的梅花鹿,低着头饮起溪流里的水。 第167章 神明诱宠(15) 一处原始的森林中,大片的罂粟花盛开,浑身散发着股妖艳和危险。 “裴敢长官,已经准备好了。”士兵小声说道。 裴敢望着眼前的一切,微微眯眼。 他摆了摆手,脚步开始移动,手中的枪置于胸前。 他们的动作很缓慢,空中仿佛只有风声。 忙着照料罂粟花的粟民被身后穿着布衣挎着枪的人督促着。 有人偷懒或是折断几支花,身上就会挨上几拳几脚。 他们的脸上全是麻木,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仿佛早已习惯。 他们甚至庆幸,至少他们还有力气,没有被挖了肾或其他器官。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 好死不如赖活着。 “老大,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一个瘦的跟猴一样的人走到领头那人身边。 “哪里不对劲!我看你就是想偷懒!去去去!” “没有,老大,你不觉得太静了吗?” “一直都静!” “不是,真的老大!” “滚一边去!外围的人没有动静,怕什么!” 这里是黝西独立军的专属地盘,谁敢动手? 直到一声枪响。 粟民们立刻趴在地上,一副装死的模样,这是他们常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枪爆头,很快枪声一片。 裴敢果断的开出每一枪,几乎枪枪命中。 领头那人蹲在地上,吐了口唾沫,“该死的,那边的悬崖他们也能爬出来,黎东是要和我们开战吗?一群狗杂种!” 这块罂粟地位于山谷的位置,其中三个方向黝西的人都在把守着,唯有一个方向是天然的悬崖,地势陡峭,根本不可能会爬上来。 可偏偏裴敢带着人从那个方向上来了,从小生活在缅非的年轻男人身姿矫健,更敢拼命。 如果不敢拼命,他也活不到现在。 只是这次他多了一丝牵挂。 所以,成功必然势不可挡。 成片的罂粟花散发着香味,诱人沉迷。 黝西外围的人也听到了动静,连忙支援过来。 枪声愈发愈激烈。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身后还有裴敢布置的人手。 只要裴敢这支队伍能坚持住,这片罂粟之地在不久之后便会重新易主。 或许,未来这里不会再生长罂粟,而是别的农作物,不是危险,而是希望。 裴敢紧紧握着枪,躲在一棵树后,身子掩住,他前后观望着。 不远处,地面上一人在慢慢爬动着,离裴敢越来越近。 裴敢突然转身,黑眸中闪过戾气,朝地上开了一枪。 那人痛呼一声后再也没有动静。 战局呈现压倒性的一面。 裴敢缓慢朝前走去,里面的人几乎都已经被他带来的人击毙。 但谁也无法保证趴在地上的粟民里有没有黝西的人。 他们的脑袋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谁要是不够谨慎,哪怕松懈半分,就可能付出血的代价。 危险无处不在。 而另一边。 宁萱看着小溪对岸的梅花鹿,眼里泛着惊奇。 “娇娇,你看!” 娇娇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这里经常会有梅花鹿过来,偶尔还会有野象,说不定下次就可以遇见。” 宁萱脑海里闪过象群一起喝水的场面。 这片土地真的美又原始,没有工业的破坏。 但是也藏有许多要人命的危险。 贪婪,财富,权利…… 到处充斥,引人争斗…… 她们没有注意到。 身后,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影盯着两人。 肆无忌惮的打量。 自上而下…… 第168章 神明诱宠(16) 衣服已经洗的差不多了,宁萱刚伸了个腰。 她忽地转过身。 她感觉背后好像有人。 可是看过去又不见人影。 【宿主,就是有人!在树后,一个彪形大汉,还有枪!】 上次被人劫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要不是她发着烧没有力气,来不及反应,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抓。 可是上次没有枪,而这次有! 哪怕身体再快又怎么快的了枪? 有枪? 这里是黎东独立军的驻地,只会有一种人。 所以,是军队里的人? 她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很不善。 娇娇见宁萱停下来,以为她是累了。 走过来打算帮她。 宁萱没有阻止,娇娇过来的时候,她微微侧头在娇娇的耳畔说道:“别转头,后面有一个人拿着枪,在盯着咱们,不知道是不是军队里的人,一会儿直接跑,见机行事。” 娇娇的手抖了一下,身子不自觉颤抖。 一些不愿想起的记忆涌上心头。 宁萱拉住她的手,牵着她蹲下来。 “营地不远,别怕。” 而且就算怕也没有用。 宁萱又说:“他不敢开枪的,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娇娇听到她的安慰心安稳了几分,只是唇瓣仍被咬的发白。 “好。”娇娇回道,只是声音还是带着抖。 宁萱故意大声道:“娇娇,我还有一点衣服要洗,你先走。” 娇娇愣住,直视着她。 宁萱给她使了个眼色。 不管怎么说,后面那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一直在背后偷偷摸摸。 虽然不知道什么目的,但至少两个人要跑一个人,当然,如果两人都能跑,那最好不过。 娇娇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缓缓站起身,拿着自己的盆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宁萱还“优哉悠哉”地搓着衣服。 等到娇娇的身影消失,树后的人也没有动作。 娇娇快步走着。 看到军营里巡逻的士兵后想要喊住。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张开口后又闭上。 微风吹过,她觉得浑身发凉,心里却有块地方在蠢蠢欲动。 像一颗小芽破土而出,滋滋的生长…… 不知过了多久。 【宿主,那人在动!】 看来是要有动作了。 宁萱把拧干的衣服放进木盆里,站起身来,嘴里哼着小调,“漫不经心”地走着。 只是如果耐心观察,能看得出来她的步子很快。 【宿主,他在背后跟着你,正在靠近!】 宁萱的步子跨地更大。 可两人的距离却在拉小。 终于,另一道脚步声响起。 如擂鼓剧烈地敲动。 宁萱握在盆子边缘的手越来越紧。 她猛地把衣服甩到身后。 男人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身前湿了一片。 脸上的那道疤显得更加可怕,满脸的戾气腾腾而出。 他拿出枪,抬起。 粗哑的声音响起,“别动,否则我手里的枪就不一定听使唤了。” 宁萱两手举过头顶,慢慢转身。 “不动不动。” 两人的距离很近,只有几人的距离。 一枪是绝对可以爆头的。 “走过来!” 宁萱抬眸注视着男人,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体型,男人已经可以当两个自己了。 而且,他穿的不是黎东独立军的军服。 简单朴素的布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迷路的山里居民。 可这里又怎么会有居民? 大概率是敌军,想要打探消息,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驻地的外围一直有巡逻的士兵。 宁萱的心凉成一片。 她眼里酝酿着泪花,一副弱小无助的样子,像极了没有威胁的羔羊。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落。 她哽咽着说道:“求求你,饶过我。” 男人喉结动了动。 他已经在这座山里待了整整一个月,整日喝着山泉吃着野果,不敢打猎怕留下踪迹,素的不能再素。 更别说碰女人了。 他本来就重欲。 刚刚两个女人洗衣服弯腰的时候,那腰身简直细的一掌能握。 再瞧瞧宁萱鼓囊囊的身前和那水灵灵的眼眸。 一阵火气涌上心头。 他本来只是想抓一个人拷问黎东军营里的情况。 现在看来,顺便解决一下火气也是可以。 得到想要的再杀了也不迟。 军营里有什么女人?军妓。 死一个也不会有人在意。 宁萱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之前曾看过的欲望。 她太懂其中的意义了。 危机感加深。 娇娇这个时候应该到了营里。 再坚持一小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男人勾勾手指,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把衣服脱了!” 宁萱眼角的泪顺着小脸划到衣襟里,整个眼眶红的不像话,看起来也更加没有威胁。 她紧紧攥住胸前的衣物,慢慢后退。 她在赌,男人绝对不敢开枪! “求求你…放过我…”她的声音又娇又懦,但更多的是可怜。 男人眼神变得危险。 他走向前。 越来越近。 空气变得粘稠,压的宁萱有些喘不过来气。 第169章 神明诱宠(17) 战场上的局势总是瞬息万变,谁都无法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黎东的士兵们检查着地上的尸体。 一切看起来都静了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唯有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硝烟的味道,昭示着刚刚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一场战争。 大片的罂粟地被鲜血染红,原本绽放的罂粟花似乎开的更加妖艳,引人上瘾。 “裴敢长官,人都检查过了,但这些粟民该怎么办?”士兵跑到裴敢身边询问。 裴敢望向不远处,几十个粟民一脸恐惧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他们又是麻木又是胆怯。 他们见证了一场战争,见证了生命的无情流逝。 裴敢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阳光很刺眼,却让人感觉到温暖。 这些人不管放与不放,麻烦都会有许多。 粟民里面不止有男人,还有妇人。 都瘦的不成人形。 整双眼睛没有半分神采,如行尸走肉一般。 “照原来的那样处理。”裴敢冷着眸子说道。 “是!裴敢长官!”士兵退下。 裴敢握住身旁的一朵罂粟花。 是附近盛开最为妖艳的一朵。 他的手不自觉握紧,显出淡淡青色。 一段黑暗的记忆袭来。 他脖子上的青筋凸出。 他说过的,总有一天要灭了黝西。 阿爸阿妈会在天上看着自己。 罂粟花变蔫,很是丑陋。 “你身上装的什么东西!”士兵拿着枪对着人群最中央的一人。 人群中,突然一片躁动。 “饶命饶命!” “我孩子还在等我回去!”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我是被骗来的!” “救命!” 秒针转动的声音,细小甚微,却如同战鼓,剧烈压抑。 “是炸药啊!” 一声惊起。 人群四散而去。 秩序乱成一片。 士兵朝天上开了几枪。 “都给我蹲下!” 中央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他看向不远处的裴敢。 瘦的不能行的身子倏地如同敏捷的豹子冲过去。 士兵朝着他开上一枪,没有打准。 男人的胸膛开出一朵红花,他却如同没有知觉般继续跑着。 裴敢眸子闪过暗色,手上的动作熟练。 他身子快速地移动。 “嘭”的一声。 男人还是笑着。 下一秒,却停滞下来,直直地倒在地上。 脑颅开出来一朵鲜艳的花! 同时,秒针停下。 剧烈的火光冲向天际。 周围来不及逃的粟民瞬间被吞没。 裴敢在地上滚动着,背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残余的火光烧伤。 空气里飘散着熟肉的味道。 他缓缓站起来,身后的衣料已经没了,露出来的血肉模糊一片。 庆幸的是男人的目标是裴敢,跑过来的时候与人群距离拉远。 士兵没有什么损伤。 在这里,有时候只能怪自己不够幸运。 而活下来的粟民显然既是不幸也是幸运。 火光将一切吞没,销灭了所有痕迹。 罂粟花的枝被火光波及,烧起一小片。 士兵熟练的把烧着的枝干踩倒,罂粟花中的瘾子被阻断没有飘散到空气中。 军医走向前,“裴敢长官,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对于他们而言,受伤是常有的事。 一切都已习惯。 清洗,消毒,上药,包扎。 痛,但是又不痛。 裴敢紧绷着肌肉。 一脸沉色。 黝西的人狡猾狠辣,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所以,他出来时,就没有想过不会受伤的事。 原始的山谷里。 风声极轻。 罂粟花的枝叶被吹动着。 年轻男人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他探向怀里。 那块玉镯完好无损地躺在布中。 也不知道他的胡桑格想他了没有。 手指摩挲着。 士兵们收拾着残局。 而粟民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确认再不会有状况后。 “赶紧走走走!” 粟民被驱赶出去。 偌大的森林里,是生是死全看命… - “裴敢长官,已经处理完毕。”士兵报告道。 巨大的土坑里,燃起熊熊大火,又被沙土掩盖。 裴敢听后从石头上站起,身后的皮肉由于牵动发出抗议,他的眉稍稍蹙起,很快又平展。 “准备出发。” 士兵敬了个礼,“是!” 这一次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 山谷形成的风流吹过,甚是凉爽。 裴敢吐出一口气。 希望一切能如他所愿。 远处的罂粟花在空中摇曳着身姿,伴随着风声跳着美丽的舞蹈。 可惜美丽的背后藏着的是危险。 裴敢又开始向他的胡桑格了。 他的胡桑格跳起舞来一定好看。 她现在在做些什么? 那双黑眸变得温柔,嘴角绽放一抹微笑。 下一刻,心脏却骤然疼起,盖过了背后的痛。 左胸腔剧烈颤动。 额前冒出冷汗。 手掌不自觉握紧。 裴敢吐出一口血。 第170章 神明诱宠(18) 溪水像流动的水晶,发出潺潺的声音,宁静动听,不时又拍打着河岸,像是在与玩伴嬉戏打闹。 空中全是自然的气息,清新生动。 岸另一边的梅花鹿终于饮够了水,迈着“哒哒”的蹄子转身,影子隐没在深林中。 一切显得那般宁静。 宁萱的手被钳住,原本青紫的手腕上方又显出一道红痕。 男人眼中的色欲根本藏不住。 他弯下腰试图吻她。 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 宁萱身子往旁边躲,恰好躲过。 空旷的野外,山风吹过,发冷发颤。 男人眼里闪过不耐。 随后很快又笑起来,“换个地方,老子倒要尝尝在野外多刺激。” 刺激你个大头鬼! 宁萱脑海里疯狂转着。 【宿主,小宝贝准备好了!】 这种时刻只能寄希望于小宝贝。 宁萱不知道为什么军队里的人还没有来。 而形势紧张,现在能靠的只有她自己和小宝贝。 男人拉着她去了一旁的树林里。 枪被抵在腰间。 男人急匆匆地想要脱宁萱的衣服。 宁萱激烈挣扎着,同时在寻找机会。 忽然,一阵不属于两人的脚步声出现。 男人停下动作,手里紧紧握着枪,警惕地扫视着外面。 “别出声!不然立马弄死你!”他捂住宁萱的嘴,把她的手背在后面。 宁萱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 茂密的植物很好地掩藏住两人的身影,外面的人根本不好发现。 栾颂在走出来的路上,四处观察着。 娇娇跟在他身后,后面还有几个小兵。 娇娇声音有点抖,“栾颂长官,刚刚人就是在这里。” 最后一刻,她终是放弃了那个阴暗的想法。 她想,她的英雄如果知道那人有事会伤心。 她放下了,远远的看着他幸福就好了。 栾颂一脸严肃。 裴敢走的时候把人托付给他,要是出点事不知道那小子回来会发什么疯。 最关键的是,这里竟然出现了陌生人。 巡逻的人也没有发现!都是白吃饭的吗! 他打了个手势,所有人警戒起来。 端着枪围成一个队形。 林里的男人很紧张,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只猫凭空从他的身后出现。 小宝贝悄咪咪地踏着步子,借着树叶走出去。 栾颂脚步停下来。 盯着不远处的猫看。 小宝贝喵了一声。 然后拧过头朝着男人藏着的方向叫着。 栾颂的目光直直射过去。 冰冷的枪口抵在额头,任谁都无法平静。 宁萱忽然很想裴敢。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有没有受伤? 他们两个一点都不会出事。 男人的手心全是汗。 目光不自觉看着宁萱脆弱白皙的脖颈,他现在怀疑这个女人早就发现了自己。 她一直在跟自己拖时间! 恐怕这次凶多吉少! 他眼里闪过狠辣。 空着的手指轻轻勾动。 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栾颂带着士兵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可视线依旧注意在两人躲在的地方。 【宿主!】 小宝贝突然大叫,满是惊慌。 枪声“嘭”的一下,宁萱的肩膀上出现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涌出,布料被濡湿一片,看起来甚是可怕。 男人本来不敢轻举妄动,但没想到被钳住的人竟然趁他不注意把他绊住。 要不是他的体格摆在这里,恐怕真会被绊倒。 枪也直接掉在地上。 到了那时,就真的是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至少能拉一个是一个。 这里的动静太大。 栾颂立马带着人跑过去。 宁萱捂住受伤的地方,朝着人群跑去。 没有沿着直线,借着地形和植株的遮挡,她快速跑着。 地上崎岖不平,她的身子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在地上。 不知名的植株带着倒刺。 她的脚腕和露出来的皮肤被刮出一道道血痕。 可是她根本不敢停,也不能停下。 一旦停下,等待她的或许就是死亡。 小宝贝预测着男人枪的方向,指挥着宁萱。 【宿主,向左!】 子弹擦着青丝射进树木中。 那缕青丝掉落在地面上,与这片土地的草交杂在一起,无法分辨。 子弹与树干摩擦发出火光,空气中渐渐有股烧焦的味道。 又是几道枪声。 子弹追着宁萱。 而小宝贝都会在子弹射出前提醒着宁萱。 生死时速! 栾颂看到宁萱的身影,松下一口气。 果断朝着男人的方向开了几枪。 而男人此刻藏在了树木背后,没有打中。 同时,他也无法再对宁萱开枪。 如果探出头,死的说不定就是他。 森林里的光被遮挡住,一片压抑,硝烟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彻底弥漫。 鲜血顺着伤口不断地流出。 宁萱的唇色开始发白,意识也渐渐发昏。 她本来想等栾颂救她的。 但是,小宝贝提醒了她,男人起了杀心。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有多的一条命,她可以赌一把。 事实证明,她现在算是成功了大半。 其中大部分还要归功于男人的大意。 他太小看宁萱了,宁萱学过人体的构造,深知腿骨哪个部位最脆弱。 有时候,大意会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宁萱和栾颂的距离拉近,短短的几百米,她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 越来越近。 最后,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 宁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很熟悉的身影。 她笑了一下,如冬日里迎着风盛开的鲜花。 原来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看到最想念的人。 终于撑不住,她倒在了地上。 猫影也消失。 小宝贝:【宿主,你现在失血过多,再撑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好。”她的声音说不出来的虚弱。 而此时,栾颂带着人把她围起来。 借着树木的遮挡。 娇娇蹲在地上,把宁萱搂在自己的怀里。 栾颂留了几个士兵在这里,自己和其他人去追上已经开始逃跑的男人。 -- 宁萱被送到营地的时候,意识已经彻底没了。 像进入了一个虚无空间。 看不清,摸不住。 廉价的白炽灯下,穿着手术服的军医,拿出手术器具,做着简陋的手术。 消毒,麻药,手术钳,取出子弹,止血,包扎。 一系列动作完成。 随着手术钳与装盘的碰撞,一场简陋的手术结束。 外面的眼光刺眼的可怕,让人忍不住闭眼。 栾颂回来了。 他站在门外,军医出来的时候,他询问着宁萱的情况。 “栾颂军官放心,没有大碍,只是失血多了一些,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栾颂听后松了口气。 要是宁萱出事,阿敢回来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办法交代。 阿敢对她的在乎,从他们两人的交谈中都能看出。 这次任务,也是九死一生。 他说好的会照顾好宁萱。 他也相信,阿敢会平安回来。 -- 此时的年轻男人坐在越野车上,手掌紧握,青筋突出。 额头全是汗珠,大颗大颗地滴下来。 身旁的士兵见此问道:“裴敢长官,是不是发烧了?” 受伤感染再正常不过。 发烧却是最难熬的。 裴敢黑眸发沉,低声道:“没有。” 他身上没有发热,反而有些发凉。 心里有一块像被野兽撕扯着。 又麻又疼。 很奇怪。 裴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有多久能到?” 士兵:“还有半天。” 第二个任务地点与这里距离很远。 至少需要半天的车程。 再回到营地的时候,恐怕就是一周后。 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肩上扛的压力太大。 但这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愿望。 总有一天,这片土地会变得和平。 人们也可以安居乐业。 裴敢沉着眸子,“加快速度。” “是!” 第171章 神明诱宠(19) -- 裴敢还是发烧了。 靠在车的座椅上,颠簸了一路。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了许多年未见的阿爸阿妈。 也梦到了他的胡桑格。 --(回忆) 裴敢的阿妈不是缅非的本地人,她是华国人,是被人拐卖到这里的。 她漂亮,年轻,拥有许多女人羡慕的一切,但是,也引起许多男人的贪婪。 她的第一任男人不是裴敢的阿爸。 在这片土地上,女人从来没有选择和拒绝的资格。 她被迫圈养。 那个男人有怪癖。 折磨,痛恨,麻木。 一次一次的绝望之后,她终于找到机会。 逃了出来。 可是一望无际的深山里,她没有食物,又娇弱。 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可是她是开心的。 因为终于要解放了。 她识不清方向,每天却都要朝着她认为的东方看去。 深山的野兽很多。 很幸运,她没有遇到。 路边的野果她也从未摘过一颗,她是真的萌生了死的想法。 却在意识几乎没有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裴敢的爸爸--零谢。 他与本土的人一样,皮肤很黑,看着很糙,面容却很老实,有一丝俊秀。 更多的是腼腆。 零谢把女人捡回了家。 细心照顾。 是的,他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了。 她如同一头灵气的小鹿跑进了他的心里。 他已经二十了,早到了娶妻的年龄,村寨的人都给他介绍,可是他只相中了这个华国的女人。 裴幼醒的时候目光防备。 她有些埋怨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零谢每天采着野花,把自己认为最好的都捧到林幼眼前。 一日又一日的相处。 斑驳破损的心开始被补满。 后来,村里人都知道了,零谢有个娇美的小妻子。 他们相爱的第三年生下来一个漂亮可爱的儿子。 裴敢从小在他们的爱下长大。 调皮捣蛋,但村寨里的孩子都喜欢他。 没办法,因为他长的太好看了。 一切都在幸福中度过。 裴幼每天为父子俩做着衣服。 零谢舍不得,主动把家里其他家务包揽过来。 他做的饭裴幼很喜欢吃,没有大鱼大肉,与她之前的生活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可是她很安心。 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和一个自己爱的儿子。 这个女人觉得自己很幸福。 她想过回华国,可是她舍不得自己的丈夫儿子。 与社会脱轨太久,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回去后面临的流言蜚语可能会把她淹死。 她选择了留下。 她很懦弱,也很对不起自己的爸妈。 但是如果没有零谢,她早就死在了这片土地。 裴敢慢慢变大,一切都如平常一般。 直到他十二岁的时候。 士兵,枪声,打破了这个村寨的宁静。 黝西独立军发现了一块种罂粟的好地方。 他们也发现了这个村寨。 血腥,暴力开始发酵。 村里的男人被鞭子鞭打,去做着苦力,种植罂粟。 村里漂亮的女人不敢出门。 可是,再怎么躲,也躲不掉野兽的贪婪。 女人孩子的哭喊充斥在整个村寨。 裴幼抱着裴敢每天躲在地窖里。 每天劳累归来的零谢依旧笑着脸,做饭,给他的妻子儿子送饭,晚上三人躺在一张床上。 第172章 神明诱宠(20) 裴敢大了,本来不愿意,但是慌张还是促使他紧紧窝在阿爸阿妈的中间。 就这样日复一日。 若一直如此也就罢了。 地窖被掀开的时候,刺眼的阳光射进去。 同时还有几道不同的狞笑。 裴幼把裴敢紧紧护在身后。 岁月只是使女人多了恬静,她依旧漂亮。 挣扎,绝望。 最后,裴幼看了一眼自己最爱的儿子。 那一眼慈爱,不舍。 “快逃,阿妈爱你。”她无声地说出这几个字。 裴敢泪流满面,满脸的青紫痛的他想死,他捡起地上被脱下衣物里装的枪。 跟小时候阿爸教他打弹弓一样。 连续开出三枪。 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 再睁眼的时候。 阿妈一头撞死在了坚硬的壁垒上。 裴敢在想,阿妈怎么会不要阿爸和他了呢? 后来,阿爸也不要他了。 零谢自杀了。 裴敢亲手把阿爸阿妈葬在了一起。 安葬阿爸阿妈的那几天他住在村长家。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流浪在这片土地上。 与饿狼抢过食。 与人拼过命。 流过无数的血。 受过无数的伤。 他牢牢记住村寨插的旗帜的图案。 黝西。 他的仇人。 裴敢凭借不怕死的疯和狠辣终是在这片土地获得了一席之地。 村寨里的罂粟花被毁掉。 可是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直到他碰到自己的胡桑格。 阿妈说过,如果将来有喜欢的女孩,想要和她结婚,就把这只镯子送给她。 他带了胡桑格去见了阿爸阿妈…… -- …… 梦里,阿妈拉着胡桑格的手,与她细数着自己小时候的事。 胡桑格笑得很开心。 而他和阿爸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他们围在那张小的木桌前嬉笑。 “咚”的一声。 木门被打开。 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手里拿着枪。 裴敢转过头。 阿爸阿妈满脸都是血。 他们朝着自己温柔笑着。 他的胡桑格心脏处有一个大窟窿。 鲜血汩汩流出。 他按住,却怎么都止不住。 她最后躺在自己怀里闭上了双眼。 满地的血…… 破烂的木桌…… 热气腾腾的饭菜洒落一地…… 该死的是他们! 裴敢睁开眼的时候,越野车还在土路上行驶着。 他按了按发疼的额头。 “裴敢长官,你发烧了,我刚刚给你打了退烧针,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裴敢浑身黏糊糊的,发了一身的冷汗。 他点了点头,“已经好了。” 士兵又说道:“裴敢长官,要不要休息半天?” 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造。 裴敢望着昏黄的天空。 “不用,一切照常。” 这次之后,谁也没有办法阻止他的路。 --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过得极快,一周就这样过去了。 刺眼的白炽灯一直亮着。 床上的少女依旧没有睁眼,细密的睫毛垂在眼帘之下。 娇娇在宁萱身旁照顾着。 栾颂每天都会过来询问情况,今天也是如此。 娇娇站起来走到门外摇了摇头。 栾颂眉头拧紧,如果算的不错的话,裴敢今天可能就回来了。 他真是!怎么交代啊! 第173章 神明诱宠(21) -- “裴敢长官,你伤口又撕裂了,要重新包扎。” 裴敢身后的衣料都被鲜血浸湿。 他背后在前天中了一枪。 幸运的是,没有伤到要害。 只是伤上加伤,看起来有些严重。 颠簸的一路,绷带崩开。 但是裴敢一想到回去后能见到自己的胡桑格,心就是雀跃的,这点痛也就不算什么了。 重新包扎好后,裴敢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树林,唇角勾起。 这么久了,他的胡桑格应该养好身体了,也不知道想自己没有。 栾颂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他在军营里走着散心。 问不出来一点东西。 也不知道怎么跟阿敢交代。 他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声音。 “裴敢长官回来了!不过好像受伤了!” “受伤太正常了,每次裴敢长官回来都没有完好过。” “但是依旧很帅!” 同是男人,士兵们最敬佩这样的人,伤口是他们光荣的徽章。 没有一个士兵未流过血。 栾颂连忙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好,他认命了。 裴敢挺直背脊从车上下来。 士兵打着招呼,他都是点头。 栾颂迎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回来了,怎么样?” 裴敢闷哼一声,栾颂还是听到了,“背后受伤了?” 裴敢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一切顺利,她怎么样?” 栾颂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谁,挠了挠头,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阿敢,对不住,我辜负了你的托付。” 什么意思? 原本还有些雀跃的心瞬间停滞住,裴敢的黑眸沉下来,扫了一眼栾颂。 “她还在昏迷……” 还不待栾颂说完,裴敢就已经跨着大步离开了这里。 栾颂跟上去,“阿敢,你等等我。” 裴敢手掌紧握,到了房间,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在床上静静躺着的少女。 娇娇站起来,手脚有些局促,“裴敢长官,你回来了。” 再见到裴敢她的心情很复杂。 她似乎能理解为什么裴敢长官喜欢宁萱。 裴敢直接走到床边坐下。 床上的少女唇色微微发白,脸上带着血色,像只是沉睡的公主。 他冷冷地开口:“怎么回事?” 栾颂此时也走进屋里,朝娇娇打了个手势。 娇娇最后看了眼床上的少女后然后离开房间。 裴敢握住宁萱的手,裴敢的手很热,而宁萱的手发凉。 温度交加传递。 “阿敢,驻地进了陌生人,抓住了她,她肩膀中了一枪,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栾颂说道。 很快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军医说了没有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裴敢转过头,“多久了?” 栾颂感觉浑身有点发冷,“一周。” 也就是从他任务出发的那天。 裴敢想起走前少女还在担心他,嘱托他。 眸色发沉,“那个人抓到了吗?” 栾颂点点头。 裴敢重新把少女的手放在被子里,细心为她盖好被子。 那双黑眸沉的可怕,满是戾气,“带我过去。” 栾颂犹豫了一下,“阿敢,你还是好好休息,养养伤晚点再去。” 而事实是,他怕裴敢发疯,把那个人弄死,司令专门下了命令不让那人死。 真死了不好交代。 裴敢凝视着他,语调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带我过去。” 昏暗的地牢里。 潮气,血腥气,还有各种各样的味道交杂在一起,泛着难闻的味道。 脚步声“哒哒”响起。 男人的手被吊在空中,浑身血淋淋的,跟刚从血水里出来一般。 一盆盐水下去,他才睁开双眼。 这一周,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他开始后悔,当初最后一发子弹为什么没有给自己。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无尽的折磨。 裴敢冷眼瞧着男人。 就是这么一个烂人,伤了他的胡桑格。 “把鞭子拿过来。” 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上面蘸了专制的秘药,被打上一鞭子,不仅痛还痒,重要的是伤口不容易愈合。 裴敢仔细上下打量着男人,似乎是在思考打在哪里合适。 男人头发滴着水珠,他张开满是燎泡的嘴,“杀了我!” 裴敢笑了,眼里全是狠辣。 “想的太美。” 几鞭子下去,男人连哼都哼不出来。 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他如同一团死肉在地上蠕动着,血污丑陋。 裴敢缓缓蹲下身子,“哪只手伤的她?” 男人愣了一下,慢慢才意识到他说的意思。 男人来之前,专门学习了黎东独立军的领头人物。 所以,他认识裴敢。 他狞笑一下,“她的滋味还算不错,老子也算有福气,死了也值。” 男人在试图激怒裴敢,只求一死。 裴敢眉梢之下的嗜血戾气已经压不住,他瞳眸紧缩,宛如凛冬的霜寒。 这人真该死啊! “啊!”男人突然痛呼大叫。 鲜血从他的身下不断涌出。 裴敢手中的匕首笔直插在他的双腿之间。 栾颂站在一旁看着,也觉得身下一凉。 算了,只要别弄出人命就让阿敢随便弄。 裴敢慢慢站起,一脚踩在男人的右手上,狠狠碾压。 男人痛的几乎说不出话。 裴敢似是不满意,从腰间拿出枪,对着男人的脑袋。 栾颂急忙出声:“阿敢,别要了他的命!” 裴敢回头看了他一眼,栾颂清楚看到那双黑眸中的杀意和疯气。 “嘭”枪声作响。 男人的左手被打了个血窟窿。 接着又是几声。 两腿之上也多了两个血窟窿。 男人身下的血仿佛汇成一条河流,源源不断,争先恐后的从血窟窿里流出。 如果再不止血,恐怕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裴敢挥了挥手。 地牢里的士兵熟练地为男人包扎起伤口,子弹没有被取出。 只是简单地上了药,粗略绑上绷带,让他不再流血。 栾颂看到后没有说什么,松了口气,看来阿敢还是有点理智的。 可是下一秒,他那颗心立马悬起来。 第174章 神明诱宠(22) 裴敢的脚移到男人的头颅之上,两腿之间的匕首被拔出,在男人的脖子处比划着。 黑眸中一抹红意划过,他扬起匕首,匕首在空中落下一抹优美的弧度。 “裴敢,住手!”一阵声音传来。 裴敢的手却没有丝毫犹豫。 鲜红的血喷洒而出。 男人终是没有了声息。 裴敢擦了下眼角溅住的血,随后转过头,看向刚刚来到这里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面容儒雅,手腕处戴着檀木料的佛珠,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 俊雅的面容出现一丝龟裂,他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唇瓣无声翕动几句话。 施吉重新睁开双眼,眼里毫无波动,声音清冷:“阿敢,你回来了。” 地牢里的士兵把地上的尸体拖走。 施吉,黎东独立军的司令。 裴敢缓缓走过去,路过施吉的时候说道:“司令,你该好好想想了。” 这几天不管怎么拷问男人,都没能问出来点东西,只能从身上的物件判断出他是黝西的人。 施吉侧过头,“阿敢这次出去做的不止我交代的一件事。” 裴敢回视着他,眼里毫无退让之意,“有些事司令就算不做,我也会做。” 施吉手中的佛珠停滞住,他唇角勾起笑,“还真是后浪推前浪。” 本就压抑的空气逐渐变得凝固。 “司令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裴敢说完后便离开了这里。 他们两个的观点不合是早已有的。 栾颂嘴角抽动,连忙走到施吉身旁。 赔笑着说:“司令,阿敢就是太年轻,咱们年轻的时候也是气盛嘛,别生气,主要是这人伤了他的人,不然阿敢也不会杀了他。” 施吉抬起眸子,口吻冷淡:“是个女人?” 他也听说了裴敢带回来一个女人,只是没有过多在意。 栾颂笑道:“阿敢年龄大了,也到了娶妻的年龄,年轻人容易冲动。” 施吉点点头,深邃的眸子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冷不丁出声:“你觉得阿敢说的有没有道理?” “啊?”栾颂挠了挠头。 意识到他说的问题后,他正正色,语气严肃:“司令,其实我觉得阿敢说的也对,黝西已经派人来咱们这打探消息了,他们早就蠢蠢欲动,要不是被阿敢的女人发现,说不定真让他跑了。” 施吉不再说话,沉默着。 - 出了地牢的裴敢走到井边,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掉才回到木屋里。 木屋淡淡地桂花香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药味。 他的胡桑格爱干净,不喜欢异味。 裴敢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从小皮箱里拿出一盒新的熏香,他有些庆幸自己当初买了许多盒。 淡淡的香味儿飘散在木屋里,是栀子花香。 床上的少女睫毛开始眨动,似乎是闻到了这股味道,也似乎是感觉到年轻男人回来了。 裴敢出去烧了壶热水,把水温调合适后,拿起温软的毛巾沾上水,细心为床上的少女擦拭脸庞和身体。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床上的少女是个易碎品,轻轻一碰便会破碎。 “胡桑格,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年轻男人的眼角有些湿润。 宁萱的肩膀处药还没有换,裴敢为她擦拭完身体后给她重新上药包扎。 肩膀处的那一块皮肤不再光滑,有一处凸起。 看起来很丑。 他的胡桑格醒了估计该生气了。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就像阿妈一样,他记得小时候阿妈要是留下一块疤阿爸就要哄上好久。 所以,胡桑格,早点醒,我会好好哄你的。 裴敢的后背隐隐发痛。 伤口应该是又裂开了。 但是他想的却是他的胡桑格那么娇,当时该有多疼。 他糙,他宁愿所有的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让她受伤。 裴敢轻轻抚摸着宁萱的脸庞。 许久未见,此刻的想念到达了巅峰。 【宿主,好感度达到60,您该醒了。】小宝贝的声音在宁萱的脑海里响起。 这七天,宁萱没有醒,不是因为受伤昏迷,而是因为小宝贝在升级。 而这也是它最后一次升级。 白炽灯发出的光很是刺眼,宁萱想睁开眼却死活睁不开。 直到眼前落下一大片阴影。 她清楚感受到额头覆上了温软。 她缓缓睁开双眸。 眸中带着迷茫。 年轻男人闭着双眼,动作带着极致的温柔和虔诚,满是缱绻。 “裴…敢…”宁萱的声音沙哑。 头顶的男人明显身子一滞。 他的视线慢慢转移。 双目相对的瞬间,宁萱看到了他眼里的红。 宁萱有些不太明白好感度的标准,只是及格吗? 【额,宿主,其实从上个世界开始,好感度系统已经出现了问题,但是当好感度达到100的时候是准确的,所以您不用在意这些。】小宝贝摇着尾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宁萱喊出这一声后,嗓子发疼,咳嗽了几声。 裴敢倒了一杯水,把宁萱扶到自己的怀里。 宁萱一动,就能感觉肩膀的痛楚。 她眉头紧拧。 裴敢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他动作放的更轻。 喝完水后,宁萱的嗓子好了许多。 “裴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没有受伤?” 裴敢手指蜷了蜷,随后说道:“没有。” 宁萱的声音有些虚弱,“裴敢,我好累,睡了好久也累。” 裴敢把她放在床上,“那就再睡一会儿。” 宁萱拉住裴敢的衣袖,“我想你陪我。” “好。” 裴敢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白炽灯被关闭,木屋里仅存着窗户透进来的光。 有些昏暗。 但其实是亮的,心是亮的。 裴敢睡在床外,侧着背,宁萱就那样躺在他的怀里。 闻到他的气息,很安心。 她动了动没有受伤的那个肩膀,在裴敢身上摸着。 一双大手阻止住她的动作,“萱萱,做什么?” 他记得怀里的人,不喜欢他叫她胡桑格。 “你骗我了,我闻到了血腥味儿。” 宁萱的鼻子很灵,哪怕很细微她也能闻到。 “刚刚处理了个人,估计那时候染上的,我再去洗洗。” 裴敢刚要起身,一只小手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第175章 神明诱宠(23) 宁萱注视着他,“裴敢,你又骗我。” 裴敢叹了口气,重新侧躺在床上,口吻宠溺:“我哪里又骗你了?” 宁萱想了想,“你这次就骗我了,你就是受伤了。” 裴敢无奈说道:“小伤,不算伤,你刚醒,要好好休息。” 他背后的伤好像又裂开了。 不然他的胡桑格怎么能闻到,自己还是太不小心了。 “我看看。” 她才不信是小伤。 裴敢抱住她,躲开她的伤口,“没事,已经处理过了。” 宁萱撇撇嘴,“裴敢,你不听话。” 裴敢眼里带着笑意:“你听话就行了。” “你真烦。” 宁萱终是没有再勉强,小宝贝已经告诉她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小伤,骗子,大骗子! “裴敢,帮我叫一下军医,我肩膀好痛。” 裴敢听此立马坐起来,想要掀开被子查看她的伤口,却不小心牵动了背后的伤。 没有忍住还是闷哼一声。 宁萱眼眶泛红,“你就是骗我!” 裴敢的伤口颠簸了一路,加上回来后就收拾了那个男人,早就撕裂的不成样子,额头的汗珠开始滴落。 他轻声哄宁萱,“好了,别生气,我去叫军医。” 他走出门,交代了士兵几句话。 不一会儿,军医便来了。 询问着宁萱的情况。 宁萱直接说道:“麻烦您帮忙看一下他的伤。”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根本没有大碍。 看着宁萱不容拒绝的眼光,裴敢认命地坐在椅子上。 上衣被脱下。 精壮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疤,白色的绷带早已经被染红。 军医紧蹙眉头,“裴敢长官,你要是再不好好养养,恐怕会出大问题。” 伤口反反复复崩开。 血肉模糊,上面有烧伤有枪伤,简直惨不忍睹。 裴敢专门把后背背对着宁萱,但宁萱还是能够看到。 【宿主,好可怕!】 宁萱眼眶红透,眼前被蒙上一层白雾,随后化为水珠顺着脸颊落在衣襟之中。 她亲眼看着军医为他处理伤口。 染了血的绷带被剪开。 消毒,撒药,重新包扎。 裴敢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裴敢长官,您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军医又交代了一系列事情后才离开。 木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裴敢套上上衣,走到床边,哄着宁萱,“不疼,没事。” “骗人。”宁萱不想看他。 裴敢厚着脸皮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没骗你。” 他早已习惯受伤,真的不算什么了。 宁萱的双眼红彤彤的,“下次你要是再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好。” 两人躺在床上,没有再说话。 长久的疲惫促使裴敢很快陷入睡眠。 平缓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宁萱脖颈处,宁萱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她慢慢从被子里出来,小心地跨过裴敢,拿起木桌上军医专门留下的退烧药。 腿还有些酸软,身子摇摇晃晃的。 走到床边的时候差点就摔在了裴敢的身上。 没有受伤的手端着水杯,她轻轻碰了下裴敢,她没有力气扶起来他,只能喊醒他。 裴敢薄唇翕动,意识恍惚。 没有醒来。 他又梦到了小时候,梦到了阿爸阿妈还有他的胡桑格。 只是这次是个美梦,他不愿醒来。 唇上感受到一丝温软。 随后带着苦味的水被渡进来。 微苦却又带着甘甜。 他努力地汲取着,最后忍不住还咬了一口。 淡淡地血腥味传来,梦里的场景转变。 外面的天色渐渐昏暗,木屋的门被敲响。 裴敢这才醒来,浑身汗津津的。 他微微皱眉。 睁开眼后猛地坐起,扫视着房间的四周。 他的胡桑格人怎么不见了? 他穿上鞋,跨着大步走出门。 敲门的是士兵,“裴敢长官,司令让我来叫你去一趟他那里。” “知道了。”他抬起步子走的却不是施吉屋子的方向。 宁萱此时刚好从军医处出来,又要了些退烧药备着。 军医只留下一包药,已经吃完了。 睡了那么久,感觉身体好多了,要活动一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手里拿着袋子,迎面就看到了步伐匆匆的裴敢。 裴敢抱住她,有些紧,却很好地错过她肩膀的伤。 年轻男人发现他真的离不开他的胡桑格。 一刻不见,心就会慌张。 周围的士兵打量着两人。 宁萱轻轻推了推他,脸颊泛红,“裴敢,你先放开我,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呢。” 裴敢的视线一扫,士兵纷纷转过头,装作一副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模样。 裴敢还是放开了怀里的人,“萱萱,别乱跑。” 他会担心的。 宁萱瞪了他一眼,“没有乱跑。” 她仰着头,裴敢发现她的唇角有一个破口,指腹轻轻碰着,“你这里怎么了?” 宁萱没好气说道:“被一个蚊子咬的。” 裴敢眸子沉了沉,看来一会儿要拿艾草熏一熏屋子…… - 施吉坐在椅子上,眼底沉着,手中不断转动着佛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门被敲响。 “进来。”他开口道。 裴敢走进来,径直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 施吉只是笑了笑,“听说你的小媳妇醒了,阿敢看起来面色好上了许多。” 裴敢面色淡淡,“司令找我是有什么事?” 施吉倒下一杯茶,递到裴敢的面前,随后才开口,“说说这次任务的情况。” 裴敢面容有些讽刺,“司令不是都知道吗?” 他知道他的身边有施吉专门安插的人。 施吉抿了一口茶,“阿敢,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那时候还是喊我吉叔。” 施吉比裴敢大了二十多岁。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施吉救了裴敢一命,只不过,后来裴敢也还了他这一命。 一命抵一命,消了…… “过去太久了,都快忘了什么滋味,不如阿敢再叫一声。”施吉放下茶盏。 双目相对,谁都看不透对面的人。 裴敢黑眸凝视着他,“吉叔?司令还当我是小孩子吗?” 施吉手中的佛珠停滞住,空气中有股说不出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阿敢在我眼里永远是小孩子,不是吗?” 第176章 神明诱宠(24) 裴敢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司令,我不小了。” 他给施吉已经卖命了好多年。 施吉摇摇头,“不管怎么说,阿敢在我面前永远还是个孩子。” 裴敢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不知道司令寻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施吉缓缓站起背过身,“我知道阿敢对黝西的人积怨已久,阿敢就做自己想做的,吉叔会在背后支持你。” 裴敢面容毫无变化,“司令是改变主意了?” 施吉转身,一双清冷无波的眸子直视着他。 “不是阿敢想要的吗?” 裴敢直接站起来,椅子由于作用力朝后移动,与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同时桌面的茶水四溅。 “好啊。” 施吉闭上眸子,手中的佛珠重新被转起来。 “阿敢,祝你成功。” 也祝我们都成功。 他年龄大了,冲动不得,未来都是年轻人的。 裴敢朝他行了个军礼。 随后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一片静谧。 施吉拿出几根香。 点燃。 香的顶部飘出白烟。 他虔诚地拜着房间正中央摆着的神佛。 -- 军医建议裴敢的伤最好养上半个月。 也是因此,他又要被放假了。 一周的尖刀上求生就像一场梦。 宁萱肩膀的伤已经愈合,只要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就没有问题。 而年轻男人对后背的伤早已习惯,甚至比宁萱恢复的都要好。 黑色轿车在空旷的土路上行驶着,裴敢这次没有带宁萱回到原来的地方,而是去了角城。 角城,整个缅非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毒品,情色,人口买卖,几乎涉及所有黑色地带。 里面鱼龙混杂,黎东与黝西在这里都有驻扎的军队,各执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也是因此,角城算是最安稳的地方。 可惜了,很快一切都会打破。 角城也会成为大家争斗的地盘。 宁萱疑惑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几周前的记忆涌上心头,朝年轻男人问道:“这里是?” 裴敢:“角城。” 他的胡桑格来到缅非的第一个地方,拍卖场正是处于此。 车辆停在路边,裴敢带宁萱去了手机店买了一个手机,办了张卡。 宁萱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手机。 因为深山老林里没有一丝信号,能用的只有电报。 所以,她也从未与家里的人联系。 她有些犹豫。 裴敢看她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手机,一双黑眸闪过暗光。 角城的天瓦蓝瓦蓝的,空中飘着的云彩汇聚成各种形状,一缕风吹过,又变成其他形状。 裴敢最后带着宁萱住进了一家豪华酒店。 不需要身份证,只要有钱就行。 在这里,有钱可使鬼推磨。 开的是情侣双人间,给两人领路的是个小姑娘,她用暧昧的视线打量着两人。 “两位客人,这是房卡,刷卡进入。”她把房卡给了裴敢后才离去。 “滴”的一声,门被打开。 宁萱的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 入目的便是一张大床,上面有玫瑰摆成的爱心。 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东西。 “裴敢,你是不是开错房了?”宁萱扯了扯裴敢的衣袖。 裴敢牵着她的手直接走进去,如果宁萱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出年轻男人眼里全是满意和笑意。 这分明就是情趣房嘛。 宁萱看着另一边的水床,桌子上的锁拷,小皮鞭,蒙眼用的布…… 真的有点过分刺激了… 裴敢自然也看到了这些,他淡淡道:“应该是酒店的人开错了。” 嗯,他的胡桑格脸皮薄,会不好意思。 “要不换一间?” 裴敢瞧着宁萱那双清澈的眸子,摇了摇头,“太累了,早点休息。” 驻地到角城,他们换了好几辆车,至少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 宁萱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死男人!她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都伤成这样了,脑子里还在想这些黄色废料! “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裴敢拉着宁萱就坐在了床边,想要扒她的衣服。 宁萱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 “我没事,先看看你的。” 裴敢没有犹豫,直接把上衣脱的一干二净,颇有种迫不及待的样子。 灯光下,精壮的身子一览无余。 这似乎也是宁萱第一次看到它的全貌。 身前还好,当真的看到年轻男人背后的时候,她眸子垂下来说不出一句话。 很丑,真的很丑。 宁萱伸出手轻轻抚摸,凸起的疤痕不止一处。 有刀伤,枪伤,烧伤…… 白色的绷带缠绕一周,显得他皮肤更加小麦色。 “疼吗?” 裴敢鸦羽般的睫毛落下,除了阿爸阿妈,似乎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不疼。” 宁萱拆开绷带,为他换药,随后轻轻在伤口处呼了口气。 如羽毛扫过,裴敢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软成了一片,又酥又麻。 “真的不疼?”她才不信裴敢的话。 心有点密密麻麻地发疼,如丝缕穿过。 她心疼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 裴敢又一次重复了那两个字。 “好。” 嘴硬的男人! 重新缠好绷带后,宁萱才从床上下来。 “你好好休息,我去洗个澡。” 驻地洗澡太不方便,只能烧水简单的擦洗。 裴敢眸子闪动,“好,记得避开伤口。” “知道了。” 宁萱进了浴室,看着里面的双人浴缸,果断选择了花洒,谁知道这个浴缸多少人用过。 再出来的时候裴敢已经躺在了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宁萱的头发尽管吹过,发尾还泛着湿气。 她站在床边仔细打量着紧闭双眼的裴敢。 像第一次初见那般,年轻男人宛如暗夜里的鹰,眉眼之间带着冷冽漠然,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的薄唇,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宁萱在脑海里细细描摹着他的面容。 她真的百看不厌。 突然,那双黑眸睁开。 宁萱吓地退后几步。 裴敢唇角噙着笑意,缓缓坐起,一把搂过她的腰,在她的耳畔厮磨道:“在看什么呢?” 宁萱拍了拍胸口,“你不是睡着了吗?” “没有睡着。” 想看看你在我睡着后会做什么。 裴敢俯身吻上那张他想了许久的红唇。 宁萱的所有声音被吞没。 第177章 神明诱宠(25) 粉嫩的唇瓣泛着水光,微微发肿。 裴敢太用力了。 前天宁萱嘴角破的小口也开始发疼。 她捶了捶裴敢的胸膛。 一切都仿佛天昏地暗,宁萱感觉喘不来气。 裴敢放开她,额头相抵,“萱萱怎么还是不会换气?” 宁萱大口汲取空中的氧气,“是你太用力了!” 脑袋后被他紧紧按着,根本逃不掉。 本来或许还有点困意,这会儿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外面的天色慢慢变暗,夜晚的角城变得躁动。 “饿了没?”裴敢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宁萱:“有点。” -- 眼前的餐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宁萱走进去的时候,一群人的目光投向她。 这里尽管有华国人,但是很少见,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少女。 裴敢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住目光。 老板娘是个中年的华国女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见宁萱很亲切,热情介绍着自己餐馆的特色菜。 “姑娘,你应该不知道,咱家餐馆主要做的就是华国菜,基本什么类型的都有,粤菜,湘菜,东北菜。。菜单?” “小米,把菜单拿过来!”老板娘吆喝着。 一个黑皮少年围着围裙跑了过来。 老板娘把菜单一拿,递到宁萱的面前,“姑娘,你好好看看,想吃什么就点,也不算贵。” 宁萱低头看了眼菜单,眼瞬间瞪大。 不贵!这叫不贵!黑店!专门宰冤大头的! 国内四五十的菜这里要一百多。 老板娘打量着裴敢,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准,这个年轻男人绝对是大款。 “小米!快带两个客人找个位置坐,一定要服务好啊!” 交代完黑皮少年,老板娘扭着丰腴的腰迎起来刚刚进门的客人。 同样的话术,宁萱嘴角一抽。 裴敢拉着她的手走到座椅上。 解释道:“这里物资不容易得,物价会偏高。” 他能从她的眼里猜到她想的事。 黑皮少年听到连忙笑道:“这位客人说的对,不过我保证,咱家店做的菜真的地道,来这里吃过的人没一个说不好。” 菜单被摆在宁萱面前,她随便点了几道。 比较清淡,没有一点辣。 两人的伤还没好,要注意饮食。 黑皮少年拿着菜单笑眯眯地走了。 宁萱四周打量着餐厅,主调是红色,门口贴着红对联挂着红灯笼,装潢再简单不过。 她有些怔忪。 她现在深刻感悟到了余光中老先生的《乡愁》。 那是一种深刻想念家乡的心情。 她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敢见她这反应,心生几分躁意,他有点后悔带他的胡桑格来这里。 他一把搂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锢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宁萱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 裴敢蹭着她的后颈,“在想什么?” “这是在外面,你先放开我。” 他们当众亲昵搂抱,吸引了餐厅客人和服务员不少眼球,都纷纷朝他们坐着的窗边望。 年轻男人气度不凡,浑身散发戾气,少女娇媚软糯,温婉动人。 坐在一起本就是赏心悦目的美景。 裴敢还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萱萱,不要想着离开我。” 宁萱一愣,顿了顿,然后点点头。 裴敢这才放开她。 菜品很快被端上来。 有宁萱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可吃着却好像变了味,有点发苦。 家乡-这个词好像离她很远。 明明离得极近,却够不着。 身边有他,很好,但她奢望的东西很多。 裴敢吃的也不是很有滋味,最后,叹了口气。 凑到宁萱的耳畔轻声说道:“别想了,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回去看一次。” 宁萱的眼里一下由黯淡转为明亮。 她的眼里像是装满了星星,满目期待,“裴敢,你说的是真的吗?” 裴敢更烦躁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有一个条件。” 腰间的软肉突然被掐了一下。 “给我生一个孩子。” 有了小崽子,他的胡桑格就不可能离开他了。 宁萱的心情像被扎破的气球,她真是这辈子跟孩子过不去了。 “行。”她脑海里想起之前见过的粉团子,她好像也有点期待他们两个的孩子。 裴敢听到后,眼里迸发出欣喜,他的胡桑格答应了。 其实,如果他真的想要完全可以强迫。 但是,年轻男人好像开窍了,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或许是在看到宁萱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也或许是在那之前…… “不要了,太多了。”宁萱看着眼前堆得像小山的碗感觉已经撑了。 裴敢自从宁萱答应后,吃啥啥香。 又看看她纤细的体格。 不行!他的胡桑格太瘦,要多吃点!这样才能给他生小崽子! 裴敢像是没有听到宁萱的话,还在夹。 宁萱倏地把筷子放下,站起身。 “我要上洗手间。” 裴敢跟在她身后,走在餐桌两边空出的路上。 “裴敢,我是去女洗手间,你跟着我干嘛?”宁萱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裴敢终于停下脚步,依旧面不改色。 脸不红气不喘道:“我在外面等你。” 宁萱没管他,进洗手间解决起生理问题。 洗手后刚抽出纸巾,街市由远及近响起激烈枪声。 街市外人心慌慌飞跑哄散。 餐馆里的顾客神色慌张,一窝蜂跑向门口挤出去,红灯笼摇摇欲坠。 街头枪声四起,砰砰巨响逐渐接近,脚步声和尖叫声纷乱沓至,愈演愈烈。 饶是已经见过枪挨过子弹的宁萱也不禁心惊胆战。 双腿忍不住打颤,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连忙迈出步子。 救命,这种时候还是待在她的裴敢身边! 再多的命也受不住造。 “嘭”的一声,门被踹开。 宁萱直接愣在原地。 年轻男人见少女太久未出来,以为她恐惧地走不动路。 实在忍不住,把门踹开。 幸好的是,这是单人洗手间,也没什么尴尬的场面。 裴敢拉住宁萱的手,“怎么那么久?” 外面的枪声开始变小,裴敢黑眸睨了睨。 宁萱声音很轻,“裴敢,我有点害怕。” 裴敢直接把人抱起,缓缓抬起步伐。 “不用害怕,有我。” 餐馆外。 一排人的头上蒙着黑布抱头蹲下,外部围着的黎东独立军士兵手端枪直顶他们头顶。 第178章 神明诱宠(26) 少女一袭白裙,微风吹过,裙摆在空中划起优美的弧度,似舞动身姿的仙子。 年轻男人抱着她走出餐馆。 正坐在外面优哉游哉翘着二郎腿的杰斯,看见两人的时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随后从口袋掏出烟。 吸上几口,才觉得心里美了点。 用东方的话怎么说来着,虐死单身狗! “裴哥!” 裴敢走向前,宁萱脸上带着羞涩,小脸绯红。 拉了拉裴敢胸前的衣物。 “宝贝儿,再拉衣服就被你拽开了,回去再让你看。” 宁萱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怎么忽然这么会撩了? “你先放我下来。” 外面的人都穿着黎东独立军专属的军装,宁萱心里的紧张全部消失。 裴敢轻轻把他放下来。 杰斯终于把那根烟熄灭,走到裴敢面前,“裴哥。” 杰斯是缅非本土的人,之前出国留过学,不过学的是医学,后来弃医从戎。 要不是裴敢之前给他打电话,他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新拿起医药箱。 裴敢点点头。 杰斯觉得没意思,给宁萱抛起来媚眼。 “小嫂子好!” 宁萱被这么一叫心脏猛地一颤,音量还真是不小。 杰斯两次见她的时候,她都是昏迷,也是因此她并不认识杰斯。 杰斯热情介绍着自己,“小嫂子,我叫杰斯,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当然你可能疑惑,可以私下里问我前两次是什么时候。” 裴敢听他在那耍嘴皮子,黑眸睨向他。 杰斯脸上的笑一凝,很快正色道:“裴哥,这些毒贩子已经被抓了,不过…” 裴敢瞥了他一眼,“不过怎么了?” 杰斯挠挠头,“不过跑了一个。” 还是里面的头目。 在黎东的地盘之上,被禁止贩毒,但黝西要将手中的毒品销往国外,就避免不了经过黎东。 明争暗斗,层出不穷。 “跑到哪了?”裴敢淡淡道。 杰斯望向不远处的灯红酒绿。 “缅丽。” 缅非最大的拍卖所,不受任何势力的管理,也可以说,与每股势力都有关系。 是宁萱最初来到的地方。 位于黎东和黝西的交界处。 裴敢蹙起眉头。 地上蹲着的一排人被士兵押走。 只留下裴敢,宁萱,杰斯还待在这里。 缅丽的信息是从其余毒贩子口中问出的,有八分可信。 那个头目也是黎东追踪了半年的人。 狡猾得像泥鳅,不好抓。 今日收网还是让他给逃了。 裴敢拉着宁萱转身就要走,杰斯急忙跟上。 “裴哥,怎么办啊?” 裴敢口吻冷淡:“他就在那里跑不了,你进去抓,多简单。” 杰斯想骂人,“裴哥,你不能不管!狗屁的简单,那个狗杂种真会躲!里面鱼龙混杂,军队也进不去。” 裴敢:“黝西的人也在抓他,他哪里都不敢跑,你可以的。” 杰斯简直想给他跪下,开始求宁萱:“小嫂子,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可是立下了军令状,抓不到他提头见司令!” 宁萱装作没有听见。 杰斯彻底被两人无视。 裴敢牵着宁萱重新回到餐馆里。 老板娘见刚刚的阵势知道眼前的年轻男人不好惹。 “小米,给这几位客人再上几盘菜!”她笑眯眯又对宁萱说:“都是的,今天就当遇到同乡,我请客!” 宁萱勉强笑了笑。 餐桌上,杰斯给裴敢和宁萱端茶送水。 又是递纸,又是做这做那的。 “裴哥,求求您帮帮小弟我。” 裴敢继续完成之前的事,宁萱碗里又堆成了一个小山。 “裴敢,我吃饱了,想回去。” 裴敢当着杰斯的面拿起刚刚他递来的纸巾,给宁萱擦着嘴角。 杰斯内心大哭。 他裴哥绝对是个禽兽! 裴敢站起来,牵着宁萱,“好,现在也晚了,回去睡觉。” 杰斯欲哭无泪,又屁颠屁颠地去给两人当起了司机。 一路上,裴敢一直凑在宁萱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驾驶座上的杰斯每次看后视镜时都是这一幕。 虐死他! 酒店离餐馆不算太远。 裴敢最后给车座上生无可恋的杰斯留下一句话,抱住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人就走了。 杰斯激动地跳起来,头顶也喜提一个大包。 他就知道裴哥不会见死不救。 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床垫,宁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吃饱了就特别容易犯困。 她的声音说不出来的软糯,“回来了?你身上伤没牵动?” 裴敢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男人没那么没用!” 宁萱“哦”了一声。 她的鞋被裴敢脱了,她转个身卷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圆圆的小脑袋。 裴敢忽然俯身,声音带着些微暗哑,“萱萱,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宁萱晃了晃头,“我好困。”像被打扰睡眠的小猫带着起床气撒娇。 裴敢躺下来,搂过她,手往衣物里探。 腰间的软肉被他细细摩挲着。 宁萱一把拍下他的手,“别乱摸,要睡觉了。” “你说过要和我生崽子的。”裴敢的语气泛着委屈。 宁萱推开他,“那也不是现在,你伤还没有好。” 裴敢含住她的耳垂,“我证明给你看行不行?” “不行,你没有洗澡,臭。”宁萱闭着眼没有睁开。 裴敢朝身上闻了闻,确实有点汗味,随后他下了床。 “小心点伤口。”宁萱嘱托道。 房间里有许多令人眼红心跳的道具,裴敢从浴室出来后只是看了一眼。 内心却种下了一个小种子。 而床上的人早已进入梦乡。 裴敢有点不高兴,但也只是有一点。 瞧着那张恬静的面容,他的心已是满的。 拥她入怀的那刻,便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感情就是很复杂说不清楚,在看到他的胡桑格第一眼时,他就认准了她。 月亮垂挂在夜幕之中。 - 缅丽。 “风婆,咱们这里进了一条大鱼。” 风婆驼着背,淡淡道:“盯着他。” “是!” 巨大的拍卖场上,烟雾缭绕,灯光昏暗。 笼子里的少女们穿着清凉,尽情展示着自己的身姿。 台下的男人们发出阵阵呼喊,目光如饿狼般盯着这群美味的“晚餐”。 人性的丑陋,淋漓尽致。 第179章 神明诱宠(27) 次日,天还未暗,杰斯就开着车来到酒店门口等待。 他无聊地抽起了烟。 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色装扮的都有。 等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 哦对,忘了,裴哥之前的手机扔了,现在的手机号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啊! 认命,等。 而此时的酒店房间里。 年轻男人抱着他的小妻子询要利息。 宁萱小脸绯红。 “裴敢,别乱动了。” 要不是她今天正好来了大姨妈,现在估计连床都下不了! 裴敢嗓音沙哑,“宝贝儿,要多久?” 话刚落,宁萱突然感觉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连忙逃离他的怀中,跑到卫生间。 “裴敢,你帮我去商店买点卫生巾,两包日用一包夜用!” 酒店备用的卫生巾正好刚刚用完。 “嗯。” — 裴刚下楼的时候,杰斯眼里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可不就是救星嘛! “裴哥,走!”他向前搭住裴敢的肩膀。 裴敢毫不留情地挥开他的手,“等一会儿,还有件事要办。” 什么事?杰斯一脸疑惑。 等到了商店一排卫生用品的架子前,饶是杰斯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了。 他小声说着,生怕别人听到,“裴哥,这就是你说的事?” 裴敢随手拿起一个牌子的卫生巾,面不改色,“嗯,怎么了?” 看到上面是夜用的标志,才放到购物篮里。 然后又挑选起来。 杰斯恨不得蹦起来,“裴哥,你个大男人,来买这些不害臊啊!” 裴敢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有意见就滚。” 他的胡桑格还在等他回去呢。 不远处的售货员看年轻男人挑选着,走过来,脸上挂着笑,介绍起来裴敢手中的商品。 “先生,这款是网纱的,吸收力比较好,不闷气,这一款是……” 裴敢不懂这些区别,但还是仔细地听完了,最后索性每一种拿了两包。 两大袋子多少是有些醒目了。 经过的人都跟打量变态一样打量着裴敢。 杰斯离得远远的,谁让他要帮裴哥拎一个裴哥不愿意呢! 等了许久。 “咚咚”。 洗手间的门终于被敲响。 一只小手伸出去,接过年轻男人递来的东西。 宁萱有点愣住。 重量不太对。 再定睛一看,好家伙,一整个袋子,十几包! 他是全都买了一包? 收拾好之后,宁萱走出来。 裴敢在桌子前鼓捣着些东西。 年轻男人手拿了又放,放了又拿,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桌上冒着热气的热水仿佛比枪都难对付。 到底要放多少? 背后突然被拍一下。 他回过身。 宁萱看了眼桌上的水,又看了眼他手上拿着的红糖袋子。 “裴敢,你在干什么?” 裴敢放下袋子,“她们说经期的时候喝红糖水会好些。” 商店的售货员是名女性,专门提醒了他,但是他不清楚到底要放多少。 宁萱唇角扬起一抹笑,“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裴敢眉头微皱。 他不懂这些。 但是他的胡桑格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答应了杰斯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宁萱摇摇头反驳道:“不行。” 第180章 神明诱宠(28) 角城的夜晚温度与白天完全不同,直降了好几个度。 裴敢终究抵不过宁萱的撒娇。 准确来说,是抵不过她顶着双湿漉漉的眼眸盯着他看,还一口一个宝贝儿,几个甜美的吻。 杰斯在看到裴敢带着宁萱出来时,刚点燃的烟被他踩在脚下。 “小嫂子好。”他热情打着招呼。 转过头的瞬间,就给裴敢咬着耳朵,“裴哥,你带小嫂子去干什么?” 裴敢黑眸睨着他,“开你的车,不该问的别问。” 行!杰斯脸垮起来,他在裴哥心里是真一点地位都没有。 宁萱没有听两个人说话,她望着窗外沿途的风景心里想着事情。 她本来没想跟过来的,但在听到裴敢要出去后,心里倏地慌乱的不成样子。 像一种预感… 缅丽拍卖所,到底会有什么? 原剧情的这个时间段,裴敢应该还在受伤昏迷中,所以她也不知道会发生的事。 但她至少有小宝贝,能起到许多作用。 不跟着来她安心不下去。 - 缅丽拍卖所。 风婆洗着手,一个魁梧的男人走进房间。 “风婆,人都来了。” 风婆微微颔首,“一切都准备的怎么样?” “放心风婆,人手都准备好了,‘货’一定安全!” 风婆拿纸巾擦了擦如枯树皮的手,声音郑重中带着沙哑,“这次事关重大,不能有一点失误,懂吗?” “明白!” 黎东和黝西前段时间发生的冲突,缅丽拍卖所一清二楚,作为不争不抢的第三势力,拥有整个缅非最大的财力,必定要站队。 从性质上看,缅丽应该与黝西站在一起。 可上面的人仿佛很看好黎东,风婆便只能按上面的指示做了。 就看今晚的示好谁能接过。 缅非啊,注定有一场战争,分久必合,亘古不变的道理,看鹿死谁手了… 风婆叹口气,摇摇头。 年龄大了,不想卷进去,却还是…她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缅非成立独立的政府。 只是,是好是坏,不好说,不好说…… “欢迎贵宾。” 两排的礼仪小姐站在拍卖所的大门迎接客人。 一辆轿车停下。 杰斯走在前面,一脸兴奋,还有些跃跃欲试,他拿出一张卡。 “贵宾请进。” 看到这张卡,其中一位礼仪小姐给他们带路。 裴敢牵着宁萱的手,“宝贝儿,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能乱跑。” 宁萱瞧着熟悉的场景。 奶奶的,这不就是自己被拍卖的地方吗! 听到裴敢的话,点点头,“不会乱跑。” 裴敢感觉他的胡桑格很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礼仪小姐领着他们去了个房间,“贵宾,这里有面具,如果有需要可以自取,有事请叫我。” 说完,她便离开了此地。 各色各样的面具挂在墙上,裴敢随手取下一个,给宁萱戴上。 宁萱没有拒绝。 杰斯嘴角一抽,调侃道:“裴哥的醋性还真大,生怕别人看到小嫂子啊。” 裴敢冷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杰斯哑口无言。 裴敢和杰斯没有戴面具,凭他们的身份也不需要,没有人会不怕死地想对他们动手。 黎东和黝西在这里也是默契的“和平”。 不过,“和平”或许即将被打破…… 第181章 神明诱宠(29) 依旧是宁萱曾经听到的机械声。 “欢迎各位贵宾来到缅丽拍卖场,还有三分钟即将进行我们的拍卖,祝各位贵宾能成功拍到自己心仪的物品。” 宁萱坐在座椅上,一只手拉住裴敢,来尽力消除这里曾经带给她的阴影。 裴敢能看出她的不安,在她耳畔轻声道:“别怕,我在这里。” 拍卖场的下面座无虚席,人山人海。 他们坐的位置是最佳观赏位置。 从这里几乎可以看到整个拍卖场的情况。 宁萱坐在两人中间,裴敢的另一旁是个少年。 看起来单纯无害的一个少年… 他正打量着裴敢,更准确来说,是戴着面具的宁萱。 小白兔啊,还真是纯。 