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被疯批徒弟囚禁后》 第1章 穿书第一天 暮成雪死了。 成了别人眼中的英雄。 他又活了。 成了徒弟眼中的师尊。 对滴,没错,他穿书了,穿进了一本名叫《写的一坨屎》的男频升级文。 本来书是有个正经名字的,但是因为写出来之后雷点众多,还烂尾,又水文,被读者追着骂。 有些不理智的小黑追到了线下。 这让作者痛定思痛。 终于想起来补救,但是他的补救更让人气愤。 他把他的书名改了,美其名曰劝退读者。 内容一个标点都没改。 暮成雪“……” 怎么说呢…… 这个人……脑回路很清奇! 他对世间所有事儿有一种出奇的佛系淡然感,就算知道了作者后续的处理方法,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 这可惹了众怒,骂的更惨了。 师尊那是后话。 他穿书的时间点有些奇特,这个时候徒弟还没出生,三天就是仙魔大战。 穿书的惊喜还没过去,身死的恐惧都还没来得及回味,他就要上战场。 这听起来怎样都惊悚! 他一个只敢杀鸡的大好青年马上就要去宰人,想想都恐怖。 这本书他是看过的,自然也知道主角在整个男频圈都是憋屈的。 划重点,没有之一! 因为他除了惨就是惨,金手指吗,有! 但干不过反派。 修为能力,有! 干不过反派。 就连那张脸,都是与反派各领风骚,各有特点。 暮成雪“……” 他没来的及想明白。 三天时间,他只有一件事,拼命熟悉原主的修为和功法,多余的疑问,压根来不及问。 带他过来的系统仿佛噶了,自从告知他穿书了之后就不见了。 什么事情都只能靠他自己摸索。 好在所有人都忙着大战,没有发现他努力习惯适应的狼狈。 仙魔大战的地点在荒芜之地,地如其名,漫天黄沙,黑云压城,各种各样法术飞舞的天空不时传来沉重的角声。 来往的修士脸上个个五彩纷呈,黑一块,紫一块的混合在一起。 比调色盘还精彩,身上的伤口来不及擦掉流下来的血,马上又要投入下一场战斗。 暮成雪和几个师兄弟镇守东城门,也是魔族大军最多的地方。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地上也布满了残肢断臂。 体内的灵力几乎耗尽,握着武器的手不停的颤抖,那些原本生疏的术法招式逐渐演变成了本能,一身白衣染尽了鲜血。 鼻腔里永远都是血腥味,他都快要忘记了,新鲜空气是什么味道。 厮杀了整整三年,暮成雪的心已经麻木,他还记得最开始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恶心反胃,全身颤抖。 就连生理泪水都控制不住。 握着剑的手怎么也挥不出去,直到看见师兄为了保护他被贯穿肩胛。 二师兄吐出一口血,温柔的给他擦脸上的泪“小九别怕,你要坚强起来,你不杀他们,死的就是你,知道吗。” 暮成雪搀扶着他,小声啜泣着流泪。 后来,他终于学会了拿起一旁的剑,保护身边的人。 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没人知道他要忍着多大的恶心。 一阵黄沙飞过,泥土混合着血糊在脸上,血腥味更是冲鼻。 最开始杀人的那种手脚冰冷,神色恍惚的感觉到现在已经模糊了。 他的修为也从元婴中期一直涨。 元婴后期。 元婴大圆满。 化神初期。 化神中期。 化神后期。 化神大圆满。 他原来的世界是和平年代呀,没有战场,没有硝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种场景,变相的也让他体会了当年世界大战的惨烈,明白了革命前辈的伟大。 所以,那句“此生不悔入华夏。”说来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能有幸成为中国人!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今天! 魔族封印彻底破了,封印里有魔尊的一半神识,这就代表着被封印的魔尊也要醒了,仙门百家将门中所有能用法术的人都拉来组成了大军。 只要能守住这第一战场,他们已经穷尽了手段。 今天是仙魔大战到达白热化的一天,修真界的前辈讨论了许多日。 终于找到了再次封印的办法。 之前的封印书籍是万年前飞升的前辈写下的,里面写了封印需要的材料、阵法、时辰,传了万年,最后一个不慎,被魔族偷走了。 气的镇守的前辈边哭边骂。 话说回来,这也是荒芜之地封印被破的主要原因。 魔族的攻势越来越强,许是意识到修真界的打算,拼杀的越来越不要命。 暮成雪一个不防备,后背狠狠挨了一刀,剧痛传来,他只是踉跄了一下,随即稳住身形,这不算什么。 这种程度的伤,时时有,天天有。 “小师弟!” “小师弟!” 二师兄一剑削了那魔族的头颅,接住因为中毒而从半空中掉落的师弟。 四师姐赶紧上前为他治疗,抬起的手有些力不从心,想来体内不剩没有多少灵力。 周围的道友死的死,伤的伤,还能站起来的寥寥无几,突然,暮成雪涣散的眼神骤缩,一把推开旁边的人,忍着七经八脉撕裂般的痛,提起剑,摧枯拉朽般对上魔王的斧头。 暮成雪手中的剑捅入了魔王的丹田,斧头也砍在了他的胸膛,巨大的灵力冲击掀翻了所有人,原本想上前帮忙的人也被这股灵力斥退。 暮成雪终于失去了意识,从空中掉落。 昏迷前,他只听见一声惊呼“成了!” 什么成了? 是封印吗? 真好。 这几句话被他拉长的格调,慢悠悠的在心里升腾。 最后一句“真好。”算是这么多年来最亲切的安慰。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看了。 生命的流逝让他有些恍惚。 又要死了吗? 好不容易有次机会,看来又要浪费了。 —— 两百年后 凌云宗 千雪峰后山的千雪洞内。 系统:叮!任务,收反派洛成渊为徒,任务进度百分之三,黑化值001,系统商城已开启。 暮成雪眼皮抖了抖,这黑化值……国民好宝宝呀~ 正常人都不可能只有这么点?! 毕竟现代每天的早八,上班,那怨气,厉鬼来了都得怂一声“得罪了。” 蓝色的灵力运转一周天,慢慢收回体内,他的周围是许多绿色的治疗法阵和一些大大小小的金色结界。 随着白衣男人睁开眼,一道强大的灵力震碎周围的法阵向四周散开。 上山的新弟子一时不察,被这道百里之外震荡来的灵力掀翻在地,吃了一嘴的草。 弟子“艹,呸呸呸,难吃死了。” 引路草“……” 它们悄咪咪的相互凝结在一起,等这个弟子走过去,伸出叶子绊他。 吃了一嘴草刚吐出来的弟子,又吃了一嘴的泥。 弟子“……” 见鬼了! 暮成雪在脑海中问系统“你说,任务是在不改变原剧情的情况下阻止灭世之劫是?” 他接着开口“那我很疑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趁他还小的时候。” 系统:宿主,请收起你恶毒且无法实现的想法。 暮成雪自动忽略前面那两个字眼“为什么不可能实现?你都没做,怎么不知道。” 系统:…… 系统:你个大聪明,他要是能死,那主角岂不是…… 差点说漏嘴。 暮成雪“???你继续说呀。” 系统:……天机不可泄露。 暮成雪耸了耸肩,不说就不说呗,就你这智商,我还套不出来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上百位长老坐在台阶上,等待着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这道灵力威压来的突然。 惊得众人纷纷起身。 忙用灵力稳住身形,不然非得给他们掀飞出去。 要是再滚两个跟头,骨头断了那都是小事儿,重要的是丢脸。 坐在主位的掌门站起身,看向凌云宗的最高峰,那是小师弟所在的千雪峰。 太好了,两百年了。 两百年了! 他们凌云宗的天才终于出关了! 因为太兴奋,掌门大手一挥“那些上来的弟子也辛苦了,休息一日,收徒的事儿,明日再进行。” 众长老认为有些不妥。 这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就这样取消凌云宗保持了百年的传统,不好。 但是掌门脾气不好,且说一不二,为了不跟他打一架……哦不对,被打一顿,他们还是识趣的闭嘴。 两百年前,小师弟为了拦下魔族最后的进攻,全身筋脉尽断,周身灵脉被毁了个干净。 师兄弟掏空了凌云宗的极品草药才堪堪保住他,这也让大战后本就不富裕的凌云宗,雪上加霜。 整整修养的两百年,这才出关。 暮成雪也因此一战成名,因着冰冷孤傲的性格,谪仙下凡的容貌,“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的气质和浩渺无波的高冷被世人尊为“皓月仙尊”。 这尊号在陆乾丰看来有些女气,但是他争不过修真界的女修。 用三师弟的话来说,他是个闷葫芦,打架他在行,争辩那是万万不能的。 最后只能皱着眉任由那些人拍板定下。 正想着,天边一人御剑飞过,面上清冷,目不斜视,然后径直飞过了议事大殿。 陆乾丰“……” 众师兄弟“……” 长老“……” 那位是皓月仙尊?! 怎么径直离开了? 掌门陆乾丰给小三一个眼神,摇着扇子的青年笑了笑,心领神会的离开。 半路拦下一脸坚定的小九。 师兄弟当然不会开口大声嚷嚷说师弟走错路了,师弟路痴的这件事儿没几个知道,到底是做了仙尊的人,这黑历史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片刻后,暮成雪冷着脸走进大殿。 面上冷冰冰的,心里却在骂系统,这个狗儿子,知道他走错路了不会拦着他,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礼数周全的冲着向他行礼的众人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多礼,随即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 他看着自己递给师兄的宣纸,心里满意的夸赞自己“很好,字还算看得下去。” 趁师兄接过的空档,暗自欣赏了一会儿,眼神隐晦,没有被人发现。 纸上写的是三个名字。 底下用朱砂写了两个红色的字强调,徒弟。 掌门接过看了看,有些惊奇的看了小师弟一眼,点头。 小九是该收几个弟子了,仙魔大战之前,他们师兄弟或多或少都有几个嫡传弟子,早的徒孙都有了,只有小九。 小光棍一个! 暮成雪给完名字以后就要走,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有人看着他,这让他浑身不舒服。 倒不是社恐,就是不习惯。 算是有点偏安一隅且怀旧的样子,不太喜欢自己熟悉的世界加入新鲜的事物,人也一样。 一想到明天自己那只有十多人的山头,又要增加三个小萝卜头,更不习惯了。 可是这是那系统的任务,又不得不做。 系统:…… 嘿忒,我明明只让他收一个。 谁让他将女配和男主薅过来了。 陆乾丰也知道他的脾气,见人要走,也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暮成雪要的三个徒弟就被带到了千雪峰。 第2章 把男主也收做徒弟 暮成雪的行为惹了许多长老不满,他点名要的那的几个徒弟根骨都不错,第二个稍微差一些,但都在试炼前十名。 前十名肯定是亲传弟子,他们还能自己选择师尊,这皓月仙尊就这样把人薅走了。 有一种自己看中的白菜,看了好几天,想着过几天就采摘,但突然有一天,林子里冲出一头猪。 唧唧把白菜吃了,你还因为他的战斗力不敢发表意见。 简直是欺人太甚! 尽管如此。 他们还是不敢说话,只能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指桑骂槐的过过嘴瘾。 当面撕他们是不能的,一个宗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那多不好。 真正的原因……不便于旁人言说。 话说回来,就那阵出关的灵压,连合体期的大能都变了脸色。 现在的皓月仙尊已经是化神巅峰的修为,又是个剑修,可以越级打架。 化神的修为,合体的实力! 长老们“……” 惹不起~惹不起~ 当世有十大仙尊,凌云宗独占四位,为修真界第一大宗。 仙魔大战后,没有哪个宗门能一家独大,所以修真界前三的宗门大差不差都那样。 凌云宗能做第一,还是因为仙魔大战中的贡献,和大能众多。 还有便是自身占有的两条灵脉,五座秘境。 三大仙门,四大家族之下的宗门有上、中、下之分。 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可以开宗立派,任中、上等宗门的掌门。 而凌云宗有十七位化神期,三位合体期,两位大乘期。 十大仙尊当属皓月最好看,武力值当属青云宗的小师祖最高,青云宗也因此位列三大仙宗之一,仙魔大战之后,许多当世大能以身殉道。 无数的大乘修士散尽修为只为那封魔结界,现存的大乘修士不足十位,合体期不足二十位。 化神期也不足百位。 千雪峰上终年积雪,高高立起的悬崖上百丈寒冰造就了凌云宗一道独特的风景,峰上种满了寒梅。 让人意外的是,这其中有烫人的温泉。 冷热交汇,让千雪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云雾,见到这一幕,不觉让人想到“归来松下结草庐,卧听寒流雪山白。” 所以山上的人住的真的是草庐吗? 第二日一早,这个问题得到了答案——不是,一座白色的宫殿坐落在雪山最高处。 别说,真的冷! 因着是一次性收三位亲传弟子,就按年纪论师兄弟,不出意外,洛成渊是小师弟。 喝了拜师茶,大师兄,也就是男主,也许是因为拜师,他有点激动,都发抖了,其他两个萝卜头…… 也很激动?三个人都在抖呢。 这样想着,一阵风吹来,三人抖的更厉害了。 看来是激动坏了。 嘿,也不知道克制点。 男主君岑今年十岁,他上前一步,牙齿打着架,手里端着的茶也抖个不停“弟子……弟子君岑拜见师尊!” 暮成雪“???” 这个好像不是激动的。 难道是被吓的? 他很吓人吗? 抖啥? 是因为他不说话吗? 哦~凭什么污蔑他,他想这样吗? 这具身体本身就不能说话,师姐说了,他小时候被脏东西诅咒过,每天只能说二十个字。 可不得省着点。 万一一开口就把今天的份蹦完了怎么办! 这傻孩子。 知不知道,他这个叫精打细算。 接过君岑手里的茶喝了一口,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极品筑基丹,看得出来,君岑快要筑基了。 这东西能让他少受点痛苦。 给二弟子是一个天阶手镯,他记得这个弟子名唤林晚晚,是玉霞宗宗主之女。 原着里因为亲爹娶了后娘,后娘容不下她,趁着她出门历练的机会,派人想要杀了她,造成意外的假象。 意外的是,这桩阴谋被她的贴身侍女发现,最后拼死将人救了出来。 侍女因为泄露消息,被宗主夫人当场斩杀。 后来的林晚晚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作者只在凌云宗的收徒大典上提过一笔。 说她想拜原主暮成雪为师,被拒绝之后独自下山,再出现就是百年后,她一人一剑杀上了玉霞宗,最后寡不敌众,被亲爹一刀腰斩。 身体还被砍成了七块,做成镇压鬼林的阵眼。 可以说,她的出身从头到尾都不在众人的期待之内,所以利用起来也是毫无愧疚之心。 暮成雪非常看不起这种人。 收她为徒也是想了许久,他虽然心软却也不想惹麻烦,倒不是怕,就是觉得麻烦。 他习惯了安静,习惯了世界喧嚣与他互不打扰,一时心软管起了闲事儿,莫名还有些懊恼。 不过,他看向眼前与男主同岁的女孩儿。 多可爱的孩子呀,麻烦什么的都是小事儿,主要是你看她这么可爱,怯生生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写满了崇拜。 唉~多可怜的孩子呀~ 算了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轮到小徒弟洛成渊,他刚要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天阶宝剑。 脑中就想起一道声音:叮,系统任务,羞辱反派,掀桌子,任务进度百分之三,倒计时一分钟。 暮成雪的手一顿。 搞事情是? 他果断的答应,羞辱反派而已,又没说不能给剑。 所以他果断的将剑丢给他,洛成渊懵了一瞬后,果断躲开。 暮成雪“……” 你就不能接着吗? 你躲什么? 罢了罢了,不接就不接。 接着手指一动,桌子也飞向他,这次洛成渊反应过来了,然后……僵直着身子不动了。 暮成雪“……” 他眼睁睁看着那桌子不知道怎么就拐了一个弯,生生砸在只有五岁的团子身上。 桌子太大,当场就将人砸晕了。 暮成雪“天资平平。” 他的声音清悦好听,仿佛山涧中悠闲淌过的溪水,许是修苍生道的原因,那溪水的周围落满了冰锥。 很好,四个字。 突然反应过来…… “啊!” 他在心里大叫一声,这不是他想说的话,不对,他压根就没想说话! 暮成雪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在心里撸起袖子“狗系统,你给爷爷等着。” 现实中的师尊转身就走,在外人看来,仿佛对这个徒弟厌恶至极。 君岑被吓的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师尊离开。 等师尊走后,他赶紧将小师弟扶起来,唤了童子给他请药师。 系统:羞辱反派任务完成!黑化值正在计算中,积分加5,共10,商城初级商品开放。 暮成雪没说话,心里越来越生气,他其实脾气挺好的,轻易不会生气,平时遇到实在心梗的,也只是吐槽两句。 但是他今天真的生气了。 这个系统竟然暗戳戳的控制他的身体,说出那样的话。 可想而知,明天整个凌云宗都会知道自己不喜欢洛成渊,以后还不知道要被霸凌成什么样。 说白了,这个狗系统就是贱,不想放弃原有的剧情,又不想承担反派灭世的后果。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不是什么烂好人,反派的死活他也没有一定要在意的理由,但是他不想自己成为那个带来罪恶的人。 许是检测到了宿主的怒气,系统有些怂。 这破任务他不做了,爱谁谁,他伺候不起。 暮成雪在识海里找到那团光,直接开口“这任务我不做了,你找别人。” 系统那板正的声音带着丝丝怂:宿主选择绑定后,无权解绑。 暮成雪不听“我当初求你了?我选择了?不是你倒贴上来的?别废话,我不干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有逃离意图,电机惩罚。 一股强大的电流从脑中窜出来,脑袋瞬间传来剧痛。 暮成雪一时没防备,疼得闷哼出声“嗯啊。” 随即倒在地上,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也就是短短的一声,之后咬牙忍着,他连在心里骂骂咧咧都做不到,嘴角溢出鲜血。 系统的电子音都带上着急:只要宿主收回刚才的话,惩罚结束! 暮成雪已经被电迷糊了,听到这个,本能的哼了一声,有本事儿你就弄死呀,小垃圾~ 第3章 妥协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还怕死不成? 这人间有什么好呆的,做个孤魂野鬼也挺好的,还有这破系统,还想拿捏我了,做你奶奶的春秋大梦去。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存死志,惩罚暂停…… 后面它又叽叽呱呱的说了些什么鬼,没听见,因为他昏过去了。 昏过去之前,他还没忘记刚才被他打伤的小徒弟,传了一道音给宫殿的主事,让他给小徒弟送一些上好的丹药。 一切都按照最好的来。 弟子房内 洛成渊皱着眉头,眉宇间都是戾气,梦里那些打骂背叛仿佛要把他撕碎,最好生啖血肉不可。 他原本是个正常人,会疼会哭,会难过,也希望师尊能喜欢自己,可是最后呢,最后被他的好师尊亲手卖给别人做炉鼎。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做错了什么? 他的母亲是魔族不是他能选择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为什么他就罪该万死了。 他不能阻止母亲被侵犯,也不能阻止母亲生下他,怎么就都是他的错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别人? 偏偏是他! 陷入梦魇的他没发现,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里偷偷摸摸钻出一缕魔气,鬼鬼祟祟的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之后,猛地扑向洛成渊。 就在它得意洋洋,马上就能钻进去的时候,一只白色的毛茸茸一脚将它踩在地上,巴掌大小的小东西虽然看着小。 但是面对比它大四五倍的魔气,都不带怂的,瓶盖大小的爪爪仿佛有千军不敌之势。 魔气见状,赶紧溜回了玉佩中。 毛茸茸现在力气还小,没扯住它,没抓住小家伙也没有气馁,高傲的扬了扬脑袋:哼,算你跑得快。 巴掌大的小东西坐下来舔了舔爪子,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洛成渊,哎,长的不错哟~ 小美……男一个。 才这么小的年纪,长的就唇红齿白,皓齿星眸,奶呼呼的身子里散发出来的都是坚毅,一看就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 它! 毛茸茸很喜欢。 好看的睫毛动了动,小孩儿睁开眼睛,眼神茫然的绕过四周,不知想到什么,眸子下意识沉了沉。 在看到床边躺着的小团子时,他的眸光闪过一丝疑惑,这是……白馒头? 厨房的师兄真舍得用面粉。 似乎是为了打他的脸,白馒头细长的尾巴动了动。 哦~是活的! 他记得,前世自己身边的明明是一头没长大的小狮子。 还是他出门历练带回来的,跟这只……有点像。 伸出小手抱起它,转过来看看,倒是真的很像刚出生的小狮子。 难不成这辈子,小东西自己找上来了。 他本来是不欲将他找回来的,既然逃不过必死的结局,还不如让他纵蹄四方,免得跟着自己还要被人欺负。 既然找来了,那就留下。 想起上辈子灭世后那地狱之火烧灼的恐惧,他的眼神有一瞬间阴郁,地狱之火能燃尽世间一切的罪恶,那悲天悯人的佛子说他罪孽深重。 哈哈哈哈,可笑呀,真可笑~ 太好笑了…… 心里升腾起的负面情绪仿佛要把他拉入地狱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洛成渊不懂,什么叫罪孽深重? 他罪孽深重,那施加在他身上的罪孽呢?他就活该了? 那些真正罪孽深重的人呢?! 他不过是学会了以牙还牙,怎么就罪孽深重了? 天地不仁,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呀~ 他有什么错? 他一心向善的时候,面对的面孔如此狰狞,为什么神佛不渡他? 他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就成了罪孽深重! 多讽刺的人间,多可笑的人啊~ 以为将他的神魂燃尽他们就安全了吗,不,他偏不,既然重来一次,他一定将他们做过的这些,通通还回去。 他上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轻易放过了那个道貌岸然的师尊,一刀了结了他,既然重来一次,那么—— 我的好师尊,你准备好了吗? 那地狱之火焚烧皮肤的感觉真疼啊,师尊也去受受! 这辈子,换我来看你万劫不复好不好? 因为恨,他的手劲有点大,怀里的小狮子被他勒痛了,连忙挣脱开跑了出去。 这个蠢孩子不会抱它。 勒死毛茸茸了。 …… 暮成雪醒过来的时候,全身还在一阵阵的痉挛,被电击,真特么疼,比手指粗的电线打在人身上还疼。 不过嘛,效果很不错。 系统无奈妥协的声音传来:宿主,你说要怎样你才能不寻死觅活,只要不是过分的诉求,系统都可以满足。 暮成雪忍着全身的疼,轻蔑一笑,在识海里回答“早这样不就好了嘛,重新找个宿主也不容易不是吗。” 系统:…… 真不要脸,但凡你熬不住,这句话都是我的台词。 系统心里骂骂咧咧,就连出口的电子音都带上了脏话:三个要求,宿主可以说出来商谈。 他也不跟系统拐弯抹角“第一不许占领我的身体,第二我有权跳过不合理的任务,第三不许惩罚我。” 毕竟他还是挺怕疼的。 系统:……宿主,这…… 暮成雪冷笑一声“那我死。” 系统:我们可以商量,第二个条件…… 暮成雪“那我死!” 系统:…… 两人整整吵了一个早晨,才有个结果,最后,两边各退一步,一三条件不变,第二个,宿主可以在除了大剧情点上不能使用外,其他的可以使用三次。 能争取到这个结果也是不错的。 虽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满意,但是来日方长嘛。 他有的是时间算计这个小统统。 暮成雪非常满足,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真疼呀~ 不过,很值得。 就像当年他不惜捅进肉里的那一刀,虽然疼,但是他保护了自己,不然,他怎么可能逃开继父那恶心的手段。 “咚咚咚~” 门外一道稚嫩的童声,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弟子……弟子君岑求见师尊。” 哦,大徒弟呀~ 正好有事儿找他。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暮成雪坐直身子,动了动手指,门自动打开。 这孩子还在激动中,一进门就抖个不停。 君岑还不知道师尊的脾气,这次来心里也格外忐忑,但是,他们真的快要冻死了,没有师尊的允许,小童又不敢给他们拿衣服。 他们不知道仙尊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是故意磨练他们,童子反而好心办了坏事。 踌躇再三,君岑还是来了。 他一路上都在积攒勇气,这会儿见到师尊,所有的勇气都像被针扎破似的,全跑没了。 好在暮成雪看出来了,他这抖得好像不是激动,倒像是冷的,千雪峰上温度确实低,只是他一个化神巅峰,感觉不到冷的。 但是弟子们不一样。 说来,他在千雪峰上都待了几百年了,都忘记了这里其实很冷。 这会儿,他觉得有点尴尬。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觉得肯定是自己太厉害了,才让弟子激动成这样。 结果,真相是这样的赤裸裸。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师姐给他送的衣服,说是祝贺他收了徒弟,给他的徒弟一人一件法衣,可根据身量变化大小。 君岑正想着怎么开口,手上就突然多了三件衣服,他愣愣的抬头,自己还没说呢,衣服就有了? 抬头对上师尊有些愧疚的眼神,心里紧张的情绪突然就散了。 他抱着衣服“谢谢师尊。” 暮成雪点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眸光扫见旁边的玉牌,那是门派给三个亲传弟子准备的。 再把人叫住有点麻烦,干脆一挥手,玉牌就到了大徒弟捧着的衣服里。 君岑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露出腼腆的笑容,原来师尊是这样亲和的性子。 第4章 蛇羹 许是前两天把系统压榨狠了,这几天它都没露面,暮成雪也乐得自在。 谁看谁不糟心。 但是没了它跟自己互掐,时间一长还有点寂寞,闲着没事儿,出去走走。 皑皑雪山不时就有他溜达的身影。 师姐在他出关的第三天来过一次,给他看看身上的伤,没好全,还需要仔细养着,倒也不影响灵力的使用,那时他灵脉震碎,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对于身上的伤势,他也没有太执着。 只要没什么不长眼的人物找他打架,大概是没问题的。 小徒弟们还小,修为也不够,入门的课程还是需要去特定的长老那,暂时不需要他教什么。 丢给他们一些简单的心法,看得上眼的法器,就算打发了。 后山有许多灵兽,看起来肥美异常。 看着看着,突然就心血来潮想吃东西,遂即让厨房准备,他虽然闭了两百年的关。 不过是意识里睡一觉,口腹之欲还是保存着。 童子领命,转身去厨房了。 暮成雪百无聊赖的等着,心里还有些许期待,千雪峰在传来一阵波动,他似有所感的看向灵力波动的地方,来人的动作很快,几个呼吸就到了大殿门口。 来势汹汹,所携带的灵力中敌意不少。 暮成雪“……???” 许久不见的系统:哟哟哟,要不要这么打脸,这不,人就来了嘛~ 暮成雪“你真的……”好欠扁哦! 系统:哼! 傲娇的走了。 暮成雪古井无波的看向门口,心里不禁吐槽,哪来的大傻个,冲到我的地盘还那么嚣张,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守山门的灵兽怎么做事儿的。 大师兄这山门不行呀~ 四师姐还说他们现在是第一大宗呢。 还没想完,门外就传来嚣张至极的声音“听闻皓月仙尊才貌双全,莫不是什么空有其貌之人,不知道敢不敢跟在下打一架?” 暮成雪在心里冷笑一声“嘿,他在骂我小白脸。” 他一个纯爷们儿,咽不下这口气。 人家都这样叫嚣了,他不出现显得他很没有礼貌,但是他是谁! 皓月仙尊! 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跟他计较这一句,但是你要敢再说一句,他保证打的他找不到北。 他不理,外面的人就不走,甚至开始打砸千雪峰上的东西。 很好,挑衅我就算了,你还破坏我的财产,士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儿都不能忍。 两个徒弟还有一个时辰回来,小徒弟在屋里养伤,嗯,很好,不会吓到孩子。 只见一道白色的剑光一飞冲天,搅动着千雪峰上的云层,带着锐不可当之势,破开空气,冲向那人,一阵灵力荡开,一个白衣仙人清清冷冷的站着。 一身白袍随风飞舞。 他的本命剑寒霜活泼的围着他身边绕了一圈,最后回到他的灵台。 暮成雪脚底下踩着一个昏死过去的人,一个化神初期,来找他一个化神巅峰的剑修麻烦,看来是被身边人保护的太好了,都没有被常识污染过。 难怪这么不自量力。 想到这,脚上用力,人又往地下陷三寸,心里吐槽“不行呀,细狗。” 一招都接不住,还敢破坏我的财物。 暮成雪往四周看了看,他院子里的白玉桌,茶具,旁边池塘里的雪莲,水里的鱼虾,都被搅的乱七八糟。 每看见一处,脚就往下踩! 千里传音告诉师兄“千雪峰上面有个东西,麻烦师兄处理一下。” 很快就有人来了,不过不是掌门师兄,掌门师兄多忙,哪有空管这个。 来的是三师兄何必问,摇着扇子,身穿一身红衣,端着一副风流做派“来让我看看,小师弟又将什么东西踩在脚下了?” 在看清是个人之后,何必问“啧啧啧~”了两声,直呼太凶残。 他低下头“好师弟,来,抬抬脚,让我把这倒霉玩意儿交给他家掌门,看这样子都快废了,唉,怎么不下手轻点。” 看着都不成人样儿了。 看衣着服饰,……嗯~ 有好几个脚印。 没看出来是哪家的。 看脸的情况,哦~灰不溜秋的。 还是没看出来。 但是隐隐能猜测出来“哦,这是伏华门的长老,叫啥我忘了,前两年进阶化神,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抽风,一心想找你比试。” 暮成雪“……” 哦,原来不是师兄的山门出问题。 这样说来,他应该在千雪峰上设个结界,不然谁都可以上来抽风。 暮成雪院子外还偷偷摸摸的躲着一个人,因着是合体期修士,小师弟一时也没发现他。 看到被踩在脚下的人,心里一阵舒畅。 谁都知道这两百年皓月仙尊在闭关,偏偏他就是喜欢全修真界乱吠。 非说什么小师弟仙尊的名头都是运气,那魔王也是因为消耗过多,才会被小师弟斩杀。 说话太难听。 自从知道小师弟出关之后,就各种散播无脑言论,非要比试一场。 这些天各大宗门商议着举办仙魔大战以来的第一个仙门大会,三大仙门聚在一起商谈这首次的仙门大会在哪里举行,伏华门作为三大仙门之一,自然也来了。 这个啥啥也跟着来了。 师兄对他颇为不满,碍于身份又不好教训,听他说要上门“请教”小师弟,便故意放水让人上来,他倒要看看,如此自卖自夸,拉踩小师弟的人有几斤几两。 没想到啊没想到。 一招都没接住。 三师兄是他拉来当挡箭牌的,毕竟一个个都是做长老仙尊的人了,如此胡闹,少不了被掌门师兄训斥。 但是掌门师兄最听三师兄的话了,有他在,至少不会被骂的太惨。 何必问无奈,还是纵容他们。 刚好他也想看看,这人有什么本事儿。 结果…… 笑死。 就这一招,就被小师弟踩在脚下。 爬都爬不起来。 丢人的哟~ 这之后的几天,凌云宗的长老逮着他就奚落一顿,还跟仙尊比,找块镜子照照自己。 没皮没脸的玩意儿。 这次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小师弟闭关的那几年,这人没少拉踩皓月仙尊,本人没在,他们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长老碍于脸面没有直接动手,但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咽下去难受,吐出来怕把人打残。 平日里他们虽然随后也不服谁,整天脏话满天飞,但是一遇到对外的事儿,那可是一点不含糊。 这些暮成雪都不知道,此时他正坐在屋子里,等着童子给他送吃的。 脑子里还不忘把系统拉出来说话,聊天的过程中,他发现,这个系统好像刚上班,业务能力不怎么熟练。 不然也不会轻易被他拿捏。 这么说来…… 这会儿系统还在生气呢,暮成雪大发慈悲的哄哄,免得气坏了直接报废。 哈哈哈,到时候他就自由了。 检测到他的想法的系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才发现自己没有实体,连瞪人都没法让人看见,快被气哭了。 系统生气了,暮成雪他就高兴了。 刚好他的东西到了,得意忘形的他毫无防备的伸手接过,都没有注意到一道微弱的灵体。 揭开盖子后跟一条慢慢竖起脑袋的蛇四目相对,暮成雪脸上的笑僵住了,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将手中的东西丢出去。 狼狈的逃开。 恐惧爬满了全身,跑开的那一瞬间让他觉得哪哪都使不上劲儿。 理智催促他快逃,脚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挪不动。 这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暮成雪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蹲在远处的小团子露出一抹笑,满意的看着他那好师尊毫无防备的打开汤盅,然后被里面的东西吓的魂飞魄散。 惊讶使暮成雪下意识将手里的东西丢出去,起身暴退十几米,逃离原地。 被打翻的汤盅里慢慢爬出一条金黄色的蛇。 瞬间被震怒的暮成雪一掌打成齑(ji,一声)粉。 洛成渊看着他因为惊吓而发白的脸,勾唇一笑,伪君子,终于演不下去了。 看看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哪里还有孤冷仙尊的模样。 好戏看完,他转身离开。 这人虽然是个伪君子,但也是化神巅峰的修士,要是被他发现,说不定得被活活打死。 自己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杀了他,只能使些小手段给他添堵。 杀不了他,也气死他。 暮成雪何其聪明,看见童子白了脸,面容青紫的跪在地上请罪,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他回头看向洛成渊藏身的地方。 心里骂骂咧咧“这个狗孩子,看你爹我不把你拉回来打一顿。” 原着中不是说他乖乖软软吗! 骗鬼呢! 系统反驳:万一就是不小心放的呢,年纪小的男孩儿会怕才有鬼,他们什么都敢抓。 暮成雪“……” 有道理。 但是不代表他不生气,玩什么不好,玩蛇! 第5章 被霸凌 他深呼吸几次,大徒弟和二徒弟去长老那上课去了。 此时也不在千雪峰上。 不然还能带带这懵懂的小东西,对,在他看来,五岁的孩子还不懂事儿,但是这抓蛇放到锅里的无知行为真的吓到他了。 所以他特别想把人拉回来打一顿。 这个事情没办法,只能自己开解自己,只是任由他心里巧舌如簧,还是干不过自己的斤斤计较,想来想去还是得拉回来打一顿,这还没来几天,都敢跟师尊恶作剧了,以后还得了。 这破小孩儿。 真后悔自己手贱为什么要收个徒弟。 系统:…… 鉴于宿主非常生气,他就不提醒他,这个徒弟不收也得收的,这是他的任务。 数据分析上说,如果它说了,可能这个宿主会对他破口大骂。 气死了。 等他找到小徒弟的时候,一群人正围在他面前。 哟,跑的挺快呀啊,这都到千雪峰下面了,被一群人围在一起显得可怜兮兮的,暮成雪气笑了,刚才吓唬师尊的勇气呢,被狗吃了? 系统再三开口,都没敢跟宿主顶嘴,只能在心里默默补上:要不是这群人,人家还能再跑远些呢。 暮成雪负手立在树枝上,修道者耳聪目明,自然听得清前面发生了什么? 围着洛成渊的人有五个,为首的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服,袖子上绣了个金色的菊花,腰间大大小小挂着许多玉佩,身上不是金就是银。 看起来像极了暴发户,他一张嘴,露出一颗金色的大门牙“听说你就是皓月仙尊收的弟子?” 周围的小弟子哄笑出声“就你也配,哈哈哈~” 很好的开头,霸凌的齿轮就此转动了。 炮灰的命运就此开始。 嘿嘿,现场的校园欺凌,竟然被他发现了。 哦~ 暮?教导主任?成雪上线! 系统:……宿主,正在被欺负的是你的徒弟。 暮成雪哼了一声“我知道。” 他是不能说话,不是瞎。 系统:…… 那你还不如瞎了。 就这会儿,前面的人已经摆出架势,要动手了。 暮成雪眯了眯眼,能见到固然新奇,但是不代表他真的纵容,原身是极品水灵根,有水的地方,都能自成战场。 再加上暮成雪本身与天地的感应高于一般修士,神识微微感应,树上的露水,地下的暗河,凝结成雪花皆严阵以待。 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东西,都能成为他手中的利刃。 只是一群小屁孩儿,还不需要他搞那么大阵仗。 他看向树叶上的露珠,露出淡淡的笑容。 洛成渊看向围着他的几个人,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轻蔑。 前世也是这些人,就因为得了风声,他的好师尊不喜欢他,就有人上赶着说什么教训他。 这些前世他傻,被欺负了还回去找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结果被罚跪在校场,整整跪了三天三夜,才被看不下去的长老送去了灵杞峰。 那是他还在天真的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惹得师尊不快。 那自己下次就乖一点,师尊就会喜欢了。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蠢得可以。 一道灵力砸过来,洛成渊装作不敌被打翻在地,眼眶都红了,他害怕的退后“师兄,师兄别这样。” 见他这样,大金牙更得意了“皓月仙尊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大怂包呀~” 面前的人哄堂大笑。 他们不敢欺负另外两个,因为自己修为不如他们,只能欺辱这个年纪较小的。 几人围过来,暮成雪叹了一口气,刚要动手,山顶的灵力被绞得乱七八糟,隐隐有失控的感觉。 暮成雪听到动静抬头,眉头轻蹙。 糟了。 他忘记这几天是大徒弟筑基的日子了,一个瞬移回到山上,冲进大弟子的房间。 里面有一个小人影坐在浴桶里,眉头皱着,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显然是痛极了。 筑基算是一个小门槛,筑基成了能排除身体污垢,拓宽经脉,以后的修行道路也会顺利许多。 过程不亚于鬼门关走一遭。 单看他山顶被搅乱的灵力,就能看出来筑基的人实力非凡。 不愧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差点就阻止世界末日的人,正常弟子筑基,灵脉拓展三轮就算结束了,君岑这还没结束,现在已经是第五轮了。 浴桶里面的药材没作用。 估计灵杞峰的人不知道君岑与众不同,准备的东西都是普通弟子的草药。 强大的灵力席卷,生生平息了房内肆虐的灵力,将君岑拖起来,放到后山的冷泉里。 好在君岑与自己一样,都是水灵根,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唉~ 养娃儿不容易呀。 心里感叹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温暖的灵力进入生生拓展的灵脉,轻轻的安抚着撕裂流血的伤口。 疼痛骨髓的感觉稍微缓解,君岑迷糊的恢复了一点理智,他知道自己还在筑基,强撑着痛苦的身躯坐起来。 跟着引导他的灵力走,将四周吸过来的灵力流转身体各个部位,转换为自己的东西。 灵力流转一周天,他再也扛不住,晕了过去,筑基真的好疼。 形容不出来的疼。 暮成雪给他喂了一颗丹药,将孩子抱回他的房间。 确定没事儿了,才转身离开。 这次君儿的筑基给他提了一个醒,他收的不是普通的弟子,身上都带着原书既定的宿命,经历与其他人不一样,天赋自然也不一样。 接下来还有两个人,自己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一出门,他就遇到了洛成渊。 唉,差点忘记了,这孩子刚才差点被欺负呢。 要不是大徒弟小命受到威胁,他也不会匆匆离开。 虽然留下了一些灵力附着在露水上,保护他性命无忧,到底还是没有亲自在哪。 所以这会儿看见小徒弟,他是有点心虚的,刚想开口问一句,人家转身就走了。 系统:叮,任务,罚反派跪校场三天,任务进度百分之十,积分加10,反派黑化值正在计算中。 反派黑化值正在计算中,这句话他并不陌生。 都是第三次听见了。 所以,暮成雪阴恻恻的盯着系统“你好好说,一直在计算中是怎么回事儿?” 别告诉我还卡bug了。 系统也不知道,它弱兮兮的找了个理由“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系统卡bug了。” 主系统这破程序坏了,也不能怪它呀,他就是一个被主系统压榨,还被宿主挤兑的可怜打工人。 他招谁惹谁了。 系统:(╥w╥`) 暮成雪也懒得理这个小废物。 思考用什么理由罚他,小团子没走原剧情,又没跟他告状,他拿什么理由罚,还有,这本身也不是洛成渊的问题,这系统有病,病的不轻。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了徒弟抓蛇的事情,心里只剩下对弱小徒弟的心疼,还有系统任务的烦躁。 系统不服气:宿主,这是主系统安排的任务,跟我没关系。 虽然他也觉得有问题,但是他也没有能力改变呀~ 洛成渊回到房间,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喂给床上四仰八叉的小团子。 突然想起刚才路过时,那个伪君子眼中露出的愧疚。 愧疚? 他竟然会愧疚吗? 真有趣! 他上一世死的时候已经好几百岁了,对于现在发生的事儿有些模糊,还需要花着时间想想。 团子吃饱喝足就对着他又拱又闹的。 洛成渊忍不住露出笑容,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第6章 成功策反 这边,系统还在努力甩锅,证明跟它没有关系,它操控着电子音,找了个形象的比喻“你在现代点外卖,外卖不好吃能怪骑手吗,宿主这好没道理的话。” 暮成雪“……” 这腔调怎么阴阳怪气的? 系统这两天被暮成雪治的服服帖帖,这会儿有个机会可以一雪前耻,他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电子音带着得意:宿主,办法是人想出来了,我都知道,您还想不到。 暮成雪挑眉“这话怎么说,你知道你说来听听?” 许是语气太不屑,系统也被他激起了胜负欲,当即一股脑的说了:任务说罚反派跪校场,这重点是罚吗? “难道不是吗?” 系统:当然不是,重点在校场! 这么一说,暮成雪明白了,他笑得和蔼可亲“统统,以后一个人不要出门。” 容易被人骗到缅北。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两句话,就将这光脑的话炸出来了,他记得那两百年里,他坐着无聊,将系统的员工守则扫了一遍。 略略里的里面有一条“不得透露或干扰宿主任务,多说也不可以。” 可是刚才它干了什么? 暮成雪风轻云淡的笑着,他等了许久,就等着一天,只要系统犯错,为了不被回收,他们只能站在一条线上,自然,那些奇葩的任务他也就可以考虑考虑了。 所以,他好心情的敲了敲还在懵逼中的系统“我可以不举报你哦,但是你知道该怎么做~” 系统:…… 心里万马奔腾,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带上了脏字。 它快哭了,他被人拿捏了怎么办~ 就算它在自己脑中只是一团光团,暮成雪也从它的光里面看见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暮成雪可不管统统怎么崩溃,他问“系统,这罚跪的事儿……” 系统是第一次工作,没有经验,这会儿面对暮成雪的威胁,他慌的六神无主“可是……可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只想做一个安心走剧情的系统,干嘛威胁人家。 暮成雪也知道威胁一个职场小白有点不厚道,毕竟他初入职场的时候也被针对过“这有什么伤心的,你们系统不能时时监测,它又不能看回放,对不对?” 所以,只要完成最终目的——阻止灭世之劫不就行了。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系统惴惴不安:那万一任务完不成呢? 那它岂不是完了,不仅破坏了规则,还没完成任务,等着它的不就只有魂飞魄散了吗! 暮成雪温柔的安慰它“怎么会,我们最终的任务是什么?” 系统:不改变原着的情况下,阻止反派灭世! “这不就对了嘛,只要最终的任务完成了,过程怎么样,就不重要对不对?” 不改变原剧情只是辅助要求,又不是主要的,就算不按要求来也没什么?! 系统:有道理,但是…… 暮成雪见这样,只能给他下一剂猛药“统统,你也只能配合我,不然,你会被回收处理的哦~” 刚工作的统统呢~ 要是还没搞出点业绩就没了,多亏呀。 系统陷入沉默。 系统内部也是有奖励的,他们原本是各个世界因为意外死去的灵魂,因为阳寿未尽,地府不给投胎。 久而久之,魂魄飘荡在世间,见惯了世间苦难,推己及人,便有了怨气。 再加上原来死的时候就有怨气,若任由他们长大,地府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一个系统组织就这样诞生了。 只要辅助十个系统完成任务,他们就有机会插队,消除怨气,提前去转世投胎。 还不用投到生育率最高的非洲。 它前世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因为养不起那么多孩子,一出生,因为是女孩儿,不论是母亲还是自己,都受到了各种刁难和冷落。 十岁那年,家里有了弟弟,因为养不起两个孩子,她就被卖掉了。 卖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因为没文化,不知道女孩几岁可以生育,十二岁的时候,饱受两年摧残的女孩肚子毫无动静,老男人便以为她生不出孩子,后活活殴打致死,死的时候,她刚满十三岁。 所以,它是绝对不可以被回收的。 上辈子,一直都待在与世隔绝的山里,听说外面的世界很美,她想出去看看,阅不一样的山川,品不同的人生! 回收也就代表着放逐,就再也没有机会获得新生了。 想了许久,它最后压着语气,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听到系统同意,暮成雪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小傻子智商不高,好忽悠,要是他拼死不同意,他还有些棘手。 他从穿书以来,就没想过要老老实实的做任务。 这任务多离谱,多没有逻辑,让人受尽磨难,还要他善良以待? 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反派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感情,会疼会闹,凭什么让他尝尽冷暖,还被要求善良。 所以暮成雪一直在想办法策反系统,只要搞定了这个,其他的就不是问题。 所幸,成功了! 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至少目的达到了。 这让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看这本书的时候就觉得离谱,好脾气的他也被书中那些傻狗发言气到了。 尽管洛成渊后期见人就杀,他还是对这个任务讨厌不起来,那个少年也曾眼底带着光,想着温柔这个世界。 为什么被世人伤的千疮百孔后,世人还有脸说他罪大恶极。 谁不想被人夸奖?谁不想要被很多人喜欢?少年一腔热血,哪个没有除暴安良的宏选?守护苍生的凌云之志?谁又愿意承受一身的谩骂? 洛成渊他不是生来就坏,那些将他逼到这个境地的人才是原罪,倘若一开始,这个世界愿意给他一束光。 他会不会也是一个耀眼的小少年。 多年后,意气风发的仰着头骄傲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现代世界比这里好很多,至少他被虐待后,会有人发现,救他脱离苦海,可是书中的洛成渊被作者塑造成了因坏而坏的魔头,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更没有人伸出一双手,救救他。 所以…… 所以他并不反感来到这个世界。 遇见洛成渊。 系统一直蹲在暮成雪的识海里画圈圈,想到什么,它冒出一个脑袋:宿主,我要提醒你,这个世界还有天道,若是他发现世界运行有了偏差,天道会出手纠正的。 严重的时候还会强行抹杀一些不该存在的人也不一定。 暮成雪一顿,倒是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他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统统~” 系统:你真恶心! 说完继续回去画圈圈。 画圈圈诅咒宿主! 暮成雪达到了目的,丝毫不在意他的小脾气,大方的不得了。 系统偷偷的吐槽:你就装,还大方,前几天谈判的时候恨不得将斤斤计较写在脸上,这会儿大方了。 我呸…… 第三天的夜晚 千雪峰上有种世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冬至蚕蛹,还是有修为的那种。 一到晚上就吵的不行。 但是林晚晚很喜欢,她是土木双灵根,修真界大多木灵根都是温和的,一般会选择做医修,师尊的意思是她可以跟着四师伯辅修医道。 四师伯是师尊的四师姐,十大仙尊之中唯一一个医修,以医入道,如今是化神中期的修为。 这也是林晚晚想要的。 刚好今晚睡不着,正好起来找。 她现在是炼气大圆满,迟迟没有突破的痕迹,林晚晚自己也知道原因,跟她的心境有关,偏偏这几天静不了心。 这不免让她有些着急。 这样想着,都没注意到身后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第7章 杀人 洛成渊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脸色不好,脑中一直回想着那个伪君子抱着君岑回房间的一幕。 原来,那人也不是冷心冷情的。 他也可以为了其他弟子亲自亲为,亲自护法。 呵,所以就单他是特别的。 前世这个伪君子没有多收徒弟,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他还以为他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坏的。 原来只是对他怪坏呀~ 可是为什么呢? 他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 为什么……单他不同? 这个问题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因为他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很快就要到金晨里居住的客房,洛成渊将自己脑中的思绪收了收,专心的蹲在草丛里等着巡逻的弟子离开。 金晨里就是今天带头堵他的金家小少爷。 修真界除了三大仙宗居修真界顶端,下面还有四大家族,十大洞府,然后才是大大小小的各种门派。 这金家就是四大家族之一。 金晨里是炼气七重,他现在是炼气八重,只比他高了一层,再加上他身边有金丹期的高手守着。 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了他的。 但是今晚是特别的,金家主训话,守着金晨里的两个金丹修士会离开相对较长的一段时间。 前世的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他实在忍不了,胸腔里的仇恨沸腾,他暂时杀不了暮成雪那个伪君子,但是金晨里这样的小喽啰,自己总要咬他一块肉,才能稍微安抚内心的仇恨。 据他这两天的观察,那两个金丹期平时有一段交换休息的时间,大概会有一盏茶的时间(十分钟),金丹期虽然已经辟谷,但是打坐休息还是需要的。 也就是说,这一盏茶内,金晨里是一个人待着的。 自己要动手,也只有这一段时间。 这个时间太短,他没办法保证能杀死实力相当的人。 但是…… 他早有准备。 洛成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指粗细,竹筒模样的东西,这东西叫“咋不倒”,打开的瞬间就会让人昏倒。 这是他在凡间的时候买的,对修士没有作用,但是可以让筑基之前的修士迷糊几秒,炼气期的人严格来说还不算是修士,只是能引气入体的凡人。 他只要这几秒—— 几秒就够了。 他放缓了呼吸,努力不让自己的气息被人察觉到。 为了遮掩自己,他还从那个伪君子给他送的丹药里面挑了一颗藏息丹,没想到还挺好用。 哼,伪君子,真会做样子。 前世也是这样,他被掌门坐下的大弟子送上了千雪峰,暮成雪也是在拜师那天打伤了自己,接着又送了好多东西到自己房里,他还以为师尊是有什么苦衷。 却不想,三月后,等做客凌云宗的门派全部走光,他亲口跟千雪峰的主事说“不过是为了名声,那么多人看着他,总要做做样子。” 他今天早上放蛇在他的羹汤里,也是因为这个。 只要自己跑下山,气急败坏的暮成雪再追出来,只要他在众目睽睽下动手,这个伪君子做出来的所有伪装就会彻底被扯下来,然后声名狼藉。 可惜的是,自己在山下被这群人拦住了,暮成雪也没有追下来。 也许他追下来了,不过看见他被欺负,又回去了。 洛成渊死死地盯着金晨里的门口,很快他的机会就来了,那金丹期的修士如同意料中的一样,提前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好机会,就是现在。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窗边,接着身体优势将东西丢进去,再次躲过巡守的弟子,他颇有些艰难的从窗子里面爬了进去。 床上的金晨里果然出现了恍惚,倒是一点也没松开手里的的法器。 看这样子,他刚才应该在欣赏这破玩意儿。 洛成渊眸光阴鸷的看着他,冷笑一声,眼中升腾起一股杀人的快感“去死!” 他握着手里的匕首,狠狠地刺向那壮实的身体,蠢猪,都十二岁了修为还没有他高。 利刃没入肉体,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洛成渊痛快极了,就是这样,一刀一刀,他要将这个人身上的肉活活刮下来。 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眼睛上,视线被模糊,但是没关系,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止。 多美好的计划呀~ 疼痛使迷糊的金晨里缓过神来,身体剧痛,他看着面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握着一把白色的匕首,一刀一刀刺进他的身体。 他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求生的本能让他大喊“救命呀~来人!来人!救救我~” 手挥舞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的法器打在洛成渊身上,法器有天地玄黄之分,他手里的虽然只有玄阶,打在洛成渊五岁的身体上还是疼的。 法器将洛成渊狠狠地打出去,撞在门上,然后狠狠地吐出一口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人来了。 他不甘的看向那道逃跑的背影,在人推开门的前一刻跳窗逃跑。 洛成渊皱着眉,怎么回事儿,这群人竟然提前回来了。 身后有好几道疾风追着他,好在身上有的隐身符,那些人一时半会儿抓不住他,但是他也逃不掉。 毕竟修为境界摆在那,就算是吃药提上去的,也在他之上。 身后的金丹修士很快就发现了他身上可能有灵符。 掏出了一件法器,洛成渊脸色一白,他认识那东西,用来捕捉灵符的。 只要在法器上写下想要捕捉的灵符,距离不远,都可以将灵符抓过来。 只要灵符被抓过来了,他的身形也会露出来。 洛成渊狠厉的嘲讽一笑,都怪自己大意了,明知道计划可能不够完美,他还是来了,这辈子可能又是这样了。 自己都还没有报复那个伪君子,还没有得到属于他的公道,今天就要折在这。 他好不甘心呀。 他不甘心! 心里莫名涌起一阵强烈的求生本能。 只要自己还没死,就不算输不是吗,也许他能逃开也不一定呢。 这样连自己都不信的安慰却真的鼓舞到了他,所以他拼命的跑,只要他不认命,就没人可以让他屈服。 偏偏就是这样,他终于有了希望,又迎来了绝望,他逃跑的路上,刚好掉下一节枯木。 而他不防备,一脚踩了上去。 就是这么巧合,连老天都不帮自己。 树枝发出“咔嚓”一声断裂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小,却瞒不过修士,追来的人迅速反应,一掌打向这里。 尽管洛成渊已经避开了,却还是被震荡开来的灵力波及到,然后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甩飞出去。 撞在树上。 洛成渊觉得五脏六腑都疼,疼得他没有力气爬起来。 胸口闷着一口气,接着涌上血腥味,被他强硬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就听见一声“找到了!” 洛成渊甩甩恍惚的脑袋,强忍着疼痛,将喉咙里再次涌上来的血液咽下去,耳朵嗡嗡嗡的响着。 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紧接着背上传来剧痛,有人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 咽下去的血终究还是吐了出来,肋骨也传来巨大的的疼痛感。 带着灵力的脚仿佛有千斤重,将他的骨血寸寸碾碎,痛的他生理性的开始流泪。 脑袋好像也被人踹了一脚,温热的液体躺过脸颊,被踩碎的骨头让他呼吸都是疼得。 原来,求死不能还有这种境界。 他笑了。 踩着他的人看见露出来那张血肉模糊的侧脸上泛起了笑意,顿时怒不可遏“区区一个练气期,还敢挑衅我们,找死~” 他将人提起来,一掌拍向他的胸口,那具小身体狠狠地砸了出去,撞倒了好几颗树,就这还没停下。 那具血肉模糊,看不出面貌的身体直接飞进了一个结界中,然后就像人生果掉进了地里,不见了。 金丹修士皱眉,上前几步要把人找回来,他们还要提着他的尸体去交差。 两人走上前了才发现。 哦,原来这里有条沟,那小子估计是被踹沟里面去了。 第8章 掉入沟里 两人上前,刚要穿过结界时,却被反弹回来。 结界里充满了大能的警告,迫使两人退后了两步。 两人这才惊觉,自己一身的杀气冒犯到了千雪峰的结界,想到峰上的那位仙尊,两人眼中露出恭敬。 对着结界行礼作揖,收起身上的杀气,这才走了进去。 走到那条沟,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尸体,年岁稍长的金丹修士皱着眉“莫不是跑了。” 一旁的人冷笑一声“被打成那样,也跑不远,肯定就在这附近,我们搜。” 旁边的人拉住他“不可妄动,这里是千雪峰,上面那位不喜欢被人打扰,家主交代过,不可轻易踏足这位仙尊的地盘,我们先回去禀报家主,再做定夺。” 剑修都是能动手不动口的存在。 更何况,皓月仙尊是出了名的人狠话不多。 能把人打服,他绝对不会施舍一个眼神。 旁边的人不动“可是就这么放弃……” 旁边的人安抚他“家主不会放过那个小子,先离开着,别打扰仙尊静修。” 那人还欲再说什么,突然感觉一道神识明晃晃的落在他身上,顿时也不敢再说什么,恭敬的行了一礼,极其不甘心的跑了。 动作丝毫不敢慢。 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一点,那举世闻名的仙品宝剑寒霜一剑劈下来。 让他的脑袋跟身体来个天各一方。 林晚晚躲在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她脚边还放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孩子,她生怕那群人不怕得罪师尊,非要过来搜,那到时候,她和师弟都得死。 暮成雪坐在榻上入定,却总觉得有什么事等着他,心里惶惶不安,心烦意乱的。 他有些不理解,自己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心里头也有些烦躁,实在静不下心来,干脆就出门走走。 追求大道,讲的就是个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但是他也没走远,就在自己院子里,那棵千年的梨树下站了一会儿,这树能在千雪峰上长出来着实不易,毕竟这条件恶劣,都是冻土,可不适合它的生长。 不过也说得过去,修真界以吸纳天地灵气与天争寿元,有灵力的滋养,能活着也正常。 修长的手指抚上梨树七人合抱尚且困难的树身,千年了,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成精了才是。 怎么还老老实实的立在这。 梨树无风自动,似乎是在回应他。 话,暮成雪大概也明白,无非是“关你屁事。” 冷心冷情的仙尊对着梨树勾起唇角,笑容中多是纵容之意。 待在这里也没办法静心,他干脆去库房挑一些丹药,符纸,还有些适合几个徒弟的功法。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设有禁制的地方,这是啥?都没见过。 也没什么印象。 抬手结印,将禁制上的阵法一层层打开,就在这时,他觉得千雪峰底下的结界被陌生人碰了一下。 还带着一股杀气。 暮成雪皱了皱眉,本能的分出一缕神识去看。 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干脆就放弃了。 禁制在他住手后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神识看到两个金丹期的修士,一身杀气,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大晚上不睡觉,跑到他这儿来发什么癫疯。 被打扰的不悦让暮成雪微微蹙起了眉。 所幸人很快就跑了,还很有礼貌冲他作揖。不然自己高低给他们一脚。 一身杀意,来者不善! 敢在他的地盘闹事儿,他可不是好惹的。 打扰到他的几个徒弟睡觉怎么办,小孩子是需要足够睡眠的,明天还要上课呢,万一再课堂上睡着了,被夫子惩罚怎么办。 正要收回神识时,突然发现了两个熟悉的团子,躺着的那个气息微弱。 暮成雪还没松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伸手隔空一抓,天地灵力为他所用,马上就有一条水幻化成被子,轻轻托起两人,将他们带了回来。 刚接过来,暮成雪就被那股冲鼻的血腥味刺激的微微皱眉。 他很不喜欢这股味道,这会儿让他想起百年前的仙魔大战,那些满地的断肢残臂,还有身死道消的师兄师姐。 林晚晚白着脸,她看见师尊,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到底是十岁的孩子,遇到这么大的事儿还是会被吓的六神无主。 暮成雪实在受不了洛成渊这样,太脏了。 先给他施了五道清洁术,才低头救人。 林晚晚死咬着唇,生怕打扰到师尊。 暮成雪给怀里的团子喂药,还不忘摸摸头,安抚旁边的二弟子“无事,闭上眼睛,不用害怕。” 很好,今天的份说了一半。 要不是小姑娘哭的太惨,他是不愿意开口的。 各种极品的丹药灌下去,效果还是杯水车薪,对他下手的人,完全就是奔着将人打死去的。 谁这么恶毒,别让他知道。 不然一脸给他削成脑震荡! 暮成雪微微皱眉,千里传音给四师姐,麻烦她过来一趟。 他暂时护住洛成渊的心脉。 四师姐温潺,木灵根,十大仙尊之一,修真界唯二的化神期医修。 她来的很快,一身青色的罗裙,未施粉黛的脸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因为是化神期的修士,又经历过仙魔大战,身上自带一种历经生死的淡然。 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岁月沉淀的容颜。 温潺一落地,就开始以洛成渊为中心画了两个治疗阵,都不用把脉,她便看出了洛成渊的情况。 一个治疗术打下去,情况基本就稳定了。 只是这伤太重了,估计得静养好几年,毕竟是金丹期修士下的手,这小孩能活着还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仙魔大战后,修真界的医修骤减,凌云宗为修真界第一大宗,宗门内整整十万人,医修仅有百位。 十多个还是今年收的。 大部分也没什么经验,就会几个治疗术,草药的名字还没背全。 这里的动静,自然将刚醒过来的君岑引了过来。 师尊已经命人将师弟送回房间,这会儿正站在远处跟师伯说话。 他震惊的看向一旁还有些恍惚的林晚晚,许是小姑娘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吓的直打哆嗦。 君岑给他披了一件衣服“师妹,发生什么事儿了,师弟这是?” 林晚晚摇头,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见洛成渊的那副模样,突然想起了好友的惨状,当初她为了掩护自己逃跑,最后也是师弟那个样子。 莫名有些恍惚,胸腔被巨大的悲伤包裹,很难受。 听见大师兄的话,她才回过神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今晚睡不着,就在山上找蚕蛹,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我跑过去看,是师弟。 又看见后面有人追他,我就带着他藏了起来,之后就被师尊带了回来。” 君岑三天前筑基成功,这两天一直在房间里巩固境界,一出来就发生了这种事儿。 他皱了皱眉,想了想“你可看清那些人是何修为?穿的什么衣服,有几个人?” 林晚晚在师兄的安慰下勉强镇定下来“两个,修为我不知道,穿的是紫色的衣服,袖口绣着图案,但是我没看清。” 紫色…… 洛城金家! 各大家族都有自己统一的衣服,就比如凌云宗的是红色,青云宗的是蓝色,前几天来的洛城金家,校服就是紫色。 自然,门派里的大能随意,想穿啥穿啥。 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君岑喊来童子“你去山下守着,若有人求见,就说师尊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又看向一旁的另一个童子“你去找三师伯,就说师尊已经没事儿了,劳烦师伯挂心。” 林晚晚愣愣的看着大师兄的操作,有些不明所以。 师尊怎么了?有事的是师弟呀? 君岑见没什么遗漏,这才解释“你说看见有修士追他,估计是小师弟与什么人有了冲突,但是修为应该在金丹或者之下。” 第9章 上门 真正的大能,或者金丹修士,不需要做追人的这种事儿,毕竟,一掌就能打死,不需要这么费事儿。 修为差距太大,用什么高阶符纸都是没有用的。 再看师弟身上的伤,这个程度,对方的修为看起来应该介于金丹和筑基巅峰的之间,伤口深浅不一,只能说明,对方是个用境界堆上去的金丹。 这才会有,这种半吊子追人的事儿。 挥出的灵力把握不够,时多时少就会造成师弟伤口深浅不一,那么他们用的肯定是自己还没来得及消化的灵力,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吃下去的丹药。 要猜出他们的身份也很容易。 这件事儿没有引起巡逻弟子的注意,证明千雪峰跟师弟出事儿的地方不远。 巡逻的师兄经过同一个地方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师弟被打伤到救回来不超过已一柱香。 他们穿的衣服为紫色,离千雪峰又近,那就只有洛城金家的住处。 他记得,这洛城金家有一个小少爷,嚣张跋扈,自命不凡,在记事儿时,就扬言要拜入皓月仙尊门下。 只是自家师尊一闭关就是两百年,峰上一个亲传弟子都没有,也没人能做主收他为徒。 好不容易收徒了,还是点名要,那金家小公子连露面机会都没有。 按照传言中的脾气,估计是会欺负年纪小,脾气又好的小师弟。 嫉妒使人面容扭曲,这话一点都不假。 猜出了身份那自然就要走相对的安排。 金家的小公子遭逢如此大难,他们势必会去找掌门。 但是掌门师伯素来不会管这类小事儿,最后肯定是丢给三师伯。 不出意料,金家主现在肯定就在三师伯那。 为了抓住伤了金小公子的贼人,金家肯定不会只有告状这么简单,肯定还会防着千雪峰上将人救了。 小师弟伤势过重,肯定会去灵杞峰请医修。 他们只要抓住了这个把柄,再将三师伯请过来,就算师尊再不近人情,到底还是要顾及宗门的。 所以他提前找人去三师伯院子里,千雪峰的人应该与金家的人一起到,三师伯只要略加思索,便能明白这件事儿的始末。 这样一来,金家就抓不住千雪峰的把柄,三师伯还能有理有据的和稀泥。 如若不然。 金家明天来对峙。 师尊是个不好惹的,师弟伤成这样估计心里也有气,就算他不喜欢师弟,徒弟被人打了,这是脸面的问题,估计也不会善了。 金家那边也没有好脸色,再加上师尊理亏又要找场子。 两个火大的家长凑在一起,金家主一定是被揍的那个。 金家这次来是为了之后的仙门大会,来者是客,若是师尊将人打了,掌门师伯又会非常头疼。 这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承认。 他们没见过什么小弟子,也不知道这事儿。 师尊声名远扬,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凑上来找师尊的不痛快,提出搜山什么的要求。 不然打残了都是对方的问题。 他让人去山下以师尊身体不适为由拦住所有人,为的也是方便他叫人去清理证据,只要没有证据,你就算看见了也是污蔑。 师弟身上有斗篷,估计也是为了防止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千雪峰是绝对不会承认他们知道这事儿的。 若是扯出四师伯过来,还可以说是师尊身体不适。 毕竟,要是一个小弟子,也请不动十大仙尊的温黎仙尊。 听他短时间内就安排好了这些事儿,温潺有些赞许的看向君岑,微笑着夸奖“你这个徒弟不错,十岁筑基,还能有如此心性,前途不可限量。” 暮成雪微笑着点头,心里忍不住得瑟“可不是嘛,那可是男主,差点阻止灭世的孩子,能不厉害嘛。” 转念又想到他的成长过程,有些心疼。 原书中,君岑身世凄惨,拜入凌云宗后,因为选的师尊是个隐藏起来的魔修,被各种搓磨,因为修炼的功法有问题,十八岁时灵脉尽断。 因为魔修师尊的陷害,他被人污蔑成魔族,被人推下了万妖谷。 君岑没有哭闹,怨天尤人,短暂的难过痛苦过后,还是选择坚强的站起来,整整花了一百年重塑灵脉,一切从头来过,一路走来,道心从来不曾动摇过。 就因为重塑灵脉花了太多时间,一切清零的君岑不是洛成渊的对手,最后也没能阻止世界毁灭。 暮成雪看到这的时候深深地皱着眉,他搞不懂,为什么男主成神就一定要经历那么多的痛苦。 他难道没听过一句话——苦难只是苦难,他没有任何价值? 看的他血压飙升,要不是还想看他如何黑化成魔,他也早就弃文了。 但是,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男主从始至终都没有黑化。 一直根正苗红,看尽世态炎凉的却依旧满怀赤忱的小白菜。 一路走来,他学会的只有尊重他人命运,自己对于苦难还是一如既往的乐观。 暮成雪理解但又不理解。 最后心情复杂的退了出来,再不去碰。 刚才的得意因为这些记忆收了收,他承认改变君岑的命运是有私心的。 许是因为撑伞情节作祟,他一直在想,若是君岑一开始修炼的就是正确的功法,他是不是就有能力阻止反派灭世? 那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的。 系统本来是不同意他这样做的,但是拗不过他,生了一场闷气以后,还是同意了。 毕竟吵又吵不过,闹……懒得闹! 第二日 金家主带着人来到了千雪峰下,说是昨晚金家小少爷遇袭,凶手进了千雪峰的结界,所以恳请皓月仙尊同意他们搜山。 暮成雪坐在床沿,听见携带着灵力的千里传音,有些烦躁的看向外面,君岑守在旁边,生怕师尊下一秒就拎着剑出去打的人家亲妈都不认识。 见他那么担心,暮成雪突然有些好笑,他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嘛。 他只有遇到一些蠢到不配他用自己的三观说话的时候,才会直接动手。 陪同金家主来的还有何必问,他摇着扇子站在一旁看好戏。 同时对昨晚派人来传信的小弟子有些好奇,该是有多聪明的孩子,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想到解决办法。 如此心细,就连现在凌云宗的首席大弟子都比不上。 见旁边的人喊了许久,上面都没有人鸟他,目光即将投向他之时,何必问赶紧收了自己脸上看戏的表情。 他先是温和的笑了笑“金家主稍后,师弟身子不好,估计是没听见,本尊上去看看,劳烦您等一等。” 金家主皱着眉,听到他这样说也只能同意。 他能怎么办,昨天晚上亲耳听到的皓月仙尊身体不适,今天还能强闯不成。 何必问急匆匆的离开金家主的视野,慢悠悠的走上去,唉~ 他容易吗他。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 暮成雪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有些心疼,多可爱的孩子,被打成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收了徒弟,有了师尊的责任,心里颇有一种自家崽崽被欺负了的老父亲愤怒。 前几天的欺凌暮成雪是知道的,当时看着这么一小个,被那么高几个人围在中间,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害怕呢。 那个时候的他被小徒弟开了一个小玩笑,正在愤怒中,自己竟然就这样站着,没有上前去保护他。 原书中的洛成渊,这个时候就是一个软萌可爱,乖乖崽崽。 所以昨晚一定是金晨里将他绑走的。 自家小徒弟肯定是反抗不得,才会被伤成这样。 前几天的愧疚突然就加了好几个倍,是他考虑不周,当时他被人围着就应该重视,不然也不会这样。 何必问摇着扇子“真的是他?” 暮成雪回头,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师兄知道他的情况,所以都是传音。 何必问看了一眼,有些心疼的啧了一声“这……下手也太重了,人都打变形了。” 这么小的孩子呀。 不过…… “我去看过金小公子,胸口被捅了三刀,都不致命,看着就是单纯的泄愤。” 暮成雪点头,心里狠狠地“忒”了一口,活该,谁让他欺负人的。 他把人绑过去,还打成这样,他还有理了。 但是作为仙尊,自当雅量,不能如此粗俗。 所以也就只是在心里说说。 何必问知道师弟护犊子,他自然也是举双手赞成“听说前几日他们还找过你徒弟的麻烦,师兄知道你一心修炼,但是有徒弟了,还是要分点心出来。” 不然,徒弟被欺负了只能躲起来哭。 对孩子成长不好。 虽然修真界弱肉强食,到底是有师尊的孩子不同。 第10章 孩子惨哟 所以师弟不能让自己的弟子“有娘胜似无娘。” 暮成雪没想到师兄要说的是这个,他愣了愣,然后点头“我,知道。” 三个字,他还能说十七个字。 何必问点头“好了,好好陪你徒弟,这孩子根骨不错,年纪还小,虽然行事狠辣,但还有的教,你这做师尊的,也要看顾他的道心。” 仙魔大战后,修真界非常需要新鲜血液来充实一下百废待兴的宗门。 迎接下一个“仙魔大战”。 宗门需要延续,小弟子的成长是重中之重,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浩劫在什么时候,他们只能尽快强大起来。 修真界需要延续,文明还需要传承。 他们,只能做耀眼的前辈,贤名千古,而不是做那文明断层的推手。 对比起师兄们身上的责任,这些小打小闹的确都是小事儿,暮成雪点头“多谢师兄,成雪明白。” 还剩九个字。 只是他说小徒弟手段狠辣这件事儿,暮成雪自动忽略了。 完全不存在的好。 他家小徒弟是因为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人呢。 要是换成他,岂止捅三刀。 至少也得十刀起步。 后来这事儿不知道师兄是怎么解决的,他让君岑一直跟着,倒不是不放心,而是想历练他。 君岑这个孩子确实很有天赋,他不要求以后的他能守护苍生,只求保护好自己,不再重蹈原书中的结局。 正如师兄说的,下一个浩劫……下一个浩劫就在三百年后呀! 三百年后,除了灭世这个最大浩劫,前前后后还有许多,诸如十年后的鬼界来犯,一百年后的魔气泄露,结界破碎,大大小小的事情多不胜数,总而言之就是不太平。 之前一直在想怎么策反系统,接下来就是尽力阻止接下来的灾难,还要避开原着中,自己这几个徒弟原来的命运。 这么算下来,自己还挺忙。 暮成雪一直守着洛成渊,一直到第七天,人才醒过来。 见他眼皮颤了颤,暮成雪眉眼间染上了喜色“醒了?” 洛成渊有些懵,他这是死了? 不对,死了还怎么看见这个伪君子。 暮成雪回头去端熬好的粥,没注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洛成渊牵了牵嘴角,既然他没死,那……暮成雪,你可要准备好了。 我会将你欠我的,一一讨回来。 见他不说话,暮成雪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可有不适?” 被吓傻了? 洛成渊在心里描绘着报仇这个宏图大愿,额头上传来的微凉触感,让他突然愣住了,他……他碰他了?他不是最讨厌自己了嘛。 不对,他为什么露出这种担心的眼神,不应该是恶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觉得有些慌乱。 感觉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应该讨厌自己,将满心崇拜的自己玩弄于手掌之间才对。 他应该一找到机会就罚自己,横眉冷对才对。 反正…… 反正怎么都好,就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他为什么要这样? 肯定是有所图,现在的因为也是在演戏。 演戏! 对,肯定是演戏! 他还以为自己是上辈子那个蠢货吗,会看不出他的计谋。 这个人肯定是想换一个方法折磨他。 这些天,有头有脸的宗门都会来到凌云宗,他肯定要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 这么一想,洛成渊冷笑,他这好师尊,还真会玩儿,既然如此,那他就陪他玩玩儿。 他倒要看看,这个伪君子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很期待看见他的好师尊卸下伪装,肆无忌惮嘲笑他的模样,最后再发现其实他并没有上当,到时候……到时候他就挖出师尊的眼睛,做成菜喂给师尊吃…… 好不好呀~ 洛成渊装作茫然的看向师尊,眼中写满了受宠若惊,虚弱的回答“谢……谢谢师尊,我……弟子,弟子没事儿。” 暮成雪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更愧疚了,的确是自己关注的少了。 估计这件事儿将孩子吓的不轻,他放轻了声音“别怕,为师在,好好休息。” 啊啊啊,已经十五个字了。 他今天的字快没了。 到底是哪个脏东西诅咒的,别让他知道,不然打的他妈都不认识。 还要让他不能说话,活活憋死。 心里不怎么正经,面上还是沉稳的,毕竟床上还躺着他家崽崽。 小徒弟躺在床上好几天,估计早就饿了,暮成雪用勺子搅了搅一直用灵力温着的粥,低头吹了吹,就要喂给他。 洛成渊在他搅动粥,低下头吹的时候,震惊的说不出话,太恶心了,太恶心了,这个伪君子怎么能做到这个程度,心里的厌恶让他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他受不了了。 见他将勺子送了过来,洛成渊不顾身上的伤,快速躺下,语气里写满了无措“师尊,我困了,等会儿再喝好吗?” 暮成雪看着躲在被子里,嗡嗡说话的小徒弟,微微一愣,这是怎么了? 看他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露出来的小耳朵红红的。 难不成害羞了? 想到这个可能,暮成雪笑了笑,理解孩子这奇奇怪怪的小癖好“嗯。” 仔细听还能从这个语气词里面听出几分宠溺,仿佛他面对的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儿字。 洛成渊心里又涌起一股厌恶,只能祈求他快点离开。 等到身后没了动静,洛成渊才探出头来,稚嫩的小脸上全是看透一切的嘲讽。 目光不经意间看向那碗粥,那勺子上肯定还留有那个人的体温,真的是……讨厌死了。 回到院子的暮成雪想了想,微微皱着眉,总觉得按照这个世界的发展,背后仿佛有什么推手,几个徒弟还是会面对各种各样的磨难。 就比如这次。 因为他没有既定的罚跪,让反派丢掉半条命,无形中天道还是补全了这一条,让反派丢掉半条命。 这种被人唱反调的感觉,暮成雪很不喜欢。 之前系统提醒的时候,他没怎么在意,这会儿真切的体会到,这感觉真的不好受。 特别想将天道拉出来打一顿。 既然打算放弃原有的剧情,另辟蹊径,他就不可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苦思冥想了许久,都不知道要如何避免。 正好系统上线了:宿主,罚反派丢掉半条命那个任务完成啦!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积分加十,黑化值正在计算中,系统商城完全开启。 它的语气有点惊喜,还以为宿主想通了,懒得折腾了。 听见系统的声音,暮成雪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你去哪了,整整一个周没上线?上次反派命悬一线,你怎么没有检测到?为什么不通知我?” 这几个审问的问题丢下来,系统有些发懵,接着心虚的晃晃自己的光团,它能说它出去玩儿了嘛。 反正这几天又没有任务,他不就想着,出去玩玩儿。 哪成想,玩玩儿就玩儿出事儿了。 暮成雪也不是真的想跟它计较,这样问,不过是找个开场白。 之前系统商城就算是开启了一部分,里面的东西也买不了,所以暮成雪就没有管,正好他想不到怎么规避几个徒弟身边的危险,便进去看看。 一边还不忘解释“我没有罚他,是天道自动补齐的。” 系统算是一个作弊工具,告诉他,也许能有不一样的答案。 系统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我就说,宿主选的路,并不好走,你又何必这样,这些不过是纸片人呀。 在它看来,直接按照原剧情走不就好了。 简单又省力,干嘛折腾。 暮成雪眼眸闪了闪“对呀,我也这样觉得。” 系统刚要欢呼雀跃,就被生生打断“但是纸片人也是人呀。” 第11章 再闻已是曲中人 若是他穿过来的时间再晚一些,退到收徒的这段时间,没有经历过仙魔大战,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他也会这样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本来就是只要完成了任务就好了。 可是偏偏他见过那遍地哀嚎的战场,体会过生死的意义,曾被人护在身后,也有人为他而死。 他觉得,自己怕是做不到只当他们是纸片人了。 凌云宗,他师尊寒元仙尊门下,有九个弟子,他是最小的,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五位。 二师兄为他挡剑而死,他为了五师兄曾断过一条胳膊,四师姐痛失道侣,八师兄在他面前被炸成血雾,血雾中还混着新鲜的人肉,风一吹,糊了满脸。 战场的残酷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这些都是血淋淋的过往呀~ 他早就是局中人了,哪还能独善其身。 系统存在于他的识海深处,自然也见过这个回忆。 所以,它难得沉默。 世间事,最难说清的就是“情”之一字。 暮成雪洒脱的珍藏回忆,也能放下回忆里让人心神惧震的回忆,系统都还没抽出来,便听见他“哼”了一声,在识海里威胁“下次再消极怠工,小心……” 系统:…… 这个周扒皮! 系统生怕他威胁“知道了,知道了。” 该死的宿主。 该死的主系统。 该死的!!!上班! 暮成雪现在的积分是五十,做任务的加上来到这个世界赠予的。 之前的任务积分都是系统给他算的,暮成雪也没仔细看,大概对的上就行。 目前来说,还算有钱。 在系统商城里就这么一找,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叫“小拳拳”的灵符。 这名字有点恶俗,效果是将这个东西放在一处地方,自己就可以远程传输灵力,实时监控那个地方的异常。 虽然名字跟功效没啥关系,不得不说,这个东西应该挺好用的。 十个积分一个。 只能购买一次,限购三个。 这也太贵了?! 奸商! 而且一个只能用三次。 但是他确实需要,算了,咬咬牙,买了。 买完之后,他看看自己的余额,二十分,暮成雪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心疼,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刚才还觉得有钱,这么一买,暮成雪这才发现,他其实有个毛的钱。 唉~ 他找理由安慰自己,一分价钱一分货,至少质量挺好,让暮成雪意外的是,这东西还可以变成任意形态,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这就好办多了。 找个借口将三个徒弟的法器招来,将灵符融入法器。 看不见也摸不着,若是变成一个东西挂在法器上,他还要解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东西。 总之还挺方便的。 做完之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小徒弟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事儿他可不想就这么算了。 虽然后续大徒弟跟他说过,因为他不让金家主搜山,金家主再怎么怀疑也没办法,憋的一肚子气,在人家地盘上,还不能发出来,每天都得笑脸相迎。 毕竟他打不过! 再加上何必问这个和事佬又送了一些东西,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但是他跟金家的梁子是真真实实的结下了。 不过嘛,谁管他,只要他一天打不过自己,只要他还是仙尊,他就有资本告诉与他不对付的人—— 不服就打一架! 不然有他的场合,金李怀还不是得恭敬的问好。 心里怎么骂娘随便他,反正自己又听不见。 但是,那两个金丹期修士将他徒弟打成这样,这事儿他还没说过去呢,想了想,还是觉得打回去,自己心里才好受点。 所以趁着夜色,他换了一身装束,找到那两个修士,从袖子里拿出许多金丹期的引雷符。 用自己的修为容易暴露,到底是有身份的人,还是得藏着掖着。 不要钱的丢了十多张,天雷的光照亮了半边天,雷声轰鸣,不知情的还以为,有人在此渡劫。 几道天雷劈完,暮成雪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面容焦黑,衣衫褴褛,生死不明。 便宜他们了。 等到看热闹的过来,看到的只有两具焦黑的尸体,修为不够的还以为,这两人的雷劫没过去。 就这样,暮成雪回到了千雪峰。 在他走后,何必问匆匆赶来,衣服就都只穿了一个袖子,看着远去的那道鬼鬼祟祟的背影。 有些好笑。 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检查出气多进气少的弟子。 看清楚是引雷符劈的后,他松了一口气,将周围符纸的痕迹抹去,若是没记错,金家家主金李怀就是雷灵根,说不定是自家儿子受伤,他迁怒保护不力的弟子呢。 世间众说纷纭,总归跟他们凌云宗没关系。 就算有也要讲证据。 空口无凭,小心挨揍。 巡查的弟子很快就来了,何必问闪身离开,接着就有弟子前来禀报,金李怀在房间里摔了好多东西。 何必问翻了个身,滚进掌门师兄的怀抱,你说什么?本尊没听见。 他已经三个月没睡觉了,今晚补补。 陆乾丰有些心疼的抱紧他微凉的身体,低头亲亲他的额头。 何必问往他怀里缩了缩,缓缓睡过去。 结丹之后不用天天睡觉,却也是需要定时休息会儿,让神魂补充精力,修为越高,需要的睡眠就越少。 何必问也没有多困,就是单纯的不想管,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容易呀~ 道侣的怀里真的很温暖。 一想到过两天掌门师兄要闭关,他会更忙,两人就不能这样抱在一起睡觉,心情顿时不美丽了,也不知道小六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帮帮师兄呀~ 这人自从放人上了小师弟的千雪峰,就说什么“修真界这么大,他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是假,怕师兄责备才是真。 两日后 众仙门的核心人物齐聚一堂,除了凌云宗,剩下的几位仙尊来了两位,暮成雪也被请了过来。 他的位置在掌门师兄的下方,中间还有个师姐,他清冷的冲着起身行礼的众人点头示意,落座后,看见了离他有些距离的金家家主。 见他看过来,金李怀尽力挤出一个笑。 暮成雪同样点点头,随即收回目光,感觉那笑容有点假。 坐在旁边的两位仙尊也跟他点了点头,暮成雪一一回礼。 端的是一副雅正端方,如天边月,圣洁而不可侵犯。 给人的感觉还带上了一丝神性,周身的化神威压又给他添加了一分凌厉。 简而言之就是好看,但是不好惹! 皓月仙尊的出现让现场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小了下去,谁都知道他喜静,不喜欢待在吵闹的场合。 不然……就会有亿点点不开心。 仙门大会定在十年后,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儿,今天请他们来,不过是做个见证,同时商量好仙门大会的奖励和场地安排。 前几年,有人发现了一块灵力暴涨的地方,估计是有秘境现世,因为出现的地方在好几个世家的交界地带。 归属难定。 所以,他们达成共识,将这里作为仙门大会前五十位弟子的历练之地。 有送上门的秘境,各家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新秘境里的情况众人不了解,所以要请一位仙尊坐镇,进入秘境还要有十位元婴期的长老陪同。 只维持秩序,并不参与弟子的历练。 有些家族愤愤不平,显然是知道自家弟子什么水平,没机会分不到秘境的好处,但是碍于大宗门没有开口,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暮成雪无聊的坐着,还得挺直背脊,怪累的。 还没结束,他干脆在识海里拉着师姐聊天,说着说着,三师兄也会插上一句。 他的传音并没有排除几位师兄,三师兄听见并不奇怪。 掌门师兄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没说什么。 凌云宗有一位师叔,寒元仙尊的师弟,千年前的剑修天才,如今是大乘巅峰,半步飞升。 暮成雪有些好奇“千年来一直在闭关,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师姐看了一眼大师兄的位置,传音“我也不知道,估计还活着。” 除去那位师叔,表示师尊和他的道侣,大乘初期。 那是百年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剩下的就是掌门,合体后期,目前凌云宗的修为最高,所以几个师弟当着他的面聊的火热,他自然知道。 有一道目光有意无意的往暮成雪身上瞟,本人发现了,但是没管,就是不怎么舒服。 这世间对皓月仙尊好奇的人,比比皆是,无论是崇拜他修为的,还是容貌,这再正常不过,想着等他瞟完,他总不看了。 但是…… 暮成雪眼睫颤了颤,心头不太开心,那人显然没有什么自知之明。 见他传音穿到一半停下,温潺疑惑的问“怎么了,小九?” 第12章 像个变态 温潺等了好久才听见回答“没事儿,师姐,那个穿深红色校服的老头儿是谁?” 真的是,没见过帅哥吗! 看看看,再看晚上给你套个麻袋,打一顿。 她顺着师弟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灵虚长老,顿时恍然“是他呀,灵虚长老,内门长老,说起来,他当时想收君岑师侄来着,后来没成,估计还有些不甘心。” 想收君岑为徒? 这倒是让他想起了原着里君岑的那个师尊,似乎就是凌云宗的长老。 具体是谁作者没写名,一直用“那老头” “这魔修” “长老”,人家好歹也算是有些重要角色的师尊,生生没有名字。 当时读者吐槽,作者顶不住压力,出来解释,理由让人哭笑不得,解释的原话是这样的“我那天突然天雷勾地火,雷光乍现,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并不想知道,所以我贴心的没写。” 暮成雪“……” 读者“……” 感情那些明晃晃的诉求他是一字都没注意。 人家让他加名字,他觉得读者不想看。 真的是…… 后来听说他终于给了人家一个名字,那时候他已经看完了,不想再被雷一遍,所以就没打开。 也不知道他后来起了个啥名。 就叫“灵虚”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想起君岑的在原书中的遭遇,暮成雪皱了皱眉。 那个魔修可不是个简单的炮灰,他除了毁了男主这个气运之子,后期更是跟魔族里应外合,放走了不少从封印里面逃出来的魔头。 虽然后来被人及时发现,修补了封印,却还是闹出了不小动静。 这也为后来修真界的落魄贡献了不少力量。 凌云宗的后山关押着许多入魔的凶兽,这事儿只有高层知道,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封印出问题而做的第二手准备。 封印破裂,里面的魔界必然会再次出世。 魔族作战,一般会搭配一头魔兽,能力会提升一倍不止。 极其难对付。 当初封印魔界时,上千位大能将魔兽与魔族分开,再将魔兽与魔界的封印分开,这样做,既加强了结界,又能防患于未然,若真有一天,封印破裂,魔族卷土重来,没了魔兽,实力也会大大削弱。 前辈们计划的很好,偏偏魔族防不胜防。 事情就坏在这,那个魔修不知道何时动的手脚,魔兽早就跑没了。 还是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众人虽然惊疑,当务之急还是抓捕出逃的魔兽,便只能按下怀疑的心思。 抓魔兽耗费了许多力量,折损了不少弟子,还没喘口气,查明真相,封印又破裂了。 紧接着又是鬼族发疯,突然撕毁条约宣战。 一阵兵荒马乱后,反派带着恨意灭世。 大结局! 魔兽出逃后,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凌云宗,各种咒骂不断,掌门在魔兽出逃之前被人暗算,身死道消,凌云宗群龙无首。 因为魔兽折腾,门内几个仙尊伤的伤,残的残。 一夜之间,凌云宗从修真界第一大宗,被人瓜分殆尽,从此除名。 修真界的那些牛鬼蛇神怎么会不知道事出反常,但是扳倒凌云宗对他们有好处呀。 凌云宗法宝无数,万年的底蕴让人眼红了那么多年,还有灵脉,这些都是好东西,就算有疑点又如何,只要对自己有利就好。 鲸落而万物生。 可想而知,凌云宗倒了,他们得到的好处能有多巨大。 想到这些结局,暮成雪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善“师姐,我总觉得这个人让我很不舒服,他是不是有问题?” 说出口他才惊觉自己这话太武断。 他是有上帝视角的人,自然知道长老可能是魔修,但是没证据呀。 平白开口,就算是仙尊,也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自己之前都还不认识他,突然就开口觉得人家有问题,这换谁都不可能相信。 他有些懊恼。 他什么时候如此不稳重了。 刚想找补,师姐就开口了。 温潺有些惊讶,师弟怎么会这么说“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暮成雪想,果然如此。 别看师姐平时温温柔柔的,待人谦和,心思却格外细腻,察觉到暮成雪语气中的不快,先是安抚,接着才是问。 潜意识里还是选择相信的。 毕竟这是自家小师弟呀。 暮成雪编了个理由“他身上有一种我不太喜欢的气息,这种气息有点熟悉,许是仙魔大战后就闭关,醒来之后,还有些不适应。” 他只能将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成自己还没适应过来。 但是也留了一个心眼,提了一下仙魔大战。 他知道师姐肯定会重视。 只要有人重视,他要下手就不容易。 要问他为什么不自己上,只能说“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 魔修身上有魔气,修为高的人能察觉,前提是不碰上他刻意隐瞒,还有内应帮忙的情况下。 千万年来,细作的手段也在不断改进,魔族为了更好的保护混进敌人内部的自己人,也是下了血本的。 所以,除非他露馅,不然,就连合体期的大能也难以察觉。 不过,为了对付这类人,修真界也对策,众人偶然间发现,医修对这种人有天然的警觉性,这是天道赋予医修的能力,也是魔族痛恨的一点。 想着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们。 人家本身修医,魔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傀儡术,心魔术对他们一点作用都没有。 医者也许不能自医,但是医修可以! 仙魔大战中,死伤最多的就是医修。 因为痛恨,也因为惧怕,魔族怕医修会发现他们的弱点,从而被压制的死死地。 所以暮成雪才没有选择自己折腾,这种事儿,不得不承认,他把眼睛看花了还不敌师姐随便扫一眼。 果不其然,温潺听他这样说,下意识看向那灵虚长老,内门长老零零散散上百人,她确实没关注过什么灵虚长老。 确切来说,就没关注过人,她眼中只有可可爱爱的灵花,灵草。 知道他还是身边的弟子介绍的。 人看着眼生,自己以前应该从来没见过。 她是仙尊,还是医修,门中人都应该见过才对,毕竟谁能保证他千年不生病,不受伤,不需要丹药。 以她的修为,见过的人,她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眼熟感,这并不奇怪。 可是这人,竟是完全陌生。 那就证明自己从来没见过他。 这就很奇怪,除非这人在躲着他。 见温黎仙尊看过来,灵虚下意识想要遮住自己的脸。 这是魔修千年来对医修的惧怕。 见他这样,温潺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 暮成雪在心里比了个耶。 刚才被盯着看的不爽感都好了。 他也在庆幸,还好师姐没有继续追问,毕竟他找的那个理由是有点蹩脚。 温潺不过扫了一眼就继续跟师兄弟聊天,搞的灵虚长老心里发虚。 这是怀疑他了,还是没怀疑他? 怎么看一眼就不看了? 多看几眼他还能判断一下,这就看一眼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暴躁,也没什么心思打探情报,找了个理由,以自己不胜酒力仓惶离开。 周围的人心思各异。 看他的背影充满了不屑,这又不是什么酒局宴会,他还不胜酒力,谁让他喝了? 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茶,想着待会儿就回去举报这个长老偷奸耍滑,开会还偷偷带酒,不仅如此,他还喝了,都没分自己。 暮成雪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这样,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这样的智商和心态,真的能在背后搅动风云吗? 总觉得…… 跟原着里说的不太像呀。 时候也不早了,有些事宜没谈拢,掌门商议后决定明天再继续。 暮成雪随着掌门师兄起身,离开。 直到皓月仙尊离开,众人才敢大喘气。 可以大声说话了,不用担心挨揍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全程冷着脸的皓月仙尊跟自己的师兄师姐聊的火热。 前几天被小徒弟恶作剧了一次,他对食物暂时放下了执念,过去这么多天,那颗躁动的心突然又回归了。 山下有专门供未结丹弟子的食堂,他记得君岑他们就是在这里吃的。 突然想去尝尝怎么办,但是他一个仙尊跑去吃饭肯定会吓到小弟子,自己又想的慌,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一个办法。 随着悠哉悠哉的回去了。 千雪峰上的温度很冷,童子和几个徒弟都穿着厚厚的红色冬衣。 凌云宗的校服是红色的,站在远处看就像地里长了许多红色的蘑菇,看着就可口。 亲传弟子的红衣跟内门弟子的衣服不一样,金线多了两条,领口多了一朵兰花。 君子如兰,坦荡为人! 凌云宗的宗训。 第13章 胖头萝卜 由远及近,门口的一个小红点慢慢放大,然后变成一个小团子蹲在地上。 哦~ 是好久没出门的小徒弟。 小徒弟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东张西望的模样还怪可爱的。 看那臃肿的身体往地上一蹲,就像地里的胖头萝卜。 还是红颜色的。 莫名好可爱。 暮成雪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背后,弯下腰看他在干什么,身后有道气息传来,洛成渊瞬间警惕,手缓慢的握着袖子里的刀。 暮成雪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为的就是不吓到小徒弟。 蹲着的团子眼神防备而凶狠,里面盛满了不符合这个年纪残忍,只要后面的人在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他就能……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小萝卜,你在找什么?” 语气中带着温润的笑意,从他嘴里说出来,在冷风中打了一个卷,带着丝丝绻缱,给人浑身一暖的感觉。 他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正是因为知道,心头才会升起一股怪异的情绪。 就像地里的雪,突然变成了温暖手的热水,像极了南柯一梦,极其不真实。 洛成渊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伪君子的语气。 他不是每天板着一张脸,端着清风明月的模样,其实心里阴暗又扭曲吗。 就他愣神的功夫,暮成雪目光流连在小团子肉嘟嘟的脸上,突然想上手捏捏,五岁的孩子看起来奶呼呼的,这几日虽然消瘦了些,还是很好看。 像个小天使!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思考着这样动手会不会很冒昧。 不会吓到他?! 可是真的想摸摸。 作为师尊,贪恋一下小徒弟肉嘟嘟的小脸,应该没问题? 系统无声的吐槽:老流氓,多大年纪了还占人家便宜,也不怕被雷劈。 这话它不敢说出口,只好在心里阴阳怪气的自己说给自己听。 洛成渊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还在演戏呢,真恶心。 莫不是慈师演多了,真当自己是了。 可惜他现在还不能动手杀了他,只能憋屈的任他揉搓。 面上恭敬不失礼数的作揖“参见师尊,回师尊的话,弟子没找什么。” 就算在找也不会告诉你,哼! 暮成雪点头,恢复了那副清冷出尘的冰山脸。 心里嘤嘤嘤的表示“小徒弟有小秘密瞒着自己了,屁大点年纪,都有秘密了。” 他看着小徒弟的小脸,还是有点不甘心。 不能揉揉脸,那可以摸摸脑袋,趁小徒弟不防备,颇有些做贼心虚的伸手摸摸毛茸茸的头。 暮成雪有些惊喜,手感很好耶。 很柔软,就像初夏吹来的风。 温柔的让人沉醉。 洛成渊愣了一瞬,接着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师尊,弟子还有事儿,先走了。” 暮成雪刚想问你有什么事儿呀,师姐说了要静养,课业都可以暂时不用去。 但是那道小炮弹似的身影太快,他也就止住了话头。 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暮成雪福泽心至,突然发现了什么,咳了两声,收回手。 原来…… 害羞了呀~ 想到那藏在头发里红红的小耳朵尖。 他好笑的摇摇头,崽崽真可爱。 回头就看见了回来的林晚晚,只是她好像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师尊的存在。 二徒弟好像这几天都是这样,心事重重,就连修炼都不怎么上心。 有时候坐在一个地方就是好久。 金丹之前讲的是资源,只要有资源,再加上天赋和努力,就算用丹药堆上去都是能做到的。 但是元婴以上就不一样了。 元婴期需要金丹期前的历练和心境,若是积累不够,可能就永远止步于此了。 暮成雪自觉孩子的心理教育还是要注意的。 他虽然能说的话不多,但是可以用神魂交流,携带着灵力的神魂之力灌入林晚晚的耳中“晚晚,随为师过来。” 林晚晚耳膜传来刺痛,赶紧回神,这才发现师尊的存在,想起师尊的话,她赶紧跟上。 屋内 暮成雪给她倒了一杯茶,依旧是神魂里发出的声音“坐。” 就算暮成雪用的灵力很少很少,林晚晚还是觉得脑袋不太舒服,不过还可以忍耐。 林晚晚恭敬的行了一礼,跪坐下来,喝了一口师尊泡的茶,斟酌着话语询问“不知师尊找晚晚何事?” 暮成雪看向她,许是意识到她不太舒服,传音的灵力再减少一些“你别紧张,为师找你来不过是想与你聊聊,住在千雪峰的这几个月住的可习惯?可有需要的东西?” 女孩子要娇养,所以他在给三个徒弟东西的时候,林晚晚的东西要么更好,要么更精致。 总之都会比师兄师弟稍微好一些。 自然,他也知道分寸,细节上有些许偏差,原则上的东西一视同仁。 这么一问,暮成雪才惊觉,他收徒都快有半年了。 他从最开始的不习惯,有机会有窝在屋内,到现在真正过上养孩子生活。 很奇怪的经历,原来都半年了呀。 当真是山中不知岁月。 林晚晚大方的拱手“多谢师尊,晚晚一切都好。” 落落大方,暮成雪温柔的笑了笑,心里庆幸,他的放养模式没有教出一群猴。 看来以后得上些心。 暮成雪点头“那就好,那可否与师尊说说,为何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师兄师姐如何?长老的课业能听懂吗?” 林晚晚没想到师尊竟然注意到了,最初的慌乱过后,又有些委屈,从前在家里,即使被打的满身伤,她的父亲口中还是各种各样的责备。 责备她练功不认真,丢了林家的脸。 责备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责备她不让着妹妹。 …… 她没想过换一个师尊会得到宠爱,她最开始拜师的初衷只是为了活下去。 她的继母想要弄死她,父亲不闻不问。 她还以为自己习惯了呢,被师尊这样一问,许久没有感觉的心脏突然酸了唧的。鼻头阵阵发酸。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怎么会没有期待呢。 若不是活不下去,又怎么会跑出来。 百年老光棍突然收了徒弟,这自然引得修真界关注,林家知道林晚晚拜入他门下很容易,恐怕还回来骚扰这个孩子。 暮成雪把握着灵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是不是家中的事儿?” 林晚晚刚刚控制住的眼泪突然就决堤了,那些委屈并不是过去了就能消失的。 反而像影子一样,走到哪都跟着 早熟的姑娘许是觉得在师尊面前哭这样很丢人,赶忙转过头去,暮成雪突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他没安慰过哭泣的女孩子。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林晚晚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擦干净眼泪告罪“让师尊见笑了,晚晚没事儿,我住在凌云宗,林夫人并不能真的把我怎么样。” 暮成雪心想果然如此。 想着先安抚小姑娘的情绪。 微微抬手,一道蓝色的光散开,他手中就出现一个白色的盒子,将东西递给林晚晚,眼神鼓励“打来看看。” 林晚晚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打开了。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发夹,发夹上有一朵桃花,很漂亮,林晚晚有些不敢置信“师尊,这……” 暮成雪那张冰山脸上,此时染上了笑容,他传音道“晚晚,生辰快乐。” 原文中写过,林晚晚被分尸做成法阵的那天是她的生辰,六月初七,她的亲生母亲也是死在给她过完七岁生辰的第二天。 所以她格外喜欢生辰这天,因为那天的母亲是最美的,她为自己唯一的女儿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红色罗裙。 抱着她讲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故事。 要说唯一遗憾的那就是没有生辰礼物。 林晚晚抚摸着那个发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跪在地上给暮成雪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谢谢师尊。” 多谢师尊,全了她的当时的遗憾。 暮成雪用灵力将她拖起来,用平和的语气给她传音“下去,不用怕,本尊是皓月仙尊,你是本尊的徒弟,没人能够难为你,有为师在,断不会让你被欺负了去。” 这话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这人最怕麻烦,就这样答应了,那以后岂不是…… 看着孩子感动的模样,他也只能默默的在心里骂自己两句,让你嘴贱。 脑子一热,说什么豪言壮语呢。 林晚晚离开后,他还在反思,最后警告自己,少管闲事,放过自己。 日子就像千雪峰融化的冰,无声无息,无所追忆。 第14章 有发现 岁月就像千雪峰上的冰,无声无息的融化,无声无息的结冰。 草木本无意,荣枯自有时。 暮成雪无聊的过了两四个月,师姐那边终于传来消息,说是有发现。 暮成雪从入定的状态中睁开眼睛,去了灵杞峰。 灵杞峰与他的千雪峰万里冰封的场景不一样,这里到处是鸟语花香,山清水秀,海晏河清。 上山的路上种满了昙花。 许是用了法术,花定格在了最美的时候,温柔的来着,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心境。 暮成雪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海浪,有些惊讶,这里竟然有海,不愧是三师兄口中凌云宗最大的地方。 目测看来,都有一个县城大了。 山上最多的就是树,树上有好多果子。 山上的灵草都是有年份的,万年到几年不等,万年份的周围设有禁制,只有灵杞峰的峰主跟长老可以看。 温黎仙尊作为灵杞峰的峰主,住处却只是一间茅草屋,不同于千雪峰上巍峨的宫殿,与暮成雪身上华丽的衣饰。 温潺本人正穿着粗布麻衣,细心的栽种着手里的雪莲。 暮成雪也不打扰,坐在院子里喝茶等着。 别看师姐住的地方破破烂烂,她这里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上好的东西。 就桌子上摆的茶,千年份的雨前龙井,一两在拍卖行炒到了一万上品灵石。 就这样还不一定买得到。 温潺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泥,一个净身术将身上沾上的灵土送回地里,这才坐在师弟面前。 几个师兄弟习惯了跟小师弟传音,以前几个师兄弟还在的时候,二师兄还调侃过,也不知道师傅从哪捡来的小东西,说话只能说二十个字。 受委屈岂不是连“嗷嗷嗷~”都哭不了几声。 大师兄无奈的抱着还小的暮成雪“你们不要笑话他,这几个字想来还是家中长辈费尽心思才争取来的。” 已经不容易了。 想到他们以前的时光,温潺下意识避开,因为接受不了夫君已经离开的事实,所以就连以前的相处模式,她也刻意回避。 转头说起了正事儿“你说的那个灵虚长老,我观察了几天,他的确有问题,身上有若有若无的魔气,很少。” 就像是渡劫时遇到了心魔一般。 但是,温潺知道,那不是自身修炼产生的“倒像是不小心沾染上的,修为也不高,就算隐藏了一部分,也不会超过元婴大圆满。” 暮成雪传音的声音有些不相信“沾染上去的?” 怎么会? 他身上的魔气应该从内而外散发出来才是。 按照原文的描述,那魔修能篡改凌云宗的发给君岑的心法,让授课的长老都没有发现,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后山的封印。 他的实力不该就这么点。 要知道后山的结印的可是三个化神期的大能,旁边还有一个合体期守着,若是要解开,除非修为在化神之上,再借助法器,不然就是痴人说梦。 他能想到的,师姐自然能想到“若是有问题,肯定逃不过师姐的眼睛,这样只能说明他背后还有人,小九你放心,三师兄已经安排人看着,只要他有动作,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暮成雪点头“对了师姐,后山的封印当初是谁封印的?” 温潺想了想“五长老和七长老,还有执法堂堂主。” 见师弟若有所思,她问“怎么了?有问题?” “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宗门里混进了魔修,他们的目的肯定有一份是后山,魔修修为我们暂且不知,只能步步谨慎。” 温潺点头“这没事儿,晚些时候,掌门师兄会再去一趟,大不了再加一层。” 这倒是个好办法。 暮成雪点头,这样也好。 那就没事了,又跟师姐聊过了一会儿,踩着夕阳的尾巴,也该回去了。 刚要走,师姐就叫住了他“小九,前几日山下的百姓求助,说是村中的人总是无故发疯伤人,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今日好几个小宗门也传来了讯号,说是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一处地方是特别,多处这样就有问题了。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 暮成雪问“师兄是想让我过去看看?” 温潺点头“门内还有一些弟子要出门历练,新弟子入门也有半年多了,筑基的不少,师兄的意思,忙完小宗门的事儿。 你折回来的时候顺便看着,明面上有带队的长老,不用事事盯着,保证孩子没事儿就好。” 掌门师兄也怕出事儿,毕竟出门的小弟子不少,这都是修真界未来的新鲜血液。 没事最好,若真有问题,还有一个仙尊坐镇,总归翻不出什么风浪。 若放在以前,筑基下山历练还早。 宗门内不会那么快就安排。 只是高层一致觉得修真界太平不了多久,门内的弟子还是应该尽早成长,不求他们以后怎样辉煌,能保命也是好的。 暮成雪点头。 出发的时间定在十天后,这几天筑基的小弟子真的不少。 站在校场上,红彤彤的一片。 这其中就有林晚晚,自从上次暮成雪找过她,小姑娘好像真的放下了,专心的修炼,皓月仙尊只有三个亲传弟子,他们分到的资源自然多。 只要沉下心来,筑基不是难事儿。 让他意外的是,君岑又上了一个小境界,现在是筑基中期,而且隐隐有突破后期的架势。 自从筑基以来,就像打了激素一样,让人直呼离谱。 小弟子的速度也很快,炼气大圆满,都追上他师姐了。 洛成渊自那次被摸摸脑袋后就开始躲着暮成雪,他也想不通这人发什么疯,突然间爱上了演戏,还做的挺全套,什么好东西都送过来。 他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问题。 秉持着不用白不用的理念,他努力的汲取着周围的一切变强,只有变强,才没有人敢随便欺辱他。 上次刺杀的事情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那彻骨的疼痛让他明白,没有实力的仇恨就是个笑话,就算他算好了一切,也跨不过实力的碾压。 他只有更强,才能保护好自己。 然后,顺便给自己报仇。 他会很喜欢徒手剥下这些人披着的皮的过程! 步入化神,一些天材地宝的作用就没那么大,想要进阶,锻炼的是心境,找寻自己的道,道心坚定,道法无边,才能羽化飞升。 自从宿主选择性的放弃一些任务,走上一条不太需要系统的路之后,系统是真的闲了下来,它有时候会偷偷摸摸跑到凡间去看话本子。 整一个就是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时候,孩子是第一次出远门,暮成雪看起来比他们还紧张,他很想多塞一些防身的东西给三个徒弟,踌躇再三,还是忍住了。 既然是历练,就不能过多借助外物。 他给的多了,反而对修行不利。 出发的那日,暮成雪没去送他们,毕竟自己也要准备一番。 其他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原文中,这次历练不简单,也不知道这群糟心玩意儿怎么搞的,惊动了一个被封印的鬼王。 是的! 修真界见都没见过的鬼王。 听说长的面如罗刹,青面獠牙,奇丑不堪。 战斗力堪比化神初期,前去带队的长老只有元婴后期,结果可想而知,最后回来的只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男主。 具体是在哪里惹上的不知道,作者重点描写的是男主回来之后又被自己师尊罚跪的事儿。 就是为了突出一个“惨”字。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因为原文里没有写,所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遇到的,只能守着。 在这之前他还要去几个小宗门,他计划只用两天在其他地方,接下来就回来守着这群萝卜头。 出发之前要去校场集合,洛成渊在前面走着,突然草里面动了动,一个白色的团子窜出来,甩了甩脑袋。 想喝了假酒似的,站都站不稳。 身上灰扑扑的,应该是在林子里跑了许久。 看见洛成渊,那双眼睛里绽放出闪闪发光的星星。 第15章 有点委屈 站稳之后冲到洛成渊怀里蹭了又蹭,有点委屈,它在林子里迷路了。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它从小就不认路。 洛成渊安抚的给他顺毛,小心翼翼的抱着,都不嫌弃它身上都是灰。 低头凑到它耳边“你跑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小心被人当成烤肉。” 这话自然是吓唬它的。 别看这只小狮子小,他可不怕嘞,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了舔爪子,就想钻进洛成渊的袖子里找吃的。 它都饿了好久了。 前些天暮成雪为了方便自己,打着给徒弟补充营养的旗号,让童子在千雪峰上面建了厨房,一到晚上,别人睡着,他留了一个结界就给自己开小灶。 洛成渊的房间最靠近厨房,每次暮成雪以为万无一失,绝对没人发现,其实都被小弟子看了去。 闻着老是飘过来的味道,洛成渊想,那个伪君子的厨艺应该不错,自己竟然饿了。 被香味生生勾引的。 看见怀里的尾巴饿了,不知道怎么的,洛成渊就想到了那个伪君子。 意识到这个之后,他皱了皱眉,强行将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甩出去。 摸摸怀里的尾巴,大步离开。 怀中的小东西叫尾巴,是前世他给小东西起的名字,因为他们相遇的时候,尾巴一直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儿个不停。 好像只要有尾巴可以玩耍,它就不会伤心。 蹦蹦跳跳追着尾巴转圈的样子太美好,让人忍不住骂它这个样子很蠢。 他们先去的是距离凌云宗五十多里的村庄,村长挺直着背等在村口,见到凌云宗的飞舟,激动的直挺挺跪下“仙人~仙人救命呀~” 这声音有些奇怪。 一时又不好形容。 若是暮成雪在这,他就知道问题在哪。 语气太机械,就像被人设好的程序,说的一点都没有感情。 但是面对老人脸上的泪水,涉世未深的萝卜头又打消了疑虑。 世界之大,还不能允许有人别人有些不同了。 落地后,长老收起飞舟,君岑上前扶起“老人家,我们不是仙人,就是普通的修仙者,这次奉师门之命,前来帮助各位。” 这话说的谦虚,让人一听就觉得心里熨帖。 修真界强者为尊,他们当中,修为最高的就是君岑,筑基后期。 你没有听错,后期。 刚才在飞舟上突破的。 一同来的弟子又羡慕又嫉妒,有些人忍不住酸“要我拜入皓月仙尊门下,我还不是后期的修为,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话被君岑听到也只是笑了笑。 并不说什么。 人家说的也没错,他不能否认师尊给他的帮助。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中,便成了心性好。 洛成渊炼气大圆满,本来不在历练名单中,但是他还是跟着来了,理由是想找突破的契机。 筑基哪有什么契机,不过是体内灵力不够罢了,但是只要一想到他不来,千雪峰上只有他与暮成雪,他怕自己忍不住扑上去咬他一口。 所以暮成雪还没表达想让他跟着一起去的时候,他就提前说了。 正好也是系统任务,他说,暮成雪也就答应了。 他记得前世自己也被他那好师尊踢下山,让他跟着一起来历练,之后在村子的祠堂里找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当时没什么感觉,只是莫名其妙带在了身上。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东西已经不见了。 许是掉了。 那里面依附的力量却莫名其妙跑到了他身上,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赶都赶不走,后来,他坠落魔渊,因着那股力量,才没死成。 出来之后再次见到,他才知道,那就是打破凌云宗后山封印的钥匙,里面的那股力量,是魔尊被封印时留下的传承。 他是半魔,体内的魔骨注定了他不能修仙,随着年龄越大,他的魔族身份就会暴露。 为了以后能自保,所以他需要那股力量。 想着想着…… 他突然想到一个报复暮成雪很好的办法,他不是最会在别人面前装腔作势吗,到时候……还能演的下去吗! 他很期待看见他那好师尊人人喊打的样子。 萝卜头们跟着村长往前走,细心的萝卜头见村长脸色有些苍白,好心的问“你是不是身体不好呀?” 村长回头看了他许久,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没事儿。” 开口的弟子被他吓了一跳。 转念一想,可能是老人家反应慢。 长老冷眼看着这一切,无视周围的异常,转身回到了飞舟上。 众人被安排在村长家住下,他们一行十一个人,村长家不大,所以还借了周围几户人家,再打打地铺,地方也是够的。 这次来的有几个是世家的小公子,受不了这种环境开始吵闹“这都是什么呀,这狗都不住的地方,让我住?” 吵得太厉害,就连离开的村长都不得不回来。 吵的人是掌门亲传三弟子的亲传弟子,四大家族周家的小公子。 来之前,掌门就交代过,长老只需要保证他们活着,别的不用管,半死都不用看一眼。 听到玉简里传来的吵闹,长老理都没理。 这群孩子多是剑修,奉行的都是糙养,只要不死就成。 所以,长老只听课几句就舒舒服服的躺着睡觉,这会儿已经晚上了,周围的村民还要休息,村长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村里人实在,听到这明明晃晃的羞辱,臊的脸都红了。 那苍白的脸,再配上脸上的红,说不出的诡异。 洛成渊看了两眼,就走了。 君岑刚才去看那些狂躁杀人的村民,回来就听见里面大吵大闹的,当下便沉了脸,他是皓月仙尊的徒弟,在场的大多是三代弟子。 见到了君岑还要喊一声师叔。 此时见他进来,当即收了声“参见师叔。” 林晚晚后来一步,也听说了来龙去脉,当即抱歉的向村长行了一礼“村长,多有得罪,您放心,这里交给我们,很快就好,不会打扰大家注意。” 君岑看向嚣张的弟子“周师弟,事急从权,这里的环境已经是村里能给的最好了,不如忍一忍?” 林晚晚毕竟是一宗之主的女儿,就算不被喜欢,身上的气势一顶一的强,她还有师尊宠着,到底是孩子,没多久被压制的天性就被释放了。 出口的话也没师兄那么客气“你是来历练的,不是来享福的,这里的住处怎么你了,爱住住,不住滚出去,让给想住的,多少弟子还在地上打地铺,你看见了吗。” 天天摆少爷铺,真是惯的。 君岑有些吃惊的回头看向师妹。 有些不敢置信,师妹不是温柔的性子吗?她有时候还会对师尊撒娇,这怎么出了门就…… 这莫不是被夺舍了。 林晚晚说完拉着师兄就走了,出门还不忘回头警告“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打你一顿。” 师兄那震惊的眼神他看见了,看的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出门她解释“师兄,你不能好好说,破小孩儿嘛,打一顿就乖了,你越哄着,他越蹬鼻子上脸。” 君岑“……” 他比你大一岁。 不过,这样的师妹也挺可爱的。 他笑了笑“师兄受教了。” 林晚晚忍不住红了脸。 师兄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 若非要形容,就算年纪还小,脸上也初显棱角,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严肃,笑起来又如沐春风,像是被人强行塞了一嘴的糖,齁甜。 林晚晚转移话题“对了,小师弟呢?怎么没看见他?” 小师弟受伤那段时间都是君岑和林晚晚在照顾,起初他还会防备,觉得他们有所图,后来就放下了,关系也还不错。 至少会冷着脸打招呼。 说到小师弟,君岑也没有看见他,这都快要睡觉了,人跑哪去了? 洛成渊现在已经六岁了,虽然长了一岁,但是改变不了他是最小的这个事实,所以同行人对他格外照顾。 就连师尊,都格外关注他。 出门前还特意告诉他们,出门在外,师弟师妹要好好听师兄的话,君岑也要关注一下,别弄丢了。 两天后 洛成渊慢悠悠向村子里的祠堂走去,刚才怀里的尾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开了,所以他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 途中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此时的暮成雪刚到,就发现小徒弟怀中的东西跑了,他看着奔跑的小东西,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那应该就是小徒弟的灵兽了? 转念一笑,问题的答案他心里清楚不是吗。 第16章 真的太臭了 见小徒弟身边没有人,暮成雪只能跟着,很快,两人就一前一后到了祠堂。 洛成渊借着找尾巴,都快把祠堂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怎么回事儿,上一世就是在这里。 难不成,那东西出现还需要什么契机? 还是说被封印了? 这倒是有可能,他记得前世还遇到一个鬼王。 他因为被欺负,被人赶到了外面,侥幸逃过一劫,与他一起的,好像就有君岑。 说起来,上一世他们还是死敌来着,倒不是有什么恩怨,而是那人就算身处地狱,还一心向道,想什么匡扶正义。 一遇上他就各种大道理企图拉他上岸。 洛成渊真的烦透了。 他们也从一开始的见面吵架,变成了一见面就打架。 用君岑的话来说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这辈子阴差阳错,竟然还成了师兄弟。 一圈找下来,洛成渊累的大喘气,到底年纪小,体力也没有那么充足,实在找不到,他就不找了,先回去,反正它总会出现,自己留意就是了。 暮成雪隐了身,看他这边撅着屁股看看,那边跳起来摸摸,莫名的很可爱。 小徒弟估计是在找什么东西,没找到,低垂的脑袋还有点沮丧,看见这颗脑袋,暮成雪突然想起那天的触感,还想再摸摸。 但是人已经走远了。 罢了,改天总归有机会。 之前师姐没细说。 这次带队的竟然是灵虚长老,说实话,他有些不放心这个老东西,总觉得他要作妖,难怪师兄让他折过来看着。 本来这次他是不想让小徒弟来的,系统大晚上发布任务:将反派丢入历练队伍,任务进度百分之十五,积分奖励+10,系统bug修复中。 暮成雪“……” 你这个系统bug是修复不了了。 那么久还没点动静。 系统:宿主,这算是一个小任务,不能拒绝,否则天道会自动补全这部分空缺。 所以安静点,别搞事儿! 系统是操碎了心,第一次工作就欺骗上级,怎么说呢,有点刺激。 刺激的他每天就像防贼一样,生怕主系统也会像话本子里的皇帝巡查,然后就抓到了他这个阳奉阴违的小可怜。 然后一怒之下将它抓回去,凉薄捏着他的下巴问“小系统,还敢吗?” 它当时候哭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暮成雪“……” 少看点话本行不行? 系统:不信,那可是我出逃在外的妻子,宝贝着呢。 暮成雪“……” 他真的一点都不认识这东西。 自从上一次天道自动补齐加注在反派身上的伤害后,他就知道忽略系统任务行不通,只能想别的办法。 原着中,这段剧情没有反派的身影,就连男主的剧情都是一笔带过,所以这完全就是瞎子过河,瞎琢磨。 按照系统大发布的任务来看,反派是跟随这次行动的,但是原着里没写。 暮成雪无语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真的好离谱。 系统也跟着吐槽:就是就是,写到后面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剧情,只能让反派带着世界陪葬,然后大结局。 哦吼,成功烂尾! 书不仅到处是雷点,他还时不时水文。 皱着眉看完整本书之后,三个大字怼到他脸上——他有病! 这书有毒! 暮成雪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下去的。 全文除了无脑虐,就是无脑虐,节操和逻辑全丢了,唯一让人能容忍的还是男主和反派的性格。 不为什么,因为在这全员奇葩的书里,这两位相对正常。 其他的烂到海里去了。 系统深以为然:所以才找了宿主来补全世界意识,不然这个世界会崩坏,还会威胁到别的小世界运行。 暮成雪收起思绪,不想了,想的脑瓜子疼。 他刚要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的灵力波动让他停住了手脚。 那阵灵力荡开的气息很微弱,就像树叶底下奔跑的蚂蚁,周围的万物都是巨擘,但是人类眼中,它看到的世界,又是那么微不足道。 更别说蚂蚁这样的小身体,周围的树叶淹没了它的存在,清风掀起绿叶的一角,让人窥见了蚂蚁的屁股。 匆匆一瞥,让人以为是错觉。 这股灵力的气息之下还带着一股让人讨厌的气息,所以他觉得这不是错觉。 暮成雪转身往灵力荡开的地方走,里面的东西许是意识到有大能靠近,老实了。 藏的太深,暮成雪还真的一时没找到藏哪去了,估计留下东西,并把它封印的人实力不低。 一个小村庄,竟然藏着这种东西? 能让他感觉到逸散的灵力,估计封印快不行了。 早晚能出来,他也不急。 暮成雪找了个顺眼的树,在上面打坐休息。 天光微亮,天际被浓墨重彩的染成了红色,张牙舞爪的吐出霞光,昭示着一天的到来。 君岑一早就拉着洛成渊一起去看那些被砍死的尸体,洛成渊皱着眉头,看得出来,很不情愿。 他虽然是重生的,但是身体只有六岁,六岁的孩子需要的睡眠很多,这大早上就被抱起来穿衣服,拉着出门。 但凡有点起床气的,都不会高兴。 君岑歉意的摸摸他的脑袋“师弟,师兄多有得罪,别不高兴啦,来,师兄请你吃糖好不好?” 说着他还真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 洛成渊冷冷的看着他,蠢货,他多大年纪,还用糖果哄他。 君岑摸摸鼻子“你不喜欢呀,那师兄……” 随即就看见那只肉嘟嘟的手抓走了他手心里的糖果,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糖是他的报酬,为什么不要,若是不收,那岂不是白白付出,亏本的事儿他可不干,再说了,看看君岑那蠢样子,不收又要啰哩啰嗦半天。 烦! 君岑有些哭笑不得,好矛盾的小孩儿。 两人溜进了停尸的地方,这里摆放着十多具尸体,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儿,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刀伤。 夏天是各种生机争奇斗艳的好时候,包括腐烂的尸体,那尸臭隔了老远都能闻见,洛成渊的脸色更差了。 君岑怕吓到他,让他等在门口,自己进去看看,洛成渊皱着鼻子,他上辈子最喜欢两人打成齑粉,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人腐烂之后太臭,肉还特别难吃。 但是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往下咽,尽管手上爬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这个记忆并不美好,洛成渊晃了晃脑袋,阻止自己想下去。 都那么久了,人怎么还没出来? 不会是被吓昏了? 啧,就这点胆量。 想着自己之前受伤,都是他送的饭,洛成渊还是觉得自己得进去看看,他不喜欢欠人情,别人对他好,他总觉得奇奇怪怪的,浑身难受。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自己救了他,那就算还了。 忍着那股难闻的味道上前,看见一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很好,没晕。 君岑已经筑基,可以封闭五识,空气中弥漫的尸臭味对他构不成威胁,洛成渊就不一样了,这就跟掉进了化粪池一样。 除了臭,还恶心。 见人没事儿,洛成渊也随着他一起看,捏着鼻子耐心看完一具尸体后实在就忍不住了,跑出门大口喘气,眼睛都憋红了。 君岑跟着跑出来“小师弟,你怎么了?” 暮成雪坐在树上笑得直打滚。 太可怜了。 洛成渊离远一些就好了,跟着出来的君岑身上也有这股味道,他嫌弃的离远一些,直到他给自己掐了好几个净身咒,小团子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一些。 君岑发现那些尸体上或多或少都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 第17章 全能的师尊 君岑没见过这股气息,在脑中疯狂的扒拉师尊给他讲过的那些东西。 上到宇宙洪荒,下到花椒鸡用多少花椒。 说起这个,君岑胸腔中就是满满的敬佩,他的师尊很厉害,除了乾坤袋里撰写的奇奇怪怪的书,他还知道宗门藏书阁内没有记载的精怪。 知道要怎么对付他们。 知道如何有利的避开山中精怪。 若是不小心惊扰,该如何自保。 师尊就像一本百科全书,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做饭插秧,他全都知道。 有时候讲到高深的东西,他听不懂师尊也不会生气,耐着性子询问他哪里不会。 师尊每天能说的话不多,他传授课业都是在空中用灵力写字。 神魂会随着修为增加变得强大,强大的神魂面前,修为低的弟子神魂很脆弱。 传音是与识海中的神魂直接接触,修为差距太大的人相互传音,修为低的人有痴傻的危险。 所以师尊从来不与他们传音。 修真界强者为尊,能得到一次授课已是天赐的恩德,更不会顾及传音会伤到小弟子,师尊却注意到了。 君岑觉得,能拜师尊为师,一定是这么多年苦难之后,否极泰来最好的诠释。 一路给自己洗脑,回到门口才堪堪停下胸腔不停往外冒的拳拳之心,听见里面一阵喧闹,有叫骂还有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君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走进去,还以为他们打架了。 然后打赢的叫骂,输了的哭泣。 进去后的场景,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院子里放满了剥了皮的蛇,血淋淋的摆在地上,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周围还浇上了血。 刚才还有大胆的弟子想在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在看见被剥了皮的村长一家躺在地上,皱缩的瞳孔雾蒙蒙的,朦胧的看向来人。 胆大的弟子绷不住了,哭喊着跑了回去。 没吓死算是他祖上没偷懒,还在保佑他呢。 村长身体周围苍蝇飞来飞去。 仔细一看,还能看见白色的软体动物在蠕动。 都是十多岁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二岁,见到这一幕嚎的更厉害了。 其中一个弟子大闹着要回去“呜呜呜,我不历练了,这些蛇摆成的图案是阵法,我们……打不过呜呜,长老说了阵法要金丹之上才能摆~我们就是一盘菜……” 授课长老的原话“这是金丹期才能摆的阵法,看看就行,你们现在就是一盘菜,不行哦~” 君岑知道,这个人是执法堂堂主的徒孙,叫江面,辈分小,要叫他一声小师祖。 他很喜欢研究阵法,在阵法上的成绩非常有天赋,还得到过长老的夸奖。 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开始恐慌,金丹期呀,他们这里最高的就是君岑,筑基后期。 他们拿什么打? 长老说拿锤子都打不动的。 “长老,长老呢?呜呜呜,长老呢?” 受了委屈就喊娘。 只是他们喊了许久,长老都没理他们。 隔了一个大境界,那实力就像牛吃草一样,张张嘴的事儿。 实不相瞒,他们就是“草”。 君岑辈分最高,实力也最强。 但此时他没空安慰一个个鼻涕眼泪流的萝卜头,平复下自己被打扰的心情,开始一一分析。 这个村庄一开始就有问题,村长肯定不是这几天死的。 周围苍蝇满天飞,人死至少也有半个月,他们才来几天。 另外,村里的人很诡异,肢体僵硬,行动缓慢,明显就是活死人。 魂魄被封印在体内的活死人。 背后的阴谋还需要慢慢琢磨,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 他们是被人故意引过来的。 “呜呜呜~娘~儿子不孝~呜呜呜~” 洛成渊被吵得烦,阴恻恻的盯着身边嚎的最大声的周子文,周家的小公子 “闭嘴!” 许是他的脸色太可怕了,周围哭泣的人强行闭上嘴。 闭不上的自己上手捂着。 看洛成渊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洛成渊很满意,轻哼了一声,看向还在嚎的弟子,成功将让自己的耳朵根清净。 君岑检查了一番,眉头忍不住皱起“这的确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传讯给宗门。” 说着率先拿出传讯的令牌,注入灵力,没反应! 君岑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他脸色有些苍白,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也纷纷试了,传给宗门,传给师尊,师姐,师兄,远在别处的父母。 都没用! 其他人见这样,又要哭,一边试,一边哭! 林晚晚赶紧站出来“不准哭,在哭我就把这些蛇塞你们嘴里。” 人群爆发的哭声再次忍住。 林晚晚真的很嫌弃“你们都是修士,有什么好哭的,你们哭,这个村子里的别的百姓怎么办,娘们唧唧的,是不是男子汉?” 问到尊严,一帮奶团子当然是挺起胸膛,带着哭腔“是!” 就连洛成渊也看了过来,眼睛里写满了肯定。 语气还算有气魄。 林晚晚脸色苍白,腿肚子也在打颤,但是她得拿出气势来,军心不能散“既然是就挺起胸膛来,这里有问题,我们就找问题,然后解决它,都哭什么哭。” 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她说的有道理,被洗脑的小萝卜们狠狠地点头,等着君岑安排。 不停下来能怎么办,皓月仙尊的徒弟会打人。 君岑将第一次走近这个村子的时候发现的异常告诉他们,这会儿终于知道怪在哪,有条不紊的商量着“你们三个人结伴,去周围看看,那些人家还有没有活着,是不是村长这个样子的。” 这话一出,小团子纷纷往后缩了缩。 哆哆嗦嗦的缩着脑袋。 君岑也没有急着开口,等待他们给自己洗脑。 林晚晚率先站出来“我与小师弟一起,你们三人组队。” 本来人可以三个一组分完,但是大师兄要留在这里主持大局,有一组便要少一人。 为了防止纠纷,她主动将两人组定下来? 小团子开始还有些怕,但是见林晚晚率先拉着洛成渊往外走,他们也就不怕了。 人家女修都不怕,他们怕个鬼! 丢什么都可以,不能丢了男子气概。 一个个手拉手昂首挺胸的走出门,一阵阴风吹来,出门的小脚步一顿,伸长的脖子缩了回来,但是没有后退,他们坚定的往前走。 暮成雪站在树冠上看着,眸中皆是笑意。 这里确实不是他们能解决的。 孩子们手中的讯息发不出去,很大原因是因为村子上方笼罩的黑气。 里面有妖气,死气,怨气,魔气,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暮成雪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他来这里,没想去村民家住,就是因为这个村子里面没有活人,屋子里一股死气,太难闻。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还能动,当然是因为他们的魂魄还在体内,身体腐烂了而已,只有真正腐烂到一定程度,魂魄才会意识到自己死了。 再加上有人刻意为之,死了还能蹦两天在修真界很正常。 今天早上,村民的魂魄被祠堂的阵法吞噬,作为阵法下面那东西的养料。 没了魂魄的尸体自然就变成了腐烂的肉。 这个村庄底下镇压着一个鬼王级别的东西,村庄土地阴寒,不见阳光,最适合藏污纳垢,穷凶恶极的东西生长。 久而久之就召开了一些脏东西,比如说,穷凶极恶之徒! 杀人不眨眼之辈! 这些表面披着人皮的人可不简单,抢劫,杀人,养孩子吃脑髓,无恶不作。 就算后来他们有了后代,这些债务跟现在的村民没有关系,因果报应还是落到了后辈身上。 正所谓父债子偿,先人造下的孽,他们命里就该有这一劫。 这上空的怨气都是那些生生痛死的孩子呀~ 若不是化成厉鬼的孩子被封印里面的人吃了,这些人不会死的那么痛快。 恶人自有恶人磨,比他们更恶的东西将他们当做了养料,都是报应。 暮成雪并不同情。 场子还在他手里,周围的东西也不敢明着对付这群孩子,至于为什么,他好笑看向冲着小弟子冲过去的一缕邪气。 人被危险本能是有预警的,就像那名弟子,好像是叫周子文,他下意识缩了缩脑袋,与此同时,身后的邪气被一道强大的神魂锁定,在那清冷的注视中消散。 掀不起一丝波澜。 周子文颤巍巍的回头看了一眼,啥也没有,肯定是他自己吓自己。 其实没事儿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他还是加快的速度,到最后连滚带爬的滚回院子。 趁着众人没发现他的窘态,他又赶紧拍了拍衣服,装作自己不怕,从容的走进去。 洛成渊嫌弃的撇开头。 真不巧,他看见了。 见众人都围在一起说话,他四处观察了一下,觉得周围的气息很不舒服,估计是什么怨气。 毕竟挺难闻的。 他是重生的,空有记忆,却没有强大的神魂,看不到周围的东西。 几个萝卜头凑在一起商量过后,决定先去祠堂,祠堂是村子发展的见证,要解开这里的谜团,就得去看看那里。 第18章 魔骨 正好洛成渊要去拿那里的传承,没什么意见。 其他小弟子没意见,这院子里摆满了蛇尸体,一股腥臭怎么也挥之不去。 离开也好,至少不臭。 一群萝卜头离开后,院子里的阵法突然散发出一阵红光,将整个村庄的尸体吸过来,吞吃入腹。 阵法中冒出许多红光,冲着前面离开的弟子伸出触手,刚要抓住最后一个,触手就被一道灵力抓住,生生炸开。 暮成雪扫了一眼阵法,轻轻一挥袖,接着那个诡异的阵法从中间破了一个口子,裂开一条缝。 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贯穿整个阵法。 红光荡开,这个堪称上乘的阵法彻底没了。 想去找线索的团子凑在一起,为了防止有人走丢,修为最高的四个人分成两组,一组开路,一组断后。 他们本来商议,后面的人抓着前面那个人的腰带。 连成一串,就不会丢失。 林晚晚觉得不行,抓着的人有可能会放开,要是遇到危险,喊都喊不出来,不如将腰带多出来的那节,绑着后面人的手腕,后面的人在抓着前面人的衣服。 这样,就算腰带被砍断,身后的人不见了,前面的人也能察觉。 毕竟有一个人扯着你衣服的。 他放开你,肯定是有感觉的。 这都发现不了,除非是奸细。 暮成雪乐了,这就像幼儿园出门玩,还要手牵手,看起来还怪和谐的。 小徒弟被保护在中间,因为他是年纪最小,实力是最弱的。 就算本人不同意,黑着脸拒绝了好多次,也拗不过这么多人想把他放在中间,宝贝的护着。 不怪凌云宗选徒严格,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个顶个的良善。 这些孩子经历过凌云宗问心幻境的,心性都不坏,就算看见什么东西酸两句,也无伤大雅。 有羡慕的情绪很正常,人之常情罢了。 只要他不为恶,打一架都没问题。 孩子嘛,谁不是打架吵架过来的。 很快,一连串的萝卜头就到了祠堂,还没进去,一个个的就被某种等不及的力量扯了进去,暮成雪跟着窜进来。 终于进来了。 他之前探查过一遍之后就不能再进来,这底下的法阵好像在憋大招,其中不允许任何生灵进去,这会儿将这群萝卜头引过来才再次打开。 这引过来的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为了献祭。 暮成雪这会儿也理清楚了,这次作妖的估计就是村庄底下镇压的东西。 结合原着来看,那东西就是鬼王! 他搞这么一出,应该是为了冲破封印,逃出来。 早在他探查之时。 封印里面的东西就意识到打不过暮成雪,这几天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搞事情都是在底下偷偷摸摸的干。 封印里的东西沾沾自喜,嘚瑟的不得了,还以为他没发现,暮成雪只是想看看他干什么。 看给那鬼王骄傲的。 君岑拔出一把普通的剑,警惕着。 他拜师那天,师尊给了他一个天阶法器,但是现在还不能用,天阶法器之所以是天阶,那也是有脾气的。 一个元婴都没到的小屁孩,它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给他用。 不反手给他一剑都是它讲文明。 再者,天阶法器需要的驱动灵力巨大,若是基本功不扎实,元婴期也是没办法使用的。 所以元婴之前,师尊的意思是不能拿出来。 免得招人惦记,修真界杀人夺宝的事儿不少,更何况那是天阶法器,修真界现世一共都还没有三十个。 仙品更是闻所未闻,当世唯是有皓月仙尊的霜雪剑,青云宗小师祖乾坤笛。 修真界第一仙门凌云宗宗主,用的也是天阶。 自然,那是外界的传言,几乎没人见过凌云宗宗主拔剑,只知道他随身带着一把朱红色的天阶宝剑。 几个小弟子一被甩进来,有什么东西就“卡”的碎了,接着传来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哈哈哈~本尊终于出来了,老匹夫,待我休养好,定叫你神魂俱灭。” 这声音带着雄浑的鬼力,震得人头皮发麻。 小弟子们被吓傻了。 四周很快弥漫上浓重的黑雾,这些黑雾一触及他们身上的红色校服就像肉放在通红的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凌云宗的校服上有法阵,能抵挡一切阴邪之物。 黑雾最浓重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睁开眼睛,红灯笼大小的东西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晚餐。 若是有实体,估计正流着哈喇子,眼神放光的看着这群孩子。 只要吃了他们,自己就可以摆脱那一节魔骨,彻底自由了,想到这,鬼王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 因为常年吃腐烂的尸体,所以一张嘴,一股恶臭怼脸扑来,小弟子当场就吐了“呕呕呕~好恶心!” “几百年没漱口了~” “啊啊啊,闭嘴,给我闭嘴,臭死了~” “啊啊啊,好恶心,太丑了。” “不要说话,闭嘴,把嘴闭上。” “太臭了,我都快被口气熏成老酸菜了。” “救命呀~” 君岑一时没防备,没来得及封闭嗅觉,闻到这股味道,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扒着柱子吐个不停。 暮成雪疑惑,真有这么臭吗? 他半信半疑的走上前,结果就闻见一股让他此生难忘的臭味,茅坑,下水道,垃圾场,充满烟味的场所等等所有的气味加起来也没有这个刺激。 暮成雪撇过头,扶着柱子干呕。 鬼王“……” 你们他妈礼貌吗? 他被自己的食物嫌弃了? 他死死瞪着小弟子的眼睛颤抖颤巍巍的眨了眨,两个红灯笼中间迸发出愤怒的火焰“本尊吃了你们。” 吃了他们,就没人知道他好几百年没漱口了。 他刚张开嘴,被甩了一个大鼻兜。 人……哦不,鬼都被打懵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之前一直没发现的白衣男人。 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暮成雪这会儿缓过来了。 他差点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从没有见过这么不讲卫生的鬼。 太欺负人了。 今天非的把这东西拖到海里泡泡,冲一下这股味道。 霜雪剑随着主人的心念而动,丢了一个结界保护这群萝卜头,暮成雪追着这个鬼东西就砍。 俊逸流畅的剑被他当做刀用。 鬼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身上就挨了好几剑。 他被关在这的时候是化神初期,被封印削弱了几百年,修为虽然没掉,却也不稳,,巅峰时期就打不过,更别说现在。 鬼王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人还是个剑修! 剑修,有两大特点,第一,爱剑! 第二,跨级战斗! 总而言之,别动他的剑,别惹他们。 暮成雪一剑劈碎了最后一点封印。 天下水脉,都在这一刻被调动,暮成雪闭上眼睛。 手中转动的霜雪光芒大盛,地上的露水,地下的河水都受到了召唤。 河水倒流,汇聚,轻柔的将他包裹在其中,接着中间出现一个旋涡,底下的水流还在不断被召唤汇聚,上面的旋涡越来越大,村子上方的被这股力量搅碎,随即散开。 接着马不停蹄的躲回土地。 万里无云的天空慢慢沉下来,强大的压迫感让世间万物虔诚跪拜。 水利万物,也养万物。 它是万千生灵的根。 能养育万物,也可以在瞬间灭绝万物。 一道寒芒乍现,浩瀚江海冲着鬼王奔腾而去,奔腾的声音引来天边梵音,极度圣洁,也极度疯魔。 霜雪引水做千军,瞬间贯穿鬼王的胸口,汇聚来的水将他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带着他的骨血,重新融入土地。 小弟子痴痴的看着这一幕。 天空中负手而立的仙人无悲无喜,眼中盛满了广袤无垠的深蓝,里面有海啸呼涌而过,洗去他眼中的杀意。 让他变回那个心怀苍生皓月仙尊。 洛成渊看呆了,他…… 空中的人容貌不凡,身上的白色直襟长袍随风飘动,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 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身后的发带随着发丝飞舞,褪去了一丝神性,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就像九天谪仙,救世的神。 他眼中有悲悯,有善意,有众生平等,唯独没有不喜和狰狞。 洛成渊甩了甩脑袋,回过神来,理了理思绪,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能再被他骗了,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善意。 这一切都是假的,装出来骗人的! 第19章 一切都是装的 他努力平复这胸腔里的震撼,劝自己不要被骗了。 他就是想以此来迷惑别人而已。 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垂下眼睫,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想起自己的目的,洛成渊转身离开,去找那承载着魔尊传承的魔骨。 看见是师尊,林晚晚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鼻涕眼泪往上蹭“哇哇,师尊~呜呜呜,吓死我了~呜呜,差点就死在这了,我还不敢哭,呜呜~” 她还想着以后等她强大了回去找那个跟她作对的小婊子算账呢。 差点就死在这了~ 呜呜呜,吓死她了~ 还好有师尊在,不然就要在这变成红颜枯骨了。 暮成雪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躲开,但扑过来的人没发现,师尊退后一步,她就上前一步,抱上师尊的腰就开始嚎。 嚎的比周子文还大声。 劫后余生,小萝卜头们都没记起来这个师叔之前还虎着脸凶他们,说再哭就一拳揍一个,现在这人哭的比他们还大声。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见到师叔跑过去哭,他们也跟风跑过去哭。 那哭声,路过的乌鸦就觉得烦,掉头就跑了。 暮成雪“……” 他现在的感受就是—— 好吵,这东西还能凑热闹? 耳朵感受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突然有一种哀大于心死的感觉。 他想冷着脸训斥,让他们别哭了。 但是想起这一个个红彤彤的小萝卜刚才的勇敢,他又不忍心了。 罢了罢了,就让他们哭着一次,下不为例。 这时候,消失的灵虚长老终于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一脸担心的凑了过来,看样子还受了点伤。 在暮成雪看来,还有点严重哦~ 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吐槽“这身伤可太重了,再不出来都快好了。” 灵虚吓的有些腿软,他没想到弟子历练还能招来这尊杀神。 擦擦额头的汗,拘谨的站在不远处,他不知道皓月仙尊也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动作被他发现了多少。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故意不出现,目的就是为了折损这一批弟子,人狠话不多的皓月仙尊还不活剥了他的皮。 暮成雪看着他两三秒,随即移开视线,无悲无喜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是表面的。 其实内心已经骂开了“你个老匹夫,现在知道怂了,要不是还要留着你,揪出背后的人,我今天就把你活刮了。” 要不是他作妖,这群萝卜头还能哭的他头疼,该死的老匹夫。 啊啊啊,他要黑化了! 他在心里阴恻恻的坏笑,亲切的问候他祖宗。 等到揪出了他背后的人,看我不清蒸红烧麻辣干拌都给你来一遍。 心里骂骂咧咧,面上还要安抚这几个萝卜头,然后将他们送上飞舟,看着他们离开。 估计灵虚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萝卜头们绝对能安全的回到宗门。 两天的时间,他没办法解决所有小宗门的事儿,接下来还要去一个宗门,这是最后一个,萝卜头们这次的历练算是完了。 在暮成雪看来,这里的事儿很简单,但是对于初出茅庐的小弟子,他们收获的经历已经够了。 三个月后还有一场宗门比试,希望这次的磨练能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领悟。 林晚晚恋恋不舍的看着师尊“师尊,你要早点回来啊,我回去给您做鸡汤。” 暮成雪脚下一晃,差点从云头上掉下来,徒弟是怎么知道他大晚上给自己加餐的? 他不是设了结界吗! 暮成雪装作没听见,带着小徒弟渐渐消失在君岑的视野中。 等师尊消失,他有些无奈的拉过林晚晚“师妹,你下次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拆穿师尊偷偷吃东西知不知道。” 他一个大能,不要面子的吗? 师尊既然是大晚上开的小灶,自然不希望别人发现。 这个傻姑娘还直接说出来。 林晚晚疑惑“吃东西怎么了?不能让人说嘛?” 这不是很正常的需求吗? 吃饭碍着谁了? 君岑“……” 正常,但是毁形象。 大能不需要吃东西,他们已经摒弃了凡世的欲望,欲望会影响修行,这是大道上的收获。 若是元婴之上还有口腹之欲,会被人笑话。 一把年纪了,还不能在意自己的脸面! 见师兄不说话,林晚晚突然反应过来了,顿时觉得心虚,干笑着“啊哈,嘿嘿,那啥,我一时忘记了。” 君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在天边。 师尊为什么带上小师弟,没带上他们呢? 问就是系统的安排。 暮成雪还在为开小灶被徒弟发现,师尊高冷形象崩塌而在心里哭泣,扭曲,暗夜爬行,黑化成魔。 最后重拾他高冷师尊的形象。 他们这次要去的宗门叫下清宗,由原来的上清宗分裂而来,上清宗算是一个老牌宗门,千年前也算修真大派,后来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自此分成了两个中等宗门。 暮成雪给自己换了一张脸,拉着小徒弟停在一个小镇上。 小镇的风格妥妥的江南风,伴山而建,四面环水,烟雨蒙蒙间还是能看清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刚才落地时,就发现其中景色,美不胜收。 翠竹成阴,山壁陡峭,江流澎湃。 走在青石板上,还能看见四处都是桃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正应了这句话,所以,这个小镇被人摆了一个巨大的桃花阵。 桃花阵,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招桃花的,不管男女,所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各类纷杂的人员都有,成双入对的更是不少。 为了不被人盯上,暮成雪换了张脸。 他对自己的脸还是挺自信的,为了不被纠缠,换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带着洛成渊逛了一圈,然后去小镇上的客栈。 要客房的时候洛成渊心眼子一动,突然想整蛊一下师尊。 小小的报复一下。 所以他只要了一间天字号房间。 不是讨厌他吗,那他就膈应死他。 暮成雪不能多说话,洛成渊是知道的,毕竟朝夕相处,就算他再怎么高冷隐藏,也会留下痕迹。 传音这种东西他不会做。 不是懒,是不能。 传音会用到神魂之力,像暮成雪这样化神期的大能,神魂非常强大,对上凡人,那几乎就是弄死的结果。 就连传音给金丹期都要慎之又慎,生怕自己用力过度,接受传音的人就落得个痴呆的下场。 更别说几个徒弟。 他记得林晚晚那天晚上不过听了几句话,回去之后头疼了三天,那还是他谨慎又谨慎的后果。 所以面对小徒弟纠结又踌躇,然后选了一间的模样,他摸了摸自己的乾坤袋,想豪气的告诉他,师尊有钱。 洛成渊就转过头,漂亮的狐狸眼里面纯纯的紧张,他扯了扯暮成雪的衣服“师尊,我晚上害怕,你陪陪我好不好?” 说完他就垂下眼睫,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暮成雪感觉心脏被叮了一口,酥酥麻麻的,按压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在心里狠狠地问自己“你能拒绝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暮成雪就这样美滋滋的跟着小徒弟去了一间房。 守在下面的小二看的一脸莫名,他明明看见低着头的小公子眼中盛满了厌恶,怎么转头又是另一副面孔。 他自认为打量的目光隐蔽,却还是在三息之后,对上一双冰冷无波的眼睛,一瞬间,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只见那六岁的娃娃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随后转过身,跟着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白衣男人消失在楼梯拐角。 小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接着就是一阵后怕,背后的衣服被冷汗打湿。 一个小孩儿,怎么会有那种眼神。 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嘀咕“肯定又是哪家装阔的少爷~住的起天字号,怎么打赏不起赏钱,真的是白瞎了一身好衣服。” 他平时接待的都是阔气的少爷,人家多少都会打赏银钱,刚才见白衣男人衣着不俗,还以为是个有钱了。 没想到…… 第二天,客栈乱了,听说是一个小二死了,死的很是凄惨,眼睛都被挖下来塞进自己嘴里。 暮成雪听到这些皱了皱眉。 谁人所为?过于残忍了一些。 第20章 心情很好 暮成雪只是听听,并不打算做什么。 死的是凡人,这种事儿还有凡间的官员,轮不到修真界的人。 各司其职,他看见并不一定要管。 所有事情都牵扯因果,修士最怕的就是惹上因果,这种事儿,听听就好。 人间有人间的秩序,修真界强行插手,会被雷劈。 洛成渊看起来心情很好,小鸡啄米似的吃着盘子里的桃花酥,腮帮子鼓鼓,可爱死了,见暮成雪看过来,他又收敛了笑容。 昨晚师尊出去不知道探查什么,他趁着个空档,将自己储藏在玉佩里面的魔尊传承吸收了一半。 也多亏他那素未谋面的娘,给他留了一块玉佩,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藏起自己这一身的魔气,还不被他的好师尊发现。 他这个好师尊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知道他身上有魔气,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他。 之后呀,顺便挖了一双眼睛。 心情怎么能不好呢~ 融合了传承之后,他马上就要结丹了,怕被人看出端倪,他利用玉佩里面的力量,掩盖了身上的魔气。 他体内的灵根一半魔一半仙。 仙那一半也快要筑基了。 再等等,要不了多少年,自己就能超过面前的伪君子,然后…… 然后再将他关起来,用狗链子绑着。 他不是喜欢演戏吗? 那就一直演下去好不好呀~ 他憧憬着,到时候,他要师尊像狗一样满地爬,一句句的重复“他做错了。” 若是心血来潮,自己还可以让他继续演给自己看,那种模样的师尊,肯定令人兴奋。 洛成渊眼中闪过疯狂之色,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唇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暮成雪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小渊儿,你在笑什么?” 这徒弟怎么傻不拉几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鬼,脸都红了。 手里的东西太好吃了? 看他都塞满了。 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不会选择开口说话,每天二十个字呀,他不得精打细算。 不必要的话都很浪费,万一要用到的时候,字不够就完了。 但是小徒弟这个样子真的有点……太傻了,让人忍不住开口逗他。 洛成渊一愣。 他刚才叫自己什么? 渊儿? 他第一反应是厌恶,接着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慢悠悠的从心底爬起来,慢悠悠的情愫轻轻的拂过心脏,痒痒的。 洛成渊被这股情绪搞的心慌意乱,又说不清缘由,只能强行压下,脸上的红云还没退下去,这股情绪的存在感越来越大了。 明明自己之前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洛成渊忍不住恶声恶气的低吼“不要这样叫我。” 说完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说他,这伪君子说不定会一脚把他踹出去,他往后退了一寸,紧张的防备着。 不过马上他又放松下来,转念一想,这样不是挺好,刚好让人看看,这悲天悯人,博爱世人的皓月仙尊是个怎样的嘴脸。 他闭着眼睛等着,心里想着“快来了,快来了。” 等了许久,身上都没传来什么痛感。 好像还没来! 那再等等~ 快来了,肯定快来了。 许久之后,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感传来。 洛成渊疑惑的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在暮成雪眼中,小徒弟这不就是害羞了吗,奶呼呼的,还会凶人,就像一只小奶猫,它冲着你露出它还有瓶盖大小的爪爪,喵喵的威胁。 心都融化了。 他凶完还会缩着脖子,躲回自己的壳里害羞,真的太可爱了。 暮成雪好想笑话这个羞答答的小团子。 但是又觉得这样有点不顾及孩子的自尊心,所以在洛成渊睁开眼睛,疑惑的看向他时,暮成雪略微正色,装作自己没有笑过。 洛成渊“……” 装的真不像! 暮成雪早已辟谷,不需要吃饭,但是小徒弟是要吃的,更何况洛成渊的储物袋里还藏了个尾巴。 所以他示意小弟子点菜“将你的尾巴带出来。”闷着也不好。 尾巴还是个幼兽,正是跳脱的年纪,经常关着,小东西是会抑郁的。 唉,又说了几个字,不行,不能开口了,忍住。 洛成渊有些意外师尊竟然知道他带着尾巴,转念一想,就觉得没什么,自己昨天晚上还抱着尾巴睡觉呢。 估计是被看见了。 洛成渊为了报复师尊,只要了一间房,房间里自然也只有一张床,为了给师尊找不痛快,他一进门就兴奋的跑到床上,在上面滚了好几圈。 伪君子果然没跟他争,坐在屏风后面的小榻上打坐去了。 听他这么说,洛成渊也不客气,将尾巴放出来,然后点了好多菜,用的是伪君子的钱。 他昨天晚上给自己的,十块上品灵石。 说是零花钱。 然后又给了他五块上品灵石,吃饭住宿的钱。 暮成雪本来想多给一点,但是又怕小徒弟养成骄奢淫逸的性子,儿子要适当穷养,只要不过头,这个理念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他只能克制。 孩子还小,要让他养成良好的习惯。 只是这种行为,落在洛成渊眼中便是他本性暴露,抠抠搜搜,毕竟前世这人做的更过分,甚至想让他活活饿死。 那是他九岁时候的事儿,这人也是以带他出来历练的名义,带着他去了一个小镇。 他满心欢喜的以为师尊终于喜欢他一点点,就算不与他讲话,心里肯定开始在意他了。 就在他快快乐乐的计划着自己要好好照顾师尊的时候。 却没想到,他将自己丢在了一条街上。 那天,被丢下洛成渊茫然的看着四周,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师尊怎么就走了。 他以为师尊是有什么急事,没来得及交代,所以他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他饿了一天一夜,还是筑基期的他,需要每天吃饭睡觉。 等到头脑发昏的时候,师尊还是没有出现。 他想买点东西吃,然后再等,一摸腰间,这才想起来,他的小包袱被师尊丢了。 那里面还有他存了好几年的五十颗下品灵石。 因为师尊不愿意给他储物袋,旁的师兄又看人下菜碟,将宗门给他的储物袋抢走了。 所以他只有一个小包袱。 整整三天,街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有的孩子被父母接回来,脸上洋溢着笑容,与他这个被抛弃的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他还在安慰自己,师尊只是太忙了,可能一下子忙忘记了,就没想起来,他要再乖一点,不能给师尊添乱。 小洛成渊不哭不闹的徒步回到凌云宗,期间就算被人欺负,被人刁难他都不在乎,心里想着的都是师尊万一看不见他,着急怎么办? 千雪峰上。 见他脸色苍白,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暮成雪只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废物,这点路,竟然这个时候才回来。” 洛成渊如遭雷劈。 他愣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解释。 身上单薄的衣衫扛不住千雪峰上寒冷的天气,他忍不往后缩了缩。 低下头,情绪有一瞬间的决堤,一大滴眼泪砸进厚厚的雪里,接着跪下请罪“师尊恕罪,弟子愚钝,还请师尊不要生气,徒儿以后一定加倍努力,不丢师尊的人。” 回应他的只有那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洛成渊在雪地里跪了三天,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他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 一定是师尊! 他有些欣喜,果然,师尊不会真的不管他的。 醒过来的时候,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想要去给师尊道谢。 却在门口听见了师尊与另一个人的谈话“你救他做甚?一个魔族的孽种,死了更好。” 与他交谈的应该是多年未见的好友“成雪,祸不及子女,你也该……” 却没想到这话触了师尊的眉头,随即恨恨的声音传来“本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初收他为徒,也是奔着弄死他的念头,如今这般,还是便宜他了。” 第21章 不是什么值得想起的事儿。 洛成渊默默的听完,转身轻手轻脚的走了。 心里是如何崩溃的,他已经忘记了,上一世痛苦太多,他也麻木了当时的感觉。 回忆到这,洛成渊就不愿意再想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值得想起的事儿。 许是报复性消费,明明知道自己跟尾巴吃不完,他还是点了许多,菜上来的时候,暮成雪眼眸一闪,他也想吃了。 这味道好香呀~ 反正他没说话表示他不吃,现在拿起筷子吃点,也没什么?! 做好心理建设,暮成雪从容的拿起筷子,堪称优雅而快速的将桌子上的菜都尝了一口,有点好吃是怎么回事儿,再吃一遍。 看他吃的愉悦,洛成渊一点也没有报复到他的快感,反而越看越难受。 最后加快速度吃饭。 因为桌子上的菜快没了,再不快点,他就得饿着,果然是心思狠毒之辈,还用这种办法磋磨他,幼稚。 吃完饭,洛成渊偷偷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是猪吗,这么多菜,他一个人吃了一半。 暮成雪浑然不觉自己被徒弟嫌弃了。 他还在心里给这家客栈的饭菜点了一个赞,挺好吃的。 用完午膳,暮成雪拉着小徒弟来到一楼,找了个角落坐下。 就这样听着周围的食客讨论最近的消息。 昨晚抽空给大师兄传了讯,简单说了凌云宗底下村庄的事儿。 那里还弥漫了许多阴气,放任下去怕是会让那成为阴邪之地,滋养出更难对付的邪灵。 洛成渊有些惊奇,这个人竟然知道来这里探听消息? 酒楼,青楼这种人员流动大的地方,往往都是一手消息,虽然信息不全,胜在快,他要处理事情之前都会来听一些小道消息。 也好做足准备。 常话说家丑不外扬,这些出事儿的宗门,求助时不会将所有情况告知。 但是未知全貌的情况下便会出现误判,从而导致更多人死亡。 这个时候,他就习惯先去了解,不是八卦,单纯的解决问题,仅此而已! 暮成雪对上他的目光“……” 他是仙尊,高高在上不假,但是他不傻。 这小孩是对自己有多深的误解? 暮成雪伸手就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 傻小子~ 脑门一痛,洛成渊下意识抬手捂着额头,有些发懵。 暮成雪看的好笑。 坐下之后,洛成渊气鼓鼓的转过头,再也不理他了。 暮成雪给他点了许多零嘴,自己吃的也挺香。 洛成渊“……” 伪君子,就是占着徒弟的便宜,行自己的方便。 一旁坐着的人吃完饭之后,就离开了。 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中间提到西山有一个村庄,听说一夜之间不见了,邻村的村民说,那天晚上看见了一道门。 很好很好,黑漆漆的。 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雕塑,邪气的很,让人一看见就想到了十八层地狱。 暮成雪好笑,估计是幻象罢了。 接着走进来的是一群修士,一共八个人,最好的金丹初期,最低的是一个女修,筑基初期,他们身上的衣着统一,估计就是哪个宗门内的弟子。 这个小镇就在下清宗脚下,方圆百里内没有别的宗门,这些人估计就是下清宗的弟子。 要了解的就是他们宗门。 所以暮成雪多看了两眼。 目光落在修为最高的金丹修士身上,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有点奇怪。 身上有股淡淡的土腥味。 想着也许是土灵根,所以才带上了一丝土腥味,只是心头有些许异样感一闪而过,总觉得就算是土灵根,这个气味也太浓了一些。 说起土灵根的修士身上有土腥味。 这倒不是冤枉土灵根修士,修士的灵根,决定着他们跟五行中的哪种元素契合度最高。 就拿暮成雪来说,他是极品水灵根,对水的喜爱会超过许多东西。就算是人身,也更喜欢待在水里。 所以他每天都要沐浴,并不只是清洁,更多的是喜欢待在水里。 同理,土灵根修士喜欢往玩泥巴。 更有夸张的,喜欢给自己挖一个坑,晚上就在里面睡觉。 旁桌的几个弟子喝酒聊天,开始话题还算保守,接着就聊到了宗门的禁忌。 “唉,你们听说了吗,宗门里面又死人了,听说是几个师兄突然暴起,抽出刀就乱砍。” 没防备的弟子当场被砍了脑袋。 脑袋滴溜溜的滚到地上,眼睛里还充满了不可置信。 许是没料到自己就这么死了。 “你是外门弟子,知道的不真切,那其实不是暴起,暴起的师兄压根就不能算是人了。” 旁边的几人来了兴趣“怎么说?” “前几天宗门派人出门历练,当时死了几个人,尸体被长老带回来安置在了香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来死掉的尸体,第二天竟然活了,一起身往外走,那肚子上破了的大洞哗啦啦的掉着肠子。” 专门缝尸体的师叔出门还没回来。 掌门就让尸体这样,等尸体肚子上的洞被缝上了再下葬,哪里想到他第二天早上就出问题了。 一旁一个年纪小的女修也白着脸接话“当时是我师兄先看见的,离远了没看清,等看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以为是什么人用了邪术将几个师兄变成了傀儡,转身后的下一刻,尸体突然暴起,用自己掉出来的肠子将人活活勒死了。” 这话题是又恐怖又恶心。 暮成雪听的直皱眉。 死去的尸体,还能暴起? 之前的村庄,里面的人也是已经死了,他们说的暴起杀人,他当时没多想,以为这就是一个借口,毕竟鬼王想要引来新的祭品,总得找一个理由。 然后他再控制一些人的魂魄不离体,让村民变成活死人,便能继续为他卖命,这对于一个鬼王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怎么下清宗也有? 还是一样的状况? 难道尸体暴起杀人不是借口? 那又是怎么回事儿? 鬼王是被封印在那的,就算作乱也只会影响周围的村子,不可能牵扯到千里之外的下清宗。 这样看来,总觉得这件事儿里面透露着诡异。 满是阴谋的味道。 就在这时。 最开始挑起话头的人拐了拐身边坐着的人“哎,邱师兄,你们是一起去历练的,历练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儿?” 听到他这样问,众人都把头移过来,想听听他怎么说。 知情的弟子一致猜测,是不是出去历练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又因为修为低,没有发现,这才将祸事带回了宗门。 这才走了尸体死后,还能暴起杀人这回事。 就连长老们也这样认为。 为此还组织了好几个长老去他们历练的地方搜了许多遍,都没有什么进展。 现在宗门里修为最高的就是掌门,化神初期。 随着宗门里不断有人死,他后来又阻止了许多次,带着长老去弟子们历练的地方看了又看,实在没找出哪里有问题,不得已,才传信求助到凌云宗。 仙魔大战后,他们归属于凌云宗。 跟他们求救也在情理之中。 那位邱师兄垂下眼睫,想了想,又抬起头,苍白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想不起来了。” 众人也没逼他,就是随便问问。 毕竟他们也是受害者。 刚才接话的小师妹愁眉苦脸的撑着下巴“唉,自从历练的师兄身死,带回来的尸体伤人后,宗门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有师兄师姐无故发疯伤人。” 虽然最后都被拦下来了。 但是真的很吓人呀。 说起这个,她才想起来今天组局的目的是为了感谢邱师兄。 小姑娘端起面前的水,红着脸站起来“今天约邱师兄出来,是为了感谢师兄昨天在师弟发疯伤人后救了我,今天师妹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不是他们不喝酒,而是宗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们不敢喝,万一喝醉了,刚好遇到发疯伤人的师兄师姐,到时候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被砍死。 现在宗门为了减少伤亡,将他们的住处调成了一人一间。 且鼓励弟子们结伴,最好四五人一起。 这样就算同伴突然暴起,也能被身边人发现,然后控制住。 那位邱师兄,脸上挂着笑,同样站起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想与她碰杯,是以两个人的距离也不断拉近。 暮成雪低头喝茶的功夫,突然想起那天师姐说的。 自己问她“师姐,成雪只凭一面之词,就觉得那个人不简单你不觉得太荒缪吗?” 温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样想,化神巅峰的大能,本能的指引是天道的恩赐,求仙问道讲的不也是一个悟字。” 再加上小师弟身份不同,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暮成雪恍然大悟。 大能的感应,是天道的指引。 所以,请直接相信本能的判断,他是比你自己更厉害的存在。 所以,随着本能,他将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 第22章 丢出去。 杯子携带着暮成雪动手之前注入的一缕灵力,砸在那位邱师兄的手上。 众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见“哐当”一声。 那位邱师兄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匕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杯子打落在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心大的孩子们并不觉得匕首怎么样,纷纷疑惑的看向暮成雪的方向。 那位邱师兄就在这一瞬间目眦欲裂,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根根还会动的青色纹路,瞳孔震动,接着缓慢的收缩,最后缩成了一个点。 手上的青筋也在这一刻暴涨,先是青筋暴涨,接着鼓起来,且还有撑大的趋势。 这一番变故让本该正常的身体疼痛难忍,突如其来的猛喷出一口血。 接着怒吼一声。 抽出身边的刀就冲着身边人砍过去,俨然一副失了理智的模样。 身边的师兄弟一时不察,竟然真被他划了几个口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周围的客人一见这样,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刀落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客栈混乱不堪,尖叫声,痛呼声,怒吼声杂乱的混在一起,吵得人头疼。 逃跑的人只顾着活命,一时间什么也不顾了,周围的桌椅板凳被踢开,桌上的茶具被摔得粉碎。 为了防止这场闹剧伤到凡人,暮成雪挥了挥手,一道道灵力贴到凡人身上,将他们安全的送出去。 同时也维护了秩序。 没让他们人踩人。 洛成渊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周身的筋脉,照这样下去,他灵脉爆裂是迟早的事儿。 洛成渊挑眉看着这一切。 这场景有些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上辈子的记忆冗杂,经历过的事儿也不少,就算见过,估计也没扯上他,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暮成雪也有些懵,这是什么情节,原着里没有呀。 他在脑海中疯狂的戳系统“别睡了别睡了,你爹我有难。” 系统一骨碌爬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这是个什么鬼呀?原着里没有呀,这怎么搞?” 书都是围绕着主角,反派写的,没有他们的地方自然不会写。 系统同样很着急:我也不知道呀,这剧情完全乱套了,这个时候皓月仙尊正在千雪峰上搓磨徒弟呢,压根没下山。 所以说这又是天道自己补充的剧情。 暮成雪非常想给天道竖个中指“我的天哪,他老人家闲得慌是,真会给自己加戏。” 系统都要疯了:宿主,宿主快阻止那个人,啊啊啊啊,他的灵脉要爆炸了,他血里有毒,快快快呀~ 暮成雪一听这还得了。 上前一步踹飞他。 却不想怎么的,小徒弟突然换了个了位置,刚好对上被他踹飞过去的人。 暮成雪“……” 系统:啊啊啊啊完啦完了,反派要感染了,要死了,救不活了,主角也完了,我的任务! 暮成雪被他吵得头疼,一时没注意到他话里的主角。 后来的事情又多,他想起来一瞬又给忘了。 以至于,有些真相,许久之后他才想明白。 洛成渊“……” 真巧呀。 伪君子,终于演不下去了。 他是想用这个即将爆炸的人杀了自己是不是。 暮成雪只来得及丢出一个结界将一脚踹出去的人圈起来。 但是由于小徒弟离的太近,他也被关进结界里。 系统:!!!来不及了,要炸啦! 伴随着他惊天动地的吼声,结界里面的人被炸炸成了血雾。 “碰!噗噗噗~” 血肉飞溅,结界上全是飞溅出去的碎肉。 碎肉飞溅出去的多了,就随着血水顺着结界慢慢的流下来。 整个结界都变成了正红色。 其中还有星星点点的白色骨髓。 被暮成雪丢到角落里的小弟子们屏住呼吸,等着那层红色的血雾散开。 接着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隐隐约约露出身形。 众人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活着! 血雾彻底散去,众人才看破清里面的人,一身白衣清冷出尘,美如谪仙的脸上面无表情,再加上周身难以接近的气场,脑门上都写着:我不好惹。 再一看,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六岁的孩子。 一侧身,刚好能看见他背后的衣服变成了红色,衣服防水,所以浓稠的血液就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正如系统所说,他的血有毒,不仅有毒,还有很高的腐蚀性,他的衣服每一件都有强大的结界。 周身还有护体金身,区区金丹期应该不不足为惧。 他娘的,但那真的只是应该! 那灵脉炸开来之后还是腐蚀掉了他身上的阵法,金身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撑,所以暮成雪都没机会没搞出来。 光想着保护怀里的团子去了。 当时想着应该不也么疼,结果那东西好疼。 就像烤炭火烫到手,做菜溅到油一样,疼死了。 好在怀里的孩子被他保护的很好,身上一点血都没沾到。 心里的暮成雪得意洋洋,那可不,暮成雪可是用尽了此生最快的速度。 早知道就跑慢点了,真踏马疼,当年仙魔大战的历练没有让他忍耐力变强,反而让他更讨厌疼痛的感觉。 要不是还有徒弟在,他真的要倒在地上哭三天三夜。 呜呜呜~ 太特么疼了。 内心如何嘤嘤嘤,那都是心里的事儿,跟表面的他可没关系。 只见皓月仙尊面不改色的抱着小徒弟,将结界缩成一团,装进储物袋。 系统说这东西会传染,他还是不要打开的好。 就这样压缩成一个红色的球,保险! 等回去,再让师姐看看,能不能找点抑制的东西。 这种东西既然出现了,就不会少,不管这次爆炸是不是阴谋,只要出现了,以后肯定也会成为阴谋。 这种东西,心术不正的人可忒喜欢了。 洛成渊被他放在地上,心情复杂,这个人,未免演的太像了。 一阵阵猛烈的恐慌感从心底爬上来,想要将他拉入一个漩涡。 洛成渊疯狂的怀念着前世受到的伤害,企图为他这样做,找一个理由。 这人,这人肯定是在用苦肉计! 对! 就是这样! 他不愿意问自己,他这样图什么呢? 明明以他化神期的修为,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弄死一个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努力将胸腔里复杂的情绪挤出去,站在原地抿着唇没说话。 暮成雪深呼吸,将疼痛压下去,回头就看见小徒弟苍白着一张脸,估计是吓到了。 想来也是,都没有出过山门,结果这一出来,不是死人,就是鬼王,今天更是目睹了修士无故发疯伤人。 还有结界里那飞溅的血雾。 那弱小的心灵,受到的打击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的背也好疼。 但是还要安慰心灵受伤的小徒弟。 他走到洛成渊的面前,摸摸他的脑袋,无声的安抚他。 意思是别怕,师尊在呢。 刚安抚好徒弟,那边被保护的弟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之前组队的女孩子白着脸走上前,要哭不哭的将话说完“晚……晚辈下清宗掌门之女,柳安安多谢前辈出手救我师兄弟性命。” 暮成雪点头。 高冷的不言语。 内心“唉,好说好说,好水灵的姑娘。” 他就说这山清水秀的,养出来的姑娘肯定很漂亮。 这不,不错不错。 面前的姑娘大概十三岁岁左右,颜值在线,跟他的大徒弟非常适合。 再探探她的灵根——火灵根…… 水火不相容呀。 做媒人的心在这一刻歇了。 水火不相容,这不吉利,还是算了。 其实他也就是这样嗨一下,真正要给大儿子找媳妇儿,自然不会这样草率,他肯定是千挑万选,擦亮眼睛。 恨不得在旁边摆一块照妖镜。 为什么这么谨慎,这还要从原着说起,原着中,他记得有一段就是这样,君岑跌落低谷遇到了一个姑娘。 在哪遇到了忘了,叫个什么也忘了,只记得他是第一个让君岑心动的女孩,两个人相处了两个月。 正当君岑要表露心迹时,那位姑娘扯掉了最喜欢的白衣服,换上了一身黑,给了君岑当胸一剑。 放下豪言“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着男人爱上我,然后死在我手里,我最喜欢看你们绝望的眼神啦~哈哈哈哈~” 暮成雪“……所以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本书有病,就主角个反派还算正常了?” 系统:…… 现在知道了。 暮成雪不正经了一瞬,人就正经了。 面前的姑娘提出邀请他回下清宗“刚才见前辈轻松解决了这件事儿,还请前辈帮帮我们,下清宗感激不尽。” 暮成雪“……” 然后呢? 暮成雪等了一会儿,等不来姑娘的下一句。 哎? 你请人帮忙,不应该有报酬吗? 怎么不继续说完? 许是暮成雪的目光太直白,小姑娘到底脸皮薄,很快就受不了了“前……前辈,下清宗很穷,没有好东西给您。” 一些破烂玩意儿,他们能凑合,给人是绝对不行的。 不然她也不需要请客感谢人,还要拉上师兄弟一起平摊。 暮成雪“……” 她倒是实诚。 没钱还这么理直气壮。 暮成雪堂堂一个仙尊,自然是不会跟她计较,停下来看她,也只是好奇这姑娘怎么不把话说完。 第23章 贵客 柳安安带回来了两位贵客只是在弟子中受到了优待,长老们忙着处理这两天的事儿,掌门去了百里之外,迎接皓月仙尊。 所以,柳安安带了客人回来,压根没引起什么轰动。 倒是在百里开外的客栈内等了一天的掌门空手而归。 殊不知,人早就到了。 柳安安早早等在门口,看见爹爹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飘过去“爹爹爹爹,你回来呀?” 她往爹爹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那道传说中惊为天人的仙尊身影,顿时便有些失落“爹爹,你没有看到皓月仙尊吗?” 柳掌门敷衍了两句,转身离开,他还要去召集长老处理事情,不知怎的,昨天就应该到这的皓月仙尊还没有人影,听说今天又有许多弟子暴毙而亡。 实在是愁啊。 柳安安跟在他身后,本来还想说今天在客栈发生的事儿,还有她请回来的客人,一看爹爹略显不耐烦的神情。 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现在宗门里确实忙,那她在等等。 晚上累死累活一天的掌门陡然知道女儿带了两个陌生人回来,本就疲惫的心一下子火了“这是什么时候,她也敢将人带回来。” 这个逆女,多事之秋,她带什么人。 平白害了人家性命。 本来知道他们今天在客栈里发生的事情,柳掌门是非常担心的,又听说没受伤,自己的心才稍稍安定一些。 又听说他将帮了他们的修士带了回来,柳掌门这些天心力交瘁,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这会儿听见这个消息终于爆发了。 “多大了能不能懂点事,他知不知道宗门是什么情况,人家救了她,若是人家因此丧命怎么办?” 他气的胸口疼。 吼了几句之后,他也知道情绪解决不了问题。 赶忙让人带他去暮成雪住的院子,打算亲自跟人说清楚,并不是他们宗门不欢迎,实在是力不从心。 那些暴毙的弟子还有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万一那人在他们宗门死了,又是一笔糊涂账。 修道不易啊! 若是因此丧命,她女儿也会落下一次因果。 暮成雪来到下清宗之后就露出了本来的面貌,之前在镇上掩藏面容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这会儿既然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也不用在遮遮掩掩。 他将神识探出去,覆盖方圆百里,一寸一寸的找。 他记得当时暴起伤人的邱师兄身上有一股土腥味,后来他想了想,还是觉得那土腥味有问题。 正常的土灵根修士身上只有土味,偶尔会带着各种各样植物的清香。 有时候又会带上树叶腐烂在土里的气味,但都与那位邱弟子身上的气味不大相同。 土里是有一股腥味的,很淡很淡,若是不仔细去闻,不会发现,暮成雪与常人不同,他的鼻子太敏感,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 正因为不喜欢,所以当时闻见的时候就下意识避开,没有仔细探查。 刚才小徒弟一句下清宗的下水沟真臭,让他突然想起一种土腥味,那是一种土灵根土里打滚来的味道不能比的臭—— 那种土染上了血,与腐烂的尸体混在一起,土地混合了尸体,尸油又腥又臭。 他讨厌土腥味也是因为这个。 仙魔大战上历时三年,到处是断肢残臂,土地往下挖两米,底下还浸了血,上面严严实实的覆盖着尸体,地上还有白色的东西滚了满身的黑色泥土往前蠕动。 看起来恶心又瘆人。 暮成雪不知道自是怎么用几个时辰的时间适应那种情况的,但是,从那之后,他就讨厌的不行。 讨厌到极致便成了麻木,麻木的操控着带有鲜血的水流作战。 后来闭关两百年,这种情况才稍微好些。 好些的程度便是,从原来的麻木变成了更厌恶。 弟子食堂离千雪峰最远,原因就是还没处理的肉类食材味道太难闻。 后来千雪峰上面有了厨房,肉食也是山下的弟子处理好,用料酒等东西去腥,在用灵力封起来,才送上千雪峰。 师兄还经常用这件事儿调侃他“哟哟,我们家小九不会是什么小动物,鼻子这么灵?” 后来不知道知道了什么,每次说话都将他归到了小动物的行列。 暮成雪知道师兄在开玩笑。 不管是不是,反正他是受不了。 所以,那个暴起的邱弟子应该是早就死了。 在土地上待过的尸体,身上沾了土地的味道,自然而然就染上了土腥味,又因为腐烂的尸体散发出气味,将身上的土腥味带上了尸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安然回到了宗门,而且还以各种各样的办法,祸害宗门里的弟子。 拿那柳安安口中的邱师兄来说,他以茶代酒的袖子里其实还藏了点东西,东西太少,需要离得很近才能生效。 正如弟子想的一样,匕首不算什么。 那只是单纯的放在袖子里防身用的。 不小心被他打落掉出来而已。 真正有问题的是邱弟子身上带的东西。 那东西是一阵香味,从皮肉深处散发出来,暮成雪看见他的一瞬间觉得奇怪,他还以为是他身上的土腥味,现在想来,应该是他身体里发出的香味。 香味有毒。 这是刚才传音给师姐问的。 听说闻到那股香味,香味就会蚕食修士的身体,从而变成害人的容器。 为了防止自己忘记结界里有毒的血肉,也不等自己回去,他将珠子打包给了千纸鹤,让它将东西带给师姐。 为了防止那位姑娘中招,暮成雪昨天趁着那姑娘靠过来的时候查了查,没找到。 估计是没得手。 洛成渊坐在房间里。 他现在心情不好。 那个伪……他那好师尊,就因为受不了土的味道,竟然…… 竟然直接跑到空中待着去了。 真矫情! 说着,他看向院子里最粗壮那棵树冠上的白影。 洛成渊还是想不明白,今天中午这个人为什么要帮他挡,他不是怕疼吗,进入客房休息手都还在抖。 切,他也会怕疼。 他枕着脑袋,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烦躁,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是发现他以后会强大,所以提前讨好他? 这个人不像上辈子一样,对他各种刁难,反而给了他普通亲传弟子都没有的宠爱。 哦,这辈子他还多收了两个徒弟,都是上辈子死的很惨的人物。 想不通,就不想了。 要说感动,还是有的。 但是他不信,若是他装的,那自己还要被骗一次吗? 上辈子他多绝望呀,若是他信了,但是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难道还要经历一遍那种痛苦吗? 他又不是贱人,才不会犯贱呢。 所以,这个人,不能相信! 打消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他又忍不住透过窗子去看树冠上的人影。 这个人啊~ 对人好的时候要人命,绝情的时候也要人命! 感受到底下时不时飘上来的目光,暮成雪忍不住勾了勾唇,哎呀,这就是咱的魅力,无人能敌! 远处有人碰到了他的神识。 暮成雪收回唇角的笑,清冷的目光直视面前那道由远及近的身影。 柳掌门越靠近越心惊,女儿哪请来的人,竟然是一位大能,修为在他之上的大能。 就这散开来的神识,一看就是一个剑修,化神期的剑修,相当于合体期的修士。 当今大能都高冷异常,一般人,人家都不屑于开口,更别说将人请来。 他们下清宗请一位仙尊都是求爷爷告奶奶,赔了许多笑脸,人家才答应过来看一眼。 他家女儿出息了呀~ 不愧是他生的! 在小院外面,柳掌门就停下了,生怕冲撞了里面的大能,他恭敬的行礼“下清宗掌门柳橙韭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到来,晚辈有失远迎。” 暮成雪挑了挑眉。 好官方的术语。 其实暮成雪的年纪还远算不上前辈,迄今为止,他也就是三百岁,算是十大仙尊之中最小的。 但是耐不住他修为高,脾气不好呀。 惹了他,给你祖坟都一剑劈来,祖宗十八代来一遍问候。 所以修真界有一句话,化神的修为,大乘的命。 意思就是惹了他,以化神修为,就算你修为已至化臻之境,他也得砍你两剑。 剑修不仅可以跨级杀人,他还能打着打着突然悟道进阶,这才是最恐怖的,你以为你们半斤八两,下一秒他还能扛着雷劫跟你打。 所有的剑修脸上都写满了几个大字:别他妈惹我! 好在修真界剑修不多,不然…… 不敢想象啊~ 第24章 恭迎皓月仙尊 暮成雪不喜欢像别人一样摆谱,非要被人三请四请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摆什么大能的架子。 遇到这样的,他特别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聋了,看给你神气的。 反正呀,当你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身居高位时,该低调的时候,还是低调一些,人不犯你,你就不要犯贱。 所以柳掌门说完,他就从天而降,柳橙韭愣了愣,有种玄幻的感觉,心里质问自己“这就出来了?” 还没说出来的话差点没给他噎死。 好不容易捋直舌头,他这才发现面前惊为天人的青年很眼熟,越看越觉得像深居简出的那位。 再多看几眼,他突然愣住了,这不是他等了一天没等到的皓月仙尊吗! 他怎么自己找来了! 他搞出来的场面都还没让仙尊看见呢! 门内的长老收到掌门的传音,这个时候也跌死马爬的来了,落地之后看着面前遗世独立的皓月仙尊,大大的脑袋里大大的问号,掌门不是说没接到仙尊吗? 难不成跟他们开玩笑的? 转念一想,这都什么时候,掌门怎么可能跟他们开玩笑。 难道……仙尊自己冒出来的? 来不及管自己脑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赶紧整理衣服上前? 众人肃目行礼“拜见皓月仙尊!” 那声音,那气势,把他刚才发现的鸟都吓跑了。 许久没有这样的待遇,就连暮成雪都有些不习惯。 他缓了缓才摆摆手,意思是起来。 柳掌门余光看见了,忙起身。 他这才问起“仙尊,不是说在下前去接您,您怎么先来了,我们在书香府给您安排了住处,请仙尊移步。” 不知道仙尊大驾,他们真不是故意怠慢的。 众人生怕他不满意,拂袖而去。 个个紧张不已。 只是他们观察了许久,皓月仙尊都没有露出不难的表情,众人这才浅浅的松了一口气。 来的人大多是元婴修士,最低的便是金丹巅峰,自己传音他们应该受的住,想了想,还是传了“无妨,这里就不错,不用过多上心。” 都是修道之人,他哪里都可以住。 要不是还带着孩子,他连镇子都不会踏足。 随便找个山林,打坐一晚就过去了。 仔细观察了一番,除了那位金丹期的修士,其他的都还好。 暮成雪是个行动派,当晚就拉着掌门将近几天的事儿问了个遍,化神修士的传音携带的都是本人强大的灵力。 没坚持两个时辰,一些修为低的长老受不了了,纷纷起身告辞。 最后,暮成雪跟掌门谈了一夜。 第二天将上次出门历练的所有弟子全部抓起来,套上了缚魂锁。 一时间各种声音不断,弟子间瞬间弥漫上一层恐慌,这件事儿之前一直都是压着的状态,很多弟子是不知道的,但是掌门这一动作,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弟子瞬间感染了门中气氛的焦灼,一时间人人自危。 走在路上,遇到同门都恨不得抽出剑,嘶吼着让他们离远点。 柳掌门有些忐忑,毕竟这与他的计划不符合。 如今门内这样,其实他是不赞同的。 但是那是皓月仙尊。 若是将人气走了,还有谁能帮他们。 思及此,柳掌门狠了狠心,就按照皓月仙尊说的办! 他其实想不明白,照仙尊昨天晚上所言,这背后多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既然是阴谋,那他们这样光明正大的防备着,岂不是抓不到背后的人? 打草惊蛇也不过如此。 但是,他不敢反驳,皓月仙尊脾气不好是公认的,能不惹就别惹。 洛成渊一觉醒来,他的好师尊还没回来,昨天晚上跟那什么掌门商量正事儿去了,一夜没回来。 他低头蹭了蹭尾巴的肚皮,被怀中的团子毫不客气的甩了一爪爪。 他扬起笑容,跟他杠上了似的,就蹭! 小狮子不堪其扰,睁开琉璃般的大眼睛,冲着洛成渊呲牙,警告他不许打扰自己睡觉。 洛成渊配合的松开他,任由小东西翻个身继续睡。 他盯着团子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身子“尾巴?尾巴?” 就真的……很犯贱! 暮成雪进门就看见这一幕,听见开门声,洛成渊也不戳了,起身穿衣。 既然决定不信他,洛成渊认为有必要让他的好师尊露出原来的模样,验证自己的猜想。 所以他决定一有时间就缠上去,他总会烦的。 只要他对自己不耐烦,对他出手,那他的真面目就会被自己发现。 “师尊,昨天晚上跟柳掌门聊的怎么样?” 暮成雪揉揉眉心,哟,小徒弟今天怎么这么积极,难道是昨天帮他挡的那一下感动到了。 然后从此对他这个师尊肝脑涂地,生死相随?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小孩子什么的,你对他好,他自然会靠近你,更何况像小徒弟这样乖乖软软,对师尊充满崇拜的奶团子呢。 真好啊~ 不知怎的,暮成雪突然想写字,刚好需要回答小徒弟的问题,他在纸上写下“还好,布置了一个计划,就等着他上钩。” 洛成渊睁着眼睛,疑惑的问“师尊知道是什么吗?” 暮成雪:大概能猜到。 喜欢土遁,有灵智的尸体。 如果没猜错的话,有人就是养了这东西为祸人间。 他要做什么,暮成雪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人在实验,实验他养出来的东西实力如何,实验的对象先从凡人到修士。 他在去找历练的小弟子之前处理了其他几个宗门的困难,所有线索串在一起,要猜出来并不难。 背后的人以为选修为不高的修士,便不会引起注意,他的想法不错,可以遇到了凌云宗。 凌云宗作为第一仙门。 这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些宗门多希望凌云宗出问题,抓住一点小问题就不停的抨击,然后取而代之,遇到这种事儿怎么会没有人关注。 凌云宗又怎么可能不管! 这背后之人,胆子也不赖,敢养那种东西,传说魃所过之地,皆伴有大旱,他也不怕被自己养的东西反噬,没水喝,渴死。 洛成渊看着暮成雪在书上写下的“魃”,神情幽深,他这好师尊人不怎样,实力倒是强悍,竟然能这么快就猜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随即就见暮成雪舒展眉头,在纸上写下“还是我们家渊儿聪明,发现了河里的水干了。” 洛成渊“……” 什么时候的事儿? 又关他什么事儿?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无意间提到下清宗的下水沟很臭,夜里看不清,他以为那是水沟,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他昨天说臭的地方是一条河。 只是这条河干了,里面的鱼虾全死了,死鱼烂虾腐烂之后,那可不是臭。 今天中午掌门还叫了人,让他们将这条河清理干净,然后重新引水过来。 干活的弟子还在疑惑,怎么没两天,这水就没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前几天也是这样。 实在奇怪! 暮成雪听了一嘴,心中的猜测就确定了。 入夜 浓稠的夜色化开,将天地间一丝一毫的空间挤占完,树上刚刚飞回来的鸟不知道为什么,又飞走了。 这几天的下清宗人心惶惶,弟子们枕着不安躺在床上转转反侧,门口抵着桌椅板凳,还是觉得不放心,干脆坐起来守着。 生怕一不小心,哪个师兄就发疯跑进来捅自己两刀。 见到这一幕,暮成雪干脆让掌门将门内的弟子调离。 他出钱包了一个村庄,让他们全部转移出去。 暮成雪悠闲的坐在院子里,石桌上亮着一盏灯,将他的脸衬的忽明忽暗,莫名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他一点都不在乎,直到手中的茶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了,他才不满的挑了挑眉。 一股浓重的土腥味传来,这次他是真的受不了了,魃还没有走进下清宗的门,就被一剑掀翻在在地。 魃愣了愣,被控制的灵智有一瞬间的崩坏,他努力思考,自己现在是怎么了。 第25章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对上一张绝世无双的脸,只是那人的脸上写满了厌恶和恶心。 仿佛他就是个臭鸡蛋。 旱魃低头看看这个腐烂的尸身,有一瞬间明白了眼前人为什么皱着眉头,一副要吐出来的表情。 他! 在嫌弃自己! 暮成雪不是要吐出来,而是真的吐了,他挥出一道剑气,喉间就涌上之前喝下去的茶水,忍着呕吐的感觉,他握着剑站起来都颇为艰难。 鼻子里还在不停的涌进难闻的腐臭味,胃里翻江倒海,闹腾的实在难受,他握着剑,受不了了! 实在受不了了! 他举起剑,搅动天地灵力,浓稠的夜色被搅动,露出天际一柄浑身雪白通透的仙剑,剑鸣九霄,是诛杀之意。 修真者齐齐看向天空,是仙剑霜雪,皓月仙尊的剑,众人惊奇,谁这么大脸,竟让皓月仙尊亲手挥剑,莫不是抢了仙尊的绝世珍宝? 也有些人猜测,被劈的人估计是恶心到仙尊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生气。 难不成是什么登徒子缠着仙尊? 有如猜测,不如过去看看。 这人闲下来,就爱看点八卦,可以将合体期大能劈成渣渣剑光劈下,别说是旱魃,整个下清宗都毁了。 柳掌门是想撑开结界护住宗门来着,奈何实力悬殊,没办法,根本没办法。 一剑劈下,剑光碰到结界停都没停一下,携带着毁天灭地的灵力扫过,在场的人只来得及护住身上的衣服。 生怕这一剑就让自己喜提人类进化时期的模样——裸奔! 下清宗的护宗结界是大乘期的修士设下的,虽说历经几百年,浑厚的结界并没有变弱的趋势,却也挡不住皓月仙尊的一剑! 还好所有弟子都撤离了,不然…… 都得埋在这! 新鲜的空气中带着沁人心脾的清新,暮成雪猛吸了一大口,真好,没有那股臭味了。 视线一转,身子微微一僵。 暮成雪这会儿才觉得过头了,一个旱魃而已,就算被人操控,一个元婴期修士对上就绰绰有余,更别说他一个化神巅峰,手里握着的还是仙剑。 结果就是下清宗变成了废墟。 背后的山被拦腰截断,像极了被砍成两半的萝卜又拼接回去,山腰的地方明显的剑痕,散发着斥退万物的威慑。 手中的剑感受到主人的心虚,自己也悄咪咪的暮成雪身后躲,意思是他干的,跟我没关系! 暮成雪“……” 没看出来,他的剑还会在关键时刻抛弃他。 柳掌门站在废墟之中,脸上要哭不哭,要笑不笑,表情着实怪异。 见暮成雪看过来,还要硬生生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笑,总之瘆得慌。 暮成雪心虚的摸了摸袖子里许久不用的玉简,玉简一阵振动,刚要入定的陆乾丰睁开眼睛“师弟?怎么了?”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那头等了许久,终于传来略带心虚的传音“大师兄,我……我不小心毁了一小间房子。” 大概五百平米左右。 陆乾丰一愣,随即沉声安慰“不过一间房子,给些灵石便罢了,好好与主人家赔个不是。” 他本来是要闭关来着,被小师弟打断,这关也就不闭了,起身往外走。 等他走后,身后的墙借着黑夜的掩盖,慢慢跑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心魔漫无目的飘了一圈,随即消散在空中。 这缕魔气非常非常淡,如同万千汪洋中融入了一粒灰尘,就算现在陆乾丰回来也不会在意。 修道者进阶过程中,出现邪念产生的心魔都比它更威风,更何况这轻飘飘的一丝丝魔气,仙魔大战不过百年,这世间未散尽的魔气到处是。 实在掀不起什么风浪。 常人见到也不会过多猜测。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那缕魔气里面还包含着能引诱人入魔的幻境。 这东西放在平常不会被注意,但是遇到大能进阶就是要命的存在。 修为越高,越怕遇到这种东西。 所以闭关之前,闭关之处都会被聚灵阵时时滋润,再加上荡魔阵驱赶周围的魔气,往往闭关之处十里之内,不会允许任何魔气存在。 就陆乾丰闭关的洞府内,大大小小的阵法叠加了几十个。 修为越高,天道的要求就会越苛刻,自然也就不会允许修道者心魔的存在。 这个判定的标准有些死,不管是不是自身产生的魔气,是不是心魔,只要体内有魔气。 一旦被天道发现,那降下雷劫便充满了诛杀之意。 一个昏暗的房间内,一个男人藏身黑暗中,飘回来的魔气颤颤巍巍的回到他身边,男人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一双赤红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盛怒。 该死的,他竟然没有闭关! 暮—成—雪! 又是他! 一把将魔气捏碎,连同魔气中的神识,粗重的喘息慢慢平复,眸子的主人又勾起了一抹笑。 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模样,再加上那略带尖锐的声音,配得上“呕哑嘲哳难为听”。 “暮成雪,当初没弄死你,是本尊的过错,你且等等,待本尊……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不容易才将魔气送去陆乾丰闭关的洞府,他自然知道一缕魔气对陆乾丰来说不够看,所以他在魔气里加注了一个强大的幻境,一个足以让合体期大能产生心魔的幻境。 可…… 偏偏他的计划败了! 就因为一道传音! 这让他如何不气恼。 陆乾丰不仅是合体期大能,他还是十大仙尊之首,只要杀了他们,魔族卷土重来的机会才会增大。 偏偏……! …… 陆乾丰找到何必问,他与三师弟算是他主外,师弟主内的样子,宗门的所有权限都在他那。 包括钱财! 何必问睡的迷迷糊糊,见到大师兄回来,他揉揉眼睛,有些意外“师兄?你不是要闭关吗?” 陆乾丰冷冽的脸上难得露出温柔,他摸了摸何必问的脸,顺势坐在床上“小师弟传讯回来,便没有继续了。” 何必问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他怀里,许是还没有睡醒,这人还蹭了蹭他前襟的衣服,醒了醒神,他又回恢复了风流做派。 时不时伸手调戏调戏师兄。 媚眼如丝,里面写满了让人把持不住的调侃。 陆乾丰板着脸,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若是他的手安分的摆着,也许何必问就信了。 调戏的差不多,何必问见好就收。 不然,待会儿苦的就是自己了。 接过师兄手中的玉简,揶揄的话张嘴就来“小师弟,这是又把谁砍死了?下手重不重呀?哪方牛马呀?” 暮成雪“……” 不要用这种八卦的语气行不行。 恐怕师兄待会儿了解始末之后,就不会是这副语气了。 这件事儿他找大师兄是有原因的,三师兄哪都好,就是有点抠。 仙魔大战后,百废待兴,凌云宗也不例外,简而言之就是缺钱缺资源,缺人缺材料,啥啥都缺,就是不缺吃饭的嘴。 凌云宗原本占了两条灵脉,大战中被鬼族毁了。 师尊和无双剑尊花了许多心思,用尽各种办法才让灵脉重新恢复,之后打着“世界这么大,他们想出去看看”的旗号,走了。 好在两个人时不时还会将自己旅游途中遇到的仙草都送回来。 要不然,脾气如何必问,他也要问候剑尊“安”。 自家师尊他是不会怪罪的,怨气自然而然就到了师尊的道侣身上。 一个油腔滑调的小白脸! 凌云宗这个烂摊子就丢给了大师兄和三师兄,这对劫后余生,刚确定心意的道侣。 两人连合籍大典都没办,匆匆上禀天地之后就开始忙着战后重建,直到现在都很少有人知道凌云宗的掌门紫宸仙尊与其三师弟流云仙尊是一对道侣。 一个大宗门的发展,没钱,肯定要扣扣搜搜的来,作为主内的流云仙尊自然事事精打细算,这个习惯一直保持了百年,直到师尊从外面连根带回了三个秘境,凌云宗才有仙门之首的样子。 但是三师兄的习惯没改过来。 别看他对自己人很大方,对外人就不行,在他的判断标准中“我可以为宗门里所有人提供优渥的资源,但是你要是在外面惹了祸,就自己解决。” 反正他的钱是不可能给外人的。 帮师弟赔的也不行! 所以听见三师兄的声音时,暮成雪就知道这大概率是要自己赔了。 粗略估计了千雪峰上的财产,觉得自己突然心好痛。 余光看见双眼呆滞的柳掌门。 第26章 现在跑不道德 他要是现在跑了,会不会不道德? 他还是仙尊,这事儿要传出去岂不是要变成老鼠,被人人喊打吗! 再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万一柳掌门跑到凌云宗门口撒泼打滚,他堂堂仙尊,肯定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可是…… 其实他也挺抠的,真的。 其实这事儿,要换成修真界其他大能,人家都是不管的。 因为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再者,这是无心之失,无人敢置喙大能的错误,在性命面前,身外之物没有这么重要。 修真者深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周围围过来的人见皓月仙尊脸色不好,还以为遇到的人肯定做了什么让仙尊一刻都忍不了的事儿。 难不成……真的是猜测的那样被轻薄了? 再看仙尊为难,纠结,不好意思的表情,玛德,更像了。 就这样,谣言就像插了翅膀似了,不胫而走,没几天,消息就在小宗门之中传开了。 最开始是有人去打听真相的。 说是下清宗来了一个旱魃,因为太臭被仙尊劈成了齑粉。 后来,传着传着,流言就变了。 听说皓月仙尊做客下清宗,突然来了一个仙尊的追求者,结果因为太丑被仙尊一剑劈成了齑粉。 这谣言一出,那些爱慕皓月仙尊的修士纷纷回家照镜子,接着出门,见人就问自己丑不丑? 皓月仙尊的颜粉众多,一时间,修真界疯魔了一般,街上最多的话就是“你看看我~看看我~长的丑不丑~” 有人被逼的怒火中烧,偏偏眼前的人还在问“你说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就不信你两眼空空~” 路人“……” 谁懂啊~ 我好想去死。 后来,那个追求者有了身份。 听说那个人是因为轻薄了仙尊才会被仙尊一剑劈成了齑粉,还有人扒出那个人的身份,是个不世出的合体期大能,百年不出门的人,难得出一次,结果就对皓月仙尊一见钟情。 结果皓月仙尊光风霁月,一心大道,理都不理,这更激发了那位大能的喜爱,更加穷追猛打。 就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爱意,想仗着修为高霸王硬上弓,结果没想到皓月仙尊是一个修苍生道的剑修。 对这些情情爱爱的没兴趣。 被人纠缠的烦了。 恼羞成怒下就将人杀了。 还一不小心毁了离他最近的下清宗。 之后皓月仙尊爱恨分明,好声好气的将自己毁了的下清宗重建。 这事儿一出,皓月仙尊的迷妹越来越多,就算仙尊深居简出,也抵不住别人的浓浓爱意。 这都是后话。 何必问没听见那头的回答,确定玉简还亮着,师弟还在听,他更疑惑了“你不是就毁了一间小房子吗?不过一间茅草屋,给他些灵石就是了。” 怎么还这么纠结? 刚才大师兄已经告诉他师弟毁了一间小房子。 既然师弟说是一小间,估计就是哪个农家的茅草屋。 暮成雪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这房子有亿点点大。” 何必问看了玉简好几眼,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恨不得透过玉简看看房子多大,让小师弟这么为难“你是不是忘记带灵石了?” 小师弟很少出门,因为喜静,就算出门也喜欢往树林里钻,出门忘记带灵石的确很正常。 暮成雪知道逃不过去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师兄,我将下清宗毁了。” 何必问恍然大悟“嗷嗷,下清宗啊,这没什么,你赔……” 那边有一瞬间的停顿,脑中疯狂的思考下清宗是什么地方,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接着不敢置信到破音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 暮成雪将玉简拿远一些。 保护耳朵,远离师兄! 何必问气笑了,那叫一小间房子? 逗他呢! 那是下清宗,一个中等宗门“他们那护宗结界是怎么回事儿,豆腐渣做的吗?你一剑给劈了。” 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失去了力气“你知不知道重建一个宗门要多少钱?” 暮成雪抿了抿唇,传音的声线有些虚“也没有全部毁掉。” 何必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你毁了多少?” 暮成雪“九成!” 何必问“……” 九成…… 那一成是不是地基呀!!! 何必问沉默了好久,接着果断掐断了传音。 陆乾丰给他拍拍背“不必生气,不过一个中等宗门而已。” 他们现在的财力建百八十个中等宗门都可以。 何必问气笑了,横了他一眼,教训自家道侣“什么叫不过一个中等宗门,那不是钱吗?” 陆乾丰闭嘴,示弱,安抚道侣的情绪。 不敢求情了。 暮成雪孑然一身同柳掌门站在废墟中,身影看起来颇有些委屈,他将八百年不上线的系统拉出来哭诉“怎么办,怎么办,我惹祸了,但是我没钱。” 系统:…… 他知道宿主讨厌尸臭味,却没想到这么讨厌尸臭味。 还想着要活捉旱魃,好利用搜痕的术法查查背后的人,结果…… 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要是早知道他厌恶尸臭,当初谈判的时候系统就不会是当孙子的那个人。 暮成雪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笑了两声“你就算知道又怎样,你还是孙子。” 系统:(敢威胁我)哎哎哎,是是是,那孙子先走了,您老就这样待着。 暮成雪“……” 很好,唯一一个能陪他聊天的玩意儿走了。 他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柳掌门,有点尴尬,想了想“柳掌门,师兄会为你重建。” 这话说的超级怂。 多大年纪了,还等着师兄来帮忙。 皓月仙尊难得开口,一开口就是赔偿,这让柳掌门有一点感动,他刚才还在想,宗门毁了,他们自己又没钱,这可怎么办呀! 找皓月仙尊赔他是万万不敢的。 修真界可没有什么欠债还钱的规矩,有的都是强者为尊,打不过就只能自认倒霉。 暮成雪也知道他们宗门穷,堂堂掌门之女请客还要让几个师兄一起平摊。 说出来,着实臊脸。 但是对比下清宗做的好事儿,旁人都不能多说什么。 因为,整个修真界,下清宗虽然是一个中等宗门,但他是唯一一个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给山下百姓解决问题而不收钱的宗门。 每天还会将十万辟邪符送去凡人手中。 仙魔大战后,空气中的灵力并不纯粹,大宗门可以用阵法过滤,或者像凌云宗一样,自己独占两条灵脉。 不必与旁人争夺灵力修炼。 这对修真者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对凡人就不一样了,影响身体康健这都是小的,有些直接沦为了不魔不人的怪物,最终只能被修真者斩杀。 这是一个真正守护苍生的宗门。 暮成雪看着被毁的差不多的山头,他怎么也不能一走了之,就算事出有因,也得赔完了再走。 柳掌门听暮成雪这样说,感动的连连摆手“仙尊言重,这本就是为了下清宗的事儿,怎好让仙尊负责。” 暮成雪知道他在客气。 但还是忍不住逗他“那……算了?” 柳掌门“……” 他其实就是客气两句。 你大可不必如此顺坡下驴。 见暮成雪看着他,柳橙韭尴尬的笑了笑,最后臊红了脸“那……多谢仙尊。” 暮成雪微微勾唇,这小老头还挺好玩儿。 昨晚遣送离开的弟子这个时候也回来了,看到被夷为平地的家,有些人哭了。 有人大声哭嚎“呜呜呜,我的房间呢,以后是不是要去住山洞了,呜呜,怎么办,我怕虫子~” “呜呜呜,山洞还好,万一是下水道怎么办呀,底下……底下有老鼠~” 暮成雪“……” 这会儿换柳掌门尴尬了“哈哈哈,这群孩子。” 朴实的让他泪流满面。 柳掌门摸了摸鼻子,这表面上穷是一回事儿,被拆穿就不好了。 洛成渊也哼哧哼哧的来到暮成雪身边,触目所及,都是废墟,这要赔,得不少钱。 虽然不是他的钱,但是洛成渊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对好师尊的战斗力多了一层认识。 反应过来以后,洛成渊疑惑的问“师尊,昨晚来袭的魃很厉害吗?” 需要他一个仙尊用尽全力去打? 他这次是真的很疑惑,难不成重生一次,那东西变强大了? 他记得前世听说魃的时候,那都是背后之人苦心经营百年之久,但是魃的力量也远没有需要一个化神巅峰期的仙尊,倾尽全力这样厉害。 就算被有心人改造过后,元婴大圆满的修士便绰绰有余。 这会儿魃还在实验阶段,值得他这好师尊全力一剑? 暮成雪对上小徒弟的眼睛,惊喜的摸摸洛成渊的脑袋“渊儿很厉害,都筑……”基了。 暮成雪动了动唇,最后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这才惊觉,今天的二十个字都说完了。 第27章 颤抖的手 暮成雪“……” 一时忘记了,自己还有这种设定! 洛成渊见他张嘴却说不出话,明白了,他的好师尊说不了话了。 见他说不出话,又努力想发出声音,最后发现不行,皱眉不满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洛成渊突然有点兴奋。 就是这样,最好再把他绑起来,让他疼,却喊不出口,只能可怜巴巴的噬着泪,无声的求自己。 然后自己再狠狠地折磨他,用尽手段,在他身体上留下各种各样的伤痕,让他摇尾乞怜。 这个念头闪现了一瞬。 快的洛成渊以为是错觉,随即大惊失色,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种陌生的念头太恐怖,像极了他拉着世界陪葬时的模样。 不计代价,不论后果,脑子里只剩下疯狂。 怕师尊看出什么好歹,他忙低下头。 暮成雪安慰好自己不满的心脏,同时在心里将诅咒他的脏东西骂了八百遍才抬起头。 看着小徒弟那颗黑黝黝的脑袋,心底涌起一丝愧疚,昨晚他筑基的时候自己都没在。 也不知道这孩子怕不怕。 虽然昨天晚上自己就给他准备了许多东西,确保他筑基万无一失,到底自己没守着,终究还是愧疚的。 其他两个徒弟都是他亲自守着,教他们如何引纳灵力,修复受伤的灵脉。 到了小徒弟这便是一个人,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偏偏这傻孩子一点都不介意,扬着个脑袋瓜,没心没肺的。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看向洛成渊的眼神止不住的怜爱。 不过三个时辰,伴随着染红半边天的朝霞,天边出现了五个点,接着红色的点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飞舟,整整五舰。 最前方的飞舟上挂着一面旗,上面绣着一个金色的兰花。 是凌云宗的标志。 一身华丽红衣从烟雨朦胧的空中落下,手中的折扇转了转,颇为悠闲的回到何必问手中,他路过暮成雪面前时,脸上的风流抖了抖。 差点维持不住信步兰庭的悠闲。 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暮成雪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是他不敢说,就算是仙尊也得苟着。 何必问端着狐狸似的笑容,与柳掌门相互见了礼。 就这! 暮成雪不得不感叹,不愧是能撑起天下第一大宗的流云仙尊,他是十大仙尊之一,受的起修真界所有人给他见礼,但是他却选择了回礼。 温润有礼,待人和善,面面俱到。 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何必问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儿扯清楚了,下清宗没钱没人,没材料,啥都没有,所以这要赔的话,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所以来之前何必问就想过。 干脆自己出人给他将东西复原,坏了的桌椅板凳折算成灵石赔给他便好。 要复原下清宗所在的五座山峰对于别的宗门来说可能有困难,对凌云宗来说便没什么,因为凌云宗有一位天才炼器师。 天下法器,以八品封顶! 他曾锻造出一件六品法器,可以复原世间所有损毁无灵之物。 法器长的小巧,只有巴掌大,与青铜鼎很像,它浑身赤红,两耳上各站着两个小狮子,小狮子雕刻的栩栩如生。 都是酣睡的状态。 只能复造没有生命的东西,但是也有条件,要有材料。 就比如一间房子毁了,想要复原他,你就得有房子原来的材料。 至于为什么只复造房子呢,那是因为要使用法器消耗的灵力巨大,就单是这些房子,都要三个化神期的修士一起出手。 所以,别的只能赔钱了。 因为原来宗门里的建筑都变成了灰灰,所以何必问带来的飞舟里装的全是建筑材料,何必问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了暮成雪一眼。 后者很有眼力劲的运转灵气注入巴掌大的法器中,随着灵力的进去,法器“轰”一声变大,何必问一挥手,身后跟着的弟子将材料丢入法器中。 材料丢完,柳掌门跟何必问将灵力注入法器,天空中的法器越来越大,法器耳朵上酣睡的小狮子睁开眼睛,形象的甩了甩耳朵,凑在一起贴贴,接着化作一丈高。 围着下清宗的范围绕了一圈,那双古铜色的眼睛灵动的转了转,像是要记住周围的废墟。 盯了一刻钟,小东西甩着舌头回来,回到法器上面,再次兴奋的绕了一圈,然后带着法器冲到众人头顶,法器还在不断变大,他周身的光芒也在不断增强。 接着一道红光荡开,光线太刺眼,众人下意识捂住眼睛。 洛成渊一愣,他的眼睛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捂着,那触感…… 怎么说呢,潜意识里,他并不讨厌。 反而是耳朵尖慢慢发热,这股热气隐隐有上脸的冲动。 反应过来之后,他伸手去扒拉眼睛上的大手,暮成雪在同一时间放开小团子。 收回的手藏在袖子里,有些不自在的握了握拳,小徒弟的眼睫毛刷刷的打在手心,痒痒的。 这股痒意从手上渐渐蔓延到手臂,又随着手臂跑到心脏,刷的人心也酥酥麻麻的。 光芒消失,下清宗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暮成雪在心里直呼“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其他的东西大大小小的折算在一起,何必问赔了十万上品灵石,给钱的时候他手都在抖,虽然现在的凌云宗不差灵石,但是耐不住他舍不得呀~ 强颜欢笑的将灵石给他,何必问就离开了。 柳掌门还想就他吃饭来着。 毕竟天降横财,人免不了红光满面。 何必问以门中俗事众多为由,拒绝了。 这里的事儿还不算彻底了结,他还没抓住身后之人,所以暮成雪没有跟师兄一起回去。 何必问知道他有分寸,也没有多问,只是再回头看见拿着储物袋乐呵的柳掌门,他突然间怀疑,觉得自己这个认知是不是错误的。 临走前,他不放心,还是传音“师弟呀,你……下手轻点啊。” 实在赔不起呀~ 暮成雪心虚的应承。 保证下次下手轻点! 非常感谢师兄赶过来帮忙。 早之前三师兄就放过话,说门内的资源他可以尽力提供,但是外面惹的祸,要赔钱,他一律不管。 没想到真出了事儿,师兄还是来了。 没想到! 三师兄还有个嘴硬心软的属性。 他兀自在下清宗转了一圈,时间慢悠悠的到了日落西山,红霞满天的时候。 旱魃的事情挺严重的,大师兄的意思是将这个人找出来,能杀就杀了,不必过多纠结,出了事儿,有他在。 暮成雪点头,这背后之人不知道是是人是鬼。 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就算他没理,也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师兄怕他顾虑宗门,特意说了这番话。 暮成雪将脑中的线索过了一遍,仔细分析这背后之人。 原着中并没有魃的身影,这段剧情是天道强加上的? 还是世界自然发展,毕竟原着围绕主角写,这个世界却是正常运行的状态,在不涉及主角剧情之外,还有时间线要发生,不过这并不重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现在的任务是查清楚这背后之人想做什么。 养魃的人肯定不是正道之人,但是不代表他不在正道之中,原着中接下来的节点就是十年后,仙门大会上出现的鬼门大开。 鬼…… 魃…… 还有之前就连大师兄都不知道的鬼王。 弟子历练之后,他曾传音回去问过大师兄,可曾记得那个村子中封印着一个鬼王。 陆乾丰说不知。 仙门中没有记载过那里的封印,也就代表着,可能不是仙门中人所为。 那会是谁? 现在能排除的就是他自己把自己关起来。 其他的皆有可能。 系统默默的听着他在心里分析,听着这句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一句:你在说废话。 暮成雪“你闭嘴,没看见我忙着呢吗。” 系统:切,还不让人说。 暮成雪懒得理它,记得鬼王破除封印之前放出了一句豪言壮语,他说“等本尊出去,定要那老匹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个老匹夫是谁? 暮成雪总觉得下清宗出现的旱魃,和村子里莫名出现的鬼王是有联系的。 他之前是觉得有人在用这两个地方实验,现在仔细想来,那为什么又偏选这两个地方? 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在心里跟自己开了个玩笑“都有鬼算不算。” 说完他反倒愣住了。 鬼? 房子有了,但是里面的家具还没有弄好,所以下清宗筑基中期以上的人打坐一晚上,剩下的弟子在复原的房间里打地铺。 之前租的村庄也不便宜,柳掌门也不能让仙尊破费。 尽管暮成雪不在意,他们还是决定搬出来。 暮成雪回到客栈的时候洛成渊已经睡着了,到底是孩子,今天累了一天,早就困了。 那天晚上他让柳掌门将宗门中的弟子遣离,他们师徒俩儿就回到了山下的客栈尾巴从洛成渊的怀里抬起脑袋。 迷迷糊糊的看一会儿,又躺下了。 暮成雪忍不住勾了勾唇。 给他留了一个结界,他连夜上了下清宗。 第28章 求证一件事儿 他要去求证一件事儿,若是情况属实,他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封印,封印,都是封印! 鬼王的封印是封印,鬼门的封印也是封印。 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看起来是毫无逻辑,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儿,不知怎么的,暮成雪就是有一个预感,总觉得鬼王的封印与鬼门的封印有一腿。 反正就是不干净! 他记得原着里有一个情节,主角途经尖叫山时发现了一个修真界悬赏多年的邪修,那邪修作恶多端。 对上君岑刚正不阿的性格,两人自然是进行了一番苦战,最后以邪修被封印算结束。 但是不知道这邪修何处修来的法子,在封印之前,他将自己的魂魄扯出了两块,甩在了后面追来的小弟子身上。 偶然的机会,这两个小弟子不知做了什么,竟意外唤醒了体内的魂魄,魂魄醒来,成功夺舍了两个小弟子,小弟子的魂魄被邪修的残魂吞噬。 身上的的封印竟然就打开了,不出所料的逃了出去。 虽然没多久就在灭世之劫中死了,好歹原作者写了。 这段剧情真的写的莫名其妙,读者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明白这是一回儿事。 作者许是不知道怎么圆回去,干脆不解释了。 暮成雪也只能猜测,那邪修应该是在小弟子身上设了什么东西在他们的神魂上,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封印嫁接到了魂魄上。 魂魄成了一个机关,只要神魂灭了,机关就会开启,封印解除,他也就可以顺利逃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是这是唯一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要问他对这件事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那还要从鬼门说起。 鬼门封印,封印的不仅是里面的鬼怪,和身死的鬼修,更多的是鬼门,鬼门是由怨气和鬼气凝结而成,千百年来,死的人多了,鬼门上的鬼气也越来越重,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下。 一个鬼修大能在即将魂飞魄散的时候,撞到了门上,接着就被汹涌的鬼气吞噬,百年后,那位大能的神识醒来,竟然可以利用鬼门的力量继续为祸人间。 他除了彻底融入鬼门,丑陋了一些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影响。 此事传出去,引来了许多鬼修的惦记,前前后后一千年,陆陆续续的的鬼修融入鬼门,都说人心就是江湖。 鬼心也不意外。 鬼门内的鬼修的魂魄每天打个不停,最后竟然相互吞噬,融合,再被吞噬,然后融合,最后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也就是如今有了灵智的鬼门。 有了灵智的鬼门喜欢上了吃人吞心,喜欢将人的肢体咬烂,东一节,西一节的丢在各个宗门的门口,挑衅意味十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鬼门惹得修真界叫苦不迭,最后被三位合体期大能合力封印。 这是修真界留下来的版本。 暮成雪在想…… 为什么十年后鬼门封印会破开,破开是不是因为…… 传说鬼门被封印之后,鬼界便出现了四大鬼王,那个邪修原着中写到,他只有元婴修为,所以魂魄的力量并不强大,要靠寄居在他们身体里才能达成目的。 那要是换成鬼门呢? 那东西的鬼力是千千万万鬼修凑在一起的,魂魄的力量可想而知。 所以,他丢出去的魂魄能幻化出实体并不奇怪。 照着这个思路,四大鬼王是不是也是鬼门破开封印的机关? 柳掌门刚松口气,自觉这些天冷落了自家夫人,想着晚上温存温存,裤子脱到一半,门就被敲响了。 柳橙韭憋的一张脸通红,这种刚要提抢枪上阵却被告知暂时不行,的感觉非常不好,简直坏透了。 他低头安抚的哄着床上的女人“你先睡,为夫有事儿,马上就回来,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 意乱情迷的女人点了点头,乖巧的翻了个身。 柳掌门披了件衣服就气冲冲的出门,脸色不要太难看“你说,到底……” 刚才还怒气冲天的人瞬间哑了火,一口气横在胸口,上下艰难。 就这样还不算完,他还要努力扬起一个笑,恭敬的行礼“皓月仙尊。” 暮成雪本来想着大晚上打扰不好,转念又想,化神修士又不用睡觉,他就算深夜到访,应该也没啥。 结果他忽略了一条,人家有家室。 他就一单身狗! 空气中莫名有一缕奇怪的气氛闪过,写满了尴尬。 暮成雪在识海中横了系统一眼“你发什疯?你在哪飘来飘去的干什么?” 系统:…… 他就路过而已,碍着狗打架了? 当然,这话它是不敢说出来的。 沉默了许久,系统还是决定开口怼回去:我在替你尴尬。 暮成雪:滚犊子。 爹脸皮厚,不需要! 暮成雪当做无事发生,随着柳橙韭来到茶室之后就设下了一个结界,免得隔墙有耳,传音问他“柳掌门,下清宗门中是否封印着鬼修,或者鬼魂一类。” 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柳掌门还是想了想“没有。” 自从下清宗从上清宗分裂出来,选了这里做宗门,他就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鬼修封印。 暮成雪眉头微拢,难道他的判断出问题了? 柳掌门见他这样,还是努力想了想“鬼修的封印没有,魔修的倒是有一个,就在下清宗后山。” 暮成雪皱着的眉头松开“柳掌门可否带我去看看?” 柳橙韭点头“仙尊现在要看?” 这大晚上的,怕是也看不真切。 暮成雪摇头“就现在看。” 他要搞清楚鬼门封印是不是跟这些东西有关,仙门大会在即,其中有多少他的好友,徒弟,既然知道要出事儿,他还是想尽最大的努力改变这件事儿的结局。 系统欲言又止。 这个世界的创世神是书的作者,她的意志化为了天道调控书中的平衡。 仙门大会是一个大节点。 以宿主的力量,怕是…… 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暮成雪不理他,他从来不信命由天定这句话,这就像不读书会没文化一个道理。 不读书是因,没文化是果! 但若是加上努力改变呢,结局还是一样吗,蜉蝣撼大树,结局就一定是纹丝不动吗? 用努力去撼动没文化这个果。 不到最后,谁敢确切的说一定不能改变!? 化神期的修士夜视能力很好,白天晚上都是一样的,暮成雪看着眼前的封印,说到底,人修,鬼修,魔修,都是人,若是人死了,不就成了鬼。 魔修死了,因为周身原来的修为,转化成了鬼修也说不一定。 暮成雪将手放在结界上,果然感受到封印的松懈,他顺着封印的缺口探入一缕神识,里面的景色萧条,寸草不生。 这要是放在现代,土壤荒漠化的治理早就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哪还能放任这一块鸟毛都没有的荒漠野蛮生长。 暮成雪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魔修的影子,莫不是跑了? 他又仔细的探查了一遍。 终于在一片平坦的沙地上发现了一块骨头,暮成雪挥了挥手,覆盖在白骨上的飞沙被吹走,露出一副翘着二郎腿的尸体。 他看起来…… 死的挺悠闲的呀~ 暮成雪收回神识,确定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只留下了一具尸体,封印还被破坏了一脚,估计是舍了肉身,转成鬼修跑的。 毕竟这封印只能锁定魔气,鬼气并不在它圈禁的范围内。 这就和他的猜测一样了。 现如今他只能希望逃出去的鬼修聪明点,别被弄死了。 如若他所料不错,这些鬼王都是鬼门丢出来的魂魄,只能他们全部死绝,鬼门上的封印就能解开。 他还记得原着里说了,陆乾丰就是因为仙门大会上,鬼门封印破裂,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拖着被人算计重伤的身体,献祭一身修为和神魂,才将鬼门封印。 第29章 不能太乐观 暮成雪从来不是什么乐观的人,他不会将希望押注在一个逃跑的魂魄上面,所以接下来,他需要尽快找到其他鬼王的所在。 将那些鬼王保护起来。 保护起来。 暮成雪将这几个字含在嘴里品了又品,总觉得膈应非常。 想到这四个字,他有些好笑,堂堂一个仙尊,竟然要去保护鬼王?! 什么档次,还要他劳驾! 调侃归调侃,在没有找到解决封印的事情之前,这是唯一的办法。 其实暮成雪也想过,既然鬼门的封印会被解开,那不如再封印一遍,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且不说现在合体期的大能不是随处可见,就算能找来,也不一定能说服人家用命去封印鬼门。 再说,人家怎么相信自己的话,鬼门会有问题?鬼王是封印解开的钥匙? 人人都惜命,大能更是,他们如今的地位,是几百年,上千年努力挣来了,要让他们一夕之间,全部归零。 换谁都不会答应。 他没有证据是最根本,最致命的。 鬼门封印会在仙门大会那天出问题,这是他的上帝视角,别人不知道,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怀疑动机不纯,他这个仙尊是不是已经背叛了修真界。 弄不好,最后事情没做成,平白成了那被污蔑的人。 再者就是鬼门,这东西虽然被封印,但是却找不到它在哪。 这鬼门就像一个修士,封印只封住了他的灵脉和手,脚却没有绑起来,他只是不能伤人,还可以行走。 还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门,诱骗生人走进去,成为鬼门的食物。 暮成雪想的太入神,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客栈。 洛成渊感受到熟悉的灵力波动,赶紧躺下装睡。 他接收来的魔尊传承已经消化完了,自己成功突破金丹中期。 这种吸收传承得来的修为终究太快,洛成渊也知道欲速则不达,故他打算就先停在这个境界,先巩固一两年再说。 他在下清宗的后山又得到了魔尊的一块传承,东西他收下了,但是没着急吃,等他巩固好现在的修为,再吃也不迟。 暮成雪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唉? 他在记忆里找了又找,实在没发现另外两位鬼王在哪,就连后山关押这魔兽这种事情都是师兄耳提面命了好几遍他才记住的。 这其中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剑谱,阵法,法器,修为。 暮成雪“……” 不怪修真界说他天赋异禀还努力刻苦,这百年如一日的修炼,活该他有如此高的修为。 勤奋是对天赋最好的馈赠啊! …… 系统:宿主,有任务,无意间放走东鬼王。 暮成雪“???什么东鬼王?” 系统:鬼界有四大鬼王,他们不记得生前的名字,因掌管东西南北四块鬼域,所以众人都叫他们东南西北,前几天被你杀死的是南鬼王。 现在东鬼王在距离这里四百里的地方,正在被一群金丹修士围追堵截,嗷,宿主,他就是从下清宗后山逃跑的那个。 暮成雪“???关在后山的不是魔修吗?他死后成了鬼王?” 系统:……他本来就是鬼王,不知道什么原因,姑且当作他觉得好玩儿,恰好夺舍了一个魔修,恰巧这个魔修又遇到了正道修士,恰巧被封印起来,你说巧不巧。 暮成雪“……” 是怪恰到好的。 系统:我也觉得。 这鬼王还怪可爱的。 好好的鬼王不做,跑去夺什么舍? 还被人家关了起来。 暮成雪挑了挑眉,这系统还怪实诚的,虽说策反他自己用的手段并不光彩,他也做好了系统不帮他的打算。 却没想到,这傻乎乎的东西竟然还帮他,今天更是将它知道的东西全说了。 这个统统能处。 系统:你不要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哼,我才没有帮你,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他想不到。 干脆不想了。 暮成雪在它恼羞成怒离开之前开口问“等一下,你说他离我四百里,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呀?” 系统:东边! 暮成雪喊了几次,都没在听见系统的回答,看来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听说它之前看的话本子还没看完。 啧,懒惰的小东西! 暮成雪悠闲的回到客栈,下清宗的事儿还差一点,他们中了尸毒的弟子不少,处理起来肯定麻烦。 但是自己也能解决。 他就先离开了。 小徒弟在床上睡的正香,他怀里的尾巴感受到暮成雪的气息,抬起脑袋看了看。 见他没什么事儿,才躺下拱了拱洛成渊,躲进他的怀里睡觉。 暮成雪笑了笑。 转身做到矮榻上打坐。 他在下清宗耽搁了四五日,宗门比试还有五日,暮成雪有些迟疑,小徒弟已经筑基了,按理来说,他需要回去。 没看几个字的系统又回来了:宿主,任务,将反派一个人丢在街上,让他痛苦,茫然,绝望,自己回到宗门,任务进度百分之二十,反派黑化值正在计算中,积分加二十。 暮成雪“???系统,你怎么回事儿,这不是他九岁时候的剧情吗?怎么提前了?” 系统:因为宿主的到来改变了很多东西,所以剧情提前了。 这个理由让暮成雪莫名的心一沉,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正在逼近。 他问“剧情提前了,是不是代表着灭世之劫也会提前。” 系统: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大的剧情点不会因此就错过。 暮成雪这才放心一些,既然主要剧情不会跳过,那就算时间缩短,也短不到哪去。 第二天一早。 暮成雪给洛成渊准备了许多东西,灵石,吃食,法器,各种高阶符纸。 他将自己的储物袋翻了个遍,总算找到一个千纸鹤,暮成雪给他做了一个结界,还在上面留了许多阵法,自己化神巅峰的威压。 才拉着洛成渊来到千纸鹤面前。 小徒弟现在修为太低,他不敢用传音,要说的话太多,他也没办法开口,只能在他手心写字。 “过几日就是宗门大比,渊儿你回去,为师还有事儿,归期不定。” “你一个人回去,要注意安全,师尊在千纸鹤上留了法力,如果有危险,躲在里面不出去就好。” 千纸鹤会保护他平安回去。 还有…… 洛成渊看的一脸黑线,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啰嗦,还真当他是小孩儿。 啰嗦了一柱香的时间,他终于停下了,然后低头问他“可听清楚了?” 洛成渊愣住了。 暮成雪见他一脸茫然的模样,以为他没听见,刚要低头,在他的小手上继续写,洛成渊赶紧点头,抽回自己的爪子“听见了,听见了。” 见他真的记下了,暮成雪才松了一口气。 按照系统说的,是要将他丢在大街上。 暮成雪想了想,走个形式似的拎着他的领子轻轻放在街上,然后转身离开。 洛成渊“???” 这是干什么? 他有些恍惚,这一幕和当初被丢弃的那一幕何其熟悉,一样绝情的背影,身边熟悉的人流。 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 但是这次又有所不同。 他掂了掂手中各种各样的法器,自己都没注意嘴角挂上了笑容。 第30章 不放心 暮成雪御剑飞出十里,又觉得不放心,小徒弟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就这样让他自己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万一别人请他吃一碗面,他就跟着人家走了怎么办? 他身上的东西会不会招人惦记? 会不会有人看他小就欺负他? 想着想着,御剑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暮成雪皱着眉头,脑海里总是闪过小徒弟傻兮兮的对着别人笑,然后被一碗面骗走的画面。 这也太笨了。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御剑飞行的方向变了,最后原路返回,好不容易才看见在街上慢悠悠走着的小徒弟。 系统气的横眉冷对。 他不明白,始终不明白,根本不明白,这个人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让他走右边,他往左边冲。 一脸坚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入党呢。 他忍不住问他:你连路都不认识,就没丢过吗? 暮成雪看白痴似的瞅了它一眼“现代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做手机,它可以导航,穿书之后,凌云宗有引路草。” 想去哪对着小草说一声就好。 系统:…… 你不认识路,你还得意上了? 系统忍不住呛他:哦,那你第一天是怎么兴冲冲的越过大殿,冲出宗门还不自知的? 要不是他师兄来找他,这人还不知道自己走过头了。 暮成雪“……” 你信不信,我恼羞成怒就一剑劈了你! 系统:…… 我好怕怕哟~ 暮成雪“……” 狗东西,你等着,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弄死你。 洛成渊往前走着,眼神无意的往后面瞟,随即勾了勾唇,跟着他呀~ 不知道有没有命继续跟着呢。 他七拐八拐的跑进一个巷子,身后三个男人见状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原本是客栈里的食客。 都是修士,三人都是金丹初期。 偶然间看见了暮成雪在走廊深处给小孩法器的一幕。 那可是高阶法器啊! 有些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东西。 一个筑基的臭小子,拿这么高级的东西做什么,又掌控不了,还不如交给他们,物尽其用。 他们本来不敢招惹,因为那位白衣青年的修为,隔老远都能给人带来威慑。 却没想到,接下来,那白衣男人竟然走了。 这不是天助我也嘛。 修真界杀人夺宝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们仗着金丹期的修为抢了不少落单修士的东西。 如今区区一个筑基期的小娃娃,自然也不在话下。 要怪只能怪他们师徒蠢,竟然不防备。 暮成雪跟系统斗嘴,刚回过神就懵了,小徒弟呢? 他用手比划着,他这么小一个小徒弟呢? 他戳了戳系统“快给我查查,我儿子去哪了?” 系统:自闭勿扰。 暮成雪:真小气! 系统:对对对,就你大气,你气吞山河,怎么不大气死你。 暮成雪“……” 暮成雪“快点告诉我,信不信我报复你。” 系统:……东南边的小巷子里。 要不是怕耽搁时间,你今天不叫爹,我绝对不会搭理你。 暮成雪点头,迈开脚往西北边走。 系统:…… 真的,我真傻,我单知道他路痴,却没想到这么痴,左右不知道,东南西北更不知道。 暮成雪“……” 你信不信! 系统:…… 好不容易找对了位置,系统都快瘫了,要不是它成为了系统,成了小小的一团光,估计人都得活活渴死。 教不会,实在教不会啊~ 暮成雪找到巷口,小徒弟已经出来了,一身红衣的小团子,肉嘟嘟的,好看。 却不知道就在刚才—— 洛成渊擦着手,染了血的帕子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神色诨莫如深,唇角挂着一抹笑,像极了吃饱的凶兽,餍足的舔了舔唇角。 他是越来越爱这种感觉了,看着那些行恶之人自食恶果,这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是沸腾的。 舔过嘴角,舌尖上的血腥味散开,洛成渊嫌弃的皱了皱眉,肮脏的血液,真难吃! 衣摆上也沾了一些血,好在凌云宗的校服是红色,暂时还看不出来。 等到血液凝固,颜色就会加深,想到这,洛成渊微微皱眉。 不过想到手触碰血液的温度,低落的心情瞬间变得开心。 他们不是很喜欢自己身上的东西吗? 那就,先把命送上来! 心脏因为杀人得到满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那是兴奋的,洛成渊伸手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里有刚才溅上去的血,溅到手上的时候还是温热的,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需要洗一洗,一是味道太难闻,而是血液干了之后,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 红宝石似的眼睛眨了眨,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他的衣服脏了,后悔当时只是掏心挖肝了,他应该多折磨一会儿,找了一间房子将衣服脱了,换一身干净的。 换下来的衣服就一把火烧了。 红色的火焰慢慢变大,将染了血的红色衣服吞噬,上好的布料被火一烧,迅速缩成一团,直到最后一片布料变成红色的火焰的燃料。 洛成渊越看越兴奋,看着衣服被毁,他竟然有一种破坏的快感,直到火焰熄灭,衣服成为灰烬,他才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 全身恢复了干净,洛成渊心情很好的往外走。 跟在那好师尊身边,他怕被发现,一直压着自己的本性,如今放了几个人的血,抚平了胸腔中,魔族与生俱来的烦躁,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知道这种状态不对,就算是魔族嗜血的天性也不该如此疯狂弑杀才对,但是…… 那又怎么样? 只要他能变强,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很清楚自己出现这些状况是玉佩里的魔气干的,但是他不在乎,一缕魔气而已,他挥挥手,灭了他就是眨眼的功夫。 而且,它能帮助自己吸收魔族的传承,有点用,那就留着。 走过一个拐角,迎面就撞上了一袭白衣。 因为人太小,撞上的是来人的大腿,一阵梅花的幽香传来。 洛成渊发懵烦躁的心情瞬间被抚平。 这也让他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不知为何,洛成渊突然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怕暮成雪发现他做的事情。 并不是怕他发现后杀了自己,而是发现后露出失望的神情。 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就连本人都没有发现,自然也不会重视。 暮成雪疑惑的看着一头撞在他大腿上的团子,心里乐开了花“哟哟,这是什么父子情节,别人是转角遇见爱情,他是转角遇见儿子。” 见洛成渊抬头看来,暮成雪收起眼中的笑意,继续疑惑渊儿跑进这种巷子做什么。 洛成渊看懂了他的眼神,主动拉着暮成雪白色的法袍往外走,有些害怕他看见巷子尽头的场景“师尊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儿要走吗?” 暮成雪言简意赅“不放心,回来看看。” 这话说的洛成渊一愣。 不放心? 他不放心什么? 不放心……他吗?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不放心他。 这个人呀,最讨厌他了,怎么会不放心他。 自己还陪着他演戏呢,自然不能露出讽刺的表情,只见他抬起头,红色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变成原本的琥珀色。 此时亮晶晶的看着一个人,天真又讨喜“谢谢师尊,师尊你真好。” 暮成雪的心声“那可不,我可是天下无敌第一好的师尊。” 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所以还是少说为妙,但是他含笑的眸子已经传递出了他的高兴。 洛成渊被他眼中的笑晃了一瞬,好看的耀眼,这人不笑的时候,就像千年寒冰,冷的人看一眼都觉得冻人,笑起来又像春风化雨,和煦温柔,暖的人五迷三道。 就算洛成渊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暮成雪有一副好皮囊,不是那种极具冲击力的美。 第31章 高岭之花的美 而是第一眼眼前一亮,五官精致的冷美人长相。 那种高高在上,却又历经千帆到豁达的美,他的脸,让人一眼就觉得惊艳,又觉得孤傲。 却又达不到冲击的感觉。 介于视觉冲击和一眼万年之间。 最后沉醉于他“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气质。 如果他一直这样,做一个好师尊,没有想着怎么弄死自己,也许,他也会为这样的人肝脑涂地,死而无憾。 暮成雪还没有忘记自己的问题,小徒弟转移话题没成功,他眼神询问的看向他身后的巷子,问他为啥跑这里面。 洛成渊回神,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明明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学不会放弃假设呢。 见师尊又看向他身后的巷子,他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弟子就是觉得好奇,这些巷子里都有什么。” 暮成雪恍然,又觉得好笑,小孩子果然好奇心重,巷子里能有什么,青石板,长墙,不时冒出一些人家罢了,能有啥。 他很快就看出来洛成渊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跟他之前看到那件不一样。 询问的眼神再次落在他身上。 洛成渊心咯噔一下,有些心虚,他没想到这人这么细心“我走进去的时候,有一户人家在杀猪,衣服不小心溅到了污水,有些难闻,我就找了个地方换了。” 暮成雪想到现代农村杀猪的场景,那洗肠子的水的确很难闻,便也就不再追究。 系统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开口:宿主,您再不出发,鬼王就跑了,还有,你走了又回来,任务很可能失败,如果天道强行填补这段剧情,反派会更惨的。 暮成雪一愣“知道了知道了。” 上次团子身上都是伤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现在都还在调理呢,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他看着面前的团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手心写下“早点回去,保护好自己。” 手心痒痒的,洛成渊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想把手收回来。 暮成雪没发现。 说完就离开。 这会儿倒是不拖泥带水了。 洛成渊看着突然消失的师尊,有些无语,神出鬼没的。 那双微凉的手在自己手心写字的时候引起一阵电流,酥酥麻麻的顺着手掌跑遍他的全身。 洛成渊有些不适应的将手放在衣服上蹭了蹭,企图让那股痒痒的感觉退下去。 站在巷口许久,他才转身冲着凌云宗的地方走去。 他袖子里放了一个千纸鹤。 上面有师尊留下的强大威慑力,刚才杀人的时候,他藏了起来。 毕竟,要是他拿在手上,就没人可以供他消遣了。 暮成雪赶到的时候,东鬼王已经被打成狗,狼狈的东躲西藏,这实在太惨了,他忍不住停下来欣赏欣赏。 能坐上鬼王这个位置的,不是修为太高,就是戾气太重。 前者,几个鬼王都不合适,因为普遍修为都不高。 鬼修鬼族都不被天道喜欢,修炼速度却极快,但是越往上越难,迄今为止,四大鬼王都在化神期左右。 另外,戾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戾气重也会被鬼族尊重。 鬼族以残暴为信仰,越凶残的人,在鬼界越受欢迎。 而身上的戾气就是衡量一个鬼修戾气重不重的标准。 鬼修戾气重不重,全凭他杀的人决定,杀的人多,身上由死气怨气凝结而成的戾气就会越多,在鬼界的地位就会越高。 修真界碰上这种鬼修,或者鬼族,一般都是很兴奋的。 换言之,鬼修身上的罪孽越深重,杀了他的人身上功德越多,这叫替天行道。 身上的功德越多,修行路上的瓶颈越少,所以,鬼修还是挺受修真者欢迎的。 平时没事儿,也有一群人追着鬼修砍。 还有的人专门以找到鬼修,杀死他们,作为自己的修行。 眼看着鬼王再挨一下,就要魂飞魄散,暮成雪终于收起了看戏的眼神,信步往鬼王那边去。 同时不忘问系统“你不是说他跑了吗?就这样能跑?” 系统:我说错话了,是死,不是跑。 暮成雪慢悠悠的教育他“你说话不严谨呀。” 系统:懒得理你。 心里思考着怎么让他保住一条狗命,又不能让他跑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逃无可逃,东鬼王终于停了下来,狞笑着看向面前的人,眼中是同归于尽的决绝“哈哈哈哈,来呀~你们这群狗皮膏药。” 看这样子是想要鱼死网破。 暮成雪“……” 他听过伪君子,听过正道狗,还有道貌岸然,等等诸如此类骂人的话,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骂“狗皮膏药。” 暮成雪扫了一眼对他穷追不舍的金丹修士,还挺贴切。 他在收回目光的时候,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觉得这件事儿不简单,这里分明是坟场。 堂堂鬼王,选择在这种地方,鱼死网破?怎样都觉得有问题。 莫不是有诈? 脑中快速闪过东鬼王的打算,暮成雪脸色一变,不好。 化身巅峰的威压震体而出,金丹修士一时没防备,被这股灵压从法器上震飞下来,直接按在了地上。 他们这时也发现了周围的环境,没来的及细想,也没弄明白来的大能是谁,周围的空气就发生扭曲,地面不停的震动。 刚爬起来的修士被震得颠来倒去,他运转全身修为去抵御这场颠簸,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实在把握不住平衡,倒在地上,被流动的土地吞了。 眼看着东鬼王就要跑向地面,只要碰到地面,他就可以回到鬼界,这群小瘪三就奈他不得。 暮成雪刚要去追,身后就传来痛呼,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喊叫“救我,救我,啊啊啊~~!救……” 没等他把话喊完,流动的土地就张开嘴将他吞了,其他同伴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一个人,身体出现红痕,渐渐的,红痕变成红色的伤口。 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滴到土地上,那黑色的土地像是有生命一般,翻卷的土壤将鲜血吞了,接着发出满足的叹慰。 然后是更加猛烈的反噬,修士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大,伴随着鲜血的流失,红色的伤口开始撕裂,像是有一双手活生生将伤口撕开,将血肉撕下来。 然后由翻卷的土地吞掉。 身上的伤口快速溃烂,身上的肉一块一块被撕下来,就像烤肉一样。 只是这比烤肉恐怖多了,那是活生生的肉,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肉上面的神经还在蠕动,看的人浑身发冷,心生畏惧。 一边是救人,一边是快要逃离的鬼王。 暮成雪暗骂了一声该死! 肉被一块块的撕下来,就连内脏,肠子都没有放过,很快,一个活生生的人只剩下新鲜的骨架。 上面还附着着没撕干净的肉,那些肉还会轻微的抖动着,神经并没有坏死。 周围的人吓坏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那可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竟然只剩下骨架。 他不是被疼死的,他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变这样,活活吓死的。 众人眼中还记得这人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恐惧,随着身上的剧痛一阵阵的嘶吼。 空气静默了一瞬,几个修士站着一动不敢动,小腹收紧,脑中一片空白,全身紧绷的死死的,直到自己身上传来剧痛,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然后疯狂的想要御剑离开这里。 金丹中期的修士不管怎么召唤自己的佩剑,都没有反应,他们往自己腰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腰间的剑已经不见了。 他与本命剑之间的羁绊也探查不到。 其他人也纷纷试了,都没办法联系上自己的剑。 传音回宗门,门内要好久才会赶到。 到的时候,肯定只剩骨头架子了。 众人眼中升腾起一个恐怖的念头—— 他们跑不了了! 召唤不出佩剑,他们不可能离开这里。 化神期才可以御风而行,他们注定要死在这! 第32章 救救我 金丹后期的修士倒是可以召出佩剑,刚飞了不足两米,就被关系极好的师兄弟拽下来“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了,师兄!” 扯着他的人眼神怨毒,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大有这人不救他,他就拉着人一起死的想法。 这片区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几人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空气,让他们一个人御剑都百般困难。 更别说带上一个人。 结果就是,被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拽下来。 等他踹开身边人,再次御剑,就发现自己的剑已经被泥土缠住了,接着慢慢吞噬。 与此同时,用来驱动佩剑的灵力瞬间消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吃了。 有人反应过来“不能御剑,不能御剑。” 挥剑会被吞噬更多的灵力。 但是没人听他的,几人恨不得将身上的法器都丢出去。 将人拽下来的师弟见状露出绝望,接着又是阴狠的瞪着身旁的师兄“谁让你不带上我的,凭什么不带上我,这下好了!都要死了!都要死了!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接着他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拉着师兄的袖子祈求“师兄,救救我,我还不死~” 被他拽下来的师兄,此时满脸苍白,看向师弟的眼神空洞而死寂。 渐渐的,他忘记了周围人的嘶吼声。 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个面容扭曲的师弟。 他没有想自己跑,他想救他的。 他只是一时灵力用过了头,剑飞得高了一点,他想降下来救他的,这人…… 为什么要拽他。 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佩剑已经被土地吞噬,他身上也没有别的法器,他们……出不去了。 师弟见他不理自己,又开始发疯,嘴里各种谩骂不断,还没等他发完疯,脑袋就被打了一下,人都懵了。 暮成雪都要烦死了,怎么会这样吵“闭嘴!” 最后,他还是选择回来救人。 在空中,他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看的皱眉不已,怎么说呢,有点厌蠢。 他们同行的一共有五个人,刚才死了一个,还有四个。 一个金丹后期,三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初期。 修为最低的已经死了。 除了那对师兄弟,另外两个元婴中期腿上的肉已经差不多没了,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要被鬼门吃了。 对! 这是鬼门! 那个让修真界头疼不已,折损了三位合体大能的鬼门。 他的猜测是对的,那四个鬼王就是鬼门分出来的封印。 只要杀了他们,鬼门的封印就会破裂,之前南鬼王的已经被他无意间杀了,这次的东鬼王,自投罗网,也被鬼门自己杀了。 封印鬼门的封印摇摇欲坠,只要再杀了另外两个鬼王,鬼门就可以重回江湖,大开杀戒。 毕竟,谁被封印这么多年,没点气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杀人无数的鬼门。 暮成雪稍加思索,就决定先救修为较低,受伤最严重的两个修士。 在纠结鬼王的死没什么意义,先将人救出去,剩下的,再从长计议。 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身上的重力越来越大,抬个手都困难,暮成雪知道这是鬼王等不及想要开吃了。 鬼门的领域不能动用佩剑,佩剑与自身灵力相连,灵力又直通神魂,容易被鬼门抓到破绽。 他转头看向深受打击的小少年“听着,气沉丹田,化灵……”为气…… 暮成雪皱眉,试着再次开口,都没办法将后来的话说出来,气的他脸色都沉了下来。 再次尝试开口,喉咙就传来剧痛,就像有一把刀正在活生生刮他的肉,让他挺不好受的。 这群人只有金丹期。 传音也不能直接用,每个人的神魂不一样,脆弱程度也有强有弱,他不确定这些人受不受得住。 要是没办法根据对方的神魂,控制住自己的灵力,这少年没等来鬼门,就要找被他强大的灵力弄死。 之前传音好歹还能用自己的神魂丈量一下旁人神魂的脆弱程度,在鬼门的领悟是万万不能的。 实在没办法说话,暮成雪就放弃了。 他只能指望少年自己反应过来,然后调动自身灵力,护住自己的神魂。 这鬼门最喜欢吃的是魂魄,所以他先吃的也会是魂魄,这是它的习惯。 原文里说过,鬼门对这个仪式感有些魔怔,若是没有吃到神魂,他是不会吃别的地方的。 所以,只要护住神魂,就算是保住了自己。 他提起受伤严重的两个青年,顶着鬼门强大的压力,御风而行。 刚离开一米左右,他的腿上突然传来一阵拉扯感,接着一阵鬼哭狼嚎在他耳边炸开“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我爹是青云宗的长老,救我,救我!” 他可以给钱,给地位,只要能救他。 暮成雪身形猛地一晃。 他要将人带出去,势必要帮其他两个人顶住鬼门的压力。 他自己抗住三个人的压力已经是极限,再加一个人,灵脉受不了压力,开始隐隐作痛。 抓着两个人的手不住发抖,这鬼门的实力不容小觑,就算是他这个修为,也承受不住它带来的压力。 下面坠着一个人,压根就出不去。 暮成雪没发现,自从腿上的人挂上来,他的身形都往下沉了沉。 他想叫腿上的人放开,自己将这两个青年带出去,就回来救他们。 但是少年发狠的拽着他的腿。 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里,划出深深地血痕。 这抓挠实在太疼,暮成雪皱眉,耐心告罄,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鬼门不愿意放过到嘴的猎物,拼命的吸住他,手上提着的人身下传来巨大的拉扯力。 他自己身上的压力也在一重重的不断加大。 暮成雪实在受不了这傻逼,刚才说是青云宗的? 好的,你爹我记住了。 等我出去,我连你爹一起打! 他伸出另一只脚去踹,想让他放开,这一脚带上了灵力,足以将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踢开。 但是,腿上的人抓得太紧,他竟然没踹开。 为此,他的指甲再往下一滑,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紧接着,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流下,竟是被他抓下一块肉。 汗水流过脸颊,掉下去。 暮成雪连喘气都不敢,只能死死地憋着,生怕一口气没提上来,连自己的命都要交代在这。 他运转全身的灵力,拼命的想往上走一点,还是做不到,身上的压力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手被汗浸湿。 手中拎着的人往下掉了掉,暮成雪心里一惊,赶紧用力抓住他。 暮成雪回头想让那个人的师兄将腿上的傻逼扯开,眼神里写满了脏话,却没想到,对上暮成雪的目光,那人挣扎了一下,随即移开目光。 他不能帮他,师弟是青山长老的儿子,若是得罪了他,自己回去会被活活打死的。 而这个人,自己随着师傅见过三大宗门的大能,其中都没有他的身影,想来也是个不入流的散修。 修为再高又如何,他也不敢得罪青云宗。 暮成雪被气笑了。 他又踹了腿上的人两脚,他就算是吐血了,还是不愿意放开。 他是真的服气了。 这是死也要拉上自己。 暮成雪又踹了几脚,很想弄死他。 腿上的人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看着自己现在的处境,知道暮成雪没办法一次带出三个人,他眼睛一转,在暮成雪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 抓住他左手上面的人狠狠一拽,恶狠狠的将他丢进泥里“去死!” 只见被他丢下去的人瞬间被土地吞噬,暮成雪呆了一下。 放在平时,暮成雪不可能发现不了他的小动作,可是这次他不仅要扛着四个人的压力,还要护住自己的神魂,一时真没发现他的动作。 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暮成雪胸膛升起一股怒意,好像用劈天盖地的灵力弄死他,可惜现在的自己灵力透支严重,根本没办法收拾这个小瘪三。 鬼门带给他的压力还在加大,实在扛不住了,暮成雪只能憋屈的压下怒意,先逃出去再说,手上提着个人,他还要帮这两个人抗住压力。 灵力消耗巨大,他还要守住自己的神魂,毕竟,他的神魂可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诱人。 鬼门有了一个人嚼,暂时放松了暮成雪身上的压力,来不及算账,他迅速带着身上的人退开百里。 离开了鬼门的吞噬范围,暮成雪赶紧将手里的人丢出去。 迟疑了一秒,他还是回去救人,总归还是孩子。 他是很生气,但是还没气到可以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白白流逝。 以后的渊儿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就算最后真的疯魔,就是六亲不认,他还是希望有人能去救他。 就像如今的他,做出的选择一样。 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暮成雪要为自己的心软找一个理由。 罢了罢了,就当积德。 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里面的人压力倍增。 第33章 坚持住! 有时候他真的很讨厌自己心软的这个毛病。他是愤怒,是想杀人,却也真的想心软。 总觉得…… 哎不想了,越想越生气。 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鬼门的领域,留在里面的少年不仅要竭尽全力护住自己的神魂,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的攻击。 是已躲闪的身影颇为狼狈。 暮成雪一进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的灵力在刚才就已经告罄,出去的瞬间给自己补充了点,御风回到里面差不多没了,这里是鬼门的领域,周围找不出一丁点灵力补给。 尽管如此。 他也没有选择退,只有他进入这片区域,鬼门的压力才会将大头放在他身上,那个孩子才有生存的可能。 好不容易顶着压力来到他面前,少年的一只腿已经只剩白骨,人也昏了过去,暮成雪顶着压力松了一口气,抖着手将孩子抱起来,御着风,一步步的往外走。 鬼门的压力全部给他,暮成雪眼前一阵阵的眩晕,手没有任何感觉,估计已经麻木了。就这他还不忘辱骂留下卷宗的人。 谁他娘的说三个合体期就能对付鬼门。 说话不打草稿。 他是化神巅峰的修士,进了他的领域连剑都不敢拿出来,生怕鬼门给他吃了。 关键是合体期的修士,他能一打二。 三个合体期大能就能对付? 这话拿回去哄你家狗! 他御风的高度很低,仅有半米,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湿,向前迈的步子仿佛有千斤重,肩头仿佛压了好几块石头,让他移动一下都会牵扯到肩上的经脉,疼得厉害。 胸腔火辣辣的疼,呼吸渐渐加重,就像八百米那个跨不过去的身体极限,眼神渐渐迷离,手脱离的松了一些力道。 怀中的人往下掉了一些,暮成雪的神经被刺激,瞬间收紧麻木的手臂。 眼神越来越迷离,体内的灵力已经透支个干净,小腿的灵脉因为鬼门的压力而裂开,血顺着小腿流下。 染红了他拖地的白袍。 喉咙涌出一大口血,他都来不及咽下去,就呕出来。 周围一道红光闪现,暮成雪眼底最后一抹清明也消失了。 远处的山坡上,一个蒙面男人勾了勾唇角“暮成雪,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 好好享受你的生不如死! 代我向当初设下荒芜之地封印老家伙们,问声好。 暮成雪这边,一个慌神的功夫,他仿佛看见继父一脸凶恶的拿着皮鞭向他走来。 暮成雪抬手去挡,却觉得手又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内心的恐惧达到顶峰,他想如往常一样,跪下,脱光衣服,求他,求他饶了自己。 动不了! 他的身体动不了。 他没办法。 就在绝望等待疼痛落在身上时,他看见邻居大妈将他护在身后,就算被继父的棒球棍打的浑身是血,也要抱着他,咒骂继父,试图吸引人来救他。 心脏里的恐慌渐渐抽离。 他看见许许多多的人进进出出,他们将他接走送进了医院,让他去上学,保护他,让那个人渣找不到他。 暮成雪脑袋一空,他想起来了。 他叫暮成雪,两百年前穿书了,如今是凌云宗的皓月仙尊。 恍惚的眼神逐渐坚定,他要走出去。 努力收紧麻木的手臂,护住怀里的孩子。 只要他能退出去,师兄很快就会来了。 小徒弟在原书中过的这么惨,自己还要改变他的结局,鬼门大开还有很多的人要丧命,他的家庭冷漠至极,但是世间总有温情的地方。 你是暮成雪,你是修真界的皓月仙尊! 你有能力守护苍生! 你必须有能力守住这苍生! 系统急得要死,将系统商城里面的东西翻了个遍,心魔丹,清心丹,各种各样的灵丹兑换给暮成雪。 系统:你撑住,一定要撑住,你师兄距离这里只有一百里了,他在赶过来,还有,还有,你的二徒弟,林晚晚,他的父亲派人上千雪峰找她,你不管管吗! 没了你,他们会欺负你的徒弟,你不是要改变结局吗,醒过来,暮成雪!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下的东西看着近在咫尺的神魂转瞬间又回去了,吃不到鲜美的神魂,泥土翻滚的越来越厉害,暮成雪的双腿慢慢陷下去。 他企图将人拉到地下,活活憋死。 憋死之后,神魂就是能吃了! 怀里的人动了动,睁开眼就看见这一幕,他动了动嘴,没想到前辈还愿意救他。 看着前辈这个样子,黎杰本想大义一次,让他放开自己,独自离开,若是前辈要自己脱身,那肯定是很轻松的。 只是…… 他也不想死啊~ 这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实在说不出这话,最后只能一边唾弃一边安慰自己,没人不怕死,没有人不怕这样的死法——活活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掉下来。 然后成为骨架。 所以,他是能被人理解的。 再说了,他金丹期的修为能做什么呢? 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花了两百年,就这样前功尽弃,他不甘心。 最后,他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靠在暮成雪怀里,任由这个前辈独自面对所有危险。 身后有什么东西扑腾着过来。 暮成雪没回头也知道是什么,尸臭味隔着这么远就传过来了。 他透支寿元换来一点灵力,裹携着怀里的人丢了出去,他不知道能不能丢出鬼门的范围,但是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下去,就听天由命。 鬼门之内,无法召唤任何法器,不然,灵力损耗会更快。 这是他没有祭出霜雪的原因。 早知道今天有次一遭,还不如将剑给小徒弟,有霜雪在,以后他受欺负的时候,欺负他的人还要掂量掂量,他手里的仙剑。 一不小心就能让你死全家! 转念又想,还是别给了,又没有那么高的修为守护自己的东西,修真界多是杀人夺宝之辈,守不住还平白招来杀身之祸。 这样多不划算。 说不定小徒弟还会怪自己,为什么死了还要留下这么个东西害他性命。 身后的尸臭味越来越大,暮成雪嫌弃的皱眉,好难闻,好臭,能不能刷牙? 别让他活着出去,不然,他会记一辈子的仇,这个鬼门不讲卫生,臭到他了。 暮成雪苦中作乐的想着。 心里计算着师兄到来的时候,他还剩几块。 应该还有全尸?! 不然多丑呀~ 转念一想,管他什么事儿,吓到的又不是自己。 唉,死了还能吓到一堆人,自己也挺厉害的,哈哈哈~ 身后阴风阵阵,那巨大的鬼门已经靠近,随即张开大嘴…… 一口咬下! 暮成雪在心里默念“十大仙尊之一的皓月仙尊,卒!” 哈哈,开玩笑的。 、 一道浩瀚的灵力裹携着巨大的肃杀之意斩来,鬼门以七七四十九人的魂魄作为门牙,被陆乾丰一剑劈的粉碎。 哦,忘记说了。 陆乾丰不仅是十大仙尊之首的紫宸仙尊,他还是修真界的剑修第一人,传说中的剑门开山第一人。 剑门开山! 是剑道初始的最强状态,他的紫宸剑有震四海,斩八荒的能力,其中蕴含的灵力乃天地的本源之力,与天道的力量一脉相承。 所以,他轻易不拔剑,就算是仙魔大战都没有拔剑。 他的力量与天道相似,一动,更是能调动天道的力量。 天道之下的众生大战中。 天道并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要不破坏天道秩序,它并不会管这件事儿。 但是,陆乾丰一旦拔剑,就会牵扯天道,所以不能用天地之力。 此时的鬼门也是如此。 天道虽不喜鬼修,却允许存在,所以,天道不能干预。 在他挥出这一剑之后,天边隐隐有雷光闪烁,陆乾丰瞟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转头扶起暮成雪。 知道有人来了。 暮成雪终于可以放心的昏过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恐怖,一身矜贵的白衣被染成了红色,底下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血。 鬼门早在意识到不对的那一刻,飞快的跑了。 为了防止别人追他,他还将这几天吞吃的魂魄全部吐出来,还有尸骨,肉已经消化了,没办法。 不然他也想吐出来。 陆乾丰看着周围浑浑噩噩的魂魄,皱了皱眉,都围着他他干什么? 道一声“借过!” 他还要带师弟回去治伤。 被他凶的魂魄很委屈,他们以为这人会让他们去轮回。 陆乾丰才没有心情管他们,没看见他师弟伤成这样吗! 没点眼力劲儿。 温潺看见暮成雪的模样,脸色白了又白,仿佛看见了当初被魔王刺中胸口,从空中悄然落地的模样。 “他的灵脉没好全,这会儿又裂开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遇到了鬼门吗?” 鬼门不应该是封印的状态吗? 他不应该实力很弱吗? 第34章 怎会被打成这个血样? 那鬼东西解开封印也打不过小师弟呀,小师弟怎么会被打成这种血样。 啧啧啧,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何必问匆匆赶来,就听见师弟咋咋呼呼的说个不停“好了师弟,少说点,不然又该招小师弟烦了。” 这好不容易回来,那张小嘴巴巴的就停不下来。 白清尘撇撇嘴,他不是有些好奇嘛。 不问清楚,怎么给他报仇。 见没人理他,他也不说了。 站在一旁盘算这次回来师兄还会不会想起他上次犯的错误。 偷看了好几次,陆乾丰终于受不了的瞄了他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 何必问手中的折扇一收,冲师妹扬了扬下巴“怎么样?” 温潺轻轻摇摇头“闭关,仙魔大战留下的伤都没好,这次又裂开了。” 她有些心疼。 之前师弟闭关时她设下的治疗阵可是废了许多天材地宝,小师弟也不该是那个时候出关,至少应该再等五年,提前出关,那些高阶治疗阵便不能用了,只能重新设。 不仅伤没治好,天材地宝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她山头的高阶草药又要没了,那都是她没日没夜看着,当孩子养的宝贝呀~ 何必问知道医修都有这个毛病,对自己养出来的天材地宝有一种父母情结,不舍得挖。 他折扇打开,轻轻的晃了晃“师妹别急,下个月师尊也该送灵草了,到时候都给你。” 温潺“……好。” 这话听着大方,但是! 哪一次不是给她的呢。 何必问摸了摸鼻子,用扇子挡了挡脸,为了缓解尴尬,他偷偷去勾掌门师兄的手指头。 陆乾丰那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瞬间浮现一丝红云,到底还是反手握住道侣的手,纵容他在自己的手心画圈圈。 温潺“……” 快速安置好师弟之后,她就走了。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温柔不下去。 感谢他们这么相信自己的医术,竟然还在小师弟旁边就如此……放纵! 白清尘就更直接了,他呸了一声,小声嘀咕“这两个黑心肝的,到处虐狗。”不知道师妹道侣刚死吗。 死了两百年的道侣敲敲棺材板:嘿忒! 暮成雪“……”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还有意识。 若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他真的很怀疑,师兄们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过分,太过分了!转念一想,师兄为自己挥动了赤霄剑。罢了罢了,原谅他们了。 …… 白驹过隙,一晃而逝。 暮成雪无聊的坐在识海里,这是他闭关的第九个年头。 还有几天就十年了。 身下的治疗阵用的材料都是修真界最高等级的天材地宝。 想来,估计掏空了师姐的一半身家。 受伤之前,他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压缩在神识之内,告诉师兄,希望他能早做准备,如此应该就不会如原文一般,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他到现在还是昏迷的状态,倒不是伤太重,而是师姐的昏睡丸。 因为十年前他突然出关,浪费了不少药材,这次,师姐是打定主意,要他彻底痊愈,才能出关。 所以在他身上的伤没好的之前,他是醒不过来的。 神识醒着的暮成雪又想起了那个用指甲掐他大腿的少年,前几年他想着,出去非得非得打一顿,而且要狠狠地打。 连他爹一起打! 让他断子绝孙最好。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大傻得儿。 没事儿作威作福,有事净拖后腿。 他当时意识到东鬼王将鬼门招来的时,就知道他的任务失败了,计划也泡汤了,另外两个鬼王都在鬼界,鬼门想找到他们太容易。 局势对他们非常不利,也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抓到两个鬼王。 后来师兄又是怎么解决鬼门引起的骚乱的。 手无意识的划拉着商城里面的东西,突然眸光一顿,随即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的再闭上,然后狠狠地睁开。 他的神魂是近两年才醒过来的,之前也没想着去看什么系统商城。 这会儿一看,惊呆了老铁…… 我的积分呢? 怎么是0? 怎么会是零? 暮成雪崩溃的声音传来“系统!系统!你出来,系统,我的积分呢?积分呢?” 系统:……您真心大,这都几年了,才发现。 暮成雪“说重点,去哪了?” 系统:你当时陷入了幻境,眼看着神魂就保不住了,所以全部买了清心丹,还有好多,能保护神魂的都用了。 他默默补充:你昏迷之前两次的任务完成其一,反派黑化值正在计算中,任务进度百分之三十,总积分0。 暮成雪“……” 难怪他当时觉得脑袋就像被活生生扯开一样疼。 后来竟然没事儿。 原来不是他幸运,而是花光了积蓄~ 系统:那毕竟是拥有千年道行,又吞吃了无数鬼修大能的鬼门,你打不过它很正常。 系统:修真界对鬼门的认识还是太少了,他们觉得能被合体期修士封印应该强不到哪去,但是你那天也感受到了,他在被封印的情况下,还让你这个化神巅峰拔剑都困难,可想而知强到了什么地步。 暮成雪陷入了沉思。 他当然知道,毕竟没有谁能有他这个亲身经历者感触更大。 系统:既然我们现在都这样了,我就不瞒你,这鬼门算是一个天道bug,他当初被封印,也是因为误闯了昆仑山。 昆仑山是众神聚集之地,绝不可能出现一丝魔气或者鬼气。 系统:那里还有以白泽一族为首的众多神兽,当时封印鬼门的三个合体期修士还是请了白泽一族帮忙,织造了一片天境,散尽修为,献祭神魂才封印住的。 什么是天境! 那是独属于神族的领域,里面充满了洪荒时期众神的神力。 除此之外,地上还开满了天地间最圣洁净世白莲。 这些都是鬼气和邪气的克星,就这样的情况下,鬼门还可以到处蹦哒。 说的好听是封印,说难听点,不过是夺了砍刀的屠夫,自身的实力还摆在那呢,难不成就因为没了砍刀,别人就能将他欺负了去? 宿主也看见了,所为封印,鬼门还是可以到处跑,甚至还能等着猎物跑到他嘴里。 这算哪门子的封印?谁家封印长这样啊? 才是解开了一半的封印,他就能仅凭威压将你逼至如此境地,若是等它出去,原文中仅次于灭世之劫的灾难,就是避无可避。 系统:再说了,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请神兽一族帮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人家不把你们打出来都是人家有修养。 宿主想的,再将鬼门封印,绝不……不知想到什么,系统顿了顿,接着才道:不太可能。 鬼门不是傻的,他有灵智,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它也懂。 怎么会上赶着跑到有神兽的地方。 暮成雪“既然是系统bug,那仙界的人不管?” 谁都知道仙界的存在就是为了补不足,补天道的不足之处。 系统:那也不可能。 千万年前,也经历过一次灭世之劫。 神族就是在那次第一劫难中灭族,神界覆灭,还牵连了下面的仙界。 连带着近几年飞升的人都很少。 众仙不敢轻易打开修真界和仙界的通道,谁知道接上去的人会不会引来一次灭世之劫? 当初神界不就是这样没得嘛。 因为接了一个白眼狼,他就招来灭世之劫,最后还需要神族所有人献出自己的神格,才阻止了六界一起覆灭的后果。 仙界的人也怕,自然是能不管就不管。 暮成雪又问“为什么说请神兽帮忙很难?” 神界之下,以神兽为尊。 系统:神兽的地位是仙界众仙都比不了的存在,神兽以龙族,凤族和白泽一族为首。 当年封印鬼门时,修真界的修士得罪了白泽一族,再请他们帮忙,很难。 暮成雪也知道修真界对鬼门的认识肤浅,来源于前人传下来的只言片语,传言中算是三个合体期大能力缆狂澜,只字不提还请了神兽一族帮忙。 独自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就这还没封印彻底。 简直…… 系统补充:虚伪! 暮成雪忍不住扶额“不怪白泽一族不愿意帮忙。” 龙族是天界之主,睥睨众生,凤族高傲,都不会搭理人修。 好不容易有一个亲和善良的白泽一族,还被人修得罪了。 简直了…… 系统说的真相要比之前传下来的“事实”更真实,这也就意味着,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上鬼门完全没有胜算。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护好另外两位鬼王,只要他们不噶,鬼门能掀起的风浪他们的实力还能应对。 要是让他出来,那就是彻底没机会了。 这个时候他就在想,天道的气运之子怎么还没有长大。 这可愁死爹了。 系统:宿主,我要告诉你一个隐晦的消息,矛盾具有斗争性,气运之子的成长是需要对比,斗争,从而胜利的。 暮成雪皱眉“什么意思?” 系统:你自己想,我不能说太过,会被雷劈。 第35章 矛盾具有斗争性 矛盾具有斗争性? 暮成雪将这句话品了又品,突然又想起刚穿过来的那会儿,他问系统“你们既然知道他会灭世,那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磨磨唧唧的,还要搞什么攻略? 直接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后来系统是怎么说的? 它说:能杀还需要攻略吗,他死了,主角也得……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它赶紧住嘴。 当时的异常,再联系到他现在说的话,意思就是…… 暮成雪恍然大悟。 对呀,矛盾具有斗争性! 如果没有实力相当的对手,他如何成长,如何成为世界之巅的人物。 甚至于,天道给他安排的对手要比他更为强悍,强悍到每一次主角都要死里逃生,才能爆发更大的潜能。 原文中,与君岑势均力敌,又能把重修大道的君岑逼到绝境的不就是他的小徒弟吗。 所以…… 小徒弟身上也有天道一部分的气运。 暮成雪想跟系统求证,却不想系统赶紧啊啊啊的制止:哎哎哎,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没说啊,咱们啥也不知道。 这可不兴说,说了是要遭雷劈的。 暮成雪“……” 天边,雷光乍现。 暮成雪问它“为什么我啥也没说,雷还是来了。”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合体期的雷劫。 暮成雪“……” 哦,突然忘记了。 他要不是因为仙魔大战受了伤,这会儿也是一个合体大能。 神识回到它的位置,暮成雪缓缓睁开眼睛,洞府里很亮,他身下有好几个治疗阵和防御阵、引灵阵,都是平常闭关用的到的,阵法散发着悠悠的光芒。 给黑漆漆的洞府增添了不少暖意。 一睁开眼睛,看见光亮还有些不适应,暮成雪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他脑海中又想起一个疑问“小徒弟的修为没有大徒弟高呀?” 他闭关之前,小徒弟刚刚筑基,大徒弟已经筑基后期。 他怎么做男主成长的助力? 转念一想,他都闭关快十年了。 也许超过了了也不一定。 系统:……宿主,你在愣着,天雷就要劈下来了。 暮成雪“放心,小问题。” 下一秒,一道水桶粗的天雷直直劈下,暮成雪“握草!”一声,赶紧调动周身灵力抵御。 速度挺快的。 许是天雷不满他对自己敷衍的态度,叫他准备的时间都不给,接着又是三道雷,充满了泄愤的意味。 暮成雪“……” 系统:幸灾乐祸中。 这就是不尊重他人的后果。 整整八十一道天雷,劈了半个月,一道比一道狠,在他半死不活的时候,天雷便等等,等他缓了口气,继续劈。 系统:啧啧,这也就是宿主,要是换成别的修士,它才不管你死不死,劈完就完事儿了。 他受天道庇护也是有原因的。 只能说,出身好! 多的不能说。 天雷劈完,降下五彩霞光,独属于合体期大能的天道恩赐一股脑的砸下来,将他身上所有的伤治愈个干净,洗髓伐经,灵塑金骨。 天雷过后,几个师兄都围了过来,还没看见人,就被一道屏障隔开。 暮成雪忍不住红着脸,躲在一棵树后面,这种感觉格外的羞耻,合体期的天雷,劈得他身上啥也不剩。 本想摸摸腰间,找找自己的储物袋,拿一套衣服,却只摸到了腰上紧实的肌肉。 唉?他的身材不错嘛。 系统:…… 系统:宿主,有人来了,你还光着呢。 你是不是想大庭广众之下裸奔! 暮成雪这才反应过来,众人只听“咻”的一声,眼前闪过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然后径直扎进了水里。 何必问手中的扇子都下意识慢了速度“刚才那个,是小师弟?!” 陆乾丰点头。 何必问“……” 那他怎么大白天的遛鸟呢? 还是黑色的,哈哈哈~ 不留情的嘲笑完,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转过身,拦住了周围前来看热闹的修士。 这其中不乏有合体期的散修,化神期的掌门,其他两大仙门的人。 其中当属合欢宗的掌门露骨,穿着黑色鲛纱,该遮住的地方没遮住,不该遮的地方她倒是象征性的盖了一点透明的布料。 整个人看起来就四个字——突出重点! 他显然是看见了暮成雪的背影,只是不确定是不是皓月仙尊,刚想上前去看清楚,就被紫宸仙尊拦住了。 何必问端着一副风流,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得的拒绝“好了各位,这该看的都看完了,接下来就是不该看的,请回。” 众人“……” 还有不该看的呢? 他们有点好奇。 但是碍于这里是凌云宗的地盘,他们好奇的对象是皓月仙尊,故而不敢撒野,只能老老实实的离开。 快十年没见了,洛成渊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少年,一身红衣,鲜衣怒马。 他昨天生辰刚过,腊月二十八,现在已经是十六岁小少年,小小年纪便能窥地日后的英姿飒爽,略显稚嫩的小脸上五官锋利,面无表情的时候略微有些邪性。 小时候的大眼睛,已经长成了好看的丹凤眼,狭长的眼型,眼尾上翘,形状类似于凤凰展翅飞翔的姿态。 侧身看过来,还有点勾引人。 这是暮成雪看见小徒弟的第一眼,脑中闪过的瑰丽形容。 小少年对着水里黑不溜秋的师尊露出一个笑容“师尊,恭喜您出关。” 终于出来了,自己还以为这人没了。 他闭关了九年,自己也想了九年,刚知道他为了救四个修士,把自己搞成这种鬼样子的时候,洛成渊是不信的。 这个人,自私又虚伪,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但是,事实就是他真的做了。 还差点丢了性命。 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这个人,他是不是前世自己遇到的那个,毕竟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 前世的师尊阴狠毒辣,小气记仇,自私自利。 世界上所有形容恶的词语,他那个人身上都有。 人前装的人模狗样,背后的心肠却坏透了。 但是这一世的人并不一样,虽然记仇这一点没变,其他的却像换了一个人。 有这个想法之后他忍不住想,若是他跟前世的师尊不一样,不是同一个人,自己的复仇还要进行吗? 心底另外一个声音又反驳他“你忘记你前世是怎样被针对的吗,你怎么保证他没有和你演戏?” 若是到头来皆是一场空,岂不是枉活一世。 还没等他想明白,心底深处又涌起一阵暴虐杀意,管他是不是,他只想杀掉所有人,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眸中的猩红一闪而逝。 洛成渊端着托盘的手都在抖,他快要控制不住这种感觉了。 第36章 渊儿,你怎么了 暮成雪看着走向他的少年突然停下,还有这疑惑“渊儿?你怎么了?” 怎么傻站着不过来,难道是许久没见,不好意思了? 想起现代经常去看福利院里面的孩子,他们的确会这样,暮成雪恍然大悟,哈哈,多可爱的孩子呀~ 这样一喊,洛成渊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强颜欢笑的将托盘放下“我没事儿,师尊,这是您的衣服,我先退下了。” 暮成雪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黑煤球,他有些不好意思,那天雷是真不给面子,都把他劈成炭了。 就在他低头的空档,没发现小徒弟猛地抬起眼,对着暮成雪狰狞一笑,然后又被本人强行压下,洛成渊装作无事发生退了下去。 暮成雪感受到一阵带着邪气的目光,似有所感的抬头,却只看见小徒弟的背影。 合体期的大能不可能看错,那是谁? 他看了看小徒弟离开的小路旁有假山,难不成有人躲在那后面? 他用神识探寻了一番,没有找到,暮成雪干脆就放弃了,只敢躲在背后看算怎么回事儿,等他什么时候敢出来再说。 系统:…… 他是怎么做到死都不怀疑自己的小徒弟? 暮成雪听见系统的话,理所当然的接过话头“当然,小徒弟一直都是一个乖乖崽,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子好,你不要睁着眼睛乱说。” 系统:…… 这很奇怪吗?魔族都会这样。 得! 本来还想提醒你,你家小徒弟十六岁应该要觉醒魔骨了,你既然这样说,那好,我不说了。 当时候你别求我就行! 暮成雪将自己洗干净,恢复平日里那副高冷自持的模样,一身白色衣袍拖地,头发松松散散的披着,信步往外走。 同时不忘传音给大师兄,问问近况。 大师兄半晌才回了一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用担心,好好巩固境界。” 暮成雪这个人别的不行,听劝倒是真的。 所以他掐断传音,没再问。 他光着脚,踩在飘飘落下的雪地上,一阵冷风吹来,暮成雪伸出纤细修长手,接住飘飘落下的梅花。 梅花雨随着飘飘扬扬的雪花落下,一白一红,交颈缠绵,抵死缠绵,在碾落成泥,同生共死。 雪花与梅花纷纷落在暮成雪白色的法袍上,美的仿若误入人间的仙人。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形容此刻的暮成雪在美好不过。 若是不在心里败形象的话。 “啊呀呀,啊呀呀,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呀~吸一口,这就是生活~” “哦哟,这梅花,该不会有对象了~飘的这么骚?” 偶然间,他的目光往上一瞟,刚好看到什么。 暮成雪挑了挑眉,鄙人俗气,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片梅花,之前都是好生照料着,怎的闭了一次关,梅花还被人砍了两支。 看这刀口,像是谁比武不小心为之。 为了给自己的梅花报仇,这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他也不欣赏了。 回到自己的居室,君岑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他过来,赶忙扑过来“师尊。” 暮成雪想要问自己梅花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转而拍拍君岑的背。 君岑如今已经十九岁了,长的剑眉星目,神采飞扬,扑面而来的都是青春的气息。 出乎意料的,暮成雪竟然在他身上看见了沉稳,不过,在他扑过来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少年眼中闪过惊喜,然后一头撞进师尊怀里,高兴的唤着师尊。 暮成雪没防备,被他撞得一个踉跄,随即好笑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君儿长大了。” 师尊鲜少开口说话,如今听见,君岑又是一阵兴奋,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随即离开师尊的怀抱,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是君儿逾越了。” 暮成雪探了探他的修为,略微惊讶,元婴后期,他才十九岁,竟然已经元婴后期了。 不愧是天道之子,这修为涨的让人心惊呀。 他又摸了摸大徒弟的脑袋,眼中写满了赞赏。 君岑回了个傻兮兮的笑。 看的暮成雪忍俊不禁。 脑海中随即弹出一道声音“何止,你教出来弟子如今已经是凌云宗的首席大弟子,小弟子眼中的大师兄了,近些年出了个男神榜,你的两个徒弟排名都接近你这第一,皓月仙尊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哟~” 暮成雪看向门外,这道传音的主人也走了进来。 哦,是嘴碎云游在外的六师兄白清尘。 知道还要给小师弟留个面子,没有将调侃的话当面说出来。 他传音“师兄怎么回来了?” 这人不是说大难不死,他要云游六界吗? 怎么就回来了? 这是看大师兄不生气了? 白清尘往嘴里塞了一颗樱桃“唉,外面哪有家里好呀,这不是听说师弟受伤了吗,回来看看谁干的。” 凑凑热闹。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他不说,暮成雪反倒问了“然后呢?” 他还贴心的问到了重点“知道是鬼门之后,师兄有没有跟它生死一战?” 白清尘立马摆出见外的表情“唉,师弟这话就不对了,且不说师兄我找不到它,再说了,说什么死不死的,多见外呀,对。” 暮成雪“……”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君岑早在看见师伯到来的那一刻就自觉的退了下去,给他们聊天的空间。 暮成雪要不是知道师兄的脾气,这会儿准能跟他打起来。 他不动手,对面的人反倒是好奇了。 见暮成雪没动作,白清尘疑惑的问“师弟,你为什么不拔剑?” 平常他这样说,小师弟不是都劈过来吗? 暮成雪传音“师兄很想挨打?” 白清尘摇头“哎,我就不是贱。” 干嘛动不动就动手,那多不文明。 暮成雪:呵呵,你竟然还知道。 他不想跟师兄扯这个,转头问起了君岑“师兄刚才说君儿已经是首席大弟子了?” 白清尘点头“对呀,十九岁呀,不得了不得了,好多地下赌场还押你家徒弟百年内飞升呢,哦对了,你那小徒弟更不是人,十六岁元婴初期。” 暮成雪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白清尘“……至于吗你。” 眼看着小师弟就要拔剑了,他赶紧摆手“好了好了,不说,不说行了,瞧你,唉对了,你那次与鬼门交手如何?” 说到这个,白清尘脸上的随意一收,严肃下来。 暮成雪暗暗吐槽“这张渣男脸严肃起来,还挺像这么回事儿呢。” 白清尘皱了皱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暮成雪的脑袋“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呀。” 暮成雪额头一疼,不是特别疼,但是感觉很奇怪,架不住这动手动脚的家伙还一脸的无所谓,看着就很不爽“要不,我们边打边说?” 白清尘认真的想了想“我看行!” 何必问刚送走那群八卦的人类,宗门口遇到了采药回来的温潺,听说师弟醒了,就结伴过来看看,刚好何必问也要去,刚好一起。 刚到山脚下,一抬头,空中的两个人就打上了。 何必问一时不察,地面又刚好震动了一下,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还吃了一嘴的指路草。 何必问“呸,这草怎么是苦的,真难吃。” 引路草“……” 都可着我欺负是?! 谁求你们吃了!!! 信不信咱都别活了?! 合体期的修士挥挥手都是地动山摇,更别说两个人不要命的打。 温潺抬手结印,将将人的战场固定在空中,可别霍霍到她的山头。 前几年刚养活一批天山雪莲呢。 何必问摇着扇子“这两人只要打起来,一两天是不会停的,还能打架,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儿,走,师妹。” 温潺点头,转身跟着师兄离开。 她前些天得到了不少种子,刚好回去试试。 暮成雪打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儿“等会儿。” 第37章 你干嘛 白清尘刚热了一个身,突然被喊停,他扛着自己的刀,一脸的不情愿“做什么又不打了?” 暮成雪收起自己的剑,传音“不打了,有事儿,突然想起两桩恩怨,我的去解决一下,不然,有点毁名声。” 毁他记仇的名声! 当初他受伤的时候,可是清晰的记得大腿上的肉被抓下来的痛感,虽然是个小辈,到底不能委屈自己不是? 父债子偿,那打他爹总归没问题了。 白清尘“……” 他知道了,又有人要倒霉了。 小师弟虽然心好,下手可不轻。 啧啧啧,惹到他的人有福了。 今天不丢掉半条命绝对过不去。 暮成雪才想起来,他受伤的时候,系统说林晚晚被人欺负了,再加上他出关这么大的事儿,二徒弟竟然没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所以,他要去问问。 一问,这才知道,林晚晚确实被他那渣爹接走了。 君岑并不知道晚晚家里面的事儿,听师尊这么问,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接着还有更让他疑惑的。 师尊提着剑转身就走了。 君岑“……” 这不用看都知道是要去干架。 他知道师尊不能多说话,有人给他不痛快都是打回去的,为了防止师尊还有碍于身份,不便动手的时候,他还拉上了小师弟。 洛成渊“……” 他手里还拿着锅铲。 本想着,师尊出关,可能会想吃东西。 想着自己在他收徒之后还用蛇吓过他,那就勉为其难给他做点吃的。 被大师兄拉着出门,他都没来得及将东西放下。 最后只能丢进储物袋中。 玉霞宗内 三大宗门,四大家族之下便有了上中下等宗门之分,玉霞宗勉强算是上等宗门之列。 守在门口的弟子头顶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他有些不确定的问周围的人“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旁边的弟子修为比他高,闻言摇摇头“没看见,好好守门。” 就算看见了又如何? 人家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只要一眼就可以弄死他们。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护宗结界,这是合体大能设下的。 但是那人路过,连个水花都激起。 证明那个人的修为在合体或者合体以上,总之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见旁边的人傻乎乎的挠着头,他有些意味深长的提醒“有些时候,不要太死板。” 小弟子“???啥意思呀?” 只是旁边的人已经不理他了。 玉霞宗某处阁楼。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正趴在林晚晚的身上拳打脚踢,那哭吼声烦的暮成雪皱眉,合体期的大能找一个人,轻轻松松。 当神识锁定徒弟的时候,暮成雪皱着的眉头更深了,金丹初期? 他闭关之前林晚晚已经筑基,快十年的时间,就金丹初期? 她的师兄师弟都在元婴之列,自己咋进这么多资源进去,一头猪都不止这点修为,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元婴之下锻体,说白了全靠资源和刻苦,锻炼身体的经脉,从而提升修为,千雪峰上面的资源他从来没有限制过几个徒弟,知道他们不会为了修为,一味地吃丹药提上去。 所以这方面他从来不管。 事实也如他料想的那样,大徒弟和小徒弟就算用丹药,修为却很扎实,都是十年间历练,刻苦得来。 就算是丹药,也会融汇吸收,辅以同等的历练巩固修为。 他都忘记问了,晚晚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接回来的。 看这脸色蜡黄,眼神无光的模样,暮成雪有些心疼,当初多爱美的一个姑娘,如今……怎会如此。 还有那个孩子……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子众星捧月走到林晚晚身边,见她被自己弟弟折磨成这样,心里就一阵痛快。 嫡长女又怎样,还不是成了这副鬼样子。 五岁的弟弟吵得林笙笙头疼,下意识一巴掌打在林晚晚的脸上“你这个废物,他哭成这样,你不会哄吗?死了?” 说完不解气又在她身上掐了好几下。 林晚晚狠狠地瞪着他,刚要反抗,像是想到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她不能动,不能反抗。 阿糖还在他们手里。 若是两人打了,他们便不会好好给阿糖治伤,那自己忍了这么多年也就前功尽弃了。 阿糖就是当初拼死给她报信,帮助她逃跑的侍女,七年前,他的父亲突然亲自找上她,说是阿糖没死,但是魂魄有异,他们有办法让她恢复正常,如果想她活着,就自己滚回去。 师兄不知道她的情况,想着师尊也不在,她想回家也就答应了。 这些年师兄隔几个月就会来看她,每次带来的礼物都被这些人抢走。 她的阿糖还在他们手上,师兄每次来,她只能强颜欢笑,什么都不能透露。 尽管师兄发现了不对劲,每次见到林掌门话里话外都是提点,希望他能明白,林晚晚不仅是他的女儿,还是皓月仙尊的亲传弟子。 毕竟他师尊不好惹,林掌门次次都是信誓旦旦的承诺着小女很好。 这毕竟是师妹的家事,他再想管,也没有立场。 只能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君岑也不闲,凌云宗是仙门第一大宗,其中弟子动辄十万起步,他要处理的事情只多不少。 又是首席大师兄,那些弟子历练出问题什么的,都要找他。 能在三个月内抽出一两天已是不容易。 暮成雪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负手而立,看不出任何情绪。 若是师兄在这,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是不见血不会罢休的那种。 若是他对不喜欢的人露出厌恶的表情,那证明不是太生气,只要别人不寻死,他一般不会计较,最怕的就是这种面无表情的站着。 如同“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一样,皓月仙尊静悄悄,证明他在思考面前人的死法。 毕竟此时的暮成雪,身上的低气压见头上飞过的乌鸦都要避其锋芒,杀气太重。 小孩看见自己的亲姐姐过来,赶紧扑过去哭诉“姐姐,姐姐,我就是想看看,这个贱人不让我看。” 林笙笙好笑的低头看他“好玉儿,你想看什么?” 小孩眼眸一转,我想看她的胸口! 林晚晚狠狠地瞪着他,小孩儿被吓了一跳,随即又桀骜的大吼“你这个贱蹄子,你看什么,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说着他真的想上前来抠她的眼珠子,林晚晚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不欲与他们纠缠,就要离开。 林笙笙一急“站住!” 他给身边的师兄弟使眼色“来人啊,给我抓住她,今天我就要挖了这贱人的眼睛。” 林晚晚就算被她们抢了所有资源,还是修到了金丹期,她靠着那些资源也才堪堪金丹中期。 这让她如何心理平衡。 不是说这个贱人有天赋吗? 如果没有眼睛呢? 那皓月仙尊还看得上一个瞎子吗! 她身边围着的师兄弟都是金丹期的修士,要抓住这个小贱人不容易,不过好在人多,很快就抓到了。 林笙笙冷笑一声,上前就给她一巴掌“你跑呀,你再跑呀,不过是家里养的一条狗,不懂得摇尾巴就算了,你还敢瞪我,真的给你脸了!” 身旁的师兄讨好的给她拿来一把匕首“来,小师妹。” 身旁一个年级较大的人习以为常的看着“注意分寸,她那个好师兄过段时间会来看她,皓月仙尊那也不好交代。” 林笙笙俏皮一笑“那就不交代喽,这么一个贱人,也配成为皓月仙尊的徒弟,到时候我去求求爹爹,让我替她去做仙尊的徒弟不就行了。” 这个贱人都可以,她就不信,以她的资质,皓月仙尊怎么可能会不满意。 第38章 你也配 林晚晚死死地瞪着她,随即冷哼一声“就你?也配?” 他师尊光风月霁,云间仙人,岂是这种心思阴暗,见不得光的人可以企及的。 简直是痴人说梦。 许久没听见林晚晚答话,一开口就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林笙笙有一瞬间的扭曲,手中的刀狠狠刺下去“你这个贱奴!” 林晚晚下意识闭上眼睛,她只感觉脸上吹过一阵风,接着就是一阵惨叫,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林掌门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他身下还压着林笙笙。 林笙笙本来还在恼怒,发现是自家爹爹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林掌门本来以为有人接住他挺好的,却没想到,腰子剧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插进他的腰间,此时正扑簌簌的流着血。 赫然就是刚才想要腕下林晚晚眼睛的那把匕首。 林笙笙显然也被吓到了。 他爹爹是化神期修士,竟然被打成这样。 但是林掌门不敢有一丝怒气,擦掉嘴角的血,拔掉腰间的匕首,没来得及止血,赶紧跪下“拜见皓月仙尊。” 他刚才正在正门,刚要开口吩咐什么,当胸一脚就踹了过来。 这个空档,他只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 面对仙剑砍来的威压,强大的让人胆寒。 这期间要说的也是这句话,偏偏被打的开不了口,现在才有机会说出口。 旁边的人听见他的话,惊得赶紧跪下,他们连喊“皓月仙尊”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以头抢地,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跪不仅是因为皓月仙尊的地位,还因为他身上弥漫的杀气。 御空信步而来的白衣青年十分悠闲,赤脚踩着空气,慢慢走来,仿佛他不是特意而来,不过漫步到此。 三千青丝随风而动,白袍飘飘然的被风揉捏成各种形状,他连发都未束,明明是慵懒的状态,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圣。 暮成雪不愿意走玉霞宗的地板,招来万千河流做路,他走一步,地下就会有水凝结成莲花的模样支撑他的步伐。 暮成雪手中染血的剑还未收起,清冷的面容无端充满了弑杀的意味。 要不是不能说太多话,他真想一脚踹过去,然后霸气一句“尔等什么东西,也配为人父,为人姊。” 君岑喘着粗气,总算追到师尊,合体期大能的随意一跨,都够他追好久,离着一公里,他停下来喘口气,再整理衣服。 不管什么时候,衣服都不能乱,他是凌云宗的首席大弟子,出门代表是宗门的颜面。 洛成渊就没那么在意这些,抬步就越过他,他真实的修为已经化神中期,就这样赶过来都有点急。 可见暮成雪的实力。 他上一世跟君岑交过几次手,他这位大师兄修为虽然不高,实力却很强,是个可敬的对手。 前世两人对立,他对君岑的了解仅限于啰嗦,这一世仔细相处下来,更啰嗦了。 这不“小师弟,小师弟等等师兄,别走那么快。” 打架还得两个人上呢。 暮成雪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人,眼神直视林晚晚,随即不禁恍惚,闭关不过一晃而过,当年仗着她撑腰,骄傲开朗的小姑娘已经长成大姑娘。 只是骄傲开朗不再,只剩下了内敛。 林晚晚鼻子一酸,无光的眼睛突然亮起的光,她想扑过去哭诉自己的委屈,想叫师尊给她报仇,话却堵在喉咙里,酸软的厉害,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知道一味地掉眼泪,她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争气,一点也没有皓月仙尊徒弟的骨气。 而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很丑。 尽管知道师尊不会嫌弃,她还是低头掩饰自己现在的模样。 暮成雪看着她努力将自己藏起来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前轻轻摸摸她的脑袋,轻声调侃“这么美的姑娘,再哭就不可爱了。” 很好,今天的份没了。 听到师尊心疼的话,还有语气里满满安慰,她再也憋不住了。 林晚晚扑进师尊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七年对暮成雪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对于徒弟来说,那是真真切切受的委屈。 各种针对,父亲的责备,所有人对她的否定和伤害,稚子最单纯的恶意,还有各种搓磨。 还要时刻提防修为高的师兄扑进她的房间,欺辱她。 每天过的提心吊胆。 暮成雪就算没见到,刚才那一幕也可见一斑,轻轻的拍拍她的背,没关系,师尊来了,师尊会为你报仇。 刚刚赶来的大徒弟知道师尊的意思,赶紧上前“师尊放心,您坐着,接下来的交给弟子和小师弟。” 在场的林掌门算是师尊的同辈,打起来可以毫不顾忌,但是地上跪着的弟子不是,若是师尊出手,免不了落人口实,为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此,实在不值得。 刚准备找个地方看戏,突然被点到的洛成渊额头划过一道黑线,君岑不好意思的拉着小师弟,压低声音商量“师弟帮帮忙,师兄一个人打这么多人,打不过来。” 他虽然是元婴后期的修为,架不住对面人多,若是再加上小师弟这个元婴初期,那就再好不过了。 洛成渊不说话,默默的拔出了自己的天阶本命剑。 丝毫不理会君岑感激的笑容。 暮成雪看着都没打声招呼就冲出去的师兄弟,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威压。 他知道大徒弟的意思。 他是十大仙尊之一,正因为是仙尊,才不能亲自动手,世人将他捧上神坛,也给了他一道枷锁。 想动手还要考虑这,考虑那。 他是仙尊,得注意影响,突然对一宗掌门动手已是不该,要是再仗着修为将低修为的修士打一顿,或者斩杀,不符合世人对他尊崇的仁义。 暮成雪恍然,难怪白清尘一个合体期大能不愿意做这仙尊。 本以为六师兄是个缺心眼儿的,没想到还挺聪明。 其实暮成雪也知道原因,除了不想被束缚,一来是凌云宗五位仙尊太过扎眼,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二来,那仙尊有什么好当的,就算没有仙尊的之名,照样没人敢惹他。 修真界以实力为尊,以他合体期的修为,敢上前的都是不想活的。 林晚晚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她就下意识拉着师尊的胳膊,如今闹成这样,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但是阿糖…… 那边的林笙笙被洛成渊追着揍,看她狼狈,洛成渊好像心情不错,一边吊着她,一边又不让她好过。 恶趣味十足。 眼看着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但是那个被她踩在脚下的贱人却安然的站在皓月仙尊身旁,享受着仙尊哄小孩拿出来的果干。 凌凌剑风已经逼近胸膛,她近乎疯狂的大吼“林晚晚,你的阿糖还在我手上!” 林晚晚手一抖“师弟!” 洛成渊此时已经杀红眼了,瞳孔明灭,杀机乍现,胸口的杀意不允许他停下,他也不想停下。 理智让他顿了顿,紧接着又被漫天杀人的快感覆盖,接着就要一剑刺入这个女人的胸膛。 林晚晚瞪大了眼睛。 暮成雪手指捏着洛成渊的剑,自然也看见了他那双红色的眸子。 系统:叮!知道反派魔族的身份,打…… 它的系统音还没说完,接着就看见洛成渊倒飞出去。 在暮成雪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掌饱含合体期修为的灵力已经打了出去,尽管最后反应过来,收了力,小徒弟还是飞了出去。 系统:…… 它弱弱的补充:任务完成! 黑化值,积分都不敢说,马上溜了。 在心里默默的记下,积分加二十。 暮成雪抖着手,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猛地对上小徒弟茫然的眼神,心头涌上好强一阵愧疚。 他……他不是故意的。 仙魔大战过去了那么久,他还是会下意识出手,这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身体已经记住了魔族,魔族嗜血,残忍,他的四位师兄都死在魔族手上,都不需要他反应,下意识就动了。 但是! 他在心里反驳自己,小徒弟是不一样的。 他看着这个小团子长大,小家伙不是这样的。 第39章 吓到他了 暮成雪想上前道歉,却看见小徒弟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显然是怕他再次动手。 看着他落寞的擦掉嘴角的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暮成雪下意识想追,却又想起刚才他下意识往后退的动作,生生停住了脚步,自己……吓到他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呆滞。 这边的动作太快,众人一时没发现发生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洛成渊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皓月仙尊无措的站在原地。 而洛成渊转身就走,像极了被伤透的好男人。 君岑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 合体期的大能大怒,就算是他师尊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就是现在,好机会! 那边的林掌门已经爬起来,想要偷袭君岑,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君岑也下意识停下来,担忧的看着小师弟的背影,这正好给了林掌门机会。 暮成雪眼神一凛,这老匹夫要脸不要,竟然还偷袭? 手中的剑飞出去,生生砍下他的一只手,君岑也反应过来,一脚踹过去。 暮成雪脑海中满是小徒弟那个失望的眼神,胸腔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覆盖,他的思绪有些乱,传音给大徒弟“带你师妹回去,我去找你师弟。” 怕他们受欺负。 暮成雪将自己的本命剑霜雪留下,仙剑围着林掌门几人绕了一圈,身上来自仙剑的威压震的人头晕眼花,抬不起头来。 林晚晚是要回去,但是要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去。 所以君岑带着她成功将欺负她的人打了一顿,来到关押阿糖的地方。 两人找遍了地牢,还是没找到阿糖的身影,林晚晚有些慌“去哪了,我每次都是在这里见到的阿糖呀,怎么会不在呢?” 她不甘心的到处找,君岑拉住她“师妹。” 他回头看向跟进来,白着一张脸的林掌门,仙剑有灵,霜雪在林掌门身前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他是世间唯二的仙品,皓月仙尊的本命剑,秉持着剑随其主的威力,仙剑一剑劈下,能让这个化神期的修士变成两节,死的透透的。 所以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霜雪逼近,林掌门还没有言语,林笙笙便吓的什么都招了“啊啊啊,我说,我说,那个贱……阿糖早就死了,当年就死了,我们……我们一直囚禁着她的魂魄,后来做成了傀儡,我们这些年……” 话还没说完,林晚晚就当胸一脚踹了过来,她提起林笙笙的领子,惊怒道“你说什么?” 气血上涌,她赤红着眸子,声声泣血“你怎么敢!” 你们怎么敢! 林掌门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敢如此,气红了脸“你这……你这逆女。” 巨大的悲痛和恼怒让林晚晚最后一点亲情也断了,她冷笑一声冲上去,就要这个伪君子给他阿娘偿命。 君岑一把拉住她“师妹,冷静点。” 修真界虽然将亲缘看的淡漠,却也容不下杀父噬兄之徒。 林晚晚红着眸子,下颚骨都在抖,他知道林掌门最在意的就是他那可见的自尊心,当即开口“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讲话,我师尊是皓月仙尊,你一个勉强混入上等宗门的仙门掌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这话有些托大,但是林掌门不敢反驳,脖子上的剑还看着呢。 他敢说什么! 他不敢说,只能气的捂着胸口。 平时这个女儿最吃这一套了,只要他这样,小女儿就会上前安慰她,然后怒斥这个不听话的大女儿。 林晚晚知道他是装的,之前碍于亲人的身份,她认了,也忍了。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这群人占尽了她的便宜,却还要怒斥着她的不好。 调动灵力,她将自己的玉镯幻化成通体碧绿的剑,剑锋直指林掌门“将阿糖的魂魄还给我,从今日起,我林晚晚与你断绝关系,日后再见,不死不休。” 胸口撕裂开来,血淋淋的诉说着她这些年的蠢,这一刻,她甚至厌恶自己身上流的血。 因为绝望,全身的肌肉都在抖。 林掌门不敢置信“你要与我断绝关系,好…好的很,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女,滚,滚出去!” 林晚晚冷笑一声“当然要走,但是在走之前,将阿糖的魂魄还给我,还有你身上的法袍,手中的法器交出来,还有你们。” 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装死的师兄弟。 这些年,师尊给她的东西不少,且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她被阿糖的魂魄拿捏,只能被迫将东西给他们。 她也是蠢,以为这样这群人至少会对阿糖好一点,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这群人怎么敢! 傀儡啊~ 他们这是要阿糖永不超生! 她做错了什么? 只不过是救了她,就要被这样对待! 天下法器,八品封顶! 师尊给她的大多是五品,六品,要知道就是凌云宗这样的大宗门,十年间能练出一个五品都会请道友前来品鉴,六品就会引来霞光漫天。 可见师尊给她的法器有多珍贵。 可是自从自己回来,这些人总是以各种理由“借”走,至今还没还。 林掌门脸一阵青一阵白,玉霞宗原来的法器最好的只有四品,他的本命剑虽然超过了品阶,成为地阶法器,在化神期修士中还是有些拿不出手。 可是这个女儿。 听说拜师礼就是一个天阶手镯,那是天阶呀,自己这辈子都只见过三次,皓月仙尊一出手表示天阶的法器。 最让他不平衡的是,这个女儿竟然有?她凭什么能有?他很想拿回来给自己,却没想到法器已经滴血认主了。 深夜里辗转难眠,千岁的年纪,心里却渐渐产生了不平衡,或者说是嫉妒。 所以他派人去接触自己这个平时不注意,或者说有些讨厌的女儿,想叫她将东西给自己。 这样,他将东西带出去,也有面子。 他脸上有光,自然也能分一些眼神给一个女儿。 他觉得自己已经给了很大的施舍,却不想,这个女儿竟然拒绝了! 她怎么敢拒绝! 他是老子,女儿孝敬老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她凭什么拒绝。 这个女儿就像她那个不识趣的母亲一样,明明就是一个凡人,自己看上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竟然敢拒绝他,有未婚夫有怎么样,杀了就行。 自己为了她,还平添了一笔因果。 那个女人竟然还不知足,竟然还用刀伤了自己。 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等了千年,才迎来第一个儿子。 此时这逆女说什么?! 将这些东西还回去! 他青着脸,不要脸的拒绝“这些本来就是老夫的东西,上面有血咒,如何还你。” 林晚晚被气笑了,他这个好父亲竟是为了这些法器,脸都不要了。 林晚晚心里的伤持续涌出血,她含着泪决绝道“不过是血咒而已,解了便是,这有何妨。” 师尊的东西,都有一个小癖好,他会在自己的东西上印一个皓月仙尊的法印,表示这是自己的归属物。 后来收了徒,要给徒弟资源,他就告诉几个徒弟,看上的法器,可以将上面的法印抹掉,印上自己的。 上面的法印很漂亮,她觉得那东西拿出来,上面有师尊的法印,拿出去都是没人敢惹的存在,旁人多恭敬的存在,所以就没抹掉。 师兄也告诉他,这样拿着就好。 修真界有许多人都有这个习惯,一来为了标明东西是自己的,二来,将自己的法器交给徒弟,可以变相的保护他们。 明摆着让弟子炫耀身后的势力。 毕竟,哪个不长眼的敢惹皓月仙尊这么硬的后台。 第40章 林掌门就是那个不长眼的 现下看来,林掌门就是哪个不长眼的。 见林晚晚气的不想跟他们说话,君岑上前一步,温和的笑了笑,他先是冲着林掌门行了一个礼,接着才说“林掌门有所不知,师尊的法器上都有他的法印,还请林掌门归还。” 这法器上的法印可不好毁掉。 他们能抹掉,是因为与师尊有弟子契在,能够被法器上的法印承认。 还有一种人能毁掉,那人的修为必然要高过师尊,再回过头来看林掌门,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三年前才机缘巧合升为化神大能的人。 一部分修为还有些虚,怎么可能毁的了师尊的法印。 听闻此言。 林掌门下意识将手上的法器往身后藏了藏,接着神色一凛,恶狠狠的看向林晚晚“我是你父亲,你就看着你这个好师兄这么咄咄逼人?” 君岑“……” 柿子挑软的捏是?! 不敢招惹他,就拿着自己女儿开涮? 林晚晚刚要说话,君岑就拉了拉他“林掌门此言差矣,要回法器,是师尊的意思,与师妹何干?林掌门既然是师妹的生身父亲,更能体会师妹的不容易才对。” 林掌门哑口无言。 这话他怎么接都不是,若是不给,那便是他不慈,那这逆女的不孝也就师出有名,若是给出去,便恰好如了他们的愿,对于自己来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林掌门不甘心的看着君岑,气的脸色发白。 能做凌云宗首席大弟子的人,果然不容小觑。 皓月仙尊真的教出了一个仙门领军人物! 林掌门很明白,再拉扯下去,他也讨不到好,好在林晚晚带回来的不仅仅有法器,还有各种丹药。 丹药早就用了,谅那个逆女也不会赶尽杀绝。 这些法器…… 不要也罢! 别看他现在说的大方,其实心里正难受呢。 林晚晚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决定断干净,她怎么还会如他想的那样,不与他计较别的,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等这些法器收起来,林晚晚看向渣爹“这些年我带来了多少丹药,功法也希望林掌门折成灵石还给我。” 林掌门又惊又气,刚要开口,君岑补充“丹药功法皆是凌云宗所有,宗门所发,林掌门不会想凌云宗的长老找上门?” 林掌门“……!!!” 一旁的林笙笙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林晚晚算账算到她头上。 自己也抢了这个女人不少东西,平时也没钱得罪她,秋后算账,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林晚晚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现在还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去年偶然发现一件事儿,足够玉霞宗死不足惜。 林掌门这边被逼的节节败退,暮成雪那边也没好到哪去,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转眼就不见了。 好在自己身上有洛成渊的弟子玉,虽然耽搁了一些日子,还是找到了人。 只是找到了,却让他气个半死。 他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跑来打化神期的妖兽,还是个不要命的打法,暮成雪传音给他“渊儿,阿渊?停下来。” 听到声音的洛成渊冷嘲一声,这是迫不及待要杀自己灭口? 说完挥剑的力道越来越大。 离得近了,暮成雪才觉得这妖兽有些奇怪,身上围着一圈黑色的气息,淡淡的,随着他一爪子拍下来,地面的徒弟瞬间变成荒漠,暮成雪确定了,这不是什么妖兽,这是魔兽! 怎么会?! 除了魔界的魔兽,留在修真界的魔兽都被封印在凌云宗的后山,这又是哪里来的? 来不及多想,眼看着魔兽的爪子就要落在小徒弟身上,暮成雪赶紧上前,将人一把拉回来,握着小徒弟的手,用他手里的问青剑狠狠地刺上去。 洛成渊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思绪一顿,心脏胸腔的情绪有一瞬间的混乱。 这种时候,他却忍不住抬头看这个人。 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师尊坚毅的棱角。 他今年才十六岁,还不是很高,也就到师尊的胸口,此时被他扯进怀里,莫名有种自己是那护在羽翼下的小鸟意味。 总之很奇怪的体验。 暮成雪追出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升起了自己都没发现隐秘的喜悦,混合着胸腔里不知名的情绪,渐渐就变成了怒火。 后知后觉升起来的怒火。 那一掌是真的很疼,现在的他也是真的生气。 明明就是自己计划的,一切都按照计划的进行,他明明就知道这个人是演的,明明说好冷眼旁观,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要是知道了自己的魔族身份,肯定会杀了自己。 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可笑极了。 这个结果是自己预测到的,怎么就开始矫情了? 就算如此告诉自己,他还是忍不住去试探。 试探这个师尊会不会容忍他。 会不会……会不会与前世有所不同? 他搞不懂,也想不明白。 洛成渊再次询问自己,让师尊发现自己的魔族身份,不是自己一早就设计好的,挨那一掌也是自己愿意的,怎么自己会气成这样。 他记得前世,几个月后的仙门大会上,鬼门的封印会彻底破裂,修真界九成的人都死在这次仙门大会。 那时候的他早就被他的好师尊卖给了一个修士做炉鼎,竟然还逃过了一劫。 这一世不知怎么的,他的好师尊闭关了许多年,许是这人入戏太深,出关后也没有将自己卖了。 之前也没有虐待他。 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就算如今他不愿意再计较,心底的伤害是实打实的。 即使暮成雪这次没有做,他也是要离开的,鬼门的战斗力,未灭世之前他领教过一次,总之……不好对付。 所以这一世,他也没有打算跟鬼门对上。 他的魔骨会在十六岁这年觉醒,之后魔族的状态便隐藏不住。 所以他要赶紧离开。 正好赶上大师兄拉着他过来,那他就不客气的“正好”在师尊面前露出魔族的红眸。 正如他计划的那样,他的好师尊果然没有丝毫犹豫,打了过来,让他意外的是,关键时刻,他竟然收了九成的力道,自己走后,还跟了过来。 他身上有弟子契,洛成渊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跑不掉,感受到弟子契被催动,知道这人马上就要追过来,他只能找了个地方,跟这只魔兽缠斗在一起。 正常情况,他应该站在原地坐收渔翁之利才对,没想到这人会冲过来。 本是想趁机逃走,却不想…… 一个魔兽对于暮成雪来说小意思,倒是怀里的人,从他赶过来就心不在焉的,毛茸茸的脑袋低垂着,失落极了。 暮成雪心底有一块地方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他抽空传音解释“刚才,为师不是故意的。” 完全是本能反应。 洛成渊低着脑袋“我知道,不怪师尊,是我血统低贱,惹了师尊不快,不配做您的弟子。” 暮成雪“……”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茶里茶气的。 说着是自己的问题,眼眶却红了,有一种这种委屈一般人受不了,但是我受住了,还不与你计较的感觉。 委屈又弱小。 暮成雪给了魔兽一剑,不忘转头传音哄他“是师尊的错,不该伤了你,师尊知道你心地纯良,不会做坏事,师尊……可以补偿你。” 他真的没怎么带过孩子,不知道怎么哄呀。 这个魔兽显然是有主的,一招一式,都能看得出来,是在执行命令。 难不成,仙魔大战后,有的魔族跑出来了? 还是说…… 后面的可能他暂时不考虑。 若是前一种可能,就必须要抓住这东西了。 怀里抱着个人不太好动手,暮成雪退远一些,将洛成渊放在地上,传音给他“阿渊就在这,不要乱跑,师尊马上就回来,阿渊的问青剑借师尊用用。” 等他乖巧的点头,暮成雪才再次投入战场。 洛成渊在远处看着,眼中的乖巧渐渐被诡谲阴狠的眼神代替,刚才还说借机离开呢,这不就有机会了吗? 这魔兽背后有主,若是自己在操作一番,一定能全身而退的同时重创他。 算是给自己那一掌之仇的回礼。 短时间内,他身上的伤肯定好不了,这样,他就找不到自己了。 他也别想再找到自己。 可是…… 洛成渊看着那道背影,他刚才说会补偿。 这一幕的师尊并没有伤害他。 眼中的红色明明灭灭,洛成渊有些头疼的甩甩脑袋,这是……魔族的本能? 他紧握着拳头,死死的盯着地面,与脑中那股暴虐的情绪对抗。 就这个争抢理智的空档,暮成雪已经成功砍下了魔兽的一只腿,背后的人许是知道洛成渊的打算,果断的让魔兽自爆,断了唯一的线索。 暮成雪瞳孔一缩,果断回身护住不远处的小徒弟,魔兽自爆,不亚于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自爆,暮成雪自己躲起来没问题,身后的小徒弟是绝对躲不掉的。 他抱着小徒弟退出百里,还是被魔兽荡开的气流伤了手臂。 暮成雪蹙了蹙眉,这里的动静太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此地不宜久留。 第41章 魔骨复苏 这背后的人也是不讲武德,打不过就同归于尽,若是自己没有追出来,小徒弟岂不是就要交代在这。 恶毒! 太恶毒了。 魔兽自爆会荡开许多魔气,这对洛成渊来说并不友好。 如同灵气对修士一样。 魔气对魔族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就算他不主动吸收周围的魔气,魔气也会跑到魔族的身体里,主动助他增长修为。 一声巨响过后。 随着魔兽自爆炸开的气流,它体内的魔气也飘飘扬扬的弥漫过来。 暮成雪低头一看,果然看见洛成渊被魔气刺激的眼睛变成的红色,舌头不时就舔舔牙齿,眼中写满了疯狂。 明显就是失控嗜血的模样。 暮成雪用神魂传音给他“阿渊?阿渊?醒醒,别被本能控制,阿渊?” 他试图唤醒他,失去意识的洛成渊却看向了暮成雪流血的手臂。 系统跑出来:宿主,快把他带走,许多大能正往这边赶过来。 仙魔大战还没安分几日,灵兽又再度闻到了魔气,大能自然要明白发生了什么,尽管知道修真界太平不了多久,总归还是早知道为妙。 这不,这一发现魔气,就连大乘期的修士都惊动了。 系统急得都从暮成雪的识海里跑出来:快快快,你师尊在这附近,要是被他发现洛成渊的存在,就完了。 倒不是暮成雪的师尊会怎样,最难缠的是他的道侣。 暮成雪震惊,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系统“你说谁?我师尊?” 那可是真正的半步飞升的大乘期修士! 若是让他发现,的确怎么都逃不过。 暮成雪将神识撒出去,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就搜索到师尊的神魂。 一刻也不敢耽搁,集中所有修为撕裂时空回到千雪峰,因为第一次用这个术法,修为损耗太多,落地的时候脚步一个踉跄,他不敢停留,赶紧带着洛成渊到他住的地方。 系统:宿主等等,你的库房里有一个九转金丹,他可以为反派压制魔骨,恢复理智。 啥??? 你敢不敢说的具体点。 你知不知道我的库房有多大? 系统:…… 就是你设了百八十个禁制的那个,反派被金晨里打伤时,你在库房看到过的。 暮成雪“……知道了。” 暮成雪这个停顿的空档,洛成渊红着眼,难得见眼前的猎物不防备,扑过来就咬,因为两人的位置本来就近,暮成雪对他又没设防,这一口,结结实实的咬在脖子上。 暮成雪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就着他的脑袋给了一巴掌。 这次有了经验,他连力道都收了七分,更别说灵力。 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哪个家长在教训顽皮的孩子。 埋在他脖子里的脑袋委屈了,脸蹭了蹭师尊的脖子,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猫,嘴上的力道是一点没松。 伴随着他蹭的动作,嘴里叼着的肉也被他扯了又扯,疼痛感加倍传来。 暮成雪气笑了,他还没喊疼呢,这人先委屈上了,好在他的身体已经被天雷锻炼成了金身,除了疼点,不会流血。 一想到阿渊一放开,他连伤口都没有,暮成雪就下意识皱起眉头,没有伤口,明天还拿什么证据证明这傻孩子伤害过自己。 转念又想,证明了干什么? 他还能真下手不成? 迅速带着他躲进千雪洞里,他前脚刚走,后脚千雪峰上就来了一位童颜鹤发,五官精致的男子,大乘期的威压阵阵荡开,吓的管事赶忙跑出来“跪迎寒元仙尊。” 大乘期的修士尽管收敛了周身气势,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还是让人忍不住冷汗直流,就连看一眼都成了亵渎。 听到有人叫他,寒元仙尊点点头,温和的询问“你们家仙尊呢?怎么本尊来了,小九都不出来。”说着便往里走。 这话说的有些委屈,像是没有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主事自然知道仙尊并不是在询问他,只是自言。 暮成雪来不及帮小徒弟好好护法,等他将丹药吃下去,转身就走,由远及近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来人一步千里,许是意识到暮成雪正赶过来。 那股来自高阶修士的神识搜索竟然停下了,乖乖等在原地,等着他过去。 刚才撕裂空间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灵力,这会儿赶过去,人还有些喘。 知道寒元仙尊温和的冲着他笑,喊“小九。” 暮成雪才停下来缓了缓气息,走过去,拱手作揖,神识传音“参见师尊!” 寒元仙尊有些不满意,俊美的脸上出现丝丝不开心,他质问“你为何不与师尊说话?” 暮成雪“……” 一看就知道师尊发病了。 他今天的份说完了,不然还能开口哄哄师尊。 暮成雪心疼的上前抱抱师尊,当年仙魔大战,师尊作为封印的核心,献祭了自己一半的神魂,神魂破损之后就变成了这样,有时候是艳绝绝色的修真界高冷仙尊,有时候便如稚童一般。 没等思绪收回,他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出来,暮成雪抬头,就看见一张不那么讨人喜欢的脸。 一身黑衣,满脸傲气的男人环抱着师尊,轻声训斥“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轻易让别的野男人抱你。” 暮成雪“……” 不仅不讨人喜欢,还讨人嫌。 来人就是师尊的道侣,无双剑尊! 被他这一说,寒元委屈的微微嘟嘴,抬手打他“不允许你说我徒弟。” 那一巴掌落在无双剑尊的嘴上,发出“啵”的一声。 后者笑得一脸不值钱,还没等寒元将手抽回来,他就拉着道侣的手带过去,亲了好几口“是是是,夫人说的是。” 暮成雪“……” 他那么急着赶过来,不是为了看这一幕的! 有时候,做人真的好想黑化。 无双剑尊还对刚才的拥抱耿耿于怀,看都不看暮成雪一眼,连哄带抱的将自家道侣带走了。 搞的寒元想回头看一眼徒弟都不行。 暮成雪“……” 就这样走了…… 三师兄匆匆赶来,连自己最喜欢的扇子都没带“师尊是不是回来了?” 他眼中写满了欣喜,像是许久没有见到父母的孩子。 尽管如今成了赫赫有名的仙尊,在寒元仙尊面前,何必问还是师尊的徒弟。 暮成雪点头,又摇头。 何必问“……” 他明白了,又走了是。 他就说师尊不能同意那什么劳子剑尊的求娶,这会儿好了,连他们都见不到几次师尊。 暮成雪传音安慰他“师兄不必生气,师尊早晚会厌烦他。” 接着空中掉下一个储物袋,何必问随手接过,里面摆满了各种珍稀草药,地阶的法器,就连天阶的也不少,更让何必问惊讶的是,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秘境。 这次送来的资源,可比前几次都好,何必问瞬间眉开眼笑“哎~小师弟,话不能这么说,师尊跟剑尊情比金坚,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好,不能诅咒。” 暮成雪“……” 最后,三师兄也被他赶下了山。 最好这辈子别出现在他面前,见钱眼开的家伙。 何必问丝毫不在意,过两天就好了,他知道小师弟最心软了。 抱着寒元仙尊离开的剑尊还在抱怨“夫人怎么能趁着我给你烤吃的,就自己走开了?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把你拐走了怎么办?我会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 说着话,还不忘给道侣投喂他刚才烤的灵兽。 寒元的眼神慢慢从懵懂变成清冷,眸子里泛起轻轻的无奈“我刚才感受到了魔气,追过去之后,渐渐就没了意识。” 所以不是故意离开的。 怎么就这样粘人了~ 这是神魂割裂的后遗症,他也不能控制。 仙尊毫不在意的低头亲亲他的额头“不要想这么多,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你我都这个岁数了,不该过多管这种事儿,这是那些孩子的因果。” 寒元点点头。 转头又奇怪的看向他“我多大岁数?” 剑尊“……” 哦豁,对不起,宝贝,没有说你老的意思。 寒元不理他,转身就走。 他不管,这人得罪他了。 寒元自然知道,大乘修为接近飞升,天道也不会欢迎他们管这些事情,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造化,他刚才的确冒进了。 这边道侣还在喋喋不休,寒元有些烦了,这种情绪被无双捕捉到,顿时伤心不已,吵着闹着要道侣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至于用什么安慰,自然是剑尊说了算。 第42章 用身子安慰 寒元不答应,却被他吵的头疼,又赖不过自家道侣,最后只能无奈妥协“那你说,要我用什么安慰你?” 无双一脸坏笑,伸手一把抱住面前的人“用身子好不好?” 寒元“……” 他拒绝。 刚想说你昨天晚上才…… 接下来的话就被汹涌而来的吻打断,渐渐的思绪就开始混乱,哪还记得自己原是要拒绝来着。 他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还被他说老来着,那他是不是可以借机生气,然后不许他碰? 想通这一点,趁着他亲吻别处的空档,寒元张嘴,却只发出一声闷哼,他哑着声音抽空瞪了他一眼。 “你……你为什么咬……嗯哼。” 话没说完,一波灭顶的快感袭来,本就漂泊无依的小船“啪”一声,被汹涌而来的海浪淹没,彻底忘记了自己要用生气逃过这一劫的事儿。 无双看着身下的人,趁他不注意,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想吃的肉,还有吃不到的道理。 千雪洞内 暮成雪看着躺在结界里运功的洛成渊,眼神明明暗暗,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自己真的好想打死这个臭小子。 他的脖子现在还在痛呢。 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脖子上的伤,却因为这傻小子咬的那一口带着魔气,虽然愈合,却隐隐带着痛感。 磨人的很。 话说回来,他看着师尊离开,便回来守着小徒弟,结果这小孩二次暴起,饶是自己有防备,脖子还是又被他出其不意的咬了一口。 将他放在阵法中,又被咬了一口,整整三口! 这人是狗吗? 这么喜欢咬人。 疼死他了。 三口还在不同的地方,最开始的好了,后来的两口还留着印记。 他在心里将小徒弟骂了个遍,又吐槽他十多岁的年纪,竟然这么重。 差点让他回味了当初扛猪的感觉。 又想起他跟魔兽交手的场景,不过元婴的修为,有时候胡乱出招,竟然有种化神修为的感觉。 总之就是被咬了之后,暮成雪就各种嫌弃自家娃儿。 脖子上的伤口他施法留了下来,待会儿就让小孩愧疚,哼哼~ 洛成渊刚醒过来,就被自家师尊的眼神吓了一跳,怎么说呢,那眼神,有种要打他一顿泄愤的感觉。 见他醒了,暮成雪也不顾及他元婴初期的神魂能不能受的住他合体期的传音,一股脑的质问丢过去“醒了?恢复意识了吗?” 话还没说完,看小徒弟这茫然又无辜的眼神,心里莫名一松,气也就散了,语气也从最开始的气愤到平常。 他是真的服了自己这个脾气。 就这样便心软了。 洛成渊显然是早就知道他的性格,这会儿只要自己露出弱小的表情,这个人就不会生自己的气。 同时脑海中再次提出一个疑问,这个人,真的是,前世的师尊吗? 为什么与记忆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无论是伤了他,又出来找他,还是现在这样,总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洛成渊这才惊觉,这一路走来,自己身上本该受到的伤害几乎没有,反倒是这个人,一直在对他好。 要什么都满足,做什么都从容淡定,就算是面对他们犯的错误,依旧是温声解答,这样的师尊,是他前世梦寐以求的。 丹田处,九转金丹还在运转着,这个人连这种超脱于仙品的东西都愿意拿给自己,这戏演的是不是太过了? 太不合理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合理。 他明明……他明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名为慌乱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就愣神的功夫,暮成雪已经走过来了,这小孩怎么傻了,难不成金丹的药效太好,吃成了傻子? 那岂不是完了,他砸了那么多资源,到头来,儿子被他养黄了。 他在脑海中疯狂的戳系统“系统,系统,快出来,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反派成傻子了。” 系统:……温馨提示,人家只是在发呆,不是傻了。 暮成雪“……哦~” 系统:…… 你刚才是有点失望吗? 暮成雪“不应该吗?要是他傻了,是不是代表任务完成了,都傻了不会想着灭世了。” 系统:有道理。 所以…… 系统:所以你别想,反派是不可能傻的,就算傻了,天道也会让他恢复,宿主! 暮成雪投降“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想干什么。” 系统: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能感受到。 暮成雪“……” 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哪有。 洛成渊终于反应过来了,跪在地上言辞诚恳的道谢“多谢师尊,师尊的大恩大德,弟子无以为报,日后……” 必当好~好~报答您。 经过这事儿,洛成渊也想明白了,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师尊,不管他是不是在演戏,只要这个人一直演下去,他也会…… 他也会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刚要出口,就被他压下。 心里那阵还没过去的慌乱,又添进许多不知名的情绪,让胸腔里的混乱添砖加瓦,他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尊,干脆跑开了。 暮成雪还没来得及打断这孩子感人肺腑的钟鼎之言,娃儿就跑了。 暮成雪“……” 还是红着脸跑的。 他觉得很有意思,想着想着,反而笑出了声,这就是纯情吗? 青春真好呀~ 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想着怎么挣钱,保证自己下一顿不饿死。 恶毒的人,惩罚人的手段也层出不穷,他至今还记得十五岁那年,雪下的很大,几乎漫过了大腿,学校停课,他所谓的继父嘴里骂骂咧咧,将他赶出了家门。 为了羞辱他,还把他的裤子全部脱了。 美其名曰,锻炼他的羞耻心。 十五岁啊,自尊心多强的年纪,却被硬生生踩在脚下,血淋淋的告诉他,自尊在性命面前一文不值。 然后……然后的事,他不大想回忆了。 从记忆中抽出来,他还有些恍惚,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人生并不只有苦难,他要学会向前看。 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师兄们虽说有点损,对他是很好的。 他问系统“过去几天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也看见他内心深处的记忆:七天。 暮成雪点头,那他又可以说话了,今天又是满满的二十个字。 他没忘记二徒弟呢,起身就往弟子院那边有,一进门口,暮成雪惊呆了,这地方什么时候变成垃圾场了? 他多整洁的千雪峰,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个地方。 林晚晚从一堆破烂中抬起脑袋“师尊?”她跑过来,带起了一阵灰尘。 暮成雪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太脏了,就算是女儿你也离我远点,我不能接受! 林晚晚也看出了师尊眼中抗拒,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都是嫌弃,林家人给她的就是窒息感,到了师尊这,总有种她是熊孩子的感觉。 是一种能让她感觉得到亲情的责备。 暮成雪满心的无奈,眼前的女孩子就算是站着,她身上亲传弟子的红色罗裙还是在不停的飘着灰,他眼神询问这孩子“你捡这么多垃圾回来干什么?” 林晚晚眨眨眼“师尊,这些不是垃圾,是这些年玉霞宗从我这里拿走的法器丹药,还有一些是师兄历练给我带回来的礼物。” 暮成雪“……” 恕他眼拙,这明明就是一堆破烂。 正好这时君岑也来了,看见这一幕,他倒是没有表现的多惊讶“师尊,这是我帮师妹要回来的东西。” 沉稳的眼神中,赤裸裸的写满了求夸奖。 暮成雪有些好笑,他当时说了让他帮师妹把东西拿回来吗? 忘记了,姑且算说过。 第43章 全部拿回来 暮成雪怎么也没想到,他就说了一句他都不记得的话,这群孩子便全部拿了回来,就连…… 暮成雪看向一堆泥巴,询问那是什么鬼? 林晚晚赶紧解释“师尊,那土是我平时打坐坐过的。 暮成雪“……” 倒也不必如此……彻底。 话是自己说出去的,暮成雪也只能笑着摸摸君岑的脑袋,算是安慰。 君岑还想说点什么,一只千纸鹤围着暮成雪绕了一圈,里面的灵力在他耳边炸开,是大师兄的声音“师弟,速来。” 还真简短。 林晚晚走过来“师尊,是掌门师伯吗?” 暮成雪点头,眼神看向她身后的那堆废铜烂铁,意思明显。 在我回来之前,把这里打扫干净! 林晚晚举着三根手指保证“师尊放心,在您回来之前,一定消失。” 后者点头,转身离开。 师尊走后,林晚晚身上的灵动一下子就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内敛而疲惫。 她不想让师尊担心,却也再不复从前。 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真相,血亲反目,又做出了与玉霞宗断绝关系的决定,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 不过,从那天说出恩断义绝的话以后,这些人欠她的,欠她母亲的,自己都要一一讨回来。 等她将阿糖的魂魄送入往生,这群人都会不得好死! 君岑看她发呆,主动开口问她“师妹,阿糖的魂魄能剔除出来吗?” 他知道师妹将阿糖的傀儡带回来之后就去了灵杞峰。 林晚晚的脸色有些苍白“师伯说术法太恶毒,没办法弄出来,若是执意让她去投胎,只能将完整的魂魄打散,提取残魂进入轮回,只是这样一来,阿糖下辈子也只是一个痴儿。” 困在傀儡中的阿糖没了主人的指令,只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日后,还会因为没有傀儡师术法的供养,尸体慢慢腐烂,困在傀儡里面的魂魄也会随着尸体的腐烂而魂飞魄散。 都是自己害了她。 君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的陪着。 林晚晚低头抹了抹眼泪,抬头的时候换上一副笑脸“我没事儿,总会有办法的嘛,师兄放心,我没事儿的,师兄去忙。” 这些年,师兄已经坐上了首席大弟子的位置,平时还忙的不可开交。 君岑高了林晚晚一个脑袋,伸手就可以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别伤心,回头师兄去藏书阁看看,总能找到办法的。” 林晚晚点头“谢谢师兄。” 君岑离开的路上想起一件事儿,阿糖被做成傀儡这件事儿还没跟师尊说,只是现下师尊不在,也不急于这一会儿。 一个昏暗的房间内。 高坐上的人手里把玩着两颗珠子,珠子晶莹剔透,里面封印的魂魄交缠在一起,发出红色的光芒。 整个房间弥漫着黑色的雾气,让人看不清那人的脸。 只是诡异的透露出丝丝邪气。 门被敲响,走进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来人恭敬的行礼“主子!” 本想作揖的手只抬起了一只。 许是不习惯,黑袍底下的人僵了僵。 眼中闪过疯狂的恨意。 台上的人过了许久才悠悠睁开眼睛,见他这副模样,冷笑一声“废物,给了你这么多助力,最后还是败了。” 如今鬼林快要压不住了,到时候……玉霞宗圈养鬼物的消息一传出去,啧啧啧~可真热闹呀~ 黑袍人生怕他不帮自己,赶紧将最后的底牌抛出去“主子,我那逆女有一好友,名曰阿糖,我用主子给的方法将她做成了魔蛊,外表用傀儡封着,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凌云宗一定会元气大伤,再不能与我主对抗。” 上座的人终于有了些许兴趣。 他问“哦?魔蛊在的地方的有什么人?” 林掌门“回禀主子,小的通过魔蛊的视野,看见了凌云宗灵杞峰的医修。” 台上的人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灵杞峰?灵杞峰……灵杞峰,那个医修的地盘。” 哈哈哈,真的是天助我也。 医修,最该死的存在! 魔蛊是魔界最高端的术法之一,若是不往这方面逐一排查,绝对发现不了魔蛊的存在。 再加上探查傀儡的人以为里面是魂魄,小心翼翼间,还不敢过多接触,生怕惊扰了里面的魂魄,生怕魂魄受到惊吓,魂飞魄散。 魔蛊溶于魂魄,那就更不可能被发现了。 上面的人终于收起了爱搭不理的神态,认真的叮嘱“找个机会,告诉你的好女儿,凌云宗的后山有一草,名曰聚魂,可以完整的将傀儡里面的魂魄剥离出来。” 林掌门一听,眼前一亮,随即点头。 他本来想用魔蛊来对付灵杞峰上的医修,毕竟,对于魔族来说,最难缠的就是这群如蛆附骨的玩意儿。 实在让人头疼。 但是一想到后山关押的魔兽,他又改变了主意,魔兽的价值要比医修高的多,只要后山封印破了,一百个医修都没有办法。 林晚晚是暮成雪最疼爱的弟子,身上的法器不少,要打开后山的封印简直轻而易举。 到时候…… 他在引导舆论,将此事嫁祸给暮成雪,修真界就会少了一位合体期大能,等到魔界封印破裂时,他定要用整个修真界的生灵来祭奠魔族死去的英雄! …… 暮成雪赶到的时候,几个师兄已经在了,见他到来,陆乾丰先开口“之前小九闭关,这事儿可能不太了解,三师弟与他说说。” 何必问接过话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几年,我们按照师弟说的,先是抓到了剩下的两位鬼王,还有一个老是在后山转悠的长老。” 暮成雪依旧是传音“灵虚?” 何必问没骨头似的躺在椅子上,他旁边坐着大师兄,闻言挑了挑眉“你知道?” 温潺点头“嗯,最开始发现他不对劲的是小师弟,也是他让我留意灵虚。” 白清尘抛给小师弟一个赞许的眼神,暮成雪无视他,接着问“然后呢?” 白清尘被小师弟无视,有些不甘心,抢着三师兄的话头开口“然后当然是发现他没那么大本事儿喽,估计后面有人,所以我便一直在追查他。” 暮成雪传音揭穿他“是戴罪立功!” 白清尘一瞬间仰起头,一脸的不服气“我怎么了我!” 他只是不小心放了个人上去,不小心的,干嘛揪着他不放,就是“不 !小 !心! ”而已! 暮成雪送了他一个白眼,传音质问“我出关那几天,你故意放了一个人上我的千雪峰,损坏了许多东西,你还拉上三师兄给你说情。” 白清尘惊讶“你怎么知道?” 暮成雪不理他,他又不是傻子,墙头趴着个人都发现不了。 白清尘还想追问被发现的细节,就被大师兄阻止了“好了,说正事儿。” 这两个长不大的小学鸡,一见面不是打一架,就是骂两句。 白清尘这才收起不服输的表情“然后跟踪了他几天,发现他有时会不定期的去青云宗。” 这平常往别的宗门跑,倒是没什么,谁还没有个狐朋狗友呢。 修仙界的“狐朋狗友”是字面上的意思,妖族的狐狸和狗。 妖族大多心思单纯,与人族关系最好。 但是,如果一个人有嫌疑,那他的行为就有可能不正常了。 第44章 你也不笨嘛 暮成雪点头“师兄的意思就是,他背后之人应该是青云宗的?” 白清尘夸张的看向暮成雪,眼睛里写满了夸张“你也不笨嘛”的眼神。 暮成雪“……” 拳头硬了。 好想打死他! 暮成雪决定暂时不理他,回忆着原着里面的内容,他看着本书是穿过来的一年之前,能记得大部分的内容已经是不容易,实在想不起特别细节的东西。 但是他很清楚的记得,这些都是男主的师尊做的。 所以那个人也应该在凌云宗才对。 见小师弟不说话,几个师兄师姐默契的停下。暮成雪摇摇头,传音坚持“我觉得他应该就在宗门内。” 他穿过来之后,虽然改变了不少剧情,但是系统一早就说过,主要剧情是撼动不了的。 白清尘不接受他的反驳“我查了许久,还跟踪了两年,嫌疑最大的肯定是青云宗。” 他怎么可能会错,作为师兄他不要面子的嘛,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等着小师弟开口。 毕竟,人可以自信,但是不能自大。 何必问冲着六师弟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听听小师弟怎么说。 见大师兄也随着自己家道侣一起用眼神制止他的插科打诨,白清尘收了收脸上的不正经,盯着小师弟“你说说为什么?” 这个除了上帝视角,暮成雪也是有证据的,他想了想,神魂里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我闭关之前,灵虚长老曾带领筑基小弟子出门历练,在那里,我曾感觉到过魔气。” 白清尘“然后呢?” 关联在哪里? 温潺好笑的看向小六“小六,等师弟说完。” 暮成雪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显眼包。” 到底没有停下来跟他吵“魔气是一个变故,我当时最大的猜测是鬼界,没想到意外发现魔气,我曾在村子里的供台上看见一块魔骨,结界破碎之后便不见了。” 白清尘刚想反驳“万一是哪个小弟子拿走的。” 转念一想,魔骨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既然存在这么多年,还没被他们发现,定然是被什么东西掩盖或者封印,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是筑基期的小弟子能打开的。 那唯一有机会的只能是灵虚长老。 地牢里的灵虚长老要是知道这个锅砸在他头上,恐怕要被气死,都污蔑给他是?! 暮成雪看着六师兄,阴阳怪气的单独传音给他“我还以为师兄又要反驳,不会是别人拿的吗~” 白清尘“……”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这么问。 嘿嘿,小师弟还怪了解自己的。 暮成雪知道他要反驳万一灵虚长老跟青云宗里面的细作里应外合。 逮着机会就报刚才这人怼他的仇,传音“原来师兄不知道到呀,那个地方笼罩着怨气凝结成的结界哦。 宗门的传讯玉简都不能用,更别说里应外合,再加上我这个大能在,要是普通弟子拿的,我能发现不了吗。” 白清尘“……” 好有道理,好不服气! 陆乾丰单看两人的眉眼都知道肯定在吵架,不理会他俩儿“师妹抽时间查查灵虚的住处,看看能不能将魔骨找出来。” 魔骨的事情之前没听师弟说过,估计是忘记了。 后来他亲自去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魔气。 但是他们的辨别能力不可能比得过小师弟,人家说感受到了,那肯定是存在的。 暮成雪传音“师姐不如先去后山的封印看看。” 见三师兄看向他,暮成雪解释“师兄说抓到他的时候就是在后山,魔骨的秘密我们并不了解,而他恰好出现在后山,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后山关着魔兽,两者都是魔界的东西,说不定魔骨可以打开后山封印也不一定。 这也是他的猜测,原着里没写,他只能靠自己推理。 但是原着有一个情节,十年前后山的封印破碎,魔兽出逃,凌云宗掌门被算计,身受重伤。 以至于仙门大会面对鬼门时,身死道消。 剧情虽然没有发生,但是前因后果他大概也能猜出来。 陆乾丰点头,传音给师妹“只要有这种可能,都查一遍,算是排查封印,倒也不难。” 温潺点头。 还有一件事儿,暮成雪看向大师兄“前些天我偶然发现一头魔兽,身体里有主仆契约。” 魔兽自爆这件事儿闹得挺大,陆乾丰知道,只是没想到是师弟杀的。 修士缔结灵兽,妖兽,魔族缔结魔兽。 总归是不可能修士缔结魔兽的。 有主仆契约就说明有魔族混在了修士之中,这是铁证,毕竟,魔兽虽然是畜牲,却极其高傲,非魔族正统血脉一律看不上。 陆乾丰点头应下“对了,鬼界四大鬼王,你我都不曾见过,自然就不能确保地牢里的两位鬼王是真的,小师弟去看一下。” 这件事儿白清尘完全没有意见,毕竟没人能在敏感力,和识别能力上比得过小师弟。 暮成雪点头。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之前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事情累积在一起,他就觉得有点奇怪,为了什么他们觉得自己的辨别能力很强? 虽然说事实的确如此。 难道这是他穿书的金手指? 只是他到现在才发现? 现在仔细想来,他的辨别能力的确很强,很多东西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好坏,有些人一看就知道善恶,就连许多费尽心机藏起来的东西,只要仔细看,他都能发现。 哎哎哎~ 哈哈,他也是被上天眷顾的美男子! 哎呀,肯定是因为他长的不错,上天才会如此偏爱。 系统突然冒头:宿主,这是这具身体自带的哦~ 关你脸屁事儿。 暮成雪“……” 哦,谢谢你的提醒哦~ 系统:…… 他说错了吗? “没错,就是下次本人自我陶醉的时候,不要冒头。” 难得自我欣赏一会儿,你还要打脸,真没眼力劲。 四师姐拦住想去戒律堂的小师弟“小九,你陪师姐去后山,刚好那有一株草药成熟了,小九帮帮忙。” 暮成雪一愣,随即点头。 凌云宗内有什么草药是师姐摘不到的? 不过他也没多想,与师姐并肩往前走。 “对了,我听说你那个女徒弟回来了?” 暮成雪“……” 师姐这个开场白有点生硬,她不是应该早就知道吗。 想来是有什么事儿要与他说。 暮成雪点头“嗯。” 见师姐顿了顿,没再继续开口,暮成雪好奇的传音问“师姐?可是有什么问题,不如说与小九听听,是不是晚晚惹了什么麻烦?” 他帮晚晚打回去。 温潺笑着摇头“那倒没有,她带回来一个傀儡你知不知道?” 暮成雪一愣,这个是真不知道。 原文似乎说过一两句,说是林晚晚年少时有一个非常要好的伙伴,名曰阿糖,死在了掩护林晚晚逃亡的路上。 短短几字,道尽了孩子的一生。 他问“是不是叫阿糖?” 原文中,林晚晚在凌云宗拜师失败后,再出现便是一人一剑杀上了玉霞宗,最后不敌,被砍成好几块,做封印鬼林的阵眼。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那个作者老六都没写,搞的读者莫名其妙。 还以为林晚晚一直怀恨在心,提着剑冲上去单单为了报仇呢。 温潺点头“不错。” 师姐这么问,肯定发现干了什么,温潺接着点头“师姐觉得,那具傀儡有些古怪,修真界虽然并未严令用鬼咒做傀儡,到底还是算做了邪魔外道,你我是正道表率,照理来说,当除之。” 并且,毁了是最好的。 她总觉得那傀儡给她的感觉很危险。 心里莫名有一种会出事儿的感觉。 暮成雪缄默,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 第45章 理论之外还有人情 但是理论之外还有人情! 二徒弟被拿捏近十年,不也是因为阿糖的生死,这已经成了晚晚的心魔,贸然毁去…… 总觉得要出事儿。 暮成雪莫名觉得有些头疼,他要为徒弟负责,也要守护凌云宗的安危,实在难抉择。 传音给师姐“师姐,我并不反对毁了傀儡,只是封印在内的魂魄可有办法让她去轮回?” 这话林晚晚问过,他的大徒弟也问过。 温潺点头“有,但是存在于传说。” 因为是传说,所以小辈问她时,便不曾透露分毫。 暮成雪“……” 暮成雪传音“???师姐是在与小九说笑吗?” 温潺笑着摇头“我说的传说是存在于经注文集中,不曾有人试过,更不曾成功过。” 暮成雪“……” 这话有些矛盾,没人试过怎么还能谈成功与否? 但是他能理解师姐的意思“师姐的意思是有鬼修或者鬼族试过?” 温潺摇头,否认他的猜测“是妖族,还是凶兽一族。” 她缓缓将这段故事道来“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蛇性本淫,几乎来者不拒,传承按部就班久了,总要出一个另类,千年前,便出现了个痴情种,在族群中提出了一双人的想法,因族中信念相悖,后带着夫人另寻住处。” “千年前,恰逢鬼门误闯昆仑,为求封印,来往昆仑的人修络绎不绝。” 不知怎的,心术不正的修士看上了被肥遗安置在家母蛇,等到肥遗回家,留下的就只是早已被剥了皮的妻子。 这世间的道理,作用在蛇身上也是一样的,肥遗能脱离族群,要么怂到人人嫌弃,要么厉害到无人敢拦。 很显然,肥遗属于后者。 强到无人能敌。 见到深爱的妻子离世,肥遗自然大开杀戒,将伤害妻子的人全部凌虐致死。 肥遗行踪难定,要找到它们非常不易,总归不是人修可以找到的,偶然的机会,肥遗得知那群人为了知晓肥遗的去向,曾去问了白泽一族。 温潺说到这,语气顿了顿“白泽一族是上古神兽,能言语,通万物之情,知鬼神之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生性纯良。那几个人修不过几句谎言,便骗来了肥遗夫妻的住处。” 编的理由无非是什么门中有弟子不见了,被肥遗带走之类的。 白泽能辨是非,明善恶,却也敌不过人心叵测,谎话连篇,有些话术就是连他们自己都深信不疑。 白泽能看懂是非,却辩驳不了人心虚构的事实,最后成了帮凶。 肥遗本就是凶兽,哪管中间隐情,认的便是伤害“妻子者,都得死。”的原则,来到白泽的地盘大肆报复。 白泽理亏,又有愧,也没有与他多计较,尽管这件事儿,他们也是受害者,却不想肥遗变本加厉,在杀了十多个白泽幼兽后,族长忍不了了。 白泽虽是神兽,福泽绵长,受天道庇护,却也没逃过子嗣凋零,他一下子杀了十多个后代,再理亏也火大了。 苦战三天后,肥遗身死。 死前用自己的凶兽血脉诅咒白泽族长的后代,永不能言语! 这让原本动了恻隐之心,想送她妻子魂魄去轮回的族长大怒,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魂飞魄散。 气归气,白泽一族的秉性还在,怀璧其罪,最后,族长夫人还是出手想将肥遗的妻子送去轮回。 却不想找到他妻子时,只见到一个傀儡。 也不知道那肥遗怎么捣鼓,竟然把自己的妻子做成了傀儡,还是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最后没办法,只能将肥遗与其夫人送回肥遗一族的领地。 “后来听说,其实肥遗做出傀儡之后就后悔了,若是将妻子投入轮回,不过十八载,他依旧可以与妻子团聚,做成这不人不鬼的模样,才是真的害了妻子。” 他曾留下一卷文书,其中记录了傀儡的制作方法,最后一页,写满了忏悔箴言。 听完的暮成雪心情复杂。 要说肥遗的行为不合逻辑,却也是能理解的。 妻子离世,他想的估计都是怎么留住自己的妻子,没了理智也无可厚非。 他传音“也许肥遗明白,他只是接受不了与妻子分开这么长时间,再加上那时的心死,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无可厚非。” 这世界上有很多遗憾的事。 最贴切的现实投影,可能就是出考场的那一瞬间,突然醍醐灌顶某一道题,不应该用那种做法,明明有更正确的做法,自己也会,就是一时怎么想不起来。 之后又是好长时间的懊恼。 所以,不必苛责过去的自己,那时的你顶着所有压力做出选择,已是不易。 温潺不知道想到什么,微笑着沉默。 是! 也许当初二师兄冲出去,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 暮成雪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师姐……” 温潺转头看他“没事儿,对了,师姐说的法子,我并不建议你做。” 暮成雪疑惑。 “那需要一株草药,名曰聚魂,长在魔渊。” 魔渊? 小徒弟被发现身份后打入的地方? 原着里写的反派神魂俱碎,归来时安然无恙,所以魔渊底下应该有什么好东西,想来该是在底下找到了聚魂草。 聚魂草并非是聚集魂魄,而是补全魂魄,只要得到一点魂力,再再加上其他草药辅助,他便能弥补魂魄的缺陷。 但前提是,一部分魂魄还存在。 就像一个坏掉一半的苹果,它需要那个苹果还有一半是好的,聚魂草才有用。 温潺摇摇头“师弟不要想了,聚魂草长在魔渊深处,就是魔族也不敢轻易踏足,更何况那里还有封印。” 魔渊算是魔界的第二个出口,那里的封印自然不会比荒芜之地的弱。 就算暮成雪现在的合体修为,也没办法打开。 暮成雪自然不会这样做,魔渊打开,便是将前辈好不容易封印的魔界放出来,如此荒唐的做法,不该是一个守护苍生的仙尊能做的。 都是经历过仙魔大战的,若是这点觉悟都没有,怎配得上仙尊之名。 总还有别的办法,他再去找找便是了。 他传音给师姐“对了,既然师姐觉得傀儡古怪,不如封印起来。” 温潺也是这样想的,傀儡有主,若是有人想用傀儡做点什么,防不胜防。 最好的办法就是封印起来。 后山的封印很大,除了一开始的封印,大师兄后来又加过一层,这也是灵虚没有成功的原因。 暮成雪稍稍得意,这多加一层还是他跟师兄说的,没想到一语成谶。 温潺将手放在结界上,仔细感应里面的魔兽,暮成雪则是护法的同时,调动灵力一寸寸的观察封印。 这一找,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洞。 温潺这边也皱着眉松开手“数量不对,封印里该有一百七十四头才对,现在能感应到的只有一百七十头。” 暮成雪脸色也不好看,他传音给大师兄“原来的封印破了个大洞,魔兽是在师兄加固封印之前被弄出去的。” 原先的封印外多了一层,师兄留下的封印,证明十年前封印就破了。 之所以说弄—— 正常的魔兽若是自己冲破封印,被关了那么久,不发疯绝对不可能,关了三天的牛都得疯一会儿,更别说关了几百年的魔兽。 出来疯,首当其冲遭罪的就是凌云宗,既然宗门不曾察觉,更加证实了魔兽被偷运走的事实。 再加上破了个洞的地方连点痕迹都没有,更加证实了人为的可能。 只有人为,才会怕露出马脚,将所有痕迹抹去。 温潺神色同样凝重“师兄加固封印是在十年前,这中间竟然不曾走露一点风声!” 可见这背后之人实力强悍。 第46章 洞在哪? 几位师兄很快过来,随同的还有当初设下封印的几位长老。 天天到处跑,探查封印的阵法峰倒是不见踪影。 暮成雪有些奇怪的多看了戒律堂长老几眼,如此要等之事,他还有心情玩手里的核桃? 戒律堂长老姓吴,单名一个德字,化神巅峰期修士,喜欢穿棕黑色衣服,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暮成雪总觉得他在笑。 还是对着自己笑,有一种……狼狈为奸的既视感。 感觉怪阴险的。 白清尘咋咋呼呼的冲过来,拉着师弟的袖子“哪有洞?哪有洞?我怎么没发现?” 他来的是最早的,没来得及找师弟,先围着封印转了一圈,最后啥也没发现。 来的三个长老和大师兄都探查了一遍,也没发现。 暮成雪“……” 他扯开自己被师兄抓住的衣服,隐晦白了他一眼。 少扯他的衣服,很贵的好不好。 他传音问“你们都没发现?” 白清尘摇头,其他人也看向他,跟着摇头,目露疑惑。 暮成雪有种世界不站他这边的感觉,他带着师兄来到一处悬崖处,几人御空站着,悬崖下面深不见底,深渊张着巨口,静静的等待猎物到来。 在场的都是大能,一时竟然也没看到底。 如若不是瘴气,那便是幻境! 温潺恍然大悟,若是这里真的有个洞,再从这里将魔兽接走,便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 这深渊之下,有一层结界,下面保护着灵脉,旁人……如何靠近? 暮成雪看向眼前破了个大洞的封印,跟面前几张茫然的脸面面相觑“你们?看不见?” 他都被逼得说话了。 这群人还是诚实的摇头。 暮成雪“……” 大师兄迟疑了一会儿,点头,在他们眼中,啥也没有,封印完整的。 但是小师弟坚持,人情世故还是要知道些的。 所以没看见也当看见了。 暮成雪“……” 他看得出来,师兄在哄他。 就连当初设下封印的三位长老上前探查了一番,还是没发现有什么洞。 暮成雪“……” 我眼睛花了?有点不自信了怎么办? 当然,那是不可能滴~ 暮成雪抬手结印,复杂的手势差点让他手抽筋,法印打出去,接着传来“哗啦”一声,覆盖在封印上的高阶幻象被打破,几个合体期修士都没发现的黑洞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脸色都变了,一个个纷纷上前将黑洞看了又看。 恨不得瞪两眼就能把它补上。 大师兄什么都没说,抬手将空缺补上,身后的长老跟着他回到议事大殿。 洞口没有任何痕迹,就连魔兽的爪子印都没有,人为原因很明显。 温潺将魔兽失踪四头的发现说出,周围的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沉默了许久,陆乾丰看向执法堂堂主“宗门每天都有遵守的弟子,遵守后山的弟子在哪?” 执法堂堂主吴德终于不再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垂着脑袋,不敢对上陆乾丰的眼神。 当初封印后山的还有五长老和七长老,两人沉默一会儿,纷纷起身“掌门,封印破裂是我等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如今时过境迁,魔兽不知所踪,本该了断谢罪,但是魔兽之害,威胁整个修真界。 我与老五商量,先去将魔兽找回,届时,任凭掌门发落。” 设下封印之人,与封印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被人掩饰,细微的联系还是有的,是他们大意,一时失察,酿成如今这样的局面,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暮成雪垂眸看向他们,两百年前的化神后期,如今,两位都是化神巅峰期,实打实的战斗力呀。 这会儿离开,仙门大会上便少了两个战斗力。 这封印突然发现问题,宗门必然要抽调出一部分力量去处理这件事儿。 找魔兽是个不小的工程,一年半载可回不来。 仙门大会在即,这会儿突然少了一部分力量,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为了削弱凌云宗的力量吗? 不是他多心,实在是仙门大会太过敏感,虽然他提前抓了鬼王,鬼门的封印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不代表它就不捣乱。 更何况那封印就跟玩儿似的。 他传音给师兄“师兄,这明显是有人做局,背后的人修为高,还有强大的背景,两位长老一时没有发现也情有可原。” 他要说的是这个吗? 不是。 但是说话要讲究语言艺术,阴人得暗戳戳的来。 两位长老暂时处置,另外一个可不行。 那眼神奇奇怪怪的,让人总想弄死他。 陆乾丰明白他的意思。 戒律堂巡查各个地方,堂主更是要定期去查看宗门里的重要地点,就算附着在封印上面的幻境手段高明,他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要么他听之任之,要么他就是那心怀不轨之人。 不管是哪个原因,这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正因为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也不含糊“戒律堂堂主,失职渎职,按规定,抽灵鞭二十,收回戒律堂堂主之位,禁足院内百……” 关禁闭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识海中的传音打断了。 道侣懒羊羊的话传过来“师兄~” 陆乾丰瞬间正襟危坐,时刻准备着接受道侣的提问。 何必问刚睡醒,就被小师弟叫去探戒律堂主的住处,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还真让他找到了个奇怪的东西。 两颗透明的珠子。 他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哦哟,那冲天的臭味,太难闻了,里面封印的应该是被嚼碎混合在一起的魂魄,还是生魂。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魂魄是活生生被嚼碎成这样,留了一口气,再封印起来的。 为珠子提供源源不断的怨气和鬼气。 照理来说,这样的珠子应该黑气环绕,怨气冲天才对,出乎意料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透明的。 这只有一种可能,里面的怨气被他用掉了。 用到什么时候了呢? 鬼气对正道的灵力,结界,封印都具有腐蚀性,小师弟说封印破了个大洞,周围还有淡淡黑色的怨气。 刚巧他看戒律堂主不是很顺眼,便让师兄过去看看。 这一看不就巧了吗! 怀疑对象一下子就确定了。 腐蚀封印可是个大工程,一年半载可做不到,凌云宗每个地方都有巡查的弟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这种事儿,戒律堂主再有权利不过了。 毕竟,巡查整个凌云宗的,都是戒律堂的人啊。 他一个戒律堂主,想不被人发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何必问转身去了地牢,去看看两个鬼王还活着没有。 听到道侣带来的消息,陆乾丰脸瞬间一沉,他看向戒律堂主的眼神黑的能滴墨。 众人本来就因为他突然停下而看向他,这会看见这个眼神,更是让人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戒律堂主有些慌,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排山倒海的威压向他压来,不留余地,只为用威压压断他的骨头“你房里,为何会有摄灵珠?” 戒律堂主不可置信的看着掌门“我……我没有,掌门……啊啊啊~” 暮成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灰败戒律堂主,结果下一秒,那面如死灰的人就看向他“阿雪,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珠子是你送给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戒律堂堂主看渣男的绝望! 暮成雪莫名其妙的懵逼! 这又是怎回事儿? 跟他有什么关系? 饶是最镇定的掌门师兄,现在都有些懵的转头看向他,这什么情况? 第47章 早已私定终身 见暮成雪不承认,吴德苦笑一声,不愿再多说。 一副恋爱脑上头,你抛弃我,我也不愿意拉你下水的模样。 暮成雪“……” 握草,别这样,你说清楚! 我怎么你了我! 白清尘两眼放光,吃瓜的表情藏都藏不住“快快快,快把你们的奸情……事情说出来。” 暮成雪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白清尘完全没有理会师弟的意思,继续两眼放光的盯着吴德。 暮成雪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好想打一架,这事儿看起来明显就是有隐情,他跟着添什么乱。 只是无论别人再问什么,吴德都不愿意再开口,无奈,陆乾丰只能看向暮成雪。 他相信师弟是清白的,但是现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从不清白中脱离出来。 尽管看得出来师弟已经逐渐暴躁。 暮成雪也知道这个道理,心情复杂的传音“没关系,你说。” 戒律堂堂主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别开眼,他以为这人是在威胁他,其实何必呢,自己喜欢他,只要他想撇清责任,自己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 就连那种丹药都吃了。 他还有什么是不能为他做的。 暮成雪“……” 不是,兄弟你别这样,我到底怎么了? 是杀是剐你给个准话,你这样欲盖弥彰是怎么回事儿。 淡然的心境隐隐升起了火气,拳头硬了。 他有些不淡定的走下高台,走到吴德身边,开口间带上了情绪“你说!” 别平白污蔑我清白! 难得见皓月仙尊开口,便是因为这件事儿,可见本人有多难受。 暮成雪觉得,这要是污蔑别的,他勾结魔族,残暴不仁,什么的都可以,为什么就偏挑这个! 他不是渣男,没有骗人! 他也不背着干粮出去打听打听,自己洁身自好了几百年,哪有什么花边新闻。 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儿了! 众人磨了一盏茶的时间,吴德才终于在暮成雪温和的笑容中说出口。 此处插一句,为什么是温和的呢? 好端端的被人污蔑成了渣男,自己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再加上他死活不愿意说,暮成雪便沉了脸,他平时就是一张冰山脸,再来点表情。 总之表情很危险。 这便很容易被误会成了威胁,就连旁边的长老都这么觉得。 暮成雪没办法,只能压下心底的烦躁,温和的,咬牙切齿的,要他说出来,没关系!的! 然后这件事儿就有了清晰的脉络。 事情还要从暮成雪出关说起。 就像暮成雪直觉里的感受一样,吴德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称不上坏人,他喜欢四海播种,看见个喜欢的就是一夜风流。 当然,他也有原则,那就是双方愿意。 这个一夜风流自然不是合欢宗那样双修练功,单纯的解决需求。 有的人成瘾后,也会一直痴缠,不时还会有些下作手段,他心情好时,念在那人床上卖力,便不计较,若是心情不好,一剑劈了便是。 这本是早就说好的,过了一夜,江湖相忘,既然他敢毁约,自己也不客气。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暮成雪”十年前出关,确切来说,应该是出关前的五年。 他遇到了提前出关,却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暮成雪”,正因为他是戒律堂主,凌云宗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他在千雪峰后山遇到了风姿绰绰的“暮成雪”。 仙人之姿,再加上出尘的容貌,谁第一眼见到不会见色……一见钟情。 吴德也不例外。 温潺想了想,小师弟在十五年前的确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仙魔大战时,他进阶化神巅峰,后因受伤,境界掉落,两百年的闭关,让他在十五年的一天早上,重回巅峰。 也就是在那天,吴德见到了那个让人叹为观止的皓月仙尊。 因为暮成雪深居简出,又不爱说话的性子,吴德没意识到那人有问题。 千雪峰上的结界是后来有人打上门挑衅才有的,之前想要上去,很简单。 不过两日,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滚在了一起,还是吴德这个一直在上面的人做了身下啜泣的那个。 攻了大半生,一朝变成了受,也不知道他怎么他是怎么接受这种转变的。 暮成雪“……” 说到这,他真的蚌埠住了。 他要严厉申明,十年前是他受伤后第一次出关,绝对没有提前过,他没有乱搞! 不是他! 话说到这,其实已经明朗了,大概就是有人盗用了他的身份,做下了不轨之事,但是名头在他身上。 吴德不知道自己怎么动了心,竟然答应了“暮成雪”不公开他们关系的命令,他还不许自己透露他们私下见过的消息。 因为情爱上头,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一直都答应着。 暮成雪“……” 他无言以对。 后山的封印破了个洞,他是知道的,因为“暮成雪”说,这是掌门师兄的意思,但是由于事情保密,所以不能告诉他缘由。 也不许他去问掌门。 他也怕出事儿,还是盯着“暮成雪”将那个洞填补上,自己回去检查过两遍,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下心。 他想着,暮成雪与掌门是亲师兄弟,也许两人真的有什么打算,不得为外人知,也无可厚非,若是他们能知道,掌门肯定也会说。 再加上情爱,便也没有多问。 有一天,完事儿后,“暮成雪”突然笑着说要送他一个礼物,随即便拿出了两颗珠子,吴德知道那是摄灵珠,有些踌躇着不敢收。 心里升起一个疑惑,暮成雪一个正道楷模,怎会有摄灵珠这种东西。 他又是从哪里找来的东西。 那颗珠子晶莹剔透,里面什么都没有。 吴德怀念的眼神放空“我当时还记得,阿雪笑得很温柔,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问我喜不喜欢。” 陷入爱情里的堂主哪里知道,他被人当成了替罪羊。 怀疑的念头一闪而过,接着便沉浸在无边的甜蜜中。 他和阿雪也有争吵,那还是他为数不多有理智的时候,他觉得“暮成雪”这样私底下找他的关系让自己很不舒服。 他又不是什么娼妓,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他为什么非要这样藏着掖着。 他每次这样闹,换来的就是床上又痛又爽的经历,折腾的他心肝脾肺都疼。 最后因为扛不住那高频率的动作,哭着求饶。 每次提,每次都是这样的后果。 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 他一个大男人,人家不给,他也做不到一哭二闹三上吊,非的求一个名分。 他一个戒律堂堂主,身份地位也不低,随见不得光还不一定呢。 就这样,一直到这次暮成雪出关,他们都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说起来,每次都是“暮成雪”来找他,他不允许自己去找他,更不许他在公共场合露出他们很熟悉的模样,“暮成雪”早就过告诉他,若是如此,他们之间关系到此结束。 吴德虽然风流,到从来没动过心,这五百年来头一次动心,自然是毛头小子一个,根本摸不着头脑。 被这样一威胁,可不得答应的好好的。 其实这些话漏洞百出。 吴德虽然察觉到了很多地方不合理,也很快被自己的满腔爱意掩盖过去。 暮成雪四十五度望天,好像吐槽他两句,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这样,自我麻痹了十五年。 刚才这人说到动情处,暮成雪差点就把自己带了进去,光听着就觉得自己很不是人。 哦不对,那个假冒的的人不是人。 他有些抓狂,他说这个戒律堂堂主怎么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让人觉得如蛆附骨,难受非常,原来有人借了自己的名字欠了一笔情债~ 这还不是最炸裂的,吴德接下来的话才是将他惊得连连后退“阿雪,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是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暮成雪瞪大了眼睛“!!!” 什么! 你说什么! 在场的人被雷的不轻。 五长老愣愣的震惊“你……你……男子……你怎么……” 吴德惨然一笑“是啊,我是男子,但是阿雪喂我吃了孕子丹。” 第48章 这叫什么事儿啊 暮成雪被雷的不轻,薄唇微动,却说不出什么话。 对啊,这是修真界,万事皆有可能的。 白清尘听的直呼炸裂。 好离谱,好离谱,但是我好爱~ 啊啊啊~ 温潺听到这,微微皱眉。 孕子丹…… 那不是合欢宗的东西吗? 因为孕子丹这东西有悖常理,修真界是不许售卖的。这样一来,背后之人会不会与合欢宗有关系? 她传音给师兄交流一下,说完便发现大师兄手里拿着一个留影石,想到三师兄也是一个八卦的性子。 温潺突然觉得“……” 好好好,都在这秀恩爱是?! 吴德那边还在解释为什么“暮成雪”会给他吃孕子丹。 十年前,暮成雪奉掌门之命下山去处理一些小宗门内修士无故发疯伤人的事儿,那次,暮成雪一剑不小心将下清宗宗门全部毁了。 也不知怎的。 当时便传出谣言,说皓月仙尊是被追求者追的烦了,这才不得已挥出一剑,结果不小心毁了下清宗。 听说那位追求者还是一位不世出的大能,虽然暮成雪拒绝了那人的靠近,但是有人看上自己的人啊。 他当时听说之后颇为吃味,就在他再次来看自己之时大闹了一场,质问他追求他的人是谁? 好不好看? 他当时怎么想的? 传言中传的很清楚。 皓月仙尊不堪其扰,给了那人一剑,但是吴德不依不饶,就是想要他哄哄自己。 假冒的那人自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能顺着他的话哄。 说了好多那个追求者的坏话。 偏偏那个时候的吴德不依不饶,觉得他哄的不够,非要他给自己保证,立誓,不然就跟他结为道侣,不公开也成,总归要让他放心。 结契会看到对方的神魂,他的苦苦伪装不就露馅了嘛,所以“暮成雪”坚决不同意,最后将人气狠了。 吴德转身就走,那人为了哄他,将他按在床上三天三夜,一刻都没有停歇。 中途做到尽兴时,他便给自己喂了孕子丹。 震惊过后,暮成雪只剩下了愤怒,到底是哪个垃圾玩意儿,谁她妈说的有追求者。 他当时劈的是旱魃,臭的要死的玩意儿,哪里有什么追求者,他看向面前的吴德,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解释的话太多,他不知道一时该说哪句。 气的说不出话。 十年前他重伤归来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因为他的仙尊身份,若是他重伤的消息传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却没想到,给人钻了空子。 系统坐在暮成雪脑海里,话本子都不看了,专心坐着吃瓜,这简直太震惊了好?! 这事儿白清尘知道,几个师兄都知道,一听说还有这种版本,离谱中又觉得好笑,但是看见师弟那张快要扭曲的脸,白清尘只能撤回去。 不能笑,小心师弟跟他同归于尽! 暮成雪说不了太多话,又被气的思路混乱,这件事儿便交给师兄几个解释,自己在一旁用神魂传音补充。 等到他一脸灰败的回到千雪峰,那都是三天之后的事儿了。 因为吴德腹中有孩子,原来的三十鞭便推后再打,改为卸任戒律堂堂主之位,终身囚禁在凌云宗内。 以后连个授课长老都做不了,只能渐渐边缘化,再也不可能被重用。 大好前途,也就这样毁了。 他受的惊吓不小,暮成雪也同样。 他回到千雪峰还没缓过劲来,直呼不可思议。 刚躺在榻上想缓一缓,突然想起吴德说的谣言,有一就有二,难不成还有别的?越想越觉得可能,暮成雪迫切的想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脏水,当即唤了人上来。 君岑刚安排好仙门大会的巡逻问题就收到了师尊的传音。 赶忙回到千雪峰,落地的时候还忍不住喘气,两天前,不知道怎的,戒律堂的长老突然将戒律堂堂主的黑印交给他。 说他是经过五十名长老投票选出来下一届戒律堂堂主。 君岑“……” 这选戒律堂堂主这么草率的吗,都没有通知本人,就这样决定了。 凌云宗前前后后上千名长老,戒律堂主这么重要的位置让他来做? 莫不是想诓骗他做的劳动力。 但是长老们又说这是师尊的意思,为了让他磨练自己。 君岑“……” 所以,他就这么升官了! 师尊坐在殿内等他,还没等他问,暮成雪接二连三的问题就甩了过来“十年前,为师受伤之时,可是有什么流言传出?都有什么?传的广不广?你觉得如何?” 君岑一愣,接着脸红了。 暮成雪“……” 暮成雪“???” 不是,干嘛突然脸红。 他现在是怕死这种突然出现的表情,搞得他莫名其妙,刺激不已。 君岑踌躇了好久才开口“师尊,弟子知道那都是假的。” 他不是师尊遗落在外的孩子的! 暮成雪“……” 他是疯了吗? 暮成雪突然冷静下来,有些无奈的扶额。 十年前的君岑还是一个孩子,他能知道什么流言,这种事情怎么去问一个孩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这孩子为什么要红脸? 莫不是还有别的流言? 冷静下来之后,他的语气也没有那么急了。 暮成雪试探性的传音“君儿还知道师尊的流言,不如说来师尊听听?” 君岑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师尊要这样问,但还是乖乖的答了“回师尊,山下说……说我是师尊的孩子,当初……您……” 他知道那是假的,但是要他说出来,总觉得很奇怪。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瞬间又起来了。 暮成雪耐不住身体发抖,他试探性的问“说君儿是为师流落在外的孩子?当初收徒点名要便是认出了你的身份?“ 君岑一愣,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暮成雪“……”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他妈是这样传的! 暮成雪笑了,被气笑的。 他摆摆手“下去。” 他要把这些嘴碎的八婆抓起来。 打的他爹都不认识。 这事儿不能交给徒弟去做,太丢人。 天凉了,传谣言的那些人该死了。 白清尘从入定中醒过来就对上一张冰山脸,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瞪出一个洞“握草,什么鬼!” 暮成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躲开丢过来的灵力。 白清尘这才发现是气成河豚的小师弟,他愣了愣,有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摸不着头脑的皱眉“你干嘛?我呼吸又碍着你了?” 干嘛冷着一张脸。 暮成雪传音“……我觉得,我受到了惊吓!” 啊哈? 白清尘“……然后呢?” 师弟这样真的没事儿? 暮成雪颇为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你天天往外跑,知不知道山下传我的谣言?” 昨天白清尘是在现场的,他自然知道暮成雪当时有多生气,可是“哎,这年头谁身上还没有点八卦,这有些人太平久了,总爱说点禁忌的话题。” 所以习惯就好。 暮成雪悠悠的看向他“那为什么没人传你的流言?” 白清尘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怎么会没有,我喜欢生吃活人脑髓,吃刚出生的老鼠。” 更过分的说他不行,细狗的。 他都不知道的事儿,也不知道哪个孙子给他传出去的。 暮成雪眼神古怪的看向他,传音问“你……真的喜欢?” 白清尘白痴似的看向他,反问“你一剑将追求你的人砍了,还把别人肚子搞大是不是真的?” 暮成雪传音“师兄觉得呢?” 白清尘一副你也知道的模样“所以你说我喜不喜欢?” 因为他在七情六欲上断绝的最好,所以吃食上面总有贱人要害他。 皓月仙尊是最洁身自好,且不喜欢开口解释的,所以他的感情史便成了别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这群人说归说,绝对不敢当着本人的面说,白清尘都活了五百多年了,什么事儿没经历过,这些事儿着实不怎样。 小师弟是第一次发现这种事儿,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这不,都把人逼的委屈的不得了。 六师兄被传的流言的确离谱,他这样一安慰,暮成雪也觉得好受了些。 脸上颇为委屈的表情一收,又恢复了那副清冷仙尊的模样。 谁说皓月仙尊清冷慈悲,高岭之花,那是没遇到把他逼急的事儿。 暮成雪想到刚才自己竟然跑来找白清尘,想求安慰的事儿,就觉得丢脸,他到底是怎么了? 多大年纪了还这样。 为了掩饰自己的丢脸,他看向师兄,传音“来打一架。” 白清尘“啧啧~”两声,不别扭了就过河拆桥是?! 第49章 打一架 不多时,天边就出现了一白一红两道身影,荡开的气流推翻了许多东西,宗内的长老探出头看了看,随即收了回来“没什么,常事儿。” 等他们打完就没事儿了。 本来以为这次肯定要打个三天三夜,脑海中突然想起系统的声音:系统任务,将反派赶下山,与合欢宗长老交易,积分加五十,反派黑化值正在计算中。 暮成雪挥剑的手一顿。 他记得这段剧情,原主觉得折磨的差不多,刚巧偶然的机会,合欢宗的长老看上了洛成渊,说是他的骨头奇特透亮,若是活生生剔出来,可以做成上好的淫具。 原主就想着一块上品灵石卖了。 一块上品灵石呀。 亏的原主想的出来。 想到洛成渊被那长老各种折磨,试药,暮成雪心情都不好了,当即收了剑,传音“不打了。” 