少年旁边的中年男人提醒他:“阿苏,别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被叫阿苏的少年,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 “阿耶,不会忘的。” 这是阿爸第一次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他绝对不会出错。 阿苏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又问:“阿耶,我身旁就是阿爸说的那个人吗?” 阿耶点了点头,“你阿爸死对头的二把手。” 阿苏笑笑,不再说话。 拍卖场里的温度没有外面低,反而空气中多了几分燥热。 终于,沉默了三分钟的机械声再次响起。 “接下来我们的拍卖会正式开始,请容我仔细为大家介绍第一件拍卖品,‘粉红之星’,约60克拉,实际重达596克拉的一枚粉钻, 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其罕见的颜色、巨大的重量以及无瑕的净度,缅丽拍卖场可以在此以信誉保证,这枚‘粉红之星’在目前整个世界上绝无仅有。 起拍价为1000万美元!依次加价为500万。” 话音一落。 场下就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卧槽!这件拍品完全可以作为压轴那几件了啊。” “什么情况?第一件就那么珍贵?” “本来想看看什么便宜,试试呢!” “照这样看,后面只会越来越贵,还不如现在走!” “再看看,就算买不起也长长眼!” “说的也是。” “……” ‘粉红之星’在光线下折射出粉色的光,引得无数人垂涎,蠢蠢欲动。 得到这枚粉钻,不仅可以欣赏到宝石界的顶级工艺和稀有宝石的美丽。 更重要的是,它是身份的象征。 裴敢手指蜷了下。 他在想,他的胡桑格戴上会有多好看。 杰斯倒是挺直接,“裴哥,我举牌了啊,还没送小嫂子什么礼物,这件就当做见面礼。” 宁萱连忙摇头说道:“不用破费!” 真是贵啊! 把她卖了也买不起! 裴敢瞥了杰斯一眼,双目相对,杰斯从里面看出来了“一丢丢”的嫌弃,也就亿点点。 他咽了口口水。 他怎么说出去的话没有过脑子呢! 裴哥在这里,还需要他去显眼? 显眼包他! 随着第一个人叫价,锤子落地的频率越来越高。 裴敢和身边的少年阿苏始终按着牌子未动。 “8000万一次!” “8000万两次!” 裴敢缓缓举起牌子。 “8500万!还有要加价的吗?” 宁萱瞪大眼睛,手上的力道加大,裴敢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场上太吵,宁萱稍稍站起来一点,凑在他耳边道:“太贵了,我不要…” 裴敢一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肢,低声道:“你是看不起你男人吗?” 这些钱他付得起。 这么多年的命不是白卖的。 杰斯笑眯眯地瞧着两人,还真是粘腻,裴哥这是陷入爱情海里喽! 想到今天的任务,他的眸子沉下来,缅丽还真是大手笔,今夜恐怕也不安生了。 在进入拍卖场之前,他就得了消息,不得不说,缅丽上面人的胆子是真的大。 又想坐山观虎斗,又不想付出点代价… 现在想想裴哥把小嫂子带上也是对的,万一黝西那一群杂碎儿提前蹲点啥的,拿捏住小嫂子,他裴哥不得哭死! 宁萱拗不过裴敢,只能坐在椅子上,心里却跟吃了蜜一般。 “8500万一次!” “8500万两次!” 即将落锤的那一刻,阿苏抬起叫价牌,甚至还挑衅地瞥了眼裴敢。 裴敢没有看他,直接又举起牌子。 两人跟杠上了一样,一替一交。 杰斯瞧着属于黝西座位上的人,目光不屑。 一个小屁孩,毛都没有长齐,跟他裴哥抢什么? 抢的过吗? 他出声道:“小屁孩,差不多就行了,再叫下去我们真不要了,你自己拍去!” ‘粉红之星’已经拍到了一亿美元,再多真的就有些不值了。 杰斯说这话是专门气阿苏的。 而阿苏果不其然有些脸红气喘。 他最讨厌别人喊他小屁孩了! 阿苏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杰斯。 杰斯依旧是那副表情,又欠揍又坦然。 阿苏握紧拳头,最好别落到他手里! 裴敢无视了两人,只牵着宁萱的手,在她耳畔厮磨。 “宝贝儿,到时候……” 宁萱蓦地脸红了几分,耳根透着粉红。 真不要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阿苏不服气还要举牌,被阿耶及时止住。 阿苏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手。 他其实也没想拍下来这颗‘粉红之星’,一个女人的东西他要了又没有什么用。 他就是想给裴敢添堵,可他现在发现另一个男人更欠揍! 杰斯“嗤”了一声。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还得个几年修炼。 可他不知道的是,阿苏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单纯好骗。 披着羊皮的狼在羊群里最不易发现,黝西的人都知道司令的儿子手段狠辣,乖戾难测。 只能说杰斯刚好说到了阿苏最讨厌的一个地方,上一个骂阿苏小屁孩儿的人坟前草已经长成一人高了。 “恭喜99号贵宾成功拍下‘粉红之星’!” 裴敢捏了捏宁萱的手心。 拍卖品会在所有拍卖结束后进行清算和支付。 机械声继续响起。 后面的几件都是古董,价格都能与‘粉红之星’一比。 可惜的是,众人都对此没有兴趣,裴敢和阿苏都没有再举起叫价牌。 许久之后。 场上响起轮子在地面滑动的声音。 “接下来是我们的压轴拍卖品!由于这件拍卖品的特殊性,只能留部分人在此,很抱歉对贵宾造成麻烦……” 听到此话,杰斯和阿苏脊梁瞬间挺直。 裴敢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摩挲着宁萱的小手。 空气中火药味渐起… 第182章 神明诱宠(30) 几乎可以用清场来表示。 整个拍卖的客席上只有裴敢和阿苏一行人。 片刻后,台上出现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风婆拿起话筒。 声音沙哑,满是沧桑,“很高兴能与各位相见,老婆子我也算是有点福气。” 谁都不敢小看她,宁萱认出她就是当初给自己验身的那个人,眸子微微放大。 风婆继续说道:“最后一个拍卖品,算是缅丽送的礼物,不过,礼物只有一件。” 众人默不作声。 红色的挡布被揭开。 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紧闭着双眼,双手被固定在笼子上,动弹不得。 只是浑身的戾气肉眼便可观察到。 那是一种常年在尖刀上求生,以及杀伤许多人形成的戾气。 全场的气压似乎都低了几分。 话筒将风婆的声音传到场上的每个角落,“大家不必紧张,现在是中场休息时候,我们半小时后见。” 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中场休息这一说。 可谁都没有提出意见。 两拨人重新挑了个前排的位置,分坐两端。 杰斯打量着笼子里的人,微长的眸子眯起。 老6!让他直接抓了不行吗!非要搞个这! 另一边的少年阿苏,眼里全是势在必得。 裴敢和宁萱似乎对这些都不在意。 宁萱是出于对年轻男人的信任,而裴敢,或许就是天生的胜者,永不会输。 裴敢抚摸着宁萱的手。 “宝贝儿,要去一趟洗手间吗?” 售货员跟他说了卫生巾要2-3小时换一次,现在差不多了。 年轻男人始终记着和他的胡桑格有关系的任何事。 宁萱点点头,她正想问洗手间在哪里呢。 中场休息的半个小时,坐着也是无聊。 不如出去转转,正好让小宝贝勘察一下缅丽里面的情况。 风婆的身影也早已隐没在台上。 阿苏注意到两人离开,也默默地站起。 转身抬步。 很快,拍卖场内只剩下笼子里的那个男人。 众人各怀心事。 - 缅丽拍卖场里,一只毫不起眼的小猫躲过人群,灵活地在四处流窜。 杰斯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发慌。 走出去喘喘气。 终究是抵不过,拿出装在口袋里的香烟。 点燃。 吸进去那口气的时候,瞬间舒爽了不少。 格老子的!干就完了! 早晚要干仗! 一处标识洗手间的走廊里。 年轻男人站在窗前,俯瞰着属于角城的灯红酒绿。 脚步声渐渐从空旷的走廊里响起。 裴敢转过身,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阿苏一脸笑意,看起来单纯无害,似乎清澈的双眸背后却是无底的冷漠戏谑。 他笑眯眯地说:“您就是裴敢长官了?很高兴认识,我叫阿苏。” 阿苏伸出手。 裴敢只是睨了一眼,没有动作。 薄唇轻启,冷淡无波:“有什么事?” 阿苏眼里闪道暗光,将手收回。 他的声音有几分稚嫩,“早先便从阿爸口中听过裴敢长官,就想着见一面,也想较量一番,不过,我倒是觉得裴敢长官与我是一路人,我挺想与裴敢长官交一个朋友,若是以后一起共事也是极好的。” 阿苏以后必定是要接管黝西独立军,此番既是试探,又存了几分挖墙角的心。 不过,果然与他预料的一样。 裴敢冷眼瞧着他,似乎在看一个笑话。 “阿苏?你还太年轻了,不如让你阿爸和我说。” 阿苏依旧笑着,“与裴敢长官比,我确实年轻。” 言外之意,裴敢要是与他阿爸相比,裴敢也年轻! 宁萱此刻正好从洗手间洗完手出来,听到此话,直接把话接过去,“年轻就要多历练,不过,我家裴敢年轻便有为,一般人比不了。” 她清楚知道裴敢与黝西之间的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有什么必要说话。 哼!她家裴敢还是太礼貌了! 宁萱脸上的面具在裴敢的手中,露出原来那张清丽漂亮的小脸。 娇美的脸配着有些嫌弃的语气,又傲又惹人疼。 “裴敢,我们走,想出去透透气。” 她牵着裴敢空着的手,没再说一句话离开了这里。 直到两人的身影看不到,阿苏才转过身。 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 兔子急了会咬人… 原来那个男人喜欢这种类型… 缅丽有一块极为宽阔的花园,活动场所也很多,高尔夫球场,马场皆有。 足以想象,占地有多大,打造它的金额会是多么巨大。 半个小时,能做的事情很多。 但是没想到,刚出去,宁萱和裴敢就碰到了杰斯。 杰斯靠着一棵树,扯了扯领子。 烟雾缭绕。 指间夹着烟,有股子痞帅的味道。 这两天,他吸的烟已经好几盒了。 杰斯心里想着事,愁容满面。 他还是太不小心了,如果当时抓住毒枭头目今天也不会有这样的场面。 黝西想要毒枭头子手中的制毒设备和人脉路线。 想要这一笔无法想象的“黑色”滔天富贵。 若是那人落在黝西的手中,对黎东形势便会很不妙。 现在的缅丽拍卖场,他可以说,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 黝西的人虎视眈眈。 黎东同样躲在暗处。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还要裴哥给他擦屁股。 漆黑的夜幕中挂着寥寥几颗明星,时明时暗。 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索索声。 夜间的风太冷,杰斯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拢了拢外套。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杰斯下意识反应,把手移到腰间冰冷的硬物,握住。 “在想什么?” 听到是裴敢的声音,他转过头,“裴哥,是你啊,吓我一跳,还有小嫂子。” 他又恢复起吊儿郎当的模样。 裴敢拍了拍他肩膀,眼里似乎带着某种意味。 “时间还有一会儿,外面天挺冷的。” 明明是极简单的话,杰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莫名眼角发酸。 宁萱及时补上一句,“少吸烟,吸烟不好。” 杰斯忍着酸涩,闷闷“嗯”了一声。 灯光闪烁。 风声作响。 外面车水马龙。 在一片喧嚣中,这里难得的静谧。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过去。 裴敢凝望着前方,淡淡道:“该进去了。” 第183章 神明诱宠(31) 风婆端起杯子润了口嗓子。 瞧着门口的人过来,她才缓缓走到台上。 笼子里的男人仿佛陷入了深度睡眠,听不到外界的一丝动静。 空气似乎稀薄了几分,但偏偏又多了些燥热。 裴敢、宁萱和杰斯坐在座椅上后,风婆看了眼手腕处的表。 话筒被拿起,“中场休息的时间到了,拍卖也便开始,最后一件拍卖品相信各位也知晓底细,老婆子我就不过多介绍了,直接开始拍卖。” 风婆说的很平淡。 钟摆摆动的声音响起,像重重敲在人的心口。 风婆没有说明如何拍卖。 众人此刻也未有动作。 宁萱脑中与小宝贝交流着。 【宿主,这里有许多人很奇怪。】 “具体说说。” 【他们很戒备,队形也在一直变,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不对!宿主,是黝西的人!他们在里面安插了人!】 “小宝贝,你把布局图发给我,标一下那里的人数。” 【好的,宿主!】 很快,小宝贝将布局图呈现在宁萱的脑海中。 拍卖会还在进行,谁也没有先开口。 风婆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甚至有些弯着腰仿佛都直上一些。 终于。 有人开始动作。 阿苏挥了挥手,阿耶见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信。 接着站起,态度尊敬,递到风婆的面前。 “风婆,这是我们司令给缅丽的信。” 风婆接过,“麻烦了。” “不麻烦。”阿耶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杰斯手掌紧握,脑门冒着细密的汗珠。 裴敢依旧面不改色。 风婆拆开那封信,微微有些混浊的眼眸渐亮起。 黝西的诚意很大…… 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上面的人心里似乎已有定夺,这不是她左右得了的。 此时已是九点,角城本应热闹一片,此刻却有些静的可怕。 裴敢的手指蜷了蜷。 下一刻。 如雨水落下,先是小雨珠接二连三的滴落,接着是大片大片分不清多少倾盆而下。 这场战争,终于打响了。 外面,枪声一片。 场内,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 风婆叹了口气,声音透露出疲倦,“各位坐下休息,不急,拍卖还未分结果。” 居住在角城里的人都躲在家中,门窗紧锁,窗帘将屋内掩的一丝光都不透,谁也不敢在此刻出去。 子弹射入墙壁,凿出一个个孔洞,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几乎想将人的耳朵刺聋。 黑暗里,一群人拿起手中的武器,对向自己的敌人。 鲜血冲刷着地面,谁也分不清是哪个人流的。 尘土飞扬,树叶作响。 莹月发出弱弱的光,静静地挂在天际看着这片土地上的人。 枪声愈演愈烈。 阴沉的大风吹起地上的灰烬,战局更加紧张。 刺激的心脏砰砰跳。 拍卖场内,众人心头沉下来。 笼子里的男人仿佛终于要醒了,他微微动着手指。 刺眼的灯光直射入双眼,他摇了摇头。 缓了许久,感受到手腕的疼痛,他猛地睁开双眼。 瞧见他所处的境况,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被耍了! 第184章 神明诱宠(32) 男人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不知被下了什么药,喉间仿佛被石头堵住一般,声音死活涌不出来。 风婆察觉到他醒后,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 外面的枪声依旧。 渐渐地,却又小下来。 枪声好似刚落下的雨,只是一滴一滴。 【宿主!他们开始动作了!】 缅丽内部,一群不知名的人有序地朝拍卖场内进发。 宁萱脑子里的那根筋直接绷紧。 她扯了扯裴敢的衣袖。 “裴敢,外面……” 还没有说完,裴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神态镇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放心,不会出事。” 宁萱脱口而出:“缅丽里面好像有黝西的人。” 裴敢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意外的不是黝西渗透进来,而是她怎么发现的? 宁萱的面具早已摘下,裴敢视着她。 清澈的眼眸里全是担忧。 他轻笑一声,单手便把她抱到了怀中。 没有忍住,在那张红唇上轻吻一下,如蜻蜓点水。 杰斯本来心里噔噔跳,看到这一幕翻了个白眼。 都什么时候了,裴哥还在与小嫂子调情! 刚要出声,就被一双黑眸阻住在口中。 得!他就是一百八十瓦的大灯泡! 宁萱小脸坨红,有些生气,要起身,“裴敢!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什么场合啊! 这么严肃的时候! “别乱动,后背疼。”裴敢的声音中隐隐带着颤抖。 宁萱果真不动了,不会是牵扯到伤口了? 她嘴又撇撇。 “活该!” 裴敢把她放下来。 不逗了,再逗就真生气了。 宁萱回到椅子上,想起要说的话,“裴敢,你……” “我知道,相信你男人。” 宁萱也不再说话了。 小宝贝将外面的场景一帧一帧传在她脑海中。 不一会儿,场外的脚步声渐多渐响。 阿苏唇角上扬一抹弧度。 随着第一个人进入场内,很快,整个能容纳上千人的拍卖场被围起来。 裴敢缓缓站起身,拉着宁萱的手,玩弄起漂亮白嫩的手指。 杰斯跟在两人的身后。 风婆眸子微微眯起。 “风婆,钥匙。” 笼子锁上的钥匙挂在风婆的腰间,她动作有些迟缓。 钥匙被解下来。 随后落入裴敢的手中。 阿苏唇角的笑凝住。 他目光变得阴恻,冷不丁开口:“风婆未免给错了!拍卖还未结束!” 风婆摇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却很强硬:“老婆子我只按家主的吩咐做事!” 阿苏身旁的阿耶坐不住了。 他大声道:“风婆,你们家主可是与我们司令做了交易!难不成现在要毁约!” 他扫视一圈,围在场上的士兵纷纷抬起枪支,对准台上的几人。 笼子里的男人终于有了几丝力气。 沙哑生涩的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妈的…耍老子!狗…” 只可惜,没说几个字男人就剧烈咳嗽起来。 枪前的黑洞如吞噬生命的深渊,凝视着众人。 裴敢蹙了蹙眉头,眼底如万年玄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他的语调淡淡,口吻却有些讽刺,他睨着阿苏。 “我说过,你太年轻了,你该让你阿爸来见我。” 第185章 神明诱宠(33) 阿耶突然举起枪,枪口直对裴敢,“司令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杰斯“噗嗤”一声笑出来,“主人还没有说话,狗倒是开始急了!” 阿苏挥了挥手,让他把枪放下,“阿耶,别冲动。” 随后又道:“裴敢长官就是这样管下面的人?未免不太礼貌。” 双目对视。 阿苏发现,这个男人远比阿爸说的心思深沉。 根本看不透。 甚至给他一种强烈的感觉。 裴敢生来就是战场上的战士,也是天生的胜者。 裴敢没有拿出腰间的枪。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下面的人?他不是。” 火光仿佛慢慢在空中被点燃。 阿苏缓缓站起来,“裴敢长官,钥匙留下来,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们走。” 他扫视着三人,在宁萱身上留下的目光最久。 放走? 那是不可能的。 他有点想看到一向平静的裴敢声嘶力竭,痛哭出声的模样。 小白兔还是扒了皮油煎最好吃。 宁萱只觉得投向自己的目光阴恻恻的。 掌中传来年轻男人的温度,让她安定不少。 此刻,外面的枪声开始平息,最终归于宁静。 而场内,还未开启第一枪。 裴敢眼帘微沉,黑眸中闪过一抹快速的暗光。 他将钥匙扔到地上。 “想要就自己拿。” 他是在把黝西的尊严按在了地上。 杰斯又是一笑,“一群走狗!来小爷的脚下拿啊!” 钥匙正在杰斯的脚边。 空气中火药味变得浓重。 枪支发出上膛声。 使得气氛更加紧张刺激,就差一丝火,把那根能点燃所有的线引燃。 然后,“嘭”的一声,彻底爆发。 阿苏紧握手心,吐出一口气,看了阿耶一眼。 阿耶把枪收回腰间,走上台,刚弯下腰的瞬间,脑门被冰冷的机械抵住。 阿苏看着持枪的裴敢,暗暗咬牙道:“裴敢长官未免下作了!” 裴敢转过头,“你阿爸没有告诉你敌人的话不能信吗?” 杰斯顺势接过话,“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沉不住一点气!” 阿苏听到这个词,脸上终于冒着热气。 他真的非常非常讨厌别人叫他“小屁孩”! 他举起枪朝天,直接开了一枪。 “裴敢长官是不愿意放人放钥匙?” 裴敢摇摇头。 随后淡淡道:“从未想过。” 他从来没有想过今天会失败,也从未想过要放过黝西的人。 他手下的枪被扣响。 同时另一只手捂住宁萱的眼睛,不让她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 阿耶倒在地上,鲜血流淌,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花。 阿苏没有想到裴敢真的如此猖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开枪。 瞬间满脸通红! 他面色狰狞,不再维持那副单纯无害的模样。 “动手!” 围在场上一圈的士兵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身,“你们是不听我的话了!” 裴敢把宁萱拦腰抱起,怕地上的血脏了她的鞋。 然后顺着台阶走下去。 杰斯也有点懵逼。 “还不跟上。” 杰斯听到后连忙屁颠屁颠跟着,但内心跟一堆线般杂乱地缠绕在一起。 到底什么情况? 阿苏眼里闪过狠辣,刚要朝裴敢开一枪。 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嘭”的一声。 手腕出现一个血窟窿。 手枪无力脱落,做着自由落体运动,掉落在地面,发出碰撞声。 火花四溅。 围起的士兵为裴敢让出一条道。 裴敢在走出门口时顿住,“把人押回驻地,让司令处理。” “是!裴敢长官!” 风婆叹了口气。 也消失在拍卖场内。 - ‘粉红之星’在灯光下更加闪耀,美的不可方物。 风婆从透明的玻璃柜取出,恭敬地递在裴敢的面前。 裴敢动作轻柔放下怀中的少女,接过。 “杰斯,付钱。” 话罢,牵着宁萱就离开了这里。 只留杰斯站在原地还处在一脸懵逼的状态。 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辆来时乘坐着三人的车也被开走。 裴敢的手搭在方向盘上。 宁萱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骨节分明,纤细漂亮。 再看无数遍,她想还是会喜欢上。 裴敢察觉到她的目光。 “怎么了?” 宁萱脱口而出,“看你的手。” 角城又恢复起原来的喧嚣,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唯有路上能见到的鲜血昭示着刚刚的战斗。 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拖走处理。 明天一早,当晨光突破天际的那一刻,这座城市就会如往日般一样,继续自己的作息。 裴敢暧昧一笑,“回去让你好好看。” 宁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酒店一切平常。 他们去拍卖场之前已经用过饭。 宁萱洗漱完喝着裴敢端来的热水。 浴室里花洒里的水滴答滴答的落下。 不一会儿,声音消失。 浴室的门被打开。 裴敢只披着浴袍,上身光裸着。 背上绷带被解开。 伤口恢复的很好,基本愈合了。 他走上前,抱住了宁萱。 青橘味的沐浴露围绕在两人的鼻间,又香又带着微微的甜。 “宝贝儿,喜欢那颗钻石吗?” 宁萱瞥了眼桌上的‘粉红之星’,小脸泛红。 刚洗过不久的脖颈透着粉红。 “裴敢,你别这么不正经。” 裴敢含住她的耳垂,伸出舌尖,在上面描描画画。 “宝贝儿,记得我说的话吗?” 宁萱受不住他这沙哑磁性的嗓音。 这不就是在赤裸裸地勾引她吗! “我还在生理期,不行。” 粉红的钻石被裴敢拿起,慢悠悠地又把它戴到葱指之上。 果然,跟他想象中一样,他的胡桑格戴上就是漂亮。 “这是利息。” 裴敢轻轻在宁萱的耳畔又说了句话。 宁萱支支吾吾,瞧了眼他腹部之下的位置。 “你就不怕……” 不怕废了吗! 真的羞耻到爆。 裴敢摇摇头,“宝贝儿,不是戴戒指的这只手,你理解错了。” 情侣套间的灯光使得整个空气更加暧昧。 宁萱倏地被抱起。 身后有些凉。 她被抵在墙上。 男人眼里泛着红,粗糙的指尖在细腻的皮肤上划过,引起阵阵战栗。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把宁萱叫醒。 “手机……” 年轻男人黑眸泛起戾气。 划通的瞬间。 一阵扎耳的熟悉的声音。 “裴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瞒着我干了多少事!老子真是瞎操心啊!” 痛心至极! 他裴哥竟然瞒他事! 第186章 神明诱宠(34) 宁萱也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另一边的杰斯还在吐槽。 “裴哥,你瞒的我好苦!” 裴敢开始后悔接通,他冷淡道:“有其他事?没有就滚!” 他低头凝视着那张小脸。 指腹在红唇之上摩挲。 杰斯停顿几秒,哑口无言。 裴敢直接给挂了。 然后俯身噙住被磨的更加鲜艳的红唇。 描摹,缠绵。 他边吻边牵着宁萱的手,引导她在自己身上抚摸。 宁萱的手放在他的腹部,手指轻轻戳了戳。 年轻男人的喘息很欲。 呼吸喷洒在宁萱的耳根。 又烫,又痒,又惹人忍不住发颤。 宁萱的手被带着向下。 青橘味弥漫整室。 忽地停住。 她挣开裴敢的手。 鼻尖相对。 她大口吸取空中的氧气。 “裴敢,我也有些好奇是怎么回事?” 裴敢的大手探入她的衣袍之中。 轻捻慢揉。 覆盖那两抹柔软。 “宝贝儿,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点煞风景吗?” 宁萱按住身前作乱的大手。 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眼尾泛粉。 “不觉得。” 裴敢想了想,把手收回。 “只要宝贝答应我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 宁萱在薄唇上亲了一口。 她撒娇道:“你告诉我嘛。” 裴敢心酥成一片,又软又痒。 “宝贝儿,不是这样的。” ‘粉红之星’的光折射入年轻男人眼中。 他一把抱起宁萱放到床上。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条丝带。 蒙住宁萱的眼眸。 “裴敢,你做什么?” 光依旧能透露出来,只是看不清眼前的人,依稀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 “宝贝儿,我说过的,让我满意就告诉你。” 裴敢俯下头,如虔诚的信徒,却想亵渎他的神明。 唇齿咬住衣袍前的绑带,缓缓解开。 像剥开一层糖纸,露出里面甜美的糖果。 甜味顺着每一丝空气透过毛孔,传至四肢百骸。 裴敢吻在她的腰窝,在上面落下一个个草莓。 宁萱觉得痒,身子不时动着,他的两只手钳住她。 暧昧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中。 身下的人全身泛着粉色。 忽地,裴敢双臂支在床上,宁萱觉得眼前的阴影更大。 年轻男人眼里满是情意,还有心疼,怜惜。 他细细抚摸着她肩膀那处凸起。 已经愈合,粉色的疤肉在白皙的皮肤之上极为明显。 生生为这一份美感增添了几分破坏。 “对不起。” 年轻男人吻上那处伤疤,轻轻舔舐,满是柔和。 宁萱抱住他的头,“不怪你的。” 当时的裴敢在做什么呢? 他比她更加危险。 她想,若自己是他,一定不会比他做的更好。 她慢慢将手移到他的后背。 细细感受手下的纹路和凸起。 不平。 却又携带另一种美。 又狂。 又野。 像在她的心里奔腾。 如草原中飞驰的骏马。 又如天空中翱翔的鹰。 她的男人天生就是王。 不止属于她,更属于这片土地的每一个人。 他在用一生去践行,让缅非成立统一民主的政府。 让这片土地归于和平,归于宁静。 “宝贝儿,永远不要离开我!”他紧紧抱住她。 第187章 神明诱宠(35) 年轻男人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唯有怀里的人,他真的有些怕,怕她离开,像阿爸阿妈一样不要他。 宁萱仰起脖颈,依着大概的方向在他眉心轻轻一吻。 他变了好多,与初见时不一样了。 “放心,裴敢,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语气温柔,哄着不安的年轻男人。 裴敢觉得心似乎被填满了,像棉花一般的软。 初见她时,他一眼便认出她和阿妈来自同样的国度,那双无助的眸子让他想起某些瞬间。 他当时便在想,她不该进入到这片土地。 但命运就让她闯进了他的世界。 他有些庆幸,或许是天上的阿爸阿妈把她带到了自己身边。 裴敢的呼吸很烫。 烫到宁萱的心尖都在颤抖。 “宝贝,要多久才能走?” 大姨妈来的是真的及时。 他有些委屈。 硬朗的轮廓变得柔和。 一句话,把刚刚所有的氛围撕开口子。 宁萱无奈道:“你怎么老想这事啊?” 裴敢拉过她的手。 宁萱的脸唰一下红透。 夜已静,月亮躲在黑幕之后。 蓬勃,生机。 星光越发明亮,窗帘遮盖住满室的春光。 “宝贝,在缅非,像我这样大的男人,崽子都会跑了,能拿枪了。”他闷声道。 而且,一个男人要是对自己的女人没有性趣,那就不是男人。 宁萱的手腕被裴敢钳住。 他声音沙哑的厉害,“它、很想你,想很久了。” 裴敢说出来骚话,脸不红气不喘。 眼前一片模糊,却放大了宁萱所有的触感。 生硬的发丝使得细腻的皮肤又痒又刺。 他像是在品尝剥开糖衣的糖果。 宁萱手抚上他的脊梁。 他的身子紧绷着,kuai感传至小腹,爬上了尾椎。 呼吸越发急促。 忽然停下,室内恢复静谧。 他吻起宁萱的耳垂。 似乎他万分钟爱这个部位。 “宝贝儿,想要你亲亲我。” 他的眉眼全是隐忍,额头控制不住冒出细汗。 隐隐透出青色。 裴敢为她解开丝带。 宁萱也得此看清楚眼前的这人。 灯光下。 又撩。 又欲。 像散发着独特味道的罂粟,引人上瘾中毒。 她仰起头。 吻上他滚动的喉结。 轻巧的牙齿在上面轻轻o\/咬。 听到他发出的磁哑声音。 小手又开始在他的胸膛上挑火。 裴敢在她耳畔轻道:“宝贝,你真是想玩死我!” 宁萱把丝带挂在他的脖子处,向后拉着。 红唇泛着诱人的水光。 “不是你让我做的吗?” 裴敢唇角勾起。 亲在她的鼻尖。 “给你玩。” 宁萱眸中闪过狡光,眼尾似带着钩子,“真的?” 像在山林里迷路的小麋鹿。 又像狡猾的小狐狸。 释放某种信号。 裴敢俯下头摩挲着红唇,滋味又甜又上瘾。 随后缓缓道出:“真的,不骗你。” 此时,某猫突然想到宿主是不是忘记问它缅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它甩着尾巴苦哈哈地寻找。 终于,它笑起来。 宿主,我找到了! 不过,呜呜呜,它被关小黑屋了! 宿主他们又在酝酝酿酿…… (画圈) 想小美了…… 第188章 神明诱宠(36) …… “宝贝,你真是想让我死。”年轻男人的额头布满了细汗。 胸膛和脖颈落下的红印分布没有规律。 更添暧昧。 宁萱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 “好了,我困了。” 像小猫挠着爪子。 裴敢直接抱起她,狠狠吻了几口才放开。 随后迈着大步向浴室走去。 再回来的时候,床上的被子把宁萱卷起来,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呼吸平稳。 已经安然入睡。 裴敢躺下来。 将人捞到怀里。 凉意使得宁萱的睫毛微动。 滚滚睡意终究没让她醒来。 灯光暗下。 裴敢的一双黑眸仍旧睁开,没有闭上。 这次来角城,他本就带有目的。 算是顺利,一切如他所愿。 只是,这场仗马上就要打起,他与他的胡桑格可能要分开。 战场太危险,他不舍得让她去。 他将怀里的人搂得更加紧。 - 缅丽拍卖场。 风婆恭敬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家主,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已做。” 男人点点头。 “那些人口生意断了。” “家主!”风婆的声音有些尖锐。 人口生意几乎要占缅丽整个生意的一半。 这一断,断的不仅是钱,更是声望。 男人摇摇头,笑道:“风婆,缅丽已向黎东示好,不要着眼于现在,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风婆叹口气,“家主,老婆子我老了,再也经不起风浪。” 男人笑笑,“风婆,你可是缅丽的大功臣。” “家主说笑了。” 风婆走后,男人独自坐在椅子上。 他几乎在黎东身上押注了所有,希望他们不要让他失望。 想起不久前黎东的年轻军官找他谈的话,他松口气。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内心思虑万千。 他一边假意与黝西合作,实际上却与黎东一伙。 这次完全戏耍了黝西,算是与黝西彻底撕破了脸面。 现在黝西司令的儿子在黎东的手中。 毒枭头部也是如此。 黝西第一个要报复的或许便是缅丽。 要做好准备了。 今夜的月亮很圆,但是又不亮。 莹莹的光甚至没有星星强。 一阵风刮过,仿佛带走所有。 今夜的一切似是一场梦。 黎东与黝西的第一枪却在今夜打响了。 未来会如何,都不好说。 但黎明终会到来…… - 东南亚的雨季雨季连绵,却是宁萱第一次看到这片土地下雨的模样。 雨水落入空旷的地面上,将昨夜的痕迹冲散。 行人在路上奔走。 有人撑着伞,有人只是漫步。 还有人衣衫褴褛,跪坐在地上,希望路过的行人能往面前的缺口破碗中扔上那么一两个硬币。 “咚”金属发出清脆的响声。 蓬头垢面的人双手合十,望着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口中念着祝福的话。 伞面挡住所有从天而降的雨水。 一把完整的伞从少女的手中递出。 伞下的小小世界此刻泛起温暖。 年轻男人牵住少女的手离开。 “裴敢,你不是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宝贝,别急。” 孤儿,永远是一个泛着痛的词。 站在有些破烂不堪的门前,宁萱有些恍惚。 生锈的铁门发出咯吱声。 “阿爸!” 进入房子里的瞬间,一群孩子把裴敢围在中间。 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宁萱。 一个中年女人笑眯眯地走过来,“裴敢长官,您来了。” 宁萱眼里带着疑惑。 【宿主,这些都是战争孤儿,他们是裴敢资助的。】小宝贝解释道。 宁萱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她低头看着这群孩子。 裴敢点点头,“你忙你的。” 中年女人笑道:“这些孩子也想你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这里。 其中个头最高的男孩拉住裴敢的衣摆,“阿爸,这个姐姐是谁?” 阿爸? 宁萱转过头。 裴敢摸了摸男孩的头,“拉索,不是姐姐,要叫阿妈。” 他绷着脸,严肃地纠正称呼。 什么姐姐? 差了辈分。 宁萱看了眼这群孩子,拿出带来的糖。 唇角勾起温和的笑,“就喊姐姐,姐姐给你们糖吃。” 拉索看着五颜六色包装的糖果,没有忍住吞了口口水。 不过,他始终记得裴敢的话。 这声姐姐他不叫。 其他孩子也是如此。 直到一声“阿妈”。 宁萱手上的动作瞬间一滞。 这种感觉真的是不能言喻。 她把糖递给拉索,“拉索,你们分一分。” “谢谢阿妈!” 稚嫩的声音宁萱听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颤了一下。 很奇怪。 不习惯。 心里却透出一丝甜。 她大概知道裴敢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心思还真是深。 裴敢听到后很是满意,眼里全是笑意。 他凑到宁萱的耳边轻声说道:“宝贝,以后我们的崽子也会叫你阿妈。” 宁萱撇撇嘴,与他拉开距离。 一群孩子呢! 果不其然,一双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瞪的大大,瞧着两人。 宁萱耳根泛红。 “好了,都散了。”裴敢面无表情说道。 随后又道:“拉索,你留下,我看看最近有没有进步。” 拉索挺直身子,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是!阿爸!” 直到小小的拉索拿起枪,宁萱才知道“有没有进步”指的是什么。 她蹙起眉头。 枪声响起,室内十米开外的靶子被射穿。 “九环,还差一点。”裴敢冷冷说道。 拉索的眼圈发红。 他又让阿爸失望了。 “阿爸,我会继续努力的。” 裴敢:“已经有进步了,再练练。” 说完,他离开了靶场,走到宁萱身旁。 “累不累?” 宁萱瞧着不远处小小的身影,有些心疼。 枪发射瞬间的后坐力,孩子怎么受的了? “我不累,索拉还那么小,会不会?” 会不会太过残忍? 裴敢摇摇头,“宝贝,在缅非,要么敢拼命,要么就是死。” 像索拉这些孩子,他们的父母被黝西杀害,亲眼目睹一切的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这里的孩子也不可能一直天真。 是裴敢救了他们。 所以他是他们的“阿爸”。 更是他们心里无所不能的“神”。 宁萱心里发堵。 在华国,这个年龄的孩子还在上学,问家长要零花钱…… 而在缅非,这些孩子只有拼命… 第189章 神明诱宠(37) 战乱、疾病、毒品,仿佛是这片土地的代名词。 宁萱开始想,世界上像华国和平幸福的国家似乎并没有那么多,在一些不知名的地方,更多的是和缅非一样。 那些地方的孩子又是什么样? 强国之间依旧会发生冲突。 经济上的冷战已是看似“最不尖锐”的举措。 战争的意味不止是死人!更是不幸! 华国经历了百年的努力,才成就今日如此的模样。 她相信,这片开满罂粟花的土地终有一天会飞满和平鸽。 索拉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靶子。 小手指轻轻蜷起松开。 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嘭”的一声。 子弹射出。 小小又粗糙的脸上挂起笑容。 他兴奋地跳起来,跑到裴敢面前,“阿爸,十环了!我射中十环了!” 裴敢脸上的轮廓变得柔和,“嗯。” 索拉抱着枪,敬了个军礼,“裴敢长官!索拉申请加入黎东独立军!” 这是他与裴敢之间的约定。 当他达到十环的时候,他就加入军队,上战场杀敌。 不过当时的裴敢并没有说话。 但小小的索拉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名为希望。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裴敢摇摇头,“索拉,你还差上许多。” 枪法使得好,不代表在战场上存活的几率大。 索拉耷拉着头,“好,阿爸。” 裴敢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次阿爸走会带你一起。” 听此,浑圆清澈的眼眸被瞪大,里面藏满了光,索拉猛地抬起头。 “阿爸,你说的是真的?” 裴敢看着眼前十三四岁的少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真的,不过你还需要历练。” “仅凭裴敢长官吩咐!” 又敬了个军礼,索拉便端着枪走到靶场重新练习起来。 宁萱望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又看了看索拉。 “裴敢,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问的是回驻地,而裴敢以为的是回酒店。 “下午。” - 因为今天裴敢来了,中午的菜色格外丰富了一些。 孩子被排成整齐的队伍,手中拿着餐盘。 中年女人给每一位孩子的菜量都很平均。 宁萱坐在一群孩子的中间。 等裴敢过来的时候,她的身旁已经没有位置。 孩子们似乎都很喜欢她。 一双双圆辘辘的大眼睛望着她,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这里,她甚至什么都没有能给这些孩子的。 看到裴敢过来,宁萱身旁的一个五六岁小男孩专门让了位置。 “阿爸,你坐!我专门给你占的位置。” 他仰着脸,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谢谢沙勒。” 他这么一说,其他孩子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 “阿爸,还有我!还有我!” 稚嫩的童声一致的都是对年轻男人的崇拜。 宁萱眼眶发酸。 吃饭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宁萱却发现每一份餐盘都干净的不剩下一粒米。 全部被吃完,没有浪费。 她低头看着眼前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米饭。 继续往嘴里塞着。 年轻男人一把拿过她的餐盘。 “吃不下就别吃了。” 裴敢清楚知道她的饭量。 说完,拿起筷子,把她剩下的饭吃起来。 宁萱摸了摸半撑的肚子。 看来眼裴敢已干净的餐盘,放弃了挣扎。 年轻男人丝毫没有嫌弃,大口大口吃着。 动作很快,却没有发出其他声音。 孩子们按照往常的作息去睡午觉。 没有缠着裴敢。 雨声变得缠绵,整个角城被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中。 这座“孤儿院”位于角城偏僻的一角。 后面有一片竹林。 雨水清洗过后,绿的发亮,焕发出勃勃生机。 宁萱与午休睡醒的孩子们玩起了游戏,裴敢则与中年女人在房间里谈着“孤儿院”的一些事务。 “阿妈,我们就玩捉迷藏!” 室内大大小小的房间连在一起,占地至少有一百亩。 房屋的外表看上去很破,里面的设施却是一点不差。 宁萱点点头。 其中一个孩子讲起来游戏规则,生怕她听不懂。 宁萱只是笑笑。 然后背过去,闭上眼,开始数数。 “一,二,三……” 数到三十,她睁眸回身,那些小孩子对这里的一角一落万分熟悉,躲的连衣角都不露,她视野内只有大厅里空旷的桌子和其它木头做的设施。 十几扇门紧闭。 她迈出步子。 除了裴敢与中年女人谈话的那间,她打开了最熟悉的一扇门。 索拉在那里端着枪,一动不动的半蹲着。 额头的汗水不断冒出。 他已经站了半个小时,这不仅锻炼他的臂力,更锻炼他的耐力。 看到宁萱进来,他唇瓣张开,“阿妈,有什么事吗?” 仍旧维持半蹲的动作,没有动。 宁萱走向前,“索拉,除了我你有没有见到人进来?” 躲在角落扎个啾啾的小女孩瞪大双眼。 阿妈作弊! 索拉目光投向那里。 然后撇过,“阿妈还是自己找找。” 听到这宁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索拉,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索拉点点头,“好的,阿妈。” 被一个比自己小了没有十岁的孩子喊阿妈,多少有点羞涩,但听了那么多声,也算习惯了。 宁萱没有犹豫,顺着刚刚索拉看的方向走去。 那里摆放着许多锻炼的器材。 窗帘背后,鼓起一个小包。 她故意把走路的声音放大。 后面的小姑娘心脏怦怦跳。 啊!她要被找到了! 她该不会是第一个? 小伙伴一定会笑话她的! 呜呜呜~ 宁萱走到窗帘边,没有掀开。 反而叹息说道:“怎么没有见人啊?都藏在哪里去了?” 她眼里全是笑意。 小姑娘松口气。 没发现就好! 还没开心两秒,一阵微风将她的碎发吹动。 啊!阿妈发现她了! 宁萱唇角上扬,笑出声,“找到你了!” 小姑娘苦挂着脸。 随后仰起头满怀期待地问道:“阿妈,我不是第一个?” 宁萱看着小姑娘可爱的样子,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 “你猜?” 小姑娘往她的身后探去,没有人! 呜呜呜~ 她是第一个被发现的! 宁萱从口袋里拿出糖,漂亮的糖纸躺在手心。 “你是第一个吃到阿妈手里糖的。” 第190章 神明诱宠(38) 小姑娘瞬间笑的灿烂。 这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 宁萱把糖纸剥开,将草莓味的果糖喂到小姑娘的嘴里。 “陪阿妈去找下一个人!” 小姑娘嘴里的糖,化为糖水,顺着嗓子滑到心窝,整个心都是甜的。 “嗯,阿妈!” 拉索这时把枪放下, 时间够了。 动了动酸胀的胳膊。 扭扭身子。 才感觉这副身体是自己的。 宁萱牵住小姑娘走着,“拉索,你还要训练多久?” 拉索挠挠头,“几个小时。” 没有人监督他,他一练便是一天,自律坚持。 宁萱拿出口袋里的糖,直接放在他的手心,“注意休息。” 拉索脸泛着红。 阿妈的手好软好滑。 跟他们这些人都不一样。 “谢谢阿妈。” 宁萱摆摆手,“不用谢,该谢的是你自己。” 说完,宁萱牵着小姑娘离开了这个房间。 小姑娘指着一扇门,“阿妈,我看见有好几个人躲到了这个房间。” 宁萱夸着她,“你可真是阿妈的宝贝,真棒!” 小姑娘害羞地埋着头。 走进去,宁萱才发现这是孩子们的休息室。 屋子里只有十几张上下铺,和装衣服的柜子。 被子被叠成整齐的豆腐块,没有一丝褶皱。 床单亦是如此。 那唯一能藏的就只有衣柜里面了。 她扫视了一遍。 唇角勾起。 走到地上放着几双鞋的柜子面前。 一群小鬼头。 笑死了! 这不是小时候她犯过的错嘛! 小姑娘应该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捂着嘴发出咯咯的笑。 衣柜里,三个五岁的小男孩你挤一下我推一下。 “你们干嘛跟着我!都装不下了!” “什么我跟着你!明明是你们跟着我!” “你胡说!明明是我先躲进来的!” 他们的声音放的极小,却还是传进了宁萱的耳中。 她拉住衣柜,还未动手。 柜门便被撞开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 三个小鬼头还在那争论。 直到看到头顶的人影。 小姑娘笑出声,“你们被我和阿妈发现了!” “哼!笑什么笑!你可是第一个被发现的!” 他们淡定地出来穿上鞋,耳根却统一的红成一片。 小姑娘做了个鬼脸,“那又怎么样!我是第一个吃到阿妈给的糖的人!” 小男孩们绷着脸,还是仰着头。 满怀期待地看着宁萱。 宁萱只觉得心软成了一片。 “都有都有!” 他们这才笑起来。 酒窝似乎都能盛水。 甜的溺死。 后面,在这几个孩子的帮助下,宁萱找的很快,不一会儿,一群小孩就把她围在了中央。 其中的孩子王轻点起人数。 数了一遍又一遍。 他皱着眉。 似乎是不相信,再数一遍。 这次还掰算着手指。 不对!不对! 还差一个! “阿妈,还少一个!” 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停下,看着身边的小伙伴。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少了沙勒!” “你们看到沙勒了吗?” 宁萱想起中午刚开始坐在自己身边的沙勒。 皮肤黑黑的,眼睛是这群孩子中最大最亮的。 很漂亮的一个男孩子。 “没有。” “我也没有看到。” “没有注意。” “沙勒能藏在哪里啊?” 宁萱笑了笑,“你们先在大厅里玩,阿妈去找他。” “嗯。” “阿妈,我们会乖乖等你的。” “我记得沙勒经常一个人待在杂物间里。” “嗯,对!今天中午沙勒就在那里待着,没有午睡。” “阿妈,你可以去那里找一下!” 宁萱点点头。 给每个孩子又分了两颗糖。 然后才离开大厅。 顺着孩子们指的方向走。 杂物间黑的不见五指。 宁萱打开灯。 眼前乱糟糟的一片。 摆放的没有规律。 全是一些坏掉的桌子椅子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物件。 怪不得,其他孩子没有人来这里躲。 唯一好的便是没有浮灰,挺干净。 窗帘把外面的光线全部挡住。 宁萱掀开窗帘。 后面就是那一片竹林。 翠绿欲滴。 大自然的气息。 这里很静。 隔绝了大厅里孩子分享糖果的欢笑。 窗前放着一张缺了角的桌子和腿脚有些歪的椅子。 她低下头,眸中开始颤动。 上面放着一张纸。 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字。 “阿妈,今天是沙勒的生日,你和阿爸在天上好吗?怎么办?沙勒好想你们。” “沙勒最近好好吃饭了,阿姨夸沙特很听话。” “今天是沙勒第一次摸到枪,索拉哥哥说了等我跟他一样大了说不定就可以上战场了,阿爸阿妈放心,沙勒会为你们报仇的。” “今天学了算数好难,扎马步好累。” “沙勒又长大了半岁!” “阿爸阿妈,沙勒过的很好,比之前都要好!” 最后的一行是:“今天,裴敢阿爸带来了一个漂亮的姐姐,他说是我们的阿妈,沙勒也好喜欢她!她长的好漂亮,与阿妈一样温柔,还给了我们糖吃!” 宁萱在上面看到了水迹风干的痕迹。 心脏像是被攥住,有些泛疼。 她不敢想象这群孩子过去经历过什么。 他们的阿妈阿爸又是如何死的? 空中的氧气似乎变得稀薄粘稠,她好像明白了“战争孤儿”这个词。 当一切真的展现自己眼前的时候。 才会发现,那些远比历史课本或是读物中出现的更加残酷。 它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真实故事。 她将纸张窝住的一角展平,然后放在原处。 杂物间很大。 她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动。 走了许久。 才在一处听到了另一阵呼吸声。 平缓,舒长。 还有一点点鼾声。 似乎是睡着了? 她绕过杂乱的桌椅杂柜,走到杂物的后面。 果不其然,看到了熟睡了一张小脸。 她没有说话,动作很轻。 沙勒是所有孩子中长的最漂亮的一个。 也是最听话懂事的一个。 连裴敢都对他欣慰。 宁萱在想要不要叫醒他。 角城的雨使得温度都降了几分。 在这里睡容易生病。 更何况,沙勒还蜷着身子,靠着墙蹲在那睡着了。 醒来后会不舒服。 可是看到他安然入睡的模样,她不忍。 想抱他起来,半大的孩子她又抱不动。 犹豫许久。 杂物间的门被打开。 她转过头。 第191章 神明诱宠(39) 这里很少有人来,可以说除了照顾这群孩子的中年女人,就只剩下沙勒。 所以,它几乎是独属于沙勒的秘密基地。 年轻男人迈着步子,瞧着地上蹲着的两人,微微蹙眉。 宁萱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裴敢步子放轻。 很快,走到两人面前。 宁萱缓缓站起,轻声道:“裴敢,你帮我把沙勒抱回去,他睡着了。” 裴敢俯身,很轻松地把他抱起。 沙勒似乎做了什么美梦,唇角是上扬着的。 出房间后,孩子们围过来。 想要说话。 “沙勒在睡觉,我们小点声。”宁萱温柔说道。 孩子们手指竖在唇中央,默契的没有出声。 裴敢看了一眼孩子们和宁萱,朝着其中的一个房间走去,把沙勒放在床上,给他脱下鞋,盖好被子后才回到大厅。 孩子们不知道在和宁萱说些什么,她笑眼弯弯,止不住的嘴角勾起。 雨声渐歇。 也到了宁萱和裴敢回去的时候。 孩子们满脸不舍。 “阿爸阿妈,你们什么时候再回来看我们啊?” “阿妈,我会想你的!” “阿妈,我们好喜欢你!” “阿爸,你一定要对阿妈好!” 宁萱看着这一群孩子。 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裴敢见惯了这副场面。 面不改色,给中年女人递了一个眼神。 中年女人拦住这群孩子,“好了,你们的阿爸阿妈还有事,有空就会来的,下次见面,你们的阿爸说不定会检查你们的功课。” 孩子们瞬间噤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意想的经历。 - 雨水洗过,空气中全是泥土的清香。 回到酒店夜色已黑。 裴敢专门让酒店后厨熬了一碗红糖姜水。 又为宁萱揉着腰,暖起肚子。 “舒服点了没?” 裴敢有些后悔带宁萱去了那里。 回来后,宁萱肚子就觉得不舒服。 温度下降,还下着雨,终是受了点凉。 “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有些坠而已。 红糖姜水下肚,立即就感觉好了许多。 裴敢又给她贴上一个暖宝宝,这些还是当时买卫生用品时被推荐买的。 宁萱小口喝着。 “宝贝,我们后天就要回去了。” “假期”本就算不上假期。 如今,阿苏被送到黎东的驻地。 黎东与黝西开始交涉。 而结局,必然是谈崩。 这场战争,不可避免,也不能避免。 这片被分割了上百年的土地即将迎来最后的结果。 手中的水热气腾腾。 宁萱顿住,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注视着裴敢,眸中全是柔光。 “你什么时候走?”去战场。 她清楚。 年轻男人是翱翔的黑鹰,更是黑鹰中的王。 不会一直守着她。 裴敢抱住她,轻声道:“没有确定,最晚半个月。” 宁萱喉间哽住。 “我会在那里乖乖等你的。” 裴敢吻上她的眉心。 “宝贝儿,这次结束,我就带你回一趟华国。” 待一切尘埃落地,他就能和他的胡桑格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没有拘束。 宁萱将手中的红糖姜水放下。 轻声说了句“好”。 傍晚,今晚的月格外亮,似乎是雨水把它表面浮上的一层灰雾洗干净了。 繁星点缀在它的身边。 互相辉映。 月星光缠。 裴敢搂着怀里的人。 手不时地揉着宁萱的腰。 宁萱睡着了,却又没有睡着,迷迷糊糊间说起来梦话。 很轻。 只能看到唇瓣在翕动。 裴敢俯下头。 才听清楚了那句话。 “裴敢,我等你回来,给你生宝宝。” 年轻男人心底涌出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百骸弥漫全身。 - 翌日,天色晴朗,天空如同一幅蔚蓝色的画布,自然执起画笔在上面绘画着白云,太阳,还有无形的微风…… 宁萱精神焕发,拉着裴敢在角城逛起来,体验角城的风土人情。 这一天她尝试了许多她没有吃过的美食,见过许多未曾见过的物件。 白日里,这座城市仿佛和平稳定。 人们做着自己的事情。 小贩们叫卖,商场人来人往,餐馆络绎不绝。 夜晚里,这座城市嘈杂一片,各种交易在暗角里进行。 很快,这样平凡的一天就过去了。 离开的那天。 杰斯开着越野车到酒店门口,把裴敢手中的大包小包接过。 这些都是裴敢为宁萱买的日用品。 衣服,鞋子,护肤品…… 杰斯边收拾着后备箱边道:“小嫂子,下次有机会好好来角城玩一次!我带你和裴哥转转。” 宁萱笑着点点头。 杰斯这次也要回黎东驻地。 作为裴敢的左膀右臂,杰斯必然跟着他一起。 接上拉索。 四个人就浩浩荡荡地开着车朝着熟悉的方向驶去。 在他们离去,角城的所有势力开始了紧张的布局…… 拉索坐在后座,好奇地透过车窗观赏起外面的风景。 他的眼里闪过怀念。 他记得,自己之前就是生活在村寨里。 但是,他“迷路”了,再也找不回回家的路…… 宁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面包,递给他。 “拉索,吃点东西,到地估计还要几个小时。” 如今已近十一点。 阳光普照大地,视野之内到处焕发着生机勃勃。 拉索接过,“谢谢阿妈。” 前面驾驶座上的杰斯听到这一声“阿妈”,差点被口水呛死。 他剧烈咳嗽着。 一束冷飕飕的目光射向他。 他单只手捂住嘴。 却没有看到前方的土路有一个大坑。 车子颠簸起来。 宁萱的头直接撞到车顶,痛呼了一下。 她摸着头。 后座上只有拉索他们两个人,裴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三道刀死人的目光齐齐转移到杰斯身上。 杰斯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想到搞笑的事没忍住。” 裴敢沉着眸子,“想到什么事了?” 杰斯没有回答,妄图岔开话题,“拉索,好久没见了,想你杰斯阿叔没?” 拉索脸迈向窗外,“没有。” 真冷! 这车里真的冷! 杰斯沉默。 宁萱迈向另一边的车窗。 裴敢淡淡说道:“你要是不会开车,就把手剁了。” 杰斯看着自己那双曾经拿医刀的手。 “裴哥,怎么可能?车而已!我不会谁会!” 拜托,他的枪法可是除了裴哥外,最好的! 咳咳!顶好的! 这双手怎么能剁了呢! 宁萱冷不丁出口:“杰斯,你要是累了,我开。” 杰斯脸凝住。 “小嫂子,不用不用!” 第192章 神明诱宠(40) 黎东的驻地。 栾颂从地牢里走出来,满脸愁容。 怎么自己被分了这个活? 那少年的骨头是真的硬! 都整整两天了,哼都不哼一声。 算算时间,阿敢应该今天回来。 到了士兵换岗的时候,士兵有序交接着。 不一会儿,一辆越野车停留在驻地门口。 “裴敢长官!杰斯长官!”士兵朝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敬着军礼。 拉索崇拜地看着裴敢。 杰斯一把搂过拉索的肩,“拉索啊,在这里,你就只能和我住在一起了。” 因为这里没有多余的木屋。 拉索略微犹豫后点点头。 “怎么?还委屈你了?”杰斯拍拍他。 拉索撇过头,“没有。” 收拾完东西,杰斯带着拉索去食堂吃饭,裴敢则用铁皮盒打包后回到木屋里。 几天没有住的木屋少了点人气。 不过,栀子花香仍充斥着房间。 小小的木屋里,有股家的味道。 因为这里有她。 “宝贝儿,吃饭了。” “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一场雨的缘故,今日天都比往常暗的早了。 杰斯敲响门,“裴哥!走!” 裴敢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慢慢走出木屋。 杰斯勾住他的肩,“裴哥,你这真是跟小嫂子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啊!” 裴敢瞧着他那张一直喋喋不休的嘴,竟然没有说话。 “不是开会吗?还不快走。” “好嘞,裴哥!” 施吉与栾颂还有几个男人坐在一起。 长长的桌子摆放整齐,只剩下两个空位。 全场的气氛有些凝重,所有的人都缄默不语。 “咯吱”一声,木门被打开。 刺眼的白炽灯随着刮进来的风晃动几下,随后停滞不动。 杰斯性子活脱,与各位打着招呼。 最后看向施吉时却明显脸色变得严肃。 两人落座。 谁都没有先出声。 栾颂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站起拿着画笔在画板上写起来字。 “各位,这次战略部署会议,大家有什么主意都可以大胆的说。” 沉默片刻。 施吉转动手中的佛珠,平淡无波的目光投向坐在正对面的裴敢。 裴敢未说话,杰斯突然站起来。 “干就完了!把那些狗杂碎弄死!” 施吉转过头看向他。 杰斯崩在口中的糙话及时没有脱出。 “我的意思是,跟黝西的人直接开战,也不用什么谈判,至于兵力部署,我想司令与裴哥早有想法。 如今咱们黎东有缅丽的支持,咱们的战力也从来不比黝西差,没理由胜不了!” 栾颂听到杰斯说的话,撇撇嘴。 可真会给司令和阿敢戴高帽。 净是说一些废话。 杰斯坐下。 栾颂又咳嗽两声,“其他人呢?” 裴敢黑眸沉下,“杰斯说的挺好。” 杰斯唇角立刻勾起,“对付那一帮人,打服就行了!” 另外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倏地拍了一下桌子,把众人吓了一跳。 “早看那帮孙子不服气了,这一仗早该打了,老子第一个打头阵!” 施吉依旧面无表情。 几乎每一个人都发表了主意,只有他还未开口。 众人的目光投向他,裴敢的手指微蜷。 施吉忽然笑了一下,“大家继续说,我听着呢。” 栾颂:“司令,您说说!” 施吉眼眸微眯,“就照你们说的来,至于兵力部署,阿敢比我还要了解黝西,阿敢做指挥。” 双目相对。 这次却出奇的和谐。 会议又进行了一个小时。 终于讨论出来大概的结果后,大家才纷纷离去。 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心满意足,以及所向披靡的志气。 他们对这一次充满信心。 因为,他们早就在等待这一天,从未松懈! 施吉叫住了杰斯。 杰斯的脚步一顿,脸上有些无奈,“裴哥,你先回去。” 他就知道,回来这一次躲不掉! 第193章 神明诱宠(41) 裴敢看了他一眼,随后点点头。 杰斯认命的坐回椅子上。 门紧闭着。 外面风声渐起。 这里仅剩下他们两人,一片静谧。 “阿斯。”不是杰斯。 施吉刚喊了声他的名字,杰斯就想逃离房间。 他真的很不想跟他独处。 “阿爸。”杰斯耷拉着脑袋。 如果裴敢在这里,他或许也会露出惊讶。 整个营地,可以说除了他们父子俩,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哪怕是裴敢。 施吉注视着他,淡淡道:“阿斯,今年你多大了?” 杰斯抬眸,眼神看向别处,“二十一。” “我看你还是个孩子,一身孩子气,没一点稳重。”施吉拿起桌上的茶水。 杰斯愣了一下,“阿爸,我都能娶媳妇了!” 他才不是孩子! “现在就想娶媳妇了?”施吉瞥了他一眼。 杰斯垂下头,“怎么可能?” 战局在前,这种关键时候怎么可能会想? 更何况,他还没有给阿妈报仇。 他埋着头,眼角发涩。 杰斯见过,在所有士兵面前沉着冷静的施吉司令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 阿妈的血染红了地上那一片雪。 皎白的雪自此以后成为了父子俩最痛恨的东西。 阿妈死的时候,还握着他的手。 让他好好生活。 后来,阿爸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送他出国留学。 没有学任何跟士兵有关的东西,而是替他选择了医。 可怎么可能啊? 那不仅是阿爸的妻子,更是他的阿妈。 他知道,阿爸心里一直藏着痛,一直在隐忍。 他很叛逆,他不甘心!后来偷偷地跑回缅非。 遇到裴敢,得人生一知己。 练枪,练一切能练的东西。 那双本应该拿起医刀的手拿起了枪! 只为了自己在能上战场的时候多杀一个敌人。 那是他的仇敌! 至死不休的仇敌! 杰斯眼里闪着泪花,他也好想阿妈啊。 施吉手中的佛珠停止转动,眸子微颤,望了眼窗外的月亮。 语重心长道:“阿斯,这次你替阿爸守在后方,守好你的阿妈。” 杰斯猛地站起来。 “不可能!” 施吉看向他。 杰斯眼睛瞪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不就是怕我出事吗?但是不可能,我一定要去的! 你都已经快五十了!我比你年轻,在战场上比你能跑,我去!你守着后方,守着阿妈!” 施吉拧起眉,斩钉截铁道:“你要是当我是阿爸,就听我的!” 杰斯脱口而出:“那就不当!” 反正,他不可能自己躲在后面,让自己的老子去拼命! 施吉也站起来,“那我以司令的身份命令你,守在后方!” 他不可能辜负他妻子的嘱托。 算是他的私心。 杰斯拍了一下桌子,“我从小就一直听你的话!这一次绝对不会听!哪怕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去!你反正逮不到我!” 施吉感觉头疼,按了按发胀的眉心,“你要是听我的话,现在就不该在这里。” 而是在国外好好的继续深造学医,拿起医刀,而不是如今拿着枪跟他反驳。 杰斯嘴里嘟囔了几句。 面上坚定,一副石头模样。 不听不听! 他叹了口长气,“阿爸,你就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还要给您和阿妈生一个孙子呢!” 施吉摇摇头,“我去就行,你不行。” 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去。 杰斯绕过桌子,搂住他的肩膀,“阿爸,您老了,该歇歇。” 施吉觉得头更疼了,终于不再是那副平静的面孔。 “阿斯,你大了,听一次阿爸的话。” 杰斯笑了一声,“阿爸,你刚刚还在说我小,不稳重。” 施吉沉默着,左眼皮剧烈跳动。 用华国的谚语说,儿大不由娘。 在他家可好…… “你总是那么有理。”他无奈道。 只是不管后面杰斯怎么保证,怎么劝说,他都要没有松口。 第194章 神明诱宠(42) 自从那天父子俩谈的不欢而散后,杰斯就一直躲着施吉。 角城已经出现几次小的冲突,但终归还未闹大。 一切都在细微的变动。 谈判终究是未果。 这天,天气晴朗,天空瓦蓝瓦蓝的,如蓝色的海洋。 裴敢和杰斯去了地牢。 一进门,血腥味、腐臭味充斥在鼻尖。 杰斯对气味更加敏感,忍不住皱起眉头。 裴敢面不改色。 廉价的白炽灯挂着,一直没有关闭,这才让阴暗的地牢有了点光亮,得以视物。 木架上,阿苏被铁链紧紧捆绑着,动弹不得。 听到动静,他抬起眸子。 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裴敢长官终于来见我了。” 杰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小屁孩儿,你嘴怎么那么硬?” 都一周多了。 别说,他都有点“佩服”阿苏。 阿苏的笑收回,跟看死人一样把目光移向他。 “杰斯?” 真该死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没有什么寒暄。 不过,两人也没有动手。 裴敢黑眸凝视阿苏,冷冷道:“还不说吗?” 阿苏嗤笑一声,“裴敢长官,您还真是说笑,我们,可是敌对面!更何况,你们以为这次会必赢吗?太早了……” 他唇角又挂起那抹诡异的笑。 裴敢黑眸发沉,深邃如渊,让人无法猜透。 - 靶场。 拉索指挥着宁萱的动作。 她的额头冒出细汗。 枪挺重的。 她还有点不习惯。 胳膊没抬多久就开始发酸。 “阿妈,你的左手放的不规范。” 拉索调整着她的动作。 在驻地里每天也没有什么事,宁萱瞧着拉索练习,便跟着一块来了。 若是以后遇到被动情况,至少不至于太过被动。 在这片土地上,有枪相当于有一份保障。 于是,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每天天刚亮后,宁萱跟着拉索绕着驻地跑上两圈。 也是因此,她的名声大噪。 士兵们这次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少女是裴敢长官的小妻子。 宁萱的生活也忙碌起来。 每天回去洗漱完倒头就是睡,连裴敢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时,床榻的另一边已是凉的。 两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一周的时间,感觉就只见了几面。 终于,“嘭”的一声。 子弹被射出。 拉索数着靶子,“阿妈,七环!” 宁萱甩了甩手。 她真是有天赋! 拉索接着又说:“不过,阿妈,你的姿势还有点问题。” 宁萱眨了眨眼,高兴早了。 她的小老师好严。 裴敢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练枪的一幕。 他走向前。 宁萱全神贯注地瞄准十米开外的靶子。 拉索率先发现他来了,刚要喊一声“阿爸”。 裴敢摆摆手。 宁萱的手指微动,还在调整着方位。 丝毫没有注意到拉索已经离开这里,她的身旁换成了裴敢。 又是一枪射出。 后座力使得小脸泛红。 “八环。” 又进步了! 她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这个声音不是拉索的。 她转过头,明眸闪着光,“裴敢,你怎么来了?” 话里说不出来的开心。 裴敢这些天都是早出晚归,白天里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 裴敢摸了摸她的脑袋,“累不累?” 宁萱点点头,“确实挺累的,但是也很有成就感。” 裴敢眼里满是笑意,“宝贝儿真厉害。” 他开始替她揉着手腕。 动作轻柔,力度刚刚好。 宁萱瞧着他低垂的睫毛,怎么比她的都要长要细啊。 “裴敢,你今天怎么有空啊?” 裴敢的手顿住,很快又揉起来,“今天休息两个小时。” “好辛苦。”宁萱嘴里嘟囔着。 微风拂过,两人的衣摆绕在一起。 裴敢将她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握住她的手,以怀抱的姿态虚抱住宁萱。 “我教你。”他的声音又磁又低。 宁萱的耳畔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声。 “两脚开度约与肩同宽或略小于肩宽,两腿自然伸直,重心落于脚掌。总重心落点位于支撑面中心或稍靠左前方。 头向右侧转并保持正直,眼睛自然平视。 肩胛带稍向躯干方向内收并塌肩,持枪手臂与身体的夹角一般在145—165度之间。 然后,瞄准目标心脏,毫不犹豫开出这一枪!” “嘭!” 宁萱的脸颊紧贴他健硕的手臂,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的青筋。 不行!她专心不了了! 靶心立刻出现一个小洞。 宁萱却觉得他往自己心里开了一枪。 裴敢俯下头,在她耳畔道:“宝贝儿明白了吗?” 宁萱耳根泛红,“不明白,要不再示范一次?” 第195章 神明诱宠(43) 裴敢握住她的手,“宝贝儿,专心一点。” 宁萱眼睛眨了眨,“我挺专心的。” 但是自从你来了之后就不是很专心了。 “我们再试一次,不过这一次你主导。”裴敢低头看着她。 宁萱的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闭上眼,很快睁开。 甩掉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眼前只有十米开外的靶子。 回想刚刚裴敢说的要领。 她轻微挪动步子,将重心落于脚掌。 眼眸微眯。 手指微微蜷动,然后毫不犹豫地开下这一枪。 “九环。” 宁萱已经很满意这个成绩。 她再怎么有天赋也不是什么天才,短短的一周也不可能就那么容易十环。 她还是没忍住问出口:“裴敢,你是学了多久打中十环的?” 裴敢想了想,毫不在意道:“不到一周。” 戳心!戳心! 他在凡尔赛! 宁萱转过身,两人面对面。 裴敢的手没有收回。 宁萱还在他的怀里。 “裴敢,你们什么时候走?” 她在驻地里也有所耳闻如今的局势。 黎东和黝西已经打了好几次,规模比较小,都在互相试探、 一周过去,她知道,裴敢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分别,可能就是一年半载。 这些日子他估计在处理战事,不然也不会脚不沾地,自己很少见到他。 裴敢把枪放下。 “怎么了?” 宁萱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说怎么了!” 裴敢闷笑一声,“后天开始休息,这次能休息两天,好好陪你。” 宁萱眼帘垂下。 所以,三天后,他就要走了。 她闷声说道:“我才没有说要你陪我。” 裴敢把她的脑袋抬起,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嗯,我说的。” - 宁萱从未感觉时间过的如此慢。 从裴敢教她枪法之后,那天晚上他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亦是如此。 第三天,她有些坐不住了。 裴敢说过的,这一天会休息。 宁萱走出门,想打探一下信息。 没走多远,就看到杰斯在和拉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杰斯。” 杰斯听到她的呼喊,脸上扬起笑,“小嫂子,有什么事?” 宁萱走了过来,面上带着担忧,“你们不是今天休息吗?裴敢怎么还没有回来?” 杰斯唇角顿了下,很快又恢复起原样。 “小嫂子,你不知道,我这两天也很少见裴哥,裴哥好像是去了一个村寨处理一些事,可能是远,现在估计在回来路上。” 宁萱听到后,心里松了口气,她这两天右眼皮总是跳。 左眼跳财,右眼挑灾。 她不信玄学。 却也不敢不信。 她只希望年轻男人平平安安。 “谢谢你。” “没事,小嫂子,不算什么大事,你太客气了。” 果然,中午的时候宁萱刚放下筷子,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年轻男人。 她拧起眉。 “吃饭了没?” 裴敢点点头,看到餐盘里还剩下大半的饭菜,“宝贝,怎么吃的那么少?” 宁萱站起来,把餐盘拿出去交到士兵手中。 回来后,把木门锁上。 裴敢疑惑地看着她,却没有说什么。 宁萱走到他的面前,拉住胸前的布料往前扯。 她凑近,使劲又闻了闻。 然后放开。 果然是。 “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 宁萱的眉头皱的更紧。 第196章 神明诱宠(44) 裴敢愣住。 宁萱直接把他胸前的衣服扒开,裴敢此时就像被逼迫的黄花大闺男。 没有! 没有! 裴敢的衣服已然松松垮垮。 排扣锁打开的声音。 他低下头。 腰间的腰带被一双小手灵巧的解开。 他及时按住宁萱的手。 “宝贝,不太好。”喉结不自觉滚动几下。 宁萱一把拍掉他的手。 “我说好就好!” 像小兽露出獠牙,却又萌又乖。 裴敢直接抱起她,把人围在怀里。 “晚上再让你看。” 宁萱圆滚滚的大眼睛瞪着他,里面渐渐盈起水雾。 声音又软又糯:“裴敢,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裴敢心慌张了片刻,连忙吻上她的眼,“没有不喜欢,一直喜欢。” 一直喜欢他的胡桑格。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检查?”她别过头不看他。 裴敢叹了口气。 “让你检查。” 除了他的胡桑格,他不会碰任何其他女人。 宁萱被重新放在地上。 她居高“审视”着他。 “你把上衣脱了。” 裴敢动作缓慢,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看。 绷紧的人鱼线,八块腹肌,就这般展现在宁萱的面前。 她面无表情。 没有任何痕迹。 “转身!” 青橘味消散了许多。 随之而来的是股淡淡的血腥味。 宁萱眼眸颤动。 裴敢坐在床沿,没有动。 “宝贝,真的没有外面的女人。”他无奈道。 那个如同雄鹰般的男人此刻如同小媳妇一般。 宁萱吸了几口气。 手掌紧握。 “裴敢,你要是还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就听我的,要是不承认就当我没有说过这话。” 她眼眶发红。 他们是在阿爸阿妈坟前磕过头的人。 裴敢目光变得危险。 倏地站起身。 钳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 如野兽在厮磨。 宁萱毫不退缩。 咬着他。 像是在互相伤害,又像在寻求安慰。 她慢慢伸出手,想抚上他的后背。 却在空中被一双火热的大手桎梏,不能动弹。 “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 “裴哥!” 是杰斯的声音。 裴敢心里有一团火气。 黑眸深的不见底。 放开那张红唇。 “什么事!” 门外的杰斯感觉有点发冷,搓了搓手。 “裴哥,听人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 听说裴哥这次出去出了点小意外,也不知道怎么样。 双目相对。 裴敢的那颗心终是软下来。 “没有事就滚!” 杰斯在里面听到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算了算了,有小嫂子,哪还需要他! 裴哥再也不是之前的裴哥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刺眼的白炽灯在两人的头顶晃动。 裴敢放下手。 白嫩的下巴处留下指痕。 宁萱眼中泛着水花,“裴敢,你又骗我。” 这段时间的担心化作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落入衣襟。 粗糙的指腹为她轻柔擦拭。 “宝贝,没有骗你,真的没有别的女人。” 宁萱推开他,听到一声闷哼。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她不是什么娇弱的花,一折就碎。 青橘味香水和满室的栀子花香,里面混杂了一丝别的味道。 宁萱绕过他,走到他的身后。 裴敢站在原地没有动。 看到后面新添的几道刀伤,宁萱眼眸颤动。 伸出手。 