白清尘“……” 他刚有感觉。 白清尘“师弟你怎么回事儿,刚找到点感觉,你就不干了?” 暮成雪传音“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在空中凌乱的师兄,转身就走。 回到千雪峰,刚好遇到君岑出门,一看见这孩子,他又想起了自己抛妻弃子的传言,顿时心情复杂。 不过他也知道跟孩子无关,只能强压下心中的骂骂咧咧的吐槽,温和的传音询问“君儿要去哪?” 君岑先是恭敬的拱手,才回答师尊的问题“去看看北天的场地,那里要做为比试场地之一。” 北天? 那不是在山下吗? 面对师尊疑惑的眼神,君岑点头“就是那里,周家主提议的,掌门同意了,今天各宗门的执法堂主都要过去看着,保证没有隐患。” 暮成雪点头,顿了顿,他疑惑的抬头传音“执法堂主去?那君儿去做什么?” 回来的时候听说执法堂主选了出来,自己还没问呢。 君岑“???” 君岑“不是师尊力荐我为执法堂堂主吗?我也是刚上任,好多事情都搞不懂,再加上,师尊,我觉得我年纪还小。” 不用这么快赶他离开师门。 执法堂主仅次于仙尊,一般胜任这个位置的人都会脱离师门,不过也有例外,若是自己不同意,也是可以不用脱离的。 其次,他以这样的年纪到达元婴期的确比同龄人厉害了一点点,但是他还需要巩固呀,怎么师尊就答应他出去担任职务了。 君岑沮丧的胡思乱想着。 那是不是离他出师也不远了? 他不想这样,他还想一直陪在师尊身边。 暮成雪“……???” 少年,你先别沮丧,我比你还懵。 没人通知我这个师尊,他更没说过让君岑去担任执法堂堂主。 暮成雪“你的确年纪尚小,为师不知道这件事儿,执法堂还有化神期长老,你将法印还回去,若是实在推辞不掉,便担下代理的位置。” 君岑惊喜的抬头“师尊?” 原来真的不是师尊的意思。 他就说嘛,长老们就是想白嫖劳动力,这怎么可能是师尊的意思。 知道师尊没有赶他走,他连接下来要忙成狗都没那么在意。 暮成雪无奈的拍拍他的脑袋。 现在的孩子快有他高了,摸摸他的脑袋都有些困难。好在徒弟还会配合,微微弯腰给他摸。 这件事儿,自己要是知道怎么可能还会任由大徒弟被欺负。 那群长老无非就是觉得君岑稳重能干,再加上仙门大会的工作量巨大,不想自己劳累,就将责任推到孩子身上。 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以他年纪不够收回法印。 又能休息,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暮成雪知道君岑很少会拒绝这些事情,长老叫他带小弟子,他就勤勤恳恳,一丝不苟的教,这与他本来没什么干系,无非是长老推卸责任。 君岑恰好不计较而已。 他叹了一口气“君儿,有些事儿你要学会拒绝,不能人家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君岑在师尊面前都是乖巧的,闻言他乖乖的应下,委婉的表示“其实君儿没事的,那些事刚好徒儿也会,那也是历练的机会。” 便做了。 他怎么会看不明白长老打的什么主意,他只是觉得力所能及,刚好也能锻炼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暮成雪却不干了,他的徒弟,自己还没使唤几回呢。 凭什么便宜了那群老头。 他砸了多少天材地宝,压箱底的东西才养出来的娃儿,长大了他们想使唤了,凭什么? 想得美! 见师尊沉下脸,君岑紧张的看着他“师尊,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暮成雪传音给他,直接命令“以后杂七杂八的事情都给我放下,想要历练可以下山,这算什么历练?总之,给为师拒绝掉,以后必须在千雪峰上打坐五个时辰。” 小样,我是你师尊,管不了你了还。 修士入定跟睡觉差不多,还是个孩子呢,就开始压榨,这以后还得了。 现代多少人想要反抗压榨,这孩子倒好,累坏了怎么办? 君岑刚想说他明天还要去练武场教弟子,师尊严厉的眼神就瞪,了过来,他顿时就不敢说话,听话的答应。 罢了罢了,师尊也是为了他好。 暮成雪这才满意,转身欲走,突然想起系统任务,又叫住了大徒弟“对了,阿渊在不在峰上。” 君岑点头“在的师尊。” 他刚才路过师弟的房间,还看见他在打坐。 “你带着他一起去,男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活泼,像个大姑娘一样,老是躲在房间里可不好。” 刚出门的洛成渊“……” 他在自己房间里招谁惹谁了? 再见到暮成雪,洛成渊真真觉得好别扭,自己本来是想暴露身份,然后让他将自己打下山去。 自己都算好了,他表现出来的元婴修为肯定挨不住暮成雪一招,只要他朝自己动手,他就舍弃自己这具肉身。 他的神魂是化神期,肯定不会散。 只要到时候跑快点,东山再起也是有可能的。 反正魔族的自愈力很强,要不了一年,他就能重塑躯体。 偏偏这个人打他的时候收了力,之后又追了出来,就算知道他是魔族,还是将他带回了千雪峰,给他服用九转金丹。 掩盖他身上的魔族气息。 也许他对自己是真心的。 可是那又怎样,自己还是要离开,魔族除了身上的魔气,还有时不时就发狂的嗜血,若是让他留在凌云宗,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还是离开的好。 他垂下眼睫,当初为了尽快吸收魔尊留下的传承,他接受了玉佩里面的魔气。 如今,自己是越来越控制不住它了。 要说后悔,倒也没有,就是失控的感觉,自己不喜欢,若是……若是这个人不想他走,等自己解决了身体里这缕魔气,他还是可以回来的。 刚一冒出这个念头,洛成渊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不是还在记恨他打自己的那一掌吗? 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但是他骗不了自己,自己不仅有了这种念头,还有了打消前尘往事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知道做出这样的选择自己会很开心。 师尊……也很开心?! 保险起见,他建议自己再看看,若是这人是真心的。 那…… 他也不敢保证什么。 到时候再说! 暮成雪见到小弟子这才惊觉,他那天离开后还没有问过小徒弟的身体,他传音给君岑“稍微等一下,我与你师弟说些话。” 还没等暮成雪问,洛成渊就先回答了“师尊,我已经没事儿了。” 话是这样说,暮成雪还是拉着他检查了半天。 第50章 三师兄不见了 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之后,暮成雪才从储物戒里拿出两本心经,传音给他“这些天你就练这个,对你的伤有好处。” 洛成渊接过,看了两眼,结果目光突然就顿住了,这……不是凌云宗的禁书吗? 这都是魔修稳定神志用的,前世他找到这个,还是在魔界的魔宫中,那还是魔尊的收藏品。 可想而知有多珍贵! 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人说给就给了? 他…… 见他久久没接,暮成雪疑惑的看着他,传音问“怎么了?拿着呀,你师兄要去北天,正好你也去,两个人做个伴也好。” 暮成雪在心里得意,看! 这任务就是这么简单。 系统:…… 你就嘚瑟。 要不是我自甘堕落,被你威胁,这些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 完不成还有惩罚,但是这一切,都因为自己怂而统统没用了。 呜呜呜~ 他要画个圈圈诅咒他~ 暮成雪“……” 你能不能不要“嘤嘤嘤~”让我听见。 系统:…… 谁让你听了,你不能当做没听见吗。 暮成雪“……” 洛成渊没想到自己还没提要下山的事儿,师尊就已经提出来了,正和他意,当即也不再推辞,点头应下了。 只是“师尊,藏书阁的师兄不是说这是禁书吗?” 他的问清楚,也许之后,自己能拿也说不一定。 暮成雪挑眉,传音炫耀“凌云宗的书,对于师尊来说,都不是禁书。” 他想看就看了,就是这么厉害。 洛成渊“……师尊真厉害。” 暮成雪:那可不! 出门前,暮成雪又是例行唠叨,传音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听起来极为温暖“都记住了没有,尤其是你君儿,学会尊重他人命运知不知道,不能什么事儿都揽过来。” 最后吃力不讨好。 人家叫几句师兄,说几句好话,就能什么都帮忙。 傻孩子,有时候好心没有好报的。 君岑点头应下“是!” 暮成雪这才点头,挥挥手,意思是他们可以离开了。 要出门之际君岑又被叫住,依旧是神魂上的传音“等会儿,北天的场地每个宗门都会去勘察?” 君岑点头“是的师尊。” 意思就是合欢宗也会去? 系统任务还有一个是与合欢宗长老做交易,这个倒是简单,随便买点东西就好,为了防止天道作妖,暮成雪还是传音提醒“那想必合欢宗的人也会去,那个宗门里的师兄师姐较为开放,你们一定要懂得拒绝。” 这次他的眼神不仅是看向君岑的,还有洛成渊的。 这两个小少年不愧都是身具天运之人,长的那叫一个妖孽,就连他这个修真界美男榜榜首的人,看见这两个徒弟,有时候都会恍惚一瞬。 颜值可见一般。 暮成雪传音告诉他们“必要时候可以出剑,合欢宗修习的功法不一样,若是实在不能拒绝,伤了也没事,左右还有师尊在。” 只要没打死,自己都能凭实力让他们打碎牙往肚里咽。 不是他胡加揣测他人,而是亲身经历。 仙魔大战时,合欢宗的弟子为了更快的增加修为,绑了个人,原地就能脱了衣服上。 那时候,修为高就意味着活命的机会更多,哪还管有没有人看见。 作为早已扬名的凌云宗天才,暮成雪自然少不了人惦记。 那段时间真的是心力交瘁,白天要应付魔族,晚上还要防备着被人暗算,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就跟合欢宗的弟子来个负距离接触。 最可怕的是,自己还是下面那个。 后来暮成雪烦了,当场斩杀了一个追着他双修的弟子,那些人才歇了心思。 这些年合欢宗强迫人的事情不少,他生怕这两个被他养的根正苗红的徒弟,就因为拒绝人的方式太文雅,被人算计到床上去。 到时候只能抱着被子哭着叫师尊。 也不知道自己那次斩杀是不是给了合欢宗启发,他们看上的人只要不动手,不杀人,那就纠缠到底。 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暮成雪只想说“我呸!” 没想到暮成雪会这样告诉他们,君岑和洛成渊都是同时一愣。 这里面有故事呀~ 毕竟这些年暮成雪教导他们从来不会这样说,他说的最多的还是能动口不动手,看不顺眼的除外。 见两人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反而好奇他发生了什么,暮成雪顿时瞪过去,传音也带上师尊的威严“听见了没有!” 看看看,看什么看! 这才多大,都敢探听师尊的事儿了。 两人丝毫不怕他,只是抿着笑答应。 只有外人会怕皓月仙尊动不动就拔剑,其实他家师尊脾气很好的。 当然,前提是你别惹到他。 等两人离开,暮成雪才无奈的笑出声,严厉的的表情一松,轻声呢喃“臭小子。” 他还没忘记林晚晚带回来的傀儡,当即叫管事将二徒弟叫过来。 却没想到人不在。 暮成雪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能去哪? 转念一想,出去就出去,孩子都那么大了,他总不能用小团子的要求来对待几个徒弟,还指望几个小东西一直亦步亦趋跟在他屁股后面。 还有三个月就是仙门大会,暮成雪都来不及感叹孩子长大了,转头就要去安排鬼门的事情。 说到这个,暮成雪有些疑惑,三天之前师兄不是说要去地牢看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 莫不是忘了? 想着就拿出传讯的玉简给三师兄传音,玉简闪了闪“师弟?” 声音是大师兄的,莫不是睡着了? “大师兄?三师兄呢?” 陆乾丰看着手中的玉简“不知道去哪了,估计快回来了。” 他这两天都没回来,忙着处理仙门大会的事宜,毕竟只有三个月,一些远些的宗门已经陆陆续续到了。 这些小宗门提前来的原因,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宗门没有资源,每天吸收的灵力还要花半天的时间将灵气里混杂的杂质剔除出去。 这样一来,花掉的时间便是普通宗门两个倍。 再加上天赋不高,修为迟迟上不去。 这样的弟子别说仙门大会上的比试了,能被选上都不容易。 大宗门管辖的范围内,都会设有聚灵阵和退魔阵,再加上门内自有体系,门内的灵气比外面浓郁上数倍。 大宗门一般不会介意这种事情,反正没什么影响,还能彰显大宗门的气度,何乐而不为。 小宗门赶过来,无非是为了借着这个机会,在这种地方修炼而已。 凌云宗内,独占两条灵脉,灵力更是外界无法比拟,所以就算凌云宗对外说过仙门大会两个月前才会待客,他们还是先来了。 凌云宗接待那更好,不接待也没事儿,凌云宗底下的凌云城灵力都会比自己宗门内浓郁。 凌云宗因着仙门之首的地位,他的周围围满了大大小小的城池,村庄,城池里面百姓修士都有,到处是叫卖声,好不热闹。 因为有宗门到来,何必问出门也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暮成雪总觉得心里不安。 既然不安,他也不坐以待毙,传音给师兄“我想去找找师兄,这几天宗门内忙,刚好我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大师兄没说什么。 暮成雪直奔地牢,当时三师兄说要去地牢看看,却迟迟没有传回消息,他总觉得地牢里有什么。 凌云宗的地牢在戒律堂内。 戒律堂堂主之位交给君岑后,这里明面上变成了君岑的地盘。 暮成雪冷嗤,这算盘打的,隔壁家的狗都听见了,越想越不如意,看那些长老的眼神也不太友善。 第51章 老头把控 他的眼神不友善,面对他的人心跳就很快,反正谁也别想好过。 皓月仙尊的到来着实将几个长老吓了一跳,要知道平时的皓月仙尊深居简出惯了,可是很少能看见他的身影。 多少想要拜访他的人等了一百多年还是见不到。 暮成雪没空跟他们算账,带着强大灵力的传音压过去“流云仙尊三日前来了地牢,你们可见到人了?” 他刚才来的时候问了守门的弟子,师兄来了之后就没出去。 当然,不排除御剑离开的可能。 保险起见,他还是去地牢看看,里面还关着两个鬼王呢,自己也需要留意一番。 地牢与暮成雪想象中的阴冷潮湿不一样,里面充满了灵力和华丽的装饰,黑曜石铺成的地板,纯黑香木桌,上好的靠椅,精美的细雕书橱。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装修,让他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看见这一幕,进来的人脑中不免出现一个念头“被关在这种地方,我愿意,我可以,请把我带走!” 毕竟这牢房内就是一个正常的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虽比不上他这个千雪峰峰主的卧房,却也不差。 至少比普通的弟子房要高。 桌子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有清新淡雅的兰花,一看就是书香世家的装饰。 想来也是,戒律堂更多是犯了错的弟子,主要还是思想教育居多,换个环境也需要好好修炼。 系统:…… 它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凌云宗的戒律堂堪比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要你死,这里要你生不如死。 暮成雪在脑海里反驳它“你不要乱说,这里哪有……” 话音未落,刚好看见一个牢房内的场景——那是一个女孩子。 许是第一次进来,没有防备,一进来就坐在椅子上,却没想椅子内有玄机,刚一坐下,一阵雷光乍现,一瞬间流遍全身,一个粉嫩嫩的女孩瞬间变成的黑煤球。 饶是暮成雪,也被这阵仗吓了一点,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 只见女孩好不容易跑开,不知道踩到哪里,地面瞬间弹出一个阵法,阵法一会儿喷火,一会涌水,水里还有毒针。 上面的毒没多厉害,就是单纯的让人全身酥软,动弹不得。 接下来的后续他没再继续看。 总之很凶残。 他总算理解系统说的生不如死,这可不是生不如死嘛。 进门的时候还觉得这里没什么,房间还给你布置温馨,先是放松来人警惕性,再猝不及防给他致命的伤害。 情绪大起大落,人不被逼疯都是好的。 等她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之后还有更恐怖的等着你。 看这样子,房间内应该还有幻境。 被拉进幻境的人要么摒弃心魔,脱离幻境,要么被心魔活活折磨致死。 这对心性乃是极大的考验。 系统:别看从外面看来,里面采光很好,其实进去之后是没有光亮的,一点光都没有,其中还有拟声兽挖掘人内心最恐怖的声音一遍遍的放给你听。 暮成雪“……” 他想了想自己最害怕的,浑身发了一个寒颤。 离谱,太离谱了。 这是打着活活将人逼死啊! 系统:那当然,凌云宗作为第一仙门,除了资源优渥,管理制度也是非常严格的,自然,也非常严谨。 就比如刚才那个女孩,那是一个被夺舍的女鬼。 跟在他身后的长老一脸的莫名,仙尊刚才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莫不是……太冷了? 不在好奇戒律堂的设置,暮成雪随意扫了两眼,转身传音问一旁陪同的长老“我见牢房内的幻境精美严谨,那是何人做的?” 时刻紧绷神经的长老闻言,低眉回答“回仙尊的话,是阵法峰的独孤长老。” 独孤长老谁呀? 凌云宗大大小小的长老加起来上千个,他又是个不爱出门的性子,他连阵法峰的峰主是谁都不知道。 长老显然也反应过来这个问题,赶紧开口“仙尊,阵法峰那位孤独长老,名为独孤行,凌云宗的四大长老之一。” 四大长老,美其名曰,四位合体期长老。 仙魔大战后的大能死伤无数,拢共也没剩下几个,近几年来随着修士不断进阶,这才缓解了大能稀少的境地。 这两百年来,凌云宗陆续选出了四大长老,都在合体中期。 暮成雪表示明白,未置一言! 面对他渣了戒律堂堂主,还搞大人家肚子的谣言,暮成雪已经想开了,反正又不是他干的,自己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不过是听着让人火大罢了。 当然,要是让他找到那个借用他身份的兄台,为了回敬他算计自己的人心险恶,他会教会他认识什么叫生不如死。 冷静过后他就开始分析这背后之人。 这背后之人肯定不是想单纯的借自己身份惹风流,更大的理由应该是利用前戒律堂堂主的恋爱脑,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计划。 就比如封印破的洞! 凌云宗任何一处地方的动静,瞒不过戒律堂,掌控了一个宗门的戒律堂,相当于拿捏了一个国家的禁军。 宗门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想到这,暮成雪就恨得牙痒。 他睡就睡,算计就算计,这个狗东西还用他的脸! 贱!贱!贱死了! 他有本事儿怎么不一直顶着这张脸,别让他发现,不然打的你祖宗十八代都在底下给你磕头。 冷静,冷静。 安抚好自己,他开始思考嫌疑人。 戒律堂主说,他是在千雪峰上遇到的该死的,姑且叫那个人该死的,反正让他知道身份后,自己是见不得他活着的。 凌云宗的护山大阵不可能允许别人进来,还不被发现。 师兄说他查过,他们几次滚床单的时间,没有客人来访,凌云宗的护山大阵连耗子洞都会堵住,这就断绝了旁人非正规渠道进入的可能。 要是能进来,魔修也不会辛辛苦苦扮成修士,兢兢业业的苟着。 所以,那个人在凌云宗内! 修为应该在前堂主吴德之上。 只有高过吴德,他才能完美的掩饰自己而不被发现。 各境界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差一个境界,那就是绝对的碾压。 吴德是化神巅峰的修为,不排除双修补上来的部分,那个人的修为最低也是合体期。 这样算下来,那个人的身份就很好猜了。 凌云宗目前的合体期之上的人有…… 还没算出来,戒律堂长老的声音传来“仙尊,到了。” 暮成雪回神,点了点头。 这里是底下十层的地牢,按理来说鬼王什么的,不能关在地下,毕竟,越往下,阳光不达,地底潮湿,最适合鬼族恢复。 但是凌云宗不同,他底下是被灵脉浸润过的,灵力精纯,反而压制了鬼王身上的鬼气。 这里才有牢房的样子。 刑具,阵法,看起来阴森森的。 进门之前,暮成雪就封闭了嗅觉,他生怕闻到什么气味,给长老表演一个吐你一身。 进门之后,光秃秃的封印。 暮成雪疑惑的看向脸色剧变的长老,哦~明白了。 人跑了! 哦不对,鬼跑了! 清冷的表情一变,他扯过长老“师兄呢?” 两个鬼王都关在这,师兄三天前说来看看,然后就没回去。 暮成雪皱着眉,是他的错,他应该传音问问才对。 这会儿也顾不得嗅觉。 第52章 追查 抬手一挥,破开封印,留在里面的鬼气扑面而来,暮成雪忍受着这股死鬼味,仔细探查皱眉留下的气息。 长老则慌忙离开。 不用想也知道,找掌门师兄去了。 这群人,不是正面对上敌人,但凡动脑的事儿都会想着往上报,生怕这东西给自己带来什么祸事。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追灵袋,在上面输入师兄的灵力和名字,法器飞出去绕了一圈,无功而返。 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师兄的灵力。 怎么会? 若是有意外,他怎么可能不用灵力。 甩袖挥开扑面而来的鬼气,暮成雪走进封印中仔细观察。 这个封印是吴德留下的,没有暴力挥开的痕迹,来人很熟悉吴德的术法和招式,很清楚他的弱点在哪。 轻松打开了封印。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该死的。 对于自己的亲传弟子师尊还会留一招以防万一,能敞开心扉的,不外乎可以上床的存在。 周围没有师兄的灵力残留,说明师兄认识那个人,且不设防。 会是谁? 暮成雪提着剑转身冲着戒律堂,中途被师兄拦下,陆乾丰传音给他“成雪,不要轻举妄动,他抹除的痕迹太干净,我们没有证据,三儿那我会去找,你去师妹的灵杞峰。” 看来自从吴德的事情过后,师兄也锁定了真正的嫌疑人。 他与三儿身上有道侣契,找人更方便些。 暮成雪僵持着没动。 谁说他打人需要证据了? 看不顺眼就打了,还需要理由。 陆乾丰皱眉,底下的许多小弟子已经抬头看来,脑中突然想起师尊的话“最小的弟子总归是要任性一些,不听话,打一顿就是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个,只是小师弟都大了,动手绝计不可能。 罢了罢了。 见大师兄最后妥协,暮成雪提着剑就冲上了阵法峰。 他之前分析问题时有些许片面,他只觉得能触碰到后山封印必定要修为高,在凌云宗内有很大的自由。 这一想,戒律堂主肯定是首选。 因为他掌管着宗门的遵守,纪律,和律法,地位仅次于宗门内的仙尊。 再加上他原是后山封印的主要人物之一,嫌疑更大了。 他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出关之后打交道最多的是封印,靠近凌云宗的地方有鬼王封印。 去的下清宗的魔修封印。 后来又遇到了鬼门封印,再加上后山的封印。 这些东西一串连起来,应该放在的是封印上,附带着高深的修为,封印归结于阵法,所以嫌疑人也应该放在精通阵法的人身上。 他能想到这一点,还要感谢地牢里鬼王的封印,还有那个受刑的小弟子。 戒律堂长老曾无意间说到幻境,这让暮成雪瞬间想到了他对战鬼门时遇到的幻境,毕竟是差点弄死他的存在,记忆深刻也是应该的。 这两者本没有什么联系,却无端帮他回忆了后山封印破碎的那个洞,那个洞上面也附着了一个很厉害的幻境。 很巧,真巧,怎么就这么巧。 师兄曾说过,要不是他,他们不可能发现幻境。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天生敏感,姑且算他天赋异禀,师兄已经是合体后期的修士,他都发现不了,证明那个幻境很厉害,他当时就觉得自己怀疑戒律堂堂主有一点说不通。 一个人可以辅修很好,但是不可能超过时刻钻研的东西。 戒律堂主是剑修,就算阵法当年天赋卓绝,也不可能超过天道酬勤的剑道。 这是第一个疑点。 第二个他怎么也没想明白。 等他爆出自己的恋爱脑之后,暮成雪终于想起来,哪里说不通。 因为戒律堂堂主的身份说不通! 不为什么,太扎眼了! 后山封印出问题,第一聚焦的肯定是当初封印的三位长老,这是人的惯性思维,就像手机坏了,第一想到的原因肯定是生产出来的质量问题。 而不是自己干了什么导致手机变成这样。 除了布置封印的三位长老,接着便是负责遵守的戒律堂主,偏偏吴德都占了。 他们能想到,背后那人也能想到。 若这背后之人真的是戒律堂主,布局了这么多年,他会让人一下子就猜到是他? 未免太蠢笨了一些。 之前他觉得,后山的封印由三个化神期携手完成,想要破坏封印,吴德一个人肯定完不成,因为主观上怀疑他,再加上灵虚长老这个早就知道的魔修。 他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是一伙的。 师兄传回来的消息说灵虚长老与青云宗走的很近,他便觉得吴德肯定是请了青云宗那边的魔修帮忙。 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外面请进来的人并不自由。 若是正常请回来的,身边围着一群待客的长老。 连喝口水都有人盯着,就连凌云宗的主殿他都靠近不了,更别说后山那种敏感的地方。 偷偷摸摸带进来的,这一条直接否决,没人可以偷摸的带着不明身份的人进来。 因为整个凌云宗的护宗法界与掌门的神识相连,他不可能发现不了有陌生人进去。 曾经就有一个鬼修,拿着弟子玉,换上了遇害弟子的皮,就连弟子体内的灵根都挖出来换给自己,周身没有任何异常,就连性格什么的全部一样,触碰到宗门口的禁制,还是被一剑劈成了齑粉。 迄今为止,都没有人想明白掌门是怎么发现的。 就连暮成雪都问过。 哪知道当时的师兄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询问这是什么大事儿吗,接着道“你三师兄一到冬天就脚冷,师弟,让让。”他要回去给道侣暖脚。 暮成雪“……” 得,他真多余! 所以,请外援的可能不大。 其次就是,凌云宗内,自由度颇高的除了戒律堂,还有阵法师! 凌云宗内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阵法。 阵法师也是到处跑,他们也需要到处跑。 不过是出现的地方不曾引人注目,让人做选择时会下意识忽略他们。 暮成雪有些懊恼,真的是惯性思维,因为戒律堂的人老是在面前晃,他的印象就是戒律堂,怀疑的目标也落到了他们身上。 虽说戒律堂主在这件事儿中扮演的角色不大,却是帮了大忙。 只是他意识到的时候,太晚了。 阵法峰上。 暮成雪御空停在上面,兵不厌诈,为了防止有人算计他,搞什么一落地就被囚禁的戏码,他就站在空中。 只要他不落下来,就没有人可以算计他。 等待多时的独孤行冷笑一声,还挺谨慎,但是那又怎样,他的计划达到了。 虽说暗杀陆乾丰,培养旱魃,杀掉凌云宗新收的小弟子这几个计划都被暮成雪破坏,那有什么关系。 他魔族战无不胜。 他放出鬼门,大闹修真界之后,照样能达到削弱修真界的计谋。 到时候,荒芜之地的封印解开,这修真界就是他们的地盘,等他们重整旗鼓,总能一统六界。 踢了踢身边两个鬼王“看,你们的救星来了,开心吗?” 两个鬼王瞪了他一眼,想当初鬼族与魔族还是盟友,这个狗东西如今就这样对待他们。 他们魔族还想一统六界,呵~ 给他一百个枕头,旁人都不敢这样梦。 他娘的,脸皮真厚。 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个一身红衣的人,何必问就这样悠闲的坐着,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独孤行嗤笑一声,待会儿就当着陆乾丰的面杀了他,道侣被杀,陆乾丰照样能受到重创。 何必问怎会不知道他怎么想,只是…… 第53章 是你?! 他背后的榻上还有一个人,不同于被束缚的鬼王与何必问,背后的人只是平稳的睡着。 若不是床边隐隐环绕的红色符文,真要让人以为他与面前的独孤行是一伙的。 这会儿的动静终于吵醒了熟睡的人,只见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慢慢撑起身“江面。” 他想喝水。 听到他醒了,背对他坐着的人身体一僵。 随即恢复如常,接着似笑非笑的回头,一阵白光过后,吴德率先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他一愣“成……皓月仙尊?” 转头看见地上躺着的鬼王和角落里的流云仙尊,混沌的神识瞬间清明“是你?!” 刚要召唤自己的佩剑,却发现自己周身瞬间涌现一堆红色的符文,将他的动作压的死死的。 吴德死死的瞪着他,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 他毁了后山的结界,放跑了好不容易封印的魔兽。 这是已知的,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这个人……他不知道利用了自己多少次,做下了多少坏事儿。 他不怪这个人骗自己,是自己眼瞎,没长眼是他的错,他不怨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是! 后山封印的东西是多少前辈用命换来的结果,这个人他怎么敢! 对上吴德仇恨的眼神,独孤行一时还觉得新鲜,这人从前都是用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会儿突然变成这样,他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很快独孤行冷笑着上前。 吴德知道自己修为不如他,不然也不会看不穿他是假货,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一想到自己这些年做过什么,他就觉得一阵恶心。 他不怕所托非人,最厌恶的是有人欺骗他,吴德这个人有个奇怪的点,大是大非面前他清楚的很,尽管品行不端,何必问不得不承认,对于凌云宗,他尽心尽力! 看着独孤行一步步走向吴德。 他手上的动作也在加快。 独孤行一把抓住这个人的下巴,逼的他不得面对自己“怎么,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皓月仙尊,失望了?吴堂主?” 吴德气红了眼,却又挣不开他的桎梏“你放开我,你个狗贼。” 许久不见乖顺的人反抗他,独孤行手下用力,疼得人下意识往后一缩,想要躲开他的手。 看他这副可怜样,独孤行先是一愣,下意识就要低头轻吻安抚,却在微微低头时反应过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吴德愣住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剧痛,脸上的皮都要被他逮下来。 …… 暮成雪等了一会儿,掌门师兄带着人包围了这里,马上就是仙门大会,这件事儿不能传出去,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个幕后黑手。 白清尘扛着他的大刀“小师弟,可以打了,这人绑架了三师兄,该死。” 说着就要冲下去。 暮成雪一把拉着人,有些无语,知不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 却没想到这个没皮没脸的玩意儿,顺着他的力道退回来了,显然没想冲出去。 暮成雪“……” 感情你在装呢?! 白清尘可不管他怎么想,这会儿冲出去,以后好给三师兄要钱,小师弟就是人太单纯。 围过来的长老皱眉“峰上还有弟子……” 就在这时,温潺赶到“打上去,弟子都被君岑带走了。” 暮成雪“???” 带走了? 他徒弟? 他这是主角光环? 他看向师姐。 温潺冲他点头。 对,没错,就是这么巧。 君岑作为首席大师兄,将人带走了。 阵法峰现在的大师兄是江面,也就是十年前到凌云宗底下历练哭鼻子,被林晚晚一阵凶的小弟子。 当年除了吴家的小公子,就属他哭的最惨,如今十年过去,他已经成长为阵法峰的大师兄。 也成了君岑的小弟。 这不一听说大师兄要出门,他也带着师兄弟们打着历练的旗号,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现在的峰上只有几个洒扫弟子。 暮成雪“……” 不愧是气运之子! 不愧是他徒弟。 暮成雪提着剑俯冲直下,却在看见独孤行手中鬼王时停住了脚步,差点忘了,这才是重要的。 ——他手里有人人质。 独孤行猖狂的大笑“哈哈哈,没想到,暮成雪!皓月仙尊?你苦苦抓得鬼王在我手里呀?看今日天朗气清,山河海晏,不如……我帮仙尊了结了他们?” 暮成雪眯了眯眼,这个该死的知道自己抓鬼王做什么,却故意这么说。 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挑拨离间。 他的神识往屋内一扫,眼神更加凌厉,不出意外,他就是假冒自己的人。 众长老并不知道鬼王的作用,若是自己现在开口阻拦,势必会挑起凌云宗内部的猜忌,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牌。 可是! 这群长老可是要让他失望了,因为他们护短的紧。 原着中,反派黑化归来,只欲杀原主而后快,毕竟凌云宗养大了他,其他授课长老对他还是不错的。 就算是为了不触皓月仙尊的霉头对他不假辞色,该教给他的,却都没有藏私。 所以洛成渊留了一丝良善。 不欲赶尽杀绝。 众长老在得知他要杀了自己昔日的师尊时,集体挡在了他面前,说是“千错万错,那暮成雪都是他们凌云宗的人,还轮不到他人处置。” 因为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 洛成渊最终杀了所有人! 自此,凌云宗彻底消失在修真界的历史中。 那时候的凌云宗本来便被其他宗门瓜分殆尽,留下的仅有凌云宗破破烂烂的房子,面积缩水了十倍不止,已经从仙门第一变成了不入流的小门派。 洛成渊不过一剑,毁了个干净。 这人在凌云宗待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 还是说自恃清高,看到的只有各个长老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得不可开交。 那还真是……目光短浅。 果然,暮成雪还没开口,已经有长老开口“你在那阴阳怪气什么呢?挑拨谁呢你?我凌云宗抓到的人,当然只有我凌云宗可以处理,你一个冒牌货,给你脸了?” “就是就是,你说,原来的独孤长老去哪了?” 独孤长老可是仙魔大战的主力军,当年多辉煌的一个人,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不相信好好的长老会变成这样。 闻言,独孤行哈哈大笑。 他手下一个用力,左手中的鬼王灰飞烟灭,暮成雪瞳孔一缩,想一剑劈过去,却怕这个狗贼不讲武德将另一个也杀了。 尽管气得要死,他还是停住了手脚。 寻找机会。 事到如今,他不能不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他传音给在场的长老“各位长老,成雪有一个不情之请,独孤行手中的鬼王必须留下,鬼王身上有鬼门的封印,若是他死了,鬼门的封印也会解开。” 之前不说,那是因为不清楚凌云宗内有多少魔修,有多少被夺舍的长老,不确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只告诉了几个师兄弟。 如今也顾不得了。 再不拦下这个疯子,那不就跟原着的剧情一样了嘛。 众长老一惊。 他说什么?! 鬼门! 就是那个三个合体期大能献祭灵魂封印的鬼东西? 四大长老的其他三位对视一眼。 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说是合体大能封印的,其实就是放屁,那是神兽白泽一族的功劳,只是最后实在没办法,那三人才不得已献祭了自己。 合体大能的后代为了贪功,传着传着,就将神兽一族的功劳抹掉了。 气的白泽一族放言:昆仑山内,人修与狗不得入内! 是什么不好,竟然是鬼门! 怎么会是那种鬼东西。 那是连鬼帝想起来都会骂娘的存在。 见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沉默,暮成雪还以为他们不信,想着自己拿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顿时脸色有些不好。 下面的独孤长老还在叫嚣,就叫他神秘一笑“陆掌门,看看这是谁?” 说着一挥袖,他身后一个人被他甩在地上。 第54章 心脏一抽 这次,就连暮成雪都看向下方,倒在地上的红衣身影。 白清尘惊呼一声“师兄。” 掌门“……” 他未置一言,却也死死地盯着道侣,确定自己道侣身上有什么伤。 此时的何必问衣着狼狈,躺在地上的一点都不雅观,平时最是注重仪容的一个人,头发散乱,衣服上还有好几处灰。 显然是被踹了几脚。 见到师兄看过来,何必问那双桃花眼中写满了温柔,如同平时那般,接着促狭的笑着“哟,真热闹呀,师兄来接我了吗?” 这些话调侃性极强,却让陆乾丰的心狠狠酸了一把,这个人从来都是高傲的,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 为了让自己安心,他竟然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陆乾丰点头“别怕。” 暮成雪“……” 这么紧张的气氛,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 独孤行见状忍不住开口“不知道陆掌门是喜欢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是乳白色的骨灰,本尊尽管心情好,不管你是要骨灰,还是一具尸体,本尊都能满足你。” 何必问好整以暇的找了个地方靠着,闻言好笑的看向他“独孤长老啊~你真的很没有眼力劲儿,你没看到在场的只有你说话吗?我与道侣说话,你插什么话?” 说到最后一句,他话中的轻柔一收,变得凌厉而深沉。 独孤行“……” 他看不惯行不行? 他冷笑一声“流云仙尊真的是伶牙俐齿,尽管说,待会儿可就没有机会了。” 何必问轻笑一声,语气极其不屑,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独孤行也不理他,转头看向暮成雪。 暮成雪正在争分夺秒的与各位长老制定布局,鬼王不能死,三师兄也不能有事儿。 这两者都保证了,暮成雪会让这个狗东西清楚,什么叫生不如死! 独孤行好整以暇的锁住鬼王和何必问的脖子,问暮成雪和陆乾丰“两位选,这两人,只能活一个。” 暮成雪沉沉的盯着他。 气氛一瞬间焦灼的厉害。 万物静止,天地间所有的河流一致对准了独孤行,路过的灵兽被这出震荡来的气场吓的退避三舍。 所有人忍不住握紧手中的武器,全身紧绷,全身的力量聚集在手上,只等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抢占先机。 独孤行微笑着,就算这样,嘴角还是带上了凝重,手上的力道也在加重。 鬼王被他强大的灵力锁定,恨得怒目而视,死亡的威胁让他一句咒骂都说不出,只能死死地盯着挟持他的人。 变故—— 突然,何必问笑了。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在说天气真好一般“独孤行,哦不,应该是——青霞君,你真的好可爱,可爱到如同稚子。” 暮成雪在心里对答“这题我会,意思是他没脑子。” 三师兄还在继续说“两百年来,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是我成为十大仙尊之一呀?” 没等他开口,何必问接着悠悠道来,与这紧张的气氛形成鲜红的对比“仙魔大战上,你能活下来并夺舍独孤长老,是你有本事儿,我啊,修为不如六师弟,名声不如九师弟,坐上这个位置,当真是惭愧呀~” 他话里说着惭愧,却也牵动了所有人的思绪。 对啊? 他是怎么做到的? 暮成雪心里也闪过疑惑,对呀,师兄是怎么做到了?单凭算计人心的手段吗? 挟持他的人也不例外,思绪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就陷入了何必问的逻辑,青霞君下意识心里一紧,手上用力“你什么意思?” 莫不是有什么后招等着他? 青霞君下意识警惕周围。 不同于地上魔君青霞的紧张,何必问的镇定和淡漠让空中的人皆是一惊。 不是他又后招的话,而是这个人的身份。 流云仙尊说什么?! 青霞君?! 那不是早就死去的人吗。 怎么会! 鬼界有四大鬼王,魔界也有四大魔君,青霞君就是四大魔君之一,死在青云宗师祖的乾坤笛下。 但是! 这个但是一出来,众人就反应过来了。 魔君身体死了,强大的神魂还在,当时的确是大意。 事后过了许多天再去查看,青霞君只剩下一具尸体,众人还真以为青霞君的神魂散了。 面前的众人虽然凝重,却有不少人松了一口气,知道是谁就好,之后便好对付多了。 在青霞君看来,众人的松了一口气,正好应证了何必问有后招的事情。 顿时,心里更不镇定了。 何必问还在不停的刺激青霞君“别看了,真正的底牌怎么会让你发现,你说是不是?” 脖子上的疼痛感加倍传来,青霞君一时看不破何必问的计谋,难得一见的慌乱,渐渐的,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何必问和周围会出现的危机上。 他待在凌云宗两百年,见证了流云仙尊是如何一步步带着凌云宗从众多宗门中脱颖而出。 也见过曾挑衅他的人死的无声无息,让人挑出去一点他操控的证据,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恐惧。 恐惧这种未知的掌控。 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从来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猜不透的身边人。 何必问始终淡笑着看他方寸大乱。 暮成雪忙着偷梁换柱,不得不感叹师兄牛逼! 他现在基本确定,师兄就是靠玩弄人心坐上的仙尊之位。 看看,明明什么准备都没有,他就是能让面前的人方寸大乱。 何必问越镇定,挟持他的人就慌张。 暮成雪这是第一次见到师兄如此操控人心,简直就是……反正爱了爱了。 最后,青霞君扛不住何必问的眼神,打算先下手为强,转头却发现在自己左手边的鬼王不见了。 正好暮成雪扬了扬手里的乾坤袋,眼睛里写满了嘲笑。 找什么呢? 你威胁我的东西在这里哦~ 青霞君“……” 青霞君“!!!” 他恼羞成怒的回过头看向何必问“竖子!你敢……!”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何必问活动活动打疼的手腕,巧笑嫣然“骂谁呢?我心灵多脆弱呀,你怎么可以用如此恶毒的语言?” 话音刚落,又是一脚带着力道的当胸踹! 青霞君受不住他的力道,往后飞行了数百米,砸在墙上才堪堪停下,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一般。 火辣辣的疼。 一口腥甜涌上喉咙,他知道自己败了,一个转身就消失在原地。 见他要跑,暮成雪一剑劈过去,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他还要追,三师兄挥挥手“哎哎哎,别追了,他夺舍之后继承了独孤长老的记忆,你追不上一个精通阵法的人,算了。” 自己今天这么狼狈,总归影响不好,早晚这个人都会“主动”还回来。 这会儿跑了就跑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掌门师兄招了招手,后者自觉上前搂着他。 何必问有些无语的扶着腰,那个狗东西将他丢来丢去的,摔的腰疼屁股疼,仗着错位,别人看不见他,何必问在师兄脸上亲一口,清清火气,后者瞳孔微缩。 做贼似的心虚撇开目光。 随即带着红透的耳尖严肃的看着师弟。 自己是不会因为一个亲吻,就放弃责备他将自己置身险地的。 暮成雪凑过来,传音给师兄“三师兄?你没事儿?” 何必问摇头“我没事儿,现如今鬼王死了三个,估计困不住鬼门了,三个月后就是仙门大会,我们还需早做准备。” 还不等众人反应,他接着说“我与掌门回去想对策,你们也回去,加强各峰的防御,戒律堂,增强巡查力度。” 众人拱手“是,仙尊!” 这话是说给师弟听得,也是说给众长老听得。 至于回去干什么,只有本人知道。 暮成雪点头。 房间里原本还有个前戒律堂主,在青霞君消失的同时他也不见了。 一回头看见了将要离开的师妹。 咦?她不上前给师兄看看? 想起师兄刚才说的,要他去师妹的灵杞峰,这会儿刚好跟上去看看。 路上刚好问问她怎么不去给三师兄看看。 温潺闻言笑了笑“师兄身上的伤自有大师兄。” 这么一说,暮成雪也明白了。 嘿忒~还是的秀恩爱。 灵杞峰 温潺将师弟带到了阿糖傀儡所在的房间,她皱着眉头“师弟,你看这具傀儡。” 等暮成雪探查完,她才开口“前些天我探查魂魄的时,发现她的神魂构造好像不一样。” 之前的商量是打算将傀儡毁了,或者封印起来,就在封印之前,她觉得这傀儡并不简单。 暮成雪“???” 这是个什么说法。 “简单来说,就是神魂与外壳不一样。” 第55章 发现端倪 温潺继续说“正常的傀儡师,为了更好的掌控傀儡,一般会根据魂魄生前的身高,体重来制定外壳。” 这样也是为了魂魄更好的适应做的身子,傀儡师更轻松的掌控。 暮成雪细细打量这具傀儡,的确要比正常的女孩子要高。 暮成雪一时还没有想到是因为什么,有些疑惑的看向师姐。 温潺只能跟他解释“大户给女儿选贴身婢女,大多奔着伺候终身去的,一般会选年纪相仿的,就算相差几岁,也大不了多少。” 暮成雪恍然大悟,现代没有这种东西,他也不喜欢看电视剧,穿过来之后便是扬名修真界的天才少年,的确不了解这东西。 按照原着中的描述,阿糖是为了救九岁的林晚晚,意思就是人死于十年前,也就是林晚晚拜师之前,十年前的林晚晚只有十岁,他的贴身婢女,再大也不可能是成人的身子。 在师姐的讲解下,暮成雪大概明白了,他传音“这具身体不合适,里面有问题?” 温潺点头“大概率是这样。” 十岁女孩儿的魂魄没办法适应这具成人的壳子,一般来说这傀儡就做不成了,除非壳子空缺的地方塞上了东西。 或者是另外一种可能,有人用了什么东西,将十岁孩子的魂魄撑大,大到与壳子一般无二。 这两种可能,无一不在证明着这件事儿不简单,这个壳子里有东西,一种不为人知的东西。 为了验证这两种可能,温潺一一试了试,发现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她的魂魄里被塞了东西。 膨胀到这个地步。 这种行为很残忍,这就像在活人的肉里面填塞物体让她变胖一样,神魂被戳了大大小小的洞,再狠狠撕开,填进东西。 人死如灯灭,魂魄便感觉不到疼,但是撕裂神魂的痛苦却是活生生反应给魂心的,它不是不会疼,只是还未疼到极致。 天道无情,却留一线生机。 魂体之所以不会痛,便是天道为补偿人间六苦所做的补偿,却不想,死后的痛苦更大。 暮成雪有些不忍,这是得多丧尽天良才想的出来的法子。 魂魄被撕成了碎片,若是晚晚知道,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那个傻孩子还在心心念念的想着怎么救回她,弥补当初的遗憾,却不知…… 这些碎片与填塞进去的东西融为一体,彻底成了阴谋的一部分。 正常的傀儡师不会这样做,如此对待一个魂魄,是天道不容的,而且魂魄填塞东西要比正常练就的傀儡更困难。 若不是有什么阴谋,正常人断不会这样做。 总不可能单纯的为了报复如此。 傀儡制作失败,傀儡师会遭到反噬,轻则修为全失,重则当场陨落。 若不是血海深仇,何至于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温潺脸色凝重。 傀儡是在林晚晚拜师以后做成的,所以,这是从一开始就冲着小师弟来的。 做的人自认为做的隐晦,若是正常的灵力探查,的确不会被发现,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一个小姑娘的魂魄装进一个成年女孩儿的壳子里,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自以为聪明,却败在了自己的谎言上。 之前他特地找过君岑,询问这些年晚晚的情况,林家人拿捏他的理由是阿糖还活着,因为阿糖“还活着”,人就必须要长大,这才留下了漏洞。 暮成雪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皱着眉看了许久,半晌才传音问“师姐,那这魂魄救不回来了?” 温潺点头“就算有聚魂草也没有用,这小姑娘的魂魄是被生生扯成了碎片,塞上了东西,强行黏在一起的。” 与其说里面的魂魄,倒不如说是强行黏在一起的破布。 就像活人被分解成几块,生命体征消失,就不能称为活人,顶多算是一具尸体。 就算强行黏在一起,魂心也是散的。 魂魄也是这个道理,被扯成几块,那还叫魂魄吗。 真正可以轮回转世的魂魄早就在扯碎的那一刻就魂飞魄散了,留下的,不过是带着一点气息的破布。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听大徒弟说过,晚晚之所以被人拿捏了这么久,无非就是靠着阿糖的傀儡,如今真相大白,也不知道那个姑娘能不能接受。 这会儿的林晚晚正浑浑噩噩的走回自己的住处。 她想起在后山听到的话。 是什么人她没看见,听起来声音很熟悉,像是阵法峰的弟子。 本着偷听别人谈话不礼貌的态度,林晚晚听见声儿的时候就想走开,无意间听见他们讨论灵杞峰傀儡的事情。 另外一位,穿着白衣,看不清面容“唉,你听说了吗?就是林师姐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傀儡,安置在灵杞峰的那个。” “听说什么?你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 白衣“哎呀,就是……”他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开口“就是那个傀儡,林师姐不是想送她入轮回吗?但是温师叔说没办法的。” 另外一个人显然不信“怎么可能,温师叔没办法?她可是以医入道的化神期大能,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白衣“当然有办法,我听我相好的说,温师叔是有办法的,只是缺少了一味草药,名曰锁魂,长在魔气旺盛的地方。” “真的假的?你相好的谁啊?” 白衣“哎,这个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是灵杞峰的弟子。” “哟~你小子~真会找哦~” 谁不知道物以稀为贵,医修在整个修真界都是香饽饽。 白衣红了脸“说正事儿呢,我相好的说了,其实呀,那草药我们我们宗门就有。” “假的,怎么可能,魔气旺盛之地,哪里有这种地方。” 白衣男人“啧~”了一声“你怎么可以不信呢,真的有,就在后山,我相好的可是医修,他们自然知道宗门有没有草药。” 这话说的漏洞百出。 是医修也不可能知道所有草药的所在地,有些草药珍贵,就连灵杞峰的长老都不知道在哪。 更何况是锁魂草这样的珍稀草药。 再加上魔气旺盛这个条件,后山有什么才有这个条件? 说的人有意,听的人无心,都没有发现这些话中的问题。 林晚晚听到这便仓惶离开了。 自然也没注意到,他离开后,两个弟子对视一眼,隐晦的往后看了看,确定林师姐离开了以后,才往前走去。 一个山洞内,一身白衣的独孤行正等在那,两人兴奋拱手“长老。” 独孤行点头“做的很好。” 他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储物袋,递给两名弟子“这是赏你们的,记住,今日的事情,不得透露出半分。” 两人连连点头,指天戗地的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 独孤行笑了笑,转身离开。 就在他离开后,两人迫不及待的将东西打开,里面的魔气扑面而来,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被恐怖的魔气化为灰烬。 独孤行笑着一步步离开,蠢货,他怎么会相信用好处换来的承诺,只有消失在天地之间的人,才会保守秘密。 林晚晚坐在院子里,刚好童子路过,有些好奇的探出一个脑袋“师姐?您在这呀?之前仙尊还在找你呢?” 只见他话说完,师姐还是呆呆的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童子挠挠头,走近了又重复一遍。 童子是千雪峰的内门弟子,凌云宗的弟子制度为亲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洒扫弟子。 各峰上是这样,门内没有被看中选上内门或者亲传的,那些弟子也是这样。 林晚晚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有人叫她,她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怎么了,这位师弟?” 那位弟子有些脸红,听见师姐这样问,他赶紧又说了一遍“师姐,之前仙尊找您,当时您没在,刚刚仙尊回来了,您要不要过去?” 第56章 仙尊找您。 师尊找她,自然是要过去的。 林晚晚点头“好,我马上过去。” 书房内 暮成雪对着纸上的解析图理着思路,当初与鬼门的第一次交锋,他就知道,当初什么三个大能封印鬼门什么的,都是母鸡屁股上拴线——扯蛋(淡)。 交手的时候他还骂过以讹传讹的人。 这还好是他,要是换一个,就因为信息不准确,早就死八百回了。 系统补充:也许以前就有人因此丧命嘞,毕竟,都死了,后悔箴言也没人听。 暮成雪点头“有道理。” 还好他厉害……有个厉害的师兄! 系统:…… 当初鬼门扛着一半的封印还能把他逼的如此狼狈,这次又解开了一道,还不知道怎么难对付。 暮成雪忍不住戳系统“统子,你说三个月后是仙门大会,原着里说鬼门会先扮作普通的门,引诱修为低的小弟子自动走到它嘴里,既然如此,让仙门大会提前开始,这算不算破坏主要剧情?” 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让他后续来也扑一个空。 系统:……理论上算的。 暮成雪忍不住打感情牌“统统,你看我俩的关系,您又那么厉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赐教赐教如何?” 系统:宿主,就算我有办法,你能保证天道不会有变化吗? 暮成雪“额额~这倒是不能保证。” 还有,就算可以,你怎么让仙门大会提前? 就算提前,你怎么保证鬼门不会出来? 宿主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就算你困住了一个鬼王,这是一个主要剧情,天道还是会补全的。 它上次还把你打成狗,就算它身上还剩点封印,我想人家也不会在乎,所以大概率的可能,鬼门不会中规中矩的苟着。 万一他也给你一个出其不意,这不就巧合了嘛? 系统:他是一个有生命的灵体,应该不可能中规中矩的等着它出场的时间段,这又不是上台表演,它还听组织指挥,要是发现仙门大会提前了,大概率它也会偷偷摸摸的提前跑过来。 暮成雪“……” 这倒是有可能。 他问系统“那你说怎么办?” 系统:我觉得你还不如去研究一下怎么让前来参加仙门大会的弟子提高警惕,辨别真假鬼门,别傻兮兮的自己送上门都不知道。 鬼门的威压是有极限的,就像他当时遇到的那样,许多人站在鬼门的领域,他的威压就要同时落在许多人身上,平摊下来不算特别难受。 仙门大会上也是如此,人做多,它成功的几率就越小。 所以他要先杀死一些人,后续才能发挥自己屌炸天的实力。 毕竟,它的威压能弄死一百个人,还能弄死一千个人? 一万人呢? 整个凌云宗就有十万人不止,这么多人站在一起,正眼都不带瞧它的,那时候,它还有什么地位。 怎么让那么多人惧怕它。 原着中,鬼门也是用扮演门的本事,骗过了许多低修为的小弟子,成功让仙门大会损失了一半的人。 那些损失的弟子不仅可以减少人数,还可以为鬼门的领域增加力量,让他的实力一度回到巅峰时期。 这些低修为的弟子,单打独斗的确不够看,但是人家搅和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当初若是没有被瓦解,他们能帮大能扛下一半的压力,就这样,对付鬼门还不是轻而易举。 哈哈,这话说的夸张,虽然没有达到轻而易举,压力倍减还是可以的。 开了一会儿小差,他继续低头研究办法。 研究什么办法呢? 什么东西会让他们一眼就看出来面前的门有问题。 就在这时,林晚晚求见。 暮成雪揉了揉眉心,这些个事情呀,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挥了挥手,房门被灵力挥开,示意孩子进来。 他要说的,自然是傀儡的事情。 林晚晚看见师尊揉眉心的动作,她有些心疼,自出关以来,师尊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不自觉放轻脚步走上前,拱手行礼“拜见师尊,不知师尊找晚晚有何事?” 暮成雪温和的笑了笑,控制着灵力传音让她坐“为师找你来,是为了晚晚带回来的傀儡。” 传音控制灵力的感觉很不舒服,却也没办法,晚晚现在的修为,还经不起他肆无忌惮的灵力。 林晚晚点头“师尊但说无妨。” 暮成雪斟酌着用词,传音问她“昨日偶然听你师伯说起,那位阿糖姑娘的确重情重义,既是为了晚晚如此,不知道……” 林晚晚低下头沉默。 许久她才开口“师尊,我想救她。” 暮成雪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忍心告诉她,那位阿糖的小姑娘,早已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 他只能安慰这个孩子“晚晚,斯人已逝,你要学会往前看,修行这条道,任重而道远,不要过于执着,苦了自己。” 林晚晚张了张嘴,试探性的问“师尊,阿糖是不是没救了?” 暮成雪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林晚晚急切的想知道救回阿糖的办法,她抓住师尊的袖子“师尊,您不是说天地无常,五行相克吗?世间没有绝对的强悍吗?怎会有无解之物呢?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她满含希夷,希望师尊能肯定的告诉他还有一个办法。 只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暮成雪摇摇头,温声细语的传音“晚晚,别难过,你还有师尊。” 她看着肩膀不住颤抖的姑娘,满眼心疼,同时在心里给玉霞宗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改天,找机会就弄死! 还有原着作者,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 你的一笔一捺,让这个孩子难受成这样。 这是他养大的崽崽呀~ 哭成这样…… 林晚晚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嘶哑着声音问“师尊,锁魂草也不行吗?” 暮成雪心里还在骂骂咧咧,陡然听到这么一句,他愣了愣,想起师姐之前说的,若是傀儡里面的魂魄还有一丝魂力,也许锁魂草有用。 但是详细探查后发现,里面的魂魄早就散了,世间再无任何一种东西可以救活,就算是锁魂草也没用。 刚要点头,目光却定在徒弟脆弱的目光上,锁魂草难得,若是这能作为一个幻想,支撑她走过这一段,未来再告诉她,也无不可。 暮成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传音告诉她“锁魂草难得,是世间少有的逆天之物,想必有可能。” 说完,果然就看见徒弟眼中重新亮起了光“真的吗师尊,那这锁魂草何处有?” 暮成雪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魔渊之地凶险万分,就连小徒弟这样身上有天道一部分气运的孩子,当初掉下去都是九死一生,更何况什么都没有的炮灰。 锁魂草只能做一个念想,所在之处便不必说了。 林晚晚眼中的光暗淡了一瞬,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冲着暮成雪行了一个大力“多谢师尊。”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轻轻将人扶起来“好了,不必言谢,下去。” 等人走后,他又开始坐下研究怎么辨别鬼门的办法,想的头大。 想当年,高考场上他都没有对着一道题死磕过。 回到院子里的陆乾丰盯着自家道侣,戳破他被挟持的真相“以你的实力,不该被他挟持,阵法峰上,有你设下的阵法,你是故意的,为什么将自己置身险地?” 这个人明明答应过他,再也不以身犯险,结果呢! 又这样。 很少有人知道,十大仙尊的流云仙尊最擅长的不是剑,而是阵法,比阵法峰众长老还厉害。 他当时信步兰庭,优雅淡定的模样的确不是演的,而是真的有实力脱身。 但是陆乾丰不依不饶,非要他给一个解释。 何必问躲开他“我要去换衣服,师兄你别挡着我。” 奈何手被抓住,他一时挣脱不开。 第57章 双修安慰你 他身上的衣服真的脏了,师兄怎么就不信他呢。 挣脱不开,何必问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师兄面前,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不对“好,是我的错,我不该将自己置身险地,忘记了答应过师兄的话,不该不顾自己的安危。” 心里不忘反驳。 但是事急从权,若是自己不这样做,那鬼王就保不下来,修真界也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他这是为了天下安危着想。 他理解师兄的关心,更在意这片先辈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土地。 陆乾丰目光沉沉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还知道你答应过我?听是听了,做却不做?” 哪有这样无赖的人。 知道师兄真的生气了,何必问赶紧赔罪“是是是,是阿问的错,师兄要打要罚,师弟绝无怨言。” 态度堪称谦卑,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陆乾丰拿他没办法,心里又实在气急,干脆便想顺着他的话教训他。 却没想到,面前的人再度开口“只是师兄知道,师弟我素来身子不好,与师兄一夜荒唐便要休息许久,腰酸腿麻的很。” 他抬眼,水光潋滟的瞟了一眼师兄,以退为进“想来恐怕是受不住师兄的棍棒体罚,但是,若是这样师兄能消气,阿问都可以。” 姿态放的极低,他知道师兄最吃这一套。 陆乾丰“……” 他看着眼前的师弟,这人说这话的时候,着重突出了“棍棒”两个字。 声音婉转缱绻,停在这两个字上面的语调余韵悠长,眼神波光流转间,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荤话。 他一时语塞。 一股热气从陆乾丰的脚掌蔓延到了耳根,然后上脸,他手足无措的看向面前调侃他的人,一时不知道是需要捂他的嘴,还是控制自己这惹人笑话的慌乱。 陆乾丰无与伦比的想阻止,千万句话争先恐后的想涌出来,却一句也挤不出口“……你……你……” 他想制止师弟的行为,大白天的,说什么呢! 但是以什么理由呢? 他想着师弟说的“棍棒”,自己的确是这样的做的,没有争辩的立场。 可……可别的还有什么办法,自己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正如他说的,仙魔大战后,他的身子不好,自己怎么舍得……罚他。 乱了许久,他才跳出这个问题,想要严肃的与师弟探讨他以身犯险的问题。 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气,刚要说什么,又在他的揶揄中带着崇拜的眼神下,丢盔弃甲。 随即不争气的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他想起自己看到了,崇拜? 崇拜什么? 想到每一次,师弟都会大声的喊“师兄好厉害,师兄快一点。”他就觉得气血上涌。 这……这…… 这真的……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了乱掉的心,想着自己这样不给他点教训,这人永远学不乖,恼羞成怒的拼命控制自己,好不容易压下脸上的热意“你……”干什么? 开口的人瞳孔骤缩,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何必问亲完便退后一步,笑眯眯等待着师兄反应。 这个笑与平时的宽容大度不同,其中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陆乾丰呆呆的捂着脸,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个人…… 这个人,刚才干了什么? 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样……亲上来了? 他…… 亲自己……亲自己的脸? 摸着脸上湿润的地方,陆乾丰脑海中循环播放的都是刚才那个温热的触感。 何必问好笑的看着这样的师兄,他眼神迷茫的看着自己,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质问勇气。 只剩那股莫名的思绪想要淹没他。 他就知道,在外人面前杀伐果断,说一不二冷肃严厉的凌云宗宗主,私底下是这么个纯情的男人。 哎呀,真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不然这么好的师兄,上哪去找? 这一刻的陆乾丰心里是纷乱的,他乱七八糟,不着调的想着,还没完全退下去的热意又涌了上来。 迷的他七荤八素,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看着,何必问笑着又要上前,他赶紧退后一步“……你……你……” 别过来,跟他保持距离。 他要缓一缓。 亲完的人退开一步,无辜的看着他,嘴角带笑,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自家道侣纯情无措的一面。 陆乾丰整颗心都乱了,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师弟。 他想问他为什么亲自己? 他应该端正自己的态度。 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试图让自己放过他。 就算自己是他的道侣,这人也应该严肃起来。 还有,不许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他要…… 他…… 他胸腔里挤满了话,要说出口时,却不知道要说哪一句,最后只能颓然的重复那一个“你”字。 何必问装作无辜的问“师兄不喜欢吗?” 听见这话,陆乾丰下意识思考,他喜欢吗? 答案肯定是喜欢,这是自己心悦之人,能得师弟如此对待,他自然是喜不自胜。 何必问适时做出委屈的表情,陆乾丰就恨不得指天戗地的表示自己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得了。 哪还记得什么要让师弟长记性的话。 听他这样说,何必问上前一步。 见师兄狼狈的退后,何必问笑得精明“师兄退后做什么?莫不是看不上师弟?不过百年,师兄就嫌弃了?” 这可就误会了,陆乾丰赶紧摆手,眼神紧紧的盯着靠过来的师弟,他眼中涌动的是疯狂的爱意,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恨不得将自己淹没。 何必问成功靠近师兄,笑得像一只狐狸,他轻声细语的询问“师兄,既然你喜欢我,那亲亲我好不好?” 此时的何必问就像一个勾人摄魄的眼睛,一颦一笑,媚眼如丝,将眼前的男人吃的死死的。 吐字如兰间,他已经勾走了眼前人的所有心魂。 陆乾丰点头,顺着师弟的意思碰了碰他的额头,亲吻额头代表着珍惜之意,他珍视着怀中的宝贝。 无比怜爱。 怀中人不满的抬头看着他“我不要亲这里,师兄常说阿问吐字如兰,巧舌如簧,师弟从不曾辩解分毫,既然是“巧舌”,你不想尝尝吗?” 这话又逼的男人一阵火热,看向何必问的眼神里充满了沉沦“师弟~” 这一声师弟可不简单,这语气里满满的是想要拉着师弟死在床上的本能,何必问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所以他轻轻推开师兄,恃宠而骄的抱怨“师兄刚才还想惩罚我,师弟可真真吓坏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师兄你真的舍得吗?” 陆乾丰搂着他的腰,摇头。 哪里舍得,他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不过也没有真的想吓到师弟,是他的错。 何必问挑了挑眉,凑到师兄耳边点燃最后一丝理智“那……师兄便不要与我一般计较可好?” 陆乾丰一把抱起他“好。” 一夜荒唐! 第二日,何必问捂着腰坐起来,男人其实挺好哄的,就是有点费腰! 不过,好在目的达到了。 陆乾丰洗漱回来,就看见道侣面容扭曲的扶着腰,挣扎着要起床,他赶紧上前扶着他“你……”又何必呢。 非的用美人计,事后还不是哼哼唧唧的喊腰疼。 何必问虽然不舒服,但是心情不错,看着师兄又要提昨天的事儿,他赶紧“哎哟~”一声叫开。 接着就是一连串熟悉的抱怨“师兄好狠的心,昨晚如此凶狠,今个儿还不愿意放过我,这是个什么道理?” 陆乾丰“……” 他不曾想干什么。 倒是师弟这荤话好话混在一起,又是什么道理? 第58章 遇险 何必问才不管这些,被上的人是他,疼得也是他,不该讨要点补偿。 恃宠而骄怎么了,他有资本的好不好。 看着这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流云仙尊,在自己面前露出最真实幼稚的一面,心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能跟他计较。 陆乾丰说不过他,只能叹着气妥协。 他坐在床沿“下次,不可如此莽撞,好不好?” 命令这一套是行不通的,陆乾丰只能软硬兼施,希望他看在自己是个有道侣的份上,少胡作非为。 何必问满口答应。 哄的师兄心花怒放,满眼信任,却不知他心里的想法: 下次的事儿,下次再说喽~ 北天场地之外。 不出暮成雪所料,君岑与洛成渊遇到了合欢宗的弟子。 他们宗门算是来的早的,因为要在这边比试,各宗门都会派弟子过来熟悉场地,就像现代考试之前看考场一样。 北天虽然是凌云宗的地盘,却多以小镇居多,其中布满了普通百姓,和普通修士,他们在这边的比试也多以帮助百姓为主。 所以这里的历练多以小弟子居多。 君岑与洛成渊住的地方在小镇最繁华的街道,因为是大师兄,他习惯了打点各位师弟的事情,转头便包下了小镇上最好的客栈。 洛成渊“……” 突然想起师尊说过的“修行虽然一切从简,但是也不能委屈自己。” 所以,君岑是将这句话奉为真谛? 在一群小弟子崇拜的眼神中,君岑温声解释“修行虽然一切从简,但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洛成渊“……” 还真是。 他家师尊啊,总能将修真界不赞同的歪理当做真理名言交给他们。 说最多的当以“爱自己三分,爱人三分,为这个世界保留四分。” 下楼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合欢宗的弟子,他们一行十五人,在一楼吵嚷“凭什么不给我们定房间,这就是你们小二的态度?” “就是,要不就别开了。” “不过普通百姓,杀他们再简单不过。” “就是,还不如一头灵兽呢。” 说着威胁的抬了抬手里的鞭子,若是下一秒不如他们的意,店里的东西也别要了。 掌柜的在一旁陪着笑“几位仙人,不是老朽不愿意做你们的生意,实在是店里面的房间都满了,实在腾不出空房间。” 坐在不远处的女子一身鹅黄色衣裙,额间一点朱砂,矫好的面容隐隐带着不耐,动作间便能看出女子唯我独尊,嚣张跋扈的脾气。 此时听着师弟师妹们与店家你来我往,简直烦透了。 忍无可忍的她拿起旁边的剑,狠狠劈下,本就没什么质量可言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玉蓉心才冷着脸开口“吵够了吗?” 周围的气氛一凝,刚才吵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这家客栈一楼是专供客人就餐的地方,合欢宗的弟子这样一闹,店里早就空空如也。 许多人没给钱,今天的所有花销都是赔本的,这损失的可不少。 店家心里都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扯过来骂了好多遍,面上还要装孙子。 好声好气的哄着。 没办法,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修真者,他们就一寿命短薄的凡人,他们怎么也不敢正面对上人家。 见场子控住了,玉蓉心锐利的眸子直射向掌柜“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十间上房。不然,本少主拆了你这家破店。” 掌柜为难的站在原地。 这群人他不敢得罪,刚才上去的人他们也不敢得罪啊~ 那可是凌云宗的弟子! 他们这破店都是开在人家地盘上,哪里敢说道。 领头的还是皓月仙尊的弟子,来头比现在叫嚣的这些人大多了,自然,素质也强多了。 见他犹豫。 玉蓉心眉心一挑,手中的鞭子就打了过来,掌柜吓了一跳,慌忙躲开。 鞭子落在柜台,那崭新的柜台瞬间四分五裂,旁边的人慌忙躲开,皆是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碎片。 掌柜一身冷汗,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瞪着千斤重的四肢,怎么都抬不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又一鞭子打过来,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真的会来第二次,死亡的恐惧让他愣在了原地,冷汗无意识的滑轮,进了眼睛,模糊了视线。 其他人直直的看着飞过来的鞭子。 有人脸上兴奋,有人脸上恐惧,也有人一脸痛苦。 鞭子狠厉的落下,带着诛杀的含义,就在即将触碰掌柜的瞬间,君岑一把握住鞭子,元婴期的修为可不是玉蓉心金丹期的修为可以越过的。 这也是他敢直接上手抓鞭子的底气。 玉蓉心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徒手接住她的鞭子,一时脸色凝重。 在看透他修为的那一刻,她就收了手,皱着眉看向这个浑身矜贵的男子。 看清楚这人的面容之后,玉蓉心突然想起师尊在他出发前说的话“合欢宗的功法要辅以双修才能事半功倍,玉儿,你四十岁结丹已是难得,这次出门,可不能再随心所欲了。” 这一刻,她确定了。 自己选定了这个男人。 君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选定成了炉鼎,面对眼前的女人,他忍不住皱眉。 杀气好重的女人,只是他并不打算说教。 不是自己的师妹,他也没有义务说什么,只是很有礼貌的讲道理。 如果百姓不够与她讲道理,那自己这个修为高过他的人总能说?! “姑娘,没有房间并不是掌柜的故意,实在是客栈已经被我等包下,你又何苦为难一个老人家。” 他们刚才在上面已经将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也见识了这群修士毁三观的操作。 对,毁三观,师尊教他的。 师尊还说,对付这种人不必客气,当初在娘胎里没有教好,是社会的过错,所以她长大了,报应就来了。 同行的弟子赶紧将掌柜的扶起来。 他们也看不惯女子的行为“就是,小镇上的客栈如此多,怎么偏偏就要为难这家?先来后到懂不懂?” 今天也是长见识了,不给他们就杀人? 他刚才可是看见了,那女人的鞭子对修士来说都要重伤,更别说一个凡人,她竟然真的下得去手。 玉蓉心一个眼神射过来,这个弟子可不怕她“你瞪什么瞪?自己没理还要凶。” 说完还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小弟子今年才筑基初期,自然是打不过玉蓉心的,眼见着他要冲过来,他赶紧抱头蹲下喊“大师兄!” 多熟练的动作,曾经也做过不少。 见君岑阻拦,玉蓉心顿时气血上头,冲过来就打,她打不过君岑,身边的师兄弟要过来帮忙,刚动身,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绝等的容貌却配上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杀气。 不愧是为欲不要命的合欢宗,就洛成渊这个样子还有人好上前搭话,男的女的都有。 君岑原本看着有人要过来帮忙,本已经做好了以一敌十的架势,却不想那群人看到小师弟后,全都走不动道了。 不知为何,他们这副媚态横生的模样让他突然想到了师尊提到过的合欢宗。 所以,趁着这个空档,君岑试探性的问“你们是合欢宗的?” 玉蓉心停住手中的动作“是又如何?” 君岑“……” 是他就不留手了。 师尊说过,对别的女修要绅士,对合欢宗的女弟子要无视。 要是被盯上不用留手就是! 玉蓉心扬了扬下巴“我乃合欢宗少宗主玉蓉心,你来自何门何派?不管来自何门何派,我都要定了。” 第59章 君岑出手 君岑“……” 师尊真的完美预测了即将发生的事儿。 顿时师尊在他心中的滤镜又厚了八百层。 他本以为没有师尊说的那么严重,说的夸张也是秉持着吓唬小孩一般,却没想到合欢宗的女人真的不知羞,还甩不开。 倒不是他揣测师尊,而是他们小的时真的被这样吓唬过。 良好的修养让君岑微微收敛了笑容,先表明身份“姑娘,我是凌云宗皓月仙尊门下君岑,对于姑娘的豪言壮语,盛情相邀,君某表示拒绝。” 听到他是皓月仙尊的弟子,玉蓉心皱了皱眉,刚才还在想若是他不同意,就迷晕了带回去,这会儿挑明了身份,的确难办。 接着听见他拒绝的话,玉蓉心的眉头狠狠皱起,眼中浮现不满,还没有人可以拒绝他。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合眼缘的,还是个元婴修为,若是能与他春宵一度,自己的修为说不定可以再上一个小台阶。 想到这,玉蓉心的眼神都变了。 眼神中写满了志在必得。 她看向君岑,眼神桀骜“君岑是,你可能对我合欢宗不了解,我宗门的功法会让你再上一个台阶,这是双赢的局面,看你元婴修为,应该也不小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随即扬起头颅,高傲的昵着他“若是用我派的功法,你便能体会不用每天早起贪黑吞吐灵气,也能修为增长的生活。” 这话说完,她不再看君岑,脸上的神情却写满了胜券在握,就等着君岑卑躬屈膝的讨好她。 君岑“……” 他拒绝的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她还能高傲的仿佛施舍。 凌云宗的小弟子炸了,这大娘那是什么表情“你谁啊你,还肖想我们君师兄,脸可真大,就你那年纪,都能给我家师兄当奶奶了,还有脸说这话。” 此起彼伏的嘲讽声层出不穷。 “这是哪里来的牛马,竟然不知道我君师兄十三岁结丹,二十岁元婴耶~” “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在师兄表明身份后还是那副表情,皓月仙尊知不知道,当世大能,就是合欢宗的宗主都不敢这样跟大师兄说话。” “就是就是,双修把脑子修没了,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话。” 刚想反驳第一句的合欢宗弟子默默的闭嘴,如今他们师姐好像已经八十多岁了,对上这位修真界鬼才的的确不够看。 他们有自知之明,本人可没有。 听到君岑二十岁元婴,玉蓉心眼中闪过惊讶,这个少年,竟如此厉害?! 转念她又觉得正常,她玉蓉心看上的男人,自当是人中龙凤,随即收起了施舍的语气,商量着开口“你既然如此少年天才,既然如此,那我们结契,如此也不占你便宜。” 就算是商量的语气,话中还是难掩高贵。 凌云宗的弟子被他的无耻惊到了,下意识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君岑刚才本想开口拒绝,却被自家宗门的师弟打断,很快玉蓉心又无缝衔接上刚才的话,他就更没有机会插上话。 这会儿终于有机会,君岑赶紧拒绝“这位姑娘,我对你无意,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 玉蓉心没想到这样也会被拒绝,当即变了脸色,甩袖离开。 能与她结为道侣,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这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便是她再有意,也受不住这样的不识抬举。 她打不过这个人,强来肯定行不通,但是不代表她就这样放弃。 光明正大的求娶不行,阴暗的手段的自然层出不穷,就要看这位天才少年,抵得住几次。 她就不信了,这人还能真的无欲无求。 等她尝到了自己的味道,还不是像狗一样巴巴的贴过来。 见他甩袖离开,洛成渊也转身回到了房间,哼,要不是这个人是师尊的弟子,他才不会帮忙呢。 那群合欢宗的眼神实在让人不舒服,既然这样,那就……毁了~ 他往窗外看了看,今天天气不错,挖两个人的眼睛~ 他眼眸中的的光芒闪烁,忽明忽暗,最后变成了好看的红宝石色,晶莹剔透,煞是美观。 只是这好看的眼眸中盛满了杀意,周身的气息更是骇人。 师尊给他的九转金丹压住了体内的魔族特征,但是暴虐的性子没有压住,也压不住,之前接纳的魔气不知道怎么竟然没有出现。 估计是被压制了,或者弄死了。 总之不管它出不出现,自己总归容不下它。 合欢宗的弟子,离开君岑他们下榻的客栈后,去了隔壁的客栈,一看就是贼心不死。 江面暗戳戳的凑到君岑身边给他出主意,自己说的口干舌燥,面前的人只是一笑置之。 安慰他“没事儿,她修为不如我,应该不会强来,别的,多加注意就好。” 洛成渊从窗子里爬进去,落到了客栈的走廊上,他往前走两步,却在看见一道门时停下。 这道门平平无奇,与客栈的门一模一样,却就是吸引了洛成渊的目光,魔界与鬼界的关系亲厚,自然也知道他们不为人知的特点,就比如……蠢。 就拿这道门来说,门是实体的东西,正常的门都会有门神,所以他们不敢直接贴脸开大,若要扮成门做坏事儿,伪装时会与真正的门拉开一点距离,挡在门前面。 像客栈这种地方,房间都是一排排的,正常的门也在同一水平线上。 这就有了一个弱点,它幻化出来的门与别的房间门不在一条线上,会突出来很多。 但凡细心一点的人,都能发现。 洛成渊隐了身影,看着来的小弟子奇怪的看了一眼这道门。 你看,但凡细心点就能发现猫腻。 然后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洛成渊“……” 这就有点出乎意料。 他脸色有些不好,暗骂一声蠢货,发现了还去送死。 鬼门吞了一个人,接着转战别的地方,却在面前发现了一个东西——一个隐身的人类? 它有些不确定,空气中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仙气,让它讨厌。 就像它不敢吞了仙剑霜雪一样,它也平等的讨厌带着九转金丹气味的东西。 虽然没有看出他真实的身份,鬼门却认定这个人很美味,就跟十年前遇到的那个白衣男人一样美味。 若不是那人身上带的气味不好闻,它会迫不及待的上前,将他吞吃入腹。 洛成渊可不傻,发现是鬼门的时候就立即离开。 现在的他,还不足以跟鬼门对抗,既然知道鬼门在这里,合欢宗的人就不会好过,如此这般,甚好! 鬼门没有找到他,恐怕不会罢休,两相对上,他也没有胜算,若不然,将师尊叫来? 他好像就在研究鬼门这东西,正好有仇,不过…… 洛成渊皱眉,该怎么告诉他鬼门在这里? 鬼门是存在于他前世的记忆,若是贸然说出来,师尊又聪明,着实不好糊弄。 回房间的时间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偶然路过弟子房间门头,刚好听见“唉,我告诉你们,我那天偷听到我师尊说……” 后面的话洛成渊不在意,只听到“偷听”两个字,他就明白了要怎么做。 回到房间,见无人。 他拿出玉简,想到要联系师尊,他还有些不太习惯,毕竟,两世加起来,这个在普通弟子中最平常的行为,对于他来说,却是陌生的。 拿着玉简试了好几次,洛成渊才深吸一口气等待着玉简亮起。 很快,玉简亮起,洛成渊只感觉心脏都要漏半拍,还没开口,那边的传音就传了传来“阿渊?怎么了?” 暮成雪是想问小徒弟是不是想自己了。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人总要学会自恋一下嘛。 那边等了好久,小徒弟的声音才传过来“师尊。” 暮成雪“嗯……” 然后呢? 他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小徒弟的声音。 第60章 怎么了 暮成雪忍不住询问“怎么了?” 小徒弟怎么接通了,又不说话了? 洛成渊这才控制好呼吸开口“师尊,我有一事不明。” 这是他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开场白,以问问题的方式,总不会太突兀了?! 就算隔着玉简,暮成雪也能想象到对面的小孩儿肯定别别扭扭的说话,想开口又怕打扰到他,还怪可爱的。 他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斜倚在椅子上,撑着头“什么事儿呀,说来听听。” 他这话说的太慵懒,低沉的嗓音带着诱人的调侃,这让对面听声儿的人愣在原地,耳尖微红“就……就是今天发现一道很奇怪的门,还会动。” 这人……这人用神魂传音怎么可以这么……勾引人。 暮成雪收起慵懒的语气,心底咯噔一下,疑惑的问“什么门?” “黑色的门,长的有点丑,会动,很邪性,门上有鬼气。” 暮成雪坐起身,剑眉微蹙,有鬼气的门?莫不是鬼门? 这个老六跑北天的客栈去了?! 洛成渊没听见师尊的声音,轻声唤了几句,却没得到回应,低头一看,玉简的光已经熄灭了。 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思绪放空。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总归还是有一抹失望在心头的。 一阵灵力波动传来,洛成渊警惕的抬头,便对上一双促狭的眸子,洛成渊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怎么…… 洛成渊手足无措的站起来,一时间,手脚都有些不协调“师尊……师尊。” 暮成雪也不在意这个傻孩子呆呆的模样,传音问他“阿渊说的那道奇怪的门在哪?” 他还在苦恼怎么防备鬼门搞事情,方法没搞出来,它倒是先出现了。 如今的鬼门极难对付,封印已经解除了四分之三,它本来的实力已经恢复了八成,五成的实力都能把他打成狗,更别说现在。 回过神的小孩,赶紧调整好自己“在隔壁客栈,师尊要过去吗?那边是合欢宗的地盘。” 暮成雪点头,北天坐镇的只有两个元婴期的长老,在鬼门眼中,他们就是一盘没长脚的菜。 压根护不住这群小弟子。 看着暮成雪离开的背影,洛成渊有些无奈这人的雷厉风行。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跟上。 前世的他对付鬼门有些经验,虽然杀不死它,但是那鬼东西也别想在他手里讨到好。 应该……可以帮到师尊的。 暮成雪戳了戳撅着屁股看《八个夫君夜夜宠》的系统“系统,你知不知道对付鬼门的办法?” 原着中,鬼门搅的修真界大乱后就跑了,最后苟到了灭世之劫都没死,若是要改变凌云宗在仙门大会之后覆灭的下场,只能尽力对付鬼门。 但是……怎么对付? 系统抬起头:宿主,我之前就说过了,鬼门算是一个天道bug,杀不死的。 暮成雪“你之前不是还说仙界是修复天道bug的存在吗?怎么不见他们出手?” 这仙界的人不实诚啊~ 天道赐予他们仙格,还不干实事,多少有点不道德。 系统:鬼门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仙界众人对当初引来灭世之劫的男子耿耿于怀,心有余悸之下,并不关注下界的事儿,等他们好不容易缓过来,鬼门已经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了。 暮成雪“你的意思是仙界的人曾经对付过鬼门?” 系统摇头:没有。 暮成雪“……” 那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对付不了? 都没试过。 系统:因为神兽一族呀。 当初白泽一族不是帮忙对付过鬼门嘛,不也拿它没办法,昆仑山是众神起源之地,远古大神寂灭后,便以神兽为尊,白泽都没办法,众仙能有什么办法。 你要知道,仙界的那几位帝尊,仙帝,都是三大神兽龙族一族的人,他们与白泽一族是同等的。 这几年龙族式微,有可能还比不上白泽一族。 白泽都没办法,他们自然只能认怂。 暮成雪“……所以他们就不管了?” 系统点头:对,因为管不了。 暮成雪“……” 短短几秒钟,无语好多次。 系统:其实……神兽是有办法的,就是请不动。 听到有办法,暮成雪忙问“什么办法?哪族神兽?” 有办法,当初为什么不用? 系统:我说的有办法,不是白泽一族有办法,而是凤凰一族,她们身上带有凤凰火,涅盘过的凤凰可以化自身的火焰作为武器,燃尽世间万物。 当然啦,凤凰火是神火,力量圣洁,对付鬼门最合适了。 仗着暮成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系统在心里补充,我说的是最合适,可不代表一定能对付。 按照五行相克的道理,鬼门的克星的确是凤凰火和佛家梵音。 但是,鬼门强悍的实力有可能打破天性的克制,那到时候就真的没办法喽~ 系统:凤凰火可以荡平世间污浊,梵音可以克制鬼门的力量,相对于前者来说,后者略显鸡肋。 不过,鬼门最讨厌的应该是梵音,任谁看见一个杀不了,一开口就念些让人头疼的东西在自己身边晃悠,那痛苦程度堪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是鬼门,看见那群秃驴我就跑。 让他追上算他厉害。 暮成雪听得眼前一亮“你说什么?佛家梵音?” 系统被他突如其来的喜悦弄的一愣:咋啦?你高兴啥? 暮成雪心情很好的落在房顶上,传音给师兄“师兄,沙弥寺的佛子何时到?” 陆乾丰那边有些喘,压抑的气息就算极力掩饰还是能听出来,听到这声音的暮成雪一愣,喜悦的心情一顿,尴尬的气氛慢悠悠的包围暮成雪。 哦吼,忘记现在是晚上了。 还忘记了师兄有道侣。 因为大师兄突然停下,何必问难受的蹭着师兄的胸口,搭在师兄腰上的腿不安分的动了动,眼神哀怨看着他。 他这一动,陆乾丰差点没忍住丢盔弃甲。 安抚的拍了拍道侣的背,抽空回小师弟的话“就这几天,怎么了?” 暮成雪“……” 难为师兄这个时候还不忘回答他的问题。 暮成雪“额,那个~我……我幻化成符纸送去给师兄。” 说完立马切断了传音。 暮成雪尴尬的扶额,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被切断传音,陆乾丰也没说什么,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的羞怯,他一个有家室的人,这样不是很正常嘛。 只是对上师弟水光潋滟的眸光时,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一股热气上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埋头苦干。 何必问忍不住蹭了蹭师兄,他也就会在自己面前纯情,在他人面前,脸皮老厚了。 尴尬过后,暮成雪顶着微红的耳朵尖,镇定自若的往回走。 系统:…… 它欲言又止。 最后忍无可忍:宿主,你走错了,往你的左手边。 暮成雪慌乱的“哦哦~”朝着右边走去。 系统:…… 真的没救了。 不管了,摆烂了,你就这样走。 洛成渊疑惑的看着往别处离开的师尊,想起什么,他恍然大悟“师尊?” 这人肯定又不认路了。 暮成雪茫然的抬头“啊?” 他还没从尴尬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听见声儿,下意识回头。 谁叫他?! 第61章 师尊,路在这边 一回头,就看见了红衣艳艳的小徒弟,暮成雪有些疑惑,阿渊?他怎么跟出来了。 系统:……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你出丑。 不过这话它没说,怕他伤了面子。 对上师尊询问的眼神,洛成渊指了指他身后“师尊,路在那边。” 暮成雪“……” 他点头,眼神里写满了“我知道,我就是往这边走,有事儿。” 洛成渊表示理解,接着便看见一步千里的合体期大能径直走过了隔壁客栈,坚定的往最边上的客栈走去。 洛成渊“……” 您真的知道吗!? 想起自己刚才往他后面指了指,洛成渊就……他的意思的路在后面,不是客栈在他后面。 怎么就…… 洛成渊抿着唇,有些好笑,这样的师尊,怎么感觉莫名的……可爱?! 此时已趋近午夜,客栈都关门了。 他跑上前,拉住就要一脚踹开客栈门的师尊,想不通这人怎么老喜欢这种炫酷的方式出场。 客栈里还有修士在睡觉,暮成雪当然知道,他这样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袖子被人扯着,暮成雪硬生生收回了自己的脚,回头看向小徒弟,眼神问他“又怎么了?” 他有些烦躁,难道又走错了? 系统:…… 你自己不认识路,你还有理了。 看你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儿。 洛成渊只能拉着他往回走“师尊,不是这,是旁边。” 被小徒弟拉着手的暮成雪一愣,都没注意他说什么,只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小徒弟的手比起他的,还有点小。 手心都是练剑留下的老茧,有些粗糙,一看平时就没少努力,暮成雪在心里嘿嘿两声,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 还怪好玩儿的。 看看他养的小孩儿,十六岁,元婴修士,简直不要太厉害。 “碰!” 客栈的门被踹开,正在睡梦中的弟子一惊,赶忙去找自己的武器,接着边提裤子,边往外跑,就要跨过门的时候,一声贯穿神魂的声音传来“站住!” 那声音就像突然袭来的电流,刺激的大脑刺痛不已。 金丹期后期以下的统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是大能! 强烈的威压袭来,客栈里的修士叫苦不迭,他们的裤子还没提上来,若是就这样岂不是无脸见人了。 这客栈中的大多是合欢宗的弟子,修炼功法多是双修,晚上谁还穿裤子呀,刚才动作快的能遮住关键部位,动作慢的,只能捂着脸遛鸟。 反应过来之后的又觉得不妥,慌忙捂下面。 暮成雪“……” 骚瑞啦~ 他怎么知道这些人还喜欢裸睡来着,他都踹门提醒了,这群人还这么慢。 洛成渊“……” 他与师尊对视一眼,默契的转过身。 今天晚上第二次社死。 洛成渊眉心微跳,怎么师兄见到的师尊就光风月霁,自己见到的怎么就如此与众不同。 暮成雪背着手,端着一副清风明月的模样,洛成渊还以为这人真的不在意,无意间扫到他微微浮动的袖子,这是……手指在绞衣服? 所以……师尊也觉得尴尬? 他见这人古井无波,还以为他并不在意,原来…… 恍然大悟过后,洛成渊忍不住嘴角上扬,原来,师尊也和常人一样啊~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的修士便要提着剑出门,接着脑海中便灌入了一句“站在原地,不许动。” 这会儿众人都在气头上,当即反唇相讥,声量洪大,气势如虹“你谁啊你,我们听你的!” 说着就要出门,刚要跨过门槛的脚在听见那句“凌云宗,暮成雪!”以后,果断的收回来,语气收了一百八十个度“哎,好嘞仙尊。” 说完恭敬的退回到床边,老实的站着。 开玩笑,师尊的话爱听不听,仙尊的话不能不听。 鬼门幻化了上百个分身,就等着这群人出门,结果……就这样被人截胡了。 还有些人就倒在了他面前,只差一点就能吃到。 鬼门不甘心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直把地上的人舔的满身口水,又腥又臭,却吃不到分毫。 正如暮成雪了解的那样,鬼门有些时候很轴,就如同他吃人一定要先吃神魂一般,看上的食物如果没吃掉,它是绝对不会挪地儿的。 它首先看上的是合欢宗的弟子,便一定要吃完才会找别的去。 所以只要他们没事儿,其他宗门的弟子只要不蹦到他嘴里,那是绝对不会有事儿的。 至于为什么先找上合欢宗,自然是与它喜欢的东西有关,鬼门喜欢所有负面的东西,悲伤,恐惧,邪恶,痛苦诸如此类。 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 对于鬼门来说,最美味的东西莫过于深谙此道之人。 合欢宗的所有人,自然也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没有吃到合欢宗的弟子,它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在合欢宗的弟子没有全部折损,鬼门也在伺机搞事情。 暮成雪一句话将所有人定在原地,他有些得意的看向伪装成门的鬼门。 看,我一句话的事儿哦~ 鬼门“……” 他好贱呐,怎么哪都有他? 这个人就跟那帮秃驴一样惹人讨厌,神魂臭死了。 邪恶的气息在他看来很香,反之,则很臭。 上次想着吃掉它还是因为自己神识被封了一半,又实在饿得厉害,不然……谁会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暮成雪看着二楼的鬼门,明显的感受到了嫌弃“……” 你爹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嫌弃我! 房间里的修士等了许久,没听见仙尊说话,他们试探性的问道“仙尊?您还在吗?我们可以出来了吗?” 虽说留在房间是仙尊的命令,但是没出去见礼,总归是不好。 刚才暮成雪传音的时候灵力用过了头,不小心将金丹之下的修士震晕了,晕倒的修士神魂最为脆弱,是绝佳的进食机会。 但是…… 鬼门狠狠地瞪了暮成雪一眼,他千年前曾被神兽一族下过咒术,不能主动伤人,明明只要自己吃了这群人,这咒术就能被打破,偏偏…… 就这么一会儿,洛成渊便看出来了,他传音给师尊“师尊,他只能接受主动走进他嘴里的食物,不能主动吃人。” 暮成雪赞许的看了小徒弟一眼,洛崽崽真厉害。 这目光太直白,搞的洛成渊一阵不好意思。 暮成雪目光灼灼的看着鬼门。 不能主动吃人啊~ 那敢情好呀~ 他传音让里面的修士护住自己的神魂,从窗子里离开,自己则召出霜雪,目光冷冽的盯着撤去伪装的鬼门。 接到消息的白清尘紧赶慢赶终于赶来,感谢小师弟路痴,不然还赶不上打架呢。 “小九,这可不厚道啊,打架都不叫师兄。” 他肩上扛着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嫌撤离的人太慢,厚重的刀在他手上转了个圈,还没来得及跑远的修士被他一阵刀风轰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众人“……” 这个老六我真的是服了。 还没提上来的裤子又被这阵风追了下来,好在提裤子的人很多,谁也顾不上笑谁。 暮成雪“……” 他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他如法炮制的抓起小徒弟的衣领,甩了出去。 接着回头看向面前献出真身的鬼门。 被丢远的洛成渊“……” 此刻千万句脏话在心里呼啸而过。 还真他娘的会现学现卖。 白清尘赞许的看了小师弟一眼,不错,学的很快,后者回了他一个白眼。 地面颤动,黑雾弥漫,好好的客栈在瞬间变成废墟,凄厉的鬼叫声传来,暮成雪神色不变,看着万千鬼影冲他飞过来,白清尘错身上前一步。 挡在了小师弟面前。 他摆出一个迷人的姿势,对着飞扑过来的鬼挑了挑眉“这多不好意思,飞过来就飞过来,怎么还带这么多腐臭的味道。” 不知道小九最讨厌这个吗。 厚重的刀挡在他身前,刀身嗡鸣,鬼物在距离刀一米的地方被撕碎。 第62章 一剑劈成残废 白清尘的刀本是地阶法器,硬生生被这人喂灵石,天材地宝养成了天阶法器,百年前更是养出了刀灵。 金色的九环大刀看起来古朴钟鼎,存在感极强,远远看一眼,感受到的都是威慑。 此时的大刀释放所有的威压,撕裂了敌人,也震慑着万物。 暮成雪手中的霜雪微微翁鸣,那是对百兵之首的忌惮。 刀是十八般武器之首,一面为刃,锋利无比,煞气极重,再加上历经仙魔大战,其中蕴含的煞气更是让人胆寒。 鬼门最喜阴邪之物,却也不敢碰他的刀,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就像在亚马孙河流,凯门鳄喜欢吃森蚺幼崽,却不敢招惹成年的森蚺一般。 鬼门喜欢煞气,却惧怕比它厉害的煞气。 最厉害的一波鬼物被刀荡开的杀气吞噬,后面的犹犹豫豫不敢上,鬼物都是这些年鬼门吞吃的人,与鬼门融为一体而幻化出来的东西。 一般由鬼气组成。 见他们不敢上,就证明着鬼门也怵这把刀。 暮成雪挑了挑眉,传音给师兄“你不上?” 白清尘皱眉,很不妙,别看表面上他占了上风,但是他总觉得这东西有古怪。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东西好像不是鬼门的本体呀“小九,这里是哪啊?还有没有其他修士的存在?” 莫不是有什么小妖精将这鬼门勾引去了? 暮成雪“……” 你来这里都不打听一下,这是哪的吗?! 鬼门的实力不对劲,这鬼东西莫不是声东击西去了? 暮成雪一瞬间就明白了,转身离开。 他说怎么这么轻松,鬼门的真正意图是为了冲破封印,它才不蠢,自己的食物跑了,它有什么心肠打架。 鬼啊,不能为一时之气,有什么意思。 要为了自己的目标前进,做什么跟人打架。 暮成雪被这个鬼门气笑了,还真是…… 目标明确! 它想法很简单,他要吃东西,冲破封印,这是自己的目标,打架什么的,跟它有什么关系,所以食物跑了,它也跟着跑。 为了拖住那两个难缠的人,它还留了一个分身在这。 别说,它真的是既讲武德,又不讲武德。 暮成雪不知道是不是还得感谢鬼门对他们师兄弟的尊重。 还知道留一个分身。 君岑是被莫名其妙拉去战局的,他已经是元婴期的修为,不需要在每日睡觉,晚上他便来到距离北天场地不远处的一处山林。 比试的场地百里内都要保证安全,探查的任务在凌云宗的头上,现在的戒律堂又归他管,所以这探查的任务也落在了他手上。 今晚月黑风高,刚好闲着,他便来这里排查,排查到一半,突然觉察到一股诡异的气息。 君岑率先出剑,却没想到,那东西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向前飞去。 君岑“……” 有被侮辱到哦~ 不过感受到那股铺天盖地的威压,还是让他脸色一白,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大的威压。 就算那东西远去,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防备的骨头都在打颤,太恐怖了。 接着就听见远处传来呼救声“救命,救命,救救我~啊啊……” 君岑赶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一片尸山血海,奔跑的人先是身上覆盖大面积的红线,接着整个人炸开,皮肉飞溅,只剩下一具红色的骨架倒在地上。 跟随骨架掉落的还有跳动的心脏,微微蠕动的肠子。 饶是见过各种血腥画面的君岑,也在这一刻受到了冲击,跑在最前面的是那天与他爆发冲突的玉蓉心。 看见君岑,她赶紧扑过来,从前的高傲全无“救救我,救救我,君岑,救我!” 见死不救,不是修士所为,君岑点头,冲上去为逃跑的人争取时间。 他手里握着本命剑端方,踏足鬼门的区域那一刻让他心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如此强,灭顶的鬼力冲过来,让他膝盖一软。 无上威压冲他压来,君岑踉跄了一下,努力调整呼吸。 没用! 手中的剑敛去了光芒,反哺主人身上流逝的灵力。 护住他的奇经八脉。 君岑只感觉脑袋震痛,仿佛魂魄都要被吸出来,他只得收起剑,艰难的从储物袋里拿出丹药服下。 天阶丹药入口,神魂的痛苦减轻,君岑趁机松了一口气,接着跟众人一起狼狈的逃跑。 这情况多少有点惭愧,自己是来救人的。 随行的弟子一阵绝望,君岑什么修为,元婴后期,连他都只有逃跑的份,他们能做什么。 就这个沮丧的功夫,神魂的防御露出破绽,瞬间被鬼门吞食,身体出现诡异的红色,不过一盏茶,随即炸开。 鼻腔里都是血腥味,君岑白着脸,突然想起师尊说过的“神魂是修士最宝贵的东西,若是有一天,你们身陷绝境,保住神魂,便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他的脚步一顿“别跑了,别跑了,保住神魂,保护自己的神魂!” 在跑下去只会消耗更多的灵力,一旦消耗过多,他们就连保护神魂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没人听他的,众人都只顾着逃命。 有人因为君岑突然停下,而被迫停下的,后面的人大喝一声“滚开呀~” 接着被鬼门追上,一口吃掉。 君岑愣住了,那句“保护神魂”的话哽在脖子里,没有说出来。 以鬼门的实力,这群小虾米怎么可能跑的掉,它不过是享受追逐的过程。 再加上前面有它设下的结界,但凡进入这里的,他都默认这些人愿意成为他的食物,咒术也奈何不了他。 君岑很快便调整了状态,他追上前面的人“你们不要再浪费灵力了,保护神魂,保护你们的神魂!” 没人愿意听他的! 一股无力感涌上来“你们保护神魂呀,保护神魂~” 身边的人再次炸开,温热的鲜血淋了君岑满身,混合着血肉的红色液体从脸上流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从前被暮成雪保护的太好。 再加上天赋卓绝,便从来没有人不尊敬他。 如今面对这怎么也喊不动的修士,他真的……罕见的生气! 一气之下,他抓住身边的修士,强行动用为数不多的灵力帮他保护神魂。 身后的鬼门意识到了他的动作,不满的情绪锁定他,好碍事儿的东西。 好臭的神魂。 跟刚才遇到的那个人一样。 颤动的土地猛然一抖,还在奔跑的修士一时不察,纷纷跌倒,他们还要在爬起来,却发现土地翻滚来一阵一阵的波浪。 压根不可能站起来。 可是不站起来就会被翻滚的土地吞食,所以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站起来。 站起来! 站起来! 站起来保护好自己! 凭着一股信念,有的人爬起来,又被鬼门操控的土地推翻,最后再也爬不起来。 至于刚才坏它好事儿的臭小子,鬼门狞笑着,柱子般粗壮的黑气,裹挟着腐烂的臭味冲着君岑袭来。 君岑努力的挣脱地下伸出来的白骨,无一不是失败的。 起不来的众人纷纷看向被裹挟到空中的人。 不知为何,竟然隐秘的松了一口气。 鬼门在吃别人,那自己就暂时是安全的。 黑气冲到他面前的时候顿住,退后一段距离,再次冲来。 他看着这人痛苦,恐惧,还觉得挺好玩儿。 黑色的鬼气退开,又冲过来,反复了几次,戏耍的意味十足。 君岑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大脑一片空白,四肢软弱无力,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战栗,一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 欣赏够了这人的表情,鬼门终于打算动手了,这次的攻击不带任何犹豫,狠狠地冲过来。 第63章 “小拳拳” 系统:警告!警告!主角有危险。 尖锐的系统音从识海深处炸开,暮成雪被刺激的问候系统全家。 他皱眉“怎么回事儿,君儿怎么了?” 系统:还有十秒时间,主角生命倒计时,世界崩坏倒计时。 周围的景物浅浅的围上了一层薄雾,暮成雪心里一惊,莫名的恐慌席卷而来,怎么……怎么会! 他急得要死“你给我解决办法!快点!” 系统:啊啊啊,我的任务!快快快,输灵力给他!快快,快点! 暮成雪“……你踏马敢不敢说具体点。” 什么灵力? 怎么输灵力? 福至心灵,暮成雪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买过的一个系统道具,当即不再犹豫,一股强大的灵力顺着君岑的本命剑冲出,对上那股暴虐的杀气。 两相对峙,强大的灵力波动成功将爬不起来的修士扫出千里。 君岑被一股温和的灵力包裹其中,濒死的迷茫让他还没缓过神来,只得愣愣的看着眼前突然灵光大盛的法器。 这是师尊送回他的本命剑,名为端方,他十三岁时随着结丹而扬名修真界。 平时毫无察觉,这会儿他却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本命法器上,附着着一个强大的东西,刚才的灵力就是从那东西里传出来的。 灵力他很熟悉,荡开的灵力中带着一股梅花的冷香,是师尊身上的气味。 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突然就松了,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鼻头酸涩。 怀里抱着剑,瘫坐在地上,一张俊脸,又哭又笑的模样滑稽不已。 可把人委屈坏了。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这次是真的被吓了。 他再如何厉害,也才二十岁,一个千年修士死里逃生,尚且要号啕大哭,更别说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劫后余生,没有疯癫一场都是孩子克制。 鬼门也是一愣,又是这股讨厌的气味。 一击不成,它又重新凝聚力量,一股巨大的鬼力席卷而来,却撞上一柄通体雪白的剑。 君岑在看见来人的时候就被提溜起来,扔出百米开外。 那句“师尊~”也被风扬去了四海,总归没落到他师尊耳中。 孩子还想抱着他,求师尊安慰,结果就被他丢了出去。 才学会丢孩子的技能,可不得多练习练习。 暮成雪看着地上翻动的尸山血海,眸中闪过鄙夷。 “多大年纪了呀,还欺负小孩儿。” 暮成雪回头看向说话的人,白清尘冲他挑了挑眉,意思是“师兄帅,出场方式是不是特霸气。” 暮成雪“……” 抢他台词就算了,还要冲自己炫耀。 不就扛着一把刀,实在没看出来哪里很特别。 不过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暮成雪看向鬼门,解开了大半封印的鬼门的确不一样,感觉更为强大。 不过那又怎样,他提着剑就冲上去,他现在是合体期修士,能战大乘期,身上没有旧伤成为拖累,他还怕它不成。 黑色的雾气迅速聚拢过来,一剑一刀打的惊天动地,浓重的黑雾中不时闪过蓝色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剑光越来越弱,白清尘被地下伸出的黑手贯穿肩胛。 他皱了皱眉,不在意的震开。 眼中的光越来越盛,他可不像小师弟,打了三年的仙魔大战反倒怕疼,他这人,最喜欢的就是打的过自己的东西。 打败强者,会让他很兴奋。 一时没防备,两人被黑色的鬼力掀飞在地,鬼门也没讨到好,他所构造的土地被霜雪劈的七零八落,身上的煞气更是被硫离刀追的四散而逃。 它身上的煞气历经了千年又如何,刀是万器之首,更经历过仙魔大战,接受过最精纯煞气的洗礼,怎么着也压鬼门一头。 暮成雪堪堪稳住身形,就见师兄提着刀又冲了过去…… 当即也不敢马虎,落后落后师兄一步,提着剑冲上去。 …… 君岑被丢出去还有些恍惚,他身上的伤很重,筋骨被强大的威压碾碎,内脏一阵阵的绞痛。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睁开眼睛,四周还是黑夜,他动了动手指,艰难的爬起来调息。 等伤势差不多被压下,君岑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 他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茅草屋,面前站着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女,见他醒了,少女欣喜的上前“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孩这出场方式,多少有点吓人。 任谁一醒过来,看见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还不惊慌恐惧的。 君岑摇头“没有,敢问姑娘,这里是……” “哦~这里是我家,我在百里外的草地上救的你,对了,你为什么满身都是伤呀?有仇家吗?有人欺负你吗?” 身上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应该是仇家?! 说着她举起拳头“你别怕,待在这里,我保护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君岑“……嗯,多谢姑娘。” 他心底警惕的防备着,他被师尊丢出来之后,身上还有师尊随手丢过来的一个结界,因为是随手,化神期的大能便能打开,可是睁开眼,自己竟然在这地方。 眼前的人说什么? 他将自己救回来的? 带自己回来,可是要破开师尊的结界,天下能有这本事儿的人可不多。 而且,若真的担心自己,不该不动他? 因着弟子契的缘故,师尊留下的灵力还会自动帮他修补受伤的经脉。 君岑状似无意的问“哎,对了,姑娘,你带我回来的时候可发现了什么?” 女孩摇头,一脸的真诚“没有呀,哦有,你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穿着桃红色的衣服,额间一点朱砂。” 君岑:……那还是感谢这位姑娘,要不然,自己这清白可就交代在哪了。 她口中形容的,正是前些天要与他成为道侣的玉蓉心。 合欢宗门派服饰为粉红色,额间一点朱砂,身上画有桃花阵,心智不坚者,很容易与合欢宗内修士一夜春风。 女孩眨眨眼“你认识她吗?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家什么名字?家住哪呀?” 她本来还想问家里给你议亲了吗。 转念又想,这太唐突了,不好不好。 这话问的有些冒昧,不过君岑还是回答她“我叫君岑,与那位姑娘有过一面之缘,我家住在离这里很远的山上。” 看他衣着华贵,她还以为这人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孩子,没想到住在山上呀。 哎,白救了~ 不过,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哎,对了,你是仙人吗?” 君岑摇头“我不是,我只是一名修士。” 他师尊才是真的仙人,眉目隐有星辰,周身气质犹如春风撒香雪,步履轻盈,如行云流水,高山仰止,让人崇敬不已。 女孩听说他不是仙人,有一瞬间的失望,不过听说是修士,那就好办了,自己救了他,他帮自己引气入门应该没问题。 只听她道“我叫元夕,你可以叫我夕夕,对了,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呀,等你伤好了,我可以去你们门派修仙吗?” 君岑一愣,这位姑娘也未免太直白了些,他解释“我所在的门派只是一个小门派,不过收徒弟还是需要经过历练,直接带回去,只有长老或者掌门有权利。” 给陌生人介绍宗门时,他不会提起仙尊,毕竟修真界的仙尊就十位,所在的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他自然不会傻傻的说出来。 元夕微微皱眉,随即微笑“没关系,我知道章程,只要你带我过去就好,以前有个老道士说我有灵根,是块修仙的好苗子。” 君岑同样含笑点点头。 用灵力扫视了一遍,的确有灵根,金木双灵根。 资质……还算不错?! 元夕一拍脑袋“哎,你看我,都忘记你还受着伤呢,我给你熬了药,你等一会儿啊。” 君岑点头“麻烦元姑娘。” 少女摆摆手“没事儿。” 第64章 一蹦一蹦的离开。 说完一蹦一蹦的离开。 两人在都看见对方的地方,齐齐变脸,君岑在袖子里找了些灵石,放在桌子上。 转身御剑离开。 他才不傻,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救他,莫不是想欺他年幼,算计于他? 师尊说了,第一眼就不喜欢的人,还是尽早远离,这人自己不喜欢,那就早点离开。 动用灵力的后果就是胸口闷疼,飞出百里,他实在受不住这股疼痛,捂着胸口从空中跌落。 一落地就是一阵毁天灭地般的咳嗽,牵动胸口的伤,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出现一双白鞋,君岑顺势抬头,对上师尊心疼的眸子。 警惕的神经放松下来。 太好了,师尊来了,他安全了。 脑海中响起师尊的传音“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在原地等为师?” 乱跑什么,这傻孩子。 赶紧将人扶起来,别说,小孩真重! 受了伤还乱跑,小心都被人捡去卖掉。 话说回来,当日打着打着,一阵梵音从天边传来,鬼门攻击的动作一顿,接着像是他娘提着棍子来一般,转身就逃,仿佛见什么比阿飘还恐怖的东西。 暮成雪“……” 与两位合体期大能缠斗七日,都不见它怂,就听见这诵经声,就跑了? 暮成雪虽然知道它讨厌梵音,却实在没想到讨厌成这样。 六师兄吐出一口血,扛着刀就要追,暮成雪一把拉住他,穷寇莫追啊。 这人还打上瘾了。 当务之急是去看看那群孩子怎样了,他的徒弟还受了伤呢。 只是等他找到他安置徒弟的地方,却没见到人,暮成雪疑惑,结界没有问题,倒是地底有个洞,像是兔子打的。 暮成雪“……” 谁干的? 难不成,大徒弟被那个小妖精看中,挖走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他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徒弟一睁开眼睛,面对的就是垂涎他的妖精,会不会吓到。 事实证明,有被吓到。 这会儿见到徒弟防备的模样,估计是吓的不轻,看见人没事儿,暮成雪自然正经不起来,一边给他疗伤,一边传音调侃“君儿这是见到什么?怎么吓成这样?” 君岑愣了愣,不知道怎么说。 几次张嘴,都觉得措辞不对。 若是直接说遇到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总觉得不严谨,自己又没见到那人做坏事儿,感觉为坏,不代表他一定是坏。 若是直接将自己猜测变成事实说出来,总归不好,但是师尊还等他开口回话,最后,君岑只能删繁就简“就是遇到一个姑娘,她说她救了徒儿。” 哟哟哟~ 还是个女妖精嘞~ 师尊心不在焉的问到“什么姑娘,怎的不将人带回来。” 君岑“???” 为什么要将人带回来? 他解释“我觉得有些奇怪,就先走了,不过,我留了许多灵石,足够偿还姑娘的相救之情。” 暮成雪收回思绪就听见这一句,继续传音问“哦?哪里奇怪?” 君岑“师尊给我留了结界,那位元夕姑娘却能轻而易举将我带走,总觉得……不正常。” 说到最后三个字,君岑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样胡乱揣测一个救了自己的人,师尊不会教训他? 暮成雪扶他起来,带着他往回走,听见这个名字,微微一愣,忍不住开口说话“你刚才说谁?” 元夕? 元夕! 怎么会是那个女人。 君岑忍不住回头看师尊“元夕呀,怎么了师尊?” 暮成雪沉默良久,传音给他“离这个人远点,一听名字就不是好人。” 君岑点头,憨憨的笑了笑,他也这样觉得。 修士多多少少都会些占卜之术,既然师尊这样说,那肯定是算出了什么,君岑点头,将师尊的话记牢。 听着暮成雪在脑海里叹气,系统就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 暮成雪“元夕出现了。” 系统:……就是那个,唯一的男主有感情线的女骗子,最后玩弄感情后,再捅人家一剑的那个女的? 暮成雪点头“就是那个,对了,原着中有记录,那个元夕的戏份虽然不多,但是位置足够重,那段剧情能不能跳过? 系统:很难,主角是因为被元夕骗过之后,心态才慢慢改变的,就像你说的,戏份很重,就算你刻意回避,天道还是会补全。 不过嘛~ 天道有张良计,我们有登天梯。 系统:你多给徒弟说说话本子里骗钱骗身的小郎君,再告诉他要多加提防,耳濡目染,说不定主角可以自己规避这段风险也说不一定呢。 有道理。 外力不能帮忙规避,男主自己远离,天道总没有办法了~ 所以回去以后,暮成雪给小徒弟置办了好多话本子。 看的多了,推己及人,君儿的心肯定就会防备了。 只是收到话本子的君岑“……” 师尊为什么要他看话本子? 本来他还想跟师尊说自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可是见到师尊这么兴趣高昂的模样,他还是默默将这句话吞了下去。 罢了罢了,左右不是花点时间。 只要师尊开心,看就看。 师尊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肯定是知道什么,才让我看的,所以这些话本,他还需要仔细研读。 北天许多弟子伤势严重,暮成雪只能带着他们回去。 小徒弟本来不愿,说想多玩儿两天。 那怎么行,现在外面不太平,出事儿怎么办?接着就被自家师尊薅回的凌云宗,反对无效! 是夜 千雪峰上 暮成雪神识触及大徒弟挑灯夜读的模样颇为欣慰,对,就是这样,看的多了,阅历变多了,便不会被海后骗心骗身。 收回神识,便听见小徒弟的敲门声“师尊,您睡了吗?空尘大师请师尊过去。” 暮成雪打开门,就对上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两人一同往外走,他传音问小徒弟“那些没了眼睛的合欢宗弟子怎么样了?” 这几天,小徒弟都在跟着其他门派的师兄弟救治受伤的修士。 之前的动静太大,鬼门的事情瞒不住了,掌门师兄适时请那些门派到凌云宗商议,佛子已经到了。 为了防止鬼门再次作妖,百家宗门商议决定,在城中修士聚居的地方安排了一堆小和尚,一有时间就诵经。 与鬼怪打交道最多的便是佛门,他们对付鬼门也自有一套办法。 既然鬼门“喜欢”诵经声,那就天天念给它听。 只是这办法治标不治本,且奈何不了彻底解开封印的鬼门,所以,这只是个缓兵之计,真正的办法还是要一起商讨。 唯一一个鬼王被暮成雪关在了极为热闹,却又不会轻易被察觉之处,绝不可能被发现。 如此,便能全心全意对付鬼门。 现在的情况就是,有人主张再去求一次昆仑山的白泽一族。 有的人觉得不可能。 昆仑山入口那几个大字还在熠熠生辉:人修与狗不得入内! 去了也白去。 白泽到底是神兽,就算谦和有礼,良善仁义,骨子里也是高傲的,任谁被骗了一次,又历经孩子被偷走,那是绝对不可能再出手。 求其他两族更不可能,龙族居于天宫,求不得,凤族高傲,眼中见不得蝼蚁,人修就是蝼蚁,是不配与他们说话的存在,怎么可能出手相助。 这事儿没个定论,各持己见的两边人吵得不可开交,暮成雪嫌吵,干脆离开了议事大殿。 反正一时半会儿吵不出什么结果,还不如不听。 洛成渊知道师尊喜欢安静,正好各宗门下榻的客峰和山脚下的城需要一位仙尊坐镇,他便向师尊提议。 待在千雪峰肯定是不行的,一天上门拜访的人都能把他的地盘踩平,更别说,他本来超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大师兄知道小师弟的脾气,便由他去了。 听到师尊这样问,洛成渊点点头“都安排好了,有灵杞峰的师兄师姐看着,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只是以后不能视物……” 而已~ 第65章 空尘大师 最后两个字洛成渊没有说出来,不过一双眼睛而已,没有要他们的命,便宜他们了。 若是放在前世,说不定自己心血来潮,还会给他种个血蛊,血亲自相残杀,相互啃食,那才好看。 暮成雪眼中此时的小徒弟:(??w??)?? 这小孩在想什么呢,开心成这样。 看着看着,他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哎呀哎呀~小徒弟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系统:…… 请你不要在心里发疯,吵到我看画本。 …… 空尘大师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光是第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人身上的功德无量,天生的善人。 对于这类人,暮成雪都是尊敬的,他冲着大师点点头,坐在他的对面。 空尘大师慈眉善目的看着他,开口便是满满的沧桑感“当初寒元将你带回来时,你还不曾蹒跚学步,一别百年,都成为赫赫有名的仙尊了。” 他话中满是感慨,目光慈祥的看向面前的孩子。 他如今六千六百岁,大乘巅峰的修士,与寒元是千年的好友,仙魔大战时,佛子并不参战,做的工作也不过是为那些退到后方,身中魔气的弟子,祛除魔气。 佛有五戒,其一便是不得杀生。 暮成雪没见过空尘大师,不过听他话中之意,他得出一个结论—— 他是师尊的好友。 空尘大师感慨的话,他不知道怎么接,只是勾了勾唇角。 权当回应。 在现代,作为继父家中多余的存在,活着都是奢望,更别说享受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感觉。 他是去了福利院才知道,原来正常家庭过节回去亲戚家玩儿,大人会给小孩红包。 那时候他在哪,哦~ 被当成狗锁在了地下室。 这样的谈话让暮成雪并不好受,好在空尘大师也不是为了找他来叙旧,看出他的局促后,便说起了鬼门的事情。 暮成雪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将自己的想法以传音的方式告诉,又商谈了许多细节。 最后,空尘大师告诉他“孩子,这些办法都是一时的,若是想要彻底解决,还是要丹穴山的凤族出手才有一线生机。” 暮成雪迟疑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忧虑传音过去“凤族高傲,恐怕不会帮人修,再者,这丹穴山又在何处?” “修真界与神境的交界地带,具体在何处,老衲并不知晓,不过,同为神兽一族,白泽一族的族长应当知道,孩子,别人也许请不动高傲的凤族,但是……你可以。” 暮成雪“???” 为啥? 因为他脸大? 系统:…… 别人狠起来是连自己都骂,这人更狠,没事儿他也骂。 出了门,暮成雪还是搞不懂空尘大师的意思,为什么单他可以? 难不成……天道终于开眼了? 系统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宿主,你没有金手指,你自己就是一个金手指,不要总是幻想老天开眼。 暮成雪在识海中怼回去“哪都有你,给爷爬!” 刚说完,就收到了大徒弟的传音“师尊,青云宗的人来了。” 哦,他刚才好像是听见凌云宗的钟声敲了九下,意为贵客到访。 只是…… 暮成雪“???” 来了就来了,这个激动干什么? 怎的,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当初暮成雪受伤闭关,三个徒弟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暮成雪是因为救两个小辈才伤成那样。 宗门里的所有人身上都有留影石,他们自然看见导致重伤背后的男人……当真让人恨不得杀了他。 若不是那人一直扒拉着师弟的大腿,堂堂皓月仙尊,怎么会伤成那样。 他腿上的伤骇人的厉害,当初回来的时候,除了经脉里的内伤,腿上那一道道的抓痕,更是触目惊心,血淋淋的伤口,外翻的肉还能看见鲜血渗出来。 表面的皮肉被活生生刮下来。 可想而知,多疼呀~ 正因为得知那个人是个小辈,怕师弟不好动手,白清尘才贴心的告诉了他的两个徒弟。 那什么…… 出门历练呀,宗门大比呀,总有遇到的时候,所以十年前的君岑就知道,对于这种拖后腿,还忘恩负义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找不痛快。 一两次的确无足轻重,但是十年如一日就不好过了。 大到各宗门之间的比武切磋,小到出门历练,那位青云宗的寒涵与他的师兄,总要被人压一头。 洛成渊更直接,见一次打一次,也不打成终身的那种残。 不过是床上躺半年罢了。 但凡历练,再将他们身上的全东西抢了,衣服扒了带去人多的地方走一圈,丢足脸。这么多年下来,两人当初什么修为,现在还是什么修为。 那位寒涵的父亲是青云宗的长老,曾为了这事儿上门来过,都被何必问一句“小辈间的玩闹罢了,他们也不好管束。”堵了回去。 修真界从来是强者为尊,他的儿子和弟子打不过人家,只能认怂。 若是他敢出手,凌云宗也不是好惹的。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动手,有气也只能憋着。 他也曾问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孩子都干了什么。 何必问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呀~ 问君岑,我们没有欺负他们呀~ 长老“……” 就这样白白被这两师兄弟欺负了十年。 君岑知道师尊闭关,并不知道这件事儿,也不打算细说,只是说有个朋友要过来,有些兴奋。 暮成雪恍然大悟,说起来,他与青云宗还有一桩旧怨,当时去接晚晚的时候,本想着转个头的功夫,一起算了。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只是后来因为一系列的变故耽搁了。 虽然现在气消了,还是需要计较的,那几个孩子多少还是触及他仙尊的尊严,当时差点被那个小辈脱裤子呀,这怎么忍。 但是…… 自己到底占了一个长辈的名头,贸然出手,那群八婆还不得兴奋死—— 又有皓月仙尊的谈资了。 想着想着,他将目光落在了冲他走过来的小徒弟身上。 传音“阿渊。” 开口“师尊。” 传音“你先说。” 开口“师尊您先说。” 两人的目光诡异的顿住,最后还是暮成雪先开口“对了,那个……你师兄说,青云宗的人来了。” 这斟酌了好久的用词,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事儿说出来怎么觉得丢脸的紧。 他好歹是一师之长,撺掇小徒弟去打人会不会不好? 看他家温柔善良,软糯可爱的小徒弟,不会让他给教坏?! 洛成渊一见他怜惜的眼神的就知道师尊在想什么,得益于当初的伪装,他现在在师尊的眼中就是蠢萌可爱的小徒弟,没心机没头脑。 这会儿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若是日后被他发现,其实他心目中的徒弟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会不会恼羞成怒? 眸中闪过一丝红色,想到师尊因为生气而脸色绯红的样子,他突然有些兴奋,那样的师尊,该是如何绝色。 想着想着,额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没有多严重,转瞬即逝而已,洛成渊却被他突如其来弹的一下吓了一跳“怎……么怎么了师尊?” 暮成雪眼神疑惑的看向这傻孩子,疑惑的目光中还夹杂着质问,传音“你在想什么?有没有听见师尊跟你说话呢?” 他好不容易才做好心里建设,结果这孩子还不听他说话,想什么去了。 洛成渊隐约听见了师尊说什么,却陷入了心魔中,没回过神来。 他身上魔族的特征虽然被金丹掩饰,该有的还是存在,比如虐杀,暴虐,暴躁,欲望分毫不少,不过是他平时掩饰的好,没被发现罢了。 “师尊是想说寒涵的事情?” 看见师尊疑惑,他贴心的解释“就是师尊十年前在鬼门下救出来的少年。” 第66章 这十年来,他没讨到好 暮成雪点头,就是这件事儿。 这不听见了,也没点反应。 洛成渊微微一笑“师尊放心,这十年间,他没讨到好,师兄在这十年间,没少给他们找不痛快。” 那语气……还有些自豪。 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功劳,勤勤恳恳的维持自己在师尊眼中的形象。 暮成雪一愣,谁干的?谁告诉他家徒弟的?谁教他们这样做的?谁教坏他徒弟的? 小徒弟适时的补充“是六师伯。” 暮成雪“……” 果然是他,他就知道是他! 这人真是的,怎么还帮他提前将话说了。 师兄真贴心。 系统:…… 不用自己别扭的开口那自然是好的,不过……表面还是要装装样子。 暮成雪语重心长的传音教导小徒弟“你不能学你六师伯,他没素质,整天就知道撺掇别人打架,这样不好,咱们要打人自己上,不然不爽,知道?!” 洛成渊“……” 前半段,他以为师尊主张以和为贵。 后半段,师尊说自己动手。 总结,自己动手就是有素质的行为。 洛成渊点头,表示学到了。 暮成雪哪里知道小徒弟会将这句话记下,未来黑化的时候用到自己身上,不然,打死他也不会说什么,自己动手是有素质的事儿。 偏偏小徒弟还义正言辞,充满邪性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师尊说自己动手就是有素质,既然您倡导,定然是认同,认同以后,便也喜欢这样,所以……师尊喜欢徒儿亲手这样对你吗?” 不过,这都是后话。 彼时的千雪峰下。 林晚晚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一脸高傲的玉霞宗大师兄。 玉霞宗宗主被皓月仙尊打成重伤的事儿,何必问没有刻意压,反正是他们理亏在先,也就懒得管。 他们懒得管,这件事儿传的就广了,得罪了皓月仙尊,玉霞宗的日子并不好过,出门指指点点不说,动不动,还有一个自称皓月仙尊崇拜者的人打上门。 他们的护宗结界拦得住一群人,却拦不住个别的高阶修士,很快,宗门结界破了,宗门内好东西被抢劫一空。 按理来说,一个勉强跻身上等宗门的玉霞宗防御能力不错,不可能被一群没组织,没纪律的修士搞成这样。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一些人抢了东西走在路上还不忘得意“这笔买卖不错,下次少给钱我也干。” 身旁的人附和,嚷嚷着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儿,记得叫他们。 抢来的东西都是他们的,雇主还要给一大笔灵石,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被抢过的玉霞宗日子更加艰难,资源被抢,他们只能出门历练,顺便找点修炼需要的草药。 却不想出门又被针对,吓的小弟子不敢穿着宗门的服饰出门,有些弟子受不了这样的排挤,一气之下,趁着夜黑风高,溜进库房偷了许多东西,连夜跑路。 世间事皆是如此,一旦有人开了先例,接下来就是接二连三的效仿,仅仅一个月,十分之一的弟子都跑了。 外门库房也空了。 外门长老自顾不暇,也没空管这些弟子。 宗门内留下来的多是内门弟子,亲传弟子,因为平时拿到的资源多,以为观望还能得到一些好处。 而陈林作为大师兄,他要比其他师兄弟更知道我宗门现在的情况,来之前就将宗门里的好东西尽数收入囊中,虽然看不上玉霞宗给他的资源。 好歹有,他也没得挑。 本来还想着拿完就跑,又听说师尊要来凌云宗参加仙门大会。 这十年间,从林晚晚身上抢来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由奢入俭难,看惯了品阶好的东西,哪里还看得上一个上等宗门给他的资源。 贪心不足的人又想到了林晚晚,想着能从她身上抢来点好东西。 毕竟,那女人蠢,就算有凌云宗这个后台也不敢告状。 只是,见到了凌云宗巍峨,他突然觉得向林晚晚讨要一些东西再离开的念头太蠢,何不让她将自己引荐给凌云宗? 没想到天助他也,一进门就看见的林晚晚。 他跟着这个贱人,自然也看见了凌云宗的弟子对她恭敬的态度,心里又是嫉妒,又是鄙夷。 刚才他们进门时,那引路的外门弟子可没有这么好的态度,虽不曾蔑视,到底不冷不热,陈林不屑的撇撇嘴,就这么个贱人,要不是皓月仙尊,她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哪还能被凌云宗这么多人尊敬着。 不过,看这窈窕的风姿。 他看着林晚晚的背影,眼中闪过色气。 当初在玉霞宗,林晚晚就是一个弃女,狗路过都能欺负她一顿,自然也配不上他这样的身份,如今……倒是勉强可以。 若是她能劝皓月仙尊收自己为徒,那他还可以考虑一下,让他做个妾,这么想着,他也跟着林晚晚来到了千雪峰底下。 这里四下无人,林晚晚终于停下的脚步,回头冷冷的看着跟了她一路的人。 见被发现,陈林心虚的笑了笑,转念一想,跟着她怎么了,自己本来就找他有事情,随即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命令道“林晚晚,你现在给我拿十个地阶法器,还有五品灵丹一百颗。” 这些年他习惯了从林晚晚身上拿东西,开始商借时还会软和语气,后来变成了理直气壮。 玉霞宗公认的,宗主这个嫡长女,就是狗都不如。 前些时候,他被仙尊带走的时候,自己没在,不然还能让小师妹被欺负了去。 一想到小师妹胸口有一处剑伤,他就心疼的不得了,当即再加一条“再给我拿上好的伤药,皓月仙尊一个仙尊,不可能没有?!” 总之拿给他就行。 林晚晚气笑了。 她问“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师尊的东西?” 许是没料到林晚晚是这个语气,陈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当即大怒。 “你这个贱人,我用你的东西是抬举你,你不要得寸进尺,师兄弟还说你师尊回来了,你也敢硬气了,我呸。” 那句“皓月仙尊又算什么。”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尽管这些年欺负林晚晚,将他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捧得很高,他也知道这里是凌云宗,一旦说出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他“呸~”一声,吐了一口水在林晚晚的脸上“皓月仙尊出关了又怎么样,你照样是一条见不得光的狗,不摇尾乞怜就算了,还敢顶撞我。” 林晚晚淡定的擦掉脸上的口水,胃里一阵恶心。 脏!太脏了! 在凌云宗,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当初她能忍,是因为阿糖在他们手中,这会儿,就是杀他们一百遍都不够。 她忍住心中的怒火,面无表情的看向面前的人,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储物袋“你不是要这个吗,过来自己拿。” 她是金丹初期,陈林金丹后期。 隔太远…… 陈林斜睨她一眼“我要的东西够吗?不够可别怪我不讲师兄妹的情面。” 林晚晚盯着他,半点情绪都没有。 陈林见她这副模样,冷嘲一声,看向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露出不轨的表情,下作的说出“若是不够,用你的身体补上也是可以的。” 说到这个,他不怀好意的走过来“你知不知道,其实这十年间想上你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功夫,能躲的过去?” 说完做出一副大度深情的模样“他们想上你,哪里不行啊,你以为白天就是安全的吗,怎么会呢,玉霞宗山林,空房那么多呀,哪里不可以。” 不用他说完,林晚晚也知道了。 原来……他们连白天都动过心思呀~ 恶心,真的很恶心! 陈林靠近她“师妹,你知道吗?若不是师兄我护着你,你早就被他们玩成烂鞋了,这十年间都是我在保护你。” 所以拿你点东西是应该的。 见她浑身发抖,陈林以为她是怕的,当即开口“只要你跟了我,我依旧会如从前一般保护你的。” 第67章 运气不好,撞到剑上 林晚晚忍不住全身发抖,手脚冰冷的厉害,胸腔的怒火仿佛要把她淹没,握着剑的手冒着虚汗。 身体摇摇欲坠,也不知从何处涌上来的无力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也曾良善的,可是为什么要逼她! 陈林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放心的走向她,却不想,林晚晚暴喝一声,手中的镯子幻化成剑刺了过来。 他没防备,被当场贯穿了肚子,陈林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状似疯魔的女人,浑身战栗,阵阵恐惧蔓延上来。 他惊叫着“林晚晚你个贱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林晚晚仿佛没听见,她看着这个畜牲的肚子一点点渗出血,染红了衣襟。 接着,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 陈林握着剑,抬手就要反杀。 却见这女人握着剑柄,慢慢转动,剑在体内搅动血肉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力气,疼得大喊大叫。 林晚晚手中的剑是暮成雪送给她的天阶法器幻化而来,虽然她才金丹修为,但架不住手中的东西实在逆天。 剑拔出来,带出绞烂的血肉,迸溅而出的血液糊了满脸,模糊了视线。 她全然不顾,只知道机械的发泄心中的愤懑。 一剑一剑的刺进去,又拔出来,温热的鲜血喷的到处都是,林晚晚身上的校服是正红色,此时染上了鲜血,发出阵阵腥臭味。 刚才染上的鲜血已经干了,凝固成黑红色的血块,血块上又喷上新鲜的血液。 她闻不到,也看不见,眼前只有这个人的丑恶嘴脸。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她要毁掉,她要毁掉! 都毁掉! 伤害她的都该死,都该死。 都去死! 都去死~ 手上总觉得使不上力,每一剑刺下去都觉得自己使不上劲,她拼命的嘶吼着,挤榨全身的力气,只为了刺重一点,再重一点。 她要把这些恶心的东西统统杀死。 统统毁掉! 都去死! 都去死~ 哈哈哈~ 没人可以伤害她,没人可以用她玷污师尊, 没有! 陈林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他虽然是金丹后期,却是靠丹药怼上去的金丹后期。 论基本功,他比不过林晚晚。 论功法,他也比不过皓月仙尊亲自教导的徒弟。 再加上失了先机,身体汇聚了所有力气去保护筋脉,这使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样,他眼睁睁看着那柄天阶法器一次次进出他的身体,捣毁他的金丹,毁伤他的灵脉,刺瞎他的双眼,戳烂他的心脏。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巡逻的弟子。 在看清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中,不乏有修为高过林晚晚之辈,但是无一人敢上前。 太恐怖了,太恶心了。 那肉都被他剁碎了~ 他们被林晚晚这副疯狂的模样吓到了,因着她辈分高,现在的模样太吓人,弟子们不敢上前,只能赶紧去喊流云仙尊,和现在的执法堂堂主君岑。 玉霞宗的人是最先到的,他们看着林晚晚正在戳什么东西,有人认出了那具面目全非的东西,腰间有一块玉佩。 好像是大师兄的! 进门的时候,他们就看见大师兄追着林师姐离开,所以地上的人大概率是陈林。 林掌门也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先是被吓了一跳,林晚晚这个样子,就连他都觉得吓人的紧。 恐惧过后,就是一阵恼怒。 这个逆女! 如此疯癫的模样,若是让凌云宗的人见到了,岂不是丢他的脸,若是因此被赶出凌云宗,看他不弄死她! 直到身边的弟子颤巍巍的提醒他,林晚晚杀的人好像是他的大徒弟,林掌门瞪大了眼睛,定睛一看,还真是! 心头火气翻涌“这个贱蹄子,给我住手,” 说着就要上去救回自己的徒弟。 这会儿林晚晚也累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脱力般坐在地上,那块烂肉身旁,空洞无神的看着眼前围着她的人。 在看向她那好父亲时,忍不住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他的好父亲,最好祈求这次能弄死自己,若是她还活着,玉霞宗的垃圾,有一个她杀一个。 林掌门被她的眼神看的一怵,上前的脚步一顿,生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暮成雪是跟着三师兄一起过来的。 君岑跟在师尊身旁,他倒是想早点过去,奈何当时师尊也在,出了这种事儿,师尊肯定也要过来,那他便越过师尊提前过来。 但是跟着师尊走的下场就是,前面的人修为深厚,一会赶来,又跟不上步伐。 好不容易走到这,就见一个只有一只手的男人挡在路中间,暮成雪微微皱眉,落后他小徒弟上前一步,一脚踹开。 挡什么不好,挡路。 自然,他也是看清楚人之后才踹的。 暮成雪一行人来的速度很快,又都是大能,化神期的修士一时没察觉,自己被一脚踹开,肋骨断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挡路了。 暮成雪上前一步就不愿意走了,因为血腥味太重,千雪峰下是一片竹林,地面没什么杂草,那鲜红的血就顺着地面流向竹林。 这里的竹子有些年份,加上灵脉的浸润,许多都成了精怪,有了灵智。 它们飘飘然的抖落自己的竹叶,叫嚣着让这血腥味十足的东西滚远点。 太臭了,太臭了。 救命呀~ 竹子的命也是命呀~ 在场的多有木灵根的修士,自然听得懂竹子在叫嚣什么,林晚晚听着耳边的吵闹声,轻轻一笑,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堵塞的困难。 她是想给这些精怪道歉的,可是……身体无力的厉害,压根说不出话。 她方才本想趁陈林接东西的时候一击毙命,却不想被人激怒,暗杀的计划变成了堂堂正正的虐杀。 但是她不后悔。 她身上溅了好多血,好臭,好脏,好恶心。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向她走来的师尊,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她抽噎着告诉师尊。 她想说她好伤心,好难过,她被欺负了。 过去几年她过的一点都不好。 她想说这些人是怎么欺负她的。 想诉说自己的不甘心,鼻子里满是血腥味,身上黏糊糊的,动动脖子都觉得有什么东西粘在身上,难受的厉害。 千言万语汇聚后,她断断续续的吐出那句自己最在意的话“师尊~呜呜呜,我……我……我的衣服脏掉了。” 语气委屈巴巴的。 他知道,也还记得,师尊喜欢干净。 暮成雪“……” 心疼极了。 但是他也讨厌这股血腥味,能过来就不错了,他是绝对不会去抚这个满身是血的姑娘的。 可是她哭的太可怜,自己要不就…… 扶一下? 君岑知道师尊对于腥臭味格外讨厌,非常有眼力劲的使了个清洁术,暮成雪这才勉强上前扶起地上坐着的女孩儿。 暮成雪知道她很伤心,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别哭。” 对二徒弟还不能传音,她一个金丹修为受不住自己合体期的修为,只能开口说话。 林晚晚扑进师尊的怀里就开始小声的啜泣,时不时说一句自己委屈的事情,实在太委屈就再哭一会儿,再接着说。 暮成雪耐心的听着,足足耽误了一盏茶的时间(十五分钟),人才缓过来。 缓过来的林晚晚看着师尊一挥袖,地上的尸体就变成了齑粉,围观的人什么也不敢说,生怕皓月仙尊一生气,他们也变成齑粉,跟地上的骨灰手拉手,做朋友。 皓月仙尊太生气,注定要有人倒霉。 所以聪明的修士赶紧将矛头对准了玉霞宗的人“你们宗门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踪皓月仙尊的弟子,欲行不轨之事,这里是凌云宗的地盘,简直放肆!” 这样一引战,其他人纷纷附和。 对呀,这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儿,他们只是来看八卦的,可不想因此被皓月仙尊连带着打一顿。 谁不知道皓月仙尊生气之后,路过的狗都要被他踹一脚,他们可不想做被踹的狗。 林掌门惊惧的看着暮成雪,之前被打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看见这个人就下意识的恐惧,恐惧那种单方面压制。 第68章 你活着很碍眼 这边恐惧完,还没等他开口求情,身边的人开始将矛头转向他。 顿时又惊又怒,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听到周围人说他徒弟不轨,林掌门还是下意识反驳“我的徒弟洁身自好,怎么可能勾引这个贱人,明明就是她勾引自己的师兄!” 与她那不要脸的母亲一样。 这话一出,旁人都笑了“这哪来的猪,皓月仙尊的亲传弟子勾引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你没脸皮,就不要欺负我没见识。” “笑死我了,这辈子还没被如此侮辱过脑子,他自己傻,还以为全天下都跟他一样。” “我的天哪,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一个仙尊的亲传弟子比四大家族家主还要尊贵,他搁这卖脸呢。” “哈哈哈,哈哈,把我蠢笑了。” 林掌门平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面子,被这样这奚落,脸上怎么也挂不住了,但是蠢货怎么会知道他错了。 还要继续反驳,却感觉全身的肌肉都被锁定,全身的骨头开始往外扯,仿佛要将他五马分尸一般,暮成雪难得说话“你活着,很碍眼!” 轻飘飘的话,轻飘飘的抬手,林掌门在一阵惨叫声中化成齑粉。 一阵风吹过,粉末随着风变得无影无踪。 有些人没反应过来,还在张着嘴笑,一不留神,那粉末就进了自己嘴“啊啊啊呸呸呸,完了,我吃到了,不会也变蠢。” 一时间“呸呸呸~”的声音压过了暮成雪的怒火。 这话一出,却没人敢再笑,一个个汗毛直立,一动不敢动。 这就是大能。 不过挥挥手的功夫,人就没了。 暮成雪轻飘飘的一眼,吓的众人呼吸都停住了,死死地盯着他的手,生怕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没空收拾这群好事之人,他扶着徒弟,御风离开。 何必问无奈的扶额,好歹是一宗之主,他一掌就将人打的魂飞魄散,不过死都死了,罢了罢了。 仙尊眼眸流转,他冲旁边站着的长老使了使眼色。 随即转身离开。 仿佛流云仙尊从来没有来过。 长老接到信号,冷哼一声“这林掌门欲行不轨,其徒弟品行不端,死有余辜。” 说完他眯了眯眼,看向玉霞宗的众人“以后,玉霞宗的各位道友另寻高明,凌云宗高攀不起。” 说完甩袖离开。 等凌云宗的长老都离开,众人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玉霞宗可是一个上等宗门,就这样被自己作死了。 一些知情的修士摇头“唉,我就说玉霞宗倒台是迟早的,这林掌门年轻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听说原配妻子还是抢来的。” 人群赶紧围过去“真有这回事儿?” 旁边的人赶紧点头“那可不,就这样还不满意,听说他那原配妻子还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 原本离开的长老们换了身衣服,易了个容,又挤进人群中开始高谈阔论。 他们匆匆喊来的一些人,赶紧又说了一些这林掌门不是人的地方“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他那好徒弟,可是欲对仙尊的爱徒出手呢,言辞无状,下作致极。” “就是,想要做皓月仙尊的弟子,没本事儿,就想杀了那姑娘取而代之,简直无耻至极。” 众人只需要八卦的材料,并不需要真相,在这里听见了一种版本便足够他们压垮一个宗门。 听后的人纷纷离开。 众人讨论的功夫,玉霞宗的弟子已经被凌云宗的弟子哄了出去。 晚晚师叔可是大师兄的师妹,平时承蒙大师兄照拂,自然知道大师兄是什么人。 作为他的师妹,林晚晚也绝对不可能有问题,肯定是玉霞宗的这群人,没教养,太不要脸。 好在长老们明察秋毫,当机立断,决定将这群垃圾东西丢出去,可千万不要污了他们凌云宗的地盘。 晦气! 恶心! 林笙笙还没从丧父之痛中缓过来,就被人轰出去,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想闹,却又怕自己也沦为父亲的下场。 对! 他还有母亲! 他要回去找母亲。 母亲是青云宗的长老,她一定能为自己做主。 就算他与父亲不和,也绝对不会不管自己的。 看着玉霞宗的人离开,凌云宗的小弟子像是打了胜仗似的公鸡,昂首挺胸,颇为得意,回来的路上恨不得横着走。 何必问站在自己的小院里,神识看着玉霞宗的修士离开,想了想,他勾了勾唇,手在空中随意挥了两笔,一封庄重的宗门令就出现在他手中。 宗门令,非大事不出。 专门用在各宗门之间传讯,代表的是整个宗门,上面盖有各个宗门的宗主玉。 封杀一个宗门……算是大事儿。 放出去之前还不忘从袖子里拿出自家道侣的宗主玉,端方的盖一个章。 完成之后,他看着掌心的宗门令,化作青色的雀鸟飞向各个宗门。 身后走过来一个人,何必问回头的功夫就撞进他怀中,他故作惊讶的看向师兄“师兄想抱就抱,做什么还吓我一跳。” 陆乾丰局促的站着,并不知道走过来的动作会吓到道侣,他真诚的道歉“师弟恕罪,师兄不是故意的。” 何必问被他逗笑了,他捏着师兄的下巴,靠近他,温热的呼吸打在师兄耳朵上,句句魅惑“师兄,你好可爱~” 说完转身就走。 陆乾丰虽然被迷的七荤八素,迷糊了许久,好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阿问,玉霞宗内弟子并非全部十恶不赦,如此封杀……” 何必问回头看他“师兄,他们若是成了别宗的弟子,便不会被针对,师弟已经将人杀了,无论对错,总要有一方背下骂名,这一方,怎么着也轮不到小师弟。” 也不能轮到小师弟。 再说了,那林掌门一家的格局见识,若是如今放过他们,未来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少幺蛾子,斩草要除根。 陆乾丰也就是提一句,道侣自有考量。 说到底,小师弟一个仙尊,自己的徒弟被欺至如此境地,当真打脸,就算本人不在意,还要为仙尊的名头在意。 为凌云宗着想。 当世大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掌门接二连三下面子,早该杀了。 陆乾丰见四下无人,捻了捻手指,悄悄伸手轻轻揽住道侣的腰,耳根红的能滴血,何必问也是一愣,没料到师兄会有这样的动作。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眉头挑了挑眉,调侃的问“师兄是不是想我亲你?” 这……这是什么话! 师弟……师弟怎么如此说! 陆乾丰瞳孔微缩,僵直着身子,愣是不敢动一下,心脏受到了一百万点击。 看着道侣乐的哈哈大笑,他有些无奈的松开自己搭上去的手。 何必问笑得更开心了。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眼中写满了宠溺。 千雪峰上 林晚晚跪在师尊的面前,一言不发。 暮成雪也不想说话,君岑在一旁站着,师尊不说话,师妹也不愿意说话,两个人还犟上了。 洛成渊可不管这两人,一会儿茶水,一会儿糕点。 吃的津津有味,吃的师尊都饿了。 暮成雪承认自己很生气,自己当初为什么收她为徒,不就是心疼她原着中的遭遇,他这些年倾尽宠爱,为的就是不让她养成这种沉默,任人欺负的模样。 第69章 无人敢动她 他穷尽手中的资源,娇生惯养出来的孩子。 哪怕养成一个娇纵不讲理,仗势欺人的大小姐,暮成雪都觉得没什么,只要在外别吃亏。 但是他闭关十年,她就被欺负了十年。 闭关后三年后,更是两句威胁就能让她自乱阵脚,跟着那群人回了玉霞宗,回去就算了,被欺负还不敢还手。 他暮成雪就没教过这样窝囊的弟子。 他可不想听什么她被威胁的话。 他暮成雪的地位,当世大能,十大仙尊之一,他的徒弟就算是四大家族的家主见了,也要相互见礼。 同辈见到她,还要因为自己的身份向她问礼,怎么就能让一个不入流的小宗门欺负去了? 他背靠天下第一大宗,怎么就护不住她了? 被威胁,不告诉几个师伯就算了,她但凡有点想法,就算去找凌云宗任何一个长老,也不可能被如此威胁。 凌云宗是什么地位,他威胁的话还没说出来,人就凉了,哪还轮得到他人造次? 他一个上等宗门都还差点实力的玉霞宗,凭什么威胁一代仙尊的亲传弟子,这不仅是欺辱一个林晚晚,这是把他的脸往地上踩。 外面那几个内门弟子,谁敢这样丢他的脸? 她的师兄师弟,哪个活成了她这样? 暮成雪越想越气,有些后悔下手早了,他应该将那林掌门丢到凌云宗的地牢,让他死生不能,然后再杀。 师尊身上的低气压太伤,师妹也不知道开口请罪。 君岑想了想,有心开口缓和气氛“师尊……” 还没开口,洛成渊就打断他“师兄,外面有人找你。” 君岑“???” 小师弟都没出去,他怎么知道? 怎么能信口开河呢? 君岑回头看着他黝黑的眼睛,此时正定定的看着他,君岑迟疑了一下点头,转头看向师尊“师尊,徒儿出去一趟。” 也许真的有人找他!? 暮成雪摆摆手,示意他走。 维持着撑着头这一个动作,暮成雪有些不舒服。 免得气坏自己,他决定出去走走,路过林晚晚的时候只见跪着的姑娘赶紧以头抢地“师尊,徒儿错了,我不该滥杀无辜,让师尊难做!” 暮成雪“……” 前世有幸去过一次云南,学到一句方言“他鬼火绿~” 听说就是火冒三丈的意思。 暮成雪被她气笑了。 感情他在这躺了着半天,她没往自己身上思考,反倒觉得她让自己丢人? 要不是这实在是自己养的,他真的忍不住想捏死! 都别活了! 胸腔有一股情绪让他好想戳戳这个蠢孩子的脑袋,什么叫无辜之人? 他在气下去,当真要短寿了。 洛成渊适时开口,安抚师尊想杀人的心情“师姐觉得那人无辜?既然无辜,你杀他做甚?” 听见这话,林晚晚的身躯僵了僵,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她哽咽着“我……我怕师尊……” 洛成渊皱着眉“师姐还是不要打着师尊的名头为好,杀了便是杀了,世人敢去责问皓月仙尊的徒弟?师尊问过你理由?责备过你半句?师尊睿智无双,作为徒弟更应机敏,师姐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太严重,潜台词不就是在骂她蠢嘛。 暮成雪虽然生气,却也觉得阿渊这话说的太过扎心,眼神制止他别说了。 这傻孩子,那毕竟是他的师姐,哪有这样骂的。 不过被夸他还是很高兴的。 刚才被气的发疼的胸口都没这么难受了。 眼见着这孩子还要说,暮成雪只能上前拉着他离开,洛成渊皱眉,看着师尊制止的眼神,他只能憋住。 他实在看不上这种人,明明身份卓绝,实力强硬,偏偏丁点事儿就能拿捏她。 生生让一方大能成了笑话。 怎么,师尊用命换来了仙尊头衔,委屈她了? 还有那个傀儡。 四师伯都说了有问题,她偏偏瞻前顾后,事儿多,他这位师姐也就是命好,遇到了重生不能暴露身份的自己,放在前世,这种人活不过一炷香,太蠢! 活着太影响心情。 暮成雪拉着洛成渊来到梅林,刚要传音训斥他。 小徒弟便滑溜的跪下,态度极其良好“渊儿知错,求师尊责罚。” 暮成雪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他补充“不过,徒儿并不觉得我做错了,若是不骂醒师姐,未来她还会做下这般糊涂事,这次是辱没了师尊的名声,万一下一次就是连累师尊……” 身陨的话他说不出来,但是不妨碍他想。 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 林晚晚就是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倘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贵重,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暮成雪心里一片柔软,他伸手将人扶起来,传音哄他“师尊知道阿渊的心意,你也别气坏了身子,不过……你师姐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 不过是对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亲情抱有希望罢了。 她不知道原着中的她被人算计致死,死后还没有全尸,更不知道他的母亲是死于他父亲的手,活活打死。 缺爱的孩子嘴上说着不在乎,她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呢。 说到底,她也没有错,不过是信错了人。 洛成渊皱眉,不理解。 暮成雪好笑的揉揉他的脑袋,传音给他“好了,师尊有些饿了,阿渊想不想吃东西?师尊给你做。” 洛成渊眼前闪过一抹亮光,看的人心里柔软,不过,好歹是重生回来的魂魄,欢喜也不会太明显。 一闪而过的情绪被他压下,高冷的点点头。 暮成雪看的好笑,想到晚晚,唇角的笑容淡了几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教育方法是不是出问题了,他这三个徒弟,除了君岑,两人一个都不像原着里描写的性格。 系统:…… 宿主好像不知道原着里的林晚晚什么性格?! 那个水文的作者可没有写过。 至于这个小徒弟……嗯嗯~ 还真不像原着里的软萌可爱,小太阳似的“毛茸茸。” 原着里说过,洛成渊前期虽然被师兄排挤,师尊不喜,几年间,还是偶尔有开心的时候,那时候的小孩儿笑得可甜了。 眼睛清澈见底。 现在的洛成渊,眼眸深不见底,身上的气势更让人望而生畏,压根不敢靠近,难不成,真的是宿主的问题?那这宿主不行啊~ 暮成雪“……你说什么?你将话重新说一遍。” 系统立马看天“什么?喂?信号不好?哦哦,我先走了。” 暮成雪“……站住。” 系统见躲不过,立马恶声恶气的瞪着宿主:干嘛?不就说了你几句,这么小气,你是大姑娘吗! 暮成雪“……” 他想跟这个东西好好说话。 人家偏偏要插科打诨。 察觉到宿主没有找他算账的意思,它赶紧恢复官方语气:你好宿主,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 暮成雪现在没心情跟他计较别的“林晚晚的事情,是不是天道自动补齐。”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暮成雪看到了,没想到系统又说了一遍:是的。 暮成雪“……我看见了,你不用再说一遍。” 系统:哦~ 不早说! 浪费它的表情。 “那……仙门大会上,鬼门的封印解开,算不算主剧情。” 系统:不算,主线剧情是鬼门破坏仙门大会,毁掉了修真界一半的实力,打击后起之秀。 暮成雪“林晚晚的剧情什么时候结束?” 结束了,这个孩子就真的活下来了。 系统:恭喜宿主,林掌门已死,目前来说改变了被林掌门砍成几块的下场,但是鬼林的剧情还没过去。 暮成雪点头“接下来还有什么大剧情?” 第70章 兵来将挡 系统:因着宿主将鬼王灭了,所以鬼族来袭的剧情腰斩,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剧情顶上,不过…… 它突然开了小差,想起了它前两天看的话本子。 话本里的男主角都是在这种地方停顿一下,接着女主角就会问“然后呢?” 接着主角邪魅一笑,一手揽过她的腰,三分薄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女主就忍不住腿软,倒在主角怀里。 这不,刚好有这个机会,它要装一下。 暮成雪“???不过什么。” 这系统没事儿,说着说着停下了? 都让它少看点无脑话本,人都变蠢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脑子想入非非。 装到系统很满意,语气也带上了得意:不过,若是他要补上这段剧情,大概率会用上鬼林。 鬼林里面镇压这远古时候堕落的神族,后来神躯被神使收回,留下的魂魄堕落成鬼神为祸人间,人间帝王不堪其扰。 求到了当时修真界的第一大宗门上。 那鬼神原本是神族,就算堕落鬼神,也不是如今的修真者可以对抗的,更不必说当时的修士,当时的灵气刚刚复苏,修为最高的不过金丹期。 损伤惨重之后,修士只能求到了昆仑山,那时候神族覆灭,仙界已经不再管凡间的事儿,白泽不忍,最终还是出手将鬼神镇压在鬼林。 那时候的鬼林还不叫鬼林,因为鬼神镇压于此,鬼气晕染万物,方圆百里如同人间炼狱,才有了鬼林之称。 为防止鬼林有异,当时的修真界选出了一位筑基期的修士守在鬼林旁,日子久了,人闲着无聊,再加上守护鬼林的事情还需要一代代传下去。 那位筑基期的修士便开始收徒,娶妻生子,不知多少年过后,人越来越多,那座光秃秃的山头慢慢热闹起来,便成立了一个宗门。 鬼林的封印渐渐不再为人所知,反倒是鬼林旁边的玉霞宗。 规模越来越大。 以至于传到林掌门师尊那一代,鬼林的封印成了传说,里面的鬼神倒是活跃,隔个几百年留给修真界搞点麻烦。 因着白泽一族传承久远,当初封印鬼神的老东西还在,鬼神不敢造次,小动作倒是不断。 只要不是封印破裂,白泽也不会管。 暮成雪点头“你怎么知道他可能会用鬼林做补充?” 系统:主系统为了防止宿主有圣母情节,不愿意看见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模样,从而改变剧情。 若是剧情改变,后来的剧情也会产生蝴蝶效应。 所以主系统做了很多套方案,对天道做出的猜测,还推测出了概率,天道执行可能性百分之八十。 暮成雪“……” 他感觉这系统在针对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暮成雪只能装作没听见“还有百分之二十呢?” 系统:天道摆烂,懒得搞。 暮成雪“……” 我觉得不可能。 系统:是,我也觉得不可能。 …… 暮成雪的手艺很好,他成年之后搬出福利院,就是自己做饭,他喜欢安静,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跟同事待在一起。 虽然年少继父谩骂的“还朋友,你不配,你就是一条狗,哪里需要什么朋友,趴着做狗就好。”那时的他已经逐渐淡忘。 走出了那些痛苦。 可伤害是不可逆的,以至于穿过来之前,他也没有朋友。 平时无聊他就买很多菜,做饭给自己吃。 之后再自己给自己提建议,下次改进。 他喜欢吃辣,怕小徒弟不喜欢吃,他特意做了几道香辣的,清淡的,酸辣的,能想到的味道他都做了,最后上桌的时候还摆不下。 整整十二道菜。 刚才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心情不大好,一不小心又研究起饭菜,都没注意到自己做多了。 洛成渊疑惑“师尊需要叫师伯过来吃饭吗?” 怎么做了那么多。 暮成雪眼前一亮,对呀,可以叫师兄他们过来吃,反正不会浪费。 杀了林掌门是他一时动作,后来肯定还有很多麻烦,多半又要麻烦师兄。 他也不怕露馅,仙魔大战时的心路历程,从害怕到后来的麻木,暮成雪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变成杀人工具。 每次,闻着血腥味,辗转反侧的时候,他就喜欢起床做饭,这样的行为会让他麻木的心重新活络起来。 日子久了,便被师兄们发现了,那之后他就每天晚上做,师兄们吃。 暮成雪传音给他“对了,不要忘记你师兄师姐,让他们也过来。” 怕不够,他又转身回去做了几道。 说是给小徒弟做的饭,这突然变成了许多人,暮成雪还有些愧疚,做了几道小徒弟喜欢吃的。 自己做饭用了半个时辰,用上灵力倒是不困难,晚晚也跪了接近一个时辰,姑娘家,这点罚也够了。 这样想着,但是看见二徒弟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的膝盖,多娇气的姑娘,也不知道疼不疼。 他从储物袋拿出治伤的丹药,递给垂着脑袋的女孩,他能做的都尽力做了,深陷深渊的人要学会自救,不然谁也拉不出她。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晚晚抓住他的袖子语气哽咽“师尊,我知道错了,我应该学会坚强,学会取舍,理智对待身边的问题,我身后有师尊,是我忘记了,抛弃了自己的傲骨。” 还……连带着师尊也被自己连累,受到轻视。 暮成雪点头,心头松了一口气,能想明白就最好,若是不能明白,还不知道她会将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呢。 君岑在身后看着,偷偷松了一口气。 师妹也是真的轴,说了半天她才搞明白师尊真正生气的点是什么。 唉~ 这个家,没他得散呀~ 林晚晚一抹眼泪,将自己接下来计划和盘托出“师尊,我想救阿糖,我知道后山很危险,但是……这是我欠她的。” 暮成雪“???” 啥玩意儿? 他怎么听得一头雾水。 赶过来的何必问摇着扇子,总是端着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师侄要去后山?后山有什么?” 暮成雪同样点头。 林晚晚将那天听见的话统统说了出来,她还去后山考察过,那里有一个很强大的封印,她不可能打得开。 所以他看上了师尊手中的法器,能破开封印的法器。 何必问与暮成雪对视一眼。 很会搞啊~ 都算计到后山的魔兽了。 何必问眉梢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她“师侄知不知道,后山的封印有何用?” 林晚晚“封印锁魂草。” 因为锁魂草生长在魔气极凶极重之地,锁魂草的出现也会引来魔气,所以将草封印在一个地方。 她看向三师伯,只见他听闻此言只是笑了笑,随即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玩笑的对林晚晚开口“不是哦,后山可没有什么锁魂草~” 嗯~ 就是这个味道,许久没吃到了。 犹记得二师兄身死的那天晚上,小师弟做的就是这道豆腐。 唉,二师兄吃不到了,他多吃点。 其他几位师兄师姐陆续过来,自然也听说了师侄说的荒唐事。 温潺摇摇头,夹了一块豆腐“聚魂草长在神魔交战身陨之处,后山不可能孕育那种级别的灵草。” 白清尘点头“就是,那后面就是几百头魔兽,丑的嘞,当初你师尊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实在辣眼睛。” 君岑和洛成渊尽量低调的吃饭,不参与这个话题。 师尊的手艺是真的好,哪怕是他们最不愿意碰的辣菜也可口的厉害。 因着谈事情,童子被君岑清退,端茶倒水的活自然就落在了……掌门师伯头上。 三师伯也跟他们一样,吃不了辣,却架不住真的很好吃,便吃的停不下来,师伯一边吃,掌门师伯一边伺候他喝水。 第71章 将计就计 听到师伯们这么一说,林晚晚脸色煞白,身体不住的往后退,心里一阵后怕。 若是……若是自己瞒着师尊独自前去,又恰好打开了后山的封印,那自己岂不是…… 她忍不住侧头看师尊,那会将师尊置于何种境地。 见他这样,白清尘没心没肺的拍拍她的肩头“嗨,师侄别怕,这事儿肯定不是冲着你来的,你师尊战斗力那么强,又老爱在外面得罪人,说不定你就是被连累的。” 暮成雪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他得罪人怎么了?! 反正又打不过他,难不成还要他礼让他人不成。 六师兄来的时候还带上了仙魔大战时,他和二师兄一起埋在灵杞峰的清酒。 温潺小口的吸着气,好辣“没关系,吃完让人去查查,你描述一下那两个人,看看人还活着没有。” 赶紧喝一口清酒。 这辣椒怎么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叮着她辣,喝水都没有作用。 何必问低头喝一口水“小孩子别碰辣菜,太辣小心哭鼻子哦,嘶哈……嘶哈~吃点清淡的。” 他将小师侄面前的菜端到自己面前,在端了许多不辣的菜放到他们面前。 正准备尝尝的洛成渊“……” 他的筷子僵在半空中,微微皱眉。 若是没记错,这是师尊做给他的。 同样的,何必问也看上了君岑旁边的菜,给自家道侣使了一个眼色。 陆乾丰哪里不知道自己道侣是怎么想的,他的眼神在师弟和师侄之间扫视了一圈。 一个是宝贝,一个是晚辈。 有点难呀~ 白清尘显然也发现这边的动静,他一边护住自己面前的菜,一边吃,还不忘看戏,最后见师兄端起那盘辣菜,放在道侣的面前。 君岑“……” 洛成渊“……” 白清尘“……哼哼哼噗~,哈哈哈哈~” 差点被他吐了一身水的暮成雪瞪着他,眼神询问这人:你是不是有毛病? 要不是躲得快,就得湿身了。 暮成雪自然也看见了徒弟和师兄的动作,有些无奈的移开目光。 他面前一道辣菜都没有,全被旁边的六师兄端走了。 看在这人还给他带酒的份上,暮成雪懒得跟他计较。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半夜。 众人没用什么灵力,大多喝醉了,六师兄抱着小师弟哭嚎“师弟……唉嘿嘿,你知道吗,我把……我把这个酒埋下的时候就没想着还能回来喝~呜呜呜。” 然后他喝到了,二师兄喝不到了。 改……改天……改天他要去二师兄坟前给他倒点。 哭着哭着,他又去扑三师兄“师兄~你记不记得,小师弟刚上战场的时候,还吓哭啦~哈哈哈,大晚上蹲在墙角哭~!还流鼻涕呢。” 二师兄还让他们不要说出去。 哈哈哈哈,笑死他了。 暮成雪“……” 他拳头都硬了,他都在说什么鬼。 君岑眼观鼻鼻观心,没听见,没听见。 洛成渊勾了勾唇,感受到师尊看过来的目光,他赶紧低头盯着自己的法袍。 嗯,红色,真好看! 法袍的袖口有一株兰花,兰花的底部还有一朵梅花,兰花是凌云宗的标志,梅花是皓月仙尊的象征。 他看着那朵小小的梅花,目光柔和。 六师伯还在发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可劲逮着师尊爆黑料。 什么他以前不能喝酒,一喝酒就喜欢跳舞,还喜欢躺在床底睡觉。 有一次钻到他床底下,吓死他了。 后来啊,后来师兄死的多了,他也学会了喝酒掩饰悲伤,渐渐的,酒量就上去了。 所以看看现在的师弟,一口一口,喝的仿佛水一样。 小师弟的黑料还有。 还有不认路,走错了还喜欢发自己的脾气。 他很懒,喜欢安静,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喜欢喝清香的茶,讨厌苦的茶。 特别怕疼,不喜欢别人踏足他的领地。 暮成雪“……” 再让他说下去,自己的底裤是什么颜色都要被他抖出来。 果不其然,下一次就是“嗝嗯,对了,小师弟的亵裤喜欢穿黑……” 暮成雪忍无可忍上前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的传音“你闭嘴,别说了行不行?”什么都往外说。 说完连拖带拽的将他丢进了千雪峰的客房,临走时还将他的被子拿走了,冻不死他。 回到院子里就听见何必问醉眼朦胧的为他挽尊“你们师尊啊,小时候性子有些偏执,但是心不坏,爱恨有别,人又心软,也就是仙魔大战后,性子才冷了下来。” 但是做人心更软了。 总是见不得死亡。 十年前的收徒大典,君岑三个师兄妹,身世是最惨的,背景也最麻烦,若是小师弟不横插一脚,三人都不会是亲传弟子。 甚至不会是凌云宗的弟子。 就拿林晚晚来说,她的身份过于复杂,家人对她不好,意味着收她为徒,玉霞宗那的麻烦就会接连不断。 宗门内若是有长老收下她。 作为师尊,她受难,总是要出面的,玉霞宗怎么也是上等宗门,为了一个徒弟跟一个宗主结怨,得不偿失。 当时除了闭关的皓月仙尊,其他仙尊已经百年不曾收过徒,就算天资再如何卓绝,他们也不愿意再收。 林晚晚若是被长老收下,自然是护不住她的。 他们不知道师弟是从哪得到了消息,转头就将人收为了亲传弟子。 掌门师兄曾直言,以林晚晚的资质,配不上小师弟的身份,要知道,凌云宗的内门弟子都需要单灵根,林晚晚的双灵根,就是外门弟子都不一定选拔得上。 他收的三个徒弟。 单看资质,大徒弟和小徒弟的资质,一个极品水灵根,一个极品火灵根,不管是谁,都是万里挑一的资质。 再说背景,这三个人,能入手的只有君岑一人,林晚晚已经解释过,至于洛成渊…… 何必问笑了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过,难得他愿意接纳几个小萝卜头入自己的领地,几个师兄也就随他。 说着说着,何必问的眼神开始迷离,脑袋越来越沉,他没什么顾忌的躺在师兄的怀里,放心的睡过去。 林晚晚也回去了,后山没有锁魂草,心情难免大起大落,受不了也正常。 暮成雪想去看看,却又被六师兄绊住。 罢了,让她自己静静,也不知道能不能放下自己的执念。 君岑两人在收拾碗筷,明明就是一个咒术的事情,两人却愿意一趟一趟的来回运,暮成雪看的好笑。 大师兄冲他点点头,抱着道侣去了千雪峰,属于他们两人的客房。 四师姐早就走了,听说今天晚上有一株草药成熟,她要回去盯着。 何必问每次喝酒,第二天都喜欢去梅林摘一朵梅花,一身红衣的美男子,暂时换下了八面逢源,游刃有余的模样,变得温润如玉。 就这样穿梭在红白相间的梅林中,就像久居深林的小妖精,一颦一笑,勾人的紧。 这副恬静的场景很美,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几天,那天的鬼门虽然被佛子逼退,他们都知道鬼门肯定会卷土重来。 那是天道的漏洞,可想而知实力有多强悍。 许是受了六师兄又哭又闹,竟然回忆起了他们九个师兄弟都在的时候。 当晚难得休息的暮成雪,梦见了原主小的时候。 那时候的师兄尚且年少,大师兄不过七百岁的年纪,化神初期的修为。 那时候的灵力没有现在浓郁,师兄二十五岁结丹,面容也停在了二十五岁。 当时的暮成雪才一个一岁多大的小团子,被师尊抱回来时还有些害羞,清澈的眼神好奇的看着围过来的几个师兄。 师兄弟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小的师弟,顿时萌的心都要化了,二师兄要抱它的时候,还局促的在原地转了两圈,伸出来的手几次缩回,抱着他之后就不会走路了。 全身僵硬,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第72章 被其他师兄嘲笑 二师兄这副模样,立马招来师兄弟的嘲笑,不过轮到他们时,情况没比他好到哪去。 五师兄甚至忘了呼吸,将自己憋的俊脸通红。 手就维持着接过小团子的动作,那模样,恨不得将小团子供起来。 这次笑声小了些,毕竟好几个师兄都抱过,知道其中艰难。 那时候的师尊正忙着应付无双剑尊的纠缠,时不时出门躲人。 大部分的时间,小暮成雪都是在师兄们怀中,他们会给自己找好吃的,还会带他去山下的集市。 会给他做特别可爱的剑,剑只有师兄手掌长,雕的胖乎乎的,与师兄们萧条修长的剑一点都不像,但是三师兄说,这个与他很像。 特别适合他。 这话惹来一起练剑的师兄一阵哄笑,小暮成雪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是马上就会有师兄将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带他飞。 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总是笑得很开心。 师兄扶着他的腿,他可以张开手,感受风的速度。 他不会说话,从小就不能说。 师兄们从不曾嫌弃过他,还怕他自卑,一有机会就夸奖他,告诉他其实他很厉害,六师兄除外。 二师兄告诉他。上天是公平的,因为他这样厉害,所以才收走他一部分力量。 师尊说他不能说话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等他修为变高了,就能多说些。 再大一些,他开始练剑,学医,学各种基本知识,修炼阵法,炼丹。 学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以三岁的身躯,磕磕绊绊的往脑子里塞那些看都看不懂得东西,再累也要学。 所以,三岁的孩子会边哭边学,边背边哭那些绕口又困难的东西。 他在瞌睡如此大的年纪,一天只能休息三个时辰,可把他委屈坏了。 这个时候,师兄会带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给他玩儿,哄他开心,基本功扎实的七师兄是最温柔的,他会耐心的给他讲解。 有时候他闹脾气,故意装作听不懂,想叫师兄嫌他愚钝,放弃他,却都没有成功。 师兄并不会与他计较,虽然会笑话的小笨蛋,还是会耐着性子重新讲一遍。 师兄的脾气各有千秋,也不是每个都很温柔,比如六师兄就不行。 一个招式,一次学不会,他就会边嫌弃,一边再讲一遍,小暮成雪还是小孩,又是一个男孩子,自尊心很强,他一教训自己。 暮成雪就特别不服气,就跟他吵架,白清尘觉得跟小孩吵架很好玩儿,便也与他斗嘴。 他吵不过那人还会找外援。 八师兄被他成功策反成了自己的小弟,只要他与六师兄有矛盾,他就会拉着八师兄找六师兄报仇。 再大一点,小师弟可以下山历练。 第一次打妖兽,他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还差点被妖兽拍在地上,扣都扣不下来。 要不是师兄及时赶到,他就挂了。 历练一年,中间遇到了好多有趣的事儿。 因为他不说话,又是凌云宗寒元仙尊的亲传弟子,小小年纪顶着一张冰山脸,同龄人有些怕他,有些嫉妒他。 再加上他有好多师兄保护在周围,旁人更嫉妒,他们哪个历练不是自己摸爬滚打,九死一生。 突然出现一个与他们不同的小孩儿,总归是心里不平衡的。 偏偏本人还以为他一个人很厉害。 这样一来,闲言碎语就来了“明明说是个人历练,但是谁看不出来,他身边总归会陪着一个修为高的师兄,化神到元婴不等。” “就是就是,装什么。” 旁人都是在背后说说,伏华门的小天才却偏偏不,他就是要针对到本人面前。 凌云宗,青云宗和伏华门当属修真界三大仙门,宗门内的小弟子免不了相互比较,凭什么他有师兄护着,自己却没有。 一次宗门集体历练偶遇,两人的矛盾就爆发了。 到底还小,小成雪受不了他的挑衅,提着剑都打过去。 伏华门的师兄想要帮忙,突然感受到两道化神期的修为锁定他们。 还是元婴期的修士只能防备的退后,不敢造次。 最后……最后以暮成雪鼻青脸肿的赢了比赛,那位伏华门的小孩更惨,胳膊上到处是牙印。 深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看着青紫一片,还挺严重。 跟在后面的两位师兄“……” 打不过就用嘴咬啊?! 不得不说,干得漂亮! 他将人咬的哭爹喊娘,那位小天才委屈的喊着没这样的打法,哪有人一上来就咬人的,打不过也咬人的。 小暮成雪倔强的盯着他,不置一词。 反正他赢了。 众人被他这倔强的模样逗笑了,就连被他咬的小天才也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小脸通红。 不打不相识的缘分就这样结下。 日子就这样磕磕绊绊的往前走,不过几个嬉闹的功夫,一睁开眼睛,就成了少年的暮成雪,少年的暮成雪眼神有些冷,暮成雪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不能说话,心肠又好,被人骗过几次,师兄们就怂恿他冷下脸,让人看起来他不好惹,就没人能欺负他。 这么多年走来,有不少人嘲笑他是个小哑巴,开始的小家伙还会哭,后来都是打回去。 打到他们不敢开口。 而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些骂过他的,师兄弟们再去打一顿,管你是不是躲在宗门里,谁敢拦,连他爹一起揍。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仙魔大战。 师兄们一边照顾小师弟,一边杀敌,到最后战死沙场。 战死沙场啊~ 短短四个字,就这样夺走了他的五个师兄,从这之后,他再也见不到二师兄,吃不到五师兄给他买的叫花鸡。 七师兄喜欢的话本子也不再到处都是,八师兄也不会再帮着自己吵架。 他……再也没有师兄了。 师兄身死的一幕幕让暮成雪从梦中惊醒,他坐在床上狠狠地喘着气,胸腔中的酸涩久久不能平复。 坐在床上缓了许久,心中的酸涩才微微好些。 窗外吹来一阵冷风,暮成雪只觉得面上一凉,他伸手摸了一把脸,湿的,是汗也是泪。 身体的感官回归,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浸透,湿乎乎的贴在身上极其不舒服,喉咙有些干涩,他吞咽了两下试图缓解喉咙干涸的状态。 慢悠悠的坐起身,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小口小口的抿,思绪放空,他还在想梦中的场景。 若他是原主,经历过仙魔大战,自己的师兄死了五位,又恰好得知洛成渊魔族的身份,他的确不会喜欢这个徒弟。 甚至……冷眼旁观他饱受的一切。 不过…… 稚子何其无辜,他不该成为原主怒火转移的牺牲品。 听见里面的动静,门外的洛成渊敲了敲门“师尊,您醒了吗?” 暮成雪收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怎么脑袋晕乎乎的,挥挥手,打开门,洛成渊端着碗进来“师尊昨晚喝了一点酒,徒儿熬了醒酒汤,您要不要喝点?” 暮成雪一愣,说起来,昨天晚上喝了一些,不多,到底是百年份的清酒,几杯下肚就觉得全身燥热,六师兄是个小气的,看他有些上脸,便不给他喝了。 白清尘要是知道他倒打一耙,恨不得爬起来跟他大战七百回合。 他明明就是怕小师弟喝醉酒后跳舞丢脸,还成他的错了。 暮成雪摆摆手,传音“放下。” 他喝了两口,酸酸的,像是果茶,果茶有些凉,一下肚,都能感觉到汁水流过肠胃,好在作用很好,才喝下去,他就觉得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不少。 小徒弟有心了。 身上黏黏糊糊的,他想去沐浴,所以也没喝几口,巧的是,小徒弟也要去。 那正好,一起。 洛成渊欲言又止,想说让师尊先去,对上师尊疑惑的眼神,他动了动嘴,没说什么“好。” 暮成雪毫不在意,都是男人,怕啥。 第73章 温泉有好几个 这小孩是害羞了? 应该不是。 那是嫌地方太小了? 那里的汤池又不止一个,虽说都是一个泉眼,但是奇特的地形还是将将一个巨大的汤池分成了好几个,大不了一人用一个呗。 洛成渊显然也想到了这个,为了防止尴尬,他挑了一个最远的。 还没有走过去,就听见一道传音“阿渊?你去为师旁边那个,别离远了,远的汤池不热。” 洛成渊“……” 他看着远处看不清面貌,自己挑的汤池,再回头看看师尊说的“……好。” 动荡的雾霭悠悠的飘过来,围着暮成雪转圈圈,越来越多的雾气扑面而来,温暖的水汽柔柔的蹭在脸上,令人心旷神怡。 仿佛融雪的春潮,袅袅升入天空,又像是香炉里飘出来的烟氤,很快模糊了视线。 因着水灵根的缘故,天生亲水,扑面而来的水汽让他欣喜不已,唇角衔着笑,快步走过去。 温泉的水雾太过浓郁,就算隔壁有人,也是朦胧的,袍子贴在身上不舒服,暮成雪干脆脱了,反正对面的也看不见。 系统:…… 洛成渊“……” 师尊就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露出匀称有肉的身躯,白皙的肌肤,修长的腿…… 暮成雪忘了,这就是普普通通的水雾,又不是什么幻境结界,都是修行之人,耳聪目明,怎么会看不见。 洛成渊只觉得耳根烫的厉害,半天移不开眼,当真应了那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甚至,自家师尊比诗中写的更加……魅惑。 暮成雪全然不觉,他还在悠哉悠哉的往水深处钻。 修士就算在水里待上个把时辰,都不会有事,暮成雪最喜欢干的便是一头扎进温泉底,他很享受被水包裹的感觉,温暖且有安全感。 畅游的感觉很好,如果他没有忘记温泉底部是想通的,没有忘记自己还叫了徒弟一起的话。 所以游着游着的暮仙尊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由于惯性,他疑惑的抬头看。 那是什么东西? 水波涟漪间,恍恍惚惚看得出来那是黑中带白的东西。 由于人类该死的好奇感,越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东西,他越想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所以他将脑袋往上抬了抬,就看见…… 草,草草! 看个毛啊~ 大脑瞬间充血,第一反应就是躲开躲开,快离开。 好丢人呀~ 暮成雪转身就走,几乎是化作流光消失在温泉中。 回到房间的暮成雪先是低头咳了又咳,刚才惊吓过度,不小心呛了好几口水。 脸红的仿佛要滴血,想去死的心都有了。 说 想到这个,暮成雪又是一阵抚额,他做什么要探头看了看,真的是…… 有病啊~ 他是不是有毛病,好好的游什么游,游就算了,他就不能找个别的地方。 偏偏游到了小徒弟那里,他到底在好奇什么,啊啊啊…… 这…… 是他要与小徒弟说的一起,结果出了这么一件事儿,他真的不会被怀疑居心不良嘛? 真的不会被小徒弟怀疑居心不良吗。 好不容易跟小徒弟的关系才缓和成这样。 自己是真的…… 那边的师尊懊悔不已。 留在温泉里的洛成渊也懵了,看着师尊过来,他完全就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水波涟漪下那道白皙的身体。 视线全在师尊白皙浑圆的臀部。 嗯……很奇怪师尊的……如此挺翘。 接着,让他更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师尊竟然……也在盯着自己看。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底下的师尊终于离开了,莫名的,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许是池水热的厉害,脑袋被热气熏的迷糊。 为了防止尴尬,趁着徒弟还没出来,暮成雪很怂的溜了,美其名曰去看看仙门大会的布置。 昨晚二徒弟说的人师兄已经遣人去调查,刚好师兄传音过来,说查到了,他过去看看。 对,就是这样,不为别的。 给自己找了好几个理由,他终于将自己同手同脚的行为改正了。 默念了好几遍清心诀,才将脑海中那尺寸惊人的东西压下去。 还是安静蛰伏的状态,怎么就……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这么大! 暮成雪还想伸出手比划一下,抬手的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他简直羞愤的要死,他在心里嘶吼“暮成雪你在干什么,这有什么好比的!” 靠靠靠! 等他到达三师兄的前尘峰,已经是午后,何必问等了他许久,还以为这人不来了。 暮成雪一进门就问起追查的事情,何必问给他倒了一口茶,有些意外小师弟这是怎么了,急吼吼的,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不过,看这模样,问了也不会说,干脆当没看见“我们所料的不错,人已经被灭口了。” 其实这追查的意义并不大,独孤行暴露,这事儿大概也跟他脱不了干系,追查,不过是想看看,那两人身上有没有留下独孤行的信息。 从而追查他的去向。 独孤行这个人,隐藏凌云宗近两百年,其中不知掌握了多少机密,为了以防万一,只能斩草除根。 还有他掳走的吴德,毕竟是宗门中人,还是要尽力将人救回来。 反正追杀令已经贴了出去,谅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 暮成雪点头,又问“鬼门的事情怎么样了?” “暂定的计划是仙门大会延后,由空尘大师为首的佛子扮做修士混在弟子中,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们在设下阵法等它自投罗网。” 暮成雪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计划不保险,佛子身上的气息特殊,若是让它发现,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昆仑山就是一个例子,因着不小心被封印,鬼门连西边都不愿意再踏足。 着实是一个又厉害,又怂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与空尘大师的对话,传音告诉师兄“对了,那日空尘大师邀我一叙,其中提到,要对付鬼门,除非凤族出手。” 何必问挑眉,眼睛眯了眯“他还说了什么?” 暮成雪有些疑惑师兄这个不爽的眼神,老实的和盘托出“他还说,人族去请,希望渺茫,若是我去,事半功倍。” 见师兄没说话,暮成雪也不再问。 哪里知道师兄正在心里骂“老秃驴,还管起这档子事儿,不就是怕他们佛宗多出力,损害自己的利益嘛,一个死和尚,算的那么精。” 仙魔大战的时候就仗着佛家五戒躲过去,这会儿还想坐享其成。 天下祸乱他不愿意担,盛世太平他又想分一杯羹,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骂也骂过了,他还是不得不考虑老秃驴的话,若是真要凤族,到时候少不了有贼人要把小师弟推出去,仙魔大会,凌云宗出力最多,这鬼门来袭,还要攀上凌云宗。 这不行,这可不行。 他的想和个办法,就算出力也要有好处才行。 暮成雪有些疑惑三师兄的眼神,为何如此看他? 就像看自家的白菜,心里还不忘琢磨着价钱。 何必问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空尘大师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是成雪你好歹是仙尊,万不是什么人都请得动的,若是要你帮忙,合该拿出诚意,你说对不对?” 暮成雪“……” 其实他不小了,不用这样忽悠?! 但是三师兄好像特别热衷这样走形式。 暮成雪传音问“那师兄觉得,你们应该将什么东西送上来,师弟才能答应?” 何必问笑得像只狐狸,精明又算计“师弟这说的什么话,我凌云宗修真界第一仙门,要走仙门的格局。” 第74章 要他们主动送上来 听师兄这么说,他果断的点头。 暮成雪默不作声的等待着师兄的下文,就听见“所以,我们怎么能开口要呢,要等着他们送上来。” 暮成雪“……” 何必问大度的表示“我们要的也不多,心意到了就行,不过,师弟啊,师兄听说佛门有一至宝,名曰功德金莲,千年前佛宗主持于金莲上修成成果。” 从那以后,金莲消失,化成了五颗舍利子,奉于九塔之上。 暮成雪眉心忍不住的跳。 师兄真敢想,他竟然要舍利子,要知道那东西可是佛宗立足的的根本,就如同凌云宗的两条灵脉一般重要。 这就跟砍人四肢一般,要的不是一般过分,是非常过分。 佛宗五分之一的身家都被他要了过来。 自然,师兄这一要,也是为了完全断了佛宗想要道德绑架的心,毕竟,皓月仙尊可没有说不愿意去,都是佛宗舍不得。 这天下大义他凌云宗出的起,就看佛宗愿不愿意。 也不知为何,三师兄就是不喜欢佛宗的理论,更讨厌什么乱世佛隐的作为。 当初仙魔大战发起时,佛宗受尽了天下人的尊敬,突逢大难,他们却选择关闭山门,对外世不闻不问。 后来,还是修真界几个德高望重的修士前去商求,他们才愿意派出几个弟子,帮忙照顾被魔气入侵的弟子。 世间太平后,佛宗又重新打开山门,接受众人的论道取经。 真是……下头。 暮成雪突然想起师兄在听说空尘大师找过他的态度,不屑极了。 天下佛修不一定都是这样,但是佛宗的那几个老头就是这样。 也难怪三师兄如此不满。 何必问笑着看向小师弟,叮嘱道“大师兄也快回来了,同行的人估计不少,小师弟要是不喜欢,动手就好。” 暮成雪点头,表示明白。 他知道师兄是什么意思。 待会儿会有人过来,试探他的口风。 这种情况仙魔大战时也出现过,两军交战,少不了尔虞我诈的计谋,其中一场就是需要派人前去将敌人引过来。 原定的是一个上等宗门的长老,那天轮到暮成雪休息,却不想,有人心理不平衡,觉得凌云宗的人怎么还可以轮换着休息。 他们凭什么不可以。 暮成雪一个化神期的修士,他去不是更安全吗,凭什么要他的去冒险。 都是来打仗的,就他暮成雪娇贵。 这个问题本来是在大战之前就商定好的,每一段时间内,各宗门派出同等份的人到前线御敌,剩余的弟子,宗门自行安排。 凌云宗人多,自然能够轮休。 而且凌云宗因着地位,已经多派了一倍的人。 在这之前,暮成雪已经连续不眠不休了半个月,怎么就不能休息了? 就这样,还是有人见不得凌云宗的人可以轮休。 这本来没什么,有人的地方,就会产生矛盾,可是他说话太难听,最后竟然指着不在场的暮成雪破口大骂。 就因为上一场战事中,小师弟没有第一时间救他的小师妹。 害的人家小师妹伤了手臂。 这次就连统筹各方的无双剑尊也忍不了了,指着那个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的师妹怎么了,她就划破了衣服,另外一个是要命的伤,不去救人命,去救你师妹的衣服?” 这个上清宗怎么回事儿,教出来的东西能不能有点人样? 他家小徒弟都累成什么样了,那孩子还是被他师兄背回来的。 寒元的徒弟,就是他的徒弟。 就算人家看他不顺眼,还是要向着自家道侣徒弟的。 “战场上死一个人就少了一份助力,你们上清宗长不长脑子,舍不得你师妹,抱回被子里塞好了,放出来做什么,什么狗屁宗门教出来人才,到底有没有脑子?” 无双剑尊越骂火气越大。 大乘期的威压不要钱似的压过去,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真的想弄死这人。 这些天,这群人都惹出了多少事儿。 他要帮寒元兼顾战场,排兵布阵,还要亲自上战场,自家道侣分析战局,制定计划就够累了,还要时不时因为这群蠢货,动不动就过去。 若是什么死人的事儿就罢了。 但是偏偏就是什么师妹吓哭,师妹饿了,师妹吓到了,神他妈的有病。 这是战场,不是他师妹的后宫场。 就算有问题,请别的医修不行? 他怎么有脸次次找寒元这个一宗之主,大乘修士的? 他家道侣连着半年多不敢合眼,还要因为这种破事儿劳心劳力。 寒元是脾气好,不是踏马好拿捏,若不是三催四请的太烦,人家脸皮太厚,战场上需要用人,他真的……当场弄死! 无双喘了一口气,控制住情绪。 白清尘见他收住了架势,估计是怕再骂下去,有碍身份,他可不管这么多。 剑尊的话刚停他接着骂“一个筑基期谁让你带上战场的,没点用就算了,一天天屁事儿那么多,我师尊是大乘修士,不是你家小师妹的医修,若不是他脾气好,你以为你们宗门有命活着。” 那人动了动嘴,气愤道“我师妹修为低有错吗。” 瞧不起谁呢,三十年河东,谁还不会成为大乘期的强者? 白清尘气笑了,他们从始至终就没表达过这种意思,既然他这种认为,那就是好了。 还成为大乘期强者,大乘期是你家的? 上百万人中,有一人能达到化神期便是天降福泽,他还肖想大乘期,真给他能的。 化神期的白清尘抽出刀“你说得对,修为低就是原罪,你区区一个元婴修为,有什么资格冲我大呼小叫。” 说完一脚踹过去“给爷滚麻利点,不然这战场,多你一个不多。” 少他一个也不少,没什么用的废物。 废话还奇多。 …… 暮成雪点头,不出师兄所料,大师兄回来的时候,后面果然跟着佛宗的住持,四大家族金家,周家两位家主,还有一些熟面孔。 让暮成雪意外的是,上清宗的宗主也在。 这上清宗在两千年前算是与凌云宗同等地位的仙门大宗,后来式微,跌到了上等宗门之列。 再后来,出了群偏宠小师妹的蠢货,竟是连宗门的发展都不顾,清醒的二师兄带着一些弟子愤而出走,成立了下清宗。 宗门分裂,上等宗门的上清宗不复存在,直直跌到了中等宗门的行列。 下清宗的掌门也在,看见昔日的师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嫌弃极了。 柳橙韭看见皓月仙尊,忙上前见礼“皓月仙尊,流云仙尊,许久不见,许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都快十年了。 何必问滴水不漏的冲他打招呼,丝毫看不出来,当初给钱时肉疼的模样。 众人正忙着见礼,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仙尊过得很好,各位大可不必如此挂怀,我们今日过来是为了鬼门一事儿!” 众人你来我往,气氛融洽的氛围就被这一句话打落冰点,柳橙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个没眼力劲。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这么多年的。 你有求于人,不管目的如何,首先都是叙旧,这是为了拉近双方的关系,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搭理你,都会因为你的寒暄而回应。 而他回应,才到你继续开口。 但是讲求水到渠成,总要拉近关系,才好论长短。 这人倒好,一开口就是这么没脑子的开口。 有些长老试图缓解氛围,笑着调侃他“甄掌门不必着急嘛,知道你在乎修真界的安危,这不是在商量吗,啊哈哈哈~” 一些人跟着笑,仿佛信了这位长老说的,这位甄掌门只是太急了。 暮成雪移开目光,没与他计较,这个时候,再蠢得人也知道要顺坡下驴。 甄掌门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第75章 管他记不记。 暮成雪啧啧两声,这人显然还记恨着当初自己没救他小师妹的仇呢。 说话夹枪带棒,就这脑子和情商,不知道咋坐上的宗主之位。 不过,记恨就记恨呗,他算个什么玩意儿,也配他计较。 寒暄了几句,众人就开始顺理成章的将话题往鬼门的话题上引。 暮成雪看了一眼三师兄,后者笑了笑,意思是他随便提,所以,带着灵力的传音传给众人“能为修真界和平出一份力,本尊自然十分愿意,只是……” 只是这句话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师兄接过他的话“只是听说丹穴山外全是凤凰真火,这真火唯有身怀大功德的东西方能度过。” 反正没人踏足过凤凰一族的领域,怎么编排还不是全凭心意。 这话一出,佛宗的住持缩了缩头,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流云仙尊的话,正因为知道,眼神才时不时往佛宗那边瞟。 想看看两边的态度。 暮成雪装作没看见,何必问更是装作什么一脸为难。 你看,我家小师弟不是不想去,而是丹穴山多危险呀,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佛宗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倒不是因为需要考虑,而是因为凌云宗的地位。 就算这个要求很荒唐,很离谱,很无理取闹,很想让人拍桌就走,当事人也不能第一时间拒绝。 被这么多人盯着,佛宗住持也装不下去了,目光投向凌云宗主,想看看他的态度,若是他……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从见到何必问开始,陆乾丰就没移开眼过,自然也看不见别人看向他的目光,就算看见了,他也是不会理会的。 这事儿一看就是自家道侣提出来的,他怎么能唱反调。 夫唱夫随这么美好的传统文化,陆乾丰自然是不可能打破的。 最后,这件事儿,佛宗住持言明需要回去与宗门中的长老商议,人就走了。 两方僵持了半个时辰,这期间,那位甄掌门不是看着暮成雪冷哼,就是嘲讽的看着柳橙韭,五官扭曲,看着就辣眼睛。 偏偏两个当事人还不理他。 在外人看来,这宗主是真的不正常。 暮成雪忍了一会儿,说到底,穿过来的这两百多年,自己也就在合欢宗上吃过亏,这个人算什么东西。 瞅什么瞅,哎呀,看着好不爽呀! 当初大战的时候自己就想动手了,生生忙的分不开身,这会儿遇到,他还敢如此不知死活。 佛宗住持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其他宗主的相谈甚欢,比起精明的何必问,陆乾丰周围的人也不少,暮成雪作为仙尊自然也不例外,身边围满了女修。 有些大胆的甚至询问暮成雪“仙尊,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暮成雪“……” 好好好,都敢问到本人面前了是。 他突然想起修真界传的那些谣言,一时间,莫名的情绪如同疯狗般痴缠上他的胸膛,颇为怪异。 就在这时,解围的人来了,只见那上清宗的宗主端着他那副三分讥讽,三分薄凉的脸走过来,开口就是“皓月仙尊当真好福气,身边围着这么多莺莺燕燕,就是不知她们知不知道你的为人。” 很好,不用回答那女修莫名其妙的话题。 作为曾经的上等仙门,上清宗是有些实力的,下清宗分裂出去,并没有带走原宗门的资源,不然也不会这么穷。 上清宗到底,底蕴在哪,这位甄掌门也是一个合体期修为。 所以,他的宗主之位,大概率也是依靠修为在强撑。 化神之上锻炼的是心性,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顶着这副智商修炼上来的。 他这话一出,本人没什么感觉,周围的女修不乐意了,能到这里,商量要事的女修身份自然不俗,在修真界也是一方大能,就算修为不如甄掌门。 身份地位摆在那,说话也不客气“甄掌门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皓月仙尊什么样的人,我们自然一清二楚,倒是甄掌门……”长的一脸没脑子相。 眼神中的讥讽仿佛要化为实质。 这位甄掌门几个师兄弟宠上天的小师妹,她们有幸见过两回,同为女修,那是个什么品种的小绿茶,一眼就看得出来。 妖里妖气的,实力不行,还到处惹事儿,看着就让人生气。 这不是单凭感觉,而是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年一次历练,筑基期的周婉柔非要去招惹一个五阶灵兽,五阶灵兽相当于元婴期的修为。 一个小境界的差距都可以成为死亡的理由,更何况连跨两个大境界,杀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当时在场的人最高不过金丹期,结局自然也不例外,最后害得同行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一百多人的队伍,生生缩水了十倍。 那件事儿之后,活着的人对她颇有微词。 但是本人是怎么干的,人家掉了几滴眼泪,说几句忏悔的话,人群中的男修便原谅了他。 同行的女修真的气疯了。 她们有多少宗门的小师弟,小师妹,因为这个女人的无知死了,她只需要掉几滴眼泪,人命便一笔勾销。 这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如今当事人还要在眼前晃来晃去,要不怎么说他的修为保住了他的命。 在你眼前晃就算了,还要说些风言风语,这让她们如何接受。 甄掌门一噎,刚想反唇相讥回去,余光看见了一个穿黑衣的女人,便不敢说话了。 女修见到这一幕,更是嘲讽声震天,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位甄掌门被她们羞辱了。 心思细腻的女修见仙尊疑惑,忙给他解释“他害怕的那女人是四大家族赵家的家主,为什么惧怕她,自然也是因为甄掌门的好师妹。” “那个周婉柔啊,在一次历练中,害死了赵家的二小姐,也就是现在,赵家家主的亲妹妹。” “因为没有证据,就算知道是谁,赵家主也报不了仇。” 试想一下,你捧在手里千娇百宠的妹妹,聪明可爱,又贴心,突然有一天,出个门的功夫,就死了,谁不疯,哪能不恨。 偏偏周婉柔是四大家族之首,周家的旁系,其中利益牵杂甚广,贸然动手,赵家讨不到好。 若是能杀死还好,杀不死便是平白害了家族中的弟子。 赵家主,首先是家主,才是姐姐。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妹妹,就断送了别人家的哥哥。 所以,她只能忍着,明的不成,她就来黑的,那个贱人最好祈祷永远别出门,不然,她也该“死于非命。” 甄掌门路过时,赵家主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移开目光,对着暮成雪见礼“皓月仙尊。” 暮成雪回礼。 本以为这个挑衅的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想,暮成雪竟然在千雪峰上看见了甄离远。 暮成雪“???” 暮成雪“……” 他真的气笑了。 暮成雪平生最讨厌的事儿,莫过于不经同意的东西,踏足他的地盘。 甄离远本来是想与暮成雪讨论,当初他不救师妹的那件事儿,还想着让他去给师妹道歉,顺便以后多保护她。 毕竟,赵家那女人就像疯狗一样,防不胜防。 结果,话还没出口,一道蓝色的剑光就打了过来。 这一招下了死手,可见当事人有多生气。 洛成渊站在一旁看着,刚才这人抢了洒扫弟子的令牌上了峰,自己没拦,他知道师尊快回来了。 讨人厌的东西,还是师尊自己来收拾更好。 甄离远堪堪躲开,怒吼一声“暮成雪,你干什么?” 听听,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搞的像是他打上了上清宗似的。 什么玩意儿。 第76章 系统:打死他! 反正早就想动手了,赶早不如赶巧,今天就将人打残。 系统:打死他,打死他,对,就是这样,左边一剑,右边一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明明知道他家宿主领地意识很强,他还敢不请自来。 简直就是给他脸了。 暮成雪不搭理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肃杀之气,只见他足尖一点,一股巨大的水流从脚底涌出,迅速蔓延到甄离远脚下。 甄离远堪堪躲开一招,来不及说话,赶紧御空而起,躲开汹涌而来的水流。 就在他御空而起时,千雪峰上布置的阵法也在这一刻发出耀眼的光芒,与冲过去的波涛河流形成两相辉映的模样。 甄离远忙祭出法器抵挡,好不容易躲过了无处不在的水流,迎面而来的是一道凌厉的剑气,他心惊不已,想要抬手抵挡。 却快不过剑修的速度,险险避开重要部位,接着被一脚踹倒在地。 这还没完,地上的阵法感受到入侵者,迅速伸出几条水藤,将人死死地往下拉。 暮成雪足尖轻点,落在不远处,冷漠的看着。 阵法压制,再吸走灵力,水藤抓人。 说到底,这还是鬼门给他的启发,将人拉下去,底下等待他的,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东西。 他记得,鬼门将丢了神魂的东西拖下去,便是想利用土地将尸体碾碎,让他变成新的徒弟。 这个阵法虽然不会吃人魂魄,却会利用罡风将人身上的皮肉活活刮下来。 啧啧~ 那可是很疼的。 暮成雪之前特意去了一次后山,用阵法复刻了那些魔兽的作战习性,后山封印的旁边有一个深渊。 那里是离灵脉最近的地方,那上面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杀阵,由一个万年前凌云宗的飞升大能所设。 之前发现魔兽不见时,暮成雪奉师兄之命跟着师姐去探查过,对那上面的杀阵还挺感兴趣,便用留影石复刻了一遍,回来对着古籍研究了半个月,还真让他做了出来。 做出来以后,他突然心血来潮,在千雪峰上设了一个。 这不就巧了,刚好用上。 那下面的阵法是他根据杀阵和鬼门的领域结合在一起的,其中危险,可想而知,既然他送上门来,就在里面好好过! 阵法里面的时间流逝不一样,就他站的这一会儿,里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月,估计灵力也流失了大半。 唉~ 既然敢闯进来,自己不热情一番,倒是失礼了,既然这样,他就在里面待个十天半个月。 什么玩意儿,还敢跑来叫嚣。 洛成渊见没事儿,赶紧跑了过来“师尊,你没事儿?!” 其实他全程看着,师尊当然没事儿。 之所以不过去,便是因为白天温泉的事情,怎么说呢……太尴尬了。 他刚才在山下的竹林里稳定血脉带来的不适感,冥想到一半,便被外来者打断,胸腔中的戾气一瞬间被激发,吓的怀中的尾巴一瞬间跑没影。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找到尾巴,就见到堂堂合体期的大能,抢一个洒扫弟子令牌的一幕。 暮成雪摸摸他的脑袋,眼神示意他没事。 倒是看见他怀里的尾巴勾了勾唇,怎么这么多年不见,小东西还是一样的体型,除了胖点,都没什么变化。 洛成渊的眼神顺着看向怀里的尾巴,他也有些疑惑,这么多年,这小东西只长了宽度,没有长长度。 的确奇怪。 暮成雪看着小徒弟眼尾还没退下去的红,神色有些凝重,传音问他“阿渊,你的魔体可是又折磨你了?” 洛成渊摇摇头“我没事儿,师尊。” 师尊刚才的问话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洛成渊一愣,怎么感觉……这句话奇奇怪怪的。 又折磨他了? 心头还没退下去魔族!让他本能借着低头的功夫,意味深长的盯着师尊的白色法袍下摆,眼中的邪性一闪而过。 折磨呀—— 他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师尊……喜欢折磨的对不对? 这样的结论毫无逻辑,但是他就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并为这个念头兴奋着。 见他没回答,暮成雪有些疑惑的,他微微弯腰,想看看小徒弟垂着脑袋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自己跟他讲话,都不理。 还没对上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本人就反应过来,并被师尊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他自己都没注意,他的耳朵在意识到师尊弯腰想看他那一刻,红透了。 本人还有些羞恼“师……尊,师尊~” 他干嘛低头呀~ 这么会……勾引人。 被恼怒的暮成雪一头雾水,他怎么了? 看着小徒弟一脸的莫名其妙,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小徒弟的心里被泼了多少脏水呢,只觉得这副如同惊弓之鸟的小孩奇奇怪怪的。 嘿,这小孩~ 他传音跟徒弟理论“师尊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他眼中是满满的控诉,不回答他就算了,还不许他看,切,他就要看。 暮成雪难得反骨,就盯着小徒弟看,左边看,右边看,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看。 洛成渊抿着唇,收拾了刚才的情绪,开口道歉“抱歉师尊,我刚才走神了。” 所以并没有听见师尊后来问的话。 其实暮成雪也没说什么,就是让他去温泉里泡泡,修身养性,说起这个他才想起那天的尴尬事儿。 不过,后来他已经将自己安慰住了。 他们都是男人,看见就看见了,又怎样呢,这么矫情做什么。 过多计较还显得自己心里有鬼呢,所以,他在说出让徒弟去温泉的时候,全程面不改色,理直气壮。 看上去丝毫不被那件事影响。 反倒是还担心那天的事情影响到小徒弟,怕孩子害羞呢,所以他有意无意的偷偷瞄徒弟的表情。 结果这小孩低着头,他看都看不见。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突然想低头看看,然后就有了徒弟恼羞的那一幕。 哎~ 所以小徒弟是真的很在意? 还没等他猜测什么,小徒弟又接着说了一句他走神了没听见。 这反应不就代表着小徒弟不想提嘛。 还编什么走神的理由。 暮成雪决定传音好好安抚一下小徒弟“阿渊,今天早上在温泉的事情,是师尊莽撞了,不过,师尊与你都是男子,你有的师尊也有,不必如此介怀。”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有些奇怪,这不就是“劝人大度,看了就看了。”的意思嘛。 想了想,他又传音补充“师尊的意思就是,你不必太难过。” 啊这…… 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这像渣男发言呀~ 像是玷污了小姑娘清白,还劝人家大度,没什么的渣男。 暮?渣男“……” 系统:啧啧啧,多可怜的小徒弟呀~ 暮成雪“系统,你的话很多呀~” 系统:……捂着嘴(手动闭麦)。 没想到师尊会主动提及早上的事情,洛成渊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停在了师尊略微绯红的脸上。 他顿时觉得新奇,还以为师尊真如他说的那般。 暮成雪颇有些无奈,可不是嘛,十五岁离开那种家庭之后,他有一段长达十年的独来独往时间,正常男生相处的模式他从来没有体会过。 这突然见到一次,是有些不自在。 还有些……想入非非。 洛成渊直愣愣的盯着他,仿佛要将眼前的师尊刻进骨子里,嘴里大度的表示“没关系的师尊,我不介意。” 暮成雪本来还在眼神飘忽,不怎么敢看面前的人,闻言,有些欣慰的看过来。 小徒弟脸上的神色他只是匆匆一瞥,接着听见主峰传来幽远沉重的钟声,一共三下,代表着宗门内出了大事儿。 第77章 魔兽出逃 一下是报时,两下代表晨起落日,三下代表宗门有急事,根据钟声的间隔,间隔越短,事儿越大。 接下来的四到九下钟声,代表着迎客。 天下礼节,以九礼为贵,钟声敲九下,代表着来客身份尊贵,地位斐然,且与凌云宗交情颇深。 钟声从少到多,彰显来人的地位和凌云宗的亲厚程度。 不过,三师兄治理的凌云宗,就是一条狗来来了,代表亲厚的钟声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身份地位。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刚才那三下钟声又急又尖锐,显然是出了急事,还是需要仙尊出面的急事。 他当即也不再耽搁,随便揉了揉小徒弟的头发,传音让他好好待着,便要出去看看。 至于某个结界里的宗主…… 死了再说。 他最讨厌这种是非不分,还自以为是的人,死了最好。 山下到处是流窜的小弟子,惊叫声和巨兽的嘶吼声交替传来,暮成雪神色一凛。 路上的建筑被小弟子撞飞,引路草拼命晃着脑袋,给逃跑的小弟子指路。 偏偏有些人还不看,不看就算了,还要踩它两脚。 引路草“……” 啊啊啊,去死! 弟子逃跑途中不小心跌倒,接着被同门师兄踩踏的事情在修真界也不例外会出现。 暮成雪刚冲过来,就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没站稳,跌倒在路上,接着被来不及停下的师兄师姐踩着过去“不要……不要,师兄救救我,师兄~” “痛,痛,救救我,不要踩,呜呜呜~” 等人好不容易离开,他的腿被踩骨折了,压根站不起来。 不小心跌倒的弟子满脸灰败,恐惧的回头看向朝他奔过来的魔兽,脑中一片空白,全然忘记了要如何反应。 就在那滴着涎水的血盆大口冲过来时,他的后颈子被人揪着,一把甩到了不远处的树上,更巧的是,树枝刮住了他的衣服。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皓月仙尊这么一甩,挂在树上下不来了。 上好的宗门校服不可能被扯烂,他一个洒扫弟子,修为不过筑基。 后面的树有些年头,都是成精的东西,以他的修为,别说弄断树枝,打扫叶子还要被树欺负。 怕喊声引来魔兽,他便只能忍受着腰疼,就这样待着。 小弟子还没从死亡的恐惧中缓过来,又被突然甩出去的力道吓的够呛,好不容易缓过神,他就像冬天的腊肉,飘飘扬扬的挂在树上。 没人发现的地方。 小弟子“……” 暮成雪将地上的孩子丢开,顺势一脚踹过去。 魔兽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嘴一时来不及收回来,猝不及防被踢中下颌骨,下巴瞬间被踹脱臼,来不及合上的嘴便再也合不上。 后山封印中鲜少有生灵,这群魔兽也是好几百年没有进食,饿得只剩皮包骨头,看起来倒是没有仙魔大战时威风。 合不上嘴的魔兽努力了又努力,就是合不上。 暮成雪忙着救别的小弟子,没来得及管,被他踢断下颌骨的魔兽,后山离千雪峰很近,他也是来的最早的,长老和师兄陆陆续续来了之后。 这场魔兽风波也呈一边倒的趋势被镇压,丢回了封印里。 这次出逃的魔兽仅有二十头,关回去时少了两头。 倒不是跑了。 这么多仙尊在这,也不能让它跑了。 暮成雪询问的眼神看向六师兄,视线扫过他脚边的魔兽尸体。 白清尘理所当然的解释“我的刀上回砍鬼门的时候损伤了,刀灵发了好几天的脾气呢,我这不是想找点材料补补。” 温潺微笑。 白清尘接着说“你看这不是巧了吗,刚好刀坏了,魔兽就跑了出来,你说巧不巧?” 这就是上天都在帮他。 那他只好笑纳喽~ 暮成雪“……” 那天遇到的鬼门就是一道分身。 他那刀坏在哪? 明明就是看上了魔兽的魔丹,还编这种离谱的理由。 被看穿了白清尘淡定的将魔兽收入自己的乾坤袋,反正理由他已经给出来了,爱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陆乾丰没与他计较,转身与牵连进来的各宗门长老、宗主解释。 仙门大会在即,再加上鬼门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宗门宗主大多都在这。 也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魔兽跑出来的时间便凑过来看热闹。 何必问依旧摇着扇子,脸上挂着无懈可击,面面俱到的笑容,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就要看哪些人登台唱戏喽~ 鬼门之事迫在眉睫,为了防止背后吐血蛇信子的鬼东西觊觎,还不如提前将人引出来,不求连根拔起,但求狠狠一击。 最好十年八年缓不过气来。 也省的给他们找不痛快。 宗门内的弟子短暂的惊慌过后,迅速组成了队伍,处理残局,这里的事儿从发生到结束,总共不超过一个时辰。 距离远的弟子都没反应过来,危机就结束了。 何必问象征性的下了几条命令,让人不许外传。 可在场的那么多外宗弟子,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不过一日的时间,这件事儿就传遍了凌云宗的客峰。 千里之外的房间内,幽暗的环境给室内增添了一丝邪性,难得的是窗子外有一束光,照亮了床上的人。 青霞君听完下属的汇报,微微勾了勾唇角,鱼儿上钩了。 到底是林掌门那种蠢货生出来的种,一样的蠢,竟然会相信什么凌云宗后山有锁魂草。 那锁魂草可是魔界至宝,岂是一个金丹期的女娃娃可以觊觎的,笑话~ 青霞君面露嘲讽,衔着笑回到靠窗的床边,床上的人静静的躺着,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显然是早就醒了。 看着他的人眼中闪过温柔,红色的眼眸一转,落在他隆起的腹部。 这里,有他的孩子。 见他迟迟不愿意睁开眼睛,青霞君突然变脸,狠狠地捏着他的下巴“我们的戒律堂主在想什么呢?以为你还能逃出去?” 这人闭着眼睛,打探消息,为的不就是以后逃出去好对付自己嘛。 当真是好算计,可惜了……他永远也不可能逃出去。 他倒是对凌云宗忠心耿耿“怎么?瞪着我做什么?你为你口中的苍生大义不惜下作的如同狗一般讨好我,但是凌云宗想得起你吗?嗯?” 青霞君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真以为你忍辱负重,便就会有人来救你?实话告诉你,自我把你带走后,凌云宗就没了消息,你的宗门全然没有找过你,知不知道。” 吴德只是瞪着他,不说话。 不是他不敢反驳,而是舌头被下了咒术,想要发出声音,必须的下咒术的人允许。 就因为这人劝说不行,自己又反唇相讥,但是那又怎样,只要他还活着,就做不得那魔族的走狗。 青霞君被他眼中传达的情绪激怒,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怒极反笑“好!好!好得很,我到要看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 一挥手,几条黑色的蛇瞬间钻入床上人的衣衫下摆,很快,吴德脸上便浮现痛苦之色。 太……太疼了。 青霞君用手段起来,丝毫不顾及这人腹中还有他的子嗣。 想来也不用顾忌。 魔胎向来强悍,就算母体死亡,腹中的东西还能依靠母体血肉神魂成长,直到长大落地。 青霞君走后,窗子外透出来的光瞬间熄灭,黑漆漆的房间瞬间传出非人般的惨叫,门口的魔族听得心惊胆颤。 就算是弑杀成瘾的魔族,面对这样的惨叫,还是怵得慌。 这种情况每隔半个月就要上演一次。 直到将里面的人折磨的肝肠寸断。 黑色的蛇在人的消化道里畅游啃咬,其中痛苦,可想而知,修真之人自愈能力很强,就算是扯断肠子,打断手脚,只要在身体能承受的极限范围内,都能自愈。 他们也看不懂魔君这是什么意思。 厌恶? 他还让人家孕有他的子嗣。 喜欢? 这惨绝人寰的刑法,眼都不眨的招呼上去。 第78章 咄咄逼人 手段之残忍,看着就让人发怵。 魔头的世界他们看不懂,看不懂啊~ 他们就是魔界的小虾米,猜不透身居高位的人怎么想。 里面的惨叫还在继续,魔兵离远一些,生怕这惨叫沾着他们,太恐怖了。 吴德满头大汗的感受着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肠道被咬断,又因为化神期的自愈能力长好,接着被再次咬开,直到里面的蛇缺氧而死。 他才算结束这噩梦般的痛苦。 远处的小兵窃窃私语。 刚才魔君在里面撒谎了,凌云宗哪里没有找他们,分明都快把修真界掘地三尺了,一出门,到处都是缉拿的告示,看的出来凌云宗还是挺在乎这个戒律堂主的。 魔兽封印破裂,这件事儿在发生后的几天内风平浪静,所有人都相信了凌云宗给出的理由—— 封印年久失修,不小心破了一个洞。 这个理由很扯淡。 众人只听说过封印随着,设下封印之人修为增高,而变强的,还没有听说过什么年久失修破了个洞的。 分明就是有事儿。 但是没人牵头,他们也不敢问出心中缘由。 因为无人敢问,反倒是显得风平浪静,只是谁都知道这底下暗潮汹涌。 就像黎明前的黑暗,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儿就这样过去之时,另外两大仙门,青云宗和伏华门抵达凌云宗。 钟声不疾不徐的敲了九下,意味着来人的身份贵重。 两边门派的人,等着钟声敲完,才整理衣衫,大步往里走,感受到着凌云宗众多大能的窥视,和检查。 这时的暮成雪还在合欢宗长老的院子里买东西。 之前的系统任务是将反派赶下山,与合欢宗长老做交易,前者他完成了,赶下山后他又给人带了回来。 后者还没做呢。 系统也是忍了好几天才不得不提醒他,滞留任务是要扣积分的。 暮成雪丝毫不在乎“扣几分啊?” 系统:宿主现在的积分也不多,系统提醒,宿主应该有未雨绸缪的打算,任务没完成,或者拖延完成任务的时间,当次任务的积分扣除。 扣除就没积分,还不能不完成。 划不着啊~ 这积分就像钱一样,贵多不贵少。 这东西现在看起来是很鸡肋,没啥作用,那万一以后有用呢。 而且,也不是全没有作用,他家二徒弟在玉霞宗时,被人暗算,还是“小拳拳”帮她挡住一劫。 还有之前被鬼门袭击的君岑,也是“小拳拳”救了他。 暮成雪想想也是,在脑海中问它“那这次任务还有多少时间。” 系统:……昨天是截止时间。 暮成雪“……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说?” 系统:…… 他看话本忘时间了不行啊?! 自己的任务自己都不上心,还指望它,这人还有理了,还冲自己发脾气,嘿忒! 暮成雪“……看我早晚将你的话本全部烧了。” 系统:我很欣慰宿主你有梦想,但是话本存在于我的识海哦,你没办法的呢~ 暮成雪:好贱啊,这人~ 系统:谢谢宿主的评价,在我的话本子里,一般会说这样话的人,一准是个炮灰哦~ 暮成雪“……” 你才是炮灰,你全家都是炮灰,你全村都是。 系统:啊对对,你说的都对,就是这样,没错,你说的没错。 吵架落了下风的皓月仙尊,披了一件衣服就冲上了客峰,找了一个还算老实的合欢宗长老,买了……一串葡萄…… 系统:…… 他以为这人应该会买双修功法什么的。 结果他就看上了人家刚要塞进嘴里的葡萄。 暮成雪问他“你就说我买了没买?!” 系统:…… 原着里是卖徒弟你知不知道,你就冲上去买了一串葡萄。 塔憋了好久才将那句: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反派黑化值……正在计算中,积分加五十,与合欢宗长老交易任务逾期,扣除积分二十五。 念到黑化值的时候,系统顿了顿,他看着黑化值计算的光幕,之前是在计算中,现在怎么变成了被遮挡的数字? 虽然计算出来了,但是很模糊,还是看不到。 它只是疑惑了一瞬,就摆烂了。 嗨~ 看不见就看不见,既然黑化值都计算出来了,那离被它看见也不远了。 第一天上班没经验的系统就这么心大的看画本去了。 凌云宗议事大殿! 暮成雪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青云宗的掌门,苍颜白发,那张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雕琢,更盛满了说不尽的故事。 让人一看,就感慨万千。 看见暮成雪出现,四周义愤填膺的争论停下,万人起身行礼,声势如虹“拜见,皓月仙尊。” 暮成雪点点头,径直往前走。 等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众人才自顾自的落座。 皓月仙尊少有言语,与他见礼,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他落座,旁人也可自行落座。 暮成雪冲着台上三大仙门的三位宗主颔首,三人回礼,他看向与他坐一处的几位仙尊,重复可一遍流程。 这是继仙魔大战以来,十大仙尊首次会晤,目前看来,还挺和谐,底下的争吵还在继续,话题最高的就是凌云宗这里魔兽出逃的事情。 青云宗的个别几个长老盯着这件事儿要求查清楚,是不是有内情。 话里话外都是挑衅。 暮成雪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其中蹦哒的最欢的几个长老,嗯~ 很巧,都是怀疑目标中的宗门。 宗门最高权力的代表皆是一言不发,任由下面的长老吵得不可开交,暮成雪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发现就近的几个仙尊也如他一般在打量周围,暮成雪不动声色的看向三师兄,后者示意他安心,翻不出什么花样。 高台上的人之所以不开口,那是因为心有顾虑,他们不是不想借这个机会拉凌云宗下水,而是不确定凌云宗是否有底牌,再加上鬼门的事情迫在眉睫。 还不是内讧的时候。 至于放任自家宗门长老吵架,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造势。 若是有机会扑倒凌云宗这座大山,长老们争吵出口的话,不出几天就会传遍修真界,制造凌云宗倒台是众望所归的舆论。 若是他们还有后招,那些长老的话,也不过是一人之言,如何作得数? 就算凌云宗要计较,也牵扯不到宗门。 就如同群狼如兽王的战争。 一匹狼的撕咬,若是赢了,群狼分而食之;输了,便是狼命有此劫,纯属个人行为,与狼群无关。 算盘打得不错。 到底说出口的话实在难听,暮成雪身上独属于合体期大能的威压侵袭而下,众人心惊的同时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 往年各家算计大多如此,高台上的人也不会管他们,怎么今日,皓月仙尊就…… 坐在暮成雪对面的青衣温和一笑“皓月仙尊许久不见,这脾气怎么比仙魔大战时更难琢磨,都是下面人嘴碎,仙尊阅尽千帆,怎还与他们计较?” 说着话,还不忘撤去他施加在众人身上的威压。 何必问爽朗大笑“哈哈哈,泠慈仙尊说的极是,我家小师弟久不出门,倒不似仙尊大度,说来我们也是百年的老友,认识你之时,就对寒忱仙子有意,不知如今怎样?” 白清尘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手狠狠地掐了好几把自己的大腿。 第79章 忍住,一定要忍住。 他四十五度望天,深呼吸,将自己这辈子的伤心事儿都想了一遍,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妈呀~ 杀人诛心呀~ 实在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师兄刚才的话妙呀,简直太妙了。 这位泠慈仙尊可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痴情种”,到什么程度呢,寒忱仙子在修真界界是出了名的花心。 半个月内就能换三个不结契的道侣。 一次在床上“交流”的都不下两人,更别说还有用花言巧语哄着的男人。 都别说泠慈仙尊这种好话都听不见几句的男人,都不知道被寒忱仙子将他排到哪个位置去了。 可是人家为爱发电呀,不管寒忱仙子如何不耐烦,他总是在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刷存在感。 默默的守护着人家,天冷送衣,事后送水,简直不要太荒唐。 空有仙尊之名,却受尽天下人嘲笑。 寒忱仙子风流,修真界到处都是她的“觅食”身影,自然,作为最忠实的守护者,泠慈仙尊也是形影不离。 三师兄说小师弟不喜欢出门,不像这位泠慈仙尊,天天出门,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四五个男人浓情蜜意,他还能收拾心情跟上去。 甚至于心上人野合,他还得帮人家站岗,用自己的修为震慑四方,防止野兽打搅心上人的好事儿。 这样的男人,能不大度嘛。 这波暗示就算了,偏偏师兄还要点名道姓的说出寒忱仙子的名讳,明面上还要给他插一刀,再次点明他的大度。 哎呀,可不得给人气死。 白清尘地位摆在那,笑容还是需要收敛的。 其他知道内情的人可就没那么客气,纷纷喷笑出声,泠慈仙尊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狠狠地瞪着何必问,眼神仿佛要吃人。 陆乾丰那合体后期的修为瞬间将道侣护在自己的领域之下,无声的警告这这位恼羞成怒的仙尊。 何必问才不管他脸色如何。 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仿佛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儿,他略微惊讶的环顾四周“怎么?本尊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儿,难不成冒犯了泠慈仙尊,那多不好意思。” 说着不好意思,话里可没有半点愧疚。 他说不知道,底下的长老也赶紧附和“是呀,不知者无罪嘛。” “就是,就是,刚才流云仙尊不是赔不是了嘛,人家也是无心的。” 暮成雪内心:错!师兄就是故意的。 周围人谁都看得出来,这就是故意的,只是习惯了和稀泥,再者,这是凌云宗的地盘,他的师兄弟都是仙尊。 就算没有仙尊之名,也有远超仙尊的战斗力。 就这样的背景,他们只能选择站队更强者。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泠慈仙尊就算再火大,他也不能再发作,不然,不就落实了自己小肚鸡肠的言论。 他拼命忍着怒火,扯出一个五官扭曲的笑,咬牙切齿的开口“没!关!系!” 何必问笑得更真诚“嗷哦,没有冒犯到仙尊就好,哎,我还以为本尊出言不当,中伤了仙尊,如今见仙尊大度的不计前嫌,本尊实在佩服。” 最后的“佩服”他说的宛转悠扬,意有所指,又将刚才的屈辱不动声色的说一遍,点明主题。 泠慈仙尊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当即沉了下来。 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吓的底下再次喷笑出声的人瞬间低下了头,肩膀子抖一抖的,显然是被他“吓”的不轻。 白清尘再次忍不住微微抬头望天,大腿都被自己掐紫了,还是没忍住,要笑不笑的模样招来了小师弟嫌弃的目光。 太搞笑了。 天哪~ 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男人。 青云宗宗主微笑着扫了泠慈仙尊一眼,青云宗一共两位仙尊,一位是小师祖,一位便是他,若不是这人的修为,他实在不愿承认这个人是自家宗门的。 空有仙尊的名头,却任由一个仙子扒光自己的羽毛。 陆乾丰浅浅的勾起一抹笑,眼中划过宠溺,放眼整个修真界,能与自家道侣论上一论的还真没有。 若不是身份招惹不起,自家这道侣还不得因为这张嘴被人欺负。 不过有自己在,他人也断不能将他欺负了去。 感受到师兄的目光,何必问并未回头,只是勾了勾唇,任凭刚才搭话的人如何气急败坏,他也不愿意再施舍一个眼神。 他自然是知道这位仙尊,为什么针对小师弟的。 这说起来,还是怪小师弟那该死的魅力。 小师弟年少成名时,那位寒忱仙子就曾放言,只要暮成雪愿意看她一眼,她甘愿为奴为婢,暖床做小,伺候终身。 可惜小师弟没理她。 许是因为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小师弟这些年收到的示爱络绎不绝。 同为仙尊,小师弟看不上的女修看不上同为仙尊的他,人家心里那扭曲的攀比心,自然就将脾气撒在了小师弟身上。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要冷嘲热讽一番。 这人摆明了知道小师弟轻易不会开口,他就算嘲讽几句,只要不过分,堂堂的皓月仙尊一般都是懒得理会。 他就以为他有机会了? 笑话,他那么多师兄还在这坐着呢,本人不搭理他,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搭理他。 其外,还有一个原因。 听说泠慈仙尊有个徒弟,入赘青云宗,现在是青云宗的长老,生有一子,名曰寒涵,也就是十年前拖后腿的青云宗的弟子。 这件事儿,暮成雪没来得及计较,却没想到徒弟们将人欺负的挺惨。 自己的徒孙被情敌的徒弟压一头,这就算了,还时不时就被揪出来打一顿,这个理由恐怕也是他今天发作的原因。 系统坐在识海里,借着宿主的视野将这场大戏看完,精彩,简直太精彩了。 他还想给自己的徒孙出头,结果被怼成这样,哎呀~哈哈哈,他要是早知道是这样,会不会后悔自己开口呀~ 暮成雪本来是挺开心的,毕竟被维护的感觉很棒,但是识海里突然传来声“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的鸭子叫时。 暮成雪的高兴就被无语覆盖住了。 能不能别处笑去,吵到他了。 他传音回怼“六师兄,笑够了没?你不能笑完再传音?” 难不成这人传音就是为了让自己听他那魔幻的“嘎嘎嘎~” 白清尘“不笑传音给你干什么,师兄跟你讲讲这位泠慈仙尊的事儿,保管你能笑个三天三夜。” 暮成雪心想“有那么夸张嘛?” 等他了解完,就是无边的沉默。 接着……接着再沉默。 之后叹了一口气,由衷的感叹一句“这泠慈仙尊,的确太惨了,哈哈嘎嘎嘎~” 不小心扯入他们传音的温潺“……” 不是,你们大可不必笑得如此……放肆。 经过皓月仙尊的威压,泠慈仙尊出丑之后,下面的人也没心思吵架了,纷纷切入了这次的正题。 在听到祸乱的质问中,那句“听说这次封印破开,与皓月仙尊的弟子有关,请问是否有这件事儿?” 暮成雪眯了眯眼,看向提问的那个人。 哦~ 等的就是这一句。 终于来了。 这个问题很是新鲜,就连还在要凌云宗给一个说法的的长老们也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提问的人。 那个人……哦吼,又是青云宗的。 其他长老忍不住提问“此话当真,凌云宗的封印当真与皓月仙尊的弟子有关?” “这怎么可能?皓月仙尊是当初仙魔大战的主力,他的徒弟怎么可能不知道魔兽的危害?” 最开始提出这个说法的长老点头“不错,皓月仙尊作为仙魔大战的主力,自然不会不知道魔兽的危害,但是我听说,凌云宗为了隐瞒后山封印一事,并不曾向门下弟子透露。” 第80章 后山竟然封印着魔兽 说到这,他罕见的停顿了一瞬,接着质问“敢问仙尊,可有此事?” 暮成雪:你装什么装,知道还问! 这事儿在凌云宗并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不是那一天那一出,没人会知道后山竟然会封印着魔兽。 不然那些小弟子也不会没有准备,慌乱成那样。 说起来,他记得当时好像随手丢了一个小弟子,余光看见人挂在树上。 也不知道下来了没有。 哎,传音给小徒弟让他去看看,别给人风干后了。 何必问点头“确有此事,魔兽一事,兹事体大,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故这消息只有几位仙尊和,当初封印魔兽的几位长老知情。” 那位长老点头“既然小弟子不知情,那误闯之后,不小心打开,也情有可原。” 这语气是彻底将这件事儿坐实了。 这种说法倒是新鲜,开始还是猜测,怎么这句话出口,就是确定了? 何必问笑着看向那位长老“不知这位长老,如何称呼呀?” 没想到会被流云仙尊问名讳,长老愣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回仙尊,鄙人道号一天。” 何必问恍然大悟“一天长老啊~刚才长老叽叽呱呱的将话说完,本尊听得不是很清楚,敢问长老,你是怎么得出凌云宗弟子不知后山封印,又是如何无意间打开?” 这人说话颠三倒四,不过是听来一个与皓月仙尊徒弟有关,就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下结论。 下结论就算了,他还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补全了整件事儿,还真会想,不去写话本子真的是屈才。 就连无意间打开封印他都知道,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 首先,他说与小师弟的徒弟有关,本人还没有说话,接着他就抓住了凌云宗不曾将封印的事儿广而告之。 从而将这件事儿定性为不小心。 何必问眼神中划过一抹冰冷,唇边的笑容愈发官方。 “若是任由长老说下去,你岂不是得代替我凌云宗处理那弟子?且不说你口口声声说的与皓月仙尊徒弟有关这件事儿,实属道听途说。” 他的语气一寸寸扬了上去,到达一个度之后停下,接着换上更加冰冷且凌厉的话语“你不过猜测的话,却将他当做真言,还未这道听途说的事情,粉饰因果。” 化神巅峰的修为震体而出,那位长老没想到流云仙尊会突然发难,腿一软,便跪在地上。 温潺在师兄的授意下接着开口“这粉饰因果就算了,难不成你还得提出如何处置那位弟子的言论?越俎代庖,青云宗在外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这番嘲弄不仅让一天长老变了脸色,更是让所有青云宗的人脸上无光。 谁喜欢别人议论自己的家事儿,这里是凌云宗,主家还坐在台上,一番言论还是在一个猜测的基础之上。 便这样妄下定论,不怪仙尊会生气。 泠慈仙尊刚要开口,就见温黎仙尊看过来“泠慈仙尊作为十大仙尊之一,想来也不会有失公允,您说说,青云宗就是这样约束宗内修士的?” 泠慈仙尊一噎,讪讪开口“当然不是。” 这么一打岔,刚才想要挽尊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他还要说什么,温潺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那看来这位长老便是例外了,本尊常常教导门下弟子。” “出门在外,他们代表的就是宗门的脸面,万不可行为不妥,惹人笑话,毕竟,一荣俱荣,若是被让人指指点点,凌云宗的名声也不好听。” 各家自扫门前雪,哪有在主家面前议论旁人家事儿的。 温潺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台上的青云宗宗主。 台上的人见她看过来,只是微微一笑,面上滴水不露,扫向一天长老的眼神却含了冰渣子。 要说整个修真界,谁开口让人不敢反驳,那当属医修之首的温黎仙尊,医修难得是一回事儿。 其二的原因便是,天下医修,不管何门何派,大约有八成受过温黎仙尊的指导,说是她的弟子也不为过。 就怕怼一句一时爽,事后需要医修救命的时候,求救无门。 被自家掌门警告的长老缩了缩脖子,脸色苍白,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告罪“是我一时失言,还请各位仙尊莫言与我一般计较。” 说完赶紧脱下身上青云宗的宗袍“我自知言语不当,拖累了宗门,罔顾宗主箴言劝诫,言语失察,如今自请脱离宗门。” 只希望自己的行为能换来宗主饶自己一命。 果然,看见这一幕的宗主面上的表情松了松“凌云宗的仙尊胸怀天下,自不会与你计较,长老还望三思。” 他这话说的古井无波,平平淡淡,毫无起伏,却让人听得心惊胆颤。 果然,那长老手中燃起一枚火焰,将手中的宗袍燃烧殆尽“宗主不必再劝,老夫心意已决,这就离开宗门。” 宗主许是不忍,闭了闭眼睛“既然长老执意如此,本尊也不再劝,这一身修为来之不易,你便留着。” 这话说的长老身子一颤,到底是一言不发的离开。 就这样离开,运气好的,以后也只能做一个散修,运气不好,便是被杀人灭口。 这个结果,也算给凌云宗一个交代。 见到这一幕,何必问也不再追究,大度的表示到此为止。 毕竟是污蔑一个仙尊的名声,如此,甚好! 底下的众人心里一惊,这…… 暮成雪在心里“啧啧啧,这就叫枪打出头鸟,这些人要提起的就是这个问题,偏偏不愿意做第一个开口的人,顾左右而言他,都在观望,等待先开口的冤大头。” 这话出说来就是变相的得罪凌云宗,不死也得褪层皮,所以没人愿意做那个冤大头。 等到终于有人熬不住,开口说了出来,这才真正进去了今天的重头戏—— 问罪皓月仙尊! 系统:…… 这巴掌都要落在自己身上了,他还有心思在这编排自己。 这也是真的心大。 你看,一天长老被处置后,立马就有人接话“虽说这一天长老冒犯了贵宗,但是我等也想知道,魔兽出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有人附和“不错,之前贵宗给出的理由恕我等不能接受。“ 什么封印年久失修,哄稚子人家都不信。 “就是就是,你们凌云宗总要给一个说法,这事关修真界的安危,也不能怪我等冒犯。” 暮成雪挑眉:计较是不是就不大度了? “前几个月,距离玉霞宗不远的地方,有魔兽自爆,那魔兽是不是从凌云宗逃出?” “听说皓月仙尊的小弟子身上有魔气,身份存疑,是否为真?” 嗯? 暮成雪藏在袖子里下的手指蹭了蹭,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人。 他之前就怀疑过,当时在玉霞宗,虽然小徒弟的症状只出现了一瞬就被自己的灵力生生震了回去,可难保不会有人看见。 毕竟当时在场的人不少,自己也没办法保证瞒住所有人的眼睛。 久不见有人将这件事儿捅出来,却也是时时防备着,就怕狗血剧情里面的破场景——事后问罪,发生在小徒弟身上。 毕竟原着里这样的剧情可是有不少,虽然小徒弟被发现身份的剧情还没到,前期少不了埋伏笔什么的。 太行,王屋不是一天挖的,人心不是一天凉的等等一类的句子表明。 被发现身份也不是突然就发生的。 第81章 循序渐进的来。 所有事情都得循序渐进的来。 等他们将问题全部问完,三师兄才一个一个的回答“首先,你们最关心的问题,封印出了什么问题,与我那师侄有没有关系。” “本尊告诉你们,封印后山的乃是我宗门中化神巅峰的三位长老,皓月仙尊三个亲传弟子中,最高修为不过元婴后期,如何有实力破开后山的封印?” 有些人忍不住想开口,都被白清尘瞪了回去,说说说,再多说一个字,把他头拧下来当夜壶。 没看见他家师兄还没说完嘛。 众人只能不甘心的闭嘴,他们想问的是,谁都知道皓月仙尊极其宠爱弟子,身上有什么极其厉害的法器也不一定。 修为低,可以用高阶法器来凑,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是他们不敢问,刀修比剑修还不好惹。 何必问喝了一口茶,撑着头,笑得一脸精明,继续道“至于魔兽为何能逃出来,当然是为了你们呀~” 他这话说的轻挑,桃花眼中竟然莫名闪过一丝狡黠,有些人听得莫名其妙,有些人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连带着身体也微微感到不适。 意识到不对的人刚想乘机离开,脚下却突然出现红色的光芒,随着光芒大盛,众人也看清了这东西“九天伏魔阵?!” 何必问微微点头,嗯嗯,真聪明,猜对了呢。 有些人不惜暴露身份,疯狂往外逃,随之而来的,是阵法的威压,还没逃开,又被阵法压了回来。 有人吐出这阵法的名字,伴随而来是一些人的惨叫,旁边的人被吓了一跳,纷纷离那些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人远一些。 这阵法太痛了,就像凌迟一般,一刀一刀,仿佛要将他们的血肉活生生割下来。 周围的红光越来越强大,地上打滚的人也就越来越痛苦,到最后扛不住伏魔阵的压力,纷纷露出红色的眸子,尖锐的牙齿。 众人惊呼“是魔族!” “魔修!” “快快快,快抓住他们。”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后,将在场失去反抗能力的所有魔修、魔族抓获。 何必问冲着大师兄扬了扬嘴角,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只见他双手一挥,修长的手指掐出一个好看的手势。 刚才随意倚着的人正襟危坐。 随着注入灵力的不断增加,以凌云宗为圆心,方圆八千里内,便设了一个更大的九天伏魔阵。 自然,如此庞大的阵法肯定不是一天而为,他刚才如此,不过是激活了阵法。 陆乾丰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道侣,这阵法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大殿里的阵法启动,外面的阵法才开始运行。 可是,他记得,大殿内并没有什么阵法。 唯一的变故便是身旁之人。 何必问笑着看向地上打滚痛苦的魔修,这几天都用来设更大的阵法,没有来得及干别的事儿,刚才心血来潮,趁着众人没注意,他在大殿内也设了一个。 哎~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魔族的细作不会以为躲在大殿里面就没事儿了,呀,真聪明,可是他刚才闲着没事儿, 又画了一个哦~ 果然,那些露出马脚的魔修死死地盯着何必问,嘶哑难听的声音传来“我等竟不知道,当初荒芜之地的封印还有流云仙尊一份。” 他们恨啊~ 毕竟是偷过封印图的人,对这群正道狗的封印也有所了解,假以时日,破开封印,魔族重振旗鼓,卷土重来未可知。 却万万没想到,封印之下还有一个强悍的九天诛魔阵,魔族一旦靠近,整个身体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痛苦非常。 有些同类忍着疼靠近封印,触及中心时,瞬间成为灰烬,就算是魔君也不例外。 这些年,魔族留在外面的势力,除了找破除荒芜之地封印的办法,还有就是找到那位,将九天诛魔阵融入封印的正道狗。 只要找到他,也许能直接让他打开封印也不一定。 魔族根据九天伏魔阵里的灵力属性,猜出了那人应当是极品火灵根,化神期以上的人修,将在世的大能拉出来对比一圈,首先排除温黎仙尊和流云仙尊。 温黎仙尊化神中期,木系单灵根。 流云仙尊化神巅峰,……。 这么一回想,他们都不知道流云仙尊什么灵根,怎么就将人排除在外了?! 魔修惊疑不定,拼命的回想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将人排除在外了。 只是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当初怎么就排除了流云仙尊,明明……明明他们并不知道流云仙尊的灵根。 被拖走的那一刻,他们还在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怎么排除他的。 就连他们魔君都不曾怀疑过这个问题。 何必问目送这大规模的魔族入住凌云宗的地牢,表示十分欢迎。 顺便眉开眼笑的送了他们一句“骁勇之人便要学会偏居一隅,做什么想象超出自己智商的计谋,太过为难自己。” 讽刺他们想借一个女孩打开后山的封印,不成又想借魔兽出逃给小师弟泼脏水,一环扣一环,环环不够看。 白清尘悄悄给师兄抱了个拳,无声的佩服,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愚蠢之人的自作聪明。”骂的如此高雅。 还骁勇~ 哈哈哈,不就是没脑子嘛~ 这群人肯定还以为,他们魔族的骁勇善战是得到敌人认可的。 殊不知师兄在骂人呢~ 魔修,魔族被带走,众人这才回过味来,凌云宗竟然混进了这么多魔族,又这么轻易被一个阵法收服了? 凌云宗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阵法师? 后山封印出问题竟然是故意的? 这两个问题抛出来,雷的刚才蹦哒的最欢的几个长老,恨不得将自己脑袋塞进地里,生怕被流云仙尊看见,秋后算账。 何必问好笑的看向众人,将他们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看了几眼拼命藏自己的几位长老。 哟~ 现在知道装孙子了? 鬼门的事情还没解决,他还不能拿这群蠢货开刀。 几番权衡后,他笑着举杯“今日让各位道友受惊,是我凌云宗招待不周,还望各位宗主见谅,何某,先干为敬。” 众人没想到流云仙尊不仅没有与他们计较,反而还如此以礼相待,心虚之余也觉得有愧。 情绪翻涌搅和在一起,竟让坚固的道心隐隐动摇。 众人吓了一跳。 为了防止自己修行受影响,众人纷纷拿出印有自己灵力的玉牌,奉给身旁的凌云宗长老,承诺日后凌云宗若有所求,自己必当竭尽全力,偿还这番因果。 修士最忌惹上因果,一旦沾上,天雷之下,必死无疑。 流云仙尊几句话,便让他们沾上了因果,可见这人的厉害之处。 何必问没说什么,坦然收下了这些东西。 在玩弄人心这一块,三师兄几乎是登峰道极。 暮成雪想起原着中,大师兄因为被算计重伤,一时间,凌云宗的重担压在了三师兄头上,本就心力交瘁,仙门大会上,大师兄又以神魂殉道。 灭顶的打击刺激得三师兄道心崩坏,修为尽散,不过三天,身死道消。 别看他只要逮着机会就欺负自家道侣,把人逗的手足无措之后,还故作委屈。 仿佛他才是那个委屈的人。 到底是情窦初开就喜欢的人,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不过百年,一方便身陨,打击可想而知。 暮成雪很满意他穿过来之后引发的蝴蝶效应,大师兄没被算计,仙门大会上,自己更不会有事儿。 他在识海中问系统“统统,大师兄的生死算是主线剧情吗?” 系统摇头:不算,主要的是鬼门搞事儿,就连修真界损失近一半的人都是附带的。 之后就没有了,但是剧情还是要走的,就比如鬼门杀了修真界近一半的后起之秀,总要有一个人出面阻止,原着中是凌云宗的宗主。 但是这并不代表,阻止鬼门继续祸乱人间的人,是特定的。 只要终结这段剧情就行。 这么一说,暮成雪就放心了。 也就是说,到时候是谁都可以,甚至可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主要的是鬼门出场,只要他出场,这段剧情的核心就算完了,他操作的空间很大呀。 到时候,只要阻止师兄出事儿,就算彻底改变了师兄的命运,原书中两位师兄的剧情就完了。 第82章 逃出原着剧情 接下来,原着中的傻逼剧情能不能奈何两位师兄,凌云宗也能避开被瓜分,四分五裂的下场。 前途一片明亮的喜悦让暮成雪微微勾起唇角,他特别想冲着天道怒吼,你看,我看见了,而且一定能改变! 你就等着瞧,死老天。 他会救很多人! 不会让原着中的傻逼剧情祸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事情还没有全然成功,人还不能太嚣张,他要克制住,等他真正走完剧情,完成全部的任务,真正以自由之身不被天道规则捆绑时。 他一定要丢石头打天。 挑衅也好,庆祝也好,总归需要疯一场。 至于现在,还是苟一苟,小心他一道天雷,给自己劈冒烟。 温潺无意间一扫,便看见师弟嘴角开心的笑,她有些惊讶,这都多少年没见过小师弟笑了。 感受到师姐的视线,暮成雪赶紧收敛了笑容,回望过来,后者对他笑了笑。 事情到这,大概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众人本就是为魔兽封印而来,如今上演了这么一出,真相大白。 他们也没脸待下去,纷纷起身告辞。 凌云宗也要忙着审问抓到的魔修,也没多少心思与他们周璇。 大殿之上,众人纷纷离开,等外宗的人走的差不多,陆乾丰突然叫住一位青云宗的长老。 那位长老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回头,迎上的便是毁天灭地的一掌,他甚至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抵挡,便化成了齑粉。 大殿内的人走的差不多,留下的大多是凌云宗的长老,对掌门突然出手杀人的动作,虽然惊讶,倒是没有多慌乱。 正打算暗戳戳杀人的暮成雪也是一愣,任他如何聪明,也想不通大师兄怎么突然在他之前动手了。 难不成……大师兄发现了? 这个猜测让他坐立难安,眼神不住的朝师兄看过去。 对上的便是三师兄安抚的笑。 这个长老就是提出“皓月仙尊徒弟是魔族,是否为真?”的那位长老。 暮成雪脑海中冒出师兄什么都知道,这个想法时,他是慌乱的,若是…… 那位青云宗长老也是个化神修为,竟受不住陆乾丰一掌。 凌云宗长老:??? 青云宗的人这么弱的吗? 现场还有一些没来得及离开的其他宗门宗主,此时吓的大气不敢出,凌云宗长老回头就看见这么零星几个。 长老们恍然大悟,看宗主把人吓的“来人呐,有魔族细作,保护各位宗主。” 差点没跟上的其他长老赶紧点头“啊?啥细作?啊嗷嗷,对,细作,保护各位宗主。” 各位小宗门的宗主“……”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做戏。 太假! 有些实诚的长老甚至回头对着那几个脸色不好的宗主露出一个憨实的笑容,告诉他们“奸细。” 这一个憨实的笑容搞的那些宗主又是浑身一抖。 奸细就奸细,对着他们说干什么。 他们又不是。 呜呜呜~ 凌云宗的长老当堂威胁他们,他们宗主还不管。 就这样,众宗主走后,有青云宗的魔族细作袭击温黎仙尊,被凌云宗掌门当场斩杀的消息不胫而走。 至于为什么是袭击温黎仙尊,那当然是医修最讨魔族厌恶。 众人惊疑不定,事后去问那几个中等宗门的宗主,几人都是坚定的点头“对,没错,就是这样,凌云宗说的都对。” 众人“……” 他们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几个宗主心里苦啊,他们敢说吗? 不敢! 一个上等宗门得罪了他们,尚且在半个月之内被打压至消失,更何况没什么后台的中等宗门。 这凌云宗下次不来了,太可怕了。 进度往前拉两日,暮成雪因为惊疑不定,跟着师兄来到了两人居住的主峰。 他几次欲言又止都被两位师兄看在眼里,为了给他下一剂猛药,让他老实的主动交代。 何必问斜倚在椅子上,开玩笑吓唬这个他们从小养到大的小师弟“小师弟是自己主动说,还是师兄点破啊?” 玩笑的眼神中写满了看穿一切。 暮成雪“……” 他不是小孩子,三师兄竟然用这种吓唬的口吻。 看来是知道了。 他这些年提心吊胆的帮小徒弟掩盖身份,却不想两位师兄早就知道。 就有一种……不被人尊重的感觉,还有一丝丝恼羞成怒。 何必问知道他在想什么“想问我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告诉你也无妨,你收徒的时候。” 暮成雪“……” 这么早的吗? 按理来说,那孩子身上有一块玉佩,瞒得过合体之下的修士。 若是不仔细调查,的确发现不了。 但是! 那是小师弟要收做亲传的人啊,怎会不好好调查。 那小孩身后没有势力,身世明晃晃的摆在那,再如何也瞒不过修真界第一仙门的暗线,所以在他收徒的第二天,两人就知道了。 只是他们不明白,师弟怎么会主动收这样的徒弟。 之前就说过,他收的三个徒弟,唯有一个君岑是足够匹配皓月仙尊身份的,林晚晚资质太差,而洛成渊则是半魔之身。 暮成雪“……” 收徒的时候…… 那岂不是,他一直以为自己自己瞒的很好,在师兄面前掉马掉了个干净?! 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名为恼羞成怒的情绪在胸腔里不断扩大,他传音质问师兄“既然师兄早就知道,还看师弟瞒了那么久?” 陆乾丰反问,语气疑惑“你瞒了吗?” 暮成雪“……” 他没有吗! 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他就是单纯的没瞒住两位师兄而已。 何必问拍了拍自家道侣的手,示意别把人惹生气了“小师弟不用生气,师兄不是早就暗示过你?” 只是你没细想而已。 暮成雪“……” 暮成雪传音“???什么时候?” “他对金家小公子出手的那一次,师兄就告诉你,既然你喜欢就留下,性格……尚可教化。” 暮成雪恍然,好像是有这回事儿,但当时他一颗心都扑在了受伤的徒弟身上,压根没注意三师兄说了什么。 怎么说呢,有点尴尬。 陆乾丰不想同他计较“你心里有考量就好,魔族……”终归不是善茬。 就怕师弟一时心软,反倒羊入虎口。 暮成雪点头,他心里当然有考察,小徒弟人美心善,小太阳一枚,与普通的魔族可不一样。 就算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那也是体内血脉的原因,原着中就说过,小徒弟失控后伤人,恨不得自裁谢罪,血脉一事,并非他愿,怎能过多苛责。 暮成雪不注意的地方,两位师兄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无奈。 罢了罢了,左右还有他们在,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凌云宗掌门亲自出手,杀死青云宗长老的事情不小,饶是青云宗宗主再如何能忍,也被气的不轻。 他还不曾表示,泠慈仙尊便拍桌而起“岂有此理,他凌云宗眼里还有没有我青云宗!” 竟然越俎代庖,将人杀了! 大殿之上,被人诟病的其中一份就来自泠慈仙尊,青云宗掌门这会儿看见他更是气的不轻。 当即说话也不客气“仙尊如此在意宗门名节,怎会沦落到被人耻笑的下场。” 这话外人说出来气愤,被自家宗主说出来更是打脸,泠慈仙尊脸一阵青,一阵白,比调色盘还精彩。 他颇为屈辱的闭上眼睛,强压下心中的不痛快“掌门恕罪。” 后者不愿意再看他,挥挥手,让他自行离开。 第83章 这是凌云宗的地盘 这里是凌云宗的地盘,他不想闹得太难看,但是,这不代表自己不会重新审视泠慈仙尊的地位。 就算是十大仙尊之一又如何,名声如此,对青云宗来说,弊大于利。 泠慈仙尊也知道这次自己冒进了,低着头不发一言。 这次的八方会晤,青云宗被嘲笑了个彻底,其掌门倒是沉得住气,回去什么动静都没有,本来还想看热闹的人纷纷歇了心思。 关起门的热闹可不好看,搞不好还会被青云宗记恨上,划不着刨根问底。 凌云宗的地牢内 何必问撑着脑袋,看着面前的光镜中的场景,光镜分为七七四十九块,每一块中都放着不同的一幕。 内容是一个修士被夺舍到如今的所有经历,或者魔修潜入正道那天开始,以来的经历。 光镜也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搜魂阵映射出来的景象。 他就像看戏一样,将这群魔修的经历看了个遍,这次的魔修一共抓了三十余人,来自不同的宗门,凌云宗自然也有。 审问自然是不能开口审问的,干脆搜魂,反正对于坏事做尽的魔族来说,这种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洛成渊回来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看到地上还未消散多久的九天伏魔阵,眸中神色翻涌,他突然想起三天前,本欲陪着师尊前往议事大殿的他。 突然被四师伯叫走,说是要他帮忙从秘境中采摘一株草,当时师尊摆摆手,同意了。 本想拒绝的洛成渊就此住了口。 他没办法,只能跟着师伯离开。 只是有些疑惑,他一个剑修,又不懂药,帮得上什么忙? 师伯修为在他之上,若是因为修为不够摘不到,那他更不行。 想来想去,找不出一个理由,干脆不想了。 凌云宗底下有五座秘境,其中一个,来回刚好三天。 采完药回来的路上,他更疑惑,药草周围什么都没有,就拔起来带走,不要太简单,师伯怎么…… 如今见到地上的阵法,他突然想明白了。 回到千雪峰,师尊正坐在院子里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研究着什么东西,乌黑的头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滑到桌上,本尊毫不在意的捏起那缕头发,丢在身后。 手中的毛笔写写画画,看起来狂放又张扬。 感受到徒弟的气息,暮成雪头都没抬,传音就丢了过来“回来了,过来给师尊研墨。” 虽然可以用术法,但是总觉得不习惯,眼角有一个东西晃动,颇为诡异,而且总能夺走他的思绪,若是换成人站在这里,他又不会。 很奇怪的习惯。 洛成渊欲言又止“……师尊?” 他本来是想问这三天发生了什么,目光触及师尊面前的宣纸时突然顿住,那一坨一坨的……墨水是啥? 猜倒是猜的出来,估计是哪个地方的地图,就是这…… 迎上小徒弟嫌弃而又疑惑的眼神,暮成雪愣了愣,不信邪的低头看去。 画的……也还行啊?! 这么嫌弃干什么? 小徒弟的眼神太伤人,他不确定,再低头看看。 是没问题呀~ 宣纸中间画了一条波浪线,意思是凌云宗,围着这波浪线,一排的三角形,正方形。 多简单明了,怎么就被嫌弃了? 他突然有些不服气,冲着小徒弟挑了挑眉头,意思是“你来?” 胜负欲上来的仙尊当即将位置让出来,主动给他研墨,洛成渊原不想如此,可是师尊的胜负欲起来,不画出来肯定是不成。 作为长辈,他受不了小徒弟嫌弃的目光。 洛成渊看了看眼前的宣纸,拿过笔甩了两下,将墨汁洒在纸上,暮成雪挑眉,这是干什么? 谁还不会了,不就是把墨汁洒在纸上吗! 接着就连小徒弟在哪墨点上涂涂抹抹,不出一盏茶,凌云宗的大致轮廓就出现了,接着再划拉两下,两盏茶的时间,水墨形式的凌云宗跃然纸上。 天上飞得仙鹤,地上无精打采的引路草。 他甚至还标注出了弟子卧房这种很细微的地方。 暮成雪“……” 看看徒弟画出来的巍峨山水,在对比自己的三角形,波浪线,顿时觉得小徒弟嫌弃的对,看看自己画着啥玩意儿。 原主也是作画不行,却写的一手好字,更巧的是,他也是。 门口传来大徒弟的声音“师弟?你回来了,哎,正好师兄找你有件事儿,你能过来一下吗?” 他刚刚安排好巡逻的注意事项,回到千雪峰,茶还没喝一口,就被传音叫过来,话只有一句“把你师弟叫走。” 他打击到为师的自信心了。 暮成雪在心里戚戚然“小徒弟不可爱了,他竟然会打师尊的脸,看他那茫然的神色,虽然无辜,但是伤害了我~” 系统:…… 不,他不无辜,他就是故意的。 系统刚刚冲出来,刚要开口,看见他家小徒弟在,怂怂的系统瞬间闭嘴,它觉得……它觉得待会儿没人的时候说也不迟。 妈呀,娘呀~ 他刚才竟然看见黑化值了。 但是! 谁能告诉他,黑化值怎么还分前世和今生啊?! 难不成反派是重生的? 这怎么可能。 那这任务该怎么做? 系统哭唧唧的找到宿主:宿主,大事不好了,不好…… 它想告诉暮成雪他看见黑化值了,结果就在回头的一瞬间,它指着黑化值的手僵住了:??? 黑化值又不见了?! 又变成了正在计算中……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儿? 暮成雪被它一惊一乍的声音吓了一跳,都没来得及目送小徒弟离开,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系统:……没事儿。 他看错了,这黑化值明明就没显示出来,他刚才就看了一眼,应该是看错了。 不然这任务还怎么做? 暮成雪“……” 要不是这光团没有实质,他好像将它拿出来打一顿,没事儿你瞎叫唤个什么劲儿。 吓死个人。 系统欲言又止,它怕自己看错了,又怕刚才的是真的,想跟宿主说,又想到他这几天为鬼门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现在告诉他,心力交瘁啊~ 那……过两天再说。 安抚好自己,它就心安理得的看话本去了。 看到深处,只顾着拍案叫绝,哪里还记得自己想要跟宿主讨论黑化值的事情。 在他没看见的身后,主系统的呼叫页面弹出几个字:反派……重生者……任务……放弃…… 显然是信号不好,还想再发什么,系统空间的力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捏碎,彻底跟这个世界断了联系。 等系统察觉回头时,所有的痕迹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黑化值还在计算当中。 它挠了挠脑袋:啥动静啊? 随便瞄了两眼,嗨,没事儿,继续看话本。 这个世界有神,当初系统部就不同意两个任务菜鸟过来,这个世界,就连主神都不敢轻易接触,更别说,派遣的人都是没经验的人。 但是长老部坚持,没办法,最后只能执行。 三大神兽的存在是他们惧怕的东西,有神,就意味着天道的力量不会太强,规则的约束很小,太容易出问题。 结果不出所料,真的出了问题。 而且这问题还是最严重的那种,他们被被那个世界的神兽一族发现了,想要重新连接,几乎不可能。 …… 鬼门的事情迫在眉睫,各方协调之下,佛宗最终还是送来了舍利子,暮成雪对这个东西没兴趣,当初是师兄想要,他也就顺势帮忙。 既然东西要来了,自然是给师兄。 何必问倒是很喜欢这个东西,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就连大师兄都忍不住勾起唇角。 第84章 有什么作用 暮成雪疑惑,这东西有什么用处?怎么师兄如此喜欢? 陆乾丰解释“当初师尊参与封印荒芜之地,献祭了自己一半的神魂,从此与大道无缘,另一半神魂也被魔气浸染,身体每况日下。” 暮成雪点头,这些他都知道。 可是这与师尊的伤有什么关系? 脑中突然想起一本古籍上记载的,心情不免激动,他传音问“这舍利子真的能化解师尊体内的魔气。” 若是这样,那太好了,师尊有救了呀。 神魂不稳之人,再难飞升,大乘期的修士有两万年寿数,可是师尊身体被魔气浸染,不过百年可活。 若是这个真的能祛除师尊体内的魔气,那师尊之前还有一万年的时间,这个时候,足够他们找到救治师尊的办法。 暮成雪眼含希怡的看向师兄,心跳忍不住加快,荒凉的心在这一刻复苏。 他紧张的等待着师兄口中的答案,手心微微出汗,脑中的弦绷紧。 只见三师兄微微一笑,轻轻点头“不错。”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他,暮成雪脸色微微泛红,差点喜极而泣。 大师兄上前拍拍他的背。 没人知道小师弟有多执着师尊的身体,师兄们的死,他总觉得这一切有他一份过错。 没人怪他,自己却画地为牢。 何必问笑着宽慰手足无措的师弟“好了,这不是没事儿了,不要多想。” 暮成雪点头,在点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不断的点头宽慰自己,平复情绪。 若不是佛宗藏的太深,又推三阻四不愿意拿出来,师尊的伤不会这么严重。 这么多年了,旧伤不断累积。 适才剑尊才带着师尊离开,去看这沧海变化,体验人间百态。 暮成雪堪堪忍住心潮澎湃,同时又疑惑,当初说什么也不愿意将东西拿出来,现如今怎么又愿意了? 不过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总归有所图。 不过,那又如何,谁利用谁有几分真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不会让自己宗门吃亏。 出发之时,暮成雪本打算自己独自前去,转念一想,又将封印的傀儡带上,总归是自己徒弟,还是唯一的女徒弟,他还是心疼的。 若是能请动白泽一族,说不定还可以请教一二,说不定有办法。 也免得晚晚惦念这件事儿。 君岑随着师伯一起送师尊,一路走来,他都有些沉闷,看着师尊欲言又止。 暮成雪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拍拍他的肩,传音哄他“不用担心,为师一月之内,就算求不到,也会回来。” 白泽一族心地善良,就算被人修气到,也不会滥杀无辜。 打不了被赶出来。 何必问摇着扇子“不必担心,你们师尊去哪都有危险,唯独回昆仑没事儿。” 这话说的奇怪,暮成雪转头看师兄,眼神疑惑。 只是说完这话,师兄便不再看他,再回头时,突然抓起他小徒弟的衣领“将你的小徒弟带上。” 大殿之上,有人曾质疑过洛成渊的身份,那时候被掌门师兄强势镇压,却总有卷土重来的时候。 大难当前,总有几个拎不清的玩意儿,喜欢各种找茬。 让人烦不胜烦。 这事儿没个结果,说不定最后还要牵连宗门。 既然有人问了,便会有人做文章,与其留在宗门内被人窥伺,不如带上。 就算神魔对立,小师弟到底是白泽一族的少主,族中人护短,再如何看不上洛成渊的身世,也不会对他如何。 他将原因囫囵的解释一番,并未提及他的身世,暮成雪点头,转头传音给小徒弟“阿渊与我一同去。” 刚要转身离开洛成渊“……” 刚才不是说自己去? 最后什么也没收拾的魔尊大人就这样被师尊决定了去留。 上一次出门,本打算安抚体内的暴虐气息,结果没出门几天,又被师尊强行带了回来,说是外面不安全。 这次想着师尊离开,他终于可以找一个地方,好好闭关一番,这会儿又被师尊拉着手往前走。 洛成渊“……” 突然被支配。 暮成雪冲着三师兄行礼拜别,林晚晚与君岑冲他拜别。 晚晚还给师尊塞了许多零嘴,都是辣条味的。 暮成雪很满意,但是面上的装出无奈的表情,不能让人发现,堂堂皓月仙尊还喜欢吃零嘴。 何必问挑了挑眉,冲小师弟笑得揶揄。 他还没见过这么重口腹之欲的神兽幼崽。 好不容易结束这“萋萋满别情。”的一幕,暮成雪转身撕裂时空离开。 看着小师弟离开,何必问久久没动,就算他们没有言明,师弟如此聪慧,对自己的身世,想来也猜到了一二。 不然也不会只疑惑了一瞬,却没有多问。 这样也好,省的到时候突然知道,吓到自己。 想当初第一次用的时候,还是小徒弟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魔族的红眸,被他误伤离开时。 回来的暮成雪痛定思痛,没事儿就练习一下,撕裂时空耗费灵力巨大,饶是他也不能时时练习。 到达昆仑山下三百里外,便不能轻易使用灵力,两人只能一路走上去。 为了防止孩子走丢,他觉得自己需要拉着小徒弟的爪子,一起走。 洛成渊低头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神情有些恍惚,微凉的触感,因为灵力消耗过度,手心微微出汗。 师尊的手指修长,抓在手上很舒服。 就像上好的玉石,让人颇有些爱不释手。 他掌心有很厚的剑茧,适当的触感,拉起来很有力量,却也不失柔软,就如同这个人一样。 对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皓月仙尊,只有了解才知道,他不喜欢甜食,不喜欢冷不喜欢热,不喜欢疼,不喜欢脏污的东西,就算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弟子也不行。 脾气不好,还会心软…… 有些唯我独尊,有些霸道,还有些慈父情节。 总归毛病一身。 洛成渊看着走在他前面的男人,在想到前世的自己,突然很想笑笑,这样的师尊……原来他不是不稀罕,而是得不到,所以安慰自己他并不需要。 说的多了,便是连自己也信了,他不需要。 洛成渊听见自己喊“师尊?” 暮成雪回头,疑惑的看向他。 怎么?走不动了? 看懂师尊询问的意思,他轻声问“前日四师伯让我帮她采药,师尊为什么同意?” 暮成雪想了想,哦,那件事儿啊~ 传音“因为师兄在凌云宗千里之内布置了九天伏魔阵,你若是不去秘境中躲起来,这会儿就在地牢里。” 秘境中自成一个小世界,与外界隔绝,自然能躲开九天伏魔阵的攻击,温潺也是突然想起这件事儿,才忙将这位师侄带去秘境。 说到这个,暮成雪真的难得尴尬。 他还以为他隐瞒的很好嘞。 结果几个师兄师姐个个都知道。 哦,六师兄好像不知道。 证明他还是厉害的,至少六师兄不知道。 洛成渊看着师尊庆幸的脸,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几年前的一次历练,他被对方言语激怒,曾动过杀念。 暴露了一点点与寻常修士不同的地方。 好巧不巧,又被六师伯看见。 对他来说,就算神魂是上一世的魔尊,修为还没到白清尘的地步。 被提到凌云宗地牢里拷问,也是他没想到的。 好在那人还顾念这人是小师弟喜欢的小徒弟,没问多少就将他丢回了千雪峰,他也是那时候就知道,师尊的师兄弟们都知道他的身份。 师尊足够聪慧不假,但是久不出门,哪里比得过阅历丰富的师兄,他还以为他瞒的很好呢。 最后,看着师尊得意的面容,他还是决定不说了,男人都需要面子。 师徒俩一个瞒着,一个得意着,倒是莫名的和谐。 洛成渊怀里的尾巴动了动,接着抬起脑袋,后腿一蹬,跳了出来。 暮成雪回头看小徒弟,见他一脸纵容的模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第85章 神兽白泽一族 尾巴撒欢般的在地上奔跑,看起来很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回家了。 洛成渊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下,仔细回想尾巴的来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尾巴都是突然出现的。 上一世是在路边,这次就在他床边。 而且,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尾巴都不怕魔气,反倒是魔气,看见它就跑。 它横冲直撞的往低矮灌木丛里钻,不出几息,又撒欢的跑出来,白色的尾巴摇出了六亲不认的嚣张。 许是跑累了,白馒头停下步伐,原地甩了甩脑袋,回到洛成渊脚边。 蹭了蹭他的腿,无声的撒娇。 后者将它提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的灰,抱在怀中,自从它来到自己身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鲜少有这样精力旺盛的时候。 倒是罕见。 暮成雪想着,今天还没说过话,正好看见这一幕,便想着张嘴说一句,结果几次想开口,喉咙都像堵了一团棉花,软绵绵的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皱了皱眉,调动灵力与这股软绵绵的力量对抗,却觉得越想开口,喉咙越酸的厉害。 酸到一定程度。 便感觉一股痒意爬上脖子,他下意识咳出声,却不料,一口血猝不及防吐了出来,暮成雪盯着地上的血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洛成渊也有一瞬间的呆愣,接着拔剑挡在师尊面前“师尊,你怎么样?” 他以为有什么东西袭击了师尊。 暮成雪死死地皱着眉,闻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危险,他就是……彻底说不了话。 吐出一口血后,脖子的酸涩更严重,就像染了风寒一般,脖子里仿佛塞了什么东西,难受的厉害。 想咳,又怕自己再吐一口血。 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的法袍,血液洒在衣服上挺让人受不了的。 罢了,忍忍。 只是酸涩的感觉让暮成雪不住皱眉,心头越发不耐烦,干脆盘腿坐下,调动灵力仔细探查脖子是怎么回事儿。 总归不可能,他一个合体期修为的修士还染了风寒不成。 洛成渊站在一旁为他护法,心头一阵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怀里的尾巴无精打采的动了动尾巴。 接着睡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洛成渊更疑惑了,刚才不是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没力气了? 不过,抱着尾巴那巴掌大小的身子,应该是还小。 现在是早晨,山间的温度很凉,一阵冷风吹来,尾巴往面前的胸膛里钻了钻,找个温暖的位置躺好。 十多岁的少年,正是阳气最旺的时刻,身体温度也高,躺在温暖的怀抱,尾巴舒服的打了个滚。 瓶盖大小的爪爪放在白色的中衣上,放心的睡过去。 暮成雪不知被什么安抚,面上也露出轻松的表情,针叶林下,还有不少低矮灌木丛,其中藏匿了不少小动物。 但是这一圈的灌木丛都传来不正常的“唰唰……”声。 洛成渊将尾巴放好,拉好衣服,确保怀中的小东西不会跑出来,警惕的看着周围,他的神魂对他发出了警告,周围有很强大的东西。 双手结印,在师尊面前设一个结界,他看着动不动摇晃的树丛,厉声质问“谁!” 树丛中的东西在发现是一个没什么修为的人修和白泽幼崽时,当即也不躲了,大摇大摆的蠕动着身子爬出来,十多米的身体不忘围着洛成渊转一圈。 似是在圈定自己的猎物。 树丛沙沙作响,肥遗闪亮登场! 暮成雪不过百岁,在白泽族中,还是个需要吃奶的小崽子。 至于面前的人修,元婴修为,除了神魂恐怖点,完全不足为惧。 肥遗身高九尺,颇有遮天蔽日之势,丑陋的蛇头死死地注视着他,垂涎的吐了吐舌头,阴冷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肥遗吐了吐蛇信子,张开翅膀,竟是有两对之多,洛成渊看向他,那双竖瞳也在注视着他。 来自凶兽的压迫感,就算是洛成渊这样,前世坐了魔尊的人都心里发怵,更别说周围的动物,顿时四散逃开。 铺天盖地的杀气和暴戾之气传来,震的这副魔骨杀意暴起。 这是面对强者时防备的状态。 洛成渊心头的弦不断的提起,手心微微出汗,手中的剑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开始光芒大盛,同样警告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结界中的暮成雪皱起眉,不知道感受到什么,又微微松开。 突然! 一声响彻云霄的威压传来,土地开始颤抖,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传来。 四周的树叶因为这番动静微微颤抖,随即收拢叶子,就连极具伤害的植物也锤下了尖刺,以臣服的姿态迎接来者。 肥遗身子一僵,转身就跑,却在逃出一里后,被一只毛茸茸的大爪子按住。 那爪子足有承重柱子般高,踩在肥遗身上,显得后者渺小了不少。 惊天动地的吼声传来,白泽对着肥遗的脑袋吼,不知为何,刚醒来的暮成雪竟然听懂了。 白泽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吓唬我族中的崽崽?!啊!” 肥遗“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他只是想吃那个人修,没想动那个幼崽,最多犯个贱,吓唬吓唬他。 谁不知道,自从出了千年前的事情后,白泽看族中的崽崽就像看什么一样,走路都是放在自己怀里抱着,生怕丢了。 白泽无意挑起两族战争,将肥遗打个半死便将脚下的长条往后一丢,像极了那些没素质乱丢垃圾的人。 就这样,她还拍了拍爪子,嫌弃的不行,来到暮成雪身边时,身影变小,差不多有两人高时停下。 既有压迫感,又将姿态降低。 神兽一族再温和,那也是神兽,神圣不可侵犯的威压砸下来,让人背脊发寒。 她一步步走来,发出“碰~碰~碰”的巨响,地面震荡不已,周围路过的鸟兽像是发现了什么,纷纷四散而逃。 洛成渊拔剑指向她,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运气,刚走了凶兽,又来了神兽,虽说这神兽救了他们,保不齐人家只是单纯的将他们当做口粮。 从肥遗口中抢食罢了。 暮成雪看着一步步走向他们……应该是走向他的白泽,拍了拍身前紧绷的少年,传音给他“阿渊别怕,这是白泽,她不会伤害我们。” 洛成渊不信。 被接进白泽一族领地时还是……信?! 毕竟,还挺尊敬的。 并且,他发现这里的白泽,似乎都格外尊敬师尊,难不成…… 师尊帮过他们? 别说,暮成雪比他还懵。 就算心里有猜测,这会儿真的见到,还是……震撼。 他在脑海中疯狂喊系统“你出来,这怎么回事儿,原着里没有这回事儿啊,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系统正看到脸红心跳处呢,就收到了宿主的鬼哭狼嚎,它刚冒了个头,就缩了回来。 它摇头拒绝,不敢出去。 这群神兽能发现它,还不怎么友好。 暮成雪“系统?系统?你在不在。” 系统点头:…… 我在,但是我不敢说话。 暮成雪“……” 你不是说了,只是他再问,这鬼东西就没声儿了。 怂的可以! 白泽将他带到了一座白色的宫殿面前就恭敬的退下,暮成雪与小徒弟对视一眼,警惕的走了进去。 高台上,有一个一头华发的男子。 洛成渊瞳孔剧缩,不是惊叹男人的面容,而是前世,他成为魔尊后,末世之劫前期,修为一日千里,就连仙界来的仙人在他手下都打不过十招。 他后来之所以被抓住,关进了炼狱,便是眼前的男人。 他不知道男人的底细,只知道仙界的仙帝对他尊敬有加,而他一出手,自己在他手下打不过十招。 颇有风水轮流转的意思。 第86章 白泽幼崽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以重伤之躯被封印。 被炼狱魂火折磨千千万万年。 当时的男人比现在更为憔悴,也不似现在高高在上,眼中有些悲天悯人的神性,高贵如斯。 仔细看去,男人的面容如同春日里的细雨,缥缈的不真实,慈悲的眼神像是拥有无穷智慧的湖泊,静谧而深邃。 深邃……而危险。 许是他盯着的视线太过明显,台上的人只是笑了笑,天无绝人之路,天道为曾经选中的天道之子留一线生机,便有了重生之说。 至于他的孩子…… 轮回往生,生生不息,一生一死,一花一树,前世的罪,今生的债,都是因果往复。 那位重生的孩子,前世所受一切,皆报应在转世的孩子身上,也算天道轮。 暮成雪看着上面的男人,心中思绪万千,一时无言。 他们长的太像了,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看就知道什么关系。 再加上心中的猜测,自己的身份呼之欲出。 暮成雪“……” 突然有个牛逼的身份,他有点缓不过来,心里还在忙着震惊。 一时间,三个人就维持着相互打量的模样,谁也没说话。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 屏风后走出一个女人,很是惊艳的容颜,用“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尚且形容不了三分。 气质绝佳,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尊贵无双。 她同样在看暮成雪,鼻头一阵一阵酸涩,这是她的孩子,除了脖子处的诅咒,其他一切都好。 白泽王起身扶着夫人“你怎么出来了,孩子睡着了?” 他的声音如同暖人肺腑的热流,让面前的仙尊心生孺慕;如同荒漠中的甘露,温润心田。 犹如秋风扫过枯黄的叶子,拂去尘埃,让人耳目一新。 暮成雪心中没有被抛弃的怨恨,也没有初见时的局促,内心的伤被一寸寸治愈的同时,还生出了一分温暖。 凤皇没理他,而是转身将屏风后面,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小崽子抱起来,来到暮成雪面前。 襁褓里的凤凰崽子懵了“……” 刚才阿娘还烦恼他不睡觉。 怎么转头就给他提溜醒了。 血缘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女人朝他走开,暮成雪也没动,就这么看着她,看见他将孩子递过来,他也接。 然后与襁褓中啃手指的崽崽四目相对。 很奇怪的感觉,骨子里一下子有了归属感,让人忍不住愉悦的扬起嘴角。 洛成渊怀里的东西动了动,它从衣襟中探出头,大眼睛定定的看着离他很近的女人,接着后腿一蹦,洛成渊一时没防备,见它跑过去,忙叫它“尾巴。”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白泽王伸手接过跳过来的崽子,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调皮。” 也就在这时,他眼中的神性会带上父亲的慈爱。 洛成渊皱着眉,却没说话。 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人名叫凤曌(zhao四声,意为日月当空,普照大地,武则天自创),凤凰一族的女皇,白泽一族的王后。 这也是空尘大师口中暮成雪有办法的原因,白泽王抽空与暮成雪将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 虽然他并不曾在这个孩子心中察觉到怨恨,到底是需要解释的。 人族中传言中,白泽一族幼子被诅咒是真的,缘由也是真的,他被偷走更是真的。 诅咒接近肥遗的埋骨之地,咒术会加上,传音都困难,这也是白泽选择不将孩子接回来的原因。 暮成雪还没从自己是神兽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就听见他当年被偷走是真的,师兄说他是被师尊捡回去的。 那…… 白泽王摇头“不是他,将你留在凌云宗,是我与你母亲的决定,当年偷走你的人,已被斩杀。” 凤曌顺口解释一句“那位寒元的人修,不错。” 所以将他放在凌云宗。 能得到凤凰一族的认可,可想可知,寒元仙尊品行之高。 修习人修的法子,可以让孩子开口说话,肥遗的诅咒太难缠,饶是白泽王,也没有办法,只能试试人修的法子,好在真的有用。 虽然说的不多,有用就好。 神族,尤其是凤族,最看不上人族,能被她夸奖,那人的确好。 自家师尊被夸,暮成雪是高兴的。 凤曌好笑,一开口,尽是上位者的从容与威压“你开心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能说话,还笑得这么开心?” 当年偷走孩子的人她的本意是留着,等她的孩子回家,再好好教训,是活剐还是烧烤,全凭孩子心意,偏偏夫君是个死脑筋,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打又打不过,真的是…… 白泽王摸了摸鼻子,万年夫妻,他自然知道妻子还是责怪他的。 白泽一族心地善良,凤族高傲且记仇,还睚眦必报,理念不同,那自然是谁厉害听谁的。 平时倒也不会吵架,正因为性格原因,白泽王都会无条件的包容夫人。 暮成雪被……母皇说的一愣,随即好笑,他传音解释“未上昆仑时,我尚且可以说几个字,而且,修士可以传音,并不影响生活。” 话虽这样说,到底与旁人不同。 不然,他们也不会忍着对孩子的思念,放他在人族中生活。 白泽王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给孩子准备了东西,给他。” 鬼门已经逼近凌云宗,这孩子回家,是有事儿。 暮成雪这才知道,凤族的确生活在丹穴山,但是他不用去,因为自己的母皇就是凤凰一族。 那位空尘大师知道,却还是任由三师兄信口胡邹要来了舍利子。 父亲说完,凤曌一个眼神丢过去,后者赶紧起身“我去,我去拿。” 洛成渊“……” 大杀四方的白泽王还有怂的时候。 暮成雪忍俊不禁,他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氛围,一时间还有些感慨,他看着母亲怀中的尾巴。 眼神一转,看见了站在他后面的小徒弟,暮成雪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处在冲击中,都没关注小徒弟,他将人拉过来,给母亲传音介绍“母亲,他是我的徒弟。” 这声母亲太过自然,喊出来之后都吓了本人一跳,他还以为,自己要喊出口,会很困难。 毕竟…… 现代的苦难,有一半来自母亲,来自母亲口中的“你忍一忍,若是离开了你爸爸,我怎么活。” 不想,再次开口,竟没什么阻碍。 听到他的介绍,凤曌点点头,扫了洛成渊一眼“魔族,母亲知道。” 他们会通过通天镜观察孩子过的好不好,自然也知道他收徒的事情。 她这反应有些敷衍,洛成渊倒是没什么想法,凤族高傲,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她们愿意给出回应,已是不易。 凤曌抱着怀里的尾巴“它就留下。” 暮成雪回去后,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还能通过这一抹神魂被她察觉,保他一命还是可以的。 洛成渊皱眉,反应最大“不行。” 尾巴是他的。 拒绝后,他才开始审视凤曌的话,为什么要他的尾巴?任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出这尾巴的来历。 但是尾巴是他养大的,就是他的。 洛成渊回头盯着师尊,只要他将自己的尾巴送人,他当即翻脸。 暮成雪摸了摸鼻子,心虚不已,小孩从小到大洗澡穿衣,吃饭练功,自己可没少通过尾巴看。 莫名的很尴尬,搞的他像偷窥狂似的。 心里升起一抹羞耻感,让他无地自容。 这会儿听见小徒弟拒绝,他更觉得丢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被小徒弟发现,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被拒绝,凤曌眉眼染上不耐,刚要说话,袖子就被暮成雪抓住,随即袖子晃了晃,祈求她不要说出来。 太丢人了,你儿子要面子。 师尊的动作太反常,洛成渊第一时间就看了出来,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师尊,再次强调,尾巴是他的,不能送人。 心里不禁闪过上辈子尾巴被他一剑斩杀的场景,心里不禁升起一抹怒意,红色的眸子一闪而过。 凤曌还没有被一个魔头这样挑衅过,低喝一声“放肆。”便要大怒,肩上及时抚上一双手,夫君的声音传来“说什么呢?这么不开心。” 第87章 返回凌云宗 他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安抚性格火爆的妻子,暮成雪也拉住洛成渊,传音安抚他“好了好了,没有要将你的尾巴送人,别生气,别生气。” 这副哄孩子的语气洛成渊很是受用,但是人还在别扭,当即扭过头,不理他。 暮成雪回头冲着母亲笑了笑。 两边都得安抚。 凤曌移开眼,这孩子真没出息。 多学学他二姐,作为天界天后,将自己的夫君拿捏的死死地。 白泽王将给孩子的东西放在桌上,帮他们跳过这个话题“这是炎火珠,里面蕴含着你长兄涅盘时留下的凤凰血,足够对付鬼门。” 另外一个是一枚戒指“这是你的传承,因着你还小,就给这么点,拿去玩儿,等你长大了,接任云梦泽以东的东海王之位,真正的传承才会交给你。” 暮成雪“……” 一下子变成有钱人了,好兴奋。 神族覆灭后,神族原来的四海八荒被三大神兽一族占领,暮成雪之上还有三十多位兄长姐姐,现如今已是一域之主。 都是千、万岁的模样。 凤族基因强大,又霸道,所以暮成雪的大半兄长和姐姐都是凤凰。 相对于凤凰,凤曌更喜欢毛茸茸的白泽,对于孩子来说,白泽的执着非同一般,迄今为止,即是如此,加上暮成雪,白泽真身的仅有八位。 暮成雪现在不过三百岁的年纪,的确太小,若是修习白泽一族的功法,他现在还在喝奶。 就他刚才见到的小凤凰,那还是暮成雪的哥哥。 这是暮成雪不能接受的,那个小崽子……是他哥哥? 离谱…… 看着暮成雪不相信的眼神。 凤曌就没有他爹的耐心,她将怀中的尾巴提到他怀里,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看,老娘生你的时候,也就这么大。 暮成雪回想到刚才抱着的凤凰崽子“……” 再看看跑回徒弟怀中馒头大小的原身。 暮成雪“……” 刚才的凤凰是比他的原身大。 被打击到的暮成雪决定不留了,拿着爹娘给的东西,便要离开。 临走时还要问问储物袋中的傀儡。 白泽王抹除里面存在的魔蛊后摇了摇头“万物生长皆有规律,缘起缘灭终有定数,不可强求。” 意思就是没办法。 也许不是没办法,这世间贫苦如皓月星辰,多不胜数,自己孩子的因果,他尚且不能插手,更何况旁人。 闻言,暮成雪也没多言,神掌管万物,要做到公正,还要尊重因果,协调各方,他自然理解。 只是…… 总归是看不得二徒弟失望的眼神。 暮成雪现在修习的是人族的术法,对他来说,资源比较重要,所以白泽给他准备了三个秘境,里面的天材地宝都是万年份的,轻松一株草就能养活凌云宗上下。 母亲还要哄他哥哥睡觉,白泽王则露出威风凛凛的原身带他们出去。 白泽王的原身足有小山高,白色的皮毛坚硬如铁,硕大的脑袋威压极重,他的爪子轻轻抬起, 鼻子中呼出的气流形成旋风,吹向天边,他在空中划了一道口子“吼~” 震耳欲聋的吼声通过天边那道口子传到还在激战的凌云宗,鬼门刚恢复的九成功力,被砍了三成,身上围绕的黑气散了个干净。 天边响起阵阵惊雷。 不是天道,而是上界在关注这事儿的神龙一族,感受到白泽王的气息,用雷声打招呼。 到底是自己的老丈人,就算是天帝都矮这位白泽王一节,更别说别的仙人。 神族不能过多干涉凡界之事,破坏世间法则,不然也不会放任人族封印鬼门,还封印成那样,白泽王之所以出手吼它一声,不过是怕这东西伤到自己的孩子。 同时也为暮成雪降低点难度。 他用宫殿大小的爪子托起暮成雪与他的小徒弟,温柔的送了过去,暮成雪回头看他,白泽王点了点头,目含鼓励。 洛成渊从始至终都是紧张的盯着那个男人,生怕自己怀中的尾巴被抢走,直到现在,他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撕裂的时空愈合,白泽回到自己的领域,夫人已经变成了华丽的火凤,她怀里还有一个没有脖子的小凤凰。 胖的像只鸡。 他想起白馒头似的小儿子,也是胖嘟嘟的。 不过,显然白馒头更讨人喜欢。 被吵醒的崽崽精力旺盛,他的母亲烦不胜烦,有些后悔,为了让他弟弟见见哥哥,就把他吵醒。 白泽抓起胖成圆球的小凤凰“你母亲昨夜一夜没睡,你不要吵,让她休息会儿。” 胖凤凰缩了缩脖子,点点头。 凤曌靠在白泽怀中“雪雪转世的那位母亲如何了?” 抱着她的人一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知道他经历的一切都是因果,偿还他那位徒弟的债,怎么还会耿耿于怀。” 他的声音平缓,带着对世间万物的尊重。 凤曌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充满了不屑,作为高傲的神兽,他觉得自己的孩子一点错都没有。 低贱的魔族罢了,他的孩子愿意讨厌他,是他的荣幸。 明白与他说不通,干脆不说了。 将孩子丢给他,华丽的原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回丹穴山去了,看见这人就烦。 半道上想了想,去了一趟幽冥界。 白泽“……” 他看了看怀中茫然的凤凰崽子“你母亲生气了,爹爹去哄她好不好?” 随即任劳任怨的抱着孩子踏上了追妻路。 这年岁渐长,脾气还越来越大。 凌云宗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空中邪恶的鬼魂到处乱飞,找到修为低的修士,上去就是一口。 喊杀声和痛苦嚎叫声混合在一起,听的人心惊肉跳。 破了洞的房屋,各色的结界到处都是,小徒弟带领阵法峰的小弟子尽力维持着地上的阵法,外层有一圈剑修死死地护住他们。 那道吼声传来,好不容易构建的结界毁于一旦,修复阵法的弟子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不过好在鬼门的力量也被削弱。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鬼门带来的腐臭冲击着鼻腔,暮成雪默默的将自己的嗅觉封上。 众人被皓月仙尊的出场方式震惊,自然也窥见了那一闪而过的神兽尊容。 太恐怖了。 那深邃的眼神中容纳了苍生,也漠视了苍生,只一眼,就让人成为最忠诚的信徒。 那一声吼震荡心神,如同深海中翻涌的巨浪,翻涌的让人窒息,修为低的直接跪下,吼声过后,就看见皓月仙尊带着徒弟从天而降。 却寻不到那神兽的踪影。 众人一阵兴奋“是皓月仙尊,皓月仙尊回来了。” “我们有救了。” “仙尊,拜见仙尊。” 暮成雪没搭理他们,他将炎火珠拿出来,驱动里面的凤凰火使向设有阵法之处,何必问驱动这阵法配合凤凰火的加入。 白泽消失后,众人肩头一轻,颇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白清尘捂着受伤的左肩,上次受伤还没好,这次又伤在了同一个位置。 见小师弟提剑赶过来,顿感松了一口气,太不容易了,撑到小师弟回来太不容易了。 本来还指望小师弟路过的时候扶他一把,结果人家提着剑径直冲了过去,路过他带起一阵风。 白清尘看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 默默的收了回来。 嗨,只要没人看见,他有什么好尴尬的。 君岑刚从旁边的现场上退下来,就看见六师伯的手抬着,为了防止师伯尴尬,他赶紧上前“师伯受伤了吗,我扶您去四师伯那。” 白清尘“……” 他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冲师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婉拒“没关系,师伯还能再战。” 空中乱飞的鬼怪便成了泄愤的对象。 鬼门没想到白泽会突然插手,他破开暮成雪设在茅坑里的封印,花了不少法力,吃掉大半弟子的计划又没得逞,情形本就不在他的掌控中。 结果还多了白泽王这个变故。 眼看着这个臭臭的人冲了上来,鬼门更烦躁了,就是这个人! 他将自己丢出去的分身关在茅坑里。 还设了封印! 阴险狡诈,无耻至极! 人修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眼前飞过来的魔族也不是好东西。 啊啊啊~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要吃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身边的鬼气突然增强,鬼门的威压突然向中间集中,离的远的修士,彻底没有了压力。 没有压力的同时,他们赶紧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构筑阵法,透支灵力也要将阵法设出来,暮成雪突然感觉压力倍增。 肩上一沉,没稳往下沉了不少,接着被小徒弟扶住。 第88章 你怎么来了 暮成雪顶着压力回头看,这一看不要紧,小徒弟眼睛都红了,魔族的特征也要露不露。 他心里一紧,生怕有人注意到这,突然对着他发难,随即忍不住传音呵斥“你过来做什么,退下!” 洛成渊没理他,抽出剑冲过去的速度比他还快,小徒弟冲过的地方,搅动四周的空气,与周围飞过的鬼气相撞,要么鬼气被他撞飞,要么手臂被鬼气划伤。 那红色的衣袍被鬼气划破,汩汩鲜血流出来,看着都疼,洛成渊舔了舔牙齿,眼眸中写满了兴奋。 他手中的诛邪剑是师尊拜师那天送给他的,剑身感受到他体内的魔气,本能的嗡鸣,鬼门感受到美味的东西,下意识将所有力量放在洛成渊身上。 比起仇恨,鬼门更喜欢美味的东西。 暮成雪只觉得肩头一松,威压尽数被撤回,他看向不远处的小徒弟,暗骂一声,闪身来到小徒弟身边。 为防万一,暮成雪提前传音告知师兄,他徒弟身上的魔族气息好像藏不住了。 何必问皱眉,统协阵法的同时,还要想办法,真的是多事之秋,一刻都不安生。 洛成渊失控,还要从刚才说起。 就在刚才,洛成渊本来站在一旁好好的,他被师兄安排保护前不久入门的小弟子。 小弟子被保护在阵法中,只要不出来,自己再守着,一般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这里有他坐镇,鬼气很少,远处一群蓝衣修士能力不行,被鬼门逼的节节败退,洛成渊抱臂,就这么看着,没打算帮忙。 冷漠的站着。 略微邪气的五官加上冷冽的气质,冻的人望而生畏。 那边的人好像也意识到他不会帮忙,竟然慢慢将战场往这边引。 洛成渊看着,忍不住皱眉,青云宗的人……真令人不意外,他记前世,凌云宗倒台后,青云宗是吞并凌云宗资源最多的宗门。 还继承了凌云宗的灵脉,成为天下第一大宗。 他在心里冷嗤,就这么点实力,若是不搞点阴谋诡计,这第一的位置恐怕也坐不了多长时间。 对付鬼门,师尊精挑细选的都是品行端正之辈,其他的一律离开凌云宗的地盘,想不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心术不正之辈很难存活,对于鬼门来说是大补之物,这些人……不该活着。 毕竟是用来迷惑鬼门的小弟子。 凌云宗为为他们每个人都设下了保护地阵法,只要不出去,就没有危险,洛成渊皱着眉回头扫了一眼这群七八岁的萝卜头“在这待着,胆敢出来,生死不论。” 不能让那群人过来,只能他过去。 萝卜头被他吓了一跳,僵直着小身子不敢说话。 洛成渊很满意,提着剑便过去“帮忙”。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无意间伤到青云宗弟子,也是无可厚非,怪只怪他们自己不小心,丢了命。 眼尖的小萝卜头拉着旁边的人“你们看,刚才想把鬼气引过来,伤害我们的修士掉进鬼气堆里了。” 旁边的人看的心惊肉跳“他……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坏。” 没人看出来,洛师祖是故意的。 也没人看得出来,那些人之所以掉进鬼气堆中,是因为心脉被人震碎。 他们刚才想将鬼气往这边引,无非是看中小师祖厉害,他们打不过,想强迫他不得不帮忙。 谁还看不懂了。 切,小人。 洛成渊没几下就处理了周围的鬼气,就要回到萝卜头的阵法周围,提着剑往回走时,突然看见一个女人往后山飞去。 所有人都在这御敌,这个青云宗的长老往他们后山跑什么跑。 作为徒弟,他们自然知道暮成雪与几位师伯对鬼门和魔族严防死守,莫不是,还有人想要趁乱搞事? 他本不想管,但是一想到师尊在魔兽身上花掉的心思,又忍不住跟上去。 罢了,看在师尊对他还不错的份上,帮他看看。 他以为那人是冲着魔兽去的,却不想,是冲着他来的。 洛成渊扫了几眼围着他的化神期修士,冷笑一声“不过是几个魔族的走狗,也敢在本座面前碍眼。” 红色的眸子一闪而过,面前的人还没说出炮灰例行需要开口的话,就被击杀。 他毕竟是真正的魔族,就算是半魔之身,却也比普通的魔修强了不知多少倍。 杀完人的洛成渊明显有些兴奋,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目露陶醉,强压下这种愉悦的感觉,想要转身离开。 魔修的体内却突然冒出一个黑色的东西,瞬间没入他的体内。 这群人不知道洛成渊的身份,他们将人引过来只是为了给他种下魔种,嫁祸皓月仙尊,养了个魔族的弟子。 哪里想到,他真的是魔族。 还是最为强悍的魔族血脉。 也就是说,玉霞宗那个女人没有说谎。 可是后悔来不及了,魔修之所以修魔,就是因为魔族强大的魔力,和轻轻松松就能修炼的体质。 不过,到底不是真正的魔族,就算是同为化神期,他们也打不过同阶段的魔族。 洛成渊的魔体化神后期,捏死他们不要太容易。 东西没入他体内,竟与消失已久,玉佩中的魔气遥相呼应,对他体内的九转金丹隐隐构成内外夹击的攻势。 偏偏刚刚杀过人的洛成渊满心愉悦,身上的暴虐之气太过浓重,压根压不住这股造反的气息。 理智在愉悦和克制之间来回蹦哒,他只觉得浑身血脉膨胀,急需一个东西来缓解他的痛苦。 洛成渊忍不住再次怀疑,他母亲留下这块玉牌真的是保护他?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头越来越疼,理智越来越少,脑海中只剩下师尊,对,去找师尊,去找师尊就好了。 他会帮自己。 找到他,就不疼了。 接着就是暮成雪看见小徒弟一阵风的冲到了鬼门领域的深处,打的不可开交地一幕,身上外溢的魔气有意无意的勾引着鬼门。 暮成雪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小徒弟又出了问题。 他闪身过去, 看着小徒弟身上的九转金丹形成的压制之力有崩坏之意,外面还有一股力量蚕食着九转金丹的威力。 忍不住死死地皱着眉头。 感受到师尊的气息,洛成渊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暮成雪被他扑得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传来剧痛。 小徒弟刚才撞过来,他怕自己的金身伤到孩子,就暂时撤了下去,却没想到,给了他机会,暮成雪忍不住嗯哼出声。 握草~ 哪来的小狗,咬的好疼。 暮成雪忍不住推他“你放开为师……” 鬼气袭来的频率越来越多,四周到处都是融入鬼门的恶魂,许是将他们当做了食物。 耳边处处是兴奋的鬼哭狼嚎,吵得暮成雪一阵烦躁,身上小徒弟死活不放开,不放开就算了,手还死死地抱着他的腰。 要不是太特么疼,暮成雪还能乐观的思考,他们现在的动作好像偶像剧里,危险,相救,拥抱,四目相对,相互放电,害羞不已的场景。 他的脖子呀…… 暮成雪一边对付周围的鬼魂,一边还要保护怀中的人,心里暴躁不已,他呼唤系统“系统,系统,你出来看看,阿渊怎么回事儿?” 草~ 疼死他了。 系统还有懵,没反应过来:啥? 它刚才在看画本,没听清。 暮成雪只能耐着脾气重复一遍“我说你看,反派这是怎么回事儿?” 系统恍然大悟:哦,我看看,要魔化了,宿主不是给他服用了九转金丹,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89章 我喜欢你 暮成雪“……” 我知道我还问你。 系统检测了一番,肯定的告诉他:你家小徒弟体内有魔种,估计是被算计了,你要想办法将魔种拿出来,嗯~这里怎么这么黑呀? 暮成雪“……” 周围到处都是粘稠的鬼气,当然黑了。 不行,他决定了,等他有时间就将系统的话本子收走。 看看,人都看傻了。 系统捣腾着幻化出来的两条腿,半天才看出来:这里是鬼门? 暮成雪?阴阳怪气且语气温柔“你才看出来呀~我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呀?” 系统被他温柔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你别这样……这样温柔好,我害怕的。” 暮成雪一瞬间冷脸,咬牙切齿的想把它吃了“那你还不想办法,我死了你很得意是不是!” 系统暗戳戳的点头,承认了。 不过还是它还是拼命想办法。 暮成雪气的脸色铁青,这一个个的能不能长点心,他忍无可忍又推了两下,对他脖子咬来咬去的小徒弟,传音“阿渊?阿渊?松口,洛成渊,松开。” 疼死你爹我了。 洛成渊瞪着红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依赖“师尊……师尊……我喜欢你……”的脖子。 给我吃一口,就一口,底下的血肉真的好香~ 他疯狂的克制住想要咬断这跳动的经脉,潜意识里告诉他要忍着,再想要也只能克制,他不能伤害他。 系统“……” 暮成雪“……” 周围到处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他最后这句说的极小声,像是做梦般轻声呢喃,暮成雪没听见,他疑惑的询问“嗯?” 这孩子说了什么? 洛成渊的理智只恢复了一瞬间,马上便陷入了狂躁的状态,好不容易恢复一丝的理智的瞬间,这小孩终于知道松口了。 暮成雪把握机会,狠狠将脖子上的脑袋推开,正在爆发边缘的洛成渊愣住了。 感觉有什么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逃走了,他心底愤怒,暴虐,一瞬间,想将逃走的东西抓回来,杀死吃掉! 与自己融为一体,他总归不会跑了?! 只是在看到面前这人的眼神时,他又顿住了,潜意识告诉他再等等。 师尊的力道很大,却没用什么灵力,他的脑袋只是被打的微微往后仰,回过神的洛成渊委屈了。 红宝石般漂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扫过师尊脖子时,眼中写满了贪婪。 还要探过头接着咬,师尊警告的话也在脑海中响起“你再咬?!为师就打你。” 他就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魔族,人家发狂是杀人屠城,大开杀戒,他发狂,就看上自己的脖子。 一有机会就要咬上来。 他还得看着点,不然越咬越用力。 洛成渊委屈的瞪着他,就算没有理智,就算胸腔中满是狂躁,那颗魔心阵阵发疼,脑海中时时叫嚣着杀人,他还是明白脑海中那句话是威胁。 这个人在威胁他,不许咬。 洛成渊努力回想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咬?最后也找不出一个能说服自己忍着头疼不咬的理由。 暮成雪一边顶着鬼门的压力,一边防备周围的鬼魂,他倒是不担心小徒弟抓不稳,摔在地上成为鬼门的养料,刚才推了好几下,都没推动。 不算轻的小少年扒拉着师尊,感受师尊带着他上蹿下跳,时不时抱着他下腰,低头,不时还将他丢出去。 暮成雪还觉得挺好玩儿,开始几次将人丢出去,他还会将人拉回来。 次数多了,他发现阿渊比他还会对付鬼门,周围乱飞的鬼魂伤不了他,暮成雪就不管他了。 而且时间长了,等不到自己拉他,小徒弟还能自己贴过来,不要太放心。 这里是鬼门自成一派的领域,外面的人进不来。 它的力量被白泽削弱过,全盛时期的他尚且不能奈他如何,如今比之第一次见面还不如,鬼门也不过略胜一筹。 外面还有暮成雪的几个师兄试图破开他的结界,鬼门就更加艰难。 它对比一下自己,动弹不得。 困在自己领域的两个人,不过受些外伤,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到。 再这样下去,他非的元气大伤不可。 上界还有人在帮助这群人类,多方围剿下,就算杀不死它,这伤也要花上千万年才能好,不值当。 它不过是想吃几个人,搭上这么重的伤……不行不行。 天边瞬间变色,黑乎乎的乌云压过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四周的压力陡然增强,震荡的地面开始干旱,大片大片的土地开始往下沉。 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口子,又合上,不小心掉下去的人瞬间被埋。 一时间,呼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阵尖锐的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吼的人心神惧震,修为低的捂着耳朵大叫“啊啊啊~好疼~疼……” 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撕裂成许多块,血淋淋的尸块被翻滚的土地尽数吞吃。 众人都以为鬼门招数用尽,不可能再有后招,所以不少人都是放松的状态,这个变故突如其来,半数的人瞬间成了鬼门的口粮。 暮成雪的脸瞬间苍白,这……这和原着中描写的吞吃一般人,竟然一样了? 那师兄…… 思绪有一瞬间的混乱,鬼门也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赶紧蓄力一击,暮成雪一时不防,竟被重伤在地。 慢半拍的洛成渊看着从空中飞过的白色身影,有一瞬间的目眦欲裂,胸腔中的杀意瞬间淹没他,洛成渊赶紧飞身过去挡在师尊面前。 暮成雪不在意的擦掉嘴角溢出来的血,镇定下来,安抚的拍了拍小徒弟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这个结局他不满意,就算是天道……也不能让他的师兄死! 洛成渊盯着他,双手如钳般拉着他的衣袖,没有听话的放开。 暮成雪死死地看着隐藏在黑雾中的鬼门,缓缓勾唇,霜雪剑在这一刻光芒大盛,天下剑道,莫过于心念一物,人剑合一,既然阻止的方法行不通。 那就……以杀止杀! 天地间聚拢过来的乌云在这一刻被什么东西搅动,渐渐支离破碎,凌云宗绵延千里,有人的地方便是一份力量。 这一刻,所有人手中的剑齐齐嗡鸣,厚重的云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力量太强大,将鬼门纳入其中,还没来得及吞吃的修士齐齐震开。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修士捡回一条命,便站在远处愣愣的看着,劫后余生让众人泪流满面。 “呜呜呜,我们,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白清尘不敢置信“小师弟要做什么?” 有天赋也不能这样搞呀~ 何必问收起了一贯的笑容,死死地看着天边的剑光“他要以剑铸杀阵,以杀止杀。” 用更残暴的方法,与鬼门比比谁的煞气更重。 霜雪剑贵为仙品法器,在原主手上就不知杀了多少东西,仙魔大战上,沐浴过的鲜血更是多如牛毛。 鬼门的煞气是千秋万代积累下来的,而他则是从战场上历练而来,暮成雪到要看看,是波澜壮阔的你死我活煞气重,还是鸡鸣狗盗之辈产生的煞气重。 剑光越积越多,众人手中的剑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剑即将脱手时,众人齐齐用力,想要挽留,不过,看见空中的仙尊时,又下意识放开。 第90章 鬼门遁逃 系统跟他说过,鬼门的衍生是一群鬼修被追逃时附生的东西,杀人不眨眼的鬼修,死后怨气极重的厉鬼。 各种世间纷杂的烂人融合在一起,造就了如今的鬼门,修为不断累积之下,鬼门才侥幸成了天道bug。 暮成雪其实早就想过,既然阻止不行,那为什么就没想过以恶制恶,以杀止杀。 他记得剑道里有一脉叫诛邪剑道,就是修习这个,只是修习的方法太过残暴,罪孽太多,不被天道承认,渐渐的便失传了。 暮成雪曾与苍生剑道第一人的大师兄讨论过这个问题,诛邪剑道除了杀的人多,身上罪孽深重,其他的并无毛病,更甚者,许多苍生大劫都需要靠这些人以杀止杀。 怎么就不容于世? 师兄原话是说“这天下没有那么多劫难与他们证道,洗不清身上的罪孽,那边是邪魔歪道,诛邪剑道强悍不假,残暴也是真。” 这种方法就好比杀人无数的恶魔,有一天他阻止了一场灾难的发生,身份也从恶魔,转变成了圣人。 身上的因果也一笔勾销。 这……并不符合大道。 天道更喜平庸而重礼,和平的修炼,并不喜欢杀人不眨眼的罪孽。 简而言之就是,世界不需要杀人不眨眼,临到至臻之境,以杀止杀抵消身上罪孽的剑修。 这对于被他杀害的人来说,并不公平。 天道容不下残暴的天才,修真界也不缺心地善良的大能,久而久之,修诛邪剑道的修士便渐渐没了。 那一派的功法也没了。 因着功法有悖常理,渐渐的被修真界定位成了禁书,不许门下弟子修行。 众人不知道的是,凌云宗藏书阁的最顶层,全是这类禁书,就连魔修求之不得,魔族作为收藏的功法都有。 暮成雪闲着没事儿,多看了些,这不,就用上了。 这杀阵正是诛邪剑道一脉最得意的功法之一,诛邪剑阵。 强大的灵力冲天而起,暮成雪顺手将又贴过来的小徒弟丢进宗门中的秘境,鬼门的领域结界被打破,让人心悸的霜雪散发出阵阵剑压,一黑一蓝,在空中分庭而立。 白清尘看的心惊肉跳,小师弟毕竟是苍生剑道的剑修,突然使出诛邪剑道的功法,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他忍不住拉着身边人念叨“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就说不能让小师弟一个人待太久,这他都会?!” 他知不知道什么叫术业有专攻啊! 知不知道非我剑道,其心必诛啊! 这人怎么还去练啊~ 温潺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六师弟,安静一些。” 她的耳朵疼。 刚才是听身边的鬼魂哭嚎,现在是听师弟喋喋不休。 白清尘一点也没有自己很吵的自觉,他一把拉住师姐的袖子“师姐,没事,师弟保护你。” 他以为师姐是害怕,毕竟小师弟这操作,他也被吓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彰显他有作用的时候了。 温潺“……好。” 谢谢师弟。 但是大可不必。 师姐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你很吵。 不过看在他还想着保护自己的份上,算了,不说了。 引动霜雪配合他的人剑合一,便要打开五识,乍一闻到鬼门携带来的腥臭腐烂,暮成雪忍不住想干呕。 胃里一阵翻腾,嫌恶之意溢于言表。 太过难闻的气味让他全身的毛孔都在尖叫怒斥着—— 脏东西滚远点~! 全身各种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刚才跟鬼门打架,弄脏了衣服,手肯定也脏了,脑海里又想到刚才自己不小心摔了好几跤。 肯定全身都脏了。 还有头发,不小心沾到地面,也脏了脏了。 鬼门的领域多是腐烂的尸体,会不会还有什么白色的软体动物?还有骨头骷髅什么的? 越想越难受,他恨不得现在就脱个干净,好好检查一番,还有这一身衣服,不能要了,不能要了。 心中的嫌弃具象化,他身后的剑阵威力越来越大,众人手中的剑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飞向暮成雪。 四面八方的剑飞过来,暮成雪还有心情在心里跟自己开玩笑“哎哎哎,飞过来了飞过来了,我真厉害,不愧是我~” 系统:…… 你知道我连喜欢的话本都没看了嘛? 就怕你你不小心就噶了。 刚才还在嫌弃自己脏了,这会儿又在想别的,思维可真跳脱。 还有这么紧张的时刻,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 偏偏某人的心声还在继续“哇哦,这些剑不会噬主,我会不会死的很难看?啊啊啊,好难受,我觉得我脏了。” 内心如何,跟众人眼中的皓月仙尊可没有关系,面上的人俊美无俦,白衣高雅的清冷美人。 只见他一挥手。 所有剑对准鬼门,他没想到鬼门还有后招,鬼门也不知道他会用这种早已绝技的剑阵。 两方对峙不过弹指间,鬼门便现出了真容,是个长着一个大脑袋,有四肢,颇为像人,全身长满了人脸的怪物。 暮成雪手一抖,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密密麻麻的眼睛挤在一起,有些脸因为没那么多位置,被旁边的脸挤到了角落,只看得见皱起来鼻头,眼睛,嘴。 看起来恐怖非常。 那些个脸也是很小的一张,大概就二八少女的拳头大小,脸密密麻麻的堆在身体上,偏偏鬼门还没有什么羞耻心,都没穿衣服,身上上百张脸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被惊得往后退了又退。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他们觉得,你可以无恶不作,你可以烧杀抢掠,但是不能这么坏,还这么丑。 更有女修直言“快看看周围的人,洗洗眼睛,我的天哪,那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有人庆幸那只是一张脸……而已时,那些脸纷纷睁开眼睛,灵活的眼睛四处动了动,瞅准旁边较小的脸,慢慢挪过去,一口吞下。 众人“……” 那张脸吃掉旁边的脸之后,自身便变大了不少,他舔了舔满口獠牙,刚要继续吞噬,就被更厉害的人脸吞掉。 吞吃掉身旁的脸,他还很得意,发出瘆人的“嘿嘿嘿……”怪笑。 众人“……” 呕哕~ 不行不行,冲击力太大了。 暮成雪眉头死死地皱着,这是什么脏东西,太丑了。 突然,那上百张脸一同看向暮成雪,嘴里叽叽喳喳讨论着“这人真好看~” “我要吃他的眼睛,我要珍藏他的心脏,哇哦哇哦~杀了他,杀了他~” 暮成雪移开脑袋,他看得出来,那些人脸都是千年来十恶不赦的,舍弃肉身后将自己的神魂寄存在鬼门上,混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一些人脸竟然可以挣脱鬼门冲着暮成雪冲过来,却在触及他身边的剑阵时缓了缓步伐“诛邪阵?喔哇哇~~哦哦…呵呵,我喜欢~” 说完不再做停留,猛冲过去。 暮成雪这会儿可不会藏私,他一想到这东西是那么多张人脸中的其中之一,他浑身的鸡皮疙瘩就不受控制。 剧烈的厌恶叫嚣着弄死它! 弄死它! 行动快过思考。 霜雪剑在他手里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天下水脉皆听他招令,众人只觉得血液沸腾,胸腔无限的战意沸腾。 第91章 笨蛋,念清心诀 不少的小弟子甚至拿出自己的法器,想寻一个时机就要过去帮忙。 刚才自己的剑被皓月仙尊召唤走了,他们便去找乾坤袋里找别的法器。 对这副场景自以为常的长老无意间回头,恰巧注意到旁边的弟子脸红心跳,眼神锃亮,仿佛下一刻为苍生而死也在所不惜,长老们赶紧一巴掌打过去“干什么呢你?” 弟子“……” 干嘛呀~正激动呢! 一心想着上去帮忙的弟子被打懵了,呆愣愣的看着旁边的长老叔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又干了什么?! 长老们没想到他还敢疑惑,顿时更气了,顿时瞪了过去“看什么看,念清心咒。” 看他那熊样,还想上去帮忙。 上去送人头还差不多。 皓月仙尊可以引动天下水脉为自己所有,有水的地方都能成为他的战场,人体内的血液也不例外。 他引动水时,不置可否的可以牵动修士体内的血液,这个时候,修士便要自保,平复胸腔中的战意。 不然,这全身血液都会成为水系的其中之一,而贡献了血液的修士,只有死路一条。 小弟子不明所以,要不是这凶悍的眼神就是自家长老,他还以为这人被人夺舍了,哪有战场上劝士兵不要有想法的? 总觉得他是个奸细。 回头就建议掌门查查。 剑阵绞断了鬼门的结界,里面的场景便一览无余。 汇聚水流的皓月仙尊回头,看向师兄,何必问点头,懂了他的意思。 白清尘就错过了一个眼神,就见三师兄御空而起,火系法术不要钱的打进面前的水中,天空瞬间升起一阵水蒸气。 水汽在天空形成一个白团子,嘶吼着冲向天空,遮天蔽日间,成功剥开了周围绵延千里的鬼气。 暮成雪招来融入了火灵力的水流,滚烫的热水将他包围,一阵剑光划下,围着他的热水化成水锥,飞向冲过来的人脸。 系统听着他在心里发疯“啊啊啊,烫烫烫烫,这水好烫~” “熟了熟了,我一定被烫熟了。” “快!把蘸料拿来……” 系统:…… 他一个修出金身法相的合体修士,又不会真的伤到,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害的它想入非非。 暮成雪“统统,你这就不懂了,不知道疼那还叫人嘛,哎哎,算了算了,我与你说啥,正常人的悲欢你是不会懂的。” 系统:…… 说的就像她没活过一样。 暮成雪“啊对对,你就是羡慕我活着。” 系统:宿主,我觉得有个词语真的特别适合你,你想听吗? 暮成雪“我不听,没看见我正打架呢,哪有空?” 系统:…… 它那句“你好贱。”就这么卡在脖子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难受的厉害。 暮成雪忍不住给自己点个赞,他真厉害! 现实中的鬼脸没料到暮成雪会烧热水泼他们,纷纷躲避,来不及躲开的鬼脸被正正泼了一盆热水,顿时惨叫连天。 众人“……” 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操作。 白清尘“……”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效果,看着就疼。 果不其然,混合着两位大能灵力的热水泼过去,那些神魂具象化的鬼脸瞬间烂了,他们惨叫着想要回到鬼门上,暮成雪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身后待命的利剑瞬间飞出,破开空气直直朝着那些鬼脸飞去,毫不留情的将鬼脸定死在原地。 这副场景太壮观,众人忍不住赞叹的看着这万剑齐发的一幕,剑气与空气摩擦出火花,给黑沉的天空添了一抹亮色,“咻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 惨叫声也不绝于耳! 白清尘想法与常人不同,他看着这如万林飞花的剑雨,冒出一个疑惑“小师弟的霜雪剑不是就可以一化二,二化三,三生万象?怎么还需要操控别人的剑?” 何必问没回答他,反而笑着看向师兄手中那把红色的剑,不发一言。 师兄手中的剑名叫问心,是他的本命剑,确定心意那天,他不知道该送什么做定情信物,冲动之下,就将自己的本命剑送了出去。 这些年,很少有人知道,师兄一直握在手中的剑是他的,而师兄的第一神剑赤霄,从来不曾出窍。 小师弟召唤万剑为自己所用,那当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且看那被钉死在地上的鬼脸,钉死他的剑上满是鲜血,还散发着一股腐肉的臭味,小师弟最是讨厌这种东西,他怎么会用自己的剑? 他家小师弟呀~ 挑着呢! 暮成雪看向心生退意的鬼门,和那丑陋的人脸,内心大方从容,跑什么跑,热水还多呢。 他身边的剑阵煞气加重,风“哗哗”的吹,刮的人脸生疼,陆乾丰丢了一个结界将快要被风吹跑的小弟子保护住。 避免他们从此空中走一遭。 他看向一旁的道侣,传音给他“小师弟的徒弟不在,估计在秘境中,依照刚才的模样,估计有些严重,你让师妹去一趟。” 这里有人想要用洛成渊的身份做文章,后续的手段便不会少,他们也要礼尚往来才对。 何必问传音回他“我知道,四师妹已经过去。” 陆乾丰轻轻点头,周围的掌门看着陆掌门与自家道侣眉来眼去,估计是肯定皓月仙尊能打赢,那他们也不用太担心。 别的他们也许不在行,看人脸色还是一等一的厉害。 何必问看着天空中的白色身影,眉头一挑,小师弟灵力透支了,毕竟不是苍生剑道的功法,贸然启动,对灵气要求很高,消耗巨大,就看他隐隐发白的脸,便知道小师弟扛不住了。 脚下踩着阵法,为阵眼所在,万不能挪动一步。 他眸色一扫,看见了跃跃欲试的六师弟…… 暮成雪除了灵力透支,还有一件事儿牵动着心神,他将小徒弟塞进了秘境,为了防止他暴虐的魔气破坏秘境里的灵草,自己还留了一丝神识看着他。 人的确如他想的那样,发了一会儿疯,搞了许多破坏后,竟然找到了自己守在他旁边的神识。 暮成雪眉头突突的跳,总觉得没好事儿。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的直觉应验了。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洛成渊竟然将自己的神识放在嘴里当糖果舔。 神识与他的神魂相连,五感自然也想通,那感觉,简直就是……灾难。 他一边稳住心神,强压下那股酥痒的感觉,刻意忽略那种感觉,一边对付面前的鬼门,分身乏术。 心头烦躁间,暮成雪咬牙切齿的想。 这个死孩子,最好别有醒过来的时候,看他不…… 秘境里的洛成渊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玩具,也不霍霍周围的花草了,睁着红宝石般的眼睛老实坐在原地,仔细看,还能看见他手里抓着一团棉花似的蓝色灵团。 不时就往嘴里塞。 眼眸深处是喜悦的感觉。 鬼门也知道附着在它身上的神魂奈何不了暮成雪,只见它怒吼一声,生生将身上的人脸抓下来,收缩成一团,当做武器丢向暮成雪。 他身上的威压也没闲着,拼命的冲击威胁他的剑阵。 鬼门动了,暮成雪没理由还站着,提着剑就冲向鬼门。 他下来后才发现,这鬼门比正常人大了多,光身高就有三米,刚在站在空中不觉得,这会儿下来,一比较差距就出来了。 提剑砍上去,鬼门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把抓住他的剑,暮成雪挺嫌弃他腐肉翻滚,人脸密布的手,当即转了个方向,看向他的手臂。 看着肌肉挺结实,不知道能不能奈何他一剑。 真正的原因是这里是唯一干净的地方。 他实在嫌弃的厉害,不太愿意砍别的地方。 “哐——!” 携带者巨大灵力的仙剑裹着剑阵激发出的煞气,两相冲击。 剑仿佛砍在极其坚硬的东西上,接着反弹回来。 第92章 还得看师兄的。 他手臂上人脸是最多的,看着挺柔软的,暮成雪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如此硬。 近身战斗对于剑修来说是长处,对于鬼门来说也是。 何必问看着手中飞舞的红丝,快好了。 暮成雪与鬼门拉扯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等师兄的阵法铸成,也就鬼门这脑子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四周的凤凰火发出灼热的温度,渐渐的逼近鬼门,这会儿这东西终于反应过来不对了,怒吼一声,便要逃开。 天边四个方位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耳边传来的声音简练明了,是梵音! 直直往心肺里钻的梵音吵得它胸腔一阵烦躁,就见面前,一直在拖累自己脚步的丑东西,有退后的动作。 在它眼中,唯有自己这满身鬼脸的模样,才是最漂亮的,而只有一张人脸的暮成雪丑死了。 鬼门怒吼一声,大步冲着暮成雪冲来,它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逼近暮成雪。 暮成雪因为那一剑的惯性忍不住退后三步,见它追来,忙御空而起,地下的泥土翻滚,白骨就像土拨鼠一样。 时不时便想钻出来将他抓住。 暮成雪撤回地上的利剑,身上围绕的剑阵和水流见状,也不是吃素的,见到白骨钻出来,便自发打过去。 好一出打土拨鼠的游戏。 要不是在逃命,暮成雪还想上手试试。 水流自发形成一股,流窜到地上,死死地牵制住白骨,泥土还在不停的翻滚,企图攻击暮成雪的下盘,让他不稳,同时跌倒在地上。 给鬼门密密麻麻的攻击制造机会。 四周的鬼气不停的逼近暮成雪,他在寻找时机,鬼门也在把握机会。 就在他灵力交换时,鬼门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身上的人脸瞬间扑过去,在即将逼近他时猛然朝两边退开,露出紧随其后的鬼门。 朝两边退开的鬼脸也没闲着,冲着暮成雪的后背就咬了过去。 速度之快,几乎与鬼门同时抵达。 鬼脸尖叫着“哦哦啊哈哈,要吃到肉啦哦~” “好香的人肉,吃一口~吃一口~” “不对不对,不香不香~” “香的,香的!” “不香,不香,这个人不够邪恶,一点都不香。” “香!” “不香!” 众人“……” 这些融入鬼门的罪人各有千秋,自成一套判断的方法,有分歧意见很正常,最好吵起来,光顾着吵就好了。 许是上天听到了修士心中的想法。 还真的有一些鬼脸停下,开始吵架。 认真的讨论这人香不香。 若是暮成雪不引动剑阵,释放霜雪剑里的煞气,那他的肉的确不好吃,一个一心为苍生,从不滥杀无辜的仙尊,肉怎么会好吃? 但是霜雪中的煞气,是他在仙魔大战上杀敌收集而来,几番渲染而下,剑阵激发了霜雪剑身保存的煞气,有了这层包装,肉便变得美味无比。 就像寡淡无味的肉,突然加上了各种调料,味道直接升级了档次。 既然争论不休,不如去咬一口。 鬼脸张开獠牙,一口咬上去“呜哇哦~” 这肉也太硬了,还带着比他们更凶狠的煞气。 人活着争面子,死了也同样需要面子。 都还没尝出味道,便嚷嚷开来“是香的。” “臭的!” 玩命追上大脑的感官,终于将感觉传给了鬼脸,这硬的程度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不是肉。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锃亮的刀身。 鬼脸忍不住顺着刀身看向握刀之人,那人见他们看过来,露出一个迷人丑陋的笑容,没等他们反应,接着脸色一凝,嘴里的刀便震出一道强大的灵力。 鬼脸在惨叫中灰飞烟灭。 白清尘皱着眉,将小师弟护身用的水流抓了一把过来,给他的爱刀洗洗,脏死了,一股腐肉的味道。 杀了动作快的鬼脸,还有前仆后继冲过来的,刚才小师弟灵力大盛,他所构造的剑阵领域无一人可以活着进来。 如今他灵力减弱,剑阵的力量也削弱了不少,他这才能寻一个一个空档摸进来,暮成雪余光看见六师兄的身影,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他。 仙魔大战日日夜夜配合出来的默契,让原本有心无力的暮成雪缓过神。 两人配合,渐渐占了上风。 将周身的水流调往前面,对付身前的东西,掺了凤凰火的阵法在何必问的控制下,不断逼近鬼门,众人根据先前商量好的,纷纷将自己的灵力注入阵法。 一部分长老则在陆乾丰的带领下守住鬼门后退的脚步,同时防备魔族借机搞事情,并且为所有参与完成阵法的修士护法。 诛灭鬼门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上界关注这件事儿的人也在无声的补充着修真界不足的地方。 鬼门的成长到底是他们的疏忽,如今还需要天帝的小舅子出面。 实在有愧。 暮成雪时刻紧绷着神经,对战的手段也保险了不少,他构建的剑阵,打破了鬼门的封锁,完成了最关键的一环,如今灵力透支,也能与六师兄换个位置。 他站在后方为师兄护法,同时补充精力。 所有的环节都是如同计划中的模样。 以君岑为首的二代弟子死死地护着底下的小弟子,同时保护作为辅助阵法的保护阵法。 保护好这些弟子,鬼门就没有食物来源。 没有食物,他就不能补充自己的鬼气,也不能削弱他们这边的力量,那么师尊取胜就是时间问题。 他不断的叮嘱身旁的小弟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注意脚下,留意旁边,不要被鬼门的鬼气抓伤。” 不要踏出阵法的范围。 不要被鬼气中弥漫的幻境迷了心神。 这是暮成雪一早就想出来的计划,原着剧情中,鬼门吞噬了一半小弟子,几乎让修真界的新鲜血液达到断层。 打过这么多次照面,他也知道鬼门吃人的习惯,与其将他们关在房间内着道,还不如划定一个区域,派高阶修士在这守着。 正好三师兄布置的法阵还需要辅阵的帮忙,但是光明正大的摆下辅阵,很容易被鬼门破坏,从而功亏一篑。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暮成雪琢磨了半天,才想出来,可以将辅阵放在保护阵法中,阵法中有弟子,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派弟子守着。 暮成雪在心里嘿嘿笑,调侃这些弟子“哎呀,这些小弟子终归是成为了我们py中的一环。” 毫不知情的弟子“……” 保护阵法中顺便塞一个佛修在中间,时时念些经文,地上画有阵法,他就不信,严防死守之下,鬼门竟然还能吞吃掉那么多小弟子。 俗话说得好啊~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道粉红色的的身影落在君岑旁边“君岑。”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君岑,你在这里呀~”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同时向他走来。 被叫到的君岑回头,看见两人后,心头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眼看着人过来,他赶紧阻止“别过来。” 他底下踩着的阵法五行相克,有方位要求,决不允许再有人过来,一旦破坏五行中的平衡,阵法就破了,眼见着两人冲他走过来,君岑赶紧喝止。 玉蓉心横眉冷目,见君岑呵止,下意识停住脚步,但是她旁边的元夕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嘟着嘴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而辞,我找了你好久。” 玉蓉心见她往前走,自己也赶紧跟上,就是不落下风。 君岑皱着眉“不要过来,玉姑娘,凌云宗这次并未邀请合欢宗前来,还请您离开。” 万恶淫为首。 合欢宗本来就以此作为修行,正因为知道他们宗门是这个情况,师尊才力排众议,不请他们前来。 却没想到,这位少主还是来了,而且来的人不少。 玉蓉心出行讲求排面,她这次借着凌云宗举办的仙门大会前来提亲,可是准备了不少礼物,也请了族中数一数二的长老过来。 所以,这浩浩荡荡的排场,足足有两百多人。 合欢宗的人一出现,鬼门兴奋了。 本来暮成雪与师兄联手,勉强打出了优势,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鬼门竟然突然兴奋起来。 鬼脸也闻到了极为美味的东西,比眼前身带煞气的两人更美味的东西。 若要形容,眼前的两个人,除了肉,内里五脏六腑还是臭的,但是那群人不一样,那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香味。 那是天生最致命的吸引。 暮成雪被一击打中胸口,顿时如同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在外维持阵法的何必问皱眉,目光锐利的寻找着变故。 君岑同样看见,顿时脸色也不好了,语气陡然加重,“玉姑娘,请你离开!” 迫切的语气惹怒了这位天之骄女。 几次三番被驱赶,玉蓉心的大小姐脾气再怎么压,也压不住了,当即矛头就指向了一脸智障的元夕。 “你为什么不赶她?怎么就偏偏要我走?君岑,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也只有你敢这样三番四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我。” 她为了能嫁给他,放弃了未来宗主的位置,亲自带着嫁妆过来,他还要如何? 第93章 我不想跟你废话 眼见着她就要冲向自己,君岑又急又气,他要维持脚下的阵法,还要防备周围的鬼气,现在还要应付这个女人。 再好的脾气,看见师尊受伤也好不起来了,同时站在不同方位的师兄弟急到“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没看见现在是什么时候吗?没看见我们在干什么呢?滚啊~” 若是让他们过来,这一切功亏一篑,在场的人都得死。 哪来的智障,长不长脑子。 手中的灵力不停的注入阵法,丹田几近干涸。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争风吃醋。 师尊明明传过讯息,明确的与合欢宗的掌门说过,合欢宗,神女宫这些修炼功法太过“洒脱”的宗门不必前来。 不是孤立,也不是针对,而是鬼门的事情兹事体大。 动辄那是整的修真界的灾祸。 那些宗门的掌门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说什么会严格约束宗门弟子,一定配合各大仙门的计划。 那这是什么,这群人来干什么,送死吗! 玉蓉心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除了君岑,谁敢这样不敬她,当众被下了面子,她当即沉了脸色“你说什么!” 君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鞭子就挥了过来,众人都没想到她会一言不合就动手,那位元婴期的师兄看着越来越近的鞭子,不躲不闪,生生受了。 阵法中的小弟子吓坏了。 “师兄快闪开。” “师叔,师叔闪开。” 君岑也是一惊“李师侄?!” 他回过头看向玉蓉心,恼怒道“你说话就说话,打人做甚。” 那位李师侄连嘴边的鲜血都来不及擦,手上的灵力一丝都不敢乱,有条不紊的输入头顶的法阵“不用管我,我没事儿,让他走,仙尊快顶不住了。” 金丹期的修士,就算速度再快,他一个元婴修士不可能躲不开。 可是他不能躲,脚下的阵法还在运转,自己一动,阵法就会出问题。 受她一鞭罢了,只要不死就行。 鬼脸感受到了合欢宗弟子的存在,忙飞过去,一时间惨叫声不断,但是玉蓉心充耳不闻。 不过是几个鬼怪罢了,他合欢宗的长老都在,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元夕一脸嘲讽的看着她“你都不看看你身后的弟子吗?都快没了,还在这惦记着男人呢。” 众人“……” 君岑“……” 这话说的他一脸尴尬,说到底,玉蓉心前来,也有他一部分的原因。 他只能缓和语气“玉姑娘,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尚且有事,想必贵派掌门也曾告诫过你们,不得踏入凌云宗领域,鬼门的事情兹事体大,请你以大局为重。” 君岑以为他这样说,这人终于可以离开了。 却没想到,她冷笑一声“大局为重?大局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明明知道,我来此是为了什么,你却如此……!” 不识好歹! 君岑“……” 你这个人不要太离谱,他与这人一共就见过两面,说过的话还是她欺负掌柜的事情,怎么搞的他忘恩负义似的。 但是这不是现在该讨论的事情,他只能耐心劝她离开。 只是这人铁了心,就是要过来。 弄的踩在五行阵法上的弟子对君岑也颇有微词。 师尊受伤,在医修那边帮忙的林晚晚也走了过来,见到有人大步走向师兄。 而大师兄则一脸着急的试图劝阻,像极了被五花大绑的良家女,苦口婆心求放过“这位姑娘,请你止步,我师兄脚下有阵法,你过去,他身后的小弟子便会有危险。” 玉蓉心回头狠狠地瞪着林晚晚“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这么说话。” 林晚晚“……” 哟,你家住太行啊,吨位那么大。 好话听不懂,那就不说了,她直接抓起玉蓉心的衣襟,手腕一转。 玉蓉心刚要反抗,便见这女人从乾坤袋中拿出捆仙锁,这捆仙锁的品阶极高,捆住之后便挣脱不开。 她对着林晚晚怒目而视,恨毒了眼前这个女人,林晚晚回敬她一个更为冷冽的眼神,她指着自己受伤的师尊“看见了吗,那叫鬼门,超脱六界的东西,我师尊正在与它苦战。” 玉蓉心刚要说与他有什么干系,就被今晚晚打断“若是因为你合欢宗出了任何差池,你就等着用命来偿。” 见她还要说什么,林晚晚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恨不能掐死。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拿出一张千里符,将人丢出去。 那边的四师伯同样松了一口气,她门下的医修,在鬼脸冲过来的前一秒,将合欢宗还活着,或者半死不活的所有人全部丢出去。 食物被抢的鬼门自然大怒,众人身边的鬼气瞬间浓郁了数倍,就是这一下,暮成雪构造的剑阵被鬼门击中,接着迅速溃败。 本人受到反噬,胸口像是被斧头狠狠劈开。 疼得他狠狠捏着胸前的衣衫,呕出一口血来,身子再次倒飞出去,陆乾丰借力将他接住,漫天飞剑没了剑阵的支撑,纷纷退回主人手中。 众人“……” 说实话,不太想要了。 因为退回来的剑上血肉粘在上面,看着挺恶心,靠近了之后还能闻见一股极为刺鼻的臭味,定力不足的小弟子当即就吐了。 “呕约,咳咳咳……好臭。” 空中剑阵消退后,维持剑阵的本源之力回到暮成雪体内,替他修复内伤。 白清尘为他挡住追过来的鬼门,给他逃开的时间。 何必问找准时机,就是现在! 专门对付鬼门的阵法压下,凤凰火瞬间覆盖整的阵法,燃起熊熊大火。 在剑阵溃败时,无缝衔接的迎上飞过来的鬼门,白清尘踢开一张鬼脸,赶紧退出来,燃尽世间污垢的凤凰火,携带着古朴的法阵压下。 被火焰灼烧。 以鬼门为首的鬼物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各自占领五行位置的修士,加大手中的灵力注入,死命拉着空中的法阵狠狠往下压。 鬼门往上顶,他们往下拉。 短时间内,竟然也达成了和谐的位置,他们奈何不了鬼门,鬼门也逃不出来。 就这样,鬼门还有心情嘶吼,吵得人耳朵发麻。 小弟子“……” 有那吼的力气,它不能加大力道? 光吼有啥用。 君岑一张俊脸通红,手中仿佛有一根绳子,与阵法相连,他们拼命的往下拽,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专心输灵力的君岑没发现,他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正对着他诡异的笑。 元夕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踩到君岑脚下的阵法,破坏五行平衡。 保护小弟子的阵法,与现在镇压鬼门的阵法异曲同工。 只要她轻轻踩一脚,法阵就会出现漏洞,他们僵持的局面就会被打破。 鬼门便可以冲出来,到时候,盛怒的鬼门会杀死所有人。 小弟子脚下的阵法除了保护他们不被鬼门吞吃,还有个稳定法阵的作用,就像搭建帐篷,用来固定的四个角。 一旦这个小阵法溃散,法阵就会歪楼,众人没想到何必问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套在保护小弟子的阵法上。 也正因为别人没想到,他才这样做。 就连守阵的弟子都不知道,他们的阵法是法阵的根基,君岑不知道,但是三师伯私下交代过他,一定要守好他所踩的阵法。 他自己也有猜测,所以此时的他在纠结。 何必问忍不住勾唇,被气的,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师侄还是个桃花旺盛的主。 一个走了,一个又来。 元夕看着君岑紧闭的双眼,突然坏心思的想要亲他一口,这里的人都在跟鬼门对抗,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捣乱就不错了,哪里可能帮忙。 元夕抬脚就要上前一步,脚下的阵法若隐若现,知道内情的人紧张的盯着她的脚,一双白色流苏的绣花鞋映入眼帘。 他们这辈子没这么讨厌过,穿白色流苏鞋的女子。 要踩上去了,踩上去了! 结界要完了! 玩完了! 小弟子屏住呼吸,想要骂这个女人,又怕惊扰了周围的师兄,反而坏事。 系统:哄——,法阵溃败,鬼门成功震开阵法的束缚,逃出生天。 暮成雪死死地抓着阵法,企图将它往下拽,听见系统发疯的话,忍不住在识海中呵斥“你—给—我—闭嘴!” 第94章 一脚踹过去 显着你会说话了是,还得得意上了,看我有空,不把你的话本算丢了。 系统被骂,缩了缩脖子,安静了。 切,凶什么凶,不说不就行了。 又不是它想搞事情。 就在这时,君岑猛地睁开眼睛,一脚踹过去“滚。” 危机解除,众人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接着化愤怒成力量,猛地往下扯。 踹完人的君岑赶紧稳住自己的身子,加大力量注入灵力,怒吼一声“呀啊啊啊……” 心肝脾肺肾都在随着他的力量紧缩,本人却还觉得使不上劲,不由得更加用力。 一时间,场面上都是脸红脖子粗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上有人撒钱呢。 众人狠狠往下一拉,僵持在空中的阵法动了,它缓慢的开始往下沉。 众人见状,更加用力的压榨自己,恨不得全身的力量都投在手上。 躲在阵法的中的小弟子看着一阵心惊,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空中的阵法,不知谁心念一动,喊了一声“快帮忙。” 一语惊醒梦中人。 心急的弟子赶紧将自己微弱的灵力注入,随着师叔师伯的力道一起往下拽,有人见真的可以帮忙,赶忙将自己的灵力注进去。 渐渐的,他们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很弱很弱的牵引力,像是手中多了一根很细很细的绳子。 接着,脸红脖子粗的大军中,又添了几名。 修为低的弟子带来的力量不多。 但俗话说蚂蚁还能吃大象呢。 虽然力量微缩,到底有了作用,阵法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往下压,小弟子恨不得坐在那根牵引力上,用自己的体重将他坠下来。 看见小弟子都在帮忙,前辈师兄们大受鼓舞,赶紧加大力度。 元夕一时没防备,被君岑一脚踹开,脑袋磕在石头上,当场晕了过去,远处的江面赶紧收回自己的脚。 装作认真的扯着手里的绳子,他可什么也没干。 目睹全程的何必问移开目光。 这小子,挺损的呀~ 心里想着,手上还不忘加大灵力,他就不信了,今天这阵法拉不下来,师兄和几位长老不能帮忙,他们要警惕着周围的变故,长老看的是一阵紧张。 恨不得自己上。 生死面前,修士这边格外卖力,鬼门那边也不逊色,阵法到达一个点时又僵持住,这次护法的十位长老再也忍不住,站出五位“掌门与几位护法,我等前去帮忙。” 说着也不等陆乾丰同意,当即将灵力注入,扯着那股牵引力,死死往下拉。 陆乾丰“……” 保护他们的安危也同样重要。 有了五位化神期长老的帮忙,阵法又开始以缓慢的速度往下压,鬼门费尽心机干扰周围的修士,奈何收效甚微。 白清尘忍不住骂上清宗那个煞笔玩意“说好的阵法镇压,他们宗门会帮忙,结果只来了上清宗的长老,掌门呢,死在他师妹被窝里了?果然是没脑子的宗门养出来的没脑子。” 众人“……” 没听见,没听见,他们什么都没听见。 白清尘还在诅咒,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最好是死了,别让他发现还活着。 临阵脱逃,该死! 白清尘皱着眉,灵力几近枯竭。 装作没听见的众人,就算生死关头,还不忘吃瓜。 莫不是上清宗的家小师妹又夜不能寐了? 白清尘还在痛骂,他就觉得那个上清宗的掌门不可靠,大师兄偏偏说什么既为修真界的一份子,就要出一份力。 就这么一个状况百出的人,要了有什么用。 暮成雪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上清宗的掌门是谁,自然也就想起了人在哪。 当即心虚不已。 上清宗掌门,还在千雪峰上,他设的阵法中。 他有些尴尬,哈哈哈,忘记把人放出来了,真如六师兄说的,不知道人还活着没,这都快十多天了。 峰上的阵法全是按照鬼门给他的启发弄的,里面的时间流逝比之外面要快的多,大概是十倍左右的样子。 也就是说,那人已经在阵法中僵持了近百天,悬! 估计是悬了。 他要躲避阵法内的伤害,还要抵御阵法对灵力的剥削,完了,没救了。 他偏头看着六师兄,欲言又止。 他要是将人杀了,三师兄是不是得赔很多钱。 鬼门眼看着阵法就要逼近塔,它渐渐慌了,凤凰火的荡开,烧的厉害,周围的鬼气四散而逃,却又发现逃不出去,最后只能不甘心的死在凤凰火的火焰下。 它不甘心就这样被封印,仇恨的情绪锁定离它最近的暮成雪,拼尽全力构造了一个环境,拉着那个人一起进了秘境。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白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被鬼门最后的挣扎拖去了阵法中。 与此同时,封印成! 鬼门再也翻不出什么浪。 白清尘想要伸手拉住他“小师弟!” “师弟!” “仙尊~” 众人的惊呼并没有打乱暮成雪被带走的步伐,一阵恍惚后,他来到了一片空地,眼前有一个村庄,身旁还有个魔族气息肆意的小徒弟。 暮成雪“……” 这小孩是怎么打开秘境的入口,跑出来了? 又是怎么在万千通道中原路返回的? 能耐啊~ 想当初他可是花了半个月才记住进出秘境的路。 作为凌云宗的仙尊,暮成雪自己有一个独特的通道,他刚才在鬼门的结界内,就是用自己的玉牌将小徒弟送进了秘境中。 按理来说,若是自己不打开那个通道,洛成渊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人家就是找到了那条通道,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跑了出来。 来到这个幻境,暮成雪的灵力便消失了,他记得,封印将成时,鬼门倾尽全力将他带去了这个幻境,它自己好像也陷入了自己构造的幻境。 他知道鬼门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借助幻境,吞噬他,让自己在白泽那里受过的伤好一些。 只要吞噬了他,伤好了一些,就算打不开封印,也能恶心修真界,毕竟他们可是损失了一位仙尊呢,怎么算,它都不亏。 但是鬼门只考虑了它吞噬自己的可能,却没有想到若是自己在自己的幻境里没了,鬼门这千年的修为也会毁于一旦。 于修真界来说,鬼门这个危机便会彻底解决,大师兄也就彻底脱离了剧情中死亡的结果,三师兄也就不会郁郁寡欢,最后含恨而终。 地上的洛成渊好不容易才从秘境里逃出来,衣着有些狼狈,他看见师尊,眼底闪过兴奋。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准师尊的脖子就想咬上去,暮成雪在想事情,平时就是对徒弟不设防的状态,见他站起来,自己也下意识想去扶。 都没想起来,小徒弟是魔化的状态,魔化的时刻,就喜欢咬他。 洛成渊没想到师尊有这个动作,暮成雪也没料到他会奋起咬他。 低头抬头间,洛成渊一口咬在了师尊的唇上,软软的,还挺q弹。 咬到别处的洛成渊愣住了,不是脖子,却也不错,他很喜欢这个东西的触感,还遵循本能吸溜了一口。 喜欢,很喜欢。 暮成雪却是被他咬疼了,“嘶~”了一声就要退开,察觉到他的动作,洛成渊更是下了死嘴,咬的更紧,疼得他眼冒泪花。 倒不是委屈,就是单纯的生理泪水,就像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咬到自己的嘴唇,那疼痛感,突如其来,又痛不欲生。 痛感太强烈,以至于小徒弟吸溜那一下他都没有注意。 暮成雪对着徒弟怒目而视,幻境里用不了灵力,他连传音都做不到,只能瞪着他,企图让这个狗孩子松开。 魔化的状态太久,洛成渊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做什么都是遵循本能,眼见着他喜欢的东西要跑,赶紧手脚并用的抱住,绝不松口。 暮成雪本来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见他死活不松开,直接一巴掌打在洛成渊的脑袋上,因为咬着自己,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打的那一巴掌传过来的震感。 第95章 水里煮一煮。 痛感传来,洛成渊终于老实了,乖乖松开嘴里的软肉,虽然说触感挺好,暮成雪找了个机会退开几步,看着他这样子他就来气。 来气的后果就是洛成渊捂着自己的耳朵,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扯他的耳朵。 还扯的这么重,都红了。 暮成雪懒得理他,眼睛警告他老实待着之后,便坐在一旁调息。 他的灵气的确用不了了,没了灵力,他也就是个普通的凡人。 在脑海中试图呼唤系统,喊了好几声,都没听到回答,便是连系统这样的东西也和他断了联系。 当然,也有可能跑出去浪了。 若是前者,也就代表着这个幻境很强,强到不该是重伤的鬼门做出来的。 既然它做出来了,那就证明它用掉的力量是余下的全部。 这样好呀~ 简直太妙了~ 师兄的阵法已成,鬼门的真身是怎么也不可能跑掉的,如今又用掉了全部的力量,就算这次侥幸跑了,千年内,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同时还印证了一点。 力量都用来构造幻境,便说明它已经没有能力操控这个幻境,也就是说,鬼门与他们一样,进入这个幻境之后,也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那就好办多了,只要他们找到鬼门,杀了他,这幻境不仅会崩坏,还解决了修真界一大隐患。 简直皆大欢喜,这可是比原文更好的结局。 怀里有个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好像是在讨好他。 这让暮成雪想起了自己的原身,自从母亲与他讨要过那一缕神魂后,自己就再没有见过。 哼,绝对是被他藏起来了。 暮成雪挑了挑眉头,睁开眼睛,就看见刚才被他扯着耳朵教训的少年正一脸委屈的望着他,时不时用脑袋拱拱他胸前的衣襟,想让自己搭理他。 他本来满心的烦躁,看见小徒弟魔化后的模样,新奇之余,还觉得好玩儿,满腔怒火也被其他情绪取代。 没想到平时冷冰冰,对什么都爱搭不理的小徒弟,这会儿魔性暴露,不想着杀人放火,倒是老想往他身上扑。 虽说是为了咬他,却也无伤大雅! 性格也不再是说一不二,反倒软乎乎的,竟然还会委屈,他忍不住抬手摸摸阿渊的脑袋。 他竟然还会顺从的蹭蹭,无声的撒娇,眼睛里装着星星。 仿佛得到了什么全世界似的。 他不能传音,每天说二十个字的能力倒是还在,没了灵力,调息也没什么用,干脆站起身。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赖在他身上的小徒弟也跟着站起来,黏黏糊糊的靠近师尊,头埋进师尊的衣服里,闻着那股淡淡的梅花香。 小徒弟这样粘糊,暮成雪是不习惯的,几百年没和人亲近,这么突然有个人老是往你身上蹭,哪哪都觉得不舒服。 可是推又推不开,你还不能凶他,人家现在没脑子,意识不清醒,过多苛责,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一个休息的地方四下看了看,暮成雪惊奇的发现前面就有一个村庄。 他拉着小徒弟,指了指前面的村庄,眼神示意他们去那。 洛成渊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红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迷茫,暮成雪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我跟他说干嘛,又听不懂。” 还不如直接行动呢。 就这样,暮成雪拖着无时无刻不在想,咬他一口的,小徒弟找到了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子,现在将近傍晚,家家户户都在做饭。 外出农忙的人陆陆续续回家,是以外面走动的人不少。 袅袅炊烟升起,白色的烟从烟囱里挤出来,浩浩荡荡的飘向空中,却又在不远的高空中飘飘扬扬的散开,像个变形的蘑菇。 湛蓝的云霄永远保持着它特有的颜色,配上那变了形的蘑菇,莫名有一种喜感,让那颗紧张的心,缓解了不少。 一路走来,村民好像并不意外见到两个陌生人,还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唉,阿雪,回来了,今天采到草药了吗?” 他回以微笑。 没有什么,是一个微笑解决不了的。 如果不行,那你就冷下脸,微笑不行,你就翻脸。 暮成雪并不意外这些人认识他。 鬼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世间罪恶的集合,它并没有自己的思想,自然也做不来编排幻境场景,这种高智商的行为。 它所构造的这个幻境,大概率是它以前见过的景象。 也就是说,这是幻境,也是它以前的记忆。 他的到来,为了合理,幻境会为他补全身份,取代某些人的存在。 现在看来,他取代的就是“阿雪”这个人物。 鬼门所过之处,那必定是片甲不留。 他眼前这些人,估计后来都进了鬼门的肚子,让他奇怪的是,鬼门杀了那么多人,按理来说,早就该见怪不怪,还有什么杀人场面是它记忆犹新的? 看这周围的景象如此清晰,也就证明记忆难忘。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惑的同时还有点幸灾乐祸,怎么没吓死它。 那修真界还少了个祸患。 一想到鬼门屁滚尿流,被吓到的模样,他就得意,它过的不好,自己就放心了。 他们取代了某些人物,鬼门估计也是。 所以在没有确定鬼门是谁时,他并不打算暴露自己并非幻境中人的事实,所以他不动声色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大概搞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个医者,今年三十多岁,有一个弟弟,小的时候染了风寒,烧坏了脑子,人也变成了傻子。 暮成雪默默的看了一眼对着他脖子淌口水的小徒弟。 别说,你还真别说,真挺像的。 村里老人站在一起,最不缺的就是回忆往昔,曾经的记忆刻骨铭心,人老了,便忍不住拿出来左一遍又一遍讲。 暮成雪不费吹灰之力便知道了阿雪一路成长来的事迹。 老人的开口,总用一句“那时候,不容易啊~~”开头。 接着声形并茂,老泪纵横~ 阿雪小的时候家里穷,弟弟看不起病,有一次弟弟调皮,跑出去玩儿,结果遇到下雨,就这么染了风寒。 两兄弟从小相依为命,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请大夫,夜里发起了烧,久久不见好,拖的时间长了,最后成了个傻子。 没爹没娘的孩子,总是要早熟一些,是以阿雪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照顾弟弟阿渊。 弟弟变成这样,他一直觉得就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是他做哥哥的没本事,才让阿渊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愧疚当中。 十五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赤脚大夫。 是村长请来的,听说他家孩子也是染了风寒。 阿雪去看了,那孩子不过两三天就可以活蹦乱跳,这一幕,给了阿雪很大的震撼,也不知怎的,回来想了一夜,他决定要去拜师学医。 他觉得只要自己学会了医术,就一定能把弟弟治好。 那天晚上,他去看了村东头的乞丐,给他带了些吃食,说明了自己未来的打算。 乞丐难得清醒,也给了他极大的鼓励。 所以早早的,阿雪就来到了大夫的门前。 知道阿雪的来意,赤脚大夫表示不收徒。 阿雪知道他不是不收徒,而是自己没给钱,他不愿意收。 但是他没有放弃,反而叫大夫等等自己,没钱他就去赚钱,上前砍柴卖,打野兽卖,他总能攒够自己的学费。 最终花了一年的时间,攒够了一百枚铜板。 这次再去,赤脚大夫终于不再不假辞色,眼神轻蔑,反而很高兴的喝了他的拜师茶,夸他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还不嫌弃他有一个痴傻的弟弟。 村里人为了留下赤脚大夫,特意给他盖了一个小院儿,阿雪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院,比村长家还漂亮。 赤脚大夫没有孩子,收了徒弟后便让他住进了旁边的柴房。 虽然是个柴房,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对此感激不尽,晚上与阿渊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如何感谢师傅。 第二天一早,便在师傅门前候着,端水穿衣。 晨起晚睡,一点都不敢怠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第96章 没学到一点本事儿 师傅并不愿意教他知识,只是给人看病的时候不避讳他。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他不愿意教也情有可原,阿雪更加尽心的伺候他,事必躬亲,不敢怠慢。 师傅以为他不识字,肯定也看不懂自己写的什么,记不了自己说的东西,所以写药方,抓药从不避讳。 可是他没想到,村里有个秀才,在考上秀才的那天晚上疯了,据说是太过高兴,掉进池子里,起来之后就疯了。 众人惋惜不已。 活生生的秀才村里人高攀不起,疯了的秀才,人人爱搭不理。 阿雪最喜欢的就是与秀才玩儿,见他可怜,还会给他些,自己卖柴换来的粮食,自从秀才疯了,村里的人就变了,亲戚抢走了他的房子,孩子都欺负他。 他有时候会清醒,见到自己如今的境地,也只是无奈一笑。 感叹“人心凉薄,天妒英才。” 为了感谢阿雪的照顾之恩,他将自己的毕生之研全部交给了他。 所以,阿雪是识字的,文采堪比疯了的秀才,再加上头脑好,读过几本医书,那些方子不过几遍就记住了。 大夫是在阿雪二十岁的时候死的,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村里少有人踏足的湖里,死的时候没有穿衣服,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肿了。 众人想不通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去那里干什么,这大冬天的,更想不通他怎么一丝不挂的淹死在湖里。 村里人惋惜,但是也仅有惋惜。 谁都知道这个老头看病收取的钱财比镇上的大夫还贵,没钱绝不看病,从来不讲人情,退去了一开始村里有大夫的热情喜悦,也只剩下了囊中羞涩。 当初村里给他盖房子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他分文未出,多年来不近人情的行径,多少令人寒心。 所以就算有人觉得蹊跷,也不愿惹麻烦。 那一天,阿雪哭的很惨,但是没有人知道,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死死地盯着那被泡成球的尸体,人命多脆弱呀,所以何必丧尽天良! 大夫死后,村里人收回了给他盖的房子,阿雪并不在意,他这些年偷师的同时,也在不停的攒钱,六七年的时间,足够他盖一间属于他和弟弟的房子。 村里人都说他有出息,不仅盖了房子,还学了一身本事。 对此,他只是笑了笑,没人知道,他最后悔的就是学这一身本事,不然也不会…… ———回忆分割线——— 说到这,暮成雪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茅草屋,他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阿雪真正的家?! 嘿嘿,他可真聪明。 和几位老伯说完,暮成雪就带着洛成渊回了屋子。 茅草屋只有一间卧房,另外一间里全是药材,一些包装好的药,还写了名字,暮成雪看了几个,应该是阿雪给村民看病抓的药。 看来那位大夫死后,阿雪便继承了他的衣钵,继续为村子发光发热。 就村里人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位原主人在村里的口碑应该不错。 至少比他的师傅好。 暮成雪将小徒弟扔在卧房中,独自去了抓药的房间。 他们在谈及那位大夫死时,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显然是怕他伤心的模样,还有淡淡的不满,村民倒是接受那位大夫失足落水的理由。 但是他总觉得,那位大夫的死没这么简单。 他找了找阿雪给他弟弟熬的药,所幸这位“阿雪”还是个颇有讲究的人,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分门别类放好,还写了名字。 让他很容易就找到了给弟弟喝的药。 转念一想,估计也是为了他弟弟。 说起这个,暮成雪才想起来,小徒弟被他随手一丢,还在那唯一的卧房内呢,现在的小徒弟不清醒,这样将人丢在床上,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也没来得及看手里的药,便起身往外走。 回去房间一看,倒是没搞出什么幺蛾子,却见小徒弟手里捧着一本书,一本正经的坐着。 暮成雪“???” 小傻子还会看书,认字儿吗?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抽时间给小徒弟喂了一颗丹药,这会儿人瞧着倒是正常。 说起来,还要庆幸他有随身携带各种丹药的习惯。 寻常的修士都是将东西放在乾坤袋中,暮成雪毕竟从现代而来,三十多年的生活习惯让他不那么习惯用乾坤袋。 慢慢的就养成了身上带一小部分丹药,身上装不下的放入乾坤袋中。 跌入幻境,他没了灵力,拿不出乾坤袋里的丹药,自己这个习惯倒是帮了他一把。 除此之外。 与鬼门打斗时,小徒弟魔化,自己将他丢进秘境时,顺手将乾坤袋里的清心丹全部拿了出来,给他喂完之后,又嫌塞回去麻烦,便一直揣在怀里。 这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能带在身上的丹药有限,清心丹这种常见的丹药他平时身上只会带一颗。 一颗清心丹的药力不过两个时辰,还不能完全让小徒弟保持清醒,总归有些鸡肋,但好在量多。 药力不够,数量来凑嘛。 暮成雪现在无比感谢,那时候懒惰的自己,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随时都想贴上来的小徒弟。 见他进来,洛成渊放下手中的书,红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师尊,张口就问“你是谁?你去哪了?为什么将我丢在这?” 暮成雪“???” 我是谁? 我去哪了? 为什么将他丢在这? 后两个问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句你是谁? 难不成吃错药了? 他将手里的清心丹拿出来看了又看,没错啊,就是清心丹呀。 许是他眼中的震惊太过明显,床上的人终于说话了“你不用疑惑,我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现在生气了,不想理你,所以不认识你。” 暮成雪“……” 握草,真吃错药了。 他好好一个高冷徒弟,怎么变得这么……幼稚?! 他对着手中的丹药怒目而视,怎么回事儿。 不过,他安慰自己,好歹不是没意识的状态,算了算了。 他走过去,看着抱臂生气的少年,不知怎的,有些想笑“阿渊。” 一听到他开口,洛成渊“哼”了一声,不生气了,伸手便抱住面前的男人“阿雪,你下次不能丢下我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 暮成雪一愣,伸手想推开抱着他腰的男人,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搂搂抱抱。 却不想,这样的动作还激怒了怀中人“又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抱,我们不是夫夫吗?” 他眼中写满了委屈,仿佛暮成雪只要拒绝,他下一秒就要黑化了。 暮成雪看着他闪烁的眸子,里面清明和暴走相互交替,还真怕他暴走,没办法,只能赶紧回抱他,安抚的拍拍他的背,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没有不让他抱。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震惊小徒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要被迫陪他玩道侣的游戏,真的是…… 还阿雪…… 阿雪也是你能叫的? 看他出了这个幻境,怎么教训这个臭小子。 得到安抚,洛成渊瞬间笑开了花,就连刚才自己在生气都忘了,抱着他就是一阵蹭,暮成雪满心无奈。 他安慰自己,虽然这样很不小徒弟,好歹有了神志。 罢了罢了,不跟他计较。 恼怒过后,除了现在的身份和这动不动就蹭过来的人,他不能接受以外,突然觉得小徒弟这样乖乖软软的模样,还挺可爱。 第97章 真相 暮成雪将阿雪给他弟弟开的药,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问题。 倒是小徒弟手中的书,让他起了兴趣,那看起来就是个手札,说不定会有什么记录,但是这人宝贝的护着,他拿不到。 洛成渊将书抱在怀中,清澈的眼眸里透露出几分愚蠢,耍赖道“不给不给,除非阿雪答应给我讲故事。” 暮成雪眉心微跳,无奈的点头。 这清心丹……怎么感觉,喂出了个傻子? 还是个不符合人设的傻子,莫不是药过期了? 不应该呀,这么有品阶的药。 洛成渊见他答应,这才欢欢喜喜的将书给他,在他翻看书时,眼神定定的望着他,仿佛在看他的全世界。 这书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是手札,里面记录了阿雪拜师之后的生活,还有各种偷师来的药方,照顾弟弟的点点滴滴。 上面记录时间的当时也很特别,用自己弟弟的几岁零几天来记录,就比如这一页,阿渊十岁一百天: 今天的阿渊吃了两个野菜饼子,他觉得很好吃,明天继续给他做,今天又学到了一点点知识,我很开心。 阿渊十岁一百零一天: 今天上山采药,找到了两个野果,我尝了一个,很甜,最好的一个留给阿渊,师傅还是不愿意教我本事儿,但是没关系,学生会自己想办法。 阿渊十岁两百天: 师傅并不嫌弃我带着阿渊,还会时不时带他回房间,给他看病,原来师傅也不像他表面那样冷漠,他是个好人,我以后一定要报答他。 都是些记录生活的。 暮成雪往后翻了翻,突然在一页顿住,那是两年后,上面写着。 阿渊十二岁零一天: 今天的阿渊很奇怪,他老是说肚子疼,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早上还腹泻,我给他煎了药,喝了却没什么效果,我很着急,想请师傅过来给阿渊看看,但是一听见师傅的称呼,阿渊好像很害怕,哭闹着不要,我没办法,只能作罢。 从这本日记中,暮成雪猜测阿雪大了阿渊五岁,也就是说,阿渊十二岁,阿雪便是十七岁。 直觉来说,他觉得这一页开始,便有他需要的答案。 他往后翻了几页。 上面写着阿渊十二岁一百天: 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今天给阿渊洗澡,碰到他屁股时,上面青紫遍布,痕迹交加,他说疼,不许我碰,我还看见他大腿上有掐痕。 我觉得很奇怪,阿渊虽然不谙世事,却是听话的,最近也没见他出去,身上怎么会有伤? 我直觉这件事儿不简单,便要看他痛的地方,他不愿意,逼的急了,还说不能让哥哥看见,说了不能让哥哥看,会打断腿,不能看! 我没有多想,以为他被人欺负,村里的小孩儿打他,阿渊被人胁迫,不让他告诉自己,便逼问他是谁,哥哥给他出气。 却听到了一个很意外的名字…… 话到这就断了。 最后几个字写的潦草,明显是心中慌乱,无意写下去。 暮成雪皱着眉,往后翻了翻,却发现中间几页被撕了,再往后的只剩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敢! 阿渊十二岁两百三十天: 我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阿渊,他竟然毫无羞耻心,竟然提出一起?!一起?!他怎么敢!!!阿渊还是个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畜牲!畜牲畜牲畜牲!亏的我这么多年竟然没发现,我还将他当做父亲对待。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 本子里记录的需要越来越激进,暮成雪没什么耐心。 翻过一页,他连时间都懒得看,便读起正文:他竟然怕我说出去,给我灌了毒药,毒哑了我,还要我一起伺候,哈哈哈,畜牲啊,他怎么敢伤害了阿渊之后,又如此对我? 这笔仇,我记下了! 这句话字字泣血,滔天的恨意甚至让这本手札都带上了淡淡的怨气。 暮成雪接着往后翻。 阿渊说他肚子更疼了,我保护不好他,就算知道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牲玷污了阿渊,还对他百般折磨,我也阻止不了,看着他用那脏东西欺负阿渊,我的心好痛,我就是个废物! 废物! 我该怎么救他,怎么救阿渊,老天爷~你开开眼呐,为什么要让我的阿渊经历这一切?他做错了什么~错的是我,是我没本事,没能力保护他~ 这一页上布满了风干后的泪痕,字字珠玑,写满了执笔人的无助。 暮成雪看的很不是滋味,心里五味杂陈。 最后几页,便是:他终于死了,没人再欺负阿渊,他终于死了,不穿衣服的死在湖水里,他不是最喜欢这样了吗?我也好喜欢,看他垂死挣扎,真的好喜欢,哈哈哈,大快人心! 最后四个字,笔迹很重,彰显着阿雪的情绪。 最后一页:阿渊身上的伤太重了,我用了好多办法,他还是每天嚷嚷着疼,那里怎么可能塞得下拳头呢?所以我的阿渊伤了,再也好不了了,以后会有人嫌弃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 接下来就没了! 这就没了? 暮成雪狠狠皱眉,忽略大狗狗似的小徒弟,自顾自坐在床上,他大概能猜出,那大夫应该是对阿渊做了什么,被阿雪发现了,然后杀了他。 至于弟弟的后半生,他也能猜到阿雪会怎么做,无非就是照顾他一辈子,至于以什么身份…… 深思之间,床上的人突然坐起来,挤进他的怀里“阿雪不伤心,阿渊不痛,一点都不痛,哥哥不哭不哭~” 他这话让暮成雪愣住了。 阿渊? 不痛? 他心里闪过一个猜测,难不成,清心丹唤醒的不是他的徒弟的理智,而是环境中阿渊的理智? 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然也说不出“阿渊不疼,哥哥不哭的话。” 他忍不住去看抱着他的洛成渊,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十六岁的身体,都有他高了。 他看着这个跟自己一样高的少年,心里情绪翻涌。 小徒弟觉醒了阿渊的记忆? 暮成雪还处于震惊中,都没注意到眼前的人撅着嘴,竟然亲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退开了,还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暮成雪“……” 他只觉得“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 啊啊啊~ 老子被轻薄了。 反应过来的暮成雪,胸腔中涌起一抹名为盛怒的情绪,本能的推开这人,一巴掌打过去“放肆!” 打完暮成雪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后知后觉的看着眼前的孩子,面前的人也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眼泪啪啪啪的掉。 一整个手足无措,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哥哥为什么要打他。 洛成渊继承的记忆是阿渊的,只有五岁的智商,被打之后,先是害怕,接着委屈,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号啕大哭。 暮成雪“……” 小徒弟的哭声仿佛一盆冷水,浇的暮成雪凉飕飕的,理智也终于回归。 他一时忘记了,这是他徒弟的身体,承载着幻境里阿渊的记忆。 既然是阿渊的记忆,那他和哥哥成亲了,亲一口不是很正常吗,他就光顾着理解自己被轻薄了。 都忘记考虑现实。 还来不及恼羞成怒的暮成雪赶紧挥开心里的情绪,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去哄人,他能说的话不多,不能长篇大论的哄,但是不开口也不成,这孩子哭的声音惊天动地,房顶都要被他震碎了。 刚要开口,这人就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咻——”一下就跑没影了。 暮成雪没想到他会跑出去,愣了愣“阿渊~?” 现实版的离家出走啊~ 等他追出去,人都跑没影了。 堂堂仙尊“……” 站在门口的他忍不住拍自己脑门,能不能控制控制自己,都理清楚了这个阿渊,不是他家阿渊,那么大气性做什么,人家本来就是成亲的关系,就不能克制一点。 还好没灵力,不然得将人伤成什么样。 万一收货一个小残废他都完了。 他心里是不排斥阿渊和阿雪两人的关系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比两情相悦更高贵的感情,在喜欢面前,他觉得性别是可以退一步的。 第98章 没事儿,就碰一下 只是……尊重归尊重。 这突然被亲一口,他也绷不住呀~ 罢了罢了,不想了,孩子都跑了,他还在想这个有的没的。 没有犹豫,他跟着跑了出去,他不能说话,更不能高声喊,只能一处一处的找,在村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 路过的人见他还在外面“唉,阿雪,晚上村庄里有狼,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快回去。” 暮成雪心不在焉冲他点点头,继续跑去别的地方寻找,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阵恐慌,随着天黑的到来,心底的情绪也被无限放大,更担心了。 到底跑哪去了。 找到天彻底黑下来,还是没找到人,暮成雪只能先回去,倒不是不找了,而是古代的夜晚不像现代,到处灯火通明。 这天黑下来,便是什么都看不见。 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 他要回去拿蜡烛,接着找。 村里有狼,也不知道阿渊会不会遇到?他没有能力自保,会不会出事儿? 心里担心,脚下的步子便迈得飞快,恨不得瞬移过去,好不容易赶回家,他已经累的精疲力尽。 这个幻境不仅夺走了他的灵力,还有强悍的身体。 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 回到茅草屋,他就听见卧房传来的啜泣声,许是听见外面有声音,里面的少年赶紧跑出来。 见真的是哥哥,赶紧扑过去,带着浓重的鼻音的声音传过来“呜呜~哥哥,你去哪里了?” 他还以为哥哥不要他了。 暮成雪看着怀中的少年哭肿的眼睛,找到现在的担忧和火气一下子就散了,反而是有些愧疚,就着眼睛红肿的程度,恐怕是从他开始哭,就没停过。 他拍拍少年的“哥哥错了,不哭。” 他今天的份快说完了,这眼看着就是凌晨,过了这会儿,要是再哄不好,他在哄。 少年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小声的啜泣,就这样,他还不忘拉着哥哥往屋内走,他没忘记哥哥说的,晚上村子里有狼,天黑之前,不能待在外面。 暮成雪累了一天,却还不能休息。 他看着怀中止不住哭泣的孩子,万分心死,他怎么就手贱要打那一下,亲一口会死吗?如今哭成这样。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他实在是个能屈能伸的,眼看着哄不住,那要不……亲他一口? 他之前看大师兄就是这么安慰三师兄的。 虽然说人家是道侣,但是亲的时候不是呀,那应该可以?! 他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事情,光想着如何能活下去,于这种事儿也是一窍不通,人也难免手忙脚乱。 仙魔大战时,几个师兄身死,三师兄实在悲痛,便忍不住抱着大师兄哭泣,那时候,大师兄就会亲吻他的额头,安慰师兄。 暮成雪有些犹豫,这不好?! 可是这哭的凄惨的局面是他造成的。 而且,在阿渊的意识里,他和哥哥是成了亲的。 就算没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理接触,好歹有名分呀~ 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点,本来就是他的问题,十多岁的孩子,多要面子,他就打,不过是碰一下,能怎样? 照这架势,若是再不哄,人家能从早哭到晚也不一定,这可是小徒弟的身体,哭坏了不好。 做师尊的就不能为徒弟考虑考虑? 最后,他还是说服自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纯情的仙尊脚都要红透了,更别说脸,白皙的皮肤就像煮熟的虾子。 许是在阿渊的记忆中,这种一触即分的接触太过常见,皓月仙尊做出的巨大牺牲,他竟然理都不理。 暮成雪“……” 少年,请问你要怎样,还要我怎样? 看着抱着他的腰,差点哭断气的人,暮成雪满心无奈,总不能真的放任他这么哭下去,损伤的可是他家小徒弟的身躯呀。 不管了,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给自己打气,没事儿,你行的。 不就是亲一口,人家还是小鲜肉。 他在现代都三十多岁的年纪了,占点年轻人的便宜,没什么。 一口亲上去,没错,就是那样,小电影谁没看过,亲吻不可能不会。 一口亲上去,很简单,来暮成雪。 去占便宜~~ 低头,弯腰,很好,亲上了。 哈哈,拿出你成年男人的气势来! 上上上!冲! 许是因为哭泣的原因,阿渊的唇微微有些肿,触感很软很嫩,不愧是小鲜肉。 眼泪划过脸颊还能感受到温热,消音的那一刻,他脑中并不是羞愧或者不好意思的情绪,而是禁不住在心里感叹“终于安静了。” 我的天哪,太不容易了。 他全身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放下,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这次停留的时间太长,长到阿渊本能的伸舌头想舔一舔哥哥起皮的嘴唇。 他在外跑了一天,一口水都没喝,便起了皮。 察觉到他的意图,暮成雪赶紧退开,任劳任怨的去给他打水,擦脸。 心里的情绪放下,他才觉得浑身累的不行,这还不能休息,得伺候那位祖宗就寝。 幻境中的天气很冷,这几天估计快到冬至了,难怪会有狼的身影,水很冷,也恰到好处。 阿渊把眼睛哭肿了,正好冰水可以给他敷敷眼睛。 一直把人伺候躺下,暮成雪才揉揉自己酸疼的肩,照顾孩子真的不是什么轻松的活,他看着睡的没心没肺的阿渊。 回想这一天的生活,不知怎么,竟有一种格外充实的感觉。 不过,腰酸背疼的,能不充实嘛。 他今天找阿渊的同时,也将村庄看了一遍,记住了基本的路线,这个村子中间有个祭坛,意味着他们有祭祀的习惯。 鬼门来到这个地方,肯定是为了吃人,既然是吃人,这里的人恐怕不过几天就会被全部吃掉。 也就是说,幻境的时间只有几天。 若是不在这期间找出鬼门,并杀了他,那接下来,村民们接连死去,鬼门也会很快得知他的位置,并试图杀死他。 现在的情况,他和鬼门都在暗处,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玩的都是你猜你猜的游戏。 就看谁先搞死对方。 这毕竟是鬼门的制造的幻境,就算它现在控制不了,局势也更偏向它,一旦鬼门提前发现自己,那肯定也会想尽办法杀了他,并吃掉。 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番,这个村子有祭祀的习惯,古代祭祀,似乎有一场冬至祭祀。 这两天天气太冷,估计也就是冬至前后,再加上今天的观察,村里的祭台不曾使用过,那也就意味着,祭祀就在这几天。 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只要抓住了,便能提前找出鬼门的存在,再弄死他。 身后的阿渊往旁边捞了捞,没抱到哥哥,心里有些害怕,他揉了揉眼睛,见哥哥还坐着,不解的问“哥哥还不睡吗?” 暮成雪“……” 他……能说太别扭,他不想睡吗。 可是床上的孩子一点都没注意到他的不愿意,便要起身拉哥哥去床上睡,怕他着凉,暮成雪赶紧走过去。 示意他别动,就这样躺着,自己马上就就来。 罢了罢了,他跟一个孩子这么计较干什么,只是睡一觉,又不会怎么样。 见哥哥上来,阿渊显然开心了,在被子里拱了拱,贴到哥哥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哥哥睡了过去。 暮成雪低头看他,无奈的笑了笑。 第99章 现代,过去。 两人一觉睡到天亮,一大早,阿渊就受不了了,疯狂的摇晃着还在睡觉的哥哥“哥哥起床,哥哥快起床,阿渊饿了。” 难得睡懒觉的暮成雪有些烦躁,哎呀,什么事儿不能等他睡醒了再说。 他为了鬼门的破事都已经两三个月没合眼了,这不睡还好,一沾着枕头恨不得睡个天昏地暗。 大早上的惹人清梦,再吵就打爆他的狗头,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旁边的人却不依不饶“起床,哥哥起床,阿渊饿了,哥哥~” 哎呀~服了服了! 暮成雪一脸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放大的两个山洞,他忍不住吓了一跳往后退开些,才发现刚才看见的是徒弟的鼻孔。 看清是徒弟后,他更不自在了。 不太习惯与人靠近,他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却不料。 面前的人看见他睁开眼睛,便一脸兴奋的抱过来,动作幅度太大,把床上的人压个正着,暮成雪被压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成为第一个被压死的仙尊。 偏偏身上的人无所觉,还兴奋的低头蹭来蹭去,在哥哥身上胡作非为,在又闭着眼睛的哥哥脸上亲了一口。 暮成雪的适应能力很强,除了下意识还有些抵触,有意识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承受良好,他有些无奈的拍拍压在他身上人,示意他放开,不是饿了吗?! 他这就起,马上起! 穿好衣服,就看见阿渊眼巴巴的看着他,外面这么冷,也不见床上的人披件衣服。 暮成雪已经被这孩子折腾的没脾气了,任劳任怨的给他拿衣服,穿衣服,第一次上手难免不熟练,弄疼他也不知道喊,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就像一个大狗狗一样,眼中只有你。 自暴自弃的间无意中对视到的阿渊的眼神,暮成雪心被撞了一下,一股说不明的情绪漫延上来,让他的心被狠狠揉了一把,又酸又麻,忍不住摸摸眼前人的头。 心中的无奈被悄无声息的抚平。 谁能拒绝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大狗狗,再重的起床气,这会儿也发不出来。 他仔细回味着刚才的情绪,那一抹心底的震撼此刻还能感受到,他想,也许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确切的说,应该是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他身上。 所以才会格外贪恋。 他这一生,说是幸运,也不曾幸运。 他五岁的时候,父亲出轨,接着离婚,父亲的出轨对象怀了一个弟弟,所以在他的抚养权上,并没有多少意向。 法庭上争两句,不过是因为道德舆论。 他出轨在前,本就不占理,若是再传出抛弃孩子的丑闻,脊梁骨都得被戳断。 母亲虽然在法官面前争他的抚养权,但是她无意中露出的眼神,还是让自己明白,母亲并不想要他。 争他,不过是想争了口气,不想让他父亲好过罢了。 她在赌,赌父亲放不下自己的儿子,赌他们因为孩子,还会有一丝可能,抱着那点虚无缥缈的幻想,她竭尽全力争取自己的抚养权。 只是她从始至终就忘记了,若是真的在乎自己,他们还有一丝可能,又怎么会轻易提离婚。 又怎会出轨。 发现父亲并没有想象中的在乎他后,母亲哭闹过,说他抓不住父亲的心,哭诉她的不容易。 暮成雪默默的听着,只觉得满心无奈,他一遍一遍安抚母亲的情绪,承诺等他长大,自己会补偿她。 会让她过上不再担惊受怕的日子。 请等一等他。 可是母亲没有等他,八岁那年,她成功嫁给了一个男人,男人家里有钱,起初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母亲也要他承诺,自己已经毁了她的上一段婚姻,这一段婚姻,便不要再参与了,暮成雪害怕过,也彷徨过。 对于自己毁了他的婚姻,他真的百口莫辩,想理论,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想过大闹一场,质问母亲为什么,他又不是什么私生子,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他想任性一次,搅黄母亲的婚姻。 可是最后,他也没有这样做。 穿上婚纱的母亲很美,笑容也很美,他……应该成全的。 八岁的孩子,多害怕被丢下呀,他想,如果答应母亲,能换来不被丢下,不也很好吗。 没有人需要的小孩儿,总归是需要长大的。 不管自己有没有,既然母亲说自己毁了他的婚姻,那便是有,所以他自己将自己藏起来,不打扰到母亲的生活。 日子长了,母亲账上总有一笔支出,这让继父起了疑心。 知道他存在的继父发了一通脾气,将母亲打了一顿,他想去救她,却被她神情癫狂的模样吓到了。 他至今还记得母亲嘶吼的冲他吼“你出现做什么,你还嫌不够拖累我吗,我想要过安稳的日子,有一个可以依靠,可以做人上人,你能不能饶了我!走啊~你走啊~” 这个时候,他十岁。 面对母亲的声嘶力竭,他只是无声的低下了头。 最后他还是被继父带回了家,继父还有一个儿子,见到他的时候只是冷漠的扫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从那之后,他的生活再也没有了光亮。 继父看他的眼神让他很恐惧,总是像挑选货物一样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接着突然暴怒,将他打一顿。 他想过愤然离开,可是母亲呢? 他离开了,她会不会被这个畜牲打?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被人欺负,他犹豫了,母亲在察觉到他的想法时,跪下求他,说她只有自己了,他在的时候,母亲就会少挨打,她祈求自己留下。 帮帮她,他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并没有什么错。 暮成雪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的母亲,眼神空洞,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母亲很漂亮,是那种极具冲击力的美,此时此刻,美满的面容,却是如此的狰狞。 让他感觉陌生。 他其实很想问母亲为什么不离开,她不过三十多岁,就算出去,也可以给自己很好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受人殴打。 来换取她口中奉若神明的依靠? 在不知道多少次被打后,他问过这个问题。 母亲说“这个世界对女性偏见多大呀,我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哪里不遭人嫌弃?” 就算找到了工作,一个月不过三四千,有什么用,她还说,他现在的这个父亲,一天就可以给他四五千,不比她出门强吗。 暮成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拿捏了母亲之后,继父对他更过分了,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露骨,时常打着不听话,检查,偷东西,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脱光他的衣服。 他以为这就完了,可是,对于一个变态来说,怎么就完了呢。 等待他的还有各种鞭子。 这种日子,直到十二岁时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被邻居发现,报警之后,他才结束那惨无人道的折磨。 肉体上的疼痛,怎么比得上心灵上的痛苦,母亲眼睁睁看着他被虐待,却宁愿装作没看见,去讨好继子。 他被按在地上,脖子上拴着狗链子,学狗叫的时候,他的母亲正谄媚的问继子早上想吃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怎么就不一样了,怎么就与“母亲”两个字,越来越远了。 他安慰自己,也许母亲也是心疼他的,不然为什么每次上药,她会为自己哭呢。 身上的伤太疼,他就会嘶吼出声,成功被周围人发现,被发现一次后,邻居时时看着继父,他被打、被羞辱的时候的确少了很多。 第100章 死有余辜。 但是只要被他抓住机会,每次被折磨的程度都会更重。 仿佛要将他四五次的毒打,浓缩成一次。 有一次太严重,他奄奄一息的往门外爬,想要逃出去,却被继父拖了回去,那一次,他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却没想到,从来不愿意给他个正眼的继弟在这个时候推开门,冷漠的眼神直视着他父亲“差不多便适可而止,闹出人命我不会保你。” 这一刻,他知道他得救了,他能活下去了。 活下去的诱惑很大,以至于受了这么多痛苦,他还是相信总有结束的那天。 继父的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商人,知道儿子是个提不起来的猪大肠,便将名下的所有财产直接过继给仅七岁的孙子。 继父的儿子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高过这个父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牢牢的掌握了继父的财政命脉。 就算是爹也得做小伏低。 他盯着继父将他送回房间就走了,虽然救了他,却并不想多管闲事。 后背火辣辣的疼,意识也在焕然,暮成雪不知道怎么就得出一个结论,他要救自己!没有人真的能将他拉出泥潭,只有他自己! 所以,被虐待的时候,他会大声哭嚎,努力让周围的人知道,让四周的人听见。 他被虐待,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可惜继父太谨慎,从不会留下太多的证据,他作为自己法律意义上的父亲。 若是不同意别人带走,别人也没有办法。 有时候,继父会将他带到门口殴打,让众人看着,让那些救他的人看着,这个时候有证据了,就在他以为自己得救的时候,他的母亲,总会送上一份和解书。 他以为终于可以逃出深渊,却不想只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 不知怎么,听见这个消息,他竟然很想笑,难怪继父会这样有恃无恐,难怪~难怪呀~ 谁也不能理解那个时候,自己的绝望,他想过跑,可是周围都是监控,家里的密码他都不知道,无时无刻,脖子上还有一个狗链,完全逃无可逃。 每当发现他有这个意图,继父就用母亲的命威胁他,他要是敢跑,在他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会在母亲身上经历一遍。 他还能怎么做?只能妥协。 那是他母亲呀,生了他的母亲。 心里再恨,再委屈,他也舍不得她被欺负。 他十五岁的时候,继父已经按不住他,想要欺负他,都得提前用着龌龊手段,让他动弹不得,才敢动手。 可是疼痛总有让他醒过来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会让他反抗,这个时候,他就会叫上母亲,一起压住他。 看到母亲冷漠,麻木的眼神,他突然失去了力气,绝望的盯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女人。 继父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刚才还按不住这个小畜生,没想到你一过来,他就不挣扎了。” 暮成雪没理那个恶心的男人,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女人。 哭什么呢,自己这样,不是她想要的吗。 十五岁时,他被脱光了赶出家门,说什么他这种人就不该有什么羞耻心,就该脱光了,接受世人的唾弃。 那天晚上,暴躁的继父又想冲过来打他,同岁的继弟拉住继父,在那人惊恐的眼神中给他手里递了一把刀“只要你够狠,便能离开。” 最终,他将刀插进了自己肚子,刀上都是继父的指纹,他为了更好的虐待自己,家里从来不装监控。 也不知道插刀的是谁,但是刀上有那个畜牲的指纹,已经够他定罪了。 暮成雪其实还挺庆幸,庆幸当时母亲不在,不然…… 他没再继续想,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继弟喊来了街坊邻居,继父故意杀人,罪名成立,再加上之前有过虐待孩子的案底,被判了十年。 母亲哭着求他,想叫他跟法官说自己原谅继父,签谅解书。 那怎么可能呢,他当然是拒绝,他想,从她帮忙按住自己的那一刻,他们便没有关系了。 以后再见,不过是陌生人。 这几年受到的虐待,就当偿还她的生育之恩。 ————分割线———— 现代是不幸的。 穿书后,却是幸运的。 他有师尊,有疼他的师兄,还有时时牵挂他的父母亲。 他在现代,从来没有被人坚定的选择过,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他想,之所以觉得震撼,便是如此原因。 阿渊看着他,忍不住偷笑“哥哥为什么这么看我,是不是因为阿渊好看?” 许是被他的笑容治愈,暮成雪也没纠正他的搂搂抱抱,闻言更是好笑的拍拍他的脑袋“好看,阿渊最好看。” 少年马上乐开了花,抱着他蹭来蹭去,脸上还有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却一点也不记仇,他问“既然阿渊这么好看,哥哥亲亲我好不好?” 暮成雪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很想拒绝他。 见他犹豫,少年的笑容马上消了下去,还故意用他红肿的脸蹭哥哥的胸膛,再疼得吸气。 暮成雪“……” 他只能安抚少年“待会亲,师……我给你做饭。” 估摸着今天的份也快没了,他自动闭嘴,找了块小板凳,让不愿意出去的阿渊坐在上面,少年也就那样那样乖乖的坐在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暮成雪先给他煮了个鸡蛋,想让他拿在手里敷脸,却不想,一个回头的功夫,他就吃了。 还吃的腮帮子鼓鼓,许是因为半张脸还疼着,边吃边皱眉,眼角还带着因为疼痛而挤出来的泪。 他无奈,可能是真的饿了,只能再给他煮一个,这次特意放在他的脸上,拍拍他的手,意思是不许吃。 阿渊不解“哥哥不是说鸡蛋珍贵,为什么不吃?” 暮成雪一愣,显然忘记了农家的鸡蛋,肉是最为珍贵的,一般不会拿来敷脸,暮成雪只能示意他,先这样放会儿,待会再吃。 阿渊似懂非懂的点头,反正听哥哥的准没错。 吃完饭,有村民过来看病,说起他的嗓子“哎,这些年喝了不少药,调养成这样不容易呀。” 幻境中的阿雪毕竟是被毒哑的,能恢复成这样,的确不容易。 暮成雪没说话,就这么端正的坐着,听他们回忆往昔,给村民拿了药,送走人,他正好出门转转,了解一下村子的情况。 一连三天,他白天出门转转,晚上回来研究研究阿雪留下的笔记,大概也猜出了当初发生什么。 就连其中杀人的情节,他大概也能推测,只是可怜了阿渊那个孩子,不过十二岁的年纪,便要承受非人的折磨。 那个大夫也是死有余辜,披着悬壶济世的皮,却做着令人恶心的事儿。 这天晚上回来时,阿渊正扶着额头坐在床上,脸红一片。 暮成雪“???” 屋里炭火太旺了? 几天的时间,足够暮成雪对阿雪和阿渊的生活模式习惯,为了防止孩子闹,他主动上前抱了抱他“阿渊饿不饿?” 被他抱的人僵直着身子,一言不发,暮成雪有些疑惑,松开他想看看怎么了,莫不是自己出去的时间太久,生气了? 只是还没等他松开,怀里的人赶紧回抱过来“我没事儿,哥哥,就是有些饿了。” 暮成雪恍然。 今早吃饭的时候是有些早,饿了也正常。 他摸摸阿渊的脑袋,意思是让他呆在这,自己去做饭,这孩子也是难得乖顺,竟然真的待在屋里,等他回来。 房间里的洛成渊,枯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动作。 盆里的炭火发出“啪”的声音,彰显着床上的人,心里并不平静。 第101章 还没跟他算账呢 第二天一早,村上前来通知,说是祭品由李家出,祭祀的时间定在三天后的午后,届时,全村都要去看。 祈求风调雨顺。 暮成雪点头,机会来了。 洛成渊则是皱着眉,他继承阿渊的记忆,既知道他们进去秘境后的相处,也有他从小到大的记忆。 这所谓的祭祀,可是不是什么好场面。 他心里想着事儿,对师尊不曾设防,听见师尊叫他,便顺口答了一句“师尊说的对。” 说完他愣住了。 牵着他手的人也愣住了。 空气中的尴尬如同撒欢的狗,围着两人不停的攀咬。 洛成渊眼睁睁看着师尊以缓慢的速度,慢慢转过头,一脸莫名的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情绪,两人相对无言了许久,他才开口“你叫我什么?” 洛成渊“……” 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一秒,麻溜的跪下“请师尊恕罪,弟子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是……”是醒来的时机太不是时候。 这些天的记忆他都有,那个求抱,求亲,要哥哥哄哄的人,实在让他难以面对,虽说那是阿渊的意识,到底是自己做出的这些事。 颇有一种……羞怯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敢让师尊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 暮成雪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再看看这个恢复记忆,一脸沉闷的小徒弟,思维跳脱到小徒弟的性格上,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就活成了这样。 其实……那个阿渊也……挺好?! 他将人拉起来,这几天天冷,地上多凉啊,也不怕冻坏了。 看着小徒弟绯红的脸,心头突然升起一阵笑意,本来想着小徒弟恢复了记忆,自己多少会觉得尴尬,如今见到小徒弟这模样,只剩下了想要嘲笑他的心。 尴尬什么的,不存在啊~ 小徒弟这样好可爱。 “噗哈哈~~” 没恢复记忆阿渊多可爱呀,就像一个小太阳。 有时候暖心的让他恍惚。 那样的阿渊跟现在的阿渊可是天壤之别,面前这个货真价实的孩子,沉闷,邪气,就像三师兄说的,就算是在自己这个师尊面前,这个小徒弟都是桀骜不驯的。 除非他愿意,不然不得勉强。 平时冷着一张脸,浑身写满了生人勿近。 现在这副窘迫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时半分影子,被嘲笑的洛成渊脸都黑了,他看着笑得开怀的师尊,恼羞成怒“有那么好笑吗?!” 实在不想被嘲笑,他转身就走,暮成雪半天停不下来,但还是回卧房去看看,小心将人气狠了。 就这么一会儿,小徒弟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毫无波澜的等着师尊进来,只是开口时的急切,还是暴露了他着急转移话题的心“那场祭祀,鬼门应该会出现。” 暮成雪点头,眼眸中盛满了笑意。 不管他说什么,这人眼中都带着笑意,这让本就惊弓之鸟的小徒弟坐立难安。 洛成渊看的一阵气恼,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那又不是他。 脑海中又有一道声音,可是在师尊眼中那就是他。 更生气了! 本来想告诉他祭祀场上烹煮的东西,让他有所准备,这会儿见他老是调侃自己,又不想说了,那副场景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让他笑话自己,到时候吓死他。 师尊并不笨,接下来的打算他估计已经计划好了,多说无益,但是不说又让人坐立难安,浑身不自在,尴尬的气氛让他忍不住脚趾抠地,抠出个布达拉宫。 暮成雪也看出徒弟的局促,但他就是坏心思的看着他,对于他的窘迫熟视无睹,甚至坐到他旁边,眼神询问这位小朋友,需不需要拥抱? 别看原着里的反派毁天灭地,从不手软,其实,洛成渊从来就没有过感情线,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啥都没有。 见过的女修,要么欺负他,要么被他杀,从来就没有一段正常的感情发展,以至于现在慌乱到如此地步。 纯情的不得了。 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调戏,绝对会让人炸毛。 果不其然,从他坐过来,小徒弟脸上还没有退下去的红云又瞬间上脸,红了两个度,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显然没想到师尊会有这样的动作。 暮成雪见他这样,顿时觉得更好玩儿了,随即张开手臂,梅开二度,眼神里满满的诱惑,真的不来吗? 洛成渊“……” 面前的小徒弟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 恼羞成怒的瞪着师尊。 不来,谁要来了! 这人真的是……不知廉耻! 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就要往外跑,暮成雪偏偏玩心大起,一把抓住他的手,到底是合体期的大能,就算灵力被封了,速度也不是洛成渊这个隐藏的化神期可以比拟的。 被抓住的人瞪大了眼睛,红透的脸上实实在在的写满了恼怒。 这可比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好看多了。 暮成雪在心中调侃自己,像不像古代强迫良家女的浪荡子,他越是挣扎,自己越是兴奋~ 嘿嘿嘿~ 手上轻轻一扯,洛成渊一时没注意,绊到了地上的鞋子,下盘一松,就被暮成雪扯回了床上。 暮成雪的本意只是抓住他,怕他跑,才扯了一下,没想到小徒弟会摔倒,被压在床上他还在心里好笑。 偷偷摸摸在心里想“这都是什么狗血剧情,原来霸道总裁文里,女主角就是这样跌倒在男主怀里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哦哟~小女主在我怀里哟~ 随即在心中爆发尖锐的笑声。 小徒弟常年练剑,身上并不娇软,反而是小小年纪,就有了硬汉的感觉,偷偷捏了一把腹部,嘿,还有腹肌。 他虽然也有,但都没有这么大。 就像女孩也喜欢看美女一样,他同样欣赏腹肌。 洛成渊“……” 洛成渊“师——尊!” 他咬牙切齿的抓住那双爪子,他在干什么,摸什么摸,还摸的那么明显,他知不知道他们是师徒! 这人……这人……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暮成雪被他吼的耳朵生疼,嗨,那么大声做什么,摸一下就怎么了。 读懂他眼中的不在意,洛成渊简直要气疯了,发狠的人也顾不上思考别的,只为扳回一城,随即低头一口咬在师尊的唇上。 这一口咬的极重,疼得暮成雪生理泪水都冒了出来。 放开放开,放开~ 啊啊啊,这个死孩子,好疼啊~ 他忍不住去推他,放开,放开。 松嘴,咬什么咬,这个玩不起的小趴菜。 扳回一城的洛成渊心情终于舒畅了一些,下意识想欣赏师尊疼痛的表情,一抬眼。 对上师尊泪眼朦胧的眼睛,他突然愣住了,许是因为太疼,这人眼中已经蓄满了泪,眼眸中写满了受伤后的可怜。 这副被欺负过的模样,让人心一软,放轻了力道。 被师尊这副模样吸引,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安抚的蹭了蹭师尊的唇,无声的道歉。 只是心大的师尊没有感受到,反而力道极重的给了他的脑袋一巴掌,拍的他脑袋闷响。 暮成雪摸了摸麻木的嘴唇,魔族本体是狗吗,那么喜欢咬人! 说起咬人,他突然想起刚到幻境中时。 这人就挂在他身上,又啃又咬。 这笔账他还没跟他算呢。 第102章 烹煮活人 不过,看着孩子气成这样,仙尊大度的挥挥手,算了,不与他计较。 其实他也心虚,毕竟……嘿嘿,看小徒弟的模样气的不轻,皓月仙尊难得耍赖一会,反正他说扯平了就是扯平了。 洛成渊“……” 这两件事儿怎么就公平了? 他那个时候都没有意识,他也不想那样,再说了,这个人作为师长,不该让让他嘛,老是想着报复回来。 小肚鸡肠! 他不想理这个人,转身扯过被子,躺在最里边,背影写满了倔强。 这副我惹不起,还要做小伏低的模样逗乐了暮成雪,笑完他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师长,该有师长的模样。 这迟来的身份认识。 也不知怎么回事儿,面对这个孩子,他就收不住骨子里的劣性,总想逗逗他。 眼见人不理他,暮成雪玩心更重了,刚好时辰也不早了,他干脆也随着小徒弟躺上床。 洛成渊“……” 默默的将身子往最里面挤,企图让他们两人之间隔出一条银河系。 他以为,这个人知道自己想起来之后,会打坐一晚,再如何,也不会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师尊的脸皮。 人家甚至都没受影响! 最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跟面前的墙较劲,背后躺着的人独显床的大半江山。 洛成渊“……” 更生气了! …… 三天一晃就过去,暮成雪也见到了真正的祭祀。 祭品还没有抬上来,围着祭台的地方,摆了很多桌子,上面摆满了空碗,这两天,暮成雪大概了解了祭祀的流程。 这里的祭品不是供奉给神或者仙吃的,而是煮给村民吃的,村子世代传下来的传统,说是只有吃了祭品,村民一年才会百病消。 这听起来更像一个彩头,要是真的百病消,村子里还找什么大夫。 流程是听说了,这祭品,村里人却绝口不提。 这让暮成雪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总觉得这祭品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开始听说时,他还以为是什么有年份的药材,但是转念一想,什么药材是村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又有什么样的药材,一年就会长成? 暮成雪拉着小徒弟坐在离祭台很远的地方,这个位置,可以很好的观察到所有人的反应,这也方便他观察鬼门的存在。 祭台上有一口类似青铜鼎的锅,大概有三个成年人合抱一般大。 锅里烧着热水,旁边有两个老人看着火,不时因为水温加入各种各样的材料。 村民在一旁讨论着。 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句“今年的养的好啊~” “那可不,吃了多少药材和大米,能不好吗。” “水快开了,也是时候开煮了。” 果不其然,随着讨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很快,祭祀开始,一群穿的花里胡哨的人在台上转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在一阵装疯卖傻的杂乱声音中,一个五花八绑的女人被抬了上来。 女人没有穿衣服,身上各种各种被涂满了炒菜用的佐料。 她眼中含着泪,绝望的看着底下那一群村民,其中便有他的父母,亲人。 但是这群人却在贪婪的讨论着她身上的哪块肉最滋补。 因着祭品出自自家,李家的座位也被调到了最前面,可以很好的看到祭品烹煮的过程。 暮成雪瞳孔剧缩,不敢相信村民说的消除百难的东西是人,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孩儿。 (二八年华:十六岁) 人吃人,他们怎么做的出来?! 胸腔中的愤怒化为实质,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死死地盯着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洛成渊有些不理解师尊的反应,凡间,这种事儿太常见,无知者无畏,有这种风俗不奇怪。 他前世,从合欢宗的密室里逃出来,金丹被封,浑身的血液被放干,为了活下去,尚且也吃过饿死之人的腐肉。 修真者出世历练,当习以为常才对。 不经教化,便会愚昧。 因为愚昧,所以成就了悲剧。 师尊又怎会不懂? 他看着村长在上面慷慨激昂的讲述这即将被煮的女孩,所带来的功效,暮成雪黑着脸,浑身布满了肃杀之气,刚要起身,手被徒弟死死抓住。 洛成渊抓着师尊,低声开口“师尊,这是幻境,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这只是幻境,鬼门的记忆,那个女孩,等不到皓月仙尊的救助,已经被人分而食之。 这里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都成为了鬼门的食物。 鬼门算准了师尊不可能见死不救,所以才选了这一个幻境,为的就是让师尊露出马脚。 这个幻境是鬼门所设,若是提前将自己暴露在明处,他们不一定斗得过那个活了四五千年的东西。 暮成雪忍不住红了眼,胃里一阵萎靡,翻腾。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好在有小徒弟抓着他的手。 他最终还是没忍心看着活生生的人被煮熟,成为一锅肉汤,狠狠地挪开脑袋,可是那痛彻心扉的惨叫,一直贯穿耳膜。 重重的打在他的心上。 眼泪划过脸颊,暮成雪忍不住全身发抖,那是活人啊。 洛成渊伸手捂住他的耳朵,魔气从手中溢出来,帮师尊封住听觉,他看着这个人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大滴大滴的水痕砸在地上。 他看的很不是滋味,早知道……应该告诉他的。 幻境能封住灵力,却没料到这里面还有一个魔族,也就没有封住洛成渊的魔力。 不知怎么,洛成渊突然想起前世,他生啖腐肉,只为活下去的时候,若是他看见,会不会心疼自己? 那人冷漠的侧脸依旧历历在目,不会的~ 可是他为陌生人伤心至此,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条生路呢? 他不喜欢自己……所以不会的?! 他突然想解开这人的听觉,让他听清楚,这人不过痛一会儿,可是他整整痛了一百年,他心疼那个时候的自己吗? 脑中突然涌起一抹名为“嫉妒”的情绪,凭什么自己尽心尽力伺候他百年,换不来这人心慈手软一次,却能为陌生人如此? 凭什么? 凭什么?! 惨叫声慢慢消失,阵阵肉香随着蒸腾的热气慢慢传来,洛成渊看向面无表情的村长,他正冷漠的看着他们这。 周围的村民也站起来,缓慢的围了过来,脸上冷漠的表情与高台上的村长一模一样。 暮成雪扶着洛成渊站起来,他擦掉脸上的泪水,眼神冷漠且肃杀。 洛成渊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看到的却是散发出肉香的锅,他回头看向情绪波动的师尊,只见这人露出一抹笑,眼神中写满了对自己演技的满意。 洛成渊“……” 上头的情绪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忍着酸涩,嘲讽一句。 装的真像。 只有暮成雪知道,他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颤抖,昭示着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眼神示意小徒弟原地待着,他提起剑就冲向锅中的女孩儿。 吐槽归吐槽,某些东西还是要除掉的,暮成雪用不了灵力,鬼门自然也用不了鬼力,两相对比,实力稍微弱的仙尊被揍的很惨。 暮成雪抹掉嘴角溢出来的血,回头疑惑的看着小徒弟,你老子我都要被打死了,不过来帮忙。 洛成渊“……” 它如果没记错,不是这个人让他待在原地的? 暮成雪“……” 有吗,他是开玩笑的。 他本来以为自己绝对能行,才大言不惭的示意徒弟原地待着,结果没有灵力,他好像实力还差那么一点点。 就一点点。 毕竟对面的鬼门伤的也不轻。 吐出两颗门牙的鬼门死死地盯着暮成雪,喉咙发出低低的吼声,身边脸色灰白,神情冷漠的村民瞬间凶性大发。 一窝蜂的冲上来。 只是还没靠近,就被一道更为霸道的魔力捏住脖子,胸腔中的杀意愈演愈烈,洛成渊神情癫狂的一挥手。 被钳制的村民便在一瞬间化成飞灰。 第103章 强悍的战斗力 这强悍的战斗力让苦战的暮成雪愣了愣,鬼门也在同一时间停手。 这什么实力? 小徒弟从来没修过魔,却又如此强悍的杀伤力,心头划过一丝疑惑,转瞬又被将到来的危险压下去。 鬼门本想趁他观察自己的徒弟,给他致命一击,却不想,暮成雪也是这样想的。 趁他因为小徒弟走神,给它一剑。 结果两个大聪明同时出手,伤害两两相抵,因为力道太大,各自退了几步,暮成雪忍不住动了动手。 心里不停的尖叫“啊啊啊,疼疼疼,疼死我了,这鬼东西是什么做的,好硬,一拳跟打在石头上。” 鬼门自然也不轻松,暮成雪就算被封了灵力,合体期的金身依旧够他受的。 两方一时僵持也不行,暮成雪看向一人拦住所有成为恶鬼村民的小徒弟“阿渊。” 听到他叫,洛成渊收了剑,来到他身边,暮成雪冲着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打它,我俩儿换换。 洛成渊“……” 他还没见过打不过,还这么理直气壮,要求交换的人。 暮成雪冲他笑了笑,心中安慰自己,但凡他有灵力,怎么可能会让小徒弟冒险,这不是……虎落犬阳嘛,小徒弟肯定懂他的。 洛成渊“……” 其实我挺不想懂的。 到底还是怕他死在幻境里,他还是跟师尊换了位置。 侧身之前,暮成雪还得意的瞅了鬼门一眼,看见没有,我有徒弟~ …… 陆乾丰看着屹立在凌云宗校场上的幻境,自从小师弟被吸进去,幻境便呈现封闭的状态,不再接受任何人进去。 如今已经大半个月了,幻境还是没有动静。 小师弟的魂灯亮的晃眼,估计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何必问搬了一张躺椅放在幻境的不远处,面前摆着他平时喝茶的杯子,腰间的玉简亮起了一阵红光,他手中握着茶杯,兴致缺缺的拿出来。 听完里面的传音,他忍不住挑了挑眉。 陆乾丰看着自己的玉简被道侣随手一丢,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何必问传音给他“独孤长老找到了,跟青云宗的女长老在一起呢,吴长老还没找到,二长老正在想办法确定他的位置。” 他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侣口中青云宗的女长老是玉霞宗的掌门夫人,吴德卸任戒律堂主之位后,宗门中人,还是尊称他为长老。 陆乾丰点头,这才想起来疑惑,自己的玉简怎么在道侣那,他昨天晚上不是拿回来了? 问到这个,何必问就有话说了。 自己堂堂一宗仙尊,这人竟然…… 事情起因还要从玉简的形状说起,因为凌云宗的玉简中间蕴含着强大的阵法,和宗门给每个弟子保命的手段,所以玉简相对饱满。 是一个长五寸(十五厘米),宽一寸五分(四点五到五厘米),厚一寸的长型玉石,玉石的八个角相对柔和,并没有很尖锐的盒子物体。 玉简表面有很明显的阵法纹路,这本是用来传讯保命的东西,但是师兄用来做什么? 用来欺负他! 好啊~ 看着多木讷的一个人,花样还挺多,想来是爱极了他梨花带雨,欲语还休,难受求饶的模样。 对上道侣意味深长,含笑调侃的目光,他突然想起昨晚的荒唐,淡定的移开眼,再不敢再看道侣手中的玉简。 是了,昨晚阿问的玉简被他……用来伺候人了,还没取出来。 想到这,他控制不住眼神瞟向道侣,难不成,这人今天早上没取出来? 第二次隐晦的看向阿问时,终于被本人抓住了,随即一道传音甩过来,懒羊羊的调侃溜进他的识海“师兄看什么?在疑惑我有没有取出来吗?” 陆乾丰“……” 他的眼神有这么露骨吗? 这都被发现了。 何必问忍不住闷笑出声,他身上候着的的亲传弟子忍不住看过来“师尊,可是小师叔要出来了?” 他家师尊随便敷衍了两句“嗯,差不多。” 弟子“……” 早知道会被这样敷衍他就不问了。 听到他的笑声,陆乾丰更觉得脸热,也不敢真的传音问他,到底有没有拿出来,不然,非的被他狠狠调戏一番。 说实话,就算是道侣,做过最亲密的事情,面对这种事儿也是好奇的,可是他不能问,这样……不正经。 到最后他也没有得知。 何必问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敢问,他不问自己也不可能主动说出来,反正这场博弈,自己才是主导者。 就在这时,幻境突然发生了变化,等在的众人立马看过去,就连躺在躺椅上的何必问也坐起来。 神情是前所未见的严肃。 温潺冲着大师兄点头,人群中的医修赶紧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小师弟在对上鬼门时说过,他徒弟魔化,被他丢进了秘境。 那之后她去过一次秘境,小师侄并不在里面,原地还有通道被破坏,她猜想,师侄估计是回去找他师尊了。 进去秘境时还是魔化的状态,为防止他出来时暴露在众人面前,只能提前准备。 幻境从一开始的有反应变得开始颤抖,大地开始抖动,就在众人忙着稳定身形时,幻境突然荡开一阵红光,众人被这道光刺激,纷纷闭上眼睛。 接着就看见三个人影被弹了出来。 温潺速度极快,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关心皓月仙尊,就被漫天的花雨短暂的夺走了目光,接着,天边飞舞的花瓣停顿了一瞬间,接着化作利刃飞向被弹出来的怪物。 脱离幻境的那一刻,鬼门也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被弹出去的暮成雪揉了揉眉心,看一次鬼门,想吐一次。 它还不如找口锅,把自己煮了,煮出来的烂肉都比这个好看。 说起煮,他又想起了幻境中被煮的少女,眉头有一瞬间皱的死紧,鼻腔里还若有似无的飘过那股肉香味。 更让他无所适从。 接着,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花雨化成的利刃打中鬼门的时候,它恰好落在地上,接着就像人参果一样,不见了。 众人“杀……人呢……不对,鬼门呢?” 与此同时,何必问被看一挥,鬼门掉落的地方,出现一个很小很小的传送阵。 大概人的拳头大小。 众人“……” 这传送阵……还挺精巧。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鬼门跑了。 众人刚要追,就见何必问摆摆手“这是千里寻踪阵,无痕无依,追不到。” 他刚才忙着将洛成渊转移,一时没有发现鬼门被青霞君那个老东西弄走。 罢了罢了,鬼门已经伤成那样,身上还有他极力设下的封印,就算逃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接下来,他有的是时间跟青霞君这个狗贼算账。 听说这是千里寻踪阵,佛子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天道无常,留一线生机,善哉善哉。” 这阵法很厉害,厉害在不需要任何依托便可以做成,且无法追踪它的去处,同时对施术的修为要求也极为苛刻,如此苛刻的条件下,鬼门竟然跑了。 便说明,天道有意放它一马。 何必问轻笑一声,哪里有这么多天意,不过是人为罢了,敢在他凌云宗头上劫人,也是本事儿。 到底被拂了面子,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等着,不出几个月,他总会让青霞君这个魔头付出代价。 第104章 我把人关在了千雪峰 经此一战,各宗门损伤不小,干脆暂时在凌云宗修养,仙门大会之前经历了这种事儿,各宗门皆损伤了精气。 好在不需要多久,便可以补充。 这还多亏了皓月仙尊有远见呀,若是一早没有准备,各宗门的损失,还不知道有多少。 修真界一旦损失惨重,其他种族还不知道会如何发难。 这次的仙门大会是仙魔大战来的第一场,其中意义不凡,所以,就算是经历了一场战斗,各宗门也没有想过放弃。 各宗主商议过后,决定将时间定在两个月后。 这两个月,也足够各宗门恢复元气。 暮成雪彻底松了一口气,他问系统“这次的剧情,算是过去了吗?” 系统:……嗯。 它现在的情绪很复杂,他以为,天道意志如此强悍,跨过这次的剧情,难度,应该不亚于教会猪上树。 却没想到…… 还没想完,暮成雪质问的话就在脑海中炸开“请问哪里容易了,你从哪里看出来容易了?给我这时间,我都能手把手把猪教会,这还容易?” 大乘期的修士尚且要三个月休息一次,更何况合体期的修士,可是他都有多久没有休息了。 一天到晚就趴在桌子上研究阵法,研究布局,研究什么样的人适不适合在鬼门来袭时,出现在凌云宗领域内。 研究鬼门的弱点,这就算了,他还要慰问徒弟的课业,不懂得地方还要尽心尽力指导,仙尊的苦你懂不懂? 这还没完。 还要避免修真界的小弟子,被鬼门一口一个嘎嘣脆,还要筛选品行端正之辈,一起御敌。 倘若遇到的不寻常的人或事,他都是亲力亲为的调查,忙的跟条狗,这哪里轻松了? 系统:嘿嘿嘿~我这不是说漏嘴了嘛,你别介意,别介意。 啊啊,不对,说错话了,不是说漏嘴了,宿主~~我不是故意的~ 暮成雪火大,懒得理它“收起你那矫揉造作的声音,我要吐了。” 系统:……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那我先走了。 暮成雪没管他,反正他吵醒了,转头便疑惑起小徒弟去哪了,他回头找了一圈,没找到。 他记得,被幻境丢出来时,小徒弟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有魔化的迹象,那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可别被周围人看见了。 三师兄传音给他“不用找了,你家小徒弟回千雪峰去了。” 他用传送阵丢回去的。 暮成雪点头,也就不再找了。 被莫名其妙传到温泉的洛成渊满脸黑线,得亏他习水性,不然非的被淹死。 刚要爬起来,想了想,又不动了,鬼门这东西其实挺脏的,还是洗洗。 鬼门的事儿也算告一段落,暮成雪没等这些人你来我往的恭维一番,就回了千雪峰,这几天身心俱疲,他要回去休息休息。 还有沐浴! 他觉得这几天的自己都是臭的。 只是刚回到千雪峰,他就发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嘿,看着还挺眼熟,他估摸着自己认识。 走近了一看,哦~ 是他呀~ 更巧的是三师兄这个时候也出现在他旁边,两两相望,师兄眼中写满了询问。 暮成雪“……” 时间久远,事情又多,他能说他忘记了吗?! 胸腔中情绪翻腾,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主动交代,传音给师兄“这人不知怎的,出现在千雪峰上,一番言语,惹了我不快,便动手了,他打不过我,便将他关了起来。” 说到“打不过我”时,他还有点小骄傲。 何必问点头,不用想也知道,估计又是什么无脑发言惹怒了小师弟,但是…… 只见三师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指挥他“过去看看,死了没有。” 两人一起走近,感受到了微弱的灵力波动,暮成雪有些可惜,竟然还没死。 何必问“……” 他的笑容更加灿烂“小师弟,咱们先等等,就这样看着,等他死了,以绝后患怎么样?” 暮成雪“……” 就在这看着? 不太好,有点晦气。 师兄之前不是还说,到底是个中等宗门的宗主,而且无功无过的情况下,在凌云宗消失,说出去不好交代。 三师兄瞬间收回笑脸,风轻云淡被恨铁不成钢取代“那你还不将人丢出去,等着让师兄给你赔钱?” 人都打了,他还不丢出去,放在千雪峰上做什么,等他死了被人发现吗! 何必问气着气着,反而笑了,小师弟自幼聪慧,还鲜有犯傻的时候,别说,还挺可爱的。 现在的他多少有点维持不住风轻云淡的表面,因为他损失了好多灵石。 这次大战的战场在凌云宗,就毁坏了不少东西,那都是灵石啊~ 其他宗门也不知道送点灵石过来! 要恢复原状用的都是他的灵石,这要他如何舍得! 玉霞宗的宗主被小师弟当场斩杀,是因为他自己作死,自身也没有对修真界做出过贡献,不仅如此,他还各种挑衅,膈应仙尊,所以死有余辜。 可这上清宗的掌门罪不至死。 就算因为旧怨给皓月仙尊找麻烦,也轻易杀不得。 因为他身上有仙魔大战的功勋。 同是仙魔大战过来的功臣,暮成雪被人称为仙尊,甄离远行事再无脑,那也是功臣。 并不是轻易可以斩杀的人,暮成雪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才将他关在千雪峰的阵法中,让他自生自灭。 人也打了,关也关了。 不出意外,人家的医药费总归是要出的,若是不想出,为今之计就是将人丢出去。 反正人不是在千雪峰上找到了,暮成雪便可以不承认这人来过,他身上的伤也跟皓月仙尊没关系。 他自己上千雪峰时偷偷摸摸,不曾让人知道,如今将他丢出去,没有人证,便是死无对证。 同为合体期大能,被人打成这样,聪明的人一般不会说出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就算他犯蠢非要一个说法,也没有证据。 若是太过分,小师弟大可以再打一顿,毕竟是他纠缠在先,总归不会是他占理。 暮成雪恍然大悟,当即一挥手,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就被他一个咒法丢出了凌云宗的地界。 也不管这样甩出去会不会死,要是死了最好。 何必问这才重新扬起笑容,教他“下回打了人,不要将人藏在自己的地界,若是被发现,岂不是铁证?下回,打完就丢出去,回来找麻烦也不要承认,会赔钱。” 钱就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一切都要为了自己的财产服务。 暮成雪点头,学会了。 下次,他带出凌云宗的地界再打。 何必问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好了,去休息,几个月后还有仙门大会呢,届时你也需到场。” 暮成雪点头,目送三师兄离开。 离开的何必问觉得脚步都轻盈了不少,又省了一笔钱。 奇怪的是,他总有一种,身上有什么既定的东西消失了,浑身轻松的感觉。 回到主峰,陆乾丰已经送走了各宗的宗主,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他进来,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陆乾丰没有看他倒的那杯茶,而是拿过他手里喝过的杯子,顺手抚开他放在腿上的手。 屁股一抬,就这样大刺刺的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怀里。 陆乾丰僵直着背,这大庭广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怎么就……就……如此坐上来了。 他张了张嘴,想叫他起来,何必问却先一步将手搭在他的胸膛,极累的轻声开口“不要说话,我好累,让我就这样,靠着你,坐会儿。” 陆乾丰听话的闭嘴,感受到道侣的疲惫,无师自通般伸手给他揉揉肩“辛苦阿问。” 说起来,修真界只知道流云仙尊的字是必问。 第105章 何必问的真名 阿问姓何,单名一个栖,字必问。 名取自“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家中给他取这个名的本意是希望他自由自在,旷达乐观。 他出生江南大姓,家族世代都是修真者,资质却不太好,修为普遍不高,到何必问这一代,资质才好一些。 族中突然出现一个极品火灵根的弟子,弄的没见过世面的族老们手忙脚乱。 家主觉得族中长辈修为不高,大概是因为功法的问题,他们虽也是百年家族,到底不比人家传承千年甚至万年的宗门,为了不耽误家中孩子,他将这一辈的孩子都送到了各大宗门。 包括这一代中资质最好的何栖。 如今千年过去,成为一方大能的也仅有何必问一人。 少年二十岁及冠礼时会起字,用作同辈之间的称呼。 三师弟年少成名,从小到大,都是路过一缕风,带起一阵灰的人物。 绝代风华,容貌昳丽的鲜衣怒马少年郎,追求者自然数不胜数,再加上性格开朗,又是个极会撩拨的主,心悦他之人便从修真界排到了妖界。 刚巧那年他二十岁,正是取字的时候。 追着他要生辰八字,结道侣的女修不在少数。 少年被问得烦了,便随口给自己胡诌八扯了一个字,叫何必问,潜台词就是何必要问。 少年已有心悦之人,却也不愿伤了怀春的少女,只能委婉拒绝。 初问时,少女不懂他委婉拒绝之意,还以为他就叫何必问,传的多了,众人便只认识何必问,不识何栖。 对比,少年哭笑不得,却也坏心思的不想解释。 他的理由是,行走江湖,谁还没有个江湖别称,既然旁人都如此叫了,那就叫何必问。 后来,行侠仗义,除魔卫道的事情多了,他“何必问”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本人无奈,只能被迫将这个假名取为了自己的字。 陆乾丰喜欢叫他阿问,虽然这个名实在算不得好听,却是自家道侣,为他拒绝别人而取,是阿问心悦他的证明。 故,在他心中,极其悦耳! 怀中的人靠了一会儿,爪子就开始不老实,竟将手伸入顺着他胸前的衣服钻了进去,接着胡乱点火。 心上人的撩拨哪有不致命的,他的声音很快便低沉下来,其中危险,不言而喻“……阿问……” 还没说完,就听见这人开口打断他“师兄,十年前你要闭关之时,我便觉得心中不安,后来,小师弟传音与你,说他惹了祸事。” 师兄的闭关就此被打乱,那时候,其实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有一种……逃过一劫的洒脱。 正因如此,他才帮小师弟赔了下清宗的灵石。 那之后,这种若有似无的感觉总是时时存在,这让他很不舒服,有一种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阴谋中,修为越高的修士,与天道之间是有感应的。 他知道自己这种感觉并不是毫无缘由,定然是有什么东西,在暗示他,这种感觉,直到鬼门遁逃,才訇(hong,一声)然落地。 那股若有似无的提心吊胆,忽然如同从未出现般消失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师兄逃过了一劫。 浑身轻松的他迫不及待的找到师兄,忍不住想要他抱抱自己。 天道给修士的预测并不能宣之于口,正因为天道有常,留一线生机。 才需要有预感的人自行寻找解决的办法。 若是说出,不仅不能救想救的人,还会累及自身,轻则引来天雷,重则身死道消,他要改变这些,且不能告诉别人。 心中压着一块巨石的感觉并不好受,适才尘埃落定,他才会觉得疲惫不已。 好在他找到了小师弟这个变故。 也成功的帮助他改变了这一切。 确定心头的危机真的已经远离,更加贴近的心思便活络了起来,知道师兄会拒绝自己,他率先开口打断他的话。 果不其然,师兄停下后就一直等着他开口。 也不乱动,任由他的手胡作非为。 何必问本不欲与他多言,这样起头,也不过是吃准了师兄的性子。 吃准了这人会用心听他的话,会等他说完,会在他说话时,停下阻止的动作。 果不其然,久久等不到师弟接下来的话,陆乾丰终于发现了他的小心思,颇有些无奈的抓住他的手“阿问,别闹。” 他红着脸,许久之后才开口“现在……还是白天,你不可如此?” 何必问挑眉反问“为何不能如此?师兄不喜欢吗?” 那话中可没有什么疑问,有的都是满满的威胁,仿佛他下一刻说出肯定的答案,那他这辈子都得吃素。 陆乾丰自然接收到了威胁的信号,所以只能老实开口“我怕门中弟子不知轻重,走进来看见,你这般模样,只有我能看。” 这话说的露骨,含蓄的人说出露骨的话,总归是让人心猿意马的,何必问忍不住勾起唇角,抬起头对着师兄的唇就啃了一口。 砸两下后,评价“哟,师兄这是抹了蜜呢,真甜。” 陆乾丰“……” 他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表露心迹是不是正确的。 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师弟,肯定的告诉他“是正确的,毕竟,若是说的晚了,我可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他说的是百年前的事儿,陆乾丰的性子一贯是沉闷的,就算是喜欢也极其克制,从不主动开口,年少的情窦初开,就算热情如何必问。 表达感情时都是含蓄的,得不到师兄确切的准话,免不了要多想。 其他师兄弟看着他们猜来猜去,实在心急,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欢喜,怎么当事人如此迟钝。 就不能上吗,先亲一口再说! 他们温水煮青蛙,这可急坏了其他师兄弟。 二师兄就在那个时候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 要他去找一个身份地位的,家世才学都不低的人,假装与他合籍,若是这样,大师兄都还没作为,那就真的是他活该单身。 毕竟他们都看的出来,大师兄是喜欢的,只有当事人,左试探,右打听的,看着人着急上火。 要不是这事儿不能提,他们都想替两位师兄表明心意。 事实证明,损招也有他的好处,当晚就见效了,他甚至没说合籍的对象,大师兄便火急火燎的冲进他的房间,一顿质问。 何必问气他瞻前顾后,自以为是,不知所谓。 说什么为他好的话,当即开口也不客气,各种夸合籍的对象如何好,话里话外都在怪他。 遗憾他们如何喜欢都过去了。 他知道师兄想的什么,无非是觉得自己性子沉闷,不懂情调,修仙一路,道阻且长,千年下来,自己会不会嫌弃他? 给不了他很好的生活,自己又何必耽误人。 大师兄冲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围满了师兄弟,都是在暗戳戳给三师兄出主意的,大师兄突然闯进来,着实吓了他们一跳,这会儿听见三师兄咄咄逼人的话。 他们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生怕大师兄恼羞成怒,拿他们撒气。 然后……然后大师兄真的被三师兄气走了。 众人“……” 接下来不应该是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的剧情吗?怎么被气走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大师兄被气走。 这不是结局,结局是当晚,师兄弟离开后,大师兄又回来了,回来…… 自荐枕席! 送上门的人,何必问当然不会拒绝,两人当晚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此后日日纠缠,羡煞旁人。 众师兄弟“……” 啧啧,炼器峰的投诉都告到师尊那了…… 说他们一个月损坏了六张床,再这样下去,就让师兄们打地铺,那总不会把地……咳咳咳~ ———分割线——— 作者有话说不知道咋回事儿,写不了了,我再这里说一下啊。 感谢“墨点” “江江的清柠” 两位小可爱的礼物,今天三章,祝大家元旦快乐,我们这边会吃汤圆,你们吃了吗? 第106章 不懂节制 这两人还真的,不知节制。 至于投诉的内容,也毫不掩饰,大师兄房中的床,一晚上最多要坏三张,他们峰又不是做生意的。 光去生产床了。 这话说出来,寒元也不知道怎么接,年轻气盛的,多节制也不可能?! 身旁的无双剑尊倒是乐的哈哈大笑,此后看见陆乾丰眼神都是揶揄的。 当年的计划,在何必问眼中是一番光景,在大师兄这里又何尝不是。 想起五师弟送到他房中的话本子,《霸王硬上弓》,《论床上功夫的厉害》,《趴下》,《跪好》等等,数不胜数。 这都是七师弟的珍藏,他自述好不容易偷出来的,为此还被小七追了好几天街,鞋子都跑飞了,到现在还不敢回自己的院子呢。 大师兄性子沉闷,脾气也极好,贯不会做出什么恼羞成怒的事情,所以,他们要教会师兄如何在三师兄的言语刺激下,“恼羞成怒”,并霸王硬上弓。 虽然剧情与他们想象有点出入,但是效果很好。 这不,两人就滚在一起去了。 如果回去不被七师弟打一顿,那结果简直不要太好。 年少的记忆赤忱又热烈,现在想起来,还是深陷其中,如今几百年过去,故人不在,着实令人唏嘘。 …… 陆乾丰手指微动,设下一道结界,目光沉沉的看向不安分的人,师弟的手已经伸到了让他快乐之处,并坏心思的捏了捏。 何必问看着师兄,目睹他眼中的神情渐渐变换,最后爆发最原始的渴望。 事情就这样顺理成章。 暮成雪足足睡了两天,这期间,死了人都不许叫他,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睁开眼睛,只是这打开方式不对,面前怎么坐着一个人,还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刚醒来,脑子还有点发懵,但是不妨碍他自我迷恋。 他这么好看的吗? 需要一直这样看着? 自恋过后的暮成雪传音问他“阿渊这是什么兴致,搬凳子坐在这看师尊睡觉?” 哎呀,莫不是担心他睡久了,会饿? 洛成渊“……” 我看看你睡久了死没死。 自从回来就开始睡觉,身上又没有很重的伤,睡那么久,不是得过来看看。 好在四师伯看过之后,只是说他太累了。 洛成渊“师尊快起,合欢宗的人来了,说是要与师尊说一门亲。” 君岑不敢自己来说,就拉他过来。 暮成雪翻了个身,与小徒弟面对面的看着,他撑着头,有些不太想动,闻言挑眉“……???说什么亲?” 这话倒是新鲜,合欢宗看上的人不是都拦抢,带走,脱衣服上的吗?说什么亲? 哪知道小徒弟继续补充“哦,狼妖一族的族长也在大殿,目的相同。” 因着是妖族,出于礼节,三师伯还是让人敲了八下钟,迎去了正殿。 暮成雪“……” 刚刚醒来,还有些困倦,不太想起床,但是这会儿是真的困不起来了,起身就往外走。 洛成渊“……” 他无奈道“好歹是来与师尊说亲的,师尊不换件衣服?” 虽然他这副样子……很美。 睡着的的人五官略显柔和,师尊睡觉很规矩,这是在幻境里就知道的,双手交叠放于腹部,如墨的青丝洒在枕头上,周身气质清冷,就算是睡着,也给人不可接近的感觉。 与本人的内心极其不符。 刚睡来的人是迷茫的,不过一瞬,周围的感官回归,又变成了那个外表清冷,内里讨人……嫌,的模样。 他撑着头靠在床头,无端给人一种柔弱的美感,前提是忽略掉脑海中师尊传音过来的那句调侃。 师尊的身子瘦弱,若是忽略他的修为,那就是一个妥妥的大户人家豢养的男宠,柔若无骨,娇弱非常。 自然,这是小徒弟眼中的师尊。 他人眼中的皓月仙尊又是别一番模样,至少一剑将人砍成两半的事情是最寻常不过的。 经过小徒弟的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穿衣服,这样出去,的确不雅,不过,这有何难,一个咒术过后。 浅蓝色的袍子瞬间给人增添了一股难以接近的气质,头发以蓝色刻龙发冠束起,慢悠悠的往外走。 他抬脚,洛成渊才看见师尊不曾穿鞋“师尊,鞋。”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没人的时候,他总喜欢赤着脚往外走,引泉水做基,漫步在千雪峰上。 千雪峰上有结界,外人上不来,所以提亲的人在大殿,一路上,他已经搞清楚了给谁提亲,不出所料的是大徒弟。 说起来,暮成雪传音问小徒弟“你师姐呢?” “出去采药了,她对那个傀儡还没有死心,她的意思是,将傀儡封起来,等她研究出救治阿糖的办法,再解开。” 暮成雪点头,心情有些沉重。 晚晚啊,总觉得自己没有彻底将她救出来。 也不知是原着剧情的力量太大,还是她甘愿深陷其中。 说起林晚晚,他又想将林家人拉出来打一顿,他突然想起来,原着里说的是,多年后,林晚晚提着剑找到玉霞宗的掌门夫人,誓要与她同归于尽。 也就是说,林晚晚最恨的应该是那位掌门夫人。 甚至于报仇时,都没有防备她那个渣爹,最后被人劈成了好几节。 只是自己上次去,并未见到什么掌门夫人。 这次不用他戳系统,那小东西就冒了出来:任务,男主中毒,请宿主及时救治,反派魔族身份初见端倪,请宿主推波助澜,在蛮横压下。 反派黑化值正在计算中,积分加200,任务进度百分之八十。 暮成雪“???” 啥意思? 系统:额外要求,宿主,这两个任务要同时完成,任何一个任务没有同步,这次任务算失败,前几次积分全部扣除。 暮成雪“系统,你出来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系统:我也不知道呀,哪有这样的要求,要不……你现在将积分全部花掉,反正这个任务也完不成。 宿主又不能分身,怎么同时两个任务一起完成? 暮成雪本来是想问玉霞宗掌门夫人的事情,这会儿也顾不得了,而是反问它“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任务需要二选一?” 系统:……对,好像是天道发现了宿主改变的事情,正在做出调整。 暮成雪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系统页面,那几个黑漆漆的大字。 这要怎么选,一边是大徒弟的身体,关系着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一边是小徒弟的身份,若是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还是说,他和小徒弟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就要因为这次选择而日渐离心? 一时想不出解决办法的暮成雪连走路都慢了下来。 系统的建议不错,他要将所有的积分全部花完,再想办法避开这两件事儿同时发生。 他当即传音给大徒弟,让他过来。 让他跟在自己身边,他还能见机行事。 同时神识在系统商城里挑挑拣拣,系统一边给他介绍用途,一边分析日后的作用,最终,暮成雪选了一个“保密无忧”的空间盒子。 还有一颗续命丸。 这东西用作灵脉尽短,神识受损,小命不保的时候。 最后一个积分,暮成雪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正要退出,系统突然指着角落的一款文书“那个那个,《仙魔双修大法》刚好一积分。” 反正也没什么好买的,就随便买一件呗。 暮成雪看了一眼,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反正没有买的,积分也刚好卡在着,就这个。 第107章 二选一,该选谁 洛成渊望着突然安静的师尊,有些莫名,怎么了这是,莫不是有人看上他徒弟,他不开心了? 还是琢磨着对方出多少嫁妆? 刚要闪退的系统忍不住提醒宿主:宿主,你家小徒弟在心里编排你。 暮成雪“……” 沉重的心情,在得知小徒弟竟然编排自己时染上了一分怒气,当即抬手就着后脑勺轻轻给他一巴掌,让你编排我,力道与揉脑袋的力道一般无二。 你师尊我忙死忙活的给你掩盖身份,你竟然编排我,我真的生气了! 洛成渊“……” 被莫名其妙揉乱头发的洛成渊“???” 怎么了? 这人心里又在上演什么慈父情节! 打完这一下,他才想起来这个动作不妥,随即抬手,以相同的力道在揉一遍。 暮成雪回头看向瞪着他的小徒弟,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儿,抒发完烦躁的心情,他又要思考,质疑小徒弟身份的人,会因为什么事,怀疑小徒弟的身份,又用什么证据加以佐证。 他脑海中不禁想起林掌门那个跋扈的女儿,当日,阿渊第一次露出魔族特征,大概率就是那个女孩看见的。 林掌门已死,她应该翻不出什么花。 但是,刚才脑海中闪过的林掌门夫人又让他不得不留个心眼。 他传音问三师兄“师兄?” 许久,三师兄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了?小师弟。” 传音“我想问问师兄,我那女徒弟有一位继母,她是什么人?” 三师兄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在穿衣服“你问她呀,哦,你也认识,青云宗的十四长老,周家旁系的人。” 不然玉霞宗一个没地位,没资源的小门派也不能跻身上等宗门。 暮成雪在脑海中想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青云宗的十四长老是哪方鬼神。 长的沉鱼落雁,还是奇形怪状。 何必问也知道他不记事,穿好外袍后开始解释“这位十四长老,说起来,身份有点复杂,化神中期的修为,身后的势力盘综复杂,总之是个难缠的人物。” 说是与小师弟认识,这并不准确,应该说与小师弟有一些渊源,那位十四长老,叫周礼卿,上清宗那位小师妹周婉柔的亲姐姐。 这朵双生花的性格南辕北辙,一个柔到骨子里,一个泼辣到外婆家。 二十多年前,一次偶然认识了已死的林掌门,觉得长的不错,便想要抢过来当宠物玩玩儿,接触后却沉迷在男人的花言巧语中,后结为了道侣。 说起来,林晚晚的母亲还是在她的授意下,被活活打死的。 毕竟那个时候的林夫人,还是林掌门得不到的女人,就算生了林晚晚,他也还没有得到原配夫人的心。 正所谓得不到的就更加爱,那股征服欲还没有得到满足,他怎么甘心杀死那个凡人。但是架不住周礼卿身后的势力,带来的便利太过诱人。 听说林掌门认识周礼卿后,她容不下林掌门还有一个原配妻子,不过几句警告,林掌门便当着她的面将人打死,给她取乐。 这么说,暮成雪就想明白了,估计是林晚晚知道了他母亲的死因,一气之下,打上了玉霞宗,最后落得原着中的下场。 这件事儿稍后解决,他现在突然想起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小徒弟是人,走哪都会被人发现,从而刺激他暴露身份。 但是在他身边不一样啊。 自己把他带在身上,揭露他身份的人找不到人,那便是诽谤,自己还可以将人打一顿,丢出去。 前几天师兄教的,他还没实践过呢。 系统:……六! 反正是要有一个任务完不成的,那不能完不成任务还要任由小徒弟被人欺负。 系统: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欺负你家徒弟? 暮成雪在识海中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拜托,你的任务是说推波助澜,再假模假样的强力镇压,那肯定是待会儿有人要拿他的身份做文章,这不是欺负吗?” 还有那强力镇压,不就是欲盖弥彰的做戏?他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在旁人看来,那就是心虚,岂不是更加证实了小徒弟的身份? 他家小徒弟要被一些人信口开河,这还不是欺负? 系统:…… 我无言以对,你说的都对! 暂时想不到谁会一直揪着小徒弟的身份不放,那他就将人藏起来,找不到人,他也蹦哒不到哪去。 洛成渊“……” 不是,他到底要干什么,拍了自己一巴掌,又眼神灼灼的看向他。 没过一会儿,脑海中传来一道传音“阿渊啊,师尊去一趟昆仑,父亲给了我好多东西,都没整理,你可不可以帮帮师尊?” 洛成渊“……”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这人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所以他拒绝。 可是…… 拒绝无效。 他还没拒绝,就被师尊丢进了白泽王给的乾坤袋中,他还将乾坤袋锁上,铁了心不让他出来。 幸亏乾坤袋中还有一个小秘境,里面有空气,不然,自己非的被他弄死。 洛成渊“……” 他无语的岂止被丢进来。 还有面前这小山似的灵兽。 没人告诉他,这秘境里还有灵兽,还是六阶灵兽,相当于人修的化神期修为,若不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他。 很确定师尊没有检查过这些秘境,他都要怀疑,他的好师尊是不是演不下去,终于打算弄死他。 秘境入口又飞进来许多东西,师尊的声音随即传过来“阿渊,你的身份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这会儿估计藏着什么阴招,师尊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所以委屈你在秘境里待会儿。” 顿了顿,暮成雪接着补充“这是师尊给你做的零嘴,若是无聊,你就吃点。” 洛成渊“……” 所以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说,要用这种刺激的方式? 任谁被突然丢进秘境,也会怀疑那个人居心不良。 还有! 这么短的时间,他从哪去给自己做零嘴,分明就是给自己做的,这会儿觉得心虚,特意给他丢进来。 丢进来的估计还是他不怎么喜欢,但是偶尔可以吃的。 他看着眼前的灵兽,在低头看看怀中的零嘴,罢了,师尊在照顾徒弟方面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拜师的时候就深有感触。 他们冷的要死,这人还以为他们很激动。 他不欲与面前的灵兽纠缠,一个瞬移术就离开了此地,坐在树上的洛成渊低头看着怀中的零嘴,默默的打开,慢条斯理的吃。 秘境里也有白天黑夜之分,这会儿天朗气清,洛成渊却不懂心中突然升腾起来的情绪。 说起来,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这个人怎么就变了,明明前世不是这样的。 自己重生归来时,也不是这样打算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变了? 他想到魔渊,若是这辈子,这个师尊……没有丢下他,狠心将他打入魔渊,那自己就相信他,也可以…… 想到这,少年耳根子一红,哼,自己才不会喜欢他,想起幻境里,师尊的一次次妥协,就算羞愤欲死,也没有抛下他。 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想起那些个温暖的怀抱,感觉……也不错。 暮成雪一路来到大殿,君岑也是匆匆赶来,他刚才在练武场传授小弟子剑法心得,接到师尊的传音才……磨磨蹭蹭的过来。 第108章 史无前例的震惊 妖族和合欢宗的阵仗闹得很大,君岑也被惊的三魂七魄乱飞。 他真的不是渣男呀,他很明确的拒绝过的,还有那位妖族的小公主,自己与她清清白白,怎么就看上他了? 第一次接触感情的问题,君岑一刻不停的传音给师尊,想寻求师尊的安慰,师尊在他之前到达大殿,他就疯狂的呼唤师尊,欲言又止的想让他等等自己。 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少年天之骄子,符箓阵法信手拈来,唯独感情的事情一窍不通。 暮成雪也知道他的心思,便在大殿门口等他。 磨磨蹭蹭前来的君岑恨不得将平常的一步的分成十步走,暮成雪负手而立,长发随着清风微微扬起,飘逸而优雅。 守在门口的弟子也不敢请他进去,皓月仙尊脾气不好,他说是想进去,肯定会自己进去,他们守好门就好。 远远看着徒弟如此抗拒的走过来,暮成雪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小孩别扭什么的,真好玩儿。 君岑本不想过来,但是师伯和师尊都在等他,让师长等着总归不妥,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过来,就算是过来,一张脸也微微皱着。 眉头蹙着,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不情愿,这让暮成雪忍不住好笑。 浑身清冷的仙人一笑,足够融化一冬的寒冷,引来暖春的和煦。 饶是君岑这样的天赐之子,见到师尊的笑容也愣了愣,到底看了许多年,就算被师尊的容貌折服,也会很快反应过来,看着师尊欲言又止,抗拒极了。 他大着胆子抓住师尊的袖子“师尊……我真的不曾答应过,也……也不喜欢。” 再说了,在君岑的观念里,喜欢不该是男方去提吗?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开明的女方。 聘为妻,奔为妾。 就算修真界不在意这些东西,总归是有这样的规矩,哪家心意相通的道侣会让女方出面的,当然,入赘的除外。 君岑没有瞧不起她们的意思,而是自己本无意,拒绝提亲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被拒绝后,两位姑娘免不了要被诟病。 女子名节多重要,她们怎么…… 过于莽撞。 他不愿意面对也是这个道理,偏偏这两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找了这么多人,连他师尊都请了过来。 就非的逼着他出面。 双方长辈都在,岂不是对女子名节更不友好?他实在想不通这两人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 还一来来两个。 暮成雪感受到袖子上传来的拉扯感,安慰的拍了拍大徒弟的手,就要带着他往里走,君岑却开始踌躇,不禁开口拦住师尊“师……师尊,师尊,要不……要不我还是走。”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拒绝,会让人家姑娘成为笑柄;同意又,非他所愿。 若不是师长都在这,他真的不打算过来。 君岑本来都想好叫上江面,打算出去躲躲,他离开,无礼的是他,至少……至少场面不会太难看。 而且,那位玉姑娘是个听不得劝的,自己拒绝多次,她还是唯我独尊的认为自己就该是她的。 妥妥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正所谓惹不起,他还躲得起,所以不想出面。 暮成雪“???” 他传音问“君儿不喜欢里面的姑娘?” 君岑点头“谈不上喜欢,徒儿没想过这些东西,我只想好好修炼,未来行侠仗义,守护苍生,成为师尊这样的人。” 再说了,他虽然有一点点天赋,修为也到了元婴后期,可归根结底,不是才二十岁嘛。 修真界哪有这么早结契的。 结丹后有一次选择定型的机会。 定型,也就是规定自己外貌停留在几岁。 不过也有要求,只能定型在结丹后的年纪,若是一百岁结丹,定型便不能选百岁之前,这是天道规律,自然伦常。 每个人修士都有这段历程,有的人百岁结丹,选择定型在百岁,也有人二十多岁结丹,选择留到五六十岁定型。 他十三岁结丹,定型的机会现在还没用呢,他打算等到三十岁时再定型,介于成熟稳重和俊美之间。 师尊不就是选择定型在二十八岁嘛。 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话说回来,他连定型的年纪都没到,修真界千岁的年轻人多了去了,他在这些人的面前就是个奶娃娃,人家都不急,他何必这么早考虑这些问题。 听他这样说,暮成雪也犯了难,这……徒弟不喜欢呀,那怎么就这样上门了? 毕竟见识的比徒弟多,一个呼吸间就猜到了提亲之人的打算,无非是看他徒弟好说话,足够君子,想要以舆论逼他答应。 就因为人太好,所以,料定了他不会拒绝。 不出面可能是行不通的。 君岑觉得不出面是给她们留一线,却不会想到,只要他不出现,人家能准备一千种两人心意相通的证明,再根据父母之命,定下来。 用心不可谓光彩。 暮成雪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之后,反倒是镇定下来,传音安抚小徒弟“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君儿的想法虽是为他们考虑,却用错了方式,你不出面,岂不是比出面更打脸?” 君岑恍然大悟,对呀~ 不出面可比出面更让人难堪,他有些惭愧“师尊教训的是,是徒儿欠考虑了。” 暮成雪点头,慌不择路难免会钻牛角尖,他传音安抚徒弟“没事儿,跟在为师身边。” 师尊的话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竟让他莫名镇定下来。 直到徒弟冷静下来,恢复平常那个落落大方,端方君子的少年,他才带着人进去。 人未见,声先到,那高昂激情的笑声由远及近“哎哟~哈哈哈,这不是亲家嘛~怎么才来,我们等你们好久了。” 暮成雪满脸黑线“……” 这是哪里来的合欢宗掌门?! 他这边顿住了脚步,合欢宗掌门已经迎了上来“哎呀,仙尊,哈哈哈~哎哟,没想到最后我们没做成道侣,倒是做了亲家,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说完娇羞的抛了一个媚眼,欲盖弥里的遮了遮一览无余的玉峰“为了庆祝,仙尊我们抱一个,来!” 这次暮成雪的脚步不是顿住,而是直接退好大一步,浑身写满了惶恐,他传音给徒弟“你怎么没说那女的是合欢宗的,握草,走走走,快走,来个毛线,我都快保不住自己了。” 君岑“……”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师尊连续爆粗口。 还有,他刚才就说要走来着。 合欢宗的女人但凡是正常人能招架的,他还用躲起来嘛! 暮成雪“!!!” 啊啊啊,女流氓来了,天哪~ 过来了过来了! 眼看着那女人离师尊越来越近,君岑刚想勇敢一次,挡在师尊面前,阻止这个女修抱过来。 就感受到自己被提着后颈丢在了霜雪上,霜雪一飞冲天,跑没影了。 暮成雪“……” 他用意念将这个贪生怕死的鬼东西骂了一遍又一遍,他还没上去呢,他就跑,你就一把破剑,人家又看不上你,竟然还敢抛弃我。 高台上的何必问忍不住扶额,你一个合体期的大能,御风呀~ 众人“……” 默默的看着合欢宗掌门发骚,不敢说话。 合欢宗掌门被这一幕逗的哈哈大笑,骨子里的媚态尽显,声音也柔上了几个度,婉转悠扬间,竟是比叫床还让人心猿意马。 暮成雪并没有觉得这很好听,相反,就跟催命符似的,试问修真界,哪个元婴期的修士上了她的床,活着走下来的?! 甚至技术好的,还被赏给了她的徒弟,直到榨干为止。 合欢宗的阴阳调和,修炼的法子有两种,一种是单纯的采补,通过元阳将对方的修为榨干。 还有一种,是道侣间的双修,这讲的是共同促进。 暮成雪不怕她,但是很烦她。 这人不像仙魔大战时那人一样,对他使些下作手段,但是每次见面,她非得在你身上摸个遍才肯罢休。 第109章 丢人又气愤 修真界对于这种占便宜的方式多是容忍,一是被占便宜太过丢人,说出来实在难以启口,再者,也不好动手。 这女人好歹是合欢宗掌门,身份地位摆在那,修为也不低。 成年人的世界,受了委屈,拼的都是背景和修为,比不上人家的,再恶心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再说,不过是摸摸袖子,制造个小意外拉拉手。 比起那合欢散招呼过,被榨干修为的,这种行为实在算是不过分的。 合欢宗的女修擅药理,与玩蛊虫的那群家伙一样不好对付,得罪了他们,就怕无知无觉一阵香味,就一辈子不行,一番盘算下来,得不偿失。 大殿内有很多人,在得知是合欢宗时,暮成雪想趁着众人没注意他,转身离开,偏偏这女人一阵魅惑的话语,引来了所有的视线,他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霜雪感受到主人的骂骂咧咧,终于反应过来,主人还没上来,有些心虚的回到他身边,暮成雪在心里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现在回来有什么用,你看我跑掉了吗? 霜雪瞬间蔫了,可怜兮兮的用剑尖轻轻的戳地板。 它委屈,它什么都不说。 暮成雪“……” 你还委屈上了,我还没委屈呢,你这把破剑。 他只能骂骂咧咧的安慰自己,罢了罢了,之前大徒弟跑了。 能跑一个是一个。 有了这个插曲,哪里还想得到什么系统任务,光想着怎么防备这个女人去了。 就在合欢宗掌门将要抱住他的时候,暮成雪一挥手,身影化成烟雾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高台上。 众人还没从将要看到强取豪夺戏码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就见浩月仙尊已经来到了自家师兄身边。 没有什么危险,何必问乐于看小师弟的笑话,见他身形颇为狼狈的过来,眉头忍不住挑了挑“小师弟这是怎么了?吓成这样。” 他这话压的极低,就算是修道之人也听不见。 暮成雪不看明知故问的师兄,整理衣襟,恢复清冷自持的模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皓月仙尊。” 暮成雪摆摆手,示意众人起来。 合欢宗掌门被拒绝也不尴尬,等众人声音落下,她才矫揉造作的微微俯身,声音跌宕起伏,尾调拉的老长“皓月仙尊~” 暮成雪“……” 你不要这样柔中带媚,语气拖长,暗示性满满的发骚行不行?! 真的是……服了! 他疯狂的给大师兄投入求救的眼神,陆乾丰终于将目光从自家道侣的盛世美颜上撕下来,大发慈悲开口“既然皓月仙尊到了,就说说正事儿。” 赤霄仙尊都开口了,自然没有人有异议,纷纷进入正题,暮成雪这才注意到一个男人,一个……很乖的男孩儿。 乖到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他坐在那,眼神澄澈,大大的杏眼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不时伸手抓抓耳朵,感受到暮成雪打量的眼神,害羞缩了缩脑袋,好奇的回望过来。 看见暮成雪的容貌后,明媚的小脸愣了愣,随即迸发出亮晶晶的星星,眼中毫不掩饰的都是对他美貌的认可,要不是众人都在座位上坐着,他恨不得跑过来跟好看的人类交朋友。 暮成雪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有些意外,好乖的孩子,不出意外,这人就是师兄口中狼族的首领? 感觉不太像呀~ 看上去……如此纯良? 三师兄就像背后长眼睛似的,传音告诉他“那不是狼族首领,旁边的才是,那是首领的道侣,狼族对道侣忠诚,又极尽宠爱,单纯些很正常。” 真正的狼族首领不是坐在他旁边吗,像个什么似的,动也不动的盯着自家道侣。 暮成雪恍然大悟。 见乖小孩儿几次看过来,暮成雪冲他点头示意,算作打招呼。 少年身旁一个身穿黑色玄衣的男人瞬间握住少年的手,努力将少年往自己怀里揽,抬头瞪了暮成雪一眼,防备的厉害。 暮成雪“……” 嘿,看给爷乐的,谁看谁啊。 还警告他,有道侣了不起啊~ 小样,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三师兄同情的看着小师弟,是这只白泽小幼崽不懂,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家,转念想到小师弟的年纪,他又觉得算了,区区百岁,还小还小。 玉蓉心心急的几次欲言又止,她皱着眉,传音问师尊“师尊,君岑怎么还没有来?” 玉缇子悠悠的看了她一眼,调笑道“你急什么,总归是你的心上人,皓月仙尊还能不让你见了?” 说完看向高台上清俊无双的男子。 她真的做梦都在想怎么得到这个人,但是他出了名的深居简出,没有大事儿,确切的说是,没有需要他出面的大事儿,就算守在千雪峰下都没用。 人家有可能都不会走出门。 修真界多少女修或高雅,或下作的手段,一件用不上。 想得到皓月仙尊的心,抓心挠肺,痒了这么多年,她都不急,这徒弟才看上那位小少年几日,就如此急不可耐? 若真有本事儿,先将人拿下,种下合欢蛊,男人不是照样离不开她,何必央求她这个师尊给她谋划。 听见师尊这样说,玉蓉心眼神灼灼的看向高台上的皓月仙尊。 眼中的算计和势在必得不加掩饰。 台上的人皱了皱眉,他身旁的流云仙尊适时开口“这位小道友莫急,人还没到,我们做师伯,师尊的,总不能派人将他抓来不是?” 玉蓉心皱着眉,开口询问“那君岑在哪?他怎么还不过来?” 这话说的桀骜,其中多了不少责问之意,旁边默默听着,没什么存在感的众人都被她那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语气吓了一跳,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跟那位仙尊这样说话。 何必问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你就问错人了,他不是本尊的弟子,本尊如何知道?” 这姑娘勇啊。 师侄这是明显不想来,她看不出来就算了,还敢质问自己这个仙尊人去哪里了? 玉缇子瞪了徒弟一眼,赔罪的开口“仙尊莫怪,我这弟子年岁浅,一张嘴总是漏风,不过没有不尊敬的意思,得罪之处,还望仙尊见谅。” 何必问点头,温润的笑着“无妨,今日说的是令徒的大事儿,本尊可不能喧宾夺主,咱们还是问问皓月仙尊这个长辈。” 他说“喧宾夺主”是,语气正常,气息平稳,却听的众人心一沉。 玉缇子讪笑着“仙尊恕罪,是我教管不严。” 何必问不在说话。 反倒是身边的弟子开始说些有的没的,缓和气氛。 暮成雪脑海中响起大徒弟的传音“师尊,我……我没有那种心思,您不要答应啊,对了,千雪峰下来了一位青云宗的女长老,说是要找小师弟。” 他生怕师尊觉得那女人也还行,就给他定下来,特意传音跟他说一声。 女人? 什么女人?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是打算把大徒弟放在身边的,结果……他赶紧传音“不要靠近她,大殿的事情,为师心里有数,你先过来。” 他这是什么记性,竟然差点忘了系统任务,生怕那什么女长老会给徒弟下毒,忙叫他不要靠近。 君岑愣了愣,不动神色的抬头,歉意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抱歉,请稍等。” 装出师尊有重要事情交代他的模样,不动声色的退后。 拿在手中玉简依旧亮着光芒,暮成雪自然听见了徒弟的话,他忍不住皱眉,全身心都在聆听那边的动静。 大殿内的人目光聚集在暮成雪身上,察觉到有人观望,他回神,思考两息,让人心惊胆战的威压充斥着四周。 浩瀚的传音传遍四合“抱歉,座下徒弟有归宿,本尊自然喜不自胜,但是……本尊的徒弟刚才传音与本尊,他并无意向,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首领和玉掌门见谅。” 第110章 魔族身份 此话一出,别说是合欢宗,就算是妖族也大为震惊。 这可不是人家师尊不同意,而是本人不同意,甚至都不愿意出现。 首领皱着眉看向元夕,她不是说与那什么皓月仙尊的大弟子是情投意合吗?怎么人家又不同意? 这不是让他们妖族成了笑话? 自家道侣被宠坏了,人也单纯,小姑子说什么他都信并且义愤填膺,听到好看的人拒绝,当即瞪大眼睛,因为震惊,小嘴微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不信这是真的! 道侣很宠他,连带着他看这个世界都是幸福的,当即也顾不得震惊,皱着秀气的眉头。 拍着桌子,都顾不得周围的人会看向他“可是夕夕说他们是两情相悦,那个男人怎么又不愿意呢,他是不是骗人的?” 单纯的人眼中写满了愤怒,他觉得,肯定是那个人,骗了姐姐的心,还不愿意负责,这种人太坏了。 他看上面那个人这么好看,怎么会收这样的徒弟。 没拉住自家小道侣的首领有些无奈“落儿,先坐下好不好,这件事儿有误会,我们等等再生气,好不好?” 小少年摇头“不好,让他来说清楚,为什么要骗姐姐的感情。” 首领无奈,只能警告着周围看向道侣的男人。 这个小小软软的小狼崽是他的,旁人不能惦记,看也不行。 小少年叫米落,灵狐一族的小少主,至于为什么是小少主,自然因为他还有两位哥哥,那是灵狐一族,名副其实的少主。 小少年的话引来所有人的视线,本人不过怂了一瞬,又挺起胸膛,他要为自己人撑腰! 元夕是他道侣的姐姐,他自认为嫁到了狼族,那夫君姐姐也是他的姐姐,一家人,应该要维护。 暮成雪那边并不打算与他们纠缠,怕大徒弟出事儿,他刚要离开,便被三师兄叫住“师弟且等等,这件事儿完了,还有另外一件事儿。” 毕竟,一个公主的婚事,还不足以让一个首领亲自前来人修的地盘。 看着三师兄的眼神,暮成雪本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后者安抚了看了他一眼,暮成雪只能坐回去。 不过,君岑现在的处境还是要告诉师兄的,传音“师兄,青云宗的长老在千雪峰下。” 何必问点头“知道了。” 那女长老就算身份有异,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出现在千雪峰下,应当是冲着他徒弟去的。 说到这,何必问轻轻扫了师弟的储物袋一眼,她要找就让她找。 妖族求婚,合欢宗抢人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如果是正常找他有事儿,或者找他徒弟,应该都知道不在千雪峰。 且千雪峰上有结界,这个时候,去千雪峰,总归动机不纯。 不过,暮成雪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 反正是找不到的。 玉蓉心是个炮仗般的性格,听说元夕和君岑是两情相悦,当即冷笑“就她?话都没说过几句,这边是两情相悦?若是多说几句,是不是儿孙满堂了?” 当初在北天,君岑是怎么被这个女人带走的,他们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元夕也不是好惹的,端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不是,姐姐就是了?好歹我尚有一席之地,不像姐姐,只有被人驱赶的份。” 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呢~ 说起这个,众人自然想起对战鬼门时,被当众驱逐的玉蓉心,是人心里都有杆秤,也更容易偏向,至少没被君岑驱赶过的元夕。 是啊,当时玉蓉心的确受到了君岑的驱赶。 所以……是她更没有话语权?! 玉蓉心拍桌而起,巨大的灵力波动让她手下的梨花木椅瞬间四分五裂,厉声反驳“那是事急从权,元姑娘又好到哪去,不也被一脚踹飞。” 众人“……” 好像也对。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群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不对,不要被她们引导思路,好歹是一方大能,做什么路人甲呀~ 两人谁也不让谁,揭起短来毫不手软,吵得面红耳赤。 何必问眼神的温度若是分为一百度,一百度是极致的开心,那现在就是四十度,而且还在一寸寸的下降。 陆乾丰自然感受到了道侣逐渐冰冷的眼神,目光触及被两个女人毁坏的桌椅,哦,明白了,这些都是钱。 为了安抚道侣渐渐想要动手的心,他看向正在吵架的两人,给旁边的大弟子使了个手势。 弟子授意,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开口“且慢。” 正欲开口的元夕回头,十分不满的看向打断他们的人,到底是曾经的凌云宗大弟子,就算被君岑取代,也不是好惹的。 冷下脸来浑身的气势锐不可当,更何况元婴期的威压施加在两人身上,吵得人耳朵发麻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见人停下,他才开口道“这里是议事大殿,不可高声喧哗,两位姑娘可以出门解决个人恩怨。” 这话一出,双方的势力高层都知道,凌云宗有意见了,赶紧制止自己人。 只听那位弟子再次开口“凌云宗座椅皆是无双剑尊亲手为寒元师祖所做,两位姑娘损坏的东西,请十倍赔偿。” 众人震惊! 这是五千年梨花木,手指粗细就是十万灵石,十倍还? 脾气暴躁的直接惊呼: “十倍?!” “想钱想疯……” 说这句的人在凌云宗长老看过来的那一刻,强行找补“想钱想的也没错,这个少年说的没错!” 赔! 必须赔,反正不是他们赔。 暮成雪“……” 呵呵,你别怂呀~ 两边的人敢怒不敢言,这是无双剑尊那个小气鬼做的东西,还是做给道侣的,谁敢不赔?不赔他灭你全宗门。 都是大乘巅峰期的修士,差一步就飞升,没有谁闲的蛋疼,敢触那个人的霉头。 听到妖族和合欢宗铁青着脸答应赔偿。 何必问这才心情好点。 陆乾丰轻轻松了一口气。 君岑那边,刚要走,就看见师妹从远处走来,因为角度问题,她并没有看见师尊身后的女人,见人在这,还有些疑惑“大师兄?你不是应该在大殿吗?” 刚才还听江师弟说师兄被师尊叫走了。 君岑笑着“师尊命我回来拿点东西,这就回去。” 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若身后的人真的图谋不轨,也该知道,师尊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出事儿,从而赶过来。 他拉着林晚晚,就要离开,身后的女人突然开口了“林晚晚!” 听见这个声音,林晚晚身形狠狠一僵,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往脑中冲,震的她手脚冰凉。 君岑自然也发现了师妹的动静,疑惑的回头,看向那个看着就不好惹的女人“你是谁?为何知道我师妹的名字?” 他听说玉霞宗的掌门夫人是青云宗的长老,莫不是就是此人? 周礼卿见他脸色变换,轻轻点头“你猜的没错,正是本座。” 君岑握着师妹的手,无声的安慰她,曾经的一切都过去了,记得师尊见到过他们的,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救你。 旁人拉你一把,你就要学会自救。 师妹,你要学会自救!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冷漠的看着这个从小便打压她的女人,是啊,曾经的一切都过去了,她现在是皓月仙尊的弟子,她就算实力不济,背后的人也足够强大。 “倒是多年不见夫人,不知过得好不好?” 问完这话,林晚晚粲然一笑“想来是不好的,毕竟,为自己的女儿遮遮掩掩,如履薄冰,也是辛苦夫人了。” 伏华门的少主夫人,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林笙笙想要通过男人飞上枝头,还要看那男人敢不敢如此做。 师尊出关接她离开时,她没有杀林笙笙,便是知道她极力隐瞒的一件事儿。 林笙笙勾搭上了伏华门的少主。 一个上等宗门的宗主之女,配伏华门那样修真界前三的大宗门的少主,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那位少主还有一个未婚道侣。 第111章 都是打上去的 伏华门百年来唯一一位全门推举的大师姐! 逍遥仙尊的座下,唯一女弟子。 谁都知道逍遥仙尊好斗,门下仅有二十位亲传弟子,重点不在区区二十多位,而是成为那几位的条件。 逍遥仙尊收徒有个很奇怪的点,只收二十位亲传,只收门派内前二十的强者,当然,不愿意的不强求,他奉行强者生存的道理。 若是有人想拜他为师,并且打过门下的弟子,逍遥仙尊便会废除战败亲传弟子的修为,收那位胜利者为亲传。 让他享有仙尊徒儿带来的地位,权利,和财富。 可谓残酷到极致。 而作为逍遥仙尊唯一的女弟子,更是人狠话不多,她如今一百五十六岁,竟以双灵根如此资质达到了化神前期。 坐在伏华门大师姐的位置上,近一百年! 要知道,当世,化神期的大能可不多,最多不过百位,那还是算上一些散修的情况下,那位女修不仅坐稳了逍遥仙尊亲传弟子的身份。 还成为了伏华门的大师姐。 众所周知,门派内的大师姐,大师兄大概率是下一位宗主。 这其中优秀的不仅是修为,更有为人处世的手段。 前几年,她与君岑见过一面,那浑身的煞气和不容拒绝的上位者气质,鬼修见到都怵得慌。 与这样一言不合就杀了你的女修结为道侣,那位少主自然是如履薄冰,也不知道林笙笙怎么就搭上了他。 甚至还为他怀了一个孩子,养在青云宗,说是与林笙笙那个弟弟是双胞胎。 这些年,那位大师姐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明里暗里的试探不少,就连伏华门的少门主都不得不与林笙笙暂时切断了联系。 专心筹备自己的大婚。 林晚晚冷笑,若是被那位发现,林笙笙别说活,她这位好母亲都不一定活得了。 自己放过她,不过是想让她自食恶果。 杀人很容易,一刀下去,人就没了。 可是这样太便宜她,自己在玉霞宗时活的生不如死,凭什么她锦衣玉食,欺行霸市了那么多年,结局却如此痛快,她不甘心,她要看着这些人,生不如死。 周礼卿一听就知道她知道这件事儿,神色慢慢就冷了下来。 眼中杀意乍现,君岑防备的召出佩剑,将师妹护在身后“这位周长老,你是想在凌云宗的地盘上放肆?” 周礼卿手中的杀机明明灭灭。 两方僵持着,玉简那边的暮成雪皱着眉,这两傻孩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伤到多疼啊~ 也不知道等他过来。 这要是激怒了对方,一巴掌就给你拍成智障,怎么还贴脸上去嘲讽。 不过徒弟说的也对,这里是凌云宗,他要是敢动手,自己下一秒就能赶到。 周礼卿终于动了,却不是攻击,而是轻轻的拍了拍衣袖,她冷冷的看着林晚晚,轻笑一声“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朝得势,竟然敢对着本座狂吠。” 林晚晚笑了笑,丝毫不介意她的话,反唇相讥“承让,夫人不如回去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你不介意林掌门,也不管玉霞宗,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是在乎的?可别被打上门,就连那个孩子……哼。” 逍遥仙尊虽然人好斗,选择徒弟的方式残忍,却是不低于自家师尊的护短。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徒弟被人欺骗至此,那位少主都会丢掉半条命。 更别说她的好女儿,肯定必死无疑! 周礼卿走过来,错身而过时“这就不劳你费心,但是,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 她说这话时特意停了停,手指轻轻抚上中指上的储物戒“你母亲的坟墓,这么多年,想来也陈旧了不少,那骨灰多年不见阳光,多少可怜,本座让她见见光~如何?” 林晚晚一瞬间目雌尽裂,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你敢!” 她要是敢动自己的母亲,她要这群人死无葬身之地。 周礼卿嗤笑一声,仿佛看见垃圾般移开眼“本座…有何不敢?” 林晚晚到底年轻,触及到底线,便会失去理智,君岑拉着师妹,他们打不过眼前的女人。 脑海中传来师尊的话,君岑皱了皱眉,脸上神色翻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周长老不必如此刻薄,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若是敢做绝,自会有人敢双倍奉还。” 就这还没完,玉简还在微微振动。 明显对面的人还在传音“听说周家是四大家族之首,而周长老不过一个旁系子弟,若是因为你,周家族老、仙人埋骨之地被惊扰。” 说到这,君岑也硬着头皮停顿了一瞬,看着面前的人眼神越来越冷。 他才补充完“不知道周家嫡系一脉,还能不能容下有罪的旁系。” 一个被逐出师门的丧家犬,能有什么杀伤力? 周长老抿着唇,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开口“我竟不知,皓月仙尊为了一个徒弟,竟能为此得罪周家。” 哎? 暮成雪“……” 她怎么知道是自己? 不过,知道就知道,对没错,就是他! 那又怎么样呢~ 她那话暮成雪就不爱听了。 刚要开口,教徒弟骂回去,只见刚才还站在不远处的周长老突然发难,一掌打向林晚晚站着的位置。 君岑来不及挡,林晚晚也没反应过来,等两人反应过来,人已经倒飞出去“啊啊啊……” 君岑想去拉住师妹,“师……” 刚要喊出口,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他旁边站着个人,看起来挺像他师妹。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十分肯定自己没看错。 好的,确定了,就是他师妹。 两人都是一脸懵的看着倒飞出去,视线随着女人狠狠砸在树上,接着被突出来的树枝洞穿肩头的女人,被挂在树上。 仿佛要风干的腊肉。 林晚晚“……”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君岑“……” 别说,看着就疼。 只见她吐了一口血,忍着疼将身体里的树枝震碎,鲜血止不住的流,周围的树木又开始嫌弃的摆动枝丫。 周礼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脸震惊的盯着林晚晚的手。 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能力,有那么强悍的灵力。 林晚晚比她更懵,见她看向自己的手,她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刚才就是自己的手镯,发出了一道蓝色的光芒,与她的偷袭相对,最终自食恶果。 蓝色的灵力很熟悉,是师尊的。 周长老“……”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现下她重伤,面前的少年便可以轻易杀了她,没办法,周礼卿只能狼狈的先离开。 凌云宗的长老姗姗来迟,官方的安慰几句。 其实他早就到了,看着两师兄妹没受伤,他就等在一旁,流云仙尊的意思是,只要伤了人,请她去凌云宗的地牢一日游。 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弱,连金丹期的修士都打不过。 还化神期大能呢~ 暮成雪得意的挑了挑眉,看看,还得是他,多有远见。 没错,还是“小拳拳”的功劳。 这东西简直不要太好用。 大殿里吵架的两人已经发展成了到外面打架,玉蓉心那暴脾气,就连自家师尊都喊不住,气的玉缇子脸色铁青。 就连眼神勾搭皓月仙尊都忘了。 事情闹成这样,众人可是看足了戏,真是好一出“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呀~ 君岑这个小少年在修真界小有名气,听说此人端方君子,温润如玉,是世家公子的典范。 除了羡慕他的天赋,还有倾佩他的人格。 但有时候,脾气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幸亏有远见,今天没来,妖族和合欢宗搞出这一出,不就是仗着人家脾气好,想要先斩后奏,让他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算盘,他们远在极乐之地的先人都听见了。 阴险! 实在过于阴险! 第112章 这就算了,竟然还打起来 这就算了,两个女人还为此打了起来。 这事儿总归闹得不体面。 还没等众人看完笑话,那头的青云宗长老突然发难,他冲着众修士一拜。 “众位仙尊,我宗门中近来发现一件怪事,得了宗主的应允,还需请问皓月仙尊的小徒弟解惑,不知洛少年何在?” 来了来了。 系统任务它贱兮兮的走过来了。 暮成雪转头看向发言的人,不认识。 但是怀疑小徒弟身份的剧情来了。 何必问疑惑的开口,替师弟将话问出口“哦?不知这位长老有何疑问?若是凌云宗能帮忙的,自然义不容辞。” 这番官话说的实在不走心,却没有敢多说半句。 那位长老生的清俊,看着千来岁的模样,一身浅蓝色的法袍,面若冠玉,只是此时面容颇有些严肃。 一双眼睛,锐利非常。 见是他,何必问挑了挑眉,什么时候,青云宗的小师祖也来趟这浑水,竟然派座下第一长老浑清过来询问。 那青云宗的小师祖已经千年不曾管过宗门的俗事,座下三大长老代表他留在宗门内,本人则不见踪影。 但是,每一次,他门下的长老出现,都是代表着他的态度。 何必问冷嗤,青云宗掌门估计是觉得自己没这么大的脸,才请动这位老前辈出面。 浑清闻言,也不拐弯抹角,当即开口“当日鬼门来袭,我仙门中人共同御敌,其中,我派有三位弟子死于心脉震碎,心脉附近留下了魔气。” 说完,还将保存好的青云宗弟子尸身从储物袋中拿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尸体心脏的位置,还真的丝丝冒着黑气,暮成雪眉心动了动,那魔气很熟悉,的确是小徒弟的。 虽然想不通小徒弟为什么突然对这几人动手,但是现下当务之急不是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将小徒弟从这件事儿中摘出去。 是又如何,只要他不承认,就与小徒弟没关系,反正人已经被他藏了起来,见不到人,一时不能探查徒弟的身份,他也不能一锤定音。 暮成雪的传音传遍大殿“这的确是魔族的手笔。” 他是上过仙魔大战的仙尊,自然是扫一眼就知道那是魔气。 得到皓月仙尊的肯定,众人的眼神已经变了,魔族,竟然真的是魔族。 底下的窃窃私语开始渐渐变大。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焦灼。 众人脸色各异,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有人耐不住性子问“魔族?怎么会有魔族,当初的魔族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又是哪里出来的魔族?” “难不成荒芜之地的封印出了问题?” “那凌云宗的后山的封印会不会……” 这话一出,本来还事不关己凌云宗的长老赶紧辟谣“诸位,怎可空口白牙,信口开河,说话要讲证据,我凌云宗的封印守着多少人,之前从未出现过问题,如何就出问题了?这位长老还需慎言。” 说话的是伏华门的长老,闻言赶紧告罪,说是一时失言。 这没证据,他们的确只是猜测,若是凌云宗真的与他计较,伏华门也不会保他。 暮成雪没在意下面的闲言碎语,而是看向那位浑清长老,淡定的看着他,等他能拿出有利的证据。 眼见气氛到了,浑清长老拍拍手,两名弟子就被带了上来“几位仙尊,这几位弟子,亲眼看到,我宗门弟子死于令徒之手,尸体还被残忍的推入鬼气堆中。” 那几位弟子颤颤巍巍的抬头,看着高台上的众位仙尊,大能无意识散发的威压让他们看一眼都困难,哆嗦着身体“拜见众位仙尊,长老,各位前辈。” 亲眼看见? 何必问没想到他们还真带上了颇有有利的证据。 大脑飞速运转,陆乾丰对着那几位弟子点头“你们不用怕,如实说来,那日是何种情景?” 两位弟子看向自家长老,只见他们点头,弟子也不再犹豫“回赤霄仙尊的话,我们那时御敌时,七师兄在练武场的东北角,那边还有凌云宗的小弟子,洛师兄在那边守着。” 陆乾丰看向旁边的大弟子明涯,后者点头,传音给下面的弟子去查。 两人说的话是否真实。 “那日,鬼门放出的鬼气凶险,七师兄与众师兄不敌,对战颇为吃力,后来是洛师兄加入战局,鬼气才被打散。” “但是,鬼气虽然没了,师兄们也跌入鬼气堆中身死。” 陆乾丰身边的弟子对着众人拱手,礼仪周全后,才徐徐开口“既然如此,你们当时可有看见洛师弟对你们宗门的师兄出手?你们当时又在何处?” 刚才那位长老可是说亲眼所见。 “我们在东南角,当时并未看见洛师兄对门派师兄出手。” 他们并没有将话说死,东南角与东北角相隔甚远,以他们的修为看不到,就算看得见,也是如同五百度近视人眼中的世界,模糊的厉害。 所以,两人并没有一开口便咬死看见洛成渊杀人。 这也是棘手之处。 这事儿没个定论,现场人又多。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两个人这样说,中间虽然留白,但是个中曲直,都在人心。 果不其然,在场的许多人已经皱起了眉,频频看向皓月仙尊的位置。 明涯点头,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只是默默的听他说完。 两名弟子许是也意识到自己在现在的话与之前告诉长老的相悖,赶紧找补。 “但是,当时一起御敌的师兄都死了,那处只有我的几位师兄和洛师兄,若是死于鬼门的鬼气,致命伤害应该在神魂上,伤害他们的更应该是鬼气。” 众人点头,这的确说不通。 鬼门杀人,先食神魂,这是大战前皓月仙尊总结出来的,暮成雪的确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致命伤在心口,这的确说不通。 陆乾丰的大弟子名叫明涯,是君岑之前的凌云宗首席大弟子。 闻言看向师尊,见他首肯后开口“这也不能说明洛师弟就是魔族,鬼门之后,清理现场,宗门在后山脚下发现了几具魔修的尸体,穿着青云宗的尸体。” 这话说的隐晦,光明正大,没有任何指引的意思,却引来众人皱眉。 这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对战鬼门期间? 竟然有魔族混了进来? 还穿着青云宗的衣服。 浑清皱着眉“穿着青云宗的衣服,也不能证明是青云宗的人。” 这话说完,他才蓦然回神,对呀,一起对战,怎么就能说明人是洛成渊杀的?也不能因此便断定魔族的身份。 而且,两个弟子不过一面之词,其中还有多处细节对不上,更加说明不了,洛成渊魔族的身份。 何况,当时还有魔修混了进来。 明涯微笑“当日的情景,对战鬼气时虽然只有贵派的弟子与洛师弟在,也不排除自相残杀的可能。” 毕竟死无对证,怎么说还不是青云宗的一面之词。 他这话不仅暗讽了青云宗难看的吃香,还暗指青云宗那帮人中出了内鬼,杀死了同行的人,嫁祸。 浑清沉下脸“荒唐,我派弟子中,如何会有魔修,就算有魔修混入,那一群人中为何全都死了,死因都是心脉震碎?” 心脉震碎,不是与凌云宗的功法交相呼应? 众人被牵着思路,闻言忍不住点了点头,对呀,就是! 而且。 如果青云宗弟子中混入了魔修,那至少也会有一人存活才对,也不能是那魔修太狠,弄死同行人后,还要弄死了自己?! 谁没事儿这么想不通? 底下又是一通窃窃私语。 明涯沉默,这次开口的是青云宗的长老,他便不适合再开口。 凌云宗的二长老接着开口“那可不一定,谁说魔修就一定在那一堆人中间,万一杀了人之后便混入了别的队伍,或者跑了,谁说的准。” 众人被这一来一回的唇枪舌战搞的混乱不已,很多人已经反应过来,不想成为他们争辩中的一环,干脆不说话了,就这样静静的观望着。 不等浑清长老开口,二长老再接再厉,他问殿中站着的两个弟子“你们全程看着,没有什么人加入过他们的队伍?” 两位弟子面面相觑,他们忙着对敌,哪有时间时刻盯着。 第113章 唇枪舌战 怎么可能时刻盯着有没有人加入或者退出他的的队伍。 他们能关注到那边的动静,还是因为自己这边的战场暂歇,他们为了防止那边的师兄拖他们下水,将鬼气引过来,才看着的。 小弟子想了想“应该没有,七师兄他们所在的地方,刚好是三个阵法中间,阵法中有刚入门的弟子,人多眼杂,若是有人加入,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若是魔修,不该如此做才对。” 风险太高。 明涯接过话头“这位小师弟说的可就不对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周围有阵法不错,但是你又如何知道,阵法中的人都在关注面前的队伍。” 就算关注也不一定就能看出来,面前的队伍,有没有少人,或者加人的情况。 生死面前,还有人有闲心去关注面前的人有多少? 弟子“……这!” 他们无话可说。 有些长老见状,忍不住开口阴阳“还亲眼所见呢,这不是一问三不知,都是做长老的人了,说话还如此,到底是世风日下,青云宗治下不严!” 弟子“……” 青云宗长老“……你!” 凌云宗长老“好好好,对对对,不该说不能说,打击到了,是老夫的错,我真该死,我不应该说实话。” 众人“……” 他这样出门真的不会被打吗? 他这赔罪赔的青云宗越想越气,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弄死这个老匹夫。 长老:开心~ 就喜欢他们看我不顺眼,还干不掉我的模样。 眼看着好好的局势偏向凌云宗,浑清脸一沉。 忍不住沉声“巧舌如簧,死的不是你们凌云宗的弟子,自然不会如此在意,老夫只想问一句,仙尊敢不敢将你的弟子叫出来一辩真假?” 暮成雪皱眉,刚要开口,却被师兄打断。 何必问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个老头的身份复杂,不适合杀人。 暮成雪“……” 其实他没有这么暴力,真的。 那日阿渊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体内的九转金丹已然失效,让他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出来不就玩完儿了嘛。 但是这老头步步紧逼,今天就非的讨一个个说法,事情实在棘手。 他看向座下的狼族首领,有些恍然他今天来的目的,估计压根就不是为了什么公主的婚事儿。 而是被这浑清长老专为这件事儿请来的。 狼族的嗅觉极其敏感,对灵力更是敏感,对魔气也是一样,他们不仅能闻出人修的气味,更能根据气味,或者残留的灵力找到那人所在。 何必问还没开口,脾气火爆的长老已经骂出声“凭什么叫洛师弟过来,你们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就因为小弟子的一两句话,便要查。” 顿了顿,接着开口“你们青云宗好大的威风,那是不是未来怀疑到我家掌门头上,你还要请赤霄仙尊下狱?” 这话说的极重,当真是丝毫面子也不顾了。 这若是普通的小弟子也就罢了,那是皓月仙尊的徒弟,如此身份岂是他们想查就能查的? 那他们凌云宗的脸面何在? 仙尊的门面何在? 给他脸了,什么都敢要求。 为老不尊,给脸不要脸。 他还说他们青云宗有魔族的细作呢,谁还没有一张嘴了? 光说说谁不会?说说就要给查吗? 那他明天就带着人上青云宗如何? 简直不知所谓! 陆乾丰“……” 何必问不赞成的看了他一眼,说就说,干嘛用他家道侣举例。 师兄如此正直,怎么会下狱,呸呸呸~ 浑清长老被气的脸色铁青,瞪着远处的长老半天说不出话。 这凌云宗的人个个巧舌如簧,什么剑修不善言辞,都他娘的放屁! 自己都被气成这样,还不善言辞! 人一生气,就容易口不择言,浑清红着一张脸“何必如此推脱,你们不敢将人叫出来,是为了什么,遮遮掩掩,难不成真的有问题不成?” 嘿,他这么一说,二长老可就较真儿上了。 “你说谁有问题?空口白牙,凭空污蔑,能耐啊你,我看你才有问题,鼠目寸光,尖嘴猴腮,一看就是猿的近亲,谁都可能清白,就你不可能。” 涉及到人身攻击,青云宗的其他长老也不干了“这是在说贵宗私藏魔修的事情,怎么就攻击到我宗长老的长相了?二长老慎言。” 这话一出,凌云宗的其他长老更是义愤填膺“谁私藏魔修了?谁私藏了!你会不会说话?你有什么证据。” 一时间,拍桌子的拍桌子,站起来撸袖子的撸袖子。 “什么脏水都往我凌云宗身上泼,我们还没说你们呢,对战鬼门,后山竟然出现了魔修,还穿着你们宗门的衣服,跟你们没关系?那怎么可能。” “怎么就跟我们有关系?你怎么知道那是我们宗门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洛师弟是魔修,就敢如此短暂,我呸,不要脸,早前为了做仙门第一就用了不少歪门邪道,还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不过是不与你们计较,你还上脸了?” “说我们青云宗,你们凌云宗又好到哪去,还不是半斤八两,谁干净了?” 他们手段不干净,这凌云宗就没用过吗。 长老理直气壮“你们懂个屁,我们那叫礼尚往来,秉着不吃亏的选择,狗咬了我一口,我当然要咬回来。” “还能让你们占便宜了不成,不就是比谁恶心,你都能屈身臭水沟,我们怎么就不能踩一脚了?” 暮成雪“……” 他听着耳边的嗡嗡声,看着面前的长老们五官扭曲,唾沫横飞,手舞足蹈,骂的开心,一时竟无言以对。 三师兄那边还算镇定,拉着自家道侣咬耳朵,说悄悄话。 这吵架声跟骂街似的,别说暮成雪受不了,白清尘也受不了,当即起身就打算溜走。 秉持着患难与共的选择,暮成雪拉住了他“师兄,别走。” 白清尘“……” 小师弟是当事人,自然不能走,可是…… 他真的受不了了。 看着师弟拉住他衣摆的动作,他…… 罢了罢了,外面太阳挺大的,说不定会晒黑,还是呆在里面。 眼看着局面发展成这样,浑清试图阻止两边人的骂战,却始终不行,气的人血液翻涌,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上手拦更是不行,两边人吵到激情出,一把就将凑过来拦架的浑清抚到地上去。 最后还是强势用灵力镇压,才换来两边长老脸红脖子粗的停下。 他强忍着自己的脾气,对着何必问拱手“今日之事,是在下唐突,言辞激烈了些,还望仙尊见谅。” 何必问摆摆手,没关系,反正你们没吵赢。 老头接着开口“不过,我宗想找到这下手之人,贵宗想必也不想被人猜测,无端生事。” 众人等着他开口,就看见原本正在看戏的狼族首领站起来“还望赤霄仙尊准许,我将根据那些尸体上的魔气,找出携带这种魔气的人。” 这毕竟是关乎修真界安危的事情,凌云宗出于道义也不能拒绝。 陆乾丰垂下眸子,不过两息,便见他缓缓点头。 何必问传音问小师弟“你回一趟昆仑,白泽王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暮成雪回音“有,有秘境,还有一些丹药。” 丹药,他拿了一些送到主峰,师兄怎么还这样问? 他现在有些不镇定,垂下眸子,神魂观察着那狼族首领的一举一动,狼族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储物袋能不能隔绝他们一族的天赋。 不过,很快,师兄便给了他答案,传音“储物袋并不能阻碍狼族的天赋。” 暮成雪死死的皱着眉,手不动声色的摸向腰间的储物袋,思考着如何是好。 第114章 让他出来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能阻碍他们的脚步,那小徒弟怎么办。 一旦被发现魔族的身份,就算是他,也保不下那个孩子。 那边狼族首领已经走到了尸体旁边。 三师兄慢悠悠的传音过来“白泽王既然愿意出手伤鬼门,为你降低难度,既然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徒弟,想必也会给你一个可以遮挡的东西也说不一定。” 暮成雪恍然大悟,赶紧去翻自己的储物袋。 那边的狼族首领已经低下头,嗅了嗅尸体上的魔气,接着停顿几秒,开始在大殿内寻找。 众人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人就在大殿中? 突然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场的人,包括浑清在内,都开始暗暗警惕,生怕那魔头下一秒就一不做二不休,暴起杀人。 一时间人人自危。 暮成雪毫不在意的坐着,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发抖,毕竟鲜少遇到这种拼演技的时候,看着那首领在殿内绕了一圈,随后停下,接着走向他所在的位置。 一步…… 一步…… 众人随着他的脚步将目光转向他,眼中眼中神色莫变。 都在想那魔头不要命了?离那几位仙尊这么近? 浑清长老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狼族首领,暮成雪的手不动声色的搭在储物袋上,神识疯狂的在储物袋里疯狂翻找。 心跳不断的加快,一下一下。 恨不得从他胸腔里跳出来逃跑。 怎么办,怎么办! 他到底还能怎么做?! 首领已经踏上了台阶,暮成雪表面始终淡漠如水,只有他知道,他的手心因为紧张微微出汗。 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屏住呼吸,手悄悄搭上了自己的剑,只要找到那个魔修,他们便会一拥而上。 实在没找到什么东西,暮成雪已经打算强力镇压,只是这样一来……宗门怎么办? 他倒是不介意自己的名声,何必问无声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写满了警告,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一个仙魔大战中,斩魔无数的仙尊是收养了一个魔族,还掩饰他的身份,纵容他杀人,就算再有原因,也会被人诟病。 只要还没有被查出来,情况就有救。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何必问手中有一件东西,突然消失,接着暮成雪就觉得全身的灵力都在一瞬间受到了阻碍。 他颇为震惊的看向师兄,后者不看他,只是无声的倒计时“三,二,一!” 话音刚落,暮成雪身上的灵力解开。 大殿在也同时传来惊呼声“不好了不好了,师兄受伤了。” “仙尊,皓月仙尊,大师兄中毒了。” 这一声惊呼打破了大殿内的沉默,吓了众人一跳。 君岑是继任的首座大师兄,宗门内的人,见到他,都要喊一声大师兄。 何必问微不可查的呼出一口气,师兄旁边的明涯轻声呵斥“何事如此惊慌,殿内有贵客谈事,你等何故惊扰,好好说来。” 正往前走的狼族首领一愣,回头看向跑近大殿的弟子。 收回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浑清皱着眉,急急开口“何事需要打断找魔修这样的大事儿,元首领不如继续。” 这可是个好机会,错过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那个魔修,他如何不着急。 何必问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并不言语。 上来禀报的弟子却急了“这哪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了,大师兄中毒了,人命关天,怎么就不比其他事儿重要,仙尊您快去看看,大师兄快不行了。” 小弟子许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脸都白了。 浑清长老被一个小弟子下了面子,正是脸色阴沉的时候,小弟子也是慌不择路,什么话都往外冒,没顾上对方的身份。 但是,这也不好开口训斥,毕竟,事出有因。 暮成雪沉着脸,消失在原地。 浑清长老还要阻拦,却再无立场。 再者,他也不敢拦了,皓月仙尊的神色黑的吓人,这个时候谁还敢冒头,大概率是找死。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青云宗的长老,皱着眉跟上,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周围的人也是一愣,这件事儿的反转太多,打得众人晕头转向,现在还没搞明白所以然。 只能被动的跟着人流前去查看情况。 君岑中毒,还要从刚才说起。 暮成雪怕他出问题,就想将人带在身边,只是没想到前来提亲的是合欢宗,君岑本想回到千雪峰闭关,等这群人走了,他在出来。 结果又遇到了师妹的继母。 出于安全考虑,暮成雪便叫他带上师妹一起过来。 却没想到,正是这个决定害了他。 两个女人还在大殿外因为君岑大打出手,本来胜负未分,就在这时看见了君岑带着一位姑娘走过来。 语气行为间,多是回护之意。 这就算了,偏偏那个女人! 玉蓉心一眼就看出来,就是那日,自己带着人上门求娶时,将她丢出去的女人,如今见到她跟自己的心上人一起走过来,心中难免有猜想。 以为君岑不答应自己的求婚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当即大怒,架也不打了,冲过去便质问林晚晚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 林晚晚见她冲过来,手里还拿着鞭子,一副气势汹汹,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的模样,当即大惊,防备的往后退了退。 君岑也发现玉蓉心的动作,想起他们第一次见到,这女人就是一副不讲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样。 怕他伤害到师妹,下意识将师妹护在身后。 同时防备着,生怕她抽风,一鞭子甩过来。 这副防备的模样,落在玉蓉心眼中却是如此的辣眼睛,他狠狠地瞪着君岑身后的林晚晚,红着眼质问“君岑,她是谁?” 林晚晚也认出了这人就是他们对战鬼门时,跑来的颠婆,就因为这人的不顾大局,害的她师尊受伤。 见她如此质问,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冷着脸嘲讽“我们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 两个女人,相看两厌。 一个占有欲作祟,一个因为记仇。 听着林晚晚的嘲讽,看着君岑的维护,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刺激到了玉蓉心,她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去死,都去死! 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东西甩向君岑。 君岑防备着她,自然是没伤到的。 只是惹来对面的人皱着眉“玉姑娘……” 玉蓉心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癫狂“君岑,你是我的人,你怎么敢维护别人的?啊啊啊,我杀了你。” 话这样说,她却突然回头打向了一旁路过的小弟子。 众人“???……” 弟子“???……” 林晚晚“???……” 君岑“???……” 不是,她是不是有病,路人招他惹他了? 玉蓉心的突然出手抢占了先机,再加上这疯疯癫癫的攻击,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君岑也是仗着修为高,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作为凌云宗的大师兄,君岑不可能看着宗门的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伤害,更何况小弟子还是被牵连,但是由于这女人奇怪的脑回路,做出对策显然不太可能。 他只顾得上闪身挡在弟子面前。 运起灵力阻挡,却不料那东西拐了个弯,脱掉身上的什么东西,化作一只青色的虫子,瞬间没入君岑的身体。 第115章 没有解药 君岑瞪大了眼睛,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那东西没入身体后,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在自己的血管里蠕动。 接着靠近灵脉,剧痛瞬间传来,他甚至握不住手中的剑。 看着君岑倒下,玉蓉心露出痛快的笑容,他早就知道君岑不可能对路人见死不救,再加上他修为高。 自己不可能伤到他,便想出了这个计谋。 事实证明,很成功。 看见他疼成这样,玉蓉心只觉得一阵畅快,既然这个人注定不能是自己一个人的,那他就去死,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的得到。 她神情疯狂,一旁的元夕都被她吓了一跳,这女人是疯了吗,这是凌云宗,她怎么有胆子这样干的。 这要是能活着出去,她都佩服玉蓉心。 替旁边弟子挡了一掌的君岑皱着眉,他只觉得那东西钻进身体后,自己的灵脉被它一寸一寸吞吃,体内运转的元婴受到威胁开始拼命的运功阻挡这势如破竹的蛊虫。 体内汹涌的灵力运转全身时仿佛受到了阻碍,开始停滞不前,最后,迫于无奈,元婴只能以沉睡自保。 君岑脸色苍白的捂着腹部,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做了什么?” 他……他的灵力怎么用不了了? 还有……还有元婴。 它……它怎么不动了? 旁边的弟子见状,赶紧跑去找仙尊和长老,被刺激到了君岑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倒了下去。 玉蓉心愣住了,君岑吐出来的血就像一盆冷水,给她浇的透心凉。 她…… 只是想让这个人真正在意他而已,没有想杀死他。 理智回笼,她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高傲的表情在这一刻有些僵硬,手不住的颤抖。 林晚晚扶着他,手不住的颤抖,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让她几次开口都觉得艰难“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师尊,师尊,快来人啊,师兄,师兄你醒醒。” 元夕忍不住退了又退,生怕殃及池鱼,这个女人不仅蠢,她还疯,自己只是单纯的享受拿下一个天之骄子的快乐,可没疯狂到得不到就毁掉的地步。 早知道他玩不起,自己就让给他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天下男人多的是,他看那位仙尊就不错。 暮成雪很快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徒弟时,心一紧,瞬移来到他面前,探入灵力检查。 林晚晚慌的六神无主,磕磕绊绊的讲了事情经过。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还不小心弄在了师尊的衣服上。 暮成雪“……” 他现在有点着急,但是不代表他能接受这么……对待! 后跟来的合欢宗宗主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地上的人气压越来越低,周围的威压也越来越强,她当机立断,回头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没留情,用了八成的灵力。 化神期八成的灵力,金丹期的玉蓉心压根没抗住,被一巴掌扇飞十米远,人当场昏过去。 暮成雪冷冷的看着,没表态。 合欢宗的长老忙赶过去查看,顿时大惊失色,这……金丹碎了。 掌门竟然直接废了少宗主的金丹! 这可是他自己选的继承人啊~ 后来的何必问淡淡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视线回落,看向躺在他怀里的君岑,这孩子痛苦的皱着眉,他探入的灵力不过缓解了一点点,杀人的心都有了。 玉蓉心不知道下的什么毒,竟将大徒弟的灵脉蚕食了部分,元婴为了保护剩下的经脉,只能用沉睡来跟蛊虫死磕。 但是这蛊虫明显来势汹汹,就算是以沉睡的代价还是阻挡不了它的步伐。 暮成雪抬眸看向合欢宗主“解药!” 玉缇子被他浑身的威压震得头皮发麻,咬着牙还是扛不住合体期大能的威压,身体一弯,膝盖狠狠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众人被皓月仙尊身上的气势震慑,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一退再退,生怕自己被当成出气筒。 刚才想看热闹来的有多快,现在就有多想跑。 玉缇子还不敢喊疼,跪着爬到君岑身边,为防止皓月仙尊怀疑她要干什么,顶着压力,提前说好“我要看看他身上的蛊虫是什么东西,才好拿解药。” 话还没说完,他只感觉身上的威压更重,当即也不敢说话,赶紧把脉,只道今天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她跟着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男,宠的床不暖和吗,非的来作死。 把完脉,她更是一脸灰败。 心里的悔恨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她怎么就收了个这么愚蠢的徒弟,竟然敢用食灵蛊。 玉缇子抖着手,身体止不住颤抖,面上一派灰白,她张了张嘴,好几次才说出口“这毒……无解……” 话说完,脖子上就被一只大手掐住,暮成雪只觉得胸腔中有万千怒火,理智即将崩毁,恨不得此刻就杀了她,她说什么? 无解? 她怎么敢无解! 滔天的怒意的让他不住的收紧力道,何必问皱眉“小九,先救孩子。” 暮成雪将手中的人甩出去,仿佛在扔什么肮脏的东西。 刚才暮成雪已经用自己的灵力护住君儿的心脉,强大的灵力帮助君岑的原因对抗他体内的蛊虫,但是因为不知道蛊虫的属性,他不敢贸然将东西杀死。 而且这虫子一进去体内就开始贴在灵脉上,恨不能将身躯融入经脉中,要将这东西杀死,必然会对君儿的经脉造成二次伤害。 他抱起君岑,一个瞬移来到灵杞峰。 温潺也收到了师兄的传音,正要赶过去,就见小师弟已经过来了。 暮成雪抖着手“师姐,救救他。” 也就在师姐面前,他还会露出恐惧的一幕,到底是放不下其他师兄的死,这才会儿才会在自己徒弟出事时,慌成这样。 温潺来不及安抚小师弟,袖子一甩,他怀中的君岑被提起来,灵杞峰上瞬间亮起好看的星星点点,迅速没入君岑的身体。 暮成雪站在不远处。 一动不动的站着,脑中循环播放的都是徒弟满身是血,躺在他怀里的模样,这一幕何其相似。 就跟几位师兄死的时候一样。 何必问和陆乾丰过来的时候,就看着这人死死地盯着空中的孩子,生怕一不小心人就没了。 暮成雪问系统“原着中,主角也有这样的遭遇,因为他的魔修师尊,既然我已经改变了他拜师的剧情,我徒弟为什么还会这样?” 他语气不善,多是不甘之意。 是他的错,他以为,中毒,就算再严重,自己肯定也有办法。 所以他选择了先处理小徒弟的身份问题。 却忘了原着中还有这样的剧情。 是他大意了,以为自己改变了鬼门的剧情,改变了师兄身死的结局,他就可以掌握这一切。 是他的自负,害了这个孩子。 系统看着陷入自责中的宿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 主系统留下的这个任务,就是因为剧情被改变的太多,才做出的决定。 暮成雪不想无能狂怒,也不想怨天尤人, 他要冷静下来,他还没有洗清小徒弟身上的嫌疑,大徒弟损伤了灵脉,还需要想办法。 但是脑海中总有一道声音,不断的重复着“他明明都知道,还是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是啊,他明明都知道。 浑身的愧疚仿佛要淹没他。 仙魔大战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看着一个个师兄死在他面前,师兄们怕自己满脸是血的样子吓到他,甚至舍不得回头看最后一眼。 一拳打向旁边的树,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改变了一点点剧情就能掌握所有。 第116章 这树多无辜呀~ 挥出去的拳头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被一个人握住。 暮成雪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大师兄那张沉着稳重的脸,耳边响起三师兄的调侃“小师弟可悠着点,这树多无辜呀,都几百年了,可是会疼得。” 树:没错没错,它只是还没有化型而已,也是有痛觉的。 暮成雪看向师兄,三师兄抬手戳了戳小师弟紧皱的眉头“就一个神兽幼崽,那么忧愁做什么,来放松,给师兄笑一个~” 陆乾丰“……” 道侣这个样子真的像极了人间逛花楼的大爷。 ……… 灵杞峰上有一片海,一眼看去,无边无际,海浪撞到岩石,打了个卷,荡出白色的浪花。 海里千年份的鱼不时跳出水面,或者逗弄着其他的鱼,看上去一派和谐。 水中的温度和陆地上有差距,海上吹来的风是凉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这股味道,一闻就知道四师姐种在海里的灵植成熟了。 何必问拉着他,坐在树下,指着不远处的海笑着开口“还记得吗,你刚来凌云宗的时候,极不喜欢师尊住的主峰,每天都吵闹的不行,师尊听说孩子都喜欢水,便让大师兄造了一片海。” 刚来凌云宗的小师弟乖乖坐着的时候是人,一闹起来,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就露了出来,师尊时常不在,照顾他的都是几个师兄。 所以,暮成雪的身份在几个师兄弟面前不是秘密。 这要是普通的小妖兽,他们可能没有那么喜欢,可小师弟是白泽呀,白泽是神兽,也是瑞兽,有他坐镇凌云宗,宗门兴旺是一定的。 那时候呀。 化神期的师兄哪里会什么排山倒海的功法,但是看着小九哭闹,终究不忍心,去了蓬莱阁。 蓬莱阁不与陆内仙门联系,独居蓬莱岛上,高傲的要死。 大师兄为了学这个功法,还听了不少奚落。 好战的六师弟看不下去,主张将这个门派灭了,等他归属凌云宗,看他还神不神气。 这种做法终归是不妥的,蓬莱岛承载了太多文明和传承,将他灭了,有违天理。 海造了之后,小九只是看了两眼,还是不满意,他不能说话,只能依靠哭泣来表达他的拒绝或者不喜欢。 师尊收小九这个小团子的时候,最小的小八都有两百多岁,对于这个与他们年龄几乎断层的小师弟,自然是千娇百宠,哪里会觉得他这样的哭闹烦。 何必问回忆着以前“你小时候呀,很调皮,路都走不稳,还想着跑出去玩儿,我们一边要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还要担心你磕着碰着,尽管如此小心,还是有摔跤的时候。” 暮成雪静静的听着,心中的自责稍缓。 久不开口的陆乾丰看着小师弟微红的眼眸“那个时候,没有哪位师兄不自责,都觉得没照顾好你。” 不等暮成雪开口,他接着补充完“但是,蹒跚学步,跌倒摔跤,是自然生长的规律,你那徒弟,命里有这一劫,这并不是你的错。” 大师兄擅占卜。 知道君岑有这一劫,避无可避。 人生有很多苦难是绕不过去的,不要自责他为什么发生,而是思考如何让拦路石变成垫脚石。 系统也在识海中安慰他“对呀对呀,这是主线剧情,主角肯定要经历这一劫的,就算这里避免了,还有下一次。” 万一下一次更严重呢。 三师兄的声音混合着海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师兄擅占卜,知道你会有很多劫难,却不能插手,小九,成长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你要接受它的反复无常,泥泞不堪,第一次作为师尊,没有经验,你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大师兄收的第一个徒弟,差点死在外面,师尊还一点都没发现,九死一生赶回来,还被问玩的开不开心。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 安静了许久,听着大海潮起潮落的声音,许久,暮成雪才传音过去“师兄,我知道君儿会受伤,也知道小徒弟的身份会被人怀疑。 我以为……我以为我可以保证大徒弟的安全,就是中毒而已,小徒弟的身份会更棘手,所以……” 说到底,还是他太自负。 他刚才探过君儿的经脉,已经被啃噬了许多,灵脉尽短,经脉受损尚且有救,接回去便罢了。 可是灵脉被吃了。 如何还能长出来? 他想到原着中主角那灵脉尽短的百年,多痛苦呀。 更何况,这些年,君岑做惯了天之骄子,一朝如此,他如何接受? 他还记得前几天,一脸傲娇的小少年还跟他保证“师尊,这次的仙门大会,虽然天才众多,人才汇聚,但是,我肯定可以给师尊争一个第一回来。” 许是觉得说第一的话,太过自负,他又抿着唇,换个简单点的“前十,我觉得肯定可以。” 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好一番鼓励,心里还确切的肯定过,他家徒弟肯定会是第一。 突然想到什么,暮成雪突然兴奋起来,他抓着师兄的手“续骨草!” 对,原着里就是续骨草,就是因为服用了续骨草,君岑身上的经脉才得以重新接回去,只要他找到续骨草,徒弟就有救了! 他现在就去找。 有了办法的暮成雪站起来,当即就要离开。 他记得,原着里写过,君岑被他的魔修师尊算计的灵脉尽毁,后被人推下万妖谷,他就是在万妖谷找到的续骨草,得以重续灵脉。 陆乾丰拉住他“师弟。” 续骨草救的是灵脉尽断的人,不是灵脉被蛊虫吃掉的修士。 这是两码事。 一个是面条从中间断了,一个是少了半截。 暮成雪脚步一顿,顿了许久许久,显然是也发现了这两者的区别,他垂下眸子,突然又恢复了那个冷漠霜绝的皓月仙尊。 他传音给师兄“人生无常,成雪知道师兄的意思,我先去看看徒弟。” 何必问欲言又止。 但是看他真的像是想通了,便也不再开口。 罢了,他要做什么就做,总归还有他们在。 蛊虫容易拿出来,难得是被它吃掉的灵脉,君岑受伤严重,等他情况稳定以后,暮成雪将他带到了千雪洞。 美名其曰,闭关。 他没忘记小徒弟的事儿。 白泽王给他的东西,他找了又找,终于找到一具傀儡,一具与小徒弟一模一样的傀儡。 不同于修真界的傀儡,他乾坤袋中的傀儡仿佛一个真人,暮成雪琢磨了几天,好像是用一个成了仙的人参雕刻的。 他教小徒弟控制自己的神魂附生在哪傀儡身上,去众人面前逛了一圈,全身上下都是修仙的好苗子,跟魔族没有半点关系。 如此,成功洗刷了小徒弟的身份。 另外 系统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过来:系统任务,帮助小徒弟掩饰魔族身份任务成功,救助男主任务失败,最终任务判定失败,积分全部清零。 当前积分0,任务进度百分之八十五,反派黑化值正在计算中。 男主灵脉尽毁,任务完成,积分加200,任务进度百分之八十八,反派黑化值正在计算中。 暮成雪平静的听完,他问系统“我看那系统商城里有本功法,叫《灵脉》的,是不是?” 系统瞬间防备:你要做什么?你是合体期修士,灵脉与你徒弟那元婴期的修士不一样,换过去,你能确定他可以承受吗? 暮成雪笑了笑“谁说用我的?” 犯了错,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总归要付出点代价。 第117章 宿主你变了。 系统:…… 你…… 你要用那个合欢宗的少主的灵脉?可是她的资质如此差,如何比得上天道之子,换给你徒弟不是更玩命? 资质不匹配会影响后续的发展剧情。 那本功法中明确的说了,需得同资质,同修为,差一不可。 暮成雪问它“你觉得我的资质如何?” 系统:你……胜过你徒弟,你毕竟是神兽一族,你的父亲与天道平起平坐,就连仙界都要礼遇有加,自然是绝好的,可是你修为不行,你是合体…… 还没说完,暮成雪就打断它“我知道,你不用管,反正我有办法。” 他记得有一本书上曾经提过。 可以将资质差的灵脉放入高阶修士的内府中养起来,养到同资质便可以替换。 系统:…… 他还要再说,暮成雪却是恼了,现在正烦着呢“闭嘴,看你的话本去,话这么多,快走快走。” 他心意已决,就是要这样做,谁说也没用。 系统:你不要太过分,我是在关心你。 暮成雪敷衍“哦哦,你不拦我就行,不过是放入内府几日,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系统:…… 这是什么不太重要的事儿吗?这相当于往心脏上插一把刀,插一刀就算了,还要时时搅动,让刀身充分浸染上鲜血,随时玩命的,就算是他徒弟,也不用这样啊。 这本来就是君岑该走的路。 要想成为这个世界的一方霸主,哪有这么容易的?! 他何至于用自己的资质和身体去活生生的帮徒弟养灵脉,这人不是最怕疼嘛,将东西塞进内府不疼吗? 暮成雪扬起嘴角,这有什么,于他而言,他有愧,便如此偿还。 他换个思维安慰系统。 他也是为了自己,万一以后进阶,因为这件事儿衍生心魔怎么办? 如此解决,也是为了自己的大道。 系统知道这都是借口。 这人有时候豁达的超出想象,有时候又死板的厉害。 他明明知道这件事儿就算他做到了,也还会有下次,下下次,这是气运之子成为一方霸主的必经之路。 可是真的发生了,他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作为师尊,既然将人领进门,却没有做到师尊的义务,没有保护好他们,心里如何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可是这本来就与他没关系。 宿主真的变了,他以前最怕麻烦,如今却事事麻烦。 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性格怎么可以割裂得如此厉害。 这人还有空在心里骂骂咧咧“哼哼,要不是我人美心善,大度从容,当初昏了头,我才不管这臭小子,让他被外面的人欺负死才好。” 反正他的任务是反派,跟男主又没有关系,无端给自己惹麻烦。 这孩子也不省心,整天就知道惹麻烦。 还一惹惹两个。 让他这个师尊都羡慕不已。 唉,终归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你说,他怎么没有一个女修愿意为了他这样,当然,若是真这样,他说不定跑的比徒弟还快。 得不到就毁掉什么的,不好不好。 这结局,都要比原着中好多少倍了,被打下万妖谷,被错的功法损毁全身灵脉,整天还过的凄凄惨惨。 系统一边听着他悠闲的念叨,一边瞬移到合欢宗居住的客峰,没有惊动任何人,手起刀落,利索的将玉蓉心身上,离内府最近的灵脉挖下来。 凄厉的惨叫穿心入肺,也惊动了隔壁的玉缇子。 听着这惨叫,玉缇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过去。 反而苍白着脸入定! 暮成雪冷脸看着面前惶恐的女人,传音的灵力毫不顾忌的往她身上砸“你是小辈,按理来说,本尊不该与你计较,但是,本尊的徒弟因你落得如此地步,你需要付出代价。” 因着他的传音没有顾及,一介废人的玉蓉心神识当场崩碎,永远变成一个痴呆的废人。 系统:…… 这人残暴起来,都不输后期黑化的反派。 回去的路上暮成雪还在碎碎念。 “哎哎,你别说啊,玉缇子那女人下手可真狠,自家亲传弟子,知道得罪我之后,竟然不惜废掉他的灵脉。” 他刚才探查玉蓉心的身体时,还被那破败不堪的内府吓了一跳。 好在她毁了的金丹。 灵脉还能用。 转头,他又念叨起了小徒弟,那臭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还记恨着我把他关在储物袋中呢。 真没度量,要向他学习好不好。 回到千雪洞,君岑还在沉睡。 他将挖来的灵脉放在空间盒子里保鲜,将衣服脱了,找了一把看起来挺锋利的匕首,对着腹部比划。 功法上说了,在腹部划一道口子,之后用灵力将皮肉撕扯开,将灵脉教给小元婴就可。 他皱着眉,手里拿着匕首在肚子上比划,嘿,还别说,像卖猪肉的。 做好心里建设,他颤颤巍巍的靠近自己的腹部,抬起匕首,就听见一道疑惑的声音“师尊?你在干什么?” 难不成要自宫? 不是,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想不开到如此境地。 暮成雪一回头,看见不止小徒弟一个人时,还有些心虚。 无双剑尊本来是陪着道侣一起回来拿舍利子的,寒元近期有些想念小徒弟,便回来看看,却没想到,小徒弟给自己这么个惊喜。 喜悦的表情一顿,寒元看向他“你在做什么?衣不蔽体,成什么样子,还不快穿好?穿好后出来。” 寒元是活了几千年的人了,看见徒弟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暮成雪忍不住心虚,再心虚,好不容易做好的心里建设,被师尊这么一打断,也不敢再放肆了。 当即穿衣服出门,小徒弟守在门口,慢悠悠的开口“师尊,师祖好像很生气呢,您要好好认错哦。” 暮成雪“……” 他眯了眯眼,这小兔崽子说的话怎么那么像嘲讽。 洛成渊一脸无辜,他没有呀~ 就算是又怎样? 等他想起来算账,自己早就跑没影了,过几个时辰回来,师尊自己就气消了。 身旁候着的弟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洛师兄在旁人面前就是高冷绝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到了自己师尊面前,就……颇为一言难尽。 千雪峰的大殿内 气氛一时间有些焦灼,总有一种自己要被揍的感觉。 三师兄陪着师尊坐在高处,屏退了侍奉小弟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暮成雪麻溜的跪下,道歉认错,一气呵成。 传音“师尊,阿雪错了,阿雪不应该伤害自己,这样不对,求师尊原谅。” 何必问“哟,今天的小师弟还怪不硬气的呀~” 系统幸灾乐祸:哎呀哎呀,刚才对我横的那个皓月仙尊呢,去哪了,哎哟,您老怎么还跪下了,嘎嘎嘎~ 暮成雪“……” 你等着,该死的系统。 寒元的严厉本来就是装出来的,一见他这样,还有什么气,到底是小弟子,偏爱的多,也不忍心真让他受罚。 叹了一口气“起来,你也就吃准了为师不会真的罚你。” 无双“阿元就是太善良,对待不听话的弟子,就应该好好罚,不然不长记性。” 暮成雪悠悠的看向他,心里暗暗记下这份大礼,想着这人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有得罪师尊的时候。 不然,别怪他小人到底。 接收到小师弟求救的信号,何必问笑着开口“师尊别生气,阿雪也是救徒心切,乱了章法,也怪我,他第一次收徒,没什么经验,我这个师兄又看管不严。” 暮成雪:(咬手帕),师兄真好。 不像某位剑尊,就因为自己是师尊最小的徒弟,得到的偏宠多些,所以羡慕嫉妒恨。 第118章 可以用天材地宝 这两师兄弟就是互相袒护,还以为他不知道。 寒元与自家道侣对视一眼。 也不想过多计较,毕竟自己的时间精力有限,只是伸开手,看向小徒弟“拿过来,另外,主峰背后的竹林,外面的花都死了,阿雪去给为师重新种上。” 暮成雪懂,不许用灵力。 至于拿什么,他也懂,系统商城里的《灵脉》一书,是鬼族的功法,修真界的禁书。 他当时只是看了看。 没有积分可以购买,但是凌云宗的藏书阁有私藏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师兄发现了。 老实将功法上交。 没说上两句,寒元的眼神开始迷离,变得纯澈,无双见状,赶紧将脸贴过去,争取让道侣恢复单纯人设时,见到的第一人是自己。 寒元“……” 他笑着推到道侣的脑袋“你在做什么。” 无双“让阿元眼中唯有我一人。” 寒元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随即神魂被迫陷入沉睡。 见师尊如此。 何必问拉着小师弟离开,心情有些低落,师尊又犯病了,这些年,清醒的时间不确定,他们也很少见到昔日的师尊温柔的模样。 师尊回来,打断了暮成雪的计划,这会儿想要继续,恐怕是不能了,果不其然“小九,我们去看看你徒弟。” 见到君岑,何必问却没有去看睡着的孩子,而是看向小师弟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空间盒子“这灵脉……那位少宗主的?” 暮成雪点头。 何必问看着他,终是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道,将灵脉种入内府,便再无缘大道。” 暮成雪“……” 这还真不知道。 不然他也不会用心魔这个理由来忽悠系统。 那么严重的?他还以为就是运功会疼呢。 就知道他关心则乱,功法都用不明白,动了动手指,暮成雪小心护在空间中的灵脉便燃起了火,最终变成灰烬。 暮成雪急忙去拦,却还是失败了。 “师兄!” 他没有防备,也不知道师兄会有这样的动作,当即急红了眼,没了灵脉…… 何必问难得呵斥他“别动!” 师兄常年示人的温柔一旦转了个弯,严厉的气息就像冬日吹来的冷风,冻的人畏首畏尾。 再不敢神气。 他缓了缓语气,才开口“暮成雪,你知不知道,你还是凌云宗的仙尊,你这是在做什么?用自己的道心去弥补什么?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后果?你修的是苍生道,你心中的苍生只有你徒弟?” 这好几百年没听过师尊叫自己的全名,有点……恍如隔世的沉默。 暮成雪“……” 他也没有想以命换命?! 但是师兄年纪大,不禁顶撞,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两百岁的孩子也需要面子,何必问不能将人说的太狠,训斥了一番,还是拿出了自己准备的东西。 “这是灵髓,放入他的体内,经过灵力锤炼的灵脉,应该会长出来,灵髓灵力强大,你需要用自己的元婴帮助他吸纳灵髓力量。” 暮成雪张了张嘴,灵髓…… 他看着师兄手中指甲片大小灵髓,一时间思绪混乱。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灵脉生长之处,便是灵力的作用,用灵髓,说不定有作用呢。 何为灵髓,灵脉的精髓,称为灵髓,生长在灵脉深处。 凌云宗依靠两条灵脉自给自足,几十万人依靠灵脉修炼,其中灵髓不过拳头大小,师兄一下子挖出这么多,长老们同意吗? 何必问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嗨,等他们发现了再说。 暮成雪“……”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怎么没人提点他灵髓可以催长灵脉呀。 挖灵根,其实他还是嫌弃的,活生生抛开人体,在一堆血肉中找到灵脉,回想起来,都是极不情愿做的事儿。 罢了罢了,不想了,越想越嫌弃。 何必问看着小师弟拿出来的储物袋“这是白泽……我父亲给我的传承,送一些给师兄。” 何必问点头,接过储物袋随便看了一眼“……” 随即愣住。 两人相对,一时无言。 他总算明白刚才小师弟那一言难尽的脸色是从何而来。 半晌,何必问笑了“小师弟……挺好。” 挺好的。 那储物袋里有什么呢,三块脑袋大小的灵髓,还是未经雕琢的。 暮成雪“……” 在这之前,他都没看过这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灵髓可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略带凌乱的衣服,后知后觉的笑了,笑着笑着,他又推翻之前骂自己自大的话。 谁说他不乐意掌控剧情? 他可以! 笑着笑着,突然眼睛进沙子,涩涩的。 身后的君岑缓慢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环顾周围,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看见了旁边背对着他的师尊,他平静的内视丹田,暗自运功,确定自己调动不了任何灵力。 汹涌而来的情绪才逐渐笼罩他。 眼泪也滚了下来。 醒来时,他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他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是那个可以保护很多人的君岑。 师尊眼中的骄傲。 身后的啜泣声吸引了暮成雪的注意,他回头,就看见君岑将身体弯成虾状,背对着他,小声啜泣。 人被捧得越高,失去所有时,才会心如刀绞。 曾经有多少人恭维他多惊才艳艳,天赋绝伦,如今就有多少刀,狠狠扎进孩子的心,二十岁的年纪,从十岁开始就顺风顺水,一朝如此,也不怪他接受不了。 暮成雪坐在他身边,等着他回头。 三师兄早已离开,这里只有他们师徒两人。 徒弟这样,他也说不得别的话,三师兄说过,灵髓不一定能成,他需要好好与徒弟商量。 现在的君儿不冷静,等他平静下来,再与他说。 两人一起僵持了两个时辰,外面天都黑了,没有灵力的君岑会饿,他却没有什么食欲。 暮成雪给他做了一碗面“吃,吃完治伤。” 灵脉被毁,元婴沉睡,君岑也受不住他的传音。 君岑擦掉眼泪,低垂着头转身,声音有些沙哑“谢谢师尊。” 灵脉被蚕食,便是无力回天,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成为废人,只是……只是这素面怎么咸的慌。 暮成雪抬手给他擦眼泪,却被他躲开,君岑抹了一把脸,逼着自己对师尊露出笑容“我没事儿,师尊,我可以自己来。” 他没了灵力,还有力气。 他也没有废物到什么都靠师尊。 暮成雪将自己要说的话用闪着蓝光的水流呈现在徒弟面前“君儿不要难过,师尊这几天找到一个法子,可以助你重铸灵脉,但是……” 没有先例,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而且,他还要承受蚀骨的疼痛。 君岑死死的看着空中的字,目光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将那些字一个个拆开又合上,看了又看。 他不敢相信“是……是真的吗?” 见师尊不确定的模样,他赶紧开口“没关系,我愿意试试,师尊,我愿意试试,我不怕疼。” 灵脉被毁,对他来说就是飞来横祸。 他不想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暮成雪叹气,心里感叹不断“傻孩子,怕疼也没办法,欲成人杰,总归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 灵髓的灵力强大,就算是暮成雪,也受不住这股汹涌的灵力,更何况君岑现在的身子,恐怕入体就会将他撕的粉碎。 第119章 彻骨的疼 所以,师兄给他的办法是,用自己的元婴护着徒弟的七经八脉,等他自己一点点吸收灵髓的力量,在转化为实质的灵脉后,一点点修补原来的空缺。 其中动作要快,所以灵髓和元婴都要放在君岑身上。 召出元婴的感觉并不好受,毕竟这东西是自己的第二条命,轻易损伤不得,更何况是任由它露面在人前。 暮成雪的元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他,白色的小衣服,及腰的头发,不同的是元婴的眼睛更大一些,更胖一些。 规避风险的能力,暮成雪自觉最为在行。 他的小元婴也不例外。 所以在暮成雪指挥他去守着小徒弟,让他炼化灵髓时,拳头大小元婴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便挪动着小步子一退再退。 当着本人的面退到很远的位置。 暮成雪“……” 你这一退再退,恨不得转身离开的模样是认真的吗? 给点面子呀,旁边还有徒弟呢。 元婴与他的心意相通,闻言看向君岑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本人狠狠地社死“哇~好帅的小哥哥哟~” 暮成雪“……” 君岑“……” 系统:哈哈哈哈~ 这元婴能处,有实话他是真的说呀~ 暮成雪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尴尬的气氛跳出来无所不用其极的嘲笑他,这元婴怎么跟他本人不一样,明明他如此高冷自持,不染尘埃,这元婴就跟个流氓似的。 眼看着人家好看,恨不得甩着舌头跑过去,舔两口。 饶是心绪低落的君岑看到这样可爱的小东西,也忍不住勾唇。 他这一笑,更是不得了。 元婴眼睛都看直了,睁着它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疯狂的盯着人看。 暮成雪都来不及阻止,自己的元婴就没入了小徒弟的身体,接着抱出一个鸡蛋大小,还在睡觉的小元婴。 他将元婴抱出来,可宝贝了,自己坐在石床上在将小元婴搂在怀中,拍拍小元婴的肩膀,目测是在哄他睡觉。 暮成雪“……” 握草,你矜持一点呀~ 元婴颠了颠怀中好看的小家伙“矜持不了一点家人~” 暮成雪“……” 他眼皮抖了抖,对着小徒弟扯出一个诡异且不自然的笑,心里嘶吼着,让它做点正事儿,别再掉马了。 他平时是这样的人吗,啊~ 十多年的慈父形象,就被你一朝毁啦! 君岑则是捂着没有感觉的腹部,看着师尊元婴怀中抱着的小东西。 那……是他的元婴? 这次,元婴不皮了。 暮成雪看着它抱孩子似的,将徒弟的元婴抱到灵髓旁边,合体期大能的灵压荡开,缓和了灵髓强大的灵力。 元婴抓着他拳头大小的灵髓,一把塞进怀中元婴的身体,接着用尽自身精血护住徒弟的心脉,任由灵髓中的灵力一遍遍冲击君岑的灵脉。 元婴如同另一个心脏的存在,灵髓通过他,可以冲刷全身的灵脉。 灵脉被冲刷的那一刻,君岑疼得身体一晃,接着惨叫出声“啊啊啊~好疼,师尊,师尊~好疼!” 暮成雪上手扶着他,那一声声惨叫就跟催命似的,让人心惊肉跳。 他手有些抖,被徒弟的惨叫声吼的他也觉得疼。 千雪洞内的惨叫由高到低,到最后喊哑了嗓子,再也叫不出来。 洛成渊百无聊赖的守在外面,师姐时不时过来给君岑送些吃的。 他看着洞口,正好这两天师尊都不在,他终于有机会闭关一段时间,安抚体内的魔种。 胸腔里日益烦躁的情绪叫嚣着鲜血的味道,他也不得不下山一趟,总归是要杀几个人,平复一下心情的。 本想与师尊说一声,现在看来,估计是没时间的。 整整半个月,君岑每天都在疼醒和昏睡中度过,让他颇有安全感的是师尊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暮成雪苍白着脸,感受着胸腔火辣辣的感觉。 调动精血的感觉并不好受,君岑痛苦,他何尝不是,好在有效果,不过两天的时间,灵脉便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开始缓慢恢复。 毕竟是强行生长,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在仙门大会前夕,补全了灵脉,暮成雪累的一个踉跄,一师一徒,双双昏了过去。 仙门大会举办的很热闹,毕竟意义非凡,各方势力都格外看重,前七天,是金丹期以下的小弟子比试,都是一群小菜鸟互啄,没什么看头。 在场的也只有几位内门长老,和有空闲时间却又无事可做的弟子。 也会有一些同门师兄弟,为了帮师弟查缺补漏,也会来观察他们的比试。 第八天才逐渐有意思,比试的弟子修为达到了金丹巅峰,少部分元婴,观看的人也在增加,中等及其以下的宗门掌门,会到场观看。 比试的人也大多是小宗门中的佼佼者。 君岑是在第九天找到没什么精神的暮成雪的,提出的请求也让师尊皱眉,传音问“你要去参加大比?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如此过去……” 怕是会伤上加伤。 君岑拱手“师尊不必担心,我如今的修为已经恢复至元婴初期,并不影响大比。” 他还答应过师尊,要教训那个拖后腿的晚辈,怎么能不去参加? 暮成雪皱眉,见这孩子一脸坚定,是铁了心要参加,既如此,他也不好再拦。 摆摆手,意思是同意了。 他之前本就神魂有异,为徒弟损失了两滴精血后,更是无精打采,困的厉害,君岑还要再说什么,见师尊一脸困倦,便不再打扰。 “那师尊休息,徒儿告退。” 暮成雪点头,走走,他睡会儿。 不知怎的,困顿的思绪突然飘到了自己的元婴上面,他呵呵两声,这辈子不可能将那小东西放出来。 太毁形象了。 平时在心里怎么感叹徒儿长的好看,怎么嘶吼调侃,那都是内心的事情,跟表面的自己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结果它倒好,一朝得了自由,便满嘴跑火车。 坏他形象! 系统:我觉得你的元婴就很好呀,多可爱。 多真实的。 是真的可爱,别看面上的暮成雪如何成熟稳重,到底只是个白泽幼崽,内心肯定是没有百岁老人的豁达与沉稳,元婴是结合了年纪与修为。 看起来便比不得面上的人。 暮成雪阴恻恻的盯着识海中的系统,秋后算账“我记得,你当时嘲笑我来着,是?!统统,你说……” 系统下意识将手中的话本子往身后藏,从善如流道:对不起宿主,是我的错,你要迁怒就来,不过是我没有靠山,你就如此肆无忌惮罢了~ 暮成雪“……” 请你收起那做作的表演,我什么都没有做。 系统:是是是,你又觉得我再给你泼脏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关系的,我都可以承受! 暮成雪被气笑了,他咬着牙“你贱不贱,我说什么了我,你就臆想出这些有的没的,真是女孩子心,海底针。” 一番你来我往的攻击下,暮成雪被困意打败,两方暂时休战,等他先睡个午觉。 话是说不会将元婴放出去,但是他好像因为太困没想起来,为了防止徒弟有什么问题,他一直让自己的元婴守在君岑旁边,就没收回来。 以至于见到小徒弟,元婴更起劲了。 它抛弃了守护的小元婴,跟着洛成渊离开。 第120章 仙门大比魁首 君岑欲言又止,最后目送师尊的元婴离开,他内视自己的元婴,鸡蛋大小的元婴正眼巴巴的看着师尊头也不回的离开。 眼中写满了不舍。 他忍不住笑了笑,修真界的师尊是比父亲还要亲近的存在,元婴孺慕师尊,他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从小便没有双亲,也不知道被父亲宠爱是何种滋味,所幸后来遇到了师尊,补全了他心中的遗憾。 也让自己尝足了被父亲宠爱的感觉,所以他才不能让师尊失望,这次的仙门大比,他一定会拿一个很好的名次。 小元婴感受到他坚定的内心,也握着拳头,眼神坚定的仿佛要入团。 大徒弟这边在自我感动,加厚师尊的滤镜。 小徒弟那边则冷着脸,看着面前缩小版的师尊,一时间思绪复杂。 小元婴还在喋喋不休“小家伙你有没有微信?有没有告诉你,你长的好好看呀,跟我有的一拼哦~不过还是差了那么亿点点啦~,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 想了想,怕打击孩子的自尊心,他又补充“不过你还小,长大了就好了。” 长大了就会变得很好看哒。 洛成渊“……” 什么微信? 微信是何物? 这时不时就冒两句天文的小东西…… 他试探性的问“师尊?” 小元婴笑眯眯的“哎~”了一声。 洛成渊盯着他,忍不住勾起唇角“你……是师尊的元婴?” 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师尊也敢放出来。 说完摸摸他的脑袋,嗯,手感不错,难怪师尊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想起在幻境中自己对着师尊又亲又抱的经历,他突然黑了脸,将元婴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元婴“???” 他正被小徒弟摸得舒服呢,怎么就走了? 他这是人格分裂了? 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换了角色,他是川剧的祖师爷吗?那么会变? 嘿,就这样走了? 谁还不会走了? 被打击到的元婴脾气超大。 气鼓鼓的迈着小短腿回到暮成雪身边,一溜烟回到了主人的内府,主动将内府的封印拉起来,盘腿坐下,开始恢复自己身上损失的精血。 暮成雪修炼至合体期,其中精血不过五滴,一下子被徒弟霍霍走了两滴,可心疼死了。 胸腔火辣辣的疼着,不是很严重的那种,但是时时都存在,让人颇为烦躁。 对于大师兄的回归,弟子们是高兴的,甚至于…… 君岑看着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弟子,有些头疼,耳朵也疼。 被吵的。 只听面前的人抱着他的腿,号啕大哭“都怪我~啊啊啊呜呜呜,要不是为了帮我挡那一下,大师兄就不会受伤,就不会修为倒退,都~是~我~的~错~呜呜……” 君岑“……别哭了,师兄没事儿。” 他刚才听周围的人叫他令狐羽“令狐师弟,别哭了,快起来。” 这位令狐羽算是二代弟子,江面的师弟,那天玉蓉心突然对身边人出手,而令狐羽就是那个路过的倒霉鬼。 他本来就是出门吃个饭,无端被人当成了出气筒。 这事儿要真论起来,也是被君岑连累,实在不必难受成这样。 只是君岑将前因后果解释一番,却没起什么作用,腿上扒拉的人哭的更伤心了“呜呜,师兄肯定是骗人的,你这么好,肯定是为了安慰我,是在编理由骗我~” “师兄就是最好的师兄,呜呜呜,都是我~~啊呜呜~的错!” 君岑“……” 他不会撒谎,真的! 不要盲目编排呀,这位师弟。 眼看着自己比试的时间就要到了,君岑有些为难“令狐师弟,你先起来,师兄比试的时间快到了,待会……再哭好不好?”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只求待会比试完,这孩子不想哭了。 令狐羽一秒收回眼泪,打断即将流出来的鼻涕,麻溜的爬起来“好,走,师兄,我们一起去。” 看戏的弟子“……” 他们怀疑这弟子就是故意的。 故意用负责这种离谱的话赖上师兄,这一定就是真相! 好不容易走在大师兄旁边的令狐羽,悄悄红了脸,他抱到师兄了耶~好开心。 虽然只是大腿~ 师兄好好,都没有怪他。 也不枉他老是在师兄面前晃悠,这不,舔狗舔到最后,不就应有尽有了嘛~ 君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想着赶快赶过去,时间快到了。 校场上,人声鼎沸。 弟子们已经等候多时,今天才是重头戏,各个宗门的大师兄,大师姐会在今天比试,烘托气氛。 将整的大比推向高潮。 第一场比试的是伏华门的大师姐对战四大家族,赵家的嫡长子。 三大仙门之下有四大家族,接下来才是上中下等宗门。 宗门大比胜出的前五十名,可以进去四大家族发现的新秘境,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新秘境代表的机遇和危险要比宗门平常的秘境更好。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修行之路,逆天而行,有危险再正常不过。 是以,他们并不怕其中危险。 再者,三大仙门也派了相对的长老守着,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最多受伤而已,能得到资源,这都不值一提。 宗门的大师兄进去秘境历练是板上钉钉的,毕竟,能做上大师兄,大师姐的人,不可能进不了前五十名。 所以,他们上台,不过是走个过场。 顺便给底下弟子一个学习进步的机会。 走流程的师兄那面无表情的声音穿来“下一场,凌云宗君岑,对战青云宗寒涵。” 这话一出,底下静默了一瞬,有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紧接着窃窃私语如同海市蜃楼,拔地而起。 “啊?寒涵?谁啊?青云宗大师兄不是文子萧吗?” “这不是各大宗门的师兄比试吗?” “这青云宗这是什么意思?” “也太目中无人了,这还没坐上仙门弟子呢,就这样挑衅。” 凌云宗的弟子皱着眉“怎么回事儿,青云宗这是这什么意思?他寒涵什么身份,让他对战我宗门的大师兄?” “就是,这不是打凌云宗的脸吗?” 人家门派大师兄,他们就随便搞一个弟子应付? 太过分了?! 上面宣读的青云宗弟子也是惊出了一身汗,宗门是怎么回事儿,就算寒涵是泠慈仙尊的徒孙,也不能这样安排。 谁都知道皓月仙尊脾气不好,这要让他老人家知道了…… 还不得打的这寒涵叫爹。 青云宗的长老也皱着眉,这的确不妥,就算有什么不满,那都是私底下的事情,如今摆在台面上,对青云宗来说得不偿失。 对战鬼门,凌云宗出了不少力,阻止了修真界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中,皓月仙尊更是不眠不休,正是众人称赞的时候,这个时候公然叫板,就像捕食了放生白虎幼崽好人的恶虎,忘恩负义! 迟了一步,赶到的君岑大度一笑“早就听闻过贵宗的寒师弟惊才艳艳,能与他讨教一番,是君岑的荣幸。凌云宗与青云宗情同手足,过多计较,反倒生分,寒涵师弟,上来。” 底下的江面忍不住喷笑出声。 哈哈哈~ 不知情的人以为这一定是青云宗目中无人,侮辱了君师兄。 事实上,君师兄肯定很乐意与这位狠毒的寒涵对上。 这么多年,与大师兄关系好了以后,自然也知道了十年前皓月仙尊受伤的真相,若不是这个寒涵,皓月仙尊也不会伤的那么重。 人不为己,没错,但是血债血偿也没错。 洛成渊板着脸,抱着剑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回想刚才收到的传音。 —————分割线————— 作者:嘿嘿,各位小可爱可不可以帮我点点评分呀~这个评分有点点低,谢谢各位小可爱 第121章 调换对战对象 他本来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脑海中突然传来君岑的声音“师弟?师弟,你现在忙不忙?马上就是师兄比试,你能不能过来帮师兄一个忙。” 洛成渊平静的听完他的诉求。 随即狠狠地皱着眉头。 君岑说他夺眼术学的不好,要他过去帮个忙,迷惑宣布比试师兄的眼睛,把凌云宗大师兄的名字换成寒涵的。 夺眼术是一个幻术,用来改变某种事物的细微之处,专门用来迷惑人,改变人眼前所看到的景物。 这个术法算是一个高阶术法,却也没有很难,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君岑怎么也学不会。 练了好几天都不行。 这让这个学什么,都一点就通的天才有些挫败,更打击人的是,洛成渊出了趟门,回来看一眼就会了,还能迷惑君岑撞在墙上。 暮成雪也不知道原因,只能传音安慰他“也许太优秀的人,上帝总会夺走他一些东西,不要难过,因为他在嫉妒你。” 君岑“……” 上帝这么闲的嘛? 他还没懂“上帝”是什么东西,就被师尊口中的嫉妒说笑了。 他有什么好嫉妒的,转念一想,他有这样好的师尊,的确应该要嫉妒。 小师弟在旁边翻了个白眼,随手一挥,君岑面前的门,突然扭了扭屁股,偷偷溜到了另一边。 君岑疑惑,冲着溜走的门走过去,接着“碰”一声,眼前一黑,鼻子传来又酸又疼的感觉,紧接着一股热流从鼻子中流出来。 他这才明白,自己成功被小师弟的幻术迷惑,撞在墙上,还流了两行鼻血。 就回个头喝杯茶的暮成雪“……” 无心插柳的洛成渊“……” 暮成雪不厚道的笑了,一边给他拿疗伤,一边拼命忍着笑。 洛成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是,他看见门扭屁股都不觉得奇怪的吗? 为什么还跑过去看。 跑过去看就算了,也不小心点,就这么一头撞上去。 暮成雪看着君岑,又看看洛成渊,欲言又止,止了又欲,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铁憨憨。 想起往事,君岑无限感慨。 好在小师弟不是多话之人,不然,他撞墙上这件事儿非的闹得全宗门都知道。 所以,还没轮到洛成渊比试的时间,他就已经站在一旁等候多时,正如君岑意料的那样,宣读比赛的师兄成功被迷惑,念出了寒涵的名字。 令人没想到的是,听到自己名字的寒涵直接哭了,号啕大哭,哭声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人不明所以,皱着眉离远一些,不就是比试吗,干嘛哭成这样。 人家是让他上去比试,又不是卖身,哭成这样? 太夸张了?! 寒涵崩溃了,他就因为当时得罪了皓月仙尊,就被这两师兄弟针对了十年,整整十年,他有什么错! 同龄人,最差的,在这十年中已经上了一个小台阶,而他止步不前,他已经付出了这么严重的代价,还要如何? 再说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只是想活着,拖累了的是皓月仙尊,是他想的吗?! 他怎么知道那是皓月仙尊,他以为那就是个散修,死了就死了,赔点钱就算了,谁不想活着。 他嘶吼着质问台上温润如玉的少年“你师尊死了吗?他没有死,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我想活着怎么了?当时我都要死了,我只是想活着,有错吗?!” 君岑温润得脸上还带着病气的苍白,闻言收敛了些许笑容。 等人嘶吼过后,他才开口“想活着没错,但是……你不该想用我师尊的命去为你铺路。” 众人一片哗然。 有些人一脸懵,这是怎么回事儿。 有些人已经根据两人的话猜出了大概,寒涵狠狠地瞪着他“你们看,你们看!他承认了,堂堂凌云宗的大师兄,针对了我十年,小肚鸡肠,他有什么资格做凌云宗的大师兄!” 洛成渊盯着他,在众人面面相觑时不动声色的走向他。 寒涵因为太激动,吼完时一口气没上来,正咳的脸红脖子粗,就着还不忘死死地瞪着君岑。 看,看~ 就算他们针对自己十年又如何? 今天过后,所有人都会知道,皓月仙尊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他不过是因为一点小事儿得罪他,他就放纵弟子针对他十年。 十年啊~ 在场的弟子谁不是争分夺秒的修炼,整整被耽误十年,换谁谁都不愿意。 更何况他是仙尊呀。 作为仙尊,如此针对一个小辈,他又什么脸面留存于世? 怎么担得起仙尊之位? 果不其然,在场的弟子眼神都变了,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这里是凌云宗的地盘,他们不敢讨论,眼神直视前方,到底年纪小,极力掩藏的目光,还是暴露他们的内心并不平静。 寒涵还要再说,却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后腰。 眼角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皓月仙尊的小徒弟——洛成渊。 寒涵浑身一抖,有些支撑不住想要倒下去。 怎么会是他,不是说没有他的比试,这人一般不出现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比起针对他,只会抢资源,无视他的君岑,这个洛成渊更恐怖,他的眼神,还有他的手段,每一次被打个半死时,他都能感受到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只不过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没有下死手罢了。 君岑默默的听完寒涵的控诉,接着温声解释“我不过反驳你当时的狠毒心肠,怎么就承认了针对你的事儿?” 他疑惑“你说的针对是什么?是指你与灵兽,抢夺不到不到的草药,被我得到了,还是你杀不死的灵兽,被我杀了?” 君岑感叹“既然如此,那我岂不是针对了许多弟子,我以元婴修为,杀死五阶妖兽,岂不是针对了元婴之下的所有修士?” 众人“……” 有人带头喷笑“这叫针对?” “就是,你要是有能力,这世间又岂止一头五阶妖兽,五阶妖兽堪比元婴修士,更甚者比拟化神的防御,人家能杀死是实力,这是抢你的?” 简直危言耸听。 “他也就金丹修为,对上那妖兽,都抗不住一招,这针对他什么了?” 有人这样说,众人的眼神又变了,对呀,这叫什么针对。 寒涵还要再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吓得他浑身一抖,那些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回忆突然卷土重来,腿一阵阵的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高台上 长老皱着眉,洪亮的声音传遍周围五里“好了,肃静,比试即刻开始,不想上场的可以弃权,香燃尽之前,请注意。” 众人被长老的声音唤回来,只能压下心头的不满,纷纷将目光撤回到比武上,只是有人看寒涵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洛成渊就在身后,他就算感受到了他人的目光,有心想要辩驳,却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第122章 师弟,请赐教 下面也有青云宗的弟子,不过,是冲着看大师兄比试来的,结果名字被换了,看不到惊才绝艳的大师兄本来就有气。 见这人胡乱乱攀咬凌云宗的大师兄,更是忍不住直呼下头,到底谁给他的脸呀,真的是丢人死了。 不过一个长老的儿子,神气什么。 被突然撤掉比赛的青云宗大师兄也是一愣,皱着眉看向宣布比试的弟子。 他摇了摇头,转身坐了回去。 一天长老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是什么场合,竟然如此不知轻重,就为了恶心仙尊,公然换掉比试的人,丝毫不为门派考虑。 但是他哪里能想到,接到消息的一天长老比他还懵,换自己儿子的比试名字,他疯了。 这些年对那两个活爹避之不及,他怎么可能将自己儿子推进火坑。 但是世人有他们认定的答案,就算他如何解释,也没有人相信。 那边的寒涵在洛成渊的威胁下,颤颤巍巍的走上台,他不过金丹修为,却要他对战元婴修士,对面的人分明就是想弄死他的节奏。 通过水镜看的何必问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不要太好玩儿,没想到啊,君岑这个师侄玩弄起人心来,如此娴熟。 倒是颇有他几分风姿。 君岑先是让师弟帮忙迷惑了宣读的弟子,挑起台下所有弟子的不满,陷害青云宗狂妄自大,公报私仇,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 这样一来,众人就会先入为主的偏向君岑,这也为他反驳一句后,众人便厌弃寒涵打下基础。 寒涵不过四五十岁,被针对了十年,再敞亮的心境也会生出龌龊,更何况还是无法进阶的大事儿。 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偏执,如同惊弓之鸟般,这个时候,君岑只要稍加刺激,他一定会发疯,控诉被针对的事情。 皓月仙尊在修真界是什么地位? 众人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心里一定会有种怪异的感觉。所以他们迫切的希望君岑开口反驳他,抚平心里的异样,但是出乎意料的来了,君岑什么话也没说,任由他发疯,只是谦和坦荡的站在那。 这个时候,便会有人惊疑。 难不成皓月仙尊真的会如此? 那他们修真界敬仰的仙尊…… 万千思绪在一个点上,被推向高潮。 君岑轻飘飘一句“用师尊的命为你铺路。”模棱两可的将众人的怀疑推向了高潮,这个时候的寒涵一定很得意,他在向君岑炫耀。 让他看看,针对自己又如何,最后,这些人还是站在了他身后,将矛头指向了皓月仙尊。 殊不知,君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将本来就是蝼蚁的东西踩进泥里,并不是最畅快的报复方式,最让人痛不欲生的是局叫做捧杀,给他想要的,再将他踩进泥里,笑着诉说他的愚蠢。 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 死多轻松,生不如死才最撕心裂肺的。 果不其然,在寒涵自以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等待着欣赏君岑气急败坏,受不住周围的议论声,羞愤欲死的表情时。 二十岁的少年微微笑了笑,轻声反问“获得高阶的资源就是针对吗?”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找到推翻寒涵的理由,是呀,高阶资源从来都是能者居之,怎么就变成抢他的? 因为先入为主的不喜欢,众人也没有细细思考他的话,更不愿意思考他的话。 其实真相很明显,但是皓月仙尊的威名传遍四海,几次为修真界鞠躬尽瘁,谁有问题,仙尊都不可能有问题。 皓月仙尊是信仰的存在,自己的信仰是不会出现污点的。 所以,即是转念一想就能明白的真相,众人却不愿意再想。 就算有人反应过来,也会觉得这个寒涵狡诈,也许是爱慕仙尊,求而不得,才会如此偏激。 毕竟,这个人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都是阴郁偏执,在看君岑,从容高雅,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再说说跟着寒涵怀疑君岑的人,真相解开,心中必然会有愧疚,心境被冲击,道心就会被动摇,对于修士来说,动摇道心,那十年之内,修为便不会再有增益。 这个时候,寒涵的地位就难过了,以后再出门,针对他的可就不知君岑这一群人,那些人被他引导,动摇道心的人也会找他麻烦。 这叫迁怒 以后,可有的受了。 君岑这个人师侄给他太多惊喜,何必问欣赏的看着水镜里面容苍白的少年,不愧是小师弟教出来的孩子。 有师伯的风范。 至于为什么不是师尊,那还要从师尊的性格说起。 皓月仙尊脾气不好是公认的,那是因为,面对不平事,他都是直接动手的,哪里愿意想那些弯弯绕绕。 反倒是他那个小徒弟,颇有自己师尊的风范。 在众人的眼神迫害下,寒涵最终还是上了比武台,君岑拱手“寒师弟,请赐教!” 寒涵草木皆兵的狠狠后退一大步,被君岑的见礼吓了一跳“啊啊啊,你干什么,我还没准备好,你不要过来。” 等着看比试的人一脸问号“不是他干嘛,大师兄在见礼,他至于这样嘛?故意的?!” 男人?是想引起大师兄的注意? 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人家就见礼,他这样?不要太离谱好不好。 君岑温柔的笑笑“寒师弟不用害怕,我知道寒师弟是担心修为差距,没关系,不瞒寒师弟,我前些日子受了些伤,至今还未好全,到时候还要师弟手下留情。” 众人“……” 看看! 一个落落大方,一个神经兮兮。 活像文明与有病的碰撞。 长老看了一眼快要燃尽的香,微微蹙着眉,这青云宗的弟子是怎么回事儿?! 底下坐着的青云宗大师兄也皱着眉,如此下去,不是不战而降?这不是比打败的弟子还丢人? 底下的弟子也越来越不耐烦“到底打不打呀,我们还等着向各个师兄讨教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不要浪费时间?” “就是,向大师兄讨教这么难得的机会,也不知道好好珍惜,不行让我来行不行?” 他就算被打成狗也绝对不多说一句。 说到这个,凌云宗就有发言权了。 只见一个令狐羽一脸天真的看向旁边的弟子“哎呀,你们宗门的大师兄平时都不指导你们修炼的吗?” 旁边的弟子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老实的回答“没有啊,大师兄也需要修炼呀,平时都见不到的,哪还能请他赐教。” 一个宗门的大师兄,那就是未来掌门,他们哪有资格去请教大师兄。 江面接上他的话“啊~这样啊,我们宗门的大师兄,隔两天都会在校场指导我们呢。” 其他弟子“……” 凌云宗的人是在跟他们炫耀吗? 忒,显摆什么! 就在寒涵鼓起勇气,想要一不做二不休,承受对面之人一顿毒打时,宣读的师兄终于反应过来“等一下,抱歉,名单有问题。” 这个有问题是真的有问题。 可是在别人的眼中,便是青云宗终于看不下去,来纠正寒涵上台这个错误。 随着寒涵垂着脑袋,灰溜溜的下了台,随着他下了台,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下去了。 不用再继续辣眼睛了。 刚才,便有人感叹他人虽然不行,至少有一个可以得到凌云宗大师兄的指点的机遇。 第123章 他爹是长老 那是多少弟子求都求不来的,结果他还要闹出这么多幺蛾子,但是没办法,谁叫人家爹是长老呢。 脸大着呢。 就在他疯疯癫癫不愿对战,底下人骂骂咧咧他不珍惜机会时,青云宗终于出面,叫了几个弟子把他拉下来,诚恳的给君岑赔罪,这寒涵的事情纯属个人行为,与青云宗无关。 上台的弟子甚至咬牙切齿的瞪着寒涵,恨铁不成钢的小声训斥“你到底在闹什么,能与君岑一战是你几辈子修不来福气,你能从他的一招半式中领悟一点,都是十几年达不到的效果,真是蠢到家了。” 一个战五渣,能与学霸一较高下,见识人家的学习方法,他还扭扭捏捏的。 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可是皓月仙尊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呀,皓月仙尊是什么人,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指教有多难得。 一些掌门磕破脑袋都得不到的恩典。 好不容易仙门大会,有一个各宗门大师兄接受弟子挑战,指点招式的机会,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真的是睡到半夜都会起来暗骂一声蠢货的程度。 就连寒涵都是这样认为,他虽然丢了脸,被针对,到底是与凌云宗的大师兄对战,就算面前的人会针对他,能与他交手,还是与旁的人高贵的。 就算自己再恨,这人也是不可企及的存在。 结果…… 玉简上的幻术及时失效,宣读的师兄赶紧纠正了错误。 寒涵也被两名弟子架了下去。 众人“……” 他们是真的蚌埠住了。 这人上台就是耍宝的?! 青云宗大师兄上台时,再次诚切的表达了歉意,希望君岑不要计较,他这位师弟被宠坏了,从小便如此,对于他给凌云宗带来的困扰,他道歉。 君岑在他拱手时便上前几步,同样见礼“师兄多礼,这事儿也是君岑考虑不周,恐有怠慢之处,惹了寒师弟不满,师兄深明大义,不与我等计较才是。” 对面的人微笑着摇头“没有错,我见师弟濯濯风姿,为人坦荡,师兄我便舔颜叫一句君师弟,这事还得多谢君师弟大人大量,不然,师兄还不知道如何跟家师交代。” “师兄言重,您扬名修真界多年,君岑不过初出茅庐,能得到师兄赏识,是君岑的荣幸,能结交师兄这样儒雅之士,更是我三生有幸。” 在商业互捧下去就不好了。 遂拔剑“君师弟,请!” 君岑也不客气,对方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一百八十多岁,好在修真界对年龄的概念比较模糊,不然,两人比试,总归遭人诟病以大欺小。 君岑先出剑,前三招多为试探,功力用了不到两成,先探探底。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雷灵根修士多霸道,一般都是压倒式的打法,君岑面前的人却不这样,打斗多以平稳的进攻为主,君岑一边对战,一边观察对面师兄招式中的亮点,思考自己的招式,损有余而补不足。 君岑想招来底下的水流护在周围,却被对面的人看穿,一道灵力打过去,灵力中包含着啪啪作响雷光,他一个后仰躲开灵力。 自己防御的脚步也被打断。 还没等他缓过来,对面的人突然瞬移到他背后,手中剑划开空气刺过来,君岑躲闪不及,只能就地躺下,接着手撑地一跃而起,一脚踹过去。 这些要人命的招式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企图学到一招半式,方便日后实践。 同时不忘将自己学的招式拉扯出来对比,不断学习,更正。 目不暇接之间,底下的人心跳逐渐加快,亮晶晶的看着台上,快的只能抓住残影的两位师兄。 啊对对,就是,防守右边。 啊啊啊,师兄,前面前面! 手手手~ 要砍到了,砍到了。 有人吓的闭上眼睛,却发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场比试下来,最慌张的莫过于底下的弟子。 各个大气都不敢喘,最后,以君岑抓住对方露出的漏洞,一掌打过去,对面的人防守不及,不小心踏出界限为失败。 两人见礼,互道“承让!” 下一场,是周家嫡长子,对战赵家的小公子,君岑没走,都是元婴期的修士,观看他们比试,对自己来说也有好处,毕竟那一招一式,都是旁人久经考验得出来的。 他若能体会心得,对自己再好不过。 就像师尊也会让他跟师尊比试,让他参悟一招半式。 暮成雪也在看水镜,同时不忘与三师兄传音聊天。 陆乾丰在一旁听着,这两人一个在主峰,一个在千雪峰,还不忘互相“兄弟情深。” 师兄“身体好些了吗?” 暮成雪“好些了,不过损失几滴心头血罢了,对了,前些日子不是传回说找到了青霞君?人在哪?” “在原来的玉霞宗,原来的宗门人走楼空后,他便率领魔修占领了那里,玉霞宗原来的护宗阵法狼狈的很,经过青霞君的手之后,倒是固若金汤。” 所以,他派出去的人,一时找不到缺口,溜进去。 再加上那里原本就是鬼林的封印之地,地势复杂,易守难攻,再加上奇奇怪怪的阵法,要想偷袭,还有些困难。 独孤行能坐上凌云宗的阵法峰峰主,实力不容小觑,被青霞君夺舍后,独孤行的全部学识都被那魔头学了去,更是难对付。 暮成雪吃着晚晚做的零嘴,闻言,继续传音道“他不死,我总觉得不踏实,那人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只待有机会就搅的修真界乌烟瘴气。” 何必问“……???” 啥叫定时炸弹? 自从仙魔大战以来,小师弟口中的奇奇怪怪的话术越来越多了,所幸也听得懂,便无伤大雅。 何必问调戏的摸了摸师兄的大腿,暗示性满满,脑海中不忘回答小师弟“杀自然是要杀的,但是如何杀还需好好谋划一番,不急。” 青霞君如今在行阵法,修为也不低,修真界御敌的阵法就那么几个,他大多都明白,弱点也是一清二楚,这就像蛇被捏住了七寸,被动的厉害。 所以,他的重新研究研究。 但是,两军交战,阵法是最重要的。 有了阵法,往往事半功倍。 这该死的魔族,竟然刚好卡在了阵法上。 暮成雪也知道他头疼的点,默默的将自己从昆仑山带来的阵法图集送给了师兄,他对阵法并没有多喜欢,反倒是师兄,日夜专研,看到入迷处,还会忘记自己是有道侣的人。 独留大师兄面对面空空如也的床,唉声叹气。 他想起系统说过的,他穿书带来的连锁反应,让原本的鬼族来犯会变成鬼林作恶,他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听说鬼林里关押的是犯了错的神族,那是神族啊,真闹出什么幺蛾子,修真界卖身都没办法挡住这场灾难。 还有鬼门,虽然说他身上的封印已成,原着里也不会再有他的戏份,但是一想到他那次莫名其妙的消失,总觉得不安心。 还没等他问,三师兄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慢悠悠的传音“鬼门消失了,找不到去哪了,大概率还是青霞君搞的鬼。” 这个世界上,能悄无声息将人弄走的,除了他,也只剩下阵法天才独孤行,如今,这个天才还被夺舍了。 本来魔族便与修真界旗鼓相当,甚至还有压倒之势,又让他们掌握了阵法,这就像最后一把米熬粥,锅还破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说到这个,何必问就忍不住头疼,三大仙门之下,还有四大家族,徐家,周家,赵家,独孤家,再加一个比拟四大家族的洛城金家。 第124章 来自四大家族 而独孤行便是来自独孤家,家中老祖宗出了问题,还是要知会一声的,但是要如何通知独孤家是个问题,不通知又会出问题,总归为难的厉害。 最后实在不行,就丢给师兄,让他头疼去。 反正那群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这凌云宗与独孤家的关系,恐怕会冷一段时间。 陆乾丰也没有意见,任劳任怨的想办法。 这些事急也急不来,只能慢慢来,现下还有仙门大会。 说起这个,他就想到了君岑,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将百岁的明涯挤下去,坐上凌云宗大师兄的人,人情世故的把握和局势分析不是一般的厉害。 传音“我看你徒弟的伤好的差不多,那块灵髓够吗?” 暮成雪点头,随即想到师兄看不见,又传音“够,灵脉被毁,原来的根基也随着毁去,要想恢复到原来的修为,不免要付出许多,惊奇的是,灵髓竟然帮助我徒弟恢复了元婴修为。” 这显然是意外之喜,虽然才恢复到元婴初期,这已经很令人意外。 要知道原着中,君岑因为错误的功法损伤了灵脉,被打去万妖谷九死一生,爬出来,兜兜转转,花了近两百年的时间才将自己治好。 一边治伤,一边恢复修为。 一直到三百多年的灭世之劫来临,他不过堪堪修炼到化神中期。 若不是有天道气运加持,还真不一定能从小徒弟手中活下来。 说到小徒弟,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让他附身傀儡出去走一圈后,这人就没来找过他,从幻境里出来后,也有明显回避的意图,这孩子是在别扭啥? 难不成…… 是因为幻境中,对自己拉着师尊又亲又抱接受不了~ 嘿嘿,他还挺想看看小徒弟手足无措,恼羞成怒的样子呢。 现在这个冰块脸有什么好,他觉得幻境里那个又乖又软的小徒弟就很好呀~ 虽然动不动就要亲亲抱抱真的让人别扭,但是,那算什么,小孩喜欢跟你亲近嘛,总归有孩子的表达方式。 系统:…… 据它看画本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非常不对劲,一点都不对劲。 但是宿主眼中的小徒弟软萌可爱,压根不听别人隐晦的提醒,以后有他后悔的。 他记得宿主的三师兄就隐晦的提过一两次,结果宿主都是一副跟我家小徒弟绝对没有关系的模样。 让人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明日的比试是仙门大会的高潮,届时所有仙尊,长老都会在在场,暮成雪也不的不过去。 听说,他的两个徒弟都赢了,明天就是百人淘汰赛,比赛规则为:进入前一百名的弟子要接受前一万名弟子的挑战,一个前一百名的弟子,接受一百个,万名前的弟子挑战。 若是成功打败一百个人,则直接晋级,若是失败,则由打败他的人顶替他晋级。 接着,胜出的一百名弟子角逐前五十名,脱颖而出后,抢前二十五名,以此类推,名次越靠前的,奖励越多。 这奖励毕竟是三大仙门,四大家族一起出的,其丰厚程度自然不容小觑。 听说魁首的礼物是一把剑,天阶法器! 那是天阶法器呀,修真界现世的总共也不会超出五十件,可想而知,东西有多丰厚。 要说不心动的,可能只有凌云宗的千雪峰,毕竟,他们师尊的地位摆在那,凌云宗提供给他的多不胜数,更何况去了一趟昆仑,带回来的。 而且峰上只有三位亲传弟子,能得到的资源可比旁的弟子得到的多得多。 十大仙尊的位置并没有设置在地上,而是借着云层掩盖,设在空中,几大仙门领导者的位置也一样在空中。 修真界视力极佳,并不存在看不见的问题。 甚至还能看见距离凌云宗很远的北天赛场,那里正举行着筑基期修士的比试,内容很简单,做好事。 这好事儿不限于扶老人家过马路,去给人看病,帮人打扫家里,修屋顶,抓妖兽,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获得积分。 积分最多的前五名可以与金丹,元婴期这边胜利出来的五十位一同进入秘境,并获得各位师兄师姐的保护。 暮成雪还能看见一个小徒弟去帮一个老人家挑粪,那表情,还有那身板,看着挺搞笑的。 凌云宗一共设了三个比赛场地,金丹期的在另外的秘境中,比试的项目与筑基期,元婴期不一样,至于化神期…… 化神期已是一方大能,自然没有这个比试,不过,为了有看头,凌云宗还是安排了一场化神期修士的比试,让众人一睹为快,都是道法交流,盛况非凡。 元婴期这边,设有十个比试台,一个人与一百个人的战斗时间参差不齐,所以,这个也是耗时最多的一场比试。 自然也是最精彩的。 对于修为不够,或者即将上台的修士来说,能观摩各位师兄师弟的招数,以人之长,避己之短,从而更好对敌,这是求不来的机会,自然应该好好把握。 暮成雪将目光放在小徒弟身上,他是守擂者,就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打败了三十多人。 大概的流程是这样。 有人上台,见礼“洛师兄。” “某某师弟,得罪!” 接着一脚踹过去,对手落地。 好,凌云宗洛成渊,胜! 暮成雪“……” 他暗自扶额,少年,人情世故你是一点都不在乎,就算人家修为不如你,你好歹也过两招,知道你赶时间,也别这样赶。 这大比最重要的不是比试,而是交流道法,提升自己,修真界注定太平不了多久,所以几个宗主希望他们在交流中进步。 不是让你上台赶时间的。 他这一脚一个,打的各大宗门的脸面。 也许是感受到了师尊颇为咬牙切齿的眼神,洛成渊抬起来的腿默默的放了回去,接着一掌打过去。 对面的人光顾着防备他的脚,没注意他的手,结果显而易见,被打下去了。 众人“……” 对手“……” 暮成雪“……” 他以为这孩子开窍了,结果只是不想用脚了。 太欺负人了! 太欺负人了,这人比试不拿武器就算了,不是踢就是踹,要么就是一个降龙十八掌,打你个措手不及。 让人防不胜防,速度又快。 往往都没看清他的招式,人就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姿态丑陋的躺在地上,被宗门内的弟子抬走。 洛成渊冷酷的看着,心不在焉的等着下一个上来,躺在地上的对手对他怒目而视,他却装作没看见,实在不行,敷衍而又不耐烦的说一句“得罪。” 活脱脱一副做渣男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仙尊笑了,气笑了,刚被抬下去的是他的徒孙“皓月仙尊这徒弟,气性足啊~” 暮成雪笑了笑,传音“逍遥仙尊言重,你那个女徒弟才是真正的天骄无疑。” 逍遥仙尊被夸的哈哈大笑,脸上的白胡子都被他大笑时不小心扯掉了几根“哪里哪里,比不得仙尊教导出来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是元婴之躯,前途不可限量。” 暮成雪笑了笑,不再接话,反而将目光看向君岑那边。 缓解缓解自己在小徒弟身上收到的冲击。 逍遥仙尊也不欲再说,两人默契的不再开口,本来两人的年纪差便大的离谱,也没有什么话题。 第125章 不要贪图省事 君岑那边,正好有一个弟子上台,一上台就问大师兄“大师兄,你可不可以指导指导我,我与您对战,您说出我的不足?” 他说这话还有点紧张,生怕师兄觉得他麻烦。 毕竟天才都是高傲的,他也是在台下看了那么久,觉得君师兄脾气很好,才敢厚着脸皮如此要求。 说完他就屏着呼吸等待着,他觉得,就算被骂一顿,也没什么,毕竟这个要求的确不太好。 却见听到这话的君岑一点都不曾犹豫,欣然点头“自然可以,只要师弟不觉得师兄轻看你就好。” 对面的少年赶紧摆手,激动的小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师兄“嘿嘿,不会不会,谢谢师兄,谢谢师兄,师兄,请赐教。” 见他高兴成这样,君岑忍不住笑出声。 “不敢当,出招!” 少年也不客气,抽出腰间的剑就就冲过去,他是金灵根,对五行中带铁的东西控制力极强。 见他过来,君岑也不急,不过侧了个头躲开他的攻击“剑抬高,往左边偏三寸。” 对手听劝的修改动作,他是周家的弟子,元婴初期,不过是靠药物堆上来的,他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如果他没有在拿到资源的第一时间吃掉,就会被人抢走。 久而久之,修为上来了,功法反倒生分了。 没有匹配修为的功法,这样的修炼早晚要出问题。 随着他的修为增加,原来欺负他的人倒是不敢动手,但是修行不牢靠,还是得不偿失。 不过他不后悔,人生嘛,很多选择都会有不足的地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大不了,他从头抓基础呗~ 总能在天雷之前巩固好自身修为。 他这次参加大比,本就不为名次,只为遇到君师兄这样的,只要他肯指点一二,对自己的修行也是有好处的。 众人听着君岑耐心的教导对面的人,更吃惊了,有些人甚至已经跟着君岑的教导,比起了手势,逮到机会就学习。 一时间,台下算是群魔乱舞站的近的还会因为动作不一致,撞在一起。 暮成雪“……” 这是比试呀,我的小祖宗,他怎么还传道授业解惑去了。 教人的确没错,本质是让交手的两人互相学习,但根本还是比试。 他这两个徒弟,一个太注重比试,一个只管教。 周家的家主倒是没什么意见,乐呵呵的看着。 他当然也不能有意见,毕竟像君岑这样的冤大……好心的天才可不多。 这两个徒弟都是这样,他干脆将目光放在水镜上,水镜里播放着金丹期修士在秘境中猎杀妖兽的比试。 规则也很简单,看谁打的多,根据阶品换取积分。 他很快就找到了二徒弟的身影,不过看了一会儿,突然没什么兴趣,两个徒弟虽然在各自的领域上发癫,到底还是有水平的比试,勉强还是能看的。 金丹期的比试就没意思了,对于一个合体期大能来说,看金丹期的修士猎杀妖兽,就像看小宝宝打架一样。 只是刚要移开目光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嗯?妖族公主?他怎么在凌云宗的秘境里? 问了三师兄才知道,这个元夕公主非要说什么她在修真界受到了惊吓,需要在灵植茂密的地方,修养一两日,谁都知道,她肯定是因为不死心。 觉得,他与君岑还有可能。 但是她好歹是个妖族公主,代表着两族邦交,轻易一些的事情还是可以答应的。 何必问知道她翻不出什么花样,便随她去了。 倒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凌云宗的秘境中。 水镜里听不到声音,只能知道元夕“恰巧”碰见了林晚晚,并热情的迎了上去。 开口一句“你是君岑的师妹?那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喽,你喜不喜欢他?他平时都干些什么呀?” 林晚晚“……” 她淡定的将手中的妖兽放入储物袋,不答反问“你喜欢我师兄?喜欢他什么?那位玉蓉心的下场你没看见吗?怎么还敢追过来?” 不等她说话,林晚晚突然勾起一抹笑“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搞一些小手段,这秘境外有水镜监视,你的动作不会成功,反而会被众人厌弃。” 元夕并没有被她的话刺激到,反而笑眯眯的摇头“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夕夕没有恶意的,不过是与想与师姐好好相处,若是能与师姐一起伺候师尊,我也是愿意的。” 林晚晚“……” 所以她这是转移目标,放在她师尊身上? 林晚晚只感觉一阵恶寒,心中的神明被侵犯,总归是让人生气的“我记得,你不是狼族首领的姐姐吗?你弟弟都一千多岁了,你也老大不小!?谁跟你姐姐妹妹的?” 还有,什么要一起伺候? 他师尊身边没有童子不成?需要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晚晚不复当年的娇纵可爱,反而浑身竖起了尖刺,除了亲近之人,每一个靠近他的,得到的都是凉薄之言。 元夕不介意的笑了笑“可是你很老呀,看起来还没有我小,听说你才二十岁,如此憔悴,是因为那个傀儡?” 林晚晚“……” 啊对对对,她最年轻了,活了千岁还不是死在男人身上,如此没有志向,师尊说这种人很可怜。 他还说遇到这种人要尊重,尊重他人命运,勿扰他人因果。 她们永远不会明白,握在自己手中东西,切切实实属于你的,才是保护本身的利器,这个世界没有谁有义务给你依靠。 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好的。 三观不一致,林晚晚也不欲与她纠缠,转身便要离开。 却在听见一句话时,骤然顿住,她锐利的看向元夕“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元夕只是笑笑“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说完转身离开。 林晚晚呆愣在原地,眼神空洞,真的是这样吗?那她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远去的元夕勾了勾唇角,看来,她也不是没有怀疑呀,不过是不相信唯一对自己的好的人,是装出来的,骗自己罢了。 水镜外的暮成雪看着一阵皱眉。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我家乖乖女儿是不是被那个坏女人欺负了。 她又不喜欢大徒弟,转回去喜欢二徒弟了?百合?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她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 那他做师尊的,要答应吗? 哇哦……真不像话! 哇哦到一半,他才突然想起来,这种无事一身轻的状态不好,尤其是事不关己的对象还是自己徒弟,他是师尊,怎能如此不稳重。 转头就在心里气愤开来。 他暮成雪的弟子是批发市场吗,找不到好肉,就用别的肉代替,果然是一个风流又变态的女人,简直…… 要不是还考虑在凌云宗混下去,他今天就跑过去杀了这个女人,让她移情别恋,这就算了,还光顾着霍霍他的弟子。 有本事去霍霍别的弟子呀,他看青云宗的就不错,尤其是一天长老的弟子,简直妙不可言。 洛成渊那边已经比完了一半,宣读的师兄一脸的无语,他就没见过谁比试这么快的。 就算再厉害的人,遇到对手,怎么着也会让人家过完三招,这是礼节,结果这位洛师弟倒好,上来一个踹一个。 他都怀疑,要是没有什么公平公正选择,采用一对许多人,他能一次性踹一双。 为什么不多踹几个?因为他只有两只脚。 接下来的弟子,上台后怯怯的询问他“师叔,您可以打慢点,指导我一招半式吗?” 洛成渊想要拒绝,转念又想到师尊那个扶额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头。 小弟子见状赶紧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洛师兄答应了。 下一秒,他的法器还没拿出来,人就被一脚踹下了高台。 还在准备中的弟子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126章 你学会了吗 底下听见他答应的弟子也懵了“不是答应指导一招半式吗?” 这怎么才上台就被人踹下来了? 洛成渊歪头看向摔疼屁股的小弟子,真诚的问“学会了吗?” 这叫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他已经教了两招了。 小弟子“……” 众人“……” 学会了个……鸡毛。 最后,小弟子哭着跑了,被洛师叔凌厉的眼神吓的。 就这一个动作,后续已经没人在敢上了,维持秩序的长老不得已宣布让他休息会儿,同时传音给何必问,询问一下这该如何? 何必问看了眼离开的小师弟“没事,接下来,他不会了。” 师尊都亲自出马,应该能教会洛师侄。 果不其然,刚下台,洛成渊就被师尊拉走了,他连二徒弟那边的状况都顾不得,怒气冲冲的杀到小徒弟面前。 传音接二连三的丢过来“师尊不是比试之前就告诉你,需要适当指导他们?你怎么刚上台就把人踹下去了?” 洛成渊“……” 他以为那些人会学会这一招。 见没人学会,他便一直教,其实就是觉得麻烦,不想教,不想开口。 见他不说话,暴脾气的暮成雪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不满极了,传音“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待会儿上场必须每个人指导十招,听见没有?!” 洛成渊点头“师尊恕罪,徒儿知道了。” 暮成雪“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算他识相。 就他那样高调的打法,不让人注意到才怪。 虽说身份的问题暂时压下去了,但是耐不住他心虚呀~ 在场的不乏有大能,就算身份被他极力掩藏,一时不可能有人发现,但行事太过乖张残忍,也会引起大能的警觉。 那些人可不像之前的青云宗长老好糊弄。 看着师尊怒发冲冠,大刀阔斧的说完就离开,他抿了抿唇,忍不住扬起嘴角。 能得到师尊训言,好像也不亏。 上台以后,洛成渊果然没有在将人一脚踹下去,而是认真的对战十招,再将人一脚踹下去。 暮成雪“……” 他睁开眼睛,安慰自己。 罢了罢了,小徒弟高兴就好。 洛成渊心里想着,十招应该可以了,也不知道师尊满不满意。 不过,师尊满不满意他不知道,对战的小弟子是挺满意的,好歹不是一招就被踹下去。 甚至看见招式太烂的,洛师叔还会皱着眉开口“这一招……你是用脚练的?就这么点高度,你在打什么?” 众人“……” 对面的弟子被他说的脸色涨红,却不知道如何反驳,这位洛师兄虽然话很难听,好歹说的是对的。 虽然被下了面子,他还是好声好气的道谢“多谢洛师兄指教。” 下一秒,十招完成,人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暮成雪已经放弃了,还是看大徒弟。 看看,都是师兄弟,一个尽心尽力,言辞温和,一个……罢了罢了,不提了,好歹人家已经按他的要求过十招了不是吗。 这一天下来,君岑那边不过教导了十多个弟子,洛成渊已经比完了,成功坐稳一百名的宝座,接下来只等其他人比试。 回去的路上,君岑不住的揉着腰,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又经历了十多场比试,这会儿累的腰酸背疼。 旁边的小师弟啥事儿没有,想起师尊刚才无意中的一句吐槽,他有些好笑,转头又想起了林晚晚“唉,师弟,你看见你师姐了吗?” 洛成渊“没看见。” 君岑疑惑,不是说要回来给师尊做鸡肉干吗?难不成被什么事儿耽搁了? 他也没多想。 十天之后,挑战完毕。 接下来就是前五十名的角逐,暮成雪没什么耐心,前几日还有心思坐着看,时间长了,也就那样,还不如回去修炼。 他可是损失了两滴精血呢。 不得赶紧修炼补回来。 其实就是困的,精血与神魂相似,损失之后,他也格外的困,有种想死在床上不起来的冲动。 六师兄不在,去给他栽花去了,上一次,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温养灵脉,被师尊发现,罚他去主峰栽花。 这可为难四师姐了,谁不知道小师弟就是个植物杀手,栽什么死什么,除了梅花,再加上那几日他损伤精血,半死不活的躺着睡觉,六师兄看他可怜,主动帮他栽花去了。 温潺对此感激不尽。 灵杞峰上的植物都是她的命根子,损伤不得,要是死了,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养回来,换成六师兄更好。 至少给了灵植一条生路。 林晚晚刚从秘境里出来,就去了客峰,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元夕说的是不是真的,周礼卿仿佛早就知道她要过来,早早就等在了屋内。 元夕说的话对她冲击力太大,让她心慌不已,若是……若是真的,那…… 她想过逃,当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儿,这样她就可以骗自己,阿糖是对她好的人,她的童年有光。 但是…… 师尊说过,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 面对苦难要比跨过苦难更让人钦佩。 一进门,林晚晚就开门见山的问“阿糖是你贴身婢女的女儿?她是你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是不是?” 话说完,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周礼卿漫不经心的收回手“贱婢就是贱婢,也配跟本座大呼小叫。” 林晚晚胸腔中的心慌意乱的情绪被这一巴掌打醒,奔腾的复杂情绪被愤怒取代,她瞪着周礼卿,突然笑了,随即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这一巴掌还回去。 周礼卿没料到她敢打回来,一时间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一个化神期的修士,竟然被一个金丹期的贱蹄子给打了。 反应过来,自然是暴怒“贱婢,我杀了你!” 还没动手,林晚晚身上便荡开一阵令人心慌的威压,周礼卿没料到会有这个变故,当即被压倒在地上。 不! 不可能! 这个贱蹄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威压,这威亚至少是合体期的大能才会有。 她记得,上一次也是这样。 自己刚要动手,这小贱蹄子身上便荡开一阵威压。 威压越来越重,周礼卿手上的青筋直冒,她狠狠地盯着林晚晚,眼中的杀意仿佛要凝成实质。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高傲的,看向自己的眼光都是轻蔑,高高在上的模样,林晚晚还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恨毒了自己,却又杀不掉的自己,还得被迫跪着的模样。 不得不说,看见她这样,真的很爽。 林晚晚低头看着自己的镯子,上面的威压很好的保护了自己,这一刻,她突然释怀了。 阿糖是这个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又如何?他被阿糖的死捆绑了这么多年又如何?上天已经赔了他一个师尊,世界上最好的师尊。 手中的镯子变成通体碧绿的剑“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我没有在拜师后,就求师尊杀了你,当初最后悔的,就是放过你的女儿。” 是人都有软肋,这个女人的软肋,就是她的孩子。 林晚晚从袖子中拿出留影石“今天那位伏华门的大师姐就在凌云宗,正好,我倒要看看,她知道一切,会怎么对你们母女。” 周礼卿看着她手里的剑,轻蔑一笑“有了皓月仙尊的威压又如何?你敢动手吗?” 第127章 谁说我要对你动手了 林晚晚歪着头“你怎么知道我要对你动手了?你这种人,坏事做尽,总有天收,我何必脏了手。” 周礼卿冷笑一声,轻蔑的看着他,皓月仙尊的徒弟又如何,还不是一个顾头顾尾蠢货。 她是青云宗的长老,代表的是青云宗,他还真敢在凌云宗的地盘上打青云宗的长老不成。 只是…… 林晚晚手中的剑快速抬起,准确的刺入面前女人的胸膛“不过,我还是想捅你一剑,不为别的,解气罢了。” 林晚晚“???” 林晚晚“……” 这话不是她说的,这剑也不是她想要刺进去的。 但是她就这样做了,仿佛有什么人控制了她的身体,带着她做出这样的动作。 既然都刺出去了,林晚晚一不做二不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丹药,强硬塞进了她嘴中,丹药入口即化,周礼卿就算是想吐出来,也做不到。 林晚晚盯着她,好心解释“这是元丹,它会让你的伤口无法愈合,直到全身溃烂,换一身皮肉,才会好。” 修行之人,只要金丹不破,元婴不死,都有一线生机,不过是一天天看着自己烂掉,又长好罢了,也不算为难她。 做完这些,她转身离开。 镯子上的威压收回来,她听见里面惊天动地的呕吐声,让人格外的心情愉悦,坐在床上的暮成雪睁开眼睛,很满意二徒弟的表现。 本来还担心这小丫头被人欺负,特意通过自己留下的“小拳拳”看着徒弟,看见她反击,着实欣慰呀~ 没错,控制徒弟攻击那个女人的就是他。 他知道徒弟在担心什么,无非是觉得在凌云宗内伤人会给他带来麻烦,破坏两个宗门的邦交,周礼卿毕竟是青云宗的长老,周家的人。 他只能说,会这样想很好。 但是不需要。 他作为一个仙尊,承载了保护修真界的责任,对内,特权自然多不胜数,不过是一个青云宗的长老,就算是掌门,他想打就打了,这个多事之秋,人人都求着几位仙尊主持大局,轻易哪敢得罪。 既然他有这个权利,那为什么不用,何必在意他人的言论,反正没人敢在他面前论是非。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传来小徒弟的声音“师尊,徒儿煮了汤,您要不要喝点?” 吃的呀~ 要的要的。 他今天还挺愉悦的,前收拾了徒弟的恶毒继母,后脚,小徒弟还给他送汤。 “进来!” 这是稀客呀,前几天还在躲他呢,今天就给他送汤?难不成是想通了? 觉得没什么好计较的? 嘿,这小孩还挺好玩儿。 洛成渊绕过屏风,就看见拿着一本书,赤着脚坐在床上的师尊。 这人私底下就是这样,头发用发带随意的绑着,实在觉得麻烦干脆就披散着,身上就穿一件外袍,松松垮垮的露出胸膛,白皙的皮肤,与外垮的袍子颜色几乎不分上下。 师尊格外不喜欢穿鞋子,去哪都光着脚。 暮成雪看着站在原地,没过来的小徒弟,传音问他“怎么了?怎么不过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 暮成雪接过汤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再喝一口。 注意到小徒弟一直看着他,暮成雪还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他也要喝吗? 洛成渊这才注意到到自己一直盯着师尊看,不过,他还真有事儿,但是暂时不能说出来,要等他喝完手中的汤“师尊,鬼门有线索了吗?” 暮成雪点头,有啊~ 他传音安慰徒弟“没事儿,这些事,你师伯那边另有打算,对了,你明天还有比试?” 他记得君岑是内定的弟子,百人挑战后,就没有他的场次,一直到角逐前十名,才会有比试,小徒弟不一样,他还需要一层层的比上去。 洛成渊点头“我知道师尊的意思,会手下留情。” 他也知道台上不成文的规定,需要双方过完三招,才能正式进入对战,不愿意做,不过是觉得麻烦,明明可以很快的解决,却非要搞些虚的,实在是烦。 既然他知道,暮成雪也不再多说。 喝完汤,洛成渊才表现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刚才东拉西扯了那么多,都是为了铺垫这件事儿。 眼睁睁看着小徒弟从储物袋中端出一碗药,暮成雪颇有些惊恐的看着小徒弟。 哪来的汤药? 哪里来的汤药! 他瞬间明白了阿渊送汤的目的,他就说呢,小徒弟今天话怎么那么多,平时恨不得眼神都不给,刚才竟然说了那么多话。 不是,不是~ 小徒弟竟然学会骗人了。 洛成渊神色不变,公事公办的开口“这是四师伯说好的,师尊为大师兄疗伤损伤了精血,必须用药养着。” 他发出灵魂拷问“师尊不是答应了吗?” 这个语气中,还带着点得意。 惹得暮成雪一阵好笑,一碗药罢了,还能难倒他不成,传音“放着,我待会儿就喝。” 待会儿就给他倒了。 答应是一回事儿,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洛成渊站着没动,显然是受了吩咐,也知道师尊是什么样的人,这人怕疼怕苦,怕脏怕累惯了,不看着,一准把药倒了。 暮成雪“……” 好啊,翅膀硬了,都不听他的。 再次传音“你先下去,明天还有比试,我待就喝。” 洛成渊点头“好,那师尊好好休息。” 接着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暮成雪松了一口气,刚要把药倒了,便听见大徒弟的声音“师尊,我可以进来吗?师弟说您在喝药,需要徒儿伺候。” 暮成雪“……” 他默默的将碗放下,咬牙切齿道“进来!” 这一天天的,没完了是?! 还无缝衔接,显然就是在门口等着的。 他看着大徒弟进门,第一时间看的不是他,而是他手边的碗,见里面的药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即眼神殷切的看向自己,无声的催促他快喝药。 他手上还端着刚泡好的茶,为了防止师尊嘴苦,喝茶可以冲淡一些苦味。 暮成雪“……” 别逼我! 我可是会发脾气的! 一个走了,一个又来,就为了这碗药,过分,太过分了。 君岑笑着从储物袋里拿出几颗蜜饯“师尊,我刚才也喝了一碗,不苦,真的。” 暮成雪“……” 他会是怕苦的人吗?不要乱说。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传音问“真的?” 君岑满脸真诚的点头“真的。” 那就姑且信他一次,想起徒弟说的,他刚才都喝了,没理由自己不能喝,这是面子问题,所以,得喝! 君岑看着师尊一脸嫌弃的端起那碗药,试探性的闻了闻,嫌弃的直皱眉,在看见面前站着的徒弟时,赶紧调整表情,一饮而尽。 君岑赶紧将蜜饯奉上,暮成雪面无表情却动作迅速的抓起一颗塞进嘴里,传音“还好,也不是很苦。” 大徒弟赞同的点头,随即察言观色的告退。 走时将果茶放在桌子上。 确定人走后,暮成雪一秒变成苦瓜脸,扑倒桌子边,将那一杯果茶一饮而尽,太苦了,太苦了,啊啊啊,舌头都苦掉了。 接着又喝了三杯茶水,才堪堪觉得自己活过来。 也不知道大徒弟怎么尝的,竟然觉得也没有那么苦?! 舌头坏掉了。 这分明最苦不过! 门外的洛成渊听着里面的动静,忍不住勾了勾唇。 第128章 进入秘境 晚上的时候,林晚晚来了一次,欲言又止的扯东扯西。 暮成雪知道她要问什么,索性告诉她,对,没错,就是你师尊我干的,意外?! 林晚晚没说什么,只是询问了他的身体,让她好好休息,接着就走了。 暮成雪看着她退出去的背影,小姑娘眼睛都红了,估计是感动的不行,嘿,不愧是他。 晚上又喝了一碗药,暮成雪冷着脸,目送始终温和的大徒弟出门,心里想的都是明天别来了。 来了他也是不会喝的。 今天早上算是给徒弟一个面子,不让孩子太为难。 接下来的比试,暮成雪没什么心情看,就算有自己的徒弟,也没有什么欲望,坐在云层间,借着云朵的遮挡,闭眼打盹。 师姐调配的药有催眠的效果,他这两天都困得不行,这天,他躺在椅子上困的死去活来,翻江倒海,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咬牙切齿的怒吼“暮—成—雪—!” 暮成雪顺口接一句“哎,爹在这呢。” 哦吼,大清早的,五个字就这么没了。 众人“……” 旁边的大能“……” 刚才是谁代替皓月仙尊开口了吗? 皎皎孤月的仙尊怎么会说如此轻佻的话,肯定是他们听错了。 本人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暮成雪忍不住回想刚才听见的声音,谁呀,听这语气怎么如此凶狠,莫不是我的情债找上门来了? 声音还有些耳熟。 强行克制住汹涌而来的困意,他睁开眼睛,就看见甄离远那张不怎么好看,反正没他好看。 这下他清醒了。 哎,这不是被他打一顿然后丢出去的人吗? 今天这不赶巧了吗,六师兄也在哦~ 想起当日对付鬼门时,六师兄骂骂咧咧的态度,他觉得今天的甄离远应该不太好过关。 果不其然。 紧接着就是六师兄嘲讽的声音“哟,稀客呀,这不是上清宗的掌门嘛?这会儿不忙了?怎么舍得露面呀~” 当日合力对付鬼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会儿又冒了出来。 甄离远没有理会白清尘的阴阳怪气,而是将躲在他身后的女人拉出来“这是我师妹,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这几天我师妹要参加凌云宗举办的大比,你负责一下她的安全。” 赵家的那个女人也来了。 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整整派了十个化神期修士守着师妹,准备伺机而动。 不就是害死了她亲妹妹,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斤斤计较。 甄离远门内还有事儿,不可能时时看着小师妹,没办法,只能交给别人,正好皓月仙尊在仙魔大战上对不起小师妹,这正好是一个赔罪的机会。 暮成雪“……” 他听见了什么? 这人没事儿?! 他身后的周婉柔,柔柔弱弱的上前,小兔子般轻轻的唤了一声“皓月仙尊,接下来的几日,叨扰了。” 这不来口还好,一开口,茶香四溢。 他两人自来熟的模样让周围人莫名的反感,这非亲非故的,人家皓月仙尊凭什么帮他? 那可是仙尊,修真界战功赫赫的神话。 他们有什么资格呼来唤去的。 暮成雪也不客气,传音响遍云层“捡起你的脑子再说话,如若不然,我不介意残暴一次,带着你的师妹滚!” 真是青蛙蹬裤衩,开眼界了。 哪来的奇葩,鬼来了还会叫门,人做的事儿他是一件事儿都不会做,显的你。 甄离远一瞬间脸都黑了“暮成雪,这是你欠我师妹的,堂堂仙尊,还要抵赖不成?” 暮成雪笑了,这是哪来的瓜皮,有没有脑子? 我还欠你,我欠你祖宗,这人是早教没做好吗,小心他把人塞回他娘肚子里。 白清尘怒极反笑“我师弟欠你们什么?值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来说事儿?” 甄离远的脸色有些不好,他也知道当初那件事儿,全部怪暮成雪也不对,但是他绝对是有一定责任的。 他家师妹身体羸弱,暮成雪作为一个强者,难道不该保护弱小吗?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保护师妹,那他就是有责任的。 这无理取闹,毫无逻辑的话,让陆乾丰都黑了脸“当年战场上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你师妹受的伤难道还能压过一条人命?” 暮成雪当初不过是选择救更为凶险,即将丧命的人,便是对不起他师妹了? 还没等甄离远开口,他身旁的小师妹倒是先哭了起来“师兄,没关系的,我知道太为难仙尊了,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只是不知道赵家主……呜呜~” 暮成雪旁边坐着不少修真界的女修大能,见他这样一言不合就开始哭,纷纷无语,脾气不好的甚至忍不住开口“烦死了。,你哭什么哭,你娘没了,还是爹改嫁了?仙尊怎么招你了?” 周婉柔的哭声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柔弱的解释“对不起,是我吵到姐姐了,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众人“……” 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哪来的神经病。 刚才开口的女人赶紧摆手“停,本座的娘已经故去百年,可没有给我留下一个你这样的妹妹,可别乱攀亲,本座高攀不起。” 要是有你这种货色的妹妹,早就打杀喂狗了,还轮得到你这会儿出来丢人现眼。 这话说的阴阳,甄离远却没有听出来,甚至还认真的打量那名女子,接着极其不要脸的开口“确实,阿柔来自四大家族的周家,你的家族的确要逊色许多。” 女人“……” 她的刀呢,这是哪里来的奇葩。 不是,这人真的正常吗? 她真的好想动手啊~ 忍不下去的除了她,还有暮成雪,趁其不备,暮成雪一脚踹过去,他估摸着那天这人在阵法中被剥削了个半死,这会儿身上的伤肯定是没好的。 自己这一脚过去,能让他一招回到解放前。 同样有想法的白清尘与暮成雪同时出手,一脚踹过去,一个传音,一个开口,声音传遍云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口吐芬芳,滚!”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齐齐看向对方。 开口“嘿,还怪有默契的!” 传音“挺有默契的。” 那边的甄离远被踢中,一口血没上来,当场昏了过去,如同暮成雪猜想的那样,就这么几天,他身上的伤不可能养好,如今师兄与他两人一起出手。 效果非凡呀~ 周婉柔大叫一声,柔弱也不装了,赶紧飞身过去抱住师兄。 刚要回头柔弱的斥责,温潺就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快把这人弄走,不然她要动手了。 出于人道主义,和大宗门的格局,何必问还是不能当做没看不见,叫了几个医修弟子带下去看看。 临走前,温潺传音告诉几位弟子“不用看了,找个人少的地方,丢出去。” 弟子“……” 您刚才不是还大声附和三师伯的话,说好好给人看看吗? 不过没人会有意见,就这种没脑子的人,就该如此对待。 甚至有机灵的弟子找到了周家家主,告诉他们周婉柔离开的路线,随即轻飘飘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后来,听说周婉柔被砍掉了一条腿,一只胳膊,被人糟蹋的不成样子,若不是甄离远及时醒过来,说不定他的好师妹,命都没了。 几个月后,听说还有人见到周婉柔大着肚子,包裹严实的出门买东西。 不过这都是后话。 六师兄将甄离远被丢出去之后的惨状这件事儿,当笑话说给他听的时候,比试已经接近尾声,明天还有一场是争夺魁首的比试。 第129章 大比魁首 今天胜出的一共有五个人,一个人轮空,那个人刚好是小徒弟。 别说,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明天,就会有最终胜利者的诞生。 他的两个徒弟都在胜出的五个人中,这几天,暮成雪听到最多的就是“教导有方。”“年少有为。”一类的恭维。 虽然挺吵的。 但是还真别说,听着就好听。 心情好了,人也就没有那么冷了,路上遇到小弟子给他打招呼,他甚至还会稍作点头回应,吓了弟子一跳。 听完周婉柔的遭遇,暮成雪只觉得心里一阵熨帖,之前那种吃了屎的感觉也舒坦了不少。 看看,三观不正的人,总有人收拾。 回到千雪峰,林晚晚正在清点地上的东西,暮成雪走过去,疑惑的看向低头捣鼓的徒弟,这小孩在干嘛呢? 林晚晚无意间回头,被突然出现的师尊吓了一跳,缓过神后才才开口解释“师尊,这都是赵家主送过来的,说是为了感谢仙尊为她指路。” 暮成雪一脸的懵。 指什么路? 转头想起六师兄给他讲的故事,想起来了,但是这东西不是应该送去灵杞峰吗?怎么送到了千雪峰。 说到这个,林晚晚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师伯说,灵杞峰的医修不善武,平白招人惦记不好,所以,传信的几位师兄说,他们是师尊座下的弟子。” 暮成雪“……” 所以……他这是背了黑锅? 那几位师侄好样的呀,都敢给师叔招仇恨了。 不过如此也好,医修的确不能招人惦记,到底是因为看不惯上清宗的人,如此恬不知耻的的做派,才给赵家主指了路,那……背点黑锅就背点。 他也不怕甄离远找麻烦。 还准备跟晚晚说几句话,外面便有童子匆匆走来“仙尊,掌门请您去主峰一趟。” 暮成雪点头,也没管地上的一堆谢礼,转身离开。 他有些疑惑,大师兄有事儿找他,不是都通过传音,这次怎么是唤了童子过来,到了地方他才知道是什么事儿。 他扫了一眼寒涵生无可恋的脸,在看看小徒弟一脸的冷漠。 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子。 旁边还有一个一天长老在一旁气急败坏“仙尊您看看,洛成渊一个元婴期的修士,何至于对一个金丹期的孩子下此毒手?腿都打断了。” 一旁的君岑小声补充“我家小师弟才十六岁,寒涵已经四十多岁了。” 一天“……” 见师尊过来,两人拱手“师尊。” 暮成雪点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躺在地上的寒涵,还有他旁边站着的的师兄。 唉? 这两人怪眼熟的,在哪里见过来着? 何必问坐在一旁,就知道心大的师弟已经忘记了,传音与他解释“这两人,就是十年前拖累你的那两位少年。” 暮成雪想了想,哦,他们呀~ 难怪对上他的目光,那两人的眼神有些闪躲,感情是怕他记起来,那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家徒弟两人打了? 还打的挺重? 重就算了,还被人家长发现了? 然后他就被喊家长了? 何必问点头,没错,就是他想的那样。 暮成雪“……” 别说,人生第一次被喊家长,还真有点兴奋。 洛成渊什么也没说,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跳脚的一天长老,师尊没来之前,这人恨不得把主峰的房顶都掀翻,师尊来了以后,他音量下调了一百八十度,可见其气性。 君岑虽然没有小徒弟这样嚣张,到底也没有说话,甚至还能和善的对着一天长老微笑。 暮成雪挑了挑眉,传音问他“阿渊为何打人?” 这声音并不针对小徒弟,是已其他人也听见了,寒涵想要抢占先机,却被父亲一个眼神拦下。 仙尊说话,他是什么小虾米,也敢打断他的话。 只见洛成渊许久,才恩赐般开口“他妄议师尊。” 君岑点头“这人在大比之前就曾出言莽撞,多次挑衅师尊,几次开口阻止无效后,师弟才与他动了手。” 接着解释“师伯和一天长老恕罪,师弟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少年心性,下手也中了些,不过,小师弟也自知不该如此,早已向寒师弟赔过不是。” 寒涵“???” 造谣! 这是造谣,他从来没有赔过不是! 但是洛成渊目光沉沉的看了过来,他便再也不敢说话。 寒涵身边的师兄动了动嘴,最终还是开口“师弟不曾妄议仙尊,还请皓月仙尊明察。” 听惯了修真界那些女修嚷嚷着嫁给他的话,倒是没听过妄议他的,暮成雪还有些好奇,随即传音问“你妄议本尊什么?说来听听。” 寒涵急着解释“我没……咳咳咳~” 他胸口被洛成渊踹了一脚,一激动就咳嗽不止,越咳他越想解释,越想解释,越开不了口,最后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暮成雪“……” 我逼着你说了吗。 那么急做什么?! 他只是有点好奇,至于这么激动吗。 暮成雪本来想意思意思,让徒弟道个歉,既然人晕了,那算了,他看向三师兄,后者点头“回去,你的两个徒弟明天都有比试,回去好好休息。” 一天就这么看着皓月仙尊将人带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何必问真的烦透了处理这种小事儿,他漫不经心的饮一口茶“一天长老,你说我那两位师侄为什么会被令郎动手?” 一天一愣,脸色有些讪讪。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原因双方都再清楚不过,无非就是因为十年前皓月仙尊受伤一事。 当时的一天长老选择不闻不问,将这件事儿揭过,后来,自己的孩子被人针对十年,这是因果报应,怨不得旁人。 若是小师弟受伤时,他能带着孩子登门致歉,或者好好管教,都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一切都是注定的,逃不开也躲不过。 所以,他怎么还好意思将事情摆在他面前? 一天长老低垂着眸子,不敢与流云仙尊对视,这件事儿的确是他考虑不周,他也没想到仙尊竟然伤的那么重,为此闭关了这么多年。 但是,这件事儿既然一开始就抱着“不知道”的态度装下去,那现在也不可能露馅,他只能沉着脸“老夫并不知道。” 何必问轻嗤一声,道“知道也罢,不知道……也好,既如此,本尊就不送了,长老慢走,不过,本尊提醒一句,既然已经错了,就躲开一些,不然……就算是再闹到本尊这,也没办法。” 凌云宗人护短,小师弟那两个徒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儿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躲远一些。 惹不起,要学会躲着。 不然,就会像他儿子旁边的师兄一样,一辈子用假肢。 说起来,那个弟子的腿,还是被洛师侄算计,被妖兽活生生咬下来的。 目送闹剧的主人公离开,他才扶着额,难得有些烦躁,他就没见过哪家小辈打架,还闹到台面上,讨说法的。 正巧师兄回来,见他如此,忙靠过来,颇有些心疼的帮他揉揉肩“累了就休息会儿,也不急于这一时。” 话是这么说,怎么能不急。 何必问顺从的靠在师兄怀里“旁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那玉霞宗背后的东西有多恐怖,如今青霞君占领了那,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偏偏他们暂时还动不了藏身其中的魔头。 第130章 堕落的鬼神 陆乾丰皱着眉,他忍不住开口“歇一歇,也许就会有新的想法,你已经不眠不休的画了半个月的阵法,我……” 他想说,自己已经独守空房半个月了,最终还是碍于脸皮,没有说出来。 就算他没说,何必问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调侃的看向师兄,眸子中都是澄澈的笑意“师兄这是等着急了?是阿问的错,都没有考虑师兄孤枕难眠的苦,那不如……” 感受到师弟不安分的手下一秒就要握住他的尊严,他赶紧抓住他的爪子,无奈的轻唤“师弟。” 现在还是白天,不可……白日宣淫! “唉~” “别闹。” “好。” 难得见他这么好说话,作为师兄的他想了想,是需要给他一个奖励的,随即低头吻了吻阿问的额头,后者哼笑出声,赖在他身上不愿意起来。 见师兄纵容,他突然勾起师兄腰间系着的玉佩,调侃的问“哟,怎么还有一块玉佩,那个小妖精送的?” 听听,这语气酸的呀~ 陆乾丰无奈,又忍不住随着他的笑容跟着勾唇,这块玉佩不是怀中人连夜雕出来的吗,怎么还能如此……酸自己。 他拍拍这人,说起正事儿“明日大比过后,便是秘境,若要折损修真界的后起之秀,秘境是最好动手的地方,阿问觉得,派哪位长老跟队?” 十年前,刚确定仙门大会举办时,四大家族同时发现一个都占着四家地盘的秘境,四家争执不下,又刚好碰到大比在出经费。 秉持着不吃亏的原则,四大家族的家主聚在一起商讨了一夜。 那秘境算来算去,都是一笔糊涂账,还不如丢出来,讨个名声。 众人只顾着欢呼自己的利益,却没有深思。 秘境上报的时候。 何必问便觉得四大家族这,顺水推舟拿出来,作为大比奖励的东西,出现的有些过于诡异。 为什么早不现世,晚不现世。 偏偏在仙门大会定下时间时? 若是后来,没有鬼门,和魔骨的事情,他也许也觉得这就是一个巧合,但偏偏又出了独孤行被夺舍这件事儿。 他隐藏修真界两百多年,不得不防啊。 要说出现时间这不能成为一个疑点,那他的位置就太令人沉思。 那秘境现世之地在鬼林的最南边,镇守封印的玉霞宗在鬼林的北边,秘境就在南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当世大能都知道,鬼林中镇压着堕落的神,这不是什么谣言,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所以,在触及这个问题时,他们不得不谨慎。 奈何他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晚,秘境作为奖励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轻易更改不得。 再加上这仅仅是猜测,就算他现在叫停,几个宗门也不会同意。 目前来说,除了鬼林,还有十年前出现的旱魃,这些事儿没根没据,让人摸不着头脑,总觉得有什么大阴谋。 何必问揉着眉心,他也在想这个问题,派哪位长老去,既不会引起骚动,还能很好的保护修真界的这群小少年。 鬼林的事情终究只是他们的猜测,若是保护的动作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听之任之,又怕真的出问题。 人心就是江湖,修真界永远做不到坦诚相待,所以,这些猜测也不能轻易说出口,人心不古啊~ 还有一个麻烦,就是占领玉霞宗的青霞君,他现在用着独孤行的身子,代表的也是他的身份,昨日,何必问收到独孤家的书信,说是凌云宗独占玉霞宗的行为不妥。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青霞君那个魔头又干了什么好事儿。 给凌云宗泼了脏水。 无奈,他只能全盘托出。 这事儿瞒不住,这不,就一天的时间,各大宗门的高层都知道凌云宗的阵法长老在仙魔大战时就已经被夺舍。 还用他的身份在修真界潜伏了两百多年,不出意外,明天大比之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儿不是想着肃清自己的宗门,而是跑到他面前问罪。 他看着那些老狐狸的阴谋算计,反感的厉害,却又没什么办法。 面前一道阴影压了下来,接着唇上一热,何必问愣了愣,有些吃惊的看着师兄,这人怎么…… 后者没顾得上他吃惊的表情,轻声安慰“兵来将挡,不要担心,有师兄在,他们不敢太过分。” 而且,他们宗门内也不见得就干净,大比过后,也不会多放肆。 凌云宗阵法师的阵法天下独步,修真界几乎七成的阵法都从凌云宗卖出去,除非他们以后不会用到阵法,不然不会撕破脸皮,闹得太难看。 陆乾丰一锤定音“让七长老和八长老在明面上带队,小九和小六守在暗处,明日我会去其他几位宗主商讨秘境的事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也不会想鬼林出问题。” 何必问点头。 靠着师兄,呼吸渐缓,竟是这样睡了过去。 睡过去前还有些可惜,师兄的耳根红了,他都没有舔一舔,有点遗憾呀~ 陆乾丰心疼的抱着他,不敢挪动分毫。 第二日的大比 君岑对战伏华门的大师姐,逍遥仙尊座下唯一女弟子。 洛成渊轮空。 青云宗的大师兄,对战周家嫡长子! 比武场上的少年自信张扬,无忧无虑的高声为自己喜欢的师兄呐喊,加油。 云层之上却气氛沉闷,一言起,满堂惊! 正如陆乾丰说的那样,众人虽然问责的不是太过分,却也不算太好听,泠慈仙尊就是其中一个。 暮成雪烦躁的听着底下的酸言酸语,听到一位合体期大能话里话外都是怪他们不早说时,他真的忍不了了。 刚要说话,六师兄抢先一步。 云层之上的话带上了本人的威压,还有满腔的怒火“我师兄说?拿什么说?当初鬼门的事情,说出来谁信,不也是死了自己家人,才会警觉,才腆着脸上门。” 那人还要再说,白清尘直接将刀拍在桌上“都给本尊闭嘴,说是为了找办法,不是让你们扛着一张嘴在这叭叭个没完,还有你,泠慈,你蹦哒个什么劲,什么叫青霞君夺舍百年,待的地儿也不见得干净。” 泠慈刚要说话。 又被白清尘呛了回去“你直说呗,就说我凌云宗也不干净?那你干净到哪去?当初那九天伏魔阵设下的时候,你青云宗有多干净?后山还不是有青云宗的叛徒。” 泠慈“你!” 白清尘翻了个白眼“你什么你,对战鬼门时,还有穿着青云宗长老袍的人偷偷摸上了我宗门后山,你口口声声说那些人与青云宗没关系,那人家怎么不针对别的宗门,就全赖你们宗门了?” 不是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吗? 那青云宗就干净了?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凶,青云宗掌门赶紧摆摆手“泠慈仙尊说话的确有失考量,还请白道友别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将青霞君捉拿归案。” 白清尘外放的火气还没收回来,听见这话,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想要喷两句。 情绪上头就是这样,路过的狗他要骂两声。 好在温潺及时扯了扯师弟的衣袖。 他这才冷哼一声,不搭理青云宗那边的人。 但是那浑身的低气压都让众人明白,他生气了,谁敢叭叭一句,他今天都要见血。 第131章 此言差矣 白清尘忍住了,暮成雪却没忍住,他直白的指出现下最关键的问题。 皓月仙尊冷冽的传音响起“当务之急是如何保护那群弟子的安危,青霞君的身份已经暴露,捉拿他不过是时间问题,现下,应该讨论三天后的秘境之行。” 要不是还有个高冷的人设,他真的想翻白眼了,这群人就是典型的长了一张嘴,不敢迈开腿。 话说的多敞亮,其实正事儿没干一件。 皓月仙尊开口了,旁人也不敢辩驳,纷纷回头传音安排。 毕竟这人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万一再说下去,他打人怎么办? 这秘境之行,本来是大比结束,前五十名修士胜出就可以自行前往,但何必问突然宣布,秘境三天后才能打开。 心急准备提前去的弟子只能等着。 再加上比试,弟子损耗颇多,如此前往,要是遇上危险还不好躲,留下休整一番也无不可。 众人也没有怀疑,听从安排就是。 弟子那边傻乎乎的等着,云层之上的大能却又吵翻了天,最后商定,各家多派遣三名化神期长老前去。 回去后,多给那些弟子带些防身的东西。 所以当君岑带着成为魁首的小师弟找到师尊时,他面前正摆着一大堆东西,而师尊正根据公平原则,不断的挑挑拣拣,力求给徒弟的都一样。 库房里乱七八糟,师尊就这样蹲在矮榻上,皱着眉,找来找去,头发不时跑到前面,他有些烦躁的捏死起那一缕头发,甩到后面。 心里想着刚才的吵架,总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 他就应该多骂两句。 君岑疑惑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师尊?您在干什么呀?” 暮成雪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传音回他一句“在给你们准备防身的东西,师兄说秘境里不太平,恐怕有魔族藏身其中,所以要多给你们准备些防身的东西。” 本来,暮成雪是觉得,既然都觉得秘境有问题了,为什么不干脆取消秘境历练,这样既保护了弟子,也粉碎了魔族的计划。 但是转念一想,又能理解了。 这次的仙门大会意义非凡是一个点。 大比都比了,没有历练,不圆满,而且多少弟子就是为了能去秘境寻求机缘,贸然取消,不好。 甚至可能让其他宗门闹起来。 再者,若是他们不上套,魔族还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等着,这群少年总归是要成长的,修真界未来的大旗还需要他们扛。 他们做师尊的,哪能保护他们一辈子。 就算秘境有危险,他们也需要面对,大不了就是打不过被魔族揍一顿,谁年少还没挨过打,都是小问题。 好歹这次的秘境他们有所察觉,若是换成了下一次,长辈没发现,他们又不曾历练,最终只会害了他们。 既然都需要成长,还不如就让他们身处险境。 柔弱的花草顶不开坚硬的土壤,受不起风雨注定得不到阳光的恩赐。 这是成长,他们必须要走的路。 听到有魔族藏身秘境,君岑微微惊讶“那同去的师兄弟岂不危险?是该多准备些东西防身。” 对于大徒弟的回答,暮成雪有些意外,他传音问他“君儿想的不应该是离开那个地方?怎么想的是多带些东西防身?” 正常人,若是知道一个地方有蛇,大概率会绕路,他家徒弟就不一样,想的是找一根棍子防身。 君岑上前帮师尊挑拣法器“啊?师尊不是说,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逢魔遇佛,皆为度化吗?我们这一辈弟子,不像师尊经历过仙魔大战,最大的劫难,莫过于鬼门。” 而且,在面对鬼门时,许多人明显经验不足,这才造成了伤亡。 “修真界并不太平,但是仙魔大战损耗的大能太多,所以,我们需要成长,魔族生性残暴,与修真界势不两立,总有一天徒儿要遇到,在这之前,我们得有强健体魄,才能御外敌,师尊也不能护我们一辈子。” 他们强大起来,还可以让师尊休息休息,不然多累呀~ 修真界是所有人的修真界,没理由安危风险都要交给师尊他们扛。 暮成雪很欣慰,当即拍拍大徒弟的背,传音鼓励“不错,君儿以后一定能成为一方枭雄,为师还有事儿,你和师弟将这些法器装好,带在身上。” 给他们准备法器这种事情真的很枯燥。 还得预判他们缺啥,还不如让他们自己选。 君岑“……” 洛成渊“……” 想偷懒就直说,还一脸我在锻炼你们的表情。 暮成雪不忘恭喜两位徒弟,大比的第一第二,都是他徒弟,哈哈,不怪他教导有方呀~ 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东西作为嘉奖,只能大度的指了指周围,传音“库房里面的东西,你们随便拿,当做师尊对你们的嘉奖。” 君岑“……” 师尊还真是…… 这话不要太熟悉。 收徒的第三天,他便将他们师兄妹三人带了过来,指着千雪峰的库房,大度的表示“以后你们就是本尊的徒弟,这里的东西,随便拿。” 他筑基成功,师尊也是同样的话术“库房里面的东西,随便拿。” 要说唯一一个用心准备的礼物,还是拜师时送出手的东西。 洛成渊很不满他敷衍的态度,他拿这个魁首,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承诺他会有礼物,他忙忘了没关系,但是怎么能敷衍他。 既然师尊懒,那干脆自己提“师尊,我想吃您亲手做的梅花糕。” 梅花糕不难,千雪峰上最多的就是梅花。 难得是暮成雪没时间,难得是他想睡觉。 自从损失了精血后,他真的很困。 而且,他也是真的没时间,他要回去研究阵法,还有鬼林的信息。 给徒弟们准备贺礼也不是他怕麻烦,而是没时间,当然,这话是说出来忽悠徒弟的。 阵法那边有师兄,鬼林的信息还有探子,总归都不是他必须要忙的事情。 小徒弟是个犟的,自己不答应,他还干脆不让他出去,就堵在门口。 暮成雪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答应了,眼睛里写满了“阵法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画不出新鲜的,还不如去做点东西。” 云层上的一番尔虞我诈,真的让他烦躁不已,都是一群老玩意儿,生怕自己吃亏,还明里暗里问师兄,凌云宗有没有做什么安排。 听他们的意思,凌云宗怎么做,他们也怎么做,或者干脆问他们,能不能将弟子合拢在一起,毕竟一时才知道秘境有异,要根据自家弟子的人数结构,再去制定计划,显然不太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不如丢给凌云宗。 反正保护一个也是保护,保护两个也是保护,凌云宗作为修真界第一宗门,对于未来的后起之秀,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 何必问只能承诺尽力而为。 暮成雪拿着剪刀心不在焉的剪着梅花,身旁突然走过来一个人,暮成雪忧思过甚,竟然都没发现。 回头才发现是小徒弟。 他有些疑惑,传音问他“阿渊?你怎么来了?” 洛成渊接过师尊手中的剪刀,细心剪着梅花“师尊平日里不是最爱这些梅花,怎的还剪掉了不少枝丫?” 听到小徒弟这么说,暮成雪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脚边都是梅花枝的尸体,一时间竟有些心疼。 这可是童子好不容易大理出来的。 洛成渊“……” 他刚才见这人神游天外,还以为有所察觉,不过是见他过来,想起自己要他做梅花糕,剪梅枝泄火呢。 第132章 秘境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将地上的梅花捡起来。 洛成渊有些不懂“师尊在担心什么?” 不过魔族而已,毕竟是前世坐过魔尊的人,也知道现在的魔族对上师尊这样的大能,毫无抵抗之力。 暮成雪将一朵朵的梅花摘下来,放在篮子里,传音“担心秘境,担心你。” 这次历练的秘境距离鬼林很近,对于占领玉霞宗的青霞君来说,这是极好的机会,再加上魔族对魔气的敏感程度,他总觉得心里不安。 洛成渊没想到师尊是这样的回答,一时愣住,心头有一股奇异的暖流淌过,让人格外的欢喜。 担心……他吗? 难得在小徒弟冰冷的脸上看到别的表情,还是破天荒的笑容,暮成雪突然坏心思的将手中的梅花砸向小徒弟的胸膛,粉红色的花朵带着还未融化的积雪。 落在小徒弟红色的法袍上,点出深色印子,一些花瓣落在他唇边,让邪气的面容更添魅惑。 暮成雪看的有些呆愣。 不过十六岁,这小徒弟的颜值过于逆天了,反应过来后,他破坏欲上头,刚才好不容易采摘的花,不要钱似的砸向小徒弟。 洛成渊也在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看着飞向自己的梅花,咬牙切齿躲闪“师—尊!” 他在干什么,幼稚死了。 话是这样说,看着跑远的师尊,他还是追了上去,一红一白在梅林中穿梭,笑声一片。 前面的人赤着脚,长发随风舞动,灵活的躲开伸展开来的梅花,就在侧身时,身后伸来一只手,扯住他飞舞的袖子,暮成雪一时没防备,被小徒弟一扯,顺势靠入徒弟怀中。 洛成渊一惊,忙退开,哪料师尊不过虚晃一招,身子灵活的转了一个圈,躲开小徒弟伸过来的手,脚下轻轻一跃,便彻底摆脱了小徒弟控制范围。 他得意的站在手指粗细的梅花枝上,青葱白玉般的脚下,正绽放着朵朵梅花。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枝丫上的积雪不防备,轻轻离开树枝,落在地上。 传音“阿渊功课做的不行呀,师尊不过两成力,你都没抓到?” 洛成渊“……” 这个不要脸的合体期大能! 哼,他就不信了,还真抓不到! 脚下运功,脚尖轻点,随即一跃而起,却在离开地面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他忍了忍,没放在心上。 却不想,在碰到师尊的下一秒,灵力骤失,浑身的骨骼仿佛受到重创,疼得向来容忍的少年惨叫出声。 一口鲜红的血液吐出来的时候,暮成雪还有些茫然,笑容定格在脸上,他低头看看身前的星星点点,笑容在脸上一寸寸龟裂“阿渊!” 行动快过思想,在小徒弟倒下之前,他就两人抱入怀中“阿渊,阿渊怎么了?” 感受到师尊的手在抖,洛成渊混沌的意识还有些得意,哼,让你欺负我,吓死你,还有啊,这人怎么说了这么多话? 不怕待会儿需要说话的时候,说不了吗? 最后,师尊在为他害怕,他这样得意会不会不好? 灵杞峰。 温潺小心的护着面前的雪莲,把呼吸放到最低,生怕采摘时功亏一篑,手以龟速移到雪莲的底部,因为太紧张,还微微发抖,手中的剪刀轻轻的,慢吞吞的用力。 快要成功了,就要成功了! “碰——” 门被踢开又反弹回来,房间里的人被吓了一跳,雪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以肉眼可见之速,眨眼间萎靡,枯萎,变成一堆土。 温潺“……” 想补救,却敌不过雪莲枯萎的速度。 她手中还拿着剪刀,就这样屏住呼吸看着那一小撮泥土。 沉默,无边的沉默…… 守在旁边的弟子大气都不敢出,这可是培育了两千年的雪莲,就这么没了。 暮成雪瞬移到师姐面前“师姐,阿渊!” 温潺忍着火气,憋着无奈,回头就对上火急火燎的小师弟,见他身上是已经干涸发黑的衣服,怀里还抱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弟子,当即也顾不上怪他。 青葱白指带着医修特有的木系灵力涌向洛成渊,小师弟这一路过来,徒弟身上的魔气再也控制不住,开始外溢,他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见。 暮成雪抽空传了个音给师兄。 正打算脱衣服,一杆入洞的两位师兄默默的穿上衣服,半晌,何必问起身往外走“小师弟那徒弟事发突然,我去看看。” 陆乾丰点头。 他去探查一路上遗留的魔气。 两人前后离开,走在半路才想起来生气。 这个傻孩子知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儿,很重要知不知道,他现在满身的火气,药油都抹上了。 结果没成! …… 一个一个的阵法砸在小徒弟身上,总算稳住了洛成渊的情况,两个时辰后,温潺推开门,见师弟等在门口“没事儿了,我给他掐了昏睡诀,让他休息会儿。” 暮成雪点头。 何必问看向师妹“可知道什么原因。” “魔骨长成,他的骨骼内却多了一块成年魔骨,那东西想要融入你徒弟的身体,却遭到了王族血脉的排斥,魔骨便改变了策略,诱导他成长。” 这种思想类似于得不到就毁掉,融不进洛师侄的身体,便想揠苗助长,让他过早成年,从而死亡。 就像把玉米苗中心的根尖拔起来,这种违背自然生长规律的结果自然是死亡。 暮成雪皱着眉,传音问“能取出来吗?” 温潺摇头“魔骨至少跟着他十年有余,就算没融入他的身体,也跟他长成了一部分,要想取出来,等于敲碎他一块骨头。” 何必问“可有办法解决?魔骨在他体内还有何坏处?” 温潺皱了皱眉“坏处太多,一时说不完,比如比一般的魔族更嗜血,更容易失去理智,更容易因为一点魔气暴露身份,还有可能因为情绪崩溃,而彻底疯魔。” 暮成雪皱着眉。 温潺见不得小师弟皱着眉,赶紧开解“好了好了,也不是全无解决办法,但是……” 但是什么? 三人来到凉亭坐下,设了一个隔音结界,何必问试探性的问“送他回魔界?” 暮成雪第一反应就是不行,回魔界,那不是跟原剧情一样吗? 回到魔界,成为魔尊,再打破荒芜之地的封印,接着灭世之劫? 不行不行,那他大费周折,岂不是白搞了。 温潺看着小师弟许久,才开口“这是唯一的办法,他身上的魔骨如今已经开始反噬,除非回到魔界,找修为高的且有血缘的长辈,将魔骨碾碎,帮他重塑骨血。” 他本身就控制不了魔骨,能压制十年,全然是自身血统高贵。 若是不找族中长辈帮忙,他不过三个月的寿数。 暮成雪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有些不甘心,修真界的法子救不了他吗? 温潺还没从自己的雪莲被小师弟这么毁了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一时没看小九求救的眼神。 倒是三师兄,一边安抚小师弟那着急的情绪,一边还要帮他问解决的办法。 何必问悠悠的开口“师妹说的法子,可是来自《天源》?” 温潺点头。 这就不好办了。 这可不是将人送回魔界这么简单。 第133章 废除全身灵脉 他还要废除洛成渊身上的所有灵脉,让他魔族的血脉彻底觉醒。 暮成雪“……” 这他更不能接受…… 废除灵脉,捏碎元婴,这不是彻底将徒弟推向了魔族,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温潺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跟三师兄对视一眼,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给他一点时间“师弟好好想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怕他想不开,两人也没有离太远,就在不远处。 何必问看着师妹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好笑“雪莲没了。” 温潺提起一口气,又深深地吐出来“没关系,事出有因。” 三师兄笑了笑,不发一言。 他何尝不是受害者,好不容易被自己钓上床的师兄,就这么跑了。 暮成雪一个人在原地坐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系统:宿主…… 暮成雪“……怎么,你也有任务?” 系统:……嗯。 屋漏偏逢连夜雨。 暮成雪久久没说话,久到系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考虑要不要待会再说时,暮成雪突然开口“说。” 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在糟糕了。 系统:任务,揭穿反派洛成渊的魔族身份,将他打落魔渊,时间期限,三个月,任务进度百分之九十五,反派黑化值……百分之百,死遁计划进行中!积分加200。 暮成雪“……” 黑化值……百分之百? 这的确应该是百分之百。 他起身漫无目的的往外走,恰好走到一个灵杞峰的海边,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多美的景色呀~ 却无端有些凄凉。 若只是系统任务,他大可以不做,可是……还关乎这小徒弟的性命呢,这世间事啊,总喜欢在他人心肺上捅刀子。 他还只能笑着接受,可不可笑。 暮成雪回到千雪峰,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梅林,地上还有他刚才与小徒弟摘的梅花,他还说他要吃梅花糕。 默默捡起地上掉落的篮子,机械的摘梅花,拿到厨房,熟练的做梅花糕,君岑作为凌云宗的大师兄,代掌戒律堂堂主之位,自然也知道师尊抱着小师弟去了灵杞峰。 这事儿还惊动了掌门师伯。 如今见到师尊如此,心也忍不住跟着跳了又跳“师尊?” 暮成雪恍若初醒,回头看见君岑,恍然大悟,是君儿啊~ 见徒弟疑惑的看向他,暮成雪顿了好久,才笑着传音“你师弟说他想吃梅花糕,我给他做,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君岑张了张嘴,轻声开口“……做完了师尊。” 暮成雪点头,那就好。 接着回头继续做梅花糕。 君岑看着师尊忙碌的背影,无声的退了出去。 师尊现在,应该想静静! 他其实……许多年不用做功课了。 …… 青霞君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来“你说什么?暮成雪的那个弟子,是魔族?千真万确?” 底下跪着的黑袍人低头“回君上,我的们的人亲眼所见,他抱着自己的徒弟去灵杞峰的时候,那名弟子身上散发出了纯正的魔气,具消息,那叫洛成渊的弟子身上有一块玉牌,呈龙鱼状。” 青霞君瞪大了眼睛,龙鱼状? 王族?! 那岂不是小殿下? 魔胎生长大概两百年左右,当年魔尊看上一个人族女修,强取豪夺下有了一位小殿下,却不料那女修阴险,用自己腹中的孩子给尊上下了蛊。 封了魔尊一半神魂,不然,就凭那个时候的修真界,怎么可能是魔尊的对手,仙魔大战又岂会区区三年就结束。 青霞君还要说话,殿外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轻笑一声,毫不顾忌的说出自己的打算,他要所有混入凌云宗的探子,务必要将那小子带出来。 他要看看,那人究竟是不是尊上的血脉。 吴德好不容易挣开束缚的锁链,躲开巡守的魔兵,悄无声息的往外走,玉霞宗他曾经来过一次,大概知道出口在哪。 但是这一路走来,颇为不容易。 他被封了灵力,还挺着微隆的肚子,艰难非常,好不容易躲开所有人,他却觉得自己走的路有些不同寻常,跟记忆中的玉霞宗有些不一样。 这些天的折磨让他神经紧绷,压根不敢停下。 就算隐隐觉得不对劲,还是不敢停下脚步。 他顾不得细想,只想尽快离开这,只是这路,越走越不对劲,越走越偏,到最后,竟然连巡逻的魔兵都没有了。 他当机立断,转身往回走,却在回头时顿住。 随即惊慌的后退,这一刻,全身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冷的人瑟瑟发抖。 因为青霞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见他回头,还冲这吴德笑了笑,温柔的扫向周围“不好好在房间里待着,怎么出来了?你还怀着孩子,外面风大,着凉了可不好。” 他的声音极轻极缓,语气也前所未有的温柔,神色纵容,仿佛他抓到的不是逃跑的人修,而是调皮出门的爱人。 吴德却在他一步步逼近的脚步中遍体生寒,他上前一步,他就退后一步,到最后,被他的脚步吓的失声,他动了动嘴,许久才哽咽着“你……你不要过来。” 他想不通自己是什么时候走错路的,又是什么时候被他发现的,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要逃出去! 他必须要逃出去! 看着面前的人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虚伪至极的笑,他转身就跑,就算知道前面的路不安全,自己没有灵力注定跑不掉,他还是忍不住驱动身体。 能逃开一步都是好的。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青霞君饶有兴致的跟在后面,不疾不徐,却能恰到好处的让前面的人知道,他身后有人。 他快要被抓住了。 他逃不掉的。 整个玉霞宗都有他设下的阵法,所有的阵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早在占领玉霞宗时,他就将玉霞宗的所有生门全部改了,所以他能不能逃出去,是看自己心情。 肚子里有个累赘,吴德根本跑不远,再加上隔几天就要受一次的刑罚,早就亏空了他的身体,他跑不出几步,就需要停下来喘口气,最后发现实在摆脱不了身后的人。 干脆找了一间屋子躲进去,争取片刻喘息的机会。 等他缓一口气抬头,却发现殿内的陈设如此熟悉,尤其是屏风后,床上散落的手铐,镣铐,还有旁边的刑具。 吴德脚下阵阵发虚,不敢相信的一步步后退,心底没由来升起一阵恐慌,转身欲逃,却撞入一个气质清冷,孤高自持的白衣男人怀中。 他忍不住抬头,有些发愣的看着面前的暮成雪“……阿雪?你怎么会……” 话未尽,便反应过来,赶紧退开面前的人“独孤行!你是……你滚开,你不要过来,你到底要如何?!” 青霞君看着面前双目赤红,眼含薄泪,头发凌乱的男人,因为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运动的。 他轻轻叹气,一步步走向面前的人“这张脸,你不喜欢吗?阿荣当初不是因为他,才甘愿雌伏人下?” 吴德,字枯荣。 他一步步往后退,到最后退无可退,只能崩溃的大吼“你不要过来,我喜欢那张脸又如何?你永远也有不起?” 反正这人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全都宣泄出来。 第134章 你何止不如他 他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冷笑着嘲讽“你何止不如他,你如何能跟冠绝修真界的皓月仙尊比,不过是水沟里的臭虫,还要顶着别人的身份才能苟延残喘。” 还要再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眼前的人神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自然也恢复了原本独孤行那张姑且算作清俊的脸。 他轻轻的上前,温柔的面容一瞬间变得阴鸷,狠狠将人扯到自己怀中,感受到这人身体止不住的战栗。 青霞君满意的笑了,他在这人耳边轻声呢喃,如同恋人的低语“既然怕,为什么还要激怒我?啊~阿荣,不要颤抖,你逃不掉的。” 话音刚落,怀中人就崩溃了,尖叫着逃离“放开我,放开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你走,你离我远点,你走啊~” “呜呜呜啊啊啊,不要~” 吴德推他,打他,发疯似的想远离,却如何也挣不来。 对! 没错,他铁骨铮铮,但是却控制不住长时间被凌虐的身体再见到这个人时微微颤抖。 青霞君很满意他恐惧到泣涕横流的模样,抱起他来到床边,怀中人不意外的开始颤抖,嘴张着,却说不出任何话,如同缺氧的的鱼,绝望的看着那个人。 铁链适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吴德也从一开始的挣扎,渐渐消了声。 青霞君对此很满意。 动了动手指,吴德身上的衣服化成飞灰,他也见到了格外喜欢的身体“既然敢逃,就要做好疼得代价,我很期待阿荣痛苦的模样。” 他很喜欢也很兴奋。 吴德动弹不得,他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拼尽全力,脖子也发不出一点声音,面前的人看着他这样,笑了,哈哈大笑。 他其实有想过好好对待这个人的,但是他一次次的不识好歹,还是耗尽了青霞君的耐心。 他坚信,只有深入骨髓的疼痛,才能让这个人乖。 他在刑具间随机挑了一块老姜“阿荣身体不好,刚才跑出去又受了寒,吃点姜暖暖身子可好?” 说些将东西喂到他嘴边,眼中写满了宠溺“来,尝尝?” 见他不张嘴,青霞君也不恼,这张嘴不行,那就换一张嘴,总归要有一张嘴吃下去,才算惩罚这个小家伙。 腹中的魔胎察觉到父亲的不安,无规律的在自己的领域划拉两下手臂。 吴德还没从腹中孩子动了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连面前的人突然喂了一大块姜,刺痛感传来,他下意识往后躲。 可是身上的链子禁锢了他,与其说躲,还不如说他在颤抖,安静的殿内骤然爆发尖锐的惨叫,还有青霞君那愉悦的声音“啊啊啊~不要,饶了我~” “疼,疼,不要,求求你了,呜呜~” “哈哈哈~” 守在门外的魔兵下意识身体一抖,不管什么时候,听到里面的惨叫还是让他们心里一怵。 魔族残暴,以折磨修士为乐,这是千百年来的传统。 所以,他们最是知道什么地方最疼,而作为雨露爱人,青霞君更知道如何可以让身下之人崩溃痛哭,放下一身傲骨求饶。 如他所想,效果也很好。 两个时辰后 青霞君看着床上眼眶通红,双眼无神的人,他身上遍布青紫的痕迹,严重的地方甚至流了血,他见不得阿荣这副模样,所以在伤口处挂了一个铃铛。 铃铛是挂在白玉簪上的,簪子插进肉里,火辣辣的疼。 让他时时刻刻的记得今天受到的一切,然后学乖,学会讨好,学会认命,放下他的傲骨。 吴德每动一下,都要感受毁天灭地的羞辱,他想将那无耻的东西扔掉,却被束缚手脚,动弹不得。 床上还有不曾融化的冰块,凉的人浑身一颤,伤口火辣辣的疼,冰块的凉意并不能缓解他的疼痛,反而随着融化,开始越来越疼。 不出意外,这冰块中还有什么让他痛苦的东西。 吴德闭上眼睛,不愿意直视自己的惨状,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下,嘴唇稍微动一下就会尝到血腥味,小腹涨疼的厉害。 身体颤抖,那铃铛便响个不停。 青霞君饶有兴致的等着,他要看看这次他能忍多长时间,他甚至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本书。 不过一刻钟(半个小时),吴德败下阵来,声如蚊吟般说出这个男人最期待的话“我错了,是我错了,放过我,求你。” 这种忍到极致还要低头的感觉,让堂堂戒律堂主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一个化神期的大能,被人囚禁不说,还被逼到如此境地,其中屈辱可想而知。 青霞君却嫌他的姿态还不够低,听着那低不可闻的声音,愉悦的挑眉“你说什么?” 吴德不说话,这种屈于疼痛的事情只能发生一次,他不可能再次开口,就算忍不了又如何,大不了就弄死自己。 青霞君也不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腹中还有个现眼包,感受到父亲膀胱处传来的压力,它不舒服的动了动,这一动,给吴德的打击又是致命的,他甚至想过不顾面子就这样疏解。 就算是屈辱,也好过这样痛苦的活着。 但是他没办法,雪白的簪子染了血,也堵住了他的生路。 就算他愿意放下面子,也做不到拯救自己。 身子很疼,意识也开始混沌,青霞君也从一开始的自得其乐,悠闲自在变得凌厉阴沉,他一把掐住吴德的脖子“你找死?!” 被掐的人笑了,嘴角慢慢渗出鲜血,吴德嘲笑着他的无能。 他敢死,这个人却怂了,失去意识前,他听见这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吴德,你好样的!” 吴德“……” 他也这样觉得。 甚至于还有些得意,他乐于看见这个魔头气急败坏。 ———分割线——— 暮成雪看着空荡荡的床铺,人是懵的,不是小徒弟人呢? 转头一问,人家欢天喜地去秘境了,刚走的。 暮成雪“……” 他好了吗他,就想去秘境。 自己在哪着急的要死,他竟然没事儿人的走了。 走了?! 等他追过去时,人已经进去了,长老一把抓住就要往里面冲的皓月仙尊“唉唉,仙尊,秘境已经关闭了,他要三个月才能打开。” 这话是说给周围有意无意看向皓月仙尊的人的。 免得这群人心思活络,一个个的,看着就烦。 等到大多数人背过身去交谈,长老才设了个隔音结界“仙尊,流云仙尊让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玉牌。 暮成雪点头,转身离开。 避开众人,暮成雪来到一处无人之境,玉牌是个传送阵,捏碎它,就能到达师兄所在的地方。 这次在暗处看护弟子,本来指定的是他,结果出了小徒弟的事情,无奈,三师兄只能顶上,这会儿,师兄应该已经找到了自家宗门的弟子。 一阵眩晕过后,暮成雪来到一处森林。 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这传送阵就跟电梯一样,让人格外头晕。 何必问坐在密林高处,见小师弟过来,冲他招了招手“小师弟,过来。” 暮成雪传音“师兄,我徒弟……” 何必问摆摆手“我知道,那不是在呢。” 暮成雪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还真看见了以君岑为首的凌云宗弟子,小徒弟依旧是冰山脸,沉默的听着他师兄给他安排在队伍末尾断后。 那生龙活虎的模样,还能给他师兄甩脸色,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暮成雪这才放下心来。 想来也是,师姐给他用了那么多药材,不好才怪。 第135章 分歧 何必问拍拍身旁的树枝“坐过来,你徒弟没事儿,一大早便过来。” 暮成雪点头,沉默的坐到师兄旁边,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从储物袋中依次拿出吃的。 顺便传音问“师兄,那块魔骨可有查出出处?” 何必问点头“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筑基期小弟子下山历练这件事儿,当时你不就发现了魔骨。” 暮成雪点头,随即又皱眉,那块魔骨,不是被灵虚长老带走了?后来在后山封印之地发现? 那块魔骨还被大师兄检查过,何必问笑着,并不答话,其实……他现在想的是,那块魔骨真的是灵虚长老带走的? 这被灵虚长老带走,他们都没有见到,不过是根据他魔修的身份,推测而来,既然是推测,便会有错误。 若是……他们的猜测是错的呢? 就像小师弟说的那样,魔骨被大师兄检查过,正因为检查过,便也知道那上面有师弟的信物,一个被魔修带走的魔骨,怎么会有小师弟的信物? 而且,据小师弟的描述,他并没有碰过那块魔骨,一开始,他也觉得,这是魔修的陷害,但是仔细想来,灵虚长老一个内门长老,如何接触到皓月仙尊? 又如何得到他的信物? 要说小师弟的信物,就连他们几个师兄都没有,可见其稀罕程度。 小师弟聪慧,师兄不过这样一说,他便知道师兄的意思。 暮成雪皱眉,传音问“师兄的意思是,那块魔骨可能不是灵虚长老带走的?这如何可能,封印魔骨的封印我曾检查过,不可能是我徒弟的修为可以打开。”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冲破封印的鬼王。 如果封印鬼王和魔骨的封印是一个,那鬼王跑了出来,魔骨又有什么理由不出现,只要封印破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还是不相信,传音给师兄,很肯定的道“这件事儿不可能是阿渊做的,他当时那么小,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而且在场那么多人,怎么就会怀疑到阿渊身上。 何必问扫了一眼激动的师弟,有些无奈的安抚“好了,师兄也没有下定论,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暮成雪“……” 他没有很着急! 见他低下头,何必问才解释“生什么气?师兄不仅是你的师兄,还是修真界的仙尊,凌云宗的副宗主,师兄也想排除他,但是排除他的代价是整的修真界的安危。” 修真界还有千千万万个弟子,千千万万的家庭,作为守护者,他要公平。 暮成雪点头“我知道。” 想了想,他又传音道歉“对不起师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何必问好笑,抬手拍拍他的肩头“师兄也没有生气,我知道你徒弟无辜,所以大师兄正在去检查那块魔骨的路上。” 当初发现那块魔骨之后,大师兄便不动声色的封印起来,防止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 就算是面对后山封印的三位长老,大师兄都不曾透露过,温黎仙尊检查封印时,还找到过一块魔骨。 他们不曾告诉过小师弟,这人也不知道那魔骨上有他的信物,能得到他信物的人不过三个,君岑那孩子不可能,林晚晚那小姑娘太傻。 有这个本事的人,除了他小徒弟,何必问想不到还有旁人。 他拿起一块鸡肉干,慢条斯理的吃着“对了,十年前,下清宗的后面是不是也有一个封印。” 暮成雪点头,传音“鬼王刚附身的魔修,结果才附身就被关了起来,挺……倒霉的。” 何必问笑着,目光放在结队而行的宗门弟子身上,他在想,如果后山封印的魔骨还在,那会不会还有另外的魔骨存在。 这天底下,独一份的东西太少。 既然都是封印鬼王,没理由一个鬼王封印处有,另外一个附身的鬼王没有,会不会……有,他们却没有发现? 但是为了防止小师弟炸毛,这件事儿他并不打算告诉他,传音让探子去查便是了。 若事情属实,何必问勾唇笑了笑,他堂堂一个仙尊,也不是容不下一个死人…… 以君岑为首的凌云宗弟子一共有七人,因为师尊提前透露过,所以他们并不像别的宗门队伍散漫,掌门师伯也说过,若是发现破损的封印,可以试试封印。 若是封印不了,便即刻离开。 这一路走来,还真让他们发现了许多漏风的封印,破损的封印口飘飘洒洒的都是魔气和灵力,还有丝丝缕缕的鬼气。 他提前做过鬼林的功课,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顺带也跟身后的师弟师妹解释一番,所以半天下来,凌云宗的弟子光顾着修补封印,都顾不得灵兽灵草。 路过的弟子暗地里还嘲笑凌云宗的弟子沙,这个好的机会,他们竟不知道把握。 参加仙门大比的共有四十多个门派,前五十名进入秘境,这些名次背后是不同的宗门,所以君岑遇见的人当中。 有一个人独自行动的。 还有两人结伴的。 最特别的要属他们宗门,七个人组成一队。 因为人多,资源少,实力还不够。 有一些心思不纯的修士,就会趁这个机会迅速拉拢一些人,去抢劫落单弟子好不容易采摘来的东西,或者是修士带进来的法器灵符。 君岑一行七人恰好就遇到。 穿着各种花花绿绿宗门服饰的五个人,围着一个身穿一袭金色石榴裙的女孩,要她交出刚才猎杀的四阶灵兽。 洛成渊看着几人将女孩逼向一处草丛茂密之处,那里,正缕缕冒着黑气,显然又是一个封印漏洞,江面看向大师兄“大师兄,要阻止他们吗?” 他的辈分本来要叫君岑师祖,但是他不甘心自己辈分这么小,整天叛逆的不得了,总是师兄师兄的叫。 不过是称呼问题,君岑也没管他。 “别多管闲事。” 江面“……???” 他看向难得开口的洛成渊,第一反应是,这个人竟然会开口说话耶~ 哇,奇迹呀~ 这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这些年不管是历练,还是干什么,小师祖真的高冷非常,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讲,今天是怎么了,他竟然愿意开口。 虽然是一句很冷血的话。 只有君岑疑惑的回头“师弟,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这个小师弟平时不会开口,一起历练,就算是一些惹麻烦的事情他也不会多说一句,如今突然开口,估计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才会出声阻止。 洛成渊摇头,看向那个女人“不知。” 他也看不出那个人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下意识觉得不该过去。 总觉得……那些人很诡异。 难得还有小师弟看不出来的危险,君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摆了摆手“撤!” 同行的人一脸纠结“大师兄,这不好,我们既然见到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师叔的眼神吓了一跳,洛成渊无波无澜的扫了他一眼,胸腔中的烦躁到达了极点“你若是想死,我不拦着。” 这话说的太重,开口的人又是个自尊心强的,暗自嘀咕一声“自己去就自己去。” 君岑赶紧充当和事佬,一把拉住他“好了好了,乖一些,你师叔觉得那里危险,才阻止你过去。” 说着摸摸他的脑袋,凑近些哄他“好啦,别跟你师叔计较,他年纪小,我们让让他,走。” 小弟子这才一脸愤愤的随着大师兄的力道不情不愿的转身,真是的,要不是他修为高,辈分高,年纪小,他今天就打死他。 小弟子名叫明渠,不过十八岁的年纪,金丹初期。 第136章 师兄哄他 听到大师兄这样哄他,整个脑子都晕乎乎的,哪里还顾得上跟师叔生气,当即乐颠乐颠的跟着就打算离开。 什么矛盾,那都是浮云,不存在的。 宗门的大师兄是一个尊称,代表着对下一任宗主的尊敬,是唯一一个不能用辈分来衡量的称呼。 所以,即使君岑是明渠的师叔辈,他也可以叫大师兄。 其他人“……” 切,一点小事儿就要大师兄哄! 多大年纪了,害不害臊。 羡慕! 嫉妒! 他们也要! 敢不敢让他们也拥有。 那边的女人见他们打算见死不救,赶紧冲着这边吼“君岑师兄,救我,我是伏华门的师妹。” 君岑“……” 谢谢你自报师门,但是更可疑了。 洛成渊皱眉“……” 明渠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去,这人怎么知道他家大师兄,知道刚才为什么不喊?只见那女人不知何时逃开了几个人的包围圈,冲着他们跑过来。 众人觉得这个女人的演技有点假,她刚才不是还被人围着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出来了?既然她可以跑掉,为什么刚才不跑,还要被人围着。 随着这女人跑近,洛成渊才知道这不妥出现在哪“师兄!” 听见师弟的话,君岑在下一刻拔出剑,端方剑破开空气,引动四方灵力,狠狠地刺向冲过来的女人,那女人没想到凌云宗的修士警惕心这么强。 顺手捏住君岑的剑,轻飘飘的动作,仿佛只是接住了树上掉落的叶子般轻松,脸上硬挤出来的欣喜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一时又调整不出别的表情。 身份就这样暴露出来。 这具身体是她费了好大劲才弄过来的,还不太适应,她也有几百年不能体会过人类的表情,所以,浑身上下,都僵硬非常。 就在剑刺过去的下一秒,一道水流紧随其后,狠狠打在女人的腹部,君岑的脚也迅速踢过去,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毫发未伤,甚至在少年第二道灵力打来时,徒手捏住那股灵力。 颇为好奇的看着手中带着水流的灵力,拿在手里颠了颠,嘿,还怪好玩儿。 原来外面的修士,是这样用灵力的。 洛成渊见她接下了君岑所有的攻击,还轻松的站着,当下便狠狠地皱眉,也不犹豫,提着剑冲上去,却在快要砍在女人身上时,奋力收剑,往后退了退,将大师兄扯了回来。 君岑“……” 他觉得,他应该可以打过。 做出防御的女人也没有反应过来,她以为这个人是要攻击她的,结果就是虚晃一招,然后……跑了? 她有些不高兴,狡猾的人类! 两人落回洛成渊刚才站的地方,身旁的人严阵以待,他们刚才竟然看见,那群围着女人的修士变成一阵烟消失了,也就是说,这本来就是一个圈套。 还好他们没有过去。 见自己的伪装被识破,女人也不恼,就这样悠闲的站着,对面前的一群红衣少年充满了好奇。 洛成渊不动声色的看着脚下的植物,确定他这边的植物更绿之后,才抬头看向面前神色不明的女人。 君岑这边小心翼翼的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神色严肃,准备着来一场恶战,敌不动,我不动,双方就这样诡异的僵持着。 旁边的弟子等着大师兄指挥,君岑则是等着小师弟开口。 等了一会儿之后,只见洛成渊突然放松下来,眼神平静的看向那个长的还行的女修“你……” 众人:说话了说话了,准备,准备。 接下来怎么做,打还是不打? 君岑握紧手中的剑,只等师弟一个眼神。 他们就一拥而上,或者一起列阵! 洛成渊接着说完“过来。” 女人歪头“……” 身边身子差点开始行动的小弟子“……” 啥? 是在说他们吗? 君岑也试探的往师弟那边挪了挪,其他人跟着他挪了挪。 这个动作可不容易,他们好不容易控制住刚才想要冲出去的欲望,然后听从指挥的往师弟哪边挪了挪。 洛成渊“……” 这群人在干什么? 女人“……” 这群人……感觉不太聪明。 见师弟露出嫌弃的眼神,君岑懂了,不是再说他们,见师弟的眼神在地上的灌木丛上停留过,他也下意识看一遍。 看完之后,恍惚间明白了师弟为何如此说。 他们和女人之间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界限,表现在周围的树叶上,他们身后的树叶是明晃晃的绿,显得生机勃勃。 而女人身后的就不一样了,虽然也绿,却不是有生机的翠绿,非要形容,便是树叶上蒙了一层死气,给周围平添一分阴森。 女人倒也坦诚,见洛成渊识破了周围的封印,也不扭捏,大方的承认了“小娃娃,你猜的不错哦,这里就是有一层封印,不那么厉害的封印。” 她不过动动手指就可以解开的封印哟~ 洛成渊“……” 这年头,被关的老妖怪自尊心都这么强的吗? 明渠耿直发问“既然不厉害,你为什么还被封印在这。”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娃娃,你好会说话哟,我都下不来台了,我承认他是有点厉害,设下的封印也厉害,但是我若想出来,自然也是可以的。” 只是出去有点麻烦,那几个小畜生难缠的紧。 知道她出不来,众人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甚至还聊了起来“哎,你谁呀,为什么被封印在这。” 女人摆摆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哎,那个冷着脸的小娃娃,你是怎么发现我不对劲的?我觉得我演的很好呀~” 众人“……” 非要评价,浑身僵硬,面容扭曲。 只能说,演的很好。 ——下次别演了。 洛成渊见她看向自己,不想搭理她,所幸移开了脑袋。 女人“……” 嘿嘿,有点尴尬~ 君岑与师弟对视一眼,还是觉得先离开为妙,这个女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她也自述是被封印在这,既如此,大概率跟鬼林有关。 师尊说过,放眼整个修真界,鬼林里的东西都不是能招惹的。 这女人虽然表现出一副乐观开朗,阳光女孩的模样,谁知道她有何目的。 既如此,君岑打断越聊越嗨的师弟师侄们,对女人行了一礼“前辈,不知您为何在这,想来晚辈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一行人到此,还有家师交代的任务,就此别过。” 大师兄都这样说了,也没人再反驳。 众人只能跟着离开。 几万年好不容易见到几个鲜美的人类,他还没尝尝鲜呢,怎么就要走了“唉唉唉,你们别走呀,陪我聊聊天。” 见人不回头,她赶紧加大筹码“我这里有好多绝世功法,当年神族的都有,你们要不要啊~” “喂!喂!给我站住!” “站住,你们给本神尊站住!” 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清脆变得沙哑,最后尖锐。 有人忍不住想回头看,却不小心绊到东西,差点摔倒。 洛成渊毫不心虚的收回脚,反正也没人发现是他做的。 走出很远,君岑才忍不住传音问师弟,他是怎么发现那个人不对劲的,他绞尽脑汁,也只觉得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很可疑。 等了好久,洛成渊才回他“她身上的有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他曾在师尊身上见过那种气息,这种气息不好形容,若是非要冠一个名字,便叫做神性! 他随师尊去过昆仑,见过神兽一族,师尊作为神兽,天生便带着悲悯世人的神性,尤其是放松的时候最明显。 那个女人在鬼气幻化的五个人围过来时,无意间露出过这种神态。 第137章 我徒弟就是聪明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并不是修士靠着格局可以养出来的姿态。 就像狼骨子里的忠诚,就算后来经历了多少事情,他骨子里的东西还是能窥见一二。 所以……她有问题! 身上能带有神性的,无非就是那几个种族。 白泽一族居于昆仑山,掌握众神起源的秘密,享受神境所有的资源,凤族居于丹穴山,毗邻神境,龙族更是久居仙界。 所以哪个瞎了眼的神会来修真界这种鸟不拉屎,灵力也不咋地的地方,再加上原来的神族覆灭,能出现在这的神……一定有问题。 这就不禁让人想到师尊说的,秘境毗邻鬼林,鬼林中镇压着堕落为鬼的神,女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只是,他没想明白,一个鬼神,做什么扮做修真界的女修,对大师兄投怀送抱,这…… 若说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补补身子,开点荤,倒也不至于如此。 见师弟一直盯着自己,君岑被他看的一阵尴尬,也许只是想杀他罢了,哪有那么多人惦记他。 他一个大男人…… 不远处的树冠上,暮成雪和师兄吃着零嘴,见徒弟这么机敏,心里止不住的骄傲,看看,看看,最聪明的那个,是他徒弟。 还有他大徒弟,哎呀,怎么说呢,桃花多了也是一种烦恼,这是所有小说里的标配,手握龙傲天剧本的男主肯定少不了许多后宫。 美人为他前仆后继。 何必问好笑的看着尾巴都快翘起来的师弟,听着大师兄给他千里传音。 在听到魔骨还在时,他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他猜测的第二种情况,魔骨不止一块? 君岑一行人继续前进,期间遇到了不少人,许是被抢过,他们落单的人为了自保,也自发加入了别的队伍。 如此一来,局面倒是略显和谐。 凌云宗的弟子也不是,专为破损的封印前来,队伍中的弟子看见符合灵根属性的东西还是会收入囊中。 秘境之行一共十五日,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三日,暮成雪一直防备着有人搞事情,却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反倒是小徒弟大半夜不睡觉,一人孤身离开了队伍,晚上的灵兽战斗力很强,君岑怕不小心惊扰到厉害的存在,晚上都是休息,他们一行七人,轮流着守夜。 看着徒弟离开的背影,暮成雪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师兄看了他一眼,点头首肯。 巨树之下,树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晃动,随手洒下点点星河,洛成渊突然停下“师尊。” 暮成雪“……” 他往四周看了看,确定自己的隐身术没有消失,小徒弟不可能发现他,难不成梦游了?但是……小徒弟突然回头,定定的看着他的方向“师尊?!” 好,确定了,就是在叫他。 见师尊现了身,少年终于笑了笑,这一笑如此春日昭雪,晃的人心旷神怡,难得见到小徒弟笑,他也跟着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之前的低落一扫而空。 他传音问他“怎么了?什么事儿那么开心?” 洛成渊沉默,他也不知道,也许是见到了这个人。 他走近师尊,与他一起并排行往前走,他们并不知道要去哪,只是这样漫无目的漫步,倒也难得温馨。 听到师尊的问题,他不答反问“师尊会丢下我吗?” 暮成雪疑惑的抬头看他,少年的眼中难得化开了冰霜,执着的追问他会不会丢下自己。 秘境中的树林里充满了静谧,自然的声音也不绝于耳,两人的心事也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没人比自己还要清楚自己的身体,就算师尊将他送去灵杞峰的时候,自己是昏迷的,他也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也许是突逢大难,他还真想明白了一件事儿,自己……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有对长辈的尊敬,也有一股他说不清的喜欢。 总归…… 暮成雪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小徒弟估计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赶紧传音安慰“怎么会不要你,阿渊想多了。” 洛成渊突然上前,抱住眼前的师尊,暮成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好在不过一瞬就反应过来,让他控制住自己的动作,等待他抱过来。 这么多年的本能,没有让他适应突如其来的亲近,但是在鬼门幻境里,被阿渊折腾的心酸还历历在目。 想了想,还是算了。 跟孩子计较什么,抱一下就抱一下。 又不会掉块肉。 只是今天的怀抱格外不一样,许是因为心里压着事儿,也有可能突然有了别的意识。 阿渊的生辰在六月十七日,如今不过几日,这孩子便十七了。 十七岁的少年抱过来,一点都没有看上去的瘦弱,很宽广的胸膛,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阿渊都比他高了,下巴还能依赖的搭在他的肩头。 上辈子如同无根浮萍般漂泊了大半辈子,没有家,没有归宿,没有根,童年的记忆太过遥远,他也忘记了有父母疼爱的记忆,如今难得体会到如此…… 暮成雪一时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总归是让人格外贪恋的。 他忍不住在靠近一些,手不自觉的搭上徒弟的背。 额头轻轻搭在徒弟的锁骨处,贪恋这片刻的亲近。 洛成渊有些意外师尊露出这样的神态,这个人,从来都是强大且高傲的,人人都知道皓月仙尊守护着苍生,他强大,他少有言语,他是修真界神一般的存在。 众人眼中,他不会怕,不会弱小。 却忘了,仙尊也是人,他也有喜怒,他也会怕疼。 年少终因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浮年暮光之境,将之瞬息点醒,又终会因一物一事而解终生之惑。 暮成雪突然笑了,笑着笑着鼻头却酸了。 他忍了忍,才压低声音慢悠悠的开口“阿渊,多谢!” 多谢你圆了师尊当年求之不得的安稳,得不到的孩子不是不羡慕吃糖,而是得不到,从而安慰自己并不需要。 却在有一天,收到各种各样的糖果而热泪盈眶。 他并不是不要,只是知道自己得不到,才忍着那种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心思,轻声哄着自己应该长大。 洛成渊却有些疑惑。 谢? 谢什么? 转念又想,他们是……师徒,不该言谢才对。 师尊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再问,并且敏锐的察觉到师尊心情好了不少。 师尊没说话,反而是轻轻松开他,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两人继续往前走,刚刚轻松了不少的心情又在想到阿渊的身体时,陷入沉思。 他觉得送阿渊回魔渊的事情还是需要与他讲清楚,刚运起灵力准备传音,就敏锐的察觉到侧后方有什么东西正冲过来。 暮成雪神色一沉,霜雪察觉到危险,从暮成雪的神识中脱身出来,仙剑带着高阶修士的威压势如破竹般刺过去。 下意识伸手拉住小徒弟,以保护的姿态将他护在身后。 察觉到这一点的洛成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师尊,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星光。 结果看见的竟然是六七十人,其中包括历练的弟子,还有各家进去秘境的长老,众长老见是霜雪,吓的一个激灵,全部人默契的抬手结印保命。 第138章 身份暴露 结果就是十个化神期的大能,敌不过皓月仙尊一剑,被霜雪划过的剑气震飞出去,屁股蹲儿落地,尾椎骨受到重创,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暮成雪“……” 洛成渊“……” 他偏头看向师尊,只见他微微皱眉,他刚才是察觉到杀意才出手的,怎么还打了错人了? 他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没有见到凌云宗的弟子,很好,他们宗门不在智商堪忧行列,他随意扫了几眼,突然盯着其中一个弟子,直把人看的顾不得疼,赶紧见礼“皓月仙尊?” 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还以为是叛逃的修士,这才出手,却不想是皓月仙尊。 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摸着屁股站起来的长老赶紧解释“仙尊恕罪,我等无意冒犯,实在是认错了人,才会如此冒犯仙尊。” 暮成雪看向他,示意他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长老赶紧将情况一一说明。 原来是秘境里进了魔修,数量还不少,专挑落单的弟子杀,杀完就用傀儡补上,要不是其中一个长老发现不对劲,他们这一群人都得玩完。 这是在这其中,他们发现了弟子中有叛徒,其中一个杀了,还有一个跑了。 他们现在在追的就是逃跑的那个。 只是追到半路他们就找不到了,反倒是又看见了一个傀儡。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试图与外面的宗门联系,不出意外的联系不上。 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傀儡,众人想着,他们人多,怎么招也不可能抓不到一个傀儡,事实证明,他们还真的抓不到。 这不,还闹了个乌龙,差点被皓月仙尊一剑砍了。 暮成雪皱眉,叛徒?傀儡? 想起这个名词,他就想到了青霞君,那个冒充他睡了戒律堂主的脏东西,还差点让他喜当爹。 他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估计就没有什么叛徒,而是傀儡假扮的,难为这群人还如此坚定的认为,傀儡是傀儡,叛徒是叛徒。 这次进去秘境的修士弟子来自各个宗门,被伤害的又是落单的弟子,他们之间大多不认识,也不怪青霞君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两人杀了,让傀儡补上。 暮成雪他看向面前乌泱泱的人群,手指微动,掐了一个复杂的诀,再借着袖子的遮掩,一掌打出去,马上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手指往上一抬,人群中的东西就被他扯了出来。 看着周围有人被皓月仙尊捏着脖子提到空中,人群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做鸟兽散开。 之间被皓月仙尊挑出来的几个人脸上不见任何痛色,控制傀儡的人发现被大能发现,马上切断了傀儡丝,暮成雪也在同一时间,将傀儡打成齑粉。 对面切断傀儡丝赶不上他的速度,反噬顺着傀儡丝到达对面,让牵动傀儡丝的傀儡师瞬间重伤,更严重的甚至当场咽了气。 众人“……” 惊魂未定间,还忍不住往皓月仙尊身边靠了靠,对上他身后少年不满甚至防备的眼神。 他们只能尴尬一笑。 毕竟是挺尴尬的。 都是比皓月仙尊大的年纪,遇到事儿,还是忍不住往他身后躲。 刚才他们还跟皓月仙尊大倒苦水,说那傀儡有多能耐,他们这么多人都没抓到,自家后院起火了,能抓到嘛。 洛成渊嫌弃的扫了他们一眼。 真不知道他们娘知不知道他们这么蠢。 霜雪一出,会引动天地变色,风起云涌,霸道的罡气让周围的生物不得不臣服,这里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不远处的凌云宗弟子。 三师兄没有出现,却也闻讯赶到,隐藏在这附近,传音问他“怎么回事儿?” 暮成雪回音“修士中出现了傀儡。” 三师兄那边没再传音,估计是与大师兄说话去了,这秘境只能切断正常修士之间的传讯,师兄两人是道侣。 有道侣契,自然有旁的联系方式,君岑带着凌云宗的弟子赶过来,洛成渊看着跑过来的五个人,微不可察的皱眉。 君岑没想到师尊竟然在这里,忙走过来,语气惊喜“拜见师尊,师尊怎么进来了?” 暮成雪笑着传音回他“师尊不放心你们,跟进来看看。” 扫了一眼他们的队伍,询问的看向君岑。 君岑回头一看,也不禁皱眉“亏虚师弟呢?” 他刚才带着人赶过来之前还特意清点了人数,确定没少才过来,怎么跑着跑着,人掉队了。 他回头看向暮成雪“师尊,我去找。” 却不想下一秒被师尊抓住手臂,回头的功夫,就算有夜色遮挡,他也看见师尊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传音“别去了。” 那位弟子不会有事儿,刚才师兄还看着呢,他不会让这群孩子出事。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那孩子就顶着一张清澈且愚蠢的脸,怀里抱着一只烧鸡,哒哒的跑过来,他对突然挪地儿这件事儿还没反应过来呢。 还在热乎的烧鸡刺激的君岑好气又好笑“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亏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的烧鸡还没拿,就……” 就回去找找。 还要在秘境里带好几日呢,没有烧鸡可不行。 他会思念成疾的。 暮成雪“……”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好清澈的一个孩子。 暗处的何必问浅笑着,那弟子本人丝毫不知道,刚才副宗主为他挡下了多少次暗害。 各宗门会晤后,暮成雪又查了一遍,人群中暂时没了危险,虽然皓月仙尊如此说,到底是见识了傀儡的伪装能力,他们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周围的人。 就算一起行走,也是隔了一段距离。 暮成雪看着这快占了两个高速路宽的修士,有些无语,尤其是走在边上的那几位,明明林子里是最不安全的。 他们却宁愿选择靠近树林,也不愿意众人凑在一起。 君岑不过看一眼,就知道师尊的意思“诸位道友,家师既然查验过,诸位便可放心,大家还是靠近一些,这样有个突发情况,也好相互照应。” 众人相互看一眼,有些不太情愿。 没有傀儡也不能说明安全,这还有叛徒呢,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对他们动手。 人心不古呀~ 但是话是皓月仙尊的徒弟说出来的,那肯定是得了皓月仙尊的首肯,若是不从…… 有些人皱着眉,小声嘀咕“谁知道人就一定安全,万一他将周围的人推出去怎么办。” “就是,仙尊怎么能保证,一定就是安全的。” 旁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了,不知道皓月仙尊脾气不好嘛。 说话的是伏华门的一个小弟子,前些天他没有找到自己同门时,曾与旁的修士一起组过队,自然也见到了敌不过灵兽的修士将身边人推出去的。 这话说的也无可厚非。 危险面前,人心复杂。 他还要再劝,小师弟便冷着脸看向不愿靠近的修士“给你们一刹那的时间,聚拢在中间,不愿意的可自行离开,我们不强求。” 这话说的众人脸色一变,却碍于皓月仙尊还在这,不敢说什么。 毕竟,他们的身家性命还需要皓月仙尊保护,这个时候,得罪他的徒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君岑听他说完,下意识帮脾气不好的师弟找补“前仇旧事等安全出去了,在讨论一二也不迟,诸位还请靠近一些,傀儡随时都有可能出手,隔得远了,我们鞭长莫及不是?” 他这话言辞恳切,句句说在众人的利益上,人也是个俊俏的,好看的人总是多几分特权,两边的人终于不情不愿的往中间靠。 第139章 终于说动众人 君岑暗暗松了一口气,在看小师弟那边,他已经不耐烦的走到师尊面前。 脸色危险,仿佛这群人再不配合,他就要大开杀戒了。 暮成雪安慰的捏了捏他的手,转头冲着小徒弟笑了笑,示意他不要跟他们计较,危险面前,多个心眼总归没错的,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不听指挥就真的有点不应该。 不过他家小徒弟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他们计较。 读懂师尊的意思。 明白师尊在哄他,洛成渊这才好一些。 像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小孩儿,比吃了糖还开心。 这个小插曲过后,一群人继续往西边走,师兄刚才传音告诉他,秘境上空有一个庞大的结界,隔绝了众人传音。 结界的生门在西边。 他隐在暗处指挥师弟往结界薄弱的地方走过去,同时排除秘境里里的其他结界。 这里毕竟毗邻鬼林,对于封印和结界这种东西必须慎之又慎,贸然碰周围的阵法,若是不小心碰到鬼林里的封印,放出里面的东西,那就麻烦了。 走到一处河流处,有人疑惑的停下脚步,君岑看过去“怎么了?” 那名弟子踌躇了一会儿,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还是说出口“我们刚才经过这里的时候,没有这条河。” 君岑看向师尊,暮成雪则传音问师兄,对面只是悠悠的回了他两个字“幻境,刚打算与你说。” 暮成雪掉头。 也就是说,有人想要他们陷入幻境,从而偷袭,或者做点什么,如此说来,既是圈套,那他们周围应该有人伺机而动。 他看向君岑,后者对上师尊的眼睛,了然的点头,暮成雪没打算在秘境中浪费时间,脚尖轻点,一跃而起。 霜雪在他手中光芒大盛,蓝色的灵力震荡开,幻境在一瞬间崩毁。 君岑看向几位师弟,传音交代他们列阵。 众人“……” 果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阵法都是虚的。 阵法被打破,也露出了周围层层叠叠的傀儡和魔兵,众修士吓了一跳,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 青霞君站在人群中,笑面如花“好久不见,皓月仙尊还是如此濯濯风姿,就是不知道,修真界这群假仁假义的东西,知道不知道你的虚伪阴险?” 暮成雪“……” 这乍一见面就被骂,暮成雪自然是忍不了的,当即冷笑一声,也没开口,但是眼睛里写满了的脏话。 你才虚伪阴险,你全家都虚伪阴险,你全村都虚伪阴险! 你卑鄙无耻,寡廉鲜耻,厚颜无耻,卑鄙龌龊,下流无耻。 他现在的呼吸都在骂人,眼神恨不得把这个人大卸八块。 他这不说话可比说话脏的多,但是一想到自己会在众人面前,揭开皓月仙尊伪善的面容,青霞君也就没那么生气。 看着这么多魔兵,周围的弟子一阵惊慌,他们都是不过百岁的少年,魔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存在于师尊师兄口中的。 这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还有点兴奋! 青霞君设下这一场局,本来是为了消灭修真界的后起之秀,如今又多了一个目的,他看向现在暮成雪身旁的的少年,眼中写满了意味深长。 暮成雪下意识挡住小徒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这是他徒弟。 见师尊这样,洛成渊忍不住勾了勾唇,神情前所未有的柔和。 眼神定定的看向师尊,像个石雕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师尊哪个最忠实的守护者。 君岑无意间扫了一眼,有些奇怪的皱眉,他还有很重要的事儿,也没来得及细想便移开目光,事后回想两秒,觉得小师弟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 被暮成雪瞪了两眼的青霞君突然笑了,他很乐意看见这个人露出不满的情绪,这个人在旁人眼中不是冷静自持吗,不是孤高冷血,道骨仙风吗? 不知道阿荣见他这样,还喜不喜欢? 暮成雪没心思跟他讨论旁的,幻境破了,青霞君也不再躲在重重阵法之后,正是杀他的好机会。 正巧青霞君也是这样想的,大战在即,他双手一挥“给我上,迎接魔族少主!” 这话一出,修士那边愣了愣,什么魔族少主? 一时间,疑窦横生,众人互相防备,这让原本就没什么信任的众人开始分崩离析。 一时间,刀剑竟然出乎意料的对准了自己人。 但是他们没有时间问清楚,那边的魔族已经扑了过来,他们只能压下疑惑,专心御敌。 只有凌云宗的弟子冷嗤一声“这人又开始造谣了还是省省,他这招就是我们玩儿剩下的,要打就打,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在挑拨离间,还魔族少主,你家少主有你真的是谢谢了。” “就是就是,哪个蠢货会信你们的话,污蔑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众人?蠢货“……” 有被侮辱到哦~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对呀,谁家在敌人面前说什么恭迎少主的? 那不是摆明了送他们家少主去死吗。 暴露身份不说,还会将那个少主陷入危险,简直不要太假。 许是被凌云宗的嘲讽侮辱到了智商,其他宗门的人杀起魔族来颇为卖力,泄愤的意味十足。 暮成雪直接提着霜雪冲着青霞君过去,就是这个脏东西,冒充他惹什么情债! 让他差点背了锅! 青霞君死死地盯着他,就是这个人,时时刻刻被那个人惦记着。 今天,只要他死了,阿荣就会死心了?! 只要这个魔头死了,自己的清白就守住了。 带着私仇的两人下的也是死手,合体期修士交手,周围如同小鸡互啄的修士魔兵被瞬间扫飞,没办法,两边人只能默契的停下,等空中的两人打完,他们再酌情而动。 暮成雪下手没留情,一剑刺过去,面前的人直接变成黑雾消失,接着迅速出现在暮成雪身后,前者反应过来后,手中的霜雪转了个圈,瞬间出现在身后。 贴着背脊与青霞君的剑相撞。 暮成雪放开霜雪,一个优雅的后踢,见状,青霞君赶紧抽回剑防备在身前。 却也不料暮成雪现学现卖,瞬间化成蓝色的冰晶消失,接着出现在青霞君的面前,面前的人以为他复制自己的招式。 便防备着身后,却不料暮成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并做出调整,打了他和措手不及。 只见高冷的仙尊迅速抬脚,踹,正中男性最脆弱的地方。 青霞君瞳孔剧缩,赶紧伸出手臂防备,同时收腹翘屁股,往后一跳,这个躲避的姿势实在不好看,底下观战的弟子立刻大声的笑了出来。 底下突然发出声音,让本就防备艰难的青霞君慢了一瞬,这次是真的被暮成雪一剑贯穿了肩头。 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一丝一毫的失误,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暮成雪毫不犹豫的转动霜雪,加大对方此刻的痛苦,青霞君则一把抓住霜雪的剑身。 仙剑散发出来的凌冽杀机顺着他的手臂进入身体,汹涌的剑意拼命往他灵脉上攻击,内外受到夹击,饶是魔头,也忍不住苍白着脸皱眉。 他的手被压破,血从泛白的手指间流下来。 青霞君快速抬起另一只手,手中掐诀,一个阵法被他打了过去,暮成雪本能的后退。 第140章 身份暴露,打入魔渊 眼看着阵法就要砸在暮成雪身上,青霞君眼角突然瞥见一抹红色的衣角,接着,他耗尽心血,用来自保的阵法就被一双好看的手截住。 红色的扇子打在飞过来的阵法上,阵法瞬间荡开,强悍的绞杀之意让置身事外的修士都一阵胆寒。 同时也是一阵后怕,还好…… 还好那东西没有打在他们自己身上。 若是被那东西包围,别说合体期修士,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不死也得脱层皮。 火红的衣衫随风飘扬,给朝霞初露的天空,强势的染上了一抹艳丽的颜色,仿佛燃烧的火焰,给这个必死无疑的杀招带来了生机和活力。 红衣在风中摇曳,伴随着飘扬的落叶,在这焦灼的战场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一身红衣的他面容带笑。 举手投足间皆是漫不经心,就这样随意看了一眼面前的阵法,接着手中的扇子飞出去,打在其中一个气流上,这个看着挺吓人,其实也很危险的阵法,便在一瞬间崩坏。 连接阵法阵眼的青霞君受到反噬,只感觉胸口遭到重创,吐出一口血。 男人平静的收回扇子,直视青霞君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何必问好心帮他问出口“想问我为何会在这里?你怎么不知道我在这?我是如何做到的?” 只见明媚的男人勾唇一笑“一个藏匿阵法就够你找一辈子,不过是继承了独孤行的记忆罢了,你如何觉得就凭几个破阵法便能掌控一切?” 天才之名,可不是轻飘飘几句赞扬就能诠释的,更多的是天才光环下的实力。 青霞君“……” 他气的险些维持不了面上的表情。 哟哟,你了不起,你们凌云宗用的就是这些破阵法。 在四大家族发现这个秘境之前,他就在里面设下了各种阵法,布置了许多傀儡,为的就是很好的掌控这个修真界的后起之秀的位置。 方便杀死他们。 而这些阵法,都是凌云宗沿用千年的东西,多少世家用尽了办法,都得不到一点边角,为此在凌云宗面前装了多久的孙子。 就为了他口中的破阵法? 虽说在自己身份暴露时,这些阵法就被换了,可到底是用了千年的东西。 怎么就成破阵法了? 何必问知道他不服气,也不打算解释。 他说这是破阵法,的确很破,之前是没有钱更换,后来是有钱了懒得换,反正还能用,他便不想花这份钱。 再加上宗门庶物众多,他也没有时间重新琢磨。 他是阵法天才没错,但是没人规定阵法天才就必须喜欢捣鼓阵法。 比起这个,他更喜欢捣鼓道侣。 床上滋味销魂,何必浪费时间在旁的身上。 青霞君冷嗤一声,显然不太相信何必问的话。 何必问脚下一动,周围的所有阵法开始轻轻的嗡鸣,机不可失呀,他今天就要抓住面前这个老东西,用他的血抚平独孤家的心。 底下传来一阵惊呼,暮成雪下意识看去,只觉得心头被狠狠一击,竟然莫名有些心虚,有一种自己隐藏了很久的秘密被突然公之于众的恐慌感。 青霞君见状,终于大笑出声“果然是我魔界的少主!” 随着他的话,何必问看向不知为何,突然暴露身份的洛成渊,只见他双目赤红,浑身魔气萦绕,周身都是一股恐怖的气息。 暮成雪只觉得被人扇了一巴掌,脑袋嗡嗡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众人已经下意识离洛成渊好远,拿出武器防备着这突然失控的人。 “魔族少主是真的!” “凌云宗私藏魔族!” “修真界耻辱!” “说什么污蔑,我看就是贼喊抓贼,凌云宗真不要脸。” “你说什么呢,你有种再说一遍。” “看我今天不撕了他。” 暮成雪下意识想过去安抚小徒弟,却被三师兄一把抓住“小九。” 他在心中思考着对策,很快便做出最合理的计划,他传音给师弟“按我说的做!” 暮成雪一边听着师兄的话,一边传音给徒弟“阿渊,阿渊冷静点,阿渊,你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如此?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师姐明明给他吃了控制魔性的药。 他满眼不可置信的模样,让众人瞬间脑补了一出大戏,也为仙尊找到了个极好的理由,好一个险恶的魔族,竟然将堂堂的皓月仙尊耍的团团转。 众修士有些惧怕的看着洛成渊,见他久久没有动静,只是痛苦的捂着头,有些大胆的便开始鼓动周围人“来呀,上,他现在神志不清,是最好斩杀的时候。” “这可是魔界少主,杀了他,那就是修真界的英雄,上呀~” 君岑皱着眉,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想说这都是误会,可是小师弟身上的魔族特征如此明显,他就是说破了天,也改变不了什么,眼见着那些人的剑都要砍在小师弟身上,他还是移开了目光。 仙魔不两立,作为修真界第一大宗,这是他的责任…… 周围的凌云宗弟子看看洛成渊那边,又看看大师兄,有些不忍心,便小声的问“师兄,我们要救洛师兄吗?” 君岑摇头“魔头,人人得而诛之,不要过多插手。” 那群修士的剑砍在距离洛成渊一厘米的地方,他突然消失在原地,君岑悄无声息的收回甩出符咒的手,开口“人往东边跑了,追!” 那边的魔兵见状,赶紧跟上,一个打算保护,一个打算追杀。 凌云宗的弟子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群人是真的不太聪明,平常的传送阵都会指方向,那地上的传送符纸明明指向西边,结果大师兄一开口说东边,他们便,看都不看一眼便冲出去了。 君岑笑了笑。 仙魔是不两立,但是……那是他小师弟呀~ 看向师尊,后者对他点头,转头去了西边。 青霞君被何必问拖住脚步,一时追不上来。 暮成雪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见到阿渊,灵脉中的灵力疯狂的燃烧,瞬移一个接着一个,屋漏偏逢连夜雨,人没找到,却遇到了一个女人。 暮成雪现在正着急,也没空跟他拉扯。 转身就要走。 女人见到他,盯着他看了许久,接着冷笑一声,眼中迸发强烈的恨意,她呢喃出声“白泽,幼崽?” 她说这话时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暮成雪生吞活剥,暮成雪听见了,却不欲与他纠缠,绕过她便走。 下一秒,在暮成雪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被一把抓住肩膀,接着“咔嚓”一声,肩头的骨头断了。 这变故来的猝不及防,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全身的修为都被死死地压制,反抗不能的被攻击。 他皱着的眉头,还没来得及松开,下意识想要反抗,却换来一声嗤笑“就凭你,拿什么反抗呀~” 她打不过白泽王,一只崽子而已,还弄不死吗? 这伤害来的猝不及防,暮成雪愣了愣,下意识挣扎,女人又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合体期的金身仿佛消失般,没有阻碍,摧枯拉朽被打破,胸口传来让人一阵恍惚的疼痛。 暮成雪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身上的痛苦开始慢慢复苏,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阵阵发黑,可是他还不能倒下,小徒弟还在等着他。 小徒弟身体出了问题,他还要回到魔渊。 他要送小徒弟回到魔渊。 巨大的信念让身体残破不堪的他站起来,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洞穿了腹部,元婴悲鸣一声,破碎成块,接着消失。 第141章 濒死 凤曌刚踏出幽冥界的大门,便感受到心口一阵剧痛,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身后的冥王一愣,便要上前扶她“凤皇陛下。” 凤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巨大的恐慌笼罩过来,她还有些无所适从,好多年不曾体会过这种疼痛了,下一秒,巨大的火凤笼罩了半边天。 周围燃烧的神火仿佛要燃尽世间万物。 这一刻,百鸟臣服,万千生灵跪地,不敢仰息分毫。 鬼神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勾唇一笑,她慢悠悠的开口“看在你长的不错的份上,本尊给你一个痛快。” 说着,巨大的威压袭来,暮成雪痛苦的蜷缩着脚,呜咽着,带着诛杀之意的掌风落下,暮成雪被这一掌带来的余威波及,身体被狠狠地钉在地上。 土地受不住女人的威压,不住的往下沉,不多时,便在地上出现了一个坑,他的眼神逐渐失焦。 她决定最后给他一击! 女人的手在半空中被一只玉手拦住! 鬼神抬头,就看见一张冷眼肃穆的脸,这人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毫无波澜,周身的气势却让人忍不住臣服。 这种感觉好久没有尝到了,就像当年面对神界那帮神尊一样,心悸得厉害。 这人周身飘着淡淡的火焰,身上的衣服更是最为华贵的金黄色,她红唇轻启,仿佛在感叹今天的天气不过一般“是我凤族这些年不出世,让你如此乱了分寸,区区一个下等神族,也敢蹬鼻子上脸。” 欺负她的孩子! 说着手轻轻一折,女人的血脉从手腕开始扭动,断裂的骨血处升起火焰,万蚁啃噬的痛苦传来,鬼神竟然还有些恍惚,多少年没有感受过疼痛感了。 紧接着,她便发现了不对劲,火顺着他的灵脉开始燃烧,竟然连周围的血肉,皮肤都开始燃烧,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凤凰火?!” 凤凰火?! 怎么会是荡平世间污浊的凤凰火? 这个人… 凤曌冷眼看着她疼得在地上打滚,从刚才的高高在上变成现在的形容枯槁,手中的神力强势的输给自己儿子。 好看的眉头皱着。 她现在有滔天怒意,却只能忍着,他的孩子濒死,她要想办法。 暮成雪不是被修真界的蝼蚁打伤,而是这个神族最后留下的蠢货,她虽然是个下贱东西,身上带着的鬼力和神力不容小觑。 天道有常,留一线生机。 神族覆灭,所以这个蠢货多得了不少寿命,世界运行的规律在神族覆灭后,给了这个唯一的蠢货不少好处。 如今的修为便是其一,但是这都不是事儿,既然伤了她的孩子,便要死,如今凤曌打着要她死的姿态前来,最终还是惊动了天道,也惊动了白泽王。 白泽王看着被烈火焚烧的人,那凄厉的惨叫声甚至破开了秘境的封印,各个宗门的大能聚过来,看着这一幕,皆是心慌不已。 他们被凤皇身上的气势震慑,不敢上前一步。 最终,白泽王还是答应了天道的请求,放过了这个女人。 这是天道运行,若是撼动,还不知道会给夫人和孩子招来怎样的祸端。 凤曌狠狠地瞪着他“她伤了我的孩子!” 难得夫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就算是王也被她看的心里发怵“夫人……” “滚,陪你的天道仁义去!” 凤族就是出了名的护短,她知道做为神要调和世间万物,到那又如何,她作为神,地位是洪荒时期,打架赢来的。 凭什么天道需要公平的秩序,就要他们当牛做马,退后一步?世间哪有这样的美事儿。 神族覆灭是他们蠢,结果还留下了一个蠢货。 白泽王这会儿不敢跟她吵,怕这个人跟他拼命,只能关心儿子的伤势,凤曌喂他吃了许多丹药,才看向走过来的白泽王“我让你滚!” 白泽“……” 这……不能迁怒他呀~ 就在这时,暮成雪睁开眼睛,浑身的疼痛让他一动不敢动,但是他还记得小徒弟的事情,浑身的经脉被废,元婴身死,一身修为化为虚无。 这些他都没有时间在意。 脑中只有小徒弟的身体。 阿渊~ 说不了话,也穿不了音。 但是他还有事儿,小徒弟还在等他。 忍着身上的痛苦,努力起来,他眼神哀求的看向母亲,希望她帮自己,凤曌皱着眉头,最终还是看向一旁不敢接近的白泽王。 …… 暮成雪找到洛成渊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几分,见师尊走过来,他赶紧扑过去,惊喜而依赖“师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现在的师尊有些奇怪,眼神很冷,脸色很白。 他走近,暮成雪对他挥了挥手,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认出这是什么地方后,洛成渊罕见的沉默了,浑身的热情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冻的人瑟瑟发抖。 他有些不甘心“师尊,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魔渊,是他上辈子被师尊一剑打落的地方。 不知想到什么,洛成渊勉强自欺欺人的提起一丝希怡,刚要问,就见背对他的人突然转过身,一掌打在他的腹部,就这还没完。 他破坏了自己的内府。 搅碎了元婴,毁掉了他全身的灵脉。 身上的剧痛传来,他却提不起什么心思反抗,满心都是不可置信。 他……明明说过…… 不抛弃自己的。 洛成渊痛苦的嘶吼着,他质问暮成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这一声声质问,悲痛又狠厉。 他握着师尊的肩膀,摸到几块会移动的东西,还不等他想明白那是什么,人就被一脚踹开,师尊眼中写满了厌恶,与上一辈子一样,还是与上一世……一样啊~ 原来他以为的美梦,终究是美梦。 他还是没人喜欢呢。 全身灵脉被废,他只是一个废人,身上的骨头也被捏碎,他一动,每一块都往肉里扎,太疼了,太疼了。 就连呼吸都是疼得。 暮成雪颤抖着手,不忍心看现在心如死灰的徒弟。 对不起。 对不起。 你恨我。 等你回来,师尊会跟你解释一切,任你处置。 他红着眼,忍着身上的疼,麻木的做着这一切。 他将二选一任务时兑换的空间盒子,和续命丸悄无声息的放在徒儿身上,空间盒子会保护落去魔渊的小徒弟,在他没有恢复实力之前保护他。 续命丸针对灵脉尽毁,神识受损的魔族,助他早日恢复。 不远处还有不少大能看着,纷纷感慨皓月仙尊大义灭亲,同情他被欺骗十多年。 “唉,皓月仙尊这些年忙着保护修真界,对自己的徒弟疏忽很正常,唉,魔族狡诈呀~” “谁说不是呢,如今这般,便是最好的结局。” 本他们压着的青霞君冷嗤一声。 假仁假义。 若不是知道了暮成雪的身份,他们会如此宽容才怪。 暮成雪的最后一掌,抱着诛杀他的意思,洛成渊终于还是冷嘲一声,死死地盯着师尊,眼神阴翳。 他不会死的,师尊,我还会回来的。 等我回来之日,便是你生不如死之时! 这一掌打过来,却没有落到洛成渊身上,反倒是他怀里蹦出一个白团子,生生接下了他这一掌。 洛成渊顿住,接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团子“尾巴!” 暮成雪这一掌的灵力太大,直接将他震飞出去,跟着团子的尸体一起跌落魔渊。 神魂被自己亲手诛杀,反噬来的汹涌,在洛成渊跌下去的那一刻,暮成雪转身吐了一口血。 从此失去意识。 第142章 绝情的背影 洛成渊只看到师尊绝情的背影,没有任何停顿,也再不复之前的情谊,他真的……好绝情呀,就连最后一眼都不愿意看。 倒在地上的暮成雪眼神逐渐失焦。 好疼啊~ 真的好疼啊~ 身体疼,心也疼,哪里都疼。 以后……再也不要收徒弟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对四周的感知也越来越弱,身边好像有人在哭,好像是个女孩子,听起来很熟悉,好像是他的徒弟。 为什么哭呢,他最怕女孩子哭了。 他好累,好想睡一会儿。 睡一会儿肯定就不疼了,就不疼了?! …… 千雪峰上 凤曌摸着院中的那棵……额……梨树? 千年份的梨树? 据她所知,最厉害的梨树不过百年,怎么可能有千年份的?定睛一看。 不是,谁这么缺德,把梧桐树的树枝全剪了换成梨花? 差点就看晃眼了。 吃饱了撑的。 一袭白衣的男人缓缓走来,女人见到他,冷哼一声,不说话。 白泽王“……” 他叹了一口气“都快一百年了,怎么还生气?夫人不是每天都是将人打一顿?” 鬼神都快被她打自闭了。 凤曌转身坐在旁边的秋千上,不答反问“阿雪醒了吗?” 白泽王摇头“他的灵脉尽毁,元婴也碎了,神魂又遭受了重创,恐怕还需要几年才会醒过来,对了,天界有一场宴会,孩儿希望你去。” 凤曌点头,也不看他“知道了。” 所以一天打一顿又如何?她的阿雪还没醒。 这话中的语气有些冷,白泽王只能再次赔罪。 神不能长时间待在修真界,他们只能抽时间过来看看暮成雪,很快便要离开,凤曌待了一会儿,留下许多丹药起身离开,君岑每日都会来看望师尊。 自从一百年前,师尊被鬼林中的鬼神重伤,又被小师弟的事情刺激,恢复原型后,一直昏睡到如今还未醒。 来到千雪峰的大殿,高座上空空如也,仔细看,才能看见一只馒头大小的白泽幼兽,正乖巧的趴在柔软的座椅上,四只小爪子乖巧的放在身下。 他照例跟师尊絮絮叨叨“师尊,青霞君跑了,听说是那些魔族的手下将他救走的,不过,他在凌云宗的地牢里呆了一百年,出去也是个残废,掀不起什么风浪。” “倒是魔族,最近动作大,听说出了一个新魔尊,之前的魔尊被他杀了。” 奇怪的是魔尊党派的人竟然没有怪他,反而尊他为王。 “对了,晚晚前几天认识了一个少年,长的眉清目秀的,说是等师尊有时间,就带回来给您看看。” “那个人我见过,长的不错,品行高洁,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是不知道,师尊能不能看上他。” 说到这,他忍不住笑出声“那人啊,自从知道师妹的身份后,当场就跑了,许是觉得师妹身份高贵,他有了压力,师尊醒来,要不要吓吓他?” “前两天三师伯问我愿不愿意做戒律堂堂主,被我拒绝了,我才一百二十岁,空有化神期的修为,却没有足够的手腕,再加上,徒儿觉得自己还小,师尊你说是不是。” 虽然师尊一百多岁的时候,已经上战场,坐上了仙尊的位置。 只是他天资愚钝,如何能跟师尊比。 君岑每日都会去练武场,教小弟子们如何修行。 “对了师尊,再过两天就是宗门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了,师伯说让我替您收几个资质好的徒弟,让我细心教导,君儿是您教出来的,教师弟师妹,肯定会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他们。” 说到这,他的语气突然顿了顿,伸手摸摸师尊柔软的尾巴“师尊,……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呀~” 他都想师尊了。 六师伯又偷偷将你的梅花摘了,说是要酿梅花酒,等你醒过来喝。 虽然他这话是骗人的,但是好歹能哄哄师尊不是。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童子提醒他,该去处理宗门的事儿了,君岑站起身,对着那团毛茸茸深深一拜“师尊,我改日再来看您。” 他往外走,柔和的太阳光落在高大的男人身上,俊美的脸在太阳光下无端增添了一分神性,棱角分明的脸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 美的人神共愤。 他离开后,趴着的白馒头动了动,随即归于平静。 …… 魔族大殿内 高座上的男人手里把玩着两颗漂亮的红色珠子,仔细听,还能听见珠子里面发出的嘶吼声。 把玩的人微微勾唇,享受的听着这些惨叫,他随意的靠在王座上,慵懒的看着下面跪着的所有人,红色的眸子轻轻一扫,人群中的其中之一,便是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便成了血雾消散在空中,如同短暂绽放的海棠花,美的有点不真实。 看着那逐渐落地的血雾,男人更愉悦了,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坐着,底下的人瑟瑟发抖的跪着。 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这个魔尊是五十年前上任的,他以残酷的手段杀死了夺权的两位魔君,还将魔君的所有侍妾下了油锅。 等发出阵阵肉香味的时候,便赏给归顺的魔族,他也则眉眼带笑的看着这些人狼吞虎咽的吃掉同族人的肉。 谁要是表现出一点不满,等待他的便会是生不如死的教训。 上任后,也不想着带魔族离开这个鬼地方,而是整天躺在寝殿中,心情好了,杀几个人,心情不好,也杀几个人。 性格阴晴不定,暴虐不堪,最见不得什么爱护徒弟,高冷自持的人,看见一个杀一个。 或者让徒弟亲手将师尊活刮,刮下来的肉,给他炸成酥脆的肉饼,趁热吃掉。 这么多年来,魔界的人都被他吓破了胆。 台上的人百无聊赖的轻启薄唇“修真界可有什么动静?” 男人身旁站着一个黑衣男人,闻言赶紧拱手“回尊上的话,修真界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只不过,小的听说,鬼界这几日有调兵遣将的痕迹,估计是针对修真界的。” 听说修真界有一鬼林,里面关押这一位堕落成鬼的神,被鬼界称为老祖宗。 百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说鬼界突然对修真界单方面宣布解除盟约。 具体原因,虽不得而知,但两边打架是板上钉钉的,没跑了。 听说修真界与鬼界的交界处都守着不少旱魃,为的就是等待大战。 说起那旱魃的数量,竟是有百万之多,可见鬼界谋划了多久,不过修真界那边也不甘示弱,听说是以凌云宗为首的仙门百家,对这件事儿也有防备。 不过,这都跟他们没关系。 魔界乐于看见修真界和鬼界狗咬狗,然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高台上的男人不知想到什么,冷哼一声,转瞬间化作一团黑雾消失。 台下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唉,这日子,真不是人……魔过的,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暮成雪醒的时候,三师兄正抱着他坐在千雪峰,他的院子里晒太阳,刚睁开眼睛的暮成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手臂不听使唤,眼睛也涩的厉害。 就像僵尸一样。 师兄低头,就对上了小师弟茫然的眼神,他先是愣了愣,皱起眉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紧接着,怀中的小团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上也感受不到一点灵力,面前的师兄还变大了数倍。 怎么说呢,一觉醒来,世界变得有些惊悚。 一盏茶后。 众师兄齐聚一堂,一眨不眨的看着僵硬的幼崽。 暮成雪“……” 虽然知道你们很高兴,但是不要一直盯着我呀~ 第143章 收了几个徒弟 堂堂仙尊,多威武霸气,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要面子的吗? 暮成雪的小爪子疯狂的想要挡住脸,奈何爪子太短,他连自己眼睛都够不到。 白清尘不厚道的笑了“哈哈哈,小师弟好可爱,天哪,怎么就这么点长度,笑死我了。” 暮成雪“……” 他有一个滚字不知道当不当说。 暮成雪花了三天搞清楚了现在的所有事情,还知道君岑给他收了两个徒弟,一兄一弟,双胞胎。 都是雷灵根。 听见是雷灵根,暮成雪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他记得,阿渊也是雷灵根,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怎样了。 再担心也无济于事,所以渐渐的,暮成雪便不提阿渊了,每每想起,他都能想到徒弟那绝望,愤恨的眼神。 午夜梦回,总归是愧疚的。 暮成雪用了两年的时间恢复人形,主要是原型走路太奇怪了,一不小心就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上,还要被新收的小徒弟笑话。 对!没错,就是笑话。 那两个活爹,每每想起,他都在怨恨自己怎么不早点醒,结果被师兄硬生生塞了两个这样的徒弟。 暮成雪“……” 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将人丢出去。 这两个弟子闹腾得他头疼。 他真的受够了,这两个小兔崽子,不是薅他的梅花,就是跑去后山抓鱼,一天天就没什么时候安静下来。 他修为尽散,说不了话,也没有灵力,要把两个徒弟找回来,还得披着厚厚的披风到处找。 这两人调皮到千雪峰的童子无一人敢招惹,生怕这两人记下,回头暗戳戳报复,没办法,暮成雪只能自己找。 偏偏他还是路痴。 找到后面,他也有脾气了。 让人把君岑叫回来,把两个孩子丢下峰去,教不会规矩他也不必回来。 君岑“……” 他悠悠的看了耷拉着脑袋的两个弟子,有些无奈。 他知道师尊极其不喜欢自己的地盘出现别的东西,还是存在感这么强的两个弟子,想当初,君岑师兄妹三人没什么存在感他都觉得不自在,更别说这两个存在感如此强的弟子。 君岑见师尊扶着额坐在椅子上,眉眼间皆是不耐烦。 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萝卜头,差点忍不住冲过来,一个一脚,踢残废最好,省的一天天的找不到人。 兽类一族的领地意识很强,更何况神兽,更是不容小觑,也知道师尊当初接受他们有多不容易,整整花了半个月才压下那种别扭的情绪。 那还是在他们从不主动打扰,遇见尽量降低存在感的情况下。 这些师伯早就告诉他们,所以半个月内,他们师兄妹都没有打扰过师尊,这才让加快了师尊接受他们的步伐。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同样的话,自己交代了几遍,这两个孩子都没听进去,气的师尊迁怒了他。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两人离开,打算让他们先待在内门弟子的院子中,暂时不要回去了,免得师尊一个不高兴,把人打哭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他这么有眼力劲。 下山的路上,小两只还眼巴巴的往身后看“师兄,师兄,师尊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君岑很想承认,但是想了想,还是安慰他们“……没有,师尊只是受伤了,心情不好。” 心里:没错,师尊就是不喜欢,因为他的领地多了两只崽子,让他很不习惯,想当初,上清宗的掌门只是不请自来往大殿门口站了站。 就被师尊打了一顿,一身内伤,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他们俩儿,也就是年纪小,不然,就师尊醒来的第一件事儿,一定是将两人丢出去。 听到师尊没有不喜欢他们,小孩子顿时开心了“那我们可以去找师尊玩儿吗?” 当然不行! 君岑笑了笑,蹲下身与他面对面“师弟,师尊百年前受了伤,需要养伤,所以你们不能去打扰师尊,知道吗,等师尊好了,他会亲自教授你们功法。” 他牵着两个师弟的手往下走。 “师尊啊,是最好的师尊,他博学,强大,以天下安危为己任,是修真界的信仰。” 但是,信仰也有脾气,他不喜欢吵闹,不喜欢自己的地盘被人打扰,若是触了他的霉头,不死也得褪层皮。 两个师弟懵懂的看着大师兄,虽然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师尊在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已经突然高大起来。 人也老实了不少。 在三人离开后,一身黑衣的男人从树后走出来,高大的身影看着君岑的背影逐渐离开,深邃的眼眸眯了眯,嗤笑一声,消失在原地。 暮成雪神魂受损,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他刚才被徒弟气到了,这会儿冷静下来,便困得不行。 躺在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浑身的冷意让他恨不得整个人的塞进被子里,房间内摆了好几个火系阵法,他很快便觉得不冷了。 意识渐渐迷糊,迷离间,他好像看见了小徒弟,百年的时间,他已经长成了高大帅气的魔尊,举手投足,高贵如斯,周身的气场让他这个做师尊的都怵得慌。 此时,阿渊正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眼中写满了嘲讽。 这种眼神太陌生,暮成雪有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有些不解,小徒弟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只见那道高大的身影弯腰,坐在床沿,几乎遮住他阳光的的身躯靠近,莫名给他一种压迫感,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抵死缠绵。 暮成雪有些不适应的往后退了退,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幻想,床边的真的是小徒弟。 一时间,感觉无所适从。 他想过很多种与小徒弟重逢的场景,有自己激动不已,冲过去抱着他的,还有这孩子歇斯力竭质问的。 也……想过小徒弟如同原着中那般,将他一剑穿心的。 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这样平静,他眼神不善,却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而他,残败之身,恐怕也经不起他的一剑。 他没说话,自己也没开口。 空气中充满了压抑,压抑的暮成雪忍不住想点别的。 唉?坐这么近干什么,怪吓人的。 这么多年没见,小徒弟都长这么好看了,不愧是他养的徒弟。 脑海中的天马行空的还没想完,小徒弟便漫不经心的问“这么多年,师尊过的好不好?” 杀了自己,大义灭亲,修真界应该更敬重皓月仙尊。 暮成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气氛再次变得诡异,洛成渊再次开口“怎么不说话,师尊现在是连说话都不愿意了?徒弟竟不堪至此吗?” 让你再不愿提起。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低笑一声“对了,还没有恭喜师尊,又收了两个徒弟,不知道怎么排行?第三第四?还是第四第五?” 他……可还尚有一席之地? 当然有! 他想解释,想传音,张开口,却什么也做不了。 对啊,他现在是残破之身,什么都做不了。 暮成雪伸手握住小徒弟的手,那冰冷的温度让洛成渊忍不住颤了颤,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 匆匆赶来的系统忍不住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宿主,宿主,快跑,快跑,魔头来取你狗命了。 暮成雪“你给我闭嘴,你才是狗!” 系统:…… 一不小心说了真话。 两人在脑海中吵个没完,洛成渊却突然变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声音阴邪“师尊~为什么……为什么要动尾巴呀~嗯?” 第144章 差点气死 疼痛传来,暮成雪下意识仰起头,他有心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说不了话,他没有修为,说话的能力倒退到了刚到凌云宗的时候——一个字都说不了。 没有灵力,更是连传音都做不到。 简直是憋屈的够够的。 窒息感如同潮水般袭来,死亡的威胁让他下意识挣扎,可脖子上的手仿佛铁做的一样,实在挣不来,暮成雪捏着他的袖子,痛苦的皱着眉。 这个臭小子,还真想弄死他不成? 不行不行,这怎么死的比原着里还憋屈。 在痛苦快要达到峰值时,洛成渊放开手,暮成雪开始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这一咳可不得了,仿佛牵动了内伤似的,一直停不下来。 甚至还隐隐见到血。 洛成渊皱着眉,垂下来的手有些遮掩不住的惊慌失措,但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关心这个人,遂冷着声音问“你怎么了。” 暮成雪本来想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儿,却发现全身的力气都用去咳了,手都抬不起来,只能无奈的抓着徒弟的袖子,才不至于倒下去。 好不容易停下,他已经累虚脱了,洛成渊想探查他怎么了,却止住了手,突然想起来,他身上只有魔气,贸然查看这人的身子,怕只会适得其反。 而自己的仙骨和元婴,已经被这个人捏碎了。 洛成渊看着倒在床上的师尊,定了定心神,忍下心疼的感觉。 一抬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口干舌燥。 此时的暮成雪胸膛半露,唇色艳红,脸色红润,就连眼角都带着红,魅惑天成,比魔界那些调教过的舞姬还要动人。 看着看着,他突然心念一动,附身吻了上去,暮成雪本来正半死不活的躺着,连提起力气骂他一顿都做不到。 心里想着,等他有力气,执笔写下所有来龙去脉,狠狠地甩在这个孽徒脸上,让他痛哭道歉,并让他掐回来。 然后,还要给他扫一个月的阶梯。 他平生没什么爱好,记仇算其中一个。 还没等他想完,唇上便贴过来一个东西,暖暖的,别说,还怪软的,有点像……像…… 暮成雪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眼睛不可控的睁大,心脏受到了千万分打击,他在干什么?! 放肆! 放肆! 这个逆徒在干什么? 老子的清白。 洛成渊听不见他心里的怒吼,正遵循着本能撕咬他的唇,魔族的本能让他的性格变得暴躁喜怒,胸口时刻都有一股火在烧,让他很多时候,并不愿意冷静思考。 即使知道这样做,师尊可能会弄死他,洛成渊还是遵循了本能,师尊抬手打他,他便当成情趣握住他的手,拉到头顶固定好。 暮成雪都要气疯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死没死成,清白却危矣,他连死后骨灰撒地上的悲惨结局都想到了,万万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拼了命的抬脚踹他,却见压着他的人不耐烦眼眸一挑,诡异的红光从小徒弟眼中闪过,紧接着床的四周冒出铁链,将他死死地固定住。 暮成雪红着眼,瞪着面前的男人,他要是再做什么,他一定要弄死他。 啊啊啊,弄死他! 一定弄死他! 见他气急败坏,却反抗不得的模样,洛成渊笑了,愉悦的表情让这个危险而强大的魔头褪去了邪性,变得欠揍,他低头与师尊耳语“师尊瞪着我做甚?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呸! 放屁! 我喜欢你大爷! 他越是挣扎,身上的链子就越是用力,勒的他手腕生疼,实在太特么难受,疼痛让他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生怕他勒断自己的手,暮成雪也不敢动了,洛成渊轻挑的将师尊从里到外剥干净。 他故意将动作放的很慢很慢,一边脱,一边欣赏师尊的表情,恶趣味的希望师尊难受,痛苦。 暮成雪屈辱的移开目光,忍着滔天怒火,让他打量,并不平静的接受他的点评。 洛成渊对于自己看到的很是满意,给了个很高的评价“师尊生气了吗,师尊生气的模样真漂亮,白里透红,我很喜欢。” 毕竟呀,皓月仙尊的身段可是旁人花百年千年都练不出来的。 他打量师尊的同时,语气中是满满的调侃,就像当年的暮成雪逗他一样,只是他说出口的,可比当年的气人多了。 暮成雪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掉了一次魔渊,回来以后性情大变,变得这般无耻! 暮成雪一口银牙咬碎,他娘的,没人告诉他小徒弟还喜欢男人呀,早知道他躲远一些不行嘛。 他要气疯了。 感受到小徒弟在做什么,暮成雪突然身体一僵,眼神死死地盯着他,警告的意味十足,别,不要,不要碰。 他拼命的想发出声音,想阻止这个孽徒,却无能为力,他没有灵力,不能说话,只能任人宰割。 他现在真的无比后悔,对于师姐说他灵力全无,问他要不要去洗灵池洗经伐髓,重铸元婴时,他拒绝了,他甚至因为怕疼,觉得这样就挺好。 反正合体期修士的寿数他都有,实在不想折腾,而且那洗灵池多疼呀。 他还乐颠颠庆幸,幸好只有掌门可以用,不然岂不是要疼死。 这会想起坚定拒绝的自己,他恨不得穿回去给自己两巴掌,让你嘴贱拒绝,让你想偷懒。 暮成雪一挣扎,身上的绳子便磨的手腕剧痛,一边是羞辱,一边是疼痛,最后,他还是心有不甘的选择不挣扎。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回去?! 说不定,自己也能爽呢。 这一刻,他也觉得自己无比心大,但是不心大能如何呢,总不能因为一场灾难便困死自己。 他遭受了两年的虐待都没死,全靠自己的心大撑过来,这会儿,肯定也不意外。 他早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不过是忍一时罢了,他可以! 等他修为恢复,他一定要弄死这个狗东西。 洛成渊的动作太生疏,疼得他不停的皱眉,好在很快,他便无师自通起来。 但那仅限于熟练,疼还是疼。 暮成雪从一开始的愤怒他竟然有这种心思,到现在的你能不能行,有这个贼心,不会多看几本书吗,他觉得自己嫩一些的肉,经过他这么又掐又咬的,肯定破了皮。 耳朵火辣辣的疼。 洛成渊紧张的根据本能发疯,他不敢压到师尊,这个人的身体不好,他刚才是看着的。 差点吐血了。 但是他的小心翼翼,完全没有什么作用,该怎么疼,还是疼。 暮成雪忍了又忍,本想有骨气的躺着不动,任他折腾,但这人就像容嬷嬷行刑似的,空有行头,只会乱来。 暮成雪忍着火气,安慰自己,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还是自己的,别生气,别生气,咱不跟他计较,姑且配合一次。 这不代表纵容,而是真的疼得受不了了,就没见过这么蠢,还不会学习的人,真是服了,就这本事儿,还学人家霸王硬上弓。 真的笑死个人。 感受到师尊的配合,洛成渊愣了愣,随即更加兴奋! 暮成雪“……” 他凶狠的狠狠瞪着洛成渊,我他娘的是因为疼,你还得意上了,要不是手脚都被绑着,他今天咬也要咬死他。 空气中快速弥漫一层,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帷幔下的影子不停的摆动,喘息声和哭泣声交叠在一起,听的外面的梨树都蜷缩起了枝丫。 不敢再听下去。 暮成雪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再醒来时,还能感受到窗外透进来的一缕阳光,还有凌乱的床。 哦,没死,那应该是梦。 他躺在床上,暗自想着那个离奇的梦,梦里,小徒弟回来了,他还长的特别好看,自己好像与阿渊颠鸾倒凤,被翻红浪,一夜荒唐。 小徒弟的技术是真的差,就像一头蛮牛,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他甚至清晰的记得,自己在梦中的愤怒,还有绝望。 第145章 好像……不是梦 说起来也是奇怪,按理来说,他一个大男人,面对这种事儿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恶心,而是愤怒,再愤怒,最后只有愤怒。 若是非要知道点别的情绪,那也是有的,比如……羞耻,和别扭,还有一丝隐藏很深的无知所措。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有一种……他有点贱的感觉。 暮成雪晃了晃脑袋,把这种感觉压下去,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犯贱呢。 那个梦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估计是觉得那是自己小徒弟,格外宽容了一些。 想到这,他伸了伸手,收回思绪,目光触及手上青紫的勒痕时,整的身子都僵住了,暮成雪沉默,空气中也迅速笼罩了一层沉默。 心头一股无名的火燃烧起来,烧的他险些理智全无,暮成雪恨不得现在提着剑就砍死那个孽徒。 事实上,他也想这样做。 一把掀开被子。 起身,哦嗷,疼! 起的太急,腿太软,甚至把自己甩了出去,暮成雪躺在地上,想揉揉腰,又想摸摸走路都疼的屁股。 一时间,差点把自己送走。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疑惑的敲了敲门“师尊,您怎么了?” 是林晚晚。 刚要推门进来,里面就传来一声呵止“别进来!” 浑身酸疼的暮成雪哪里肯让徒弟见到自己的出糗,忙制止她,却不料听到师尊说话的林晚晚愣住了。 随即眼眶一红,不管不顾的推开门跑进来“师尊,师尊你能说话了,您……” 她话还没说完,便看见躺在地上,脸色绯红,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的师尊,暮成雪看着徒弟愣在原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羞恼之余,还不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生怕身上的印记被徒弟看见,林晚晚愣了许久,才赶忙冲过去将师尊扶起来“师尊,师尊您怎么了?” 目光在看到师尊脖子上的红色印子时,瞳孔剧缩,这是…… 暮成雪无论怎么扯衣服,身上的痕迹都遮不住,一张老脸都要丢干净了,被小徒弟轻薄,还被二徒弟看见了,他不如去死了算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林晚晚感受到师尊身上散发的怒火,自动忽略了自己看到的“师尊,是徒儿不小心,早晨想着给师尊打着水给您擦脸,结果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地上。” 看着师尊投过来的疑惑目光,她只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己为师尊找补“害的师尊跌了一跤,是林晚晚的不是。” 暮成雪“……” 谢谢你,真的有被安慰到。 但是这个理由很牵强,姑娘。 但是她一脸就是这样的模样,也成功安抚了暮成雪气吐血的心,感叹还是小棉袄好啊~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可以再观察观察,勉为其难住个一两天的。 林晚晚红着脸,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正直的问“师尊,您要不要去后山沐浴。” 林晚晚这么一说,他才感觉全身黏糊糊的,那个孽徒甚至都没有给他清洗,没办法,暮成雪只能点点头,装作无事发生,去了汤池。 林晚晚目送师尊诡异的走路离开,接着羞红了脸,转身跑开。 并吩咐旁人不得过来。 师尊肯定需要静静,他们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等众人都看不见他,暮成雪才龇牙咧嘴的一步步往前挪,这跟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疼得他扶墙走。 好不容易挪到温泉,泡了一会儿,他还要忍着疼,忍着羞耻,将孽徒的东西清理干净,啊啊啊他要疯掉了。 他真的特别想黑化。 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种玩意儿。 许久不曾露面的系统成了他的泄愤工具“系统你给我滚出来,你看看这做的都是什么破任务,我非的杀了他不可,孽徒,狗东西。” 他是来拯救苍生的,是来阻止主角黑化灭世的,是来给他干的吗?这任务都做到床上去了。 系统:…… 这我哪知道,你是第一次做任务,我不也是第一次,我哪知道这么危险,一不小心,就保不住屁股。 他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还好……还好疼得不是他。 它只能尽力安慰宿主:哎,你不要这样想呀,你换个思路,你的修为正在恢复耶,你看,体内的灵脉正在修复,这都是双修的功劳。 你徒弟杀了他爹,抢了魔尊之位,也继承了他爹堪比仙界帝君的修为,他跟你双修一晚,能抵得上你泡洗灵池一百次呢。 暮成雪“……” 所以还是他占便宜了? 这是什么狗屁话。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系统“你摸着你那指甲盖大小的良心再说一遍?!” 暮成雪气的大口喘息,恨不得现在就杀人泄愤,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系统:我不敢说,怎么了?! 理不直气也不壮,但是他觉得做系统要有骨气,所以他大着胆子说出来了。 暮成雪喘着粗气,不想搭理这狗系统,他要单方面的跟他绝交,这是什么东西,太气人了。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有双眼睛正慵懒的看着他,同样一丝不挂的与他共浴一个汤池,自然,也观赏了师尊如何给自己清理,他今早故意不给师尊清洗。 就是为了这一刻。 洗完澡的暮成雪刚要离开,身后便传来一阵水声,他皱着眉“谁?!” 温泉是他的禁地,还有谁会出现在这?! 他有些懊恼,修为没了,人也没那么警惕了。 还没回头,就对上了小师弟那双红色的眼眸。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转眼就看见了罪魁祸首,首先想的竟然不是跑,而是“老子要弄死他!” 一巴掌扇过去,不出意外的被他一把抓住,暮成雪还想抽回来,继续打,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握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他眼神仿佛要喷火,手动不了,脚也被他施了法术动不了,暮成雪太想解气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凑过去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至于为什么是咬在唇上,别问,问就是离得近。 他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咬,直到尝到血腥味,他才作罢。 洛成渊没想到师尊有这个动作,也不曾防备,直到唇上传来剧痛,他才后知后觉,这个人…… 堂堂一代仙尊,竟然咬人? 别说洛成渊,暮成雪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一时还有些尴尬。 无意间抬头一瞟。 艳红的血液仿佛给洛成渊上了个妆,看的暮成雪有一瞬间的呆愣,紧接着又是一阵爽快,怎么不咬死他。 洛成渊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慢悠悠的揭他老底“六师伯说,师尊小时候打不过就喜欢咬人,如今看来,倒是别样的可爱。” 暮成雪刚刚缓和一点的火气瞬间又上来了,要你管,他家住海边是不是?!他真的好像弄死这个狗崽子啊~ 气血上涌,暮成雪皱着眉,突然感觉喉咙有一股痒意,他下意识想咳一咳,却不料,一张嘴,一口血都喷了出来。 这会是真真正正的被气吐血了。 洛成渊愣了愣,眼看着师尊就要滑入水中,赶紧大步上前搂住他的腰“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暮成雪“……” 没怎么,就是要被你气死了。 暮成雪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灵杞峰。 暮成雪“……” 他第一想到的问题是,哦,丢人丢到师姐面前来了。 这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把他送过来的,孽徒孽徒孽徒! 还嫌他不够丢脸。 温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一副毁灭的模样“小师弟,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暮成雪“……” 有,是他那不成器的孽徒。 第146章 旧伤复发。 但是这么丢人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见师姐关切的看着他,暮成雪也只能摇摇头。 坚强的表示自己没事儿。 温潺给他端了碗药,温声哄着“旧伤复发可不是小事儿,师姐给你的药有没有按时吃?” 小师弟最讨厌这种苦药,大概率不会乖乖听话,小时候就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真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暮成雪有些惊喜的抬头,想问问师姐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送过来的。 他的关注点并不是旧伤,而是他怎么被送过来的。 暮成雪潜意识里是不相信小徒弟会让他陷入社死境地的,但是又想到这次回来的是个黑莲花,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开口。 温潺低头给他把脉“旧伤复发,昏倒在温泉里,被童子发现送过来的,怎么了,你当时没有意识?” 暮成雪点头,又摇头“没有。” 他是因为什么来到这的,真正原因他当然知道,但是不能说出去,所以只能装傻,从醒来到现在,心里的火气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往脑袋里的钻,此时想弄死一个人的心达到了顶峰。 感受到师弟的心绪变化,温潺有些疑惑“师弟?” 暮成雪回头看向师姐,怎么了? 温潺盯着他,眼中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半晌才开口“可是你新收的徒弟太闹腾了?何至于气成这样,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要大动肝火,放平心态静养才是。” 话如此说,不过是想试试师弟的口风,为医者…… 她记得,两天之前,君岑师侄便将两位师弟接到了内门弟子的住处,说是两人太小,千雪峰太冷,还有些不适应,先让他们在峰下生活几个月。 其实真实原因他们师兄妹自然都知道,不过这是天性,并不能怪师弟。 暮成雪遭遇的事情不能说出来,即使再憋屈,堂堂仙尊,还是要脸的,所以他只是胡乱的点点头。 却没有注意到师姐一脸凝重的表情,也没有想起来,师姐作为修真界医修之首,他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就连他身后受伤都查了出来。 偷偷给他熬了药。 不过是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说出来罢了。 所以,到底是谁!? 温柔的人沉下脸,竟是让周围的生物也觉得冷风阵阵。 见师弟看过来,温潺收敛了心中的情绪,温柔的笑了笑“千雪峰上有些冷,不适合你养伤,师弟就在灵杞峰住两天,也免得气坏了身体。” 暮成雪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几丝薄红,略微苍白的唇抿了抿,轻轻的点点头。 温潺知道他这个时候想静静,便想先离开。 却不料,这个动作不知怎么就刺激到了,手瞬间被小师弟抓住,说实话,暮成雪现在并不想一个人带着,不为别的,就是有些怂。 他怕师姐离开后,那个孽徒不知道又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就他那恨不得拉着自己死在床上的架势,他的身体可经不住再来一次。 倒也不是怕,他堂堂仙尊,怎么会怕一个孽徒,他就是……就是……就是不想见到他。 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保险起见,他需要一个人陪着他。 一个人待着,总觉得身后凉飕飕的,一点都不安全。 但是师姐有事儿,不可能一直陪着他。 选来选去,最后将六师兄叫了过来。 白清尘过来,暮成雪才放开师姐的袖子,心头稍安。 系统见他应该可以承受了,才念出来:将反派打入魔渊,任务成功,反派黑化值百分之百,任务进度百分之九十五,积分加200,死遁计划正是开启,任务任重道远,宿主需要砥砺前行。 之前宿主昏迷了,没办法让他知道,醒来的时候它忙着看画本,也忘记了,前两天想起来,却正是宿主上火的时候。 所以他很有眼力劲的推到现在。 暮成雪“……” 任务任务,他还敢提任务! 暮成雪“你最好滚远点,不然你就对着你的破任务自己砥砺前行去。” 系统:…… 睡了你的又不是我,你干嘛对我发火呀~你实在气不过,你打他去呀。 暮成雪烦它得厉害,系统也知道这人脾气上头时,路过的狗他都要踢两脚,也不敢跟他吵,转身就溜。 走时还不忘念叨:以下犯上,欺师灭祖,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嘿嘿,刺激~ 我喜欢,我喜欢~ 暮成雪“……” 他真的要气死了,怎么会有这种系统,该死的,早晚有一天他要背刺这个狗东西一刀。 白清尘隔老远就感受到了师弟身上的火气,还有些惊奇,好几百年不曾见小师弟气成这样了,哪个不长眼的这么能耐,还能把这个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的皓月仙尊气成这样。 他试探性的喊一声“师弟?” 暮成雪看向他,就像系统说的,他被……那啥之后,好像是可以说一些话,没有二十个字,大概多少他没数,反正骂完那个孽徒之后就不能说了。 他现在有个非常迫切的想法,他想要恢复修为,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想恢复修为。 最好拥有打死孽徒的能力。 这还是继仙魔大战以后,自己第一次这么有斗志,如此迫切的想得到一件东西。 但是,梦想有就行了,他现在最重要的睡觉,之前全身疼,尤其是腰和屁股,醒来的时候就算很困也睡不着,这会儿不疼了,他当然要补补觉。 白清尘见他要睡觉,起身便要离开,却见暮成雪瞬间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神中写满了严厉。 像极了质问渣男为什么离开的小可怜。 白清尘“……” 他还从来没见过小师弟如此严肃的一幕,想了想,他又试探性的坐了回去,暮成雪这才放松身体,柔和了目光,轻轻闭上眼睛。 白清尘“……” 这是要他陪着? 嘿,小师弟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对他有这种要求。 以前这种待遇都是几位师兄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上位的一天。 但是这样坐着真的很无聊,白清尘没办法,只能缓缓入定,周身罡风围绕,屋外也覆盖了霸道的结界。 但是…… 这并没有阻挡住某人的脚步,几乎是他出现的一瞬间,暮成雪就醒了,他死死地皱着眉,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人,心头的鬼火仿佛有燎原之势。 见他靠近,更是将手边有的东西全砸过去:滚出去,滚,这个孽徒。 他本来还想着,等这人回来时与他解释清楚,当日的无可奈何,和这么做的原因,却不想这孽徒,能耐呀,一回来就送了他这份大礼。 那他就不解释了,就是要气死他。 对,没错,当初他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要他,那又如何? 他现在是做梦都恨的牙痒痒,恨自己竟然还想着这个逆徒,用积分给他兑换了许多东西,怕他真的死了。 结果回来就是这样对自己的! 啊啊啊啊,他要黑化了。 洛成渊一把接住师尊丢过来的杯子,凝视了一会儿手中的杯子,才缓缓调笑“师尊怎的,气性如此大?很生气吗?” 可是,他看着师尊绝情离开的背影更绝望呀,那个时候,师尊会不会心疼他呢? 暮成雪打不过,也贱不过,这会儿是实在不想看见他,随即移开脑袋,眼不见为净。 洛成渊却突然被他激怒,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人扯过来“师尊这副贞洁的模样是做给谁看?莫不是忘记了那三天,师尊是怎么求着徒弟给你的?” 他这话成功将人激怒。 暮成雪被他气的发抖,巨大的气愤在胸腔中荡开,快速抬手一巴掌打过去,这次洛成渊没躲,生生受了。 师尊用了十成的力气,就是奔着今天要打死他的意图。 第147章 怕他气坏自己 因为力度太大,洛成渊当场便被一巴掌扇歪了头,暮成雪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迅速抬起手握成拳,再次打过去。 这次用的可是吃奶的力气,洛成渊的嘴角也不负众望的流了血。 下颌骨疼得厉害,嘴里一股血腥味。 洛成渊伸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地方,牙齿都开始松动了,可想而知,师尊用了多大的力气。 接连受了成年男人的两次毫无保留的攻击,就算是洛成渊修为再高,嘴角也见了血。 不过,这倒是他自愿的。 他也怕真的气坏师尊,所以受这两次,没躲,也没有防御,这些总归能从师尊身上讨回来,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半晌,他才抬起手,不在意的抹掉唇角的血。 暮成雪第一次用的是巴掌,那是因为顾念这人是自己徒弟,但是情绪一旦找到发泄口,便再也控制不住,第二拳就真的毫无顾念。 也没有了第一次的顾忌,心中只有怒火,只想着如何弄死他。 只是没想到两次都打中了,还以为这人会躲,或者打回来,他等了半天,都没有。 暮成雪“……” 毕竟是打了他一顿。 心头的火也泄了一半,至于还有一半,那就是屁股还在疼,同时也暗戳戳的提醒他,自己经历了什么。 理智回归,看着他唇角的血,暮成雪还是心软了,罢了罢了,好歹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他还真能弄死他。 就像被孩子气疯的父母,心里想的都是捏死他,但是真到那个时候,你还真能捏死他不成? 再说了,他的手都打麻了,这会儿感官回笼,手心火辣辣的疼,再来一巴掌,他还担心自己的手出问题呢。 所幸眼不见为净,不去看就不那么想掐死他。 事实证明这是假的,他移开脑袋,不看本人,脑海中却犯贱的播放起了那晚上的画面,顿时更想掐死他了。 但是人都被他打吐血了,还是得压压脾气,别真的打死了。 洛成渊看了他好久,半边脸热热的,没什么感觉,估计是麻了,抬手碰了碰,有点疼。 半晌,估摸着师尊再生气也不会伤到自己了,他才捡起冷漠的语气开口“既然师尊打完了,是不是,该补偿补偿徒儿?” 暮成雪一脸问号,反应过来时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回头看向他,眼神问“你待如何?” 既然他问,那估计就是没有刚才生气了,便也不再回答他,直接欺身而上,暮成雪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是慌的。 明白他要干什么之后,更气了。 孽徒孽徒! 就不应该心软,他怎么不下手重点,打死算了。 眼看着他来真的,暮成雪突然看向入定的师兄,滔天的杀意让他血红着眼睛,抬起手打向他,逼急的人短暂的竟然冲开了脖子上的诅咒,语气里尽是慌乱“放手,师兄还在边上,洛—成—渊!” 又挨了一巴掌的洛成渊顿了顿,带着师尊消失在原地。 他倒是很想表演给师伯看,毕竟这样很刺激,但是也怕师尊将自己气死,毕竟这人一向气性大。 暮成雪“……”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发现张开口也发不出声音。 他很确定这不是诅咒,而是面前这人搞的鬼,洛成渊低头蹭了蹭师尊的头发“师尊,你身上的诅咒会因为我的存在减弱,因而能说几个字。” 那又如何? 暮成雪抬头,便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既然是因为他给的恩惠,那师尊便不能说让我生气的话。 暮成雪“……” 他努力的平复着胸腔中的怒意,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不然很容易把自己气死,两人回到千雪峰,暮成雪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开自己。 却不料这人听都不听,下意识搂紧他的腰,自己越用力挣扎,他便也用力,固执的重复“师尊,你得补偿!” 明明是祈求的话,他却说的理直气壮,命令意味十足,意思就是你今天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暮成雪做惯了一方大能,谁说话不是客客气气,兢兢业业的,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说话,也没有受过这种气。 当即瞪过去,这是他跟自己师尊说话的态度! 看懂师尊意思的洛成渊笑了,他略微得意的挑来师尊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膛,嗤笑他的天真“师尊?谁家正经师尊是雌伏徒弟身下的。” 这话是真真踩到暮成雪爆炸的点了,本就没消下去的火气突然卷土重来,怒火长时间堆积就变成了酸涩,偏偏还打不过,最后只能徒劳的妥协,他倔犟的移开眼,一副随便你的模样。 他只希望这个畜牲赶紧做,做完滚! 洛成渊抿了抿唇,看着师尊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心里也起了火,做就做! 这一次,又是两天。 没有舒爽,只有谁比谁命长,痛不欲生。 暮成雪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人拆分成几块,他还要收拾心情,将自己粘起来。 忍着疼坐起来,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暮成雪以为是君岑,一抬眼,又看见洛成渊。 他怎么还没走? 他现在真的很不想看见他,这人实在辣眼睛,还有他搞不懂,为什么总要如此气他。 难不成,他还想气死自己? 用这种方法报复? 他奶奶的,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有点人样,好歹养他一场,自己就得到了这么个下场。 洛成渊端着白粥“师尊要不要吃点东西?” 暮成雪“……” 滚滚滚…… 你猜我想不想理你。 他现在真的是气到没脾气,满心悲凉,只想这个孽徒赶紧走,走的远远的,别回来,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 他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半边脸都是紫的,暮成雪现在体内没有灵力,用的力道与凡人一般无二,他一个治疗术就可以恢复如初。 却偏偏喜欢就着。 暮成雪皱着眉,不想搭理他。 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洛成渊沉下脸,深深地看着师尊,很快又压下了脾气“师尊,还难受吗?徒儿昨晚没有给您清理,您不会怪我,我只是想把我的东西都送给师尊,师尊喜欢吗?” 暮成雪“……!!!”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听的人气血上涌。 我喜欢你大爷,这个狗东西。 见师尊看向他,洛成渊笑了,即使师尊是为了瞪他,才看向他,笑容牵扯到脸上的伤,他疼得轻轻抽了一口气,见师尊看过来,他微微勾唇“不疼。” 暮成雪“……” 那怎么不疼死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次回来的小徒弟有点奇怪,有一种,他在尽力模仿以前的没有黑化之前的小徒弟似的。 但是要说这是人假扮的,也不太现实。 难不成……精分了? 系统弱弱的问:……宿主,我可以说话吗? 暮成雪冷冷的扫了它一眼“你说。” 系统:应该是魔性让他变成这样的,魔族本来就嗜杀成性,再加上他幼年接触了两块魔骨,继承了大魔的暴虐,体内的暴虐更是成倍增加。 再加上当年你用九转金丹压制,等到他彻底释放血脉的时候,本能会百倍反噬回来,所以才有了令魔界闻风丧胆的魔尊。 这并不是他想的,而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暮成雪皱着眉“你的意思是,他对我做的这些事儿不是出自本意,而是体内的魔气造的孽?” 系统:…… 据检测,那个时候的洛成渊是清醒的,而且,他很欢喜。 但是他不敢说出来的,本来宿主就因为徒弟气的要杀人,他要是说出真相,那岂不是有可能被迁怒? 这样误会也挺好的,至少能让宿主散点火气,不至于把他自己气死。 听到系统默认,暮成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抬眸无意扫了面前的人一眼,就见这人眼巴巴的望着他。 第148章 魔尊的小心机 生怕他的小心机,自己感受不到,但是他在气头上啊,真的不想搭理他。 暮成雪移开脑袋,不看他。 任由他顶着一张涨红的脸,耍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机。 洛成渊沉默了,低下头还有些可怜,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走上前,暮成雪现在挺怕他突然过来的。 见状忍不住往后退了又退,目光防备又警惕,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又刺激了这孽徒,只见面前的人,神情有一瞬间的癫狂,略带邪气的眸子里如同波澜的海,仿佛要将人溺死在其中。 他一把扯过师尊,语气轻浅而质问,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声声控诉“为什么躲,为什么要躲,为什么?师尊~师尊,师尊你看看,师尊我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关心我,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啊?!” 语气从一开始的弱小,到最后的癫狂,他不顾一切的将师尊压在床上,狠狠的撕咬他的唇瓣,逼着他关心自己。 逼着他说出自己最想听的那句话。 为什么不关心他? 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 他固执的抬眸看着师尊,嘴却一点就没留情,只有的得到师尊的痛呼,他还感觉有一瞬间的满足。 你看,师尊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我赋予的,只有我可以,只有我能。 饶是暮成雪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也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尤其是被他啃咬时,完全不敢动,生怕这狗东西下一秒就六亲不认,捅他一刀。 还沾沾自喜,你看,师尊,只有我能伤害你。 好在他还知道这是师尊,就算咬也没有太用力。 洛成渊喃喃自语的重复“你应该爱我,你应该愧疚,你……为什么要收徒弟,我才是你的小徒弟,为什么还有别人。” 还有别人,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有别人。 他拉着师尊的手,一遍遍,癫狂的叫着师尊“师尊,师尊,你摸摸我,我是你的徒弟,你为什不理我?” 暮成雪皱着眉,看向偏执的洛成渊,难不成系统说的都是真的?小徒弟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会儿总归是要将人哄住的,免得自己的伤处更加严重。 暮成雪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要伸手拍拍徒弟的背,企图安抚他,让他起来,别压着自己,毕竟成年后的洛成渊还挺重的。 感受到师尊不算温柔的安慰,洛成渊埋在他心口冷静了片刻,忍着近乎撕裂的痛感,将胸腔中的狂躁压下去,恢复以前师尊喜欢的模样。 鲜衣怒马少年,天之骄子。 感受到他不再发癫,暮成雪颤抖着手拍了拍他,示意他起来,当然,这不是怕的,而是疼得。 这狗崽子压下来,压倒了他的腰,实在酸疼的厉害,洛成渊皱着眉,反手抓住师尊的手,控制在头顶。 眼睛里写满了,他就是不愿意起来! 暮成雪“……”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希望是假的。 事实证明,上天并不偏爱他。 压在他身上的人突然哼笑一声,缓缓抬头,极具压迫感的看着师尊,眼中写满了淡然“师尊,我听说元阳会让人年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师尊可要试试?” 暮成雪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抗衰老? 衰老?! 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又突然回光返照般,笼罩他,暮成雪抬手扯着这个逆徒的耳朵,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撕了他“你—说—谁—老?啊!” 你才老,孽徒!孽徒!长没长脑子!会不会说话!他哪里老了! 啊啊啊!他要杀了这个孽徒! 什么身不由己,什么被本能控制,活该, 我呸,都是报应! 暮成雪气得发抖,眼睛都要瞪抽筋了。 耳朵传来的疼痛让洛成渊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师尊好像抓错重点了。 倒是真的好疼。 原来扯耳朵这么疼。 暮成雪想将他的耳朵扯下来,奈何被他压着,使不上劲,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心里想着崩坏牙不值得,转头就瞅上了徒弟的唇,想也不想,一口咬上去。 呕吼,又是脑子在后面追的一天。 直到嘴中尝到血腥味,暮成雪才将人放开,放开是因为心软,紧接着又是无边的后悔。 就因为自己的心软,这个狗东西竟然反客为主,霸道的舌头就像鬼子进村一样,扫荡的一点不剩,他开始还能反抗,后来不知怎么,反应跟不上,他的反抗就被彻底流放了宁古塔。 再也找不到机会回来。 喘息声渐渐加重,双眼开始本能的享受迷离,慢慢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挑拨,离间,到不得不屈于痛苦。 洛成渊对自己的技术一点认知都没有,见师尊皱眉,只以为他是承受不住,他满头大汗,那是累的。 就连师尊直白的点出重点说疼,在他的认知里,那是舒服的。 对自己那是一点都不曾怀疑过。 逼的暮成雪为了活下去,不得不配合他,努力缓解自己的疼痛,他真的苦不堪言,想过忍着别扭,全都说出来,让师兄保护他,之前能争取片刻,让他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但是他又担心这人一发疯,伤到师兄,洛成渊的修为已至化臻。 别说六师兄,大师兄都打不过他。 就他这动不动就六亲不认的状态,别说是师兄,就连他都讨不到好,无端告诉师兄,反而害了他们,凌云宗还有十多万弟子。 若是惹怒了他,还不知道会如何,他是仙尊,要为门下弟子负责,但是不代表这是屈服的意思,他也要想一个对策,他的腰真的受不了了。 谁他娘的受得了上一次床搞三天,人家用次数做单位,他用天! 奇葩,离谱,你大爷的! 日上三竿,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次的洛成渊倒是没有离开,而是睁着血红的眸子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见他醒来,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情绪,暮成雪眼神有些迷糊,回想了一下,觉得那应该是喜悦。 但是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他也不打算深究,更不想看见他,转了个身,起床。 接着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暮成雪“……” 他想非常有骨气的站起来,却扯到腰,从而影响伤处,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折磨,这种疼直击心灵,震撼灵魂,也让暮成雪白了脸。 冷汗瞬间涌上来,疼得他头皮发麻。 门外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有些疑惑“师弟?你怎么了?师兄进来了啊?” 师姐不是让他老实在灵杞峰待着吗,怎么他就一个入定的功夫,人就没了。 不过说起这个,他还是有些心虚的,他这一入定,就是两天,也不知道师弟有没有因为他的不负责任而生气。 听见师兄的话,他本能的慌张。 暮成雪捂着腰,疼得他一时说不出话,这副样子绝对不能让师兄看见,但是他越急着表达,越说不出话,慌不择路的他只能瞪着洛成渊,让他想办法。 只见洛成渊微笑着看着他,闻言慢吞吞的点点头,就在暮成雪一口气还没松的时候,他开口了“师尊在休息,师伯稍等。” 白清尘刚要用力的人顿住“休息啊,好,那我等等。” 说完转身离开。 暮成雪却狠狠地瞪了洛成渊一眼“走!” 给我滚! 他到底是有多蠢,才敢开口说话的,他现在是个魔头,被师兄发现只有凉凉的份,简直服了。 果不其然,暮成雪话音刚落,门就被一脚踹开,师兄的力道太大,门被踢开撞在墙上,发出“碰”的声音。 这动静太大,惊得暮成雪心脏狠狠一沉,转头看过去,师兄已经站在了他面前,皱着眉,低头看他。 白清尘难得没有顶着他那张渣男脸嬉皮笑脸,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师弟。 第149章 师弟这是怎么了 审视的意味十足。 半晌,师兄才低下头,暮成雪被他吓了一跳,心脏越跳越快,紧张的气氛随着师兄长久的不说话达到顶峰,余光瞟了一眼床上,没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又怕师兄刚才看见,刚放松的一点情绪,又瞬间紧张起来,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服,面无表情的对上师兄探究的眼神。 那个孽徒,要是被师兄发现,他今天死也要弄死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就在暮成雪绷不住气氛想喊停的时候。 白清尘笑了,气氛瞬间被师兄的笑容打破,暮成雪这才敢放松一点点,收回了刚才想要和盘托出的心“怎么坐在地上,来,快起来,你现在身体不好,别老是席地而坐。” 暮成雪有些拿不准师兄的态度,却还是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期间扯到伤处,身子本能的抖了抖,他也不敢吱声,生怕师兄看出什么。 怕师兄发现他的异常,暮成雪还暗戳戳的观察了会儿,好在师兄面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 顿时紧张的心又放松了几分。 还好还好,师兄没发现什么。 “师弟是不是在想,还好师兄没发现什么?” 暮成雪一惊,还没彻底落在实处的心一紧,差点又跌回去。 僵持了一会儿,他都被这偷似的看着心里折磨疯了,心头不免升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情绪,他梗着脖子看着师兄,一副我什么也没干,你污蔑我的模样。 他今天就是不承认了,怎么样? 白清尘被他逗笑了“哎呀,师弟你怕什么,不就是养了一个小白脸,师兄还能说你什么,凡间的男子十六岁就有这方面的教习,师弟,你都四百多岁了,有很正常。” 暮成雪“……” 虽然说这猜测有点离谱,但是至少蒙混过去了。 小白脸就小白脸。 白清尘“你大徒弟出远门了。” 暮成雪点头。 “晚晚也出去了?” 点头。 “身体好些了吗?” 暮成雪点头。 “你山头的梅花开的不错,小师弟有空可以去看看。” 暮成雪点头。 师兄问的都是一些没营养的问题,回答的多了,再加上身上的伤处存在感太强,神魂受损,睡的时辰也不够,到后面都是敷衍的状态。 甚至还隐隐有了困意。 “温泉旁边,你徒弟给你种了两棵梨树,这会儿雪梨应该可以吃了,,师弟吃过了吗?” 暮成雪点头。 其实他说的什么,他都没听清。 白清尘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你徒弟回来了?” 暮成雪点头。 半晌没听见师兄问话,暮成雪才终于反应过来,等他抬头看的时候,白清尘的脸已经沉了下来“果然是他,小畜生,欺师灭祖的事情都敢做。” 他就说这是个养不熟的,偏偏小师弟觉得他单纯无公害。 要不是三师兄说小师弟这些天不对劲,让他过来看看,顺便教了他一套话术,还真不知道那小畜生做出了什么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 看看小师弟的脖子,都被啃成什么样了。 那青紫斑驳的痕迹,可想而知,是有多禽兽。 越说越生气,他干脆提起刀,直视小师弟“人在哪,我刚才听见他说话了。” 暮成雪呆在原地,还没从被师兄套话的冲击中反应过来,他竟然还有话术?! 好不容易接受被师兄发现的事实,还没来得及尴尬,就被师兄这样子惊到了,他还没恢复修为,不能传音,只能尽可能下意识反驳“此事,非他所愿,皆是本能。” 说完这几个字,他便觉得喉咙堵的厉害,再也说不出其他,但是这也足够了。 至少,他要表达的核心说完了。 白清尘恨铁不成钢的几番想抬手戳戳这傻孩子的脑袋“此事如何就非他所愿了?你怎知就非他所愿?你那徒弟本性就……罢了,就算非他所愿,他也错了。” 暮成雪拉着师兄,别去别去。 他哪里是为徒弟考虑,是为师兄,洛成渊现在的修为,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去了就是送人头。 不就是在床上跪了几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边扶着腰,忍着疼,还要拉住师兄,生怕他暴走。 这事儿还需要从长计议,哪能如此…… 脑中劝阻的话还未说出来,一道懒洋洋且漫不经心的声音便传来“师伯是在找本尊吗?” 暮成雪“!!!” 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施施然坐在床边的人,他出来干什么,没看见他师伯都气成这样了吗! 懂不懂察言观色!能不能不要火上浇油!怎么这么蠢! 白清尘气的发抖,颤抖着手指向他“好啊,小畜生,你还敢出现,你还有脸出现,真是白瞎了你师尊给你捡回这条狗命,我今天就替师弟清理门户。” 洛成渊笑了笑,挑衅的轻哼“师伯这是老糊涂了?怎么敢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暮成雪要气死了,怒急攻心,竟然短暂的冲破了脖子上的诅咒“洛成渊!” 我他娘的在劝架,你能不能长点心,老是跟他对着干。 而这话落在洛成渊耳中便成了师尊又一次抛弃他的证明,抛弃他,选了师伯,他站在了师伯身边,血色眸子一瞬间染上疯狂,浑身透露出一股恐怖的气息。 系统:宿主宿主,反派要暴走了。 暮成雪“……” 他只是受伤,眼没瞎。 他这场暴走震动的是整的凌云宗,没办法,他只能安抚这个人,师兄身上也升起了罡风,手中的刀蓄势待发。 师兄怕两人交手,伤到他,丢了个传送符在他身上,暮成雪瞪大了眼睛,拼尽全力,直到呕出一口血“阿渊~” 不要跟你师伯对着干。 声音很小,却是他拼着全身反噬喊出来的两个字。 说完便没了意识。 暮成雪“……” 哦吼,他已经尽力了,要是师兄的凌云宗毁了,他可是不赔钱的。 在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让他感到陌生。 红色的床,红色的被子,红色的纱帐,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就连……旁边站着的女人傀儡也是红色的。 这傀儡无声无息,吓了他一跳。 暮成雪“……” 大姐,虽然是傀儡,你能不能站远点,这样很吓人的。 还有些房间。 这到底是有多喜欢红色,才会如此执着于这个颜色,他连自己的处境都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眼前的一幕搞无语了。 他想下床看看,却发现脚上绑着链子,低头一看,是捆仙锁,值得庆幸的是,这玩意儿不是红色的。 观察了一番,他大概知道这是哪儿。 果不其然,等了半个时辰,带着一脸嘲讽的小徒弟终于舍得出现,语气格外的让人不适“师尊?如何?就算你选择了别人,我还是把你抢了回来,你只能是我的。” 暮成雪“……” 他盯着他,气到极致,就真的没脾气了,他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铁链,眼神示意他解开。 师尊的眼神很冷,仿佛一把冰刀,带着刺骨的寒意,狠狠地扎进他本就混沌的脑子,他看着师尊,轻轻走上前,虔诚而痴狂的看着师尊,仿佛要将他揉碎,塞进骨头里,小心珍藏。 暮成雪怕他发疯,再给他三天三夜,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还没抬头,脖子上却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直带着他摔进床里。 暮成雪不住的挣扎“你……你要做什么。” 洛成渊不答,只是低头吻师尊半露的胸膛“师尊,师尊~你喜欢我好不好,你摸摸我,我是阿渊,你……不要拒绝我,不要~师尊~” 暮成雪被他这一声声的呼唤扰的心烦意乱,又被他话中的偏执惊的不知如何是好,难不成,自己还得以身饲魔?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眼看着亵裤就要不保了,他赶紧抓住洛成渊的手“休要放肆!” 但是俗话说得好,他怎么拒绝的了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洛成渊看着他,目光紧紧的盯着,暮成雪一刻都不敢松懈,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第150章 兽性大发 生怕他下一秒就兽性大发。 同时身体防备的往后退,努力保护自己的裤子。 说起这个,他就觉得一阵丢人,人家其他仙尊要保护的是天下黎民,他……保护屁股。 自己这一段时间也是见识到了这人的厚脸皮,不管他如何拒绝打骂,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脱衣服,上! 然后弄哭他。 求饶?可以,但是要承认他刚才放出的狠话是错的,并且说十句好话,他满意了,勉强慢一点,不满意,那就是把他往死里捉弄。 气的暮成雪连踢带踹,恨不得弄死他。 但是,最终苦的还是自己。 堂堂皓月仙尊,高高在上的大能,硬的不行,他又不想来软的。 洛成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只手按住师尊胸膛,让他动弹不得,自己突然低头,一口咬上去,力道不重,却让他体会了一把鸡飞后面那两个字的具象感觉。 “啊啊啊,放开,洛成渊!” 疼疼疼,太痛了,那种脆弱的地方,怎么经得住他如此不留情面。 视线渐渐模糊,竟是疼出了眼泪。 落在洛成渊身上的拳头并没有让他吃痛松开,反而慢悠悠的松嘴,又极重的咬下,如此反复,逼的冷清的美人泪眼朦胧,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轮,没入乌黑的头发。 他想起来,想反抗,却被胸前的大手控制住,动弹不得,暮成雪手无措的抓着他肩头的衣服,再大的脾气也不敢发。 后者勾了勾唇角“师尊喜欢吗?” 暮成雪气的浑身发抖,这个没素质的玩意,不要让他找到机会,不然非得弄死他。 见他不说话,洛成渊皱起了眉“师尊不是说,自己动手是有素质的事,既然徒儿如此有素质,师尊为何不喜欢?” 暮成雪“???” 你搁这造谣呢?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洛成渊暗戳戳的移动位置,来到师尊躺下的地方,搂着他的腰,餍足的将脑袋埋进师尊的脖颈,肯定道“师尊说过,徒儿记得,徒儿一直记得。” 暮成雪“……” 你记得个鸡毛。 他刚才在想事情,没发现这人竟然来到他旁边,还搂着他,暮成雪死亡凝视般盯着他,意思是让他撒手。 他的尊严正火辣辣的疼,火气充斥着胸膛,这辈子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想杀人。 洛成渊装作没看见师尊的愤怒,一直对着师尊上下其手,等到师尊忍无可忍,伸手打他的时候,他再换一个地方。 等到被气的没脾气的师尊再次发火,洛成渊终于老实了,他问“师尊的元婴呢?还有修为……” 他昨晚探查过师尊的身体,发现元婴和修为统统没了。 难怪第一次不能说话。 是谁做的。 问起这个,他身上突然缠绕上了一层杀意,浓郁的魔气从体内蔓延出来,冲击的暮成雪格外难受。 暮成雪冷冷的觑了他一眼,眼中写满了老子不想解释。 再说了,他现在靠近徒弟,能说的话有限,也解释不了。 心头有一阵鬼火,怎么也散不了,便只能想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说起解释,他突然有点好奇,他身上的诅咒就连父亲都没有办法,阿渊却可以轻易撼动,这是什么道理? 莫不是,徒弟现在的修为已经高过父亲不成? 这个想法感觉不太现实,高过父亲,不就代表凌驾天道之上? 系统:不可能的哦宿主,神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存在,你的父亲是白泽王,怎么可能被魔尊比下去。 神的存在,相当于一个世界的秩序,若是有人凌驾秩序之上,那这个世界肯定会崩坏的。 至于你身上的诅咒,你可以理解为你家徒弟在以毒攻毒,以恶制恶,肥遗是凶兽,生来便带着一股阴邪,白泽作为圣洁的主,没办法是正常的。 但是你家徒弟不一样,他是魔尊,身上的魔气由混沌初开时的浊气演变而来,为阴邪的始祖,对上肥遗用生命做的诅咒,棋胜一招。 暮成雪点头,接着慢悠悠的开口“少你家的,你家的,这个孽徒跟本尊有什么关系!” 系统:…… 这人气糊涂了,徒弟都不要了。 两人正吵着呢,就听见小徒弟接着开口“所以这是不是报应?师尊为了你口中的魔头,为了你仙尊的名头,亲手挖了我的灵根,碎了我的元婴,捏碎了我的骨头,再废了全身的灵脉。” 接着,他嘲讽的凑近“最后,你也成了一个废人。” 若是他的全盛时期,自己的确不敢如此对待他,毕竟,一剑震九州的皓月仙尊还是让人忌惮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的皓月仙尊,就只配雌伏在他身下,做他的娈宠,一辈子困于床第之间。 暮成雪这还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阿渊的恨意,只是这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情绪中还有一股别样的情绪,搅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恨师尊的,但同时也舍不得。 因为这人给了他不一样的人生,他不像前世一样,对他厌恶至极,也没有算计,唯一不变的抛弃,便成了他痛苦的根源。 他不明白,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愿意喜欢到底,为什么要中途放弃,既然会抛弃他,为什么又要对他这么好。 他想非常有骨气的抛下一句“既然注定了会抛弃他,那当初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但是…… 温暖的感觉真的非常美好,他不能忍着心动而说出违心的话,尽管被抛弃的时候,他真的撕心裂肺的绝望过。 听到他的嘲讽,暮成雪想回头看看,却不想这人突然加大力道,他便动弹不得,只能以背抵着他的胸膛。 身后的人恶狠狠的威胁“别动,师尊不想再受伤?!” 暮成雪很想发火打他一顿,但也知道这件事儿不能发火,他没跟徒弟解释过,在他的记忆中,只有自己抛弃了他。 不知者无罪。 他不应该发火,等他能说话的时候,再向他解释,现在,冷静……冷静点! 冷静……个鬼! 他伸手往后捅,企图用这个力度弄死这个孽徒,却被他一把抓住“师尊又不安分了?” 眼看着他要去扯自己的裤子,暮成雪受不了了,想要开口,却发现发音困难,后面的人则乘机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啊呃~” 手中摸索着给师尊脱掉最后的遮挡物,热浪一阵阵升腾,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两人相触的地方传到尾椎,再顺着脊背直冲大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就这么几次的功夫,他倒是学得快,如今两人做那荒唐事儿,他也没了一开始的野蛮,至少他没那么疼。 今晚更是进步神速,都可以挑起他的想法。 …… 又是一夜荒唐。 姑且当做一夜。 因为他也分不清白天黑夜,房间被围的水泄不通,再加上魔界黑白夜不分,他压根就看不出是白天还是夜晚。 自己倒是真应了他说的,只能困在床第之间。 洛成渊没在的时候,房间内会有傀儡守着,他来的时候,外面会有魔兵守着,主打一个水泄不通。 对于魔界,暮成雪是熟悉的。 毕竟仙魔大战还没有什么魔界封印,战场上也不见得,只有真刀真枪的你来我往,什么刺杀,投毒,绕后偷袭这是最常见的。 暮成雪自然也干过,为了刺杀受伤退回魔界的魔族将领,他曾一人一剑深入魔界,摸查过魔界的底细。 很遗憾的就是,没啥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就是记不住路。 唯一值得庆幸的,估计就是他能全身而退了。 第151章 一剑斩杀 (说明:点开评论,你们懂得。) 有时候他也佩服自己,路痴出高境界了。 最后斩杀那名将领还是因为运气好,运气好他迷路了,刚好就遇到了重伤回来的将领,两人对望一刻,将领暗骂一声阴魂不散,最终他以遍体鳞伤,被魔界追杀的代价,将那人一剑斩杀。 也许是生死危机,让他的路痴一下子消失了,他竟然奇迹般想起了来时的路,接着快速离开。 那条路也是他为数不多记得的路。 想来那么多年过去,那条路应该也没什么变化。 但是,这些洛成渊都不知道,他还以为自己的师尊路痴,且对魔界不熟悉呢。 暮成雪轻嗤一声,想当年,他与魔族拼杀的时候,这孩子还不知道有没有进化呢。 系统嘴贱一句:你现在被那啥东西……捆仙锁的捆住呢,人还囚禁了,晚上还要被人家这样那样。 你还想当年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哦~ 暮成雪“……” 他一口气提上来,刚要骂人。 系统赶紧低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刺痛的痛点~ 暮成雪“……你给我麻溜的滚远点,我看见你就烦。” 系统:…… 切,滚远点就滚远点,谁还不会滚了。 六师兄当日是发现了洛成渊的存在,两人还交了手的,也不知道谁输谁赢,师兄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阿渊虽然修为高,到底不是在自家地盘,想来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凌云宗知道自己被掳走,估计不会善罢甘休,之前听师兄提起过,鬼界那边也不太平,说到鬼界。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系统,你不是说鬼界的剧情会由鬼林补全吗?” 系统欲言又止:没错,但是…… 但是人都快被你护短的母亲打残了,保命都困难,别说搞事情。 天道有什么办法,他有心想护住神族最后的存在,就不能再打鬼神的主意,补全剧情的事情只能另想办法。 这也是冤孽,本来若是她没被打残,天道肯定会让她无伤大雅的出场一次,补全鬼界的戏份,结果这会儿都快被打成出厂设置了。 哪里还敢做什么。 天道还不能有意见,因为打不过,神生来就是规则,这就像制定规则的人和执行规则的人对上。 制定规则的凤族占领绝对的话语权。 听完系统的解释,暮成雪沉默,所以那鬼神,当日打他的本事儿呢?嚣张呢? 放的豪言壮语呢? 就这么被他母亲按在地上摩擦了? 小卡拉米! 还有一件事儿,系统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告诉他:宿主,你……就是……那个……我…… 暮成雪最烦这种吞吞吐吐的,能不能直接点“……能不能好好说话。” 系统犹豫再三,还是觉得问问:那我说了啊,你可别生气。 暮成雪点头“你说。” 听着系统的语气,好像还是挺严重的事情,心也沉了下来。 系统: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妈妈,不是现在的这个凤皇,而是现代的那个。 说完这个,空气突然沉寂下来,一时间,只剩沉重的呼吸声,系统等了好久,对方都没有说话,直到他以为对方没听见,想要再说一遍的时候,暮成雪终于开口了“嗯。” 短短一个字,语气却沉的厉害。 系统放缓了语气,娓娓道来:你回昆仑山的那次,你的母亲在你身上看到了轮……现代,在你走后去了一趟幽冥界。 幽冥界是五道轮回之地,它承载着洪荒宇宙的兴衰,更有人世轮回的因果。 压抑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暮成雪突然笑了笑,故作轻松的问道“所以,发生了什么?” 母亲……做了什么。 系统:她将你妈妈丢去了十八层地狱,送上了紫河车鬼道,要她赎罪,并且将紫河车内的婴儿全部送走,才能踏入轮回道。 这个条件太苛刻,苛刻到地狱无魔,誓不成佛的地藏尊者也没有办法,她一个凡人…… 更是天方夜谭。 紫河车鬼道是一个充满怨恨的地方,那里的小鬼,都是在不被期待或者母体的怨恨中流掉的孩子,或者是那些养不起被丢弃,从而活活冻死的婴儿。 再有的,就是系统这样的。 重男轻女的家庭中,被磋磨至死的孩子。 曾经,它也是那里的一员。 冥王看他们可怜,又怕他们怨气太重,撼动地府的运行规则,便千方百计的寻回了他们生前的紫河车,把那东西还给他们,作为安抚。 那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可以很好的抚慰那些被抛弃孩子的怨恨,冥王也是希望,那被人弃之如敝的东西,能抚慰一下这些可怜的孩子。 至于这些孩子的投胎问题,那还要回归他们身上的怨气,地府有条规定,生前遗弃过孩子的母亲,死后会被地府丢到鬼道,找到他们的孩子,并消除她们的怨气,将孩子送去轮回,母亲才可以投胎。 但是一些气性大的孩子,并不会接受那些母亲的忏悔,气性大的还会撕碎母亲的魂魄,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俗话说,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这个后果,冥王也是默许的,所谓因果,便是如此。 凤皇的意思是,她要消除那里,所有得不到母亲道歉孩子的怨气,将他们送去往生,才愿意给她一条生路。 你说,他们的生身母亲都做不到,旁人如何做到? 别还没靠近那些孩子,就被撕碎了。 暮成雪沉默,半晌才开口“那成雪多谢母亲的好意。” 只字不提那位现代的妈妈。 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不是吗,她的死活,与他无关才对。 系统:宿主,你不要伤心,我告诉你这个,是想说,你轮回前的母亲很好很好,你不用因为现代的母亲伤心。 说完他赶紧捂着嘴,妈耶,怎么把轮回这件事儿说出来了。 好在暮成雪受了刚才那件事儿的影响,并没有仔细听他说话,不然就完蛋了。 还没等他们聊两句,洛成渊又来了,这人自从那天嘲讽过他以后,就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得冷漠,浑身的刺。 仿佛在跟谁较劲生气似的。 来这里除了嘲讽两句师尊如今的处境,就是干他,每天不折腾的死去活来,绝不罢休。 不过,他除了床上太凶狠这一点,性格好像变得和以前的小徒弟一般无二,不喜欢说话,一身的冷漠,不近人情。 但是这种甩脸色的模样让暮成雪莫名其妙,他也不想问,气气,气不气他。 许是一天天的等不来师尊的讯问,这家伙肉眼可见的生闷气,人也越来越烦躁。 暮成雪很气,但是没办法,为了自己的腰,他还是勉为其难的问了一嘴“呃~嗯~你……又怎么了,气性如此大?” 听到自己等了好几天的关心,身后的人才强压下心中的欢喜,哼了一声,冷言冷语的质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暮成雪“……” 他其实非常想,有骨气的说一句“谁他娘的要你说了,要不是你这孽徒暗戳戳的刷存在感,自己又实在劳累的厉害,你以为我想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浑身的抗拒已经将这件事儿传达了出去,洛成渊突然抿着唇,脸色沉了下来,浑身的气息更是可怕。 不出意外,暮成雪都没来得及安抚,这臭小子就突然翻脸。 “呃呃嗯,啊啊,不要,别这样,洛成渊~你……点,别……这样,疼,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了。” 见师尊被他逼的眼眶通红,泪眼朦胧,甚至是小声啜泣,他终于心满意足了,见他这样实在可怜,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下来。 他抱着师尊,感受到他的肩膀微微抖动,身子颤的厉害。 暮成雪明白他就是想折磨自己,气的一口银牙咬碎。 等师尊受不住要骂人,把他踹下床时,再慢悠悠的开口,语气恶劣至极“师尊求我,我便不让你跪了。” 第152章 逃走 暮成雪咬着牙,不愿答应。 什么档次,就算他被逼到如此境地,还是要脸的,凭什么求他,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洛成渊抿着唇,突然发力,不过四五十个呼吸间,心满意足的听见师尊哭着求他。 听见师尊的哭声,他这才满意的低笑,凑到师尊耳边,轻轻呢喃“师尊早这样,不就少受些折磨,徒儿也不至于如此为难师尊。” 暮成雪“……” 好他娘的想赏他两嘴巴子! ……两天后。 暮成雪时不时伸手揉一揉腰,真的疼得厉害,那个狗东西,简直得寸进尺,偏偏他揉腰的动作还不能太大,周围有傀儡看着呢。 傀儡虽然没有人的意识,却会将眼前看到的一切传输给傀儡的主人,他还是要脸的。 堂堂仙尊,不蒸馒头争口气! 托那个狗崽子的福,他每天能说二十个字的神话在不知不觉的撼动,这也是暮成雪唯一觉得安慰的地方。 好歹没有被白干不是。 这几天他都在找机会,据他观察,这些傀儡有一段时间是不在的,大概是一盏茶的时间。 外面的魔兵有交接,不过五分钟左右。 魔兵和傀儡的交接时间不一样,若是想要逃出去,自己至少要能避开这两拨人。 这谈何容易! 两拨人交接的时间还不一样,傀儡交接的时候,魔兵在,魔兵离开,傀儡在。 如果想要逃出去,他要在傀儡的眼皮子底下瞒过去,还要恰好在魔兵交接的时候,逃出去,这简直就是挑战不可能,光是瞒过傀儡这一点就很难。 这群傀儡,连自己睡觉都是站成一排围起来,瞒过他们……除非是上床的那段时间,暮成雪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实在不行,改成瞒过魔兵? 这倒是要比瞒过傀儡更容易,但是傀儡每时每刻都盯着,自己翻个身他们都知道,别说行动,这个更是天方夜谭。 这也跑不掉,那也跑不掉,自己还得被他关一辈子不成? 一想到被关在这,只有被上的份,他就忍不住直皱眉。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要瞒过傀儡。 这些思考完之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还不确定自己这是在哪呢,或者说是在魔宫的哪个位置。 说起这个,暮成雪又是一阵生气,脚上的捆仙锁死死地焊在脚上,不管如何也打不开,就因为这根链子,他连门都出不了。 更别说出去根据七十二星宿看看自己的具体位置。 所以还有一个问题,他要洛成渊将链子打开,至少允许他出门,就算不是为了了解地形,好歹也要出去透透气,他待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 两个时辰后,那孽徒准时推开门,傀儡低下头,快速离开。 他冷笑,也就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有隐私。 暮成雪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深思,让傀儡离开好像是一个挺不错的方法,对呀~他怎么没想到。 这孽徒来的时候,傀儡会离开,门口的魔兵也会退远一些,这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吗,与其解决外面的人,不去解决面前的人。 打定主意,他开始思考怎么把这家伙弄倒。 洛成渊的体力太好,等他累的睡着并不现实,往常都是他晕了过去,这人还满身的兴奋,所以等他做累了,睡着这条路行不通,而且就算自己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身上太疼,他也跑不远。 这孽徒也不是个睡眠深的,很容易把他弄醒。 见师尊垂下眸子不看自己,本来心情不错的魔尊,突然心情不爽了,他大步走过来“师尊在想什么?” 将人抱在怀中,他才觉得胸腔中的烦闷得到了抚慰,片刻的安宁过后,暮成雪便感觉到了他不安分的手。 他身子一僵,瞬间想起了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急忙抓住徒弟的手“阿渊。” 洛成渊不满的看向他,手固执的扯着他的衣服,眼中写满了愠怒和势在必得,暮成雪叫苦不迭“今晚……咳咳,为师想休息。” 这话说出来太伤自尊,他有些难以启齿,臊的整张脸都红了。 洛成渊愣愣的看着他,师尊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美。 披散的长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异常,好看的桃花眼中写满了清冷禁欲,也正是这股欲,勾的人心痒难耐。 白皙的皮肤白里透红,端正清冷的五官透露出一点点不好意思,他刚才无意间扯开了师尊肩头的衣服,显的整个人纤细而羸弱。 师尊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到处乱看,无端给人一种调皮的小鹿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他,然后一口吃掉。 他将人搂在怀中,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他则很好的看见了师尊敞露胸膛上的点点痕迹,还有被折磨的透红的樱桃。 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头不住的往师尊身上靠,贪婪的呼吸着师尊身上的梅花香。 被师尊阻止的手,又开始控制不住的上下其手,感受到怀中人想躲,却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这里亲两口,那里亲两口。 如同瘾君子那般,贪婪着,痴迷着。 喉咙干涩的厉害,洛成渊只能在师尊身上摸索,企图找到一点解渴的东西,简单的亲吻抚慰不了内心的渴望。 他开始加快速度,动作越来越急,仿佛溺水的人,拼命的挣扎,企图换来生机。 呼吸声越来越重,事情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他开始暴力的拉扯师尊的衣服。 他要检查检查,师尊有没有按他说的做,不许穿那些东西。 手摸上师尊微凉的脚,顺着往上,轻松挑来遮盖着腿的衣服,一路都是细腻的触感,师尊很听话,并没有惹阿渊生气。 暮成雪轻轻蹙着眉,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不许他穿亵裤和中衣,每天就穿着着件薄薄的鲛纱,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身下是镂空的,没有一点安全感。 感受到他真的一发不可收拾,暮成雪无语了,很大力的抓着他的手,咬牙切齿的警告“我说了我想休息,你如此没有节制,是想以这种方式弄死我?” 呼~ 爽! 能说话就是爽。 洛成渊的手一顿,抿着唇,低沉的嗓音中还带着点倔强“我尚未尽全力。” 意思是我都没有尽全力,自己都还没有爽到呢,你就累了。 而且,一天就三个时辰,怎么会弄死师尊,这完全就是造谣。 暮成雪懒得跟他掰扯,不许碰就是不许碰。 见他铁了心不让自己碰,洛成渊火气也上来了,轻启薄唇,贬低的话张口就来“你不过是本尊的娈宠,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成功打断施法。 洛成渊“……” 又打他,这个人竟然又打他?! 前几次受着是因为看他气狠了,怕他把自己气死,但是今天好好的,他为什么又动手。 不就是与他争辩了几句。 这人就打他! 见他悠悠的看向自己,眼中写满了怒火,暮成雪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他是真的生气了,这孽徒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都说了他不舒服,累了,想要休息,还用身份压人了。 不给他点教训,真当他没脾气。 洛成渊眸色沉沉的盯着他“本尊要!” 暮成雪再解释一遍“我腰疼,让我休息,听见没有?!” 听见这话的洛成渊突然笑了,顽劣的念头突然席卷上来,师尊现在是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突然踮起脚,膝盖往上一抬,暮成雪猝不及防,被他的动作,碰到伤处。 当场疼得人脸色煞白。 身体都维持不住的想要往旁边倒。 第153章 火辣辣的疼 幸好及时扶住了徒弟的脖子,但是他那突然的一下,真的让他的屁股,直达心灵的疼。 甚至于疼痛感来的太突然,一下子激发了生理泪水,额头瞬间被冷汗覆盖,感受到师尊疼得发抖的身体,还有突如其来滑落的眼泪。 抱着他的人竟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身体瞬间僵硬,刚冒出来的恶劣心思突然被这情况打了回去,手都不知道摆在哪“我……我……” 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 一瞬间想发癫。 暮成雪颤抖着扶着洛成渊,轻轻的站起来,龇牙咧嘴的开始往旁边挪,洛成渊就这样站着,也不敢再碰师尊,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老实的盯着师尊慢吞吞的移动。 暮成雪想杀人,真的想杀人。 这种羞耻的疼,让他恨不得把这个人的狗头摘下来当球踢。 他好不容易挪到床上,轻轻躺下,腰上又是一阵酸疼传来,疼得他冷汗直冒,洛成渊跟过来,见师尊的身后衣服红了一块,好像是血“师尊……” 他抿着唇,死死地盯着师尊被染红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传音叫了魔医前来,却又在人到门口的时候,阻止人进来。 他上前两步,步子放的很轻,声音也压到了最低,局促不安的询问“师尊,我让魔医进来给你看看,如何?” 暮成雪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就听见他这话,顿时瞪过去,他娘的,人来了,他怎么说,说他动作太大,自己伤处裂开了? 他是合体期大能! 他是皓月仙尊! 他是男人! 就算没了修为,这具身体还是经过天雷淬炼过的,可以慢慢恢复,只要他不胡来,明天就能好。 若是有修为,好的会更快。 他这叫人过来,闹得人尽皆知,他还要不要脸了? 孽徒,孽徒! 就应该在他小的时候掐死。 做什么狗屁的任务,孽徒,他不配! 让他活到现在,受罪的就是自己,受罪就算了,还丢人。 眼看着师尊越来越生气,手开始微微发颤,一张脸,比要杀人时还难看,洛成渊赶紧凑过去,心里想着,他打一巴掌,就能消气不少。 至少别气坏自己。 暮成雪被他气笑了“你滚过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你给我滚出去。” 洛成渊不愿意,他就站在原地,不动,随便师尊怎么骂,反正也说不了几个字。 就是不出去。 自己与师尊双修之后,师尊能说的话不过五十,也骂不了几句。 暮成雪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干脆不看他。 躲开脑袋,自己生闷气。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赶自己,洛成渊特地将脚步放到最低,慢慢靠近师尊,然后小心翼翼的在他旁边坐下,也不说话,也不敢有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放到最轻。 暮成雪身上的气压越来越重,拳头越捏越紧,听着周围没了声儿,他才翻了个身,打算躺会儿。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一双专注的眼睛,他就知道这个狗东西没有离开,暮成雪只能暗骂一声晦气。 实在懒得搭理他。 但是他这心虚的状态难得,有如生气,还不如讨点好处,暮成雪慢慢的坐起来,眼看着这人几次想要扶他,都怕自己发火,缩了回去的人。 见师尊终于愿意看向他,洛成渊肉眼可见的收回了身上的低气压,随即定定的看着师尊,娴熟的道歉“师尊,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胡闹,伤了你。” 暮成雪“……” 这倒是给他整不会了,这人自从将自己掳来就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绝对不可能有错的模样,如今竟然还会道歉? 许是他眼中的震惊太过明显,洛成渊又有冷脸的趋势,暮成雪赶紧冷哼一声,扫了一眼脚上的链子“把这个解开。” 他说的是脚上的捆仙锁。 洛成渊皱着眉,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显然是不愿意,又怕自己开口拒绝,会惹来师尊更生气,所幸闭嘴,沉默着拒绝。 暮成雪拿他没办法,两人僵持一段时间,熬到暮成雪自我调节情绪到不那么生气的状态。 他叹了口气,决定好好谈一次,随即放缓的语气,压住脾气“阿渊,你不能困住师尊一辈子。” 他是修真界的仙尊,还有守护天下的责任,不能一直被他关在这个地方。 洛成渊皱着眉“为什么不可以。” 他为什么不可以一辈子困住师尊,他可以永远将师尊留在这里,留在这间屋子里,只有自己能看,只能给自己看。 师尊就应该是他一个人的,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暮成雪“……” 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让他如此自信的将自己归为他的所有物。 他还要再说,便觉得喉咙一阵酸疼,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暮成雪想骂人,被气笑了,到底是哪里来的狗脾气。 他不想聊这个话题,便也不让他说话,这狗东西怎么不有骨气的转身离开呢,他瞪着面前的人,指着自己的脖子,让他解开咒术。 洛成渊不想听他说想离开的话,坚定的摇头“师尊这样就好,还有,既然受伤了,便不要勾引我。” 暮成雪“???” 我勾引你个锤子,狗东西! 本来还想与他谈谈,结果又是不欢而散,他已经被关在着两个多月了,门都还没有摸到过。 哦不,摸到了,前几天在那个地方被狗咬了一口。 傀儡和魔兵依旧有条不紊的守着,守卫格外的森严,仿佛院子里的是什么生化武器。 自从那次发癫弄伤师尊后,他每晚的动作都变轻柔了不少,简而言之就是,他爽到了,但是徒弟没有,每天都顶着一张哀怨到活不下去的脸,不停的在他面前晃。 生怕师尊不知道他这几天真的有很小心很小心。 小心到才起了个头,就要结束了,每天都是欲求不满的状态。 暮成雪装作没看见,任他心机满地,他自屹然不动。 徒弟晃的时间多了,也明白师尊就是不想理他,身上的气压也变得越来越低,看向师尊的眼神也越来越凶狠。 但是他不敢有动作。 凶且怂。 这就导致魔界怨声载道,洛成渊就是一个暴君,看不顺眼的杀,太丑的杀,在他面前乱晃的杀!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打听到了暮成雪的存在,说是魔尊发疯皆因为他拿不下自己养的金丝雀,他自己没本事儿,惹了美人生气,就来霍霍魔界的臣民。 抱怨归抱怨,还是想想办法阻止他发疯的。 