稍稍用力按了一下,后面的纱布立刻浸出血迹。 裴敢呼吸加重,没有闷哼一声。 他紧攥住手。 “裴敢,你还说没有骗我。”她哽咽说道。 裴敢转过身,俯首看着她,“宝贝儿,只是一些小伤,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让你担心。 小伤?所以还需要喷香水? 宁萱根本不信他说的这句话。 “军医怎么说?” 裴敢将衣服拢上,那股子血腥味明显淡了下来。 对他来说这点伤微不足齿,早就习惯了。 就是怕她跟上次一样心疼他。 “没事,养养就好了。” 宁萱捶了一下他的胳膊,“养养?上次的伤还没好全又添了这几道,后天你就走了怎么养?” 裴敢瞧她急眼的样子笑出声:“宝贝儿你可真是我的管家婆。” 宁萱气得别开头,“谁能管的了你?” 多少有点生气。 什么都不告诉她。 就连受伤也是。 裴敢见她气有些消了,唇角勾起,忽地抱起她。 双脚离地使得宁萱只能牢牢抱住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 伤也没好,就开始作! 裴敢在她下巴亲了一口,“你!” 糙话一出,宁萱的小脸立马变红。 “裴敢,你可真不要脸!” 裴敢:“我只要你。” 在她面前,要脸有什么用? 阿爸从小就跟他说了,要对以后的老婆好,最重要的是脸皮厚要会哄…… 宁萱俯下头看着他,红唇翕动:“不行,大白天。” 外面还有巡逻的士兵。 木屋的隔音条件也不好。 裴敢使劲亲了她好几口,活像吃不到肉的饿狼。 “宝贝儿,晚上洗干净等我。” 第197章 神明诱宠(45) 裴敢使劲亲了她好几口,活像吃不到肉的饿狼。 “宝贝儿,晚上洗干净等我。” 他将宁萱放下。 宁萱瞥了他一眼,有些幽怨。 “事不过三,要是你下次再瞒着我,我就……” 话还未完,裴敢就用薄唇封住了如同樱桃般红的唇瓣。 撬开她的唇舌,深入进去。 宁萱呼吸变得急促。 腰间的皮肤被细细摩挲着。 粗糙的茧子在上面轻磨,引起阵阵战栗。 大手还想在向上握住他最爱的丰盈。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阿敢。” 这次是栾颂。 不同的是杰斯也站在旁边。 他看戏一般看着敲门的栾颂。 等着,他裴哥肯定不可能只骂他一个人。 说不定,裴哥还在里面和小嫂子干什么坏事! 什么男人能忍得了这啊! 果然,裴敢黑邃的眸子闪过暗光,他慢慢松开宁萱,看到微肿的唇瓣没忍住又在上面吻了片刻。 宁萱呼吸着空气,眼神带着半分迷离,像极了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小麋鹿,刚刚的生气都被遗忘,只剩下懵懂。 “宝贝儿,等我晚上回来。”裴敢松开她,轻轻在她耳畔说道。 宁萱能听到他不稳的呼吸。 都这样了,还在想别的事! 宁萱掐他的胳膊,咬牙道:“好啊!” 晚上必然要给他一个教训! 好让他知道自己没那般“娇弱”! 裴敢将她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随后才打开木门。 打开的瞬间,门外刚刚耳朵贴在门上的杰斯和栾颂差点跌落到地。 栾颂尴尬地笑笑,很快脸上严肃,“阿敢,找你商量点事。” 锐利的眸光射向杰斯。 杰斯张开口,“我”了两声也没说出来点东西。 “裴哥,你听我说……” 他在两人身后追赶着。 杰斯随脚把地上的石子踢到另一边,用的力气有些大,巡逻的士兵以为有情况,立马转过身端着枪一脸警戒地指向他。 看到是杰斯,“不好意思,杰斯长官。” 杰斯挠了挠头,有点坏气,“滚蛋。” 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小嫂子美人在怀,裴哥还能坐怀不乱? 该不会?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扫着。 裴敢忽的转身,把他吓了一跳。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下面。 裴敢跟看变态一样看着他,侧过身。 “还不跟上!” 杰斯“哦”了一声走过去。 他裴哥不可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洗澡的时候,他可是注意过。 比他的本钱都要大! 小嫂子那体格都不够裴哥折腾的! 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越想越不对劲…… 他的目光又飘过去。 裴敢突然将腰间的匕首拿出来。 阳光照射下,锋利的武器泛起冷光,阴寒阴寒的。 杰斯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发凉,他摸了摸。 状若无事地看着天,说了句:“今个天气可好啊!天真蓝,云真白,连风都是暖的!” 栾颂及时接了句,“咱缅非的天哪天不蓝?云哪天不白?我咋感觉风有点冷?” 裴敢淡淡道:“收起你那点心思。” 某人低着头,一副装死的样子…… 日落西头,晚霞如同一匹柔美的锦缎为天空披上礼服。 不一会儿,山林间的鸟儿结伴叽叽喳喳地回到自己的家中。 晚霞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夜幕中挂起的繁星。 香薰用完了,宁萱重新从皮箱中拿出一盒。 不同的味道,这次是玫瑰味,透露出一丝甜,更多的却是诱惑,让人想更加深入闻尝。 裴敢一进来时便闻出了不同。 他的发梢还带着湿润。 刚刚和杰斯从公共浴室回来。 他的后背受伤只能进行简单的擦洗。 不过,想起杰斯看他的眼神,裴敢的眸子便暗了下来。 宁萱听到动静缓缓站起。 于是便看到了裴敢把木屋锁上的一幕。 她脸颊微红,明眸中却闪过一丝狡光。 “你回来了。” 裴敢慢慢走过来。 摸了摸她的脑袋,“听我的话了没?” 宁萱望着他,“什么话?” 裴敢低下头,在她脖颈间埋下,是清新的沐浴露味道。 “宝贝儿真听话。” 宁萱小手悄悄攀上他的小腹,在上面画起来画,又痒,又惑人。 引得裴敢心尖发颤。 “裴敢,可是我今天不方便。”她嘟着红唇声音又软又糯。 裴敢在脖颈处埋下的头收回。 白嫩的脖颈在灯光下泛起暧昧的水光。 “宝贝,你身上已经过去了。”他后来专门了解了这方面的知识。 把时间算的准准的。 就为了自己的这口肉。 一直没有吃到口中的肉。 宁萱的小手已经伸入布料之内,感受他腹部的皮肤纹理。 在敏感的肚脐周围打转。 勾的他那颗心时上时下,发麻发颤。 宁萱委屈地撇着嘴,“我肚子今天不太舒服。” 裴敢的表情立刻严肃,想把她的肚子盯出来一个孔。 倏地转身,要离开这里。 宁萱拉住他的衣袖,“你做什么?” 裴敢深吸几口气,压抑住内心深处的躁动,“我去给你找军医,你躺床上歇着,听话宝贝儿。” 宁萱眼里闪过笑意,带着女儿家独有的撒娇味说道:“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肚子疼?” 裴敢伸出手掌替她揉着,动作温柔。 他怕是上次留下的病根。 “为什么?” 宁萱笑出声,迅速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轻吻一下。 “被你今天气的,但是现在我心情好不疼了。” 裴敢知道她是故意在骗自己。 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抱住她,口吻宠溺:“宝贝,下次别开这种玩笑。” 他可以疼,受伤,但是他的胡桑格不一样,她疼一下他也会痛。 她是他放在手心疼的公主。 宁萱语气放的严肃:“所以,裴敢,你下次不会骗我也不会瞒我了?” 因为她也会感同身受… 裴敢颔首,“好。” 外面的风声渐起,似乎要开始下雨。 星辰与盈月的光辉变得暗淡。 裴敢放开怀中让他爱恨不得的人。 裤子排扣解开的声音。 宁萱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刚刚还“含情脉脉”的人。 不是,这转变那么快! 裴敢黑眸凝视着她,眼里有几分危险的信号。 “宝贝儿,我证明给你看,我不会骗你。” 他白天说过的要她。 宁萱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步步逼近。 裴敢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 显露出恰到好处又带着野性的肌肉线条。 身上的细小疤痕,使得他战损感十足。 宁萱喉间下吞几下。 男色误人啊! 身子忽地腾空而起。 她被裴敢单手扛在了肩头。 “裴敢,你冷静!” 裴敢轻笑出声:“宝贝儿,子弹在枪头能不发吗?” 第198章 神明诱宠(46) 况且,他已经尽力忍了太久太久。 该怎么描述现在宁萱的心情? 她只想说,浴火焚身! 呜呜呜! 又痒又挠心。 她生无可恋。 (懂的都懂) 窗外,月亮悄悄躲在夜幕之后,似乎是羞涩,甚至感觉蜷缩了几分光芒,细密的雨水成珠,从空中溅落。 香薰使得满室玫瑰花香。 裴敢双臂撑在宁萱的肩膀两侧,微微俯首,意图采撷泛着水光的红唇。 宁萱一双手挡在之上。 裴敢的声音磁性暗哑,带着丝丝诱惑,“宝贝儿,想亲亲你。” 宁萱的眼神有些迷离,神志也变得不清,却始终坚守着上面的城池。 她摇着头,闷声道:“不要。” 她的全身透着粉。 灯光照射。 冬日里,原本梅花随着时间的流逝盛开得更加灿烂,由于温度的上升,落在花上的飘雪渐渐融化,显得鲜艳美丽,形成一副动人的画。 月影沉沉。 直到一双小手拦住。 “你别亲了。”她带着哭腔。 裴敢是个听话的男人,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雨声慢慢变大。 海上的风浪越发狂暴,不时掀起一阵暴风,不时下起一场骤雨。 孤零零的小船飘荡。 如浮萍一般只能牢牢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把手。 裴敢忽的闷哼一声。 宁萱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迷离的大脑瞬间清醒。 不对! 跟她设想的不一样! 她撑起身前的人。 眼含春水,可怜兮兮地注视着她的男人。 裴敢的额头都是细汗。 似乎是忍的,又似乎是痛的。 “裴敢,不行,伤口撕开了。” 她刚刚不小心抓住了他背上的伤口。 床单上甚至都落下了几抹红。 裴敢咬牙道:“宝贝儿,你要是想让我死,不如早说。” 今天就是伤口流血而死,他也要做! 况且,这种可能性几乎为0! 他不是那些不中用的男人! 宁萱沉默片刻。 不止男人对女人有欲望,女人对男人同样也有。 “裴敢,要不我帮你?” 她伸出手示意。 尽管跟她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但看在年轻男人如此辛苦的份上,她就不折磨他了。 裴敢闷笑几声。 凑到她的耳畔,含住她的耳垂。 摩挲道:“肯定需要宝贝帮忙。” 不过,不一样…… 宁萱小手攀到他的胸膛。 夜幕,静谧又有动静。 窗外的风声更大,裹着雨水倾洒而下,地面被雨珠砸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窝,缅非的原始森林里,土路上一片泥泞,一脚踩上去,就会陷入泥泞中,鞋底怎么用力也出不来。 门外,士兵仍在巡逻。 却注意不到这里的动静,一切被淹没… 风雨中,树叶由于狂风吹动,发出危险的信号。 深邃的眸子微沉。 伴随门外的一阵雨声…… 宁萱小脸坨红。 头顶的白炽灯似乎在晃动。 刚开始还轻微,后来便是剧烈。 甚至看不清灯的残影。 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与雨水溅落地面的声音融为一体。 月亮羞红了脸,彻底躲在夜幕之中。 久久不停歇。 一次又一次。 终于,宁萱眼前的白炽灯变暗,下一刻陷入黑暗。 她成功晕了过去。 外面的雨声还未停歇,狂风愈发愈激烈,仿佛想把世间万物卷起。 树枝被刮的吱吱响,人们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不过,这个时候,确实也不会有人出门。 很静,又很动。 总之,天气很恶劣,裴敢的心情很舒畅。 因为,怀里的人醒过来了…… 一轮又一轮。 门外的风声雨声越来越大… 第199章 神明诱宠(47)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裴敢从未感觉过的如此之快。 他像是在草原上奔腾的狼,又野又有劲,浑身的力气都只使到了一处。 不会精疲力尽。 宁萱哭的嗓子都哑了。 爪子也没有力气了,直接铺在了床上,跟砧板上的鱼,任人翻来覆去。 “裴敢,你真行!”漂亮的小脸上全是泪痕。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汗水滴落在红唇边,宁萱皱起眉头。 好咸! 好累! 她要死了! 裴敢又是亲又是哄。 “宝贝儿,你说要给我生崽子的,我得努力。” 宁萱别过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不要了,不生了,谁爱生谁生!” 可怜极了。 裴敢轻轻掐了一下细嫩的皮肤。 宁萱呼出声。 捶打着他的胸膛。 “你都不怕流血而亡。” 裴敢的背后已完全染红,痛感却抵不过现在的快感。 “不怕。” 宁萱也不说废话了,直接躺平,闭着眼睛。 裴敢变得轻柔。 如蜻蜓与河面亲吻,泛起阵阵涟漪。 次日,天光大亮。 杰斯来寻找裴敢。 木屋确实不隔音。 细小的如猫爪般的哭声透过门缝传出来,又娇又媚。 杰斯身子里面绷直。 他裴哥真行! 不会整整一晚上了? 这谁敢敲门,他反正不敢! 巡逻的士兵似乎也专门绕过这里。 目光瞥向别处。 自打雨声停下,这里就如此了,裴敢长官是真的有精力。 屋内,一片春光。 宁萱的手指没有一丝力气。 被子围在腰间,光滑白皙的皮肤上全是红印,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发青发紫。 如玉的小脸红彤彤的。 年轻男人的头从被子里钻出来。 “宝贝儿,饿了吗?” 宁萱的眼底发黑,生无可恋,“你滚!” 一阵凉意传来,裴敢真的走下床。 转过身的瞬间,宁萱看到了他背后上自己留下的抓痕。 活该! 活该! 畜牲! 禽兽! 裴敢穿好衣物,身后早已撕裂,现在却凝固了不少。 痛? 他唇角勾起了笑。 他俯首在宁萱的唇瓣上轻咬,最后轻轻道:“宝贝儿,给你去拿饭,等吃饱了再继续。” “继续你个头啊!” 再来几次,她真的要死了! 裴敢委屈兮兮地吻着她的额头,“宝贝儿,我明天就要走了。” 他舍不得。 恨不得把她栓到自己的裤腰带上带走。 但战场太危险。 他的胡桑格太娇弱。 宁萱听到后刚刚坚硬的心慢慢又要松动,有变软的趋势。 他故意这样装可怜! 料准了自己受不了。 好,她真的受不了! 她瞧着面前的美色,犹豫中却还是点了点头。 某人眼里闪过得逞的光。 “宝贝儿,我真是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宿主,好感度达到100!任务完成!】 久久被关在小黑屋的小宝贝终于露出来头,外面的空气真好!尽管它闻不到。 吃完饭后,又一轮开始。 裴敢整整一个白天没有再出这个小木屋半步。 夜幕降临。 杰斯又来了一趟这里。 很快,摇摇头又离开。 真不怕死! 真有劲! 擦,搞的他这会儿也燥热,想找个婆娘! 木屋里动静终于停下。 裴敢从里面走出,黑眸里全是满足。 他去了军医处。 掀开衣服,尽管见过的场面极多,军医也忍不住红了脸。 军医咳嗽两声,“裴敢长官,您要注意一下,不能再剧烈运动。” 上药的时候裴敢一声都没有哼。 他脑中全是他的胡桑格。 而此时的宁萱。 眼底青黑,像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的可怜孩子。 手指连蜷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好裴敢还有良心。 给她擦了擦身子,身上清爽了许多,床被也都被换过。 【宿主,任务完成了,您要离开这个世界吗?】 小宝贝还记得初来这个世界时宁萱的抵抗。 宁萱望着头顶摇晃的白炽灯。 她眼睛发晕。 没有力气,也不想说话。 【宿主,宿主!你还好吗?】 宁萱耳朵聒噪的很,她蹙起眉头。 “不要了,亲爱的小宝贝,别跟我说话我好累。” 【好叭,宿主。】 宁萱不一会儿便睡着了,直到自己感觉窒息。 呜呜呜~ 她瞪大双眼看着面前这张俊脸,随后一巴掌呼了上去。 “啪”的一声。 第200章 神明诱宠(48) 裴敢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个掌印,他放开红唇。 宁萱胸脯起伏,大口呼吸着空气。 “裴敢,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就打死你!” 小兽露出獠牙,恶狠狠地说道。 裴敢嘴角上扬,“宝贝儿,吃饭了。” 宁萱:“没劲儿。” 裴敢把她抱起来,被褥顺着滑嫩的皮肤落下。 白的发光。 只是多了些痕迹。 裴敢将床边准备好的衣服一一替她穿上,还不时地揩油。 一勺一勺地喂她粥。 宁萱皱起眉。 “太烫了。” 舌尖又开始发痛。 裴敢将粥放到一旁,“那等一下再吃。” 宁萱望着他,眼里泛着水雾,“明天就走吗?” 就剩下几个小时了。 裴敢心尖发疼,“宝贝儿,会很快回来的。” 宁萱伸出手撒娇道:“我要你抱抱我。” 裴敢直接把坐在椅子上的娇人抱到自己怀里。 亲了亲她的侧脸,“最晚一年,如果顺利的话三四个月就能回来。” 宁萱偷偷擦了擦眼角。 轻吻他的唇角,“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她摸了摸肚子又说:“也不要受伤,我和宝宝在这里等你。” 裴敢垂眸,笑了一声,“宝贝儿,你怎么知道肚子里有宝宝了?” 宁萱嘴角撇撇,她就是想告诉他,有人在后面等他。 “你要是死了,我就带着孩子改嫁。” 经典语录。 宁萱故意说道。 裴敢堵住她那张红唇,随后咬牙道:“你可真是狠心。” 宁萱的小脸上露出娇笑,像只狡猾的狐狸,脸上很快又转为可怜兮兮的样子,嘟着唇瓣,“裴敢敢,我好舍不得你。” 裴敢~敢:“我也是。” 好想和他一起,但自己好没勇气,只会让他分心。 粥的表面雾气慢慢变小。 裴敢端起来,喂起来怀里的人。 这一夜,两人腻歪极了。 可黎明总会到来,分别同样也是。 天还未亮,宁萱就听到了裴敢起床的动静。 她跟着要起来,被裴敢止住。 “宝贝儿,你继续睡,还早。” 宁萱摇摇头,“不,我要送你。” 驻地外。 杰斯和栾颂一早就等在那,时不时地望着门口。 杰斯踢起地上的石头。 裴哥不会还在小嫂子的温柔乡里? 门口两道人影出现。 宁萱牵着裴敢的手,浑身裹的严严实实。 没有什么多言。 双目相对。 一切尽在不言中。 车影渐渐消失,宁萱直到彻底看不清才转身离开。 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流下来。 “小宝贝,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小宝贝气很足,【放心宿主!他可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宁萱脚步顿住,“什么意思?” 小宝贝沉默片刻,忽然说道:【宿主,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了,您已经完成四个任务,在度完这个世界后,您即将苏醒。】 宁萱低着头没有说话,心情很复杂。 “你不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吗?他是现实中的人吗?” 小宝贝:【宿主,回到原世界,您便知道了。】 风声渐起,树叶作响。 战场之上,局势总是瞬息万变。 枪声不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的流逝。 第201章 神明诱宠(49) 裴敢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隐匿自己的身影。 这已经是他参加的第十场战斗,而距离离开驻地已过了两个月。 漫长的时间里,他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他的胡桑格。 敌人的身影闪现。 裴敢一枪射出,爆头。 森林深处,村寨里空无一人,里面的村民早已转移。 罂粟花发出淡淡的诱人香味,危险,艳丽。 树林茂密,子弹擦过叶子,随着风声射入四处,直到夺取敌人的性命。 与此同时。 黎东的驻地里也是一片枪声。 鲜血顺着坡度往下流,将土地染红。 拉索的身躯后,宁萱双手持枪,与他贴着背,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前方。 拉索的脚步向前移,“阿妈,你小心一点。” 宁萱点点头,“放心,拉索。” 这两个月她的枪法一直在练,进步飞速,身体素质与之前相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拉索的眼睛微眯,想起阿爸走前给他留的那句话,“保护好你阿妈。” “嘭”的一声。 拉索果断打出一枪,宁萱微微侧头瞥了一眼。 地上已经躺下一具尸体,脑颅出现血窟窿,汩汩流血,没有任何生息。 他们已经出了驻地的门。 宁萱看到一辆越野车,“拉索,你看一下里面有钥匙没?” 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阿妈,没有。” 宁萱眼神微凝,驻地里还在战斗。 地牢里。 阿苏蓬头垢面,身上全是血痕。 锁铐被解开。 “少司令,我们来晚了。” 阿苏动了动手,活动着手腕,足足快三个月,暗无天日。 破烂不堪的胳膊上布料被掀开,上面有块凸起的疤痕。 阿苏从士兵腰间拿出匕首。 寒光闪烁。 随着刀落,一块血肉掉落在地上。 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细胞似乎还在跳动。 阿苏取下藏在血肉里的芯片。 身体再疼都不如这痛到骨髓,让灵魂颤抖的疼。 定位芯片。 他总算没有白受这个苦。 “这里还有谁?” 士兵想了想,“少司令,都没有,那些军官都在战场。” 如今,黎东的驻地里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阿苏想起拍卖场里年轻军官身边的小白兔,他开口道:“把这里的所有女人抓起来,一个也不能漏了!” “是!少司令。” 阿苏低下头,把弄玩手指。 兔子是煎了好吃还是红烧好吃? 宁萱和拉索躲在车后,里面的枪声已经间断。 两人对视。 瞳孔微缩,看来情况不妙。 突然,一队黝西军装的士兵端着枪,似乎在搜寻什么人。 宁萱看了眼后面的深山老林。 里面的危险谁也不知道。 而她和拉索对这里都不熟悉。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拉索,我们可能要往深林里逃命。” 拉索脸色未变。 “阿妈,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小宝贝此时发挥起它的作用。 【宿主,往西逃,那里没有什么危险,有危险我会提示您!】 宁萱悬着的心落下,看了眼少年,“拉索,相信阿妈。” 他们两个都不会死! 至于投降? 至死都不会想! 第202章 神明诱宠(50) 日还未落,零落的阳光射在地面,形成一个个斑驳的光晕。 宁萱和拉索快速向西跑去。 子弹落入他们的四周,在地上砸出小坑。 “拉索,跟好我。” 拉索不时向后转,开枪,一系列动作如流水般流畅。 不得不说,一个好的徒弟必然有一个好的师父。 属于裴敢的第十场战斗以胜利告终。 他唇角勾了勾。 快了,再有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回到营地里,士兵报告起战局的情况。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裴敢长官!驻地出事了!现在联系不上任何人!” 左胸腔如坠入冰窟,裴敢目光锐利,射向进来的人,黑眸凝的如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声音冷的不像话,却带有微颤,“什么意思?” 士兵额头的汗珠落下,连忙说道:“裴敢长官,驻地被黝西的人偷袭,现在已经沦陷了。” 里面的人不是被俘虏,就是被杀。 有谁还在存活皆不清楚。 裴敢步子带着慌乱,面色沉着,绕过士兵直接掀开门帘。 “裴哥!” 杰斯及时跑了过来。 裴敢步子没有停。 杰斯拉住他,却被甩开。 “裴哥,你先别急!小嫂子不会有事!”杰斯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赶来,就是怕裴敢一时冲动。 裴敢没有理他。 杰斯一把抱住他的腰,“裴哥,冷静!” 裴敢这才停下来,拉开腰间的手,“别碰我。” 他只让他的胡桑格碰。 杰斯撇撇嘴,可怜巴巴地放开盯着裴敢看,“裴哥,你别冲动!这里离不开你!” 裴敢冷冷地瞥他一眼,“我说了要离开这里?通知一下紧急会议。” 说完他就离开了原地,前往议事帐篷。 现在他回去也没有任何用,他相信拉索和他的胡桑格。 就算最坏的情况,落在黝西的手里。 他也知道阿苏不会要了她和拉索的命,黝西必然要拿他们来威胁自己。 现在都战局呈现一边倒的局势,黝西只能如此。 另一边,宁萱和拉索终于摆脱掉后面追来的士兵。 两人沿着陡峭的山路向前走。 体力消耗的极大,日头开始西落,黄昏时分到来。 两人身上除了枪什么都没有。 而枪里的子弹也所剩无几。 幸运的是,还未冬季,山里有山泉和野果。 饿了就摘下几颗裹腹,渴了直接用手捧着山泉水喝。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他们这天终于碰到了野兽。 最后的几发子弹用完。 两人陷入了穷途末路的绝望之中。 宁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树枝或者不知名的植株上带的刺,刮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身上的衣物也是脏兮兮的。 只剩下那张小脸依旧白嫩。 拉索的情况比她还要惨,前些天未看清路滑入一个大坑中。 还好宁萱找了树枝条,把他拉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相依为命,过了整整一个月。 偌大的深山像走不出的牢笼,怎么翻也翻不过去。 也不可能翻过去。 没有信号,小宝贝也不能知道来时的路,只能判断哪里危险哪里不算危险。 太大了,根本分不清… 很绝望。 宁萱坐在岩石上发呆,流淌的小溪发出潺潺水声。 她的内心毫无波澜,如同死水。 她相信裴敢在想办法救自己,可是…… 她摸了摸微微有些弧度的肚子。 拉索摘来野果,在小溪里洗干净后递给宁萱。 “阿妈,给。” 宁萱接了过来,“拉索,你说你阿爸现在在哪里?” 拉索坐在她的旁边,“阿妈,你是想阿爸了吗?” 宁萱微微笑了一下,很温柔,“想,很想。” 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像北极永远等不到企鹅。 拉索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希望很渺茫,自己好像辜负了对阿爸的承诺,没有保护好阿妈。 宁萱看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被叫阿妈多了,感觉自己好像真有了孩子。 想起不久前,小宝贝对她说的话,她垂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 已经三个月了。 裴敢走的那一天。 听说头三个月要注意很多,可宝宝很听话,没有折腾她。 站起来的瞬间,宁萱头忽然发晕,快要倒地,幸亏拉索扶住了她。 【宿主,您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母体营养不够,很容易出事。】 宁萱的唇瓣有些发白,“拉索,你扶我一会儿。” 【宿主,有人来了!】小宝贝的语气突然激动。 宁萱听到这句话时,脑子已是发晕。 【是裴敢!】 第203章 神明诱宠(51) 可惜的是,在这句话还未出口时,宁萱已晕了过去。 拉索抱住她,有些无措。 “阿妈,阿妈!” 他喊着宁萱。 宁萱却已经没了意识。 原始森林里,茂密的树叶挡住太阳,阳光淅淅沥沥地洒下来。 一声枪响,林子里的鸟成群飞起。 年轻男人盯着眼前死去的巨熊,毫不犹豫拿起匕首斩掉它的掌心。 鲜血喷洒而出。 身后士兵自觉捡起来。 裴敢继续朝着前走,他有预感,他的胡桑格在这个方向。 心脏突地刺痛一下。 一定要等他…… 从未害怕过任何东西,即便是死亡,的年轻男人,此刻慌张的不知道该如何办法。 他不敢想象失去她自己会怎么样。 裴敢的步子越来越快。 山间的虫子不时发出叫声,营造出一副幽深冷寒的氛围。 潺潺的水声占据了这一片。 裴敢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 顺着水声,拨开丛林,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 黑眸颤动。 他再也顾不上其它,快速地跑向小溪。 岩石上。 少年的怀里有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拉索听到动静,下意识掏起腰间的枪,但枪已没有子弹。 看清楚来的人后。 他面上终于有了属于少年的模样。 “阿爸!” 裴敢手指蜷了蜷,奔过去。 将拉索怀里的人抱过,身子不自觉颤抖。 “宝贝儿。”他的声音有些哑更多的却是颤。 宁萱好像听到了一阵声音,她的睫毛眨动。 眼眸未睁开,苍白的唇瓣翕动。 裴敢凑近。 “裴敢,好想你…” 听清楚的年轻男人眼睛红了,眼角酸涩的不行。 宁萱身上的衣物穿了整整一个月,有些地方被树枝刮的破烂,他小心地将身上的衣物脱下,给怀里的人轻柔披上。 随后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睡梦中的宁萱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滴热流,烫的她想抖,她下意识地想要护住小腹,却始终抬不起手。 她真的累了。 没有一点力气。 裴敢,什么时候你能找到我啊? 我们有宝宝了…… 在战场的日子里,没有受伤? 我会心疼的…… 我和宝宝一定会等你…… 宁萱醒来的时候,头昏欲裂 。 她睁开双眼,白色的天花板,手上没有一丝力气,微微侧头,药水滴答滴答地顺着针管流入她的体内。 她的眸子颤抖。 直到听到裴敢熟悉的嗓音。 眼前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门外,医生交代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里面那位女士已经怀孕三个月,情况不是很好,按理说孩子应当是保不住的,但孩子和母亲都很顽强,目前应当没有问题,不过不是很确定,一定要多注意。” 裴敢的手不自觉握紧,黑眸里全是懊悔和害怕。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此处。 裴敢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拿出烟,噙到嘴边才想起火机没有油了。 杰斯恰好拎着补品过来,“裴哥,听说你找到小嫂子了。” 裴敢点点头,“火机。” 杰斯把东西放下,“裴哥,这是医院,不能吸。” 裴敢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他可是看在了眼里。 每天只睡不到五个小时,没日没夜的寻找踪迹。 人人都说小嫂子死了,他不信,自己亲自带着几个兵去了深山。 幸好老天眷顾,小嫂子没什么事。 裴敢瞥了他一眼,把烟夹在指缝,“怎么有空了?” 角城如今也是撕破了脸面,一片战乱,这个医院是缅丽旗下的,隐蔽安全。 杰斯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兄弟我就是来看一眼,马上就走,都在等我呢,你这几天陪陪小嫂子,不急。” 如今裴敢手上的工作都被他接下来,但是已接近极限,军队离不开裴敢。 裴敢没有说话。 杰斯撇撇嘴,“我先走了,就不进去看了。” 裴敢点点头。 杰斯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里。 裴敢靠在墙上,忽然,屋内传出一阵动静。 裴敢立马推门而入。 双目相对。 裴敢的指尖轻颤。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此刻已化作碎渣散落一地。 “裴敢,我渴…”宁萱的嗓子发哑,一双明眸里唯有他的身影。 裴敢走向前,倒完水,水温合适后坐在床边,动作轻柔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药瓶里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裴敢把杯沿搁置在她的唇边。 宁萱能看出来他的手不稳,杯中的水荡着波纹。 她润了润口,嗓子好上许多。 “裴敢,你为什么不说话。” 裴敢的眼圈发红,“宝贝儿,对不起。” 宁萱身上没有力气,唇瓣动了动,“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他在前线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能说,敌人很狡猾。 “受伤了没有?” 裴敢紧紧抱住她,失而复得前的不安慢慢消退。 “没有。” 但是他的胡桑格受伤了… 裴敢一只大手缓慢下移,小心地覆盖住她的小腹,“宝贝儿,我们有崽子了。” 宁萱嘟着唇,有些不乐意,“崽子好难听。” “那就不叫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萱的眼皮有些疲倦,动了动,“裴敢~敢,我困了,想睡觉…” 裴敢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至宝。 “宝贝儿,我会在这里陪你。” 宁萱的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没了意识。 【宿主!您的身体已经负荷不了这个孩子,您的选择是?】 “保住他(她)” 那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好的,宿主!】 她多的一条命换给了孩子。 没过多久,病房里的医生有序进入,将床上躺着的少女推入急救室。 而年轻男人蹲在地上,无助地捂住脸,腰间的枪冰冷,曾救过许多人的命。 可如今,他没有任何办法救她和自己的孩子。 只能等待。 等候通知。 几滴泪溅落在地,再往上看,年轻男人眼睛红的不像话,似乎刚刚的水花都是假的,都是幻象…… “裴哥,你真的决定了?”杰斯给裴敢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 年轻男人的眼尾发红。 “决定了。” 他怕了。 杰斯最后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胸腔被烟侵袭,又麻又疼。 黎东和黝西的战争一时之间结束不了,最少还要一年。 他离不开,把宁萱留在这里他会分心,况且……如果再来一次他真的活不下去。 裴敢掐灭烟,在外面散着烟味儿。 屋内,床上的少女还在昏迷。 已经一两天了。 裴敢低头闻了闻身上,没有了才进入屋内。 他仔细凝视着他的胡桑格,最后薄唇在略微苍白的唇瓣上停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滞。 接住慢慢直起腰,摸了摸她的小腹,里面的生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孕育的。 “宝贝儿,一定要等我。” 说完,转过身,再也没有看她。 他的指尖轻颤,青筋凸现。 他怕再看一眼就舍不得把她送走了。 她说过,想回华国。 这次,送她回去…… —— 一年后。 别墅。 微风吹拂,站在二楼眺望远处的女人白色裙摆飘起。 “小姐,小小姐醒了,应该是饿了要吃奶。” 宁萱将头发挽起,“知道了,吴妈。” 她回到了沪市。 楼下,一个中年男人弯着腰逗弄着摇床里哭的大声的粉团子。 “小糖果,不哭了,外公回来了。”面上严肃冷峻的中年男人面色放的柔和。 他按了按粉团子的脸,q弹的很。 可小糖果哭的更大声了。 三个月的粉团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人好烦。 宁萱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老一小的互动。 她唇角上扬,“爸,您别逗小糖果了,她饿了。” 宁流直起腰,“萱萱下来了,中午吃饭了没?” 这几天宁萱的胃口不好,吃饭极少。 宁萱点点头,“吃了,爸,您放心,我先喂一下小糖果。” 宁流交代了几句去了书房处理起公司的事。 第204章 神明诱宠(52) 半年多前,他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女儿。 他就这么一个孩子,当初宁萱失踪的时候,他将整个华国翻了个顶朝天,外国也在找。 短短几天,头发都白了许多。 这半年,几乎每天他都要回家,不见到宁萱心都一直悬着。 当宁萱告诉他怀孕的消息时,这个中年男人雷的不行。 但是他见自己的女儿对肚子里的孩子满是慈爱。 他也就不提这个孩子的事了。 他宁家,有钱,一个孩子而已,养的起!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他没有过问,怕宁萱伤心,他还找了许多心理医生。 宁萱无奈的不行,摇摇头,再三保证自己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中年男人才放下心。 一年的岁月使得少女蜕变的更加成熟,安静坐在那里,恬静又美好。 喂完奶后,小糖果也不闹了。 啧着小嘴,打了几个奶嗝,不一会儿就熟睡了过去。 宁萱亲了亲她的额头。 小糖果的眉眼跟裴敢几乎一模一样。 看见小糖果她就忍不住想起他。 缅非。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串响起,一排矮层小楼连排倒塌,一栋压着一栋,最后只剩漫天的灰尘和半截半截的泥土墙。 枪声不断。 生命在此刻显得如此脆弱。 直到许久之后,一切才静下来。 这场战争持续的太久了。 终于快要结束,只剩最后的一场决斗。 而黎东,必胜! 一个月后。 黄土飞天,残垣断壁。 缅非往日里最为繁华的角城陷入一片灰暗。 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第一声呼喊,成千上万的呼喊欢笑汇成海洋直冲云霄。 林间成群的鸟儿被惊起。 华国。 央闻报道:【缅非武装力量终于统一,分裂了百年的大地终于迎来胜利,近日黎东武装力量正在成立独立政府,将出台一系列法律法规,其领导人之一明日将代表缅非来华,祝愿世界和平,远离战争疾苦。】 纯正的普通话。 最后,出现了一张年轻男人的面孔。 坐在电视台前的少女此刻已是泪流满面。 宁萱抽起纸巾把眼泪擦了擦,可越擦越多,整张纸巾湿的不成样子。 小糖果躺在她面前的摇床上啧着嘴,不时地嘟囔着,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宁萱把粉团子抱起来,“小糖果,你阿爸是一个英雄。” 她知道自己是被他送回来的,她苏醒之后便再也未见过他。 每个月她的卡中都会多出一笔钱,她知道都是他。 宁萱也不敢与他打电话,更不敢去找他。 因为种种原因…… 宁流回来时,看到宁萱眼睛发肿,急忙问道:“萱萱,怎么了?” 语气小心翼翼,怕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宁萱站在那里,看着睡熟的小糖果。 随即转头,“爸,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宁流眼里满是疑惑,内心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犹豫出口问道:“谁回来了?” 宁萱眸中闪着光,像雨后经过洗礼的彩虹,“小糖果的阿爸。” 宁流呆滞住。 脱口而出道:“什么阿爸?他没死?” 宁萱瞪大双眼,没好气地看着他,“爸,小糖果的阿爸没有死,才不会死!您赶紧呸呸呸!” 被宁萱的眼神逼得无奈,宁流只好照着她说的那样做,“呸呸呸!行了?” 宁萱这才满意,“爸,他明天应该就回来。” 电视剧还静止着一张照片,宁流瞥了一下,立马愣住,整张脸都开始抽搐,这个男的怎么和小糖果那么像? 他不肯相信。 又看了眼电视,然后看向小糖果。 仔细比对着。 太像了! 他算是明白了! 沪市大名鼎鼎的宁总此刻感觉想捶死人,他的宝贝女儿要被拐走了?还有他的宝贝外孙女小糖果? 宁流立即将小糖果抱起来,“我不管,小糖果要跟着我!” 说完,抱着就跑了。 小糖果懵懂地睁开双眼,发现妈妈离自己越来越远,摆弄着白嫩的小手,哭起来。 “呜呜呜~嗝” 宁萱一脸无奈,大声道:“爸,小糖果哭了。” 宁流没听她的话,径直抱着小糖果到了二楼。 轻轻拍着小糖果的背,哄着,“小糖果啊,你是外公的宝贝外孙女,要一直陪着外公,别学着你妈妈,想跟着野男人跑。” 宁流的心很复杂。 他不傻。 萱萱消失的那段时间,大概遇到的便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应当对她极好。 小糖果也不哭了,笑起来显露出甜甜的两个小酒窝,萌的宁流的心都快化了。 与此同时。 缅非。 杰斯站在病床边上,看着正在拆线的年轻男人。 “裴哥,你真是不要命了!”杰斯说起来都是一阵后怕。 敌人偷袭,后背被砍了一刀,伤口有一掌长。 惨不忍睹。 险些失血过多。 要不是被挟持的那个女人像小嫂子,裴哥怎么可能上当。 小嫂子明明被他亲自送回华国,怎么可能在这里? 但裴哥一点险都不敢冒。 哪怕是陷阱他也必要去探一眼。 裴敢瞥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 杰斯越说越上头,“裴哥,你都不想想你要是死了,小嫂子咋办?难不成兄弟我替你照顾?也不是不行,毕竟小嫂子那么漂亮…” 还未说完,裴敢一脚踢在了他后腿上,杰斯差点跪在地上。 “再多说一句话,老子弄死你!” 杰斯拿手捂住嘴,擦!他怎么说出心声来了? 呸!狗屁!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肯定会照顾小嫂子,但是为了裴哥!没有别的意思! 过段时间他也找个婆娘!省得以后继续吃狗粮。 累了累了,心累至极。 军医将染了红的线拆下,重新上了药后包扎好就和杰斯一块离开了这里。 裴敢从口袋里拿出烟,噙上点燃。 他的胡桑格一定在等他…… 第205章 神明诱宠(53) — 翌日。 沪市的天瓦蓝瓦蓝的,像一片蓝色的海洋,洁净的不染一丝灰。 云朵随着风不断变化着形状,时而像一朵花,时而像一颗甜腻的糖果。 今日的小糖果异常兴奋,把宁萱吮的倒吸一口气。 宁萱拍了拍她的小背,她这才松开。 没有牙齿,怪有劲儿。 宁萱收拾好,把小糖果抱到了花园里,母子俩逛起来。 京市。 直升机落下。 一袭红毯,华国的代表人迎上去,双方握掌。 谈合作的人被裴敢留下。 他交代几句后便离开了京市,开着车直奔沪市。 短短的几个小时像是一个世纪。 宁流在公司里坐立不安,站起来又坐,坐下后又站起来。 终于,没有忍住。 “张秘书,把下午那场会议取消了。”说完拿起外套穿上。 他知道那个男人今天会来到华国。 要是真的抢起来,他还真不一定能抢过那个野男人。 叱咤商业的宁流决定回去守着宝贝外孙女。 至于女儿,更要守住! 一只彩色的蝴蝶落在花园里的一朵花上,小糖果伸着小手,眼睛圆溜溜地盯着它眨也不眨地看。 宁萱把她抱得离蝴蝶更近。 蝴蝶却像是听到动静飞走,落到别墅外某个男人的肩膀上。 小糖果哇的一声哭出来。 宁萱温柔地哄着她,“小糖果不哭了,妈妈给你再抓一只。” 哪里还有蝴蝶啊? 宁萱的目光不断扫视花园,随后在秋千处停下。 真的没有? 小糖果还在哭着,打起来奶嗝。 宁萱抱住她散步,不断抖动,肩膀酸疼酸疼的,小糖果还没有停。 宁萱摸了摸她的小屁股。 果然,尿了。 自己的衣裙上也湿了一片。 她把小糖果抱进去,交给吴姨,吴姨收拾着小糖果尿湿的衣服,然后擦了擦小屁股,才换上新的衣物。 小糖果也不哭了,开始犯起来瞌睡,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宁萱到了二楼房间里。 浴室的花洒被打开。 淅淅沥沥的水落下。 水珠顺着细腻白皙的脸颊滑至锁骨,最后沿着皮肤的纹理落在地面。 滴答滴答。 栀子花香的沐浴露。 细密的泡泡被水冲散。 倏地,门外一阵脚步声。 宁萱立刻警备,“谁?” 她果断将花洒关闭,围上浴巾,慢慢走到浴室门口。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 宁萱的手机在外面,她没有拿进来。 敲门声响起,“小姐,小小姐睡着了要不要抱进来?” 不是家里的人。 宁萱连忙出声:“吴妈,不用了,先把小糖果送到婴儿房,我一会儿去看看。” 吴妈:“好的,小姐。” 吴姨终于走了,但是门外的那团阴影还未消失。 宁萱不敢拿小糖果开玩笑,把吴姨引进来也没有用。 年轻男人的手指微颤,在听到她为自己生下一个女儿的时候,他的心又酥又麻,还有疼。 她生产的时候自己没有陪着她…… 年轻男人突然有些害怕。 宁萱没有犹豫,慢慢将门打开,手里拿着匕首。 如果谈判不成那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的身手在华国已经算的上顶好,生产后也一直在训练。 风声很轻。 满室静谧。 仿佛能听的到他们的怦怦心跳。 “哒…叮” 金属落地,很是清脆。 宁萱望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眼眶开始变红,眸中蓄满了水雾。 有些不敢确认。 他瘦了,也黑了…… 宁萱缓慢走向前,双手抚上他的脸。 裴敢声音哑的颤抖,“宝贝儿,我回来了。” “你个混蛋!还知道回来!”带着哭腔。 她和小糖果等了他那么久。 裴敢一把被推开,咬住牙。 宁萱不“想”看他,转过身。 她这个月已经哭了好多次,气死了!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裴敢从身后将她抱住,俯首在她的耳畔说道:“宝贝儿,我好想你,很想很想,想的我想死。” 滚烫落入她的脖颈。 宁萱抖了一下。 “裴敢,是你不要我的。” 可生气了,要哄。 她才不要那么容易原谅他,连招呼都没有跟她打,就把自己送回了华国。 裴敢摇着头,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没有,没有不要,是我怕了…” 宁萱转过头,凝视着满眼通红的年轻男人,他的皮肤也粗糙了。 她踮起脚尖。 吻在他的唇角。 “裴敢,我知道,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不要你了,哼!” 带着薄茧的指腹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 窗外的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 宁萱拢了拢胸前的浴巾。 腰间的一只大手桎梏着她。 “裴敢,我先换一件衣服,冷。” 裴敢低下头,以他的角度能看到那两抹拢起。 白的发光。 裴敢的喉结动了动。 宁萱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腰间的手被她拉开,“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裴敢声音沙哑性感,“宝贝儿,你哪里我没有见过,直接在这里换,放心,我不会动你…” 他还没有那么禽兽。 宁萱才不信他的话。 “你不听我的话?” 裴敢老老实实地背过身,“宝贝儿,我不会偷看的。” 宁萱掐了下他的腰,“别让我逮着,否则…哼。” 身后的脱衣穿衣声音淅淅沥沥的,裴敢小腹一股子燥热。 一年多没有碰过他的胡桑格。 黑眸闭上。 一双柔骨的小手圈住他的腰,裴敢猛地睁开眼,眼里一片猩红。 “裴敢,你想不想……” 还未说完,裴敢喉间便发出一声“想”。 宁萱唇角勾了勾,眼里闪过一丝狡光,手指勾住他腰间的衣料,慢慢伸进去,在腹肌之上写了一个名字。 电流顺着小腹,沿着脉络传至四肢百骸。 “裴敢,你猜猜是谁的名字,猜对了有奖励。” 裴敢低头,对上了一双藏有万千星芒却唯有他一人身影的明眸。 “小糖果的名字。”他毫不犹豫回道。 宁萱一时有些愣住。 “裴梨,很好听。”裴敢在她耳畔说道,随后含住肉肉的耳垂。 引起酥麻。 裴梨,他裴敢的血脉。 宁萱脸红透了,裴敢对她身上的敏感处一清二楚。 指腹轻扫,缓慢摩擦。 腰间的软肉痒到不行。 倏地,房间里被一股奶香味充斥,裴敢不可思议地低下头。 宁萱胸前的衣襟被浸湿。 溢奶了。 白嫩的脖颈也是通红。 宁萱踮起脚尖,捂住他的眼眸,“你别看。”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这样! 裴敢:“宝贝儿,要不要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 裴敢想起自己爱不释手的丰盈。 默默在心里说道:“可以不浪费。” 不知道怎么地就说出了口。 宁萱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甚是清脆,却没有红印。 看的出来还是没有下狠手。 “宝贝儿,我瞎说的,不过确实也可以。”裴敢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宁萱捂住胸口,一脸警备地瞧着他,随后说道:“你可真是不要脸!” 裴敢:“我不要脸,我只要你。” 宁萱转过身就要离开房间,准备去找小糖果。 “你先待在这里别出去。” 第206章 神明诱宠(完) 房间里的窗户本来是关上的,如今大敞,她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臭男人是顺着窗户爬进来的。 宁家的佣人们要是看到估计能吓死。 裴敢没有乖乖听话,“宝贝儿,我还没有见过咱们的女儿。” 他的语气很委屈。 宁萱想了想,“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带小糖果过来。” 裴敢这次听话了,乖乖地坐在床上。 直到宁萱的身影消失,打量起他的胡桑格从小住的地方。 她是从小被娇宠的小公主。 一年前的事情像一场梦,他这块烂泥是怎么沾染上月亮的? 裴敢垂下头。 - 不知过了多久,宁流终于匆匆从公司回来。 一进门便问管家有没有什么人来到家里。 小姐和小小姐出门没有。 听到两个“没有”的回答,一颗悬着的心落下。 吴姨恰好从楼上下来,“先生,您回来了?” 宁流点点头,又问道:“小姐还有小小姐在做些什么?” 吴姨:“小姐把小小姐带回了房间,应该是要一起睡觉。” 宁流听后走向楼梯,在宁萱的房间门口停下。 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看来是睡着了。 宁流的脚步越来越远。 此刻,屋内。 小糖果咿咿呀呀地在年轻男人脸上乱蹭。 宁萱就在旁边看着,身上的衣物已经换了一套。 说实话,刚刚小小的慌张了一下。 或许是血脉相同,小糖果第一次见到裴敢没有半分胆怯,小脸嘻嘻地笑着,酒窝若隐若现。 “咿呀~” 裴敢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他欣喜地转过头,看起来比小糖果都要像一个孩子,“宝贝儿,她喊我阿爸了。” 宁萱:“小糖果还不会说话。” 小糖果回应宁萱,又“咿呀”了一声。 裴敢亲了亲小糖果的脸颊。 玩了许久,小糖果终于又睡了。 裴敢抱着她,动作十分轻柔,将粉团子放到了专属于她的小床上。 他坐在宁萱的身边,搂住她,“宝贝儿,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生了一个孩子。 谢谢你,愿意等我。 更谢谢你,来到我的身旁。 宁萱侧过头,“不用谢我。” 因为,爱自有天意。 一切都是冥冥注定。 - 宁流终是发现了裴敢。 还是在宁萱的房间里! 他气得火冒三丈。 认出来裴敢就是那个野男人。 拿起扫帚往裴敢身上打,边打边骂。 裴敢就站在那没有动让宁流撒气。 宁萱最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爸,你别打了!他身上还有伤!” 裴敢身后的伤没有瞒她,因为他记得他的胡桑格说过的话,再也一次就不理他了。 宁流听到后更气,打的更用劲,不过很有分寸,打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地方。 “萱萱,你站一边去!” 可不能误伤他的宝贝女儿。 吴姨脚步急促上楼喊着:“小姐,小小姐又哭了,根本哄不住!” 宁流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外孙女,也不管宁萱和裴敢了。 他的女儿现在可以丢了,但是宝贝外孙女绝对不行! 宁流丢开扫帚,下楼抱住小糖果哄着。 整整几天,公司也不去了,天天抱着小糖果,生怕被人抢走。 宁萱满脸无奈。 至于裴敢。 他挺满足。 因为,没有人能打扰他和宁萱的二人世界。 这不,被抵在墙上的某人红唇被咬的泛痛。 - 后来,缅非与华国成功建交,缅非正在快速的发展。 罂粟花终于在这片土地上减少,直到消失。 裴敢卸下了自己在缅非的所有职务。 带着钱定居到了华国。 娶宁萱的时候,宁流放下话,他只要上门女婿。 裴敢没有丝毫犹豫。 果断跪在地上,喊了声“爸”。 把宁流吓了一跳。 小糖果一周岁的时候,裴敢带着宁萱和小糖果回到了缅非。 小糖果此时刚会说话和走路。 只是宁萱有些难受,因为小糖果第一句开口竟然是爸爸。 这片土地变化了很多,两座坟也重新修缮。 宁萱教小糖果喊“阿奶”“阿爷”。 小糖果很乖,跟着喊。 那天,裴敢还是红了眼,在坟前磕了好几个头。 声音颤抖:“阿爸阿妈,阿敢有家了,她很好,只是儿子不够好,之前没保护好她。” 宁萱看了他一眼,“阿爸阿妈,别听裴敢瞎说,他对我可好了,你们放心,我以后会照顾好他。” 车上,粉团子小糖果亲着裴敢,边亲边喊“爸爸”。 宁萱嫉妒死了,不过想到裴敢不好受,就在那静静敲着,最后却还是没忍住,也在裴敢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敢敢,你还有我们。” 裴敢注视着眼前的母女。 重重点了点头。 此后,有她们就好。 - 人都说,小孩子三岁之前可可爱爱,三岁之后奇奇怪怪。 裴梨印证了这句话。 魔女初显。 在同龄人里面,她就是里面的大姐头。 上小学的时候,因为路见不平,把一个欺负女孩的小男孩打倒在地上翻滚。 这也就算了。 关键成绩还是班级倒数第一。 裴梨理直气壮当着宁家所有人的面说:“我要和爸爸一样上战场!才不要学习!” 宁流宠溺她宠溺的很,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想刀了某个男人。 宁萱果断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裴敢。 裴敢为此重新找人学习,辅导裴梨的作业。 裴敢每晚都要气得脸色铁青。 打又舍不得打,但凡是个男孩他绝对手不留情。 可偏偏裴梨是个女孩。 宁萱:“谁让你整天和她说一些打打杀杀的事?” 小时候的小糖果多可爱,现在?作为亲妈就不评价了。 裴敢:“我错了。” 后来,不知道裴敢带裴梨去了哪里,又说了什么话,裴梨开始好好学习,也不再捣蛋。 裴梨十八岁后,宁家所有人都不再管她。 裴敢:“梨梨,你已经十八了,阿爸这个时候已经自力更生了,阿爸相信你也可以。” 裴梨回了个军礼:“放心,阿爸!” 裴梨那年考上了沪大。 她谁也没有商量,报名当兵,后来期满要回到沪大,她没有回,直接考上了军官。 再后来,裴敢和宁萱终于看到了裴梨……还有她身边的男人。 裴梨:“裴敢长官!宁萱女士!这是我的革命伴侣。” 两人脑子犯晕,他们的小糖果怎么被拱跑了? 最伤心的莫过于已经白发苍苍的宁流,他偷偷地坐在沙发上哭。 还被裴敢发现了。 最后,两个男人一块抱起来“哭唧唧”。 宁萱倒是冷静,后来问起男方的家庭情况。 得知两人一起出生入死,还有几次在恶劣环境下相依为命后,除了后怕还是后怕。 她狠狠地盯着裴敢。 要不是他,小糖果怎么会去当兵! 当兵是光荣!但她这个老母亲操碎了心! 裴梨结婚的第二年生了个女孩。 粉嫩嫩的。 两口子在军队里忙,裴梨直接把女娃娃扔给了裴敢。 名为:您说过的,不能有后顾之忧。 裴敢再次成为奶爸。 宁流也天天围着转。 绝对不能再培养出一个“小裴梨”! 宁萱倒是比较闲,每天不是浇浇花就是喝喝茶。 裴敢有时带着她回到缅非。 见那些老朋友。 还有那些曾叫过她“阿妈”的孩子…… - 【神明诱宠完…】 第207章 杰斯番外 我叫杰斯。 缅非本土人。 十四岁那年,我亲眼看到阿妈死在了阿爸怀里。 犹记得,那天雪下的很大。 我和阿爸哭了好久。 鲜红的血将那一片雪染红融化,刺痛双眼。 自那天起,我便被阿爸送到了国外,那是一个繁华的国度,更是和平安详的国度。 我见识到了很多,也知道了华国崛起史。 那里与缅非一点都不一样。 我想,要是缅非也是如此,阿妈应该就不会死了?阿爸也不会变化那么大从来不笑了? 我最佩服的人便是先生。 先生曾言:“愿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话。 我想先生便可以弃医从文,华国历史上更是有许多文人弃笔从戎,我又为什么不能? 但是我明白,阿爸不会同意的。 在读完医的第二年,我做了很多准备,逃开了父亲的眼线,却在进入缅非的第一天就被一个人抢走了身上所有的钱。 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活得跟乞丐一样。蓬头垢面,甚至被人欺负,可我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或许是阿妈保佑,我遇到了人生中最好的兄弟—裴敢。 我们两个一样,过的都很惨,但他比我狠,很像我曾小时候曾见过的狼,谁要是敢从他手里抢过一个东西,他就能从别人身上撕下一块肉。 那两年我们相依为命,不,准确来说,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他为了救我后背被人砍了一刀性命垂危,从那以后,我就确认跟着他混,我欠他一条命。 也算混出来了名堂。 裴哥不怕死,疯,敢用命拼。我远远不如他,曾经拿手术刀的手不敢开枪,不敢杀人。 裴哥就那般教我,事实也让我明白在这里不是敌人死就是我死! 再见阿爸的时候,他面无表情,什么也没有说。 我就是他的手下,我们仿佛不是父子。 裴哥身边也出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或者说,我从未想过。 一个女人! 裴哥对她很好,像变了一个人,开始惜命。 既然是裴哥的女人,那就是他的小嫂子。 随着局势的变化,黎东与黝西的战争躲不了,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哪怕是死!也必然将黝西那一群狗砸碎给灭了。 这是我们黎东所有战士的最高理想。 不仅仅是为了给阿妈报仇,更重要的是我希望有朝一日缅非可以与华国一般和平稳定,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阿爸没有同意我上战场,他太小看我了! 我杰斯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如果他们父子战场上一定要死一人,那一定是我! 老头子都快五十了,老胳膊老腿还跑什么! 老头子拗不过我,我还是跟着裴哥一块去了,幸运的是,我们都没有出事。 却没想到,驻地出事了。 那小屁孩真是心狠,往肉里面安定位芯片,黝西的人也真能沉住气。 不过,其实对黎东来说不算大的损失,毕竟驻地里没有什么兵力,许多机密也被转移…… 但小嫂子在那里,裴哥开始慌了。 裴哥一个不吸烟的人在短短的一个月吸了一盒又一盒,黑瘦了许多。 就连我都以为小嫂子死了,我劝着裴哥,提前做好打算。 裴哥当时只看着我,眼神幽深,冷冷开口:“你要还是我的兄弟,就闭嘴。” 我不敢想象,小嫂子要是死了,裴哥会怎么样?他已经疯魔了! 幸运的是,小嫂子没有事。 裴哥让我把她送回了华国,那天,裴哥眼都是红的,我看出来了,他哭了。 肯定不能揭穿,男人的面子嘛! 经过这件事,我想明白了,爱情这苦,我可不想受!所以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娶妻,收养了一群孩子,我给老头子养老送终,他们给我送就行了! 这场战争进行了很久,死了很多人,大家付出了很多。 老头子命是真的硬,胜利的那天他还给了我笑脸,抱住我,拍了拍我的肩。 一切都如我曾想到那般,很幸运,我遇到了裴哥。 黎明终将到来,自古便邪不压正。 后来的后来,缅非成立了独立政府,老头子和裴哥都不干了,只剩下我和栾颂阿叔,栾颂阿叔也说老了干不动了,那怎么行,怎么都丢给了我! 还好,拉索那一群孩子争气…… 缅非政府开始重视教育,基础建设,人民福祉…… 江山代有才人出。 长江后浪推前浪。 我想,我希望的盛世会在几百年后出现,尽管我看不到,但后人能看到就行了! 我们这一代的任务已完成,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 望世界和平!望人民安康! 第208章 她究竟是谁? 房间里刺鼻的消毒水味。 床上躺着一名面容娇美的女人,只是脸上插着的管子生生破坏了几分美感,精密的仪器发出滴滴声,头顶挂着的悬灯发出柔和白光。 女人的睫毛眨动,似乎即将从沉睡中醒来。 这是一座造价昂贵的私人诊所,门前的马路边此刻停下一辆低调奢侈的劳斯莱斯。 车门打开,锃亮的皮鞋踏出,只是,鞋码有点小。 一个五岁左右的小正太,身着小西装,他扯了扯领带,又问问站在打开车门的刘管家,“我今天打扮的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奶,脸上却一脸严肃。 刘管家恭敬说道:“小少爷,自然是极好的。” 小正太又问:“爸爸妈妈今天该醒了,现在医生还没有消息?” 刘管家点了点头。 还没有消息…… 小正太垂着头,黝黑的眼睛变得黯淡。 已经好久了…… — 虚无空间里。 宁萱在黑暗里走了整整快一个月。 小宝贝窝在她的怀里。 “小宝贝,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宿主,是的。】小宝贝的声音很虚弱。 它应该只能陪宿主到这里了。 后面的就靠他了。 它的任务即将完成。 幸不辱使命。 “小宝贝,你怎么了?” 一丝黎光撕破黑暗,从前方刺入,宁萱下意识闭上眼。 怀里的猫影渐渐消散。 机械声音响起: 【青春 朴实 挚爱 唯一 ,四块破碎的灵魂碎片已收集完毕,现在已修复,任务完成,您该苏醒了,他等了您许久。】 软萌软萌的,属于小宝贝的声音接着响起:【宿主,他在等你,小宝贝只能陪你到此了,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宁萱怀中的重量渐渐减小,最后消失,她使劲拽住小宝贝的尾巴,终究没有留住。 什么意思? “小宝贝!” 小宝贝陪了她那么久,是搭档,更是亲人,她舍不得,眼角满是酸涩,泪水划过她的脸颊,顺着细腻的皮肤滑落。 最后落入床单之上,染湿了几点。 小正太眼也未眨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拿起纸巾为她擦拭,“妈妈,你梦到什么了?” 哭了不止一次……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摆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里,透明的玻璃里显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孔,他的眼睛猛地睁开,黑眸里如有万丈冰川,却在想到某人后变得柔和。 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宁萱觉得一双小手在抚摸她的脸颊,她的手指微动。 小正太看到了,语气激动:“刘管家,叫医生。” 一群白大褂鱼贯而入,小正太在门外等着,双手合十,似是在祈祷。 手机剧烈震动着。 接通。 “小少爷,先生醒了!” 小正太看了眼病房。 爸爸妈妈都要醒了…… — 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 阵阵微风拂过,躺在床上的女人发丝被吹起。 病床边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小,呸,不应该说老,而是年轻。 两个人几乎是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简直长的一模一样。 他们都在等。 宁萱在那条路上走了很久很久。 光亮变得越来越大。 白色。 刺眼。 她闭上刚刚睁开的双眼。 这一幕没有被床边的父子俩错过。 管子都已经被拔了,只剩下等待。 幸好,他们等来了。 小正太揉揉眼睛,看着男人,“爸爸,妈妈是不是醒了?我没有看错?” 男人点点头,眼眸颤抖,薄唇翕动:“醒了。” 宁萱脑里发晕,妈妈?爸爸? 是谁? 是在叫她吗? 她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有孩子? 她又缓缓睁开双眼。 微微侧头就看到一大一小。 眸中闪过疑惑。 她不是回到原世界了吗? 小正太忽然趴在她头边,小奶音很萌,有点像小宝贝的声音,“妈妈,辰辰想你好久了,你终于醒了。” 一年了,已经整整一年了。 宁萱闭上眼再睁开,眼前没有任何变化。 嗓子很干。 一旁的男人站起,将她扶起,然后把水递在她的唇边。 浑身小心翼翼,怕她抗拒…… 宁萱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没有说话。 手指拉住他的衣袖,水进入喉间,润的舒服许多。 “你是?” 为什么跟小世界里的他长的那么像? 还是说,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纪晏殊喉结动了动,还未出口,就被小奶音接过去,“妈妈,他是爸爸啊,是你的丈夫。” 一万匹马在草原奔腾。 宁萱头要炸。 唇瓣翕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晏殊的眸中全是隐忍。 纪辰小嘴不停说着:“妈妈,一年前你车祸昏迷,医生说你不会醒了,爸爸不相信,带着公司的科研室研究了一个东西,至于是什么,辰辰也不清楚,妈妈你还是问问爸爸。” 纪晏殊瞥了他一眼,纪辰立刻捂住嘴。 大眼睛圆碌碌地转着,又添了一句:“爸爸老喜欢妈妈了。” 然后就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生怕小屁股挨打。 病房的门关上。 只剩下宁萱和纪晏殊。 宁萱按了按泛疼的眉头,身后的温暖提示她现在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纪晏殊的声音很冷,“你先好好休息。” 宁萱抓住他衣袖的手被放开,“对不起,冒犯了。” 纪晏殊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应该的。” 宁萱的脑里全是疑惑,没有忍住问出口:“我究竟是谁?” 纪晏殊的眼里闪过危险,意味不明,“你是我的妻子,宁萱。” 还是她的名字,可宁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比如,就是背后靠着的那人。 “你是?” “纪晏殊。” “能不能帮我拿一下镜子。”宁萱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或者就是系统出现问题,自己被扔到了某个未知的世界。 可是小宝贝说的话她还记得。 小宝贝…真的…消失了吗? 纪晏殊知道她有很多疑惑,薄唇轻启:“萱萱,这里是真实的世界,那些小世界都是幻象。” 倒也不算假的,因为他参与了其中…… 宁萱还是让他拿来了镜子。 镜前的人不施粉黛,肌肤白皙,眸子里有水波荡漾,娇媚又带有几分攻击性,跟她本人长的一模一样。 她掐了掐手心,很疼。 所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209章 一块睡? 宁萱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消化了这个事实。 她是一个有着5岁儿子的少妇,外加一个便宜丈夫。 为了拯救她醒来,纪晏殊研究了一块芯片,芯片被植入她的大脑,但是期间出现过几次问题。 第一次正是她以为的原世界,被车创死,后面的几次皆是小宝贝升级的时候。 但是,为什么要设定为攻略恋爱游戏啊!她攻略的对象还好是自己的老公,不然显得她多水性杨花。 宁萱在私人诊所里没有住几天,就受不了了。 她要回家! 纪辰的小手拉住她,母子俩在前面走着,纪晏殊在后面跟着。 车的引擎发出声音。 不一会儿,几人就回到了家中。 白色的别墅,装修是欧式风格,宁萱进门的时候却感觉很冷清。 王妈围着围裙出来,在看到宁萱的那一刻眼神避开,一副胆怯的样子。 “先生夫人小少爷,饭已经做好了,要现在吃吗?”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王妈一个佣人。 纪晏殊点点头。 饭菜被端上来,宁萱坐在那里,纪辰乖乖地跟在她旁边。 小小的身子站起来,夹了一块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妈妈,你最喜欢吃这个了,辰辰给你夹。” 宁萱嘴角扬起笑,也夹了块放到纪辰的碗里,“谢谢辰辰。” 纪晏殊眸中微动,做了同样的动作。 宁萱的感觉很奇怪,在小世界里,为了任务还有复活,她脸皮惯是厚的,可真刚到了现实里,她倒是觉得别扭。 “谢谢…老公…” 纪晏殊的筷子动了动,薄唇淡淡道:“无事。” 这种奇怪的氛围直到晚上。 宁萱的手脚有些仓促,“我的房间在哪里?” 纪辰想要带她去,被王妈止住,“小少爷,您也该休息了。” 纪晏殊专门为他制订了作息活动表,每一分钟都不能差。 纪辰撇撇嘴。 楼梯很长。 皮鞋踏在阶梯发出哒哒声。 宁萱的心砰砰跳,慌张个不停。 这个世界感觉于她很陌生,之前的事她也不记得,只知道男人是她的丈夫,辰辰是她的儿子。 不过,她想,小宝贝说了他在等她,两人还有孩子。 想必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自己也爱他。 不安渐渐消失。 二楼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纪晏殊站在门口。 宁萱身高仅仅到他的胸口。 一个娇小,一个健硕,体型差十足。 她已经168了,他该有多高? 宁萱仰起头,“谢谢。” 纪晏殊手指蜷了蜷,“不用客气,我们是夫妻,应该的。” 他一遍遍陈述这个事实。 宁萱脸颊微微泛红,“你如果有事忙,先去忙。” 纪晏殊颔首,“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去了书房。 火机发出微弱的火光,他噙着烟,烟雾缭绕,久久不停,那双黑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墙上。 如果宁萱在这里,一定会瞪大双眼。 因为,墙上挂满了她的相册! 纪晏殊的手心攥紧,掐的肉泛红。 屋内。 宁萱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她的衣物,没有裙子全是衣裤。 尽管有些疑惑,她还是随意拿了套睡衣出来。 当身体泡在浴缸时,浑身的疲惫全部消失。 她真的已经是个孩子妈了? 她抚摸自己的小腹,上面很光滑,看来恢复的挺好。 她这是无痛当妈? 窗外的月亮发出荧光,周围的繁星点缀装饰着它。 宁萱涂完护肤品后才慢慢从浴室走出。 她打开门准备下楼看看冰箱有没有牛奶,王妈正好手里拿着玻璃杯站在门口,另一只手伸起。 王妈低着头,“夫人,牛奶已经温过了。” 宁萱接过,“谢谢。” 王妈没有多说,匆匆离开了这里,仿佛宁萱是洪水猛兽一般。 宁萱有点懵,她之前做过什么? 她有那么可怕? 喝杯牛奶压压惊。 小事,都是小事…… 纪晏殊从书房里出来,正好对上一双明眸。 宁萱唇边还染着白,她笑了笑,“忙完了?” 纪晏殊迈着步子走过来,看了看她身上单薄的衣物,蹙起眉头,“夜凉,多穿点衣服。” 宁萱低头看了眼,“还好,不算冷。” 纪晏殊伸出手把她手中的杯子接过,指尖接触的一瞬间烫的他手抖了一下,却还是拿的平稳。 “休息。” 他侧过身。 一只小手忽地拉住他的衣袖。 “老公,你不休息吗?”喊出老公的时候,宁萱脖子都变得粉红。 纪晏殊回过头,俯首盯着她的眼,很暗。 宁萱不自觉后退一步。 纪晏殊眼底闪过受伤,不易让人察觉,他缓缓道:“等一会儿,我还有个会。” 宁萱勉强勾起一抹笑,声音又软又懦:“那我等你。” “嗯。” 门被关上。 纪晏殊把杯子放到了楼下的桌上,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闻到身上残留的烟味,皱皱眉,简单冲了个澡。 淡淡的柠檬香。 是她喜欢的味道。 深邃的眸子沉下来,是她要留自己的,不是受自己强迫。 宁萱坐在被窝里,拿起纪晏殊为她准备的新手机,电话卡也是新办的。 她在度娘输入纪晏殊三个大字。 纪晏殊,纪氏集团总裁,27岁,其父母未知,婚姻状况未知…… 纪氏集团,科技芯片龙头企业,企业价值占据全国首位,世界前一百强企业……短短的五年,他的商业帝国遍布各处,与国家有芯片合作……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霸总…… 宁萱手机一关,靠在床头。 外面刮起一阵风,窗户未关,窗帘被刮起,她掀开被子走下床,关上窗户。 房门被敲响。 “进。” 纪晏殊走进来,看到地上光着脚的宁萱,快步走向前把她抱起。 宁萱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 “怎么不穿鞋?” 呼吸喷洒在宁萱的脖颈,她身体颤抖。 “忘了。”宁萱愣愣地回答。 纪晏殊把她抱在床上,去浴室拿了块新毛巾,温湿后替她擦擦脚。 鸦羽般的睫毛又细又密,挺拔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宁萱有些看呆。 纪晏殊把毛巾拿到浴室洗干净后,手擦了擦,然后出来。 宁萱盖着被子,水灵灵的眼眸望着他,像涉世未深的小麋鹿,“一块睡?” 第210章 纪辰的小心思 纪晏殊的眸子微滞,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盖上了被子。 宁萱蹙眉,“你不脱衣服睡觉吗?” 纪晏殊的身上还穿着西装,尽管洗完澡重新换了一套。 他的神突然回过来,掀开被子,淡淡道:“你休息,我去别的房间。” 宁萱拉住他,眼里闪过疑惑,“我们不是夫妻吗?” 夫妻不应该睡在一起吗? 还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事? 怪不得衣柜里只有她的衣服,原来如此。 宁萱接着又道:“那就随你。” 医生说了,只要按时吃药,再有一个月她应当便会恢复记忆。 这是芯片的后遗症。 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便不会如此被动了…… 也不是被动,她就是感觉哪里很奇怪 ,好像所有人都在瞒着她什么。 宁萱移开视线,纪晏殊心里倒不是滋味了,说出去的话也不好收回。 但无所谓,在她面前他向来不要脸面,若是要了,老婆早就跑了。 宁萱垂着眸突然听到淅淅沥沥的脱衣声。 纪晏殊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了,正在拽着领带。 薄薄的衬衫将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便是此。 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 宁萱咽了一口,色字头上一把刀,稳住! 她脱口而出:“你不走了吗?” 纪晏殊嗓间发出的声音又磁又哑:“我们是夫妻,理该睡在一起,刚刚是我不对。” 宁萱攥住被子,“我想跟辰辰一块睡,你还是一个人睡。” 她怂了。 纪晏殊手上的动作一顿。 衬衫的纽扣刚好解开两颗,露出他性感的锁骨,光线下似乎还透着亮。 宁萱的眼神躲闪,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是自己的菜,总给她一种禁欲男狐狸的感觉。 纪晏殊:“辰辰已经睡了。” 边说他边把剩余的扣子全部解开,紧接着脱掉衬衫,露出健硕的上半身。 左心房处有一处纹身,宁萱盯着那里。 还未看清,男人便掀开了被子。 整套西装被扔在床旁。 大腿相触,烫的宁萱连忙移开,脸上一阵红。 她为什么要说一块睡啊? 