魔界的生育率本来就严重低于死亡率,被他这么霍霍,要不了多久就灭族了。 一时间,大臣的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就在一天,魔尊有事儿出去的时候,他们集体来到了那位美人的住处,声泪俱下的痛诉魔尊发疯的事情,希望他们生气会生气,不要牵连他们。 暮成雪听得青筋直跳,总觉得他们在造谣,对他们口中,杀人不眨眼,以杀人为乐的魔尊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那人怎么可能是小徒弟。 就算被本能控制,就算坐上了魔尊之位,自己到底教导了他那么多年,教育都是从小时候抓起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这群人不能因为小徒弟发疯控制不住自己就以偏概全,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呀。 系统欲言又止。 外面的魔头哭天抢地。 就在两边尽力表演的时候,魔尊回来了,那群魔头顿时做鸟兽散,洛成渊冷着脸,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们。 手中聚拢大量的魔气,杀气瞬间弥漫了整的院子,他要杀掉这群人,让他们在师尊面前胡说八道。 众人只觉得脖子上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窒息感传来,他们尽力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他们如同一条死鱼般挣扎,洛成渊只觉得满心愉悦。 第154章 掌握生死的感觉 他好兴奋,他可以捏死这群人,看着他们无力挣扎,只能垂死挣扎,血如同雾一样炸开。 美的如同千雪峰上的点点红梅,还有那股香甜的血腥味,那会让他痴狂,沉醉,无法自拔。 果不其然,看着一些魔头全身变红,血液在血管里疯狂的叫嚣,疯狂的流动。 就在众魔一脸灰败,等待着死亡来临时,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呼唤“阿渊?” 语气很轻,带着浅浅的试探。 清冷的嗓音如同一阵凉风吹过,竟然意外的抚平了众魔心中的绝望。 有些癫狂的洛成渊手下一僵,瞬间消失在原地,众魔脖子上的禁锢瞬间消失,许久才找回一点活着的气息,空气顿了一瞬,谁也不敢动,知道脑子回笼,他们才马不停蹄的跑了。 暮成雪的前面有两个傀儡拦住他,出不了门,他只能用这种方法将徒弟叫进来,见人进来,他疑惑的看向徒弟,想问问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人却不打算给师尊询问的机会,一把搂过来“师尊,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我……我杀他们有原因的。” 因为太刺眼,因为他不高兴。 暮成雪点头,他自然是相信徒弟的。 估计是因为作恶多端,如此一来,那些魔头也是死有余辜。 虽然不喜外面那帮人如此诋毁他,到底还是要感谢他们的,因为他成功从那群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现在的位置,魔宫中心,琉璃宫。 他知道这个地方,魔尊的宫殿,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他会透过窗子观察外面,看得出来,院子很破旧,也就是,这里距离琉璃宫,魔尊真正的寝宫很远。 而且,这里的位置很偏僻。 这一点,还要从那群魔头口中得知的。 不然那些魔头也不会说什么“千辛万苦,耗尽人脉。” 知道了大概的位置,他也有了初步的计划。 洛成渊见师尊一直不说话,以为他信了那些人的说辞,信了那些说辞,那他怎么办,师尊会不会因为自己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阿渊,而抛弃他。 又要抛弃他。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抛弃他。 感受到身边的低气压,还有他扑面而来的负面情绪,暮成雪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却不料,下一秒就被一阵风带到了床边,压着他的人开始疯狂的撕扯他的衣服,本就松垮的外衣,被他一扯,瞬间成为几块碎片。 暮成雪还没缓过神,就被他如此对待,反应过来之后,也火了“洛成渊,你干什么,放开,你放开我,你又发什么疯?” 他的拒绝,在洛成渊眼中被无限放大,这又成为了要抛弃他的证据,眼中的理智逐渐消失,他变得暴躁,如同野兽一般,只想着发泄。 他在师尊身上胡乱的啃咬着,听不见师尊喊的疼。 脑海中只剩下一片血红,他小心翼翼珍藏在血海中央的白色梅花不见了,他翻遍尸山血海,也没有找到。 不管他如何呐喊,认错,那梅花就是不见了,它不要自己了。 尾巴没了,师尊也不要他了。 他不能接受“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你是我的,让我亲,不许反抗,不许!我不许。” 这一声声怒吼,还有近乎疯狂的动作,惊得暮成雪心头拔凉拔凉,他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可以安抚他。 就像系统说的,他可以改变剧情,也可以控制小徒弟这发疯的模样。 他忍着脾气,忍着身上被他粗暴对待的疼,一遍遍的拍着他的背,一遍遍的安抚“阿渊别怕,师尊在这。” “师尊没有想抛弃你,阿渊别怕。” “阿渊,乖一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人终于消停了,眸中依旧写满了茫然和嘶吼,就像野性难驯的狼,但是他不会伤害自己牢牢抱住的人。 两人难得什么也没做,就这样躺在床上,洛成渊将脑袋埋进师尊的脖颈里,近乎痴迷的呼吸着师尊的香味,暮成雪觉得痒,想要退开。 这人就会抬起那双红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中满满的倒影着师尊,就像他的心一样,洛成渊仿佛要通过自己眼中的景象,告诉师尊,拒绝他是多残忍的举动。 就连那张毫无感情的脸都带上了几分委屈。 谁都知道皓月仙尊吃软不吃硬,见他这样,即是再嫌弃,也没有再拒绝。 甚至还主动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膛,抬手摸着他的头发,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多薅了几下。 洛成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在师尊看过来的时,又瞬间收敛。 夜半三更,洛成渊睡的很熟,也许是梦中有师尊,他睡的格外香甜。 就连梦里,都是笑着的,同样躺在旁边的男人却突然睁开眼睛,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犹豫再三,还是在脑海中说出了那句“兑换。” 鬼界来犯,他作为仙尊不可能坐视不理,修真界还有那么多等着他回去的弟子,他一定要回去。 看着徒弟从熟睡陷入昏迷,他低头蹭了蹭他的额头,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梁,给他盖好被子,起身离开。 如他所料,洛成渊来的时候,院子里几乎没有看守的魔兵,傀儡也不知道被赶到了哪个地方。 这倒是方便了他。 暮成雪花了半个时辰,才找到熟悉的路,接着召开霜雪,一路朝着修真界的方向赶去。 是的,没错,他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三成,这还要感谢徒弟每日的……咳咳。 迷晕小徒弟,可心疼坏了他,当然,不是心疼徒弟,而是迷晕他的药,整整两百积分呀,奸商,太奸商了。 再加上让系统解开捆仙锁,几乎就耗光了他的积分。 这让本就不富裕的仙尊,变得一穷二白。 这要是还逃不出去,他就这么要骂娘了,事实上,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在他低着头犹豫是走左边还是走右边时,天边开始以肉眼可怜的速度打起了雷。 漫天的黑雾席卷而来。 周围的生灵仿佛受到了惊吓,瞬间四散而逃。 周围的空气开始有规律的波动,带着莫名的压抑。 但是这些暮成雪都没有察觉到,他还在让系统给他找地图,哎呀,他记得就是这条路呀,怎么还错了。 系统:…… 您既然不确定,你就不能问问嘛,非得一个人横冲直撞,还选了一条毫不相关的路。 还信誓旦旦的坚持呢,打脸不? 暮成雪脸上有些挂不住“那谁知道我的记忆就出错了呢,我还以为我可以的,也许这不是我的问题呢,都这么多年了,魔界难倒就没变化吗。” 系统:…… 您老是不是忘了,当初你能逃出来,可是与你三师兄传着音的,人家全程指挥你走,还为你设下了不少阵法,拖延魔兵的脚步,你怎么高傲的以为,那是你的功劳。 那跟你就没有关系,好吗。 系统还没来得及嘲讽他,便感受到了反派的位置:宿主,宿主,反派过来…… 了! 他就提醒的这个功夫,人家已经到了宿主面前。 系统:…… 你要相信,是他的一步千里太厉害,不是我说话太慢了,暮成雪站的腰酸,便蹲下来歇会儿,结果听见系统的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想问它刚才说了啥,自己没听清。 面前就出现了一节红衣,顺着衣服往上,便看见了小徒弟那张帅的过分的脸,此时的徒弟,满身的平静。 看向师尊的眼神甚至还有些淡淡的温柔。 第155章 折磨 (看评论),嘿嘿~ 暮成雪只觉得心咯噔一下,还没开口解释,便觉得喉咙堵的厉害,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无奈的抬头看着他。 洛成渊盯着师尊,眼中写满了受伤“师尊为什么要跑,为什么又……”又抛弃我。 他这平静的模样太不正常,暮成雪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他想与他解释,但是这人听不了一点,自顾自的说着话,语气从温柔到坚定,并透露出一丝狠厉“师尊不该这样这样做的,你……我要惩罚你!” 暮成雪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瞬间带到了一处地方,他张了张口,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下一刻,被丢进了冰冷的水中。 他想挣扎,脚边却突然窜出许多链子,他努力的躲闪,忍着窒息的感觉,却还是在力竭时被死死地绑住,往水里拖。 那股拉扯的力气很大,带着毫不留情的决绝,这个人是真的想弄死他。 洛成渊冷眼看着师尊挣扎,看着他因为窒息而痛苦,看着师尊惊惧的看着他,眼中是挥之不尽的失望。 为什么失望呢。 明明是他先抛弃自己的。 他看了一会儿,握紧的拳头越捏越紧,直到深深陷入肉里,鲜血淋漓,接着在某一刻松开,然后转身就走,师尊应该学会乖的。 这样,才会乖乖留在他身边。 他不该跑,自己只是给他点教训,没有错的, 看着徒弟的身影越来越远,暮成雪苦笑,终归是伤了这孩子的心,窒息感越来越重,连眼前都出现了重影,恍惚间,好像还看到了那个孽徒。 这多少有点阴魂不散了。 昏过去之前,他还在想,他只是离开罢了,这个孽徒竟然敢这样对他,果然,还是打死最好,省的闹心。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只感觉身上沉的厉害,入目就是一具极具张力的身体,那八块腹肌,还有略带薄红的脸,嘿,哪来的小白脸,长的怪好看的。 定睛一看,哦,是那孽徒,此时那张冰冷的脸上带着满足的欢喜,像极了狩猎过后,安静享受猎物的凶兽。 暮成雪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他皱了皱眉,一瞬间清醒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徒弟,他有一瞬间是想说脏话的,但是一开口,全成了羞人的声音“嗯呃……啊~” 看见师尊醒了,洛成渊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垂下眸子。 暮成雪只感觉差点要被他逼死“等……等一下,别……阿渊~……点,求你了。” 他现在求人真的不要太丝滑,之前还会顾及师尊的身份,还有作为男人面子。 如今,只要他过头,求饶的话便会顺理成章的开口。 果然,习惯是个很恐怖的东西。 听到师尊求饶,洛成渊的眸子深了两分,不仅没有顺他的意,反而变本加厉的折腾,直把师尊眼角逼出了泪,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的带上了哭腔。 暮成雪狠狠地掐他背上的肉,闷哼着咬他,是报复也是转移注意力,见师尊这样,洛成渊反而笑了。 低头亲亲师尊的脸“师尊,你现在真美,我好喜欢。” 暮成雪累得眼神恍惚,也顾不得他说什么,便马不停蹄的睡了过去,早早与周公约会。 见他睡过去,洛成渊皱着眉头,低头思考“他……是想折磨师尊来着,既然是惩罚,便不能就这样算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又开始大刀阔斧的攻城掠地。 …… 暮成雪在床上足足躺了五天,三天要死不活,两天休养生息,如他所愿,他这次是真的伤的不轻,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等他腰酸背疼,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切身感受到身上的疼,还不能动弹时,已经过去了一天,那个小兔崽子说什么,惩罚,便真的将他困在床第之间。 连手都动不得。 他这次逃跑,不仅一无所获,还被彻底限制了人生自由,以前是穿着几乎透视的衣服,能在房间里走两圈,现在是不许穿衣服,不许下床,手脚都被四根链子死死地束缚。 暮成雪真的生气了。 这算什么,他又不是物件。 说是娈宠,他还真把自己当娈宠了。 他只是会心软,不是会犯贱。 所以在这孽徒再一次来的时候,收获的就是一个不发一言的师尊,他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看他。 这让洛成渊很不高兴,但是把师尊丢在水牢的事儿,到底心虚“这是你的错,你不该逃跑。” 暮成雪移开头。 见他还是不说话,后者抿着唇,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本就不是喜欢说话的性子,对上别人还能嘲讽两句,面对师尊,却什么也不敢说。 生怕自己那句话就惹他生气,从而把人气死。 他最是知道,这人的气性大。 以前还能动手给自己找回场子,现在这样,是一点也不能够的。 暮成雪还是不说话,魔化后的小徒弟没有以前聪明,也不愿意冷静思考,因着体内几乎要爆炸的暴躁,让他们更偏向于消灭产生问题的人。 而不是解决问题。 所以,有时候便会透露出一股傻气,就比如现在,眼看着师尊不理他,胸口的烦躁仿佛要将他撕碎,但是他不能杀了面前这个人,就连重话都不能说。 只能拼命回想自己以前面对这样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他还把自己想生气了。 看师尊背对着他,他就忍不住扯他的手臂,摸摸师尊光滑的脊背,或者玩玩师尊的头发。 就像一个小学鸡似的,妄图以那点存在感引起师尊的注意。 见他还是不理自己,洛成渊干脆凑过去,亲亲师尊的肩头,要是他还不理,那他就更过分。 暮成雪当然知道他的打算,回过头就横了他一眼,询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要做什么? 洛成渊收回手,顿了顿,他表达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师尊做错了,你不该逃跑,是你的错,我才罚你。” 暮成雪冷哼一声“所以呢?” 后者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突然抬起眼,死死盯着师尊,眼眸中闪烁着微光。 暮成雪被他看的心肝颤,这个眼神他可太熟悉了,顿时心肝脾肺肾都有了被撞移位的痛感错觉,无非是又想做那档子事了。 他瞪着面前的人“洛成渊!” 他在想什么。 看懂师尊拒绝的意思,他认真的回答“想上师尊……” 暮成雪“……!!!” 啊啊啊,毁灭。 他想伸手指着这个孽徒,浑身气的发抖,却发现双手被死死地束缚,他压根做不到。 气血上涌,他瞪大了眼睛,一口黑血喷向洛成渊,暮成雪只觉得脖子被千万条虫子啃咬,疼得他恨不得自我了结。 又酥又麻的疼痛席卷全身,他开始不住的挣扎,他本来想忍忍,却不想这疼痛开局便是要人命的存在。 他开始惨叫,疼得打滚,但是身上的锁链困住他,让他只顾得上惨叫,洛成渊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哪里还顾得上绑住师尊,赶紧撤去了他身上的东西。 第156章 肥遗诅咒 他颤抖着手“师尊你……你怎么了,师尊,你别吓我,别吓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怕,师尊别怕,我们去找师伯,师伯能救你,师伯一定能救你,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洛成渊的手被冷汗浸湿,随便给师尊裹了一层衣服,便带着他马不停蹄的撕裂时空,来到凌云宗。 这突如其来变故给洛成渊吓懵了,感受到徒弟略带哽咽的声音,还有大颗大颗砸在他脸上的眼泪,暮成雪还有心思想着安慰安慰他。 毕竟不如他经历过大风大浪呀,被吓成这样,但是,他被疼得几乎掏空了体力,实在没什么力气安慰他。 只能贴紧他一些,祈望这样能安慰到他。 刚才自己是真的气的要死,不过看在自己出事儿,他哭成这样的份上,罢了罢了,不跟他计较。 自己一把年纪,跟个孩子计较,总觉得,有点掉价。 …… 再见到他,白清尘简直暴怒,这个孽障,对自己师尊做那种事儿就算了,他还强行将自己师尊掳走,关起来,这小畜生。 在看到他怀中的师弟,那副凄凄惨惨的模样之后,更是气的直接拔刀砍了过去“小畜生,你这样做,对得起他拖着将死的身体去救你吗。” 他满腔怒火凝聚的刀灵毁天灭地,无风却搅动了天地为他所用,这一刀真的毫不留情,就是冲着弄死他去的。 洛成渊则是被师伯那句“将死之身”惊住了,什么自毁元神? 师尊当时将死? 还去救他?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明明……明明他被大师兄送走的时候,师尊还好好的。 不可能,师伯一定是骗人的。 他搅动魔气拦住师伯盛怒的一击,不可置信的冲上去,质问他“什么将死之身?师尊明明活的好好的,你说清楚,师尊……师尊……” 白清尘冷笑“你也配叫他师尊,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养了你,也是师弟倒了八辈子霉。” 他还要再骂,却突然收到了三师兄的传音,他只能暂且作罢“你给本座滚出去,凌云宗没有你这样欺师灭祖的畜牲。” 眼看着他又要耐不住脾气打过去,何必问只能赶紧传音“快回来,小师弟醒了。” 白清尘这才堪堪作罢。 想了想。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他。 干脆让戒律堂将这魔头抓起来,送到地牢,好生伺候着。 最好扒他一层皮。 其实,想杀他的何止白清尘一个人,但是…… 小师弟这个人最是倔强,表面上什么都可以,其实挑的很,他既然被徒弟关了几个月,还默不作声,这就说明,他尚且接受。 接受的原因自然也呼之欲出,他还记得那孩子小时候,不愿意吃蔬菜,每天就想着吃肉。 何必问见慢悠悠来的师弟一脸不忿,突然说起一件事儿“你还记不记得,师弟小时候不喜欢吃菜这件事儿?” 四师妹觉得他这样吃不健康,便每天变着法子给他做菜,但是这人都不愿意看一眼,要是给他的肉末里加了蔬菜,他能绝食一口不碰。 也不愿意将就一下。 长大了也是一样,不是他选的徒弟,便从来不上心,就算是徒弟帮他选的也不行,若是烦到他,照样将人丢出去。 他是皓月仙尊,有自己的傲骨和尊严。 不在意的东西可以随便,但是必须要最好的,真心想要的东西,便是一定要得到的,且对他表现出十足的容忍度。 旁的东西强加不得,若是逆了他的愿,这人宁愿毁掉。 不然,他也不会在几个师兄徒孙都有的情况下,还是光棍一个,连徒弟的影子都没见到。 白清尘不懂师兄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儿,不就是挑食吗,他还记得,那个肉末拌蔬菜,五师兄追着他喂,好像还被他发脾气踢飞了。 就因为不是他想要的。 说到这,白清尘突然顿住了。 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宁愿毁掉,若是反过来想,若是他没有毁掉,那不就代表这是他想要的吗。 那…… 他摇摇脑袋,不可能,小师弟是因为没有能力杀死那个孽徒,才会如此妥协,他现在没有修为,又不能说话,如何杀人? 若是给他机会,他必然不会让他活着。 何必问笑了笑“说的也是。” 他便不跟他争论了,这事儿啊,小徒弟也不希望旁人看出来。 喜欢自己的徒儿…… 白清尘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就是师兄说的那回事儿,虽然说师弟没有修为,不能说话,但是他一个合体期大能,真要杀一个人,怎么可能什么动静都没有。 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越想越生气,那他在这上蹿下跳的干嘛呢。 为了验证对不对,情况刚稳定的暮成雪便被师兄一巴掌喊醒了。 他脑袋嗡嗡的,刚才才醒了没几秒钟,又想睡觉,那疼痛来的凶猛,几乎榨干了他的力气,结果这还没睡着呢,就挨了一巴掌。 暮成雪“……” 你等着! 白清尘“……” 这是个意外。 他本来只想轻轻的一下,结果没控制住。 暮成雪虚弱的抬起混沌的眼皮,看向面前的人,这人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还打醒他,那今天的事儿,他们就没完。 白清尘不过心虚两秒,又被刚才的愤怒替代“师兄问你,你在魔界……就是魔尊……他强迫你的事情,你是如何想的。” 他刚才气昏了头,本想直接问出来,却在开了个头后,顿住,觉得这样不合适,结果说出后的话,拐了一百八十个弯,才说出了一句如此直白的话。 暮成雪“……” 他能怎么想,他……我不知道怎么想。 师兄问这个问题,真的为难到他,之前只觉得屈辱,想着总有一天要杀了这个孽徒,后来想着,反正跑不掉,不如享受一番。 毕竟,洛成渊除了前两次技术差的离谱,疼得他死去活来,后来诸多次,他也有……咳咳,那啥爽到的。 白清尘看着他露出的迷茫,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他现在就关在凌云宗的地牢,欺辱了凌云宗的仙尊,就应该千刀万剐,将他的神魂撕成碎片。” “师兄!不可!” 白清尘看着下意识反驳,并开始焦急的人,心头很不是滋味,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可知,他就是一个魔头。是修真界的敌人,是整个修真界需要赶尽杀绝的祸患,所以,有何不可?” 暮成雪愣住了,他讪讪的看着师兄,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 他…… 他穿过来就是为了阻止灭世之劫,就是为了…… 对呀,为了阻止灭世之劫,反派亦可杀,只待他不会影响剧情时,便可……但是……他说过不会走原着的剧情啊。 他觉得这样就挺好,自己能约束徒弟,他很听话,就算平时很能折腾,至少自己的话他是能听的。 他不会如同原着中那样滥杀无辜,也不会引来灭世之劫。 他知道魔族生性残暴,虐杀成性,但是系统不是也说了,那是天性决定的。 只要能约束,他也不是非死不可,不是吗? 他其实也想过,若是小徒弟每次本性爆发时,想的不是杀人,而是跟他那啥,这不是这是一种进步。 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是他让系统查过资料,把杀人的快感,换成床上的……咳咳,是可以的。 所以……所以……也可以不用杀了他。 他这一番纠结,可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两位师兄眼中的。 何必问淡定的喝着茶,白清尘则非常想捏死一个人。 师弟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往脑袋里冲,气的他浑身发抖。 白清尘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还是一头长的奇丑无比的猪。 他起身就往外走,风风火火的步伐带着不顾一切,像极了要去拼命的模样。 第157章 不宜大喜大悲 暮成雪一惊。 便想拦住师兄“师兄,师兄别这样,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说着便要起身下床,却被刚进门的温潺拦下“起来做什么,好好坐着,你现在的身子只能静养。” 肥遗诅咒的后遗症才刚刚过去,身体还虚着呢,这会儿乱动,不是胡闹吗。 可是…… 暮成雪眼巴巴的看着六师兄,生怕他冲动之下,提着剑把小徒弟砍成几节,白清尘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好好坐着,我……师兄不动他。” 这话说出来,便引来四师姐的侧目,暮成雪有些尴尬,其实动手也是可以的,轻点,就成,别把人打伤了,也别让他太疼。 读懂小师弟意思的六师兄更生气了,话都不想再说,便甩袖离开。 暮成雪摸了摸鼻子“……” 六师兄这脾气,真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了啊~ 三师兄在一旁充当背景板,就算两人争得不可开交,都没有任何表示。 这不,看着六师弟离开,他也悄无声息的离开。 临走时传音给小九“好好休息,先养好身体。” 至于他六师兄,就让他折腾去。 温潺给他把了脉,冲三师兄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同时嘱托师弟“情况暂时稳定了,师弟,切记不可大喜大悲,肥遗的诅咒过于难缠,为今之计,也只有小心谨慎些。” 小时候,师兄们便引导小师弟学会冷漠,学会开朗,学会万事不要太计较,为的可不是简单应付那些嘲笑他不会说话的人,更多的是,他身上的诅咒。 他身上的诅咒,不能大喜大悲。 这与一些人气到极致便失语有些相似,悲到极致,言语皆失。 气到极致,活活疼死。 这四百多年来都没出现过这种问题,他那徒弟倒是厉害,不过几个月,便能将人气成这样。 给师弟把完脉,盯着他面容扭曲的将药喝完,温潺才慢悠悠的坐在他旁边,给他拿了一枚蜜饯“阿雪困不困?” 这语气,一听就有别的事儿。 当然,也给他留了余地,如果他困了,那就是不想谈接下来的事儿,师姐也会识趣的离开。 见师姐一副想要跟他谈心的模样,暮成雪想了想,还是回答他们想知道的问题,努力扒拉一会儿他们想知道的答案“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就是……” 就是一种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很愉悦? 这个形容又差点味道。 喜欢,总觉得又有些不够。 他自己也迷茫的厉害,面对徒弟对他那些事情,仔细想想,好像除了恼羞成怒,便再也找不出别的情绪。 只能说,他并不讨厌。 往上了说,勉强算作还挺享受。 温潺微微点头,基本了解,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阿雪,接下来师姐要告诉你一件事儿,你不要有压力,小九也可以问问。” 感受到师姐话语中的严肃,暮成雪也被勾起了兴趣,只是心里没由来的突突了两下,不过,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该他知道的他都会知道,暮成雪点点头,示意师姐说。 白清尘冲到地牢,心里冷笑连连,不动他,他就是说给狗听的。 洛成渊正老老实实的站在地牢门口,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看见有人来,他眼中闪过惊喜,再见到是师伯后,略带笑意的脸瞬间结冰,一秒撤回刚才的笑容。 白清尘“……” 忒,他那什么眼神,他不待见我,我还看不上他呢。 孽障! 他走到洛成渊面前,看向旁边候着的戒律堂长老,这不废话,扫了一眼墙上五花八门的刑具“把墙上的那些东西,都给他来一遍,给本座往死里打。” 听见这话,洛成渊眼皮都没抬,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长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虽然副宗主那边有过吩咐,说让人好生伺候着,满足他的条件,但是这位他们也得罪不起。 最后只能都上一遍。 他们本来想意思意思算了,但是这位神在旁边看着,长老只能摆摆手,让人将他绑到刑柱上,往死里打。 那钻心蚀骨的东西招呼在身上,瞬间皮开肉绽,魔族强大的自愈能力又将他恢复如初。 白清尘却觉得这不够。 魔族自愈能力实在逆天,这还有什么痛苦,随即看向戒律堂的长老,冷着声问“你们戒律堂就是这么对待一个魔头的?” 长老“……” 他摆摆手,身后的弟子再次上前,锁链加身,琵琶骨穿钩,脱衣去冠。 穿钩的尾端有锁链,底下的人用力,便将他扯到了半空中。 四肢的锁链不停收缩,恨不得将这魔头五八分尸。 弟子在白清尘的示意下抬起鞭子,刚要动手,又被白师祖喊停“用那种鞭子,太轻了,换成铁骨鞭。” 他说的铁骨鞭由玄铁制成,玄铁上还有熔铸的倒刺,坚硬无比,那一一鞭子下去,倒刺会勾出皮肉,拉出鲜血,如同凌迟。 听到师祖的要求,行刑的弟子身子一抖,旁边的长老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一鞭子打上去,空中的人被打的浑身一抖,血珠子飞溅开,鞭子扯着一些细小的肉末,身体火辣辣的疼。 就这样看了一天,白清尘才觉得自己的气消了不少。 但是这还不算,他让人日夜不停的行刑,累了就换人,总归不能停下。 如此过了十天。 等暮成雪养好身体,逃开喝药来找人的时候,堂堂魔尊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琵琶骨被两个巨大的钩子贯穿,整个人被吊在空中,底下还有长老日夜不停的挥动鞭子。 暮成雪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沉重的心情受到这一幕的冲击,暂时退去了心中旁的情绪。 陪同他来的何必问微不可察的皱起眉头,挥手挡住长老的的鞭子,竟然还是铁骨鞭“住手!何人让你们行刑的?把人放下来!” 里面的人没想到流云仙尊和皓月仙尊会来这儿,一时还被吓了一跳,暮成雪气的动手。 “谁让你们动手的?!” 谁让他们把人打成这样的。 徒弟被放下来,整个身体都没一块好肉,肩头的钩子散发着浓烈的镇压之力,封住了他所有的修为和自愈能力“阿渊~” 听到师尊的声音,洛成渊恍惚的神情终于明亮了一瞬,他忍不住扬起嘴角,却因此牵动伤处,疼得他冷汗连连。 戒律堂长老听见流云仙尊的话,只能老老实实的交代。 何必问看了一眼倒在他师尊怀中可怜巴巴的魔尊,叹了口气,挥手让人退下。 六师弟的脾气他也知道,没亲自上手便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只是这洛成渊如今已经是魔界的魔尊,如此对待,便是与魔界撕破脸。 如今鬼界来势汹汹,再加上魔界,还有一个摇摆不定的妖族,局势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他冲着暮成雪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将人带走,但是身上的镇压法咒不能撤。 暮成雪点头,抿着唇,带着他离开。 看着小师弟的背影,何必问叹了一口气“请白长老来主峰一趟。” 早就交代过这人,让他不要动手,竟然没听?! 回到主峰,小六还没过来,大师兄看见他,下意识给人倒了一杯茶“累吗?喝杯茶,师弟辛苦。” 何必问笑了,眼看着周围有弟子,还是忍不住往他怀里坐,陆乾丰被他吓了一跳,耳根都红透了,眼神飘忽的想让他看周围,周围有人。 他们……他们不能这样。 一旁的弟子则是在仙尊坐过去时便退了下去,何必问欣赏着师兄的窘迫,时不时还想凑过去亲一口,却都被师兄躲开。 他义正辞严的拒绝“阿问,不要这样。” 何必问故意反问“不要哪样?” 陆乾丰“……” 这人怎么还明知故问呢。 见他一直等着自己回答,没听见回答,便又把头凑过来,威胁着这人必须回答。 喉结滚动,陆乾丰看着这样的人儿,突然间竟然心痒难耐,但是一想起他们这样会被人看见,他便不好意思的挪开头,端正的做着“不能如此,亲吻也不行。” 何必问疑惑,手快速朝他身下摸去“那这样可不可以。” 陆乾丰被他吓了一跳“阿问!” 这人怎么…… 怎么如此大胆,实在招架不住道侣的威力,他结结巴巴的辩解着,最后将找了个给阿问洗水果的借口跑了。 身后的人乐的哈哈大笑,听起来极其愉悦,背对着他的人无奈的跟着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如此喜欢戏耍他。 这边春和景明,千雪峰那边就不是这样了,暮成雪冷着脸,看向床上的人,心情复杂。 第158章 病急乱投医 犹记得师姐与他说的,后山魔骨的存在,那上面有自己的信物,而能接触到他信物的除了他的三个亲传弟子,再无旁人,面对师兄摆出来的证据,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想不通小徒弟这样做的理由。 明明那时候,他们无冤无仇。 师兄说阿渊身上封印修为的咒术不能解开,但是看着他这一身伤,他还是心软了,左右自己都能约束他,就算解开也无伤大雅。 得益于自己被绑走的那几个月,每日的双修,带给他的,除了疼痛,还有飞速恢复的身子和修为,要给他解开这东西,还是容易的。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铁骨鞭抽成了布条,白色的里衣被鲜血凝固,染成了红黑色,被抽碎的皮肉与布条黏在一起。 看的人心惊胆战。 暮成雪想试着将那些布条取下来,却发现它与皮肉黏在一起,压根没办法,甚至力道大些,还会将皮肉扯下来。 最后,还是求教了师姐,才用灵力一点点将布条扯下来,给他上了药。 再配合魔族强悍的自愈能力,处理起来,也没有那么艰难。 暮成雪不傻,他只是心大,对身边的人不设防,一旦有确切的证据,他便能找出所有的不合理,他一直很疑惑,小徒弟身上的魔骨是哪里来的。 他出事时,师姐说那魔骨在徒弟身上大概十年左右,十年前……他记得那段时间,自己早晚都能见到小徒弟,融入魔骨那种痛苦的事情,自己到底是如何忽略过去的。 最重要的是,有第二块魔骨,自己竟然不知道。 小徒弟又是在哪里找到的第二块魔骨? 沙漏就在他胡思乱想中度过,暮成雪现在神魂受损,每天的睡眠必不可少,想的累了,便不知不觉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洛成渊醒来的时候,师尊还在睡,他低头看着师尊的睡颜,难得强压下胸口的烦躁,开始思考怎么让师尊不跟自己计较,毕竟,这段时间,他真的对师尊很不好。 尽管这些都是他一直想做的。 原来师尊把他打下魔渊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原来……师尊在他身上准备了好多护身的东西。 原来师尊当时是拖着将死的身体,给他谋后路。 原来,师尊并没有抛弃他。 他对师尊的恨意,无非就是三点,师尊抛弃了他,师尊杀了他的尾巴,师尊答应的梅花糕还没给他做。 第一点不存在,便足以安慰,抚平他的不甘。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复,白清尘在行刑前给他灌了一碗药,以至于他现在身上疼得厉害,魔体的强悍和恐怖的自愈能力,仿佛被那几道灵鞭打垮。 在疼痛感方面找不出一点自愈力强悍的证据。 但是伤口的确在愈合,只是非常疼。 身上疼得厉害,就连转动眼珠都是疼得,但是他还是想转过头来看着师尊,看一眼。 再看一眼,直到把这个人刻进骨子里。 暮成雪是被莫名掉落的水砸醒的,半梦半醒间,他还想在,难不成下雨了? 可是他不是在自己的卧房吗? 难不成房顶漏水了? 这好像不太可能,这宫殿可是师尊掏光家底建的,不可能出问题。 接着便听见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他有些无奈,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接着委委屈屈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不断的重复“师尊……师尊……” 暮成雪“……” 他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哭什么哭! 烦躁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地上,委屈的如同哪家小媳妇,还有那伤心欲绝却又不得不隐忍的声音。 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刚才那道声音不是在耳边吗? 不过,他也没多想,可能是听错了。 暮成雪揉了揉眉心,压下汹涌的困意,思绪还有些懵“阿渊?你坐在地上做什么,身上的伤不疼了?” 听到师尊的话,洛成渊这才委委屈屈的转过来,其中疼得倒吸凉气,满脸泪痕的模样看的暮成雪心脏一抽一抽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师兄又过来将人打了一顿? 还要开口再问,便觉得喉咙堵的慌,他与阿渊许久没做了,这说话也不能说太多,起床气,再加上着烦人的诅咒,让他心情无比烦躁。 但是,他不能发脾气。 作为成年人,控制情绪是基本的素养。 好在他现在有修为,可以传音“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你过来,师尊看看。” 却没想到,对面的人听见这话,顿时号啕大哭,从来没见过徒弟这个样子的暮成雪懵了,怎么回事儿? 疼成这样吗? 咋哭的那么丑?! 说实话,有点嫌弃。 眼看着他有掀翻房顶的趋势,暮成雪赶紧冲过去,传音“祖宗,别哭了,别哭了,你干嘛,待会儿有人进来说我虐待你了。是不是疼?你说完再哭也不迟。” 他现在总算是清醒了,想起昨晚纠结的事儿,他就觉得头疼,本是打算他一醒,就质问的,哪里想得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安慰着情绪崩溃的徒弟,他在心里戳系统“你快出来看看,阿渊是不是被夺舍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还停不下来了。” 他记得,洛成渊从小到大都是一张冰山脸,从来也都是小大人的模样,哪里还会有这种哭的时候。 这太诡异了。 系统探头看了一眼:没有呀,嗨,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也许他真的是太伤心了?! 反正他这里的数据一切正常,反派没有被夺舍的痕迹。 暮成雪看着忍着疼挪到他旁边徒弟,人家还能边疼边哭,伤口被扯出血也不见人停下。 难不成……真的是太伤心了? 那他伤心什么呢? 被打一顿很伤心吗? 可这都十天了呀~ 不应该……不应该哭够了吗? 这也太玻璃心了呀~ 系统:这可不一定,原着里的反派的确强大,承受能力强,但是你这个徒弟不一样呀,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你也是惯着宠着,都没受过什么委屈,这会儿因为被打,哭成这样,也是可以的啊~ 暮成雪“……”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系统这个理由很扯“你说的这个理由,你信吗?” 系统仰着头:怎么不信,那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暮成雪“……” 别说,还真没有。 洛成渊边哭,一边蹭着师尊的脸,唇无意间,多次擦过师尊的脸颊,脖子,等到本人怀疑的时候,他便开始哭诉“师尊,师尊对不起,是阿渊的错。” “是阿渊误会了,误会师尊不要我了,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抛下我的,但是你食言了,师尊不讲信用,所以我很生气,我就对师尊做出了畜牲的事儿。” “师尊……对不起,呜呜啊啊嗷嗷,对不起,是我误会师尊,对不起~” 暮成雪揉着自己的耳朵,总觉得命不久矣,他传音“好了好了,师尊没有生你的气,别哭了。” 但是这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哭的越来越起劲,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暮成雪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的伤口裂开了,血液流出来,浸湿了衣衫。 洛成渊抱着师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满足而疯狂,哪里还有半分伤心欲绝的模样。 第159章 师尊自愿的。 这些,暮成雪都不知道,他还在因为徒儿这么能哭发愁呢。 天哪,谁家好人哭成这样啊~ 吵得人耳朵炸疼。 就算他表示自己没生气,洛成渊还是哭的近乎断气,他一直在重复“是我对不起师尊,师尊你罚我我,都是我的错,师尊~师尊~” 要不是这会儿双手挺忙,暮成雪真的很想捂住耳朵。 由于现代的记忆深刻,他还是抬手设了一个隔音结界,虽然修真界没有网暴,他还是怕的。 “是我强迫了师尊,师尊对不起,阿渊错了。” 暮成雪听着耳边一阵比一阵高的哭声,心如死灰,少年,你知不知道作为反派,你崩人设了,谁家反派哭成这样的?! 本来还想与他算算魔骨的事情,现在看来,算个屁! 这还能算吗! 一不小心就给你来个大水冲了龙王庙 你还得自认倒霉。 这哭声都把他淹死,眼看着他的哭声越来越大,暮成雪心一横,把人从怀里拉出来,低头吻住他的嘴,耳边终于安静,他忍不住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天嘞,终于安静了。 看着闭着眼睛,长松一口气的师尊,洛成渊眨了眨眼睛,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师尊的唇软软的,很甜。 暮成雪身子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 刚要退开,洛成渊又开始哼哼唧唧。 吓得他哪敢退开,等到面前这人占够了便宜,终于收起了他的长号,暮成雪才敢试探性的离开,面前的人,定定的看着他,热辣的眼神看的暮成雪尴尬不已。 忍不住伸手捂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魔骨的事情,还是决定问出口,传音“阿渊,为师问你件事儿,你要如实回答,听见没有。” 洛成渊伸手将师尊的手拿下来,丝毫不在乎师尊口中的严肃,反问“师尊想要问什么,要是阿渊回答了,你能不能给我奖励?” 暮成雪“……” 得寸进尺! 不过对上他微红的眼睛,还有些满身的伤,暮成雪还是有些怂的,万一这人再哭一场,他还真没把握,自己不聋。 他能拒绝吗?! 他为什么要给他奖励? 这真的是洛成渊吗?他真的非常怀疑。 系统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男人啊,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会伪装的,他想得到自己的师尊,即使思绪被本能影响,他也会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拿捏师尊最致命的心软。 从而摆出弱势的模样。 能媲美主角智商的反派,宿主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话是这样说,暮成雪还是传音反问他“阿渊想要什么?” 听到师尊喊阿渊,后者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自从他第一次对师尊做出那些事儿,师尊就在不肯喊他阿渊,就算在床第之间,自己逼着他喊。 话中也多是敷衍,如此这一口一个阿渊,叫的他心痒难耐,心花怒花,心潮澎湃。 自然也尝到了示弱的好处。 也不枉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戒律堂的长老是个老眼昏花的,好几次鞭子都没有落在他身上,为了让自己能受到那几鞭子,他甚至不惜扯动琵琶骨上的钩子。 迎上去受着。 打的越狠越好。 总归不会死,疼着也无妨。 他知道师尊心中断然是恼他的,毕竟除了尾巴,师尊从未对不起他,而自己却对他如此,肯定得不到师尊的原谅。 因此,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自己重伤,他知道师尊最是心软,看到自己这样,断然不会再生气。 甚至还会心软,任他予取予求。 而他,也能得到留在师尊身边赎罪的机会。 听见师尊问他想要什么,洛成渊先是皱了皱眉,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肩头的位置,浅浅的露出疼痛的表情,苍白着一张脸,果不其然,师尊露出心疼的表情,刚要开口问他疼不疼。 就听见小徒弟开口“师尊可不可以……亲我一口,我说的是主动的那种。” 他说的时候小心翼翼。做小伏低,一副他可能僭越的表情。 听见这个要求,暮成雪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等他细想,洛成渊便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微微一笑“我知道师尊还在怨我,我这就去外面跪着,直到师尊消气为止。” 话没说完,撕裂的伤口开始流血,血液顺着手臂滴在地上,看的暮成雪紧张不已,哪里还顾得想哪里不对劲,传音“好了,别动,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说着就要去脱他的衣服,洛成渊往旁边躲了躲“师尊~血脏,怕玷污了师尊。” 这话直接带上了哭腔,暮成雪生怕他又哭出来,赶忙答应“好好好,亲亲亲,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好了吗?过来,把衣服脱了。” 洛成渊迟疑的点头,配合师尊脱衣服的同时,还不忘小心询问“那……师尊会不会为难?阿渊不想叫师尊为难。” 系统:忒,得了便宜还卖乖! 暮成雪“???有吗?” 他想了想凌云宗那几位长老的态度,的确挺为难的。 不过……这孩子还会担心他? 想到这,暮成雪忍不住勾了勾唇。 这才是他熟悉的阿渊,之前善解人意,就算人冷冷的,还是会关心师尊的阿渊。 系统冷笑一声:你会后悔的。 你现在觉得自己老牛吃嫩草,有些心虚,哪里知道,这不是人家算计许久的?也就是宿主,那么单纯。 它还要再说,洛成渊却突然警惕的抬头“师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他怎么听见,有什么声音在编排他! 系统被他吓了一跳,刚才的满腔怒火被慌乱代替,大气都不敢出,暮成雪也被他吓了一跳,传音“有……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 小徒弟的修为已经如此厉害了? 竟然听得见系统的声音? 系统不敢回答他,趁着反派的目光落在宿主身上,赶紧溜了。 洛成渊幽深的眸子在四周扫了一眼,强大的气场恢宏,就连暮成雪都被他吓了一跳,生怕他看出什么。 若是他得知系统的存在,哪自己的来历不就暴露了,这是攻略合同里最重要的一条,若是违反,他就得被当场斩杀,神魂消散在这个世界。 为了转移注意力,没办法,暮成雪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不为难,师尊当然不会觉得为难,师尊是自愿的。” 咬牙切齿的说完,洛成渊这才被他吸引了目光,顿时苍白着脸笑了“多谢师尊,师尊最好了。” 暮成雪“……” 不客气! 不就是亲一口,能有什么。 和他拉扯了这么多,总算问到了正题上,给人上完药,让他老实的待着,这才传音询问“阿渊,百年前,你身上有一块魔骨,差点损坏了你的根基,百年前师尊没有机会与你说明。” “今日正好问问你,你可有印象,是如何得到那东西的?” 洛成渊听他说完,刚想胡诌,便看见师尊紧皱着眉,眼神探究,他顿了顿,脑中开始迅速分析“师尊这个状态,不像是简单的询问,倒像是确认。” 当初吸收魔骨时,他羽翼未丰,并不能将所有的痕迹抹掉,若是有心查,还是能查出蛛丝马迹。 师尊没空调查他,但是凌云宗不一定,尤其是三师伯。 那个人掌管着修真界第一大宗,没点实力和洞察力,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160章 阿渊知道错了 看来这事儿只能实话实说,唯一能改变的,估计只有他做这件事儿的初衷,绝对不能让师尊知道,自己想用魔骨陷害师尊的事情。 不过眨眼间,他就想到了对策。 暮成雪盯着他,悠悠的传音“阿渊最好不要骗师尊,不然,你知道后果。” 洛成渊乖巧的点头,他当然知道,师尊作为皓月仙尊,不仅担得起这个美名,还有作为仙尊的手段。 若是真让他知道这件事儿有异,就算是昔日宠爱的徒弟,他也不会留情“回师尊的话,那块魔骨是我捡到的。” 传音“哪里捡到的,捡到几块?” “一块,下清宗后山的封印中,我捡到它的时候,便有一股黑色的魔气进入身体,接着就好,修为便不停的往上涨,我知道那是魔气,害怕师尊因此不要我,便不敢与你说。” 师尊问几块的时候,洛成渊便敏锐的察觉,师尊应该已经发现第一块魔骨有异。 师尊的信物只有几个亲传弟子有,这就代表,师尊可能怀疑上了他。 但是他不能张口解释,一开口不仅暴露了自己意识到了事情暴露,还有可能引起师尊的警觉。 毕竟师尊只是模棱两可的问一句,他若是解释,反而会因为反应过度而打草惊蛇。 暮成雪见他一脸真诚,丝毫没察觉到旁的意思的傻样,轻轻皱着眉,思考着这人话中的可信度,再次传音“融合魔骨很疼,需要多次融合,第一次发现是魔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停下。” 传音“既然怕师尊发现会罚你,为什么又做了?” 这明显是个漏洞,暮成雪难得因为别的事儿生了气,传音“你还不说实话?!” 洛成渊低着头,承受着师尊审视的模样,半晌,才开口“那股魔气钻进体内后,便拿不出来了,徒儿试过很多办法,就是没用,我若是不融合它,会很疼。” “疼就会被师尊发现,发现就会被师尊丢掉。” 暮成雪皱着眉,这话说的他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这么怕被丢掉?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见,小徒弟发疯的时候,时常念叨这句。 可见他有多介意。 这个问题一出口,暮成雪先愣住了,接着苦笑,这个问题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不然,现代的那几年,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还不愿意下定决心离开。 不也是祈望这母亲能够良心发现,不丢下他。 回忆起往事儿,暮成雪难免心情不好,他揉了揉眉心,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走到阿渊身边坐下,传音“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过些日子再亲如何?” 洛成渊盯着他,又是这种情绪。 说是伤心,并不全面,痛苦,又有些差距,总而言之,现在的师尊心情不好,同时对他也多了许多心疼的情绪。 还没等他想明白,师尊开口了,开口则是与他商量,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过两天亲,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因为师尊的温柔,他差点就点头同意了,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委屈“师尊,我只要亲一口,没有想做别的,为什么不能现在?我坐着不动,也不会扯到伤口。” 这话明面上说的是他不乱动,其实暗戳戳的又点了一遍他身上的伤。 再说了。 过后等到师尊反应过来,他还亲个屁,不被打一顿都是好的。 也不知为何,如今的师尊格外好说话,他如此说,他也答应了,凑过来便亲了亲他的唇,轻轻碰了碰,一触即分,没有任何停留。 洛成渊皱着眉,有些不满。 强压住想要把师尊拉回来亲到水光滟潋的模样,老实坐着。 他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听话的阿渊终究只是表象,他要的是师尊接受本来的他。 暮成雪被回忆攻击,这会儿有些心不在焉,安排徒弟躺下,让他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 也没有心情继续试探。 还没来得及伤感,童子便匆匆而来“仙尊,拜见皓月仙尊,戒律堂,前堂主请您过去一趟。” 戒律堂前堂主? 吴德? 就是被青霞君骗身的那位? 他找自己做什么,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一趟。 自从鬼林那次,青霞君被活捉后,吴德也被顺利解救出来,只是解救出来的人已经遍体鳞伤,体内还被种下了合欢蛊,每月总有几日。 格外的渴望。 好在他体内的魔胎还算有良心,知道自己的父亲水深火热,也会利用自己的能力镇压蛊虫。 再见到吴德的时候,他已经脱下了独属于戒律堂的黑衣,换上了一身红衣,肚子高隆,也许是快要做父亲,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慈性。 见到暮成雪走过来,微微一笑,疏离而礼貌。 暮成雪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人,那粘糊的眼神让他如坐针毡,极不舒服,身上那股风流劲更是让他敬而远之,如今,浪子有了自己在意的东西。 收起了以前的玩世不恭,乍一看,倒是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江面作为吴德的徒孙,每月除了跟着君岑到处跑,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吴德的院子,细心的照顾师祖。 吴德指了指面前的桌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仙尊请坐。” 暮成雪点头,坐下,这才传音询问“你找本尊,可是有事儿?” 他们两人并没有烙印过对方的灵力,所以暮成雪的传音,旁边候着的江面也能听见,为了不妨碍他们说话,他自觉的退下。 吴德点点头“我想……我想知道他在哪?” 他知道仙尊有办法,他的徒弟作为堂堂魔尊,想要找一个不知下落的魔君,很容易。 暮成雪顿了许久,疑惑的几息,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青霞君,被关押在凌云宗大牢,后被救出去的人。 他有些惊讶,找他做什么,难不成…… 看着暮成雪的目光落在自己高隆的腹部,吴德大方的笑了笑“并不是日久生情,我不爱他,也爱不了他。” 一个疯子,给他的温存并不值得挂念,他除了披着皓月仙尊面容,那段时间做个人,其他时候,给他的只有痛苦,他没有受虐倾向,并不会爱上一个让他生不如死的男人。 那这就有意思了,暮成雪询问的看向他,传音“那是为何?” 吴德笑了笑,浑身散发着淡然的喜悦,对腹中孩子的喜爱“仙尊相信魔也会有好的吗?” 暮成雪点头,自然,他家徒弟若是没有黑化,定然是最好的,就算如今受够了本能的驱使,也依旧坚持本心,自然是好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他这才娓娓道来,手无意识的摸索着肚子“我被囚期间,青霞君在我身上用尽了手段,那其中的痛苦,艰难异常,但是……” 说到这,他忍不住低头对着自己的肚子,露出浅浅的微笑“但是,我腹中的孩子会拼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为我缓解疼痛,明明才那么小,身子都没有发育完全。” “面对那魔头对我的迫害,这小家伙竟然敢为了他,强压下对大魔的天性恐惧,威胁自己的亲生父亲。” 正是这份坚定的选择,让吴德同样坚定的选择留下他。 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也是善良的。 作为孩子来说,他本就是无辜的,再加上在他腹中倔强有脆弱的小模样,吴德觉得,护他一生,许是自己未来唯一的事。 人不能因为种族而判断好坏,魔,尚且也有善良的,他的孩子就是。 但是这个孩子降生,需要父亲的精血守护,不然,很容易便会化成一摊血水,本来一般的魔族拥有强悍的魔体,并不会有这份担忧。 但是他的孩子早期的成长并不好。 母体受损,他没有很多的养料,还要分出一部分能量保护他,这让本就虚弱的孩子更加虚弱。 第161章 他想救它 吴德本想用自己的精血护住这个孩子,却被温黎仙尊拦下,母体受伤,胎儿的养料更加艰难,这个孩子便容易夭折。 他不能冒这个险,就算有一点危险,他也不能让孩子承受。 长时间得不到父亲的精血养护,这个孩子已经奄奄一息,所以,即使恨极了青霞君,他还是要找到他。 听完他的解释,暮成雪皱起了眉,传音“用他人的精血不可?” 吴德一愣,眉眼中的忧愁短暂的消失了一瞬“旁人的精血?我并不知道,但是精血珍贵,旁人怎会为了一个魔头的孩子,献出自己的精血。” 精血珍贵,如同暮成雪这样的合体期大能,尚且只有五滴,元婴期的修士更是连精血都凝不出来。 可见精血珍贵。 吴德的话倒是实话,因为他执意不愿意拿掉这个孩子,引来了不少流言蜚语,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皮肉上的伤,反而是那些软刀子,伤人的厉害。 非我族类,其心可诛,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世人对于这个孩子,厌恶还来不及,更别说贡献自己的精血去救他。 到底是一条命,暮成雪最终点点头,传音“本尊并不能给你保证,一定能找到他,只能回去问问,尽力而为。” 得到他的保证,吴德瞬间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听到他答应,忙起身就要跪,暮成雪赶紧扶他起来,传音“不必如此,说起来,你被蒙骗,也有本尊一份不是,帮你是应该的。” 吴德低头笑了笑,顺着暮成雪的力道站起来之后,轻轻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眉眼柔和。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仙尊说笑了,是我识人不清,如今这个结果,我欣然接受,而且……有这个孩子在,也不一定就是祸患。” 暮成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难得收敛冷漠的面容,开口“若有需要,吴长老尽管开口,本尊见他有缘,待他出生,便做千雪峰二代亲传,排行第六。” 吴德惊讶的看向他,不好相信,皓月仙尊会主动护住这个孩子,他愣了许久,才跪地,郑重的行了个大礼“多谢,皓月仙尊大恩。” 暮成雪这次没有扶,受了他这一礼。 算是替他的孩子跪的。 怕守在千雪峰的阿渊不高兴,他还要尽快回去。 又寒暄了两句,暮成雪便转身离开。 路上遇到三师兄,对于他收了吴德腹中孩子为徒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这可不像小师弟的作风,这人对事儿对物都保持着一种“莫挨老子”的模样。 这次竟然主动捡麻烦,要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份,可比现在的洛成渊还麻烦。 就算他是仙尊,要护住这个孩子,也不容易。 暮成雪知道师兄要问什么,说起来,他也很懵,就是莫名其妙的福至心灵,觉得自己与那孩子有缘,便开口了。 何必问见他这样,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勾起,轻声安慰他“因果之事,纷来由多,即是冥冥中的定数,你往前走就是了,劫难与否,都是因果,顺其自然就好。” 暮成雪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 见小师弟随着自己往主峰走,何必问有些疑惑,暮成雪则不好意思的抿着唇,他……他去看看大师兄。 何必问突然笑了“好师弟,回去。” 暮成雪皱起眉,他并不想回去,那什么,这两天的徒弟有点……有点异想天开,每天都在想着欺师灭祖。 拉着他研究什么人体秘诀,本来人就没什么天赋,还研究,最后不是就那两个姿势,没点进步。 但是这话他是不会告诉师兄的,他只是想去看看大师兄。 何必问“……” 他看向小师弟身后,那人如同望夫石似的看着面前的人,师尊走一步,他也走一步。 看来,这主峰是去不了了,暮成雪随着师兄的眼神看向自己身后,自然成功看见了身后的人。 暮成雪“……” 嘿,这怎么还阴魂不散呢。 看见师尊转身,洛成渊笑了,那笑容太甜,让暮成雪都不知道如何责怪他。 看着洛成渊走近,何必问突然收敛了笑容,语气严厉,极具压迫感的威压如同空气般,丝丝缕缕砸向他,这并不会让人一开始就感受到压迫。 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难受“洛成渊。” 眼神死死粘在自家师尊身上的人,终于抬头看向他,恭敬的行礼“师伯。” 这人不能像六师伯一样得罪。 得罪六师伯,他最多打你一顿,得罪三师伯,他不会动你,但是,自己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师尊。 杀人诛心啊。 何必问点头,开口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你的身份,就算是小九承认你,本尊也并不承认。” 暮成雪没想到师兄突然说这个,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万千思绪脑中闪过,他终于抓住了一点“师兄,你在说什么,我和阿渊,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必问点头,满眼的信任,顺着他的话说“师兄知道,不过是提前预警。” 暮成雪“……” 你要是不看我,我就信了。 洛成渊抿着唇,拉着师尊的手,并不答话,暮成雪不知道哪来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样子的小徒弟,就像那拿不出一百万彩礼的穷小子。 面对女方家长的刁难,只能屈辱的说一句“莫欺少年穷。”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但是这场合不对,暮成雪抿了抿唇,并没有笑出声。 何必问看了小师弟一眼,再看向洛成渊时,眼中写满了冰冷“你可知,若是你得偿所愿,你师尊要付出什么代价?你囚禁小九近三个月,曾以魔骨想陷害于他。” 每说一条,他的眼神就冷一分“欺师灭祖,大逆不道,阴辣狠毒,本尊就是杀你一百次都不够,你师尊脾气好,不与你计较,但是不代表,你能心安理得忘却这一切。” 洛成渊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他以为……他以为这些事儿,自己隐瞒的很好。 却不想,今天被师伯如此犀利的说出来。 那就说明,师尊也知道,只不过…… 暮成雪低着头,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哼,孽徒,让你欺负我,现在活该了。 暮成雪看向师兄,眼睛里写满了光。 恨不得他多骂两句。 自己每次不跟他计较之后,他都会反思,总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每次的警告自己,下次不能这么心软,这样的告诫却次次不起作用。 他对自己这性格也是…… 洛成渊抬眼看向何必问,一掀衣袍,便跪在地上“弟子罪该万死,自知对不起师尊,愿长跪于此,不求师尊原谅我,只求师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暮成雪“???” 他有一个疑问,不应该是求他给一个赎罪的机会吗?怎么会是师伯。 何必问不看他,压迫感在这一刻到达顶峰“岂敢,魔尊如今是魔界至尊,岂有跪在凌云宗之礼,小九如今不过残破之躯,可配不上魔尊的喜欢。” “修真界现在腹背受敌,按理来说,修真界不该得罪你,如此,魔尊不如给自己两分体面,自行离开。” 洛成渊不说话,只是抬眸看向师尊,眼睛里写满了不知所措,还有即将被丢弃的可怜。 暮成雪扫了一眼,有些不忍,刚要开口,远处便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童声“师尊~师尊~” 是他的两个便宜徒弟。 洛成渊自然也听了出来,拳头无意识的握紧,他死死地看着师尊,生怕他抛下自己,去看那两个萝卜头。 何必问将他的眼神看在眼中,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传音给师弟“好歹是你的徒弟,总避着也不好,小九,孩子的心灵很敏感。” 作为师尊,他有责任,不能太任性。 即使不习惯,也要担起自己师尊的责任,哪有这样几个月不闻不问的道理。 暮成雪点头,看向狂奔而来的弟子。 第162章 师尊别生气 眼看着师尊就要离开,洛成渊忍不住起身,想要抓住师尊的衣服,却被何必问隔开“怎么,魔尊又想如何陷害自己的师尊?” 暮成雪回头看向他,洛成渊摇头“师尊,师尊我没有,我没有。” 眼看着他都要哭了,暮成雪终于低头,到底舍不得他真的哭起来“好了,起来,师兄跟你开玩笑的。” 既然知道自己对这个弟子有意思,师兄怎么可能真的为难他,如此吓他,不过是因为不满这狗崽子之前如此对待自己。 还有那群长老说的交代。 何必问惦记着自家道侣,也没有心情玩笑,嘱咐了小九几句,便离开了。 期间也没有让人起来。 洛成渊眼巴巴的看着师尊,浑身写满了受伤,眼眶还悄悄红了“师尊,我真的以为,你要赶我走,我真的很伤心。” 所以,可不可以补偿他。 暮成雪横了他一眼,装作没看见他眼中闪烁的情绪,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别以为他不知道补偿是什么东西。 想上我,美的你! 眼看着那两个破小孩儿越来越近,洛成渊拉着师尊一个转身,就来到了千雪峰的温泉处。 骤然来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暮成雪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好在及时抓住了旁边的东西,他才堪堪稳住身子。 暮成雪气的牙痒“洛成渊!” 环抱着他的人低沉的应了一声“嗯。” 听听这声儿,哪还有刚才的委屈弱小。 接着拉住师尊的双手,困在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捏住师尊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听着师尊呜咽出声,他忍不住将手指探入师尊口中。 就是这张嘴,刚才用很凶的语气,叫他洛成渊。 师尊的舌头很软,感受到他的存在,还会逃跑,不过,口腔就这么大,它也跑不掉,最后只能陪着这个孽徒,任由他折腾自己。 暮成雪并不矮,被这孽徒抓着手,搭在他肩头,整个人也得被迫后仰,挺起胸膛,别说,腰真的受不了。 又酸又疼。 他挣扎,却觉得怎么使不上劲,反倒是方便了身后之人为所欲为“呜呜,放……呃呃啊~阿渊~别……难受。” 这类似示弱的语气,刺激的洛成渊身体一颤,捏着他舌头的手指更加用力,用魔气幻化出绳子,快速捆住师尊的手。 空闲下来的手则搂住他的腰,在腰腹的位置打转,摸索。 脸深深埋进师尊的脖颈,狠狠地嘬一口,又觉得不够,那就再咬一口,引来师尊痛呼后,他又忍不住抱歉的亲两口。 这做的次数多了,他也知道小徒弟的性格,这种事儿,他要绝对的掌控,不允许他反抗,若是挣扎。 这人就像狗一样,咬着逼你求饶,道歉。 若是敢跟他对着干,他能用更磨人的手段逼你哭着说错了。 这人心情好就放过自己,心情不好,他就装聋,一遍遍的问,一遍遍的听,直把人逼的低声抽噎,他才笑容满面的不再折腾。 别看他平时做错了还会道歉,跪的无比顺滑,骨子里就是一个霸道的主,这不,他受不了挣扎了一下,很轻微的动作,被他察觉后就不得了了,亲吻的力道突然加重。 盘旋在腰间的手开始有意无意的往下坠,威胁的意图丝毫不遮掩。 暮成雪绷紧着小腹,双腿找不到着力点,小幅度的移动,企图稳住自己的身形,喉结滚动,他有些迷离的看着远方。 也不知道洛成渊怎么想的,突然就发现了师尊的喉结,喉结的起伏的并不大,小巧的轻微滑动。 看着人一阵心猿意马,洛成渊也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看上了便凑过去,咬一口。 暮成雪瞳孔微缩,有些承受不住的微微退后“阿渊……啊……”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弟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仿佛找到了喜欢的糖果,喜欢的不得了,甚至连探入师尊口中的手都收了回来,用来固定师尊乱动的头。 让他仰着,好配合自己品尝。 温泉的水有些烫人,温暖的水雾迎面扑来,让人看不真切,平静的水面开始荡开阵阵波纹,暮成雪无力的趴在岸边。 手指微微蜷缩,表情迷茫,水花的波纹有些大,烫的他忍不住想躲,身后的人却不乐意,揽着师尊的肩头将人拉回来。 水珠从肩头淌下,没入温泉中。 后山的灵兽许是意识到这是人类繁衍的季节,纷纷带着自己的崽子离开,两人胡闹了两个时辰,天已经黑了。 洛成渊抱着师尊会卧房,暮成雪困倦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回去。” 回他的房间去。 不要在他面前晃,看着就烦。 在跟他躺会儿,自己还活不活了! 洛成渊低头看向嗓音低哑的师尊,忍不住凑过去蹭了蹭“师尊脖子都哑了,就别说话了,阿渊抱你回去,您好好休息。” 潜台词就是听见了,但是不愿意。 暮成雪困的厉害,他本就神魂不稳,还要被这孽徒如此折腾,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不得不说天道眷顾呀,谁能活的过他。 暮成雪实在没力气跟他掰扯,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洛成渊皱起眉头,师尊的身子怎么如此弱? 他还不愿意跟自己神魂相交,想到这个,洛成渊突然有些不高兴,身体上的亲密,他们该做的都做了,那还有什么害羞的?师尊为什么不愿意与他神魂双修? 明明这对他的身体恢复也有好处。 但是低头看着师尊困倦的面容,他又忍住了,罢了,等师尊醒来他在问。 不过就是软磨硬泡几天,师尊这个人就是心软,自己只要示弱一番,他便一定会答应。 他没想到的是,他会在这件事儿上踢到铁板,听到他提出来的要求,师尊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了。 任凭他如何说都没有用。 暮成雪见他抿着唇,一脸的不高兴,也没有哄他,开什么玩笑,身体上能接受,那是因为自己也爽到了,这人还想得寸进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让他知道。 总归就是不行。 洛成渊皱着眉头“师尊为什么不答应,你难道不喜欢阿渊?那你为什么告诉长老,你喜欢我。” 暮成雪瞪大了眼睛,哪有这回事儿,造谣! 都是谣言! 洛成渊一副我都听见了的表情。 看的暮成雪一阵恼羞成怒。 显的你呗,还听见了,堂堂魔尊,喜欢听墙角,亏他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说起这个,还要从洛成渊可以自由出入千雪峰且没有被压制修为说起,到底是魔尊,就算凌云宗团结,还是不满的。 所以前几天,几个长老就找上了暮成雪,话里话外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可诛,皓月仙尊就算信任,也不该如此不加遮掩,不然,凌云宗如何向修真界交代。 这倒是一个问题,暮成雪皱着眉,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被逼无奈,竟然说出喜欢这类荒唐的理由,其实说完他就后悔了。 但是那会儿骑虎难下,他也不得已继续硬着头皮编下去。 第163章 长老震惊 几位长老更是被雷的不要不要的。 能上门询问皓月仙尊的,要么有资历,要么有实力,要么两者兼具,且修为都不低,都是师尊辈,或者师祖辈的长老,听见这败坏伦理纲常的话,这还得了。 顿时拍桌而起,气的两个眼珠子瞪圆,刚要厉声斥责,却又真的怕自己嗓门太大,强行把要出口的话调低音量。 “小阿雪,这种事儿如何能发生在你身上,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多乖的孩子,如今为何如此叛逆啊~” 与魔族为伍,千年来哪有如此传统? 就算是喜欢,好,喜欢,那不能喜欢一个品性尚且有救的人?那魔尊看着就一脸的克夫相,如何做的了仙尊的枕边人。 暮成雪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应答。 自己来自现代,对这种事儿的容忍度还是挺高的,但是这几个挺照顾他的前辈就不一样了。 即使长老气的发抖,却也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拔高嗓音吼他两声,再气也不过是压着声音与他讲道理,身边的长老拉了拉他的袖子“哎哟,老四,好好说话,你干嘛吓孩子。” “就是就是,这修真界也不是没有男子皆为道侣的。” “老夫知道,若是旁的正道之人也就罢了,那是魔尊!” 修真界与魔界势不两立! 小阿雪与那人在一起,会被诟病的,这孩子做惯了天之骄子,哪里受得了修真界那群狗玩意的口诛笔伐。 他越说越气,顿时椅子也不坐了,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妥,只把自己气的够呛。 身边几个老人对视一眼,也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不赞同,但是他们也听见了小阿雪说的,他心悦那人。 倒不是说他心悦那人有什么错,只是这身份问题,就着实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半晌。 好不容易压下脾气的四长老坐回位置上,喝了一口茶,看向暮成雪“你师兄几人是什么态度。” 陪同而来的明涯赶紧开口“师尊与流云仙尊自然是不同意的。” 所以有火不能冲着他家师尊发,更是不能冲着流云仙尊发,他们都是不同意的。 全是个人行为,与他们家师尊无关。 这小阿雪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还是徒弟辈最小的弟子,自然舍不得说,但是四长老的火气又急需一个发泄口,当即眼睛一瞪“不同意有什么用,他们付出行动了吗?阻止了吗?嘴上功夫谁不会说。” 明涯“……” 暮成雪“……” 其他长老“……” 这迁怒的不要太明显。 明涯不敢说话,就算前段时间流云仙尊找过皓月仙尊谈话,他都不敢提,人家哪里会不知道,不过是想借机泄火罢了。 这位四长老可是师祖的四师兄,虽说不是直系,到底还是有话语权的。 四长老冷哼一声,这会儿骂完倒是没那么生气了,只是缓和过后的语调依旧生硬“小阿雪,你记住,我和你几个师叔不同意你们的关系,这件事儿没得商量。”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要是非得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首先,那魔头的身份不能承认,必须的藏着,还有,他得与魔界划清界限,也不能以魔尊自居。” 说到这,他咳了咳,旁边的五长老赶紧给他端了一杯茶,润润嗓子后,他继续开口“还有那一身的修为,总归是个祸患,让他废除难免苛刻,这样,小阿雪得与他定主仆契约,若是他有让你不顺心的地方,杀了便是。” 这世界上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总归有一个是顺心的,看不惯,咱就换! 其他长老面面相觑“这……恐怕不妥。” “也不是非得刨除魔尊的身份,要是小阿雪调教得当,说不定还能控制魔族。” 毕竟擒贼先擒王,魔尊都被拿下了,魔界那些小卡拉米,还有什么问题。 四长老眼睛一瞪“有什么不妥的,魔界最高修为都成了仙尊的狗……奴隶,其他人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他本来想说狗,又觉得不妥,硬是撤回了那个字,重新拉了一个相似的。 可是那发音已经出来了,就算他撤回,别人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他。 厉害呀~姜还是老的辣。 四长老还是要面子的,当即瞪了过去“老夫说的也是实话。” 其他长老赶紧附和,暮成雪也不敢发表反对意见,虽然心里并不认可。 说完这些,他才看向暮成雪“小阿雪觉得如何?” 其他长老赶紧给暮成雪使眼色。 别气到你四师叔,快答应。 哎呀,别犹豫,先答应下来,别的以后再说。 答应答应,快答应,这关起门来的事儿,四长老也管不到了。 阳奉阴违呀,现在重要的是哄好他四师叔。 暮成雪只能点头“师叔说的是。” 众长老这才点头,并且再次强调“我们并不承认他的身份,小阿雪你记住,魔头做不得你的道侣。” 只能是地下暖床的。 暮成雪再次点头。 看着他点头,长老们才觉得顺了一口气,也不多留,很快就走了。 出了千雪峰的地界,四长老才挥了挥衣袖,回头看看,确定没人了,才收了全身的气势,赶紧问旁边的长老“老夫演的如何,像不像?能不能彰显我正派的态度。” 其他几个长老点头“不错不错,就该给那小魔头一点阻碍,我凌云宗的仙尊,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就是就是。” “这家庭地位必须得凸现出来,不能让那个小魔头爬到小阿雪头上。” “不错不错。” 旁人见四长老沉思,忙问是不是漏了什么环节,四长老摇头“我就是怕小阿雪会觉得我们几个老家伙管的宽,到底是做了仙尊的人,心高气傲,难免叛逆。” 其他长老宽慰“唉,小阿雪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着长大的,他什么秉性你还不清楚,那孩子通透,不会怪你的。” “他师尊成了那样,几个师兄死的死,留下的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都没有关心爱护自己的师弟,我们不出面,如何是好?” 小阿雪在感情上可纯洁了,他们不出面,人被骗走怎么办。 “是啊,是啊~” 几个老家伙互相安慰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 也正是因为这一闹,才有了何必问当众将洛成渊逼的跪下一幕。 他们几个不仅是暮成雪的师兄,还是修真界的领军人物,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免得修真界那些嘴碎的,嚷嚷的烦。 暮成雪没想到他听见了,顿时还有一种被戳穿秘密的羞耻感,恼羞成怒的传音“你闲着没事儿,不能像你师兄一样,去教教弟子?整天待在这,你还偷听。” 洛成渊“……” 他没有偷听,就是碰巧听见。 但是师尊不相信。 还有教导师弟,洛成渊本能的抗拒。 他跟师尊之间有很多矛盾,但是谁也没提,便便默契的不理会。 但是一触及,总能激发他的不满“师尊为什么收徒?” 为什么还要有别人。 明明前世……只有他一个。 暮成雪莫名其妙的看向他,这人怎么回事儿,那徒弟又不是他收的,说起徒弟,嗷,完了。 昨天中午,那两个萝卜头跑向自己,结果他就这么消失了,也不知道那两小孩儿会怎么想。 明明昨天师兄才提点过。 这件事儿的罪魁祸首还不是面前的人,暮成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传音,他让童子去把那两个徒弟给他带上来,领回他们千雪峰的弟子房中。 以后,也不必住在内门弟子的住处,他的确要试着接受那两个孩子,好好教导,总归不能误人子弟,但是一想到他们那闹腾劲儿,又止不住的头疼。 洛成渊坐在师尊旁边,看着他苦恼,眼神如同汪洋一般,波澜起伏。 第164章 为了两个弟子训斥他 红色的眸子闪烁不定,胸口久违的升起一抹烦躁,师尊是他的呀,为什么要为了旁人生他的气。 为什么?! 脑海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他盯着师尊的背影,轻轻抬起手,要不……还是关起来,关起来之后,这个人就是自己一个人的。 他不会有别的弟子,也不会被别人看见。 他的眼中再也不能看别人,只有他,只能有他,只会有他! 这个想法一冒头,就被洛成渊采纳了,这个诱惑真的很大,把师尊关起来,这个人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能摸,能为所欲为。 他只会因为自己生气,愤怒。 越想越觉得兴奋,因为兴奋,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唇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魔宫里面专门为师尊打造的小院儿快要完工了,他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师尊住进去,然后仅供他一个人玩弄。 师尊哭起来的时候,一定很美,就像躺在床上一样,那是世间最美好的景色,这样的景色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暮成雪传音后回头看过来,就看见这人微微低着头,身体颤抖着,莫名给他一种很委屈的感觉,怎么了这是,被他瞪哭了? 这怎么不太现实?! “阿渊?!”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没有听见,脑中的想法无声的催促着他,让他快点,快点这样做,他迫不及待的这样做。 暮成雪越看他越奇怪,忍不住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带着点强势的意味,别说,还挺爽的,有种掌控的快感“想什么呢,生气了?” 抬起他的脸,暮成雪自然也看见那隐隐有些疯狂的脸,咦?不是委屈的,他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怎么回事儿,自己哪里又刺激他了? 且不论自己哪里刺激到他了,这种状态很不对,他赶紧传音“阿渊,你在想什么,不许,听见没有!”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尤其是他那眼神,看着就让他身子一抖,有种被觊觎的感觉。 洛成渊眉头一挑,眉心皱了起来,显然对师尊的话很不满意,他平静的说“我想把你关起来,让你只能看见我,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暮成雪则用一种看地主家的傻儿子的眼神看着他。 没错,这种威胁现在已经没用了。 之前他还会担心这人发疯,自己不好对付,最后疼得还是自己,事实证明,只要这孽徒还顾及你,他那些天花乱坠的想法就不可能实现。 但是,他的尊重孩子的想法,遂传音反问“什么时候实施呀?” 只见洛成渊眼中划过兴奋。 现在! 就现在! 话还没说出来,耳朵上就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师尊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开“你敢做试试,孽徒,长本事儿了你,是我对你太好了,嗯?” 当初在魔界还没玩儿够,都两个月了,还在暗戳戳的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能承认这孽徒的身份,顶着众多长老施加压力,让他待着凌云宗就已经不容易了,他还想搞事情。 想得倒挺美。 晚上没睡够,还想着做梦。 被师尊教训的洛成渊懵了,耳朵上的疼清晰的告诉他,师尊不可控,脾气还不好,一言不合就动手,反之,他才是那个可控的人,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心头的烦躁却在耳朵越来越疼时,奇迹般的慢慢消失了。 这番变化让他愣在原地。 被师尊盯了半天,他才缓缓开口,语气有些被教训后的怂,这副模样非要有一个比喻,那就是被教训后,耷拉着脑袋的二哈,怂中带了点可爱“师尊,耳朵疼。” 这话瞬间逗笑了暮成雪,他还以为这小子要放什么豪言壮志,霸总文学呢,这不是挺上道的。 他从不否认自己的心,但是这不代表自己要依附这个人。 他是修真界的仙尊,其次才是阿渊心悦的师尊。 所以,小徒弟是做梦都不可能得偿所愿的,还关起来,亏他想的出来,自己能纵容他一次就不错了,还想故技重施。 不把他耳朵扯下来。 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样没气势,趁着师尊还要在说什么,他一个猛扑,把面前的人扑倒,并用自己那精致不已的脸,拼命的在师尊脸上蹭,时不时咬一口,霸道的问“师尊,你喜不喜欢阿渊?” 暮成雪点头,传音“喜欢,最稀罕你了,起来,师尊有件事儿要与你说。” 洛成渊不依,他就这样赖着“师尊就这样说,阿渊听得见。” 暮成雪受不了他这样黏糊糊的模样,但是没办法,小事儿大多都依他,传音“魔界有四大魔君,仙魔大战死了一位,跑了一位,现在其他两位在魔界,还有一个青霞君,在哪?” 他没忘记吴德的请求,本来打算回来就问的,结果欲望上头,差点忘记了。 洛成渊低头一口咬在师尊的锁骨上,换来师尊的痛呼一声,咬疼了,仙尊也是有脾气的“洛成渊,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咬我。” 这人是狗,那么喜欢咬人。 没听见他回话,他只能压着脾气低头看,这人竟然还一脸不高兴,他有什么不高兴的,被咬的是自己。 好在他耐心告罄的时候,这人控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师尊为什么想别的男人,魔界以我为尊,师尊的追求应该往上。” 暮成雪“???” 啥玩意儿? 追求往上? 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顿时气笑了,传音“你到底在吃什么飞醋,我问你他在哪,是真的有事儿,怎么就牵扯情爱追求去了?” 洛成渊不依不饶“那你说,你问他做甚?” 暮成雪,他想一巴掌将人拍死“……昨日我出去了一趟,是应吴长老的求见,他那腹中的孩子有危险,需要父亲的精血,你也知道,青霞君自从被魔族救出去之后,便没了踪迹。” 还有他收了他孩子为徒弟的事儿,还没有告诉这个醋坛子,也不知道这人到时候知道后,会如何生气。 这人总觉得他是最小的徒弟,那师尊收徒就应该以他为分界线,完美的画上句号,而不是逗号。 总有一种孩子不想要二胎的既视感。 整天别扭着冲他嚷嚷,自己收徒,他是有多不满意。 听完师尊的话,洛成渊才知道,原来这事儿是冲他来的。 他问“那是不是阿渊帮他找到青霞,他就不会再来烦师尊?” 暮成雪“……基本上是这样没错。” 洛成渊都没仔细分析,就笑开了颜“那行。” 说着转身离开。 身上骤然一轻,暮成雪还有些不习惯,不过,看在小徒弟这么配合的份上,他还是有些欣慰的。 好歹自己的腰能缓两天。 魔界 众魔头沉浸在魔尊倒插门去,不在魔界甩脸色的喜悦中,一时间,群魔乱舞,美如如云。 宴会上当得起樽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 一片奢靡的景象。 “啊哈哈哈,来,喝,今天,我们喝个痛快。” “美人儿~来哥哥疼疼你~” 第165章 捉拿青霞君 更有甚者,看中舞池中跳舞的舞姬,拉过来便行那档子事儿的。 也不在乎旁边魔头的目光,更甚者,在他人看过来时,得意的用力折磨奴隶,用他们的哭声和求饶声来彰显自己的雄风。 这并不算突出,还有人带上自家娈宠与旁的魔头交换的,或者三个人看向一个奴隶,结伴同行的,比比皆是。 自从这个魔尊上任后,他们整整憋了五六年呢,每天都在装孙子,安分守己的按部就班,从不敢僭越,奢靡无度本来就是魔界的传统,这个魔尊上任后,竟是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动不动就杀人,害的他们每天出门都不得不装孙子,做小伏低,礼貌问候他老娘,行事作风比他娘的正派还正派。 “嗨,论演戏,谁还不是好手,就这几天,我们都可以顶替修真界做什么正道了,一群伪君子。” 这人夸赞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拉踩一下正派那边。 “就是就是。” “哎,今天难得相聚,我们别提那些憋屈事儿。” “来,快喝呀,魔尊倒插门去了,管不到我们,大家放开了来。” “哈哈哈,堂堂魔尊,竟然给修士倒插门,真他娘的丢脸。” 旁边的魔头拉了拉他“哎哎哎,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看就是喝上头了。 旁边的人赶紧提醒他小声点,这还有魔尊的势力呢“要是被魔尊发现,你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你等着九族都变成飞灰。” 那口出狂言的人冷嗤一声“就他,狗屁的魔尊,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倒插门去了。” 他这话声音太大,吸引来了大殿内的其他魔族,顿时大殿内便没了声儿,仿佛在等待着他说下去。 就连躲在墙角的多人行动都停了下来,开始慌乱的整理自己的衣服,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 男人晃荡着直起身子,摇摇晃晃的来到殿中间“诸位……诸位,想当初,没有魔尊的时候,魔界四分五裂,我们的日子过得多太平,杀人做乐,烹杀修士,哪一件不是随心所欲,嗝~” “自从这个魔尊来了以后,这不能干,那不能干,呃嗝~我们是活的比那群正道狗还狗,还有什么意义?!” 这番慷慨解昂的话没有引来任何附和,反倒是让大殿内朦胧上了一层死寂。 在他朦胧的视线中,周围的人都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哈哈哈,你们激动什么,我们不能干……,不能干……那什么,洛……成渊那小子,修为太高,造反是打不过的。” 他混沌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混沌。 还能分的清,这是抱怨,并不是煽动臣民起兵的意思。 要表达的东西还是能表达到核心“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就趁魔尊不在,放开了玩儿,放开了喝~” 嘿嘿嘿~ 他房里还绑着好几个美人儿呢,今晚,他就要一展雄风。 这种生活可不多呀~ 可憋死他了。 也只有魔尊不在的时候,他才敢乐呵乐呵,魔尊在的时候,他连跟家里的母老虎行周公之礼都得克制,生怕隔音没做到位,刺激到了打光棍的魔头,第二天就死在他手中。 没错! 他们是魔头。 但是洛成渊是魔头中的魔头。 那个人比他们还疯,六亲不认,蛮不讲理,无恶不作,童叟皆欺,惨绝人寰,没有魔性。 酒精的确容易祸害脑神经。 他本来还有好多话,但是一个转头的功夫,接着就忘记了。 既然忘记了,他也不打算继续说,脚步漂浮的厉害,他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 一番激昂的演讲过后,就打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倒头躺会儿,一回头,就看见好几个高大的身影,穿着一样的红衣,在那里晃来晃去。 他左右踉跄了几步,眼神还迷瞪呢,就凑过去,仔仔细细的瞅了一番,指着他给旁人看“嘿,这个人,怎么长的跟那魔头这么像?” 周围的人冷汗直冒,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魔尊一怒之下将他们全杀了,还有他们刚才议论魔尊倒插门的话,也不知道被听了多少。 那人走近就要看看洛成渊的面容,还想上手摸摸,真的太像了,除此之外,这张脸还怪好看的。 要不是那魔头人修为太高,手段残暴,就冲这张脸,魔界看上他的人都能从东边排到西边。 他嘿嘿两声“难怪修真界那些正道狗愿意让你上门呢,就这张脸,还不把那什么仙尊迷的神魂颠倒,啧啧,以~色~事~人~哈哈哈,魔尊倒插门,笑死我了~” 他每说一句,旁边跪着的魔族脑袋就沉了一分,额头冷汗直冒,脸色灰白。生怕下一刻魔尊大怒。 他们现在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一个“本人行为,与他们无关。” 今天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会邀请这么个嘴碎的,平时见到魔尊,就他最胆小,就像耗子见了猫,恨不得走路都走下水道,这会儿喝上头了,天王老子来,他都能拉着本人问人家内裤的颜色。 多冒昧呀~ 众人没想到的是“大家说是不是呀~” 众人“……”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个人行为,与众魔头无关! 个人行为,与众魔头无关! 他们恨不得把这两句话当做保命箴言,就怕魔尊待会儿大开杀戒,只是等了许久,魔尊好像都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反倒是编排魔尊的人,还在大放厥词。 有魔秉持着要死也死个明白的心态,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可不得了。 只见魔尊阴沉着脸,风雨欲来的架势,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凌厉的五官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烦躁。 他轻飘飘的扫了周围一眼,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吓的抬头观望的魔头赶紧又低下头,非礼勿视,不敢乱看。 洛成渊的确很烦躁,特别想杀了面前的人,但是这人说师尊喜欢他,勉强还是看的顺眼的,就是话太多。 听够了他那反反复复的“倒插门”,洛成渊成功失去了耐心,抬脚踹过去,成功将面前的人踹开,耳边也终于清净,随即大步走向高座。 慵懒的红色眸子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他略微嫌弃的皱起眉头,王者之气压的众人心惊胆战,众魔叩拜“拜见魔尊。” 后者点了点头“起!” 刚才被踹飞的魔头终于缓了过来,迷茫的眸子将周围扫视了一圈,被酒精麻痹的神经还没让他恢复平时的谨慎。 几个好友不动神色的靠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装进储物袋,随即恭敬的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 见到这一幕的洛成渊突然短暂的愣住,阴厉的眸子有一瞬间的飘忽,想当初,师尊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便将他丢进了储物袋,怕他无聊,还给他丢了许多零嘴,那时候,师尊好像也没有解释为什么把他丢进储物袋。 不对,好像说了,说是外面很危险,不如随身带着。 想到这,烦躁的面容得到了片刻安宁,唇角微微上扬,邪气的五官难得收敛了凌厉,变得柔和。 果然呀,师尊就是离不开他。 突然好想师尊,好像回去,抱着他,若是能在亲两口就更完美了,有了这个也冲动,那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烦躁又升了起来,折磨的他恨不得把在场的人都杀了。 但是师尊不喜欢血腥味,杀人,难免会染上那种气味,还是算了,不然,他又要发脾气。 第166章 逮捕令 这次魔尊回来,是来去匆匆,衣服都没换,也没有大开杀戒,更没有为难哪个魔君。 就连出言不逊的魔头也只是轻飘飘的赏了一脚,就完了。 这人莫不是被夺舍了? 哦,这么说也不对,他下了一个逮捕令,捉拿昔日魔君青霞君“尽量要活的,别弄死就行。”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不妥,怕这群魔头暗戳戳给师尊报信,说他做事儿不上心,还如此敷衍,那他岂不是上不了师尊的床? 琢磨了一通,他又改了口“抓活的,记得不要伤了他的修为,将人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其次。” 他眼眸一转,清冷的看向下面的众魔头,威胁的轻笑一声“你们说说,本尊对这件事儿,可曾上心?” 底下的魔头互相对望一眼,不知道魔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最后还是有人顶不住压力,视死如归的回答“魔尊自然尽心尽力,肝脑涂地,费心劳力。” 洛成渊脑这才满意的点头,随即消失在众人面前。 既然他尽心尽力,这群人若是见到师尊应该知道怎么说。 他还记得上次,就是这群这群狗东西,趁自己不在,跑去找师尊的告状,还好他师尊没跟自己计较,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师尊如何训斥。 虽然告状的主要人物已经被他杀了,但是免不了有人不长记性。 若是师尊知道这件事儿他不上心,还不知道会不会扭他耳朵,所以,绝对不能让师尊知道,这件事儿他并不上心。 想到这,他忍不住抬手摸摸自己长的不错的耳朵,师尊动手是真的疼,还不留情。 一生气就忘记了自己是他徒弟,只想着怎么把他的耳朵拧下来。 魔界和修真界还隔着一个荒芜之地的封印,封印每天都有人守着,却妨碍不了洛成渊如此修为的魔头。 所以他出入的很是随心所欲,回到凌云宗,已经是五天后了。 暮成雪这两天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好,充足的睡眠,稳定的情绪,利索的腰身,走路带风,毫无感觉的隐私处,感觉哪哪都好。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母亲参加完宴会后,来看过他,不过只待了半个时辰,修真界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算做人间,作为神,她不能长时间停留此。 见他醒了,也就放心了。 天道又开始暗戳戳的与白泽王商量,既然暮成雪醒了,那能不能就放过鬼林里面的活爹,毕竟,天道需要对任何物种都留一线生机。 以平衡生物多样性。 神界可是只有那鬼神一个神了,尽管他是堕落的神。 白泽王自然也知道,他们是规则的制定者,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家夫人未必听得进去。 凤族护短,这是整的神境内出了名的,伤了他们的崽子,母亲岂能善罢甘休,没办法,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了暮成雪,趁他母亲不注意,将这件事儿的轻重与他说清楚。 倒不是说不能打,意思是不能把人打死。 传音“父亲并不是主张你放过他,相反,日后你修为大成,如何都随你,只是,天地需要平衡,贸然打破,会有何种后果都不得而知。” “你母亲没有错,世间生灵臣服于她,她是主宰,便有一份特权,是生是死,她有一部分话语权,但是,孩子,她是神,神慈爱万物,需要给万千生灵留一线生机,不能如此赶尽杀绝。” 这份宽容不是斥责她的不对,而是为了保护她。 人间最狠,不过灭族。 神自然也是如此,灭掉一族的代价太大,反噬回来的伤害不知有多强,所以…… 说到这,暮成雪已经明白了,他对着父亲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所以凤曌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对父子灼灼的看向自己。 只需要一眼,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见夫人不着痕迹的看向自己,白泽王朝她微微一笑,不管她生不生气,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这个儿子自小就多灾多难,凤曌也格外疼爱他,孩子难得提一个要求,岂有不应之礼。 但是答应归答应,态度还是要有的,所以她不过待了半个时辰。 看着母亲走远,这一别,还不知道又是多少个百年才能见到,说起来,这规则对神也未免苛刻,还不准神过多在人间停留。 咋滴,神还能污染空气呀~ 还尤其针对尤其是品阶高的,越是实力强悍,越是不能多待,不然,轻则反噬,重则陨落。 天道:…… 不要以为他是在心底嘀咕,自己就不知道。 还有,他只是个规则的执行者,他爹才是制定者。 但是这些,暮成雪都不知道。 自个儿还没待两分钟呢,小徒弟又回来了,一回来就忍不住往他身上蹭“师尊,我好想你。” 暮成雪无奈的用手抵着他的额头,不许这人靠近,传音“好了,为师要睡觉,我困了,你别乱来。” 他以前挺喜欢徒弟亲近自己的,但是那仅限于亲热的抱抱,或者摸摸肉嘟嘟的脸,现在那是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心累,毕竟这代价他有点遭不住呀~ 被师尊拒绝的人,也不气恼,听说师尊想要睡觉,当即兴奋了“师尊,那徒儿为您侍寝。” 暮成雪“……撒手!” 他说的是正常的睡觉,脑子里都是什么。 就这会儿功夫,这人已经抱着他,飞奔到床上,快速将师尊放在床上,就开始着急忙慌的脱衣服,一边委屈的抱怨“师尊,我回了一趟魔界,他们说我是倒插门的。” 暮成雪“???啊~哈啊哈哈~” 不知怎的,暮成雪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画面,小徒弟扒拉着们,里面的下属正高谈阔论着什么。 仔细一听,在说魔界如何修为高深的魔尊,倒插门去了。 听见师尊无情的嘲笑,洛成渊罕见的不生气,趁着师尊狂笑不止,他不仅自觉的脱光了衣服,就连师尊的外袍也被他扒拉掉。 等暮成雪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人就像那裸露狂似的,一把抱过来,紧接着上下其手,嘴里说着委屈的话,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师尊,他们说我以色事人,你能留我在身边,就是因为这张脸。” “还说幸好我不会年老色衰,不就就会被一脚踹了。” 瞧瞧这语气,把人家魔尊委屈的。 暮成雪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还真的去打量徒弟这张脸,清朗俊秀,眉如墨翠,目若星辰,高鼻深目,英俊潇洒。 的确是让人一眼就忍不住沦陷的容貌,想到这,暮成雪不禁有些怀疑,莫非,自己被一通强制,还心生欢喜,就是因为这张脸? 这么一回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暮成雪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他就是一个肤浅的人,能喜欢上徒弟这张脸,也不是没有可能。 洛成渊就这么看着师尊陷入沉思,接着恍然大悟,然后认同的点点头。 洛成渊“……” 他只觉得一股火直往上烧,气的他想质问师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几次欲言又止,都说不出什么有分量的话,最后,只能恶狠狠的威胁“我这张脸千年万年都不会变。” 暮成雪眉眼弯弯的点头,他很喜欢见到徒弟这样。 第167章 师尊没错,便不停 怕这个人兽性大发,扑过来没完,他还是大发慈悲的传音安慰,只是语气多有敷衍“是是是,阿渊这张脸百年千年都不会变,师尊就算肤浅的只看上了你这张脸,你也没有危机。” 却不想,面前的人抓错了重点“那师尊就是承认你看上了我的脸?” 暮成雪“……” 嗯? 有吗?他是这样说的吗? 张了张嘴,他的本意是想安慰这人不要多想,怎么就是看上他的脸了? 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没错,自己好像就是肤浅的看上他的脸,所以,暮成雪迟疑的点了点头,却不料这人突然生气了。 气的面红耳赤,双目赤红,想说什么,却理不出什么有用的话,看这样子,离气哭,只差眼泪了。 洛成渊翻身压住他,恶狠狠的威胁“那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看的,如此对待你,师尊是不是也愿意?” 越想越觉得可能,他将脑海中自己认识的男的女的,都拉出来对比一番,自己的颜值勉强胜出。 但是难保以后不会遇到比他更好看的。 再说了,红颜枯骨,容颜这东西,新旧更替最快了,就算他容颜不变,万一师尊看多了,就不喜欢了怎么办? 前世逃难,他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男人最开始山盟海誓,至死不渝,到头来还不是喜新厌旧,新人一茬一茬的往家里领,总之从一而终的,那就是珍稀物种,师尊不会也…… 一想到以后他会对自己喜新厌旧,洛成渊就觉得一阵火气从腹部窜上来,冲上脑后,让他只想干死师尊。 让他一辈子只能待在床上,只能看见自己,他就没办法喜新厌旧,暮成雪感受到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身子有些招架不住的想要逃离。 却推不开压在他身上的人,传音“阿渊,你起来,你好重,压到我了……啊!” 话音未落。 面前的人已经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含糊其辞的警告师尊“你是仙尊,不该如此肤浅。” 不能只喜欢他的脸,他明明有很多特别的地方可以喜欢,不可以只喜欢他的脸。 暮成雪哭笑不得,他是仙尊怎么了,仙尊还不能喜欢小鲜肉了,忍着身上轻微刺痛引起来的战栗,也明白今天这一顿折腾是免不了了,这人一发起疯来,没三个时辰决不罢休。 偏偏这人就会两个姿势,跪在地上,膝盖疼,仰躺着的腰疼。 为了自己着想,暮成雪还是决定发动自己在现代的知识储备,忍着羞耻,教他几个动作,他觉得,自己为人师表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到了老子见了惭愧,孟子见了垂泪的地步。 听完师尊在他耳边的的低喃,洛成渊眼前一亮,耳根难得红透,整个人难得羞涩,看的暮成雪一阵好笑。 忍不住又想逗弄他,不过,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还是知道的,忍不住也得忍住,洛成渊就像一个新婚燕尔的毛头小子,急切的追着师尊的唇,又嘬又舔,直把人亲的面红耳赤,低喘连连。 洛成渊隐忍的手都在颤抖,他看着大口喘气的师尊,兴奋的问“师尊,我真的可以吗?用那种方式,师尊真的愿意吗?” 暮成雪“……你……你别问。” 我尴尬! 这人平时挺霸道的,怎么这会儿还君子上了。 师尊让他别问,他就越想问,一百斤的骨头,九十九斤反着长“师尊,你说嘛,好不好?师尊愿不愿意?” 暮成雪瞪他一眼,视死如归般道“可以。” 洛成渊被师尊这一个眼神勾的神魂颠倒,这哪里是瞪他,分明是勾引他,暮成雪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眼,自认为凶狠的警告,经过此时场景的润色。 变得百转千肠,柔情似水,如秋水般的眸子胤胤看来,顿时便给面前的人染上了千年佳酿的醉意。 洛成渊被迷的神魂颠倒,不知东西,他愣愣的看着师尊,脑海里的“妖精”二字如同刷屏一般,不停的闪现,淡化,又被浓墨重彩的提醒。 唇角带着傻愣愣的笑,眸光中掺杂着偏执的想法。 他好想将师尊肢解,然后融进骨子里,不不不,他觉得这样不够,单是融进骨子里哪里够。 他要把他刻进神魂,日日痴缠,至死方休! 转念又觉得不够,还是不够。 怎样都不够。 到底要如何,要如何才能得到全部的师尊。 他想不出来。 但是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可以不去计较一切,都想拥这个人入怀。 感受到徒弟突然用力的拥抱,暮成雪有些懵,身子微微发颤,他轻声哄着“阿渊……阿渊,轻点,你勒疼我了。” 洛成渊叼起师尊胸前的一块皮反复研磨,动作上疾风骤雨,暮成雪还在晃神,便感觉这个人已经完成了全部步骤,之所以还抱着他,没什么动作。 那完全就是在等他适应,暮成雪喘了口气,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可以了,这孽徒也是真的不客气,拉着他就往死里沉沦。 等到师尊受不了开始低低的啜泣,他便沉声问“师尊知错了没有?” 被他问的人意识很迷茫,外界的声音传到他耳中带着一丝缥缈,让他听不太清,大概就听见了什么错了,估计是这孽徒说他错了。 暮成雪在心里冷哼一声,算他识相,随即微微点头,哑着声音原谅他“嗯~” 见师尊点头,洛成渊才觉得自己好了一些,他就说,师尊一定不是因为他的脸才喜欢他的。 两人胡闹了一个日夜,暮成雪躺了一天,刚撤去主殿的结界,君岑的敲门声同时响起“师尊?您在吗?徒儿进来了。” 见师尊一脸困倦的扶着额头坐在上面,他欲言又止,师尊和小师弟的事情他回来的时候听说了一嘴,听说归听说,这会儿亲眼看来,多少还是有些冲击的。 就连即将要说的那件急事儿都显得没有那么着急。 察觉到徒弟走神,暮成雪抬眼看去,努力压着沙哑的嗓音询问“君儿,怎么了?” 君岑回神,冲着高座上的人笑了笑“没事儿,师尊,对了,师伯有事儿让您去主峰。” 暮成雪点头,转身就要走,君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师尊,我听说小师弟回来了,不知道如今人在哪?” 说起这个,暮成雪也疑惑呢,小徒弟是昨天半夜走的,说是魔界有急事,以往那人离开,少不得要多赖一会儿,昨晚走的可干脆了,连多亲两口都没做。 不过这样也好。 省得缠着他,自己的腰是真的受不了他的胡来。 “回去了,昨晚走的。” 君岑恍然,转念一想,也觉得合理,估计是鬼界这次的动作波及到了魔界,或者是魔界有什么变动也不一定。 本来还想师兄弟聚聚,现在看来,便再挑日子。 暮成雪到主峰的时候,几个师兄都在,意外的是几个有实权的长老也等着他,白清尘看向师弟,欲言又止。 何必问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移话题“好了,既然人都到了,那我们就说说这次鬼界兴师动众的目的。” 仙尊起了个头,旁边的长老自然附和“听说,鬼界这次大动干戈,与新上任的鬼王有关。” 第168章 鬼界鬼王 暮成雪有些疑惑,什么鬼王? 鬼界的四大鬼王不是都在鬼门期间被弄死了吗? 还有一个是被他亲手了结的,总不能又活了。 见他疑惑,何必问给他解释了一下“鬼界之所以突然来犯,便是因为百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鬼王,大肆骚扰妖界和修真界,利用秘术吸取鬼气和魔气,壮大鬼界的实力。” 那个人出现的时间太巧,刚好是仙门大会秘境历练之后。 暮成雪不知道很正常,那时候,他正生死一线呢。 这么说起来,暮成雪突然想起一件事儿,百年前,凌云宗旁突然出现莫名的封印,为此还牵扯出了魔骨,还有下清宗出现的旱魃。 魔骨的事情倒是有解释,大概率就是青霞君那个老鬼搞的鬼。 至于旱魃…… 白清尘看向三师兄“听说鬼界压境的就是旱魃?” 何必问点头。 暮成雪恍然大悟。 下清宗出现的旱魃,他当时就怀疑那是人为的阴谋,本意也是想留下那个旱魃一探究竟,结果因为太臭,被他一剑打成了齑粉。 如今看来,这旱魃竟是鬼界来犯的开始。 这次的鬼界来势汹涌,之前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突然起兵压境,修真界守在边界的几个仙门压根不是对手,事情发生后,修真界各个门派自省。 发现了不少势力范围内的地方,被鬼界提前渗透,内忧外患之下,要处理起来,格外棘手。 温潺轻轻皱着眉“这训练改进后的旱魃出现,大大限制了修真界水系,木系的修士,近乎达到克制的效果,而修真界的主要战斗力,以皓月仙尊为首的水系修士最多,其次,是最稀少的木系修士,木系修士又大多为医修。” 这是摆明了针对修真界的局。 这不仅牵制了冲在最前方的战斗力,还大大限制了医修带来的助力。 暮成雪有些疑惑,按照五行相克来说,这水系,和木系的修士应该是旱魃的克星才对,如何训练和改进之后,还能反过来克制这两种灵力的修士? 温潺看出他的疑惑,轻轻吐出一个字“犼。” 白清尘还是不能理解“犼?那东西不是旱魃的进化体吗?不也会因为木系和水系的灵力而限制。” 他怎么怎么造,才能让那东西牵制天敌? 温潺摇头,她也不知道是如何做的,反正鬼界就是利用旱魃,和犼做出了反克制天敌的东西。 按理来说,这种长着旱魃的样,却又高于旱魃的东西不该再叫旱魃,不过时间紧迫,一时也没有具体的说法,便姑且叫做旱魃。 暮成雪“……” 这听着怎么那么像…… 负负得正? 两个都怕木系和水系的东西,拼在一起,反倒弥补了这部分克制关系?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暮成雪这边还有神游天外,师兄那边的话题突然转到了他身上“前几日,凌云宗外出的弟子抓到一个傀儡,小九可以过去看看,能否找到突破点。” 如今小师弟的修为已经恢复到了化神后期,让他去看看,再结合自身修为属性,应该能找到破绽也不一定。 而且,小师弟还是修真界第一个与旱魃正面对上的修士。 暮成雪点头,传音“师兄放心,我待会儿便过去。” 何必问点头。 陆乾丰再次看向几位长老“鬼界的大军压境,却迟迟没有动作,估计是有什么顾及,但是,这种僵持并不会维持很久,凌云宗作为修真界第一仙门,需要早做打算。” 几位长老附和的点头,七长老起身“掌门,我与老五为雷系灵根,目前来说,对旱魃尚且能够压制,便由我二人带领凌云宗的弟子前往丰都镇守。” 陆乾丰点头“那就辛苦几位长老。” 无长老摆摆手“无妨,倒是宗门中,我们离开后,便不能时时看管自己的山头,若是凌云宗内有鬼界的细作,为了不引起注意,大概率会藏匿在我与老七的上头。” 何必问自然明白,随即点点头“长老放心,这种时候,如何也不会让几个老鼠做出什么动作,掀了这盘棋。” 草草商量完,这次的密谈也就近了尾声,暮成雪打算去看看关押的旱魃,无意间对上六师兄冷漠的眼神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好像自己和小徒弟的事,还没有给师兄一个确切的准话,这人估计还为他的事儿生气呢。 要说起来,小徒弟那满身的伤,他到现在都不敢过问师兄。 到底是为自己抱不平,只能委屈徒弟。 再说了,年轻人,皮糙肉厚的,打一顿就打一顿,自己在床上还陪着他曲折呢,他也不亏。 旱魃的事儿不急于一时,师兄的情绪倒是迫在眉睫,他传音“师兄,六师兄。” 白清尘没理他,离开的步伐加快。 暮成雪“……” 嘿,小气鬼! 他打了自己徒弟,他都大度的不计较,怎么还在生气。 他赶紧冲过去拉着他“师兄?!“ 白清尘斜睨着他,目光在他拉着自己的手上来回扫视,最后冷漠的开口“做什么拉拉扯扯的,放开。” 这话可是绝情的厉害,自己还从来没见过师兄如此,顿时有些心虚,传音“师兄,你生气了吗?” 说到这个,白清尘又想走,只是手臂在师弟手中,他也不能强硬挣来,万一师弟没准备,把他甩在地上怎么办。 最后,白清尘还是不情不愿被他拉到了一个他自己都不认识的路上,传音“师兄,别生气了好不好,阿雪知道师兄是担心我,这不是,情之一字,实在难说。” 难得见小师弟软着语气,如此低声下气,白清尘也没了脾气,到底是他们一起长大的小师弟,哪还能真的一辈子不与他说话。 他问“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追求你,各个天之骄子,也不见得就输给你徒弟什么,你怎么就看上了他?” 那个孽障,心狠手辣,生性残暴,又不服管教,难以教化,死皮赖脸,除了那张脸,他实在找不出洛成渊那里配得上自家小师弟。 “所以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品行,修为,心性,哪一样值得你如此?” 暮成雪老实的低着头,听着师兄压着脾气细数他的眼瞎。 他也知道呀,但是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就算细数他如此之多的不好,也…… 白清尘恨不得戳戳这人的脑袋,是怎么想的,只是气愤过后,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小九,师兄知道你如今对他还有新鲜感,只是,爱人七分,总要为自己留三分,届时,也有退路。” 暮成雪点头“好。” 白清尘皱着眉头,也不在说什么,反正他也听不进去。 自从知道小师弟和他孽徒的事情后,他时常心里不安,总觉得洛成渊就是一个祸害,如同小师弟的情劫一般。 暮成雪看着师兄那逐渐消气的脸,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传音“师兄放心,阿雪知道的,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白清尘冷笑一声“最好能保护自己,要是哪天死在那小兔崽子的床上,师兄非得出去说道说道,堂堂皓月仙尊,死的理由竟如此离奇。” 暮成雪“……” 他温和一笑“师兄尽管去说便是,若师弟真死了,你能忍住不哭,还有空出去,也是师弟的福气。” 第169章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暮成雪这话说的得意,就是料定了师兄不会说出去,而且,要是知道自己没了,他估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呢,哪里还有时间编排自己。 若是自己有一天死了,师兄想的是编排自己,那也不错,至少不会像几个师兄战死时,一度萎靡不振。 半夜深入敌营,恨不得,将那些魔头全都杀干净。 白清尘也知道他在说什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笑开“你呀,从小到大就是个倔脾气,不让你做非要做,尝到苦头还喜欢死鸭子嘴硬,掩饰尴尬,我看你以后被人骗身骗心时怎么办。” 暮成雪反唇相讥,传音“比不得师兄,千岁的年纪,连道侣的影子都没看见。” 白清尘不理他,他没对象,他骄傲“好了好了,不是要去地牢,快走。” 暮成雪也不再与他调侃,点点头,转身往地牢方向走去。 他身旁的白清尘看的青筋直跳,欲言又止,眼看着他离开的路线越来越偏,他终于开口了“师弟……路不在那边。” 暮成雪“……” 明白明白,又走错了。 他也是要面子的,错误被师兄点出来,他有些不爽,清冷的眸子往四周看了看,随即高冷的点点头,传音“我知道,路在脚下。” 脑海中“系统,系统,快出来,地牢往哪走。” 系统:…… 你脚边有引路草,你问呀~ 暮成雪“我一开口,师兄不就知道我在故作傲娇,其实啥也不知道吗,男人都需要尊严好不好,你说,快点。” 系统:……左边。 系统:哎哎哎,我说左边左边,你往右边做什么,哎哎哎~对对对,直走直走。 白清尘在他身后抿着唇,接着爆发惊飞林鸟的笑声,哎呀,太可爱了,小师弟太可爱了,哈哈哈~ 人家硬是换了三个方向,才找对路。 暮成雪气的磨牙。 笑笑笑,怎么不笑死你。 早知道就不哄他了,就该让他气死。 路上遇到正要离开的三师兄,暮成雪眼眸一转,哎,想到了一个让师兄后悔的办法,他跟上去“师兄。” 何必问正与大师兄商量阵法的问题,细心的听着师兄与他讲话,同时不忘,眼波流转,勾引面前正经的人“后山的阵法也不能松懈,师弟抽空可以再去加固一个。” 他说这话都不敢抬头看自家道侣,他总觉得这人勾人的厉害。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就是正常的聊天。 难不成是自己思想有问题,所以觉得看见的不干净? 越想越觉得离谱,赶紧摇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去。 后者点头,刚好听见师弟叫他,两人一同回头“师弟,怎么了?” 暮成雪传音“哦,师兄,六师兄这三个月的月钱是不是还没给他,师兄叫我帮他拿一下。” 何必问与大师兄对视一眼,有些好笑的点头“如此,自然是好的。” 还不用他送过去。 说完也不犹豫,将钱给了他。 这两师兄弟呀,从小掐到大,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喜欢如此暗戳戳的搞小动作,气的对方跳脚,当然,只要无伤大雅,几位师兄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 甚至还会推波助澜。 拿到师兄月钱的暮成雪开心了。 这钱袋子里,可是有三千上品灵石,一万中品灵石,还有不少法器,全都是他的了。 六师兄可不像他很有钱,那人就是一个穷光蛋,出门历练都是穷游,全身的家当都投喂给了他的小宝贝——琉璃刀。 身上的衣服破了,还是手下的徒弟看不过去,给他做的。 堂堂一个长老,这么多年,一点钱都存不下来,有了就花,有了就花。 这会儿拿了他三个月的月钱,可不得叫他难受几天。 成功给自己找回场子的暮成雪心情好了不少,这才去了地牢,观察旱魃的缺点。 小徒弟一连七天都没有动静,前五天暮成雪还能怡然自得,时间长了,还是想念的,最重要的是,他在,魔头虽然无赖点,好歹无赖过后自己可以说很多话。 他不在,没做那档子事儿,说话的本事儿又倒退回了二十个字。 吃惯了细慷,还真有这受不了这没说几个字,就说不了话的状态。 不过,要说多想也不至于,毕竟才几天,而且这几天修真界不太平,他作为仙尊自然不清闲,甚至修真界许多地方已经出现了闹鬼的事情,宗门内的人力资源入不敷出。 这些地方,有凡人居住的,也有小宗门,或者人间的城池,大徒弟没在宗门内待几天,又带着人离开。 到最后人手实在不够,就连暮成雪这样仙尊级别的人物,也得分身前往好几个地方查看,这次要去的是距离荒芜之地封印很近的一个村子。 听说那个村子闹鬼很严重,就连大白天都会出现有人突然死亡,又复活,接着咬向旁人的情况。 暮成雪本想偷偷的过去,不惊动任何人,查明事情后解决,再通知一声村长就好,毕竟,若是提前告诉他们,免不了一次社交。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动静。 却不想,村口守着好几个村民,一问才知道,村里现在奋起咬人的人太多,他们已经不敢待在村子里,相比起来,等在村口,迎接仙人,比待在村子里更安全。 至少这里宽阔,就算遇到咬人的村民,能跑掉的几率也大。 暮成雪不便说话,所以他身边便会跟着一个人,君岑放心不下师尊,便指了一个人跟着师尊。 小弟子名叫令狐羽,是君岑在仙门大会之前认识的一个小师弟,见仙尊示意,他赶忙开口交涉“你们村子最开始出现尸体咬人这种情况是在什么地方?谁发现的?” “回仙人的话,是老李头,老李头发现的,那天晚上,他家老婆子出门给住在村东头守田的儿子送饭,许久没回来,他去找,便只在儿子家找到了老伴的尸体。” 儿子如同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找到过。 令狐羽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仙尊,见他点头,才接着开口“也就是说他没有亲眼看见尸体咬人?还有他儿子呢?” 这…… 村民摇头“自从老李头找到老伴的尸体,回来请村里人,前后不过一个时辰,村里就有人接连被害,第二天甚至就出现了人咬人的情况。” 另外一个村民接话“村长还没来得及调查,人就死了,村子里失了主心骨,便也没有人组织调查这件事儿。” 毕竟自身难保,也谈不上什么拯救村子。 不过,他们都猜测,咬人的一定是老李头失踪的儿子,当时还有人看见了背影。 令狐羽点头,接着看向仙尊,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不知道要问什么了,他这些年虽然跟在君师兄身边,都是想的都是怎么让师兄注意到他。 历练的经验是一点没蹭到。 好在仙尊正认真的推演着手中的东西,并没有过多关注他。 依照村民说的情况,说实话,暮成雪听的有些懵,他们的描述颠三倒四,就连事情发生的源头,都全靠猜测,还没什么逻辑。 许久之后,暮成雪睁开眼睛,他脚尖轻点,一跃而上,俯视着村子的环境,黑雾笼罩,魔气当空,死气沉沉,就这个情况,估计已经没有活口了。 至于这魔气…… 他有些无奈的挥散魔气,四处寻找鬼气的来源,顺便传音“阿渊,别闹了,师尊还有事儿。” 隐在暗处的洛成渊见被发现,也不在隐藏,几步来到师尊身边,从身后抱住师尊,脸埋进师尊的脖颈处狠狠地吸了一口“师尊,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暮成雪敷衍的点点头“嗯嗯。”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村东头,那里……是鬼气来源,但是这鬼气出现的当口怎么有些不同寻常。 第170章 阿渊,别闹。 那鬼气竟然是地底冲出来的。 这也就说明,这里闹鬼与鬼界没有关系,毕竟鬼界虽然占了一个“鬼”字,生活的地方还是在地上。 若是他们搞的鬼,鬼气应该在表面,而不是从地脉深处蔓延出来。 不知怎的,神识触及到地脉时,他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有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他颇为窒息。 他停下探究的神识,停下来缓了缓。 抱着他的洛成渊察觉到师尊的异样,有些紧张的抱着师尊“师尊,你怎么样了?” 暮成雪摇摇头,他没事儿。 只是那股心悸让他颇为厌恶。 要说暮成雪为什么会选择亲自来到这个村子,那是有原因的,很大的原因,就是这里临近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有魔界的封印。 来着,担心封印的同时,也怕这些人既沾染了魔气,又感染的鬼气。 最后变得不妖不魔。 找到鬼气最浓郁的地方,暮成雪便想过去看看,却不料刚才自己随口敷衍的人不开心了,禁锢他腰的手越收越紧,等到暮成雪走不了,才发现身后的情况。 他无奈,传音“阿渊别闹,师尊还是有事儿,回去补偿你好不好?” 洛成渊不依“那师尊先亲一口。” 暮成雪不想跟他掰扯,扯着人胸前的衣服拉过来,就啃了好几口,亲完还不忘往下面看了一眼,确保跟着他的令狐羽没出事儿,其实是确保他没看见。 毕竟那啥,作为长辈,如此不自持,多少有点尴尬。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问题。 那两个守在村口的人…… 怎么有点怪异。 那两人显然也发现了暮成雪,察觉到了他们的问题,两人对视一眼,果断在他发现问题的瞬间,冲旁边的令狐羽出手,而摇头晃脑的人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危险,他正对着一块玉佩傻笑。 黑色的雾气来的太快,暮成雪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危险即将落在他身上时,本人终于反应过来,只见他茫然的回头。 一道蓝色灵力炸开,呈保护的姿态将令狐羽护在中间。 暮成雪“躲……!!!……???” 开? 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不是“小拳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孩子身上? 来不及细想,他瞬移到令狐羽旁边,一剑将面前的两人斩杀。 倒下的村民变成一阵黑烟消散,是鬼兵。 洛成渊面对突然空下来的怀抱,还有些懵,鼻子周围还残留着师尊身上独有的梅花香,但是怀中的人就是不见了。 偏头看去,师尊正护着一个比他年纪大,比他更丑的弟子,那人一看就还在状况外,反应能力不行,修为…… 洛成渊眯了眯眼,元婴初期,修为也不行。 很好,完美排除比得过他的可能性。 比不过他,也就代表着师尊不会喜欢他! 他压下心底的不舒服,走近师尊,不动声色的将凑到师尊旁边的令狐羽挤走,自己用高大的身子将自己的师尊严严实实的遮住,不许旁人看一眼,比不上他的人也不行。 暮成雪是个心大的,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 或者发现了,也不想搭理他这奇奇怪怪的想法。 令狐羽被洛成渊身上的气场震慑,光顾着离远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 倒是看见令狐羽后退的动作,想起了两人好像还不认识。 接下来,还要相处一段时间,暮成雪便给他们介绍“阿渊,那是阵法峰的令狐羽,你叫他阿羽就好,阿羽,这是你小……三师叔。” 他本来想介绍小师叔的,但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两个徒弟呢,再叫小师叔,不合适。 洛成渊本来不想打招呼,只是师尊在旁边看着,他不能没礼貌,便还是点了点头“令狐师侄。” 后者倒是比他的漫不经心好多了,人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洛师叔,久仰大名,我经常听大师兄提起你,师兄说你的天赋绝伦,就连他也甘拜下风。” 洛成渊一眨不眨的盯着师尊,对于这位师侄的话,多是敷衍的随便点点头。 暮成雪拍拍他的手,传音“阿渊!人家在与你说话,不要没礼貌。” 被他训斥的人这才老实的与人打招呼。 令狐羽也不在乎。 嘿嘿一笑,没心没肺的模样。见他这样,暮成雪反而笑了,这孩子,心真大。 不过,他喜欢。 看见师尊对别人的笑的洛成渊死死抿着唇,就因为他没礼貌,所以师尊就要对着旁人笑,不对他笑吗? 暮成雪不看他都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又冷落他了。 解决了那两个村民,暮成雪带着洛成渊径直往前走,前往村东头鬼气最浓郁的地方,路过令狐羽旁边,本人下意识想跟着走,却被洛成渊的眼神吓到,只能委屈的跟在两人身后。 还忍不住暗戳戳的拉开点距离。 洛成渊臭着脸,一副我很不开心的模样,走在他旁边的暮成雪扫了他一眼,传音“阿渊~好啦,师尊给你赔罪如何?别生气了,嗯?回去补偿你。” 洛成渊看着他,压低声音“师尊说话算话?” 后者点头,当然说话算话,他还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 既然师尊这么说了,他就不客气了,传音“那我想要师尊再教我两个姿势。” 这语出惊人,暮成雪差点左脚拌右脚,摔个狗吃屎。 脑海中只剩下循环播放的“姿势。” 接着大脑无缝衔接到另一个不能播的画面。 他说什么,这孽徒说什么。 暮成雪恼羞成怒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地方,脑子里只有那点黄色废料,好好一个魔尊,天天惦记那种事儿,真是…… 下作,卑鄙! 洛成渊不在乎,反正他脸皮厚,他问师尊“好不好嘛,师尊~” 这话没有传音,问出来之后,就连后边一直努力在做背景板的令狐羽都好奇的看过来。 什么什么? 冷面魔尊竟然会服软,服软是为了什么? 啊啊啊,他好兴奋。 以前就听说过皓月仙尊和他徒弟的爱恨纠葛,甚至还有生动的黄人话本,但是那是书上呀,书上看的,哪有看到本人更带感。 他在两人身后瞳孔放烟花,前面的师徒俩正争论不休。 暮成雪传音“洛成渊,你一天能不能少想着有的没的,啊?你……你不想不做会如何?嗯?” 洛成渊回音“会心痒难耐,寝食难安,我不管,师尊说了补偿,既然是补偿,不就是以行动表达歉意?那我如何不能提要求?你刚才还敷衍我,你对别人笑,都没有对我笑。” 听听,这是多丧尽天良的事儿,值得他用这种控诉又委屈的声音说出来。 自己不理他,这人就开始低着头,时不时红着眼,嘀咕两句恨不得如雷贯耳的抱怨“明明就是师尊答应的,自己还反悔。” 暮成雪受不了他这矫揉造作的模样,忍了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掐他身上的软肉,压低声音威胁“你够了没有,我答应你,答应你行不行。” 他这副被全世界辜负的模样,是闹哪样。 啊啊啊,他真的是服了! 听见师尊答应,洛成渊一扫刚才的不如意,变得喜气洋洋,嘴角带笑,看向师尊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情。 暮成雪反瞪他一眼,糟心玩意儿。 后者一点都不计较,甚至还主动与身后的令狐羽搭话“对了,令狐师侄,那些人刚才攻击你时,你身上发出来的蓝色灵力是哪里来的?” 看着很厉害的模样,好像他也有哦~ 还是师尊送的~ 第171章 自娱自乐 躲在后面自娱自乐的令狐羽突然被点名,还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才开口“嗷,洛师叔说的是这个呀,这是大师兄送我的。” 他说自己这么笨,总要有什么东西保护着才好,不然会被旁人欺负。 师兄还说,那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是他最敬重的人给他的。 令狐羽宝贝的捏着,保证不让他受一点伤害。 说着拿出一块玉佩,玉佩是上好的灵玉,形状如梅花,五片花瓣,栩栩如生。 看到这东西,令狐羽本就有光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一百八十瓦的灯泡,蹭亮蹭亮的。 他拿出来的动作也十分珍重,仿佛是什么千金不换的心爱之物。 不过,看他这样,这个东西,想来就是他的心爱之物。 暮成雪回头看了一眼,脑海中问系统“那个玉佩里是不是有小拳拳?” 他刚才就发现了这件事儿,只是忙着应付别的事情,一直没有开口问。 系统探头看了一眼:对,你大徒弟身上的,刚才护了他这次就完了,小拳拳一共只能用三次,现在没用了。 不得不说,天道之子就是厉害,不仅发现了这东西的存在,还能把暮成雪放在他身上的东西引出来,引到玉佩里,当做定情信物送给心上人。 暮成雪欲言又止,用完了不是重点,重点那东西是他留给大徒弟保命用的,他转手送给了这个孩子。 要知道,大徒弟对他给的东西可是很宝贵的,几乎到了珍重的地步,如此给了这个孩子,这两人交情不浅啊。 系统还以为这个人能猜出来,结果就得出了他们交情不错? 交情不错? 不错? 错! 简直大错特错! 神特码的交情不错,你倒是看看这孩子身上的气运呀,都快赶上你旁边的徒弟了,这个世界有两位气运之子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在这呐喊,暮成雪听不见,系统eo了。 哎~ 罢了罢了,没看出来就没看出来。 丑媳妇都要见公婆,君岑早晚会把人带到他面前。 到时候吓死他。 一行三人来到村东头,找到了鬼气最为浓郁的地方,是一具尸体,确切来说,是被旱魃咬过的尸体,暮成雪皱着眉头往后退了退。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脚步有多快,现在就有多后悔。 洛成渊知道师尊是嫌弃尸体臭,说实话,与师尊待久了,他身上的某些习惯也越来越师尊化,就比如嫌弃这股味道。 因为两人的嫌弃,查看尸体的任务就到了令狐羽身上,还在状况外的人反应过来之后“啊?”了一声。 他看看两人,最后认命的上前翻看尸体,暮成雪生怕他翻看的时候,掉出什么白色长条的东西,恶心到自己。 赶紧转过头去。 这一转头,就与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徒弟四目相对,见师尊看过来,他笑了笑,眼中只有一个师尊一个人,满眼都是自己的人,难免得到不少温情。 暮成雪自然也忍不住柔和了目光。 令狐羽将地上的尸体翻来覆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仙尊,这个人好像死了。” 暮成雪“……” “但是还会动,牙齿还尖尖的,不太像人。” 暮成雪收回目光,闻言,额头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是吗? 那还真是个伟大的发现。 为了不打击到孩子的自信心,暮成雪好笑的点点头,传音“是吗,还有呢?” 会动很正常,证明他在尸变。 洛成渊受不了他这犯蠢的模样,更不想师尊眼中出现别的人,也顾不得嫌弃地上尸体发出来的臭味,上前观察。 令狐羽又发现了一个疑点“仙尊,这个死人他是不是想偷吃小鱼干。” 说完他挠了挠头“不过,这家人真奇怪,晒鱼干儿为什么用盆,不应该是放在通风的地方吗?” 洛成渊“……” 你要说他不细心,他还能发现这种细微的东西。 上心,好像没带上脑子似的。 既然盆里晒鱼干不正常,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一种生物,他来到这里,导致了这里的所有水源枯竭,原本养鱼的盆水干了,鱼体内的水分也随之蒸发。 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暮成雪好笑的应和,传音“不错,的确如此。” 得到仙尊的夸奖,令狐羽开心了,仙尊这么美的人对着他笑,真的不要让人太激动好。 对他夸奖完,暮成雪便打算自己上前看看,即将路过地上的尸体时,他突然觉察到了一股僵尸身上的尸气,这股尸气并不是来源于地上的的尸体。 而是…… “阿渊!” 听见师尊叫他,洛成渊瞬间来到他身旁,暮成雪示意他看地上,两人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凝重。 受到地底尸气的影响,地上的尸体也动了,本来还有两个时辰的尸变,硬生生提前了,他直挺挺的起身,灰暗的眼睛四处看了看,还没来得及作威作福,就被暮成雪随手一挥,碾成了土。 令狐羽星星眼“哇,仙尊好厉害~” 洛成渊“……” 哼,他师尊当然厉害。 看守荒芜之地封印的修士是怎么守得,这么大的隐患都没有发现。 事态严重,暮成雪与师兄通讯,正在批改公文的何必问手一顿“你说什么,尸沼阵法?小九你可确定?” 就是那个上古杀阵? 暮成雪脸色也不好,他也是根据刚才的尸气判断出来,这是上古杀阵。 何必问停了笔,说起来,要不是看过小九给他带回来的昆仑阵法图册,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尸沼阵法。 却正因为见过,才觉得不可思议。 那可是上古鬼族用的阵法,后来随着上古鬼族的覆灭,阵法也在万年前失传,就连凌云宗这样的近万年底蕴的宗门,都不曾听说过,更别说出现。 这次,鬼界来犯,修真界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出现百年的鬼王,能掀起什么风浪,但是尸沼的现世,就代表着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 不过三息,何必问已经想出了对策“小九,你看过昆仑图册,知道尸沼的威力,为了以防万一,你现在就对他进行封印,这个消息,我会用最快的速度传到六界。” 尸沼阵法的出现,已经不是修真界和鬼界的恩怨了,他已经牵扯到了六界安危。 千年前,神机阁阁主飞升时,曾在修真界留下最后一卦。 若是有一天,修真界出现上古的东西,那便预警着文明不复。 什么叫文明不复? 文明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社会秩序,和生存法则,若是文明不复,就代表着,六界将有灭族的危机,如同千万年前的神界一样,最后覆灭得渣都不剩。 这并不亚于主角死亡,世界崩塌。 神机阁阁主因为这一卦,葬送了神机阁千万年的底蕴和未来,神机仪在第二天化成碎片,整个神机阁在第二个月分崩离析,所有弟子暴毙而亡。 一度从修真界大族,沦落为无。 有人说,他们窥探了天机,遭到了秩序的处罚,但是,却给修真界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 尸沼阵法的形成并不容易,几乎需要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死尸涉及千万物种才能做到,而这个苛刻的条件,只有在上古时期以实力为尊,魔气肆虐,杀人为乐,不受天地法则约束的时期才有可能实现。 后来文明繁衍,思想得到进化,野蛮时期结束,阵法也随之消失。 第172章 尸沼阵法 如今此处出现这种东西,到底是何原因。 暮成雪与徒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仙魔大战。 就算洛成渊没有参与过仙魔大战,也知道“当初魔界与鬼界结盟,修真界拉上了人界,妖界,还有隐在暗处的仙界。” 更不巧的是,暮成雪也参加了,他代表着神兽两族,凤族和白泽一族。 尸沼的形成,需要万千物种的骨血,仙魔大战,哪有不流血不死人的。 这么东拼西凑的,还真让这个阵法符合了基本的条件。 暮成雪冷哼一声,鬼界这次倒是玩儿的大,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他穿书而来,经历的这一切看似没有逻辑,却非常有逻辑,就像一场阴谋,而他经历的一切,都是布棋的其中一环。 凌云宗领域内,莫名出现的封印,里面的鬼王,下清宗的旱魃,这些隐患看似无厘头,却都为一件事儿——挑起战争。 他曾经怀疑过,这些会不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但是鬼门的出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让他有一种这可能是巧合的感觉。 接着是徒弟的事情,这些杂事儿让他分身乏术,压根没有精力停下来思考这件事儿,如此想来,这些事儿发生的真的很刻意。 就在他发现这有疑点的节骨点上。 这等心机与谋略……到底是为何。 不过,不知他为何,只要知道这阵法是做什么,便能反向排查这个人是谁,从而在源头解决问题。 洛成渊根据魔气深入阵法探测,发现这其实并不完整,这倒是让两人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个半成品,估计是仙魔大战的威力还不够,所以没有形成真正的尸沼阵法。” 他嘀咕“也不知道这阵法是用来干什么的,看那阵法上的记录,挺波澜壮阔的,也没说明用来做甚。” 这就像功法上,将一个咒术描写的如何难学,资质要求如何逆天,所有条件都要最苛刻的那种,结果,却不写明这是干啥的。 让人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不过,说起来,这阵法应当与鬼界有关。 鬼界那些人也是蠢得,这东西连白泽一族的阵法记录图上,都没有说明是用来做什么的,他就敢用,万一反噬己身,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听完徒弟的小声嘀咕,暮成雪反而皱起了眉,传音“阿渊刚才说什么?” 洛成渊疑惑“我说这东西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 暮成雪打断他“不是这句,上一句。” “这是个残缺的阵法,估计是仙魔大战威力不够,所以只完成了一半……” 说到这,两人陷入了沉思。 仙魔大战威力不够,所以……挑起鬼界和修真界的战争,再来一次? 本以为鬼界这次挑起战争是发癫,没想到还真是。 洛成渊看向师尊“师尊,鬼界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先将这里封印再说。” 暮成雪点头,刚要动手。 令狐羽终于从两人商讨的氛围外挤了进来“仙尊,仙尊,我们要把这里封印,那村民怎么办,我们不是来解救他们的吗?” 这次暮成雪没说话,洛成渊替他解答“这里的人,估计已经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所以,不必管他们。” 能在尸沼阵法里生活那么多年的,浸染的都是尸气,已经不能称为人。 就拿刚才被师尊打成齑粉的尸体来说,他的死亡时间不过两个时辰,还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外来者,这都因为这里的阵法变成了僵尸,更别说生活在这里几十年的人。 修士尚且撑不过两个时辰,更何况凡人。 令狐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想起刚才查看尸体发现的异常,不得不感叹,这东西真厉害。 刚才那僵尸估计是哪里误闯进来的人,不幸死在这,想来也是可怜。 唉~ 世界那么大,不是哪里都可以看看呀~ 其他两人并没有在意他的感叹,而是着手封印阵法。 暮成雪刚要动手,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自己的实力的确强悍,但是能设下这种阵法的人也不见得很弱。 若是自己与阿渊一方单独设下封印,总有被破开的时候,但是…… 若是自己与阿渊一起,旁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父亲来了都没办法。 他是修士,还带着两大神兽的血脉,阿渊是魔,体内有上古大魔的血脉,两人加在一起,设下封印,堪称六界最强呀~ 洛成渊自然也看懂了师尊的打算,当即眼睛变得蹭亮,高兴的在一旁笑,师尊想着与他一起耶~ 暮成雪刚要动手,洛成渊嘴角的笑容一受,率先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揽过师尊离开原地,暮成雪被他拽懵了,整个人趴在徒弟怀里,这孩子干嘛呢。 就在他离开的后,原来站的的地方瞬间被火焰覆盖,地面开始晃荡,土地裂开口子,房屋在瞬间被巨大的地裂吞噬,震开的碎片冲着暮成雪二人砸过来。 洛成渊将师尊护在身后,与这番地动山摇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到底是天道选中的气运之子,洛成渊的实力略胜一筹,在抓住对面人的动作时,一道灵力打过去,地面瞬间恢复如初。 翻飞的石块落回原位,地面恢复如初。 除了空中飞扬的灰尘,记录了刚才的一切,刚才的飞沙走石,仿若不存在一般。 被洛成渊打伤的人自然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暮成雪盯着对面的女人,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好在小徒弟会传音告诉他“师尊,这是师兄以前的追求者,叫元夕。” 女人见他一脸茫然,唇角忍不住勾了勾,故作遗憾“哎呀,仙尊竟然不认识我,那可真遗憾呀~” 嘴里说着遗憾,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还有些许玩味,这个男人呀,可是他看上的容器,看看那妖娆的身段,还有那堪比神明的面容,啧啧,很难不让人心动呀~ 看着他的眼神,洛成渊瞬间醋意大发,都没等暮成雪询问一二,他手中的剑便飞向女人“你找死!” 师尊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 觊觎师尊的人都要死! 眼看着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暮成雪一时说不上话,他这才作罢,想起什么,他突然身体一僵,完了,还有一个孩子。 他四处寻找,完了,大徒弟的好朋友被他弄丢了。 暮成雪将神识铺开,掘地三尺的找,竟然一时也没有发现人在哪里。 这不免让人有些着急,忍不住将神识扩大范围,最后在百里外发现了那孩子的踪迹,他这边着急的要死,那边的孩子这会儿正爬树摘果子呢。 提起的心被他放回肚子里,冷静下来之后。 暮成雪忍不住扶额,多心大的孩子。 不过,这也让他想明白了人是怎么消失的,地上还有阵法残留的痕迹,估计是徒弟护住他的时候,随手扔出去的。 洛成渊与元夕对战,也不打别处,就冲这她的眼睛下死手,就是这双眼睛,刚才用肮脏的眼神看了他的师尊,该死,这双眼睛就应该挖出来喂狗。 喂世界上最丑的狗。 洛成渊有气运加持,元夕不过一个分神,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的人,因为一个招式躲闪不及,被洛成渊狠狠扯住头发,一手成爪,死死地扣住对方的脖子。 元夕只觉得头皮发麻,眼看着那长出利爪的人手就要挖进她的眼睛,元夕忍不住侧身一躲。 却不料头发还在这人手中,她一退,一块头发,瞬间被他拽下来,自己看还能看见头发根部带着一块头皮,元夕只感觉火辣辣的疼。 惨叫一声,头上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头皮,攀上发丝,浸染了肩头的布料,她只感觉头皮下的神经都是凉飕飕的。 还没等她喘口气,又觉得眼球传来骇人的威胁,元夕再也不敢露出从容的表情,瞬间暴退数百米。 眼看着洛成渊又要追过来,她低骂一声“疯子!” 眼神一转,看见了不远处的暮成雪。 手腕一转,有什么东西,做势要丢向暮成雪。 第173章 你找死! 洛成渊瞬间目眦欲裂“你找死!” 为什么又是师尊。 为什么都要觊觎他的师尊。 他要杀了这些人,统统杀掉! 一股暴虐的气息从体内炸开,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如同将要发起进攻的狮子,五米开外的空气都染上了危险。 暮成雪却是看清了她丢想向自己,用的力道不对,估计只是虚晃一招,最终的目的还是阿渊。 只见元夕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手腕一转,东西直直丢向洛成渊。 暮成雪神色一凛,大喝一声“让开!” 瞬移来到徒弟面前。 洛成渊离得近,再加上她那虚晃一招,让他以为这人想对付的是自己的师尊,心神受到冲击,有一瞬间的混乱,对面的人也就是抓住了他这一漏洞,手中的东西狠狠地砸向洛成渊。 等本人反应过来上当的时候,那东西已经近在眼前,只见他眉头都没皱,运转灵力,扛住这一次也无妨。 暮成雪显然不这么想,霜雪划过空气,潇洒的撕开自然的阻力,狠狠地劈开那蓝色的光球。 光球一分为二后,本应该就此湮灭,却不料一分为二过后,竟然瞬间飞向暮成雪和洛成渊。 两人同时运功,却都没有拦住那东西,竟然眼睁睁看着那东西没入自己的身体,不曾带起一丝涟漪。 暮成雪等了几秒,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也没有什么痛感,更甚者都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好像……大概……是个废的。 洛成渊自然看见了那流氓似的东西,瞬间飞去师尊的胸膛。 本就因为有人觊觎师尊,而心绪波动的洛成渊瞬间理智全无。 师尊是他的! 是他的! 为什么总有东西想染指? 气的他扑到师尊面前,就要扯开师尊的衣服,把那东西扯出来。 给我滚出来。 他能进入师尊的身体,还是用尽手段,死皮赖脸,答应了一大堆不平等条约,才勉强换来的,这脏东西凭什么就这么轻轻松松钻进了师尊的身体。 暮成雪被他扑过来扯衣服的动作惊住了“阿渊?你做什么?” 人都跑了,他在干什么。 洛成渊什么都听不进去,血红着一双眼,双手执拗的拉着师尊的衣服,只想把钻进师尊身体里的东西揪出来。 暮成雪眼睁睁看着元夕离开,想要去追,整个人被徒弟拦住,揽进怀里,宣誓着主权,察觉到自己动,他还上手拦住他的腰。 传音“阿渊,放手,把人抓回来,快点。” 不动,他还在跟师尊的外袍较劲。 为了把那东西扯出来,他已经搭上了师尊的腰封。 竟是想在这里把师尊的衣服脱了。 暮成雪并不是个脾气好的,眼看着他不听话,自己的衣服还有被扒开的风险,抬起手,一巴掌就呼了过去,传音“我叫你放开,人跑了听见没有。” “啪!” 声音清脆响亮,传遍四合。 周围的生物都静默了一瞬。 本人更是呆在了原地。 洛成渊这才从满腔情绪中退出来,脸上挨了一巴掌,还被师尊瞪了好几眼,他抬手摸了摸脸。 空气死一般的安静。 半晌 他才怂着声音开口,给师尊反馈“师尊,疼。” 暮成雪看着已经跑没影的女人,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下心情,传音“你刚才不去追人,扯为师的衣服做什么?” 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问他。 他但凡憋不出一个正常的理由,今天都把人打死。 洛成渊看着师尊忍不住动手的模样,有些不敢承认他刚才被情绪左右,嘴唇几次张开,最后想出一个自由“我觉得那东西有异,想查探一下。” 暮成雪这才缓和一些。 看了他好几眼,才堪堪收回想打人的手。 罢了罢了,不与他计较。 那个叫元夕的女人,估计是想阻止他封印这个阵法。 只是那行为,怎么那么像走个过场。 暮成雪也没有深思。 只是,她一露面,就瞒不住与这阵法有关这件事儿,只要人不在暗处,这背后的理由总有大白的一天,他总有手段让她再次现身。 匆匆封印了这阵法,路上带上令狐羽,回了凌云宗。 师兄和几大门派的掌门的已经等在大殿,暮成雪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便回了千雪峰。 封印阵法虽然简单,到底损耗灵力巨大,对于一个神魂有异的仙尊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 回到千雪峰,洛成渊正坐在床上等他,身上就一件单衣,胸膛的衣襟扯开,露出大片腹肌,下摆的衣服也扯到了大腿处,若隐若现的三角地带在他的动作间一览无余。 看见师尊进来,他笑了笑“师尊,我有点热,所以穿的少些。” 暮成雪“……” 哦,所以呢,还要特地跟他交代一下。 还有! 热? 千雪峰上常年零下,他说热? 这孩子脑子没冻坏。 传音“赶紧把衣服穿上。” 床上的人不依,甚至冲着师尊就走了过去,暮成雪当然知道这个人想干嘛,一个转身就躲开了热烈的怀抱,传音“为师还有事儿,这几天都需要好好休息。” 洛成渊看着溜走的师尊,眼睛里的光有一瞬间的停顿,他抿了抿唇,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倒师尊,语气控诉“师尊,我好想你,想念师尊身体的温度,想念师尊的味道,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暮成雪看着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的人有一瞬间的无语“阿渊~” 洛成渊可不管师尊拒绝,不安分的手开始四处点火,都那么久了,暮成雪的身体早已习惯了徒弟的胡作非为,他不过动动手。 被压的人便觉得魂都在发颤,就像风起浪涌的海面,无依无靠的小船,浪花一阵阵的打来,小船只能颤巍巍的稳住身形。 暮成雪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海面打来的浪头越来越大,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不过很快,便被快感润色,变得暧昧。 每一声,都直直往人心口里钻,面前的人终是忍不住这种无声的勾引,开始变得疯狂,最后,将两人都送上星星的顶端。 …… 暮成雪说自己很忙,那是真的很忙,因为鬼界的突然作妖,修真界受到迫害的百姓太多,就算他作为仙尊也不得闲。 这不,一大早,他就得扶着腰,稍微整理了下衣着,天微微亮就要赶往下一个地方。 洛成渊自然跟随,出门的时候,遇到那两个小弟子,两人看见师尊很高兴,叽叽喳喳的围过来“师尊师尊,你起的好早。” “师尊,我们昨天做了符咒,我画给师尊看好不好?” “师尊今天有没有空,指导我们功法呀?” “师尊,三师兄为什么在师尊的房间里,是有什么不懂的的,要请教师尊吗?” 这最后一个问题,说的暮成雪一阵尴尬,心里默念三遍童言无忌,暮成雪才弯腰摸了摸徒弟的脑袋“抱歉,这几日,师尊很忙,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陪你们。” 其实闹腾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之前他各种嫌弃,甚至让徒弟把孩子带走,这会儿接受了也觉得没什么。 难不成是年纪大了,能接受热闹了? 暮成雪摇摇头,甩开这个荒唐的想法,想什么呢,就他这个修为,这个年纪,还小的好不好。 他怎么就有种自己年纪大的感觉。 说起来,自己有这个感觉,还是刚才低头摸徒弟脑袋,腰部传来的酸疼给他的反馈,想到这,暮成雪忍不住阴恻恻的看了徒弟一眼。 第174章 这个月,别想碰他 都说了他这几天很忙,这孽徒,还敢折腾到天明,自己就短暂的休息了半个时辰啊,这是人吗~ 是人吗! 见师尊瞪过来,后面的人也不生气,还笑眯眯的冲着面前的两个师弟笑了笑,一副友善师兄的模样。 洛成渊与师尊并排而立,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暗戳戳的给师尊揉揉腰。 暮成雪没说什么。 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御风离开,洛成渊紧随其后,他也知道这次将师尊折腾惨了,有些心虚的跟在师尊身后。 想起一件事儿,他突然邀功的跑上前“师尊,师尊,你之前让我找的青霞找到了,我没让人打死。” 暮成雪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要是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那他可就要借题发挥了。 洛成渊理亏,只能没话找话“师尊,我们这次去哪呀?” 传音“去天堂。” 洛成渊“天堂在哪?天堂是什么?” 传音“天堂在你心里,天堂什么都不是。” 洛成渊腼腆一笑,有些无赖的蹭蹭师尊“原来师尊是想去我心里,其实,师尊一直在我心里。” 暮成雪“……” 他推开蹭来蹭去的人,传音“离我远点。” 洛成渊委屈的仰着头,轻轻拽拽师尊的衣服“师尊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师尊~” 暮成雪“……” 他不想理他,这人就无话找话。 洛成渊“师尊这件衣服真好看。” 传音“嗯。” 洛成渊“师尊你看我,今天这件红色的法袍好不好看?” 说到这个问题,暮成雪还真有一个疑问,小徒弟好像格外喜欢红色的衣服,就算是魔尊的朝服,都是红色打底的。 但是他没问,自己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实在不想看见他。 没想到这会儿的徒弟倒是有眼力劲了,得意洋洋的解释“因为师尊说我,红色的团子一个,很好看。” 暮成雪“???” 他啥时候说的? 红色的团子,那就是很小的时候。 这个理由倒是让暮成雪意外,他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自己具体什么时候说过,他教育弟子,奉行的都是鼓励。 徒弟有一点点进步,他都是大夸特夸,没有做到的也没关系,以绝对信任的姿态鼓励,下一次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所以,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万千夸赞中的一句。 其他的地方,并没有荒芜之地那个村子棘手,处理的也快,至于发现尸沼阵法的地方,修真界各大门派已经达成了共识,派遣了不少化神期大能去守着。 再加上暮成雪设下的封印,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要是再有问题,那就是苍生之劫了。 不过,他想着应该不可能。 有那个本事儿搞出苍生之劫,他还用暗戳戳的躲在下水道算计。 接下来,就是搞明白尸沼阵法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阻止鬼界和修真界一触即发的大战。 系统任务如今也大差不差了,任务进度百分之九十九,暮成雪猜测,最后那百分之一,估计是自己身死。 但是这个恐怕不是行不通,他家徒弟,现在被他调教的很好,估计是不会做出什么灭世的蠢事儿。 至于用自己的身躯,安抚他的魔性,一辈子,嗨,那有什么,总归自己也爽到了不是吗。 那都不是事儿啊~ 凌云宗这边 吴德腹中的孩子,这段时间长的格外的快,小家伙在他腹中闹腾的厉害,这不,就睡个午觉的时辰,自己就被他折腾醒了。 吴德还没睁开眼,就拍了拍肚子,刚好碰到孩子的屁股“别闹好不好,爹爹睡一会儿。” 腹中的孩子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吵到了爹爹,果然听话的不折腾了。 吴德被他逗笑了,这孩子是怎么做到这么小,就能听懂他说话的,真的太可爱了。 之前还担心这个孩子出生后,恐怕要遭受不少非议,如今做了皓月仙尊的徒弟,他也就放心了。 别的仙尊也许护不住他,但是皓月仙尊不一样,他是白泽一族的少主,是神,拥有神格,修真界但凡想要好好活着的修士,就不会轻易去触他的霉头。 手掌下的孩子,又开始闹腾,转个圈,拍拍手,踢两脚,动作幅度虽然小,却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会儿安静下来细品,吴德有些奇怪,这孩子平时挺乖的,怎么今天如此活泼? 很快,他就知道孩子闹腾的原因了。 吴德抬头的功夫,便看见门口的男人,那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目睹他跟孩子交流的全过程。 还有他唇角温柔的笑容,像是吹过沙漠的北极风,凉的让人贪恋。 这会儿见他看过来,还对着他笑了笑,吴德僵在了原地,手脚开始本能的发凉,身子微微颤抖,这是青霞君打进他骨子里的恐惧。 见他这样,青霞君很满意,他慢悠悠的走过来,盯着他的肚子,似乎是在感叹“我还以为,你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如今看来,阿荣,你是不是……” “不是!” 他还没问出来,就被吴德厉声打断。 他强忍着恐惧,控制自己身体的本能,一字一句道“我留下这个孩子,皆因他的无辜,与你,毫无关系!” 他下意识伸手护住自己的孩子,眼神防备“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你走!走!” 青霞君伸出去想要碰他肚子的手顿在原地,随即轻轻收回,吴德如此疾言厉色,对面的人也不恼“阿荣,控制情绪,情绪过激,会伤到孩子。” 见他如此防备,青霞君只能无奈的后退“你如今这么激动做什么,不是你求的魔尊,让我前来?” 青霞君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的吴德瞬间找回理智,对,他还有正事儿,不能因为那些痛彻心扉的回忆就坏了事儿。 他的孩子! 他还有孩子。 他的孩子危在旦夕,还需要他的帮助。 吴德平复了一番情绪,沉声开口“既然是魔尊找你来的,想来也知道是什么事儿,你既然现身了,便是答应给孩子一滴精血,既如此,拿来。” 青霞君轻笑出声“阿荣,这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不种而收的东西对不对?” 吴德眯起眼,眼中的冷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你不想给?” 那他来做什么! 青霞君听着对面的人冷笑一声“既然魔君不愿意给,那就请便,不送。” 听见阿荣这毫不留情的话,青霞君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听得人心里发颤“哎哟,我的好阿荣,你不会以为,谁的精血都可以救这个孩子~” 他现在如此疾言厉色,不就是觉得谁的精血都可以救这个孩子。 “哈哈哈~太天真了,他是天生地长的魔头的孩子,旁人的精血怎么可能喂养得了这个孩子。” 吴德搭在被子上的手忍不住收紧,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乱“你什么意思?” 旁人的精血…… 起不了作用! 这件事儿他是一开始就隐隐有感觉的。 只是…… 青霞君知道他不信“想必你为了孩子,也试过旁人的血液,那么,阿荣腹中的孩子吃了吗?” 没吃!不是吗? 或者吃了点,但不多。 因为这个孩子想要活下去,却又不想伤了他的父亲。 青霞君没有等着他回答,而是用魔气幻化了一把匕首,在手指上轻轻一划,血珠子不要钱的从伤口处争先恐后的挤出来。 然后,吴德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腹中的孩子疯狂了,不停的用脚丫踢他的肚子,不安分的翻来覆去。 折腾的吴德差点坐不住。 第175章 这个孩子很喜欢我 见他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还不忘小声安抚腹中的孩子,青霞君眼眸微眯,低喝一声“安分点。” 奇迹的事情发生了,腹中的孩子真的因为父亲这一句,慢慢老实了。 甚至是惧怕的往后缩,将脸埋向爹爹的腹腔深处。 感受到孩子的恐惧。 吴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高阶魔族对自己的子嗣和低阶魔族是有血脉压制的,自己的孩子,平时待着多乖,好不容易闹腾会儿,需要他指手画脚。 同时不忘拍拍肚脐的位置,安抚他害怕的情绪。 青霞君“……” 好心办了坏事儿的他有些郁闷,曾经,他是想要这个孩子,目的是为了捆住面前这个人,如今,那孩子的地位超过他,青霞君反而有些不爽。 青霞君就这样看着吴德轻轻的拍着肚皮,隔着肚皮逗弄着腹中的孩子,感受着孩子渐渐缓了过来,开始放松情绪,腼腆的与爹爹互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吴德没忘记房间里还有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刚要下逐客令,那人划破手指放出血开始聚拢,接着一滴一滴飘向他的肚子。 腹中的崽崽缩了缩脑袋,有些惧怕,却又敌不过那诱人的香味,开始试探性的探头,吴德知道这是带有父亲魔气的血液。 对于孩子来说,是极好的补品。 许久没有感受到危险,孩子往精血的方向凑近,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又回过头来,抓抓父亲与自己的枢纽。 吴德不知为何,竟然读懂了孩子的意思,他在询问,询问父亲,自己能不能吃。 他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即使青霞君这个自己最讨厌的人在这,他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轻声哄着“吃,吃了之后,崽崽就可以长高高,出来与父亲见面了。” 崽崽这才转头感受精血的位置,接着利用自己的力量,将那精血拖进自己的房子,大快朵颐。 等他吃饱喝足,开始睡觉,吴德这才看向对面的青霞君,不自觉冷了语气“说,你想要什么。” 对面的人调侃“我竟不知,阿荣可以为了孩子做到这个地步,既如此,我便也不客气,与我去魔界,陪我睡一百次,我便救这个孩子,如何?” 吴德蹙着眉头,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魔君这是在做什么梦,与你回魔界,想都别想。” 青霞就知道不行,所幸这也不过是附加条件,最重要的还是后面的要求。 至于睡一百次,吴德更是不可能答应“既然魔君不是真心前来,那请便,这个孩子,不是非得你救。” 闻言,青霞也不急“阿荣可以试试,是不是非我不可,不过,届时你走投无路,本君的要求可就没有这么简单。” 说完他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吴德握着被子的手微微收紧,内心挣扎的厉害,青霞说的,他知道大概率是真的,毕竟……他真的为了孩子,取过他人的精血。 …… 这边,修真界的动作很快,不日便组成了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倒不是为了鬼界开战,而是让灵狼一族,交出元夕。 荒芜之地,附近,皓月仙尊亲眼见到元夕,这件事儿,铁定与她脱不开关系。 灵狼一族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还有些懵,灵狼一族的首领,亲自会见了带队的温黎仙尊“仙尊,各位道友。” 灵狼一族,历来与修真界交好,眼看着他礼节周全,修真界这边也不至于冷着脸,温潺点点头,算作回礼。 这次来到妖界为的事情迫在眉睫,温潺也顾不上寒暄,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他们的目的。 本以为说完之后,首领会顾全大局,过程顺利,结果那首领瞬间皱起了眉“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冒充我阿姐,在修真界地界设下了尸沼阵法?” 心急的修士忍不住开口“哎呀,不是冒充,就是元夕公主,皓月仙尊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这话相当于直接供出了皓月仙尊,温潺有些不悦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怎的,想将这事儿全丢在她师弟身上。 见温黎仙尊看过来,说话的的人也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不妥,忙闭嘴,降低存在感。 当务之急是尸沼阵法,温潺也没有跟他计较,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询问“首领说的冒充是何意?” “莫不是不想交出元夕那个女人,编什么冒充的理由。” 温潺“……” 首领还没回答,就听见这一句,当即脸色就不好了,温潺也忍不住回头看向说话的长老,慢悠悠的提醒“这位长老说话还需谨慎些,修真界妖界互相照拂,都不容易,莫要因为你,因小失大。” 这群人真的是…… 不配合便罢了,这捣乱的神情还写在脸上,是什么意思。 旁边看戏的人这才听懂了温黎仙尊的提醒,是呀~ 现在修真界与魔界势如水火,与鬼界的战争一触即发,仙界自视甚高,从来不搭理其他界的人,如今唯一与修真界交好的只有妖界。 若是因为一个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导致两族撕破脸,这对现在的修真界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明白过来的长老忙向那位长老投入斥责的目光,温潺不想看他们表演,所幸回过头来“首领勿怪,那位长老这些天镇守丰都,那里鬼气弥漫,应该是让鬼气影响了心智,首领切勿与他计较。” 首领虽然脸色不好,到底也没有与他们计较,只是继续开口“不过,本座确定,这件事儿就是嫁祸,因为,本座的姐姐,已经在百年前陨落。” 这说起来,还要追溯到她百年前看上的那个男人,叫君岑的。 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想的,就是喜欢那个少年,这一追,就是好几年,狼族忠诚,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幸的是,就在百年前,姐姐追随着那个少年进了一个秘境,自那之后,姐姐的魂灯就灭了。 狼族首领也曾去查过原因,最后也没有查到是为什么,可以确定的是,姐姐的死与那位名叫君岑的少年无关,甚至当时他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姐姐。 首领是清醒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姐姐自找的,也不再揪着君岑不放。 再者,他就算想要找君岑的不是,也要顾全大局,君岑的身份特殊,若是动了他,等于得罪了凌云宗和皓月仙尊。 为了一个死人,破坏两族盟约,得不偿失。 说着,便拿出元夕的魂灯,那的确已经灭了,就灯的模样来看,已经灭了将近百年。 这…… 众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结果得到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一时间,沉默在修真者这边散开。 而且,再多的,首领也不知道了,今天要不是修真界的人找上门,他都不知道还有人冒充姐姐做这种事儿。 首领气愤不已,当即就要随众人回去,问问皓月仙尊那个人的去了何处,他要亲自去会会那个人。 第176章 皓月仙尊很忙 眼看着他激愤的就要离开,温潺赶紧拦住他“首领稍安勿躁,若是这件事儿属实,必然会给您一个交代,皓月仙尊这些日子为了苍生奔走,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 这话可是将其他长老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虽然说灵狼首领已经将他那位姐姐的魂灯拿了出来,也有长老偷偷验证过魂灯的真假,到底是非我族类,不能全信。 现在的修真界内忧外乱,正是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的时候,这个时候,妖族的人前来,到底不方便。 首领自然也知道,他不过是一头脑热,温黎仙尊这么一说,他自然也不会在坚持。 只是嘱托他们,抓到那个人,通知他一声。 温潺点头答应,带领修真界的人,转身离开。 身后的长老几次欲言又止,却在仙尊的示意下跟着转身离开,这期间,总有几个长老一脸怒气,温潺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估计是觉得他们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打进去,自己查探一番便知,还要与人在门口周旋,回到客栈,有人便按耐不住立即开口“仙尊怎么不继续问,光是魂灯,这并不能证明,那位元夕公主是否已经离世。” 魂灯的确能判断修士是否在世,但那是修士,对于修士来说,魂灯衡量的生死的确板上钉钉,不可更改,但是她一个妖族,拿魂灯糊弄他们。 温潺与身后的凌云宗长老对视一眼,长老冲她点点头,开口道“哎,这位道友,修真界与妖界向来交好,既然灵狼首领说人已经死了,那我们就该给予一定的信任,你们说是不是?” 他身后的宗门大多是凌云宗之下的附属宗门,闻言,当然是附和徐长老的话。 面前的长老皱着眉“你们凌云宗要是真的如此信任妖界也不会结伴而来,这会儿说什么大义的话。” 这话说的并不好听,凌云宗长老也冷下了脸,看他的目光,特别想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眼看着场面一瞬间变得紧张,旁边的长老赶紧讲和“哎呀,离冲兄稍安勿躁,这件事儿关乎到修真界的安危,凌云宗的众位道友怎么可能作壁上观。” “是呀,许是凌云宗的道友发现了什么不妥也不一定,你何必如此急性子。” “就是就是,离冲道友不如先听听也不迟,这件事兹事体大,总要稳健的向前推进,一丝一毫的不对都要慎之又慎。” “两位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儿就伤了和气,我们一同来,不要事情得不到解决,自己人却先乱了起来,岂不招人笑话。” 凌云宗长老本来就不怕他吵架,不过旁边的人说的也对,他们这还没查出和甲乙丙丁呢,自家人先吵起来了,这算什么事儿。” 所以才大度的不跟他计较。 等他们吵够了,才有站在边缘的长老试探性的开口“刚才会见那位首领的时候,你们可曾见到灵狼一族的其他族人?” 他们找上门的地方就在灵狼地盘不远处,确切来说,应该已经到了灵狼一族的地盘,这么近的地方,怎么只狼都没见到。 据他所知,就算是狼这种忠贞的生灵,就算是一夫一妻,也没有啥计划生育的东西,又有修为傍身,一生生下来的孩子有五六十,也并不奇怪。 这也是狼族势力庞大的原因。 想当初,修真界与妖界签订和平条约的时候,灵狼一族作为妖界最强战斗力,那排场,恨不得修真界的大能来十人,他们便有一百人。 虎视眈眈的盯着。 如今他们因为元夕的事情问上门,在早就知道他们要来的情况下,怎么会只有狼族首领一人和身边那存在感极弱守卫。 想到这,众人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温黎仙尊,见这群群情激昂的长老终于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趾高气昂,开始反思,她才从飘忽游离的状态中回神。 开口不是讨论,而是“本尊宗门内的草药应该成熟了,便先回去,皓月仙尊正在赶来的路上,接下来,他会与各位商讨。” 这群长老,从出发开始,就抱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恨不得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压根就没想过好好谈,她真的看的厌烦疲倦。 且丝毫没有尊重她的意思,她想好好询问,这人非要插一句挑起战火的话。 好像生怕自己与灵狼一族不交恶。 修真界这次上门,为的是联合其他族类的力量,共同商讨修真界的预言,而不是上门挑衅。 偏偏温潺不是什么喜欢争辩的性子,就算看出来,也不愿意说什么,自己人不配合,且没有脑子,她实在疲于应对,好在小师弟那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 可以跟他换换。 听到皓月仙尊要过来,先前那些不太服从指挥的修士瞬间收敛了慵懒,老实了不少。 见他们这样。 饶是温潺脾气再好,也罕见的生气了。 这群人不配合,无非是觉得她是女子,也没有雷霆手段,还是医修,修为和实战能力不强,就算地位尊崇,到底触动了这人修士的内心。 生了轻视的心思。 便有了谈话中那番不配合的言语。 但是,温潺即使生气也没有发作,其一她不是那种性子,其二是因为小师弟叫她等等。 她脾气很好,就算被人暗戳戳的针对,也没有想要教训他的心思,烦了便回宗门,看看花草也就没事儿了。 暮成雪来的很快,一进门,什么话都没说,便一脚踹向师姐与首领交谈时,插话的长老。 众人没想到皓月仙尊一露面就是这么硬核的一脚,作为十大仙尊中,最神秘的仙尊,众人只知道皓月仙尊深居简出,脾气不好,但是没想到这么不好。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如同香蕉皮一样倒飞出去,身子狠狠砸在桌子上,本就没什么质量保障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少量木屑划破皮肤,扎进肉里,疼得人躺在地上打滚。 好不容易缓过来,立马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想要看看是哪个孙子敢对他动手。 看清楚是谁之后,急忙将那句“那个孙子敢偷袭。”咽了回去,换成“爷爷你大驾光临,孙子罪该万死,没有前去迎接。” 众人“……” “噗……咳咳咳~”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儿,却又在发现场合不对后,强硬装咳掩饰过去。 温潺忍俊不禁,看着小师弟还要动手,忙拉住他“师弟,好了,师姐没有生气。” 师姐说没生气,暮成雪还是察觉到了师姐情绪不高,这还得了。 他们这辈就师姐一个女孩子,旁人见了,谁不是恭恭敬敬的,面前那是什么东西,也敢找师姐的不痛快。 听着师姐打圆场,暮成雪这才没跟他计较,只是,传音“刚才的场景想必众人都看见了,周围的不对也有人察觉,既然情况不妙,那就该从长计议,怎么还有人试图激怒那位首领,让他露出马脚。”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都是千年的人精,要说一点问题没察觉,那怎么可能。 这些人,无非是想激怒狼族首领,在他攻击走在最前面的师姐时,观察他的问题,用他师姐做诱饵,倒是想的出来。 所以这一脚真的是踹的轻了。 那人说完,见皓月仙尊没有搭理他,而是眼神凌厉的看向周围人,就想趁乱离开,暮成雪也没有阻拦,大方的放他离开。 只是,就算现在离开,以后在修真界只有举步维艰的份。 得罪温黎仙尊,凌云宗不会放过他。 在他开心自己惹怒仙尊,还能全身而退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红衣少年。 第177章 他们都很高兴 这个人还因为自己能逃走高兴呢,洛成渊看着他那副蠢样,和低声咒骂的话语也很开心,因为呀~ 他马上就要闻到让魔兴奋的气味啦。 修士察觉到危险,本能的警惕“你是谁?识相的就让开。” 这人身上的修为,他看不出来,不过,观他面容如此年轻,年纪不大,想来修为也高不到哪去,他一个化神期的大能,还能怕一个毛头小子。 不过,话是这么说,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是本能的恐惧。 修士的直觉很准,他有些惊疑不定,直觉说明,这个人是真的很危险。 都是修真界摸爬滚打千年的老狐狸,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在非常急切的搜寻少年的身份。 但是,如今修真界的后起之秀,他这个年纪,还比自己修为高的,无非就是皓月仙尊的弟子,叫什么君岑的。 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一身红衣,的确是凌云宗的服饰。 这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传言君岑那个少年,气运极佳,英姿飒爽,待人温和,想来也不该会为难他,修士放松身体,换上一副笑脸,刚要开口,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接着,胸口传来一阵疼痛。 男人的笑容挂在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他不可置信的低头,就见肚子上插着一只手,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想要说什么,喉咙也涌上液体。 身体的疼痛让他全身开始痉挛,脑中划过许多念头。 最终定格在一句“传言不可信。”上。 死亡的威胁让他本能想要说些什么,一用力,一大口血吐出来,不甘心还要开口,血液又从深处涌上来。 洛成渊的红衣上染上了点点红痕,这让他有一瞬间的目眦欲裂,这是师尊最喜欢的颜色,他怎么敢! 眼眸中的凶狠一闪而过,冷漠的面容逐渐疯狂压抑。 却又在临近爆发的时候瞬间收敛,变得温润。 疼痛让男人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口血就这样顺着唇角淌出来,剑眉微蹙,洛成渊有些可惜的开口“本尊给过你机会,让你猜的,可惜了,也许是年纪大,竟然这么久以之后,还是猜错了。” 早知道,直接杀了就是了,还让他多活了这么久,手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疯狂,手指在他内脏下伸直,好像摸到了湿湿滑滑的东西,嗯,是肠子。 洛成渊注视着男人惊恐到绝望的眼神,接着慢慢拽住他的肠子,接着一点点往外拽,血淋淋的东西传来阵阵腥味,他有些受不了的皱起眉头。 肮脏的修士,身上的东西都是臭的,血液弥漫着让人作呕的味道,侩子手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乐,有些不开心,接着双手一拽,手中的长条就被他扯成两段。 那东西从他肚脐的位置有滑出了一段,洛成渊突然有些好奇,这东西到底有多长,修士只要元婴不死,人就不会死。 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开膛破肚,接着扯出腹中所有东西,然后兴致缺缺的丈量那长条的东西有多长。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元婴被眼前这个疯子死死压制到几乎沉睡自保,浑身的灵脉如同被遏制住死穴一般,动弹不了分毫。 男人惊恐又绝望的眼神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还有痛苦。 洛成渊伸出另外一只干净的袖子,捂着鼻子,真的太臭了,臭到自己恨不得现在就解决他。 但是这样太便宜他了。 这个人让师尊不开心了呢,必须让他生不如死。 他刚才数了数,这个人的肠子竟然有三尺之长(九米左右),这倒是让人震惊,花花肠子还挺多。 看着这个人的眼神逐渐迷离,估计没死也被吓疯了,洛成渊冷嗤一声,就这点胆子,还好在大是大非面前装模作样。 这才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就快疯了。 真无趣,洛成渊有些兴致缺缺。 他也玩够了,师尊还在等着他回去,洛成渊没心情继续下去,就要给他一个痛快,却敏锐的感受到一道神识。 这道神识很熟悉,洛成渊皱着眉,冷笑一声,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本想直接杀了,却因为来人速度太快,只能作罢。 冷嗤一声,这次算是便宜他了。 接着转身离开。 就在他退开百米时,被那道神识的主人追上“师弟?!” 他们已经百年未见,小师弟已经长成了威风凛凛的魔尊,举手投足,都是上位者不容侵犯的气势。 比起百年前那个冷漠又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面前的少年简直就是质的飞跃,五官也更为深邃,美的极具冲击力。 洛成渊回头就看见君岑,对方看见他显然很兴奋“师弟?!真的是你。”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走近了,他才看见师弟身上的血迹,刚要询问,面前的人却又在眨眼的瞬间给自己掐了个净身诀。 君岑知道他不想多说,也不开口询问,只是笑着开口“师弟这百年过的如何?你回来之后,师兄还没去看过你,师弟可不要见怪。” 洛成渊看着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口威胁“若是师尊问起,不许说。” 君岑“……啊?”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不要跟师尊说。 见他没明白,洛成渊垂眸看向自己的衣服,暗示性明显。 君岑恍然,见小师弟还是原来的模样,这百年不见,突然见面的不自在感终于消失了。 他笑了笑“那可就要说说是什么事儿了,师弟说出来让师兄听听,值不值得帮你保密?” 洛成渊皱起眉,对于他的不识相很烦躁,但是这人是他师兄。 倒不是作为他的师兄就如何,他还会念及旧情什么的,而是师尊,那个人,不喜欢自己没礼貌。 所以,作为他的师兄,自己要对他有礼貌。 见他久久不开口,君岑也知道他在不满,也不欲为难他,摆摆手“好了,师兄开玩笑的,不揭穿你就是了,走,我们一起去找师尊。” 洛成渊看向他,强压下胸口的躁意“真的?” 君岑眉眼带笑,一派君子无双的模样,挺立的五官,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形容的就是此刻的师兄。 他长的太好看,几乎与自己不分上下,甚至还有碾压之势,这让洛成渊突然产生了危机感。 他可没忘记师尊看上的就是自己这张脸,若是遇到比自己更好看的,那不是…… 此刻的洛成渊是切切实实产生了杀意,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是他的师兄,师尊的大弟子。 他的容貌师尊每时每刻都可以看见。 要是这个人消失就好了,消失师尊就看不见他,也不会喜新厌旧,就抛弃他。 想到这,他的手突然背到身后,冲着师兄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温和的笑容“师兄不是要找师尊?走。” 君岑对他不设防,闻言点点头“走。” 第178章 师兄走前面 “师兄走前面。” 君岑冲着他笑了笑,点头“走。” 他转身的功夫,洛成渊手中悄无声息的凝聚了一团魔气,杀气和理智来回拉扯,他的眼神略微迟疑,这个人……救过自己。 可是…… 可是他好看,师尊会因为他的容貌抛弃自己。 这个念头的立场越来越站不住脚,手中的魔气明灭不定。 心里一旦有了别样的念头,这种情绪就会在心里无限扩大,他难得在杀人这件事儿上产生了迟疑,到底……该不该。 身后的魔气聚拢了又散开,接着又聚拢,在这种情况下纠结了两轮,最终还是…… 魔气消散在空中的那一刻,脑袋上传来一阵闷响,两人察觉到身后有人,纷纷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师尊。 洛成渊如遭雷劈,脸瞬间苍白,他定定的看着师尊,想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师尊……看见了! 他看见了。 那他怎么办? 青红相加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即将被抛弃的恐惧。 君岑惊喜的上前两步“师尊?!您怎么突然出现了?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暮成雪摇摇头,传音“无事,见你久不到,便想着出来看看。” 君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是徒儿慢了,让师尊久等。” 暮成雪温和的笑了笑,抬手拍拍他的肩,孩子长大了,都比他高了。 传音“无妨,那边的事儿处理的如何?” 暮成雪上前,想与君岑两人并排走,后者觉得不符合规矩,落后师尊半个肩头“处理的不错,被鬼气同化的百姓发放了丹药,徒儿组织了师兄弟在那里设下了阵法,防止鬼族杀个回马枪。” “另外,徒儿观察了一下,百姓身上的鬼气凝实的情况很差,不太像鬼界的正统鬼兵,倒像是含冤而死的厉鬼,戾气重,却没有统一的规格。” 暮成雪点头,的确如此。 君岑笑着看向师尊绝美的脸庞“师尊,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正不正确。” 暮成雪闻言笑了笑,忍不住传音调侃“怎么,都做了宗门内说一不二的大师兄,外人尊称的小仙尊,在师尊面前还这么保守?君儿但说无妨。” 君岑被师尊说的一阵脸红,垂下身侧的手拘谨的小幅度摆动着“师尊~我哪有,那些人乱说的。” 自己怎么可能比得师尊的千分之一,外人说的小仙尊,实在受之有愧。 看着师尊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在达到某个临界点时笑出声,声音清朗,让人愉悦不已,传音“君儿不必自谦,你做的这些,师尊都看在眼里,有此荣耀,师尊很为你开心。” 听完这话,大徒弟笑了,笑得像一个小傻子,如同幼儿园得到糖果奖励的孩子,尽管自己将他从小夸到大,这个孩子却还是如同第一次听见般开心。 两人聊了一路,君岑赶过来许久没有休息,暮成雪让他先去休息会儿,旁的事儿,明天再说。 君岑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传音“师尊,小师弟身上的魔气有些浓郁,再加上我与他碰面之前,有些事儿激发了师弟的凶性。” 说到底,还是本性作乱。 所以,他并不怪他。 暮成雪并不意外徒弟知道,毕竟是气运之子,对所有事儿都保留着一份幸运。 闻言点点头“快去休息。” 君岑离开,暮成雪也没有去看一直降低存在感,跟着他的人,转身回了房间。 洛成渊这一路走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心情从慌乱到更慌乱,他承认那会儿他昏头了,竟然想对君岑下手。 即使及时收了手,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错误,却还是被师尊看见了。 回到房间,不用师尊说什么,他便麻溜的跪下,主动道歉“师尊对不起,你罚我,我当时……我当时昏头了,见师兄长的好看就……我怕,我怕师尊觉得师兄比我长的好看,就不要我。” 说到这个,洛成渊忍不住红了眼,他那么喜欢师尊,可是师尊只喜欢他的脸,以后见到更好看的,还会抛弃他。 他解释的话颠三倒四,但是大概也能明白什么意思。 正因为明白什么意思,暮成雪才觉得莫名其妙。 暮成雪“???” 他说什么? 师兄长的好看? 所以想动手。 这是什么奇葩的理由? 传音“你长的很差吗,为什么嫉妒你师兄?就算是因为你师兄长的好看,你便能动手?你做的事儿就是对的?” 洛成渊低着头“不对。” 暮成雪压着脾气,手扶着额头,心里思考了很多场景,他想什么也不说,起身踹他一脚,或者怒斥他,自己就是这么教他的。 忘恩负义,连救过他的师兄,他都会动手,那自己这个师尊,他又当如何? 或者说,他的魔性不是免死金牌,次次用这个理由,他若是次次纵容,他早晚得做出什么挽回不了的错误。 或者罚他去外面跪着,回到知错能改为止。 但是…… 说这些有什么用,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教好,让他这点年纪,就六亲不认。 看着师尊失望的脸,洛成渊想说他战胜了本性,他最后已经收手了,他不会伤害师尊,但是看见师尊一脸疲惫的摆摆手,不想在看见他时。 喉咙突然堵住了什么东西,让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心头酸涩的厉害。 他移动膝盖,蹭着地面上前,抓住师尊的衣角“师尊,师尊,我收手了,我没有伤害师兄。” 不知道怎么的,他看见师尊这样他真的好伤心。 胸口像是有人用拳头重重的砸,疼得他呼吸都困难,暮成雪转头盯着他“我知道你收手了,你应该庆幸你收手了,同门相残,本尊便没有你这个徒弟。” 他现在脑海中,不知怎么,竟然想起了被囚禁在魔界时,那些魔界大臣说的话,一言不合就杀人,之前他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事实如何,还有待考量。 师尊说的话很重,洛成渊只感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他低着头,情绪竟然出奇的冷静下来,哑着声音问“那……那师尊不要我了吗?” 暮成雪睨了他一眼。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暮成雪只是在懊恼,自己没有教好他。 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教的。 光顾着自责的人并没有发现,洛成渊的身边悄然出现了一圈红色的东西,随着他的情绪越来越低,烟雾越来越红,红到慢慢发紫,再慢慢变黑,最后,烟雾变得浓厚,醇黑,让人心生畏惧。 暮成雪还在暗自生气,就感觉周围怎么凉飕飕的,一抬头,对上了头长犄角,满眼深沉的徒弟“……” 他本来还不想动手,但是这算什么,啊?说他两句,他还黑化了? 好脸给多了是。 系统本想张嘴大呼不好了,反派黑化值爆表了,还没开口,看见眼前这一幕,又默默的将话咽了回去。 如同不曾来过一般,悄然离开。 至于什么场景—— 还没等洛成渊有动作,整个魔身就被一脚踹了出去,身体刹不住车,在地上连滚带爬了好几个圈,爬起来的洛成渊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一脸懵看着走过来的师尊。 浑身都疼。 客栈的墙壁,被他强悍的魔身砸了一个洞,为了防止这里的动静引人注目,暮成雪特意丢了一个隔音结界,将整个房间隔离出来。 一个咒术丢过去,刚才被砸烂的墙壁瞬间恢复如初,就连地上掉的灰尘都恢复了原样。 这些洛成渊都不知道,也不敢去关注。 第179章 师尊你凶我 洛成渊先是维持看呆的姿势很久,看着师尊走过来,他再次跪下“师尊我错了。” 师尊那一脚真的好疼,胸口的骨头都在丝丝缕缕的叫嚣着碎掉了,感觉自己呼吸都能带出血丝。 但是他不能喊疼,只能在师尊快要靠近他的时候,麻溜的跪下。 暮成雪“……” 他这丝滑的一跪,高大地身子怂成一团,自己都不知道还要不要打,继续,显的他很残暴,不继续,又觉得给他的教训不够。 正在纠结的时候,洛成渊已经跪着爬了过来,继续重复“师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所以师尊尽管打,阿渊受的住。” 暮成雪“……”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离谱的要求。 这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每次都是搞苦肉计,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 看着师尊盯着他,洛成渊发誓“师尊,我不敢了,我可以发誓,我以魔尊万年寿数起势……” 还没说完,嘴便被堵上了。 洛成渊看向面前的师尊,感受着师尊放在他唇边微凉的手指,眼眶有一瞬间的湿润,他以为……以为这次被师尊发现,这个人就会抛弃他。 暮成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狠狠地震了一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哭什么,胸口太疼了?” 暮成雪反思,刚才,好像真的太用力了。 就算是教训孩子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再说了,他好像也没有教过徒弟不应该这样做,所以,说到底,他也有一部分责任,怎么能全部怪在徒弟身上。 眼看着师尊眼中犯起了疼惜,洛成渊眼中的微光一闪,继续开口“师尊,你刚才凶我。” 闻言,暮成雪愣了愣,有些好笑的将他扶起来,传音“那我为何凶你?还有下次,我不仅凶你,我还要罚你。” 师尊这话说的凶狠,却没了最开始抬脚的戾气,洛成渊再接再厉的利用师尊吃软不吃硬这一套,硬是把还在生气的师尊说软的脾气。 暮成雪反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算与他说清楚,传音“阿渊,师尊不知道你当时打算动手的时候,被本能支配多少,但是师尊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魔尊只是一个尊称,你在师尊心中依旧是那个爱恨分明,善良有爱的阿渊,师尊知道要反抗本能很难,但是难不倒阿渊不是吗?” 他家徒弟多厉害,天道选中的气运之子,能被天道选中,那那必然是品行,能力,实力个顶个的厉害,怎么会因为天性的困难就屈服。 暮成雪抬手摸着阿渊的脸,很硬朗的触感,他眼中的有期许,洛成渊在他温柔的眼中,轻轻点头“阿渊知道。” 见他真的听进去了,暮成雪也反思,传音“刚才是师尊着急了,伤了你,师尊向你道歉,抱歉,但是,阿渊是不是也需要给师兄道歉。” 说着,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算是安抚孩子强悍的自尊心。 男孩的心也是心,还是需要维护的。 难得见师尊这样温声细语的说话,洛成渊自然是什么都答应,只是“现在师兄睡着了,师尊,我待会儿去好不好。” 暮成雪点头,一秒收了温柔的表情,变得清冷“都行。” 温柔这东西还是不适合他,装一秒都会被雷劈的那种。 洛成渊“……” 不得不说,这样的师尊更真实。 心中不以为意的他,也更真实。 师尊的期许没错,若他只有这一世的记忆,那的确会成为师尊口中的人,只是……物是人非,那样的阿渊,恐怕不可能成为现实了。 …… 第二日,师姐休息了一晚,还要赶着回到宗门,她峰上有草药要成熟了是真的,不想面对那些人也是真的。 温潺对着小师弟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对于师姐的的唠叨,暮成雪自然是满口应承,目送师姐离开。 回来的路上,他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物,上清宗掌门,叫……很遗憾,暮成雪忘了。 这个人给他的观感并不好,所以暮成雪并不打算搭理他。 却不想他不予理会,转身就要走,甄离远却想自讨没趣,侧身就拦在了他面前“暮成雪,我问你一件事儿!” 暮成雪“……” 他是真的不想搭理他。 前面的路却被挡住了。 暮成雪没由来的烦躁,思考着现在动手合不合适。 甄离远已经自顾自的问了出来“百年前的仙门大会,我师妹四肢皆废,我们当时离开的路线没人知道,赵家的人,来的如此之快,是不是你说的。” 暮成雪“……” 不是,这人脑子没事儿。 他都说了无人知道,怎么就判断是他说的,咋滴?暗戳戳骂他不是人? 还是觉得他暮成雪这么窝囊,什么锅都可以往他身上扣,自己给他的教训好像不少?! 当时要不是师兄拦着,他现在就是一抔土,怎么就不长记性,还敢到他面前狂吠。 到底是什么样的动力,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个上门来的。 这就如何也不能忍了。 暮成雪手腕一转,霜雪散发着凛凛寒意,瞬间搭在面前之人的脖颈上,杀意乍现“不想死,就滚开。” 师兄只说这人身份特殊,杀了不好处理,但是没说不能杀。 不好处理,便不好处理,实在不行,他回一趟昆仑,还有谁敢有异议。 甄离远却信誓旦旦的表示“你不敢杀我!” 暮成雪“……” 许久没有见到这么自信的人了,他今天倒要看看,自己敢不敢杀! 元婴从一开始的散发着淡淡的灵力,变得灵力大盛,合体期大能的威压瞬间从骨子中一点点往外散开。 清冷的眸子开始染上了战意,上位者的战争一触即发,暮成雪冷笑一声,手中的剑瞬间光芒大盛,身形快如鬼魅,暮成雪活动了下脚踝,一脚踹过去。 手中的剑同时挥出,甄离远双眸一凝“暮成雪,你来真的。” 不然来煮的? 见他躲开这一下,暮成雪瞬间调整战略,身形开始变得虚幻,接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象,分身瞬间达到数百之多。 甄离远退后两步,皱着眉看向这数百张脸,竟然一模一样,就连招式都是一样的,一时看不出真假的他瞬间将身上的所有防御阵法打开。 他试图与这个人讲道理,杀了自己,很麻烦。 而自己伤了暮成雪,那便是整的修真界有麻烦,毕竟,凤族护短的路径是刻进史书里的,惹不起。 自仙门大会之后,他是神族的身份就已经传来,一时间,想要攀上皓月仙尊的除了那帮馋他身子的男男女女,又多了许多飞升无门的大能。 毕竟,知天命的大能都知道,仙界的仙帝是暮成雪的姐夫,仙界至尊的天后是他姐姐。 白泽一族是神兽一派的最强存在,而他暮成雪,是白泽的少主。 有小道消息称,凤族的少君都为暮成雪留了一席之地。 一时间,多少人想要攀上这个高枝儿。 但是皓月仙尊自从百年前回到凌云宗之后,许是受到徒弟的打击,竟然百年不曾走出凌云宗半步。 那些想要上门的,都被流云仙尊挡了回去,时间久了,众人也明白皓月仙尊不会见任何人,他们这才歇了心思。 老老实实的修炼,历练,积攒功德。 第180章 师尊,手下留情 本来他出关时,还有人动了心思,但是流云仙尊在皓月仙尊即将出门时就申明过,皓月仙尊不接受任何无厘头的浪费时间。 不然,生死自负。 毕竟,皓月仙尊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要是因为心情不好,下手太重,把人打死了,也不能怪他。 修真界这才彻彻底底的歇了心思。 毕竟,他们想要永垂不朽,那也是自己有命的情况下,要是不小心被皓月仙尊砍死了,这几百年的积累可就打了水漂。 但是甄离远真的很急,他师妹百年前被赵家那娘们废了修为,砍了四肢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他求遍珍宝,才堪堪将她的寿命拖延了百年。 最近,许是天道发现了他强行借命的事情,已经暗暗给了他警告。 但是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师妹。 她也没有犯什么非死不可的罪,就一定要她去死,所以,尽管流云仙尊早有警告,他还是找到了暮成雪。 他一边交手,一边将自己的诉求说出来“既然你不否认,当初我离开的线路不是你泄露的,那便是你了,暮成雪,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随口一句,她马上就要死了。” 这个人高高在上惯了,人命在他眼中竟然如此不值钱。 就因为他随口一句,他的师妹就要死了。 暮成雪“……” 他现在真的无比讨厌自己不能说话这个点。 这他娘都欺负到他头上了。 不仅给他扣锅就算了,还道德绑架。 什么叫随口一句,鲜活的生命,人是他杀的吗? 提起他的师妹,暮成雪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那是什么人物,他听六师兄说过,是四大家族周家的女儿,为什么与赵家结怨来着? 好像是什么秘境,那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招惹高出自身修为的妖兽,结果连累了在场的一个小姑娘,被妖兽撕成了几块。 听六师兄说,当时去认领尸体的赵家家主当场就昏了过去,那四肢不全,森森白骨竟然是她的妹妹,红颜枯骨,不过一线之间,换谁谁都得疯。 他刚才说了什么,没有犯什么非死不可的错误? 照他这么说,那位赵家主的妹妹就死的活该?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了? 多讽刺。 啊啊啊! 可恨他不能张嘴说话,不然他要喷的这个狗东西怀疑人生。 他现在有个特别冲动的念头,那就是把徒弟喊过来,让他干两下,然后,让他说话! 他真的,非常,无比想要说话。 就在他快要气的的时候,转机出现了,他家大徒弟受不了两人的灵力轰炸,怕危及到周围的百姓,生生从入定中醒了过来,见师尊阴沉着脸,怒气冲天,他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他这次入定程度并不深,外界的声音他也能听得见。 自然也能想象师尊有多生气。 三师弟身份特殊,师尊肯定不会让他出来,所以,才白白受了这哑巴亏。 甄离远那边还在自以为是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当初我不知道你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既然是你造成的,就必须要承担后果。” “我为师妹续命百年,查找了各种方法都没有作用,天道不允许秩序被破坏,但是有一种方法,天道奈何不了师妹。” 说到这,暮成雪懂了,这是看上了他的血脉,果不其然。 那个不要脸的老匹夫继续开口“只有与有神族血脉的修士结为道侣,利用道侣的气运做加持,师妹就有可能活下去,暮成雪……” 他突然白着脸,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眼中写满了不舍和戚然“我把师妹让给你,你以后要好好对她,万不可教她委屈了去。” 说话间,还不忘运功挡住暮成雪盛怒下的一击。 暮成雪气得发抖,奈何还要吃不能说话的亏,什么破烂货色,他稀罕吗他,还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老娘送给他,自己马上就要做他爹呢! 此刻,杀人的心达到了巅峰。 想回去将诅咒他的肥遗打一顿,问问那个脏东西,他是怎么想的出来,用这种诅咒的。 暮成雪的修为与甄离远的相差无几,要想杀了他,还得费一凡功夫,这人也不是蠢得,除了脑子不匹配,修为竟然出奇的高。 所以,要想短时间内杀了他,并不容易。 这一刻,他甚至想动用自己的神族血脉,直接弄死,好在君岑及时察觉,飞身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他传音给师尊“师尊,师尊,手下留情。” 师尊之所以远离昆仑山,修炼修士的功法,防的不就是肥遗的诅咒,若是如今贸然动用血脉,岂不是前功尽弃。 随即转向甄离远,将师尊隔绝在身后,不停的安抚师尊的情绪,直到他觉得师尊大概率已经控制住自己。 他才行了一礼,接着缓缓开口“还请甄掌门勿怪,刚才前辈与师尊的话,晚辈听了个大概,有些事儿不得不替师尊澄清。” 甄离远看向他,再扫过不远处暮成雪那要杀人的脸色,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询问“你欲辩解什么?” 君岑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澄清他话里的坑“前辈,是回答,不是辩解。” 两位大能打架,这表面上是没什么人看,但这次的行动,来了不少修真界的前辈后辈,吃瓜不分年纪。 这里的客栈又都被修真界的修士包下,有点风吹草动,他们都知道,本性既然好奇,那就不可能没有人关注。 这背后啊,恐怕有不少神识锁定这块区域的。 所以,为了师尊的清白,还是咬文嚼字的好。 不等面前的人回答,君岑继续开口“首先,前辈询问师尊的问题,百年前仙门大会,您退场后的线路,是不是师尊泄密,前辈见我师尊不说话,便断定是他,晚辈想要澄清的是,并不是我家师尊不回答,就可能断定成事实。” 说完这个,他顿了一下,接着好笑的开口“再说了,我师尊开不了口,这不是人尽皆知的吗?前辈就因为师尊没开口而给他定罪,莫不是想欲加其罪?” 甚至拿捏了师尊身体上的缺陷。 这让背后用神识吃瓜的修士一顿,对呀,他们刚才怎么就信了,沉默不一定就是默认,也许是人家不能开口呢。 这甄掌门也太不是人了,抓着人家的弱点猛踩就算了,还要给人家背黑锅,难怪皓月仙尊周身的灵力运转到极致,就是为了弄死他。 甄离远脸色一沉“你这小娃娃……” 还没说完,再次被君岑打断“这是晚辈的猜测,字字句句,有理有理,如今据理力争,掌门想来不会与我一个小娃娃计较。” 暮成雪看见他被怼,脸青一阵红一阵,莫名心情舒畅。 刚才这人说出口的“小娃娃”估计是为了用身份压人,斥责君岑没有教养,却被这孩子四两拨千斤的还回去。 既然你要说我没有教养,那我就回你一个为老不尊~ 简直不要太气人,哈哈哈…… 还有那“猜测”二字虽说是猜测,后面却又补充“字字句句,有理有据”,意思就是我虽然谦虚的说是猜测,但是,每个字都有证据。 他不能因为自己年纪大,就耍赖呀~ 第181章 不愧是他的徒弟,真棒 甄离远再次哑口无言,本来准备好的话被人抢了,想拿辈分说事儿,还被人两句驳了回来,他还不能发表意见。 因为他理亏。 见他吃瘪,身后的师尊微微扬起嘴角。 君岑继续开口“还有前辈口中的鲜活生命,我师尊的确悲悯众生,的确对此保留一份敬畏,师尊作为十大仙尊,心中装的是天下大义,护的是苍生黎明,有人命不久矣,以我家师尊的性格,自然惋惜。” 这番话,既赞扬了师尊的格局,又讽刺了这位甄掌门上不得台面的要求。 舍他人之利,方自己之便。 对面的人还要开口,君岑却不给他机会“但是天地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除去天灾人祸,师尊有义务为天下苍生谋生存外,旁的,只能惋惜。” 天道有偿,只能顺其自然,如同尧桀这样杰出的首领,上天尚且不曾为他们改变世界运行规律,旁人,凭什么呢?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是天要收她,我家师尊出于人道主义,最多惋惜,他还想要求别的,那纯粹就是痴人说梦。 再者,那鲜活的生命是他家师尊让他不鲜活的吗?我师尊撺掇她作死了吗? 所以凭什么要他师尊帮她擦屁股。 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还有脸找上师尊,大言不惭的满嘴喷粪。 甄离远盯着君岑,眼眸中杀意乍现,后者却理都没理他,反而笑吟吟的提醒“前辈还是注意些,您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动作,您的师妹不仅活不了,上清宗这个宗门,更将不复存在。” 这句话用的是传音,特意控制了距离,避开了那些吃瓜群众。 所以,只有师尊和甄掌门听见了他的话。 所以,众人只看见那绝代风华的少年端着一份清风朗月,而他面前的甄掌门,面容扭曲,眼神阴毒,手中的灵力一圈圈的流转,威胁意味十足。 乍一看,一个端方君子,一个阴险小人,对比鲜明。 甄离远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面前这个少年,不仅是皓月仙尊的徒弟,还是凌云宗的大师兄,凌云宗未来的宗主。 若是对他动手,不仅得罪了暮成雪,还得罪了以凌云宗为首的仙门世家。 到时候,本就举步维艰的上清宗,会更加难以生存。 他不敢动手,君岑却还敢继续开口,语气颇有些稀罕“说起来,晚辈还曾去了解过周姑娘当初受伤的经过。” 说完意有所指的看向他,轻轻笑了笑“甄掌门可能不知道,周姑娘遭此一难,原因也让人唏嘘,我听说赵家家主原有一位非常宠爱的妹妹。” 话说到这,众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少年好端端的肯定不会提什么外人,如今提起,肯定是有什么关系。 而赵家家主什么宠爱的妹妹,可能要年纪大的修士才认识,那姑娘呀,可是个极其讨人喜欢的小丫头,深明大义,善良灵动,后来,却听说死在了秘境之中。 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因为那姑娘虽然年纪小,却交友广泛,性情豪爽,待人真诚,被多少人引为知音,她的死讯传出来。 前去吊唁的人围满了赵家,不少人为此封琴悼念。 难不成,秘境之死不是意外,而是那什么周姑娘所为? 这可让不少人皱起了眉头,他们当年与赵姑娘为友时,籍籍无名,如今,都是各个领域的大能,若当年之事真有隐情,这些人下意识握着自己的武器—— 定要他们用命来偿! 人就是这样,想象力丰富,且破案能力强大,这不,就这会儿的功夫,许多人已经自己脑补了真相。 也有人已经着手去调查当年的真相。 他们不明白,若是真有隐情,为什么他们没有听见一点风声? 赵家放言,周婉柔胆敢出现,便准备着收尸,他们只知道赵家想要杀人,却不知道为何杀人。 如今想来,的确处处是疑点。 君岑什么也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甄离远想要辩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若是现在什么都说出来,反倒是做贼心虚。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遇上师妹的事情更是沉不住气,君岑不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刚才还堪堪压住脾气的甄离远爆发了。 他红着眼怒斥“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她都已经死了,人死灯灭,过去所有的事儿就应该放下,赵明月凭什么揪着不放过。” 说完,他一脸痛心疾首的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师妹因此出不了宗门,出宗门都得前呼后拥的保护她,压根没有姑娘家的隐私,这样的折磨还不够吗!” 周围的人眼神一凛,这……这竟然是真相! 赵姑娘真是……! 君岑“……” 他觉得他受到了冲击,三观受到了冲击。 师尊从小的教育,就告诉他们,师尊给他们的尊荣是他们面对不公的底气,同样的,作为资源的掌握者,他们也需要明白, 身份越高,责任越大,品行也要越高。 就拿这件事儿来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怎么到了这个人的嘴中,他师妹的命就是命,旁人的命就是可以轻易揭过的往事儿。 君岑缓了缓,才重新梳理情绪继续开口“甄掌门作为一宗之主,宗门内多少弟子,应该维持着一份慈爱之心,珍重生命,那位姑娘因为贵宗师妹,至今没有一个公道,您不思补偿,怎还一句往事儿概括?” 甄离远刚要说他师妹身娇体弱,当日的事儿说不一定也受了委屈。 那头的君岑却突然收敛了笑容“甄掌门,贵宗师妹当日如何,难道就能抵消一条命了?还有,不知道您是如何拉扯,竟然让我师尊在这件事儿内也摊上了责任。” 不得不说,他十分佩服。 但是,他在这发癫,不代表谁都是傻子,可以任由他摆布。 这是他师妹的因果,既然种下了因,杀了人,就不要怕偿还这份果,不过是一命抵一命罢了,怎的,如今怕了? 想求师尊帮忙,又为自己强行挽尊,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觉得这是他师尊该做的。 请问,谁欠他的! 君岑不想在听他毁三观的话,继续开口“我师尊没有义务帮你,甄掌门是不是又想说,仙魔大战时,师尊没有救你家擦破皮的师妹,应该愧疚,这会儿是赎罪?” “但是,退一万步来讲,我家师尊与她有什么关系,战场上刀剑无眼,能活下来全凭本事儿,能在保全自己的同时救人,救什么人,该怎么救,全是他人自由。” 说到这,他停下,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凌厉,浑身温润的气势一变,尖锐中带着上位者的强势“甄掌门凭什么觉得,你能用这个绑架我师尊多年?” “你……”住口! “又凭什么认为,所有人都还围着你师妹转?” “我师尊是皓月仙尊,当世十大强者,第一仙门的坐镇者,你师妹是为苍生献祭过?还是功德圆满?或者救人无数?” “我……” “都不是!” “所以,甄掌门是拿什么觉得,你的师妹值得守护苍生,功德圆满,救人无数的大能给他作配?” “对!没错!” 背后用神识吃八卦的所有人激动了,这要是换成他们,早就把人打杀了,还留着他碍眼。 皓月仙尊就是脾气了太好,就这都能忍。 他们有一种巴掌伸不长的无力感。 有人一激动,就把那句“对,没错。”喊了出来,说出来也没觉得不妥,甚至一步跨出来,站在仙尊旁边。 开口就怼,话语可比皓月仙尊教出来的温润君子难听多了。 第182章 她是开过光,那么招人稀罕 站出来的修士是个女子,算是赵家主的好友,一个传说修为极高,其实有点低,却有些率直的女人,只见她气沉丹田。 叉着腰“咋滴,你那师妹是开过光的,那么招人稀罕?所有人都得为她开路,你吃了个闰土啊?那么喜欢找茬?” “长的就怪磕碜的,怎么还不知道修身养性,你这样没朋友啊,你知不知道,我一个外人都替你急呀,大兄弟唉~” 甄离远“……” 他总觉得这句话好熟悉,却不知道熟悉在何处,总之就是觉得冒昧。 都说自扫门前雪,这女人管的那么宽,还替他操心。 说是操心,其实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挖坑。 甄离远气的抓狂,却又不知道如何反击,他摸摸自己的脸,他长的!寒碜? 女人见他这样,忍不住疑惑而认真的问“咋滴,你不知道你长的很寒碜?就没人不照顾你的自尊心告诉你?” 问到这里,她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怜悯“嗨,没关系,旁人没有告诉你,我告诉你了,不用谢,就当我积攒功德了。” 她大度的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不料,这副模样瞬间激怒了甄离远,提着剑就冲着他砍来。 女子吓了一跳“哎妈呀,恼羞成怒了,恼羞成怒了!有人恼羞成怒了!” 边说边掉头就跑,直直往人多的地方。 这姑娘是难得一见的风系灵根,溜得比谁都快, 甄离远堂堂一个合体期大能,竟然追不上一个元婴大圆满的女人,气的他调动全身灵力,不要命的燃烧符咒,一个个的瞬移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女孩再一个转身,瞬间跑没影,但是那娇俏的声音还在继续“哎哟,杀人了,杀人了合体期大能杀人了~大家快来看呀~” 这用的不是自己的声音,暮成雪惊奇,她竟然还会变声? 甄离远说到底还是怕她嚷嚷开,把人都引过来的,他是一宗之主,日后还要在修真界各个宗门之间游走,若是今天被围观了,他根本丢不起这个人。 偏偏这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嗓门大的出奇。 修真者耳聪目明的,她嚎这一嗓子,百里外的修真者都惊动了,纷纷往这边赶过来。 甄离远想把人抓回来,就算打杀此所不惜,却因为这人灵根的问题,始终摸不到衣角,反倒是自己的行为,像是坐实了他要杀人的传言一般。 那位姑娘虽然有些风系灵根的加持,到底不过元婴期,想要逃开合体期大能的追捕,颇为困难,至于她为什么跑的如此如鱼得水,就不得不提暗戳戳操作的某仙尊了。 眼看着周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甄离远狠了狠心,他拿出自己珍藏的天阶符咒,瞬间追上那女人,甄离远眼神一狠,出手的招式带着杀机,这一掌,要是打在她身上,这姑娘只有两个下场。 一瞬间身死。 或者十分钟后凉透! 女人也知道这个老匹夫的打算,心一狠,转身扑向暮成雪“仙尊~救救奴家~这个杀千刀的想要得不到~就毁掉~” 她说的情深意切,话中却自带喜感,双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接着一甩,花几秒钟弄乱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脸上流下两厘米宽的眼泪。 没有镜子,她看不见自己的惨状,为了更逼真,她还把腰带松开一些,将领口扯开,随即冲向暮成雪。 暮成雪“……” 他脑海中有一万个念头飘过,身体维持着风度站着。 心里呐喊:不是,别过来呀。 他们无冤无仇,何苦为难他! 暮成雪抬手拒绝,话还没说出来,那姑娘就像一条鱼一样,躲在了他身后,随即嘤嘤嘤“仙尊~仙尊~啊啊啊,你要为我做主呀~这个男人,他得不到,就想毁掉~” “嘤嘤嘤……” 暮成雪“……” 他有些尴尬的收回抬起来的手,多少因为这个姑娘夸张的表演而忍俊不禁。 因为姑娘的大嗓门,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甄离远因为那女人躲在他暮成雪身后,并不敢轻易对她动手,因为他这份当断不断,倒是便宜了女人。 见人聚过来的差不多,女人就开始趴在地上扶地垂泪“天杀的呀~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就长的如花似玉被贼人惦记上,这个男人~呜呜呜~” 一切皆在不言中。 暮成雪“……” 这姑娘竟然还知道要脸,趁着众人聚过来的功夫,把脸遮住,所以,众人只能听见她凄厉的哭声,看不见她的脸。 甄离远被他这番颠倒黑白气的瞪大了眼睛,眼看着周围有人冲他投来鄙夷的眼神,他赶紧解释“不是的,我不认识她,这个疯女人,她乱说的。” “你们,我……” “啊啊啊!” 这一声吼,不亚于李奎的“啊啊,拿命来!” 尖锐的动静刺激的站在一旁的暮成雪浑身一抖,小腹微收,显然被刺激的不轻。 一声惊动党中央的悲鸣打断了他的解释,只见女人颤巍巍的指着他“诸位道友,我一个弱女子,家中早有婚配,就是他~杀千刀的呀~将我强行掳来,啊哈哈哈啊呜~” 说着不忘痛心疾首的拍着地面。 “我娘被气死了~儿子也死了,孙子……老子也死了~” 唉嗨,差点编过头,孙子都出来了。 她手舞足蹈,行动扭曲,哭天抢地,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样,深情演绎了一个被强取豪夺,家破人亡的可怜形象。 就是…… 怎么说呢~ 有点过于泼辣。 不太想被人强取豪夺的人。 围过来的众人眼神怪异的看着甄掌门,没看出来啊~ 口味这么重,喜欢这种泼辣的。 甄离远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浑身气得发抖,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暮成雪拉着徒弟默默的往后退了又退,还好这女人没对付自己。 不然,十个暮成雪在这,都得给他跪! 女人察觉到仙尊嫌弃的动作,有些没有安全感,所以更加卖力的表演,同时不忘扭曲着身体,匍匐冲着暮成雪身边爬去。 安全感! 她的安全感,不要跑。 没有仙尊在,他怕那个狗男人不讲武德,把自己杀喽~ 暮成雪“……”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徒弟可以独当一面了,替为师出去充当安全感其实还是不错的。 君岑“……” 他怎么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看向捏起自己长袍,脚不断摩挲地面,企图往后退的师尊,再看看阴暗扭曲爬行,冲着师尊前来的女人。 君岑觉得,他也没有什么把握。 要不…… 还是师尊来。 他还只是个孩子。 暮成雪“……”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很快退到与他并肩而立的徒弟,顿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娘的,这徒弟不香了。 刚才他还因为这孩子为他怼回去而热泪盈眶,现在,他竟然在泼辣面前怕了。 君岑怂哒哒的回了他一个“师尊你也怕,怎么能怪我……”的眼神,于是,两人默契的不动了。 罢了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终究还是要自己抗下所有,呜呜~太没爱了。 君岑是生怕师尊眼中再出现被人抛弃的失落眼神,也不动了,罢了罢了,师尊有难,他不能退。 女人取够了位置,有了安全感,继续火力全开的污蔑。 第183章 这姑娘也是可怜,这甄掌门真不是人 旁边的泪点低的修士看的热泪盈眶,满眼心疼“这甄掌门是什么东西,怎么敢如此对待一个好好的姑娘。” 虽然这姑娘看起来有点泼辣,还有点演技荒漠,学那些小白花学的不是很像,举手投足都是肉眼可见的泼辣。 但是,这不是形势所迫吗! 甄离远“我没有,我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有人义愤填膺“呵,如今东窗事发,想到要撇清关系,最开始怎么管不住自己那二两肉,看看他那四肢不勤,头脑简单的样子,有点权势就做些龌龊事儿。” “哎呀,今天诸事不顺啊,怎么会让这种脏东西污了眼睛,啊~不开心。” “他娘的,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他,真想替天行道,收了这玩意儿,还大能呢,还真的是大~能~” 也有人觉得不知全貌,如此武断不好,便弱弱的提了一句“啊?这会不会真的是误会?” 只是这话还没说出来,便被人堵了回去“你有没有心,没看见人家姑娘已经这样了?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谁会如此不顾形象,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 说到这,女修将人从上到下扫了两眼,接着冷嗤一声。 “便以为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了?” 开口的男修被这一番阴阳怪气怼的哑口无言,一脸懵的看着周围的女修对他投来不满的神色。 男修“……” 惹不起惹不起,这群女人不仅修为上不讲道理,话上也是得理不饶人。 所有人开始对着甄离远指指点点,声音越来越大。 趴着的女人抑制不住的扬起嘴角,感谢父老乡亲们如此仗义,暮成雪眼睁睁看着那些女修你一言我一语,将这普信的脏东西逼的哑口无言。 无论他如何辩解,都是徒劳。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跑了! 哈哈哈,跑了~ 暮成雪看的心情舒畅,这莫名其妙被人指责,驾到制高点的感觉,也该他试试,要不是他跑的太快,暮成雪还真想问问他,感觉如何。 这个活爹跑了之后,暮成雪也拉着徒弟悄无声息的离开,地上的女人早在甄离远被人围攻的时候就跑了。 皓月仙尊的名头和容貌不容小觑,再不走,待会儿被围观的就是他了。 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洛成渊正一脸不开心的抱着手臂,看见师尊回来,瞬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贴过去“师尊~师尊~” 说着不忘使劲蹭了蹭师尊,他的身材本来就宽大,力气也不小,这么蹭过来,把他怼的控制不住往后退。 暮成雪“……” 洛成渊“……” 抱歉~他不是故意的。 跟在他身后的君岑,将要跨进门的脚迟疑了,这是惊的,自己活了一百二十岁,哪里见过小师弟这副模样,高冷的小少年突然变得黏黏糊糊。 给人的感觉…… 颇为惊悚。 暮成雪没有理会小徒弟的装腔作势,以前没有经验,顺着这臭小子的话说,结果就是自己免不了要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后面,他也慢慢悟了出来。 这人大部分的软萌都是装出来的,他就是知道自己吃这一套,才不厌其烦的做。 所以不理会就是了。 君岑笑了笑,有些好笑小师弟吃瘪的样子。 看见还有君岑,洛成渊那副委屈的表情瞬间一收,他还记得师尊跟他生气的事情,当即冲着师兄行了个大礼“师兄,昨日我不该对你动手,不该控制不住本能,还请师兄原谅。” 君岑对他道歉并不意外,毕竟,他家师尊呀,若是不知道便罢了,若是知道,那必然是一碗水端平的。 若昨日动手的换成他,师弟挨得那一脚,他也跑不掉。 到底是自己师弟,也不能真的跟他计较。 洛成渊还在说“师弟一时昏了头,还请师兄见谅,师弟保证,这类事儿不会的再发生。” 说完偷偷观察身后的师尊,看他满不满意,君岑看的一阵无奈“没关系,师兄知道你不会故意的。” 闻言,洛成渊赶紧回头去看师尊,看见师尊轻轻点头,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朝着师尊走去“师尊……” 刚要说什么,门口传来敲门声。 君岑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所以,门口敲门的人也一览无余,暮成雪有些意外,竟然是刚才将甄离远逼到绝路的姑娘。 这会儿的人认真梳理了头发,换了身衣服,举手投足,透露出一股侠女的风范。 气质相较于刚才,竟然清冷了不少,想必,现在的模样,才是本来的面貌。 大徒弟礼数周全的将人请进来,到底是刚才给自己解了围,暮成雪起身与他见了礼,传音“刚才,多谢姑娘帮忙。” 女人摆摆手“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张幕云拜见皓月仙尊。” 暮成雪点点头,招呼人坐下,君岑给人泡了茶,便站在师尊旁边,暮成雪不习惯这两个徒弟就像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的站着,有心想叫他们出去。 又想到小徒弟那个醋坛子,最终什么也没说。 但是面前的人,传音“之前多谢姑娘,只是,如此一来,对姑娘的名声……” 话未尽,众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幕云不在意,她开门见山,语气平缓的说出自己另外一个目的“我并不在乎这个,这次,多谢仙尊给我创造这个机会,让我的计划完美实施。” 面对对面两人的疑惑,张幕云笑了笑,娓娓道来“想必众位都知道,甄离远那位师妹,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 这事儿暮成雪不是很清楚,君岑回头与师尊对视一眼,点点头开口“前辈说的是赵家的小小姐,赵苔茵?” 对面的女子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轻轻点点头,眼眶微红“对,就是阿茵,也是……我的未婚妻。” 说到这,她的思绪忍不住飘远。 阿茵死的前两天,小姑娘还因为不想起床,而各种撒娇,就是为了多睡一会儿,赵姐姐因为她的无赖行径哭笑不得。 妹妹叫不起来,就指责她这个好友,说都是她宠的,看看都快无法无天了。 张幕云没办法,只能一边哄着好友,一边给她的小姑娘争取睡眠时间。 小姑娘知道她会解决所有问题,趴在被子上的背影都充满了信任,半边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坏心思的听着阿姐冲着她念叨,转头数落张幕云。 说她把人宠过头。 就在昨天,小姑娘才答应与她结为道侣,等到这次秘境历练后,她们就昭告天下,姐姐答应给她们最盛大的婚礼,让阿茵做最美的姑娘。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地方发展着,她想着,她会和阿茵和和美美的过一生,自己一定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阿茵浑身上下的单纯,不谙世事让她很着迷,那是她心动的源泉,也是她需要守护一辈子的东西。 她等啊等,度日如年的数着,一分一秒,每时每刻,秘境结束那天,她准备好了小姑娘喜欢的荷花酥等在秘境入口,那一刻,她觉得,一草一木都是煎熬的。 心脏不顾她的死活,跳的很快很快,她的姑娘啊,只要见到,就会扑进她怀里的姑娘。 她还在组织语言,她平时不是一个嘴笨的。 第184章 世间所有语言都不能完美她的小姑娘 甚至称得上伶牙俐齿,此时面对即将要会面的小姑娘,她却觉得如此词穷,仿佛世间所有美妙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夸赞她的小姑娘。 所以,到底是心疼小姑娘瘦了,让她吃荷花酥,还是夸赞她又长大了,又成熟了,恭祝她圆满完成秘境试炼。 好像,这些都很需要。 既然如此,那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让小姑娘开心呢,她有些自恋的想,也许小姑娘见到她是最开心的,但是自己总要说什么话,让她更开心。 心脏砰砰直跳,血液跟着兴奋,嘴角一直不受控制的往上扬。 她准备了满腹赞美,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秘境将里面的所有人弹出来,她在人群中不停的搜索着小姑娘的身影,出乎意料的,里面却没有她的小姑娘。 张幕云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是小姑娘跟她恶作剧,在她不曾注意的角落,热络的心跳渐渐跳的更快,前些是兴奋,后者则是紧张,化神期的神识铺开,却始终没有找到小姑娘。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有些心慌,怎么回事儿。 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护送小姑娘进去秘境的护卫,只是,原本四十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七个人,且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她从那一张张脸上掠过,都没有她家小姑娘的身影。 张幕云只觉得眼前一黑,这种感觉并不好,总觉得…… 张幕云急切的抓住一个人“阿茵呢,阿茵人呢?我问你们阿茵呢?” 她现在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煎熬的厉害,她的小姑娘呢,怎么没有她的小姑娘。 那七人脸上带着怨恨,指着不远处被众人包围的一个女孩“是她,贱人,那个女人非要抓什么五阶妖兽,自己打不过就算了,还要连累他人。” 说到这,几人忍不住热泪盈眶,话语中带上了哭腔“小师妹看她快死了,好心让我们去救她,几个师兄弟都去了,本来妖兽都快撤退了,这个疯女人非要掏出妖兽最喜欢的五竹鼠。” 妖兽乍然遇到心爱之物,生出的撤退之心瞬间破碎,横冲直撞的冲着那个女人跑去。 “害的多少师兄弟就这么死了,她为了自己活着,还把凑过去保护她的师妹推上前,师妹就这么……呜呜呜……” 这些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砸下来,张幕云死死的皱着眉,努力思考这是什么意思。 他舔了舔因为长时间等待小姑娘而有些干的唇,还是想不通他们话中的意思,师弟口中的话她全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推出去? 怎么就推出去了? 那……小师妹呢? 她的小姑娘呢? 小姑娘怎么样了? 张幕云很平静,出奇的平静,甚至看着号啕大哭的弟子,她还笑了笑“师弟开什么玩笑呢,是不是阿茵让你们来骗我,其实,他想叫我去找她?” 或者……或者,小姑娘想要什么……她去给她找。 不要如此开玩笑呀~ 她将语气放的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飞舟“阿茵也是,真调皮,就算玩笑也不能不顾你们身上的伤呀,咱们先回家中,等她……等她……” 玩够了,就回来了。 她让几个师兄弟将他们带回去,自己则留在这里等着阿茵。 她没忘记那几个弟子说的,那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害他们受伤了,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所以,当近百人的阵仗面前出现一个女人,那必然是需要鲜血偿还的,上清宗这次出来的近百人,几乎没有伤亡。 张幕云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冷笑,手中的剑快的只有残影,有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拔剑,就被她当场斩杀。 人群一瞬间变得嘈杂,整日护在那女人身边的弟子终于出现,看见是化神期的大能,有一瞬间慌乱“前辈,我们与您无冤无仇,您何故如此?” 何故如此? 因为他们身后的女人不识抬举,吓到了她家小姑娘。 小姑娘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因为被吓到了。 没错,就是这样! 张幕云没有听他们继续求饶,能杀的杀,杀不了的也要割下一块肉,她家小姑娘多单纯的一个人,因为他们受到了惊吓,不可以,也不应该。 这场杀戮还没有尽兴,那个阴了阿茵的女人还没有削成人棍,赵姐姐便来了,她同样满眼恨意的盯着周婉柔,却仍带着家主的理智,告诉她“阿云,走!” 见她不动。 赵姐姐一字一句的道“阿云,走。”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走! 这个字好沉重,几乎压垮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周家家主。 她阿茵还躺在冰冷的地上,尸体成块,不成个样,先回去,先回去带阿茵回家。 张幕云固执的看着她,半晌,眼睛红了,她轻声问“赵姐姐,我和阿茵心意相通,对不对?” 赵明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点头。 “阿茵,她的兔子玩偶,我们都备齐了对不对?” 赵明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阿云也固执的望着她,许久又僵硬沉重的点头。 “阿茵……我花了百年的时间,才让家族中的人接受我,接受我们的关系,我没日没夜的修炼,如今化神中期,能够成为赵家的长老,护住阿茵了,苦尽甘来了,对不对?” 赵明月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唇角颤抖着,她已经说不出话,喉咙涩的厉害,轻轻点头。 对! 都对! 但是,天意弄人。 “阿茵……阿茵就要与我白头偕老了,对不对?” 赵明月沉默着,肩头抖动的更厉害,这个天大困难都压不垮的女人,软了身躯,哭的克制而隐忍。 她回答不了阿云的问题,只是沉着声道“我们先接阿云回家,她在那种地方,会冷,旁的,她总归跑不了。” 张幕云不答,只是平静的抬头,瞳孔开始涣散,突然,她笑出了声,望着天边,断断续续的笑,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又哭又笑,最后低声感叹一句“哈哈哈,啊哈哈啊啊呜呜~为什么捉弄我呀~我……” 她已经那么努力了,就是想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罢了。 为什么要捉弄她。 她看向因为惧怕躲在男人身后的周婉柔,滔天的恨意席卷全身,眸子血红的死死盯着她,身上的杀意仿佛要凝为实质,她要宰了这个狗东西。 杀了她! 她的阿茵死了,她怎么有脸活着! 她该死! 她该死! 身体还没动,就被许多强大的神识锁定,周家的家主,上清宗的宗主,还有赵家的长老,三位合体期,五位化神期。 赵明月死死地抓着她“阿云,等等,在等等。” 就算张幕云想要强行动手,也是打不过这些人的。 这些年赵家势微,并不如周家,若要硬碰硬,他们肯定是打不过的,赵明月已经失去了妹妹,不能再折进去一个好友。 还有周家的那些好儿郎,若是因此冲突丢了性命,也不值当。 赵明月强行压下心中的悲伤,看着上清宗和周家的态度,周家在强大,也怕这个女人什么也不顾,闹得两败俱伤。 所以来人的态度不错,表示了愧疚,还不忘把人罚去跪着。 上清宗便不这样想“历练身死只能说本事儿不够,这如何能怪在我家小师妹身上,再说了,人都死了,悼念一番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小师妹给他偿命不成?” 这话一出,场面一瞬间降到了冰点,赵明月握着手中的剑,脸色沉的厉害,何止是赵家主,就连周家家主都开始皱眉,这是什么奇葩言论。 作为一宗掌门竟然如此轻视性命。 第185章 咱们来日方长 不过,他们现在利益相同,他就算有意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赵家主即使再顾全大局,此时也忍不了了,当即掀了桌子,死死地盯着甄离远“甄狗贼,你记住你今天话,我倒要看看,你上清宗如何一辈子护住那个贱人!” 说完转身离开。 谈判就此破裂。 周家家主还要再说什么,想要劝住赵明月,奈何人家已经走了,他正要回头与甄离远这个老匹夫争论一番,忽觉得一阵剑气袭来。 两人慌忙躲避,身后的大堂瞬间变成废墟,赵家主的背影就此远去,这就代表着,两家的关系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周家家主看向甄离远,同时甩袖离开。 甄离远“……” 这两人,真是无理取闹。 他难道说错了吗,本来就是。 他家师妹又没让那女人过来救她,当时妖兽跑过来,人只剩下的本能。 就算失手将人推了出去,也情有可原。 而且人都死了,再论对错得失,有什么意思。 …… 张幕云失魂落魄的来到关闭的秘境之地,阿茵的尸骨还在秘境里,那冰冷的地方,多冷呀,赵姐姐说得对,她要把阿茵带出来。 秘境一经关闭,人力几乎不可能打开,她枯站了一宿,最终笑了笑,声音温柔,一如阿茵还在的时候“阿茵,你再等等我,阿云马上带你回家。” 说完转身离开。 自此之后八十一天,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就连赵明月都不知道,而众人苦寻无果人,正一步一叩首“求神明赐我爱妻一线生机。” “求神明赐我爱妻一线生机!” “求神明赐我爱妻一线生机!” 她磕破了头,乱了衣裳,献祭了一身修为,奉上了元婴和风系传承,只求秘境重开,寻回爱妻的尸骨。 他从沙漠跪到雪山,从雪山跪到荒漠,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虚幻,焦距也在一天天消失,直到世界全部变成黑暗。 她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只希望神明能感受到她的诚心,让她给阿茵收敛尸骨。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大概适应了沙漠中巨大的温差,残败的身子活不了,也死不了,就这么耗着。 终于在一天,她看见了一身明黄色衣服的人,好像是人,难不成…… 那颗死寂的心瞬间恢复了生机,混浊的眼睛染上了光。 是神明吗?是不是可以救阿茵的神明! 阿茵,阿茵~ 她的阿茵。 张幕云赶紧跑过去,在她几乎要确认的下一刻,那人消失了。 张幕云僵在原地,眼中的光一寸寸暗淡了下去,身子不自主的佝偻,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接着她笑了笑,拼凑那颗七零八落的心脏,继续一步一叩首。 阿茵还在等她。 阿云,你听见了吗? 阿茵还在等你。 所以你不能倒下,一直往前走。 往前走,阿茵才能有一线生机。 那冰冷的土地太冷了,阿茵多娇气的孩子,肯定受不住的,所以她要接阿茵归家。 这几乎是执念,因为执念太深,终于惊动了昆仑山的神族,信仰之力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正常的信民信仰如同普通风吹树叶的声音。 听得见,却不影响生活。 但是,这突然有一天,这种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嘈杂,如同有人在耳边低语,卑微着语气,虔诚而祈祷,吵得厉害。 凤曌终于忍不住了,踢了踢身边安然看书的白泽“都快八十天了,你真的打算坐视不理,她吵得我耳朵疼。” 白泽给她泡了一杯茶“夫人稍安勿躁,九九归一,方的圆满,她想要圆满,便需要如此多的时间。” 凤曌懒得听她这些大道理,转过身不再理他,耳边的声音实在不容忽视,堂堂凤皇又要应对孩子的吵闹,突然间,暴脾气就上来了。 她冷冷的睨了闹腾的孩子一眼,心里想着,再给他三秒,不安静下来,就丢到火焰山去。 也是时候淬炼一下,他满身的羽毛。 凤凰崽子许是察觉到了母亲想要动手的目光,瞬间老实了,他甚至还知道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识时务者为俊杰,闭上眼睛,生怕自己那灵动的大眼睛惹怒母亲。 白泽同样察觉到了妻子在带孩子方面的不耐烦,主动将孩子领过去。 凤曌这才平静不少。 白泽无奈,她这一生的好脾气和耐心都用在了小儿子阿雪身上,对待其他孩子,不乖的,能打一顿绝不可能耐心的开口 。 九九八十一日满的时候,张幕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她不怕死,却遗憾没有带阿茵回家。 就在意识即将抽离的时候,浑身弥漫过一阵暖流,混沌的神识瞬间清明,张幕云觉得奇怪,她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一个高贵慈悲的男人。 他淡淡的看着自己,明明面无表情,她却在他眼中看见了世间所有的百态人生,和对所有事物的慈悲。 张幕云什么也没说,只是虔诚的一跪,白泽王抬了抬手,她便离开昆仑脚下,睁开眼,赫然是秘境入口。 神答应了她的请求,收下了她献祭的东西。 此时的秘境大开,赵明月带着赵家人已经等候多时,看见他的模样先是一惊,接着什么话也没说,一同入了秘境。 这段时间,无论是赵明月,还是张幕云,两人都是平静的,只是,这份平静在看见四散的白骨时,愣住了。 尽管早有准备,却还是被眼前一幕刺激的方寸大乱,头皮发麻,张幕云拼命揉搓着干燥起皮的脸,形容枯槁,面若癫狂。 她努力控制住情绪,嘴唇被她揉出血,裂开的地方针扎般疼。 但是,本人毫无所觉。 她俯下身,抓起一块白骨,上面的蛆虫早就化茧成蝇,围着尸骨乱飞,秘境里的时间流逝与外面不一样,若是尸体的腐败程度也不一样。 他在一块手骨的旁边看见一串兰花手链,是自己在上元节那天送给她的,小姑娘说,这是她最喜欢的礼物,也会随时随地戴着。 如此,紫色的的手链上布满了泥土,上面还缠着一些手骨,阿茵竟是到死都没有松开过。 干涸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衣衫褴褛的女人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亲吻着怀中的白骨,一遍遍,用干哑的声音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让你在这秘境里一个人呆了那么久。 对不起,我接你回家。 别看这小姑娘平时不靠谱,这会儿倒是极重承诺,阿茵的尸骨没有找全,有些骨头已经被妖兽吃了。 赵明月抖着手,想碰碰地上的骨头,却觉得如此艰难,突然,她怒吼一声,接着号啕大哭“啊!——阿茵,阿茵,妹妹~阿茵~我的阿茵……啊啊哈啊呜呜……” 为什么! 阿茵从小这么善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张幕云平静的流着泪,将那些骨头抱进怀里,骨头很轻,没什么重量,比那些时有些双下巴的阿茵轻了许多。 可她就是知道,这就是她的阿茵。 张幕云近乎虔诚的低头,一遍遍吻那堆凑不全的骨头。 第186章 低声诱哄着 低声诱哄着“阿茵别怕,阿云抱抱,然后啊,我们……我们回家。” 这里的土地很凉的,还有阿茵讨厌的虫子“是阿云来晚了,让我们家阿茵等了这么久,但是,阿云可以解释。” 她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骨头上“阿茵,阿云带你回家,然后,我们成亲,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 “……” 一阵风吹来,轻柔的触感在她脸上一闪而逝,仿佛要为她擦掉那满脸的泪。 “你不说话,阿云就当你默认啦~”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眼眶突然就湿润的不受控制了,眼泪毫无节制的随着她的话一字一句落下。 张幕云抬头看天,试图把眼泪收回去,阿茵不喜欢她掉眼泪,她喜欢看自己笑的模样,却不知怎么,天都变得模糊了。 阿茵,我是不是变丑了呀~ 张幕云散尽了修为,只为求回阿茵的尸骨,本就是凡人一个,后又一步一叩首跪了整整八十一天,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 这会儿执念消除,她也该魂归天际。 赵明月还没从妹妹的死讯中缓过神来,便看见好友的身体化作星星点点,她呆呆着看着这一切,身体仿佛不受控制。 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她想冲过去阻止,阻止好友的离开,却发现怎么也迈不开腿,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身死。 张幕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消亡时,怕自己摔到怀中的阿茵,干脆将阿茵放下,回头看向悲痛的心如死灰的好友。 她轻轻笑了笑,眼中的万千情绪变成了诀别,不要难过,好好活下去。 还有……对不起。 阿茵喜欢春暖花开的地方,她相信好友一定能明白,把她和阿茵葬在那里,想必小姑娘会很开心的。 张幕云再次看向远方,阿茵啊,你在奈何桥边等等我好不好,阿云来找你了。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小姑娘又哭又笑的看着她,张幕云笑了。 小姑娘就算哭,也怪好看的嘞。 赵明月终于掌控了身体的控制权,扑过去便想抱住好友,却在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扑了个空,她也因为惯性狠狠的摔在地上,划破了脸上的皮肤。 她嘶吼着,大叫着,求她不要走,最终什么都阻止不了。 泪水划过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但她却恍若未觉。 自此之后,脸上也留下了一个极丑的疤痕。 阿茵和阿云的婚礼办的很是盛大,只是来的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房梁上挂着的红绸缎与白绸缎缠绵在一起,看起来喜庆又诡异。 赵家放言,那个凶手最好一辈子龟缩起来,不要给他们找到机会,不然,天涯海角,她也要她偿命。 赵明月终究是接受不了妹妹和好友的相继离世,所以,为妹妹和好友做了一个傀儡,想要用这种方式留住两人的魂魄。 却不料,都失败了。 风系传承印刻在神魂里,她既然献祭了传承,自然是连同魂魄一起消失无踪,再也没有转世的可能。 她的阿茵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是魂飞魄散,不存于世。 回忆到这,就基本结束了。 暮成雪有些疑惑的盯着旁边的女子看,既然都是魂飞魄散,怎么她…… 张幕云知道仙尊的疑惑“嗷,你说我为什么会站在这儿,我并不是真正的阿云,而是带着阿云生前记忆的傀儡。” 君岑刚要问出口的夺舍,就这么卡在脖子里。 带着生前记忆的傀儡,简而言之,就是把死者生前的记忆收集起来,然后凝实成一个人,再把这个人装进早就准备好的傀儡中。 这在傀儡师一派中,算是清流的存在,比那些杀人之后,抢夺他人身体的傀儡师正派的多。 万物有灵,死者生前待过的地方,虽然不过匆匆踏过,但是那里的生灵却都会把这一幕记下来,这也方便了修士收集那些画面。 君岑看向她“前辈,既然你是如此,那赵姑娘……” 张幕云笑着摇摇头“阿茵许是因为死前的记忆太痛苦,就算凝实了身体,也迟迟醒不过来。” 暮成雪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种傀儡呀,与其说是靠着她生前的记忆在支撑,不如说是死前的执念,这位张姑娘的执念,应该是为自己的道侣报仇,所以才会成为傀儡。 而那个赵姑娘醒不过来,想必,是因为在世间没有执念,也有可能是早已投胎转世。 总归,都是醒不过来的。 刚才这位张姑娘说过,她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原因,魂飞魄散,也就是说,就算残魂侥幸投胎转世,也会是一个魂魄不全的痴儿。 要么不通情理,要么……四肢不全。 那位姑娘生前没有执念,没有怨恨,想来是一个极善良的姑娘,遭此横祸,也是……天道不公啊。 暮成雪是白泽,是神,他的所思所想,天道都会有察觉,这会儿听见他的嘀咕,有些无语。 它不公吗? 啊? 造什么谣呢! 要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它就把证据甩在他脸上,兔崽子,一有点破事儿就骂它,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道这边骂骂咧咧,也不知道怎的,暮成雪脑海中沉寂已久的系统,突然捂住耳朵,啊啊,谁呀,吵什么吵。 天天碎碎念,有完没完了。 别让她抓到,不然嘴给他撕了! 张幕云此番找到暮成雪,讲述这些过往,并不是在无病呻吟,她是想祈求暮成雪,不要答应甄离远的要求。 就算他用了什么手段,让人妥协,也请再等等。 那个女人,这样死就便宜她了,为了解气,赵家在上清宗周围摆满了招魂阵,为的就是等她一死,她们就把人搞出来。 随便丢给她一具身体,她们要周婉柔将阿茵受过的所有痛,全都受一遍,要是她忍不住死了,那就再换一具尸体,生生世世,直到她魂飞魄散。 当然,赵家准备了不少稳固魂魄的东西,足够她痛苦万万年,还不得解脱。 暮成雪知道他们的来意,自然是一百个愿意,比起甄离远那个老奇葩,他更愿意选择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得到仙尊的首肯,张幕云也没有再停留,道了声多谢,便转身离开。 洛成渊难得目光不在师尊身上,而是看着那个女人,他站在暗处,那个女人的所有行动他都知道,很难想象,作为傀儡,竟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君岑目送他离开,回头对上师尊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刚要说什么,中间突然插进一个人,讨好的蹭着师尊“师尊,说了那么多话,你口渴不渴?” 要不要徒弟的亲亲? 君岑“……” 师弟真的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见缝插针。 暮成雪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多少有点无奈。 传音“阿渊,别闹,刚才都是那位姑娘在说话,我全程没有开口,哪有说了很多话?” 暮成雪看向窗外,天竟然都黑了,今天的是非还不少。 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君岑给师尊泡了一杯安神茶“师尊也要保重身体。” 第187章 找师尊偷腥 暮成雪点点头,接过茶喝了一口,传音“对了,君儿,明天还要去一灵狼一族,但是不必去那么多人,你一个人偷偷的去,先观察一番。” 君岑点头“君儿知道,时候也不早了,那师尊早点休息。” 师尊神魂残缺,每日的睡眠必不可少。 暮成雪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洛成渊走的最快,干净利索,丝毫不带犹豫的,只是他出了师尊的房间,又绕了个圈,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本人非常兴奋,毕竟这可是难得的新鲜体验,看着师尊背对着他,他迫不及待的扑过去“师尊,我过来与您偷腥了。” 暮成雪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也没太在意,毕竟,爬床徒弟都做得出来,更别说窗了。 但是,他这一路,真的让暮成雪绷不住了,一口茶还没有咽下去,就被这话雷到了,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噗~咳咳咳啊咳咳~你……哈咳咳~” 洛成渊愣住了“师尊,你怎么了。” 不过偷腥罢了,师尊怎如此大的反应。 难不成被子里还有狗? 他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没有啊~ 暮成雪看懂他那暗戳戳的动作,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亏你还有脸问出来,这个孽徒。” 说什么不好,非得说偷腥。 洛成渊抿了抿唇,突然笑了,他道“师尊,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带了鱼泡,真的是偷腥。” 暮成雪“……” 滚滚滚,他还带了,怎么不吃了呢。 看着师尊一脸嫌弃的模样,他突然有些局促,暗戳戳的问“师尊,你不喜欢吗?” 暮成雪假笑,你猜我喜不喜欢。 洛成渊见师尊一脸嫌弃的盯着他,眼睛突然蹭亮“就是说,师尊答应阿渊今晚可以那样的,对不对?” 暮成雪“……” 暮成雪“???” 他一愣,怎么有种被套路的感觉。 其实哪里有什么鱼泡,洛成渊不过是故意这么说,想让师尊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样,他就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压师尊。 被带往床上,暮成雪人还是懵的,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知道最后一块布料快不保,暮成雪才赶紧传音阻止他“阿渊,别闹,师尊还有事儿。” 洛成渊不依,他都两天没享受那种销魂的感觉了,这会儿想的抓心挠肺,骨子里如同蚂蚁在咬,急需师尊身体内的液体抚慰,他不想停下。 却又不得不听师尊的话,这个人除了床上比较弱势,其他时候,他说的话要是过了一段时间,他还不听,接着就是一个眼神,要是自己还不做,耳朵就会被扯,不疼,但是教训深刻。 所以他不敢忤逆这个人。 想了想,他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师尊躺着做自己的事情,我做我的,咱们互不打扰。” 反正师尊只需要躺着,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又不需要师尊动。 暮成雪“……” 他抬起手,非常想把这个糟心玩意儿打成智障,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的徒弟,打残了还得自己养。 虽说他不差钱,到底是一笔支出,多少有点心疼。 不能打残,暮成雪只能再次警告,传音“撒手,洛成渊,放开。” 洛成渊倔脾气也上来了,手抓着小雪雪就是不放开,倔强的盯着师尊,眼看着师尊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他手中的力道收紧,同时不忘低头狠狠地亲了师尊一头,与其说亲,不如说是撞,暮成雪都怀疑自己嘴唇破了皮,莽撞的跟什么似的,暮成雪被他小牛仔的似的眼神逗笑了。 明明就是阴冷的面容,红色的眸子格外妖异,薄唇紧抿着,手下威胁的力道不减,却也不敢过分,毕竟,真把他惹毛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好过。 暮成雪并不畏惧他的威胁,反倒是拍了拍他的脑袋,传音哄道“阿渊乖,等会儿好不好,等师尊处理点事情。” 洛成渊“……” 他觉得自己需要的时间不够。 但是师尊好温柔呀~ 要不要顺坡下驴? 他在这纠结,暮成雪可没有等他,一个眼神丢过去,洛成渊老实了,但是他有条件“两个姿势。” 换来脑门的一巴掌。 刚才还一脸倔强的人终于安分了。 还两个姿势,赏你一巴掌要不要? 暮成雪还是第一次用母亲留下的传音凤羽,别说,这东西可比修真界的玉简好玩儿多了,这东西甚至还可以接通画面。 就像现代的智能手机一样。 不过,暮成雪低头看看自己,他这不着一缕的模样,还是算了。 母亲那边有幼崽的啼哭声,还有母亲随之而来,颇为不耐烦的警告“不许哭,你弟弟还听着呢,整天就知道嗷嗷嗷。” 幼崽“……” 他现在简单的话已经能听的懂了。 听见母亲当着弟弟的面,说他只知道嗷嗷嗷,面子上挂不住,他开始啊啊啊的反驳。 想在弟弟心里留个好印象,但是他不会说人话,说的凤族语言也是断断续续,最后,不仅没有说服母亲,还因为小脑袋反应不过来,把自己气哭了。 “呜呜呜~” 凤曌“……” 嫌弃,无比的嫌弃。 白泽王有些无奈的拿走传音凤羽,有些不太理解夫人这欺负孩子的乐趣。 不理解,但尊重。 白泽王的声音有些缥缈,像是来自久远的回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他温和的询问“阿雪可是有事儿?” 暮成雪点头“父亲,阿雪此番来信,是为了一上古阵法。” 若非修真界的典籍没有丝毫记载,他也不会找父亲,毕竟,父亲是真正的神,高居天边,不染因果。 白泽王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只是沉默了片刻,从暮成雪问出这个问题时,白泽王的眼前就飘过纷杂的各种场景,有死,有生,有人世百态,有遗憾终生。 他略微有些惊讶,这种情绪很轻,就像风吹过脸颊,内心恍惚而过的意识一样轻微,最终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知道了阿雪想问什么。 开口“阿雪,洪荒时期,在龙,凤,麒麟三足鼎立的时代,曾有一段时间,出现了一只鬼族,三大神兽也曾被碾压过一段时间,那期间,鬼族曾发明过一个阵法。” 暮成雪打起精神,这么说起来,鬼族发明的,应当就是尸沼阵法了。 “名叫屠糜,也就是后来众人不知其名,随口称呼的尸沼。” 说到这,白泽王的眼神短暂的飘远,当年的战火纷飞,魔气肆虐仿佛近在眼前“听说,阵法以杀戮为主,噬魂为辅,为的,便是复活一位凤族的首领。” 暮成雪皱眉,复活? 一个以杀戮为主的阵法,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复活! 这听起来,多少有点荒缪。 白泽王知道他很难理解,便挑一个简单的说法“盛极必衰,阳极必阴,是五行相克的道理,死即必生,便有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化意。” 暮成雪表示理解了,接下来就是解决那个阵法的办法。 第188章 那位凤族首领 暮成雪传音“那父亲可知道,阵法如何破坏?不瞒父亲,前些日子,我在修真界发现了这种阵法。” “由于不知道解决办法,只能先行封印,但是,封印也不是一个办法,总要想办法毁去。” 初次见到阵法的时候,暮成雪根据昆仑阵法上的记载,以为很容易就能毁去,却不料,之后师兄派人去过多少次,都是铩羽而归。 明明,根据昆仑阵法上的记载,就非常容易。 听完阿雪的小声懊恼的嘀咕,白泽王有些好笑,他给这孩子举了个例子“凡人想要移山,是异想天开,就算是子子孙孙无穷尽,大地尚且有移动变化,板块山川变化,人力,如何也难以企及,但是,若是换成修真者……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 说到这,白泽王喝了一口茶“昆仑阵法由我编写,其中容易程度自然是由我来规定难易程度,归根到底,标准近乎神族的存在,对于你们来说,自然困难。” 暮成雪“……” 有被降维打击到。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是母亲的“小阿雪可有被打击到?” 暮成雪有些颓然“……母亲明知故问。” 凤曌挑了挑眉,说话要比他父亲直接多“你想要那个阵法的解决办法?” 暮成雪轻轻点头,随即想到母亲看不见,又开口“是。” 后者慢悠悠的回答“无解。” 暮成雪“……”他觉得,母亲可能是在开玩笑。 凤曌轻嗤“母亲可没有时间开玩笑,屠糜阵法一经启动,便无法阻止,如同凡人的生老病死,你就算把人冰封起来,表面没什么变化,内里都在衰败。” “阵法也是同样的道理。” 而阵法真正开始运用,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就是足够多的死人。 血肉不够多的时候,那个阵法无伤大雅,一旦血气足够,阵法真正的作用就开始了。 暮成雪皱着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本以为,那阵法废了那么多精力,怎么招也跟天下苍生挂钩,毕竟现代的电视剧里,反派都是事业脑。 动不动就是杀一堆人,屠几座城。 怎么到了他这,就是复活个人。 这个时候,他竟然有些好奇,那个人是爱人?主人?还是亲人? 见他实在焦灼,凤曌还是有些不忍心“不过,你也别担心,还有一个办法,若是能知道她要复活何人,根据那个人的生平,找到弱点,将魂魄打散,阵法没了主心骨,自然就废了。” 白泽王摇头“如此不可。” 他解释“若是那人生前良善,如今行事,阿雪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这个不能全身而退,大概率就是…… 凤曌显然也想到了,但是“天道难不成还有意见?阿雪刚才也说了,那阵法已经完成了一半,若是再来一场战役,用来达到阵法开启的要求。” “那岂不是,更加生灵涂炭?” “用他一人之魂,救天下黎民,他应该感到荣幸。” 他们是神,神要有抉择,总要舍弃一方,成全一世太平。 白泽王冲着妻子笑了笑“夫人忽略了一个条件,因果秩序,是混沌初开时,便形成的,被复活之人有自己的因果,贸然打破,对孩子不好。” 阵法想要复活他,是打破因果,阿雪杀了他,更是! 若是那人功德一般,人品一般,于苍生贡献一般也就罢了。 若是…… 他又想起了过眼云烟看见的场景,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暮成雪听着那头的父母又开始争执,干脆断了联系,反正自己要问的,自己都问到了。 洛成渊抱着师尊的腰,手不安分的到处摸,闻言忍不住提醒“师尊,你之前不是还想问那位赵姑娘和张姑娘吗?” 虽然师尊听完那女人的话之后,什么也没说,他也看出来了,师尊心软了,他想为愁苦的众生谋一份好的结局。 对于这个,他倒是没有多大感觉。 师尊之所以是师尊,便是因为他那颗始终如一的心。 暮成雪一拍脑袋,对呀。 他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就在他懊恼之际,洛成渊已经重新为他连接了通讯,那头的争辩停了,气氛却不怎么融洽,估计是母亲没吵赢,这会儿正生气呢。 通讯又连接上,那头传来暮成雪的声音“母亲,我还有一事儿。” 凤曌的声音并没有很冷,反倒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嗯?你说,怎么了?” “就是,阿雪想问,若是修士肉身毁了,神魂破碎,若有机会进入轮回……” 话还没说完,那头的母亲便轻嗤一声“我的好儿子,修真界的书看傻了?怎么会有如此不着调的言论,你知道,约束凡人的天规,定义的有始有终是何意吗?” 暮成雪还没有顺着老母亲的话继续开口,那头便已经说了“有始有终,意思是,出生什么样,死后便要什么样,那些神魂缺胳膊断腿的,下辈子只能投畜牲道。” 说到这,她好整以暇的接通画面,暮成雪眼前乍然出现母亲慵懒的身姿“更别说神魂破碎的残魂,恐怕走不到轮回之地,便被轮回的力量搅碎了,怎么可能有机会投入轮回。” 就算神魂凭着一丝执念到达轮回之地,也会因为神魂受不住轮回盘的力量,彻底化为地府的养料,千万年来,从无例外。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钻研傀儡那种鬼东西。 不人不鬼的,看着就糟心。 母亲毫不在意的话刺激的暮成雪心一沉,难不成,那位赵姑娘与道侣,只能含恨而终不成? 听说那位赵姑娘生前乐善好施,对待凡人时,尚且全心全意,更别说志同道合的修士,如此之人,当有大功德才对,怎的不得善终。 这个话题让暮成雪一下子失去了语言,心里闷闷的,很难受的感觉。 他有些不死心的问“可是,修真界,曾有传言,一位大能以残魂转世,且保留了前世的修为与记忆。” 凤曌“……” 这不可能,多半是儿子口中那人得了失心疯,整天幻想着自己是哪位哪位大能,至于修为,吃些丹药就能达到的效果,又不是真的。 许是察觉到了孩子的情绪不太好,凤曌给他解释的声音都温和了不少“你也说了是传言,传言不可信,天道运行要有规律,不可能会让这种事儿发生。” 所以呀,别做梦了。 第189章 看她可怜 不过,这孩子提到残魂,她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那还是几百年前。 有一个女人,道侣不知道怎么就没了,她一步一叩首,希望神明赐她找回道侣的尸骨。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所求的那位姑娘,生前的执念让她那本就支离破碎的魂魄重新聚集,一直守在她身边。 一直陪着她献祭传承,废掉自己的修为,走过茫茫沙漠,那一缕魂魄,最开始还会哭,会强撑着执念给她跳舞,逗她开心。 后来意识到,面前之人看不见,便也安静下来,就这样陪着她。 从最开始的活泼乱蹦,到安静下来跟她说话,躺在她怀里睡觉,还会在她很累的时候给她唱歌,哄她开心,温声劝着,让她停下,放弃。 越靠近昆仑,她的魂力越弱。 众神安息之地,容不得任何黑暗的东西。 赵苔茵一日爱一日沉默,眼中写满了不舍。 凤曌看的烦了,就把那残魂抓了,丢在魂灯里,严明她把自己养好才放她出来。 族中人都以为夫人善良,只有白泽王知道,这个人啊,就是单纯的觉得那世人口中生死不离,阴阳两隔有病。 为了不辣自己的眼睛,她选择了出手。 她作为等级鲜明的上位者,做事儿从来看自己的喜好,而不是共情世人的不易。 这才运运而生了规则。 那边孩子的声音传来,凤曌停下了回忆,隐约听见这孩子不甘心的问什么,她没太听清,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凤曌撑着额头,一言一行虽慵懒,却也充满了凌厉,纤细的手指在脸上轻点,魅惑天成“阿雪,母亲知道你在想什么,天道运行有自己的规律,强求不得,至于你问得屠糜阵法,关于被复活之人的资料,母亲倒是可以助你。” 这已经算是提点了。 即使这孩子在遗憾,也不能做什么。 暮成雪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收起了旁的心思。 专心听母亲与他叙述阵法的缺点,和根据阵法,获得那个人的身份。 凤曌简单说了一遍,接着问“会了吗?” 暮成雪“……” 他能说母亲说的太快了,听都没听清吗? 而且,母亲是不是忘记了,他学的是修士的那套,对于凤族的功法,别说是学,听都没听过,如何听一遍就理解如此深奥的术法。 见儿子没什么反应,凤曌眉头一皱,如此简单的东西,这孩子没学会? 那头抱着他乱摸的洛成渊突然抬头看着师尊纠结的脸,凑过去咬耳朵“师尊,我会了。” 暮成雪“……???” 真的假的。 就见小徒弟肯定的点头,既如此,暮成雪也就点头,传音“学会了母亲,多谢母亲。” 凤曌这才舒展皱着的眉头。 还好,这个孩子比他哥哥聪明。 凤皇是个行动派,见他没事儿,便断了联系,继续拉扯着自家夫君吵架。 她总觉得刚才的争辩,她没有正常发挥,还可以多说几句。 白泽王“……” 他其实才反驳了一句罢了。 那边 通讯一断洛成渊便马不停蹄的抱紧师尊,小弟蓄势待发,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不禁格外兴奋。 暮成雪不太想陪他折腾,但是箭在弦上,拉弦之人岂会放过他,自然是将人拉回来继续。 暮成雪颇为无奈的看着面前一耸一耸的脑袋,身子渐渐热了起来,呼吸渐渐沉重,他有些难受的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洛成渊哪里肯,黏黏糊糊的凑过来,又要亲,便要上演一番他逃他追,暮成雪受不了他的狗脾气,老是喜欢凑过来先咬一口。 觉得自己可能咬疼了师尊,又开始舔舔,算是无声的安慰。 如此反复了几次。 暮成雪受不了,他这磨磨唧唧的,到底要干嘛,遂皱着眉看向他,声音低沉暗哑“你还要亲多久,快点!” 洛成渊亲的正欢喜,蓦然听见师尊不悦的声音,下意识点头,开始加快速度,亲的滋味着实销魂的厉害,所以,他在享受师尊时。 也不忘摆动着脑袋,在师尊身上留下点点痕迹。 暮成雪被折腾的受不了。 感受着这人的翻来覆去的疯狂,抵死缠绵间,他抚摸着徒弟的狗头,思考着……根本无法思考。 一夜荒唐,被翻红浪。 天微亮的时候,洛成渊心满意足的看着师尊身上的“泪水”,暗自欣赏了一会儿,又幻化出一块绢布,给师尊擦干净,这才抱着师尊睡了过去。 这一晚,洛成渊罕见的做了梦,梦见了前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他因为师尊的厌恶,被宗门中的人针对。 长大之后,被师尊丢在路上,一个人安静的走回来。 最后,魔族血脉被世人发现,他被师尊大义灭亲,打下魔渊,收养了几年的尾巴被师尊厌恶的一脚踢开,看着那小东西跑向他。 师尊的眼神凶狠的盯着那白色的小团,下颌紧绷,周身的气势一变,握着霜雪的手隐隐发白,接着眼中凶意乍现,霜雪的剑气瞬间震体而出。 洛成渊眼神一凝,想要扑过去“尾巴,尾巴!师尊不要,不要杀它,师尊!” 他扑过去的身体,瞬间穿过了尾巴的身体,眼睁睁看着尾巴小小的一团,化成星星点点,消散的在空气中。 就算已经亲身经历过两次,洛成渊还是觉得心都要碎了。 前世那些黑暗的时光,都是尾巴陪他度过的,尾巴的地位早已跨越了它的种族,成为他心里不可多得的净土。 可是,如今,这块净土被师尊亲手毁了。 要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比起怨,他的爱更胜一筹。 接着,他看见百年后的自己,带着魔族冲破荒芜之地封印,杀上了破败的凌云宗,那个时候的师尊身形消瘦,脸色苍白,一副病弱的模样。 前世的他只觉得一阵快意,暮成雪也有今天。 现在的洛成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莫名皱起了眉,师尊怎么瘦的那么多?还有修为,怎么百年下来,反倒降了。 但是前世的他没有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在意,那个时候的他恨极了师尊,自然也不会关注这些小事儿。 后来,是潇洒的一剑穿心。 那一刻,洛成渊在师尊的眼睛里看见了解脱,和一闪而过的复杂,许是愧疚。 那种眼神看的洛成渊心一揪,鼻头一酸。 好在这一世的师尊给了他不一样的人生,治愈了上辈子的伤。 他一直清晰的知道,这一世的师尊,与上一世的那人,是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个体,他们没有关系。 自己之所以能接受现在的师尊,很大原因就是,他们没有关系。 他不知道现在的师尊是谁? 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但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喜欢他的。 这就够了。 梦到这里,洛成渊以为这就完了,却不想,梦还在继续。 他看见了被他劈的魂飞魄散的人,最后一点残魂被一双修长的手接过,他知道那是谁,是师尊的师尊,寒元仙尊。 寒元轻轻的摸着困住残魂,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开口“唉,师尊的乖阿雪呀~为什么不愿意放过自己。” 第190章 放过自己,你就解脱了 倘若他能放过自己,这会儿,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这怨不得旁人,只能说天意弄人。 仙魔大战,有死伤再正常不过,他的几个师兄,是为天下苍生的安危而战死,这并不是他的错。 也不需要这个孩子一直承受着心灵上的谴责。 可他却一直觉得,就是自己的懦弱,才害了几位师兄,若是他能再强大一些,再厉害一些,也许几个师兄便不会死,所以他不能原谅自己,也不敢原谅自己,连带着徒弟,也…… 白泽一族生性良善,怎么可能真的彻彻底底的想要一个人死,他不过是在别扭,一边觉得这个孩子无辜,一边又觉得他是魔族,若是自己悉心教导,岂不是对不起死去的几个师兄。 同时,心里也有恨,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是他的师兄,为什么不是别人。 为什么世界上要有魔族,为什么要挑起仙魔大战,为什么,好不容易看上的徒弟是魔族? 这些,他都不能理解,也不能原谅。 但是,本性和理智又告诉他,这些,都和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少年没有关系。 所以,他只能一日日的纠结着。 见到这个孩子更是不知所措,正因为不知所措,所以,他习惯用恶意去伪装,强制的压下心中纠结的心思,冷眼相待。 极端善良的人,一旦有旁的情绪,就容易走极端。 人在两种情绪拉扯下,会成为一个疯子,一个性格怪异的疯子,所以,看着自己神魂所化的小白泽不顾一切的冲向洛成渊时,他怒了。 愤怒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本能! 所以,他出手毁了自己的神魂。 又因为自己生出了亲近魔族的心思而自惭形秽,即使神魂有异,他也觉得这是自己的报应,从来没有想过告诉四师姐。 甚至,害怕师姐发现,整日将自己关在千雪峰,不见任何人。 日子一日一日的熬着,终于熬到了自己差不多油尽灯枯,然后,徒弟回来了。 最后,死在了自己徒弟的手上。 寒元不忍心自己的小徒弟就这么神魂破碎,身躯归为天地守则的一部分,所以,他将自己的身躯,神识,灵魂榨干,贡献出最后的力量,护住这个孩子,将人送去了轮回。 他也因为耗尽寿元,满头青丝染了白,就算时光重塑,他的头发也再没有变过。 大乘期圆满的修士,本应该飞升上界,如今甘愿献出自己的一切,结果自然是身死道消。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出什么差池,小徒弟顺利进入了轮回,体会了不一样的感觉人生,心境有所提升,想来结局会有不同。 寒元自己知道,他这副身子呀,自从仙魔大战后,便不似从前,注定是要身死道消的。 就算苟延残喘万年,又有什么意思。 倒不如,用来成全阿雪一次,这也是,他这个师尊,能给他的最后东西。 洛成渊心神惧震,这…… 前世的师尊应该魂飞魄散才对,怎么会…… 他不敢相信,自己之所以这么容易就接纳现在的师尊,便是因为他确定前世的师尊身死道消,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想要找到前世的师尊,与这个师尊是不同的两个人时。 便看见了衣着奇怪,头发简短的师尊。 这副场景更迷惑,这是哪? 为什么那些东西他都没见过? 但是师尊却习以为常。 重生后的师尊正面无表情的准备过马路,洛成渊看不懂,那路上四四方方的盒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动,还有,师尊旁边的杆子,为什么上面有个红色的灯。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师尊突然动了,他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将一团有点像人的东西抱住,接着丢出去。 但是,他自己却没有躲开飞来的铁盒子,看着师尊的身子如同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被甩了出去,他瞳孔剧缩,大喊着“师尊?!” 为什么师尊不躲开,以师尊的修为,明明一个转身的事情,为什么不躲开? 他想不明白,只能继续看下去。 他是个旁观者,跑上去想扶起师尊,却觉得无能为力。 就算焦急也知道这是梦,他干预不了这个梦的进行。 他在做梦的同时,师尊与他身上齐齐飞出一团蓝色的东西,接着合二为一,淡淡的蓝光包裹着两人。 珠子合二为一后,上面散发的蓝色光芒更加盛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也同时皱起了眉。 蓝色的珠子不断扩大着洛成渊心中的不满,将前世他被虐的最惨的画面循环播放,不断刺激着他因为师尊而封印在心底的疯狂。 暮成雪也紧皱着眉,他的梦中算是继父那肥硕的身子,而落在他身上的鞭子,蜡烛,各种痛不欲生的东西。 他疼得一个恍惚,努力召唤霜雪,却没有半点回应,暮成雪满心绝望,一条鞭子抽下来,皮开肉绽。 他麻木的受些,等待这个人精疲力尽,他就可以休息会儿,这说出去多少有点丢人,堂堂皓月仙尊。 现在却被绑着手,任凭旁人鱼肉。 他家小徒弟看见会心疼的,毕竟,那人可是见到自己过于劳累,都会红眼眶的程度。 鞭打还在继续,这个人仿佛有数不清的力气,渐渐的,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蓝色的的珠子光芒很甚。 隔壁客房的君岑突然睁开眼睛,察觉到一个女人的气息,瞬间坐直起来,警惕着周围。 也不知道怎么,他今晚格外没有安全感,他好想师尊,就只是看看,如同宗门内那些师弟师妹,逢年过节,他们总是非常思念父母。 他没有父母,逢年过节,便格外思念师尊这个亲近长辈。 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师尊就在隔壁,他却想的厉害。 小时候,他晚上睡不着,便会爬起来,摸黑朝着师尊的屋子走去,睁着眼睛太可怕了,房间又大,周围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有些怕。 本来,这些事儿他是不会想着去麻烦师尊的,但是,有一次自己睡不着,抱着被子缩在墙角,努力寻找安全感。 是师尊担心他们睡觉踢被子,想着过来看看,发现了没睡觉的他,那个时候,师尊便对他说“无事,可来寻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格外温柔,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脑袋,将他抱回了自己的寝殿。 师尊的房间不似旁的地方,这里面镶嵌着上好的白玉,白玉散发着微微的光亮,房间里并不昏暗,也没有过于明亮,像是书桌旁的煤油灯。 让人觉得很温暖。 师尊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严实,这是君岑第一次睡师尊的床,脚趾蜷曲着,浑身不自在。 甚至都不敢躺着,就这样维持着师尊放下他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师尊,小脸微红。 暮成雪看的好笑,手指微动,给这孩子怀里放了一只小玩偶,背后放了一只枕头,自己就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本书。 看师尊这意思,就是要陪着他睡。 君岑突然有些紧张,在每次师尊看过来时,还会下意识蜷缩身体,他这小动作有过几次后,暮成雪也明白了,顿时转过头,不再看他。 君岑这才松了一口气,藏在背后里的脑袋偷偷探出一双眼睛,水淋淋的看着师尊的侧脸。 本人当作毫无察觉,继续看书。 君岑还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好睡。 第191章 梦中杀人 自那之后,他都是前半夜在自己房间,后半夜在师尊的房间。 君岑起身往旁边走,敏锐的察觉到了不正常,他皱着眉,一个瞬移进入师尊的房间,在心里对师尊默念一声得罪了。 入目就是一个蓝色的珠子,正无声无息的蚕食着师尊身上的灵力,那东西竟然还有意识。 眼看着他走进来,瞬间收了自身的力量,想要逃回床上之人的身体,却在即将没入师尊身体的时候,被一股力量击中,瞬间化成飞灰。 君岑“……” 以他的修为,做不到这么快的反应能力。 所以…… 洛成渊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接着转身离开。 竟然什么话也没留下。 君岑“???” 看这怒气冲冲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师弟,你……” 后者理都没理他。 他也没有多想,赶紧过去查看师尊的身体。 穿戴整齐师尊平和的躺在床上,看起来是没什么大碍,非要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可能就是衣服太整齐。 有点过于刻意了。 暮成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晚上了,他神魂受损,修为又不比小徒弟,所以耗损掉的修为恢复要的时间就更多。 暮成雪一觉醒来,没有发现守在床边,一脸真诚等着他醒过来,求亲亲的徒弟,这倒是新奇,感官回归,颇有些腰酸背疼,尤其是臀部。 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竟然喜欢咬他肉多的地方。 就……难以形容。 自己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那杂乱无章的牙印。 君岑端着一碗汤,见师尊醒了,忙走过来“师尊?您醒了?想不想吃点东西,您头还疼不疼。” 暮成雪摇摇头,传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像喝了假酒一样,感觉脑袋有些不听使唤,昏昏沉沉的的,有种被人敲了一棍子,没缓过来的感觉。 君岑只能原原本本的将前几天的事儿重复一遍。 暮成雪皱着眉,别的先不说“阿渊就那样面无表情的走了?” 君岑点头。 他也觉得那天的师弟有些奇怪,浑身杀气?估计是接到了一些消息,魔界出了什么事儿,生气了。 暮成雪却觉得不对,小徒弟不是那种性格,就算是魔界有事儿,他也会与自己说明才对,绝不会一言不发的离开。 按照君儿说的,阿渊的状态,倒是有点像闹脾气出走的样子,想到那个梦,暮成雪突然有些恍惚。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被动过了,现在回想起来,多少还有点心悸的感觉。 这会儿回过头来思考,君儿描述的珠子,他觉得有点像轮回珠,只是这东西哪来的?暮成雪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发现屠糜阵法时,那个叫元夕的女人丢过来的。 本来以为,当时没入身体没什么感觉,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结果,它还玩了一把大的。 自己差点因为它编造的梦境陨落。 这会儿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丢人,他堂堂一个合体期大能,差点被颗珠子弄死了。 晃晃脑袋,把这种情绪赶出去,他对复杂的情绪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倒也没有太在乎,只是阿渊,若是他也中了幻境的招数,会是什么样的回忆? 暮成雪无聊的用手指轻点着桌面,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愣住,那孩子不会梦见他将他抛弃?! 你还别说,这是有可能的。 魔族很难控制本性,作为魔尊,还吸收了旁人的魔骨,心中一点点的情绪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所以,生气梦中自己抛弃了他,然后出走,别说,还有点像他能干出来了。 披着霸道魔尊的皮,内里是一颗敏感的公举心。 暮成雪“……” 他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还有必要去一趟魔界。 毕竟,那屠糜阵法单单依靠修真界的力量并不能解决,加上徒弟的修为,才堪堪能够镇住场子。 嗨,这也就是特殊时刻。 本来呀,这若是放在平时,暮成雪肯定乐见其成,毕竟,他的腰可以休息好多天,这是求都求不来对事情。 别说去哄他,暮成雪恨不得他多气两天。 反正最后,这人气不了两天就会自己巴巴的回来,还会阐述自己生气的理由,接着死皮赖脸的求补偿。 那个时候,自己又免不了要遭罪。 妖界这边的事情还要推进,既然大徒弟来了,自己放心交给他,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简单交代了两句,暮成雪便打算找找那个闹别扭的徒弟,他首先去了魔界,这里本来有修真界的封印,但是,自从他将徒弟打下魔渊以后。 洛成渊就在这里挖了一个洞,平时只供他一个人行走,为了方便暮成雪来魔界找他,阿渊给他录了一道灵力。 美其名曰,给他们偷腥留得通道。 来到魔界大殿,到处是发癫的魔界臣民,狂欢地大概意思,就是魔尊做了倒插门,以后很少会有时间回来找他们麻烦了。 之前被他发癫杀气的那些人,也可以用魔气引渡重生,回来继续陪他们喝酒。 魔界的魔头与人族的转世方式不一样,这些人不受轮回限制,若是魔头死了,自身最精纯的魔气就会回到混沌海,由那里的魔气进行滋养,直到幻化成新的魔族。 当然,也有为了让那些魔族快速出世的方法,那就是将魔气塞入魔女体内,让她们用自身血脉供养,只需要三年,便能迎接那些死去的魔族。 接着喂些精血,供他们长大便好。 反正都有前世的记忆。 这个方法是魔界用的最多的,毕竟,能快点出来见识花花世界,谁愿意整天呆在什么也看不见的混沌海,等着那些上古留下的魔气慢慢滋养。 听到里面的纸醉金迷,暮成雪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但愿徒弟不在这里面。 还有,倒插门? 这不就是上门女婿的意思? 看这样子,已经笑话了不知多长时间,这群人真的是…… 还得是魔头,无所不用其极,打不过徒弟,就靠编排,想要毁了他人的名声。 用心险恶呀~ 神识找遍了每个角落,徒弟人也不在魔界。 暮成雪就奇了怪了,不在魔界,还能去哪? 脑海中突然飘过一个地方,他有些不确定,但是为今之计,也只能去看看。 在他走后,魔界的大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几番对视一眼“皓月仙尊那个瘟神怎么来了?打架的?” “不是,他吃多了咸的?找我们打什么架?” 仙魔大战上被他打下来的门牙都还没长出来呢。 “估计不是,魔尊不是说不许伤他,那他要是打我们怎么办?他的门牙只有三颗的呀~” 一些人讨论他是不是来打架的,一些人则猜测“唉,你们说,魔尊是不是在修真界有个相好的?” 旁边人点头,大胆猜测“没准啊,魔尊在修真界那相好的就是他。” “哎哟,你怎么投胎一次,脑子不好使,如若不是他,就凭魔尊那张死人脸,谁愿意要啊~” 说着他看向周围的人“你要不?” 那人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要不要。” 有命要,没命享受呀。 他们私库里还有不少钱没花呢,死了岂不是便宜那几个损友,一天到晚,老是惦念着他的家当。 那人继续问“你要吗?” “哎哟,咱们是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不是需要你两肋补刀的敌人,你到底是不是在咒我死啊!” 甚至还有人,生怕问到自己,忙退后了一大步,脸上写满了不关我的事儿,他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 众魔头脸上写满了嫌弃,生怕那瘟神看上自己嘞。 …… 暮成雪找到徒弟的时候,他的千雪峰已经不成样子了,几乎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个遍,四师姐好不容易养活的指路草也被拔了。 还有路边的梅花,被削的只剩下树干。 这就算了,还被踩了两脚,好好的梅花枝干上,都是脚印。 暮成雪“……” 他只觉得脑袋阵阵发黑,这是被抢劫了不成? 谁那么大胆子,把他的山头弄成这样?! 这个孽徒,还好自己回来了,要是没回来,自己飞地盘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折腾。 第192章 嚣张的看着师尊 暮成雪只觉得一阵火气直冲天灵盖,手掌格外痒的厉害。 他站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压住发抖的身子迈开步子。 他继续往前走,路上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这一路的破坏一直延续到他的寝殿,门口摆满了酒瓶。 暮成雪“……” 这是多大的刺激,还有多大的火气? 推开门,酩酊大醉的人抬起头看过来,一张脸红的跟什么似的,看着面前的五六个晃来晃去的师尊,他颇为嚣张的看着面前的人。 意思就是,你看,我将你的地盘弄成这样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双腿大张,语气中带着几分憨气“暮成雪?你怎么在这里?你……你难道不怕本尊杀了……” 暮成雪再也忍不住了,几步跨过来。 “啪啪啪!” 闷闷的拍打声让洛成渊的话都没说完,他脸上的嚣张还没有撤下来,师尊反手捏住他的脖子,还要再打,洛成渊皱着眉摇摇晃晃的躲避着“你……你……放肆!” 结果又被瞪了一眼,传音“你才是真的放肆!” 洛成渊瞪着他,不忘抬手保护自己的脑袋,防止这个人再次动手,胸腔中的情绪不停的翻涌着,想凶他,又怕他动手,最后用最凶的语气,吼“你……你不要打我!” 暮成雪揪着他的耳朵,将人扯到门口,指着这满地狼籍,让他看,咬牙切齿的传音“你看看,你给我好好看看,嗯?脾气见长啊,谁叫你把为师的院子弄成这样的?” 长本事儿了呀,给他脸了! 兽类对自己的领地,天生带着一股占有欲,能容忍旁人在他的领地上蹦哒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他还把自己的东西砸了。 天嘞~ 现在想杀人的心真的到达了高潮! 洛成渊梗着脖子,眼神幽深“暮成雪,休要对本尊不敬,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暮成雪“???” 这孩子莫不是把脑子丢了。 手下毫不留情的又是一巴掌,洛成渊抱着脑袋,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暮成雪还要再说什么,脑海中,突然传来尖锐的声音,是许久不见的系统:啊啊啊啊,宿主,宿主,完了完了,我们完蛋了。 暮成雪“……” 他的地盘被破坏一空,本来就烦,结果这东西开口就是他完了,瞬间更烦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怎么就完了。” 系统:洛成渊!你徒弟,不是,这个人是洛成渊! 那个魔尊洛成渊! 暮成雪“……” 真的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系统吵着解释,却是越说越乱:就是就是,洛成渊呀,原着里的洛成渊呀。 暮成雪“我知道是原着里的洛成……原着里的!” 啊啊啊啊! 两人同时在心里尖叫成了土拨鼠,最后还是暮成雪冷静下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就成为了原着里的洛成渊?你是怎么检测的?” 难怪他觉得今天的徒弟格外的有病,动不动就本尊,拽的二五八万的模样。 被打了也不知道怂起来,还敢梗着脖子看着他。 系统弱弱的,不知道怎么开口,系统的检测功能都是实时检测,第一时间没有检测到,过后他就不知道了,所以它也不知道洛成渊什么时候成为原着里后期的魔头的。 就知道他不靠谱,暮成雪顿时心凉凉,看向面前之人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警惕。 系统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我现在只能检测到,他有前世的记忆,心魔占据了一半的理智,心中对你的不满被调到了最大。 至于为什么还不出手杀你,我也不知道。 暮成雪有些不理解“占据一半理智是什么意思?他疯了?” 他看着人真的有点失心疯。 系统: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就是,他原本理智的时候,是爱你的,所以会为了你当个乖乖仔,现在心魔占据的一半的心智,那心中的恶念就会控制不住,因为爱而克制的念头会不受节制。 比如……干死你! 暮成雪看着将他一把扛起,丢在床上的人,眼神一眯,传音“我数三声,放开!” 系统:…… 宿主刚才是不是没有听他说话呀。 这个人现在没什么理智,只是遵循最本能的东西。 而且,他被轮回珠勾起了前世最偏执的记忆,对自家师尊的厌恶到极致的念头,被无限的扩大,这个时候,宿主还敢老紫蜀道山,不得不说,牛! 系统甘拜下风,道一声“壮士!” 洛成渊那狂拽酷炫的表情一僵,红色的眸子中明明灭灭,好像是在思考,却转瞬被更强大的厌恶笼罩“暮成雪,你凭什么命令本尊!” 说完扯过师尊的衣服,就要撕碎。 手下用力,洛成渊的手忍不住抖了抖,皱了皱眉,再次用力,这次就连表情都看得出来,他在使劲。 结果,还是没有把衣服撕碎。 洛成渊“……” 他有些不敢置信,用上魔气再次用力,师尊胸前的衣服连个褶皱都没有。 就算他现在没什么理智,也知道现在的场景很尴尬。 眼睛里写满了被强行打断霸气的不知所措, 暮成雪本来挺生气这家伙不听自己的话,除此之外,还有对他恢复原着记忆的忌惮,结果看见他霸总附体的,想把他的衣服扯碎,却一无所获时。 莫名觉得很搞笑。 他这衣服是上好的天蚕丝所制,内附有阵法,因为他格外喜欢冷梅,制作法衣的长老还特意采摘了不少梅花,给他熏衣用,质量放在整个修真界,几乎没有可以比拟的,所以,这家伙就算用再多的蛮力也扯不开。 他还自以为很霸气,想要一手将衣服扯开,结果憋的半天劲,硬是撼动不了分毫。 哈哈哈,莫名觉得很搞笑。 但是。 有些人他就是犟,越是扯不坏,他就越要扯,仿佛是在祭奠他刚才损失的面子。 暮成雪看着他折腾了一会儿,最后将自己憋的满脸通红,气急败坏。 要不怎么说前世的魔尊偏执呢,你说这衣服扯不开就扯不开呗,他不能脱吗?反正达到目的就好了。 但是他偏不。 他就是要扯开,而且还越扯越生气。 暮成雪就看着他,看着他眼眶越来越红,最后竟然上嘴咬,嘴里念念有词“碎!碎!给本尊碎,放肆!” 暮成雪“……” 衣服“……” 系统在他脑海中爆发出尖锐的嘲笑: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哟,好可怜的魔尊,连衣服都要欺负他。 暮成雪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却不想,这笑容竟然刺激到了他,洛成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笑!你笑什么笑?谁让你笑得,你……你只是本尊的禁脔!” 暮成雪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本人更加气急败坏,前世,还没有人如此忤逆他,他……他…… 他想威胁这个人,若是笑话他就把人杀了,转念又觉得不符合他魔尊的威武霸气,再说了,这个人会揪他耳朵,他现在的耳朵还在热辣辣的疼呢。 想来想去,自己竟然拿他没办法,鼻头一酸,一大颗眼泪就掉了下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 第193章 好了,别哭了 这个人简直欺人太甚,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嘛,他还真能解不开了,无非是觉得力量大了,会伤害到他,结果这个人还嘲笑他。 洛成渊扯着衣服,醉酒后的后遗症还在迫使他执着的扯着师尊的衣服,时不时用力扯一下。 暮成雪“……” 那滴眼泪就正正砸在他的心口,烫的人格外心痒,他最受不了他这样了,随即开口“好了,别哭了,这件衣服是合体期的炼器师所制,你扯不破很正常。” 洛成渊瞪着他,恼羞成怒! 谁哭了,谁哭了,他没哭! 一秒捡回自己的高冷霸气“你给本尊闭嘴,不需要你解释。” 暮成雪“……” 哎呀妈呀,这孩子今天怎么突然有点可爱呀。 有点像小时候,骄傲又软萌的时候。 就冲他这股傻劲儿,暮成雪心里对他想起原着记忆的忌惮都没了,全心全意想着怎么逗弄他,传音“乖,不哭了,多大的人,还是魔尊的,怎么好意思动不动就哭鼻子。” 洛成渊反驳“我没有哭。” 想了想不够霸气,继续缝缝补补自己的话“本尊没有。” 暮成雪敷衍“嗯嗯,你说的都对。” 看着他又要生气,他继续坏心思的询问“那,我们家阿渊还扯不扯了?不扯的话,那就……” 他一秒变脸“把你损坏的东西算不来,然后,一日后,给我恢复原样。” 洛成渊压在他身上,冷哼一声“哼,本尊不是你的奴隶,不想听你的话,并且,本尊现在想干你!” 不想干活。 暮成雪“……” 不听,很好! 传音“洛成渊,我给你三秒的时间,从本尊身上下去。”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和,面容平静,语气却写满了温柔。 洛成渊却觉得这人是在威胁他。 不想听他威胁自己,俯身他果断俯身,堵住他的嘴,行为略有些生涩,可能是那轮回珠的影响,又因为喝酒的原因,他不太记得这些闺房中的技巧。 输出全靠本能。 本能上头,也不愿意花心思,便想效仿开门关门的那套,脱了衣服进去,一气呵成。 可惜了,感受到疼痛的时候,暮成雪发火了,传音“你到底行不行?我最开始是这样教你的?你就是这样学的?这样很疼知不知道?洛成渊,你带没带脑子!” 洛成渊被骂,哼了一声,不理他,他还委屈呢,师尊就像一个夹子一样,搞的他疼痛难忍呢。 他这个样子到底与平常的模样太像了,暮成雪哪点警惕心早就没了,更别说控制脾气,这会儿见他过分,伸出手便揪着他的耳朵“我叫你!轻点!聋了没有?!” 洛成渊因为疼痛,而被迫被他扯着耳朵支配“啊~放开,你放开,你放开本尊,放肆,你放肆,疼疼疼~” 这人没了理智,就喜欢嘴瓢“放开,你敢如此对本尊,看我回去不将你一剑穿心,暮成雪,你放开,撒手,当初那魔骨,我就应该放在隐蔽的地方,还好心放过你!” 暮成雪“???” 他一愣,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脑袋空了一瞬,接着大脑快速思考。 也就是说,他对于这件事儿是知情的,师兄说的是真的,这孩子当初真的这样做了,而且还是故意的。 心头竟然出奇的平静,只是这平静就像一滴油溅到了水中,油温渐渐加热,水也开始沸腾起来,掀起惊涛骇浪。 洛成渊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不明所以的他继续身下的动作,那销魂的滋味让他流连忘返,口中胡乱称赞着师尊好美,他好喜欢。 暮成雪心里没有一丝悸动,他不过堪堪一次,还不曾尽兴。 还想拉着师尊继续,暮成雪却突然冷了脸,问“为什么?” 如此对峙,总归不好,所以,他一挥手,自己已经穿戴整齐,瞬移到了桌子旁。 身上某个地方还在传来销魂的感觉,身上热热的,显然也没从快乐中脱离出来,但是,他要问清楚。 不然,总觉得膈应。 洛成渊看着空空如也的身下,有些不满足,遂即命令“暮成雪!过来!” 对面的人突然冷笑一声,传音“我问你为什么?” 师兄说的时候,他不信,觉得自家徒弟乖巧可爱,虽然性子冷了点,他也在反思,可能是自己对外的形象影响,让这个孩子也学会了冷着脸,到底于品行上无伤大雅。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儿,竟然真的是他做的,且还是明知后果的情况下做的,他不敢想象,若是师兄没有发现那块带有他信物的东西。 倘若事情又被旁人知道,自己会落入何种境地。 想到这,暮成雪就忍不住心寒,自己到底是如何教他的。 洛成渊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师尊话中的意思,说到这个,他突然冷笑一声“洛成渊,这都是你欠我的,你给我的伤害,我用一辈子去祭奠,死后还要被关在无间地狱,日日哀嚎,却不得解脱。” 自己不过是毁他名声,这就怎么了? 那地狱这么冷,他真的好想让师尊也去试试。 突然间,洛成渊有一个冲动,他也想师尊去感受感受,无间地狱的烈火。 暮成雪不比他的修为,被他裹挟着瞬间离开修真界,他努力挣扎,传音“洛成渊,放开,你要带我去哪?你放肆,放开!” 洛成渊任由他拍打,将人带到了无间地狱,烈火焚心蚀骨的威压迎面而来,暮成雪神色一凝“你要做什么~” 他眼中有不可置信,莫名的怒气纷涌而出,无间地狱的烈火是魂火,由万千罪孽而成,给人一种寒冷刺骨的感觉,传音质问“你要做什么,洛成渊你要做什么?” 他本来神魂便有缺陷,这会儿来到这个地方,更是觉得难受的厉害。 暮成雪掐着他的手臂,胸口有滔天怒火,有些冲动的想打死他。 旁边的人不接话,只是看向这个自己呆了千万年的东西,问出那个最疑惑的问题“师尊,血脉是我能决定的吗?你为什么就如此讨厌我?” 对他如此绝情,他唯一的尾巴说杀就杀! 暮成雪满腔火焰在这一刻被悉数浇灭,罕见沉默,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笑话,他又不是原主,他怎么知道。 系统看着这架势,知道再瞒一下事情会更严重,只能和盘托出:宿主,其实,你就是原主,原主就是你,这也不是什么小说世界,而是,你的前世。 天杀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反派竟然知道两个师尊是同一个人。 这要是再否认,剧情还不得走虐恋情深去,那还救个屁的世。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炸的暮成雪头皮发麻,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原主。 但是,若他不是原主,如何解释对这个世界接受良好。 如何解释,作为神的父母一眼看穿了他的过去却从不怀疑他的身份。 如何解释,他身上那诡异融合感。 洛成渊望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师尊,突然笑了“怎么,师尊也回答不上来吗?一个理由,就这么难吗?” 暮成雪没听见他的话,而是回忆起了现代的父母,难怪父亲不想要他,母亲总是念叨自己拖累了她。 原来,原来如此! 莫名的,他竟然有些腿软。 眼看着人就要站不稳跌落地狱,洛成渊心里一紧。 第194章 一把将人捞回来 赶紧一把将人捞回来。 暮成雪则是苍白着脸,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早就意识到了自己不是他们的送亲生孩子,难怪总是念叨他拖累了她。 洛成渊不知道他怎么了,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满腔怒火在这一刻,瞬间荡然无存,他有些不知所措“你是不是冷?我……我带你回去。” 他不是故意要吓唬他的。 他以为师尊这样的人,面对眼前的一幕,要么心疼他,觉得愧疚,以后什么为了补偿他,然后什么都听他的。 要么觉得非常生气,回去把他打一顿。 但是,会顾念着自己是他徒弟,和前世收到的苦,不跟他计较魔骨的事情。 他现在真的是无比后悔,好好的喝什么酒,喝酒就算了,什么实话都往外冒,他不被削,谁被削。 或者再混蛋一点。 他来时本来想着,他要这个人体会自己前世的疼痛,他还要出其不意,将他推下去,这个人要是求饶,自己就把他捞上来,并勒令他以后听自己的话。 只是,真的看见师尊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师尊他也许知道错了。 也许……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理由说服不了自己,却也逼迫不了他做出伤害师尊的行为,心里虽然拧巴,还是不情不愿的带着师尊回到的千雪峰。 看着这满地的狼藉,洛成渊将师尊放在床边,转身离开。 暮成雪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突然有些酸涩,他理解前世的自己,也抱歉自己的行为,小徒弟……估计恨极了他。 也不知道,这会儿,还会不会留着魔界的通道,打着偷腥的名号…… 还没想到那,一个高大地身影便磨磨蹭蹭的走进来,一脸傲气的看着他,动作一如既往的傲气,眼中却隐隐带着讨好“院子我打扫干净了,那些瓷具是独一无二的,本尊没办法给你重新买,只能用灵力复原。” 但是嘛。 因为那东西品阶太高,本身太娇贵,要想全部复原,肯定是不可能的,所有会有一点点瑕疵。 暮成雪盯着他,许久没有说话,半晌才传音问“你不怨为师?” 洛成渊偏过头,眼底的情绪复杂,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只是在心里嘀咕,他不是也没有怨恨自己算计他嘛。 大不了,大不了他记着,不提就是了。 只是,看见师尊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洛成渊突然皱起眉,昧着良心“也没有很怨。” 暮成雪疑惑的抬头,眼中写满了疑惑,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 这话实在昧良心,洛成渊不愿意再说第二遍,只是几步上前,扯着师尊的衣服,本来想撕烂的,结果想到了刚才的事儿,他还是老实的将手放在师尊腰封上。 暮成雪没什么心情,拍了拍徒弟的手,传音“阿渊,今天师尊没心情,陪我躺躺可好?” 洛成渊定定的看着他,看到他眼中的脆弱时,最终极不情愿的点头,搂着师尊躺在床上,手却不安分的上下其手。 这里摸摸,那里揉揉。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要是他摸着摸着,师尊突然想要他伺候呢。 暮成雪将头放在徒弟的肩头, 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传音问“阿渊,你想不想听听师尊这一世的故事儿?” 他说的是现代的时候。 那个时候,洛成渊也知道一点,回忆若是不快乐,那就不要想起,这是洛成渊前世活出来的道理,所以,他坚定的摇头“我不想知道,师尊不要想。” 说着抬手捂住了师尊的耳朵,凑过去亲一口,再亲一口,他对师尊是真的恨得,却也是真的爱,他有时候就在想,要是自己没爱上他。 他一准得提着剑,再次杀上千雪峰,捅他一剑,然后留下一句“你前世所作所为,今生,本尊都还给你。” 当然了,以师尊这个姿色,说不定,自己还不愿意杀呢,毕竟师尊可是让人喜爱的紧,一张嘴,咬的他欲仙欲死。 就算要他日日留连,他也是求之不得的。 想到这,洛成渊突然美的笑出声儿。 就在他笑出声儿的下一刻,腰间的软肉被人掐住,接着旋转一百八十个度,一声惨叫,惊的四周的山精鸟怪夹紧了屁股。 娘的,谁呀,叫的那么宛转悠扬。 吓得它们差点没憋住。 春天,是万物繁衍的季节,但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突然一声惊叫,让他们的孩子就这么躺在了旁边的树上。 鸟“……” 没素质,太没素质了。 被它压在身下的母鸟,斜斜的瞥了它一眼,自此将他拉进了不行的黑名单,明年的繁衍,这只鸟将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就算是有些修为也不行。 公鸟“……” 洛成渊并不知道自己引来的一系列反应,只知道捂着腰离面前这个男人远一点,脸上写满了愠怒,质问“你干什么掐我!” 暮成雪眼都没抬,传音“师尊在你眼中看见了世俗的欲望,所以,给你清清火。” 还在那美滋滋的做梦呢,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徒弟在想什么,他允许了吗。 洛成渊气急,恶狠狠的威胁“你信不信,本尊将你的爪子砍了。” 就见师尊睁开眼睛,对面的人一秒熄火,身体也肉眼可见的怂了下来,眼看着他没什么动作,脖子又开始试探性的伸长,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口亲过来。 像极了伸头过来偷袭的乌龟。 暮成雪烦他,刚要说话,脑袋又被抱住,又亲了三口,并严明“师尊不可动手,一代宗师,怎能三番五次的对自己徒弟下死手。“ 他还委屈上了。 暮成雪冷笑,传音“阿渊这张嘴,有长进,不如……”为师给你撕了? 还没说完,洛成渊便顺理成章的接过话头“不如我伺候师尊?师尊放心,那些和画本上的手段,阿渊一学就会,特别会侍弄,一定叫师尊欲仙欲死。” 只见他说完这话后,一脸激动的看着师尊,甚至暗戳戳的松了松自己的腰带,整的身子如同蛆,动作幅度颇大的挪向师尊。 暮成雪这会儿也调整好了情绪,新奇的看着他“怎么,这会儿又不怨为师了?” 洛成渊一顿,有些不太开心师尊老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埋头在师尊脖子上咬了两口“师尊不必忧心徒儿会寻机报复,总归不会让师尊折了那东西。” 暮成雪“……” 这张口就来的荤话,他真的受够了。 干脆转过身不理他“好了,为师要休息会儿。” 他一醒过来,就到处找这个孽徒,到现在都没合过眼,本来神魂有异,就极其缺乏睡眠,他还搞这么一出。 他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当然,不是自然醒。 而是被一阵奇怪的味道熏醒的,怎么说呢,那股味道,有点像……像……实在形容不出来。 所以,暮成雪便想睁开眼睛一看究竟。 只是,这一睁眼,给他吓的神魂剧颤。 第195章 师尊,是我 啊啊啊,鬼啊~~~ 是鬼,黑不溜秋的鬼! 暮成雪在应激反应的操控下,一脚踹过去,同时一个翻山越岭,迅速爬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张包公脸。 顶着一张黑脸,还被踹的后退半步的人懵了,不明白师尊为什么要踹他。 难不成厌恶他了? 他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幽深。 好不容易缓了缓心中的惊吓,手脚一阵阵发软,倒不是怕鬼,而是怕突然出现的奇怪生物。 只见面前的人,整张脸灰扑扑的。 额头的地方有三条白色的痕迹,竖着的,像是古代女子在额间点的钿花,三片细长花瓣的那种。 头发本来好好的用发冠固定着,这会儿却罕见的用了一根红绳,只是垂于腰间的头发枯黄枯黄的。 像是被火烧过,还有头顶,乱糟糟的。 估计是不太会用发带,所以绑歪了。 一身红色的衣服爬满了锅灰,衣服被烧了几个洞,尤其是袖子,只剩下了半块,大腿靠上,还有好几个洞,隐隐露出亵裤。 暮成雪“……” 这是冲哪的火场里面去了? 这么狼狈? 他还没来的及问出来。 洛成渊本来不理解,师尊怎么会对他出手,但是这会儿见师尊看向他,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幕不可谓冲击不大,暮成雪狂咽了几次口水。 所以,那张黑如锅底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两排白生生的牙齿,刚刚精神稳定下来的他深呼吸。 不要笑出来,不能嘲笑他。 孩子调皮罢了,咱们不能火上浇油。 看着徒弟兴冲冲的走过来,他努力压下惊吓过后的笑意,憋的唇角抖动,心脏扑通,他问“阿渊这是……” 笑容一抖,最后一个字露出了几分笑意,被本人强行压了下去。 洛成渊一副有荣与焉的模样,得意的转身从身后端出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转身的瞬间,身上的灰扑舜舜的落下,换来师尊的频频皱眉“师尊,我知道你肯定饿了,所以我给你煮了一碗粥。” 啊?是吗,有点激动。 看到粥的样子时,他突然沉默了。 暮成雪“……” 他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怀疑自己听错了,它叫什么? 徒弟刚才叫它什么? 粥……粥? 他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是如此的侮辱。 偏偏本人不觉得,继续顶着他漆黑的脸,亮白的牙,用勺子盛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暮成雪小幅度的挪动着身子,往后躲,很想叫他自己尝尝。 洛成渊的厨艺,遗传了本人的骄傲自满,狂拽酷炫,就算卖相上让人想跳楼,内里却一派自信,被逼无奈,暮成雪只能轻轻的用唇碰了一下。 接着舔了舔,嗨,好! 非常好! 当然,不是粥好,而是果然不出他所料,粥是苦的,苦中带咸。 看卖相是黑暗料理,其实他就是黑暗料理。 暮成雪把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儿都想了一遍,才没有露出,痛苦嫌弃的表情,而他的良苦用心,本人却没有感受到,反而笑吟吟的继续用自己的黑脸白牙盛了一勺。 暮成雪“……” 他开始怀疑,刚才如此顾念这个孩子的自尊心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他真的没那么饿,什么都吃得下,实在是逼迫自己都吃不下去,只能推脱“阿渊,师尊现在刚醒,没胃口,待会儿……” “待会儿在吃。”几个字硬生生挤不出来。 内心多想,待会儿倒掉。 洛成渊也不为难师尊,就在面前之人正要松一口气时,徒弟再次提出了要求“那师尊亲我一口,师尊我给你煮粥了,你应该亲我一口做奖励。”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更为难。 暮成雪看着他那张黑如锅底的脸,深吸一口气,又轻轻的吐了出来,打着商量,传音“待会儿再亲好不好?” 眼神在粥和他的脸上来回瞟,思考着,若是选其一,他该如何抉择。 洛成渊皱起眉,额间那三条干净的皮肤刚好隐藏,暮成雪总算知道,他那三条是怎么来的,感情是煮粥的时候,一直皱着眉,这才完美的保护了脸上为数不多的皮肤。 暮成雪真的蚌埠住了,哪来的傻孩子,哈哈哈,太搞笑了。 看着突然笑出声的师尊,洛成渊满脸疑惑“怎么了师尊?你笑什么?” 他说着就要上前一步,暮成雪忙制止他“别,哈哈,你……哈~你就站在原地,先别过来。” 洛成渊看着笑得开心的师尊,一秒不开心。 他给这个人煮粥耶~ 还不让他亲? 眼神里还写满了抗拒,凭什么? 说着就要上前一步,强势亲一口,暮成雪就防着他这动作,忙转身离开,传音“好好洗漱一番,再来向师尊讨要亲吻。” 洛成渊没仔细思考师尊的话,看着他离开,突然就生气了,脸色阴沉,捧着碗的手暗暗收紧,直到碗上出现蜘蛛网似的痕迹。 他低眉看着手中的东西,突然低笑一声,拿起勺子,就着师尊舔过的地方亲了一口,接着将手中的东西一把捏碎,看向师尊离开的方向,缓缓勾起一抹笑。 抬脚欲走,舌头无意间舔到唇角,刚才碰到勺子的地方,抬脚的步伐一顿,接着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舔了一口,表情一瞬变得扭曲。 连呸了好几声,都没能将那难吃的味道,从自己口中赶出去。 想起师尊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抬手幻化出一块镜子,镜中的人,称得上惊悚。 一张脸上满是灰。 眉心还有三竖,好好的五官就这么不伦不类起来。 难怪师尊不愿意亲他。 师尊那个人,看人最是挑剔,自己如今变成这样,难怪他下不去嘴,一个净身诀,将自己捣拾干净。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眼眶却悄悄红了。 他大步往外走,刚好遇到师尊,嘴角的笑一收,要哭不哭的跟师尊撞上,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正正好,总归是能往师尊心尖尖上戳的。 果不其然,师尊看见他这样,果然皱起了眉,传音“这是怎么了?” 洛成渊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悲伤“师尊刚才不亲我,是不是因为阿渊给你煮粥的时候,弄花了脸,所以师尊不喜欢了,厌恶了,接下来,是不是……” 他这副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说的暮成雪心中的愧疚如同滔滔江水,赶紧上前亲他一口,传音“没有,师尊没有嫌弃你,刚才,刚才是因为没胃口。” 这良心昧的,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洛成渊抬头看着他“师尊说的是真的?” 暮成雪点头,表情无比真诚,内心一片激荡,说假话应当不会被雷劈?! 天道“……” 不会,毕竟天道守则里没有说假话被雷劈这一条。 系统晕乎乎的抬头,哎?它怎么感觉有股异样的东西,好像在偷听他们说话。 但是侧耳听来,又找不到那股力量。 找不到,系统也就不找了。 哼,能躲在背地里偷听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这边,洛成渊又凑过脸来“既然师尊没有嫌弃,那你亲我。” 看着他还算干净的脸,暮成雪凑过去,连亲了十几口,传音“好了吗,够不够。” 洛成渊一秒笑成傻子“嘿嘿~” 他一把抱过来,蹭着师尊不撒手,他想,心里怨跟明面上得他有什么关系,只要师尊喜欢他,自己还勉强可以为了师尊,放下心里那些不快的。 唉,谁叫你里难得擦亮眼睛,看上师尊了呢。 这些话,暮成雪不知道,但凡知道,也要为自己徒弟的恋爱脑感到新奇。 第196章 仙尊,八百里加急 两人正在腻歪的时候,外面一人跌跌撞撞的跑来“仙尊,仙尊,八百里加急!” 人还没进来,脚下踩到树枝,一屁股跌倒在地,他顾不上喊疼,忙爬起来“仙尊……”结果地上的梅枝又来了一次偷袭,刚爬起来,踩到前面的梅花枝,又跌了下去。 来人“……” 谁这么缺德,以后还想不想有儿子了? 专门砍一些碎的梅枝在这里做什么! 洛?没素质?成渊“……” 千雪峰上常年下雪,梅枝被洛成渊砍成好几段,丢在地上,一下雪,什么都覆盖住,这才一脚踩上去,摔的那叫一个疼。 这就算了,爬起来,还被摔一次。 这就多少有些尴尬了。 屁股受到了重创,仿佛被人从上到下打了一拳,疼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他是未经开发的,不然,说不定梅枝得戳进去。 腰好像还扭到了。 他不信邪的再次爬起来,结果不出意外,又摔了下去。 一旁赶过来扶他的弟子忍俊不禁,在看到他的狼狈样后捧腹大笑“哎呀,哈哈哈,这位雨师兄怎么躺在地上,快起来呀~你也太不小心了。” 雨师兄无奈的看着他“禹师弟,也就是你,敢这么,嘲笑师兄,快过来,扶我,我还有重要的事儿,找仙尊。” 他后腰疼得厉害,为了不在师弟面前丢人,他还要生生忍着这种痛苦。 简直不要太难受。 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禹师弟背着手走过来“那行!” 他这背着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很容易就摔倒,所以保险起见,雨师兄就想着出声提醒一下,只是还没开口,他也是脚下打滑,整个人向他扑过来“啊呀呀,让开让开。” 雨师兄“……” 不好意思哦,师弟,他扭到腰了,起不来。 不幸的万幸。 幸运的是人没事儿,只是摔到人家怀里去了。 不幸的是,两人亲在了一起。 这可比偶像剧情开放多了,人家是转角撞到,这是迎面扑上来。 雨“……” 禹“……” 刚刚听见动静出来的暮成雪“……” 跟在他之后出来的洛成渊“……” 他们看着那两名弟子收到之后,迟疑了好几秒,接着猛地推开,呕吼,又闪到腰了。 两人“……” 禹师弟受不了这样的情况,羞得垂下脑袋,低声咒骂“谁这么缺德,砍梅枝不捡走!!!啊啊,缺德鬼!” 洛成渊“……” 他觉得他离得远,应该不应该听见。 就算是魔尊修为高,耳聪目明也不行。 暮成雪悠悠的看了他一眼。 洛成渊装作没看懂师尊的谴责,甚至开始思想清奇。 他觉得,那两个人,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是为了什么呢?! 嗯……洛成渊思考,那两个人估计是为了暗示自己,还亲师尊了,所以,他亮晶晶的抬头看向师尊,就要凑过去。 暮成雪赶紧瞪了他一眼,一挥手,拿过躺在地上那人手中的密信,顺便将两人送回房间,转身回去。 这副场景太尴尬了,他觉得,自己应该不适合出现,身边依旧跟着一条尾巴,洛成渊坚信那两个人就是在暗示他,这会儿就是想亲亲师尊。 暮成雪低头查手中的密信,越看,眉头越紧,手指下意识碾过衣角,洛成渊见到觉得好玩儿,拉过师尊的手指玩耍。 师尊的手指通体都是白色,指腹有肉的地方白里透红,修长的手指在他的手掌上,两者形成颜色上的鲜明对比,他低下头,亲了亲师尊的手指。 有些不满意,又塞进嘴里舔了舔,一根一根的舔,师尊还是没什么反应,脑海中专心的描绘着对局势的分析。 这可就便宜了某人,等到暮成雪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把自己逗的面红耳赤,眉目含春,仿佛下一秒就要发情。 暮成雪“……” 孽!徒! 他的手指上全是口水,黏糊糊的。 所以,他成功引来了师尊的嫌弃。 随便施展了一个净身诀,没空跟他计较,传音“阿渊,师尊要去一趟幽都,那里爆发了小规模的人鬼战。” 他们既然知道元夕的打算,那必然是要阻止的。 他看了一眼,准备收拾收拾,跟着自己一起前往的洛成渊,传音“阿渊便不跟师尊一起去了,你回魔界看看,这种事儿既然在修真界存在,那就断没有冷落魔界的意思。” 所以,徒弟要回去主持大局。 他昨天出门找徒弟之前,三师兄给他传了一道音,大致意思就是,他们发现了仙尊与魔尊的事情,并谴责他,堂堂一个修真界的仙尊,怎能与魔尊为伍。 话里话外酸的厉害,估计是有些后悔,早知道皓月仙尊喜欢男人,他们宁愿自己上呀,白白便宜了一个魔头。 还有那魔头。 他祖宗八百年的心机都给了他是不是? 怎么就想到勾搭他们修真界的仙尊,魔界没人了?还是魔界不好男风? 就偏偏出了个魔尊? 再说了,看上别的仙尊不行吗? 他们看泠慈仙尊就不错,说不定还可以救赎一枚舔狗呢。 功德无量呀。 怎么就冲着最好的办法去了。 六师兄在一旁补充,可能是被勾搭的仙尊瞎了眼了,看上个光有皮囊的小畜生。 暮成雪“……” 六师兄对自家徒弟这个敌意,也是没谁了。 狠起来,连自家师弟都不放过。 不过,现在劫难当前,修真界这边也不会真的因为这个原因挑起事端,毕竟,轻重缓急,他们再眼瞎,还是会看的。 听完师尊的安排后,洛成渊果断黑了脸,脑海中只剩下他要与师尊分开,在循环播放“暮成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甩开我,好去勾搭别人,你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早上弄花了脸,所以嫌弃我了!” 他都没有在跟他计较前世的事情,这个人还这么肤浅。 暮成雪“……” 这是什么新奇的脑回路? 他解释自己没有,那魔尊大人便甩开脑袋,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 暮成雪看着他这副气到骨子里的模样,有些好笑,都没有与他计较,他喊自己大名的事儿,传音“好啦,等你安排好魔界的事情,你来找师尊,师尊补偿你好不好?” 洛成渊不为所动。 师尊开出的条件还没有那么吸引人。 暮成雪也知道,只能加大筹码“两天,任君处置,好不好?” 洛成渊那双眼睛瞬间亮成了显眼包,面上还要不情不愿答应,只是那脸啊,蹭蹭蹭,不停的凑过来,暗示的意图明显。 暮成雪只想快点安抚他,然后搞正事儿,所以,对于凑过来的脑袋,他是来者不拒,唧唧,亲了三四口,随即拍拍自己亲过的地方,传音“魔尊大人,可还满意。” 洛成渊笑得一脸不值钱“满意满意,要是再亲两口就更满意了。” 暮成雪“……” 别闹,还有正事儿呢。 目送师尊离开,洛成渊唇角的笑渐渐收敛,浑身的气势一变,目光沉沉的看向虚空,接着消失在原地。 而刚才意外亲在一起的两人,正满脸正色的坐在房间里,禹师弟恨恨的瞪着他“谁叫你不提醒我的!” 雨师兄“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提醒你,害师弟滑倒了。” 总之,谈话还算顺利……?! 关系进展的也还算顺利。 林晚晚自从师尊醒来后,还没有过来正式拜见过,接着又是一堆事儿,这会儿听说师尊来了幽都,才迫不及待的跑过来。 如今百年过去,她俨然是一位元婴中期的修士,以她的资质,能修炼到如此地步,想来也花了不少心思。 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君儿跟他提过的,那个与晚晚一见钟情的人。 听说过,和如今见到,还是有差距的。 林晚晚给师尊介绍“师尊,这是程少钧,逍遥门大弟子,少钧,这是我师尊,皓月仙尊。” 第197章 逍遥门是何门何派? 闻言,程少钧赶紧跪下“逍遥门程少钧,拜见皓月仙尊。” 暮成雪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脑海中疯狂思考着逍遥门是何门何派? 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他久久不开口,林晚晚也不敢插话,地上跪着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个敦厚老实的人,被仙尊这阵仗,吓的两股颤颤。 心跳加速。 他知道他的宗门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他四百多岁,才修炼至元婴初期,却是门派里天赋最高的弟子。 这样的宗门实力,远远比不上晚晚所在的门派,晚晚不过一百二十岁,修为已经是元婴中期,天赋更是比不上,更别说各自的师尊。 他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没什么地方配得上晚晚,门不当户不对的,仙尊不满他也是正常的。 跪着的青年忍不住苦笑,所以,他和晚晚……还有可能吗? 林晚晚同样心情忐忑。 师尊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杯沿,面无表情地脸上尽是不着痕迹的高贵。 浑身萦绕着淡淡的威压,压迫感极强。 暮成雪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个逍遥门是什么门,干脆不想了,觉得地上的人跪的差不多,这挥挥手,淡淡的叫人起来。 同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家的大姑娘,从他醒过来之后,才在他身边待了几天,就迫不及待的以医修的身份跑到前线。 美其名曰,是锻炼自己。 他想着,好,既然是锻炼自己,那去。 结果呢。 这里怎么还有个相好的? 感情历练是真,与心上人待在一起,也做不得假呀? 青年局促的站着,总觉得这样站着,还不如刚才的跪着,之前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状态,至少让人有安全感。 暮成雪并不是个喜欢自己捉摸的,所以,在自己想不起逍遥门是啥门时,果断的传音询问“你们……逍遥门是……” 嘿,一个转头的功夫,差点忘记了他宗门的名字。 程少钧抿着唇,有些腼腆“回仙尊的话,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门派中,加上我师傅,还有守门的,不过五十人。” 那就是下等宗门之列了。 修真界以三大宗门为首,四大家族其次,接下来的宗门大多按照上中下三个等级来划分。 划分的标准又以修为,人数,宗门势力三者为标准。 见仙尊点头,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程少钧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又听见仙尊传音“那,你可知,晚晚的身份?” 程少钧脸色苍白,这话隐隐带上了威压,吓的人又跪了下来,着急忙慌的开口,还因此,差点咬到舌头“回……回仙尊的话,之前是不知道的,今天早上,晚晚才与我坦白身份。” 这不,都还没缓缓,就跪在这了。 这倒是让暮成雪觉得有些新奇,他看向林晚晚,后者冲他点头,见师尊收回目光,林晚晚才浅浅松了一口气。 见家长什么的,真的太惊心动魄了。 她生怕师尊不喜欢少钧。 暮成雪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他们下去了,至于自己,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处理人鬼冲突。 既然是冲突,那必然有原因。 他问了一下,打起来的理由……呃呃…… 离谱到他怀疑面前这个修真界长老的脑子,被屎壳郎住进去了。 就因为这种理由,简直荒唐。 一身的威压不留情面的冲着底下的人宣泄而出,暮成雪气消了,他开口,清冷的嗓音里难得带了一丝别样的情绪“将你,刚才的理由,说一遍!” 那位长老觉得自己没错。 随即理直气壮的重复了一遍“我之前上茅厕的时候,总觉得,底下有人用棍子打断我释放,这件事儿就是鬼族干的!” 毕竟,谁没事儿躲在粪坑里。 还用棍子捅他。 所以,这八成不是人干的。 既然不是人干的,那肯定就是鬼族那帮狗东西做的,只有他们做得出来,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暮成雪“……” 暮成雪“……” 他提起一口气,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现在的修真界真的是朴实无华呀,就因为这么点原因,他就跟人打起来了,从一开始的一人挑战十多个鬼族,打到最后,变成了小规模的战斗。 暮成雪扫了那人一眼,元婴后期。 他真的手痒,一个元婴后期的,还没辟谷,这要是放在凌云宗,早就被长老提到地牢里,让他享受一日游了。 他能说,这就是一个棍子引起的战斗。 简直…… 他无言以对,无法形容,相当震撼! 暮成雪要笑不笑,不过,他倒是有一个点非常的疑惑,传音问“那你怎如此确定,这件事儿就是鬼族所为,除了人族不会跑到粪坑这一个理由,可还有旁的佐证?” 还有,谁说人族不会。 有一些奇葩的存在,他就是喜欢搞些重口的。 说到这,那一米八的大汉瞬间红了眼眶,粗着声音,气势宏伟“当然有,两军交战,我还特意问过!” 暮成雪“???” 他还问……问过? 这种事儿可以问的吗? 不过,你还别说,他有点好奇。 暮成雪“怎么说?” 只见长老梗着脖子“他们说啊对对对,就是他们做了,我这样想没错。” 暮成雪“……”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 他们都亲口承认了。 那他还忍得,自然是不死不休。 所以,战争就这样一触即发,两边人打的不可开交。 一旁的长老补充“那群人实在猖狂,甚至出言不逊……” 暮成雪看向他,问“如何出言不逊?” 他还能两军交战,的战场上,讨论恭房里的菊花颜色? 暮成雪“……” 他有种自己可能猜中的荒唐感。 果不其然,另外的长老开口,就是这个事儿“他们说就他那不知被用过多少次的东西,谁闲着无聊会做那种事儿。” 暮成雪“……” 所以…… 那位红着眼的长老继续解释“他们造谣,明明就没用过。” 所以他更生气了,接着就打了起来。 暮成雪“……” 他抿了抿唇,怎么突然有些想笑,唉~这人不知道怎么了。 难怪一个如此高大威武的壮汉,被生生气红了眼,哈哈哈~ 太搞笑了。 暮成雪大腿外侧的肉,都快被他掐破了,硬生生憋了下来,因此憋红了眼眶,身体还有隐隐颤抖的趋势。 站在一旁的长老也没好到哪去,他们想啊想,年少被抢走的女人,中年被抢走的资源,晚年还没坐上宗门一把手的伤心难过,好像这一刻都奇迹的得到了治愈。 天嘞,世界上怎么会这么惨的人。 暮成雪勉强维持住了人设,转移话题,传音道“打起来的原因……咳咳,暂且不论,先说说死伤的情况。” 众人对视一眼,拱手回道“并无伤亡。” 因为某人被刺激后的骁勇善战,所以修真界这边,没有伤亡。 反倒是鬼族那边,死伤惨重。 暮成雪点头,随即传音提醒“不可掉以轻心,这次的冲突,也许就是侥幸,也有可能是鬼族的阴谋,为了就是让我们掉以轻心,好为接下来的阴谋做打算。” 对于这次的阵法,各个宗门的知道知道的不多。 所以,今天,暮成雪过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告诫他们,轻易不要动手,母亲说过,屠糜阵法一经启动,在无更改的可能。 这里虽然离荒芜之地的阵法很远,但是保不齐,元夕那个女人能用什么办法,将这里的死伤算过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敌不动我不动,就算动手,也需要将伤害降到最低,最后就是兵不血刃,最好。 几个长老有些为难,这…… 会不会显得他们太怂了? 第198章 事急从权 那位长老开始嚷嚷,他还没有为自己澄清谣言,给自己报仇,甚至那群人都不知道自己那东西用没用过。 怎么能就此住手。 暮成雪被他吵得头疼,也不理会他的叫嚣,看向众人,传音“事急从权,就如此办!” 一锤定音,周围的声音一下子便消失了。 皓月仙尊都用如此严肃的语气了,他们也不敢再有异议。 纷纷应承。 那位长老也在同伴的提醒下,不情不愿的应下,只是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简单交代了几句,暮成雪便回到了客栈,林晚晚给他安排了最大的一间客房,一进门。 暮成雪的脚步就顿住了,待神识确定来人,他又满心无奈,传音“阿渊,师尊不是说过了,让你处理完魔界的事情再过来。” 床上躺着的人“……” 他心虚了一瞬,接着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那就是—— 待他走进来,浑身赤裸的人满脸迷茫的看向他“暮仙尊,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是魔尊大人给你招来的,这几日,贴身伺候仙尊。” 说到这,他甚至还羞涩的偏过头。 说道“贴身”二字,他暗暗给师尊看了一眼自己的八块腹肌,公狗腰,结实有力的肩膀。 暮成雪“……” 他身子一颤,莫名其妙的看着戏精附身的徒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阿渊……你……你把衣服穿起来。” 大白天的溜鸟,多少有点……羞耻。 看师尊关上门,他不仅不穿衣服,还就这样下床,冲着师尊就走过来,走路的样子颇为嚣张,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 暮成雪眼神死死地粘在那静悄悄的大东西上,就算是用过那么多次,他还是忍不住惊叹,到底是怎么长的,明明正常人就那么点,他的却如此天赋异禀。 许是察觉到师尊眼中的惊叹,洛成渊更加得意的挺了挺胸膛“暮仙尊如此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上了我身上的,什么地方?” 说着,那个两人心照不宣的地方抖了抖。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崛起。 暮成雪“……”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又不是没用过,至于如此没出息吗。 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眼,眼看着他就要抱上来,暮成雪一个侧身躲过,将床边的衣服丢给他,传音“把衣服穿上,天气寒凉,小心着风寒。” 他这话不假,因为有鬼族的地方,四周大多阴气重,天气不是阴雨,就是打雷,就算好不容易有太阳,也是雾蒙蒙的。 洛成渊没忘记自己扮演的角色“多谢暮仙尊关心,听说你还有一位极其疼爱的徒弟,气性量小,如今,您与我如此坦诚相待,朗朗乾坤,谈情说爱,您那位小徒弟,不会找您闹吗?” 暮成雪“……” 听听这语气酸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哪里来的小妖精,乱人心魄。 既然徒弟想玩儿角色扮演,他也不好扫他的兴致,顺势与他调笑,传音“我那徒弟,自当是不会计较的,他呀,魔宫里燕瘦环肥,如此多,哪里还想的起我这个师尊。” 这话本是玩笑,却不料,听的人突然冷了脸色,也不继续他的角色扮演了。 甚至委屈的控诉“我没有,你污蔑我,魔宫里什么都没有,师尊……你!” 说着说着,眼眶还红了。 暮成雪“……” 暮成雪因为他的突然变脸而愣了一瞬,接着满心无奈,除此之外,还有些想竖中指。 小辣鸡,玩儿不起啊~ 他不过开句玩笑,这人还红了眼,到底是自己说错话,暮成雪只能老老实实的哄“好啦,是为师的错,为师不该说话不分轻重,唐突了阿渊,别生气好不好?” 洛成渊非常有骨气的不理他,坐在离师尊最近的位置,就算生气也不忘小心机,尽情的展示自己的宽腰窄背。 坐在他身旁的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赶紧顺着他的话哄,传音“阿渊别生气好不好呀?是师尊说错话,师尊不该说你魔宫里有美人。” “阿渊的魔宫里不能走别人,只能有我一个好不好?” 说到这,洛成渊的脸色这才好了不少。 但是依旧不理他。 暮成雪“……” 嘿,待会儿他就不哄了。 没关系,忍,这是自家徒弟。 传音“师尊更不该和别的男生调情,就算这个人是阿渊的角色扮演也不行。”洛成渊这才勉为其难的原谅师尊。 接着提起另外一件事儿“师尊,你说我办好魔界的事儿之后,会给我奖励,两天之内,任我处置,是不是?” 暮成雪转头不看他,哎?他怎么觉得腰隐隐作疼呀。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传音问“阿渊啊,师尊问你个问题,你说师尊答应你任你处置是用什么身份说的,道侣?还是师尊?” 听见道侣两个字,洛成渊的眼睛都亮了,哪里还管师尊这么问的原因是什么,赶紧认准其中之一。 如同见到骨头的大狗狗,盯着“道侣”两个字,拼命的啃咬“道侣,道侣,师尊说的哪里话,做那种事儿,自然是道侣之间,才会更有情趣。” 当然,师徒之间更刺激。 但是,他这不是迫不及待的希望师尊能给他一个名分吗,所以咬死了只能是道侣。 暮成雪勾唇一笑。 洛成渊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 师尊慢悠悠的传音便过来“既然是道侣,那道侣之间是可以有一些小脾气(耍无赖)的。” 见洛成渊停下来思考,暮成雪深怕他那,整天装满黄色废料的脑袋想出这件事儿的不对之处,所以忙开口“师尊既已委身于你,有些脾气,是不是再正常不过?” 洛成渊被“委身于你”四个字刺激的狂点头,非常的认同师尊的话。 他以为自己终于要苦尽甘来,师尊终于想起来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满脑子都是“道侣,道侣,道侣。” 脑海中,这两个字几乎魔怔般一直循环播放,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师尊嘴角扬起的笑容。 所以,接下来的话,便是毫不留情的将他的美梦打碎,传音“所以,师尊答应你的,任你处置,你可有证据,可有人为你佐证?我怎么不知道我答应了你这个?” 洛成渊愣在了原地。 脑袋中,那些放烟花似的开心被瞬间冰封,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师尊。 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这是一向重诺的师尊口中说出来。 暮成雪被他看的不自在,但是为了自己的腰,不要脸就不要脸。 洛成渊怀疑自己没听清,他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结果得到了暴击,传音“我说,我何时答应过你任你处置,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眼看着面前的人气红了眼,死死地瞪着他,接着大声怒骂“你这个骗子,我那么相信你,都听你安排,你骗我,你现在又不想给我碰了。” 暮成雪被他吵得耳朵疼,心头狠狠修好,实在没料到徒弟嗓门这么大。 第199章 第一次耍无赖 (看评论,嘿嘿~) 说起来这还是暮成雪第一次耍无赖,本来就心虚,被他这么大声的指责,更是心虚的不行。 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别说了别说的,阿渊,你……” 他的祖宗啊,别说了,他错了,他错了还不行嘛。 洛成渊这会儿气死了,哪里还愿意好好听他说,当即又冲着他吼“骗子骗子,你说任我处置的,我都想好了用什么姿势,怎么伺候你,你倒好,就这么耍赖了。” 暮成雪真的服了这个活爹,干嘛吼那么大声,自己还要顶着这张脸行走江湖的,可不能丢了。 所以他只能拼命安抚这个老六的情绪,甚至承认自己说过这个话,要他想做什么尽管来,他都行,只求他别吼了,他知错了。 再也不敢了。 但是洛成渊哪里听得进去。 只知道师尊出尔反尔,不给他碰了,堂堂魔尊,那叫一个委屈呀,眼眶通红的瞪着师尊,嘴里一直重复着“骗子,师尊骗人。” 他就不应该相信他之类的话。 暮成雪慌忙在屋内设了一个隔音结界,就这样还担心旁人听见,忙起身,想要用拥抱安抚他“是师尊的错,是师尊的错,师尊不应该出尔反尔,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完还不忘亲他一口。 暮成雪心里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啊,他怎么就想着耍无赖呢。 这下好了,自食恶果了。 洛成渊这会儿终于听得进去了,他冷哼一声,一刻都不敢拖“那你脱,师尊答应我了,刚才还重复了一遍。” 说着拿出一个留音石,之前的他就是太天真,才会让师尊占了便宜去,这会儿,他要师尊立刻履行自己答应的话。 暮成雪“……” 兵不厌诈呀~ 倒是长心眼了,还知道趁他心虚,给自己找证据。 但是,一想到两天之后,自己的腰,会疼到坐不起来,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处理,暮成雪就头痛的厉害。 他与他商量,传音“阿渊,那你看,能不能少折腾些时候,师尊还有很多事儿,要是太狠了,不太好。” 洛成渊点头,这个自然可以商量。 但是,他有条件“我要与师尊神魂相交。” 当然,遭到了拒绝。 洛成渊也生气了,那减少时间就没得商量。 他就不明白了,他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和师尊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为什么不可以体会神魂上的快乐。” 暮成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答应,也没回答他的问题。 任凭这人说上了天,始终没有松口。 洛成渊觉得师尊有事情瞒着自己,很不高兴,偏偏以前都会主动哄他的师尊,在这件事儿上却无动于衷。 顿时更生气了。 一张略带邪气的脸上写满了我不开心,我很难过,所以对师尊也不会手下留情。 冷硬的五官紧绷,眉头微蹙。 感受到他在做什么,暮成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挣扎。 这犹如酷刑的动作太让人难受,暮成雪一时不得其法,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阿渊,好阿渊,阿渊最乖了,求求你了,求你了,放开师尊,放开师尊好不好?” 呜呜~不要这样,放……他~ 他真的受不了了,不要这样对他…… 洛成渊假装不明白,疑惑的询问师尊想要什么“师尊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阿渊又不是师尊肚子里的蛔虫,是不是~” 他说这话时,吐字如兰,声音低沉,如同勾人摄魄的妖精,眨巴着魅惑的眼睛。 暮成雪却没空搭理他这副发春的模样,只想赶紧得到自己想到了,自然是他说什么,自己就应什么,唯独神魂这一块,死都不答应。 洛成渊到底是一届魔尊,如此三番四次的不得其法,他也生气了,他不答应,自己就不放开,甚至不知从哪寻来了一根特别好看的簪子。 簪子通体乌黑,扁平的设计,它并不是直的,而是如同波浪一般,有弧度。 暮成雪这辈子真的恨透了这种设计。 竟是一点喘息都不给。 身后的人还在继续,怕师尊真的气狠了,回头收拾他,他还试图在这种情况下说理,怂着语气开口“是师尊先骗我的,所以……” 所以他不能太生气。 暮成雪耳中只剩下嗡嗡的声音,压根听不见他在絮絮叨叨什么,累极倒在床上。 就这样躺下来,如同死鱼一般,伸长脖子呼吸,企图换来一丝喘息的机会。 洛成渊抿着唇,将师尊抱起来,但是这人不配合,他也没办法。 到最后,他不配合就不配合,躺着,他也有的是办法。 暮成雪“……” 孽!徒! …… 洛成渊真的做到了自己承诺的那样,两天两夜,任君处置。 就算休息,也只是喝个水。 或者装乖讨好的凑过去亲亲师尊,要求他起来陪自己说话。 但大多都是他在说,师尊迷迷糊糊的听。 洛成渊说话,师尊不回答,就安静了。 实在累极,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 暮成雪陪他胡闹了些时候,便受不了了,这人却始终不知疲倦,暮成雪被他烦狠了,干脆睡觉,这样至少能休息会儿。 他想休息,却都被这孽徒阻止。 摇晃着师尊的手臂叫他醒过来“师尊,师尊,你起来,还没完呢,师尊~快起来。” 这一刻,暮成雪杀人的心到达了顶峰。 四肢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绸缎,绑了起来,不得动弹。 他也懒得挣扎,使唤徒弟给他洗澡,喂水,别说,这样的日子也还不错。 这两天,他倒是快意了,恨不得拉着他死在床上,而自己,不过是求的狠了,他大发慈悲施舍过两回。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身旁没了那个他想秋后算账的人,暮成雪恨的牙痒痒,孽徒,给他等着,这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自己能感受到身体某些地方发炎肿了起来,好在那孽徒还有点良心,给他上了药。 明明刚刚醒来,身体却乏的厉害,眼睛酸涩,如同许久没休息的人,不得已,他又闭上了眼睛。 在醒来的时候,是被吵醒的。 暮成雪是个起床气很重的人,耳边一直走水声,还有一个人的碎碎念,听不清,大概能理解的几个发音就是“师尊。” 暮成雪非常不悦,极其不爽的睁开酸涩的眼睛,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洛成渊,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警告一次“闭嘴!” 接着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洛成渊“……” 师尊好凶,他好心虚怎么办。 师尊醒过来,会不会揍他一顿。 心里默默思考着,师尊太生气,那自己要挨多少打,师尊打多少次他才能消气,自己要如何示弱才能换来师尊的怜惜,为下次欺师灭祖做准备。 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却不敢再发出声音。 轻手轻脚的动作,唯恐吵醒他。 匆匆帮师尊洗漱完,将香香软软的师尊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第200章 他哪个爹,真有本事儿 这才敢轻手轻脚的离开。 离开房间的瞬间,男人身上的怂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身肃杀,他是真没想到,他哪个爹那么大的本事儿,竟然短短五十年,就可以卷土重来。 自己倒是小看他了。 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死多容易,活着,才让人撕心裂肺。 凌云宗 吴德扶着腰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他的肚子是一日比一日大了,这会儿就这么站着,都需要时不时扶一下,身后的男人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你都站在这一个时辰了,身子重,便适当休息一下。” 他最终还是答应吴德的要求。 不过是让他陪他睡百次罢了,反正这副身子都已经这样了,多一次少一次,没什么区别。 如今,他只想四海升平,他的孩子平安长大。 吴德冷着脸,拂开他的手“魔君不必多此一举,你只需要每个月贡献一些精血即可,其他的,休要做些无用之功。” 青霞君忍不住轻笑一声,接着一把将人扯了过来,捏住他的下巴,猛地吻了上去,吴德如今有孕,修为因为供养孩子,而百年不曾有精进。 无论是体力,还是修为,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那些拼尽全力热的反抗,在青霞看来,都是撒娇似的小打小闹。 他很轻易将人扛起来,带回去。 吴德死死的瞪着他,浑身都在抗拒他的靠近,气的浑身发抖,他指着门口“你滚,你滚出去!” 青霞君嗤笑一声,捏着他的下巴,笑得一脸肆意“滚?长老这话说的有趣,怎么,你腹中的东西这是能活了?可别到时候又跪着求本君。” 他说的是第一次,这人骨气的将他赶走,后来又在孩子垂危的时候,跪在地上求他。 他的意有所指,面前的人当然明白。 吴德撇开头,一言不发。 面前的人见他这样,忍不住嗤笑“到底腹中孕育着我的孩子,阿荣就这么容不下我?” 吴德好笑的看向他,眼中写满了讥讽,反唇相讥“魔君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腹中的孩子,与你有何干系,不过是一些混合修为的血罢了,如此,便想做这个孩子的父亲,您是多厚的脸皮。” 青霞君被气笑了,什么叫不过是一些混合修为的血? 有多少魔头为了他这几滴血选择出卖灵魂,甘愿奉献自己所有的亲缘,只为做那所谓的人上人,怎么到了他这,就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 自己的东西,在他眼中,就如此的肮脏,入不得眼? 青霞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转念看到他腹中的孩子,还是强压下怒火。 罢了,左右因为这个孩子,待孩子出来,自己总有办法连他老实。 吴德不理会他的话,转身躺在床上,若不是魔头的精血,腹中的孩子没办法一次性吸收,他一刻都不会与这个人待下去。 见他躺下,青霞君也不打算委屈自己,翻身与他躺在一起。 吴德身子一僵,却没有说什么。 这也是代价之一,自己只有接受的份。 腹中的孩子并不知道父辈的恩怨,他只知道现在爹爹不开心,但是父亲身上的气味让他格外依恋。 腹中的孩子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爹爹的肚子,小心翼翼的安慰他。 吴德感受到他的动作,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伸手抚上宝宝小爪爪的位置,手指点了点,孩子感受到爹爹在跟他互动,开心的拍了拍面前的肚皮。 吴德忍不住柔和了目光,跳动着指尖逗他。 心中的郁气,也因为孩子而烟消云散。 青霞君看着躺在自己不远处的男人,眼神放空,不明白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明明,除了最开始的利用,后来,他是想过与这个人长相厮守的。 怎么到了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另一个山头的何必问,躺在师兄怀里,还不忘研究手中的文书,按照师弟的计划,他们三日后需要去一趟虚无之地,利用凤皇给的方法,探查屠糜阵法想要复活何人。 陆乾丰抬手虚虚摸了摸躺在自己怀中人的脸,同时不忘在文书上批阅一个“知道了。” 师兄的手指很轻,像是无意触碰一般,轻轻的拂过,他有些受不了,干脆扯过来亲两口,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师兄的身子突然僵硬,接着轻轻放松。 何必问却突然笑出声“师兄,你对师弟做过如此多羞耻的事情,如今不过亲一口,怎么反倒不好意思。” 说着就要抬头去亲师兄的下巴。 后者察觉到他的动作,无声的往后躲了躲,何必问扑了个空,也没有气恼,而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哎呀~师兄这可就让我伤心了,师弟不过情难自禁,师兄怎么还避让了。” 说到这,他轻轻的扶着师兄的胸膛坐起来,转身看着师兄“莫不是百年时间,师兄便腻了?” 陆乾丰“……” 他张嘴欲解释,面前的人突然吻了上来,甚至借着他张嘴的空档,伸出舌头,快意的舔了一口,末了,评价一句“嗯~不过,很甜,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甜。” 陆乾丰喉咙滚动,眼神在案桌上的文书和师弟之间流转,最终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师弟别闹,师兄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这话说的,何必问就不想承认了。 何必问无辜的看着他,有些不理解师兄的话“师兄,我可不曾做什么,怎么就扰了师兄做事儿了?” 陆乾丰无奈,轻声呵斥“明知故问。” 流云仙尊如此聪慧,怎会不知他是何毅,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逗他呢。 何必问也有自己的事儿,调戏两句,也就不再说什么,但是,佳人在侧啊,不说什么好像又太孤寂。 所以,他转头躺在了师兄腿上“师兄,你说,那屠糜阵法声势如此浩大,那位狼族公主布了如此之久局,想要复活的究竟是何人?” 陆乾丰继续手里的事儿,闻言,这才低头看向师弟“师妹带回来的消息,不是说狼族公主已死?” 何必问轻笑一声,反问“师兄信吗?” 陆乾丰专注的看着他,这张脸,他从少年时开始喜欢,直至如今,胸腔的爱意有增无减。 他笑了笑,没说自己信不信,只开口交代接下来他的安排“阿问,接下来半个月,师兄会处理宗门内的大事儿,接着闭关,门内的琐事儿,还需要师弟上心。” 何必问抬头,不满的看着他“闭关?如何如此突然,之前不都是提前三个月说的?” 陆乾丰“……” 因为,前两个月,师弟都在忙着钻研阵法,他与师弟都没见到几面,大多时候遇到,这个人都是冲着亲两口,解决生理上的想念,都没有好好说话,他如何开口。 何必问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茬。 但是他很不开心“就算事出有因,师兄也该找机会说出来,我们早前承诺过过,若是闭关,需得提前三月告知。” 陆乾丰平静的看着他,试图与这个人解释“前些时候?师弟在忙,见面,还未张口,你便亲了上来,并不曾给师兄机会说出口。” 他陈述的是事实,何必问却以刁钻的乱抓重点回应“师兄的意思是,怪我太过思念,这才导致了师兄不得开口?” 第201章 师尊生气,我跪一跪就好了。 (唉嗨,看评论,嘿嘿~) 感情还是我的错了? 陆乾丰“……” 他略显局促的搂着师弟,努力组织语言。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与他解释,自己没告诉他的原因,是因为两人的确忙,并不是怨他一上来就亲,觉得不够就扯他衣服。 他其实很喜欢这样,没有怨他! 何必问生气的别开脑袋,倒是没有从师兄腿上起来,见他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哄自己,估计又是在组织语言,何必问琉璃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名为捉弄的情绪。 在师兄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扬。 趁师兄不注意,伸手到自己枕着的腿旁边,师兄腹部,狠狠揉了一把,知道师兄肯定会受不了,所以他提前利用自己的情绪转移师兄的注意力。 何必问面容愠怒,开口就是指责“师兄为何不哄我?难不成不是你指责我?” 陆乾丰“……” 他身子一抖,刚要伸手阻止他的胡作非为,紧接着就是更要命的指责。 师弟刚才他不分轻重的开一下,多少还是有些刺激的,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顾及自身。 就要承受自己反应不及,而挑起的师弟的怒火。 他张了张嘴“师弟……” 他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不哄他的打算。 他只是在思考怎么哄他。 看见师弟唇角的笑,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哪里是真的生气了,他就是想逗自己,看自己露出局促,不知反应的模样。 他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经如他所愿,撑起了一个小帐篷,他也明白,这人要是没有尽兴,是断然不会主动灭火的。 所以,他只能主动道歉“是师兄的错,唐突了师弟,还请师弟大人大量,莫言与我计较才好。” 何必问见他低头,很给面子的不打算与他计较。 反而吐字如兰的看着师兄的窘迫,靠近他的耳边,询问“师兄,你想要我了?” 师兄还没说话,他接着轻笑一声,问“师兄打算如何要?是……躺着?还是师兄想用这个……?” 说着,手里幻化出玉简。 他这话太具有蛊惑性,媚眼如勾,让人三魂七魄都是悸动的,偏偏这个人还不知收敛,扭着腰,轻笑着攀上他的肩。 手搭上他的胸膛,师弟先是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接着低头,弯腰,用牙齿给他解腰带,其中,魅惑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师兄的脸。 他目睹这个男人因为他的动作而眼神躲闪,压根不敢看他,也看见了师兄的面容,从耳尖一直红到了脖子。 垂在身侧的手局促的几次抬起,都被师弟的眼神制止,接着放下去,最后视死如归般握着椅子上的垫子,是生是死,都等待师弟给他一个痛快。 见师兄忍到了极限,何必问也是不舍得的,他一把将案桌上的文书扫空,主动跪在上面,一个咒术,自己便已经一丝不挂。 陆乾丰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背对自己跪着的人儿,他以为……他以为,自己之前还能得到宽衣那片刻的,心理准备时间,结果…… 师弟真的太坏了! 他得不到缓冲的机会,便傻在了原地,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偏偏这时,师弟动了动纤细的腰肢,回头看向他,语调宛转悠扬,仿佛要从他们之间拉出一条可以通往内心的鹊桥“师兄,你看看我,像不像你心上人的样子?你抬头看看师弟,好不好?” 他才要抬头,何必问突然传音说了一句什么话。 陆乾丰瞬间慌乱。 脑袋点到一半。 瞬间愣住,反应了半晌,才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说什么? 师弟说什么?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弟。 他点头,是因为,师弟问他,自己是不是他的心上人,却没想到,接着传音的那句,着实将他刺激得三魂丢了七魄。 他没想到,师弟会这样说,怎么会这样说…… 他的话如此明显,自己怎么会不明白。 师弟……这……实在不妥。 因为冲击力太大,他甚至不知要如何反应,就这样傻在了原地,还是师弟连声催促,他这才遂了他的愿。 屋外,蝉鸣喧嚣。 夜里,是安静的,是羞涩的,也是令人脸红心跳的。 这一晚,他们折腾了许久,月明星稀,天光泛白。 这晚的师弟格外热情,师兄也特别能折腾,到最后,他讨好卖乖,也换不来师兄怜惜的到此为止。 第二天早上 暮成雪看着一脸谄媚的徒弟,脸色铁青,他伸手就要扯徒弟的耳朵,后者早有察觉,下意识躲开。 反应过来之后,被师尊狠狠瞪了一眼,洛成渊又不得不,委委屈屈的把自己耳朵送上前,暮成雪也不客气,揪过来就旋转了一个圈。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洛成渊一副生无可恋的坐在地上,泪眼汪汪“干嘛掐这么重嘛,耳朵都要掉下来了。” 他不敢瞪师尊,只敢瞪着师尊的鞋底,无声的控诉,小小声的反驳“明明就是自己答应我的,还出尔反尔,我生气了怎么样,我就是要折腾。” 暮成雪再次瞪向他“你再说一遍?” 洛成渊瞬间老实了,诚恳认错“师尊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叫我怎么做,我就应该怎么做,师尊不要生气,阿渊真的知道错了。” 暮成雪冷笑连连,原来他也知道,但是还敢如此放肆。 他反悔怎么了? 那最后成功了吗? 最后他还不是占尽便宜,他让他不要太过怎么了,让他照顾自己怎么了,他就敢罔顾他的感受,胡乱折腾。 真真是给他脸了。 见师尊这次真的气狠了,洛成渊赶紧收起了那副我也很委屈的表情,诚心道歉“师尊别气坏了身子,您要打要骂都好,别憋在心里。” 说着悲壮的将自己的耳朵送了出去。 不就是让他扯一下嘛,以师尊的脾气,还真能给他扯下来不成,疼点就疼点。 暮成雪是一个很好哄的人,眼看着人跪也跪了,道歉也道歉了,甚至耳朵红了,还愿意伸过来给他扯,他也不可能真的抓着他不放,所以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暮成雪瞟了他一眼,传音“起来,给为师揉揉腰,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去荒芜之地。” 还有魔界的事儿,暮成雪生怕这孩子不上心,特意又问了一遍“魔界的事儿处理的如何。” 洛成渊一遍给他揉腰,一边老实的回答“魔界还好,徒弟传了令,谅他们也不敢阳奉阴违。” 若是敢,洛成渊的眼神突然冷厉下来,那就送他们回混沌海喽。 不会听话的狗,只配碎尸万段。 还有一件事儿,不知道哪个魔女胆大妄为,竟然将他哪个爹从混沌海接了出来,估计是要复活的架势。 洛成渊背对师尊的眼眸中尽是轻蔑,出来又如何,自己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那老头的修为都被他卸干净了,就算活过来又如何。 还不是只有被自己吊打的份。 对于那个狗男人,他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他一定能弄死他。 第202章 荒芜之地,屠糜阵法 心里想着事儿,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下来,甚至长时间留下一个地方,暮成雪整的后腰的地方,都是酸的。 见他一直停下一个地方,忍不住回头看。 见师尊回头,洛成渊也意识到了他的失神,忙道歉“对不起师尊,我走神了。” 暮成雪挑了挑眉。 走神了?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他还从来没见过徒弟在他面前出神,遂传音问“阿渊因为何事儿出神?” 不会是魔界出了什么问题?! 洛成渊张口,本想一吐为快,转念又想到了师尊前世,他如此厌恶自己的身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无非就是几个师伯的死。 而仙魔大战主导者之一,就是前魔尊。 若是如今自己将前魔尊要复活的事儿说出来,看不顺眼的东西都会遭殃,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幸免,师尊不开心是小,迁怒是大,这个人生气起来,他要是迁怒自己,那前两日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他不就倒大霉了。 洛成渊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最后得出结论—— 如此想来,不能说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暮成雪疑惑的看向他,这脸色怎么一阵青一阵白的?难不成是很严重的事儿?传音“如何?怎么不说话?” 洛成渊回神,更加讨好的给师尊揉揉腰“没什么,都是小事儿,对了师尊,我们明天是不是要去荒芜之地?” 暮成雪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之前不是就说过一遍了?怎么还问。 见师尊看过来,洛成渊忙转过头,不敢跟他对视,生怕师尊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暮成雪“……” 他这副心虚的样子,他要怎样的眼神才能看不出来,这个人有事儿瞒着他。 估计又是做了什么事儿,不敢告诉他,罢了罢了,看他那心虚的样儿,就不跟他计较了。 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小秘密,只要无伤大雅,瞒着就瞒着。 左右也上不得天。 洛成渊还以为师尊没有发现,沾沾自喜了一会儿,开始老老实实的给师尊揉腰“师尊,是不是这里,要不要用力?” 暮成雪摇摇头“这样就好,手,摸哪呢?” 他头也不抬的一巴掌打向身后,洛成渊的手背瞬间红了,后者嘿嘿一笑,厚脸皮道“我给师尊看看臀部,前几天咬疼了没有?需不需要上点药?” 看看看,他多好,哪有事后不负责。 他还会问师尊身体怎么样呢。 说到这个,暮成雪真的不理解,且不想尊重,他直起身,坐在床上,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郑重“阿渊,师尊问你一件事儿,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咬那个地方?” 说到这个,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没见过这种癖好的,有点好奇。 洛成渊想都没想,便答道“因为那里肉多,不会真的咬伤师尊,而且。” 说到这,洛成渊突然没脸没皮的凑过来,嘿嘿一笑“而且,师尊那里很敏感,平时摸一摸师尊都会抖,更别说咬一口,师尊敏感,身子就会收缩,我……唔唔唔——” 暮成雪恼羞成怒的捂着他的嘴,打断他未尽之话,接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敢再说!” 洛成渊闭嘴。 但是也不妨碍他将未尽的话在心中补全“一收缩,就会让他销魂荡魄。” 暮成雪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没想什么好东西,忍不住扯上他的耳朵“洛!成!渊!” 后者龇牙咧嘴的疼,还不忘讨好的笑“师尊,师尊轻些,疼疼,阿渊的耳朵都要掉下来了。” 他还知道自己的耳朵要掉下来了。 等到自己心中的气,稍微平息一些,暮成雪才大发慈悲的放开他,并警告“你下次再敢咬,看我不收拾你。” 洛成渊赶紧点头,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下次的事儿下次再说。 后者移开眼,不想看这个糟心玩意。 两人平静了一会儿。 暮成雪突然一拍脑袋,传音“哎,师尊怎么忘了,前些日子,你师姐带了他的未来道侣前来拜见,但是,师尊好像忘记给见面礼了。” 到底是第一次见,就算是普通弟子,前来拜见,他作为前辈,也是该赐下见面礼的。 所以,他看向徒弟“阿渊,你将这三件东西送过去。” 只见暮成雪手一挥,桌子上便出现了三件地阶法器,修真界的法器分为天地玄黄,凡间称为上中下品,从高到低,黄阶之下是上品法器,大多流转在凡间的皇亲贵族之间。 其实,天地玄黄与上中下品差不多,只不过是凡间与修真界两个地方,不同的叫法。 洛成渊拨弄着桌子上的东西,有些不太喜欢师尊的东西,出现在另外一个男人手上,师尊的东西,就应该全部是他的,所以,他灵机一动“师尊,这东西会不会太贵重了?” 他来之前,也了解过,师兄那个相好的,一个不入流宗门的弟子,一辈子可能都没见过低阶的法器,若是一次性赏赐如此贵重,难保他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师姐,到底年少时救过他一命,这些事儿,总归是要替她考虑的。 暮成雪皱眉,有些不理解“贵重?” 这是地阶,不是天阶。 如何称得上贵重。 洛成渊“……” 如何,称得上,贵重? 他眼中写满了惊悚,师尊…… 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不能怪师尊,毕竟,前世今生,他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修真界天阶法器不足百件这是真的,但,这要除去皓月仙尊的私库。 谁让人家身份贵重呢,天阶地阶的东西,自然是多不胜数。 甚至还有几件神器,都是白泽王给他玩儿的。 但是,他还是需要提醒“师尊,一个低阶法器,便可以做中等宗门的镇宗之宝,更何况一个评不上等级的逍遥门。” 暮成雪皱着眉,他有些为难,神情莫名的纠结“可是,这是为师身上最便宜的。” 洛成渊“……” 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正合他心意,师尊的东西不会被送出去了。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既然如此,洛成渊掏出自己的乾坤袋,大方道“师尊用我的,反正那人也不可能知道您给他的东西,是不是自己的。” 也只能如此了。 说着让洛成渊将乾坤袋打开,将里面的法器尽数拿出来。 法器一露面,暮成雪就呆住了。 一瞬间,面容变得五彩纷呈。 暮成雪“……” 他看着这些东西,一时失语。 这都是什么? 这都是什么! 啊?! 他反手扯过一旁心虚的徒弟,抖着手指着那些东西,传音“洛成渊,这是什么,你哪里找来的?” 这都是什么,鞭子,暖玉,链子,软夹……还有一些叫都叫不出的名字的东西。 洛成渊死死的盯着那些东西,脑海中万千思绪飘过,最后定格在一句话上“我好像完了。” 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置办的,好像是刚从魔渊出来,找到师尊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带着师尊回到魔界的时候。 也有可能是他在魔界站稳脚跟,脑海中只剩下抛下自己的师尊的时候。 总而言之,忘了。 那个时候,他预料到了师尊会反抗,且满心脑子师尊抛弃他的事儿,自然是想着如何如何折磨师尊。 甚至,他还要把师尊训练成自己身边言听计从的一条狗。 但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想的没实现就算了,人还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这会儿一个眼神瞪过来,他这心脏啊,跳的有点吓人。 第203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下一刻,师尊将他一把扯了过去,指着那些东西问他怎么回事儿,洛成渊身子一抖,耳朵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热,怂哒哒的暗戳戳远离师尊。 就算身体不能远离,耳朵也在暗戳戳的往后缩。 眼神还忍不住死死的盯着师尊,防备着,生怕他下一秒就动手。 暮成雪被他这副怂哒哒的模样气笑了,挑了挑眉,问“什么时候置办的?用来做什么的?” 现代到底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暮成雪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正因为知道,他才觉得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徒弟竟然有这种想法。 洛成渊缩着脖子瞅着他,时刻防备这个人突然动手,果不其然,下一刻,师尊的手就伸了过来。 他眼疾手快的往后一撤,成功躲开。 哎~ 洛成渊有些得意的看着师尊,眼中写满了炫耀,意思就是,哎,你看,没打到,还没等他继续作死。 因为他这一动。 封不住的乾坤袋又掉出一个东西,暮成雪定睛一看。 木马!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流动的风都悄咪咪的绕开了两人,生怕这低沉的气氛影响到它们。 洛成渊“……” 他僵在了原地,接着缓慢的抬头看向师尊,果然,脸已经黑下来了,甚至嘴角微扬,气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感叹完这一句,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师尊手中不知何时,竟然拿着一把戒尺,这是要打他的节奏,洛成渊赶紧溜。 他也是服了,做徒弟的时候,都没有挨过这么多打。 现在做可以欺师灭祖的徒弟了,每时每刻都在保护自己的耳朵。 暮成雪怕他跑出去丢人,这人,可是最喜欢利用他的羞耻心为非作歹,遂站在原地威胁“你给我过来!” 洛成渊“……我不!” “过来!” “我就不!” 过去要挨打,他又不傻。 暮成雪上前两步,他就退后三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师尊再次警告“我叫你过来!” 洛成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丢面子,他可是他的男人耶,凭什么要做小伏低,他该是一家之主,要有一家之主的尊严。 想到这,他瞬间挺起了胸膛,眼神威严,气势宏伟“我是魔尊,一界尊主,凭……凭什么听你的。” 暮成雪看着他,一言不发,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洛成渊,气势弱了一些,浑身的气势往回收了又收“我……我是你徒弟,你怎么能打我?!” 这话还是充满了质问。 暮成雪还是看着他不说话,甚至眉头挑了挑,眉眼间涌上不耐烦。 洛成渊的气势又弱了半截,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么被拿捏的日子他活够了,所以,他要改变策略,计划叫做——怀柔政策! 这个计策的第一步,麻溜的跪下,高声呼喊“师尊我错了。” 第二步,做小伏低,老实待着。 第三步,继续跪着。 等对面的男人反应反应,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嗨,他气性这么大,还是别惹他,罢了罢了,自己就大度点,不跟他计较。 暮成雪见他这一系列的反应,就算生气,也早就消了,别说,小徒弟,这样是真的有点可爱。 见师尊笑了,洛成渊在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个男人也不打算跟他计较。 就听见师尊传音“起来啊,别跪在门口,还有,把门关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如何对他。 徒弟也是聪明,见他拿起戒尺,第一件事儿做的竟然是把门打开。 接着才是挺直腰板。 很会利用路人甲呀~ 听见师尊叫他把门关上,洛成渊有些迟疑,万一这个人在他关上门以后,反悔怎么办,那他岂不是惨了。 暮成雪见他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出声提醒“磨蹭什么,快点,你希望你那些东西被人看见?” 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地上那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确定师尊真的不会再动手,他这才关上门。 洛成渊这才欢天喜地的将门关上,陪着笑靠近师尊,却被人一把推开,离他远点,看着就糟心。 洛成渊也不跟他计较。 继续厚着脸皮贴过来。 然后没皮没脸的开口“那……师尊,既然你都发现了,咱们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师尊的爪子就伸了过来,洛成渊慌忙躲开,见师尊还要继续。 恰巧这个时候,暮成雪的传音玉简也亮了起来,暮成雪将神识探入,是大徒弟,开场白是一如既往的“拜见师尊。” 洛成渊松了一口气,逃过一劫。 但是,他想用这些东西的心是如此的坚定,这次不行,那就下次,等到师尊愧疚的时候,还不是他哭两声,什么都依他。 嘿嘿嘿~ 师尊这边 暮成雪点头,传音“妖族那边如何了?” 君岑“回师尊,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徒儿发现,狼族领地深处似有古怪,但那是狼族祭祀所在,除了族长,旁人不得入内。” 他怕打草惊蛇,也装作不知。 暮成雪点头,传音“注意安全,若是不便,便不要轻易靠近,等师尊这边有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君岑笑的开心,自然是满口应下。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这才切断传音,放下玉简的时候,洛成渊便眼巴巴的凑过来“师尊怎么了?是师兄吗?他说了什么?” 暮成雪将他那一堆不堪入目的东西给他收起来,就选了自己最开始拿出来的那三件,打算就送这些,转身坐到床上,他还是觉得腰疼,所以让徒弟给他按按。 洛成渊一边给他按,一边拉着师尊说话,可偏偏暮成雪困了,并不想听他絮絮叨叨的说话,于是转身给他亲两口,柔着声音“好了,阿渊,师尊困了,先睡一会儿,你安静一点。” 洛成渊“……” 师尊这也没醒多长时间呀。 刚才跟师兄还有说有笑的呢,这会儿就困了。 洛成渊见师尊真的睡了过去,这会儿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合体期大能,怎么会动不动就困成这样。 看着昏昏欲睡的师尊,他喊了两声“师尊,师尊?” 暮成雪动了动手指,表示听见了。 却不说话,显然是困得不行。 洛成渊渐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手轻脚的来到师尊旁边,见师尊真的睡了过去,他赶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掌心凝聚一团紫色的魔气。 悄无声息的靠近师尊,慢慢探入他的身体,接着闭上眼睛,认真仔细的探查着师尊的神魂。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触碰,暮成雪忍不住蜷缩着身子,神魂传来阵阵战栗,有些不适应的缩了缩脑袋,眉头微微皱起,洛成渊自然也察觉到了师尊的不适应。 忙收敛了浑身的戾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 师尊的神魂并不是人身,而是一团小小的东西,那团东西外围有一层封印,他看不清,却莫名旁人觉得熟悉。 洛成渊只感觉心头一跳,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拨开云雾,却始终看不见,他突然觉得急切,急切的想要看清楚那是什么,他觉得这对他很重要,非常重要。 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失而复得,让人格外的喜悦。 心跳一阵快过一阵,探入师尊的魔气也变得汹涌,暮成雪的护体金光终于感觉到了威胁,瞬间将他弹飞出去。 并向着暮成雪的神魂聚拢,呈保护姿态。 第204章 怅然若失 他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错过了什么真相。 心头闷闷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但是他不能急躁,因为刚才的莽撞,师尊的护体金身已经锁定了他,若是贸然再次探入魔气,只会适得其反。 说不定还会伤了师尊,得不偿失。 所以,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 期间忍不住暗戳戳的试探师尊,都被四两拨千斤的回了过来,甚至次数多了,暮成雪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并直白的笑着问“阿渊好像对师尊的神魂很感兴趣。” 洛成渊身子一僵,神色却极善伪装的眼前一亮“那师尊是愿意与阿渊双修了?” 暮成雪疑惑消除,没好气的推开这颗大脑袋“为师,不愿意。” 洛成渊眼中的光灭了,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愧是师尊啊,这么敏锐的就察觉到了问题。 转眼就到了出发荒芜之地的日子,洛成渊收拾好东西之后,师尊还在睡,他突然觉得,师尊这样睡下去不好,师尊的身体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然不可能会这样。 他突然有些生气,师尊的模样明明就是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却不愿意告诉他。 他想把这个人叫起来,询问他的身体,但是他不敢。 因为师尊还没醒。 这个人有起床气,有点难伺候。 所以他等了又等,等到差不多是出发之时,才敢悄咪咪的伸出自己的爪子,先是小声的开口喊“师尊?” 见他没反应,才敢加大一点声音“师尊,起床啦,师伯还等着我们呢。”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睛依旧酸涩,他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开口就是指责“都怪你,说了不要折腾,你还要,我现在好困~” 可是师兄还在等他,屠糜阵法还需要解决。 师尊指责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困意,也没了平时的高冷,只剩下软乎乎的抱怨,听的洛成渊心头一颤,一股热意从尾椎直冲胸口,听的人热乎乎的。 就算折腾师尊是两天前的事儿了,他也甘愿承下这份指责。 他凑过去,搂过师尊的头,轻声道歉“抱歉师尊,但是真的该起床了,待会儿恐怕就迟了。” 说着偷袭。 哎,很好,亲到了师尊的嘴巴,香香软软的,很甜。 暮成雪感受到刚才他一阵风的轻薄,抬手搂住他靠近的脑袋,蹭了蹭“阿渊,给师尊洗漱,然后将我放入储物袋中。” 他在路上睡会儿。 洛成渊眼前一亮,高声喧哗“好。” 接着不轻不重挨了师尊一下,后者傻笑着抱起师尊,欢喜的差点跳起来,给师尊擦脸时,擦一下亲一口,越看越喜欢,就像珍藏多年的宝藏一样,时不时就暗戳戳的看一眼。 真的太喜欢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喜的人。 洛成渊简直爱死了。 他嘿嘿傻笑一会儿,又给师尊擦擦,看着太喜欢,又亲一口。 如此折腾了一盏茶,暮成雪终于醒了,他眼神悠悠的看向徒弟,后者身子一僵,瞬间老实了。 接着拿起帕子,想要继续给师尊擦脸,被暮成雪一把夺过,他脸都快被他擦破皮了,还擦! 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让这个孽徒,给自己擦脸,脸倒是没擦出什么名堂,便宜倒是被他占尽了。 匆匆洗漱完,赶紧上路。 暮成雪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了,甚至于都在等他,这情况多少有些尴尬,他能说自己睡过头了嘛。 洛成渊倒是怡然自得,仿佛来的是他家后花园,走的那叫一个闲适自然。 不过,这倒也是,这里算是荒芜之地的地盘,怎么能不算他的后花园。 白清尘肩上扛着把大刀,极其不爽的看了一眼洛成渊,后者回以优雅的微笑,眼中写满了“我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模样。” 这让他爽极了。 白清尘“……” 要不是看在师弟的面子上,他今天就想把这个魔头砍成好几段,最重要的是把脸划花,就是这张脸,勾引的师弟神魂颠倒。 洛成渊也不怕他,挑衅的冲他笑。 两人再这针锋相对,旁人看暮成雪的目光也饱含深意。 许是察觉到身后的徒弟小动作频繁,他似有所感的回头看,只看见了徒弟委委屈屈的模样,眼眶红红的,像是被谁欺负了。 他顺着徒弟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了六师兄满脸震惊,凶神恶煞的恨不得将他剁碎了喂狗的神情。 暮成雪“……” 他有心想为徒弟讨一个公道,但是他不太敢,六师兄平时不生气的时候,他能按着他往死里打,一旦他生气了,自己都得暂避锋芒。 主要是,太能吵,自己不一定吵得过他。 以前几位师兄都还在的时候。 六师兄最可恶的一点就是,他要是没理的事儿,他就切断他们之间的传音,自己在那巴说个不停,而自己,每天不过二十个字,说完就没了,往往被他气的面红耳赤。 当然啦,他也不是吃素的。 一受委屈就找大师兄,或者二师兄,尤其是二师兄,他会无条件的偏向自己,训斥六师兄,说他只顾着嘴上强,功法什么的,几天学不会。 一到这个时候,他就会给自己竖中指,看不起他告状的做派。 但是,那又如何,总归师兄护着他。 想到这,暮成雪的眼神暗淡了,如今物是人非,师兄也早就不在了,洛成渊敏锐的察觉到了师尊的情绪,赶紧凑过去,转移注意力“师尊,六师伯是不是不喜欢我?” 暮成雪闻言,笑着点点头,但是,他还是安慰“不过,不要紧,师尊很喜欢你。” 洛成渊继续强颜欢笑“那六师伯过来了,我需不需要藏起来。” 省得自己这张貌比潘安,风流倜傥,叫师尊魂魇梦绕的脸,平白惹了师伯眼热。 暮成雪“……” 看着徒弟憋屈的表情,他有些好笑,传音“好啦,逗你的,不用藏起来,你师伯那,还有师尊呢。” 洛成渊这才喜笑颜开,对着走过来的白清尘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就在两人恨不得动起手的时候,何必问终于笑着打断两人“既然皓月仙尊也来了,那便开始。” 眼中的困倦一闪而过,他看了看同样没什么精神的师弟,放心了。 都是同道中人。 想到这,他回头看向一本正经的大师兄,心里有些不平衡,怎么自己就累成这样,他却精神抖擞,不行,总得教师兄也如他这般才好。 感受到师弟的目光,陆乾丰看过去,师弟见他看过来,忙勾唇一笑。 不知怎么,陆乾丰突然想到师弟昨晚魅惑的样子,耳尖微红。 何必问“……” 呵,还害羞了。 两人之间的故事,没人看的明白,也不会有人看明白,因为两人不过相视一笑,便移开了目光。 接下来,简单的与修真界的几位仙尊见过礼,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在魔尊身上。 早知道,六界,只有三界来了,修真界,妖界,魔界。 而常年与他们不对付的魔界,这会儿要和平共处,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 甚至有人公然握住了本命法器,眼中写满了仇恨,恨不得冲上去,与魔尊拼个你死我活。 第205章 看向暮成雪怪异的眼神 只是碍于大局,谁都没有动手。 有人想杀魔尊,便会有人看不起同样站在他旁边的暮成雪,堂堂一个修真界的仙尊,竟然甘心雌伏于魔尊身下。 简直就是修真界之耻。 洛成渊本来还有些犹豫,来的路上,他几次欲言又止的看向师尊,他早就听说过修真界对师尊与自己关系的评价。 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刺激的他,当天夜里便屠了嚼舌根之人的整个宗门。 但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儿,师尊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儿。 他一直不敢告诉师尊,也不敢让师尊听见,怕的就是,师尊听了这些人的话,气坏身子。 同时,也怕师尊因为这个流言蜚语,就不要他。 但是,洛成渊偷偷瞄了师尊好几眼,见师尊都是坦坦荡荡的站在那,接受所有人不善的语言,平淡的听着他们奚落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又有些心疼,都是因为自己,才害的师尊被奚落。 洛成渊眼神一凛,接近上仙的修为威压震体而出,直冲那些嚼舌根的人。 一瞬间,地上哀鸿遍野,修为低的,甚至口吐鲜血,众人这才惊觉,赶紧住了嘴,他们有些后怕,这是魔尊,魔族历代以来最厉害的人物。 岂是他们可以随便高谈阔论的人。 洛成渊的修为太高,众人只觉得浑身像是针扎一样疼,有人下意识开口求饶“仙尊救命,皓月仙尊救命。” 这话听着多少就有些刺耳。 刚才不是还说他是耻辱? 暮成雪轻笑,传音深入心扉,如雷贯耳“救你们?不计前嫌的救?诸位想要的是如此?那本尊救过你们多少回?” 说着扫向周围,这些人,或多或少,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恩泽,却在他道侣一事上,将所有恩情弃之如敝,化身正义的使者,审判着他的不该。 他本不愿意提起那些救人的过往,却总归不甘,当初救人,不求他们日后有恩还恩,便是于他的事情上多一分容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感激不尽,却没想到…… 到底是人心不古。 他这样说,有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冷笑“仙尊如今怨我们恩将仇报,那你可还记得,你那几位死在仙魔大战,战场上的师兄,他们皆是被魔族所杀,你如今想要与魔界握手言和,可想过他们在天之……” 话还未尽,便被一巴掌打偏了头。 众人都顿住了,随即缓缓转向动手的人。 那人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白清尘,只见他冷着脸,下颌紧绷,紧接着,人瞬间到达他面前,还未反应,脸上又挨了一拳。 白清尘将人提上来,一拳接着一拳。 他师弟如何,轮得到这个杂碎说三道四。 谁都知道,那几位死去的师兄,是暮成雪的禁区,百年来,从不曾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 暮成雪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身旁的洛成渊过来扶他,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这小动作,洛成渊那敏感的神经自然是注意到了。 瞬间脸色一黑,红色的眸子明灭不定。 他看着师尊,眼中闪过痴迷和疯狂,本能和理智在来回切换。 藏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 但是,他还是试探性的伸出手,想拉拉师尊,这一次,暮成雪没有拒绝,反而死死抓住徒弟的手。 掩饰他心底的情绪。 见师兄上前打人,暮成雪吓了一跳,忙上前阻止“师兄。” 被他甩开的洛成渊鼓着脸,眼神死死的瞪着师尊的手。 早晚,他会让师尊再也舍不得甩开他。 白清尘不理他,回头冲师弟笑了笑,将人推开“一边站着去,过来凑什么热闹。” 说完头也不回的继续冲着那个人走去“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提我师兄弟的名讳。” 怎么配以此绑架师弟。 暮成雪还要再拦却被后来的何必问拦住“好了,别闹,你师兄跟人开玩笑呢,你上去,恐怕伤到你。” 暮成雪“……” 这人都快被打死了,还叫开玩笑? 但是师兄不让动,他也就不妄动。 有师兄在,总归出不了什么事儿。 白清尘打人极有手法,外人看来,他并没有用什么灵力,其实那一拳拳的下来,合体期大能的灵力总是逮着机会往骨头里钻。 何必问见人奄奄一息,才上前拉住他“好了,这正事儿没做,自己人倒是先闹起来了,阿尘,住手。” 白色尘面上一副便宜你了的模样。 心里却哭唧唧“完了完了完了,把人打成这样,要赔不少钱,小九那个缺心眼的,上次不就是说了他两句,这死孩子就拿走了他三个月的月钱。” 这叫他怎么活呀。 活不下去就算了,这会儿打了人,还没有钱赔偿,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暮成雪“……” 暮成雪“???” 他怎么觉得,师兄看向他的眼神,格外的幽怨。 这一番动作并没有引来多大的后果,到底三师兄在,有人心的地方,就是他的场子。 要控场不过是他一两句话的事儿。 他轻笑着看向周围那些脸色各异的人“这还没做事儿呢,一家人先闹起来了,倒是让妖族的各位看足了笑话,着实不该。” 这话说的极致高明,将白长老打人的事儿归为了一家人的打闹。 但是流云仙尊说话,没人敢反驳,毕竟,他身后还有一位合体期大圆满的修士虎视眈眈“诸位还是省省心,别想着不该想的,魔尊如今修为上乘,各位,应当会衡量才对。” “何某言尽于此,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正事要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时拿不定主意,流云仙尊的话他们听明白了,魔尊修为高啊,若是真的为修真界一份子,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再加上,魔尊可是魔界至尊,要是能与修真界结秦晋之好,不是比什么和平互不侵犯条约有用多了。 毕竟修真界的联姻可比人间的管用多了,人间那最多几十年,他们这个不一样,按照皓月仙尊的寿数,两界至少能和平上万年。 上万年呐,足够修真界休养生息强大宗门。 可以说,皓月仙尊嫁……将人娶进来,百害而无一利。 有些人想的通,但有的人想不通,到底中间还横着仙魔大战这个仇恨在,他们一时并不能接受这个做法。 所以行为还是偏激。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屠糜阵法。 万事俱备,红的蓝的绿的,各色的灵力共同涌向屠糜阵法。 一瞬间,这个散发着古老气息的阵法开始剧烈晃动,周围的衍生阵法开始反应,各自汇聚成一股力量,开始保护中间的法阵。 看着这些无差别攻击人的阵法,何必问默了默,眼中的幽光一闪而过。 身旁的陆乾丰发现他的不对劲,传音问他“阿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还是身子不舒服?” 何必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压下心中的情绪,对着师兄笑了笑,回音“我没事儿,多谢师兄关心。” 陆乾丰看他不太像没事儿的样子,手中灵力不断汇入,同时不忘关心他“阿问,真的没事儿吗?” 何必问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笑着摇摇头。 阵法到达关键时刻,陆乾丰也不好再问,他看向暮成雪,后者冲他点点头,接着一个纵身跳入阵法。 第206章 怎么会这样 他跳的那一刻,洛成渊只感觉心肝脾肺都在颤抖,手上维持阵法的魔气,差点一停,让这些天的努力全都白费。 他跳下去之后,白清尘眼中同样是凝重,忍不住传音问师兄“这个阵法到底靠不靠谱啊?小九会不会有事儿?哎呀,到底有几分把握?” 何必问嫌他聒噪,师弟跳下去,他不紧张吗,没空搭理他那紧张的神经“你问问师侄,他推演出来的五行变化。” 那晚上,凤曌的教习暮成雪没听懂,阿渊说他懂了,师尊就没在管。 也没有精力管。 都在床上度过的。 等到他终于想起这件事儿,人家已经列出了大概的纲程,他只需要照着做就好。 对于阿渊,暮成雪自然是一百个放心,毕竟,他从不怀疑这个人对自己的紧张和喜欢,如若不然,也不会让他关两个月,就答应了与他在一起。 白清尘听到师兄叫他去问洛成渊,顿时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他才不问呢,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呸,他瞧不起这个人。 刚才还跟他挤眉弄眼的,生怕他不知道这个玩意儿得到了自己师尊。 洛成渊也是一脸紧张,方法他虽然推演过千万遍,总归还是不担心。 好久之后,脑海中传来一声“喂,小畜生,你师尊到底会不会有危险,你推演的阵法靠不靠谱?” 洛成渊“……” 这人都叫自己小畜生了,他还回他? 回答自然是要回答的,只是语气颇为嚣张欠揍,还有毫不掩饰的嘲讽“比不得师伯,您如此着急,不如自己看看?” 就知道他不会。 白清尘气急败坏“你!” 他知道他还问这个小畜生。 洛成渊才不管他如何,若这人不是师尊的师兄,他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 红色的眸子在这几个仙门百家中搜索,心中一一记下刚才议论师尊的人,禁不住舔了舔唇,杀人啊,多美妙的滋味。 这些人该怎么杀呢~~ 嗯~ 洛成渊突然挑了挑眉,他好像还没有见过人彘,不知道制作会不会很麻烦。 做人彘,好像是需要砍去四肢,挖眼割鼻,那……自己是先砍去四肢,还是挖眼睛呢。 眼球在眼睛里会晃动,手指扣进去,那些人会惨叫,想到这,他突然笑出声,眼神阴邪,会惨叫就好,他最喜欢听惨叫声。 不知道想到什么,洛成渊突然摇了摇头。 不不不,他不应该最喜欢惨叫声,惨叫声肯定是没有师尊叫床的声音好听的,比起那些惨叫,他还是喜欢师尊叫的。 那这几个人,把嘴堵上就好了,他很期待这些人露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表情。 白清尘一直观察着这个小畜生,见他这副发春的模样,突然冷嗤一声,他也就这点本事儿,床上勾引人的本事儿倒是真真厉害。 这不,都能叫自家师弟抛弃众多爱慕者,选择他。 暮成雪进入阵法后,开始按照徒弟的推演行走。 母亲的话他听懂了一半,进去阵法后,他要找到一片看似虚无的地方,进去之后,大概率是尸山血海,都是阵法引来的血肉,然后,他需要摒除杂念,找到其中最为不同的一个灵魂。 那个灵魂很好找,大概就是周围都是石块,只有灵魂一个在漫无目的的飘荡。 那个灵魂是最先进去阵法的魂魄,也是阵法需要复活的人。 暮成雪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虚无的地方,这里面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甚至还有露腿露腰的美女。 他试了试传音,竟然可以传音“阿渊?师尊并没有找到一片虚无的地方。” 难不成他记错了。 没等多久,徒弟那边就回了话“那师尊那边看到了什么?” 暮成雪想也没想“人啊,树啊,花,自然界有的,这里都有。” 洛成渊想了想,他试探性的问道“师尊那边的人,长的如何?” 暮成雪疑惑,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还是回答他“很好看的人,穿的很性感。” 他这话说的很官方,不带一丝感情,就是单纯的描述。 可这话听在洛成渊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顿时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在暮成雪耳中炸开“师尊,师尊为什么要看别人,是阿渊不好看了吗,那些人有我能耐吗,师尊为什要看别人。” 暮成雪“……” 他说这个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感情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暮成雪被他吵得脑瓜子疼,见他没有停下的趋势,赶忙阻止“好了好了,师尊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看,对不起,阿渊大人有大量,别吵了好不好。” 这一连串的质问,刺激的他脑袋疼。 令暮成雪没想到的是,这话不仅没有安抚住人,还把人说的更生气了“你嫌弃我了,嫌弃我吵,刚才那群人指责师尊,你就已经在思考丢下我了。” “你没良心,我那么喜欢你,你竟然嫌弃我吵,刚才还躲开我的手。” “你……” “我陪你玩那些东西。” 他说的是阿渊置办之后,丢在储物袋里面那些东西。 脑海中安静了一瞬。 洛成渊的指责戛然而止,他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经得起诱惑,答应了,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所以他冷哼一声,高傲的开口“下不为例。” 暮成雪忍俊不禁。 却在想到自己日后的惨状时,瞬间收敛了笑容。 洛成渊这才积极的告诉师尊,他可能跳过了虚无,直接进去了尸山血海,之所以师尊没有看见尸山血海,大概率跟阵法的辅阵有关。 辅阵里有不少幻阵,里面的师尊,大概率受到了幻阵的影响。 说着传音给三师伯“师伯,师尊在里面,遇到了幻境。” 何必问挑了挑眉,看向洛成渊,传音“你如何知道。” 洛成渊高冷的丢回了两个字“传音。” 传音? 这倒是新鲜。 这上古阵法如此不靠谱的?竟然还可以传音,他们怎么不能传音,难不成…… 他想到一种可能,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世间,能突破万物阻碍,还能联系的,唯有道侣契上的传音,才有这个本事儿。 对上师伯探究的眼神,洛成渊选择移开眼,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对比,他很骄傲,因为师尊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呢。 他不想告诉师尊,主要还是怕师尊不同意,或者知道后要他解掉。 他不想试探,也不敢试探。 他没回答,何必问也没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唇。 哎呀,小九长大了,都学会暗度陈仓了。 堂堂的皓月仙尊,能坐上仙尊的位置,岂会只有修为一条过关,某些人呀,也就自己觉得他瞒的很好。 若不是有人纵容,怎么会无风无浪。 话说回来,这里的幻阵,何必问维持阵法的手指变换,一个复杂的咒印丢出去,阵内的暮成雪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雾化。 渐渐显露出最开始的模样,果真是尸山血海,刺鼻的血腥味涌上来,刺激的暮成雪脚下一个踉跄。 第207章 目光所及,皆是尸山血海 暮成雪慌忙封住自己的嗅觉,这才觉得好些。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目光所及,皆是尸山血海。 眼眶因为突然的呕吐,而充血变红,他缓了缓,这才抬步…… 抬步落不下脚。 没办法,他实在不想委屈自己,只能深入地脉,自地脉招来地下河水,以河水做基,一步一步踏上去,像是悲众生的神,看着这一幕,冷淡的眸子中一扫而过,随即眼中……想吐。 他这要吐不吐的模样,实在有点败清冷仙尊的人设,但是他也没办法,这厌恶仿佛是天生的,改不了了。 就在他打算继续走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一双轻盈的手,扶起因为呕吐而腿软的他,温柔到骨子里的话中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调侃“小九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是这么娇气。” 暮成雪身子一僵,呼吸陡然顿住,喉咙滚动两下,眼眶突然就酸涩了,这是他魂牵梦萦的声音啊,如今再次听见,他突然有些胆怯,胆怯到不敢回头。 身后的人许是意识到了他的情绪,轻轻拍拍他的背“怎么了呀,小九怎么不回头,说起来。” 两人都没注意,他给师弟拍背的手,如同云雾般穿过了师弟的背。 他的话中充满了遗憾和欣慰,语气还是柔到骨子里,每一个字符都像是微风,轻轻的,仿佛他是什么珍宝,值得最高礼仪的珍重。 暮成雪瞬间红了眼眶,身体微微颤抖。 他有些胆怯,他不敢回头,他怕这就是一场梦。 他一回头,师兄就不见了。 身后的人,终于走……飘上前,暮成雪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人。 面前的灵魂,因为是灵魂的状态,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魂力,一张极其惊艳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的一生都是这样,从来不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 教导功法永远都是不疾不徐,就算是面对调皮欺负师弟的六师兄,他就连训斥都带着宠溺的味道。 童年的记忆一股脑的袭来,暮成雪只觉得胸闷的厉害。 小时候,暮成雪真的是个难伺候的主,骄傲且自卑的小团子。 因为不会说话,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师兄。 他们不上山还好,一上前,他就往狭窄的地方钻,企图把自己藏起来。 见没人追他,又开始睁着大眼睛,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师兄弟们想了许多法子,都没办法获得这小孩儿的青睐,一靠近他,还跑的比谁都快。 最后 还是二师兄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人哄过来,抱在怀里。 那一刻,小团子接纳了他即将要踏入的世界,二师兄也觉得他拥有了全世界。 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蹭着你,眼中写满了要抱抱。 那之后,是二师兄花心思,带着他,一步步,教会他自信,教会他那些晦涩难懂的功法,也会在他发脾气不愿意学习,带他出去玩儿。 师兄从来不勉强他,对于他的诉求,都是温柔的,纵容的。 他以为师兄会陪他一辈子,他能做一辈子千雪峰上骄傲的少年,可是仙魔大战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开始,战争是无情的,无情到一下子夺走了他那么多师兄。 战场上,他看着二师兄被满天飞剑刺穿,身上慢慢被鲜血浸染,血肉都被百把剑贯穿,没有一块好地方,上好的法衣被染成了耀眼的红,接着,那一抹红从空中掉落。 他好像想回头看看师弟,看看自己的道侣,但是转念想到自己现在,浑身是血的模样,终究还是怕吓到他们。 所以,狠心的不曾回头。 其实呀。 临死之前,他怎么会不想再看一眼。 只是,小师弟平时心绪最为敏感,自己的死,总归会在他的生命里狠狠划上一笔,既然如此,他便也不忍心,师弟午夜梦回时,看到的师兄,都是满身血色的模样。 思绪拉回。 就看见暮成雪近乎痴迷的,看着面前温柔的面容,他抖着手,想碰碰,却又怕自己惊扰了师兄,他就如同仙魔大战上一样,转眼间就离开了他。 二师兄看着他,感叹道“哎呀,百年不见,小九都长这么高了,你师姐见到,恐怕还不知道如何欣慰呢。” 他说的是自己的道侣,现在的温黎仙尊。 暮成雪抽了抽唇角,本来想笑得,不知怎么,突然就哭了,他看着面前的师兄,一遍遍的重复“师兄,师兄,师兄,师兄,师兄,师兄。” 看着小九的眼泪不要钱的砸下,居逸兴顿了顿,嘴角的笑收敛了些许,想伸手给他擦掉,灵魂却直直穿过了小九的身体,他一愣,随即低笑着将手收回来。 他眼中写满了心疼“别哭了,小九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哭包啦?” 暮成雪堪堪稳住的情绪,因为他这句话,瞬间破防,他又哭又笑“师兄,你……” 他想问师兄这些年既然有魂魄,为什么不去找他。 是不是恨极了他的不争气,所以才不愿意见他。 还有,当年,为什么要以重伤之躯挡在他面前,为什么不顾自己救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他。 居逸兴看着哭成泪人,还一度缺氧的人,忙轻声安慰“小九,不要伤心,师兄从来没有怪过你,这些年,也是因为一些原因,在此蹉跎百年。” 他没有透露为什么,却也从表情上说明了为什么。 暮成雪身子一僵,想到什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摇着头,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笑了,却笑得如此悲伤“不……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居逸兴不想逼他,但是自己的魂魄即将抵抗不住阵法的威力,正在慢慢被阵法侵蚀,想将他融入阵法,用这尸山血海,重塑肉身。 他没时间了。 他没有点明,也知道这对小九来说有多难。 暮成雪突然就迷茫了,他进入阵法,是想救天下黎明来着,是想阻止人鬼大战来着。 是……是想好好保护剩下的师兄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是二师兄?为什么是养大自己的师兄?为什么是保护他而死的师兄? 为什么会是这样。 暮成雪突然觉得很无力,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这一刻,他甚至在想。 这个阵法存在的意义,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能容忍。 他师兄就该活过来呀~ 皓月高悬,说的是师兄才对,他作为医修,一生救了千百万人,为什么就不能善终? 他是身负大功德的人,如何能落得如此下场? 这修真界之人,有一半受过师兄的恩惠,怎么就不能为师兄贡献一份力量。 居逸兴看着小九这副恍惚的模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劝解的话,不知想到什么,他笑眯眯的走上前,向小九伸出手,轻松着语气“小九,别伤心啦,起来,师兄给你看一样东西。” 暮成雪看着他,并不愿意看他口中的东西。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走! 有! 离开这! 他不要待在这。 这里真的让人好难受。 扯着五脏六腑般的难受。 他只是想喘口气,喘口气就好。 居逸兴看着一瞬间消失在原地的孩子,张了张嘴,并不意外师弟的动作,他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轻声开口“阿月,这就是你口中的喜欢吗?” 灵魂的身旁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女人换上了一身青衣,赫然是修真界苦寻无果的元夕。 闻言,她看向失落的居逸兴,轻笑一声“从我夺舍这位妖族公主的时候,我就没有退路了,阿逸,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万箭穿心时的痛苦。” 第208章 所以,一念成魔 所以,一念成魔,她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周家嫡长女成了人人喊打,修真界的禁忌之一的女魔头。 居逸兴并不想与她争辩,只是轻声开口“你刚才看见了吗,小九哭的很伤心,作为师兄,我不想让他为难。” 让他动手,太为难了,小九从小长在几个师兄的羽翼下,活的无忧无虑,一朝仙魔大战,已经足够他成长,又何必,让他再次面临选择。 杀了养大自己,教会自己做人为人的师兄,他会疯的。 元夕……哦不,应该叫周榄月,周家第二十代,最有天赋问鼎仙界的嫡长女,天之骄女,却在仙魔大战一念成魔。 接着无故屠杀一座城,囚禁其灵魂,行事狠辣,后来,不知原因,被列为修真界的禁忌。 居逸兴转头看向他,再次重复之前说过千百遍的话“我对你无意,我的道侣,只有温潺,只能是阿潺一个人,你就算复活我,也什么都得不到。” 这个人,当初屠杀了多少医修,就是因为他的死。 世人只知道,仙魔大战,魔族杀了修真界许多医修,却不知,这魔头,与魔界,可是两回事儿。 说来奇怪,他明明是死于魔族之手,这个人,却迁怒在修真界的医修身上,甚至还想动他的阿潺,若不是自己拼死阻止,透支了作为大能的魂力,变得虚弱无比,如今也不会落得一个被她禁锢灵魂的下场。 求死不得。 凌云宗 暮成雪无悲无喜的躺在自己的梅林内,天上的雪花一闪一闪的落下,晶莹剔透,很漂亮,很冷,却不及他心中的万分之一凉。 守在结界外的洛成渊满眼都是担忧,师尊从阵法里冲出来,就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凌云宗,任凭旁人说什么,他一概不理。 回到千雪峰,给自己设了一个结界,就这样躺在那,一动不动,任凭旁人在结界外好话好话说尽,他都没有反应。 何必问看着小师弟,在屠糜阵法旁,升起的念头又卷土重来,好久,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去请温黎仙尊过来。” 身旁守着的弟子不知为何,却也只能遵命,身旁的陆乾丰看向道侣,等着他愿意开口给自己解释。 他知道自家道侣肯定是知道什么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温潺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师弟的事儿,她不明白,却也知道这件事儿不简单,来到结界旁,他看着师弟近乎自虐的行为,轻轻皱眉“他神魂上的伤还未愈,如此,岂不是越来越严重?” 听见师姐的声音,暮成雪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挥了挥手,结界放师姐进来。 何必问这下确定了,果然如此。 洛成渊想要跟着进去,却被何必问拉住“等等,你师伯会安慰好他的。” 洛成渊看看师尊,又看看师伯,最终还是老实的退到一旁。 心里着急,却也听话的没动。 温潺走到暮成雪身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九,你身子不好,怎么睡在这?” 说着,给师弟披了一件衣服,暮成雪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眼睛红肿着,他看着天空飘飘扬扬的雪,许久,才哑着声音开口“师姐,我想喝酒。” 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他总能让自己暂且忘记,忘记这糟糕的一切,忘记什么狗屁的天下苍生。 忘记二师兄那个眼神。 温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他,轻声开口哄着他“好,师姐给你拿,但是,让师兄陪你喝好不好,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小九,师兄们很担心你。” 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刺激了他的神经,暮成雪的眼泪又开始无知无觉的流下。 温热的泪,离开了眼眶,划过眼角,没入乌黑的发丝,寒风吹过,是冷的。 温潺只觉得心狠狠一揪,张了张嘴,还是问了出来“小九,可不可以告诉师姐,发生了什么?” 暮成雪摇摇头,突然控制不住情绪,扯过师姐的袖子,将脸埋进去,身子开始抑制不住的发抖,轻轻的啜泣声从师姐的袖子中漏出来,听的人一阵心碎。 他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母亲说……说,母亲……说……”说,只有杀了阵法复活之人的魂魄,这场劫难才会结束。 可是……可是那是师兄呀。 喉咙的哽咽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啜泣声越来越大,却在到达某个临界点时,突然失去了声音。 温潺看着努力克制自己的师弟,整的身子忍不住开始发抖,攥着师姐袖子的手用力,指尖泛白却不愿意松开。 温柔的抬手摸摸师弟抖动的脑袋,心疼的安慰着“没事的,小九,没事儿的,师姐一直在,师姐一直陪着你,没关系的,还有师姐在呢。” 暮成雪压下心悸的感觉,就这样蜷缩着躺在雪地里,手里攥着师姐的袖子,努力的克制情绪,他不能哭,不要哭。 哭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师兄……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呀~ 他还怎么办呀~ 一边是天下黎明,一边是师兄,为他而死的师兄。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他真的感觉自己快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温潺见他一直捂着胸口,估计是情绪波动牵动了旧伤,威胁到了心脉,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偏偏这时,白清尘送酒过来了,他敲了敲结界,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到最低,温柔点“小九,你要的酒,师兄给你送过来。” 他本来不抱希望,师弟会把结界打开,没想到,他竟然挥手,撤去了结界,几个师兄弟对视一眼,白清尘识相的将手中的东西给三师兄。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气人他还行,哄人不行,说不上两句,一准把人气的更狠。 洛成渊在这件事儿上,倒是没有犯浑,接过四师伯刚才传过来的药方,老老实实煎药去了。 白清尘即使很担心,也知道自己该走了,反正留在这也没什么作用。 越想越烦,师弟在阵法里到底看见了什么,伤心成这样。 看着前面那些药方,想要去灵杞峰的小畜生,他不爽的将人叫停“喂,小畜……师侄,陪师伯打一架。” 洛成渊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师伯,要是搁以前,他说不定就答应了,现在嘛。 当然是师尊最重要,谁有空跟他打架,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所以,洛成渊转身就想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回头,恭敬的行了个弟子礼“师伯,弟子告退。” 白清尘“……” “他的小畜生真没礼貌”这句话,就这样卡在脖子里,下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兔崽子装的,这会儿他师尊这样,他可不得好好表现。 果然呀。 心机深沉的狗。 此子断不可留! …… 梅林内 温潺看着靠近的三师兄,温柔的拍拍小九的肩头,低声与他说话“小九,你要的酒,师兄给你送过来了。” 暮成雪小幅度的点点头,接着就是无边的沉默。 何必问幻化出三个杯子,相继满上,轻松着语气,放松他的心情。 第209章 小九,这不能怪你 “这梅花酒啊,还是你六师兄趁你闭关,从你山头摘的,刚好八十年,阿雪尝尝。” 温潺同样应和“对呀,六师弟酿的酒,不少人喝过,便念念不忘,非要你师兄给他在酿一些呢。” 要不是他没心思,不然,这会儿靠酿酒,也能聚不少财,偏偏他不愿意。 暮成雪缓了好久,才抬起红肿的眼睛,往师兄的位置看了看,接过梅花酒,一饮而尽。 带着梅花特有香气的酒,醇香浓厚,并没有辛辣的味道,可惜暮成雪尝不出来,他只知道机械的接过酒,灌下去。 再将杯子递过去,然后满上,继续灌下去。 温潺一脸担心的看着小九,几次欲言又止,何必问拍了拍师妹的手,示意她下去准备好汤药“师妹先回去,这里还有我。” 温潺看了看师兄,点了点头,袖子却被师弟攥在手里,感受到师姐要走,他偏头看来,见师姐冲他微笑,暮成雪动了动唇,嘶哑的声音传来“还回来吗?” 温潺惊讶于他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啊?小九说什么?” 暮成雪固执的看着他,这会儿温潺也反应过来,轻轻点头“师姐去准备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暮成雪顿了好久,才缓慢的放开师姐的袖子,继续喝酒。 何必问看着这样的师弟,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喝,如果这样能好受一些。” 何必问何其聪明,师弟如此,他怎么会猜不到,那个魂魄是何人。 师弟曾毫无保留的说过,要阻止这场浩劫,唯有一个办法。 要么,杀气阵法想要复活的人。 要么,听之任之,任由这场不知道会死多少人的浩劫降临。 暮成雪看着天空飘飘扬扬的雪花,梅花点缀其间,很美的场景,脑海中拼命为自己转移注意力。 他想,刚才他哭成这样,着实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情绪,也不知道师兄会不会笑话他。 想到师兄,思绪逼不得已又被拉回了二师兄身上,胸腔又是一阵酸涩,猛的灌一口酒,冰凉的液体却并没有帮他赶走这种情绪,反倒是越来越难受。 见他又要哭,何必问忙拍拍他的背,就像小时候,他委屈那样,轻柔的哄着“小九,你没有错,这并不是你的错,这并不能怪你,二师兄也从来没有怪过你,不是吗。” 他相信,阵法中,若是二师兄发现他这种情绪,一定会安慰他的。 没有人怪他。 没有人会怪他。 暮成雪抬起猩红的双眼,六师兄带来的酒是最烈的那种,没有辛辣的味道,度数却奇高,他不过灌了自己两瓶,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刚才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再次死灰复燃,他看着三师兄,突然扯过师兄的领子,坚定的开口“不,你们怪我!” 何必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他要说的应该是,你们应该怪我! 如果他再强一些,师兄们肯定不会死。 想到这,他放开师兄的领子,在雪地里打了个滚,他很不理解,非常不理解,因为不理解,所以,他又滚回了师兄身边。 想着问问师兄。 他传音说“师兄,你说为什么是师兄,他身负大功德,天道不是承认吗,怎么就不能眷顾他,为什么是我的师兄。” 为什么都是他的师兄。 不是说众生平等吗,谁都是沧海一粟,那为什么总是他的师兄。 他突然缩起手臂,将手指放在鼻子前,指着三师兄,传音中带着一些强势“我们不管,好不好?” 不管这天下苍生,让师兄回到他身边。 何必问看了他许久,才抬手,轻轻给师弟擦去一直擦不掉的眼泪“阿雪,二师兄不会希望你如此做。” 听到师兄拒绝,暮成雪低下头,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他趴在雪地里,脸贴在雪花上,身下的雪因为他身体的力量,而陷下去一大截,差点都要把人淹没。 他希望这一刻的自己是醉的。 醉的人,是可以任性的,所以他抓了一把雪,丢向师兄,无声的责怪他不应和自己的话。 雪团落在何必问上好的红衣上,又因为惯性掉在地上,何必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又看向雪地里躺着的人,这人手里又捏了一把雪,何必问有些无奈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好笑的调侃“你徒弟过来了,为人师表,怎么如此不稳重。” 接着,胸前再次获得一个雪团。 好歹是醉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何必问看着走近的洛成渊,眼神示意他将人带回去,这期间,暮成雪又连续往师兄胸前扔了好几个雪团,别说,报复心还挺强的。 就因为自己不答应他的要求。 小坏蛋~ 洛成渊将冰冷的师尊扶起来,对师伯施了一礼,随即大步离开。 暮成雪离开后,何必问才收敛了嘴角的笑,神色凝重,二师兄呀~ 怎么会是他。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来,却觉得喉咙苦的厉害,不如不喝。 屠糜阵法中 居逸兴不断的修复着损失的魂力,努力对抗阵法带给他的威胁,身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身影,他停下运功的手。 不动声色离这个女人远一些,元夕也不在意,只是轻声开口“为何要抵挡呢,融入阵法,待到时机成熟,你就可以复活,重新问鼎修真界,将属于你的名誉夺回来。” 居逸兴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远方,这个时候,小师弟应该在哭鼻子,可惜了,自己不能安抚他的情绪。 那个小家伙轴的厉害,若是不开导他,恐怕要记着许久,不停的折磨自己。 六师弟是个直爽的,并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唯一可靠的,可能只有三师弟了。 见他不回答,元夕也知道他在想谁“想你的小师弟?话说,这阵法可是收了不少无辜冤魂,你猜猜,你的小师弟,会不会为了苍生,杀了你这个带他长大的师兄?” 居逸兴听见这话,反而笑了。 他悠悠开口,肯定的语气“小九会,阿月啊,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你是喜欢我呢,还是恨我。” 喜欢他,怎么忍心如此逼迫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恨他,又如何心心念念将他复活,甚至不惜背叛宗亲,对至亲父母恶语相向。 元夕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自然是爱的,当然,也恨,明明是我与你先认识,青梅竹马,你最后,却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妹,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划清就划清。” 这话说的居逸兴也摸不着头脑。 他沉思片刻,才恍然“你说,那年的花灯节?我不曾应你的约,便是划清界限?” 说到这个,元夕突然看向他“如何不是?往年都是一起,偏偏那年不同?” 这不就是划清界限? 居逸兴哑口无言。 随即轻笑出声“女孩子的思维……果真独特。” 那年,他恰巧遇到师妹冲击化神期,他需要留下护法,自然不得不爽约,自己也曾去过书信一一解释,没想到这人不仅不信,还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当年之事,我曾与你解释,阿月如何不信?” 每次听见居逸兴那温柔的嗓音,都会让元夕狠狠一愣,仿佛什么事儿都不能挑起他的情绪,做事儿永远不紧不慢,说话永远不疾不徐。 待人永远宽和有礼。 所以,自己喜欢他什么呢。 第210章 如何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如何就走到了这一步。 不知怎么,周榄月突然沉下了脸,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居逸兴看着突然沉下脸的阿月,不再开口,这百年间,此种突然变脸的事儿数不胜数,他也不会追问原因,左右不过是意见不合。 周榄月被他这副随遇而安的模样气到了,当即说出口的话也不留情“哼,你如今倒是什么都不在乎,我倒要看看,你那位好师弟,这苍生,和你,到底选谁。” 届时,他又该是如何表情,说着转身离开,居逸兴垂下眼眸,许久才低低笑了一声。 为什么要为难小九呢。 自己被困在此处百年,对这个上古阵法也有所了解。 自然也知道,杀了他,便能阻止这场浩劫,只恨自己全身满是禁术,不得自我了断。 那个孩子已经够苦了,何必如此。 凌云宗内 吴德总觉得这几天心慌的厉害,也不知为何,想不出原因,他也没有为难自己,索性不想了。 他的肚子是越来越大,如今站久了就觉得腿酸的厉害。 这几日,青霞君不在,听说是因为魔界也有不少暴乱,魔尊不在,他们这四大魔君可就忙了。 他不在,吴德也乐的清闲,不幸的是,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别站着了,你这几日临盆在即,好好休息才是。” 吴德一愣,没想到他回来的如此突然,本不想理他,但是他的话,确实让他狠狠一颤“你说什么,这个孩子……” 要出来了? 他有些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感觉,兴奋,激动,还有隐隐不安,就怕生产时出什么事儿。 青霞君似是知道他的担忧“无妨,这个孩子很乖,不会无故折腾你。” 吴德略略安心了几分,这才拾起自己对这个人的厌恶,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青霞君“……” 许久,他才轻笑一声。 过河拆桥的坏东西,看在他即将临盆的份上,自己便不与他计较。 刚想随着他回到房间,门却被里面的人反锁住,同时“既然魔君也知道我临盆在即,恐怕暂时是不能履行约定了,待到我养好身子,过了时候,魔君再来。” 他说的是给他睡一百次的约定。 他实在不想看见这个人,如此让他休息两个月,也是好的。 这是明晃晃的赶人了。 青霞君脸一黑,瞬间来到吴德身后“吴长老好生威风,这是打算过河拆桥?莫不是你以为,没了本君,这个孩子能活着出生?” 听到他诅咒自己的孩子。 吴德同样脸一黑“你在威胁我?” 青霞君冷笑一声“是不是威胁,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看看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出!来!” 他将最后四个字,咬的很重。 威胁的语气不言而喻,吴德气不过,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魔头,你放肆,我的孩子若是有个万一……” 他要他拿命来偿! 青霞君接上他的话“若是有个万一,叫你的仙尊过来,不就好了?何至于气成这样!” 他这话说的讽刺,面上满满都是戏谑,听的吴德一阵火大,他厉声呵斥“住嘴,我与仙尊清清白白,若不是你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 青霞君突然暴怒,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如何?本君若是不横叉一脚,你现在该与暮成雪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如此说来,倒是本尊让你一腔真心,不得不收敛其中,是不是?嗯?” 说着,他手下人剧烈用力,吴德很快感受到了窒息,腹中的孩子,感受到爹爹有危险,急得团团转,甚至散发自己奶呼呼的威压,试图威胁欺负爹爹的人。 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还是勇敢的站出来, 感受到那股微弱的力量,青霞君突然冷笑一声,松开一些力道“亏你还尽心竭力的保护他,可惜了,你的娘亲他并不爱你,你不过是个强迫出来的玩意儿,还这么一腔情愿,舍己为人。” 也不知道随了谁,魔族可没有如此道貌岸然的品质。 吴德气的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才逃开他那铁一般的大手,自己也因为惯性,摔在了床上。 吴德的第一反应不是跟面前的人算账,而是在剧烈咳嗽之外,还不忘轻柔的拍着肚子,寻找孩子的小屁股,安抚的拍着。 语气温柔“宝宝不怕,不怕,爹爹会保护你的,他说的都是假的,爹爹很喜欢你,宝宝才不是什么小玩意,你是爹爹最喜欢的宝贝。”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好不容易感受到孩子害怕的小情绪稳定下来,他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接着又说了很多好话,成功把晕乎乎的宝贝哄睡着,他这才看向面前的人。 胸腔一股怒意从心口一直烧到了胸口,吴德整个人气得发抖,几步上前,一巴掌甩过去“青霞君,你疯了吗,他快出来了,难道听不懂你的话!” 他如何说自己都没关系,为什么要去祸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这一巴掌并没有留情面,甚至带上了自己化神期的修为,是真的想动手杀了他。 只是尚且残留一丝理智,腹中的孩子,还需要他的助力,才没有动手杀了他。 青霞君被甩了一巴掌,有些没反应过来,许久,才摸了摸脸,用舌头顶了顶被他打疼得脸颊内侧,还不忘冷嗤一声“本君说错了?” 吴德气的要打他,却被他伸手拦下,甚至一个转身,将他推到门边,低头吻了上去,难道不是吗?不是吗! 他心心念念的不是皓月仙尊? 这个自己骗来的孩子,能被他如何珍惜。 说了便是说了,早些让他认清现实罢了,免得如同自己一般。 自以为是的计划好了一切,最终成了一个笑话。 最后只能靠折磨他,听着他的求饶,啜泣,才能得到片刻,这个人属于自己的错觉。 吴德被他的态度气的头顶冒火,他死死的瞪着他,这几年来的委屈,和对孩子的担心,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质问“你又能好到哪去,一开始,你不也是动机不纯?” 说什么心悦他,不过是他想要换取利益的谎话罢了。 又凭什么指责他曾经心悦过谁? 情绪一旦上头,就很难控制住,吴德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如此狼狈,只能转过身去,快速擦掉争先恐后挤出眼眶的泪“你滚,滚出去,我与孩子是生是死,干魔君什么事儿,倒是难为您费心了。” 青霞君看着特微颤抖的身子,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层后悔,他刚才,不该如此说才对。 到底是怀有身孕,心境与旁人不同,格外敏感一些,自己又何苦与他计较。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如何言语,只能站在不远处,默默的听着他哭。 …… 这边鸡飞狗跳,千雪峰也没好到哪去,洛成渊不知道,他师尊醉了竟然会耍酒疯,而且,还是与旁人不一样的耍酒疯。 他拉上洛成渊,两人就这样面对着床,站着,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站着。 他还不能动,因为师尊说了,他是木头人,不能说话不许动。 站半个时辰,师尊开始频繁的看向他,洛成渊开始以为,师尊是在监督自己,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但是观察了一番,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试探性了动了动,师尊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211章 师尊真可爱。 一副你被我抓到了的模样。 面上一副骄傲的模样看着他。 洛成渊“……” 还别说,这样的师尊,真可爱。 折腾了一会儿,暮成雪也累了,他躺在床上,看着雕花床顶,洛成渊躺在他旁边“师尊,不要伤心,阿渊一直陪着你呢。” 这会儿的暮成雪差不多酒也醒了。 就算没醒,大概也在醒来和没醒之间徘徊。 闻言笑了笑,随即认真的传音“那师尊需要你的时候,阿渊也会在吗?” 洛成渊毫不犹豫的点头,凑过去亲一口“当然,不管我在哪,只要师尊想见我,阿渊都能瞬间赶过来。” 暮成雪没再说什么,只是转头将脑袋埋进徒弟的胸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有些撒娇的味道“阿渊,我好难受。” 这还是师尊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副脆弱的模样,瞬间让洛成渊男友力爆棚,他轻轻搂住师尊的腰,低头亲亲师尊的发顶。 努力放平轻自己的声音“没关系,师尊,阿渊一直在。” 暮成雪说的是自己的身体,显然徒弟是误会了,但是他不打算解释。 接着又听见他絮絮叨叨的开口“以后师尊再难受,也要照顾自己的身体,您受寒了会更难受。” 说着用手给他探探额头“你看,都受凉了。” 要问他为什么知道,还是师尊抱过来那一刻的滚烫提醒了他。 好在师伯早就准备了汤药。 他不能着急,师尊极其不喜欢喝药,自己要是一上来就让他喝药,师尊肯定不会答应,需得循序渐进。 暮成雪就算生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要想不知道都难,遂即严词拒绝“我不喝药,你想都别想。” 说完还生气了,拒绝趴在他胸膛,换了个位置,用后脑勺对着他。 就连路过的空气都知道这个人生气了。 洛成渊“……” 师尊这样,到底是醒了没醒? 洛成渊还要再说什么,想着劝一劝,生病了,不喝药怎么行,就见暮成雪突然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很快解开衣裳,露出里面洁白的里衣。 暮成雪觉得他真的很吵。 所以动用自己尚且混沌的脑袋想了想,怎么样才能让徒弟闭嘴。 想来想去,这个人太闹腾了,除了床上,话都出奇的多。 突然,他灵光乍现。 床上! 对呀! 他转头看向徒弟“阿渊,我们做。” 洛成渊只觉得一股热流猛的冲向脑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尊,充分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怎么可能,他刚才听错了。 师尊怎么会主动要求。 不是从来都是他死皮赖脸的求着师尊这样那样。 怎么这次……嘿嘿…… 天上掉馅饼了~ 他从此站起来了? 巨大的狂喜就像一个馅饼一样,砸的他晕头转向,暮成雪看着抱着他开始傻笑的人,有些后悔提这个要求。 他……他只是想,借着欲海沉浮,让他暂时忘记那些糟心的事儿。 没想能看到徒弟这副不值钱的模样。 实在是…… 有点不忍直视。 刚想说不愿意就算了,对面的人一把抱过来“师尊,师尊,我来了,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 他语速快的差点打飘,眼睛亮晶晶的。 说着,就马不停蹄的开始脱裤子,宽衣,一气呵成。 暮成雪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徒弟的,随即传音“你储物袋里的那些东西,拿出来。” 趁他心情不好,可以陪他疯狂。 洛成渊激动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顾及着师尊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太过分,怕被打,只是不甘不愿的挑了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一块上好的羊脂白暖玉。 挑着挑着,他突然觉得这个鞭子好像也挺顺眼的,若是作为武器,操作系数还挺高,师尊肯定喜欢。 还有这捆仙绳,更是妙不可言。 最后,除了几件比较重口的东西,他不敢拿出来,其他的全部拿了出来。 暮成雪“……” 他眼神悠悠的看向洛成渊,眼中写满了死亡威胁,吓的本人又将刚才摇摆不定的几件东西丢了回去。 暮成雪这才没与他计较。 这些看着就羞耻的东西,用在他身上,暮成雪只觉得要疯了,他从来没玩过这么刺激的东西。 师尊答应他,这对洛成渊来说,无疑是兴奋的。 所以,身体过于兴奋,就会伤到师尊,而且还是在师尊生病的情况下。 后果就是,还没兴奋三个来回,师尊发烧了,明显到烫人的感觉。 洛成渊感受着手下,师尊的皮肤传来不一样的热度,对师尊的担心让小阿渊瞬间安分了下去,他低头蹭蹭师尊的额头,好烫“师尊?师尊,你发烧了。” 暮成雪只模模糊糊听见有人说什么,却听不清,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师尊。 他还是如同小时候那样,伸手探探自己的额头,转身吩咐二师兄什么,接着师尊起身离开,没多久,师兄端着一碗药回来了。 还没进门,就开始哄他“我们家的乖小九呢,小男子汉生病啊,那我们勇敢的喝药好不好呀~” 暮成雪有些抗拒,却拒绝不了师兄这么温柔又恭维的语气,毕竟,谁不爱听好听话,谁不喜欢被恭维,所以,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张嘴,忍着讨厌。 面上一副苦大仇深,却极力隐藏的模样差点将面前的人逗笑,好在最后忍住了,自以为云淡风轻的喝完了一碗药。 接着,二师兄又是一阵夸赞,什么“师弟怎的如此厉害。” “他都做不到师弟这样。” “太厉害了。” 暮成雪脸上一阵高深莫测,仿佛在他这里,师兄眼中特别棒的事儿,在他看来不过是寻常小事儿,不足挂齿。 等这个夸赞之言让暮成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师兄才满怀崇拜的摸摸他的脑袋“好了小九,你该休息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你醒了,师兄再来看你。” 暮成雪心里有些不舍,他看着师兄的背影,颇有些急切的询问“师兄说的是真的?我醒来,你就来看我?” 离开的背影顿住,却没有转身,他轻笑出声“当然啦,师兄肯定会来看师弟的。” 说完,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暮成雪突然觉得鼻头酸涩的厉害,怎么又是背影呢。 他再次醒来时,一室清梦。 胸口还保留着梦中的那股怅然,鼻头是真的酸涩,所有的记忆袭来,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醒过来,梦里其实很好。 有师兄,有那些再也见不到的人。 堪堪压下这种感情,一回头,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守着他的大师兄,暮成雪有些惊讶,掐指一算,这个时候,大师兄不是该闭关冲击大乘期了吗? 怎么在此? 见他醒了,陆乾丰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忙走过来“怎么样,还难不难受?胸口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暮成雪摇摇头,这是怎么了? 大师兄怎么一副紧张不已的模样? 见他真的没什么事儿,陆乾丰才冷着脸教训“阿雪,你自己的身子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吗,之前不是答应过好好喝药,为什么不喝?” 暮成雪知道这件事儿是他的不是,陪着笑,任由师兄数落“你可知道,你昏迷了两个月,你师姐一刻不停的救你,才将你从神魂尽散中救回来。” 第212章 他眼睛一闭,一睁,他们吓的魂都丢了 他倒好,将自己的身子不当一回事儿,自己眼睛一闭,死了也不知道。 可知道这样急坏了多少人。 本来就神魂有异,他还敢如此不知珍重。 陆乾丰不是个喜欢事后指责的人,就这么几句,已经打破了他百年来指责人的先例了,说完这几句,也不打算再说什么。 但是暮成雪有些诧异。 他竟然差点死了吗? 难怪整的身子都轻飘飘的,落不在实处,原来死了会飘啊,嘿,有点神奇,面前还是诚恳的认错“对不起,师兄,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见他这样,陆乾丰也不好再说他“你徒弟还在外面跪着呢,穿件衣服,出去看看。” 暮成雪一愣“为何跪着?” 边说,边起身穿衣服,就听见大师兄的话“因为你突然濒死,你师兄气不过,将守在你身边的徒弟打了一顿,罚跪在外面。” 说来也是惊奇,那洛成渊从来都是一副老子没错的模样,这次竟然会听话的去外面跪着,一跪就是一个月。 听说徒弟跪了一个月,暮成雪急了“怎么能跪一个月呢,师兄也真是的,若是得罪了他,小施惩戒就算了,怎么还罚的那么重。” 正常人跪个几个小时就废了,那是一个月,就算徒弟修为高,也不能这么折腾呀。 若是因为自己的事儿,那就更没理了,又不是他的错。 怎么还迁怒孩子呢。 陆乾丰“……”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觉得,人不是他罚的,他不发表意见。 暮成雪找到人的时候,阿渊身上堆满了雪,浑身青青紫紫,身上的红衣还有血迹,见面前扑过来一个白色的身影,雪人这才缓缓抬起头,肩头的雪因为他的动作轻轻抖动。 暮成雪满眼都是心疼“傻子,他罚你,你不会跑吗?” 等师尊醒过来,总归会给他依靠。 他赶紧给他身上的雪拍掉,将身上的衣服披在徒弟身上,俯身抱住他,给他冰冷的身子取暖“阿渊别怕,师尊来了。” 好久,就在暮成雪疑惑阿渊没什么没声儿时,怀中人的轻轻动了动,想把他推开,却因为四肢太过僵硬,推开的动作聊胜于无,暮成雪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洛成渊因为许久没说话,嗓子适应了好久,才暗哑的发出声音“冷,别碰。” 暮成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安抚“没关系的,师尊不冷。” 话是这么说,洛成渊还是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努力找到提起力量的感觉,想要推开师尊,师尊就是因为受寒才会……,见他要起来,暮成雪赶忙扶他,却因为四肢僵硬,一下子扑到师尊怀里。 暮成雪虽然没他高,但是要抱起他,还是很容易的,毕竟是一代仙尊,若是抱不起一个男人,岂不笑话。 第一次被师尊公主抱,洛成渊身子明显是紧绷的,死死的抿着唇,手指死死的扯着师尊背后的衣服。 回到室内,洛成渊还是没忍住死死的盯着他,眼神如狼一般,凶狠而锐利,又在眼眸深处,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暮成雪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洛成渊却突然暴起,一口咬在师尊的脖子上。 暮成雪吃痛想躲,却被一双活动不甚灵活的大手抓回来,洛成渊从最开始的撕咬,变成毫无章法的亲吻。 暮成雪觉得难受想要推开他越来越急的动作,双手却陡然被他抓住,一个转身将师尊压在身下,放肆的撕咬。 他太害怕了,这就像师尊小时候给他们讲的鬼故事,突然的一下,鬼来了,又消失了。 师尊就像那神出鬼没的东西一样,慢慢的,轻轻的,就离开他了。 那天晚上,师尊就是这样,在他的怀里,慢慢变热,接着到达某个顶峰时,突然降低,直到身子开始僵硬,体内的神魂还是溢散,像是溢出杯子的水,怎么也拦不住。 那种师尊在他手中慢慢溜走的感觉太可怕了。 可怕到他的心魔都是师尊的离开。 他不愿相信,所以拼命反抗,到最后,整个心脏都被疼痛啃噬的遍体鳞伤。 暮成雪也知道自己这突然的一出,吓到了徒弟,心中愧疚,自然对他的动作就多是包容。 好在徒弟还顾念着他的身子,并没有咬的很厉害,好不容易停下,缓了缓,他提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 “师尊,我想看看你的真身。” 暮成雪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恨不得跳起来反对,“看什么看,不给!” 他义正辞严的表示,自己没有偷懒他洗澡! 没有借机观察他那东西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他没有! 绝对没有! 洛成渊眸色幽深的看着师尊,看的暮成雪一阵发毛,心虚的人,总是喜欢提高自己的音量来掩饰内心,所以,他语气很凶的指责他“我生病了你没守着我,跑外面跪什么跪。” 这话纯属无理取闹,他明明知道徒弟是被师兄罚的。 但是,他也可以不知情呀。 反正,今天,天王老子来了,徒弟都有错。 洛成渊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被霜雪冻坏的脑子,开始思考,师尊话中的意思,最后得出个结论“师尊在怪他。” 还是因为他跪在外面的事儿。 聪明人的,只会化被动为主动,所以他瞬间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师尊,你不要怪师伯,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师尊,他打我,骂我小畜生,白眼狼,丧心病狂也是正常的。” 暮成雪一愣,心虚之外的那层名为凶狠的保护,被瞬间戳破,他摸摸鼻子,有些气势不足,但因为是长辈,还要强撑着面子“那……那……你……” 哎哟,救命呀,他词穷呀~ 洛成渊沉沉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无声的压迫传来,暮成雪只想控制不住的赔笑。 就在徒弟步步紧逼,就是要看他的真身时,暮成雪突然灵机一动,飞快的传音,胡编乱造“嗷,我刚才在梦里梦见了师尊他说给我算了一卦,今天不宜动用法术,更不曾献出真身。” 不然会怎样来着,怎么样……怎么样…… 嗷嗷“不然会破财。” 就见徒弟不紧不慢的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破多少财,阿渊给你补上。” 暮成雪“……” “还会影响我的运势。” 洛成渊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如同极有耐心的猎人,不紧不慢的追着自己的猎物,时不时逗弄一下,刺激一下他紧绷的神经。 闻言,依旧是慢悠悠的语调“师尊贵为神族后裔,天下运势,皆有您一份。” 所以,顶死天,也不会有什么东西敢影响师尊的运势。 暮成雪“……” 好好好,很好,没词儿了。 他突然眉头一挑,浑身气势一变,嚣张的看着徒弟,表示“我说不利于我,就是不利于我,怎么,你有意见?” 这话称得上独断专行了。 但是洛成渊还真没办法反驳,因为这是师尊,这是他的爱人。 所以只能委委屈屈的点头,无比顺从。 第213章 蒙混过去 见蒙混过去,暮成雪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马甲保住了。 在他不注意的地方,洛成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对师尊的隐瞒了然于心,要知道,自己得到“师尊就是尾巴”这个消息,可不容易,挨了师伯好一顿打。 这会儿腰还在隐隐作痛呢。 屠糜阵法的事儿到底事关整个修真界,那日众人齐心协力,将暮成雪送进去,结果人没有留下一言一句,就这么走了。 这让众人如何心安,事情如何,到底要有一个说法呀。 所以,这几个宗门盘算盘算,问上了凌云宗。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上清宗上下被人屠了,包括宗主在内的所有人,一共一万两千人,无一幸免。 凌云宗,作为修真界第一大仙门,承其荣誉,也担负着维系各个宗门安危的责任,如今上清宗在一夜之间,被人灭门,总归是要给亡者一个交代的。 暮成雪听说这件事儿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满门被屠?!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呀~ 谁人做的,竟如此残忍。 白清尘忍不住看向洛成渊,他觉得是这个小畜生,毕竟,那上清宗掌门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还老是跟师弟作对。 小畜生因为自己的受委屈杀人,还是有可能的。 许是师伯直白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洛成渊忍不住在师尊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他一眼,不是他! 看看看,看什么看,让师尊看见误会了怎么办。 师尊眼中,他是个还算正直的魔族,可爱小意,怎么会做出涂炭生灵的行为。 就算做出来,他也会抹除所有痕迹,叫人查不到是他。 师伯是个没脑子的,这种破事儿怎么可能是他做的! 暮成雪眼眸一转,就看见六师兄满眼杀意的看着徒弟,他赶紧扯了扯徒弟,示意他躲在自己身后,警告师兄不要轻举妄动。 传音“师兄,你已经罚他跪了一个月,差不多行了,怎么这点度量,老是抓着一个孩子不放。” 还一宗长老呢,看看这善妒的模样。 白清尘“……” 他忍了又忍,还是憋住了。 罢了罢了,师弟前几天才生死一线呢,这会儿让让他,别跟他计较。 他是师兄,师兄,应该关爱眼瞎心盲师弟,没事儿没事儿。 自家的,自家的,别生气。 偏偏小畜生还隐晦的冲他得意的笑了笑,这拳头是怎么都控制不住了,好想打死他。 小畜生! 暮成雪见他依旧咬牙切齿,而身边的徒弟委屈的抿着唇,时不时偷看他一眼,生怕自己发现他不被人喜欢的模样,本来不打算跟师兄理论的他。 瞬间起了胜负欲,传音“师兄你那什么眼神,你吓到阿渊了。” 说他小气还生气了,这不是事实吗! 白清尘不可置信的看向徒弟,被气笑了,吓到他? 多好听的笑话! 这个小畜生,百年前,师弟闭关时,弟子历练中,就能心狠手辣将针对他的弟子,毫不留情的推进滚滚江水,在这之前,甚至捏碎了对方的金丹。 他知不知道,一个没了金丹的孩子,掉入湍急的河流,压根不可能活下去。 也是那个时候,自己发现了他魔族的身份。 这小畜生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在转身遇到盛怒的他时,这人眼中竟然出现了名为兴奋有趣的眼神。 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他灭口。 却在动手的前一刻想起来,他的身份,和如今尚不匹配的修为,这才抿着唇,跪下。 他当初要不是因为他师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他早就将这个小畜生捏死了,还容他活到现在。 还有,屠糜阵法前,身为魔尊的小畜生,那看向几个修真者的眼神,如同看见了什么非常有趣的玩具,想着如何拆分。 这种人还能吓到他? 开什么玩笑? 他把人家吓的心肝乱颤差不多,还被他吓到。 做梦梦做了? 白清尘忍不住回嘴呛他,传音“你看看你徒弟那贱得要死的眼神,吓到他?小九,你摸摸你胸膛那个良心,问问它,疼不疼。” 暮成雪“……” 他咬牙切齿的回音“不!痛!我徒弟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不要因为讨厌他,就胡乱败坏他的名声。” 白清尘“……” 好好好,你徒弟清高,你徒弟了不起,你徒弟天下第一纯情行了。 我呸~ 暮成雪皱眉看向师兄,他觉得他的眼神在骂人,还是很脏的那种。 他现在还在病期,最是气不得,所以,他也不打算咽下这口气,顿时传音给大师兄“师兄,你看老六,他在骂我。” 陆乾丰喝茶的手一顿,抬眼扫了过去,老六的眼神的确在说脏话,他有些无奈的看向白清尘,一只耳朵听着各个宗门的代表人物发言,一边传音给师弟“勿要惹他,小九身体还没好。” 气大伤身,那个人气性大。 再给他气出什么好歹,师妹该发火了。 白清尘“……”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大的人啦,还传音给大师兄,鄙视的看向师弟,他瞧不起他,这年头,还流行告状呢。 暮成雪才不管他,反正他被训斥了不是吗。 青云宗的长老说着说着,突然将矛头指向皓月仙尊“屠糜阵法关乎修真界安危,所以,皓月仙尊还需要给一个解释。” 这话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就连凌云宗的长老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认为是这样认为,由旁的宗门提起来,那就不礼貌了,所以当即呛了回去“你谁啊你,皓月仙尊还需要给你交代?” “就是,好大一块脸,不如捐给我宗门,都能建一个跑马场了。” 那名想长老显然是经常吵架,所以被骂脸色都不变,反唇相讥“鄙人人微言轻,自然担不起皓月仙尊的解释,但,阵法时整的六界的事儿,这天下苍生可配得上皓月仙尊一个理由?” 他这话说的何必问都忍不住抬头扫了他一眼。 好伶俐的口齿,这不是说皓月仙尊自恃清高,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吗。 还他们自然配不上皓月仙尊的解释~ 多嘲讽的话。 心大的凌云宗长老听见他这么说,当即要回嘴,却被何必问摆了摆手,他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 高台上的流云仙尊笑了笑“长老说的哪里话,这不是折煞阿雪了,他一个百岁的孩子,心高气傲难免,却也没有不敬诸位前辈的意思。” 骂他架子大是,那师兄的话就是说他们倚老卖老,还需要一个仙尊亲自上门与他们解释,更不要脸。 诸位在座的。 他们低头捋了捋,随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流云仙尊,他们没说话呀,干嘛连他们一起骂。 年纪大是他们的错吗? 暮成雪看的一阵好笑。 见他们说来说去,分不住一个上下,其他长老赶紧转移话题“屠糜阵法的事儿,兹事体大,也许仙尊有什么隐情也不一定,我们还是说说上清宗的事儿。” 第214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呗 说到这事儿,众人还是将目光看向皓月仙尊,要说谁有能力,一夜之间将上清宗满宗屠尽,非是皓月仙尊不可。 修为足够,还挺记仇。 倒不是旁的大能不行,而是,那上清宗掌门就得罪了皓月仙尊一个,也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甄离远只敢在皓月仙尊面前硬气,旁人面前都是装孙子,装的可好了。 所以,这是赤裸裸的针对。 若是皓月仙尊受不了挑衅将他们灭了,也在情理之中。 暮成雪还在想屠糜阵法的事儿,自然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等他反应过来,身旁的徒弟都要动手了。 他甚至还大声威胁这些人“再看一眼,本尊将你们的眼睛挖出来!” 暮成雪下意识在心里接了一句“喂狗!” 说着真的打算动手,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降到冰点,众人严阵以待,各自掏出本命法器,一副你别过来的怂样。 毕竟,魔尊的修为已至臻境,要想杀了他们,在场的众人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杀的。 这时的洛成渊就像地狱爬上来的杀神,瘆人的厉害,他就坐在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他的眼中,是燃之不尽的杀意。 仿佛下一秒,他们但凡有一个眼神不对劲,他都能瞬间捏死他。 白瞎了魔尊那张祸国殃民的眼神,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果然,魔头就是魔头,就算联姻,也掩盖不了弑杀的本性。 就在众人惊起一身冷汗的时候,皓月仙尊终于从神游中回过神,见到下面的人严阵以待,还有徒弟那副唯我独尊,弑杀成性,在说话就弄死你的模样。 啧,怎么跟囚禁他的那几个月有点像呀~ 不过,还挺好看的。 暮成雪一时想不到解决办法,顿时看什么都是不顺眼的,只见清冷的美人,见到这样的魔尊,随即抬起脚尖,轻轻踢了踢预备动手的魔尊。 踢他一下,彰显烦躁的心情。 那人身上的杀意瞬间偃旗息鼓,随即一脸讨好的回头看向师尊。 一身的王霸之气,瞬间变得乖觉讨喜。 众人“……” 他们有句骂人的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当然,不敢讲! 洛成渊还以为师尊是不喜欢他这副杀人如麻的懒散模样,忙讨好的笑了笑,哪料到师尊就是单纯的想不到解决办法而心情烦躁。 而自己不知道又是哪里碍着师尊的眼,被迁怒了。 众人被魔尊这么一吓,也不敢怀疑皓月仙尊了,顿时东拉西扯的说起了别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弟子匆匆来报,何必问皱着眉听完,随即挥了挥手“诸位,上清宗的事儿有结果了,还请诸位移步凌云宗的练武场。” 有答案了?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见对方的脸上写满了懵,随即起身,随着流云仙尊,前去看看。 到了练武场,暮成雪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来这,因为,场上皆是光着膀子,穿着一条亵裤的男人,背上背着荆条的男人。 负荆请罪? 上清宗是这群人屠的? 洛成渊看到的那一刻,就恨不得把眼前的人都杀了,但是他不能这样做,所以只能转身捂住师尊的眼睛,低声委屈的吼道“不许看,不许看别的男人,他们都没穿衣服,不许看!” 暮成雪“……” 哎呀,又不是全脱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扫兴。 大老爷们儿光个膀子怎么了。 心里是这么想,暮成雪也没忘记修真界以古代为背景,对于观看这一幕的接受度不是很高。 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暮成雪扒拉下徒弟手,偷偷摸摸的掐了一把徒弟腰间的软肉,压低声音警告“老实点,还有人在呢。” 这么拉拉扯扯,上来就捂人家眼睛,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说道有人在,洛成渊更生气了,他瞪着师尊,就算腰间的软肉传来剧痛也不退,最后,看师尊还要看,他干脆转身就走,背影里写满了我不开心,我生气了。 暮成雪“……” 本事儿了,都敢给他甩脸子走了了。 徒弟宽袖一甩,带起的风吹了暮成雪一脸,他下意识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人就已经跑远了,从不远处看,只有一个小黑点。 一些人隐晦的看向仙尊,颇有些幸灾乐祸。 倒不是因为仙尊,而是那魔尊,作作,作到失去仙尊,皓月仙尊恢复单身,他们又有机会了。 到时候,他们倒要看看,这魔尊如何痛哭流涕。 暮成雪没办法,只能跟着闹脾气的人离开,自然也就不知道那些人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大概他也能猜到。 他在妖界交界的地方,遇到的那位张道友曾说过,赵家小姐是个豪爽的性子,平生最爱结交道友,肯为她出生入死的知音数不胜数。 当年赵家小姑娘的死亡真相被周家,和上清宗联合压下,如今妖界交界那一闹,将那件事情儿闹到了明面上,赵家小姑娘的死因被搬到台面上。 自然少不了有人要先上清宗算账。 他惊讶的是,刚才那些人中竟然不乏隐世大能,甚至还有个别几个,已经到了大乘期。 大乘期最忌讳染上因果,此番出手,想来与那位赵姑娘,交情匪浅。 甚至不惜染上因果,可见知音难觅。 暮成雪找到洛成渊时候,是在自己的卧房,其实他也没有怎么找,这个人不开心只会找来他的房间发癫。 这不,前次被自己警告以后,他不敢再砸自己的东西,毁坏他屋里的物件,这会儿就换了个法子,将他的被子团成一团,穿上师尊的衣服,模拟出一个具象化的师尊,对着衣服又撕又咬。 暮成雪就站在屏风旁边,看着这人明明发现了自己,还是死死的咬着填充了被子的衣服,半点眼神都不给他。 暮成雪“……阿渊?” 后者不理他,只是撕衣服的手更用力。 他还记得,师尊说过他的衣服是上好的法器,撕不烂,不过有前提,前提是穿在师尊身上。 但这前提,洛成渊显然已经忘了。 所以,只听“撕啦~”一声,衣服的某处瞬间被他扯烂了。 洛成渊“……” 他发疯的身影一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手里的衣服,心中万千思绪飘过,最后化成短暂的迷茫,这件衣服是罕见的红色,凌云宗的仙尊服,很是华丽,单是拖尾的衣摆就有九米多长。 好在一点都不重,衣服采用的材质是山云间,也就是天地紫气,这东西虽然是气体,却会在某个特定时刻,凝聚实体。 师尊觉得很好看,觉得适合他家小徒弟,便费了一些修为,给他做成了云雾般,穿在身上还没什么负重感的衣服。 洛成渊自以为聪明,拿了一套师尊压箱底,从来没穿过,恐怕就是不喜欢的衣服,却不知道,他将师尊最为贵重的衣服扯了。 他有些心虚的回头看向师尊,果不其然,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洛成渊眼眸一转,突然挺起脊梁,指责“是你的错,是你先看那些男人,我才生气的,明明你说过我这张脸最好看了,你为什还看别人。” 还是那么多男人,目测都有几百个。 暮成雪“……”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这飞醋吃的莫名其妙的。 洛成渊那张嘴还在叭叭的说个不停。 第215章 难道我的身材不好吗 说到气愤处,他还扯开自己的衣服,骄傲的展示自己的身材“我难道不好看吗?你看我的胸膛,我的腹肌,我的三角区,我的……” 暮成雪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冲过来捂住他的嘴。 这个活爹,能不能别说了。 洛成渊不满的看着他,眼神还在不留余力的向师尊推销,让他看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他说的,他最满意的。 说起来,腹肌,三角区,还是师尊教他的,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但是他知道,师尊转世的那个世界,就是这么叫的。 嘴被师尊捂住,手可是空闲的,他还不忘扯开衣服,将亵裤撤掉,露出自己的雄伟,趁师尊震惊之际,赶紧开口“师尊你看,是不是很大,是不是比那些什么都没有的人好看多了。” 他还可以很好的服务师尊,那些人可以吗? 不过是些半盏茶的废物(七八分钟)。 洛成渊对自己这方面可是有绝对的自信,毕竟上一世落魄的时候,他可没少混入风尘楼,捡些东西作为温饱。 进去那种地方,难免会看见一些恩客,和一些变态的玩法,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时长,简直让人嗤之以鼻。 这么一对比,他觉得他骄傲是有资本的。 洛成渊还在想入非非,耳朵上突然传来剧痛“啊啊,疼疼疼,师尊错了,我错了,师尊,撒手,撒手,别动我的耳朵。” 疼死了。 这个凶残的男人。 暮成雪看着他引以为傲的东西,手心向上,手上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威胁道“把衣服穿上!” 看着师尊手里的匕首,他冷哼了一声,间接性的忘记了耳朵还在疼,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师尊。 心里诽谤“切,还没我高呢,还那么凶,天天就知道掐我耳朵。” 只是这硬气的模样没持续三秒,被师尊一瞪,人瞬间就老实了。 洛成渊怂了,倒不是担心师尊真的把他割了,毕竟,他自信的觉得,师尊也是喜欢的,而且离不开他。 这番不要脸的认为,让他穿个衣服也是磨磨蹭蹭的,其间忍不住看向师尊,眼中写满了你真的不喜欢吗?不想摸摸吗? 暮成雪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到底是怎么教的,才会让徒弟这么……厚颜无耻! 本人却不以为耻,甚至穿上亵裤后,就不愿意再穿了,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臂膀上,不愿意拉上去。 他甚至还要梅开二度的在师尊面前晃悠,时不时彰显一下自己的胸肌,三角区,眼睛里写满了,我不相信师尊不喜欢。 暮成雪没办法,只能移开目光,转移话题,目光落在被他撕毁的衣服上面,气压又是一阵飙升,见师尊看向身后的衣服。 洛成渊又开始心虚,偷偷挪动着步子靠近师尊,只要这个人想动手,他就先一把抱上去,手脚并用,死死的贴在师尊身上,让他腾不出手打自己。 同时还能让师尊感受到他上好的身材,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他可真的太聪明了。 但是,那拳头总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所以洛成渊先跟他分析利弊“师尊,你不能对我动手,衣服毁了还可以再做,你如此强大贴心,能上床的徒弟,可是只有一个。” 所以,你也不怕失去我。 还要动手。 对此,洛成渊颇为得意。 暮成雪本来就蠢蠢欲动的手这会儿更想动了,反手扯过徒弟的手臂,看着他,严肃着表情,传音“这套衣服,为师舍不得穿,就这样压箱底,你是怎么做到,精准无误的往我心尖上踩的。” 啊? 这个孽徒! 眼光不错啊,观察入微啊~ 暮成雪气的忍不住捏他腰间的软肉“你是知道我不穿,应该不会过于重视,就算计较,也不会太追根刨底,又觉得毁了平常的衣服不能让我重视,所以挑了一件最贵的。” 却也是平时不穿的。 他倒是算计的好,要他重视,又要他不要太重视。 这简直是……神了。 洛成渊也知道这次算计,拍到马腿上去了,他还想挣扎一下“这个师尊平时又不穿,我以为……” 没那么重要,所以才咬的。 哪里知道,那衣服质量如此差,一扯就烂了。 更不知道,师尊是因为衣服太过贵重才不穿的,这应该不太能怪他?! 暮成雪“……” 他看着徒弟试图为自己苍白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又气又好笑,尤其是他刚才那副表情,满脸写着我虽然做错了,你也可以罚,但是你要想清楚,他只有自己这么个能上床,器大活好的徒弟。 打坏了,他以后想要的时候,只能坐着叹息。 这都是什么歪理。 眼看着暮成雪没有那么生气了,洛成渊嘿嘿一笑,死皮赖脸的凑上来,蹭蹭师尊的的肩膀“师尊~您别生气,我给你修好不就行了,干嘛动手嘛~” 换来师尊狠狠地一眼后,他扯过床上的衣服“师尊穿上看看,哪里坏了,我给您补。” 暮成雪倒没有真的想让他补,不过,看看哪里坏了,还是很有必要的。 随即走过去换上。 只是,换上之后,洛成渊眼神就直了,一部分是因为师尊这身衣服真的好看,一身红衣,高贵如斯,与白衣不同的禁欲,反倒多了一分不羁和洒脱。 红衣如血,反衬的师尊多了几分妖艳,勾人的厉害。 但是再配上师尊清冷的面容,那妥妥的就是一个九天神只,不容侵犯。 另一分,那就是自己扯坏的地方了。 好巧不巧,在臀部。 师尊一转头,一个白嫩的屁股就映入眼帘,洛成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谁让师尊今早起床的时候懒,没穿亵裤。 暮成雪是觉得,外面的外衫够长,再加上千雪峰下的气温颇高,随便走走就热的慌,反正无人知道,他便没穿,外面的法袍里三层,外三层。 裹得人透不过气,他不过是少穿了一件不那么重要的,应当没事儿。 却没想到,徒弟笑得如此开心。 宽袖往后一甩,彻底遮住了尴尬的这处,暮成雪杀气腾腾的看着笑得正欢的徒弟,后者感受到无声的威胁,老实的闭了嘴。 脸却憋的通红。 暮成雪换回了自己的白衣,扯着徒弟的手往外走“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任谁这么尴尬过后,都不想面对嘲讽自己之人,顺便将衣服丢给徒弟“缝不好,别回来。” 笑笑笑,一天就知道笑,怎么不笑死你。 知道师尊这次真的生气了,洛成渊老实的抱着衣服,乖乖离开,只是师尊红衣的模样,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他忍不住传音问师尊“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大婚?” 暮成雪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听见他异想天开,忍不住冷笑一声“你等为师上天的时候。” 你看我死了能不能行。 洛成渊“……” 啊?要等到飞升呀…… 那岂不是还要好久。 他怎么有些不想等呀! 随即不甘心的又问“等我修复好这红衣,好不好师尊?” 换来的依旧是师尊不耐烦催促他的声音。 实在不行,洛成渊只能退而求其次,提出另外一个“那师尊等我修复好,再穿一次好不好嘛,师尊好美,我想看。” 第216章 知道了,知道了 暮成雪被他扰的烦了,只能敷衍的答应,到时候穿不穿,还不是要看自己心情“知道了,知道了,等你回来,穿给你看。” 洛成渊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心里憧憬着师尊再次一身红衣,为他而着的美景,哎呀,那可是想想都让人偷笑的场景。 这衣服着实不好修复,能被富到修真界排挤的,皓月仙尊珍视的衣服,可想而知,有多贵重,单是紫气凝结成实物这一条,就不好办。 紫气是天地间最正派的气息,与魔气天生相克,洛成渊想要收集紫气,着实不容易,没过两天,手就被烫的青青紫紫。 一不小心,就是鲜血直流的场景。 这还是啥也没收集到的结果。 但是他乐此不疲,对师尊的事情,魔尊总是格外的有耐心,毕竟,修复好这件衣服,师尊就会为他一个人,穿一次这个衣服,哎呀,他一个人耶~ 多大的殊荣,旁人求都求不到呢。 可美坏他了。 所以,即使手上再多的伤口,流再多血,也没什么关系,他也不介意,只为师尊为他穿上这红衣的那一刻。 话说回来,洛成渊前脚刚走,后脚,就有童子前来“仙尊,那百位大能,集体自杀谢罪了。” 暮成雪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赶向练武场,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个时候死什么死,屠糜阵法就等着这帮老六死呢,怎么还会有这种事儿发生。 他赶紧传音给师兄,说清楚个性利害,好在师兄早就想到了,正在不留余力的要求医修,一定要保住那群人。 还有四师姐,本来就因为他差点噶了的事儿透支了灵力,这会儿还没怎么修养,又被拉了过来。 暮成雪也不知道要如何评价这件事儿,总觉得胸闷的厉害,她自然是知道这群人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觉得他们屠了上清宗。 为赵家小姑娘报了仇,但是上清宗上万人,其中到底有无辜之辈,他们平白如此杀人灭口,已经染上了因果。 如今一命抵一命,也算是偿还了这份因果,从此,赵家小姑娘,他们的好友这件事儿,告一段落。 却不知道,如此行事,了断了这件事儿的因果,又招来更棘手的事儿,修真界真的要感谢这群老六,带来的这一堆麻烦。 暮成雪赶到的时候,师姐正脸色苍白的结治疗阵,这让还没恢复的师姐,身体微微发抖,如同劳动过度一般。 师兄们看得出来,师妹在勉强,如此也是没办法,只能尽可能得给她输送灵力,争取帮她缓一缓。 底下的那群人一心求死,旁边宗门的人冷眼旁观,白清尘气的恨不得上手打人“都死了吗,站着做什么,救人,这些人若是死了,屠糜阵法还有个屁的办法阻止。” “都瞪着眼睛痴什么,你娘给你剪脐带把智商一起剪了,小脑匮乏的都能沙漠化,听不懂人话把耳朵捐了。” 众人“……” 这个人,他凭什么骂的这么脏! 但是没人敢反驳,主要是打不过。 这群人,一听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忙不迭的上前。 也有人分不清轻重缓急的,站在一旁,弱弱的问“白长老这话从何说起,他们死了,如何能牵扯到屠糜阵法去?” 白清尘懒得跟他解释,提着他的领子,就将人丢去那些人当中“快点办事儿,不然揍你得你妈都不认识。” 那人“……” 帮忙就帮忙,那么凶做什么,真是的。 好不容易将所有人的情况稳定下来,暮成雪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累死了。 就在白清尘松了一口气,刚要感叹一句“还好这群龟儿子救下来了,没惹出太大的错处。” 就听见温潺紧皱着眉头“不妥,这里的情况,恐怕已经被屠糜阵法算了进去。” 毕竟这些人真心没想活,对自己狠起来,她妈来了都得高呼没救了。 那血,根本不要钱。 白清尘“……”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向那群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群人,还不如死了。 浪费精力。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想办法解决才是重中之重。 说到这个,暮成雪就开始沉默,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 看着小九离开的背影,白清尘欲言又止,跟师兄对视了一眼,三师兄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让师弟自己冷静一下。 这些天,师弟努力想表现出坚强和若无其事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 总归要给他一些私人空间,让他短暂的释放自己压抑的情绪,休息会儿。 暮成雪并不想相信母亲说的,杀了阵法魂魄是唯一能阻止屠糜阵法的办法,所以,他拼命的搜寻关于上古阵法的信息。 父亲给他的昆仑阵法中,记录了很多阵法,他一个个的找,没日没夜的找,找不到,那就找相似的,根据那些进行推演,摸索屠糜阵法的规律。 五行变化莫测,但总归局限于五行,他只要静下心来,总归是有办法的。 他熬了一夜又一夜。 众多仙门还在等皓月仙尊一个解释,而主人公却选择闭关了,这让众人面面相觑,皓月仙尊这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流言纷纷。 各种猜测都有。 当然,这些猜测见不得光,自然也只是小范围的传播,倒是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何必问听说这些事儿的时候,眼眸一闪,招来大师兄身边的明涯“你去找一些人,将仙门之间的流言蜚语扩大,给他们添一把火。” 明涯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流云仙尊,怀疑自己听错了,后者奇怪的看向他,他问“怎么?不会吗?就说皓月仙尊德不配位,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愧对仙尊之名。” 明涯慌忙跪下,语气诚恳的开口“仙尊……师叔怎会如此。” 流云仙尊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怎么,明涯是想为你师叔抱不平?可惜,你看看他做的这些事儿,哪一件是仙尊该为?” 德不配位,难道说错了他不成? 明涯抿着唇,想要反驳,又顾念着上面之人是师尊的道侣,是他的长辈,他不便开口。 最后,只能愤愤抱拳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何必问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笑了笑,少年人呀,就是这点不好,沉不住气。 果不其然,这件事儿,很快,自己道侣知道了。 何必问突然有些好奇道侣的反应,一见面就一个劲的盯着他看。 陆乾丰看着他,什么也没问,给他倒了一杯茶“师弟辛苦。” 这几乎是师兄每次见他回来,必备的话术,偏偏他说的情真意切,你还不能说他敷衍,没有新意。 陆乾丰是一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至少在比自己道侣要沉得住气的多,他可以无条件的相信师弟有自己的打算,就算师弟做出的事儿,明摆着不是什么好事儿。 也不能被旁人理解。 他不问,何必问反倒一个劲的盯着他看,希望他问,习惯了师弟的眼神,陆乾丰也没有多想,给他倒了杯茶,拿了一些点心之后,就开始自顾自的看书。 见他没有质问的意思,何必问一把抽出他的书,坐在他腿上,定定的看着他。 陆乾丰被夺走了书,还愣了愣,这才抬眼看向师弟,疑惑他有什么事儿,何必问气笑了,他看着师兄,捏住他的下巴,凑近,伸出舌头舔了舔师兄的唇“师兄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陆乾丰被他的动作刺激的脸色爆红,眼神飘忽的不敢看他,只恨下巴被师弟钳制住,他不能即刻逃离。 第217章 落在我手里,你还想逃 何必问看穿了他的意图,忍不住凑过来咬他一口“师兄这是做什么,瞧不起我?落在我手里,你还想逃?” 简直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陆乾丰“……” 他红着一张脸,轻轻的挣脱了两次,没有挣开师弟的手,只能认命的任由他胡闹,这人咬了一口,他的鼻子还不满意,张着那张“血盆大口”,又凑了过来。 这次的目标在别的地方。 陆乾丰认命的看着师弟凑过来,瞅准了他的喉结,一口咬下去,满意的感受到了师兄子一颤,何必问意外的感受到了臀部底下有什么东西。 如同春笋冒头,长的飞快,不多时,便长成了笔直挺拔的竹子。 何必问惊讶的看着师兄,忍不住感叹“我还以为只有师弟一人思念师兄,原来,师兄也是如此离不开师弟。” 说着媚眼如丝的缠上师兄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又亲又咬,直把那块肉蹂躏得红肿充血,覆上了牙印,这才巧笑嫣然的退开。 陆乾丰“……别……别说了。” 身体的反应让陆乾丰羞涩不已。 再听见师弟的话,他更觉脸热。 他真的觉得羞耻异常,为什么师弟可以如此毫无负担的说出来。 对比,何必问笑了笑,手不安分的冲着师兄不安分,还喜欢疼爱他的地方探去“师兄又不是旁人,师弟只是想让师兄知道师弟对师兄的拳拳之心,又做错了什么。” 对此,陆乾丰哑口无言。 他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结论,不过,在得出结论之前,还不忘抓住师弟已经揉过两次的爪子,见他还要过分,他这才忍不住抓住师弟的爪子,认真回答“师弟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但是他觉得…… 罢了,他如何觉得并不重要。 何必问看着师兄这样,忍不住哈哈大笑,真的太好玩儿了,师兄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摔下去,不过,他一点都不用担心,因为总有人比他更担心自己的身体,搂住他,防止他受伤。 陆乾丰就这样听着他笑,一边帮他稳住身形,等他笑够停下来,笑够的人又忍不住问他“师兄为什么不问我?你家大徒弟没有给你告状?” 他才不信师尊教出来的小古板不会暗戳戳的告状。 陆乾丰一边搂着他的腰,一边搜寻自己手中,刚才被师弟丢出去的书,闻言他看向师弟,开口就是道歉“抱歉,过后师兄会说他,师弟不要生气。” 暗戳戳告师长的状,着实不应该。 更何况,这还是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这会儿他也不找自己的书了,就这样看着师弟,眼神真挚。 何必问摆摆手“倒也没有生气,就是觉得那孩子挺单纯的。” 正直善良,还老实,不愧是师兄教出来的小古板。 陆乾丰挑了挑眉,难得不赞同师弟的话“做过首席大弟子的人,不会太单纯。” 同时暗戳戳的告诉师弟,他没有古板,他也可以因为师弟改变。 何必问不喜欢师兄反驳他,在师兄面前,他就像一个不讲理的暴君,就算师兄说的有理,他也不愿意赞同,至少要师兄说些好话哄哄他,何必问这才愿意接受师兄的观点。 在外多厉害的仙尊,在自己的道侣面前,都是娇纵的,陆乾丰自然也知道师弟的意思。 他垂下眸子,突然倾身亲了师弟一口,怕他觉得不够,还停留了片刻,这才离开,眼中慢慢浮现一个意思“够了吗?” 何必问难得见到这样的师兄,本应该知足的他突然眼眸一转,眼眸沉沉的看向师兄“这哪里够,师兄莫不是觉得,我前世修的的是佛家功法,无欲无求。” 陆乾丰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顿时手足无措,他辩解“以前……以前亲一口不就好了吗?” 怎么这次不行了。 何必问反驳的话,说的理直气壮“师兄难道没有听说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要师弟如何满足。” 谁家正儿八经的道侣,哄人就亲一口的,那之前的负距离接触两次,才叫基本的疼爱,还说自己不古板。 说想到这,他突然又笑了,凑到师兄耳边,低声开口。 待何必问退开,陆乾丰咽了咽口水,一眨不眨的看着师弟,真的……真的可以那样? 何必问推了一把他的胸膛“好不好嘛?” 后者迟疑了许久,这才硬着头皮点头,随后,便是践行誓言的时候。 …… 暮成雪这边,他熬了半个月,还是一无所获,这期间,外面的流言愈演愈烈,就连远在妖界做内鬼的大徒弟都听说了。 这天晚上,他抽了个空,给师尊传讯,却石沉大海。 这还是百年来头一遭,以前师尊再忙,也不会如此,找不到人。 暮成雪为了查出屠糜阵法还有没有别的可能,给自己设了一个结界,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声音。 联系不上师尊,君岑只能联系自己那还没正式见过家长的预订道侣“阿羽?” 令狐羽本来还在郁闷的扯着花瓣,有些生气大师兄怎么不联系自己,心里暗暗决定,等到师兄下一次联系自己,他一定要等好一会儿才接通。 接通之后也不能太热情,自己得冷静下来,最好是爱搭不理的模样,一定要充分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不,他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玉简一亮,他立马接通,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娇憨“师兄,大师兄,是你吗?你最近在做什么呀~” 听到那头软乎乎,还有些娇憨的语气,君岑紧皱的眉头,都奇迹般地被抚平了。 他笑了笑“师兄这几日都有事儿,怠慢了师弟,还请师弟不要计较。” 哦~原来是有事儿呀。 那他就不计较了。 令狐羽是一个很好哄的孩子,一句很忙,他就能抛开之前的所有不开心,热情的跟师兄分享自己这几天的开心事儿。 君岑静静的听着,等他说完,同时不忘发表自己的意见,阿羽是一个很乖的师弟,他分享完也知道师兄百忙之中联系自己,肯定是因为有事儿。 没说多少,就开始问师兄是不是有事儿。 君岑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起修真界最近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还是他师尊的现状。 令狐羽就知道师兄要问这个,说到那些人造的遥,气愤的握紧拳头“他们太可恶了,竟然这样说仙尊,仙魔大战,仙尊不知道救了多少人,这群人还这样说,我看他们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白眼狼。” 君岑担心师尊的状况,这会儿却有些好笑,他含笑安抚着师弟的情绪“没关系的阿羽,师尊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 令狐羽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开口“仙尊本人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流云仙尊不许宗门内的人在仙尊面前提起这件事儿,再加上仙尊现在正在闭关,想来是不知道的。” 君岑点头“那就好,谢谢阿羽告诉我这些。” 说起这个,令狐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捂着脸,声音闷闷的“师兄这是什么话,你不是说你的师尊就是我的师尊吗,既然是我的师尊,那我自然是需要尊敬维护的。” 君岑没看见,也知道师弟这会儿害羞了。 而且还是捂着耳朵在床上打滚的羞涩。 第218章 忍不住羞涩 想到这,君岑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可爱的小家伙。 但是,他这会儿是真的有事儿,自己传音也不能传太多时间,不然会被发现,匆匆说了句两句,便断了通讯。 断了通讯的令狐羽将脑袋狠狠地砸进枕头里,心里甜滋滋的。 师兄的声音好温柔! 师兄的声音好好听! 师兄怎么可以这样好,哎呀~ 这么好的师兄是他一个人的,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如此好的事儿! 这么好的事儿还是发生在他身上的。 哎呀,他宣布。 他从今以后就是最幸福,最厉害的人! 因为,他得到了师兄呀~ 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打破了令狐羽的自我陶醉,他回头看去,对上了一堆成年兔子。 开心的差点蹦起来的表情一收,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那群兔子见他回头,忙恭敬的行礼“少主!” 声音之洪亮,礼仪之标准。 堪称惊吓! 令狐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要找我吗,父王是怎么回事儿,哎呀,快走啦。” 他刚要高声尖叫,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凌云宗,旁边还有别的师兄,自己要是吼出声儿,被听见,过来查看情况,再一不小心看见他的身份,他就完了。 一个妖族,混入了修真界的宗门,做起了弟子,怎么看,怎么都是图谋不轨。 但是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喜欢一个人,然后千方百计的来了,再说了,他也不聪明,妖界就算要派奸细,也不会选他,反倒是种族这个问题,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止他寻找真爱。 那群兔子被少主训斥,也无可奈何“少主,妖王说了,您要是再拿不下您所谓的心上人,就得回去相亲,为族中延续血脉。” 他们族中有一条规定。 成年兔子三年内,必须怀崽上百,否则,则充军,作为众军士共同的妻子,十年内,孕育上千只小崽子。 不过,令狐羽是不用担心这个的,毕竟是主上的孩子,也不敢提起这一茬。 但是不提,不代表旁的大臣不会有意见。 为了不被人揪着尾巴,还是尽早听话的好。 听见这话,令狐羽更气了“我有一百多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他们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是我?我才不要一年到头怀崽崽,你们走,我不回去。” 属下对视一眼“因为只有您身上有些妖后的血脉,没办法,这是您的责任。” 不怀崽崽怎么行,兔族就是靠着这惊为天人的数量在妖界占有一方地位,兔王被尊称为三大妖王之一。 少主不愿意延续传统,那可不得了。 千年前,兔族与人丁单薄的灵狐一族结了姻亲,兔族这边想要壮大势力,灵狐一族则是因为子嗣问题,两边各取所需。 两姓联姻后,倒是很好的解决了两族各自的问题,可以说是双赢的局面。 听到这话的令狐羽狠狠地瞪着那群人“你们在说什么话,有灵狐血脉的就我一个吗,我前面那四十几位哥哥不是照样有,怎么就催我?” 属下“因为您是单身兔!” 属下“旁的少主都快要自立门派,底下的孩子多的有百八十个,少的也有几十,就你,一个都没有,甚至连对象都没有,您难道不羞愧吗?” “不自责吗?” “不寝食难安吗?” “良心不会痛吗?” 令狐羽“……” 壮大族群,人人有责,虽然少主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族群不就是靠这些微不足道的力量支撑起来的。 所以,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催生的机会。 令狐羽“……” 他真的是辛苦他们打洞,打到这里啊,就为了催生,催婚。 真的服了。 说不过他们,令狐羽就开始耍赖“你们走不走,不走把你们做成麻辣兔头,香辣兔肉,腌制好了,等师兄回来,一起品尝。” 属下对视一眼“不走,我们是来接小少主的,您生下一窝崽,我们带走,您耳边至少能平静一百天,双赢,少主您看如何。” 为什么用一百天呢,因为这个数字大,能够忽悠傻乎乎的少主。 他们要是说三个月,这人一定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因为三没有一百大。 少主为什么这么傻呢,这还要从上一代说起。 听说一孕傻三年,王后可能是三年又三年傻了,结果自己傻了不算,偶吼,一不小心,还遗传了。 令狐羽急了,他急了“你们快点走呀,这里是凌云宗,你们是妖族,一群笨兔子,要是被掌门抓到了,你们就等着做下酒菜。” 他略微骄傲的抬起头“你们知不知道,我那个未来道侣的师尊,是个特别厉害,特别全能的人,他会做菜,最喜欢做兔子肉,我每天都在心惊胆战,你们知不知道?” 说到这,他痛心疾首“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我让你们走,是为了保护你们,本少主如此深明大义,啊啊,你们怎么就不知道领情。” 属下看着他要抓狂的样子,浅浅的提醒“我们族群向来品性纯良,性格温和,少主这会儿抓狂的模样,并不符合世人对我等的赞誉,所以,请您收敛一点。” 令狐羽“……” 你们催婚催生都催到这来了,他还要好脾气,你们是不是还没睡醒? 做梦呢! 他有些无力的倒在床上,毁灭,他不想揣崽崽,他只想跟在师兄后面,做个甜甜的师弟,家人们,谁懂啊~ 他真的要崩溃了! 这边的掰扯,君岑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传音结束后,正要往外走,突然眼角飘过好多白色的小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兔子。 还是一群,目测有上千只。 他一惊,这些小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 正在他思考是谨慎的将这群兔子的记忆抹除,还是心软放过他们时,领头的兔子开口了“我们可以带你进入狼族的禁地,作为交换你要快点回去,迎娶白羽羽。” 令狐羽的真名,叫白羽羽,令狐这个姓氏,其实是他根据自己的母亲灵狐想出来的,灵狐化成了姓氏令狐! 带头的兔子冷嗤一声,这种时候,她那个傻弟弟倒是学聪明了。 还知道给自己改名,顺便偷走了他的闭息符,他奶奶的,那可是天阶符纸,她长这么大,整整两千年,就得了这么一张,结果被那败家玩意儿拿走了。 她心里在滴血呀~ 偏偏他的用途让人哭笑不得。 就是为了隐藏身份,追心上人。 好,都是为了传承,反正都要生,找个自己喜欢的,她并不反对,勉强也就理解,但是这都快一百多个年了,人呢?追哪去了? 她一调查,好家伙,连道侣关系都还没确定下来。 她的苍天大老爷呀~ 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弟弟。 这一百年用来为族群做贡献,都有多少兔崽崽了,她气的抓狂,这不,她实在坐不住了,打算亲自动手。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 除了他的背景有点难搞,其他的,算什么困难。 大不了让自家弟弟藏在地下不就好了。 这有什么关系,地位是可以争取的嘛,等他们兔崽崽遍地跑的时候,那个男人,不承认也得承认了呀。 这件叫迂回战术。 懂不懂啊,那只笨兔子。 眼前的男人闻言,一脸警惕的看着地上小小的一团,皱眉开口“你们是兔族的?” 第219章 请问不明显吗 别说,用原身跟他讲话太累了,所以,女兔子只能不情不愿的变成人。 开口第一句,就是很无奈的诽谤“难道不明显吗?” 莫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怎么这都看不出来。 她都带着三千精兵前来,他还以为他早就看出来了。 君岑“……” 这个要看出来,着实有点为难他。 不就是一群毛茸茸,可可爱爱的举起爪爪,还精兵? 这多少有点辱没精兵。 若是出兵迎敌,是不是打算用可爱迷死对方? 别说,单是想到那种场景,他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不过,君岑更在意的显然是他口中的迎娶白羽羽,对比,他果断的拒绝“抱歉,在下已有心悦之人,恐怕不能如姑娘所愿,再者,你我素昧相识,姑娘不知我品行,如何敢将佳人托付。” 兔子“……” 她以为自己很想是不是,若是那个死孩子没有一心扑在他身上,她何至于局限了选择。 她冷哼一声“不娶也得娶,来人,带走!” 饶是君岑好脾气,此刻也不禁皱起了眉,刚要反抗,就觉得脚下的地面一阵晃动,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 兔子桀骜的看着无底洞下晕过去的君岑,跟她斗?到底还是嫩了点。 兔子套路深呀~ 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 暮成雪这边 他不眠不休的看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办法,放下最后一本书,他揉了揉眉心,抬头看向旁边的案桌。 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和他一休息就拥有的熊抱,他愣了愣,随即想到人被他赶去给他修补衣服了,不禁哑然失笑,想了想,拿出玉简。 洛成渊刚刚面不改色的给自己包扎好手上的伤,也不管那些血留不留,继续跟紫气较劲。 因为魔族的身份,这紫气硬是凝结不起来,这都快半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不免有些焦躁,他自从跟师尊在一起之后,还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 正是烦躁的时候。 偏偏还有东西不知死活。 一群人往这边走,为首的人大笑着“哈哈哈,你们呀,跟着我好好干,这次抢到的女人,都赏给你们,晚上,也让你们尝尝人肉的味道……” 语音的最后,还没有吐出来,就倒了下去。 浑身的血液像是才意识到什么,争先恐后的挤出胸膛,瞬间染红了地面。 同行还在点头哈腰的人,瞬间愣住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倒下去的男人双眼圆睁,到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魂魄被打散,竟是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洛成渊淡定的收回沾满鲜血的手,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嫌恶的皱起眉头,看向面前的一群人,勾唇露出一抹艳丽到危险的微笑。 他轻声开口,语气中满是漫不经心,道“你们太吵了,本尊有些不开心,所以拿命来讨好本尊可还好?” 众人这才惊觉有危险,这才慌忙逃窜。 只是,一群凡人,如何跑的过修为高深的魔尊。 只是,看着他们逃开的背影,洛成渊笑了,哎呀,逃了呢~这就好玩了。 浑身的黑气慢慢升腾,腰间的玉简突然闪了闪,他的身子僵住,接着一抹喜意爬上眉梢,接着瞬间消失在原地。 那群凡人,在逃出百米后,瞬间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有人至死都在眺望远方,眼中是即将逃出生天的喜悦。 只可以,终究是妄想。 洛成渊来到最近的水边,快速将手洗干净,倒是可以用净身诀,但是,他怕洗不干净,毕竟,他可是要接通师尊玉简的人,不顾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快速接通玉简“师尊~” 声音甜腻的仿佛吃了世间最甜的东西,暮成雪一愣,随即嘴角荡开一抹笑“嗯,是师尊,阿渊什么时候回来?” 他有点想他了呢。 洛成渊自然听懂了师尊的潜台词,当即大喜,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我马上……” 随即又想到师尊的衣服,他竟然短暂的纠结了。 他真的很想,做梦都想师尊为他穿上红衣的模样。 若是现在回去,岂不是…… 但是,师尊刚才说想他了耶~ 暮成雪没听见他承诺的立刻就来,还有些惊讶,他听着那边的人开始抓狂似的纠结,有些不开心“洛成渊!我要见你,听见没有!” 这都要纠结。 是不是他不重要了。 他现在心情不好,他想见他,他还纠结上了。 刚要发脾气说他爱来不来,只见空气一阵扭曲,空中出现一个点,接着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跨了出来,不是那孽徒,又是何人。 暮成雪看着他,找不到方法的无力感渐渐演变成委屈,他走过去,投入这个人的怀抱,汲取点精神安慰,情绪价值,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洛成渊还有些发愣,被师尊这突然的一抱搞懵了,怎么……怎么就抱过来了? 师尊……师尊这是怎么了。 渐渐的,心头那股名为欣喜的情绪才弥漫上来,让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反应过来,回抱师尊,将脑袋搭在他的肩头。 暮成雪堪堪压下情绪,就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有些疑惑的推开徒弟,本人还在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被师尊推开,他还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师尊。 不明所以“师尊?怎么了?” 暮成雪没有回答他,反而是扯着他的衣服观察,最终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口。 那些伤口要怎么形容,就像剥了皮的菠萝,到处是眼,有一些已经结了痂,有一些还在流着血。 他有些惊讶的抬起阿渊的手“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弄的?” 拉着徒弟来到案桌旁,仔细查看他的伤口,越看眉头越皱“这是紫气?你……” 他突然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传音“收集不了,算了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跟那东西杠,你全身都是魔体,如何对抗紫气。” 说着将附在他伤口上的紫气吸出来,融合修为慢慢揉,直到将它揉成头发丝宽度,三四厘米长的布料。 一个治疗术,将他手上的伤口治好,同时不忘伸出手,传音“好了,把衣服还给师尊,不用补了,没关系,师尊自己想办法。” 到底还是心疼的,怎么出去一趟,就弄成这样。 洛成渊很高兴师尊心疼他,但是他不愿意将衣服还给师尊,随即表决心“师尊,没关系,阿渊不疼,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可以把衣服补好,师尊就可以穿了。” 暮成雪眉头一皱,这都伤成什么样了,还在想着衣服衣服,心情不好,自然说话的语气就好不到哪去“好了,你无非就是想看为师穿红衣的模样,重新穿一件便是了,你何苦为了一件衣服,如此折腾自己。” 洛成渊被师尊凶,还有些莫名,他刚才就看出来,师尊不开心,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会儿被迁怒,他眨了眨眼睛,干巴巴的重复“师尊,我不疼,真的不疼。” 暮成雪火了,却又在想到他的用意时偃旗息鼓,到底是为了他“你……罢了。” 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条丝带,传音“光靠魔气和修为,是不可能将紫气凝为实体的,用这个,将紫气引到这里面,它会自动凝结紫气。” 那东西叫流光剪,顾名思义,能剪短流动的光线,算是一件仙器。 父亲给他的。 洛成渊接过,开心的亲了一口师尊“师尊~你别生气,阿渊也是太想领略师尊的绝代风华嘛,作为你徒弟,这点要求又不过分,对不对。” 同时不忘摇晃师尊的肩头,眼巴巴的看着师尊。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好~” 他又说不动,除了答应还能如何。 第220章 荒芜之地有异 见师尊这样,洛成渊突然扭捏起来“师尊,你困不困?” 困的话,他们来做点睡前运动,不困的话,那更应该运动,不然睡不着。 哎,不得不说,他是如此的贴心。 暮成雪抬眼就看见他的眼神“……” 他有些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传音“阿渊,陪师尊躺躺,我好累。” 潜台词的意思就是不想做。 洛成渊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正是因为知道师尊因为屠糜阵法的事儿夜以继日,才不依不饶“师尊,做嘛,做了就会忘记,你不会累的,师尊就躺着,不动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保管一切靠自己,就连师尊翻身都不用。 暮成雪“……” 听听,这话说的,像是他不参与似的。 说什么瞎话呢,真到那一步,他怎么可能不参与。 暮成雪拒绝,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脸上写满了坚决“不行!” 洛成渊红色的眸子闪了闪,深邃的五官定定的看着师尊,薄唇轻抿,狭长的桃花眼微眯,他看着师尊凌厉的侧脸,颊边的长发微微垂下,调皮的蹭着师尊细腻白皙的皮肤。 洛成渊微微呆住,不愧是被修真界评为最想嫁的男人,师尊的脸就是绝对的资本。 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得见师尊清冷的侧脸,睫毛很长,就像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不知怎的,看着还有点乖。 师尊的脸属于高冷到生人勿近的那种类型,眼睛里却又带着不符合容貌的情绪,眼波流转,盛满了当下的情绪,有时候是开心,有时候是生气。 一生气,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眉眼就会带有几分凌厉,让人不敢直视,如同一个杀伐果断的暴君,师尊一发火,他总得倒霉的付出一些代价,不然这件事儿绝对不会过去。 大多时候,师尊都是宁静婉约的。 身上或多或少还带了点咸鱼的味道,还特别宅,不喜欢出门,不喜欢有人吵闹,还微微有些强迫症,所有的东西可以不归类,但是一定要整齐干净。 与其说师尊受不了他损坏东西,更应该说他不喜欢旁人打破他放东西的喜欢。 这会让师尊,尚且温和的脾气,变得暴躁。 他还喜欢看书赏雪睡觉,偶尔闲情雅致,还会洗手做羹汤,如同世外桃源里记载得仙人。 享受着独居一隅,与世无争的快乐。 师尊的墨发很好,他却不喜欢打理,有时心情就找一个丝带束在蝴蝶谷的位置,没心情就披着,他喜欢赤着脚,走在冰天雪地的梅林中。 欣赏着含苞待放的美景。 也会心血来潮,给梅花剪枝桠,希望它们长的越来越好。 或者有时候童心未泯,还喜欢化作原身,奔跑在山林间,自然,往往都是迷路做结尾,最后还要传音给他们,让人来给他带路。 之前还好,有引路草,师尊也不至于迷路太尴尬,还需要小辈过来帮忙。 但是他之前发酒疯,把千雪峰上的引路草给拔了,师尊没有指路的,就经常走错路,每次回来,他总得阴恻恻的盯着徒弟看一会儿。 心里盘算着打他一顿,或者找个借口罚他做什么。 洛成渊也是个有眼力劲的,看见师尊心情不好,便赶紧跑过来,好话说尽,诚恳道歉,这事儿才算完。 千雪峰常年温度在零下,引路草并不好种,百年前,师伯也是尝试了好久才歪打正着成功的,因为是歪打正着,也没有什么参考的数据,师伯也不知道这草怎么成活。 后来想着,都活了,那千百年就就不会死了,也断不可能需要再次种植,便也没有纠结他活下来的契机。 温潺也没想过,这千雪峰上的引路草还需要重新种,是以已一直不得其法。 后来见实在不行,师尊也不强求,说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其实,他哪里是不需要,不过是看师伯许久没有休息,心疼她还要为了自己的事情忙前忙后,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罢了。 师尊就是这么好的人。 好到想让他抓起来,藏在胸口,日日护着,永不分离。 察觉到徒弟一直盯着自己看,他有些疑惑的侧头,就看见他如痴如碎的表情,顿时便有些自恋,哎呀,实在是不怪徒弟,谁叫他就生了一副好皮囊。 勾的人三魂丢了七魄。 见师尊看过来,洛成渊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懊恼,怎么回事儿他本来是想霸王硬上弓的,怎么还看痴了。 都怪师尊这张脸,长的如此惊心动魄,勾人心魂。 一个翻身将师尊压在身下,他突然露出一抹满足的笑,语气满是诱哄,满满都是你不吃亏的意思“师尊,你就从了我!” 说着还不忘去扯师尊的衣服,身子熟练的找到师尊上的几处敏感点,只要轻轻一碰,师尊就软了身子,任他为所欲为。 嘿嘿,想想都美。 暮成雪没想到他来硬的,对着他怒目而视,师尊这一眼,威力可不小,他忍不住心脏抖了抖,不想就这样放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胡乱的摸,先摸个够。 师尊要是不抬脚踹他,那他再继续得寸进尺。 他暗戳戳的将师尊踹他作为信号,不揣,证明师尊也想,那他就继续,若是踹他,那也不亏,该摸的地方,他就摸到了。 稳赚不赔。 当然,前者自然是他梦寐以求的,所以他拼命的抬脚压住师尊的脚,同时腰隐晦的用力,蹭了蹭师尊腰侧的肉,师尊的敏感点就在那块肉的后面一点。 果不其然,没摸两下,师尊就缴械投降了。 身上反抗的力气渐渐小了下去,最后眼不见为净的闭上眼睛,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洛成渊心里可得意了,哈哈,没招了,只能任他摆布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干嘛反抗。 接下来,就是享用美人的时间。 洛成渊最喜欢的就是师尊的美人唇,真的是又香又软又甜,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但是不能吃太久,若是亲肿了,明天醒来,估计是要被踹下床的。 所以,他要把握好时间,在师尊不耐烦之前,转战下一处。 锁骨,胸膛,小腹,大腿,以及他肖想了很久的地方,都没逃过又亲又啃的命运,暮成雪有些受不住的微微往后退,想要躲开他的攻势。 却被他扯了回来,洛成渊骨子里是一个很霸道的人,只不过在师尊面前收敛了锋芒。 床上,本来就是欲望汇聚之地,就不存在压抑一说,所以,尽数的本能铺天盖地的对着师尊施展开,惹得师尊娇喘连连。 情动不已。 人类都有一个共性,极其美味的东西,总喜欢一口吃掉,但是洛成渊舍不得,他享受享受美味前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所以,对于前戏,他出奇的有耐心。 暮成雪就不行了,他只觉得热,非常热,那股热量从脚底板开始,顺着大腿,一阵阵的灌输进诱人的尾椎。 他紧绷着身子,想要喘口气,却感觉徒弟已经坏心思的开始试探。 忍无可忍,又不能解脱的暮成雪红着眼眶,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洛成渊,愣着做什么,你快些。” 洛成渊等得就是这句话。 第221章 不装了,摊牌了。 如今听见了,自然也就不装了。 赶紧拉着师尊共赴巫山云雨才是最重要的。 不得不说,洛成渊在这方面的天赋很高,刚开始还是笨拙的乱来,仗着自己先天条件很好,胡作非为,自己快乐就完事儿了。 后来,许是看出来师尊对这种事儿有些抵触,还是因为他技术烂时。 他沉默了一段时间,接着暗戳戳的去买了好多这方面的话本子,躲在他隔壁的房间学习,不懂得还会标注,然后偷偷摸摸跑去凡间的风尘楼观看。 打开新世界大门,或者学到自己要的知识后,果断的鄙夷一番,大步离开,自以为绝对没问题之后,这才面上沉着脸,其实心里乐开花的找上师尊。 接着就是一番学践结合。 看着师尊从一开始的抗拒,难受,看见他就皱眉,到后来的享受,迎合,没见到他还有点想。 当然,后面那个是他的自我感觉。 暮成雪有些好笑,这孩子呀。 有时候很聪明,有些时候又傻乎乎的。 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其实连身上的气味都不知道隐藏,一股子书卷和脂粉气味。 洛成渊逗弄着师尊,其他地方也不忘照顾师尊,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他才意犹未尽的作罢。 其实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的,但是师尊已经睡过去了,他这些天很累,他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也只能作罢。 搂着师尊的细腰,手指摩挲这手掌下的皮肤,爱不释手,摸着摸着,味道又变了,他在思考,如果此时把师尊抱过来,将人做醒的几率有多大。 他修为高,几年不睡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这点时间怎么够。 但是师尊不行,他神魂有异,最是需要休息。 蠢蠢欲动间,还有点犹豫。 师尊有起床气,这个他是知道的,要是把人惹毛了,他会有点倒霉。 一边是心痒难耐的自己,一边是可能揍他的师尊,想了想,还是算了。 自己还是忍忍。 哎,终究是自己扛下了所有。 天光大亮,师尊还没醒,洛成渊一夜没睡,就这样看着师尊,时不时亲一口,咬一下,昨晚他折腾的太厉害,师尊胸口地方的美味已经肿了。 洛成渊心虚的笑了笑,爬起来,打算找找药膏,给师尊上药。 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消肿,免得师尊醒过来疼到他,自己的耳朵又被扯。 想到这,他小心翼翼的下床,刚要抬起手,才发现手被师尊压着呢,许是压了一晚上,手麻了,刚才竟然没有发现。 偷偷摸摸的将手臂一点点往外抽。 眼睛还要暗戳戳的观察师尊的脸色,生怕她被自己弄醒。 感受到脖子下面的手臂在抽离,床上的人不满的咕哝一声,伸手一把抓住,带着浓重的鼻音警告“别动,让我在睡一会儿。” 洛成渊身子一僵,忍不住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也不敢动了。 等了一会儿见师尊没有醒来,他又试探性的将手慢慢的往后抽,这次倒是没有惊动师尊,很顺利的抽了出来。 轻手轻脚的下床,他记得,这种消肿的膏药,师尊一般会放在桌子上,洛成渊见到桌子上那一片狼藉还有些惊讶,师尊平时可不会让自己的桌子变成这个样子。 罢了,等他给师尊上完药,就帮他整理一下。 哎呀,师尊应该很感动,毕竟他这样的徒弟可不多呢。 消肿的药放在桌上,还是上一次他们胡闹的时候,师尊觉得疼,好像是他太胡闹,伤了师尊,他没办法,见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便叫他先擦一点药。 想到这,洛成渊那个时候就忍不住想笑,他当时觉得那药好像还可以做别的用处,便弄了许多,气的师尊咬了他好几口,两三天过去了,身上都还有印子呢。 当然,那印子他是极其喜欢的。 毕竟,那可是师尊给他印上的,能不喜欢吗。 伸手拿过药,眼神随意往桌子上瞄了一眼,随即愣住了。 他看着师尊放在桌子上的手稿,皱着眉拿起来,不知怎的,这东西竟然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逐一看过去,看似没问题。 洛成渊皱着眉,想放下,又在本能的驱使下重新拿起来,再看一遍。 最终在阵眼的地方停下,他看着那处,被师尊详细标注的地方,根据这个纹路推演,核心是必须要有人献祭的。 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这种预感的驱使下,他第一次不顾师尊在睡觉,跑过去将他叫起来“师尊,你醒醒。” 后者蹭蹭枕头,下意识问“嗯?” 洛成渊听见这粘糊的声音。下意识放软了语气“师尊,起床了。” 后者下意识问“起来做什么嘛?” 洛成渊只感觉心跳都在加速,有种千万只蚂蚁呼啸而过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勾引人。 他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都忘了师尊问他什么,最后导致没听见回答的师尊又睡了过去。 等到他反应过来,再去喊的时候,莫名觉得有点怂。 被吵醒的暮成雪脾气真的不好,开口也是质问“你自己折腾了多久?我想睡觉,想休息。” 说到最后,还有些委屈,他蹭了蹭枕头,目光里饱含谴责。 说着翻了个身,不想搭理他。 洛成渊迫切的想要知道师尊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听师尊的,伸手邀师尊的手“师尊,师尊,你醒过来,阿渊有事儿。” 暮成雪烦躁的睁开眼睛,凝视着他“做什么?” 他本来想坐起来,思想动了动,又放弃了,实在没什么力气,不想动,便就这样,翻个身看着他“说什么。” 师尊刚醒来的时候,真的很诱人,迷糊的眼神,红润的脸色,还有一身猫一样的慵懒劲。 都足够旁人着迷。 暮成雪盯着他那痴迷的模样,有些无语,再次传音询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儿,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答案?” 洛成渊这才回神“嗷嗷,我是想问师尊,您推演出来的阵法,阵眼中心需要人献祭,师尊是怎么想的。” 这话说的直白,就差问师尊,你是不是想自己上? 说起这个话题,暮成雪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心虚的转头质问他“哎呀,你怎么乱看师尊东西,你这孩子。” 洛成渊却不听他的转移话题,直截了当的问“师尊是不是想自己顶上,因为那里面有你的师兄,你觉得仙魔大战上愧对他,所以用自己的命还给他?”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带上了强势的质问。 暮成雪不喜欢这样情绪激动的徒弟,试图劝他冷静下来“阿渊,冷静点,你别这样,先坐下来。” 洛成渊挥开师尊的手,胸腔起伏着,遇到师尊的事儿,他怎么冷静,他压根冷静不下来。 师尊这个人, 他最是知道,什么都喜欢自己扛。 什么都喜欢从自己身上找一部分原因。 需要这样那吗? 为什么要这样。 一想到师尊偷偷做着离开自己的打算,他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说话也就不客气“他已经死了!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就为了一抹残魂,你竟然打算牺牲自己,他多大的脸,算什么东西!” “洛成渊!” “啪!” 满室寂静,空中的气压,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洛成渊的眼中有一瞬间的茫然,接着是震怒,随即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他强制让自己消化掉这一刻的情绪,只是这情绪就像着了魔似的,越压越难受。 第222章 愤而出走,冷静一下 暮成雪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愣住了,他刚才……做了什么? 刚才打人的手还在颤抖,他看着徒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了张嘴,喉咙涩的厉害“阿渊……” 他……他不是故意的。 洛成渊顶了顶被打疼的腮帮子,师尊还是留手了,没用灵力,就连力道都只用了三成。 他应该知足的对不对? 呵~ 知足! 蓦然冷静下来,他突然湿润了眼眶,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再提起,最后只能负气什么都不说,只是为刚才的事儿“师尊恕罪,刚才徒弟口不择言,冲撞了师伯,言行无状,我这就去思过崖。” 说完也不等暮成雪反应,转身离开。 见他要走,暮成雪慌忙拉住他。 希望能留住他的脚步。 手被师尊抓住,这次,洛成渊想也不想的甩开。 暮成雪皱着眉,传音哄他“阿渊,你等一下,对不起,师尊不该打你,等一下,阿渊,阿渊,洛成渊,站住!本尊叫你站住!” 洛成渊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而是沉声问“师尊,你眼中有天下,有师兄,有徒弟,就连千雪峰的花花草草都能入眼,可曾有过我?” 暮成雪上前拉住他,闻言有些莫名其妙,传音回他“说什么胡话,师尊眼中怎么可能没有你。” 洛成渊笑了,略有些嘲讽,还有些无奈和苦涩“哦?真的有吗?那为什么,我都是可以舍弃的对象?” 前世是这样,今生也不例外不是吗。 暮成雪手一僵,罕见的沉默,这话在他听来,徒弟就是在控诉他上一世的所作所为,对此,他无话可说。 洛成渊见他无话可说,轻嗤一声,甩开师尊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风掀起他的衣摆,红色的袖子伴着风雪,看起来竟然是那么孤独,暮成雪叹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酸疼的腰,还是追了出去。 不管他怎么想,这件事儿终归还是要说开,就这样愤而出走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看不见自己他就不生气了吗。 这孩子真的是。 若是放不下前世种种,那自己自己与他道歉便罢了,若是想要补偿,他也绝不会推脱,何必如此。 小孩子脾性。 只是,等他追出去,人就不见了,显然是为了防止他追上来,这是铁了心这次不理他,传音给他“阿渊?” 只听一阵“咔嚓”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蠢孩子竟然连自己给他标记的传音灵力给捏碎了。 修士之间传音需要媒介,往往是对方烙印在自己身上的灵力,烙印过灵力的修士之间传音,只有对方和自己听的见。 若是没有烙印过灵力的两人想要传音,那便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如今他将自己烙印在他身上的灵力单方面切断,他也就不能再传音。 暮成雪“……” 这是气的多狠。 好在自己要找他也不会太困难。 阿渊会去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先找到人再说,刚要踏出脚,便看见有人连滚带爬的从他眼前呼啸而过。 暮成雪一愣,这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不是找自己的,他也没放在心上,转头就要走,明涯远远看见师叔,忙凑过来“师叔,师叔留步,荒芜之地出事儿了。” 暮成雪就要撕裂时空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怎么就出问题了。 明涯这才粗略的解释了一遍。 原来就在他闭关时候,那位元夕公主,突然组织了一些人,将修真界周边的几个小宗门屠了,奇怪的是,这件事儿隐瞒了非常好,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还是前些日子,流云仙尊前往荒芜之地,看见阵法隐隐有大成之势,才大发雷霆的让人去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不仅是修真界,还有人界,好几个国家,数百万人,就这么死在了那个女人的刀下。 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活口。 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也被那女人放了一把火,活活烧死了。 暮成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数百万人…… 这是个什么概念,那个女人,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明涯见师叔脸色不好,忙上前去扶,却被暮成雪挥挥手,屏退了。 死了那么多人,他竟然不知道。 作为仙尊,这是他的失职。 那么多冤魂,都有一部分他的责任。 明涯等在一旁,忧心忡忡。 再这样下去,别说屠糜阵法了,就是天道之下,也不会在坐视不理,要知道,若是人间生灵涂炭,便会有可能触发传说中的灭世之劫。 所谓不破不立,若是这个世界不好。 那就有可能被天道推倒重置,重新塑造新的世界,听说这件事儿还惊动了天界,那群自恃清高的老东西也不敢在作壁上观,纷纷派人下来查探情况。 就连天后都坐不住下凡查看。 听完始终的暮成雪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撕裂时空,目的与刚才一般无二——荒芜之地。 别说,这荒芜之地万年来,这么热闹,除了仙魔大战外,这么热闹还是头一遭。 明涯说的没错不仅是天界,就连魔族这个最喜欢看修真界你死我活的宿敌,都忍不住站在封印边缘,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修真界许多晚辈这次是第一次见到魔族,和魔兽,恐惧之余,还有些兴奋。 这就是他们万年来的仇敌? 长的的确很影响平均数。 那群魔头察觉到一群小孩儿的打量,忍不住露出自己的獠牙,凶神恶煞的吓唬他们,见那群小东西被吓的瑟瑟发抖,还要故作镇定的模样,心情大好。 便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暮成雪落地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有些无奈的扫了一眼,没说什么。 这群魔头,在魔界的时候,他也是见识过的。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崇尚武力,有点怕他。 确切来说,应该是怕他身后的魔尊,也不知道阿渊做了什么,竟然让魔头们如此惧怕他。 此时的魔界 混沌海旁。 一个五官邪气,眼神中写满了狂怒和算计的男人,定定的看着面前比他颜值更高的年轻人,见到他,尉迟晓眼中尽是感慨。 没想到呀。 他这个儿子,成长之后,竟然比他更为优秀,这不,才回到魔界,就将他这个父亲逼到了混沌海,退无可退。 只是,想到他的母亲,男人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倒是难得,你的母亲竟然没有掐死你。” 毕竟,自从那个女人委身于他,怀上这个魔胎后,就一直想着怎么弄死腹中的孩子,若不是他横加阻拦,这个孩子早就胎死腹中。 哪里还有现在这一出,一来就弄死他爹。 这大逆不道的玩意儿。 洛成渊没说话,根本不受他话语的影响。浑身上下写满了漫不经心,就算是听见这么戳心窝子的话,也只是短暂的想起幼时常年佩戴的玉佩,那里面,好像有一个人的负面情绪。 不知道是谁的,只知道,他接受了那块玉后,对于情绪的掌控就难上加难,基本是正常魔族的两三个倍。 所以,他现在没疯,看起来还算正常,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前世他一直不明白,那块玉佩,在自己身上到底是好是坏,玉佩的确引导他恢复了魔族的身份,却也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前世,也是因为那块玉佩突然失控,他的身份才昭然若揭,这才有了师尊将他打下魔渊的经历。 他想起来,青霞君,好像也是因为那块玉佩才确定他的身份,所以,那块玉佩,是面前的人给的? 他不知道,也不想探究。 尉迟晓见他不说话,便随便起了一个头。 第223章 见过你的母亲吗 他问“你见过你的母亲吗?那个修真界所谓的天才少女。” 说到那个女人,尉迟晓突然冷笑一声“应该没见过,毕竟,当初她用自己的半条命,和你的一半血脉中伤了我,再生下你,伤了根本,恐怕也没有几日好活。” 如若不然,面前的孩子也不可能还活着,估计已经被掐死了。 死了好啊,死了好啊~ 死了,他还不知道要找谁出自己这口恶气,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女人曾经还给他一块玉佩,说什么定情信物。 那个女人口中所谓的爱,演的真的很像,几乎是让人沉醉的地步。 如若不是后来的那一刀,谁会知道她竟然是演的。 最可悲的是,他竟然信了,还傻乎乎将那块玉佩定为了魔族太子的信物,如今想来,修真界之人,果真阴险狡诈。 不愧是天才少女,就是狡诈的祖师爷。 洛成渊对于他说的这些,在回到魔界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送回混沌海之后,自然是了解过的,本来还计划着将母亲留下的玉佩修复,后来便歇了心思。 一个用来弄死他的东西,其实没有必要存在的。 曾经自以为那是母亲留下保护他的东西,后来得知真相,竟然是那么残忍。 还有这个自诩深情的男人,他就没有私心吗? 他不也想着拿下那个女人,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之后,利用她的身份偷来修真界的防御图,作为进攻修真界的突破口,不过是两相利用,伪装深情罢了,谁棋胜一招,谁就赢了。 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洛成渊终于说话了,只是嘲讽的态度很明显“所以,本尊不过是你们利用过后,丢弃的玩意儿罢了,你如今又何必装出一副你很爱我模样。” 真面目被揭穿,尉迟晓也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笑了“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比我更聪明,之后,想必也不会跌倒在情之一字上。” 洛成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很不满他将自己引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破事儿,废话那么多,他是魔尊,若是每个人都这样找他唠两句,人都得被烦死。 魔界一山不容二虎,魔尊只能有一个,所以,今天他们之间,总要死一个人。 对比,洛成渊极其烦躁,这有什么好比的。 面前的男人,长得丑,心机重,修为低,没能力,蠢,还自大,就没有一个优点,所以凭什么与他争,自己还要浪费时间与他打一架,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突然想起跟自己吵架那个长的好看,心机深,修为高,有能力的男人,顿时更烦躁了。 他都生气了,而且不是过错方,他还不来哄自己。 就被一个小白脸两句话就叫走了。 对,没错,他看见了师尊被明涯拦住的场景,自然也知道他本来是要来哄自己的,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叫走了。 竟然就这样走了。 哼,那个臭男人。 刚要拔剑,突然想到什么,洛成渊浑身的气势变得危险而恐怖,眼睛死死的瞪着对面的人“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不会耽于情之一字? 尉迟晓脸上的笑容没什么变化,内心却不禁感叹,不愧是那么短时间内,收复整的魔界的孩子,这洞察力,不是一般的惊人。 他本来不过随口一说,吐露出了计划的冰山一角,这个人,就迅速的抓住了不寻常,从而反问过来。 只见对面的人神秘一笑“想知道?去一趟混沌海,将一个人的魂魄带出来,为父就告诉你。” 洛成渊闻言,忍不住笑了,唇角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敢跟他讨价还价的人了“呵,很久没有看来你这么上赶着找死的东西了,既然你想卖关子,便用你的命来做铺垫。” 说着一跃而起。 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出鞘,只见一阵寒光袭来,尉迟晓反应过来的时候,锋利的剑已经到了面前,紧随其后的是一张美艳到冷漠的脸。 他慌忙躲开,却还是晚了一步,半条手臂被削了下来,因为惯性而被甩了出去。 他来不及疼,只是捂着手臂,瞬间进去了混沌海,见他没追来,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是真的感受到了无边的杀意。 他这个儿子,是真的想杀了他。 洛成渊的剑上有纯正的紫气,对于魔族来说,是致命的东西,尉迟晓也因此疼得脸色发青。 “哗啦哗啦——”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尉迟晓抬头望去,正是与他合作的女人,元夕看着躺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冷笑一声,将一粒丹药扔给他“我早就说过,他六亲不认,你偏要去试试。” 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 可惜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没死。 尉迟晓慌忙捡起地上的丹药,一口吞下,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闻言,忍不住嗤笑“若不是他母亲将自己毕生的负面情绪传给他,那孩子也不会这样。” 修真界之人多伪善。 他清楚的很,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步后尘。 元夕,哦不对,应该是周榄月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徒留一句“看好他,别坏事儿。” 便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的尉迟晓冷哼一声,眸子中尽是嘲讽,眼中寒芒一闪。 既然他不认自己这个父亲,他又何必尽心尽力,事事为他考虑周全。 他是魔尊,也该为自己的臣民做些事儿。 荒芜之地 暮成雪正在观察阵法,身边突然走过来一个女人,他还以为自己挡了路,刚要让开,转念一想,不对呀,他在空中呢,挡什么路。 一回头,才看清面前的人。 天后,也是他的三姐。 说实话,面对兄弟姐妹,暮成雪竟然罕见的拘谨,这不像是第一次见到父亲母亲的感觉,那时候只有依恋,落叶归根的感觉。 这会儿遇到阿姊,许是天生的血脉压制,他在阿姊面前,完全没有在父母面前轻松。 淑怡是几个兄弟姐妹中,为数不多遗传父亲脾性的孩子,说话永远不疾不徐,举手风度,谈吐优雅,她的脸,让人一看到,就知道博爱众生的人就当长这样。 美的国泰民安。 淑怡侧头看向这个本该还在昆仑叼奶瓶的弟弟,修习修士术法的他,如今倒是仪表堂堂,让人惊艳不已。 本来要开口问问他生活如何的女人,突然看见他脖子上的吻痕,眸子中闪过惊讶“阿雪结了道侣?”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也被弟弟这速度惊讶到了,这还是个孩子呀,怎么就结道侣契了。 想到父亲,淑怡轻轻摇了摇头“你呀,这么小,这大好河山,人杰地灵,该多选选才对,何必如此早,再者,父亲早年定过一点规矩,不成年,不得婚配,你此番,恐怕得不到他老人家的同意。” 暮成雪没想到她一眼就看穿了。 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我……这个……阿姊觉得这个阵法应当如何?” 淑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明白他是想转移话题,也默契的配合,中肯的表达自己的意见“要想终止,难上加难。” 这个难上加难一遍一遍的砸在人心上,格外烫人,暮成雪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问“阿姊,神宫中有一种药,叫塑魂是不是?” 淑怡点头,垂下的眸子中看透了世间一切“有,但是我不同意。” 语气很轻,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放晴了,话中的强势却是旁人不能拒绝的。 暮成雪愣住了。 他没想到阿姊会这样,用最轻的语气,说最严肃的话,这要是换成六师兄……想到几个师兄,他笑了,要是几个师兄知道,恐怕会气的把他关起来。 淑怡微微侧头,仪态万千中,却少不了侃侃而来的强势,她看着这个比他还高的弟弟,柔声问“我的话,听清楚了吗?” 暮成雪下意识点头。 果然,温柔只是阿姊的伪装,骨子里都带着上位者的强势。 第224章 以身献祭 后者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弟弟离开,她摆了摆手,收敛了些许笑容,对着身后的属下说道“看住他。” 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这些事儿,总有大义之人顶上,何必事事亲为。 既然自己很苦,那就还事不关己,玩乐世间万种,他倒好,自己苦,还有因为这人间更苦。 这对于孩子来说,是何道理。 这世间因为自己浑身湿透,而给别人送伞的人很多,并不缺小团子一个。 在阿姊眼中,他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那奶团子,做什么活的像个大人。 暮成雪听阿姊的话,转身离开后,便发现有人跟着他,还不少,目测有凌云宗的,天界的,其他宗门的。 暮成雪有些好笑,怎么之前,他风头无两,得不到这种待遇,如今,却如此大的排场。 前两批是为了保护他,后者估计是因为这几日的传言。 那些传言,他也是刚刚知道,不得不说,很离谱。 言语还特别难听。 听着怪让人生气的。 不过,他并不介意,那舆论导向一看就是有人蓄意诋毁,三师兄掌握天下情报,既然师兄没有动作,估计有别的打算,他等等就是了。 回到房间,他拿出玉简再次传讯,那边依旧是没什么反应。 接连试了三次,阿渊都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收起玉简。 抬眼看向窗外。 荒芜之地,本来人迹罕至,但因为众仙门的驻扎,多了不少的人烟。 窗外人来人往,个个行色匆匆,师兄传讯说,他们商量了一种阵法,可以短暂的缓解屠糜阵法的进程,师兄说,这些事儿不用他管,让他好好休息。 这种说辞,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因为那些传言,其他宗门不放心自己在出现在那种重要场合。 怕那屠糜阵法真的跟自己有关。 因为那些谣言,各宗门估计给了师兄不少压力。 到底是难为师兄了。 这突然闲下来,说没有落差肯定是假的,只是,他的确也没有什么事儿好做的。 胸口闷得慌,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他突然想起来,好像许久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实在无聊,干脆找它聊聊天,脑海中,暮成雪叫了两声。 那团白色的小东西才匆匆而来:宿主?宿主,怎么了? 它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翻了翻任务进度,还是百分之九十九,不过,死遁那一条任务栏已经开放了,所以…… 这是快了? 听完系统的话,暮成雪沉默了,他没有回答系统的问题,而是调侃的问起系统“这几天跑哪去了,一消失,就消失那么长时间,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系统。” 一听他骂自己玩物丧志,系统就容易炸毛:我才没有偷看,我是做事情去了。 暮成雪的语气里满是不信任“嗯对对,所以你到底是做什么正事儿去了?” 系统:…… 他竟然敷衍我? 竟然不信任我? 可恶! 系统冷哼一声,罢了,不跟他一般见识,骄傲的仰起脑袋:那你可听好了,我去吵架了! 暮成雪哑然失笑“这算什么正事儿,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说着不顾它的咋咋呼呼,伸出神识中的手指弹了弹它的脑袋,意外于这两天胖成球系统两个翻滚,砸在墙上。 看着他那蠢样,暮成雪被逗笑了,沉重的心情有的短暂的释放,沉重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他说“系统,最后帮我一次,我想去看看师兄。” 系统:…… 说实话,他不想帮。 好好走正常的死遁不行吗,临走了还得坐一回英雄:你没听见他们是怎么说你的吗,说什么皓月仙尊德不配位,与魔族勾结,他们也不想想,若是没有你,有些人早就死了。 还轮得到他们在这说三道四。 你呀,当初威胁我上你这条贼船的霸气呢,还不答应你就死~,这会儿怎么就怂了,怎么有个道侣,就丢了脑子,你这道侣是用脑子换的?你打他们一顿呀。 像你之前那样,一拳打过去,一剑将他们劈成一块一块的。 看他们还敢嚣张。 系统看着这样内敛到不发一言的宿主,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怎么,它明明跟这个人不对付的,偏偏见到他这样,还是忍不住安慰他。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这个人可嚣张了。 自信又张扬,脾气还不好,平时不是逗弄他,就是戏弄徒弟,总要把人惹得局促不安,他就在一旁笑。 恶劣的厉害。 如今,就算是调侃,也是故作轻松。 暮成雪笑眯眯的听着它兴冲冲的抱怨,最后问他它“能不能帮。” 系统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撸起袖子跟他吵架。 暮成雪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吵不过我,别白费力气了。” 系统:你真的好贱,比紫雷那个家伙还贱。 暮成雪“……” 暮成雪“???紫雷?谁?” 系统顺嘴开口“天道那个坏家伙。” 哼,还想压它,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再不济,也应该是它压他。 它这辈子,跟着宿主,活的肆意潇洒,哪里还能受制于人。 暮成雪微微惊讶“天道?你不是怕被他发现吗,他没有对你怎么样?” 说到这个问题,系统周边的电流竟然隐隐变成了粉红色,它耿着自己胖到没脖子的脑袋“哼,他当然不能对我怎么样,他……他要是敢,就死定了。” 暮成雪“……”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不干净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系统最终还是不忍的开口“宿主,你确定吗?” 暮成雪点头,一身轻松“当然,好了,别废话,快点。” 系统没办法,只能答应他,为了防止师兄和阿姊的人发现他不见了,还特意留了一个分身,这个分身带着他一部分神魂,轻易不会被发现。 布置阵法,需要四十九天。 希望这几天,这个分身能稳住他们。 自己使用灵力离开,一定会被发现,若是让系统带他离开,就是悄无声息。 离开后,暮成雪走向屠糜阵法,一步接着一步,不曾回头。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灵力,居逸兴慢慢睁开眼睛,他的魂体非常虚弱,只有薄薄的一层,感受到师弟的存在,他唇角先扬起一抹笑。 感官重现,居逸兴只觉得浑身疲累的厉害,就见扬起唇角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的格外艰难。 暮成雪看着他,鼻子忍不住发酸。 居逸兴许是意识到了师弟压抑的情绪,忍不住笑得更温和一些“小九过来啦,来,来师兄身边好不好呀?” 他本来想站起来的,结果这魂魄不争气,实在是有心无力。 暮成雪本来想要走过去的,突然听见这哄孩子的声音,突然逆反心理上来,站在原地不动了。 居逸兴愣了愣,随即笑了“小九过来好不好,师兄脚麻了,想叫小九扶一下。” 暮成雪这才走过去,为了接触到师兄的魂魄,暮成雪特意带了聚魂,给师兄服下后,他能短暂的凝实师兄的魂魄。 居逸兴借着小九的力道站起来,看着这个成熟的小九,上一次,没有好好看看他,这会儿近距离观察。 小九真的成熟了。 作为师兄,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长成这样,真的很欣慰。 第225章 想清楚了吗,小九 暮成雪避开师兄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平时在徒弟面前自恋,那是行云流水,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如今在师兄面前,不知怎的,反倒羞涩上了。 这股情绪还没持续多久。 转念想到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心中又涌起一阵悲伤,居逸兴也知道他断然不会接受自己的安排,也并不着急,说服他杀了自己,这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 但是他知道师弟肯定能想明白,现在的小九呀,是守护苍生的仙尊。 有自己的责任,不能任性的。 他转身牵起他的手。 如同小时候教他走路的那样,牵着小朋友,带着他来到一处池子旁。 池水通体血红,表面还有不少泡沫,不知因何缘故,底下一直在沸腾,浓稠的池水翻滚着,一阵阵腥臭味,扑面而来。 暮成雪一个没防备,差点吐出来。 这偷袭来的猝不及防,他没忍不住,憋的脸色通红。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在师兄及时给他封闭了嗅觉,堪堪救回被臭味折磨的他,但是视觉还在,一看到那翻腾的东西,就想到刚才闻到的气味。 胃里就一阵翻腾萎靡。 居逸兴心疼的看着师弟要吐不吐的模样,只能用了一个障眼法,将池子恢复成一潭碧水的模样,不去刻意回忆刚才的所见所闻,暮成雪觉得自己还是能接受的。 人生不如意,还是忍忍。 他不懂师兄为什么将他带到这个地方,也没有开口询问,不用想也知道,师兄希望他明白,选苍生并没有什么错。 他没有做错,所以,往后修行,也不需要愧疚。 过程如何,他猜不到,反正到底都是为了劝他。 只是…… 这人这把年纪,就容易叛逆,所以,他拒绝师兄的洗脑。 居逸兴看着面前的水池,轻声开口“阿雪猜的没错,那里面都是血肉,和搅碎的魂魄,其中包括仙魔大战中死去的人,和旁的……各种原因不在人世的百姓。” 这个暮成雪知道,师兄要说的,估计是被周榄月那个女人杀死的百姓。 为了这件事儿,几千年没有发过脾气的三师兄,第一次将驻守周围的仙门世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花样式的骂法,听明涯说,他还记下来,打算以后跟人吵架用。 思绪收回,居逸兴看着师弟。 告诉他,这其中,也包括他们在仙魔大战上战死的师兄弟。 旁的就不说了,就说仙魔大战上战死的英灵,他们本来投胎转世,却因为这个阵法,而神魂俱碎,血肉被碾碎,长长久久的留在这。 他们为了修真界的和平,和天下苍生的平安舍弃了生命,最后,不应该只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而这一切,说到底,也有他的一部分因果。 他有罪的,杀了他,也算是偿还一部分罪过,所以,小九没有错。 他挥了挥手,池子上方瞬间出现了那些被困在这一方池子中的冤魂,他们都在喊叫着救命,都在质问这是为什么。 都在祈求放了他们。 这些冤魂的声音,有男有女,有小孩儿,有老人。 其中最折磨人的,当属那稚嫩的啼哭声。 再次听见这些,居逸兴垂下眸子,脸上不辨喜怒。 但是暮成雪知道,师兄是难过的,这些人,若不是因为复活他,也不会就这样死了,他皱着眉,安慰师兄“这不怪你,不是你做的,不应该由师兄来付出什么。” 居逸兴闻言,笑了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怀璧其罪,这一切因我而起,也该由我来结束。” 那女人在他身上设了禁锢,他没办法自裁,所以,只能试图说动师弟。 说到这,他的声音轻轻的带上了祈求“阿雪,就当师兄求你,给师兄一个结束的机会,好不好?” 这种时时刻刻都在背负人命的感觉他真的受够了,只求一刻解脱。 他是一个救人无数的医修,身上却背负如此多条命。 这不应该呀~ 他明白师弟的意思,正因为明白,他才要偿还自己的因果,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这件事儿,从一开始,他就不能置身事外。 耳边,那些百姓的惨叫声还在继续,周榄月是一个很无轻情的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就连刚出生的婴儿,她也没有放过。 她已经疯了,疯到不再承认生灵的尊贵,也忘记了当初她作为修真界天才背后的责任。 她忘记了,居逸兴不能忘。 这是多少条人命呀。 他们都是父亲母亲生的,都是家中长辈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孩子,就这样被她夺走的一切,这在众生平等面前是不公平的。 既然从始至终,都是错误,那就应该被制止。 暮成雪看着他,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甚至还有仙魔大战上的厮杀声,那是修真界的修士,在为了和平奋力一搏。 那是他们生前的记忆,就算到死,那群人想的,还是守住荒芜之地的边界,不能让魔头踏足他们的家园。 这些他都明白,可是,他是自己的师兄呀。 他如何能下手。 暮成雪狠狠的闭上眼睛,半晌,就在居逸兴以为这个孩子被他说动的时候,暮成雪缓缓摇头,扬起唇笑了“师兄,你没有错,这些东西,不该是你承担。” 冤有头债有主。 这如何也牵扯不到师兄,师兄又何必,将所有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 居逸兴静静的听完,随即不答反问,语气轻缓平和“那小九呢?还觉得师兄们的死,与你有关系吗?” 暮成雪一愣,他张了张嘴,最后惨然一笑“难道不是吗?” 居逸兴摇摇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九如今俊逸非凡的脸“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我们家小九呀,当初在战场上,那叫一个英明神武,骁勇善战,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也尽力了。” 倒是要感谢师弟的丹药,让他能以魂体,接触到师弟。 “我们都只是沧海一粟,没有谁可以在一件大事儿中力挽狂澜,阿雪,当初,强如师尊的修为,他尚不能以一己之力挽救那么多生灵,如何又要苛责自己。” 暮成雪笑了笑“道理,我如何不知道,不过是……” 不过是说服不了自己罢了。 说完之后,暮成雪突然幻化出一朵白色的花,居逸兴看着这个东西的时候,愣住了,眼中的温柔有一瞬间的破碎“小九,听话,放下。” 他一动不敢动,就这样看着师弟。 生怕他下一刻做出自己预想中的事儿。 暮成雪看着他,调皮的笑了笑“师兄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不得不说,这种反过来安抚师兄的感觉很奇妙,很舒服。 极大程度的满足了,他想要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的心理。 居逸兴刚想上前,却发现自己的魂魄动不了了,且还在慢慢变轻,他看着师弟,目露惊讶,是刚才师弟给他吃的丹药。 完了,夸早了。 他刚才还觉得多亏师弟的丹药,让他凝聚实体。 那不是单纯聚魂的丹药,他加了什么?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居逸兴看着他,想问,却见到了他眼中的一派坚定,喉咙仿佛被堵了一团棉花。 突然哑然无声。 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被卸了个干净,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师弟的想法。 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感受着自己的魂魄一步步,朝着师弟预想的样子发展。 他看着站在原地的孩子笑了,笑容是前所未见的得意,仿佛在丹药方面,占了他这个医修便宜,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儿,他说“师兄,相信我一次。” 怎么会不相信呢。 可是,小九,相信你的代价是失去你呀。 师兄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何必…… 正在议事的众人只听见不远处一阵巨响,听的结了隔音结界的众人,心里狠狠一颤。 何必问喝水的动作一顿,手指忍不住抖了抖,他皱着眉,传音问外面守着的弟子“发生了何事儿?” 外面许久才传来声音“回禀仙尊,是屠糜阵法,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荡开的气流带着强大的灵力,伤了不少弟子。” 第226章 看看皓月仙尊在不在房间 何必问耐心的听完,抬眼看向面前各个宗门长老时,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磨嘴皮子的时候,他们倒是跳的最欢。 看着就惹人生厌“罢了,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先散了,刚才的动静震伤了不少弟子,各位长老也该回去看看。” 因为屠糜阵法的威力,来到这里驻扎的弟子,都是金丹中期往上,能震伤他们的灵力,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这倒是把在场的长老吓得不轻,毕竟,金丹期在凌云宗很常见,在别的宗门虽然没有达到金疙瘩的地步,却也都是当作未来的栋梁支撑培养。 这被伤了,当然是要去看看的。 耳边终于清静,叽叽呱呱的人终于走了,何必问也松了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他看向一旁的师兄,刚要调戏师兄放松一下心情,突然想到什么。 又沉下脸“来人,去看看皓月仙尊在不在房中,请他过来。” 门口候着的弟子拱手离开“是!” 陆乾丰看向旁边静立的道侣“你怀疑刚才的动作是小九弄出来的?” 出于信任,他觉得不太可能,出于理智,他又觉得,这大有可能。 何必问闻言笑了笑“师兄说什么呢,小九是个有分寸的,这会儿天色已晚,估计已经睡下了,哪会做什么。” 这话说出来,不知道是安抚师兄,还是安抚自己,总之是一点作用没有。 何必问轻轻皱起眉,他这心里总觉得不平静,也坐不住了,他看向师兄“现在天色已晚,师兄与我一同出去走走?” 陆乾丰点头应承,道侣的要求,他向来是不会拒绝的。 结伴夜游这种活动,两人做过的不少,甚至情到深处,意动时分,还会做些刺激的事情,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越走,这心里就越不舒服。 心脏跳的厉害。 最后,何必问脚步一转,直冲师弟的房间走去。 陆乾丰看的出来,师弟有心事儿,刚要问,他便转身离开,都没有叫上他。 陆乾丰一愣,还是跟着师弟。 皓月仙尊房间门口,有九天神女在门口守着,见何必问上前,两人行礼“两位仙尊,可是来找贵师弟?先前里面那位仙尊已经睡下了,不过刚才那番动静,我家娘娘担心仙尊的安危,故来看看,如今正在里面。” 她口中的娘娘,就是暮成雪的姐姐,天后娘娘。 何必问点头,还了一礼,径直往里走。 暮成雪看见师兄进来,忍不住侧头看过来,淑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见是他们,轻轻笑了笑。 见他还在,何必问松了一口气,扬唇笑了笑“这么晚了,小九还没睡。” 暮成雪摇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里衣,意思是他要睡了,但是姐姐来了。 淑怡看着他,失笑“倒是我的不是了,刚才屠糜阵法一身巨响,荡开的水系灵力感觉有些亲切,便出门看看。” 说完有些怀疑的看向床边坐着的弟弟。 后者冲她笑了笑。 有些乖巧,却也有些假。 这让在场的三人,纷纷变了脸色,却又在瞬间收敛的一干二净。 淑怡是仙,人间的事儿,他不能插手,只能交给他的两位师兄。 恰好这时,天帝的传音过来,她只能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何必问看着这样的师弟,后者呆呆的回望。 因为只是一小部分神魂,看起来就会有一些呆,本体的时候还好,这会儿成人形,就瞒不住了,何必问沉着脸,询问“你的本体在何处?” 问出这个问题,他才想起屠糜阵法刚才的巨响,一瞬间脸色难看。 他让人污蔑皓月仙尊,那是做着最坏的打算,打算做个局,为他谋一条后路,防的就是小九生出什么坏主意,他们又没看住。 没想到,一语成谶,还是让他做到了。 瞬移来到屠糜阵法处,这里已经被强大的灵压覆盖,不能近身。 飞沙走石间,就近的所有生灵被尽数剿灭,两个阵法的冲击闹腾的修真界整的地面都在晃荡,何必问堪堪稳住身形,努力分辨与屠糜阵法对抗的是什么阵法。 只是周围的风沙太大,他睁不开眼睛。 他很急,非常急,他想要立马知道那是什么阵法,但是他睁不开眼睛,就算用上灵力,也摆脱不了满天的飞沙。 眼前突然捂上来一双大手,身后的人抱着他的腰,温声开口“没事儿,看,师兄帮你挡着。” 是大师兄,自己的道侣。 他用身子为自己挡住风沙,方便他查看面前的阵法。 何必问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耐下性子查看。 这些,暮成雪都不知道。 他看着面前的阵法,这阵法会与屠糜阵法对抗七十九日,一点点削弱阵法的威力,直到最后,同归于尽。 而他,作为献祭阵法的阵眼,会被一日日夺走体内的力量,供给阵法的运行。 第一日,没什么感觉,好像也就是灵力少了十分之一。 这倒是没什么。 第二日,少了十分之二,以此类推,第十日,他的灵力耗尽,身体才开始不舒服。 好在他身上带的灵丹妙药很多,就这样吃着,也就能耗个几日。 还有那些法器,能用的,都用上。 脚下的阵法一日比一日要的更多,屠糜阵法的凶性也在时刻不停的折磨着他,体内灵力被动抽走的感觉,实在称不上好受。 浑身上下如同不小心溅了一身滚烫的热油,皮肤火辣辣的疼,疼得他恨不得舍了这一身的皮肉。 因为阵法与屠糜阵法的此消彼长,彼此消亡,斗争。 魔气,鬼气,灵力,各种各样的力量一阵阵的扫荡着修真界。 最开始,灵压并不严重,场地局限在荒芜之地附近,后来,距离慢慢变远,魔气和鬼气渐渐威胁到了远处的修真界和魔界。 魔界的封印也因为阵法一刻不停的冲刷,在一个月后,轰然碎裂。 封印破碎,魔界的人还来不及高兴,便被那一阵阵的杀戮之气折磨的叫苦不迭,如同灭世七罚一般,每一道杀戮之气的荡开,都会有人死亡。 一时间,血腥味弥漫上来,人群也在不住的恐慌。 最开始死的是修为低的弟子,接着以此类推,慢慢往上。 修真界本来组织抵抗屠糜阵法带来灭世劫难的人,这会儿纷纷回来看顾自己宗门,那灵气太过恐怖和霸道。 威压扫过,元婴期之下的人,不是重伤就是生死。 各宗门纷纷开启护宗结界,但是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作用,不出两天,那东西就像玩儿似的没了。 白瞎了那么多年,用来巩固的灵石。 何必问一边指挥着弟子,守好阵法,一边让人时刻注意些荒芜之地的动静。 所有人心情都是沉重的,他们护住自己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关注阵法。 这是真正的灭世之劫吗? 师长们,说不是,可能事情还有转机。 可是,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呀。 暮成雪在第四十七日的时候,实在忍不住这种剥皮抽筋的痛苦,倒在地上痛苦的惨叫。 “啊啊啊啊~哈啊~救……阿渊!阿渊,阿渊!阿渊!” 痛苦的时候,他叫的全是心上人的名字。 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身上的骨头仿佛在被一双无情的大手一寸一寸的揉碎,在慢慢抽出来,融入阵法,体内的血液被阵法榨干,一滴都不剩。 他真的好疼。 这样的疼痛一直持续了两个月,终于,他不疼了,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意识逐渐游离,因为他的身体死了,被阵法一点点的吸食干净。 第227章 活活疼死 暮成雪是被疼死的。 死前无人问津,唯有弑杀的阵法陪在身畔。 他口中念念有词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叫阿渊,声声泣血,却不见其人。 一开始布置阵法的时候,暮成雪还有些疑惑,这阵法为什么不是八十一日,九九归一,听着寓意多好。 如今感受到了那份彻骨的疼痛,他这才觉得,写下这个阵法的人,多少有些良心,还知道减少阵法带给献祭之人的痛苦。 是真的疼,还好周围没什么人,听不见他的鬼哭狼嚎。 如若不然,他皓月仙尊的名头,死后还要被人嘲笑一番,清冷人设碎了个彻底。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好在,他死后的名声保住了。 也不亏,不是吗。 阵法在四十五日的时候,两相对峙,谁也不让谁,暮成雪拖着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勉强挣开混浊的眼睛,他能感受到阵法的变化。 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所做的一切估计都会功亏一篑。 可是,他身上已经没有能够支撑阵法运行的东西。 得不到自己的支撑,阵法果然有逐渐削弱的架势,他看着湛蓝的天空,忍不住想,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让这个阵法就这么前功尽弃。 到底对不起自己疼了那么长时间。 如若不然,透支一下灵魂? 他跟自己打着商量。 反正这具肉身已经臭了,好像再糟糕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暮成雪回想着,自己痛了好几天耶,感受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血液被抽干,骨头被碾碎。 这些都是好可怕好可怕的经历。 再透支灵魂,别了。 都这样还不够,那这修真界要不是还是死了,可能天命如此。 谁不怕死呢,他也怕呀,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小徒弟储物袋里还有一个木马。 当时被自己发现的时候,阿渊那心虚的小模样,现在想起来都想笑,生怕自己扯他耳朵。 他虽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那东西,总觉得羞耻,但是,若是小徒弟强烈要求,撒泼打滚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也可以体验一下嘛。 他还有好多年的寿数,若是不尝试一下,虚度光阴呀。 还有好多好多事儿,可惜了,他可能不能陪着徒弟体验了。 暮成雪手里死死的攥着一块绿色的东西,不愿松开,想着,透支灵魂应该很疼,要不还是算了,他作为仙尊,能为修真界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 那群狗东西,之前还骂他呢。 说什么他与魔头颠鸾倒凤,被翻红浪,这他倒是认。至于那什么勾结,出卖修真界,德不配位什么的,他觉得那人脑子可能没开化。 越想越生气,要是能出去,他得挨个上门揍一顿。 让他嘴碎。 暮成雪自认为这么大度,应当够了,他真的怕疼。 很怕很怕。 他最爱的阿渊都没舍得让自己疼的。 所以,要不算了。 就这样,修真界自求多福,要是一不小心死了,那也不错,至少自己不孤单嘛。 他闭上混浊的眼睛,他真的好累,好疼,但是又不想睡过去。 他有一个奢望,想要临死前,再看看徒弟。 手里握着玉简,他想用灵力叫他,却突然反应过来,他的灵力用完了呀,如何还能联系徒弟。 阵法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屠糜阵法见与他抗衡的阵法弱了下去,一不做,二不休,拼尽全力反抗,阵法的阵脚崩塌,接着一寸寸溃败。 屠糜阵法得意的释放出一阵灵压,昭示着它的强大,灵压掀翻了六界的所有事物,原来的屠糜阵法还因为尚不成熟,被各个小子阵法压着。 如今这一番动作,倒彻底给他解开了封印。 接下来,表示预言中的那样,文明不复。 世人脸上皆是灰败,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就在这时。 原本溃败的阵法突然重新凝结,以更为强势的姿态卷土重来,如同世间最高傲的凤,不顾一切的拉着屠糜阵法同归于尽。 一阵光芒闪过,众人只觉得头痛欲裂。 仿佛整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撕开,露出里面流动的脑浆,血淋淋的告诉众人,他们的灾难来了。 白光过后,化神之上的大能齐齐吐出一口血,茫然的看向四周,死寂的眼神中有一瞬间的茫然,再环顾一周后。 他们,好像没死。 确定这还是他们熟悉的家园,只是被破坏一空,满地狼藉时,他们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劫后余生。 何必问捂着胸口,来不及查看自己枯竭的灵力,胸口剧痛的身体,招来自己的本命剑,御剑离开。 在场的人,只要还没死,还没晕的,统统跟上流云仙尊的步伐。 他们需要知道,这场灾难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暮成雪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还是忍不住透支了灵魂,别说,是真的疼。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算是便宜他们了。 就是没有传音给六师兄,叫他在自己死后,将那群嘴碎的玩意儿,拉出来打一顿。 一行人,皆是重伤之躯,但是都没停下,还是忍不住跟着流云仙尊走,以前的荒芜之地,是一毛不拔,现在的荒芜之地,真的配得上查无此地。 尤其是在看见破碎的封印时,修真界的大能个个警惕着,生怕那群魔头跳出来打他他们个措手不及。 何必问举目四望,一直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慌,不可能,师弟是神族,不可能灰飞烟灭。 天道不敢如此对待两大神族的后裔。 一定还在这,一定在,不可能找不到。 这里的场景,因为阵法的缘故,让好好的平地,变得参差不齐,到处都是大坑,地上还有许多白骨,看年份,已经上百年了。 估计是仙魔大战死去的人。 就在何必问即将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前面有块绿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凌云宗的传讯玉简。 他扑过去,挥手抚开面前焦土,见到了衣衫褴褛,面容焦黑的师弟。 师弟的下身已经烂了,合体期大能的金身法相被他献祭给了阵法,只剩下肉体凡胎,何必问些何不敢置信“阿雪……?阿雪?阿雪,小九,小九。” 脑袋被巨大的情绪冲击的晕乎乎的,胸口泄开了一条口子,呼吸都是疼得。 身体没有任何脉搏跳动的痕迹,他不相信,给他传输灵力,却石沉大海,这俱尸体,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何必问轻笑一声,抖着手抱起小九的脑袋,软趴趴的,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夸赞他“小九很棒,你救了许多人,这场灭世之劫结束了。” 许多人探查过后,确定屠糜阵法真的消失了,这才忍不住仰天大笑,他们活下来了,真的活下来了。 喜悦过后,众人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流云仙尊,走近了,自然也看见了他怀中的皓月仙尊。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皓月仙尊出现在这,且尸体成了这样,再如何蠢笨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喜悦褪去,有人一瞬间道心崩塌。 他们当初是怎么猜忌仙尊的,如今就有多后悔。 何必问不相信小九就这样没了,一刻不停的输送着灵力,许是执念使然,暮成雪真的睁开了眼睛。 就算只是一条缝。也让何必问大喜过望“小九?小九!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暮成雪看不见师兄的脸,也大概能知道他的位置,为了不让他担心,暮成雪勉强的笑了笑,只是这个动作太难了,他实在做不出来,便放弃了。 他缓了好久,要说什么,一口血先他一步涌上喉咙。 第228章 阿渊,我想见见阿渊 看着他口中争先恐后吐出的血,何必问身体一僵,百年不曾体会过的痛苦争先恐后的攀上来,让人忍不住收紧手,祈求挽留什么“小九。” 暮成雪听见了,他知道师兄在关心她,但是他没力气,就连睁开眼睛都好困难,哎,好想安慰师兄啊,想叫他不要难过,他还想…… 感受到师兄正在源源不断的给他输送灵力,暮成雪想告诉他,没用的,他的一切,全都献祭给了阵法,死亡是注定的。 如今还能睁开眼睛,不过是死前的执念罢了。 他有一个执念,他想见见阿渊,阿渊,想见见阿渊。 他之前那么难受的那几天,阿渊都不在,但是,他能理解,因为他生气了。 可是,现在他真的好想见见他。 暮成雪知道快来不及了,他想说话,张开嘴,只有大口大口鲜血不停的涌出来,说不出来,只能费力的抬起手,想要告诉师兄,他的想法。 只是这平常再轻松的动作,他却做的格外卖力,最后还没有成功。 暮成雪突然有一点点不开心,为什么动不了呢,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胸前的衣衫很快被鲜血染黑。 何必问再次感受到了无力和绝望,他松开输送灵力的手,不得不接受这种做法是徒劳的,手臂收紧,抱住师弟,哑着声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九,是师兄没用。” 暮成雪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快死了,心里有点小难过,听着师兄的声音,他又觉得抱歉,很努力的想要笑一笑,告诉他没关系,并得意的分享,他真的可以力挽狂澜。 他强大到能够力挽狂澜。 这一次,他做到了挡在师兄面前!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笑一笑,开口说一句话,他真的很努力的,真的做不到。 陆乾丰站在一旁,双唇紧抿,浑身的气势压到了极致。 他看见师弟的手指动了动,手掌微微抬起一个幅度,又掉了下去,心念一动,突然问“你是不是想见你的徒弟?小九,你是不是想见他?” 他看着师弟另外一只手里面的玉简。 还有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师弟不再挣扎的手,想来就是这个意思。 他拿走师弟手中的玉简,反手握住的手“撑一会儿,小九,再撑一会儿,你徒弟马上就过来了。” 说着拿起玉简,注入灵力,联系里面的人。 玉简闪了又闪,对面始终没有灵力波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玉简那头有回应。 没有! 始终没有! 陆乾丰的眸子猛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接着升起一阵杀意,仿佛要凝成实质,可是师弟还在等他,还在等他的回答。 所以,转身的瞬间,他将情绪收敛的一干二净,勉强笑了笑,安抚着师弟“小九,等等好不好,他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过来了,等等他,好吗?” 背在身后的手,还在不停的联系着玉简里传唤了千百次的人。 何必问点头,心不停的往下沉,握着小九的手“对!小九,你坚持住,他马上就过来了,你不是想见他吗,马上,洛成渊马上就过来了。” 暮成雪面上一松,一口气悬离在风口上,他等啊等,总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恍惚间,什么温热的东西砸在他脸上,他知道那是什么。 师兄不哭呀。 阿雪不疼的。 不要难过,不要伤心,他真的不疼。 陆乾丰手中的玉简始终没有动静,这要是小九在传讯,得多难受,他转过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中久违的升起一股杀意。 传音给凌云宗的所有长老“给我深入魔界腹地,将魔尊押过来。” 暮成雪再次吐出一口血,脑袋越来越混沌,哎,这口血真是的,他本来想着,忍忍呢,怎么就吐出来了,会不会吓到师兄呀。 应该会的,毕竟师兄都哭了,胸口竟然难得的痛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但是,他还没见到阿渊。 阿渊生气了,他还要……还要哄哄他。 怎么还不来呢。 他真的好想见见他。 如今,转动眼睛都是困难的,他真的撑不住了,对不起呀,师兄~ 何必问抖着声音“小九,小九再等一等,小……” 怀中的脑袋彻底失去了最后那一丝微弱的支撑,最后那点执念,也散了。 生机断绝,何必问最后一点话语也梗在了脖子里,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怀中的人,怎么不等等呢。 你再等等呀。 四周很静,静到每个人的呼吸都听得见,慢慢的,四周开始响起压抑的啜泣声。 何必问下意识捂着小九的耳朵,他这个人啊,最喜静了,可千万不能让人吵到他。 陆乾丰蹲下来,看着脸色逐渐发青的尸体,手中的玉简,被他捏的粉碎,抬起手,想碰碰师弟枯黄的头发,却又在半路收回了手。 他不敢碰呀。 他怕这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何必问没说话,他看着怀中俊美的人,给他擦了擦唇边的黑血,他们家小九啊,可是最爱干净的人,肯定受不了自己这副模样。 擦干净,然后……然后回家。 胸口有一股情绪,仿佛要将他的心狠狠的扯开,他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九,是师兄的错,对不起。” 师弟的身子很轻,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何必问眼中涌起一阵水雾,接着被强行压下,他安抚的对着怀中的人笑了笑“小九很棒,小九真的做到了,现在,我们回家好不好。” 怀中的人没有回答他,那就是默认了。 那,他们就回家。 他一路走过,世人最后瞻仰皓月仙尊的遗容,众人跪拜“恭送,皓月仙尊!” “恭送皓月仙尊。” “恭送皓月仙尊!” 小九啊,你看,师兄要的效果,全都想到了,也达到了,却如何也开心不起来,还有啊,来的时候,你峰上的梧桐树开花了,你却不在了。 虽然开的是梨花! …… 君岑知道师尊离开的消息,还是令狐羽告诉他的。 看着面前满脸泪痕的师弟,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这么陌生,他皱着眉,僵硬的笑了笑“师弟在说什么,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师尊怎么会有事儿。” 师尊那么厉害的人,他是神的后裔,怎么可能会死。 令狐羽止不住的擦眼泪,他害怕师兄责怪他,让他没有见到自己师尊最后一面“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将你掳来的,我不是故意的,仙尊没了,怎么办呀。”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师兄连仙尊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都是他的错。 要不他,姐姐就不会将人抓回来。 君岑只觉得脑袋晕的厉害,他拍了拍师弟的手“别哭了,我们回去,回去看看。” 千雪峰上 君岑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师尊的悼念礼,他如遭雷劈的愣在原地,看着大大小小的修士从千雪峰下跪在凌云宗外,给仙尊送行。 他有些不理解。 他师尊没事儿,为什么要说这种玩笑话。 他不相信。 抛下师弟,瞬移来到千雪峰,刚好听见六师伯在发脾气“让他们滚,滚出去,皓月仙尊如何了?需要他们如此跪拜?” 他师弟没死!没死!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开玩笑。 心脏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他踉跄着冲进了大殿,看到的就是师伯请牌位的动作。 请牌位。 这不是已故前辈才请的吗? 为什么…… 何必问回头就看见了愣在原地的君岑,脑海中突然想起师弟最后眼巴巴等待的一幕,突然低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呵斥“你们这些做徒弟的,倒是一个比一个难请。” 第229章 他明白自己在迁怒 他明白自己这是在迁怒,所以,最后的话,何必问及时收了头,没有一气之下,将人赶到地牢去受刑。 高台上坐着的寒元仿佛老了上百岁,他捂着额头,一言不发。 谁知道,他就出门了一趟,小弟子就出事儿了。 明明自己出门的时候,小徒弟还在甜甜的叫着师尊,眼神不善的跟自家道侣斗嘴,明明如此鲜活…… 旁边的无双剑尊叹了一口气,心疼的看着自家道侣“阿元,你也要注意身子。” 看着自家道侣两颊的白发,他有些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到底是天意弄人。 这是他最疼爱的小徒弟,如今成了这样,他这个做师尊的,哪能不难受。 寒元摆摆手,揉了揉疼痛难忍的额头“无事。” 君岑跪在师尊的牌位前,情绪瞬间笼罩上来,他愣愣的看着那块牌位,突然崩溃大哭“师尊,师尊,呜呜~” 白清尘讨厌听见哭丧的声音,所以烦躁的转身离开,走到无人处,突然抬头看向远方,暗骂一声“小没良心的,都说了不要乱讲话,这会儿好了,一语成谶了。” 这件事儿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他不满师弟的那个徒弟,便连带着也不怎么搭理小九,这人还算是识趣的,知道过来哄他。 后来,不知怎的,他受不住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为了报复。 拿走自己三个月月钱时,两人拌嘴的时候,小九就得意的开玩笑“若是我以后出事儿了,师兄可别哭鼻子。” 到时候呀,他一准笑话他。 没想到,不过几月光景,他的话便应验了。 眼睛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白清尘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泪意,努力控制的情绪在看见脚下枯萎的引路草时,突然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身后的陆乾丰看着蹲在地上的师弟,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肩头不停的抖动着,周身萦绕的气息,都是悲伤的。 他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转过身去。 对于小九做的事儿,于天下大义,他做的很好,功德圆满,于几个师兄,却是毁灭性的打击。 六界都在大摆筵席,庆祝这次的灾难过去,却不知,他家小九曾痛苦挣扎了四十九日,最后湮灭在天地间,什么都没留下。 对,就是什么都没留下! 阿问将小九的尸身抱回来的当晚,便化成了一抔土。 陆乾丰看着那抔土,愣了好久,坐在骨灰旁边静默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很悲伤。 何必问则坐在不远处的梅花树下,看着一块地方发呆,前几日,师弟从屠糜阵法跑回来之后,就是躺在这里,还喝了不少酒,酒量不错的人。 却没喝几杯就醉了。 醉了还喜欢捏雪团砸人。 他在想,要是当时答应小九就好了,答应他,什么都不管,也许,他就不会离开他们。 当时的他平静的陪着阿雪胡闹,希望他慢慢接受,并走出来,却没想到,他不仅没走出来,还搞了个偷梁换柱的法子。 抬手轻轻抹点脸上冰冷的液体,他低笑一声,傻孩子,这天塌下来,还有他们几个师兄,如何就走到这一步了。 …… 洛成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是疼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当时面对那个男人,是想斩草除根来着,刚要行动,身体竟然莫名其妙开始灼痛难忍,洛成渊愣了愣,没有多在意,那感觉开始还能忍受。 后来,只觉得心肝脾肺都在疼,竟是让他运功都困难,疼痛的地方,是从道侣契上传过来的,也就是说,师尊出事儿了? 他第一反应是不信,开什么玩笑,师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出事儿。 但是,身上真真切切的疼痛,让他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师尊就是在承受这样的痛苦,而且,他感受的只有四分之一。 结为道侣的双方能共享痛感,能相互定位,也能用自己的半条命,护他平安。 师尊平时最怕疼了,如今疼成这样,他不敢想象师尊那个时候的样子,只能尽可能的将那边的痛苦尽力引过来。 慢慢的,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的疼越来越严重,到第十五日的时候,他因为体内的心魔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 洛成渊想的都是师尊,他昏过去了,师尊可怎么办。 那么疼的伤,他要如何忍得下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因为阵法的存在,师尊并没有像他一样,因为太疼,身体开启了保护模式,强行让他昏了过去。 暮成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清醒的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散,清醒的将那些痛苦一一熬过去。 洛成渊站起来,他突然想到师尊桌案上的阵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这是过量的疼痛残留的后遗症。 严重的血红憋的他恨不得自爆,心脏处,仿佛有一双大手,肆意的揉搓着心脏,浑身上下,悲痛欲绝。 但是他顾不得想这些,他只想马上见到师尊,否定自己的猜测。 外面的大殿门突然被打开“魔尊,魔尊不好了,修真界那群伪君子打过来了,说是让您滚过去。” 这是原话。 说出来之后,魔兵才反应过来,他就不能润一下色吗,不然下一秒死的就是他! 好在,这次魔尊没有发癫,一言不合就杀人。 听见这话,洛成渊本能的烦躁“这些事儿还要来麻烦本尊,直接……” 突然想到什么,他突然顿住,问“修真界哪个宗门的?” “回禀魔尊,是三大仙门之一的凌云宗。” 洛成渊皱着眉“凌云宗?” 莫不是师尊出了什么事儿? 魔兵:对对对,就是你倒插门的那个宗门! …… 洛成渊赶到凌云宗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白,此时的他,内心出奇的平静,身上的魔气却越来越浓。 他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修士,还有触目所及的白,真的碍眼极了。 眼底的理智和混沌逐渐交替,天地间的风云。也因为魔尊的不稳定而开始诡谲莫测,陆乾丰发现不寻常出门查看,却什么都没有。 一盏茶之后,林晚晚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师伯,师伯不好了,师尊的骨灰不见了。” 与她同时出声的还有另外一名弟子“仙尊不好了,魔尊将凌云宗前殿毁了!” 何必问抬眼看过去,眼中情绪翻涌。 白清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问出口之前,他先被气笑了“你说什么?” 不见了? 谁他娘的这么没素质。 转念,他就想到了人选,肯定是那个小畜生。 他排场大呀,都把凌云宗毁了! 之前千呼万唤死不出来,这会儿上赶着来了,谁需要他这么假惺惺的。 刚才风云莫测的样子,估计就是那个小畜生,这会儿也不能走太远,他去把人追回来,把师弟抢回来。 越想越生气,心头的火气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那个小畜生面前,最好能将人打死。 而抱走师尊骨灰的洛成渊,目露癫狂,眼中再没了半分理智,他喃喃自语着“怎么会呢,不会的,师尊不会说过会一直陪我我吗,不会的,哈哈哈,怎会呢。” 他当初,就不应该放师尊出魔界。 就应该死死的绑着,不让他有一丝一毫逃离的机会。 这次,他不会再将师尊放跑了。 绝对不会! 他会用最牢固的铁链将他关起来,让师尊再也没有办法逃离。 他还要将师尊的嘴堵住,让他再不能命令自己! 师尊啊! 不要让他找到,不然,您这辈子都逃不开了。 这些,暮成雪都不知道。 再次因为系统的原因,魂魄聚集,飘荡在空中,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系统:恭喜宿主,死遁计划完成,任务进度完成,最终目的,阻止反派黑化灭世,任务进行中,商城全部积分兑换复活卡一张。 十年磨一剑,请宿主再接再厉。 第230章 系统可以脱离宿主 系统:为了彰显本部门对员工的优待,从今日起,宿主可以选择脱离系统,自行完成最终任务。 说到这,它的语气里还有些开心。 哎呀,终于可以脱离宿主,去这个世界看看啦。 它自由啦! 终于摆脱这个老六啦! 哈哈哈~ 暮成雪“……” 本来,他是可以答应的,但是见他这么兴奋,他突然就不想答应了。 他慢悠悠的开口“我劝你收起你那不太聪明的脑子,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还你想去看看,看啥?小心被人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呢。” 系统:……我的任务完成了! 它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真的呢。 什么叫最终任务还没完成,既然还没完成,他这个系统跑什么跑。 不过,暮成雪也不打算纠正,反正就是不准走“我的还没完成,所以你不许走。” 系统不甘心:那是你的事儿? 暮成雪“???” 他真诚的发问“你这样说真的不会丧良心吗?什么叫我的事儿,这个任务是谁提出来的,谁把我带到这的?!” 系统:……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到一定时候,你都要回来的,我……你……哼,不走了行了。 越说越没理,到最后声音都小了下去。 呜呜,这年头,他就想出去玩玩儿怎么了? 没天理呀,没人性啊,丧尽天良啊~ 暮成雪有些烦它的碎碎念“哎呀,能不能不要这么聒噪,小声点,你之前跑出去玩儿的还少了?一天天的看不见一个人影。” 说到这个,系统也不敢吱声儿了,它的确,好像,应该大概,有这么一点点时间,不在宿主身边。 这样想想,好像也还行,反正在不在宿主身边他都能出去玩儿,大不了它玩儿够了,就回来吗嘛。 想通了这一环,它也不生气了。 随即欢欢喜喜的答应。 答应之后,人就不见了。 暮成雪“……” 孩儿大不由爹呀~ 他现在还是灵魂状态,之前的肉身毁了,现在想想,别说,还真有点可惜,毕竟,长的还是挺帅的。 他那张脸,可是勾引了不少小姑娘为他倾倒呢。 还没等他想完,脑袋突然被人戳了一下,力气之大,将他一指头戳倒在地上,暮成雪无语了,面前突然出现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暮成雪抬头,被吓了一跳,好……好大的脸。 距离拉远,才看清这是个男人,长的……跟他一样好看的男人。 男人见他终于醒了,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不容易呀,父王为他耗尽万年修为都在他之前醒了,这小东西还在睡呢。 这可急坏了母亲,每天都来看一遍。 因为迟迟不醒,他还因为受了母亲不少白眼,得到了不少兄弟姐妹的质疑。 暮成雪看着他,多冒昧的人啊,戳他的脑袋。 见他不开心,男人这才开口“你叫阿雪对,我是北荒主神,你的大哥,本体是金凤。” 所以,戳戳你,还是够资格的。 暮成雪“……” 哦,那也不能戳他脑袋呀。 他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个血缘上的大哥,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庞然大物,他有些疑惑的问“你这是法相?” 不然为何如此大! 男人点头,笑吟吟的挑眉“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他看着面前的小团子,真可爱呀,奶呼呼的,抱起来还那么柔软,当个小玩意儿捧在手里,不要太舒服。 只可惜他没有实体。 等到涅盘珠给他重塑肉身,自己非得抱着他揉揉不可。 这话敷衍的程度很高,暮成雪有些不满意,他看得出来,这个人在逗他。 他不回答,自己也不问了,干脆自视己身,然后发现了症结所在,他变小了,就是原身的状态。 难怪看着面前的人会这么大。 暮成雪其实不太喜欢自己原身的状态,太过可爱了些,一点都不霸气,偏偏师兄和师姐喜欢的厉害。 不想看自己,便看看周围,暮成雪这才发现,自己是漂浮在空中的,底下支撑的是一颗珠子,通体血红,里面还燃烧着一团火,金色的火,周围的建筑金碧辉煌,十分有钱的样子,跟他的千雪峰有的一拼。 屁股又被戳了一下,男人略带炫耀的声音传来“小阿雪,好看吗,兄长的宫殿。” 暮成雪点头“还不错,但是,不要戳我。” 他有这么好看吗,老是戳他。 这个,男人就有话语权了,他说“小阿雪可不能妄自菲薄,阿娘说了,你是兄弟姐妹当中,长的最有福气的。” 最有福气的意思,就是最圆润可爱。 暮成雪“……” 我谢谢你啊! 第231章 我想看看现在的人间 暮成雪转了一个身,不想理他。 后者见状,还想戳他,好在外面的门及时打开,宫侍高昂的声音传来“陛下到!” 暮成雪被这声音吸引,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他那个便宜哥哥忙整理衣装,肃目快步走到门口。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跪下,一时间,场面静的落针可闻,未见其人,却也感受到了来人的压迫,暮成雪看向门口站着的人,他那个好大哥也是尊敬有加的模样。 哦哟,他这好大哥也有这种时候。 不过嘛,来人应该身份尊重,为了以示尊重,他也站了起来,两只爪子扑腾了两下,毛茸茸的,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好像站不站都一样。 天边祥云现,百鸟朝凤,深深一跪,声如洪钟,响彻云霄“百鸟,参见凤皇!” 霞光自天边来,层层叠叠围绕着凤凰形成巨大的藤蔓,接着慢慢散开,露出里面高贵无双的凤凰。 来人眼神清冷,浑身不怒自威,她信步而来,周围的仙子将脑袋垂的更低,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凤皇拖尾的衣摆长足三米,上面绣着九天之上的神火。 长子在门口等着,见母皇走来,忙躬身行礼“孩儿拜见母皇!” 凤曌轻轻点头,示意他起来,浑身贵气逼人,每走一步,都是对神权最大的诠释“你弟弟如何了。” 九宸这会儿收起了面对阿雪时的轻松,浑身变得恭敬有礼,温文尔雅,面对母皇时,更是温驯的如同笼子里的小鸟“回母皇的话,阿雪已经醒了。” 凤曌点头,头上的步摇微不可察的晃动,仪态万千“我去看看。” 暮成雪顶着自己软萌的外表,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母亲走近“母亲!” 阿雪的态度随意平和,甚至还有些依赖,九宸有些震惊,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哪里敢跟母亲这样说话,谁不是恭敬有礼的,谁敢如同弟弟这样。 反观母亲,她也不似平时的严肃,绝美的脸庞温柔的笑开,一脸平和的伸出手掌,示意弟弟将他那只有瓶盖大小的爪爪伸到自己的手掌里。 暮成雪也乖乖做了。 两人的互动,平常最温馨不过的场景,却是帝王家少有见到的。 更震惊的是,涅盘珠上面那一小团,竟然还冲着母皇撒娇“母亲,我想看看现在的人间。” 当然,这是在兄长眼中的撒娇。 暮成雪可没有承认,他就是很平常的语气,向母亲提出诉求。 但配上他那软萌娇小的外表,看起来就是撒娇。 说着,他还用自己胖嘟嘟的脸蹭了蹭母皇的手掌,卖乖讨好。 凤曌轻轻掂了掂他的魂体,握住他的两只小爪爪“看看人间?你如今的功德已经成功抵消了肥遗的诅咒,不用回到人间修炼,等到涅盘珠为你重塑肉身,便跟着你兄长……罢了,跟在母皇身边修炼。” 他兄长资质不好,怕是跟不上他弟弟的资质。 不得不说,屠糜阵法带给母亲的滤镜很厚,其实那时候他也没听懂,全是徒弟自己琢磨的。 暮成雪抬头看向母皇,刚要拒绝,就被旁边的兄长戳了戳屁股,提醒他不要反驳母皇“母皇,您日理万机,让我教导弟弟也是一样的。” 凤曌抬头看他“你弟弟天赋极高,还是让我自己来。” 九宸“……” 这是说他太蠢?怕教坏他的宝贝儿子? 这多少有些打击人。 暮成雪几次欲言又止,都被所谓的兄长按下,以至于毛茸茸的一小团,生气了,等到母皇离开,暮成雪瞅着他,质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非得给他一爪子。 九宸有些无奈“我的小祖宗,母皇的态度你看不出来吗,她不想你再回去,你怎么还坚持上了。” 母皇是皇,是神权最顶端的存在,怎么会受得了有人反驳她,别到时候被罚跪,小家伙这身板忍不住,被疼哭。 暮成雪抬起自己的爪爪舔了舔,有些意外“为何不许?” 他怎么觉得,兄长口中的母皇,和他的母亲,不太像是同一个人。 九宸戳了戳他的脑袋,有些好玩儿“因为你是神呀,为什么老想着往人间跑,之前是因为肥遗的诅咒无可奈何,这会儿又是因为什么?” 神与人间有天堑,天道其实不太欢迎神往人间。 他这弟弟倒是挺有意思的,世人削尖了脑袋想要登临仙境,他却还想回去。 暮成雪有些不开心,他看着九宸“我要回去,我的道侣还在人间,我要回去找他。” 九宸“啊?”了一声,一脸的震惊“你说什么?道侣?就你?” 就这么点年纪,道侣? 笑死我了,九宸无情的嘲笑他“哈哈哈,道侣,小阿雪有道侣了?你才多大呀,还道侣。” 这不亚于一个三年级的小孩宣布,他要离家出走,去找他那素未谋面的老婆。 还这么小,就早恋了。 这…… 看着九宸的笑脸,暮成雪脸黑了,这个人,真的比六师兄还碍眼,他也不客气,抬起自己还小的爪爪,狠狠的挠了他一爪子“你闭嘴,笑什么笑!” 别说,还挺有气势的。 但是爪子软软的,没什么威慑力。 九宸收敛了笑容“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话若是被母皇知道,你那所谓的道侣就活不了了,仙界的帝君,想要获得神的青睐,尚且难上加难,更何况一个凡人,父王不会同意的。” 潜台词就是那人配不上。 所以呀,为了他的小道侣,还是老实一点。 暮成雪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框他,母亲才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 但是他也不欲多说,转个身,将自己团成圆鼓鼓的一团,不理他。 九宸也不再戳他,目光飘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暮成雪在帝宫中休养了两年,才塑造真身。 塑造真身后的两天,他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打算跟兄长辞行,他还要回去,阿渊还在等他。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现在修为低,幻化不了人影,整个白泽身还没什么变化,还是软乎乎的一小团,可爱是可爱,就是不霸气。 他不太喜欢。 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虽然不知道神境是不是这样算的,却阻止不了他归心似箭的心,他已经在神境耽误了两年,修真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奇怪的是,天天无处不在的兄长今天竟然不在,问了宫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暮成雪有些烦躁,就说他平时在他面前乱晃什么,这会儿要找他人又不在了,没办法,暮成雪只能去找他。 两天的时间,足够暮成雪习惯自己娇小矫健的身姿,一个轻松的跳跃,他就到了彩云做的房顶,极目远眺,找不到。 本来母亲是给他留了一个玉简的,但是,那玉简比他的两只爪子还大,拿都拿不动,更别说带上,再加上他现在灵力低微,就连使用都成了问题。 找人,更是成了问题。 不过,暮成雪还是接受良好的,毕竟,曾经过过一段毫无修为的生活。 他也不太想去问宫人。 他觉得,这里的制度,比古代的宫廷制度还严苛,那些仙子看他的眼神更是诚惶诚恐,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让他灰飞烟灭,更别说询问什么事儿。 所以,他一般不会找宫娥。 但是全靠自己,还是有些吃力的。 所以,暮成雪打算先斩后奏,给他留一个纸条就好,他要是实在想自己,可以来人间,反正他一个北荒主神,这么强的修为,要想找他,还是挺容易的。 第232章 捏着他的脖领 这样想着,便打算回去,敷衍的留了一张纸条,他转身就走,他真的好想阿渊,他们还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 若不是这幼小的身子还需要睡眠,他真的想的睡不着。 想到这,暮成雪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儿。 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本来是要传讯告诉徒弟的,奈何兄长看的紧,他不给自己传音给阿渊告诉他自己没事儿。 说什么上了神境,就该前尘尽销。 暮成雪呵呵两声,理都不理,转身拿屁股对着他。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狠狠的给兄长记了一笔,等他日后强大起来,非的找他打一架,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不过还真别说,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更有劲儿,跑起来也更快,就是有点累毛茸茸。 跑着跑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随即紧急刹车,惯性太强,还差点停不住,他是坐在地上,滑行了一段才好不容易刹住车。 接着,敲了敲系统“系统,出来给爷带路。” 系统:…… 我以为爷你能自己找到路呢。 暮成雪冷嗤一声“我?谢谢你看得起我,我若是找的到,还强行留下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舍不得你呀。” 他只是不想路痴的事儿,被太多人知道。 留着你遮羞。 系统:…… 这个人,这张嘴真的好讨厌! 它真的,有朝一日,要捏死这个宿主! 暮成雪“切,你就梦,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儿。” 系统:活该你路痴,上帝都看不下去了,东边,东边,活爹,你的旁边有一棵柳树,看见了吗,顺着它的方向走,一直走,别回头,你哥追上来了。” 在纠结一会儿就要被逮回去了。 暮成雪点头,往那个方向跑去,说道他追了过来“他追过来做什么?也不是给他留了书信?” 系统:…… 你说的是哪个印满爪子印的纸,我还以为你在发癫打发时间呢,你现在告诉我你用那个辞行。 暮成雪“……不然呢,我又不会神族的字体,写修真界的,你看看我现在这身板,也抬不动笔呀。” 那么挑剔做什么,他愿意写已经不错了,看不懂就想办法呀,这可不在他的管理范畴之内。 系统:你这个人真记仇,你不就记恨着他在你重塑肉身时,戳了你的屁股吗。 暮成雪被人揭穿后,更加理直气壮了“哼,你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两人说着话,暮成雪没看路,突然一头撞上了一面白色的东西,撞的他头昏脑胀,目眩良久才反应过来,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他也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人,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对面的孩子却突然哭了起来“呜呜,哪来的小畜生,弄脏了我的衣服。” 说着就要一脚将他踢开。 暮成雪顺势躲开,轻轻拧着眉,朝着他的衣服看过去,没脏呀,而且自己一日三次,都有在洗手洗脚,一日一次的沐浴更是不少。 自己的原身还没有三斤重,这孩子都快有一百多斤,撞到他,也是自己被弹飞出去。 虽然说,没看路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他刚才那一脚,可是奔着弄死他来的,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孩子。 但是,秉承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他还要忙着去见徒弟,且到底是自己的错的份上。 暮成雪再次诚恳的道歉“抱歉,刚才是我没看路,唐突了这位小公子,我在这,给你赔礼道歉,你的衣服我也会赔给你,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前面的宫殿就可。” 说着,规规矩矩的给他行礼道歉。 两只爪爪握在一起,轻轻低头。 还没等他抬起头,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接着自己腾空而起,一下子撞在旁边的树上,疼得暮成雪倒吸了一口凉气。 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移位了。 真的好疼。 他自从屠糜阵法之后,就不怎么能耐得住疼,这会儿更是疼得眼前一黑。 那小孩儿见他还能动,就要上前踩他的脑袋,全然不顾他刚才的话。 不知为何,暮成雪突然想起现代一次撞见的一个人,那是在一条小巷子里,他因为走错路,不小心误入。 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只小狗,小小的一只狗,大概成年人的巴掌大,那群人手里拿着一根香肠,好像是要喂它。 却在小狗颤颤巍巍,怀着希夷,顶着巨大勇气靠近他们时,一个人突然抓起小狗,用力砸向墙壁。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最后戛然而止。 接着一群人哄笑着走过去,看着七窍流血,还在动的狗狗,冲着他的脑袋踩了下去,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三个月大的小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彻底失去了生命。 见小狗死了,一群人满不在乎的感叹了一句“哎呀,死了?!哈哈哈哈~“ 接着哄笑离开,还有人录了视频,说是打算拿回去吓唬女朋友。 暮成雪不知道当时的心情,只知道,想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儿的他,埋葬了小狗,将那几个青年送了进去。 算是给那些被他们伤害的生命一个交代。 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的人,身上也不会干净到哪去,只要用心查,他们有一百个进去踩缝纫机的机会。 如今换作自己遇到相似的事儿。 他只觉得一股火直冲天灵盖,他是修为低,但那是在自己的兄长面前,他的兄长是神,比他低很正常,但不代表他教训不了一个臭小子。 这样想着,也不在顾及他是个孩子,后脚一蹬,一跃而起,冲着他的脸就是两爪子。 本来还想咬两口的,只是这人脸上都是肥肉,看着太油,人还长的不行,他下不去口。 所以,算是便宜他了。 小胖子被挠了两爪子,也生气了,哭喊着要杀了他,暮成雪冷笑两声,那他就先杀了他! 谁怕谁啊,就他会叫嚷。 小胖子扑上来,暮成雪仗着自己灵活,硬是在他脸上划了好几道口子,让他本就不怎么行的容颜,再添几条血痕。 一时间,丑陋的厉害。 这会儿,那小胖子终于是号啕大哭,他放言“你这个畜牲给我等着,我叫我父亲杀了你!” 暮成雪给他竖爪爪(竖中指),鄙视的态度拉满。 好啊,他就在这里等着,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爹,教的出这样的孩子。 其间他小孩儿还想偷袭,将他弄死,都被暮成雪躲开。 大哥和他父亲是同时到的,那小胖子扑过去告状,暮成雪则站在原地,凶狠的盯着那个小胖子,他总觉得刚才那一架没发挥好,他还要再扑上去打一架。 九宸看懂了他的心思,忙将白色的一小团抱起来“哎呀,我说你去哪了,怎么跑出来打架呀,看看这一身的的毛,都灰了。” 暮成雪抬起的爪子,指着那个小胖子“他,刚才踢我肚子。” 所以,灰了。 暮成雪本来是随意的解释着一件小事儿,这番话困在九宸耳中,就变成了不得了的大事儿。 他突然眼神寒厉,直直看向面前的饕餮族长,后者吓的青筋爆起,突然腿一软,跪在地上“主神饶命,犬子不是故意的,并非故意冒烦小少主的。” 九宸冷哼一声“是不是冒烦,本神自有定论,还需要你教本神做事儿?” 第233章 谢主神宽恕 饕餮族长这才察觉失言,忙将脑袋埋的更深“主神宽恕,是老臣言语失察,还请主神网开一面。” 九宸笑了笑,浑身上下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威压“族长这话说的我就不懂了,言语失察?还妄求本神饶了你?既然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神规戒律不是儿戏,族长怎么就不懂了?你可知,这事儿,若是被我母皇父神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毕竟,他怀中的白团团,是凤皇最喜爱的孩子,这事儿若是被她知道了,轻则人头落地,重则,举族覆灭,这族长若不是个蠢得,就该知道怎么选。 是一个族群,还是他这个孩子。 是成为族群覆灭的罪人,还是弃卒保车,顾全大局。 最后,族长抖着手,深深叩首“主神说的是,小子以下犯上,当诛,还请主神看在饕餮一族,以往的功劳上,网开一面。” 放过族中的老少妇孺。 九宸冷笑一声“族长知道就好!” 说着,抬起手,饕餮背后还有些茫然的小胖子身上瞬间燃起一层火焰,随着火焰升高,一阵惨叫声传来,在场的人,皆是浑身一抖。 饕餮族长死死的握着拳头,将脑袋抵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他的儿啊,他的儿…… 火焰中心的人,还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了,就感觉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最后,终于因为这疼失去了意识。 身体因为神火的炙烤而变黑,接着皮肉崩裂开,尸油从裂开的地方流出来。 看的暮成雪一阵皱眉。 只可惜。他现在毛茸茸的一团,就算皱眉也看不出来,还是那副可可爱爱的模样。 暮成雪皱着眉,看着三昧真火中的人顷刻间现出原形,接着化为灰烬,地上跪着的人老泪纵横,却不敢有任何动静。 眼看着兄长就要将肉身中飘出来的魂魄捏碎,让他消失在天地中,暮成雪忙给了他一爪子,意思是够了。 不过是踢了他一脚罢了,虽然很疼,但是,还不至于要他的命之后,还要他灰飞烟灭。 被他拍了一爪子的人,原本在给他专心疗伤,幼儿娇嫩,这么一脚,小团子整个肚子都是青紫的。 看的就瘆人。 感受到阿雪的动作,九宸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阿雪,这是规矩。” 就算他是主神,也不能徇私舞弊。 暮成雪皱眉,抬起爪子扒拉着兄长的袖子,直言不讳“这规矩,未免太过苛刻。” 哪有这样的规矩,才这么点小事儿,就要他留下性命。 他有点难以接受。 就算是以下犯上,拉出去打一顿便罢了,如何就要杀人了。 九宸张了张嘴,不知道要如何说服这个与生俱来,就带着善良的小白泽,阿雪如同大多白泽兄弟那样,接受不了这条规定,觉得太过苛责。 但是,他们是神,若是没有严苛的律法,一旦过于宽宏,就会有人犯下大错,若是再有人跑到人间,为一己私欲,那便是生灵涂炭,三界不宁。 为了天下苍生考虑,不得不严格约束。 他与他解释,暮成雪不解,却也没有反驳,他以为这孩子是被自己说服了,刚要动手。 暮成雪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派人将他关起来,关几年,让人前去教导,什么时候教好了,再放出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世人都会犯错,神也不例外。 但是,总要有一个改正的机会不是吗。 他抬头看向兄长,想问他,这个行不行。 总之留他一命。 到底罪不至死。 九宸皱着眉,狠心拒绝“不行!” 没想到他会拒绝,暮成雪也不开心了,他的性格完美的继承了白泽的心善,和母亲的强势记仇,这会儿听见兄长不采纳,他跳下兄长的怀抱“哦,那我走,免得看见,让您为难~” 这话说的阴阳极了。 饶是严肃的九宸,也被他逗笑了,忙将人捞回来,伤还没疗好呢“好了,好了,听你的,行不行,但是,母皇要是问起来,阿雪可得替兄长说说情。” 暮成雪果断摇头“不行不行,我的建议只是建议,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想坑我。” 意思是听得听他的,责任自己得帮他担。 九宸“……” 他哑然失笑,怎么会有这种小家伙。 别说,当一个人记仇善良为一体的时候,气人归气人,可爱是真的可爱。 暮成雪说完这个,就要离开继续赶路,结果又被他捏的脖领子揪了回来,暮成雪无语,他有些烦了“你到底要干嘛?” 他还要赶路呢。 他想见阿渊,做梦都在想。 九宸问他“你要去哪?” 暮成雪目光清冷正直,大大方方接受兄长审视的目光“出去走走,我不喜欢住在你的宫殿,太封建!” 他要去找自己的心上人。 九宸“去哪?” 哎呀,暮成雪真的烦了“你问那么多干嘛,我又不能丢了,我不小了,你好啰嗦,放开我!” 他倒腾这四只爪爪,始终挣脱不了兄长的大掌。 这个人,真的无语了,为什么要扯他的脖子。 九宸识趣的放开他,屏退了周围的人“你要去人间?” 饕餮族长也被宫女颤颤巍巍的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谢恩。 暮成雪抬起自己的爪爪威胁“你要说什么?我拒绝你的所有建议,今天,一定要去!” 九宸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从袖子中拿出一条手链,鉴于这个小东西真的也太小了,所以给他所有东西都不合适,只能选了个手链,给他放纳戒用。 他扯着暮成雪的爪爪抖了抖“里面给你准备了好多东西,都是北荒不外传的,去了人界小心知不知道,还有你的小道侣,别轻易让父亲知道,等你长大一些,才有可能,让父亲接受。” 暮成雪点头“我知道。” 九宸点头,罢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估计也听不进去。 圈着他也没有意思,还不如让他去,抬手在空中划了一条缝,最后叮嘱“师兄算出你此去有一难,大约是凡间的十年,若是过不去,就回来。” 暮成雪敷衍的点头。 要回去的心鞭策着他,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说话,当然是他说什么,阿雪都点头。 九宸无奈,知道他没好好听,也不管他,他倒要看看,到时候被困于一方之地,他还会不会这么归心似箭。 目送他通过时空,接着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心里盘算着刚才饕餮一族那个小胖子。 这些年饕餮一族并不安分,时不时就搞一些小动作,母皇早就看他们不顺眼,这次的事儿也正常给他们一个提醒。 若是再过分,恐怕,这个族群,是真的要断层万年,才能缓过来。 凤凰神魂能炼魂,阿雪自以为出言救下了那个小胖子,其实,他的神魂早已被神火灼烧,不堪大用,就算能找到肉身,恐怕也只会是痴儿,不足为据。 饕餮一族,虽然族中势力逐渐强大,真正的王权后代,却只有那胖子一个,如今毁了,他们如何也该安分个千年,等待新的后代降生。 如此想来,阿雪挨得那一脚,也不亏。 …… 凌云宗 岁月荏苒,春秋不在,如今,已经是小九离开的七十个年头,凌云宗突然迎来了一件喜事儿。 曾经医绝天下的居逸兴回来了。 听到明涯禀告的时候,何必问还愣了愣“你说什么,那个人说他叫什么?” 第234章 他说他名唤居逸兴 明涯还以为师叔没听清,随即再重复了一遍“他说他叫居逸兴。” 何必问看向一旁的师兄,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各种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声音开口“请他进来,不,等一下,我去看看。” 是假的吗? 但是,谁有那个胆子敢冒充二师兄,还指名道姓的要见他。 若是真的…… 他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想到小师弟,这一切,好像也有了解释。 何必问到的时候,居逸兴正在跟周围的弟子闲谈,唇边恰当好的笑容,浑身平和的气势,手法更是娴熟的泡着清茶。 热水倒入,一阵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格外的心旷神怡。 何必问吐出一口气,突然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内心升起一阵雀跃,却也怕上前,这一切,都给他一种不真实感。 周围的弟子并没有发现现在的存在,而是好奇的追问着这个平和的的长辈“这位前辈,你这次来凌云宗是为了求的一席之地吗?您现在什么修为呀?” 要是修为高,说不定还可以做他们的夫子呢。 就是不知道,这个前辈擅长什么。 居逸兴看着面前稚嫩的脸庞,微微一笑“对呀,外面世道混乱,所以来凌云宗讨个庇护之地,至于修为,合体后期。” 众弟子震惊的张大嘴巴,似乎是不相信眼前如此平和的男人,竟然是合体期,那种高冷大能! 他们围着面前的人,在听见对方的修为时,下意识后退,摆出恭敬的态度,却又因为对方身上的温和,又忍不住心生亲近“您……您真的是合体期大能?!” 天哪,哪有合体期大能这么温和的。 居逸兴被他们的反应逗笑了,与他同一时期的几个师兄弟,最先的小九都已经是合体中期,他一个合体后期,还是落后的。 如何就让他们惊讶成这样。 就在众人震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轻咳,一回头,才发现是君岑大师兄,君岑让开,这才露出身后的流云仙尊,众人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见礼“拜见流云仙尊。” 后者没理他们,而是慢慢走到注视他的人面前,轻轻端起桌上的茶,闻了闻,醇香悠长,抿了一口,入口微苦,却又在咽下以后回甜,极其甘冽的口感,是他日思夜想了百年,不曾再尝到半分的味道。 他看向面前的人,胸腔中有万千言语,如今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居逸兴同样看着他,轻轻唤了一声“师弟。” 何必问点头,猛地抱过来,手在他背上拍了好几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眼眶终于湿润下来,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喜!喜不自胜,这不亚于得知自己重病垂危,却还有救的心情。 绝处逢生,苦尽甘来,深渊而立。 居逸兴同样笑着,拍拍他的背,温声安抚着“是啊,师兄回来了,师兄回来了。” 他本来应该早些回来的。 小九离开的第二十个年头,他便重塑了肉身,却因为人间生灵涂炭的场景,不得不留下,救治百姓。 这一耽搁,就是五十年。 好不容易走到了凌云宗管辖地带,百姓的情况才没有那么严重。 同样赶来的白清尘愣愣的看着才与三师兄分开的人,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祖师爷睡醒了,知道显灵了?娘嘞,二师兄的棺材板真的没压住,跑出来的竟然是个活人。 居逸兴发现,这么多年过去,六师弟的眼神还是这么容易猜,他有些无奈“六师弟这百年,怎么还没学会喜怒不形于色,这要是与小九闹矛盾,不得打一架。” 这本是调侃的话。 却在说完之后,自己反倒愣住了。 反应过来以后,他收敛了唇角的笑,气氛一瞬间降了下来。 这些年,世道动荡,魔头肆意横行,修真者苦不堪言,他这些年在外救治百姓也听说了他昏过去的所有内容。 他不知道要如何评价小九做的这件事儿,世人对皓月仙尊千恩万谢,修祠供庙,他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这些圣誉都是用小九的命换来的,但是人死如灯灭,再多的赞誉,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值不值得,他们也说不清。 何必问同样抿着唇,不发一言。 两人神色出奇的一致,一致的悲痛而内敛。 白清尘眉头一挑。 伸手从储物袋里拉出一个白色的毛茸茸,顺便提溜着他的脖子抖了抖,颇有些得意的奚落“师兄说的是这小东西,就他?跟我打架?” 说着还提着暮成雪左右晃了晃,充分展示这小东西的柔软。 暮成雪“……” 他现在想骂这怨种。 还想骂那兄长。 真的是,发什么癫疯,给他传送哪儿不好,传送到六师兄怀里。 这跟把他不小心丢进锅里,做成菜有什么区别。 他至今都忘记不了,六师兄去风尘楼找他的红颜知己,正要互诉衷肠,把酒言欢时,他出现了。 出现的巧呀,出现的妙呀~ 掉下来刚好泡酒,还不知道有没有功效。 师兄那个时候正要喝酒,他刚好掉到桌上的茶壶里。 众所周知,六师兄喝酒不喜欢用酒壶,他格外钟情用茶壶装酒,这么掉下去,刚好砸进了茶壶里,还湿了半个身子,就这么跟六师兄大眼对大眼。 按理来说,他回来了,六师兄是该抱着他大哭一场的,但是,原谅师弟落汤鸡的模样太搞笑了。 还有那可怜巴巴,摔疼屁股的茫然又痛苦的表情。 所以,他先不厚道的笑了。 暮成雪“……” 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捣拾自己狼狈的模样,先爬出茶壶,结果竟然卡住了!!! 卡住了! 就这么卡住了! 无论他如何挣脱,都没能把自己捞出来。 暮成雪狠狠的瞪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师兄“笑什么笑,给我拔出来呀。” 真的是,气死了,他还想着,自己这突然离开师兄他估计会热泪盈眶,整日买醉,茶饭不思才对。 然后见到自己,也应该是持手相看泪眼,眼泪汪汪的心疼师弟当初受了不少苦。 结果这个瘪三他竟然还笑话自己。 暮成雪生气了,生气的后果就是不理他,任他东拉西扯,雷峰塔被他吹倒了,都不带都不带给他一个眼神的。 直到见到三师兄,暮成雪这才狠狠的给了他一爪子,跳到三师兄怀里,开口就是骂人“白清尘,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我现在就长这样如何了,碍着你了,要你笑话。” 他算是记得这个小人得志的家伙。 等他恢复人身,非得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你看看你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长的让人如此捉急的脸,呵,你好意思笑话我。” 白清尘被他骂,本着不吃亏的选择,刚想骂回来,只是一转头,看见他这软萌软萌的模样,又想到了他掉进茶壶爬不出来,脸都憋红的窘迫模样。 顿时又笑开来。 暮成雪气的磨牙,挣扎的就要跳过去跟他同归于尽。 何必问无奈的捞了好几次,才堪堪把人抱住,暮成雪也知道自己这样扑过去,打不疼他。 转头就告状“三师兄你看看他,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人家姑娘床上呢,我这么点年纪,他就跟人来坦诚相见,衣服都脱了,屁股上走了颗痣我都看见了,我这眼睛啊,差点就瞎了。” 白清尘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这个死孩子在乱说什么,他哪里坦诚相待,他们明明只是喝酒。 还有什么痣?! 他没有! 但是,暮成雪原身太具有欺骗性,几乎是下一秒,三师兄就被萌化了。 紧接着就是一声严厉的呵斥“阿尘,你在外面胡闹就算了,如何能带坏师弟?” 白清尘百口莫念,他想解释,暮成雪赶紧打断他,并附和“就是就是,都快长针眼了。” 说完不削的扫了他一眼。 白清尘被气笑了,低声威胁他“暮成雪!” 暮成雪才不怕他,很有气势的吼回去“叫什么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两人在这边吵得不可开交。 居逸兴与三师弟对视一眼,这还没从小师弟竟然活着的喜悦中脱离出来,就被两人吵得耳朵疼,阿雪刚回来,按理来说,也应该是帮着他的。 所以,何必问决定闭上眼睛,帮着阿雪拉一回偏架“好了,阿尘这半年的月钱没了,算是个教训,下次,行事需谨慎。” 别被这怀中的白团团抓到把柄。 第235章 月钱又被扣没了 白清尘不可置信的看过来,满眼写着不可置信,师兄怎么还信了? 这么拙劣的谣言,师兄怎么就信了。 他真的没有! 白清尘试图解释,张了张嘴,只能说出个“我真的没有,师兄你相信我,我没做祸害人家姑娘的事儿。” 何必问装作没看见他要碎掉的眼神,带着小九走了。 白清尘不甘心的冲着师兄的背影嚷嚷“我真的没有,没有做那种事儿。” 但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就连以前会安慰他的二师兄也没有回头。 白清尘“……” 暮!成!雪! 这死孩子乱说什么! 再说了,他就算做了又如何,他都这把年纪了,有几次青春初体验不是很正常吗,太监还有些变态嗜好呢,他怎么就被训了?! 师兄怀里抱着那一小团,他小归小,还不是暗戳戳结了道侣的人,怎么就光怪他一人。 这是针对! 他要去告诉大师兄! 呜呜~师弟心里苦啊~ 还带坏,人家都不知道被他那孽徒欺负多少次了,怎么就是他带坏了。 这口锅他不认,跟他没有关系!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走上前,还要凑上去说,企图唤醒师兄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公正之心,抱着一丝侥幸,企图将他的钱赎回来,但他显然想多了,师兄都没有搭理他,径直离开。 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争取到。 太欺负人了。 白清尘“……” 不是,他风尘楼的钱还没给呢,他没有存款,师兄又不是不知道。 不,何必问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要罚他。 阿雪回来的不容易,他研究的那个阵法,他后来研究过,其中痛苦,非常人能忍耐。 那个阵法,曾经屠过神,祸害过苍生,是与屠糜阵法不相上下的存在,阵法对献祭之人,更是残酷非常,阿雪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的时候,可想而知,怀中的小家伙这次能够生,有多不容易。 就怕他还没好全,要是被阿尘这么不分轻重的一气,气出什么好歹,那如何是好。 万事都要以阿雪的身体为主,不可怠慢,再说了,不就是几个月的月钱,这还不是他自己的问题,每个月月钱光是上品灵石就是一万,他都能全部花出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拿出去撒,竟然花销竟然如此之大。 一个字儿都存不下来,这也怪不得旁人。 对于阿雪的身体,居逸兴的想法与师弟的一样,所以回到主峰,他就迫不及待,将人抱过来,仔细探查。 同时不忘询问他这些年的下落,既然没事儿,为什么没回来,了无音讯,莫不是伤的太重。 说到这个,暮成雪也有些不理解,兄长不给他传讯的事儿“我在北荒,我兄长那,兄长为我重塑肉身,前些时候,才得以出门。” 至于兄长不让他联系师兄们的事儿他没有说。 不过,就算他没有说,何必问也知道。 凡人如蝼蚁,而他们的宝贝少主因为人间差点神魂不保,人家有些怨气自然是正常的。 不过,何必问好奇的是,这小家伙竟然跑的出来“你的兄长没有意见?你如此轻易跑出来?” 他当然没意见,那个臭男人,暮成雪都要抑郁了“就是兄长将我送出来的,结果没看地方,估摸着是地方,就将我放下,这才不小心掉进了师兄的酒壶里。” 还被他笑话。 该死的六师兄。 何必问忍俊不禁,倒是也没有真的笑出来。 还是打算给阿雪留些面子的。 居逸兴给他检查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不忘恭喜“恭喜师弟,身上的诅咒解除了。” 暮成雪点头,的确不容易,差点丢了他半条命呢。 诅咒消除的原因是功德,这次还要多亏了三师兄之前找人抹黑他。 正是因为那些谣言,后来他做的那些事儿,才会足够震撼,这也让不少人自愿给他供了香火,给予他功德。 不得不说,再次为三师兄的手段折服。 他左顾右盼了半天,回头问师兄“师兄我家阿渊呢?” 怎么他回来了,那孩子还没有来找他,不会,这也太记仇了,都这么多年了,还记恨着自己没跟他商量阵法的事儿。 说到他那个徒弟,何必问收敛了些许笑容,小师弟是突然掉进阿尘怀中的,并没有看过沿途那些人的惨状,他那个徒弟,自从屠糜阵法带有他的师尊后。 他就记恨上了天下人。 认为这些人贱命一条,凭什么要他的师尊舍身救这苍生,自此,他没事做的时候,就抓些人去折磨,也不杀,就是把人折磨的半死不活,再继续抓下一批。 他倒是听话,他师尊教导他不得杀人。 他就真的没杀,只是将人折磨的奄奄一息,生死一线,再丢回他被掳的地方,任由他自生自灭。 只是,魔界折磨人的手段,本来就是奔着杀人去的,所以,就算最后一刻收了手,人也活不了多久。 一些宗门看不下去,将那些人救起来,次数多了,洛成渊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游戏,抓了人,就往死里折磨,折磨完了,就丢在各个宗门门口。 救与不救,都在这几个宗门的一念之间。 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逼着谈他们强颜欢笑。 不救,宗门千年声誉毁于一旦,救,宗门因为屠糜阵法还有好多伤者,他们也需要为自己人打算。 实在有心无力。 所以这几年来,魔界与修真界就一直乐此不疲的在玩儿这种幼稚的游戏,凡人成了洛成渊的玩具,成为了挑衅各个宗门的玩具。 好在他小子没有与师尊的宗门为难,虽然也丢人在凌云宗的门口,丢的却是不多的,既不让其他宗门找到排挤凌云宗的证据,又不让凌云宗负担太大。 这种做法,让其他宗门敢怒不敢言,想要利用谣言对待凌云宗也没办法,还极有可能引火上身,因为凌云宗出了个大义的皓月仙尊。 他一个人默默救了天下。 就凭这一点,无论走到哪里,每个宗门对待凌云宗都要恭敬有加,就连仙界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 听完三师兄的话,暮成雪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在自己身边那么奶,那么可爱的小徒弟,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 何必问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如何就不可能了,你知不知道你那行为,吓坏了多少人,你徒弟本来就魔障加身,突然受了刺激,如何还能同以前一般。” 说到这个,暮成雪是有个心虚的。 他抬起爪子摸了摸鼻子,有个不好意思, 何必问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好了,回来了就休息几天,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刚想趁师兄离开,就去想徒弟的暮成雪的心一抖,被戳穿心思的那一刻,差点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 师兄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居逸兴有些惊讶,他在外行医的这些年,也听说了不少小九和那个徒弟的事儿,却都是零零散散的,没有个准确的故事脉络。 对于师弟和自己徒弟的事儿也是一知半解。 所以,当即开口问“小九与你那位徒弟……互相喜欢?” 暮成雪突然老脸一红,忍不住抬起爪子扒瞎自己鼻子旁边的毛,难得支支吾吾的应答。 居逸兴有些惊讶“真的?可是……” 可是,按照白泽的年纪,他还是个小宝宝呀。 如何就有喜欢的人了。 只有暮成雪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从来都认可他在现代的三十多岁的年纪,所以他不仅成年了,还是个成熟的男人。 第236章 计划着偷跑下山见徒弟 面对师兄的惊讶,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他们,他虽然这副身子还小,但是心里是成熟的。 奈何换来的都是师兄们敷衍的话语。 居逸兴还是觉得他太小,如今就找道侣什么的,太早了些,故而委婉的问“那阿雪可有结道侣的打算?你现在还小,可以多相处几年,师兄倒是不担心你,只是怕你徒弟年纪小。” 年纪小的孩子都容易冲动,所以总要给人一个准备的时间,将这新鲜劲儿过去,才好谈以后。 果然,暮成雪在听见这句的时候沉默了。 是,阿渊年纪还小,他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新鲜感过去,便觉得师尊也不过如此? 何必问有些诧异的看向师兄,姜还是老的辣,古人诚不负我,比他们当初苦口婆心的严厉禁止有用多了,他当初知道小九跟自己徒弟在一起的时候,整整安慰了自己三日,还是没接受。 就问这怎么接受,都是孩子呀。 屁大点的孩子,两人手拉手的告诉你,他们相爱,这给他的第一冲击,就不好。 说实话,居逸兴也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他只是习惯了先考虑小九的看法,这才看起来比较大度。 其实内心还是古板的。 居逸兴也没有多说,点到为止,剩下的他会自己想明白。 随即转移话题,聊了些别的。 何必问嘱托阿雪好好休息,并给他盖好被子后,两人这才离开,没来得及叙旧,居逸兴便开始询问陆乾丰的态度“阿雪的事儿,大师兄怎么看?” 何必问挑了挑眉“正着看!” 居逸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师弟在跟他开玩笑,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师兄说的是真的,师弟怎么还说笑了。” 何必问摆了摆手“大师兄就是这么看的,他说他也做不了主。” 小九非要诡辩自己在修真界长大,活了两百多年,早就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原身的小身板并不能成为阻碍。 大师兄平时就话少,对待小九最是宠溺,既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师兄没说什么,再看小九态度坚决,几个师兄弟还能说什么,不就由他去了。 只是曾与他定下誓言,他的大婚,无论如何也得在五百岁之后,不然,他们便不同意。 暮成雪也知道他们的用心,自然答应。 这以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最终,还是居逸兴打破了沉默“罢了,他爱玩儿,就让他去,总归出不了什么事儿,也许是真爱也不一定。” 何必问“……但愿如此。” 他总觉得,洛成渊并非良人,但是,他又是真真切切的一心扑在自己师尊身上。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师兄们走后,暮成雪就在自己房间里寻找玉简,找到之后,刚要联系阿阿渊,告诉他自己回来了,转念又想到师兄说的那些。 他总觉得徒弟不会那样做,但是师兄也没有理由骗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原身走一趟会更好。 他现在是无比庆幸,他还不曾掉马甲,一个翻身爬起来,就要出门,想了想,还是躺下了,他有点累,还是睡会儿。 他现在虽然有肉身,神魂还是不全的,不然也不会用到涅盘珠,要说天底下最正派的重塑肉身,当属轮回。 毕竟,那是得到天地承认庇护的。 想到这,暮成雪翻了个身,天地庇护,好像也没啥,他还是神庇护的人嘞。 想通这一点,他便美美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 暮成雪醒过来的时候,大徒弟已经候在床边,见师尊睁开眼,还有些迷瞪,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绷紧多年的弦终于断了,以至于他第一次在师尊还有困意的时候,就将人抱起来。 格外的越矩。 好在暮成雪也没跟他计较,抬起爪子舔了舔,靠在徒弟面前醒醒神“君儿?” 怎么把为师抱起来了,他还有点困呀。 慢慢的,他就发现徒弟哭了,还哭湿了他的毛发,声音压抑克制,让人一听就心疼不已。 暮成雪这会儿也睡不下去了。 他抬起眼睛看向面前沉熟稳重的男人,哄孩子似的“不要哭呀,这是怎么了,师尊还在呢,别哭了别哭了。” 等人哭累了。 暮成雪才问他“对了君儿,你之前不是在妖界,你调查的事儿,查清楚了吗?” 君岑有些无奈“师伯就知道你醒过来的时候要问这个,所以叫你好好休息。” 暮成雪“……”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哑然失笑,这是忙习惯了,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情况了。 还有,君岑继续补充“还有,掌门师伯说了,他知道您很想去魔界,但是,人间动荡,您现在这样也不安全,所以,不允许你去。” 暮成雪抬起爪子抓了抓脖子,挺不习惯的,之前被兄长管,回来被师兄管,这会儿还要被徒弟管,他堂堂皓月仙尊不要面子的的吗。 所以,他打算不听! 第237章 行动,偷偷离开,被师兄发现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洁白的月光洒下来,照在林间,树影婆娑,撒下点点光影。 蝉鸣喧嚣,却格外的动听。 林子里,一团白乎乎的小东西慢悠悠的往下走,急肯定是急不来的,走一步看一步,哎,不要太悠闲,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不好的。 好的是他出来了,成功的躲开了大师兄派在千雪峰下守着的弟子,不好的是,他迷路了,且不知道这是哪,更不好的是,系统还不知道去哪了。 那个不靠谱的小东西。 没办法,他只能借着月色找引路草,也不知道是不是此地太过偏僻,竟然没有引路草。 没办法,他只能哼哧哼哧的跑了不少地方,这才好不容易看见,暮成雪松了一口气,赶紧跑过去,还没开口问,就被一双大手抓了起来。 那阵药草香传来的时候,暮成雪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低头沉默了许久才讪笑的回头“嘿嘿,师姐,师兄,你们也睡不着出来走走?” 温潺好笑,看着师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借着月光,把他那一身灰不溜秋的毛看的一清二楚。 给他施了一个清洁术,这才回答他的问题,顺便反问“对啊,阿雪神魂不稳也睡不着吗。” 她与师兄,近乎三百年不见,他们是最亲密的道侣,夜深人静,自然是要联络感情的。 暮成雪一本正经的点头,信口开河“对呀,今天中午睡太久了,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其实他挺困的,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温潺点头,了然微笑“哦,这样啊,天色也不早了,那小九快回去,外面冷,小心着凉。” 暮成雪点头“嗯。” 转身就要走,突然又被师兄拎了起来,抱在怀里“罢了,师兄送你回去,别迷路了。” 暮成雪“……” 不,不用,他其实自己可以。 触及师兄眼中的了然是,暮成雪突然颓废下来,丧气的缩在师尊怀里,摆烂似的坦白从宽“师兄,我想下山。” 温潺停下脚步“去找你徒弟?” 暮成雪点头。 就见师兄师姐对视一眼,接着摇头,眼中皆是不赞同,他问“你徒弟没有给你带话吗?大师兄说了,不许!这是命令,我们也不能公然放你离开。” 暮成雪用脑袋蹭了蹭师兄的胸口,讨好他“师兄,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就让我走,我想见他,很想很想,我就看看,看看我就回来,过两天我就回来,好不好。” “师兄~” “求求你了。” 只要他不告诉大师兄,那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师兄不会知道的。 主峰内,看着阵法传回来的声音,陆乾丰顿了顿,无奈的摇摇头。 身后的师弟好笑“既然他想,就让他去呗,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听到道侣的话,陆乾丰点点头,手中的玉简闪了闪,便撤去了阵法的幻影。 居逸兴有些好笑,忍不住再次问“真的很想?” 暮成雪点头如捣蒜。 他想的晚上睡不着。 后者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可是,你现在还不能化形,贸然出门,很危险。”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眼无珠的人,若是对这小东西生出不轨之心,这世间对待兽类的手段层出不穷。 就算阿雪是神族也不例外。 到时候,要如何是好? 暮成雪觉得师兄多虑了,从来只有皓月仙尊出门,他们担心被揍的,哪里还敢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不可能的。 温潺上前,忍不住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你呀,今时不同往日,总归防备些还是好的,所以,阿雪等到化形再出去好不好?” 看见师弟眼中写满了拒绝,她就知道不行。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去见阿渊。 实在不行,居逸兴问他“那师兄送你去?” 暮成雪点头“我看行。” 这话逗的师兄师姐笑出了声儿,本人也不好意思的跟着笑。 他这样,着实不稳重。 最终还是决定师兄送他去,当然,只送到魔宫附近,那里的路,暮成雪信誓旦旦的表示,他认识,居逸兴也不在坚持。 当然,认路的这句话,他压根没信,他要是能认路,就有点对不起生活了百年的凌云宗。 百年都做不到的事儿,怎么可能三个月就做到了,还是如此大的魔宫。 接着就是,按部就班的到达魔宫附近将他放下。 这见个徒弟,真的是一波三折啊。 好在马上就要见到了,居逸兴有些不放心他,干脆隐在暗处跟着他,直到亲眼看着他进去,他这才放心离开。 在他离开后,一身黑衣的男人目光沉沉的看着男人离开的地方,随即消失在原地。 暮成雪是真的不容易,这副小身子蹦蹦跳跳的,是真的很累,结果竟然还有台阶?有台阶就算了,他还没有台阶高。 要是爬上去得多费劲啊。 这多少有点欺负小白泽了。 好不容易蹦到主殿,他已经累瘫了。 想了想,反正都到这了,去见徒弟好像也不急于一时,干脆就爬到了徒弟的王座上,这上面铺满了毛茸茸的垫子,不要太舒服。 选了个自己还算满意的位置,一觉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红色带着雾气的眸子,刚醒来的暮成雪还有些迷糊,见他盯着自己,下意识扬起尾巴遮住自己的脸。 怕自己淌口水被人看见。 洛成渊盯着这一团,很稚嫩的身体,比当初的尾巴还要小。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知道一抬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而自己发现他的时候,这个人刚睡着。 躺在他椅子上的小东西甩了甩尾巴,遮住自己的脸,接着迷糊的睁开眼睛,往他的地方爬了爬。 许是觉得自己会抱起他,没爬几步,他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突然,洛成渊嘴角荡开一抹残忍的笑容,嘲讽的看着面前的小团子,对自己发出灵魂拷问,他是什么很贱的东西?轻易就能抛弃。 所有事儿都能排在他前面,等到尘埃落定,他又成了可以招招手就能唤过来的小玩意儿。 他就一定非师尊不可吗? 暮成雪等了许久,没等到面前的人将他抱过去,他有些奇怪的睁开酸涩的眼睛,嗯?阿渊以前不是最喜欢抱他了嘛? 还喜欢用他的脸蹭他的背,今天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抱过来。 一抬眼,就看见一双阴鸷的眼睛,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有些心虚的抬头想舔舔徒弟的脸,算是浅浅安慰一下。 结果人家躲开了。 还“来人,本尊的寝殿,何时沦落到一些阿猫阿狗都能钻进来,昨晚守夜的魔兵全部处死,还有,把这张椅子丢出去。” 暮成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他嫌弃自己,还要把椅子扔出去?! 自己没掉马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大怨气,以前最喜欢的尾巴都不要了?! 还有,昨晚守夜的人魔全部处死? 这…… 他努力扒拉徒弟的衣服,企图让他收回自己刚才的话,他是可以说话的,但是不能说,说话不就掉马了嘛,所以他坚决不肯开口,只能用这种软萌的方式。 洛成渊内心克制不住的冲动,他想把这一小团丢出去,再不济,扯开自己的袖子,当然,他也是这样做的。 但因着师尊太小,一挥袖子,小东西就被甩飞了出去,洛成渊浑身一颤,忙扑过去抱住他“师……你是个蠢货吗,不知道放手,谁给你的胆子碰本尊的衣服。” 他都要喊出来了,却在紧急关头改了口,随即重重的将他拖起来,狠狠的放下,暮成雪被这孽徒吓了一跳,他是不是想摔死自己。 第238章 魔尊的寝宫 暮成雪狠狠的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出乎意料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是被轻柔的放在了椅子上。 暮成雪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抬眼看去,人家已经甩袖离开。 哟,好大的气性。 哎呀,不过,谁叫他喜欢呢。 洛成渊不想看见他,便让人把他丢出去,但是,暮成雪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所以,哄人也格外的有耐心。 他不是让人把自己丢出去吗,那他就爬回来。 只是好累呀。 他昨晚横冲直撞的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出口,今早一觉醒来,腿都在打摆,动了动,都是又酸又疼的感觉。 好不容易溜进来,就正正钻进了自己原来被囚禁的地方。 这里,被洛成渊改造成了自己的寝宫,规格不大,却处处有徒弟的气息,暮成雪巡视了一圈,却感觉不太好。 让人脊背发冷的感觉。 废话,这当然不自在了,当初被囚禁在这里的每时每刻,他都在承欢,异物感极其强烈,现在能好受就奇怪了。 不过,他皱了皱眉,也就压下来了,他现在这个身子,阿渊就算想故来,也没办法不是,那些不舒服都是心理上的错觉,不重视就是了,房间里有隐隐约约的水声,暮成雪挑了挑眉,徒弟在洗澡? 不如进去看看? 他不会委屈自己,这样想着,他便放轻了脚步,尽量让自己的肉垫触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越想越心动,他干脆悄咪咪的进去,唉嗨,这不就看到了,八块腹肌,宽腰窄臀,肌肉分明的手臂,浑身都是力量感。 暮成雪皱眉,他记得以前徒弟不是这样的呀,有腹肌,却没有这么夸张,也就比他的多了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怎么几十年不见,人家已经站在了身材管理的巅峰。 他却变得这么……软?! 他有些不甘心,所以打算多看几眼。 哎呀,多好的身材呀,要是能摸了摸就好了。 果然,人心是不满足的。 看不到想看,看到了又想摸,摸到了…… 罢了罢了,先不想了。 刚才没发现,这会儿站在浴池边上,他才看清,徒弟好像长高了不少,之前的脸庞略显稚嫩,如今更添了几分成熟。 竟然格外迷人。 他脑海中突然升起一个疑问,既然身子长高,长帅了,那……“小阿渊”肯定也不遑多让,所以到底长成了什么样? 人啊,只要有了疑问就会好奇,好奇就想探索,想探索就会控制不住眼神乱飘,暮成雪小心翼翼,做贼似的往阿渊的腹部看去。 为了防止徒弟发现他偷窥,他还要时不时偷瞄一下徒弟有没有发现他。 怀着这样的心情,暮成雪激动的脸颊发烫。 哈哈哈,就要看见了,就要看见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多大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小身子,在洛成渊看来猥琐不已的眼神。 这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看个仔细,他一时间,脸色有些五彩纷呈,怎么之前做仙尊的时候不见师尊这样,做回原身,倒是放的开。 这是吃定了自己不会对他怎么样? 暮成雪就要看见的下一刻,那大东西被人用浴巾遮住了,竟是一点边边角角都不给看到,他有些遗憾,就像最精彩的剧情要明天才能看到一样,格外的扫兴。 他特别想冲过去把那碍眼的遮挡物撤掉,让自己看个够,想想还是算了,他现在这么小,还不会水,别跳去,还给徒弟表演一个自杀。 那可就笑话了。 罢了罢了,自己总归有用到的时候,那个时候再看也不迟,无意中抬眼一扫,就对上了徒弟那双红到有些暗沉的眸子,暮成雪被吓了一跳。 小身子赶忙一个跳跃躲到屏风后面。 但是已经没有用。 洛成渊沉着脸,一挥袖子将人提到他面前。 莫名的,洛成渊竟然在师尊眼中看到了尴尬和无措,还有些恼羞成怒,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褪去眼睛记得百转千肠。 露出个自以为最为平和的笑容。 企图蒙混过关。 但是,洛成渊怎么可能放过他,他将人放在池边,有些讽刺的问他“师尊这是无聊了,就换了这么个法子过来逗趣,好玩儿吗?” 啊? 暮成雪被他的话雷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冷漠的男人,他叫自己什么? 师……师尊?! 他知道这是自己?! 那他刚才! 都干了什么! 那他小时候,自己不小心看到他洗澡的场景,他也知道了? 天嘞,这不亚于晴天霹雳啊~ 暮成雪羞愤的好想去撞墙,一想起自己刚才的沾沾自喜,就恨不得穿回去给自己两巴掌,天呀,救命呀,这个世界他真的没脸待下去了。 暮成雪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尴尬过后,他打算翻篇,转移话题“啊,你……阿渊知道这是我啊,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知道,还叫人把他丢出去? 过分! 洛成渊不理他,转身穿上衣服,就要离开,他疯狂的克制住心中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正常人。 像个能够控制自己的人。 见他要走,暮成雪忙跟上,但是他的脚好痛,他今天早上一醒过来,就被徒弟命人丢了出去,好不容易找回来,还找错了,迷了好几回路。 这会儿感觉腿都要废了。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昨天晚上信誓旦旦的跟师兄保证,他认路。 这会儿还在心里沮丧。 以前可以腾云驾雾,飞天遁地,还有徒弟在身边伺候,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更何况他如今的身体还不够稳定,所以他下意识开口“阿渊,抱抱我,我好累。” 后者的脚步一顿,当做没听见,加快步伐离开。 暮成雪有些失落,还有些无奈,怎么气性这么大,都那么多年了,还在生他的气。 脚实在疼得厉害,他干脆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蹭蹭,背影看起来格外可怜,突然,身体被一双大手拖起来,视线突然拔高,暮成雪顺着拖住他的大手往上看,是阿渊。 他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洛成渊不想跟他说话,便就这样拖着他,带着人往外走。 暮成雪累了,他想靠着徒弟,但是这人只是拖着他,没有将他抱入怀中,他找不到靠的地方,随即开口要求“阿渊,你将我抱近着,好不好?” 后者不理他,也不说话。 暮成雪“……” 哟,孩子变高冷了。 他用自己的爪爪拍了拍徒弟的手“阿渊,听见没有。” 后者还是不理他。 暮成雪生气了。 但是想到自己还没将人哄好,不听他的话是正常的,所以他忍,缓和声音,放低姿态“阿渊,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别生气好不好?那件事儿是师尊的错,没有与你商量。” 见人还是不理他,他便顺着徒弟的手臂跑到他的肩膀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侧脸“阿渊,阿渊,你理理我好不好?” 人家还是不理他。 暮成雪“……” 难不成这是哄不好了? 他有些不信,边想着,也许是自己亲少了,也许多亲几口就好了“阿渊。” 一边喊,一边将脸凑过去,就要亲亲他,洛成渊也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转头躲了过去。 暮成雪没防备,半个身子掉了下去,失重感传来,他本能的抓住什么东西拯救自己的小命,却恰巧扯开了徒弟腰间的带子。 洛成渊本来只穿了一件外衫遮羞,这会儿被他扯开,竟是完完全全暴露出来,暮成雪还没低头看,就被一双大手接住,捞回了怀里。 暮成雪皱着眉,回忆刚才晃神一瞥看见的,当然,这次不是自己好奇的东西,而是“阿渊,你腰间的那条疤是怎么来的?” 那条疤不知道有多长,看起来像是刀之类的东西砍的。 看伤口的样式,估计好几年了。 魔族自愈力强大,那伤既然这么多年不曾好,估计当时伤的不轻。 洛成渊真的烦了。 第239章 腰间的伤 他神色未动,目视前方的眼神中写满了凉薄“仙尊这么在意?又不是你所为,何苦刨根问底。” 暮成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叫我什么?” 他是他的师尊,这人叫他什么?仙尊! 啊啊,生气了生气了。 孽徒! 洛成渊不回答,手指便转来一阵疼痛,他平静的低头看去,原来是师尊咬住了他的手指,边咬边恶狠狠的看着他。 眼神里写满了,你刚才的话惹我生气了,现在要道歉才会原谅你。 洛成渊并不理会,更不可能道歉,将他放在桌子上,就这样看着他,反问“师尊此次前来,可是有事儿。” 说起这个,暮成雪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来之前的打算,他本来是想着,偷偷用这个马甲探查师兄说的是真是假? 结果还没做什么呢,就被徒弟识破了身份。 这事儿多少有点尴尬,所以暮成雪就不想了,听见他的话,反问“怎么了,我来找你你还不乐意了,你不想见到为师?” 闻言,洛成渊神情有些恍惚,想吗? 自然是做梦都想,每时每刻都在想,想的都要疯掉了。 但是想又如何呢? 自己如今…… 见他不回答,暮成雪顶着稚嫩的小模样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阿渊,师尊当时,没得选,我是仙尊,这天下是我的责任,所以只有如此,没有不在意你。” 提起这个,洛成渊眼中肉眼可见的升腾起一抹偏执和狂怒,他像是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如同被踩到弱点一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他瞪着面前的人,暗沉的红色眸子更红了,洛成渊努力压制着情绪开口“你是仙尊?就不是师尊了?你要对得起天下苍生,就活该我承受这些痛苦?” 即使被抛弃,还要理解他是吗!?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胸口开始密密麻麻的升起针扎般的疼痛,内心有个声音,又开始嘲讽他“看啊,你就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东西,如今他觉得无趣,便又回来找你了。” “哈哈哈,你可不可笑啊~” “没有人要你!” “没有人要你!” “没有人会要一个强迫出来的孽种!” 洛成渊一掌拍向身后的桌子,动静惊动了外面的魔兵,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毕竟,进来的代价,他们承担不起。 暮成雪被他吓了一跳,身上的毛都立了起来,心跳加快,身子下意识紧绷,余光瞥见这样的师尊,洛成渊又是自嘲一笑,你看,与旁人也没有区别不是吗。 洛成渊不愿再逗留,冷冷丢下一句“师尊的抬爱我实在受之有愧,徒弟便不肖想了,师尊请回。” 暮成雪这会儿终于认识到徒弟是有多生气了,这还要划清界限。 他眉头一挑,突然冷下脸,身子偏过去坐着,闻言也没有动,等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冷静沉默“你在我身上偷偷结了道侣契。” 这是陈述事实,后者身子一僵,他真的非常想硬气的开口,解了便是。 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来的。 见他没有放狠话,暮成雪偷偷松了一口气,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那你可知道,我当时在阵中有多痛苦?有多疼?我一回来,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这么凶。” 洛成渊张了张嘴,却被暮成雪抢先开口“你凶我有什么用?我能不疼吗?我还没好,就过来找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为师的。” 洛成渊看着这样的师尊,装可怜? 他从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也没有谅解他的不容易。 洛成渊只想说,可惜了,这些都是他用剩下的“师尊既然没好,便更应该回去,留在这,还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 暮成雪:哎?怎么不管用呀!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语气瞬间强行了把八百度“洛成渊,你给我站住,我管你怎么想,但是不许离开我!” 暮成雪在心里“啧啧”两声,不得不说,当一个人脸给多了,他还不听的时候,霸总文学还是挺爽的。 强势的滋味真好。 洛成渊看着桌子上的一团,明明就这么点,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耐心,这才哄了几句,就装不下去了。 他抱臂站着,与白色的团子对峙着,还没分出个胜负,他先伸出手“你过来抱我去吃饭,我饿了。” 洛成渊“……” 深吸一口气,他道“我不饿!” 他不饿便就是不想抱的意思,这也是他最后的倔强。 暮成雪眼看着他要走,忙跺了跺脚“我脚疼,你抱我!” 洛成渊很不耐烦的转身将他拖起来,突然恶劣的抓住他的后腿,手指往他身后尾巴处摸索而去。 第240章 你做什么,你放开为师 暮成雪吓了一跳,他防备的竖起耳朵,两只爪爪推拒着他的大手“不许,别碰,你做什么,你放开为师,现在不许,都没有人身,会坏的,你要做什么。” 他推不开。 面前的人太坏,压根不管他如何挣扎。 洛成渊两根手指就能抓住他的两只前爪子像是捏住什么小花小草一样,让他挣扎不开,动弹不得,他凑近师尊。 如同巨兽靠近娇弱的花朵,巨大的呼吸喷洒在身上,无边给人一种压迫感。 暮成雪的身子因为疼痛而微微发颤,撇开脑袋,无声的抗拒着这个孽徒。 洛成渊看着他,捏着他爪爪的手往上晃了晃,像是摆弄什么特别好玩儿的玩具。 面前的娇花颤颤巍巍的立着,仿佛风一吹,它就能被轻易的折断。 暮成雪瞪着他,在意识到他真的不听自己的,便软了语气,识时务者为俊杰“阿渊,阿渊,别这样,师尊现在的模样还小,你……你等等行不行,等我恢复人身,我随你处置。” 反正三师兄和二师兄偷偷背着他讨论的自己身体时,他听见了,二师兄说的是,百年内,最好不要用人身。 反正他又不是不补偿。 但是要等等嘛。 洛成渊凑近他,不顾师尊害怕到颤抖的身子,张嘴咬在了他的后腿大腿上。 暮成雪疼得一颤,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别……阿渊,不要咬我,疼。” 许是觉察到了师尊是真的怕疼,便松开了他,恶狠狠的威胁“再招惹我,这就是下场。” 话毕,脸上就挨了一爪子,不疼,就像他以前与尾巴打闹一般“你……你放肆!” 这个孽徒。 他就往自己昨天最疲惫,最酸疼的地方咬去,这一咬,都不知道是疼得,还是酸的。 师尊现在还小,抬爪子摸自己眼睛都格外困难的程度,这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实在称不上疼痛,但是,他就是想一丁点都还回去。 也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够可恶的,但是,面对更可恶的师尊,他就想这样对他! 所以,洛成渊勾起一抹笑,低头看向师尊,眼睛里写满了 调戏的笑意“既然在师尊眼中,我已经逾越,不如,师尊大度点,让我逾越个够?” 说着,手指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腹部打圈,暮成雪被他刺激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往后退,却如何也躲不掉,只能言语呵斥“你干什么,洛成渊,我叫你住手,洛成渊!住手!” 他被逼的只能不停的后退,心头莫名升起一团火,又委屈又生气,他警告他“洛成渊,你再不停下,我要翻脸了。” 这话说的异常严肃,其中包含了浓浓的委屈,这的确是下一秒就要翻脸的程度。 洛成渊终于收回了手,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并不符合一个对师尊有意见的人,随即冷笑“师尊这就受不了了?那你大可离开,没人求着你留下。” 听听,这是什么混账话,这是人能说出来的。 说实话,之前被徒弟各种依赖,自己如何坏脾气,他都没有意见,那时候,是有一些被捧的太高,这会儿他对自己恶劣一些,便受不了了。 便怀疑自己来找他的初衷。 还值不值得。 理智上,他也知道徒弟的态度是正常的,毕竟,若是换成他。 被这样一声不吭的抛弃,结果这人过了几年还若无其事的回来,他能提起两百米长的大刀,追着他砍死。 死了还要到他坟头去蹦迪。 只是听见这话,暮成雪不可控的更生气了,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徒弟,僵持了一段时间,突然跳下桌子。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他还这么小,加上昨天饱受摧残的腿,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屠糜阵法好像把他这辈子的耐性都消耗光了,这会儿这点不舒服,便忍耐不住了。 只是,人家都让他走了,他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继续待下去,当即一瘸一拐的就要走。 只是,这腿怎么越来越疼,疼到几乎站不住,他到底自尊心强,不可能三番五次被拒绝后,还要呆在这,便劝自己忍忍,继续往前走。 腿上的疼越来越严重,每一步都像踩在玻璃上。 终于,他撑不住身子倒了下去,洛成渊终于维持不住面上的冷漠,扑过去“师尊,师尊,师尊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他抱起师尊,脑海一片空白,浑身都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他疯了一般冲了出去“师尊,等等我,等等我好不好,我带你去找师伯,师伯有办法的。” 屠糜阵法过后,知道师尊身死的那些回忆和无力感再次袭来,洛成渊忍不住红了眼睛,眼泪砸在师尊身上,他怕的浑身颤抖。 他抽空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没有留情,几乎是冲着弄死自己的冲动去的,他到底在干什么,师尊好不容易回来,他作什么妖。 四肢一阵阵的发冷,他觉得自己还不快,为什么还没到。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怕师尊觉得冷,他将师尊塞进自己怀里,眼看着马上就要回到凌云宗,暮成雪装不下去了。 但是,现在醒过来,不是就得徒弟发现了? 这种手段是到底不光彩,还把阿渊吓成这样,但他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的心虚。 距离凌云宗越来越近,最终他还是睁开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轻轻蹭了蹭阿渊“阿渊?我这是怎么了?” 做戏要做全套,他在心里愧疚的对着徒弟道歉“对不起啊,阿渊,师尊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但是你让我把这次的演完,大不了,你以后怎么折腾我,我都让你三分。” 甚至对自己过分,都可以。 他伸出双手发誓! 听见师尊的话,洛成渊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怀中迷茫的师尊,凌迟过八百遍又被提起来的心,终于松了,他红着眼问“师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急切的想知道师尊现在的的感觉,暮成雪硬着头皮继续不太舒服的捂着心脏“这里不舒服。” 在阿渊一脸紧张的表情下,他慢慢补充“因为你让我滚的话,伤了我的心。” 洛成渊“???” 他让他滚?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用的词语是“走!” 走! 师尊倒是会给他加大罪名。 想到徒弟刚才急哭的模样,暮成雪继续开口“旁的没有了,哦,还有我的腿,很疼。” 洛成渊“……” 他其实非常想问,是不是他让师尊迷路的,因为迷路这种事儿把腿走疼了,他也好意思当作理由。 既然没事儿,洛成渊也放慢了速度,同时不忘将他从衣服里抓出来,情绪收放的来去自如,暮成雪险些关怀疑他是装的,就在他疑神疑鬼之际。 阿渊开口了“既然师尊没事儿,本尊将你送回凌云宗,日后,便不要来寻了。” 一听这话,暮成雪急了“洛成渊!” 他气的浑身发抖,小爪爪扒拉着他的衣领,本来想扯他的领子的。 这不是太小了,没办法嘛“谁准你抛弃我了?你就这么喜欢把我往外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出来,实在不行我陪你打一架,让你打一顿出气!” 这话说出来,暮成雪视死如归的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悲壮。 洛成渊则是看着这就比他手掌大一些的小东西,脑海中,慢慢打出一个问号,眼中是明晃晃的嘲讽。 这个眼神,侮辱性太大,暮成雪忍不住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一时间,空气有些静默。 他忍不住消了声儿。 空中的尴尬正在叽叽喳喳,不厌其烦的诉说着刚才他那堪称好笑的话。 偏偏这孽徒还要点明主题“师尊是想如何与本尊比试?用什么?你的小爪子?还是这张脸?” 别说,还真的挺可爱的。 所以,这是想可爱死他?! 暮成雪“……” 第241章 几年不见,徒弟嘴皮子功夫见长 几年不见,徒弟这嘴皮子功夫见长啊。 他都要甘拜下风呢。 说的自己哑口无言,虽然说这事儿是他的错,辩无可辩。 但是他是师尊呀,他还给他睡,这个人就不能让着自己一点吗。 莫名有点小生气。 洛成渊怕他冷,就把他塞进自己的怀里,这会儿将他的拿出来,也是也放在胸口的位置,这就方便了师尊报复。 兽类的牙口一般都挺好,所以,暮成雪瞅准机会,一口咬在徒弟下巴上,结果就是差点磕坏自己的牙。 暮成雪“……” 偷袭成功,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但是差点伤到牙齿,这就不怎么美好了。 他捂着自己的牙齿,呜呜~疼! 洛成渊“……” 他将自己下巴上的口水擦掉,看着师尊捂着嘴的小模样,两只爪爪交叠捂着,大眼睛里写满了疼痛,真心建议“师尊还是安分一些,想伤人,也要有那个资本。” 这是赤裸裸的贬低。 暮成雪瞬间不干了,阿渊说的虽然是实话,但是很难听,所以,他“哼”了一声,开始信口胡来“啊对对,我没有资本,你的尾巴有,是不是?怎么,得知我就是你捡回家的宠物,失望了?玷污你的白月光了?” 说到这,他冷笑一声“哼,可惜了,他是被本尊亲手斩杀的,你敢寻仇吗?” 还不是怂! 洛成渊“……” 他第一次见到,吃醋讽刺到自己身上,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还有,亲自斩杀自己的神魂是什么很得意的事儿吗,师尊为什么这么……得意? 就因为自己的神魂是他的假想敌。 不对,假想敌个屁,他对尾巴就没有那个心思,他只是将尾巴当作自己的玩伴,朋友,亲人。 压根没有那种心思。 所以,他看向师尊,后者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如何?你对为师的话不满?” 洛成渊“这倒没有。” 没有? 暮成雪继续诡辩“没有?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压根不喜欢我?” 洛成渊“???” 这是什么脑回路? 不知不觉间,洛成渊又将师尊抱回了魔宫,他改造的,曾经囚禁过师尊的宫殿,同时给师尊带上了一条通体玉白的铁链。 这条链子可以根据师尊的身体变换大小,是得知师尊身死以后,他花了两成修为打造的。 那个时候,他形如魔障,理智全无,心魔在胸口肆虐,疼得他神思恍惚。 他那个时候,就在想,他应该早点把他关起来,折断傲骨的,早点这样做,自己也不会失去他。 渐渐的,这个念头形成了执念,让他每时每刻都处于疯魔的状态。 一但这个时候,他就喜欢把自己关起来,琢磨刑具,每一件,都是为了师尊量身打造。 看着链子烫贴的束缚在师尊的腿上,洛成渊笑了,抚摸着师尊熟睡的脸颊,唇边的笑容逐渐阴鸷残忍,师尊啊,你不要怪我,我给过你机会离开的。 既然您不珍惜,就怨不得我。 暮成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是他记得徒弟的怀抱,他的怀抱,要比之前更为宽阔,躺在上面安全感十足,总之就是时分合心意。 那臭小子总归是愿意跟他说话了,也不枉他这么卖力的表演。 在醒来的时候,暮成雪只感觉浑身疲惫的厉害,像是劳累了多少年似的,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实在提不起劲。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暮成雪低头一看,银白色的铁链严丝合缝的绑在白皙的手臂上。 他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又被绑住了? 别说,这次的链子倒是挺好看的。 一个翻身下床,突然拔高的视线让他一愣,这才低头审视自己,唉嗨,他恢复人身了? 不是,恢复人身……那徒弟呢。 那孩子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这会儿竟然没在。 好在没在,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折腾。 不过话说回来,二师兄不是说他现在不适合恢复人身吗?说什么最好用原身养个百来年,不然,恐怕得到的就是一副病弱的身体。 师兄预料的不错,他现在不仅浑身无力,还感觉胸闷气短,就这么大幅度的起床动作,就给他折腾的够呛“咳咳咳~” 他本来想克制一下,结果越压他咳的越厉害,最后站立不住,只能坐回去,坐回去并没有因此好了一些,反倒是越来越严重,好像要他将整个胃都咳出来。 刚走到门口的洛成渊听见动静,赶紧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赤裸的师尊,面容绯红,白皙的身子上因为这场咳,全身紧绷。 他给师尊倒了一杯水,见他坐过来,累极的暮成雪顺势靠在他身上,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又因为咳嗽吐了出来。 这次更严重,干脆一口血吐在了杯中。 这一口血吐出来,暮成雪总算觉得胸口好受了一些,闭上眼睛缓了缓,实在没什么力气。 洛成渊瞳孔一缩,将杯子放在桌上,冲外面吩咐“唤魔医前来。” 他皱着眉,扶着师尊,眼底的情绪,他这个人看起来十分压抑。 他不喜欢阿渊这样。 暮成雪颇为费力的拍了拍他的手“我没事儿,重塑肉身的后遗症罢了,养养就好了,别担心。” 他昨晚还在担心,昨天的演技会不会露馅,结果这会儿好了,真的病弱了。 洛成渊抿着唇,伸手给他顺气,他沉声开口“昨天还好好的,你明明没有事儿。” 怎么今天的脉相就如此弱…… 暮成雪“……” 他突然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感情他昨天觉得自己演的非常好,结果在旁人眼中无所遁形是。 他现在没有力气发脾气,只能柔柔的看向徒弟,真诚发问“所以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咋滴,看得出来,了不起呀。 洛成渊“……” 他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师尊都这个样子了,这个时候,也不是在意这些小事情的时候。 却没想到,他没回答,师尊就当作他默认了,顿时伸手摸向他的腰间,寻找那块软肉,随即毫不留情的捏住,旋转,一气呵成。 洛成渊皱了皱眉,也没有如同以前一样,疼得龇牙咧嘴,求师尊松手。 不知怎的,暮成雪突然有些心软,他放开徒弟,抬起手,抱着他的脖子,借着他的力道坐进他怀中“阿渊,对不起。” 这话可是比徒弟知道自己身份以来,语气最真诚的一次,他用额头抵着徒弟的脑袋,柔声道歉“对不起,是师尊欠考虑,冷落了阿渊。” 两人隔的这么近,近到彼此的心跳都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洛成渊突然有些不想面对这样的师尊,他想退开,却被师尊抱着,怕伤了他,洛成渊自然也不敢动。 暮成雪突然笑了,他刚才因为过度的咳嗽而脸颊绯红,这一笑,竟然无边增添了几分魅惑,他道“不要推开师尊,好不好,阿渊,师尊很想你,很想很想,做梦都在想。” 洛成渊浓密卷翘的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轻轻颤动,闻言,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俯身压来。 行动间,极其克制,就连轻吻也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放纵。 他恶狠狠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暮成雪!你真的……可恶,恶劣,你怎么能如此欺辱我,你明明……” 你明明已经抛弃了我。 为什么还要这样! 还要把他找回去,说什么想他。 他真的好坏,坏到了骨子里。 他明明知道这个人有多坏,他还是放不下,就连伤害他,放狠话都做不到,皓月仙尊啊,当真厉害,每时每刻都将他踩在脚下。 就算这个人将他一脚踩进泥里,只要他招招手,自己总会重新收拾心情,卸下一身防备仰望着他,祈求那一丝微弱的关注。 第242章 阿渊,轻一点好吗 越想越觉得生气,他退开一些,一口咬在师尊的脖子上,直到口中尝到血腥味,这才松开他。 再次看向这个人时,他已经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委屈控诉“阿渊,你咬疼我了。” 是真的疼。 疼得暮成雪俊眉微蹙。 他还不能骂他。 推又推不开他,只能被这个人压着,肆无忌惮的对自己为所欲为。 暮成雪大度的安慰自己,现在徒弟在气头上,自己就不跟他计较,软着声音哄嘛,咱们都会。 别生气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蹬鼻子上脸! 想到这,暮成雪沉默了。 心里计划着要不要晚上趁他睡觉,找个枕头弄死算了。 听到咬疼他,洛成渊终于笑了,略微有些挑衅的笑,他说“师尊知不知道,你抛弃我的时候,比这个更疼。” 暮成雪“……” 那你报复心真强。 他都做小伏低了这么多天……两天! 他还在记恨着。 说到那两天,他突然有些心虚,哈哈哈,好像这不太像是一个哄人的态度哈。 不过他还是解释“我没有抛弃你,阿渊,那不是抛弃,为师只有觉得,只有更好的保苍生,才能保护你。” 他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还有师兄,有徒弟,还有那么多亲近的人,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站出来做那个盖世英雄。 既然他可以,那就说。 死得其所,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这话是暮成雪能说出来,最真诚的话,他想象中,徒弟肯定感动的无以复加,结果暮成雪抬眼看去,徒弟那眼神……怎么形容呢。 暮成雪搜肠刮肚,找了个最贴切的形容。 像极了现代被土味情话刺激到的他。 暮成雪“……” 饶是他现在病弱,也被徒弟的眼神刺激的不轻,忍不住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起了报复心理,略略止住咳嗽,便一仰头,吻上他的唇。 他刚才咳的太凶,又是一阵血腥味弥漫上来,暮成雪不喜欢这股味道,所以,用徒弟的舌头,给他清理一下。 洛成渊明白师尊的意图,却也没有躲开。 皱着眉,给他清理。 分开的时候,暮成雪看着徒弟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呛他“怎么,亲完就不负责了?怎么还是皱着眉,难不成你还想来个三天三夜?” 洛成渊突然笑了,他说“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起,暮成雪就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脆弱部位已经迎来一只罪恶的大手,他赶紧认怂“别别别,阿渊,师尊错了,我的错,对不起,别这样,别这样。” 倒不是想毁约,不履行让徒弟玩弄的要求。 而是自己现在挺弱的,他不想皓月仙尊一世英名毁在床上。 见他还知道怕,后者轻嗤“师尊也就这点勇气,敢惹不敢负责。” 暮成雪笑了笑: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一个菜狗。 深呼吸,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他突然觉得很累,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暮成雪推了推阿渊“阿渊,师尊好困,我想睡会儿。” 洛成渊看着他,这还没醒多长时间。 一想到他的身体,后者又是一阵的沉默,暮成雪不想他多想,强忍着困意,提起精气神猛亲了他好几口,自顾自的倒了下去。 他真的好累,都没有精力与他计较自己现在浑身赤裸,脚腕还绑着铁链的事儿。 等他睡着后,洛成渊给他穿上衣服,这才让魔医进来,秉持着不乱看,不乱瞟,能保命的原则,魔医还学会了人间大夫那一套。 把脉的时候,用一块绢布。 主打的就是我没碰到,也没看见,麻烦退退退。 许久之后,魔医才松开手,魔尊挥了挥手,他识趣的退下。 洛成渊看着床上熟睡的师尊,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声音温柔缱绻“师尊,等我回来。” 还没深睡的暮成雪反手一巴掌,别吵! 候在门口的魔医见魔尊走出来,忙跟上去。 高台上的男人,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威压,锐利的眼神一扫,让人忍不住跪伏在地。 洛成渊看向面前的医者“我师尊如何了?” “回尊上的话,魔后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疾患,只能慢慢养着,只是……尊上,魔界的环境并没有生长医治贵人的药草,且那些灵草珍贵,修真界除了凌云宗,其他地方几乎没有。” 许是被“魔后”两个字取悦,尊上竟然没有大发雷霆,把他拖出去砍了。 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一个药罐子,需要的草药还是极其珍贵的那种,不然只能这样拖着。 还没等洛成渊说什么,外面又传来禀报“魔尊,外面有一修士求见,说是您师尊还喝药了。” 洛成渊“……” 居逸兴这是第一次见到小九口中的阿渊,为医者,多少都会看一些面相,所以,在看到洛成渊的时候,他心中忍不住冒出一个疑问。 这个人……真的是现世之人? 不过,想来这世间也没有强大到时空回溯的灵魂,就算有,天道也不会允许。 时空回溯的灵魂,简称:重生! 居逸兴对晚辈一向都是温和的,就算是面对洛成渊这个睡了自己师尊的徒弟也不例外“师侄,你师尊呢?他身子不好,这会儿该是喝药的时候。” 洛成渊起身,还是给他行了一个弟子礼“二师伯。” 后者笑着点点头,浑身气质儒雅,温润如玉,却也好脾气到让人不可思议“你就是阿渊?自从你师尊回来,就一直念叨着要来找你,说是他惹你生气了?” 洛成渊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沉默。 居逸兴也不为难他“走,带我去见见他。” 第243章 他这身子,有些棘手 洛成渊并不惧怕被几个师伯发现他囚禁师尊,毕竟,在实力为尊的地界,他们就算想把人抢回去,也得有实力,果不其然,看到小九身上的锁链,居逸兴的笑容的确收敛了不少。 他轻声唤着“小九?” 后者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接着翻个身,继续睡。 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小九,你徒弟欺负你?” 暮成雪虽然迷糊,还是存了不少意识,闻言回音“哦,师尊说我脚上的链子,小朋友小打小闹,生气了哄不好,所以陪他玩玩儿。” 居逸兴“……” 那……玩的尽兴? 还有这身子,怎么恢复了人身? 他看向身后的师侄“你师尊的身体,还是适合用原身将养着。” 后者没有说话,闻言点了点头。 多少有些沉默寡言。 洛成渊这会儿,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他知道师尊有起床气,所以,除非十万火急的情况,不然他不会主动叫醒他,他知道,师伯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去叫他。 居逸兴看向手中的汤药,药冷了,影响药效,所以,他将那碗药递给眼观鼻,鼻观心的师侄“你喂他,师伯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洛成渊“……” 看着师伯挥袖离开,他皱起眉。 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老实的走上前,试探性的开口“师尊?喝药。” 人家没理他。 不理就不理,药还是要喝的。 他上前,将人扶起来,调整好位置,小心翼翼的端起那碗药,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师尊闻到药味,皱起的眉头,盛起一勺汤药,吹了吹,确定不烫才喂到师尊唇边。 梦中的暮成雪也是知道拒绝的人,他果断偏头躲开,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徒弟的怀中。 左右喂不进去,洛成渊也失去了耐心,干脆端起来自己喝了一口,掐着师尊的下巴在给他渡过去。 暮成雪很抗拒,但是他现在孱弱的厉害,压根反抗不了徒弟的动作,只能被迫咽了下去。 那药的味道,真的是苦的难以形容,刺激的浅眠的人瞬间灵台清净,直击心灵的同时,震的人心肝都在颤抖。 逼不得已,他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徒弟放大的俊脸,他也不客气,一巴掌拍过去,力道很轻,许是不忍心,也有可能是刚睡醒,没什么力气。 洛成渊更愿意相信是后者“洛成渊,我真的受够你了,我很困,很困,知不知道,你就不能等我醒了才禽兽吗!” 落在脸上的巴掌,给洛成渊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就知道,吵醒他的后果,不是挨打,就是被踹下床。 简直不要太现实。 强势将口中的药喂给师尊,他才松开怀中人,暮成雪被他气的磨牙,同时还被口中的苦味折磨的面容扭曲。 就这样还不忘凉飕飕的看着徒弟,眼睛里写满了我今天非常想弄死你的“你喂我吃的什么?”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汤药。” 暮成雪的满腔怒火因为徒弟这平淡到接近冰冷的反应,而瞬间偃旗息鼓,他用脑袋撞他的胸膛,有些闷闷的“阿渊,师尊不喜欢你这样。” 他知道是他的错。 但是他已经道歉了不是吗,他也知道徒弟不能理解他当时的选择,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也是自己没有与他说清楚,还把人气走了。 所以他想补偿的,迫不及待的找到徒弟,可是这人却一副不需要的模样。 在他撞过来之前,洛成渊下意识抬高手,护住手里的碗。 可别被师尊弄洒了。 他 暮成雪抬头看向阿渊,企图在他眼中找到一丝一毫他爱自己,或者不爱了,不需要的证明,可惜都没有。 徒弟的眼神如同一二月南极的冰川,回暖的如此吝啬,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阵挫败。 听到师尊不喜欢的话,洛成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别说,他面对师尊前世做的事儿,可以安慰自己要向前看。 也警告过自己,若是师尊再次抛弃他,便要及时止损。 事实证明,情爱这东西一旦上头,是没那么轻易及时止损的,他做不到就此放下,却也拧巴着不愿意原谅师尊。 暮成雪见他不说话,忍不住抬手摸了一把徒弟硬朗的侧脸“阿渊,为何不说话,我们能不能坦诚布公的谈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眼中有破碎,还有不确定。 还有占大头的挫败,他不知道如何哄人,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徒弟原谅自己。 明明面对那些阴谋诡计时,他游刃有余,面对徒弟,却只有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洛成渊心头仿佛被一只小蜜蜂扎了一下,他不想谈,却耐不住师尊的眼神,原来他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啊,只要师尊一有点不开心,他还是会放下心中的不满。 第一时间去关注师尊的情绪。 见他没有甩袖离开,暮成雪扬起嘴角,他觉得,孩子还是需要哄的,当即侧过头亲了他两口“阿渊,师尊很难受。” 该示弱,还是得示弱的。 果不其然,徒弟虽然冷着脸,还是伸手打算给他揉揉不舒服的地方,暮成雪赶紧指了指自己的腿“之前走了许久,有些不适应,腿酸疼的厉害。” 这样抱着师尊,并不能很好的给他揉腿,所以他将碗喂到师尊嘴边“你先把药喝了,我给你揉腿。” 暮成雪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嫌弃,偏了个头,打算拖上一拖“我待会儿再喝。” 洛成渊没动“师尊,药冷了会影响效果,而且冷了更苦。” 暮成雪“……” 他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听到待会儿喝更苦,这心里头啊,更难受了,要不拖一下,待会儿装作忘记了,蒙混过去? 可惜了,洛成渊怎么可能纵容他“你把药喝了,我们就谈。” 什么时候喝了,什么时候谈。 这话说的。 暮成雪顿时灼灼的看向那碗药,其实谈不谈的不重要,最主要他还是觉得不能浪费,只是,当药碗靠近他,暮成雪还是本能的后退。 无他,身体的本能反应罢了。 面对徒弟询问的眼神,他强撑着师尊的威严“我就是觉得他可能会有点烫。” 洛成渊“……” 嗯,对,不是因为惧怕喝药。 说来也是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皓月仙尊,竟然会怕喝药,在这件事儿上,可谓是不所不用其极。 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最夸张的一次,师尊神魂不稳,师伯送了药过来,他几番推脱,成功将师伯忽悠走,结果转头就把那碗药端到了后山,倒进了老鼠洞里。 药中用的都是天材地宝,这么一倒,成功让一窝的老鼠得道成精。 这还不是最精髓的,精髓的是,他回头,四师伯就在不远处看着他,目睹了他作案的全过程。 他不知道后来师尊是如何解释的,毕竟师尊也要面子,不可能给他透底,只知道那之后,不仅熬药不会在千雪峰,本来的一天一碗的药,硬生生加到了两碗。 至于为什么不在千雪峰熬药,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师尊这个人,他会将师伯提前抓好的药换了。 不知道他会换成什么,但是很好入口。 一个仙尊,为了不喝药,八百个心眼子都用上了,生怕没有钻到一个本来可以钻的空子。 看着徒弟不相信的眼神,暮成雪突然冷下脸“阿渊,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相信我?” 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他都说了,他待会儿喝。 肯定会喝的! 洛成渊突然轻笑一声“师尊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了,您不是要谈吗?过时不候。” 暮成雪眯着眼睛“你威胁我?” 第244章 师尊累累前科,数不胜数 洛成渊没说话,但是默认是最好的代名词。 毕竟,师尊累累前科,数不胜数。 这个动作给人气到了。 为了自证清白,暮成雪端起碗,一饮而尽,顿时整个人被苦的浑身紧绷,苦哈哈的攥紧徒弟的衣袖。 脚上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洛成渊被师尊逗笑了,心情颇为愉悦,就连眉梢的冷意都淡了不少,给师尊喂了一颗酸杏,他问“师尊想谈什么。” 酸杏冲到了嘴中的苦味,缓了缓,暮成雪才问“阿渊要如何才能原谅师尊?你说,我都做。” 许是师尊喝药的痛苦成功取悦了他,洛成渊没有再回避这个问题,闻言想了想,道“我不想原谅你,且不论前世,这一世,师尊这是第二次抛弃我。” 他道“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不想让师尊觉得,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话说出来,心头轻松了不少。 就连体内无时无刻,不在蛊惑他的心魔,都安分了。 暮成雪哽住,他不是这样想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就这样干巴巴的就这样看着徒弟。 试图开出条件“师尊没有当你是小玩意,你在师尊心中,是心上人,阿渊,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原谅我,我任你处置?” 因为“心上人”三个字,洛成渊眉头一挑,眼睛里有一束光缓缓绽放。 灼人的厉害。 因为这短暂的心跳如雷,洛成渊差点错过师尊的问题。 反应过来后,他开口,语气有些轻快,显然是被哄开心了“我现在将师尊囚禁,你也跑不掉,我依旧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暮成雪“……” 他能想到的条件,都拉出来溜了一圈,发现,只要徒弟够心狠,这些好像他都能做,自己就没有什么条件是拿的出手的。 他有些沮丧“那我都是你身下人,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这话的声音很小,毕竟承认雌伏于他身下,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到底是男人。 他说的很小声,像是自顾自的嘀咕,洛成渊还是听见了,他看向师尊,挑了挑眉,眼睛里写满了愉悦“可以让,但是你不长记性。” 所以,不想让。 嘿,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暮成雪忍着身上的疲惫感坐起来,晃了晃脚上的铁链,还有自己这一丝不挂的身子“阿渊,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我还要听你的?” 他接着补充“虽然这件事儿,我知道我有问题,但是作为你的爱人,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而且我都说了,下次会与你商量,你如何就是不信?” 他就不理解了。 怎么这么死板。 虽然说下一次浩劫,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这样做,但是这天下浩劫又不是时时有,过了这次,他至少能休息千年。 这千年都随便他,还要如何? 他觉得很划算好不好。 洛成渊觉得师尊这是在诡辩,就像小时候不许他们吃辣一样,明明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想独占,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他相信师尊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也是真的不相信他下次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所以,不欲在跟他拉扯这个问题。 看着怀中人,他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师尊,本想浅尝辄止,不想师尊太过甘甜可口,让他格外的流连忘返。 渐入佳境,大手也开始不安分,他很有技巧的抚摸着师尊的背,动作也开始渐渐强势。 几十年过去,他的手段竟然没有退步,这是他最满意的一点。 师尊很配合,几乎不会抗拒他的动作,既然他纵容,洛成渊也不可能真的做什么端方君子,当即怎么恶劣怎么来。 亲亲师尊略带失神的脸庞,接着才是自己品尝美味的时间,怀中的身子轻轻颤动,如同瀑布之下的水仙,娇美且脆弱,无端惹人怜惜。 师尊的身体许久没有如此,重塑的肉身也不比当初,整个人略微慌乱,脸颊泛红,格外的可爱。 如同初到一个陌生的地界,言谈举止,多有拘谨,身子更是僵硬,一动不动,任君采颉。 便觉得有些疼,好在徒弟问没有如同毛头小子那般不管不顾,抱着师尊,轻轻与他搭话,等他适应。 许久之后,师尊轻轻点头,呼吸加重,透过床帘隐隐约约看到,薄被开始有规律的翻起阵阵波浪,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破碎声,听得人脸红心跳。 怀中的师尊皱着眉,脸上如同上了胭脂似的薄红,如同天边的朝霞,美人如此多娇,生生给人蒙上了一层魅惑。 对于洛成渊来说,他已经百年没有开过荤,这会儿格外的急色,恨不能一口将师尊吃干抹净,把他融入自己骨血才好。 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随着纱帐内影影绰绰的场景变得灵活,铁链的哗啦声声也从最开始的慵懒变得刺耳,被子里传来的声音也逐渐高昂。 暮成雪真的被他折腾惨了,一觉醒了,竟然睡了三天。 要问他此时有什么感觉,除了身上难以启齿的酸疼,还有便是饿! 太饿了。 他明明来的第二天就跟徒弟表示过,他饿了,结果这人没理他,他记得,当时阿渊好像还甩袖走了,这以后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再哄哄徒弟,阿渊拉着他,又是一个日夜的翻云覆雨,竟是一点东西都没有让他沾到。 这个孽徒,好歹给他喂口水呀。 害的他喊的如此尽兴,嗓子都哑了。 再出现的魔尊,那叫一个春风得意,他看着师尊,眉目间的冰霜终于融化了一半,暮成雪眼神示意他倒一杯水过来,同时不忘死亡凝视他一会儿。 他想喝水,嗓子都快冒烟了。 喝了一杯蜂糖酸梅汁,暮成雪这才觉得自己好了不少,他清了清嗓子,不忘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青青紫紫,什么都没穿的身体上。 虽然说他们最亲密的事儿都已经做了,如此坦诚相待,接受徒弟如狼似虎的眼神,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有种,他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的感觉。 到底还是脸皮薄的。 洛成渊却没这么想,他脸皮厚,一把扯掉师尊身上的被子,近距离,贪婪的扫视着自己标记过的所有物,他说“我觉得师尊很好看,为何要遮住。” 暮成雪“……” 变态啊。 他没好气的将杯子扯回来“我冷行了。” 这个理由很敷衍,所以,这孽徒再次将他的被子扯掉,为了防止师尊再捡回去,他将被子扔的老远,还不许他起来,眼神就这么在师尊的身子上巡视着。 触及到那些青紫的痕迹,他还会停下观赏一会儿,回忆着当晚销魂的感觉。 暮成雪看着他,眼神逐渐冰冷,他问“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给我准备膳食,我饿了。” 洛成渊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师尊身上撕下来,这才看向师尊,听到他的诉求,他挑了挑眉“我以为,师尊吃的很饱,毕竟,您一直念叨着不要了。” 暮成雪“……” 不知道为何,看着徒弟那调戏意味十足的目光,顺着徒弟的眼神看向他意有所指的地方,想到那些画面,他突然老脸一红。 恼羞成怒的扯着徒弟的耳朵“你看什么看,我让你看了吗,叫你去准备膳食,听见没有!” 他这次真的是下了死手的。 不仅想把他的耳朵扯下来,还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这是什么孽徒,他就不该来,这会儿被困不说,他还敢拿自己寻开心。 洛成渊久违的被他扯耳朵,忍不住吓了一跳,刚要躲,就看见师尊那气的不正常的脸色,罢了罢了。 就委屈一下,让他消消气。 别气出个好歹来。 第245章 师尊消消气,不是要吃东西 等他用光自己这突然攒下来的力气,他也就不扯了。 暮成雪的身子的确跟孱弱,还没扯两下,就感觉没什么力气,没力气他也不能继续为难自己,只能恨恨的放开。 洛成渊也没有真的不给他吃东西,这不,很快侍女就送来了东西,丰盛的与人间皇帝的膳食差不多,暮成雪毫不客气的指挥他给自己夹菜。 或者直接喂他。 喂师尊吃饭,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儿,毕竟,难得见到这样温顺的师尊,自己喂什么,他吃什么。 大大的满足了自己有些畸形的念想。 吃完饭,暮成雪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做,腿上还绑着铁链,他也出不了房间,醒着不仅累,还无聊。 暮成雪细数他收徒之后,好像那些事儿都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层出不穷,他都没有机会好好休息。 在徒弟眼中,他是一个效率很高的师尊,世人眼中,他是个力挽狂澜的仙尊,其实他真的不是,他更喜欢做的,是抱着一块毯子,找一个可以躺着晒太阳的地方,一躺一下午。 那才是他的理想生活。 哪里像之前,忙的跟什么似的,若不是神魂有异,每晚的休息是必须的,他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三份来用。 生怕自己动作慢些,事情就会发展成自己不可预料的样子。 他这些天,总觉得自己很是疲惫,身子不好是一个,还有一个便是之前太忙了,忙的几乎透支了他所有的精力,就算是闭关,都在脑海中谋划着接下来的剧情。 用尽心力检查漏洞,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所以这会儿闲下来,才会瘫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 就算睡够了,心里建议自己起来活动活动,身体都是拒绝的。 他已经劳累许久了,他需要休息。 洛成渊自然也发现了师尊的状态,他委婉的表示过,这条链子可以根据师尊一定的心意变换长度,师尊可以出门看看。 听到他建议自己出门,暮成雪直接翻了个身,摆摆手“为师感觉挺累的,便不出去了。” 洛成渊“……” 他坐在床边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师尊,你这样躺着,不利于恢复,不如出去晒晒太阳?” 暮成雪不理他。 后者也不敢真的将他抱起来。 毕竟,他一两次吵醒师尊,或者违背他的意愿,他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次数多了,这个人会翻脸,且没有做师尊的自觉,打人贼疼。 他跟师尊闲聊“听说师姐与那个男人回了逍遥门,师尊知道这件事儿吗?” 暮成雪略略提起一丝兴趣,他转身看向阿渊“你师姐与那人回了自己的宗门?” 洛成渊点头。 后者又开始软了身子,刚才提起的兴趣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哦,因为何事儿?去帮他做什么?” 说到这个,洛成渊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松开,实话实说“借着皓月仙尊的名头,帮他们宗门扩招,许是想挤进下等宗门之列。” 旁的他没有意见,这借用师尊名头的事儿,他就不太能忍。 好在他那个大师兄与他想在了一处,去了一趟逍遥门,与那个女人讨论了这件事儿,逍遥门的人,这才收敛了些许。 暮成雪本来没什么感觉,想了想,还是吩咐“若是下次见到晚晚,就告诉她,此事不妥,她要问起,就是为师说的。” 他倒不是小气,不愿意给徒弟蹭一下他的名头,而是,他毕竟是凌云宗的仙尊,被旁的宗门蹭名声,对自己宗门,或是逍遥门都不好。 虽然说师兄肯定不会介意,到底不好听,宗门内还有十万余人,做小作坊的,一言一行,都是表率,不能轻易故来,所以,他还是需要管束的。 其次,所谓树大招风,凌云宗作为仙门第一,肯定是有不少人眼红的,这些年得罪的大能也不在少数,他们不好动凌云宗,弄死一个逍遥门还是容易的。 就怕那些人迁怒。 一个逍遥门,若是被灭了,那是他们的造化,但是还有自家徒弟在,这就不得不注意。 凡事有利有弊,用他的名头,换来的弊端和隐患,引来的危险要比好处多得多。 吩咐了两句,师尊又开始昏昏欲睡,阿渊轻轻唤了两声,没有动静,竟然是又睡着了。 外面的侍从送了消息“凌云宗的伪……魔后师兄又来了。” 照例是给小九送药。 修真界到魔界,中间路途遥远,居逸兴本来不必如此,直接抓了药给师侄就好,但是道侣不同意,他深知阿雪对这些药的憎恶程度。 抓药给他,这人不得明天就刨个坑埋了。 这一来对他的身子没有好处,二来也浪费,毕竟,师兄师姐给他用的药都是顶好的,虽然不缺,如此毁了,到底浪费。 洛成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护住那些药,干脆将自己在千雪峰设的传送阵玉牌给了师伯,如此一来,也方便些。 居逸兴也没有推辞,收下了。 临走时给小九号了脉,依旧很弱,还是要好好养着。 “师伯,师尊这格外嗜睡的症状,可是有什么问题?” 后者摇头“没事儿,可能就是太累,神魂不全,嗜睡是正常的。” 这是身子的自我修复功能,因为睡觉可以很大程度的帮助他恢复自己的精力,和神魂带来的损伤。 第246章 平时没事儿,让他以原型示人 居逸兴接着补充“不过,若要他好受一些,无事的时候,可以以原型示人。” 原型多可爱呀,软乎乎的,抱在怀里也不重,怎么就喜欢人身呢。 这倒是难为洛成渊了,倒不是他不想让师尊用原型,反之,他很喜欢师尊化作原型,毕竟,人身不好走哪带哪,但是小白泽可以。 还可以给师尊投喂,抱着他睡觉,手痒的时候给他撸毛,想想这生活就美的让人笑出声。 但是他的地位决定了他的话语权,那就是没有话语权。 师尊很懒,这些天都是躺在床上,闲下来与他搭话,人家都不太愿意多说话,更别提幻化自己的原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师尊说他不喜欢自己那可爱的外表,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了,还不够霸气。 打人用尽全力,都只能在别人脸上留下这个粉嫩的印子,有些侮辱人……侮辱白泽。 若他的原身如同父亲那般,走到哪,哪里都是退避三舍或者还跪伏在地,那他天天那样。 不过,洛成渊还是应下了。 居逸兴简单交代了两句,便走了。 洛成渊则翻了个身上床,小心翼翼的谋求一点位置,扯过一个被角,好不容易要成功了,结果师尊知道动作,又被他卷了回去。 洛成渊看着离他而去的被角,也不再纠结,伸手揽过师尊,连同被子一起拉过来,闻着师尊身上淡淡的梅花香,胸口烦闷的感觉才稍微缓解一些。 师尊依旧在睡觉,裸露在被子外的的肩头光洁诱人,他低头亲了一口,一阵酥麻感从亲吻的地方成网状扩散开来,让人格外心情愉悦。 许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打扰自己睡觉,暮成雪睡梦中也觉得烦躁,他将自己藏进被子里,后面安静了一会儿,接着腰上又缠上一只手。 缠上来就算了,他还不安分,时不时碰碰这,又摸摸那,结果就是成功将他闹醒了。 自然,这还不是结果,结果自然是一股危机感升上来。 他被囚禁的这段时间,这个孽徒不给他穿衣服,所以,他那些小动作,让身子格外敏感的暮成雪难受不已。 但是他很累,想休息,不想陪他探讨什么人类的奥秘。 感受到师尊的呼吸一沉,一股危机感传来,洛成渊识趣的收回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防备,整个人就飞了起来,狠狠砸在地上。 洛成渊一脸懵的坐在地上,屁股还有些疼“……” 有时候,师尊的修为真的是一个迷,他如此修为,都还没来得及防备,人就被一脚踹了下来,甚至没有一点预感。 飞都飞到地上,他还是没反应过来,师尊是怎么出手的。 暮成雪翻了个身坐起来,看着地上躺着的徒弟,心头的火气一阵一阵上头,他走下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因为气愤还往下踩了踩“洛成渊,你再胡闹,信不信为师废了你?每天晚上都在做,还不够?” 这会儿让他睡一下怎么了。 洛成渊抬头,师尊的身子尽收眼底,喉咙滚动,他痴痴的看向自己时时觊觎的东西,手开始蠢蠢欲动,他想摸上一摸。 脑海中回忆着那两个小东西的触感,软软的,一戳,他还会陷下去,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小核,会动,格外的好玩儿。 胸口的脚开始用力,洛成渊终于感受到了压迫感,眼睫一掀,终于看见了师尊沉下的脸色,他忍不住讨好的笑了笑“师尊。” 后者同样对他笑了笑,巧笑嫣然,语气是满满的风雨欲来“好看吗?” 洛成渊不敢说话,说好看,会被揍,说不好看,更会被揍。 所以,最好的答案就是闭上眼睛,别看,也不要招惹师尊,他显然想错了,他不回答,暮成雪看他更不顺眼了。 哼,刚才不是看的挺入迷的吗,这都快扑过来了,这会儿不敢说话了? 他审视着徒弟身上,思考着哪里可以下手,他今天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 他们这些个有修为的人,身子强悍无比,再加上徒弟每天还坚持练体,一般的地方都是硬邦邦的,他要相看一个脆弱的地方。 洛成渊突然觉得下身一凉,有种他大难临头的感觉,果不其然,下一秒,师尊的眼神就移到了他预想的地方。 他这次是真的有点慌,洛成渊赶紧抱住师尊的腿,没忍住亲了好几口,讨好的笑笑“师尊,师尊,手下留情,咱们有话好好说,我不会了,我下次不打扰师尊睡觉了。” 别动手呀,那多不文明。 暮成雪这会儿总算是体会到了前些天自己对徒弟说,“他不会,他错了。”时的心情。 他怎么可能不会! 他看他会的很。 这些保证的话,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所以,他真的不相信,只是抽了好几次腿,都没抽出来“放开!” 洛成渊摇头,同时不忘赶紧爬起来。 放开是不可能放开的,他一放开,下一秒绝对会后悔终身。 他忙爬起来,跪在师尊脚边,抱住师尊的大腿“师尊,师尊,手下留情,您难道想废了我,让自己后半辈子守寡吗,想想您的幸福,明明你也喜欢的不是吗。” 别冲动啊,冲动一时爽,后悔火葬场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暮成雪更生气了。 这孽徒抱的太紧,他压根挣脱不开,气地暮成雪给了他好几巴掌,在意识到他真的不放时,暮成雪忍无可忍的扯着他的耳朵“洛成渊,你到底……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扰我。” 他很困,想睡觉,说过几次了,还敢这样做。 真的好不长记性的一个人。 洛成渊忍着疼,还不忘点头“说过说过,师尊说过。” 这不是师尊太美味,他忍不住嘛。 他下次注意,保证注意,注意不把师尊吵醒,动作轻一点。 暮成雪拿他没办法,也不能真的将他废了,真的是烦透了,他踢了踢抱着他的人“还不放开!” 确定师尊真的不会再给他一脚,让他惦记终身时,洛成渊终于松开松开了手感极佳的皮肤。 暮成雪眼神一厉,抬脚一脚踹过去,刚打算爬起来的洛成渊就这样一屁股坐了回去。 洛成渊“……” 不记仇,和放过他,是师尊说过最假的谎言。 哦不对,还有一个,说什么“任他处置”也是谎言,明明自己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他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欺骗,打算跟师尊对峙,不过,为了防止师尊恼羞成怒,洛成渊爬起来以后,默默的退后了好大一步,这才问“师尊不是说任我处置?为何我只是摸一摸,您就如此对我。” 还动了废他的心思。 暮成雪“……” 他道“为师说的任你处置,并不包括打扰我休息,难道我晚上没有满足你?你没有得到每日诉求,这还不算任你处置?” 洛成渊“……” 请问这怎么算! 如何算!!! 他以为的“任你处置”是全方面的,包括人身自由在内的所有东西。 结果就是单纯的在床上,在床上的那几个时辰! 这就算了,床上一部分不是也要听他的,要是做的太过,他不是也将自己踢下床。 越想越亏,他控诉“师尊这是欺骗。” 暮成雪满不在意“那是你的理解问题,如何怪得到为师头上,而且,你已经答应了,怎么还想反悔。” 洛成渊深吸了一口气,无言以对。 他这辈子走过最深的路,算是师尊的套路。 他本来也可以向师尊这样耍赖,但是,这个人下手比自己狠多了,身子还不好,动不动就被气的捂胸口,且还不是装的。 第247章 真的会气出问题 他是真的会气出问题。 上一次就因为要了他,这人气的吐血,身子还因此亏空了许多,将养了许久,还好上一些。 所以自己只能让着他,别说,想想都觉得有些憋屈。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喜欢他呀,喜欢到骨子里。 洛成渊叹了一口气,开口“师尊当真好伶俐的口舌。” 不仅伶俐,还格外香甜。 与徒弟掰扯了两句,暮成雪便又耗光精神,昏昏欲睡的躺在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抱在怀中,洛成渊有些无奈“师尊怎的格外嗜睡?” 后者没回他,因为人已经睡着了。 暮成雪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过足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咸鱼生活,感觉就是非常舒服,非常享受,还想过下去,就连徒弟每天晚上的折腾,他都没有那么在意。 这天,洛成渊特意早点回来,看见师尊还躺在床上看书,有些无奈的走过去“师尊,出门走走。” 暮成雪头也不抬,随口敷衍着“你无聊?那你自己出去走走,为师就不去了,我有些累。” 洛成渊“……” 他道“师尊,你这个借口已经用了三个月,快四个月了,哪有人天天累的,师伯说了,要多出去走走,养身子也不能闷在屋里。” 活动活动,总归是好的。 他不敢收走师尊手里的书,便坐在他旁边,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师尊的话语依旧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说出的话多有些不耐烦“哎呀,你这不就见到了,谁规定我不能天天累,再说了,我天天累,你应该反思一下你自己,每天折腾那么晚,还不许我累了。” 洛成渊“……” 他就是陈述事实,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人怎么还不开心了。 他壮着胆子抽走师尊手里的书,在师尊不耐烦的看向自己时笑了笑“师尊,我们出去玩嘛,就玩儿一会儿。” 这不出去怎么行,人都要长蘑菇了。 暮成雪抢回自己的书,警告的看了徒弟一眼“不去,多大的人了,出门还要师尊陪,你要学会独立,知不知道,好了,快走,别挡着我的光线。” 洛成渊“……” 他这下是真的没招了。 而且还招来了师尊的不满。 之前师尊还会用他腿上的铁链做理由,说什么自己绑着他,不好出去,不方便出去,给他变长,隐去了感觉之后,师尊还是不会出门。 他努力找理由“师尊,听说人间有花灯,还会过节日,修真界没有,徒弟也没见过,你陪我去看看如何?我们就看看,您小时候什么都教我们,也说过这些东西,可是阿渊都没有见过。” 师尊就是这样,若说为他做什么做什么,让他出去走走,为了身子。 他眼神都不带给你的。 若说是他想出去看看,作为师尊,即使再不喜欢出门,他也会收拾收拾出门。 暮成雪放下书,有些头疼的捂着额头“阿渊,你能不能安静点,叽叽呱呱的吵得我头疼。” 阿渊“……” 一说出门你就头疼。 头不疼,腿疼,腿不疼,腰疼,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 洛成渊皱着眉“师尊!” 这话多少有点威胁的意味,要是还不听他的,他真的要强行把师尊带出门了。 暮成雪丝毫不惧的翻了个身,还不忘叮嘱他“小声些,让我看完这点,我考虑考虑。” 自己能懒,但是孩子的教育还是得跟上,暮成雪翻了个身,看着书上的文字,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脑海里想着刚才阿渊的话。 把话本子扔在一旁,一想到要出门,他真的浑身难受。 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抬头往窗外看去。 想了想,他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 暮成雪挣开酸涩的眸子,推了推旁边还躺着的家伙“阿渊,起床了。” 他有些不舒服,细细感受了一番,才知道是徒弟干的好事儿,怎么没有……这让他有一瞬间的难为情,还有恼羞成怒。 暗骂了一声孽徒,喊人的动作也粗鲁了不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洛成渊,起床了,你不是要去看花灯,快点起来。” 难得睡一觉,洛成渊睁开眼睛对上了同样很困的师尊,他迷瞪的伸手揽过人,将他抱紧“师尊,你身子不好,再睡会儿。” 暮成雪推了推他“不是要去人间吗,起来收拾一下,我先睡会儿,待会儿记得叫我起来。” 说完这个,也不等徒弟给他一个反应,便又闭上了眼睛。 时间静默了片刻,阿渊认命的睁开眼睛,缓了缓神,有些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感情他醒过来的作用,就是叫醒他,然后让他收拾,等他睡够了叫他起床。 慢吞吞的坐起来,才感觉到身下的问题,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难怪师尊刚才那么生气。 他这不是昨晚太晚了,累了就睡了过去,……忘记了。 好在魔体强悍,这并不算什么,很快就能恢复。 起床,穿上衣服,坐在桌子上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人间的银钱与修真界并不相通,所以,他们还要在交接的地方换一些钱。 另外,就是师尊出行需要的东西。 衣服,梳子,还有发冠,其他的杯子,桌子,茶都在储物袋里,哦对了,还要带一张床,免得师尊认床,睡不着。 虽然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到底还是要带齐全的。 整理好这些琐碎的东西,还有师尊,这人说的准备准备,不仅是东西,还有他,洛成渊深吸一口气,起身给师尊穿衣服,梳头发,一切整理妥当,将他放入乾坤袋中。 那张早已准备好的卧榻上。 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乾坤袋中有阵法,能够很好的保障师尊需要的空气,他甚至在里面创造了一片天地,有山有水,俨然是一个小世界,足够师尊舒服的睡到人间。 到达人间已经是晌午,人间有人间的法则,一旦踏入凡人的地盘,不管是什么物种,修为都会被压到百分之一,修为越高,受到的约束越强。 洛成渊的出现就是天道重点观察的对象,甚至在他踏入人间时,天空便传来阵阵惊雷,作为警告。 当然,本人鸟都没鸟它。 这天雷劈下来,还不知道谁惨呢。 为了让师尊的出现不会太突兀,洛成渊选择要了一间客房,这才把人薅出来,被徒弟搬出来的师尊,依旧在睡觉。 洛成渊的动作很小,没有惊动师尊,也没有吵醒他。 后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师尊这副身子啊,真的是战力不详,遇强则强。 明明平时看的挺病弱的,修为也不过合体中期,但是,要是惹他生气,自己这金仙的修为,也扛不住师尊一脚。 要知道,修真界的修为划分为凡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接下来,就是飞升。 飞升之后亦有等级,分别是地仙,真君,仙君,上仙,金仙,帝君,帝尊,神。 神居于神境,没有等级,只有秩序。 因为神一出生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天生的主宰者。 所以迄今为止,师尊的战斗力一直是一个迷,化神期的修为就能跨境将合体期的大能打成狗,如同女孩子的力气一样,阴晴不定,且不明了。 师尊还在睡觉,洛成渊也不可能把人叫醒,只能坐在一旁,老实的等着。 第247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人闲着,没事儿做就会无聊,无聊就会胡思乱想,洛成渊回忆着自己在师尊面前的态度,总觉得有些卑微。 他这一生的如履薄冰都用在了师尊身上,生怕这个人一不高兴,就给他好看。 不过也正如师尊说的那样,人家都让他为所欲为了,自己的确应该让着他一些。 不就是被他揍一顿吗,揍就揍。 他还能如何呢。 坐到床边,拉过师尊的手指把玩,师尊的手真好看,修长纤细,手掌有不少厚茧,都是练剑留下的。 外人轻飘飘一句天才,可是抹杀了师尊不少的努力。 想到这,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师尊的爪子,微凉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师尊是傍晚醒过来的,他睡眼惺忪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徒弟,问“阿渊,什么时辰了?” 洛成渊扶着他坐起来“快日落了,师尊还困不困?” 暮成雪点头,困自然是困的,不过这不是答应了徒弟,陪他一起看花灯吗,再困也得起来呀。 洛成渊之前一心惦记着让师尊出来走走,如今见到他这样,反倒是心疼了,他皱着眉“不如师尊再睡会儿,左右花灯要等到晚上,我们晚些出门也是可以的。” 闻言,暮成雪也不推辞,继续倒了回去“那好,那你晚上记得叫我。” 自己的手依旧在徒弟手中,宽大的手掌,足够握着他的手,徒弟的体温很灼人,如同这个人对待感情一样,热烈如火。 想了想,他补充“不如阿渊上床来,我们一起睡,晚上再一起出门。” 洛成渊想了想“师尊睡,我守着你。” 他怕自己上了床,这三天都不用下床了,毕竟,师尊是真的很诱人,这让人如何没有非分之想。 他不愿意?暮成雪也没有说什么,转头又睡了过去,一直到天黑下来,他这才幽幽转醒,这一觉,他感觉睡的格外舒坦。 慢吞吞的下床,感觉骨头都要酥了。 徒弟不在房间内,桌上留了一道灵力,说明了他的去向“师尊,我给你买糖葫芦。” 暮成雪喜欢吃糖葫芦中间的山楂,却不喜欢吃外面的糖,他觉得太甜了,反而更钟情里面的山楂,他的口味偏酸,包括每次喝药,徒弟给他准备的蜜饯都是酸的。 想到这,暮成雪突然笑了笑,他突然想到前些天喝药,徒弟喂给他的酸杏,他来到那不过几天,徒弟每时每刻都跟他待在一起。 好像是没有时间去准备酸杏的。 那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呢。 想到这,他突然笑出声,哎呀,怎么觉得徒弟有点闷骚,明明什么都为他备齐了,还一副我这里容不下你的样子。 回来的洛成渊听见师尊的笑声,有些不明所以“师尊?” 听见他的声音,后者回头,温柔的问了一句“回来了?” 洛成渊瞬间警觉,暗暗防备着。 不对劲! 师尊怎么突然这么温柔。 他怀着警惕的心思靠近师尊,将手中的糖葫芦递过去“没有裹外面的糖浆,师尊尝尝。” 面前的人突然暴起,洛成渊吓了一跳,脑海中回忆着自己招惹他的点,难道是今早给他束发扯到他了?穿衣服的时候把他冻醒了? 还是他起床的时间晚了? 他就这样待着,等待师尊那爱的一巴掌,结果扑过来的只有一具身子,怀中挤进来一具较之他不同的男性身体,洛成渊懵了,这是怎么了? 看他做得好,给他的奖励? 那还挺好的。 嘴角翘了起来,他回抱住师尊“师尊,这是奖励吗?那我更喜欢师尊一丝不挂的勾引我,用师尊的热情奖励阿渊。” 暮成雪“……” 只听见“啪!”的一声。 他的感动在这一刻散的一干二净,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阿渊,你这脑袋瓜,什么时候洗一洗,太脏了。” 天天想着那种事儿,时不时就要说两句荤话。 推开他,坐回椅子上,洛成渊哀怨的看着他“师尊,我不过是提出自己的建议,你不采纳便罢了,如何还要如此戏耍我,抱了一下,就不抱了。” 暮成雪“……” 他还委屈上了。 刚要开口,面前的人突然转过头“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师尊的怀抱,但是,您一声不吭的就献祭了阵法,犹如当头一棒,我当时还在为您修补衣服……” “停停停!” 暮成雪摆手,投降的看着他“我错了,是为师的错,抱,给你抱,你把我装口袋里带着都没问题,好不好?” 干嘛翻旧账啊,这孩子真是的。 洛成渊一扫刚才的忧郁“既然师尊如此强力要求,那我也不敢不满足,还请师尊现出原身,阿渊抱着你走。” 暮成雪“……” 这不去演戏真的是屈才了。 没办法,只能听他的。 走在街市上,暮成雪才后知后觉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走路呀,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自己太小了,一点都不够威武。 洛成渊对什么花灯没有兴趣,反倒是怀里的师尊“阿渊,我们去前面看看,那里在做什么。” “做糖人。” 说着挤进人群,给他买了一个小狮子的“师尊你看这个喜不喜欢?” 暮成雪点头,平静的眼眸中透露出几分笑意,洛成渊定定的看着他,一刻不停,手里一直拿着糖人,给师尊慢慢舔。 暮成雪捧场似的看了几个地方后,就安静了下来,他知道徒弟的打算,想让他出门走走。 所以,这么捧场应该够了。 第248章 两人一路往前走 暮成雪时不时动动嘴皮子,让阿渊过去凑凑热闹。 刚好自己也看看。 他本就是一个喜静的人,实在不喜欢如此吵闹的环境。 但是耐不住徒弟的良苦用心。 人间的街市很漂亮,也很热闹,灯火阑珊,车水马龙,人潮拥挤,叫卖的摊贩恨不得把自己的声音塞满喜感,一脸谄媚的看着路过的客人。 希望他们能因此驻足。 最好能对他的摊子感兴趣,而一掷千金。 走在路上的男人,高挑强大,气势很足,他于这盛世,仿佛置身事外,不为任何事物停留,眼神定定的看着怀中的小团子,专注而热烈。 不过,他姣好的面容还是引来了不少女子的目光,甚至还有人推搡着往他这边靠近。 暮成雪挑了挑眉头“哟哟,我们家阿渊这么招人稀罕啊,看看这些狂蜂浪蝶,都快把师尊甩出去了。” 洛成渊“……” 锐利的眼神,随意扫了一眼,接着低头问怀中的团子,不答反问,语气带着讨好“师尊,那里有猜灯谜的,您要不要看看?” 暮成雪摇头“阿渊去,师尊累了,就这样躺会儿。” 他很喜欢窝在徒弟的怀里,什么也不做,时光静谧,岁月安好。 徒弟的怀抱很舒服,给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前面传来一阵喧闹,与这热闹舒适的场景,格格不入,暮成雪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朝着他们的地方冲过来。 身后跟着一群人。 逃跑的男人一身天青色的服饰,是上好的天蚕丝,如此逃跑,虽然狼狈,却遮不住他长的还行的脸。 暮成雪看着那人,一时没回过神,他…… 洛成渊突然沉下脸,抬手捂着师尊的眼睛,暗中比较了一会儿,才恨恨的开口“师尊,他没有我好看。” 突然失去视野,暮成雪懵了,听着徒弟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啊?”了一声,一时没明白徒弟的意思。 什么叫他没有阿渊好看,这跟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捂着他眼睛的人脸都黑了,转身就要离开“哼!” 看什么看,那块脸有什么值得师尊一直盯着他看的。 暮成雪“……” 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他不理解。 哦哦,还有那个人。 暮成雪拍了拍徒弟的手臂“阿渊,等一下,那个人……” 迎来的是一声低喝“你别想,我永远不可能下堂!” 暮成雪“……” 他还敢凶自己,可见真的生气了。 不是,这人到底怎么了,转念一想,一段徒弟问他喜不喜欢他的记忆冲入脑海中,他当时怎么回的来着。 回忆展开,他好像说的是“师尊啊,师尊喜欢你的脸,阿渊最好看了。” 再联想到这会儿,他一时有些沉默,抬手抓了抓脖子,突然笑出声儿,好可爱的阿渊,哈哈哈。 开口时,语气带上了笑意和宠溺“阿渊,师尊没有看上他,你看他身上的衣服,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洛成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闻言随便瞟了一眼“天蚕丝,如何?” 说完这话,他也愣住了,这东西不是只有修真界有?修真界有这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东西因为太过珍贵,只供给仙尊,据他所知,师尊库房里也不过百尺。 且,修真界的十大仙尊不说都熟,同为仙尊的皓月仙尊肯定是认识的。 面前这个人…… 筑基后期! 两人就这么停顿的瞬间,那个人终于跑了过来,见到洛成渊,他突然眼前一亮“仙人,仙人,救命,救救我!这群人想要打劫我。” 洛成渊“???” 他看着自身这淡淡的魔气,觉得这个人在侮辱自己。 走近了,他身上那一身衣服也看的分明,衣角隐蔽位置还绣着几片梅花,因为有阵法的遮掩,并不明显。 也因为那梅花是法印所至,任何人都毁不掉。 不知为何,暮成雪突然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当即也顾不得这是在人间,一个咒术,一身白衣的仙人凭空出现,一阵蓝色的灵力飞过,热闹的街市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突然出现的仙人神色清冷,浑身威压更是凌厉,他淡淡的站在那,眼底无波无澜,却给人俯视苍生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堪称绝色的容颜美的惊人,却让人不敢亵渎。 也许是徒弟没日没夜的浇灌,他抬眸负手间,竟莫名多了一丝妩媚,勾的人心痒难耐。 求救的人一时卡了壳,呆呆的看着这个人,眼底写满了惊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这种眼神,在隐晦,洛成渊作为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即抬脚,不留余力的踹了过去“低贱的东西,也敢露出那种眼神!” 魔尊这一脚过去,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人当场没了命。 暮成雪抬起来阻止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原地,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死不瞑目的人,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你把人弄死了,我还如何问?” 暮成雪不疑有他,还以为徒弟就是因为太气愤,下手才会没分寸。 真正的真相,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反应过来的洛成渊眼巴巴的看着师尊,眼中写满了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心悔过的模样。 后者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死了就算了。 观那人面相,也不是良善之辈,死了也算造福百姓。 活人暮成雪尚且不想靠近,更别说死人,所以,他冲徒弟扬了扬下巴“你去看看,他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儿。” 这天蚕丝之所以只供给仙尊,那是有原因的。 能坐上仙尊的位置,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沾不少因果,身上也会有对应的业障,这天蚕丝有个好处,它化解人身上的业障,好让众仙尊能心无旁骛的守护天下。 对于修真界的修士来说,他们是不愿意做些修行之外的事儿,毕竟,多少大能因为业障而陨落在天雷之下。 而守护天下的仙尊,想要他们心无顾忌的守着这天下,自然需要足够护住自身的东西。 这天蚕丝就是最好的贡礼。 暮成雪等在原地,之前那些追人的修士还在不远处踌躇着,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 生怕自己有什么动作冒犯到不远处的人,而被一脚送走。 眼前总有什么东西在晃荡,暮成雪也烦,干脆把人唤过来“你们如何在惊扰人间?” 几人对视一眼,忙跪下“拜见皓月仙尊,仙尊,你……你……是人还是鬼啊?” 呜呜,他们怕鬼怎么办。 暮成雪“……” 听听,多冒昧的话。 要不是他脸上的表情太怂了,他真的以为这群人在骂他。 摆了摆手“我不是人!” 面前的众人心一抖,都快哭了。 暮成雪觉得好玩儿,半晌才慢悠悠的补充“本尊是神。” 众人“……” 暮成雪被逗乐了。 玩的差不多,他就开始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为何追他,还追到了人间,本尊记得修真界有规定,修士,无大事,不得惊扰凡人。” 面前的几人吓了一跳,生怕仙尊抬手就灭了他们“仙尊容禀,的确是大事儿,那个男人,是逍遥门的门主的儿子,前些天看上了我家夫人。” “几番追求他,夫人不从他便趁我不在时,深夜潜入我家,将我妻及其腹中孩子剥皮抽筋,等我回去的时候,我的妻儿早已断气。” 旁边的人哭着说“这还不算,表弟家中有一弟弟,生的过于惊艳,便被这个畜牲掳了去,等我们找去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死了,他才十四岁啊,仙尊,这等畜牲如何留得?” 第249章 没有炸裂,只有更炸裂 那名失去了妻子孩子,兄弟的男人跪伏在地,哭的泣不成声。 他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这一变故,他一夜间变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让他如何不恨。 他做梦都想杀了这个畜牲! 洛成渊回来之后,就一直站在师尊身后,听到那个孩子只有十四岁的时候,他罕见的从师尊身上发现了无边的怒意。 暮成雪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此事本尊知道了。” 想了想,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张带着金色熨帖的符纸递给那个男人“这是往生符,你可以最后见你的亲人一面,下一世轮回,她们会有一个好归宿。” 封侯拜相,家庭优渥,世家子弟! 那人愣愣的看着皓月仙尊手中的东西,哭的更大声了。 暮成雪觉得吵,便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等人走后,暮成雪才沉下脸,他本想一掌将那具尸体毁了,想到什么,又停住了脚步“阿渊,回去,为师有点事儿。” 后者点头,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们走后,城市恢复了喧闹,所有人都不曾察觉到刚才的变化,时间依旧去奔跑嬉戏的孩童,笑闹着奔向远方。 只是在逍遥门附近的山坳中,出现了一具裸露的尸体,不过几天,便开始散发臭味。 暮成雪回到凌云宗,就传召了远在千里的林晚晚,洛成渊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看看师尊的脸色。 他总觉得,师尊不是因为一件衣服就这么生气,一定有别的原因,反倒是那群人,提到十四岁的弟弟时,师尊的脸色不对,尤其是凌辱至死这几个字砸下来的时候。 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师尊浑身紧绷,也不知想到什么,周身的气压恐怖的厉害。 那种气势,让他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怕被迁怒。 人人都道魔尊如同鬼面罗刹,杀人如麻,暴虐成性,那是因为没人见过皓月仙尊发火,或者说真的生气。 可比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吓人多了。 话说回来,师尊如此反应,是不是因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师尊经历了什么事儿,他…… 那个时候疼不疼? 这个人最怕疼了,若是经历过相似的,还不知道要如何熬过来,但是他熬过来了,却也惧怕着那些事儿。 他定定的看着师尊,企图从这个人冰冷的面庞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 他好像一时之间坐回了那个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仙尊,跟那个与自己撒娇,嫌他烦,冲他发脾气的师尊划开了界限。 他本在高台之上,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跌入泥潭,陪自己沉沦。 察觉到徒弟那飘忽的眼神,还有眼中的不确定,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回神了,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怎的,许久不见我这样,深深着迷了?”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自恋,没想到后者竟然点了点头“师尊长的如此合我心意,自然是痴迷的。” 暮成雪好笑,明显被取悦了“你哪里学来的情话,听着还怪悦耳的。” 洛成渊回神,啊~ 原来不是师尊不曾为他走下高台,而是,走下高台的人,依旧不改初心,坚守始终。 暮成雪在千雪峰上等了一天,不见晚晚回来,倒是让灵鸟送了一封书信,信中恳切的写明了她不能前来的原因,逍遥门正在扩大,她实在抽不开身。 还请师尊见谅。 她自以为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却让暮成雪罕见的有了火气。 对于这个徒弟,暮成雪向来是最疼爱的。 几乎区别于两位师兄弟,而高于师兄师弟。 如今,竟然说出这种话,她还是凌云宗的弟子,逍遥门的事儿自有其宗门的宗主弟子操心,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因为实在忙? 这简直无稽之谈! 这是第一次,暮成雪生出了训斥她的想法,不过很快又被压了下去,孩子长歪也有他的责任,是自己没有好好与她说。 告诉她这些事儿应该如何处理,她也有失职的地方,罢了罢了,当务之急,是将人带回来,之后再处理逍遥门,门主儿子的事儿。 想到这,他的思绪有些飘远,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与当初的他何其相似,都是在泥泞中挣扎,却逃不开那些让人作呕的手。 只可惜,他那时身处的时代,海晏河清,最终,还是社会救了他,而与他同病相怜的孩子,换了个地方,却彻底成为了人性荒唐的牺牲品。 这件事儿,暮成雪想管,还那个少年一个公道,也是拯救年少时匍匐挣扎的自己,若这世间没有光,那自己就成为那道光。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阿渊,我们去一趟逍遥门好不好?” 洛成渊什么也没说,抬手为他撕裂了一块时空,不管师尊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就算是杀人,他也可以在旁边递刀,顺便鼓掌加油。 说一句师尊很真的很棒! 对于大能来说,撕裂时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这会儿正好是晌午,暮成雪到的时候,逍遥门的门主正拉着自己的徒弟吃饭,而晚晚则站在一旁,为他们布菜。 她梳着妇人的发髻,言谈举止间,像极了古代深闺中的妇人,一块四四方方的天,就是她们的一生。 天边有霞光若隐若现,一道白虹贯日,从不远处袭来,接着在地面的位置散开,露出里面人的真身。 皓月仙尊这来的很突兀,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反应过来的人立马大声嚷嚷“哪里来的人,如此不懂规矩,竟然擅闯政务大殿。” 说完这话,他才觉得不妥,面前的人太过高贵,高贵到身上仿佛披着霞光,如同真正的神只,还有这周身的修为,简直深不可测。 这一看就是一个妥妥的大能。 刚才呵斥的人立马改变了话语,被吓白了脸,接着换上一副笑脸“哟,这是哪位大能,不知道来此是为了何事儿?” 暮成雪没理他,而是看向站在桌旁呆愣的女……人?! 晚晚这周身的岁月感,让他见到都觉得这人不再少女,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招招手,既然委屈,为何不回去“过来。” 旁边的人,这会儿格外有眼力劲儿,闻言赶紧招呼她“哎呀,是宗门疏忽了,晚晚,快去给客人倒杯茶,记得用最好的茶叶,就是皓月仙尊常喝的那一款。” 暮成雪突然皱起眉,放缓语气问“林晚晚既然还不曾嫁入贵宗,你们就如此对待?” 他这话是在试探。 没想到面前的人毫不避讳“嗨,贵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孩子都给大师兄生了,就算没有嫁进来,她还能去哪?一个被人糟蹋过的破鞋罢了。” 暮成雪突然沉下脸来,盯着面前的人,直把人盯的背脊发寒,忍不住腿一软,跪在地上。 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徒弟,在他们眼中,就是破鞋? 暮成雪看向林晚晚那窘迫的神态,突然火了,但是他忍了又忍,才堪堪稳住自己的情绪。 众人这会儿也看出了不对劲,这位贵人的眼神,像是与林晚晚相熟,又想到她师尊是皓月仙尊,结识的都是大能,如今人家上门来看她,也是情有可原。 众人这才觉得冒烦,慌忙左一言右一语的找补。 可惜了,暮成雪只觉得聒噪,他摆了摆手,不想与这些奇葩人物多纠缠,毕竟,跟他们待久了,容易脾气暴躁,他还有事儿,这些人慢慢收拾。 现在要做的是,带徒弟回家。 他看向林晚晚“一柱香的时间,带上你的东西,跟本尊回去。” 第250章 师尊对她失望了。 他用的是“本尊”,而不是“为师”,这不难猜出,师尊生气了。 这是对她失望了吗? 也对,的确该对她失望的,师尊倾尽全力让他去做九天上的鹰,而他,却甘愿自降身价,做那笼中的金丝雀。 任人搓磨。 听见师尊的话,林晚晚顿了片刻,有些犹豫不定,毕竟,这群人虽然不是东西,但是,自己的道侣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不然,他她也不会甘愿自降身价,为他生儿育女。 见她犹豫,暮成雪只觉得心火一阵阵的往上涌,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自己千辛万苦改变她的命运,想要她从此无病无灾,给她最大的底气,甚至告诉她,不要怕麻烦,也不要委屈自己,万事还有他。 自己可以任由她搬用自己的名头,就算得知,她用自己的名声,帮助逍遥门扩大规模,他都没有这么生气。 而是思考她的行为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危险。 为什么不自尊?为何不自爱? 娉为妻,奔为妾,送上门的向来廉价。 他的夫君能有多好? 若是他真的尊重他,这宗门内的人,就不会如此对待她。 她当局者迷,自己又怎么会看不清楚,都是男人,若是真的爱,怎会任由自己心爱之人被人拿捏。 他沉下声音,压制着火气“本尊说了,一柱香,晚晚想清楚。” 这一刻,他不知道为何,竟然动了拂袖而去的冲动,但是,理智上还是知道,这是自己养大的徒弟。 他不能放任她不管。 暮成雪负手而立,并不愿意再看她,气的胸口疼,洛成渊上前,给师尊拍了拍背“师尊消消气,您身子不好,还是要当心些。” 暮成雪摆摆手“无碍。” 最终,林晚晚还是没有忤逆师尊,打算跟她回家,逍遥门的人见她真的要走,还要带走从凌云宗带来的所有东西,急了“那些东西你不能带走,那是逍遥门的东西。” 林晚晚闻言,也不在忍,气的心口疼“这些东西如何是你们的,这是我从宗门带出来的。” 有人轻嗤一声“连你都是我们宗门的,这些东西自然也是,都别想带走,还有,外面等着的人,是你什么人,想不到啊,你师尊死了,竟然还有人来找你。” 逍遥门这种小宗门,就连下等宗门聚会都不会被邀请的存在,自然不可能见过什么皓月仙尊。 就连化神期的大能,也不过是人家路过的时候,见过人家的衣角。 这种地方,消息传播的很慢,自然也不会知道皓月仙尊回来的消息。 林晚晚最受不了的就是她们说师尊的不是,当即就要拔剑,暮成雪自然听见了,心头的火越来越严重,他唤出霜雪,一剑甩过去,那人当场人头落地。 一个元婴期修士,就这么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斩杀,所有人都吓懵了,一时间,空气静的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许久之后,众人这才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来,看见暮成雪手中的霜雪剑,吓的当场尿了。 是……是皓月仙尊! 竟然是皓月仙尊! 他不是死了吗。 这个人不是死了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们这个问题,因为霜雪已经一分二,二分三,三分万象,每个人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剑,面前的白衣仙人眼底写满了不耐烦。 眉头浅浅的皱着“再多说一句,本尊不介意,现在就让你们百年来的经营功亏一篑。” 至于尿了的那些男人,他有些嫌弃的移开目光,打算洗洗眼睛,身后的阿渊真的生了一副好面孔。 他刚才真的极其的生气,但是一见到身后的这张脸,他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嗨呀,果然,找对象得找帅的,不为别的,就为赏心悦目。 察觉到师尊的视线,洛成渊有些疑惑的回头“师尊?怎么了。” 暮成雪移开目光“没什么。” 他传音问徒弟“阿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洛成渊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努力思考,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里的东西都有可能是用师尊的私库造的?” 暮成雪“……” 观察的很好。 下次别观察了。 见师尊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写满了无语,他知道自己猜错了,再接再厉的绞尽脑汁,那还有什么,除了钱,那就是这群人身上的法器。 仔细观察,的确有一些东西,是师尊私库记得。 所以,他信誓旦旦的开口“那就是,这群人手中的法器,有一些是师尊私库里的。” 暮成雪更无语了,同时还有些好笑,这是哪里来的憨憨,怎么这么可爱。 他忍俊不禁,最终还是告诉他了他答案“你有没有发现,阿渊你长的非常好看。” 洛成渊“……” 他想了想,这不是废话吗。 不然怎么可能凭着这张脸,让师尊一直找不到下一个接盘侠。 师尊离开的这些时日,他不仅锻炼身体,达到师尊心目中的样子,他还非常爱护自己这张脸,生怕打架的时候不小心伤了,留了疤,师尊不喜欢。 自然,也不是没有伤过,只是那伤他的人,这会儿坟头都没人踏平了,九族也不知道投胎到哪儿一世。 暮成雪好笑。 他刚才特意移开眼,就是为了平复心情,这会儿心情好了不少,自然也可以转了回来。 让他意外的是,晚晚竟然带上了一个孩子,联想到刚才那些人话,想来,这个孩子就是晚晚生下的。 一想着这些糟心的事儿,他就觉得头疼。 实在待不下去,干脆了当的带着两个徒弟甩袖离开,面上一派冷肃,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第251章 这件事儿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当然,这件事儿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接下来等他养养精神,再好好与这群人算账,毕竟,这胸口是真的疼得厉害,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他休息的时间,让他们太好过,自己也不是特别舒坦。 干脆这样,他传音给忙的天昏地暗的大徒弟,让他去处理一下逍遥门的事儿。 君岑从众多文书中抬起头来,一心二用的听着师尊说话,同时还不忘盯着面前的公文,转念就明白了师尊的意思,估计是终于发现了师妹的做法,把他老人家惹生气了。 他点点头“是,师尊,您也要注意身体,别气坏的身子。” 暮成雪点头“嗯。” 挂断通讯,君岑这才发现令狐羽趴在旁边睡着了。 他有些自责自己的疏忽,上前两人抱起来。 抱的时候避开关键部位,目不斜视。 毕竟还没有成婚,他需要尊重师弟。 怀中的人动了动,一股脑的往他怀里钻,君岑顿住,接着就看见怀中的小人儿突然变成了一只小兔子。 君岑顿住,随即哑然失笑。 怎的如此不设防。 千雪峰 暮成雪揉着眉心,格外的头疼。 洛成渊趁机凑上前,不留余力的展现自己的用处,慢慢走到师尊身后,给他揉揉额头“师尊,头疼吗,要不要请师伯过来给你看看。” 暮成雪摇头“没事儿。” 胸口又久违的升起了细细密密的疼,他靠在徒弟怀中,第一次谈起了当初的收徒的打算“阿渊,当初收徒的时候,师尊是想着,她的一生太苦了。” “年少不曾体会过爱,后来,还被剁碎了镇压鬼林,师尊可怜她一生蹉跎,便在她拜师时收下了她,师尊自信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她的将来。” 事实上,他也改变了。 这不是自信。 只是,暮成雪有些疲惫的皱起眉,他救了她,却没有教好她。 还要再说什么,洛成渊突然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接着一路往下,只把师尊亲的呼吸低沉。 酥麻感一阵阵的从尾椎的地方爬上来,刺激的人好生快活。 洛成渊笑了笑,擦掉师尊嘴角的涎水,这才开口“师尊,不是所有人,在旁人拉他一把的时候,都会不得手段的拯救自己。” 有些人啊,就喜欢烂在泥里。 巧的是,师姐就是那样的人。 而自己之所以没有杀他,不是因为师尊,而是因为年少时,她救过自己。 她该庆幸救过自己,不然,她活不过二十岁。 话音一转,阿渊的语气变得轻快而开心“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阿渊一样,可以讨师尊欢心。” 暮成雪“……” 这孩子是有多怕自己砸在自己手里,如此送不出去,还要推销自己。 他有些好笑,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是守门的童子“仙尊,林晚晚师姐求见。” 里面传来的是洛师兄略带低沉不悦的声音“不见!让她走。” 暮成雪沉默,默认了徒弟的处理方法。 童子闻言,有些无奈的看向一旁的林师姐“师姐,仙尊现在需要休息,你还是请回。” 后者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在她走后,另外两个徒弟前来求见,暮成雪揉了揉胸口,缓了缓那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让他们俩儿进来。” 这两个徒弟,是暮成雪管教最少的,却是长的最为端正的,当然,调皮也真的是调皮,青云宗的少宗主都敢揍,就是因为那人在面对妖兽时,丢弃自己宗门的弟子跑了。 为此,给君岑惹了不少麻烦。 三师兄还调侃过,说这两兄弟啊,跟他的性格最像,那嫉恶如仇,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跟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暮成雪只能赔笑。 心里暗暗反驳“他小时候才不这样,至少没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 当然,这并不耽误他觉得挺骄傲的。 这两个双胞胎一个叫阿清,一个叫阿凌,拜了师后,暮成雪给他们赐了名,一个叫孤清北,一个叫孤凌寒。 这还是暮成雪翻了不少古辞言句,才找出来的。 两人进来的时候,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少伤,但是姿态豁毅,一副我没错,但是我惹了祸的模样。 见到他们,暮成雪觉得自己的憋屈感都散了不少,他问面前的两个徒弟“怎么了这是,又把谁揍了?” 他自动忽略了两人脸上的伤,自然也略过了他们的小心机。 可能是觉得脸上有点伤,他会心疼。 只是可惜了,那些伤若是再严重些,不像睡觉压出来的红印子,他就信了。 两人对视一眼,先提前说好“师尊,这次可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孙子输不起,还打不过。” 所以……才被叫家长。 说到这,他俩有点心虚,暗道一声冲动了。 暮成雪点头,对这个借口已经麻木了,反正每次都是这个理由。 见师尊点头,他们才娓娓道来“师尊,我们不是看上了下清宗的小师妹吗,所以就想拉过来给我们做师妹,但是金家那个小鳖孙也说他看上了,然后我们就打赌,谁赢了谁去诱惑……不是,邀请柳师妹。” 听到这,暮成雪就忍不住太阳穴突突的跳。 去诱惑? 还有,师妹? 他有些无奈“那位下清宗的少宗主?” 孤凌寒是弟弟,闻言点了点头“对啊,就是柳师妹。” 暮成雪有些无奈“那位,你们应该叫师姐,她比你们大师兄还要年长数十岁,如何到了你们口中,就变成了师妹。” 两人瞪大了眼睛“可是,她说她永远十八岁呀。” 暮成雪“……” 他觉得师兄有一点说错了,他年轻的时候,没有这么傻。 这两人蠢得洛成渊嗤笑出声,两师兄弟赶紧看过来“洛师兄,你笑啥。” 洛成渊轻飘飘的看了他们一眼,嘲弄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两人“……” 暮成雪终于出手,打断了阿渊嫌弃的眼神,看向面前的两人“那然后呢,你们惹了什么祸?” 说到这,孤凌寒丝毫不漏,倒豆子一样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然后那个人输了,他觉得没面子,就骂我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孤清北补充着“我寻思着,癞蛤蟆想吃天上的天鹅,这不是挺志存高远的,就没跟他计较,但是他越说越过分,还说什么……我忘记了,总之很难听,然后我们俩儿就把人揍了。” 他说到揍人的时候,甚至还在咬牙切齿。 暮成雪觉得,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就完了,所以他继续问“然后呢。”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他就回家告诉父母,这会儿正在大殿呢。” 暮成雪“……” 他问“那你们俩儿怎么在这。” 顿时,两人的声音更小了“师伯让我们来请师尊。” 暮成雪更无语了,他问“你们打人的时候,就不能藏着一点,过后找个麻袋套起来打?想当初你们师兄出门打人,还知道穿一个夜行衣,你们俩为何如此直白?” 洛成渊“……” 两人“……” 在场的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许久之后,孤凌寒才开口“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但是那小子太嚣张了,我们一时忍不住,就把计划提前了。” 虽然后果有点差强人意,但是结果不是挺好的,就是被叫家长,有点丢人。 你别说,暮成雪也觉得丢人,他不太想去,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徒弟身上“哎呀,阿渊,师尊心口疼,恐怕是不能去了,你能不能替师尊去一趟。” 洛成渊“……” 师尊的演技,好刻意。 但是,他的胸口疼是真的,刚才被那个不识相的女人气的。 他不想答应,他想陪着师尊,但是不行。 第252章 那师尊答应过我一件事儿 既然非去不可,那他便想着捞点好处“那师尊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替师尊走一遭。” 说完这句话,他眼睛都亮了,恨不得现在就扑过来。 暮成雪看向他,挥手示意两个徒弟去外面等着“什么条件。” 说出来他考虑考虑,要是太过分他就不答应了。 他附在师尊耳边说了一句话“师尊陪我玩玩,前些天徒弟新做的小玩意儿好不好,没多少,都玩一遍好不好,师尊?” 暮成雪一看他那冒着绿光的眼睛就知道这件事儿没有这么简单,当即拒绝“怎么了,你做的还少了,就让你帮为师一点小忙,你还要讨价还价,阿渊,师尊真的胸口疼。” 他捂着胸口,情绪波动让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苍白的厉害。 见他还在纠结,暮成雪干脆以退为进的起身“那算了,我自己去,罢了罢了,为师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我真的是一个人都靠不上啊~” 说着便慢吞吞的起身,悠悠的往前走。 背影充满了怨怼。 洛成渊“……” 他一把将师尊拉回来,赶忙表真心“师尊,我去。” 暮成雪迟疑“啊?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要不还是我自己去,这多难为阿渊。” 洛成渊“……一点都不为难,刚才是阿渊的不是,我应该早点说,还请师尊见谅。” 这都答应了,还要被师尊阴阳两句,他容易吗他。 暮成雪这才不情不愿的点头“那种,既然你强烈要求,我这个做师尊的,也不能不满足你不是?那你去。” 洛成渊“……” 他咬着牙,多谢师尊割爱! 听见师弟不舒服,居逸兴还是打算来看看,一进门,就看见小九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格外的难受。 他几步上前,搭脉,一气呵成。 拿出丹药给他服下,暮成雪这才觉得自己好了不少,还要感谢师兄来的及时,不然,他恐怕要吐血了。 居逸兴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脸,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小九疼得浑身发抖,却不愿意发出声儿来,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倔强什么“因为你那二徒弟的事儿?” 暮成雪没说话,但是浑身的低气压已经说明了一切,二师兄叹了一口气“阿雪,这世间万物,自有因果定数,天道给所有人的人生框架都是注定的,这不是你的错。” 他已经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她。 这世间的道理是自己悟出来的,年轻时候,谁不荒唐一些经历啊,他那徒弟如此做派,也是自己的选择。 但是,人总有长大的时候。 说完这个,还不忘训他“你又何必因此折磨自己,今日若不是师兄来的及时,你可知道,心脉会受损的,到时候,一生都是药罐子。” 师兄的话,如同涓涓细流,缓缓而来,就算是训斥,也充满了无声包容的意味,暮成雪靠在椅子上。 被他那句一生的药罐子吓了一跳,想想就觉得人生无望,忙转移话题“师兄就别说我了,胸口好难受。” 听见他这类似撒娇的话,居逸兴也舍不得在说他“搬到灵杞峰来住两天,我为你调养身子。” 他这是要把人带在身边,好好看着,这之前养的好好的,被这一气,不仅回到了解放前,还严重了许多,若是在不控制,这副身子还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暮成雪本想拒绝,但是看着师兄忧心忡忡的眼神,他又舍不得拒绝,还有这么多人在为他的身子如此劳心劳力呢。 还是老实听话。 见他不拒绝,居逸兴便叫来童子,把皓月仙尊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他可能要在那边住上几年,最短也是几个月。 童子没看自家仙尊,听话的去收拾东西,暮成雪看向师兄写药方的手,问“师兄,调理的汤药有什么忌讳吗?” 居逸兴摇头“没有。” 就算有,他也会用药克服。 暮成雪“……” 那好。 他主要是觉得,徒弟今天那个眼神,有点发绿,要不要给他禁欲几天,毕竟,他真的有些扛不住天天都如此。 刚才还想尝试什么鬼东西,他虽然没有问清楚,但也知道,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有虚。 心虚,肾也虚! 居逸兴只需要一眼就看出了师弟的窘迫,但是他也没有点破,他们的每日房事对于小九来说,还是有作用的。 毕竟,魔尊能拿出手的精元,自然是养护身子的好东西,若不然,就凭师弟如今的身子,如何也耐不住之前那一气。 暮成雪就这样跟着师兄来到了灵杞峰,徒弟是中午才回来的,看起来神清气爽,看的暮成雪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阿渊,你不会也把人揍了。” 洛成渊眉头抖了抖,对着师尊眨了眨眼睛“师尊,你想什么呢,我没有。” 暮成雪怀疑的看向他,没有就好。 他让人去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打架的。 洛成渊也暗暗心惊师尊的警惕心,好在他没有发现,不过,揍了便揍了,师伯肯定会因为没打赢自己,而不好意思告诉师尊的。 这也算报了当初他砍自己那一刀。 毕竟,敢在他身上留下伤疤且还活着的,也只有师伯一个人。 只是,洛成渊低估了师伯的脸皮,不出两个时辰,他胸口的那伤竟然更严重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竟然找师尊告状。 他指着自己“你看看你这个徒弟,都把师兄打成什么样了,看看我胸口这脚印,他恨不得把我弄死。” 暮成雪“……” 洛成渊咬牙切齿,这个卑鄙小人,当初她砍自己那一刀,自己还没跟师尊说的,他倒是先舞上了。 他看向师尊,可怜巴巴的“师尊,我不是故意的,师伯用幻阵欺负我,我一时不察着了道,把师伯当成了之前欺负师尊的上清宗宗主,这才出手伤了师伯。” 他再接再厉的补充“而且,当时师伯也没有躲,这会儿想来,估计是每次见到徒弟都是鼻孔朝天,没看见。” 听听,这是什么狗屁话。 以退为进玩儿六啊。 退的同时,还不忘拉踩他。 白清尘“……” 他冷笑“小畜生你说什么,谁没躲了,明明就是你追着我不放,怎么,如今到了你师尊面前,你还想耍赖了?” 暮成雪被吵得头疼。 首先,什么样的幻术能迷惑徒弟如此修为的人,再者,谁家脚踹的胸口是不规则的,还看得出拳头的模样。 这明显就是后天雕琢过的。 他不理解,他不接受,他不想管。 这两个人真的好幼稚。 想了想,暮成雪编出一个理由“师姐在旁边种草药,你们俩儿还是安静些,若是那批草药死了,师姐估计会生气。” 白清尘老实的闭嘴。 洛成渊趁机凑上前“师尊,你喝药难不难受,要不要阿渊去给你摘些酸杏?” 六师兄看着这小畜生如此献殷勤,忍不住嗤笑,他也就会这点手段,也就是小九眼界浅,会被这些小手段迷惑。 耳根子终于清静,他才看向阿渊“阿渊,你是晚辈,如何能抬脚踹师伯,这就是为师教你的?下次不许这样,知道没有?” 他本来想让阿渊给师兄赔礼道歉的,但是想着师兄可能不会给阿渊赔礼,那干脆就不说了。 洛成渊老实点头,认错态度良好。 暮成雪继续看向师兄“师兄,你多大年纪,怎么就跟一个晚辈过不去,还用这些手段。” 脑海中传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阿渊身上的那一刀,不是你做的。” 第253章 多大仇,值得你下死手 看着师兄脸色一僵,他直白的传音挑明“多大的仇啊,值得你下如此狠手,还有,不要一口一个小畜生,他有名字,旁的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下次别这样。” 这是下了最后通牒,再这样,他就真的不客气了。 当着徒弟的面,师兄到底是长辈,他就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但是传音上就真的不留情。 甚至都威胁上了。 白清尘忍不住给他翻了个白眼,小九从小到大,威胁的事儿不少,他就没放在眼里过。 阿渊身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他们日夜缠绵,他如何不知道,只是问了他不愿意说,暮成雪也不再多问。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那是谁做的。 有那个修为伤了自家徒弟,还用刀的修士没几个,但是恰好,师兄算一个,在加上两人不对付,动手是绝对有可能的。 他也是狠,那一刀,估计是冲着要他命去的,看着就让他心疼不已。 但是,他也不好明面上说什么,毕竟,他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当时的境况,做不到事后指责他们其中一方。 但是这会儿既然提起来了,还是要打个预防针的。 对自己师侄,怎么能下死手呢。 再怎么不对付也不行啊,自己还不想守寡呢。 白清尘就知道,这个小绿茶不会隐瞒着不告诉他师尊,感情是在这等着他,当即狠狠的瞪了小九旁边的男人一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洛成渊也不甘示弱,怼回去一个你能奈我何的眼神。 暮成雪真的要碎掉了。 他传音给二师兄“师兄,六师兄太吵了,我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正在熬药的居逸兴无奈,随即轻笑一声,将扇子交给一旁的弟子,起身往外走,同时不忘交代弟子“里面的药煮七成就好,然后再添加旁的药材。” 确定这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往阿雪住的地方去。 到的时候,六师弟差点控制不住脾气,上前跟自己的师侄打起来,他站在门口咳了两声,里面瞬间偃旗息鼓“阿尘,你们在做什么?” 温柔的语调,如同一个小钩子,奇迹般地抚平了人内心的焦躁,三人起身见礼“二师兄。” “二师伯。” 后者点点头“对了,阿尘,师兄正找你呢,过来一下,师兄这里有一点小忙需要阿尘帮一下。” 白清尘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他走后,四下无人,洛成渊麻溜的跪下“师尊我错了,我不该揍他。” 暮成雪捂着额头不说话,脑袋昏昏沉沉的“罢了,你起来。” 反正两个都不吃亏,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洛成渊看向师尊旁边的汤药“这是师尊的汤药吗?” 后者身子一僵,他其实非常想摇头,但是可信度不高,最终,他还是怀着慷慨的心情点了点头。 不就是一碗药嘛,喝! 谁怕谁! 但是晚上也要喝,明天早上也要喝,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日日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所以……不能不喝! 脱出一口浊气,他认命般低头,向生活妥协了“端过来,我这就喝。” 洛成渊有些意外,师尊竟然愿意,这倒是不一般,只是,汤药端到他面前,暮成雪又后悔了“罢了罢了,太烫了,再放会儿。待会儿再喝。” 洛成渊“……” 他就知道。 也不知怎么,洛成渊突然想到一个损招“师尊,既然您不愿意用这样张嘴喝,那您要不要试试另外一张小嘴,也许药效是一样的呢。” 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师尊的死亡凝视。 洛成渊忙摆手,讪笑着远离师尊手臂能够到的位置“嘿嘿,师尊我开玩笑的,您别生气,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暮成雪收回目光,压下心头的厌恶,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接着如出一辙的,苦的让人面目全非。 缓了许久,还是没缓过来。 暮成雪脱了鞋子,打算躺躺,给自己受伤的心灵上药“我好困先睡一会儿,你记得没事儿去教导一下师弟的功课,你师兄很忙,你抽时间也帮帮他。” 转念一想,阿渊是魔尊,魔界的政务恐怕不比凌云宗的少,还是算了“罢了,你还是处理魔界的,不可荒淫无道,醉心那些荤事儿。” 整天研究那些有的没的。 关键是研究就算了,还喜欢用在自己身上。 这就让他不能接受。 洛成渊委屈巴巴的坐在一旁“师尊,别睡,让我亲你一口再睡好不好?” 暮成雪翻个身不理他。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 洛成渊“……” 今日份的亲亲没有,记下来,下次暗戳戳的讨回来。 君岑来到逍遥门的时候足足带了两百人,都是元婴期的弟子,逍遥门的门主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陪笑着。 只是,也不知道逍遥门发生了什么事儿,门主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他知道,他们这次,可能是大难临头了。 只有期盼,传说中心怀大爱的皓月仙尊能心软放过他们。 但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皓月仙尊的确心怀大爱,但是,也极度记仇,一般得罪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逍遥门的人看着凌云宗为首的少年,一身红衣绝代风华,举手投足,谦逊有礼,却也不失领导者的强势。 第254章 家师让我来处理些恩怨 他看着面前的逍遥门门主还有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的逍遥门首席大弟子,也就是师妹的道侣。 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个礼,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肖门主,奉家师之命,前来处理一桩恩怨,其中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门主见谅。” 对面的人陪着笑“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不知这位少年如何称呼?” 凌云宗的排场很大,落地时整整三艘飞船,身上的红色宗袍随风飘动,上面的阵法流光溢彩,在阳光的照射下,精致的让人眼热。 宗袍的布料用是南海百年修为鲛人织出来的纱衣,一匹千金,有百毒不侵的效果。 头上的玉冠用的是稀有的灵器,是锤炼法器上好的材料,寻常宗门,甚至只是听说过,而凌云宗的弟子,就算是洒扫弟子,也是人手十个。 单做日常佩戴所用,法器之类的东西,宗门会另给。 更不必说丹药符箓,内门弟子,甚至会比一个下等宗门的宗主还有钱。 凌云宗的宗袍,除了袖口绣的兰花,平常还有一个兰花样式的坠子,那上面有一个小型的传送阵,在感受到佩戴坠子的人有生命危险就会开启。 将他们传送回宗门最安全的地方。 君岑无视面前这群人的贪婪的目光。 后面的凌云宗弟子替他回答“这位,是皓月仙尊的大弟子,也是我们凌云宗的大师兄。” 一个宗门的大师兄,就是未来的掌门。 君岑的名头可不小,都说皓月仙尊堪称人杰,他的弟子也不遑多让,小小年纪,就扬名立万,其中功绩,更是数不胜数。 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首席大弟子一般定下就不会更改,但是,凌云宗的大弟子,在君岑成年后,便令人心服口服的推崇上了这个位置。 可见其能力卓越。 听说皓月仙尊曾替徒弟拒绝过,觉得他这样太累,他想让徒弟活的轻松些。 却耐不住众望所归,自己的徒弟也有此愿景。 逍遥门门主脸上的笑就要挂不住了,他没想到宗门不把林晚晚放在眼里的后果,竟然会惊动凌云宗的少宗主。 也没想到,得罪皓月仙尊后,人家干脆的没再出面,而是派了座下弟子,就连挽救的机会都不给。 他心里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君岑可没空听他忏悔的语言,直截了当的亮出凌云宗宗令“肖门主,有修士举报贵宗弟子滥杀无辜,迫人至死,最后,还企图利用下作手段逃脱因果。” 说着,亮出一身天青色的衣服“其次,偷盗凌云宗仙尊的法器,用来避讳自己的因果,数罪之下,还请贵宗将人交出来,我等需要带回凌云宗处理。” 见到那件衣服,肖门主突然眼睫一颤,张了张嘴,一句话的都说不出来,他突然红了眼眶,没有辩解,也没有求饶,他颤抖着声音“恐怕是做不到少宗主的要求,我儿……已经死了。” 君岑丝毫没有惊讶“这个,我来之前有所了解。” 肖门主突然直起脑袋“少宗主可是知道我儿是被谁所害?” 君岑在心里点头:自然知道,还是个你招惹不起的人物。 面前却不显,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说话的声音温润,话语却是残忍到在人心脏处狠狠砸了一拳“多行不义必自毙,都是因果罢了。” 闻言,肖门主愣住了,身后的程少钧扶着他,眉头皱起,看向君岑的眼神有一丝不赞同,身后的弟子见状,两步上前,一巴掌打过去,“啪”的一声! 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 程少钧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脸颊火辣辣的疼,还有屈辱,而面前掌掴他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退了回去“对凌云宗少宗主不敬,该打!” 君岑看向一脸阴沉程少钧,勾唇笑了笑,有些无奈的看着身后一眼“孙师侄怎的还是如此大的气性,若被明师兄知道了,又该怪你不稳重了,我这师侄行事鲁莽了些,得罪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话里说着见谅,实际却没有多少歉意,这也是对程少钧暗暗的敲打。 曾经,他的确因为林晚晚给过他不少好脸色,但是,前提他给脸要脸,若是给脸不要脸,君岑也不介意收回来。 他是十大仙尊之一,皓月仙尊的弟子,天下第一宗门凌云宗的首席大弟子,未来的凌云宗掌门,就连其他仙尊见到他,碍于他的身份,也是和蔼可亲的,哪里轮得到旁人给他脸色看。 从前给他几分好脸色,那是看在他与师妹的关系上。 如若不然,他连与自己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程少钧意识到这位大师兄是真的改变了态度,重新拾起了作为上位者的尊严,但是,谁又求着他施舍呢。 他本来平庸的好好的,也想着如何利用自己的勤奋努力实现飞升,就算过程再累也没有怨言。 但是,谁让他体会过了上位者伸伸手,就给了他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东西的感觉,自己的胃口被养大,他们,也不是全然没有错。 君岑跟在掌门师伯身边,自然不可避免的会遇到三师伯,作为少宗主,两位师伯会共同教导他如何管理宗门,这些年,三师伯教会自己如何洞察人心,权衡局势,处理公务,平衡各方。 其中,学的最快的,当属洞察人心。 所以,程少钧脸上的所有变化,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三师伯还说过“君儿啊,你记住,那些下面人的眼色,是最没有必要注意的,容易伤眼。” 跳梁小丑,都是乐子。 “你只要爬的足够高,不愧于天地,那些人,就连仰望你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你也要记住,上位者的威严是需要维护的,既然他不惜命,你也要学会成全他人。” 当然,这其中成全的门道又多了。 名门正道向来都是刚正不阿,光明正大,深明大义的,自然不能将这等腌臜事儿摆在明面上,坏了自己的名声,还给宗门惹来一身腥。 所以,私底下如何运作就是他的手段,但是要记住一点—— 斩草除根! 一个领导者,他要考虑的不仅是自己的名声,还有宗门的利益,左右摇摆是大忌,心慈手软更是! 他知道师弟的教育,因为自己仁善,所以教育他们的话也是万事留一线,堂堂正正的行走天下。 这是君岑养成的三观,小九也教的很好,君岑将这些铭记于心,百年来,也是这样做的。 但是,若是未来坐上宗主的位置,会的,不仅是要保持初心,坚守始终,还要有于阴谋之间游刃有余,玩弄天下的本事儿。 你可以不做,但是要有识别的能力。 宗主…… 这两个字是沉重的,他肩负着千万年来宗门的兴衰,任何的行差踏错,都会导致宗门走向灭亡,上万弟子一夕之间身首异处。 所以,走一步,如何走,都要万分斟酌。 就算是错了,也要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故而,在面对这个理所当然的的男人时,他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终究是权势迷人眼,这才不过七十多年,这人就从最开始的翩翩公子,老实本分变成了这副理所当然,天下有罪的嘴脸。 他不怀疑最开始,他与师妹相遇的时候,曾真的动过心。 也想过白头偕老。 只是可惜了,在尝过晚晚给他带来,皓月仙尊亲传弟子身份的便利后,人便开始面目全非,甚至,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忘了。 他深深地看了程少钧两眼,随即笑了笑“我不欲与各位纠缠,既然少门主没了,那这桩恩怨也就罢了,但是,我师尊的天蚕衣可不是谁都可以加冕于身的。” 毕竟,那件东西是天下人与皓月仙尊双向奔赴的证明,就这样被人偷了出来,招摇撞骗,为所欲为,到底惹怒了师尊,所以“这天蚕丝属于无价之宝,想来,诸位也是赔不起的。” 这是在陈述事实,君岑却在程少钧的脸上看见了羞恼。 既然如此。 第255章 我将这些东西砸了,门主不会介意吧。 他微笑着看向面前脸白如纸的逍遥门门主“我代家师讨一些利益,诸位应该没有意见。” 众人哪敢有什么意见,都沉默着不说话,程少钧自认为还是林晚晚的道侣,有些话语权,忙斥责“君岑,你不要太过分,既然都说了那是无价之宝,我逍遥门如何还?” 他难不成还要打砸了逍遥门? 事实证明,君岑就是这样想的。 说到这,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破罐子破摔的开口“再者,皓月仙尊贵为一代仙尊,无价法器如此之多,恐怕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件衣服。” 意思就是,他们这么大的宗门,如何就不能大度一些。 观他脸色,略有心虚,原来,他也知道这番话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后果,但是他还是说了。 多少有些有恃无恐。 君岑有些惋惜,还以为这人是个聪明的,却不想,还是这么蠢。 听闻这不要脸的话,君岑脸色未变,身后的弟子倒是一瞬间握紧了佩剑,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程少钧有些虚,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是林晚晚的道侣,她对自己的感情至死不渝,而且,林晚晚还是皓月仙尊最喜欢的弟子,他就忍不住有恃无恐,觉得君岑不敢动手。 毕竟,他的师妹可是生了自己的孩子呀。 动了自己,他不怕林晚晚找他闹吗? 他不怕皓月仙尊怪罪吗? 君岑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脑残结论。 觉得晚晚是师尊最疼爱的弟子,就注定会轻慢他们,其实,也不过是细节上多包容女弟子罢了。 倒是身后的弟子忍不住了“哟,敢情你当初说什么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心里的打算是想让林师姐扶贫?” “我们凌云宗的仙尊,上好的法器自然不少,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件衣服,但是啊,阁下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脸,让堂堂皓月仙尊大度的?” 人家是仙尊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没有人可以以道德约束他。 所以他是出门的时候,门关的带来,夹到头了? 不然怎么这么搞笑。 周围人一阵哄笑,将他贬低到了泥里,心中的问题越来越多,那些弟子忍不住睁着疑惑的大眼睛,惊奇的问他“你这是做了不到百年的道侣,被人捧的脑子都没了?” 果然啊~ 爱情让人盲目,旁人最多上头,他是直接瞎了。 他什么身份,人家仙尊是什么身份,竟然妄图用自己的思想揣测仙尊的意思。 他不知道吗,仙尊没有献祭自己自己之前,流传在修真界版本就是四句话:貌美无双,清冷高贵,深居简出,格外记仇! 这还被一些人编成了童谣,专门用来哄晚上闹腾不睡觉的兔崽子。 这些东西,虽然随着仙尊献祭,偃旗息鼓,却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们怎么会觉得仙尊大度呢? 想不通。 君岑的事儿不少,也没有精力跟他们虚与委蛇,他看向逍遥门的门主,希望他是一个识趣的人。 果然,肖门主率先跪下“只要仙尊能够消气,我逍遥门自然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还请少宗主不要顾及!” 君岑看向一脸不可置信的程少钧,摆了摆手“师兄弟们,既然肖门主盛情难却,便依他,这逍遥门看得见的,都给他们看看,结不结实。” 后面的师弟笑了笑,齐齐拱手“是!” 前面的弟子首当其冲,冲过去,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统统砸了。 程少钧想去阻止,却被师尊一把拉了回来,沉声呵斥“徒弟,不得无理!” 他想说什么,却见师尊摆摆手“没事儿的,师尊都知道,但是,这是我们该还的。” 皓月仙尊不是普通的仙尊,他们惹不起,只能这样,只要他消气,如何都好。 程少钧没办法,只能试着联系林晚晚,希望她能说上些话。 毕竟,逍遥门能有如今的规模,她付出的心血也不少,她总不希望看见自己一手建造起来家园变成一堆废墟。 君岑平静的看着他从袖子里拿出玉简,想要联系谁,一目了然,但是他没管,装作不知道。 林晚晚坐在床上,目光涣散,师尊不愿意见她,唇角勾起,却又苦涩的放下,玉简闪了闪,她回神看过去“阿钧。”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紧张的握着玉简“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大师兄不会这样做的,你……” 她还要再,却被人打断,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握了握拳,随即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想了想,他又开始联系大师兄,君岑看着突然亮起的玉简,想到刚才师尊传音的话,他接通“师妹。”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师兄,那块布是我擅作主张带去逍遥门的,师兄您看……能不能算了。” 君岑也不知怎么,心头有一种出乎意外,又果然如此的感觉,他轻声问,语气包容“师妹知不知道他用那块布做了什么?” “做衣裳。” 君岑继续问“你可知穿上这一身衣服的人,做了什么,她他又为什么穿上这一身衣服?” 那边是长久的沉默,她知道,正因为知道,他也知道师尊为什么如此生气。 但是“师兄,这些事儿很复杂,你知道的,我在逍遥门的话语权不高,没什么说话的权利,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么。” 这话说着挺好笑的,君岑调侃式的开口,语气里是满满的笑意“那师妹是觉得,以师尊的地位,你的身份,配不上四大家族的当家主母?还是看不上那些上等宗门,宗主夫人的位置?” 这些位置,哪一个比不上她现在的身份? 以师尊的地位,身份,他说的这些,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甚至,嫁入这些人家,他的夫君就算不爱她,至少也是尊重敬爱的,族中人更不敢对她如何,因为她的背景,也因为她的师尊。 但是她偏偏选了一个连破落户都算不上的地方,还被其宗门中的人欺辱至此。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无关情爱,一心向道,她能享受到的资源也是许多大能一生都企及不到的,双灵根的修士修炼的确比不上单灵根,变异灵根的修士。 但是,总归要比三灵根,四灵根的好得多。 再说了,师尊是白泽,他是神,天界的最高统治者是他的姐夫,让一个人飞升,再简单不过。 如此好的人生牌,被她打的稀碎。 君岑罕见的皱起了眉,所以,师妹到底是怎么了,师尊为她铺好了后半生的路,她却非要独树一帆,竟然还要他理解她在逍遥门的难处? 恕他眼拙,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一点。 用三师弟的话来说,这人若不是尚且被师尊惦记,他真的想把人丢出去,弄死喂狗。 听到师兄的话,林晚晚愣住了,她看着榻上的孩子,苦笑一声“师兄,情爱的事情,哪有那么多权衡利弊,你也说了,师尊给了我足够的底气,所以,我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君岑“……” 他刚才的暗示……哦不,已经明示了。 她是一点都没听出来。 师尊刚才传音的意思,是让她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就算有一个孩子也没关系,就凭她的背景,有的是人趋之若鹜。 若是她执迷不悟…… 给她的惩处都是小的,最主要的是,师尊现在身子不好,师弟都快使尽了浑身解数,就为了师尊能喝两口汤药,若是被她这一气,出了什么问题。 就连师伯都会过问这件事儿。 若是等到师伯开口,那就是不是小惩大诫这么简单。 第256章 师尊的意思,让你断干净 就单,她明知那人作风有问题,无故杀人,还给他找来了修真界供奉给师尊的天蚕衣这一点,就足够她去地牢里走上一遭。 师尊让她选,是想给她迷途知返的机会,让她回头,不再与她计较这件事儿。 若是师伯过问,那就是清理门户,凌云宗容不得一个助纣为虐的弟子。 君岑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到底是自己师妹,他还是想要多说一句的“晚晚,逍遥门门主的儿子,草芥人命,罔顾人伦,既然被师尊知道了,其中因果,还有你在其中运作,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君岑挑明“师尊平日最疼爱你,这会儿是让你选,与他们撇开干系,断干净,天下好男儿很多,你总会遇到敬你,爱你的男儿。” 他点到为止,却不料,对面突然激动起来“师兄,师兄,你要做什么,不要伤害阿钧,我不需要旁的男儿,他们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阿钧就足够敬我,爱我。” 她的声音太尖锐,君岑下意识将玉简拿远一些,同时忍不住疑惑的皱眉,不过,现在不是让他疑惑的时候。 师妹如此偏激,他也忍不住收敛了笑容,低声呵止“晚晚!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儿有多严重,因果一事,伦常如此,他既然做下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儿,就要承受天谴。” “而你,擅自偷拿师尊三令五申不得碰的东西,妄图瞒天过海,欺骗天道,掩埋真相,师尊给你自由,给你选择的权利,是让你如此作为?” 他的话很轻,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师妹,这会儿是怎么了,如此…… 心头被激起了火气,自然也不愿意在跟她分析利弊“师尊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与逍遥门撇开干系,至于其他,你不用担心,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要么……” 说到这,他顿了顿“师妹应该知道,师兄便不再多说。” 那边突然传来哭声“我不要,师兄,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我是因为喜欢他,才那样做的。” 他的声音太大,以至于吵醒了酣睡的孩子,顿时,哭声震天“师兄,我还那么那么喜欢他,师尊不是教导过我们吗,自主权掌握在上位者手中,生杀夺予,就在一念之间,你总说师尊给了我如此尊荣,那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做。” 君岑呼吸一滞,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林晚晚,你刚才在说什么?” 她这意思,杀人的事儿,在她看来,是上位者的权利?还是怨恨如此教导他的师尊? 君岑突然想到一个笑话。 一位父亲,他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从小树立自信心,告诉她,咱们家很有钱,所以买东西的时候,不要自卑,你可以勇敢的拿下你觉得很喜欢的东西。 但是,也教导她,钱是一把双刃剑,她需要坚守本心的用,不可以踏过人性的底线。 但是,有一天,女孩用钱盖住了一条鲜活的人命,却在自己父亲揭穿她时,荒唐的指责父亲小时候的教育,认为既然要给她自由,便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儿指手画脚,且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带入那位父亲,他该如何绝望,他可能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最后教出来的孩子,会这样想。 骤然听见一向温柔的师兄严肃下语气,林晚晚一下子就不敢再说了,她张了张嘴,突然想到师尊,对,没错,师尊会原谅她的。 她去找师尊。 听到那头的动静,君岑自然猜到了她要去干嘛,顿时心一沉。 当即挥手传音“皓月仙尊座下二弟子,不尊师长,顶撞师兄,不敬门规,酌,禁足院中,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将她放出来。” 传音传到戒律堂,戒律堂弟子的动作很快,成功在灵杞峰下拦住了正要上山的林晚晚,并没收了她身上的通讯玉简。 随即不管她如何挣扎,将他带了回去。 听到吵闹的温潺给小九休息的地方设了一个隔音结界,没有让声音惊扰到他。 对于山下的动静,也只是摇了摇头。 暮成雪迷糊的蹭了蹭徒弟肩头的肌肉,有些满意的亲了一口,听到若隐若现的吵闹,便问一旁的徒弟“阿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洛成渊转身将他抱入怀中“师尊听错了,不过是几声狗吠。” 暮成雪“……” 他推了推阿渊的胸膛“凌云宗哪里来的狗?” 洛成渊睁开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师尊,凑过去偷亲一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促狭的盯着师尊,眼睛里闪烁着名为兴奋的情绪“师尊还有力气,不如赏赐阿渊好不好?” 暮成雪“……” 抬手赏了他一巴掌,赏赐你个鬼大头“你先出去。”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完事儿了还不想出去。 第257章 阿渊的小癖好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他晕了还好,不晕就只能这样感受着,让他出去,这人就磨,软磨硬泡,东拉西扯,谈天说地,就是不愿意出去。 若是他逼的太狠了,语气重一些,这个人就抽抽噎噎的拉着他的袖子,一副委曲求全,做小伏低的模样,问“师尊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不愿意阿渊这样?” 师尊不是说,爱人就会包容他的一切吗? 怎么这话不管用。 后者气得吐血,好话赖话都让他说了,感情还是自己的不是了。 突然,暮成雪脸色一变,洛成渊开心了“呀,这下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出去了,师尊不会怪阿渊?!” 暮成雪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小兔崽子。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从脚底板升起来的酥麻就彻底将他淹没。 眼神不再清明,思绪也开始混乱。 接下来,又是新的一轮攻城掠地。 逍遥门中,眼看着偌大的逍遥门建筑就要被毁得差不多,程少钧再次联系林晚晚,得不到回应,暗骂了一声“废物。” 有些恼羞成怒的捏碎了玉简,看向君岑背影的眼神凶狠。 他区区一个元婴后期,眼神中带有的情绪,化神后期的君岑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只是,他没打算管。 师伯说的对,他这个位置,并不需要去关注一些人的无能狂怒。 等到凌云宗的弟子走出来,君岑冲着逍遥门门主行了一礼“我还有事儿,便不多留了,肖门主好自为之。” 说着,转身离开。 身后有利剑破空的声音,所有人都没想到,肖门主竟然会对凌云宗的少宗主出手,只见他双目赤红,周身修为暴涨。 身体如兽类般趴在地上,猛地一个跳跃,冲着君岑的背影抓过去,他的速度太快,就算君岑化神期的修为也躲不开,利爪当胸,他只来得及将身边的百余位弟子推开。 免得这些弟子被波及。 同时避开重要部位。 尖锐的骨爪狠狠穿过肩头,疼得君岑身子一颤,来不及管身上的伤口,他迅速抬手,挥剑砍向肩头的利爪,面前的怪物察觉到危险。 瞬间暴退。 利爪离开身体,带出一大片血肉,疼痛让君岑一个踉跄,冷汗出了一身,脸色苍白且摇摇欲坠,一旁的弟子想要上前,却被他挥手阻止。 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动,呆在原地,红色的宗袍上的阵法被暴力撕毁,惊动了远在凌云宗的何必问。 他睁开眼睛,眉头挑了挑,什么家伙这么暴力,将他绘制的阵法调出来,想看看,是哪个弟子身上的阵法,竟然没有开启,就被毁了。 君岑看着自己迅速变黑的肩头,疼痛渐渐褪去,变得没什么知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为了防止毒素与修为有关,君岑先封闭了修为,阻止毒素的扩散,接着封了周身大穴。 如此一来,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弑杀的怪物并不会区分自己人和旁人,几乎是无差别的攻击,逍遥门那边几乎就是筑基期,金丹期的弟子。 一阵灵力波动,死了不少人。 程少钧作为大弟子,此时不仅要维持场面,还要应对突然发狂的师尊,整个人分身乏术。 那些弟子到底无辜,君岑看向身后修为较高的几个弟子,示意他们去护住那些弟子,帮忙控制一下局面。 君岑这边突然的异变,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所以,君岑果断的撕毁了绑在袖口的符咒,肖门主见一招不行,继续冲着他飞过来。 利爪近在眼前,眼看着就要插进他的胸膛,却被一只手打断,来人就穿了一件单衣,头发简单用丝带绑着。 许是因为来得急,衣领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胸膛,雪白的肌肤上还有大片暧昧的痕迹,暮成雪自然也发现了,抓住面前的利爪时,抽空给自己掐了一个诀。 给自己遮一下。 眼看着那东西这会儿冲着徒弟的眼睛抓去,他手中的霜雪反手一挡,那怪物也是聪明,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他立马收回去手。 霜雪出,万千法器退避三舍,并轻微嗡鸣着,表示臣服。 皓月仙尊如今是合体后期的修为,周围威压阵阵散开,砸的人全身的汗毛直立,忍不住叫嚣着,面前这个人的危险。 没办法,众人只能撑起一个结界,观看这场酣畅淋漓,单方面碾压的战斗。 怪物没办法,放弃了君岑这个一直想杀的目标,转头又盯着想要过来帮忙的凌云宗弟子。 眼中好像忽略了面前这个最危险的存在。 暮成雪眉目间还有些疲惫,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眼神抖了抖,双眼微眯,瞬移到他面前,抬脚,踹! 很好,命中目标! 所有弟子看的浑身一抖,下身凉凉的,有种他们承受不住的伤害的错觉,哈哈,那一脚,看着就疼。 怪物的身子颤了颤,一股直击灵魂的痛感传来,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下来,暮成雪借此机会,霜雪一挥,人口落地。 周围的环境一时间,鸦雀无声。 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一旁,原本狰狞的脸色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脖子的断口处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大块的水煮肉片。 只是,将水煮肉片与人头联系起来,就多少有点慎人。 反应过来的凌云宗弟子问旁边的人“师兄,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奇怪?” 旁边的师兄赶紧跑上去扶着大师兄,闻言拍了他一脑袋“傻瓜,那不是活人。” 没看见吗,霜雪将人斩杀,那个人都没有流血。 暮成雪几步走到君岑身边,头上的丝带因为刚才的大幅度动作,终于掉了下来,青丝散开,美的让人惊艳。 但是,此刻的皓月仙尊脸色不好,有点像被人打扰睡眠的感觉。 徒弟肩头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看着有些狰狞,皮肉膨胀往外翻,整个肩头都是血。 脸上也染了不少,无端给徒弟添了几分危险的感觉。 他走到君岑身边,先给他喂了两颗解毒丹,才低头给他把脉,摸了半天,就在君岑等着师尊告诉他,他的身子如何时,师尊突然低声与君儿讲“为师不会。” 君岑“……” 那师尊这下意识把脉的手是怎么回事儿。 暮成雪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这两天看着二师兄那样对他,就下意识想这样一下,感觉挺好玩儿的。 君岑“……” 突然间童心未泯的师尊。 暮成雪过后也觉得有点败面子,所以,他强行挽尊“但是,师尊看得出来,你中毒了。” 君岑“……” 这是很明显,在明显不过的事儿! 他微微一笑,示意要凑过来的师弟们退远些,师尊这些话,跟徒弟说就好,要是被旁人听去,多少有点影响师尊日常清冷的形象。 而自己也非常捧场“师尊真厉害,君儿都没有看出来。” 暮成雪“……” 这话夸的有点假,但是好听。 解毒丹慢慢有了效果,变黑的肩头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暮成雪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是怕徒弟害怕,这才用把脉的动作引来他的注意力,好让他放松些,万事还有师尊在。 但是。 他在安慰人的时候,总结了一个点。 当一个人说害怕的时候,你安慰他不要怕,安慰的效果是不太明显的,还不如说些别的,给他转移注意力,让他放松心情,事半功倍。 故而,也不再说什么“别怕,有师尊。” 师尊不是解毒丸,有也是白有。 给他看了一下伤口,暮成雪这才问“肩头有感觉了吗,疼不疼?” 君岑摇头,还是没感觉,估计是那毒素有什么麻痹的效果,不过“师尊不用担心,我没事儿,您身子不好,这儿的事儿还有我,您先回去休息。” 暮成雪摇头,他只是提不起什么力气罢了,也没有病弱到动不动就要回去休息的地步。 他将人扶起来“交给其他弟子也是一样的,你跟师尊回去。” 君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忤逆师尊“好。” 转身之际,程少钧冲上来“仙尊,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晚晚的道侣。” 旁边的弟子拦住他“你放肆,竟然拦师尊的路。” 暮成雪摆了摆手,示意这群弟子退下。 第258章 你是何人,本尊为何要记得 君岑回头看去,有些无语。 男人眼中尽是谄媚,他身后的门中弟子有不少受了伤,他作为大师兄,不去查看师弟师妹的伤势,反倒是上前拦住了师尊的脚步。 这是期盼着师尊如最开始见到他那样,给他一些赏赐? 暮成雪闻言,回过头,面上清冷,但君岑看出来了,师尊此刻有些不耐烦,他盯着面前的人,绞尽脑汁,没想起来,索性直接问“你是谁,本尊为何要记得?” 说到这,暮成雪突然有些不满。 他就不能直接说名字吗,为什么要他猜,你猜我猜不猜。 君岑咳了两声,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他知道,师尊这话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认识面前这个人,哪怕曾经因为林晚晚的缘故,给过他赏赐,师尊也不会记得这个人。 仙尊每天要面对的阿谀奉承很多,见过的人更是不在少数,不可能谁都记得,更何况师尊本来记性也不好。 却不想,面前的人在听见皓月仙尊不认识他时,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下来,他绷着脸,一言不发,眼睛里羞恼的情绪一闪而过。 旁边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他们这还是第二次见到有人敢在皓月仙尊面前甩脸子。 第一个还是上清宗的掌门,这会儿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这是被林晚晚捧的太高,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暮成雪看的挑眉,哟,还是个自尊心强的,只是,到底还是给他甩脸色,暮成雪还有些惊奇,这些年卑躬屈膝见多了,还没见过这种自命不凡的人。 但是,他现在困的厉害,没空搭理这个精神少年,挥了挥手“退下,本尊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 他若有那个骨气,等到成为一方大能,再来求见,也许,他会看在苍生的面子上,给他几分薄面。 他刚才本来还等着徒弟给他介绍面前这个人的身份,既然徒弟都没说,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既然不重要,他也不想理会。 他还要回去睡觉呢。 没空陪他出演什么心比天高的戏码。 不等后面的人再说什么,他带着徒弟一个转身回到灵杞峰。 虽然服下解毒丹之后,流出来的血已经正常了,但是,暮成雪还是不放心,拉着他来到师姐面前,让她给自己徒弟看看。 温潺看着面前含苞待放的花,温声细语的哄着,希望它能绽放,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门口传来小九的声音,那朵即将绽放的花,就这样缩了回去。 温潺“……” 她等着花蕊入药,由于草药的特殊性,花苞极其的害羞,一有点风吹草动,它就会把自己缩成团,坚决不出来。 温潺也是照顾了它许多天,好话说尽,才让它张开了一点花瓣,结果被小九这么一嚷嚷,又缩了回去。 她无奈的摸摸花苞,轻声安慰着“没关系,你睡一觉,姐姐还有事儿,出去一趟,你要乖乖的。” 等她回家就给它开花。 花苞害羞的点了点头,晃荡着花苞,格外的可爱。 出门,小九正老实的坐在石峰上,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他闯祸了,师姐养的那花儿好像被他吓到了。 这不,这会儿正装作不知道看天呢。 君岑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所以跟着师尊一起看天,别说啊,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师徒俩如出一辙的动作让温潺那些无奈的心情都散了不少。 她看的好笑,也没有打算跟师弟计较“好啦,过来,找师姐有什么事儿。” 暮成雪这才恭恭敬敬的道歉,将刚才的事儿说出来,说到这个,君岑也补充了一点“在这之前,我曾与师妹传讯,说到激动处,总觉得她有些太过激动。” 不太像平时情绪内敛的师妹。 不过,他与师妹已经五十多年未见,也许这些年他改变了也不一定。 所以,他没有把话说死。 联想到那位肖门主,君岑总觉得这件事儿不简单。 他觉得,师妹就算行事荒唐,总归不会在自己不曾满足她时,便嘶吼着发泄情绪,如同一个失智的人。 这一点让他觉得很可疑,再加上肖门主突然双目赤红,手指成爪,目眦欲裂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温潺也看了一眼小九,再看向师侄,君岑瞬间会意“师伯放心这件事儿我会去查清楚,师尊好好养身子,这些事儿君儿也能做。” 暮成雪刚想忙碌的心都这样偃旗息鼓。 也没料到师姐会看穿他想借用这件事儿逃开每天喝药的行为。 他眼中闪过讪讪的情绪,点点头,这样也好。 他绝对没有意见! 师姐给徒弟把脉,暮成雪就在一旁看着,观摩一下精髓,打算回去娱乐一下阿渊,君岑一看就知道师尊在想什么。 但是,他不打算说出来。 看破不说破,才有朋友做! 师尊是会恼羞成怒的。 确定没什么大碍,身体里面的毒素也清理的差不多……这三个字还没吐出来的时候,温潺顿住了,本来已经松开的手,又搭了回来。 师姐问“师侄以前可是接触过妖族的媚药?” 这种毒若是平常人解了也就罢了,用过媚药的人却没那么容易。 这毒与媚药相辅相成,一旦用上,怕是…… 只不过,师侄如今单身,身边没人,这后遗症着实让人头疼。 听到师伯的话,君岑瞬间红透了脸,眼神躲闪的不敢看师尊,他嗫嚅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无处安放的手拼命的找存在感,不是摸鼻子,就是扯衣服的。 总之无所适从的厉害。 温潺一愣,随即低笑,看来是她多虑了。 暮成雪看着徒弟这副手足无措,羞愤欲死,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动作,有些好笑,恶趣味上头,他故作不懂得看向徒弟“君儿?什么媚药?你用过媚药?” 君岑慌忙摆手“没……没……我没有,师尊……我……他……不怪……不是,我……” 最后发现,他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措的接受师尊震惊的目光。 看来是瞒不住了。 既然瞒不住,君岑也不打算瞒,他红着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握着拳头给自己打了好久的气,这才无所畏惧的开口。 眼神坚定的仿佛要入党,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辉,他掷地有声的开口“师尊,我心悦一人,喜欢很久了,我……我想我想请师尊为我提亲!” 这个世界,尚且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君岑喜欢师弟,却从不曾僭越过,两人最过分的亲密,就是阿羽困了,他抱人去床上,仅此而已。 想当初,阿羽的姐姐给他用了媚药,想要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他当时都宁愿一头撞在墙上,让自己晕过去,也绝不会让自己被欲望支配,伤害到师弟。 没有庞大的流程,三媒六聘的规矩,对师弟是极其不尊重的。 所以,他在等,等师尊好些,等自己没这么忙,他就请师尊为他前去下聘,给他该有的体面。 暮成雪沉默了一瞬,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姑且称之为欣慰,一转眼,徒弟都有心上人了,他轻笑出声“你这孩子,如此着急做什么,你还不成说是哪家的姑娘,我如何去下聘?” 说到这,君岑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是哪家的姑娘,而是妖族的人。” 温潺写完药方抬头,闻言调侃出声“是那位兔族的小少主?就是每天跟在你身后的小师弟。” 君岑急切的点头“对对,就是他。” 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急躁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师伯知道啊。” 他还以为阿羽的身份只有自己知道呢。 温潺好笑,他是医修之首,凌云宗有些什么势力,她自然一清二楚,本来六师弟还担心他是妖族的细作。 结果观察了两天,传回来一句话“太笨了,看顾他一些,别被不知情的弟子抱回家做成麻辣兔头了。” 第259章 师尊,我心悦一人 他甚至怕那个小家伙不小心暴露身份,隔三差五就去看一眼,生怕他不小心被人剥皮红烧了。 自己都没尝到一块。 说起那个小兔子,温潺回忆着。 