纪晏殊关掉了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宁萱躺在床上,能清楚听到身旁人的呼吸声。 她侧过身,想与他隔开距离。 一只大手忽然揽住她的腰,把她捞到了自己怀中。 纪晏殊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萱萱,别乱动,睡觉。” 宁萱反驳道:“我没有乱动。”只是翻了几个身而已。 腰间的大手隔着睡衣轻轻地摩挲。 宁萱按住他的手,“睡觉了,明天我还要和辰辰去幼儿园。” 在医院的时候,纪辰就一直缠着她。 原话是这样的。 纪辰:“妈妈,明天幼儿园有亲子活动,爸爸那么忙,妈妈一定会陪我去?之前别的小孩子都有爸爸妈妈一块去,辰辰一直一个人……” 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甚至带着恳求,这受得了? 她的崽崽那么可爱,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窗外的月亮很圆。 纪晏殊听到她的话,黑暗中眸子闪了闪,“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 宁萱把他的手扯开,“不用了,你还是忙公司的事。” 纪晏殊:“不忙,有时间。” 公司那么多的人,要是离了他就破产,便不如不要。 不过,辰辰从未与他说过这件事…… 宁萱“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辰辰应该也是希望的…… 沉默良久,纪晏殊说了句“晚安”。 “晚安。” - 艳红的骄阳为湛蓝的天空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浮云随风飘动。 德帝幼儿园是京宛最好的幼儿园,也可以说最贵,设施最精细,总之,用一句话来概括,幼儿园中金字塔的顶尖。 里面的小孩家里都是非富即贵。 连校服徽章上的钻石全是真的,镶的金边亦是。 纪辰站在地上,迷瞪着小眼,他感觉好像做梦啊。 妈妈竟然在给他穿衣服。 宁萱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辰辰,一会儿洗漱完下去吃早饭,爸爸妈妈都在下面等你,不要急哦。” 纪辰乖乖点了头。 宁萱走后,他捏了捏脸上的肉。 好疼! 是真的! 可是,妈妈会一直这样吗? 甩了甩头,洗漱完下楼,纪辰的小脸上又扬起笑。 “妈妈,爸爸,早上好!” 早餐很丰盛,吃完后,纪晏殊开着车一家三口去了幼儿园。 纪辰有些紧张,小手紧紧抓着裤子,形成一道道褶皱。 宁萱将他的反应落入眼中,眼角带着笑轻声问道:“辰辰,爸爸妈妈跟你一块你不高兴吗?” 纪辰转过头,看着她,“没有,我很开心。” 尽管纪辰比同龄人心态成熟不少,但他终究是个孩子。 他犹豫了许久拉住宁萱的衣袖,撒娇问道:“妈妈,你以后会一直陪着我吗?” 宁萱察觉到了他的小心翼翼和胆怯,笑出声,轻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当然会啊。” 纪辰站起来在宁萱脸上亲了一口,发出“啵~”的声音。 “我相信妈妈。” 奶音萌萌的,宁萱心软成了一片。 前面驾驶座上的纪晏殊眸中微动。 车外是高楼大厦,匆匆的行人,疾行的车辆。 车内一片温馨。 德帝幼儿园每两个月便会举办一次亲子活动,老师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确保不会出任何意外。 哪怕是校长也极其重视,这一天他也会出来迎接学生家长。 毕竟学校的投资都是靠这些大佬。 纪晏殊把车停在专门放车的地方,纪辰站在中间,一手一个人,笑起来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还未走到门口,一阵他最不喜欢听到声音便响起:“纪辰?这是你爸爸妈妈?” 是纪辰在幼儿园的死对头,黎轩,长的虎头虎脑的,说着话时头朝着天,脸又臭又傲。 黎轩接着又说:“该不会是你让其他人扮演的?骗人崽!” 平时两个人在班里就不对劲,黎轩带着班里的人孤立纪辰。 每天宣扬:“纪辰是个私生子!不然怎么没有见过他的爸爸妈妈?” 也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私生子”这个词。 黎轩独自背着书包,不远处一对夫妻在吵架,应该是他的父母。 宁萱蹙起眉,这年头小孩这么没有礼貌? 第211章 离婚协议书 纪辰小脸立刻沉下来,没有理他,拉着宁萱和纪晏殊就要离开。 他才不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那些意图激怒你的都是不如自己的人,如果你真的理他,那就证明你们是同一类人。 爸爸教过他的。 反正他也没有吃过亏…… 宁萱有些不愿意,但也没有放开纪辰的手。 看来辰辰在幼儿园里不是很开心…… 不远处那对吵架的夫妻终于走过来,两人臭着脸。 男人看到刚走的一家三口。 望着纪晏殊的背影觉得很熟悉,“轩轩,那是你同学的家长?” 黎轩白了一个眼,“骗人仔是私生子,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人扮的。” 男人听后没有多想。 亲子活动还未开始,家长们坐在椅子上,纪晏殊在外面打了个电话,之后才进到教室里。 进门的瞬间,那些男性家长立马站起来,眼里惊讶,面上却一片献媚。 “纪总。” “纪总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纪总好久不见,我是集团的…” 本来安静的教室像滚油锅里落入了一滴水。 宁萱和纪辰大眼瞪小眼。 纪辰偷偷站在宁萱旁边,最后缩到她的怀里,“妈妈,他们好可怕。” 爸爸就像一块肉,其他人都像饿狼。 他还只是个宝宝。 宁萱抱住他,嘴角撇了撇,“没事,妈妈在这里。” 纪晏殊微微点头,面色未变,修长的腿迈开,最后走到宁萱和纪辰旁边空着的椅子坐下。 那些家长眼底的惊讶更甚。 纪总有老婆孩子? 看样子孩子都五岁了,隐婚了那么久? 众人纷纷打量,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唯有坐在角落的黎轩脸色呆滞,他的爸爸为什么也要和其他人一样对纪辰的爸爸笑着? 小孩子的攀比心很重。 他只觉得自己在纪辰还有其他小朋友前失了面子。 幼儿园班主任进来的时候,觉得教室跟往常不太一样,作为班主任,她自然清楚班级每位学生的家庭情况,除了纪辰。 所以,在看到纪晏殊与宁萱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她正正色,拿出自己的职业素养,面带笑容对这一段时间每个学生的表现进行表扬。 亲子活动是在室外进行的。 小朋友坐在画满涂鸦的轮胎上,前面的绳子被爸爸拉住,长长的一段距离跑过去,孩子的妈妈站在尽头,接住孩子然后一家三口共同跳绳,完成三个就赢了。 平常的纪辰是孤零零坐在椅子上观看的孩子,第一次参与,手心不自觉出汗。 宁萱一身运动服,纪晏殊也把西装换下。 一白一灰,很是养眼。 大家的目光不时地偷瞄着宁萱,似乎在想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宁萱毫无感觉。 微风吹过,把她的碎发吹起。 纪晏殊蹙了蹙眉,眸底闪过暗光,手掌紧握,微微侧身,将她挡住。 宁萱蹲下身子,捏了捏纪辰的脸,“要对爸爸妈妈有信心,我们只拿第一。” 纪辰紧绷的小脸笑起来,眼里闪着光,“嗯,我相信爸爸妈妈!” 随着哨声起,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 不过,其他家长都耍着“小聪明”,慢慢悠悠地拉着孩子。 一些好胜的小孩喊着让爸爸快点,尤其是黎轩,喊的最为大声。 “爸爸,你快点!” 纪晏殊的力气哪是他们能比的,就算是不“让”,第一也必然是他们。 纪辰笑的很灿烂。 父子俩到了后,宁萱立刻拿起跳绳,纪晏殊没有犹豫一把将纪辰抱起。 幸亏绳子足够长。 一切如行云流水般顺利。 最后,纪辰站在第一的领奖台上时还挺恍惚,宁萱温柔对他笑着,拿出手机给他拍照。 众人对着纪晏殊夸赞着纪辰。 看来无疑了,大名鼎鼎的纪总已经有了孩子,就是不知道是名正言顺还是私生子… 毕竟,他们没听说过关于纪晏殊的绯闻,而且也没有认出宁萱是哪家的千金。 估计是什么小情人。 拿了满意名次的小孩笑得跟朵花一样,至于另外一部分小脸跟苦瓜一样。 黎轩最不愿意,冲上去,指着纪辰喊道:“骗人仔!你耍赖,他们不是你的爸爸妈妈!” 纪晏殊将纪辰抱在怀里,居高临下,对着不远处还未反应过来的男人,薄唇冷冷启道:“黎总要是管不了不如我替你管?” 黎轩的爸爸脸青,狠狠打了黎轩的屁股,连忙点头道歉:“不好意思纪总,内人管教不严,回去会好好收拾,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 此时正值中午,太阳高高挂在天际。 宁萱单独找班主任了解了一下纪辰的情况。 想起班主任最后的建议,宁萱垂头丧气地从办公室出来。 她过去好像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妈妈!”一大一小在树下等她。 宁萱走向前,看着纪辰眼角忍不住的酸涩。 “走。”纪晏殊出声道。 宁萱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善。 身为辰辰的父亲,也是失职! 她一把拉过纪辰,温柔问道:“辰辰,妈妈明天带你去游乐场好吗?” 明天恰好是周六。 纪辰听后眼里全是惊喜,蹦起来,带着小心问道:“真的吗?妈妈。” 宁萱蹲下身子,在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当然了。” 两人在前面说着明天的计划。 纪晏殊独自拿着书包在后面默默跟着。 纪辰停下步子,转过头,“爸爸,你走快点。” 随后转头又问宁萱:“那爸爸明天去吗?” 宁萱顿了顿。 纪晏殊倏地开口道:“去。” 纪辰特别开心,感觉好像做梦啊。 宁萱没有反驳。 已入初夏,温度上升了许多,不时还能听到蝉鸣。 纪晏殊把两人送到家中就去了公司。 宁萱陪着纪辰看书玩小游戏,吃了午饭后便回到二楼的房间里。 她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还是不够真实。 看了好一会儿,宁萱把化妆台的抽屉打开,想要找一下眼线笔,早上要使用时就没有找到。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份文件,最上面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离婚协议书! 她的眼眸瞪大。 翻开到尾页,已签有自己的名字,唯有男方一栏没有签字。 纪晏殊与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辰辰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 夜风很凉…… 第212章 危机感 哪怕想的再多,此刻也没有人能为她解惑。 宁萱去浴室洗了个澡,刚穿完睡衣,就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 床边一片阴影。 纪晏殊步子停下,看到床上的那份文件黑眸凝了凝,里面似乎藏着风暴,却被他压抑在深处。 宁萱走了出来。 看到他垂着眸,顺着他的视线移动。 她怎么忘记把文件放起来! “你回来了。”宁萱眼里浅笑。 纪晏殊朝她走来,眼底发深,宁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他幽幽开口。 宁萱的笑滞住,脸上没有表情,“我们感情没有那么好?” 不然,怎么会不住在一个房间! 整个家里氛围那么怪! 纪晏殊的眼里闪过受伤,只是掩藏的极好,他的唇角勾起,带着病态,“萱萱,你真的不乖。” 她应该乖乖地待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妄图离开自己! 宁萱只觉得身上发冷,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丝警惕。 纪晏殊轻笑出声,“萱萱,你在怕我?” 宁萱摇摇头。 纪晏殊又向前几步,揉了揉她的脑袋,口吻宠溺:“地板那么凉,怎么又忘记穿鞋了?真是不听话,不乖。” 宁萱惊呼一声。 身子腾空而起,被纪晏殊公主抱在怀里。 圆润漂亮的小脚丫在灯光下白的发亮。 纪晏殊的眸子沉下。 “我们感情很好,不然怎么会有辰辰?” 宁萱心里松下一口气,脸颊红成一片,“那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 纪晏殊笑了笑,眼里却冷如寒潭,没有一丝温度,“因为我不听老婆的话,惹老婆生气了。” 宁萱听后脖子也红透。 她“嗯”了一声。 纪晏殊低头看着她,“萱萱还有什么想问的?” 宁萱连忙摇了摇头。 “我只是有些好奇之前的事,我相信你的。” 他为了唤醒自己研究芯片,小世界里的他与现在总归不会有多大区别…… 纪晏殊把她抱在床上,盖好被子后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 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随后俯下身,将宁萱圈在自己怀里。 两人离得很近,宁萱能看到他细密的睫毛眨动。 “你做什么?”她向后靠,床头阻挡住她的退路。 纪晏殊喉结动了动,带着诱惑说道:“想亲亲我的老婆。” 宁萱的脸红的要滴出血。 现实里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但亲密的事她都不记得,在情事上还是如白纸一般。 小手抵在纪晏殊的胸膛。 手下的皮肤带着蓬勃生机,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似乎比她跳的更快。 “可以吗?老婆。” 最后一声老婆像带着羽毛,从她的心尖扫过,引起一阵酥麻。 宁萱望着他,眼里似含着水,清澈懵懂。 纪晏殊见她不说话闷笑一声,“老婆不说话,我就当答应了。” 他俯下头,噙住泛着水光的红唇,轻咬厮磨。 温柔描摹着唇瓣。 随后撬开她的牙关,纠缠不休。 暧昧的吮吸声在满是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出。 宁萱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吻极尽温柔,缠绵悱恻。 她被吻的晕晕乎乎。 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纪晏殊修长的腿一只落在床上,一只落于床下。 他睁开着眸子,细细观察她的反应。 眼里的寒冰如同遇到春日的暖阳,融化成满是爱意的温水。 他的萱萱现在看起来很好欺负…… 纪晏殊的手掌从宁萱纤细的腰间开始上移…… 第213章 凄厉的奶音 宁萱觉得胸前袭来凉意,她睁开眼,对上的便是蕴满情欲的一双黑眸,像一头狼,而她似掉入陷阱的猎物。 纪晏殊的大手将她身前睡衣领口的扣子灵巧解开,春光乍泄。 那抹弧度白皙的亮眼,却又半隐于衣间。 他的呼吸明显急促。 宁萱按住他意图作乱的手。 吻毕。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宁萱的脖颈,纪晏殊埋在她的肩膀处,沐浴后的馨香沁入心脾。 他的声音又哑又欲,“萱萱。” 极尽缠卷。 空气里全是暧昧的气息。 宁萱感受到他的变化,耳尖都是红的,她轻推纪晏殊,莫名却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我困了。” 纪晏殊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如愿听到她的娇哼后才快步离开大床。 走进浴室洗浴。 花洒的水淅淅沥沥落下。 顺着健硕的肌肉滑入下半身,带来的凉意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宁萱此时把脑袋埋到了被子里,听到里面的水声全身都泛着粉。 她不介意与他做那种事,甚至会欣喜。 可是,总要搞清楚所有。 纪晏殊出来的时候也换上了睡衣,他的衣服白天里拿到了这里。 这个房间终于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他将宁萱搂到了自己怀里。 硬邦邦的肌肉撞的宁萱疼,还有一股子凉意。 扭动了一下身子,在触到某物时瞬间又不敢动。 纪晏殊一团子火气没有地方洒,涌在嗓子眼,手上又开始动起来。 伸进宁萱的衣料,在腰间的软肉上摩挲。 “萱萱,别折磨我。”声音暗哑的不行。 宁萱没有动,窝在他的怀中,“要不咱们两个还是分床睡?” 话一出,纪晏殊的手上就是一顿,连忙把手收回,“不碰你。” 宁萱慢慢挪动身子,往另一边靠,纪晏殊的眸子暗下。 “咚咚。”门被叩响。 纪晏殊走下床,打开门。 眼前空无一物。 低下头,辰辰穿着拖鞋抱着枕头,小脸挂着笑,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动,“爸爸,我想和你们一起睡。” 纪晏殊面无表情,顺手就把门关上。 宁萱探出头,“谁啊?” 距离有点远,她没有听到声音。 纪晏殊:“王妈交代了件事。” “妈妈!爸爸!”纪辰的小拳头不停捶着门。 纪晏殊按了按眉心,宁萱也意识到不对劲。 她从床上走过来。 胸前的纽扣松松垮垮,纪晏殊伸出手为她扣上,指腹碰到皮肤的热度让宁萱不禁脸热。 “妈妈!” 如此凄厉的奶音,除了辰辰还能有谁? 宁萱瞪了纪晏殊一眼,纪晏殊面不改色,“辰辰可能刚过来。” 宁萱把胸前的手一把挥过,然后把门打开。 辰辰的耳朵耷拉着,宁萱蹲下把他抱起来。 五岁的孩子没有那么重,她还能抱得动。 她亲了辰辰一口,哄着说:“辰辰是要和妈妈一块睡?” 辰辰点点头,在宁萱的脸上也亲了一块,发出“啵~”的声音。 “辰辰想每天都和妈妈睡。” 宁萱笑出声,“妈妈也想和辰辰一块睡,那我们不要爸爸了,好吗?”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纪晏殊:你敢说一句不要试试。 纪辰:现在是你求我。 纪辰的酒窝甜萌甜萌的,“妈妈,我要睡在你和爸爸的中间。” 宁萱看了眼纪晏殊,“还不关门?” 母子两人已经往床边走,纪晏殊唇角勾起一抹笑。 夜晚繁星点点。 辰辰的脑袋埋在宁萱胸口,“妈妈,你身上好香啊!” 纪晏殊看着他,大手落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别闹你妈妈。” 纪辰才不管他,直往宁萱身上拱。 第214章 萱萱,你不乖! 第二天宁萱和纪晏殊带着辰辰去游乐场玩了一整天,中午吃了辰辰心心念念许久的全家桶。 晚上回来时,辰辰还意犹未尽,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的趣事。 王妈提前就在客厅等着,“小少爷,该休息了。” 先生和她交代了,看好小少爷,今早起来她没有找到小少爷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直到看到小少爷从夫人的房里出来才放下心。 辰辰还想和宁萱睡,一脸求助她,奈何视线被纪晏殊阻挡住,传达不过去。 纪晏殊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辰辰不情不愿地跟着王妈离开。 晚上,纪晏殊很老实,宁萱累了一天也很快陷入梦乡。 — 迷迷糊糊间。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和她长的很像的女人。 对面站着的男人穿着风衣,满脸笑意地看着女人。 “萱萱,等我回来。” 宁萱眸子瞪大。 那个女人真的是她! 什么情况? 她不会背着纪晏殊在外面有外遇了? 只见梦里的她脸色未变,犹豫后出口道:“清时哥哥,作为妹妹我一定会等你的。” 男人轻笑道:“好。”随后摸了摸她的脑袋,拿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里。 她还在那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 能看出,她的心情很是沮丧。 片刻之后,路边停下一辆车,她的眼中出现惊恐,转过身就想跑。 一双大手狠狠钳在她的腰间。 “萱萱,你不乖,你是我的。” 宁萱看到了梦的全局,知道那辆车在不远处停留许久,她与被叫“清时哥哥”之间的一举一动都能被看清。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她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她现在的丈夫——纪晏殊。 “纪晏殊,你放开我。”她眼里带着红,恨意地视着纪晏殊。 纪晏殊直接把人抱在怀里,送到车上。 司机放下隔板,锁上车门。 她的双手被他按在头顶,纪晏殊如野兽般啃食她的唇瓣。 混着血腥味的一吻。 “啪!” 纪晏殊的脸上显现出掌印。 他薄唇勾起,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依旧钳住她的手。 “萱萱,不要想着离开我。” 她紧紧咬着唇瓣,“纪晏殊,你恶心不恶心!” 听到这话,纪晏殊冷笑,话里偏执到了极点,“恶心?萱萱,我们注定纠缠一辈子!” 他空的那只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腹,“萱萱,说不定这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宝宝。” 她小脸变得惨白,显然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 断了线的泪珠顺着细腻白嫩的皮肤滑落,她没有说话。 纪晏殊俯下头,将她脸角的泪珠吻去,“萱萱,你要乖一点。” 宁萱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刺痛,眼前的一切开始慢慢被白雾模糊,身子像漂浮在云层,时轻时重。 她看到最后的感觉就是: 纪晏殊,他们两个之间不正常! 他骗了自己! — 今天的夜幕无星,只余那轮月亮发出淡淡的光。 床上,宁萱不安地扭动身子,浑身冒着冷汗。 纪晏殊察觉到怀里的人异常,连忙打开灯。 宁萱满脸通红,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纪晏殊大手覆在她的额头,蹙起眉。 发烧了。 他下楼找了退烧药还有退烧贴。 喂宁萱喝药的时候,她紧咬着牙关,根本喂不进去,水顺着她的唇边流到衣领,濡湿一片。 宁萱此刻觉得身处于火山岩池之中,却又像冰泉。 又冷又热。 所有感官开始消失。 直到一股热流淌入喉间,她尝到了一股苦味,眉头紧紧拧起。 “不要…” 她依稀听到纪晏殊在哄着自己。 后面的就再也不清楚了。 再次醒来,天光已然大亮,房间里没有了人。 宁萱按了按闷疼的额角,洗漱过后下了楼。 看到客厅里的人后头更疼了。 他今天怎么没有去公司? 从梦里两人的对话,她有一个猜测。 现在她只想冷静。 转身又要上楼。 纪辰的小眼看的很清,瞪着小短腿跑了过去,抱住她的腿,“妈妈,你醒了!爸爸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些没有?” 宁萱低头瞧着辰辰的可爱模样,心里又是一阵疼。 她揉了揉辰辰的小脑袋,“妈妈已经好了,辰辰吃早饭了没有?” 辰辰乖乖地点了点头,拉住她的手,“已经九点了,爸爸说不能打扰妈妈休息,辰辰就一直在这里等,王奶奶专门给妈妈留了早饭,妈妈现在肯定饿了,辰辰给妈妈热。” 辰辰一口一个妈妈,甜的宁萱心都是酥的。 纪晏殊把报纸放到桌上,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伸出手想试试宁萱的体温。 宁萱身子往后靠,脸上显露出几分抗拒。 “已经好了。” 话语不冷不淡。 纪晏殊滞在空中的手收回,刚要出口。 就被宁萱打断,“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她在赶自己走? 纪晏殊的黑眸闪过暗光,盯着她,似乎想看出来什么。 宁萱躲开他的视线。 “一会儿就去。”他回道。 宁萱点点头,随后拉着辰辰去了厨房,王妈在收拾东西,看到她后愣了一下,洗把手后连忙说道:“夫人,我来就行。” 宁萱已经站在微波炉面前,丰富的早餐摆在旁边,她心思沉下来。 第215章 阿殊,我想要你 宁萱脑海中一个谜团接着一个谜团。 偏偏却想不起来。 忽然,大脑传来阵阵刺痛。 她手中的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溅落一地。 王妈连忙跑过来,“夫人,没受伤?您先出去,我来收拾。” 纪辰吓了一跳,拉住宁萱的手,看她按着头,奶音里全是关心,“妈妈,你怎么了?” 宁萱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唇瓣有些发白,“王妈,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妈挥挥手。 宁萱嘴角扯起一抹淡笑,转而对纪辰轻声道:“辰辰,妈妈没有事,只是有些累。” 纪晏殊听到厨房的声音后,便走了进来,见她没有出事,这才松下口气,只是黑眸沉的不像话。 他站在门口,堵住了母子两人的路。 宁萱眉头拧成一团。 王妈此时把东西收拾好,微波炉发出运转的声音。 “王妈,你把辰辰带到花园里。” 纪辰扬着小脸一脸疑惑地看着纪晏殊。 王妈把纪辰牵走,这里就只剩下纪晏殊和宁萱。 纪晏殊探出手,不出意外,宁萱躲了过去。 她的声音带着疲倦,“你先去公司。” 纪晏殊的手垂在两侧,“萱萱,怎么了?” 宁萱抬眸看着他,带着审视。 唇瓣轻启:“纪晏殊,我和你结婚是自愿的吗?” 她终究是没有忍住问出口。 她怕一切都是假的,自己被蒙在鼓里,若是芯片的研究也是为此,根本不敢想象,眼前的人心思有多深。 只是她知道,自己应是喜欢他的。 小世界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但她不能原谅自己被欺骗。 当信任坍塌,感情还算得了什么? 纪晏殊的眸中凝住,里面似乎在孕育着风暴,唇角勾了勾,“是。” 是她自愿的,尽管自己逼了她一把。 — 记忆跳转。 那天已经过去了好久。 桥上,一名少女披散着长发,白色的裙摆随风而起。 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 娇美的脸上似乎藏着心事,带着愁容。 手机震动着。 一条消息被发过来。 看到检查单上的结果,她的明眸颤动,手落在小腹处。 这里真有了他的孩子。 眼泪再也藏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滴落。 不远处一人挺直地站在那,看着她。 桥下的水滚滚流淌,初夏的天没有那般热,温度适中,不闷不燥。 少女沿着桥走下去,河岸的沙滩上留下她的脚印。 蹲下身子,纤细漂亮的手指撩起水,阳光照射下,水花折射出少女的面容。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抹影子。 “宁小姐。” 少女轻声说道:“我想预约一下手术。” “什么手术?” “流产手术。” “宁小姐,孩子已经一个半月了,您想好了吗?” “嗯” “孩子的爸爸知道吗?” 少女嗓子被堵住,随后说出两个字,“知道。” 对面那人沉默片刻,“宁小姐你再好好想想,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 一阵凉风吹过,少女抱住手臂,却还是觉得异常的冷。 宝宝,对不起…… 她不想的,但是她更不想和他再有纠缠。 她蹲下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 忽地,头顶投下一抹阴影,少女抬起头,看到来人后,身子不受控制地踉跄。 她立马站起来往后退,目光戒备,“纪晏殊,你说过放过我的。” 她不想再与眼前的人纠缠,想起某些事情,她眼里带着恐惧。 “萱萱,听话,过来。” 少女往后继续退,河岸的浅水把鞋袜浸湿。 男人的眼里变得危险,“萱萱,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 答应过什么? 少女的脸上闪过迷茫。 男人的速度很快,将少女拦腰抱起,她挣扎着,却挣扎不动,只能被迫在男人怀里。 “纪晏殊,你说话不算数!”她咬着牙恨恨说道。 男人的目光偏执可怕,透露出疯狂,“萱萱,我说过的,我们要纠缠一辈子。” “不可能!” 男人盯着她的小腹,薄唇勾起,“萱萱,不要想着离开我。” 若不是她一直郁郁寡欢,他怎么会放她出来。 少女满是破碎,眸子里的光暗下来,果然,他没有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纪晏殊,玩腻了放过我行吗?” 猫抓老鼠的游戏她玩够了。 他有权有势,自己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求有朝一日他能放过自己。 男人冷笑一声,“好啊,萱萱要乖乖的。” 她一直窝在他的怀里。 回到家中天色已经黯淡。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少女放在床上,为她脱下鞋袜,擦干擦净。 忽然,藕臂环住他的脖子。 白嫩纤细的脖颈仰起,少女轻吐一口气,学着他教会自己的技巧,含住他的耳垂,“阿殊,我想要你。” 男人肌肉紧绷,小腹里一团火气。 柔软的小手开始煽风点火。 两人都互相清楚知道对方的敏感之处。 少女带着诱惑,吐出气息,“阿殊。” 男人眼瞬间清明,他按住胸前作乱的小手。 大手覆在少女的小腹处,轻轻揉捏。 少女的小脸变白,她松开手臂,不再看他。 他一惯贪恋情事。 所以,他知道了…… 早该想到的…… 小腹感觉到大掌的热意,她却觉得坠入冰窟。 男人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细细的碾压,随后撬开牙关,攻城掠地。 大掌也慢慢伸入。 覆盖住两抹盈白。 少女由于呼吸不通畅小脸发红,她抵住身前的人。 作乱的大手慢慢收回。 “萱萱,别动其他小心思,这几个月我不会碰你,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他要把她牢牢攥在自己手心,这辈子也不可能放开她。 少女剧烈摇起头,“不要!” 男人埋在她的肩头,拉住她的手,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 少女的身子一滞。 “纪晏殊,你别逼我!” -- 厨房的窗户开着,微波炉“叮咚”一声,停止运转。 宁萱望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累了,想去休息。” 纪晏殊牵起她的手,宁萱犹豫过后终究没有甩开。 “萱萱,是想起来什么了?” 白嫩的手指被摩挲着。 第216章 刻在骨子里 宁萱盯着他,反问道:“我该想起来什么?” 纪晏殊手上的动作一滞,黑眸深邃如渊,见不到底。 他捏着她的手指,似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萱萱,按时吃药,都会想起来的。” 宁萱把手收回,点了点头,走到微波炉旁边拿出早饭。 她转过身,“你还要吃点吗?” 纪晏殊帮她把早饭拿出来,“不吃了,我去公司。” 宁萱轻笑,“那你去忙。” 纪晏殊把早饭端出厨房,等宁萱出来后打了个招呼便披上外套离开了别墅。 宁萱脸上的笑淡下来。 “王奶奶,我要和妈妈一起吃饭。” 纪辰瞪着小短腿跑到客厅,一把抱住宁萱,王妈撵都撵不上。 宁萱把他抱到腿上,“辰辰没有吃饱,要和妈妈一起吃吗?” 纪辰沉默了半秒,扬起笑脸,还专门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没有吃饱,要和妈妈一起吃。” 王妈喘着气,“小少爷,不能多吃,肚子会不舒服。” 他被戳穿了。 他就是想和妈妈在一起嘛。 纪辰的小脸垮下来。 宁萱对王妈道:“王妈,你去忙,我看着辰辰就行。” 先生交代了,一切听夫人的。 王妈犹豫后点点头。 — 纪氏集团。 实验室里摆放着各种精密的仪器。 试管中的药物被放在酒精灯上燃烧,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切片后做成样本,随后放在显微镜下进行观察。笼子里的小仓鼠活泼地跳动。 一份报告写成被送到顶楼。 “纪总,您要的报告。” “嗯,下去。” 纪晏殊接过,抬了抬鼻梁上的黑金眼框翻阅。 没有副作用…… 他将文件放到抽屉里。 紧接着将闲置的一台电脑打开,空旷的别墅映入眼帘。 切换视角。 没有人。 她去哪里了? 纪晏殊的眸子发沉。 此时的宁萱带着纪辰出门后直奔商场。 她去辰辰的房间里看了,就那么几件衣服。现在辰辰正长身体,以前的衣服也都有些偏小,该添置了。 “辰辰,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纪辰牵着她的手,眼睛转了转,“妈妈喜欢什么颜色,我就喜欢什么颜色。” 怎么会有那么可爱又听话的小崽崽! 宁萱想起他柜子里的衣服,普遍都是黑白。 “那就所有颜色都给我们辰辰试试。” 纪晏殊给了她一张黑卡,她想,辰辰是他的儿子,花钱自然是天经地义。 导购员看到宁萱和纪辰过来后眼睛亮起来,“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宁萱:“随便看看。” 宁萱挑选了几件,在纪辰的身上比着。 “女士,您的弟弟真可爱。”导购员笑眯眯地说着。 宁萱今天出来扎了个简单的马尾,一身运动装,显得青春洋溢。 纪晏听到后不愿意,撇撇嘴,奶声奶气道:“我才不是妈妈的弟弟,我是妈妈最爱的儿子。” 最爱两字被他故意加重。 导购员愣了下,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女士才二十出头,没想到可已经有孩子了。” 宁萱笑了笑,没有出声。 挑选了几样后刷完卡她就带着纪辰离开了这个商铺。 她买了串糖葫芦递给纪辰。 纪辰吃的笑眼弯弯,“妈妈,这个真好吃,你也吃。” 他把糖葫芦举起。 宁萱摸了摸他的头,“辰辰吃,不过回去就要刷牙,不然容易长蛀牙。” 纪辰乖乖地点点头。 两人一切顺利,出门的时候看到了靠在车上的男人。 宁萱愣了下,随后一脸平静。 纪辰开心地喊出声:“爸爸!” 纪晏殊走向前,把宁萱手里的衣袋接过,“累了?” 宁萱摇了摇头。 纪辰剩下的几个糖葫芦专门被他伸到纪晏殊的面前,“爸爸,你看妈妈给我买的糖葫芦。” 纪晏殊垂眸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朝宁萱继续说道:“下次这种事给刘管家说一声就行。” 刘管家这两天家里有些事请假,明天才能回来。 宁萱皱了下眉,“我想多陪陪辰辰。” 辰辰啃了口糖葫芦,糖纸沾在嘴角,小嘴甜的腻死,“妈妈,辰辰也想。” 纪晏殊似是开玩笑,注视着宁萱,开口道:“萱萱不想多陪陪我?” 宁萱的耳尖变红。 纪辰:“爸爸真不知羞。” -- 总归是心有疑虑。 宁萱晚上直接跑到了纪辰的房间里。 怀里搂着香喷喷的辰辰,手里拿着故事书,给他讲着故事。 纪辰圆碌碌的大眼睛看着她,“妈妈,皇帝的新衣就是骗人的嘛,真虚荣。” 宁萱满眼笑意,“我们辰辰真聪明。”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该睡觉了。” 纪辰躺在床上,眼睛闭紧,肉嘟嘟的屁股撅着。 宁萱刚想拉灯,就听到敲门声。 她一猜就知道是谁,果断关了灯。 纪辰睁开眼,却看不到一点东西,“妈妈,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宁萱:“没有。” 两人的头开始蒙在被窝里,纪辰和她说着悄悄话。 门外的某人。 面色阴沉。 他亲眼看到屋内由亮转暗。 纪晏殊回到了原本属于宁萱的房间,坐在床上,这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他想过改变…… 萱萱,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夜里很深,母子两人被窝暖烘烘的。 一丝亮光从门外透进去。 门被打开。 黑暗里,一道影子走到床边,弯腰抱起熟睡的娇人。 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宁萱睡的很熟,醒不过来。 修长的腿迈出,看都未看床上打着奶鼾的纪辰。 门外插着钥匙,被股力道关上。 短短的几天,他已经习惯了怀里有她,直到感受她的温度,才渐渐袭来睡意。 纪晏殊在宁萱的眉心印下一吻。 月亮躲在黑幕中,发出微弱的光,一片静谧。 - 一丝光划破天际,过了许久,床上的人终于醒过来。 她的肚子上怎么那么重? 宁萱睁开眼。 辰辰人呢? 她一个激灵,随后掀开被子。 纪辰的胳膊和小脑袋都挂在她的肚子上,小屁股对着被子。 睡的极香。 宁萱蹙起眉。 她总觉得昨天好像闻到了他的气息。 这种气息似刻在她的骨子里…… 第217章 过去 宁萱费劲把辰辰抱起来,辰辰揉着眼,“妈妈…” 他迷迷瞪瞪地凑到宁萱脸上亲了一口。 宁萱脸上立马笑起来,“辰辰,要上学了,妈妈送你。” “谢谢妈妈。” 宁萱给他穿衣服,然后一起洗漱,下楼的时候纪晏殊还没有走,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面前的餐桌上摆放满精美的早餐。 听到动静,纪晏殊抬起头,把报纸放下,“起来了,饿不饿?”他的目光有些幽怨。 宁萱一脸淡定,和纪辰一块走过来,轻声道:“还好,下次你不用等我们。” 纪晏殊:“无事。” 刘管家今天正好回来,一直都是他接送纪辰,看到宁萱过来愣了一下。 “夫人。” 宁萱礼貌笑了笑,“刘叔,今天我送辰辰。” 刘管家面色犹豫,片刻后说道:“夫人,钥匙就在车上。” 宁萱把纪辰送到学校后没有直接回宅子里,反而去了趟中心医院。 据纪晏殊所说,当初她发生车祸陷入昏迷,是被路人打120送入医院。 那这里应当有她的受伤记录。 拿出身份证件后,果然调出了病历。 她认真看着上面写的字,随后蹙起眉头。 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上面只是说一场意外,最后导致脑内神经线压迫,昏迷成为植物人。 宁萱坐在车上拿出手机,打开导航。 不一会儿,便到达了目的地。 与梦里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不远处有一家餐厅,餐厅旁有家小商店,看起来上了年头,装修也很老旧。 她走进去。 里面是一对老夫妇,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看到宁萱后专门看了好几眼。 “是小萱?” 宁萱走向前,笑了笑,随后问道:“奶奶,您认识我?” 老太太绕过柜台,握住她的手,仔细瞧着她的脸。 “就是小萱啊,杨奶奶你不认识了?之前你在上京大的时候还在我这里兼过职呢,这才几年不见就忘记了?” 宁萱眼里闪过疑惑,很快笑道:“原来是杨奶奶啊,我之前出了车祸,忘记了许多事。” 杨奶奶心疼地拉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这是怎么回事?” 宁萱:“意外事故,现在已经没事了,您别担心。” 杨奶奶关心起她现在的生活,絮絮叨叨了许多。 宁萱就坐在那静静的听着。 忽然,杨奶奶问道:“你和那个小伙子现在结婚了吗?” 宁萱眼里怔了怔,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小伙子,我记得你好叫他‘清时哥哥’,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宁萱想起梦中的那张面容,摇摇头道:“杨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杨奶奶笑出声:“瞧我,老糊涂了,现在那位对你怎么样?” 宁萱没有犹豫直接脱口而出:“挺好的,很体贴。” 但是她总觉得这个不是真正的他,哪里很怪又说不上来。 杨奶奶拍拍她的手,“对你好就行,咱们作为女人,总得找个会心疼的人过,不然总有吃不完的苦。” 正在货架整理货物的老汉儿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说道:“小萱啊,你杨奶奶说的对,你看她找了我不就一辈子享福。” 宁萱笑出声:“是啊,杨奶奶有福气。” 杨奶奶没好气地瞥了老汉儿一眼,总归心里是甜的。 宁萱又问道:“杨奶奶,你们没再找一个帮忙的?” 店里只有他们一对老夫妻,没有其他的人。 “不找了,前段时间那个不干了,我们俩老了,过段时间就打算把店铺转让,我儿子这两天一直要接我们老两口走呢。” 宁萱又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里。 微风吹过,有点凉。 她脑子这会儿却很清醒。 她是在京大毕业的,她在这里兼过职…… 京大离的不远,宁萱开着车,没多久便到了。 或许这里有很多她想要知道的事…… 第218章 清时哥哥? 宁萱走在京大的小路上,不时还能看到一些结伴的大学生。 不得不说,这里真的到处洋溢青春。 她直接去了档案室。 工作人员看着电脑查出来的信息,抬眸说道:“宁小姐,信息显示,您中途退学了。” 宁萱愣住,“嗯,麻烦您了。” 工作人员:“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宁萱摇摇头,“没有了,谢谢。” “没有关系。” 宁萱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 过去在她脑里只剩下一张白纸,京大的门口有棵榕树,大概几百年的历史,枝干粗壮,苍翠欲滴,树叶茂盛的如一把绿色的巨伞。 她抬头望着,眼里闪过迷茫,脑海开始恍惚,一阵刺痛来袭。 她蹲在地上,按住眉头,额头不停冒出细汗。 缓了许久才慢慢站起。 “萱萱。” 是幻觉吗? 宁萱没有动。 “萱萱。”身后传来脚步声。 宁萱转过头。 她的眸子闪过疑惑,更多的却是怀疑。 是他? “萱萱,没想到真的是你。”来人身穿白色衬衫,看起来如暖阳,和煦温润。 她略带疑惑的开口:“清时哥哥?” 宋清时习惯性抬起手臂,想摸摸宁萱的头。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宋清时轻笑一声,“萱萱,是和清时哥哥生分了?” 宁萱摇摇头。 在梦里他出了国,现在回来了? 宋清时似乎看出她所想,咳嗽了两声,“萱萱,五年多未见,真不认你清时哥哥了?小时候咱们两个可是一块光着屁股长大的。” 他开着玩笑。 宁萱撇了下嘴,没有表露自己忘记了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清时笑眼凝视着她,“走,请你吃个饭,一会儿详说呗。” 宁萱犹豫片刻,点点头。 是一家西餐厅。 中央一名白衣少女弹着钢琴,悠扬的琴音满室飘扬。 宋清时给她倒了杯温水,“我也是最近才回来,出国留学了几年,想回国发展,就回来了,正好拜访京大之前的导师,没想到就碰到了你。” 宁萱把水接过来,“你学的医?” 宋清时愣了下,“萱萱,你不会傻了?我们两个学的都是医啊!” 宁萱淡定地抿了口水,开口道:“怎么可能?我当然不傻!” 宋清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开一张相册,放到宁萱的面前。 宁萱眼里怔了怔,照片上有她和宋清时,看起来很青涩。 除此之外,两人中间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奶奶…”她口中喃喃道。 宋清时收回手机,“萱萱,我这些年一直给你打电话,怎么都联系不上?” 怎么都联系不上。 宁萱感觉眼前一阵发白,她紧握双手,浑身不受控制地冒出冷汗。 突然,她的手机振动响声。 意识瞬间被拉回来,她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宁萱走出餐厅,冷风吹过,好受了许多。 她接通电话。“喂。” 对面的声音很沉,“萱萱,你在哪里?” 宁萱往四周望了一圈,“怎么了?” 电话的另一头,纪晏殊的黑眸深邃,没有一丝温度。 “听王妈说你不在家,怕你迷路。” 宁萱:“不用担心,我在外面吃饭。” 纪晏殊的心情不是很好,口吻依旧宠溺:“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和我说。” 宁萱“嗯”了一声。 随便又说了两句,宁萱挂了电话。 回到餐厅,牛排已经被送到餐桌上,被分成大小均匀的小块。 “萱萱,吃,我给你切过了。”宋清时把餐巾纸递给她。 宁萱坐下来,道谢。 “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他问道。 宁萱没有说话。 宋清时以为她过的不好,又开口道:“他对你不好?” 宁萱忽然抬眸,望着他。 什么意思? “谁?” 宋清时:“纪晏殊,他对你好吗?” 他凝视着宁萱,眸子里透露股认真。 宁萱回道:“挺好的。” “你们结婚了?” 宁萱顿了下,“结了。” 宋清时松下一口气,“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第219章 他有些控制不住了 回到家里,已是下午1点。 王妈正好把保温盒拿出来,看到宁萱打了个招呼,“夫人。” 宁萱盯着她的手心。 王妈解释道:“这是给先生做的饭,先生胃病犯了,中午没有吃,刘管家专门交代过。” 宁萱想起中午他的那通电话,怪不得说话声音有点不一样。 她伸出手,“王妈我没有事,我去送。” 王妈犹豫了一下,就递给了她。 相必先生是愿意的,也是高兴的。 — 宛京的黄金地段,一栋高楼大厦屹立于此,四周的公路上车水马龙,久久不息,红绿灯交替,车辆有序行驶,笛声鸣不停。 宁萱走进来,前台的女人笑容得体,“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 “我来找纪晏殊。” “您有预约吗?” 宁萱拿出手机,“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好的,女士。” 纪晏殊正在看手中的文件,眉头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直到他听到专属手机铃声。 宁萱等了几分钟,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站起来,笑了笑,“打扰你没有?” 纪晏殊把她手中的保温盒接过,“没有,上去坐坐。” 大厅里,一群人往这里偷偷地瞄,纪晏殊眼神瞥过去,那些员工立马把目光收回。 “不用了。” 纪晏殊的唇角立马凝住。 宁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她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打扰你工作。” 纪晏殊唇角勾了勾,“没事,不打扰。” 宁萱最后还是跟他一起去了顶楼。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桌上的药,“吃了药好些没?” 纪晏殊把门关上,“好了。” 早就习惯了,没有大碍。 保温盒被打开,饭香飘散出来,宁萱坐在他的对面。 王妈做的饭真香!搞得她都有些饿了。 她咳嗽两声,“你先吃,我随便转转。” 纪晏殊的背后是全景的透明窗户,低头便能看到周围的所有事物,行驶的车犹如蚂蚁,人渺小到肉眼看不到。 宁萱站起来朝他的方向走去,路过他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住。 纪晏殊把人搂在怀里,“萱萱,你陪我一起吃饭。” 宁萱的小脸微红,“我就在这里。” 纪晏殊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嗯,就在这里。” “你正经一点。”宁萱意图拉住腰间的手,却纹丝不动。 纪晏殊在她耳畔轻笑出声:“我们是夫妻,这是合法权益。” 宁萱有些气恼,“你要是这样,我就生气了。” 纪晏殊也不逗她了,只是想到某事,眸子暗下几分。 腰间的手挪开。 宁萱站起来,离他远远的,“你好好吃饭,我一会儿就回去。” 纪晏殊乖乖地点点头。 宁萱就坐在沙发上玩起手机,一条信息从聊天框里弹出。 “萱萱,到家了吗?” “嗯,到了。” 宋清时:“有空再聚。” 宁萱手指微动,没有再回,把手机关上。 她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黑眸。 宁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她又没有出轨! 她挺直背脊,冲他笑了笑。 纪晏殊放下筷子,把保温盒收拾好,他根本没有动里面的饭。 宁萱注意到后,微微皱了眉,“饭菜不合胃口吗?怎么没有吃?” 纪晏殊朝她走过去,沙发陷下去一个弧度,“我不饿。” 宁萱往旁边移了几步,“不吃就算了,我先回去。” 她站起来。 身子又被身后的一双大手带回。 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纪晏殊薄唇凑近她的耳畔,手轻轻的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尤其是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谈笑的样子…… 骨子里的恶劣分子开始涌动,他真的想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出去半步,只能天天看着自己。 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宁萱望着他的眸子,在里面读出某种危险的信号,“你放开我。” 纪晏殊眸底覆上一层灰色的霾,面上却无任何变化,还如往常般。 他的声音带着诱惑,低沉又富有磁性,“萱萱,我想亲你。” 空气似乎开始升温。 话罢,他便堵住了那张即将出口的红唇,大手熟练地找到她的敏感处,意图挑起火…… 第220章 放过我 宁萱的手抵在他的胸膛,小脸通红。 不是羞的,是喘不过来气。 纪晏殊的技巧很高,他先是缱绻的吻磨,后面才慢慢攻入,扶在宁萱腰间的大手微微用力便把人推到了自己的怀里。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根,加上纪晏殊往上移动摩挲着细嫩皮肤的大手,引得她阵阵战栗。 他太熟悉她了。 深知她所有的敏感之处。 只是轻轻一捏,宁萱就忍不住唇角溢出娇哼。 她身子软成了一摊水,只能任由身上的人索取。 像是被下了药一般的控制不住。 不知何时,宁萱觉得身子悬空,迷离的眼眸清明了几分。 纪晏殊踢开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入眼便是一张大床。 宁萱的脑里忽然疼了一下。 眼里闪过一幅幅细碎的画面,却连贯不起来。 她大口摄取着空气,额角的碎发被浸湿,整张小脸酡红的不像话。 纪晏殊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眸子里闪过慌张。 “阿殊?”红唇迸发出嘤声。 宁萱闭上双眼,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有些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纪晏殊肌肉紧绷,黑眸深处似是紧张也似是害怕。 — 顶楼的风很凉。 少女却觉得像处于火山熔岩之中,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男人额角流下的汗水滴在少女优美的胴体上。 “求你,放过我…”少女带着哭腔,侧过头想要躲开男人的薄唇。 一只大手钳在她的下颚,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指印。 指腹轻磨着少女的唇瓣。 “萱萱,睁开眼,我是谁!”他的语气如动作一般凶猛。 满室的暧昧气息。 少女睁开眸子,蕴满了水雾,像被欺负透了的猫咪。 充斥着破碎美。 引得男人的破坏欲更强。 腰间被掐的已是青紫。 她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天一夜,哭的嗓子哑的不能再哑。 娇气又好欺负。 “阿殊,阿殊,你放过我,我错了…” 少女的唇角破了皮,唇瓣鲜艳的像被露水打湿的玫瑰,红的欲滴。 男人低下头,咬住她轻巧的耳垂。 少女猛地一抖。 “萱萱,你不该想逃的。” 随后又低语了一句话。 少女眼睛瞪大,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她捶打着男人的胸膛,“不行!不可以!那是我的权利!” 她不要退学! 男人的力道愈发凶狠,“除非你给我生个孩子。” 有了孩子,她就不会再想着离开自己。 “纪晏殊,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少女满脸泪痕。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退学! 永远离开宛京! 床头柜台上的玻璃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萱萱,这是你欠我的。” 外面狂风开始肆虐,雨滴渐渐打在透明玻璃上,少女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指痕与吻痕。 男人终于停下来。 云雨初歇。 很快又倾盆而下。 床发出吱呀的声音。 — 这个房间? 宁萱眼底开始清明。 被放在床上的瞬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推开身前的人。 “我有事,先走了。” 她站起来,拢了拢有些凌乱的衣物。 纪晏殊一把拉过她的手腕,紧抓不放。 宁萱回过头,他的眼底透着猩红,疯狂一闪而过。 他轻轻抱住她,下巴支在她的肩上,“萱萱,我好难受。” 宁萱的脖子泛着粉红。 “饭还在那,你吃了胃就不难受了。”她答非所问道。 手腕被松开。 宁萱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他的怀里。 “我走了。” 宁萱的脚步很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纪晏殊站在原地。 “咚”的一声,门被关上。 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 纪晏殊的睫毛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221章 她不是自愿的! 别墅里多出一些人,他们手里都拿了不少衣服往二楼运。 刘管家正忙着事务,看到宁萱回来开口道:“夫人,这些都是先生交代过的,是今下最新的款式,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与我讲。” 宁萱点点头,随后问道:“刘管家,这里一直都只有你和王妈吗?” 刘管家很是淡定,“是的,夫人,先生不喜欢人多,不过别墅会定期让人打扫。” 宁萱“嗯”了一声垂下眸子。 时间过的很快,天色渐渐步入黄昏。 花园里。 宁萱盯着手机上的照片,不知道盯了多久。 手轻轻抚上。 奶奶…… 她想,她需要和纪晏殊好好谈一谈。 或许是心有灵犀,别墅外传来汽车引擎停止的声音。 纪晏殊回来了。 外面的天温度降下来,有风刮起。 宁萱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你回来了,我想……” 还未说完,纪晏殊薄唇微启,“我交代了王妈不用做晚饭,晚上我带你出去吃。” 宁萱蹙起眉,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窗外的风景随着行驶的车辆不断变化。 宁萱坐在副驾驶上,唇瓣一会儿张开一会儿合上。 终是没有忍住,“纪晏殊,我想和你谈谈。” 从她醒来后,没有人告诉她任何之前的事情。 现在她已经想起零零散散的一些片段,她总觉得,当初自己不是自愿和纪晏殊在一起的。 “萱萱,是想知道什么?” 宁萱没有拐弯,直接点头,“我想知道过去的一些事。” 纪晏殊面色未变,车内的气氛却已经开始微妙的变化。 红灯亮起。 车辆猛地刹车。 宁萱的身子往前移,脑袋差点被撞到,一只大手就在她即将撞到的位置。 “萱萱,再有半个多月,你应该就能恢复记忆,不用太着急。”他的声音如平常一般。 “我知道……” “医生交代了不要你胡思乱想,不然容易头痛,放松一点,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和辰辰出去转转。” 宁萱抬眸看着他,眼里带着迷惑。 绿灯亮起。 车子继续行驶。 宁萱没有再问什么。 天空像拢上一层黑色的薄纱,城市各处的灯光亮起。 是宋清时中午与她一起吃饭的西餐厅。 下车的时候宁萱还没有注意到,直到抬起头。 她停下脚步。 身旁的人牵住她的手,她下意识挣开。 她现在怀疑自己白日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派人跟踪了自己! 宁萱脸色变白。 纪晏殊关心问道:“怎么了,萱萱?” 宁萱感觉脑中像有一根刺,疼的想死! 不止这一次! 绝对不止这一次! 她此刻确定!她不是自愿与他结婚! 眼眶的泪水打转,顺着眼角往下流。 她呼吸着空气。 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宁萱缓缓睁开眼,她正躺在纪晏殊的怀里,此刻他们两人在车中。 纪晏殊手指蜷了蜷,把她额前浸湿了的碎发别至耳后。 “萱萱,你刚刚晕了,我正准备开车带你去医院,谁知道……”他垂眸。 宁萱的怀里还抱着他的胳膊。 她从她的怀里想要起来,却被他拽住。 纪晏殊揉了揉她的脑袋,“小笨蛋,一会儿撞到车顶了。”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外的一个人,见那人进去后才放开宁萱。 “医生说,不要强迫自己想过去的事,顺其自然。” 宁萱点点头。 纪晏殊摩挲着她的手指,眸子微眯,“萱萱,其实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所以呢? 宁萱凝视着他。 空气渐渐变得粘稠。 第222章 打直球 纪晏殊凑近她,近到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萱萱,是不是在想我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宁萱眼睛瞪大,没想到他说的如此直接。 纪晏殊看到她的反应,唇角暗自勾起,“猜中了?” 宁萱没有说话,表明了她的态度。 纪晏殊闷笑几声,宁萱一脸疑惑的瞧着他。 他的眼神泛着暧昧。 “你别笑。”宁萱红了脸。 这样显得她好蠢。 纪晏殊趁她不注意在她唇角轻吻一下,如蜻蜓点水,没有长时间停留。 “你…” “萱萱,什么时候你能再喊我一声老公?”他的眼中透露出委屈。 宁萱抵在他的胸口,不让他靠近,“你别岔话题。” “我没有岔话题。”纪晏殊搂着她的腰,低声说道。 对他来说,这个本就很重要。 宁萱破罐子破摔了,“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骗我,我是不是自愿嫁给你的?” 纪晏殊脸色未变,轻声低语:“骗了一些,不是自愿。” 这么直接? 宁萱一时也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本来想说的话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一句。 沉默片刻。 她开口问道:“你当初跟我说的明明是我自愿嫁给你。” 纪晏殊沉着眸子,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因为我怕你离开我。” 她是属于自己的。 不管是谁,都不能抢走。 宁萱撇撇嘴,“但是你不能这样骗我。” 她能看出,他的占有欲强的可怕。 但是她又能感受到他的爱意,只是这爱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纪晏殊抱住她,脑袋搁在她的肩膀处,闻到她的馨香,心里才踏实。 “萱萱,我不能接受你离开我,我会死的。”他咬牙道。 宁萱听到这话,身子停滞不敢动。 纪晏殊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有了辰辰,萱萱。” 宁萱唇瓣翕动:“辰辰有妈妈就行。” 车内温度瞬降。 宁萱眼睛紧闭,她怎么说出来这话了? 虽然她动过这样的念头,但在纪晏殊面前也不能这样说啊! 纪晏殊声音很哑,似乎都要被气哭了,“萱萱,你不能不要我。” 为什么变成了这副场景! 宁萱手动了动,犹豫片刻拉住腰间的两只手,“纪晏殊,你冷静。” 你是个霸总! 不是奶狗! 宁萱的心情很难说。 除了知道自己有孩子丈夫那天外,今天尤其复杂。 纪晏殊唇角勾起,网上说的果然没错,女人尤其受不了小可怜。 装而已,只要她不想着离开自己。 他可以装一辈子,如果她喜欢。 宁萱听不到他心里所想,把他的手一点点掰开。 纪晏殊的睫毛又长又密,不知道为什么还闪烁着水光。 宁萱撇开眼,没有看他。 纪晏殊眼眸微动,眼里的光破碎,他垂着头。 车门被宁萱打开,她站在那里。 回头看了他一眼。 “还不走?中午不吃饭晚上不吃饭了?” 纪晏殊猛地抬起头,黑眸里的光重新汇聚。 修长的腿迈出,他牵住宁萱的手。 宁萱犹豫过后没有挣开,“纪晏殊,以后你不能骗我。” “嗯。”纪晏殊立刻点头。 但是这次她还是记住了…… 纪晏殊眼底的风暴褪去,转为平静的深潭。 再次进入这个西餐厅。 弹钢琴的依旧是那名少女。 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整室,让人心情舒畅。 纪晏殊带着宁萱去了楼上单独的包间。 走廊里,宁萱忽然想起辰辰,对身边人说道:“我忘记接辰辰了。” 纪晏殊敛眸,“没事的,他住校。” 宁萱怔住,“什么时候的事?” 她记得之前在私人诊所的时候,辰辰每天放学之后都会背个小书包来看她。 辰辰应该不住校啊! 再说,那么小的孩子,住什么校? 领路的服务员把门打开,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纪晏殊淡定道:“今天的事。” 不然那小子天天晚上黏着萱萱,他还怎么培养感情。 宁萱的目光射向他,带着审视,“你是不是不喜欢辰辰?” 但凡纪晏殊说出一句不喜欢…… 纪晏殊眼底失笑,摇摇头,“怎么可能?” 那是我们的孩子。 宁萱这才罢休。 这些天一直怀疑这怀疑那,脑子紧绷着一根线。 问出口得到回答后,心里的石头才放松几分。 “一会儿我们去接辰辰回来,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去接,大不了我们住在外面。”宁萱故意说道。 纪晏殊脸色微滞,似是没有想到,“不用那么麻烦,让刘管家去接,直接接过来。” 宁萱想了想,“也行。” 看来他是听自己话的。 这点她满意。 她总归还是对他有小世界里的滤镜。 纪晏殊手机发了条消息。 两人坐在房间里,里面摆放了一张长桌,中央放了瓶玫瑰花,娇艳欲滴。 有点烛光晚餐的味道。 不一会儿,服务员进来,态度恭敬,纪晏殊照着宁萱的偏好点单。 “这个……” 宁萱听到一句眼里惊讶一下。 他那么了解自己?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忽然,手机振动响起,纪晏殊接通。 另一边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纪晏殊的脸色沉下来。 挂断之后。 宁萱:“怎么了?” 纪晏殊站起来。 天色已然昏暗,整个城市的灯光闪烁。 “辰辰不见了。” 第223章 杂种 去幼儿园的路上,宁萱的心跳愈发急促,手指不断地交叉又分开。 母子连心,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热,汗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还没有学会如何做一个好母亲,辰辰不能有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纪晏殊,辰辰到底什么情况?” 纪宴殊表情严肃,脚底的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车子飞速行驶。 “萱萱,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派了保镖专门保护辰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 现在保镖也联系不上,只能说明有人在背后捣鬼。 恐怕冲的就是自己。 他的仇家很多,但是他心里现在已经有一个人选。 他的黑眸凝成冰,直视着前方,手掌上的青筋凸显。 - 另一边。 废弃的仓库。 乱七八糟的物件被扔在地上,灰尘味很重。 一个小小的身子被绑在柱子上。 粉嘟嘟的嘴巴被胶带缠住,小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鼓着。 纪辰眼睛瞪的极大,豆大的泪珠在里面打转。 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从未经历过这些,忍不住害怕。 不远处。 桌子上摆放着刚刚做好的泡面,发出滚滚热气。 “老大,这可是那位的儿子,咱们绑了真不会有事。” 他们已经在幼儿园蹲点了半个月,搞清楚情况后才把人弄了出来。 为此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怕什么,咱们一会儿就走,那边有人来接,钱货两空,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哧溜哧溜的索面声。 纪辰晚饭没有吃,这会儿小肚子饿的不行。 妈妈,爸爸,辰辰好怕。 刺眼的白炽灯亮着,风刮进来后不断晃动。 满室廉价的泡面味。 “吱呀”一声。 铁门被打开。 几个男人从椅子上起来,被叫老大的人朝着来人恭敬地弯着腰说道:“老板,人都给带来了。” 男人一身矜贵的西装,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挥挥手,身后的手下把一个皮箱递过来。 那群人看到后脸上笑眯眯的,就要准备走。 男人突然开口:“管住嘴。” 老大连忙点头,“您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几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咚”重物落地,同时伴随着阵阵电流声。 男人唇角勾起笑,一群废物,要不是他专门让人在后面帮忙,真以为自己能成事? 他走到纪辰的面前,蹲下身子,捏着他的下巴,极其用力。 真像!长的真像!跟那个杂种一模一样。 纪辰只觉得下巴好疼。 胶带被用力撕开。 皮肉粘连,痛的更狠了。 白嫩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大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你的爸爸是纪宴殊吗?”男人的声音变得温和,眼底却是一片阴郁。 纪辰别开脸,没有看他。 男人轻笑出声:“小东西,别逼我。” 纪辰的下巴又被捏起,手脚都被绑住的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就算是有,一个幼童又如何比得上成年男人。 纪辰狠狠地盯着他,像头倔强的小狼,不屈。 男人觉得没意思,把手放开。 却没想到,纪辰露出“獠牙”,狠咬着他手中的肉。 男人闷哼一声。 鲜血顺着纪辰的唇角流出。 男人按住他的头,他却死死地不松口。 “啪”清脆的一巴掌。 白嫩的小脸上出现红色的手印。 纪辰终于没有力气,牙关松开。 男人站起来,直接朝他踢了一脚,丝毫没有顾惜他是一个孩子。 男人瞧着手背上的牙印和鲜血,咬了咬牙。 “不愧是那杂种的种,都不怕死!” 纪辰的小脸惨白,奶音带着丝痛苦:“你才是杂种!” 爸爸教过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对敌人低头。 因为,他们只会欣赏你如一条狗般求他们! 他相信,爸爸会来救他! 爸爸永远是他的英雄! 手下拿来创可贴,男人一把挥在地上,“外面的人处理干净没?” “放心,少爷,已经处理干净了。” 男人:“那就招待招待这个小杂种!” 在他眼里可没有大小之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所以在家产之争输后,他如同丧家之犬离开宛京。 只能说,那个杂种还是不够狠,没有弄死自己! 如今他回来了,势必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那个杂种就和他那个死人妈一起下地狱! - 德帝幼儿园里,校长和老师低着头,不敢说话。 几个保镖跪在地上。 空气里全是沉默。 宁萱双目失神。 她的辰辰被绑架了! 她的声音有些凄哑:“监控,查查监控。” 校长擦着额头的汗,“纪夫人,已经查过了。。” 沉默许久。 等待下文的宁萱红了眼,“你继续说啊!” 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在孩子失踪的时候能够冷静!包括宁萱。 校长说道:“人消失的那段时间监控正好坏了。” 宁萱腿发软,有些站不住。 一只大手及时扶住她的腰,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纪宴殊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萱萱,我来处理。” 他站起来的瞬间,宁萱拉住他的手,眼里全是恳求,“求你,把辰辰找回来。” 她死死咬住牙关,不让哭声溢出,喉咙却因哽咽而疼痛难忍。 她按住胸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她的眼眶中奔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似乎都染上了一层猩红。 纪宴殊重重点头,“一定。” 那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 宁萱松开他。 老师开始回忆放学时候的事。 纪宴殊站在那里静静听着,眸子没有任何温度。 保镖也跟着补充。 放学铃声响的时候,人来人往。 校门口清一色的车子,极易挡住人的视线。 学校的措施很严,即便如此,也让人钻了空子,很有可能里面有人里应外合。 纪宴殊的手指蜷起。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 他回了几个字。 如今,整个宛京只能进不能出。 他倒是要看看,那人能躲到什么时候。 威胁他,总要露面。 掌心的皮肤被掐的红透,他的手掌咯咯作响。 第224章 那段黑暗 城市的霓虹闪烁,正是夜宵时分。 一群小哥骑着小电驴在车流中穿梭,在这个繁华的都市中忙碌着。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快递小哥,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幼儿园,不禁眨了眨眼。 他看了看快递单上的地址,确认无误后,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里看上去并不像是能够接收快递的地方啊! 他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走到了门卫处。 这里已经被纪宴殊接管,都是他的人,“有什么事?” 小哥把一个盒子递给男人,“有没有一个叫纪宴殊的人,这里有他的快递。” 小哥从不关注商业,自然不知道纪宴殊这个人。 恐怕与小少爷有关系,门卫处的那人心想,于是连忙把小哥带了进去。 “是纪先生,这有你的一个快递。” 看到地上跪着的人,小哥直流汗,他不会进什么黑帮地盘了? 纪宴殊蹙起眉。 包裹被拆开。 他的眸子紧缩,动作极快地把盒子合上。 小哥连忙道:“如果没有问题请签一下字。” 纪宴殊的手有些颤抖,他极力控制着,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一丝反常。 薄唇微启,语调冷的不像话:“谁寄的?” 小哥摇摇头,抱歉道:“我也不知道,匿名信息。”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往日里圆润的月亮今日一直藏在夜幕后,仅能大致看到个轮廓。 小哥走后,宁萱猛地站起来,摇晃了几下跑到纪宴殊面前,“是不是有辰辰的消息了?” 纪宴殊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安抚意味。 “有了,不用担心。” 宁萱眼里带着怀疑,她不傻,“纪宴殊,我说过的,不要骗我。” 她渐渐冷静下来。 纪宴殊颔首,“没有骗你。” 宁萱瞥着那个快递盒,手指微动。 纪宴殊忽然拉住她,“你先回家,等我消息。” 宁萱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现在没有什么用,只要不拖他的后腿就行。 不过,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纪宴殊让人把宁萱送回去后,交代了手下的人几句话,随后独自驾着车朝某个方向驶去。 快递盒静静地躺在座椅上。 他看了一眼,很快别开视线。 空气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手心已被他掐破,鲜血顺着手心滴落。 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一通电话接起。 “哥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 那段黑暗的记忆渐渐复苏… 一段不愿回想的记忆… 破烂不堪的小巷子里。 “唉,小殊妈,你干啥去啊?”对面的中年妇女端着盆子朝着女人说道。 女人穿着黑色大衣,脖颈围着红色围巾,她的步子很匆忙。 看得出来,她今天细心打扮了许久,脸上的淡妆显得脸庞更加精致。 用街里邻居的话说,她就不像住在这里的人,像什么大家太太。 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女人微笑道:“出去办个事。” “小殊今天高考结束了,去接小殊呢?” 女人脸上微滞,最后点点头。 女人走后,那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呸!穿的花枝招展不知道又是勾搭谁去了! 三年的努力只为今朝,一群穿着校服的孩子们从校门口跑出来,脸上洋溢满了青春活力。 少年格外鹤立鸡群,棱角透着冰气,他淡定地朝外走着。 忽然,一群痞里痞气的人拦住他的路。 “臭小子,去聊聊呗!” 一个臭小子!敢坏了他们的好事。 他们可是在这里打听了许久,守的浑身冒汗,不出出气,以后还怎么在这一片混。 少年独自一人,却毫不胆怯,他勾起唇,“好啊。” 阴暗的巷子里,少年把书包里的砖头拿出来。 那群人眼睛瞪大,臭小子竟然早有准备。 能表现出来怕?怎么可能! 他们一群人要是打不过这个臭小子,这就真没法混了! 一顿“鸡飞狗跳”的声音后,少年咳嗽几声,挺直背脊从巷子里走出来。 地面上一群躺着的人。 原本瓦蓝的天被乌云遮盖住,风声渐起,有股风雨欲来的气势。 少年垂着头看着地面。 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径直撞上去,是个小姑娘,小姑娘眼里水汪汪的。 “不好意思。”他淡淡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黑眸微愣。 小姑娘捂住胸口,撇撇嘴,“哥哥,你下次看清路。” 少年点点头。 “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今天有雨,哥哥你早点回去。”小姑娘看到他胳膊上的青紫,随后说道。 随着话落,天上果真开始滴起了雨。 小姑娘要走,少年忽然拉住她的胳膊,“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皱起眉,“我们两个不认识没有必要。” 少年:“有必要。” 