何必问是最早知道他身份的,自然也知道他为何而来,就是小孩儿追人的小把戏太过稚嫩,十多年过去了,自己的心上人,还不知道他是谁。 叫什么,住在哪里,这些统统都还是未知数。 就算是洒扫弟子比他刷的脸都多。 何必问忍不住摇头,觉得小孩儿太笨了些。 那小兔子啊,往往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完成自己的学业,火速收拾好自己,换了件自认为最漂亮的衣服,按耐不住心里的欢喜,想要去见见君岑。 那个他仰慕已久的师兄,蹲守在千雪峰下,好不容易见到了。 又因为太害羞不敢上前。 捂着眼睛躲在树后面,心脏砰砰直跳,等他反应过来,还要再看一眼时,师兄已经走了。 他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又走了。 仿佛只要看一眼,他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满意足的继续去做别的事儿。 蹲守半天,就得到了这么个结果,何必问看的都替他着急。 转念又想到自己的身份,觉得有些新奇,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替人着急成这副模样的时候。 好在天上掉馅饼,那次刷存在感的时候,遇到了合欢宗少宗主,求而不得而起的杀心,终于,小孩儿第一次跟自己的师兄正面对上了。 虽然是被连累的。 但是他很开心,因为他竟然第一次跟师兄这么近耶,回到房间恨不得将床板滚穿,转念想到师兄受了伤。 旁的师兄弟说师兄废了,他又忍不住难过,都是因为自己。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他真的心疼死了。何必问忍不住扶额,这本不是他的错,就他这种追求方法,猴年马月君岑都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罕见的。 何必问竟然看不下去了,提笔写下一篇指导,夹在了他第二天的课业里,那傻孩子是真真的可爱,拿到那东西,竟然一点都不怀疑它的出现会不会有问题。 当即就照着做了。 所以,在君岑养好伤出来的时候,他就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师兄的大腿哭。 其实也没有掉几滴眼泪。 因为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跟师兄接触,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哭的出来,但是,他用的就是这个理由,自然是要哭两声,做做样子的。 他坐在自己的小院儿里。 看着君岑脸色苍白,还要尽力安抚腿上的挂件,就忍不住好笑,觉得格外有意思。 结果显然很显着,他第二天就进去了君岑的视野,年少时的心动很难得,笨拙讨好的模样也很可爱,何必问乐于无聊的时候,观看小兔子跌跌撞撞的生活。 他总觉得格外有乐趣。 他的计划不错,小兔子也很听话,最终成功钓到了一个金龟婿,这小孩儿也是大胆,在察觉到师兄也喜欢他的时候,干脆的想跟他上床。 动物界有动物界的规矩。 他们族内的规矩就是,喜欢谁,就跟谁翻云覆雨,然后生小兔子。 贡献自己认为最隐私,最亲密,最重要的东西。 只可惜碰到铁板了。 君岑这个人有自己的坚守,人族也有自己的家风教养,他觉得,这样随便的答应师弟是对他的不负责,是轻浮小人的做派。 同时还觉得师弟不懂事儿,但是他不能胡闹。 他得对得起师弟的喜欢,所以,相处中,都是一派君子的和谐。 两人确定关系到如今为止,就连心上人之间的牵手都没有过,坚决不败坏师弟的名声。 这可气坏了小兔子。 就差没急得咬人了。 种族观念的不同,小兔子越来越不自信,他觉得师兄不喜欢他,因为他不愿意跟自己上床,就连亲亲都不行,这让他气愤了许久。 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他先喜欢的人家呢,他只会大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泣罢了。 第260章 睡到手的,才算自己的 一直到如今,小兔子还惦记着怎么把人睡到手。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只有睡到手的,才真的算自己的。 所以,这两天也不知道在暗戳戳的计划什么呢。 暮成雪看着自家徒弟,一时没有说话,心里思考着下聘需要准备些什么。 说实话,他真的没什么经验,总觉得这事儿还是三师兄比较合适。 要不,请师兄帮帮忙? 转念又觉得算了,这到底是自己徒弟的事儿,交给师兄有些不太好,显得自己不重视。 君岑却是被师尊这突然的不开口吓了一跳,他以为师尊不同意,还要开口求求情,就见师伯给他使眼色,让他跪下。 君岑赶紧跪下,解释“师尊,阿羽虽然是妖界中人,但是为人良善,来到凌云宗,也没有旁的心思,师尊……” 暮成雪摆了摆手,脑瓜子被吵得厉害,害的他都没办法好好思考了,他摆了摆手“你先起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做什么动不动就跪,你说的事儿师尊会考虑考虑。” 他考虑考虑聘礼都要给些啥。 心里思考着下聘的礼品数额,既不能太寒酸,也不能太隆重,太隆重会显得他们家君儿看不起他,给人造成一种旁人高攀的感觉,对他的道侣不尊重。 外界的议论很难听,所以这些方面都要考虑。 同时也不能太轻,会显得他们不重视,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聘礼的礼金既要有门当户对的气势,还要有相对的尊重。 至于忽悠徒弟的说自己考虑考虑。 也是存着想提前去看看那个孩子的,有林晚晚的前车之鉴在,他其实有些草木皆兵他们选中的伴侣。 听见师尊没有拒绝的一口否定,君岑松了一口气,那就是说还有周旋的余地,他给师尊倒了一杯茶,试探性的问“那……师尊可是要见见阿羽。” 暮成雪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是要见的“不用特意告诉他,等为师有空了,自会前去。”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君岑有些犹豫“师尊毕竟是前辈,您去找他,会不会……” 暮成雪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无事,为师不在乎那些虚礼。” 再说了,闲着也没事儿,他就随便看看。 让那孩子过来,反倒是拘谨。 后者一愣,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暮成雪困了,便摆摆手“好了,先去处理完逍遥门的事儿,为师有些乏了,回去休息会儿。” 这副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好,这动不动就疲累的厉害。 君岑点头,躬身行礼,送师尊离开。 回到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洛成渊双手抱胸,脚尖不停的点着地,一副我生气了,你自己猜,自己哄的模样。 暮成雪好笑,这才想起来,他收到召唤,匆匆推开还想再来一次的徒弟,披了一件外衫,简单交代了一句,转身离开。 徒留浑身赤裸的徒弟,坐在床上,身子蓄势待发,结果,就这样被无情的推开了。 他记得,阿渊好像出口阻拦他来着,可惜自己没理他。 这会儿生气也是正常的。 就是行为有些幼稚。 他扫了一眼不远就批到一半的折子,觉得阿渊真的很幼稚,什么心思都摆在明面上,生怕自己不知道似的,他坐在床边“别生气了阿渊,快去批你的公文,这都多少天没碰了,小心魔界大乱。” 洛成渊不说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这个人明知道自己做错了,语气还是如同平常一样,都不给他道歉。 生气生气,太生气了! 暮成雪只觉得如芒在背,徒弟这是得不到解释,就不打算挪开眼,他无奈的坐起来“你师兄有危险,为师忙着赶过去,怠慢了阿渊,你别跟师尊计较好不好?” 洛成渊收回目光,不知想到什么,他又回头盯着师尊,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去的时候,推开了我。” 就那样毫不留情的,推开的! 暮成雪一脸茫然,他有吗? 洛成渊坚定的点头,你有! 而且推的力道很重。 都推伤了他的心。 暮成雪“……那师尊给你赔罪好不好?阿渊别生气嘛,我好累呀,等我醒了再说,先让我睡一觉,好不好?阿渊。” 后者点了点头,看着师尊眉眼间的疲累,还有浑身提不起力气的模样,还是有些心疼的“你睡。” 在心疼面前,生气这股情绪还是需要退一退的。 本来身子就不好,今天早上还火急火燎的,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暮成雪是真的累了,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了四个时辰,直到第二天凌晨才醒。 修真者可以不用休息,洛成渊自然也一样,他是魔尊,享受着至高权力的同时,也避免不了要亲自处理一些琐事,因为师尊的身子需要在修真界修养,他自己定是要留在修真界的。 没时间回去,有些人的心思就会活络起来。 这就意味着,他还要想一个办法,制衡着魔界的关系。 魔界除了他这个魔尊,还有四大魔君,仙魔大战死了一个,又补上一个,都是四方魔域的最强者。 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都想做魔尊。 而且小心思不断。 平时他在也就罢了,因为修为最高的人还在魔界,他不在,这群人也就不安分了,总想着搞出点小动作,格外的碍眼。 他记得,他那个便宜爹之前有一坐骑,好像是穷奇的后人,那东西分明就是一个畜牲,整天却想着如何拉魔尊下马,嚷嚷着,若是他坐上了魔尊的位置,他会让六界臣服于脚下。 结果呢,豪言壮志没放出去两天,就被人关在了混沌海,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将那东西弄来,他少不了要给那群魔尊洗脑,说什么宏图伟志,结果不用想,肯定是被揍为收场的。 既然那些魔君这么闲,她也要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才行。 他觉得那穷奇就不错,挺适合那些小心思不敢摆在明面上的人。 暮成雪第二天醒过来,只觉得骨头都要酥了,难得今天没觉得有多累,他干脆出门走走。 阿渊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平时恨不得粘在他身上的一个人,这会儿却没有在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凑过来,他也没管,情侣之间适当的距离,会让那个人更加爱你,这话是没错的。 所以,他并不排斥短时间没有阿渊的时间。 下了灵杞峰,他突然在峰底发现一个小团子,小团子肉乎乎的,整个人圆鼓鼓的蹲在地上,背影看起来有些委屈。 但是,她坚强的没有哭,而是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安慰自己“别害怕,别伤心,爹爹会找到我的,欣欣不害怕,不害怕。” 话是这么说,语气还是忍不住带上了颤音,看起来可怜极了。 身后有什么动静,她警惕的回头看去,就看见一个顶好看的人,朝着她走过来,小团子肉嘟嘟的小脸可爱的嘟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角还带着泪花。 就这样看着人走近。 暮成雪有些惊讶,这孩子的眼眸竟然是红色的。 是半魔! 他有些不解,凌云宗怎么会有半魔的小孩儿,难不成是谁出门带回来的,还是哪个弟子的孩子? 如今随意放任孩子跑丢,也不怕有危险,修真界对半魔的宽容度并不高,若是遇到心肠歹毒的,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活下去。 小团子见到他也没有害怕,反而是眼睛一亮“吸魂~” 暮成雪“???” 啥?吸魂? 他品了好几遍,这才弄明白这个小团是在叫师尊,他有些好笑,也没有嫌弃小家伙身上的的草,将团子抱起来“你是谁家的小团子?怎么一个人在这?” 小团子大概两岁左右的模样,说话还有些不利落,问他缘由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抱着他的脖子重复“吸魂~” 难得的,暮成雪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我不是你师尊。” 第261章 你就是吸魂~ 奶娃娃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固执的重复着“吸魂,你就是吸魂~” 暮成雪点头,罢了,你爱叫就这样叫,左右也没什么影响。 他看向四周,没什么人,随即问“小家伙,你的父母亲呢,你怎么会单独在这?可还记得回家的路?” 小团子摇摇头,他的小脑袋瓜里虽然能理解他的话,却表达不出来,也记不住那个师兄带她来的路,只知道那是路,暮成雪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格外的喜欢她。 既然暂时找不到他的父母,自己抱走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为了防止小孩儿的父亲着急,他交代了君岑,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孩子在他这。 徒弟现在是戒律堂堂主,若是有人想要找孩子,只可能先找戒律堂。 君岑接到传音的那一刻,还有些不敢相信,奶娃娃?师尊刚才好像说的是奶娃娃?师尊不是不喜欢小孩儿的吵闹?今个儿是怎么了。 竟然告诉他,他抱走了一个奶娃娃。 难不成,小孩儿长的太好看了? 还真别说,暮成雪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抱着小团子离开的,谁能拒绝一个粉雕玉琢,不哭不闹,抱着你还一口一个吸魂的小家伙。 那简直就是从人心口里撞好。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你,趴在自己怀里,时不时用稚嫩的小脸蹭蹭他,胖到如同小馒头的爪爪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一动也不动。 让人心都化了。 暮成雪迫不及待的想给师姐看看,这个小团子真的好可爱,这次他长记性了,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定师兄师姐只是在说话,没有研究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他才敲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传来师兄温柔到发胀,又带着浅笑的声音“小九?进来。” 推开门走进去,居逸兴看着师弟怀中的小团子,略微惊讶,怀疑的目光一闪而过“小九?你哪里抱来的小孩儿。” 最终,他还是没把小孩儿是师弟的这个想法说出来。 主要是各个条件都符合,他徒弟是魔,他是修士,而他怀中的孩子是半魔。 且这个小团子,就跟小九小时候一模一样,好看的像人间最顶尖的大师,雕刻的瓷娃娃,精美到仿佛一碰就碎。 暮成雪将小团子放在榻上“山脚下,估计是被哪个弟子带出来玩儿,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小团子乖的嘞,找不到人还会自己安慰自己,别怕,爹爹会来找他。 温潺好笑“可能就是一会儿走开了,你怎么还抱回来了,万一人回来了,没找到可如何是好?” 暮成雪摸了摸鼻子,压根没想到这儿,他那会儿正被小家伙一口一个吸魂迷了魂,哪里考虑这么多,唯一想的起来的,就是告诉徒弟,他带走了一个小团子。 温潺忍不住笑出声儿,与旁边的师兄调侃“我们家小九啊,平常最见不得小孩儿吵闹,想当初,他知道那两个小徒弟的存在时,还抵触了许久,怎的面对这个小团子,就什么都不顾的带回家。” 居逸兴也忍不住笑出声儿,旁边榻上的小宝宝看着三个人都在笑,刚才还在想趴下去吃脚的动作都停住了,也跟着吸魂笑,大眼睛亮晶晶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小奶牙。 长的过于迷人了些。 温潺将人接过来,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告诉阿雪“小九,你刚才抱孩子的姿势不对,孩子的肚子很脆弱,你不能压着他,竖着抱的时候,托着她的屁股,臂弯放在她的脖子往下的地方。” 这样既可以节省力气,也可以保护好小团子。 说到这,温潺突然问“小九知道这个小团子是谁家的孩子吗?” 暮成雪老实摇头。 说起这个,温潺就想到了刚才师兄的眼神,可是震惊的不得了。 这会儿忍不住好笑,出声打破了两个人的疑惑。 温潺就知道他忘记了“这是你的徒弟,第六个徒弟,叫泽欣。” 暮成雪一脸茫然的看着师姐,大师兄又给他塞孩子了? 他本能的想拒绝,但是对上小团子懵懂的大眼睛,还有刚才甜甜的笑容,他纠结着,其实,好像,可能,也不是不行。 眼前的小团团就像精心雕刻的那样,甚至比暮成雪在现代的广告牌上见到的小团子还要精致几分。 让人格外的想拥有。 温潺拿起一旁容易消化,不伤牙的点心,喂给怀中的小姑娘“这是吴长老的孩子,当初还未出生,你就钦定了这个孩子为你的六弟子,许他亲传的身份。” 这番话当时可是让不少弟子心碎,他们比不过天资好的大师兄就算了,比不过林晚晚资质一般却足够幸运的也算了。 怎么连一个不知道灵根的奶娃娃都比不过。 提到这个,暮成雪想起来了。 那次,是因为吴德腹中的孩子长时间得不到另外一位父亲精血,这才求到他阿渊头上,他当时也不知道怎的,突然间便担下了一责任,收她为徒。 过后出了门,风一吹。 他才来得及懊恼,他本不适合喜欢惹麻烦的人,如今这一出,算是给自己自找苦吃。 这事儿,他还跟三师兄抱怨过,说是一时昏了头,当时师兄是怎么说的。 他说,也许,天地规则算出了你跟这个孩子有缘,羁绊极深,才会受本能指控,这是缘,也是责任,说不定是好事儿,让他不必太过纠结。 后来诸多事儿,他就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如今想起来“她已经出生了?” 温潺无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暮成雪忍不住失笑,倒是他这个做师尊的失职了,小团子都已经两岁了,他还没想起小家伙的存在。 看着泽欣趴在师姐怀里,昏昏欲睡的模样,他有些好笑“不是才两岁了,怎么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乖巧太多?” 就连自己一个人被丢在路边,也只是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安慰自己别害怕。 偏偏吐字还不是特别清晰。 就连“师尊”都叫成了“吸魂”。 居逸兴解释“魔族的成长与人族不同,这个小孩儿算是两者的结合体,适应的慢些是正常的,我看这孩子灵台清明,灵根厚重,魔性几乎没有,倒是完美的继承了他父亲修士的身份。” 除了这双眼睛。 暮成雪浅笑“那有什么,红宝石模样的颜色,很好看,很特别。” 小家伙吃东西的时候很优雅,两只小爪爪抓着师姐的手,小口小口的咬,不会让糕点掉在地上。 如此乖巧的模样,看的温潺都心动了。 居逸兴在一旁看着,含笑看着自家夫人,什么话也没说。 说了一会儿话,小团子困了,她看了看周围说话的三人,不哭不闹的找了一个位置,小手交叠,护住自己的小肚子,就打算睡觉。 暮成雪看的一阵心痒,他压低声音“师姐,让我抱她睡。” 温潺有些无奈,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大男人出去,让他来,小泽欣就不用睡觉了。 看着被赶出来的师兄,暮成雪心里平衡了,至少,还有人跟他一样嘛。 吴长老来的很快,先前他包庇青霞君,差点害的后山封印出问题,师兄便将他禁足在自己院中,后来,泽欣出生。 大师兄因着这个孩子是皓月仙尊的徒弟,解除了他院中的禁制,但是出行都要有人跟着,且身上还有数不清的封印。 来的时候,一个大男人,眼眶通红,发丝凌乱,看的暮成雪惊讶了一瞬。 知道孩子在睡觉,他才松了一口气,躬身行礼“多谢仙尊出手相救。” 暮成雪有些不理解“相救?这话从何说起?” 吴德苦笑一声“泽欣的身份终归见不得光,宗门内多的是嫉恶如仇的弟子,所以……” 他的话没有说尽,却也道尽了这两年的心酸。 暮成雪皱起眉“我的徒弟,谁敢轻慢?” 吴德一愣,许久才开口“我以为……” 暮成雪“……” 他知道他要说什么。 第262章 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 吴德肯定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就算当时被长老登记在册,那东西也是可以更改的。 暮成雪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件事儿是他的错,说完之后就忘记了。 后来也没有上心,倒不是他不想,而是那些接二连三的事儿太多,他一时没有顾得上。 他摆摆手“将泽欣送到千雪峰……”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千雪峰上只有几个弟子,且都不怎么稳重,还是算了,接着改口“放在本尊身边罢,我护住她,你总归放心些。” 吴德顿住,眼中写满了不舍,但是他知道,仙尊说的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在仙尊身边,泽欣不会在动不动被人偷走。 不是欺负,就是将她丢掉。 总让他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只是,这个孩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要他再也不见…… 吴德哑着声音“那,我每个月还能见一见孩子吗?”怕仙尊觉得他要求多,他又急切的改口“一年,一年一次也行。” 他眼中写满了哀求,这是他的孩子,他实在舍不得。 暮成雪“???”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他一时没想明白哪里奇怪,有些不理解的开口“你是孩子的父亲,住自然是与你住在一块儿,泽欣还小,如何离得开父亲?本尊是让你有空的时候,将他带来本尊身边。” 再说了,让他照顾一个小孩儿,他想都没想过,想当初收徒的时候,阿渊六岁大的时候都是自生自灭的。 他倒是有信心能照顾他们,但是自己很忙啊。 哪有那么多时间。 还有那一个月看一次的话,干啥,孩子扔给他了? 不管啦?让他管? 虽然说作为他师尊,这也没什么。 他倒不是不愿意,他是真的不会啊。 吴德一愣,反应过来仙尊的话,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难得露出一抹笑“倒是我想多了,还请仙尊见谅。” 暮成雪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他估计是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就是将孩子带在身边,不让他看的意思。 暮成雪“……” 谢谢,但是没有这个想法。 小孩儿子的午觉一般很短,泽欣睡醒的时候,没有人在她身边,小孩儿的安全感是极其缺乏的,睁开眼没看见人。 小嘴一扁,就要哭,却不知道因为想到什么,始终没有哭出来,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滑下来,却始终没有出声。 甚至怕自己哭出声,她还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强行让自己安静下来。 泽欣爬起来,环顾四周。 好在这会儿终于发现了一个人,背对着他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格外的认真,泽欣没有说话,慢慢收了眼泪,就这样看着背对他的高大男人。 有人,她也就没有这么害怕。 洛成渊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回头去看,就看见刚才还在呼呼大睡的肉球这会儿正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脸上还有没干的泪水。 他皱起眉,师尊叫他看着这个小屁孩,若是醒了,就哄哄她,别让孩子哭了。 自己还没哄,她已经哭了。 这小孩儿在针对他! 还没等他做什么,门口传来师尊与吴德交谈的声音,师尊与旁人并不热络,许是因为泽欣,两人竟然也有了不少话题。 吴德含笑给他讲泽欣小时候的事儿,告诉他这个孩子很懂事儿,几乎不会哭闹。 这不是后天形成的,而是天生就这样,懂事的像是天上掉落的天使,暮成雪听着,心中对泽欣的喜爱更添一层。 回到房间,小家伙已经醒了,这会儿正和他的师兄大眼瞪小眼“阿渊?泽欣醒了,你怎么不传音告诉我?” 洛成渊“……她刚醒,就哭了,我没听见。” 这小破孩他会无声的落泪。 所以,不能怪他,他还没来得及哄。 暮成雪“……” 他不看这个徒弟,转头对着小泽欣露出笑容“泽欣,师尊抱抱你好不好?” 床上可爱到没脖子的小家伙点点头,双下巴一鼓一鼓的,看起来格外可爱。 第263章 她是你师妹 泽欣伸出手,一点也不认生,伸开爪子等待着师尊抱抱。 两人抱起来,她还会贴心的问师尊“吸魂~欣欣重不重?” 暮成雪摇摇头“欣欣很轻,师尊一只手都可以抱起来。” 这话逗的怀中的小姑娘开心的笑出声,纯粹的笑容给人一种净化的感觉,顿时,让不怎么美丽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软乎乎的小身子趴在怀中,让人忍不住的心软。 吴德有些无奈,其实欣欣很认生,因为从小到大被一些弟子针对,动不动就有被抱出去丢掉的风险,所以,他告诉欣欣,除了爹爹,任何人都不能抱走她。 欣欣也很听话,他也再没有再让人抱走她过。 许是觉得自己的师尊亲切,小团子竟然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在他这个父亲伸出手后,小团子还迟疑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告诉爹爹“吸魂抱,爹爹再抱。” 意思是爹爹待会儿再抱,先让师尊抱抱。 这话很大程度的取悦了暮成雪,他笑着“难怪我会如此喜欢这个孩子,想来,这也是缘分。” 这恐怕,就是传说中双向奔赴的感情。 旁边的洛成渊一直不接话,他觉得师尊有些眼拙,明明就是他跟师尊更有缘分。 他看向那个小团子,本来这小家伙抢走了师尊的怀抱,他应该厌恶的,他却出奇的只是有些不满。 对师尊一直抱着她有那么一点点意见。 旁的,就没了。 抱着他玩了会儿,暮成雪这才亲自两人送回去,回去的路上,他还忍不住抱着孩子掂了掂,问她“欣欣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师尊可以送给你。” 欣欣抬起头看了看,最终指着师尊“吸魂~” 这是要师尊的意思? 暮成雪被她逗笑了“想要师尊?可是师尊就是你的师尊呀。” 这话有点拗口,小团子不懂,就这样看着师尊。 暮成雪也没打算解释,一路上都在笑。 跟在旁边的人洛成渊还从来没有听过师尊如此温柔的声音,就算是他们小时候,都没有! 他克制不住的心里泛酸,呵,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初,他小的时候,比这小孩儿好看多了,师尊也没有这么喜欢。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师尊就是眼皮子浅,看见好看的就走不动道,还好,他长的非常好看。 那一坨肉还没有想法,威胁不到他。 将欣欣送回吴德所在的山峰,忍不住给小家伙留了许多好东西,一个秘境,要知道,当初回了一趟昆仑,父亲只给他三个,一个给了三师兄,算做宗门的历练之地。 一个给了他的三个徒弟,供他们挑选万年级别的灵草法器。 另外一个,在他手中,本是私产,如今竟然如此大方的就送给了一个奶娃娃。 可想而知,师尊对这个孩子的喜爱。 这就算了,他又从储物袋中拿了两件东西,一个杏色的琉璃步摇,还有一串铃铛,都是天阶法器,步摇是攻击法器,铃铛是防身法器。 两件东西,都是修真界见不到的东西。 这是凤皇给他的。 因着是母亲给的,所以师尊很是宝贝。 洛成渊知道那些东西,林晚晚曾经给师尊要过,他没给,理由是她的修为不够,若是给她了,怕招来不必要的惦记。 如今,却不管不顾的送了出去。 甚至还为她匹配了相对应的防身法器。 铃铛带在手上,会根据小团的手腕收紧,变做适合孩子佩戴的首饰,流光溢彩,铃铛上的威压没有被隐藏。 这是为了震慑周围觊觎的人。 那只步摇上,因为有凤皇的神力,煞是好看,精细之余,还有华美。 欣欣还没来得及看手上是什么东西,便仰着头,软糯糯的开口“谢谢吸魂,欣欣稀饭~” 道完谢,这才低头去抓步摇。 步摇的身子很长,她抓不起来,抓不起来的小团子也没有生气,盯着步摇看了一会儿。 没想到从哪里下手的他干脆放弃了。 暮成雪笑着摸摸欣欣的小脑袋,他直起身子“喜欢就好,好了,欣欣好好吃饭,师尊还有事儿,先离开一会儿,过些时候再来看欣欣好不好?” 后者乖巧点头“吸魂再见~” 说着,像模像样的挥着小手,几次三番的挪动着屁股,看样子是想起身送送师尊,这番动作可是把自家爹爹逗的哈哈大笑“小丫头,爹爹都没有教过你这些,怎么就什么都会呀?” 欣欣眨眨眼。,告诉他“爹爹教我的。” 家里来客人,爹爹都是这样做的,她仰着小脑袋“爹爹,欣欣做的不对吗?” 她的小手抓着师尊给的铃铛,疑惑的看向爹爹,吴德笑着摇摇头“当然对,欣欣做的很棒,但是呀,我们家欣欣还是小宝宝哦,不需要如此懂事儿的。” 说到这,他就忍不住一阵心酸,都是他没用,若是有这本事儿,也不会逼的女儿这点年纪,就懂事儿成这样。 许是察觉到了爹爹的失落,她抬手摸着爹爹的脸,凑过去蹭蹭“爹爹,开心。” 要开心! 吴德点头“嗯,欣欣说得对。” 回到灵杞峰,洛成渊就开始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师尊“师尊,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哪个孩子?” 暮成雪点头“她是你们小师妹,师尊自然喜欢她。” 洛成渊丧丧的应了一声“哦。” 难怪笑得那么不值钱,感情是真的喜欢的紧啊。 看出徒弟眼中的失落,暮成雪有些好笑,拉住就要离开的徒弟“阿渊,怎么了,自己师妹的醋都吃?” 他有些好笑的拉着人坐下“傻阿渊,为师是真的喜欢哪个孩子,当作自己孩子的那种喜欢,而你,是爱人的喜欢,这两种情感是不同的,你何必为了这等小事儿计较这么多?” 洛成渊听到“爱人”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果然,师尊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能力,就这么几句话,就成功把他哄好了。 洛成渊黏黏糊糊的凑过去,笑得一脸不值钱“师尊,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我们也生一个好不好?” 说着,也不管师尊说什么,就开始扒拉他的衣服,同时不忘浑身招数,勾起师尊内心的小红苗,来一程爱的旅行。 暮成雪知道他储物袋中有孕子丹,却没想到他存了这种心思,当即冷下眼神“洛成渊,你确定?” 后者因为师尊这个眼神,突然就打了个寒颤,他赔着笑“师尊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暮成雪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对了,逍遥门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洛成渊被师尊眼神制止,也不敢再胡闹,更不敢有什么意见,老实的蹲着。 委委屈屈的,仿佛谁欺负了他似的。 听见这个问题,才开口回答“已经差不多了,突然兽化的原因还没有查到,不过,师兄说他有方向,大概是狼族的手笔,他还说会给师尊一个满意的回答。” 另外还有一件事儿,也是师尊最关心的事儿, 洛成渊先是看了看师尊,叫他脸色尚佳,这才开口“还有,师伯说林……师姐体内也有中毒的迹象,但是不严重,尚且可以控制。” 暮成雪没说什么,听到这,也只是点点头,想要什么,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她身边的那个孩子……” 这事儿洛成渊也知道“的确是程少钧的,听说是几年前,林师姐被人算计,不小心吃了媚药,一时间,情难自禁,就委身于人了。” 这种事儿,就像新世界的大门,一旦打开了。 谁都不是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时间久了,天天面对心上人,难免不会有偷尝禁果的时候。 一来二去,这不就留下了证据。 第264章 林晚晚是个拎不清的 林晚晚也是个拎不清的,这胡闹就算了,出了结果,有了身子,还不想迷途知返,甚至还以为师尊会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她偷拿东西。 遮掩因果,试图瞒过天道的事儿。 不过,那个女人显然想错了。 笑话,这个孩子又不是师尊的,凭什么要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她。 再说了,师尊修的是苍生道,以天下的苍生的兴衰为己任,神慈悲众生,自然包括个体,也包括群体。 更令暮成雪生气的事儿,她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要么补救,要么大方的承认,这三观要歪,就歪个彻底,而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想的竟然是利用自己的弱势,祈求逃过去。 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自己不会原谅,但她还是选择做了,并且事后还想逃脱责任。 这是暮成雪最不能容忍的一点。 她若是一开始就承认,暮成雪还觉得孩子有的救,至少没有歪的太厉害,看透她那些自以为是手段的小心思之后,他竟然油然而生一种拯救不得的无力感。 还有那什么遭人构陷,既然第一次是构陷,那之后呢?她就连构陷,这一点都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更别说后来自相矛盾的事儿。 如此说,不过是想安抚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以至于让自己的事儿师出有名,有苦衷罢了。 一想到这些东西,暮成雪就觉得头疼。 他揉了揉眉心,心里思考着那个孩子的去留,如今的局面……见师尊还有拉她一把的想法。 洛成渊赶紧厌恶的皱眉“师尊,既然她选择了烂在泥里,你又何必脏了手,尊重师姐的选择不好吗,劳心劳力,还得不到好,人家还不领情,说什么……” 想了想,洛成渊住了嘴。 他最终还是没把那些话说出来,怕这个人气上头,给自己招不痛快。 他不说,暮成雪反倒是好奇“晚晚说了什么?” 他眼中的情绪翻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成渊摇头“没什么,师尊好好养身子才是重要的,旁的,都放放,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儿。” 暮成雪何其聪明,看见徒弟眼中的厌恶,还有一闪而过的杀意,就知道那些话并不好听,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心头像是被打翻了调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闷的人胸口难受。 他忍不住开口“你师姐是不是说,就算我作为师尊,也不能干涉她的爱情?” 或者,暮成雪接着补充“还是说,是为师识人不清,看不到那位修士的好,本尊不过多此一举,见不得她幸福?” 还是,当初拜师就是错误? 洛成渊“……” 师尊不会是偷听了。 他怎么会知道,还有比这个更难听的,他不知道师尊听见没有。 一看阿渊的脸色,他就知道肯定是有的,这一刻,他突然有些茫然无措,心头的情绪开始发酵,变得酸涩,胸口闷闷的,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胸口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划开,露出里面空空如也的新房,风一吹,血淋淋的内脏止不住的往外淌。 竟然给他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洛成渊一直盯着师尊的脸色,眼看着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下来,洛成渊慌了“师尊?师尊,别想了,咱们别想了,当她不存在好不好?” 只是,不管他如何开口,师尊的意识还是逐渐迷糊。 后背冷汗直冒,他觉得有些疼。 不知道哪里疼,但是真的很疼。 明明屠糜阵法过去了不是吗,怎么还是这么疼。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身上的疼痛如有实质,一刀刀的割在身上,有一种得不到解脱的窒息感。 他突然看见自己第一次收徒的时候,那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自己,营养不良让她的身子很瘦弱,面黄肌瘦,眼中写满了小心翼翼的敬仰。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他想着,好可爱的小姑娘呀。 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将她养大,给她旁人都羡慕的宠爱。 他会改变小姑娘的结局,会让她永远开心,不用再担心继母和父亲的迫害,做了他暮成雪的小孩儿,一定是最靓的那个崽。 后来…… 后来的事儿他不太愿意回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从此,意识陷入昏迷。 他想,昏了也不错,刚刚的回忆真的好扎心,他有些不太想回忆那些东西,也不因为什么,他突然睁开眼,对上几个严肃的面容。 二师兄一脸凝重的给他输送灵力,好看的眉头,罕见的皱着。 他苍白着脸,突然抓住三师兄的袖子,许久,才开口,喉咙有些涩,但还是缓慢的说出自己的决定“师兄,既然她喜欢那个修士,也选定了自己的路,就让她去。” 今晚晚她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追求,有她认为对的人生,作为师尊,既然建议起不了作用,他也该尊重才是。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师尊为她铺设的康庄大道,既然她觉得这是约束,那……就罢了。 说完这个,他才真正的昏了过去,这一睡,又睡了半个月,醒了之后,身子更加弱了。 没有人再提起林晚晚这个人,他也不主动问,有关这个徒弟的一切,好像都随着那场大病,一起抛给了时间。 只是,有些时候,暮成雪还是会看着窗外,看着静态的万物,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师兄曾委婉的表示过“要不要将欣欣提为第五位亲传弟子。” 暮成雪一愣,转念明白了师兄的意思。 他在问他,要不要将人逐出师门。 想了想,暮成雪还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何必问叹了一口气,小九还是心软了,他想让皓月仙尊亲传弟子这个身份,为她选的那条路,最后一次保驾护航。 至少…… 至少因为自己的关系,她未来的路能走的好过一些。 君岑送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师尊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师尊这样的状态,从三师伯为师妹安排大婚,筹备嫁妆开始,就是这个样子。 他知道师尊这次真的被伤透了心,只是,他也想不到什么更好安慰师尊的办法。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希望小师妹的到来,能够逐渐抚慰师尊心伤。 说曹操曹操到,小团子迈着她那快要摔倒的小身子,慢悠悠的走进来,站在门口,先冲里面喊了一声“吸魂~” 暮成雪回神,就看见小团子扎着两个小啾啾,站在门口,非常有礼貌的等着,等师尊叫她,她才进去。 因着个子小的缘故他并没有看见站在一旁的大师兄,还在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亦步亦趋的走进来。 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吸魂生病,好些了么?” 她这次没有再伸手要抱抱,因为师尊生病了,肯定没有力气抱她。 小家伙体贴的没有让师尊为难。 暮成雪好笑,他就算生病,小团子不过三十斤的体重,他还是很轻松就提起来的,走过去将她抱起来,看向不远处的大徒弟“君儿?你怎么来了?” 君岑挑了挑眉,他怎么在师尊的眼神中读到了不欢迎的情绪。 想来也是,他看向自己手中的碗,师尊这么怕喝药的人,看见了自己端着碗,肯定不受待见。 君岑走上前“师尊,该喝药了。” 暮成雪皱眉,在他看来,这句话跟“大郎,该喝药了。”效果差不多,总会让人格外的厌恶。 他摆了摆手“放下,我待会儿冷了就喝。” 君岑站着没动。 他不敢离开,离开了,这药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第265章 他真的不想喝药 见他没动,暮成雪叹了一口气“君儿,药太苦,师尊不想喝。” 阴谋诡异不行,那他就来软的。 他看着徒弟,眼睛里是一扫而过的脆弱,叹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君儿,师兄不是让我好生休息,放松心情?但是,喝药快成了我的噩梦。” 简而言之,会影响他的心情。 不利于病情。 君岑“……” 他忍不住轻笑“师尊,身心愉悦固然重要,调养身子也是重中之重,师尊之前不是还惦记着找到元夕那个女人,免得她又想出什么损招,还有灵狼一族,还有好多事儿没有处理。” 虽然这些事儿他都在跟进,并不会需要师尊处理。 但是…… 总要找一些事儿转移下他的注意力,总是这样执着于师妹的事儿上,身子如何养的好。 恰好这时,阿渊推开门走进来“师尊?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看到大师兄也在,他本来想无视的,倒是师尊也在,防止师尊嫌弃他没礼貌,他还是打了招呼“大师兄。” 君岑点点头“师弟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洛成渊给他看,一串葡萄,君岑惊讶“葡萄?这在修真界倒是稀罕的。” 倒不是种不出来,而是很少有人种。 毕竟,这东西既不能增长修为,也不能疗伤,修真界的人整天忙着修炼,闭关,没有那么多时间搞这些小玩意儿。 这葡萄,还是洛成渊见师尊心情不好,特意翻遍了六界,在妖界找到的。 看到那东西,暮成雪难得提起些兴趣,定定的看着那串紫色的水果,眼中是难掩的惊讶“阿渊怎么知道师尊喜欢吃这个?” 他喜欢吃葡萄这件事儿,就连几个师兄都不知道。 他有些好笑,难不成,阿渊真的变成他肚子里的小蛔虫了? 其实他很喜欢吃桃子和葡萄,但是修真界没有,他自从回来之后,还没有见过,心里想的厉害,却始终没找到,没找到,心里虽然遗憾,却也没表现出来。 唯一一次看见,还是在昆仑神境内。 洛成渊眉眼因为笑容而展开“那次陪师尊回到昆仑,见师尊喜欢,便记下了。” 师尊当时可是炫了不少葡萄,只要不说话,嘴里就没停过。 都没看见白泽王当时担忧的眼神,估计是觉得他在修真界吃的不好。 他还记得,当时师尊的眼睛都亮了,接下来就是不停的吃,时不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他,反手喂一个,看得出来非常喜欢,后来他也找过,没找到。 暮成雪接过,剥了皮,先喂给怀中的欣欣,小团子也是第一次吃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本来乖巧的眸子,在尝到的那一瞬间亮了,她唧两下嘴。 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师尊“要!” 暮成雪笑了,笑得极其宠溺“等师尊一会儿好不好。” 君岑上前,将汤药放在一旁,向泽欣伸出手“泽欣,师兄抱你好不好?师尊要喝药啦,师兄喂你。” 欣欣很乖,他伸出手,小团子也伸出手,格外的信任师兄。 洛成渊则是将药端给师尊“师尊,喝完药再吃着葡萄,就没这么苦了,您尝尝。” 暮成雪“……” 他不信! 吃到葡萄的喜悦因为喝药而消退,他忍不住扶额,有些头疼。 没办法,两个徒弟都看着呢,他不可能真的僵持着,死皱着眉头,将碗端过来,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手上轻轻晃了晃,黑色的水面泛起粘稠的涟漪。 中药的味道不停的往鼻子里钻,还没喝到呢,暮成雪仿若喝过一般,嫌弃的往后退,妄图把这股味道赶出去。 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放下碗,也不知怎的,情绪突然上头,他只觉得格外的烦躁,脸色也沉了下来。 两个徒弟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好的预感,相互对视一眼,君岑叫来童子将欣欣抱下去,再看向师尊,人家正盯着桌上那碗药生气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生气了。 这个时候,就应该降低存在感。 别被师尊抓到。 只是可惜了,空间就这么大,想藏也藏不起来。 暮成雪突然将矛头指向两人“你们俩儿,过来,将这碗药喝了。” 洛成渊“……” 君岑“……”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了张嘴,想劝劝师尊,却是谁也没开口,看人站着不动,暮成雪更生气了。 一股无名的火气冲上脑袋,他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狠狠的一拍桌子“怎么,如今是师尊的话也不听了?我叫你们二人过来,将药喝了!” 洛成渊“……” 君岑“……” 两人没办法,只能跪下,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师尊息怒。” 暮成雪狠狠的吐出一口气,移开眼,也不叫他们起来,转头看向窗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情绪上来就压不住了。 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仿佛要把他撕碎一般,心脏处的疼痛更是让他心烦不已。 这边的动静很大,暮成雪呵斥的声音并没有压着,修真者,耳聪目明的,自然听得见,居逸兴看向师妹,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去看看。” 门口遇到抱着欣欣的弟子,他摆了摆手,示意人下去。 第266章 被师尊责罚 不远处打算过来偷师妹的孤凌寒两兄弟自然也听见了师尊发脾气,为了防止被迁怒,他们抱着师妹就跑。 撒欢的动作看的周围的人不住的扶额。 像极了被囚禁多年的猴子,一朝得了自由,撒欢的满山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癫公。 他们不知道的是,孤凌寒对师妹已经期待好久了,他们俩从小由大师兄带大,对大师兄自然是千般万般的崇拜。 尤其是师兄身上那种慈父的感觉。 如同小孩儿总想着长大,在没长大的年纪,角色扮演着各种身份,其中,师兄的身份是他们最梦寐以求的。 格外的想让人模仿,所以,他们做梦都想要一个师妹。 前些天突然听说,其实他们是有师妹的,还是个两岁的小崽崽,这让他们激动不已。 两岁啊,多好的年纪。 出行都要师兄抱抱。 两师兄弟:(●●)。 师兄弟商量了两天晚上,决定等师尊没空,还没注意这边的时候,他们就将师妹偷出来,好好疼疼她,带着小家伙到处玩儿,满足一下他们想做师兄的心。 这不,看着怀中不哭不闹的孩子,他们觉得自己的计划很成功,成功的想叫人跳起来,这简直不要太让人兴奋好不好。 少年一腔热血,年少风姿卓越。 从来不计后果。 所以,也没想过,师尊现在在气头上,要是待会儿找师妹,没找到,他们会不会倒霉。 居逸兴走进去的时候,因为两个徒弟不愿意过去喝,桌上的那碗药已经被他发脾气摔了,褐色的药汁还在散发着温热,飘飘扬扬的往上飘,上好的玉碗四分五裂。 他的两个徒弟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实际上,内心也是恭敬的。 毕竟,没有谁能在皓月仙尊发火的时候,还能事不关己。 同时忍不住反省,是他们太着急了,师尊本来就不喜欢喝药,结果两人还轮番上阵,期待着师尊立马将药喝了。 虽然喝了药对师尊的身子好,但是,他们忽略了师尊的感受,强加欢喜,这样不对。 催得紧了,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师尊堂堂一个仙尊,从来过的都是随心所欲的生活,如今突然被人如此压着,不火大才怪了。 这不,逼急了,两人就倒霉了,这会儿只能苦哈哈的跪着,祈祷师尊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气坏了身子。 暮成雪越想越生气,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更是生气,浑身的威压控制不住的朝四周扩散开。 地上的两人偷偷用法术稳住周围的建筑,免得东西全被毁了。 身上的威压不小,但是两人不敢拦。 居逸兴看着满地的狼藉没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出去,君岑看了看师尊,洛成渊也没动。 他们不确定这样起来,会不会又惹怒师尊。 居逸兴好笑,看来小九平时积威很深呀“下去,我与你们师尊单独说说话。” 君岑见师尊没什么反应,这才站起来,行了个礼“师尊,师伯,徒弟告退。” 居逸兴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他看着望向窗外,始终不发一言,却还在闹脾气的师弟,坐到师弟对面,对上师兄温柔的面容,暮成雪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垂下眸子。 居逸兴看着桌上的葡萄,伸手给他剥,开口温声问“小九喜欢吃葡萄?” 这个小家伙小的时候不喜欢,他曾经从旁的地方弄了一些回来,拿给他尝了尝,小家伙皱着鼻子就走了。 不知道为何,后来又喜欢了。 听见师兄的话,暮成雪点点头“只可惜修真界没有。” 居逸兴给他剥出来的葡萄肉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小九喜欢,也是可以有的。” 这东西,种出来并不难。 并且,有灵土养着,不过两个月,便可以供过于求。 暮成雪点头,突然觉得鼻头有点泛酸,他忍不住扯了扯师兄的袖子,轻声开口“师兄,可不可以不喝?我不想喝,我觉得胸口很闷,浑身都不舒服,我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他皱着眉,语气有些委屈,像小时候学不会那些枯燥乏味的功法一般,拉着师兄的袖子抱怨,它们太难了,自己不想学。 居逸兴看着捂着额头控制情绪的小九,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小九不是因为喝药才发脾气,才有的情绪。 这背后的原因,他不愿意提,居逸兴却不想他这样回避。 心病难医,这件事儿若是过不去,他的身体,心境,修为,都会受到影响。 师兄笑着给他建议“若是小九觉得你的徒弟所选并非良配,你大可强行干预,自己精挑细选一个认为很好的夫婿,让你徒弟嫁给他。” 暮成雪“……” 他知道师兄是在开玩笑。 师兄的声音如同山泉小涧,格外的动听,还有抚慰人心的效果,慢慢的安抚了暮成雪内心的烦躁。 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小辈,他不需要维持着仙尊的威严,也不需要故作强大,他可以只做师兄羽翼下的小九,有人哄着,有人纵容着。 推开师兄推到他面前的盘子,双手交叠,给下巴制造一个地方,让他的脑袋可以搭在上面。 榻上的案桌很小,他趴在小桌上,离师兄很近,居逸兴伸手,给他揉揉肩,让他彻底放松下来,他说“小九,若是真的不甘心,便如此做罢。” 不管对不对,背后都还有师兄在呢。 师兄们会为你做的一切扫清障碍。 再者,你是她的师尊,比父亲还要亲密的亲人。 见过的是是非非形成的三观,看人总是要更准的,若是觉得那个人不好,那你就放手去做“师兄保证,没有人可以有意见,没有人可以阻止。” 暮成雪扯着师兄的袖子,突然轻笑一声,他将脑袋埋进臂弯里,闻言开口“其实,我也这样想过,既然她不听,那我是不是可以强势一点。”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 居逸兴给他按摩穴道,让他身子不那么难受,同时放松身体。 放松心情的第一步,自然是放松身体。 师兄是一个很强大的医修,他知道如何让师弟好受一些,给他的身子减轻点负担。 见他停住,居逸兴补充“但是,她是一个人,有自己认为对的事儿,对的人,对不对?” 他到底还是尊重这个弟子的。 尊重她作为人的权利。 因为她是人,所以,尽管他很生气,也没有阻止,但是,这不代表他赞同,为了彰显自己的态度,他不再过问她大婚的事儿,也没有出面。 居逸兴看着有些负气的小九,好笑的收回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既然知道,也理解,为什么不愿意释怀?” 听见师兄这样问,暮成雪想了想“因为不甘心,本尊花了多少天材地宝将她养成这样,生理心理的的关爱给予到极致,结果,她这样……” 甚至还歪了三观。 这让他有种,投资了一款垃圾工程的感觉,明明前期一切都好好的,他一次次将而你拉出泥潭,给予他新生,他以为,会收获一个漂亮高贵的建筑。 结果,有一天,一片枯叶飞过。 他引以为傲的建筑,拔起了自己的地基,跑了! 说到这,暮成雪还是能理解的。 毕竟,年少嘛,总要遇到两个人渣,才能认清自己,同时看透这世界的喧嚣,接着蜕变成让人敬重的存在。 但是! 等他再去看,楼歪了! 歪到不愿意看见你出手纠正她。 你说你气不气! 她是想让孩子去红尘中走一遭,提高心境,哪里能想到,她不仅出不来,还烂在泥里,让他百年的投资全打了水漂。 暮成雪没有想过培养出这个孩子,以后要给他带来怎样的荣誉,拿到怎样的成就,只需要她过的很好就行。 结果,她唧一下,又跳了回去,他曾经有多宠爱这个女弟子,在得知他明知天蚕衣的用处,和那个人德行,还为他拿走时,就有多气愤。 自然,也不会原谅这样的徒弟。 不会原谅这样的人竟然是他的徒弟! 他是修苍生道的仙尊,守护众生的神。 甚至为了苍生不惜一死,却万万没想到,教出来的徒弟竟然后院着火。 第267章 他要给自己的道心一个交代 这是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就算她这辈子平庸至极,一辈子毫无建树,甚至游手好闲,只要她活的很好,他也不会有意见。 毕竟,摆烂也是人生的一种态度。 他如今的地位,养一个吉祥物,毫无负担。 可是她做了什么,助纣为虐啊,这是他的弟子,他养出来的弟子,这个助纣为虐的人是守护天下的皓月仙尊的弟子啊。 这话说出来,就连暮成雪自己都会嗤笑的程度,怎么就让他遇到了呢?! 可是他就是遇到了。 看出小九全身的抗拒和低沉。 居逸兴拍拍他的背“小九啊,人心似海深,你的教育没有问题,但是,人心异变,你只是有些倒霉而已,那个孩子自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没有错,小九也没有错。 就算是她与小九缘分浅,离开了,便罢了。 暮成雪垂着头,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伸手拿过一旁师兄给他剥的葡萄塞进嘴里,很甜,含含糊糊的开口“我知道。” 他要给自己的道心一个交代。 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徒弟,他不可能真的降下真火烧死她,所以,那些事儿,自己不会再与她计较,就算全了这些年的师徒情,未来的路,就是她一个人走了。 居逸兴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小九,你师姐做了凤梨酥,待会儿师兄给你送过来,不要为难自己。” 他说“今天想不明白,那就明天想,明天还想不明白,那……那再说,好不好?” 暮成雪被师兄这话逗笑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暮成雪困了,师兄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终叹了一口气“小九啊,师兄非常能理解你讨厌喝药的心情,但是,总归是身子要紧,不是吗。” 面对又一个说客,暮成雪转了个身,连师兄也不想搭理了,居逸兴哑然,他看着师弟漆黑的后脑勺,突然有些好笑,他问“你真的不想喝?” 这话像极了他小时候,居逸兴做了很多小玩意儿,哄着“小九,把这里学会,咱们就休息会儿,好不好?” 那时的小九也这样,别开脸,生气的鼓着腮帮子,一副我很不开心,你还不哄我的模样。 居逸兴笑了。 听见师兄的话,暮成雪点头“自然!” 后者点头,表示理解了。 见他真的无比抗拒,甚至看见药就想呕吐,他还是舍不得的,罢了,他再回去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制成药丸。 看出师兄的妥协,暮成雪开心了,门口守着的两师兄弟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们不用担心被迁怒了。 但是,为了不进去碍眼,君岑打算出门一趟,洛成渊也打算出门一趟。 一个有事儿,一个杀人! 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又过了三天。 暮成雪也是前些天才听说大徒弟体内的媚药发作过一次,幸好师姐早前备了药。 这段时间,徒弟体内的毒素,牵引着媚药复发了一遍,这可高兴坏了令狐羽,早早的把自己洗香香,等在床上,结果,师兄回了千雪峰,泡冷泉去了。 这可把人气坏了,他都那样了,还要做正人君子,气的人当场追了过去,今天非得把人睡到不可。 对于他的到来,君岑是不知道的,所以,在看见师弟对着他怒目而视,转而媚眼如丝时,他有些懵,还有些慌乱。 身下的反应全都藏在冰泉里,冷气试探性的往旁边摸索着,身后传来阿羽的骄横声“师兄,你为什么这样了还不肯碰我,君岑,我生气了,你再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说着就要跳下来,君岑一惊,他一只小兔子,又不会水,这里还这么冷,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他不同意,小兔子就偏要做。 君岑没办法,招来一条厚被,将人裹挟着,送回了千雪峰君岑的房间。 令狐羽“……” 他真的气哭了。 整个人趴在师兄的被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师兄真的不喜欢他,明明他都这样了,师兄还不碰他,呜呜呜,太欺负人了。 这件事儿的后续就是,小兔子告状,告到了暮成雪面前,理由是他的徒弟骗人真心。 暮成雪“???” 暮成雪“……”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告状,所以……有些无所适从。 偏偏面前的小兔子不这样觉得,他倔强着一张小脸,满眼泪痕的看着仙尊,要哭不哭的模样,惹得暮成雪都不知道要如何表现才好。 生怕自己脸色沉一些,吓到孩子。 他这些天都在养身子,身子疲累的厉害,并没有前去看这位君儿的未来道侣,没想到,人家竟然找上门来,还是这么个理由。 暮成雪一脸的问号,看着他的小脸,他还是忍不住问“你如何知道自己被骗了心?” 阿羽一脸的愤愤不平“因为,在我们兔子看来,他不跟我上床,不睡我,就是不喜欢我,喜欢我,就是要睡我,师兄没这样做,就是不喜欢我。” 暮成雪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闻言差点喷了出来,他被茶水呛得的咳嗽不止,阿渊在一旁给他拍背,嘴角不停的抿着,低着头,想笑不敢笑“师尊慢些,呛到就不好了。” 暮成雪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儿。 他看向面前一脸伤心,要碎掉的小孩儿,第一次怀疑上了自家徒弟,难不成是不行? 不然,就小兔子说的那些勾引,一个硬的起来的男人,应该……?! 小说男主…… 不都是一夜七次,一次两小时的吗?! 徒弟……不应该啊? 他也不确定,只能看向一旁的阿渊,后者摇头,他也不知道,又没有试过,估计是。 暮成雪眼中划过同情,还有些难为情,这种事儿告到他这,属实是有些……双方都尴尬。 看着面前的小兔子,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接话,暮成雪硬着头皮问“那,阿羽想要本尊做什么?” 阿羽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师尊,我就想要师兄跟我睡觉,我喜欢他,他说他也喜欢我的,不能骗人的。” 哦,不对,骗兔子。 暮成雪一个脑袋两个大,他点头,单方面的想要结束这次的对话,心里不禁埋怨起了大徒弟,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就不能亲两口吗? 非得让人跑来告他一状,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他怎么说,怎么开口? 让徒弟陪他睡觉? 这是一个做师尊的该开口的? 他开不了口,自然又将主意打到了阿渊身上,暮成雪笑意满满的看着徒弟“阿渊啊,为师有件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洛成渊“……不当讲!” 暮成雪“……” 他抛出一个重锤“我随你处置,只要不弄疼我,你怎样都好。” 洛成渊眼前一亮,飞快的起身“我这就去找师兄说,好好批评他,传达师尊话中的精髓。” 说完,也不等师尊说话,一阵风的跑了出去。 暮成雪“……” 果然,哼,男人! 君岑这些天正在处理灵狼一族的事儿,还有他那天种的毒,查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不少眉目,此时正皱着眉看书,阿渊走了进来“阿渊?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师尊有什么吩咐。” 洛成渊点头,他看向周围的人,示意君岑,他需要单独与他说。 君岑清退左右,这才问师弟,有何事儿? 洛成渊清了清嗓子“今早,有人到师尊面前,状告师兄骗兔子真心,说你不愿意睡他,伤了小兔子的心,师尊的意思,让你差不多就行了。” 睡觉还是可以做的! 说完,还往他胯下看了一眼“小兔子就算是兔子,也有需求,师兄莫要太吝啬,拥抱亲吻都不给。” 君岑整个人如遭雷劈的站在原地,脸色瞬间爆红,他局促的站着,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瞠目结舌的傻在原地。 洛成渊面上有些幸灾乐祸,他看着这样的师兄,还忍不住调侃“哟,好纯情的凌云宗大师兄,怎么万事儿如此优秀的人,还招来自己的道侣嫌弃啊。” 不像我~ 只有师尊求着说不要的份。 君岑愣愣的看着他,眼神躲闪,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洛成渊挑眉“师兄怎么还愣着,不回去哄哄?” 他嗤笑“你也不怕他气着气着找别人去了。” 毕竟啊,欢愉之事,有的是人趋之若鹜。 第268章 阿羽,师兄想尊重你 君岑恍然大悟,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转身跑了出去。 只是,那踉跄的脚步,昭示着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君岑真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对于阿羽,他以为那是尊重,他知道阿羽很想要。 但是碍于两人还没确定的身份,他一直都是拒绝的。 君岑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去找师尊告状。 这简直…… 拿捏了他的七寸。 洛成渊好整以暇的看着大步离开的师兄,那背影,像极了落荒而逃。 洛成渊看的好笑,这会儿终于可以喜滋滋的回去找师尊兑现承诺了。 回到灵杞峰,洛成渊特意去师伯的住处瞄了一圈,确定人没在,他才回去找师尊,屏退了外面守着的弟子。 他可是有一件大事儿要做,不能让这些人毁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洛成渊迫不及待的飞奔进去“师尊,师尊我……” 看到床上熟睡的人时,满腔热情化为了失落,他看着床上的人,眼神幽怨,师尊怎么可以这样。 他竟然睡着了,竟然睡着了! 怎么可以! 许是幽怨的力量太大,暮成雪突然睁开眼扫了他一眼,猩红的眼睛昭示着他还没睡醒,洛成渊一喜,刚要扑过去“师……” 师尊又闭上了眼睛,甚至嫌弃他吵,还翻了个身,挡了挡耳朵。 眉头无意识的皱了起来。 洛成渊“……” 一腔热情再次被打击到了沟底。 心脏“啪”的一声,碎成了渣渣。 他委屈的坐着,刚才有多激动,这会儿就有多失落,越想越觉得生气,他干脆回过头,抓着师尊的衣带,一点点的往外扯。 扯着扯着,他不知道怎的,竟然找到了乐趣,试探性的将师尊的衣带扯开,接下来就是扯衣服。 师尊睡觉喜欢穿特别宽松的里衣,就算系着带子也会露出大片胸膛的那种,这会儿倒是正好方便了他。 好不容易在不惊动师尊的情况下给他脱掉衣服,额头就忍不住出了好多汗,别说,给师尊脱衣服本来是一件枯燥而乏味的事儿,但是,配上自己的动机。 那就是天下最有趣的事儿。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还有不纯洁的目的。 终于,里衣脱完了,洛成渊又盯上了师尊的裤子,亵裤啊,马上就要脱干净了,马上,马上他就可以吃肉了。 哈哈哈,想想就美。 师尊的亵裤是有裤腰带的轻轻解开,就可以扯着裤脚一点点往下拽,很快,与“小阿渊”每天晚上都会见面的宝藏之地露了出来。 洛成渊激动的脸都红了,刚想上手摸摸,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暮成雪就这样看着他,见他呆住。 抬起脚踢了踢阿渊的手臂“好看吗?还想摸一摸?” 洛成渊“……” 他想,但是他不敢说。 洛成渊陪着笑,试图遮掩过去“师尊,您醒了呀,想不想喝水?” 暮成雪冷嗤一声,刚睡醒的声音很哑,很低沉,也格外的危险“本尊给你一分钟,刚才怎么脱的,这会儿怎么穿回来,然后,去外面跪着。” 洛成渊身子一僵,瞬间软下语气“师尊~我知错了,对不起,您别生气,好不好?我这就给你穿回去。” 手下的动作不停,赶紧将师尊的衣服穿回去。 给他盖好被子,还不忘扯着师尊的被角“师尊,师尊?” 暮成雪被烦的不行,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出去,阿渊你好烦啊,让我睡会儿行不行。” 感受到师尊深深的嫌弃,洛成渊松开了手,坐在旁边长蘑菇,等师尊睡够,那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儿。 他睁开眼,就看见抱着他,一脸委屈的徒弟,见师尊醒了,洛成渊瞬间收紧手臂,小声嚷嚷“师尊,我不开心,你刚才的疾言厉色伤透了我的心。” 暮成雪“……” 是吗,只是伤透了他的心? 确定没有伤了他的肺? 徒弟的手臂硬邦邦的,硌得暮成雪不舒服,他拍了拍徒弟,示意他放开一些。 第269章 心满意足,精神抖擞 洛成渊没动,他说“师尊既然伤了我的心,能不能给我抱一抱,缓解一下心里的创伤。” 说完还眨了眨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暮成雪“……你起来,快点。” 师尊除了喝药,睡觉时脾气不好,平时还是可以的,所以洛成渊没动。 他打算就这样赖着,非得要师尊答应他不可。 接着,出乎意外的被踹下了床。 洛成渊“……” 这打脸来的猝不及防,但是他就这么发生了。 洛成渊爬起来,对着师尊怒目而视“师尊,你说我去找师兄就任我处置的,你说话不算话。” 他抱一下就怎么了,就只是抱一下! 这个可恶的男人,洛成渊咬牙切齿的看着,好想冲过去亲死他。 暮成雪躺在床上,斜眼看向他,慢悠悠的解释“你刚才勒疼我了。” 所以,那一脚是该的。 洛成渊很生气,非常生气,他大步走上前,用放狠话的语气开口“那我轻点,你不要踹我,听见没有?!” 最后四个字,披着凶狠的外衣,却是怂怂的语气,让暮成雪忍俊不禁,他扯开自己的衣带“好了,我答应你的,还会食言不成,来。” 他看着突然偃旗息鼓的徒弟,愤怒和欣喜之间无缝衔接。 洛成渊眼前一亮,他还以为师尊要反悔呢,没想到,这次这么配合,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上前“师尊?你说真的?没有骗我?” 暮成雪点头,这有什么骗不骗的。 洛成渊迫不及待的跑过去,一把抱住师尊,忍不住埋头在他的脖颈处亲吻。 哈哈哈,真没骗他。 师尊都没有反抗耶~ 这是真的没什么阴谋! 暮成雪看着眼前这颗黑漆漆的脑袋,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这会儿啊,就让他开心开心,之后,阿渊可就没那么开心了。 大掌轻车熟路的游走着,毕竟这么多次,洛成渊对师尊的身体还是很熟悉的,轻易就挑起了让人愉悦的感觉。 动作逐渐往上,他亲吻过师尊的下巴,唇,这一处是他最喜欢的,身体更喜欢,这里不同别处,销魂的感觉也不一样。 洛成渊在这种事儿上,喜欢掌握全部的主动权,他反手握住师尊的手,举过头顶,眼神侵略,像是一匹饿久了的狼,目标逐渐往下。 既然师尊说了任他处置,那自然可以用一些小玩具的,所以,感觉差不多,他便开始在储物袋里一阵翻找,接着献宝似的将自己之前精心制作的东西拿出来。 暮成雪没忍住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见他眼神希冀的看向自己,为了显得自己玩儿的起,他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只是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眼中还是带上了微不可察的警告,要是敢弄疼自己,相信徒弟是知道下场的。 洛成渊自信一笑,他当然知道。 低头继续亲过来,很快,暮成雪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混沌了起来,身子热的厉害,热潮一阵阵袭来,他有些招架不住,推了推身上压着的阿渊“阿渊,你退开一些,好热,你起来一下。” 洛成渊的嗓音低沉磁性,闻言笑了笑,低头封住想要拒绝的嘴,师尊真的很甜,让人格外的留恋。 只要封住了师尊的唇,他说不出拒绝的话,那就是不拒绝。 不拒绝自己就可以继续为非作歹。 手中拿着一个东西,朝着心心念念的地方探去。 若是放在平常,暮成雪可能会拒绝,但是,自从他的身子开始病弱之后,他总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 就算拒绝都格外的费力气。 所以他干脆什么也没说,随他折腾。 只要不过分,这副身子,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暮成雪干脆一道咒术,将床帘和窗帘都放了下来,洛成渊同时抓住师尊的脚踝,微微抬起来。 接下来,便是一些少儿不宜得画面。 两人胡闹了一天一夜。 然后,洛成渊悲催的发现,师尊发烧了,问他怎么知道的,那就自有能感觉出来的部位,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穿衣服,洗漱。 暮成雪脑袋有些发懵,脑袋有些疼,整个人都使不上力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正常。 也没有多在意。 反正,身上的徒弟会比他更着急。 他之所以答应徒弟任他处置,就是知道自己的身子受不了长时间的情爱。 偏偏,抱着他的小傻子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多大的便宜。 兴冲冲的傻乐,这会儿过火了,估计也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受骗了,这一次胡闹,自己的身子至少也要休养一个月,这也就意味着,阿渊需要消停一个月。 哎~ 不得不说,挺划算的。 就是委屈阿渊气上一气。 洛成渊自然也反应过来,顿时恨得咬牙切齿,这平时要是不过火,至少还可以一晚上一次,突然这样,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苦成什么样,越想越觉得委屈。 委屈的他想杀人。 低头狠狠的咬了师尊一口,悲壮的抱着师尊去找师伯。 暮成雪乐了,他现在虽然难受,没什么力气,但是还有意识,能感受到阿渊深深的怨气,还有被骗的怒火。 洛成渊气死了,他说师尊怎么突然这么配合,感情在这等着他呢。 这个怪坏男人。 居逸兴给小九把脉的时候,察觉到旁边的师侄,正在幽怨的长蘑菇,有些无奈“两个月不能行房事,克制一些。” 不然,这身子是养不好了。 暮成雪现在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听不清师兄说什么,不然,可能老脸都红透了。 毕竟,这事儿摆在明面上,还是很尴尬的。 师兄熬了药,让阿渊给他喂的时候,许是存了报复心理,他半勺半勺的喂,原本十多口就能喝完的药,硬生生拖了好久。 暮成雪就算昏沉,也知道阿渊这是故意的,他强撑着精力睁开眼睛,眼眶含泪的看着他,半晌,才轻声吐出两个字“孽徒。” 你给我等着! 等他能动弹,自己非得叫他好看。 看到师尊泪光吟吟的模样,洛成渊突然心软了,他将剩下的药含在嘴里,一口气全部渡给了师尊。 接着眼疾手快的给他塞了一块糖,接着扶他躺下,亲了亲他的额头“师尊,你好好睡了一觉,就没事儿了。” 看着师尊被自己折腾成这样,他心情好了不少,哼,谁让他算计自己。 暮成雪在心里点点头,暗暗开口“你等着。等我醒了,你就死定了。” 洛成渊不知怎么,刚才胸口竟然传来不小的疼痛,自从师尊出事儿后,他的心魔卷土重来,有吞噬他理智的趋势。 他本来不想管。 但是,师尊的回归,让他有了危机意识,为了防止心魔占领理智,自己伤到师尊,他用半身修为,将心魔封印在半颗心里,丢进了混沌海。 那里常年魔气肆虐,倒是挺适合心魔那东西待的。 不知为何,这两天,他频繁的觉得心脏处有牵引,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证明有人在打他那半颗心的主意。 这倒是有意思,他看上了那半颗心什么呢?魔尊的心不死不灭,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还有……上好的祸患! 那里面有自己的心魔,心魔残暴肆虐,杀人如麻,还是个没有理智的东西,若是用来做些坏事儿,的确是上好的刀。 只是可惜了。 他人还在这儿呢,就想打他东西的主意,未免太不尊重了一些。 一个闪身回到千雪峰,这里有通往魔界的传送阵,刚到达千雪峰,还没往师尊的院子走,迎面对上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小孩儿好奇的看着他。 身上穿的是厚厚的碎花大棉袄。 有种虽然土,但是看的下去的既视感。 小团子此时正坐在梧桐树的秋千上,身后是两个不靠谱的师弟。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她认识,是师兄。 第270章 你们俩儿完蛋了 孤凌寒两师兄弟也认识。 正因为认识,所以他们慌了。 三师兄怎么上来了,他不是一直陪着师尊住在灵杞峰吗? 两人也没想到会遇到三师兄,毕竟,他们作案多次,一次都没有被发现过,这会儿突然被抓了个正着。 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洛成渊笑了,刚好自己两个月不能碰师尊,心情格外的不顺,这两人就撞上来了,既然接下来一个月,自己不是那么痛快,他肯定不太想让目所能及的人痛快。 所以,他暗暗传了一道音给师尊,确保人醒来就能听见。 师尊可是很喜欢那颗小肉球。 要是知道小肉球被两个徒弟带出来,好好的淑女风走成了豪迈风,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两相僵持之下,孤凌寒一把将小团子抱起来,藏在哥哥身后,掩耳盗铃的希望师兄没看见。 洛成渊冷嗤一声,故作遗憾道“哎,你们运气真不好,我看见了呢,藏也没用,脚丫子都露出来了,你们俩儿呀,完蛋了。” 不用谢,这是师兄该做的。 孤凌寒“……” 孤清北“……” 藏在师兄身后的泽欣“……啊?” 她被脸贴背的藏在师尊背后,有些难受。 所以晃荡着脚丫子,啊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团子并不懂师兄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明明那是师兄啊,她为什么要躲。 洛成渊这会儿心情好了不少,也不等身后的两人说什么,转身就走。 哎呀~ 众生平等,也不能让我一个人苦啊~ 合该咱们一起啊。 暮成雪在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他睡了两天,面上有些精神,拿起一旁的玉简,里面的徒弟的话清晰的透了过来。 徒弟调侃揶揄的话,通过玉简传过来,让人忍不住耳朵发麻,酥得厉害。 暮成雪一直以为泽欣没有被送过来,感情是被他的两个师兄偷出去了,还带她荡秋千,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他还是要看看的。 因为徒弟传音是在两天前,所以,暮成雪也不确定今天的小团子是不是又被两人偷走了。 所以,叫了师姐身边的弟子去把人抱过来。 泽欣被带回来的时候,正穿着一件小背心,背心的下摆还是湿的,露出可爱的小藕臂,亵裤被她捞了起来,到达大腿的位置,小腿上算是泥点子。 小脚丫局促的左右摇晃着,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暮成雪“……” 他看向旁边同样打扮的两个徒弟,忍了又忍。 忍住,忍住,咱是文明人,文明人。 别生气,孩子需要教育,忍住! 还有小团子在呢! 将泽欣叫过来,给她拿掉头上的水藻,看着黑了一个度的小娃娃,原本白净到发光的小家伙如今黑了些,倒是显得有些接地气。 之前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恬静的仿佛大家闺秀,结果这会儿,让小团子过来时,人家都走出了豪迈的步伐。 暮成雪“……” 他家的瓷娃娃,就这么转变成了小女侠。 暮成雪只觉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要是让吴长老知道,他的乖女儿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反正暮成雪觉得自己哭笑不得。 他温柔的擦掉小团子脸上的泥,看着她漆黑漆黑的小腿,无奈的问“欣欣这是去了哪里,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欣欣看看自己脏脏的样子,骄傲的告诉师尊“欣欣抓鱼去了,抓到了一条。” 脸还被鱼尾巴赏了一巴掌,有点疼。 暮成雪“……欣欣真棒。” 他几次伸手想要将欣欣抱起来,触及自己身上的白色法衣,再看看小团子身上的泥,就失去了这种欲望,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徒弟。 这两个人天赋很好,百年不到的时间,都已经元婴后期的修为,就是没什么上进心,一天天的不是上山打鸟,就是下河摸鱼。 要不就是有什么行侠仗义的心,找个历练的由头跑下山,专门找那些有冤屈的地方,一头扎进去,查案,抓人,识破阴谋诡异,那是样样精通。 人家甚至还被人间的皇帝引为座上宾。 暮成雪觉得……就……一言难尽。 你要说他不学无术,人家这些年积攒的功德还不少,这些年,凌云宗在百姓之间的口碑好到让人不可思议,有一部分就是他们俩儿的原因。 你要说他真的办实在事儿,今天这样的情况就让人没眼看。 让人有种想生气,觉得没必要,觉得没必要,又想生气的感觉。 暮成雪看着这两人,心里思考着怎么收拾他们,顾清寒也看出了师尊在想什么,忙跪过来“师尊,嘿嘿,师尊,你看我想的那么闭月羞花,你肯定舍不得罚我的对不对?” 他觉得自己这话简直精髓,三师兄就是这样求原谅的,虽然师兄用的是“风流倜傥”,那不是一个意思嘛,都一样。 重要的是,三师兄每次这样说,师尊就没有再跟他计较,所以,这次的刑罚肯定会免了。 他信誓旦旦的看着师尊,已经幻想到了师尊不跟他们计较,让他们起来的场景。 嘿嘿,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暮成雪“……” 他几次欲言又止,他想问“闭月羞花”是这样用的吗? 他也看得出来,他是想效仿自己的师兄,打算用美男计混过去。 但是,有他大师兄和三师兄的在,就算这孩子长的也在帅哥的顶尖水平,如何能跟他们两个师兄比。 最后,美男计这招! 对他没用,所以,暮成雪指着外面“去炼器峰,将所有原石打磨提炼出来。” 想了想又补充“给你们三年的时间,将藏书阁里面的文坛巨作,四书五经,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书,都抄两遍。” 这顿罚,罚的可不轻。 要知道,炼器是需要一个带有特殊属性的原石,既然都特殊的带着一些一些属性了,那它自然是无比珍贵的。 古往今来,硬骨头都难啃。 原石也不例外,有时候,元婴期修士耗空体内的灵力,也锤炼不出一颗原石,这东西除了坚硬无比,还有灵性。 不是那个人,它就是不让你破开它。 为了炼器,你还拿它没办法,只能当祖宗供着。 更别提抄书了。 那简直要人命啊。 凌云宗的藏书阁,藏书百万卷,汇聚万年的源远,这怎么抄,救命啊~ 孤清北脸色一僵,苦哈哈的道歉“师尊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带着师妹去摸鱼抓虾。” 虽然那条河有点危险,但是,他们不是在的吗,肯定不会让师妹出事儿的。 欣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师尊,虽然不明白师尊怎么生气了,但是按照事先跟师兄们商量好的,他要帮着师兄们说话,所以,欣欣牵住师尊的大手,可怜巴巴的的晃了晃“师尊~” 她的嗓音糯糯的,一开口,就击碎了师尊的心里防线“师尊~对不起~欣欣做错啦。” 见到这一幕,暮成雪突然愣了愣,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低头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想当初,七师兄和八师兄犯了错,或者想做什么错事儿,也是这样拉上他,等到东窗事发,两人就让他去卖萌求原谅。 大师兄最是心软,一看见他这样,哪里还有气,只能无奈的摸着他的头,将他抱起来,感叹一句“我们家小九真乖。” 接着,毫不留情的处罚两个师兄。 所以,暮成雪看向面前两人,沉声问“还不去,等着为师送你们过去?” 两师兄弟“……” 不是,师尊之前也没被骗过啊,怎么这么强的防备心。 还一眼就看穿了他们想做什么。 这不对,这不对的。 暮成雪没在看他们不可置信的眼神,牵起欣欣的手,打算带她去洗干净,同时告诉她“欣欣乖,以后玩儿了过后,要记得把自己洗干净,好不好?” 被他牵着的小团子点点头“欣欣记住了。” 第271章 我想师尊出席我的大婚典礼 后面看着的师兄弟一脸羡慕的看着“师兄,你看师尊温柔的模样好美,他怎么不对我们这么温柔?” 孤清北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们犯了错。” 后者哦了一声,有些失落,那也可以温柔的罚呀,干嘛这么凶。 他发誓,他以后一定不会对师妹这么凶。 他要做天底下最温柔的师兄。 千雪峰的小院儿内。 君岑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面前的阿羽“阿羽,不要胡闹了好不好,这种事儿怎么能找师尊说呢。” 他这话语气里说的尽是无奈,他都不知道师尊会怎么想。 自从师弟来找过他,他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尤其是想起师弟看向他下身的那个眼神,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估计师尊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行不行。 这…… 触及到男人的尊严,君岑也罕见的有几分羞恼。 令狐羽撅着嘴,他看着这样的师兄,突然眼眶湿润了,低下头,抱怨的声音格外委屈“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太烦了,你才那样说的。” 君岑愕然“阿羽,你怎么会这么想?” 令狐羽抹着眼泪“可是在我们那里,喜欢的人都是要做的呀,不做算什么喜欢呢?只有不爱兔兔才会拒绝碰他的,呜呜呜呜~” 这声音含含糊糊的,让人听不真切。 越想越觉得这是有可能的,师兄就是因为不喜欢他,才不愿意碰他,那为什么骗他说喜欢自己? 看着他哭,君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表现,有些惊讶阿羽的委屈。 他逼迫自己沉下心来,耐心的思考着问题在哪,同时不忘询问“阿羽,不哭了好不好,是师兄的错,师兄没有照顾你的情绪,不哭了。” 想到师弟说的话,他试探性的将人抱在怀中,温暖的触感,柔软的身子,还有师弟滚烫的呼吸,这像是抗拒不了的毒药,食髓知味,让人欲罢不能。 他一边思考着他们之间的问题,一边轻轻拍着怀中人的背,他放轻声音“阿羽,不哭了,你告诉师兄,是师兄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怀疑师兄不喜欢你?” 怀中人抽抽搭搭的开口“因为你不愿意跟我上床。” 这话大胆而直白,惊得君岑面红耳赤。 当然,他也明白了症结在哪。 君岑有些无奈将依赖在他怀里的小兔子拉出来,郑重其事的告诉他“阿羽,师兄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我,我们若是要做那种事儿,一定要是道侣。” “别的身份都不可以,就算是相互喜欢的人也不可以,若是还不曾举行过结契大典就做那种事儿,是对你的不尊重,旁人会以为师兄不稳重,是个空有其表的人。” 对心爱之人的礼节是盛大而庄重的。 他不能提前耍流氓,这是为了师弟好。 他现在足够尊重他,以后身边的人才会尊重他,才会真正接纳他进自己的圈子,若是自己随意为之,旁人也可以随意欺辱他。 君岑面露笑意“师兄怎么会不想碰你,都快想疯了,但是师兄要忍着,等我将阿羽介绍给全世界的人认识,才能碰你。” 这是他的态度,他对心上人的态度。 令狐羽也没想到修真界是这样规定的,他嗫嚅着唇,不知道会是这样,急得小脸都红了,君岑看的心念一动,低头亲了上去。 浅尝辄止的一触即分。 一吻落下,两人同时羞红了脸,各自转过头不说话,心里却是开心的,如同抹了蜜一般。 知道前因后果后,阿羽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去找仙尊告状,他会不会觉得这只小兔子太轻浮啊,师兄,仙尊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君岑见他这会儿才知道着急,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关系,师尊不会生气了,他反倒是会觉得阿羽很可爱。” 张牙舞爪的模样很可爱。 令狐羽捂着脸,却突然笑了,他好开心,原来修真界是这样的,那看来,师兄非常喜欢他喽~ 真好! 这么巧呢,他也喜欢师兄。 两人说开后,又说了些知心话,黏黏糊糊的许久,才分开。 见师兄要走,令狐羽眼巴巴的看着,突然开口“师兄,刚才亲的那一口好舒服,你能再亲一口吗?” 君岑红透了脸,下意识想摇头拒绝,又想到师弟的话,叫他不要太端着。 如此,是可以的?! 既然这样,他慢慢靠近,快速落下一吻,接着转身,飞快离开。 阿羽愣住了,好舒服的感觉,软软的。 还有一股电流从师兄亲过的地方大面积的散开。 许久,他才笑出声,哈哈哈。 好开心,开心的要疯掉了! 十日后,孤清北一脸晦气的往灵杞峰上走,时不时往后看一眼。 他身后,跟着的是林晚晚,这些天非的闹得见师尊,说什么想请师尊出席她的婚礼。 拜托,他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孤清北站在原地,身后的林晚晚一言不发。 第272章 我真的服了这女的 他真的服了这女的,没看见他脸上的拒绝吗,不行就是不行,他还会说反话吗,不要为难他呀,家人~ “师姐!你走,师尊不想看见你,也不会见你的。” 呜呜呜,三师兄说了,要是把人放上去,就剥了他的脸皮。 大师兄说了,三师兄是一个狠角色,他真的会那样做的。 他还想着,以后不发达去做小白脸呢,这张脸还是很重要的。 林晚晚看着他,眼中写满了哀求“师弟,你就通融通融,我和师尊之间有误会,你让我见见师尊,我真的有事儿找他,求求你了。” 孤清北看着她,一脸的我要死了,要被你害死了的模样“师姐,你也别为难我,实在是师……尊就这样吩咐的,他说,过往诸事儿,他不再与你计较,算是全了这些年的师徒情分。” 旁的,也如那过眼烟云,不重要了。 林晚晚的脸色一瞬间白了。失神的看着师弟。 她不可置信的后退,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师尊不可能这样对她的。 她摇头“我不信,我不信师尊会丢下我,我不信,你让我见见师尊,师弟,你们小,不知道我和师尊之间的感情,你们让我见见他,师尊他……” 师尊他老人家不会这样做的。 他说过会做自己一辈子的靠山,不会这么狠心的。 孤清北到底年纪小,看见这么个美人白着脸跟他求情,身姿摇摇欲坠,心情大受打击,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所以,他抿了抿唇。 转身跑开。 开玩笑,美人我见犹怜固然赏心悦目,师尊那暴脾气却是他,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招惹不起的。 参考三师兄就知道了,师尊发起火来,就连魔尊都敢踹,人家还不敢还手,扯着耳朵就是一顿训斥。 林晚晚“……” 柔弱的表情僵在脸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师弟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还要再上前,灵杞峰的结界却不会为她打开。 如今,她不过元婴修为,结界上的威压并不容许她挑衅,但是她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她还没有见到师尊,还没有得到师尊的准话,她还不能走。 暮成雪站在自己的小院儿前,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一口气,胸口的情绪翻腾,他垂下眸子,手指动了动,还没什么动作,就被身后的徒弟一把抓住。 阿渊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尊在搞什么小动作呢,被我抓住了?!” 暮成雪“……” 这声音的出现吓了他一跳,暮成雪有些无奈。 胸口的烦闷渐渐消退,他无语的回头看向面前的人,忍不住好笑着调侃他“哎呀,我们家阿渊这禁欲的,气色都红润了不少。” 洛成渊“……”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儿,却被师尊拿出来反复鞭策。 他真的要碎掉了。 被反将一军,极不开心。 忍不住将手里抓着的爪子送到嘴边,报复性的轻轻咬了一口。 暮成雪吃痛,下意识要缩回手“洛成渊,别咬,放手,你别玩咬,疼疼。” 挣不开这个孽徒的手,暮成雪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修长的手被他含在嘴里,接着狠狠的咬了一口。 很疼,疼得他眼冒泪花。 差点被疼到动手打人。 好不容易收回了手,手指上已经多了一排的牙齿印,前些天这个孽徒给他喂药的仇,自己还没报呢,他这会儿又敢咬自己。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暮成雪黑化了。 他恶狠狠的抬头,搜索着那孽徒的身影,发现人早就跑远了。 这会儿知道跑了,已经晚了。 可是,这孽徒不仅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还回头挑衅“师尊,你来抓我呀~” 暮成雪提起衣摆就开始追上去“洛成渊,你给为师站住,你这个孽徒,敢咬我,你给我站着。” 只是,不管他如何呵斥,前面的人都跟他保持着同样的距离,闻言笑出声“师尊就不要恼羞成怒的大放厥词了,先追上我再说。” 说着,跑的更欢了。 暮成雪在后面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吃了他,男人嘛,骨子里都有几分血性,都被人挑衅成这样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尤其是,自己还是他师尊。 权威被挑衅,他极其的难受,难受到想立马抓住他,狠狠的扯着他都耳朵问,他是不是在找死。 今天不抓住他,他暮成雪以后在床上,喊一声算他窝囊。 洛成渊故意吊着他,反正不让师尊碰到,但是又给他一种马上就能抓到他的感觉,气的身后的人抓狂。 他恶劣的笑着,就在回头的瞬间,迎面被泼了一杯水,这一动作,成功打断了他的节奏,身后传来一阵拉扯力,接着,他被按倒在地上。 洛成渊暗道一声“糟了。” 师尊这个老六,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搞偷袭,下作! 还没等他抱怨完,耳朵随之传来强烈的痛感“啊~!” 暮成雪心里一阵畅快,扯着他的耳朵,喘着粗气还不忘狠狠的质问“跑啊,你怎么不继续跑了,嗯?我大放厥词?我恼羞成怒?你能耐啊,啊?跑,站起来跑!” 洛成渊缩着脑袋,堂堂魔尊,威武霸气的身材,就这么谨小慎微的缩着,嘴角挂着不服气的倔强“我不服,师尊你耍无赖,你用法术泼我水,不然你……啊啊啊,疼疼疼,对不起,对不起行了。” 还对不起行了?暮成雪气的要死。 真的非常想当场捏死他。 洛成渊非常的委屈,他不就咬了一口嘛,很轻很轻的一口。 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魔尊委屈,魔尊敢于反抗,他看着师尊的手心,嚷嚷着“你看看,就是红了点,你下这么重……” 随着他的话,暮成雪把手翻过来,看到的就是手指上青紫的几个牙印。 洛成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真的只是轻轻的咬了一小口,怎么就紫了? 而且重的地方甚至渗血了。 洛成渊“……” 他咽了咽口水,瞬间心虚,难怪刚才师尊疼得快哭了,原来这般严重,可是,他真的只是咬了一小口,就一小口。 都没用什么力气的,怎么会这样。 看着师尊生气的脸庞,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估计要惨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瞬间换上了一副心疼的模样“师尊师尊你疼不疼,我看看?我们去上~~药!” 暮成雪又是狠狠的一扯,洛成渊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扯掉下来,耳鸣声都有了,可见这个男人真的很生气。 他得想办法,跑出去辟辟风头,人人都知道皓月仙尊脾气大,这会儿要是过火了,把自己阉了都有可能。 暮成雪只觉得解气,还要再教训他,只见矮他一头的男人突然捂着胸口,脸色瞬间苍白。 他痛苦的喘息着,本来想试图压下去,却压不住这汹涌而来的痛感,腿一软,洛成渊跪倒在地,暮成雪吓了一跳“阿渊,阿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洛成渊疼得脸色发白,胸口的心脏仿佛要炸开一般,疼得他眼前一黑。 他娘的! 哪个孙子干的! 他只是想装一下,没想真的疼啊。 洛成渊知道这是心魔在挑衅他。 如此大幅度的利用自己的那半颗心凌虐自己,估计是他已经掌握了自己的那半颗心,有意思,一个阴沟里的老鼠,还妄想取代他。 真的很有想法啊~ 昏过去之前,他忍不住紧紧的握住师尊的手,他此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唯有师尊,是他想生生世世占有的人,除了这个,但是…… 洛成渊一瞬间有些暴虐,一个心魔而已,凭什么觊觎他的师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暮成雪在一旁守着,眉头紧锁,估计烦心的事儿不少。 他咳了咳,引起师尊的注意。 听到动静,暮成雪抬起头,忙走过来,眼底是藏不住的关心和疲累“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胸口还疼不疼?嗯?” 洛成渊一秒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师尊,我耳朵疼。” 暮成雪“……” 第273章 结契大典 他缓了缓,才语重心长的开口“那就疼着,还有啊,阿渊啊,这件事儿告诉我们,平时不要老是犯贱,会挨打。” 洛成渊“……” 他好委屈,但是他不说。 呜呜呜,活不下去了,师尊说他犯贱。 他堂堂魔尊,成熟稳重的,怎么就犯贱了。 呜呜,他不甘心,他要找人来评评理。 插科打诨了几句,暮成雪才开始问“师兄说,你这次胸口疼,是因为丢失了半颗心,你的心呢?你一个魔尊,怎么会有人挖的走你的心。” 他急切的想知道徒弟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所以,问话的语气也显得特别着急。 眉头紧锁,薄唇轻抿。 凡人失去了心脏会死,修士和魔也是一样的。 只是说,到了他们这个修为的人,因着有一定的气运和修为,少了了颗心脏还是能活的,只是,需要一半的感官和修为来做代价。 难怪他总觉得徒弟有些呆呆傻傻的,有时候他出现了,这人还没发现。 这要是放以前,八百里外,他就顶着个大大的笑脸跑了过来,嘘寒问暖的询问师尊如何如何。 洛成渊毫不在意的笑着“还能有谁,师尊啊,我的心只有师尊挖的走,阿渊的心可全在师尊身上呢。” 这种哄小孩儿的话,终于是成功惹怒了师尊,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耳边传来严肃低沉的声音“好好说话。” 洛成渊“……” 被打了一巴掌,他老实了不少,看着师尊憔悴的面容,他也不敢再耍泼皮了。 只是,他说自己不想说可以吗? 自然是不可以的。 看这样子,是不得不和盘托出,洛成渊摸了摸脑袋,被师尊打疼的地方“那半颗心我用来封印心魔,然后丢去了混沌海。”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被人发现了,然后唤醒了里面的心魔。 现在的情况就是,那心魔想要得到他封印在心里面的修为,从而跟他达到分庭抗礼,然后,将师尊抢走。 他的心魔因师尊而起,执念自然也是他。 所以,他不能让那个鬼东西出来。 还没想到手段,心脏又是一阵闷痛,是心魔快要觉醒了。 那半颗心里承载着他半身修为,所以,心魔觉醒后,也拥有他一半的修为。 暮成雪差点给他气的背过气去,缓了好久,他又忍不住扯着他的耳朵“那是半颗心,不是什么垃圾,你怎么说割就割,你……你……你简直要气死我,洛成渊!” 他指着面前的徒弟,一句话的说不出来,脸色隐隐发白。 床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忙爬起来,搂着师尊“师尊,师尊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快缓一缓,快缓一缓。” 天嘞,怎么会有气性这么大的人。 动不动把自己气成这样。 还有他的耳朵,好疼好疼。 刚才被他捏肿了。 这还没有几个时辰呢,又被教训了。 他的人生啊,怎么比黄连还苦。 暮成雪瞪着他,恨铁不成钢“你还愣着做什么,去拿回来,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为师还能死了!” 洛成渊被吼的一个字都不敢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怕师尊给自己气出病来,待会儿没人发现,那就惨了。 要不走,这个人还会更生气。 气的更严重,他更是完蛋。 所以…… 他有点进退两难,还好,这个时候,大师兄出现了,他看着师尊气的隐隐血红的眼睛,有些无奈的看着一旁的师弟,给他使眼色,让他先下去。 暮成雪则一直重复着“孽徒,孽徒!” 君岑“……师尊息怒,师弟也是不小心,您就不要跟他计较这一会。” 暮成雪狠狠的吐出一口气,还是气的厉害,他拍着桌子“这是小事儿吗,心脏是很大一处弱点,你们入门的时候,我就说过,千万保护好。” 可是这孽徒干了什么。 他给割了丢掉。 那是什么不值钱的垃圾吗? 说丢就丢,能耐啊! 他是有几条命,够这么作的,暮成雪看着一旁的徒弟“你现在是戒律堂堂主,待会儿等这个孽徒回来,将人给我带到地牢去,打三十板子再给我拖回来。“ 反了他了。 君岑惊讶“……” 三十板子。 那不得屁股开花? 小师弟好像从小到大还没有被师尊罚过,看来,这次真的是气狠了。 师弟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惹师尊呢。 没办法,他只能接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火的师尊,原地待命,祈求自己的行为不要惹来师尊的不满。 见门口偷听的徒弟真的马不停蹄的跑了,暮成雪这才瞬间收回了浑身低沉的威压,淡定的坐回椅子上。 别说,装发火还是挺累的。 君岑“……师尊?” 这是……装的? 这么像? 暮成雪看懂了他的眼神,忍不住挑眉,轻笑一声“师尊是什么事儿都喜欢发火的人?” 君岑摇头,这倒不是,在他们看来,师尊脾气其实很好的,对自己人容忍度很高,就拿晚晚师妹来说,凌云宗宗规有云,包庇有罪者,处百道雷罚。 单单这一条,就会要了她半条命。 更别说别的,师伯要是想要清算,师妹这条命,就不一定留不下来。 师尊虽然怒其不争,面上写着罪不容诛,还是半夜偷偷去找了师伯,整整磨了两个时辰,才让师伯松口。 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她这次。 他是仙尊,信奉者苍生平等,从来同视苍生,却在自己徒弟如此时,甘愿将自己的高风亮节丢进泥里,敲碎自己的傲骨,软磨硬泡,只为她求一个开恩的机会。 看师尊微笑,君岑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徒儿是觉得,这件事儿不小,足够危及师弟的性命,师弟为这件事儿并不谨慎,您难道不生气嘛?” 有时候,师尊的脾气真的是个迷,明明这么大的事儿,他却如此淡定,平时的小问题,却气的不行。 暮成雪点头,有些好笑“生气啊,但是,为师也要理解他的难处,心魔这种东西,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颠覆本性,就算他没有认真对待,师尊也不能把他拉过来打一顿。” 所以,还不至于他为了这件事儿发火。 最多想揍他一顿。 至于为什么又发火,那自然是为了逼他一把,自己要是不发火,他才不会管那东西,要是不管,酿成什么祸事怎么办。 一天围着他打转,旁的事儿能不管就不管,自己的事儿也不管。 能有什么出息。 君岑哑然,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连发火,也在筹算着这件事儿能带来的改变。 他给师尊倒了一杯茶“生气到底是会调动情绪,到底伤身子,师尊还是要注意的。” 暮成雪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对了,你……师妹,过来做什么?” 他之前见她在山下折腾,本来心软了想叫她上来回话,结果刚动了动手指,阿渊就一口咬了上来,被他那一折腾,就把这事儿忘记了。 后来,阿渊又躺在床上,他就算想了起来,也没空过问。 君岑沉默了一瞬,最终笑了笑“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来找师尊道歉的,也不一定。” 他最终没有说实话,若是让师尊知道,林晚晚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让师尊出席她的大婚,以此来平息这些天,仙尊对逍遥门的态度。 还有凌云宗弟子上门问罪的真假。 师尊……恐怕会更失望的。 暮成雪看着他,眼睛里是满满的探究,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点点头“算了,她知错就好,亲传弟子的身份,会保她性命无忧。” 第274章 想去人间走走 其他的就算了。 君岑点头“师尊说的是。” 暮成雪垂下眸子,眼中有些失落,他还以为…… 师尊是聪明的,但是,既然徒弟一片好心,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凌云宗主殿 何必问揉了揉眉心,这每天看不完的公文,看的人头疼,身边的陆乾丰无缝衔接的给他倒了一杯水“阿问休息一会儿。” 何必问丢掉手中的折子,凑过去,突然对现在的生活感到疲倦“师兄,我想去人间玩玩儿,你陪我去如何?” 他撑着头,腰下塌,媚眼如丝的看着师兄,手指灵动的钻到师兄的衣带处,眼神炽热。 陆乾丰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眼睛,慌忙翻开另外一本文书,惹来身边人的一阵轻笑,何必问握着他的手“师兄,书拿倒了。” 陆乾丰赶忙将书翻过来,耳根红透。 何必问眨了眨眼睛,看着师兄拿倒的书,哼笑出声,傻瓜,连自己手中的书拿没拿倒都不知道。 抬手抽走他的书,顺便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师兄怀里,手中传来熟悉且温热的触感,陆乾丰低头,看着躺在他怀里的师弟。 咽了咽口水之后,他低头,柔软的唇碰上师弟的额头,充满了爱怜的意味,他说“阿问想去人间哪里玩儿?” 何必问想了想“想去江南,听说那里烟笼寒水,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想来是极美的,师兄,我想去看看。” 陆乾丰点头“好。” 这就是答应了。 尽管手边还有那么多公务,还有很多事儿等着掌门决断,他统统推掉,陪阿问去江南。 淡漠空灵,多少楼台烟雨中。 何必问眼中写满了喜爱。 这里的景色,给他一种祥和宁静的感觉,让人格外的向往。 江南的美景就跟画里描述的一样,很漂亮,何必问牵着师兄的手,这个人还不好意思的往后藏了藏,实在不好意思。 两人一路漫步到了繁华的街道。 何必问有些调侃的开口“哎呀,某些人还不愿意牵我的手,我看啊,这周围想牵我手的男人可不少,不如……” 手上传来一个温柔的触感。 陆乾丰握着他的手,炫耀式的往前面送了送,目光警告的落在周围人的身上,何必问开心了,忍不住笑出声,故作苦恼道“师兄,你怎么这么粘人啊~” 陆乾丰习惯了在人前端着架子,被师弟这样调侃,忍不住红了耳根,身旁的人看见了,又是一声不轻的调笑,脸上突然印上一个温暖的东西。 是阿问! 陆乾丰瞳孔剧缩,他不敢置信的呆愣在原地,全身忍不住通红通红,人潮拥挤,来来往往的人群逐渐成了背景板,他看着怀中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师弟。 有些恼羞成怒“阿问,不可以这样。” 还在大街上呢。 还会有人看见! 后者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如何?师兄不喜欢?” 一句话,让他成功卡壳了,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何必问就知道是这样,手中的扇子打开。 心情格外的美丽。 他的人生里,最快乐的事儿,莫过于调戏师尊。 红色的扇子轻轻的摇晃着,拉着师兄的手,兰庭信步,他自得的神态逐渐安抚了师兄的心,让他冷静冷静,逐渐退却了脸上的红晕。 何必问看着热闹非凡的街道,指着一个地方“哎,师兄,那是不是花灯,我想要,你给我买一个好不好?” 陆乾丰点头,转身去拿银子。 第275章 人不见了 边走边交代“阿问在旁边等我,师兄马上就回来,你……” 一抬眼,人不见了。 他心一惊,转头找人,却发现,他已经看不见阿问,心头的道侣契在这一刻突然明亮起来,阿问的位置也随之出现在他脑海中。 估计是他怕自己担心,给他看看自己的位置。 陆乾丰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问也真是的,也不等等师兄,就这么跑了。 脑海中,阿问的声音响起“师兄,记得我要的花灯,我去去就来。” 本想抬脚去找他的,听见他的话,只能无奈的顿住,向着卖花灯的地方走去。 那边的何必问说完这个,这才低头看向自己踩在脚下的人,他笑眯眯的看着这个,企图把手伸向他,欲行不轨的色狼。 色狼这东西啊,身居高位的他已经好几千年没见过了。 刚才在街道的上,感受到这道目光的时候,他还有些惊奇,同时觉得非常有趣,自己竟然还能被这种东西看上。 证明他风姿不减当年啊。 作为一个男人,竟然也被觊觎。 后来,他给了这个人好多机会,甚至动手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就等着他过来,终于,他动了,那双肥胖的手终于伸向他的臀部,看得出来,这些人眼中除了淫邪,还有隐隐的兴奋。 何必问也很兴奋,好久没有见过敢打他主意的人了,当年那些给他下绊子的人都死的差不多,说实话,这么多年了,他真的觉得很无聊。 好不容易出现个这样的人。 他自然是极其感兴趣的。 何必问蹲下身,踩在他胸口的脚用力,忍不住轻笑出声“不错,还是一个修士,金丹中期,啧啧啧,好厉害的修为啊。” 他的话语里写满了惊讶,还有男人都喜欢的崇拜,听得脚下的人是又喜又怕,他强忍着恐惧,试图利诱“你……你好好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不能杀我。”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一个看上去毫无修为男人,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气势。 仿佛天生的上位者,对眼前蝼蚁的作为嗤之以鼻。 何必问侧头笑开“哦?为什么不可以杀你,你是谁啊?本尊还真的不认识。” 听见他这还可以商量的话,男人赶紧赔笑“我是夏国的国师,你别杀我,只要你别杀我,我能给你钱,我可以收你为关门弟子,让你享受无穷无尽的快乐。” 考虑考虑啊~ 这可是旁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他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为什会盯上一个这么恐怖的存在,在街上时,他明明探测过,这个人没有灵根,却在他动手时,瞬间反客为主。 他看不透这个人的修为,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 恐怖到不是他该招惹的一个人。 男人眼中写满了恐惧,生怕这个人一个不开心,就把他给剁了,事实上,何必问还真这么想过。 要不,就把人剁了。 后来想了想,这毕竟是人间,为此染上因果,大师兄还要唠叨,那便罢了。 只是,死罪不能免,活罪也得受,他将手伸向他的衣带“你竟然喜欢如此折辱旁人,想来,应该有过人之处才对,既然你将我掳来,估计也是不吝分享的,如此,我看看,应当没事儿。” 他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 说着商量的话,语气却没有什么商量的意思。 男人还要再说什么,却觉得喉咙疼得厉害,如同火烧一般,竟是让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四肢也被一股强大的无形的力量压住,他压根动弹不得。 何必问很快给他脱干净,打量的目光朝他看去,对于自己看见的,有点破坏期待值,他有些嫌弃的移开眼“也不过如此,既不宏伟,也不好看,所以,你是怎么好意思放出来炫耀的?!” 没有满足自己猎奇的心理。 何必问突然冷下脸,手指轻轻一动,男人的下身瞬间被鲜血染红。 一块血红色的东西掉了下来,男人疼得满头大汗,下意识想要弓起背,保护脆弱的地方,可惜全身都被压制的死死地,压根动弹不得。 瞳孔在惊惧的情况下变小,脸色惨白。 身下的石子被汗水打湿,一股血腥味弥漫上来,惹来身边的人不断的后退。 何必问看着他痛的眼神迷离的模样,笑了“你这副模样,倒是要比刚才那副肮脏的模样好看的多。” 之前,真实! 他看着地上那块鲜血淋漓的东西,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会儿自己的衣袖,慢条斯理的开口“好了,杀了你,本尊觉得脏,却也不想这么轻松的放过你,想了想,觉得,你把这个吃了。” 他看着地上那一块血淋淋的东西,挑眉看向他。 男人因为疼痛而发抖的身子狠狠一颤,这才清晰的明白,自己惹了个什么样的人物,这简直……就是个魔鬼。 他看向何必问的眼神写满了惊恐,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忍不住遍体生寒。 面前的人依旧在笑,笑得风轻云淡,毫不在意。 叫他不动,何必问收敛了些许脸上的笑意,轻快的语气沉了下来“看来,你是没有吃够教训,本尊让你吃掉!” 身后传来一声无奈且纵容的声音“阿问。” 成熟的男人就那样站着,浅淡的眸子里写满了纵容“阿问,我们该回去了,你不是想吃东西吗?” 男人仿佛看见了救星,这个人他认识! 是……! 是谁呢,脖子上的痛感还没来得及传给大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那“凌云宗掌门”这五个字,就这么卡了在了喉咙里,这辈子也没办法再说出来。 陆乾丰收回手,用绢布擦了擦,这才伸手去牵阿问的手腕“下次,这种事儿还是要交给人间的官府,人间有人间的规矩,不能妄加因果。” 何必问“……” 人不是他杀的。 这个人怎么还一边教训他,一边动手呢。 他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瞬间化成夸夸机“哇,师兄刚才也太厉害了,就这么动动手指,人就你了,阿问都不可以这样,师兄怎么可以这样厉害。” 狭长的桃花眼最是勾人,这会儿在故作天真的说着恭维的话,更是巧妙的挑起了男人的占有欲和心软。 陆乾丰突然停下,将人拉进怀中“阿问,不要再勾引我。” 不然,他会忍不住在人间就…… 想到这,他忍不住红了脸颊,放开师弟,一个人往前走。 何必问叹气,哎,师兄就是这点不好,害羞了就喜欢逃避,请问,他的逃的掉吗? 他在身后“哎呀,不知道是谁,刚才还拉我的手来着,这会儿又不拉了,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生怕师兄恼了我,明天就给我带回来一个替身呢。” 他越说越顺口“唉,也不知道我会被气成什么样,什么程度,什么时候如了师兄的愿,给人家的替身腾位置才好。” 陆乾丰“……” 饶是脾气再好,这会儿也被自家师弟的话说无语了。 他回头牵住人“阿问,不能胡说,师兄怎么可能回去找别人,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我的钱都在你那,就是断了我的后路,既然没了后路,我又如何会让自己走上绝路。” 他总不可能脑子进水了?! 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该如何打消师弟的怀疑,努力证明自己,而一旁的师弟却笑靥如花得看着他,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拍拍师兄的手“好啦,阿问逗你的,师兄怎么还着急了,我相信师兄是清白的。 陆乾丰点头,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着急而出的汗。 果然,对他来说,表达自己的情绪,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 第276章 我想验验货 只是,相信是一回事儿,对师兄起的歪心思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师兄刚才杀人的时候真的好帅,帅的让人合不拢腿,所以,他不想合拢腿了。 这么可爱的师兄,当拉下床帘,细细品尝之! 仔细想想,他这可算不得一己私欲,与师兄双修,能慰藉他刚才看到脏东西的心,也能平息师兄的醋意,何乐而不为。 他刚才就发现了,师兄自从拉着他离开那条巷子之后,就没怎么说话。 估计是在为他看了别的男人而生气呢。 别扭的男人。 罢了罢了,晚上好好补偿他就是了。 玩儿的差不多,陆乾丰想带着他回去,何必问却不太想走“师兄,这里的景色真的好好看,我们再玩儿几天好不好,就几天,宗门里的事儿,拜托二师兄处理一下。” 他们两人,自从仙魔大战之后,就再也没有好好出来玩儿过,这都多少年了,还在围着宗门转,越想越觉得委屈了自己。 干脆自作主张拉着师兄去了客栈,凌云宗之所以有钱,人间的产业自然不少,客栈这个产业,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 其中当以吃食类的产业最多,小九是个贪吃的,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下山吃东西,为了满足他,几个师兄弟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看着前面强势带路的道侣,陆乾丰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强势些,就强势一些,阿问说的都对。 接到两人传音的居逸兴叹了一口气,自从自己回来,这宗门的事儿,大部分都是他处理得,到底是自家师兄弟,他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自己被困屠糜阵法中时,两人也不闲。 罢了,就当自己放了个长假,这会儿该做事儿了。 何必问坐在上好的浴池里,不远处是背对着他洗漱的师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往水下看去,波光粼粼间,还是师兄的家伙大,也格外养眼。 回忆起用的时候,那种销魂的感觉。 让人欲罢不能! 何必问突然想验验货,看看师兄是不是风采依旧,所以他悄悄的靠近师兄,突然从身后按住他。 陆乾丰配合的搂着他,防止人滑到水里去,刚想问师弟这是怎么了,耳朵就被人亲了一口,背上之人的呼吸喷洒在他耳朵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师兄,我想要了,怎么办?” 他将这个问题踢给师兄,想看他局促不安,却又不得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的,真的不要太有趣。 果不其然,师兄听见他的话之后,先是愣了愣,接着下意识环顾四周,确定没什么人后,才羞怯的点点头。 红透的耳根,让何必问忍不住轻笑“怎么这么久了,师兄还是这么纯情啊,这怎么好意思,我如此,会不会让师兄不喜啊~” 陆乾丰摇头“不会,师弟做的,师兄很喜欢。” 师弟想要的,他自然没什么理由拒绝。 反正,到时候他也会哭着后悔,这会儿的行为。 许是看清了师兄眼中无可奈何和纵容,何必问一把扯掉身上被池水打湿的衣衫,恶狼扑食般扑过去,紧紧的抱着师兄。 竭尽全力的亲吻他,拥抱他。 两人对这种事儿的理解,明明不一样,却意外的和平,师兄木讷,阿问就正好相反,他会教师兄怎么取悦自己,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取悦师兄。 一个是花样派,一个是实力派。 做起来自然也是极其尽兴的。 作为男人,何必问肯定都想过做那遮风挡雨的一方,所以他也是试过反攻的。 只是却没想到,被师兄一把抓住,再也动弹不得。 绝对力量和强大的修为面前,他是不可能反抗得了师兄的。 何必问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师兄什么都依他,怎么会在这件事儿上始终不同意,这一观点,百年了,自己还是没有改变他。 时间是一味很好的毒药,慢悠悠的侵蚀着他坚定的心。 渐渐的,何必问也没了这个心思,而且,师兄并不粗暴,在这种事儿上就算忍得再辛苦,他也不会过分胡闹伤了自己。 所以,就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 情到深处,两人疯狂着,师兄今晚不知怎的,有点不顾他的死活,何必问抓着师兄的手臂,忍不住求饶“师兄,师兄,别这样,不要这样,我快不行了,求求你了,师兄~” 他知道错了。 吐出一口浊气,忍不住对师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还在暗戳戳的记着,他今天对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过界了,他不该给人脱衣服的。 这人嘴上什么都不说,手段却是狠的厉害。 这会儿,恨不得把他拆了。 呼吸声越来越重,他快被逼疯了。 如同掉进一片汪洋中,他怎么也找不着支撑的点。 好在,师兄伸出了手,他与自己十指相握,成功抓住了他,仿佛窒息的那一刻得到救赎,他紧紧的抓住师兄的手,生怕他离开。 看着抓住自己手,忍不住想将脸蹭过来,贴贴的师弟,陆乾丰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师弟带着泪花的眼睛。 两人折腾了许久,怀中的师弟早已含着清泪睡了过去,陆乾丰抱起他,朝池子走去。 低头吻了吻他的睡颜“这次是个教训,下次看你还敢不敢。” 何必问“……” 他无知无觉,压根不知道,师兄该会有出口警告的一面。 第二天一早。 窗外的阳光偷偷摸摸的洒进来,给室内价值不菲的装饰添加了一层光,看起来温馨又和谐,陆乾丰是被胸口的沉闷压醒的,他睁开眼睛,没往怀里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阿问有这个习惯,晚上会莫名其妙趴到他身上睡,许是这样能给他什么特殊的安全感。 他也没问,师弟愿意这样,那便这样。 低头,师弟已经醒了,见师兄看过来,何必问凑上前,亲了他一口,后者看着他,眼中有疑惑。 难不成师弟还想? 可是,昨晚……,今天还行吗? 何必问挑了挑眉,这道侣契真的是个好东西,他能探查到另一半的情绪波动,从而判断他现在在做什么。 而现在,师兄的心里就是乱七八糟的,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被自己亲的那一口扰乱了心绪,这会儿就该是他打断师兄胡思乱想的时候。 想着,再俯身亲了一口“师兄,你在想什么呢,早安吻很正常的,普通道侣都是这样做的。” 但是,他们都快几百年没这样做过。 宗门里每天有好多事儿,早上两人同时醒来的几率几乎很小,就算醒来,也要忙着各自的事儿,哪有空这样调戏师兄。 陆乾丰显然也是想到了两人这样的状态,顿时就有些愧疚“是师兄平时太忙了,都没有好好陪陪阿问。” 何必问点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师兄的愧疚。 虽然说,忙的不止他一个,自己忙起来的时候,也是昏天黑地,甚至忘记回去就寝,还惹来师兄出门找他。 将师弟抱在怀中,浅淡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师弟,问“今天师弟想去哪儿玩?或者想吃什么东西?” 他将手随意搭在师弟光洁的腰上,话语不带一丝旁的心思,却不知怎么,听在阿问耳中,就变成了师兄在暗示他。 何必问假意思考着,然后点点头“既然师兄想在床上度过,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师兄能不能受住。” 他眉头挑了挑,语气里满是揶揄。 仿佛认识不到自己错误的小孩儿。 陆乾丰轻轻的“啊?”了一声,不明白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必问故作不知的问他“师兄将手搭在我的腰间,不是这个意思吗?难不成不是?那是师弟自作多情了?” 陆乾丰“……” 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若说他有这个意思,那就有些违背本心,说他没有这个意思,就证实师弟自作多情,如此一来,师弟必然是要伤心的。 第277章 年少的惩恶扬善 想了想,陆乾丰开口“师兄是有这个意思,但是,想到师弟昨晚伤了身子,所以,还是休息休息,让师弟缓缓才好。” 他沉默的背下这口锅,却也表达了自己原本的想法,既不得罪师弟,也没有全部吃下这亏。 何必问挑眉,师兄学聪明了呀,都不上套呢。 见他难得对自己惊讶,陆乾丰笑了,他低头亲了一口师弟,决定“要不,今天请阿问带师兄去尝尝醋鱼?” 何必问惊讶,故作不知的开口“师兄怎么知我知道何处的鱼好吃?我与你一样,都快有百年不曾出过门了。” 陆乾丰起身,将阿问抱开,起身穿衣服“阿问从小在江南长大,自然该是知道的,明天,我们便去拜访江南的修仙大族。” 江南的修仙大族姓何,是阿问的本家。 何必问的的父亲是何家第四十辈弟子的本家弟子,而现在,何家的繁衍应该到了五十多辈,也不知道,他那一辈的孩子,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提到拜访这件事儿,何必问难得收敛了脸上的游刃有余,变得有些局促,他看着师兄“我们真的要回……要去何家?我都百年不曾回去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陆乾丰忍不住轻笑,他穿好衣服,转身给阿问拿他的衣服,细心的给他穿上,其间,面前的人一直看着他,希望师兄能给他慌乱心,来一点安慰剂。 何必问忙着心慌,并没有注意到,师兄看见他这身的斑驳痕迹,没忍住红了脸,明明,昨天晚上胡闹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想法。 这会儿看着,竟然格外的羞耻。 还有几分隐晦的甜蜜。 穿好之后,陆乾丰端详着他,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们家阿问这算是衣锦还乡,就算曾经的人不在,你也是老祖宗,你愿意回去,是他们敬神明求来的。” 所以,不必局促,该觉得大喜过望的,应该是何家的小辈们。 听到师兄这笨拙的话语,何必问突然笑了“师兄说的也是。” 强行按下自己胡乱跳动的心,他开始翻找储物袋,陆乾丰给他束发呢,好不容易快要束好了,结果师弟这一动,功亏一篑。 他也不恼,温声劝阻着,想让他听话“阿问,先别动,礼物师兄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咱们先束发。” 然后今天玩儿一天,明天早上去。 听到他早就准备好了,何必问终于不动了。 难怪师兄前些天老是往自己的私库跑,他想着,师兄的私库也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怎么忽然这么惦记。 他连师兄在库房中藏了个小白脸都想到了,万万没猜到,他是去准备礼品。 同时经不住疑惑“师兄,我想来江南,是临时决定的,你如何会提前知道,我想来玩儿。” 陆乾丰看了他一眼,转身给他拿了两根丝带,挂在发冠上,微风吹过,红色的丝带会随着发丝飞舞,肯定很好看。 欣赏完自己的杰作,这才开口“阿问是九月十五上的山,想来,是在家里过了九月九才出门的。” 那也就意味着,那个九月九是阿问与家人过的最后一个团圆节。 意义非凡的日子,总会让人难以忘怀。 今天是九月十四,九月九那天,刚来的小弟子欢欢喜喜的给家里人送信,恰好被阿问看见了,他知道,师弟虽然笑着,眼睛里还是有些惆怅的。 毕竟,谁不想家呢。 就算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亲人,到底是自己长大的地方,他想回去看看。 既然想着念着。 他知道,师弟就一定会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同时试探他的态度,是啊,他们结契之后,阿问还没有回家祭过祖。 这个人,肯定是想带他回去看看的,他想去江南玩玩儿,提前预判的陆乾丰早早准备了许多东西。 甚至中途还问过他,若是实在纠结,他们还要不要回去? 那一刻,师弟眼中的眷恋让他舍不得再试探,同时也很庆幸,他懂阿问想要什么,也给他准备了。 这一天,他拉着师兄看他以前待过的地方,有的地方改了,有些没有,还是千年前的模样,路过一条三尺巷,何必问指着里面“师兄,你看那。” 想不到啊,这里竟然没有变化。 见师兄看过来,他解释“这里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年少时幻想着自己是大英雄,可以惩恶扬善,所以啊,我经常把压在母猫身上的公猫抓过来,给人家教育一通。” 希望能用知识和道理感化他们。 为此,闹了不少笑话。 后来,他明事理之后,就不愿再来了,总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特别蠢。 还好他当“大侠”的时候,没有多少人看见,不然,还不知道要如何被笑话。 身后的师兄给予肯定的说法“难怪阿问会如此善良,原来,是早有注定。” 何必问回头看向他,眼中的爱意一闪而过,他笑着“那师兄可要抱好了,要是不小心溜走了,可是得不偿失呢。” 陆乾丰看着他“自然不会。” 后者牵着他的手“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玩儿了一天,回到客栈,沐浴完,何必问坐在床上,随意拿了一本书看。 见师兄走出来,他放下书,一把勾过师兄的脖子“师兄啊,良宵苦短,我们要不要做点有趣的事儿啊~” 陆乾丰被他勾的一个踉跄,趴在他身上,闻言,有些无奈的拍拍师弟的背“在胡闹你会受伤的。” 第278章 回何家,祭祖 何必问觉得他在瞧不起自己“我哪有这么脆弱,就算受伤了,养养不就好了,我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么矫情,师兄~” 陆乾丰“……师兄不答应。” 这件事儿没得商量,也不能商量。 何必问“……” 他斜眼看着师兄,突然有些不高兴,他笑着问,眼中尽是威胁,和让他想好了再说的警告“师兄真的不愿?” 陆乾丰看着他,摇摇头,用行动拒绝着,抱起一旁的被子,放到屏风之后,屏风后面还有一张床,何必问是知道的。 他被气到了,这个男人还真的说不给,就不给,甚至还要跟他分床睡。 这都百年了,自己哪里受过这等委屈,简直要气死了。 分就分,他堂堂一代仙尊,还会舍不得不成? 目送师兄绕过屏风,接着隐隐约约的身影在屏风后面晃荡,何必问听着那微小的动作,心下不爽,故意为难他“小声些,师兄打扰到我了!” 屏风后面的声音一顿,接着是低声的抱歉“抱歉,师弟。” 何必问哼了一声,继续细心听着里面的动静,师兄应该是在铺床,这会儿被他叫停后,一点动静都不敢弄出来,连床也不铺了,慢吞吞的挪到床上。 床也不铺了,就这样缓慢的躺在床上,手撑在床上,半天不敢动,生怕弄出什么动静,那边听不见他的动静,也没有放弃。 何必问突然轻笑一声,他想到一个让师兄坐立难安的办法。 这可是他逼自己的,别后悔啊,师兄。 抬手轻轻一指,房间被一层淡淡的结界笼罩,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陆乾丰抬眼看了一眼,不知道师弟这是什么意思。 因着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也不敢问,只能小心的听着对面的动静,时刻准备着应付师弟的为难。 接着,对面传来大幅度不加掩饰的脱衣服动作,何必问一只手搭在胸前,一只手放在腹部。 看了一眼屏风后,勾唇一笑。 接着,手指若有似无的滑动着。 一声轻叹,带着勾人摄魄的气势,如同蝗虫过境般传到陆乾丰耳中。 让人瞬间如临大敌,血脉偾张。 他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师弟的方向,万万没想到,他会采用这么折磨人的办法。 他想看见师弟,却有屏风挡着,他压根看不见对面人,如今香艳勾人的模样。 那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开始无孔不入的朝着他围过来,四面楚歌也不过如此,听的人口干舌燥,坐立难安,陆乾丰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被子,在脑海中默念清心咒。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堂堂一届仙尊,竟然差点忘记清心咒后面的内容。 脑子里全是师弟的声音,他腾不出任何的空间来装这些正儿八经的东西。 师弟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啊师兄,你干什么呀~我不要这样~” 陆乾丰听见他喊师兄,更是慌的手脚不分,恨不得逃离这里,真的太羞耻了。 眼睛不停的往旁的地方看,额头开始细细密密的冒汗。 他脸臊得厉害,估计整张脸已经红透了,这真的……真的太刺激了。 似乎是为了报复他的不识抬举,师弟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染上了哭腔。 尾音发颤的祈求着“师兄~师兄怎么如此……如此英武不凡,我好喜欢。” 陆乾丰“……”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冲击,如同千万只羊羔奔腾而过,又疼又爽,他就在这,却要听着师弟字字句句的臆想着他与他的关爱时刻。 这可如何是好! 这……这要他如何是好?! 自我取悦这东西很奇怪,不逼着自己,竟也体会不到别样的刺激。 如同水满则溢一般,那盛满的修为,狠狠的冲击着类似桎梏大道的屏障,给人一种要即将要更上一层楼的感觉。 何必问惊呼一声,惹来师兄身子狠狠一僵。 陆乾丰“……” 他无奈的握着拳头,脸色憋的通红,不停的吞咽着,额头上满是汗水,手上青劲爆起,但是,他还记得,师弟说过的,不能发出声音打扰到他。 好在,师弟那边已经好了,他终于可以松口气。 将手搭在腹部,默默的闭上眼睛。 他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那头又开始起了头,他真的受不了了,起身就要跨过屏风,师弟的话再次传来“师兄~你……做什么呃~吵到我~” 粗重的呼吸渐渐加急,陆乾丰站在原地,强忍着难受,他咽了咽口水“师弟,别这样折磨我。” 他明明知道…… 师弟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是他不识抬举,不识好歹,只求师弟可怜可怜,别这样折磨他。 何必问没理他,继续讨好自己。 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陆乾丰转身去了后面的浴池,师弟的声音不大,却如影随形,他口中喊着“师兄”的话语逐渐放大。 听的人血脉偾张,只觉得要死了。 他的确要死了,快要被师弟逼死了。 将自己泡在水中,还是没什么用,师弟的声音无孔不入,甚至还有旁的花样,诸如“我喜欢你~师兄,啊~!” 师兄,我真的好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 他明明是在自己取悦自己,却说出了许多,他们之前不曾触及过的东西,陆乾丰默念着清心咒,越念越出问题,最后,他甚至将“我心无窍”念成了“我心师弟”。 这…… 陆乾丰看着自己越来越过分的身体,投降了,他认命的起身,离开池子,外面的声音突然停了,等他走到师弟床前,人已经睡着了。 陆乾丰“……”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小坏蛋,自己被他逼成这样,他倒是睡着了。 也许没睡着,但是,既然师弟装作睡着了,他当配合才是。 可是,自己怎么办? 坐在床边,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上好的身材,成熟男性的侵略气息袭来,装睡的何必问翻了个身。 毕竟是在取悦自己,身子热得厉害,便也就没有穿衣服,也没盖被子,这会儿翻身,刚好把光洁的后背留给师兄。 陆乾丰差点因为他这个动作破防,缓了又缓,他才颤抖着声音,唤他“阿问?” 背对他的人呼吸平缓,压根不管他的死活。 陆乾丰“……” 他忍不住上前,搂过师弟的背,却被人挣开“我好累,我想睡觉。” 身后的人张了张嘴,有些无奈,他道歉“阿问,师兄错了,你可怜可怜师兄好不好,师尊觉得自己快死了,别这样折磨我。” 何必问不为所动“师兄,忍一晚上没事儿的,再说了,不是你拒绝不碰的嘛?怎的如今又反悔了,我真的好累,我想睡觉,师兄,不会趁我睡觉胡来?!” 陆乾丰“……” 他还真的不敢说。 何必问心情很好的亲了他一口,浅尝辄止,很快分开“师兄,晚安。” 陆乾丰有些不舍得的挽留那张,最会巴巴的小嘴,可惜了,人家已经退了回去。 接着,就是睡觉时间。 陆乾丰“……” 师弟今天早上是打定主意不理他,可这长夜漫漫,他要如何…… 绝情的小坏蛋并不会想这个,他只知道今晚他睡的很好,而师兄一夜没睡,修真者没睡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所以,陆乾丰也没有什么感觉。 就这样盯着师弟的背脊,硬生生熬过一夜的感觉,真的算不上美好,这几乎是凌迟的酷刑。 何必问心情很好的给师兄打招呼,贴心的问一句“师兄昨晚睡得好不好?” 陆乾丰“……” 他无奈的揉揉眉心“阿问觉得呢。” 问到他,那他可就不客气了“观师兄面色,想来是极好的。” 第279章 被折磨了一夜 陆乾丰没办法,他能拿这个人怎么样呢,这是自己的心上人,打不得,骂不了,害的还得对他好点。 只能默默吞下这个苦果。 何必问心情很好的起床穿衣,为了安抚师兄憋屈但无处申诉的心灵,他主动给师兄穿戴宗主服。 其间一直笑脸相迎。 一身暗红色的衣服,衬得师兄丰神俊朗,眉目如画,俊的让人嫉妒。 回何家,是师兄早就通知过的,既然通知,那自然是以仙尊的身份通知,守护苍生的仙尊,在任何地方都会受到优待。 都是除魔界以外的任何一界的座上宾。 更何况一个何家。 所以,何家家主携族老家人天微亮就开始候在距离何家十里外的凉亭,百十号人,等了两个时辰,才终于两人等到。 身后眼尖的人看见他,忙提醒旁边眼神不好的族老们,老头们听见人来了,率先在身边人的搀扶下上前“仙尊到,跪~” 一把年纪的老头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还要带领着族中后辈行跪拜大礼,实实在在的磕了一个头之后,老者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接着是第二声“再跪~” 那说话的语气拉的老长,甚至到后来,气息都开始不稳,但,这是迎接老祖宗的重要时刻,容不得他们掉链子,只能强撑着走流程。 仪式没有就此停下,整整三拜,何必问才挥挥手,笑吟吟的看着面前这些晚辈“都起来,本尊就是回来看看族中的小辈,不必如此拘谨,行此大礼。” 族老那双混浊的眼睛里绽放出惊喜的神色“能得到仙尊的记挂,是何家小辈的福气,仙尊,何氏祠堂已经打开您之前住的地方也派人日日打扫,您老回去就可以入住。” 何必问看着他那走路都费劲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上前扶着这个老人家,虽然自己的年纪比他大的多,但是,他真的走的好艰难,有种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感觉。 所以,也顾不得什么辈分,先给他缓缓才是真的。 见他过来扶,族长吓了一跳,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仙尊,这不合规矩,哎,老祖宗……” 何必问摆了摆手,示意他无妨,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瓶子“这个,是我为各位族老带来的延寿丹,共有千粒,本家和旁支的都有。” 他不分彼此,族长也懂他的意思。 闻言,人群中有一瞬间的骚动,族老珍而重之的将东西接过去,先倒出两粒,分给周围的老人家,老人混浊的眼睛一亮“这是……这是……四品?!” 他们有些不确定,因为,三品是他们见过最珍贵的。 何必问笑着“五品。” 在修真界,三品是废丹,四品勉强成功,五品是正常的,不珍贵,也不便宜。 师兄说,原本准备的是六品,只是,凌云宗六品的丹药刚刚分下去,新的还没炼出来,只能委屈这几位族老。 过后,他会让人送过来。 何必问知道后,便决定就用这个。 老人只觉得一阵眩晕,五品?! 这竟然是五品?! 整个人间,四品已经封顶,仙尊竟然一出手就是五品丹药,还是一千枚,这……这…… 几个族老又要跪,何必问笑着托起他们“不必多礼,这是本尊道侣的一点心意。” 说着目光看向一旁始终默默听着的师兄,众人这才将目光转到陆乾丰身上。 他们刚才只顾迎接老祖宗,都没有注意旁边的人,当即告罪“倒是老朽眼拙,认不出这位贵人。” 何必问给他们介绍“这是本尊的道侣,修真界的紫宸仙尊,十大仙尊之首,凌云宗宗主,我的大师兄。” 这!!! 这!!! 仙尊! 宗主! 族长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两个……两个仙尊,他们这是祖坟着了吗,怎么……一下子回来了两个! 千百年来,出了个天才就算了,竟然还带回了一个同是仙尊的道侣,身后古板的族老,在听见仙尊找了个男的,有短袖之爱,还有些不能接受。 在听见也是一位仙尊,还是仙尊之首的时候,顿时觉得,性别就是最大的阻碍,他们就该这样,男的怎么了?男的好啊。 男的……男的……难得喜欢嘛。 只要喜欢,这算什么!?压根不算什么! 谁敢有意见,他们跟谁急。 何必问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顿时觉得,这群老头,还挺可爱的,既如此,他也不吝啬,当即又给了两个储物袋“这里面是筑基丹,护心草,还有各种灵草。” 另外一个储物袋里的则是法器,几乎是一个器冢,一个上等宗门都见不到的器冢,里面摆放着上万把法器。 只待有缘人。 凌云宗这么有钱,还要靠皓月仙尊,毕竟,就冲他的身份,想通过给他送礼,在仙尊面前刷脸的人不计其数,送的东西也是顶好的。 这些年,他的私库都快装不下了。 送去给小师弟,小九更是嫌弃,他连自己徒弟的私库要过来装东西,都装不下,这还是将大半东西拿出去回馈苍生之后的结果。 所以,他怎么可能要。 这次的何必问没有小气,他几乎搬来了一个中等宗门千年的底蕴,看的周围何家的长老心都在抖。 收到赏赐的心自然是雀跃的,但是也有烦恼,如今族中最高修为不过金丹期,若是有人有心惦记这些东西,他们怕是护不住。 人间多是能人异士,他们何家算不得的什么。 何必问看出了他们的疑问,回了何家以后,就设了个结界,同时在何家周围设下了八卦阵,回头问“如今,族中后辈有多少人?” 一旁的管事赶紧回答“回仙尊的话,旁支两万余人,主家百人。” 何必问点头“这个阵法啊,除了可以防患不轨之人,还可以根据他们的心性制定历练,以后没事儿,就拉一群小弟子进去玩玩儿,对家族未来的发展极好。” 旁边的族老点头“多谢仙尊。” 何必问摆摆手“好了,让身后那些人都退了,本尊不需要这么多人跟着,你们也回去,我与师兄自己待会儿。” 身后的人不敢有意见,行了个礼,退下了。 何必问刚才要强撑着老祖宗的架子,连走路都要注意着,这会儿人走光了才放松下来“师兄,下次我们偷偷回来,不用告诉他们,这么多人,还怪累的。” 陆乾丰点头,始终挺直着背,本来走在身后充当背景板的人,听见师弟说自己累,忙上前“要不要我搂着你?” 这会儿周围没有人,他们可以短暂的依偎一下,给师弟缓缓。 何必问靠过去“哟,今天的师兄不怕旁人看见了,这会儿不害羞?” 陆乾丰被他说的耳根子红透,闻言还是点点头,师弟累了,自然是不能再矫情的。 何必问看的好笑“要不,师兄背我,我不想走路了。” 这群人接他的地方在十里之外,虽然,为了照顾跟在尾巴后面的小弟子,他真的是走回来的。 陆乾丰看着怀中神采奕奕,一拳能把人打报废的人,默默的让他靠着,背怕是不用的,师弟有一些小心思,能摆在台面上,却不能说出来,自己只需要宠着就好。 没了何氏族人跟着。何必问自在了不少,拉着师兄一路逛,时不时说两句这里的变化,以前是什么样的。 接着,就是带着师兄前去祭拜何氏的祖先,看着高堂上上的上百个牌位,轻声给他介绍“师兄,这里供奉的都是何氏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你看,第六排中间的那个,就是我的父母。” 陆乾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阿问指的牌位,他抽出旁边的香,就要跪下,被何必问一把拉住。 他震惊的看着师兄,开口的语气却是调笑的“师兄,你做什么,你是仙尊,受天道保护,你这一跪,小心把我何氏祠堂给劈了?” 第280章 孩儿回来看你们了 何必问这话虽然是玩笑的语气,却也是真的,他这一跪,天道真的会降下天雷。 毕竟是仙魔大战上护住万千弟子,身负大功德的仙尊,凡人真的受不住他这一跪。 陆乾丰摇摇头“跪天跪地,跪高堂在上,这是孝道,天道不会的。” 何必问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接过师兄的香,跟他一起跪了下去。 他看着上首的牌位,收起了平时的游刃有余和假笑,肃穆端庄“阿爹阿娘,我回来看你们了,百年不曾回来,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怪我。” 陆乾丰跟着接话“你们别怪阿问,是与我结契后,还要管一个宗门,都没有时间,是我的错,没让阿问抽出时间回来看看,要怪就怪我,是我这个做夫君的不好。” 没想到他会开口将错引到自己身上。 何必问回头看向他,忍不住笑了笑,开口附和道“对,就应该怪他,这人如此粘人,还不让我带着他回来见你们。” 没想到师弟会顺着他的话说。 陆乾丰回头看向他,一时哑然,想辩解,却不知道如何说起,最后,只能无奈的垂下头“师弟说的是,是我的不是。” 何必问笑了,他看向上面的爹娘“爹娘,你们看,放心,他对我很好,这辈子都会是孩儿的衣下臣,孩儿如今啊,也实现了对父亲的承诺,护住了一方黎明。” 你们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陆乾丰深深一拜“父亲母亲放心,只要有本尊在,就一定不会让阿问受委屈,一定护他万事太平。” 这话要是换成旁人,何必问一定觉得他在花言巧语,但是,这个人要是变成了师兄,那就是世间顶好的情话。 这个人啊,习惯了万事不开口,有事自己上,默默的将所有人护在身后,不动声色的处理完所有事儿。 你不问,就永远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儿是他做的。 所以,能让寡言少语的师兄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极其真诚的,天边一道霞光照下,何必问看向师兄,那道霞光就这样直直落在了师兄身上。 是誓言,天道誓言! 何必问笑了,笑到眼睛里有了泪花,怎么好好的给他父母承诺一句,还立誓呢,还是天道誓言,天道作证,若有虚假,魂飞魄散。 何必问不知道的是,暮成雪的前世里,大师兄闭关时被人暗算,毁了大半修为,以至于后来鬼门来袭时,众人不敌,他也无能为力。 尚有一战之力的何必问因此被鬼门盯上,濒死之际,是大师兄不管不顾献祭了自己,打退了鬼门,也丢掉了性命。 他死的时候,笑着说“师兄这一生无怨无悔,最幸运的一件事儿,就是能死在阿问的怀里。” 你看啊,师兄是不是对得起你当初毫不犹豫的爱?师兄没有辜负你,以后的路,就要他一个人走,委屈阿问了。 看见他快哭了,陆乾丰慌了,他看着手中的香,再看看师弟要落不落的眼泪,突然觉得有些为难,所以,他转过头跟上面的牌位商量“父亲,母亲,我先哄哄阿问,这柱香,待会儿再给你们插上。” 说着就要放下,何必问赶紧阻止他“哎,你干什么,香放在地上不吉利,你先敬给爹娘,再哄我。” 对比,陆乾丰表示怀疑“真的可以?” 何必问无语,感动的泪水都被师兄这一通操作逼回去了。 生生被逗笑了。 见他真的不哭了,陆乾丰这才转身去敬香。 接着,赶忙回头,看向阿问“别哭了。” 他嘴笨,不知道要怎么哄他,只能站在他面前无措的看着,想上手给他擦擦眼泪,又觉得这里是祠堂,如此不太尊重。 何必问暗骂一声呆瓜,拜完后,拉着师兄出了祠堂,出门就开始教训他“师兄这是怎的,我流泪都不知道哄的?” 陆乾丰“……对不起,是师兄的错。” 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哄。 看着他局促不安,何必问突然笑了,他说“师兄啊,你怎能如此可爱?” 陆乾丰“……” 面上点头,耳朵通红,内心反驳“为兄不可爱,倒是阿问,戏耍人的时候才最可爱,就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让人又爱又……恨不起来。 第281章 吴长老这是不想认账? 两人边走边聊天,何必问与他说小时候的趣事儿,还有父母的爱情,说他小时候有多嫌弃父亲动不动就给母亲赔笑,舒儿长,舒儿短的,听的人牙酸。 身旁的人默默的听着,时不时应和一句。 大多时候师兄都在听,或者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师弟,眉飞色舞的给他讲。 说他小时候有一堆小弟,那时候觉得,威风极了,哪里像现在,身后跟着许多人,他只会觉得烦。 这样的师弟很少见,何必问大多时候,旁人看见的他都是成熟稳重,杀伐果断,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流云仙尊。 浑身自带气场。 这样鲜活的,如同骄阳一般热烈的少年模样,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陆乾丰突然理解了师弟之前说的,气氛好! 所以,现在的气氛也不错,他们是不是可以…… 何必问回头,刚好撞进师兄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里,容纳了万千星辰,像一个星空旋涡,勾引着人不住的往里探索,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 陆乾丰低头。 试探性的碰上师弟的唇,见他没有反抗,才继续深入,舌尖轻轻碰触师弟的唇,何必问愣了一下,接着大方的回应。 唇齿交缠,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 这边的气氛很好,灵杞峰的氛围就没这样好了,暮成雪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敢置信的质问着“你说什么?丢了?你怎么不把自己也丢了,丢了你不会去找,你回来做什么,通知我?” 洛成渊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能说他找过了,没有吗? 他回去的时候,就丢了,然后就找不回来了,要不是找不回来,师尊又等着,他也不敢这样就回来。 这怎么还是他的错了。 眼看着师尊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洛成渊赶忙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问“师尊你能不能不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暮成雪狠狠的瞪过去“你还有脸说,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我让你第一时间去看心脏,谁叫你去找人打架的!” 他要是第一时间去找,没找到,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他明明就是在拖延时间,不想去! 又碍于他的命令不得不去。 若不是找人打架,能错过时间,心脏被人偷走吗? 洛成渊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师尊你怎么知道?!” 被偷看了?还是有人告状了? 他不是让那些魔头把自己嘴巴管严一点,怎么就传出来了。 他跪在地上,将可能告他状的魔头都拉出来想了一遍,盘算着回去怎么算账。 他一只手微微扶着腰,腿有些打摆,另一只手也撑在地上,给自己疼痛的腰缓解一下。 暮成雪坐回椅子上,闻言白了他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听没听过这句话。” 他看着徒弟这怪异的跪姿,就知道他这顿打,戒律堂的弟子没有手下留情,心里即好笑,又生气,洛成渊许是看出师尊心软了,忙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师尊,我腰疼,屁股疼,师兄下手好重。” 他肯定是在报复自己,报复自己当初去找他说他家小道侣的时候嘲笑他,所以才暗戳戳的这样对待他。 师尊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没天理啊,亲师兄谋害他啊~ 暮成雪看笑了“我让你师兄狠狠的打。不打不长记性。” 洛成渊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一副我伤透了心的模样,他问“师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这么爱你,时刻都惦记着你,你怎么还让师兄下手重点,你时不时在外面有狗了,所以想打死我。” 好让那条狗上位。 暮成雪额头青筋直跳,被他嚷嚷的头疼“你给我闭嘴,狗狗狗,一个魔尊,能不能有点旁的事儿,你是深闺怨妇吗,一天就惦记那点事儿。” 被师尊训了,洛成渊终于老实下来。 暮成雪扶着额头,满脸烦躁的皱着眉,他缓了缓,这一天天的,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事儿做。 沉默了许久,洛成渊欲言又止,眼神不住的往他这边扫,暮成雪扫了他一眼“你说。” 跪在地上,时不时碰碰腰的洛成渊终于发话了,他犹豫间,嗫嚅着唇,许久才问出来“所以师尊,你到底有没有?” 暮成雪“……” 他拿起一旁的棍子,真的忍不了了,这是什么牌子的徒弟,他要退货,他好想给他塞回娘胎里。 洛成渊见师尊动真格的,赶紧捂着屁股跑,这男人太凶残了,不过是问两句,他就生气了,哎。 格局,格局呢。 君岑有些不忍直视这兵荒马乱的场景,他想不通,平时在外一副毒舌稳重的师弟,在师尊面前怎么像智商没开化一样,幼稚的厉害。 总喜欢在师尊的雷区蹦哒两下,才撒欢的离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至死是少年?! 吴长老的弟子将欣欣送过来的时候,正是这副场景,仙尊拿着一根棍子,魔尊在前面捂着屁股,眼泪汪汪的跑。 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看看暴怒的师尊有没有追上来,这副滑稽又可笑的场景,让一旁候着的弟子忍俊不禁。 他笑着跟一旁的君岑搭话“难怪仙尊会这么喜欢洛师兄,也不枉他如此处心积虑的帮仙尊散郁气。” 君岑惊讶“师弟这话从何说起?” 一旁的弟子见他不知道,还有些惊讶,大师兄不知道吗? 他说“前些天,仙尊郁结于心,我家师尊说,仙尊这是心病,若是找不到那系铃人,倒是可以试试旁的方法,比如,适当的让仙尊生气,把胸口的郁气借着火气发出来。” “接着,洛师兄就说他有办法,然后便是如今这样。” 君岑恍然,他说这些天,师弟是怎么回事儿,明知道那是师尊的雷区,还要去蹦哒两下,被打了,还一副委屈大了的模样。 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只是,看着师弟捂着屁股到处跑的模样,他还是被逗乐了,这样疏解郁气,师弟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皮肉之苦。 小团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想跟着跑,被身边的师兄拉了回来,欲望被打断,她也没有吵,冲旁边的师兄伸出手“大丝兄,抱抱欣欣。” 君岑弯腰,将小团子抱起来“哎呀,我们家欣欣又重了不少,看来,是积攒了不少福气啊,是不是啊~” 小团子乐的拍手,小脑袋止不住的点,她四处看了看,好奇的问“怎么不见猪师兄?” 小孩子的发音并不准确,她想找孤凌寒两位师兄,发音不标准,就变成了猪师兄,逗的君岑笑开了眼“他们在藏书阁抄书呢,怎么了,欣欣想他们了?” 后者毫不吝啬的点头“我想玩儿泥巴,爹地不许,师尊也说不行。” 但是师兄说可以。 还陪他捏师尊,捏爹爹。 君岑抱着他远离战场,边走边哄“咱们欣欣喜欢泥巴呀,那师兄陪你玩儿好不好?孤凌寒两个师兄怕是陪不了欣欣喽,他们还有事情的做呢。” 两年抄完书,还要提炼原石,够他们忙活的。 听见师兄这么说,欣欣也懂事儿的不再纠缠“那好,师兄陪欣欣玩儿。” 君岑点头。 打算带欣欣去找阿羽,一个大朋友,一个小朋友,想来肯定能玩儿在一起去。 吴德居住的山峰。 他正在门口种菜,以前,自己有身子的时候,见他落难,他曾经得罪过的长老便会上赶着落井下石,故意让看守的弟子不许给他送饭。 就算是他门下弟子送过来,也会被人偷偷倒掉。 那些东西,作为修士他来说,倒是没什么,但是欣欣还需要营养,连带着他也久违的有了食欲。 但是,没有吃的。 他只能干巴巴的等着,时间久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自己门下的弟子也不能时时看着,所以一次出门,他便让他们从山下带些种子上来。 再带一些相关的书,学一学,要种出这些东西并不难。 第282章 青霞君,你放肆 后来,学会了之后,便也就没有再为了欣欣的口粮担心过。 日子也还算勉强过得去。 因着他腹中的孩子是皓月仙尊的弟子,也会有专门的医修隔一段时间来看一下,确认孩子的健康。 还好有仙尊的照拂,那群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欣欣出生后,他也没有荒废这块地,毕竟,欣欣还是个宝宝,她还需要吃饭,但是宗门食堂内的饭,却不是每天都能送到。 所以,为了孩子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他的欣欣也在慢慢的长大,还有一个足够疼她的师尊。 心里装着事儿,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他身后,并轻快的开口“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吴德回头,被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后,他收敛了些许笑容,冷漠的往回走“你来做什么?” 听见他不悦的质问声,青霞君也收起了嘴角的笑“怎么,本尊不该来?吴长老之前为了孩子答应过什么,应该没有忘记,堂堂凌云宗长老,应当不会食言才对。” “堂堂一个长老,应当不会赖账才对。”这句话从青霞的口中说出来,极其的讽刺,吴德顿了顿,却没有说什么。 无用的口舌之争罢了。 对于这个人的突然造访,吴德手脚一片冰凉,这两年,这个人都没有露面,他以为,这个人放过了他,没想到……还是来了。 他自嘲一笑,沉着声音问他“是不是,只要睡满一百次,你就彻底放过我?”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面前这个人,爱过,讨厌过,到最后麻木,他没有他的修为,也没有他的手段,自己斗不过他。 能做的,也只有等,等着他玩腻了之后,能放过自己。 青霞彻底冷下脸,突然,他笑了,眼眸沉沉的看着面前的人“那就要看吴长老伺候的如何。” 若是不好,那边是这辈子都别想逃离这里。 一个永远不听话的狗,驯服起来,才有意思。 吴德没有说话,这些年的生活和旁人的白眼早就磨灭了他作为曾经戒律堂堂主的傲骨,他学会了怎么放低姿态,只求这些人能玩儿够了之后,主动离开。 青霞看了看周围,他指着面前的菜地“我看这片草地就不错,也足够刺激,吴长老,脱。” 外面还有人守着,的确够刺激。 只要自己稍微动静大些,就会被人听见。 人在怕的情况下,可是紧绷的。 青霞君突然意味不明的笑出声,看的吴德一阵反感。 听见他指着自己的菜地,吴德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忍不住后退“你……不可以在这里,你走,我不答应了,我不同意。” 他转身就要回屋,却被人搂腰抱起,不给反应速度的压向菜地,吴德拍着他的手“别,不要再这里,不要,这些菜是要吃的,别这样,回去行不行?” 若真的那样,他以后怎么面对这片菜地。 这些蔬菜还能不能吃?! 可是,抱着他的男人,并没有听他的,而是毫不在意的一道术法扫过,地上长势很好的菜,被毁于一旦。 吴德求饶的话一顿,心里升起一股火气,却又在意识到自己无力反抗后败下阵来。 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席卷全身,让他浑身发冷,他被放在地上,门口还有守门的弟子,从他的角度还能看见一片衣角,他没有反抗,就这样躺在地上。 心口闷闷的。 为什么要这样呢,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一句喜欢自己,便将自己从高高在上的戒律堂堂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拉下来,害的自己终生被囚禁在这,所有的后果都是自己的。 而他,还在打着孩子父亲的身份,一步步试探,说什么喜欢他,为什么喜欢他,既然最开始就是利用,为什么不利用的彻底一些。 他的喜欢,真的让人好难受。 见他没有反抗,男人给了他一巴掌,打在臀部“本君喜欢烈些的,不要像一条死鱼一样,败兴致。” 吴德抬头看向他“青霞君,你放肆。” 他说这话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气势,甚至尾音带上了颤抖,他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是深深地绝望,他不是什么荡夫,学不来青楼里的那一套。 他怎么能要求自己那样。 青霞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只是,在触及他眼中的空洞后,还是让心脏狠狠的一颤,面前的人突然发火,暴躁的扯着他的衣服。 他冷笑一声“既然为了那个孩子卖了身,就不要贞洁给我看,又当又立,凌云宗的长老都如你这般?” 听见他诋毁自己的宗门,吴德突然不想忍了,他抬起手,一巴掌打过去“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诋毁凌云宗,我的宗门如何,需要你一个魔头评头论足。” 他死死的扯着自己的衣服,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羞辱。 青霞并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被打了一巴掌,还有些愣怔,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疼的腮帮子,突然冷嗤一声“蠢货。” 他提着吴德的衣服,瞬间消失在原地。 来到一处破庙,他将人丢进去,忍不住嘲讽他“你的宗门这么好,还将你囚禁,做一条狗,你倒是忠心,随时准备着摇尾乞怜。” 吴德气的发抖,起身要跟他拼了。 他今日的一切,不都是拜这个人所赐吗。 修士之间,一个小境界间的差距就是天堑,更何况,吴德与面前的人隔着化神与合体的大境界。 所以,被轻松制服是绝对的。 吴德被他捏着手,压在积满灰尘的桌子上,身上的衣服被粗暴的扯开,没有情人间的缱绻,没有任何珍视,他就这样,强忍着疼痛,凭他侵犯。 心中除了悲凉,还有痛苦。 他看着上面结满蜘蛛网的房顶,身上的人带给他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失声尖叫,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身子疼,心里也疼。 他不知道忍了多久,眼泪从眼角滑了下去,,没入头发中,他现在只能安慰自己,还好,还好,欣欣没有看见,还好,女儿并不知道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还好,他做这一切,换来了女儿平安不是吗,孩子这么可爱,他并不后悔的。 等到身上的畜牲终于满足了,抽身离开,他才缓慢的坐起来,身上很疼,动一动都疼。 尽管很疼,他还是尽可能将自己蜷缩起来,至少,这样的自己看起来,是不那么下贱的。 身上黏黏糊糊的,还有一股再熟悉不过的麝香味。 他吐出一口浊气,轻轻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忍着浑身的难受,起身将自己被扯坏的衣服拉起来,不知怎的,看见这一堆毁得不能穿的衣服,他突然觉得心头一阵酸涩。 吴德蹲在地上,吞咽了几下酸涩的喉咙,捂着脸,小声的啜泣,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招惹上这样的恶魔。 端了水刚要走进来,就听见里面的啜泣声。 青霞君顿在原地,心头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明明是喜欢他的呀,怎么,还是伤害了他。 明明抬眼就能看见阿荣的存在,他却觉得,两人的距离,第一次变得那么远。 等人哭够了,他才端着水进去,盛水的东西是一个法器,可以加热,还可以变大,将水放在地上,他将地上的人抱起来放入水中。 吴德有些厌恶他的靠近,想躲,却又被人抓了回来,自己打不过他,只能无奈的妥协着。 青霞君给他清洗身子,看着一言不发的他,张了张嘴,还是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 第283章 想划清界限 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吴德更不想跟他说话,自然也是沉默不语。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质问“你让我们的孩子拜了皓月仙尊做师尊?” 想到什么,他突然捏着他的下巴将人脸抬起来“怎么,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孩子都有了,阿荣,你贱不贱?嗯?倒是难为吴长老,孩子都生了,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吴德因为他的强制,而不得不仰着头看着他,看着这样的男人,吴德突然很无力,他平静的叙述“我不让欣欣拜仙尊为师,那应该拜谁?谁会护住一个魔族的血脉?如果没有皓月仙尊,孩子已经死了。” 他能怎么办。 皓月仙尊是仙尊,还是神族后裔。 他有能力护住这个孩子。 若是他的父亲足够厉害,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他何至于这样? 吴德哑着嗓子,轻声询问着“那魔君觉得,我该如何做?我能怎么做,我能指望谁?” 他怎么护得住那个孩子。 他只是一个父亲,他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如何就做错了?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事情如此为难他? 对,他曾经是喜欢过高洁如月的仙尊,但那是过去,如今的自己如何配得上? 对上吴德无可奈何有孤立无援到绝望的眼神,青霞君被他的眼神戳了一下,心脏被扯着疼。 他张了张嘴,却被吴德打断,语气是前所未见的怨气“交给你吗?你会护住孩子吗?你不会,如同魔君这样六亲不认,嗜血狂魔,我的孩子恐怕死的更快。” 他说这话时,有些激动,挥舞着手臂,将水面拍的水花四溅。 青霞君被泼了一脸的水,也没有生气。 只是这样沉默的看着他。 吴德瞪着他,所以,凭什么指责他,他只是一个父亲。 为什么都要为难他。 听见他说自己“六亲不认,嗜血狂魔。” 青霞有一瞬间的不悦,他告诉面前的人“作为魔君的孩子,若是自己保护不好自己,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吴德看着他,浑身都是无力的。 两族的观念并不相同,两人的思维也不一样。 他想看着孩子无忧无虑的长大,而这个人,却要欣欣从小就学会厮杀。 他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泪意“放过我,我不想跟你玩儿了,我只想就这样待着,将欣欣养大。” 青霞看着他,并不理会他的话“将孩子接回来,本君不同意他做暮成雪的弟子,至于她的安全,你不用担心。” 吴德遮住眼中的泪意,深深地无力,他知道魔君,如何护住欣欣,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也没打算跟他继续掰扯下去,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套衣服,沉默的穿着。 青霞看着他“本君与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吴德转身往外走,并不搭理他的话,两人再次不欢而散,青霞君狠狠的踢向面前的法器“暮!成!雪!” 他想不通,一个脾气暴躁的剑修,有什么好喜欢的,为什么就不能看看他! 为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青霞君回头,看向面前的人“你是何人?” 面前这个人一身魔气,给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却让人一时看不透是谁,他说“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想不想让他爱上你?” 青霞君眯了眯眼,开口猜测“魔……” 脖子突然被掐住,他被提了起来,面前的人带着面具,眸子里写满了笑意,他“嘘”了一声“不要说话,说出来,我就不开心啦。” 说着,将人一把丢了出去。 青霞君捂着胸口“不……你不是。” 他不住的后退,眼中写满了恐惧,周身的修为被面前的人压到几乎没有,他知道他想做什么,就因为自己认出了他的身份,所以,他会杀了自己,不……不能这样。 他还要去找阿荣,他不能死。 面前的人笑着“没关系,就是回混沌海待两年,也许过个万年,你就能出来了,来,不要紧张,就是死亡而已,闭上眼睛,就好。” 他手法很准的。 哇,好开心啊,他可以杀人了。 他刚才杀了好多人,哈哈哈,还把那些人的内脏全部掏了出来,红彤彤的一片,他将那些人的心脏排排摆着,摆成那个人的名字。 看起来真的好养眼呢。 好啦,不浪费时间了。 难得那个人被赶回了魔界,自己可得快一点,不然,就见不到他了。 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面前青霞君突然痛苦的握着脖子,脑袋逐渐充血,眼珠往外凸,手指呈爪,却抓不住任何东西,只能徒劳的晃荡着。 面前的人笑着,人死之前的模样,果然极其的好看,都让他看痴了呢。 哈哈哈哈~ 吴德往回走着,突然想起什么。 突然顿住脚步。 他这突然回去,会暴露自己不在院子里的事实。 好不容易宗主对他网开一面,如此,岂不是落人把柄。 他不能就这样回去。 若是再往下查,还会知道青霞君的存在,他倒是不在乎那个魔头会不会如何,他只是不想再被误会与魔头又勾结。 如此,欣欣也会被为难。 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误会,他还是打算回去,让那个人怎么俩自己带出来的,就怎么送回去。 回到破庙前,就看见他濒死的场景。 吴德脑袋一阵空白,想也不想的冲出去,调动全身灵力,强行打断那黑衣男人的法术,青霞君成功得救的下一秒,强行抑制住咳嗽。 捂着脖子看向朝他跑过来的人“走!” 不要过来,走! 第284章 走,快走,不要回头。 吴德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也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那个人受伤了,他下意识就要过去看看。 就过去看看! 他不能死,因为…… 因为,因为他是欣欣的父亲。 对!没错! 他是欣欣的父亲。 吴德这样安慰着自己,用来诠释内心的慌乱。 青霞君捂着胸口,看着跑向他的人,他摇着头,眼中是深刻的绝望,他不是恨他吗,为什么还要过来,“走!快走!” 不要过来,快走! 走啊,傻瓜! 身后的黑衣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暗骂一声“碍事儿。” 他抬起手,轻飘飘的在空中一划,一道软绵绵的气流破壁空气,冲着他涌了过去,还没等青霞君反应,奔跑过来的人就被一股力量甩飞了出去。 身体仿佛被利刃贯穿,全身上下都在承受着针扎般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人撕碎,啃噬。 身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男子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以至于被砸在地上,吴德也只能生生受着,调动不了一丝灵力,身体动弹不得,脑袋像是要被洞穿一般,痛的人浑身颤抖。 青霞忍住心脏的颤抖,忙扑过去“阿荣,阿荣你怎么样,阿荣……” 他将人抱起来,护在怀中。 他转头看向面前的人男人“求您,放过他,他并不知道您身份,您杀我就好,杀我就好,放过他。” 他不会知道他的身份! 吴德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努力抬起手,晃了晃面前跪着为他求情的男人,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涌出一大口血,血液争先恐后的喷出来,染脏了面前人的衣服。 也花了脸,胸口的骨头好像碎成了渣渣。 让他连呼吸都是疼得。 男人悠闲的走到他面前,好奇的打量他,想了想,提出一个好玩儿的想法“你愿意为了他自戕吗,若是自戕,那我便饶了他,如何?” 他好想看看,这世界是不是真的有为对方去死的关系呢。 青霞听见这话,顿了顿,随即点头,沉闷的给他磕了一个头“阁下还请践行自己的诺言,放过我夫人。” 吴德吐出一口血,忍不住想反驳,谁是他夫人啊,谁要他为自己死啊。 他不要,他恨透了他,所以才不要! 吴德努力抬起手,想要抓住他的袖子,让他滚,自己不需要他假情假意的好心,可惜,身上太疼了,他压根没有力气说话,青霞回头看向倒在地上,因为威压而痛苦的爱人。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转身放开他,吻了吻阿荣的额头,轻声呢喃“等等我,我会回来找你的,等等我,好不好?” 这该死魔君第一次缓和语气,这样低声哄着,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景下,他说“阿荣,对不起,是我的错。” 还有,他爱他,真的爱。 让他孕育子嗣,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为了存心羞辱,而是自己想要留住他的手段,他真的很喜欢他。 他也知道阿荣不喜欢自己,他喜欢那个修真界的神话,皓月仙尊,但是没关系,他喜欢他就够了。 黑衣人看着这两人,只觉得墨迹,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语气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若是魔君下定不了决心,要不要……本尊帮你?”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德那张因为疼痛而苍白无力的身子,心里想的是如何将这个人剥皮抽筋,剥皮抽筋该怎么做呢? 要把血淋淋的经脉从血肉上剥离下来,并不容易,他还不曾实践过呢,那他就用这个男人试试。 等他验证完那所谓的真情,便将人杀了,如此甚好,哈哈哈! 罪恶的手突然指向自己旁边之人,青霞慌了“别,别这样,你答应过我放过他,尊……” 话还未尽,便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沉下脸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拎起来,手中幻化出一把匕首,对着吴德毫无反应的身子比划着。 该从哪里下手呢。 先从脖子,毕竟这里的经脉比较粗,上手不容易看花眼。 接下来,就是手上那些经脉。 见他走过来,青霞君抱住阿荣,绝望的后退着“别这样,别过来,疯子,你这个疯子,难怪会被丢进混沌海,你就是一个孽种,连自己都嫌弃。” 黑衣人突然停住脚步,周身的魔气翻腾,天边隐隐血红,一时间,乌云密布,太阳很快被云朵遮住,天地从一瞬间的晴空万里,变得死气沉沉。 面前的人显然是动怒了。 他说自己被抛弃,对,被抛弃,所以,为什么要抛弃他! 青霞怨恨得盯着面前的人,手中蓄力,咬着牙,顶着巨大的威压冲向他,血红的眸子里盛满了同归于尽的决绝。 吴德伸着手,想要拦住他,只可惜,都是徒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冲向不远处的危险人物,抱着必死的心态,接着,被人轻飘飘的一掌挥开。 狠狠的砸回地面。 经脉尽断,魔族的修复能力很强,却在面对面前这个魔头给他的伤害时,毫无作用,血不停的流,意识渐渐模糊,他看向一旁的阿荣。 眼中写满了悲伤。 他将手伸向阿荣,想要再次触碰这个人,明明……明明他们刚才还在温存。 这会儿,却就要这样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甘心! 黑衣人逐渐失去了耐心,他看向躺在地上的吴德,就要动手,只是他身上的威压一顿,不远处传来更为凶狠的警告。 接着,那排山倒海般的威压尽数退去,天地得以云开月明。 黑衣人一愣,突然暴怒,还要动手之际,那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接着,就是狠狠的一拳“师尊说了,不得做坏事儿,不能无故杀人,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 一摇一晃,成就了这个大聪明。 杀了人就算了,还带着满身业障回来,生怕师尊看不见。 这个东西果然贼心不死! 竟然敢来这! 心魔被洛成渊打懵了,虽然他身上有本尊的一半修为,到底是缺根筋,不太会用,所以,目前还打不过本尊。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等他杀的人够多,塑造了自己的神志,那时候,洛成渊再对付他,便会有些难度。 不会嘛,那还是以后的事,现在自己要揍他还是容易的。 所以,那一拳一拳的,毫不留情。 吴德被这一幕震惊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魔尊……打人,魔尊大人,先别打了,求求你救救他,看在他尽心尽力打理魔界,在您回到魔界帮你站稳脚跟的份上,救救他。” 洛成渊烦躁的回头看向他。 眼神冰冷,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转念又冷静下来,不,他不能杀人,至少不能杀了这个人,这个人是那坨肉的父亲,如今,那坨肉师尊喜欢的紧,自己还是不要上赶着找晦气。 师尊这两天经不起刺激。 若是将人惹毛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他,所以,罢了罢了。 贱命一条,不足挂齿。 顺手将青霞君丢回了混沌海,他身上的伤很重,没个百八十年,是养不好的,混沌海是魔界诞生之地,里面的魔气,对他有好处。 为了防止地上的男人狗咬吕洞宾,他还解释了一句“送他回去,为他治伤。” 吴德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多谢魔尊,多谢魔尊。” 洛成渊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但是意思不言而喻,回去的时候,记得在师尊面前给他说好话,毕竟,他今天可是做了好事儿。 吴德这会儿正心神不宁,自然我没有理解洛成渊的意思,索性后者也没有计较。 第285章 心魔跑了,带走了他的心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做。 自己的半颗心在心魔的身上,而且,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狗东西出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他无非就是觉得自己不在师尊身边,他可以顶替一会儿,毕竟他的执念是师尊,是师尊两次的抛弃,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来找师尊,果然,这个贱兮兮的东西,还真的来了。 要不是自己跟他之间的感应被藏了起来,这蠢货又顾头不顾腚的动了自己的另外一半修为,洛成渊都不知道,他竟然离自己这么近。 他丢掉不要的垃圾,还妄想觊觎他的东西,简直是痴人说梦。 眼看着那东西就要跑,洛成渊赶紧追了上去,吴德枯坐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眼泪糊了满脸,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沉默的站起来往凌云宗的方向走。 他现在的心真的好乱,乱七八糟的。 迷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宗门内 暮成雪正在睡觉,一声洪亮的“师尊!”成功让他睁开眼睛,被突然惊醒,他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的感觉并不好。 不仅不好,他还想杀人,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挑眉,勾了勾手指,洛成渊缓步走过来,他无知无觉的蹲在师尊面前。 眼睛里透露出诡异的亮光,邪气的脸庞隐在暗处,看的人心一抖,他说“师尊啊~我找你……啊——” 短暂的一声惊呼之后,他一脸痛苦的想往回缩,拼命的想挽救自己的耳朵,疼疼疼,太疼了,扯耳朵怎么会这么疼。 他皱着眉,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暮成雪沙哑着声音,声音携带着浓浓的困意和被气笑的愤怒,他开口警告一次“你一天天,能不能安分点,为师很困,你不要吵行不行?” 若是警告不起作用,他真的要打人了。 做师尊的,这话一定说到做到。 面前的人沉沉的看着他,眼中不辨情绪,就这样看着师尊,可惜了,本人没空看他,自然也错过了他眼中的深沉。 听见师尊困了,他思考着,绑起来,也是可以睡的,挑断脚筋应该不是很疼,师尊可以忍忍的。 说服自己后,他心中的恶魔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师尊啊,你怪不得我,这都是你自找的,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手中幻化出一把匕首,他一寸寸的打量着师尊雪白的脚,这个人还是这个样子,不喜欢穿鞋子,赤着脚,到处跑。 这样也好,这样更方便他动手。 他低下头,虔诚的亲了亲师尊的脚腕,眼中是空洞的偏执,为了防止师尊疼得挣扎,他先给人施了一个定身术,惨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师尊的脚。 近乎痴迷的抬起师尊的脚。 手中的刀闪着森森寒光,轻轻贴上师尊的皮肤,竟然意外的合拍,洛成渊笑了,他只要这样轻轻一割,师尊便再不能到处跑,也不能离开他。 此后所有的动作,都要靠自己帮忙。 一想到那种生活,他就兴奋的不行,寒凉的刀贴在师尊的脚腕处,轻轻一用力,皮肤上很快出现了一个红色口子。 红色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白皙的皮肤上涌出来,汇聚在刀身周围,形成很小的一摊血迹,还有些血,甚至不满足刀身压出来的凹槽处,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洛成渊兴奋的就要疯掉了,他癫狂着神色,伸出舌头,舔掉师尊伤口涌出来的血,拿出刀,接着动作时。 师尊再次醒了,许是感受到了疼痛,他抬脚就踹,洛成渊以为施了一个定身术就没事儿了,所以一直不曾防备,这会儿一脚踹在地上,人都懵了。 他看看师尊,在看看自己的,没问题啊,就是定身术啊,怎么没用啊。 暮成雪看着脚上的伤口,眉头一皱,再看向面前身着黑红色外袍的男人,垂下眼睫,他皱起眉头,问“你是心魔?” 他平时只是不愿意思考,但不代表他不聪明,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甚至还看出来“阿渊的心魔,是我?” 想起之前屠糜阵法的事儿,还有徒弟那性子,这倒是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不代表他可以打扰自己睡觉,所以,心魔是被一路踹到门口的。 他其中几次想要反抗,都被师尊用雷霆手段镇压,反抗无效。 不是,这次回来的师尊为什么这么厉害? 他打不过! 暮成雪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穿着一件单衣,白皙的脚丫踩在地上,被地上的草衬得更加娇弱,踢在人身上却极具力量。 头发被一条红色的飘带绑在腰后靠上的位置,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的系着,很随便的露出胸膛,他手里拎着心魔的后衣领,将人丢在地上,挑了挑眉,负手而立间。 只听见师尊轻飘飘的开口“来,只要你能打过我,我就不跟你计较,打不过,我会把你打死!” 当然,这话是吓唬他的,心魔到底包含徒弟一部分神魂,不可能真的让他出事儿,但是,孩子不听话,就得揍。 这是他这些天得出来的结论。 太好说话,他就当你是软柿子。 总喜欢在底线上蹦哒两下。 天天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就算了,这会儿来了个心魔,还敢打扰他睡觉,在这样下去,两个都得上天。 心魔沉默着,他说“本尊不跟你打,你是本尊的人,打赢了你,我胜之不武。” 暮成雪冷哼一声,抬手设下一道结界,教训徒弟,其实用不上霜雪,所以,他随意召开一股水,幻化成一把剑。 心魔没想到师尊是动真格的。 他的认知里,师尊都是温柔强大的,且超级护短,但是,这会儿护短的人要打他,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心脏仿佛被狠狠踹了两脚,疼得让人格外不适应。 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质问着“师尊,你真的要对我动手?” 心魔之所以成为心魔,就是将心中的关系无限放大,放大到,达成执念的程度,所以,他心中的师尊高绝无双,自然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所以,暮成雪并不怀疑他这会儿的伤心,但是,这并不能阻碍他要动手的心。 心魔问“师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只喜欢那个人,因为他是正常的,我不正常,所以我的爱,就这么卑贱,你就这么看不上。” 暮成雪“???嗯?” 他在说什么鬼。 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 他反应了半晌,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记得,阿渊也说过,不喜欢自己的心魔,这会儿心魔也因为自己的本尊吃醋,他看傻子似的看着面前的心魔,这两人没事儿,没事儿多吃溜溜梅。 自己吃自己的醋。 见师尊眼中露出嫌弃的眼神,洛成渊捂着手上的胸口,伤心欲绝,还没来得及放什么“既然我也得不到你,他也休想。”的话,就被师尊不耐烦的打断。 他说“别整这死出,没用,今天这顿打,我放过你,今天你跟我姓!” 这本是一句放狠话的话。 结果,面前的心魔眼前一亮“还有这种好事儿?那你来,打,我绝对不反抗。” 暮成雪“……” 这心魔怎么比本尊还蠢。 他真的很嫌弃,但是,这是自家徒弟,还是跟自己结契的道侣。 再嫌弃也只能自己受着。 他说来,那就来,打不死他。 心魔将这顿打当作两人的情趣,想着,就师尊这点修为,能把他打多疼,事实上,他低估了自己师尊的战斗力。 当他意识到,师尊这个合体期的修为是个假的,真实伤害跟他差不多的时候,他后悔了。 第286章 抱头鼠窜 因为太疼,他只能抱头鼠窜,只是,喊一句师尊,将人吵醒,结局自然不会轻飘飘的揭过,暮成雪怎么可能放过他,他说过了,今天不把他打个半死,今天他跟自己姓。 心里想跟师尊姓是一回事儿,身上实实在在传来的疼痛感太强烈,也是真的,所以,逼不得已,他只能还手,以攻为防。 不伤到师尊,也不能让他打自己。 真的很疼啊。 当然,他这点反抗的手段自然是不够看的,毕竟,暮成雪两世,接受的都是最正统的术法教育。 光是练,都比他多练了这么多年。 洛成渊只学了这辈子,上辈子学的那些歪门邪道还被师尊勒令不许用,若是用了被师尊看见,看见一次就打一次,几百年不用,他都快忘的差不多了,就算还记得,用出来也不尽如人意。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面前的人是师尊啊,谁敢对他用那些手段,藏都藏不及。 这就导致,他竟然打不过师尊?! 这让他很震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的修为接近金仙,那是半神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打不过师尊,再次因为一个横踢被师尊召来的水流缠住手脚时,心魔沉默了。 他看着自己双腿打开,被水流缠住,双手被捆着举过头顶,双腿如同“一”字时,他继续沉默着。 底下看戏的人也沉默了。 这就是皓月仙尊?! 这么厉害的魔头,在自己师尊手下过不了百招?! 难怪魔尊要入赘,关键是打不过啊。 哈哈哈,那魔界还狂个屁,仙尊两巴掌打过去,魔尊都得痛哭流涕的求饶。 底下看戏的长老见缝插针的教训自家徒弟“看见没有,姜还是老的辣,任他修为再高,打的过师尊吗?” 身旁弟子“……” 他们真的服了,这种时候都能成教育的黄金时间。 见他们不服,长老们也不恼,这群兔崽子这会儿就得意,总有他们栽跟头的时候。 回头就狠狠的打一顿,挫挫他们锐气。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不停的有长老提出跟自己的徒弟比试,接着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当然,这其中也有比不过徒弟的,反被揍了一顿。 众人“……” 这世界终究是癫了。 心魔看着越走越近的师尊,终于怂了,他总算知道自己的本尊为什么在师尊面前这么怂了,原来,他从来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 电光石火间,他有些不甘心的嚷嚷“既然师尊如此强,为什么当初还会被囚禁,就算后来身子养的差不多,也逃不开?” 暮成雪挑了挑眉,上前,拍了拍徒弟的脸“所以,傻孩子,现在想明白了吗。” 因为那时候他受伤了呀,没有灵力,再者,徒弟那时候虽然技术不行,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享受的时候的。 他又不是和尚,还没点想法了。 除了第一次是真的抗拒外,其他后来的无数次,就还好。 他平时没什么相好的,或者自我讨好的行为,第一是因为太忙了,其次啊。 都说树要皮,人要脸,他堂堂一个仙尊,风流的名号一旦传了出去,他还混不混了,人性本恶,全靠礼法教化,这才规范了人性。 所以,除了最开始那会儿真的气的要死,疼也是真的疼,想弄死以后剁成块也是真的,但是后来,狗徒弟学会了些技巧之后,他也就觉得没什么。 左右都那样了,难道自己还要忠贞烈节,想不开自杀?惦慰自己没有的清白? 这未免太可笑了些。 生命诚可贵啊,他为什么要想不开。 强者改变局势,弱者抱怨环境。 他要做的是,用自己的能力,让徒弟卑躬屈膝讨好,让他用下辈子来还呗,何必气坏自己,再者。 要说发生了这种事儿之后,他真的对徒弟没有丝毫的想法,他其实是不太信的,到底是朝夕相处的人。 还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品行如何,知根知底。 这样说起来,他好像有点禽兽,暮成雪有些心虚,下意识移开眼,但是嘛,若是徒弟不越界,他也不会意识到。 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若是徒弟没有越界,他自然也是不可能会的,对他有意思罢了,日后若是遇到两情相悦的人,伴侣的身份肯定不会是自己徒弟。 成年人的世界里,可不仅有情情爱爱,还有很多事儿呢。 听见师尊这样说的心魔顿住了,随即脸上爬上一抹欢喜,他急切的问“所以……所以师尊当时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刚刚赶来的洛成渊也顿在原地,说实话,他有点好奇师尊这个答案。 所以,两人一前一后的等待着师尊的答案,心脏同时加快速度,紧张的手心冒汗,眼神死死的盯着师尊,只待他说出那个让他介怀许久的事儿。 洛成渊一直以为,都是自己强迫师尊,他们才会有结果,不然,师尊肯定是看不上他的。 今天这架势,好像也不全是这样。 暮成雪难得被他问的老脸一红,轻咳了两声“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这很重要吗?” 说着,也不管他被吊在空中,转身挥袖离开。 心魔愣住了,因为,他看见师尊的耳朵红了。 所以,是喜欢的对不对? 当初,也不是他的一厢情愿对不对? 因为站位问题,背后的洛成渊并没有看见师尊红透的耳朵,只看见了师尊挥袖离开的场景,所以,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还没有答案呢,怎么就走了。 第287章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 他追了上去,拦住师尊“师尊,我刚才都听见了。” 所以,能不能告诉他,到底喜不喜欢,是喜欢的,毕竟他这么厉害。 暮成雪看着他那副自恋又忐忑的模样“……” 哦,那你好了不起,真棒! 暮成雪拍开他的手,耳朵上的红云慢慢退去,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总觉得格外羞耻,他说“好了,我累了,我要休息。” 打架是一个体力活,且他现在的身子还不太好,所以他真的有点累。 洛成渊不依不饶的抱过来,用自己的狗头蹭蹭师尊的脖子,讨好着“师尊师尊,你告诉我嘛,师尊,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鼻头忍不住酸涩,他想知道师尊喜不喜欢他。 暮成雪被他蹭的有些痒,忍不住往后躲了躲,没想到徒弟不依不饶的凑上来,非要一个答案,暮成雪被他蹭的受不了,忍不住轻笑出声“喜欢,师尊当然喜欢,阿渊别闹了,师尊痒。” 洛成渊眼前一亮,猛地抱起师尊,开心的转圈圈“啊啊,哈哈哈,师尊喜欢我,师尊你真的喜欢我,真的喜欢我,师尊真的喜欢我。” 说到最后,堂堂魔尊竟然还红了眼眶,就因为自己一句喜欢。 他将自己抱在怀中,狠狠的亲了好几口“师尊!师尊喜欢我,谢谢师尊,谢谢你,师尊,我也喜欢,好喜欢!” 哈哈哈! 师尊喜欢他耶! 暮成雪默默将那句“阿渊小时候粉雕玉琢,明眸皓齿,谁见了都喜欢。”咽了回去,看着这样的阿渊胡闹。 突然,洛成渊放下师尊,一把扯过不远处的大师兄“师兄,你听见了吗,师尊说他喜欢我,你没机会了!” 长的好看也没有机会! 哈哈哈,师尊是他的,喜欢他的师尊是他一个人的! 君岑“???啊?” 什么机会? 君岑一头雾水的看着师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还要再问,人已经跑了。 洛成渊冷哼一声,就因为这个人长的好看,他可是日防夜防呢。 冷哼完,眼看着他就要飞奔下山,逮着一个人就跟一个人炫耀,暮成雪惊了,赶忙将人逮回来“好了好了,师尊喜欢你又不是什么秘密,你就不要炫耀了。” 小心人家揍你。 天哪,他是魔尊啊,这怕不是一个假的。 怎么会幼稚成这个样子。 心魔在半空中看着洛成渊抱住师尊,嫉妒的眼眶都红了,他血红着眸子,死死的瞪着洛成渊的后背,眼中的杀意翻腾,他早晚有一天会取代他,成为师尊唯一喜欢的人。 感受到心魔的想法,洛成渊不屑的回头扫了他一眼,嗤笑“就凭你!” 心魔被他激怒,嘶吼着想要冲他扑过来,洛成渊继续嘚瑟,甚至到他面前去嘚瑟“我可以亲师尊,摸师尊,对他为所欲为,你会吗?你能吗?” 他惊讶的发出声音“哎呀,你被师尊关起来了呢,好可怜哟~” 说到这,他隐秘的看了一眼他被五花大绑的下身,嗤笑一声“空顶着这张脸,有没有啊?!” 奉师尊命令过来,将心魔带过去关押起来的君岑“……” 他第一看见自己嘲讽自己心魔还那么开心的人。 暮成雪有些无奈的看着半空中差点打起来的两人“阿渊?” 听见师尊叫他,洛成渊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师尊面前,语气雀跃,一听就知道面前的人心情很好“师尊,师尊怎么了?” 暮成雪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往回走“好了,回去了,为师想想办法,能不能将心魔的心智磨灭掉,将神魂抽出来融回去。” 这放任他乱跑也不是件好事儿。 他刚才与心魔交手,发现他身上的业障浓厚,估计是来的时候,杀了不少人,这让他有些不开心。 还是要尽早解决这个问题。 洛成渊点头,对此没有半分意见。 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凭师尊做主。 暮成雪看着他这副小媳妇没主见,还恋爱脑的模样,忍不住发笑,傻里傻气的。 君岑处理完心魔的事儿,还有一件事儿要跟师尊说,一进门,师弟正在给师尊洗脚,嘴里不停的碎碎念着“师尊,你之前不是答应过,出门穿鞋的吗,师伯说了……” 看见师兄进来,洛成渊止住话头,让师兄先说。 不然待会儿师尊该烦了。 君岑拱手“师尊,逍遥门的事儿查出来了,逍遥门门主中的毒是元夕下的。” 暮成雪喝了一口水,回忆了一下“元夕?就是那个催动屠糜阵法的人?” 毕竟是害自己身死的人,暮成雪对她的记忆还是深刻的。 君岑点头“师尊有所不知,在您阻止屠糜阵法救下师伯后,师伯说过,那元夕并不是原来的元夕公主,而是被前周家嫡女夺舍后的魔头。” 前周家嫡女?他看向徒弟“你说周榄月?” 君岑点头。 洛成渊默默的给师尊擦脚,接着放回榻上,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同时看着师尊的纤细的脚踝深思。 他觉得,这里若是带着东西,会更好看。 暮成雪皱着眉,这个人他认识,难怪会搞出屠糜阵法这种惨绝人道的东西,这的确是那个疯子干的出来的。 就是,怎么形容呢。 二师兄的追求者很多,他记住的,就只是这个女人,因为她干了什么呢,他在师兄定亲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挑衅师姐,在师兄制止他之后,甚至还跟师兄大打出手。 当场将订婚宴砸了个遍。 扬言“我得不到你,她温潺又是凭什么,我与你青梅竹马,你却要为了旁的女人如此对我。” 他记得自己当时还小,被大师兄抱在怀里静静的吃着东西,听见这边的动静,吓了一跳,一个转身就化作原形跑了出去。 那一刻,那个女人给他一种,他要毁掉这个世界以疗慰自己心灵的感觉,这对被师兄们保护的很好的小团子冲击太大,直接把人吓跑了。 寒元仙尊徒弟的订亲宴,来的人自然不少,她这一闹,让凌云宗和周家都下不来台,再加上凌云宗的小师弟跑了,这场宴会,让修真界笑话了许久。 师姐向来好说话,也好脾气,被这一闹,气的浑身颤抖,几个师兄过去哄了她好久都没有作用。 后来,还是周家主出面道歉,这件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他说的青梅竹马,简直就是个笑话,温潺是他的师妹,正儿八经的嫡传四弟子,认识二师兄的时候,还是个刚进门的小团子,若要论青梅竹马,他们两人早她认识千年。 只因为二师兄不常带师妹出门,她便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们之间更亲近,就算二师兄如何解释她都不信。 甚至几次在几次陈清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女人还是如同疯了一样,压根不信。 她固执的坚持着自己认为对的东西,让人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对于这件事儿,他是很费解的,世家培养的孩子,尤其是嫡长女,那不说优秀到无可匹敌,至少也是翘楚。 怎么会疯魔成那种模样。 听起来,如何都觉得匪夷所思。 后续也没有什么秘辛,他也不知道,总之让人觉得阴谋味太重。 君岑欲言又止,想了想,八卦这种事儿不是君子所为,所以,他就不说了。 暮成雪一个转眼,就看见了徒弟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他记得,徒弟有个小弟是阵法峰的亲传弟子,叫周什么的。 那小孩儿好像还是周家本家的弟子,所以“君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洛成渊本来兴致缺缺的听着,脑海中思考着给师尊的脚踝戴什么东西才好,他对一切跟师尊无关的事儿,都抱着一种莫挨老子的冷漠感,这会儿见师尊感兴趣,他也凑过去。 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 君岑“……” 他要是说出来会不会不好。 可是,师尊看起来真的好像知道。 第288章 周家的前任嫡母 说八卦这件事儿到底不符合君岑一向的君子之风,所以,他看了看四周,这才缓缓开口“我听周子文说过,就是周家那位嫡幼子。” 徒弟耳朵有些红,因为第一次在师尊面前说这种事儿,难以启齿的厉害。 随着君岑的讲述,这件事儿的后续也缓缓展开。 周家的主母原来不是这位,这位算是继室上位,原来的周家家主是现任家主的亲哥哥,而现在的周家主母是之前那位周家主的继室。 这把师尊都听迷糊了。 暮成雪摆了摆手“等等,你说啥?” 他怎么有点没明白,等他捋捋,也就是说,现在的周家家主,主母,原来是叔嫂的关系?! 然后,现在变成了夫妻关系。 君岑红着脸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暮成雪笑了,周子文那小孩儿实诚啊,自己亲妈的八卦也敢说。 竟然都不避讳。 这件事儿没有传的很广,现在的周家家主肯定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摆平这些流言蜚语,没想到,一朝被自己的亲儿子抖了出去。 君岑无奈,这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与自己母亲的关系不好,因为家中已有长子,他就是被忽略的那个,久而久之,矛盾升级,两人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暮成雪感叹完,眼眸熠熠生辉,他点头示意“你接着说。” 君岑接着开口“原来的周家主母与家主恩爱了一辈子,就只有周榄月一个女儿,自然是千娇百宠,只是,周家一些老者认为,大统是男子的东西,周榄月到底是一个女儿。” 认为女儿难堪大统。 并不同意周家主将家主之位给这个女儿。 尽管他足够优秀,小小年纪,就名贯九州。 族老们转头就催着家主生一个儿子,但是,众所周知,周家主母早年间生产女儿的时候大出血,为了保住那个女儿。从而伤了身子,此后,是不可能再有孩子的。 主母不行,别的女人还不行? 再说了,自古以来,哪个家主不是三妻四妾,哪里如同这一任家主,就守着一个过活。 家主之位的传承马上就要开始,族老们的心思忍不住活跃起来,一次,趁着家主不防备,下了汤药,给他送了一个女人。 主母第二天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气得当场病倒,家主得知自己对不起夫人后,跪在夫人门前,一刻不离,最后,他的夫人还是因为郁结于心死在了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夜晚。 周家主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夜白头,道心崩塌,堂堂合体期修士,修为一朝散尽,心神恍惚。 因为那个继室竟然一次后就怀了孩子,迫于族老的压力,他还是给了那个女人名分,后来,孩子出生当天,家主自戕在书房中。 举族同悲。 那晚出生的孩子,自此再不能过生辰。 后来,不知道怎样的一番腥风血雨,家主的弟弟坐上了家主之位,而原本作为前嫂嫂的女人,成了他的夫人,美其名曰,照顾遗孀! 所以,周子文虽然是家中的嫡子,却与与自己的大哥,周家的嫡长子,不是亲兄弟,乃是同母异父的关系。 也就是这种关系,在母亲和父亲都只关心大哥的时候,他才会这么生气,甚至不惜决裂。 他想不通,明明自己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他们怎么就最喜欢大哥。 对大哥事事照顾,对他则是能不问就不问。 既然如此不喜欢他,为什么又生下他! 母亲总说他们对不起大伯,所以,对他的孩子就要双倍弥补,但是,对不起大伯的又不是他,为什么要他承受这一切。 这明明就不公平! 所以,他才愤而出走,再也不愿意理自己的父母。 暮成雪“……” 他这心情啊,复杂滴嘞~ 他很想问,那周子文的母亲与他的父亲,是早就认识,还是前家主死后,才勾搭上的,但是又想着自己的身份,刨根问底的,好像不太好。 但是听不见结尾,又实在好奇的厉害,君岑看着脸色异常的师尊,了然的开口“现在的周家夫妇当时还是两个私下暗恋的小情侣,后来出了这种事儿,这段恋情才被曝光。” 暮成雪点头,表示了解了。 那,那位周夫人当初是愿意的吗? 君岑摸了摸脑袋,这他也不知道啊,应该是不愿意的。 毕竟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身份也不低。 没必要再去做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反正他只知道,这一任家主有很多侍妾,并不专情,对正牌夫人只有尊重,可能有爱,但是不多,也因为当初那件事儿膈应。 暮成雪问他“那周榄月这个前家主的嫡长女,是被现在的家主夫人害成那般疯癫的模样?” 君岑摇头“不是周夫人,是一个侍妾,因为说了几句周大小姐的坏话,被人当场抓包,周小姐气不过,就打了她一顿,结果两人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了身子,这么一动手,孩子就没了。” 年少成名的人,修为自然不低,所以,两人动起手来,孩子自然是保不住的。 那个女人表面没说什么,背地里却因此恨上了周小姐,认为她是故意的,后来,也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竟然给周榄月下毒,从而引诱她入了魔。 暮成雪哑然,原来周榄月一个天之骄女,入魔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难怪她如此疯癫,二师兄也没有真的动手杀了她,只道一句“她原来不是这样的,也罪不该死。” 门口的温潺端着碗进来,显然是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她也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相,还有她为了复活师兄做的那些事儿。 温潺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评价那人人,若要说起她对她的印象,那自然是好不到哪去的,毕竟,一个毁了自己订婚宴的女人,要让她心无芥蒂,这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但是,若要说不同情他的遭遇,又显得自己格外冷漠。 所以啊,这是非曲直,早就说不清了。 至少,师兄从始至终,都不曾委屈过她。 暮成雪见是师姐,忍不住扬起笑容“师姐。” 温潺点头,将药递给他“师姐还有事儿,你记得把药喝了,哦对了,大师兄不在宗门,你待会儿要是不困,便去帮帮二师兄。” 毕竟,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根本忙不过来。 大师兄也不知道何时归来。 其次,也给小师弟找点事情做,免得他心血来潮,就要去管旁的事儿,师弟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出门。 暮成雪点头,欣然同意。 他除了最开始那两天有点咸鱼以外,这几天的确有些无聊,这里又没有手机,也不能打游戏,太过分的活动,师姐又不让做。 他只能这样闲着长蘑菇。 人都要废掉了。 师姐还有她的宝贝花朵要伺候,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八卦听完,两人就开始看着师尊喝药。 因为上次逼得太急,被师尊训斥的事儿,两人也吃够了教训,师尊喝药的时候绝不多说半句。 只是眼神盯着师尊,别让他把药倒了。 暮成雪端起碗,见没人催促,又放下,起身就要去外面看看,两人心一惊,忙站起来挡住师尊的脚步,陪着笑商量“师尊,师尊等下。” 君岑接过话头“师伯说了,这药要冷了就不好喝了。” 所以,趁热喝。 暮成雪疑惑,他问“师姐刚才真的这样说的?” 他怎么没听见? 还有,这药不是都一个味吗,他还能冷了就变一个味? 洛成渊补充,一本正经的给他普及知识“师尊你想啊,吃东西的时候,有些味道,是不是会被热水的热气覆盖,从而味觉会察觉不到,或者延迟感官,您要是把药放冷了,那些味道不就可以喝到了,不就很难喝了吗?” 暮成雪“……”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难不成真是这样?! 他看向两个徒弟,两人眼中一派真诚,好像的确是这样,暮成雪想了想,根据经验,好像是没问题。 第289章 师兄何时归 他会想着自己吃太烫的食物的感觉,最开始的确是察觉不到他本来的味道的,一定要等到温度降下来,食物的香味,才会冒出来。 如此想来,那姑且就相信他们。 但是,回头看着那碗黑乎乎东西,暮成雪抿了抿唇,刚才说服他的说法,这会儿突然不太管用了。 暮成雪突然眼前一闪“哦,是吗,既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你们俩过来,一人尝一口,等他冷了再尝一口,亲生实践一下,若真是如此,那为师下次便早点喝。” 哼,两个小兔崽子,还想忽悠他。 下辈子。 能做你们的师尊,还能被你们忽悠了。 洛成渊“……” 君岑“师尊,这……” 暮成雪突然间就不讲道理了,他看着两人“快点,我是师尊,我的话都敢不听。” 两人同时亚麻呆住。 这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君岑欲言又止,谁能想到,皓月仙尊第一次用师尊的身份压人是在这种无理取闹的事情上。 但是本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眼神示意他们喝。 人坐在那,明明还矮他们半个头,周身却自带气场,没有眼神,却不怒自威。 君岑先扛不住,他拱手“师尊,戒律堂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师弟陪着你。” 接着转身离开。 洛成渊“!!!!” 他找了个理由,转身也想跟着走,却被师尊拉住,背后的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语气轻柔“阿渊,你跑什么,你没事儿,来,试试。” 洛成渊深吸一口气,软下语气哄着“师尊,这是您的药,我喝了不好,我喝了,若是师伯问起来,阿渊也没有很好的理由对不对?” 暮成雪看着他,无声的对峙着。 这个孽徒,竟然用他师伯压自己。 眼看着师尊就要拂袖离开,洛成渊率先败下阵来,他叹了一口气,商量“那我们一人喝一口?” 暮成雪瞬间收回目光,矜持的点点头,如此甚好。 能得到这个结果,他还是挺满意的。 毕竟,总不能真的逼他把自己的药喝了。 师姐那里,还是要有个交代的。 万一这兔崽子真的去告他的黑状,得不偿失。 见他同意,洛成渊也没含糊,端起那碗药,一口喝了一半,接着,将那碗药端给师尊,暮成雪惊了,这么快? 他还以为自己可以缓一会儿了,结果这马上就是自己了? 他看着徒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咬了咬牙,不就是一碗药吗,他怕啥,一睁眼,一闭眼,就完了,堂堂仙尊,还能被一碗药打趴下不成,他可以的。 想到这,暮成雪淡定的接过徒弟手上的药,手指微微颤抖,忍着强大的不舒服感,端起碗,一饮而尽。 喝完的暮成雪成功苦成苦瓜脸,这还没完,感受到一个侵略性极强的身体凑过来,捧起他的脸,吻了上来,暮成雪揪着面前人的衣服。 只见面前的人撬开他的嘴,给他渡了一口什么东西,温热的,……苦的! 暮成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手下意识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只是他被苦的全身无力,自然推不开他,所以,他只能被迫将那口药咽下去。 洛成渊知道师尊会跟他算账,所以,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确定师尊咽下去之后,转身就跑。 暮成雪抬手抓了一把,没抓住,气的牙痒痒“洛!成!渊!”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让他上了床,算他暮成雪不是男人。 洛成渊跑出来之后,才“呸”了好几声,难怪师尊这么讨厌喝药,这玩意儿是真的苦,多喝几次,人都得疯。 哎,师尊现在应该盘算着怎么不让他上床,他也得想个办法,可不能上不了床啊,想到囚魔阵里面的心魔。 洛成渊眼前一亮,有办法了。 第290章 不是你没事儿吧 洛成渊晃晃悠悠的来到地牢,看着里面躺着的心魔,嗤笑一声“如何?这次比起混沌海,哪里更舒服?” 好好待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好吗,非得出来找不痛快,还与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勾结。 心魔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嗤笑“你贵人事忙,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又在师尊那吃瘪了?哼,废物。” 若是换成他…… 洛成渊也没生气,他的想法,作为本尊的自己,也是知道一二的,所以,他笑眯眯的问他“换成你又能如何呢?你能让师尊对你另眼相待吗?能放你出去吗?” 心魔不说话了。 被师尊勒令关起来,恐怕难受的都要碎掉了,哼,看他还敢跟自己抢师尊,洛成渊继续得瑟着刺激他“师尊与我说,会磨灭你的神志,洗涤神魂,让你回到我的身体里哦,开不开心啊~” 心魔握紧拳头,眼神阴翳。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犯贱的人,咬着牙,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撕了他。 …… 暮成雪在主殿帮忙,看着自己面前这一堆的折子,他最开始还有耐心,以为一打开就是什么开疆拓土,吞并几个小宗门的重大决策。 所以,他从打开的那一刻就是抱着严谨慎重,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现实是很丰满的,他看了几本后,从最开始的有耐心,好脾气到微微皱眉。 再到有些不耐烦。 最后是满脸的不理解,还有藏都藏不住的嫌弃。 居逸兴抬眼就看见这一幕,有些好笑的开口问“怎么了?” 暮成雪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些文书上写的都是小事儿,什么长老夫人出门买了个菜,那个峰的仙鹤偷吃了另外一个峰的鲜果。” 唯一还算正常,又不算正常的就是,灵杞峰的医修,霍霍走了另外一个峰,长在下水沟里的草? 暮成雪“???” 暮成雪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语的发问“这些东西,报上来做甚?” 凌云宗有四大长老,一般来说,宗门内的小事儿都是底下人处理,处理不了的交给上面的内门长老,或者统筹外门的长老,实在解决不了,才会上报到四大长老那。 四大长老处理不了的事儿,才会呈上来。 不是,暮成雪就奇了个怪了,人家夫人买个菜,他也要报上来,咋了,她是跟菜贩子好上了。 那菜贩子还是个惹不得的大人物,还要宗门出面为他捉奸? 他真的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还有这,偷吃鲜果,吃了就吃了,实在不行你把它炖了不行吗?这也要问? 那仙鹤还能是他养的! 还需要打狗看主人! 暮成雪兴致缺缺的翻看下一本,这本更离谱,百兽园的灵兽踩踏了吉源峰花草,吉源峰要求赔偿,百兽园不给,还扬言要宗主来评理。 这都是什么奇葩发言,真真是给爷气笑了,暮成雪放下这些东西,没什么心情继续看。 看这玩意儿,还不如跟师姐挖地种灵草去呢。 他本来怀揣着最高礼节,想着来处理特别棘手的门派之争的,结果就是这些自己就能解决的小事儿。 有被他刺激到无语哦~ 居逸兴接过他丢在桌子上的文书看了看,笑着安慰师弟“这些的确都是一些小事儿,可以不用看多仔细,随便了解一番就行。” 暮成雪凑过去,跟师兄一起看向他手里的折子,哦吼,都差不多“三师兄为何要让这些折子呈上来?” 居逸兴在折子上郑重的写下一个“知道了。” 行为间没有任何不耐烦。 这才回答小九的话“以小见大呀,以这个折子上描述的小事情,推测底下人的状况,凌云宗所属宗门太多,并不是每个宗门都有阵法辅助。” 所以,三师弟鞭长莫及,只能根据这个小事情,推测其他附属宗门的状况,也能推测出一些不正常的点。 居逸兴指着他刚才丢掉的,长老夫人出门买菜这件事儿,就很可疑“小九想想,若是你想做菜,会自己出门买菜吗?” 暮成雪摇头“凌云宗的饭堂里要什么菜没有,我非得……” 他本来随便的坐着,闻言慢慢坐正,对啊,一个长老的夫人,想要做什么菜,不能从饭堂让人送过来,还需要她亲自出门。 居逸兴拿过一旁的玉简“关于这位夫人出门买菜的事儿,光是这个月就记录了三次。” 所以,这就是以小见大发现的问题。 暮成雪看向师兄,一瞬间精神了,所以,这是个小奸细“可有派人去跟着?” 居逸兴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不用猜也知道,估计是妖界的人。 也只有妖界的人,才会这样可可爱爱的,控制不住本能,总做着天性使然的东西,以至于老是暴露。 一个不成熟的小细作,竟然格外喜欢吃鸡,喜欢吃便也就罢了,为了怕人发现,还要偷偷自己跑出去买,聪明是挺聪明的,就是也没聪明到哪去。 何必问觉得好玩儿,便也就没有管。 其实啊,妖界派来的细作,大多就是那样,要么是特别爱吃,自请来到修真界,主要任务是为了吃,探听消息那都是次要的,或者就是像令狐羽那样,看上了心上人。 追着过来的。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对于这些不曾危害凌云宗安全的小崽子,他们一贯都是放任不管的。 这位买鸡的小夫人呢,倒是传递出去一个消息——宗主和流云仙尊不在,坏消息是皓月仙尊在。 所以,想要搞小动作不行。 二师兄有些好笑的摇头。 这消息不可谓不敷衍,师兄和师弟走的是正门,光明正大离开的,谁看不见。 暮成雪“……” 他问“就如此不管了?” 居逸兴摇头“自然不是,随便敲打一番就好,也没有弄出多大动静。” 本来嘛,这些事儿也可以不跟他们计较,都是小打小闹,但是,这里毕竟是凌云宗,他们作为主人,若是放任,达不到管理的效果。 暮成雪点头,表示理解了。 他很聪明,明白看这些文书的技巧之后,处理起来,格外的得心应手,两个时辰后,玉简亮起,是师姐,她说小九该喝药了。 暮成雪全神贯注的身子一僵,讪讪的抬起头,对上师兄含笑的眸子,居逸兴忍不住走过来,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小九,你身子还跟虚弱,不用看多少。” 暮成雪想拒绝,但是不行,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主殿,离开主殿后,又在外面逛了好久,才回到灵杞峰。 主要还是怕师姐等急了,亲自来找人。 他都这把年纪了,要是因为喝药的事儿被师姐找,多少有点损面子。 温潺就知道小师弟会晃晃悠悠的慢慢来,所以,也没有在通知他之后,就盛药。 这会儿人来了,才给他端过来“还有些烫,小九等等。” 暮成雪点头,庆幸还能等一会儿。 房间里,洛成渊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旁边摆着好几个酒坛子,怀里抱着一件师尊的衣服,喃喃自语着什么。 暮成雪一进门,就开始嫌弃的捂着鼻子,看到是徒弟之后,他皱起眉头“阿渊?你在做什么?” 见师尊终于回来了,洛成渊委屈的扑过来“师尊~” 怕他将自己手中的葡萄掀翻,暮成雪果断的躲开,洛成渊扑了个空,一屁股坐在地上,酒醒了。 洛成渊“……” 不是这酒不行啊,他都喝了这么多,那小儿不是说佳酿吗?这么废物,等他抽个时间,就是把店砸了。 看他还敢骗人。 装醉的计划到这了,也不能半途而废,洛成渊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只见他转身的瞬间,红了眼眶,回头哀怨的盯着师尊“你竟然躲开我?师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暮成雪摆了摆手,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小心思“好了,别演了,酒醒了就过来。”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洛成渊尴尬的站在原地,脚趾扣着地板,眼神乱飘,他尴尬,他不敢说话。 暮成雪见他站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过来呀,怎么了,傻站在那?” 转念一想,估计是尴尬了。 他有些好笑“好了,过来,今天晚上让你上床。” 第291章 落寞的情绪一扫而空 听见自己能上床,洛成渊落寞的情绪一扫而空,欢欢喜喜的跑过来“师尊,你看我的脸。” 坐实了他装醉的事实! 看着师尊看破一切,审视的目光,洛成渊装作没看见,继续把自己的脸往前凑。 暮成雪也没有真的打算跟他计较,塞了一个葡萄给他,闻言看向他的脸,脸侧的地方青了一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他无奈“谁让你去挑衅心魔的,这不是挨打了。” 洛成渊“!!!” 他的内心仿佛被一头牛拱了好几下,忍不住想要跳脚,往四周看了又看,师尊莫不是弄了一个东西监视自己“师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暮成雪“……” 看着他这副心理落空,无能狂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给自己塞了一个葡萄,对着徒弟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因为他今天在主殿啊。 三师兄在主殿弄了一个窥视镜,衔接在宗门内的阵法处,实时监控这宗门内的一举一动,他看了,所以知道啊。 说到这,他就不得不感叹三师兄在阵法方面的天赋,明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监控的东西,文明也不曾发展到那种程度,但是,三师兄就是弄出来了。 还是他一个人琢磨出来的。 修真界一直流传着师兄鬼才的传说,只可惜没有亲眼见过,他看见的都是调戏大师兄的手段,如今窥见冰山一角。 便已经是让他震撼的程度。 暮成雪没告诉他自己怎么知道,而是扯着徒弟的袖子,让他坐下,跟他商量“阿渊,我们去人间玩儿如何?” 洛成渊同样洞察一切,摇头“不好,师伯说了,您的身子不适合出远门,只能静养着,阿渊知道师尊不喜欢喝药,但是很遗憾,不行!” 说着,他还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个动作有点可爱,让暮成雪一时竟然气不起来。 他也只是提一口,并不抱希望,既然徒弟不同意,那就算了。 但是,无聊也是真的无聊,所以,他一挥手,一盘棋就这么出现在面前“阿渊,师尊教你下棋好不好?” 洛成渊低头一看,是围棋,他点头。 同时开口告诉他“围棋,这个我会。” 刚要拿起黑子落下,就见师尊伸手拦住他“哎,今天不下围棋,那东西太无聊了,这次我们换一个简单的玩法,师尊之前神魂去过异世,学了一种新奇的,我教你啊。” 说着,他将五子棋的玩儿法告诉他“就这样,连成五子,你就赢了,若是我的白棋连成五子,那就是我赢,听懂了吗?” 洛成渊点头。 这么简单,自然是听过就懂了。 随即专注的看着棋盘,思考着该如何布局。 暮成雪看着这样的徒弟,有些恍惚,别说,阿渊这样安静下来,细心听着他说话的模样,写尽了沉稳二字,甚至执子的模样,都深刻的诠释了运筹帷幄这四个字。 暮成雪就想不明白了,明明长着一张龙傲天男主霸气沉稳的外表,在自己面前,怎么就这么幼稚。 插科打诨,撒娇卖萌,信手拈来。 动不动就是蹭,亲,完全没有一个威武霸气的魔尊样。 他还记得,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前世的事儿以话本的形式呈现在自己面前,回忆起前世后期的阿渊,别说,后期的魔尊是真的很迷人。 强大,张扬肆意,心狠手辣,抬手转眸之间,就夺人生死,因为有着年少悲惨的经历,所以无人的时候,他是破碎的,悲伤的,孤独的。 所有人惧怕着他,没有人敢亲近他。 就连凑上来的人,都带着目的的讨好他。 人前时,就算是杀人,他也是淡然且冷漠的。 这样的人,这样的话本人物,别说是女孩子,就算是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自己性取向的他,也是足够吸引的。 所以,不常看小说的他,才会看完了那本问题这么多的小说。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吸引他的魔尊大人,经过他养大后,在自己年少就成了一个小奶狗,虽然在外人面前不是这样,但是这也太…… 系统说阿渊的神魂是重生而来。 也就是说,前世的神魂竟然都抵不过自己的教育? 午夜梦回,暮成雪坐起来,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只要恋爱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像个二哈一样,调皮又欠揍,但是,他竟然还有超好的智商伪装自己。 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 收回思绪后,他悲催的发现,自己输了! 输了! 这怎么可能! 暮成雪趴着看了半晌,不敢置信的瞪着棋盘,身后的头发滑到胸前,被他毫不在意的丢回去,他抬头看看徒弟,再看看棋盘,没错,真的,他输了! 暮成雪收敛了全部的心思,撸起袖子“不行,再来,我不相信,刚才为师走神了,这次好好下。” 洛成渊挑眉“好。” 一盏茶后 暮成雪不敢置信的看着徒弟落下去的那颗黑色的棋子,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拦住徒弟将要落下去的手“等等,等一下,等一下,给我看看,我在看看。” 等他确定自己真的堵不住棋盘上的四颗棋子时,暮成雪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抬头看着徒弟,绽放出一个笑容“阿渊~让让师尊怎么样,让我下两颗。” 他看着徒弟,连撒娇都用上了。 就为了让他让自己一步。 洛成渊瞬间闭上眼睛,转开头“师尊,师伯说了,两个月不可以做,你别勾引我。” 暮成雪“……” 好,现在我有求于你,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暮成雪扯了扯阿渊的袖子“阿渊,你听见没有,好不好,让我下两颗!” 洛成渊故作为难“可是……” 内心喜大普登:哈哈哈,再求我,求我,我就给师尊让让,啊啊啊,师尊好可爱,好想亲亲! 见师尊神情祈求,洛成渊过足了瘾,这才控制着面部表情,不情不愿的点头“好。” 只是,暮成雪下了两颗之后,发现还是堵不住,徒弟只要下一颗,他就输了。 暮成雪“???” 这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洛成渊神情有些骄傲“怎么样啊,师尊。” 他赢了哦~ 暮成雪看看他,突然笑了笑,他说“现在我们俩交换棋子,我给你下两颗。” 反正刚才都耍赖了,他也不介意耍赖到底。 这都不赢,那真的是没天理了。 洛成渊骄傲的神情一顿,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接着点头点头“好。” 暮成雪今天早上真的是将老脸都豁出去了,这要是不赢,真的对不起他…… 话还没想完,人家已经赢了! 暮成雪“……” 他正无语呢,洛成渊开口了,声音疑惑“师尊,你怎么想着堵我呢,你这里已经有三颗,让你多下一颗,你一次性下两颗,不就赢了。” 暮成雪“……” 他知道,他看出来了。 阿渊手落下的那一刻,他就看出来了。 只是,现在看出来有什么用~ 呜呜呜,脸面没了,他还输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暮成雪不服气“再来!” 这次他吸取教训,不光要堵着徒弟,还要照顾自己的棋子,两盏茶之后,暮成雪赢了,将最后一颗棋子放下,他笑了。 如释重负的笑着,好看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阿渊“你看,我赢了。” 洛成渊点头“师尊真厉害!” 也不枉费他放了这么多次水。 暮成雪笑着“阿渊也很厉害,师尊只跟你讲了一遍,你就会了,比师尊更厉害。” 洛成渊凑过来,嘿嘿的笑着“那,既然阿渊这么厉害,师尊亲我一口如何?” 第292章 毫不吝啬 暮成雪也不吝啬,抬手掐住他的下巴,将人的脸抬起来,就吻了过去。 师尊的吻技术怎么都是要比他更好的,毕竟现代看着那么多小电影,就算没有实践过,他也会无师自通嘛,更何况,这些年跟徒弟亲了那么多次。 教习了这么久,掌握主动权的男人,都有一定的掌控欲。 暮成雪自然也不例外,平时不跟徒弟争,那是因为自己懒,而且,小孩儿嘛,自己让让他也是应该的。 这会儿让他吻过来,洛成渊惊住了,同时也被打击了,师尊这方面竟然比他更厉害,这这这…… 很快身体就翻起阵阵热浪,他忍不住想要更多,不满足师尊温吞的吻技。 洛成渊反客为主,搂住师尊就是一番疾风骤雨,直把人逼的呼吸困难,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 暮成雪能感受到徒弟委屈的地方,已经迫不及待,只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子,始终不好如何胡闹。 他有些心疼,难得想着照顾徒弟一次“这样忍着也不是办法,罢了,我帮你。” 洛成渊一脸疑惑的看着师尊“怎么帮?” 暮成雪拉着他去洗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天晚上,洛成渊再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结束后还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暮成雪则是不停的揉着下巴,和手腕,看来,下次还是要量力而行的。 阿渊忍一忍就忍一忍,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怕两个月。 自己就不该心软。 简直是折磨自己! 他都忘记了徒弟有多天赋异禀,这番胡闹,差点把他下巴卸了。 洛成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师尊,他问“师尊,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我以前的确在话本上见过,我还以为不会舒服么,所以都没试过。” 暮成雪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他的话“没有技巧,的确不舒服。” 他翻了个身,拒绝继续跟他探讨这种问题“哎,好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我好困,我想睡觉。” 洛成渊晃了晃师尊的手臂“师尊手不酸吗,要不要阿渊给你揉揉?” 后者没理他,他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 没听见师尊回答,洛成渊也不敢擅作主张,万一师尊睡着了,他这一动,将人吵醒了,遭罪的是自己。 第二天一早 一个小团子,提着自己漂亮的小裙子,走在宽敞的大路上。 道路两旁的指路草欢脱的给她指着路,道路两旁不时传来几声鸟叫,伴随着小家伙的小脚步,一起推移着时间。 泽欣的生活很规律,日出而起,日落就睡,中途从来不醒,很让人省心,这天,醒来的欣欣有些想师尊了。 所以,她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哼哧哼哧的想去找师尊。 走到半路遇到大师兄,她成功坐上了顺风车,由师兄抱着他去灵杞峰,去的时候,师尊还在睡觉。 大师兄还有事儿,放下他之后,就去找二师伯了。 泽欣也不吵闹,慢慢走到师尊的房间,推门进去,越过屏风,就这样坐在桌子旁,专门为他准备的小椅子上。 让她疑惑的是,为什么师兄睡在师尊旁边,还搂着师尊的腰?为什么师兄可以搂着师尊的腰?那她是不是也可以? 泽欣晃荡了两下自己的小胖腿,伸出自己的小胖手,站起来,借着脚蹬,扒拉着床,努力想要够上去,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可爱的包子脸皱在一起。 有些挫败。 就那么点的小爪子,始终够不到,小家伙好像就认命了,老实的离远一些,坐在不远处等着师尊醒来。 唉声叹气间,还有点遗憾。 洛成渊其实一夜没睡,毕竟,他不需要睡眠,早上就看见这坨肉的蠢样,有些嫌弃的移开眼。 许是察觉到了有股懵懂的视线瞧着自己,暮成雪睁开眼睛,对上欣欣那双大大的眼睛。 闭上眼睛缓了缓,他拍了拍身后的徒弟“先把欣欣抱出去,我穿件衣服。” 阿渊昨晚提出了一个歪理,他说,师伯说了不能做,但是没说不能蹭,所以他想蹭蹭,暮成雪拗不过他的糖衣炮弹,死缠烂打,只能皱着眉同意。 不得不说,魔尊在痴缠哭这方面无人能敌。 又因为时间太晚,他都没来得及穿一条裤子。 身上的衣衫是极透露的那种,一道光打进来,身上一览无余。 洛成渊认命的起身,只是,要他抱这坨肉,他还是有些不情愿,欣欣看的出来,懂事儿的主动牵着师兄的手“师兄,我们出去。” 暮成雪穿好衣服出门,就听见欣欣好奇的问师兄“师兄,你可以搂着吸魂睡觉觉,我洗不洗也可以?” 洛成渊脸都黑了,又是个觊觎师尊的东西。 第293章 抱着师尊亲亲 他就应该把这些人全都杀了,师尊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只有他一个人能抱着睡觉,最好眼中只有他一人,这样最好了。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把师尊关起来是最保险的。 只可惜他没有话语权。 哎,想他堂堂一个魔尊,竟然没有话语权?! 刚要训斥这坨肉,就听见师尊咳嗽的声音,知道这是师尊的警告,他只能讪讪的收回目光,暮成雪开口“咳咳,阿渊,去给为师泡杯茶。” 再生气,师尊的话还是要听的。 洛成渊只能“哦~”了一声。 不开心的瞅了欣欣一眼,转身离开,接收到师兄凶凶的眼神,欣欣睁着大眼睛,嘴角下压,眼泪瞬间充盈眼眶。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师兄要凶她。 所以她委屈,她要开始闹了。 暮成雪微微哑然,暗自懊恼,是他的错,欣欣再听话,也只是一个两岁的小团子,被如此凶,肯定是会哭的。 他赶紧走过去,将小团子抱过来,放软声音哄着“欣欣不哭啊,欣欣不哭,是师兄的错,师尊罚他,好不好?” “欣欣最乖了,师尊最喜欢欣欣了,不哭不哭,欣宝贝乖。” 欣欣抽噎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师尊的衣服上,将小脑袋藏进师尊的胸膛,哭的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这把暮成雪心疼坏了,忙找出许多东西,细心的哄着“不哭了,欣欣最棒了,咱们不跟师兄计较好不好,欣欣不哭,等他回来,师尊罚他。” 给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忍不住凑过去亲亲她的小脸蛋“好了,师尊亲亲,欣欣不哭了。” 这孩子若是大哭大闹,自己兴许还不至于如此心疼,但是,这种无声无息的流泪,默默咽下委屈的模样,可把他心疼坏了。 他们家欣欣才两岁啊。 两岁的孩子懂什么,凭什么受这种委屈。 阿渊这个不识抬举的。 他怎么能受这种委屈,所以,堂堂魔尊,又一次被训斥,还是因为一个小屁孩,他不服气,他不开心,他不敢说话! 暮成雪拍着孩子的背“过来道歉,为什么吓唬欣欣,她还是个孩子你知不知道。” 洛成渊“……哦,对不起。” 他十分的不服气,但是不能反抗,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以为这事儿就完了,等师尊哄着那坨肉睡觉之后,他又被耳提面命“欣欣还是个两岁的孩子,为师小时候是这样对待你的吗?一个做师兄的,能不能有一点容人之量?” 暮成雪瞅着他“下次再这样,把你丢去外面站着。” 洛成渊面容愧疚,语气诚恳“是,师尊,是我的错,您别生气,我知道自己的不对,我给那小……小孩儿道歉。” 暮成雪还没说什么,就听见洛成渊接着小声嘀咕“这一世是对我很好,上一世对我不好,对我就是这样的。” 因为这近乎是他一生的阴影,尽管后来师尊做的再多,那件事儿他还是会记住,时不时就会提一提。 暮成雪只是身子不好,听力还是在的,听见这话,神色一顿,质问的气势在一瞬间偃旗息鼓,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洛成渊都忍不住抬头偷看师尊时,他轻声开口“阿渊,对不起。” 洛成渊抬头,也觉得这件事儿需要一个说法,不然,总是这样,终有一天他会消耗掉师尊对他的愧疚,所以,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师尊。 问“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就因为我的身份?” 暮成雪其实在见到二师兄时,就觉醒了前世的所有记忆,听见徒弟的质问,他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忍不住点头“嗯。”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很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缺根筋,对不起阿渊。 洛成渊其实很不想原谅他,但是正如师尊说的,自己都把人睡了,过去的事儿也应该过去了,但是他就是不忿着。 尽管前世的师尊死于他手。 明明是前尘勾销的事儿,因为掺和了师尊的纵容,他总觉得不够。 所以,他总结:他有些恃宠而骄,但是,师尊愿意惯着。 暮成雪张了张嘴,面前的人却猛地将师尊抱入怀中,将脑袋埋进师尊的脖领处,闷闷的开口“那你这一世,为什么又不这样做了?” 还对他这么好。 好到让他自然而然的爱上他。 暮成雪摸着他的脑袋,闻言,有些好笑,眼中盛满了愧疚“因为师尊知道自己做错了,对不起阿渊,前世……是我太偏激,这不是你的错。” 他不该不喜欢阿渊,也不该在意识到旁人因为自己的不喜欢欺负他的时候,而袖手旁观,最后,听说他堕魔,更是问都不问,就将他打入魔渊。 洛成渊亲了亲师尊的脖子,一阵好闻的梅花香味充斥着脑袋,奇异的让他喜悦,他说“的确是师尊的错,那你以后对我好些,不要拒绝我,陪我玩儿那些玩具如何?” 暮成雪“……” 他其实愧疚的好好的。 被他这么一句,强行打断了。 洛成渊知道师尊现在肯定在想,他做梦,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肯定就是这个意思“师尊,其实我知道,你上辈子也是喜欢我的,而且啊。” 他这个人还特别别扭,明明自己分出来的分身小白泽那么喜欢他,自己还不允许。 分身代表着本身内心最忱挚感情,所以,在不得不面对自己喜欢他时,才会这么生气。 甚至不惜动手毁掉自己尾巴。 他现在还记得,在魔渊之上,看见小白泽跑向他,师尊的脸色几经变换,最后恼羞成怒的动手。 他那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师尊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直到这一世发现师尊的原身就是尾巴,这才恍然大悟。 见他没说话,暮成雪想要退开些“怎么,而且什么?” 洛成渊挑眉“而且,我知道师尊也是喜欢我的。” 暮成雪移开眼,忍不住勾起唇角,他笑着“哼,对,那请问高贵的魔尊大人,知道我也喜欢你,感受怎么样呢?” 洛成渊看着师尊的侧脸,点头“自然是极其欢喜的,哎呀,我可不像师尊,喜欢上了人还如此别扭,甚至不惜恼羞成怒的毁灭证据。” 他都是直接出击,不愿意就囚禁,干到他愿意为止。 暮成雪看着他,哼笑出声“好啊,你好调侃我。” 说着就要伸向他的腰,他知道,阿渊这里最是敏感,一摸上去,就痒的受不了,洛成渊显然也发现了师尊的动作。 左右摇摆着躲避师尊的手“哎哎哈哈,师尊你玩不起,哈哈哈,不要抓,别抓。” 说着还不忘反客为主。 两人闹腾了一会儿,暮成雪有些累了,就躺在徒弟怀里,他问阿渊“那你现在还在生气吗?” 洛成渊诚实的点头“不生气,但是很介意,不过嘛,我更介意自己不能得到师尊,我和师尊分开。” 所以,他爱师尊,大过了那些耿耿于怀的伤害。 暮成雪抬头亲了亲阿渊的下巴“你呀,真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那师尊站着让你打一顿,给去出出气?” 洛成渊摇头,随即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但是,若是师尊好了之后,陪我玩儿半个月,不能反抗,任我囚禁,绝不提结束的话,我就再也不跟师尊计较。” 前尘往事,全都一笔勾销。 暮成雪看向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人对这个东西如此热衷,想到他提的条件,想了想“等我恢复全盛时期。” 不过半个月,想来应该是可以的。 洛成渊眼前一亮“真的?师尊你真的答应了?不后悔啊,后悔就是小狗。” 暮成雪点头“不后悔,后悔是小狗。” 他这次是说真的。 就半个月而已,能抵消他百年的苦楚,还是划算的,但是,这会儿的暮成雪显然是低估了那些手段的厉害之处。 等他亲身经历过后,才知道那东西得可怕。 第294章 林晚晚大婚 洛成渊看着师尊毫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偷笑。 师尊啊,难得单纯一次嘞~ …… 林晚晚的大婚,何必问是交给底下的长老的处理的,嫁妆由宗门出,这是凌云宗对每个弟子的恩典。 凌云宗内的弟子,若是找到心仪的对象,得到师尊的允许后,都可以结为道侣,婚嫁自由,宗门也会为其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或者彩礼。 婚后有权决定是否脱离宗门。 这也算是各宗门之间,交流的方式。 除此之外,有师尊的弟子,弟子的师尊也会为弟子单独准备一份嫁妆,期盼着以雄厚的嫁妆让他的道侣足够尊重,因为吃穿不靠夫家,也让女方有足够的底气。 林晚晚的事儿,因为暮成雪的态度,她那份嫁妆是君岑全权包办的。 暮成雪不曾过问,也不想过问。 大婚的前一天,君岑还在清点嫁妆,这嫁妆整整清点了半个月,这才大致弄清楚,君岑手中的礼单足有一本《礼记》厚,一斤多重的东西,拿在手里,还怪累人的。 半个月,还是在十几个师兄弟一起帮忙的情况下。 君岑叹了一口气,师尊啊。 也就是嘴比石头硬,心比棉花软。 令狐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做个贴身挂件,时不时问候两句“师兄,晚晚师姐的婚礼过后,是不是也到我们俩了。” 他好期待啊。 哈哈哈,马上就要嫁给师兄啦! 好开心呀~ 君岑一心二用的点头,他现在对于师弟的亲近那是应对自如,毕竟,连师尊都出面提点过他,说让他不要守的太死。 他说是再拒绝,那就不好了。 师尊的话,他自然是不能不听的。 所以,也就默认了师弟时不时偷偷摸一把,装作不小心又亲一口的小动作,这会儿也是,偷偷伸手摸了一把,缩着脑袋暗自乐了一会儿。 捂着嘴巴笑了一会儿,又装作我什么也没做,装傻跑开了。 见师兄没有跟他计较,他继续蹭上来,用胸膛去够师兄的手臂,一脸单纯的等着师兄给他点反应,君岑现在很忙,就没有搭理他,继续看着手中的礼单,刚要转身去旁边看看。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啊,我摔倒了。” 君岑“……” 这傻瓜,哪有人摔倒,还通知一声的。 心里虽然觉得好笑,手还是尽职尽责的伸过去接着他,顺便将人揽在怀里,这下不得不面对师弟,君岑终于无奈的看着他笑,他心里存着捉弄的意思。 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阿羽,乖一点,回去再让你亲好不好?” 等他忙完,才能陪他胡闹。 阿羽瞬间点头去捣蒜,开心的笑了,笑容就像树上成熟的车厘子,又艳又红。 他将人扶起来,让他站好,认真解释他刚才问的问题“对啊,师妹的婚礼后,就是我们的,师伯说我体内的媚药一直压制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需要调和。” 说到这,他突然红了耳根,说不下去了。 需要调和是什么意思,两人心知肚明。 这话说出,阿羽眼睛都亮了,好的好的,他最喜欢了。 君岑则面红耳赤的左顾右盼,他的中心意思表达出去了,希望师弟能懂——意思就是我们快了,所以,师弟不必如此急色,天天盯着他。 眼睛随时冒绿光,恨不得扑过来就这样那样。 也不知道阿羽听没听明白,反正人家眼睛都亮了,这是真的。 确认礼单没问题,他这才拉着阿羽往外走“好了,这里没问题了,我们回去。” 阿羽点头“好,回去亲亲喽~” 君岑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天哪,师弟在说什么! 君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噎死,守门的弟子眼前一亮,大师兄要回去这样那样了?嘿,换岗的时候就传下去。 明天就让那些暗恋师兄的小姑娘心碎,师兄要将第一次给出去喽~ 君岑真的服了这个小祖宗,忙示意他别说了“好了阿羽,师兄知道了,停,别说了,咱们小声一些,小声些。” 待会儿全宗门的人,都知道他要回去亲亲了。 阿羽捂着嘴,大眼睛灵动的眨巴着,这才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忙不好意思的冲着师兄憨笑,忍不住将扒拉过来,亲了师兄一口“师兄,我给你道歉。” 他这话压的极低,生怕旁人看见,但是,这亲脸的动作这么大,旁人就算没听见也知道,肯定是什么你侬我侬的情话。 哟哟~ 小情侣的把戏哦~ 他们可是看见了哦~ 弟子揶揄的目光,让一向沉稳的君岑红了脸,想也没想,一把抱起阿羽,步履矫健的离开。 身后的弟子更是一阵起哄,笑声惊起树上的飞鸟,也惊得君岑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阿羽则是一脸幸福的躺在师兄怀里,笑容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这一晚,在外玩了许久的宗主也带着道侣回来了,毕竟明天是林晚晚的大婚,作为仙尊的亲传弟子,还是自己的嫡亲师侄,做师伯的,她的大婚,两人自然需要露面。 只是,林晚晚的大婚,相对旁的嫡传弟子,尤其是几个仙尊的嫡传弟子的大婚,就要寒酸的多。 毕竟,皓月仙尊气到不愿意出面,有的是人会看上位者的眼色,做事儿自然也就细细不到哪去。 这一晚上的暮成雪是有些焦躁的。 就连端药给师尊的洛成渊都不敢插科打诨,老老实实的候在一旁,暮成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色,许久之后,才没头没脑的开了口“阿渊,夜色深了吗?” 洛成渊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微微暗下来的天色,回答“师尊,才黑下来。” 暮成雪点头,他说“我有些无聊,阿渊,我们来下棋如何?” 洛成渊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答应了“好。” 只是,一局未完,他就丢了棋子“不玩儿了,没意思。” 洛成渊看着棋盘上,师尊的败局已定的架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挥手收起了棋盘,又听见师尊问“阿渊,你想不想吃东西。” 后者点头“我去把师伯和师兄叫来。” 暮成雪身子一顿,随即摆手“随便你。” 起身去师姐平时用来当摆设的厨房,居逸兴本来在主殿处理文书,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大师兄和三师弟一前一后走进来。 何必问笑着“这些日子,多谢二师兄,师兄歇歇,小九做了菜,让我们去尝尝呢。” 居逸兴执笔的手顿住“做菜?小九会做饭?”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开玩笑,小九还会做饭,他不是糖和盐都分不清吗?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不过,既然师弟都这样说了,便去看看,收拾完桌子上的文书,起身跟着两人往外走,何必问笑着给他解释“仙魔大战的时候学会的,小九做的味道不错,日夜练了许多年。” 听他说是仙魔大战,居逸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垂下的眸子中,心疼一闪而过。 三人到的时候,六师弟已经到了,他拎着好几坛酒,摆在桌上,搓手等待着,见二师兄过来,他兴奋的眼神突然一僵,眼神开始乱飘。 桌上的酒在一瞬间消失,他站起身,竟然老老实实的见礼“三位师兄。” 居逸兴跟三师弟对视一眼,轻笑出声,同样还礼“师弟!” “六师弟。” 陆乾丰是宗主,倒是受的起师弟这一礼,见状只是点点头,居逸兴看着六师弟那心虚的面容,装作不知,四位师伯落座,君岑才带着小道侣前来。 因为来的晚,又是一番告罪。 何必问则摆手“都是家宴,不必拘礼,坐。” 刚好这会儿,暮成雪已经做好了第一批菜,见外面师兄都到了,便把菜端出来,他在席中扫了一眼,脚步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将菜放下,看着就要开动的六师兄,他突然有些看他不顺眼,在看看坐在一旁的二师兄,开口就是告状“师兄,你方面藏在灵杞峰的梨花白都快被六师兄霍霍完了。” 第295章 小九,我哪里得罪你了 暮成雪说完这话,席间先是一愣,白清尘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师弟,不是,自己今天没惹他呀,怎么还告他的状。 这小九发癫了,他还是亲师兄吗! 怎么总拿他出气! 居逸兴抬头看向情绪不佳的师弟,再看看一脸心虚的阿尘,笑了笑,既然这事儿挑明了,他也不可能装作不知道,想了想,开口“过些日子,你师姐要在清池边挖一块地。” 说到这,他顿了顿,才接着开口“既然把师兄珍藏的酒都喝的差不多了,便干活抵消,阿尘觉得如何?” 白清尘扬起一抹笑,咬牙切齿的看向小九“我觉得甚好,多谢师兄。” 他在心里流下面条宽的眼泪。 含笑点头,内心苦的啊! 话都这样说了,桌底下的酒不拿出来就可惜他被奴役的这几天,便也就大大方方的拿出来。 居逸兴看见了,不过一笑了之。 折腾完六师兄的暮成雪心情好了一点,转身又回了厨房,他的两个徒弟在厨房帮忙…… 帮忙看着—— 就没什么用,还挡路。 君岑的小道侣问兴冲冲的上前给仙尊试菜,暮成雪有些好笑,刚想说他对调料的把握很好,转头就看见小孩儿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盘凉拌黄瓜,和红烧肉。 暮成雪其实想问,小兔子也吃肉吗。 事实证明,吃的,而且吃的不亦乐乎。 吃的满嘴流油。 说是试菜,其实人都快栽进盘子里,恨不得整个人扒拉上去,将吃的全部塞进嘴里,洛成渊在一旁看的磨牙,这是师尊给他做的,师尊是他的,这些东西就是为他做的。 手上的力气太大,筷子被他生生折断,恨得牙痒痒,欣欣也在一旁坐着,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肉和菜。 暮成雪怕他饿,就提前做了小家伙的饭菜,很清淡,却格外的适合她。 欣欣其实不太喜欢吃菜,她喜欢肉肉,但是爹爹和师尊都说,两样都要吃,这样才能长身体。 欣欣信了,并且听话的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 为了彰显对欣欣的重视,她面前还有一张小桌子,面前摆满了菜,一人独占一桌,这让阿羽羡慕不已,他也好想一人一桌。 外面的几个师伯压迫感好强,他不敢待在外面。 君岑看的好笑,阿羽前些时候才跟他说,外面人都说皓月仙尊气质清冷矜贵,浑身写满了生人勿近,太有压迫感,他都不敢靠近。 这会儿又因为外面的师伯压迫感太强,而待在师尊身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 阿羽炫了一大块红烧肉,瞬间眼前一亮“好吃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仙尊好厉害,仙尊果然是修真界最厉害的人,太棒啦!” 阿羽:(??w?)?嘿。 暮成雪忍不住笑了,吃过他做饭的三个徒弟都是锯嘴葫芦,就算面上喜欢的紧,手底下也没停,却都不曾开口夸赞过,倒是君儿找的小道侣,一晚上都在乐此不疲的夸赞。 吃一口夸一句,然后将自己口中咬了一半,特别美味的食物,纠结一番后,十分不舍的分享给师兄。 看的暮成雪直乐。 听着厨房内,小九的笑声,外面的师兄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筷子,相互对视一眼,如此也好,状况外的孤凌寒两兄弟左右看看,不吃啦? 那他们可就不客气了。 将面前的两个猪肘子扒拉进自己碗中,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同步低头咬了一口,做个标记。 居逸兴笑到“倒是许久没有听见小九笑的这么开心了。” 旁边的白清尘点头“我也是,我也是,许久都没这样笑过了。” 众人“???” 众人“……” 感叹完,白清尘发现没人理他,忍不住凑到三师兄面前“师兄,你说对不对?” 何必问笑着饮酒“对对,你说的都对。” 白清尘“……” 他不死心,转头问大师兄,陆乾丰垂下眸子,给道侣的碗里加了一块肉“你三师兄说的对。” 白清尘“……” 他将最后的希望看向四师姐和二师兄,两人笑着,并不应答。 顿觉一腔真情错付的白清尘气的要走,惹来几个师兄哄笑出声,何必问拉住本就不打算走的师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好了,小九心情不好,你跟着添什么乱呢,老实呆着。” 多大年纪了,还跟小九争宠。 白清尘顺势坐回来,倒是没有真的生气,为了自己的骨气,他顺便重申“是你们拉住我的啊,可不是我没骨气。” 众人点头,笑而不语。 第296章 我就不去了 暮成雪做的菜很多,他的情绪起伏越大,做菜的速度就会更快,而且,有修为的人,还是暮成雪这种修为高深的大能,并不需要手忙脚乱的事事亲为。 其中以辣菜居多。 洛成渊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师尊,他的宽袖被绳子绑起来,拉到手腕处,刚才为了给师尊打下手,洗菜,这副模样,倒是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感觉。 暮成雪闲暇的时候瞟了一眼,勾起了唇角。 看着师尊露出一丝笑容,洛成渊凑过去“怎么了师尊,可以吃了吗?我帮你尝尝咸不咸?” 趁着靠近师尊的时候亲一口。 哇,真甜! 三米长的圆桌上摆满了菜,旁边的亭子中还有一张半米长的桌子,是欣欣一个人的天下。 旁边极其尊重的摆放了小团子的碗,净手的小盆,还有上好的青花瓷痰盂。 旁边候着一个童子,专门服务这位师叔辈最小的孩子。 因着师伯们要喝酒,总归有照顾不周之处,故而没有让小朋友上桌,好在两边离得近,暮成雪即使坐在底下桌子上,也能看见欣欣的动作,欣欣同样,只要抬眼就能找到师尊所在。 暮成雪时不时扫一眼。 虽然旁边有童子看着,他还是不放心,自己看着总归要好些。 旁边的师兄们看在眼里。 不禁有些好笑,这到底是收徒弟呢,还是养女儿呢。 那只小团子很乖,不哭不闹的埋着头炫饭,面前的菜色略微清淡,却是与师伯们面前的一模一样,一个不差,只是份量比较少,大概一两左右。 阿羽在厨房还能夸两句,上了桌之后就好吃的说不出到,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仙尊竟然会做饭! 还做的那么好吃! 啊啊啊,早知道,他就是死皮赖脸也要做仙尊的弟子,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嗨嘿嘿,只可惜仙尊身份太高。 又不轻易收徒。 不过,做了儿媳妇也不错,有饭吃! 君岑怕他噎到,说了好几次让他吃慢些都没有用,好像生怕旁人跟他抢。 白清尘给小兔子倒了一杯酒“来,别光吃菜,喝点这个,很好喝的。” 君岑回头给师尊斟酒,并没有看见师伯的动作,师尊与他说着话,也没仔细听这边的动静,结果就让阿羽着了道。 洛成渊看见了,没管! 小兔子来者不拒的端起那杯梨花白,一饮而尽。 百年份的梨花白,醇香悠长,古韵留香,味道也并不辛辣,带着一股浓厚的梨花香,很好的冲淡肉的麻辣,所以,阿羽把它当解辣的水喝。 白清尘并不阻止,坏心思的看着。 等到君岑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已经醉了,此时正对着他一脸傻笑“嘿嘿嘿嘿,师兄~” 他捂着脸,等师兄转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大舌头的问“天有天籁,瓶有瓶盖,师兄~你,嘿嘿嘿,嗝~你有什么呀?” 君岑有些无奈的夺走他手中的瓶子,听见这问题,疑惑的问“???那阿羽觉得,师兄应该有什么?” 席间突然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不远处醉红的小家伙。 阿羽凑上来,黏黏糊糊的开口“你有我这个小可爱呀~” 君岑一瞬间脸色爆红,手足无措的看着师弟,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捂师弟的嘴,周围的师伯笑出声,六师伯更是拍着桌子大笑,笑完还不忘模仿“你有我这个小可爱呀~哈哈哈。” 君岑垂着脑袋,他觉得这个世界他是待不下去了。 他为什么要老实的去问他有什么。 他有什么现在都不想有了。 心头社死就算了,面前的小家伙还不依不饶的凑过来“师兄~师兄~师兄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呀,你过来嘛,不要捂着脸,好不好嘛,你不要捂着脸,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扒拉着师兄的小可爱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却熠熠生辉,仿佛面前的人是他的全世界。 他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他拉着师兄的衣服,企图凑过去贴贴,娇小粘腻的模样,看着人牙酸。 众人看好戏的盯着两人,看戏的意味十足,君岑求救的看向师尊“阿羽醉了,师尊见谅,我先带他回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很生气的打断了,他义正言辞的开口“我没醉!哼!” 那可爱的小鼻音,还有娇憨的面容,又惹来一阵笑声,白清尘拍着大腿“哈哈哈,笑死我了。” 好可爱的兔子,哈哈哈,他可太喜欢了! 不枉费他忽悠这小兔子喝了那么多酒,太搞笑了。 暮成雪也忍不住笑,听见徒弟的话,他点了点头“你随意就好。” 君岑想把人带走,奈何本人不愿意啊,他骄傲的扬着下巴,仗着师兄对他的宠爱,君岑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听,他说“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了,就不走。” 头上的耳朵适时的跳出来,他晃了晃垂下来的耳朵,忍不住舔了一口,嘴里继续念叨着“不走不走不走!我不走。” 君岑一惊,想要去帮阿羽藏住头上的耳朵,六师伯惊喜的声音传来“看,我就说这么笨的小兔子,不出半年就得露馅,三师兄你还不信。” 何必问“……” 君岑“……” 六师伯这多少有点冒昧! 何必问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咋咋呼呼的做什么,没看见师侄脸都白了,君岑并不知道,师伯们都知道阿羽的身份,这会儿听见师伯的话,他们明显是早就知道。 这……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几位师伯。 何必问笑了笑“无事,本尊都知道,带他回去。” 君岑压下心中的惊讶,起身想带着师弟离开。 但是,今天的小兔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要赖在这,他抱着桌腿“我不要,我不走,我要开始闹了!” 君岑没办法,阿羽死死的抓着桌子,他不愿意走,自己也不可能强迫让他放手,最后,只能求救的看向四师伯“师伯,这……” 温潺笑着,闻言了然的点头“你师尊的小院儿里有一间客房,先带他过去。” 君岑松了一口气“多谢师伯。” 这会儿去拉他,人家还是不走,他说“我要喝酒,我还要大口吃肉,我要看美丽的仙尊,不要拉我~” 暮成雪“……” 他吃在嘴中的菜,差点笑喷出来。 阿羽还在委屈的扁着嘴,泪光闪闪,他抬起手指,指着面前的师兄“你撒手,撒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要做大师兄媳妇儿的人,仙尊的儿媳妇儿,还要给师尊生那么多小崽子的宝贝。” 他手手臂比了一个大大的圈,意思是根本抱不下,接着,又威胁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所以,你敢动我?!” 君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心神激荡过,他从最开始的尴尬社死,变成了麻木,最后,在师伯们的笑声中,破罐子破摔的看着师弟。 师伯们笑,他也跟着赔笑。 最后,趁着阿羽给他比划孩子数,短暂放开桌腿的时候,将人一把捞起来,抱在怀中“好了好了,阿羽醉了,我们去休息了。” 怀中本来还在威胁他的阿羽顿了顿,迷糊的问“是睡觉那行美好的事儿吗?师兄不等大婚啦?” 他这话没有一丝腌臜,就是单纯的问话,却把身后的人逗的哈哈大笑。 君岑抱住阿羽,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惊得理智如同火车冒烟一般,差点就要喷发了“打住打住,打住,别说了,别说了,师兄求你了。” 怀中的人难受的呻吟着,君岑怕闷到他,给人放开,结果他又是一阵语出惊人的朝天大吼“哎呀,哇咔咔乌啦啦~我要跟师兄睡觉啦。” 最后一句,他大声的吼出来“师兄,我喜欢你!” 君岑终于左脚绊右脚,成功摔倒在地上。 怀中的人被甩了出去,屁股着地,疼得有些匪夷所思,就像一个巨大的拳头,狠狠的打在屁股上,肉疼,肚子疼,心肝脾肺肾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阿羽难受的捂着肚子,艰难的呕吐两声,他刚才吃的很饱,这会儿难受的差点吐出来,君岑吓了一跳,忙爬起来去抱人。 不远处的白清尘笑出猪叫。 暮成雪也踹了他一脚“过去把人扶起来啊,笑笑笑,你一天除了笑,还会做什么。” 白清尘拍着大腿,丝毫不在意师弟那一脚,还在笑。 居逸兴无奈的站起来,阻止了要往那边走小九“我去,你这个师尊过去,师侄更加抬不起头来。” 那少年,还是第一次在人少如此失态。 第297章 再也不让他喝酒了 暮成雪往那边走的脚步一顿,点了点头“行,我就不过去了,那劳烦师兄了。” 他是君岑最崇拜的师尊,目睹他这一窘迫,的确更社死。 居逸兴点头“坐下,吃点东西,别光顾着喝酒,待会还要喝药。” 暮成雪“……” 他已经足够悲伤,为啥还要告诉他如此残酷的事实。 洛成渊坐在师尊旁边,一言不发,安静的吃着东西,等到君岑两人回到客房,暮成雪才看向六师兄,满心的无奈“小六,你多大年纪了你知不知道,怎么还给小辈灌酒,也就你做的出来。” 没看见他徒弟都快脸红成虾子了吗。 戏弄小辈,亏他想的出来。 何必问吃了一口菜,也慢悠悠的开口“那小兔子的确没怎么喝过酒,你还要刻意引导,多少有点丢了做师伯的风范。” 虽说君岑不会计较,他作为师伯,到底太不稳重了些。 陆乾丰没说什么,安静的给道侣夹菜。 白清尘一脸无辜,企图蒙混过关“跟我没关系啊,我就给他倒了点,小兔子自己喝的,我可没有让他喝。” 温潺好笑,玩笑着给他一个台阶“好了师弟,下次不许如此,到底是一只小兔子,若是喝坏了怎么办,他与人修不同,你得让着他一些。” 白清尘点头“师姐教训的是,阿尘下次注意。” 这话听着倒是诚恳了不少,毕竟,触及小兔子的身子,他还是需要在意的,做师伯的,也不能为老不尊还不会晚辈身子不是。 见他听进去了,几个人也就转移了话题,没有再提件事儿,毕竟,成年人是需要脸面的,随意提点两句,便要点到为止,不然,有些人会恼羞成怒的。 君岑安顿好阿羽后,又出门向各位师伯赔礼道歉,今天是阿羽失态了。 陆乾丰摆摆手“无事,他这样很可爱率真,你也不必拘着他,到底是兔族的少主,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来了凌云宗,也不该委屈了他才是,他是你的道侣,要真心爱护,以他为先,照顾他的情绪。” 君岑拱手“多谢师伯教诲。” 何必问笑着看向师兄,没想到,他见解挺深的嘛。 这是看的多少书啊~ 一旁的白清尘也没有多少长辈的架子,见他出来,也给他赔了不是“君儿,是师伯的错,一时兴起,就让他喝了几杯,师伯给你赔不是。” 君岑赶紧摇头“师伯言重了,阿羽自己想喝,您也拦不住,既然想喝,尝试一番也是不错的。” 这边在礼尚往来。 何必问则是一直盯着师兄。 陆乾丰被道侣盯得有些不自在,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别看了。 看旁的地方。 师弟的眼神如同闪着火花的妖精,勾人的同时,还不忘给人一点刺激。 可惜,何必问才不会让他如愿呢,感受到师兄的手就要收回去,他反手握住,拉着他靠近自己。 陆乾丰不明所以,却还是乖巧的任由他拉着手,直到他的手放在了师弟的小腹下方。 陆乾丰“!!!” 陆乾丰“……” 他迅速抽回手,装作无事发生的咳了咳,耳根通红,随意扫了几眼,还好几个师弟都转过身子,要么跟师侄说话,要么就是跟小九说话,不然,一准能发现自己的不自然。 居逸兴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大师兄通红的耳根,不过,他也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回过头与师妹说话。 暮成雪也累了,起身拉着徒弟回了房间,桌上的狼藉,自有弟子会收拾,洛成渊扶着他“师尊,小心些。” 暮成雪对他的小心翼翼有些好笑,无奈的想要推开他的手,结果这个人又缠上来“你师尊我酒量好着呢,真的没醉,哪里需要你这般仔细。” 他只是有些脸热而已,神志还是清醒的。 就算师尊这样说,洛成渊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听着师尊的话,手里扶着师尊,看着人坐在床上,才放心的退开一些。 暮成雪“……” 他就算醉了,也能自己跑回来。 哪里就会伤到自己了。 他给师尊倒了一杯水“师尊喝水。” 暮成雪摆摆手,突然想跟阿渊聊聊天,他问“阿渊,你觉得,明天之前,你师姐会想明白,然后来找师尊吗?” 这句话说出来,气氛突然沉降下来。 外面沙沙的树叶声停了,就连打算偷跑下树吃东西的小松鼠都撤了回去。 许是酒意上头,他也问出了自己埋在心里的问题,洛成渊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师尊心知肚明。 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暮成雪突然就情绪上来,将旁边的枕头砸向他,不满的骂他。 “你真真是块木头,我问你话呢,你就不知道安慰安慰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锯嘴葫芦当道侣。” 洛成渊接住师尊丢过来的枕头,被这么指责也生气,他挠了挠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的辩驳“不是找的,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暮成雪“……” 是哦,他还是送上门来的。 那……还挺好的哈! 他看向徒弟,突然不开心,他说“你把我的枕头还给我,抱着做什么。” 洛成渊疑惑,震惊,不是他丢给自己的吗?但是他不敢反驳“……是,师尊不要生气,都是阿渊的错。” 暮成雪看着他这副受气包的模样,突然笑了,他枕着头道“阿渊,你怎么都不想着反抗一下,我欺负你,你就没有意见吗?” 洛成渊抬头看向他“没有啊,我知道师尊心情不好,而且我做夫君的,应当包容才是。” 暮成雪还是第一次听见“夫君”这个称呼,愣怔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笑出声,转头看着徒弟“你还想做我夫君?魔尊大人这梦想不错啊,可惜了,在我面前,还是稚嫩了些。” 意思就是,他应该叫自己夫君。 洛成渊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忙凑过来“好,那我做师尊的小娘子,夫君,那奴家能上床吗?” 开口的毫无负担。 暮成雪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徒弟,一点也没有自己调戏到人的喜悦,他没想到,阿渊真的会接自己的话。 看着凑过来的那张大脸,这人好像笑得更开心了,将人搂进怀中“今天的阿渊怎么这么乖啊。” 洛成渊靠在师尊怀里,还不忘用手撑着一点,生怕自己压到他,让这人难受“阿渊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师尊没有发现而已,所以,师尊要不要探索一下?” 暮成雪摇头“我不想,你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好了,师尊累了,阿渊让他们送点热水进来。” 他想泡一泡。 洛成渊毛遂自荐“师尊累了,需不需要阿渊的贴身服务,我给师尊洗漱。” 暮成雪点头“随你。” 让他摸两下也没什么,反正他什么也做不了。 洛成渊可没有那么多讲究,能吃肉吃肉,能喝汤喝汤,很好养活,暮成雪也知道不能给人憋坏了,不然,两个月过去,自己还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 君岑那边。 阿羽摔的那一跤,成功把自己摔醒了,他对自己醉酒后的记忆,那是一点也想不起来,看着师兄羞愤欲死的模样,他很疑惑,很奇怪“师兄你在做什么呀?” 君岑摇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打算说出来“没什么,阿羽不睡觉了吗?要不要洗漱?师兄给你洗脸。” 阿羽摇摇头,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腰“啊,好疼。” 还有屁股,胸口也好难受,他泪眼朦胧的看着师兄“师兄,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后面好疼,你怎么这么凶残。” 呜呜呜~ 他又不反对做这个,干嘛这么凶。 他的屁股好疼啊,腰也好疼。 第298章 为什么我哪哪都疼 还有胃,胃也特别难受。 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阿羽抽抽噎噎的看向师兄的小腹位置,这么天赋异禀的吗?他为什么这么难受,呜呜呜,突然就不期待洞房花烛夜了怎么办。 被指责的男人“……” 不是,这个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君岑一看就知道他的在想什么,忙打断他“阿羽阿羽,乱想什么呢,没有那回事儿,你这是摔倒了。” 刚好屁股着地,才会这么疼。 阿羽看着师兄,企图看清楚,师兄是不是骗他的,应该没有,因为师兄脸都红了,还一副羞涩的模样,挺纯情的,证明他们还没有这样那样过。 阿羽仰着脑袋“那怎么办,我还是觉得我的屁股好疼。” 君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把那句“我给你擦药。”说出来,只道“我去给师弟熬一药活血化瘀,护肝健脾的汤药。” 自从师尊生病,他也了解了很多这些东西,为的就是防止师尊之后再有事儿,刚好师伯不在时,他能有一两分作用。 而且,技多不压身。 也许,到了某些时刻,他也用的到。 一想到要喝中药,阿羽的整张小脸都凑到一起,摆明了十分拒绝“我没事儿,我就这样养两天就好了,师兄不用担心。” 他没事儿,为了不喝药,他可以坚强。 君岑看的好笑,语气里满是愧疚“那也行,说起来,也是师兄的错,没有抱稳师弟,害你摔了出去。” 阿羽本来听的不是那么仔细,毕竟,屁股的疼盖过了一切,听见是师兄抱着他的时候不小心摔出去的,他有些不可思议“啊?那师兄也摔倒了?那师兄疼不疼,我给师兄看看。” 师兄的屁股,是不是也像他这样,疼得厉害。 说着不停往师兄身后看去。 想着想着,脑海中关心的想法就歪楼了。 哎,不知道师兄脱了裤子之后,他能不能趁机摸一摸,装作不小心的那种,然后还不被师兄发现就好了。 哈哈哈! 想的真的挺美的,而且还不知道掩饰,君岑忍不住上前捂住他的眼睛“阿羽,你不要这样看着师兄,我……” 他叹了一口气“师兄没有摔伤……师兄没事儿,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阿羽烧水,乖一点,不要乱动,小心扯到伤口。” 说着,落荒而逃。 其实,他摔到了膝盖,因为当时忙着想要将阿羽抱起来,所以没想起来要护住自己。 厨房内 洛成渊看着同样来烧水的师兄,挑了挑眉“这么快就结束了?师兄这不行啊。” 君岑“……”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师弟“阿渊就不要打趣师兄了,今天真的是……算了不提也罢,对了,师尊晚上的药还没有喝,你要记得去端给师尊。” 师尊那个人,只要没有看着他,他才不愿意喝什么汤药呢。 洛成渊收回揶揄的目光,点点头。 刚好自己的热水好了,打了声招呼,留下一眼探究的目光,带着自己的热水转身离开。 君岑“……” 他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想到师弟醉酒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 小傻瓜,还怪可爱的。 几个仙尊的山峰,都准备着不少的客房,就是为了方便有贵客拜访,所以,何必问两人也没有回去,住进了灵杞峰的客房内。 实在是这几天玩儿累了,不太想走。 孤凌寒师兄弟回去的时候,带走了熟睡的小团子,那紧张的模样,估计也不会让自家师妹出什么事儿。 温潺目送两大一小离开,这才回来。 二师兄在收拾桌上的狼藉,旁边的弟子想帮忙,只见他摆了摆手“你们也下去休息,这些东西,我处理就好。 …… 一进门,何必问就两人压在床上,忍不住质问他“师兄刚才为何挣脱我的手?师弟的身子就让师兄如此不愿触碰?” 陆乾丰调整了几个动作,方便师弟更好的钳制他,闻言摇头。 何必问感受到师兄的动作“……” 他嗤笑一声“师兄倒是乖觉。” 陆乾丰看着师弟的脸,闻言点了点头,师弟要做什么,他自然是配合的,不过,他倒是回答了师弟刚才的问题,他说“师弟很好,身子也很香,师兄很喜欢。” 何必问都要被这个老实说话的憨憨气笑了,他挑眉“哦?师兄有多喜欢。” 第299章 师兄有多喜欢 陆乾丰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有多喜欢? 那自然是极其喜欢的,胜过世间万千颜色的喜欢。 他垂下眸子,师弟依旧维持着这个动作,压在他的身上,挑着眉,等他回答,其实,他要挣脱师弟的禁锢其实很容易,但是,他莫名就是喜欢师弟这个霸道的模样,也纵容着他为所欲为。 师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喜欢与师兄开玩笑罢了。 面前的师弟依旧等着他回答,陆乾丰想了许久,想到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答案,接着用最忱质的语气说出来“师兄觉得,非常喜欢!” 可以豁出命的喜欢。 后半句他不好意思说出来,感觉太肉麻,感觉不太稳重,有些登徒子的嫌疑,所以便不说了。 何必问有些无语,还有些好笑,他说“师兄思考了这么半天,就得出了这么一句?” 他还以为他能想出什么花来,结果,憋了半天,连脸都憋红了,结果就这么一句,他也知道师兄尽力了,就是看着,莫名觉得好笑。 陆乾丰知道这是师弟不满意的意思。 顿时便有些局促起来。 他真的很喜欢,但是他天生的情绪内敛,再加上这些年做宗主,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若要他说出什么特别感人的情话,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但是师弟想听。 所以,他皱着眉,努力引词化语。 万千话语汇聚在脑海中,又如风飘洒般四散而逃,压根不知道要如何组织,才能让他们揉成团,排列成动听的语言。 屋外的风,吹得让人有些心焦。 树叶抖动的声音无声的诠释着屋里人心情的急迫,陆乾丰看着面前的师弟,无奈再次郑重其事的重复“师兄真的很喜欢,真的非常喜欢。” 一字一顿,用尽真心。 何必问知道这些话已经升华,足够媲美那个世间挺好听的情话。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师兄这副模样真的让人好欢喜,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陆乾丰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情话,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最后只能颓然的低下头。 他真的很喜欢! 何必问被他逗笑了,爽朗的笑声穿过门板,传到屋外,蝉鸣的声音愈加欢快,就连地上的灵草也随着这笑声摆动着脑袋,摇头晃脑的附和着里面仙尊的情绪。 逗够了师兄,面前的人终于松开他,陆乾丰沉默的跟着他转身,走到床边,想起客栈那天晚上,这个小坏蛋对自己做的事儿。 还有那次之后,他求欢屡次遭到拒绝,理由都是“师兄说的,当节制!” 这次总归可以了?! 他突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伸手搂过师弟,靠进他怀中的男人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开师兄,轻笑着提醒“师兄不是说……” 他靠近师兄,抓着他的衣领,逼着他低头,两人靠的足够近,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师兄脸上,陆乾丰下意识收紧小腹,有些受不住师弟的压迫感和他身上勾人的香味。 他有些受不住的退后一步,坐在床上,何必问却紧追其后的欺身而上,跨坐在师兄的大腿上,感受到一些“自然”的变化,他没忍住笑出声。 师兄现在肯定很折磨,当然,他也是。 所以,为了报复这个男人当初不给他,他也付出了好多呢。 叹了一口气,靠近师兄,陆乾丰只觉得师弟喷洒在他脖领处的呼吸,如同高明的春药,不停的引诱着人犯罪,身下很难受,但是他不敢动。 师弟还坐在他腿上呢。 就在这时,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他愣了一秒,接着想要反客为主,却不想,面前的人已然退开,陆乾丰想要追,却被师弟偏头躲了过去。 身上的引诱刻不容缓,面前的肉汤是一点不给沾。 何必问好笑的退开,补全刚才想说的话“师兄是不是忘了,当初在客栈,是你亲口拒绝的。” 这叫自食恶果,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拒绝! 陆乾丰哑然顿住,他张了张嘴,想说“那是怕师弟受伤,连着两次如此,师弟的身体恐怕会受不了。” 但是,面前的人却摇摇头,打断了他即将开口的解释“我可不听师兄的借口,师弟我啊,只知道我很伤心,心疼的都快郁郁寡欢了。” 陆乾丰握着身下的床单,死死的忍耐着,实在受不住师弟的引诱,他眼中写满了恳求,自从忽略了师弟想要翻旧账的进程“好师弟,师弟,当师兄求你了,好不好?” 这次过后,他如何罚自己都没关系。 如此想着,便想强势一回,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他凑过去,想要亲吻他“师弟,好师弟,你就给师兄一会儿,上次是师兄做错了,我不该拒绝阿问,师弟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粗喘的呼吸不停的喷洒在阿问的脸上,脖领,胸膛,肚子,小腹。 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迅速席卷全身,两人同时不可控的开始加重的呼吸。 这样的前戏真的很磨人。 何必问微微蹙着眉,手无意识的推拒着师兄。 陆乾丰抖着手,碰上师弟的腰带,何必问就这样隐忍的看着他,眼中是淡淡的悲伤,他不说话,身上的人对上师弟的眼睛时,却是再也胡闹不下去了。 他缓了缓呼吸,逼着自己停下,吞咽了两口,靠着强大的自控力,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翻身坐起来,他沉默着。 何必问躺着,偏头看他,突然间,他扬起嘴角笑了笑,悲伤的气氛被这一笑容打破,他撑着头,哑着嗓子问“师兄怎么不继续了?” 陆乾丰抖着手,努力压制着体内快要爆炸的感觉,他说“对不起,师弟,我不该强迫你。” 阿问的声音仿佛掺杂了一丝媚态,一颦一笑间,都在勾引他,但是,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强迫师弟。 刚才的事儿是他该死,竟然妄想强迫阿问这一回。 何必问笑着爬起来,将脑袋搭在师兄的肩头,吐气如兰,勾魂摄魄,他咬了一口师兄的耳朵“好啦,我原谅师兄了,师兄可以为所欲为了,来!” 这话说完,他以为自己会被扑倒,没想到等了几息,师兄都无动于衷。 何必问疑惑的看向师兄,他这个方向,并不能很好的看见师兄脸上的表情,所以,他给自己调了一个位置。 趴在师兄背上,探头想看师兄的表情,见他兴致不高,抿着唇,还一言不发,饶是何必问再如何洞察人心,此时也不知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低糜下来。 侧头亲了师兄一口,他问“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可是想到什么烦心事儿?” 要说因为自己不给他碰,师兄便如此,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如此说来,肯定就是别的事儿,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突然就这样。 他想了又想,突然想到自己刚才的表演,他能感受到那个时候的师兄想要强来,且不顾自己看法的,所以他顺势摆出被强迫的良家男的小模样,还以为师兄会更兴奋。 接着顺理成章的。 结果,再自己问出那句“师兄怎么不继续了。”之后,人就沉默了下来。 稍加思索,他就明白了师兄在难受什么,这说起来,就是师兄想多了,他伸手抱着师兄的脖子,放低声音哄着“我的好师兄,你不要多想好不好,我刚才没有责怪师兄的意思。” 陆乾丰回头看向他,道“大婚的那天晚上,师兄答应过你,若你不愿,绝不会委屈你,师兄刚才……”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不可控的发抖,他刚才,竟然想着强来,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被师弟的眼神制止,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 这不对的。 他怎么能这样做! 他明明…… 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最爱的人。 他不敢想,若是自己真的放任自己如此,未来还会不会对师弟做出更过分的事儿。 何必问“……” 何必问“???” 他觉得这很正常啊,师兄若是不上钩,不然都对不起自己学了多年的媚术,他的媚术不说登峰造极,想要让一个满心爱自己的男人为自己痴狂,这不是再正常的事儿嘛。 第300章 师兄不要如此想 陆乾丰摇摇头,一副你不懂得模样,他在想,如今他就会产生这种强迫师弟的念头,那自己如今如此喜欢师弟,未来会不会也食言。 也会忽悠自己胡来一次,并无干系? 这种念头太可怕,不该是出现在他身上的,也是不被允许出现的。 毕竟,他连要尊重师弟这种事儿都能产生就强迫这一次的念头,未来如何,他怎么敢保证,他曾经对自己有多自信,这会儿就有多恐慌。 全然忘了,他从二十八岁爱上师弟,如今三千岁左右,他已经爱了上千年,千年的时间,足够他将这些担忧处理好。 世人眼中,凌云宗的宗主,是一位高不可攀的仙尊,沉稳冷静,甚至还有人说,是阿问捡了天大的便宜。 每每听见这样的言论,他都是嗤之以鼻,一群错把鱼目混珠的家伙,也只有他能明白阿问的好。 最幸运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他不是阿问追求者当中最优秀的,也不是最能逗他开心的,两人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就连天赋,也有人在他之上,他不过是占了一个阿问师兄的位置,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可是,得到了阿问,不代表他就比得过那些追求者。 若是自己对他不好,有的是人等着趁虚而入。 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蓬莱仙门现在的尊主,大乘期修为,修为天赋都在他之上,他与那人除了这张脸不分伯仲,其他的,人家都在自己之上。 良禽择木而栖,能臣择君而侍。 可是阿问选择了他。 选择了他啊,这是多大的恩赐! 所以,他是怎么敢辜负这样的师弟! 越想越觉得愧疚,他突然翻身站起来,这突然的动作,何必问并未防备,因此,身体随着惯性,突然往前一个猛扑,差点脸朝地,跌下床去。 还好师兄回身的时候扶了他一把,这才不至于跌下去,容貌尽毁,扶稳他之后,只见面前的师兄突然撩袍跪下,拱手“师弟,刚才是师兄昏了头,唐突了师弟,你要打要罚,都不要留情。” 是他违背了最开始的承诺。 他必须要给阿问一个交代,也要给自己一个警告。 何必问惊讶的看着师兄,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刚才没有勾引成功的动作,而产生的不满的情绪,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顿了一瞬儿,这才哭笑不得的,起身去拉师兄,娇嗔“师兄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没有怪师兄,刚才那般也是我故意为之,怎么能是师兄的错,快起来。” 陆乾丰却是认定了自己也有问题,怎么也不愿意起来。 他觉得,固然师弟的诱人占了大头,但是,这其中肯定也有自己的问题。 都怪自己没有把持住! 何必问无言以对“……” 他张了张嘴,第一次直观的的感受到词穷,和有苦难言是什么感觉。 看着师兄这个样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是没想到师兄在这件事儿上这么死心眼,认为是自己的错,就绝对是自己的错。 二是,没想到他当年随口一句的要求,大师兄记得这么清楚,且在这种小事儿上,也因为当初他说出口的承诺,而将自己逼成这样。 他蹲在师兄面前,捧着他的脸,凑过去亲了两口,动作间皆是安抚,师兄的身子有很明显的僵硬,接着又恢复正常,死死得忍耐着。 现在,不是想那种事儿的时候。 何必问笑着,将脸埋进他的脖领处,接着狠狠地咬了一口,陆乾丰皱着眉,忍着脖子上的剧痛,眼都不眨一下。 师兄没什么反应,咬的人反倒是心疼了,他看着那个伤口“好了,这算是师兄的惩罚,还有一个更严重的,惩罚你以后要对我更好,好不好?师兄,起来。” 陆乾丰本来想说这个惩罚太轻了,却在触及师弟眼底的不忍心,还有难受时,顺从的站起来。 接下来,就是阿问的碎碎念“你呀,堂堂一个宗主,修真界的仙尊之首,怎么能动不动就跪呢,这要是被人看见了,看你这个宗主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陆乾丰随着他的力道坐在床上,闻言摇摇头“阿问是天底下顶好的人,自然是受得住我这一跪的。” 何必问白了他一眼,今天闹成这样,在做些什么,他也提不起兴趣,只能无奈方放弃,他还以为,今晚能借着师兄酒劲,疯狂的胡闹一次。 哪里想到,自己突发奇想一次强制爱,就这么胎死腹中。 还有什么惩罚…… 哎,要是不给,师兄能一直惦念着,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在某些事情上,轴的厉害。 倒不如顺从他的意思。 可不能让师兄因为这件事儿而影响道心,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 还有,他想来一次的强制爱! 就师兄这个反应,估计以后,要想在,不跟师兄商量的情况下玩这类型的,还不行,他长叹一声,道侣太老实怎么办? 他看凉拌就不错,哈~ 不过,想到师兄因为当初一个随口许下的承诺而耿耿于怀,内心就不可抑制的开心。 这件事儿再一次证明,自己选人的眼光没有错。 师兄足够值得。 第二天一早 凌云宗开始热闹起来,毕竟是仙尊亲传弟子的大婚,该有的场面还是要给的,所以,就算是皓月仙尊没有出面,大婚的场景还是极尽奢靡。 平时喜欢穿五颜六色的长老,也在今天换上了正红色的宗门服饰,何必问难得穿的华丽,金冠墨玉,高雅压迫,端坐高台,接受着底下这对新人的拜礼。 林晚晚始终抿着唇,她的眼神往身旁搜索着,没有看见记忆中那张清冷绝色的脸,她有些抑制不住的失望。 头上的凤冠点翠压的头疼,也控制了她大幅度的动作。 两人拜完高台,何必问代表宗门将林晚晚的那份嫁妆赐下,其中再添一份作为师伯的贺礼。 他笑着“晚晚嫁入逍遥门,便是门主夫人,你出自凌云宗,当谨记宗门教给你的为人之道,为君大度,善待自己,大度他人,若有委屈的地方,你可持令牌归宗,宗门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着看向他旁边的逍遥门门主“我宗门弟子嫁与你,算是下嫁,你当谨记自家夫人带给你的助力,给予她正室该有的体面。” 他这话说的不留情。 众人惊讶于平时说话滴水不漏的流云仙尊竟然会如此警告,莫不是…… 前来观礼的客人眼神各异的看向新郎,他们记得,这林晚晚好像是皓月仙尊的二弟子,而作为师尊的仙尊竟然没有出现。 这…… 难不成,这场婚事儿并不曾得到仙尊的应允,外界传闻,皓月仙尊格外的护短,对自家的弟子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不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被伤透心了? 哎~ 众人已经在心里脑补了上万林晚晚如何忤逆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师尊,甚至在这大喜的日子,有的女修已经沉下脸。 同为女人,她们的猜测,会更接近真相一些,就单看林晚晚身边的那个男人,哪里配得上凌云宗仙尊,亲传弟子的身份。 这林晚晚莫不是眼瞎了,她们转过头去,跟旁边的姐妹嘀咕“我今天是为了仙尊才来的呀。” 这都没有见到。 她们这个年纪,这等修为,能让凌云宗宴请,不说是一方大能,也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物,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请的动的。 这林晚晚什么身份,还需要自己亲自到场。 都是有徒弟的人。 平生最讨厌的就这种,师尊为她们掏心掏肺,恨不得拽着她的衣领子,让她往上爬,她却自甘堕落,甘愿死在泥里。 皓月仙尊是什么性子,就算平常见不到,偶尔见到几次,也能从言行举止中窥得人品一二的人,这样的人物,一但选了一个徒弟。 第301章 必然是掏心掏肺的 那必然是掏心掏肺的。 仙尊也是时运不济,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玩意儿。 既然仙尊没有出面,他们也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在两位仙尊退场后,他们也找了个理由离开,程少钧本来还想趁着敬酒的机会认识这些人。 结果,没想到这群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就这样走了。 有头有脸,且身份贵重的走了大半。 这让他气的脸都要歪了,要不是现场还有人,说不定他真的会气的砸东西,先离开的女修路过灵杞峰下面的时候,一个晃眼,有些不敢置信的拍这身旁人的肩膀。 瞬间化身小迷妹“啊啊啊,你们看,你们快看,那是不是皓月仙尊,刚才飘过去的那个,他竟然穿了红色的衣服耶。” 好看,这也太好看了! 同伴转身看去,一头雾水,同伴指的地方,啥也没有啊“没有啊?你看错了。” 刚才说看见仙尊的人揉了揉眼睛,的确没有仙尊的身影,哎?怎么可能,她一个化神期的修为,也会看花眼吗? 旁边的人笑着调侃“你莫不是想仙尊想疯了,这都癔症了。” 女人拍了他一巴掌“你瞎说,我哪里癔症了,明明就是相思入骨,都快香消玉殒了。” 哈哈哈~ 一群女人笑成一团。 很快也就忘了这件事儿,可能真的是看花眼了也不一定。 毕竟,他那个徒弟都这样了,仙尊应该不可能还出面?! 这样是出面,那仙尊也太心软了一些,这跟他们记忆中杀伐果断的仙尊,可没有关系。 这么一想,就更加确定他们看错的念头。 随即转移了话题,结伴玩笑着离开。 林晚晚的大婚在凌云宗办,这是程少钧强烈要求的,用的理由是逍遥门还在发丧为友,怕冲撞了林晚晚。 当然,这自然是借口。 若真的如此在意他师尊的死,也不会这么急着要求林晚晚与他成婚。 为了一飞冲天,这才是真的理由。 毕竟,面上能拿到凌云宗邀请的修士,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机缘。 这会儿就算许多大能走了,或者回了住的地方,他还是有机会的。 一些人走了,还有一些还在嘛。 就算再不济,凌云宗还有许多弟子没有走,这些人,他能结识,也是不小的助力,如此想着,这不就带着妻儿一脸谄媚的凑过去,周子文本来喝的正开心。 他们倒不是因为晚晚师姐的大婚而高兴,而是高兴几个师兄弟可以因此聚集在一起,毕竟,平时忙的要死,实在抽不出时间聚在一起聊天。 可惜的就是大师兄不在。 要是在就好了,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这种时候,如何也少不了师兄。 因为程少钧的动作,众人只能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 看着他身旁行动不便的林晚晚,周一文挑眉,随即轻笑“这新娘还不去洞房吗?程兄这是还要炫耀一番?”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嘲讽他是哪里来的原始人,连流程都不懂,这晚晚师姐还拿着蒲扇呢,还有头上的十多斤的凤冠,这人是有多眼瞎,才能视而不见。 还有,听没听说过送入洞房? 他竟然带着妻子过来? 过来干啥? 看这样子,也没有多喜欢师姐啊。 难怪皓月仙尊会气的两次发病,这要是换成他,他就是明天要死了,自己也要爬起来,把这个孽徒砍了。 免得她脏了自己的名声! 因为与君岑亲厚的关系,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皓月仙尊这个人的心软,这样都能放过她,简直让人直呼憋屈。 程少钧这还没开口呢,就被周子文讽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刚要发作,旁边的师弟赶紧替他解释“哎哟,程公子别介意,这位周家的小公子从小被宠坏了。” 说着扫了周子文一眼,挤眉弄眼一番“这不,来了凌云宗之后,又是阵法峰的大弟子,说话难免口无遮拦,你别介意。” 话中说了别介意,语气却没有多愧疚。 反而借着这几句话,用身份警告他小心些。 人家是周家的小公子,不是他惹得起的。 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但是,他不得不扬起笑容,就因为这个人是周家的小公子,那是周家啊。 三大仙门之下,是四大家族,而四大家族之首就是周家。 林晚晚看着这一幕,晃了晃神,刚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会儿终于知道回神,忙上前解围“各位师弟,这是师姐的道侣!” 众人对视一眼,这才起身行礼。 周子文简直想翻白眼,就这样了还维护人家呢,也不看看,人家需不需要。 但是,碍于林晚晚的辈分,和她的身份,没人会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后,还为难她口中的道侣,见礼后,几个师弟的言行举止,倒是恭敬了不少。 林晚晚不放心程少钧一个人在外敬酒,随即带着他一个个的去介绍。 这番动作更是惹来几人的嗤之以鼻。 现场还是有不少宾客没有走的,碍于林晚晚亲传的身份,众人也附和着,很给面子的喝酒。 只有周子文那一桌的十几个师兄弟,不满的情绪都快凝为实质了。 不是,这个男人真的看不出来,晚晚师姐头上的东西很重吗。 第301章 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他竟然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这种人竟然还有人能看得上,莫不是瞎了,这个瞎了的人还是师兄的师妹,简直让人看一眼就生气! 阿羽看的咯咯磨牙,他是真的想咬死面前的渣男贱女,仙尊昨晚还殷殷期盼着这个弟子能回头,看这样子。 回个屁的头。 她最好一辈子别知道自己做错了,不对,是最好知道错了,然后没脸找仙尊,悔恨一辈子。 他娘的,他们就应该锁死,这辈子别出来露头,看着就烦! 吃着吃着,吃不下去了! 被气饱了。 他把筷子一丢,气鼓鼓的起身“不吃了,我要去找我师尊!” 周子文“啊?”了一声,因着嘴里有食物,他没有第一时间挽留,好不容易咽下去,刚想说你师尊不就在隔壁桌,就见他转身跑了,跑的方向还是灵杞峰。 应该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承认,真的酸了。 皓月仙尊从不轻易收徒,为修真界最难求的师尊之一,没想到,人家阿羽啊,用这种方式得到了呢~ 周子文“……” 哟哟,这是婚都还没定,师尊就叫起来了。 他们家小阿羽这么恨嫁啊~ 转念一想,若是他的道侣是大师兄,临近婚期,他也得每天扛着一把剑守在门口,凶神恶煞的盯着每一个人,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被旁人偷了家。 还有仙尊那。 他们也恨不得天天打着亲近长辈的幌子凑过去。 灵杞峰上 洛成渊进来的时候,师尊正在叠衣服,他凑上前“师尊?你要出去吗?” 看师尊身上穿着随意的白色内衫,挺随意的,也挺魅惑的。 这要是突然好好穿衣服,他还有点不习惯嘞。 暮成雪摇摇头,挥了挥手,将床上的衣服装进储物袋“没有,我就整理一下,闲着有些无聊。” 床上衣服消失的那一刻,洛成渊只是模糊的瞥见一个红色的衣角,既然师尊不想说,他也装作不知道,一如往常一样,扑过来,一把将师尊搂进怀中“师尊,我们出去走走。” 他觉得,反正师尊待在宗门内也烦,不如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 说不定就不会对那个孽徒耿耿于怀了。 暮成雪闻言侧头,刚好被徒弟偷亲一口,他没计较,毕竟,这种事儿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出去走走?” 洛成渊点头“对呀,师伯说,前些天有八个弟子领了任务,出去历练,地方就在中州交界的白骨崖,按理来说,应该昨天就回来了,结果人没回来,也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儿,师伯的意思,是让您去看看。” 他可不容易啊。 为了让师尊出去走走,他还抢了长老的活。 硬生生说成师伯指派的。 暮成雪也没怀疑,以为还有什么隐藏的危险,需要仙尊过去,遂即点头“师兄可有说,命灯如何?” 洛成渊一挥手,桌子上就出现了八盏油灯,看起来平平无常,就连照明都会遭到嫌弃的那种,哪里能想到,这东西,还掌握着一个修士的生死。 此时的命灯忽明忽暗,火光若隐若现,还有两盏,灯火已经暗的几乎不可闻,随时要彻底归为灰暗的模样。 暮成雪抬手掐诀,周身凌厉的修为涌动,好看的晶蓝色术法飘飘扬扬的涌过去,护住快要灭掉的命灯。 远方本来等死的弟子,只觉得胸口一阵温暖,本来死灰的眸子亮了一瞬“仙……”尊,是仙尊。 话没说完,又昏了过去。 暮成雪收回手,平息体内汹涌的灵力“走。” 他只是暂时护住了那群弟子的心脉,其他的,还需要他赶过去,那些弟子没有多长时间,只能抓紧时间。 走到门口,遇到师姐。 它手里端着碗。 暮成雪“……” 师姐脾性温柔,却是话语权最重的那个,所以,躲不了,也躲不开。 他本来想直接离开,奈何端着碗的是师姐,人命关天,他也没心思逃避这东西,再说了,他过去还不知道有什么状况,可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拖了后腿。 故而没有多含糊,端起来,一口饮尽,洛成渊没想到师尊这么果断,蜜饯都没掏出来,只见师尊放下碗,面不改色的拉着他就离开。 仿佛害怕喝药,前些天因为药苦,而面目全非的不是师尊。 温潺也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想了想,温柔的喊住他“等一下,小九,将这个带上,若是那些弟子金丹有损,记得及时服下,心脉有损亦可如此。” 暮成雪接过师姐手中的东西,应了两声,大步离开。 下了峰,竟然意外的遇到林晚晚穿着大婚的衣服,正要往上走,暮成雪顿了一瞬,没说什么,接着往外走。 估计是来找师姐的。 师姐的灵杞峰不能御剑御风,他只能步行下山。 早知道就不管这条规定,省得还要遇到心烦的人。 洛成渊本来想上前,被暮成雪拦下了“阿渊,我们还有急事儿,不必管这些。” 后者不情不愿的点头,那行。 见师尊下来,林晚晚眼睛一亮,忙迎上来,程少钧先她一步,上前挡住皓月仙尊的路,开口即是“师尊,我与晚晚见你没有出现,估计是身子不好,这不,忙完就赶紧来看您。” 师尊? 谁是他师尊?! 洛成渊讽刺一笑,差点忍不住上前掐死他。 暮成雪同样不想机会,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转身就要走。 却不料,这程少钧一个转身,又挡在他面前“师尊,今天是我与晚晚大婚的日子,您应该不会让晚晚被众人耻笑?” 林晚晚抿着唇,听见这话,也没有反驳,暮成雪扫了一眼,突然出手掐着面前人的脖子,将他提起来。 周身气势一瞬间转变成杀意。 洛成渊默默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之后,又走了回来,这人又不是他惹生气的,他退什么退。 暮成雪冷眼看着他,周身威压骇人,清冷的眸子无悲无喜的看着他,成熟的面容上一派淡然,只见他轻启薄唇,轻声询问“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喙本尊?” 这修真界,敢质问皓月仙尊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林晚晚想要上前,被师尊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惊得顿在原地,暮成雪转头看向手中的人“若是没人教你尊卑,本尊不介意指派一个撒扫弟子教教你,少来本尊面前丢人现眼,否则……” 他手下用力,林晚晚吓的赶紧跪下“师尊饶命,师尊饶了他,他是我的夫君啊师尊,今天是晚晚的大婚,您难道要让我大婚之日就守寡吗?” “师尊,师尊求求你手下留情。” 暮成雪侧头看向她,吐出一口浊气,将手中的东西,丢垃圾一般丢出去,顺便嫌弃的擦了擦手“来人,千雪峰皓月仙尊坐下弟子,林晚晚,不敬师长,罔顾是非,罚跪灵杞峰下三日。” 说完,眼神一转,看向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的男人“至于他……同罪,哦,在抽两鞭,以儆效尤。” 说完甩袖离开。 林晚晚一脸灰败的坐在地上,看着师尊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师尊,师尊罚我了,他从来不舍得罚我的,今天是我的大婚啊,我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得到师尊的祝福罢了,她做错了什么。 戒律堂的弟子就在不远处,听见仙尊的话,赶忙走了过来。 将两人带走。 大婚之日被打,这千百年来这位亲传弟子算是独一份了,明明就不得仙尊喜欢,怎么还有人喜欢上赶着刷存在感呢。 谁不知道,皓月仙尊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他对这个弟子已经容忍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觉得不够,非要凑上去。 君岑这两天忙的要死,这会儿听说师妹大婚之日被罚,又放下手中的事跑过来,远远看见跪着的两个人。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好,师尊应该没什么事儿。 他生怕这个不识趣的师妹,再说什么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怒师尊。 毕竟,他的身子难得养好了一些。 程少钧肩膀不时抖动着,应该是在说话,旁边的师妹安静得跪着,没有任何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林晚晚本来在想事儿,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是大师兄,他叹了一口气“你明知师尊对你的婚事并不满意,甚至于讨厌你之前的错事儿,为什么还凑上去。” 他旁边的程少钧一句话不敢说,安静的跪着。 第302章 师尊本来脾气就没多好 他身后跟着大师兄过来的令狐羽有些嫌弃,直接点破“你刚才不是还在怪你夫人吗,怎么这会儿我师兄过来了你就不说了。” 他刚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还敢论师尊的不是呢。 啧啧,不得不说,差点就让他死了呢。 怂~ 还欺软怕硬! 君岑有些不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他是真的疑惑“程门主,到底是什么样的动力,让你敢如此问责一个修真界的仙尊?你可知,这世间,没有谁,有资格过问我师尊的不是。” 就算他恶贯满盈,旁人也只有捧着的份。 更何况,他是救世的仙尊! 因为他是仙尊,修真界顶尖的强者。 还是神族后裔,兄弟姐妹是五荒之神,天界之后,父亲更是掌控着世间秩序,就连天道都要毕恭毕敬的存在。 所以,没人有资格问他的不是。 君岑实在疑惑,这个程少钧是有什么他们不为人知,且足够媲足师尊地位的身份吗? 怎么敢如此放弃? 想当初,上清宗的掌门,敢屡次挑战师尊的底线,还是因为修为相当,年纪偏大,足够不要脸,才能贴脸开大,当然,最后被师尊狂揍一顿的结局可以暂时不说。 所以这位兄台到底是因为什么? 程少钧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凭什么?在这之前,自然是凭着仙尊护犊子的性格,凭他足够喜欢座下唯一的女弟子。 凭他能拿捏林晚晚的心。 凭这个女人,已经生下他的孩子,再也离不开他,就算离开,也只会是一个旁人嫌弃的烂鞋。 君岑忍不住扶额,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谁说的他们师兄妹几个,师尊最喜欢林晚晚,师尊明明对谁都那样,要说什么唯一的女弟子更扯,那欣欣小团子算什么。 想到那个小家伙,君岑推翻了刚才的对谁都一样的说法,师尊的确有最喜欢的女弟子,倒是绝对不可能是晚晚师妹。 要说最有可能的,只有泽欣。 毕竟是从娘胎里就被预定的徒弟,能不喜欢吗。 要问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他也喜欢的紧。 说起这个,君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他看向身后的阿羽“阿羽,欣欣呢?” 他记得,那个小家伙昨晚回去的时候,还说今天中午要过来找他,都这会儿了,人还没来。 欣欣虽然年纪小,但是极其重承诺,一般不是什么世界毁灭的事儿,她肯定会出现的。 听见师兄的问题,阿羽顺嘴就说了出来“啊,早上还在睡觉就被孤凌寒师兄装进储物袋里,带下山去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人家还给了封口费的。 阿羽瞬间捂住嘴巴,因为动作太急,一巴掌打在嘴上,发出“啪”的声音。 君岑“……”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拉着他的手“打疼了没有,师兄看看,怎么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你不捂着嘴,我也知道了。” 阿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师兄的神色,赶紧找补“师兄,我刚才说错了,我也不知道欣欣去了哪里,你能不能装作没听见我说的话。” 君岑又好笑又无奈,这傻瓜,自己都说出来了,他揉揉师弟的脑袋“不可以,欣欣这么小,凌寒又是个不稳重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所以,他要把人接回来。 不可能放任他将将人带走。 阿羽眨巴这眼睛“师兄们说会没事儿的,他们有经验,一回生二回熟。” 君岑“……” 看着这个一本正经跟他解释的小道侣,被可爱笑了,他不再管地上跪着的人,带着人转身离开。 对于现在的场景,他只想说: 尊重他人命运,捉拿调皮师弟! 君岑问他“阿羽,他们去哪了?” 阿羽摇头,这次坚决不能说。 他笨是笨了点,但是他讲义气,他是绝对不可能出卖队友的。 君岑就知道是这样,小兔子是有着绝对的道德感,但是…… 他将人带到一片树林中,四下无人,打算来个美色逼供,他将人拉过来,亲一口“阿羽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阿羽可爱的盯着他,没料到师兄会亲他,一时呆愣住。 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嘴唇,刚才这里有个软软的触感,好像是师兄的亲亲耶,听见师兄的话,他顿了顿,最终坚定的摇头。 君岑将他按到一棵树上,又是低头两口,再问“他们去了哪里?” 阿羽觉得自己好激动,这个动作让人激动的小脸通黄,恨不得现在就把腿攀上师兄的腰,来点不一样的刺激,亮晶晶的眼神,让君岑怀疑自己这个方法好像不太对。 所以,他换了一个方法。 低头,伸手掐住师弟的下巴,将人的小脸抬起来,连亲了好几口。 问,人家坚定的摇头! 人家甚至主动抬起来脸,分开腿,一副“大王,你来蹂躏我呀~”的模样。 看的君岑一阵无措,但是,作为拥有强大自控力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缴械投降,他又低头,只亲三口,这次换了一个说话“阿羽还不说吗?接下来就是一口了,在然后就没有了。” 一听说就要没有了,阿羽急了。 兄弟?兄弟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为了两肋插刀的嘛,凌寒就是这样说的,所以,他也可以插刀的对?! 想到自己即将失去的亲亲,他觉得,旁的一切都得有这么重要了,赶紧交代“他们去了红楼春梦。” 很好,兄弟用完了! 君岑“???何处叫红楼春梦?” 听见师兄不知道,阿羽难得聪明一回,扳回一局的捂着嘴巴,闷声闷气的重复“这个不能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君岑笑了,美人一笑,如同冬日逢春,沙漠逢雪,好看的让整个天地都恍惚。 趁着阿羽正迷糊呢,他将人拉过来,连亲了七八口,这样问“这样够了吗?” 阿羽点头,魂魄跟着五官离家出走,他听见师兄问“那阿羽知道红楼春梦在哪吗?能不能告诉师兄啊?” 阿羽点头“在人家的皇城,那里最大的风月楼。” 简称妓院! 君岑脸都黑了,带一个小团子去风月楼?这两人胆子大啊,师尊让他们抄的书抄好了? 他转身就要走,他要把那两个小兔崽子带回来,刚一转身,就被师弟拉住“哎,你还没有亲完呢,就要走,你骗人,我要告诉仙尊!” 君岑“……” 他无奈的戳着鞋底这个小家伙的脑袋,无奈但是好笑“你是告状上瘾了?就为了这种小事儿去找师尊。” 阿羽“哼”了一声,大有你敢这样,我觉得非常可以的模样。 君岑低笑出声,为了彰显自己是个有诚信的人,他只能先将人带回去,给他想要的亲亲,接着才是去抓人。 暮成雪拉着阿渊到达命灯指控的地方时,那里就是一块空地,并没有什么人的存在,他有些疑惑,确定就是这里之后,开始四处观察。 他觉得,这里应该有幻境之类的东西,命灯不可能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有可能是周围的环境。 只是,还没等他摸清楚,四周就开始弥漫起一层浓雾,不知怎的,暮成雪竟然觉得,莫名的眼熟。 跟他旁边的阿渊给他解惑“师尊,你还记不记得我和师尊第一次出门历练那一次,在凌云宗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里。” 他以为他跟师兄第一次出门历练这么重要的事儿,师尊一定记得非常清楚,便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一说师尊就想起来了。 事实上暮成雪懵了。 第303章 他忘记了 洛成渊看着师尊这副模样,忍不住沉默“……”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所以,沉默,沉默中爆发。 师尊忘记了? 他竟然忘记了?! 暮成雪摸摸鼻子,他记性不好嘛,也不是故意的,想到这,他瞬间理直气壮“为师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 他不记得不是很正常的嘛。 暮成雪这突然拔高的气势瞬间压垮了洛成渊想要兴师问罪的心。 他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便也就没有再揪着这件事儿不放,而是认真解释了他们第一次历练的事儿。 同时心里突然,切,不记得就不记得嘛,那么凶干嘛。 当时,地面突然变成会吃人的沼泽,他们被迫向着村中的祠堂靠近,当时也是起了这么一阵白雾,还伴随着一阵尸臭味。 他还记得,当时师尊本来是要隐在暗处看着的,但是因为那刺鼻的味道,直接跑下来,跟着他们一起吐。 他这么一说,暮成雪便有了一点印象,随即一脸质问的看向面前的徒弟“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我记得,你当时在哪里找到了一块魔骨是,后来丢在了后山,想要趁着旁的宗门也在的情况下,陷害为师?” 这件事儿的完整版是在阿渊从魔渊回来以后,他强迫自己委身于他之后,三师兄与他说的,他当时因为将徒弟推下魔渊的事儿,心怀愧疚,便没有追究。 这会儿想起来,突然想算账怎么办?! 洛成渊“……” 这问罪来的猝不及防,他都没什么准备,还在懵逼中,反应过来后,瞬间局促的不行,不是,师尊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他明明瞒的很好。 只见面前的师尊冷笑两声,一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架势。 洛成渊只能赔笑“师尊息怒,师尊息怒,咱们先将人救出来嘛,救出来,阿渊随你怎么处置,无怨无悔,嘿嘿,师尊~” 他可没有为自己争取时间啊,他可是有很好面对这个问题的,摸了摸鼻子,思考着,待会儿强行亲两口,能不能打断师尊问罪的历程。 哎哟~他好命苦啊! 白雾聚拢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暮成雪拍拍脑袋,啧,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太好。 洛成渊拉着师尊的手,这哪里是记性不好,明明都没怎么听过,怎么能怪师尊,唯一一次见到,还是“师尊,你见过的就在前两天,那坨……欣欣那天说想吃灵果,你带他去摘。” 暮成雪恍然大悟,当时欣欣出门的时候,遇到门槛,是借着他手的力道,很可爱的跳出门槛的。 当时跳出门槛的声音,跟这个很像,只是这个听起来更沉闷,类似于石头砸在地上一样,所以,迷雾中的是僵尸?! 说实话,暮成雪倒不是怕这种东西,而是怕僵尸不按常理出牌,不照着现代电视剧里的僵尸来,而是一露面就是那种腐肉满身,蛆虫到处爬的那种。 那会让他很想杀人。 所以,为了自己的眼睛,他果断的拉过阿渊,拉过来之后,怎么发现这手干瘪冰冷呢。 不出所料的是,一股腐臭味随之传了过来,他不知道这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总之,他生气了,天下水脉瞬间被搅动。 尸体还没做什么,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脖子,被丢出了十万八千里,暮成雪轻声喊“阿渊?” 身后人的人瞬间抱了上来“师尊,师尊,我在这,吓死我了,差点就把你弄丢了。” 这迷雾有问题,神识压根探不出去。 暮成雪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先把这迷雾里面的东西解决掉。” 这话说完,后面的人却没动,甚至还有渐渐收紧的架势。 第304章 系统:我的任务完成啦 暮成雪眉头一皱,抓着身后的手狠狠一扭,一个后空翻躲开他的禁锢,接着往前一拉,身后的人预判了他的动作,提前退后一步,躲开他的招式。 其间还不忘判断一下,后面的东西是不是真人,就算不是真人,至少也不要是尸体。 好消息是,摸上去的触感是温热的,证明是人,就这皮肤状态,好像还是个女人。 与他交手,有着不分上下的修为,灵活的招式,丰富的实战经验。 心中有个猜测,却还差点证据。 迷雾为他遮掩了身形,暮成看不清他的身形,当然,他自然有能力知道他是谁,手心涌起一股调皮的水流。 暮成雪放它出去,水流陡然变大,携带着一股毁灭万千生灵的气势涌上来,浓厚的雾气中渐渐呈现出晶蓝色的水流,四周充满了强大的威压。 暮成雪对着冲出去的水流笑了笑,轻声哄着“麻烦你了。” 水流激动的扭了扭屁股,接着冲了出去。 暮成雪接着轻轻动了动手,围在他身边的水流突然转变身形,变换成一个水球,水球不断壮大,到达境界点时,向四面八方涌出去。 迷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尸体倒在地上的声音,刚才与他交手的人知道他失去了先机,只能先撤退。 他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 一转身,对上了坐在水椅上的暮成雪,他撑着头,另一只手的指尖跳跃着一个胖乎乎的水滴,如同争宠一般,水滴讨好的对象则慵懒的坐在水流幻化出的椅子上,晶蓝色的椅子流光溢彩,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极其好看。 不愧是极品水灵根的天才,也不怪他能成为修真界的最强者。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判断出她的撤离路线。 元夕……哦不,应该叫周榄月。 她看着这样的暮成雪,淡定的收回了逃跑的姿势,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顺便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人,她突然笑了,接着亲昵的开口“这不是小九嘛,百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暮成雪点头,说话也不客气“自然,周师姐倒是老了不少,这些年,造了不少孽?!” 暮成雪的脾气真的高不了一点,当初的屠糜阵法有多疼,他就想把这个女人剁剁成一块一块的。 闻言,周榄月也没生气,反倒是好脾气的点头“当然,杀了好多人,包括你来找的那几个小弟子,他们啊,都死啦,哈哈哈~” 她说这话的时候,调皮又灵动,丝毫不在意,人命如草芥,人类尚且都注意到草芥,而她,却视为无物。 暮成雪突然不想跟她纠缠,跟一个疯女人有什么好说的,说多了浪费时间,刚要动手。 脑海中传来久违的系统音:嗨喽呀,宿主你好呀~想没想我,你的大宝贝系统回来看你了哦~ 后者要动手的动作一顿,识海中问它“你还知道回来?这都多少年了?不得了呀,玩儿成这样,还知道回来。” 系统装傻:你说啥?我没听见,说正事儿啊,那啥,我给一个人带句话,周氏之女,作恶多端,残杀人数到达天怒人怨,酌皓月仙尊替天行道,惩恶扬善! 暮成雪挑眉“不是你的系统任务?” 系统摇头:活爹,你都没有看的嘛?你的任务完成了,我可以脱离了,但是你不同意,你说你这是干啥,我放你离开你还不愿意了。 暮成雪一愣,这倒是没关注,随意扫了一眼,哎,还真是,系统任务全部完成,他都不知道这完成的原因是什么,不是还有一个灭世之劫嘛。 转念一想,估计是被屠糜阵法换掉了,然后他就完成了,还获得了一个优秀员工的称号。 想起自己如脱缰野马般的操作,这个优秀员工真的当之有愧。 暮成雪唤出霜雪,一个闪身上前,他今天就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这,同时还不忘一心二用的问系统“那任务完成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说到这个,系统摆摆手,气的牙痒痒:嗨,那个破公司倒闭了,不仅如此,他们竟然早就跟这个世界断联了,害的我们矜矜业业的走了那么多剧情,真的是……坑货! 这就让人很无语,没那个技术,还要揽这个瓷器活。 结果最后把自己玩完了。 破公司! 它的工资还没给它发呢。 就这么被白嫖了。 啊啊啊,好想黑化呀。 转念一想,又觉得委屈,没有工资,它下辈子投胎岂不是得穷死,呜呜,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暮成雪“……” 他不是记得,这个小东西扒拉上了天道,都一飞冲天攀高枝了,还会没钱吗?“天道想让一个人轮回,这很难吗?或者给你一具身体,不就行了。” 说到这个,系统点头,又开始雀跃起来:所以你看我并没有多伤心啊,因为天道说给我一具身子,嘿嘿,我只需要给他打工还账就行了,厉害。 暮成雪点头“哦,打工啊?做什么?” 系统:你知道,其实天道也有人身,独居九重天之上,他说他一个人住那么宽阔的房子,有点孤单,我的工作就是陪着他,晚上陪他睡觉就行了。 这个工作很轻松的! 它觉得超值! 系统忍不住偷笑,那天道就是个傻的,陪他睡觉,他就给自己房子住,还给他钱,也不限制他去哪,哈哈,他就是天底下最好骗的大傻子。 暮成雪“……” 他是大傻子,这孩子也不聪明。 天道是不是那半斤他不知道,系统一定是那八两。 被人卖了,还在嘲笑人家傻。 暮成雪一个后仰,躲过身后的偷袭,脑海中还不忘忽悠系统“行行,既然没事儿了,你就好好待着。” 系统:我就待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他说不能再外面待太久。 暮成雪“……” 得,还有门禁! 实在没眼看,暮成雪就把人赶走了,心里骂骂咧咧,其实还是为他高兴的,他知道系统做人时候的事儿。 家中的父母重男轻女,她一生下来就被剥削,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不停的压榨着利益,最后,还将她送给了老男人,结局被人活活打死。 死后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结果? 因为怨气太重,她投不了胎,只能做系统换能量。 做系统的时候,暮成雪从她乐观的状态来看,压根就不能想象,她做人的时候,竟然遭受过那些痛苦。 如今能有这个结局,便是再好不过的。 系统要走时,暮成雪问他“系统,他对你好吗?” 脑海中的小光团点头,毫不犹豫的表达肯定“好哒,我觉得我过得很好,雪雪不要担心哦,我这一次,一定会做最幸福的崽崽的。” 他在暮成雪的识海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暮成雪笑着“那就好。” 系统欢快的飘了一圈,它跟暮成雪相互怼惯了,这会儿好好说话,倒是有些不习惯呢,他说“雪雪,我会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的哦~” 暮成雪出其不意的伸出手,将她弹飞“知道了,啰嗦!” 系统炸了:暮成雪,你这个……啊啊啊啊,我的衣服都脏了,你这个活爹,我真的服了你这个老六! 暮成雪乐的哈哈大笑,他不习惯跟系统依依惜别,所以,就委屈它一下喽。 系统气鼓鼓的走了,走之前扬言:你给我等着,你等我有了身体,我要打死你。 暮成雪嗤笑“就凭你,来呀~” 他就算有了身体,顶死天就一个仙身,他可是神,神知不知道,天道来了都不一定打的过。 暮成雪摸了摸鼻子,当然,这是假的,天道是跟他父亲平起平坐的人物,他自然是打不过的。 惹到系统,就是惹到软柿子了。 任他拿捏。 系统气死了,抖着身子,咬牙切齿的离开。 专心对局的暮成雪渐渐从下风打成了平手,顺便思考,身后偷袭他的人是哪个小瘪三,跟周榄月合作的,还能有谁? 说实话,他有些疑惑的是“我说周师姐,你当初对师兄如此执着,恨不能将他杀了带在身边,怎的,师兄一朝复活,就不惦记了?” 不惦记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这个女人暂时没有行动,他这才有些好奇。 周榄月笑了笑“小九很好奇?” 第305章 周师姐这说的哪里话 暮成雪点头,承认得理所当然,废话,他不好奇,问了干啥“自然想知道,毕竟,你的疯狂,也得让师兄防备不是。” 他这话说的坦诚,让人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周榄月愣了愣,哼笑出声“我竟不知,当年言语尚且稚嫩的孩子,如今如此伶牙俐齿。” 哦,这话是在嘲笑他当初不会说话的事儿。 那有什么,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骂呀。 暮成雪点头“过奖,比不得周师姐的手段。” 陪她废话的时候,还不忘找她的弱点。 最后发现,这女人除了狠毒一点,疯了一点,让人不太理解了一点,不愧是师兄那一时期,世人眼中的天才,的确很难找到弱点,而且招式紧密而狠辣,压根找不到一点错误和空漏的地方。 一时间,暮成雪拿不下她,她也找不到自己的弱点。 两相僵持之下,一时竟然也没什么办法,暮成雪垂下眸子。 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他的身子到底虚弱,并不能长时间战斗下去,他现在甚至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推脱,师姐早上端来的汤药,如若不然,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胸口闷闷的,他知道自己就算能坚持,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为了防止自己养了许久的身子再次归零,他寻了个机会,装作不敌,转身退开。 那女人也知道穷寇莫追,毕竟,魔尊就在这附近,那是个疯子。 若是让他知道,暮成雪因为自己受了什么小剐蹭,他非的追着你天涯海角,取你性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忏悔自己的罪过不可。 想当初,上清宗的掌门,就算是被正道许多修士联合起来杀了,也被那个疯子刨出来,丢给了野狗。 看着他们将骨头渣子吃完。 后来又兴致极佳的将吃的最少的狗煮了。 走到半路,胸口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暮成雪一个踉跄,跌跪在地上,别说,真的疼,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真的好疼。 好看的眼睛弥漫上一层水雾。 让他忍不住坐下缓了缓。 这具重塑的身子,也不知道兄长加了什么,摔到了竟然格外的疼,当然,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毕竟,当初那屠糜阵法真的把他这辈子的疼痛都透支了。 甚至一不小心,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白着脸的美人靠在石头上,捂着胸口,许是疼极,竟然提不起一点力气,暮成雪疼得恍惚间,面前出现了一只黑色的鞋子。 暮成雪低着的头微微吐出一口气,终于出现了,演戏可真的不容易。 太为难他了。 膝盖也是真的好疼,估计都破皮了。 只见低着头的人身体忍不住颤抖,显然是疼得厉害,洛成渊低下了头,兴奋的脸上略显癫狂,他颇为戏谑的看着师尊,原来师尊也会这样疼啊~ 可真让人意外。 就在这时,暮成雪抬起脸。 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紧皱着,他捂着胸口,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名为脆弱的气息。 如同池边娇美的莲,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采颉。 只是,被引诱的人并不知道,莲生于沼境,一旦踏入,便是万劫不复。 因为疼痛,他现在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楚,迷迷糊糊的望着面前的人,跟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唤他“阿渊……” 随即彻底陷入昏迷。 本来想对师尊做些什么的人顿住了,手指颤了颤,手缓慢的移到师尊的脖子上,这里是如此脆弱,他只要轻轻动动手,这个人的性命就会交代在自己手中。 弄死他! 弄死他,再做成人皮娃娃,他就能一直陪着自己。 他不会再想着跑出去,他这辈子都会是自己的。 动手,杀了他! 洛成渊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兴奋的看着那处脆弱的地方。 手下意识收紧。 昏迷的人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握着他脖子的人仿若触电般松开,下意识移开眼神。 等他受不了心中蛊惑想要再次抬手时。 触及到师尊脆弱的脸庞,他低下头,从师尊身上飘过来的梅花香让他保持着为数不多的理智,最终,他还是心软了,罢了,把他带回去,自己有的是机会,慢慢从他身上讨回来。 他将人抱起来,回了鬼界。 感受到周围的阴冷,暮成雪心道果然,他献祭屠糜阵法之前,鬼界大肆发起战争,为屠糜阵法增加杀戮,三师兄曾与他说过,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是鬼界新上任的鬼王。 他当时就猜测,那个鬼王会不会是周榄月。 毕竟,她能以一己之力控制灵狼一族,并以此影响妖界对屠糜阵法的决策,控制一个鬼界,只要给他时间,那个婆娘什么干不出来。 既然屠糜阵法存在,周榄月就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底牌,这人跟土拨鼠一样,到处打洞,阴谋诡异也应该是一个接着一个,不然怎么符合这种反派的设定。 周榄月要杀,她身后搞出来的动静也要平息,自己当初在屠糜阵法里受得千刀万剐,这个仇也要报,还有阿渊的心魔,修真界这些天莫名其妙出现的让人变异的毒药。 她在下清宗时搞出来的傀儡和旱魃大军,这些棘手的事情很巧的都撞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暮成雪灵机一动,傻子才会一件一件的处理。 既然这些事儿都很急,迫在眉睫的等待着处理,那就不如全部打在一起,让这滩浑水更混浊,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全都放一起来处理。 不破不立。 既然事事麻烦,那就推翻它,做点不麻烦的。 而这滩浑水的薄弱点,暮成雪选择的是阿渊。 当然,是心魔阿渊! 一想到刚才自己在战斗,这个臭小子在后面偷袭他,暮成雪就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狂揍他一顿,后来想想,罢了罢了,他走的是机会教训他。 也不急这一时。 现在,正事要紧。 凌云宗 听说那八名元婴期弟子奄奄一息的被洛成渊带回来,何必问外衣都没穿,就赶紧过来看,八名弟子,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最严重的金丹碎了,经脉被一根根抽了出来,四肢的骨头被敲碎,眼睛也被捣碎了一只。 其他的大差不差,不过是生命力比他们顽强罢了。 最轻的是两个年纪最小的弟子,嘴里含着一根手指粗的绳子,绳子的出口端在下体,接着贯穿另外一个弟子的身子。 两人本来绝望的目光,在看见何必问出现的那一刻,泣涕横流,何必问皱着眉“还都站着做什么,去请医尊和温潺仙尊。” 话音刚落,两人就走了进来。 居逸兴摆了摆手,意思是他知道了,手中淡金色的灵力漂浮起来,融入空气中,无声无息的滋养着这群孩子。 温潺看向被锁仙绳捆着的两个弟子,忙挥手,销毁他们体内的东西,角落里站着好几个长老,见两个小弟子身上的捆仙绳被拿下来,忙扑过去。 痛哭流涕“孩子,孩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啊,我的乖徒儿,你受委屈了。” 不远处的君岑挥了挥手,让人将长老们拉开“长老们,再等一等,仙尊还在为他们诊治。” 君岑看向那两个被抽取经脉的弟子,看向面前的三师伯“师伯?” 何必问知道他想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取。 想当初。 君岑也因为蛊虫而失去过经脉,当时,是师伯取来凌云宗的灵髓,这才让他重塑经脉,资质更上一层楼。 那之后,四师伯受到启发,也曾经研究过,也有了相对经验的手段,所以,这些弟子还是有机会恢复的。 居逸兴要跟师妹布置复杂的治疗阵,何必问只能带着人退出去,房门紧闭,气氛肉眼可见的焦灼,他皱着眉,看着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成渊虽然站在原地,眼神却不住的往外瞟。 第306章 师尊独自前去调查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正不正确,但是又耐不住师尊软磨硬泡,软硬兼施。 那个心魔,最好不要碰师尊,不然,他不介意毁了他。 过了一会儿,何必问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随即淡淡的收回目光。 他开始不动声色的移动脚步,轻轻走到洛成渊身边,轻松的语气感叹“师侄怎么如此坐立难安?你师尊今天的药喝了吗?” 洛成渊回头看向师伯,皱着眉,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边还没说呢,白清尘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小九呢,我今天去找他,人怎么不见了。” 他还说买了他最喜欢的吃的糖炒栗子呢,结果难得一次想给他改善伙食,人还不在。 不会是不想喝药,偷偷躲起来了。 哟哟哟,堂堂皓月仙尊,为了不喝药,躲起来了,啧啧,百闻不如一见呐。 听见小九不在灵杞峰,何必问看了一眼洛成渊,轻轻的笑着“我听说魔尊在筹集八荒聘礼,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占了大头,不知……” 他故意延长的声音,威胁的意味十足。 洛成渊“……”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若是不老实交代,他就过不了师伯这一关,三师伯不像六师伯,说出的话一言九鼎,他说不许,就算师伯跟自己私奔他都不可能成功得到师尊承诺的名分。 更何况,师尊本质还是个听师兄话的宝宝,绝对不可能做出私奔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 所以,现在他就两条路。 说,还是不说! 说了,得罪师尊,不说,得罪师伯! 二选一,他其实不想选的,毕竟,两边都不好惹,权衡之下,还是打算委屈师尊。 何必问清退了身旁的人,听着洛成渊将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全盘托出。 白清尘狠狠的拍着桌子,脸气的铁青,都快变形了“荒唐,胡闹,他的身体如何,你是没点数吗?我就说你这个人不靠谱,小九还非得喜欢你。” 他气的站起来走了两圈“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这些事儿需要他去?!” 何必问被他嚷嚷的头疼,嗓门大到炸耳朵。 洛成渊被他吼也不说话,不是怕这个师伯。 而是怕自己娶师尊的计划出现什么纰漏,姑且忍他片刻。 当然,听见那个师尊为什么非要喜欢他的时候,洛成渊还丢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给他,意思就是,就喜欢我了,你能怎么样? 气的白清尘差点冲过来捏死他。 何必问同样脸色不好。 他问“能不能联系到小九,把人叫回来,或者,知道他的位置,本尊去接他。” 小九这个小呆瓜,真的越来越不听话了,不好好养身子,这些事儿还要他操心。 洛成渊摇头,他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鬼样子,所以,估计不行。 白清尘看的一些恼火,撸起袖子就要教训这个小畜生“不能联系你们还商量,你脑子是忘在床上的?” 何必问拉住他“好了阿尘,小九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他决定的事儿,没人能打断他,罢了,由他去。” 揉了揉眉心,他起身离开,白清尘狠狠的瞪了洛成渊一眼,追着三师兄离开。 暮成雪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红色的床上,不得不说,不管是心魔,还是本尊,审美都是这样的……反派! 动了动四肢,竟然没有那种负重感,他有些惊奇,嗯?这次没有锁链? 刚要抬头看看,就感受到脖子上传来一阵拉扯力,他抬手一摸,脖子上有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给他气笑了,项圈。 他把自己当狗呢。 这比链子更过分。 恰好一身深红色心魔走进来,看着师尊这副要起来,却起不来的模样,嘲弄一笑,暮成雪脖子上的项圈藏在床上的链子很短,这样躺着没什么感觉。 但是只要他试图起来,那就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面对这个分裂出来的徒弟,他只能这样躺着。 让心魔有些发怵的是,这人就算躺着,周身的气势也不容旁人侵犯,清冷的眸子看着人,就让人忍不住退后。 事实上,他也退了。 看的暮成雪一阵好笑“退什么,为师都这样了,你还怕?” 心魔刚想嗤笑,转念又想到那次的定身术,所以,不得不防。 暮成雪看着他防备的模样,抬起头,想撑着头,床上绑着的链子狠狠一扯,扯的人下意识仰起头,暮成雪没经历过这东西,所以下意识抓住床单。 难受的吞咽了一口。 心魔身子一抖,眼中升起了不一样的光,眸色深沉的仿佛要将人溺死在里面,腹部仿佛有一团火,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将师尊吞吃入腹。 暮成雪扫了他一眼,心中好笑。 看,拿下他,有什么难得,只要他喜欢,他就是输的。 三师兄说过,世界上所有的情深千载,其中都要掺杂算计,人心不古,唯有算计长存。 第307章 三师兄也不例外 当初听见这个观点的时候,暮成雪是不敢相信的,便也就下意识问出口“师兄如此认为,可是也对大师兄如此?” 当时的何必问笑了笑,面容温柔,轻轻点头,这是自然“无伤大雅的算计,上不损苍生,下不害自身,还能让大师兄更爱我,师兄自然是不会吝啬的。” 见他一副目瞪口呆,缓不过神来的样子,何必问被逗笑了。 “傻瓜,纯情是说给小孩子听的,位高权重,就代表着心思复杂,不用手段,离心是迟早的,人心多变,小九要记住,永远不要把主动权交给别人,与其让他如同大多人一样……” 说到这,师兄喝了一口茶,笑得意味深长,他慢悠悠的继续开口“如同旁人那般,心猿意马的面对这世界的纷彩,不如将自己变成那纷彩,过后抱怨他三心二意,自己任劳任怨,独自坐着黯然神伤,是最没有用的感叹。” 任劳任怨是没错的,错就错在,不该将对未来全部的信任,毫无保留的交给旁人。 也许有人至死不渝,比如师兄,也有的人满腹算计,若是看不透人心,就多爱自己两分。 说到这,暮成雪沉默下来,师兄的话说尽了大多数人的现状,同时忍不住惊叹,他的思想,真的超前许多人。 从前他一直认为,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最剖白的感情,一心一意,展示最真实的自己,师兄现在的话却是给他当头一喝。 爱情全是看对眼,感情的发展全靠算计经营。 这样的观点是让他惊诧的。 师兄的意思他明白,若是你还对这个男人感兴趣,那便掌握所有,让你成为他的必不可少。 在人心面前,不要将主动权交给他的良心,而是放给自己的手段,只要无伤大雅,这就是调情的证明,感情反而会更上一层楼。 爱人不是寻找的,而是自己创造的。 但是,暮成雪虽然能理解,却做不到师兄那种得心应手的模样,不过嘛,对付徒弟足够了。 果不其然,床前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扑过来,将师尊抱入怀中,急切的吻,暮成雪忍着情动,淡淡的看着这个男人,轻声询问“阿渊确定吗?” 身上的人僵了一瞬,接着肉眼可见的开始生气,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魔气。 看着他濒临疯魔,暮成雪这才淡淡的补充“自从屠糜阵法之后,师尊的身子并不好,这具身子,是利用凤凰的涅盘火,锻造着白泽血肉,才重塑的。” 母亲血肉,父亲节骨。 这种说法其实不太准确,至少在神境并不准确。 暮成雪重塑肉身的时候,是母亲抽了一块神骨,再加上父亲剔下来的血肉,才换来的他一具肉身。 见他停下,师尊接着解释“因为重塑,也神魂不全,阿渊知道,前些日子又因为那些事儿,你的,你师姐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气的我这胸口疼,大病一场后,你可是被勒令半年不能碰我呢,怎么,阿渊忘记了?” 心魔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这话告诉的是本尊,他往天上听说去? 之前听没听说过不重要,这会儿听过了,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停下。 半年不曾碰? 那他怎么办?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天洛成渊到地牢与他嘚瑟的,他说他与师尊日日笙歌,琴瑟和鸣,师尊又香又软,让人爱不释手,流连忘返间,恨不得将师尊永远带在身上。 恨不能就这样死在床上。 这会儿听见师尊亲自澄清的话,才明白。 原来,这些话都是骗他的。 估计就是自己碰不到,才气到跑到他面前找死,这一刻,他突然想无情的嘲笑他,夜夜笙歌? 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心里将洛成渊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最后还不忘狠狠的讥讽一番,打算下次遇到他,嘲讽他的时候,发挥稳定。 心情好了不少的心魔爬起来,看着师尊,真的是越看越喜欢,看看那脸,那鼻子,还有粉嫩的唇,调皮着摩擦他脸颊的头发,纤细的脖领,还有衣领下的春光。 再往下,师尊平坦的胸膛,纤细的腰身,微微屈起的腿。 喉咙滚动,让人欲罢不能。 暮成雪很满意自己对心魔的影响,目的达到,他想要退开些,今天的阿渊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他有些不习惯,察觉到师尊想要躲,洛成渊将人抓回来“师尊!” 暮成雪有些嫌弃的推着他的脑袋,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你离我远点,身上一股血腥味,你是跑去死人堆里打滚了吗,快离我远点,我要吐了。” 他是真的要吐了,血腥味这东西真的是他的一生之敌。 师尊连续说了两个“离我远一点。”这深深刺痛了心魔的内心,但是又不得不重视师尊说的。 他有些难堪。 听见师尊嫌弃的话,心魔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领,的确有一股血腥味,他平时最喜爱的就是杀人,身上长时间浸染着一股血腥味,都习惯了。 所有也没有多在意,这会儿被师尊嫌弃,他也下意识的跟着心上人不由自主的开始嫌弃。 打不过就加入! 心魔局促的站在床头,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怕这股气味再次伤害到师尊的鼻子,再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 他说“那你等着,我去将自己洗干净。” 看着他离开,暮成雪这才觉得脖子上的铁链勒的厉害,伸手拽了拽,拽不动,体内的灵力被徒弟封住,就连手脚都一阵软弱无力。 手脚没什么力气,这倒不是徒弟做的,应该是跟周榄月打架的时候,用力过度,胸口有些细细密密的难受,好在能够忍受。 不过是让人烦躁了些。 就这么自己待了两盏茶,徒弟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子龙涎香,还没到床前,他就闻到了,因为气味太冲鼻,刺激的暮成雪忍不住皱起眉头。 接着狠狠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脖子上的铁链扯的人生疼,逼红了这个仙尊的眼眶。 心魔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手足无措的扯着衣服,低头闻了闻,没有血腥的味道啊。 怎么比之前更嫌弃了。 心魔到底要比本尊笨一些,也要偏激一些,所以,也难得激起了暮成雪为数不多的耐心,他转头告诉阿渊“你身上的香味,太浓了,下次不要熏这种香。” 见他委屈的低下头,暮成雪接着补充“阿渊身上原本的味道就很好闻,师尊很喜欢,不必特意为自己添一股味道。” 心魔眼前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暮成雪挑眉,有些好笑“这个需要骗你吗?” 心魔晃了晃脑袋,这么想了想,也是。 一挥手,将身上的香味除去,兴奋的跑上床,抱住师尊,后者身子一僵,想到计划之初,阿渊粘着他说不能给心魔碰,一片衣角也不行时的警告,和自己的承诺。 他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为此还用尽各种手段。 简直不要太烦人。 任由心魔抱着,时不时凑过来亲两口,暮成雪很无奈,这心魔不也是他,干嘛如此计较? 也不知道人家为什么醋成这样。 暮成雪想着,反正人不在这,当初答应他的师尊,跟现在的暮成雪可没有关系。 他要是实在生气,找原来答应他的师尊去。 面前的人眼睛发亮的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欢喜,暮成雪对上这么真挚的眼神,突然不想按照原来计划中的骗他,引诱他自爆。 师尊眼中的情绪复杂,心魔看在眼里,他问“师尊是需要阿渊做什么吗?只要师尊能留在我身边,阿渊都可以为你做。” 暮成雪心一惊,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慌忙移开眼眸,他强装镇定点点头“好。” 心魔不依不饶“那师尊说,你想要阿渊做什么?” 暮成雪忍无可忍的抬头捂着他的眼睛“好了,师尊还没有想好。” 能不能不要用这双眼睛看着他。 深情得他招架不住。 心魔突然安静下来,被师尊捂着的眼睛不时眨巴眨巴,扇子似的睫毛一遍遍的刷在手上,莫名就觉得很痒。 暮成雪觉得有些烫人,便收了回去。 心魔开心了,凑上来就是一口,这一口不带任何暧昧,就是单纯的表达自己的欢喜。 第308章 毁了旱魃大军 暮成雪有些惊讶的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双满眼都是他的狗狗眼,卑微又讨好,欢喜又克制,心魔集齐了阿渊的执念,爱意,和一朝被师尊抛弃的不甘。 他产生的源头是自己,所以,心魔现在的眼中也只有自己,胸腔中跳动的感觉也只为他。 阿渊,爱他,也怨他。 却从来舍不得伤害他。 他年少时曾听师兄说过,话本子里的男主角,因为尚未意识到自己的爱,各种磋磨自己的爱人。 那时候,师兄就告诉过他。 这话其实没什么可取性,天底下没有爱而不自知,只有尚且不够爱,才敢如此肆意。 等到他发现爱意会被消磨时,才将自己当初的侥幸归结为不自知。 所以,阿渊爱的很显然,只要自己在他身边,他因为被自己抛弃而产生的怨,会被压制,接着小心翼翼的将他的爱捧到他面前。 满眼欣喜的看着他。 暮成雪看着他,心里防线被狠狠的击碎,他忍不住败下阵来,将头埋进他的脖领“阿渊,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心魔不懂,大胆开麦,眼神愚蠢“为什么?” 这样瞒着他,引诱他,杀死他的事儿,暮成雪觉得自己做起来太痛苦了。 就算知道他不是阿渊的本尊,还是下不去手,他抬头“阿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是知道的? 不然怎么会说出要他做什么的话。 若是知道,他就摊牌,告诉他自己的计划,让他帮自己,至于回到本尊体内……到时候再说。 他总能劝动他。 心魔沉默,默认下来。 他说“师尊不是从小就夸赞我厉害吗,你这人,只要触及身边人,从来不设防,就算明知我不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依赖,那么多漏洞,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自己抱起他的时候,这个人会笑,他都看见了。 他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但是,心魔突然笑了,笑得不太聪明的样子,他蹭了蹭师尊,开口“不过,师尊给我抱,也没有计较我把你绑起来啊,还让我亲了一口,我很开心。” 所以愿意被你利用,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儿。 暮成雪忍不住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为他的智商堪忧,自己但凡狠心一点,他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可能剩“傻,一个心魔,比本尊还傻。” 话要是这么说,阿渊就不乐意了,他忍不住凑过来亲了好大一口,听得见声儿的那种,这才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才不傻,我比他可要聪明多了。” 他也比他厉害,比他好看! 啥啥都比他好。 看着他这副恋爱脑的模样,暮成雪忍不住笑了。 因为笑得幅度太大,脖子上的项圈扯的人脖子疼,心魔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就要动手将他拆下来,动了动手指,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生生停住了。 抬起来的手转了个弯,伸到师尊背后,安抚的拍了拍师尊的背,什么话也没说。 暮成雪敏锐的察觉到了身旁之人的不开心,他有些疑惑“阿渊,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心魔闷闷的,他说“我不开心,我看着师尊想笑,却被这个东西折磨,就很不开心。” 暮成雪“???”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试探性的问“阿渊的意思是,你不能解开吗?” 将脑袋埋进他脖子的人不说话了,整个人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悲伤,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师尊明明知道,还要问,肯定是在嘲讽他不行。 心魔低下了头,伤心的小声念叨“其实我行的。” 暮成雪听见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没多想,现在重要的是安抚他快要暴走的情绪。 这情绪敏感的让暮成雪不知所措,他拍着阿渊的背“没关系,这样也好挺好的,师尊不生气的,别伤心,你告诉师尊,这是谁做的?” “老巫婆!” 暮成雪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这三个字拆开,他每一个都认识,合在一起就有点艰难,见他不懂,阿渊补充“就是跟你交手的那个,年纪很大的,长的很丑的那个。” 暮成雪“……” 虽然说,这样的形容,有点不礼貌,但是他真的好想笑,这是什么神仙形容。 年纪大的,长得丑的,暮成雪笑着问他“那阿渊觉得,谁不丑?” 这话问出来之后,他倒是没有一丝犹豫“师尊,师尊最好看,其次是我,然后……” 然后……他就没了话。 暮成雪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然后就没有了?” 只见面前的摇摇头“那倒不是,而是我没仔细看,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没有了。” 暮成雪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这个承载着阿渊心魔的躯壳,怎么会更合他心意呢,好在这是同一个人,若不然……暮成雪摇了摇头,罪过罪过,别想了别想了。 要是让阿渊知道自己有这个想法,他估计这辈子都别想下床了。 初步掌握了阿渊心魔的性格,暮成雪也好继续计划,他拉着阿渊躺在被子里,跟他说自己的计划“师尊知道你会对一些无辜之人下手。” 说到这个,暮成雪格外的生气,浅浅的搁置了自己讲计划的进程,停下来收拾他,扯着他的耳朵“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就去霍霍鬼界的旱魃和傀儡,听见没有,怎么能对无辜之人下手。” 旱魃和傀儡就是祸患,霍霍他们还能加功德。 霍霍无辜之人,只会平添罪孽。 若是这种人生前罪孽深重还好,杀了便杀了,普通人能有什么错。 看看他身上这些罪孽因果,都快凝为实质了,心魔疼得忍不住想要往下钻,想要躲开师尊的手,奈何不行。 没办法,他只能求饶“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好疼,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我不敢了,别别别别,师尊,师尊别扯。” 好不容易求的这个男人放开,心魔彻底老实了,他种蘑菇似的缩在床角,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同时还不忘低头琢磨,自己是心魔啊,是邪恶的结合体,生来就是搞破坏的,凭什么要受这个男人的钳掣。 想明白这一点的他,勇敢的仰起头,一副看不起你的模样,怒瞪着师尊“你是我的人,合该躺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怎敢如此对我。” 不出意外,门外守着的鬼只听见“碰,啪~”一声,还有一声短暂的痛感,门口守着的傀儡缓慢的转动着脑袋,对视一眼,果断操纵着自己僵硬的身子,缓慢离开,主子就是勇猛。 此时的房间内,勇猛的主子躺在地上,床上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 脖子上的项圈被他毫不在意的捏碎。 心魔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小小的心灵,再次受到了大大的冲击。 这……这…… 那不是捆仙锁吗? 他的修为不是被封了吗? 怎么会…… 暮成雪活动了会儿手腕,这才站起来,看着地上半天没起来的人“还坐着做什么,碰瓷?” 他那一脚又不重。 洛成渊看直了眼睛,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人,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站起来,接着慢慢退后一步,他就知道,这个人就不是捆仙锁能困住的。 暮成雪看着他,轻声询问“怎么不狂了?像你刚才那样啊,谁是你的人,谁只配躺在你身下?谁只需要婉转承欢?” 洛成渊低着头,做小伏低,承认的格外积极“是我是我,是我只配躺在师尊身下。” 后者冷哼一声,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嫌弃的皱眉,这也太难喝了。 暮成雪扫了他一眼,嗯,这副样子就不错,这会儿顺眼多了,他本来装的好好的,非得要他暴露出来,这有什么意思。 洛成渊站在原地,身子还在不停的摆动着,脚尖悄咪咪的移动,目的是房门口,暮成雪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声音不轻不重,却足够威慑。 刚才还在小碎步移动洛成渊顿住,眼眸一转,赶紧跑过来“师尊,我给你倒茶。” 第309章 黑化抵不过师尊一个眼神 洛成渊内心愤愤不平,他是黑化的,他修为近金仙,他堂堂魔尊,他是这个人的男人,他…… “咳咳。” 他在心中细数着自己的能耐,发呆发的好好的,突然听见师尊咳嗽,他这才反应过来,茶水满了。 心魔陪着笑。 茶满欺人,他生怕师尊再抓住他的错处,教训他,赶忙给他倒了,重新倒一杯,接着,努力扬起一个笑容,争取让师尊满意他的服务“师尊,您喝。” 暮成雪示意他将东西放下,后者照做,接着退一步。 服务周到的同时,还不忘保护自己, 师尊看的皱眉,不满他的动作“你退后是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过来点,为师有事情跟你说。” 心魔不太想过去,怕这个人动手,但是又不能不听他的,只能不情不愿的走过去,事先提醒“师尊,先说好啊,不能动手哈,咱们有话好好说。” 这个人,但凡有点不如意,一上来就给他一顿薅,都不心疼他,疼得嘞,下次再也不把人绑来了。 确定他不会再扑上来给自己一巴掌,心魔这才坐下,坐下还不忘并拢双腿,双手放在桌子上,态度端正的看着他,语气放到最轻“师尊,您说。” 他趴在桌子上,好看的眼睛魅惑的盯着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的恋爱脑模样,暮成雪刚才还挺生气的,这会儿看着他这样也气不起来。 敲了敲徒弟的脑袋“下次不许如此冲动知不知道,那些修士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有什么错,你就算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气,也不该将手伸向他们。” 说到这,他缓了缓语气“阿渊,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道侣,师尊不求你也与我一样,守护这天下,但是,也不要让自己业障加身。” 他说“未来还有上万年,业障加身,天道早晚会让你付出因果报应,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师尊怎么办?你难道要我独自承受这万万年的寂寞?” 到时候他可就干了,他一准先三四个相好的,兴致昂扬时,还能玩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多人游戏。 但是,那些人里,可没有阿渊。 他啊,就只能待在底下,歇斯底里的看着自己怎么花样百出的讨好自己。 心魔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问题,浑身一个激灵,他忙摆手“我错了,我这次是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师尊……师尊不能想旁人。” 这次的语气不知道真诚了多少。 他这次真的是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明白了自己如此行事儿带来的后果,不不不,师尊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能找别人。 暮成雪摆了摆手,满脸的毫不在意“阿渊,你不能这样要求我,你都没了,还要我一个人空守万年寂寞,这不行这不行。” 心魔没想到师尊会这样说,差点没找到理由反驳,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都可以,他凭什么不可以,转念又想,这样不对,师尊是有权利可以这样的。 所以,几次张嘴,他也说不出什么有利的话,只能干巴巴的重复“你不能这样,你……你不是喜欢我吗?你现在是又不喜欢了?” 暮成雪有些惊奇他的脑回路“没有啊,喜欢啊,我说的是你死了之后,我们家阿渊现在多天赋异禀啊,未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一个估计是满足不了我的,所以我要多找几个,有问题吗?” 心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管不顾的扑过来,暮成雪没防备他的动作,被他扑倒,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腿剐蹭在桌子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没缓口气,身上的人就急急开口,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满满都是质问“你找别人就算了,还不止找一个,找一群?你……你不守夫道!” 暮成雪本来还在因为腿上的痛感而皱眉,闻言看向他“那不然呢,谁让你死了。” 洛成渊憋足了一口气,凶狠的瞪着他“我没死!” 身下的人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再这么杀下去,也快了,所以,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屁的没关系! 有关系! 关系打大了! 心魔气疯了,他恨恨的咬着牙,眼睛都气红了,他其实很想把这个人丢在床上,让他这辈子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人家说了,他身子不好。 他还真的能弄死他不成。 想争辩,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这个人说了,他是在他死后才找的,他要是噶了,能管个屁,洛成渊只觉得胸口一股戾气,无处发泄的他低头,狠狠的咬在师尊的脖子上。 这一口咬的很重,耳朵传来阵阵翁鸣,他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能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第310章 师尊你别哭 所有感官回归,他这才低头看去,本来是极其嚣张的面容,看师尊还敢不敢说什么在他没了之后,去找别人的话,,结果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师尊哭了。 被他咬哭了。 心魔顿时被这种情况惊呆了,趴在师尊身上一动不敢动,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师尊脖子上的伤口,因为撕咬而裂开,此时正流着血。 流血周围的皮肤已经紫了,斑驳痕迹看起来严重的厉害。 而身下的人正捂着眼睛,胸口起伏着,淡淡的抽泣声透过宽大的袖子传来,暮成雪用袖子捂着脸,脖子上的伤口让他一动不敢动。 一动就扯的疼。 大脑正用哭泣来缓解脖子上的疼痛,并不怎么受他控制,而真正受控的内心,也是思考着,怎么弄死面前这个孽徒。 不过,现在这掉眼泪的模样着实不太好看,所以还是遮一下丑为好。 等他待会儿控制住情绪,再收拾他。 心魔没想到会给师尊咬哭,甚至都没想到过咬那么重,他就是一时被师尊的话气昏了头,这才不管不顾,结果就成了这样,他手足无措爬起来,满心愧疚,小声的哄着“师尊,我给你止血好不好?” 暮成雪“……” 他好想弄死他好不好! 一个小术法拂过,脖子上的伤口不见了,痛感也随着消失,师尊还是没理他。 气氛一瞬间有些压抑,他都不敢大喘气,生怕惹师尊不快。 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师尊的袖子,小声道歉,语气无比真诚“对不起师尊,我刚才没控制好自己,都是我的错,师尊你别生气好不好。” 师尊还是没理他。 心魔探头探脑的想要看一眼,结果没看见,他试探性的喊着“师尊,师尊?师尊~” 他给师尊出主意“您要不打我一顿?” 他给他扯耳朵? 给他踹一脚,咬回来? 后者还是不理他。 甚至嫌他烦,翻了个身就算了,还抬起袖子遮住耳朵。 以为这样就听不见了? 那是不可能的。 心魔抓了抓脑袋,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做,师尊倒是不哭了,但是这会儿可比不哭要严重多了。 他想了想,要是能看见师尊现在的表情就好了,自己好歹还能根据师尊的表情,看看怎么请罪。 想了想,他打算偷偷摸摸的爬上师尊的床,一抬头,正对师尊的死亡凝视,他讨好的笑了笑,有些尴尬“师尊啊,你看,嘿嘿,我这一不小心,嘿嘿,就爬上来啦。” 也许是因为笑得太蠢,竟然把暮成雪逗笑了。 看见师尊笑了,心魔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赶紧颠颠的爬过来,靠近师尊,只见师尊抬起手,揪着他的耳朵,扭了一圈,恶狠狠的教训“谁叫你咬的,啊?你知不知道很疼,你怎么不咬自己?啊?” 暮成雪咬牙切齿“你这个小兔崽子,我是对你太好了是,你下死手,让你放开,不听就算了,还越咬越疼,我给你脸了是吗。” 换来的是面前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啊啊啊啊,疼疼疼,撒手,师尊我错了,呜呜,好疼。” 他没敢躲,就这么受着,就这还不忘道歉。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咬了,都是我的错,师尊别生气。” 明明就是这个人先出言不逊,说要找一群人,一个人满足不了,他才动手的,才一不小心咬过头的,这会儿还要他的道歉,他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明明上辈子是他欠自己的,这辈子还要被他拿捏,他这魔尊当的真憋屈。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翻身做主人啊。 他凭什么要被这个男人压榨。 暮成雪瞅了他一眼,心魔瞬间收敛心中的愤愤不平,露出八颗大白牙,态度良好,确保师尊不会看他不顺眼。 压榨,压榨的好啊,他最喜欢被压榨了,嘿嘿~ 闹得差不多,暮成雪也就没打算再计较,正事儿还没说呢。 扯过一旁暗戳戳想要揉耳朵的徒弟“你过来,师尊跟你说一件事儿。” 心魔在他扯自己的时候,下意识躲了躲,生怕师尊过来就扯他耳朵。 被师尊阴恻恻的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陪着笑挪过来。 这件事儿很严肃,所以,暮成雪设了一个隔音结界,将对付周榄月的计划和盘托出,同时核对细节。 阿渊听的很认真,就是不住揉耳朵的动作,有点搞笑。 人间 老鸨看着门口的两个男人,和他们怀中的孩子,一时间,笑容有些勉强,她就没见过,逛花楼,还带孩子的,这……这教育未免太超前了些。 孤凌寒挑了挑眉“你那什么眼神,我们来这是有正事儿的,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先给我们弄点好酒好菜。” 说着就要往里走。 这话老鸨可可太熟悉了,这不是上一个吃霸王餐的台词嘛。 没想到他们还敢来。 好啊~ 里面的伙计见老鸨眼神不对,忙围过来“唉唉唉,不准进,你谁啊你,还好酒好菜,你们有钱吗,就敢来这,知道这是哪儿嘛?” 对上老鸨阴阳怪气,瞧不上的眼神,孤清北皱眉,脾气也上来了“哎,你这个年轻人那是什么眼神,是你们请我们来的,这楼里的怨灵可是有百年修为,若是你们自己解决,我们这就走。” 什么人啊,请人还是这种态度。 作为亲传弟子,孤清北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受尽追捧,哪里还被人赶过,当即不干了,抱着欣欣转身就要走。 恰好老板送一位贵人出门,听见这话,赶紧激动的跑过来,连刚才点头哈腰的贵人都不管了“两位仙者留步!留步。” 孤凌寒冷哼一声“贵地地方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既然如此,另请高明。” 说着就要走,老鸨吓坏了,这才知道,两人真的是老板的贵客,忙跪下,挪动着脚步过来“贵人,贵人留步,是我老婆子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我该死,我该打。” 她磕着头,祈求他们留下来。 东家也在不停的道歉,怪自己没有管教好底下人,求他们不要生气。 孤凌寒到底少年心性,也受不住这群人这么低三下四的请求,意思意思就够了,他怀中的欣欣看的一愣一愣的,咬着手指头,半晌,给出评价“吸魂说,不可以这样。” 师尊说,要以和待人。 孤凌寒忽悠的话张口就来“哎,小师妹,别听那老头的,他打人的时候才不这样呢,好了好了,欣欣不是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欣欣“……” 千里之外的暮成雪“……” 他记得,自己无论在修真界,还是神境,都是年纪顶小的。 老头子??? 欣欣咬着手指头,来这个世界两年多,终于尝到了无语是什么滋味。 小丫头说“要是让师尊知道你说他老,你就完蛋喽~” 孤凌寒还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嗨,他不知道的。” 说完这话,他才觉得背后有点凉,孤凌寒疑惑,想挠挠头,但是怀中抱着孩子,有些不方便,便也就算了,抬步就要往里面走,却发现移动不了分毫。 孤凌寒疑惑的回头,正正对了上了大师兄那张温柔却极有威慑力的脸。 他顿觉两股战战,刚才的气势矮了一半,忍不住上前赔笑“师兄……哈哈,大师兄,您……您怎么来了。” 阿羽那个不靠谱的,就这么把他卖了。 君岑伸手,将他怀中的欣欣接过来,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温柔的教训“不是说今早来找师兄吗?怎么不过来?” 跟着他的两个师兄就这么跑了。 欣欣可爱的小脸上呆愣了片刻,接着道歉“对不起师兄,欣欣迟到了,请师兄不要生气。” 说到不要生气,她绞紧了衣服,满脸的局促。 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两个师兄在旁边装鸵鸟,不敢说话,也不敢问。 第311章 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咳咳,看评论,嘿嘿~) 君岑很大方的原谅了她“嗯,师兄不怪你,但是欣欣要注意好不好?爽约是不对的,所以欣欣下次该怎么做?” 欣欣抓着师兄的衣服,包子脸皱在一起,满脸愧疚“下次不会了。” 君岑笑了,同时毫不吝啬的夸奖她“嗯,欣欣好棒呀,这么小就知道这些东西,世界上竟然有欣欣这样漂亮,可爱,又厉害的宝宝,真的让师兄好惊讶,欣宝贝真厉害。” 欣欣再小,她也知道这些话是夸奖,毕竟,爹爹也经常这样夸奖她,她很开心,所以拍着小手认同“欣欣好厉害。” 教育完小的,就是大的。 面对两个自己带大的师弟,君岑冷下脸,扫了一眼面前煞气极重的青楼“快些处理,处理完,早些回来。” 挥了挥手,打了一道符在他们身上,彻底杜绝了两人想要处理完事情,出去避避风头再回去的想法,孤清北一脸灰败,认命的点头。 那位东家在一旁看着,没敢上前说话,但是见三人之间的互动,那位红衣少年肯定要比面前这两位仙人更厉害的。 心思一动,刚想上前说着些什么,那位红衣少年已经一个转身,消失了! 消失了! 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君岑没理会那几个凡人如何震惊,因为刚才他接到传音,师伯那边有事儿需要他过去处理。 放下欣欣,让阿羽带着小团子,自己则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行至半路,又接到了三师伯的传讯,意思是让他直接去布局,不用再过来问一遍。 配合的命令都已经下达,他全权处理就好。 君岑没办法,叹了一口气之后,接着转身去了戒律堂。 而此时的三师兄正将自家大师兄压在桌子上,疯狂撕扯着对方的衣服,陆乾丰看了看外面大好的太阳,有些欲言又止,他斟酌着语气,小声建议,道“阿问,现在还是白天,要不……再等等?” 之前天黑…… 看着师弟动作不停,他退而求其次“傍晚?傍晚如何?” 何必问这次终于有反应了,不过是拒绝的反应,他摇头“不,师兄就从了我,跟了我,我会让师兄过的很好很好。” 陆乾丰被他这副,故意装出来的,不走心的渣男样逗笑了,既然师弟心意已决,他再如何反抗,也是斗不过师弟的。 毕竟,这个人向来面上柔弱,内里强势,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他是不会罢休的,两人确实也有半个月没有做了,别说师弟,他也格外的想念师弟。 何必问随手抹了一把,触及到师兄如胸膛般坚硬,忍不住笑出了声,身子很诚实嘛。 师兄被他大胆的动作刺激的一愣,红云烧上了脸颊,忍不住想要逃离,却被人捏着下巴扯回来,何必问看的心动,忍不住攀上来,亲两口,犹觉不够,便想多亲两口。 陆乾丰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给自己一个缓和的时间,面前的师弟却不愿意放过他,不住的凑过来,他今天不打算走勾引的道路,他要做一个实干派。 他要师兄尽情释放本性。 手上带了些灵力,两把扯掉了师兄身上的衣服,看着师弟眼中的坚定,陆乾丰确定了,师弟这次是真的想。 不是调戏他两下就溜走的那种小心思。 犹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答应阿问要好好对他的话,陆乾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终还是没有反抗,只是眼神还是不住的观察外面,生怕有弟子进来。 何必问看的好笑,忍不住低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师兄,你不专心,是不是对师弟有什么意见?” 陆乾丰低头看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道歉“师弟见谅,师兄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怕外面突然有人进来。 毕竟,堂堂仙尊,白日宣淫,影响不好。 师弟今天非要自己动,还不许他有什么动作,这个简直比勾引他还要刺激。 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小腹一阵冲动,他口干舌燥的看着面前的师弟不知在寻找着什么,也许是在寻找寻找下口的地方。 寻找的过程中也不忘好奇的师兄身上戳一戳,满足一下手上的快乐。 最后,陆乾丰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挑逗师弟的同时,还不忘将他的衣服脱掉。 师弟这一身衣服是前天才做的云杉,款式对于整个修真界来说,都是少有的,阿问拿到的时候格外喜欢,穿着炫耀了好久,还问他好不好看。 因为阿问喜欢,所以,不能损坏! 见他如此急不可耐,何必问挑了挑眉,自然配合,腿很自觉的抬了起来,搭在师兄的肩头。 师兄的动作如同那风雨前的宁静,顿了一瞬,接着,化为疾风骤雨般的反扑。 动作进行间。 何必问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师兄逼上绝路的小鹿,全身积压的快乐让他忍不住想要逃离,但是自己的腿被在师兄手里,他跑不掉,也挣脱不开。 只能如同那海上漂泊的小船,恐惧着大海的可怕,却又不能返航,只能颤颤巍巍的抱紧自己,无奈的承受着。 嘴里念着的不要,这个男人却一点听不进去,也不管他的死活。 师兄的侧脸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极其专注的,就算是这个时候,都冷静沉稳的让人沉醉,又让人不住的想逃离,何必问控制不住的小幅度发抖。 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人,左右前后都没有生路,他只能被迫站在原地。 接受着所有。 他拍了拍师兄的肩膀,想叫他放过自己,让他缓一下,缓片刻都是好的,但是这个男人不让,他禁锢着自己,不允许他做出逃离的动作。 师兄不让,他不能逃,他逃不了,只能忍着被他逼疯的感觉。 陆乾丰本来计算着时间,打算就胡闹一个时辰,便罢了,毕竟,他们还有很多事儿没有处理,奈何师弟真的太诱人,美味到一看见就不想结束,故而,两人胡闹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是最长的一次,他忍不住有些懊恼。 应该给师弟休息时间的。 明明之前闭关百来年,也没有这种蚀骨销魂,抵死缠绵的想法,这次怎么就…… 浅眠了两盏茶的陆乾丰突然睁开眼睛,他记得,昨晚师弟好像喊疼了,难不成受伤了? 这可不行,他得起来看看。 躺在他怀里的阿问还在睡觉,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脖领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痒痒的。 轻轻将师弟的手拿开,他打算起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怀中偌大的抱枕离他而去,自己被推开,何必问皱了皱眉,有些不习惯的又滚了回来,寻找着自己的东西。 刚撑起手的陆乾丰看着又凑过来的师弟,目光触及他眉间紧皱的眉头,一时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动作吵醒阿问。 最后想了想,还是抛弃了想要起身查看的心思,什么事儿,都没有阿问睡觉重要,等他睡醒再说。 也不急于这一时。 就这么一躺,又到了中午。 今天的天气很好,早上很凉快,中午的温度上来,还有些热,所以,怕热的阿问翻了个身,果断的抛弃了自己抱了一早上的师兄,找了个还算凉快的地儿,继续睡。 丝毫不考虑两个时辰没有变换动作,就只为他睡的舒服一些的师兄。 陆乾丰“……” 师弟离开的背影是那么决绝。 决绝的让他有点心理落差。 转头又安慰自己,这样其实也好,他刚好可以起来查看一下师弟的身体。 省的阿问醒来的时候,身子不舒服。 穿戴整齐后,他将被子轻轻卷了起来,放在一旁,师弟是火系灵根,并不怕冷,被子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是盖在身上遮羞罢了,这会儿拿开也没什么。 因为昨晚阿问太累,半夜起来给师弟洗漱完了之后,怕打扰她睡觉,没来得及给他穿件衣服,此时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就是师弟斑驳的身体。 看着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陆乾丰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昨晚的确太过分了,师弟身上这痕迹,未免太明显了一些。 明显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生怕碰一下就弄疼他。 第312章 他轻笑,他就输了 师弟的一条腿搭在被子上,他想要看后面是否受伤,就要挪动师弟的腿,只是这挪动的动作很大,他有些怕这样会吵醒师弟。 单是会吵醒阿问这一点,他就不太能接受。 他睡的很好,自己不该吵醒他,就算是给他上药也不太行。 毕竟昨晚太疯狂,若是不好好休息,难免有损伤,所以,他还是有些纠结。 师弟身上的痕迹像是炼丹炉里灼热的火球,刺激的他不敢多看,咽了咽口水,念了几遍清心咒,将那羞人的反应压下去。 皱着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没等他找到解决办法的师兄坐在床头,满眼心疼的看着师弟,上头突然传来一声哼笑,接着,就看见自己正想办法要看见的地方,被师弟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 方便他一眼看过去,一览无余。 陆乾丰的脸更红了。 眼神漂浮着,就是不敢看师弟。 这……这…… 未免太大胆了一些。 这副场景,怎么有种他在偷窥自我安慰的感觉,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不该是这样的,他…… 陆乾丰红着脸移开目光,又对上师弟揶揄不解的目光“师兄不是想吗,怎么又停住了?” 后者没理他,而是转身离开。 何必问忍不住继续调侃“哎?怎么走了,师兄真的不来吗?师兄,师兄~我没力气,你回来帮我穿衣服好不好?” 眼看着师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眼中,他这才笑出声。 将自己屈起来的腿放平,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得不说,师兄是真的勇猛,他这腰啊,都快断了。 绕过屏风的陆乾丰差点一头撞在墙上,这让他尴尬不已。 师弟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个小坏蛋就是想揶揄他,看他手足无措,张嘴解释,又无从说起的模样,就是他快乐的源泉。 他刚才看了一下,那处如旧衣服揉皱的褶皱地方。 的确有些细小的伤口。 已经结了痂,估计伤口裂开还流了不少血。 这让他有些愧疚,昨晚,不该没控制住自己的。 前些日子,师弟给他配了一些药,说是可以房事的时候用,他本来想推拒,奈何那个时候,师妹也走了过来,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在探讨这么羞人的话题。 他果断将东西丢进了储物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奈何脸太红,还是被后来的师弟看出了端倪,为此还嘲笑了他一番,说他做了千年,结果竟还如此纯情。 陆乾丰无奈,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见他没有反驳,师弟笑得更开心了,他就这么看着师弟嘲笑。 嘴角跟着他浅浅的勾起,还要观察师弟走路累不累,需不需要他背之类的。 这会儿想起来,陆乾丰不免有些庆幸,还好他当时将药收下。 不然这会儿要用,再去找师弟要,才是真的尴尬到了极点。 无视师弟得目光,打算心无旁骛的给他擦药。 奈何师弟不愿意放过他,好看的桃花眼,一直注视着他,眼中的情绪一览无余,就算他不看,也能明确的感受到师弟不怀好意的目光。 陆乾丰如芒在背的抖着手打开药瓶,声音有些稳不住,他说“阿问,你受伤了,这是药,你……你擦一下。” 说着就打算出去,他去外面等着。 等师弟自己擦好药,他再进来。 这想法不错,可惜有人不愿意让他如愿,他刚转身就听见身后的呵斥“站住!” 陆乾丰的脚步顿在原地,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走。 何必问轻呵一声“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吃完了不认账?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他晃了晃脚,浑身的春光遮也不遮。 第313章 师兄没有这个意思 因为师弟这话,陆乾丰只能被迫转身,一脸愧疚的道歉“阿问,师兄没有这个意思。” 他只是……他只是快要受不住师弟的勾引,就要不管不顾了。 这是自己爱的人啊,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躺在自己面前,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 何必问看着师兄弯着腰,极力想要隐藏什么粉模样,心里已经笑开花了,面上还是冷哼一声。 装作不懂他的意思,娇纵的逼迫“那你跑什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我这一身的伤难道不是师兄做的吗?你就这样抛下我,转身就要走。” 就这演技,他忍不住给自己点一个大大的赞。 看师兄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陆乾丰无言以对,面对师弟的指责,他垂下眸子,低声解释“师弟,我……我……” 他想说,自己看见师弟这样就是一阵冲动,明明师弟已经受伤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想离开,给自己一个缓解的空间。 只是,这个理由太过苍白,说出来,说不定又要惹来师弟不高兴。 所以,他只能告罪。 何必问移开眼,不说话。 趁着师兄低着头检讨自己,他忍不住偷笑,自己这么诱人,为难师兄看着又不能吃,的确有些太过。 但是怎么办呢,自己就喜欢为难他呀~ 看着师兄抖着手拿起床上的药膏,因为颤抖而几次没把药抓起来,他终于乐的笑出声,笑完还不忘托着脑袋问“呵呵,师兄啊,你到底在怕什么呀,不过是给阿问擦药罢了。” 陆乾丰没有回答他。 手上的动静依旧是颤抖的,甚至抖动的幅度开始加大,到后来,擦一个伤口,手因为颤抖几次擦偏了好几次。 不小心戳到别的伤口,疼得何必问微微颤抖。 额头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汗水,手下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的同时,也考验着他的自控力。 何必问无知无觉的看着师兄,欣赏着他的手忙脚乱,甚至为了包容他的“笨手笨脚”,他弄疼自己,他都没有抱怨一句。 但是身体因为疼而颤抖的本能不是阿问可以控制的,所以,师兄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何必问真的要笑疯了,看着师兄严肃到恐慌的模样,他真的不忍心再笑出声,刺激他了。 毕竟啊,师兄的耳朵红的都要滴血了,他要是再说一句,多少有点不厚道。 好不容易给师弟上完药,他便马不停蹄的跑了。 那背影,让人看的一阵好笑。 何必问也没继续为难他,扯过一旁的被子给自己盖好,闭上眼睛,打算再眯一会儿。 这百年来,许久没有如此疯狂的做过了。 别说,足够食髓知味。 他很满意! 鬼界 暮成雪看着面前的布防图,一时有些无从下手,他忍不住问旁边事不关己,眼里只有师尊的心魔“阿渊,你觉得安置旱魃的空间之域该如何摧毁?” 对于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好几天了。 因为旱魃所过之处,天下大旱,树木近枯,为了让这东西能能很好的卖力,而又不霍霍鬼界的花草,故而,周榄月那个女人想了个办法。 在空中建一所监狱。 专门置办这些最有力的武器。 空间之域不仅保障了自己这支支军队存在的空间,还能防止有人想要毁掉她的成果,毕竟,在空中的监狱,旁人若是想有什么动作,简直一目了然。 旱魃又不需要吃喝,压根不存在什么送水送饭。 普通的办法用不上,另辟蹊径又想不出来。 正在玩弄师尊手指的心魔探头看了一眼,道出三个字“隐身符。” 暮成雪摇头,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惜行不通“普通的隐身符在遇到煞气,或者鬼气的时候,会自动亮起一层淡淡的金光,这里是鬼界,漫天都是鬼气,别说靠近,东西拿出来身份就暴露了。” 阿渊凑过来亲亲师尊的手指,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听的人一阵酥麻“高阶隐身符不会。” 暮成雪点头,这个他自然知道,问题是高阶符录难得,整个修真界还凑不出一万张,数量上又有了限制。 旱魃和傀儡大军数量众多,初步估计的就有百万之众,他们要想把这东西毁掉,修真界化神期之上的大能,至少要出动一万人。 这还是保守的估算,毕竟,毁掉这支军队,速度必须要快,一旦失去了先机,被周榄月发现,修真界那几个老头能不能跑掉都是问题。 速度要快的附加要求就是大能够多。 少了还不行。 还有就是。 就算每一个大能手上都有一张高阶符纸,还得确保那东西有用,别用了才知道是假货,一群人的计划还是功亏一篑。 有些投机取巧的符箓师就是这样,自己画不出高阶符纸,便琢磨怎么将自己画出来的符纸,跟高阶符纸长一个样。 所以啊,这一环扣一环,一旦中间出了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心魔就坐在师尊旁边,时不时骚扰一下师尊,奈何专心看图的人并没有搭理他。 甚至嫌他烦,还转头敷衍的亲了两口“乖,别闹。” 亲完又想起本尊那个醋坛子,想了想,又回头亲了两口,好了,这会儿还回来了。 心魔“……” 好敷衍~ 但是他亲了四口耶,好开心~ 不过,认真工作的师尊更迷人了怎么办。 暮成雪一时没想出对策,也不打算为难自己,转头研究起了另外一个同等难度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攻破鬼界的大门,他之所以能进来,咳咳,那啥,众所周知。 但是,要让那群大能进来,该怎么办? 心魔突然就不开心了,他扭扭捏捏的蹭过来“师尊~你理理我,你看看我,你不是说我是你道侣嘛?你怎么能不理我呢~” 暮成雪思绪被打断,回头看向他,语气温和中,带了点无奈“怎么了?” 后者得寸进尺“师尊亲我一口如何?” 暮成雪无奈“刚才不是才亲过。” 话是这么说,动作还是向阿渊的位置靠拢,亲一口就一口,能让他安分点也是好的。 身后突然一凉,一股阴冷的感觉如蛆附骨般缠上来,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他似有所感的回头去看,就见阿渊如同鬼魅般冲上来,他旁边略过一阵风,接着就听见“碰”的一声。 暮成雪侧头看去,阿渊已经将心魔按在了墙上,外面的兵将听见声音,迅速朝这边围过来,他悠悠的看了互相拽着对方衣领的两个人。 心魔盯着面前的人,黑沉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外面的人就要推门而进,里面的人还要还在僵持。 洛成渊突然冷嗤一声,提高音量“新来的美人儿脾气大了一些,无事,好好调教便罢,你们退下。” 这话说的暮成雪一阵尴尬,就算两人没做,这张口就来的荤话,还是刺激的他一激灵。 外面的鬼听见这话,识趣的退下,危机终于解除,两人还是死死地钳掣着对方,恨不得将人剥皮抽筋,暮成雪有种两个男人为了争抢他而大打出手的错觉。 好,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 但是他不打算管,只要不打扰他,随便他们怎么闹,再说了,自己还在这呢,两人也不可能公然下死手。 见师尊淡定的不想管。 洛成渊咬着牙,的确不敢大张旗鼓的动手,只能恨恨的开骂“你这个小三!” 心魔还口“你这个黄脸婆!” 暮成雪还没咽下去的水就这么喷了出来“噗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他一边止咳,一边笑。 因为刚才呛了一口茶,鼻子酸涩间,惹红了眼眶。 但是,这阻止不了他想笑的心,太搞笑了,他小时候给三个徒弟讲睡前故事的时候,这个原配和小三的类型的就说过一次,结果人家就记住了。 记住就算了,还会用,用的贼搞笑。 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因为师尊的笑容,暂时消弭。 第314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洛成渊狠狠的打了心魔一巴掌,中途被对面的人抓住,心魔还手,又被本尊抓住,接着又过了几招,都被对方轻松化解。 两人就像小学鸡一样,谁也没讨到好。 功法上暂时比不出个高低,两人就盯上了师尊,见他正在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图纸,时不时勾起唇角。 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显然是还没笑够,但是碍于两人在场,没有笑得很夸张。 两人贴过去“师尊~” “师尊~” 暮成雪身子一僵,眼神都没动,洛成渊攀上来,委屈的控诉“师尊,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明明答应我了,不给他碰的。” 这个骗子,要是知道他会骗自己,他一开始就不答应了。 心魔死死地盯着他,凶狠的语气中还带着点炫耀“师尊就是愿意,我比你这个金针菇好多了。” 洛成渊身上的气势一变,刚要冲过去,暮成雪赶紧揉了揉耳朵,他喜静,真的受不了两个大男人在他耳边叽叽呱呱的吵“好了好了,停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指了指面前的图纸“过来看看,怎么突破这个关口,不许再吵了,再吵把你们都丢出去。” 听说要被丢出去,两人一瞬间乖了。 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演的炉火纯青。 暮成雪可不管他们这是装的,还是真的,总之这样才对嘛。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空气中弥漫的杀意还在,不过收敛了不少,洛成渊凑过来,一脸哀怨的看着师尊,他刚才的问题,这个男人还没有回他呢。 他是不是不想回答,嫌弃自己烦了。 暮成雪只觉得头疼,索性当作没看见,心魔是个识时务的,心机深沉的不再吵闹,而是认真跟着师尊分析图上的东西。 洛成渊见师尊真的不打算管他,磨了磨牙,无奈的跟上师尊的目光,真正探讨起来之后,两人也没有了旁的心思。 一心一意的讨论着事儿。 只是,人总有幼稚的时候,比如一个观点,阿渊提出来,心魔会反驳,接着提出一个说法不同,核心一样的观点。 有时候反过来,心魔提,阿渊反驳,再换个说法,说出来求表扬。 暮成雪无奈扶额,忍不住沉下脸敲打。 两人这才算真的安分。 毕竟,平时犯浑还有师尊宠着,作过头了,是会挨揍的。 暮成雪的想法是进攻南门,另外两人却不赞同,洛成渊率先开口“南门辟临妖界,算是一个重要关口,虽然守卫最为薄弱,借道却是极为麻烦的。” 因为是鬼界和妖界的交界,与他们修真界没有干系。 若是要走南门,就要借妖界的道,借道就需要跟妖界高层周旋,想要毁灭旱魃大军的计划本来就隐秘,若是再加上谈判,泄露的风险太大。 一旦计划泄露,鬼界的人提前防备,来个瓮中捉鳖,修真界必然元气大伤。 毕竟,这次行动里面,算是化神期之上的大能,一旦没了,底下那些修为低的修士,就是盘菜。 任人随意拿捏。 暮成雪也知道,但是“南门的防守是最薄弱的地方,只有这里最有可能容纳万名修士,而不被鬼界察觉的。” 至于借道,可以让师兄去试试。 实在不行,他去也可以。 心魔还是觉得不妥,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进去鬼界的入口只有两个,一个南门,一个西门,西门靠近魔界的深渊,里面聚集了大魔,还有诱人入魔的瘴气。 魔界本土居民都不愿意跟那东西攀上关系,更别说修真者。 而且,暮成雪也没办法保证那万名修士都足够光明磊落,无愧天地,但凡心里有一点龌龊,也是白搭。 暮成雪可不敢赌人心,有人想要上位,有人爱而不得,这些他都有,所以不曾产生过怨怼,但,不是人人都是他。 总有心中的意难平。 而这些平时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事儿,却会在深渊中无所遁形,所以,这条路更行不通。 两边意见僵持不下,阿渊转移话题“师伯开始去交涉了?” 暮成雪摇头“我还不曾联系过师兄,暂时不知。” 不过,不用猜他也知道师兄会让谁去交涉,没有谁,比兔族的姑爷,皓月仙尊的大弟子,凌云宗的少宗主面子更大的。 如师尊所料。 此时的妖界。 君岑正一脸无奈的教训怀中变成小兔子,不愿意走路的师弟“阿羽,好好待在师兄的怀里,好不好?” 阿羽抬起红彤彤的大眼睛,不贫的看着他,许是有灵气供万物生长,小兔子得以修炼成人形,外形上也发生了改变。 阿羽的原身就要比普通的兔子更娇小可爱,眼睛大大的,虽然是红色的,却极其有灵气,这会儿不开心的看着他,这双眼睛就为不开心的情绪添砖加瓦。 湿漉漉的,让君岑一时说不出什么重话。 他无奈的投降“好,可以动,但是咱们收敛一点好不好?不然回去,师兄就不给你摸了。” 他早就料到了阿羽待在他怀里会不安分,也提前预判了这小家伙在回去的路上,会嚷嚷着走不动,让他抱。 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是知道的,无非就是用他的鼻子拱拱他的胸口,美其名曰,他就是太馋了,这样解解馋。 为此,他昨天晚上特意忍着羞耻,让这个小家伙摸了个遍,为的就是让他安分一点,甚至点名告诉这个大宝宝,今天要安分一些,老老实实的待着,下次才有肉吃。 结果,人家没听进去。 这会儿该怎么蹭,还怎么蹭。 小东西,欠教训。 下次不给摸了。 怀中的兔子被训了之后,委屈的垂着耳朵,eo了一会儿,又开始自以为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凑过来蹭蹭,蹭完就用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师兄。 本意是想看看师兄发现没有,若是发现,就装可怜,若是没发现,就继续,不得不说,他是知道怎么拿捏师兄的。 这个人最是心软了,只要自己示弱,他一定就会不计前嫌,甚至低三下四哄他开心。 君岑没办法,再加上前面就是去妖界的关卡,他便没与他计较。 守在城门口的是两条蟒蛇,阿羽本来还悠闲在师兄怀里蹬脚,看见这两位时,瞬间安分了,蛇是兔子的天敌,也难怪小兔子怕成这样。 君岑好笑,却也动手护住了他,遮住两条蛇那贪婪的目光,瞬间释放一点点威压,无声的警告周围那些有这个意思的妖族。 他的修为足够高,旁边的动物感受到这股力量,纷纷退开些,这是个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阿羽感受不到周围威胁的目光,瞬间把自己变成一个小迷弟,扒拉着师兄的衣服,满脸的崇拜。 君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忍不住上手捂着小兔子的眼睛。 城门口,有例行检查,需要登记来人进城的目的。 阿羽探头探脑的想看看师兄写的是什么,只见红色的本子上,写着“送未婚夫回家,商量大婚事宜。” 他突然就红了耳朵,原本白绒绒的耳朵染上了粉红色,他害羞的伸出两只爪爪捂着眼睛,心里甜滋滋的。 守城的人同样看了一眼已经收起通行令牌,转身离开的君岑,暗骂了一句“好好的修士,看上只兔子,真没品味。” 说着,吐了吐细长分叉的舌头。 君岑怀中的小兔子听见了,接着愤愤的挥舞着拳头,小声的狂骂着“兔子怎么了,兔兔怎么了?看上兔子最好了,看上丑陋的蛇,才是最没品位的!” 小兔子气的咬住师兄的衣服,张牙舞爪的控诉,惹得君岑忍俊不禁。 他拍了拍怀中的小兔子,给他顺毛“对,我们家阿羽是最好看的,他才没品位。” 第315章 师兄说得对! 阿羽重重的点头“师兄说得对。” 赞同的同时,还不忘朝着刚才蛇站的地方瞪了一大眼,眼神里满是责备。 守城的侍卫许是感受到了小兔子的那一眼,回头看来,阿羽瞬间缩回脑袋,怂哒哒的缩进师兄怀中。 君岑却是看愣了,好可爱的小家伙。 低头捏了捏他的爪子“不生气了,阿羽,他……也许是嫉妒你。” 这话说出来,君岑忍不住红了耳朵,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揣测他人。 还是这么……低劣的揣测。 不过,怀中的小东西显然很受用,昂着脑袋,依赖的靠在师兄的怀里,得意的伸了伸脖子。 开心的不得了。 君岑要将阿羽送回妖界是真的,大婚也是真的,因着大婚前一段时间,新人双方不得见面,所以,需要将人送回去。 阿羽并不知道师兄这次是送他回家,他虽然知道有这样的习俗,却没有联想到自己身上,依旧可可爱爱的晃着脑袋。 在得知自己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师兄后,阿羽不干了。 他变做人身,抱着师兄的脖子不撒手,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我不!~呜呜啊啊,我不要离开师兄,我不要。” 他本来是一只坚强的兔子,奈何师兄太宠他,脾气也不自觉的娇纵起来。 他不答应,凭什么要离开这么长时间。 师兄也没有提前跟他讲清楚,就要这么抛下他。 兔族的族长一脸没眼看的在后面扶额,最后,还是他姐姐忍无可忍的上前将人拉回来“好了好了,过些时候还能见一面,到时候仙尊过来下聘,会让你见的。” 其实按照规矩是不能见的。 当然,到时候,也不会让他见的。 不过这会儿为了忽悠小兔子安分点,别这么粘人,还是打算胡说八道一番,免得小兔子丢了他们兔兔的脸,日后出门,被八哥一族嘲笑。 阿羽泪眼朦胧的回头看向姐姐,还是死死不撒手“我不,我不想跟师兄分开,一天也不行。” 几个月更不行! 兔姐姐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拳头硬了,能不能有点骨气,就分开这么几个月,就要死不活的。 看出自家姐姐的动作,阿羽有些怂的缩了缩脑袋,往师兄身后躲了躲,露出一双红肿的大眼睛,手拉着师兄的衣角,如何也不放开,怕挨揍是真的,不愿意让师兄走也是真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师兄这么配合,把他哄的那么开心,就是为了送他回家,阿羽就好伤心,感觉心脏都有可能碎掉了。 原来离开不仅有不吵不闹,还有吃好哄好。 呜呜呜,兔兔我啊~ 被骗了啊~ 君岑含笑摸着阿羽的脑袋,对着未来的岳父岳母,还有姐姐行了一礼“请稍等,我与阿羽说些话。” 兔姐姐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对自家弟弟的,她温和着语气,对君岑开口“没用的,你就算好话说尽,他也不会听的,倔得要死。” 这东西若是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阿羽的兔宝安都要有上百只了,哪里会是现在的模样,身后啥也没有。 君岑笑了笑,温声安抚了姐姐几句。 拉着阿羽到了另一边,确定他的姐姐和父母看不见,他才低头亲了一口那软嫩的小嘴巴,开口哄着“阿羽,乖乖,这是历来的传统,等熬过了这段时间,阿羽就可以一直跟师兄在一起了。” 阿羽被师兄中那一句“乖乖”美的愣了神。 一时没来的及反驳,等他想起来要说点什么,却被师兄温柔的打断。 师兄的声音如沐春风,像极了被蚊子咬以后抹上的浓缩花露水,很好的缓解了内心的焦虑。 他说“我们就忍一段时间好吗?等我们成婚了以后,阿羽就是师兄的小妻子了,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待在一起,阿羽想怎么粘着师兄都可以。” 到时候,他如何为所欲为都可以,他肯定没有半句怨言。 话是这么说,但是,阿羽还是倔强的不想答应,他好不容易才追到自己的喜欢的人,团团将自己送出去。 这还没使用呢,就被退货了。 虽然是暂时的,但是也对他的心灵产生了极大的伤害。 所以他坚决不同意。 君岑看着因为自己温声细语而有所缓和的阿羽,在自己一番思量后,又坚定了目光,忍不住好笑,这么坚持啊~ 难怪姐姐说他倔呢。 他知道小家伙一时不能接受,自己也没有提前与他说清楚,这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问题。 所以,只能慢慢哄着。 索性,他还要在这里待几日,可以慢慢哄。 见阿羽跟自己僵持着,君岑主动换了一个话题“阿羽,明天师兄要去妖皇殿,你可要跟着师兄一起去?” 令狐羽毫不迟疑的点头,那速度快的,生怕师兄反悔,答应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妖皇殿啊! 呃呃—— 是个好危险的地方。 阿羽一瞬间有些迟疑,他问师兄“师兄,我们去哪里做什么?” 君岑给他擦脸上的泪水,一边解释,同时忍不住惊叹,师弟的情绪变化的真快“师尊吩咐了一些事儿,需要与妖皇谈一下,阿羽害怕吗?害怕的话,就留在……” “我不怕!” 语气坚定,声音洪亮。 就这么直冲冲的打断师兄的话。 小兔子难得鼓起勇气,直面自己的恐惧,勇气可嘉,君岑觉得,自己也该鼓励一下,随即抬起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安慰他“阿羽别怕,师兄会保护好你的。” 这个,阿羽自然是相信的。 毕竟,师兄一向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妖皇殿 妖皇看着殿中孑然一身,青松挺拔的少年,不由得坐正了身子,听说他的诉求之后,她笑着“大婚借道自然也是可以的,那本皇再此,先恭贺君少年新婚快乐。” 说着看向他怀中的小兔子,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你的夫人很可爱。” 怂的可爱。 君岑不动声色的护住怀中的小兔子,安抚的拍了拍他,示意阿羽别怕。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让人能感受到他的尊敬,却又不谄媚,保持着自己身份该有的自持,给人的印象就极好。 所以,阿羽是知道上面那只孔雀是什么意思的,他看上了师兄,所以想叫师兄给他做女婿。 哼,啊呸,师兄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知道他当初废多少功夫才将人追到手嘛,这就想跟他抢! 上座的妖皇“……” 看上你妹! 这只死兔子,信不信她今晚给他红烧了。 君岑感受到怀中小兔子进入了戒备状态,低头瞄了一眼,接着不动声色的继续看向高台上的人。 婉婉道来“此次大婚,因为借道的缘故,可能会影响妖界臣民的出行,所以,家师的意思,是请妖皇不必客气,若有他能做到的,必然义不容辞。” 说到这,妖皇顿了顿,随即含笑点头“这是自然。” 说到这里,气氛和谐,语气平缓,没什么问题。 妖皇说着,抬手屏退了周围的侍从,抬手舍下一道结界,这才收敛了笑容,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甲上的丹蔻“说,仙尊这是想借哪里的道?” 若不然想借的道太过繁琐,也不可能承诺什么,条件任她提。 当然,也许有什么潜台词。 故而屏退左右,询问一二。 君岑知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这位女皇一定听得懂他的暗示,当即也不含糊,开口“借北边的道,一路到北边妖界的祭坛。” 说到这个地方,妖皇先是一愣,接着皱眉,随即坐起来看着他,目光凛然,饱含杀意,她问“借道的多少人。” 这个,君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千人有余。” 妖皇被气笑了“千人有余,那便是万人不足,你们修真界要借万人的道,你觉得,本皇像是傻子?还是你有足够的自信,本皇不会杀你?!” 说着,周身的杀意开始无目的的疯涨,矛头直逼君岑。 第316章 于妖界,风险太大 阿羽在师兄怀中,被吓的瑟瑟发抖,毕竟,妖皇的实力相当于一位大乘期的大能,他与师兄在这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且还有天然的血脉压制,气势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君岑抱着怀中的小兔子,依旧不卑不亢的站着,丝毫没有因为空气中的杀意而止步于前。 妖皇见他不怕,倒是高看了他几分,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同意这么荒唐的事情。 见他丝毫没有想要收回这个想法的意思,妖皇被气笑了,差点对着下面的少年破口大骂“借道?说的好听,你们修真界打的什么算盘,谁知道?!” 一个大婚,需要上万人,他家是抬一头鲲回去吗? 这明显就是有旁的意思。 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听不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有算计,不管是不是针对妖界的,都不得不防。 所以,这如何都是不能答应的。 万名修士,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为接亲而来,若是计谋着什么吞并妖界的计划,他要是答应了,那岂不是就成了妖界的罪人。 这修真界脸真大。 这种荒唐的要求都能说的出来。 以为说什么条件任她提,这事儿就是能答应的?做梦! 君岑面对妖皇一副“你们真不要脸,当我是傻子,给爷气笑了”的模样,忍不住沉默,妖皇有这个顾虑无可厚非。 他被骂也…… 他没有什么意见,怀中的小兔子可就不乐意了,他在师兄怀里探出一个脑袋,用很凶的语气还嘴回去“陛下,你干嘛骂我师兄,不答应就不答应嘛,你这么凶。” 君岑看着怀中抢先开口的小兔子,忍不住勾起唇角。 兽类奉行的母系文明。 所以,雌性在一个种群中有着绝对的地位。 比如高台上的孔雀,妖界的妖王,就是一个女子。 听见这只小兔子的话,妖皇被气笑了“你一个没开化的小兔子懂什么,人家把你卖了还在数钱呢,说不定,你的大婚都是旁人别有用心,还在这沾沾自喜。” 阿羽顿住了,他以前来妖皇殿玩儿的时候,这个女人没有这么凶的,所以,就算有着天生血脉压制,他刚才才敢努力撑起自己的场面维护自家道侣。 没想到被凶了。 还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怎么办,她好凶,自己还怂了。 君岑看着怀中缩回脑袋,暗自委屈的小兔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脖子,安慰他没关系,遂即抬头看向高坐上的人“陛下,家师也知道这件事儿过于为难,所以,条件随便您提。” 这话中包含了极大的诚意,也给足了妖王敬意,他补充“师尊说,您对于他的身份,可以不局限于修真界的仙尊。” 还有神境的小少主。 妖皇摆手,打断君岑的话,刚想说说她不需要,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又听见君岑补充完刚才的话“不限于妖界与修真界。” 意思就是,补偿的东西也可以不是这两界的东西,包括上界! 只要她需要,暮成雪尽力满足。 妖皇抬眼看向他,忍不住垂下眸子沉思,这个条件的确足够诱人,毕竟,那是上界啊。 有人终其一生都摸不到那个高度,最终,妖皇还是让人把他们丢了出去,同时带来一句话“陛下说她考虑考虑。” 君岑知道妖皇一定会同意,毕竟,上界有她想要的东西。 就是这请人出去的方式有点独特,阿羽眨了眨眼睛,看着师兄惆怅的眼神,眨了眨大眼睛“师兄,你是不是饿了?我们去吃饭,妖皇平时很抠的,她不会给我们留饭。” 君岑被他逗笑了“阿羽怎么知道她不会?” 阿羽撇嘴因为他来过那么多次,每次都没吃上胡萝卜,所以默认她没有给自己准备饭。 没有给自己准备饭,就是抠。 身后走出来的妖皇无语的想要暴打他一顿“小兔崽子,没给你准备胡萝卜罢了,你吃肉吃的少了?” 她哪次邀请不是下了血本的。 阿羽没想到竟然会被拆台,瞬间将脑袋埋进师兄的怀中,假装她没有发现自己。 妖皇冷哼一声“这位公子,等一下,本皇还有件事儿没说,你们的条件的确足够诱人,但是,本皇也要为臣民考虑,防止你们暗度陈仓,所以,条约是必不可少的。” 君岑哑然,他看了看周围守着的妖族,有些惊讶妖皇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件事儿。 他扫了一眼怀中的小兔子,见他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这…… 这件事儿如此机密,不该关起门,设结界,万般斟酌吗? 妖皇看出了他的疑虑,忍不住嗤笑“你们人族才会勾心斗角,背刺族人,妖族向来团结,如何出的了那种卑鄙无耻之徒。” 君岑沉默,这话的确是真的。 妖族团结,也足够听话和忠诚,一般上位者叫做什么便做什么,就算去死,也是义不容辞,断不会有人族的万般斟酌。 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君岑赔礼“陛下赎罪,是君岑言语不当。” 妖皇也没有跟他计较,摆了摆手,不受修真界那套虚的,他摆出条件“本皇需要离人泪,救治我的女儿,仙尊可能答应?” 仙尊想要做的事儿,她不是猜不到,但是,这不代表自己就一定要帮忙,除非他拿出足够高的诚意和保障。 君岑一顿,离人泪,也叫凤凰泪,有活死人肉白骨,断轮回的功效,是世间顶好的疗伤圣药。 传说,只有凤凰在极悲怆的时候,才能落下,修为越高的,效果越好,所以,妖皇接着补充“先别急着答应,本皇要的是万年分的离人泪。” 万年分…… 这不就摆明了想要五荒帝的离人泪。 五荒帝,为五位凤凰,手中掌控着一方生死,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师尊的兄长。 离人泪难得,凤族万年不见一滴,妖皇开口,就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凤族是神族,地位高于天族。 常人如何都够不到天族,更别说近乎于传说的神族,君岑有些犹豫,却也没有一时间拒绝,打算回去问问师尊。 这场谈判就这样告一段落,君岑抱着小兔子回了兔族。 路上,阿羽问师兄“师兄,什么事离人泪啊?很贵吗?” 君岑低头冲他笑“对啊,很贵很贵,修真界都没有呢。” 阿羽眨巴着眼睛“啊~那我们怎么给她,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转念又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妖族公主,他又默默的闭了嘴,妖皇早年看上一只狐狸,不久后跟他结为伴侣,两人很恩爱。 没有恶俗的情节,也没有旁人插足。 她的伴侣在他们的孩子成年的时候,与世长辞,本来他们的爱情,族中就有许多人反对,因为男方的身子不好。 这种身体,总有与世长辞的一天,妖族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以后万年岁月,都要在孤独中度过,他们心疼自己的皇。 所以,希望他从一开始都克制自己。 这感情的事情,又能怎么控制呢。 最终,两人还是走在了一起,并在成婚十六年后,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生活会变得更好的时候。 妖后的身子还是垮了,这一垮,就再也没有好起来过,直到他身死,妖皇殿上下长泣三日。 偏偏祸不单行,小公主成年后。 第317章 一次意外 一场意外,小公主受了重伤,消失了三天三夜,等到众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危在旦夕,妖界的灵医全力救治,也只是堪堪保住了公主的性命。 人却至今昏迷不醒。 原本好好的家支离破碎,妖皇受到重创,神思恍惚百年,慢慢才因为自己没人照顾的孩子而好起来。 好起来之后,便开始不惜任何代价求医问药,至如今,已有千年。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撑了她千年,总之,足够让人唏嘘。 小时候,母亲带他来妖皇殿,都会去探望狐狸姐姐。 久而久之,他也是真心希望她能好起来。 阿羽虽然觉得妖皇的要求有个过分,但是一想到那个睡在树洞中的狐狸,小小的一只,如今只能靠天灵地宝养着,就忍不住叹气和心疼。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说陛下。 她有什么错,他只是想救自己的孩子。 而且,这正当交易,妖皇一没偷,二没抢,而是心平气和的谈条件,他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君岑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他纠结的小表情,什么也没说。 带着他转身离开。 妖皇看着离开少年的背影,暗自嘀咕“这个小伙不错,若是阿阮能醒过来,倒是配得上这样的青年才俊。” 可惜了,已经名花有主。 这会儿身处鬼界的暮成雪正在研究阵法,旁边的徒弟正在琢磨着怎么弄死对方,接到大徒弟通讯的时候,三人同时停下。 心魔和阿渊同频率的停下暗暗过招的动作,凑过来,眼巴巴的瞅着师尊,眼睛里写满了疑惑,暮成雪没管他们,拿过玉简“君儿。” 洛成渊凑过来,心魔同样的动作,凑到另外一边,将师尊这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要时刻掌握师尊的动向,可不能让他 自己被旁人撬了墙角。 听着君岑讲述他那边,妖皇的要求,暮成雪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对面的人看不见,又补充“嗯,为师知道了,她的条件,我会考虑。” 虽然说的考虑,其实他已经思考着自己见过的离人泪。 他记得,那东西,他好像是有一个的,至于那东西自己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还要从他的灵根属性说起。 离人泪又称为凤凰泪,既然是凤凰泪,里面蕴含的自然是足以毁天灭地的神火。 五行之中,水火不相容。 所以,他拿到那东西的时候,就被烫了手。 那行火烙的灼痛感太强烈,以至于他记到现在。 然后他放哪去了? 暮成雪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来,好像被用了,将阿渊推下魔渊前,他遇到了鬼林里的鬼神,要是没有离人泪,他一准死得透透的。 再后来,母亲那里,好像也没有给他重新补过,离人泪向来珍贵,他也不知道母亲那里还有没有。 他之前待在神境,听兄长说过,离人泪对于凤族来说,都是稀罕货。 毕竟,那玩意儿还可以挽留濒死的自己,算是一种保命的玩意儿。 那边的君岑迟疑了一下,接着补充“师尊,妖皇说要的是万年分的。” 暮成雪一顿,语气略微带上了些许惊讶“万年份的?!” 离人泪这东西都不好找,还要万年分的?这就有些困难,万年分的,这不就是点名要几位兄长和阿姊的,他一时没说话。 君岑犹豫了一下,还是认命的开口“师尊,妖皇想要这等圣物,是为了救治她的女儿,那位差点促进妖界和修真界万年和平的女孩儿。” 所以,能不能看在那个女孩曾经为和平做出过贡献,想想办法。 再者,他们计划借道的事儿,也有些方面的需要。 这边的阿羽眼巴巴的看着师兄,听见他陈述公主姐姐的事儿,忍不住眼前一亮,他很喜欢公主姐姐的,要是师尊能让姐姐醒过来,那就最好了。 所以,他缠着师兄,又亲又抱,才得到师兄承诺,会争取一下。 君岑看着怀中眼睛发亮的小孩儿,心中一阵惆怅,不得不承认,妖界的团结和纯澈不是人族能比的,他们的世界,除了需要防备弱肉强食,剩下的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团结。 他伸手摸了摸阿羽的脑袋,示意他放心。 听见君岑的话,暮成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轻笑一声“既然君儿动了恻隐,做师尊的,自然是要尽力的。” 听见师尊答应,阿羽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当即也顾不得自己在偷听,开心的出声“哇,哈哈,谢谢师尊,师尊你最好了,阿羽要亲你一口!嘿~” 听见那头突然传来的惊喜声,暮成雪下意识将玉简拿远一些,怕自己的耳朵受不了,忍不住勾起唇角,好咋呼的小家伙。 君儿把人娶回去,可就热闹喽。 阿羽既然出声了,自然是需要跟师尊聊两句的,双手抱着玉简,娇憨的语气黏糊糊的传过来“师尊,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吃您做的饭啦!” 这话说出来,除了交谈的两人,身边人都是一惊,怕师尊不高兴阿羽的以下犯上,君岑甚至都打算接过玉简帮阿羽解释,师弟其实没有这个意思。 眼看着师兄要将自己手中的玉简拿过去,阿羽护犊子似的将玉简搂紧怀中,大眼睛防备的看着师兄,控诉师兄的不礼貌“我还没有说完呢。” 君岑“……”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无奈的看向阿羽。 那明明是他的玉简。 这小家伙怎么一副你抢我东西的模样。 但是,人家不愿意还给他,他也没办法。 听见这话,暮成雪不仅没生气,还忍不住笑出声“嗯,过些时候就回去了,到时候,师尊再给你做,阿羽,你师兄有没有照顾好你?” 话里语气温柔,慈祥温和,像是一个脾气顶好的长辈。 君岑放心了,洛成渊酸了。 师尊怎么可以对别人这么温柔。 他好嫉妒,好羡慕,好想黑化怎么办。 说实话,就连君岑都忍不住有些羡慕,毕竟,他在师尊面上向来都是知礼稳重,从来不会做忤逆师尊的事儿。 如此以往,即使师尊并不会在意他不过分的逾越,君岑也不会去做。 所以,当阿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跟师尊撒娇的时候,甚至没大没小的想要师尊回来给他做饭时,他才会下意识阻止,或者解释。 却没有想过,师尊压根就不在意,甚至更喜欢阿羽这样稍微有些骄纵的晚辈,之前一次,阿羽就暗戳戳的说过,师尊说他和,二师妹三师弟就是一块木头,剩下的两个徒弟就是两只猴。 唯有欣欣还算正常时。 他还以为,这种话是玩笑。 如今看来,没准师尊真的说过,因为他们没有满足师尊对徒弟的幻想。 他这边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阿羽那边已经开始告状“师尊,师兄对我很好,但是他这两天嫌弃我,要把我送回家,不让我跟着。” 甚至为了不让师尊多想,他还将前因后果全部抖了出来“我就是平时多亲了师兄两口,他就要把我送回来,师尊你快帮帮我,我舍不得师兄,呜呜啊啊~” 君岑“???……” 他觉得这小东西在颠倒黑白。 但是,玉简在他怀里抱着,自己澄清不了一点。 听见人哭了,暮成雪一时间有些头大。 送阿羽回家这件事儿他是知道的,因为两人要大婚,他还不曾以长辈的身份前去下聘,所以,要先将人送回去。 一切按照章程来。 这会儿人家哭成这样,他要是不知道真相,还真以为自己教出了一个渣男徒弟,沉默了一会儿,对面的人突然问“师尊~哼呜呜,师尊你在听吗?” 暮成雪赶紧点头“听的听的,在听的。” 生怕小兔子继续哭个不停,他应承的极快。 这副有个些头大的模样,逗乐了旁边一言不发的徒弟,心魔与阿渊又是同时勾唇。 对面的人这才抹着眼泪,收了些许音量,温声软语的开口“师尊,那你可不可以帮我说说师兄,让他带上我。” 不要丢下他。 暮成雪“……” 这…… 他张嘴想跟这只小兔子讲道理,但是转念一想,君儿估计已经跟他讲过,小兔子既然还觉得委屈,那就是这些传统让他不太能接受。 他现在需要的肯定不是他的讲道理,教他明白其中的道理,而是自己提供的情绪价值。 他不相信自己的徒弟会办表达不清楚,所以,这会儿小兔子告诉他的目的。 第318章 不行,不能欺负我师兄 其实是想得到安慰。 或者,自己的立场。 安慰人,他是不太会的,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别哭了。”好像没什么用。 暮成雪想了想,最终打算委屈一下徒弟“嗯,师尊现在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师尊认为,的确是你师兄的错,那师尊罚他,让戒律堂的师兄们打他屁股,好不好?” 君岑“……” 忍不住有些脸红,他都多大了,还打屁股…… 听见后面话的君岑“???” 不是,他真的是自己师尊吗? 不帮自己就算了,还要把他推出去。 他觉得内心受到了冲击,但是面对破涕为笑的师弟时,他顿了顿,最终什么也没说。 听见师兄要挨打。阿羽心脏仿佛被敲了一下,有些钝钝的难受,他下意识摇头“不要不要,不打师兄。” 暮成雪挑了挑眉,接过徒弟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忍不住逗他“那怎么行,必须打,他怎么能欺负自己的道侣呢,就应该好好教训,以后才能长记性,师尊这就通知戒律堂。” 话是这么说,手上却没有一点动作。 阿羽瞪大了眼睛,被吓坏了,他只想师尊说师兄两句,没想要师兄为了这件事儿挨打,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玉简。 听着那头的动静,那边的师尊好像真的在联系戒律堂,他赶紧摆手,甚至连脑袋都摆动着“不要不要,不要欺负我师兄,不告状了,我不告状了。” 说着,将玉简丢给师兄,整个人如同小炮弹一样,扑进师兄怀中。 好像这样就能护住师兄。 不让他挨打一样。 暮成雪听着他仓皇的声音,脑海中也能想象出小孩儿对刚才告状的后悔,哈~还挺好玩儿。 顿时玩心大起。 他严肃了语气,信口胡邹“好了,师尊已经通知戒律堂,到时候他们会教训你师兄的,阿羽不要伤心。” 令狐羽“……” 他撇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完了,他害师兄受罚了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告状了,呜呜,他带着哭腔看向玉简,这会儿是真的委屈上了,委屈到哭泣的那种“师尊,不打不打,不打好不好。” 打了他会心疼的。 呜呜呜,都是他的错。 他下次再也不轻易告状了。 暮成雪暂时将桌上的阵法图推到一边,用着惊讶的口吻,轻声询问,其实脸上的笑意如何也藏不住,就差笑出声“真的不打了?阿羽不是委屈吗?” 那头的小兔子赶紧摇头“不委屈不委屈,阿羽不委屈,谢谢师尊,但是阿羽真的不委屈,呜呜,不要打我的师兄呜~” 暮成雪端着手中的杯子一琢磨,他这副模样,怎么有点恶毒公公的感觉,所以,还是装作不知道的疑惑“那阿羽刚才不是还说很委屈吗?” 阿羽嗫嚅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承认委屈,师尊就会教训师兄,他会好心疼好心疼,若是不承认委屈,那自己刚才又不是这个说法。 前后口供都不一样,师尊会不会觉得他是一个会撒谎的坏孩子。 这还没进门,就败坏了自己的名声,那他以后还问你去装乖讨好,让师尊给他做饭吃。 阿羽一时没主意,急得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看的旁边一脸无奈的君岑一阵心疼,刚想开口帮帮他,就听见小兔子急急张嘴,自己答了回去。 他说“因为我太想师尊啦,就想找个理由跟师尊撒娇,想叫你注意到还有一只未过门的小兔子等着您安慰呢。” 所以才撒谎的。 这话的意思是想叫师尊宽容宽容他,他真的不是故意撒谎的。 小家伙的语气软糯,话语里自带一股子娇憨和任性,像是伸手要抱抱的小宝贝,让人一听就感觉心情愉悦。 暮成雪被他逗笑了。 听着玉简那叫传来的笑声,阿羽暗自抹了一把眼泪,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庆幸这一劫总算是熬过去,好在师尊没有跟他计较。 嘿嘿,看他急中生智的模样,在师兄眼中一定厉害极了,不愧是他。 阿羽他呀,可不是一般的小兔子,他可是很有智商哒~ 君岑哑然失笑,抬手给小兔子擦掉脸上的泪水。 安抚着受惊的小家伙,看着这样自信的小家伙,他觉得,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之前这个模样的小家伙很可爱。 暮成雪那边,说了几句之后,也就挂断了通讯,毕竟,身在敌营,他还是需要收敛一点的,怎么能把这地方当自家后花园一样,这多少有点欺人太甚。 不过,心魔表示,这里是他的地盘,师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谁敢置喙,就杀了谁! 为此,提出这个言论心魔被师尊赏了一记爆栗。 暮成雪没理会他,而是挑起了另外个话题“我要出去一趟,大概十天左右,你们俩儿谁扮做我的模样,在这里顶替几天?” 心魔与师尊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脱离心魔的魔尊。 若是让阿渊本色出演,心魔身上的疯批劲儿,甩掉了心魔的本尊不一定做的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在于暮成雪,师尊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悲悯和淡然。 心魔的执念太深,整个人看上去就太过阴邪,更加不适合扮做师尊。 虽然洛成渊这个本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起心魔,他至少表面上演的下去。 同时被嫌弃的本尊和心魔齐齐看向师尊,同步委屈,接着就要凑上来,暮成雪没忍住退后一步“好了好了,你们俩儿别闹了,阿渊,将你的魔婴借我一用。” 修士修为到达金丹期大圆满后,历练天雷,就会有元婴,魔族与修士不同的是,他们生来就有魔婴,这也意味着,刚出生的魔族都比修士强。 魔婴是魔族的另一条命,只要魔婴不气,就尚有一线生机。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尊要带着他都魔婴转身离开耶,嘿嘿,师尊果然是在意他的。 暮成雪“……” 他不想跟这个小傻子解释什么。 其实他拿走魔婴的真相很简单,扮做徒弟出去罢了,结果人家想的可真多。 他这样想,那就是这样,反正,这对于他来说不重要。 昆仑神境 暮成雪化作原身跑进去,巴掌大的小身子搜索着,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听门口的宫女说,母亲回来了,前些日子因为他的离开,还发了火,处罚了好几个下人。 就连长兄都没有逃过母亲的鞭子。 父亲没劝住。 就算劝了估计也没用,说不定两个人还能打起来。 毕竟,母亲向来是个暴脾气。 他没忍住抖了抖,心虚的厉害,他想着,要不再等等,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时间不等人,他倒是可以慢慢来,下界还有事儿等着呢,大不了他藏着点不被发现就好了。 刚偷偷摸摸钻出草丛,迎面遇到一群女人,他赶紧低头,捂住自己的眼睛,将身子扭成一团,一动不动。 他深知自己的原身很小,不过成年巴掌大小,只要他有心想躲,这群人绝对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可惜他低估了神的力量。 路过的那群人在感受到的存在时,愣了一瞬,接着不约而同的看向地上的白面馒头,别说,装的还挺像。 差点就让他蒙混过去了。 身着一身青衣的女子看的好笑,就要把他提溜起来,身旁的二姊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头看向一脸温柔的三姊,询问的目光落在白馒头身上。 淑怡笑着传音“他就是我们最小的弟弟,名唤成雪,人间的修士给了他一个姓,姓暮。” 身旁的姐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身后的七姊忍不住想要上前,她想不通,既然是自家弟弟,这么躲着是啥意思。 第319章 白团子真的很可爱 难不成,他们几个姐姐,还能欺负了他不成。 欺负他倒是不可能,蹂躏他倒是实打实的。 几个姐姐还在不满的看着他,这么可爱的白团子,竟然躲着他们,这是何道理,哎呀,都说什么血脉亲情,他们家这小团子啊,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呢~ 暮成雪半天没听见动静,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可能蒙混过去,那几位没有注意到他,这会儿人应该走远了,就抬头瞄了一眼。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的小身子一抖,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眼神玩味儿,他忍不住后退,就要往后面的灌木丛里跑。 下意识想要逃离这修罗场。 还没等他行动呢,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后脖颈,拎了起来,揣进怀里,暮成雪倒腾了一下四只小短腿,对身后冒昧的人表示无语“你放开我,不要抓我的脖子,你……” 多冒昧啊。 他堂堂仙尊不要面子的嘛。 快撒手,撒手。 对上一双清丽的眸子,他低着头,实在挣脱不开,接着不得不认命了。 淑怡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十七,从她手里把可怜兮兮的毛茸茸解救出来,白泽小小的一团,就比她的巴掌大一点,躺在她怀里还有些不自在。 开什么玩笑,他能自在吗。 自己的身子就贴着阿姊胸前的柔软。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吓的一动不敢动,生怕冒犯到阿姊。 他又不是什么不懂事儿的小朋友,这样真的很尴尬,但是他没有反抗的机会,因为自己在人家眼中,就是一个幼崽,幼崽懂什么,就算懂,也不算什么。 上次就因为自己与兄长说,他是一个成熟的人,而被嘲笑了好久,就连母亲都是忍俊不禁的。 他至今记得那种伸出爪爪,只有瓶盖大小的无力感。 暮成雪忿忿不平,小怎么了,小还不能拥有人权了?! 事实证明,好像真的没有。 不仅没有,还要被嘲笑。 就很生气! 周围的几个女人凑上来,刚才拎他脖子的那位,更是将脸埋进他柔软的毛发里蹭了蹭“好暖和,软乎乎的,跟十七姊回不周山玩儿如何,小阿雪?” 暮成雪“……” 他不说话,代表着无声的拒绝。 求救的看向三姊,这些姐姐中,他只认识三姊。 看他求救似的眼神,旁的姐妹“嘿”了一声,他还不乐意上了,开口的语气有些酸“都是你的姐姐,你光看三姊是什么意思,怎么,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说旁的姐妹会不喜你?” 如此与他们不亲近? 暮成雪摇头,这倒没有。 他只是觉得姐姐们太过热情了些,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招架。 既然如此,说话的姐姐伸出手“那你过来,让姐姐抱会儿。” 暮成雪“……” 他看着那双极其好看的手,保养极好,修长白皙,柔嫩的掌心向上,为难着一个弱小的团子,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让她抱,感觉好丢面子,他好歹也是一方人物,怎么能被当作小孩子对待呢?说就去岂不是太损面子,但是,自己此次前来,是有事儿相求,太端着也不好。 难不成,他真的要卖身? 面前的人可不管他纠不纠结,伸手就将他从阿姊的怀中捞出来,也不管他下意识的挣扎,接着贴近他的肚皮,就猛吸一口。 就像吸猫一样,一脸的喜爱。 这小家伙身上有一股梅花香,淡淡的,很是令人陶醉。 几个姐姐见状,也凑上来,有玩儿他的爪爪的,还有摸他脸的。 同时不忘念叨着“软乎乎的,手感好好。” 暮成雪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无可恋的任由这几位姐姐摸来摸去,时不时还要用脸蹭蹭。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淑怡被阿雪这副“你惹到我,算是惹到软柿子”的表情逗笑了,等众姐妹看过之后,这才将团子抱回来,几个姐妹恋恋不舍的抓着阿雪的爪子,不太想放他走。 吓的暮成雪连踢带踹的挣扎,才终于虎口逃生,阿姊终于问起正事儿,转移话题,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阿雪不是回了人界,这是玩儿够了?” 暮成雪摇头,不是“我这次回来,是想给姐姐借……要一件东西。” 哎,那东西借了就不还了,所以还是用要更为准确。 几个姐姐凑上来,跟暮成雪同款的清冷脸颊上盛满了笑意“什么东西呀,说出来听听,还需要我们的小少主亲自回来要?” 这话逗的几个姐妹哈哈大笑,暮成雪微囧,想着,要不要化作人身,这样被阿姊抱在怀中交谈,多少有些奇怪。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化作原身是怎样的想法,蓝色的灵力化作云雾散开,原本的小团子变成了一个清冷出尘的美男子,微挑的眉梢有些泛红,估计是因为害羞所致。 面对面前这个一下子拔高的青年,几个姐姐只是愣了愣,并没有表现出暮成雪以为会有的边界感,反倒是一个个围上来“哎,这是小团子在人间的装扮,怎么这么好看。” 哎呀,得亏是亲弟弟,不然,收做面首也是极其养眼的。 暮成雪“……” 他只是原身还小,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其实大可不必用这么赤裸的眼神看着他,竟然还遗憾上了。 那要不他真的屈尊降贵,不顾伦常一下? 二姊看着几个妹妹,总算开口说话,打断了几人还要调戏自家弟弟的念头“好了,都别逗他了,阿雪说说,你这次想要什么东西?” 暮成雪听见这温柔似水的声音,好奇的转头看去,询问的眼神看向三姊,后者给他解释“阿雪,这是二姊,虚神宫的神主。” 虚神宫! 古有昆仑,上有虚神! 一个与众神起源之地,昆仑并立的另一个神宫,掌握天地荣枯时节,监管众仙情爱的地方。 饶是暮成雪已经见识了三姊和长兄的厉害,还是会被姐姐们的实力所震撼,这怎么给他一种,自己就是个废物的感觉? 岂有此理,这未免太欺负人了些。 不过,他也就是感叹一句,接着回答二姊的问题“我需要离人泪,万年份的离人泪。” 这话一出,人群有一瞬间的沉默,暮成雪不明所以的看向几个姐姐“怎么了,不可以要吗?” 十七姊上前捏了捏他的脸,好滑嫩的手感,真的像极了他那素未谋面的面首,可惜了,是自家亲弟弟“不是不可以,而是整个神境,就没有万年分的离人泪,族中活了万年的凤凰几乎都已经陨落。” “还在世的凤凰再如何笨,仗着年老色衰,也坐上了一定的位置,哪有什么事儿,还需要他们流泪的,更何况是天崩地裂般崩溃的流泪。” 其次有万岁的,就是包括大哥和三姐在内的二十个兄弟姐妹,还有母亲,他们……仔细回忆了一下,没经历过多大的挫折,母亲更不必说。 年少时骁勇善战的战神,还有伤心欲绝的时候,那多少有些不正常。 暮成雪沉默,果然不出所料。 见他低迷,二姊张了张嘴,柔声开口“阿雪是用来做什么的,可能用旁的东西替代,你说出来听听,兴许姐姐们还有旁的法子。” 暮成雪摇头,他当然知道姐姐们有旁的法子,毕竟是神,别说是悄无声息的毁掉,光明正大的随手一挥,一个鬼界就没了,自然要比他在这累死累活的计划简单多了。 但是,神不能插手人间事儿。 就连现身都得万般斟酌,更别说帮他。 他知道自己说出来,姐姐们肯定会帮,但是,自己不能连累她们。 几个姐姐见他这样,也知道他的顾虑,当即更喜欢了,多小的孩子啊,就知道为姐姐考虑了。 二姊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也许,父亲那里会有。” 暮成雪瞬间抬头朝二姊看去,眼睛熠熠生辉,紧张的等着二姊接下来话。 第320章 母亲当年的崩溃 淑怡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二姊,试探性的开口“你说的是,阿雪被诅咒的那次?” 二姊点头,就是那件事儿。 那件事儿对母亲的打击很大,甚至一蹶不振,那种情况下,能产生离人泪,也不足为奇。 几个姐妹沉默了。 母亲当时的崩溃,她们还历历在目,所以,才会一个个的那么喜欢这个最小的弟弟。 阿雪因为是阿娘决定生的最后一个孩儿,阿娘给他的宠爱和期盼上也都是不同的。 旁的孩子都是希望他们守护苍生,爱护黎明。 甚至一出生,就在脑海中种下了一道神谕,那道神谕规诫着他们,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但是阿雪不同。 母亲不止一次跟他们三十几个兄弟姐妹说过,阿雪之后啊,就是要当小米虫的,她生下他,就是为了给神境添一个吉祥物,阿雪不需要很厉害,也不需要肩负苍生的使命。 他只需要每日溜达,健健康康的当一个废物就好,凤凰从走运到小凤凰破壳,或者小白泽出生,大概是九十年的时间。 这九十年,阿娘心心念念着腹中的这只小白泽,对他们耳提面命着小白泽以后的生活,他们需要如何宠爱这个弟弟。 让他无忧无虑的长大。 都是同胞兄弟,母亲和父亲几乎一碗水端平,所以,即使兄弟姐妹如此之多,他们也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腌臜。 更何况使命一致,每天同样累死累活,就更不可能想着争地盘什么的。 咸鱼一些的兄弟,甚至还会将自己的折子偷偷摸摸塞进另外一个兄长的文书中,让他帮忙代批一下。 如此一来,几人之间的关系便更加亲厚,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弟弟,那是千盼万盼。 恨不得他立马出来。 他们当时甚至想好了待他戒奶之后,该带他去哪里哪里玩儿,给他吃什么好吃的,教他怎么把文书塞进另外一个兄长桌上,而不被发现。 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肥遗一朝诅咒,还没出生的小白泽几经濒死。 差点便化作一摊血水。 母亲耗尽了心神,差点没有保住他,出生后,好在小东西命硬,即使生不如死,也活了下来。 因为娘胎里的折磨,他只有如同白泽的三分之二大,瘦瘦小小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单手就能将人捧起来,又因为肥遗的怨念,小家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浑身疼的痉挛,啼哭声哀转久绝。 父亲花了许多心力,才找到一个办法,最后,用了半身修为让他强行长大,长成足够断奶的懵懂时期,送往修真界。 阿雪出生时,母亲曾悲怆到天地动荡,万鸟悲鸣,泣血不止,若要说,谁最有可能有离人泪,那非父亲莫属。 父亲虽然是神,却也是男人,占有欲自然是有的。 所以,那东西极有可能在父亲手中。 听完几位姐姐的解释,暮成雪沉默下来,半晌才开口“阿娘辛苦了。” 淑怡拍拍他的肩,怕他伤心,赶紧转移话题“都过去了,刚巧,三姊也要去昆仑,阿雪可要一起?” 暮成雪刚要答应,转念一想,听说母亲知道他跑了,挺不开心的,他要是去,会不会被骂,但是,想要那东西,又不能不去。 想了想,该来的都要来。 罢了罢了,去。 白泽殿内 暮成雪老实的站着,脑袋微微垂着,从高处看,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头顶,无端的,凤曌竟然觉得有些乖巧,到底是自家小儿子,凤曌在生气他乱跑,也不会真的罚他。 遂即沉下声“还知道回来,母亲之前是如何跟你讲的?” 暮成雪装死中,半晌,感受到上面低沉到即将爆发的时候,终于开口了“阿娘,修真界有我相见的人,真的很想~”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想去见他爱的人。 他这话说的软,服软中还带着些许撒娇讨好,他记得阿姊说过的,对阿娘啊,最好不要顶撞,要顺着她的话说。 不管对不对,作为她的儿子,阿娘就算在生气,也不会真的罚他。 对于阿雪,阿娘本就怀着一份愧疚,只要他撒撒娇,再说几句好话,就没有什么,是阿娘不答应他的。 所以,暮成雪刚才的乖巧,其实是在说服自己,毕竟,在现代的时候,他从小到大就没做过这种事儿,独立惯了,也没有人帮过他,坐起来还有些不自在。 凤曌看着他的脸,突然叹了一口气“阿雪,你身上有你父亲一半的修为,虽然如今被封印着,却也不能纵容自己往修真界跑。” 什么重要的人,值得他久待人间。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对了,你小的时候,云梦泽的龙王曾与你父亲商量,与他的孩子定了娃娃亲,前些时候,白龙王前来拜访,偶然间提起这件事儿。” 暮成雪整个人如遭雷劈,储物袋先是顿了一下,接着,里面的魔婴开始横冲直撞,恨不得马上冲出来。 凤曌将孩子的反应尽收眼底,有些无奈他的不稳重“这么紧张做什么,若是不喜欢,推了就罢了,谁还能强迫一个神境的小少主?” 说着,轻飘飘的扫了他的储物袋一眼。 高傲的选择视而不见。 暮成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走上高台,坐在母亲面前的脚蹬上,将脑袋靠在母亲的膝盖上,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蹭了蹭“阿娘,让我自己挑心悦之人好不好?” 不要婚约。 他不要过这种狗血剧情里才有的桥段。 凤曌低头,阿雪的动作很好的满足了它作为母亲对乖巧孩子的幻想,所以,也乐意纵容着,她抬手,忍不住给他揉了揉脑袋“自然,都由你做主。” 暮成雪开心了,继续再接再厉“阿娘,我这次回来,是想要一件东西,我有一个朋友,他需要这个东西。” 无中生友的他丝毫没有自己撒谎的心虚。 反正他说是就是。 说着,还不忘抬头仰望着母亲。 眼中写满了恳求,浑身的孺慕之情都要把自己忽悠住了,他说“好不好阿娘,阿娘~” 凤曌“……” 他看着这孩子,顶着一张清冷的面容,却做着如此乖巧的动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离人泪,你父亲不会给。” 离人泪其中蕴含着她的力量,一旦落入人间,被有心之人利用,其中后果,难以想象。 神,作为秩序的制定者,不能知法犯法,明知道会产生大麻烦,还去做,所以,阿雪的要求肯定得不到应允。 暮成雪失落,刚要张口。 母亲接着补充“不过,你想救那个公主,倒是可以去一趟北荒,你四哥哥掌握着万物的点化,让他随你走一趟,点化那只孔雀,兴许有些作用。” 暮成雪并不意外母亲会知道他所求的目的,听到母亲给出的解决办法,他欣然点头,妖皇要的就是救活他女儿,没有离人泪,应该是可以的。 他瞬间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多谢阿娘。” 凤曌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刚要起身,门口那道火急火燎的身影又跑了回来,接着一个熊抱抱过来“谢谢阿娘,阿雪忙完了这阵,就回来看阿娘。” 说着,还不忘蹭蹭阿娘的脖子。 他记得,阿渊就是这样,特别喜欢蹭自己的脖子,他是极其喜欢的,母子连心,想来母亲也是喜欢的。 凤曌一愣,忍不住柔和了语气“好,不要让自己太累,有什么困难,找阿娘,或者你的兄长阿姊,他们都可以帮你。” 暮成雪点头,转头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确定人走了之后,屏风后面看书的白泽王才走出来,凤曌看向他“听见了,他说要自己选心上人,你就别跟着瞎掺和,让他自己去折腾。” 白泽王“……” 他很无奈的解释“夫人,为夫就是随口提了一嘴。” 第321章 强行卖儿子 没有想要强行卖儿子的意思。 说起来,比起自己,女人强势的性格,才最有可能不是吗。 也许是这个眼神的暗示性太强。 凤曌转头就看见了他这个眼神,忍不住皱眉“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本尊会如此?想当初,白龙王提出来的时候,是谁模棱两可的表示都可以?” 自己给他旁人希望,还不让人说,以为谁都像他。 真的是癞蛤蟆吃瓜,看谁都花。 白泽王“……” 他没有模棱两可。 他说的是看之后,孩子能不能合得来。 合得来他就没意见。 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自己不能再反驳了,再反驳下去,妻子该生气了。 他只能放柔声音哄道“是为夫的错,我出言不逊,唐突了凤皇陛下,还请陛下看在我在子女份上,也出了力的功劳上,不同我计较。” 这话说的,又成功点燃了妻子的怒火。 在子女份上出了力。 凤曌凉飕飕的瞥了一眼他的下身,冷笑“白泽王这说的哪里话,自己享受还当成功劳了,如此不情愿,废去也是好的。” 白泽王“……” 唉,自从自己按照规矩保下囚禁在鬼林,伤了阿雪的鬼神以后,妻子对自己就是这么一副态度。 都几百年了,夫人还是看自己不顺眼。 这可如何是好。 他轻笑着走上前“夫人,我无意惹到你,唐突之处,你就大发慈悲,饶过夫君这一回如何?” 说话,还不忘动手动脚。 最后,被自家夫人推开,这才作罢。 凤曌看着他,也知道这件事儿其实怪不得他,毕竟,若是真的弄死了神族最后的玩意儿,天罚下来,说不定还会波及到他的心肝宝儿子。 但是,习惯了上人宠,下人拥的凤皇陛下受不了。 所以,才不愿意轻易妥协。 暮成雪避开了那几位姐姐,悄悄离开了神境,行动似做贼,逗的下人忍俊不禁,还得装没看见。 鬼鬼祟祟的人这也是没办法,主要是怕那几位发现他,自己又得迫不得已被蹂躏一番。 那些贴肚皮,摸耳朵,扯四肢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奇怪,所以,还是先跑掉再说。 若不然,自己怕是走不掉了。 魔婴一直在储物袋里闹的慌,小小的一个东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死命的冲击着储物袋,暮成雪没办法,出了神境就给他放出来。 魔婴没料到师尊会突然打开储物袋,撞击的太用力,差点把自己甩了出去,还是师尊及时抓住他的腿,这才将人扯了回来。 暮成雪有些无奈“你做什么如此闹腾。” 小小的人儿,是阿渊精致五官缩小了百倍的效果,没有那么硬朗的骨架支撑,看起来萌萌的。 简而言之,还怪好看,破坏欲突然上头,暮成雪将他拉过来,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脸。 哎,手感不错哦。 接着将他捧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闹什么,这么不安分,小心我把你一口吃掉。” 他说的吃掉,是真的会吃掉。 都已经送到嘴边,张开嘴了。 想着吓唬他一下,这小东西要是能求饶就更好了。 魔婴“……” 他赌一包辣条,师尊绝对不会真的咬他。 故而一点也不害怕,直直面对师尊,张口就是质问“你……你有别的未婚夫,那我怎么办?我才是正宫,不对,你只能有也一个,你是我的,不能既要又要。” 暮成雪看着只有他巴掌大小,跟他原身一样大的小东西,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姐姐们都喜欢欺负他,就这样的,那么大点,真的不要太好看。 好想做一个口袋,把他装进去。 随身带着,是不是捞出来要弄一下呀。 而且,看他稚嫩的脸庞浮现成熟的动作,真的好想破坏他,听见他的话,暮成雪漫不经心的解释“我不是与母亲说了不要,都拒绝了,你还气什么?” 魔婴“……!!!” 他也不知道,转念一想“因为你被旁人惦记,我很不开心。” 暮成雪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瞬间变脸,将他丢回了储物袋中“好好待着你,一点也不老实。” 怕他真的给自己气死,他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元婴也丢进储物袋,两个小东西,刚好可以交流。 刚进去的小元婴,就被大了他一圈的元婴压在身下,逼问着他最喜欢谁。 元婴整个人都傻了,被压倒在床上,很不舒服,踢了踢脚,挣扎不开“你……你放开我,孽徒。” 元婴的表达,往往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这一句孽徒,证明师尊也是这么想他的,顿时把人气红了眼“你做错了你还骂我,你竟然还骂我!” 元婴翻了个白眼“所以长的好看是我的错喽,被人惦记也是我的错喽,哎呀,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这么招人稀罕呀~” 这副遗憾的语气,成功气到了面前的魔婴,之间面前的小东西怒吼一声,一把将好不容易推开他坐起来的师尊推倒。 抱上去就亲,双手死死地抓着小师尊的手,压着他的身子,不让他动,不顾师尊的反抗,全身心的撕咬着。 元婴被他咬疼,拍着他的背叫他放开“你放开,你这个孽徒,放开,你咬疼我了,松手。” 压着他的人无动于衷,甚至咬的越来越重,空闲的手还不忘撕扯他起身的缩小版的衣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元婴有些慌了神“你放开,不许做,听见没有,我不许你碰。” 正在气头上的人怎么会搭理他呢,嫌他吵吵的烦,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胸口。 元婴疼得大叫一声“啊,呜呜,洛成渊,我要掐死你,好疼好疼,你松开我,松开我!我叫你松开。” 他拳打脚踢,想要挣脱,奈何实力悬殊。 元婴从来没有处理过阿渊的顶撞,这会儿气的心口疼。 奈何他就是不听自己的,甚至他吼的越大声。 身上的魔婴还越激动。 他拍打着面前的人,奈何他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怎么打都死皮赖脸的粘在他身上,刚开始,元婴还能哄着魔婴叫他起来,放开他。 渐渐的发现,他不听自己的。 真的要气疯了,气的牙齿咯咯作响。 也不知怎的,他突然就反应过来,可以用魔法打败魔法,当即也不含糊,反口咬了上去,他咬自己肚子,元婴就爬起来咬他后脖颈。 许是没料到师尊会咬回来,心魔扛不住师尊下死口的报复,被疼得哇哇叫“啊啊,放开我,放开我,师尊,你不要咬,不要咬。” 好不容易有机会报复回来,元婴怎么可能放开他,当即用了更大的力,咬到极致,还忍不住磨了磨牙,让他更痛苦。 终于,伴随着魔婴的哭声。 元婴取得了胜利。 虽然取得了胜利,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面前的人哭的太伤心了,后脖子上还有一个泛着血丝,已经开始冒血的黑紫色伤口。 元婴抿了抿唇,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他上前想帮他擦擦眼泪,奈何这个人一看见他靠近就忍不住往后退,生怕他是觉得不够,再来咬自己一口的。 元婴“……” 他低着脑袋,反思自己,这是他的徒弟啊,自己这个做师尊的,怎么还跟他闹了起来,不仅如此,还咬的那么严重。 他是自己徒弟,他怎么能下死手,越想越愧疚,耳朵也越来越疼,被他的号啕大哭吵的。 元婴上前,不顾徒弟的反对,一口亲了上去,小东西虽小,当年的小电影却却不是白看的。 第322章 我真的再也不惹你了 他竟然还会伸舌头,舌头搅动着张大的嘴巴,成功让自己的耳朵好好受了一些,小手搂过比他更魁梧的魔婴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 元婴想着,要不是他哭的太惨太大声,吵到了自己,自己才不会这样哄他嘞,让他哭死算了。 仰着头好好哄,语气柔和“对不起,阿渊,师尊不应该下那么重的口,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不会了。” 他下次保证咬轻一点。 面前的人没有理他,依旧扁着嘴掉眼泪。 音量不减反增。 元婴被吵的没办法,想给他一巴掌让他闭嘴,又觉得这样不厚道,到底是自己咬的太重,要是再给一巴掌,夺笋啊。 他只能继续亲,亲脸,亲嘴,亲下巴,亲脖子,实在没办法,他还主动将自己剥光送了出去。 比自己身子更加柔软的小身子贴过来,魔婴总算住了嘴,眼泪糊的眼睛看不清,他慌忙抹了两把,生怕自己晚了,师尊就收了回去。 见他不哭了,小元婴松了一口气。 本意只是想给他摸一摸,结果一个不慎,擦枪走火了。 察觉到偶然撞入隐蔽山洞,打扰暮成雪静修的莽撞魔头时,他睁开眼睛,一动不敢动。 魔婴看着他,蓄势待发前,还不忘带着哭腔询问“师尊,可以吗?” 元婴“……” 他想说不可以,但是自来熟的人物已经开始在他的领地巡视,像是来到自己家一样,多少有点冒昧。 他想推开这个人,却被他捏住手腕“师尊,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你逃不掉的。” 元婴“……” 自己真的好想弄死他。 真的忍不了一点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 外面的暮成雪之所以变脸,还要从迎面而来的车驾说起。 那车驾看见他在前面之后,竟然停也不停,径直撞了过来,以暮成雪的眼力,自然看得见里面的孩子是一个小姑娘,身着金色飞天羽衣。 被风吹起的纱帐间,少女的容颜一目了然,眸光清冷中带着一点冷意,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傲慢,他踮脚转身避开,眉头轻轻皱着,心头的情绪有些不太美好。 转念又觉得算了。 看那小姑娘的架势,估计也是家中宠爱的小宝贝,行为虽然有些偏差,估计也没有什么太坏的心思,便也就收敛了心中差点被撞的无语情绪。 也不知道家中长辈如何教导的,会让孩子娇纵成那样。 他想到了欣欣,顿时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人善被人欺啊,适当的善良就够了,可不能善良到圣母。 那样,就不讨喜了。 刚要转身离开的暮成雪没看到,身后的车架缓缓停下,里面的小姑娘冷哼一声“废物,养了你们有什么用,叫你撞上去都不会,来人,把这个贱婢和这匹马,待会儿到了神境,就给我杀了。” 他说的是前面赶车的仙侍,还有前面的马。 身旁的仙侍浑身一抖,赶紧跪下请罪。 驾车的仙侍刚要开口求饶,嘴就被封住,接着被装进了一个小盒子里。 最后,女孩眯了眯眼睛,看向暮成雪离开的背影“那个人长的还不错,你们去给我带过来,以后,他就是本帝姬的第三十个脚奴。” 所谓脚奴,就是跪在他脚边的奴隶。 为她提供一切想要的服务。 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儿,等她玩儿够了,就将人杀了,切成一片一片的,喂给自己养在地牢的东西。 听着她小宝贝的咀嚼声,犹如天籁。 旁边瑟瑟发抖的仙侍不敢不从,带着三个人,转身就要去将人“请”过来,本人还不知道自己被看上了,依旧继续赶路。 就算发现了,也没管,他还有正事儿呢,哪有空跟这些人周旋。 他的速度很快,怕遇到刚好出门的姐姐们,所以,身后跟着的人,一时竟然没有追上他。 没追上人的仙侍也不敢就这样回去,他们还是怕死的,毕竟,这位帝姬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暮成雪感受到身后跟着的人还跟着,他有些无语,还挺锲而不舍得啊,但是他没怎么理会,因为母亲口中,二哥的洞府已经到了。 对于最小弟弟的到来,尤尘是知道的,为了表示重视,不辜负刚才母亲在传讯中的耳提面命,早早就让自己的夫人守在门口,同样,跟在阿雪身后的人踏足了自己的领域的两个仙侍,他也是知道的。 都不知道该说仙界的人蠢,还是太过自大,都敢跑到他的地盘撒野。 只是,他现在没空搭理门口的东西,白泽团子来了,他要去看看,这让这么多姊妹喜欢的小东西,有多大的魔力。 刚见到人,他就惊呆了。 这…… 这是一个成年人啊,怎么会是只有巴掌大小的团子呢。 不是团子就算了,这张脸,怎的如此好看。 比他的还好看。 尤尘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脸,难不成风韵不存了? 他这么小,怎么这么好看! 看着面前高大男人的眼神,暮成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表情,跟遇到那几位姐姐一样,故而没忍住,身子一抖,默默的退后了一步,试探性的唤着“四哥?” 后者积极答应“哎,你就是小阿雪?长的的确好看,能不能给哥哥看看你的原身?” 他眨了眨眼睛,极其的期待。 这颜值,在整个神境,恐怕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他对阿雪的原身也很好奇啊,见自家弟弟一脸的抗拒。 他突然挑了挑眉,怀着逗乐的心思“哎呀,阿雪考虑考虑,不答应,哥哥可是会伤心的。” 暮成雪“……” 他真的是回家吗? 确定不是进了土匪窝? 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强人所难。 打定主意的北荒神一点也不心急,拉着他坐在桌子上,意思是你慢慢考虑。 同时还不忘盯着他看,将人看的坐立难安。 刚才去准备茶点的夫人忍不住扶额“哎哟,老四,差不多得了,阿雪还有事儿呢,还有你藏在大哥文书里的东西,被大哥差人送了回来。你待会儿去看一下。” 先把人弄走,别真的吓到小团子。 老四“……”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看弟弟的原身了,暮成雪耳边炸开不可置信的声音“什么,他给我送回来了?亲哥哥啊,给我批一下就怎么了。” 他不就是塞了一点点文书在他的折子里,希望他给自己看一下嘛。 自家夫人白了他一眼“你都连续塞了十年了,哪有你这种偷懒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好了,别废话,快去看看。” 暮成雪一脸懵的看着他们讨论,一时没明白,但是,他也不好奇,甚至还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四哥没有时间折腾他。 看着老四离开,面前的姑娘才坐下来,刚才领他进来的时候忘了自我介绍,这会儿补上“阿雪啊,我是你四嫂,来这就当自己家一样,别紧张,你哥哥就是见到你太激动了,其实没有什么坏心思。” 她生怕自家夫君第一次见这个弟弟,就吓到他,这会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面前人的面部表情,生怕他不喜欢他这个哥哥。 暮成雪笑着摇头,打消四嫂的疑虑。 他能看得出来,虽然自己这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兄弟姐妹,但是,他们都拿出了足够的热情和包容来缓解他第一次见自家哥哥的紧张和尴尬。 这倒是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兄弟姐妹。 而是熟悉了好久,有血缘牵扯的家人。 他很感激几位姐姐良苦用心,就是,这热情的有点让他难以招架。 尤其是十七姊那“可惜了,是亲弟弟,不是面首。”的眼神,简直让他无所适从,他生怕下一秒姐姐就摆出“亲弟弟也可以,骨科她也行。”的态度。 好在,阿姊好像不知道那玩意儿,也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样子。 四嫂见他面色无异,这才笑开,热情的给他介绍洞府的好地方,顺便让他尝尝这边的琼浆玉液。 盛情难却,他低头喝了一口,接着眼前一亮,好喝,倒是可以给六师兄带一点,让他也尝尝,省的每天想着去偷二师兄酿的酒。 见他喜欢,不等他开口,四嫂便拿出了一个储物袋“你要是喜欢,我让人给你装一些。” 第323章 三岁的奶团子 “你离开的时候,带回去,要是喝完了,你就进去这个储物戒,从里面拿就好,嫂嫂会给你放在这里面。” 暮成雪有些不好意思,这来一趟,本来是想请四哥帮忙的,礼物没带就算了,还带走了许多好东西。 说实话,有点愧疚。 四嫂知道他的顾念,没忍不住哈哈大笑,难怪这小团子这么招人喜欢,这么懂事儿的小团子怎会不招人疼“这算什么,不过是些烂俗的东西,你喜欢,我们这做哥嫂的,自然是要照顾的。” 在他们眼中,阿雪的年纪,就是个修真界三岁的奶娃娃,被投喂这不是在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嘛,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 说话间,又拿了许多零嘴,满眼含笑的看着他“快,阿雪尝尝,这些合不合口味,要是喜欢,咱们就放进储物袋里,把它带回家好不好。” 暮成雪差点被自己口中的糕点噎死,这……这是什么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哄小孩儿。 他不是小孩子! 他是一个青年! 在现代活了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 这让他又是一阵无奈,顺口解释“四嫂,我已经长大了,成年了。” 四嫂随口敷衍“嗯嗯,你说的都对,阿雪快吃。” 暮成雪“……” 有被冒犯到哦~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将桌上的东西统统吃过了一遍,见他差不多吃饱了,四嫂才开口“阿雪啊,跟在你身后的那些仙侍,你认不认识呀?” 暮成雪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晃了晃脑袋,极力忽视四嫂这哄孩子的语气,否定道“我不认识。” 后者点头,随即笑开“那没事了,放心,嫂嫂会给你处理好的。” 刚好这时,四哥一阵风的来了“不是,大哥真的把我送过去的文书送回来了。” 尴尬的气氛被四哥这句话暂时冲淡,暮成雪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真好,短暂拥有了成年人的空间。 尤尘被自家夫人白了一眼,非常嫌弃的吐槽“不是,你能不能稳重点,孩子还在呢,退回来就退回来了,那本来就是你的事儿,推给大哥,人家不揍你就不错了。” 还敢一脸震惊加愤怒的表情。 小孩?暮成雪“……” 四哥“……” 这是自家的吗,怎么不帮他呀。 怕被自家夫人继续训斥,他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小孩儿“来,阿雪,你不是有事儿要跟四哥说嘛,咱们借一步说话。” 快走快走,这个无情的女人,他再也不要见到他。 出了院门,被训的人愤愤不平“母老虎,迟早把你休了。” 语气恨恨,却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的宠溺,身后突然传来自家夫人的声音“这次去人间应该要经过神境,听说诸位公主都在,你别忘了去看看。” 四哥立马收起刚才一副我是家主我怕啥的模样,迅速回头,掐着嗓子,放柔声音,面带微笑,姿态放到最低“哎,好的夫人,你放心啊。” 暮成雪没忍住笑了,刚才还放狠话的,这会儿又怂了。 四哥瞟了他一眼,为自己那碎了一地的自尊强行找补“笑啥,我这是在教你,给你示范,等你以后有了心上人,也记得要卑微一点,知不知道,不然,会被抛弃的。” 暮成雪“……好,我记住了。” 卑微是不可能卑微的,他都屈居人下了,还要卑微,不踹了他,他就应该对自己好点。 四哥拉着他往神境的地方走,边走边嘀咕“奇了怪了,前些天不是才见过,怎么又要我去看看?” 同时不忘正常音调安慰小团子“阿雪,走的动吗?要不要四哥背你呀?” 没等他回答,就转回了四嫂的话题上“对了,还有啊,我其实地位挺高的,也就是你在的时候,我让着你嫂嫂一点,给她一点面子,平时可是说一不二的人。” 暮成雪“……” 他率先走了出去,不太想搭理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哥哥。 再次回到神境,暮成雪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因为门口等着他的就是看上他脸的十七姊。 叫他过来,女人冷哼了一声“哟,人不大,跑的倒是挺快啊,等我有空去找你,人就不见了?” 暮成雪只能赔笑“……阿姊。” 四哥挑眉,抬步往里走“好了,跟上,给你出气去。” 两人转头看来,眼中皆是茫然,听见四哥这样说,旁边的姐姐问他“谁欺负你了?” 暮成雪摇头,他也不知道啊。 等见到人,暮成还是不知道四哥说的出气是怎么回事儿,只能有些迷惑的跟着阿姊往里走。 只见三姊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浑身弥漫着上位者的气势。 她身后立着好几个身姿挺立的女人,皆是一脸肃目,像极了宫廷里面的恶毒嬷嬷,只不过她们比恶毒嬷嬷年轻了一些。 淑怡头上的步摇轻晃,姿态闲适,眸光转动,都是冷漠,而她不远处的一个少女,正站在水里,被冷的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咬牙受着。 四哥毫不在意的扫了一眼,径直走了过去,三人走近,在场的下人纷纷行礼,站在门口的仙侍极其有眼力劲的搬来了椅子。 气氛有些严肃,像是再次回到课堂,被提问支配的时候,暮成雪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第一次见到姐姐这一幕。 许是知道他的不自在,淑怡收敛了些许气势。 身旁的阿姊也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开口“没事儿哦,小阿雪,不用害怕。” 暮成雪“……” 他没有! 看向前方受刑的女孩儿,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因为气氛问题,所以,他也没问。 见到他来,女孩终于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水里,本来及腰的绿色水纹因为她的动作而漫过下巴,她仰着脸,企图让自己的鼻子再露出一些,不被荡漾的水波堵住鼻子。 适应了一会儿,调整好呼吸,灌了几口水后,她突然开口,声音是极度勉强的镇定,因为颤抖,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寒水不时灌进口鼻。 因为仰着头的缘故,格外的难受,她觉得自己快被折磨死了“对不起,母后,母后我错了。” 随即转向暮成雪“舅舅,舅舅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冒烦你。” 暮成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有些不确定,左右看看,没什么符合身份的人,所以真的是自己? 因为有些震惊,他都没想起来,刚才听见的那声,被水流模糊过的“母后。” 他有些魔幻“舅舅?” 三姊有孩子的? 暮成雪看向姐姐“三姊,这是你的孩子?怎么……” 怎么如此对待。 他不太好求饶,主要是不知道这孩子犯了什么事儿,而且,二姊自有自己的教育方式,他贸然开口,不好。 见他无动于衷,女孩努力看天的眼神中逐渐阴鸷狠毒,贱人,他这不是没事儿吗,既然没事儿,却不愿意放过他。 还有淑怡那个老巫婆,等她继任天君之位,早晚弄死她。 见三姊没有说话,暮成雪张了张嘴“三姊?” 淑怡这才开口解释“一个贱婢生的孩子,生母没教好,以至于目中无人,唐突了阿雪。” 这是她最难接受的一件事儿,嫁入天宫,本着是喜欢那个人,而他也足够爱重自己,但是,新婚之夜,一个天君,竟然被一个仙侍算计。 让她沦为了笑柄。 这让她如何不生气,若是放在平时,他纳妾,淑怡会很大度的为他安排,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容不得人的人,心里想的都是拈酸吃醋。 第324章 恨不得掐死这个小畜生 但是,她的大婚之夜,被一个仙侍毁了,让整个神境跟着她一起被耻笑,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去。 她向来尊贵,一出生就是金枝玉叶,降世时,更是百鸟朝凤,霞光来喝。四方朝拜,一朝如此,她不杀了那个贱婢,已经是她多年涵养支撑。 旁人若是单议论她一个也就罢了,她的兄弟姐妹何错之有?就因为那个贱婢,被议论了那么久。 偏偏天帝竟然想要包庇她。 给出的理由也极其可笑,怕毁了他的仁善之名。 简直放肆,若不是自己尚对他有一丝情,当场便能杀了这对狗男女。 她一气之下,三日回门未到,便回了神境,兄弟姐妹还没从他成婚的喜悦中缓过神来,迎接他们的就是愤愤而归姐姐。 得知真相后,更是气的直冲天宫,将里面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后来,母亲出面,天君这才出面处理,因为结果让她觉得不错,神境得到的补偿够多,她才不想再计较。 姑且放过他们。 甚至在哪个女人检查出有身孕的时候,她虽然不舒服,却也没有再为难,毕竟,她是神境的公主,要有一定的度量,才能赢得自己臣民的信服。 她的地位,不是一个小小的宫侍可以企及,既然她这辈子注定爬不到自己的高度,她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甚至于那天晚上犯错的天君,她也选择了不计较。 毕竟,她们二人成婚,背后关乎着族群的利益,她并不是那等眼界浅的戏子,为了情爱,就可以寻死觅活,所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能抛弃所有。 但是,这个小畜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自己孩子满月的时候,亲手将他掐着脖子送入寒水中。 以至于她的孩子,冻坏了筋骨,至今都是孱弱之身。 那么小的孩子,他长的那么可爱,这个小畜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若不是这个小畜生做下的证据,处理的足够干净,她绝对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让她更为愤怒的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她在月子中,压根不敢想象这其中,她的丈夫参与多少。 经过那些事后,淑怡也看明白了,天君这哪里是喜欢她,不过是看上了他身后的神境,想以此来巩固他的地位罢了。 偏偏有的人还喜欢又当又立,放不下她身后的势力,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想明白的那天晚上,她传音与大哥,让他带兵围住了他居住的宫殿,淑怡拖着虚弱的身子,亲手将那根肮脏的东西割了。 大哥就在一旁,为她守着。 只可惜遵守的侍卫来的太快,不然,他把另一根也割了。 既然看明白了,她自然不可能继续让他吸血,等孩子的情况稳定了以后,就带着麟儿回了自己的领域,此后不愿意再见他。 偏偏有的人就是贱,你越想脱离他,他反倒是捡起了自己人嫌狗厌的爱,天天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你身后装深情。 还说什么,他是孩子的父亲。 父亲?他也配! 这次,也不知道这个小畜生怎么听到的消息,知道她在神境,便自告奋勇,为她的好父君前来打探。 偏偏又是个眼皮子浅的,一点小诱惑就让她丢了分寸,若是旁的,淑怡说不定不会想着弄死他,怎么偏偏就是阿雪。 先是自己,再是他的孩子,接着是她的弟弟,这让她突然下定了决心,这个玩意儿,怎么总能出现碍她的眼,既然如此,那她和她那关押在天牢里的母亲,都得死。 暮成雪并不知道姐姐与这个女孩的恩怨,只是从她的话中,隐约听得出来,这不是姐姐的孩子。 一个天君,有几个天妃的确也正常,但是,姐姐也不太像那种容不下人的人,估计是这个女孩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惹怒了二姊。 既然惹怒了自家人,他也就更没有理由管她。 想了想,暮成雪开口“本尊不是你舅舅,依照你的身份,没有资格唤本尊舅舅。” 不管他们发生了什么,自己还是姐姐的弟弟,有绝对的义务站在自家姐姐这边。 身边的人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他们还以为小家伙这么小,这么可爱,这么善良,会被这个女孩如今的处境打动,从而求情呢。 暮成雪看着他们的目光,有些无奈,他说“阿姊,我是成年人,自当成为你身后的后盾。” 他以为,这次重申自己是大人的事儿他们总能改观,结果,换来的还是,小朋友真厉害的眼神。 暮成雪“……” 啊啊啊,他不是小朋友! 因为淑怡想要处理面前的女孩,怕吓到阿雪,便转头看向四弟,让他带阿雪离开“你们不是还有事儿吗,去忙,别误了正事儿。” 尤尘知道姐姐要做什么,点了点头“好了,小阿雪,走。” 暮成雪无语凝噎“……四哥正常叫我就好,不要加一个小字。” 后者敷衍的点头“嗯嗯,好的。” 储物袋里面的小元婴已经累的睡着了,魔婴在一旁,偏执的看着他,恨不得立马张开嘴,一口将他吃掉,整个身子将师尊护在怀中,时不时爱怜的亲他一口。 哎呀,不愧是他师尊,这小鼻子,这小嘴,哪哪都好看。 简直不要太漂亮。 缩小版的师尊真的好可爱,好喜欢。 在他不知道多少次亲吻怀中缩小版的师尊时,本尊终于醒了,感受到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元婴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换来更用力的拥抱。 他想推开面前的人,阻止他继续肆无忌惮的骚扰,刚睡醒身体,却没有什么力气,实在推不开他。 只能口头制止“洛成渊,你松开一些,我快喘不过气了。” 反应过来的人赶紧松开一些,结果没多久,又缠了上来,元婴刚睡熟,又被他吵醒,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 身后的身体跟狗皮膏药似的,又缠了上来。 对着他的后脖颈,又是一阵亲。 他真的要烦死了,有完没完。 元婴“……” 但是他真的好困啊。 好想睡觉。 暮成雪回到修真界,先是回了一趟宗门,三师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无奈“还知道回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乱跑什么?” 暮成雪不敢说话“……” 他就知道,师兄一定不会放弃训他。 但他这不是好好的嘛,也没有啥事儿。 跟在他身后的四哥眼观鼻鼻观心,孩子不听话就得训,他全力支持,很快,他的其他师兄也跟了过来。 尤尘一直是隐身状态,因为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毕竟是神,还是主神层面的人物。 第325章 为什么不试着毁掉阵法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暮成雪,没人知道还有一个他在居逸兴走近,给他把了脉,语气有些无奈,还有些宠溺“情况还算稳定,小九,怎么能不打一声招呼就乱跑,你不是答应过师姐好好养身子?” 暮成雪诚恳认错“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何必问似笑非笑的,哟,人家这还想有下次呢。 “你还想有下次,这次完了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百年内,就不必下山了。” 这是直接通知他,反正不管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再任性,什么事儿能有自己的身子重要,简直就是胡闹。 还是小时候好啊,小时候多听话,见他乖乖坐着,就不会站着。 暮成雪点头,应承的非常真诚,到时候,若是真的闷坏了,就偷偷跑出去,反正,每次师兄严令禁止他不许出去,最后发现他偷偷摸摸的身影。 不也当作没看见。 温潺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无奈。 这的确是事实,偏偏他们还拿他没办法。 怕三师兄被他气到,师姐赶紧帮他转移话题“对了,鬼界那边是什么情况?” 说到正事儿,何必问也没有再跟他计较,转而分析情况,暮成雪偷偷松了一口气,赶紧将魔界的事儿说了一遍。 说到空间之域,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因为这个棘手的问题他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因为没有那么多高阶符纸,也不能确保每一张符纸的质量。 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那就是把高阶符纸贴在阵法上,让阵法总有隐身的能力,从而达到节省符纸的效果, 但是,因为没经验,所以,还是需要问问三师兄,后者摇头“不行,阵法与符纸的作用是相互的,一张隐身符贴在阵法上,只能完美的隐身一个人。” 想了想,他补充“倒不是不能隐身两个人,只是,符纸的效果会大打折扣,若是人数太多,说不定就变成了普通的隐身符,你不是也说了,那空间之域外面有一层检验的阵法。” 一旦被检测出来,所有的计划还是白搭。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这个符纸是万万不能省的。 只是如此一来,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尤尘在一旁听的耳朵疼,大概了解了小阿雪口中的事情,他试探性的开口“那不能,毁了阵法?” 他的突然出声,让周围的人愣了一下,接着瞬间警惕防备起来,暮成雪刚要开口的话被四哥抢白,便顺势沉默,顿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哥哥怎么出声了。 那岂不是暴露了。 紧接着想起的,不是几位师兄的疑问,而是天边的滚滚惊雷,天道在恼怒他的到来。 神不得踏足人间,干扰人间秩序。 踏足人间,还好说,但是,绝对不能干扰秩序。 尤尘扫了一眼天边,有些烦躁,干嘛跟防贼一样,他又不干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天道建议过,他这样真的很得罪人,不就是来看一眼,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一天天的,真的是闲得慌。 既然出声了,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现了身形,暮成雪给他介绍“四哥,这是我的几个师兄,师兄,这是我哥哥,北荒神。” 何必问三人给他见礼“北荒神。” 后者摆摆手,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客套“不必拘束,本神此次前来,也是应我家小孩儿的嘱托。” 暮成雪“……” 这是修真界,他有年纪,有阅历! 不小! 他很大! 尤尘可不管他,继续建议性的开口“我说,你们棘手的阵法,不能毁了吗?” 天边的滚滚惊雷靠近,暗含着警告之意,他的话,点醒了一众修士,破坏了世界进程。 尤尘只感觉天灵盖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迎面砸下一样,还挺瘆人“……” 他扫了一眼天边,打算交流一下,让天道退一步,别这么死板“不是,修真界的人又不蠢,这办法他迟早会想到,我们家小阿雪这么聪明,这就破坏秩序运行了?” 这个天道,不要无事儿找事儿啊。 不带这样的。 他补充,顺带嘲讽“那你这个秩序也别运行了,这么拉胯,你看顾的世界都是巨婴吗,这么蠢,不是你能不能尊重劳动人民的脑子,顺便多读点书,这么喜欢挑刺。” 没有那个世界格局,做什么天道。 你坐下水道得了,目光短浅。 天道“……” 他还没说什么呢,这人一张嘴巴巴的,感情他还没有错了?是它的问题? 天道给了他一道警示,不可过多插手秩序之内的事儿。 尤尘白了他一眼“我说,我是动用神力了?还是联合多人破坏了,你长没长眼睛,闲得蛋疼是不是?” 就找他的麻烦。 当初有神来到人间祸乱宫闱,怎么不见他放一个屁,这会儿就盯着他不放。 不是,他是不是真的蛋疼? 被他新娶的小妻子伤的? 仗着天道不会说话,他继续嘲讽“哦哟,显到你了是,我说句话都是罪过,那你管不住风雨雷电,让百姓遭殃的时候,怎么不给自己两巴掌,还充起大尾巴狼了?” 暮成雪“……” 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自家哥哥骂,其中内容,简直不要太精彩。 天道吵不过他,终于发火了,一道碗口粗壮的天雷,携带着雷霆万钧的架势,狠狠劈下,恨不得堵住他那张破嘴。 何必问眉心一跳,他的凌云宗。 好多钱呢。 尤尘没想到天道来真的,来到修真界之后自己的神力被压到了一成,压根不是这老东西的对手,所以,果断丢出一个法器,将天雷吃了。 哎,打不过,打不过,他认怂行了。 尤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天边“哟,你这是急了,急了也别急着动手啊,这还有一群小朋友在呢,干嘛呀这是,有话不能好好说,看看你那斤斤计较的样子,真丑!” 眼看着天雷又要发怒,他赶紧妥协“哎呀,好了好了,服了你了,我不跟你吵行了,小东西,真拿你没办法。” 天道“……” 他好想把这玩意儿劈成智障啊。 该死的。 暮成雪“……” 他为什么觉得,哥哥最后那一句,贱兮兮的。 神都是这样的吗? 真的匪夷所思。 尤尘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真把这老东西惹毛了,他亲爱的母皇陛下,只能含泪给他收尸了。 第326章 他是我的 接着,他慢悠悠的拿出一个东西,是母皇的御灵,在天道再一次受不了他想凑人时,直接送到天道面前“喏,你看,我可不是无缘无故跑来的啊,可是有正事儿的,你放心,我也不让你为难,就两日,两日我就走。” 神的承诺拥有血脉印记,如此,天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放过他。 临走时降了一场雨,像极了他呸了自己一口水的感觉。 气的尤尘青筋暴起。 暗暗记下,下次回去就去找这个老家伙打架。 终于忽悠走天道,尤尘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刚才也有一些虚的,毕竟,母亲的御灵是他偷……拿,拿出来的,上面并没有具体的指令。 哎,也怪这天道单纯,也不知道仔细看看,被骗了怪谁。 暮成雪“……” 商讨完这件事儿后,他有了大概的目标,接着转身回了灵杞峰,他好困啊,这几天连续在各个地方周转,身体已经精疲力尽。 还不能好好休息。 四哥对整个修真界都是新鲜的,毕竟,都没怎么来过。 所以,在弟弟睡着之后,换了一面容,出门溜达去了。 何必问想叫人跟着他,毕竟是个神,怎么也得有些排场,结果不出意外的被拒绝了。 暮成雪躺在床上,劝退了门外想要求见的君岑,这会儿终于有时间,他要睡一会儿,至少两天起步。 因为太困,都没有来得及问徒弟那边的情况,自然不知道,一直没出面的周榄月竟然破天荒的想着来看看他。 心魔和本尊对视一眼。 迅速伪装好。 这还要多亏了阿渊,在师尊身边的魔尊就是一个话唠,一刻不粘着就难受的厉害,所以,便天天蹭过来。 但是蹭过来,如果啥事儿没有,会被师尊嫌弃,所以他学聪明了,贴过来之后,就会借着聊天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揩油。 所以,对于周榄月的事儿,他也知道一些。 阿渊装扮的暮成雪,四肢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浑身的衣服,只有一件薄薄的透明轻纱,身体的各个部位,一览无余,眼睛被蒙了黑布,他看不见外面的场景,只能靠听力探索外界的声音。 洛成渊此时有些兴奋,原来师尊当初被自己囚禁,就是这样的感觉吗,别说,还挺刺激的。 也仅限于心里的刺激,身体被禁锢太久,还是不舒服的。 所以,他吸取了经验,打算下一次争取让师尊很舒服。 嘿嘿,要是能再陪他玩儿点不一样的,那就更好了。 那个女人很快走到他面前,见到平时的清冷仙尊这副模样,忍不住嗤笑“哟,大名鼎鼎的皓月仙尊,也有落得如此田地的时候,真实让人可悲,可叹呐,啊~哈哈~” 床上儿人动了动,闻言轻轻笑了一声,丝毫不见外的怼了回去“的确比不得周师姐,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心上人还不喜欢你。” 妥妥一个丧家之犬,岂不是比他更可怜。 周榄月的脸色变了一瞬,死死地盯着床上成为阶下囚的人,她突然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在伶牙俐齿,我倒要看看,面对曾经抛弃过的徒弟,你这做师尊的,还如何赎罪。” 哦,这就不劳他费心了,他跟师尊自己的事儿,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而且,师尊在床上的表现很好,他对这个补偿就很满意。 床上,洛成渊的本尊有些不耐烦,忍不住在众人狠狠的骂心魔“蠢货,你就算不能把他弄走,看着就烦。” 还好不是师尊躺下着,要是师尊,被她这么一刺激,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要是一不小心气过头,身子还要不要了? 这个女人,该死! 心头涌起一丝杀意,很快又被他按了下去,不不不,还不是时候。 他现在是师尊,师尊不会像他这样冲动,他要控制住自己,要装的像一点,不能毁了师尊的计划。 背后偷偷涌起的黑色气息被他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恢复成师尊平时的淡然模样,一身气质,凉薄如水。 只是心头没有那么平静,他在疯狂的咒骂,他家宝贝师尊如何,需要一个老巫婆评头论足。 面上这副不言不语的模样,成功嘲讽到了周榄月,她突然眯了眯眼,换了副笑吟吟的模样,慢慢走近“小九啊,师姐近来,遇到了一个难题,需要你帮帮忙。” 说到这,她顿了顿,接着柔声开口“善良的小九不会不帮的?!” 心魔在一旁死死地盯着她,他是希望这个女人能弄死床上的本尊,这样他就能独享师尊。 所以,刚才也是抱着看戏的态度,这会儿见他要走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是想弄死他,却不想破坏师尊交代的事儿,所以,他闪身拦在周榄月面前。 目光中,满含警告。 开口“他是我的,任何人不能动。” 周身魔息涌动,眼神凶狠的瞪着她,只要这个女人再上前一步,他就撕碎她。 本尊冷哼,演的倒是挺像。 可惜了,内里就是一条没有拴绳的疯狗,所以,最后还是杀了为好。 他有些难受动了动脚,奈何铁链限制了他所有的行动,就算动,也只是小幅度的感觉,并没有缓解多少,反倒是被脚上的东西扯的生疼。 周榄月还在跟心魔纠缠,两相对持间,谁也不退,最终,还是女人笑了一声,主动打破僵局“罢了,既然魔尊不愿意,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第327章 兰因絮果 说完这话,她笑了笑,接着补充“只是,我为小九准备了一个礼物,师姐相信你会很喜欢。” 她看着床上的人,笑得阴险至极,哎呀,她很期待呢。 床上的人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放下东西后转身施施然的离开。 洛成渊在他走后,慢慢悠悠的起身,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时竟然也猜不透这个老巫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可以肯定,这老巫婆绝对没憋什么好屁,哎呀,还好是他,不然以师尊单纯的性子,估计就要上当受骗了。 果然,这个家没有他一准得散。 他扫了一眼那东西,莫名的,竟然觉得有些眼熟,有一种熟悉的恶毒,估摸着这两天师尊就要回来了,为了防止他看见这东西糟心。 伸手便打算一把捏碎,免得被师尊看见,只是,手刚一触碰,那颗珠子便一溜烟的钻进了他的身体。 甚至还嚣张的在他身体内游荡。 简直狂妄至极。 洛成渊脸都黑了,这珠子就是一个流氓,这要是被师尊拿到,估计自己得嫉妒的发狂。 恨不得将它找出来揉碎。 同时,关于他的记忆也一股脑的溜出来,是在他和师尊打算封印屠糜阵法的时候。 老妖婆假扮的元夕就是朝他丢了一个珠子,后来在他和师尊的身体里待了几天,被发现之后就跑了。 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后来听师尊说过,这东西叫什么他忘了,但是知道用途,可以窃取他们记忆,总之十分恶心。 他现在无比庆幸,还好不是师尊碰到这玩意儿。 狂睡了一天一夜的暮成雪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被子里真的好舒服,好想就这么躺着,睡的骨头都酥了,人也懒洋洋的,不太想起来。 但是不行啊,他还要去一趟妖界。 与妖界的合作还没有谈妥。 他记得昨天君儿好像来找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按理来说,徒弟这个时候,应该在妖界陪着他家小兔子,接受岳父一家的考察才对。 想起君儿的婚事儿,心情好了一点,不知怎的,念头一转,突然想起小兔子委委屈屈跟他告状的时候,这会儿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发笑。 坐在外面的师兄听见里面的笑声,便知道师弟醒了,等人出来喝了药,师兄弟再次分开。 四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自己跟他说过要请他帮的忙,就算自己不在场,四哥也会做的。 思考了一会儿,梳理一下脑海中纷杂的念头,这才穿衣出门。 欣欣一大早就等在门口,见他出来,眼睛一亮,小嘴一瘪,就要放声大哭,以此来表达这些天对师尊的思念。 暮成雪眉心一跳,赶紧趁他还没哭出来,将人搂紧怀中,拍着他的脑袋“不哭不哭,是师尊的错,没有没陪陪欣欣,让我们家欣欣一个人待了这么久,对不起小团子,师尊这些时候太忙了。” 欣欣很努力的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抽噎着收回声音。 默默的给自己擦了擦眼泪,突然抱着师尊的脸,凑上来,唧了好几口,然后将小脸埋进师尊脖颈处,安静的不动了。 暮成雪被她逗笑了,心里一片柔软,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养女儿的感觉。 拍着她的背,本打算将人放下,但是,欣欣拍着自己的小肚子告诉他“饿。” 她听说师尊回来了,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都没有吃饭饭。 暮成雪一拍脑袋“哦,没有想起来,那师尊让旁的师兄给你送饭来吃好不好?” 他以为小家伙会答应,却不想她竟然摇头拒绝了,她说“要师尊。” 要师尊给他做的饭饭。 几日不见,小家伙的发音已经从“吸魂”变成了正常的“师尊。” 学的倒是挺快。 难得小团子有要求,做师尊的不可能不满足他,便抱着小家伙去了厨房,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了,欣欣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吃东西。 所以他打算给他做点清淡的,怕她肠胃受不了,一个莲藕排骨汤,两个胡萝卜玉米肉饼,一条烤鱼,两个卤蛋,最后加一个紫菜汤,就是小家伙的午饭了。 怕小东西挑食,所以,每道菜都有荤有素囊括了所有小孩子需要的营养。 欣欣真的被饿坏了,吃的狼吞虎咽,暮成雪有注意到,之前小家伙喝汤的时候,会用桌上的小帕子接着勺子背后滴下来的汤汁。 一副大家闺秀,端庄优雅的做派。 这会儿不这样做了,她直接分开两条腿,粉色的襦裙随着他的动作滑动,做出一个略显豪迈的姿势,喝药一口汤还会满足的长叹一声,接着再喝。 不够优雅,但是胜在可爱。 无端给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添加了几分灵动。 看的暮成雪扶额,这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教的,他想要的是个风流倜傥,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徒弟,不是什么乡野村夫,从孤凌寒两师兄弟教欣欣的餐桌礼仪来看。 就知道两人应该回炉再造了。 之前欣欣吃饭的时候,面前那一块桌子永远保持着干净,这次虽然也是干净的,但是,不知道受了谁的影响,干净的,吃完了她也要让它不干净。 小胖手特地弄了一些垃圾在上面。 暮成雪“……” 他好好的一个小公主,变成了小公举。 他告诉欣欣“欣欣,你刚才做的就很好呀,咱们最后为什么还要把桌子弄脏呀?” 欣欣眨巴着大眼睛,老实交代“师兄说,弄脏点,有人气,会有人收拾,不用怕。” 好好好,这么教自己的师妹是,暮成雪被气笑了。 两个孽徒,看他不削了他。 暮成雪心里如何计划,那都不影响面上的慈祥和温柔,小家伙吃好之后,他牵着他在院子里溜达,饭后走走,有利于消化。 小家伙的身高只到师尊的大腿,被师尊牵着小手,安静的观看周围的景色。 暮成雪在暗中观察她,想知道自己这么乖巧的一个徒弟,都被教坏了些什么,却不料小家伙突然出声“师尊,爹爹哭了。” 暮成雪有点懵,下意识发声“嗯?谁哭了?” 往四周看了看,什么人都没有啊。 小团子看起来有些着急“爹爹,爹爹,师尊去看看,去看看爹爹。” 他抓着师尊的手,就要拉着他往前走。 暮成雪很懵,但也抱起小家伙下山。 吴德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无意识的发呆,有时候给欣欣做着做着衣服,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直到手上传来刺痛,他才回过神。 随意扫了一眼手上被针刺破的皮肤,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脑海中又开始不自觉的浮现那个人的模样。 还有死前将他护在身后的背影。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难受,有,欢喜…… 他不愿深想,只觉得所有的能理解的念头都让他窒息的难受。 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他不是认为,自己一时不喜欢他吗,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还想着自我感动不成。 想到这,他笑了笑,只是笑容略显苦涩。 眼泪悄然划过脸颊,被他慌忙擦掉,怕被孩子看见,欣欣从小就心绪敏感,若是让她看见了,还不知道小家伙要心疼的哭成什么样子。 后知后觉,他又反应过来,自己早上好像没有给欣欣做饭,小家伙也没有喊饿,还不等他有动作,外面就传来着急的声音“爹爹,爹爹!” 吴德心一紧,还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儿,急忙跑出去看,小家伙也朝他跑过来,扑进他的怀中“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还是哪个师兄欺负你了?” 跑进他怀里的小家伙没说话,而是抬头看着他“爹爹,不哭。” 原来是感受到爹爹不开心,所以才跑过来的,吴德笑了笑,忍不住刮了刮欣欣的鼻子“爹爹没有,哪有哭,是欣欣感受错啦。” 孩子天真稚嫩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爹爹,企图找到一点自己没有感觉错的证据,只可惜,失败了,所以她只能暂且相信爹爹没有很伤心的话。 吴德这才发现仙尊也在。 第328章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忙招呼暮成雪往里面坐。 院子里的场景,比他之前来的时候,看见的还要萧条,少了几分富丽堂皇,多了几分简单温馨。 看来,吴长老有很努力的在给欣欣一个开心的家,让她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进到屋里,装扮更是简朴,但胜在足够干净。 甚至很多地方,为了方便欣欣,还独特的设计了不一样东西,方便小孩子行动。 见他打量着自己的院子,吴德一时间有些窘迫,他这里,跟仙尊的千雪峰肯定是没法比的。 原本好多还算精致的东西,都用来贿赂守门的弟子,让他们帮自己送饭,送种子搬空了。 为了显得房间不那么空荡,他做了很多小玩意儿,都是欣欣的小玩具。 生怕仙尊嫌弃,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暮成雪没说什么,坐在凳子上,还不忘将欣欣抱在怀中。 小家伙很喜欢师尊,跟师尊贴贴的时候,一直都是开心的。 吴德收敛了心绪,转头有些愧疚的看着欣欣“欣欣饿不饿呀,抱歉,爹爹忘记给你做饭了。” 欣欣懂事儿的摇摇头“没关系的爹爹,欣欣已经吃过了哦,是师尊给我做哒~” 可爱的小奶音里,还有些炫耀的成分,听的两个大人忍俊不禁,吴德是有些惊讶的,皓月仙尊竟然会做饭。 暮成雪挑眉,这有什么难的。 看着他眉间的愁绪,抬手动了动,让人将欣欣抱下去,自己看向他,不知想到什么,略微调侃的开口“吴长老这是动心了?不容易啊,浪子回头就算了,竟然还会会爱上一个欺负自己的人。” 吴德“……” 听着仙尊调侃的语气,他莫名有些羞耻,脸红的厉害。 自从欣欣被仙尊带在身边之后,出于对欣欣的喜欢,两人若有空,也会坐下聊天品茶,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 他有些惭愧“哪里的话,让仙尊见笑了。” 暮成雪尝了一口桌上的茶,说实话,不太好喝,多次交谈,大概也清楚吴德的为人,有话便也直说“前些日子,福林阁阁主给我送了十多斤秀芽,我尝着不错,待会儿让人给你送点。” 吴德没说话,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的确不好喝“那就多谢仙尊了。” 暮成雪看着他逐渐涣散的眸光,笑了声,后者被这一声笑唤回了思绪,有些疑惑的看向仙尊“仙尊笑什么?” 莫不是他哪里不妥? 后者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仿佛能穿透人心“我在笑,有的人啊,动心还不自知。” 心里念着,面上还要假装不在意。 吴德一愣,疑惑的反问“动什么心,你说我,怎么可能,我……”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其实就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暮成雪放下杯子,不喝了,这东西解渴还可以,作为日常养身的东西,还是差了点,吃多了格外嫌弃“既然放不下就去魔界看看,也好过这样一直记挂着。” 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块黑曜石打造的令牌,上面附着魔尊的威压“既然已经动心了,注定逃不开,不如想想,当初那些痛苦该怎么从他身上讨回来。” 不能被他上了之后,动心了,前尘往事就要一笔勾销。 一码归一码,当初的那些痛苦,还是要还回来的。 吴德没说话,甚至连仙尊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他看着桌子上的令牌,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没有拿起来,他想,就算动心了又怎么样。 自己与他之间,问题太多,那些东西,不是自己勇敢一步,就能一笔勾销的。 也许这样也挺好的。 他被囚禁凌云宗,而他……在混沌海中沉沦。 将欣欣交给三师兄,暮成雪又开始忙的天昏地暗,先是跟四哥去了妖界,妖皇没想到,自己的狮子大开口虽然没成,却真的为女儿迎来了一丝生机。 她诚惶诚恐的将人引进内殿,暮成雪没有时间在这里等结果,跟四哥说了一声,让君岑跟着,便要转身离开。 鬼界那边,他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要赶紧回去。 跟在徒弟旁边的小兔子眼巴巴的看着师尊,心里惦记着上次告状的内容,想要师尊帮他说一说,他不想离开师兄。 但是师尊行色匆匆,都没有理自己,她有点失落,动作呆滞的靠在师尊怀里,一副一个世界负了我的模样。 暮成雪脚步一顿,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离开,却耐不住小孩儿澄澈的目光,他投降似的转身,看向自家徒弟,欲言又止。 最终,在小兔子的殷殷期盼下,他还是昧着良心开口“君儿,多陪陪自己的道侣,就算出门,不是很重要的事儿带上他也是可以的,合理支配时间,不要让阿羽等着你。” 君岑“……是。” 不出意外,这小东西得意了,开心了,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阿羽眼前发亮的看着师尊,突然扑过来抱抱“谢谢师尊,我最爱你了。” 暮成雪好笑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嗯,好,要是师兄对你不好,你再告诉师尊,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小兔子重重的点头,目送师尊离开。 君岑见他扒在门口,半天没回来,有些无奈的去拉人“好了,师尊都走了,还这么恋恋不舍。” 阿羽嘿嘿一笑。 说实话,阿羽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酸,顿时开心的给了师兄一个大大的笑脸,成功把后者逗笑。 他拉着只到他胸口的小人儿往回走。 轻声哄着“阿羽,成婚前不见面这是传统,你要是觉得不开心,那师兄每天晚上偷偷来找你好不好,在人前,我们就乖乖的。” 阿羽抿着唇,有些不开心,不想答应。 但他也知道这是师兄最大的让步,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委屈的都快哭了。 君岑抱抱他,安慰阿羽没有得到满足的心。 鬼界 心魔看着坐在凳子上半死不活的人,有些嫌弃的皱眉,这又是怎么了,就摸了一颗破珠子,就半死不活的。 他还能被那颗珠子轻薄了不成? 他最好永远这样下去,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丧气的人,浑身的负能量,师尊早晚会抛弃他,然后就是他上位的好时机。 心魔得意洋洋的诅咒完,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接着大步走出门。 周榄月那个疯女人不知道要搞什么鬼,今晚突然要安排什么宴会,三催四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爹没了,推脱不掉,只能过去。 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搞什么鬼。 心里骂骂咧咧的往外走,洛成渊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思绪不知道飞去了哪。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洛成渊用余光瞟了一眼,是心魔那狗东西又回来了,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滚远点,竟然越走越近,最后抬起他的下巴。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梅花香。 洛成渊抬头,死死地盯着他,心魔被他看的一愣,捏着他的下巴动了动“男人,怎么,傻了?” 他本着调戏的意思,想逗逗他,却不料,这人突然红了眼眶,面前的人突然不知所措了,赶紧现出原身,是师尊的模样。 他捧着阿渊的脸,茫然的笑着,凑过亲一口,放柔声音哄着“怎么了,师尊吓到你了吗,哈哈,阿渊,你怎么了?” 洛成渊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将脸埋进师尊的脖子,没说话,也没哭,只是眼眶红的吓人。 他从来不是喜欢流泪的人,只为骗得师尊片刻怜惜,才用尽手段罢了。 第329章 情绪崩溃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却还一直怪罪师尊,觉得他对不起自己,就算被他斩杀之后,还有人为他逆天改命,送去异世修养。 他嫉妒这样的师尊,也深爱自己的师尊。 所以,在一开始,他才会那样对待师尊。 但是,他不知道天道给他受了那么多因果。 他竟然还怪他。 师尊那么小小的一团,却被那个畜牲一样的男人这么对待。 那么粗的鞭子,落在如此柔弱的人身上,他都不敢想象,当时的他该有多绝望。 垃圾,卑贱的人类! 他要杀了他! 杀了他! 啊啊啊~ 内心的恶念鼓动着他,杀尽天下人,就能破坏世界秩序,撕裂时空,找到那个男人,找到他,将他剥皮抽筋,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再把他的肠子扯出来,让他吃下去! 身上的气息逐渐紊乱,喉咙里止不住的低吼,这是情绪快崩溃的征兆,阿渊的额头上开始密密麻麻的汇聚黑色的印记。 仿佛要汇聚成一个角,接着破皮而出的模样,暮成雪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抱着阿渊,一时竟然有些茫然,自己就吓了他一下,不至于。 阿渊这动静太大,暮成雪怕被外面的人发现,给他设了一个隔音结界,为了防止他跑出去大开杀戒,顺便将人绑了。 好在过程挺顺利的,阿渊都没怎么挣扎,估计是还知道他是谁,确定控制住了他,暮成雪才拉了根椅子坐在他面前,看他这副濒临破碎的模样。 血红的眸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血,眼中清明不复,他安抚性的凑上去亲亲,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阿渊,还知道我是谁吗?” 他要确定,徒弟还有没有意识。 或者说还保不保留一丝清明。 手上不停的给他输送灵力,企图安抚阿渊此刻的狂躁,只见他迟疑了许久,这才慢慢的点了点头,他认识,这是师尊。 暮成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为什么突然这样啊?” 他本以为,徒弟有意识,那问问这个问题,应该是没事儿的,却不想他突然挣扎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嘶吼着挣扎“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啊啊啊,杀了他!” 这声音幽冷哀怨,带着极强的怨念,仿佛地狱出来的恶鬼,一双血红的眸子染上了疯狂,两行血泪夺眶而出,吓的暮成雪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震惊的瞪大眼睛。 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有点丑。 好,还是有点害怕的。 这吓人的程度,让他这个仙尊都的觉得胆颤的程度。 外面的风云突然变换,惊雷滚滚,带着令人颤抖的气势,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的煞气让人头皮发麻,仿佛下一刻,他就会窒息而死一样。 他随手用来绑人的绳子已经断了好几根,绳子崩断的地方散开一阵灰尘,扑朔朔的往下掉,无端给人一股压力。 这东西压根困不住他,眼看着绳子就要彻底失去作用,阿渊疯魔的想要出门屠戮天下的模样。 暮成雪眼疾手快的在最后一根绳子断开前,一把抱住人,同时将他推向身后的床铺,死死地压着。 他这一压,是用上灵力的,却还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他咬牙切齿的威胁“洛成渊,你再挣扎,小心我揍你。”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他要压不住了。 脑海中都已经在构思自己计划失败的扫尾,却不想,身下的人,突然放松了一些挣扎。 阿渊尚有一丝理智,知道身上的是师尊,不能大动作伤到他,可是,胸腔里沸腾的杀意几乎要将他碾碎,他真的好疼,好痛苦。 他现在只想杀人,只想杀了他! 意识恍惚间,一道清甜的梅花香扑面而来,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粗暴的撕扯,很快,两人坦诚相见。 阿渊很上道,他凭着本能去寻找能让他胸口翻腾的怒意平息下来的东西,暮成雪看着在他身上寻找什么的玩意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这怎么跟狗一模一样。 先闻一闻,在舔一舔,确定是那个味道之后,就开始大口享用,咬的他胸口疼。 屋内的温度逐渐上升,暮成雪轻轻的喘息着,手抓着身下的床单,意识逐渐模糊,沉醉间,手上突然传来“啪嗒”的落锁声。 他抽空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的手脚又被藏住了,陶醉的空档,他无语凝噎,怎么就那么喜欢把他绑起来,他又跑不掉。 再说了,也没想跑。 堂堂魔尊,对自己还不自信了。 确定师尊跑不掉之后,有些癫狂的的男人顿了顿,茫然的跪在床上,一时没想起来还该怎么做,男人的确有自己的本能,他潜意识里也告诉自己可以遵循本能。 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若是直接如此,他恐怕会吃不到肉,俗话说心里吃不了热豆腐,故而需要酌情考虑一下。 他敲了敲脑袋,混沌的脑子就像没开化一样,压根想不起来,接下来要怎么做,想不起来的他,突然就生气了,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师尊脚边。 垂着脑袋,手指拨弄着自己的腿毛。 鼓着腮帮子努力思考。 暮成雪“……” 身上燥热的厉害,偏偏这人将自己绑起来以后,就没动作了,他咽了咽口水,难以忍受的抬脚,戳了戳背对他不知道在搞什么的人“阿渊,你在做什么。” 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愣了片刻,这是自己的声音? 怎么如此魅惑。 像是哪里跑来的小妖精。 暮成雪一阵恶寒,哪有自己这样形容自己的,还是别想了。 在他发散思维的时候,被他用脚尖轻轻戳了戳的男人突然浑身一僵,一阵冲动自尾椎的地方直达天灵盖,他被刺激的茫然,随之而来的,是如同开闸般的记忆。 嗷,原来,做之前还有前戏,他应该先挑逗师尊,让他足够舒服,整个身子软下来,接着才是自己的主菜。 对,没错! 就是这样! 好的,可以行动了。 他激动的回头,鼻尖萦绕的梅花香让他很是着迷,所以,在说话之前他打算先吸两口,如同瘾君子一般,痴迷的闻着师尊身上的香味,一脸的陶醉。 只是,等这阵感觉过后,再去看师尊,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因为他的长时间没动作,本就没休息够的人再被身上的感觉一阵折磨,热情过后,迎接他的就是一阵昏天黑地的困意,暮成雪本来还想撑一会儿。 至少观察一下,他发疯的原因,就算观察不出来,制止一下也是好的。 但是,困意怎么能任由他安排。 所以,就在他打算就闭下眼睛,打算花一两分钟缓解眼睛的疲劳后,这一闭上,就睁不开了。 意识逐渐混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更是助眠的厉害,脑子不停的催眠着自己,我好困啊,我好困啊,就睡一会儿,睡一会儿。 如此,也就有了洛成渊看见的这一幕。 还未完全清醒的洛成渊发懵的看着这一幕,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刚才不是还打算深入交流一下吗?怎么师尊突然就睡觉了? 还睡的那么快。 他皱着眉,忍着身上因为烦躁而微微发疼胸口,动作很大的爬到师尊旁边,戳了戳他的脸,本意是想把人叫起来。 或者把人吵醒也是好的。 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儿。 却不想,手指碰到的那一刻,他竟然爱上了这种触感。 接下来便开启了长达三十秒的:我戳,我戳,我戳戳。 三十秒后。 本尊醒了,忍不住赏了他一巴掌,警告“能不能安分一点。” 后者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无声的谴责他。 只可惜,后者看都没看他,翻了个身,被铁链扯的难受,随即一个用力,挣脱开拿东西的束缚,继续睡。 这铁链只能困住他这个修为的修士,作为神族的后裔,身上还有父亲的一半修为,怎么也不会被这玩意儿控制。 洛成渊就这样处于狂躁边缘,一直守着师尊醒过来,期间他想过冲出去,他要杀人,胸口真的太疼了,他要用杀戮来平息自己胸腔中的怒意。 但是,他又舍不得离开面前的男人,他身上好香。 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因为这股香味,他一直约束着自己。 第330章 师尊,你好香 实在舍不得,故而才没有选择出去发疯。 等待的时间,因为师尊的存在,变得一点都不无聊,反倒是有些有趣,就是这个人打人贼疼,他有点怕,所以没有这么放肆。 不让碰的他又开始有点无聊。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算出门溜达一下,泄泄火气,刚要动作,床上的人就发现了他的动作,反手将他搂紧怀中。 就算睡着,他也知道,不能让他跑出来,容易坏事儿。 接着颇为不耐烦的亲了好几口,随口敷衍“好了,老实一点,我要睡觉。” 躺在师尊怀里,那股梅花香更加浓郁。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有些欲罢不能,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狠狠的盯着他,眼中的占有欲,压根不加掩饰。 疯狂的情绪没处发,只能憋着。 许是习惯了徒弟这狗狗似的注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戳脸的动作,着实找死。 不过,打了两巴掌之后,人老实了不少。 没人打扰睡觉,心情美的不要不要的。 心大到睡了一觉的暮成雪这才想起来,自己睡之前在干什么,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红色的眸子,里面还有不少红血丝,洛成渊抚摸着他的背,浑身弥漫着悲伤,他问“疼吗?” 师尊,那些毒打疼吗? 暮成雪没转过弯来,疑惑的看向他“什么?” 什么疼不疼的? 这孩子脑子被门不小心伤到了? 直到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身体,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疼痛过的地方,唤醒了曾经的记忆,如今想起,还是觉得全身都疼,暮成雪下意识拍开他的手,厉声阻止“别碰!” 呼吸不自觉的加重,那些走马观花的记忆惊鸿一瞥,又被他强行压下,胸口难受的厉害,好了片刻,他才看向面前的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如何知道的?” 他这话不复刚才的温柔。 洛成渊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像是个快要腐败的灰色蘑菇,浑身都是悲伤,暮成雪一愣,严肃的情绪被他这一动作捶的溃不成军,他看的一阵牙酸,自己还没这么伤心呢,怎么阿渊气成这样。 他试探性的问“你之前,念叨着杀人,也是因为这个?” 后者没说话,算是默认。 暮成雪看着他,怎么感觉这人就像瀑布底下的水仙,粉嫩且娇贵,碎瀑发下来,受不住打击的花瓣随着力道往下垂,无边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 以前每每想到那些回忆,总要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才肯罢休,今天竟然奇迹般的有些释怀,他告诉徒弟“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他,无人敢动,旁人甚至于对他说话,都要万分斟酌,所以,不用伤心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可逾越的悲伤和痛苦,既然事情过去了,便放过自己。 洛成渊看着他,没说话。 仿佛化身成了一朵悲伤的小蘑菇。 他知道师尊说的是假的。 若是真的放下了,不痛苦了,刚才又怎么会有那么过激的反应。 不是所有的回忆,都会被治愈,后来的强大,也保护不了当初弱小的自己。 面对徒弟审视的目光,他有些遭不住的伸手捂着他的眼睛“阿渊,别看了。”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点祈求。 还有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他告诉阿渊,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洛成渊赶紧点头,眼眶有一瞬间的湿润,感受到师尊微微颤抖的身子,他努力忽略着,不再戳破师尊伪装的强大。 他说“不想了,我们不想了,不想了,对不起师尊,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承受那样的因果。” 他哭的颤抖,眼泪如掉线的珠子般砸下,很快染湿了师尊的手,说实话啊,感受到他哭之前,自己是很伤心的。 听见他哭,暮成雪这个时候应该悲伤一下的,但是,徒弟哭的眼泪鼻涕放肆流的模样。 怎么说呢…… 有些可笑。 他其实还是有一些悲伤的,但是,搞笑胜过了悲伤,这哭声仿佛快乐的音乐,以霸道的姿势入侵他的脑子。 像一个地痞流氓一样,成功把他所有的悲伤赶走,差点没憋住笑出声,伸手拍拍他的背“哎呀,好了好了,师尊不疼得,真的不疼,别哭了。” 哭的好搞笑,哈哈哈。 洛成渊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他觉得自己就是有一部分责任,若是他的怨恨没有那么大,就不会惊动天道,也不会搅动因果。 师尊将养神魂的地方就不会对他这么苛刻,那个畜牲就不会这样对待师尊。 可笑的是,他还一直觉得师尊对不起他,明明他已经付出代价,自己却依旧不愿意放下。 暮成雪看着他,有些难以言喻的甜蜜和好笑,怎么能说堂堂的魔尊不是恋爱脑呢,他明明就没有什么错,却一副我对不起师尊的模样。 因果轮回,本来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至于阿渊心中的怨恨,从他身上讨回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万般皆是命啊。 所以,他这脑瓜子是怎么把自己也算进去,觉得有错呢。 暮成雪将自己附在他眼睛上的手收回来,上面都是眼泪,有点嫌弃,不动声色的抹在徒弟的衣服上,还好刚才自己想着用身子安慰他时,没有给他脱干净。 不然,连擦手的地方都没有。 反倒是自己,上半身就没穿衣服,被子里有个徒弟,这让他觉得十分不安全,总觉得,他会兽性大发,哭过之后就扑过来。 但是也不能突兀的起身去穿衣服。 这样,多少有点不尊重他。 就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手上擦眼泪的动作不自觉变大,哦吼,被本人发现了。 洛成渊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尊,自己哭的那么伤心,差点因为这件事儿崩溃,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人,结果师尊还嫌弃他。 嫌弃他就算了,还用他的衣服给自己擦手? 还擦了好几遍,生怕没擦干净! 等人回过神,就看见徒弟一脸凶狠的看着自己,暮成雪一愣,下意识开口问“你怎么不哭了,继续啊。” 洛成渊“……” 面前的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师尊~!” 暮成雪心里一咯噔“怎么了,怎么了,别,别,阿渊阿渊,你听我说,别咬,别碰你……你……啊啊~” 眼看着这人就要化身野兽,他推拒着面前的身子“住手!停下,停下,听见没有,你是不是忘记你师伯说的,两个月不能同房,你敢碰我,洛成渊!” 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 一个时辰后 暮成雪只觉得腰酸背疼,哪哪都不对劲,尤其是腰,又酸又疼,酸是因为起伏太大,疼是这个狗崽子咬的。 暮成雪气的想踹他,奈何被他抓住脚踝,被他曲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师尊伸腿,是还想要吗?” 他一脸为难,还有点做小伏低“但是,师伯说了,要适量,你就算作为师尊,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 暮成雪被他的颠倒黑白,不要脸,偷换概念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一脸纠结的徒弟,还有他那欲拒还休的眼神,成功被气笑了。 心头的火一阵阵的冒上来,狠狠的扯过他的耳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转,前后拉扯,疼得本人不停的往下钻。 因为挣扎的动作太大,脑袋没受住力,成功用猪拱食的姿势,将腰疼腿疼屁股疼的师尊拱下了床。 刚才饱受摧残的腰再次撞在床边的脚蹬上,一股钻心的疼伴随着短暂的失神瞬间席卷全身“啊!~” 被撞的尾椎下方,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第331章 晕了过去 暮成雪的脸色一瞬间青红相加,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个孽徒,怎么可能弄里面,羞愤之余,腰上的疼痛还要来凑活,接着,人生生气昏了过去。 等到洛成渊反应过来,师尊已经不在床上,不仅如此,人还晕过去了,他只觉得吾命休矣,这人要是醒过来,绝对得打死他。 为了补救,他赶紧冲下床。 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目光触及到师尊腿间,他脸红了一瞬。 心头仿佛被蜜蜂蛰了一下,戳破内心甜蜜的外衣,内里包裹的糖浆不要钱似的流出来,烫贴的温暖着心脏,让他格外的兴奋。 嘴角扬起就没下来过。 嘿嘿,这不是,没忍住嘛。 一瞬间,他晃了晃脑袋,赶紧将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压下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师尊好像撞到了腰,低头看了看,一大块淤青,表面的皮肤因为充血已经裂开了细小的伤口,整个侧腰都是肿的。 看起来还有些吓人。 他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背后凉飕飕的,师尊没醒,他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自己在师尊醒过来之后的惨状。 这次是真的完蛋了,他没想到自己用脑袋一撞,就把师尊推下去了,还恰巧撞在了尖锐的木蹬上。 也没想到师尊气性这么大,直接气晕了。 给他疗伤的时候,看着那青紫的痕迹,不用说也知道很疼。 他摸了摸鼻子,自我安慰着:只要师尊感觉不到疼痛,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难怪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师尊,会疼得叫出声,原来伤的那么重。。 了解了师尊身上的伤,他更觉得自己死定了,正巧这个时候心魔回来,他心念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心魔进来的时候,那个贱玩意儿正坐在桌子上,不复刚才的寻死觅活,这会儿正生龙活虎的坐着呢。 一进去,还没来得及嘲讽两句,对面的人就恶狠狠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戾气,恶声恶气的开口“师尊睡前交代了,他这些天睡的不安稳,让我上去陪他睡一会儿,但是,魔界那边突然有事儿……” 没等他说完,心魔眼前一亮“我去,我去陪他,你快滚。” 他成功被本尊的脸色忽悠了一瞬,内心还是有一丝丝警惕的。 但是下一秒,洛成渊一把抓住他的手,这阻止霸道的模样,成功忽悠住了心魔“谁叫你了,你就在床前陪着,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吵醒了师尊,你今天一心求死都救不了自己。” 心魔嗤之以鼻,十分看不起他的嘲讽“要滚就快点滚,哪那么多废话,我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我不像你,只会惹师尊生气,定然会好好陪伴师尊。” 说着不顾本尊阻拦,毅然决然,眼冒绿光的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爬上师尊的床,怕吵醒他,他睡的地方,还隔了一段距离。 洛成渊虽然不太舒服他的行为,为了自己的小命,也是可以忍受的,大不了以后杀了他就是了。 在心魔看不见的地方,他勾起唇角,内心嘲讽,果然是个蠢货,他就这么动动手指,心魔就上钩了,他呀,就留在这承受师尊的怒火。 自己便不奉陪了。 躺在床上的心魔毕竟没有本尊的智商,就算觉察到了不对,也没有停下来深想。 毕竟诱惑是师尊,没察觉也正常。 察觉不到这是鸿门宴的人,还美滋滋的躺着,伸出爪子,搭在师尊的腰上,完美让他腰上的伤疼得难以复加。 床上的师尊已经被洛成渊清洗过,看不出胡闹过的模样,如此便更加迷惑了旁边的人。 第二天一早。 睁开眼睛的暮成雪先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背对他,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玩意儿的徒弟,他后腰的伤,这会儿呼吸都是疼得。 被愤怒充斥的人呼吸越发沉重,心魔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想要看看师尊是不是醒了,还没对上师尊的视线,迎接他的,就是毫不犹豫的一脚。 被踹下床的心魔,屁股狠狠的砸在地上,疼得他一个翻身爬起来,两只手捂着屁股,不时揉一揉,一脸茫然的看着师尊。 还没搞清楚状况,门口突然传来“蹭”的一声,是结界落下,灵力携带的水雾砸在地面的声音。 感知危险的能力是天生具有的,在结界落下的那一刻,心魔下意识退后两步,一回头,师尊已经抱着戒尺站在原地。 他心里一咯噔,瞬间将自己的地位放到孙子的行列“师尊,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对不起。” 不是,这点小事儿这个男人就要打他一顿。 暮成雪挑眉,看他一脸茫然,还努力回想自己哪里做错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真正的罪魁祸首跑了“洛成渊呢?” 心魔看着师尊身上很快消弭下去的杀气,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好像被那个贱玩意儿摆了一道,反应过来的他,赶紧澄清“师尊,师尊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 他记得都快把那个狗东西拉回来暴打一顿,贱人!这个贱人! 暮成雪摆了摆手,意思是他知道了,不用再语无伦次的解释,心头的火气没处撒,却又不好连累无辜,只能冷声冷气的问“他去哪了?” 心魔赶紧回答“回魔界去了,他说魔界有事儿,叫我陪师尊睡觉,师尊,要不要我帮你把人揪回来?” 暮成雪摆摆手,狠狠的吐出一口气,忍着火气“无妨,明天就回来了。” 不回来更好,他倒要看看,阿渊能坚持几天。 妖皇殿 妖皇一脸急切的看着里面的场景,不停的来回踱步,蹲在师兄怀里啃胡萝卜的阿羽抬起头,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敢说让陛下歇一歇。 这一阵风似的走路,带起了不少尘土,都扑到他的胡萝卜上了。 他想啃萝卜,但是不想吃萝卜蘸灰土。 君岑发现了,忍俊不禁的将他的胡萝卜拿过来,给人擦干净。 然后还给他。 尤尘给小狐狸治疗之余,还不忘委婉的提醒外面的孔雀“我说小孔雀,你能别晃来晃去的不,穿着蓝色的衣服飘来飘去,我还以为我家那口子来了呢。” 害的他注意力都不集中。 别这么吓人行不行。 这让他怎么专心治疗。 妖皇“……” 君岑“……” 啃胡萝卜的兔子,认真的看了看妖皇,然后一脸认真的告诉师中自己的发现“师兄,原来神尊的夫人穿蓝色的衣服。” 君岑笑着夸赞他“嗯,阿羽真聪明。” 听见小兔子提起自家夫人,话题就有的聊了“哎,我跟阿雪他四嫂啊,是在东海认识的,那时候,她还是一条追着我揍的蓝色小龙,当然,现在她不高兴,也是追着我揍。” 众人“……” 所以他爱上了她什么? 会揍你? 尤尘摇摇头“这倒不是,把她娶回家是因为婚约,这婚约还是我自己去找他爹谈的,在很小的时候。” 小时候的事儿,他记得不是太清楚,就记得,自己当初是看上了一条蛇来着,然后追着人家要了婚书,她爹好像挺忌惮他,就算有些不想同意也没办法。 他当时还得意了好久,嘿,老头,拿他没办法了。他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大婚那天,老头强颜欢笑的模样。 简直不要太搞笑。 他和夫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父亲举办的论道大会上。 小孩子嘛,尤其是小龙,小时候长的很像蛇。 后来发生了肥遗诅咒的事儿。 那些日子,可把他纠结坏了,他喜欢一条蛇啊,但是弟弟被蛇诅咒了啊,那他那还没开始的爱情,不就胎死腹中了吗? 话本子里,为爱混沌的男主都有一个为她痴为她狂,为她狂狂撞大墙的精神,所以,他假装自己非常伤心的去买醉。 从来没喝过酒的人,一碰就出事儿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被大哥拎了回去,接受了一番爱的教育。 凑的他差点见母亲都没认出来。 后来,迫于大哥的威压,他反思,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喜欢蛇的,对,没错,绝对不是因为藤条抽在身上太疼得缘故。 本来他悬着的心已经死了,结果阴差阳错,遇到了自家夫人。 第332章 真正的婚贴对象 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婚贴对象,另有其龙,不是蛇,是条龙,蓝色的龙,长的优美飘逸,关键是,还会咬着尾巴翻跟斗的龙。 听说还是东海的战神,一百岁的年纪,就敢深入深海,找年纪大的老龙打架,虽然最后被人逗的青青紫紫的,但是胜在勇气可嘉。 而他被打…… 就因为自己看见了她光着身子,咬着尾巴翻跟头的模样,就被她从东海追到了北荒,到达北荒的后领域,为什么不敢跑回神境呢?让大哥揍他。 这事儿毕竟是他的错。 毕竟,偷看女孩子洗澡这种龌龊事儿,就算自己赌上贞洁说自己就是不小心,大哥肯定也要扒了他的皮。 所以,就算被逼到角落,狂揍一顿,他也不敢吱声。 生怕自己宫里的人知道,他被揍了。 被他的故事吸引的阿羽好奇的问“那最后,你被追到了吗?” 说到这个,他一脸的骄傲自满,举手投足,都是挥斥方遒的气势。 答的理所当然“当然追到了,不然我会被打吗!” 君岑“……” 阿羽口中的胡萝卜因为惊讶掉在了地上,啊,被追到了啊? 被追到了还这么得意,莫不是被打傻了。 他心直口快的发表意见“师兄说北荒神主速,又是火系神力,燃烧空中的阻力,可以让自己快速脱离环境桎梏,从而火凤日行万里,那么快,怎么还会被追上。” 尤尘一脸的高深莫测,接着讳莫如深的开口“这你就不懂了,火凤的确日行万里,但是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比如,当你得意洋洋,后面的蓝色小长条追不上你,这个时候,就会乐极生悲。” 然后一头撞上前面发现了却没来得及躲开的山峰。 作为神,前面有障碍物他是老早就能知道的,但是正应了那一句“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知道,他也要耍帅一番。 然后,他的倒霉时刻就来了。 没刹住车,接着就这么撞了上去,脑袋撞得晕乎乎,祸不单行的就被抓住了,接着就被揍了。 被揍了之后的两个月,父亲偶然提起他的未婚妻,他这才知道,揍他的人,就是自己的妻子。 偏偏人家也知道他是谁,就是没说,等他知道之后,怂嗒嗒的前去认错。 然后,蓝色小长条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再扯着他的耳朵教训一顿,警告他要是敢对旁的雌性动物这样,就卸了他的第三条腿。 其实,这段历史,他曾经觉得羞耻,也不让自家夫人说,结果第二天,他的兄弟姐妹都知道了。 为此还被几个姐姐笑话了好久。 小兔子也憋不住想笑,同时在心里给这位神尊打分,幽默风趣,还没有架子,也没有神的高傲。 很平和,就跟师尊一样,嘿嘿,他喜欢! 他计算了一下,师兄的师尊也是这样的,他突然有点羡慕师兄了怎么办,他身边的长者都好好,不像他,老头天天催他生孩子。 要不是他看上的人身份地位足够高,老头就要强迫他回去传宗接代了。 转头看见自家师兄一脸认真的听着里面的人讲话,他突然动了歪心思,好好看呀,师兄的侧颜简直无懈可击,怎么能这样好看,他亲一口没事儿。 亲一口,应该不会被发现。 哎呀,好激动,好心动怎么办。 瞅准时机,猛地扑过去,“唧”一口,啊啊啊,亲到了亲到了! 呜呜,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兔子,他亲到了他最喜欢的人。 感受到脸上一阵温热的君岑侧头看去,正好看见小兔子抱着胡萝卜傻笑,口水都要滴在胡萝卜上,还不自知。 他本来有些尴尬的情绪,被他的傻笑覆盖,总觉得格外可爱。 这边的情景温馨平和,师尊那边就不一样了。 暮成雪按照四哥教他的,让心魔去空间之域,将外面阵法复刻出来,阿渊从小便有超高的智商,对于阵法更是过目不忘。 让他去,自己也放心一些。 心魔刚走,他就拿出戒尺,抱着双臂站在原地,脚尖不停点着地面,僵持了一会儿,他问隐身的人“还不打算出来?” 站在门口的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收缩小腹,彻底停下了走动的动作,空气突然静了下来,隐约还能听见外面乌鸦“嘎嘎~”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的隐身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说不定师尊就是在虚张声势。 师尊垂下眸子,漂亮的眼睫遮住了眸子里面的情绪,他侧对着他坐下,并没有再出声。 就在洛成渊以为师尊只是瞎猫碰死耗子,问一句的时候,他突然提着戒尺,开始在房间里搜索,看见这一幕,洛成渊放心了。 嗨,他还以为师尊真的看见了他的存在,原来是感觉到了,但是没看见他在哪啊。 那他就放心了。 嘿嘿,抓不到他,抓不到他。 存着侥幸心理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到师尊不远处,得意的笑了笑,甚至还想做个鬼脸,哎,看不见我看不见…… 嘴角的笑容还没下来,师尊手上的戒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落在他身上,他愣了片刻,直到大腿上的疼痛传来,他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看得见他! 啊啊啊,真的看得见! 不仅看得见他,还将他刚才的行为尽收眼底。 洛成渊“……”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定了! 他想要快速离开,手臂已经被师尊抓住,那两指宽的戒尺结结实实的落在他的大腿和屁股上,那种疼怎么形容呢。 像极了千百只蚊子一起盯着他的屁股咬,疼痛丝丝缕缕的渗透皮肤,躲不开,逃不掉,魔气都抵挡不了。 这就算了,还有一股名为羞耻的情绪,顺着他的大腿攀升,直至他的脑中炸开,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起来。 暮成雪边打边恶狠狠的训斥“你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听不听话,嗯?听不听?让你停下听不听得懂,还敢胡闹,发疯威胁我。” 最重要的是把他拱下床,还敢发疯。 心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以师尊为圆心,那个贱玩意儿的手臂为半径,腿为动力,不停的画着圈,师尊手中还拿着一把戒尺。 打的他嗷嗷叫。 看的自己心情一阵舒畅,不要太开心。 哎呀,就是委屈了师尊,还要如此劳心劳力,不得不说,打的好。 洛成渊一边羞耻的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想拦下师尊的动作,奈何就是抓不住他手中的戒尺。 只能一边躲,一边求饶“师尊,师尊别打,别打,我错了,我这么错了,不要打了,疼疼疼,我是你的道侣,哪有你这样教训人的。” 说到最后,他好委屈。 但是哭闹没有用啊,师尊手下都不留情的。 听见他说道侣,暮成雪更生气了,手上更是一点力都没收。 最后,还是暮成雪自己打累了,这才住了手,师尊一松手,洛成渊立马跑开,恨不得离他两里远,屁股一抽一抽的疼,这就算了,自己还不能表现出很疼的模样。 因为太丢人。 师尊坐在桌子上喝茶,心魔悄咪咪的走进来,献宝似的将手中的卤鸡脚递给师尊“师尊,你尝尝,我特地去人间给师尊买的。” 他昨晚生怕自己被迁怒,忙不迭的跑了,本尊的得罪了师尊,那不就是他上位的大好时机,所以,这会儿才会如此殷勤。 第333章 插足的小三 洛成渊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像一个小三一样,迫不及待的摆手弄姿,就差脱了衣服自荐枕席,就忍不住想上前揍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东西,简直辣眼睛! 但是师尊还在气头上,他不敢有动作。 只能狠狠的瞪着那个人。 出了一口气的暮成雪心情不错,扫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人,尝了一口心魔带来的卤鸡脚,川味的,的确很好吃。 怕师尊脏了手,心魔早早将里面的骨头剃了出来,剃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一块碎骨。 妖界 金色的灵力在空气中弥漫,外面的生灵感受到凤凰的威压,跪服于地,虔诚叩拜。 待空中的灵力散尽。 妖皇的女儿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万民同乐,举杯欢庆,他们妖界的小公主醒了,终于醒了。 狐族有后了,他们妖界有后了啊。 君岑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妖族公主醒了,这就意味着,合约生效了,他们离成功只差一步,接下来的细节由君岑与妖皇对接,何必问则思考符咒的问题。 修真界的符箓大多来自周家,本来,这百张隐身符可以从他们家下手,不过,周榄月毕竟是曾经的周家嫡女,更何况,周家主一直觉得自己愧对曾经的家主。 出于愧疚。 周家主会不会帮忙是一个问题,帮忙的时候,会不会突然圣母心泛滥,想要放她一马,摆他们一道也是一个问题。 何必问第一次对符纸垄断这一点产生了不满,但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说他,毕竟,凌云宗垄断的东西也不少。 只是,这种行为妨碍了凌云宗的利益,他便要斟酌一番。 这样束手束脚的情况是时候变一变,未来如何,他就不管了,但是,这会儿不能拦了他的路。 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大脑疯狂运转,不知想到什么,何必问拿起桌上的玉简,陆乾丰进来的时候,自家道侣正好放下玉简。 见他进来,冲他勾了勾手指,桃花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师兄,你过来,我与你说一件事儿。” 这几日,师弟为了布局的事儿,花了许多心思,他以为,师弟是要与他商阵法和符咒的问题。 便也没有多想,走了过去,结果反手被他按在床上,被师弟按着亲了好几口。 亲完还不忘满足的叹谓“师兄果然美味。” 陆乾丰“……” 他觉得,作为上面的那个,这话如何也不该是师弟说出来的。 转念一想,自己是断断不会开口说这种话的,既然师弟愿意说,那就随他。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微微喘息着,眼神幽深的看着悠悠坐起来擦嘴的道侣,何必问有些疲惫的抚摸着师兄的脸“师兄,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诱人,怎么还不知收敛的在我面前乱晃。” 可是他有些累,不想勾引师兄,也不太想做。 后者有些冤枉的看着自家道侣,叹了一口气,争辩道“是阿问叫我过来的。” 不是他蓄意勾引。 何必问轻哼一声“那还不是因为师兄老是在我面前晃悠,就算距离有些远,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看见了,食色性也,我受不住诱惑,师兄觉得,自己就没有错了?” 他倒要看看,师兄能如何解释。 后者知道这是师弟非要给他安置一个罪名,就算自己在怎么解释,都没用,如此,他垂下脑袋。 陆乾丰争不过他,便不再争辩,只是默默移开视线,摊开手,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何必问被他逗笑了,偏头趴在师兄怀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哎呀,你看我,如此欺负师兄,会不会不好啊?” 这话语气里充满了愧疚,面上却没有几分真情,只可惜师兄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 听出师弟口中的愧疚之情,陆乾丰摇头“师弟想多了,就算如此,师兄也甘之如饴,没有不愿意。” 何必问就知道他会如此说,没忍住低头亲了他两口,他说“师兄啊,你真的让我如何是好,怎么这么……。” 陆乾丰疑惑的看向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了。” 后者摇头“没什么,师兄,我好困啊,你可不可以陪我睡一觉?” 陆乾丰点头,这个自然是可以的,伸手拍着他的背“师弟辛苦了,师兄一直在这儿呢,睡。” 接下来的时间,人人都忙,暮成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吃透了空间之域的阵法,这阵法自己没见过,也没找到类似的。 想到周榄月那个疯女人还弄出过屠糜那种上古阵法,他就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术业有专攻,既然自己不行,他便交给三师兄,自己则跟三个徒弟研究鬼界的布防,撤退的路线,情况几乎敲定之后,时间又溜走了一个月。 行动前夕。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 前些日子,符纸与人数不匹配的事情,暮成雪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砍掉了不少修士的名单,缺的人,便用魔将顶上。 换成魔将之后,反倒是好行动的多,修真界原本还有意见,觉得这么重要的事儿不应该让魔界横插一脚,万一他们反向倒戈,对修真界来说,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凌云宗的长老只能胡编乱造,说什么魔尊都在他们手里,在皓月仙尊手里,等量代换下来,就是在他们手里,而且,魔将不参与核心布局的讨论,所以,这事儿双赢。 凌云宗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就算他们还有意见,也只能不情不愿的闭嘴。 毕竟,人家宗门里有一个皓月仙尊,神族的后裔呢。 谁敢得罪。 说来说去,他们还是觉得,魔界与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第一次合作,哪哪都别扭。 何必问可不惯着他们,该怎么安排,怎么安排,若是有意见,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实在不能,自己给自己两巴掌。 总之别让他看见。 暮成雪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坐下来跟自己徒弟谈条件,讨论这次魔界和修真界的分赃问题。 他提出的条件,洛成渊摇头“我觉得,既然魔将冲在前线,理应我们六,你们四。” 旁边的心魔搭腔反驳,满眼真诚“师尊,我啥也不要,全部给你。” 洛成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滚一边去,哪儿都有你。” 心魔不甘示弱的挑衅他,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暮成雪好笑,他说“五五分,魔将冲在前面不错,倒是修真界的修士要负责断后,谋划,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 洛成渊微微往后仰,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一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拿着茶杯,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子上的纹路,这本是极其休闲的姿势,阿渊做出来之后,缺给他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他一字一顿的重复“六四分。” 暮成雪“……” 他问“你为何执着于一定要多一成?” 这都跟他这个师尊杠起来了。 习惯了徒弟的逆来顺受,他还有点不习惯他强硬的坚持。 洛成渊没说话,但是态度摆明了就是要。 暮成雪没打算继续跟他争下去,大战一触即发,不该在这种小事儿上争论。 第二天一早,一大群人抬着看不见头的聘礼进入妖界,以防这样的动作打草惊蛇,送聘礼的人不过千人,而剩下的四千人,也待在凌云宗的秘境中。 君岑手中的储物袋连接着凌云宗的秘境,只待时机成熟,他们的人数便可以骤增。 魔界那边如何进入鬼界,暮成雪没问,却是比修真界更加快速的到达。 妖皇打开北边的祭坛,一千人的队伍,悄无声息的进入鬼界,暮成雪提前让心魔将陨落军队撤走片刻,方便他们进来。 自己则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软甲。 脱下宽大的长袍,带上护腕,手上拿着剑,头发不似平时的慵懒,而是规规矩矩的用发冠固定,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肃杀,少了不少恬静。 按照计划,洛成渊去协助师兄拦住发现端倪,前来支援的周榄月。 第334章 变故 暮成雪则带着修真界的修士,前去毁灭旱魃和傀儡。 一切分工井然有序,并完善了好多细节。 阿渊陪着他一遍一遍核对细节,两人有时候还会因为意见不合吵起来,这会儿的魔尊就不是平时插科打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亲他两口的徒弟。 而是一个足够他将背后交出去的队友。 所以,争辩的格外激烈。 时间一闪而过。 很快到达行动的时间。 临出门,身后的徒弟一把抱住他,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躯压下来,格外的有安全感,他问自己“师尊,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能不能带着很多嫁妆嫁给你呀?” 这几天的徒弟都是严肃成熟的,像极了一个能给他一个避风港。 所以,这会儿突然问怎么粘糊,他还有点惊奇。 暮成雪一愣,想回头看看,却感受到身后大狗狗的身躯贴的更紧,脑袋埋进他的脖子,疯狂的呼吸着,显然是因为紧张的。 他生怕师尊不同意,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大有不答应就不准走的架势。 他今天就要赖在师尊身上,他不答应自己就不让他出门。 动作黏黏糊糊的,像一只大狗狗,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胸腔里仿佛被灌进了一大桶热水,有些烫。 暮成雪心念一动,不知想到什么,他觉得,跟他这样纠缠下去,好像也不错,点点头,轻声答应“好。” 洛成渊没想到师尊会同意,他以为自己至少要磨上好久,师尊才会勉为其难答应,这会儿突然答应了,他没忍住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好几个度“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师尊你没有骗我,你答应了?!” 暮成雪被他吵得耳朵疼,凑过去亲了一口,轻轻点头。 洛成渊手舞足蹈的抱着师尊一起摇摆,笑得像个大傻子,暮成雪只觉得格外的不忍直视。 还被他晃的头疼。 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大脑袋“好了,该出发了,别误了时辰,快点。” 洛成渊又蹭了会儿,才放开。 他身后的心魔面无表情的看着,直到两人离开,他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什么,轻轻的笑了一声,眼中的幽深一闪而过。 很快,师尊就是他一个人的。 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才配拥有师尊。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暮成雪带着众人,成功让阵法短暂的失去作用,接着进入空间之域,打开空间之域大门时,一股腐臭的尸臭味扑面而来。 像极了热带季风气候的夏天,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死缠烂打的入侵每个器官,还好徒弟提前预判,在盘查细节的时候,就让他届时记得封闭嗅觉,不然,他会忍不住一剑将这里彻底毁了。 但是,周围弥漫过来的死气让他即是封闭五识,还是下意识觉得难受。 不过,这会儿不是矫情的时候,他也没在意,空间之域内的布局,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复杂,还有一些情况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面对这些意外情况,暮成雪选择简单粗暴的方式,将他毁了。 身后的阵法师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提醒他“仙尊,如此暴力,会不会提前惊动里面的旱魃?” 若是惊动里面的东西,那他们琢磨了那么久的阵法,岂不是白费了。 哪料仙尊摆摆手“无妨,这里的阵法并不缔结调动旱魃的灵力,惊动不了,这里面的东西,全在周榄月的掌控之中,压根没有旁的力量能调控,只有她一人。” 故而,这些阵法只起到一个提醒的作用。 对他们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怕的是,那个女人发现这里有异动,提前调动旱魃大军。 只不过,就算周榄月动作再快,都到这了,她也没有机会赶过来,或者阻止大军反扑,更何况,他还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果然如他所料,周榄月在发现这里出了问题之后,就开始往这边走,奈何路上遇到了拦路的人。 居逸兴与温潺手拉手站在半空中,静候她的到来,一出门就看见这两人,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已久。 也许,暮成雪被俘都是计划的一环。 而如今,也是时候算清恩怨,斩断因果。 居逸兴眸光如水的看向面前的女人,他问“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至今很疑惑,所以,想问问周姑娘,屠糜阵法中,核心阵法的骨血,你……。” 前些日子,北荒神应小九的邀约,前来修真界时,说到屠糜阵法,他顺嘴提了一句“那东西啊,用来毁天灭地还是复活大功德之人?” 他说,若是后者,多少有点残忍,屠糜阵法的核心是一个血池,而作为启动阵法的东西,则是复活之人的骨血。 是字面意思也不是字面意思,意思就是,除了需要被复活之人的骨肉,血液。 还需要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骨血,上一个骨血,是居逸兴身上的骨头,和血肉,后一个,则是他的孩子。 居逸兴再三确定,真的是两层意义骨血,不是他理解错了。 当时的北荒神拍板肯定“没错,就是骨血,这个骨血就是孩子。” 他不可能有错,毕竟,当时就是因为书本记录有问题,他的概论就是这么错的,还被母亲指着脑袋骂蠢。 原话是这样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上古阵法若是如此简单,这天下早就覆灭了,等着你到我面前散发愚蠢?” 母亲是上位者,凤族的陛下,就算是自己老娘,也把他吼的小心脏一颤一颤的,吓死个人。 所以,他自此就记住了,下次的策论,引用的时候,绝对不再犯蠢。 居逸兴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回到灵杞峰后,看着师妹面对他言笑晏晏的模样,他突然惨然一笑,问“师妹,我们……我们的孩子呢?” 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孩子,只知道,若是自己有孩子,那当时自己身死时,师妹一定是有孕之人。 听见他提孩子,温潺的笑容突然顿了一瞬,接着闪过一丝丝不自然,她漫不经心的开口“师兄说什么呢,什么孩子?” 居逸兴看着她,最终脸色不明的摇摇头。 他明白了,师妹的脸色,让他明白了一切。 师妹也知道他知道了,只是故作不知,从而逃避那段记忆。 原来,仙魔大战的时候,他们有一个孩子啊,那种至关重要的东西曾经拥有过,这会儿知道了,他却早就不复存在的情绪并不好受,他努力平息着体内翻涌的情绪。 却还是在想要吐出一口气缓缓的时候,让泪意沾湿了眼眶,强行控制自己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不用看也知道,一定难看极了,他说“师妹,是师兄对不起你。” 仙魔大会伤员多不胜数,让一个有身孕的女子整天面对这么巨大的工作,他很难想象,她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听见师兄提起这件事儿,温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师兄,生死存亡之际,那些都是无可奈何的,我们是仙尊不是吗,这盛世啊,总要有人殚精竭虑,我并不后悔。” 那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是她不配成为他的母亲,她自己尚且手足无措,更何况,还要面对一个孩子。 居逸兴没说什么,将面前的人拢进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久久不言。 至今,居逸兴才知道,他那孩子最后竟然被这个女人刨了出来,做了自己的牺牲品。 这也是,屠糜阵法这么多罪孽竟然没有波及到他多久的原因。 他的孩子,用自己的气运为他抵消了大半的因果。 第335章 我感激你,却要杀了你 听见居逸兴提起这个问题,周榄月大方承认,脸上是从容到让人不适的笑容“没错,的确是我,怎么了,师兄觉得我做错了?” 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自己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面前这个蠢货女人认为他埋了。 而自己,再将那个孩子挖出来。 他们不知道,挖出来的时候,那个孩子还有一丝生机,它也是个命大,只可惜,她轻轻一摔,孩子就彻底死绝啦~ 他们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真的好开心,甚至踩了好几脚,那个孩子的尸体,软乎乎的,没骨头一样。 不过,她并不打算这会儿就告诉温潺。 自己的心上人还在这,她还是要注意自己的羽毛。 再者,这种毁灭性的打击,要用在刀刃上才好,这会儿说出来,总归不得劲。 居逸兴沉默,他张了张嘴,突然有些泄气的询问“你这样真的值得吗,阿月,你看看自己周身的业障,为什么要执着于我的复生?” 他说“我的确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今日,却不得不杀了你。” 这样说,到底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苍生的命也是命,他不能因为阿月救了他,就罔顾苍生的痛苦。 周榄月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有一瞬间的目眦欲裂,她死死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冷笑一声“居逸兴,你真狠!” 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就换来这么一句,杀了她? 哈哈哈,杀了她! 周榄月眼中的嘲讽一收,眼神狠厉,阴恻恻的看向一旁的温潺,一定是这个女人,一定是她说了什么,才挑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手腕一转,率先冲向温潺,温潺就知道这个女人脑回路不正常,听见师兄这么不近人情的话,绝对会率先对自己动手。 认为是自己破坏了他们之间那些本就没有的感情。 她是脾气好,却也不是什么奇葩都能包容。 当即也不客气,手腕一转,手上的手链微微一闪,幻化出一柄青色的剑,脚尖轻点,跃上对方手中的长枪。 手中的剑狠狠一扫,恨不得削下她的狗头。 战场上下来的仙尊,自然不会在术业有专攻之外,毫无建树。 虽不敌几个专修剑道的师兄弟,却也不差。 手中的剑,亦能傲战四方。 居逸兴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打算动手,虽然师妹这些年没有提过,他也知道,当年订婚大典,对方是在意的,心头有一股怨气,以至于,这么多年,修为一直徘徊在化神后期。 而他,尚且不能为道侣讨个公道,就匆匆赴死,如今,正好,一并讨回。 空间之域 再次推开厚重的大门,暮成雪收起手中的霜雪剑,前进的脚步一顿,正门的中间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周围的邪佞擅自给他添加了几分危险。 对于对方的出现有些意外,却没有怎么防备,而是冲他笑了笑,迈步走向他。 就在即将开口之际,一阵天旋地转,突然失去意识,昏过去的前一秒,他还是懵的,没想明白他怎么对自己动手。 手中的感受不到主人的战意,并没有动作,只是安静的躺在暮成雪手中,淡蓝色的剑意威胁着周围的魔气,警告他们滚远点。 坐在天地棋盘面前的何必问,在小九失去联系的时候,悠闲的手指一顿,接着横向一指,暂时利用传音接替小九的指挥。 先稳住战局,才开始思考小九的去向。 眉头轻轻蹙着,小九不是任性的人,这突然失去联系,应该是出事儿了,只是,所有的细节他都看过,按理来说,应该没问题才对。 细节没问题,有问题的便是人。 他断联的时间太快,没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败皓月仙尊,并斩断他的联系。 最有可能的便是自己人里出了问题, 小九一时没有防备,这才中了招。 他在脑海中将所有人过了一遍,在想到有一个人的时候,短暂的顿了顿,想了想,暂时不管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 自从上一次之后,白泽身上,自有保命的东西,他倒是没有很担心。 他在这里掌控全局的动向,坐在不远处的师兄则统筹这些人的行动,确保他们的后方补给。 空间之域的旱魃销毁大半,有些人激动了,大喝一声“哈哈哈,干死他丫的。” 身后的人踹了他一脚,压低声音,诚惶诚恐的开口,生怕出事儿的模样“你嚷啥,惊动这里的旱魃怎么办,你想害死我们。” 大块头懵了,大块头委屈。 大块头生气的不说话了。 他身后的三个夫君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可爱小妻子的表情,大块头的身高已经比正常人高,他的三个夫君更甚,四人站在一起,竟然莫名有种相配的感觉。 其中一个上前握住他的手“没关系,很快就解决了。” 得到自家夫君的支持,大块头瞬间凶狠,瞪了刚才欺负他的人一眼,底气十足的恨不得横着走。 何必问轻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蹙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他觉得……这一切有些过于顺利,计划即将成功,他却高兴不起来。 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沉住气才对。 何必问暂时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干脆让他们全都撤出来,保险起见,反正里面的旱魃也没有多少,既然如此,干脆把整个空间之域炸了。 接到离开指令的所有人一愣,人群沉默了一瞬。 接着骤然爆发讨论“撤了,怎么就撤了,这马上就要全部毁了,这个时候撤?” 周子文带着凌云宗的弟子,第一时间往门口走“快走快走,万一是有危险怎么办,他们想死,咱们别拦着。” 这话一出,人群的讨论沉了下去,众人或多或少被这个少年的话震撼了一会儿,也回过味来,赶忙朝着门口的方向离开。 还有些人不甘心的,脚步自然就落在后面。 在众人踏出门的那一刻,空间之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兽的怒吼。 众人一惊,忙不迭跑了起来,刚才还犹豫不决的修士因为动作慢,而被这声怒吼震飞出去,竟然比周子文更先出门。 当然,是飞出去的。 前面的人吓的一抖,赶紧加快脚步。 铁链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巨兽的吼声也带着重重威压逼近,走在前面的修士无比庆幸自己听指挥。 人家要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 被震飞的人倒在地上,瞬间七窍流血,腹部的金丹隐隐有碎裂之势。 秉持着不丢下猪队友的想法,众人将他们架起来,赶紧往外退,生怕身后的东西追上来。 退出空间之域,众人便看见那威武的尾巴遮住了半边天,雄浑的力量就算隔这么远,也能威慑众人。 巨兽的身子缩在空间之域里,周围的阵法隐隐有崩坏之意,周子文站在老远的地方,感叹“我滴乖乖,这到底是啥呀。” 光尾巴就这么大。 要是身子出来,那岂不是翻个身,就能压死他们。 这边动静惊动了百年前新选出来的鬼王,四大鬼王纷纷从四个方向赶了过来,有人甚至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还是边赶路边穿的。 看见空间之域面前乌泱泱站着的人,还没来得及指责修真界的阴险狡诈,就被眼前这一幕镇住。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这一幕。 空中挥舞的东西说是遮天蔽日也不为过,那根尾巴挥动的气势,如同上古传来的震撼,让人心生畏惧的同时,恨不得转身就跑。 眼看着那东西有挣脱之意,也不知道是谁,怒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封印啊!” 这玩意儿单是尾巴就遮住了半边天,更别说身子。 还有他的吼声,能够被何必问选中,做这次摧毁鬼界的主力军,总有一些能力,在众多人中脱颖而出。 人中龙凤,出类拔萃的化神期大能。 他们尚且受不住被阵法封印阻隔的玩意儿一吼,更别说放它出来,放它出来,别说是鬼界,就是整个六界,都得跟着玩完。 鬼王们也知道这个道理,就算恨得牙痒痒,还是辅助着修真界的小废物们列阵,只是,他们拼尽众人之力,送上去的封印,被那条类似猪尾巴的东西轻轻一挥。 功亏一篑! 众人傻眼了,就算他们留了一手,只用了一成的修为,没有尽全力,但是他们有那么多人啊,这样的封印被轻轻一碰,碎了? 有些人当机立断的转身就跑,却被身后的前辈抓住衣领子,斥骂“废物,跑什么跑,你如今跑了,能跑到哪去?你的家人能跑掉吗?” 他们是修真界的中坚力量,若是他们退了,整个修真界怎么退,他们的家人怎么退? 身旁的鬼王嗤之以鼻,人类就是这点最麻烦,拖家带口的,送死都喜欢冲到第一线,随即懒羊羊的开口“今日,谁敢退,过后,本王定要他去油锅里照照,自己那鬼样子!” 他可不能退,不然,还怎么坐这鬼王的位置,到时候,待事情平息,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第336章 遮天蔽日,巨兽 许多人见周围人没有退,他们也强撑着,虽然害怕,却也挺直了脊背,不让自己露怯,生怕自己被看不起,还有一些被周围的情绪感染,握着手中的武器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送死。 早死晚死都可能死,所以做个样子,装作自己不怕死。 万一就活下来了呢。 洛成渊同样看见了这边的动静,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师尊应付不过来。 但是,自己也有任务,不能离开,思绪回笼,突然有些烦躁,他看着眼前被他拦住的鬼界大军,似笑非笑的勾起唇,他说“本尊在这,你们就老老实实待着。” 谁让他们打不过自己呢。 只能不情不愿的僵持着。 鬼界的大军恨得牙痒痒,但是他们打不过这个贱东西。 只能被他拦在这。 有鬼忍不住在心里无能狂怒“你个卖屁股的东西,放着好好的魔尊不做,偏偏要去做什么仙尊的走狗,身下人。” 他们真后悔,曾经跟这样的人合作过。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许多人,何必问还是怕这群傻孩子送人头的,所以,迅速带着几位长老赶了过来,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儿,死的人并不多。 十大仙尊来了九位,还有一个合体期的掌门,就连大乘期的修士都来了五位。 非鬼界覆灭不出的几个鬼祖,也在风沙滚滚中,携带着浓重的香火味冒出头,因为味道太重,有人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是吃了多少香火,浑身都是这个味道。 还有一些小弟子,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忍不住低下头,怕自己笑出声,若不是来人地位太高,这土拨鼠的露面方式,一定能招来不少人笑话。 天边祥云乍现,云朵身后,众仙的身影若隐若现,显然也被这副场景震惊,从而纷纷过来看实况。 这会儿也不装高冷,派手底下人打探,来的个个都是真身。 魔界不为人知的几位大魔与妖界不世出的大妖站一块,通过云镜观察着这里的动静,当然,他们不是一伙的。 妖界的大妖年纪大了,总有懒惰的时候,反正鬼界已经聚集了许多万年没死的老怪物,都是一些万年前打过架的老家伙,他们都在,自己就不去凑热闹。 打不打起来都是小事儿,主要是怕意见不合,大骂他祖宗两代人,小辈们看着丢面子,之后每年上香的时候,还要想起哪次,自家老祖吵架没吵赢的模样。 所以,还是跑来最近的魔界,扒拉大魔看他们的云镜最为稳妥。 对此,大魔问候了他们早就化成一捧土的爹娘。 但是众所周知,魔头是下手最重的,也是吵架最菜的,骂人的花样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还是从别人那里偷学过来的,听着也没有那么难听。 故而,大妖对此毫不在意,嗨,都这把年纪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骂两句怎么了,嫁给他都没问题,别说什么骂两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空中各种威压压的底下的小卡拉米抬不起头,这些不世出的老祖宗,任何一个都是金仙的修为,堪称恐怖的存在。 身上携带的威压,可不是他们这点修为能对抗的。 寒元摆了摆手,动动手指的行为,将在场所有大能的威压怼回去,淡声警告“诸位都收收自己身上的东西,伤了本尊的后辈,便冒昧了。” 他身旁笑着的无双剑尊似笑非笑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大有你敢不听,我就叫你跪着听的意思。 其他人看在两人的面子上,倒是收了身上的威压。 算是给他们两人一个面子,没有再继续为难这群小辈。 空间之域内的吼声越来越有威慑力,周围的阵法也在逐步崩坏。 最后,几位老祖一致决定,先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先封印起来,不要伤到小辈,剩下的事儿,等他们自己解决。 毕竟,他们都是隐世的存在,这次要不是感受到上古气息,自己的后代距离上古气息还特别近,怕真的绝后,他们绝对不可能出现。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这次出手已经是违背天道规则,万不可还有第二次。 就在众人打算动手的时候,地上突然亮起一阵红色,是九天伏魔阵……不对,不是,这是什么鬼?! 几个老祖率先施法护住自己的后代,目光警惕的看着地上的东西,寒元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三徒弟。 何必问“……” 他觉得,师尊在为难他,但是他没证据。 后者对他摇摇头,鬼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就不像修真界的东西。 观看云镜的大魔歪着头琢磨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眼熟,这东西,好像是他们魔界的。 到底是不是,他们年纪大了,忘记了。 身旁的大妖看他一脸便秘,却努力回想难为自己的模样,心急如焚的恨不得拍他两巴掌,果然,讨厌一个人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化的,只会随着时间更讨厌! 别说嫁给他,我呸,看他一眼都觉得烦。 这怎么就突然不知道了呢。 大魔拍拍脑袋,总觉得那东西跟自己的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即将重合,却在自己即将触碰的时候,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边的几个老祖正专心看着这阵法,想看看这东西能奈他们何,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狂笑。 这笑声太过癫狂,听在众人耳中,让人下意识皱眉。 众人齐齐朝笑声的地方看过去。 朱红色的罗裙在空中撒开,披头散发的女人自远处慢悠悠的跑过来,她笑着,看着众人对面前的阵法束手无策。 鬼祖先皱着眉头,一巴掌拍过去“哪来的女娃娃,这么不懂规矩。” 这还有这么多老东西在这呢,轮得到她插嘴。 掌风轻轻拂过,却让人瞬间七窍流血,周榄月毫不在意的擦了擦眼眶流出来的血泪,还是笑着,她说“没用的,这个小可爱呀,可是连接着六界的地脉哦,要是毁了它……哈哈哈~” 话未尽,却让人瞬间明白! 要是毁了他,相当于断绝了整个六界的生机。 这个疯子! 居逸兴与温潺匆匆赶来时,就听见这么一句,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庞然大物,脸色前所未见的难看。 地脉是什么东西,是六界的陆地支撑,毁了地脉,就相当于毁灭脚下的大地,到时候,天地覆灭,万代千秋,都要埋没在汹涌的承重水中。 几个老祖眉头一挑,挥了挥手,将这个疯子瞬间撕扯成几块。 敢挑衅他们,这就是下场。 不过瞬间,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血雾,身上的血肉被撵成一块块的,从空中垂直落下,那颗还带着狞笑的人头骨碌碌的滚到众人面前。 刺激的人下意识后退。 生怕被这个女人传染她的疯魔。 背脊阵阵发寒,对这群老祖宗的认识又更上一层楼。 杀了她,天道降下不少功德,这让没来得及出手的老祖有些眼色,早知道,他们就快点动手。 几个老怪物联手,暂时将那东西封印,便怎么来的怎么走了,接下来的事儿就是他们子孙们自己的事儿。 寒元对着几个徒弟点了点头,转身跟着自家道侣离开。 没走出几步,他的神识又开始混沌,前面的人牵着他的手“阿元,难得你清醒这么长时间,我带你去吃琵琶虾,你之前不是念叨了好久。” 话没说完,身后贴上来一具身子,撒娇的蹭蹭他的后背“无双,我好累,你背背我。” 语气幼稚,眼神清澈。 无双兴致昂扬的情绪瞬间一顿,接着更加温和的将人拉上自己的背“好,阿元上来。” 没关系,之后还有机会。 阿元总能在清醒的时候吃一会。 暮成雪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他动了动手指,毫不意外的动不了。 不仅动不了,体内还被固定了什么东西…… 第337章 轻轻一动,格外想打人 轻轻一动,格外想打人。 察觉到他醒了,体内类似于灵力旋涡的东西开始运转,疯狂攻击触手所及的地方,像极了发癫的蛮牛。 不知疲倦的在软柿子般的地方做填空题,身体对这样的酷刑迅速做出反应。 他轻轻的叹了一声,忍不住皱起眉。 暮成雪觉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想起身,挣扎着坐起来,偏偏四肢被束缚,他如何也做不到。 眼前黑漆漆的,隐约听见不远处有水流,滴在缸里记录时间的声音。 时间随着溅起水花慢悠悠的溜走,这是什么地方?眼睛上好像覆盖了什么东西,他想探出神识查看,却发现不过徒劳。 这样的环境,让暮成雪下意识浑身一颤,呼吸开始控制不住的加重。 脑海深处的回忆开始死灰复燃,肥胖油腻的男人狞笑着,冷眼旁观他的垂死挣扎。 心头止不住的烦躁。 他知道他想做什么,摧毁自己的意志,失去信念,让他只能依附旁人,所以,他要稳住自己,放空思绪,不要过度理解周围的环境,不要着急。 稳定下来,冷静下来! 没人敢伤了他。 渐渐的,心底的恐惧被他极力控制,伴随铜壶滴漏计时传来的。 还有一阵格外熟悉的声音,像是马蜂巡视发出的声音。 他努力忽略身体发出的这种羞人声音,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忽略掉周围的环境,耳边的动静就格外明显。 稍微稳住自己,心头的火气就再也控制不住,他咬着下唇,打算冷静冷静。 心里安抚着自己“没事儿,没事儿,就当作小孩子的恶作剧,有时间打一顿教训教训就好了,别生气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狠狠吐出一口气,耳边的马蜂声不停扩大,给人一种马蜂就要蛰上来的危机感。 蛮牛依旧发着疯,就算他再怎么控制,也是抵不过身体的本能。 有些难耐的仰头,想要缓解些许难受,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这会儿不想安慰自己了,他现在就想出门,能揍一回是一回。 再次使用体内的神力,忍着胸口的疼痛,抬脚,挣脱脚上的铁链,然后,将他心情烦躁的客观原因捏成齑粉。 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力道。 他这次是真的鬼火了。 压了压脾气,奈何他生来气性大,此刻,想打人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挣脱手上的铁链,扯掉眼睛上的黑布,随手给自己穿了一件衣服,缓了缓体内的汹涌,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 才将那如海浪般砸过来的感觉压下去。 正巧的是,自以为这次,用了寒铁链,师尊如何也不可能挣脱的心魔一进门,就对上师尊似笑非笑的目光。 暮成雪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这不,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心魔脚步一顿,默默的往后退了退,咽了咽口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转身就想跑,打算避避风头,过了这阵再说。 只是没想到,转身之后,瞬间对上师尊的脸。 暮成雪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下自己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幻化出一把趁手的东西。 然后,气冲冲的走向他。 暮成雪好好的一个仙尊,硬生生被他逼的爆粗口“狗崽子,这么重要的计划,你摆我一道,还囚禁,脑子被封住了?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还敢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允许你了吗?啊,你是梦做多了,做不来人是,我今天就打死你!” 伴随着徒弟的求饶,这人上蹿下跳的溜达,暮成雪差点没抓住,他今天非得打死这个兔崽子,心魔本来是怂的,想到什么。 随即不甘示弱还手,他想着,自己是想囚禁师尊的人,日后多有强势的时候,可不能被师尊这么教训。 便想着还手。 其实就是招招凌厉,内里没敢用力的格挡,这在很需要面子,其实没面子的魔尊面前,就是还手。 甚至还得意洋洋的夸奖自己。 今天又是进步的一天,都敢还手了。 依附他的人,怎么能动手打他?! 可是,当他还手才知道,自己压根打不过师尊,甚至人家在察觉到他想还手,顿时放开了手上的力道。 秉持着不打不长记性的原理,动手毫不留情。 最后,他被扯着耳朵拉到床上龇牙咧嘴的缩着脑袋,生怕他看自己不顺眼又打一顿。 没什么存在感铁链的瞬间,结结实实的捆在他身上,他竟然还挣扎不开。 不用想也知道,师尊加了一道禁锢。 暮成雪坐在床上掐着他的脸,他打不动了,有点累,但是心头的火气还没散,咬牙切齿的警告“你给我老实待着,等我处理完旁的事儿再来找你算账。” 本想转身离开,却在想到什么后,转身扒拉自己的储物袋,他记得,阿渊之前做了一个小玩意儿,用来禁锢一些鸟类,比如肥啾。 既然这么喜欢玩具,他自己也尝尝欲罢不能,空虚难耐的感觉。 看着师尊来真的,洛成渊下意识往后退,真心实意的道歉“对不起师尊,我……别,我不要,这个肯定不舒服。” 但是师尊没理会他的鬼哭狼嚎,几下将他的衣服扯开,脱掉亵裤。 感觉自己像极了即将要分尸装块的变态。 打量着猎物的模样,床上的徒弟倒是不害怕,但是他会躲,生怕师尊给他一巴掌。 将东西给他用上。 最后笑了笑,转头亲他两口,确定他真的老实。 这才转身离开! 心魔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师尊就这么转身离开,他张了张嘴,不敢把人叫回来,主要是师尊打人贼疼。 但是自己怎么办? 自从师尊应激反应过后,那东西就死死地禁锢着自己,想要自己冷静冷静都不行。 他瞟了一眼师尊留下的东西,心里戚戚然,这东西毫不留情的禁锢,像极了师尊的心,下手这么重。 暮成雪出去之后,还看见了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阵法,气的他恨不得回去再将人打一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天天的,尽给他添堵。 没心情逐一破解,干脆一挥手,全毁了,因为动用的是神力,这副身体并不能长时间的负荷这股力量,胸口作乱似的疼。 捂着胸口皱了皱眉,安慰自己“没事儿没事儿,不生气,都是心理现象。” 转身赶往鬼界。 暮成雪回来的时候,几个鬼王和修真界的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修真界指责他们当初用傀儡在修真界做了不少坏事儿,还公然伤害他们门中弟子。 鬼王则跳脚反驳“有什么证据,我就问你有什么证据?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傀儡和旱魃是鬼界的正规势力了?” 他一个鬼王,尚且使用不了那股力量,这怎么能算他们的势力。 简直就是信口雌黄,无中生有! 他还没说呢“你们修真界又是什么好鸟,这不是也搞偷袭吗,还联合妖界,不要脸!” 甚至连当初的盟友魔界也忽悠过去了。 狡猾的人类。 凌云宗的长老本来不打算开口的,但是他这话里话外都是阴阳他们仙尊好手段,嘿“你指责就指责,指名道姓做什么,你有那个本事儿,你去勾引啊,我们拦着你了吗。” 在这扰人心情算怎么回事儿。 没看见他们凌云宗保持缄默吗? 这都能把火烧过来。 鬼王没想到他会说的那么直白,难得被噎了一下。 不是这个老匹夫,他以为自己没想过吗。 就魔尊那个颜值,自荐枕席的会少吗! 关键是人家看不上啊。 那魔尊就像瞎了眼一样,一颗心只看的见皓月仙尊,旁的东西,他连路都不见得给一个眼神,更别说人。 门口听着的暮成雪一阵头疼,干脆不听了,转身离开。 师兄们在不远处讲话,见他过来,纷纷住了口“小九。” 暮成雪点头,询问情况“这是计划失败了?怎么吵的这么欢。” 何必问摇摇头,将情况简短说了一遍。 说到巨兽,何必问皱着眉头,他们至今还没搞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自然也没有相对应的办法。 听着师兄的描述,暮成雪试探性的问“是不是吞天兽?” 毕竟,根据描述的提醒,好像也只有吞天兽才有这样的体型。 上古巨兽,存在于洪荒时期。 白清尘摇头“应该不是,若是吞天兽,应该比这么温顺才对,你听听这时不时就传来的吼声,仿佛谁夺了他的妻似的,那么吵,估计不是。” 暮成雪“……” 这个解释简直无懈可击。 不远处的确断断续续的传来悠长的吼声,声音极具穿透力,震的人耳朵疼的同时,还让人头皮发麻。 讨论无果,接下来就是没日没夜的查资料,讨论,接着不欢而散,洛成渊找到师尊的时候,他真正一脸疲倦的看着书,叫他进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心魔好像还被自己捆着呢。 刚要开口说什么,徒弟率先开口“师尊,对于那巨兽,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暮成雪正愁没思绪,既然如此,不如听听。 第338章 以恶制恶 看着凑过来对自己又亲又抱的徒弟,他点点头,没有拒绝阿渊的亲近“嗯,你说,什么办法?” 也不知道为啥,这人从知道自己在现代的事情之后,仿佛一瞬间成熟了似的,很少撒泼打滚求满足。 亲了几口,过足瘾的人,这才慢慢开口“我去镇压!” 后者想也不想拒绝“不行!” 气氛一扫刚才的轻松,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暮成雪沉下脸,不同意他的说法。 暮成雪忽略自己突然而起的愤怒,耐着性子给他讲道理“且不说如何镇压,会不会成功,有没有用,你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吗,就敢贸然提这种计划。” 也许是许久没注意,脾气不好,也有可能是胸口的疼痛,让他难得没有那么好脾气。 火气突然压不住了,他质问“洛成渊,你不是小孩子,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你知不知道镇压是什么意思。” “你看什么看,我叫你想问题,没让你看着我,有什么好看的。” 见他沉默着,静静的看着自己,暮成雪“啧”了一声,伸手就要扯他的耳朵,他在这这么激动的说了半天,他竟然无动于衷? 洛成渊侧头躲开师尊的手,暗道一声好险,一把抓住师尊落空的手,拉到自己唇边亲了好几口,他突然翻旧账“师尊现在这么生气,可能想象屠糜阵法时,我的绝望?” 他当时都没有生气打人。 所以师尊要收敛一点! 暮成雪顿住,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接着,他不仅没有反思自己,反倒是更生气了“你这个小气鬼,我不是给你道歉了嘛,你还记着。” 说着就要起身去教训他。 还想做他道侣,做梦,他拒绝,让他这辈子单身去。 洛成渊一个侧身躲开,语气突然轻快起来,一扫刚才的记仇模样“就记着,我就记着。” 哼,当初要不是怕自己作过头,师尊真的不理他,他才不会委屈自己,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呢。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让师尊感同身受的时候,他当然要提一提,暮成雪站在原地看着他,满脸都是“你再不过来,我要生气了”的表情。 态度倒是没有以前强硬,甚至还有些撒娇的滋味,毕竟这是自己的问题,他记仇也无可厚非。 洛成渊站在原地看着他,突然笑了笑,上前抱住师尊,亲亲师尊的脖子,得意的感受着师尊的身子下意识抖了抖。 这里,可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地方。 暮成雪哼了一声,突然抬手捏住他腰上的软肉,狠狠扭了一圈,拖长声音控诉他“小气鬼!” 力道不重,却让面前的人龇牙咧嘴的求饶,忙道歉“错了错了,对不起,我不该翻旧账。” 看他这副我委屈,但是我能忍住的模样,暮成雪被他逗笑了,笑过之后,他才警告这个人“不许再说镇压的话,你要是这么做了,师尊怎么办?” 他当初献祭屠糜阵法,那是因为师兄,若不是这样,他可没有世人理解的那样大义。 毕竟是真的疼。 要是再来一次,说不定他跑的比谁都快。 洛成渊觉得自己没说清楚,他说“师尊,那混沌兽只有我能镇压,所以,必然是我去的。” 师尊喜欢这盛世,那他,岂有不作为之理。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虽然很渴望那种将人内脏刨出来,踩在脚下碾压的感觉,却也顾忌着师尊的火气。 毕竟,当初心魔那鬼东西,就是因为身上的业障被师尊狠狠一顿揍,三天之内,都没得到师尊一个好脸色,不仅如此,他还要安分得不能再安分。 若是让师尊寻到错处,迎接的又是一顿教育。 师尊的拳头,让他不会受很重的伤,但是也不轻,反正能疼两三天。 听到他又提起这件事儿,暮成雪皱起眉,聪明的人就应该知道,这会儿的仙尊已经很不开心了,所以,万万不能触他的霉头。 洛成渊也知道,故而打算一口气全说完“师尊你先别气我的意思是让心魔去!” 一口气说完,中间都不敢停顿,生怕师尊突然生气,给他一巴掌。 听完这话,暮成雪沉默。 感情,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自己死。 哦好,心魔也是他的一部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为了防止师尊心软,洛成渊暗戳戳的告黑状“师尊,你还不知道,其实,他跟那个老巫婆有合作,为的就是弄死我,囚禁您。” 还有好多事儿。 包括修真界要毁了空间之域里面的旱魃他也泄了密,这才走了混沌兽的事情。 哦哦,对,还有“对了师尊,他还杀了不少人修士和无辜百姓,师尊,反正他就是我的恶念,除了也好,你不能因为他像我,把他当替身,坐享齐人之福啊。” 见师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急了,这怎么还说不动呢“师尊,您难道不为天下苍生想想吗,您要是没看着他,他再出去为祸人间怎么办?” 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他就不信师尊还会心软。 毕竟,那是苍生哦。 师尊可是苍生道的仙尊,肯定不会漠视。 暮成雪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忍俊不禁“你呀。” 也是够狠,连自己都算计。 看出师尊潜在的想法,洛成渊不干了,他说“师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心机不重!” 他不是心机婊! 暮成雪闻言哈哈大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告诉他“阿渊,你过来些,师尊想亲你。” 后者眼前一亮,难得师尊想亲他,当即也顾不上矜持,瞬间将脸凑过去,微微嘟嘴,为了照顾师尊,怕他害羞,还闭上了自己高贵的眼睛。 暮成雪本来就没有害羞的想法,毕竟,两人更过分的都做过了,所以,他这逗乐的动作,让暮成雪起了坏心思。 他凑过去,凝望着他,故作不知的问“阿渊张开嘴做甚,我就碰碰嘴唇,不进去。” 洛成渊一瞬间如遭雷劈,但是他心理够强大,想着,师尊的确不是主动的那个,就这样碰一下也是可以的,大不了,他反客为主就好。 没想到,他闭嘴之后,记忆中的触感还是没有贴上来,反倒是退走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被师尊耍了,忙不迭睁开眼睛,想要确认一下,对上的就是师尊含笑的目光。 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些窘迫,颇为不甘心的开口“你看什么看,说要亲我,我准备好了,你反倒没来了。” 说着生气的挪开头,觉得师尊离自己太近,恼羞成怒之下,两人推开些。 暗中嘀咕“不亲就不亲,靠那么近做甚。” 这还是阿渊第一次这样推拒他的靠近,暮成雪乐了,忍不住就想继续靠近,然后逗弄“你推我做什么,我如今的模样碍着你的眼了?那我走?” 洛成渊冷哼一声,掷地有声的表达自己被耍的不爽“慢走不送!” 这一幕,又惹来师尊哈哈大笑。 第339章 看他气的牙痒痒 看着徒弟气的牙痒痒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暮成雪总算明白三师兄的快乐,这样真的好好玩儿。 洛成渊看着这样的师尊,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突然抿了抿唇,一把扑过来,他要让师尊知道,他可不是师伯,从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敢撩拨自己,他就能扒拉着亲回去。 师尊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许是没料到他会扑过来,有一瞬间的愣怔,下意识推拒他,理由都找好了“阿渊,我还没好,你别动手动脚的。” 后者抬起头,这一瞬间,在数学的天赋达到了顶端,他说“可以,师尊再鬼界待了一个月二十五天,在师伯说您不能行房到离开凌云宗,中间有十五天,早就可以了。” 所以别想蒙他,钮祜禄?阿渊可不好骗! 面前的人一脸的得意,是对自己揭穿师尊谎言的极大认可。 暮成雪“……” 看着面前英俊的面容,他挑了挑眉,心里感叹,他选的人,就是挺好看的。 他说“那我不想做,我有点累,我只想睡觉。” 洛成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强压下强迫的话,他想,师尊养魂期间,被强迫的事情太多,如此,是该自由自在些才对。 自己若是强迫他,岂不是跟那个畜牲一样。 如此,是万万不能的。 他退远一些,没打算纠缠的态度,惹来师尊惊奇的目光,感觉这不太像徒弟啊。 被夺舍了?还是憋什么坏主意呢? 定睛一看,又觉得不太像。 他退一步,暮成雪不习惯的追了过去,他问“阿渊?真的不做了?” 后者点头,一副我已经禁欲,不问红尘,不感兴趣的模样。 这让暮成雪有点不舒服,其实,禁欲了两个多月,他还是……咳咳,那啥,有点难以启齿,尤其是被心魔掳走之后,身体还经历过一次那种销魂的感觉。 欲望被勾了起来,就有些压不住。 偏偏这会儿徒弟竟然正人君子起来。 阿渊这副模样,是真的想,却没有做的欲望,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要是自己主动开口,多少感觉有些廉价,拉不下脸来的仙尊只能生闷气。 罢了罢了,不做就不做,谁忍的过谁! 站起身,悠悠的扫了徒弟一眼,甩袖离开,气闷的午睡都不睡了。 面对突然生气的师尊,洛成渊有点懵,眨了眨眼睛,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饶是他在如何聪明,也想不出来,师尊怎么就生气了。 想跟上去问问,师尊这是怎么了。 偏偏人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跟上来做什么,碍眼!” 洛成渊“……” 那好,他不跟着就是了。 居逸兴正好路过,就看见师弟一脸很不爽的走出门,一副要把谁生吞活剥似的,医修讲求望闻问切,他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小九这会儿火气很旺盛。 本想开口问他要不要给他熬两碗降火的汤药,转念一想,又当作什么都没看出来,转头问起他的去处“小九这是要去哪?” 暮成雪听见师兄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身拱手“师兄。” 后者点点头,失笑“今天的小九怎么这么礼貌?” 后者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 因为在师兄温柔的询问下,他差点就将刚才气恼之事脱口而出,吐槽两句徒弟的反常。 还有自己得不到的满足。 只是张了张嘴,临门一脚,才反应过来,这种事儿,说出来,不太好,有点丢人,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在心里哀伤的感叹,总不能跟师兄吐槽,自己只是矜持一下,结果阿渊还真的不做。 然后他不做了,自己又想了。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见他难以启齿,居逸兴也没有为难他,而是故作不知,只是提出解决情绪的办法“对了,你六师兄突然心血来潮,说什么巨兽的吼声可以淬刀,这会儿正兴冲冲的研究呢,小九要不要去看看?” 暮成雪点头,正好,好久没有跟六师兄打过架,刚好过去试试。 身后的师兄不放心的提醒“小九,注意自己的身子,别累着。” 不然是要喝药的。 后者摆摆手,意思是他知道了。 看着小九的背影,居逸兴忍不住笑出声,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生气就容易风风火火的。 白清尘一脸兴味的感受着周围,吼声带来的威压,觉得这样的情况练刀最适合了,刚要动手,就感受到身后一道熟悉的灵力波动。 他瞬间收起玩世不恭,横刀一挡,化解师弟的剑意,有些奇怪的回头“小九?你来这做甚?你的身子好了?师兄允许你过来?” 三个问题丢过来,暮成雪一个都没回,而是剑指师兄“来!” 多年的默契,让他扫了一眼小九的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又是因为什么,烦躁成这样,挑了挑眉“小九,你这回来之后,脾气与日俱增啊。” 他不太想跟他打,主要是这个人身子不好。 要是不小心出了问题,三师兄能扒了他的皮。 自从屠糜阵法……不对,应该是他那徒弟强迫他之后,小九的脾气就在肉眼可见的变差。 以前虽然脾气也不好,却不是这样,一点小事儿都能让他发脾气,除了对几个亲近的师兄,他更多时候的状态都是平和懒惰的。 煮酒烹茶,赏花舞剑。 或者喝喝酒。 外界虽然传言皓月仙尊脾气不好,那也是因为他整天冷着脸,不说话而传出的猜测,如今诸多事后,倒是有几分真实。 暮成雪被他说的一愣,回过头去反思。 的确是这样,自己以前,脾气挺好的,怎么越活越回去,一点小事儿都值得自己这样。 白清尘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仙魔天生就是站在对立面的,长时间待在一起,魔气对仙体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这就是自己一开始就反对小九跟他徒弟在一起的原因。 那魔尊一看就是个脸皮厚的。 再加之魔气天生有侵蚀破坏的效果,怎么看,他们家小九都是吃亏的那个,前些天,还听三师兄说,那魔尊在筹备什么嫁妆,打算带着嫁妆嫁给小九。 对此,他持绝对的反对态度。 一个小畜生,还妄想那些有的没的。 能让他没名没分的跟着小九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如今还想登堂入室,果然,贱人都是不该给太多脸。 给多了容易让他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暮成雪一看就知道六师兄又把错归结给阿渊,他有些无奈“多谢六师兄提醒,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所以,别怪他家徒弟。 一个人选择不了他的出生,阿渊也不想生来就是魔头。 再说了,这点魔气,只要他注意一些,不让这东西影响自己的伤势,便没什么大碍。 也是他大意,竟然没想起这个问题。 给自己用了一遍净魔诀,胸口的烦躁的确少了不少,随之而来就是困乏,对着装模作样正准备接招的师兄摆了摆手“不打了,我好困,我要回去睡觉。” 白清尘“……” 感情他就是这个工具人? 暮成雪后知后觉这样不太好,有些愧疚的笑了笑“师兄,待我养好身子啊,我胸口有些难受。” 所以不是他临时反悔,而是他真的脆。 或者,他试探性的开口“要不,我忍着点,陪师兄打一架?” 后者白了他一眼“小团子,你这样的很做作,不想打就不想打。” 暮成雪“……” 他咬牙切齿,好想撕烂这张嘴! 奈何现在的自己打不过他。 等着,等他身体好了,他一定追着他,打的满地找牙。 听见他说自己胸口难受,白清尘总算收回了自己的死亡凝视,皱着眉询问“感觉很疼吗?要不要让师兄给你看看?” 说着,收了刀,走过来,有些不放心的观察他的脸色。 后者摇头“师兄给熬了药,喝两碗就没事儿了。” 白清尘皱着眉,拉着他的手臂,就要将人带回去“那你乱跑什么,就不能老实待着,非要跑出来,这周围的威压没感受到吗。” 暮成雪满脸黑线的想要挣脱师兄的手,奈何这个人力气大,加之自己理亏,便也随他。 不出暮成雪所料,等他回去的时候,桌上就摆着一碗药。 第340章 仙尊不容易啊 他就知道,小六没有这么好心,还送他回来,一准是在路上又暗戳戳的跟师兄告状。 顿时气的更凶了。 他堂堂一个仙尊,修真界修为顶尖的存在! 白清尘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小九,干啥呢,一脸不情愿,师姐熬了两个时辰的,快,一饮而尽哦。” 暮成雪“……” 这个人真的好贱! 看着桌上的药,他不禁感叹,仙尊也不容易啊,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师兄师姐们看着喝药。 可悲,可叹! 温潺忍俊不禁,心头介意的那根刺被拔了,她感觉整个人都无比轻松,禁锢修为多年的桎梏慢慢松动,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看着小九被六师弟为难,他拍了拍咄咄逼人的师弟“好了,没事儿,放凉了再喝。” 暮成雪“……” 其实,这更让人绝望。 时间一晃而过,喝了三天的药。 暮成雪已经感受不到胸口的疼痛,这让他好受了不少,鬼界那边有师兄在,不再需要他,为了养身子,何必问让他先回去。 同一时间,所有亲传弟子都接收到了一个来自宗主的命令,那就是,看着他们的九师叔,不要让他出门,时间不定。 同时让亲传弟子传下去,只要看见皓月仙尊,便多留意,没有他的允许,不要让他出宗门。 接到通知的时候,君岑正在与师尊请教问题,所以,本人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儿。 暮成雪听着玉简里传来的命令“……” 他瞪着徒弟手中的玉简,有些不死心的问“九师叔?谁?!” 这绝对不可能是他! 九师叔嘛,也许是哪个师侄收的第九个徒弟,毕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君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师尊坐着不说话,颇为气闷,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转移话题“对了师尊,师伯说下个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兴动土,宜嫁娶。” 说到这里的婚事儿,他耳朵微微泛红,格外不好意思。 说到徒弟的婚事儿,暮成雪郑重了几分,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师尊知道了,你也要好好准备,万不可让对方家长觉得你不重视,礼多人不怪。” 君岑点头,这会儿被师尊耳提面命,怎么感觉更紧张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师尊说的一点点记下。 空间之域的阵法被何必问修复,巨兽在里面,暂时不会有问题,君岑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虽然巨兽的事儿迫在眉睫,暮成雪却不想将他的婚事儿往后推。 因为大婚定在了下个月十六,自己却迟迟没有带着君岑前去下聘,怕对方会多想,暮成雪手写了一封拜帖,经过妖皇的手,送到了兔王的手中。 其中写明了自己没有提前去拜访的原因,表达亏欠之意,并提出七日后,前去拜访。 兔王那边的回帖很快,言辞恳切,也大度的表示不在意。 同时为仙尊的到来,表示欢迎。 聘礼已经在掩饰修士进入鬼界的时候,就已经送了过去,这会儿过去,倒是不用太过隆重,却也不可以空手。 临出发的前一天,暮成雪亲自将自己挑选的礼品装进储物袋,找出自己压箱底的仙尊服。 仙尊服从头到尾都是手工制作。 这种类型衣服之前被徒弟毁坏过一次,后来师兄听说之后,花了一百年的时间,重新打造了一件,这件衣服,比当初师尊为他做的那件更华丽。 这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几个师兄师姐,还有师尊手把手亲力亲为做出来的。 为了防止阿渊又乱来,他将这件衣服放入了随身携带的储物袋最深处,用上好的法器藏起来,上面刻篆了好几个厉害的阵法。 百步之内,还有各种机关。 可见他对这件衣服的珍视程度。 洛成渊看见师尊的操作之后,还酸了好久,他想着,不就一件衣服嘛,他又不是故意毁坏的,他当时很努力去补救了呀,虽然没成功。 那他是个魔头能怎么办嘛。 结果重新做了一件,就这么防着他。 暮成雪好笑他阴阳怪气的模样,给他解释“不是防你,师尊对珍视的东西都是这样的,阿渊,你师祖的状态你也看见了,他能为师尊重新做一件衣服,已足够难得。” 要是再毁了,他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第二件。 洛成渊皱着眉,说来说去,还是防着他! 这件衣服费时一百年,不是说这布料多难得,而是师尊的状态,不稳定,因为不稳定,他只有清醒的时候,才能动手制作。 所以,自己格外珍视。 这次穿出去,也是足够重视徒弟的婚事儿。 为此,某些人又开始酸,阿渊鼻子不是鼻子的,围着师尊打量了一圈又一圈“啧啧啧,好看,真好看啊,我们平时可是见都见不到呢,更别说为我穿~” 暮成雪满头问号,听见这酸了唧的话,他有一瞬间得无奈“阿渊,我为什么防着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对面的人立刻跳起来,他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师尊之前忽悠他的理由是借口“哈,好!你承认了,你还说你之前不是防备我,明明就是防备我,还说什么对待珍贵的东西都这样!” 他撇了撇嘴,怎么不见他将自己藏起来,难道自己不珍贵吗? 暮成雪“……” 你既然怀疑,还问。 头上的玉冠有点重,大概两斤的样子,所以,他转头都费劲,更别说追随徒弟的身影,索性不再看他,身上的这件仙尊袍是冲着最华丽的趋势做的。 上好的鎏金披肩直达脚边,中间有腰带固定,肩头做了突出,云肩的两侧还挂了不少红色飘带,飘带上镶刻着千金难求的蛟珠。 蛟珠并不是天生的形态,而是经过七七四十九日的打磨,打磨成豆子大小,这才镶刻在飘带上。 仙尊服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七八件的模样,最里面用的是最柔软的云绸,穿上没什么感觉,不仅如此,还给人一种自己啥也没穿,在裸奔的感觉。 接下来的是一件,他也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这件衣服有点奇怪,跟第一件一样,只是背上多了一些重量感的东西,是一大片的刺绣,绣的是兰花。 摸上去的触感很好绣的兰花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开花,随风舞动的模样。 这件的前肩头和腰上有条丝带,系紧之后,背后的兰花紧紧的贴着背后,让人瞬间挺起背脊,想塌肩就变得格外困难。 只能收腹挺胸。 这仙尊服一个人是不可能穿上的,所以,五六个弟子围着暮成雪,为他穿衣服,就连想显眼包跑到师尊面前刷存在感的洛成渊,只能往后退。 这衣服穿的暮成雪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穿戴完毕,都是半个时辰后的事儿,他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却发现身上的衣服规范性太强。 他压根做不出平时闲散的模样。 就连呼吸都被规范的绵长。 穿好衣服走出来的师尊,让洛成渊瞬间顿在原地。 一身红衣的师尊跟平时闲散的师尊压根不一样,这个时候的师尊,就是九天上的神只,高洁,金枝玉叶,尊贵无双! 就像塑了金身,悲悯众生的神,让人不敢直视的同时,还让他想要顶礼膜拜,高贵的姿态让人自卑的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的拙态藏起来。 洛成渊自我感觉自己长的不错,身份也不赖,这会儿见到师尊,却让他不住的擦手,生怕自己的污浊污染了面前的人。 第341章 自卑的魔尊 暮成雪被束缚的格外不自在,抬脚往前走,隐约露出的一点鞋角,上面描绘着九天祥云,其中更是仔细的刻画了不少阵法。 不可否认的是,露出来的这一角足够流光溢彩华丽非凡。 这一身行头下来,一千万上品灵石都是保守估计。 更别说那些千金难求的蛟珠和从不外传,流云仙尊亲手绘制的阵法图。 要知道,凌云宗这样的天下第一大宗,一年的支出不过五百万上品灵石。 他一件仙尊服的边角料,就是一个普通修士穷极一生都积攒不到的财富。 暮成雪冲着阿渊招了招手,轻启唇“过来。” 不是他不想过去,而是脚上的鞋子有些重,他不太习惯。 从前都是要么不穿,要么随意一双步鞋,或者一双袜子就对付过去了,如今要穿这种正式的东西,除了不习惯,还是不习惯。 洛成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师尊叫他过去,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下意识搓了搓手,明明他的手很干净,却总觉得是脏的。 碰到师尊,更是会弄脏他的衣服。 这一刻,他无比嫌弃只会杀人的自己。 手上那么多脏血,如何敢碰这样的师尊。 手掌被上好的衣服擦的通红,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跟手僵持着。 暮成雪见他没过来,有些疑惑他在那傻愣着做什么,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阿渊,过来,扶我一下。” 这孩子莫不是傻了,怎么听不见他说话。 他总觉得,自己这一身有点累赘,有点不习惯,所以,要找点习惯的东西过来,找找感觉,让自己适应。 洛成渊大步走过来,局促的咽了咽口水,迟迟没有抓上师尊伸过来的手不是不想,而是觉得自己太脏,胆怯着不敢碰“仙……师……师尊。” 暮成雪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忍不住发笑“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这么没出息啊,怎么样,我好看吗?” 他在徒弟面前侧了侧身子,因为身后的披肩有两米多长,不好原地转圈,只能侧身让他看看。 后者毫不犹豫的点头“好看,师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能不好看吗,都看痴了。 这话成功哄到了暮成雪,他忍不住扬起笑容,看在他这么有眼力劲的份上,便想凑过去亲他一口,当作奖励。 奈何这件衣服的禁锢实在太明显,他压根做不了太大的动作。 招招手,让他靠近自己一些。 洛成渊知道师尊想做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凑过来,成功得到一个亲亲,这才有些许真实感,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尊啊,是他的道侣。 结了契,天道认可的。 暮成雪让他扶着,还不忘警告他“别踩到我的衣服。” 这孩子向来是个粗心的,免不了要提醒两句。 免得他再次不小心。 洛成渊“……” 刚才被亲了两口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随即换上一脸哀怨,侧头看着自家师尊。 后者没理他,适应这件衣服带给他的束缚后,推开徒弟,生动演绎了什么叫用完就丢。 拜访的队伍中午出发,浩浩荡荡的跟了上百人,对此,暮成雪是表示拒绝的,即使身居高位,他也习惯了独来独往,这样子出门,感觉他像一个暴发户似的。 只要发达了,恨不得搞得人尽皆知。 何必问知道他不习惯,所以耐心劝导“你是去提亲的,又不是寻仇,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过去,让人觉得你不重视,这排场大,我知道小九你不自在,也不过忍一会儿罢了。” 他要是一个人前去,换成何必问是被提亲的人,他能把他轰出来。 他们家孩子是多见不得人,才能让他这么偷偷摸摸的提亲。 暮成雪一听,好,的确是他考虑不周。 师兄还告诉他,挑选的那些礼物不要放储物袋里,拿出来,用精美的法器装起来,分开装,然后摆在明面上,让跟着去的弟子带过去。 东西越华丽越好。 这些人情世故,暮成雪不太懂,便听着师兄安排。 就是坐在车上,感觉浑身不自在,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还有一些大胆的姑娘朝他丢花,或者香囊。 坐在他旁边的洛成渊脸都黑了。 起身就要去跟那群男的女的打架,,暮成雪一把抓住他“阿渊。” 见他气的眼眶发红,有些好笑的凑过去安慰“好啦,不过是一些花罢了,这并不能影响师尊是你的对不对?” 他们是要去提亲的,不是寻衅滋事的,只要不过分,便罢了。 听见他这么说,洛成渊突然甩开师尊的手,生气了。 暮成雪一脸的莫名,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生起他的气? 扯了扯他的衣袖,人家不理他。 甚至一个转身,跳出了马车,御风去了。 暮成雪“……” 传音哄了两句,人家不理他。他也没办法,干脆不哄了。 一路到达妖界,妖皇站在妖界入口的地方亲自迎接,说实话,这个排场有点大,若是普通的仙尊,自然是不可能有这个殊荣,换成暮成雪,就再正常不过。 妖皇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见他走下云驾,忙上前跪拜“妖皇殿齐欣拜见皓月仙尊,齐欣携妖界众妖问仙尊安!” 暮成雪静静的坐着,看着她身后的万千妖族下跪,高呼“恭迎仙尊,问仙尊安!” “恭迎仙尊,问仙尊安!” “恭迎仙尊,问仙尊安!” 众妖神色激动,跪拜的真心实意,感谢他救了妖界的小公主。 站在暮成雪的视角,万民跪拜,莫名有一种古代皇帝的爽感。 紧接着摇了摇头,想哪去了,四面八方突然汇聚出一股力量,这叫信力,这股力量他感受过,屠糜阵法之后,他本来神魂残破,几乎要泯灭于人间。 就是这个信力,跟流氓似的,强行将他团团,用着比五二零还厉害的粘力将他黏在一起。 强行挽留了他破破烂烂的神魂。 后来母亲与他解释过,那东西,就叫功德之力,包括他的二师兄,在屠糜阵法里活了长时间,还一点事儿没有,就是因为这股力量。 他生前积攒的功德。 成为他死后一股不可撼动的力量。 同样的,有大功德的人受天道法则保护,就算是天道秩序也得退避三舍,为大功德之人退步。 这也是居逸兴能够起死回生的原因。 突然感受到这股力量,他只觉得浑身都是舒服的,就连一直闷闷的胸口都缓解了不少。 他摆了摆手“请起。” 说着,上前虚扶起妖皇。 妖皇给仙尊介绍刚才领着众妖跪拜的女孩子“仙尊,这是我的女儿,感谢仙尊大恩,齐欣,这是皓月仙尊,当世魁首。” 他说的是自己找来四哥为这姑娘医治的事。 少女眼神亮亮的,满眼的崇拜,暮成雪点头,算是打招呼。 皓月仙尊在六界都是出了名的不喜欢说话,这会儿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暮成雪甚至有些庆幸曾经口不能言,不然,这会儿怕是少不了你来我往的商业交谈一番。 妖皇很快将人引进妖界,并一路陪同到兔族的领地,君岑跟在师尊身后,老远就看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一只小兔子探头探脑的寻找着什么。 看见他们一行人之后,兴奋的原地蹦了好几下,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不能被发现,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第342章 我控制不住自己 暮成雪往那个地方扫了一眼,忍不住失笑,妖皇则一脸尴尬的赔着笑,心头莫名觉得有点丢人。 谁家的小兔子,这么不矜持,偷看就偷看,还这么明显,那毛茸茸的耳朵,还露在外面晃荡,远远看见了还蹦蹦跳跳的,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在那看着吗! 君岑自然也看见了,忍不住低头勾起唇角,看见师兄笑了的小兔子更兴奋了,他知道,师兄一定是看见了他。 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心有灵犀。 一路到了兔族的宫殿,兔王和王后等在门口,暮成雪接过徒弟手中的庚贴,双方父母交换。 让暮成雪觉得好笑的是,徒弟给他递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在控制,奈何就是抖的厉害。 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开心,那是即将得到心上人的快乐开心。 眼眶微红,喉结不停的滚动着。 显然是极度紧张的。 他有些好笑,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传音安慰“君儿,别紧张。” 君岑点头,他不紧张,他不紧张! 越是这样说,他越紧张,就算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没关系,没事儿的,不用紧张,还有师尊在,他只要正常表现就好。 奈何压根劝不住自己。最后,泄气的回音“师尊,我好紧张,我……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是很紧张,师尊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怕自己再这么慌下去,会表现不好。 暮成雪“……” 他知道徒弟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待会儿表现的不尽如人意,怕自己在阿羽父母那的第一印象不好。 越担心,人就越容易手忙脚乱,最后搞得一团糟。 暮成雪有些好笑,他知道徒弟啊,从来都是冷静克制的,当初就算是灵脉毁了,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如今,却慌成这样,他有些疑惑的问“你上次来的时候,怎么就不紧张?” 君岑目视前方,像块木头一样“我上次……上次是因为有正事儿,而且……而且也没有讨论到这个问题。” 没有没有讨论到,所以在他的刻意忽略下,尚且能正常的说话做事儿。 但是这次不同。 就像夫子布置课业,留下话说回来抽查一样。 他说的时候无人在乎,抽查的时候全神贯注,甚至因为尚未复习而心慌发抖。 暮成雪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他笑得那一刻,周围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美人一笑,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面对众人疑惑的模样,暮成雪咳了咳“无事,想到一件喜事儿。” 兔王笑着“哦,能博仙尊一笑的事儿,应到是大喜事儿才对。” 暮成雪点头“自然,徒弟大婚,的确是大喜事儿。” 后者哈哈大笑,将人引进门中。 暮成雪这次到来,只是为了走个过场,毕竟,所有的东西之前都是达成共识的,谈及两个孩子未来可能产生的变故。 兔王看着暮成雪身后百来位弟子手中的东西,心像是被放入了汤锅里,热辣滚烫。 之前的聘礼,都是他们兔族二十年的口粮,更别说现在这些东西,价值并不比之前的聘礼前少。 如此,足以见得修真界对这桩姻亲的重视。 自己得到了尊重,还得到了好处,兔族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如今,兔王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 暮成雪摆摆手“这个兔王放心,若日后,原则性的问题错在君儿,本尊会亲手废去他的修为,给令公子一个交代。” 这话的重量不可谓不重。 毕竟是一代仙尊的话,周围还有那么多弟子听着。 废除修为……这…… 兔王与自家夫人对视一眼,斟酌着开口“这倒不必,这君岑毕竟是您的大弟子,凌云宗的未来宗主,如此,过了些。” 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这样的天才,若是因为这个问题被废了,影响的还是修真界。 他们可不想担上动机不纯的标签。 君岑看向师尊,后者没看他,而是轻笑着解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家不平,何以定乾坤。对自己的夫人做不到忠贞,凌云宗的未来,也不可能交给他。” 说完这话,这才看向君岑。 后者会意,赶紧上前,操控着紧张到僵硬的身子表态“师尊说得对,小事儿上的忠贞都做不到,的确担不起什么大任,我君岑,以凌云宗皓月仙尊座下亲传弟子,凌云宗大弟子的身份起誓。” 会一生忠诚于自己的伴侣,若犯下原则性错误,不循本心,遗忘始终,没有爱护自己的道侣,愿永无封顶大道的机会,散尽一生修为,自愿脱离凌云宗,除名亲传弟子。 天边雷声滚滚,是对他誓言的加成。 天道认下这个誓言,就证明,他那个傻儿子以后不会被欺负,之前,会一直得到尊重。 兔王松了一口气,顿时笑开了颜,笑眯眯的上前将人扶起来。 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他们非常满意。 这简直就是天降大饼! 竟然就砸在他们头上。 果然,清明节的纸钱没白烧,底下的老祖宗都没闲着。 竟然给他们找了这么个身份强大的女婿。 他这才发现,面前的青年人浑身都是汗,眼中满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好。 他一时有些语塞,突然觉得,皓月仙尊这样品行高洁的人教出来的弟子,品行能差到哪去,也许,刚才那个誓言,才是真正的束缚。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一切事情处理完,都天黑了。 毛茸茸的小兔子已经在门槛外趴着睡着了,显然是等了好久。 君岑看着交谈甚欢的师尊,欲言又止,兔王也看出来,他想将那不争气的孩子抱进来,外面的确风大,但是,他那一身皮毛也不是摆设。 实在不用管他。 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 在婚事儿上却老是跟他对着干,对着干就算了,他都同意了,还要三天两头的跑过来问,他可不可以出去找他师兄。 都说了,新婚男男成婚之前不能见面。 他不听算了,还三天两头的翻他墙头。 有几次还差点破坏了他的好事儿。 一天问两百遍,还嫌不够。 他之前有多喜欢这个孩子,恨不得捧在手里,这会儿就有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丢出去,就没见过那么恨嫁的人。 他在门槛那蹲着,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不想搭理他。 他不急,有人急了,君岑看向师尊“师尊。” 后者摆摆手“去。” 君岑赶紧出门,将兔子抱在怀中,肚子都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得风寒。 将他放进自己的衣袖中,用袖子将他包裹住,再抱在怀中,给他取暖,小兔子被他这一折腾,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兄,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这是真的,才慢慢扬起嘴角。 拱了拱师兄的胸口,突然就委屈了。 眼泪比哭声更快到来,他好想师兄,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师尊衣服上,染湿了身上的红衣。 君岑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怎么了?不哭不哭,师兄这不是来了吗,委屈阿羽了,是师兄的错。” 小兔子抽抽噎噎的好不容易被他哄好,这才揉着鼻子问“那师兄还要走吗?” 君岑沉默,离开自然是要离开的。 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却不想,他的沉默又惹哭了小兔子,他边哭边问“呜呜嗷嗷,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是不是忘记还有一个小兔子等着你来娶呢,你怎么可以就不陪我了。” 他哭的很认真,哭的伤心欲绝,成功将里面交谈的家长引了出来。 暮成雪见小徒弟哭的那么伤心,有些头疼,小兔子左摇右摆的时候,看见了师尊,顿时眼前一亮“师尊,呜哇呜~师尊,师兄欺负我~” 第343章 师尊答应你 君岑“……” 他稳住师弟乱动的身子,有些无奈。 他试图跟小兔子讲道理,奈何人家认死理,他理解的都是对的,且理由无懈可击,不可能有错,旁人的说法都说服不了他。 你要是给他建议,他能接受,但是不听。 既然被他看见了,暮成雪也不好装没看见,便走过去,小兔子自觉的跳到他怀中,又开始嗷嗷哭,委屈巴巴的控诉着师兄不愿意带他回家。 身后的兔王胆战心惊,他可是听说这位仙尊脾气不好。 要是嫌弃他儿子吵,会不会下一秒拧断他的脖子,起锅烧油,将他油焖了。 就在他惶惶不安时候,这位仙尊接住小兔子,改用双手捧着他,虽然有点嫌弃他给自己的衣服弄脏,动作上还是轻柔的安抚着“好了,我教训你师兄好不好?” 这自然是不好的。 小徒弟脸上的毛发还带着眼泪,就这样抬头,愣愣的看着师尊。 想了想,他拒绝“不,不能惩罚师兄。” 想起上次师尊就因为这个要惩罚师兄,他立马闭嘴,为了掩盖自己哭过的证据,不惜抬起自己短搓搓的白色腿腿,疯狂在脸上一阵扒拉。 他坚强的抽了抽鼻子,告诉师尊“我没哭,不要惩罚师兄。” 暮成雪被他逗笑了,将小兔子还给徒弟,既然没出什么事儿,交代了两句,便转身离开。 少年人,总要有他们的空间。 君岑看着师尊的背影,有点羡慕,点点小兔子的鼻子,师尊从来没有那么耐心的哄过他们。 就连师妹,都没有得到过。 他们拜师这些年,师尊很忙,忙着闭关,处理事情,好不容易抽空回来,就是抽查课业,解决他们不懂得问题。 接下来,又是几日看不见人。 他们自知师尊很忙,便也懂事儿的不打扰。 如今自己娶妻,师尊闲下来,倒是把这些年自己没享受到的宠溺全都给了阿羽。 不知道的,还以为阿羽才是师尊的徒弟呢。 小兔子还在抽鼻子,他看着师尊离开的地方,有些不理解,问一旁的师兄“师兄,师尊怎么走了?” 君岑给他整理脸上被他抓乱的毛发,并没有回答,而是抱着他转身去逛花园。 兔族的花园不像凌云宗,里面种满了胡萝卜。 一眼看去,绿油油的,格外讨人喜欢。 暮成雪身体没有好全,精力有限,没交谈两句,就困了。 兔王很有眼力劲,就算自己未说完的话还有滔滔江水那么多,还是住了嘴,让人带仙尊过去休息。 身旁的徒弟充当背景板,还在生闷气。 暮成雪还是有些不明白,他生什么气,回到兔族安排的房间,他看着冷脸站在不远处的徒弟,叫了几声,人家就是不愿意坐过来。 他再次呼唤,语气温柔,讨好中带了点示弱“阿渊,你过来跟师尊坐一起好不好,我好困,咱们睡一觉。” 洛成渊“……” 不搭理。 暮成雪“……” 很无语。 自从上次将体内的魔气驱逐之后,他觉得自己脾气好了不少,哄人也耐心了许多,将外袍脱下,细心的挂在架子上,走过去,打算屈尊降贵的将人带过来。 偏偏人家还硬气上了,不动就是不动,甚至还甩开师尊的手,他问“阿渊,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呀,这么闷着做甚?” 这人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若是自己惹了他,人家恨不得扒拉在他耳朵旁,大声喧哗师尊的罪行,暗戳戳的等着师尊拿出自己最满意的补偿,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 洛成渊不想推开师尊,又觉得生气,干脆挪了挪屁股,转了个身,高傲的不搭理他。 至于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 也是因为在得知师尊曾经受过那些苦之后,调整的策略罢了。 他要做一个做小伏低,忍气吞声的人! 暮成雪叉着腰,忍了片刻,没耐心了,干脆扯着他的耳朵,气势一瞬间提了八百个度,让他转过来“我让你说话听见没有,我怎么惹到你了,什么话也不说,还要暗戳戳的找存在感。” 挡着他看风景了知不知道。 洛成渊被污蔑,瞬间跳脚,大声嚷嚷“我没有,我没有找存在感,是你自己要看我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这是污蔑! 他不认! 暮成雪“……” 就算是他胡说的又怎么样,但是他今天必须跟自己说话“你就说你今天张不张嘴,不说话就回魔界去。” 惯的他。 自己都好声好气的哄了,这大好的日子,还要给自己闹脾气,甩脸色。 洛成渊觉得自己没错,这人是明明就是有夫之夫,还要收下那些女子示爱的香囊,他就是不高兴,自己想要宣示主权,还被他拦着。 师尊就是认为自己见不得人。 他不能生气吗? 之前还答应了自己的求婚,这会儿又这样! 他也不是生气,就是嫉妒,自己用了两辈子才走到师尊身边,强取豪夺,用尽心机,才将师尊弄到手,让他接受自己的爱意。 凭什么那些素未谋面的女子丢个香囊就能让师尊接受。 他控诉“你就是花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家示爱你来者不拒!你就是出了轨,劈了腿,小三小四成双对!” …… 暮成雪大脑宕机了一瞬,接着反思自己,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思来想去,想到了白天的那些女修,他张了张嘴“我没有接受。” 那些姑娘丢完香囊就跑了,他怎么还? 再说了,不是他要收下,而是这件衣服束缚太多,他只能目不斜视的正规坐着,手都没办法伸直。 都没办法接,那东西就是那么直愣愣的跑进他的马车的。 洛成渊越说越生气“我要阻止他们,你还拉着我,给我画饼,说什么他们再怎么丢,改变不了你是我的,既然你是我的,凭什么不让我宣示主权?!” 这就是自相矛盾! 说白了,师尊就是觉得他丢人。 暮成雪顺着他的思维,差点就被带了进去,缓了好久,他才眼皮一抽一抽从无语中缓过神来。 他叹了一口气“阿渊,你那个时候的样子,像极了要去杀人的歹徒,压根不是什么宣示主权。” 所以,他才把人拉着。 对此,洛成渊表示,他就是这么想的“杀一个人就能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不能被惦记,不就是宣示主权嘛。” 在魔尊眼中,杀人是天性,就算师尊说不能做,也不可否认他这样想过,甚至差点实践。 暮成雪看着他,蹙着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轻易杀人,枉加因果,你有没有听话。” 他心头也升起了一股火气,怎么说了这么多,这个孽徒就是不听呢。 洛成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一时口不择言,就是要跟师尊对着干,其实他平时是听的,都很少出门霍霍人命了“我不听,杀人是魔的天性,我杀人怎么了,大不了就死,我死给他看,烂命一条,不要了!” 暮成雪“……” 心头的火气一滞。 虽然是放狠话,但是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让他刚才的火气都散了不少。 还要再说什么,面前的人已经再度开口“你还叫我滚回魔界去,回去就回去,谁乐意在这待,本尊一点都不稀罕!” 说着转身就走。 背对他,还不忘抹了一把眼睛。 其实没什么眼泪,就是单纯的想要算计师尊。 果然,话本子里说的都是真的,千万不能远嫁,不然,稍微不顺心,都会被人赶出去。 暮成雪“……” 他被徒弟这操作搞蒙了,等他反应过来要去追的时候,人已经跑没影了,传音叫他回来,人家就回了一句“滚远了,回不来。” 暮成雪“……” 首先,他没有让他滚。 其次,他没有让他滚。 最后,他真的没有说过让他滚。 但是人已经走了,他想追过去,可惜这里还有事儿,走不开。 暮成雪无语望天,一群乌鸦飞过,格外的坏心情。 第344章 魔尊离家出走 他在兔族待了三天,这三天格外的不在状态。 心里想着愤而出走的徒弟,格外头疼。 期间给他传音,人家压根不搭理他,要是问的太多,对面就回了一个“哼!” 暮成雪“……” 果然,孩子不能惯着。 这边一时走不开,那边又喊不回来。 君岑发现了,却什么也没说,难得见到师弟敢这么硬气的跟师尊吵架,感觉挺新鲜的,启程回去的那天,小兔子抱着师兄哭的稀里哗啦,吵着闹着要跟师兄回去。 兔王在一旁赔笑,王后直接转身,心里默念没生过,自己没生过,额头的青筋直跳,兔王被他丢人的一幕搞得没面子,恨不得一头撞死去。 以前也没见这个儿子这么会哭,现在这哭法,都快哭出新花样来。 跟两岸猿声啼不住似的。 很丢人,非常丢人。 洛成渊回到魔界后越想越生气,身旁的魔女战战兢兢的伺候着,生怕魔尊一不高兴,将她们全都杀了。 威武霸气的男人坐在王座上,浑身写满了“莫挨老子”,周身萦绕的魔气无声的警告着周围的魔族。 他面无表情的坐着,一口一口的灌着酒,这副情场失意的模样很快在魔界传开,生性放荡不羁的魔女们也动了旁的心思。 这是魔尊啊,魔界至尊。 长的好看,身材哇塞,听伺候魔尊沐浴的魔女说,魔尊的器物也大的惊人,至少比他们所有人见过的都大。 魔界随心所欲惯了,最保守的魔女尚且御男无数,能得到她们的夸奖,可想而知,本人有多垂涎。 若是能与这样的魔尊一度春风,就算没有名分她们也心甘情愿的紧。 但是,下了东西的酒还没有送到魔尊手中,就被人识破了伎俩,上首的魔尊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的女人,眸子因为酒色的晕染,变得有些迷离。 如此却遮不住那双眸子里的嘲弄和杀意,手中的酒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好整以暇的动作中带着点残忍的笑意,他问“怎么,想自荐枕席?” 他说出口的是这么几个字,表达的意思却又不止于此。 包含了嘲讽她的不自量力,或是轻蔑她的认不清身份。 亦或是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底下的魔女瞬间跪倒在地上“尊上恕罪,尊上饶了我,饶了我!” 脑袋与地面碰撞,力道重了,时间久了,还能听见浓稠的血浆黏糊糊的糊在额头和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是极其悦耳的。 至少给沉寂冷肃的环境增添了几分样的色彩,不得不说,他很满意。 扼住他人命脉的快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经历了,就像许久得不到满足的他,一经得到,全身的毛孔都在愉悦的叫唤。 喧嚣着他干涸的世界。 洛成渊什么也没说,就看着她一遍遍的磕头,如同欣赏舞姬柔软的腰肢一样,看的入迷,尤其是地上的血液,让人陶醉啊~ 许久之后,许是觉得她求饶的声音太聒噪,这才给人一个痛快。 手掌成爪,很轻松将人提了起来,欣赏着女人的垂死挣扎,洛成渊终于愉悦的笑出声,爽朗的笑容透过魔界的昏沉传了出去。 很清朗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对啊,人命就该是这样,只要他轻轻一松手,自己就能看着他们挣扎,最后死亡。 多美啊。 空中的恐惧和杀意水乳交融着,他冷眼看着女人从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四肢无力的垂下,直到再也没有动静。 不会挣扎的尸体就没意思了,洛成渊将软绵绵的东西丢出去,有些兴致阑珊。 杀人并没有让他烦躁的心情缓解,他又想起了心魔,那个没出息的贱东西,大殿内,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直到魔尊消失,许久,才有人敢起身。 招呼人上前处理尸体。 作为魔,没有谁没有杀过人,倒是,像魔尊这样的杀法,的确很少见过。 故而处理尸体的时候,所有人的腿都是抖的。 候在外面等着魔尊召见的大臣许久不见传召,里面除了一开始的笑声,后来就没动静了,时间一久,饶是自己身上有修为,也耐不住一直站着。 便没忍住问周围的侍从,这才知道魔尊已经离开了。 这…… 就算平时魔尊的威压再重,如此不将魔界和他的臣民放在眼中,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满。 不少掌握着兵权的大臣当场甩袖离开。 正巧碰上前魔尊的坐骑穷奇兽煽动民意,许多人的立场也动摇了,一个不将魔界放在眼中的魔尊,就算再厉害,魔界也不是非他不可。 再厉害的狮子,不顾念族群,最终也会被抛弃。 洛成渊找到心魔的时候,他刚刚挣脱师尊给他束缚的铁链,神力的确强悍,随手的一个禁锢,就让他动弹不得。 对师尊又刷新认知的他,暗戳戳的估量着师尊的力量,争取下一次囚禁万无一失。 刚琢磨完,抬眼就看见一张死人脸,忍不住暗骂一声“晦气。” 脸上的表情比内心的情绪来的更快,几乎成为了本能。 洛成渊没在意他脸上的鄙视,而是提起他跟周榄月暗戳戳的放出来的混沌兽,最后总结“既然是你们弄出来的,那个老巫婆死了,你便要负责。” 听见这话,心魔没忍住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什么顶好听的笑话,他看着本尊,眼中带着单纯的疑问,询问他“我为什么要负责,又为什么要解决这个问题?” 他要的就是灭世之劫啊。 为什么要阻止呢? 自己筹谋了这么久,如何结束? 心魔有些不理解他的天真,嗤笑着“你从一开始抛弃我的时候,不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这一切的东西,你怎么还会开口求这种天真的事儿。” 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洛成渊的确知道他的想法,其他人他没有什么想法,死就死了,他乐见其成,但是,有师尊在的地方,就是不行。 而且,他这个话是命令,不是跟他商量。 他看向心魔中的眼神充满了冰冷“你必须将那东西重新封印,就算是毁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他能将他剥离出来,自然也能杀了他。 不按他说的做,洛成渊有的是办法教他做人。 嗅到空气中的杀意,心魔笑得更开心了,他换了一副天真的口吻开口回答“你想杀我啊,可惜了,你没有这个机会呢,自身都难保了哦。” 就不能这么不自量力哦~ 洛成渊看着他欠揍的表情,有一瞬间怀疑自己,他为什么不在最开始就将这个贱东西杀死,放它活着出来碍眼,真的是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还想暗戳戳的跟他抢师尊。 死了活该! 心魔不愿意,洛成渊也不急,他说“混沌兽是上古魔兽,能镇压他的只有上古魔或者三大神族,你不愿意,便只有师尊,你的筹谋,就是为了杀他?” 不是! 这是心魔和洛成渊都知道的答案。 三大神族独立于六界外,非亡国灭种的事儿,不得插手六界之事。 所以,他们不可能出手。 第345章 本尊留你一条狗命 洛成渊突然有点看不懂他的算计,他明明知道这东西出现在六界,六界外的神境就不可能出手,能为六界镇压的就只剩下两人。 他这个上古唯一血脉的魔,还有一个师尊。 唯一一个被天道允许存在修真界的神。 所以,他是想算计自己死呢,还是以此拿捏师尊。 显然,前者的愿景更真实一点。 但是,也不代表后者的可能性不存在。 想算计自己啊—— 洛成渊笑了笑,一个被抛弃的垃圾,也想着李代桃僵,简直痴人说梦,魔尊的身影瞬移到心魔面前。 后者一点不慌,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脖子,依旧笑得天真看着他,他问“你敢杀了我吗,杀了我,你也会被反噬哦,反噬之后就是一个废物了呢,说不定,还能看着师尊再次死在你面前哒!” 那多无助,就像屠糜阵法一样。 听到他用师尊威胁自己,他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动作,恨不得将他弄死。 当初救不下师尊的他成了自己心中的一根刺,不然,也不会想着抛弃心魔,结果这个贱东西竟然拿这个来刺激他。 若是换成他,这个贱东西就确定自己能行吗! 眸中的红色加重,清明与混沌反复交叠。 理智不停的劝慰他,心魔说的不错。 自己要是现在杀了他,不仅混沌兽的事儿没办法解决,他也会因为反噬,彻底失去这一身修为,届时,就真的只能看着师尊死在他面前。 师尊那个人,将苍生看的比什么都重,嘴里说着上次太疼了,下次绝对不会,信誓旦旦的承诺,深情款款的忽悠他,事实就是连他自己都不信。 不过就是些哄骗他的话语,下次若是有事儿他还是会奋不顾身的献祭自己。 这一刻,他真的无比讨厌什么苍生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又何必做那人上人。 一腔情愿,愚蠢…… 后面两个字就不说了,毕竟,要是被师尊知道自己的责任被他如此贬低,自己恐怕会被打死。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吐槽。 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不理解, 一次还不够吗?世人承皓月仙尊的情还不够吗?天下太平,山河无恙都是底下万万人的努力,人家哪里记得他们这群力挽狂澜的仙尊。 要不是师伯从中运转,谁人知道皓月仙尊是谁,又做了什么。 人性本恶,他偏偏要逆天而行。 也不知道师尊图啥。 心魔还是笑着,为了取代他,为了让师尊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不惜将师尊也算计进去,他要用师尊的命,逼着洛成渊妥协。 让他甘愿赴死,成全他和师尊! 本人自然是不愿意的,若不是后果太大,他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捏死他。 手上用力,心魔只觉得呼吸困难。 但是并不危及生命,所以,他闲适的很。 洛成渊没有停手的打算,心魔越来越难受,意识开始混沌,他这才明白,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拼着同归于尽的心思,要弄死他。 倒是他怎么舍得呢。 弄死自己,师尊就会便宜别人,堂堂魔尊,如此攻于心计的人,怎么舍得放弃。 他了解他,一如这个人了解自己一样。 收敛了些许唇角的笑容,他蒙上水雾的眼眸飘忽的看着面前肃杀冷漠的男人,姿态弱了下来,语气也开始了传说中的矫揉造作“哥哥,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眼中很快凝聚起泪意,高大的身影突然缩起来,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求饶“哥哥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好,给我一条活路。” 却没想到,这副模样不仅没有引来洛成渊的心软,反倒是瞬间变了气势,压迫感十足的男人血红着眸子,眼中是深沉的风暴,恨不得将他撕碎。 他在用这种方式羞辱自己! 心魔见到他这样暴怒,反倒是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啊哈哈哈哈哈呃呃啊~” 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强,他觉得自己脸上所有的血管都要爆炸裂开,刚刚经过心脏的血液被一双大手生生切断了流动的方向。 眼眶里的眼球再也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往外突出。 看起来面目可憎,格外的吓人。 就算这样,他还是要将话说完“魔尊啊,魔尊大人呢,哈哈哈,魔~尊~可是这样,操着如此低三下四的……语气,雌伏~啊呃~” 哈哈哈,气,生气。 气到大开杀戒就最好了。 到时候啊,说不定师尊还会亲自出手呢。 能死在自己爱的人手中,算是便宜他了。 掐着他的人,气息越来越不稳,暴虐的气息恨不得将目之所及全部毁掉。 杀尽天下人。 心魔说的,是上一世洛成渊的亲身经历。 被师尊毁了金丹,废去修为,震碎灵脉,又因为身份暴露而被宗门除名的人,能怎么活下来呢,废人一个,当然是跟野狗抢食,乞讨着活下去啊。 活下去三个字很难,所以她做过很多事儿,包括但不限于做小伏低,给人做狗,任人玩弄啊~ 这是他就投入炼狱也不愿意想起来的经历。 却被他这么轻飘飘的,用着最轻蔑的语气说出来。 心魔刚才故意拉长音调,重复着他上一世,为了活下去,不断对人说过的话,真的很好听啊。 哈哈哈,可怜的小狗,还被人牵着绳子向众人展示裸体呢。 他竟然还能做到对让人笑着请求他们点评自己的身子呢。 怎么能不算可怜呢。 空气中的魔气暴涨,洛成渊扔垃圾似的将人丢出去,生怕他脏了自己的手,手中的魔剑似有千斤重。 洛成渊忍不住大口呼吸着,看着心魔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他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从自己身上分裂出去的东西,会用自己最惨痛的记忆,化成利刃,狠狠的刺进他的胸膛。 血淋淋的剖开曾经的不堪,然后肆意的践踏。 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心魔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解着青白的脸色。 看着洛成渊逐渐被本能占领的面容。 就连空气中形成的气刃刮在身上,破开一道道伤口,他也不忘开心的笑。 怎么能不开心呢,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的实施呀。 真的好容易,你看,就算将心魔连同心里的恶念丢入混沌海又如何,他本身就是个制造杀戮恶念的容器。 就算割舍了旧的,还会产生新的。 他只要轻轻说几句,将他曾经最不堪的记忆拉出来,就能很成功的将这个人逼疯,疯魔成一个师尊不喜欢的模样。 他真的开心极了。 心魔看着面前浑身魔气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向他,眼中的杀意如有实质,四肢百骸被威压定住,像极了尖锐的钉子。 身子因为本体的压制,开始微微发抖。 但是他不外乎,身子的本能,与他这个天生的魔头有什么关系。 打在身上的刀。 若是非要找个相似的经历用来形容的话,估计就是前世的灭世之劫之后,被镇压炼狱时,体内钉入的上千根定魂钉。 你看,这个人也不无辜啊,他也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最疼,所以,威压就如何将他逼置这般境界。 说白了,两个人都在用自己最疼的方式,对待自己不是吗。 心魔嘴角衔着一抹笑,看着面前的人被他一步步逼疯,逼的放弃自己死守的理智,变成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这样真的太有趣了。 第346章 两方准备十足 所以,师尊注定是他的不是吗。 但是啊,师尊那么高洁无双的人,定然也是专一的,自己若是要上位,就只能杀了他。 故而,他也不能怪自己,要怪就只能怪他当初将自己剥离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他毁掉。 心魔看着眼中毫无清明的人,忍不住再加一把火“你知道吗,在鬼界的时候,师尊醒过来的第一晚,我们就做了。” 这话说出来,心魔先是不动声色的往两边瞟了两眼,确定师尊真的不在。 如若不然,要是本能跑出来,揍他一顿,可就得不偿失。 他的小动作被自己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被对面的人捕捉到。 这话像是一颗重雷从高空落下,炸的对面的人瞬间顿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回归本能的眸子正努力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紧接着,眼眸中升起的是更强烈杀意。 回归本能的男人只觉得脑袋好疼,胸口升上来的破坏气息恨不得将他捏碎,将胸腔中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拿出来“呀啊啊啊,啊啊啊,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周围的魔气更加紊乱,刀子般打在人身上,疼得他狠狠一颤。 若不是这里被他设下了好几个阵法,这会儿,估计天地都会因为魔尊这突如其来的疯狂而变色。 能搅动风云变化的魔尊呢。 马上就要成为一抷黄土,消失在天地长河中呢。 心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对,就是这样,冲过来,提起手中的剑,杀了他。 然后…… 然后啊,魔界就会只有一个魔界至尊! 果不其然,如他预料的那般,面前的人挥舞着魔剑砍向他。 这计划顺利的简直让人想笑。 太容易了,真的不要太容易。 洛成渊啊洛成渊,没想到,你丢掉的可不止是恶念和心魔,还有你一部分惊为天人的智商,既然你抛弃了,那就不能怪我,用来弄死你对不对? 死在自己手中,也不算委屈。 未来他会与师尊跟自己生下来的孩子谈起,曾经的魔尊,叱咤风云,却不料,白白死在了自己手中。 魔剑穿胸而过,心魔与洛成渊同时顿住,洛成渊只觉得胸口的暴虐仿佛顿了顿,接着就是丝丝缕缕的疼,疼痛的感觉逐渐加重,手脚都开始使不上力气。 他低头,为自己解开了疑惑。 原来是一把剑插入了他胸膛。 同样的,自己的魔剑也没入了对方的胸膛。 但是对面的人并没有看身体里的剑,许是早就料到会如此,故而也没有如他一般,震惊的想要确认。 他就是故意的,若不这样,师尊岂不是就能猜到什么。 演戏就要做全套,受点伤算什么,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什么代价,都不算代价,心魔言笑晏晏的看着他,如这世间最脏最丑最低贱的东西一样。 而这样的东西竟然凑了过来,情人低喃般开口,仿佛在哄骗什么不知事的小朋友。 “对,就是这样,接下来,被弃之如敝的东西就会成为你啦,不要难过哦,也如,将前世的路再走一遍,你还能卷土重来未可知呢。” 胸口的魔剑带来绞肉剜心的疼痛,没有阻挡他的话“继续用你这张脸,留恋于各种男女身下,也许,你还有机会远远看一眼师尊,就当我给你,本是同根生的报答。” 他笑得肆意,压根顾不上胸口的伤。 即使疼痛让他脸色发白,体内的血液快速流失他也不在意,因为对面的人,不也是这样吗。 这么多年啊。 人们好像对他这个魔尊降低了防备,都以为他已经成了师尊身边一条被驯化的狗,再也没有威胁。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但是,那仅仅是针对师尊一个人。 他还是哪个残暴诡谲的魔尊。 只是这个残暴的人得到了最喜爱的珍宝,甘愿为了他做小伏低罢了。 如若不然,他有的是能力毁天灭地。 能与天道之子比肩而立的反派,若是真心算计一件事儿,怎么能有得不到的东西呢。 所以,因为疼痛而垂下的脑袋动了动,毛茸茸的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不过,正是因为这毛绒的东西,此刻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洛成渊同样勾起一抹笑,低着的脑袋中溢出几声嘲讽的笑容,最后,笑容扩大,渐渐变得肆意而张狂,胸口的血洞还涓涓流着血,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低声轻咳了两声,压下喉咙里的腥味,惨白的脸上点缀着几滴刚才溅上去的鲜血,看起来妖冶危险,伸出舌头舔了舔,略微享受的深吸一口气。 那血液仿佛上好的毒药,甜的发齁,初尝的时候让人厌恶,过会儿又让人欲罢不能,沉醉不已。 这副模样,让心魔看的浑身一颤,像是被冬日的寒风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让他这个变态都觉得后背发凉。 两人胸口都插着一把剑,鲜血像是不要钱的往外流,但是,本人好像都不在意。 洛成渊用着比他很单纯疯狂的眼神看着他,目光缱绻,柔的像是能掐出水来,他抬起手,如同对待情人那般,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 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包容自己胡闹的妻子,他说“乖,前世的路太难,荆棘丛生的地方,太苦了,雌伏于人之下,本尊该心疼你受不的,但是,人总要长大。” 所以,他就去试试。 毕竟,对于他来说,只是记忆,并没有亲身经历来的刻骨铭心。 所以,才会用这种戳人肺腑的回忆作为武器,企图看到他的癫狂。 事实上他做到了,若是没有师尊我阴差阳错的传音。 差一点,就让他计划成功了呢。 这次,他要给他这个机会。 镇压混沌兽的日子太凄苦,自己给他设一个环境,让他舒服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心魔从一开始的慌神中反应过来,眼中盛满了诡谲云涌的情绪。 他并没有在意洛成渊的手和话。 而是轻松的笑出声,他就知道,这个人除了在喜欢师尊这件事儿上没脑子,其他地方,恨不得揣上一百八十个心眼子。 怎么会让他的计划这么容易的实现。 这才是他,也是自己轻敌了。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既然早知如此,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 看见他的笑容洛成渊挑了挑眉,觉得很有意思,不得不说,不愧是他丢掉不要的东西“你倒是聪明,还是到准备两手,说,还有什么手段?” 心魔觉得惊奇“你不害怕?” 后者将手中的魔剑又送了几份,利用剑尖挑动他里面的血肉,这个动作做的隐晦,只能让本人感受到,若是查看外伤,必然是不可能发现的。 为了万无一失,也为了占据制高点“害怕?你一个我不要的东西,栽在你身上,丢脸死了,怎么还要害怕呢。” 两人的对话就像两个老朋友,亲昵温和,若是忽略双方胸口上的伤,恐怕来一个人都会赞叹他们之间的友谊。 心魔抢先一步,掐住洛成渊的脖子,在将他甩出去的同时,抬脚踹向他想要用力的手。 魔剑因为洛成渊飞出去的惯性,跟着离开心魔的身子,魔剑离体,带出一片红色的血液。 温热的血液落在地上,还冒着丝丝热气,血液中的魔气慢悠悠的飘出来,晃晃悠悠的又回到了本体中。 因为失去的血液太多。 心魔脱力倒在地上,眼前阵阵眩晕,让他格外的不舒服,他单膝跪地,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子,魔气快速从身子里溜走,又随着空气回到他体内,一得一失,让人格外的难受。 他捂住胸口,随手丢了一个止血的咒术。 倒不是怕自己真的死了,而是怕待会儿杀人的时候,没力气。 撑着身子的手臂晃了晃,有点支撑不住,低头咳了两声,嘴角依旧笑着。 第34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马上师尊就是自己的,怎么能不开心呢。 他走到洛成渊面前,先是欣赏了一会儿他这死狗的模样,这才慢悠悠的伸手,抽出他胸前的剑,大股大股的血液浸透了衣衫,血液流进肺里,洛成渊克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嗽的动作牵动着全身,胸口的血液又是一阵不值钱的流淌。 胸口喷溅出来的血液洒在心魔的衣服上,上好的法衣被血液侵蚀,染红了一大片。 心魔有些嫌弃的退后一步,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人,想以此来羞辱他,并没有再纠结身上的血液。 洛成渊没看他,而是就这样躺在地上,眼中是明晃晃的嘲讽,他浅淡的开口“知道我为什么宁愿忍着剧痛,也要将你剥离出来丢了吗?” 琉璃色的眸子抬起,看着面前的人“因为,师尊不喜欢啊,所以,你觉得,你将我杀了,他就会喜欢你吗?” 他嗤笑起来,笑他的不自量力“蠢货,师尊那么高洁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往污泥里淘金子,不丢掉你,师尊如何喜欢我?” 趁着心魔愣怔,他接着开口“所以,你觉得,那么低端下贱的你,如何得到师尊的喜欢?你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得到他!” 这句话里有嘲弄,也有陈述的事实。 洛成渊等着,如愿看见了突然变脸的心魔,他就知道,旁的东西,他们都可以不外乎,唯独师尊,唯独在得到师尊这件事儿,这是逆鳞。 触之即死! 心魔突然面容扭曲的提剑朝他刺来,他的脸与洛成渊一般无二,天生的好底子,所以,就算是这会儿面容扭曲,也不丑陋。 反倒是多了些邪恶的美。 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剑尖破开空气,狠狠地贯穿洛成渊的腹部,心魔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他边刺,边给本人解释,他说“你说,你引以为傲的东西,要是没了。” 师尊还会喜欢你吗? 这么说着,眼神便开始不怀好意的下移,调笑的目光打量着本尊胯间的东西。 拔出刺入腹部的剑,顿时血流的更快了,洛成渊的脸色逐渐发白,慢慢有青紫的痕迹,不知想到什么,他笑了。 突然而来的笑容尖锐而刺耳,腹部和胸口的伤口流出的血液更多了,腹部的伤口一抽一抽间,甚至还能看见肠子在里面蠕动。 心魔直勾勾的看着那节肠子,不知在心里盘算什么,总之不是什么正常的眼神。 没有看见本尊痛哭流涕的求饶,心魔有些兴意阑珊,但是他没有放弃,抬起剑,打算一刀下去,先将那东西切下一节。 他要慢慢的,将那象征着男性尊严的东西一段一段的切下来,再喂他吃下去,这样,自己也不算太残忍对不对,至少还给他了不是吗? 虽然是另外一种还法。 不过,相信他也不会在意。 剑身抽离身体的时候,划过皮肉,生生割开血肉的痛苦太疼,身体开始本能颤抖,大脑开始削弱神经传输过来的感觉,拒绝接受身体传输过来的痛苦,以此来帮助主人缓解疼痛感。 看出洛成渊身子在发抖,心魔更开心了,他故意放慢抽出来的动作,时不时转动剑身,将伤口周围的血肉刮下来。 一片一片的。 像切肉那样,将他们均匀的切下来。 血液流的更加欢快,涌出体内的血液还伴随着的还有手指头大小的血肉。 心魔对他蠕动的肠子也很感兴趣,干脆剑尖一挑,将那东西从中间切开,顿时,身下的人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浑身被汗水淋湿。 他身体的颤抖,换来的是心魔眼前一亮,太好玩儿了,原来,本尊也会疼,曾经在他体内,看着他将那些人一个个虐杀。 总觉得不过瘾,因为握剑的不是自己,总觉得格外想试试。 后来出来之后,倒是试了不少,却也没有这会儿的快感。 手刃自己的本尊,这样的感觉太爽了。 爽的人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血红的眸子越来越兴奋,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好好玩儿好好玩儿。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像是对他的鼓励,他像是一个小孩儿一样,眼巴巴的看着那个流着血的血洞。 简直不要太好玩儿。 突然而来的兴趣让心魔没有第一时间践行刚才的想法,将他的肠子戳成马蜂窝,玩够之后,竟然也没有忘记将那东西切成一段一段的建议,他比划着剑,朝那处打算试试。 心头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他抓住了,却没有深想,估计是觉得自己反抗不了。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魔尊向来是个睚眦必报,杀人如麻的人,手段狠辣只是他的形容词,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有能力反抗的时候。 选择一动不动,默认了他对自己的伤害,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也有可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纵观历史,从无例外,称霸魔界的魔尊也不例外。 所以,心魔不曾怀疑。 毕竟,他足够自信,自己将所有事情都算计的明明白白,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会有错误,洛成渊,今天一定会死在这,绝对不可能有意外。 既然没有意外,就证明他有很多时间。 既然有很多时间,那他就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人。 他要一点点的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是喜欢用师尊刺激他吗,自己当初的不舒服,如今便用他的血来祭奠,这是礼尚往来的事儿,相信本尊也是愿意的。 洛成渊的笑容就是这个时候传过来的,他笑得肆意又疯狂,心魔疑惑一闪而过,他问“你莫不是疯了。” 后者堪堪止住笑声,对着心魔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苍白的脸色,再配上这样的笑容,活脱脱一个罗刹。 轻快的语气伴随着血流不止,倾泻而出,他说“游戏结束了哦~” 蠢货啊,这辈子,你是不可能斗得过我的。 心魔对自己的智商足够自信,他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作为魔尊。 中间还有一个师尊作为沟壑。 他总是格外谨慎的。 自己对付自己,太熟悉也是一种弊端,所以,他取长补短了哦。 智商与他不分伯仲的还有谁呢。 自然是他那位天道宠儿的好师兄啊,但是这些,心魔这个蠢货因为自信,忽略了呢。 果不其然,就在心魔对他的笑容嗤之以鼻,手中的剑对准他的命根子就要切下去的时候。 一柄通体雪白的剑划破空气,携带着万钧之势,狠狠砸在心魔手中的剑上。 霜雪携带的是可攻可受的水灵力,带来的气势强而不悍,有震慑之力,却也存储着一丝宽容,这是神与生俱来的怜悯。 水利万物而不争,以千万种形态存在于世间,是以,受伤的心魔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 甚至霜雪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心魔还愣了许久。 他盯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法器,不敢置信他的出现。 底下的人借着他身影的遮掩,无声的说了几个字“你输了哦~” 而且还输的很难看呢。 都被师尊发现了呀~ 心魔猛的回头,就对上师尊那双难得冰冷的眸子,他没忍住心脏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升上来! 他上前两步,眼眸一转,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胸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的外袍,血液干涸之后,红色的衣服变成了黑紫色。 很明显。 他也知道很明显,所以故意欲盖弥彰的遮住,脸色苍白的可怕,仿佛下一秒就会站不住倒下去的模样。 他对着师尊笑着,笑容苍白,回头看向洛成渊的眼神受伤且震惊,低头看向自己手时,还有茫然无措。 第348章 遍体凌伤 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做这样的事儿,心魔的眼眶瞬间通红,泫然欲泣的看着师尊,张了张嘴,许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又低下了头。 一整个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你要怪我,我也会默默忍受的模样。 仓惶的面容让暮成雪皱起眉,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的确是想责怪他,但是见他这副我什么也不知道,还受了委屈的模样,又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若是自己误会,对他多少不公平。 做师尊这些年,别的没什么太大感觉,端水讲公平这件事儿,他做的还是自我感觉良好的。 两人的演技炉火纯青,他一时也没办法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干脆先两人带回去,有什么事儿,先将身上的伤治好再说。 他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两人不可能忽略师尊身上想杀人的怒气,洛成渊眼神迷离的看着逐渐走近的衣角。 刚才贱东西的那番演技成功将自己摘了出去,他必须得做点什么,让师尊的心偏向他。 就算不训斥心魔,也要把自己送上足够有利的地位。 虽然说现在的情况对他就挺有利的。 他整个人虚弱的仿佛马上就要消散似的,这副惨状,让暮成雪的心狠狠一揪,尤其是腹部的伤,几步上前,想将人抱起来,却在触及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液时顿住手。 他确定师尊看见他腹部的血口才抬手遮住伤口“师……尊,别……丑。” 虽然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却完美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他知道师尊内心有一个足够遗憾的事情,那就是师伯死时,为了防止吓到了他而没回头的那一眼。 而自己遮住伤口的动作,与那一幕,有着异曲同工的意思。 果然,师尊眼底迅速涌起泪,又被他压了下去,几步上前。 看着阿渊身上的伤,不知道要如何下手,才能挽留这样的徒弟。 低头给他输送灵力,企图将阿渊胸口那些狰狞的伤口止住血,可惜没什么作用。 他是修士,灵力进入魔身很快就会被他自带的魔气吞噬,暮成雪有些气恼,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刚要去掏储物袋,目光一转。 就看见阿渊的一只手藏在身下死死的攥着,他以为是疗伤的药,便打算掰开他的手,却不想,这人捏的死紧,压根弄不开。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那只一直掰不开的手终于自己松开,露出一个青色的瓶子,这个青色的瓶子暮成雪自然认识。 他自从屠糜阵法之后,身子便不好,每日都需要喝药,因为他厌恶汤药的苦味,求了师兄好几次,尤其是徒弟们不在的时候,他都要扎进师兄怀中,一哭二闹的求他想找办法。 最后更是耍赖,要么换种方式,要么他就是不喝,师兄知道他的意思。 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想办法妥协。 最后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将汤药浓缩成药丸,他待在鬼界的时间,调养身子的就是药丸。 凌云宗装疗伤药丸的瓶子都是红色,这是宗门的特点,但是师兄说他应该换换心情,故而用的是青色的瓶子。 为了区分青色瓶子里的旁的药,瓶身上刻了特殊的梅花,还有一道只有他允许才能打开的禁制,防止一些小弟子拿错,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给他吃了。 打开瓶子,扑面而来的先是一阵梅花香伴随着冷冽的风雪,代表着千雪峰。 皓月仙尊的专属。 暮成雪将瓶子打开,扑面而来的香味印证了猜测。 袖子突然传来一阵拉扯感,很轻,却足够让他明白,拉他的人已经用尽了力气,暮成雪低头,看着阿渊困倦的睁开一只眼缝。 他赶紧握住阿渊的手,眼眶微红,安慰的话被酸涩的喉咙堵住,怎么也说不出来。 阿渊指了指他手里的瓶子“不……不气,身……身子。” 就这么几个字,仿佛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手臂彻底失去力气,暮成雪慌忙将他垂下去的身子捞回来,将他搂紧怀中“没事的,没事的,师尊带你回去,会没事的。” 师兄他们都在,会有办法的。 他带阿渊回去。 抖着手将止血的丹药喂给他,撕裂时空带着人离开,全程没有看旁边的心魔一眼。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他打一顿。 心魔死死的盯着师尊的背影,躺在师尊怀里的人在师尊看不见的地方,突然睁开眼睛,惨白的脸色如同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对着他挑衅一笑,眼中的嘲弄和脸上轻轻勾起的笑容,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虚弱。 他笑得猖狂,用嘴型无声的说了几个字“你输了哦,输的一败涂地。” 跟他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心魔一瞬间红了眼眶,恨不得冲上去将人杀了,他很想冲到师尊面前,告诉他,这个人是装得,他就是在故意算计师尊。 他的爱是脏的,压根配不上师尊。 洛成渊表现出来的爱,里面掺杂了算计,一点都不纯粹,要是本尊站在他面前,他真的想给他两拳,手里还拿着师尊的药,我呸,明明就是看见师尊出现才拿出来的。 刚才就没看见。 他说这个贱东西怎么不还手。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还有那只握着药瓶的手,刚刚还拿那只手拍自己的脸,他哪来的瓶子! 胸口的情绪嘶吼着,叫他上去! 上去揭穿他,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冲动的脚步一顿,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这会儿要是再冲过去大吵大闹,不仅都不到自己想要的,还会让师尊厌恶他。 他只能克制自己,装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动手的模样,愧疚的跟在师尊身旁,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甚至做小伏低的希望师尊打他一顿,给他报仇。 他这样的行为,洛成渊也撇不干净,将这件事儿努力往有隐情上扯,说不定就是洛成渊说了什么刺激自己,让他失控,才让他动手的呢? 毕竟,自己在师尊那塑造的形态,就没有洛成渊这个本尊聪明,被他反算计也是可能的。 事实上他也的确被反算计了,不仅没有杀了他,还被师尊厌弃,这会儿如此,也不算冤枉他。 假装昏过去的洛成渊忍不住皱起眉,自然也猜到了心魔的打算,若是这次让他翻身,自己未来就很难按死这个小强。 但是,师尊显然对这件事儿是持怀疑态度的。 若是自己有什么动作,那自己现在占据的足够有利位置就会被拉下来,就好比,自己现在占据的高地是二十米,那若是自己有动作,就会把自己的高地拉低一半。 跟心魔之间的差距只有十米。 十米…… 说不定那个脏东西还会出其不意的从旁的地方将这点差距拉起来。 这不行。 他得琢磨琢磨,让他做着师尊受不了的事儿,彻底将他从师尊的目光中踢出去。 身上的疼痛他完全不在乎,甚至为了防止魔气给他治好,他还将身上的魔气隔绝在一个地方,就是不让他们接触伤口。 为的就是让师尊看见他这副要死要死的模样。 这样的自己看上去,不仅惨的让人心疼,还容易让旁人多想,就像极了心魔使用了什么东西,刻意不让他身上的伤好一般。 为的就是折磨他。 这个术法用的隐蔽,他确定师尊看不出来。 师尊看不出来,就会更加心疼他。 看着阿渊皱眉,暮成雪以为他是疼得,忍不住加速,心急如焚。 他身上的伤,是让人看着就觉得恐怖的存在。 第349章 这个脾气差的男人 身上的骨头因为甩出去的力量,断了好几根,碎骨扎进内脏,当时疼得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然也不会躺在地上,没有站起来跟心魔面对面。 胸口一剑,直击心脏。 若不是魔婴及时倾尽全力护着,他这会儿已经凉透了。 腹部的一剑捅穿了肠子,肠子丢了一段,其他地上都是细小的小孔,像是泄愤时,剑尖戳出来的,外面的血肉全部被搅碎成一块一块的。 伴随着汹涌的血液往外流。 这一幕。 若是非要形容,那就是辣椒酱里面的腊肉,切丁的非常均匀,不过,放在人身上就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也让他心酸不已。 洛成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灵杞峰,师尊守在床边,许是因为太累,他这会儿正趴在床边补觉。 看师尊的模样,估计是许久没有睡了,他肯定一直守着自己呢。 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忍不住凑过去蹭蹭师尊搭在他手边的长发,很柔软的触感,像是上好的绸缎。 心里的甜不停的吐着泡泡,没管身上的伤,他爬起来,凑到师尊面前,师尊用手撑着脑袋睡觉,他就将脑袋放在师尊平视的地方,细细观察他。 师尊真好看,不愧是他家师尊,长的就是倾国倾城,仪表堂堂,好看极了。 腹部的疼痛如蛆附骨般无所不在,他却顾不上伤口,就算撕裂也没关系,又死不了,他如同一个痴汉一样,欣赏着师尊的盛世美颜。 他这次受的伤不亏,至少,单方面结束了跟师尊吵架的局面,虽然吵架是单方面的,师尊也一直在哄他。 但是,他也感受出来了。 伴随着自己闹脾气的时间越来越久,师尊的好脾气都快维持不住了。 这个脾气差的男人,才哄了三天,就不耐烦了。 还好暮成雪听不见他这会儿的颠倒黑白,毕竟,自己哄他的时候,真的没有一点不耐烦,结果还要被他这么曲解。 高低得打他一顿,泄愤才行。 还说什么虽然语气没什么变化,但是,他就是听出了师尊快要受不了他的意思,受不了他还不直接出手? 洛成渊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甚至觉得自己这次受伤特别值当。 哼,惹他,这会儿会心疼了? 下次再接受别的女人的香囊,他就把自己弄死,让他守寡。 让他痛不欲生,后悔不已。 心里得意洋洋且欠揍的想法还没落实细节,面前的人就因为眼前灼热的视线醒了过来,迷茫的视线先是放空了一会儿,这才看向他。 洛成渊看着面前的人,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眼眸动了动,狭长的睫毛动了动,接着慢慢睁开,迷离的眸子因为没睡醒,还有些红,格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一抬头,就对上阿渊含泪的双眸。 还没等他反应,对面的人突然扑了过来,一头撞进师尊的怀中。 按照洛成渊的预想,自己冲进师尊的怀中,小意一番,肯定能得到师尊的怜惜,为了安慰自己,师尊肯定会亲亲他,哈哈哈,那他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占便宜了吗。 说不定自己再稍微暗示,他就能像上次一样,让他很舒服也是有可能的。 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激动。 恨不得马上实践起来。 那可是师尊主动啊,千金难求的。 不求师尊主动一次,但求亲他一口。 只是他没顾念一个问题,刚醒来的人,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这也就导致,自己这么莽撞的撞过去,师尊没防备,再加上刚醒来没力气。 一般情况是不可能接住他的。 偏偏他因为盲目放心,觉得师尊绝对能扶住他,再加上身上的疼痛让他没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吃顿再加上师尊没力气的结果就是—— 两人都躺在地上。 暮成雪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就算了,本来就还没稳住自己,徒弟因为惯性从床上滚了下来以后,刚好砸在他腹部。 一时间伤上加伤。 手刚好按在师尊的脆弱部位,因为一时没受住力,狠狠的按下去,那疼痛不亚于那处脆弱的地方被扇了一巴掌,疼得暮成雪下意识喊出声“啊!~” 听见师尊的痛呼,洛成渊都还没来得及稳住自己的身形,就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赶紧松开手,但是他又忘记了,自己不小心按上去,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平衡。 这会儿突然放开,倒霉的又变成了自己,差点又摔到师尊身上,给他造就一个二次伤害。 本来他是有机会重新找一个地方维持平衡的。 奈何收回手的时候,师尊因为下身的疼痛下意识曲起腿,想要保护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也忘记了徒弟还在他身上呢,所以,膝盖自然而然的顶到徒弟腹部的伤口。 一声闷哼,收回的手因为剧痛暂停了动作,没来得及维持的平衡就这样被打破,怕砸在师尊身上,他凭借着最后的力气,扭转了一下位置。 他那张引以为傲的脸狠狠砸在地面上。 饶是他再如何厚脸皮,脸上的皮肉自然是不能跟地板相比的,摔在地上,脸上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不是破皮了,就是毁容了。 后者不可能,也绝对不能毁容。 暮成雪反应过来时候,赶忙忍着下身的疼痛,将人拉起来,又要照顾自己身上的疼痛,还要查看徒弟身上血流如注的伤口,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偶像剧情节。 还什么你侬我侬,浓情蜜意。 多的是社死瞬间。 将人放回床上躺着,阿渊就一直捂着脸,低着头,死活不愿意抬起。 暮成雪疼得地方他也想捂,毕竟,没有哪个男人的弱点不是这个,但是太丢脸了,他宁愿忍着,也不愿意露出一点破绽。 只是,那迟钝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不轻松,忍着难受,所以他微微弯腰,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疼痛。 看着假装鹌鹑的徒弟,暮成雪想笑,但是笑不出来,毕竟自己现在也疼。 侧过身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勾唇,笑容扯动腹部,有点难以启齿,他强硬压了几分,才将笑容压了下去。 他有个预感,这要是笑出来,床上的人就真的要碎掉了。 阿渊依旧捂着脸,浑身散发着这个世界苛待我的气息,腹部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裂开,此时正不要钱的流着血。 暮成雪缓了缓,确定自己能忍住这种疼之后,赶紧上前检查他的伤口,本人也不反抗,摆出任君采颉的模样就不动了。 重新给他上完药,人家依旧捂着脸,暮成雪真的绷不住了“哼哼哈哈哈哈哈。” 床上的人听见师尊的笑声,忍不住睁开眼睛,眼中写满了生无可恋,他就这样看着师尊,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中都是破碎。 一只手还是捂着脸。 腹部的伤口如同不关他的事儿,脸上擦破的皮,他倒是极其在意。 笑笑笑,还在笑。 师尊爽朗的笑容传到外面,成功将外面的人引了进来,君岑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师尊站在房间内,平时挺拔的身躯微微弯曲,哈哈大笑,而师弟躺在床上。 用手捂着脸,一副我活不下去了,我要找一个地方结束自己的模样。 这…… 察觉到有人进来,暮成雪微微收敛了些许笑容,但是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想喝茶掩饰一下,奈何实在太搞笑。 第350章 我也受伤了 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就是因为知道阿渊的想法,这会儿才会笑得那么开心。 床上的阿渊哀怨的看着自顾自笑得开心的师尊,身上的气势如有实质,他就想问,有这么好笑吗? 他自己还受伤了。 说起师尊受伤,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那处,随即冷哼一声,估计也没有多严重,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君岑站在门口。 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想了想,这件事儿还是挺重要的,说。 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师尊,这才走进去,给师尊行过礼之后,君岑先问了师弟的状况“小师弟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成渊看向不远处用喝茶掩饰笑意的师尊,没好气的重重哼了一声“哼,爽,爽死了,反正也没人在乎,还笑,我还是去死,都快死了人家还笑!” 这副控诉的语气,和恨不得吃人的面容不仅没有让师尊意识到他嘲笑自己是不对的,笑得更开心了,身子都因为笑容轻微发着抖。 洛成渊“……” 啊啊啊,他要黑化了。 君岑“……” 能把平时面无表情的师弟气到跳脚,也只有师尊了,但是这么气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安抚性的说了几句“小师弟还是要注意身子,你身上得伤口很严重。” 让师弟好好休息之后,才看向笑个不停的师尊,叹了一口气才开口“师尊,您快劝劝小师弟。” 后者笑着点头,干脆背过身去笑。 洛成渊更生气了。 笑笑,谁能笑得过他,活爹! 看着师弟这副气到翻白眼的模样,君岑也不住的忍俊不禁,看他这样,估计是没有大碍的,只是,他问“师弟,你捂着脸做什么?” 后者撇开脸,不回答。 他怕自己让面前这个人看见自己脸上的伤,明天头上就绿油油了。 肤浅的男人,只看得上人家的脸。 暮成雪怕真的将人逼急了,到时候得不偿失,忍不住咳了咳,将笑意压下去“君儿,你过来找为师可是有事儿。” 君岑还没有开口,洛成渊就没忍住阴阳怪气“哼,没事儿也不见得回来。” 这话本来只是为了阴阳师尊。 他就是单纯的看不惯师尊嘲笑他的模样,以至于他说什么都想刺激他一下。 结果一不小心就传达了旁的意思,听起来格外像是控诉师兄,在自己受伤都没来看一眼的意思,眼皮忍不住抖了抖,君岑赶紧解释“师弟误会了,师兄之前守着你的。” 他是看着师弟脱离危险才去忙旁的事的。 毕竟是他嫡亲的大师兄,怎么可能不守着他。 但是,宗门内有很多事儿等着他。 这些事儿并不会因为他守着师弟就不存在,或者不做就会有人帮他处理,实在是忙不过来才没守着师弟。 不过,这么说起来,自己作为师兄,没守着他,中途离开的确不应该。 故而在解释完之后,拱手赔礼“这件事儿是师兄考虑不周,还请师弟见谅,但绝非有意如此。” 洛成渊也是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这话有歧义,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不可能又后知后觉补上自己其实不是这个意思的事实。 只能顺着师兄的话说下去,装一回大度,表示“没关系。” 难得见到这么大度的徒弟,墓暮成雪有些期待的看向阿渊,这人这两天气性这么大,估计就是特殊时期。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特殊时期是针对自己的,他还以为自己都这么期待的看着他,阿渊应该会顺着杆子,说出不跟自己计较的话,结果是他想多了。 看着师尊看过来,他冷哼一声,转过头,一副我生气了,你自己猜的模样。 暮成雪“……” 摸摸鼻子,有点尴尬。 早知道刚才就不笑话他了,这会儿怎么也哄不好。 洛成渊也知道师尊意识到他哄不好了,干脆转过头,十分硬气。 暮成雪无奈,只能先解决君儿口中的问题,君岑很上道的接过话题,给没台阶的师尊一个台阶下“对了师尊,师伯说,混沌兽那边的封印撑不了多久。” 三师兄这些天查了不少文献,的确如洛成渊所说,混沌兽,除了上古的神魔血脉,再没有旁的办法,能够封印。 这也就代表着,能封印的只有两人。 君岑的话说完,空气一瞬间陷入了沉默,一扫刚才的轻松氛围,就连背对着师尊的洛成渊也忍不住转过头。 暮成雪看向阿渊,想看看他怎么说,后者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谁搞出来的问题,谁负责。” 他就非要心魔那个小贱人自己买单。 若是心魔不愿意,那就把人绑了丢进去,管他愿不愿意,反正,只要尸体进去了,一样的效果。 见师尊没说话。 洛成渊瞬间警惕起来,他防备的看着师尊,问“师尊,你不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不行,我不同意,你之前就答应过我,不会再为这种事儿冲锋陷阵的。” 暮成雪摸了摸鼻子,他的确说过这话。 而且还是指天戗地说出来的,这会儿要是反悔,多少有点打脸,遂即正色起来,倒打一耙“乱说什么,我哪有,我就是想问你,干嘛一直捂着脸。” 这个随口找的理由让本人愣了愣,这才关心起这个问题,刚才忙着笑话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难不成刚才那一下,真的伤到了? 后者没说话,含含糊糊的说自己没事儿。 见他追问这个问题,洛成渊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竟然也就顺理成章的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咄咄逼人的事儿。 暮成雪有些担心,他训斥这人“躺着就好好躺着,不要乱动,伤口又崩开了,你还想不想好了。” 师尊这里暂时没有具体的说法,君岑也不多留,毕竟,他的事儿不少,大师伯和三师伯都在鬼界,凌云宗的事儿一下子就落在他身上。 虽然有三个师伯帮衬,该忙的还是没少。 二师伯要看顾师尊的身子,这两天又增加了师弟,还要时不时教导欣欣认识草药,这里就要补充一句,小师妹前两天测了灵根。 单系木灵根。 这个天赋虽然不如他的几个师兄,却也是万里挑一的孩子,许是有魔族的血脉,欣欣不仅在医道方面有极高的天赋。 剑道上也不遑多让,跟居逸兴一样,医道为主,剑道为辅。 别看小家伙年纪还小,学习的时候,格外的有耐心,听不懂学不会也不着急,她还会自我安慰“欣欣没关系,你还小,学不会就算了。” 随即想到什么,又甩甩脑袋,估计是在否认自己刚才的说法,小咸鱼摆了摆手,十分自然的要求师伯再讲一遍。 比起当初闹着不学习,闹脾气让他学就不吃饭的小九乖了不少。 另外就是四师伯,她要做的事儿也不少,一天帮不了师侄多少时间,再说说六师伯,那真的是……无言以对。 君岑自认为,脾气不是顶尖的好,却也不差,面对六师伯时,还是会小小的无语一把。 师尊之前去了一趟神境,带回了不少美酒,因为时间紧,师尊就随手放在了灵杞峰,自己的院子里。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师伯发现了,瞒着师尊一晚上喝了个精光,为了防止师尊回来怪他,他将自己喝光的酒瓶送给了阿羽。 并让他转赠。 君岑“……” 这就算了,再说师伯让他帮衬自己管理一下宗门,因为文书太多,怕他忙不过来,六师伯是生怕他这个牛马不够忙。 幺蛾子不断。 第351章 三个仙尊,不如一个师兄 想一出是一出,一把年纪,脑海中的天马行空还不少。 想法多便罢了,这可就苦了君岑,师伯想着在什么百兽园建些房子,目的是什么,他说保密,其实就是为了贪污灵石。 这点小心思,君岑这个跟着三师伯学习百年拿捏人心的,怎么可能不明白。 因为他这三个月的灵石不知道怎么,又被三师伯扣下了。 还被勒令不许出宗门,好好教导自己门下的弟子。 这天天往外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野人,没有小辈需要负责的。 好,若是如此也就算了。 偏偏建房子人家还能跑错地方,绕过了百兽园,直接建在了二长老的山头,在人家的地盘动土,这不是公然打二长老的脸吗,接着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巧合的是,六师伯在跳脚吵架的时候,又不小心将二长老的花花踩死了。 细问之下,那是夜兰花。 天阶品质。 两人的关系瞬间上升成了仇人,白清尘骂他想讹自己,二长老则骂他脸皮厚,不要脸。 也不知道两人怎么掐的,竟然就越吵越凶,最后惊动了二长老和六师伯两人底下的弟子。 护犊子的两帮人,从最开始的你一言我一语,变成了菜市场吵架。 然后,自然而然的发展成了打架。 他无奈的一拍脑袋,其实他一早就知道了,毕竟,大殿里满是镶满了留影石的阵法,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管而已。 但是,他是戒律堂长老啊,终于,底下的弟子找上了他。 君岑没办法,只能放下手中的文书过去看看,自己过去后,估计是自己长的太像软柿子,所以,六师伯看都不看他,提出刀就要冲过去。 视他为无物。 好好好,记下来,下次告诉师尊! 他上前拉架,自己一个化神期得修士,自然是比不过师伯合体大圆满的修士,最后只落得个被他推开的下场。 因为推开的力气太大,让他贴在墙上,差点没被抠出来。 胸口因为刚才的撞击,疼得他咳嗽不止。 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自己来劝架还要被打。 最后是看不下去的二师伯收敛了笑容,挥手拦开两人,整个人往两人中间轻飘飘的一站,这件事儿才算暂时过去。 不得不说,一个温和的人沉下脸,还是挺恐怖的,总之比他冲上去拉架好得多,二师伯只是收敛笑容,周围的所有人不自觉低下头,老老实实的住了手。 白清尘陪着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事儿闹大了。 居逸兴也没惯着,罚了师伯的禁闭。 六师伯路过他的时候,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着脑袋往回走,二师伯悠悠的声音传过来“若是想拿到下半年的灵石,师弟还是将兜里的放回去。” 毕竟三师弟是个不好惹的。 要是让他发现,六师弟阳奉阴违,他可不会留情。 若是让他知道,这人忽悠小辈给他开小灶,偷偷摸摸将扣下的灵石拿走,那他未来的灵石恐怕都见不到了。 白清尘“……” 他知道师兄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 本就悬着的心,在师兄提点过后,瞬间死了。 他只能不情不愿的将自己手中还没捂热的灵石用一种淡泊名利的状态还回去,其实内心都要碎掉了。 他还要当着众多弟子的面给师侄道歉。 二长老本以为他也会给自己道歉,毕竟,挑事的是他,结果人家“哼”了一声,走了! 气的他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提着剑冲上去,将人砍死。 虽然鸡飞狗跳的事儿很多,但总的来说,还是有趣的,至少充实。 君岑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心疼徒弟的确很忙,暮成雪让他送了一些文书过来,他闲着的时候,可以看看,算是给徒弟减轻一点压力。 主殿的工作量他是知道的,繁琐又多,一些长老还要时不时发癫,非得写一堆废话上来找点存在感,还有暗戳戳要钱的,明着就差抢的,让人看了啼笑皆非。 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一个人处理三个人的工作,果然,这宗门也不是谁都可以管理的。 还好他没有什么追名逐利的心。 君岑走后,暮成雪缓步走到床边,瞄了一眼不理他的人,试探性的喊了两声“阿渊?阿渊?你睡觉了吗。” …… 没人理他。 暮成雪想了想“你要是睡了,那你转过来我亲你一口,要是没睡着就算了?” 后者一秒转了过来,竟然还像模像样的闭着眼睛,一只手还是捂着自己的脸,但是很有心机的露出了自己的薄唇。 闭着眼睛,装睡觉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暮成雪看的好笑,却不怎么敢笑怕把人逼急了,逼急了,魔尊可不知道会做什么。 低头慢慢靠近他,魔尊的眼皮颤了颤,浑身一个激灵,不用看都知道他很兴奋,柔软的唇一触即分,他觉得不够,顺着师尊离开的轨迹。 加快速度反扑似的,再亲一口。 暮成雪就知道他会这样,所以退回去的速度特别慢,生怕他碰不到自己。 洛成渊成功偷亲,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愉悦,嘴角抿着,生怕自己的愉悦破坏了正在生气的自己。 就连刚才挣扎抬头扯到的伤口都不在意,见他这么开心,暮成雪不退反进。 他问“这么开心啊,那我再亲一口?” 闭着眼睛的人脑袋微微一仰,就算没睁开眼睛,也让人感受到了他的受宠若惊和欢喜,甚至顾及到了自己的唇很薄,还故意嘟了嘟嘴。 仰起头,生怕师尊亲不到。 暮成雪被他可爱到了,低头连亲了好几口,被勾引到的人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火热,刚要翻身将师尊压在身下,就感受到唇边贴过来一个微凉的触感。 然后是师尊阻止的话“哟,这是就醒了?那不亲了,停,阿渊,住手,不许扯我的衣服,不可以,你这会儿身上有伤,等你养好了再说。” 被调戏一番,还不被允许售后的洛成渊一脸的欲求不满,他看着师尊,眼中是深深地谴责,控诉着他这样的作为是不对的。 他应该负责到底。 奈何后者压根就不管他。 暮成雪用手撑住身子,两人凑的很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阿渊眼中的情绪也在自己眼中不断的放大。 那是一种欢喜到忘我的情绪。 简称恋爱脑! 听他说自己还没好,洛成渊抗议的想动动身子表示自己没事儿,却被师尊阻止,他眼含警告“老实一点,不要乱动。” 后者不服“我已经好了,真的,我觉得我现在充满了力量。” 充满了奋斗的力量。 阿渊的额头被手指头戳了又戳“好什么好,给我老实点,听见没有,满脑子黄色废料,再不听话,三个月不许碰我。” 洛成渊看着近在咫尺的师尊,眼中都是委屈,他小小声的控诉“那你还勾引我,这件事又不是我起的头,你勾引我就算了,还这样欺负我。” 欺负了还不负责,这个渣男。 暮成雪“……” 你别说,还挺有道理的。 他看着身下的徒弟“那我多亲几口?” 后者移开头“哼,不稀罕,少招惹我。” 不然他就要强来了,到时候伤口裂开,他死给他看。 暮成雪“……” 气性好大哦。 撑着这么久,他觉得手有些酸,干脆将脑袋埋进阿渊的脖子,给自己的手缓解一下,对于这突然压下来的脑袋,承重的人什么也没说,手依旧捂着脸。 第352章 尴尬是什么,不存在的 坚决不让现在的窘境影响到自己平时的风流倜傥,让这个人找到一点,自己这张脸不好看的证据。 暮成雪侧过头,看着阿渊的侧脸,第一次问起他身上的伤“阿渊,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心魔身上有你一半的修为,实战经验却不如你,怎么会让自己伤成这样?” 洛成渊就知道他会试探这个问题,想了想自己平时的反应,规避利害,随即拉下一张脸。 多说多错,最好就是不说。 他还要找到一个支撑点,支撑自己站在制高点,指责师尊。 打定主意后,他质问“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我被伤成这样,你还怀疑我,你要是想要他当你的狗,那我去死,行了。” 说着推开师尊就要起来。 暮成雪懵了“……” 啥意思? 他就是正常询问而已,哪句话招惹到他了? 因为没防备他突如其来得犯浑,自己还真的被他推开,没站稳,一屁股差点跌坐在地上。 洛成渊挣扎着就要下床,期间还不忘拉了一把快要摔倒的师尊。 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床上待,脸色因为他的挣扎而惨白,疼得他捂着腹部,缓了缓,就要往外走。 反应过来暮成雪赶紧上前,将人拉回来“你又要做什么,好好躺着,不要乱动,一天天的,使不完的牛劲。” 本来打算等他坐着就好好教训他一顿的,让他这么混,听话都不会,结果手背一热,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他手上,顺着骨节分明的手背砸在白色的法袍上。 阿渊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转过头去,不看他。 背影是被误会的委屈,倔强极了。 师尊看不见的一面,他偷偷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要被揍了,好险好险。 阿渊的眼泪如同一滴水落入热油中,心绪噼里啪啦的开始翻江倒海,风浪不平,看着徒弟被他气到哭,说不愧疚是假的,他抚上阿渊的肩头,认真道歉“对不起,师尊不应该怀疑你。” 将他的脸掰过来,注视着那张脸,认真陈述自己的不应该。 人家不接受他的道歉,甩开脸,像是遇到什么难缠的蚊子似的,移开脸还往后退了退。 生怕被缠上。 这动作看上去就像甩了两次脸一样。 莫名有点小可爱。 暮成雪一伸手,他就往后退,没办法,他只能凑过去亲他“阿渊,我错了嘛,你别躲,对不起,师尊不是故意的。” 后者瞪着他,倒是没有躲开师尊凑过来的亲吻“那你就是有意的!” 他笃定自己的猜测没错,并表达了对师尊的失望。 他这副油盐不进,勉强接受亲亲的模样,让他感受到了深深地无力。 暮成雪“……” 孩子好难哄怎么办? 他反思自己,还是没找到自己让他生气的点在哪里,他觉得自己有疑问不是很正常吗,为啥这孩子气成这样? 但是他不能表达自己的疑问,甚至不能再提这个问题,因为人家已经气哭了。 暮成雪他啊,这辈子处理过最棘手的就是人家的眼泪,阿渊一哭,师尊必输,别说,还挺押韵。 他真的快束手无策了,对他压根没办法,只能被动的被牵着鼻子走。 就算自己本来没有那个意思,这会儿也没办法解释。 因为这个混小子就是认为自己有那个意思。 还把自己气哭了。 阿渊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他想不通,只能将他归结为这会儿受伤了,情绪起伏大,对周围的动静有些草木皆兵,听说这是正常现象。 只要耐心安抚,过后就没事儿了。 对自己有利的,比如亲两口,这个洛成渊自然是愿意的,故而在师尊凑过来的时候,没有躲。 但是面对会暴露自己的问题时,他选择装傻充愣,撒泼打滚,就是不回答。 暮成雪陪着笑,多亲两口“阿渊,别生气别生气,是师尊的错师尊的错,你说说你,能不能收敛些气性,伤口再崩开怎么办,你想让师尊心疼死啊。” 他这是第一次说情话,说实话,有点难以启齿,他抬起手摸了摸红透的耳朵,不敢抬眼去看徒弟的表情。 许久没听见声,他实在受不了这样这么人的气氛,心跳如雷,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的感觉,转身要走,丢下一句“你好好躺着,师尊给他熬粥去。” 说着便要落荒而逃,洛成渊一把抓住他,表情愣愣的,唇角固定着一个大大的笑,他傻笑着“嘿嘿嘿,心疼我,嘿嘿。” 嘿嘿哈哈哈,心疼我耶~ 师尊说他心疼我哦~ 哈哈哈! 暮成雪“???” 暮成雪“……” 他被自家徒弟逗笑了。 本来还觉得有点尴尬,结果得到个这样的徒弟,什么尴尬啊,根本不存在。 洛成渊看这人不让走,非要再听好几遍,暮成雪没办法,只能转头哄他,问他好几遍是几遍,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反正就是耍赖的好几遍。 暮成雪开口毫无负担,难以启齿的情绪过后,爱意的宣泄就变成的顺理成章。 开口“心疼你心疼你,师尊心疼你,最心疼你了,够不够啊?” 见他一直捂着自己的脸,虽然在痴笑,却迟迟没有放下来,暮成雪也担心万一真的伤的很重,便想让他放开手让自己看看。 结果人家不愿意,理由无懈可击“师尊你这么肤浅,还是别看了,要是看了之后就不喜欢了,那我找谁哭去。” 他可不想因为这张脸,最后啥也没有。 暮成雪“……” 他肤浅? 呵,给爷气笑了。 还有他那什么语气,一脸我了解你那死样又是怎么回事儿。 忍了又忍,他忍无可忍的上前,捏着他的脸,暗声警告“我是你师尊,你敢这么说我,信不信我把你狗腿打断。” 看着他那张俊脸被捏的面目全非,吐字含含糊糊,他这才感觉气顺了一点。 后者不甘示弱的看向他“你刚才还做错了事儿,向我道歉呢,这会儿又掐我的脸,你压根没有把我放心上,师尊怎么了,可以上床的师尊。” 嘿,暮成雪刚才要是真的有点愧疚的话,这会儿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反而特别生气,但是他不能揍人,阿渊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自己要是真的揍他一顿。 说不定人就嘎了。 这道侣目前还是看的下去的,杀了他有点亏。 只能口头威胁“你以后还想不想碰我了?就敢这么嚣张,我之后再也不亲你了,你等着。” 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洛成渊瞬间赔笑,变脸变得非常快“嘿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招惹你,师尊大人大量,就把我当屁放了,您看这样行吗?要不在亲一口呗。” 他这副得罪不起,又想试试会不会死的模样逗笑了暮成雪,便也没有为难他,凑过去亲了一口。 刚才才重新包扎过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又开始出血,暮成雪只能任劳任怨的在给他重新包扎一遍。 让他好好休息,便要转身离开,洛成渊叫住他,眼中情绪复杂“师尊。” 后者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阿渊没有说话,许久才摇头“没事儿,早点回来,我睡一觉醒过来,你能不能亲我一口啊?” 暮成雪笑了笑,宠溺的应着“好。” 亲一口就亲一口呗,他这副模样,也做不了别的。 出门遇到正在皱着小眉头识别草药的欣欣,小家伙面对面前的炉子。 想了想,混乱的脑子更糊涂了,她将面前一株毒草丢进锅里。 第353章 不要哭啦 搓搓小手,许是觉得没错。 便大胆的继续接下来的步骤。 居逸兴张了张嘴,柔和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紧张,像极了面对做错题的小朋友家长,最终他也只是好笑的摇摇头,没有阻止。 许是想起了一开始小家伙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会了,这会儿才会忍不住发笑。 暮成雪知道,师兄一直是这样的,他小时候学这玩意儿的时候,也会将草药认错,后来到了分辨熬煮的环节,自己都迷糊的认不清了。 还要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分错了类别,师兄也没有阻止他。 而是过后告诉他,这些错了。 他后来问过师兄,为什么当时没有指出来,二师兄当时的回答让他记了好久,他说“世间定义的对错并不一定就真的符合对错。” 与其一开始就让孩子在规定的框架里里长大,不如让他自由一点,这也是他根据大师兄的教导方式做出的调整。 大师兄的教育过于教条主义,凡事格定了界限,一板一眼,绝不越界,二师兄说这样虽然极好的规范了他们的为人知礼,却不足以更好的培养激发潜力。 所以,二师兄对于几个师弟的奇思妙想从来不干预。 当然,胡思乱想的后果也是要自己承担。 比如这煮出来的东西,就要自己喝的。 或者你能说服其他师兄弟,给你试试,但是不保证生死。 欣欣也不例外,结果就是把自己毒倒了。 小团子两脚一翻,睡了个昏天黑地。 暮成雪“……” 虽然看着很心疼,但是他不会干预。 为了不折磨自己这个慈父的心脏,他悄无声息的离开,去了地牢,心魔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在看见一身白衣出现的师尊时,眼睛一亮,随即委委屈屈的凑过来。 话语中扑面而来的是愧疚“他好点了吗?有没有什么事儿?对不起师尊,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大滴大滴的落下。 手指绞着衣服,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高大的身影因为委屈缩成一团,看起来好不委屈,暮成雪张嘴想要询问的疑问就这么卡了壳,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哭。 他真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问,哭的更厉害,不问,解不了疑问。 这竟让他一时有些为难。 这里虽然是地牢,里面却没有什么机关,这是为遭到怀疑,却没有证据证明的长老准备的反省室,所有设施一切齐全,倒也没有委屈他。 他们好像都知道哭能拿捏自己,那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还是心疼的,上前两步,打开门“别哭了,师尊不怪你,也许是意外也不一定,所以,能不能告诉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到最柔,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他。 阿渊那里不能问,一问就气的想哭,还控诉他就是看上了别人。 颠倒黑白的能力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他怕自己再问下去,人家能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说要死给他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泪不要钱,结果心魔也是这样,不愧是一个人,哭的那么符合他的心意,还怪勾引人的。 啊不对,哭的点都那么一致。 心魔虽然哭,但是还是委委屈屈的说了当时的经过“当时,我刚刚挣脱师尊困住我的铁链,本想来找师尊认错,之前的事儿,的确是我做错了,师尊对不起。” 暮成雪摆摆手“无妨,然后呢。” 他也就是当时很生气,过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既然不生气,他也不可能一直跟小孩儿计较。 然后,心魔继续开口“后来,阿渊就闯了进来,说了混沌兽跑出来得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那个周姑娘只是让我将混沌兽借给她用用,我也不知道他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这么说着,还不忘小小的自责一下“都是我的错,师尊,对不起。” 没等师尊再开口,他继续说“阿渊一进来,他就骂我蠢货,难怪得不到师尊的喜欢,我就活该是个垃圾,就应该被丢掉,您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 然后他一激动,就不清楚后面的事儿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发疯,还把阿渊伤成那样。 他知道师尊喜欢阿渊,不喜欢他,就算是为了让师尊多看我一眼的份上,他也不会伤害阿渊,毕竟,师尊已经很不喜欢自己。 自己若是再伤了他,师尊肯定会更不喜欢自己。 自己不过就是被世界抛弃的小可怜罢了,怎么可能行事如此大胆,平白惹来师尊厌恶,本来就是人家不要的,他若是再如此,师尊岂不是更不会喜欢他。 他还没说完,就被师尊揽进了怀中,他听见师尊无奈的叹着气,轻轻拍着他的背“傻瓜,没有的事儿,师尊没有不喜欢你,你是阿渊分裂出来的,对师尊的爱意,我怎么会不喜欢。” 他在这安慰的极其认真,压根没看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心魔眼中露出来的凶残。 脸上的乖戾不仅让人望而生畏,还觉得毛骨悚然。 心魔抓着师尊的衣服,眯了眯眼睛,他这次没机会,下次也会弄死他。 哼,他们走着瞧。 听见师尊说喜欢他,心魔更委屈了,他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嗫嚅着唇,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不知怎的。 眼泪突然就滚了下来,他说“我还以为师尊自从上一次之后,就彻底厌恶了我,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暮成雪想到刚才自己进门时,看见他眼巴巴等着的一幕,叹了一口气,突然,他笑了一声。 笑声闷闷的通过胸口传进心魔的耳中,这让心魔有些摸不着头脑,师尊怎么突然笑了? 是因为自己弱小可怜的模样,引来师尊的心疼吗? 想来是的,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师尊心疼他的模样。 故而期待的抬头看向正低头看他的师尊,一不小心,直直撞到了师尊眼中的无奈,将他揽入怀中的人,纵容的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像小时候一样,面对他调皮捉弄他时,总是一脸宠溺的摸摸他的头,温柔的劝慰他那些事不能做,会有危险。 那个时候的他总是嗤之以鼻,师尊的道貌岸然,如今却是求而不得的。 师尊轻浅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如同平时闲聊一般。 暮成雪看着他“阿渊,师尊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是,这不是你犯错的理由,万千生灵的性命不能用来开玩笑的,他们有自己生存的权利,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就让生灵涂炭。” 他语重心长道“阿渊,你乖乖的,结束这一切好不好?” 心魔一怔,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敢置信师尊竟然说出这种话,他急急开口“是不是洛成渊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我没有,师尊,你不能凭借他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的错!” 与他急切不同的是,师尊始终温和的面容,面对这样的师尊,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出一个并不明显的笑容,问“我所有的计划你都知道?” 暮成雪没有回答他。 却在无声中默认。 心魔明白了,对啊,师尊是皓月仙尊,他能坐上十大仙尊的位置,靠的全部是自己的实力,跟他身后的势力完全没有关系。 这样有手段,有能力的师尊,怎么会什么也发现不了。 他就算自诩做下的事儿天衣无缝,却总会有遗漏的地方,而这点遗漏的地方,足够成为他翻不了身的因果。 既然如此,他看向面前这个他用命去爱的人“那你……那你为什么还来看我?” 第354章 嘶吼,师尊不要走 既然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为什么还来看他,只是因为混沌兽吗?所以他要牺牲自己?那个人就这么好,值得他轻易过来劝说自己去死? 就在他要心死的时候,暮成雪摇头,否定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过来看你,是因为你身上的衣服伤,回来的时候,我让医修给你看过,现在还疼吗?” 如果不是阿渊那边的伤太重,暮成雪会早一点过来看他。 心魔摇头,颇有些负气的不愿意告诉他真正的身体情况,低着头,将脸偏向一边,委屈的长蘑菇。 暮成雪笑了,这个反应,倒是跟本尊一样,莫名的很可爱,他抬手弹了一下心魔的脑袋,朗声唤他“看着我。” 后者不敢反抗,只能哀怨的看过来,动作上不敢违背,只好在听话之余加一点自己的情绪,记录自己的反抗时刻。 暮成雪捧起他的脸,忍不住揉了揉,硬朗的五 官和触感并不成正比,脸看着是好看,摸上去的感觉就不太行。 暮成雪与他道“师尊不想追究你们是如何在伤害对方后,还想着演戏骗过师尊,我是你的道侣,你们如何无伤大雅的胡闹,师尊都可以陪着,但是,苍生是底线,明白吗?” 他将徒弟的小打小闹当做情趣,也愿意陪他装傻充愣,给他想要的,证明自己很喜欢他的行为。 因为他没有触动自己的底线,暮成雪都可以惯着他,但是,若是用苍生凑计谋,即使自己再喜欢,也断不能纵容。 他没打算罚他,却也没有办法放过他,故而,只能让他自己负责自己的错误。 算是网开一面,也算是另类的惩罚。 心魔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这次真的动了师尊的逆鳞,他勾起唇角,惨白的脸色让这一抹笑显得格外无力。 林晚晚不就是这样被是师尊厌弃的吗,他至今还记得自从林晚晚在师尊面前说出那句“不过几个凡人罢了。”后,师尊眼中的震惊和震怒。 他至今还记得,也是因为这句话,师尊当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砸了许多东西,旧疾发作后,决定彻底斩断这段因果。 一个知错不改的弟子,要远比一个犯错的弟子更让他遍体生寒。 心魔后知后觉,眼中浮现后悔,他慌乱的抓住师尊的衣服,眼中写满了无措,和慢慢包围过来,开始蚕食他的恐慌“师尊,师尊,你讨厌我了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改,我改,我知道我做错了。” 他会改的。 他真的会改的。 巨大的恐慌像是夏天的热空气一样,刺破皮肤,穿透心肺,无处不在的包裹过来,无孔不入的拨弄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不过一瞬间,堂堂魔尊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痛苦着接下来的师尊的打算。 他无措的拽着师尊的衣摆,祈求他能给自己一点安慰。 打破那一身的绝望。 师尊不会那样对他的,不会那样对他!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看着他惶恐不安生怕他转身离开的模样,反手抱住他,却什么也没说。 心魔真的慌了,他们明明靠的这么近,却又那么远,一伸手,自己好像连师尊的背影都寻不到。 抱过之后,白衣仙尊毫不在意的转身就走,背影决绝的让人撕心裂肺。 心魔抱着脑袋,嘶吼着用脑袋撞击墙壁,巨大的恐慌让他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事物,一想到他就要真正的被师尊抛弃,他就想毁掉周围的一切。 但是他不敢! 他怕师尊见到这样疯魔的样子,以为他不可教化,然后彻底抛弃他。 他恳求着“师尊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他。 为什么,不要走。 他嘶吼着挣扎,想要阻止师尊离开的脚步,但是,那个人始终没有回头,他不甘心啊,眼睛死死地盯着师尊离开的背影。 祈盼他能回头看一眼,就看一眼,他喃喃自语,像是绝望到没力气自嘲“他洛成渊杀的人少吗,你为什么就偏向他?!为什么!” 为什么他犯了一点错,就要他死! 他不甘心,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就因为自己不是本尊吗!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他只感觉全身瞬间失去了力气。 他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被抛弃的就是他,他洛成渊也不干净,凭什么这样对他! 他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绝望而痛苦。 这不是想引起师尊心疼的眼泪,而是真的绝望自己竟然真的被师尊抛弃,哭的浑身发抖。 有一瞬间,他真的想就这样一死了之,反正师尊不要他了,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心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故而没理会,继续低头哭的好不可怜,直到一只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才反应过来,好像不是错觉。 抬起一张眼泪鼻涕一起流的脸,茫然无措的抬头看来,仓惶的面容下尽是绝望,在确定是师尊,师尊没有走之后,哭的更大声了,为什么就走了,刚才怎么就走了。 他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他明明都知道错了,都告诉他自己会改的。 结果这个人还是走了。 太残忍了。 暮成雪蹲下身,扯起他的袖子给他擦眼泪“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我没有走,我给你拿药去了。” 其实刚才是想走来这,这不是哭声太大,那痛苦的情绪震撼到了他,脚步便始终跨不出去了,终究是自己徒弟,就算只是心魔,心里还是将他与阿渊一视同仁。 听着他那绝望的声音,到底心软了。 心魔抓着师尊的袖子,赶紧摆明态度“师尊我知道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我会自己处理的,会处理好的,你不要丢掉我。” 暮成雪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嗯,那就好,好了,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他能怎么办,人家都知道错了,也愿意自己处理自己搞出来的错,他也不好咄咄逼人不是。 其实,心魔和阿渊杀了不少人,这些他都知道,他只能规劝,努力约束他们。 天道秩序规定了每个人大概的命运,那些丢了命的人,大多是为了偿还一些因果,天道好轮回,都是因果报应。 这些他可以不过问。 他是仙尊,只负责众生的安全,其中小到个体的命运,自有天道规束,各司其职,不该他管的,作为一个身体有恙的仙尊,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管的多,容易早死。 这也是他不过问他们身上的小问题的原因。 但是,触及大面积众生的安全,这就是他的事儿了,故而不能轻易原谅他。 心魔这会儿特别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意见都没有,让脱衣服,他就真的将亵裤都脱了。 暮成雪“……” 他被气笑了“把裤子穿上,耍流氓吗?” 心魔没问题那个意思,但是不敢反驳,生怕师尊不高兴,又赶紧穿了回去,还要穿衣服,被师尊阻止了“这个不用脱。” 后者点头,确定师尊说完话,他才开口,眼睛死死的盯着师尊,他说“我知道错了,师尊对不起。” 后者点头,专心给他上药“好。” 过了一会儿“师尊我知道错了。” 暮成雪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还没抹完药,又听见“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 暮成雪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应和“我知道。” 安静了一会儿,许是因为太过恐慌,他又重复“师尊,我知道错了。” 第355章 可以亲我一口吗 暮成雪“……” 他听见了,不用重复这么多遍。 上完药,拿绷带的空隙,他抽空捏了捏徒弟的脸“好,知道了,别再说了。” 心魔听话的不再开口,胸口的伤口有些肿,被剑划开的地方皮肉外翻,露在外面的皮肉白花花的,像极了处理极好的鸡肉。 没什么腥味,也足够新鲜。 但是,这伤口放在人身上,感觉就没有这么友好。 这伤口肿的有点奇怪,就像里面被塞了棉花似的,暮成雪上药的手一顿,用手轻轻碰了碰“疼吗?” 心魔摇头,又点头。 眼中短短的纠结了一会儿。 摇头是怕师尊嫌他烦,再次转身离开,点头的原因也是想借着伤口让师尊怜惜。 暮成雪自然看懂了他的意思,想到阿渊体内被绞烂的血肉,他额头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心魔之所以那么对他,不会是跟阿渊学的?! 他起初只是看见了阿渊身上破了一个大大的血洞,没有细想,以为心魔天生就会这些折磨人的手段。 后来… 晃晃脑袋,不想这些,他安慰心魔“你忍着些,师尊将里面的血肉挤出来,里面被绞烂的血肉若是被周围的血肉吸引长在一起,这里以后就是畸形的。” 畸形意思就意味着丑,心魔顿时一个激灵,丑就意味着师尊不喜欢,不不不,不能这样,这样想着,他幻化出一把匕首,就要刺下去。 暮成雪看的心脏狠狠一跳,一把抓住他的手,防备的问“你做什么?” 这傻孩子想做什么,杀了自己不成? 心魔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师尊,半晌才诺诺的解释“我把他割掉。” 他刚才是不是又做的师尊不喜欢的事儿? 暮成雪“……” 他沉默了一会儿,压下心头想打人的心思,劝慰自己稳住,这是自家徒弟,自家徒弟,没关系,蠢点就蠢点,至少这张脸看的下去。 对,没错,就是这样。 好,稳住,稳住! 他将他手中的匕首抢过来,努力挤出一抹笑。 试图把这个憨憨看顺眼。 心魔知道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嫌他蠢,还想揍他的意思。 他想了想,纠结了一小会儿,便自觉将脸凑过去“师尊,你打。” 打一顿就打一顿。 至少师尊还愿意打他,总比抛弃他来的好。 暮成雪“……” 贴脸开大是。 那他就不客气了哦。 抬手按在他的脸上,狠狠往下压,以此达到泄愤的目的。 心魔能感受到一股力量从自己脸上呼啸而过,有力量,却没让他感觉有多疼。 所以,这是打了,还是没打? 师尊没好气的让他忍着点,便打算将伤口里的碎肉取出来。 心魔看着师尊慢吞吞的凑过来,谨慎的仿佛对待一个易碎的奢侈品,珍重的模样,慢慢抚平了他刚才因为师尊抛弃而快被撕碎的心灵。 他看着师尊英俊的侧脸,突然开口请求,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师尊,我去镇压混沌兽,你能不能亲我一口。” 亲一口就行,他一点都不贪心的,只需要一口。 师尊要是答应,他就去。 暮成雪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伤口上结的痂揭开,里面的肉正在愈合,他狠了狠心。 没来的及回答阿渊的问题。 用灵力将伤口破开,能感受到阿渊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心头咀嚼着他的话,随即笑了笑,转移他的注意力“当然,你想亲几口都可以。” 听到师尊这么说,心魔突然升起了一丝希夷“那能每年都亲一口吗?师尊给我立一个碑,上面弄一个传感阵法,然后我就能感受到了。” 暮成雪点头“随你,师尊没有意见。” 心魔开心了。 颓然的情绪心情肉眼可见的消散。 这会儿竟然乖的不行,就等着师尊说的等他好了,就给他亲。 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将里面的血肉挑出来,重新上药,缝合,地上躺着的人已经昏了过去。 再次将伤口划开并不轻松,二次疼痛受下来,人就昏了过去。 他擦了擦阿渊头上的汗水,给他盖了一件衣服,骤然放松下来,巨大的疲倦感袭来,累的他压根不想动。 这些天一直守着阿渊,都没有好好休息,看着徒弟的睡颜,怎么办,他也好想睡觉。 但是他还要去藏书阁。 写一天天的,事情真的好多。 压下汹涌而来的睡意,留了一道传音,告诉他自己去了藏书阁,便转身离开。 居逸兴找不到该喝药的小九,去了藏书阁才发现,人家躺在地上,脸上盖着一本书睡着了,身子周围放满了书。 都是刚翻开没多久的。 显然是没看多久就睡着了。 他叹了一口气,这么累,就不能休息会儿再来处理。 结印让周围的温度升上来,地上的人许是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睁开眼睛,心里装着事儿,他就算再困,也睡不了多久。 揉了揉酸痛肿胀的眼睛,躺在地上缓解睡觉带来的乏力,视线定格在师兄的脸上,想坐起来,却感觉整个身子沉重的厉害。 估计是染了风寒。 这具身子在没有养好之前,就是脆脆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吃一通苦头。 师兄也看出来了,他有些无奈,将人扶起来,师弟就像没骨头似的趴在师兄的肩膀上,揉揉难受的鼻子,带着点鼻音开口“师兄,我好难受。” 居逸兴点头,伴随着宠溺且无奈的语气“听出来了。” 手掌向上,绿色的藤蔓瞬间从不远处,将他针灸用的银针送过来,比起喝药,暮成雪对针灸的抵触的确没这么大,毕竟,他也没多疼,便伸出手。 屠糜阵法之后,小九很怕疼。 恐他害怕银针,便主动挑起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小九这是在看什么,我看这中间有医修类的书,怎么了?” 对于师兄,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自己想让心魔回到阿渊体内的打算说了出来,也算是问问师兄,找找方向。 居逸兴手下的动作不停,闻言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缓了缓,才道“魔尊能坐上那个位置,不会没有自己的手段,他既然决定了一件事儿,你也该尊重他。” 小九啊,就是太放不开,总拿徒弟当没长大的孩子。 小九的做法没错,为徒弟着想也没错。 他说“你们将来是要成为道侣的,小九,他不仅仅是你的徒弟,也不一定就需要你万事考虑周全。” 师兄说话总是温柔的,说的话也暗暗带着一股商讨的意味,就算是很直白的话,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反倒是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们足够熟悉,小九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说话也不用绕弯。 暮成雪被提点这个问题,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了这样,提前将所有事情处理好,在他眼里,就算阿渊以后会成为他的道侣,将他当作小孩儿的思想也扭转不过来。 这会儿被师兄提出来,他竟然也觉得没什么不对。 看他不动,居逸兴继续开口“小九,道侣的存在不管是相互扶持,还是白首偕老,携手一生的人,都应该放在平等的位置,将他当朋友,知己,伙伴。” 而不是有些身份差的孩子,徒弟。 这就是典型的他想做你夫,你却把自己当爹。 潜移默化的动作上,就没有达到真正的尊重。 这样不好,不仅累到自己,也没有给予他平等的尊重,这不一定就是洛成渊想要的。 这个问题还是需要注意的。 第356章 生活上产生的问题 这会儿他是没在意,他徒弟也觉得这是一种情趣,很刺激,但是,万一以后遇到需要双方商讨的事情,他用这种看孩子的行为对待他,而洛成渊又突然计较起来,届时,避免不了又是一顿吵。 居逸兴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尊重另一半有多重要,将另一半当孩子宠和将他看做孩子还是有区别的。 小九不懂很正常,他也不勉强他现在就懂“总之,既然他决定了,那你就尊重他,随便他发挥。” 这是直接告诉他,应该要怎么做了。 暮成雪“……” 他试探性的问“这样会不会不好,阿渊处理事情有些随心所欲,若是行差踏错怎么办?” 他作为师尊,总要帮衬一二。 只是说完这话后,他先顿在原地。 是啊,就算错了又如何,左右事情都已经那样了,就算再糟糕一点,也不能再糟糕到哪去了不是吗。 若是他封印不成又如何呢。 就算他去封印,也不能保证封印就一定听他的。 所以,这件事儿,他本身就存在着过度担心。 再说了,阿渊也没有蠢到那种程度,正如师兄说的,他一个魔尊,能坐上魔界至尊的位置,肯定也不是因为那一身的蛮力。 前世的阿渊能在成为废人后,还能夺人性命于无光之处,除了铁血的手腕,计谋方面肯定也不差。 至少不比他差才对。 明白过来的暮成雪点点头“我知道了师兄,多谢师兄教诲,嘶~疼疼疼,有点疼。” 后者没好气的将银针拔出来“能不疼吗,风寒淤积在体内,若是不将它挤出来,这两天有你难受的。” 突然被好脾气的师兄温柔的训斥,暮成雪震惊不已,他哑着声音控诉“师兄,你变了,你以前都不会这么说我的。” 居逸兴被他逗笑了,挑了挑眉,问他“那是谁屡教不改的?师兄让你注意身子,你连夜跑下了山,牵动内伤,被人连夜送了回来,让你好好待在灵杞峰静养,你一声不吭又跑去了鬼界……” 这还没完,居逸兴还要再说,暮成雪赶紧投降“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错了,我道歉。” 都是他的错,他的错,行了。 师兄也真是的,多大年纪了,还喜欢翻他的旧账。 师兄哼笑出声,随声揶揄“但是不改是。” 暮成雪“……没有,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语气里除了委屈还有撒娇,找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一样。 这撒娇的没有一点违和感,师兄的存在,更像与父亲比肩的长辈,在自己长辈面前撒娇,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不管他现在的年纪如何。 毕竟,他也只是师兄们眼中的小孩儿。 居逸兴拉过他的手,给他拔针,顺着他的话逗他“对,师兄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为了打消师兄这样的想法,接下来,小九可不可以乖一点呢?” 好好吃药,好好休息,老实待着。 他只需要每天睡了吃,吃了睡,把自己养好,他就谢天谢地了。 暮成雪不服气的反驳“我觉得我一直很听师兄的话,不接受反驳的那种。” 这话逗笑了师兄,见师兄笑了,暮成雪也忍不住跟着笑。 身子过于沉重的他并不愿意爬起来,他就想这样搭在师兄的肩头,仙尊肩头的责任太重,他也是需要注意的。 魔界混沌海 一团魔气漫无目的的飘荡着,也许是心有执念,他竟然比一般的魔气生长的更快,这天,趁着魔兵打开混沌海放逐罪人的空隙,魔气猛地窜了出去。 顾不得身后追赶的魔兵,一股脑的消失在天际。 正常的魔气出了混沌海,最好的选择是去找一个母亲,让他们给自己一个全新的躯壳,让自己在百年之后,总有一个新的躯壳,但是这团魔气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他一路驰骋,跨过魔界,竟然直达修真界的核心地界。 路上遇到不到修士,都被他轻松解决。 因为不留活口,走的又是无人问津的野林,竟然也没有被发现。 因为他这会儿比较弱,到达凌云宗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甚至连凌云宗脚下的城池都没进去。 凌云宗位于修真界最东边,是众仙门之首,其周围住满了大能,属于凌云宗的,不属于凌云宗的,比比皆是。 魔气落在树梢,痴痴的看向凌云宗的方向,同一时间,出门遛弯的吴德似有所感的抬头,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被重重的砸了一下。 让他有一瞬间的泪目。 似是有故人归,他揉杂着胸口的情绪,轻轻低头。 不知不觉往前走了两步,他想见见,后知后觉,又觉得没什么好见的,欣欣正好绕过大门,走了进来,见爹爹站在门口,她开心的跑过去“爹爹。” 吴德回过神,蹲下身,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团子,强撑着精神问她“欣欣怎么回来的那么早?今天的课业都完成了?” 女儿一回来,刚才的情绪瞬间被他抛去了九天之外,听着女儿开心的跟他分享自己学习到的东西,末了回答欣欣的问题“这些爹爹也知道哦。” 但是,寒元仙尊座下的弟子,各个都是天才,世间少有的大能,由他们教导欣欣,比自己更好。 日后,欣欣的路,也会更加宽阔。 欣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偷偷的凑到爹爹面前,亲一口,随即开心的退开。 小手欢快的拍着,像极了嗑药的瘾君子,今天,又是欣欣开心的一天。 吴德被她的小动作逗笑了“欣欣想亲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来,还需要偷偷摸摸的,虽然这样的欣欣很可爱,但是爹爹更喜欢直接一点。” 这本来就是一句玩笑,结果欣欣认真的跟他解释“三师兄就是这么亲师尊的,亲完很开心。” 很开心是真的,因为她亲到了爹爹也很开心。 吴德“……” 咳咳,他教导欣欣“欣欣,以后师兄偷亲师尊时,你要避开知不知道,这是师兄的小秘密,并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我们要尊重师兄的隐私知不知道?” 欣欣点头,不懂,但是听话。 跟着爹爹回房间后,院子里彻底失去了父女两人的身影。 不远处窥视的目光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魔气痴狂的看着院子里面的人,不伤人也不搞事儿,就这样一直看着。 吴德只在第一天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过后便没了感觉。 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许是知道那是谁,从而并不想怎么面对,也许是院外的结界又增强,彻底断绝了那股探究的目光。 总之,情况如何,只有本人清楚。 周榄月这个统一了鬼界四方的鬼王一死,四大鬼王又成功拿回了自己几百年前丢失的地盘,鬼界再次变成了分裂的状态。 虽然分裂了,但是鬼王的话语权变多,掌权者也默认了这种状态, 拍桌子说话的人多了,事情的协商就会变得格外困难,打了一个月的交道,何必问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鬼界贪恋着那些还没来得及毁掉的旱魃和傀儡,认为那是鬼界的东西,修真界没有权利毁掉,还有就是他们这次不道德的入侵,必须要赔钱。 凌云宗的长老不乐意了,有个爱财如命的流云仙尊坐在那,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大度到哪里去。 张口便是反唇相讥“既然你们鬼界承认了旱魃和愧疚属于你们鬼界,那百年来对我修真界做出的伤害,是不是也得有赔偿?” 就是啊。 他们不是什么好鸟,鬼界就是善人了? 这话说完,鬼界的人也不愿意“那时候的旱魃还不是鬼界的势力,怎么能算在我们头上,诸位未免太不要脸。” 修真界的人集体翻了个白眼“啊对对对,你们就是鬼脸都不要了,当初惹事儿的时候不是你们的,这会儿又是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昨天欠你钱的是昨天的他,怎么能问今天的他要。”不是一样的道理。 诡辩这一套,倒是被他玩的明明白白。 何必问被吵得头疼,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周围的人见他这一幕,纷纷闭了嘴,向来不显山露水的仙尊皱眉头了。 这群鬼东西死定了。 第357章 混沌兽出来,最先灭鬼界 鬼界的鬼被气氛影响,跟着识趣的住了口,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不是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在逼逼下去,万一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出气筒怎么办。 场面一时间龟缩弱了下来,众都在暗戳戳观察流云仙尊的表情,生怕他下一秒动手。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何必问这才放松了紧皱的眉头,扫了一眼安静的场面,什么也没说。 做了掌握话语权的,哪里还有要自己动手,他自然是不用的。 坐在身旁的师兄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捏了捏师弟的手,无声的安抚他。 阿问不气不气,师兄在这里呢。 他本来就是很正常的安慰师弟,没想到人家眉头动了动,反手握住师兄的手,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或画圈,或暗示性满满的抽动手指。 陆乾丰知道这是师弟安抚自己情绪的一种方式,即是被调戏的耳尖通红,也没有想过将手抽回来。 只要师弟能哄好自己,这些都没关系。 坐在身边的凌云宗长老当作没看见两人的动作,面上一派正色。 在场的一时没人敢说话,还是凌云宗的长老见流云仙尊缓和了些表情,接受到宗主的指示后这才开口,打破僵局。 “大家还是将重心放在重点上,我们要商讨的是混沌兽的事情,毕竟,混沌兽一出来,先遭殃的可不是修真界。” 鬼界这种,大事儿面前,还在纠结自己那点蝇头小利的,他也是第一见。 不怪鬼界一直是被锤的那一个,就这种又菜又爱玩儿的状态,狗路过都得吐两口口水。 这话是实话。 鬼界觉得他们有接受旁人建议的良好品德。 毕竟,修真界最强的阵法师都没办法,本就不擅长镇压的鬼界更是捉襟见肘,对此,本来就没办法,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再说了,灵体的脑容量本身就不怎么大。 他们想的就是,烂命一条,爱要不要。 大不了,加入幽冥界去。 人啊,总要有这居安思危的思想不是。 他们的理解就是居住在安全的地方,不要思考能力之外的危险。 幽冥界不属于六界之内,那是掌管着万物轮回的传说之地,他们想着,都是灵体嘛,幽灵界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将他们拒之门外。 何必问眉心止不住的跳动,伸手按了按眉心,不想跟傻子说话。 他觉得啊,这群可爱的小鬼头,他们不仅天真,还有点蠢,蠢得特别可爱。 幽冥界掌握着轮回大权,与神境平起平坐,他们这行为,就跟修真界的修士直接跳过仙界去寻求神族的庇护一样。 你看人家搭理你吗。 眼看着师弟气的想将他们统统弄死,陆乾丰赶紧捏了捏师弟的手心,带着他起身,交代了两句,转身离开。 他怕师弟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皱眉一把火将他们全都杀了。 两个仙尊的离开太突兀,众人都停了下来,目送他们离开。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何必问就将自己的脑袋搭在师兄胸膛,蹭了又蹭,接着蹭,狠狠吐出一浊气,撒娇的搂住师兄的腰“师兄,我要被他们蠢笑了。” 蹭蹭,继续蹭。 陆乾丰低头看着师弟,张了张嘴,干巴巴的吐出一句“别生气,阿问不生气。” 他嘴笨,想说点别的,想了半天,还是没憋出来,这个技能像是出厂设置时就被丢弃了,学了千年,还是没什么进步。 何必问也不指望他说出什么安慰他的话,不过“师兄,你骂他们,你跟着我说啊,鬼界这帮酒囊饭袋,废物!” 陆乾丰伸手捂住阿问的嘴,温柔安慰“阿问,修真者,平白造就口业,对修行不好,要不然,师兄给你咬一口好不好?” 何必问“……” 他被师兄逗笑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还招人稀罕的人。 他抬头去吻师兄,后者身子一僵,却也没有躲,他不习惯在外面如此,但是,若是师弟想的话,他也会配合。 何必问看着这样的师兄,有些好奇的问“师兄啊,你说我们都在一起千年有余,你怎么还这么害羞?还是这么古板。” 师兄的古板好像是刻进骨子里的,就算历经千年,依旧不改颜色,这样的师兄逗起来真的太有意思了。 每一次逗师兄得到的回应都不一样,最严重的,他会跟你拉开距离,一副无措小白兔的模样。 轻一点的,他会顺着你的话随你支配,尤其是在床上,那时候的师兄是最好的,也是最坏的。 他不仅有求必应,还应的有些过分。 听见师弟的抱怨,陆乾丰想了想,微微低下头,吻了吻师弟的额头,一触即分,很快,快到何必问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随后就见师兄红着脸,低声讨好“师弟别嫌弃我,师兄可以学。” 何必问看着他,突然心痒难耐的想将他吞吃入腹怎么办“那你怎么证明?要我相信也行,师兄让我爽我就相信你,要凶猛一点的。” 陆乾丰“……” 他有些慌乱的退后,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周围,生怕有人听见师弟的虎狼之词,他摆摆手,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无措“师弟,不行的,这是鬼界,我们……我们不可以。” 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好。 而且,他们来这里是有正事儿的。 不可以不可以。 生怕被师弟强迫似的,他转身就要走,何必问笑了,落在他手里的人,还想跑? 师兄还真是可爱。 当着他的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口“师兄我摔倒了,你不扶我起来吗?” 别说,坐的太快,屁股砸在地上,还是有些疼得。 陆乾丰“……” 看着师弟的面容,他嗫嚅着唇,最终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伸出手,打算拉他起来。 因为师弟喊疼,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刚才做下去的时候,动作太快,摔疼了自己,都没有怀疑师弟喊疼是假的。 何必问挑眉,看向师兄伸向他的手,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师兄啊,我没力气,好累,手抬不起来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他的话一出,陆乾丰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听话的上前,将人抱起来,一气呵成的往里面走,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抗拒。 将师弟放到榻上,就要退开,何必问却搂着他的脖子却不愿意放开,他的眼神陆乾丰在熟悉不过,正是因为明白,才会忍不住退后一步,无奈的企图阻止他“阿问。” 何必问听见他这无奈又满含拒绝的话,突然放开师兄的脖子,周身肉眼可见的弥漫起一层不开心。 他不说话,就这样坐在床上。 床边的陆乾丰手足无措的看着师弟,上前想用亲一口的方式哄哄他,却被人家挥手打断“不要靠近我,师兄刚才不是挺抗拒的,这会儿贴上来做甚?” 刚才他的对自己爱搭不理,这会儿的他师兄高攀不起。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对不起。” 见他没动静,陆乾丰主动往前走一点“阿问?” 其实平时的阿问不会这样幼稚,他只有在特别烦,特别累的时候才会幼稚的用耍赖的方式,释放他的压力。 这是他独特的解压方式。 当然,这些方式当中,他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在床事方面压榨他。 这会儿被拒绝,的确是该生气,陆乾丰有些愧疚,师弟都已经累成这样,按理来说,自己不应该再给他添堵了才是。 握着师弟的手坐在床边,何必问转头看向他,想看看师兄能憋出什么好话。 转头对上师兄眼睛的那一刻,就被他眼中的爱意烫了一下,心头那股不满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跑了,顺势靠在师兄怀中。 闭上眼睛,收敛了自己在道侣面前的幼稚,他什么也没说,只需要这样躺着休息一会儿就好。 凌云宗 暮成雪回去的时候,洛成渊已经醒了,见他进来,哼了一声,撇过头,明晃晃的告诉他,自己还没消气呢。 暮成雪抽了抽鼻子,没有精力应对徒弟的小脾气,脱了衣服上床,扯过师弟一人独占的被子,浅浅的盖住肚子,额头抵住阿渊的肩侧。 洛成渊见师尊没有接他的茬,便想回头看看。 第358章 师尊说好的亲一口 暮成雪还是有一些意识的,他轻轻拍了拍徒弟的肩头“阿渊,别乱动,我想休息一会儿。” 乱动会把伤口崩开。 他现在难受的厉害,可不想起来给阿渊擦药,所以让他老实一点。 师兄说的不错,这风寒不仅让他头昏脑胀,还呼吸困难。 呼吸没有那么顺畅,连带着说话也闷闷的。 听出师尊话里浓重的鼻音,他有些担心“师尊着凉了?有没有喝药?” 这是又跑去哪了,也不知道好好养身子,上次撺掇自己配合他去鬼界,他就不同意,要不是被他威胁,自己才没有那么怂。 过后还要被师伯教训。 结果这个人一点也没有拖累他的愧疚感,依旧我行我素的想去哪就去哪。 偏偏他还不敢说。 凶的嘞。 暮成雪迷迷糊糊的应和着“嗯,没事儿,过些时候就好了,好了阿渊,我好困,等我醒了再问。” 这就是嫌弃他吵,想叫他闭嘴的意思。 呵呵,男人~ 这话说完,他暮成雪的大脑便自动过滤喋喋不休的话语,他都听不清阿渊后来还说了什么,声音嗡嗡的,像是隔着一道水帘,别说,波澜飘渺的感觉,格外的助眠。 洛成渊没想到他将自己的话当作催眠曲,小嘴巴拉巴拉说了好多。 没听见师尊回答,这才感受到了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洛成渊听的一阵兴奋,倒不是禽兽到这样都有感觉,而是—— 睡着了好啊,睡着了,睡着了就太好了,嘿嘿,那他可要做坏事儿喽。 慢慢的挪动自己的身子,往下面缩了又缩,让自己跟师尊保持平视的模样,期间也不管胸口和腹部的伤口死不死,像不是他身上的伤,放肆的很。 凑过去亲一口。 再亲一口,再亲十几口。 哎,看见没有,师尊没醒。 跟话本子里的睡美人一样,好可爱,好漂亮,好想亲一口。 这会儿亲师尊,不会把人亲醒这件事儿,是他被揍了好多次以后发现的秘密,师尊特别困的时候,对外界的感知很弱。 这样的情况就会导致深眠状态下的师尊很难叫醒,只要他亲吻的动作不是太大,师尊就不可能醒过来。 所以啊,这不就便宜了他嘛。 亲亲,我亲我亲,我继续亲。 呵,男人,看他下次还敢欺负自己。 还嫌他毁容了,想去找别人,臭师尊,坏师尊,亲死你,亲死你。 等他好了,等师尊践行他的七日约定,看他不让师尊欲仙欲死。 越想越美,美的他忍不住低下头偷笑。 哎呀,到时候啊,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幸福之人,哈哈哈,好期待。 脑海中天马行空,现实中还不忘无意识的凑过去亲。 不愧是师尊,脸好滑,嘴好软,咬一口咬一口,呜~ 好香好甜,天哪,这是怎么长的,怎么刚好就长在他最喜欢的点上。 再咬一口,咬完还不忘娇羞一把,一副我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想继续的模样。 好甜好甜,师尊这么甜,干脆改名叫暮甜甜算了。 暮甜甜…… 他将这个名字拿捏在舌尖舔了又舔,还怪好听的,哈哈。 不过,他是不可能当着师尊这样叫他的,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暮甜甜,暮甜甜,暮甜甜…… 哈哈,他在心里叫不就好了吗。 还要凑过去亲两口,就感觉一股沉重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比之刚才均匀的呼吸有差别,这一声呼吸有点像师尊生气时,重重呼吸的那一口。 这么想着,洛成渊抬眸看去,就看见师尊绝美的侧脸。 还没来得及感叹真好看,就猝不及防对上师尊朦胧的眼睛。 听见师尊风轻云淡的警告“阿渊啊,你受伤了,这次师尊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再敢把我吵醒,哼~” 最后那一声轻哼,包含了所有关于徒弟结局的想象,洛成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赶紧认怂“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惹你了,不会了。” 暮成雪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背影充满了对人嫌狗厌徒弟的嫌弃。 洛成渊“……” 他好委屈怎么办。 日子就这么过了三天,阿渊身上的伤还是老样子,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这又不是真的胸肌肉,怎么可能用了这么多药,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有些狐疑的盯着阿渊那张脸,直接问“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这伤口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还有更严重的趋势。” 洛成渊内心一个咯噔,随即仰起头,耍赖道“这怎么能怪我,万一是修真界的灵药对我没用呢,你就知道怪我,就知道怀疑我。” 暮成雪“……” 他叹了一口气,没空跟他演戏“这灵药如何就修复不了魔体了?你给我老实交代,再插科打诨,你信不信我教训你?!” 这话是威胁,也是警告。 洛成渊“我觉得,师尊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之前是打扰你睡觉才会凶我,这会儿动不动就会凶我,你是不是……”有狗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尊扯着耳朵打断“对对对,我就是外面有狗了,你在不安分,我明天就把你卖了,快点说。” 洛成渊震惊的连耳朵上的疼痛都顾不上,目瞪口呆的看向师尊,他承认了,这个男人承认了。 他竟然真的有狗了。 一时间,他觉得遍体生寒。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不远处就传来一声足以穿透结界的喊声“不好了不好了,仙尊……” 接下来的话,暮成雪便听不见了,估计是师兄拦下了那人,同时给自己设了一个隔音结界,这一声呼唤不知为何,竟然给暮成雪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站起身,却被徒弟一把拉住“师尊,你要去哪,师伯说了,你的身子需要静养。” 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静养“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很快就回来,阿渊你好好待着,别乱跑,小心伤口崩开。” 说着就要甩开阿渊的手,后者死活都不放开,这让暮成雪忍不住皱眉“阿渊,放开。” 回头对上徒弟草木皆兵的眼神,更觉得这件事儿不对劲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成渊摇头,就是不让他出去“不行,师伯说了,你不能出去,必须静养!” 这话可不是他说的,他也是刚刚接到师伯的传音,没错,就是刚刚,绝对不可能是三天前。 暮成雪回头看向他,眼中的疑惑对上阿渊眼中的复杂,他有一瞬间的明了,随即冷下语气“谁让你瞒着我的,洛成渊!你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说着就要往外走。 他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想不通师兄们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他要走,洛成渊不让,一个闪身拦在门口“师尊,你不能出去。” 这个样子,可不是刚才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暮成雪明白了,感情他这伤迟迟没好,就是在骗自己,好样的,等着,等他有空,再慢慢跟他算“让开。” 见他迟迟不让,暮成雪一气之下,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剑。 手中的霜雪折射出白色的冷光,彰显着本人这会儿冷寂的心情,见他对自己拔剑,洛成渊就知道会这样。 好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他一把扑过去,他就不信了,师尊还真的会杀了他,果然,看见他这么不管不顾的扑过来,暮成雪确实不得不收了剑。 扑过来的人顺势搂住他的腰,接着往下滑,抱住师尊的大腿,不松开“师尊,你今天要是非要出去,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哼呵哼,害怕了。 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接下来,师尊会被他牵掣,因为他死死地禁锢,而挣扎不开,然后,就只能乖乖留下来。 他为了这一刻,可是学习了不少技巧,绝对不可能会有问题。 暮成雪挣扎着“放开,洛成渊,我叫你放开,听见没有?!” 第359章 从他身上踏过去 他伸手扯他耳朵,奈何这个人就是不放,疼也不放,打死都不放,胸口因为久违的怒意开始轻微泛疼,他皱起眉头,退后警告“洛成渊,放开!” 再不放开他要教训他了。 身下的人还是不放,他一时没办法,看样子,徒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就是与诸位师兄联合起来,不告诉他,他问“你不让我出去,总要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这样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被人限制自由算什么回事儿,若是不告诉他,任由自己多想下去,他能把自己气死。 洛成渊也是怕他真的给自己气出什么好歹,斟酌着言语“那个,混沌兽哪里出了问题,几个师伯都去了,他们让我看住你,不准你出去。” 暮成雪一时间喉咙有些堵,他问“混沌兽那边什么情况?” 什么样的情况,需要困住他的自由。 想到封印的办法,他好像想明白了,又不太想想明白。 洛成渊知道师尊很聪明,也知道他能猜到,故而什么也没说。 反正师尊都能猜出来,不如留点力气,想想怎么留住他。 暮成雪弯腰,冷静下来,拍了拍阿渊的脑袋,示意他先起来,不要这样抱着他“阿渊,你先放开,你这样抱着我不舒服。” 后者摇头“师尊,这是师伯们的决定,三师伯让我转告你,若是还当他们是师兄,就不要出去,不要管,不过小事儿,并不需要你。” 他只需要养好身子,等他们回来就好。 暮成雪喉咙发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跟阿渊商量“阿渊,你让师尊去好不好,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混沌兽跑了出来,所有师兄都在那,自己一个人躲在后面,像话吗? 而且,混沌兽的现世惊动了那么多避世不出的大能,单从他收到的重视,引来的那些人就知道,这东西不容小觑。 难度肯定不亚于当初的仙魔大战。 他不去,如何能行? 洛成渊突然沉下声音,冷声质问“你是不是忘记了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再也不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你我心知肚明,若是要封印混沌兽,非你我不可。” 他这明明就是奔着去死的想法。 如何说什么保护好自己。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当初师尊编这些话有欺骗的成分,这会儿见他这样,还是被气到了。 他拿他当什么,招招手就可以喊过来的小猫小狗吗? 暮成雪摇头,试图安抚他的情绪,说服他放自己离开“阿渊不会的,我不会有事儿的,心魔不是答应了自己处理吗,师尊不会有事儿的。” 说到这个,洛成渊唰的站起来“心魔?亏你还惦记着他那个狗东西跑了,师尊去给他送药的时候,忘记关门,他就这么跑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单纯了,人家说什么都信。 没了心魔那个送死的,师尊会怎么做,一目了然。 总之,他是不会同意的。 暮成雪不敢置信的看着阿渊“跑了?怎么会跑,他不是答应我……” 说到这,他说不下去了,对啊,毕竟是让他去死,正常人都会跑啊,他什么时候这么天真,竟然相信了承诺这个东西。 洛成渊看着师尊自嘲般的惨笑,有些于心不忍“师尊,没关系的,你不要自责,师伯他们一定有办法的,三师伯不是说了吗,就是一件小事儿。” 暮成雪垂下眸子,没说话。 是不是小事儿,其实他们心知肚明不是吗。 趁着阿渊不注意,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却在门口触碰到了一道强大的结界,整个身子被软绵绵的结界弹了回来。 洛成渊及时反应过来,抓住师尊的手臂,不让他离开,暮成雪抬眼看去,面前的结界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很强的火属性灵力。 一看就知道是三师兄做的。 他抬起手,身后的人突然抱过来,反手将他甩在床上,暮成雪只能后仰,化解了徒弟的力道,等他走近,没忍住一巴掌打过去“洛成渊你放肆,把结界打开,放我出去!” 他要去。 他要跟师兄们并肩作战。 他不能一个人龟缩在这。 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仙魔大战的无助。 哪怕一起战死也是好的。 洛成渊眸色沉沉的看着他,突然自嘲一笑,他将周身不稳重的气势一收,彻底释放自己嗜血的本性。 浑身强大的气势如有实质的锁定师尊,脸上的表情从乖巧爱慕变得冰冷。 胸口和腹部还在流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愈合。 气场威压强大的男人,褪去平日里的伪装,露出本来的危险。 这样的阿渊与平日里插科打诨的徒弟差距太大,让暮成雪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好像看见了上一世那个生性暴戾,举手投足都是生杀予夺的魔尊。 埋在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弓紧后背,浑身上下都是淡淡的防备。 不知怎的,暮成雪竟然对自己这下意识的反应有些无奈,这是上辈子留下的后遗症,就算是养魂了那么久,都没有缓过来,可见当时的境地。 洛成渊看着师尊。 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将师尊所有的情绪和反应尽收眼底。 师尊是在怕他吗? 怕他…… 多可笑的认知。 红色眸子初见时只觉得冷,对视几秒后,便会不自觉的臣服,除了压迫感太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危险。 像是被毒蛇锁定的猎物,冰冷的蛇信子慢悠悠,动作很淡,却充满了嘲讽。 对他不自量力的嘲讽。 这才是世人眼中的魔尊,狠厉,乖张,危险得让人遍体生寒,他轻声询问,语气单纯无辜“师尊不是说,再也不会将自己置身危险吗?当初信誓旦旦的模样不记得了?” 他歪着脑袋,压下心头的暴怒,眼神死死地盯着师尊,害怕自己的师尊。 暮成雪张了张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洛成渊嗤笑一声,信步上前,捏着师尊的下巴“所以,就是骗我的?” 暮成雪试图说动他“阿渊……” 可惜,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洛成渊就抬手打断他的话,微凉的指腹轻轻搭在师尊唇边“不,我不想听借口,师尊当初想着骗我的时候,有没我想过,会有反扑的一天。” 暮成雪拍开他的手,就要起身,继续往外走,脖子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轻易将他扯了回来,趁他发愣之际,大手狠厉的扯开师尊的衣服。 看着师尊优美漂亮的肉体,他这才觉得胸口的淤积的愤怒散了一些。 低头,狠狠咬在师尊胸口处,暮成雪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胸口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弓起身子,痛呼出声“啊——” 漂亮的脖领因为疼痛伸长,呈现出身子优美的曲线,圆润的脚趾扣着床面,两只手想要伸手护住被他撕咬的地方,却被阿渊轻松抓住。 他一路往下,一排排的牙印一字排开,暮成雪受不了的抬腿踢他,洛成渊毫不在意的任由他踢“放开我,放开我,孽徒,你咬疼我了,松开我,松开,洛成渊,疼!” 不管他怎么说,身上的人半分喘息都不给,压着他狠狠的欺负。 身上本就随便的衣服一件件落下,白色的法衣静静的躺在地上,窗外的阳光爬进来,银色丝线绘制的云纹微微荡漾,反射出来的银光像极了某种稀世珍宝。 但是,今天的稀世珍宝被人随意丢在地上,很快,孤独的白色法衣覆盖了一身红衣,看起来暧昧又羞人。 床上的暮成雪已经不反抗了。 他体内的神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用不了,单凭自己合体期的修为,肯定是打不过阿渊的。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只能被他禁锢,按照师兄们的安排,在这里待在事情结束。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缓缓闭上眼。 任凭他此刻的行为—— 蛰伏在体内伺机而动。 第360章 满心悲凉 暮成雪满心悲凉的躺着,没有一丝动作,眼泪从眼角滚出来,胸膛微微起伏着,抽噎的声音不小。 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不了这么密集蛮横,还是此刻的心痛。 他身上的人顿了顿,接着动作。 暮成雪不知道被颠簸了多久,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今夕何夕。 身上没什么力气,甚至格外难受。 腰酸背疼的感觉告诉他,之前经历的一切都不是错觉,混沌兽那边的确出了问题,自己也的确被勒令不许出去。 最让他无所适从到难过的,估计就是阿渊突然发难,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酸酸胀胀的,难受的厉害。 喉咙有些痒,他咳了一声,本意是想让自己好受一些,缓解一些难受的身子,却不想喉咙间的痒意越来越严重,咳嗽从一开始的能控制到后来彻底放飞自己。 像极了被禁锢月余突然打开的斗牛,那疯魔的状态让人退避三舍。 整个身子因为咳嗽微微蜷缩,浑身的酸痛在这一刻阻碍了身子根据咳嗽做出的缓解的动作。 阵阵酸痛从尾椎的地方一阵阵的冲上来,让他疼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唇边出现一杯茶,暮成雪趁着咳嗽的空挡抬眼看去,顺着端茶的手臂一路行走,入目的是一张极其惊艳的脸。 暮成雪堪堪忍住喉咙间的痒意,扶开那只手,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过头,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别以为现在端了一杯茶就能让他给他几分好脸色,人家堂堂魔尊,昨晚强迫的动作可是做的得心应手。 这会儿竟然还知道心疼他。 倒是稀奇,不过,他并不需要。 洛成渊看着明显不想搭理自己的师尊,笑了一声“师尊咳成这样,真的不需要喝点水,您还在生气?用自己身子的不适反抗我,终究不合算。” 见他不说话,洛成渊以为这就是要他喂的意思,随即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强硬的捏着师尊的下巴,将人扭过来,给他渡了过去。 因为刚才的咳嗽,白衣美人眼尾微红,眼中水雾氤氲,清冷的眸子里是掩盖不住的脆弱。 看向他的眼中如同淬了霜,恨不得立刻暴起,掐死他。 师尊的动作里充满了拒绝,奈何师伯在药中添加的东西,让他暂时失去了对神力的掌控,彻底切断了行动的能力,这会儿就连反抗的力度都格外软绵。 再加上刚才的咳嗽,几乎掏空了他的力气,更是连瞪他都显得有气无力。 喝完一口水,暮成雪感觉自己嗓子好受了不少,却还是不想搭理他,这个野蛮的魔头,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对师兄的担忧战胜了此刻的疲乏。 他哑着嗓子开口“魔尊既然做过了,可否放我出去?” 开口就是刺,直截了当的陈述了自己的愤怒。 听见这话,洛成渊不可控的暴躁起来,那是被师尊划清界限的话语刺激的难受,难受转变成了对师尊的无可奈何。 他只能独自在房间内踱步两圈,上前,想掐着师尊的肩头让他不要这样对自己说话,想告诉他自己没错,他这是对的。 却在触及师尊脆弱的模样时顿住,眼眶不自觉红了,洛成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大喘气。 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他再次质问“你既然做不到,当初为什么那样答应我?如今我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讨一些说法,就做错了?明明就是你的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明明有错的是他,他明明就做错了。 凭什么给自己甩脸色。 还要冷落自己。 还叫他魔尊。 生气了叫魔尊,好的时候怎么不见夫君? 他觉得落差感太大“就因为我爱你,你便如此哄骗我,你当我是什么,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招惹我,答应我,与我在一起,与我在一起后又不好好对我,整天就知道骗我。” 这个问题啊。 洛成渊心里其实是虚的,因为从始至终,师尊都是被强迫的那一个,自己如今的质问,总觉得有点站不住脚。 感觉自己把师尊形容成了一个背信弃义,抛妻弃子,三心二意的渣男。 但是面上装得一副痛心疾首,伤心欲绝的模样。 质问都质问到这了,若是不继续下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 虽然他挺心虚的。 暮成雪顿住,垂下的眸子微微颤抖,张了张嘴,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阿渊的问题,他的沉默,助长了洛成渊的气焰。 他冷笑一声,起身便要往外走。 其实内心默数着“三,二,二点五,一,零点五……零点一!” 暮成雪看着他的背影,只感觉心脏都绞在了一起,疼得他呼吸困难。 他张嘴唤他“阿渊!” 伴随着内心的零点一落下,师尊的声音同时落下。 哎,他猜的还挺准。 后者顿住脚步,见他挣扎着要起来,还是怕他给你摔了的,转身去扶他,暮成雪抓着他的手,看着他冷峻的面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阿渊说的那些,他都没办法反驳。 道歉说多了,会显得廉价,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要是道歉,这个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只能用旁的方法留下他。 师尊微红的眼眶看起来有些可怜,他说“你抱抱我,阿渊,抱抱我。” 洛成渊浑身一颤,不敢相信师尊竟然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他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质问,傻愣愣的目光中,只有师尊一个人,晕乎乎的伸出手,按照师尊说的,抱上去。 然后,许是因为太激动,太兴奋,他竟然就这么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还在想,自己就这么没出息,被师尊这么示弱,就昏了头了? 好,他好像就是这么没出息的。 看着倒在床上的阿渊,暮成雪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不起阿渊,师尊最后骗你一次,别生气,等你醒过来,你想怎样都行。” 将他抱到床上躺好,转身离开。 妖界交界 阿羽不知道看见什么,转身就跑,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子就被一股力量锁定,紧接着被这股力量狠狠摔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喊疼就咳嗽着吐出一口血。 还没等他防备,一只长得像猪,却没有猪脑袋,且带着两对翅膀,六只脚的胖猪身子扑了过来,这东西没有嘴,眼睛还长在脊梁骨的地方。 长的丑萌丑萌,杀伤力却大的出奇。 君岑拔剑去挡,却被他轻飘飘的挡开,阿羽捂着胸口,看着师兄被震飞出去“师兄!” 还没等他跑过去,整个人身子就被猪蹄压倒在地,蹄子下手有很多尖刺,毫无阻碍的刺进小兔子的身子,混沌兽呕吼一声,就要低头将他一口吃掉。 低头的动作起了个头,却觉得如何也前进不了。他有些焦躁的挪动蹄子,那些尖刺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摆,划烂了师弟的血脉气管。 蹄子上的刺控制了他周身大穴,阿羽睁着眼睛,喉咙不停涌出鲜血,心脏处传来炸裂般的疼痛,原是自己的心脏已经被踩爆了。 君岑目眦欲裂的抓着混沌兽短短胖胖的尾巴,看着阿羽的生命指征越来越少,他怒吼着“啊啊啊,放!开!他!” 开始意散的神识听见师兄的话,阿羽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喉咙里溢出两声轻比风声的呢喃“快走。” 师兄快走。 身后的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竟然真的阻止了混沌兽更进一步的动作,混沌兽没有吃到脚下的食物,怒吼一声,后腿一踢,将那烦人的苍蝇拍走。 君岑腹部受了一击,身体控制不住的倒飞出去,心脉被震碎,控制不住的呕出一口血,血液中带着些内脏的碎片,那头混沌兽没了身后的牵掣,放心的低下头,啃咬着地上的食物。 它瞅准了地上灵体的手臂,一口咬下去,咂巴两下刚才撕裂出来的嘴巴,却没有如愿尝到食物的味道。 他的眼睛,大大限制了自己的视线,一时竟然也没有感觉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近在咫尺的地方,汹涌出一股浩瀚的神力,源雾推开混沌兽,轻声开口“我今日不杀你,帝江座下,仅有你们几个后代,动了你,神境不好交代,却也不能由着你胡来。” 说着,素手一指,瞬间将他屏退。 君岑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上前,来到阿羽身旁。 那位悲天悯人的神尊扫了一眼,轻轻叹息“节哀。” 第361章 求神尊大发慈悲 君岑浑身一颤,却不回答她。 似是不相信,他凑了过来,想要自己看看,是否为真。 触及浑身是血的阿羽,他唇角颤抖着,不知道要怎么下手,疲惫的身子差点支撑不住此刻的悲怆,他努力扯起嘴角,怎么能是节哀呢,他还没有成婚。 阿羽还没有坐上心心念念的首席大师兄道侣的位置。 自己还没有告诉洞房花烛夜是什么东西。 他们还没有大婚,阿羽不能有事儿的。 他不能…… 猛地将阿羽搂紧怀中,浑身像是被榔头狠狠砸过,没有伤口的地方都是牵扯的疼。 他忍着悲戚脆弱的看向面前的女子,泪意涌上来,让他几次张口都觉得格外困难,好不容易出声,这才一字一顿的将话说出来“求,神尊,大,发,慈,悲!” 君岑等了好久,心急如焚的他将神尊开口的这段时间无限拉长,一分一秒对他都是折磨。 终于,面前的女子动了。 只见源雾轻轻摇头,话语像是自天边飘来,带着浓重的梵音效果“人各有命,他命中该有这一劫,寿数如此,莫要强求。” 面前这个孩子承天道气运,未来不可限量,秉承着惜才的缘故,多劝导了两句。 只是,好像适得其反。 面前的人一副疯魔的模样。 君岑哭着摇头“不不,求求你,求求你,我就成婚了,这是我的新婚妻子,求求神尊,救救他,阿羽……阿羽……” 源雾看着他执迷不悟的跪着,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见他要走,君岑急了,他跪着爬到神尊面前,不停的磕头“求求神尊,求求神尊,救救他,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他一生没有害过人,我愿意以命换命,求求神尊!” 救救他。 都是他的错,若他将阿羽带在身边,他就不会听说自己在妖界的时候,跑出来找他。 不跑出来,就不会出事儿。 他为什么要固执己见,为什么就不能带上他! 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斥责自己的不变通。 地上躺着的人已经现出了原身,小兔子的身体逐渐僵硬,君岑顾不得地上尖锐的碎石和磨破的膝盖,珍重的将小家伙抱在怀中,拼命的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额头有温热的血液流下,他也顾不得擦拭,一遍遍机械式的磕头,嘴里念叨着,求神尊救救他。 一个凡人罢了,即使天资聪颖,却也不可能让她拨动天道秩序,为他逆天而行。 既然她执迷不悟,她也不必再劝。 人死不能复生,这事儿,他终归会明白。 摇摇头,叹息一声,继续踏风离开。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君岑愣住了,张了张嘴,木讷的坐在原地,他看向怀中已经僵硬的阿羽,神思有一瞬间的崩溃。 这一刻,道心产生了一条细微的裂痕,他呆愣愣的看着远方,将怀中僵硬的身子搂紧。 不是说,神爱世人吗? 为什么不愿意救救阿羽。 小兔子明明这么善良,他到死都在念叨着嫁给他,君岑想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望着怀中的兔子,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接着嚎啕大哭“啊啊啊呜呜嗷嗷,阿羽——” 他搂紧小兔子,神识崩溃,识海即将崩塌,在天地虚幻雾化的上一秒,去而复返的神尊轻轻蹙眉“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个少年,竟然能引来天地动荡? 君岑的崩溃被强硬打断,他愣愣的抬头看向面前的神,收敛些许崩溃,重新燃起希望,半晌之后,才嘶哑着声音回答“他叫阿羽,令狐羽。” 源雾点头“那你呢?可是君岑?” 君岑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却在期待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自己的名字,莫不是有那么大面子不成。 也许是走投无路,这才想尽办法,想要抓住一点点希望。 事实上,他真的成功了。 后者轻轻叹息,颇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淡淡开口“你要庆幸,你有一个好师尊。” 话毕,小兔子慢慢漂浮起来,周身涌起一阵金光,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甚,一只灵魂状态的小兔子也从天边慢慢裂开,扩大的虚空中懵懵懂懂的跑过来。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奔向自己,君岑上前两步,身子激动到颤抖,刚要上前,却被身旁的神尊拦住“稍安勿躁。” 果然,源雾的话落。 虚空深处传来一阵平静到几乎冷漠的声音“神尊这是要逆天而行?从我幽冥界抢人?” 源雾微微一笑“还请幽冥王网开一面,即是您这会儿不放人,届时,母亲也会亲自向您讨要。” 这是陈述句,并没有威胁他的意思。 这话倒是新奇,不过一只有些灵智的小兔子,如何值得神主亲自来他的幽冥界,这个,源雾自然是要解释的“这只兔子,是我神境小少主的孩子。” 整个三十三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凤凰神主对她最小的孩子宠溺到令人发指,为此甚至不惜向肥遗一族下战帖。 早知道,他们这种六界外的种族,千万年还不见得会打一架,凤凰不惜撕毁这公认的平衡,将肥遗打到一个犄角旮旯待了千年的行为,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这也更加印证了,她对这个孩子的喜爱程度。 更让人束手无策的就是,他的那几个兄长阿姊对外出奇的一致。 好像非常喜欢这个弟弟,容不得旁人议论半分。 要知道,这几位自从有了封地之后,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和利益,产生摩擦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他们记得,东荒和北荒那两位,曾经就因为一些问题大打出手。 要不是他们的长兄出面,两人还不知道要霍霍多少生灵。 幽冥王沉吟片刻,便松了口“既如此,本帝也不好拂了神主的面子,只是,这只兔子已经一只脚踏入了轮回道,若是不能渡他成仙,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源雾点头“多谢王帝告知!” 源雾看着幽冥王离开,象征着幽冥界的虚空大门关上,才轻轻勾唇,阿雪的面子,不仅在修真界需要斟酌,就是在整和三十三境,也是让人忌惮的存在。 这不,一说修真界出现了混沌兽,几个姐妹生怕伤到他,三十七位神尊,来了二十位,不用想也知道,天道肯定已经气急败坏的跑去告状了。 呵,没实力就没实力,它还非要告状,就真的让人瞧不起。 说起天道,本来,若是当初,仙界没有疏忽,让鬼门那种超脱六界的东西出现,他的力量不会被削弱,也不可能拿他们这群私自进入修真界的神尊没办法。 还需要时时跑去告状。 她回头,就看见那只小兔子的虚影躲在面前这个少年怀中,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师兄。 他已经被轮回道洗去了记忆,不记得面前这个人,却本能的喜欢着这个人。 他凑近一些,伸出爪子,想要引来这个人的注意力,见他低头看向自己,小兔子还知道捂着自己的眼睛,目光却从毛茸茸的爪子旁边露出来。 满眼都是喜欢。 君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想摸摸这样的阿羽,手却直直从他的身子上穿了过去,但是小兔子已经发现了他的动作,惊喜的凑过去蹭蹭。 虽然碰不到,但是他很开心。 淑怡来的很快,一同过来的还有暮成雪,他身上的神力还是没办法用也不知道师兄是用什么方法封印起来的,竟然连姐姐都没办法。 淑怡是天后,就算她与仙界的龌龊,渡一只小兔子成仙,还是可以的。 看见师尊过来,君岑眼眶一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委屈的情绪盈满了胸腔,欲语泪先流。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想上前抱抱这个浑身血污的孩子,但是…… 太脏了,不行,下不去手。 给他用了一个清洁术,这才上前抱抱他。 第362章 小兔子的占有欲 小兔子看着凑过来的白衣仙人,看样子是想抱抱他的师兄。 小兔子顿时不开心了,他的占有欲可是很强的,不开心的想推开面前这个人,奈何没什么重量感的爪子从师尊的身体穿了过去,穿过去就算了,他竟然离师兄越来越远。 究其原因,便是不远处的漂亮姐姐,将他拎了起来。 眼睁睁看着师兄离自己越来越远,小兔子只能无能为力捣腾腿,它受惊般的大叫,声音尖锐凄厉。 君岑心疼的上前几步,安慰他别怕。 小兔子凄厉的叫声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金色的光芒从淑怡的手中倾泻而出,白如绸缎的神力伴随着渡仙的金光为这只小兔子塑金身。 塑金身需要九九八十一日,九九归一,大道初成。 暮成雪将自己的千雪峰让给三姊,让她专心做这件事儿,小兔子在君岑的安抚下已经不怕离开师兄,却难掩依赖。 就是即将离开时,小兔子那哀怨的眼神,望眼欲穿的模样让暮成雪好笑。 徒弟这是哪里找来的顶级恋爱脑。 有些太过可爱了。 君岑身上的伤,这才后知后觉的卷土重来,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混沌兽的事儿还没有解决,好多师兄弟还在苦苦支撑。 他还不能倒下,撑一会儿,去给他减轻点压力也是好的。 暮成雪见他还想强撑,无奈的扶着他,满眼心疼“你先回去,这里有我们,对了,顺便看着你师弟,别让他出来。” 哼,敢囚禁我,他也要让那个小兔崽子尝尝被关起来的感觉。 当然,看着阿渊那是借口,不过是想让这个孩子回去好好休息罢了。 暮成雪一直以为混沌兽只有一只,毕竟,听吼声和威压,都是出自同一个强大的灵体。 却没想到这么多,难不成现生的?那这也太快了点,有点违背天道秩序啊,封印阵法一经破坏,成千上百的混沌兽蜂涌而出,三师兄那边也因为判断失误。 在场的大能不知生死。 混沌兽一出来,就迅速占领了鬼界,并在三天之内突破了妖界那边的封印登堂入室。 修真界的支援被隔绝在妖界外,压根到不了鬼界,也不知道宗主们的情况,这让暮成雪心急如焚。 他心知以自己的力量绝对不可能单枪匹马到达鬼界,万不得已,这才使用了长兄就给他的传讯,叫来了那么多兄弟姐妹。 鬼界封印处 不通音讯的百位大能颤颤巍巍的维持着最后的结界,何必问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也是他第一时间打算修复封印。 却不料实力悬殊太大,混沌兽突破封印的速度太快,只能以重伤结尾。 陆乾丰反应过来之后,将师弟护在身后,独自面对涌过来的兽潮,伤的也不轻,两个领导人相继倒下,剩下的大能慌乱了一瞬,迅速结印自保。 五颜六色的灵力交汇在一起,短暂的阻挡了想要冲进来的混沌兽,只是,这样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混沌兽的攻击凶猛且强大,上百位大能共同结印,在混沌兽打过来的时候,还是颤巍巍的忍不住后退。 最开始的结界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被混沌兽逼的人挤人站在一起。 当然,他们也在竭尽全力,将中间的位置留出来,将受伤的人保护在中间。 灵力耗尽之际,众人都是满心绝望,想他们活了上千年,最终死在这,心里难免是不甘心的。 必死的结局已定,他们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为了修真界而死,也不亏。 死得其所,重如泰山。 这个结局也是极好的。 就是没有为那群孩子彻底消灭这股威胁,这心头啊,终归是难受的。 也不知道他们的子孙后代,会怎么样。 断子绝孙这个问题,他们是不敢想的哪怕是,他们也想自欺欺人一番。 保护众人的结界随着众人灵力耗尽而公轰然破碎,混沌兽见此情景,嘶吼着冲过来,肥胖的身子起跳,凶猛的冲过来,狠狠砸在墙上。 这不是因为他们笨,而是—— 尤尘拍拍手,这一巴掌给的,他手疼。 怎么说的,百因必有果,它的报应就是我。 谁让他在自己出现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吓了他一跳,所以,给他一巴掌,也是不亏的。 看着目光所至,不远处山蜂的半天腰处,混沌兽砸出的大坑,上方的山石扑朔朔的往下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天空很快汇聚出一朵蘑菇似的灰色云朵。 嘿,若是蓝色的,就更好看了。 他有些震惊混沌兽弄出的动静,无奈的摆手“早就让你少吃点,都十几万年了,还不知道进化一番,长的真丑,跟蛆一样。” 看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白色浑源,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满天飞蛆。 尤尘皱起了眉头,怎么办,有点恶心。 眼看着不远处的混沌兽又冲向地上躺着的何必问两人,尤尘啧了一声,怎么感觉这群鬼东西不尊重他啊。 随手一挥,阻止这满天的混沌兽冲过来的动作,看向不远处幽幽转醒的何必问,跟他商量“喂,小孩,你们给我供奉千年糖葫芦,酱香鸭,各种美食,三月上供一次,我就帮你们解决这些问题,你说怎样?” 他知道,这个人管钱,是修真界最有钱的人。 所以,跟他商量准没错。 后者听完,努力扬起唇笑了笑,重伤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眼睛略显混浊“自当让神尊满意。” 这是答应了。 他的承诺说出口,何必问就感觉心头有什么契约形成,他还没来得及查看,就发现自己的道侣契,像是发现什么奸情似的跑过来。 好一番探查,这才不开心的放下心来。 何必问侧眸看向面上什么都没有的师兄,闭上眼睛,缓解疲惫,掩饰的还挺像这么回事儿的。 契约成,尤尘也果断,双手结印,将这群长的很老,年纪很小的小孩儿们护住,一人单挑混沌兽潮。 他打不过自家夫人,这群小东西自然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只是些分身。 何必问他们封印时预判的并没有错,只是对混沌兽不了解罢了,混沌兽打架从来不会用真身,都是幻化千万分身,他只需要等着。 等那些分身将自己吃饱,回到他体内的时候,他也就吃饱了,不然也不会像一头猪一样,长的肥肥胖胖,几吨重。 旁边的大能有些担心,小声询问身边的人“他真的行吗,武器都没有。” 旁边的人摇摇头,他们也不知道。 直到他们看见面前的男子身上一阵光芒闪过,接着,众人就见到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细长的红色的长条,像极了被放大数倍的仙鹤。 顺着腿往上看。 入目就是一个威武的凤凰原身,混沌兽在触及面前的火凤时顿了顿,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 底下的的大能眼睛都看直了“这……这是……” 旁边的人补充“孔雀?” 尤尘“……” 他回头,高傲的眼睛幽森的盯着他,眼睛旁边的羽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上挑,极尽高雅的给他翻了个白眼。 这群没有眼力劲的人类。 被这种神圣的东西直视,众多大能顿在原地,竟然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反应不过来。 混沌兽那边已经打算撤走,凤凰虽然是百鸟之王,对他们走兽没有太大的血脉压制力量,但凡事有例外。 巧的是,这个凤凰就是那个例外,他的外公是上古三大神族麒麟一族的族长。 就算近万年麒麟一族低调了下来,也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尤尘冷笑一声,就这点胆量,也配称为小阿雪的烦恼,火凤振翅,一声极具威严的叫声,吓的混沌兽群落荒而逃。 他像是赶猪一样,将这群鬼东西逼回去。 跑的慢的,还要被他拎起来,捏碎翅膀,扯断手脚,从高空中丢下来,看他们摔成肉酱,其他地方,因为有神尊的参与,很轻松控制住了局面。 第363章 彻底封印 白清尘面对小九的操作,先是沉默,还是沉默,最后只剩沉默。 不得不说,干得漂亮。 身在局中,没人比他们更懂打不过,打不死,护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的绝望。 他们真的以为,这一次,六界迎来的会是灭顶之灾。 结果天降外挂,来了个比混沌兽更厉害的存在。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小九神力被封,还被自己徒弟看管的情况下,在众师兄以为他没办法的时候,人家竟然开始了摇人的操作,摇人就算了,来的还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不对,不仅他们惹不起,这六界就没有谁惹得起。 尤其是将混沌兽压制回鬼界之后,二十位神尊在云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单是见一面,就已经耗光了有些人生生世世的运气,更别说让他们帮忙。 暮成雪仰头看向这些见过的,没见过的哥哥姐姐,扬声问他们“兄长和阿姊不玩些时候吗?” 源雾摇头,微笑着回答,声音飘渺惆怅“我们出现在这,已经不合规矩,阿雪要是有心,回来神境看看我们就是了。” 暮成雪点头,虽然有些遗憾,却也理解,他将一个玉盒子送上去“阿姊,这是我给母亲的,请帮我转交。” 他知道神出现在修真界是不合规矩的,怕母亲责罚,他特意送了一份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希望母亲能看在他道歉的份上,不要责罚兄长阿姊。 这话一出,尤尘酸了“我的呢,我的呢,小没良心的,我可是救了你的两个师兄,就一点表示也没有,有你这样做弟弟的吗,你腰间的那个红玉,拿上来。” 哪有请人帮忙,没有谢礼的。 暮成雪被他质问的不好意思,抿着唇,不知道怎么接话。 旁边的源雾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老四,看看小阿雪,都被他吓到了,这么欠揍,难怪被弟妹揍。 听见四哥的要求,暮成雪有些犹豫,倒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这样随便的行为,不够重视四哥,再说了,这里可是有二十几个哥哥姐姐呢。 就给了四哥一个人,其他哥哥姐姐也有话说。 但是,还没等他说什么,腰间的红玉便自己飞了上去,他都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他擅自做主拿了去,接着,几个兄长阿姊的身影也开始雾化,踏空离开。 暮成雪叹了一口气,这就走了啊。 母亲也是这样,来看他,就看一眼。 都没打算好好陪陪他。 大战之后,满目疮痍,百废待兴。 这次混沌破坏的主要是鬼界和妖界,毕竟,这两个地方相邻,混沌兽则被压回了鬼界之前的封印中。 几个神尊只负责将这东西抓回来,赶回去,并没有帮他们封印,所以,这东西还需要他们自己费心。 说起封印跑了的心魔,何必问微微一笑“你徒弟告诉你的?” 他躺在床上,这是重伤之后,第一次醒来,看样子,身上的伤恢复的不错。 暮成雪点头,他看向师兄唇角的笑,试探性的问“又是假的?” 不外乎自己会这样怀疑阿渊,主要是徒弟小心思不少啊。 后者点点头,这是自然,他本来是赶去封印的,奈何晚了一步,后来,他主动提出去护着那些宗门的小弟子。 这场大战,小弟子是活下来了,修为高点的,就全靠自生自灭,这保护的让那群弟子都感觉忍不住嘴角抽搐。 不得不说,很专一。 这让众人对魔尊又刷新了认识,没想到啊,冷漠肃杀的魔尊,真正的心性竟然有些傻乎乎的。 听说小九之前去了一趟地牢,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孩子在那之后变得特别乖,一副我可以立马去死的态度。 暮成雪垂下眸子,心头有一瞬间的愧疚,他之前还真的信了阿渊跑了的话。 师兄弟说了会儿话,何必问便撑不住了,他闭上眼睛“这段时间麻烦小九了,师兄好困,先睡会儿。” 暮成雪点头,转身离开。 他离开之后,何必问这才睁开眼睛,撑着精神等着,他这次醒过来,还没有看见师兄,得见见,他才放心的。 地牢 暮成雪不知道阿渊这是什么意思,救完人之后,也不管自己得伤就回了地牢,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口。 身上的伤那是一点不在乎,给人一种烂命一条的错觉。 心魔等了好久,这才将师尊等来,老远看见师尊,他的眼睛就亮了,站起来迎上去“师尊。” 随即又是一副愧疚的模样,他说“师尊对不起,我去封印的时候,就来不及了,都是也得错,您别生气。” 暮成雪坐在他的床上,闻言地骂了一声“傻。” 哪有人上赶着送死去的。 在面前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暮成雪解释“你不是要我亲你吗?你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是不要了?” 心魔瞬间反驳“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不要,我就是……我就是想着,混沌兽很快就到进食的时间,它进食的时候,最是狂躁,若是要破坏封印,那个时候是最难守的。” 这才没来得及说一声就过去。 他怎么没想亲完再去,问题是他去找师尊的时候,师尊睡着了。 中途回来一次,还听见洛成渊说他坏话,说什么他跑了。 他才跑了,他全家都跑了,他全村都跑了。 这个颠倒黑白的小贱人。 暮成雪忍不住捏他的鼻子,戳穿他刚才的话“假话,你这个小骗子,是你师伯不让你告诉我的?” 一个个的,全都瞒着他。 心魔眨巴着眼睛,好奇的询问“师尊你怎么知道?” 按理来说,师伯的说的,师尊不会怀疑才对。 暮成雪没有回答他,这会儿说这些,没有意义,还不如给他点实质性的补偿,抬手点了点他的唇“不是要亲吗,现在给你亲。” 心魔高兴的差点蹦起来“真的,我真的可以亲?不用再做别的?” 暮成雪哑然失笑“不用,阿渊保护了好多小弟子,很厉害,所以,师尊奖励你的。” 听见师尊这么说,洛成渊乐了,盯着师尊的嘴唇,一个恶狼扑食,都来不及稳定自己的身子,嘴就凑了上去。 生怕自己一个动作慢了一点,师尊就不让亲了。 师尊的唇看起来软弹红润,尝起来香甜软糯,心魔内心的山羊如同鬼子进村似的,霸道的在他心上肆意妄为,跑来跑去。 他激动的微微颤抖。 因为紧张,贴了几秒后,他都要退开看看师尊,确定自己正在享受福利,这才继续,亲着亲着,又退开,再确认一遍。 动作循环往复,暮成雪被他弄烦了,在他又一次退开的时候捧他的脸,将人拉回来,狠狠的用嘴唇撞了好几下他的嘴巴。 放开的时候,面前的人还处于师尊霸道的动作中,瞪大了眼睛,盯着师尊红润的唇。 因为刚才的碰撞,师尊的嘴唇有些肿,上面还有水光,烛火摇曳,魅惑的唇晃荡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光芒。 心魔激动的脸都红了,他说,生怕师尊不同意,抓着他的手晃来晃去“师尊,我们能不能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嘛,求求你了师尊,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他伸出一根手指,期待的看向师尊,眼巴巴的祈求,这副模样太可爱了,暮成雪忍不住贴过去。 很大方的按他的要求再来一遍。 就在即将分开,心魔还想再再来一遍,这次不打算开口,而是强来的时候,一股力量将他们强行分开,耳边炸开的是阿渊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第364章 师尊想,我超愿意 心魔被他吓了一跳,忙往师尊怀中躲。 奈何师尊被扯了过去,他慢了一步。 既然躲不了,心魔耸耸肩,那算了。 暮成雪被阿渊扯的身形不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支撑点,又被他一扯,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本人感叹“差点就让我站稳了呢。” 好在这人还知道扶他一把,这才不至于让他摔地上去,洛成渊气红了眼,对着心魔就一脚,后者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师尊。 唇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嘲讽他此刻的无能狂怒。 接着硬生生抗下这一脚,这一击没收住力,心魔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墙上,暮成雪一惊“阿渊。” 这都是自己,怎么下手这么重。 他要过去扶人,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抓住。 暮成雪“……” 他忍不住回头训斥“洛成渊,你在做什么!” 多大年纪了,下手还是这么没轻没重的。 洛成渊“……”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尊。 这个人,他为了一个分身训斥他。 他竟然为了这个贱东西训斥自己。 他做错了什么,明明错的就是他。 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质问“你就这么护着他,我才是你的道侣,你竟然护着别的男人暮成雪,你这个渣男!”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一根还不够,非要招惹的别的男人。 暮成雪“……” 暮成雪“你在口出什么狂言?我哪里……你去哪?” 还没等他说完,人家转身跑了。 背影像极了言情文里“我不听不听,怎么解释都是王八念经。”的倔强脆弱背影。 这一场纷争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的,最后以洛成渊愤而出走让暮成雪单方面的无从辩解为结束。 简直让人无比佩服。 不是,这都是他自己,当初这心魔还是他自己暗戳戳搞出来的,都是一个人分裂出去的,归根结底,这不都是他自己,怎么气成这样。 还能气成这样? 他想追过去将人带回来,身后一声仿佛压制不住的轻咳传来,生生让他顿住了脚步。 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随他去了。 阿渊脾气出奇的大,就算这会儿自己把他拉回来,他也觉得自己在王八念经,他不可能听。 将心魔带去灵杞峰,给他治伤的时候,暮成雪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脑袋,越想越觉得孩子适合打一顿“怎么气性那么大,嗯?” 心魔不躲不避的任由师尊戳他,还不忘好脾气的安慰他“师尊别不开心,我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可理喻的时候,您别管就是了。” 若是管他,自己这一脚不就白挨了。 师尊最好这辈子都不理他,这就是自己最希望的。 心魔用词非常的谨慎。 他说的是我,将自己跟本尊拉扯在一起,一番话,说的好不可怜。 里就算心里不认为他跟本尊是一体的,面上还是要顺着师尊的观点来。 暮成雪没说话,转而敛了笑容,他问“阿渊,你愿不愿意,回到本体内?” 混沌兽的封印只需要他自己修炼出来的一身骨血,其中的神识无处可依,只能回到本体。 心魔点头“可以的,只要师尊想,我没问题。” 这的确是封印之后最好的办法,虽说回归本体后,他就不能算起一个完整的个体,却是他最好的归宿。 从他做错事儿开始,这个办法也是他权衡过后最好的,所以,他没意见,而且,回到本体里,还能恶心本尊,继续跟师尊在一起,一箭三雕。 封印的事情宜早不宜迟,何必问身上的伤太重,没办法参与接下来的计划,只能将事情全部交给暮成雪。 偏偏阿渊以他很快就要跟师尊分别为由,占据了他所有的休息时间,一下子忙起来,竟然就真的没时间去哄离家出走的那只大孩子。 心魔知道,那人久久没有收到师尊哄他的传音,这会儿估计正在愤怒的杀人呢。 这几日来凌云宗的人很多,小部分是为了商讨封印,大部分则是为了千雪峰堪比神迹的动静。 听说,有仙人在上面,正在为一个有缘人渡仙身。 所以天边彩霞不断,千雪峰上下神光粼粼,似有金凤呈祥之色,听说有靠近的大能原地悟道,修为更上一层楼,也有资质不好的洒扫弟子改变天赋。 一夜筑基的。 因为传说太多,凌云宗得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其中拜访的大能不少,隐世的都有,因为这些人是曾经修真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凌云宗没有理由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就不得不将人请进来。 但是暮成雪分身乏术,压根没时间去走什么表面形式,二师兄和四师姐忙活着大师兄和三师兄的伤,还有一些长老也是危在旦夕。 就算是分工下来,各司其职,也难免人手不够。 更别说还要抽调出一批弟子应付这些事儿。 平时负责迎宾入礼的是自己的徒弟,现如今也在自己隔壁躺着,让阿渊去迎接,阿渊的身份不合适,堂堂魔尊,这传出去过于荒唐。 正在他愁的时候,君岑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建议“师尊,不如……六师伯?” 这就更不行了。 暮成雪摆摆手“你六师伯树敌太多,一出门,但凡不服的,做坏事儿的,看不顺眼的,长得丑的,说坏话的,抢他东西的等各种原因,各种人。” 说到这,他停下来缓了缓,喝口水,这几个时辰的连轴转,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继续开口“他都能把人揍一遍,就算是什么也没做,修为高出他的,他也能借着讨教的名头将人家往死里打。” 把他放门口,就跟门口拴条狗一样,那不是迎接,那是赶人。 可见师兄那不受欢迎的程度。 君岑“……” 说起来……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君岑摸了摸鼻子,强撑着坐起来,接过师尊给他剥好的葡萄,温声开口“那不如我去,师尊专心处理封印的事儿就好。” 暮成雪看着手中的文书,听见这话,他有些无奈的抬头“你这提议还不如最开始那个呢,身上的伤不想好了,你老实待着,实在不行,将你师伯的亲传弟子叫回来。” 他这会儿总算是知道亲传弟子的好了。 早知道多收几个,这会儿也不至于全靠自己忙的晕头转向。 君岑摇头“不行的师尊,那几位师兄师姐处理的事儿不比这个轻,叫他们回来,那里反而不好办。” 他沉吟片刻,还是觉得应该自己帮忙“还是我去,我是少宗主,又是您的亲传大弟子,这身份如何也够了,再者,他们知道混沌兽的事情,想来不会太过苛责。” 那些地位尊崇的隐世大能,本应该是三师兄或者大师兄去迎接,这才说得过去,但是凌云宗出了这么一遭,他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凌云宗也不想这么失礼,只能怪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暮成雪没好气的将剥好打算给徒弟的葡萄一口吃掉“按理来说,人家宗门正是忙的那段时间,旁人应当避讳才对,这群人也是。”