小姑娘以为他别有居心,连忙把他的手掰开,跑了。 少年开口:“纪晏殊。” 我叫纪晏殊。 小姑娘停顿了一下就又跑了。 回到家中,雨水渐渐变大。 少年用钥匙打开门,对面门里的人正出来,“小殊回来了,你妈不是去接你了吗?怎么没有一块回来?” 少年没有搭理她,直接进了门把门关上。 呸!小杂种真没素质!也不知道他那个骚狐狸妈跟谁生的。 少年的发梢微湿,他把书包放下,擦了把脸。 直到晚上,他做好饭后,女人还没有回来。 “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机械女声响起。 已经第五遍了。 少年顶着雨拿了把伞便出去寻找。 夏夜不算多冷,他不知道找了多久,日头开始从东方升起。 再次回到家里,破烂的房子前出现一群穿着警服的人。 “唉!警察同志,他就是小殊,那个骚…死者的儿子!” 少年黑眸颤抖,喉间有些哽咽。 死者? 她死了? 警察拿出证件。 是一场车祸。 据说,雨太大,加上夜里视线不好,不小心撞到了。 肇事司机没有逃,打了120,根本没有抢救的事,当场死亡。 警察赶过去,把尸体带走。 联系家属,直到现在才等到他。 第225章 她是唯一的光 白布下面的那张脸少年很熟悉,熟悉到不敢确认。 她真的死了…… 他不信是意外! “有监控吗?” 当监控摆在他面前时,他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任何反常,看起来就像一场完美无缺的车祸。 可惜,他不信! 哪怕那个女人对自己再不好,她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警局。 男人皱着眉头,棱角锐利,浑身散发着冰冷。 “纪先生,很抱歉打扰您。” 男人摆摆手,看了眼手表,“有什么事直接说?” 警察轻轻拉开挡着女人面容的少年,“不知道纪先生认识她吗?” 通话记录显示,女人最后联系的一人便是他。 男人眉头蹙成一团,“认识。” 少年背对着他,两人没有正对面。 警察又道:“请问您有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异常?” 男人想起女人对他说的话,手指微动,眸子射向警察,“什么意思?” 警察拉过少年,“这是死者的儿子,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事,希望纪先生海涵。” 男人看向垂头的少年,从上到下打量着。 倏地开口:“没有异常,不过我有些话想和他单独聊聊。” 这个他不言而喻。 空旷的房间,少年与男人面对着面。 男人先开口道:“你就是纪宴殊?” 少年抬起头,“你就是那个女人的相好?” 父子两人的第一次相见就是如此剑拔弩张。 再到后来,少年的身份被男人的妻子知道,一切仅仅发生了短短几个月。 少年的生活也因此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言而喻。 私生子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他纪宴殊绝不是私生子! 原配变小三,为了钱权的男人睁着眼都能干的出来。 “纪晏殊,你怎么不跟你那个死人妈一块去死呢!” “你一个私生子就该跟老鼠一样活在地沟里!” “原来他是私生子,离他远点!” “……” 那些恶言恶语不知道有多少…… 美妇冷眼瞧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少年,玩弄着美甲漫不经心道:“纪晏殊,你得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说你是条狗,你就该是条狗,让你叫你就得叫。” 另一旁的白衣少年脸上挂起笑,“哥哥,弟弟想听你狗叫一声。” 美妇皱起眉:“什么哥哥弟弟,他就是个贱种!你也不嫌弃。” “妈,口误口误。” 少年站立挺拔,肉控制不住地颤抖。 外面狂风肆卷,大雨倾盆。 他被赶了出去。 “你不是骨气硬吗?我倒是看看你能不能挺过去!” 雨水洒在流着血的肉上,疼的他几乎想要跪下。 他沿着路,在黑夜里向着那条曾经是“家”的小巷子走去。 少年浑身湿透,伤口渐渐也不再流血,反而被泡的发白。 经过的路人看到,眼里闪过各种情绪,最后却都一致的默契选择视而不见。 回到巷子里,少年的腿已经松软无力,他强撑着,地上的石子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重重地摔倒,水洼里的水溅起。 少年额头冒的汗珠与雨水融合在一起,他闭上双眼,“享受”天地带给他的凉意。 直到脚步声接近。 如同敏感的野兽,他猛地睁开眼,眸子微动。 像一丝光,照进了黑暗。 “哥哥,怎么又是你啊?”小姑娘皱着眉,明显对他有深刻的印象。 她撑着伞,手里拿着手电筒和包好的药。 要不是奶奶半夜发烧了,她才不会这么晚出来。 少年张开泛白的薄唇,“不用管我。” 他垂着眸子,终究硬撑着站了起来。 一只手扶在他的胳膊上,凉凉的。 小姑娘眼睛瞪大,“你发烧了。” 小小的伞撑起一片天地,水珠顺着少年的发梢掉落,她偏了偏伞沿,瘦小的肩膀上渐渐被浸湿。 少年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淡“嗯”了一声,随后走起来。 小姑娘跟着他一块,看着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屋檐挡住了倾盆而下的大雨。 她从塑料袋里拿了几包药,“你家原来在这里,离得还挺近,给,记得吃药。” 幸亏医生给她多开了几副,说是备着。 她把药硬塞在少年手中,然后撑着伞离开了这里。 少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 荒芜的新野似乎透进一丝光,里面的野草开始发芽…… 他终究是挺了过去。 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在吃了药后只是舒缓半分,第二天黎明大亮,他生理上的父亲来了,把他送进医院。 “不要惹你母亲生气。”男人对他说道。 母亲?他的母亲早死了! 少年的黑眸深不见底,如同深渊,他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大学毕业后,我会把一家公司交给你,至于以后全看你自己。” 男人终究对他存有一丝愧疚,这已经是他能给他最多的东西。 少年冷冷吐出三个字:“不需要。” 男人愣住,蹙起眉,没有说什么,离开了医院。 少年回到学校,仍旧是不止的欺负,只是这欺负是“故意而为”。 他废寝忘食,夜里泡在实验室,每天仅睡几个小时。 他要好好活着,像个人…… 不管她认没认出他…… 少年渐渐成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了谈合作他喝酒喝到吐血,胃病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他研制出最新最先进的芯片,大把的商人嗅到挣钱的气息找到他…… 他终究成长成今天这副模样,谁也无法桎梏到他。唯有一人是意外,亦是他无法放手的存在。 没有她,他真的会死…… -- 听到电话传来的声音,纪宴殊眸子里的风暴已然形成,嗜血因子开始不受控制。 “哥哥,收到我送的礼物了?那片指甲盖真的好小好漂亮啊!”对面疯笑出声。 纪宴殊冷冷开口:“活够了?” “哥哥,小侄子在我这里做客,您来了吗?” 他可是在快递包裹中专门放了地址。 夜里的车依旧很多,发出气鸣声。 “哥哥看来已经在来的路上,记得独自一人啊。” 电话被挂断。 第226章 妈妈,我好疼 宁萱坐在餐桌前,眼眶红肿,她呆呆地看着桌子。 她能做什么? 王妈端来一碗清汤面,“夫人,你吃点东西,先生交代过的。” 热气氤氲,熏的她眼泪又要出来,宁萱唇角强扯出一抹笑,“谢谢王妈。” 王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怕她又回到以前那副模样。 宁萱摸着肚子,确实也饿了。 不知道辰辰饿了没? 刚挑起一筷子面条,手机就振动了一下。 她连忙把筷子放下,打开屏幕。 一条信息弹了出来,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夫人。夫人。”王妈叫着她。 宁萱这才回过神,“王妈,你去忙你的,我出去一趟。” 王妈还未说话,就见她急忙离开家里。 王妈不知道辰辰失踪的消息,一头疑惑。 宁萱开着车,径直开到那家西餐厅。 一天,她就来了三次。 进去前,她发了一条信息。 深夜里,城市依旧灯红酒绿,汽车长鸣,一片喧嚣,月亮躲在夜幕后,静静地俯瞰大地。 宋清时看到她过来,朝她摆手,“萱萱,这里!” 宁萱面色焦急,此刻也静下来,与他一同进了二楼的包间。 她没有坐下,看着宋清时,直截了当问道:“你怎么有辰辰的照片?” 没有人知道她在看到辰辰紧闭双眼,小脸上印着掌印安静躺在床上的时候,多痛恨自己的无能。 空气里一片安静,有些诡异。 宋清时忽然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萱萱,你冷静一点,辰辰不会有事的。” 宁萱愣了下,随后一把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对不起,我不习惯与别人那么亲密。” 宋清时扬起一抹温和的淡笑,温柔地望着她,“没有关系,是这样,我晚上路过德帝幼儿园正好看到一个小孩被人抱走,就跟了上去,没想到是你的孩子。” 宁萱眼里闪过疑惑,目光警惕,“是你救了辰辰?” 宋清时挠挠头,“也不算,毕竟我报了警,也有警察的帮助。” 宁萱问道:“辰辰现在在哪里?” 宋清时把手机放在她的面前,正是一个视频电话,对面的小孩闭着眼,满脸通红,嘴里昵囔着:“妈妈…我好疼…我害怕…” 宁萱心像被刀割了般,痛的要死。 那是她的孩子…… “辰辰现在在哪里?”她憋着眼角的泪,语气颤抖。 宋清时目光担忧,犹豫片刻后说道:“他现在情况不是很好,我把他送到了我同事的医院里,不过,萱萱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宁萱眼底带着怀疑,却掩饰的极好。 既然被送到了医院,为什么不通知直接让她过去? 宋清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了解,或者可能说之前也未曾了解。 “好。”宁萱点了点头。 夜里,喧嚣之中又透着静谧。 黑色的迈巴赫朝着某个方向奔驰,最后却在一个拐弯处猛地打了方向盘,紧接着停下。 路边的一个路灯忽闪忽暗。 黑暗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出一行字。 那边却只回了句:“等我消息。” 电话直接打过去也被挂断。 纪晏殊眸子沉色加深,脖子处的青筋凸现。 他习惯性想从口袋里取出烟,却忘记,她不喜欢烟味,所以自己早把烟收了。 车再次行驶,油门被踩到底,如同猎豹般敏捷。 — 白色的天花板。 纪辰躺在床上,穿着白大褂的人拿起注射器在他胳膊上注射进不知名的药物,混浊的液体慢慢变少,直到消失。 他蜷缩着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没有安全感的样子,眼泪顺着小脸落到床单上,濡湿一片。 很快,这里只剩下他自己。 灯光闪的他眼睛疼。 终于,他睁开双眼,额头布满了细汗,黑色的发丝湿成一团。 这里是哪里? 他听到一阵脚步声袭来,有些急促,连忙又闭上眼。 宁萱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门,看到床上小小的人,眼泪再也绷不住,“辰辰,妈妈来了!” 纪辰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虚弱喊道:“妈…妈…” 宁萱跑过来,抱住他,“妈妈在这里……” 她把他衣领轻轻扯开,入目便是青紫,双手颤抖。 她的声音分为温柔:“辰辰,别怕,妈妈带你走。” 纪辰的脸通红,浑身发着冷汗,脑袋晕晕乎乎的,还是点了点头,“嗯…妈妈……” 房间的门又被打开,宋清时扯起一抹笑,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纪晏看到他眼睛闪过迷茫,随后猛地瞪大眼,“妈妈,他是坏人!” 他就是那个坏人! 宁萱瞥了宋清时一眼,淡定地抱起纪辰。 纪辰搂住她的脖子,小脸埋在她的肩膀上。 她径直往前走,而宋清时就堵在门口。 “萱萱,我给过你们机会。”他幽幽开口,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场局,本就会有一人入局,不是宁萱便是纪晏殊。 宁萱站在他的面前,毫不慌张,“宋清时,让路。” 宋清时低头凝视着她的脸,“萱萱,我想过放过你的,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你太傻了,甘愿替那个杂种来到这里,你忘了吗?你当初可是最恨他的!” 他的试探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这次,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他弄死那个杂种! 宁萱淡淡开口:“宋清时,我从未和你一起过长大,别装了,何必呢。” 况且,她对纪晏殊再如何,辰辰也是她的孩子,她作为一个母亲,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他。 宁萱只是有所怀疑,没想到宋清时嗤笑道:“萱萱一直都很聪明。” 他承认了,他紧接着道:“请萱萱在这里做客两天,如何?” 宁萱淡定道:“不如何。” 她抱着辰辰绕过他,大门的几只手拦住她。 “妈妈…我好疼…” 纪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宁萱的脖子处,她转过身。 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你对辰辰做了什么?” 宋清时凝着她,“没有做什么。” “你!放!屁!”宁萱忍不住爆了粗口。 如果目光是刀子,宋清时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第227章 双重人格 纪辰蜷缩在宁萱的怀里,小脸通红,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显得空旷而孤寂。 宁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 “辰辰,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想起几分钟前宋清时说的话,她恨不得拿刀把他杀了! 她从口袋拿出手机,没有信号。 也是,宋清时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翻到与纪宴殊最后的聊天记录。 “等我消息。” “你别去。” “纪晏殊,我知道你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芯片。” 【对方的电话已被您挂断】 楼下的某个房间,一片黝黑。 微弱的光亮起,镜前显现出一张脸。 奇怪的是他时而温和时而狰狞。 宋清时抱住脑袋,像针扎般刺痛,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直往下掉。 两种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不断交替。 “宋清时,你最恨的人是纪宴殊,他该死,身为他的女人孩子也该死,你在犹豫什么!” “滚!你滚!萱萱她是无辜的!我不能伤害她!” “宋清时,你还在做梦吗!她已经给纪宴殊生了个孩子!不属于你!” “那又如何!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伤害她!” “既然如此!那就占有她!让她成为你的人!” “不可以!她会恨我的!” “你忘了吗?纪宴殊就是强迫的她!” “你闭嘴!” 宋清时捶打着脑袋,眼前一片白晕。 忽然,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抬头,镜中的人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此时的纪辰已在宁萱的怀里睡着,他紧蹙着眉头,似乎在做什么噩梦,口中不断地说着梦话。 宁萱在他耳边唱着童谣,轻拍他的后背。 门被敲响,“萱萱。” 宁萱听到声音,身上开始恶寒,她起身后,替纪辰掖好被子才准备离开。 “妈…妈…” 宁萱回头看了他一眼,在他的额头印下温柔的吻,“辰辰,别怕……” 她走出去,宋清时就在那里等着她。 “萱萱,我知道你想带他走,我给你个选择,一人换两人,这个交易应当不算亏。” 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纪宴殊换宁萱和纪辰。 宁萱看着他,忽然笑出声,“宋清时,你想的可真美!” 辰辰这般小,他便忍心动手。 心狠手辣之人怎么可能值得相信? 宋清时的背后站着两个保镖,他挥了挥手,两个保镖便一左一右架起宁萱。 宁萱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她死死地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宋清时摇摇头,“萱萱,你不听话,所以我替你做选择。” 他依旧一脸平淡,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放过他们三个人。 宁萱双手被绑住,送到楼上的一个房间。 黑色的装修,到处充斥着压抑。 被押进去后,保镖把她的双脚也绑住,随后扔到床上。 “咚”的一声,门被关上,这里只剩下宁萱和宋清时。 宋清时架起摄像机。 宁萱眼里闪过慌张,双手挣扎被磨到破皮,火辣辣的疼。 宋清时走向前,钳住她的下颚,“萱萱,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纪宴殊,是因为他让你很舒服吗?我也可以!” 他的眼里闪过病态。 宁萱恶心的要吐出来,咬牙切齿道:“宋清时,你真该死!” 变态! 宋清时听到这话,嗤笑道:“萱萱,死并不可怕,我只不过让那个小杂种尝了当初我受过的苦而已,当初,那个杂种就是这般对我,你为什么不心疼我?我是你的清时哥哥啊!” 宁萱再也忍不住,干呕了几声,眼前这人的目光更加狠厉。 “恶心?纪宴殊强迫你你也恶心吗?为什么当初我要带你走你却不走!” 他终于撕破面孔,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 宁萱头狠狠撞向他。 宋清时捂住鼻子,指缝间流下鲜血。 “人渣!”宁萱简直要恶心坏了。 多说一句话就要吐出来。 夜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无。 鼻尖的血不停地流。 没有办法,宋清时从房间里出去处理伤口。 宁萱打量着室内,看到了桌子上的玻璃瓶。 她咬着牙,挺直身子,浑身绷紧,从床上慢慢挪下来。 蹦着到了桌子边,低下头,用头把玻璃瓶打倒在地。 玻璃碎成一地。 门外的保镖听到动静打开门。 就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宁萱。 万幸的是没有砸在玻璃渣上。 他们相视一眼,然后又把宁萱抬到床上,地面很快被清理完。 藏在手心的玻璃片被宁萱紧紧攥住。 等人出去后,她才开始慢慢磨背后手腕的绳子。 很艰难。 她满头大汗。 碎发紧紧贴着额角。 终于,快要断了。 而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宁萱没有彻底弄开,那片玻璃还攥在她的手心。 宋清时又过来了。 宁萱看着他,眼里闪过疑惑。 脚腕攀上一双手,她下意识躲开。 宋清时紧咬着牙关,脖子处青筋细汗遍布,“萱萱,我给你解开,一会儿你走。” 脚上的绳子被解开。 宋清时又移到她身后。 宁萱没有犹豫,立即挣开,玻璃碎片朝着他,“你别动。” 宋清时站在原地,眼里的清色渐渐翻腾,一抹红色渐渐要涌出。 他一把推开宁萱,“我放你走!” 门口的保镖看到出来的人刚要拦住,就被宋清时的眼神逼退。 宁萱觉得宋清时有病,还病的不轻。 但既然让她走,她又为什么不走! 她下了楼,跑回原来的房间,却发现纪辰不见了。 她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把辰辰带到哪里了! 一股馨香从房间袭来,她脑袋发晕,终于没有挺住,倒在了地上。 冰冷的地面如同她的内心。 宁萱努力睁开眼,却始终睁不开。 模模糊糊地看到一行人从楼上下来,没有任何停顿,离开了这栋房子。 几辆车在黑夜里狂奔。 车上,宋清时坐在副驾驶,看得出来,他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眼中渐渐被猩红彻底取代。 车后的幼童口中小声嘟囔着爸爸妈妈。 他按了按闷疼的太阳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紧握双手,望着眼前漆黑的路。 第228章 拨开那层迷雾(始) 不知过了多久。 这栋房子的静谧又被打破。 宁萱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走了许久许久,心里像破了个大窟窿,风一吹过,发起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她喘不过来气。 一丝光亮乍现,刺得她不敢睁眼。 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纪宴殊凝视着怀里的人,薄唇微微翕动:“萱萱,我会带辰辰回来的。” 宁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个“梦”拨开了困扰她许久的迷雾,曾经的过往被揭开。 - 年末,十二月。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直至今早,骤雪初停,整个宛京似乎被笼在白茫茫的雾气中。 轻轻一踩,雪地便会发出“咯吱”声,很是悦耳。 可对十岁的纪宴殊来说,这样的气温也意味着他要去挑水,因为屋里的水龙头必然上了冻。 要去另一条街的尽头压那口公用的井。 他提着桶,穿着单鞋。 走到那里的时候,雪已经将他的鞋浸湿。 没办法雪太厚了。 红透了的手用尽力气压着水井。 光是引水便引上了许久。 冰冷的铁棒倏地掉在地上,陷入雪中。 纪宴殊将它捡起,重新安上。 站起来的那刻发现身旁多了个小姑娘,她扎着两个漂亮的丸子,整双眸子灵动又充满了好奇。 大概才到他的腰那般高。 纪宴殊看了她一眼,没有在意。 他把袖子重新撸起,刚刚引出来的水又要重新引。 他费着劲,终于,水桶满了一半。 他拎着就要走。 一粉嫩嫩的手拉住他的裤子。 本就有些宽大的裤子要往下掉。 纪宴殊连忙放下水桶,拉住摇摇欲坠的裤子。 目光不善:“你做什么?” 小姑娘被吓的眼泪要出来,“哥哥,我迷路了。” 小姑娘手里提了块小蛋糕,穿着一身精致的衣服。 纪宴殊瞥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拉开,冷声道:“跟我没有关系。” 他拎着桶走着,身后的小尾巴跟着他。 走到门口的时候,即将要被关上门,一个小小的身子敏捷的闪进来。 纪宴殊把桶放下,里面的水由于大力溢出。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吸了吸鼻子,“哥哥。” 纪宴殊看着眼前大概6岁的小豆丁,伸出手。 小姑娘以为他要打她,闭着眼蹲下来,“哥哥别打我!” 屋里传来声音,“小殊,是不是有人来了?” 纪宴殊没有犹豫大声道:“没有。” 他打开门,提着小姑娘就扔到了门口。 他恶狠狠说道:“别哭!” 小姑娘憋得满脸通红,伸出手,“给你吃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跟奶奶走散了。” 她是真的迷路了。 看到小松鼠就巴巴跟着,不知道走到了哪条巷子。 这一片巷子四通八达,她又很少出来。 说着说着,她又要哭出来。 纪宴殊盯着那块蛋糕,鬼使神差地接了过去。 他进了屋,把蛋糕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出来。 “还不跟着!” 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他就当是带她找路的报酬。 小姑娘鼻子忽然冒出来个泡泡,脸红彤彤的。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开始,她跟不上纪宴殊的步伐,后面竟慢慢跟上了。 没有走多久,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满脸焦急,似乎在找人, 小姑娘跑过去,“奶奶!” 老太太急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她狠狠打了小姑娘的屁股。 小姑娘哇哇叫着,“奶奶!疼!” “疼就长记性了!”她就这么一个孙女,要是丢了她可怎么活啊! 一阵冷风刮过来,老太太又开始心软,给小姑娘拢着衣服,“再有下次,就别回来了!” 纪宴殊看找到了人,想要转身走。 谁料小姑娘又跑过来,拉住他。 “奶奶,是这个哥哥带我找你的!” 老太太脸变得和善,谢着他。 最后,小姑娘走的时候转身看了他好几眼。 “哥哥,记得吃蛋糕!”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萱萱,奶奶带你去再买一个,那个就当感谢哥哥了。” 小宁萱点点头。 纪宴殊站在原地,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才回到家中,那块蛋糕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他打开盒子,甜腻的味道弥漫整室。 他轻轻用手指按了一下,放在舌尖品尝。 很甜! 很快,他蹙起眉,把蛋糕拿到了另一个房间。 女人坐在镜前,一身的皮草,化着淡妆。 “妈。” 女人一转身却把他捧在手心的蛋糕打倒。 发现自己的衣服弄上奶油,她有些生气。 “你干什么!” 纪宴殊默默把地上收拾干净。 女人则是骂了声晦气,换了件皮草出门。 那年的冬天很冷。 纪宴殊却第一次尝到了蛋糕的味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 夏季蝉鸣聒噪,空气里闷热不堪。 少女十几岁的时候开始抽条,原本的婴儿肥消去,变得亭亭玉立。 宁萱背着书包手里拿着奖状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 门被紧紧锁着。 奶奶又出去捡塑料瓶了? 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一个邻居叫住她,“萱萱啊,你奶奶今天下午被送到了医院,幸亏被老刘看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手中的奖状飘落在地面。 她眼里蒙上一层白雾,点了点头,“谢谢阿姨。” 她飞快地跑起来。 邻居摇摇头,可怜啊!一个孤寡老太太一个小孙女!要不是还有军人遗孤每月给的钱,也不知道该怎么活! 宁萱跑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输着液。 “奶奶,你感觉怎么样?”她趴在床边轻声问着。 瞧奶奶的脸色微白,她心里一阵担心,那种恐慌感无法言喻。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虚弱,空闲的一只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放心,奶奶没有事,明天就陪你回去,小孙女放假了,奶奶要给你做好吃的。” “奶奶,再住几天院,观察一下情况。” 老太太微微摇头,“奶奶没事。” 第229章 偏执臣服(1) 第二天,宁萱还是和奶奶一块回了家里,根本拗不过,幸好的是医生说没有大碍,按时吃药就好。 但是从那天起,老太太身子骨明显不如从前,时不时便要吃药。 这个冬天彻底倒了,邻里邻居都在传活不过明年了。 宁萱这一年才刚上高一。 父母留下的抚恤金花的一分不剩,老太太的病也没好。命保住了,但还是落下了病根,干不了一点活。 便是如此,宁萱已很满足。 “奶奶,您就好好歇着,别出去做活了。” 老太太点点头,她还想看着小孙女成家,代她的儿子儿媳妇看到那天。 “放心,不去了。” 每个月给的钱够得起温饱,还能存下一点钱,至于以后再说。 宁萱放下心。 高中三年她很用心,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即过,高考也随之结束。 那天天很蓝,宁萱帮助老太太做了好几个菜。 成绩出来后,她果断报了京大的医学专业。 宁萱大一做了很多兼职,每周都要与奶奶打电话报平安。“奶奶,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那萱萱你先忙。” 电话挂断。 她去换衣室换上了工作服,刚出门迎着头就撞到了一个人。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 “无事。” 宁萱抬起头,又说了几声抱歉才离开,没有注意到男人沉下来的眸子。 “宁萱,楼上888的包间你负责。”领班朝着她说道。 宁萱点点头,“好的。” 城市此刻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朔月当空,一片喧嚣。 宁萱在这家顶级酒店刚刚工作一个月,今天她恰好值夜班,本来她是犹豫的,但工资真的很高。 “楼上要的酒水。” 宁萱端着酒坐电梯直接上去,她敲了敲门,许久也不见动静,直到一只手打开门,“先生,这是你们要的酒。” 那人眼里闪过亮光,低着头上下打量她,“进。” 里面坐着几个男人,每人身后站了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不时倒着酒。唯有沙发中央上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冷冽,没有人敢接近。 纸醉金迷,宁萱看了一眼便是这样的感觉。 她连忙低下头,把酒放在桌子上,就要转身走。 一个人拦在她的面前,吊儿郎当说道:“小姐,帮我们开一下酒呗。” 宁萱唇角扬起标志的笑:“不好意思,我不会。”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那人却不依,堵住她的路,“那就帮忙倒酒。” 这么多人面前下他的面子,真是不知好歹。 宁萱抬头,眼里带着几分无措。 终究没有见识过什么社会的险恶,小脸由于气愤变红,“不好意思。” 说完便要绕开他。 那人伸出手的瞬间,沙发上的男人咳嗽两声。 他把手收回。 宁萱回到楼下的时候,心还腾腾跳,直接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去找了趟经理。 经理是个中年女人,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还在劝着她:“宁萱啊,这些都是上层人士,有时候就得低个头,毕竟人家也没做什么,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宁萱摇摇头,“经理,我以后就不来了,学业最近有些忙。” 经理也没再说什么,把工资给她结了。 宁萱没在这里多做停留,可惜晚上这个时间不好打车,她在路边等了许久也没有司机接单。 一群人从酒店出来。 宁萱瞥见,低下头,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多了一个影子。 单子终于被接了。 没有多久,一辆车停在路边,宁萱比对了一下车牌号才坐上去。 里面不止她一个人。 宁萱坐在最左边,与男人隔开。 “师傅,到京大。” “师傅”看了眼后视镜果断说道:“好嘞。” 宁萱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夜里天幕漆黑如墨,可城市依旧亮堂。 她的眼里闪过迷茫。 她已经成年了,政府每年补贴的钱直到她大学毕业,可她怕奶奶再出事,所以她兼职打工,就怕用钱的时候没有。 前面突然一个急转弯。 宁萱在想着事情没有注意,身子猛地往右边靠。 手连忙撑住,却没想到碰到男人的腿。 即使隔着布料她也能感受到很结实也很烫。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磁,“无事。” 宁萱抬头随意看了他一眼,忽地愣住。 这明明就是包间里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所以,这个是她打的车?还是说她看错了? 不可能啊!她对了好几遍车牌号。 她打开手机的地图软件,没有错,车就是按照去京大的路线行驶的。 宁萱紧握手机,手心被捏出一把汗。 直到车停在京大的校门口,她才放下心。 但是门把手打不开,还是锁着的。 “师傅,您开一下锁。” “师傅”有点汗流浃背了,他没有说话。 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在她的面前。 宁萱满脸防备。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笑,“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当做今天对你的道歉礼。” 宁萱怕司机不给她开门,接了过去。 果然,“咔”一声,门被打开。 她果断打开车门,小跑进校园里。 回到宿舍,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 刚刚跑那么久,也忘记扔了。 纪宴殊? 为什么听着那么熟悉? 她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没有看,去洗手间洗漱。 宿舍里的其余三个人还没有睡,都知道宁萱在兼职,见她回来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第一个学期就在一片忙碌中过去。 宁萱她长的好看,性格又好,一些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都在追求她,尤其是大她三届的师兄宋清时。 初冬,还未降温严重,阳光和煦。 “萱萱,我送你去车站?”宋清时温柔地望着她。 宁萱果断拒绝了,“我一个人就行,谢谢师兄。” 她知道宋清时的意思,两个人也聊过,奈何宋清时只是笑笑,依旧对她照顾。 宁萱也没有办法。 宋清时替她叫了车,目送她离开。 路上,宁萱直接把车钱转给他。 回到家后,宁萱和老太太购置了许多年货。 本想过个好年,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老太太彻底倒了。 胰腺癌晚期。 第230章 偏执臣服(2) 老太太也没什么亲人,只剩下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所有的钱被花的一干二净,包括宁萱兼职赚的那点钱。 而后期的治疗至少需要几百万,她们根本弄不来。 老太太没有闹,只是在医院摸了摸她的头,“萱萱,别花钱了,治不好。” 癌症晚期,哪怕治疗也活不了多久。况且她的小孙女还要上学,她不想当拖累。 宁萱跪在地上,拉住她的手,泪水顺着眼眶直溜溜往下掉,“奶奶,我去向认识的人借借,你放心,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说话,浑浊的眼里满是雾气。 宁萱眼睛红肿,走出医院。 她翻开手机联系人列表。 她不知道向谁求助,又该如何还人家? 女孩没有经历过多大的挫折,从小在奶奶的爱中包围长大。 她失神地走在长街上。 想起从小到大与奶奶的点点滴滴,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双手环着腿痛哭起来。 她压抑住喉间的哽咽,没有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面前的地上映下一抹阴影。 而宁萱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一抽一抽的。 终于,她做好心理建设,站起来,蹲麻了的腿导致她身子摇晃。 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一只手扶住她的腰。 纪宴殊看着她,喉间动了动,“小心。” 宁萱猛地抬起头,“纪宴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叫出那张名片上的名字,随后向后退去,与他拉开距离。 她记住了自己?纪宴殊眼底闪过笑意,本来冷冽的棱角看起来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宁萱低下头,“谢谢您。” 不然摔下去估计胳膊会受伤,没法好好照顾奶奶。 纪宴殊知道她的所有事,薄唇微启:“我说过的,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找我。” 宁萱心思微动,只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好意。” 没有一个陌生人会无缘无故对某个人好,除非他另有所图。 纪宴殊猜得透她的心思,却又给了她一张名片。 早晚她都会是自己的,不用急,会吓到她。 宁萱这天晚上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借到了一些钱,可远远不够。 晚上,繁星点点,老街区路很窄,几乎没有车,一片静谧。 她坐在破旧却整洁的书桌前。 手中的名片已经被她反复扔下捡起了不知道多少次。 终于,她拿起手机。 拨通了电话。 接通的瞬间,宁萱呼吸都急促了几个度。 “纪总,尝一口嘛。”女人的声音很娇媚,带着钩子,又酥又麻。 宁萱没有说话,唇瓣有些发白。 片刻后,那边安静下来,纪宴殊的声音分外暗哑,“有什么事?” 他按了按酒后闷疼的太阳穴。 宁萱深吸一口气,“纪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她的声音他怎么会识不出来。甚至,她的手机号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纪宴殊的眼里满是缱绻温柔,“记得,需要我的帮助吗?” 宁萱“嗯”了一声,“纪先生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说完话,她的心脏还砰砰作响,剧烈跳动似乎都到了嗓子眼。 纪宴殊沉默了半分钟,“多少钱?” “两百万。” “够吗?” 宁萱手指微顿。 纪宴殊随后又道:“我有一个要求。” 宁萱垂着眸子,蝶翼般的睫毛下一片阴影,“您说。” 纪晏殊手指蜷了蜷,“我最近很忙,正好缺少一个人帮我做饭,我可以支付每个月二十万的工资。” 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对宁萱来说,这是笔高昂的费用。 她犹豫许久,“纪先生,我不是很会做饭。” “没有关系。” 宁萱再傻,也多少能猜到他的心思。 她想拒绝,可一想到奶奶的病情,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她掐着手心,“好的,纪先生。” 纪晏殊:“我可以提前支付你一年的工资。” “谢谢您。” “……” 宁萱挂断电话,嘴角硬生生的往上扯起。 可能是你想多了!宁萱,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她的账户直接多了240万。 宁萱拿着那笔钱,交了住院费还有后续治疗的部分费用。 老太太抚摸她的侧脸,“辛苦我们家囡囡了。” 浑浊的老泪流下。 宁萱笑出声:“奶奶,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钱都是导师借我的,他们对我很好,不急着要,知道的时候还想多给我点呢。” 说出这些,只是想让她不那么担心。 老太太问她要电话想亲自打过去感谢,被宁萱搪塞了过去。 与老太太解释完,打理好许多事,请了个护工后,宁萱拿着行李箱来到了一栋别墅外。 纪宴殊早便在那里等着她,欲将她的行李接过。 “不用了,纪先生,我自己来。” 进去后,她才发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攥住手心,“纪先生,这里没有别人吗?” 纪宴殊声音柔和,“我喜欢安静。” 宁萱点点头,被他带到二楼的房间里。 房间很大,看到里面的装修时她愣住,与她的喜好简直一模一样。 而且,它根本不像佣人的房间。 “你看看有什么缺的,跟我说一声,我让人准备。” 宁萱摇摇头,“挺好的。” 对她来说,有一张床就行。 纪宴殊注视着她,唇角勾起,“你先收拾一下。” “嗯嗯。” 等宁萱收拾完下楼准备做饭的时候,发现餐桌前已是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内心更加慌张。 “先吃饭,你应该饿了。”纪宴殊说道。 宁萱坐在那里有些局促。 夜色渐渐变深,宁萱要收拾碗筷的时候被纪宴殊止住。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收拾。” 宁萱站在那里,终于鼓起勇气抬头问道:“纪先生,您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她此刻的模样像只小松鼠。 纪晏殊目光极具侵略性,丝毫未掩饰自己的心思。 “我想要你。” 宁萱愣住,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纪晏殊走向前,逼近她,她向后退一步他便进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沉:“放心,我不会强迫你。” 他会让她慢慢接受自己…… 只是,不管怎么,她只能是他的! 纪晏殊的眸子一暗。 第231章 偏执臣服(3) 宁萱晚上失眠了,因为纪晏殊说的话。 她想离开,但那二百多万她根本没有能力还,她每天提心吊胆。 幸好,这个寒假,每天纪晏殊都是早出晚归,她只简单准备了早餐和晚餐。 不管味道怎么样,纪晏殊都是面不改色,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宁萱有一次放盐放的多了,她咸的直接吐出来,纪晏殊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夜晚。 宁萱正准备做饭。 她看了下日历,还有三四天就要过年了,昨天跟奶奶打电话,她说后天就回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纪晏殊回来了。 宁萱:“纪先生,你回来了,饭还没有准备好,我现在去做。” 纪晏殊脱下大衣,放在转角的衣架上。“不用,我在外面吃过了。” 今天他回来的比往常早。 他走近的时候,宁萱闻到了一股酒味,有点重,她微微蹙眉,然后去厨房倒了杯热水,调放蜂蜜后,放到纪晏殊的旁边。 “纪先生,我想请个假回家过年,两天就行,我会尽早回来。”宁萱站在那里握着手。 纪晏殊突然站起来,吓了她一跳,她退后几步。 他的黑眸盯着她,宁萱不知道为什么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异常。 她连忙说道:“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她的语气有些失望。 纪晏殊就那般看着她没有说话。 空气变得粘稠。 他伸出手,宁萱身子缩瑟了一下。 他轻启薄唇:“你很怕我?” 宁萱抬眸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我对纪先生只是尊敬。” 可她的表现分明是在怕他,纪晏殊想起白日里那人说的话,手掌不自觉握紧。 “不用请假。” 宁萱眼里闪过疑惑。 直到后天,她看到满车的年货和纪晏殊后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和自己一块回去过年! 她怎么跟奶奶解释啊! “纪先生,我还是请假。” 纪晏殊径直打开门。 宁萱没有办法只好坐进去。 拿着大包小包到家后,宁萱开始收拾屋子。 老太太还在医院,等会儿去接,她提前询问了医生,医生说回来住几天没有事。 老房子就那么两间卧室,纪晏殊来了,她只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住,自己则和奶奶挤在一个房间。 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正好被他逮住。 纪晏殊正搬着东西,“怎么了?” 宁萱脱口而出:“你不去住酒店吗?”这么破的屋子能入的了他的眼? 纪晏殊眼里带着笑意,“最近的宾馆都歇业了。” 所以,他只能“被迫”住在这里。 擦擦洗洗后,纪晏殊和她一起去医院接了老太太回来。 老太太握住纪晏殊的手,“纪老师,真是麻烦您了。” 宁萱告诉她,纪晏殊就是当初借她钱的“纪老师”。 “没有事,都是应该的。” 老太太仔细看着他的脸,又说:“我怎么觉得纪老师有些眼熟。” 宁萱连忙打断她的话,“奶奶,您都不累吗?歇会儿。” 她扶着老太太回了房间,老太太只是笑着。 走出来后,宁萱朝纪晏殊说:“不好意思,纪先生,我奶奶年纪大了,喜欢问这问那,您海涵。” “无事。” 宁萱去厨房做饭,纪晏殊就在那里帮她。 任凭宁萱再怎么想把他撵出去,都不行。 摘菜,洗菜,切菜,都是纪晏殊干的。 宁萱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些,但没有问出口。 她就负责炒菜。到后来,纪晏殊索性直接把她的活都给抢走了。 一身矜贵的气息与这里格格不入。 宁萱忽然觉得他是个居家好男人,将来嫁给他的人应当是有福气的。 不对!她为什么要想这些! 她的耳尖变得通红。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满脸笑意,根本看不出还在生着病。 “纪老师,照顾不周还请见谅啊。”老太太笑眯眯的。 她盯着纪晏殊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看起来还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纪晏殊:“不用那么麻烦。” 夜晚,一片静谧。 宁萱把晒好的被子拿了进来,“纪先生,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休息。” 宁萱走后,纪晏殊打量起她的房间,墙的一侧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状,还有她的照片。从小到大,他仔细瞧了许久。 年前的几天,三个人相处的挺好,老太太也一句句“小纪”喊着纪晏殊,连宁萱对他的称呼都变成了全名。 “纪晏殊,你帮我折一下春联。” “纪晏殊,剪刀。” “小纪,你歇一会儿。” “小纪,吃饭了。” “……” 鞭炮一响,辞旧迎新,到处红红火火,纪晏殊搬起梯子,宁萱在下面扶住。 纪晏殊几下子就贴好了。 下来的时候,对面的邻居家正好出来,准备在贴春联,看到两人,问道:“萱萱啊,这是你远房的亲戚?” 宁萱愣了一下,脸上带着笑,“是的,王婶,远房表哥。” “小伙子看着人挺不错,有对象没?”王婶走到纪晏殊面前瞧着,越看越满意。 “我姑家的侄女应该跟你一般大……”王婶滔滔不绝。 纪晏殊就注视着宁萱,把她看的脸红。 她连忙阻止王婶再说,“王婶,我表哥已经有女朋友了。” 王婶拍了一下脑门,“看我,光在这说,忘记问人家了,哈哈哈。” 宁萱尴尬笑了笑,“王婶,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快乐。” 话题就这样被岔开了。 宁萱总觉得今天纪晏殊的眼神怪怪的,她回过头,正好对上他的眸子。 “你别老是看我。”宁萱红着脸说道。 小小的厨房容纳着两人。 纪晏殊走过去,在她的身旁摘起来菜,“萱萱,我还没有女朋友。” 宁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脖子处白皙的皮肤也透着粉,“嗯。” 她转过身就要走,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大力。 两人面对着面,纪晏殊一只手掐着她纤细的腰。 宁萱抬起眸,眼睛里闪过慌张,同时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萱萱,我想亲你。”纪晏殊没有掩饰自己的欲望。 宁萱不自觉想往后退,腰间的大手却桎梏住她的行动。 第232章 偏执臣服(4) 若说宁萱对纪晏殊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动心却不意味着值得冲动。 宁萱清楚明白,他们两个不是同一路的人,差距很大,似隔着天涧。 纪宴殊俯下头,只隔着一尺的距离。 宁萱一把将她推开。 “对不起。”说完她就跑出厨房。 只留下纪宴殊一人在厨房。 黑眸深处压抑着情绪。 新年过的很快,老太太看出来两个人好像起了矛盾,还专门和宁萱谈了许久。 宁萱全程心思不在上面,听到老太太的话就是点头。 后来,老太太被送回医院,宁萱则与纪宴殊一起回到小别墅里。 她开始躲着纪宴殊,只除了吃饭时间见那么几面。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在此时迟迟而来。 鹅毛大雪,冰霜白雾覆盖了整个宛京。 晚上。 “咚咚!” 宁萱刚洗完澡,就听到有人敲门。 除了纪宴殊没有别人,她打开门。 一股酒气扑鼻,她蹙起眉头。 面前的男人迈着步子进来,把门关上。 宁萱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阴影放大,纪宴殊倏地抱住她。 下颚支在她的肩膀上,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宁萱白皙的皮肤,透过毛孔传至四肢百骸,引起阵阵战栗。 宁萱从未与异性如此亲密过。 想推开他,腰间的手却像钳子一般纹丝不动。 “纪宴殊!”她有些急了。 耳垂突然传了温热,宁萱腿软了几分。 他竟然! 纪宴殊含住她的耳畔,细密地吻着。 “纪先生,你冷静一点!”她的声音很冷。 不管如何,他都不该如此不尊重自己! 纪先生? 纪宴殊身子一顿,眸底闪过危险,他没有松手,“你今天出去见了谁?” “这跟纪先生有关系吗?” 两人的关系好像回到了初见,陌生。 纪宴殊钳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红唇,“萱萱,你要乖。” 乖乖地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像现在这样,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想起他那“亲爱”的弟弟给他发的照片,眸中的墨色不受控制的翻涌。 他手上不自觉用力,红唇被磨的发肿。 他低头噙住他想了许久的红唇,似乎是想要她染上自己的味道。 宁萱像一只木偶站在那里任他索取。 心像破了个大口,刺疼刺疼的。 她早便清楚他的心思,也曾做好心理准备。 可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还是难受。 身上的衣物渐渐被剥落,阵阵凉意袭来。 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她只能被迫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眸子发红。 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宁萱抖瑟一下。 她闭上眼,眼角的泪流下来。 别怕,这只是一场交易,一年而已,熬过去就好了。 带着茧子的大手开始游荡。 纪宴殊盯着她,含住她的泪。 “萱萱,你是我的。”他的声音暗哑,又带着极致的疯狂与偏执。 宁萱睁开眼。 不是!她只是自己的! 她咬着唇瓣,微微摇头。 很疼,真的很疼,像被几辆卡车从身上碾过。 在她意识快要消散的那刻,她听到了一句话。 “萱萱,我爱你。” 骗子! 坏蛋! 她再也不会信他! 一夜过后,宁萱发烧了,浑身冒着冷汗,小脸红透。 足足一周才彻底养好。 小别墅多了一个人,是王妈。 她开始照顾宁萱的起居。 纪宴殊每天晚上直接来到她的房间,与她同床共枕。 宁萱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纪宴殊的胸膛,赤着脚站在地上,“纪宴殊,你能不能去自己房间睡觉!我真的很累!” 假期结束,大一的课又很多,每天晚上他还要折腾自己。 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哪怕脾气再好,也想发火。 纪晏殊站起身,裸露的胸膛上还残留着抓痕。 他把宁萱抱到床上,“天冷,别赤着脚。” 宁萱看不懂他,脑袋藏在被窝里,闷着声说道:“你出去!” 许久之后,脚步声响起,宁萱才探出来头。 这一夜可是睡了个好觉,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第二天天气很好,宁萱回到学校,宋清时在实验室门口等着她。 他一把拉住她,眼里带着担忧,“萱萱,你现在在哪里住?” 宁萱拧了拧眉,把手挣开,“在校外。” 宋清时唇瓣微动,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宁萱往后退,“我先走了学长。” 宋清时犹豫许久开口道:“萱萱,你有男朋友了吗?” 他的脸色很小心。 宁萱脸惨白了几分,这句话仿佛在提醒她和纪晏殊之间的关系。 金主和情人? “对不起,无可奉告。”宁萱冷着声,转身离开这里。 宋清时靠在墙上,额头的青筋凸现。 尖锐的锥子刺入,血珠从手指冒出,宁萱回过神。 这已经是她走神第三次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做起手里的实验。 最后一节课了,做完她还要去兼职。 校门口,一辆低调奢侈的劳斯莱斯停留在树下。 等了许久,看到熟悉的身影。 车门被打开,纪晏殊走出来。 宁萱穿着一身白裙,风吹动她的裙摆,发丝扫过脖颈垂在后面。 “萱萱。” 宁萱听到声音转过头,“学长,有什么事吗?” 宋清时小跑过来,微微喘气,“是这样,我们有个项目,正好缺一个帮忙打下手的,可以学到一些东西,也有工资,你考虑一下呗。” 宁萱听后皱起眉,娇美的脸上表现出难择。 “学长,我…”还是算了。 还未说完,她便被拉到某人的怀里。 宁萱太熟悉了,她心里噔噔跳,怕他说出来什么话。 她拉住纪晏殊的衣袖,眸中带着恳求。 纪晏殊喉结动了动,眸底暗色变得更深。 如冷剑一般,他的目光射向宋清时,“离她远点。” 宋清时唇角抿着,“哥哥,好久不见。” 哥哥? 宁萱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低下头,不管是谁,她都不想过多牵扯。 纪晏殊牵住她的手,把人圈在怀里,“不久。” 他拉着宁萱离开了这里。 宋清时眼睁睁看着两人坐到同一辆车上,眼底渐渐变得猩红。 暧昧的吮吸声在车内响起。 宁萱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你别…” 第233章 偏执臣服(5) 白色的裙摆被掀起。 宁萱浑身透着粉,唇舌被勾缠,她差点喘不过来气。 纪晏殊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手上依旧轻揉慢捻。 “萱萱,离他远点,一直待在我身边,好吗?” 宁萱小脸酡红,眼里泛着迷离,被磨的没有办法,点点头。 脖颈的红痕越发明显,纪晏殊埋在她颈前,眸中闪过光,“真的?” 假的! 宁萱没有说话,抵住他的胸膛前,“别这样,在车上。” 外面不时还有行人经过。 纪晏殊心里很高兴,在唇上轻啄一口,才放开她,替她整理好身上的衣物。 车的引擎启动,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小别墅。 纪晏殊抱着宁萱就去了二楼。 宁萱再次醒来,便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连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任由纪晏殊给她穿上衣服,她眯着眼像还未睡饱的小猫咪。 “今天周末,陪我去一个地方。”他蹲在地上为宁萱穿鞋,似虔诚的信徒。 宁萱的声音有点哑,“不行,我还有事。” 她答应了要去店里帮杨奶奶看店。 虽然钱不多,但是那是自己挣的钱。 纪晏殊的手一顿,“什么事?” 宁萱看向他,眯了眯眼,“怎么了?” “能不能推?”纪晏殊缓缓站起身。 宁萱摇摇头,即使能推,她也不想时时刻刻与他待在一起。 纪晏殊手指蜷了蜷,把她抱起来,“今天就陪我一天。” 他似乎带着恳求。 宁萱心软了一秒,又硬下,“不行,我真的推不了。” 纪晏殊松开她,眼里的受伤一闪而过,“嗯,那你忙。” 她只要不离开自己,什么都行。 宁萱匆匆收拾完就去了距离京大几条街的某间商店。 杨奶奶正在摆放货物,“小萱,来了。” 宁萱走过来把活接过去,“杨奶奶,我来,货物单等一会儿我给对一下。” 杨奶奶满眼慈祥,“嗯,不急,你慢慢来。” 中午她是在这里吃的饭,没有办法,杨奶奶拉着她不让走。 下午要去进货,一切都很顺利,对货物单的时候一抹身影出现在商店外。 宁萱还在低头。 直到身前的地面出现一块阴影。 “学长。”她眼里闪过惊讶。 宋清时眼角含着笑意,“正好路过这里,来买瓶水,没想到你在这里。” 宁萱出于礼貌笑了笑,递给他一瓶水。 宋清时要给她钱,宁萱没有收,“就当是我请学长的,一杯水而已,学长之前对我照顾很多。” 宋清时轻笑几声,仿佛忘掉了昨天的不愉快,半开玩笑道:“都是应该的,不如晚上请我吃一顿饭?” 宁萱愣了愣,拧起眉显然很犹豫,如果纪晏殊知道估计又要折腾她。 “学长,最近不是很有空,等晚一些。” 宋清时唇角勾起,“我开个玩笑,萱萱还真是好逗。” 他随手帮宁萱搬起来货物,宁萱连忙道:“学长,我这不用帮忙,你还是忙自己的事。” 不管怎么说,宋清时还是继续帮着忙。 宁萱很无奈,甚至有些烦,但人家又是好意。 杨奶奶刚好从里间出来,忽然瞧见一个小伙子也是愣了下。老一辈能看得出来年轻人的心思,那眼里的黏意根本藏不住。 杨奶奶开口问道:“萱萱啊,这是你朋友?”边说她边打量起宋清时。 宁萱点了点头。 终于,外面有人喊了声宋清时的名字,他这才离开。 宁萱这才松了口气。 她谁都不想欠,只希望奶奶好好的,能一直陪着她。 想起纪晏殊,她的头更疼了。 他的占有欲太强了,她现在有些后悔,可再怎么说都没有用。 一年的时间很长,长到她觉得很累,一年的时间又很短,短到连陪奶奶的时间都没有。 她好想奶奶,明明才离开了一个多月。 回到别墅,已是晚上八点。 别墅里空无一人。 “王妈。” 没有人应答。 宁萱有些疑惑,摇了摇头,去厨房里简单做了些番茄鸡蛋面。 纪晏殊这个时辰应当回来了。 宁萱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给他留了碗面后,她上了楼。 二楼走廊的灯亮着,房间里却一片黑暗。 宁萱打开门。 手腕忽然被一股力道钳住,她被抵在墙上。 红唇被碾住,酒味很重,混杂着烟味。 腰间的衣摆袭入一只大手。 她太熟悉了。 是纪晏殊。 他如同一只陷入困境的野兽,力道控制不住。 宁萱想推开他,但力气悬殊根本推不动,只能被迫接受他所做的一切。 口腔渐渐传来一股铁锈味,她咬破了他的唇瓣。 终于,她能呼吸过来,她没好气道:“纪晏殊,你又发什么疯?” 身上的软肉被他掐的疼,估计明天又是一片青青紫紫。 纪晏殊明显有些不正常,沉默着,重新覆上她的唇。 腰带扣被解开的声音。 身后是一堵冰冷的墙,身前却是一片火热。 她的锁骨被啃的发痛。 “啪!” 这一巴掌在整个静谧的房间显得尤为清晰。 纪晏殊停下来,声音低沉暗哑,又透露出危险,“萱萱,你给我生个孩子好吗?” 宁萱似听到什么笑话,脱口而出:“你有病?” 生孩子?她才多大! 从小的教育告诉她,他们两个这样已经是不对,怎么可能? “有病。” 生了没有你会死的病。 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就会有牵挂,她就不会离开自己,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 宁萱从未觉得如此心累,她真的后悔了,她软下语气:“纪晏殊,等我把钱还给你,我们以后各自安好好吗?在这期间我会乖乖当你情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情人? 各自安好? 黑暗里,纪晏殊眸中闪过讽刺,“萱萱,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锁起来。” 他暴露出自己的阴暗面。 每当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对其他男人笑,他真的忍不住… 尤其是那个烂人! 宁萱听到他的话眼神呆滞住,久久绷紧的一根弦在这刻似乎崩断。 纪晏殊抚上她的腰窝,随后慢慢扫过她的敏感处,试图点起火。 第234章 偏执臣服(6) 宁萱如坠入冰窟,浑身发冷。 任由他如何点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把她锁起来? 她闭上眼眸,身子腾空而起,灯被打开。 纪晏殊才发现她脸上挂满了泪痕。 他眼里闪过慌张,把她抱在怀里,没有动。 又是亲又是哄,语气放缓到底,“萱萱,别离开我,好不好?” 宁萱睁开眼瞥了他一下,腰间的手被她一一扒开,她卷在被子里,没有搭理他。 纪晏殊默默钻进被窝里,侧躺着,他轻声道:“别生气了,对不起。” 他不该冲动,也不该如此对她。 她应该是被放在手心的公主,如他第一次初见那般。 宁萱吸了吸鼻子,没有搭理他。 纪晏殊凑在她耳畔,闷声道:“今天是我心情不好。” 宁萱话里丝毫未带感情,“我没有生气。” 纪晏殊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萱萱,你乖乖的。” 宁萱转过头,目视着他,眸中带着冷意,“好啊。” 她缓缓挪动身子,手指勾住他的领口,看到他唇角的破口,红唇微微上扬。 她好像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覆上他的薄唇,狠狠咬着。 似乎在发泄,又似乎带着其它情绪,总之,很复杂。 纪晏殊压在她身上,忘情地吻着她,唇上的那点疼在此刻似乎都是甜的。 情到深处,白藕般的手臂伸到柜台。 纪晏殊把她的手拉回,与她十指紧扣,闷声道:“不用套。” 宁萱想要说出话,却被他封住唇。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醒来,宁萱下床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幸好今天没有课,想起昨夜,温软的眉头蹙起。 纪晏殊已经去公司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些日子他都很忙。 不过,挺好。 宁萱洗漱过后直接出了门,药店开着,她面不改色,“要一份紧急避孕药。” 白色的药丸几乎无味,她甚至没有喝水,就吞了下去。 孩子? 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能有! 从金钱开始的纠缠必然会结束。 宁萱很清醒,她只当是他还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腻了说不定就会把她甩了。 他身边的女人也必然不会少,何必再赔进去自己的感情? 尽管宁萱清楚的知道这些,心里还是撕扯的疼。 她硬生生扯起一抹笑,便又去了杨奶奶的商店。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纪晏殊晚上回来的越来越晚。 甚至,彻夜不归。 宁萱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宋清时也仿佛消失了。 一切都似乎风平浪静,但又似乎在暗处翻涌着波浪。 直到夏季的一通电话。 “宁小姐,您奶奶的病情恶化,可能需要您回来一趟,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宁萱已经愣在原地,手机落在床上。 眼角的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的腿都是软的,刚走出一步便要倒在地上。 她及时稳住身子,连夜离开这里。 到了医院的时候,看到那份被放在自己面前的病危通知书,她的手颤抖的握不动笔。 “宁小姐,请您签字。” 不知说了多少声,宁萱才反应过来。 抢救室的红灯亮起,她靠在墙上,蹲在那里,无助地把头埋在腿间。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次又一次,宁萱终于抬起头,把手机接通。 “纪总,你真坏~”娇媚的女声传来。 宁萱看了眼手机屏幕。 “纪总~你真的好重啊~” 宁萱闭上眼,眼前的雾气蒙的很重,她直接把手机挂断。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 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被扎的千疮百孔,风一吹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传至四肢百骸。 这一夜,宁萱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 她只知道,上天保佑,她的奶奶暂时脱离了危险。 至于其他,她不想关心了…… 老太太陷入昏迷,医生摇了摇头,只说了句:“情况不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而这一醒也不知道会醒多久,或许这就是祖孙两人的最后一面。 宁萱一直守在病床边,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中午,太阳很好。 她刚出医院,迎面便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有一段距离,她想当作没有看见离开,宋清时却喊住了她。 宁萱的眼底全是疲惫,她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睡觉了。 她勉强扬起笑:“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宋清时担忧地看着她,“萱萱,这些日子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怕出什么事就问辅导员要了你家的地址,听说你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奶奶,这才过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和我说!” 宁萱能看出他的担心,笑了笑,“没事的学长,不用麻烦,你还是回学校,我自己就行。” “那怎么行!你一个小姑娘!”宋清时想都没想拒绝了。 “真的不用。”宁萱摇摇头,心里却涌出失落。 他应该也知道……呵呵,现在恐怕还在哪个温柔乡里待着…… 唇角的笑渐渐淡去。 宋清时不管她怎么拒绝还是在这里留了下来。 老太太在这周的一个午后醒了过来,看起来精神头也好上许多,像没有得病的以前。 宁萱每天都哄老太太开心。 宋清时知道后来的更勤了,老太太知道他是宁萱的学长,也是笑眯眯的。 她的孙女很受欢迎,在她走后应该能好好生活。 如此,她就很安心了,只是可惜,不能看着她的孙女成家了。 她的时日不多了…… 三人在一起的时光不算很长,但也不短。 “萱萱,我想回家了。”老太太拉着宁萱的手。 原本还有些肉的手如今如同一块枯树皮,脸上也瘦削的几乎看不到原来的模样。 老太太最近吃什么吐什么,不时还会吐血。 宁萱眼底蒙着雾气,“好,奶奶。” 人在最后的时候都会想家,包括老太太。 宋清时想送她们,宁萱说了一句话,他沉默着,最后回到了学校。 最后一段时间,是属于她们祖孙两个人的。 宁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窝在老太太的怀里睡觉。 只是床单太薄了,每天早上都会濡湿一片,也逃不过老太太的法眼。 宁萱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扬起笑,“奶奶,我睡觉老是流口水,好烦啊。” 第235章 偏执臣服(7) 老太太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和小时候一样,哄着她,“萱萱最近上火了,要多喝点热水。” 宁萱别过头眼泪便盈了满眶。 如果可以,她愿意这样一辈子。至少,她还是个有奶奶疼的女孩…… 可事实注定了,不会长久…… 天气很好,昨日刚刚下了一场小雨,雨后晴天,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 宁萱出门买菜。 家里没有什么菜了,奶奶需要补充营养。 她穿过几条街,来到菜市场,最后提了一大袋子菜走在路上。 转角看不到视野。 等宁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抵在墙上,手上的袋子落在地上。 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宁萱这才没有立刻大喊。 “萱萱,我好想你。”男人的声音很哑很沉。 宁萱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把推开他。 她捡起袋子,“给我一段时间,我到时候会回去的。” 她的声音很冷,听不到一点情绪。 纪晏殊莫名心里觉得慌张,像被蚂蚁啃噬,似还带着点疼,他伸出手想把袋子接过去。 宁萱却没有松手,两人争执在原地。 “算我求你。”宁萱盯着他,眼底带着恳求。 她现在只想好好陪奶奶。 求? 纪晏殊直接把袋子提起来,“不用求。” 这些日子,他走不开身。否则怎么会任由她一个人承担这些? 宁萱不再说话。 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太太看到纪晏殊后还挺高兴,浑浊的眼珠子似乎都迸发出一丝光。 宁萱不知道纪晏殊和奶奶说了什么,只知道奶奶似乎开始对纪晏殊不太一样。 她坐在沙发上,拉住老太太的手,目光不自觉瞥到厨房。 老太太忽然握紧她,“萱萱,你觉得纪老师怎么样?” 宁萱回过神,无奈道:“奶奶,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老太太看着她,眼里全是慈爱与不舍,“奶奶只是怕我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的孙女好了。” 宁萱的眼眸慢慢变红,“奶奶!不准你说这些!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奶奶的孙女一定是有福气的。” 她希望年轻人能记住她说的话,一辈子对萱萱好,这样她才能放心把萱萱交给他,在地底下安心合上眼。 宁萱把眼里的红意逼退,“哼,那当然了!奶奶以后别说那么丧气的话!” “好,好。” 纪晏殊的手艺很好,宁萱心存疑惑,但她没有多问,他和她,不宜过多了解,早晚便会散…… 既然他爱做那就让他做,她正好可以有多的时间陪奶奶。 晚上,纪晏殊依旧住在宁萱的房间里,祖孙两人住在一起。 宁萱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一道黑影堵住路。 “你干什么!”宁萱被吓了一跳,但想到奶奶还在睡觉,她的声音放缓。 纪晏殊抱住她,沉声道:“萱萱,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宁萱别过头,躲开他的薄唇。 夏季,两人穿的很薄,这般贴在一起,宁萱感到很热,尤其是腰间的那双手。 她蹙起眉头,“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等我……” 等我料理好奶奶的后事,我就会回去,乖乖的当你的金丝雀…… 后面的话,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最近没有什么事,可以陪你。” “不需要!”宁萱脱口而出。 男人的脸瞬间凝住。 宁萱拉开他的手,“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你还是忙自己的。” 毕竟,他还有公司,还有许多莺莺燕燕在等他。 而自己,不过一个消遣玩意儿罢了。 她转身就离开这里回到房间,只留纪晏殊还站在原地。 他手指微动,眼底乌青,一片疲惫。 这些天,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为了早日来陪她…… 渐渐地,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直到一丝光突破天际,黎明到来。 宁萱和老太太起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富的早餐。 宁萱只是坐在那里,吃完推着老太太去晒太阳,似乎把纪晏殊当做了空气。 除了在老太太面前,见到他笑笑,剩下的时间都在躲避他,不想与他单独相处。 “咳!咳!”老太太剧烈咳嗽着。 脸色开始发青,唇角溢出鲜血,胸口起伏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上不来气。 “奶奶!” 宁萱推着老太太想要把她送进医院。 老太太紧紧握住她的手,甚至发疼。 她看着宁萱,“萱萱,奶奶…已经…不行了,不要…再浪费钱了…咳…咳…” 老太太最后还是被纪晏殊送进了医院,进手术室前,她又拉住他,苍白的唇瓣无声吐出几个字。 纪晏殊点头,“您放心。” 第236章 偏执臣服(8) 老太太终究是没有挺过去。 宁萱没有哭,一滴泪都没有掉,好像早就流干了…… 人总说,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哭不出声。 宁萱便是如此。 后事办的很简单,老太太葬礼结束后,她独自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两天,不吃不喝…… 纪晏殊就在外面陪着她。 再次出来,宁萱遮住眼睛,好久没见光了,恍若隔世。 “走。”她像具活死人,毫无生气。 纪晏殊握住她的手,冷意被驱散,宁萱望了他一眼,随后便垂下头。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宁萱“嗯”了一声,却没有放在心上。 以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回到别墅后,宁萱便如同机械般做着往常的事,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包括对纪晏殊。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转眼间便是又一年。只是这个新年,她不能再和奶奶一起过年。 别墅的门口挂满了灯笼,春联也被贴上, 看起来很喜庆。 宁萱在厨房帮王妈做饭,任王妈怎么赶都赶不出来。 外面传来动静,宁萱知道是纪晏殊回来了,她定了定心,手掌不自觉握紧。 年夜饭时,整个别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纪晏殊给她夹着菜,满满一尖碗,宁萱还没来得及吃完,就又是一筷子。 “别夹了,吃不完。” 纪晏殊这才停下来,“养了大半年,怎么还这么瘦?” 腰掐着甚至感觉又细了几分,本来两颊还有些肉,现在也没了。 原本的稚嫩褪去,越发散着成熟。 宁萱:“我胃口不大。” 现在已经吃撑了。 她放下筷子,“你继续吃。” 说完她离开座椅,独自上了楼。 纪晏殊的眸色发沉,过了许久,才站起来。 窗外,月色朦胧,似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诱人魅惑。 房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 被水汽浸透的小脸泛着粉红,皮肤如蛋壳般细嫩,宁萱拍了拍脸,对着镜子前扯起一抹笑。 仅仅披了件浴袍,她就打开了浴室门。 精致的锁骨和纤细漂亮的小腿暴露于空气中。 果不其然,男人已经坐在床边。 她走向前,主动搂住男人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吻。 纪晏殊的大手在她腰线处摩挲。 唇舌深入,满室暧昧。 “萱萱今天这么主动。”纪晏殊的眸子微动。 宁萱笑了笑,“不喜欢吗?” 她脸上的娇憨纪晏殊不知道已经多久未见过了。 他含住她的耳垂,哑声道:“喜欢。” 两具身影交缠在一起。 情到深处的时候,纪晏殊一声声喊着宁萱的名字。 蒙上春水的眼眸渐渐淌下泪。 宁萱的手紧紧攥住。 “是不是疼了?”纪晏殊在她的耳畔轻声道。 宁萱摇摇头,重新抱住他。 闷声与娇喘弥漫整室。 “萱萱,叫我阿殊。” 宁萱满眼迷离,意识陷入空白,唇瓣不自觉溢出:“阿殊…” 似两团火,火花碰撞在空气中,最后融为火焰。 月亮躲在夜幕后,静静地挂在天际。 到最后,宁萱的嗓子彻底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连手指都不想再动。 两人整整一天没有出门。 疯狂过去,就只剩下累。 宁萱的腿软的几乎下不了路,身上细嫩的肉变得青青紫紫。 纪晏殊到了楼下,她熟悉地拿出维生素瓶,倒出白色药片,没有水便咽了下去。 瓶已经见了底,她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脚步声响起。 宁萱没有丝毫慌张,她扬起笑,张开怀抱,“阿殊,我想喝水。” 纪晏殊的心软成一片,又酥又麻。 他的萱萱好像变了。 他把倒好的水递到宁萱的唇边,喂着她。 “腰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宁萱按住他的手,“别,痒。” 像在撒娇。纪晏殊的心情更好了。 玻璃杯被放在柜台上,他随意一瞥,却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空瓶子,纪晏殊的眸中闪过暗光。 他坐在床边,轻轻抚上宁萱的肚子。 宁萱突然站起来,差点摔倒在地,一只大手及时抱住她。 她坐在纪晏殊的怀里,注视着他,“阿殊,我想去看电影。” “好。” 大年初二。 他们像平常情侣一般看了部爱情电影,宁萱的手里抱着爆米花桶和可乐,不时还与纪晏殊讨论着剧情。 她吐槽着主人公。 纪晏殊就坐在那静静地听她说。 出影院的时候,一个女人挡住了两人身前的路。 女人上下打量着宁萱,嫌弃的目光显而易见,她掐着嗓子对纪晏殊道:“晏殊哥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是谁啊?” 宁萱面色未变,唇角的笑依旧扬起,她看着纪晏殊,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在乎。 纪晏殊握住她的手力道加大,他蹙起眉头,“滚。” 他的婚事岂是老头子能决定的? 女人愣在原地,满脸通红,还未来得及反应两人已经消失在她的面前,周围的人还在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人是神经病?” “看着不像啊!” “看不懂,看不懂…” “……” 车上,纪晏殊对宁萱解释着,宁萱只是笑着,“没事的,阿殊。” 平淡无波的眸中闪过讽刺。 纪晏殊的手指微动,他总觉得她不对劲…… 一切就如这般。 年已经过去好几天,离开学还有一周。 别墅里依旧只有两人。 宁萱在厨房做饭,纪晏殊有事还在书房里。 等他出来的时候,餐桌前已摆放好晚餐。 用餐过程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空气仿佛变得粘稠,甚至有了凝固的趋势。 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宁萱收拾起碗筷,一只手阻止住她的动作。 她抬起头,“怎么了?” 纪晏殊的眸子沉的可怕,“萱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宁萱默默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颔首道:“有。” 纪晏殊垂眸盯着她。 “我明天会搬回宿舍住,那240万我会还你。”宁萱继续开口,仿佛在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至于这一年算是利息。 她不想再与他牵扯,更不想再虚与委蛇,一旦想到他与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她就会泛恶心,偏偏她又只能忍! 纪晏殊脚步抬起。 宁萱的眉头拧成一片,唇瓣翕动,话里无波,“纪晏殊,我累了,放过我。” 纪晏殊? 果然!她一直在骗自己! 纪晏殊钳起她的下颚,双目对视,薄唇微启:“萱萱,你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吗?” 第237章 偏执臣服(9) 宁萱视着他,原本精致的眉眼变得疲惫,“我们好聚好散。” 钳在下颚的手力道渐渐加大,周围白嫩的皮肤泛红。 纪晏殊的眼里似乎正在有风雪酝酿,他放下手,“你一直在骗我?” 宁萱垂下头,忽然抬起来,“钱我会还给你,希望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她转身就要走。 行李箱早早被她准备好。 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纪晏殊声音沉的可怕,“萱萱,你说过的,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宁萱眼里闪过讽刺,她唇角勾起,“你缺我一个人吗?” 更何况,她是被迫说的。 “缺。” 宁萱摇摇头。 这一年,她经历了太多,再也回不到从前天真的生活。 她踮起脚尖,与纪晏殊越来越近。 腰间如往常般被握住。 只差一指的距离,宁萱停在那。 双眸对视,宁萱在里面看到了许多,很复杂。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胸膛,慢慢往下扫。 因为他,她已经越发熟练这些动作。 如她所愿,纪晏殊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宁萱停下,抬眸盯着他,唇瓣缓缓翕动:“你还没有腻吗?我腻了。” 他不过就是馋自己的身子,换一个女人不也是如此。 这个世界,比自己漂亮,身材更好的女人多了。 宁萱一把推开他,朝外走去。 双脚突然离地,她被拦腰抱起。 门被反锁上。 “腻了?萱萱,我说过的,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把你锁起来!” 宁萱不断挣扎,“纪晏殊…” 她的声音被薄唇堵住。 铁锈味在两人鼻尖弥漫,纪晏殊还未放开,宁萱狠狠咬着他。 她扑腾着腿脚,却被他压在身下。 “萱萱,是你先招惹我的!”纪晏殊含住她的耳垂道。 室内越发旖旎。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 而她还是太过稚嫩。 只是一会儿便引起阵阵战栗,碎发粘湿在额前,宁萱唇角不自觉溢出声音。 眼眶里雾气蒙蒙,她被欺负的可怜兮兮。 她哭出声:“纪晏殊,你放过我!” 纪晏殊的薄唇上移,灯光下泛起水色。 “不可能!” …… 从那天起,宁萱被关在了别墅里,不管做什么,王妈都在盯着。 除了别墅,哪里都去不了,包括学校,也不知道纪晏殊做了什么,她被通知休假,没有期限,即便如此她也能顺利毕业。 宁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萱萱,是发生什么事了?最近没有看到你来学校。” 是宋清时。 唯一好的是,纪晏殊没有限制她的手机通信。 宁萱的手指微动,想了许久。 “学长,你与纪晏殊是什么关系?” 她还记得那次两人相见时的称呼。 “怎么了?” “是跟他有关吗?” 宁萱还未回答,又弹出来一条信息。 她不知道该怎么启齿,犹豫片刻,“算是。” 宋清时:“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如果萱萱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直接跟我说。” 该怎么说? 宁萱还是放弃了,他们是亲兄弟,而自己只是个外人。 “没事,谢谢学长。” 这件事就像一个小插曲。 每天纪晏殊回来后都要与她腻歪在一起。 宁萱又泛起来恶心,干呕着。 “离我远点。”她推开纪晏殊的身子,跑到洗手间。 第238章 偏执臣服(10) 宁萱再出来时,房间已没有人。 她果断把门反锁上,躺在床上把头蒙在被窝里,任外面的人怎么敲门,她都当没有听到。 敲门声终于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脚步渐远的声音。 宁萱松下一口气。 灯被拉灭,室内满是黑暗。 困意席卷。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睡眠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眼皮慢慢松动,快要合上的一瞬间。 她倏地瞪大双眼,借着月光望向窗户。 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她放大声音:“纪晏殊,你是不是有病啊!” 二楼那么高,他竟然从那里爬了进来。 灯被打开。 纪晏殊脱下外套。 宁萱紧紧攥住被子,却不敌他的力气,被子被掀开,他钻了进来,一手搂住她的腰。 “萱萱,你不让我进。”他说话的语气很委屈,像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 房间的钥匙也被她拿走,所以,他只能爬窗户。 纪晏殊的手摩挲着她的腰身。 这些天终于长了些肉。 “啪”的一声很响。 腰间的手还未离开,不管宁萱怎么拍打。 男女的力气悬殊,她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宁萱软下声音,“我明天想出去。” 避孕药已经被她吃完了,她得再买一些。 纪晏殊没有出声。 宁萱主动抱住他,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好不好?” 她在讨好他。 纪晏殊摸了摸她的头,“不要乱跑,晚上早点回来。” 这是同意的意思。 宁萱温顺地点点头,躺在床上,眼眸望着他。 纪晏殊把灯重新关上,只是拥着她,什么也没有做。 宁萱有些意外。 “早点睡觉,晚安,我的萱萱。” … 药店。 “小姑娘,这些药对身体伤害很大,尽量少吃。”卖药的中年妇女好心劝慰宁萱。 宁萱礼貌笑了笑,“没事的,谢谢关心。” 出了药店,她的笑淡下来。 她是学医的,又怎么不知道副作用大。 但她没有选择。 熟悉的把白色药片换到维生素瓶中,接着揣到口袋里。 还没走多久。 “萱萱!”宋清时叫住她,满脸焦急与忧虑。 宁萱转过身,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 “学长。” 宋清时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萱萱,你这些日子怎么没有来学校?是不是他为难你了?” 宁萱看着他拉着的手,不动声色地放开。 他的样子不像作假。 可是,他值得相信吗? 她摇摇头,“只是最近有些事,所以没有去学校。” “如果需要我帮忙,一定要跟我说!”宋清时说道。 风声渐渐沉默。 宁萱突然说出来一段话… 宋清时眼中的担忧更深。 夕阳渐渐落幕。 宁萱回到别墅已是晚上八点。 纪晏殊看她的眼神有些幽深,晚上,又使劲折腾起她。 宁萱的嗓子都哑的不成样子。 小腹甚至有种坠疼的感觉。 抽屉里的药被她拿出来咽下,肚子还是泛疼。 她的眉头拧成一团。 下楼吃饭的时候唇瓣都是白的。 额头的细汗冒出,愈来愈大。 地好像在转圈,她的眼前发白,倏地,倒在了桌子上。 王妈看到后吓得跑过去,喊了几声都没有应答。 她连忙给纪晏殊打电话。 “先生,夫人晕了!” 纪晏殊站在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 “纪总,夫人的身体太弱了,您需要注意一下,不能过多劳累,还有……” 医生犹豫过后又说了一句话。 纪晏殊眸中微颤。 “确定吗?” “月份太小,加之夫人的身体太差,不确定,您要多注意一下。” “……” 灯光刺入眼眸。 宁萱终于睁开眼,手被大掌牢牢握住,小腹的难受已经缓解了许多。 “感觉怎么样?”纪晏殊声音放的很轻。 宁萱移开手,“没事了,你忙你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推开自己,纪晏殊心里泛起刺痛。 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随即又扬起,“不忙,你最重要。” 宁萱深深看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要把我圈在这里?” 她是人不是什么东西。 纪晏殊颔首。 “真的?” “真的。” 第239章 偏执臣服(11) 生活好像回到了正轨,宁萱照常去学校,兼职,然后晚上回来。 于她而言,这座别墅像束缚她的囚笼。 宁萱拿凉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镜子面前的小脸略微发白。 她向上扯了扯嘴角,却怎么看都怪。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原本明亮的眸子星光黯淡,只剩下一潭死水。 宁萱在想,是他逼的吗? 好像也不是。 好像又是。 自从奶奶走后,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开心的事……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便冷起脸。 纪晏殊圈住她,在她耳边说着话。 宁萱抬起眸,看着他,忽然间冒出一句:“纪晏殊,放过我,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苦苦纠缠,何必? 黑眸明显愣住。 宁萱的眼里带着恳求,唇瓣接着翕动,“我真的会死的……” 纪晏殊终于放开她,眸中颤抖,手背的青筋跳动。 沉默良久,“好。” 宁萱自由了。 她搬离了别墅。 拿着剩余的钱租了间房子。 第二天去了学校,继续自己的学业,似乎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 她再也没有见过纪晏殊。 傍晚,回到出租屋中。 宁萱蹙起眉,胃里的恶心实在忍不住,直接干呕出声。 缓了许久她才缓过来。 她走到厨房做了份简单的青菜面条,这段时间任何油腻她都不能闻,一闻就恶心。 手中的锅铲忽地被放下,火被关上。 她下了楼直奔药店。 买完东西去了洗手间。 看到试纸上面的两条杠,她的唇瓣发白。 不可能! 她明明吃了避孕药! 可是,她的大姨妈延迟了许久…… 额头的细汗溢出,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第二天她请了假,去了趟医院。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脑子还恍惚。 医生说,明天才能出结果。 楼下的某辆车停靠在这里已有整整一个月。 车内,火光乍现,烟雾缭绕。 男人抬起眸,看向亮起的窗台,手机的屏幕弹出条消息。 他的手指微颤,火被掐灭。 心像被滚滚海水席卷的木舟,因海浪荡漾,久久不能平息。 他有一种冲动,想去找她,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敢…… 或许是真的怕她说的那些话。 风很和煦,翌日的阳光很好。 宁萱在桥上散步,这里没有什么人,很偏僻,也很静。 她似乎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当真的看到检查结果时,她愣了许久。 桥边的风吹过,碎发飘起。 想了许久,她才打通电话,“我想预约一下手术……” 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向河中。 河水拍打着她的小腿,凉意来袭,却越发清醒。 她不自觉覆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已有一条生命在孕育中。 她蹲下身子,头顶渐渐被一抹阴影覆盖。 她的心忽地发软发慌。 抬头的瞬间。 果然,他还是来了…… “萱萱,回家。” 宁萱看着眼前的人,向后退,“纪晏殊,你说放过我的,钱我会还你。” 纪晏殊趁她没注意一把将她抱起,“不想放开,你答应我的也食言了……” 宁萱终究被带回了别墅。 这个孩子他知道了…… 宁萱早该明白躲不开他…… “纪晏殊,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暖床的?” 纪晏殊抚在她的肚子上,“你是我的命,我孩子的妈妈。” 宁萱低敛着眸子,倏地抬头,“这个孩子我可以生,孩子归你,我只要自由。” 如被狂风席卷,纪晏殊心凉下来,他轻声问道:“萱萱,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空气里一片沉默。 宁萱许久之后才开口,“你希望是什么?” “你的丈夫,我们孩子的爸爸。” 宁萱愣住,“你有未婚妻。” 纪晏殊:“这辈子,我只想与你纠缠,我只会娶你。” 宁萱默不作声,情绪复杂。 她不懂。 她对他心动过,但是她更爱自己。 第240章 偏执臣服(12)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宁萱想她或许不会选择与他牵连。 可世上本就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纪总,夫人腹中的胎儿很健康,孕吐反应都是极其正常的。” 说着说着宁萱就在一旁干呕起来。 纪晏殊把温水递在她的面前,她一把挥开。 缓了许久才止住声。 医生又道:“要注意饮食,尽量清淡点……” 医生交代了很多才走,纪晏殊把那些话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宁萱眼睛布满了水雾,咳的眼角都是红的。 “萱萱,对不起。” 宁萱望着他,“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孩子是他想要的,她又没有选择。 纪晏殊的黑眸滞住,说不出来话。 他很自私,只想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换了她的避孕药…… 时间过的很快,宁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学校她早就已经不去了。 “萱萱,我在美国很好,你呢?” 宁萱看着宋清时发来的消息,手指打出几个字。 “清时哥,我很好,当初谢谢你。” 她在宋清时的帮助下逃了一次,可惜,没有成功…… 至于那次,她不愿再回想…… 她心里替他开心,他进入了心怡的国外大学深造。 “萱萱,记得等我。” 宁萱蹙起眉,肚子被踢了一脚。 她抚了抚肚子,浑身似乎散发出母性的柔和。 “清时哥,作为妹妹我一定会等你回来。”她说了句分别时一模一样的话。 那边不再有消息。 宁萱关掉手机。 推门声响起,纪晏殊回来了。 “晚上我有个宴会,会晚些回来,你早些休息。” 这些事情与她说有什么用? 宁萱只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已经八个多月了,小腹拢起, 还真是眨眼就是半年,进入盛冬。 窗外已经开始飘浮小雪花,天地间被披上一层白色的薄纱。 宁萱慢步走到窗前,房间里有暖气倒不觉得冷,开窗的瞬间才真觉得冷如刺骨。 她吸了吸鼻子,连忙把窗户关上,然后下了楼。 王妈把夜宵准备好了,看到她后问道:“夫人,现在要用吗?” 宁萱点点头。 她的食量也大了许多,要比旁人多吃上一顿。 吃完后才觉得浑身暖和起来,“王妈,花园里的花移进了没?” 闲来无事,她竟无端多了养花的爱好。 花太娇,昨天还晴空,今天就下雪,温室都未来得及移。 王妈点点头。 宁萱“嗯”了一声。 她看向客厅的钟表,已经十点了。 “王妈,你先休息,我在这里坐会儿。” “夫人……” “不用担心,我这么大一个人了,没事。” 王妈最后无可奈何离开了这里。 宁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拢起的肚子。 心里有点闷,像渴望空气的病人却始终呼吸不痛快。 她扯了扯嘴角。 她很没用。 纪晏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抱着人上了楼。 把人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护住她。 宁萱的额头渐渐浮上细汗,嘴里不知道在喃喃些什么。 纪晏殊打开灯,为她擦着汗。 “清时哥……”对不起…… 黑眸如同置入寒冰之中,冷的不像话,纪晏殊手中的动作顿住。 他轻声道:“萱萱,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没有人回答他。 一夜之间,雪为整个大地穿上了新的衣服,一片银装素裹,如果是一片荒地,恐怕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纪晏殊的那桩婚事被他退了,躺在抽屉里的那两张红本本被他珍视万分。 两个人不知道达到了什么约定,宁萱同意了。 对她来说,似乎这些都没有意义。 她在等他腻…… 电话铃声响起。 纪晏殊… 宁萱接通,“有什么事?” 那边良久都未出声。 宁萱看了眼屏幕,要挂断的时候,另一边忽然传出声音。 “纪总,轻点…” 是一声极其娇媚的女声。 本就破碎的心只是刺痛一下。 宁萱挂了电话。 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镜子前的女人面容苍白,没有生气。 转身的时候,却未注意地上的水,“嘭”地一声。 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肚子抽疼,她拿出来手机,看着刚刚的通话记录,无力放下手。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浮肿的脚和腿,她根本抱不住。 泪水落下。 地上渐渐出现一抹红。 可惜了,这动静终是被王妈发现了。 “夫人!夫人!”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没了意识。 宁萱似乎看到了奶奶。 浑身冷的如同坠入冰窟。 “纪总,夫人似乎有抑郁的倾向……” “万幸送来的早,没有事,但早产对夫人的身子亏损很大,日后一定要好好补!” 纪晏殊看着病床上惨白的那张小脸,握紧双手。 宁萱醒来的时候,双眼无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温热的水流入喉间,她似乎也没有感觉。 医生检查之后,说身体没有事。 小腹那抹拢起已经消失。 那条诞生的小生命在保温箱里,宁萱没有看到一眼。 不论纪晏殊给她说什么,她都视若无睹。 心理医生请来,也是没有用。 在医院的期间,她仅仅说了一句话,“纪晏殊,我想回家。” 回到她和奶奶的家。 她似乎彻底破碎了…… 第241章 偏执臣服(13) 这已经是宁萱第三次自杀,王妈现在看到她都害怕了。 纪晏殊抱住她,手腕的纱布透出红。 “萱萱,对不起。” 一旁的婴儿床上,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满室。 宁萱推开他。 “别碰我!” 心理医生不知道给她看过多少次,治疗了多久,总是未见好。 连带着小纪辰,她也是厌恶。 一听到他的哭声就烦的皱眉。 她终于忍不住,当着纪晏殊的面站起来,大声道:“别哭了!” 婴儿的哭声又岂是能控制的? 小纪辰哭的更厉害。 宁萱捂住耳朵,看着纪晏殊,“把他抱走!” 等小纪辰被抱出去后,她才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似乎都喘得过来气了。 纪晏殊再进来时,站在她的面前。 宁萱早已不是之前那副充满生机的模样,这个人散发着股颓劲儿,像一朵被雨露压弯的花儿,逐渐颓败…… 纪晏殊薄唇翕动,眼眸颤抖,他突然跪在地上。 吓了宁萱一跳。 他望着她,带着卑微,开口道:“萱萱,对不起……” 我放你离开…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而自己,也会活不成…… 宁萱走了。 离开了这里。 只留纪晏殊和小纪辰在一起。 他们没有离婚,对宁萱来说,或许这并不重要。 她把学退了。 卡里多了几个亿,她知道这是纪晏殊给她的,她没有动。 每天晚上,她总要吃药,不然就睡不着。 她的心情好像也慢慢在转好… 她找了份花店的工作,侍弄着花,脸上的憔悴也慢慢在消失。 若总是这样,那也是好的,可偏偏没有那么简单。 花店的老板跑了。 她站在店里,一群人打砸着花盆。 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别过头。 店里此刻只有宁萱一个人。 “你们老板呢!欠债不还!叫他出来!” 宁萱是在网上找的工作,她仅见过老板几面,剩下的都是在微信上沟通。 她往后退了几步,皱起眉头,“你们自己找他,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几个混混拿着棍子,脸上玩世不恭。 “怎么?” 领头的人走在前面,直接把手伸在宁萱胸前。 幸亏宁萱侧身及时,却还是被他一把推到后面摆满花盆的桌子前。 棱角撞到她腰生疼。 她抬起眸,“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们自己去找他。” “不如你来抵债,哈哈哈!” 一群人也附和的笑起来。 宁萱防备的盯着他们,望了眼门外,根本没有人来管。 她拨通报警电话的瞬间,手机被踢倒在地,手背也被踢的红了一片。 痛意来袭,她倒吸一口气。 手机发出刺耳的嘟嘟声。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竟然敢做这些事! “我劝你们冷静点,这是违法的!” 她还是太天真了。 “那又如何,这条街上都是老子说了算!” 宁萱拿起桌上碎的瓷片,比划到身前,“你们别逼我!” 那人笑出声,上下扫量着她,“不如你跟了我,老子养你,也省得在这里卖花,这么漂亮的小脸,熬成黄脸婆可怎么办,哈哈哈!” 宁萱开始反胃,恶心!太恶心了! “滚!” 她闭上眼睛,睁开的瞬间眼里倔强又冷冽。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男人的金丝雀! “滚你妈啊!” 那人走向前,丝毫不害怕她手中的利器。 “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宁萱看向门外。 眼中一滞。 他怎么来了? 第242章 偏执臣服(14) 最后那群混混是怎么走的,宁萱都没有注意。 她的眼眸微颤,低下头,唇瓣缓缓翕动:“你怎么来了?” 纪晏殊与她隔着一段距离,他就那般注视着她,眼底带着难以言喻的心疼,“恰好路过,就来看两眼。” 看到她被围在中间,他恨不得想弄死那群人。 宁萱没有收拾地上的瓷片,手机发了条信息,打算离开这里。 “走。” 纪晏殊眼里愣了一下。 宁萱停在他身前,抬头道:“谢谢你。” 今天要是没有他,估计后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总归不会太好。 纪晏殊淡淡道:“不用。” 沉默片刻,他又问道:“有空吗?辰辰已经五个月了。” 宁萱想起那个肉乎乎的婴儿,左胸腔的那块就止不住心软,如化成水般根本让人抓不动。 他该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了。” 若是回去,该舍不得了。 宁萱摇摇头,随后又道:“等晚一些。” 她现在至少与他说话不似之前一般冷淡,就像平常的朋友,没有暧昧,更没有亲密。 微风吹过,裹来燥热。 纪晏殊颔颔首,“这里别来了,如果没有钱…” 卡里有… 即将脱口的话被堵在喉间,“只要你开心就好。” 原本平静的心有一处裂开口。 宁萱没有说话,敛着眸。 许久之后才开口道:“他闹人闹的狠吗?” 这个他,不用问便知道。 “辰辰很乖。” 宁萱没有那么成熟,身为年幼的母亲,还有接受过的教育告诉她,她要爱自己的孩子,可想起过往,想起这个孩子的由来,她心里有块地就是疼的。 她忽地抬头,凝视着纪晏殊,眼里有股倔强,“如果你要娶妻了,麻烦告诉我一声…” 还有如果有别的孩子的时候也告诉她,他不喜欢辰辰,可以把辰辰给自己…… 辰辰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是爱他的,但她又没有能力,甚至不敢去面对。 她不是称职的母亲。 纪晏殊唇瓣动了动。 花店的门被宁萱关上,路边的汽车发出鸣声。 “不会的,我们没有离婚。”也不会离婚。 纪晏殊的声音很轻,还是被微风送入宁萱的耳中。 宁萱转过身,“到时候可以找我,或者我在民政局等你。” 总归,钱没有还他,这些他说了算。 深邃的黑眸底暗光一闪而过,纪晏殊的眼尾发红。 眼中的血丝,眼底的青紫,都昭示出他的疲惫。 辰辰一点都不乖,每天晚上要哭,要找他抱,似乎是知道自己被妈妈抛弃了,唯有爸爸的气息才能抚平他小小的心。 纪晏殊在她面前一直卑微,而宁萱在他面前又何尝不是。 两个人就像两道平行线,被硬生生凑在一起。 按原本生活的轨迹发展,或许这辈子两人都不会再相遇。 总归是某人先动了心思。 在黑暗中待久的人妄图抓住那抹光明,哪怕被扎的浑身是刺,鲜血淋漓。 只是,他用错了方式。 而宁萱,她也无辜。 两人之间的曲折不是一两句能解释清楚的。 对宁萱来说,纪晏殊的女人不止她一个,她爱自由,却被他上了枷锁,所以她如同枯萎的鲜花。 而对纪晏殊来说,他不懂怎么爱一个人,从小的生活坏境没有教会他这些。 冰与火的碰撞,不是冰化为水,便是火被熄灭。 宁萱刚刚动脚,腰间倏地传来股力道。 纪晏殊的声音很哑,眼底压抑,“萱萱,我很想你。” 他紧紧抱住她,脑袋埋在她肩头,似孩子般脆弱。 路旁的行人看到后投过好奇的视线,但很快转过头,因为男人的气场实在强大。 腰间的手桎梏住她的行动,她皱了下眉,“纪晏殊,你别这样。” 说罢,手果然被收回。 她转过身。 双目对视。 “萱萱,回去看看辰辰。”也看看我,好吗? 他的眼里带着乞求,往日如冰的眸子暗的彻底。 天色已然黯淡,夕阳洒在两人的侧脸,宁萱有些恍惚。 唇瓣翕动:“好。” 第243章 偏执臣服(15) 车里开着空调,本该凉爽,宁萱却觉得燥热。 路途不算太远,不一会儿便到了。 看着眼前的别墅,她伸出的脚想收回。 下一刻,一只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要挣脱。 纪晏殊无力垂下,“辰辰在里面,你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宁萱迟疑过后,还是跟着他一块进了别墅。 王妈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奶瓶,看到宁萱脚步一顿,随后笑着说:“夫人,您回来了。” 宁萱听到后点了点头,“麻烦王妈了。” 王妈摇头道:“不麻烦不麻烦,都是应该的。” “咿呀咿呀…” 婴儿床上小纪辰睁着圆漉漉的大眼睛,小手在空气中挥着。 看到宁萱的时候眼尾开始发红。 紧接着,就是“哇”的一声大哭,看起来可怜兮兮极了。 宁萱只觉得心不自觉的软,痛的不能呼吸。 她连忙抱起他,在自己的怀中哄着,极尽温柔。 纪晏殊看着这对母子,眸子里尽是缠绵柔情,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小纪辰的小手一把按在绵软之上,头埋在里面,宁萱脸颊发红,却没有挥开小纪辰的手。 “你去忙,我照顾辰辰就行,等会儿我就走。” 纪晏殊听到她的话,唇角凝住,眸中划过沮丧,“嗯”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只留宁萱和小纪辰在这里。 门被紧紧关住,宁萱坐在床上,小心地把衣摆拉开。 刚刚进来时王妈手里的奶瓶还有一大半奶粉,只折了一点。 或许是母子连心,小纪辰知道她要来,不愿吃。 果然,掀开后,小纪辰就寻着味道噙了上去,小脸上全是满足,宁萱伸出一只手轻轻为他擦拭泪花。 “辰辰,对不起……” 说着,她的眼角也是发红。 天空被披上一层黑纱,树叶发出索索的响声,车前的光照亮眼前的黑暗。 “纪晏殊,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敢动清时试试!” “一个女人而已!为了她把你亲弟弟送到国外!你是忘了自己身份了?还是说不把我和你爸看在眼里!” 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指着纪晏殊骂道,浑身的气度也因为这些话被打破的一干二净。 宁萱把辰辰哄睡着后,刚准备下楼,听到这番话后停留住脚步。 她的眼中闪过疑惑。 纪晏殊轻扫了中年妇女一眼,声音冷冽:“这里不是纪夫人撒气的地方。” 中年妇女脸色铁青,“纪晏殊,当初我若没有点头,你会有今日!别不识好歹!” “纪夫人做的每一桩事心里都应该有数,人总会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纪晏殊神情毫无变化,坐在沙发上。 别墅新来了个佣人,是刘管家。 他把中年妇女请了出去。 直到最后,她嘴中还放着狠话。 宁萱停了许久才缓缓下楼,她大概听懂了一些。 原来宋清时出国并不是她想的留学,而是因为她被迫。 她身边的人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 纪晏殊看到她的时候,原本交叠的修长的腿展开,他站起来,走到宁萱的面前。 宁萱:“辰辰睡着了,我走了。” “吃个饭再走。”纪晏殊的声音明显与刚刚不同。 宁萱抬眸盯着他,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他在自己身上那般执拗?明明他有别的女人,自己有什么? “纪晏殊,我想和你谈谈。” 总该说清楚,做个了断,而不是像如今牵扯不清。 书房里。 整齐的书架排成一列。 空旷,整洁,又空寂。 氤氲的水汽飘散在空气中,纪晏殊把茶递到宁萱身前的桌子上。 “你……” “你……” 宁萱沉默住,片刻后道:“你先说。” 纪晏殊坐在她的对面,手掌紧握放置于腿上。 “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 像一句废话,他清清楚楚知道她的所有动向,因为太害怕她出意外。 那三次自杀给他心理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宁萱话语不冷不淡,“挺好的,你呢?” “也挺好。” 只是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很难熬,辰辰也很爱哭,有时候烦躁的自己圈在书房里抽烟喝酒,染上不好的习惯,却又短暂的麻痹心脏…… 双双沉默。 宁萱抿了口茶,纪晏殊喉结滚动了一下。 空气里渐起燥热。 宁萱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有你的钱,之前奶奶治疗还剩下60万,其余的我会想办法给你。” 纪晏殊的眸子微沉,“不用……” “你收下,不然我良心不安。”宁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接着又道:“至于辰辰,如果你不想养的话可以给我,我们稍后还是把婚离了。” 原本燥热的空气忽地冷的似乎要结冰。 纪晏殊的眸色沉到底。 薄唇动了动,但发不出声。 茶水渐渐变凉。 宁萱抵不过这种氛围,率先道:“离婚后你可以……” 纪晏殊黑眸抬起,盯着她,里面的情绪如同江水席卷着她,让她说不出话。 离婚后? 薄唇轻启,态度冷硬,“不可能!” 他不可能放她走! 更不可能看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 “萱萱,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和你离婚!” 宁萱愣住,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纪晏殊站起,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身子,臂弯抵住沙发靠背。 她的眼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要是一辈子都是如此该多好… 强势的气息充斥在宁萱鼻尖,环绕久久不散。 “因为我爱你。” 你只能是我的! 爱? 宁萱根本不信。 她微微摇头,话里没有任何感情,“纪晏殊,你身边的女人很多,爱得过来吗?” 所以,可笑不可笑? 他无非是在贪图自己的身子,自己现在还年轻,若是老了又该怎么办? 奶奶做手术病危的时候,他不就是在别的女人身旁。 爱?她能信吗? 宁萱眼里的讽刺,纪晏殊都收入眼底,他疑问道:“什么女人?” 他根本没有其他的女人,在他的生命里,有她就够了。 外加一个辰辰… 宁萱推开他,站起来,“你心里清楚,辰辰是你的孩子,希望你不要伤害他,若是不想养请给我。” 他对辰辰,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但人心会变,他若娶了其他人,不好说。 宁萱拿起包要走,忽然一股力道袭来。 她被桎梏在纪晏殊的怀里。 第244章 偏执臣服(16) 他的呼吸喷洒在宁萱的耳边,“别离开我…” 他的语气卑微,怕被拒绝。 “我没有其他女人,我只有你,也只想要你。” 纪晏殊的话使得宁萱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直视着前方,“纪晏殊,你别骗我了。” “没有骗!” 没有骗? 宁萱侧过头,盯着他的眼,“宋清时究竟为什么出国?” 纪晏殊听到他的名字眸中闪过暗光。 宁萱把腰间的大手扯开,她回过头。眼眸清冷:“你敢说实话吗?” 敢说? 他哪句话不是实话? 纪晏殊眼里闪过讽刺,唇角勾起,“萱萱,你喜欢他?” 黑眸里的暴风渐渐涌起。 她可以不喜欢自己,但绝对不能喜欢别人! 宁萱摇摇头,有些无奈道:“纪晏殊,你回答我的问题。” 就像微风吹过,纪晏殊眼里的火突然熄灭。 手指微微蜷了蜷。 “我没有其他的女人,宋清时出国是我做的,我敢说实话。” 宁萱下意识道:“你胡说,明明有其他女人…” 她在电话里不止一次听到…… 宁萱的声音很轻,纪晏殊却没有落下一个字,皆听入耳中。 他朝前走了一步,离她更近,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萱萱,真的没有。” 宁萱仰起头,眸中微颤,“那宋清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晏殊手掌紧握,手背隐出淡淡的青色。 他沉默了许久。 过去的黑暗他半分都不愿回想。 血淋淋的伤疤被揭开。 周围的气压下降,宁萱被紧紧抱住。 他的呼吸很乱,“萱萱,不要提他。” 他会多想。 更会害怕。 宁萱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奈何力气不敌,纹丝不动。 “萱萱,我爱你,真的爱你…” 他无处宣泄的爱意,在这一刻如海浪席卷沙滩,誓要把岸边漫步的人圈入自己的身体。 他埋在宁萱的颈间。 滴滴滚烫落下。 宁萱一动也不敢动。 感受到湿热,她的心不自觉揪起,如膨胀的气球,似乎下一刻便会扎破。 “你…冷静…一点…”她断断续续道。 温热的唇慢慢覆在裸露的皮肤上,颈间的软肉似被羽毛扫过,一阵酥麻,连带着身体,都不自觉颤抖。 那块皮肤太敏感了。 一双大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 纪晏殊终于抬起头,他的黑眸发红,眼尾的湿润在灯光下莫名带着诱惑,像只暗夜的精魅,散发迷惑人心的烟雾。 “萱萱,爱我好吗?” 他的声音又哑又磁。 巨大的体型差面前,宁萱没有逃脱的能力,她被迫目视着他。 薄唇慢慢靠近,毛孔里透过他的呼吸。 “别…” 刚要说出的话被吞没。 几个月的思念难熬全部被投入在这一吻中。 激烈暧昧的唇舌勾缠。 宁萱狠狠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充斥在鼻尖,纪晏殊却丝毫没有停顿。 闲处的手开始摩挲,试图深入。 住在身体深处的野兽渐渐苏醒。 “啪”的一声,在满室静谧中尤为突出。 俊脸上显出清晰的巴掌印。 宁萱被抵在墙上,原本的衣物也凌乱了几分。 纪晏殊粗喘着。 “萱萱,对不起。”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腰间的手离开。 几丝鲜血挂在他的唇边,生生增添了几分妖艳。 从宁萱怀孕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做过。 纪晏殊的喉结滚动。 他侧过头,把视线投在宁萱身旁的墙面上。 宁萱粗略整理好衣服,他才又开口:“萱萱,回来。” 他不舍得让她吃苦。 宁萱默下来。 回来? 她想起两个人的开始。 她想,她曾经是喜欢过他的。 在一个人濒临绝望的时候,伸出来的那把手总会让人念上许久。 他哪个方面都很优越,只是她配不上。 如同天涧的差距,怎么弥补?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从他强迫自己开始,就不可能回到从前,她又怎么待在他身边? 念想,总该断! 她的语气坚定,“纪晏殊,我们离婚!” 第245章 偏执臣服(17) 她是个胆小鬼,不是什么爽文中的大女主,也不聪明,甚至于她而言,好好活着就很难… 窗帘被风吹起。 宁萱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窒息般的痛苦袭来。 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白色的药丸入口一片苦涩。 瞬间便感觉好受上许多。 手腕上传来力道,药瓶被纪晏殊夺过去。 他的眸子满是担忧,垂眸一看。 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已经见了底…… 他轻轻擦拭去宁萱额头的细汗,把药放在一旁的桌上。 他又做了错事… “萱萱,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的道歉。 宁萱的眼角发红,眼前像蒙上了一层雾。 好好活着,真的好难… 她真的好想奶奶… 酸涩终究是没有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 肩头不自觉抖动,她靠在冰冷的墙上,慢慢朝下滑动。 纪晏殊搂住她,才没摔在地面。 “纪晏殊…” 我好疼……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沿着神经脉络传至四肢百骸。 纪晏殊把她抱起来,哄着她。 “萱萱,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都是他逼的。 是他太过偏执,太过自私,忘了她只是个刚过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妄图拿孩子绑住她。 宁萱抽泣着,别过头没有说话,她慢慢抬起头,擦着眼角。 “我们离婚。” 空气瞬间凝固住。 宁萱从他的怀里站起来,离他远了几步。 她想和过去斩断,只想听奶奶的话好好活着。 “辰辰怎么办?”纪晏殊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了句这个。 宁萱绷着眼中的泪,“你想要的话给你,不想要就给我。” 纪晏殊:“你就这么厌恶我?”厌恶到连辰辰都愿放弃。 他以为,有了辰辰,总有一天她会回到自己身边。 宁萱目视着前方,窗帘外,一片夜色,看起来空寥,像她的心,仿佛被拉入黑暗,再也无法明亮。 “萱萱,不离婚好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什么都行,只要记得回来看看辰辰就行。” 看辰辰,也看看他。 宁萱盯着他,“纪晏殊,这样有意思吗?” 纪晏殊卑微地低下头,“只要不离婚,什么都可以……” “我要是找其他男人了呢?你还能与我不离婚吗?”宁萱忍住心痛,狠心道。 心脏似被针扎,戳出一个个细小的孔,透心凉,透心疼,疼的浑身都想颤抖。 不可以… 她只能是自己的… 纪晏殊不敢想象未来会有一个男人牵着她的手,甚至会有孩子…… 他双膝发软,跪在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对纪晏殊来说,能留下她做什么都行。 “萱萱,求求你,不要离开…” 别对他这么残忍。 宁萱吸了吸鼻子,背过身,“你别这样,我承受不起,辰辰是你想要我生的,我生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了,我现在只想过好自己!” 她只有自己了。 这颗心要是再丢,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最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是说,你还没有对我的身子腻?”她脸不红心不跳,直白说出。 纪晏殊的心一滞,仿佛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他渐渐抬起膝盖。 宁萱听到动静,转过头,凝视着他,她的声音很温柔,似乎释怀了,“阿殊,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萱萱,我真的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宁萱摇摇头,嘴角上扬一抹微小的弧度,“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两个遇到的时机不对,也不懂得怎么爱对方,看不到未来…… 她现在的抑郁症很严重,有时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她会疑神疑鬼,变得疲惫,像朵枯萎的花,没有生机。 学业,她根本无法坚持。 学医之人,连自己都治不好,还怎么学医? 心病,太难愈合。 她需要自愈…… 如果愈合不了,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慢慢磨灭生机应当也是不错的。 至少,没有负担。 “我不会再逼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有其他…男人…”最后那几个字说的极难。 宁萱眼里明显愣住。 吹起的窗帘落下,掩盖住月色。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纪晏殊不松口,宁萱根本没有办法。 宁萱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打开手机,就是十几个未接电话,微信上也是弹出几十条信息。 是花店的老板。 她蹙起眉,没有管它,洗漱过后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床上的手机屏幕又亮起,看到备注想了片刻后接通。 “小宁啊,今天没有事?那些人都是同行故意找的混混,我根本没有欠他们的钱,我已经报警了,他们现在被关在警察局里,不会再闹事了……” 花店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他说了好大一通话,再三保证不会出事。 宁萱附和了几声。 “那小宁,你明天还来吗?” 一般出了这种事,都不会再来,因为没有人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宁萱没有思索,“李哥,我还是打算辞职。” 电话挂断。 上个月的工资被结算。 花店老板还多给她转了五百。 宁萱犹豫过后还是收了,她最后发了句谢谢。 她从包里拿出药膏。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但她清楚知晓是谁。 除了纪晏殊,还能有谁? 她掀开衣摆,本来倒是没觉得疼,现在一看,才发现青紫了一片。 宁萱没有管它。 她打开抽屉,拿出要吃的药物,接着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 眉头没有眨一下,就咽了下去。 舌尖好像没了知觉,苦味都要尝不出来。 她拉了灯躺到床上,闭上眼后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 一会儿是纪晏殊说的话,一会儿是怀里笑着的辰辰。 怎么才能释怀呢? 去不掉的伤疤已经刻在了这里。 脑中绷着的那根筋松懈不了,她又失眠了,脑子阵痛。 呼吸乱的要喘不过来气。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床上濡湿一片。 发丝黏在额前,难受的她想死。 “嘭”的一声。 床头的玻璃杯碎裂。 宁萱熟练的摸出抽屉里的小刀。 冰凉的铁器放置在手腕…… 第246章 偏执臣服(18) 宁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额头的青筋冒出。 手心被掐破了皮,痛的快握不住刀。 忽然,小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得好好活着! 这个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清晨。 一丝曙光划破天际。 “哇!哇……”婴儿的哭泣声越发的大。 纪晏殊抱住小纪辰的那刻,他还是没有停。 他低头亲了口小纪辰的额头,薄唇喃喃道:“她不要咱们两个了。” 落寞如潮水涌过。 小纪辰慢慢的也停下自己的哭声,挥出小手,搭在纪晏殊的大手上。 高铁站。 宁萱拖着行李箱,最后回头看了眼蔚蓝的天,随后直接进入车厢。 “纪总,夫人离开了宛京,去了海市。” 纪晏殊接到电话后,手指蜷住。 “嗯,知道了。” 氤氲的水汽把他的眼熏的通红。 — 三年。 足以改变许多事。 宁萱坐在海边的沙滩上,身前的地毯摆放满各色的花。 她洋溢着笑容。 之前脸上的阴霾已然消失不见。 她的病渐渐变好,已经不再吃药,能够正常的生活。 一年前,她在短视频平台走红,这一片的人都知道海滩这里有个卖花的漂亮姑娘。 为了挣钱,还清那240万,她在短视频上注册了账号,每天直播卖花。 加上之前剩余的钱和卖花的收入,如今快存够钱了。 时间过的很快,宁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早出晚归,无暇去想其他的事。 “很抱歉,因为个人原因,以后应该都不会再直播了。” 宁萱鞠了个躬,最后才关闭直播。 她望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心情变得辽阔,这个味道是自由。 “妈妈,妈妈。”小奶音很萌。 宁萱转过头。 地毯前站着一个小正太,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 她的眸子凝住。 因为,小正太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太像。 又是一声“妈妈。” 宁萱这才回过来神。 她望了眼四周,根本没有其他人。 怎么会? 她想多了。 她的唇角展开一抹温柔的笑,随后轻声道:“小朋友,是和家长走散了吗?我不是你的妈妈哦。” 小正太撇着唇。 他聪明着呢!他明明在爸爸的手机上看到了妈妈的相片,就是这个样子! “你就是妈妈!” 宁萱蹙起眉。 算了,天也快黑了。 她把东西收拾干净,放到推车上。 小正太以为她要走,连忙拉住她的衣摆。 “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宁萱放开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小朋友,我带你去警察局,找爸爸妈妈好吗?” 算起来,辰辰应当也是这个年龄。 不过,他在宛京,不可能来到这里! 算起来,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辰辰,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的心沉下来,她真的不是合格的母亲…… 宁萱忽然想起没有询问小正太的名字,她开口问道:“小朋友,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呀?” 一阵风吹过,海浪席卷,卷出朵朵浪花,拍在沙滩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海边人们嬉笑的声音也被淹没其中,只有海浪的气息。 宁萱看到小正太的嘴张了张,声音不大,她却听的极清。 “纪辰。” 第247章 偏执臣服(19) 大概是海边的风太涩,宁萱的眼尾泛起红。 她蹲下身子,温柔问道:“小朋友,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可能只是凑巧…… 还未等小正太回答,宁萱头顶的阳光被挡住,投下一片阴影。 她缓缓抬起头。 “萱萱,好久不见。”男人的声音磁性低沉。 海风吹起她的碎发,她缓缓站起,后退几步,拉住纪辰的手下意识松开。 她淡定地勾起一抹笑,“好久不见。” 他们的再一次相遇是海边。 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蓄谋已久。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 西餐厅里。 纪辰坐在宁萱的身边,小手拉住她,生怕她离开自己。 “妈妈,我的爸爸坐在你对面哦。” 宁萱嘴角扯了扯,她当然看到了。 她咳嗽了几下,接着开口道:“最近怎么样?” 纪晏殊凝视着她,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孔,薄唇轻启:“不好。” 宁萱刚抿的水差点吐出来,她放下水杯。 跟她想象中的回答不太一样。 她尴尬笑了笑,“本来我也打算过段时间回宛京的,倒是没想到你来了海市。” 经过三年,她变得越发从容。 纪晏殊看了眼纪辰,纪辰揉了揉鼻子。 “正好要来海市谈生意,没想到会遇到你。” 服务员把牛排端上来,“先生,女士,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宁萱见纪晏殊没有说话,摇摇头,服务员退去。 纪晏殊拿起小刀,把宁萱和纪辰面前的牛排一一切好。 纪辰眼巴巴地盯着宁萱,“妈妈,我想你喂。” 他撒着娇。 宁萱的心都化了。 吃完后,她擦着纪辰嘴边的油渍。 纪辰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往外走,纪晏殊跟在身后。 低调奢侈的劳斯莱斯停靠在路边。 “妈妈,辰辰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要和辰辰一块回家。” 宁萱站在原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辰辰乖,妈妈要和你…爸爸说几句话。”说到爸爸两字时她停顿了一下。 纪晏殊听到后打开车门,把纪辰“塞”了进去。 车外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宁萱从包里拿出银行卡,“这里面有你借我的钱,你收下。” 这样,她就没什么欠他的了。 纪晏殊的手指微蜷,眸色发深,他刚想开口,可看到宁萱脸上不容拒绝的表情,还是收了过去。 三年前离开时说的话谁也没有再提。 两人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车里传来一阵捶打的声音。 宁萱打开车门。 只见纪辰红着眼,小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一副要哭的样子。 他爬下来,抱住宁萱的大腿。 “妈妈,我要和你一起住!” 宁萱抱起他,几十斤,还挺重的,看来纪晏殊把他照顾的很好。 她哄着纪辰,“你要听爸爸的话。” 尽管她也很想和辰辰待在一起。 她小心地瞥了晏纪晏殊。 纪晏殊淡淡道:“如果可以的话,萱萱能不能替我看几天辰辰,我最近比较忙。” “妈妈…”纪辰果断在宁萱的脸上亲了一口。 宁萱眼睛眨了眨,心里像吃了一般。 “好。” 纪辰如愿住进了宁萱租的小房子里。 跟他住的别墅不一样,这里有股家的味道。 纪晏殊让人把纪辰的东西拿了过来,然后他才离开。 宁萱晚上给纪辰讲起睡前故事,纪辰抱住她的腰,“妈妈,你身上好香。” 第248章 偏执臣服(20) 微博热搜榜。 【中加路发生一场重大车祸,车主疑似纪氏集团老总家属,目前据医院情况,车主已然身死!】 “纪晏殊!是不是你对我妈动的手?” 电话里传来愤怒的质问,纪晏殊嗤之以鼻。 他的声调冷淡:“我可没那么无聊,咎由自取罢了。” 自己沉不住气,生意失败,喝了酒开车,跟他有什么关系? 宋清时额头的青筋爆出。 没等他说话,纪晏殊便把电话挂断。 若不是这个手机号是陌生号,他绝对不会接。 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他坐在车上,系好安全带,方向盘转动,车子引擎启动。 宁萱正在厨房做饭,已经快要中午了。 纪辰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她。 她转过头,“辰辰,沙发上有玩具,你先玩一会儿,妈妈很快就做好饭。” 纪辰乖乖地点头,却没有动,“妈妈,我就想在这里看着你嘛~” 他怕宁萱不要他,下一刻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宁萱嘴角弯了弯,“那好,不过辰辰可以搬一个小板凳坐在这里。” “嗯嗯。” 宁萱手脚很快。 三菜一汤。 酸辣土豆丝,番茄牛腩,小炒青菜,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端到餐桌上时,门铃响起。 “妈妈,我去开门!”纪辰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肯定是爸爸! 打开门的瞬间,果然! “爸爸!”纪辰的脸上一片惊喜。 纪晏殊手里拎着袋子,刚进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抬眸看到宁萱的那刻,心是满的。 家的味道…… 宁萱愣了愣,倒是没想到,随后说道:“你来了。” 纪晏殊点了点头。 门被纪辰关上。 宁萱看了眼他手中的袋子。 纪晏殊察觉后说道:“这些是我买的菜。” 宁萱没有说什么,拉着纪辰去了洗手间洗手。 “你吃饭了吗?”她朝着纪晏殊问道。 纪辰连忙接过话,“妈妈,爸爸那么忙,肯定没有吃饭,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 奶音说的模模糊糊。 宁萱却还是听清了,她从厨房里又拿出一个碗,“坐,一起吃饭。” 纪晏殊鼻头有点涩。 “好。” 三年来的独立生活,宁萱的手艺也变得好了许多,她给纪辰夹了小半碗菜。 纪辰肚子吃的撑撑的,还想再吃。 宁萱止住他的动作,“辰辰,不能吃太多,你还小,容易吃着。” 小朋友容易肚子胀,引起生病。 纪辰小脸上笑起来,“妈妈,做的好好吃。” 他的嘴角都是油渍,宁萱替他擦了擦。 母子俩的互动落入纪晏殊眼中,他的眸子布满了温柔。 若时光静止,一直停留在这刻,也是极好。 纪辰与宁萱待了整整一周,这一周纪晏殊只是偶尔过来,过来时手机也经常响。 宁萱确实相信了,他是真的忙。 周末,天气晴朗,海市的天与海一样蓝,让人心情感到舒适。 宁萱拉着纪辰去菜市场买菜。 另一边。 纪晏殊刚签完份合同。 纪氏集团的生意现在正向海市发展,如今取得了重大进展。 每次他来到海市的时候,他都要“路过”海滩,远远地望着宁萱。 尽管他知道,她过的很好,不会出什么事,他还是不放心,看到她肆意的笑,心里的那点苦涩和疼也就没了。 他用尽所有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去找她。 幸而,没有男人在这三年出现在她身边,不然,他真的会疯。 “纪总,合作愉快。”对面的中年男人站起来,与纪晏殊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 待人走后,他坐在办公室里。 刚抿上一口茶,心里就突感不安。 像一种预感,他浑身发凉,拿出手机,指尖颤抖地点到联系人。 “滴滴滴…” 短短的十几秒钟,似过了一个世纪,无人接通。 他冲出大楼,车子飞速行驶。 十字路口。 白色的裙子染红,旁边的幼童跪在那里,拉住女人手,大声哭喊。 破碎的手机屏幕离的极远,没有人注意到它在发亮。 救护车还未过来,只见一个男人飞奔而来,凌乱的发梢随风飘扬,那双黑眸沉的可怕。 纪辰看到纪晏殊后,哽咽道:“爸爸,妈妈…她…” 纪晏殊声音很冷,“不会有事的,辰辰别怕。” 救护车发出急救声。 宁萱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灯光刺眼,她下意识想拿手遮挡,侧过头才发现,她还在输液。 小腹以下没有任何知觉。 门被打开,纪晏殊提着粥进来,看到她醒后,眼里才出现一丝光。 谁都不知道,看到她躺在血泊里的时候,他有多慌张。 他按下床铃,不一会儿,医生鱼贯而入,检查没事后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纪晏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萱萱,你刚做完手术,要好好休养几天。” 宁萱眨了眨眼睛,她只记得她与辰辰买菜的路上,一辆车突然撞了过来,她躲闪不及,下意识用尽所有力气把辰辰推到了一旁。 声音哑的出不来声。 纪晏殊喂她水。 干涩的嗓音发出:“辰辰怎么样了?” 纪晏殊把保温盒打开,“他没事,我让人把他送回了宛京。” 宁萱想动腿,却动不了一毫,就像是没有了腿般。 她眸中含着水光,“我怎么了?” 纪晏殊唇角勾起一抹笑,似乎是在安慰她,“没有事,骨折,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宁萱蹙起眉。 那辆车不算很快,但很突然,它是紧急转弯,不像意外,更像蓄谋。 可她得罪了谁? 她压下猜测。 纪晏殊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轻轻摸了下她的头,“放心,萱萱,一切都交给我。” 事故的监控回放了不知道多少遍,他的眼里布满血丝。 上天保佑,他的月亮没有出事。 但这份苦,他早晚让某些人感受到骨。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宁萱的肚子适时发出声音,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纪晏殊的脸上全是温柔,“你自己不方便,医生说现在你只能吃一些流食。” 言外之意,我喂你。 宁萱:“不用那么麻烦。” “用。” “……” 宁萱拗不过他…… 第249章 偏执臣服(21) 宁萱回了宛京。 她的腿脚不便,再加上纪辰,她舍不得。 而纪晏殊照顾了她快一个月,几乎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宁萱现在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自己走路。 她坐在花园里,看着不远处的纪辰玩着荡秋千。 “辰辰,小心一点。” “知道了,妈妈。” 能看得出来,纪辰很开心。 宁萱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变好。 她有些不想放开辰辰,但是一想到纪晏殊与她,唇角的笑被压下。 她现在住的地方不是之前那座别墅,而是另外一处房子。 这里只有他们三人。 宁萱与纪辰回客厅的时候,就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 宁萱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十一点。 纪晏殊很准时,做饭手艺也很好。 吃完饭,刚好十二点。 午休的时候,宁萱做起了梦,一会儿是被车撞的场景,一会儿是她透过车玻璃看到的那双充满狠戾的眼。 额头冒出冷汗,她猛地坐起。 腿间的疼痛传来,她呼出气。 究竟是谁指派的那人? 她慢慢拄着拐杖走出门,正好碰到纪晏殊过来。 “萱萱,怎么起的那么早?”从睡到现在只过了半个小时。 宁萱摇摇头,“睡不着。” 犹豫片刻,她问出口:“那件事有结果了吗?” 纪晏殊扶住她,让她坐在沙发上。 他倒了杯茶,递到她的面前,随后开口道:“有了点眉目。” 或者说已经有了结果,但宁萱不一定能接受。 宁萱蹙起眉,她觉得纪晏殊有什么地方想瞒着自己。 “那人是故意的吗?” 纪晏殊点点头。 “是宛京的人?”她在海市与外人没什么联系,只有宛京认识一些人。 纪晏殊唇瓣翕动:“是。” 宁萱蹙起眉,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想,“冲的是你。” 纪晏殊不再说话了,沉默着。 “是宋清时?”宁萱拧着眉,睫毛颤着。 她不想怀疑他,但直觉告诉她,是他。 纪晏殊与宋清时是同父异母,从纪晏殊身上她觉得他们之间没有那般简单。 纪晏殊从未提过他的过去,而宋清时也对这个哥哥很少提及,除非她问。 纪晏殊眸色发深,在听到宋清时这个名字时眼里闪过暗光。 他抬眸视着宁萱,认真严肃,他张了张口,刚要说话的瞬间。 宁萱忽然捂住他的唇。 她猜出来了。 但她又不愿相信,不愿接受。 在大学的几年,她是真的觉得宋清时对自己很好,她是真真切切把他当作朋友,像一个兄长。 她瞥了眼纪晏殊。 从遇到他开始一切都变了。 自己的生活天翻地覆,不过二十五便有了儿子…… 罢了,终归是自己选的。 她身上的味道往纪晏殊鼻尖窜,唇上的温软大概是这几年两人最亲密的时候。 他动动唇。 宁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放下,手腕却被他拉住。 “萱萱,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离他远点。” 最好彻底没有联系。 宁萱默着。 过了许久,她忽然道:“纪晏殊,我们是不是之前认识?” 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执念那么深? 她想不通,也不愿再想。 一切疑惑只能由他解开。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树上的叶子,发出嗦嗦声,似乎想要诉说什么。 茶水的水汽飘出,在接触空气的瞬间散开。 宁萱与纪晏殊对视着,目光没有躲闪。 第250章 偏执臣服(22) 纪晏殊喉结滚动。 “萱萱,你还记得曾经一个雨夜里遇到过摔在泥坑的烂、人吗?” 烂人? 宁萱眼里闪过疑惑。 雨夜里? 她开始回想。 眼里的迷惑渐渐消失。 她终于想起距离自己家不多远的胡同,那天雨下的极大。 晚上奶奶突然发烧,自己去医生那里买药。 回来的路上。 她看到的那个单薄的身影。 宁萱缓缓开口:“那个人是你?” 雨水很大,模糊她的视线,加上晚上的光线不好,她没有看清他的脸,只记得他发烧了,浑身带着血腥味。 她从未见过这般可怜的人。 像被抛弃的小狗,甚至言,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人! 纪宴殊的眸光发暗,“是我。” 还有很多,可惜她已经不记得。 宁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只记得他如今光鲜的模样。 她大概能猜到过去他所经历的生活了。 两个人相视无言。 许久之后,一声“爸爸妈妈”打破了客厅的安静。 纪辰小跑过来,要撞进宁萱怀里的时候被纪宴殊一把拽了过来。 “辰辰,你是不是忘记妈妈受伤了?”纪宴殊横着眉。 纪辰低着头,扣动着手指。 宁萱瞥了眼纪宴殊,随后笑着摸了摸纪辰的头,“妈妈没事,妈妈喜欢辰辰的抱抱。” 纪辰这才扬起小脸,嘴角绽放笑容。 “辰辰也喜欢。” 小孩子的心思很敏感,容易因为大人的一句话伤到心。 纪辰已经缺失了宁萱三年的陪伴。 幼小的心灵自然也有所敏感。 这时候正需要温柔的解释和安慰。 后来的日子里,两人都没有再提今日的谈话。 一切仿佛变得风轻云淡。 他们之间的误会仿佛解除了,又仿佛从来没有。 宁萱对待他像熟悉的陌生人。 距离感,分寸感都很合适。 - 秋雨清冷,空气湿润。 夜里,繁星闪烁,莹莹月色。 宁萱的腿休养的差不多了,基本上没有问题。 她坐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大门。 纪辰早就睡着了。 钟表的时针指向十点。 “咯吱”声响起。 纪宴殊回来了。 宁萱缓缓站起来,走向前。 还没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她皱皱眉头。 纪宴殊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声音磁性中带着哑,“怎么还没睡?” 宁萱:“想跟你说一声,明天我搬出去。” 她的腿已经好了,没必要再麻烦他。 纪宴殊听到后,迈着步子靠近她。 酒气越发的重。 宁萱的眉头锁的更紧。 “你喝醉了,我帮你煮一杯醒酒汤。” 她转身就要走。 腰间便被一双大手桎梏住。 她被迫转过身。 纪宴殊盯着她的红唇。 缓缓道:“萱萱,今天有人想近我的身,我没有让。” 他似乎在撒娇,唇角委屈着。 宁萱勉强笑了笑。 不能与喝多的人计较。 她哄着的语气道:“你先放开我,喝完醒酒汤胃就舒服了。” 酒精会放大所有的情感。 纪宴殊说道:“萱萱,我想亲你。” 想把你揉在骨血里。 一辈子都不分开… 说罢,宁萱便感觉眼前的这张俊脸在放大。 第251章 偏执臣服(23) 空气里的分子变得热烈。 因着酒气似乎都带了几分蛊惑。 宁萱呆滞片刻。 一切都太过突然,就像忽然告诉你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唇上已覆上温软。 他小心的试探,在红唇之上,温柔舔舐,轻轻吮吸。 宁萱的眸子放大,心脏不知因着什么而剧烈跳动。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纪宴殊。 与平常完全相反。 平时的纪宴殊一定不会说,“萱萱,我没有让女人接近我。” 他胆怯,因而不敢言。 他霸道,有时只会顾着自己。 人言道,酒后吐真言。 宁萱在此刻好像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前。 能感受到左胸腔的一物没有规律,但又剧烈时上时下的运动。 满腔的爱意似乎喷涌而出。 她的眸子很复杂。 她缓缓后退红唇。 盯着他,呼吸声表现出她的无措。 纪宴殊的黑眸有几分迷离,此刻涌出淡淡的水雾。 他很委屈地道:“萱萱,你不让我亲。” 腰间的手仍旧在原地。 宁萱似乎受到了迷惑,缓缓靠近他,抵住他的额头。 “纪宴殊,你恨我吗?” 恨我自私,抛弃辰辰。 纪宴殊薄唇翕动,“我爱你都来不及。” 如蓝天下,微风吹拂翠绿的草,富有生机,朝气蓬勃。 宁萱鼻尖忽地酸涩。 她似乎从未相信过他爱自己。 “高中毕业时那十万块钱是不是你的?” 她考上京大,母校高中奖励的。 可据她所知,往年根本没有,校方借口是新设立的奖项。 一些细枝末节,被忽略的事被她慢慢想起。 她高二那年受伤,脚粉碎性骨折,普通的医院已经宣布一辈子只能瘸了,学校却没有放弃,专门带她去宛京最好的医院,请最顶尖的医生手术…… 还有很多很多…… 所以她恐慌,甚至觉得自己不配。 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 她想要逃避。 可偏偏他又让她避无可避。 她忘了,她的存在与辰辰已是纪晏殊最珍视的…… 纪宴殊沉默着。 宁萱已经知道了答案,大概面前的这个男人在背后关注了她许久许久…… “萱萱,别怕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乞求。 他怕自己被她当做变态,被她厌恶。 宁萱伸出手,抚摸住他的侧脸。 她鼓起了从大到小积累的所有勇气。 明媚的笑于她唇角绽放,“纪宴殊,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过往的一切她早已释怀。 在双方不懂爱的阶段谈爱很累。 人总要经历一些才可以成长,才有资格谈爱。 纪宴殊心里的阴霾因她的这句话一扫而光。 嫩芽于荒芜的地再次长出。 “没有骗我?” 宁萱笑出声,“没有。” 纪宴殊眼底压不住的笑意。 “不过…” 心忽然吊起来。 宁萱眼里闪过狡光,“不过期间不可以动手动脚。” 她把腰间的手扯开。 纪宴殊乖乖地站在原地,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直到宁萱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么傻了?” 纪宴殊再也忍不住,拥抱住他的小月亮。 “没有傻,也没有动手动脚。” 他很老实,只是拥着她。 过了许久,宁萱站的腰都酸了。 “纪宴殊,放开我,要睡觉了。” 他出声道:“叫我阿殊。” 他喜欢她这样叫。 宁萱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打了个哈欠,无奈道:“阿殊。” “萱萱。” 身子忽地腾空而起。 纪宴殊公主抱着她。 “你的腿还没完全好,会累。” 宁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唇角。 她的腿明明没有问题了,好吗? 房间的门打开,她被轻轻放在床上。 纪宴殊单膝跪地为她脱下鞋袜。 要离开的时候,宁萱拉住他的衣袖。 “阿殊,晚安。” 纪宴殊俯下头,“晚安。” 晚安,我的萱萱。 第251章 偏执臣服(23) 空气里的分子变得热烈。 因着酒气似乎都带了几分蛊惑。 宁萱呆滞片刻。 一切都太过突然,就像忽然告诉你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唇上已覆上温软。 他小心的试探,在红唇之上,温柔舔舐,轻轻吮吸。 宁萱的眸子放大,心脏不知因着什么而剧烈跳动。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纪宴殊。 与平常完全相反。 平时的纪宴殊一定不会说,“萱萱,我没有让女人接近我。” 他胆怯,因而不敢言。 他霸道,有时只会顾着自己。 人言道,酒后吐真言。 宁萱在此刻好像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前。 能感受到左胸腔的一物没有规律,但又剧烈时上时下的运动。 满腔的爱意似乎喷涌而出。 她的眸子很复杂。 她缓缓后退红唇。 盯着他,呼吸声表现出她的无措。 纪宴殊的黑眸有几分迷离,此刻涌出淡淡的水雾。 他很委屈地道:“萱萱,你不让我亲。” 腰间的手仍旧在原地。 宁萱似乎受到了迷惑,缓缓靠近他,抵住他的额头。 “纪宴殊,你恨我吗?” 恨我自私,抛弃辰辰。 纪宴殊薄唇翕动,“我爱你都来不及。” 如蓝天下,微风吹拂翠绿的草,富有生机,朝气蓬勃。 宁萱鼻尖忽地酸涩。 她似乎从未相信过他爱自己。 “高中毕业时那十万块钱是不是你的?” 她考上京大,母校高中奖励的。 可据她所知,往年根本没有,校方借口是新设立的奖项。 一些细枝末节,被忽略的事被她慢慢想起。 她高二那年受伤,脚粉碎性骨折,普通的医院已经宣布一辈子只能瘸了,学校却没有放弃,专门带她去宛京最好的医院,请最顶尖的医生手术…… 还有很多很多…… 所以她恐慌,甚至觉得自己不配。 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 她想要逃避。 可偏偏他又让她避无可避。 她忘了,她的存在与辰辰已是纪晏殊最珍视的…… 纪宴殊沉默着。 宁萱已经知道了答案,大概面前的这个男人在背后关注了她许久许久…… “萱萱,别怕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乞求。 他怕自己被她当做变态,被她厌恶。 宁萱伸出手,抚摸住他的侧脸。 她鼓起了从大到小积累的所有勇气。 明媚的笑于她唇角绽放,“纪宴殊,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过往的一切她早已释怀。 在双方不懂爱的阶段谈爱很累。 人总要经历一些才可以成长,才有资格谈爱。 纪宴殊心里的阴霾因她的这句话一扫而光。 嫩芽于荒芜的地再次长出。 “没有骗我?” 宁萱笑出声,“没有。” 纪宴殊眼底压不住的笑意。 “不过…” 心忽然吊起来。 宁萱眼里闪过狡光,“不过期间不可以动手动脚。” 她把腰间的手扯开。 纪宴殊乖乖地站在原地,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直到宁萱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么傻了?” 纪宴殊再也忍不住,拥抱住他的小月亮。 “没有傻,也没有动手动脚。” 他很老实,只是拥着她。 过了许久,宁萱站的腰都酸了。 “纪宴殊,放开我,要睡觉了。” 他出声道:“叫我阿殊。” 他喜欢她这样叫。 宁萱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打了个哈欠,无奈道:“阿殊。” “萱萱。” 身子忽地腾空而起。 纪宴殊公主抱着她。 “你的腿还没完全好,会累。” 宁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唇角。 她的腿明明没有问题了,好吗? 房间的门打开,她被轻轻放在床上。 纪宴殊单膝跪地为她脱下鞋袜。 要离开的时候,宁萱拉住他的衣袖。 “阿殊,晚安。” 纪宴殊俯下头,“晚安。” 晚安,我的萱萱。 第252章 偏执臣服(24) 轿车在路上行驶,宁萱转过头望向窗外的风景。 熟悉中又带着几分陌生。 短短几年的变化,就已使这片土地更加繁华。 原本的胡同被一座座高楼大厦围住。 唯有这里没有改变。 宁萱看向驾驶座的男人。 她记得政府之前出台政策,要将这里整改,后来好像就没了消息。 她与奶奶的回忆只剩下这些了。 纪宴殊话语宠溺:“怎么了?” 宁萱只是笑了笑。 “没有事。”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纪宴殊猜到她心里所想,缓缓道:“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奶奶一直在这里。” 只可惜,他辜负了奶奶的嘱托,没有照顾好萱萱。 后座的纪辰揉着小眼睛,坐起来,“妈妈,是到太姥姥的家了吗?” 宁萱望着前方。 一切越来越熟悉。 带着恍惚。 她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辰辰还没有来过这里。” 纪辰转过小脑袋,“没有,爸爸带我来过好几次,不过我已经不记得了。” 一两岁还不记事。 但照顾他的刘管家清楚。 宁萱喉间哽了哽。 “这次爸爸妈妈要带辰辰在这里多住两天,辰辰愿意吗?” 纪辰笑起来,露出漂亮的小米牙,“当然啦,只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好啦!” 他真的好喜欢爸爸妈妈。 希望永远这样。 车开进胡同里,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 宁萱再次站到属于奶奶与她的房子前,还觉得恍惚。 收拾完东西,她直接去了墓地。 父子二人走在她的身后。 她抱住一束花,弯下腰放在墓碑前。 小老太太看着很精神。 她盯着冰冷墓碑上的照片,回忆起许多。 眼角涩涩的。 这张照片还是她硬拉着老太太拍的。 老太太怕花钱,家里却有宁萱从一岁到十八岁的照片。 它们挂满了整墙,想起都是甜的。 她跪在地上,双手抚摸住照片。 奶奶,萱萱长大了,您也有了外孙子,现在一切都好。 纪宴殊带着纪辰打扫起墓,没有人出声。 风声极静,心也很静。 许久过后,宁萱站起来。 他们回到了家中。 夜里,静谧的甚至能听到小动物的叫声。 宁萱睡的很香。 她窝在曾经奶奶的房间里。 而另一个房间。 大眼瞪小眼。 纪辰撇着嘴,不愿意,他这段时间都是与妈妈睡的,他才不想和爸爸睡。 纪宴殊铺着被子,看到他还能猜不透他的想法。 “辰辰,睡觉了。” 纪辰脱下鞋子,小脚丫在床上踩来踩去,似乎在发泄自己的心情。 纪宴殊眸子沉了沉,“纪辰,你最近有些无法无天了。” 有宁萱为他撑腰,他越来越调皮,有时候甚至无理取闹。 纪辰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才没有。” 说着说着,眼泪豆子要掉下来。 他就是想和妈妈一起睡嘛。 纪宴殊蹙起眉头,语气严肃,“这里是太姥姥家,你要听话。” 宁萱三年没有回来,这里对她的意义又不同,她需要独自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 纪宴殊没有再说什么,上床关了灯。 外面的光透过门窗射到这里。 纪宴殊心里沉了沉。 宁萱还没有睡。 她与奶奶的感情太深了,她想学会接受,但只要想起,心里都会一阵一阵抽疼。 她望着天花板。 安静地躺在床上。 忽然,一阵哭声传进她耳中。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 是辰辰的声音。 怎么了? 她连忙披上衣服,走到自己原来的房间。 敲了敲门。 房里的灯亮了。 门被打开。 她看着一脸无奈的男人,道:“怎么了?” 纪宴殊扶住额头,望了眼身后。 纪辰抱住被子,哭唧唧的,可怜兮兮的注视着宁萱。 奶音带着一丝凄惨,“妈妈,爸爸…打我!” 纪宴殊瞳孔放缩一下。 宁萱走过去,搂住纪辰,“辰辰不哭,你跟妈妈说怎么回事?妈妈替你收拾爸爸!” 纪辰哽咽着,话都要说不完整。 纪宴殊把门关上。 “爸爸坏…他打我…屁股…说我…不听话…” 宁萱看了眼纪宴殊,他这才缓缓开口。 原来是辰辰不好好盖被子,腿伸出来,纪宴殊给他盖好后又蹬开,秋天的夜很凉,容易感冒。 纪宴殊问他为什么。 他不说话。 于是打了打他的小屁股。 纪辰还在哭唧唧。 纪宴殊脸色微沉,“纪辰。” 他很少唤纪辰的全名,这下纪辰也知道他生气了。 立马哽住喉咙。 从小到大纪辰对纪宴殊都是敬佩,他没有再哭出声,一直打着奶嗝。 宁萱瞪了眼他,“你好好说话。” 她摸了摸纪辰的头,“辰辰告诉妈妈为什么要蹬被子。” 纪辰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最后道:“我想和妈妈睡。” 宁萱唇角勾起温柔的笑,“辰辰可以直接和妈妈说啊,爸爸也是为了你好,要是感冒了说不定还要打针,辰辰想打针吗?” 纪辰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宁萱又道:“那就要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 纪辰点点头,搂住宁萱的脖子,“妈妈,我今夜可以与你一起睡吗?” 宁萱摇了摇头,“不可以,算是今天对辰辰的一个小惩罚,不过明天可以哦。” 纪辰眼睛又亮起来。 “谢谢妈妈。”他在宁萱侧脸亲了一口。 把纪辰哄睡着后,宁萱给纪宴殊使了个眼色,他跟着走出来房间。 宁萱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小孩子心思很敏感,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纪宴殊拉住她的手,宁萱没有甩开。 “知道了。” 宁萱看着他垂着眸子的样子,笑出声。 “没有怪你,有时候确实要严厉。” 她对纪宴殊的教育方式是认同的。 这段时间,仔细想想自己确实对辰辰有些过于溺爱。 但她已经少陪伴了辰辰那么多年,舍不得对他严厉。 教育总要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她还是唱白脸。 至于这个所谓的坏人,留给纪宴殊。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忽略了,她已经把纪宴殊规划在了未来。 纪宴殊点着头,慢慢移了移步子,离得宁萱越来越近。 他拉住宁萱的那只手开始不老实,细细地摩挲着那块细嫩的皮肤。 空气里似乎开始变热。 宁萱刚要开口。 那双大手就放下。 纪宴殊委屈地看着她,“萱萱,都几个月了,我就想拉拉你的手。” 像只被主人伤害的大修狗。 宁萱嘴角抽动。 凑过去,踮起脚尖,想在他的侧脸亲一下以示安慰。 谁知没有站稳。 或者说某人故意。 她跌进纪宴殊的怀中。 鼻尖充斥着他的气息。 宁萱耳垂红了几分。 尽管两人做过比这些更亲密万分的事,但时间太久。 头顶的阴影越来越大。 宁萱抬起头的瞬间,唇上便覆上温软。 大手隔着腰间的衣料细细摩挲,引起阵阵战栗。 唇肉被亲的发红。 他还在试图深入。 舌尖慢慢探出。 腰间的软肉被掐了一下。 她不自觉张开唇瓣。 唇舌缠绕。 静谧的空气里传出暧昧的声音。 窗外的月亮很圆,躲在夜幕后,偷偷地观察亲密的男女。 最后宁萱被放开的时候,眸中已是迷离。 纪晏殊的声音磁性里带着哑:“萱萱,还想再亲亲你。” 第252章 偏执臣服(24) 轿车在路上行驶,宁萱转过头望向窗外的风景。 熟悉中又带着几分陌生。 短短几年的变化,就已使这片土地更加繁华。 原本的胡同被一座座高楼大厦围住。 唯有这里没有改变。 宁萱看向驾驶座的男人。 她记得政府之前出台政策,要将这里整改,后来好像就没了消息。 她与奶奶的回忆只剩下这些了。 纪宴殊话语宠溺:“怎么了?” 宁萱只是笑了笑。 “没有事。”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纪宴殊猜到她心里所想,缓缓道:“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奶奶一直在这里。” 只可惜,他辜负了奶奶的嘱托,没有照顾好萱萱。 后座的纪辰揉着小眼睛,坐起来,“妈妈,是到太姥姥的家了吗?” 宁萱望着前方。 一切越来越熟悉。 带着恍惚。 她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辰辰还没有来过这里。” 纪辰转过小脑袋,“没有,爸爸带我来过好几次,不过我已经不记得了。” 一两岁还不记事。 但照顾他的刘管家清楚。 宁萱喉间哽了哽。 “这次爸爸妈妈要带辰辰在这里多住两天,辰辰愿意吗?” 纪辰笑起来,露出漂亮的小米牙,“当然啦,只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好啦!” 他真的好喜欢爸爸妈妈。 希望永远这样。 车开进胡同里,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 宁萱再次站到属于奶奶与她的房子前,还觉得恍惚。 收拾完东西,她直接去了墓地。 父子二人走在她的身后。 她抱住一束花,弯下腰放在墓碑前。 小老太太看着很精神。 她盯着冰冷墓碑上的照片,回忆起许多。 眼角涩涩的。 这张照片还是她硬拉着老太太拍的。 老太太怕花钱,家里却有宁萱从一岁到十八岁的照片。 它们挂满了整墙,想起都是甜的。 她跪在地上,双手抚摸住照片。 奶奶,萱萱长大了,您也有了外孙子,现在一切都好。 纪宴殊带着纪辰打扫起墓,没有人出声。 风声极静,心也很静。 许久过后,宁萱站起来。 他们回到了家中。 夜里,静谧的甚至能听到小动物的叫声。 宁萱睡的很香。 她窝在曾经奶奶的房间里。 而另一个房间。 大眼瞪小眼。 纪辰撇着嘴,不愿意,他这段时间都是与妈妈睡的,他才不想和爸爸睡。 纪宴殊铺着被子,看到他还能猜不透他的想法。 “辰辰,睡觉了。” 纪辰脱下鞋子,小脚丫在床上踩来踩去,似乎在发泄自己的心情。 纪宴殊眸子沉了沉,“纪辰,你最近有些无法无天了。” 有宁萱为他撑腰,他越来越调皮,有时候甚至无理取闹。 纪辰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才没有。” 说着说着,眼泪豆子要掉下来。 他就是想和妈妈一起睡嘛。 纪宴殊蹙起眉头,语气严肃,“这里是太姥姥家,你要听话。” 宁萱三年没有回来,这里对她的意义又不同,她需要独自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 纪宴殊没有再说什么,上床关了灯。 外面的光透过门窗射到这里。 纪宴殊心里沉了沉。 宁萱还没有睡。 她与奶奶的感情太深了,她想学会接受,但只要想起,心里都会一阵一阵抽疼。 她望着天花板。 安静地躺在床上。 忽然,一阵哭声传进她耳中。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 是辰辰的声音。 怎么了? 她连忙披上衣服,走到自己原来的房间。 敲了敲门。 房里的灯亮了。 门被打开。 她看着一脸无奈的男人,道:“怎么了?” 纪宴殊扶住额头,望了眼身后。 纪辰抱住被子,哭唧唧的,可怜兮兮的注视着宁萱。 奶音带着一丝凄惨,“妈妈,爸爸…打我!” 纪宴殊瞳孔放缩一下。 宁萱走过去,搂住纪辰,“辰辰不哭,你跟妈妈说怎么回事?妈妈替你收拾爸爸!” 纪辰哽咽着,话都要说不完整。 纪宴殊把门关上。 “爸爸坏…他打我…屁股…说我…不听话…” 宁萱看了眼纪宴殊,他这才缓缓开口。 原来是辰辰不好好盖被子,腿伸出来,纪宴殊给他盖好后又蹬开,秋天的夜很凉,容易感冒。 纪宴殊问他为什么。 他不说话。 于是打了打他的小屁股。 纪辰还在哭唧唧。 纪宴殊脸色微沉,“纪辰。” 他很少唤纪辰的全名,这下纪辰也知道他生气了。 立马哽住喉咙。 从小到大纪辰对纪宴殊都是敬佩,他没有再哭出声,一直打着奶嗝。 宁萱瞪了眼他,“你好好说话。” 她摸了摸纪辰的头,“辰辰告诉妈妈为什么要蹬被子。” 纪辰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最后道:“我想和妈妈睡。” 宁萱唇角勾起温柔的笑,“辰辰可以直接和妈妈说啊,爸爸也是为了你好,要是感冒了说不定还要打针,辰辰想打针吗?” 纪辰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宁萱又道:“那就要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 纪辰点点头,搂住宁萱的脖子,“妈妈,我今夜可以与你一起睡吗?” 宁萱摇了摇头,“不可以,算是今天对辰辰的一个小惩罚,不过明天可以哦。” 纪辰眼睛又亮起来。 “谢谢妈妈。”他在宁萱侧脸亲了一口。 把纪辰哄睡着后,宁萱给纪宴殊使了个眼色,他跟着走出来房间。 宁萱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小孩子心思很敏感,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纪宴殊拉住她的手,宁萱没有甩开。 “知道了。” 宁萱看着他垂着眸子的样子,笑出声。 “没有怪你,有时候确实要严厉。” 她对纪宴殊的教育方式是认同的。 这段时间,仔细想想自己确实对辰辰有些过于溺爱。 但她已经少陪伴了辰辰那么多年,舍不得对他严厉。 教育总要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她还是唱白脸。 至于这个所谓的坏人,留给纪宴殊。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忽略了,她已经把纪宴殊规划在了未来。 纪宴殊点着头,慢慢移了移步子,离得宁萱越来越近。 他拉住宁萱的那只手开始不老实,细细地摩挲着那块细嫩的皮肤。 空气里似乎开始变热。 宁萱刚要开口。 那双大手就放下。 纪宴殊委屈地看着她,“萱萱,都几个月了,我就想拉拉你的手。” 像只被主人伤害的大修狗。 宁萱嘴角抽动。 凑过去,踮起脚尖,想在他的侧脸亲一下以示安慰。 谁知没有站稳。 或者说某人故意。 她跌进纪宴殊的怀中。 鼻尖充斥着他的气息。 宁萱耳垂红了几分。 尽管两人做过比这些更亲密万分的事,但时间太久。 头顶的阴影越来越大。 宁萱抬起头的瞬间,唇上便覆上温软。 大手隔着腰间的衣料细细摩挲,引起阵阵战栗。 唇肉被亲的发红。 他还在试图深入。 舌尖慢慢探出。 腰间的软肉被掐了一下。 她不自觉张开唇瓣。 唇舌缠绕。 静谧的空气里传出暧昧的声音。 窗外的月亮很圆,躲在夜幕后,偷偷地观察亲密的男女。 最后宁萱被放开的时候,眸中已是迷离。 纪晏殊的声音磁性里带着哑:“萱萱,还想再亲亲你。” 第253章 偏执臣服(25) 宁萱的脸通红,呼吸急促,大口地喘息着空气。 听到纪宴殊的话连忙摇头。 “不行,要睡觉了。” 被今天的事一搅和,原本她低落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纪宴殊最后俯身轻轻在她唇角一吻,“好。” 后来的几天,三人的生活平平常常,平淡中却满是幸福。 “萱萱,我有事回国了一趟,见一面。” 宁萱看到与宋清时的聊天窗弹出一条信息,心情很是复杂。 纤细的手指打出一个字。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晚上却刮起来了风。 宁萱以为要等回到宛京,却没想到宋清时来到了这里。 纪宴殊正在给纪辰洗澡。 宁萱想了片刻,给纪宴殊发了条消息便出了门。 她没有看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宋清时就站在门口。 他向前意图拉住宁萱的手,“萱萱,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宁萱不动声色的身子向后了几步,宋清时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未碰到。 他的手顿在半空,眸子中的阴霾一闪而过。 宁萱淡淡道:“学长以后还是不要找我了,我已经结婚了。” 宋清时手放下,隐隐显出几分青色。 “萱萱,你不是要离开纪宴殊吗?我可以带你走。” 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宁萱微微摇了摇头。 他根本不是自己记忆里认识的那个人。 车祸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张温和的面孔后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但她大概知道他是想利用自己对付纪宴殊。 “学长,以后就不要再见了,祝你学业有成。” 她转过身,她本不想见他,但有些话得当面说。 还未走进门,宁萱便感觉手腕被人拉着。 劲有些大,拉的她生疼。 她蹙起眉。 宋清时的声音带着丝丝阴沉,“萱萱,你爱上纪宴殊了?” 宁萱沉默着。 爱? 或许是有的。 只是没有他那般深沉。 她转过头,盯着被拉住的手腕,“学长,自重,我想我们没有什么说的,学长对我的好已经抵消了。” 她没有具体指出。 但宋清时能够听出来什么意思。 宁萱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 下一刻,却被宋清时抱在怀里。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膀处。 声音闷闷的:“萱萱,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强迫你了?别怕,我回来了,我带你一起走。” 他还在自欺欺人。 宁萱咬着牙,“学长做的事我都知道,我不是傻子。” 话罢,空气里一片沉默。 宁萱不知道为何觉得身后发冷。 她想要挣脱宋清时的怀抱。 可由于男女天生的力气差距,她仍在原地纹丝不动。 “放开她!” 是纪宴殊的声音,很低冷的要命。 宋清时没有放开,似乎还是挑衅地挑起眉。 一股子火气直冲心头,纪宴殊的黑眸越发幽邃。 “滚!” 宁萱反应过来后,已被纪宴殊搂在怀中。 腰间的力道大的她软肉发疼。 她不禁闷哼一声。 那道力道立马变小,她瞬间便觉得好受了许多。 宁萱看了眼纪宴殊,里面明显翻滚着暗潮,随后拉住他的手,温柔道:“阿殊,我们回去。” 她不想再出什么状况,反正以后她也不会再与宋清时有联系。 纪宴殊低头凝视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 最后却还是说了句“好”。 宋清时就站在两人的对面,瞧着他们的动作。 他开口道:“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放手?” 这句话一出,宁萱便觉得周围的气压变低。 纪宴殊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不屑。 “哥哥?”他嗤笑出声。 宁萱站好身子。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俨然一副壁人的模样,而他宋清时便是这个外人。 内心的黑暗正在破土而出。 四肢百骸有一股冲动。 宋清时原本温润的脸色开始消失,“我们是一个父亲。” 纪宴殊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俯首轻轻吻了下宁萱的额头,冰冷的目光射向宋清时。 “趁现在我不想和你算账,滚!” 剑拔弩张。 宋清时笑出声,“哥哥就一定要那么绝情吗?” “滚回你的国外!”纪宴殊丝毫未顾忌他的面子道。 宋清时手垂着。 随后唇角扬起笑。 “好啊。” 既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好演的了。 但最后未到,谁也不知道究竟赢家是谁。 纪宴殊搂住宁萱的腰。 屋子里,纪辰穿着睡衣,蹬着小短腿跑出来。 “爸爸妈妈!” 宋清时还站在原地。 听到这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额头冒出冷汗,他抱住头。 发出“呜咽”声。 门即将被关的那刻。 他倏地抵住门。 他最后问了一句,“萱萱,你爱上他了?” 纪宴殊也看着宁萱。 宁萱想让他死心,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纪宴殊的唇角微微上扬。 宋清时的眼里满是红意,心里的野兽再也圈不到笼子里,彻底跑了出来。 “爸爸妈妈,这位叔叔是谁?”纪辰好奇地盯着宋清时看。 还未来得及回答。 “嘭!” 这片黑暗的胡同里亮起一大片灯光。 梦里的人们被惊醒。 纪宴殊呆滞住。 他看着血泊里躺着的人。 纪辰小嘴张着,整张脸惨白的不像话。 谁都不会想到,宋清时身上藏了枪。 电闪火石之间,宁萱站在了纪辰的面前,替他挡住了一枪。 她已经不是个称职的母亲,而这已是她最后的本能。 宋清时的腿后退几步,走路颤颤巍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大声吼出,却还是藏在了嗓子眼。 “你个蠢货!还不赶紧逃!找你那个蠢父亲,他一定会保住你的!” 坐在车上的那刻,宋清时还有些恍惚。 他伤害了萱萱! “我看了,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受些苦而已,这是她该得的!” “你滚!” “呵呵!不是你向我求助的时候了!你忘了那个杂种是怎么对你的了!你母亲的死肯定是他做的!你忘了自己的仇了!为了个女人现在质问我!真是可笑!” 油门被踩到底。 院子里。 一对父子跪在地上。 鲜血抹红了他们的双眼。 风声很大,大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纪宴殊捂住汩汩流血的洞,轻轻抱起地上的娇人,“萱萱,别怕,不会有事的。” 宁萱的唇发白,还残存着意识。“对不起啊。” 她好笨…… 第253章 偏执臣服(25) 宁萱的脸通红,呼吸急促,大口地喘息着空气。 听到纪宴殊的话连忙摇头。 “不行,要睡觉了。” 被今天的事一搅和,原本她低落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纪宴殊最后俯身轻轻在她唇角一吻,“好。” 后来的几天,三人的生活平平常常,平淡中却满是幸福。 “萱萱,我有事回国了一趟,见一面。” 宁萱看到与宋清时的聊天窗弹出一条信息,心情很是复杂。 纤细的手指打出一个字。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晚上却刮起来了风。 宁萱以为要等回到宛京,却没想到宋清时来到了这里。 纪宴殊正在给纪辰洗澡。 宁萱想了片刻,给纪宴殊发了条消息便出了门。 她没有看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宋清时就站在门口。 他向前意图拉住宁萱的手,“萱萱,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宁萱不动声色的身子向后了几步,宋清时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未碰到。 他的手顿在半空,眸子中的阴霾一闪而过。 宁萱淡淡道:“学长以后还是不要找我了,我已经结婚了。” 宋清时手放下,隐隐显出几分青色。 “萱萱,你不是要离开纪宴殊吗?我可以带你走。” 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宁萱微微摇了摇头。 他根本不是自己记忆里认识的那个人。 车祸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张温和的面孔后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但她大概知道他是想利用自己对付纪宴殊。 “学长,以后就不要再见了,祝你学业有成。” 她转过身,她本不想见他,但有些话得当面说。 还未走进门,宁萱便感觉手腕被人拉着。 劲有些大,拉的她生疼。 她蹙起眉。 宋清时的声音带着丝丝阴沉,“萱萱,你爱上纪宴殊了?” 宁萱沉默着。 爱? 或许是有的。 只是没有他那般深沉。 她转过头,盯着被拉住的手腕,“学长,自重,我想我们没有什么说的,学长对我的好已经抵消了。” 她没有具体指出。 但宋清时能够听出来什么意思。 宁萱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 下一刻,却被宋清时抱在怀里。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膀处。 声音闷闷的:“萱萱,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强迫你了?别怕,我回来了,我带你一起走。” 他还在自欺欺人。 宁萱咬着牙,“学长做的事我都知道,我不是傻子。” 话罢,空气里一片沉默。 宁萱不知道为何觉得身后发冷。 她想要挣脱宋清时的怀抱。 可由于男女天生的力气差距,她仍在原地纹丝不动。 “放开她!” 是纪宴殊的声音,很低冷的要命。 宋清时没有放开,似乎还是挑衅地挑起眉。 一股子火气直冲心头,纪宴殊的黑眸越发幽邃。 “滚!” 宁萱反应过来后,已被纪宴殊搂在怀中。 腰间的力道大的她软肉发疼。 她不禁闷哼一声。 那道力道立马变小,她瞬间便觉得好受了许多。 宁萱看了眼纪宴殊,里面明显翻滚着暗潮,随后拉住他的手,温柔道:“阿殊,我们回去。” 她不想再出什么状况,反正以后她也不会再与宋清时有联系。 纪宴殊低头凝视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 最后却还是说了句“好”。 宋清时就站在两人的对面,瞧着他们的动作。 他开口道:“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放手?” 这句话一出,宁萱便觉得周围的气压变低。 纪宴殊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不屑。 “哥哥?”他嗤笑出声。 宁萱站好身子。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俨然一副壁人的模样,而他宋清时便是这个外人。 内心的黑暗正在破土而出。 四肢百骸有一股冲动。 宋清时原本温润的脸色开始消失,“我们是一个父亲。” 纪宴殊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俯首轻轻吻了下宁萱的额头,冰冷的目光射向宋清时。 “趁现在我不想和你算账,滚!” 剑拔弩张。 宋清时笑出声,“哥哥就一定要那么绝情吗?” “滚回你的国外!”纪宴殊丝毫未顾忌他的面子道。 宋清时手垂着。 随后唇角扬起笑。 “好啊。” 既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好演的了。 但最后未到,谁也不知道究竟赢家是谁。 纪宴殊搂住宁萱的腰。 屋子里,纪辰穿着睡衣,蹬着小短腿跑出来。 “爸爸妈妈!” 宋清时还站在原地。 听到这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额头冒出冷汗,他抱住头。 发出“呜咽”声。 门即将被关的那刻。 他倏地抵住门。 他最后问了一句,“萱萱,你爱上他了?” 纪宴殊也看着宁萱。 宁萱想让他死心,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纪宴殊的唇角微微上扬。 宋清时的眼里满是红意,心里的野兽再也圈不到笼子里,彻底跑了出来。 “爸爸妈妈,这位叔叔是谁?”纪辰好奇地盯着宋清时看。 还未来得及回答。 “嘭!” 这片黑暗的胡同里亮起一大片灯光。 梦里的人们被惊醒。 纪宴殊呆滞住。 他看着血泊里躺着的人。 纪辰小嘴张着,整张脸惨白的不像话。 谁都不会想到,宋清时身上藏了枪。 电闪火石之间,宁萱站在了纪辰的面前,替他挡住了一枪。 她已经不是个称职的母亲,而这已是她最后的本能。 宋清时的腿后退几步,走路颤颤巍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大声吼出,却还是藏在了嗓子眼。 “你个蠢货!还不赶紧逃!找你那个蠢父亲,他一定会保住你的!” 坐在车上的那刻,宋清时还有些恍惚。 他伤害了萱萱! “我看了,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受些苦而已,这是她该得的!” “你滚!” “呵呵!不是你向我求助的时候了!你忘了那个杂种是怎么对你的了!你母亲的死肯定是他做的!你忘了自己的仇了!为了个女人现在质问我!真是可笑!” 油门被踩到底。 院子里。 一对父子跪在地上。 鲜血抹红了他们的双眼。 风声很大,大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纪宴殊捂住汩汩流血的洞,轻轻抱起地上的娇人,“萱萱,别怕,不会有事的。” 宁萱的唇发白,还残存着意识。“对不起啊。” 她好笨…… 第254章 他们的故事还未完 纪宴殊的掌间黏腻,心密密麻麻的疼。 纪辰牢牢拉住他的裤腿,“爸爸,我怕。” 才几岁的小孩从没有见过如此场面。 他恐惧的唇瓣不停发抖。 纪宴殊嘴角扯了扯,“辰辰,妈妈不会有事,爸爸保证。” 纪辰已经听不清话了,他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的宁萱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她漫无方向的走,像刚出生的孩子,懵懂,碰碰撞撞。 突然,一丝白光乍现。 她下意识将手挡在眼前。 直到看到熟悉的一个人,眼前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她的眼尾通红。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喉间哽咽,“奶奶。。” 老太太还是记忆里那副模样,满脸慈祥地看着她。 影子越来越淡。 宁萱跑过去,想要触碰,却怎地也触碰不到。 只是一团空气。 什么都没有。 是一场虚无的梦。 她跑了很久,最后蹲坐在地上。 整个世界又是黑暗。 有些东西似乎在慢慢消散。 手术室里的灯亮着。 最后由红转绿。 纪宴殊独自一人守在外面,看到医生连忙走过去。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他的心立刻吊起来。 “病人目前没有大碍,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 医生看了眼他,又道:“不过失血过多,脑子里有血块,说来也奇怪,病人是不是之前受过重创?” 纪宴殊想起那场车祸,“之前出过车祸。” 医生:“那就对了,这次算是诱因,主要还是上一次,病人目前还没有苏醒,至于以后也不好说,你们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医生的意思很明显了,宁萱可能成为植物人,可能永远也不会醒。 手术室推出来病床,纪宴殊紧紧跟上去。 瞧着床上小脸惨白的娇人,他的心空荡荡。 他牵起宁萱的手,用很轻很轻地声音说道:“萱萱,我和辰辰会等你的,你不要急,慢慢来。” 于他而言,时间从来不是问题。 他怕的,唯有她离自己而去。 - 时光荏苒。 病房里。 纪辰踮起脚尖,亲了亲宁萱的侧脸。 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看起来温柔极了。 “妈妈,以后辰辰会一直听话,你别不要辰辰。” 病房的门被打开。 纪辰转过头。 纪宴殊手中拿着保温盒,黑色的大衣肩头覆上一层白色。 他轻轻拍了拍,便化为水珠。 “辰辰,饿了?” 他走向前。 把饭盒打开。 让辰辰坐在椅子上吃饭。 “爸爸吃了吗?” 纪宴殊的头上夹有几根白色,他笑了笑,摸了摸纪辰的小脑袋,“爸爸吃过了。” 他走向前,窗帘未关。 此时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 蔚蓝的天空挂着一轮太阳。 雪中的太阳,这种景色还真是难得一见。 他温柔的将目光投向床上的人。 萱萱,下雪了。 他记得他的萱萱很爱看雪。 他知道萱萱爱自由,所以一定要醒,不要困在病床上。 - 离城市极远的郊外。 这里荒无人烟。 一栋破烂的房子屹立在此处。 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纪宴殊第三次来到这里。 他面无表情,黑眸里的情绪如同万里寒冰。 门口把守的人见是他放开门。 他走到地下室。 那股难闻的味道越来越重。 突然,传来一阵锁链声,伴随的还有野兽般的嘶吼。 他随手打开灯。 地下室的全貌展现在眼前。 “哒哒”的脚步声。 耷拉着头的男人终于抬起头。 见到纪宴殊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哥哥怎么有空来看我了?”他的声音嘶哑,仿佛多少天没有喝过水。 纪宴殊冷眼瞧着地上的水渍和污物。 单薄的衣料显得宋清时身躯特别的消瘦。 他抬起手,捂住鼻腔,眸子中尽是不屑。 “好好待在国外不好吗?” 这已经是他看在老头子面子上给宋清时最好的路。 宋清时哈哈大笑起来,像疯了的人,他咬着唇,声音如鬼厉一般,“你个杂种!活该!那个贱人该死!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哈哈哈!真蠢!” 不知是在骂他自己还是眼前的纪宴殊。 纪宴殊拿起一旁的鞭子。 手腕活动了几下。 “啪!” 一道血痕挡在旧的伤口上。 纪宴殊淡淡道:“你该庆幸你有个老子。” 宋清时嗤笑,精神已经彻底癫狂。 在这个看不到阳光的地方,他已经待了整整半年。 他的唇被咬破,却感受不到一丝疼。 过了许久,纪宴殊才从地下室走出来。 他擦了擦手。 淡淡道:“盯好他。” “是,纪总。” 如今,纪氏集团已经彻底在他的手中,他想让宋清时死。 但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送进牢里太便宜了! 受尽折磨才算是报应。 人总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纪宴殊拿出来,看到备注接通后。 “宴殊,清时到底在哪?”那头的声音有些沧桑。 他所谓生理上的父亲老了。、 纪宴殊声音冷冽,“父亲还是安享晚年,不要操心不该操心的事!” “他是你的弟弟!” 纪宴殊眸色加深,“父亲若是没有事,就挂了。” 说罢,他便掐断电话。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拦住他做这些事,他在意的人只有萱萱和辰辰了。 - 中间新闻报道:【纪氏集团近年来转战科技领域,已取得巨大成就,最近新研制的芯片据说可以用于植物人,目前还在实验阶段!】 实验室里。 纪宴殊穿着白大褂。 精密的仪器发出“滴滴”声。 “纪总,可以进行实验了!” 纪宴殊的眸子闪过暗光,“嗯。” 医院里。 纪辰脸上的婴儿肥渐渐变小。 他背着小书包。 拉住床上女人的手,“妈妈,你真的不要辰辰了吗?他们都说我是没有妈妈的野种。” 他的心思很敏感。 而纪宴殊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芯片,无暇照顾他,况且男人永远没有女人的心思细腻。 纪辰还在诉说学校里的事。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照例亲了亲宁萱,“妈妈,辰辰害怕。” 所以,妈妈早些醒来。 第254章 他们的故事还未完 纪宴殊的掌间黏腻,心密密麻麻的疼。 纪辰牢牢拉住他的裤腿,“爸爸,我怕。” 才几岁的小孩从没有见过如此场面。 他恐惧的唇瓣不停发抖。 纪宴殊嘴角扯了扯,“辰辰,妈妈不会有事,爸爸保证。” 纪辰已经听不清话了,他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的宁萱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她漫无方向的走,像刚出生的孩子,懵懂,碰碰撞撞。 突然,一丝白光乍现。 她下意识将手挡在眼前。 直到看到熟悉的一个人,眼前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她的眼尾通红。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喉间哽咽,“奶奶。。” 老太太还是记忆里那副模样,满脸慈祥地看着她。 影子越来越淡。 宁萱跑过去,想要触碰,却怎地也触碰不到。 只是一团空气。 什么都没有。 是一场虚无的梦。 她跑了很久,最后蹲坐在地上。 整个世界又是黑暗。 有些东西似乎在慢慢消散。 手术室里的灯亮着。 最后由红转绿。 纪宴殊独自一人守在外面,看到医生连忙走过去。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他的心立刻吊起来。 “病人目前没有大碍,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 医生看了眼他,又道:“不过失血过多,脑子里有血块,说来也奇怪,病人是不是之前受过重创?” 纪宴殊想起那场车祸,“之前出过车祸。” 医生:“那就对了,这次算是诱因,主要还是上一次,病人目前还没有苏醒,至于以后也不好说,你们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医生的意思很明显了,宁萱可能成为植物人,可能永远也不会醒。 手术室推出来病床,纪宴殊紧紧跟上去。 瞧着床上小脸惨白的娇人,他的心空荡荡。 他牵起宁萱的手,用很轻很轻地声音说道:“萱萱,我和辰辰会等你的,你不要急,慢慢来。” 于他而言,时间从来不是问题。 他怕的,唯有她离自己而去。 - 时光荏苒。 病房里。 纪辰踮起脚尖,亲了亲宁萱的侧脸。 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看起来温柔极了。 “妈妈,以后辰辰会一直听话,你别不要辰辰。” 病房的门被打开。 纪辰转过头。 纪宴殊手中拿着保温盒,黑色的大衣肩头覆上一层白色。 他轻轻拍了拍,便化为水珠。 “辰辰,饿了?” 他走向前。 把饭盒打开。 让辰辰坐在椅子上吃饭。 “爸爸吃了吗?” 纪宴殊的头上夹有几根白色,他笑了笑,摸了摸纪辰的小脑袋,“爸爸吃过了。” 他走向前,窗帘未关。 此时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 蔚蓝的天空挂着一轮太阳。 雪中的太阳,这种景色还真是难得一见。 他温柔的将目光投向床上的人。 萱萱,下雪了。 他记得他的萱萱很爱看雪。 他知道萱萱爱自由,所以一定要醒,不要困在病床上。 - 离城市极远的郊外。 这里荒无人烟。 一栋破烂的房子屹立在此处。 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纪宴殊第三次来到这里。 他面无表情,黑眸里的情绪如同万里寒冰。 门口把守的人见是他放开门。 他走到地下室。 那股难闻的味道越来越重。 突然,传来一阵锁链声,伴随的还有野兽般的嘶吼。 他随手打开灯。 地下室的全貌展现在眼前。 “哒哒”的脚步声。 耷拉着头的男人终于抬起头。 见到纪宴殊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哥哥怎么有空来看我了?”他的声音嘶哑,仿佛多少天没有喝过水。 纪宴殊冷眼瞧着地上的水渍和污物。 单薄的衣料显得宋清时身躯特别的消瘦。 他抬起手,捂住鼻腔,眸子中尽是不屑。 “好好待在国外不好吗?” 这已经是他看在老头子面子上给宋清时最好的路。 宋清时哈哈大笑起来,像疯了的人,他咬着唇,声音如鬼厉一般,“你个杂种!活该!那个贱人该死!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哈哈哈!真蠢!” 不知是在骂他自己还是眼前的纪宴殊。 纪宴殊拿起一旁的鞭子。 手腕活动了几下。 “啪!” 一道血痕挡在旧的伤口上。 纪宴殊淡淡道:“你该庆幸你有个老子。” 宋清时嗤笑,精神已经彻底癫狂。 在这个看不到阳光的地方,他已经待了整整半年。 他的唇被咬破,却感受不到一丝疼。 过了许久,纪宴殊才从地下室走出来。 他擦了擦手。 淡淡道:“盯好他。” “是,纪总。” 如今,纪氏集团已经彻底在他的手中,他想让宋清时死。 但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送进牢里太便宜了! 受尽折磨才算是报应。 人总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纪宴殊拿出来,看到备注接通后。 “宴殊,清时到底在哪?”那头的声音有些沧桑。 他所谓生理上的父亲老了。、 纪宴殊声音冷冽,“父亲还是安享晚年,不要操心不该操心的事!” “他是你的弟弟!” 纪宴殊眸色加深,“父亲若是没有事,就挂了。” 说罢,他便掐断电话。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拦住他做这些事,他在意的人只有萱萱和辰辰了。 - 中间新闻报道:【纪氏集团近年来转战科技领域,已取得巨大成就,最近新研制的芯片据说可以用于植物人,目前还在实验阶段!】 实验室里。 纪宴殊穿着白大褂。 精密的仪器发出“滴滴”声。 “纪总,可以进行实验了!” 纪宴殊的眸子闪过暗光,“嗯。” 医院里。 纪辰脸上的婴儿肥渐渐变小。 他背着小书包。 拉住床上女人的手,“妈妈,你真的不要辰辰了吗?他们都说我是没有妈妈的野种。” 他的心思很敏感。 而纪宴殊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芯片,无暇照顾他,况且男人永远没有女人的心思细腻。 纪辰还在诉说学校里的事。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照例亲了亲宁萱,“妈妈,辰辰害怕。” 所以,妈妈早些醒来。 第255章 猛然惊醒 空无的黑暗里。 宁萱不知道待了多久。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景象。 只知道一直往前走。 她的阿殊和辰辰还在等自己。 她要出去。 她不要被困在这里! 如枯死的鲜花,等待甘露的浇灌。 直到一天,她听到了一个奶音,【宿主,他还在等你,加油!】 她被抹掉过去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与他相爱。 直至苏醒…… 直至重新找到她最爱的两人…… - 宁萱猛地从床上惊起。 刺眼的光打入眼中,她下意识闭上眼。 脑袋里的阵痛还未消散。 那股异样的香味似乎还在鼻尖一般。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少天。 现在外面一阵漆黑,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思绪渐渐回笼。 宁萱紧紧握住被褥,抓出一道道折痕。 她目光涣散,细腻的脸上慢慢湿凉。 满室寂静,忽然出现细碎的呜咽抽泣。 随后,哭声越来越大。 原本脑袋里绷紧的一根弦在这瞬间彻底断了。 宁萱咬着唇,泪珠滚落在被褥上,将其濡湿。 她垂下眸子,回忆与现实交替,画面不断在她脑中涌现。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她直不起腰,甚至想死。 纪宴殊确实骗了自己,他们确实不是因为相爱结婚的…… 窗外的风声呼啸,似要下起大雨。 可是他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自己…… 她不是称职的妻子和母亲…… 宁萱捂住头,脑中的阵痛使得她鬓角的碎发沾湿在上,额头隐隐的青色露出。 辰辰!她的辰辰! 她的辰辰被绑架了! 是那个人! 害得他们一家痛苦许久的人! 可是,怪她!都怪她!是她轻信他人! 若是她没有那么笨,若是她坚定的相信他,是不是,他们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忽然很想见到纪宴殊,忽然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 她再也顾不上其它,光着脚便下了床,却在落地的瞬间摔倒在地上。 里面的动静被王妈听到,王妈连忙从门外进来。 “夫人!” 她快步走过去将宁萱扶起。 宁萱牢牢抓住她的手,脸上挂满了泪痕。 “王妈,辰辰,辰辰和他回来了没?” 王妈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是在纪宴殊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 她面露难色,该怎么告诉夫人啊? 王妈终是不忍心。 她是亲眼看到先生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夫人,先生一个人去见了绑匪,已经过去了半天,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宁萱眼尾通红,她拿出放在床头的手机。 手指微抖。 拨通了她心心念念那人的电话。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她坐在床上,表情呆滞。 他不会出事的! 一定不会! 王妈此时已经出了房间,只有她一人。 宁萱一次又一次拨通电话。 听到的都是同一句话。 她心如死灰,直到终于不再是那道机械声。 “萱萱。。” 他的声音很哑,却给了宁萱最大的安全感。 宁萱哭腔很重,“阿殊,我想你了。” 那边传来轻笑,“很快就带辰辰回来看你。” 她能听得出他说话的气息不稳,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阿殊,我等你们。” “好。” 宁萱没有挂断电话。 纪宴殊也没有。 一路上,声音有些吵,宁萱捂住嘴。 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他一定受伤了!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闷哼。 “纪总,忍一下。” 声音极轻,宁萱还是听清了。 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等了许久,那里才静下来。 宁萱把电话放在耳边。 听着他的呼吸声,心才安定下来。 外面渐渐开始有雨声。 宁萱下了床,站在窗边,瞧着雨滴从几滴到倾盆。 她开口道:“阿殊,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萱萱,怎么了?”纪宴殊的语气有些焦急,更多的却是担心。 “我没事,只是想你和辰辰了。” 另一边的纪宴殊开着车,油门踩到了底。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宁萱。 他的心底隐隐约约有个猜想。 他想要验证。 轮胎行驶在水上,发出阵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雨越来越大。 车窗几乎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模糊了视线。 宁萱身上发冷,她却执拗地等在窗台。 刺眼的车光划破这一片的黑暗。 宁萱知道,她要等的人回来了。 纪宴殊的目光第一刻投向了她站的地方。 尽管距离很远,他还是看清楚了她。 车门被打开。 他上了楼。 “啪嗒”门开了。 宁萱向后转去,眼眶红的不像话。 纪宴殊见她穿的如此单薄蹙起眉,随后很快走过来拦腰将人抱起。 “怎么不穿鞋?” 宁萱低头看了眼冻红的脚丫。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中。 听到了他的心跳。 下一刻,她被放在床上。 纪宴殊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脸,“萱萱告诉我怎么了?” 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 宁萱的眸中闪着泪花,没有回答他,她抽噎道:“辰辰怎么样了?” 纵使她现在有无数的话想要对面前的人说,但不知道辰辰的情况,她的心还是慌张。 纪宴殊刮了刮她的鼻子,“没事,现在还在医院里,睡着了,医生说没有事,不过要观察几天,所以我才没有带他回来,我食言了。” 宁萱忽地抬起手捂住他的唇,她摇着头,“没有,没事就好。” 她拉住纪宴殊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脚尖落地。 她的腰被搂住,“穿鞋。” 她乖乖的听了话。 随后,却突然小手伸到纪宴殊的胸前,衬衫的扣子在她指尖。 纪宴殊按住她,黑眸里闪过暗光。 宁萱的眼立刻红的更狠。 看得眼前的男人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 纪晏殊温柔一笑,用指腹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萱萱,别急,让你摸。” 宁萱瞪了他一眼。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这般的人? 那一眼含着情,纪晏殊喉结滚了滚。 宁萱没有听他的,把他胸前的扣子解开,健硕的肌肉展现在她眼前,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受伤。 但她明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目光转向小腹下方。 第255章 猛然惊醒 空无的黑暗里。 宁萱不知道待了多久。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景象。 只知道一直往前走。 她的阿殊和辰辰还在等自己。 她要出去。 她不要被困在这里! 如枯死的鲜花,等待甘露的浇灌。 直到一天,她听到了一个奶音,【宿主,他还在等你,加油!】 她被抹掉过去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与他相爱。 直至苏醒…… 直至重新找到她最爱的两人…… - 宁萱猛地从床上惊起。 刺眼的光打入眼中,她下意识闭上眼。 脑袋里的阵痛还未消散。 那股异样的香味似乎还在鼻尖一般。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少天。 现在外面一阵漆黑,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思绪渐渐回笼。 宁萱紧紧握住被褥,抓出一道道折痕。 她目光涣散,细腻的脸上慢慢湿凉。 满室寂静,忽然出现细碎的呜咽抽泣。 随后,哭声越来越大。 原本脑袋里绷紧的一根弦在这瞬间彻底断了。 宁萱咬着唇,泪珠滚落在被褥上,将其濡湿。 她垂下眸子,回忆与现实交替,画面不断在她脑中涌现。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她直不起腰,甚至想死。 纪宴殊确实骗了自己,他们确实不是因为相爱结婚的…… 窗外的风声呼啸,似要下起大雨。 可是他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自己…… 她不是称职的妻子和母亲…… 宁萱捂住头,脑中的阵痛使得她鬓角的碎发沾湿在上,额头隐隐的青色露出。 辰辰!她的辰辰! 她的辰辰被绑架了! 是那个人! 害得他们一家痛苦许久的人! 可是,怪她!都怪她!是她轻信他人! 若是她没有那么笨,若是她坚定的相信他,是不是,他们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忽然很想见到纪宴殊,忽然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 她再也顾不上其它,光着脚便下了床,却在落地的瞬间摔倒在地上。 里面的动静被王妈听到,王妈连忙从门外进来。 “夫人!” 她快步走过去将宁萱扶起。 宁萱牢牢抓住她的手,脸上挂满了泪痕。 “王妈,辰辰,辰辰和他回来了没?” 王妈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是在纪宴殊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 她面露难色,该怎么告诉夫人啊? 王妈终是不忍心。 她是亲眼看到先生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夫人,先生一个人去见了绑匪,已经过去了半天,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宁萱眼尾通红,她拿出放在床头的手机。 手指微抖。 拨通了她心心念念那人的电话。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她坐在床上,表情呆滞。 他不会出事的! 一定不会! 王妈此时已经出了房间,只有她一人。 宁萱一次又一次拨通电话。 听到的都是同一句话。 她心如死灰,直到终于不再是那道机械声。 “萱萱。。” 他的声音很哑,却给了宁萱最大的安全感。 宁萱哭腔很重,“阿殊,我想你了。” 那边传来轻笑,“很快就带辰辰回来看你。” 她能听得出他说话的气息不稳,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阿殊,我等你们。” “好。” 宁萱没有挂断电话。 纪宴殊也没有。 一路上,声音有些吵,宁萱捂住嘴。 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他一定受伤了!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闷哼。 “纪总,忍一下。” 声音极轻,宁萱还是听清了。 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等了许久,那里才静下来。 宁萱把电话放在耳边。 听着他的呼吸声,心才安定下来。 外面渐渐开始有雨声。 宁萱下了床,站在窗边,瞧着雨滴从几滴到倾盆。 她开口道:“阿殊,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萱萱,怎么了?”纪宴殊的语气有些焦急,更多的却是担心。 “我没事,只是想你和辰辰了。” 另一边的纪宴殊开着车,油门踩到了底。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宁萱。 他的心底隐隐约约有个猜想。 他想要验证。 轮胎行驶在水上,发出阵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雨越来越大。 车窗几乎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模糊了视线。 宁萱身上发冷,她却执拗地等在窗台。 刺眼的车光划破这一片的黑暗。 宁萱知道,她要等的人回来了。 纪宴殊的目光第一刻投向了她站的地方。 尽管距离很远,他还是看清楚了她。 车门被打开。 他上了楼。 “啪嗒”门开了。 宁萱向后转去,眼眶红的不像话。 纪宴殊见她穿的如此单薄蹙起眉,随后很快走过来拦腰将人抱起。 “怎么不穿鞋?” 宁萱低头看了眼冻红的脚丫。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中。 听到了他的心跳。 下一刻,她被放在床上。 纪宴殊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脸,“萱萱告诉我怎么了?” 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 宁萱的眸中闪着泪花,没有回答他,她抽噎道:“辰辰怎么样了?” 纵使她现在有无数的话想要对面前的人说,但不知道辰辰的情况,她的心还是慌张。 纪宴殊刮了刮她的鼻子,“没事,现在还在医院里,睡着了,医生说没有事,不过要观察几天,所以我才没有带他回来,我食言了。” 宁萱忽地抬起手捂住他的唇,她摇着头,“没有,没事就好。” 她拉住纪宴殊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脚尖落地。 她的腰被搂住,“穿鞋。” 她乖乖的听了话。 随后,却突然小手伸到纪宴殊的胸前,衬衫的扣子在她指尖。 纪宴殊按住她,黑眸里闪过暗光。 宁萱的眼立刻红的更狠。 看得眼前的男人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 纪晏殊温柔一笑,用指腹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萱萱,别急,让你摸。” 宁萱瞪了他一眼。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这般的人? 那一眼含着情,纪晏殊喉结滚了滚。 宁萱没有听他的,把他胸前的扣子解开,健硕的肌肉展现在她眼前,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受伤。 但她明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目光转向小腹下方。 第256章 愿你每天平平安安 纪宴殊随着她的目光寻去,唇角倏地勾起。 他想,他的萱萱应当是恢复了记忆。 “我没事。”他知道宁萱心里所想。 宁萱红着眼,撇着嘴,“你骗人,我在电话里明明听到你受伤了!” 纪宴殊张开双臂,任君采撷的模样。 宁萱把手放在他的腰带上。 “咔”,腰带被打开。 但宁萱此刻犹豫了。 她忽然间害怕了。 纪宴殊握住她的手,热度传递过来,她抬起眸。 “真的要看吗?”他的声音带着蛊惑。 宁萱的眸中被一层薄雾遮住,她点点头。 纪宴殊有些无奈。 还是脱了下来。 入目便是一条绷带,上面隐隐印出里面的红色。 宁萱轻轻抚了上去,“疼吗?” 他刚刚还抱了自己。 纪宴殊轻笑一声,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 “萱萱亲一亲就不疼了。” 宁萱的眼泪豆子又要掉下来。 她慢慢抬起头,移动身子,覆上那张有些泛白的薄唇,她轻轻地描摹着他唇部的形状。 渐渐地,撬开他的唇,深入缠绵。 暧昧的水声在室内响起,最后又淹没于雨声中。 她小脸泛着红,结束的时候喘的有些急。 她抵住他的额头。 “阿殊,这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双目相视,纪宴殊的心剧烈跳动。 他用行动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宁萱的唇最后变得微肿。 他还有些不满足,却被宁萱用他受伤了的理由回绝。 “我想去看看辰辰。” 纪宴殊的眸子立马暗下来,他就知道那个小崽子在她的心目里比自己重要。 他委屈道:“可是萱萱,我也受伤了,医生说晚上可能会发烧,你要是走了就没有人照顾我,辰辰在医院,我专门让刘管家去了。” 宁萱心疼地望着他,她吃软不吃硬。 她捏了捏他的脸。 “那我们一起去医院,正好我可以照顾你们两个人。” 纪宴殊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宁萱笑出声。 - 纪宴殊最后还是和宁萱一起去了医院。 原本医生就是让他留在那里,可他放心不下宁萱一个人在家,这才赶了回来。 一家三口住在同一间病房。 宁萱一进来后,就彻底把纪宴殊这个大活人给忽略了,她坐在病床前,拉住纪辰的手。 纪辰已经昏睡了过去。 医生说,主要是惊吓,再加上被虐待,导致精神有些恍惚,打了针镇定剂,才睡过去。 宁萱呆呆地坐在那里,仔细瞧着纪辰的面孔。 她的孩子那么大了,而自己只陪了他不到一年的时间。 怪不得,之前辰辰对自己如此小心翼翼,恐怕他是以为自己又不要他了。 想着想着,眼眶又红了。 而坐在另一张床上的男人不愿意了,“萱萱,我渴。” 生怕宁萱听不见,他还咳嗽好几声。 宁萱转过头,比划了噤声的动作,然后步子极轻地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递到他的面前。 纪宴殊的眼神有些幽怨。 宁萱低下头,在他的耳畔道:“以后会补偿你。” 纪宴殊伸出手掐住她的腰,“怎么补偿?” 宁萱的耳尖泛红,“怎么都行。” 她连忙后退几步,离纪宴殊远了几分。 纪宴殊沉思着,出声道:“这可是萱萱说的。” 宁萱点了头。 外面的雨声渐渐平息。 宁萱坐在椅子上,胳膊支着脑袋,摇摇晃晃的。 直到彻底熟睡,最后趴在了床上。 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思虑又过深,没有撑住。 纪宴殊没有睡着,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的方向。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轻轻走到宁萱身旁,弯腰抱起她,将人抱到床上后接着为她盖好被子。 “妈妈。。”纪辰的额头冒着细汗。 纪宴殊快步走向前。 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估计做起了噩梦。 他俯下头,在辰辰的眉心印下一吻。 “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别怕。” 若说这个世界上最爱纪辰的人是谁? 宁萱不敢说是自己。 过去的五年,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其中的感情怕是她一个母亲也比不上。 纪宴殊把纪辰伸出的胳膊又放进被子里。 “辰辰听话,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这次辰辰的失踪都是他的责任。 想起那个所谓的弟弟,他的黑眸被滚滚暗色的浪涛席卷。 老头子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他放了宋清时。 折磨了那么久,宋清时早已人不人鬼不鬼。 他的身上足足被打了七七四十九枪,躺在地上,流了三天三夜的血。 老头子跪在地上求他。 瞧着这个生理上的父亲,纪宴殊开口道:“只要他挨得过去。” 还真是命硬,宋清时没死。 被他赶到了国外。 国内没有宋清时的容身之地了。 但人道,蟑螂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宋清时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最后一次,他搏了一把,一天的时间他便做了许多事。 不过,这次,他必死不可! 这场雨终究是下了一夜。 当天空露出第一抹鱼肚白时,雨停了,与此同时,漂亮的彩虹出现在刚被洗过的天空中。 蔚蓝的天际被白云装饰。 床上的女人皱了皱眉,睫毛眨动。 忽然想起来什么,她猛地坐起。 眼睛下意识移到别处。 旁边的空床已经没了人,整个病房只剩下她一个。 她的心跳的厉害。 她怎么睡着了? 门被推开。 纪宴殊抱着纪辰,迎着光。 宁萱心重新被填满。 “妈妈!”纪辰喊着她。 宁萱吸了吸鼻子,嘴角绽放一抹灿烂的笑,“辰辰。” 纪宴殊刚把纪辰放下,纪辰就直往她的方向跑。 宁萱下了床,抱了他一个满怀。 “妈妈,辰辰已经洗漱过了,想亲亲妈妈。”他撒着娇。 他的眸子转动,显然没有安全感。 宁萱慢慢放开他,看着他,没有犹豫地在他稚嫩的脸颊上连续亲了好几口。 纪辰小脸透着不好意思的红。 宁萱指了指自己的脸。 “啵~”声音很大。 纪宴殊瞧着母子俩的互动,心里忍不住又酸了。 宁萱拉住纪辰,看了眼纪宴殊手中的早餐。 她的心又开始发软。 这辈子,有他们两个是自己最大的幸运。 “阿殊,早安。” 愿你每天都平平安安! 第256章 愿你每天平平安安 纪宴殊随着她的目光寻去,唇角倏地勾起。 他想,他的萱萱应当是恢复了记忆。 “我没事。”他知道宁萱心里所想。 宁萱红着眼,撇着嘴,“你骗人,我在电话里明明听到你受伤了!” 纪宴殊张开双臂,任君采撷的模样。 宁萱把手放在他的腰带上。 “咔”,腰带被打开。 但宁萱此刻犹豫了。 她忽然间害怕了。 纪宴殊握住她的手,热度传递过来,她抬起眸。 “真的要看吗?”他的声音带着蛊惑。 宁萱的眸中被一层薄雾遮住,她点点头。 纪宴殊有些无奈。 还是脱了下来。 入目便是一条绷带,上面隐隐印出里面的红色。 宁萱轻轻抚了上去,“疼吗?” 他刚刚还抱了自己。 纪宴殊轻笑一声,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 “萱萱亲一亲就不疼了。” 宁萱的眼泪豆子又要掉下来。 她慢慢抬起头,移动身子,覆上那张有些泛白的薄唇,她轻轻地描摹着他唇部的形状。 渐渐地,撬开他的唇,深入缠绵。 暧昧的水声在室内响起,最后又淹没于雨声中。 她小脸泛着红,结束的时候喘的有些急。 她抵住他的额头。 “阿殊,这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双目相视,纪宴殊的心剧烈跳动。 他用行动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宁萱的唇最后变得微肿。 他还有些不满足,却被宁萱用他受伤了的理由回绝。 “我想去看看辰辰。” 纪宴殊的眸子立马暗下来,他就知道那个小崽子在她的心目里比自己重要。 他委屈道:“可是萱萱,我也受伤了,医生说晚上可能会发烧,你要是走了就没有人照顾我,辰辰在医院,我专门让刘管家去了。” 宁萱心疼地望着他,她吃软不吃硬。 她捏了捏他的脸。 “那我们一起去医院,正好我可以照顾你们两个人。” 纪宴殊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宁萱笑出声。 - 纪宴殊最后还是和宁萱一起去了医院。 原本医生就是让他留在那里,可他放心不下宁萱一个人在家,这才赶了回来。 一家三口住在同一间病房。 宁萱一进来后,就彻底把纪宴殊这个大活人给忽略了,她坐在病床前,拉住纪辰的手。 纪辰已经昏睡了过去。 医生说,主要是惊吓,再加上被虐待,导致精神有些恍惚,打了针镇定剂,才睡过去。 宁萱呆呆地坐在那里,仔细瞧着纪辰的面孔。 她的孩子那么大了,而自己只陪了他不到一年的时间。 怪不得,之前辰辰对自己如此小心翼翼,恐怕他是以为自己又不要他了。 想着想着,眼眶又红了。 而坐在另一张床上的男人不愿意了,“萱萱,我渴。” 生怕宁萱听不见,他还咳嗽好几声。 宁萱转过头,比划了噤声的动作,然后步子极轻地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递到他的面前。 纪宴殊的眼神有些幽怨。 宁萱低下头,在他的耳畔道:“以后会补偿你。” 纪宴殊伸出手掐住她的腰,“怎么补偿?” 宁萱的耳尖泛红,“怎么都行。” 她连忙后退几步,离纪宴殊远了几分。 纪宴殊沉思着,出声道:“这可是萱萱说的。” 宁萱点了头。 外面的雨声渐渐平息。 宁萱坐在椅子上,胳膊支着脑袋,摇摇晃晃的。 直到彻底熟睡,最后趴在了床上。 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思虑又过深,没有撑住。 纪宴殊没有睡着,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的方向。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轻轻走到宁萱身旁,弯腰抱起她,将人抱到床上后接着为她盖好被子。 “妈妈。。”纪辰的额头冒着细汗。 纪宴殊快步走向前。 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估计做起了噩梦。 他俯下头,在辰辰的眉心印下一吻。 “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别怕。” 若说这个世界上最爱纪辰的人是谁? 宁萱不敢说是自己。 过去的五年,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其中的感情怕是她一个母亲也比不上。 纪宴殊把纪辰伸出的胳膊又放进被子里。 “辰辰听话,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这次辰辰的失踪都是他的责任。 想起那个所谓的弟弟,他的黑眸被滚滚暗色的浪涛席卷。 老头子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他放了宋清时。 折磨了那么久,宋清时早已人不人鬼不鬼。 他的身上足足被打了七七四十九枪,躺在地上,流了三天三夜的血。 老头子跪在地上求他。 瞧着这个生理上的父亲,纪宴殊开口道:“只要他挨得过去。” 还真是命硬,宋清时没死。 被他赶到了国外。 国内没有宋清时的容身之地了。 但人道,蟑螂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宋清时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最后一次,他搏了一把,一天的时间他便做了许多事。 不过,这次,他必死不可! 这场雨终究是下了一夜。 当天空露出第一抹鱼肚白时,雨停了,与此同时,漂亮的彩虹出现在刚被洗过的天空中。 蔚蓝的天际被白云装饰。 床上的女人皱了皱眉,睫毛眨动。 忽然想起来什么,她猛地坐起。 眼睛下意识移到别处。 旁边的空床已经没了人,整个病房只剩下她一个。 她的心跳的厉害。 她怎么睡着了? 门被推开。 纪宴殊抱着纪辰,迎着光。 宁萱心重新被填满。 “妈妈!”纪辰喊着她。 宁萱吸了吸鼻子,嘴角绽放一抹灿烂的笑,“辰辰。” 纪宴殊刚把纪辰放下,纪辰就直往她的方向跑。 宁萱下了床,抱了他一个满怀。 “妈妈,辰辰已经洗漱过了,想亲亲妈妈。”他撒着娇。 他的眸子转动,显然没有安全感。 宁萱慢慢放开他,看着他,没有犹豫地在他稚嫩的脸颊上连续亲了好几口。 纪辰小脸透着不好意思的红。 宁萱指了指自己的脸。 “啵~”声音很大。 纪宴殊瞧着母子俩的互动,心里忍不住又酸了。 宁萱拉住纪辰,看了眼纪宴殊手中的早餐。 她的心又开始发软。 这辈子,有他们两个是自己最大的幸运。 “阿殊,早安。” 愿你每天都平平安安! 第257章 曾有一少年(幻想) 父子两人受的都是外伤,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在医院终归是没有在自己家里舒服。 宁萱洗完澡去了纪辰的房间。 纪辰早已换成可爱的毛茸茸睡衣,坐在被窝里笑盈盈地等着她。 宁萱拿起床头的故事书,与他坐在一起。 温柔细腻的声音在纪辰的耳边婉转了许久。 眼皮慢慢张张合合。 宁萱见他睡着了,动作极轻的关上灯,离开了这里。 刚回到卧室。 一股大力便将她抱起,她差点惊叫出声。 看清了人后,她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出声,吓了我一跳。” 纪宴殊薄唇勾起,“萱萱这些天忽视了我很多。” 他承认,他吃醋了。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宁萱低头,含着羞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这下好了?” 纪宴殊摇摇头,“不行。” 这怎么会够? 被放在床上的那刻,纪宴殊便压了上来。 他的黑眸里含着情,仿佛要把她溺死在其中。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宁萱的双手被他压在头顶。 唇瓣似狂风中肆虐的花瓣,可怜细细的,泛着水光。 她渐渐喘不过来气。 纪宴殊才放过她。 “萱萱,我教你。” 教她什么? 宁萱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便被他带入情、欲的浪潮。 一切水到渠成。 情到深处的时候,宁萱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他是数狗的吗? 这是宁萱昏睡过去的最后意识。 这夜,宁萱睡的很香。 而她身边的人却不然。 纪宴殊做起了一个梦,一个让曾经是少年的他羞耻却甘之如饴的梦。 - 九月底,鸣了一整个夏天的蝉有了鸣金收兵的趋势,但宛京仍旧闷热不堪。 天空透蓝,风里夹着几分燥。 巨大的榕树笼罩着一座古朴典雅的校门,纳起一片阴凉地。 树下,一名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白色衬衫黑色及膝裙摆,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腿,薄薄的外套胸口处别着刻有四个字的徽章。 她从口袋中拿出纸巾,擦拭额头冒出的细汗,然后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边。 校园里的人几乎走的差不多,可是她要等的人还没有出来。 她开始回想是不是错过了。 擦过汗的纸巾落入垃圾桶中。 她抬起头,娇美的小脸上倏地露出浅浅的笑容。 总算没有白等。 可是出来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她,低着头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 少女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就算发现她也可以说是碰巧。 路过一个胡同时,少女突然发现跟着的人不见了。 她的脸上闪过几抹慌张。 她张望着四周,不停走动。 手腕传来一阵力道,她被人抵在墙上。 来来往往的行人根本看不到胡同里面的场景。 他们不知道一个少女被少年蒙上了双眼。 少年轻笑,声音阴沉,“跟着我做什么?” 少女的眼被蒙上,似乎是领带。 她看不清眼前的场景,更不知道他们此时的姿势到底有多暧昧。 少女想起大学里对少年的传闻,不禁打起了冷颤。 但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我…我就是想认识你…” 纪宴殊笑了,笑的不怀好意。 “你叫什么名字?”他明明知道对方的名字,还是故意问出口。 少女轻声的道:“宁萱。” 彼时的少年没有进公司,而他们在同一所大学。 像其他人一样正常生活着。 少女的父母亲人健在,而少年生活也没有那么落魄。 纪宴殊起了坏心思,他低下头,故意在她耳畔说道:“你喜欢我?” 说到最后,薄唇竟还蹭到了她的耳垂。 听到少年直白的话,宁萱脸颊通红,她连忙摇头,“你想多了。” 她只是和朋友打赌输了,才迫不得已接受惩罚。 追求整个京大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纪宴殊的脸色立马变得不好。 他搂住她的腰,慢慢的开始摩挲。 一股子痒意传来,宁萱不自觉轻哼出声。 他的眼眸似乎有几分红意,而这些,她都看不到。 宁萱想要拉开他的手,却被钳住。 那张泛着润色的唇瓣粉嘟嘟的。 纪宴殊盯着她的眼眸渐渐变暗。 “不喜欢我为什么跟着我?” 宁萱只觉得这人与传闻中不太一样,他不是不喜欢女生吗? 她吸了口气,豁出去道:“我想追求你!” 少年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泛起了惊涛骇浪。 那些藏在心底阴暗的想法顺着刚刚长出来的藤蔓往上爬。 脑中的某根弦在这刻发出崩断的声音。 他的心底有些酸胀,可酸胀中更多的却是欣喜。 可她说了不喜欢自己。 如从天堂掉落在悬崖,这仅仅只需要几秒。 他唇角勾起讥笑,“不喜欢我还要追求我?” 是把他当做玩意儿? 他的尾音上扬,宁萱莫名听出来几分怒气。 她想要摘掉眼上蒙的东西,却被他止住根本无法动。 她心里开始慌张,“我……”我是打赌输的。 宁萱刚想要解释。 却被纪宴殊捂住了唇。 他的手温度有些凉,像一块冰。 明明是九月的盛夏。 宁萱只听到他说了句“好”。 下一刻,大手从她的唇移开,于此同时,覆上了另一个东西。 有些湿湿的,还有些温热。 她伸出舌尖不自觉舔了一下。 意识到是什么后,布料后的眼睛瞪的像灯笼一样。 他竟然!他竟然亲了自己! 这可是她的初吻! 她这次不再只是手动,脚也开始踢起面前的人。 流氓! 下一瞬,她的腿也被夹住。 她的脸彻底红透,似乎都快滴了血。 纪宴殊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舌尖撬开她的唇瓣,深入缠绵。 她的味道很甜。 而他也想了许久。 少年一直埋藏的心思如海浪席卷而出。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不喜欢自己又如何?慢慢喜欢就好了!这是她主动的! 肮脏的心思被他藏了整整十几年。 现在,她长大了!也是她自己招惹的自己! 宁萱的鼻尖全是他的味道,是股好闻的青橘味。 可是!他真的好过分。 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于是狠狠咬了面前这人一口。 第257章 曾有一少年(幻想) 父子两人受的都是外伤,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在医院终归是没有在自己家里舒服。 宁萱洗完澡去了纪辰的房间。 纪辰早已换成可爱的毛茸茸睡衣,坐在被窝里笑盈盈地等着她。 宁萱拿起床头的故事书,与他坐在一起。 温柔细腻的声音在纪辰的耳边婉转了许久。 眼皮慢慢张张合合。 宁萱见他睡着了,动作极轻的关上灯,离开了这里。 刚回到卧室。 一股大力便将她抱起,她差点惊叫出声。 看清了人后,她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出声,吓了我一跳。” 纪宴殊薄唇勾起,“萱萱这些天忽视了我很多。” 他承认,他吃醋了。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宁萱低头,含着羞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这下好了?” 纪宴殊摇摇头,“不行。” 这怎么会够? 被放在床上的那刻,纪宴殊便压了上来。 他的黑眸里含着情,仿佛要把她溺死在其中。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宁萱的双手被他压在头顶。 唇瓣似狂风中肆虐的花瓣,可怜细细的,泛着水光。 她渐渐喘不过来气。 纪宴殊才放过她。 “萱萱,我教你。” 教她什么? 宁萱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便被他带入情、欲的浪潮。 一切水到渠成。 情到深处的时候,宁萱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他是数狗的吗? 这是宁萱昏睡过去的最后意识。 这夜,宁萱睡的很香。 而她身边的人却不然。 纪宴殊做起了一个梦,一个让曾经是少年的他羞耻却甘之如饴的梦。 - 九月底,鸣了一整个夏天的蝉有了鸣金收兵的趋势,但宛京仍旧闷热不堪。 天空透蓝,风里夹着几分燥。 巨大的榕树笼罩着一座古朴典雅的校门,纳起一片阴凉地。 树下,一名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白色衬衫黑色及膝裙摆,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腿,薄薄的外套胸口处别着刻有四个字的徽章。 她从口袋中拿出纸巾,擦拭额头冒出的细汗,然后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边。 校园里的人几乎走的差不多,可是她要等的人还没有出来。 她开始回想是不是错过了。 擦过汗的纸巾落入垃圾桶中。 她抬起头,娇美的小脸上倏地露出浅浅的笑容。 总算没有白等。 可是出来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她,低着头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 少女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就算发现她也可以说是碰巧。 路过一个胡同时,少女突然发现跟着的人不见了。 她的脸上闪过几抹慌张。 她张望着四周,不停走动。 手腕传来一阵力道,她被人抵在墙上。 来来往往的行人根本看不到胡同里面的场景。 他们不知道一个少女被少年蒙上了双眼。 少年轻笑,声音阴沉,“跟着我做什么?” 少女的眼被蒙上,似乎是领带。 她看不清眼前的场景,更不知道他们此时的姿势到底有多暧昧。 少女想起大学里对少年的传闻,不禁打起了冷颤。 但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我…我就是想认识你…” 纪宴殊笑了,笑的不怀好意。 “你叫什么名字?”他明明知道对方的名字,还是故意问出口。 少女轻声的道:“宁萱。” 彼时的少年没有进公司,而他们在同一所大学。 像其他人一样正常生活着。 少女的父母亲人健在,而少年生活也没有那么落魄。 纪宴殊起了坏心思,他低下头,故意在她耳畔说道:“你喜欢我?” 说到最后,薄唇竟还蹭到了她的耳垂。 听到少年直白的话,宁萱脸颊通红,她连忙摇头,“你想多了。” 她只是和朋友打赌输了,才迫不得已接受惩罚。 追求整个京大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纪宴殊的脸色立马变得不好。 他搂住她的腰,慢慢的开始摩挲。 一股子痒意传来,宁萱不自觉轻哼出声。 他的眼眸似乎有几分红意,而这些,她都看不到。 宁萱想要拉开他的手,却被钳住。 那张泛着润色的唇瓣粉嘟嘟的。 纪宴殊盯着她的眼眸渐渐变暗。 “不喜欢我为什么跟着我?” 宁萱只觉得这人与传闻中不太一样,他不是不喜欢女生吗? 她吸了口气,豁出去道:“我想追求你!” 少年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泛起了惊涛骇浪。 那些藏在心底阴暗的想法顺着刚刚长出来的藤蔓往上爬。 脑中的某根弦在这刻发出崩断的声音。 他的心底有些酸胀,可酸胀中更多的却是欣喜。 可她说了不喜欢自己。 如从天堂掉落在悬崖,这仅仅只需要几秒。 他唇角勾起讥笑,“不喜欢我还要追求我?” 是把他当做玩意儿? 他的尾音上扬,宁萱莫名听出来几分怒气。 她想要摘掉眼上蒙的东西,却被他止住根本无法动。 她心里开始慌张,“我……”我是打赌输的。 宁萱刚想要解释。 却被纪宴殊捂住了唇。 他的手温度有些凉,像一块冰。 明明是九月的盛夏。 宁萱只听到他说了句“好”。 下一刻,大手从她的唇移开,于此同时,覆上了另一个东西。 有些湿湿的,还有些温热。 她伸出舌尖不自觉舔了一下。 意识到是什么后,布料后的眼睛瞪的像灯笼一样。 他竟然!他竟然亲了自己! 这可是她的初吻! 她这次不再只是手动,脚也开始踢起面前的人。 流氓! 下一瞬,她的腿也被夹住。 她的脸彻底红透,似乎都快滴了血。 纪宴殊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舌尖撬开她的唇瓣,深入缠绵。 她的味道很甜。 而他也想了许久。 少年一直埋藏的心思如海浪席卷而出。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不喜欢自己又如何?慢慢喜欢就好了!这是她主动的! 肮脏的心思被他藏了整整十几年。 现在,她长大了!也是她自己招惹的自己! 宁萱的鼻尖全是他的味道,是股好闻的青橘味。 可是!他真的好过分。 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于是狠狠咬了面前这人一口。 第258章 再见宋清时 这一咬也把纪宴殊从梦里咬醒了。 他冷冷地盯着始作俑者。 纪辰一脸无辜地站在床边,随后小脸笑盈盈道:“爸爸,太阳晒屁股了,你怎么还没起来?妈妈都做好早餐了。” 纪宴殊皱了皱眉头,他竟然睡了那么久。 他看了眼纪辰的小手掌,上面有些发红。 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点了点头,“你先下楼,我马上下去。” 他起来后,动作极快的洗漱。 到了厨房的时候,刚好听到纪辰站在宁萱身边说道:“妈妈,爸爸好懒啊,还不如我勤快。” 见宁萱要拿碟子,连忙眼疾手快地递到她的面前,“妈妈,要做什么都给辰辰说,辰辰帮你。” 纪辰努力的表现着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厨房外的那人脸上愈加发沉。 “萱萱。” 宁萱听到纪宴殊的声音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阿殊,吃饭了。” 而站在一边的纪辰,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吃完饭后,宁萱和纪宴殊一起把纪辰送到了学校。 上次绑架的事情出了后,纪宴殊就给他换了一所幼儿园,专门又派了人保护他。 走的时候,纪辰还委屈巴巴地撇着嘴,眼里湿漉漉的。 宁萱安慰了好一阵。 车上。 “走。”宁萱系完安全带说道。 纪宴殊踩起油门,车辆行驶在马路上。 他倏地开口:“萱萱,你还想继续读大学吗?” 宁萱望着前方的目光收回,她转过头:“怎么突然说这个?” 纪宴殊:“过去的我太自私,萱萱,你爱学医,对吗?” 宁萱凝住,许久都未说话。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没有遇到纪宴殊,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是不是自己可以完成学业? 后来,她渐渐明白。 不会! 奶奶的医药费,生活的重担就会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只能怪在那个年龄他们不懂如何爱对方。 给予对方的只有沉重的枷锁。 空气里的沉默终于被宁萱被打破,她轻笑,似开着玩笑:“我都这么大了,辰辰已经上了幼儿园,我要是再去大学是不是有些格格不入?” 纪宴殊摇头,斩钉截铁道:“不会。” 她仔细地盯着他,“阿殊,你想让我去?” 纪宴殊伸出右手,轻摸她的头,“萱萱,不是我想,而是你想,我已经联系好了京大的领导,一切都安排好了。” 宁萱的明眸渐渐有些湿润。 他总是这样。 她说了句“好”。 纪宴殊眼里带着笑意。 但想到学校里那群青春洋溢的少年,他的眸中闪过暗光。 “萱萱,只要你记得我和辰辰还在家里等你就行。”他沉着声,故作委屈。 什么意思? 宁萱反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路灯正好变红,车子停下。 她好笑地瞧了纪宴殊一眼,随后伸出胳膊,握住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纪先生这是在吃醋吗?我现在可是有妇之夫,还有了孩子,怎么可能红杏出墙?还是说纪先生对自己的魅力不够自信?” 她的眼尾上勾,透露出几分魅惑。 纪宴殊没有忍住,空闲的另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刚刚喋喋不休的红唇。 有些故意,力道很大,像是在为心爱的人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纪夫人太有魅力,纪先生害怕。” 宁萱勾起唇,如同诱惑人的狐狸,“那纪先生一定要对我好啊。” 红灯转绿。 纪宴殊唇角上扬,“这是自然,一辈子只对纪夫人好!” 车里似乎弥漫满了粉红泡泡,甜的腻人。 却在到了最后目的地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都没了笑意。 纪宴殊为宁萱解开安全带。 下车后,两人牵着手,十指紧扣。 警局外的人早早便在那里等着。 见人过来连忙迎了上去,“纪总,您来了。” 纪宴殊点了点头。 这次营救纪辰,警方也算出了一些力。 而宋清时现在正被押在警局,他坐在审讯室,手腕被锁铐紧紧地铐上。 他大概猜到谁要来见他了。 他的眼里带着冷嘲讥讽。 败了就是败了。 他彻底没有了机会。 但真当纪宴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死死地盯着两人牵着的手。 她也来了? 宋清时笑出声,有些癫狂。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哥哥怎么来看弟弟了?” 纪宴殊牵着宁萱坐在他的对面。 宁萱的心情很复杂,她恨眼前的人,但他又确确实实最后放了自己。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动辰辰。 辰辰满身的伤痕她现在还历历在目。 自己刚刚陪他睡觉的几夜,他夜夜做着噩梦,说着梦话。 曾经的那个人终究是假的。 宋清时露出讥讽,“你们是来看我的笑话吗?现在看到了能走了。” 纪宴殊冷嗤,“宋清时,我说过,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宋清时像听到了笑话,他看向宁萱,“那哥哥可否还记得自己对萱萱做过什么?囚禁强迫?哥哥的报应呢?” 宁萱拧着眉头,出声道:“宋清时,你就没后悔过?” 后悔? 宋清时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面只有刺眼的白炽灯。 他闭上双眼,“我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若说后悔便只有一件,我恨自己当初没有强势一点,把你带走。” 纪宴殊握住手掌。 宁萱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问道:“当初你是不是带着目的接近的我?” 宋清时的眸中似乎在追忆。 无意间的一次发现,他知道纪宴殊心里藏着一个人。 他查出她的底细,原来是自己的直系学妹。 他靠近她,对她好,打着追求的名义一次次的找她。 后来,他慢慢的沦陷。 他臣服于少女的天真,坚韧。 但她最后还是爱上了他最恨的人,他的一生之敌。 “萱萱不是猜到了吗?”他淡淡道。 宁萱的眸子眨动,真的听到他承认,心痛了几下。 那段艰难的时间,他真的帮助了自己很多。 可,伤害自己最多的人也是他! 她曾经真的想把他当做兄长。 纪宴殊在桌下紧紧握住宁萱的手,仿佛是在安慰。 第258章 再见宋清时 这一咬也把纪宴殊从梦里咬醒了。 他冷冷地盯着始作俑者。 纪辰一脸无辜地站在床边,随后小脸笑盈盈道:“爸爸,太阳晒屁股了,你怎么还没起来?妈妈都做好早餐了。” 纪宴殊皱了皱眉头,他竟然睡了那么久。 他看了眼纪辰的小手掌,上面有些发红。 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点了点头,“你先下楼,我马上下去。” 他起来后,动作极快的洗漱。 到了厨房的时候,刚好听到纪辰站在宁萱身边说道:“妈妈,爸爸好懒啊,还不如我勤快。” 见宁萱要拿碟子,连忙眼疾手快地递到她的面前,“妈妈,要做什么都给辰辰说,辰辰帮你。” 纪辰努力的表现着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厨房外的那人脸上愈加发沉。 “萱萱。” 宁萱听到纪宴殊的声音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阿殊,吃饭了。” 而站在一边的纪辰,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吃完饭后,宁萱和纪宴殊一起把纪辰送到了学校。 上次绑架的事情出了后,纪宴殊就给他换了一所幼儿园,专门又派了人保护他。 走的时候,纪辰还委屈巴巴地撇着嘴,眼里湿漉漉的。 宁萱安慰了好一阵。 车上。 “走。”宁萱系完安全带说道。 纪宴殊踩起油门,车辆行驶在马路上。 他倏地开口:“萱萱,你还想继续读大学吗?” 宁萱望着前方的目光收回,她转过头:“怎么突然说这个?” 纪宴殊:“过去的我太自私,萱萱,你爱学医,对吗?” 宁萱凝住,许久都未说话。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没有遇到纪宴殊,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是不是自己可以完成学业? 后来,她渐渐明白。 不会! 奶奶的医药费,生活的重担就会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只能怪在那个年龄他们不懂如何爱对方。 给予对方的只有沉重的枷锁。 空气里的沉默终于被宁萱被打破,她轻笑,似开着玩笑:“我都这么大了,辰辰已经上了幼儿园,我要是再去大学是不是有些格格不入?” 纪宴殊摇头,斩钉截铁道:“不会。” 她仔细地盯着他,“阿殊,你想让我去?” 纪宴殊伸出右手,轻摸她的头,“萱萱,不是我想,而是你想,我已经联系好了京大的领导,一切都安排好了。” 宁萱的明眸渐渐有些湿润。 他总是这样。 她说了句“好”。 纪宴殊眼里带着笑意。 但想到学校里那群青春洋溢的少年,他的眸中闪过暗光。 “萱萱,只要你记得我和辰辰还在家里等你就行。”他沉着声,故作委屈。 什么意思? 宁萱反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路灯正好变红,车子停下。 她好笑地瞧了纪宴殊一眼,随后伸出胳膊,握住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纪先生这是在吃醋吗?我现在可是有妇之夫,还有了孩子,怎么可能红杏出墙?还是说纪先生对自己的魅力不够自信?” 她的眼尾上勾,透露出几分魅惑。 纪宴殊没有忍住,空闲的另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刚刚喋喋不休的红唇。 有些故意,力道很大,像是在为心爱的人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纪夫人太有魅力,纪先生害怕。” 宁萱勾起唇,如同诱惑人的狐狸,“那纪先生一定要对我好啊。” 红灯转绿。 纪宴殊唇角上扬,“这是自然,一辈子只对纪夫人好!” 车里似乎弥漫满了粉红泡泡,甜的腻人。 却在到了最后目的地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都没了笑意。 纪宴殊为宁萱解开安全带。 下车后,两人牵着手,十指紧扣。 警局外的人早早便在那里等着。 见人过来连忙迎了上去,“纪总,您来了。” 纪宴殊点了点头。 这次营救纪辰,警方也算出了一些力。 而宋清时现在正被押在警局,他坐在审讯室,手腕被锁铐紧紧地铐上。 他大概猜到谁要来见他了。 他的眼里带着冷嘲讥讽。 败了就是败了。 他彻底没有了机会。 但真当纪宴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死死地盯着两人牵着的手。 她也来了? 宋清时笑出声,有些癫狂。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哥哥怎么来看弟弟了?” 纪宴殊牵着宁萱坐在他的对面。 宁萱的心情很复杂,她恨眼前的人,但他又确确实实最后放了自己。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动辰辰。 辰辰满身的伤痕她现在还历历在目。 自己刚刚陪他睡觉的几夜,他夜夜做着噩梦,说着梦话。 曾经的那个人终究是假的。 宋清时露出讥讽,“你们是来看我的笑话吗?现在看到了能走了。” 纪宴殊冷嗤,“宋清时,我说过,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宋清时像听到了笑话,他看向宁萱,“那哥哥可否还记得自己对萱萱做过什么?囚禁强迫?哥哥的报应呢?” 宁萱拧着眉头,出声道:“宋清时,你就没后悔过?” 后悔? 宋清时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面只有刺眼的白炽灯。 他闭上双眼,“我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若说后悔便只有一件,我恨自己当初没有强势一点,把你带走。” 纪宴殊握住手掌。 宁萱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问道:“当初你是不是带着目的接近的我?” 宋清时的眸中似乎在追忆。 无意间的一次发现,他知道纪宴殊心里藏着一个人。 他查出她的底细,原来是自己的直系学妹。 他靠近她,对她好,打着追求的名义一次次的找她。 后来,他慢慢的沦陷。 他臣服于少女的天真,坚韧。 但她最后还是爱上了他最恨的人,他的一生之敌。 “萱萱不是猜到了吗?”他淡淡道。 宁萱的眸子眨动,真的听到他承认,心痛了几下。 那段艰难的时间,他真的帮助了自己很多。 可,伤害自己最多的人也是他! 她曾经真的想把他当做兄长。 纪宴殊在桌下紧紧握住宁萱的手,仿佛是在安慰。 第259章 宋清时之死 宋清时眼里带着红意,继续说道:“萱萱,你了解过你身边的这个人吗?我的好哥哥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还没有死心,说着挑拨的话。 但宁萱早已不是之前的样子。 她反握住纪宴殊的手,“我只需要知道他对我好就行了。” 纪宴殊本来加深的眸色渐渐平复。 他淡淡开口:“你的病越来越狠了。” 病?什么病? 宋清时死死地盯着他,“你才有病!” 纪宴殊将一份报告扔在他的面前。 看清楚最后的诊断证明,宋清时额头的青筋爆出,浑身发抖。 他似乎疯了,大声嘶吼:“我没有病!有病的是你们!” 他头痛欲裂,剧烈颤抖。 宁萱的余光看到报告上的“双重人格”四个字,唇瓣发白。 所以,有一个宋清时是真的真心实意对她好的是吗? 她盯着纪宴殊,纪宴殊捂住她的耳朵,拉着她就要离开。 趴在桌子上的宋清时忽地大笑起来。 “杂种!贱人!你们该死!你个废物!” 宁萱听到他的声音,小脸都白了几分。 片刻后,那人又没有了动静。 宁萱站在原地。 她听到了身后的一小句轻喃:“对不起。” 宁萱没有说话,纪宴殊瞧见她的反应,捏了捏她的手心,“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另一个人格的诞生与宋清时心中的邪念分不开。 主人格的他温和懦弱,他渴望强大,摆脱束缚,由此,另一个“宋清时”出现了。 伤害已经发生,他必须负责。 刑法中规定,精神病人不具备担负刑事的责任。 宋清时被送到了独属于他自己一人的精神病院。 这里空荡,毫无生气。 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和简单的一张床。 他看不到风,也看不到光。 每天被人监视着。 纪宴殊曾经想过,利用权力让他彻底“消失”。 但宁萱还是心软了一分,毕竟他曾经是真的对自己好过。 有时候,生或许比死还要难受。 半个月后。 宋清时的眸中无光,呆滞的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他穿着病号服。 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幼时,父亲母亲感情不和,整日争吵。 他每天都会听到东西摔烂的声音。 小小的他蹲在墙角,身体害怕的发抖。 父亲走后,母亲抱住他哭诉父亲的绝情。 母亲总说:“清时,你一定要争气,我只有你了。” 他重重地点头,他想给母亲依靠的臂膀。 可是,后来,母亲每天疑神疑鬼,在抓到父亲出轨的证据后,又开始了大喊大骂的生活。 有时,甚至将气洒在小宋清时身上。 不让他吃饭,饿着他整整几天,甚至拿鞭子鞭打他。 考试的成绩出来后但凡不是第一就是被打,被骂。 他不怨母亲的。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而父亲这个词,在他的心里渐渐磨灭。 “清时,你要记得,整个纪家的家产都是你的。” 宋清时郑重的点头。 直到那天,父亲带回来了一个比他大的哥哥。 他也想过,要和哥哥好好相处的。 可母亲更疯了。 第一次母亲拿东西摔打在哥哥身上的时候,他拉住母亲。 母亲的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像在看仇人。 他不敢了。 后来,母亲打他少了,天天夸他,之前他所经历的都转移到了比他大的哥哥身上。 父亲发现后,什么也没有说,父亲开始关心他的学习和生活。 他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似乎多了一丝爽快。 他想,或许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人。 他坐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 忘了是哪一天,他的脑子里多出来了一个声音。 大脑甚至开始不受控制。 他怎么了? 母亲每天在他耳中灌输,“那个小杂种就是和你抢家产的!怎么不和他的贱人妈一块死!” 他把这句话刻在了脑子里。 后来的后来,宋清时不愿再想了。 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一道光,只可惜,不属于他! 或许可以说,是他不配! 他这样的病人怎么会配呢? 宋清时的唇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他缓缓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 他打开后,一股子刺激的苦味飘散而出。 他最怕苦了。 瓷瓶倾倒,落入口中。 舌尖的苦涩沿着神经传至四肢百骸。 鲜红的血液沿着唇角大股大股地向外奔涌而出。 他躺在地上,浑身冰冷,眼眸盯着一个方向,许久许久。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唇角慢慢上扬。 眼皮彻底合上的瞬间,一群人跑了进来。 监视着他的人,拧着眉头,打通了一个电话。 宁萱得知宋清时死讯的时候,正在和纪辰一起拼积木。 只剩下最后一块就拼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步骤错误的原因,还未把最后一块积木放上去,之前拼好的就全部散架了。 纪辰满脸生气。 宁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没事,妈妈陪你慢慢拼。” 纪宴殊此时从楼上刚刚下来,他走到两人的身旁。 “萱萱,宋清时死了。” 宁萱的手顿住。 纪辰扬着小脸,“妈妈,什么是死了?宋清时是谁?” 宁萱缓了半刻,温柔地笑着说道:“死了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宋清时是爸爸妈妈认识的一个人。” 纪辰仿佛听懂了,抱了抱她,“那妈妈一定很伤心?” 就像当初妈妈昏迷的时候,他等了很久。 宁萱的手收回,嘴角扯了扯,“没有。” 伤心吗?或许对他是一种解脱。 她望向纪宴殊,双目对视。 这辈子对她来说,有他们两个就够了。 纪宴殊走过来,蹲下身子抱起纪辰,随后牵住宁萱的手。 “下午没有工作,陪你们去游乐场怎么样?” 纪辰很高兴,几个月前的绑架带来的阴影已经彻底消失。 他连忙笑着说道:“好,我最爱爸爸了。” 意识到妈妈还在这里,他又接了句:“还有妈妈!” 宁萱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个小机灵鬼!” “哈哈哈!” 纪辰的笑声把宁萱的心填满了。 天气很好,万里晴空,微风吹拂。 第259章 宋清时之死 宋清时眼里带着红意,继续说道:“萱萱,你了解过你身边的这个人吗?我的好哥哥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还没有死心,说着挑拨的话。 但宁萱早已不是之前的样子。 她反握住纪宴殊的手,“我只需要知道他对我好就行了。” 纪宴殊本来加深的眸色渐渐平复。 他淡淡开口:“你的病越来越狠了。” 病?什么病? 宋清时死死地盯着他,“你才有病!” 纪宴殊将一份报告扔在他的面前。 看清楚最后的诊断证明,宋清时额头的青筋爆出,浑身发抖。 他似乎疯了,大声嘶吼:“我没有病!有病的是你们!” 他头痛欲裂,剧烈颤抖。 宁萱的余光看到报告上的“双重人格”四个字,唇瓣发白。 所以,有一个宋清时是真的真心实意对她好的是吗? 她盯着纪宴殊,纪宴殊捂住她的耳朵,拉着她就要离开。 趴在桌子上的宋清时忽地大笑起来。 “杂种!贱人!你们该死!你个废物!” 宁萱听到他的声音,小脸都白了几分。 片刻后,那人又没有了动静。 宁萱站在原地。 她听到了身后的一小句轻喃:“对不起。” 宁萱没有说话,纪宴殊瞧见她的反应,捏了捏她的手心,“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另一个人格的诞生与宋清时心中的邪念分不开。 主人格的他温和懦弱,他渴望强大,摆脱束缚,由此,另一个“宋清时”出现了。 伤害已经发生,他必须负责。 刑法中规定,精神病人不具备担负刑事的责任。 宋清时被送到了独属于他自己一人的精神病院。 这里空荡,毫无生气。 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和简单的一张床。 他看不到风,也看不到光。 每天被人监视着。 纪宴殊曾经想过,利用权力让他彻底“消失”。 但宁萱还是心软了一分,毕竟他曾经是真的对自己好过。 有时候,生或许比死还要难受。 半个月后。 宋清时的眸中无光,呆滞的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他穿着病号服。 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幼时,父亲母亲感情不和,整日争吵。 他每天都会听到东西摔烂的声音。 小小的他蹲在墙角,身体害怕的发抖。 父亲走后,母亲抱住他哭诉父亲的绝情。 母亲总说:“清时,你一定要争气,我只有你了。” 他重重地点头,他想给母亲依靠的臂膀。 可是,后来,母亲每天疑神疑鬼,在抓到父亲出轨的证据后,又开始了大喊大骂的生活。 有时,甚至将气洒在小宋清时身上。 不让他吃饭,饿着他整整几天,甚至拿鞭子鞭打他。 考试的成绩出来后但凡不是第一就是被打,被骂。 他不怨母亲的。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而父亲这个词,在他的心里渐渐磨灭。 “清时,你要记得,整个纪家的家产都是你的。” 宋清时郑重的点头。 直到那天,父亲带回来了一个比他大的哥哥。 他也想过,要和哥哥好好相处的。 可母亲更疯了。 第一次母亲拿东西摔打在哥哥身上的时候,他拉住母亲。 母亲的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像在看仇人。 他不敢了。 后来,母亲打他少了,天天夸他,之前他所经历的都转移到了比他大的哥哥身上。 父亲发现后,什么也没有说,父亲开始关心他的学习和生活。 他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似乎多了一丝爽快。 他想,或许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人。 他坐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 忘了是哪一天,他的脑子里多出来了一个声音。 大脑甚至开始不受控制。 他怎么了? 母亲每天在他耳中灌输,“那个小杂种就是和你抢家产的!怎么不和他的贱人妈一块死!” 他把这句话刻在了脑子里。 后来的后来,宋清时不愿再想了。 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一道光,只可惜,不属于他! 或许可以说,是他不配! 他这样的病人怎么会配呢? 宋清时的唇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他缓缓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 他打开后,一股子刺激的苦味飘散而出。 他最怕苦了。 瓷瓶倾倒,落入口中。 舌尖的苦涩沿着神经传至四肢百骸。 鲜红的血液沿着唇角大股大股地向外奔涌而出。 他躺在地上,浑身冰冷,眼眸盯着一个方向,许久许久。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唇角慢慢上扬。 眼皮彻底合上的瞬间,一群人跑了进来。 监视着他的人,拧着眉头,打通了一个电话。 宁萱得知宋清时死讯的时候,正在和纪辰一起拼积木。 只剩下最后一块就拼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步骤错误的原因,还未把最后一块积木放上去,之前拼好的就全部散架了。 纪辰满脸生气。 宁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没事,妈妈陪你慢慢拼。” 纪宴殊此时从楼上刚刚下来,他走到两人的身旁。 “萱萱,宋清时死了。” 宁萱的手顿住。 纪辰扬着小脸,“妈妈,什么是死了?宋清时是谁?” 宁萱缓了半刻,温柔地笑着说道:“死了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宋清时是爸爸妈妈认识的一个人。” 纪辰仿佛听懂了,抱了抱她,“那妈妈一定很伤心?” 就像当初妈妈昏迷的时候,他等了很久。 宁萱的手收回,嘴角扯了扯,“没有。” 伤心吗?或许对他是一种解脱。 她望向纪宴殊,双目对视。 这辈子对她来说,有他们两个就够了。 纪宴殊走过来,蹲下身子抱起纪辰,随后牵住宁萱的手。 “下午没有工作,陪你们去游乐场怎么样?” 纪辰很高兴,几个月前的绑架带来的阴影已经彻底消失。 他连忙笑着说道:“好,我最爱爸爸了。” 意识到妈妈还在这里,他又接了句:“还有妈妈!” 宁萱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个小机灵鬼!” “哈哈哈!” 纪辰的笑声把宁萱的心填满了。 天气很好,万里晴空,微风吹拂。 第260章 愿你我顶峰相见 宁萱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重新回归了校园。 她调整好心态,开始了忙碌的求学生活。 学医尤其的累,每天要泡在实验室。 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 与她同一届的学生早就毕业,这里既陌生又熟悉。 每天下午校门口都会准时地停一辆车。 来来往往的学生老师都会驻足看一会儿。 没有办法,纪宴殊抱着纪辰实在是显眼。 更有甚者,认出了纪宴殊的身份,知道他是纪氏集团的董事长后,走过去套近乎。 若是心情好,他可能还会“嗯”几声。 若是不好,就会黑着脸。 周围的气压立刻降低,难以呼吸。 比如现在。 他看到了宁萱身边的男生。 宁萱皱着眉,“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来到学校的第一天,她就被学校的表白墙给捞了。 后来,更是不断地有男生追求。 她只想好好学习,于是直接说明:“我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 可看着她的脸蛋和身材,根本不像。 也便造就了,一些脸皮薄的人知难而退,而脸皮厚的继续追求。 宁萱有时候也被烦的不行。 看到校门外的父子俩,宁萱脸上终于绽放一丝笑容。 而那个男生以为宁萱是同意了自己的追求,手中捧着的花再次举到她的面前。 宁萱看都没有看,跑了过去。 然后牵住纪宴殊的手,“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 纪宴殊随意瞥了眼跟来的男生,眼神像冰冷的刀子一样。 他声音放缓,“怕再不来就有人把你拐走了。” 那男生明显听到了他的话,脸上红的要滴血。 “妈妈,这位叔叔是谁啊?”纪辰适时地开口。 男生眼睛瞪的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同时更加无法自容。 他挠了挠头,把花塞到了纪辰的怀里,“这是叔叔送你的。” 说完,就转身跑了,后面似乎有豺狼虎豹一般。 纪辰一脸疑惑,“这个叔叔好怪!” 纪宴殊则是看着纪辰怀里显眼的花,眼里带着嫌弃。 于是把纪辰扔到了地上。 宁萱还能不明白纪宴殊的想法,笑道:“别生气了,你要是不喜欢就把花扔了。” 纪宴殊瞪了眼纪辰,纪辰觉得浑身发冷。 迈起小短腿把花扔到了垃圾桶里。 纪宴殊脸色明显好上许多,他淡淡道:“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宁萱直接笑出声,“对对对,我们家阿殊才不会这般小气。” 傲娇鬼! 回到家中,吃完饭后,宁萱坐在电脑前,写起来实验报告。 终于合上电脑了,一转身,就看到了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她的“怨夫”。 她上床后,在他唇边亲了一口,带着抚慰的味道,“我们家阿殊怎么不高兴?” 纪宴殊一把搂过她的腰。 她没有反抗,乖乖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幽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萱萱,这段时间你没有觉得咱们忽视了辰辰许多?” 忽略辰辰? 宁萱瞧着他的眼神,拿着辰辰当借口,还真是他的风格。 “阿殊,是在说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纪宴殊知道这是她的伤心处,立刻摇头。 刚要说话,薄唇便被堵住。 过了许久许久。 他听到了一声叹息,“阿殊,对不起,这段时间忽略了你。” 他的耳根泛红,目光转向别处,“我没有说这个。” 宁萱的手伸入衬衫中。 她在他的腹肌上画着画。 一股子痒意直上心头。 诱惑的红唇再次张开,“那阿殊是哪里对我不满?” 纪宴殊眸子闪过暗光,“没有不满,只是我觉得对不起萱萱,结婚这么久都没有和你举办婚礼。” 这样的话他不止提过一次。 可之前换来的都是抗拒。 如今的时机正合适。 举办婚礼,宣示自己的主权! 宁萱没有立刻回答,空气里一片沉默。 纪宴殊心里小小的慌张了一下。 下一刻,不安便被宁萱的话给消散。 “阿殊,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之间隔着一条天阶,我配不上你对我的好,我常常想,如今的生活就像一场梦,是不是梦醒了就没了? 学医一方面是我的热爱,另一方面就是我想要提升自己,成为顶尖的医生,或许那时的我与你仍有不小的差距,但总归没有那般大。 辰辰慢慢也会长大,我不希望他长大后,别人提起他的母亲时只会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我想让她为我骄傲,也希望你为我骄傲。 当婚礼举办的时候,一定是我们在各自领域顶峰相见的时候。可能会很久,但一定不会太久。” 这段话,宁萱藏在了心里许久,说出的那刻心里都轻松了许多。 纪宴殊的眼里蕴满了星光,因眼前的这个人。 他开口道:“我从未觉得我们两个人差距很大,我从来觉得的只有我配不上你,对于外界的声音我从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一人。 我的萱萱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值得我爱的,是最好的妻子,也是最好的妈妈。” 他说着情话。 宁萱就坐在他怀里静静的听。 听着听着就觉得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腰间的软肉被磨的发痒。 原本的感动忽然停滞住。 她按住那只大手,“所以,阿殊,我要好好完成自己的学业,好好休息,对?” 整日的运动她是真的受不住了。 腰都要断了。 他偏偏那般重欲。 纪宴殊唇角缓缓勾起,眼里闪过暗光,他点了点头。 宁萱直起身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刚想要从他的怀中逃出,就被他压在身下。 纪宴殊俯下头,含住她的耳垂,声音磁性暗哑,“可是萱萱,我今天有些吃醋,你得哄哄我。”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宁萱却从中读出了危险。 她扯起来笑,在他的脸上连亲了好几口,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满意了?” 纪宴殊满脸笑意,唇中却吐出:“不满意。” 宁萱手直接抵在他的胸膛,撒娇道:“但我今天好累啊。” 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诱人。 “不用你动。” 说罢,纪宴殊覆上她泛着水光的唇瓣。 长夜漫漫。 春光也满室。 第260章 愿你我顶峰相见 宁萱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重新回归了校园。 她调整好心态,开始了忙碌的求学生活。 学医尤其的累,每天要泡在实验室。 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 与她同一届的学生早就毕业,这里既陌生又熟悉。 每天下午校门口都会准时地停一辆车。 来来往往的学生老师都会驻足看一会儿。 没有办法,纪宴殊抱着纪辰实在是显眼。 更有甚者,认出了纪宴殊的身份,知道他是纪氏集团的董事长后,走过去套近乎。 若是心情好,他可能还会“嗯”几声。 若是不好,就会黑着脸。 周围的气压立刻降低,难以呼吸。 比如现在。 他看到了宁萱身边的男生。 宁萱皱着眉,“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来到学校的第一天,她就被学校的表白墙给捞了。 后来,更是不断地有男生追求。 她只想好好学习,于是直接说明:“我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 可看着她的脸蛋和身材,根本不像。 也便造就了,一些脸皮薄的人知难而退,而脸皮厚的继续追求。 宁萱有时候也被烦的不行。 看到校门外的父子俩,宁萱脸上终于绽放一丝笑容。 而那个男生以为宁萱是同意了自己的追求,手中捧着的花再次举到她的面前。 宁萱看都没有看,跑了过去。 然后牵住纪宴殊的手,“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 纪宴殊随意瞥了眼跟来的男生,眼神像冰冷的刀子一样。 他声音放缓,“怕再不来就有人把你拐走了。” 那男生明显听到了他的话,脸上红的要滴血。 “妈妈,这位叔叔是谁啊?”纪辰适时地开口。 男生眼睛瞪的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同时更加无法自容。 他挠了挠头,把花塞到了纪辰的怀里,“这是叔叔送你的。” 说完,就转身跑了,后面似乎有豺狼虎豹一般。 纪辰一脸疑惑,“这个叔叔好怪!” 纪宴殊则是看着纪辰怀里显眼的花,眼里带着嫌弃。 于是把纪辰扔到了地上。 宁萱还能不明白纪宴殊的想法,笑道:“别生气了,你要是不喜欢就把花扔了。” 纪宴殊瞪了眼纪辰,纪辰觉得浑身发冷。 迈起小短腿把花扔到了垃圾桶里。 纪宴殊脸色明显好上许多,他淡淡道:“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宁萱直接笑出声,“对对对,我们家阿殊才不会这般小气。” 傲娇鬼! 回到家中,吃完饭后,宁萱坐在电脑前,写起来实验报告。 终于合上电脑了,一转身,就看到了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她的“怨夫”。 她上床后,在他唇边亲了一口,带着抚慰的味道,“我们家阿殊怎么不高兴?” 纪宴殊一把搂过她的腰。 她没有反抗,乖乖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幽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萱萱,这段时间你没有觉得咱们忽视了辰辰许多?” 忽略辰辰? 宁萱瞧着他的眼神,拿着辰辰当借口,还真是他的风格。 “阿殊,是在说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纪宴殊知道这是她的伤心处,立刻摇头。 刚要说话,薄唇便被堵住。 过了许久许久。 他听到了一声叹息,“阿殊,对不起,这段时间忽略了你。” 他的耳根泛红,目光转向别处,“我没有说这个。” 宁萱的手伸入衬衫中。 她在他的腹肌上画着画。 一股子痒意直上心头。 诱惑的红唇再次张开,“那阿殊是哪里对我不满?” 纪宴殊眸子闪过暗光,“没有不满,只是我觉得对不起萱萱,结婚这么久都没有和你举办婚礼。” 这样的话他不止提过一次。 可之前换来的都是抗拒。 如今的时机正合适。 举办婚礼,宣示自己的主权! 宁萱没有立刻回答,空气里一片沉默。 纪宴殊心里小小的慌张了一下。 下一刻,不安便被宁萱的话给消散。 “阿殊,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之间隔着一条天阶,我配不上你对我的好,我常常想,如今的生活就像一场梦,是不是梦醒了就没了? 学医一方面是我的热爱,另一方面就是我想要提升自己,成为顶尖的医生,或许那时的我与你仍有不小的差距,但总归没有那般大。 辰辰慢慢也会长大,我不希望他长大后,别人提起他的母亲时只会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我想让她为我骄傲,也希望你为我骄傲。 当婚礼举办的时候,一定是我们在各自领域顶峰相见的时候。可能会很久,但一定不会太久。” 这段话,宁萱藏在了心里许久,说出的那刻心里都轻松了许多。 纪宴殊的眼里蕴满了星光,因眼前的这个人。 他开口道:“我从未觉得我们两个人差距很大,我从来觉得的只有我配不上你,对于外界的声音我从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一人。 我的萱萱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值得我爱的,是最好的妻子,也是最好的妈妈。” 他说着情话。 宁萱就坐在他怀里静静的听。 听着听着就觉得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腰间的软肉被磨的发痒。 原本的感动忽然停滞住。 她按住那只大手,“所以,阿殊,我要好好完成自己的学业,好好休息,对?” 整日的运动她是真的受不住了。 腰都要断了。 他偏偏那般重欲。 纪宴殊唇角缓缓勾起,眼里闪过暗光,他点了点头。 宁萱直起身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刚想要从他的怀中逃出,就被他压在身下。 纪宴殊俯下头,含住她的耳垂,声音磁性暗哑,“可是萱萱,我今天有些吃醋,你得哄哄我。”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宁萱却从中读出了危险。 她扯起来笑,在他的脸上连亲了好几口,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满意了?” 纪宴殊满脸笑意,唇中却吐出:“不满意。” 宁萱手直接抵在他的胸膛,撒娇道:“但我今天好累啊。” 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诱人。 “不用你动。” 说罢,纪宴殊覆上她泛着水光的唇瓣。 长夜漫漫。 春光也满室。 第261章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 宁萱意乱情迷时,迷迷糊糊感觉中指被套上了一枚冷硬的东西。 红透了的眼眸半眯,灯光折射下,钻石发出的光映入她眼中。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萱萱,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腰间的软肉被重重捏了一下。 她哼出声,大口喘着气,“嗯,这辈子只是你的。” 还有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也不知道得益于谁,宁萱结婚已有一子的消息在京大传开,所有人从原来的不相信变成相信,再也没有人敢追求宁萱了。 纪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谁敢? 宁萱毕业的那天晴空万里,白云幻化成各种形状装饰着天际。 风有些燥。 夏天嘛,总是热里带着燥。 站在讲台中央的宁萱嘴角扬起笑。 “下面欢迎24届毕业代表,医学院宁萱进行发言!”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专业第一,绩点在整个学院亦是如此。 宁萱掌心出汗,有些紧张。 “亲爱的同学,敬爱的师长们,大家上午好!很幸运我能作为毕业代表在这里讲话……” 她的演讲足足三分钟。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送给了所有毕业生们。 “愿君移向长林间,他日将来作栋梁。” 下来的时候,纪辰连忙从纪宴殊的腿上下来,拉住她的手,“妈妈,你刚刚好漂亮啊!” 宁萱笑了笑,“谢谢辰辰的夸奖。” 校长拨穗的时候,宁萱是拉着纪辰一块上去的。 纪宴殊就在台下看着他的小姑娘闪烁着光芒。 嘴角的笑根本藏不住。 - “纪宴殊,都怪你!” 宁萱把枕头拉出来,一把摔在纪宴殊的脸上。 都快九点了! 要不是他昨天晚上那么折腾!她怎么会起来晚! 上班都要迟到了! 宁萱现在在一家医疗机构上班。 说是上班,其实主要是研究治疗癌症的药物。 她自学了许多知识,又在国外进修了两年。 这不,刚回来一个月,就被父子俩黏的不成样子。 一个白日黏,一个晚上黏。 纪宴殊坐起来,被子顺着肌肤滑落,露出健硕的肌肉。 他搂住宁萱的腰,“别生气了萱萱,下次不会了。” 宁萱算了算年龄,都三十的人了,说话一点也不算数。 上次也是同样的话。 她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纪宴殊没有办法,哄了又哄。 “宝宝,要不你来我的公司上班。” 宁萱没好气地瞪着他,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她推了他一把,“这次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起来。” 她决定这两天要去外面住几天。 宁萱用自己存的钱,买了一套房子。 不贵,几十平米,但也是她的底气。 “宁主任,你来了。”来来往往的同事与宁萱打着招呼。 宁萱微笑面对。 她负责的这个项目目前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保守估计,最多两年就会出结果。 她很开心。 下班的时候,她打了辆车,直接去了她买的房子那里。 天已经昏暗。 她从包中拿出钥匙,打开门后一片黑。 刚要按下灯。 一阵火光倏地亮起,把她吓了一跳。 什么鬼啊? 她连忙把灯打开。 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终于看清楚了房里的布置。 男人手里拿着一束热烈的玫瑰花,“萱萱,生日快乐!” “咚!” 炮花响起。 纪辰穿的很正式,一身小西装,脸上严肃,“妈妈,生日快乐!” 宁萱顿住。 今天忙了一天,加上早上还生纪宴殊的气,她竟然忘记了她的生日。 不过…… 她看了眼纪宴殊。 然后缓缓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 不大。 她塞到了纪宴殊的手上,“给。” 他们的生日是在同一天,而宁萱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生日礼物。 纪宴殊的眸子颤抖。 “怎么?花还不给我?”宁萱一把夺过他怀里的花。 纪辰不开心了,他委屈的噘着嘴,“妈妈,我有没有?” 爸爸妈妈又把他当做了空气。 纪宴殊一个眼神飞过来,纪辰立马正正色,“我开玩笑,我现在是小学生,没那么娇气。” 几年的时光,纪辰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了许多,整张小脸越发的像纪宴殊。 若是不说话,绷着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桌子上摆放着漂亮的生日蛋糕,牛排红酒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宁萱沿着爱心蜡烛围成的路走过去。 纪宴殊为她拉开椅子。 宁萱有些疑惑,他们父子俩是怎么知道自己会不回家。 纪辰偷偷瞧了眼纪宴殊。 得到指示后,慢慢踱步走到宁萱身旁。 他拿出一张奖状,“妈妈,这学期我又是年级第一名,有什么奖励吗?” 宁萱似乎都习惯了,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辰辰说想要什么奖励?” 纪辰笑的很灿烂,“不如爸爸妈妈带我去海边玩,长那么大了还没有看过海。” 宁萱怎么听怎么怪。 她刮了下纪辰的鼻子,“什么没有看过海,你忘了……” 说着说着,她停住。 她怎么忘了,自己是在海边第一次与三岁的纪辰见的面。 那时他才多高? 现在都到了她腰上面了。 她的眸子闪过水光,好久都没有想过从前的事了。 她对着纪辰点点头,“好。” - 飞机飞了好几个小时。 落地的时候,宁萱头都开始发懵。 她专门请假了一周,就是为了陪父子俩。 他们来到了洱海--世界上最大的内海。 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 酒店什么的都被纪宴殊安排好了。 宁萱到了后就躺在床上休息,直到晚上才舒服了许多。 纪宴殊端来温水,“喝点水好些,刚开始会有些水土不服。” 宁萱揉揉额头,喝下温水后肠胃瞬间就暖了起来。 “辰辰呢?” “辰辰在酒店的温泉里泡澡。” “还挺会享受。” 宁萱与纪宴殊过去的时候,纪辰小脸红扑扑的,正披着小浴巾在岸上与一个小姑娘说话。 宁萱拍他肩膀,他差点就要蹦起来。 看清楚人后,拍了拍胸膛,舒了口气。 “妈妈,你吓死我了!”他的眼里带着幽怨。 宁萱笑了笑,那小姑娘看有人来就跑了。 宁萱还一脸好奇,“辰辰,刚刚那小姑娘是谁啊?” 纪辰的声音有点唯唯诺诺,耳尖都是红的,“我同班同学。” 宁萱与纪宴殊对视。 呦!儿子那么小!都已经有心事了! 宁萱弯下身子,面色严肃,“辰辰,你现在还小,不能早恋知道吗?” 纪辰的脸鼓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妈妈!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 他现在一心只有学习好吗? 要不是为了爸爸!他才不愿意和小女生说话! 第261章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 宁萱意乱情迷时,迷迷糊糊感觉中指被套上了一枚冷硬的东西。 红透了的眼眸半眯,灯光折射下,钻石发出的光映入她眼中。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萱萱,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腰间的软肉被重重捏了一下。 她哼出声,大口喘着气,“嗯,这辈子只是你的。” 还有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也不知道得益于谁,宁萱结婚已有一子的消息在京大传开,所有人从原来的不相信变成相信,再也没有人敢追求宁萱了。 纪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谁敢? 宁萱毕业的那天晴空万里,白云幻化成各种形状装饰着天际。 风有些燥。 夏天嘛,总是热里带着燥。 站在讲台中央的宁萱嘴角扬起笑。 “下面欢迎24届毕业代表,医学院宁萱进行发言!”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专业第一,绩点在整个学院亦是如此。 宁萱掌心出汗,有些紧张。 “亲爱的同学,敬爱的师长们,大家上午好!很幸运我能作为毕业代表在这里讲话……” 她的演讲足足三分钟。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送给了所有毕业生们。 “愿君移向长林间,他日将来作栋梁。” 下来的时候,纪辰连忙从纪宴殊的腿上下来,拉住她的手,“妈妈,你刚刚好漂亮啊!” 宁萱笑了笑,“谢谢辰辰的夸奖。” 校长拨穗的时候,宁萱是拉着纪辰一块上去的。 纪宴殊就在台下看着他的小姑娘闪烁着光芒。 嘴角的笑根本藏不住。 - “纪宴殊,都怪你!” 宁萱把枕头拉出来,一把摔在纪宴殊的脸上。 都快九点了! 要不是他昨天晚上那么折腾!她怎么会起来晚! 上班都要迟到了! 宁萱现在在一家医疗机构上班。 说是上班,其实主要是研究治疗癌症的药物。 她自学了许多知识,又在国外进修了两年。 这不,刚回来一个月,就被父子俩黏的不成样子。 一个白日黏,一个晚上黏。 纪宴殊坐起来,被子顺着肌肤滑落,露出健硕的肌肉。 他搂住宁萱的腰,“别生气了萱萱,下次不会了。” 宁萱算了算年龄,都三十的人了,说话一点也不算数。 上次也是同样的话。 她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纪宴殊没有办法,哄了又哄。 “宝宝,要不你来我的公司上班。” 宁萱没好气地瞪着他,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她推了他一把,“这次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起来。” 她决定这两天要去外面住几天。 宁萱用自己存的钱,买了一套房子。 不贵,几十平米,但也是她的底气。 “宁主任,你来了。”来来往往的同事与宁萱打着招呼。 宁萱微笑面对。 她负责的这个项目目前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保守估计,最多两年就会出结果。 她很开心。 下班的时候,她打了辆车,直接去了她买的房子那里。 天已经昏暗。 她从包中拿出钥匙,打开门后一片黑。 刚要按下灯。 一阵火光倏地亮起,把她吓了一跳。 什么鬼啊? 她连忙把灯打开。 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终于看清楚了房里的布置。 男人手里拿着一束热烈的玫瑰花,“萱萱,生日快乐!” “咚!” 炮花响起。 纪辰穿的很正式,一身小西装,脸上严肃,“妈妈,生日快乐!” 宁萱顿住。 今天忙了一天,加上早上还生纪宴殊的气,她竟然忘记了她的生日。 不过…… 她看了眼纪宴殊。 然后缓缓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 不大。 她塞到了纪宴殊的手上,“给。” 他们的生日是在同一天,而宁萱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生日礼物。 纪宴殊的眸子颤抖。 “怎么?花还不给我?”宁萱一把夺过他怀里的花。 纪辰不开心了,他委屈的噘着嘴,“妈妈,我有没有?” 爸爸妈妈又把他当做了空气。 纪宴殊一个眼神飞过来,纪辰立马正正色,“我开玩笑,我现在是小学生,没那么娇气。” 几年的时光,纪辰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了许多,整张小脸越发的像纪宴殊。 若是不说话,绷着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桌子上摆放着漂亮的生日蛋糕,牛排红酒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宁萱沿着爱心蜡烛围成的路走过去。 纪宴殊为她拉开椅子。 宁萱有些疑惑,他们父子俩是怎么知道自己会不回家。 纪辰偷偷瞧了眼纪宴殊。 得到指示后,慢慢踱步走到宁萱身旁。 他拿出一张奖状,“妈妈,这学期我又是年级第一名,有什么奖励吗?” 宁萱似乎都习惯了,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辰辰说想要什么奖励?” 纪辰笑的很灿烂,“不如爸爸妈妈带我去海边玩,长那么大了还没有看过海。” 宁萱怎么听怎么怪。 她刮了下纪辰的鼻子,“什么没有看过海,你忘了……” 说着说着,她停住。 她怎么忘了,自己是在海边第一次与三岁的纪辰见的面。 那时他才多高? 现在都到了她腰上面了。 她的眸子闪过水光,好久都没有想过从前的事了。 她对着纪辰点点头,“好。” - 飞机飞了好几个小时。 落地的时候,宁萱头都开始发懵。 她专门请假了一周,就是为了陪父子俩。 他们来到了洱海--世界上最大的内海。 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 酒店什么的都被纪宴殊安排好了。 宁萱到了后就躺在床上休息,直到晚上才舒服了许多。 纪宴殊端来温水,“喝点水好些,刚开始会有些水土不服。” 宁萱揉揉额头,喝下温水后肠胃瞬间就暖了起来。 “辰辰呢?” “辰辰在酒店的温泉里泡澡。” “还挺会享受。” 宁萱与纪宴殊过去的时候,纪辰小脸红扑扑的,正披着小浴巾在岸上与一个小姑娘说话。 宁萱拍他肩膀,他差点就要蹦起来。 看清楚人后,拍了拍胸膛,舒了口气。 “妈妈,你吓死我了!”他的眼里带着幽怨。 宁萱笑了笑,那小姑娘看有人来就跑了。 宁萱还一脸好奇,“辰辰,刚刚那小姑娘是谁啊?” 纪辰的声音有点唯唯诺诺,耳尖都是红的,“我同班同学。” 宁萱与纪宴殊对视。 呦!儿子那么小!都已经有心事了! 宁萱弯下身子,面色严肃,“辰辰,你现在还小,不能早恋知道吗?” 纪辰的脸鼓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妈妈!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 他现在一心只有学习好吗? 要不是为了爸爸!他才不愿意和小女生说话! 第262章 终章 海风吹拂,温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咸咸的味道。 海面上浪花飞舞,波光粼粼,如同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汇聚成道道激昂的旋律。 宁萱坐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 细腻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白的发光。 纪宴殊把椰子递给她。 椰子汁甘甜。 加上冰块,实在舒爽极了。 “辰辰玩的挺开心啊!”宁萱瞧着不远处在岸边玩沙子的纪辰说道。 这才有点孩子的样子嘛! 纪宴殊把她拉起,揽住她的腰,“要过去看看吗?” 宁萱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大太阳。 即使涂了防晒也说不定会晒黑。 她想了一下。 还未开口,却已经被男人牵着走了过去。 在沙滩上轻轻一踩就会听到沙沙声,有点解压。 脚下软软的。 宁萱也彻底解放了天性。 小跑到纪辰身边,与他一起堆城堡。 纪宴殊则把沙子捧到两人附近,做着后台工作。 终于堆好了,也涨潮了。 夕阳挂在天边,为其染上绚烂的红色,像披上了层漂亮的薄纱。 他们晚上吃的是烧烤,就在海边。 奇怪的是,整片海滩只有他们一家。 鱿鱼被烤的滋滋冒油,香味回荡在鼻尖。 轻轻咬上一口,舌尖又麻又辣,味蕾得到了满足。 纪辰吃的满嘴都是油。 宁萱一边嫌弃一边拿纸巾为她擦着嘴。 “晚上少吃一点,不好消化。” 纪辰故作惊讶地盯着她,“可是妈妈,你都吃了好多了!” 宁萱手上一顿。 尴尬地笑笑,“妈妈是大人。” 但最近,她的胃口确实大了许多。 一旁忙着烤肉的男人额头冒着细汗。 宁萱看了他一眼,都怪他!手艺那么好! 她又换了张纸巾,走过去,替纪宴殊擦着汗,“你休息一会儿,别累着了。”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烤好的蔬菜鱼肉。 纪宴殊点了点头。 三人坐在餐桌前,这个视野极好,能够清楚看到没有天际的海面,亦能看到夜空中挂满的繁星。 许久过后。 沙滩上终于出现了其他人影。 他们穿着玩偶服,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花。 宁萱再傻也能反应来到不对。 与此同时。 “嘭!” 五光十色的璀璨,在夜空中绽放如羽翼般的优美弧线,仿佛是宇宙诞生的新星,又仿佛天使之泪,照亮了夜空的每一处角落,大地与天空之间举办了一场华丽的宴会。 夜空灿烂。 一个又一个字被写在天空上。 无数的无人机挂着彩色的灯汇聚成一行字,“萱萱,你愿意嫁给我吗?” 直到兔子玩偶站在她的面前,绅士地将鲜花献上。 宁萱再也忍不住眼角的酸涩。 搞什么啊? 把人家感动坏了。 她侧过头,与满是爱意的黑眸对视上。 不知何时,纪辰离开了这里。 一枝又一枝的花被送到她的手中。 夜空的烟花依旧绽放。 声音很大,可宁萱觉得静极了。 纪宴殊迈出步子,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他单膝下跪,从怀中拿出戒指。 是一颗粉钻。 指环刻着两人的名字。 他郑重道:“萱萱,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的丈夫,过去的我不懂爱,带给你许多伤害……” 话还未说完,宁萱就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唇。 她眼含泪花,“别说了。” 他做的一切自己心里都知道。 过去的她何尝又是一个好的妻子? 余生,慢慢补偿就好了。 沙滩上的一群玩偶鼓起掌,起哄道:“嫁给他!嫁给他!” 宁萱把手伸到他的面前,“为我戴上戒指!” 当戒指套上的那刻,烟花绽放的更加绚烂。 纪宴殊慢慢起身,拥抱住他的全世界。 藏在玩偶后的纪辰,探出小脑袋。 嘿嘿嘿,他真有眼色,没有当一百八十瓦的灯泡。 爸爸该感谢他! 这可是他的创意! - 一个月后,两个人终于举办了婚礼。 整个华国的人都知道纪氏集团的总裁娶了妻。 两个月后,宁萱被查出了怀孕。 纪宴殊做起了家庭“煮”夫。 没办法,他的小妻子只吃得下他做的饭。 八个月后,宁萱诞下他们的第二个宝贝。 是个粉嫩嫩的女孩,纪辰每天放学后都要来和自己的妹妹玩。 两年后,宁萱所在的医疗机构成功研制出治疗癌症的药剂。 举世震惊。 五年后,纪氏集团旗下的科研工作室,在原有芯片的基础上,推出第二代、第三代~ 植物人苏醒的几率越来越大。 十年后,宁萱取得了医药领域的“诺贝尔奖”。 纪氏集团成为世界十强。 他们终于达到了顶峰相见。 - “阿殊,你还记得那几个小世界吗?” “记得。” “那些都是你对吗?” “你不是知道吗?” “我就是想说说嘛!” 他的小妻子耍起了脾气。 “好,听你说。” “你那时候好坏!” “对,我坏!” “算了算了,不说了。” 她只是有些想小宝贝了。 没过几天。 他送给自己小妻子一只猫。 “它!怎么跟小宝贝长的那么像!” “萱萱,有没有一种可能。” 它就是你的小宝贝。 这是实验室辛苦十几年的成就。 【漂亮的宿主!小宝贝好想你哇!小宝贝就知道我们是有缘的!】 它窝在她的怀里,而她在他的怀里。 【小宝贝爱你们哦!】 有些回忆,在时间的齿轮里,永不消失。 世界盛大, 宁萱只会爱一人。 而他, 亦是。 ——全文完—— 经历一百多天,这本书终于完结了,后面可能还会随机掉一些番外。【完结后在番外写!】 处女作,很多地方都不足,但也算没有烂尾。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之,希望看到我这本书的小仙女都诸事顺遂、岁岁欢愉、金榜题名、鹏程万里、财源滚滚。 当然最重要的是天天开心啦! 新书准备中~也是快穿~可能很快就会与大家见面啦! 这本暂时就到这里了,但他们的故事在平行时空里还会继续。 也希望我们之间也会继续~ 爱你们,我的宝贝们~ ua一个! 再见喽! 是再见哦! 希望我们都会更好!成为更好的人! ua~ua~ua~ 第262章 终章 海风吹拂,温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咸咸的味道。 海面上浪花飞舞,波光粼粼,如同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汇聚成道道激昂的旋律。 宁萱坐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 细腻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白的发光。 纪宴殊把椰子递给她。 椰子汁甘甜。 加上冰块,实在舒爽极了。 “辰辰玩的挺开心啊!”宁萱瞧着不远处在岸边玩沙子的纪辰说道。 这才有点孩子的样子嘛! 纪宴殊把她拉起,揽住她的腰,“要过去看看吗?” 宁萱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大太阳。 即使涂了防晒也说不定会晒黑。 她想了一下。 还未开口,却已经被男人牵着走了过去。 在沙滩上轻轻一踩就会听到沙沙声,有点解压。 脚下软软的。 宁萱也彻底解放了天性。 小跑到纪辰身边,与他一起堆城堡。 纪宴殊则把沙子捧到两人附近,做着后台工作。 终于堆好了,也涨潮了。 夕阳挂在天边,为其染上绚烂的红色,像披上了层漂亮的薄纱。 他们晚上吃的是烧烤,就在海边。 奇怪的是,整片海滩只有他们一家。 鱿鱼被烤的滋滋冒油,香味回荡在鼻尖。 轻轻咬上一口,舌尖又麻又辣,味蕾得到了满足。 纪辰吃的满嘴都是油。 宁萱一边嫌弃一边拿纸巾为她擦着嘴。 “晚上少吃一点,不好消化。” 纪辰故作惊讶地盯着她,“可是妈妈,你都吃了好多了!” 宁萱手上一顿。 尴尬地笑笑,“妈妈是大人。” 但最近,她的胃口确实大了许多。 一旁忙着烤肉的男人额头冒着细汗。 宁萱看了他一眼,都怪他!手艺那么好! 她又换了张纸巾,走过去,替纪宴殊擦着汗,“你休息一会儿,别累着了。”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烤好的蔬菜鱼肉。 纪宴殊点了点头。 三人坐在餐桌前,这个视野极好,能够清楚看到没有天际的海面,亦能看到夜空中挂满的繁星。 许久过后。 沙滩上终于出现了其他人影。 他们穿着玩偶服,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花。 宁萱再傻也能反应来到不对。 与此同时。 “嘭!” 五光十色的璀璨,在夜空中绽放如羽翼般的优美弧线,仿佛是宇宙诞生的新星,又仿佛天使之泪,照亮了夜空的每一处角落,大地与天空之间举办了一场华丽的宴会。 夜空灿烂。 一个又一个字被写在天空上。 无数的无人机挂着彩色的灯汇聚成一行字,“萱萱,你愿意嫁给我吗?” 直到兔子玩偶站在她的面前,绅士地将鲜花献上。 宁萱再也忍不住眼角的酸涩。 搞什么啊? 把人家感动坏了。 她侧过头,与满是爱意的黑眸对视上。 不知何时,纪辰离开了这里。 一枝又一枝的花被送到她的手中。 夜空的烟花依旧绽放。 声音很大,可宁萱觉得静极了。 纪宴殊迈出步子,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他单膝下跪,从怀中拿出戒指。 是一颗粉钻。 指环刻着两人的名字。 他郑重道:“萱萱,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的丈夫,过去的我不懂爱,带给你许多伤害……” 话还未说完,宁萱就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唇。 她眼含泪花,“别说了。” 他做的一切自己心里都知道。 过去的她何尝又是一个好的妻子? 余生,慢慢补偿就好了。 沙滩上的一群玩偶鼓起掌,起哄道:“嫁给他!嫁给他!” 宁萱把手伸到他的面前,“为我戴上戒指!” 当戒指套上的那刻,烟花绽放的更加绚烂。 纪宴殊慢慢起身,拥抱住他的全世界。 藏在玩偶后的纪辰,探出小脑袋。 嘿嘿嘿,他真有眼色,没有当一百八十瓦的灯泡。 爸爸该感谢他! 这可是他的创意! - 一个月后,两个人终于举办了婚礼。 整个华国的人都知道纪氏集团的总裁娶了妻。 两个月后,宁萱被查出了怀孕。 纪宴殊做起了家庭“煮”夫。 没办法,他的小妻子只吃得下他做的饭。 八个月后,宁萱诞下他们的第二个宝贝。 是个粉嫩嫩的女孩,纪辰每天放学后都要来和自己的妹妹玩。 两年后,宁萱所在的医疗机构成功研制出治疗癌症的药剂。 举世震惊。 五年后,纪氏集团旗下的科研工作室,在原有芯片的基础上,推出第二代、第三代~ 植物人苏醒的几率越来越大。 十年后,宁萱取得了医药领域的“诺贝尔奖”。 纪氏集团成为世界十强。 他们终于达到了顶峰相见。 - “阿殊,你还记得那几个小世界吗?” “记得。” “那些都是你对吗?” “你不是知道吗?” “我就是想说说嘛!” 他的小妻子耍起了脾气。 “好,听你说。” “你那时候好坏!” “对,我坏!” “算了算了,不说了。” 她只是有些想小宝贝了。 没过几天。 他送给自己小妻子一只猫。 “它!怎么跟小宝贝长的那么像!” “萱萱,有没有一种可能。” 它就是你的小宝贝。 这是实验室辛苦十几年的成就。 【漂亮的宿主!小宝贝好想你哇!小宝贝就知道我们是有缘的!】 它窝在她的怀里,而她在他的怀里。 【小宝贝爱你们哦!】 有些回忆,在时间的齿轮里,永不消失。 世界盛大, 宁萱只会爱一人。 而他, 亦是。 ——全文完—— 经历一百多天,这本书终于完结了,后面可能还会随机掉一些番外。【完结后在番外写!】 处女作,很多地方都不足,但也算没有烂尾。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之,希望看到我这本书的小仙女都诸事顺遂、岁岁欢愉、金榜题名、鹏程万里、财源滚滚。 当然最重要的是天天开心啦! 新书准备中~也是快穿~可能很快就会与大家见面啦! 这本暂时就到这里了,但他们的故事在平行时空里还会继续。 也希望我们之间也会继续~ 爱你们,我的宝贝们~ ua一个! 再见喽! 是再见哦! 希望我们都会更好!成为更好的人! ua~ua~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