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君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师尊无奈的抱怨。 他有些惊奇的挑眉,眉开眼笑的接过师尊递过来的葡萄。 见他还笑,暮成雪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存着些许气恼的意思“师尊都这样了,你还笑。” 君岑收了笑容,建议“不如让四师弟和五师弟回来,他们也不小了,也能做一些事儿。” 暮成雪摆手“别,他们两个,比你师伯更不靠谱。” 让他好好休息之后,暮成雪起身离开,他思来想去,还是没办法将这些事儿交给六师兄。 听见他要自己去迎接那群大能,白清尘表示拒绝,他说“我怕我听见他们那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话,会忍不住动手,来者是客,我不想让他残废着回去。” 暮成雪点头,揉着内心“但是我精力有限啊,我这身子还没好呢,又要处理封印,又要面对这些,忙不过来。” 他知道师兄这里也不轻松,凌云宗内部的事儿,还有那些个宗门趁着师兄们受伤,想要浑水摸鱼捞点好处的,就全靠六师兄撑着。 这个人,台面上拐弯抹角的事情上稀里糊涂,暗地里的算计却精明的厉害。 第365章 我……我……知道了 白清尘问他“那你那徒弟呢,让他看着封印阵法啊。” 不忙的时候天天在他面前晃荡,这会儿有事儿了,人就不见了? 说起这个,暮成雪更觉得头疼“被我气走了。” 这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出走了,也不知道是他气性变大了,还是他的做法真的出了问题。 白清尘“……” 这倒是新鲜。 难得见到那个哈巴狗的小畜生这么硬气“他毕竟是你的亲传弟子,有些事儿做起来也是方便的,把他叫回来,生气,生什么气,没事,气一下就气一下,事儿还是要做的。” 这不就巧了,事儿来了,小九给人气走了,也不知道他这什么神仙运气。 暮成雪“师兄总是能创造这么多无语瞬间。” 话说,这样真的行吗。 人都没哄好,就让他回来干活,怎么听起来这么渣呢。 白清尘认可的点头“你说的对,都听你的,所以,能不能给我放些灵石?” 哎,说起这个,暮成雪可就要算账了。 他轻飘飘的扫了师兄一眼,咳嗽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刚才还疲惫的状态一扫,仪态高雅的看着他,暗示性满满。 白清尘懂,美丽的白天鹅总要丑小鸭的衬托,优雅从容的师弟也需要一个做小伏低的师兄。 他起身作揖,姿态放到最低,只差喊一声爷爷,孙子在这给你问好,陪着笑,将自己之前在小九面前的慵懒尽数收敛“好小九,我的心肝宝贝师弟,你给师兄支一些灵石好不好。” 暮成雪“……” “师兄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做你的小弟,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保证以后看好你当亲爹供着好不好,师弟~” 暮成雪“……” 天哪,他好尬。 “不是我说你,小九,修为那么高,长的哪都好看,怎么还喜欢出门呢,你这让师兄以后走下水道吗?” 暮成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尴尬的脚趾扣地,恨不得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我的好阿雪,好小九,你是我的心肝儿,求求你了,尊上,好仙尊,您施舍一点。”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承诺嘛。 什么类型的,他应有尽有,没有重复,保量不保真。 等他拿到了钱,承诺的人就变成了刚才的自己,未来的自己可是不用负责的。 暮成雪被他那句“心肝宝贝”惊掉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色一言难尽,眼看着他还要在说些惊世骇俗的话,他赶紧掏出自己的储物袋,忙不迭的递给他。 “给给给,快走快走,走,我不要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白清尘也不客气,拿起钱袋,转身离开。 暮成雪从尴尬中缓过神来,刚想说少用点,一转头,人不见了。 暮成雪“……” 他的十万上品灵石,就这么被卷走了,这还是自己的小金库。 呵,心机深沉的男人。 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安慰自己,没关系,难得让师兄服软不是吗,罢了罢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钱,这么一想,好多了。 师兄虽然不着调,但是有一点说对了,他要把阿渊叫回来,就算是生气,那也要忙完了再生。 他也不想这么渣,主要还是顾家。 让他万万没想到,拿到钱的白清尘就不见了,留下一句“他有事儿。” 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见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师兄像极了那骗钱的江湖骗子。 就这么跑了。 传音过去问,师兄也是一样的说法,问他具体的事儿,他也没说。 暮成雪深吸一口气差点没忍住骂人“白小六,你给我的等着,你会后悔的,你最好祈祷师兄没有好的一天。” 还要再说什么,人家已经断了通讯。 暮成雪“……&&¥” 他骂的很脏,本人却听不见,气的他当即摔了茶盏。 啊啊啊啊,气死他了。 将这件事儿当做教训记下。 等师兄好了,他必要他双倍还回来。 再说说徒弟那边,传音过去的时候,那边等了许久,这才拿起来,懒洋洋的态度,恶劣的语气还没有让师尊明白,他这次将他惹得多生气,就被师尊强硬打断。 暮成雪语速很快,毕竟他现在很忙“阿渊,封印混沌兽的阵法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既然魔界那边有记录,想来比师尊更厉害,我这边有点忙,有些力不从心,辛苦阿渊跟进一下。” 洛成渊“我……”不去! 这什么态度,才把自己惹生气,之前也没有第一时间哄,这会儿有事儿了又开始使唤他,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就因为他跟自己说了两句话,他就得不计前嫌,大度原谅,周公都不敢做这么美的梦。 还没起头,继续被打断“对了,妖界僻临魔界,这次妖界损失惨重,之前借道的时候,就答应过,要护他们周全,我也不好言而无信,你记得约束一下魔界。” 毕竟,魔界最喜欢做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洛成渊“我……”不干。 没个正规的道歉和认错,就想奴役他,想的美,这个渣男。 依旧被打断的他压根插不上话“对了,魔界那边的的事儿要是不太忙,你就回来,师尊都没空抱着你睡觉了。” 在修真界这边整理封印,也更好交流。 听听,都来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他竟然还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的命令自己,压根就不把他的生气当作生气,气死了,这个渣男,自己要是再理他,自己就是狗。 什么都不做,就以为这件事儿过去了,只要他回答,就是不生气了,哪有这么美的事儿。 暮成雪“好不好呀,阿渊?” 洛成渊“……” 有本事儿你就别撒娇,硬气点,别求他。 他凶狠的瞪着面前的玉简,不想答应他,自己还生着气呢,但是他的声音真的好软,好温和。 一点都不像吼自己“洛成渊!”那样的凶狠。 但是,别以为他现在稀罕他的温和,自己还在生气呢。 见他不说话,暮成雪就知道他在生气,忍不住更加温和“阿渊,阿渊,好不好?” 洛成渊暗暗捏紧拳,警告自己硬气一点,不要像一个没脾气的傻子一样。 每次将自己惹生气,哄两句就巴巴的贴过去,一点底线都没有,做人就做人,不能披着人皮当舔狗。 他握着拳头,下颚绷紧,还是不说话。 暮成雪见他还是不说话,眉头一挑,继续哄“对不起,阿渊,师尊不应该没有第一时间哄你,而是过了这么久,有事儿才叫你,你看我家阿渊这么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器大活好,就不跟师尊计较好不好?”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跟别的男人太亲近,就算是你的分身也不可以,对不起,求求阿渊,原谅师尊嘛,好不好嘛?” 这话! 这话,太勾人了。 这人这会儿说话怎么可以这么软。 洛成渊抿着唇,听见那句“器大活好”的时候眼前一亮,但是他要做个不好哄的人,不能因为几句好听话,就原谅他。 那边的暮成雪继续开口“阿渊,我亲爱的魔尊大人,你不在,师尊亲谁啊?” 这一句话,成功将刚才的哄的打回零,气氛一下子沉降,洛成渊冷笑一声“仙尊会缺亲的人吗,你招招手,多的是人给你亲,这有何难,若是仍觉不够,一起又有何妨。” 暮成雪“……” 他眉心忍不住跳了跳,他劝自己稳住,不要跟他计较,奈何那张嘴巴巴个不停“魔界这边的人个个天赋异禀,师尊若是需要,唤一声,我有什么不能满足你的。” “洛成渊!” 一声低呵,成功打断他的话。 不是人哄的是?! 第366章 皓月仙尊最小弟子 暮成雪闭上眼睛缓了缓胸口的闷感,这才开口“你非要这么说话?” 对面的人不说话了。 他知道师尊的脾气,刚才那声厉呵就说明他已经生气了,这会儿估计已经被他气的胸口疼,这要是再气下去,万一噶了怎么办? 他只是生气,不是不爱他,还是不希望他死的。 暮成雪听不见他说话,耐着性子问“你做不做?” 其实压低的压下来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风雨欲来,这人要是再敢来一句刚才的那种话。 他现在能跑去魔界,扯着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想死。 后者恶声恶气的答应“知道了!” 声音洪亮,语气不耐烦。 这话有点怂,还有点不甘心,故而想再做点什么,重拾自己的威武霸气。 所以,话毕,通讯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掐断,对着玉简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算完。 暮成雪缓了许久,这才咬牙切齿的将这种想掐死他的冲动压下去,继续投身到这些破事儿当中。 封印那边的事儿暂时交给洛成渊,他开始应付那些前来拜访大能,因为这次混沌兽的破坏,君岑的婚事儿推倒了半年后。 就在暮成雪以为这件事儿应该算告一段落之后,底下的弟子上报,说修真界一处幽谷内,疑似出现混沌兽的分身。 面对这个消息,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只能琢磨着动身前往。 这样一来,迎接的事儿人又没了。 暮成雪控制不住的烦躁起来,拿起玉简又联系了一遍六师兄,结果这人人间蒸发了。 他真的“……” 拍拍自己的胸口,迅速稳定情绪“没关系没关系,阿雪听话,乖,不生气,不生气,你可以的,三师兄能一个人解决的事儿你要稳住,稳住。”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对,没错,冷静一下。 这么安慰下来,心情的确好了不少。 这还要归功于他的心大,如若不然,这会儿他已经提着剑出门砍人了。 疑似是混沌兽那件事儿,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好在这个时候二师兄能短暂的挤出一点点时间,在他想摆烂就这样的时候,师兄温和安抚的话传来过“你去,迎接的事我来就好。” 师兄这不管什么时候都温和的语气,很快让暮成雪彻底平静下来。 居逸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换了一件衣服,出门的时候,三岁的欣欣扎着两个小丸子,穿着一身红色的宗服坐在不远处,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功法。 看见师伯出来,她伸出两只小短手“师伯,抱。” 居逸兴看着这木雕娃娃的放大版,忍不住将她搂进怀中,不知想到什么,心头划过一个念头。 他记得,大师兄曾说过,君岑习惯网开一面的性格,并不贴切宗主的位置。 估计还需要一个副宗主为他打下手。 他看向怀中的小团子,在触及她懵懂乖巧的眼神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还是一个小孩儿,自己怎么就想到那去了。 更何况,宗主那一脉到底还有不少亲传弟子,君岑的少宗主之位,是因为他的为人和能力,但若是宗主和副宗主皆是出自小九门下,终归不合适。 难免会引起旁的弟子不满。 小团子一时没人陪着,他的师兄弟都不在,怕她出意外,他决定将她带在身边,听说那些大能递的拜帖就是今天。 这会儿估计也快到了,他要尽早赶过去。 刚到门口,玉简开始发烫“师伯不好了,六师兄被混沌兽抓伤的东西突然开始腐烂,血肉正在快速流逝,师尊不在这,我们没办法了,怎么办?” 说话的医修声音带上了哭腔,他们眼睁睁看着六师兄在他说话的这会儿变成了干尸,皱巴巴的人皮紧紧的贴着内脏。 薄如蝶翼的人皮下,是跳动的心脏,本来强健有力的心脏,随着血液的快速流失,刚才还跳动的心脏这会儿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跳。 给人一种,它要罢工的感觉。 不仅如此,身旁的人也开始出现这种情况,传音的人吓的哭出声,师尊也不在,他们用了好多办法,都没能解决这种问题。 这才斗胆传音给师尊的道侣。 毕竟,这位是医圣,比肩他师尊的存在。 居逸兴脚步一顿,他看向凌云宗恢宏的大门。 一时间陷入了纠结。 一边是弟子的命,一边是凌云宗的名声,他抱紧怀中的小团子,一时间竟然难以抉择,最终,他叹了一口气。 抱着欣欣转身往回走。 名声这东西,以后还有机会,他相信,只要三师弟好了,他有的是能力。 弟子的性命若是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一个宗门,若是不重视弟子的生死,离灭亡也不远了。 孤凌寒两师兄弟回来的时候还在喘着粗气,气若游丝的差点就让居逸兴听见了“师——伯——” 好在他还知道喊第二遍。 两兄弟哼哧哼哧的平复着胸口蹦迪的心脏,拉长随时都会断的声调,叫住师伯,他想说他们可以,奈何太喘了。 压根没机会说出口。 好不容易喘匀这口气,赶紧上前“师伯……师……伯,欣欣,我们,去。” 他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偏偏居逸兴就是听懂了,他说招待的事儿让他们师兄妹去。 前去探查的路上,暮成雪起徒弟跟他提过的,让两个弟子前去招待,他觉得君儿说得对,的确应该给另外两个徒弟一个历练的机会。 反正人手不够,有接待的人总比没有好。 死马当活马医。 就算做的不好就不好了,毕竟是第一次。 居逸兴看向孤清北和孤凌寒两人这逃荒似的模样,有些不确定他俩这样,真的行吗? 孤清北看出了师伯的顾虑,忍不住拍拍胸膛“呼,呼,呼,师,伯放心。” 接着,两个人就消失在了两棵树后,三息后再出现,人家已经一身华服加身,就连头发都是精心打理过的。 居逸兴给他们留了一句“别紧张,放手去做。” 实在是那边十万火急。 他们出来的时候,师伯早就离开,听说那边的师兄等不及,生命垂危,他也顾不得这边的事儿。 凌云宗尚且混乱,更别说旁的宗门,要说活跃度最高,想趁机捞点好处的,莫过于借着与凌云宗的姻亲挤入下等宗门的逍遥门。 君岑还不能下地,却实在担心师尊这么劳累下去,身子受不住,便让人将师尊还没来得及看的文书拿进来,明涯师兄作为曾经的首席大师兄,要处理的事儿也不少。 不过,听说君岑受了伤,还是百忙中抽了点时间过来看看,听说神尊亲自出手救治他的未婚夫人。 明涯有些羡慕,却无嫉妒,心境敞亮“师弟这是奇遇啊,那阿羽如何了?” 君岑虚弱的笑了笑“人救回来了,阿羽也算因祸得福。” 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就算如此,小兔子还是眼巴巴的望着他,第二天就说看上了他。 逗笑了坐在一旁的天后娘娘! 明涯点头“的确如此,对了师弟……” 两人寒暄一番,开始说正事儿“逍遥门递了拜帖,说是夫人想家,想回来看看,待会儿过来。” 君岑沉默了会儿,摇头“师兄拒了,凌云宗如今正是忙的时候,到处都是兵荒马乱,这会儿探望,宗门分身乏术,且……他们的目标,也未必单纯。” 明涯点头“好,师兄也就是知会一声,必然是不可能让他们进来的,哎对了,去迎接那群大能的是……” “我的两个师弟。” 明涯“啊?这样真的行?” 君岑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第367章 母老虎,不敢说话 这会儿,他口中的师弟正十分熟稔的走上前,伴随着凌云宗迎客钟敲了九下,恭敬的行礼。 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尽数收敛,学着大师兄谦逊的模样,模仿一步到位。 少年人的礼仪恰到好处,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他很有礼貌的自报家门“诸位前辈好,我叫孤凌寒,这是我哥哥孤清北,小师妹泽欣,我师兄妹为皓月仙尊座下亲传弟子。” 还要再解释师伯和师尊没来的原因。 就见他面前的人一言不发的摆摆手脸上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眼睛一挑,看向不远处,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摆明了蔑视的态度。 孤凌寒脸上笑吟吟,内心已经骂开了,老东西,拽什么拽,不知礼数贸然到访的是他们,这会儿还摆起谱,给脸不脸。 你以为我想出来看你这三观不正五官不行的丑态。 有本事儿别来,谁求着你来了,千年的狐狸,披上人皮还是不当人。 这话他也就在心里说说,面上恨不得摆出一副见到他爹的表情,任他伤我千百遍,我依待他如初恋的模样,看的身后知晓这位师兄脾气的弟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孤凌寒偷偷用手指戳了戳怀中的小团子,意思是让她上。 小团子再不上,他要憋不住火气了。 泽欣心领神会的从师兄怀中跳出来,晃晃悠悠的走过去,走到看起来最有话语权的人面前,扬起小脸,绽放出最乖巧的笑容“爷爷~” 师尊说了,作为人类幼崽要讲礼貌。 见了这样的要叫爷爷。 小奶音仿佛划过宇宙上空的陨石,呈现出流星拖尾的模样,留下绚烂的一横,这一横像是一只嫩呼呼的小爪子,轻轻在他心上抓了一把。 被他拉着叫爷爷的人浑身一颤,嘴角不自觉上扬。 刚才矜贵傲气的模样如同气球里的空气,在小团子扯扯衣摆的时候,被释放出来,与周围绵柔的空气融为一体。 他垂眸看向小东西,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小家伙顶着头上的两个小揪揪,仰着头,萌哒哒的看着他。 大眼睛里满满的善意。 天哪,小团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如何的可爱吗? 谁家的父母,竟然让小团子出门,那他可不想客气的将小家伙带走了哦。 男人忍不住蹲下身子,变相的叫她放过自己的脖子,这样仰着脑袋怕她难受。 欣欣顺着他的动作,慢慢挪动着视线。 一时间,周围的大能都围了过来,任他们如何厉害,谈笑间,如何决定他人生死,也是不可能抵抗这种小团子带来的喜悦,有些女修牵起她的小手,和蔼询问“小团子,你是来迎接我们的?你师尊呢?” 旁边的孤凌寒忍不住努嘴,暗骂一声“舔狗。” 怎么不见他们刚才得到这种待遇。 怎么,看不起他长的这么帅啊。 这群肤浅的老男人。 欣欣先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才开口解释,奶呼呼的声音虽然努力严肃,却遮不住年纪带来的萌态“师尊去抓顿顿兽啦。” 原来如此。 开口的瞬间,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好想把可爱的欣欣带回家。 听见小团子的解释,周围的人这才缓和了刚才不满的情绪。 至于顿顿兽……这东西就是考验自己语言功底的时候了,若是没有猜错,小家伙要说的应该是混沌兽。 奈何年纪太小,并不能准确的说出来。 不过没关系,小团子能出门迎接就不错了,旁的都不重要。 又有人问“你师伯呢?掌门师伯呢?” 按照他们曾经在修真界的地位,合该是那两个人出来迎接才对。 就算退而求其次,也还有少宗主,就是他们的大师兄,如何就轮到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至于小团子出来,他们自从归为了合理那一类。 小弟子是得到师尊最多的,让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出来迎接,也变相的表达了仙尊的重视。 他扫了一眼背着他们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身份两师兄弟,竟然还如此不稳重。 被嫌弃的两人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懒得理会的继续自己说自己的。 小团子还没从她不多的脑容量里找到这个答案,一时间,包子脸皱在一起,看起来格外为难,拉着她小手的女修顿时母爱泛滥,不耐烦的回头。 看向他,呵斥“哪那么多事儿,人家这是什么时候,你来本就不合礼数,还这么多事儿,看不下去就走,拉着你了啊?” 问话的人“……” 不是,刚才最有意见的人就是她了,这会儿就这么反水了? 好话坏话都让她说了。 旁边的两兄弟也被这一声吼吓的一抖,忙转过来站好。 女修怕吓到欣欣,吼完还不忘回头哄她“小团子不怕哦,姐姐没有吼你。” 欣欣乖巧的应下,终于还是从自己的脑瓜子里找到了答案“师伯受伤了,被顿顿兽打的。” 说到这,她眼眶一红,大眼睛迅速聚集起泪水,要落不落的好让人心疼,面前的女修赶紧安慰“啊啊啊,好好,不哭不哭,哎呀,我的心肝儿,不哭,没关系,他们都会好的。” 有欣欣这个小福星在,肯定都能化险为夷。 她拍着小姑娘的背,顺势将人搂进怀中,成功将旁边眼巴巴看着小姑娘的老头挤兑走。 大能“……” 人家欣欣先开始拉的他的衣摆! 这个,泼妇,母老虎! 后者许是接收到了他眼中的脏话,转头扫他一眼,冷笑一声“你待如何?” 后者强撑着笑容,不敢说话。 其实内心恨不得捏死他。 若不是自己夫人与她实在要好,好到能轻松一句话影响他那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和婚姻状况,他是绝对不可能对这个疯婆娘这么卑恭讨好的。 这一天天的,好不容易熬走了老丈母娘,来了个小丈母娘。 他这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时间就这样过去,很快第二批大能到来,这次的人比第一批要难缠的多。 孤凌寒肉眼可见的烦躁,刚才焊在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了,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在琢磨自己在自家宗门口动手会不会被弄死的时候。 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六师伯还不算真的丧尽天良,还知道找人过来替代他,就是这找的人,怎么…… 有种一片海用来养鲤鱼的浪费感。 孤凌寒看着负手而立,站在大门口一言不发的剑尊,莫名觉得,其实师伯就这样离开,坑了师尊的钱也是不错的。 就是有点废师尊。 毕竟,单听传音的语气就知道师尊气的想杀人。 不过,师祖道侣站门口也是有好处的,没人再敢拿凌云宗宗主没有出来迎接做文章,一个个,来的轰轰烈烈,进门时规规矩矩。 无双看着小小的欣欣,眼睛都看直了。 同款喜欢的表情爬上脸。 脑袋中不动声色的将自己和寒元的长相拼凑在一起,然后揉合,缩小,让他呈现出小团子的模样。 那是一个有些阿元缩小五官的团子。 会抓着他的手叫父亲,会乖巧的窝在阿元怀中,两人等在门口,看着他走过来。 爱不释手的将小团子抱在怀中亲亲抱抱,逢人就胡诌“看,我女儿,我生的。” 听他夸奖的人一脸尬笑。 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亿点点! 欣欣眨巴着大眼睛,抬起小拳头揉了揉鼻子,有点困。 有点困的她压根顾不得师祖那眼神,趴在他的肩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乖乖躺着,闭上眼睛。 看着人来人往的凌云宗门口,孤清北也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去人间花楼里逛一圈,胖揍一顿那些有家室还耐不住寂寞跑出来得男人。 实在不行,追着作恶多端的妖族跑跑也是好的。 反正如何都比看着这群老油条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试探,恭维一些老掉牙的话来的好。 第368章 告一段落 暮成雪是赶在封印前回来的,四哥跟他说过,这混沌兽的分身,就算没抓完也没关系。 只要封印了本体,分身就会失去支撑的力量消散。 不过,有些麻烦的就是,分身消散并不代表凝聚分身的力量会消失,他大概率会找一个不错的载体,修炼千百年,继续出来为非作歹。 既然如此,暮成雪还是觉得,将它找出来,丢进封印里更好。 将那只肥了唧的混沌兽分身丢进封印中。 浑身的神经放松下来,连日来的战斗让他精疲力尽,体内的灵力不断冲刷着灵脉,竟也产生了些痛感。 骤然将分身丢进去,因为身子消耗过度没力气,差点将自己也随着惯性甩进去,好在旁边冷着脸的男人扶了他一把,这才避免这场悲剧。 余光瞥见那个人的衣饰,随即放心的投入他的怀抱,昏睡过去。 他真的困的厉害。 洛成渊冷着脸,本来还在生气的他,时刻记着不要轻易原谅师尊,故而在感受到师尊凑过来,他想往旁边躲开,不让这个人碰他。 奈何他太无赖,竟然就这样倒了下去。 这多少有点不尊重自己,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给自己一个。 他只是余光看见他,朝他走了一步,就闭上眼睛倒了下去,信任至极的模样让他心一揪,赶紧将人捞回来,抱在怀中。 他本来以为师尊是装得,奈何他眼下的青黑太过明显,这如何也装不出来,罢了罢了,特殊情况,让他靠一靠也不是不行。 只此一次,下次他一定将人推开。 这个男人要是醒过来,肯定得意极了,他竟然轻易就让自己妥协了呢。 哼! 封印进行的很顺利,心魔本来还想跟师尊依依惜别一番,要是能让师尊为他哭的不能自已,在再给他亲一百八十口那就再好不过。 结果一回头就看着倒在洛成渊怀中的师尊,既然如此,那就罢了。 他看着被洛成渊遮的严严实实的人,眼中的痴迷如有实质,如此的他依旧是不甘心的。 只可惜,败了就是败了。 因为他说的一句,自己解决这个麻烦,师尊已经给了他那么多天的偏爱,要亲给亲,要摸给摸,甚至在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依旧纵容着自己。 如此比较下来,的确不亏。 毕竟,曾经犯了这样错误的林晚晚,可是连回门都被师尊拒了。 摆明了此生不见的模样。 他将师尊的模样牢牢刻在脑海中,封印大成,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心魔转身,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坦然投向封印,丢给洛成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点了点自己的唇,看向师尊的眼神依恋满足。 洛成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他知道心魔的意思,他在说,自己没在的这几天,师尊夜夜亲吻他,而他,不知道被师尊遗忘在哪个角落去了,很可怜。 对此,洛成渊嗤之以鼻。 将死之人,狗叫两声,且当他无能狂吠。 血肉之躯化成封印的阵眼,凌冽的罡风刮的人生疼。 心魔谨记师尊说的,能不受伤就不要受伤,故而,在疼痛到达顶峰的时候,他迅速将自己的神魂扯出来。 神魂脱离肉身,回到本体中。 洛成渊皱着眉头,拒绝着这缕神识,他甚至想将他捏碎,刚要动手,怀中的人就在这时动了动脑袋,这一动作让洛成渊有一瞬间的心虚,动作也就慢了一瞬。 正是慢的这一瞬,那缕神魂就是趁着他这愣怔的空档,迅速回到识海中。 洛成渊脸都黑了,想要将那缕神识找出来,奈何那鬼东西精明的厉害,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消失在他搜索的范围。 他有一瞬间的气结。 都要怀疑怀中这个师尊是不是故意的,就这么样巧。 伴随着混沌兽凄厉愤怒的吼声渐渐小了下去,压制他反抗的大能逐渐放松表情,混沌兽的封印圆满成功。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儿终于算是告了一段落。 未来,他们的后代成长的空间又多了许多。 暮成雪再次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感觉骨头都要睡酥了,转动酸涩的眼睛,适应了许久,这才找到自己的确睡够的证明。 他看向坐在不远处,背对他的男人,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师尊?” 背对他的人满头白发并没有规矩的束起来,而是任由他随意披散着,听见小九的呼唤,他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暮成雪想,刚才那一眼估计是在判断,自己是醒了,还是做噩梦。 看着师尊,嘴角的笑容渐渐放大,这是师尊啊,不是那个宛若稚童的师尊,此时的师尊有着正常的神志,他如同仙魔大战之前的所有日夜一样。 喜欢在他睡觉的时候,坐在不远处守着。 他小时候因为肥遗的诅咒,除了不能说话,便是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时常因为梦中那些光怪陆离,不被理解的恐怖吓醒。 而每次惊醒的他,都能发现师尊就在不远处守着他,他做噩梦,师尊就给他讲童话,将他梦中那些吓哭自己的东西分解成合理的东西。 让他不至于一直记着。 暮成雪没穿鞋,着松散的睡衣凑过去,坐到师尊不远处,探头看他手中,目不转睛盯着的东西。 只见封面上写着《仙尊和他那十八孽徒》。 暮成雪“……” 他张了张嘴,突然有点不确定这个师尊真的是恢复神志的师尊,但是看他动作沉稳,眼眸深沉,又不像没有神志的模样。 所以…… 许是察觉到小九的目光,寒元轻轻勾唇,将目光从书中转移到徒弟脸上,轻声询问“小九在看什么?” 暮成雪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确定了,是有神志的师尊。 他安慰自己,世人都是多变的,不就是突然喜欢上看画本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太惊悚了,这真的是他师尊嘛? 印象中,师尊是沉稳深沉的,手中就算有书卷,也应该是晦涩难懂的上古文书,怎么可能变成话本。 这…… 这真的是那个看见八师兄偷看话本,就会收缴警告,罚抄书的师尊? 对于他的想法,寒元轻轻抬头,轻笑出声,抬手摸了摸徒弟的脑袋“不能理解是对的,小九这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都是做师尊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既然知道他不会看这种东西。 怎么还要强行说服自己。 暮成雪“……师尊说的是,那……” 那这是做什么。 寒元将书放下,缓声解释“这是你八师兄的,前些日子,突然想起来,便有些好奇,拿出来看看。” 看完之后,这才理解了当初那个徒弟看自己奇怪又扭捏,没过几天又羞愤欲死的模样。 那孩子啊,估计是以为自己喜欢他。 结果没过几天,就看上了隔壁的女修,这才明白,仰慕和爱慕是两回事儿。 这才羞愤欲死。 没想到这是师兄的,暮成雪讪笑一声,有点尴尬。 他就说,师尊这样一个清风朗月的仙尊,怎么会看这种东西,只是,想到八师兄……暮成雪轻轻晃晃脑袋。 将那种经久不散的酸涩感尽数压下。 不能想不能想,想了就会控制情绪。 见师尊垂下眸子,浑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惆怅,他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师尊,我要跟您说一件事儿,我特别生气的一件事儿,特别特别在意的。” 第369章 师尊不同意他的婚事 说到这件事儿,暮成雪真的气的牙痒痒,坑了他的钱就算了,答应的事儿不管了,人就这样跑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不劳而获,全靠诈骗。 他也不怕遭报应。 寒元抬头,琉璃色的眸子轻浅落在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徒弟身上,轻轻点头“你说。” 他慵懒的坐在那,明明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暮成雪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师尊放松的状态。 暮成雪将那天师兄骗自己钱,然后什么事儿也没做,就这样坑了自己的事儿说出来,最后总结“我就是太相信他,师尊你看他,那是我攒了好久的钱,就这样被他骗走了。” 越想越气,气的他恨不得这会儿就冲过去揍他一顿。 “师兄没有师兄的模样,师尊你是不知道,您不在的这几年,他是怎么欺负我的,之前不会说话,他还说我是小哑巴,小哑巴又破防了之类的话。” 看着小九气到咬唇的动作,寒元轻轻点头,嘴角轻轻勾起之个不明显的弧度,放柔声音哄他“好了不生气,他骗走了你多少钱?师尊让他还给你好不好?” 暮成雪点头,还肯定是要还的。 但是这还不够。 听见师尊承诺会好好教训他,他这才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受些,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问“师尊,我睡了多久啊?” 感觉好想喝水,先给师尊倒了一杯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听见师尊回答“半个月。” 嗯?! 这么久! 当然,这是居逸兴用了汤药的效果。 小九的身子耗损的体力太过严重,依靠外物的补给已经没有办法给他修复,只能让他陷入沉思,让他的身子自己调整。 因为他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药还是他徒弟给他喂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幕,让师尊发现了他跟徒弟的身份。 叫来徒弟细问,这才知道,小徒弟这都打算结契了。 无双剑尊唯恐天下不乱的在旁边煽风点火“结契?这阿元都不知道,如何结契?小九胆子大啊,都能越过自己师尊,来这一出。” 居逸兴没说话,知道他这是借力拉踩呢。 暮成雪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刚才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寒元没有回答他,而是问起另外一个问题“你要与那魔尊结为道侣?可想清楚了?” 即使问到这种让寒元不满的话题,他的声音依旧是浅淡温和的。 内心的情绪不曾透露分毫。 看着师尊的面容,暮成雪有些心虚低头。 这件事儿若是让师尊知道了,恐怕不会如他想象中的轻松。 但是,他也没有想过瞒着师尊,而是在思考,怎么开口。 毕竟,当初仙魔大战死了多少人,包括他的几个嫡亲师兄在内,他若是决定如此,不仅宗门内反对声会很大,外界也是不允许的。 他是凌云宗的仙尊,身上肩负着守护修真界的责任,若是与魔尊结为道侣,影响的是他们的直接利益。 没想到师尊会这么快问起这件事儿,暮成雪抿着唇,有些局促的绞着手,不知道怎么回答。 寒元也不急,等着他慢慢交代。 许久之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暮成雪试探性的开口“那,若是我执意如此,师尊您会答应吗?” 寒元抿了一口茶,周身的慵懒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改变分毫,轻飘飘的目光落在徒弟身上“你若是在询问我的意见,那我便不同意,若是在表明态度,执意如此,小九这会儿应该是跪下请求的模样。” 他在陈述事实,却给了暮成雪当头一棒。 他听话的麻溜跪下“求师尊成全!” 他都记不起自己这是多少年没跪了,一时间,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寒元看着跪得笔直的徒弟,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铁了心想要任性一回,劝说的话顿住,他知道说出来已经没有意义。 这孩子从小就犟。 就算自己反对,他还是会做的。 与其到时候闹得难堪,不如把自己的条件摆出来。 既如此“你就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找到解决办法,既能达成所愿,又让他们同意,也不会影响凌云宗,再起来。”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他听话的应下。 看着师尊起身要走,暮成雪有点舍不得,这百年还不见得能见到师尊一面“师尊,你就要走了吗?要不要再坐一会儿,师兄留下的话本,您不是还没看完吗?” 寒元抬脚的动作一顿,有些好笑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我还以为,为师在这,会影响小九的思考。” 且,他并不喜欢那种通俗情爱的无趣东西,拿出来,也是有所图谋。 再者,他还不知道要跪多久,便就给他解闷了。 暮成雪摇头“没有的事儿,我很喜欢跟师尊待一起。” 寒元叹了一口气,依旧选择转身离开“为师就不在这了,看着小九这可怜模样,免不得心软不是,这要是一不小心同意了,岂不昏庸。” 暮成雪“……” 哪有人这么直白的将自己徒弟心思点破的。 再说了,他也不一定卖惨啊。 师尊坐在那,他安静点就是了。 许是看出徒弟在想什么,寒元安他的心“未来千年,无事,师尊不会出门。” 暮成雪惊喜的回头,想问问是不是真的,却被师尊温和的提醒“跪好,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被提醒的人无所谓的好好跪好,心头还是开心的,师尊竟然不出门了,太好了。 喜悦情绪大过了被罚跪的失落,挺直的背影都透露着开心。 温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小九的背影轻轻晃动着,瘦削的背影因为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摇摇欲坠,一副倔强小白花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叹了一口气,轻轻走过去。 就看见她以为正在负气撑着的小九,正暗戳戳的翻看着什么。 走近了就看见那话本子上写着这么一句“他拿起师尊旁边的发带,暧昧的放在嘴中,一脸天真的看着师尊,道……” 温潺“……”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修真者的耳聪目明,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她想象中,正摇摇欲坠的小九,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其实是因为偷笑,才会微微颤抖,这才给他一种小九很伤心的错觉。 感受到有人靠近,暮成雪赶紧将书藏进袖子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派正色的挺直腰板。 温潺看的好笑,没忍住出声戳穿他“好了,想看就继续看。” 听见是师姐,暮成雪回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汤药上,脸上浅淡的笑容一僵,有些不太敢相信,那一生之敌的汤药是给自己的。 可惜了,小九注定要失望,只听师姐用最温和的语言,轻轻哄着“把药喝了。” 眼看着他又想插科打诨,温潺提醒“待会儿你徒弟就要过来了,小九应该不会想树立一个不吃药,还耍赖的印象。” 暮成雪“……” 打蛇打七寸,他这次是被切到大动脉了。 苦着脸将药喝完,暮成雪看向师姐,询问“对了,阿渊呢?” “回魔界去了,师尊在这,魔尊还能继续待下去不成。”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听见的时候,还是有片刻的失落。 罚跪期间,暮成雪觉得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不用处理那些烦人的事儿,温潺与他讲“无双剑尊包揽了大部分,不然还真的忙不过来。” 千雪峰上阵阵荡开的神力对师尊来说是一个好东西,不仅可以帮助师尊稳定神魂,还能让他维持神志。 因为千雪峰上,渡仙身留下的灵力经久不散,师尊可以养好久,等到千年后,千雪峰上的神力散尽,也许到那时,师尊就好了。 第370章 师尊的强大,旁人压根想象不了 说到这个,暮成雪眼前一亮“哎,师姐,你说,三姊的神力对师尊的身子有好处,我的行不行?” 要是他的行,那干脆将体内的神力转给师尊就好了,省的就在他体内,还要折磨的他胸口疼。 燃起来的希望还没茁壮成长,就被师姐打破了,她有些好笑小九怎么会这么想。 “不可以,你是小白泽,你姐姐是凤凰,两人的神力怎么会一样呢,她还是天界的天后,两姓通婚,经过三生石认可后,还能使用龙族的再生能力。” 再说了,就算他愿意,师尊也是不可能答应的。 暮成雪“这样啊。” 他还有点遗憾,温潺又气又好笑。 知道他是好心,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温潺没说几句就走了,毕竟,她还有事儿要忙。 之前身体腐烂的弟子情况已经稳定住,身上的伤也在陆陆续续变好,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去看着的。 地上的人百无聊赖跪着,想起师尊说的条件,一时竟然也没想出什么特别的主意,要不,问问阿渊? 他看行。 魔界 洛成渊手中的玉简散发出悠悠的红色光芒,他低头扫了一眼,没有第一时间管,摆摆手,让面前的大臣退了下去。 这会儿好不容易闲了下来,自然是要处理底下那些一心二用的魔,之前放出来的穷奇又被他丢回了混沌海。 让他兴风作浪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退出去的魔君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这才注意到额头都是冷汗,几人对视一眼。 彻底歇了争夺魔尊的位置。 他们这魔尊,哪里就真的如世人口中说的王宝钏了,这人单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们的计划无所遁形。 屋内的“王宝钏” 等了片刻,这才慢悠悠的将通讯接起来,为了表示自己还在生气,他冷着脸色,凶神恶煞的瞪着玉简,并没有率先开口。 暮成雪也知道阿渊在生气,毕竟,前些日子哄的那次,并没有哄好。 反倒是越哄越生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再接再厉。 通讯许久这才接起来,接通之后,他也没有说话,暮成雪只能认命的率先开口“阿渊,师尊膝盖跪得好疼,你陪我说说话怎样?” 师尊的话带着酥酥电流穿过脑子,如白虹贯日般狠狠的撞击自己的心脏,清朗低沉的声音,听的人下意识露出笑容。 洛成渊强硬压下心头的欢喜,不解的询问“你跪着做什么,起来啊,我又没在,你不会跑哪个野男人床上去了?!” 这天底下能罚皓月仙尊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反正绝对不可能是被罚了。 暮成雪“……” 拳头都硬了。 这个孽徒,真的好想一巴掌呼死他。 他没说话,等着那头,看他还能说出什么好话,许是察觉到了师尊的怒气,洛成渊识趣的不开口了。 暮成雪冷笑一声“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魔尊上下嘴皮一碰,万年分的铁树都能开花,洛成渊!” 一声怒吼,接着质问“你到底还想不想成婚了?” 这次他回答的倒是干脆,语气中的嚣张尽数收敛,甚至带了点讨好的意味,他嘿嘿一笑“想的想的。” 怕师尊真的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赶紧补充“师尊你不能这么想,我就是说话刺了你两句,你不能因为这两句话,就不跟我成婚,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是不道德的,不许不娶我,你要是反悔,我死给你看!” 讲道理,搬出道德,再言辞凶狠笃定。 谅他也不敢再拒绝……?! 暮成雪“……” 他被气笑了“你这张嘴,我要是跟你成婚,之后还不被你气死,我看啊,我还是考虑考虑,毕竟,要娶你还得被罚跪呢,偏偏人家还不领情。” 洛成渊一下子站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罚跪?师尊你被罚跪了?在哪里,我来看看。” 他这话说的有点雀跃,毕竟,自己被揍的时间太多,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师尊被罚跪,有点新鲜,还有点幸灾乐祸。 当然,他也知道师尊不可能真的会受伤,那群师伯别的不说,对师尊的宠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就算罚也不会来真的。 要说凌云宗的仙尊有多宠爱师尊。 单是少宗主出自他座下,未来的宗主之位会交给他们一脉,就让众人瞠目结舌,这其中若是没有师尊的原因,他自然是不信的,被这样宠溺的人,就算挨罚,也不会太严重。 所以他不心疼,就是想去看看热闹。 说不定自己再不快点,师伯们就因为太心疼让他起来了。 暮成雪“……” 好,好样的,给他气笑了,话锋一转“洛成渊你完了,你也给我过来跪着,快点,跪到我什么时候满意再起来。” 洛成渊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倒是把居安思危这件事儿忘记了,不是“我不服,我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被罚,你不能因为自己做错了事儿,就罚我。” 暮成雪挑眉“你嘲笑我就是做错了,你知道我是被谁罚的吗?为什么被罚吗?啊?就敢幸灾乐祸,别废话,快点过来,陪我跪着。” 洛成渊不愿意,干脆了当的开口“我不来,我不跪,我还在生气呢,哼!” 说着,果断断了通讯。 断完通讯不算,他怕师尊真的因为自己这个动作气疯,他还暗戳戳的回了一趟凌云宗。 想看看师尊这会儿的惨样。 要是让自己心疼了,说不定他就不跟师尊计较了。 刚一出现,还没来得及走路,便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洛成渊皱起眉头,抬眼往旁边看去,是一个白发紫衣的男人。 他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空中飘飘扬扬的落下红色的花瓣,阳光透过婆娑树影,洒下斑驳的痕迹,给这人镀上了一丝神性。 白发被清风绕在指尖,温情的抚弄。 这个人他见过,是师祖,师尊的师尊。 修真界一代传奇,听说,他的强大无人可以想象,他教出来的九个弟子,都是当世天骄,四个成了仙尊,一个医圣,一个被称为刀道第一人。 剩下的弟子在各个领域,也是千金难求的人。 总而言之,九个弟子,若不是仙魔大战死了几个,这会儿单提出一个,都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都说医修脆弱,是需要旁人保护的对象,奈何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出了一个温黎仙尊,几乎吊打同修为的人。 寒元仙尊座下的几个弟子各有所长,政法,符箓,剑道,医道,炼器,驯兽,幻境几乎做到了世间少有,当世翘楚,这也就意味着,作为亲手教导他们的师尊寒元,这些东西样样精通。 甚至悟性高过几个徒弟。 旁人一生吃透一种功法已经是难上加难,这位仙尊竟是全都会,还将这个精益求精的东西教给了不同的弟子。 可想而知,他的强大。 世人对强者总是敬畏的,洛成渊也不例外,见师祖转身,冷漠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敬意。 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弟子礼“拜见师祖。” 后者点头,如鸿毛轻浮的话语娓娓道来“魔尊比上一世,倒是多了几分纯澈,本尊很欣慰,你能放下那些恩怨。” 这话并没有顾及对方有多震惊。 洛成渊瞳孔地震“你说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自己只告诉过师尊一人。 按照师尊的性子,肯定不会与他说的,那也就是说,这件事儿他本来就知道。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这个人,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第371章 我好喜欢,大婚 心头思绪百转千回,一时间竟然忘了动作。 所以,师尊说他被罚,是因为师祖? 那他怎么一开始没有说清楚。 早知道自己就不幸灾乐祸了。 寒元没有在意他的震惊,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却让人牵肠挂肚的记着,警惕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儿而突然发难。 洛成渊还在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却不想师祖说起另外一件事儿“你与小九,想要结为道侣?” 洛成渊因为刚才的事儿,已经防备上了他,脊背微微弓起,警惕着面前这人的一举一动,赤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听见这话,迟疑着点点头“嗯。” 他这么问,是不同意的意思吗? 若是他偏要这样呢。 寒元招招手,并不在意小孩防备的动作,随和的让他过来“陪我走走,顺便,给我说说你和小九的事儿。” 他像是一个谦和温润的长辈,只是想听听自己宠爱的弟子,平日里的生活,让人生不起一丝防备。 这些年一直游历在外,还不知道他家小弟子都这么大胆了。 看来,下清宗不远处,当初自己感受到的两股魔气,有一部分就是来自眼前这位魔尊。 这也就是说,小九对于这个孩子的身份,是早就知道的。 …… 神迹之所以被称为神迹,便是因为它的珍贵,但是,某只已经塑金身的小兔子好像没有这个自觉,八十一日过后,他终于可以离开脚下的阵法,去找师兄了。 迫不及待的小脚步,雀跃的小身板,激动的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对即将见到的人想念的紧。 那离开的背影,仿佛挣脱的是什么令人恐惧的牢笼。 看的身后的人哑然失笑。 好可爱的小兔子,倒是有万年没有见到这么活泼的小东西了。 君岑早早等在了门口,时刻准备迎接飞扑过来的小兔子,事实果然如他所料,小兔子两步并三步冲过来,如同陨石撞地球般冲进师兄怀中,黏黏糊糊的靠在师兄怀中“师兄,我好想你!” 君岑接住他,将怀中瘦削娇小的身子搂紧,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体香“我也想你,师兄每日都在等待着阿羽出来。” 说着,他拿出自己每天都会去挖的胡萝卜“阿羽,尝尝,这是师兄给你种的,尝尝喜不喜欢。” 看见胡萝卜,小兔子眼睛都亮了,嗷呜一口咬过去“胡萝卜!谢谢师兄!” 君岑摸摸他的脑袋,蹭蹭他的脑袋“你喜欢就好。” 小兔子仰着头,开心的的冲着师兄笑,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嚼着胡萝卜,含糊的对师兄道“你要是亲我一口,我会更喜欢的,师兄。” 看着从小兔子身后走出来的神尊,君岑悄悄红了耳朵,带着小徒弟跪下感谢“多谢神尊大恩。” 淑怡摆摆手“起来,本尊滞留人间多日,宫中积压了许多事,便不留了,记得跟你们师尊说一声,若是得空,让他回家看看。” 君岑点头,恭送神尊离开。 淑怡转身化成一缕烟消失,母亲那里催的厉害,估计是为了他们这次私自进去修真界的事儿,不怪四弟讨厌天道,她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好心情。 只会告状,真不知道……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便不说了。 此时的暮成雪正被洛成渊压在身下,他忍无可忍的咬师尊手臂,咬大腿,咬脖子,报复他刚才威胁自己的话,嘴里叼着师尊的肉,含含糊糊的威胁“你知道错了没有,你还敢不敢说不娶?” 他不敢真的用力,毕竟,要是咬疼了,这个人会还手的。 暮成雪推了推他,推不动。 被他追着咬的地方太痒了,他只能一边躲,一边让他不要这样“阿渊,嗨哈,放开我,起来,你太重了,快点起来,别别别,别压我膝盖,疼。” 他跪了半个月,差点就废了。 要不是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他估计真的要跪死在这了。 师尊也是真的狠心,竟然不让他起就真让他跪了半个月,养了五天,这才堪堪能动,又被阿渊压在床上。 后者不放,大不了不碰他的膝盖。 又一次咬在他的腰上,暮成雪低喃一声“啊,阿渊,哈哈哈,不要咬,痒,你听不听话,不要,放开我,不要欺负我,你这个大傻子。” 好好好,好啊,还敢骂他,就是欠教训。 他哼了一声,又咬了上去“唔唔,咬,我就要咬。” 暮成雪推着他高大的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重了,竟然一时没有推开他。 他也不能用太大力,要是不小心将人推下床,他还要找自己闹。 见他实在不愿意放开,暮成雪抓着他的头发,将人提溜远点。 洛成渊张着嘴,四肢如同八爪鱼一样黏在师尊身上,脑袋被师尊抓着头发往后推,怒目圆睁,就是碰不到师尊分毫。 这副蠢样子把师尊逗笑了。 看他笑得前仰后合,愉悦的笑声透过耳朵,拼命的往脑袋里钻。 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洛成渊愤愤不平的放开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突然翻旧账“还没封印混沌兽之前,你惹我生气,都还没有哄呢,没哄就算了,你还天天跟那个人待在一起,不是亲嘴,就是拉手,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暮成雪被阿渊最后那个夸张的吐舌头的表情逗笑了,都没有在意他说什么恶心不恶心的话。 他问“谁告诉你我天天除了拉手,就是亲嘴?有没有点素质,能不能说话高雅一点,你看见了?就敢污蔑我?” 后者冷哼一声,没看见也能想象“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有数,哎呀,我们啊,就是拿地里的烂黄瓜,带了娃的接盘侠,哪敢污蔑您……” 哦,差点忘记了,他还不乐意自己说这样的话,说多了他就扯自己耳朵,呵呵,这什么人啊。 谁家道侣做成他这样啊。 他要不还是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暮成雪“……” 这张小嘴巴拉巴拉,没完了是。 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忍无可忍的扯着他的耳朵“洛成渊,你再阴阳怪气的,信不信我教训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就是这样,时不时就要阴阳两句。 不敢还手,就学会了还嘴。 偏偏每次都喜欢倒打一耙,说什么他委屈,他什么都没做,又被师尊揍了。 这叫什么都没做吗? 那张嘴都快推动四海更迭,八荒变动,还说什么都没做。 阿渊的变化,他还以为是不是遭到打击,疯掉了,这跟小时候那个高冷的糯米团子一点都不沾边,不死心的他去问了其他人。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洛师兄是一个高冷肃目,沉默寡言,低调沉稳,凶狠没耐心的人。” 听说总是看一眼就将旁的弟子吓哭,严重的还生病了,听说他们眼中的洛师兄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让人毛骨悚然,浑身打个激灵,像是被恶鬼盯上。 听说他对于一遍听不懂的弟子都是扭头就走,背影充满了嫌弃。 听说他从不吝啬指导弟子,但是总给人一种他在教猪认字的错觉。 听说…… 听说太多,总归不合现实。 而自己面前的这个徒弟,眼神虽然深沉,身材高大,五官成熟,做起事儿来挺像那么回事儿,却远远达不到他们口中形容的那样。 第372章 君岑大婚在即 察觉到师尊正盯着自己看,洛成渊凑过去,露出一个傻狗自恋的模样“师尊,你看着我做什么,怎么,突然看上我了,哟,那可不行,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你来晚了。” 暮成雪“……” 看,就这么个玩意儿。 高冷自持? 凶狠? 沉默寡言? 沉稳深沉? 看来改天的给师兄建议一下,凌云宗还是少收一些眼神不好的弟子。 这么想着,还不忘推开凑过来的大脑袋“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呵呵,要他陪着睡觉的时候,就阿渊长阿渊短的,这会儿不需要了,连名字都没了。 眼看着他又要说一些酸话,暮成雪赶紧捂住他的嘴“停,别说了,我没打算不跟你成婚,等师尊确定好了婚期,师尊绝对不会犹豫,一定把你竟然拖带拽的娶进门,想反悔都不行。” 洛成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立马换上衣服高冷矜持的模样,对师尊的话表达了高度的赞同和鼓励“嗯嗯,对嘛,就应该这样,不过,我要纠正一点,只需要牵着我的手就好,不需要连拖带拽。” 暮成雪“……” 哎呀,快住口,他不想听,他想要弟子口中的阿渊。 见他嫌弃,洛成渊不高兴了,蹭过来就要继续咬。 暮成雪赶紧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别咬别咬,会疼的,你怎么不咬自己。” 对此,人家回答“因为师尊的肉香,尤其是可以下锅油炸的时候,我真的爱死了,恨不得死在师尊身上。” 暮成雪“……”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不是幼稚,就是秋天的颜色!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么幼稚的人,真的是个做伴侣吗? 这真的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儿子吗? 要不是还是算了? 这个念头一划过,就被自己否决了。 想个孩子,才证明他真的爱你到骨子里,若是自己面对的是世人眼中的阿渊,那自己的身份,与那些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也是脑子混乱了,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暮成雪凑过去,为自己刚才的想法道歉,同时亲了好几口阿渊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人这样就哄好了,要是再让他做一回,人家高兴的尾巴都得翘上天。 洛成渊软磨硬泡“师尊,就做一二三四次,求求你了,那么久没碰了,你难道不想我吗,我想做,师尊,求求你了。” 暮成雪看着他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蹭来蹭去,免不了被他蹦出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实在不行,洛成渊保证“那我就蹭蹭,不进去总行了,师尊~” 这个提议好像不错。 他有点心动,最终还是耐不住他的请求,答应了。 只是…… “阿渊,洛成渊,你刚才怎么说的,啊,你等着,我再信你,我是狗。” 后者抱着师尊,低头亲亲师尊的脸,装作听不懂师尊的话,闻言摇头,语气里带着狡黠“我才不呢,都快半个月了,还不许我碰,人都要憋死了。” 暮成雪气结,这个孽徒。 还没来得及跟他计较,识海深处的浪潮便极快的涌上来,将他层层叠叠的包裹住,等他反应过来,出口的训斥被他堵住,暮成雪只能用眼神传递自己的脏话。 …… 时间在枯燥乏味的床上度过,伴随着一身药味,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道侣身上的伤比自己严重,人家这会儿能下地活动了,他还只能呆在床上。 这让他有些不甘心,看向师兄的眼神中都带上了责备。 无双剑尊因为一些事儿会来找他。 询问一些小事儿的处理,他毕竟已经几百年不曾接触这些事儿,刚开始还有耐心,到最后,干脆大手一挥,让他们拿着自己的垃圾滚回去。 一天是没事儿了吗。 他过得好不好,还需要特意写一篇折子上来问。 何必问笑着看他抓狂。 也就这个时候,让他觉得,没有这么枯燥。 其他时候,都是师兄在陪他,但是光陪他也会有无聊的时候,这不能下床,他又不想看书,何必问只能口头逗弄师兄两句。 逗弄不需要考虑负责的成本,他的身子也受不住跟师兄做些高强度的事情。 今日也同往常一样。 师兄给他读一些书,他听得烦,便一把抢过来,丢远,颇有些嫌弃的开口“师兄,你别念这个,我不想听,我想听话本。” 陆乾丰看了眼被丢的老远的《论心脉》,好脾气的询问“话本啊,师兄书房里没有,那要不,我去给师弟买?” 或者去课堂上走一圈,看看哪个弟子不好好听课,看话本的,将他们的东西统统收起来。 何必问摇头“不用买,我床头的柜子里就有,从前八师兄看完的话本,除了需要珍藏的,其余全部乱扔,我觉得有趣,便拿了回来,只是后来把忙,前些日子倒是让我想起来了。” 这话看似平常,陆乾丰却在其中提取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道侣,温和着语气,轻声责备“阿问,我看不是想起来,是看见,师弟说了,你不能下床,需要躺在床上静养,怎么不听话。” 又是一模一样的话术,何必问抬头看向师兄,叫他还要再说什么,突然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巴掌,陆乾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瞬间住了嘴。 他看着师弟即将收回去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受伤的原因,阿问因此瘦了一圈,原本有些许肉肉的手指,这会儿摸起来只有皮包骨。 原来合身的衣服,也感觉大了不少。 被师弟拍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余温,他张了张嘴,突然红了脸,一时说不出旁的话来。 阿问这是做什么,打他就打他,为何举手投足都如此勾人。 师兄的变化他尽收眼底。 何必问看的新奇,忍不住凑近了看“哎呀,师兄,你被我拍了一巴掌,怎么还脸红了,莫不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儿?” 那种地方,让人不多想,的确不太正常。 但是这脸也太红了,师兄可真纯情。 明明在床上这么凶猛,求饶人家都不愿意停的呢~ 陆乾丰的脸更红了。 他忙不迭退后一些,慌慌张张的开口“我……我去给你拿话本子。” 何必问手上没力气! 伸手想要抓住师兄的衣角,却因为慢了一步,没有抓住逃跑的师兄,不过这也够了,他乐的哈哈大笑。 惹得师兄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压根不敢回头看,逃也似的跑了。 寒元走进来到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有些无奈,眼中满是欣慰,身后跟着的暮成雪有些疑惑,师尊怎么不往前走了? 不过他也没有出声问,师尊不进去,肯定是有自己得考虑,他跟着就是了。 三师兄很快察觉到师尊的存在,忙不迭收敛了笑意,扬声请师尊进来,寒元往里面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停下叮嘱后面的徒弟“小九,你先去看看你大师兄,为师有事儿需要单独跟问问你师兄。” 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被师尊叫出去的经历,暮成雪愣了好久,这才应下,退了出去。 暮成雪一愣,随即点头“啊,好,那我先去看看大师兄。” 出了门,他还有这好奇,师尊跟三师兄说什么呢,还需要背着他,有点好奇怎么办,要不偷听一下? 想想还是算了,师尊一个大乘巅峰期的修士,怎么肯定发现不了他在偷听,要是被抓到了,还要被斥责。 多大的人了,还偷听,终究是不好的。 他去看了大师兄,闲聊了两句,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对师尊他们谈话的好奇,想了想,他拉着大师兄的手,一脸真诚的问他“大师兄,你想不想知道三师兄和师尊在聊什么。” 第373章 小九那缺心眼的 他实在好奇的厉害,好想叫师兄陪他去听听。 当然,一个人他是不敢去的,这才想带上师兄。 陆乾丰摇头,杜绝他的小心思“师尊若是想让你知道,自然会告诉你,小九还是老实一些,若是被师尊发现,说不定你又要被罚。” 虽然不至于罚的太重,却是实打实的丢人。 毕竟都是做师尊的人了。 师尊对小九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去种花,毫无例外,小九种出来的花一定是死的,不管什么品种,什么环境,只要经过他的手,必死无疑。 这件对小九来说不可能的事儿,就格外磨人,他记得,小九小时候,七八岁的样子,就因为种花的事儿,崩溃大哭过。 为此还冲到师尊房中,倔强的盯着师尊。 意思是他不种了,有本事儿就打死他。 那时候的师尊什么也没说,只是摸摸他的脑袋,免了他的处罚。 要说小九平等的克死所有花,这也不准确。 例外的就是千雪峰上,那漫山遍野的梅花,那东西不仅能存活下来,还长势大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当时他们还以为小九身上的克性,已经没了,第二天让他试试凌云宗漫山遍野的兰花,结果还是种多少,死多少。 暮成雪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茬,终于老实下来。 他不讨厌种花,却格外讨厌经过自己手种出来的花,是死的。 最后他也没知道师尊到底跟师兄说了什么,问三师兄,他也是但笑不语。 将他的好奇心勾起来,又得不到满足。 随着阿羽的身子恢复,他们二人婚期也逐渐逼近,君岑不得不将人送回去,小兔子许是也知道这次不能再任性,只能乖乖任由师兄将他送回去。 妖界入口处 兔王和王后一看见小兔子,急忙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将人抱在怀中,嚎啕大哭“我的儿啊,我的儿啊,还好你没事儿,你要是出事儿了,你叫我跟你父王还怎么过啊~” 要不是知道小儿子没事儿,而妖界满目疮痍,子民死伤无数,急需要作为王上的他们安抚,两人估计早就飞到修真界,一刻不停的守着自己的孩子。 自从听说小兔子被混沌兽打入轮回,他们的心就再也没有放下去过,知道神尊愿意出手相救的消息传来,他们还是不敢相信。 这会见到真正的儿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头这才落下来。 阿羽也算是因祸得福,竟然敢在他老子之前,飞升了。 妖界和修真界格外重视君岑这桩婚事儿,毕竟是混沌兽之后的第一桩好事儿,算是给这百年来的晦气冲喜,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这次宴请的人大多都来了。 有的人甚至提前一个月就在凌云宗脚下的凌云城住下,之前为了看神迹,千里迢迢来到凌云宗的大能也没有回去。 算是找了个很好的理由继续蹭千雪峰上不时飘下来的神力。 何必问的身子大好,也可以小幅度的下床走走,不剧烈的行走能更好的帮助他恢复,故而刚下床的阿问,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 瞬间上演消失的他! 也不知道是为了躲避喝药,还是实在不想待在那张床上。 这几个月可把他憋坏了,整天躺在床上,人都快废了,所以还不等师兄啰嗦,他就已经跑没影。 陆乾丰叹了一口气。 利用道侣契确定人在哪,并没有事儿之后,便不管了。 自己若是找过去,打扰了师弟放纵的时间,说不定阿问还会生气。 他便不自讨没趣了。 白清尘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师侄大婚,他若是不回来,小九能撕了他。 之前诓骗钱财就让他气的跳脚,这会儿再不回来,小九绝对能提着剑,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 他回来的时候本来还挺嚣张,毕竟,师兄们养伤在床,四师姐和二师兄正忙,暂时没有人能替小九做主。 只是,在听说师尊回来,这会儿正在宗门里时,吓得他一激灵,刚才那信步兰庭,悠闲自得的模样瞬间收敛,转身就要走,却不想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一转身,就这么遇上了。 哈哈,好巧哦,还是有神志的师尊。 呜呜,完了,小九那个臭小子肯定告了他的状。 寒元看着这个徒弟,看他忍不住想要逃跑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前走,轻飘飘留下一句“跟过来。” 这一路上,师尊一言不发,周围压迫的气氛如同凌迟的刀,架在脖子上迟迟没有落下,让人格外的忐忑,早知道师尊回来,他就早点回来,或者晚点回来,怎么刚好遇到了。 遇到的时候,周围还没有什么人。 小九也是小气,这点小事儿还告诉师尊,把人叫回来。 玩不起啊,小师弟! 心头那是全然忘了,自己半年前传讯给无双剑尊,请他回来帮忙,顺便告知神力的事。 来到师尊的主院,寒元坐在白玉雕刻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白清尘赔着笑“师尊怎么回来了,哈啊哈,我都不知道。” 后者轻哼一声,带着轻浅的笑意看向他“让你知道了,岂不是跑的更远?” 白清尘心虚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师尊,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寒元叹了一口气,问他“钱呢?” 后者一脸真诚“什么钱?” 他有什么钱,他就是一个穷光蛋,铁公鸡至少还有毛拔,他就一只砧板上的乌鸡,看着黑,其实毛囊都没有。 寒元轻笑一声“都用完了?” 看这样子,就算剩,也不可能在他手里,作为师尊,他很好奇“你的红粉佳人这都千年了,竟然还不是枯骨,阿尘就如此不愿意怀疑?” 修真界的风流榜上都有名了,竟然还是风雨无阻的次次过去。 结果去了那么多次,还是个处男,连人家的手都没拉过。 听说他前几日离开以后,小九的两个弟子便带着三岁的欣欣打上了门,理由是他们风月楼里有妖精。 的确有妖精,还是个道行不低的妖精! 白清尘没想到师尊出口的话如此直白犀利,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下来“师尊,她没害过人。” 寒元没说话,而是轻轻抿了一口茶,半晌,在他受不住这种压抑的环境时,才轻轻补了一句,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刚正剑修,风尘妖精,明知不可为,却悄悄有了感情,阿尘玩儿的还挺刺激不是?” 白清尘将头低下,一句话不敢说。 寒元也没有打算继续跟他扯这种话题,而是话锋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儿“为师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将小九的钱还回去,自己喜欢挥金如土,总不能霍霍自己人。” 说起最开始答应小九的,他想了想,补充“另外,去戒律堂领一鞭子,记得让行刑的弟子打重一些,再去道歉。” 师兄没有师兄的样,还骗师弟的钱。 这些,白清尘勉强能接受。 但是,师尊接下来话,是他万万不能答应的“道歉的时候,就还给他。” 白清尘炸毛了“我不,师尊你偏心,罚我道歉我都认了,钱我也不是不想还,就是这几天手上不宽裕,道歉的时候就还钱,我做不到。” 这话说的,寒元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些无奈的询问,声音依旧浅淡没有起伏,却也让人实打实的感受到师尊语气中的情绪“我如何偏心?骗人钱财,本就不该,难道我还要帮着你,让小九别计较?” 难不成这才叫不偏心? 他这个徒弟颠倒黑白的能力,是越来越厉害了。 白清尘迟疑,这倒是不用,但是,师尊要是有这个心,他也是没有意见的。 寒元被他这泼皮无赖的行径逗的哭笑不得,他严词拒绝“不可能,师尊也不为难你,你若是能让小九不跟你计较,我便也无话可说。” 小徒弟的状,都告到他这来了,自己也不可能,装作无事发生。 第374章 我没钱 白清尘嗫嚅着唇,弱弱的补充“可是我真的没钱。” 胡说八道那套在师尊这里行不通,他就换一种方式。 总之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他眼巴巴的看着师尊“师尊,要不……” 内心不住的呐喊“师尊你看看我啊,看看我,看看你柔弱的弟子,他要碎掉了,看在他碎掉的份上,就别为难我喽。” 寒元侧头看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有些好笑他的行径“阿尘好大的胆子,多大了人了,还打算让为师给你解决。” 师尊的声音自带一股温润,淡淡的拂过心间,即使是训斥,听起来也格外宠溺。 这话说起来,让人有些脸热,但是没关系,白清尘自认脸皮厚,一旦打开了这个新思路,他便缠上了师尊“师尊,求求你了,你帮我赔,我的好师尊,您不帮我,我只能出去卖了。” 寒元“……” 这说的什么话。 说出来的话,寒元便不计较了,但是自己这快被扒掉的衣服,还是需要解救的。 他试图扯回自己被他抓在手中的袖子,奈何徒弟太能折腾,还没彻底解救出袖子呢,大腿又被抱住,动静大的吓人。 师尊看着趴在他腿上的徒弟,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真情实感,就差两个能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观众。 寒元想往后退,躲开徒弟的纠缠,浑身的岁月静好有一瞬间的破碎,他想推开这个压根不顾身份,罔顾年纪,死皮赖脸的徒弟,奈何他实在不要脸,自己压根挣脱不开。 就算好不容易拉开点距离,他又扒拉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打算蹭在师尊身上。 师尊往后退,他就跪着往前追。 寒元面上的从容中浮现出一丝无语,他说话,对方不听,训斥,不管用,躲避,压根躲不开。 堂堂一个仙尊,被自家徒弟追的狼狈。 无双进门的时候,没注意,道侣就是这时候扑进怀里的,对于寒元的投怀送抱,无双一愣,手臂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将他搂进怀中。 还没来得及调情两句,怀中的人便抓着他的手,微微侧头看向身后。 无双这才发现自家道侣的窘境。 他乐的新鲜,笑眯眯的看着地上追着他家道侣乱爬的白清尘。 后者没想到会有人来,耍赖的表情僵在脸上,暗夜爬行,身体扭曲,满地乱爬的动作被按下了暂停。 空气中的尴尬撒欢似的乱跑。 直到对方看过来,嘴角的笑容扩大,他才淡定的站起身,强行将自己那句还没出口的绝望嘶吼咽了下去,接着尴尬的望天。 “师——哎,哈哈哈,这地不平啊,怎么突然给我绊倒了,嘿嘿,这多不好意思,改天让师兄给您修一修,师尊,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啊。” 说着逃也似的跑了。 天嘞~ 好丢人! 他真的以为师尊院子里没有人会不敲门就进去,他才这么撒泼打滚的。 忘记了师尊还有一个道侣。 呜呜,怎么办,地球容不下他了。 脑海中自觉将修真界的风水宝地都想一遍,觉得自己把自己埋了算了,好尴尬。 他身后的无双想大声嘲笑,却被寒元阻止,只见怀中的人冲他轻轻摇摇头,转头问起旁的“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无双低头看着他,揽着人往回头“大徒弟身上的伤基本都好了,这些东西,自然是还给他,哎呀,阿元啊,你是不知道,我可是受累了,你得记得补偿我。” 寒元轻轻勾唇,眉目含情,眼尾留春,他身上如春风煦日,水中皎月的气质,不管看多少遍,都会被深深吸引,如痴如醉。 无双觉得,他这辈子,花光气运做的一件事儿,估计就是得到这位高岭之花,三生有幸,才能伺候阿元身侧。 寒元说完话后,许久没有听见身旁人回答,侧过身看去,就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眉目间盛满了骄傲和小心翼翼,他忍不住勾唇,抬起手在道侣面前晃了晃,轻声提醒“无双,回神。” 后者一个激灵,终于将自己从神游天外中拉了回来“啊,你说什么?” …… 凌云城内,最大的天字号客栈 君岑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人褪下黑色的斗篷,露出一张憔悴的面容,女人冲他笑了笑“师兄。” 此人正是执意嫁入逍遥门的林晚晚。 许久未见,如今一面,倒是感慨良多。 君岑看着她消瘦的身子,和憔悴的面容,斗篷下的腹部只能窥见一角,却遮掩不住她有了身孕的事实。 这才成婚没多久,如此太过着急了些。 脑海中刚有这个念头,君岑就忍不住问“逍遥门距离这里,路途遥远,你身子重,为何不留在门中修养。” 说到这个,林晚晚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笑开“师兄大婚,晚晚自然是要来的。” 君岑心里五味杂陈,知道她这话没几分是真,便叹了一口气“你有心了。” 见她身边没人守着,君岑眉间盛着担心,轻声询问“你夫君呢,他怎么没守着你,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人?” 林晚晚笑了笑,有些窘迫的低下头,并没有让师兄看见他范红的眼眶“师兄别担心,是我不让他们跟着,我想一个人静静,人多了反倒不自在。” 这话说的君岑一阵皱眉,自家弟子,又不是旁的陌生人,守在身边不应该是再正常的事儿,如何会不自在,这副说法,反倒是证明了她身边从来没有人候着。 这若是平时也就罢了,晚晚如今的身子已经如此重,没人守着,若是出了什么特殊状况,该如何是好? 君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晚晚是个要强的性子,再加上当初一意孤行,这会定然不希望师兄戳破她如今的窘迫,感慨她当初选择的错误,如此,君岑也只能故作不知,转移话题“对了,你这次来,要住多久?” 换了话题,林晚晚果然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不少,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是,见到家人的喜悦,精神上也振奋了许多。 两人聊了一会儿,君岑便要告辞“晚晚,你原来的房间,师尊一直让人打扫着,东西没有动过,还是原来的样子,你回去,便能直接住。” 他还有事儿“师兄就先走了,你不用送,坐着就好。” 安抚好想要起身的今晚晚,他转身往外走。 林晚晚神情犹豫,提到师尊,她有些怯懦,忍不住开口唤住师兄“师兄,算了,我就不回去了,估计没有婚期结束,我们就会启程?” 君岑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有些迟疑“你的身子有几个月了。” “八个月。” 八个月? 君岑摇头“搬回去,若是有人不满,便叫他来找我。” 这都八个月了,婚期过后,若是再回去,岂不是要生在路上,这就算再不顾念她的身子,孩子也是他的血脉。 林晚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接亲这日,凌云宗已经是高朋满座,来的人很多,且没完没了,宗门内并不能容纳这么多人,明涯只能赶紧跑去找三师叔“师叔,宗门已经没有地方摆酒桌,你看要不要通知凌云城城主,将宴席摆去城中?” 暮成雪有些震惊“位置不够了?” 这多少有些夸张,凌云宗作为仙门第一,占地面积肯定是不小的,若是非要一个笼统的计较,那应该也有现代一个五线城市这么大。 那么大的地盘,从上往下看,人山人海,热闹程度丝毫逊色于人间的花灯节。 何必问摆摆手“小九你先过去,大殿内的几位大能还等着呢,这件事儿我会处理。” 暮成雪点头,转身离开。 第375章 妖族公主送嫁 洛成渊跟在师尊旁边,拉着脚步有些虚浮的师尊,当然,这可不是他造成的,而是师尊自己累的。 哎呀,说起来,他倒是想把师尊累成这样,奈何他的家庭地位不高,每次想要了,都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尽,这才能上床伺候一次。 太让人伤心了! 因着身子缘故,师尊几乎每天都会休息。 这几天因为君岑的婚事儿,他已经好久没合眼,不是在确定这个,就是在商量那个,不是自己忙活还不放心,师兄说这做事儿也是给外界传达信息。 一举一动都得尽善尽美,维护徒弟的体面,因着心里高兴,倒也没有很困,就是身子提不起什么精神。 脑袋是亢奋的,身子是抗议的。 这会儿正要去大殿。 他身旁的洛成渊不知道在想什么,暮成雪侧头看了一眼,就见他冷漠的盯着一处,见师尊看过来,又收回了视线。 还没等师尊发问,他就一把揽过师尊的腰,让他将自身重力分担一些给自己,给他缓解一下疲惫,换了个方向后,高大的身子极具侵略性的压倒过来。 这就巧妙的挡住了暮成雪的视线“师尊,我觉得前面那条路不吉利,有点克我,我们走这边。” 暮成雪“……” 他竟不知,阿渊什么时候,学会勘算自己的命数,还知道什么东西克他。 他有些疑惑阿渊刚才看见了什么,想要投去目光,却被他高大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挡住,窥不得一点动静,对于他幼稚的行为,暮成雪好笑,也没有继续执着。 估计是看见了什么好看的人? 小心思的想防备着他看上也不一定。 或者讨厌的事儿。 这个人幼稚的很,自己若是执意跟他对着干,他能把自己气死,嘴里嚷嚷着要死给他看。 大殿内 白清尘替他应付着那些大能,暮成雪刚进门,就听见他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浑身写满了不耐烦“这大喜的日子,别逼我扇你。” 他要是杀人,面前这鬼东西绝对撑不过三招。 挑衅的人因为他的话脸色一僵,终究是没有再说,转身,步履匆匆的离开。 今天的六师兄穿了一身红衣,比之之前的宝蓝色衣服多添了几分放荡不羁,释放了些许天性,视觉上的年龄感小了不少。 五师兄还在时,就经常打趣“小六穿上红衣啊,要是再柔弱一点,文雅一点,皮肤白一点,说不定啊,做那高门主母,绰绰有余。” 毕竟,小六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修真界的修士容貌普遍都不丑,六师兄的容貌清俊之余,就更偏向于小白脸那种攻击性不强,绿茶一点还能勾起男人保护欲的长相。 总之如何都逃不掉被包养的那一类,若不是脾气太差,修为太高,性子太直,动不动砍你两刀,估计追求者不会少。 凌云宗的白长老是出了名的狠,你敢追求他,他就敢拿人祭刀,倒是不像修真界人,妥妥的魔头行径。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想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下山历练,还差点被人强取豪夺,破了身子呢。 若是不狠,说不定护不住自己。 白清尘一回头,就看见望着他背影发呆的小九,那眼神,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意淫什么,下意识抖了抖身子,吊儿郎当的走上前,空前自恋“想什么呢想什么呢,师兄我啊,是你得不到的人。” 暮成雪“……” 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谢邀,我不需要。” 还得不到呢,就算是能得到,他也不想要。 话说,暮成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师兄刚才的想法就多虑了,我是在想,将你卖给什么样的人,狎弄多少次,才能将师兄卷走的款项还清。” 白清尘“……” 他有些尴尬的赔笑,气势一瞬间被压了下来“哈哈哈,小九真会开玩笑,这,那啥,小师弟啊,我可是你亲师兄,你对我得爱重,什么钱不钱的,太生疏了。” 暮成雪哼笑两声,还要说什么,刚才先进门的洛成渊又折返回来“师尊,你们在说什么呢,快进来,好多人等着你呢。” 聊什么呢,这么入迷。 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夫吗? 都没见师尊跟跟自己聊这么久,这个为老不尊的师伯凭什么。 听见他叫,暮成雪自然也没有继续跟他掰扯,师尊院子里,六师兄撒泼打滚的事儿他听四师姐提起过。 搞笑之余,也没打算真的跟他计较,他生气,也是因为他拿了钱,就跑了。 徒留自己面对一堆事儿焦头烂额。 进入大殿,少不了又是一番恭维,暮成雪笑着,脸都快笑烂了,这要是放在平时,他是绝对不可能有这副平易近人的面容,这不是徒弟大婚嘛。 他若是不笑,免不了有人要多想。 不认识的掌门凑上来,热情的仿佛见到了他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哎呀,皓月仙尊,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自上次一别,咱们这可是许久没见了,来喝一杯!” 暮成雪笑着,举杯跟他对饮“照顾不周,请多指教,今天实在没时间,改日坐下来,再把酒言欢。” 两人又恭维了几句,这才让后来者居上。 得到他这句话的人,终于识趣的离开。 还没等暮成雪松一口气,旁边又凑过来一堆。 凑过来的,暮成雪大都不认识,却也笑着应和,好不容易熬了三个时辰,熬不住了,喝的酒这会儿劲也开始上头,他顺理成章的倒在徒弟肩头。 洛成渊面对外人时,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冷漠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杀气,仿佛谁要是不长眼凑上来,他能让人血溅当场。 这模样不像来参加婚宴,倒是与那些前来寻仇闹事儿的一般无二。 何必问看见了,趁着敬酒的功夫传音提醒他“这是你师兄的大好日子,别愁眉苦脸,把你师尊送回去,回来替他继续招待。” 洛成渊有些不乐意,师尊都回去了,他凭什么还要回来,但是师伯的下一句话,让他瞬间振奋“这也是个机会,可以让其他长老看看你的表现,对你们的婚事儿有好处。” 这话说的,洛成渊立马屁颠屁颠的将师尊送回去,给人安顿好,对着镜子练习温润的笑,这才将笑容固定住,接着走出门。 魔尊这不笑还好,这一笑,总觉得格外惊悚,但是没人敢有意见,都怕他突然发疯,把在场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毕竟他笑得这么诡异,说不定就是在憋大招。 令狐羽自从回到妖界,无时无刻不在紧张,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师兄来。 期间妖族公主来了兔族,跟他商量送嫁的事儿,如此殊荣,小兔子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因着两人的婚事儿关系着两界和平,双方出了彩礼嫁妆都往高了给。 暮成雪拿出了自己十分之一的小金库,当初抬嫁妆的人杂七杂八的算下来动用了上万人,可谓给足了妖界排场。 这么高调的行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程少钧看着这排场,忍不住回头冲着林晚晚冷笑“这就是你敬爱的师尊,想当初我们成婚的时候,他连面都不露,这会儿却可以为了他的好徒弟邀请四海。” 那些来往的大能,哪一个是他高攀得起的。 他那时不过是想多结交几个大能,就被凌云宗的弟子提醒,大婚之日,不必如此谄媚,那些大能,甚至在领会皓月仙尊没出现的时候,便提前走了。 偏心的如此明显。 亏她还觉得,自己对不起暮成雪这个师尊! 林晚晚低下头,并没有接他的话,也没有反驳,她也在想,也许是师兄天资聪颖,又得大师伯青睐,小小年纪便成了凌云宗的少宗主,这才在师尊那有所不同。 程少钧吐槽完,并没有等林晚晚回答,而是转身出了门。 第376章 这是个壮大逍遥门的好机会 这是个拉拢势力,壮大逍遥门的好机会,他不能光抱怨,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林晚晚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想起今早的一幕。 眼中的思绪逐渐飘远,慢慢将她拉到回忆中。 自己等在道路尽头,打算好好见见师尊,她不曾回门,出嫁后也不曾写过书信,或者传递音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看。 当初大婚,师尊莫名罚她跪了那么久,说不难受是真的,故而,她出门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师尊。 她在等,等师尊哄她。 奈何师尊日理万机,竟真的不曾联系过她,师尊作为仙尊拉不下脸,她理解,便想着自己去找她,左右不过是给一个台阶。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师尊却在分岔路时走了另外一条路离开。 他明明看见了自己不是吗? 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在那里等了这么久,师尊却直接掉头离开,说不伤心是假的,只是,自己除了伤心,好像也做不得旁的。 师尊是仙尊啊,生杀夺予,他都没有置喙的权利。 就连自己这一身尊荣,也是师尊施舍的。 她这边的悲春伤秋,暮成雪并不知道,甚至被她嫉妒的君岑也不知道,此时的他接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兔子,正打道回府,马上就要踏入修真界。 阿羽坐在三十六人銮驾上,手中的羽扇遮不住他看向师兄那黏黏糊糊的眼神,举着扇子好累,但是不举着就得把周围的轻纱放下来。 那他就看不见师兄了。 想了想,小兔子想了个好主意,用术法将扇子定格不就好了吗,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吃胡萝卜和看师兄喽。 走在銮驾旁的陪嫁满眼无奈,压低声音提醒“少主,把你啃胡萝卜的声音放小点。” 阿羽“……咔嚓咔嚓,啊?” “文雅点。” 啥?我要点? 不行不行,这是师兄给他准备的。 侍从“……” 算了算了,就这样,摆烂。 百无聊赖的小兔子在识海中找师兄聊天“师兄,师兄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呀?” “想。” “师兄,师兄,我好饿,我可不可以吃东西。” “可以吃胡萝卜。” “师兄,我们这是到哪里了,要到了吗?” “快了,阿羽累了吗?” “师兄,我坐在这里好无聊啊。” “师兄陪你聊天好不好?阿羽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师兄,我们为什么不坐飞舟?” “因为师兄要将阿羽介绍给整个修真界。” “师兄……” 对于他的问题,君岑每一个都认真回答,顺便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心,入凌云城时,上万人等在城门口,看着由远及近的十里红妆慢慢走来。 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的拱手“恭迎少宗主夫人,贺小少主新婚。” 君岑拱手还礼“同喜!” 接下来是按照习俗送喜,就是将新婚的喜气寄托在一件东西上,有时候是糖,有时候是灵石,走到人多的地方撒出去,算是普天同庆的一种形式。 暮成雪准备的是一百万下品灵石,简单粗暴,看得出来,准备的人有耐心,又没有耐心。 却不得不承认,很让人心动。 队伍行驶到城中心,君岑就该拉着阿羽分发灵石,未进门的新娘脚不能沾地,所以城中心有一个临时搭建台子。 一百万下品灵石太多,不可能都是新人分发,他们二人只是象征性的分发一些,便会有专门的弟子上前接过这个工作。 这笔钱让人眼红,故而争抢的人很多,其中点缀的身影还能看见几个中等宗门的宗主。 两人这一套流程走下来,阿羽累的压根不想动,他被送入洞房之后,好歹能休息一会儿,师兄却不行,他还要出门招呼宾客,哎,成婚真麻烦。 有同感的还有暮成雪,他倒在床上,脑子有点混沌,意识是有点,但不多,被阿渊扶回来的路上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有种马上就能飞翔的错觉,看着将他放置在床上的男人,突然调戏心理上头。 半醉半醒的人哪里管什么后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一把搂住阿渊的脖子,将人带进自己怀中,确定他不动了之后,便伸手捏住他的脸,一身清冷禁欲破碎,痞里痞气的开口“哎哟,这不是魔尊大人吗,怎么这么好拿捏。” 洛成渊“……” “师尊你醉了。” 意思是你该睡觉了。 别拦着他啊,他还要去招呼宾客呢,为了好好练习,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两天可是拿出十成十的耐心,压根不敢怠慢。 故而也没心思享受师尊难得的主动。 见他要走,暮成雪不开心了,自己这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他竟然还敢走? 难不成平时的喜欢都是装的? 一把将人拉回来,捏着他的脸,致力于将面前这张俊颜扯的乱七八糟“小崽崽,没想到,当初敢抓蛇吓唬我,今天的你还不是任我拿捏,服气吗?” 洛成渊“……” 洛成渊“???” 他疑惑,他好奇,他觉得师尊在造谣“我没有,你哪里听来的,我怎么可能用蛇吓唬师尊,这绝对不可能。” 暮成雪喝醉酒的时候,说太多的话容易大舌头,发音不准,所以,还有意识的他为了不社死,放弃了长篇大论为自己辩解,故而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就是这样做了,还不承认! 没看多久,眼眶就开始发酸,眼睛自动分泌泪水温润眼眶,缓解疲惫,神色又开始迷离,他不忘申明“就有!蛇,吓我。” 看着师尊这副呆萌,说不清话的模样,洛成渊心都快化了,他胡乱的点头,对对,师尊说的都是对的,他就是欺负过“好好好,我做过,我做过,师尊别生气。” 暮成雪满意的笑了,算他识相,拉着徒弟,靠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要跟他讲他的小时候“阿渊,你小时候,很漂亮,粉雕玉琢,看得我每时每刻,就想冲上去亲两口。” 洛成渊看着这样的师尊,忍不住勾起笑容“那你为什么不亲?” 暮成雪皱眉,脸上写满了你这臭小子不识抬举“因为,我觉得,你无意识,会讨厌我。” 哼,他堂堂仙尊,被一个小屁孩嫌弃,怎么可能还上赶着,所以,他也不会亲他。 洛成渊一愣,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是他的演技不好吗,怎么就让师尊发现了。 还没等他辩解,脑袋就被狠狠拍了一巴掌,质问中带着些娇憨的语气传来“说,谁允许你讨厌我的,你信不信,我以后不让你上我的床,放肆,你这个孽徒。” 洛成渊反手拉住师尊还想再打一次的爪子,凑过去亲了好几口,再放入自己怀中揣好,低声下气的哄着“对不起师尊,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眼拙,不生气不生气。” 说着就要凑过去亲亲师尊红润的嘴唇,被后者躲开,有点嫌弃他满身酒味“走开,我要睡觉。” 哎,这可不行,都被他勾搭住了,这人怎么还睡觉了“师尊?师尊?” 回应他的,是平稳的呼吸声。 洛成渊“……” 他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的,一字一顿骂道“妖!精!” …… 好不容易熬到入洞房,天都快亮了,君岑这个大师兄脾气太好,所以,给他灌酒的弟子不在少数,再加上平时不饮酒,这会儿一喝,成功将自己喝躺下。 小兔子还在满心满眼等着洞房,结果被人抬进来的,是一个不省人事的师兄。 这让小兔子怎么接受,他惦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新婚之夜,结果师兄睡着了,送他进来的弟子一脸愧疚“对不起啊,阿羽,是我们的错,一不小心就灌多了。” 阿羽看了看师兄,又看看推搡着离开的师兄弟,委屈涌上心头,他推了推师兄“师兄,你起来,你起来!” 后者毫无动静。 阿羽委屈哭了,他扯师兄的耳朵,轻轻的扯,生怕弄疼他“你这个坏人,你明明知道等这天很久了,呜呜~” 听见他哭,君岑终于睁开眼睛,手帮脚乱的去给阿羽擦眼泪,压低声音哄“我错了,阿羽,我错了,师兄没醉。” 小兔子眼睛红红的,愣愣的看着师兄“你……” 君岑轻轻捂着阿羽的小嘴,冲着门口扬了扬下巴,意思是那里有人。 第377章 闹洞房 那群师弟贼心不死,还打算闹洞房呢,不然,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为了骗过他们,让人离开,他只能装作继续睡觉。 阿羽不懂,却破涕为笑,原来师兄没有睡着啊,只要师兄没睡就好。 听见传音给自己解释的小兔子嚯的站起来,大步走向门口。 打开门,摔进一堆人。 小兔子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他们,孤清北哈哈两声,怎么还被发现了,他们摸了摸鼻子“那啥,哈哈,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就走了啊,再见再见,洞房愉快。” 阿羽瞪着他们“都给我走,人都灌醉了,还要干什么,信不信我揍你们。” 许是小兔子凶狠龇牙的动作吓到了他们,几人赶忙跑了,后者哼了一声,关上门。 小兔子一秒变脸,高高兴兴的回到床边,黏糊糊的闯进师兄怀中“师兄,他们走啦。” 君岑趁他出门,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外衣,所以,小兔子一伸手,就能摸到师兄的腹肌。 嘿嘿,手感非常棒! 这一晚是他期待已久的,当然,后半夜也是抗拒的,明明族内的公兔子只有三秒,最厉害的七秒,他也只做好了半个时辰的准备。 哪里想到竟然是一天啊。 小兔子呜咽着想要爬走,还没摸到床沿,就被师兄拽了回去,低哑的声音在阿羽耳边响起“阿羽乖,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小兔子压根提不起一点力气,闻言不住的摇头,动用全身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力气,还是挣脱不开。 他不相信,师兄今晚说了好几个最后,结果都不是最后。 他想跑,奈何躲不开师兄的手。 被翻红浪,低低的哭声开始破碎,如摔碎的镜子,密集且动听。 日上三竿。 暮成雪伸了个懒腰,胸口闷闷的,大腿也格外有重量,他深呼吸,偷得一口新鲜空气,这才探头瞄了一眼,是徒弟那双笔直的大腿,最让他无语的是,这丫的怎么不穿衣服。 真的是一件都没穿。 那浑圆的屁股蹲还露在外面呢。 他无语之后,还是无语。 莫名还有点好笑。 因为被子都在自己身上,所以,阿渊是将他连着被子一起抱住的,人家就这么大方的将身子大喇喇的露在外面。 不知想到什么,他伸出手,一巴掌拍过去。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洛成渊受到刺激,瞬间睁开眼睛,他只觉得屁股被什么东西拍了一巴掌,对上师尊含笑的目光,大脑还没开机,脸上便浮现了委屈。 他质问“你打我做什么!” 这个人真是的,大早上就不正常。 低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越想越生气,语气也不自觉带上了受气包的愤怒“我又怎么得罪你了,你昨晚发酒疯还是我陪着你,结果你撩完就睡着了我都没跟你计较,你一大早就……” 洛成渊咂两下嘴,质问到一半,突然被亲了一口,这让他的话怎么说完。 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觉得,这样太好哄了点,不太符合他魔尊的威武霸气,遂即提要求“你……你再亲一口我就原谅你。” 这话说的有些得寸进尺,他也就是试试,说出来也许就成了呢。 暮成雪挑眉,拒绝“不行,除非你让我再打一下。” 洛成渊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给他打一巴掌,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他撇开头,如蛆般拱了两下,一头扎进师尊的怀里“不行,我有点羞涩,你不能打我,还打这种地方。” 他都没有这样打过师尊,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我发现,师尊你醉完酒之后,玩的好变态。” 他将脑袋埋进师尊胸口,说话闷闷的,听起来有点环境助力的委屈,暮成雪收起玩笑的声音“好了,快起来。” 抱着他的人不愿意“今天又没事儿,我们再睡会儿,或者师尊想做点别的,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 暮成雪挑眉,故意不接他说出口的荤话,而是提醒他不能半途而废“怎么,你又不想表现了?师尊那可是还没有松口,要是我们一直不能成婚,你不怕?” 洛成渊一个轱辘坐起来,瞬间将刚才的无赖行径一收,坐起来穿衣服“好了,我要去表现了,师尊你继续睡。” 说着,也不等师尊挽留,便披衣而起,大步离开。 直到徒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暮成雪才收回目光,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什么,轻轻笑了两声,也坐起来。 温潺给他端药过来的时候,小九正坐在他院外的高树上,层叠浓厚的叶子遮住了他的身影,白衣在那浓密的绿意中若隐若现“小九。” 暮成雪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师姐已经发现了他,不太想下来,便随便谈起了一个话题“师姐,修真界终于太平了,你和师兄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温潺敲了敲桌面,没有被他的话带偏“将你的身子养好,小九便不要想着转移话题,快下来将药喝了。” 暮成雪身子一僵,有些不甘心的御风下来,欲言又止,止了又欲,最终颇为泄气的开口“师姐是如何发现我的?” 他明明站那么高,还是被发现了。 温潺看着他笑,并没有回答他的不甘,这次将找到他的秘诀告诉他,这人心思便活络的不得了“对了,你那个徒弟……” 暮成雪以为他说的是君岑,顺口回答“还没醒呢,让他们睡,新婚之夜,要是能起来,对凌云宗开枝散叶不利啊。” 温潺无奈,她轻轻摇头“我说的不是君岑,罢了,估计你也不想听,你家小团子,跟人打起来了,知道吗?” 暮成雪被汤药苦的面目全非的脸震惊了一瞬,他没听清“谁打架?” “欣欣,那位三岁的小团子。” 他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两个师兄带着人打的?” 这是他能理解的最好结果,那小团子多文雅的小姑娘,会打人? 温潺点头“听说是那位小少主见欣欣可爱,便上前亲了他一口,被清北师侄发现了,便将孩子揍了一顿,揍了一顿还不算,他还将人控制住,让欣欣过来揍。” 暮成雪“……” 所以最后怎么变成了欣欣揍的,不应该是那两个徒弟? 说到这,温潺被逗笑了“因为你那徒弟把人打了才想起来,这是他大师兄的婚宴,怕被你揍,便怂恿小团子说是她揍的,那偷亲的小孩儿也是个聪明的。” 等大人发现,他就指着手上的爪爪印,说这是他媳妇爱他的证明,不停给他亲友炫耀小团子抓红的地方。 原话是这样的“你们快给小爷看,我媳妇儿给我的,不看就快好了,哎快快,做个见证。” 暮成雪听的嘴角抽搐,当即拍板“谁家的孩子,以后不要邀请过来,想什么话,多大年纪,就会轻薄女孩子。” 晦气,他家小团子才三岁! 三岁啊! 什么人啊! 温潺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 暮成雪瞬间看过来,不解中带着愤怒。 差点拍案而起。 眼看着他起身就要出门,温潺将人拉住“他是你的侄子,仙界的小太子。” “管他什么太不子,我非得让那臭小子知道什么叫……我侄子?我哪里来的侄子?” 温潺看着他的气势瞬间降了好几度,一脸懵的看着师姐。 他姐姐都没…… 不对“仙界小太子?龙族?” 三大神族之一的龙族? 师姐笑着点头,暮成雪短暂的弱下气势之后,又瞬间提了起来“那也不能……那也不能亲啊,多冒昧的动作。” 这事儿还没说结束,门口又传来惊呼“仙尊,仙尊不好了,魔尊杀人了!” …… 暮成雪赶到的时候,洛成渊双目赤红,他抓着一个人的衣领,就要按着那人的脑袋,将人撞向墙壁,带着点娱乐且残忍戏弄。 誓要把人弄的求生不能,求生不得。 暮成雪心脏狠狠一跳,忙出声唤他“阿渊,住手!” 听见师尊的话,洛成渊顿了一瞬,但手上的动作没停。 第378章 他就是该死 暮成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阿渊,住手!” 这孩子怎么搞不懂呢。 要杀不能藏着点,这么多人看着呢。 来参加大婚的人还没有离开,修真界有头有脸的都在这,其中不少脸色铁青的大能,估计若不是皓月仙尊威名远扬,再加上魔尊修为高深,他们都要动手了。 当然,后者的面子更大。 毕竟,动手了,若是打不过,丢掉的就是命。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杀人。 洛成渊挣扎,却又不是真的用力,他想把师尊甩开,他也怕自己力气太大,将人甩出去,磕着碰着。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个人是需要疼爱保护的。 手上抓着那人的脑袋,他想看看这人的脑浆是不是白色的,想看看脑袋撞在墙上,鲜血飞溅的模样。 头骨炸开,脑浆混着血液黏糊糊的黏在地上,脏死了,他还要继续,奈何动作到一半,被师尊抓住手。 暮成雪忍着恶心想吐的感觉,努力忽略鼻尖萦绕的血腥味,他努力安抚他,想让阿渊冷静下来“阿渊乖,阿渊最听话了不是吗?听师尊的话,咱们放开手好不好?” “你知道师尊最见不得这场景对不对,阿渊,师尊想吐,咱们停下好不好?” “阿渊乖乖的,你最棒了,停下好吗?” 被他抓住的人满头是血,能看出整个人早已不成人样,估计她妈来了,都得犹豫许久。 暮成雪看的一阵心悸,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徒弟,不得不说,乍然直面魔尊最真实的凶残,还是有被吓到。 只是,这种感觉在面前的人被他安抚住时,荡然无存,他凶残又如何,自己到底是他道侣,总能规束他。 随着暮成雪一句一句轻柔的话,阿渊已经放开了那人的头发,让他如死狗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苟延残喘。 洛成渊想抬脚将他碾碎,却顾忌着师尊不喜欢,他得控制住自己。 许是疼痛消失,那人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眼中那身着白衣的男人近在咫尺,恐惧让他下意识惊叫出声“啊啊啊啊,仙尊救我,救我!这个魔头,他要杀……” 暮成雪还在一句句的安抚“阿渊乖,你最听师尊的话的对……” 洛成渊的动作很快,等暮成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踩着那人的脖子,将他的头踢飞了出去,动作之残忍,让那些杀人无数的大能都下意识移开眼。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杀人还有这种方法。 踩着人的脖子,脚下用力,将人头踢飞出去。 脖子上的皮肉分离,鲜血飞溅,他甚至嫌弃这血脏了他的鞋袜和衣服,脚下踩的很用力。 企图让这恶心的液体就此打住。 就这还没完,他抓起地上的尸体,打算将这种肮脏的东西一块一块捏成肉泥。 暮成雪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阿渊!” 这话充满了惊惧和警告。 后者顿了顿,回头看向他,一双血红的眸子定定的,仿佛要将师尊刻进骨子里,暮成雪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克制住身子本能。 上前两步,他拽着他,沉下脸呵斥“你放肆,来人,将他给我压下去!” 洛成渊没反抗,戒律堂的人来的很快。 阿渊依旧盯着师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什么也没说,看着弟子将人带下去,暮成雪这才嫌弃的看向自己不小心染了血的手。 深呼吸两下,平复加快的心跳,这个狗孩子,吓了他一跳。 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他又忍不住皱鼻,这还不如不呼吸呢,难闻的要命,悄悄用了一个清洁术,清理自己身上手上溅到的血液。 等着地上那个宗门的人发难。 众人仿佛被魔尊的手段惊到,迟迟没有回神,许久之后,这才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肝胆剧震。 男人名叫贾勇,为尘心洞的镇洞大长老。 修真界三大仙门为顶尖,往下是四大家族,然后是十大洞府,接着便是大大小小的宗门,分为上中下等,尘心洞在十大洞府中排名靠前。 魔尊将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对方又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修士,这怎么看都非常棘手。 暮成雪这才将人提前弄走。 倒不是怕这些人有胆子当场报仇,而是说话太难听,再被弄死几个。 何必问摇着手中的扇子,姗姗来迟,他扫了一眼剑拔弩张的气氛,轻轻笑了笑,摆了摆手,底下的弟子得到指示,上前想要清理殿中的尸体。 无心洞的人上前“你们凌云宗这是想毁尸灭迹,当作事情没发生过?包藏魔尊,纵其行凶,好一个天下第一大宗啊。” 他还要再说什么,何必问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洞主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待会儿我凌云宗是不是快叛出修真界了?” 尘心洞主没想到他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一时间哽住,想要反驳,又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得罪的太过。 何必问看向众人,轻轻勾起唇角,笑眯眯的扫过那些惧怕又八卦的人,他问“你们想不想知道,魔尊为什么如此做?诸位别忘了,这可是他嫡亲大师兄的婚宴,若不是气急,他也不会不知分寸。” 说到这个,尘心洞主心里一咯噔,毕竟,自家长老是什么样的,他再清楚不过,直觉要遭,他这才后知后觉如此直白的发难太过草率。 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何必问笑着将留影石抛向空中,顺便解释“我家徒弟啊,闲着无聊,本想用留影石记录首席大师兄成婚的盛况,没想到,恰好记录了这件事儿。” 徒弟闲着没事儿这话有点假。 但是他也不可能暴露整个凌云宗每一处地方都有监视的事情。 留影石并没有贾勇进去大殿前的踪迹,不过,听他言语,也知道他许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那位的身段,哎哟,那屁股,一扭一扭的,骚死了,还穿白衣,都不知道被魔尊玩了多少回,还装呢。” 身旁人符合“长老说的是,我看着啊,身子也难受的厉害,若不是衣服宽松,都遮不住我家老二,哈哈哈。” 淫邪的笑声透露出不怀好意。 许是过嘴瘾还不够,旁边的人给他出主意。 “哎,要我说啊,魔尊干也是干,我干也是干,不如……哎~哈哈哈,反正,他们这种身份,就算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说出去,说不定,还能用这威胁他呢。” 听见这话,贾勇有些迟疑“但是他的修为……” “哎,这个你不用担心。” 说着,对面的人四处看了看,将人拉到角落,设了一道传音“这个好办,只要废了他的修为,这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我跟你讲,待会儿,他的徒弟会带着道侣敬茶,我们只要……” 话还没说完,两人就感受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 对于危险得本能让两个人快速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洛成渊先是抓住那个出主意的人,因为愤怒,那人被他当场捏成了齑粉。 剩下的就是贾勇。 贾勇修为不低,算是修真界为数不多的大乘期修士,这才没有被魔尊第一时间弄死。 洛成渊已经杀红了眼,眸中皆是扭曲的杀意,众人很快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有弟子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这才跑出门通知仙尊。 洛成渊打人,用的是最原始的方式,没有魔气,没有修为压制,就这样一拳一拳,温热的血溅在他俊美的脸上,吓的众人纷纷后退。 接下来就是皓月仙尊出现。 到这里,何必问便收起了留影石,什么话也没说,笑眯眯的转向尘心洞主,抬脚,踹过去。 轻飘飘的话如同一记重拳“你们门派,算什么东西,也敢淫词羞辱,意图不轨。” 等那位洞主吐了一口血,站起来,就听见流云仙尊幽幽开口“本尊看在修真界和平的份上,给你几分脸色,却也不能纵容你无法无天,你,和他,算什么东西?” 暮成雪没想到情况是这样,他看向地上的尸体,厌恶的直皱眉。 白清尘急匆匆出现,衣服都没穿好,一脸懵的样子,他拉着小九的手“走走走,别看,脏东西会脏眼睛,你等着,师兄会给你报仇的,他无心洞会付出代价。” 第379章 大结局(一) 暮成雪知道师兄是不想污了他的眼,便没有拒绝,面对这种事儿的确挺恶心的。 他能接受自己被很多人喜欢,却不能接受这种带着亵渎般的下作手段,还想废了他的修为。 精虫上脑了还是如何。 他是什么身份,若是真让他如此,别说尘心洞,就是整的修真界,都会被拖累,他记得,他老娘好像还挺热衷利用水镜,观看他生活的方式表达思念的。 回了灵杞峰,直奔陷入自我怀疑的徒弟。 他让人将阿渊送回来,表面是为了惩罚他,其实只是怕他会绷不住失控,这才找了个理由,阿渊很老实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看见他走过来,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阿渊?” 后者看着他,默默的转过头,不想说话,他在想,这个人看见自己如此残忍的一面,估计被吓到了,他会不会因此重新考量两个人的关系呢。 会的。 哼,渣男人。 他最好不要那样想,不然…… 见他这样,暮成雪叹了一口气,轻声哄“怎么了,怪师尊让人将你带回来?” 洛成渊没说话,表情倒是说明了不是,暮成雪凑上去,亲亲他的额头,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被吓到的自己“阿渊不生气了好不好?” 听见他哄自己,洛成渊侧头看向他,直白的问“你不害怕,我杀人的模样?”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暮成雪挑眉,说实话,他现在也是心有余悸的,只是这话不能直说,便半真半假的开口“自然害怕,阿渊如此妖冶俊美,很难不让人害怕你被别人勾引走。” 洛成渊在听见第一句的时候,危险得勾起唇,若是师尊害怕,他不介意将人捆起来,只属于他有一个人,等后一句出口的时候,他脸上凶狠的表情一顿。 因为这话的冲击,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抬手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愣愣的再次询问“你刚才说什么?” 暮成雪没打算继续重复,他亲了面前的人一口,这才开口“等我们大婚之后,阿渊可愿意陪师尊蜗居千雪峰?” 旁人历经千帆之后,都是想着如何游历山河,他不这样,他觉得这些年自己好累,想休息几年。 每天日落而眠,日出再眯一会儿,若是有兴致,便出门溜达,没精力,便躺一整天。 若是闲着无聊,还可以去魔界霍霍大魔,作威作福一番。 师尊的提议他觉得非常棒,没忍住提醒“我看行,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哎,对了,师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蜗居好啊,蜗居他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师尊不想下床最好了,她也不喜欢下床,刚好师尊之前答应他七天七夜,任他处置。 嘿嘿,想想就美。 暮成雪偏了偏头,躲开温暖的阳光,闻言开始回想,忘了什么? 暮成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起来,他蹲不动了,想坐会儿,想不起来,干脆问他“忘记了什么?” 阿渊拍拍自己的腿,意思是让师尊坐上来,后者给他翻了个白眼,他不坐“起来。” 想了想“不如阿渊坐我腿上?” 他只是懒得动,这才被他压了这么久,但并不代表自己代入了他妻子的角色,若是他哪天心血来潮,不想甘居人下,那就不一定谁压谁。 都是男人,还没有点掌控欲了? 洛成渊不愿意,他理所当然“不行,我坐你腿上,那算什么。” 他才是夫君! 看师尊脸色不对,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点吓人,他赶紧改口“我坐我坐,我坐行了。” 这么看着他做什么。 这可不是他认怂,就是单纯的不跟师尊计较。 洛成渊无论是体重,身高都在师尊之上,双开门的身材坐在师尊腿上,怎么看,都觉得很违和,暮成雪也觉得他好重,有些后悔让他坐上来“你下去,你挡着我的风景了。” 洛成渊“……” 他无奈“那我都说了我抱你,你非要坚持。” 说着站起来,就要将师尊抱起来。 后者没给他这个机会,摆摆手,拒绝他的靠近,摆明了想让他站着。 人家往后一躺,就要入睡的模样,洛成渊皱眉“师尊,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履行自己的承诺,还有,你今天睡了很久,该起来走走。” 暮成雪翻了个身,慵懒松弛的开口“睡会儿再走。” “那我的承诺呢?” “什么承诺?” 暮成雪懒洋洋的,问话的声音平淡如水,话中充满了困倦。 就知道他忘了,洛成渊凑过去“你之前说,我答应你去鬼界,你陪我玩七天,任我处置,师尊你不能耍赖。” 他说完,紧张的等待着对面这人回答,许久之后,后者还是没有回答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师尊已经睡着了。 洛成渊“……” 这睡眠质量这么好? 他恨恨磨牙,承诺就是承诺,不管他答不答应,总之自己做定了。 再醒来的时候,君岑已经拉着自家道侣等了很久,他扶了扶额头,试图用这样的方法醒醒神,身子格外懒怠“我睡了多久?” 君岑微笑,温声开口“没等多久,师尊可要喝些水?” 暮成雪点头,小兔子以为这就到他敬茶,忙将手中的茶送过去,君岑一愣,想提醒,奈何小兔子动作太快。 自从昨天晚上之后,小兔子再也不愿意黏黏糊糊的凑过来,要亲亲,求抱抱,看见他都恨不得躲开些。 君岑有些尴尬,早知道自己就节制些,也不至于将人吓成这样。 暮成雪倒是没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喝了一口,缓了一会儿,这才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喝过茶后,小兔子便想回去了,他好困,昨晚一夜没睡。 刚好六师伯找师尊有事儿,君岑便顺理成章的带着道侣离开。 听六师兄说,尘心洞彻底成为了凌云宗的一部分,尘心洞主为了保住那么多弟子的性命和前程。 自愿请求成为凌云宗的附属宗门“大师兄的意思,这事儿还是看你,小九若是觉得这样不行,师兄那边便拒了。” 这若是换成别的仙尊,这种代价可能太重,可惜这个人是皓月仙尊,便不是稀奇事,这若是传了一点风声到神境,整个修真界都要为尘心洞陪葬。 暮成雪挑眉“不用,这对于宗门来说,是好事,反正我没什么损失,这样的解决办法就很好。” 白清尘点头,想到自己要说的话,他有点不在,那啥,小九啊…… “没钱,给不了,把你坑走的还回来再说。” 白清尘“……” 他气笑了“师兄找你就这点事儿?” 暮成雪这才收起拒绝交谈的模样,探头“那你想说什么?” 白清尘试探性的开口“小九,你知不知道师兄风月楼的事儿?” 后者点头“嗯,知道,师尊跟我说的,他还说你肯定会来找我,让我不必理会。” 白清尘“……” 有时候,他觉得,师尊太厉害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老底都快被他揭没了。 暮成雪好奇的凑过去,一脸八卦“怎么,人家要你给她一个名分?” 白清尘有点烦的推开他的脑袋,没有反驳他的话。 暮成雪一脸的果然如此“可是,这件事就算我给你求情,师尊也不会同意的。” 他知道,正是因为知道,这才觉得极其烦躁“一只恶妖怎么了,那小畜……小徒弟不是魔吗?魔头都能接受……” “师兄,慎言!” 暮成雪皱着眉,压低声音制止他。 白清尘狠狠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焦躁,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情绪,两人相对无言。 暮成雪有意想要缓解一下气氛,缓和语气开口“师兄,我刚才没有想吼你。” 白清尘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那我就是生气了,暮仙尊看着办。” 暮成雪“……” 不得了不得了,仙尊都喊上了。 没办法,他只能答应“那我去试试?” 对面的人这才挑眉笑开“那就多谢小九了。” 第379章 大结局(一) 暮成雪知道师兄是不想污了他的眼,便没有拒绝,面对这种事儿的确挺恶心的。 他能接受自己被很多人喜欢,却不能接受这种带着亵渎般的下作手段,还想废了他的修为。 精虫上脑了还是如何。 他是什么身份,若是真让他如此,别说尘心洞,就是整的修真界,都会被拖累,他记得,他老娘好像还挺热衷利用水镜,观看他生活的方式表达思念的。 回了灵杞峰,直奔陷入自我怀疑的徒弟。 他让人将阿渊送回来,表面是为了惩罚他,其实只是怕他会绷不住失控,这才找了个理由,阿渊很老实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看见他走过来,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阿渊?” 后者看着他,默默的转过头,不想说话,他在想,这个人看见自己如此残忍的一面,估计被吓到了,他会不会因此重新考量两个人的关系呢。 会的。 哼,渣男人。 他最好不要那样想,不然…… 见他这样,暮成雪叹了一口气,轻声哄“怎么了,怪师尊让人将你带回来?” 洛成渊没说话,表情倒是说明了不是,暮成雪凑上去,亲亲他的额头,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被吓到的自己“阿渊不生气了好不好?” 听见他哄自己,洛成渊侧头看向他,直白的问“你不害怕,我杀人的模样?”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暮成雪挑眉,说实话,他现在也是心有余悸的,只是这话不能直说,便半真半假的开口“自然害怕,阿渊如此妖冶俊美,很难不让人害怕你被别人勾引走。” 洛成渊在听见第一句的时候,危险得勾起唇,若是师尊害怕,他不介意将人捆起来,只属于他有一个人,等后一句出口的时候,他脸上凶狠的表情一顿。 因为这话的冲击,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抬手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愣愣的再次询问“你刚才说什么?” 暮成雪没打算继续重复,他亲了面前的人一口,这才开口“等我们大婚之后,阿渊可愿意陪师尊蜗居千雪峰?” 旁人历经千帆之后,都是想着如何游历山河,他不这样,他觉得这些年自己好累,想休息几年。 每天日落而眠,日出再眯一会儿,若是有兴致,便出门溜达,没精力,便躺一整天。 若是闲着无聊,还可以去魔界霍霍大魔,作威作福一番。 师尊的提议他觉得非常棒,没忍住提醒“我看行,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哎,对了,师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蜗居好啊,蜗居他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师尊不想下床最好了,她也不喜欢下床,刚好师尊之前答应他七天七夜,任他处置。 嘿嘿,想想就美。 暮成雪偏了偏头,躲开温暖的阳光,闻言开始回想,忘了什么? 暮成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起来,他蹲不动了,想坐会儿,想不起来,干脆问他“忘记了什么?” 阿渊拍拍自己的腿,意思是让师尊坐上来,后者给他翻了个白眼,他不坐“起来。” 想了想“不如阿渊坐我腿上?” 他只是懒得动,这才被他压了这么久,但并不代表自己代入了他妻子的角色,若是他哪天心血来潮,不想甘居人下,那就不一定谁压谁。 都是男人,还没有点掌控欲了? 洛成渊不愿意,他理所当然“不行,我坐你腿上,那算什么。” 他才是夫君! 看师尊脸色不对,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点吓人,他赶紧改口“我坐我坐,我坐行了。” 这么看着他做什么。 这可不是他认怂,就是单纯的不跟师尊计较。 洛成渊无论是体重,身高都在师尊之上,双开门的身材坐在师尊腿上,怎么看,都觉得很违和,暮成雪也觉得他好重,有些后悔让他坐上来“你下去,你挡着我的风景了。” 洛成渊“……” 他无奈“那我都说了我抱你,你非要坚持。” 说着站起来,就要将师尊抱起来。 后者没给他这个机会,摆摆手,拒绝他的靠近,摆明了想让他站着。 人家往后一躺,就要入睡的模样,洛成渊皱眉“师尊,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履行自己的承诺,还有,你今天睡了很久,该起来走走。” 暮成雪翻了个身,慵懒松弛的开口“睡会儿再走。” “那我的承诺呢?” “什么承诺?” 暮成雪懒洋洋的,问话的声音平淡如水,话中充满了困倦。 就知道他忘了,洛成渊凑过去“你之前说,我答应你去鬼界,你陪我玩七天,任我处置,师尊你不能耍赖。” 他说完,紧张的等待着对面这人回答,许久之后,后者还是没有回答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师尊已经睡着了。 洛成渊“……” 这睡眠质量这么好? 他恨恨磨牙,承诺就是承诺,不管他答不答应,总之自己做定了。 再醒来的时候,君岑已经拉着自家道侣等了很久,他扶了扶额头,试图用这样的方法醒醒神,身子格外懒怠“我睡了多久?” 君岑微笑,温声开口“没等多久,师尊可要喝些水?” 暮成雪点头,小兔子以为这就到他敬茶,忙将手中的茶送过去,君岑一愣,想提醒,奈何小兔子动作太快。 自从昨天晚上之后,小兔子再也不愿意黏黏糊糊的凑过来,要亲亲,求抱抱,看见他都恨不得躲开些。 君岑有些尴尬,早知道自己就节制些,也不至于将人吓成这样。 暮成雪倒是没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喝了一口,缓了一会儿,这才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喝过茶后,小兔子便想回去了,他好困,昨晚一夜没睡。 刚好六师伯找师尊有事儿,君岑便顺理成章的带着道侣离开。 听六师兄说,尘心洞彻底成为了凌云宗的一部分,尘心洞主为了保住那么多弟子的性命和前程。 自愿请求成为凌云宗的附属宗门“大师兄的意思,这事儿还是看你,小九若是觉得这样不行,师兄那边便拒了。” 这若是换成别的仙尊,这种代价可能太重,可惜这个人是皓月仙尊,便不是稀奇事,这若是传了一点风声到神境,整个修真界都要为尘心洞陪葬。 暮成雪挑眉“不用,这对于宗门来说,是好事,反正我没什么损失,这样的解决办法就很好。” 白清尘点头,想到自己要说的话,他有点不在,那啥,小九啊…… “没钱,给不了,把你坑走的还回来再说。” 白清尘“……” 他气笑了“师兄找你就这点事儿?” 暮成雪这才收起拒绝交谈的模样,探头“那你想说什么?” 白清尘试探性的开口“小九,你知不知道师兄风月楼的事儿?” 后者点头“嗯,知道,师尊跟我说的,他还说你肯定会来找我,让我不必理会。” 白清尘“……” 有时候,他觉得,师尊太厉害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老底都快被他揭没了。 暮成雪好奇的凑过去,一脸八卦“怎么,人家要你给她一个名分?” 白清尘有点烦的推开他的脑袋,没有反驳他的话。 暮成雪一脸的果然如此“可是,这件事就算我给你求情,师尊也不会同意的。” 他知道,正是因为知道,这才觉得极其烦躁“一只恶妖怎么了,那小畜……小徒弟不是魔吗?魔头都能接受……” “师兄,慎言!” 暮成雪皱着眉,压低声音制止他。 白清尘狠狠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焦躁,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情绪,两人相对无言。 暮成雪有意想要缓解一下气氛,缓和语气开口“师兄,我刚才没有想吼你。” 白清尘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那我就是生气了,暮仙尊看着办。” 暮成雪“……” 不得了不得了,仙尊都喊上了。 没办法,他只能答应“那我去试试?” 对面的人这才挑眉笑开“那就多谢小九了。” 第380章 大结局(二) 暮成雪“……” 真服了这个活爹,不答应就是暮仙尊,答应就是小九。 这要不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能将人两脚踹出去。 他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出言赶人“那你快走,我这里庙小,看不顺眼你。” 给他等着,帮他求情的时候,顺便再告一状,让他这么无耻。 白清尘“……” 他嘿了一声,也不介意小九这几乎都这样的态度,恭敬拱手“那小的告退。” 看着他的背影,暮成雪叹气,暮成雪无语。 就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师兄。 说起来,师尊的确没有确切的说过他和阿渊的事儿,他答不答应,看来,还是需要走一趟的。 再次听见这个问题,寒元摩挲着手里的白玉杯,抬眸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低着脑袋的小徒弟,叹了一口气“真的很喜欢?” 暮成雪点头“很喜欢。” 寒元点头,沉默了许久后,这才轻轻点头,轻声开口“回去,等你身体彻底好全,便可以商量结契的事。” 没等他高兴,寒元笑着补充“但是,师尊有两个条件。” 暮成雪点头“我答应,我答应。” 别说一两个条件,两百个都行。 再说了,师尊又不可能害他。 寒元好笑的摇摇头“不要答应的这么快,等师尊说完,洛成渊得与修真界签订有生之年不挑起战争的神魂条约,另外,小九,师尊要你立誓,若修真界因为他水深火热,你要亲手清理门户。” 暮成雪点头。 “师尊,我明白的。” 他以神位起誓,若道侣洛成渊为祸苍生,他必然清理门户! 看着天道秩序形成誓言加固在徒弟身上,寒元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见过那个孩子,总觉得……过于偏执。 奈何小徒弟喜欢,他也无可奈何。 如此,便想个办法让那魔尊立个誓言,总得为小九考量一番。 倘若未来有个意外,他们连体面分开都做不到,自己也算未雨绸缪。 立完誓,暮成雪亮晶晶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师尊,等他发话,寒元颔首“去,我答应了。” 这话一出,面前的人恨不得开心的跳起来。 暮成雪终于放下的内心的大石头,太好了,师尊终于答应了。 高兴的消息总是让人格外兴奋,他转身就要跑,回去跟阿渊说说,走到一半,眼看着面前就是灵杞峰,这才一拍脑袋“完了,忘记还有六师兄。” 等他再回去,师尊已经睡着了。 无双剑尊守在旁边,不是摸摸师尊头发,就是低头亲吻手背,那叫一个恶心。 剑尊揶揄的看着他“哟,小九如此恨嫁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小孩儿长大了嘛。” 暮成雪被他说的一阵脸红,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说完转身就走,今天也是晦气,怎么就遇到无双这种贱兮兮的人。 …… 何必问没想到师尊会这么快松口,躺在师兄怀里的他对身下的腹肌又捏又摸,惬意的不得了“师尊倒是比我想象中松口的快,哎,师兄你说……,师兄?” 抬眼一看,人家已经睡着了。 何必问“……” 他这个承欢的都没累的睡着。 再捏捏他的腹肌,找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师弟的身子至少还要修养几十年,这些时候,也足够他们准备皓月仙尊的大婚。 暮成雪回去的时候,这才听说林晚晚住回了他的院子,他家两个徒弟吵得不可开交。 洛成渊冷着脸“你怎么确定她就一定领你的情,你给她帮助太多,她还觉得你施舍,就你这大婚的规格,我就不信她不嫉妒,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说不定人家还觉得师尊偏心呢。 要他说,这人烂命一条,死生不论,管她干什么,自己选的路,谁逼他不成! 真搞不懂,他这个师兄哪来那么多圣母心。 一会儿可怜这个不容易,那会儿又觉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人莫不是佛门混过来的细作? 怎么跟道家思想格格不入! 君岑被他说的一阵尴尬,他张了张嘴,组织语言,这才放柔语气开口“他到底是师妹,你的师姐,小时候还救过你,师弟,再说了,只住一段时间,等他生产完,休养好身子,便会离开。” 洛成渊冷眸瞥了他一眼“师兄是首席大师兄,自然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别忘了师尊说过的农夫与蛇。” 救过自己又如何,当初下山历练,自己也没少救他,因果早就还了。 而且,从她将师尊气到生死垂危,那个人就已经不再是他师姐,自己没有承认过这个师姐。 君岑无奈的看着他,知道师弟在介意晚晚师妹将师尊气到旧疾发作的事,终究还有点师兄妹的情分在,忍不住劝解“怎么会,师弟你想多了。” 后者冷着脸,一脸旁人欠我钱还没还的模样,不再跟他掰扯,转身离开。 君岑哎了一声,后者理都没理。 这气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自己不就说了两句,这就不愿搭理自己了。 暮成雪见阿渊离开,便也转身离开。 说起林晚晚……罢了。 如同君岑说的,等她休养好就会离开,自己也没必要见她,如此结局,就挺好。 回去后,果然看见他在自己厨房撒气,那些新鲜的蔬菜肉类,被他切小,剁碎,力道之大,差点将他的案板剁碎,不出所料,下一秒,自己那六品法器成功出现了裂缝。 洛成渊身形一顿,心虚的停下手中的动作。 赶紧将东西收了。 那动作,鬼鬼祟祟像做贼似的。 “你在做什么呢。” 洛成渊手上藏东西动作一顿,接着快速将东西收起来,手忙脚乱的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回头的瞬间立马调整出最乖巧的模样,一甩头,亮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师尊,师尊你回来啦,怎么样,师祖答应了吗?” 暮成雪“……” 若不是自己刚才就在旁边看着,这会儿就真的被他骗了,他竟然不知道,阿渊演技这么好的。 罢了罢了,看在他身上的份上,不跟他计较自己被劈烂的案板。 他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洛成渊委屈,他看了看身后的狼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想给师尊做些吃的,没想到我不会!” 暮成雪“……” 还怪理直气壮的。 他转身往外走,后面的人亦步亦趋跟着“师尊,你还没有回答我,师祖答应了吗。” 暮成雪点头“答应了答应了,待我身子养好,就可以大婚。” 他高兴了,高兴的手舞足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他一把搂过师尊,狠狠地亲了几口“嘿嘿嘿,师尊,我好开心。” 暮成雪扬起嘴角,低头也亲了他两口“我也很开心。” 洛成渊缠了师尊一会儿,就开始思考,怎么缩短自己的婚期,避免夜长梦多。 为了让师尊可以好好养身子,洛成渊直接收拾包袱回了魔界,理由是师尊有时候会看他不顺眼,还有就是看着师尊,自己会忍不住,再加上新婚的男男不宜见面。 暮成雪皱着眉,看他几乎将自己的东西搬空“洛成渊,你回魔界,不是我,你收拾我的东西做什么?” 洛成渊丢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我这叫睹物思人,没东西还怎么睹,师尊你让开,别挡着我的路。” 暮成雪“……” 拿了他的东西,还嫌弃他碍路。 看着他大包小包走向传送阵的暮成雪扶额“你不能用储物袋吗?” 洛成渊恍然大悟“对哦,忘记了。” 他实在太想贴贴师尊的东西,这才没想起来嘛。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暮成雪哑然失笑,心中情绪翻涌,竟然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未来还要跟这个幼稚的魔尊绑在了一起,一辈子呢。 直到彻底看不见那人的背影,他这才转过身,极目远眺。 如今四海升平,前世所有的隐患全部解决,他终于可以过上养老式的婚后生活了。 暮成雪看向千雪峰,自己院中那棵梧桐树,轻轻呢喃“大婚见,我的道侣!” ——正文完结! 完结啦,这一路走来,感觉很焦虑,因为数据不好,很多时候都是不自信的,总觉得自己写的不好,是很多小可爱陪着我慢慢找信心,夸奖肯定,给我继续写下去的勇气。 真的非常感谢,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二三十万字就弃文,或者干脆烂尾,陪伴真的是世间最治愈的力量,这本书写完不知道会怎样,也许就这样寂寂无名下去,也许会好一些,但是我觉得最珍贵的可能就是认识这么多朋友。 我个人觉得,我写的可能并没有那么出彩,谢谢你们愿意一直陪我走过来,文中还有好多错别字啊之类的。 感谢,非常感谢这一路有你们。 愿你们生活顺心,逢考必过,财源广进,前程似锦! 接下来是番外哦,可能会写四五万字左右,我这两天不会点完结那个东西,还要改一下错别字,因为正文完结,就不能改正文的错别字喽,宝宝们看见错别字可以艾特我哈,非常感谢! 大家闲着无聊可以在“雪雪”里面找我聊天哦。 第380章 大结局(二) 暮成雪“……” 真服了这个活爹,不答应就是暮仙尊,答应就是小九。 这要不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能将人两脚踹出去。 他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出言赶人“那你快走,我这里庙小,看不顺眼你。” 给他等着,帮他求情的时候,顺便再告一状,让他这么无耻。 白清尘“……” 他嘿了一声,也不介意小九这几乎都这样的态度,恭敬拱手“那小的告退。” 看着他的背影,暮成雪叹气,暮成雪无语。 就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师兄。 说起来,师尊的确没有确切的说过他和阿渊的事儿,他答不答应,看来,还是需要走一趟的。 再次听见这个问题,寒元摩挲着手里的白玉杯,抬眸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低着脑袋的小徒弟,叹了一口气“真的很喜欢?” 暮成雪点头“很喜欢。” 寒元点头,沉默了许久后,这才轻轻点头,轻声开口“回去,等你身体彻底好全,便可以商量结契的事。” 没等他高兴,寒元笑着补充“但是,师尊有两个条件。” 暮成雪点头“我答应,我答应。” 别说一两个条件,两百个都行。 再说了,师尊又不可能害他。 寒元好笑的摇摇头“不要答应的这么快,等师尊说完,洛成渊得与修真界签订有生之年不挑起战争的神魂条约,另外,小九,师尊要你立誓,若修真界因为他水深火热,你要亲手清理门户。” 暮成雪点头。 “师尊,我明白的。” 他以神位起誓,若道侣洛成渊为祸苍生,他必然清理门户! 看着天道秩序形成誓言加固在徒弟身上,寒元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见过那个孩子,总觉得……过于偏执。 奈何小徒弟喜欢,他也无可奈何。 如此,便想个办法让那魔尊立个誓言,总得为小九考量一番。 倘若未来有个意外,他们连体面分开都做不到,自己也算未雨绸缪。 立完誓,暮成雪亮晶晶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师尊,等他发话,寒元颔首“去,我答应了。” 这话一出,面前的人恨不得开心的跳起来。 暮成雪终于放下的内心的大石头,太好了,师尊终于答应了。 高兴的消息总是让人格外兴奋,他转身就要跑,回去跟阿渊说说,走到一半,眼看着面前就是灵杞峰,这才一拍脑袋“完了,忘记还有六师兄。” 等他再回去,师尊已经睡着了。 无双剑尊守在旁边,不是摸摸师尊头发,就是低头亲吻手背,那叫一个恶心。 剑尊揶揄的看着他“哟,小九如此恨嫁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小孩儿长大了嘛。” 暮成雪被他说的一阵脸红,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说完转身就走,今天也是晦气,怎么就遇到无双这种贱兮兮的人。 …… 何必问没想到师尊会这么快松口,躺在师兄怀里的他对身下的腹肌又捏又摸,惬意的不得了“师尊倒是比我想象中松口的快,哎,师兄你说……,师兄?” 抬眼一看,人家已经睡着了。 何必问“……” 他这个承欢的都没累的睡着。 再捏捏他的腹肌,找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师弟的身子至少还要修养几十年,这些时候,也足够他们准备皓月仙尊的大婚。 暮成雪回去的时候,这才听说林晚晚住回了他的院子,他家两个徒弟吵得不可开交。 洛成渊冷着脸“你怎么确定她就一定领你的情,你给她帮助太多,她还觉得你施舍,就你这大婚的规格,我就不信她不嫉妒,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说不定人家还觉得师尊偏心呢。 要他说,这人烂命一条,死生不论,管她干什么,自己选的路,谁逼他不成! 真搞不懂,他这个师兄哪来那么多圣母心。 一会儿可怜这个不容易,那会儿又觉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人莫不是佛门混过来的细作? 怎么跟道家思想格格不入! 君岑被他说的一阵尴尬,他张了张嘴,组织语言,这才放柔语气开口“他到底是师妹,你的师姐,小时候还救过你,师弟,再说了,只住一段时间,等他生产完,休养好身子,便会离开。” 洛成渊冷眸瞥了他一眼“师兄是首席大师兄,自然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别忘了师尊说过的农夫与蛇。” 救过自己又如何,当初下山历练,自己也没少救他,因果早就还了。 而且,从她将师尊气到生死垂危,那个人就已经不再是他师姐,自己没有承认过这个师姐。 君岑无奈的看着他,知道师弟在介意晚晚师妹将师尊气到旧疾发作的事,终究还有点师兄妹的情分在,忍不住劝解“怎么会,师弟你想多了。” 后者冷着脸,一脸旁人欠我钱还没还的模样,不再跟他掰扯,转身离开。 君岑哎了一声,后者理都没理。 这气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自己不就说了两句,这就不愿搭理自己了。 暮成雪见阿渊离开,便也转身离开。 说起林晚晚……罢了。 如同君岑说的,等她休养好就会离开,自己也没必要见她,如此结局,就挺好。 回去后,果然看见他在自己厨房撒气,那些新鲜的蔬菜肉类,被他切小,剁碎,力道之大,差点将他的案板剁碎,不出所料,下一秒,自己那六品法器成功出现了裂缝。 洛成渊身形一顿,心虚的停下手中的动作。 赶紧将东西收了。 那动作,鬼鬼祟祟像做贼似的。 “你在做什么呢。” 洛成渊手上藏东西动作一顿,接着快速将东西收起来,手忙脚乱的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回头的瞬间立马调整出最乖巧的模样,一甩头,亮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师尊,师尊你回来啦,怎么样,师祖答应了吗?” 暮成雪“……” 若不是自己刚才就在旁边看着,这会儿就真的被他骗了,他竟然不知道,阿渊演技这么好的。 罢了罢了,看在他身上的份上,不跟他计较自己被劈烂的案板。 他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洛成渊委屈,他看了看身后的狼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想给师尊做些吃的,没想到我不会!” 暮成雪“……” 还怪理直气壮的。 他转身往外走,后面的人亦步亦趋跟着“师尊,你还没有回答我,师祖答应了吗。” 暮成雪点头“答应了答应了,待我身子养好,就可以大婚。” 他高兴了,高兴的手舞足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他一把搂过师尊,狠狠地亲了几口“嘿嘿嘿,师尊,我好开心。” 暮成雪扬起嘴角,低头也亲了他两口“我也很开心。” 洛成渊缠了师尊一会儿,就开始思考,怎么缩短自己的婚期,避免夜长梦多。 为了让师尊可以好好养身子,洛成渊直接收拾包袱回了魔界,理由是师尊有时候会看他不顺眼,还有就是看着师尊,自己会忍不住,再加上新婚的男男不宜见面。 暮成雪皱着眉,看他几乎将自己的东西搬空“洛成渊,你回魔界,不是我,你收拾我的东西做什么?” 洛成渊丢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我这叫睹物思人,没东西还怎么睹,师尊你让开,别挡着我的路。” 暮成雪“……” 拿了他的东西,还嫌弃他碍路。 看着他大包小包走向传送阵的暮成雪扶额“你不能用储物袋吗?” 洛成渊恍然大悟“对哦,忘记了。” 他实在太想贴贴师尊的东西,这才没想起来嘛。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暮成雪哑然失笑,心中情绪翻涌,竟然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未来还要跟这个幼稚的魔尊绑在了一起,一辈子呢。 直到彻底看不见那人的背影,他这才转过身,极目远眺。 如今四海升平,前世所有的隐患全部解决,他终于可以过上养老式的婚后生活了。 暮成雪看向千雪峰,自己院中那棵梧桐树,轻轻呢喃“大婚见,我的道侣!” ——正文完结! 完结啦,这一路走来,感觉很焦虑,因为数据不好,很多时候都是不自信的,总觉得自己写的不好,是很多小可爱陪着我慢慢找信心,夸奖肯定,给我继续写下去的勇气。 真的非常感谢,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二三十万字就弃文,或者干脆烂尾,陪伴真的是世间最治愈的力量,这本书写完不知道会怎样,也许就这样寂寂无名下去,也许会好一些,但是我觉得最珍贵的可能就是认识这么多朋友。 我个人觉得,我写的可能并没有那么出彩,谢谢你们愿意一直陪我走过来,文中还有好多错别字啊之类的。 感谢,非常感谢这一路有你们。 愿你们生活顺心,逢考必过,财源广进,前程似锦! 接下来是番外哦,可能会写四五万字左右,我这两天不会点完结那个东西,还要改一下错别字,因为正文完结,就不能改正文的错别字喽,宝宝们看见错别字可以艾特我哈,非常感谢! 大家闲着无聊可以在“雪雪”里面找我聊天哦。 番外一:大婚后 乱花渐欲迷人眼。 千雪峰上的梅花开的随心所欲,除了中间给暮成雪留了一条路,这些树可以肆意生长。 盛开的花朵上雕琢着几根细小的冰棱,旁的花苞被冰霜轻轻合拢,上面点缀着些许雪花。 暮成雪隐藏了气息,悠闲的躺在梅花树上,白色的衣袍自然散落,被四周的梅枝托起来,与红色的梅花交相辉映,远远看去,竟也有了几分暧昧风流之意。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枝头享受完花期的梅花舞动着最后的身姿落下,涂抹在白色的法袍上。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微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周围的梅花与他擦肩而过。 很有骨感的脚丫支起,踩在粗壮的梅树身上,莫名有些悠闲,满头青丝垂下,给本就咸鱼的仙尊添了几分慵懒。 他手里拎着酒壶,惬意的品尝着,不远处传来几声呼唤打破了这静谧的天地“阿雪,阿雪,阿雪你在哪啊?” 是那个孽徒的声音。 暮成雪有些嫌弃的转过头,有些晦气,好不容易自己待会儿,又找过来。 倒不是有多烦与阿渊相处,反之,不过新婚,他们极其喜欢黏在一起。 如果他不提起那个承诺的话。 自从大婚过后,这人就不愿意再唤他师尊,整天阿雪阿雪叫个不停。 因着身份一直没转过来,暮成雪总觉得不习惯,师尊多好听啊,白天叫师尊,晚上师尊叫,这样就挺好的。 非的阿雪阿雪…… 他撩拨着周围的梅花,这距离大婚才过去两个月,自己就嫌弃他烦了。 哎,成婚的男人啊,就算是仙尊也躲不过。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想笑。 有些佩服自己将逃避问题说的这么渣。 主要还是阿渊那个人太执着,说什么他曾经答应过他任君处置半个月,哼,这就算了,他说怕自己吃不消,便贴心的给他减少些时候。 七日便可。 暮成雪就想问,他稀罕吗? 呃呃……其实他是稀罕的。 但是,他怎么记得当初答应的就是七日。 哪里来的半个月? 不过啊,暮成雪仰头喝了一口酒,轻轻勾唇,时间暂且不论,就是这承诺,他不太想……哈哈。 说起来,面对徒弟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有些发怵,不然也不会耍赖不想履行,这会儿还因为他逼的太急,招架不住直接跑了出来。 脑海中思绪纷杂,还没等他理清楚,那道声音由远及近,竟然转眼间,到了他面前。 暮成雪“……” 睁开眼睛。 看着徒弟那张俊脸,此时的阿渊,眼中满是控诉,似乎是在怪自己为什么躲着他,暮成雪嫌晦气的转了个头“你过来做什么,我自己待会儿。” 洛成渊有些不敢置信,师尊眼中的情绪竟然是嫌弃,他扒拉着师尊的衣服,一跃做到师尊旁边的树枝上。 梅树因为他的动作,不堪其重的往下坠了坠,花瓣伴随着积雪逃也似的落下,迫不及待的离开树枝。 洛成渊伸手将师尊手中的酒壶抢过来,质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嫌弃我,好啊,这才几年,你就嫌弃我了,哼,还好我下手快,不然啊,这会儿指不定不见旧人哭。” 暮成雪被他逗笑了,他调侃“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做过什么抛妻弃子的事儿吗? 值得他动不动就编排自己。 说到这个,洛成渊就想生气。 不过,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瞬间脸色阴转晴“师尊,你怎么这么喜欢往梅林跑啊,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们在这玩儿些小东西怎么样,反正你还欠我……唔呜!” 洛成渊揉着自己腰间的软肉,龇牙咧嘴的看着师尊,有些后怕的捂着侧腰。 师尊这脾气是越来越差了,动不动就欺负他。 洛成渊本来还有些怂,转念一想,他是夫君,他怂个屁。 再说了,本就是师尊的问题,自己不想履行承诺,就躲着他,这会儿还因为他提起承诺就掐自己。 不守信用的是他,自己凭什么怂。 想明白的他瞬间理直气壮,质问“我又怎么了我,每次都掐我,不然就是扯耳朵,你自己没理你还欺负我。” 他做错了什么?! 每次都这样! 暮成雪悠悠的看他一眼,见人真的生气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分了。 他拉了拉阿渊的袖子,好笑的反问,语气中带着点讨好和歉意“我说,威武霸气的魔尊大人,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任何场地想着野合,我还不能提醒你了?” 听见他叫自己威武霸气的魔尊大人,洛成渊眼前一亮,身子开始扭捏,心思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嘿嘿,师尊说他很厉害耶。 哎呀,他就知道,自己床上功夫,可是一顶一的好。 想到这,他也不生气了,巴巴的又贴过去蹭“师尊,我们试试嘛,冰火两重天耶,你不想试试嘛?我保证会让师尊很舒服的,真的,师尊~” 暮成雪推拒着凑过来的人“别动,树枝要断了,洛成渊,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做,你听见没有,阿渊,呃啊哈,别……” 洛成渊吃了这么多年的肉,靠的就是死皮赖脸,撒泼打滚,绿茶弱小,拿捏师尊,简直不要太容易,这不,隔着衣服。 他低头亲了一口“阿雪”,引来师尊一阵颤抖,他就喜欢师尊身上这股慵懒劲,他一慵懒,穿衣之类的都是胡来。 压根不需要花心思去脱,一伸手就能碰到自己想碰的东西。 看看,暮成雪眼角绯红的瞪着他,好看的桃花眼被水雾氤氲,迷离着瞪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这副勾魂摄魄的模样真的漂亮死了。 洛成渊拿捏了师尊的命脉,谅他也不敢反抗自己,暮成雪被他逼的呼吸困难“洛成渊……不许,放手,你放开我,听见……啊~” 呼吸逐渐粗重,他恨恨闭上眼睛,心头怒意翻腾,等着—— 看出他打算的人眯了眯眼,手上用力“阿雪,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还打算过后欺负我?” “阿雪”骤然传来不好的预感,暮成雪弓起身,求饶似的去抓他的手“阿渊,阿渊别,别这样,我好难受。” 好疼! 洛成渊挑眉“那师尊应该怎么做?” 他现在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就是这一刻的具象化形容,哼哼,终于轮到他翻身做主人了,他终于可以拿捏师尊了。 谁让他答应了自己还耍赖的。 这就是下场。 前些日子还想着压他,自己待会儿就给他鸡飞蛋打,看他还异想天开。 暮成雪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抬脚将人踹了下去,他就不信,这人还敢把他那东西扯下来,让他变成太监! 果然,危机时刻,洛成渊的确老实的松了手,乖乖滚了下去。 上一秒还在得意的魔尊压根没想到师尊会孤注一掷,一脚踹过来,两个轱辘滚到地上的他,一脸懵的爬起来,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从云端跌落在地。 头上有些凉,他抬手摸了摸,一头的雪,一抬头,迎面又是一巴掌,打在脑袋上,不疼,但是很懵。 耳朵再次传来拉扯感,也不疼,估计是因着刚才的愧疚,扯的很轻“洛成渊,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在这样,你给我回魔界去。” 这个孽徒。 师尊生气,他更生气,瞪着他“你又想食言,我帮你的时候,你明明答应了给我玩儿三天的,这两天我一问,你就跑。” 别以为这会儿说什么将他赶回魔界去,他就会忘记这件事儿,他记得清清楚楚,刻在骨子里的。 他嚷嚷的声音太大,吼的暮成雪一阵心虚,他放开阿渊的耳朵“你小声点,我哪里想食言了,乱说。” 这话实在底气不足,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暮成雪瞬间泄了气,他上前一步,有些累的靠在阿渊怀中,直言“阿渊,你那些玩具太……我不想试,不想玩儿。” 还有点怵得慌。 不过这话他肯定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作为男人,面上怎么可能怕那些小东西,岂不是很丢面子。 故而只能用不想来一笔带过。 听见师尊闷闷的话,洛成渊浑身一震。 师尊这示弱的模样太让他心神激荡,男友力爆棚,要顺着师尊的话出口的承诺差点就蹦了出来。 当然,只是差点。 没听见阿渊答应,暮成雪就知道他这是铁了心要做,顿时头更疼了。 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许久之后,暮成雪跟他打商量“那三天行不行,我真的撑不住那么多天,阿渊,阿渊~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道侣吗?你为我想想好不好,真的好疼,行不行嘛。” 他再接再厉,暮成雪就不信了,这都拿不下这个孽徒。 他将脑袋搭在阿渊胸膛,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一副柔弱不能自已的模样,洛成渊激动了,兴奋了,一不小心就答应了。 “好,阿雪说什么就是什么。” 答应完他就后悔了。 脸上要反悔不反悔的模样。 比脑子更先到来的笑容僵在脸上,收起来,有些为难,继续笑,更加为难。 暮成雪听他答应,大发慈悲的凑上去亲了他好几口,因为嘴唇太软,他还不忘咬一口,声音温和清润,眉眼弯弯,像是媚态百生,勾魂摄魄的眼睛。 洛成渊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师尊在勾引他,明明这个人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对着他巧笑嫣然,他便就觉得这一刻的师尊想让人干死他。 被勾引到的人傻愣愣的凑过去,还想亲两口,想将这个人压在身下,让他哭,让他喘,让他被被浪潮打翻,失声尖叫。 正当他想入非非的时,暮成雪施施然的侧身,往前走“好了,回去了,我有些累,想睡一觉。” 因为喝的酒不少,他走路都有些飘,因为没穿鞋,雪地便出现许多脚印,洛成渊看的眉头突突跳“阿雪,你怎么不穿鞋。” 又生病了怎么办? 就这还嚷嚷着要给大师兄带孩子,孩子带他。 暮成雪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摆手“我这不就回去了,干嘛这么紧张。” 再说了,他以前也天天这样,不也没什么事儿,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吓了他一跳。 洛成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说又说不得,给他穿上,人家出个门,鞋子就不见了,就……离谱。 说起阿羽啊,这应该是第三个孩子了。 这兔族的繁衍能力,着实让人佩服,但是,长着兔子耳朵,兔子尾巴的半妖小少年也是真的好可爱,软乎乎的,像极了奶黄包。 哎,不想了不想了,兔子崽崽还在他床上睡觉呢,他要回去看看。 暮成雪本来本来想着,既然答应他了,自己反正躲不掉,那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开始。 没想到的是,徒弟拒绝了,理由很离谱“这两天阿雪太困倦了,过些时候等你缓缓,这立马开始,要是精力不够,晕了过去,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晕过去了还有什么体验感,他要的可是师尊脸上的意乱情迷和受不住的求饶。 暮成雪“……” 不出意外,他又被师尊揍了一顿。 最后撂下一句“爱做不做,今晚不做,承诺作废。” 给他脸了,还挑。 洛成渊看着他,眼眸深沉,眸子中写满了风雨欲来,目光锐利,似深渊望来,直面恐惧。 暮成雪回头瞄了一眼,就看见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冷哼一声,他这个做师尊的,还能怕他不成。 叫师尊不为所动,洛成渊有点尴尬,吓唬又不可能吓唬住,跟他理论,师尊又是个暴脾气,要是说上三句,他不乐意,狗头都得给你打掉。 试问这日子还怎么过。 最后,他只能强行为自己刚才没吓到师尊的模样挽尊“我就是在酝酿情绪,待会儿就脱衣服。” 千雪峰上,百丈寒冰下。 他将师尊压在厚重的冰层上,低声呢喃“师尊,用这些冰棱怎么样,你刚才服了药,这会儿应该很难受。” 用冰块给他降降温。 番外一:大婚后 乱花渐欲迷人眼。 千雪峰上的梅花开的随心所欲,除了中间给暮成雪留了一条路,这些树可以肆意生长。 盛开的花朵上雕琢着几根细小的冰棱,旁的花苞被冰霜轻轻合拢,上面点缀着些许雪花。 暮成雪隐藏了气息,悠闲的躺在梅花树上,白色的衣袍自然散落,被四周的梅枝托起来,与红色的梅花交相辉映,远远看去,竟也有了几分暧昧风流之意。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枝头享受完花期的梅花舞动着最后的身姿落下,涂抹在白色的法袍上。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微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周围的梅花与他擦肩而过。 很有骨感的脚丫支起,踩在粗壮的梅树身上,莫名有些悠闲,满头青丝垂下,给本就咸鱼的仙尊添了几分慵懒。 他手里拎着酒壶,惬意的品尝着,不远处传来几声呼唤打破了这静谧的天地“阿雪,阿雪,阿雪你在哪啊?” 是那个孽徒的声音。 暮成雪有些嫌弃的转过头,有些晦气,好不容易自己待会儿,又找过来。 倒不是有多烦与阿渊相处,反之,不过新婚,他们极其喜欢黏在一起。 如果他不提起那个承诺的话。 自从大婚过后,这人就不愿意再唤他师尊,整天阿雪阿雪叫个不停。 因着身份一直没转过来,暮成雪总觉得不习惯,师尊多好听啊,白天叫师尊,晚上师尊叫,这样就挺好的。 非的阿雪阿雪…… 他撩拨着周围的梅花,这距离大婚才过去两个月,自己就嫌弃他烦了。 哎,成婚的男人啊,就算是仙尊也躲不过。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想笑。 有些佩服自己将逃避问题说的这么渣。 主要还是阿渊那个人太执着,说什么他曾经答应过他任君处置半个月,哼,这就算了,他说怕自己吃不消,便贴心的给他减少些时候。 七日便可。 暮成雪就想问,他稀罕吗? 呃呃……其实他是稀罕的。 但是,他怎么记得当初答应的就是七日。 哪里来的半个月? 不过啊,暮成雪仰头喝了一口酒,轻轻勾唇,时间暂且不论,就是这承诺,他不太想……哈哈。 说起来,面对徒弟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有些发怵,不然也不会耍赖不想履行,这会儿还因为他逼的太急,招架不住直接跑了出来。 脑海中思绪纷杂,还没等他理清楚,那道声音由远及近,竟然转眼间,到了他面前。 暮成雪“……” 睁开眼睛。 看着徒弟那张俊脸,此时的阿渊,眼中满是控诉,似乎是在怪自己为什么躲着他,暮成雪嫌晦气的转了个头“你过来做什么,我自己待会儿。” 洛成渊有些不敢置信,师尊眼中的情绪竟然是嫌弃,他扒拉着师尊的衣服,一跃做到师尊旁边的树枝上。 梅树因为他的动作,不堪其重的往下坠了坠,花瓣伴随着积雪逃也似的落下,迫不及待的离开树枝。 洛成渊伸手将师尊手中的酒壶抢过来,质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嫌弃我,好啊,这才几年,你就嫌弃我了,哼,还好我下手快,不然啊,这会儿指不定不见旧人哭。” 暮成雪被他逗笑了,他调侃“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做过什么抛妻弃子的事儿吗? 值得他动不动就编排自己。 说到这个,洛成渊就想生气。 不过,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瞬间脸色阴转晴“师尊,你怎么这么喜欢往梅林跑啊,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们在这玩儿些小东西怎么样,反正你还欠我……唔呜!” 洛成渊揉着自己腰间的软肉,龇牙咧嘴的看着师尊,有些后怕的捂着侧腰。 师尊这脾气是越来越差了,动不动就欺负他。 洛成渊本来还有些怂,转念一想,他是夫君,他怂个屁。 再说了,本就是师尊的问题,自己不想履行承诺,就躲着他,这会儿还因为他提起承诺就掐自己。 不守信用的是他,自己凭什么怂。 想明白的他瞬间理直气壮,质问“我又怎么了我,每次都掐我,不然就是扯耳朵,你自己没理你还欺负我。” 他做错了什么?! 每次都这样! 暮成雪悠悠的看他一眼,见人真的生气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分了。 他拉了拉阿渊的袖子,好笑的反问,语气中带着点讨好和歉意“我说,威武霸气的魔尊大人,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任何场地想着野合,我还不能提醒你了?” 听见他叫自己威武霸气的魔尊大人,洛成渊眼前一亮,身子开始扭捏,心思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嘿嘿,师尊说他很厉害耶。 哎呀,他就知道,自己床上功夫,可是一顶一的好。 想到这,他也不生气了,巴巴的又贴过去蹭“师尊,我们试试嘛,冰火两重天耶,你不想试试嘛?我保证会让师尊很舒服的,真的,师尊~” 暮成雪推拒着凑过来的人“别动,树枝要断了,洛成渊,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做,你听见没有,阿渊,呃啊哈,别……” 洛成渊吃了这么多年的肉,靠的就是死皮赖脸,撒泼打滚,绿茶弱小,拿捏师尊,简直不要太容易,这不,隔着衣服。 他低头亲了一口“阿雪”,引来师尊一阵颤抖,他就喜欢师尊身上这股慵懒劲,他一慵懒,穿衣之类的都是胡来。 压根不需要花心思去脱,一伸手就能碰到自己想碰的东西。 看看,暮成雪眼角绯红的瞪着他,好看的桃花眼被水雾氤氲,迷离着瞪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这副勾魂摄魄的模样真的漂亮死了。 洛成渊拿捏了师尊的命脉,谅他也不敢反抗自己,暮成雪被他逼的呼吸困难“洛成渊……不许,放手,你放开我,听见……啊~” 呼吸逐渐粗重,他恨恨闭上眼睛,心头怒意翻腾,等着—— 看出他打算的人眯了眯眼,手上用力“阿雪,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还打算过后欺负我?” “阿雪”骤然传来不好的预感,暮成雪弓起身,求饶似的去抓他的手“阿渊,阿渊别,别这样,我好难受。” 好疼! 洛成渊挑眉“那师尊应该怎么做?” 他现在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就是这一刻的具象化形容,哼哼,终于轮到他翻身做主人了,他终于可以拿捏师尊了。 谁让他答应了自己还耍赖的。 这就是下场。 前些日子还想着压他,自己待会儿就给他鸡飞蛋打,看他还异想天开。 暮成雪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抬脚将人踹了下去,他就不信,这人还敢把他那东西扯下来,让他变成太监! 果然,危机时刻,洛成渊的确老实的松了手,乖乖滚了下去。 上一秒还在得意的魔尊压根没想到师尊会孤注一掷,一脚踹过来,两个轱辘滚到地上的他,一脸懵的爬起来,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从云端跌落在地。 头上有些凉,他抬手摸了摸,一头的雪,一抬头,迎面又是一巴掌,打在脑袋上,不疼,但是很懵。 耳朵再次传来拉扯感,也不疼,估计是因着刚才的愧疚,扯的很轻“洛成渊,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在这样,你给我回魔界去。” 这个孽徒。 师尊生气,他更生气,瞪着他“你又想食言,我帮你的时候,你明明答应了给我玩儿三天的,这两天我一问,你就跑。” 别以为这会儿说什么将他赶回魔界去,他就会忘记这件事儿,他记得清清楚楚,刻在骨子里的。 他嚷嚷的声音太大,吼的暮成雪一阵心虚,他放开阿渊的耳朵“你小声点,我哪里想食言了,乱说。” 这话实在底气不足,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暮成雪瞬间泄了气,他上前一步,有些累的靠在阿渊怀中,直言“阿渊,你那些玩具太……我不想试,不想玩儿。” 还有点怵得慌。 不过这话他肯定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作为男人,面上怎么可能怕那些小东西,岂不是很丢面子。 故而只能用不想来一笔带过。 听见师尊闷闷的话,洛成渊浑身一震。 师尊这示弱的模样太让他心神激荡,男友力爆棚,要顺着师尊的话出口的承诺差点就蹦了出来。 当然,只是差点。 没听见阿渊答应,暮成雪就知道他这是铁了心要做,顿时头更疼了。 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许久之后,暮成雪跟他打商量“那三天行不行,我真的撑不住那么多天,阿渊,阿渊~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道侣吗?你为我想想好不好,真的好疼,行不行嘛。” 他再接再厉,暮成雪就不信了,这都拿不下这个孽徒。 他将脑袋搭在阿渊胸膛,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一副柔弱不能自已的模样,洛成渊激动了,兴奋了,一不小心就答应了。 “好,阿雪说什么就是什么。” 答应完他就后悔了。 脸上要反悔不反悔的模样。 比脑子更先到来的笑容僵在脸上,收起来,有些为难,继续笑,更加为难。 暮成雪听他答应,大发慈悲的凑上去亲了他好几口,因为嘴唇太软,他还不忘咬一口,声音温和清润,眉眼弯弯,像是媚态百生,勾魂摄魄的眼睛。 洛成渊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师尊在勾引他,明明这个人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对着他巧笑嫣然,他便就觉得这一刻的师尊想让人干死他。 被勾引到的人傻愣愣的凑过去,还想亲两口,想将这个人压在身下,让他哭,让他喘,让他被被浪潮打翻,失声尖叫。 正当他想入非非的时,暮成雪施施然的侧身,往前走“好了,回去了,我有些累,想睡一觉。” 因为喝的酒不少,他走路都有些飘,因为没穿鞋,雪地便出现许多脚印,洛成渊看的眉头突突跳“阿雪,你怎么不穿鞋。” 又生病了怎么办? 就这还嚷嚷着要给大师兄带孩子,孩子带他。 暮成雪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摆手“我这不就回去了,干嘛这么紧张。” 再说了,他以前也天天这样,不也没什么事儿,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吓了他一跳。 洛成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说又说不得,给他穿上,人家出个门,鞋子就不见了,就……离谱。 说起阿羽啊,这应该是第三个孩子了。 这兔族的繁衍能力,着实让人佩服,但是,长着兔子耳朵,兔子尾巴的半妖小少年也是真的好可爱,软乎乎的,像极了奶黄包。 哎,不想了不想了,兔子崽崽还在他床上睡觉呢,他要回去看看。 暮成雪本来本来想着,既然答应他了,自己反正躲不掉,那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开始。 没想到的是,徒弟拒绝了,理由很离谱“这两天阿雪太困倦了,过些时候等你缓缓,这立马开始,要是精力不够,晕了过去,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晕过去了还有什么体验感,他要的可是师尊脸上的意乱情迷和受不住的求饶。 暮成雪“……” 不出意外,他又被师尊揍了一顿。 最后撂下一句“爱做不做,今晚不做,承诺作废。” 给他脸了,还挑。 洛成渊看着他,眼眸深沉,眸子中写满了风雨欲来,目光锐利,似深渊望来,直面恐惧。 暮成雪回头瞄了一眼,就看见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冷哼一声,他这个做师尊的,还能怕他不成。 叫师尊不为所动,洛成渊有点尴尬,吓唬又不可能吓唬住,跟他理论,师尊又是个暴脾气,要是说上三句,他不乐意,狗头都得给你打掉。 试问这日子还怎么过。 最后,他只能强行为自己刚才没吓到师尊的模样挽尊“我就是在酝酿情绪,待会儿就脱衣服。” 千雪峰上,百丈寒冰下。 他将师尊压在厚重的冰层上,低声呢喃“师尊,用这些冰棱怎么样,你刚才服了药,这会儿应该很难受。” 用冰块给他降降温。 番外二:承诺 暮成雪仰着脖子摇头“别,不要。” 洛成渊哪里肯听他的,随手取下一根冰棱,拿在手里写写画画,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完成什么遗世独作。 暮成雪被周围环境冷的一哆嗦,忍不住就要后退,奈何身后是墙壁,自己如何也躲不开。 偏偏面前的人还梅开二度的凑过来“师尊猜猜,我刚才写的什么。” 看着师尊挣扎,挣扎不开,反抗,却被他封了灵脉,想逃,又无路可退,求救不得的模样,他真的好兴奋。 对,就是这样,他最喜欢师尊这样。 师尊因他而牵掣,被他掌控,被他束缚,被他逼到绝境。 只能依附他,求他,冲他撒娇的师尊好有勾引力,他真的好喜欢,喜欢到恨不得跟师尊融为一体。 洛成渊靠近师尊,轻声询问“阿雪,你现在难不难受啊,身子热不热,不如,阿渊想办法给师尊降降温,如何?” 说着,还不忘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师尊。 一脸的天真无邪,眼里心里充满了对师尊的关心。 两个问题,师尊都没有回答他,但是没关系,光是看师尊脸上的表情他就知道答案。 暮成雪有心想阻止,奈何灵力被封,他压根反抗不得,嘴上的威胁他压根不听“阿渊,阿渊,别这样,你要是伤了我,信不信我揍你。” 嗯哼,还有精力骂人,威胁他呢。 看来是自己的错,都没有满足师尊,竟然让他如此有精力。 洛成渊捏着师尊的下巴,笑得肆意“师尊说笑了,我怎么舍得让师尊受伤。” 他的眼神温柔,眸光深邃,一眼看去,却执着的让人冷不丁发了个寒颤。 却又不得不拜倒在他熟练且游刃有余的其心随意而动,时狂时静,不一而足的动作之下。 见他还要说话,阿渊干脆凑上来,用嘴唇蛮横的堵住师尊的嘴,不许他说出拒绝的话。 邀舌共舞,好不快活。 暮成雪快要喘不过气,想躲,面前的人不允许,手掌强硬的扣着他的腰,将他按进自己的怀抱。 成渊凑过去蹭了蹭师尊仰起伸长的脖子,好看,好想咬一口。 随便凑过去亲一口,就足够他站不稳,如水秋波般的眸子,毫无威慑力的看着他,眼尾的红彰显着可人这会儿的可怜。 冰棱与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两张对比,暮成雪难受的仰起头,不停的想往后躲,面前的人趁机一口咬上来。 不怪他年少,未明心意时就喜欢咬师尊,实在是这修长白皙的脖子太过诱人。 唇边的触感温暖有劲,让人控制不住的加深牙印,恨不得立马撕下一块肉,吞入腹中。 魔性在心头一闪而过,就被他压制住。 为了可持续性发展,他不能这样做,不然,师尊会揍他。 刺痛随着冷到麻木的凉意传来,暮成雪打了一个冷颤,透骨的凉意从阿渊素手所过传来,刺激的同时,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阻止,想求饶,这些统统没用! 面前的人就像铁了心不让他好过一样,总是挑战着他的极限。 若是真的将他逼到崩溃。 这人又会一脸委屈无辜的凑过来亲亲。 狡黠的问他“师尊怎么哭了,是阿渊做的不好吗,难不成……是太喜欢了?那师尊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多一些啊?” 不哭好不好,阿渊也不是故意的,明明师尊这么喜欢呀。 他喜欢他大爷。 好个洛成渊,别让他找到机会,该死的孽徒。 受不住的他也学着阿渊的样子,低头咬过去,到底担心真的会咬疼他,暮成雪收了不少力。 他越来越过分,暮成雪投降了,求饶了,奈何不管用啊。 就算自己好话说尽,也换不来这人怜惜片刻。 想生气,又觉得讨不到好,只能放低身段,软着语气求饶“阿渊,我是你师尊,我是你道侣,你真的想弄死我吗,别这样。” 这个孽徒。 他这个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种离谱的要求,什么任君处置,什么随便他,什么配合,这真的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承诺。 因为孽徒的荒唐的作为,成功让暮成雪昏了过去。 洛成渊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师尊,有些懊恼,就应该让师尊养两天的,偏偏这个人还威胁他,哎呀,这下好了,晕了哟。 转念一想,他又笑不出来了,这人晕了,他还怎么继续接下来的事儿。 不管了,继续。 自己才有可怜的三天呢。 这个不知道遵守承诺的男人。 …… 暮成雪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不过两个时辰而已,睁开眼之前,他觉得胸口好闷,整个人就像被鬼压床了似的。 睁开眼睛,哦,不是鬼压床。 但是比鬼压床更让人绝望,他哑着声音,嗓子因为昨天喊的太过,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干涩,他生无可恋“你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 暮成雪只感觉身上有很多小虫子往身体各个地方爬去。 相似剧情点高潮的频率,受不了这些折磨的他,终于再次体会了生死不能的感觉,紧接着被逼的失声叫出来。 听见师尊被自己逼到这个份上,洛成渊骄傲的嘴角笑容不停变大,眼睛亮晶晶的,不愿意给快要疯魔的师尊一个痛快。 暮成雪动了动脚,被人安置在半山腰的感觉并不好,要上不能上,要下不能下,让人格外艰难。 他有些生气,魅惑的声音一开口,让两个人同时一愣“洛成渊,你能不能不要搞些虚的,是不是男人!” 这话侮辱性太强,他注定会得到残暴的对待。 暮成雪“……???” 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小妖精? 洛成渊“……!!!” 师尊这是在勾引他吗? 用这种方法催促他?不得不说他很喜欢呢。 嘿,小妖精。 那他就不客气了哦~ 嘿嘿,这可是师尊求他,勾引他的结果。 还有,师尊这是什么问题,男人,怎么能不行呢,乱讲。 接下来的声音太杂,脸红心跳间,更是无差别的攻击着方圆几里的生物。 听的年轻的引路草害羞的捂住自己的叶子,哎呀,那两个人类真冒昧。 它们还是年轻草,哪里听得见这种声音。 哈哈,太羞耻了。 第二日 暮成雪还没睡醒,就被他拉了起来“师尊,我想吃你做的东西,师尊,快起来。” 后者不耐烦的转了个身,不想搭理他。 奈何身后的人锲而不舍的坚持,暮成雪冷着脸,迷离未清醒的脸上写满了“再吵我就要你死。”的凶狠。 洛成渊有一瞬间的怂,转念一想,他灵脉都被自己封了,怕个屁。 捡起魔尊的威武霸气,他直接命令“阿雪,我饿了,你给我做饭吃,我想吃面条。” 说到做饭,他的红色眸子闪了闪,显然是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 感情好,就是要一前一后拥抱着做饭的。 暮成雪招了招手,洛成渊因为对这会儿柔弱不能自理的师尊不防备,傻乎乎的就凑了上去,任由师尊抚上他的脸,受了师尊几巴掌不轻不重的拍打。 洛成渊捂着脸,有一瞬间的气闷。 怎么又打他。 面前这个人开口“趁我现在困,滚出去,再吵,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谁也不能打扰他睡觉,就算是道侣也不行,自己还没休息一个时辰,就要被叫起来。 洛成渊这会儿可不怕他,反扣住师尊的手,邪气的面容轻轻松动,扯出一个笑“师尊,你不听话。” 这人这会儿可是赤身裸体的状态,竟然敢跟他横,这是真的不怕自己现在就霸王硬上弓,叫他还欺负自己。 当即也不客气,不顾师尊反对和挣扎,唯我独尊的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镇压,反抗不得的暮成雪好想骂人,奈何腾不出空挡。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个时辰。 暮成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头的火不停积压,这让他又一次体会了当初被这个孽徒强要的无力感。 睁开眼睛的暮成雪直视他,平静的语气里充满了冷意“阿渊,你昨晚用的冰棱伤了我,我这会儿想休息,好不好?” 洛成渊心里一咯噔,不情不愿的放开他,他垂下眸子不说话。 暮成雪不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沉闷的气氛就这样散开,他不高兴,阿渊也不高兴。 最后大家都不高兴。 背后的人消停了两刻钟,又将师尊捞起来“我答应你三天,已经牺牲很大,你不能这样耍赖。” 暮成雪睁开眼睛,其实,他刚才说完那些话,用那样的语气之后就后悔了,的确如阿渊说的,自己答应了他半个月,临到头又反悔本就不妥。 好不容易确定了。 这会儿又…… 还没开口,洛成渊突然冷下脸,沉声质问,语气里带上了平常不会有的控诉“为什么师尊对所有人都能遵守承诺,对我,却从来不曾实现过你的承诺?” 眼中的泪意一闪而过,他这次是真的觉得委屈。 这个人答应过会对他好,却亲手将他推下魔渊,答应过会为他考虑,永远不离开自己,却还是一声不吭献祭了自己,去封印屠糜阵法。 就连第一次说给他做吃的,最后也是给很多人做的。 为什么在师尊那里,所有人都是重要的,就是他可以被委屈的,这个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却也是次次忽悠他。 这次答应的就是半个月,他非得说是七天,七天就算了,最后讨价还价又变成了三天。 三天,他还要让自己不要打扰他睡觉。 如此一来,他又得到了什么。 想当初这人答应的多好,自己有多欢喜,这会儿意见就有多大。 当初承诺的时候,没有人逼着师尊承诺,是他有所求,这才提出来的,结果最后,只有他自己当真了。 他问“耍我好玩儿吗?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暮成雪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仔细回想来,阿渊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 这个念头给他的冲击太大,这让暮成雪一瞬间顿在原地,遍体生寒。 洛成渊站起身,收回了委屈的神情,浑身写满了低气压“既然师尊不愿意,那便罢了,魔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说着也不等师尊反应,转身就走。 暮成雪伸手去拉他“阿渊,别走。” 只是,他一个被封了修为的人,怎么可能追的上魔界至尊。 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暮成雪顿在原地。 心脏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直到流出鲜红的血液,疼得他胸口发闷。 脑海中循环播放着阿渊的控诉。 是啊,他是怎么想的呢,明明对所有人的承诺都做到了,唯独阿渊…… 他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也想不出答案。 三师兄晚上有事儿找他,一上千雪峰,就看见小师弟仿佛霜打的茄子,枯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上前,什么也没说。 暮成雪抬头看向靠近的三师兄,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何必问却是知道的,他没有问经过,只是给他解决办法“小九,去给他道歉,这些事儿,是你的不是。” 暮成雪抬头看向三师兄,张了张嘴,丝毫不惊讶师兄知道这件事儿。 他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师兄,你那天跟我说,要把他当作自己真正的道侣,将他的身份放在同等的位置,要尊重他,是不是也看出了我们之间的问题。” 何必问含笑看向他,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嗯,也不算看出来,是人都会犯错,也会忽略那些你一时没考虑到的问题,这很正常。” 小九是真的很喜欢他这个徒弟。 不然也不会耍赖想推掉这些承诺。 因为知道那是他道侣,会纵容他,他便会试探性的去耍赖,去看他纵容自己的模样,久而久之,便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的道侣在得到心爱之人的承诺时是期待欣喜的,心里挂念着,临到头却没有实现,心头难免失落,次数多了,多出心思是必然的。 这是他说的,让小九尊重自己的道侣。 这个尊重不是字面上的尊重,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是顾念,回顾他所念! 而他之所以用尊重,不过是委婉的提醒,这毕竟是他们房中事,他说的太直白,不好,结果,太委婉的文字小九竟然没听明白。 好,剑修都是一根筋! 番外二:承诺 暮成雪仰着脖子摇头“别,不要。” 洛成渊哪里肯听他的,随手取下一根冰棱,拿在手里写写画画,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完成什么遗世独作。 暮成雪被周围环境冷的一哆嗦,忍不住就要后退,奈何身后是墙壁,自己如何也躲不开。 偏偏面前的人还梅开二度的凑过来“师尊猜猜,我刚才写的什么。” 看着师尊挣扎,挣扎不开,反抗,却被他封了灵脉,想逃,又无路可退,求救不得的模样,他真的好兴奋。 对,就是这样,他最喜欢师尊这样。 师尊因他而牵掣,被他掌控,被他束缚,被他逼到绝境。 只能依附他,求他,冲他撒娇的师尊好有勾引力,他真的好喜欢,喜欢到恨不得跟师尊融为一体。 洛成渊靠近师尊,轻声询问“阿雪,你现在难不难受啊,身子热不热,不如,阿渊想办法给师尊降降温,如何?” 说着,还不忘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师尊。 一脸的天真无邪,眼里心里充满了对师尊的关心。 两个问题,师尊都没有回答他,但是没关系,光是看师尊脸上的表情他就知道答案。 暮成雪有心想阻止,奈何灵力被封,他压根反抗不得,嘴上的威胁他压根不听“阿渊,阿渊,别这样,你要是伤了我,信不信我揍你。” 嗯哼,还有精力骂人,威胁他呢。 看来是自己的错,都没有满足师尊,竟然让他如此有精力。 洛成渊捏着师尊的下巴,笑得肆意“师尊说笑了,我怎么舍得让师尊受伤。” 他的眼神温柔,眸光深邃,一眼看去,却执着的让人冷不丁发了个寒颤。 却又不得不拜倒在他熟练且游刃有余的其心随意而动,时狂时静,不一而足的动作之下。 见他还要说话,阿渊干脆凑上来,用嘴唇蛮横的堵住师尊的嘴,不许他说出拒绝的话。 邀舌共舞,好不快活。 暮成雪快要喘不过气,想躲,面前的人不允许,手掌强硬的扣着他的腰,将他按进自己的怀抱。 成渊凑过去蹭了蹭师尊仰起伸长的脖子,好看,好想咬一口。 随便凑过去亲一口,就足够他站不稳,如水秋波般的眸子,毫无威慑力的看着他,眼尾的红彰显着可人这会儿的可怜。 冰棱与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两张对比,暮成雪难受的仰起头,不停的想往后躲,面前的人趁机一口咬上来。 不怪他年少,未明心意时就喜欢咬师尊,实在是这修长白皙的脖子太过诱人。 唇边的触感温暖有劲,让人控制不住的加深牙印,恨不得立马撕下一块肉,吞入腹中。 魔性在心头一闪而过,就被他压制住。 为了可持续性发展,他不能这样做,不然,师尊会揍他。 刺痛随着冷到麻木的凉意传来,暮成雪打了一个冷颤,透骨的凉意从阿渊素手所过传来,刺激的同时,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阻止,想求饶,这些统统没用! 面前的人就像铁了心不让他好过一样,总是挑战着他的极限。 若是真的将他逼到崩溃。 这人又会一脸委屈无辜的凑过来亲亲。 狡黠的问他“师尊怎么哭了,是阿渊做的不好吗,难不成……是太喜欢了?那师尊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多一些啊?” 不哭好不好,阿渊也不是故意的,明明师尊这么喜欢呀。 他喜欢他大爷。 好个洛成渊,别让他找到机会,该死的孽徒。 受不住的他也学着阿渊的样子,低头咬过去,到底担心真的会咬疼他,暮成雪收了不少力。 他越来越过分,暮成雪投降了,求饶了,奈何不管用啊。 就算自己好话说尽,也换不来这人怜惜片刻。 想生气,又觉得讨不到好,只能放低身段,软着语气求饶“阿渊,我是你师尊,我是你道侣,你真的想弄死我吗,别这样。” 这个孽徒。 他这个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种离谱的要求,什么任君处置,什么随便他,什么配合,这真的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承诺。 因为孽徒的荒唐的作为,成功让暮成雪昏了过去。 洛成渊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师尊,有些懊恼,就应该让师尊养两天的,偏偏这个人还威胁他,哎呀,这下好了,晕了哟。 转念一想,他又笑不出来了,这人晕了,他还怎么继续接下来的事儿。 不管了,继续。 自己才有可怜的三天呢。 这个不知道遵守承诺的男人。 …… 暮成雪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不过两个时辰而已,睁开眼之前,他觉得胸口好闷,整个人就像被鬼压床了似的。 睁开眼睛,哦,不是鬼压床。 但是比鬼压床更让人绝望,他哑着声音,嗓子因为昨天喊的太过,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干涩,他生无可恋“你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 暮成雪只感觉身上有很多小虫子往身体各个地方爬去。 相似剧情点高潮的频率,受不了这些折磨的他,终于再次体会了生死不能的感觉,紧接着被逼的失声叫出来。 听见师尊被自己逼到这个份上,洛成渊骄傲的嘴角笑容不停变大,眼睛亮晶晶的,不愿意给快要疯魔的师尊一个痛快。 暮成雪动了动脚,被人安置在半山腰的感觉并不好,要上不能上,要下不能下,让人格外艰难。 他有些生气,魅惑的声音一开口,让两个人同时一愣“洛成渊,你能不能不要搞些虚的,是不是男人!” 这话侮辱性太强,他注定会得到残暴的对待。 暮成雪“……???” 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小妖精? 洛成渊“……!!!” 师尊这是在勾引他吗? 用这种方法催促他?不得不说他很喜欢呢。 嘿,小妖精。 那他就不客气了哦~ 嘿嘿,这可是师尊求他,勾引他的结果。 还有,师尊这是什么问题,男人,怎么能不行呢,乱讲。 接下来的声音太杂,脸红心跳间,更是无差别的攻击着方圆几里的生物。 听的年轻的引路草害羞的捂住自己的叶子,哎呀,那两个人类真冒昧。 它们还是年轻草,哪里听得见这种声音。 哈哈,太羞耻了。 第二日 暮成雪还没睡醒,就被他拉了起来“师尊,我想吃你做的东西,师尊,快起来。” 后者不耐烦的转了个身,不想搭理他。 奈何身后的人锲而不舍的坚持,暮成雪冷着脸,迷离未清醒的脸上写满了“再吵我就要你死。”的凶狠。 洛成渊有一瞬间的怂,转念一想,他灵脉都被自己封了,怕个屁。 捡起魔尊的威武霸气,他直接命令“阿雪,我饿了,你给我做饭吃,我想吃面条。” 说到做饭,他的红色眸子闪了闪,显然是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 感情好,就是要一前一后拥抱着做饭的。 暮成雪招了招手,洛成渊因为对这会儿柔弱不能自理的师尊不防备,傻乎乎的就凑了上去,任由师尊抚上他的脸,受了师尊几巴掌不轻不重的拍打。 洛成渊捂着脸,有一瞬间的气闷。 怎么又打他。 面前这个人开口“趁我现在困,滚出去,再吵,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谁也不能打扰他睡觉,就算是道侣也不行,自己还没休息一个时辰,就要被叫起来。 洛成渊这会儿可不怕他,反扣住师尊的手,邪气的面容轻轻松动,扯出一个笑“师尊,你不听话。” 这人这会儿可是赤身裸体的状态,竟然敢跟他横,这是真的不怕自己现在就霸王硬上弓,叫他还欺负自己。 当即也不客气,不顾师尊反对和挣扎,唯我独尊的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镇压,反抗不得的暮成雪好想骂人,奈何腾不出空挡。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个时辰。 暮成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头的火不停积压,这让他又一次体会了当初被这个孽徒强要的无力感。 睁开眼睛的暮成雪直视他,平静的语气里充满了冷意“阿渊,你昨晚用的冰棱伤了我,我这会儿想休息,好不好?” 洛成渊心里一咯噔,不情不愿的放开他,他垂下眸子不说话。 暮成雪不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沉闷的气氛就这样散开,他不高兴,阿渊也不高兴。 最后大家都不高兴。 背后的人消停了两刻钟,又将师尊捞起来“我答应你三天,已经牺牲很大,你不能这样耍赖。” 暮成雪睁开眼睛,其实,他刚才说完那些话,用那样的语气之后就后悔了,的确如阿渊说的,自己答应了他半个月,临到头又反悔本就不妥。 好不容易确定了。 这会儿又…… 还没开口,洛成渊突然冷下脸,沉声质问,语气里带上了平常不会有的控诉“为什么师尊对所有人都能遵守承诺,对我,却从来不曾实现过你的承诺?” 眼中的泪意一闪而过,他这次是真的觉得委屈。 这个人答应过会对他好,却亲手将他推下魔渊,答应过会为他考虑,永远不离开自己,却还是一声不吭献祭了自己,去封印屠糜阵法。 就连第一次说给他做吃的,最后也是给很多人做的。 为什么在师尊那里,所有人都是重要的,就是他可以被委屈的,这个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却也是次次忽悠他。 这次答应的就是半个月,他非得说是七天,七天就算了,最后讨价还价又变成了三天。 三天,他还要让自己不要打扰他睡觉。 如此一来,他又得到了什么。 想当初这人答应的多好,自己有多欢喜,这会儿意见就有多大。 当初承诺的时候,没有人逼着师尊承诺,是他有所求,这才提出来的,结果最后,只有他自己当真了。 他问“耍我好玩儿吗?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暮成雪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仔细回想来,阿渊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 这个念头给他的冲击太大,这让暮成雪一瞬间顿在原地,遍体生寒。 洛成渊站起身,收回了委屈的神情,浑身写满了低气压“既然师尊不愿意,那便罢了,魔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说着也不等师尊反应,转身就走。 暮成雪伸手去拉他“阿渊,别走。” 只是,他一个被封了修为的人,怎么可能追的上魔界至尊。 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暮成雪顿在原地。 心脏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直到流出鲜红的血液,疼得他胸口发闷。 脑海中循环播放着阿渊的控诉。 是啊,他是怎么想的呢,明明对所有人的承诺都做到了,唯独阿渊…… 他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也想不出答案。 三师兄晚上有事儿找他,一上千雪峰,就看见小师弟仿佛霜打的茄子,枯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上前,什么也没说。 暮成雪抬头看向靠近的三师兄,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何必问却是知道的,他没有问经过,只是给他解决办法“小九,去给他道歉,这些事儿,是你的不是。” 暮成雪抬头看向三师兄,张了张嘴,丝毫不惊讶师兄知道这件事儿。 他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师兄,你那天跟我说,要把他当作自己真正的道侣,将他的身份放在同等的位置,要尊重他,是不是也看出了我们之间的问题。” 何必问含笑看向他,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嗯,也不算看出来,是人都会犯错,也会忽略那些你一时没考虑到的问题,这很正常。” 小九是真的很喜欢他这个徒弟。 不然也不会耍赖想推掉这些承诺。 因为知道那是他道侣,会纵容他,他便会试探性的去耍赖,去看他纵容自己的模样,久而久之,便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的道侣在得到心爱之人的承诺时是期待欣喜的,心里挂念着,临到头却没有实现,心头难免失落,次数多了,多出心思是必然的。 这是他说的,让小九尊重自己的道侣。 这个尊重不是字面上的尊重,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是顾念,回顾他所念! 而他之所以用尊重,不过是委婉的提醒,这毕竟是他们房中事,他说的太直白,不好,结果,太委婉的文字小九竟然没听明白。 好,剑修都是一根筋! 番外三:我给你下面条吃 暮成雪摸了摸鼻子,是他单纯了。 何必问也没打算继续纠结这个,交代了一些事儿,便走了。 走之前叮嘱他“别忘了你两个徒弟的事情,总不能一直扯着人家不放,行事作风越来越六师弟。” 暮成雪胡乱应下,其实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估计是想着怎么哄他家徒弟。 师兄都给出了他解决办法,暮成雪不可能还坐以待毙,当晚便去了魔界。 临走时不忘传音给君儿,让他管管两个师弟,还有欣欣,不要让他们教坏了,好不容易这两年看着淑女点。 他真的不想看见他家欣欣变成扛着大刀,吓唬别人“再过来,老娘砍死你。”的彪悍模样。 君岑应下,对两个师弟,莫名觉得头疼。 暮成雪大婚,是早年罕见的六界来贺,不仅如此,就连一直低调的麒麟一族,避世不出的九尾狐一族都送来了贺礼,所以,他与魔尊的身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当初,为了能成婚,他在神境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气的凤皇说要揍他。 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又答应了。 这会儿来了魔界,没人敢拦。 人家是合法合规道侣,再加上仙尊强的可怕,更没人敢拦。 就算是魔尊交代过,他们也不敢拦。 气的察觉到师尊步伐的洛成渊阴沉着脸,一帮没用的废物。 暮成雪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魔宫大殿,还没靠近,都能听见里面歌舞升平,魅惑声不断,他忍不住眉心跳了跳,身后给他引路的魔兵大气不敢喘。 生怕仙尊生气之后,跟他家那道侣一样,拿他们撒气。 魔尊还让他们把人拦住,这谁敢拦,他自己不敢,就让底下人上去送人头。 只见仙尊一脚踹开大殿门。 里面的人没想到他会用这么粗暴简单酷炫的进来,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这边。 呕吼,仙尊来了。 魔尊刚才还看美女,喝梅酒呢。 他完蛋了。 暮成雪扫了在场的魔头几眼,浑身强大的威压和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跟他对视的魔头下意识低下头。 魔头们偷偷瞄高坐上的魔尊,只见仙尊眼神扫过来的时候,魔尊下意识想要坐直身子,却又在不知想到什么时,顿住了动作。 强撑着他魔尊的气场。 这下魔头们放心了,就连魔尊都被吓到,他们就是一群小卡拉米,害怕嘛,正常正常。 暮成雪扫了他们一眼,就不看了,摆了摆手,清冷的嗓音搭配肃宁的面容“都下去。” 底下的魔头还没有动作,上面的魔尊慵懒的声音便悠悠的传过来“仙尊这好大的官威,本尊身边不需要人伺候?你将人……” 他话还没说完,殿中的人便逃也似的跑了。 其中有人鞋子掉了,都顾不得回来捡。 他们本来就是魔尊强行拉过来的,哪里想真心喝酒了,这会儿得到仙尊首肯,肯定是能跑多快跑多快。 洛成渊“……” 他要将这个魔头统统杀了。 一个两个的,吃里扒外! 暮成雪轻笑一声,等人走光,便抬手开始解衣服。 他走一步,脱一件,洛成渊被他吓了一跳,没忍住后退一步,奈何自己坐在王座上,退也只是挪了挪屁股,跑不到哪里去“你……你干什么!你是谁?你……” 真的是师尊吗? 他有点不相信。 师尊怎么可能突然这么…… 懂得发福利。 神魂中的道侣契约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师尊。 暮成雪脱掉亵衣,露出雪白胸膛,师尊不过看着瘦弱,脱衣之后,该有的好身材都没落下。 六块腹肌,劲瘦的窄腰,翘臀,笔直的大长腿,还有……洛成渊看了一眼,眼前一亮,睡着的小阿雪真可爱。 要是能给他玩一玩就好了。 走到他面前的师尊赫然已经一丝不挂,洛成渊在心里默念了十几遍我在生气,我还没打算原谅他,这才堪堪将目光移开。 移开目光之后,本人自欺欺人,手上的动作如何跟他可没有关系。 那是手的意思,其实他本身不是这样想的,如此说服自己,他迫不及待,伸手揽过师尊的腰,同时不忘倒打一耙的训斥“你凑过来做什么,不知廉耻。” 内心os:啊啊啊,师尊的皮肤好滑,我好喜欢,是我熟悉的触感,哼,这个臭男人,惹他生气了才知道过来哄,早早从了他不就好了吗。 好想把师尊吃掉,这就是传说中的温香软玉,师尊的尻肉触感真棒! 内心的破坏欲上头,手上捏肉的力度加大,暮成雪皱眉,却没有训斥他,只是轻声提醒“阿渊,你不要乱来,很疼的。” 洛成渊手上一顿,有些心虚的按他说的做,不知想到什么,又恶狠狠的赌气狠掐了一把他的腰。 接着迅速收回手,生怕师尊恼羞成怒揍他。 暮成雪挑眉,觉得有些疼,还有些羞耻,不过为了哄好他,自己尚且能忍受,看着徒弟的侧脸,觉得有些幼稚,将人的脸掰过来,跨坐在他腿上。 洛成渊震惊! 他不敢相信! 他定定的看着师尊。 仿佛见了鬼! 手下不敢置信的去摸索四君子其一,是他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 没错,确定了,就是师尊! 他!!! 不敢相信。 今天的师尊好开放,就这么跨坐上来。 嘿嘿,不过,他好喜欢。 感受到阿渊的手不安分,黄鳝似的爪子开始在自己的领地里畅游,对于黄鳝来说,这淤泥地里简直就是他的主场,到处撒欢似的乱窜。 暮成雪被他调戏的坐不稳,往后退不安全,怕一不小心倒下去,摔跟头,往前又便宜了这个孽徒。 罢了罢了,自己是来道歉的,便随他。 将下巴搭在阿渊的肩头,轻轻的喘着“阿渊,你慢一些,不要这么着急,之前你不知节制,伤了我,还没好呢。” 他说的是冰棱,早在他玩儿的时候自己就提醒他,瞧瞧这人不当回事儿,不然他后来也不会那么生气。 洛成渊这才重视这件事儿“受伤了,我看看?” 说着就要把师尊放在椅子上,暮成雪又羞又恼,伤在体内,算是另类的内伤,他怎么看“不许看,已经好了。” 话还没说完,一缕独属于道侣的神魂之力就钻进他的身子,开始检查。 啊? 啊? 是这种看吗? 以神魂之力,调动道侣契约辅助,如此探查。 暮成雪“……” 空气好静,静到这辈子开心的事儿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有缓过来。 多少有点尴尬。 他还以为是“拨开乌云见晴天”的那种看。 暮成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理解错了吗,这是个很常见的事情,没必要纠结的,那有什么,呜呜,天嘞,好丢人。” 他以为这人要扒拉他……看。 他还以为自己要梦回现代医院的某个科室,结果……哈哈哈,这是修真界呀,修真界呢。 呜呜~没脸见人了。 洛成渊检查完,就看见师尊一手撑着头,大半张脸藏在阴影下,耳根红头,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 他有些莫名其妙,师尊这是怎么了,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样。 目光一扫,触及师尊略微青紫的臀部,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会不会,师尊不会以为他会扒拉开看。 用神魂就可以呀。 师尊一个堂堂仙尊,没理由不知道的。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哎?难不成,师尊想试试,但是不好意思说,就等着他这样做,从而半推半就的满足自己那隐秘的需求? 所以才会在他不这么做的时候,羞愤的同时还带着点失落?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自己不可能理解错的。 暮成雪:失落? 修真界造谣没有成本的是。 洛成渊一脸的我都了解,嘿嘿,不就是这点小要求嘛,他是什么人,如此大度体贴善良的魔尊大人,自然是师尊想要什么,自己都满足啊。 师尊趴在椅子上久久没动,洛成渊突然坏心思的压上去,想试试把师尊当椅子是什么感觉。 没等师尊发火,抢先开口“师尊,神魂看不清呀,要不,我让小阿渊进去看看?师尊可不能讳疾忌医哦,我这也是担心阿雪,才出此上策的。” 洛成渊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开心。 说到最后一句,差点给自己美的笑出声,低头蹭了好几下师尊的肩,再次重复“师尊,师尊,你不要讳疾忌医。” 暮成雪“……” 他不想说话,他就想安静的抑郁一下。 背后的人见师尊不说话,估计就是默认的意思,当即就要脱衣服,暮成雪被他吓了一跳,羞恼的瞪着他“这是魔族大殿,我们回去,回寝宫去。” 这是用来上朝的地方,那些大臣要是知道他们魔尊将大殿用来做这种事儿,他还要不要脸了。 而且,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他不同意,人家比他很坚决。 洛成渊拒绝,他说“我不,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这里,我觉得这里的师尊最诱人。” 暮成雪“……” 歪理,谬论,荒唐! 没事儿,自家徒弟,忍一忍,忍一忍。 我理亏,算了,让他一回。 洛成渊惊喜,师尊竟然没拒绝,没有恼羞成怒,没有扯他耳朵哦,师尊脾气真好! 大殿内,很快传来让人忍不住探究,和产生兴奋的声音,门口守着的魔兵对视一眼,挤眉弄眼的交流“我们要不要走?” “这会儿走会不会被发现?” “仙尊发现我们会不会灭口?” “魔尊那恋爱脑肯定不会帮忙。” “可是这声音好羞耻,我快受不了了,不行,我想去魅楼。” “别动,小声点,被里面的仙尊发现,就连魔尊都要倒霉,魔尊一倒霉,没本事儿压住自己男人,就找我们出气。” “哎,你是没看见刚才仙尊那架势,一个眼神,让那些大人都退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啧啧,不愧是修真界唯一的神,一看就不好惹。”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魔尊是因为仙尊惹他生气,这才离家出走的。” 切,我们惹他生气,瞬间成了飞灰。 道侣惹他生气,就会离家出走。 怂,一点也没有魔尊的风范。 “我说呢,几百年见不到魔尊一面,好不容易回魔界,还是被自家媳妇气回来的,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怒喝“滚!” 魔兵吓了一跳,有些不确定,这说的是他们。 转念一想,这也没旁人,说的就是他们“快跑快跑,魔尊恼羞成怒了。” 洛成渊气死了,抽身都要追出去,他今天非得弄死那两个编排自己的东西。 暮成雪正在兴头上,见状忙把人拉回来,哑着的声音有些勾人,仿佛一朵带刺的花,勾的人心痒痒“阿渊,你去哪,嗯哼~继续。” 洛成渊委屈,他沉身趴在师尊胸口,蹭蹭师尊的胸膛,有些不满意师尊把自己叫回来“师尊,他们编排我。” 前些时候说他倒插门,吃软饭,这些天又变成了妻管严,恋爱脑。 虽然他很满意这个称呼,但是,他不要面子的吗,堂堂魔尊,被底下人这么看不起。 暮成雪被他逗笑了,没忍住低头亲他两口,缓解一下体内几乎将他逼疯的快乐。 他说“阿渊别生气嘛,他们乱说的,其实阿渊最棒!!啊啊啊,停下。” 话还没说完,这人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接下来的画面,声音和手段,是暮成雪回想起来都会觉得万分羞耻的。 因着阿渊这一控诉,暮成雪还真陪他荒唐了半个月。 半个月下来,暮成雪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衣服长什么样,每天都是赤裸相待,原始行走的模样。 起初他还会生气,不好意思,打死也不愿意出去,奈何这人脸皮太厚,他实在招架不住,无奈只能同意。 好在这人会提前将人弄走,不会让人看见他的模样,时间长了,他不仅能接受被他束缚捆绑着出门。 对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也没了那么强的抵触。 当然,让他主动接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之所以能接受还是因为没有办法,这才被动接受。 不然,哼! 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暮成雪抑郁,暮成雪反思,暮成雪复盘。 最终得出结论,自己改变不了那个混球的想法。 认清这个现实,他仰头望天,还没来得及想点什么,背后的人遛着鸟跑过来“师尊,你在想什么呀?快过来,我给你看一个好好玩儿的东西。” 他拒绝“我不想看。” 后者坚持“不,你想看。” “不想。” “哎呀,师尊你就看看嘛,你会喜欢的,师尊。” 暮成雪“……”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说的好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是好东西。 但是自己拗不过他。 也哭不过他,自己但凡不顺他的意,一哭二闹三上吊套餐,循环给他来。 先前他说什么想吃东西,暮成雪还真没多想,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给他做,没想到这人非说想吃点饭前甜点。 他给他下面条吃,也给他下面条吃。 两人各忙各的,丝毫不耽误。 暮成雪不知道,这人竟然有这么多手段,让人……难以招架。 奈何腿软的厉害。 花了平时好几倍的时间,终于做好一碗卤面,这孽徒非要说师尊辛苦了“阿雪辛苦了,你给我下面吃,作为回报,我也给你下面好不好?” 暮成雪没忍住脚一滑,差点给他跪了。 番外三:我给你下面条吃 暮成雪摸了摸鼻子,是他单纯了。 何必问也没打算继续纠结这个,交代了一些事儿,便走了。 走之前叮嘱他“别忘了你两个徒弟的事情,总不能一直扯着人家不放,行事作风越来越六师弟。” 暮成雪胡乱应下,其实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估计是想着怎么哄他家徒弟。 师兄都给出了他解决办法,暮成雪不可能还坐以待毙,当晚便去了魔界。 临走时不忘传音给君儿,让他管管两个师弟,还有欣欣,不要让他们教坏了,好不容易这两年看着淑女点。 他真的不想看见他家欣欣变成扛着大刀,吓唬别人“再过来,老娘砍死你。”的彪悍模样。 君岑应下,对两个师弟,莫名觉得头疼。 暮成雪大婚,是早年罕见的六界来贺,不仅如此,就连一直低调的麒麟一族,避世不出的九尾狐一族都送来了贺礼,所以,他与魔尊的身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当初,为了能成婚,他在神境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气的凤皇说要揍他。 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又答应了。 这会儿来了魔界,没人敢拦。 人家是合法合规道侣,再加上仙尊强的可怕,更没人敢拦。 就算是魔尊交代过,他们也不敢拦。 气的察觉到师尊步伐的洛成渊阴沉着脸,一帮没用的废物。 暮成雪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魔宫大殿,还没靠近,都能听见里面歌舞升平,魅惑声不断,他忍不住眉心跳了跳,身后给他引路的魔兵大气不敢喘。 生怕仙尊生气之后,跟他家那道侣一样,拿他们撒气。 魔尊还让他们把人拦住,这谁敢拦,他自己不敢,就让底下人上去送人头。 只见仙尊一脚踹开大殿门。 里面的人没想到他会用这么粗暴简单酷炫的进来,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这边。 呕吼,仙尊来了。 魔尊刚才还看美女,喝梅酒呢。 他完蛋了。 暮成雪扫了在场的魔头几眼,浑身强大的威压和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跟他对视的魔头下意识低下头。 魔头们偷偷瞄高坐上的魔尊,只见仙尊眼神扫过来的时候,魔尊下意识想要坐直身子,却又在不知想到什么时,顿住了动作。 强撑着他魔尊的气场。 这下魔头们放心了,就连魔尊都被吓到,他们就是一群小卡拉米,害怕嘛,正常正常。 暮成雪扫了他们一眼,就不看了,摆了摆手,清冷的嗓音搭配肃宁的面容“都下去。” 底下的魔头还没有动作,上面的魔尊慵懒的声音便悠悠的传过来“仙尊这好大的官威,本尊身边不需要人伺候?你将人……” 他话还没说完,殿中的人便逃也似的跑了。 其中有人鞋子掉了,都顾不得回来捡。 他们本来就是魔尊强行拉过来的,哪里想真心喝酒了,这会儿得到仙尊首肯,肯定是能跑多快跑多快。 洛成渊“……” 他要将这个魔头统统杀了。 一个两个的,吃里扒外! 暮成雪轻笑一声,等人走光,便抬手开始解衣服。 他走一步,脱一件,洛成渊被他吓了一跳,没忍住后退一步,奈何自己坐在王座上,退也只是挪了挪屁股,跑不到哪里去“你……你干什么!你是谁?你……” 真的是师尊吗? 他有点不相信。 师尊怎么可能突然这么…… 懂得发福利。 神魂中的道侣契约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师尊。 暮成雪脱掉亵衣,露出雪白胸膛,师尊不过看着瘦弱,脱衣之后,该有的好身材都没落下。 六块腹肌,劲瘦的窄腰,翘臀,笔直的大长腿,还有……洛成渊看了一眼,眼前一亮,睡着的小阿雪真可爱。 要是能给他玩一玩就好了。 走到他面前的师尊赫然已经一丝不挂,洛成渊在心里默念了十几遍我在生气,我还没打算原谅他,这才堪堪将目光移开。 移开目光之后,本人自欺欺人,手上的动作如何跟他可没有关系。 那是手的意思,其实他本身不是这样想的,如此说服自己,他迫不及待,伸手揽过师尊的腰,同时不忘倒打一耙的训斥“你凑过来做什么,不知廉耻。” 内心os:啊啊啊,师尊的皮肤好滑,我好喜欢,是我熟悉的触感,哼,这个臭男人,惹他生气了才知道过来哄,早早从了他不就好了吗。 好想把师尊吃掉,这就是传说中的温香软玉,师尊的尻肉触感真棒! 内心的破坏欲上头,手上捏肉的力度加大,暮成雪皱眉,却没有训斥他,只是轻声提醒“阿渊,你不要乱来,很疼的。” 洛成渊手上一顿,有些心虚的按他说的做,不知想到什么,又恶狠狠的赌气狠掐了一把他的腰。 接着迅速收回手,生怕师尊恼羞成怒揍他。 暮成雪挑眉,觉得有些疼,还有些羞耻,不过为了哄好他,自己尚且能忍受,看着徒弟的侧脸,觉得有些幼稚,将人的脸掰过来,跨坐在他腿上。 洛成渊震惊! 他不敢相信! 他定定的看着师尊。 仿佛见了鬼! 手下不敢置信的去摸索四君子其一,是他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 没错,确定了,就是师尊! 他!!! 不敢相信。 今天的师尊好开放,就这么跨坐上来。 嘿嘿,不过,他好喜欢。 感受到阿渊的手不安分,黄鳝似的爪子开始在自己的领地里畅游,对于黄鳝来说,这淤泥地里简直就是他的主场,到处撒欢似的乱窜。 暮成雪被他调戏的坐不稳,往后退不安全,怕一不小心倒下去,摔跟头,往前又便宜了这个孽徒。 罢了罢了,自己是来道歉的,便随他。 将下巴搭在阿渊的肩头,轻轻的喘着“阿渊,你慢一些,不要这么着急,之前你不知节制,伤了我,还没好呢。” 他说的是冰棱,早在他玩儿的时候自己就提醒他,瞧瞧这人不当回事儿,不然他后来也不会那么生气。 洛成渊这才重视这件事儿“受伤了,我看看?” 说着就要把师尊放在椅子上,暮成雪又羞又恼,伤在体内,算是另类的内伤,他怎么看“不许看,已经好了。” 话还没说完,一缕独属于道侣的神魂之力就钻进他的身子,开始检查。 啊? 啊? 是这种看吗? 以神魂之力,调动道侣契约辅助,如此探查。 暮成雪“……” 空气好静,静到这辈子开心的事儿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有缓过来。 多少有点尴尬。 他还以为是“拨开乌云见晴天”的那种看。 暮成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理解错了吗,这是个很常见的事情,没必要纠结的,那有什么,呜呜,天嘞,好丢人。” 他以为这人要扒拉他……看。 他还以为自己要梦回现代医院的某个科室,结果……哈哈哈,这是修真界呀,修真界呢。 呜呜~没脸见人了。 洛成渊检查完,就看见师尊一手撑着头,大半张脸藏在阴影下,耳根红头,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 他有些莫名其妙,师尊这是怎么了,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样。 目光一扫,触及师尊略微青紫的臀部,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会不会,师尊不会以为他会扒拉开看。 用神魂就可以呀。 师尊一个堂堂仙尊,没理由不知道的。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哎?难不成,师尊想试试,但是不好意思说,就等着他这样做,从而半推半就的满足自己那隐秘的需求? 所以才会在他不这么做的时候,羞愤的同时还带着点失落?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自己不可能理解错的。 暮成雪:失落? 修真界造谣没有成本的是。 洛成渊一脸的我都了解,嘿嘿,不就是这点小要求嘛,他是什么人,如此大度体贴善良的魔尊大人,自然是师尊想要什么,自己都满足啊。 师尊趴在椅子上久久没动,洛成渊突然坏心思的压上去,想试试把师尊当椅子是什么感觉。 没等师尊发火,抢先开口“师尊,神魂看不清呀,要不,我让小阿渊进去看看?师尊可不能讳疾忌医哦,我这也是担心阿雪,才出此上策的。” 洛成渊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开心。 说到最后一句,差点给自己美的笑出声,低头蹭了好几下师尊的肩,再次重复“师尊,师尊,你不要讳疾忌医。” 暮成雪“……” 他不想说话,他就想安静的抑郁一下。 背后的人见师尊不说话,估计就是默认的意思,当即就要脱衣服,暮成雪被他吓了一跳,羞恼的瞪着他“这是魔族大殿,我们回去,回寝宫去。” 这是用来上朝的地方,那些大臣要是知道他们魔尊将大殿用来做这种事儿,他还要不要脸了。 而且,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他不同意,人家比他很坚决。 洛成渊拒绝,他说“我不,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这里,我觉得这里的师尊最诱人。” 暮成雪“……” 歪理,谬论,荒唐! 没事儿,自家徒弟,忍一忍,忍一忍。 我理亏,算了,让他一回。 洛成渊惊喜,师尊竟然没拒绝,没有恼羞成怒,没有扯他耳朵哦,师尊脾气真好! 大殿内,很快传来让人忍不住探究,和产生兴奋的声音,门口守着的魔兵对视一眼,挤眉弄眼的交流“我们要不要走?” “这会儿走会不会被发现?” “仙尊发现我们会不会灭口?” “魔尊那恋爱脑肯定不会帮忙。” “可是这声音好羞耻,我快受不了了,不行,我想去魅楼。” “别动,小声点,被里面的仙尊发现,就连魔尊都要倒霉,魔尊一倒霉,没本事儿压住自己男人,就找我们出气。” “哎,你是没看见刚才仙尊那架势,一个眼神,让那些大人都退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啧啧,不愧是修真界唯一的神,一看就不好惹。”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魔尊是因为仙尊惹他生气,这才离家出走的。” 切,我们惹他生气,瞬间成了飞灰。 道侣惹他生气,就会离家出走。 怂,一点也没有魔尊的风范。 “我说呢,几百年见不到魔尊一面,好不容易回魔界,还是被自家媳妇气回来的,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怒喝“滚!” 魔兵吓了一跳,有些不确定,这说的是他们。 转念一想,这也没旁人,说的就是他们“快跑快跑,魔尊恼羞成怒了。” 洛成渊气死了,抽身都要追出去,他今天非得弄死那两个编排自己的东西。 暮成雪正在兴头上,见状忙把人拉回来,哑着的声音有些勾人,仿佛一朵带刺的花,勾的人心痒痒“阿渊,你去哪,嗯哼~继续。” 洛成渊委屈,他沉身趴在师尊胸口,蹭蹭师尊的胸膛,有些不满意师尊把自己叫回来“师尊,他们编排我。” 前些时候说他倒插门,吃软饭,这些天又变成了妻管严,恋爱脑。 虽然他很满意这个称呼,但是,他不要面子的吗,堂堂魔尊,被底下人这么看不起。 暮成雪被他逗笑了,没忍住低头亲他两口,缓解一下体内几乎将他逼疯的快乐。 他说“阿渊别生气嘛,他们乱说的,其实阿渊最棒!!啊啊啊,停下。” 话还没说完,这人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接下来的画面,声音和手段,是暮成雪回想起来都会觉得万分羞耻的。 因着阿渊这一控诉,暮成雪还真陪他荒唐了半个月。 半个月下来,暮成雪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衣服长什么样,每天都是赤裸相待,原始行走的模样。 起初他还会生气,不好意思,打死也不愿意出去,奈何这人脸皮太厚,他实在招架不住,无奈只能同意。 好在这人会提前将人弄走,不会让人看见他的模样,时间长了,他不仅能接受被他束缚捆绑着出门。 对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也没了那么强的抵触。 当然,让他主动接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之所以能接受还是因为没有办法,这才被动接受。 不然,哼! 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暮成雪抑郁,暮成雪反思,暮成雪复盘。 最终得出结论,自己改变不了那个混球的想法。 认清这个现实,他仰头望天,还没来得及想点什么,背后的人遛着鸟跑过来“师尊,你在想什么呀?快过来,我给你看一个好好玩儿的东西。” 他拒绝“我不想看。” 后者坚持“不,你想看。” “不想。” “哎呀,师尊你就看看嘛,你会喜欢的,师尊。” 暮成雪“……”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说的好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是好东西。 但是自己拗不过他。 也哭不过他,自己但凡不顺他的意,一哭二闹三上吊套餐,循环给他来。 先前他说什么想吃东西,暮成雪还真没多想,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给他做,没想到这人非说想吃点饭前甜点。 他给他下面条吃,也给他下面条吃。 两人各忙各的,丝毫不耽误。 暮成雪不知道,这人竟然有这么多手段,让人……难以招架。 奈何腿软的厉害。 花了平时好几倍的时间,终于做好一碗卤面,这孽徒非要说师尊辛苦了“阿雪辛苦了,你给我下面吃,作为回报,我也给你下面好不好?” 暮成雪没忍住脚一滑,差点给他跪了。 番外四:我拒绝,行不行 他有气无力的拒绝“阿渊,我不想这样行不行,我拒绝。” 洛成渊一瞬间蔫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师尊“可是你之前还承诺,这半个月任我处置的,你说过你不会在忽略对我的承诺,你说……” “行!来!” 暮成雪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拿他这副死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睛里刻满了冰冷,他最好祈求这半个月过去,自己不生气。 洛成渊装作没看见,摸了一把师尊的尾巴,坏心思的凑过去亲亲师尊的脸。 被师尊躲开他也不生气,死皮赖脸的又要凑过来。 不枉他研究了这么久,失败了很多次,这才有了这一贴个心意的发明,看起来真可爱,很适合师尊哦。 师尊做菜是真的好好吃,洛成渊生怕自己吃完了,就没有了,故而慢吞吞的嚼,边吃边夸赞桌子下的师尊“师尊做的面好好吃,里面还有阿渊最喜欢吃的肉,阿渊很喜欢,谢谢师尊。” 开心的手舞足蹈,幼稚的跟,好好的魔尊,跟公园里扭扭捏捏的小孩儿似的。 暮成雪下巴一阵酸疼,这肉麻的话听的他一阵恶心。 牙都要酸掉了。 一个威武霸气的魔尊,竟然肉麻起来。 他恨不得站起来扯他耳朵,拍着他的脸好好教训他一顿,最后能就此解决他,其实太监的阿渊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偏偏这人就像察觉不到师尊怒火似的,他觉得面很好吃,还要问师尊一遍“师尊你觉得好不好吃,我觉得师尊给我做的面条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这话说的天真,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随即语气染上了调笑“师尊,你吃饭太慢了,再不快一点,我可就要抢走了哦,我可是还没饱呢,这种慢条斯理的都尝不到味道,这面啊,要大口吃才香呢,给你抢走了,你只能饿着喽。” 暮成雪“……” 孽徒!孽徒! 听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以为这就完了,因为这已经是他羞耻心的上限,奈何这人还没完。 暮成雪难得可以被允许休息一天,结果第二天醒过来,浑身都是疼得,他动了动手指,这才发现自己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 低头一看,简直刷新了三观认知。 他这是被绑架了不成? 不是,这六界,除了那个孽徒,谁敢绑他? 暮成雪仰天望去,看到的是交错纵横的房梁,这怎么见抑郁的空间都这么狭小。 哎…… 垂眸扫视几身,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非要找一个贴切的形容,暮成雪觉得,自己这会儿肯定跟青蛙有的一拼。 只是青蛙趴在地上,他离趴在地上还有段距离,被吊在空中怎么不算还有一段距离呢。 腿和手都没了知觉,血液不流通,四肢都是青紫色的,与以往不同的是,魔尊这次一身透明劲装,衣服有些乱,手里拿着马鞭,似乎刚才是出去了,这会儿回来。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他干什么去,无非是得知师尊醒了,兴冲冲的换衣服去了。 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鸟笼,见师尊看过来,洛成渊兴奋的上前“师尊,你看这个,做的好不好,前些日子听说南海出现了一种很小且会伤人的鸟类,伤了不少人。” 暮成雪疑惑,这跟他手里拿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说他企图用这东西抓住那些有灵力,会伤人的鸟? 既然会伤人,想必肯定是有灵力的,且极其凶残,这等连法器都算不上的东西,怎么可能困的住那种鸟? 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看见这么单纯的阿渊。 如此正派的想着。 就听见他继续解释“师尊不是常常教导我们,要学会推己及人嘛,那时候我就在想啊,我养的那只会不会也伤人,保险起见,还是将它关起来最为妥当,师尊你说是不是?” 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某处。 暮成雪因为这个状态不太好,便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情绪,他动了动没知觉的手指,没有回答他那意有所指的话。 而是说起自己现在的感受“阿渊,放我下来,我腿麻了,没知觉。” 说着抬眼看向他,见他不为所动,暮成雪心领神会“阿渊,好阿渊,求求你了,救救我,放师尊下来,好不好,阿渊最好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快把我放下来,这绳子勒的我好疼。” 洛成渊将手中的东西用在实处,严谨的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抬眼看向他,撒娇卖乖“师尊,再坚持一会儿吗,我们就一次,然后我会马上把师尊放下来的。” 暮成雪垂下头,都没力气跟他计较。 见师尊不反驳,洛成渊就知道师尊这是答应了,欢天喜地的凑上前来,好话说尽,这才心安理得的玩儿自己的。 十五天呐 他以为这就完了,其实还有地牢,树冠,书房,人潮拥挤的街道小巷。 还有些地方,他自己都不记得。 他以为不让自己在屋里穿衣服已经是极限,哪里想到,那些都是开始。 自己就答应了一句,接下来就是挣扎不开的深海。 所以啊,人千万不能堕落和心软,一旦开了先河,多是后来人。 还有什么落地的铜镜,镜中那堕落不已的仙尊,风雨飘摇的模样,让他无颜面对的同时,还有一种摆烂的破碎感。 他都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除此之外,还有练剑,这个孽徒打着要他教导的念头,却总是故意卖傻,过后再道歉,说什么他真笨,什么都学不会,让他师尊不要嫌弃,他会认真学什么的。 暮成雪“……” 他都不觉得这种赤身裸体的讨教很奇怪吗? 也亏的他想的出来。 堂堂魔尊,还有什么剑法是自己不会的,练剑也不过一个噱头,偏偏人家这么较真。 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不认真。 只是,他认真了,面前这人却开始犯浑。 练着练着,非要说自己发挥不好,是那剑没有得到过师尊恩赐,这才拖累他,显得如此笨拙。 暮成雪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这人没什么好主意,果不其然,他竟然要自己……荒唐,太荒唐了。 亏的他想的出来。 就算自己答应又如何,阿渊又该如何…… 羞于启齿,简直荒唐至极! 他想甩袖而去,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做不了甩袖的动作,顿时更生气了。 不仅如此,自己答应过这人,这半个月内,都不能生气。 想到这,心里更生气了。 恨不得立马捏死这个徒弟。 洛成渊一脸得意的看着师尊,脸上的表情格外欠揍“不能生气哦,师尊~” 暮成雪“……” 忍住,忍住,咱们要做个玩儿得起的人,别生气,左右不过几天,忍忍又过去了,他总不能玩儿死自己。 这些天的阿渊随心所欲的纵欲过度自己都忍了,也不差这几天。 他堂堂皓月仙尊,不会这点胸襟都没有。 后来…… 后来还有秋千,洛成渊一大早,趁着师尊昏睡过去,就在外面琢磨,找了许久,这才找到一个合心意的树,做了一个秋千,洛成渊这样的修为。 想做什么,不过是打个响指这么简单。 接下来,就是返程,将师尊抱过来。 暮成雪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片草丛里,身旁还有上百只蚊子虎视眈眈,若不是自己修为还在,恐怕都要成为移动血库。 额头突突的跳,每天睁开眼睛,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这种荒唐的事情。 想当初,他强势一点,让他配合自己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跟他商量。 他是皓月仙尊啊。 直接点又能怎么样呢。 察觉到师尊醒了,洛成渊转头,一脸欣喜的跑过来“师尊,你醒了,今天我们坐秋千好不好?” 暮成雪“???”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着寸缕的模样,嗓子有些哑,是以他不想说话。 反正自己很快就会知道他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秉承着师尊没说话就是默认答应的意思,他将师尊抱起来,师尊看着瘦,抱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师尊的母亲送了师尊一样东西,名曰四君子其一,这些天师尊疲累,便由他代为管理。 抱着师尊来到秋千上,凑过来亲了师尊两口“师尊,这个秋千太小了,坐不下两个人,这样,我坐秋千,你坐我腿上,我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暮成雪“……”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想说话,也不想搭理你。 他连身体不舒服都不想动一下,坐不坐还不是全凭他想法。 哎,仙尊做到他这份上,也是悲哀。 哪有人像他这样,被徒弟拿捏成这样的。 丢脸!太丢脸了。 想当初,顶着自己幼崽身体跟母亲据理力争,自己可以拥有喜欢的人时,都没这丢脸。 将脑袋搭在阿渊脖颈处,黏黏糊糊的撒娇“阿渊,我好累,想睡会儿。” 二师兄曾经跟三师兄私下交谈时说过,他这具身体重塑过后,想要回到巅峰时期几乎不可能,只能尽可能养着。 毕竟,当初的屠糜阵法如此凶险,若是他的背景没有那么厚,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存活。 之所以跟小九说可以让他将养回曾经,也不过是怕他受不了这种落差。 所以,过度的疲累他还是很难承受的。 洛成渊自然也知道师尊的身体,听见他累,就算忍得很辛苦,还是搂着师尊,安分下来。 他有些失落,做这个秋千的本意是想让师尊无聊的时候,坐在上面休息的,这会儿看来,师尊好像不太喜欢。 自己让风推动秋千,想叫师尊感受树荫晃动,凉风悠闲。 让自己坏心思和师尊慌张的模样。 奈何师尊好像不喜欢。 他好失落,师尊不喜欢呀。 他还想看这个人再泪眼朦胧的求饶呢,奈何师尊身子不争气。 这会儿只能放弃原来的想法,老实抱着师尊,渐渐的,他发现这样似乎也不错,慢慢的,如此更让人食髓知味。 他问“师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他这两天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想当初,自己强迫师尊的时候,他生气,羞恼,想弄死他,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就不反抗了。 想来想去,他觉得,师尊肯定在什么时候,突然喜欢上了他,这才会转变想法。 听见他问话的暮成雪动了动腿,想躲开他磨人的贴贴,奈何实在没力气,便也就放弃了,闻言默了默,随即诚实的摇摇头“为师也不知道。” 他被强迫的时候,开始是生气的,恨不得气的杀了他,后来……后来应该是反抗不了,然后就开始安慰自己。 为了任务,再说了,徒弟器大活好,虽然最开始有些不如意,到底自己也有舒服到的。 毕竟,生气又能怎么样,总不能真的把自己气死。 那多划不着,自己给自己挣来的财产,江山,名声,横着走,这些特权还没有享用呢,气死了岂不是太亏? 安慰的话语多了,久而久之就没有那么在意了,然后……动心。 这个词一出现,就像一碗热水,迅速流淌四肢百骸,心脏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温度,有些熨贴的躲了躲,随即又开始回味那股热意。 暮成雪低头笑了笑,在阿渊不满的眼神中补充“但是师尊很确定,我是爱你的。” 这话说出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红云上脸,暮成雪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一口咬在阿渊肩头“你能不能有点动作,我难受。” 洛成渊还没来得及嘴角上扬,就被师尊咬了一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是他好开心,师尊说喜欢他耶。 嘿嘿,喜欢他呢。 说着,开始按照师尊的要求,一丝不苟的执行。 边做边询问师尊是不是这样,他做的对不对,若是不对,还要师尊给他指出来,他争取改正,那态度,竟然格外的严谨。 只是…… 暮成雪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他。 因为师尊太累,他还没玩儿多久,怀中人便又睡了过去,洛成渊餍足的舔了舔牙齿,师尊真好吃。 将师尊抱回床上,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拿起一本书,这本书叫《双修大法》,是在师尊储物袋的角落里找到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好不容易回来看宿主一眼的系统眼睁睁看着魔尊将那本书翻开,津津有味的研究着,她欣慰的点点头,也不枉她曾经忽悠宿主用最后的一积分兑换了这东西。 这本书的来历,还要从君岑灵脉被蛊虫吃掉那段剧情开始说起,面对任务二选一这种注定完不成的东西。 她果断忽悠宿主将积分全部花掉,最后一积分,买的就是这本书。 这不就用到了! 她就说有用,宿主还不信。 看见两人生活如此和谐,她也该走啦。 却不想,刚转身,就被一只大手拿捏住,洛成渊似笑非笑的看着掌心这个丑玩意儿。 心头万千思绪飘过。 系统果断将宿主卖了。 曾经的任务仿佛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系统还不忘重申“我跟雪雪是朋友,你不能杀我,我夫君是天道,你……你敢……吗?” 洛成渊冷笑一声,掌心燃起一丝灭世之力“你说,我能不能呢。” 系统顿时被吓的一动不敢动,看着他掌心那股力量,震惊的瞪大眼睛“你……你……你要是毁了这个世界,你师尊不会放过你的,他是苍生道的仙尊,你难不成想跟他站在对立面?!” 不会,不会,她的任务啊。 洛成渊神色一冷,将手中的东西狠狠丢出去“不要再来找师尊,不然,我不介意弄死你。” 系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跑了,算了算了,灭世这种事儿,让雪雪去操心。 她……她不敢。 赶走了系统,洛成渊这才挑眉冷笑,就这点胆子,还敢在他师尊识海待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这个殊荣,这个丑东西凭什么可以。 暮成雪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只是开心,过了今天,他总算熬出头了。 番外四:我拒绝,行不行 他有气无力的拒绝“阿渊,我不想这样行不行,我拒绝。” 洛成渊一瞬间蔫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师尊“可是你之前还承诺,这半个月任我处置的,你说过你不会在忽略对我的承诺,你说……” “行!来!” 暮成雪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拿他这副死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睛里刻满了冰冷,他最好祈求这半个月过去,自己不生气。 洛成渊装作没看见,摸了一把师尊的尾巴,坏心思的凑过去亲亲师尊的脸。 被师尊躲开他也不生气,死皮赖脸的又要凑过来。 不枉他研究了这么久,失败了很多次,这才有了这一贴个心意的发明,看起来真可爱,很适合师尊哦。 师尊做菜是真的好好吃,洛成渊生怕自己吃完了,就没有了,故而慢吞吞的嚼,边吃边夸赞桌子下的师尊“师尊做的面好好吃,里面还有阿渊最喜欢吃的肉,阿渊很喜欢,谢谢师尊。” 开心的手舞足蹈,幼稚的跟,好好的魔尊,跟公园里扭扭捏捏的小孩儿似的。 暮成雪下巴一阵酸疼,这肉麻的话听的他一阵恶心。 牙都要酸掉了。 一个威武霸气的魔尊,竟然肉麻起来。 他恨不得站起来扯他耳朵,拍着他的脸好好教训他一顿,最后能就此解决他,其实太监的阿渊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偏偏这人就像察觉不到师尊怒火似的,他觉得面很好吃,还要问师尊一遍“师尊你觉得好不好吃,我觉得师尊给我做的面条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这话说的天真,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随即语气染上了调笑“师尊,你吃饭太慢了,再不快一点,我可就要抢走了哦,我可是还没饱呢,这种慢条斯理的都尝不到味道,这面啊,要大口吃才香呢,给你抢走了,你只能饿着喽。” 暮成雪“……” 孽徒!孽徒! 听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以为这就完了,因为这已经是他羞耻心的上限,奈何这人还没完。 暮成雪难得可以被允许休息一天,结果第二天醒过来,浑身都是疼得,他动了动手指,这才发现自己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 低头一看,简直刷新了三观认知。 他这是被绑架了不成? 不是,这六界,除了那个孽徒,谁敢绑他? 暮成雪仰天望去,看到的是交错纵横的房梁,这怎么见抑郁的空间都这么狭小。 哎…… 垂眸扫视几身,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非要找一个贴切的形容,暮成雪觉得,自己这会儿肯定跟青蛙有的一拼。 只是青蛙趴在地上,他离趴在地上还有段距离,被吊在空中怎么不算还有一段距离呢。 腿和手都没了知觉,血液不流通,四肢都是青紫色的,与以往不同的是,魔尊这次一身透明劲装,衣服有些乱,手里拿着马鞭,似乎刚才是出去了,这会儿回来。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他干什么去,无非是得知师尊醒了,兴冲冲的换衣服去了。 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鸟笼,见师尊看过来,洛成渊兴奋的上前“师尊,你看这个,做的好不好,前些日子听说南海出现了一种很小且会伤人的鸟类,伤了不少人。” 暮成雪疑惑,这跟他手里拿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说他企图用这东西抓住那些有灵力,会伤人的鸟? 既然会伤人,想必肯定是有灵力的,且极其凶残,这等连法器都算不上的东西,怎么可能困的住那种鸟? 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看见这么单纯的阿渊。 如此正派的想着。 就听见他继续解释“师尊不是常常教导我们,要学会推己及人嘛,那时候我就在想啊,我养的那只会不会也伤人,保险起见,还是将它关起来最为妥当,师尊你说是不是?” 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某处。 暮成雪因为这个状态不太好,便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情绪,他动了动没知觉的手指,没有回答他那意有所指的话。 而是说起自己现在的感受“阿渊,放我下来,我腿麻了,没知觉。” 说着抬眼看向他,见他不为所动,暮成雪心领神会“阿渊,好阿渊,求求你了,救救我,放师尊下来,好不好,阿渊最好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快把我放下来,这绳子勒的我好疼。” 洛成渊将手中的东西用在实处,严谨的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抬眼看向他,撒娇卖乖“师尊,再坚持一会儿吗,我们就一次,然后我会马上把师尊放下来的。” 暮成雪垂下头,都没力气跟他计较。 见师尊不反驳,洛成渊就知道师尊这是答应了,欢天喜地的凑上前来,好话说尽,这才心安理得的玩儿自己的。 十五天呐 他以为这就完了,其实还有地牢,树冠,书房,人潮拥挤的街道小巷。 还有些地方,他自己都不记得。 他以为不让自己在屋里穿衣服已经是极限,哪里想到,那些都是开始。 自己就答应了一句,接下来就是挣扎不开的深海。 所以啊,人千万不能堕落和心软,一旦开了先河,多是后来人。 还有什么落地的铜镜,镜中那堕落不已的仙尊,风雨飘摇的模样,让他无颜面对的同时,还有一种摆烂的破碎感。 他都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除此之外,还有练剑,这个孽徒打着要他教导的念头,却总是故意卖傻,过后再道歉,说什么他真笨,什么都学不会,让他师尊不要嫌弃,他会认真学什么的。 暮成雪“……” 他都不觉得这种赤身裸体的讨教很奇怪吗? 也亏的他想的出来。 堂堂魔尊,还有什么剑法是自己不会的,练剑也不过一个噱头,偏偏人家这么较真。 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不认真。 只是,他认真了,面前这人却开始犯浑。 练着练着,非要说自己发挥不好,是那剑没有得到过师尊恩赐,这才拖累他,显得如此笨拙。 暮成雪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这人没什么好主意,果不其然,他竟然要自己……荒唐,太荒唐了。 亏的他想的出来。 就算自己答应又如何,阿渊又该如何…… 羞于启齿,简直荒唐至极! 他想甩袖而去,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做不了甩袖的动作,顿时更生气了。 不仅如此,自己答应过这人,这半个月内,都不能生气。 想到这,心里更生气了。 恨不得立马捏死这个徒弟。 洛成渊一脸得意的看着师尊,脸上的表情格外欠揍“不能生气哦,师尊~” 暮成雪“……” 忍住,忍住,咱们要做个玩儿得起的人,别生气,左右不过几天,忍忍又过去了,他总不能玩儿死自己。 这些天的阿渊随心所欲的纵欲过度自己都忍了,也不差这几天。 他堂堂皓月仙尊,不会这点胸襟都没有。 后来…… 后来还有秋千,洛成渊一大早,趁着师尊昏睡过去,就在外面琢磨,找了许久,这才找到一个合心意的树,做了一个秋千,洛成渊这样的修为。 想做什么,不过是打个响指这么简单。 接下来,就是返程,将师尊抱过来。 暮成雪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片草丛里,身旁还有上百只蚊子虎视眈眈,若不是自己修为还在,恐怕都要成为移动血库。 额头突突的跳,每天睁开眼睛,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这种荒唐的事情。 想当初,他强势一点,让他配合自己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跟他商量。 他是皓月仙尊啊。 直接点又能怎么样呢。 察觉到师尊醒了,洛成渊转头,一脸欣喜的跑过来“师尊,你醒了,今天我们坐秋千好不好?” 暮成雪“???”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着寸缕的模样,嗓子有些哑,是以他不想说话。 反正自己很快就会知道他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秉承着师尊没说话就是默认答应的意思,他将师尊抱起来,师尊看着瘦,抱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师尊的母亲送了师尊一样东西,名曰四君子其一,这些天师尊疲累,便由他代为管理。 抱着师尊来到秋千上,凑过来亲了师尊两口“师尊,这个秋千太小了,坐不下两个人,这样,我坐秋千,你坐我腿上,我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暮成雪“……”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想说话,也不想搭理你。 他连身体不舒服都不想动一下,坐不坐还不是全凭他想法。 哎,仙尊做到他这份上,也是悲哀。 哪有人像他这样,被徒弟拿捏成这样的。 丢脸!太丢脸了。 想当初,顶着自己幼崽身体跟母亲据理力争,自己可以拥有喜欢的人时,都没这丢脸。 将脑袋搭在阿渊脖颈处,黏黏糊糊的撒娇“阿渊,我好累,想睡会儿。” 二师兄曾经跟三师兄私下交谈时说过,他这具身体重塑过后,想要回到巅峰时期几乎不可能,只能尽可能养着。 毕竟,当初的屠糜阵法如此凶险,若是他的背景没有那么厚,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存活。 之所以跟小九说可以让他将养回曾经,也不过是怕他受不了这种落差。 所以,过度的疲累他还是很难承受的。 洛成渊自然也知道师尊的身体,听见他累,就算忍得很辛苦,还是搂着师尊,安分下来。 他有些失落,做这个秋千的本意是想让师尊无聊的时候,坐在上面休息的,这会儿看来,师尊好像不太喜欢。 自己让风推动秋千,想叫师尊感受树荫晃动,凉风悠闲。 让自己坏心思和师尊慌张的模样。 奈何师尊好像不喜欢。 他好失落,师尊不喜欢呀。 他还想看这个人再泪眼朦胧的求饶呢,奈何师尊身子不争气。 这会儿只能放弃原来的想法,老实抱着师尊,渐渐的,他发现这样似乎也不错,慢慢的,如此更让人食髓知味。 他问“师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他这两天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想当初,自己强迫师尊的时候,他生气,羞恼,想弄死他,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就不反抗了。 想来想去,他觉得,师尊肯定在什么时候,突然喜欢上了他,这才会转变想法。 听见他问话的暮成雪动了动腿,想躲开他磨人的贴贴,奈何实在没力气,便也就放弃了,闻言默了默,随即诚实的摇摇头“为师也不知道。” 他被强迫的时候,开始是生气的,恨不得气的杀了他,后来……后来应该是反抗不了,然后就开始安慰自己。 为了任务,再说了,徒弟器大活好,虽然最开始有些不如意,到底自己也有舒服到的。 毕竟,生气又能怎么样,总不能真的把自己气死。 那多划不着,自己给自己挣来的财产,江山,名声,横着走,这些特权还没有享用呢,气死了岂不是太亏? 安慰的话语多了,久而久之就没有那么在意了,然后……动心。 这个词一出现,就像一碗热水,迅速流淌四肢百骸,心脏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温度,有些熨贴的躲了躲,随即又开始回味那股热意。 暮成雪低头笑了笑,在阿渊不满的眼神中补充“但是师尊很确定,我是爱你的。” 这话说出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红云上脸,暮成雪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一口咬在阿渊肩头“你能不能有点动作,我难受。” 洛成渊还没来得及嘴角上扬,就被师尊咬了一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是他好开心,师尊说喜欢他耶。 嘿嘿,喜欢他呢。 说着,开始按照师尊的要求,一丝不苟的执行。 边做边询问师尊是不是这样,他做的对不对,若是不对,还要师尊给他指出来,他争取改正,那态度,竟然格外的严谨。 只是…… 暮成雪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他。 因为师尊太累,他还没玩儿多久,怀中人便又睡了过去,洛成渊餍足的舔了舔牙齿,师尊真好吃。 将师尊抱回床上,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拿起一本书,这本书叫《双修大法》,是在师尊储物袋的角落里找到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好不容易回来看宿主一眼的系统眼睁睁看着魔尊将那本书翻开,津津有味的研究着,她欣慰的点点头,也不枉她曾经忽悠宿主用最后的一积分兑换了这东西。 这本书的来历,还要从君岑灵脉被蛊虫吃掉那段剧情开始说起,面对任务二选一这种注定完不成的东西。 她果断忽悠宿主将积分全部花掉,最后一积分,买的就是这本书。 这不就用到了! 她就说有用,宿主还不信。 看见两人生活如此和谐,她也该走啦。 却不想,刚转身,就被一只大手拿捏住,洛成渊似笑非笑的看着掌心这个丑玩意儿。 心头万千思绪飘过。 系统果断将宿主卖了。 曾经的任务仿佛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系统还不忘重申“我跟雪雪是朋友,你不能杀我,我夫君是天道,你……你敢……吗?” 洛成渊冷笑一声,掌心燃起一丝灭世之力“你说,我能不能呢。” 系统顿时被吓的一动不敢动,看着他掌心那股力量,震惊的瞪大眼睛“你……你……你要是毁了这个世界,你师尊不会放过你的,他是苍生道的仙尊,你难不成想跟他站在对立面?!” 不会,不会,她的任务啊。 洛成渊神色一冷,将手中的东西狠狠丢出去“不要再来找师尊,不然,我不介意弄死你。” 系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跑了,算了算了,灭世这种事儿,让雪雪去操心。 她……她不敢。 赶走了系统,洛成渊这才挑眉冷笑,就这点胆子,还敢在他师尊识海待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这个殊荣,这个丑东西凭什么可以。 暮成雪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只是开心,过了今天,他总算熬出头了。 番外五:青霞,我们只能止步于此 凌云宗今年扩招了不少弟子,倒不是为了什么新鲜血液,还想壮大宗门什么的,而是求上山门,有天赋的弟子太多。 秉承着宁愿放宽名额,也不让这些孩子得不到良好教导的理念,几个长老一合计,干脆都招进来。 招收弟子这种小事,何必问自然是不可能亲力亲为,故而权利就到了几位长老手中。 因为人数太多,其他峰名额都满了,陆乾丰的意思,就算小九不愿意再收亲传弟子,也要挑走几个内门弟子。 抽空授课就好。 悟道嘛,师尊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他只需要抽空指点一二就好。 也不需要他费多大的精力。 暮成雪对此没有意见,让君岑看着安排。 主要是他有意见也不行啊,别的峰都满了,没地方住,总不可能让这群天之骄子住普通的弟子房去。 来的人当中,有权有势的修真子弟不少,若是怠慢,终归不好。 想来想去,便将这群弟子放到了千雪峰,毕竟,皓月仙尊这实力,做内门弟子已经足够抬举弟子及其身后的世家。 弟子增加,授课长老自然任务就重,就好下来,怨声载道,非得宗主重新提拔几个不可。 何必问不太想提那些经验不够的长老来授课,怕他们误人子弟,实在没办法,就想到了吴德。 吴德是曾经的戒律堂堂主,他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若不是曾经那件事儿,这会儿他至少也会是四大长老之一。 与仙尊平起平坐。 毕竟,古代皇帝还得隔两天就慰问禁军统领呢,可想而知,吴德的地位之高。 何必问的意思,当初他也是受害者,这百年的禁闭也足够了,便想让他出门授课。 流云仙尊的命令下来时,吴德还在种菜,这意外之喜砸的他晕乎乎的,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妥帖的形容,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一转眼,欣欣都一百多岁,长成一个大姑娘。 大姑娘自然是不可能陪着他的,人家有自己的小伙伴,早早下山玩儿去了。 吴德有些感慨,还没来得及深入感慨,身后便贴上来一具身子“阿荣,多年不见,你想我了吗?” 来人无声无息,他压根就没有察觉。 听见这个声音,吴德先是一顿,接着身体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顿在原地。 身子开始莫名发抖,内心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青霞君亲吻着他的发丝,不知想到什么,轻笑出声“阿荣,你似乎更诱人了。” 说话间,更贴近这个人,痴迷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如同一个成瘾颇深的瘾君子。 吴德有一瞬间的恍惚,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闷“你……不是……” 他不是死了吗? 被魔尊亲手斩杀! 怎么又会出现在这? 他明明,死在了自己怀中。 青霞轻笑,像是拿着逗猫棒的恶劣主人“你还在等我,我怎能不回来。” 他搂着怀中人“跟我回魔界住些时候,如何?” 吴德内心咯噔一下,忙拒绝“……我我还要授课,没时间的。” 他不敢惹怒他,生怕这个人脑子一抽,就要带他回魔界,届时,他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魔界。 青霞将他的慌乱尽收眼底,轻轻勾唇“阿荣,你不想我吗?我可是为了你,提前出了混沌海,你就不想单独与我待会儿?” 吴德不说话,唇瓣抿的发白。 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面对他,自己还是会止不住的发抖,脑海中全是那些令人臣服发指的手段。 青霞叹了一口气,谈笑风生的安抚自己受惊的宝贝,游刃有余,像极了当初看他垂死挣扎的残忍的模样,那让他觉得有趣极了“阿荣,别害怕,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是他的过错,不应该伤他至此。 但是……自己也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吴德好不容易积攒到力气,挣脱他的手,就看见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仿佛自己就是他脱离了水面的鱼,失去了自由,也在逐渐被剥夺生机。 呼吸逐渐急促,他努力克制着。 吴德吓的手一抖,差点跌坐在地上,他有一瞬间的绝望,哑着声音问“你能不能,放过我。” 青霞君轻笑一声“阿荣,你在说什么呢。” 他怎么舍得放过他。 他微微垂眸,盯着他的眼睛“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阿荣,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只要我这次能回来,你给我一次机会,对不对?” 他盯着阿荣,只见他眼中划过复杂,随即颤抖着唇,轻轻开口“青霞,我们只能走到这,只能止步于此,就止步于此好不好?” 下巴被毫无征兆的抬起,猛然的速度让面前的人反应不及,吴德随着他的动作伸出手,想把自己的下巴救出来,一抬眼,对上他的眼神,吴德就失去了力气。 这是个疯子。 他早就知道的事实。 他只能妥协不是吗,若是自己反抗,还不知道他要如何对待自己的身边人,这是个讲不了理的疯子。 将他逼急了,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青霞君搂着跌坐在他怀中的人,对他的识相很满意,痴迷的吸了一大口阿荣头发上的香味“这才乖。” 将人一把抱起,大步往房里走去。 吴德攥紧他的袖子,轻轻靠在他怀中,眼角泪光一闪,很快被他擦掉。 没关系,他这一辈子已经烂掉了不是吗,就算继续纠缠不休又怎么样呢。 这还是给修真界做贡献呢。 毕竟,这个魔头只要还有自己有意思,就会收到他的一部分牵掣。 如此……也罢! 青霞用手指勾着阿荣的腰带,轻笑询问“吴长老素来风流,这百年,有男人吗?或者……女人?” 他这笑不达眼底,眸中满是威胁。 吴德摇头,认命般交代“没有,我被禁足峰上,不曾接触过外人。” 青霞君显然对他这个回答很满意,手指勾着衣摆,寸寸褪尽“阿荣,我很满意。” 禁欲了百年,这乍然面对自己的心上人,难免折腾的久些,第二日,吴德没起来,学堂那边告了假,说是身子不适。 他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骚扰他,睁开眼,就对上青霞慵懒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 吴德翻了个身,假装还没睡醒,换个方向继续睡。 青霞也不差穿他,伸手将人搂紧,被子下的两具裸体紧密贴合,青霞蹭蹭阿荣的脖子“阿荣,跟我回魔界怎么样?” 他这话说是商量,其实多有强势。 吴德身子一僵,尽管知道他可能不会听自己的,还是试着商量“我能不能留在凌云宗,我现在是授课长老,好不容易可以出这四方小院,凌云宗毕竟给我提供了多年庇护,我如此一走了之……” 他说的情真意切,甚至主动往后退,贴近他,只为求这人不要乱来。 他从前刚烈,高居上位,从不愿屈服他的手段。 可是,再硬的骨头也有被敲碎的时候,他从前的刚烈,也只是从前。 现在的他有孩子,有朋友,有家,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就将这一切毁掉。 青霞凑近他“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听见他能答应,吴德赶紧转过身,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说。” “做我的道侣。” 低头极具掠夺性的亲他一口,含笑看着他“好吗,阿荣?” 吴德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他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你身死之后,我一人将欣欣抚养长大,并没有想过道侣的事情,这会儿也……”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个疯子。 青霞欣然答应“这是自然,你可以,好 好考虑。” 他将好好考虑咬的极重,意思不言而喻。 他可以给他时间考虑,却在身体上从一而终的践行作为道侣的职责,风雨无阻。 自从他答应给自己时间考虑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个问题,吴德每天教授完自己的课程,便回到自己的山头养花种菜。 青霞就在一旁看着,看他除草,这个人想帮忙,上手就将他种下的菜苗拔了。 吴德“……” 饶是自己再怕他,如今看见这一幕,也忍不住怒火中烧,他赶紧将他丢掉的菜苗捡回来,缓了一口气,解释“这不是草,这是菜苗,不要拔。” 语气不是特别好,却也没有很差。 青霞君“……” 他说他不是故意的,阿荣信吗? 高傲了一辈子的魔君,一时被心上人说,还是觉得有些掉面子,但是,鉴于自己要将这个人弄到手,他还是默默的认下了这份指责。 见他没有生气,吴德有些惊奇的又将他看了看,有些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没有翻脸。 要知道,当初自己被他囚禁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喝水,等待他的,都会是自己承受不住的痛苦。 每天不是在惨叫,就是在惨叫的路上。 如今这什么动静都没有,反倒让人怀疑。 见他看过来,青霞也看过去“怎么了?” 后者逃避似的躲开脑袋,摇摇头“没什么,你去休息,我来就好。” 可别把他的菜全部祸祸了。 看出他的嫌弃,青霞顿了一瞬,接着识趣的转身离开,不能做这个,就做点别的。 吴德眼皮子直跳,生怕他又给自己搞破坏,忙将这里的东西收拾好,进去看他。 青霞正在看一幅画像,画上的是一个小姑娘,乍一看知性优雅,落落大方,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眉眼中的傲气和灵气。 看得出来,这个姑娘,被家里人养的很好。 吴德轻轻靠近“这就是欣欣,我……们的女儿,她被皓……她师尊养的很好。” 提起皓月仙尊,青霞就不禁想到了那场旷世大婚,要说一个人大婚,请的动六界千族来贺的,可能也只有他一位。 理智来说,他的女儿,有这样的师尊在,定然不会受什么委屈。 奈何,阿荣年轻时…… 青霞移开目光,跳过阿荣说的话题“欣欣去哪儿了?” “下山历练去了,小姑娘天天嚷嚷着要悬壶济世,除暴安良,倒是忙的不得了。” 主要是他的两个师兄除暴,她安良。 青霞转头问他“这孩子成年时,没有觉醒魔骨?” 吴德点头“自然,不过,有她几个师兄在还有师尊保驾护航,欣欣很平安。” 甚至都没让他知道,人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 后者点头,有些不高兴怎么每一句里都有那什么皓月仙尊,那人不过是背景硬了点,修为高了点,名声好了一点,怎么就让面前这个男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提了? 看出他不高兴,吴德识趣的闭嘴,主动凑过去亲他两口,讨好的哄着“对不起,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我对仙尊,真的没有你以为的想法,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不是吗?”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吴德突然轻笑一声“阿荣说的对。” 抬手摸摸他的脑袋,算是给他识趣的奖励。 往后经年,这个人都是自己的,也只会是自己的,所以,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只要他还在自己身下一日,对他尚且有欢喜,那他就不可能放手。 见他真的不生气,吴德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巧门口的结界被人触动,人未到,声先至“阿爹,爹爹我回来啦,爹爹,爹爹你看我给你带了……” 一进门,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调皮活泼的少女,瞬间变成知书达礼的小姑娘“抱歉,爹爹,我不知道有客人到访。” 他看着站在旁边的客人,总觉得莫名熟悉,他的脸好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青霞也在打量这个孩子,不错,跟阿荣长的很像。 吴德暂时不知道如何介绍青霞的身份,一时也没开口,莫名的,三人竟然也莫名的和谐。 最后,还是欣欣主动打破这种境况“爹爹,我还有事儿要问师尊,我先走了啊。” 吴德点头“去,注意安全,代我向你师尊问好。”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吴德无奈的摇头,少年心性,一刻都等不得。 番外五:青霞,我们只能止步于此 凌云宗今年扩招了不少弟子,倒不是为了什么新鲜血液,还想壮大宗门什么的,而是求上山门,有天赋的弟子太多。 秉承着宁愿放宽名额,也不让这些孩子得不到良好教导的理念,几个长老一合计,干脆都招进来。 招收弟子这种小事,何必问自然是不可能亲力亲为,故而权利就到了几位长老手中。 因为人数太多,其他峰名额都满了,陆乾丰的意思,就算小九不愿意再收亲传弟子,也要挑走几个内门弟子。 抽空授课就好。 悟道嘛,师尊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他只需要抽空指点一二就好。 也不需要他费多大的精力。 暮成雪对此没有意见,让君岑看着安排。 主要是他有意见也不行啊,别的峰都满了,没地方住,总不可能让这群天之骄子住普通的弟子房去。 来的人当中,有权有势的修真子弟不少,若是怠慢,终归不好。 想来想去,便将这群弟子放到了千雪峰,毕竟,皓月仙尊这实力,做内门弟子已经足够抬举弟子及其身后的世家。 弟子增加,授课长老自然任务就重,就好下来,怨声载道,非得宗主重新提拔几个不可。 何必问不太想提那些经验不够的长老来授课,怕他们误人子弟,实在没办法,就想到了吴德。 吴德是曾经的戒律堂堂主,他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若不是曾经那件事儿,这会儿他至少也会是四大长老之一。 与仙尊平起平坐。 毕竟,古代皇帝还得隔两天就慰问禁军统领呢,可想而知,吴德的地位之高。 何必问的意思,当初他也是受害者,这百年的禁闭也足够了,便想让他出门授课。 流云仙尊的命令下来时,吴德还在种菜,这意外之喜砸的他晕乎乎的,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妥帖的形容,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一转眼,欣欣都一百多岁,长成一个大姑娘。 大姑娘自然是不可能陪着他的,人家有自己的小伙伴,早早下山玩儿去了。 吴德有些感慨,还没来得及深入感慨,身后便贴上来一具身子“阿荣,多年不见,你想我了吗?” 来人无声无息,他压根就没有察觉。 听见这个声音,吴德先是一顿,接着身体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顿在原地。 身子开始莫名发抖,内心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青霞君亲吻着他的发丝,不知想到什么,轻笑出声“阿荣,你似乎更诱人了。” 说话间,更贴近这个人,痴迷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如同一个成瘾颇深的瘾君子。 吴德有一瞬间的恍惚,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闷“你……不是……” 他不是死了吗? 被魔尊亲手斩杀! 怎么又会出现在这? 他明明,死在了自己怀中。 青霞轻笑,像是拿着逗猫棒的恶劣主人“你还在等我,我怎能不回来。” 他搂着怀中人“跟我回魔界住些时候,如何?” 吴德内心咯噔一下,忙拒绝“……我我还要授课,没时间的。” 他不敢惹怒他,生怕这个人脑子一抽,就要带他回魔界,届时,他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魔界。 青霞将他的慌乱尽收眼底,轻轻勾唇“阿荣,你不想我吗?我可是为了你,提前出了混沌海,你就不想单独与我待会儿?” 吴德不说话,唇瓣抿的发白。 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面对他,自己还是会止不住的发抖,脑海中全是那些令人臣服发指的手段。 青霞叹了一口气,谈笑风生的安抚自己受惊的宝贝,游刃有余,像极了当初看他垂死挣扎的残忍的模样,那让他觉得有趣极了“阿荣,别害怕,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是他的过错,不应该伤他至此。 但是……自己也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吴德好不容易积攒到力气,挣脱他的手,就看见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仿佛自己就是他脱离了水面的鱼,失去了自由,也在逐渐被剥夺生机。 呼吸逐渐急促,他努力克制着。 吴德吓的手一抖,差点跌坐在地上,他有一瞬间的绝望,哑着声音问“你能不能,放过我。” 青霞君轻笑一声“阿荣,你在说什么呢。” 他怎么舍得放过他。 他微微垂眸,盯着他的眼睛“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阿荣,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只要我这次能回来,你给我一次机会,对不对?” 他盯着阿荣,只见他眼中划过复杂,随即颤抖着唇,轻轻开口“青霞,我们只能走到这,只能止步于此,就止步于此好不好?” 下巴被毫无征兆的抬起,猛然的速度让面前的人反应不及,吴德随着他的动作伸出手,想把自己的下巴救出来,一抬眼,对上他的眼神,吴德就失去了力气。 这是个疯子。 他早就知道的事实。 他只能妥协不是吗,若是自己反抗,还不知道他要如何对待自己的身边人,这是个讲不了理的疯子。 将他逼急了,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青霞君搂着跌坐在他怀中的人,对他的识相很满意,痴迷的吸了一大口阿荣头发上的香味“这才乖。” 将人一把抱起,大步往房里走去。 吴德攥紧他的袖子,轻轻靠在他怀中,眼角泪光一闪,很快被他擦掉。 没关系,他这一辈子已经烂掉了不是吗,就算继续纠缠不休又怎么样呢。 这还是给修真界做贡献呢。 毕竟,这个魔头只要还有自己有意思,就会收到他的一部分牵掣。 如此……也罢! 青霞用手指勾着阿荣的腰带,轻笑询问“吴长老素来风流,这百年,有男人吗?或者……女人?” 他这笑不达眼底,眸中满是威胁。 吴德摇头,认命般交代“没有,我被禁足峰上,不曾接触过外人。” 青霞君显然对他这个回答很满意,手指勾着衣摆,寸寸褪尽“阿荣,我很满意。” 禁欲了百年,这乍然面对自己的心上人,难免折腾的久些,第二日,吴德没起来,学堂那边告了假,说是身子不适。 他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骚扰他,睁开眼,就对上青霞慵懒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 吴德翻了个身,假装还没睡醒,换个方向继续睡。 青霞也不差穿他,伸手将人搂紧,被子下的两具裸体紧密贴合,青霞蹭蹭阿荣的脖子“阿荣,跟我回魔界怎么样?” 他这话说是商量,其实多有强势。 吴德身子一僵,尽管知道他可能不会听自己的,还是试着商量“我能不能留在凌云宗,我现在是授课长老,好不容易可以出这四方小院,凌云宗毕竟给我提供了多年庇护,我如此一走了之……” 他说的情真意切,甚至主动往后退,贴近他,只为求这人不要乱来。 他从前刚烈,高居上位,从不愿屈服他的手段。 可是,再硬的骨头也有被敲碎的时候,他从前的刚烈,也只是从前。 现在的他有孩子,有朋友,有家,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就将这一切毁掉。 青霞凑近他“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听见他能答应,吴德赶紧转过身,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说。” “做我的道侣。” 低头极具掠夺性的亲他一口,含笑看着他“好吗,阿荣?” 吴德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他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你身死之后,我一人将欣欣抚养长大,并没有想过道侣的事情,这会儿也……”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个疯子。 青霞欣然答应“这是自然,你可以,好 好考虑。” 他将好好考虑咬的极重,意思不言而喻。 他可以给他时间考虑,却在身体上从一而终的践行作为道侣的职责,风雨无阻。 自从他答应给自己时间考虑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个问题,吴德每天教授完自己的课程,便回到自己的山头养花种菜。 青霞就在一旁看着,看他除草,这个人想帮忙,上手就将他种下的菜苗拔了。 吴德“……” 饶是自己再怕他,如今看见这一幕,也忍不住怒火中烧,他赶紧将他丢掉的菜苗捡回来,缓了一口气,解释“这不是草,这是菜苗,不要拔。” 语气不是特别好,却也没有很差。 青霞君“……” 他说他不是故意的,阿荣信吗? 高傲了一辈子的魔君,一时被心上人说,还是觉得有些掉面子,但是,鉴于自己要将这个人弄到手,他还是默默的认下了这份指责。 见他没有生气,吴德有些惊奇的又将他看了看,有些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没有翻脸。 要知道,当初自己被他囚禁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喝水,等待他的,都会是自己承受不住的痛苦。 每天不是在惨叫,就是在惨叫的路上。 如今这什么动静都没有,反倒让人怀疑。 见他看过来,青霞也看过去“怎么了?” 后者逃避似的躲开脑袋,摇摇头“没什么,你去休息,我来就好。” 可别把他的菜全部祸祸了。 看出他的嫌弃,青霞顿了一瞬,接着识趣的转身离开,不能做这个,就做点别的。 吴德眼皮子直跳,生怕他又给自己搞破坏,忙将这里的东西收拾好,进去看他。 青霞正在看一幅画像,画上的是一个小姑娘,乍一看知性优雅,落落大方,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眉眼中的傲气和灵气。 看得出来,这个姑娘,被家里人养的很好。 吴德轻轻靠近“这就是欣欣,我……们的女儿,她被皓……她师尊养的很好。” 提起皓月仙尊,青霞就不禁想到了那场旷世大婚,要说一个人大婚,请的动六界千族来贺的,可能也只有他一位。 理智来说,他的女儿,有这样的师尊在,定然不会受什么委屈。 奈何,阿荣年轻时…… 青霞移开目光,跳过阿荣说的话题“欣欣去哪儿了?” “下山历练去了,小姑娘天天嚷嚷着要悬壶济世,除暴安良,倒是忙的不得了。” 主要是他的两个师兄除暴,她安良。 青霞转头问他“这孩子成年时,没有觉醒魔骨?” 吴德点头“自然,不过,有她几个师兄在还有师尊保驾护航,欣欣很平安。” 甚至都没让他知道,人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 后者点头,有些不高兴怎么每一句里都有那什么皓月仙尊,那人不过是背景硬了点,修为高了点,名声好了一点,怎么就让面前这个男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提了? 看出他不高兴,吴德识趣的闭嘴,主动凑过去亲他两口,讨好的哄着“对不起,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我对仙尊,真的没有你以为的想法,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不是吗?”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吴德突然轻笑一声“阿荣说的对。” 抬手摸摸他的脑袋,算是给他识趣的奖励。 往后经年,这个人都是自己的,也只会是自己的,所以,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只要他还在自己身下一日,对他尚且有欢喜,那他就不可能放手。 见他真的不生气,吴德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巧门口的结界被人触动,人未到,声先至“阿爹,爹爹我回来啦,爹爹,爹爹你看我给你带了……” 一进门,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调皮活泼的少女,瞬间变成知书达礼的小姑娘“抱歉,爹爹,我不知道有客人到访。” 他看着站在旁边的客人,总觉得莫名熟悉,他的脸好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青霞也在打量这个孩子,不错,跟阿荣长的很像。 吴德暂时不知道如何介绍青霞的身份,一时也没开口,莫名的,三人竟然也莫名的和谐。 最后,还是欣欣主动打破这种境况“爹爹,我还有事儿要问师尊,我先走了啊。” 吴德点头“去,注意安全,代我向你师尊问好。”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吴德无奈的摇头,少年心性,一刻都等不得。 番外六:神魔不两立 暮成雪揉着腰,死死地瞪着面前看天的洛成渊,见他这怂样,好笑之余,看他是如何都不顺眼,不过到底是自己答应的,这会儿要是计较,显得他多玩不起似的。 虽然没打算继续计较,到底还是身上的。 半个月啊,畜牲啊,他硬生生没让自己找到片刻休息时间“你给我出去,我要休息,这个月你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洛成渊摸摸鼻子,腆着脸凑上去“师尊,阿雪,哎哎哎,你坐着,我立马走,立马走,嘿嘿师尊别生气,别生气。” 哟哟,这个玩不起的男人。 还想扯他耳朵,走就走。 大不了他今天晚上爬窗偷偷溜回来。 他就不信了,自己上不了他的床。 看着人消失在他视野中,暮成雪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想到他那怂样,没忍住笑出声。 笑容扯动腹部,牵动腰,疼得他轻轻拧眉,轻轻叹息一声,躺在床上。 思绪被牵扯回了自己回神境的时候。 师尊那里同意了自己的婚事儿,父亲母亲哪里却还不知道,这让本人心虚了半个月,思考着该怎么才能让父亲母亲同意这件事儿。 暮成雪纠结了许久,没想出来,眼看着大婚只有一年,他只能忐忑着心情回去。 回去之前,他将自己几个哥哥姐姐都叫了回来,要是母亲揍他,也有人劝住她不是。 虽然劝住的可能性不大。 哎,他这如履薄冰的一生。 成人巴掌大的小团子,快速奔跑在山巅云层,到达某个临界点时顿住,还没等他犹豫,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天地一阵旋转。 那个不要命的敢捏他的脖子。 活腻歪了,信不信…… 暮成雪甩甩脑袋,抬眼对上一双悲天悯人的眸子“父亲。” 啊哈哈,是父亲啊。 那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白泽王点头,轻轻笑着点头。 暮成雪有点尴尬,这不是离神境还远吗,怎么在这遇到了父亲,为了抢占先机,他率先开口询问“父亲怎么在这?” 白泽王的声音飘渺如云雾,像是来自接天莲叶深处的梵音,触目所及,却远在天边“原始尊者邀我开坛论道,顺便为浮屠山开化。” 他的眼中充满了慈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暮成雪点头,简而言之,就是授课嘛。 作为仙尊,他被邀请的也不少,倒也不陌生,只是“父亲何时回来?” “三月后。” 啊,这么久,那他岂不是还要在神境住上些时候。 也许是洞悉了自家孩子的打算,他轻笑着提醒“你母亲脾气不好,若是……她可能会动手,阿雪要是等得,可以等父亲回来。” 收敛锋芒,不要硬碰硬。 暮成雪“……” 怪不得他们是父子,这打算,简直一模一样。 打定主意听父亲话,暂时不跟母亲说事儿的暮成雪,大大方方的回了神境,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父亲无奈的目光。 他的母亲,是凤皇,自上古传承至今的种族,血统甚至高过白泽一族,因着实力原因,碾压其他两族,成为百鸟之王,她怎么不可能不知道孩子的事儿。 只是…… 罢了,左右被他母亲训三个月,等他回来,自然也就没事了。 让他被训几个月也好,给他母亲知道接受的时间,顺便让孩子自由发挥。 暮成雪找到母亲的时候,她正在品茶,身旁围着许多侍女,捶背捏脚,看起来好不惬意,母亲极为松弛的躺在椅子上。 一举一动,充满了贵气,轻轻的眼神,将上位者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为了哄母亲开心,他也不得不放下仙尊的架子。 将自己当作小孩儿,扑进母亲的怀抱“母亲,我回来看你了。” 怀中突然多了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凤皇没有丝毫影响,闻言不过轻轻勾唇,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若不是母亲的手放在他身上轻轻的摸着,他真的以为母亲对他的到来很平淡。 喜怒不形于色,稍微的感受就让人不受控制的敬畏。 暮成雪看透一切,却还是有些疑惑,适当的装傻,可以感受更多的母爱“母亲,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后者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轻轻吻了一口上好的清茶,淡淡开口,语气平淡中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欢喜,若是你不说些异想天开的话,母亲会更欢喜。” 这话说的暮成雪心头一颤,总觉得母亲知道什么。 但是她没指明,他也不问。 一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二是,他没有对策。 父亲说了,等他回来。 那他就再等等。 暮成雪抓抓脖子,突然有点瞧不起自己,明明不是个拖沓的性格,面对这事儿,却总是瞻前顾后。 但是嘛,他乐意这样。 他计划这三个月就尽力的撒泼卖萌,争取让母亲更加喜欢他,这样,之后挨揍,她会舍不得。 如此想着,也是这样做的。 陪睡陪玩儿给撸毛,时不时还要奉献自己的甜言蜜语。 所以,阿姊们只要看得见母亲的地方,她怀里总是抱着一团白乎乎的小东西。 小团子还会卖乖讨好,可劲说好听话,恨不得将自己这辈子的好话都说完,奇怪的是,母亲面对她这些话时,只是淡淡的点头,没多欢喜的模样。 兄长看的淡笑不语。 母亲这哪里是不喜欢,分明喜欢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将人抱在怀中,走哪都带着。 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却可以从行为上窥见一斑。 暮成雪一大早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许是四肢还没清醒,并不听他使唤,一个趔趄,又摔了回去。 凤皇看的扶额,将人一把捞过来,轻轻勾唇,语气宠溺“蠢。” 暮成雪抬头,直视母亲“母亲,我身子不好,你如此训我,都不顾及我还是孩子吗?” 空气静了一瞬。 周围听见这话的侍女立马跪了一地,直呼“陛下息怒。” 大殿内的气压一下子低沉下来。 暮成雪这才后知后觉,他往四周扫了一眼,眼眸一转,一头扎进母亲的怀抱“阿娘生气了吗?阿娘不生气不生气,咱们得讲道理对不对,那你打击了孩儿幼小的心灵。” 这肉麻的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要吐了,哎,想他堂堂仙尊,竟然沦落到撒娇卖萌的地步。 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还是母亲的淫威? 好,肯定是最后这一种。 凤曌被他这不太情愿,顶着幼崽的脸故作成熟的模样逗笑了,伸手勾住他的前爪“这就打击你了?那你将来的神主位置,恐怕坐不稳了。” 如此脆弱,如何镇的住那些远古巨兽,让它们臣服? 周围跪着的侍女悄悄松了一口,还好还好,陛下没有生气。 只见他们陛下抽空摆了摆手,让他们全部退下去。 免得在这败坏兴致。 孩子撒娇,据理力争的怎么了,这才是正常的母子相处的模式,做什么让这群人一跪破坏掉。 退下去的宫侍并不知道陛下的想法。 不然非得吐血三升,早知道,他对其他孩子可不是这样的。 那严苛的态度,让向来脾气好的白泽王都几次欲言又止。 意识到母亲不生气,暮成雪一点都不在意“阿娘不是说我还小嘛,待我长大,未来皆是变数。” 凤皇挑眉“哦?那你成婚可有变数?” 暮成雪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顺口回答“那当然没有,我还是懂得从一而终的,母亲放……心……” 说到最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自己已经老实交代了。 暮成雪慢慢缩回脖子,反思自己“……” 是他不设防吗? 是他来了神境就放松了精神吗? 就这么交代了? 抬头偷偷瞄了一眼,不好,表情不对劲,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总不能是揍他?! 凤曌抬起他的前爪,话语轻飘飘的“阿雪,你才多大,就想着这些事儿,嗯?换毛期都还没来,竟然就想着成家,你觉得合适?” 母亲问话时并没有太大的语气起伏,就连声音都是从一而终的温柔,身上的气势也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暮成雪就是感受到了越来越窒息的威压,让他抬不起头,他也不想反抗,乖顺的躺在母亲腿上。 他知道跟母亲这样的上位者,不能硬碰硬,只能软软的来,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再加上自己还是个幼崽,她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动手。 到底是自己生身母亲,看着他惨兮兮的模样,就算是上位者,也会心疼自家崽崽,而且,自己还是最小的崽崽。 这是自己的优势,得好好利用。 暮成雪可是计划好了的。 看着他仿佛一个受气包的模样,凤曌的确舍不得再训他,眼看着怀中这一小团委屈巴巴的趴在她怀里,面对她的责问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像极了传说中的妈宝。 见母亲许久没有说话,暮成雪抬头瞄了一眼,被轻飘飘的一眼,打了回来。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他干脆抬头,坚持道“母亲,我已经不不小了,我在人间已经百岁,可以成亲的,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我就想跟他成婚。” 说完,赶紧低下头。 凤曌被他逗笑了,冷哼一声“这么怂,成什么婚?” 这话说完,又看见腿上的白团子想了想,慢吞吞,试探性的撑着下巴,一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的模样。 似乎是在回应他刚才的那句话。 但是那双大眼睛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看他老娘。 凤曌轻笑一声,心头的火气散了一些,她说“神魔不两立,不管你什么年纪,成婚都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暮成雪就知道是这样,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母亲招招手“将小少主送下去,看起来,没有本皇的允许,不得出门。” 空无一人的大殿骤然出现刚才的侍女,走上前,将他举起来。 不理会他不敢置信瞪大的眸子,拂袖而去。 暮成雪“……” 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晴不定吗? 上位者都这样? 可是,他审视自身,他不这样啊。 作为上位者中的一员,暮成雪觉得他可有发言权了,啧啧,母亲这脾气啊,真难猜。 看着窗外的跳天,暮成雪再次叹气,他这都关了三天了,母亲这是真的不打算放他出去啊,那还把窗子打开,这不就是妥妥的勾引他嘛。 伸出爪子碰了碰窗子前的结界,好,苍穹的腰,杀人的刀,不过是给他看看的罢了,压根出不去的。 门口传来行礼的声音,他回头看去,是长兄,暮成雪眼前一亮,扑腾着自己的小短腿跑过去“兄长,你来带我出去?” 后者摇头。 暮成雪刹住脚步,瞬间收起自己的热情,一脸嫌弃的撇开头,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那他来做什么,这不是逗他吗。 浪费他的热情。 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光,原来是错觉啊,那多冒昧。 神茕“……” 这小阿雪是不是太现实了一点。 他将人捞进自己怀中,点了点他肉粉嫩的鼻子“母亲亲口下的禁令,谁敢随随便便将你放出去,嗯?老实等着父亲回来,不然,你是出不去的。” 暮成雪生无可恋的任由他给自己顺毛,时不时摸摸他软乎乎的肚皮,像个色狼似的,本人不阻止,他就低头将脸埋进他的怀中,猛吸一口。 嗯,梅花香,不错。 暮成雪只觉得一阵恶寒,捣腾着腿就要跑,奈何这个人抓得紧,使劲挣脱都是徒劳。 “啊啊啊,你放开我,色狼,你到底来做什么的,不要亲我,长兄,你清醒一点,我是你亲弟弟,咱们不可能的,母亲说我还小,换毛期都还没到。” 这话说的神茕额头的青筋直跳,蹭蹭劝肚皮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们不可能? 神茕挑眉,含笑逗弄“阿雪确定吗?我们真的不可能,若是我今日非要强人所难,你当如何?” 暮成雪一阵心死,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澄清“长兄,我长大了,你不要用那种幼稚的话逗我,好尴尬的。” 神茕毫不在意,满脸都是“啊对对对,你说的对。” 暮成雪“……” 他只是身子比较小,有一点点幼崽罢了,怎么就不能得到长大的认可了? 看着瞪着自己的小团子,神茕投降“好好好,你长大了,行了,你说的对,长大了,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小心长不大……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暮成雪“……” 他转过头,用屁股对着他,不想跟这个人说话。 番外六:神魔不两立 暮成雪揉着腰,死死地瞪着面前看天的洛成渊,见他这怂样,好笑之余,看他是如何都不顺眼,不过到底是自己答应的,这会儿要是计较,显得他多玩不起似的。 虽然没打算继续计较,到底还是身上的。 半个月啊,畜牲啊,他硬生生没让自己找到片刻休息时间“你给我出去,我要休息,这个月你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洛成渊摸摸鼻子,腆着脸凑上去“师尊,阿雪,哎哎哎,你坐着,我立马走,立马走,嘿嘿师尊别生气,别生气。” 哟哟,这个玩不起的男人。 还想扯他耳朵,走就走。 大不了他今天晚上爬窗偷偷溜回来。 他就不信了,自己上不了他的床。 看着人消失在他视野中,暮成雪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想到他那怂样,没忍住笑出声。 笑容扯动腹部,牵动腰,疼得他轻轻拧眉,轻轻叹息一声,躺在床上。 思绪被牵扯回了自己回神境的时候。 师尊那里同意了自己的婚事儿,父亲母亲哪里却还不知道,这让本人心虚了半个月,思考着该怎么才能让父亲母亲同意这件事儿。 暮成雪纠结了许久,没想出来,眼看着大婚只有一年,他只能忐忑着心情回去。 回去之前,他将自己几个哥哥姐姐都叫了回来,要是母亲揍他,也有人劝住她不是。 虽然劝住的可能性不大。 哎,他这如履薄冰的一生。 成人巴掌大的小团子,快速奔跑在山巅云层,到达某个临界点时顿住,还没等他犹豫,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天地一阵旋转。 那个不要命的敢捏他的脖子。 活腻歪了,信不信…… 暮成雪甩甩脑袋,抬眼对上一双悲天悯人的眸子“父亲。” 啊哈哈,是父亲啊。 那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白泽王点头,轻轻笑着点头。 暮成雪有点尴尬,这不是离神境还远吗,怎么在这遇到了父亲,为了抢占先机,他率先开口询问“父亲怎么在这?” 白泽王的声音飘渺如云雾,像是来自接天莲叶深处的梵音,触目所及,却远在天边“原始尊者邀我开坛论道,顺便为浮屠山开化。” 他的眼中充满了慈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暮成雪点头,简而言之,就是授课嘛。 作为仙尊,他被邀请的也不少,倒也不陌生,只是“父亲何时回来?” “三月后。” 啊,这么久,那他岂不是还要在神境住上些时候。 也许是洞悉了自家孩子的打算,他轻笑着提醒“你母亲脾气不好,若是……她可能会动手,阿雪要是等得,可以等父亲回来。” 收敛锋芒,不要硬碰硬。 暮成雪“……” 怪不得他们是父子,这打算,简直一模一样。 打定主意听父亲话,暂时不跟母亲说事儿的暮成雪,大大方方的回了神境,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父亲无奈的目光。 他的母亲,是凤皇,自上古传承至今的种族,血统甚至高过白泽一族,因着实力原因,碾压其他两族,成为百鸟之王,她怎么不可能不知道孩子的事儿。 只是…… 罢了,左右被他母亲训三个月,等他回来,自然也就没事了。 让他被训几个月也好,给他母亲知道接受的时间,顺便让孩子自由发挥。 暮成雪找到母亲的时候,她正在品茶,身旁围着许多侍女,捶背捏脚,看起来好不惬意,母亲极为松弛的躺在椅子上。 一举一动,充满了贵气,轻轻的眼神,将上位者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为了哄母亲开心,他也不得不放下仙尊的架子。 将自己当作小孩儿,扑进母亲的怀抱“母亲,我回来看你了。” 怀中突然多了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凤皇没有丝毫影响,闻言不过轻轻勾唇,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若不是母亲的手放在他身上轻轻的摸着,他真的以为母亲对他的到来很平淡。 喜怒不形于色,稍微的感受就让人不受控制的敬畏。 暮成雪看透一切,却还是有些疑惑,适当的装傻,可以感受更多的母爱“母亲,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后者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轻轻吻了一口上好的清茶,淡淡开口,语气平淡中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欢喜,若是你不说些异想天开的话,母亲会更欢喜。” 这话说的暮成雪心头一颤,总觉得母亲知道什么。 但是她没指明,他也不问。 一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二是,他没有对策。 父亲说了,等他回来。 那他就再等等。 暮成雪抓抓脖子,突然有点瞧不起自己,明明不是个拖沓的性格,面对这事儿,却总是瞻前顾后。 但是嘛,他乐意这样。 他计划这三个月就尽力的撒泼卖萌,争取让母亲更加喜欢他,这样,之后挨揍,她会舍不得。 如此想着,也是这样做的。 陪睡陪玩儿给撸毛,时不时还要奉献自己的甜言蜜语。 所以,阿姊们只要看得见母亲的地方,她怀里总是抱着一团白乎乎的小东西。 小团子还会卖乖讨好,可劲说好听话,恨不得将自己这辈子的好话都说完,奇怪的是,母亲面对她这些话时,只是淡淡的点头,没多欢喜的模样。 兄长看的淡笑不语。 母亲这哪里是不喜欢,分明喜欢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将人抱在怀中,走哪都带着。 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却可以从行为上窥见一斑。 暮成雪一大早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许是四肢还没清醒,并不听他使唤,一个趔趄,又摔了回去。 凤皇看的扶额,将人一把捞过来,轻轻勾唇,语气宠溺“蠢。” 暮成雪抬头,直视母亲“母亲,我身子不好,你如此训我,都不顾及我还是孩子吗?” 空气静了一瞬。 周围听见这话的侍女立马跪了一地,直呼“陛下息怒。” 大殿内的气压一下子低沉下来。 暮成雪这才后知后觉,他往四周扫了一眼,眼眸一转,一头扎进母亲的怀抱“阿娘生气了吗?阿娘不生气不生气,咱们得讲道理对不对,那你打击了孩儿幼小的心灵。” 这肉麻的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要吐了,哎,想他堂堂仙尊,竟然沦落到撒娇卖萌的地步。 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还是母亲的淫威? 好,肯定是最后这一种。 凤曌被他这不太情愿,顶着幼崽的脸故作成熟的模样逗笑了,伸手勾住他的前爪“这就打击你了?那你将来的神主位置,恐怕坐不稳了。” 如此脆弱,如何镇的住那些远古巨兽,让它们臣服? 周围跪着的侍女悄悄松了一口,还好还好,陛下没有生气。 只见他们陛下抽空摆了摆手,让他们全部退下去。 免得在这败坏兴致。 孩子撒娇,据理力争的怎么了,这才是正常的母子相处的模式,做什么让这群人一跪破坏掉。 退下去的宫侍并不知道陛下的想法。 不然非得吐血三升,早知道,他对其他孩子可不是这样的。 那严苛的态度,让向来脾气好的白泽王都几次欲言又止。 意识到母亲不生气,暮成雪一点都不在意“阿娘不是说我还小嘛,待我长大,未来皆是变数。” 凤皇挑眉“哦?那你成婚可有变数?” 暮成雪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顺口回答“那当然没有,我还是懂得从一而终的,母亲放……心……” 说到最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自己已经老实交代了。 暮成雪慢慢缩回脖子,反思自己“……” 是他不设防吗? 是他来了神境就放松了精神吗? 就这么交代了? 抬头偷偷瞄了一眼,不好,表情不对劲,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总不能是揍他?! 凤曌抬起他的前爪,话语轻飘飘的“阿雪,你才多大,就想着这些事儿,嗯?换毛期都还没来,竟然就想着成家,你觉得合适?” 母亲问话时并没有太大的语气起伏,就连声音都是从一而终的温柔,身上的气势也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暮成雪就是感受到了越来越窒息的威压,让他抬不起头,他也不想反抗,乖顺的躺在母亲腿上。 他知道跟母亲这样的上位者,不能硬碰硬,只能软软的来,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再加上自己还是个幼崽,她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动手。 到底是自己生身母亲,看着他惨兮兮的模样,就算是上位者,也会心疼自家崽崽,而且,自己还是最小的崽崽。 这是自己的优势,得好好利用。 暮成雪可是计划好了的。 看着他仿佛一个受气包的模样,凤曌的确舍不得再训他,眼看着怀中这一小团委屈巴巴的趴在她怀里,面对她的责问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像极了传说中的妈宝。 见母亲许久没有说话,暮成雪抬头瞄了一眼,被轻飘飘的一眼,打了回来。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他干脆抬头,坚持道“母亲,我已经不不小了,我在人间已经百岁,可以成亲的,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我就想跟他成婚。” 说完,赶紧低下头。 凤曌被他逗笑了,冷哼一声“这么怂,成什么婚?” 这话说完,又看见腿上的白团子想了想,慢吞吞,试探性的撑着下巴,一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的模样。 似乎是在回应他刚才的那句话。 但是那双大眼睛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看他老娘。 凤曌轻笑一声,心头的火气散了一些,她说“神魔不两立,不管你什么年纪,成婚都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暮成雪就知道是这样,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母亲招招手“将小少主送下去,看起来,没有本皇的允许,不得出门。” 空无一人的大殿骤然出现刚才的侍女,走上前,将他举起来。 不理会他不敢置信瞪大的眸子,拂袖而去。 暮成雪“……” 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晴不定吗? 上位者都这样? 可是,他审视自身,他不这样啊。 作为上位者中的一员,暮成雪觉得他可有发言权了,啧啧,母亲这脾气啊,真难猜。 看着窗外的跳天,暮成雪再次叹气,他这都关了三天了,母亲这是真的不打算放他出去啊,那还把窗子打开,这不就是妥妥的勾引他嘛。 伸出爪子碰了碰窗子前的结界,好,苍穹的腰,杀人的刀,不过是给他看看的罢了,压根出不去的。 门口传来行礼的声音,他回头看去,是长兄,暮成雪眼前一亮,扑腾着自己的小短腿跑过去“兄长,你来带我出去?” 后者摇头。 暮成雪刹住脚步,瞬间收起自己的热情,一脸嫌弃的撇开头,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那他来做什么,这不是逗他吗。 浪费他的热情。 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光,原来是错觉啊,那多冒昧。 神茕“……” 这小阿雪是不是太现实了一点。 他将人捞进自己怀中,点了点他肉粉嫩的鼻子“母亲亲口下的禁令,谁敢随随便便将你放出去,嗯?老实等着父亲回来,不然,你是出不去的。” 暮成雪生无可恋的任由他给自己顺毛,时不时摸摸他软乎乎的肚皮,像个色狼似的,本人不阻止,他就低头将脸埋进他的怀中,猛吸一口。 嗯,梅花香,不错。 暮成雪只觉得一阵恶寒,捣腾着腿就要跑,奈何这个人抓得紧,使劲挣脱都是徒劳。 “啊啊啊,你放开我,色狼,你到底来做什么的,不要亲我,长兄,你清醒一点,我是你亲弟弟,咱们不可能的,母亲说我还小,换毛期都还没到。” 这话说的神茕额头的青筋直跳,蹭蹭劝肚皮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们不可能? 神茕挑眉,含笑逗弄“阿雪确定吗?我们真的不可能,若是我今日非要强人所难,你当如何?” 暮成雪一阵心死,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澄清“长兄,我长大了,你不要用那种幼稚的话逗我,好尴尬的。” 神茕毫不在意,满脸都是“啊对对对,你说的对。” 暮成雪“……” 他只是身子比较小,有一点点幼崽罢了,怎么就不能得到长大的认可了? 看着瞪着自己的小团子,神茕投降“好好好,你长大了,行了,你说的对,长大了,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小心长不大……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暮成雪“……” 他转过头,用屁股对着他,不想跟这个人说话。 番外七:这是因果,是他的债 见人真的生气了,神茕忙道歉“哎呀,小阿雪是不是别生气呀,长兄告诉你一个出去的方法,别生气好不好?” 小孩儿的脾气果然大,明明就是一团毛茸茸,肚子里怎么装的下这么多气。 不过他也不敢逗了,生怕把人气狠,生出什么好歹来。 暮成雪泄气似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有什么用,我能走出去也没用啊,母亲又不同意我的婚事儿。” 他缺的是走出去的机会嘛,缺的是认可。 能跑出去算啥,母亲还能把他逮回来呢。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神茕“……你倒是看得明白。” 说起他的婚事儿,说实话,神茕也是不同意的。 多大点年纪啊,就想着成婚。 他哥哥还在吃奶呢。 这步伐,都领先多少了。 但是架不住他喜欢啊,为此将所有哥哥姐姐全叫回来了。 若不是他太小,再加上母亲宠爱,这就是妥妥的逼宫,母亲能饶了他都算他这万年白活。 暮成雪继续用屁股对着他,并不知道,自己单纯的想法差点送了自己的小命,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 这不是明晃晃的吗,他缺的是出去的机会吗?缺的是母亲的认可,兄长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笨的嘞。 再说了,没得到母亲的允许跑出去,他跑的掉嘛,恐怕没出门,就被拎着后脖颈提回来,还容易惹怒她,到时候,他不仅达不到目的,说不定还要被打一顿。 万一下一次被关的不是宫殿,而是地牢怎么办。 他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啊,兄长这句话不仅是废话,还是个馊主意。 罢了罢了,父亲说等他回来。 那自己就等着。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操那个心干嘛,反正也没用。 他以为自己就是待在屋子里等两个月半,没想到,第二天还没睡醒,就被母亲叫醒“不要睡了,起来,母亲教你凤族的传承术。” 这重塑的身子也太弱了些,怎么每天都需要注意,这岂不是极其耽误修行。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强大? 强者的时间可不多,不能浪费。 暮成雪“……” 啥玩意儿? 啥玩意儿需要他不睡觉的去学啊。 他不想起,想拒绝,奈何叫他起床的这个人是自家老娘,他只能不情不愿的爬起来,躺在母亲怀中,任由她抱着自己,不知道去哪。 原身就这点好,幼崽一只,不需要有成人包袱,躺着就好了。 这日子啊,如果不早起,那就更美了。 看着面前困的东倒西歪的孩子,凤曌勾唇“阿雪,本皇想了想,既然……” 暮成雪强撑着困意,以为母亲会说起他成婚的事儿,赶紧甩甩脑袋,将瞌睡虫赶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生怕错过让他可以少奋斗好几年的话。 只见面前的女人轻声开口“既然你被囚禁的时间不定,躺在床上不过虚度光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跟着母亲学习传承术。” 这话压根不是商量,就是命令,毕竟,母亲是皇,没有人有资格拒绝他。 暮成雪“啊?” 就只说这个啊? 暮成雪“啊~” 真的只有这个啊。 他还以为……罢了罢了,不以为了。 语气从最开始的期待,变成失落,他眼巴巴的看着母亲,不死心的询问“那我学会了有没有奖励?” 随便他提的那种。 奖励他大婚,有个道侣如何? 他不贪心的,只想要这个。 凤曌冷哼一声,一指头将他戳倒在地,毛茸茸的屁股唧一下,坐在地上,人都麻了,他还是个孩子啊,我的老娘嘞~ 耳边传来一番话“阿雪想的倒是美,本皇看你是没睡醒。” 教导他修行一事,本就是奖励,他还想要别的,贪心的小家伙。 暮成雪“……” 好,他老娘不是现代的家长,不受他的道德绑架。 哎,这清醒的让他惶恐的话。 本来就没睡醒,看着傻乎乎的。 这会儿提这种无理要求,傻的更可爱了。 但是,不代表他在做梦,自己就会让他梦想成真。 母亲没给他适应的时间,拍拍他的脑袋,要他站起来“幻化成人身,如此不好教。” 后者乖顺的照做。 一道白光散开,慵懒的男人规矩的站着,浑身上下写满了疲乏,整个人凑不足一格电。 看着眼前高出自己一个半个脑袋的儿子,凤曌轻叹一声,这个孩子,不在自己身边,也长成了这样大。 这张脸,完美遗传了她的容貌,却又被他父亲强大的基因修缮,故而在清冷的面容上,也看得出几分柔和善良。 那双眸子里,目空一物时清冷孤傲。 眼中有你时,又深情不已。 难怪会急吼吼的闹着要成家,这点年纪,这等容貌,难保不会被人瞧上,收入囊中。 偏偏他还傻乎乎的入了套,从此刻上人夫的印记。 母亲扫了他一眼,便一挥袖,空中凭空出现一本无字天书,接着,书中慢慢飞出几个字。 金色的字围着凤皇转了一圈,在两人面前展开,露出里面的内容。 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暮成雪看着那本书出现的全过程。 那飞出来的动作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小心翼翼,像是不信堂堂凤皇会召唤这种入门术法,但是,他再三确定接收到的指令,的确是召唤入门术法的。 他看的好想笑,这书怎么有点傻里傻气的。 凤皇没理会这书的蠢样,不过扫了一眼,便开始指着空中那一串看不懂的玩意,给孩子布置任务“一盏茶的时间,自己琢磨。” 暮成雪“……” 这次,换暮成雪不敢置信。 不是,老娘是认真的吗?她真的是这样想的?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是,他连字都不认识啊! 丢下这一句的母亲转身便走,压根没给他表达困难的机会。 暮成雪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悄咪咪的给四哥传音。 能力不够,人脉来凑嘛。 这有啥,他可以的。 暮成雪的悟性的确不错,至少比他的兄长们好了那么一点,凤曌点头,算是认可了他这一天的努力,接着再次转身离开。 暮成雪“……” 第二天依旧如此。 万事开口难。 一天下来,面前的孩子彻底蔫了,困的眼皮都睁不开。 凤曌皱眉,想到他的身子,又觉得自己不必如此苛责他,便摆了摆手“今天学的不错,下去,先休息两天,这两天你先熟悉一下体内的神力,三日后,在这里等我。” 暮成雪奄奄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细想母亲的话,这才发现,熟悉神力? 这不就跟预习课文一样吗? 那这三天真的是给他休息的吗? 看着母亲离开,他这才脱出一口气,幻化出原身,脚步虚浮的往住的地方走。 他真的好累,浑身酸疼,比打了一天人还累。 袖子里的玉简闪了闪,随即传来阿渊的声音“师尊,你怎么不在千雪峰上?” 他不就是回了魔界几天,怎么来回一趟,师尊还不见了。 暮成雪累的不想说话,他动了动手指,将自己送回房间,洗漱都来不及,便直奔床,他要睡觉。 睡到天昏地暗,好困好困好困“我在神境,回来与父亲母亲商量,我们的婚事儿。” 洛成渊眼前一亮,惊喜过后,又忍不住皱眉“那……父亲母亲同意吗?” 这话问的忐忑,不出意外,他觉得那位高傲的凤皇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凤族高傲,绝对看不上人族的血统,也不知道,师尊回去会不会被训。 暮成雪连他话中的母亲父亲都没来得及调侃,声音里满是困倦“嗯,有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好了阿渊,我好困啊,今天母亲教我运用神力,都没注意过,让我睡会儿好不好?” 洛成渊点头“好,那我陪师尊睡。” 师尊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啊,得体谅他。 虽然自己很想师尊。 暮成雪只感觉对面的声音都开始虚幻,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胡乱应和着,渐渐的,便没了声儿。 接下来的两个月,暮成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早早的起,回来倒头就睡,小时候还能撒泼打滚窃取一时片刻的休息时间。 如今这个年纪,却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从前很抗拒洗漱时有人伺候。 如此…… 他巴不得有人给他打整好一切,他只需要睡觉即可。 随着他对体内的神力运用的越来越顺利,母亲又开始指导他更高深的术法,看着他没精神的模样,凤曌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她知道这不是孩子的问题。 阿雪这身子就是这样,压根不可能高强度的学习,所以,她对孩子这摸鱼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学多少,学多少。 他上头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总归不会累着他,万事还有他的几个兄姊在。 暮成雪躺在床上,屏退了周围守着的人。 脑中天马行空。 他以为的神境,肯定跟刻板印象中的一样,没事儿就躺平,逗逗鸟,赏赏花,有兴致便吟诗一首,没兴趣就借酒消愁。 四哥那洒脱的模样。 给他的感觉,就是闲散风流,盛世下纸醉金迷的形象。 真正了解了才知道,其实四哥很忙,每天大大小小的地方跑。 为了救治受伤的族群,万物,忙的不可开交。 当初自己求的他去人界三天,还是他挤压了半年的时间,才腾出来的。 真正的神境不是他刻板印象中的这样,就拿上位者的母亲来讲,按理来说,凤族是母系氏族,母系有绝对的地位,更别说百鸟之王的凤皇。 他以为的母亲赏花设宴,时不时便出门游玩儿,总之生活惬意,下人拥,万人之上,凌驾天地之上。 真实的母亲忙的只看得见背影,神不需要休息,一天十二时辰,三个时辰在处理各地的大事小事,两个时辰处理宫殿内一些女官决断不了的大事儿。 还要抽出两个时辰观看天地镜,探查天地秩序的运行,时刻维系规则运行。 或者打开通天河,让凡人的的愿景和苦难,随着河流的潺潺流淌,流到神境每一个神的耳中。 并指派一些神,下界去看看。 还有一些上古封印的稳定,这些不一定要她亲自前去,却要不定期亲自前去检查,毕竟,底下的人可能叛变或者阳奉阴违。 自己却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同时,还能借助这些亲力亲为的动作,敲打那些想要阳奉阴违的神。 这又要花点两个时辰。 还有族群与族群的麻烦,若是规模太大,涉及的人数太多,凤皇也不可能不闻不问,这又要花点两个时辰。 这种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总要停下来喝口水,但是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儿,一个时辰压根不够,但是一天十二时辰已经完了。 没办法,只能用效率方面使劲压榨。 挤出一点点时间喝口水。 甚至一连半个月,母亲都不一定有休息的时间,除此之外,还有自我提升。 这两个月,暮成雪简直看的瞠目结舌,处理那些事儿就算了,母亲还会极其自律的修行,要知道,她可是神啊,神还需要修行! 要知道,修真界那些修士的普遍认知就是努力飞升,然后与天同寿,接着纵情山水,有大把的时间游戏世间,只要飞升,那想的都是怎么摆烂。 甚至于,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暮成雪都是这样认为的。 偏偏,母亲的一天给了他当头一棒。 凤曌每天修行,开阔心境的时间不少,大概有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哪里来呢,批折子的时候,她让天书将那些上禀的事情念给她,母亲会将这个声音录下来。 探查结界,封印,天地秩序的时候,并不需要思考了太多,她就趁那个时候听一些,一一记下后,回来让人批改。 就这还没完,她还能抽出一分钟左右,给他指点那些不会的东西。 之前,他对母亲这指点一两句,就放任他自己琢磨的行为,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和不赞同,都没有那么多时间跟母亲相处,如今知道了母亲一天的事儿。 只剩下心中酸涩。 她也不是不想陪自己,而是实在没时间,这一两分钟,还是向苍生借来的。 喝水的空档都没有,还要抽空看看他学的怎么样。 得知母亲这么忙,他也有心想自己多学一些,奈何真的看不懂啊,那些文字就是一大问题,更别说融会贯通。 想他四百多岁,接近五百岁的仙尊,还需要上学,哎~ 原来只知道母亲强势,说一不二,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没有时间重复第二遍,她要效率,更需要时间。 这天,长兄来看他,一进门就看见阿雪皱着脸,趴在桌子上研究着什么,难得看见他的人身,神茕挑了挑眉,别说,跟母亲长的真像“小阿雪,在做什么?” 暮成雪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仿佛看到救星似的扑上来,拉着兄长的手“兄长,兄长,快来,给我看看这个,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读?” 神茕还没来得及调侃就被他抓到了桌前,被他严谨的态度感染,他也低头向他说的东西看过去“嗷,这个,术划归一,混沌覆灭……,你问这个做什么啊?想学?” 暮成雪苦着一张脸“母亲让我学,说是禁闭,闲着也是闲着,让我自己琢磨这些,可是我连字都不认识。” 看他这挫败的模样,神茕好笑,抬手一挥,只见书上的字迅速变化,最终变成了暮成雪常见的修真界文字。 “这样,看得懂了吗?” 暮成雪点头,狠狠松了一口气。 神茕抽走他手中的书“好了,别看了,父亲回来了,母亲让你去找她。” 暮成雪眼巴巴看着被他抽走的书,他这两天学魔怔了,眼中只有那些术法,文字,被他抢走,还有些烦躁“哎呀,我的书,我今天的还没学完呢。” 神茕抽了抽嘴角“傻孩子,不要学傻了。” 暮成雪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将书拿回来,打算继续看。 神茕“……” 他无奈“你是不是没听清,小阿雪,母亲让你去大殿,父亲回来了。” 暮成雪啊了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嗷嗷,我看完这一段就过去。” 神茕“……关于你的婚事儿。” 暮成雪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眉心,半晌才起身“走。” 这是真的学傻了。 大殿内 父亲显然与母亲争论过,看得出来,母亲不待见父亲,对他的说法也坚持着不同的意见。 看见暮成雪过来,更是冷哼,就差指着两父子的鼻子,骂沆瀣一气。 神茕送他到门口就走了,他才不要进去参与父亲母亲的日常拌嘴,人家感情没什么影响,最后受伤的只有他一人。 白泽无奈的看着夫人,小声劝阻“这是孩子的因果,这是他的债,他承担了灭世之劫的一部分因,便要用三生石上的姻缘去偿还,夫人,再者,他真心喜欢,身份并不是问题。” 凤曌撇开头“他还这么小,如何成婚?” 白泽“阿雪接受的是修真界的教育,五百岁,也不算小,实在不行,三生石上,暂缓牵红线,你看如何?” 暮成雪尽量降低存在感,其实心里为他爹呐喊助威,扛大旗。 还没等他自嗨一会儿,母亲知道眼刀丢过来,吓的暮成雪想都不敢想,老老实实的站着。 番外七:这是因果,是他的债 见人真的生气了,神茕忙道歉“哎呀,小阿雪是不是别生气呀,长兄告诉你一个出去的方法,别生气好不好?” 小孩儿的脾气果然大,明明就是一团毛茸茸,肚子里怎么装的下这么多气。 不过他也不敢逗了,生怕把人气狠,生出什么好歹来。 暮成雪泄气似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有什么用,我能走出去也没用啊,母亲又不同意我的婚事儿。” 他缺的是走出去的机会嘛,缺的是认可。 能跑出去算啥,母亲还能把他逮回来呢。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神茕“……你倒是看得明白。” 说起他的婚事儿,说实话,神茕也是不同意的。 多大点年纪啊,就想着成婚。 他哥哥还在吃奶呢。 这步伐,都领先多少了。 但是架不住他喜欢啊,为此将所有哥哥姐姐全叫回来了。 若不是他太小,再加上母亲宠爱,这就是妥妥的逼宫,母亲能饶了他都算他这万年白活。 暮成雪继续用屁股对着他,并不知道,自己单纯的想法差点送了自己的小命,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 这不是明晃晃的吗,他缺的是出去的机会吗?缺的是母亲的认可,兄长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笨的嘞。 再说了,没得到母亲的允许跑出去,他跑的掉嘛,恐怕没出门,就被拎着后脖颈提回来,还容易惹怒她,到时候,他不仅达不到目的,说不定还要被打一顿。 万一下一次被关的不是宫殿,而是地牢怎么办。 他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啊,兄长这句话不仅是废话,还是个馊主意。 罢了罢了,父亲说等他回来。 那自己就等着。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操那个心干嘛,反正也没用。 他以为自己就是待在屋子里等两个月半,没想到,第二天还没睡醒,就被母亲叫醒“不要睡了,起来,母亲教你凤族的传承术。” 这重塑的身子也太弱了些,怎么每天都需要注意,这岂不是极其耽误修行。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强大? 强者的时间可不多,不能浪费。 暮成雪“……” 啥玩意儿? 啥玩意儿需要他不睡觉的去学啊。 他不想起,想拒绝,奈何叫他起床的这个人是自家老娘,他只能不情不愿的爬起来,躺在母亲怀中,任由她抱着自己,不知道去哪。 原身就这点好,幼崽一只,不需要有成人包袱,躺着就好了。 这日子啊,如果不早起,那就更美了。 看着面前困的东倒西歪的孩子,凤曌勾唇“阿雪,本皇想了想,既然……” 暮成雪强撑着困意,以为母亲会说起他成婚的事儿,赶紧甩甩脑袋,将瞌睡虫赶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生怕错过让他可以少奋斗好几年的话。 只见面前的女人轻声开口“既然你被囚禁的时间不定,躺在床上不过虚度光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跟着母亲学习传承术。” 这话压根不是商量,就是命令,毕竟,母亲是皇,没有人有资格拒绝他。 暮成雪“啊?” 就只说这个啊? 暮成雪“啊~” 真的只有这个啊。 他还以为……罢了罢了,不以为了。 语气从最开始的期待,变成失落,他眼巴巴的看着母亲,不死心的询问“那我学会了有没有奖励?” 随便他提的那种。 奖励他大婚,有个道侣如何? 他不贪心的,只想要这个。 凤曌冷哼一声,一指头将他戳倒在地,毛茸茸的屁股唧一下,坐在地上,人都麻了,他还是个孩子啊,我的老娘嘞~ 耳边传来一番话“阿雪想的倒是美,本皇看你是没睡醒。” 教导他修行一事,本就是奖励,他还想要别的,贪心的小家伙。 暮成雪“……” 好,他老娘不是现代的家长,不受他的道德绑架。 哎,这清醒的让他惶恐的话。 本来就没睡醒,看着傻乎乎的。 这会儿提这种无理要求,傻的更可爱了。 但是,不代表他在做梦,自己就会让他梦想成真。 母亲没给他适应的时间,拍拍他的脑袋,要他站起来“幻化成人身,如此不好教。” 后者乖顺的照做。 一道白光散开,慵懒的男人规矩的站着,浑身上下写满了疲乏,整个人凑不足一格电。 看着眼前高出自己一个半个脑袋的儿子,凤曌轻叹一声,这个孩子,不在自己身边,也长成了这样大。 这张脸,完美遗传了她的容貌,却又被他父亲强大的基因修缮,故而在清冷的面容上,也看得出几分柔和善良。 那双眸子里,目空一物时清冷孤傲。 眼中有你时,又深情不已。 难怪会急吼吼的闹着要成家,这点年纪,这等容貌,难保不会被人瞧上,收入囊中。 偏偏他还傻乎乎的入了套,从此刻上人夫的印记。 母亲扫了他一眼,便一挥袖,空中凭空出现一本无字天书,接着,书中慢慢飞出几个字。 金色的字围着凤皇转了一圈,在两人面前展开,露出里面的内容。 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暮成雪看着那本书出现的全过程。 那飞出来的动作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小心翼翼,像是不信堂堂凤皇会召唤这种入门术法,但是,他再三确定接收到的指令,的确是召唤入门术法的。 他看的好想笑,这书怎么有点傻里傻气的。 凤皇没理会这书的蠢样,不过扫了一眼,便开始指着空中那一串看不懂的玩意,给孩子布置任务“一盏茶的时间,自己琢磨。” 暮成雪“……” 这次,换暮成雪不敢置信。 不是,老娘是认真的吗?她真的是这样想的?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是,他连字都不认识啊! 丢下这一句的母亲转身便走,压根没给他表达困难的机会。 暮成雪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悄咪咪的给四哥传音。 能力不够,人脉来凑嘛。 这有啥,他可以的。 暮成雪的悟性的确不错,至少比他的兄长们好了那么一点,凤曌点头,算是认可了他这一天的努力,接着再次转身离开。 暮成雪“……” 第二天依旧如此。 万事开口难。 一天下来,面前的孩子彻底蔫了,困的眼皮都睁不开。 凤曌皱眉,想到他的身子,又觉得自己不必如此苛责他,便摆了摆手“今天学的不错,下去,先休息两天,这两天你先熟悉一下体内的神力,三日后,在这里等我。” 暮成雪奄奄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细想母亲的话,这才发现,熟悉神力? 这不就跟预习课文一样吗? 那这三天真的是给他休息的吗? 看着母亲离开,他这才脱出一口气,幻化出原身,脚步虚浮的往住的地方走。 他真的好累,浑身酸疼,比打了一天人还累。 袖子里的玉简闪了闪,随即传来阿渊的声音“师尊,你怎么不在千雪峰上?” 他不就是回了魔界几天,怎么来回一趟,师尊还不见了。 暮成雪累的不想说话,他动了动手指,将自己送回房间,洗漱都来不及,便直奔床,他要睡觉。 睡到天昏地暗,好困好困好困“我在神境,回来与父亲母亲商量,我们的婚事儿。” 洛成渊眼前一亮,惊喜过后,又忍不住皱眉“那……父亲母亲同意吗?” 这话问的忐忑,不出意外,他觉得那位高傲的凤皇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凤族高傲,绝对看不上人族的血统,也不知道,师尊回去会不会被训。 暮成雪连他话中的母亲父亲都没来得及调侃,声音里满是困倦“嗯,有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好了阿渊,我好困啊,今天母亲教我运用神力,都没注意过,让我睡会儿好不好?” 洛成渊点头“好,那我陪师尊睡。” 师尊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啊,得体谅他。 虽然自己很想师尊。 暮成雪只感觉对面的声音都开始虚幻,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胡乱应和着,渐渐的,便没了声儿。 接下来的两个月,暮成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早早的起,回来倒头就睡,小时候还能撒泼打滚窃取一时片刻的休息时间。 如今这个年纪,却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从前很抗拒洗漱时有人伺候。 如此…… 他巴不得有人给他打整好一切,他只需要睡觉即可。 随着他对体内的神力运用的越来越顺利,母亲又开始指导他更高深的术法,看着他没精神的模样,凤曌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她知道这不是孩子的问题。 阿雪这身子就是这样,压根不可能高强度的学习,所以,她对孩子这摸鱼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学多少,学多少。 他上头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总归不会累着他,万事还有他的几个兄姊在。 暮成雪躺在床上,屏退了周围守着的人。 脑中天马行空。 他以为的神境,肯定跟刻板印象中的一样,没事儿就躺平,逗逗鸟,赏赏花,有兴致便吟诗一首,没兴趣就借酒消愁。 四哥那洒脱的模样。 给他的感觉,就是闲散风流,盛世下纸醉金迷的形象。 真正了解了才知道,其实四哥很忙,每天大大小小的地方跑。 为了救治受伤的族群,万物,忙的不可开交。 当初自己求的他去人界三天,还是他挤压了半年的时间,才腾出来的。 真正的神境不是他刻板印象中的这样,就拿上位者的母亲来讲,按理来说,凤族是母系氏族,母系有绝对的地位,更别说百鸟之王的凤皇。 他以为的母亲赏花设宴,时不时便出门游玩儿,总之生活惬意,下人拥,万人之上,凌驾天地之上。 真实的母亲忙的只看得见背影,神不需要休息,一天十二时辰,三个时辰在处理各地的大事小事,两个时辰处理宫殿内一些女官决断不了的大事儿。 还要抽出两个时辰观看天地镜,探查天地秩序的运行,时刻维系规则运行。 或者打开通天河,让凡人的的愿景和苦难,随着河流的潺潺流淌,流到神境每一个神的耳中。 并指派一些神,下界去看看。 还有一些上古封印的稳定,这些不一定要她亲自前去,却要不定期亲自前去检查,毕竟,底下的人可能叛变或者阳奉阴违。 自己却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同时,还能借助这些亲力亲为的动作,敲打那些想要阳奉阴违的神。 这又要花点两个时辰。 还有族群与族群的麻烦,若是规模太大,涉及的人数太多,凤皇也不可能不闻不问,这又要花点两个时辰。 这种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总要停下来喝口水,但是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儿,一个时辰压根不够,但是一天十二时辰已经完了。 没办法,只能用效率方面使劲压榨。 挤出一点点时间喝口水。 甚至一连半个月,母亲都不一定有休息的时间,除此之外,还有自我提升。 这两个月,暮成雪简直看的瞠目结舌,处理那些事儿就算了,母亲还会极其自律的修行,要知道,她可是神啊,神还需要修行! 要知道,修真界那些修士的普遍认知就是努力飞升,然后与天同寿,接着纵情山水,有大把的时间游戏世间,只要飞升,那想的都是怎么摆烂。 甚至于,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暮成雪都是这样认为的。 偏偏,母亲的一天给了他当头一棒。 凤曌每天修行,开阔心境的时间不少,大概有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哪里来呢,批折子的时候,她让天书将那些上禀的事情念给她,母亲会将这个声音录下来。 探查结界,封印,天地秩序的时候,并不需要思考了太多,她就趁那个时候听一些,一一记下后,回来让人批改。 就这还没完,她还能抽出一分钟左右,给他指点那些不会的东西。 之前,他对母亲这指点一两句,就放任他自己琢磨的行为,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和不赞同,都没有那么多时间跟母亲相处,如今知道了母亲一天的事儿。 只剩下心中酸涩。 她也不是不想陪自己,而是实在没时间,这一两分钟,还是向苍生借来的。 喝水的空档都没有,还要抽空看看他学的怎么样。 得知母亲这么忙,他也有心想自己多学一些,奈何真的看不懂啊,那些文字就是一大问题,更别说融会贯通。 想他四百多岁,接近五百岁的仙尊,还需要上学,哎~ 原来只知道母亲强势,说一不二,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没有时间重复第二遍,她要效率,更需要时间。 这天,长兄来看他,一进门就看见阿雪皱着脸,趴在桌子上研究着什么,难得看见他的人身,神茕挑了挑眉,别说,跟母亲长的真像“小阿雪,在做什么?” 暮成雪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仿佛看到救星似的扑上来,拉着兄长的手“兄长,兄长,快来,给我看看这个,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读?” 神茕还没来得及调侃就被他抓到了桌前,被他严谨的态度感染,他也低头向他说的东西看过去“嗷,这个,术划归一,混沌覆灭……,你问这个做什么啊?想学?” 暮成雪苦着一张脸“母亲让我学,说是禁闭,闲着也是闲着,让我自己琢磨这些,可是我连字都不认识。” 看他这挫败的模样,神茕好笑,抬手一挥,只见书上的字迅速变化,最终变成了暮成雪常见的修真界文字。 “这样,看得懂了吗?” 暮成雪点头,狠狠松了一口气。 神茕抽走他手中的书“好了,别看了,父亲回来了,母亲让你去找她。” 暮成雪眼巴巴看着被他抽走的书,他这两天学魔怔了,眼中只有那些术法,文字,被他抢走,还有些烦躁“哎呀,我的书,我今天的还没学完呢。” 神茕抽了抽嘴角“傻孩子,不要学傻了。” 暮成雪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将书拿回来,打算继续看。 神茕“……” 他无奈“你是不是没听清,小阿雪,母亲让你去大殿,父亲回来了。” 暮成雪啊了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嗷嗷,我看完这一段就过去。” 神茕“……关于你的婚事儿。” 暮成雪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眉心,半晌才起身“走。” 这是真的学傻了。 大殿内 父亲显然与母亲争论过,看得出来,母亲不待见父亲,对他的说法也坚持着不同的意见。 看见暮成雪过来,更是冷哼,就差指着两父子的鼻子,骂沆瀣一气。 神茕送他到门口就走了,他才不要进去参与父亲母亲的日常拌嘴,人家感情没什么影响,最后受伤的只有他一人。 白泽无奈的看着夫人,小声劝阻“这是孩子的因果,这是他的债,他承担了灭世之劫的一部分因,便要用三生石上的姻缘去偿还,夫人,再者,他真心喜欢,身份并不是问题。” 凤曌撇开头“他还这么小,如何成婚?” 白泽“阿雪接受的是修真界的教育,五百岁,也不算小,实在不行,三生石上,暂缓牵红线,你看如何?” 暮成雪尽量降低存在感,其实心里为他爹呐喊助威,扛大旗。 还没等他自嗨一会儿,母亲知道眼刀丢过来,吓的暮成雪想都不敢想,老老实实的站着。 番外八:那时年少 心里琢磨着刚才看到的功法,趁母亲父亲吵架,争取将那个术法吃透。 万事莫慌。 刀没砍下来,都还有时间。 也不知道母亲和父亲怎么吵的,反正最后是同意了,同意的暮成雪有些惊喜,便也就顺从内心,傻乎乎的笑了。 凤曌恨铁不成钢的戳他的脑袋“看看你那点出息,好了出去。” 暮成雪嘿嘿两声,看向父亲。 白泽给孩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出去,免得殃及池鱼,暮成雪收到信号,马不停蹄的跑了。 这个时候就要有眼力劲了,不想被揍就赶紧跑。 凤曌“……” 她被孩子跑出去那背影逗笑了,回头看向自家夫君,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说,若是我们不答应,这孩子会不会如同凡间话本子写的那样,拉着人私奔?” 白泽王低头抿了一口茶,这才回答她的问题“不会,这孩子很聪明,他知道逃不掉。” 话本子终究只是话本子,那些仙女下凡,一躲起来就能生儿育女,无人打扰,六界找不见人,从此过上神仙生活的情节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的。 他们是神,山川五岳,江河湖海,天地星辰,皆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皆是他们的掌中物,就像他对他长兄说的,恐怕他还没踏出这道门,就被拎回来。 到时候不仅达不成自己所想,还会彻底惹怒他们,得不偿失。 凤曌点头,的确,这孩子很通透,几乎不会如此犯蠢。 自己这么快松口,也得益于这个孩子太乖了些。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绝对不多看一眼。 明明命运多舛,他也知道自己有任性胡闹的资本,知道他们会因为儿时的事儿,愧疚之余而退步,却还是选择了听话。 这让她如何强硬得起来? 说起来,前些日子她还有些期待这孩子偷跑出去,到时,自己便能强硬将他留在神境,严加看管,奈何他乖得很,每天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睡觉。 就算摸鱼,也不过撑着头打会盹。 布置的功课却是一点不曾落下。 还会在她出现时,关心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喝水? 如此乖巧的孩子,过多责难,反倒是她的不是,这也是她软化的一部分原因,罢了罢了,喜欢就喜欢,大不了,不喜欢的时候再换。 如此,母亲便是同意了。 暮成雪雀跃,当晚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阿渊,接着收拾自己的小包袱,回修真界去,准备自己的大婚。 被他叫来助阵的兄弟姐妹面面相觑,看着人去楼空的宫殿,齐齐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用完就丢? 十七姊愤愤不平“我都还没有抱抱小白泽呢,就走了?报酬都不给点!” 神茕“……” 对,没错,就走了。 反正他是抱到了,没那么大怨念。 凌云宗内 何必问把玩着手上的玉简,用脚蹭了蹭旁边的师兄。 旁边的身子一僵,面前山水不露。 闭目养神的人没什么反应,依旧闭着眼睛,何必问轻笑一声,这要是不踢这一脚,自己还不知道师兄正装着呢。 果然啊,这身子最原始的反应,连自己都骗不了。 明明忍得难受,却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哎,再次怀疑他是不是佛陀转世。 自己不要求,他就真的忍得住。 感受到身旁坐着的人收回脚,陆乾丰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却突然感受到师弟不开心的踩了他两脚,踩的是手,只要他有心,一把握住,这人就不能在作乱,力道也不重,却很好的表达了本人的不开心。 是对他装模作样的不满意。 圆润的脚趾头擦过师兄的手臂,恨不得给他抓两个印子,许是撒气撒的差不多,这才恋恋不舍的彻底离开。 陆乾丰以为这就没了。 没想到,刚安分了片刻的师弟缓了缓,又凑过来。 陆乾丰觉得自己要装不下去了,眼睫颤了颤,堪堪忍住了心头的情绪,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拆穿他的伪装“师兄,醒了怎么不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睁开眼睛,可就称不上什么两眼空空喽。 陆乾丰咽了咽口水,不敢听从他的蛊惑。 但是他也很纠结,自己不睁开眼睛,时间长了,师弟会生气的,届时,恐怕自己赤身裸体,任他处置都不能让他消气。 睁开眼睛,有…… 耳边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师弟挤进他怀中,腰上装饰的铃铛恰好落入了掌心,铃铛是用上好的玄铁制成,经过许多工序磨的薄如蝶翼。 里面的铃心,采用世间至纯的七窍玲珑心。 又经过许多道程序,这才做成一串乳白色的铃铛,一串铃铛有十二个,每个大小不一,大的有婴儿手臂大,小的似大手拇指一般。 大小不一的串在一起,竟然也有一种乱七八糟的凌乱美。 挂在腰间,搭配一身红衣,丁零当啷的格外悦耳。 偏偏就是这声音,听的陆乾丰面红耳赤,他没忘记刚才师弟说的“师兄,你说这东西响得如此清脆,若是将它捂住,还会不会响?” 想来应该是会,不然,岂不是愧对他花了那么多钱。 这话说的轻巧,暗示性极强,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陆乾丰“……” 作为相处千年的道侣,陆乾丰怎么会不明白他在说四君子,可…… 这话要他怎么接? 没经验的事儿,如何……如何论结果。 最终只能投降似的撇开头,不言不语。 他不说话,师弟却不愿意放过他,嗔怒道“师兄,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这床上就你我二人,你不答,难不成要我自言自语不成?” 他非要撕开师兄这副圣僧模样,露出里面最真诚坦然的内心。 陆乾丰一听就知道师弟生气了,可是他……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磕磕巴巴的解释,还差点咬到舌头“……我,师弟不要生气,我只是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才一时无言,没有不回答的意思。” 后者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那师兄说说,它会不会响?” 陆乾丰“……”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带振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最终,只能把自己憋的满脸通红。 何必问看的爽朗大笑,后者无奈的看着他,手指摩挲着师弟的腰窝,俊脸上,满是红云。 他是真的不知道。 也知道师弟是打算让他试试,偏偏他说不出口。 只能局促的希望师弟玩够了不再戏耍他。 何必问都懂,他不仅懂师兄的暗示,还知道师兄希望他再主动一些,如此,他便能正大光明的将自己压在身下。 但是怎么办呢。 他突然不想让师兄如愿呢。 翻身离开师兄的怀抱,善解人意道“既然师兄不愿,那便罢了,想来也是,师兄的身子哪里经得住夜夜笙歌。” 这话虽然没有添加阴阳怪气的语气,却是实打实的挑明,他怀疑自己不行! 这话可谓是把男人的面子往地上踩,果不其然,下一刻,天旋地转,师兄的脸出现在他上方,侧头一看,师兄正伸手去拿床头的膏药。 并咬牙切齿的附赠一句“师弟多虑了,师兄这就让你看看,师兄经不经得起夜夜笙歌。” 很快,眼前的帐顶和师兄的脸开始交替出现,像是小朋友玩捉迷藏似的。 猜猜我在哪,哎,我又出现了。 哼哼,光是想想都觉得幼稚。 他舒服的伸直了手,师兄很有默契的松松握着师弟的两只手,怕捏疼他。 满足他想要的。 接下来的感觉妙不可言,实在难以言说。 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半月无眠,劳累过后,这一休息,竟然罕见的做了个梦。 严格说来,也不是梦,是他们的年少! 回忆的时光滚轮,滚到了千年前。 清晨的凌云宗被两声沉重的钟声叫醒。 晨钟古朴,惊起了一阵飞鸟,凌云宗坐落在山腰,四面环水,孤峰兀立,云雾缭绕,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江流澎湃。 水流断层到深谷断崖处,算作结束。 百米高的瀑布飞流直下,拥抱着自然的神秘和静默,蔓延百米的水雾滋润着周围的万物,形成得天独厚的景色。 尚且稚嫩的师兄弟们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口,今天是他们出门历练的日子,许久没有出门,昨晚一兴奋,就没睡觉。 结果就是今早差点起不来。 居逸兴看着底下的师兄师妹,无奈的摇头,待在山上的日子枯燥乏味,不怪他们喜欢入世“好了,都醒醒神,该出发了。” 底下的人缓了许久,这才慢吞吞的点头,直到出了门,居逸兴还有些担心,这种的状态,真的行吗? 如今的凌云宗,寒元仙尊座下,还没有后来的九大弟子,白清尘目前是最小师弟,他不甘屈居人下,便时不时就在师尊面前提两句,他需要师妹,师弟也勉强可以。 就是不想做最小的弟子。 师尊每次都忽悠他快了,却百年还不见动静。 求人不如求己,他打算,这次出门,自力更生,给自己带两个师妹或者师弟回来。 这次带队的是何必问。 这个时候的何必问还不叫何必问,用的是原名何栖。 少年出门前,拦住了想要闭关的师兄,一脸骄傲的抱臂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欢喜和亲近。 眉眼间都是少年人的朝气蓬勃“师兄,我们这次出门可能要许久才回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师弟给你带回来。” 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刻意,赶紧找补“我刚才问了二师兄,他说他没有想要的,便问问大师兄。” 意思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二师兄我也问了,掩饰自己实在刻意的目的。 陆乾丰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人,脑海中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如何会回答才能掩饰自己的心思,同时不让师弟伤心。 还没想出来,就在师弟专注热情的目光下,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我……我也没有想要的。” 啊? 何栖有些失落,没有啊。 见他失落的垂下眸子,陆乾丰赶紧补充“不过,前些日子,听六师弟说,山下的糖葫芦很好吃,师弟要是方便,便给师兄带一串。” 少年尚且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写在脸上,闻言赶紧保证“方便的方便的,那师兄等我回来给你带。” 浑身的失落一扫而空,眼中的深情加重,整颗心都泡在热水中,甜的发齁。 还要再说什么,不远处的师弟们已经开始催促,何栖只能恋恋不舍的止住话头,应了一声“就来!” 回头看着师兄,背在身后的手指有些局促,不好意思的少年低着脑袋,掩饰脸上的热意“那……我先走了,师兄再见!” 陆乾丰点头,目送喜欢的小少年离开。 目光久久没收回来,人也呆呆的,没什么动作。 二师弟出现在身后,看透一切。 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往上扬。 哎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两个人,都是相互喜欢呀,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呢。 简直急死路人。 听见身后传来笑声,陆乾丰回头,疑惑的目光落在师弟身上,后者老神在在的伸出手,故意伸到大师兄面前晃了晃“哎呀,我昨晚夜观天象,观察到了一件大事儿,师兄你想不想听?” 陆乾丰一对上他眼中的揶揄,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打断“师兄还要去闭关。” 话没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居逸兴一个闪身挡住师兄“哎?大师兄,别走啊,闭关也不急这一时嘛,对不对,听听呗,再说了,我的占卜难得有进步,你就不想听听?” 陆乾丰脸皮薄,面对师弟的再三阻拦,没了办法,只能停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居逸兴笑着“哎哟,这怎么说呢,我啊,昨晚夜观天象,大师兄的红鸾星动了,红鸾星动,不是喜事儿就是婚事儿,不知道是哪一种啊?这不,为了防止师弟我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为你们筹备……哎哎哎,师兄,你别走啊。” “师兄,师兄你别走啊,师兄!” 哈哈哈,大师兄耳朵红了! 他追过去“师兄,师兄,你别跑啊,跟我说说呗,是谁啊,四师妹,五师弟,还是……三师弟?” 他可是刻意照顾师兄的心情,才将这个称呼留到最后哦。 最后的称呼一出,师兄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扑进了不远处的池中。 居逸兴笑容一滞,没想到师兄这么不小心,赶紧跑过去“大师兄!大师兄你没事儿!” 水中冒出一个头,大师兄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什么也没说,飞身离开。 居逸兴哈哈大笑,笑声极具穿透力,一点都不给大师兄面子。 一个闪身,躲开,只见他原来站的地方,落下好大一条水龙,好险,差点变成落汤鸡。 看着天边即将失去踪影的师兄,居逸兴没忍住再次捧腹大笑“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这都不敢承认,啊哈哈。” 此时的居逸兴也不过百岁,山中无岁月,接触不到尔虞我诈,心性也没有后来成熟温和。 逗弄自己师兄毫无分寸。 身旁突然出现一个人,居逸兴侧头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哈~啊咳咳,师……师尊,您……徒弟拜见师尊。” 寒元轻轻点头,扫了一眼还不曾平静下来的水波,轻浅开口“你师兄脸皮薄,逸儿便不要逗他了。” 居逸兴忍着笑,点头记下。 目送逸儿抖着肩膀,憋笑离开,寒元这才轻轻勾唇,身后传来一声调儿啷当的呼唤“嗨,我的心肝儿~” 寒元“……” 这是哪里来的虎狼之词。 身子控制不住一抖,转身就要离开。 无双挡在他离开的路上,守株待兔“心肝儿,你跑什么呀,我的喜欢,让你如此抗拒?” 寒元“……” 这话要是挑明就没有意思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打算撕破脸,说到底,他身后的势力,还是让寒元忌惮的“剑尊这是何必,明知故问。” 无双瞬移到寒元面前“美人儿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寒元不想跟他纠缠,侧过头,就想离开“剑尊,这是凌云宗,不是你的无上仙山,想来就来,想走就……” 话没说完,就感觉脸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蹭了蹭,唧一口,还有声音。 侧头看去,就看见无双一脸偷袭成功的模样,寒元瞳孔剧缩,一股恼怒从心头冲上来,忍不住惊吓的退后好几步,反应过来后,立马厉声呵斥“剑尊!” 后者毫不在意,语意绵绵“哎,夫人我在呢!” 寒元气的浑身颤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甩袖要走,又被这个没皮没脸的人抓住袖子“夫人~别走啊,你舍得看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游荡吗?夫人~” 这话说的威胁意味极重,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要是敢把自己丢在这,他便去宣扬,自己是寒元仙尊的夫君,让整个凌云宗都知道。 反正他不要脸,看谁吃亏。 让所有弟子都知道,他们家仙尊啊,始乱终弃! 寒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至极的人,气的脸都红了“你……你简直……厚颜无耻,你滚出去,凌云宗不欢迎你,出去!” 传闻寒元仙尊温润如玉,待人谦和,千年时光,从未见与人红过脸,如今,他倒是开了先例,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在乎?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只是羞于启齿,这才百般不愿意。 他就说嘛。 自己这么风流倜傥,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勾引不动这个男人。 这个时候啊,他就需要脸皮厚一点。 这才能抱得美人归。 自动忽略掉寒元骂他的话,夫人脸红的模样真漂亮,好想亲一口,哎哟,他老婆好漂亮,这也太漂亮了。 天哪~ 寒元一看见他那思春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警告并没有起作用,想走,袖子还在他手中。 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开。 手心一闪,一柄剑出现在无双脖子上,寒元厉声警告“放开!” 无双怎么可能放开,他拼着“烂命一条,死在夫人手下也是赚到。”的想法,故意将脖子往前送了送,意思是“你来你来,弄死我算了。” 寒元“……” 他就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人。 收起剑,狠狠推开面前的人“你走开。” 无双没想到他会动手,他以为,寒元这样内敛的人,就算被气哭,也不可能会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 没想到,自然也就没防备,被人推开,还有些发愣,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跑远了。 无双“……” 嘿嘿,夫人刚才摸我了,开心。 番外八:那时年少 心里琢磨着刚才看到的功法,趁母亲父亲吵架,争取将那个术法吃透。 万事莫慌。 刀没砍下来,都还有时间。 也不知道母亲和父亲怎么吵的,反正最后是同意了,同意的暮成雪有些惊喜,便也就顺从内心,傻乎乎的笑了。 凤曌恨铁不成钢的戳他的脑袋“看看你那点出息,好了出去。” 暮成雪嘿嘿两声,看向父亲。 白泽给孩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出去,免得殃及池鱼,暮成雪收到信号,马不停蹄的跑了。 这个时候就要有眼力劲了,不想被揍就赶紧跑。 凤曌“……” 她被孩子跑出去那背影逗笑了,回头看向自家夫君,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说,若是我们不答应,这孩子会不会如同凡间话本子写的那样,拉着人私奔?” 白泽王低头抿了一口茶,这才回答她的问题“不会,这孩子很聪明,他知道逃不掉。” 话本子终究只是话本子,那些仙女下凡,一躲起来就能生儿育女,无人打扰,六界找不见人,从此过上神仙生活的情节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的。 他们是神,山川五岳,江河湖海,天地星辰,皆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皆是他们的掌中物,就像他对他长兄说的,恐怕他还没踏出这道门,就被拎回来。 到时候不仅达不成自己所想,还会彻底惹怒他们,得不偿失。 凤曌点头,的确,这孩子很通透,几乎不会如此犯蠢。 自己这么快松口,也得益于这个孩子太乖了些。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绝对不多看一眼。 明明命运多舛,他也知道自己有任性胡闹的资本,知道他们会因为儿时的事儿,愧疚之余而退步,却还是选择了听话。 这让她如何强硬得起来? 说起来,前些日子她还有些期待这孩子偷跑出去,到时,自己便能强硬将他留在神境,严加看管,奈何他乖得很,每天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睡觉。 就算摸鱼,也不过撑着头打会盹。 布置的功课却是一点不曾落下。 还会在她出现时,关心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喝水? 如此乖巧的孩子,过多责难,反倒是她的不是,这也是她软化的一部分原因,罢了罢了,喜欢就喜欢,大不了,不喜欢的时候再换。 如此,母亲便是同意了。 暮成雪雀跃,当晚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阿渊,接着收拾自己的小包袱,回修真界去,准备自己的大婚。 被他叫来助阵的兄弟姐妹面面相觑,看着人去楼空的宫殿,齐齐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用完就丢? 十七姊愤愤不平“我都还没有抱抱小白泽呢,就走了?报酬都不给点!” 神茕“……” 对,没错,就走了。 反正他是抱到了,没那么大怨念。 凌云宗内 何必问把玩着手上的玉简,用脚蹭了蹭旁边的师兄。 旁边的身子一僵,面前山水不露。 闭目养神的人没什么反应,依旧闭着眼睛,何必问轻笑一声,这要是不踢这一脚,自己还不知道师兄正装着呢。 果然啊,这身子最原始的反应,连自己都骗不了。 明明忍得难受,却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哎,再次怀疑他是不是佛陀转世。 自己不要求,他就真的忍得住。 感受到身旁坐着的人收回脚,陆乾丰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却突然感受到师弟不开心的踩了他两脚,踩的是手,只要他有心,一把握住,这人就不能在作乱,力道也不重,却很好的表达了本人的不开心。 是对他装模作样的不满意。 圆润的脚趾头擦过师兄的手臂,恨不得给他抓两个印子,许是撒气撒的差不多,这才恋恋不舍的彻底离开。 陆乾丰以为这就没了。 没想到,刚安分了片刻的师弟缓了缓,又凑过来。 陆乾丰觉得自己要装不下去了,眼睫颤了颤,堪堪忍住了心头的情绪,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拆穿他的伪装“师兄,醒了怎么不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睁开眼睛,可就称不上什么两眼空空喽。 陆乾丰咽了咽口水,不敢听从他的蛊惑。 但是他也很纠结,自己不睁开眼睛,时间长了,师弟会生气的,届时,恐怕自己赤身裸体,任他处置都不能让他消气。 睁开眼睛,有…… 耳边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师弟挤进他怀中,腰上装饰的铃铛恰好落入了掌心,铃铛是用上好的玄铁制成,经过许多工序磨的薄如蝶翼。 里面的铃心,采用世间至纯的七窍玲珑心。 又经过许多道程序,这才做成一串乳白色的铃铛,一串铃铛有十二个,每个大小不一,大的有婴儿手臂大,小的似大手拇指一般。 大小不一的串在一起,竟然也有一种乱七八糟的凌乱美。 挂在腰间,搭配一身红衣,丁零当啷的格外悦耳。 偏偏就是这声音,听的陆乾丰面红耳赤,他没忘记刚才师弟说的“师兄,你说这东西响得如此清脆,若是将它捂住,还会不会响?” 想来应该是会,不然,岂不是愧对他花了那么多钱。 这话说的轻巧,暗示性极强,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陆乾丰“……” 作为相处千年的道侣,陆乾丰怎么会不明白他在说四君子,可…… 这话要他怎么接? 没经验的事儿,如何……如何论结果。 最终只能投降似的撇开头,不言不语。 他不说话,师弟却不愿意放过他,嗔怒道“师兄,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这床上就你我二人,你不答,难不成要我自言自语不成?” 他非要撕开师兄这副圣僧模样,露出里面最真诚坦然的内心。 陆乾丰一听就知道师弟生气了,可是他……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磕磕巴巴的解释,还差点咬到舌头“……我,师弟不要生气,我只是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才一时无言,没有不回答的意思。” 后者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那师兄说说,它会不会响?” 陆乾丰“……”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带振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最终,只能把自己憋的满脸通红。 何必问看的爽朗大笑,后者无奈的看着他,手指摩挲着师弟的腰窝,俊脸上,满是红云。 他是真的不知道。 也知道师弟是打算让他试试,偏偏他说不出口。 只能局促的希望师弟玩够了不再戏耍他。 何必问都懂,他不仅懂师兄的暗示,还知道师兄希望他再主动一些,如此,他便能正大光明的将自己压在身下。 但是怎么办呢。 他突然不想让师兄如愿呢。 翻身离开师兄的怀抱,善解人意道“既然师兄不愿,那便罢了,想来也是,师兄的身子哪里经得住夜夜笙歌。” 这话虽然没有添加阴阳怪气的语气,却是实打实的挑明,他怀疑自己不行! 这话可谓是把男人的面子往地上踩,果不其然,下一刻,天旋地转,师兄的脸出现在他上方,侧头一看,师兄正伸手去拿床头的膏药。 并咬牙切齿的附赠一句“师弟多虑了,师兄这就让你看看,师兄经不经得起夜夜笙歌。” 很快,眼前的帐顶和师兄的脸开始交替出现,像是小朋友玩捉迷藏似的。 猜猜我在哪,哎,我又出现了。 哼哼,光是想想都觉得幼稚。 他舒服的伸直了手,师兄很有默契的松松握着师弟的两只手,怕捏疼他。 满足他想要的。 接下来的感觉妙不可言,实在难以言说。 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半月无眠,劳累过后,这一休息,竟然罕见的做了个梦。 严格说来,也不是梦,是他们的年少! 回忆的时光滚轮,滚到了千年前。 清晨的凌云宗被两声沉重的钟声叫醒。 晨钟古朴,惊起了一阵飞鸟,凌云宗坐落在山腰,四面环水,孤峰兀立,云雾缭绕,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江流澎湃。 水流断层到深谷断崖处,算作结束。 百米高的瀑布飞流直下,拥抱着自然的神秘和静默,蔓延百米的水雾滋润着周围的万物,形成得天独厚的景色。 尚且稚嫩的师兄弟们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口,今天是他们出门历练的日子,许久没有出门,昨晚一兴奋,就没睡觉。 结果就是今早差点起不来。 居逸兴看着底下的师兄师妹,无奈的摇头,待在山上的日子枯燥乏味,不怪他们喜欢入世“好了,都醒醒神,该出发了。” 底下的人缓了许久,这才慢吞吞的点头,直到出了门,居逸兴还有些担心,这种的状态,真的行吗? 如今的凌云宗,寒元仙尊座下,还没有后来的九大弟子,白清尘目前是最小师弟,他不甘屈居人下,便时不时就在师尊面前提两句,他需要师妹,师弟也勉强可以。 就是不想做最小的弟子。 师尊每次都忽悠他快了,却百年还不见动静。 求人不如求己,他打算,这次出门,自力更生,给自己带两个师妹或者师弟回来。 这次带队的是何必问。 这个时候的何必问还不叫何必问,用的是原名何栖。 少年出门前,拦住了想要闭关的师兄,一脸骄傲的抱臂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欢喜和亲近。 眉眼间都是少年人的朝气蓬勃“师兄,我们这次出门可能要许久才回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师弟给你带回来。” 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刻意,赶紧找补“我刚才问了二师兄,他说他没有想要的,便问问大师兄。” 意思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二师兄我也问了,掩饰自己实在刻意的目的。 陆乾丰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人,脑海中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如何会回答才能掩饰自己的心思,同时不让师弟伤心。 还没想出来,就在师弟专注热情的目光下,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我……我也没有想要的。” 啊? 何栖有些失落,没有啊。 见他失落的垂下眸子,陆乾丰赶紧补充“不过,前些日子,听六师弟说,山下的糖葫芦很好吃,师弟要是方便,便给师兄带一串。” 少年尚且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写在脸上,闻言赶紧保证“方便的方便的,那师兄等我回来给你带。” 浑身的失落一扫而空,眼中的深情加重,整颗心都泡在热水中,甜的发齁。 还要再说什么,不远处的师弟们已经开始催促,何栖只能恋恋不舍的止住话头,应了一声“就来!” 回头看着师兄,背在身后的手指有些局促,不好意思的少年低着脑袋,掩饰脸上的热意“那……我先走了,师兄再见!” 陆乾丰点头,目送喜欢的小少年离开。 目光久久没收回来,人也呆呆的,没什么动作。 二师弟出现在身后,看透一切。 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往上扬。 哎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两个人,都是相互喜欢呀,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呢。 简直急死路人。 听见身后传来笑声,陆乾丰回头,疑惑的目光落在师弟身上,后者老神在在的伸出手,故意伸到大师兄面前晃了晃“哎呀,我昨晚夜观天象,观察到了一件大事儿,师兄你想不想听?” 陆乾丰一对上他眼中的揶揄,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打断“师兄还要去闭关。” 话没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居逸兴一个闪身挡住师兄“哎?大师兄,别走啊,闭关也不急这一时嘛,对不对,听听呗,再说了,我的占卜难得有进步,你就不想听听?” 陆乾丰脸皮薄,面对师弟的再三阻拦,没了办法,只能停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居逸兴笑着“哎哟,这怎么说呢,我啊,昨晚夜观天象,大师兄的红鸾星动了,红鸾星动,不是喜事儿就是婚事儿,不知道是哪一种啊?这不,为了防止师弟我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为你们筹备……哎哎哎,师兄,你别走啊。” “师兄,师兄你别走啊,师兄!” 哈哈哈,大师兄耳朵红了! 他追过去“师兄,师兄,你别跑啊,跟我说说呗,是谁啊,四师妹,五师弟,还是……三师弟?” 他可是刻意照顾师兄的心情,才将这个称呼留到最后哦。 最后的称呼一出,师兄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扑进了不远处的池中。 居逸兴笑容一滞,没想到师兄这么不小心,赶紧跑过去“大师兄!大师兄你没事儿!” 水中冒出一个头,大师兄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什么也没说,飞身离开。 居逸兴哈哈大笑,笑声极具穿透力,一点都不给大师兄面子。 一个闪身,躲开,只见他原来站的地方,落下好大一条水龙,好险,差点变成落汤鸡。 看着天边即将失去踪影的师兄,居逸兴没忍住再次捧腹大笑“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这都不敢承认,啊哈哈。” 此时的居逸兴也不过百岁,山中无岁月,接触不到尔虞我诈,心性也没有后来成熟温和。 逗弄自己师兄毫无分寸。 身旁突然出现一个人,居逸兴侧头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哈~啊咳咳,师……师尊,您……徒弟拜见师尊。” 寒元轻轻点头,扫了一眼还不曾平静下来的水波,轻浅开口“你师兄脸皮薄,逸儿便不要逗他了。” 居逸兴忍着笑,点头记下。 目送逸儿抖着肩膀,憋笑离开,寒元这才轻轻勾唇,身后传来一声调儿啷当的呼唤“嗨,我的心肝儿~” 寒元“……” 这是哪里来的虎狼之词。 身子控制不住一抖,转身就要离开。 无双挡在他离开的路上,守株待兔“心肝儿,你跑什么呀,我的喜欢,让你如此抗拒?” 寒元“……” 这话要是挑明就没有意思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打算撕破脸,说到底,他身后的势力,还是让寒元忌惮的“剑尊这是何必,明知故问。” 无双瞬移到寒元面前“美人儿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寒元不想跟他纠缠,侧过头,就想离开“剑尊,这是凌云宗,不是你的无上仙山,想来就来,想走就……” 话没说完,就感觉脸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蹭了蹭,唧一口,还有声音。 侧头看去,就看见无双一脸偷袭成功的模样,寒元瞳孔剧缩,一股恼怒从心头冲上来,忍不住惊吓的退后好几步,反应过来后,立马厉声呵斥“剑尊!” 后者毫不在意,语意绵绵“哎,夫人我在呢!” 寒元气的浑身颤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甩袖要走,又被这个没皮没脸的人抓住袖子“夫人~别走啊,你舍得看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游荡吗?夫人~” 这话说的威胁意味极重,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要是敢把自己丢在这,他便去宣扬,自己是寒元仙尊的夫君,让整个凌云宗都知道。 反正他不要脸,看谁吃亏。 让所有弟子都知道,他们家仙尊啊,始乱终弃! 寒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至极的人,气的脸都红了“你……你简直……厚颜无耻,你滚出去,凌云宗不欢迎你,出去!” 传闻寒元仙尊温润如玉,待人谦和,千年时光,从未见与人红过脸,如今,他倒是开了先例,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在乎?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只是羞于启齿,这才百般不愿意。 他就说嘛。 自己这么风流倜傥,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勾引不动这个男人。 这个时候啊,他就需要脸皮厚一点。 这才能抱得美人归。 自动忽略掉寒元骂他的话,夫人脸红的模样真漂亮,好想亲一口,哎哟,他老婆好漂亮,这也太漂亮了。 天哪~ 寒元一看见他那思春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警告并没有起作用,想走,袖子还在他手中。 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开。 手心一闪,一柄剑出现在无双脖子上,寒元厉声警告“放开!” 无双怎么可能放开,他拼着“烂命一条,死在夫人手下也是赚到。”的想法,故意将脖子往前送了送,意思是“你来你来,弄死我算了。” 寒元“……” 他就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人。 收起剑,狠狠推开面前的人“你走开。” 无双没想到他会动手,他以为,寒元这样内敛的人,就算被气哭,也不可能会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 没想到,自然也就没防备,被人推开,还有些发愣,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跑远了。 无双“……” 嘿嘿,夫人刚才摸我了,开心。 番外九:那时年少(二) 原地站着恋爱脑一会儿,赶忙跟上去“哎,夫人,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可要乱说了喽。” 要是让他自己说,那就不知道会说着什么了。 说到最后,他也不急着跟上去,就这样慢吞吞的走着。 料定了夫人还会回来。 这个人可不像他,不要脸,也够狠,最后一定会被拿捏。 果不其然,还没念两句,周围都没有几个人听见,去而复返的人终于阴沉着脸将他拉到一旁“你到底要干嘛,我不喜欢你,堂堂剑尊,还要强人所难不成?” 无双摆出一个骚气的动作,冲他抛了个媚眼“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哪有强人所难,我不过是想成为你夫君罢了,我能有什么错。” 寒元“……” 厚颜无耻,厚颜无耻! 这人是听不懂话是不是,他重复“我不喜欢你,不喜欢男人,不会答应你,你走,我们不可能。” 寒元从来没说过如此直白的话,俊脸微微发红,眸子轻颤,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强硬。 无双看出来,更加不要脸的缠上去“夫人~夫人~夫人别生气啊,为夫给你打两巴掌怎么样,我的好宝贝。” 寒元又急又气“不许如此唤我!” 面对夫人的疾言厉色,无双怕真的将人气出好歹,便退而求其次“那你说我还叫你什么,你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寒元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无双赶紧跟上“我说夫……” “叫仙尊不行吗!” 寒元恼了,气的脸色铁青,语气也不是很好,就差没动手。 说出口的话生硬烦躁,隐隐不耐。 无双委屈“那多见外啊,人人都唤你仙尊,我也唤,那我岂不是与旁人并无不同?我们什么关系,怎能用如此见外的称呼,不行不行,重新想一个,不然我看就叫夫人,多好听你说是不是,夫……” “剑尊!” 他们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陌生人。 自己都不认识他。 如此冒昧就算了,该不知悔改,不懂礼教,恬不知耻。 成功打断他的话,寒元这才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不要得寸进尺。” 无双挑眉,他要是非这样,这人也拿自己没办法不是吗。 寒元气结,狠狠地丢下一句“你……你厚颜无耻,不知所谓。” 哟,好脾气仙尊骂人喽。 骂的是他未来夫君哦。 这俗话说得好啊,打是亲骂是爱,爱得深沉用脚踹,这是不是代表着,夫人开始喜欢他了? 嘿嘿,他看就是这样。 寒元不想跟他纠缠,转身逃也似的走了,那背影,多少有些狼狈。 再说何必问,他带着一群小少年下山,恰好碰到人家的乞巧节,这个地方的乞巧节有个传统—— 乞巧节这天,适婚的男女,男男,可以提前制作一个花环,待晚上,灯火阑珊人潮拥挤时,上街觅寻看得上的公子小姐。 看对眼的,就可以将手中的花环交给那人。 若是对方接受,则有机会,若是拒绝,被拒绝的人也可以另寻合眼缘者。 这花环代表的是编织者的欢喜,承载着他们情窦初开的勇气,送心上人,送一见钟情,寓意都极好,格外受欢迎。 许久没下山的少年们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东瞧瞧,西看看,享受山下热闹的同时也成了这条街的颜值风景。 何栖的几个师弟都不丑,几乎都被周围的女孩看上,有的甚至被好几个姑娘一同看上,几个人围着一见钟情的师弟,拉着不让人走。 花环不停往这边飘,何栖幸灾乐祸的躲开,看这群小少年面红耳赤的不知道怎么拒绝,唇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在山上,这群孩子就是纯纯的小古板。 山中不知岁月,更难体会深沉的尔虞我诈,乍然面对这热情的一幕,吓的手足无措,不停后退。 何必问本来在看热闹,他乐于见师弟们手忙脚乱的拒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怕自己说不好,伤了姑娘的心,许久没找到话,反倒把自己一张脸憋的通红。 哈哈哈,好可爱。 还没等他事不关己一会儿,眼前突然出现好几个花环,好几道怯生生,少女怀春的声音裹挟着本人的紧张“公……公子,我心悦你,你可不可以收下我的花环。” 何栖一愣,随即荡开一抹笑,好看的桃花眼多情一挑,抬头看去,风流的面容上不仅不让人反感,竟让人产生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感。 周围的女孩看呆了,这一笑,如万紫千红中独领风骚的国花,恰恰应证了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他不笑,百花争奇斗艳。 他一笑,便是个中魁首,旁人望尘莫及。 不是周围的少年不好看,也不是她们不够心动。 而是,比起中规中矩的美人,这种危险风流,多情却不滥情,举手投足皆是一派正气,如同握不住的南柯一梦的男人,更让人心神向往。 何栖凑近那几位姑娘,手指轻轻拨弄她捧至胸前的花环,声音磁性,声带振动,婉转清幽的声音,将他们带到了浪漫至极的地方。 几个女孩仿佛置身花田云海,世间万物,都开始围着她转。 这一刻,除了心旷神怡,再无旁的言语能够形容。 仿佛这个人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这种你是唯一的感觉,狠狠地牵动了女孩的内心。 让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冒泡泡。 满足的想要晕过去。 面前的公子轻轻一笑,温声细语“谢谢小妹妹的花,我看啊,小丫头如此倾国倾城,牡丹之色,怎么就看上了我这不入流的容颜。” 不等那女孩说什么,他叹息一声继续开口“若你实在喜欢,做我阿妹如何呀,让我做兄长,绝对不会亏待你。” 哥哥妹妹的戏码很俗套,但只要把握度,还是挺有用的。 话是这样说,乍一看,给了身边人无限可能,眼中印刻的却是没有余地的拒绝,话留余地是顾及女孩子的面子。 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无意。 如此,便是变相的拒绝了。 女孩们顿时感心碎。 还要再说什么,何栖接过他手中的花环“妹妹真贴心啊,你怎么知道哥哥有心上人,还贴心的给我做了花环,那我就多谢妹妹了。” 说着真的接过了花环,收入储物袋中。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女孩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 久久不能回神,原来,他有心上人啊。 等她回过神,那位公子已经走远了。 女孩红着脸,不甘心的看着就要转身离开的人,她问“那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不是说是我哥哥吗。” 她的一见钟情啊,就这么胎死腹中。 呜呜呜,好伤心。 何栖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回头粲然一笑“莫问前路事,享做当下人。何必问,拜别姑娘。” 一厢牵挂,不是相忘于江湖! 故而,他并未告诉旁人他的真名。 女孩站在原地看着,久久不能回神,何必问的名字在舌尖不停打转,满心惆怅的目送少年离开。 花环没了,她的心也跟着丢了。 何必问……何必问…… 这个名字,一记,就记了一生。 晚年与儿孙说起年少时,尚且记得这么一个人。 他是白月光,也是年少的情窦初开。 当年红鸾街,有一个少年,丰神俊逸,风流倜傥,只一眼,就让人牵动心魄,失了心魂。 三生有幸,缘分让她们匆匆一面,因果无情,却只让她们匆匆一面。 收了她的花环,承诺做她兄长的人,那一走,便再没有见过。 那是她的心上人啊。 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无意动作,就误了她一生。 …… 这次历练的时间不长,不过三个月,何必问只要一想到,回到宗门就能看见师兄,心情顿时也愉悦起来。 身后的师弟相互对视一眼,满脸生无可恋,啊啊啊,慢点! 慢点怎么了! 大师兄就在宗门里,又不能跑了。 至于这么赶路嘛,他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哆嗦着不听指挥。 苍天啊,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了,谁来救救孩子啊。 何必问也知道他们累,一拍桌,决定了“我们快点回到宗门,你们就能休息了。” 师兄弟“……” 若不是知道三师兄对他们很好,并没有看谁不顺眼,也没有那个师弟惹怒他,他们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想累死他们,从而达到消灭他们的目的。 一阵兵荒马乱回到宗门,何栖直奔大师兄的院子,陆乾丰几乎是掐着点出关,刚刚洗漱完,门口就传来三师弟雀跃的声音“师兄,你在吗?” 听见这话,陆乾丰脸上的水汽都没擦干,赶紧小跑过去,要开门时,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副模样,太随便了些,如此想着,赶紧给自己整理妥当衣服。 正衣冠,见良人。 低头再三审视,确定自己没问题,这才赶紧开门“师弟,我在。” 看见门开的那一刻,何必问眼前一亮,嘴角的笑容如何也压不住,随着师兄进门,赶紧叽叽喳喳的分享这一路上的见闻“师兄,师兄,你看,我给你带的糖葫芦。” 看看看看,他可没有忘记。 还给师兄带回来了。 说着,变魔术似的欢迎糖葫芦登场。 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师兄“你看你看,师兄,糖葫芦,我可是选了好久,将全城的糖葫芦都比对过,这才选了一串最大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陆乾丰点头,看着师弟坐在他床上,背过去的耳朵尖悄悄红透,慌忙将亲手中的糖葫芦塞进嘴里,低头品尝。 其实没尝出什么味道。 但是,在师弟亮晶晶的眼神中,他还是轻轻点头,给予高度评价“好吃,师弟很有眼光,师兄很喜欢。” 糖葫芦里面的山楂也是肉多籽小,酸酸甜甜,很好吃。 听见师兄喜欢的话,面前的人笑了,笑得阳光明媚,他说“你喜欢就好,我还怕师兄不喜欢呢,这下我就放心了,证明我还是挺懂师兄的嘛。” 这算不算灵魂上的契合。 这样真好,跟师兄又相配了一点呢。 他看师兄挺喜欢吃的,下次出门,再给师兄带。 下一次,给师兄带两串,给自己也带两串,毕竟,他也爱吃嘛。 哎,说起来,他们竟然有同一种爱吃的东西啊。 好巧啊,他跟师兄真的好般配! 陆乾丰轻轻笑着,优雅的一口一口吃着,手中的糖葫芦,其实,他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师弟喜欢,他便想尝尝。 师弟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糖葫芦,那会让他很开心。 他这会儿也尝到了,的确,很让人开心。 无形中拉近两人的距离。 何必问看着师兄一口一口优雅的吃着,咽了咽口水,怎么办,师兄突然好诱人啊,他要是被勾引,无意识的扑上去亲一口,行不行的通啊。 想了想,算了算了。 万一师兄不喜欢,那他以后岂不是再也不能这样跟师兄相处了。 比较有风险,表白需谨慎啊。 何栖撑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师兄,眼中的苦恼像小刺猬一样,扎人的时候不是特别疼,却格外难受。 哎,师兄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呀。 我真的好喜欢你的。 陆乾丰本来在专心吃糖葫芦,抬眼就看见师弟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他顿了顿,迟疑片刻,将糖葫芦递过去“师弟要尝尝吗?” 说完又觉得不妥,自己吃过的,师弟会不会嫌弃。 刚要收回来,就看见师弟惊喜的凑过来,生怕他反悔似的,嗷呜一口,吃掉一颗,这一颗还是师兄咬过一口的。 陆乾丰瞳孔剧缩,那……那是他吃过的。 耳廓的颜色继续加深。 师弟……师弟不嫌弃吗! 糖葫芦太大,吃的何栖腮帮子鼓鼓,他看向师兄,见他只有震惊,没有厌恶,暗戳戳的松了一口气,嘿嘿,这算是间接性接吻了。 陆乾丰看他吃的很快,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不知道情况是怎么变化的,竟然就变成了陆乾丰投喂,师弟乖乖的坐在他床上,师兄递过来,他就咬一口,等他吃的差不多,咽下去,又给他喂第二口。 气氛看起来格外和谐。 …… 回忆到这便断了。 何必问睁开眼睛,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味着梦中的糖葫芦,师兄背对着他,正打算悄悄起身,衣服都没穿“师兄,你想去哪儿啊?” 陆乾丰回头看他,伸手给他盖好被子“我吵醒你了?阿问若是累,就再睡会儿,师尊那边唤我过去,估计是有什么事儿要交代。” 何必问借着道侣的力道坐起身“不睡了,待会儿还要召见几个长老,哎呀,我的腰好酸。” 一句话,成功让师兄红了脸,他伸手按在阿问的腰上“那我给你揉揉,抱歉,师弟。” 何必问轻笑,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他怀中“没事儿,我原谅师兄了。” 回味着梦里,年少时的心动,何必问蹭了蹭师兄“师兄,我好想吃糖葫芦。” 昨晚胡闹的日子晚了些,两人便没有穿衣服,这会儿是早晨,师弟这撒娇似的蹭蹭,成功让师兄有了不同的想法。 两人靠的近,何必问自然一清二楚。 他微微惊讶,挑眉调侃“不如,我帮帮师兄?” 陆乾丰“……” 他咽了咽口水,理智告诉他拒绝,被师弟蛊惑的内心却不太想听他的。 这会儿纠结,何必问已经明白了,不等他纠结得出结论,他便低下头去。 两人收拾好,又是半个时辰。 君岑一大早醒过来,就下意识四周搜索着他家小兔子。 自从有身子之后,小兔子便出现了些奇奇怪怪的睡觉习惯。 番外九:那时年少(二) 原地站着恋爱脑一会儿,赶忙跟上去“哎,夫人,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可要乱说了喽。” 要是让他自己说,那就不知道会说着什么了。 说到最后,他也不急着跟上去,就这样慢吞吞的走着。 料定了夫人还会回来。 这个人可不像他,不要脸,也够狠,最后一定会被拿捏。 果不其然,还没念两句,周围都没有几个人听见,去而复返的人终于阴沉着脸将他拉到一旁“你到底要干嘛,我不喜欢你,堂堂剑尊,还要强人所难不成?” 无双摆出一个骚气的动作,冲他抛了个媚眼“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哪有强人所难,我不过是想成为你夫君罢了,我能有什么错。” 寒元“……” 厚颜无耻,厚颜无耻! 这人是听不懂话是不是,他重复“我不喜欢你,不喜欢男人,不会答应你,你走,我们不可能。” 寒元从来没说过如此直白的话,俊脸微微发红,眸子轻颤,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强硬。 无双看出来,更加不要脸的缠上去“夫人~夫人~夫人别生气啊,为夫给你打两巴掌怎么样,我的好宝贝。” 寒元又急又气“不许如此唤我!” 面对夫人的疾言厉色,无双怕真的将人气出好歹,便退而求其次“那你说我还叫你什么,你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寒元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无双赶紧跟上“我说夫……” “叫仙尊不行吗!” 寒元恼了,气的脸色铁青,语气也不是很好,就差没动手。 说出口的话生硬烦躁,隐隐不耐。 无双委屈“那多见外啊,人人都唤你仙尊,我也唤,那我岂不是与旁人并无不同?我们什么关系,怎能用如此见外的称呼,不行不行,重新想一个,不然我看就叫夫人,多好听你说是不是,夫……” “剑尊!” 他们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陌生人。 自己都不认识他。 如此冒昧就算了,该不知悔改,不懂礼教,恬不知耻。 成功打断他的话,寒元这才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不要得寸进尺。” 无双挑眉,他要是非这样,这人也拿自己没办法不是吗。 寒元气结,狠狠地丢下一句“你……你厚颜无耻,不知所谓。” 哟,好脾气仙尊骂人喽。 骂的是他未来夫君哦。 这俗话说得好啊,打是亲骂是爱,爱得深沉用脚踹,这是不是代表着,夫人开始喜欢他了? 嘿嘿,他看就是这样。 寒元不想跟他纠缠,转身逃也似的走了,那背影,多少有些狼狈。 再说何必问,他带着一群小少年下山,恰好碰到人家的乞巧节,这个地方的乞巧节有个传统—— 乞巧节这天,适婚的男女,男男,可以提前制作一个花环,待晚上,灯火阑珊人潮拥挤时,上街觅寻看得上的公子小姐。 看对眼的,就可以将手中的花环交给那人。 若是对方接受,则有机会,若是拒绝,被拒绝的人也可以另寻合眼缘者。 这花环代表的是编织者的欢喜,承载着他们情窦初开的勇气,送心上人,送一见钟情,寓意都极好,格外受欢迎。 许久没下山的少年们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东瞧瞧,西看看,享受山下热闹的同时也成了这条街的颜值风景。 何栖的几个师弟都不丑,几乎都被周围的女孩看上,有的甚至被好几个姑娘一同看上,几个人围着一见钟情的师弟,拉着不让人走。 花环不停往这边飘,何栖幸灾乐祸的躲开,看这群小少年面红耳赤的不知道怎么拒绝,唇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在山上,这群孩子就是纯纯的小古板。 山中不知岁月,更难体会深沉的尔虞我诈,乍然面对这热情的一幕,吓的手足无措,不停后退。 何必问本来在看热闹,他乐于见师弟们手忙脚乱的拒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怕自己说不好,伤了姑娘的心,许久没找到话,反倒把自己一张脸憋的通红。 哈哈哈,好可爱。 还没等他事不关己一会儿,眼前突然出现好几个花环,好几道怯生生,少女怀春的声音裹挟着本人的紧张“公……公子,我心悦你,你可不可以收下我的花环。” 何栖一愣,随即荡开一抹笑,好看的桃花眼多情一挑,抬头看去,风流的面容上不仅不让人反感,竟让人产生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感。 周围的女孩看呆了,这一笑,如万紫千红中独领风骚的国花,恰恰应证了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他不笑,百花争奇斗艳。 他一笑,便是个中魁首,旁人望尘莫及。 不是周围的少年不好看,也不是她们不够心动。 而是,比起中规中矩的美人,这种危险风流,多情却不滥情,举手投足皆是一派正气,如同握不住的南柯一梦的男人,更让人心神向往。 何栖凑近那几位姑娘,手指轻轻拨弄她捧至胸前的花环,声音磁性,声带振动,婉转清幽的声音,将他们带到了浪漫至极的地方。 几个女孩仿佛置身花田云海,世间万物,都开始围着她转。 这一刻,除了心旷神怡,再无旁的言语能够形容。 仿佛这个人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这种你是唯一的感觉,狠狠地牵动了女孩的内心。 让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冒泡泡。 满足的想要晕过去。 面前的公子轻轻一笑,温声细语“谢谢小妹妹的花,我看啊,小丫头如此倾国倾城,牡丹之色,怎么就看上了我这不入流的容颜。” 不等那女孩说什么,他叹息一声继续开口“若你实在喜欢,做我阿妹如何呀,让我做兄长,绝对不会亏待你。” 哥哥妹妹的戏码很俗套,但只要把握度,还是挺有用的。 话是这样说,乍一看,给了身边人无限可能,眼中印刻的却是没有余地的拒绝,话留余地是顾及女孩子的面子。 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无意。 如此,便是变相的拒绝了。 女孩们顿时感心碎。 还要再说什么,何栖接过他手中的花环“妹妹真贴心啊,你怎么知道哥哥有心上人,还贴心的给我做了花环,那我就多谢妹妹了。” 说着真的接过了花环,收入储物袋中。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女孩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 久久不能回神,原来,他有心上人啊。 等她回过神,那位公子已经走远了。 女孩红着脸,不甘心的看着就要转身离开的人,她问“那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不是说是我哥哥吗。” 她的一见钟情啊,就这么胎死腹中。 呜呜呜,好伤心。 何栖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回头粲然一笑“莫问前路事,享做当下人。何必问,拜别姑娘。” 一厢牵挂,不是相忘于江湖! 故而,他并未告诉旁人他的真名。 女孩站在原地看着,久久不能回神,何必问的名字在舌尖不停打转,满心惆怅的目送少年离开。 花环没了,她的心也跟着丢了。 何必问……何必问…… 这个名字,一记,就记了一生。 晚年与儿孙说起年少时,尚且记得这么一个人。 他是白月光,也是年少的情窦初开。 当年红鸾街,有一个少年,丰神俊逸,风流倜傥,只一眼,就让人牵动心魄,失了心魂。 三生有幸,缘分让她们匆匆一面,因果无情,却只让她们匆匆一面。 收了她的花环,承诺做她兄长的人,那一走,便再没有见过。 那是她的心上人啊。 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无意动作,就误了她一生。 …… 这次历练的时间不长,不过三个月,何必问只要一想到,回到宗门就能看见师兄,心情顿时也愉悦起来。 身后的师弟相互对视一眼,满脸生无可恋,啊啊啊,慢点! 慢点怎么了! 大师兄就在宗门里,又不能跑了。 至于这么赶路嘛,他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哆嗦着不听指挥。 苍天啊,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了,谁来救救孩子啊。 何必问也知道他们累,一拍桌,决定了“我们快点回到宗门,你们就能休息了。” 师兄弟“……” 若不是知道三师兄对他们很好,并没有看谁不顺眼,也没有那个师弟惹怒他,他们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想累死他们,从而达到消灭他们的目的。 一阵兵荒马乱回到宗门,何栖直奔大师兄的院子,陆乾丰几乎是掐着点出关,刚刚洗漱完,门口就传来三师弟雀跃的声音“师兄,你在吗?” 听见这话,陆乾丰脸上的水汽都没擦干,赶紧小跑过去,要开门时,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副模样,太随便了些,如此想着,赶紧给自己整理妥当衣服。 正衣冠,见良人。 低头再三审视,确定自己没问题,这才赶紧开门“师弟,我在。” 看见门开的那一刻,何必问眼前一亮,嘴角的笑容如何也压不住,随着师兄进门,赶紧叽叽喳喳的分享这一路上的见闻“师兄,师兄,你看,我给你带的糖葫芦。” 看看看看,他可没有忘记。 还给师兄带回来了。 说着,变魔术似的欢迎糖葫芦登场。 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师兄“你看你看,师兄,糖葫芦,我可是选了好久,将全城的糖葫芦都比对过,这才选了一串最大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陆乾丰点头,看着师弟坐在他床上,背过去的耳朵尖悄悄红透,慌忙将亲手中的糖葫芦塞进嘴里,低头品尝。 其实没尝出什么味道。 但是,在师弟亮晶晶的眼神中,他还是轻轻点头,给予高度评价“好吃,师弟很有眼光,师兄很喜欢。” 糖葫芦里面的山楂也是肉多籽小,酸酸甜甜,很好吃。 听见师兄喜欢的话,面前的人笑了,笑得阳光明媚,他说“你喜欢就好,我还怕师兄不喜欢呢,这下我就放心了,证明我还是挺懂师兄的嘛。” 这算不算灵魂上的契合。 这样真好,跟师兄又相配了一点呢。 他看师兄挺喜欢吃的,下次出门,再给师兄带。 下一次,给师兄带两串,给自己也带两串,毕竟,他也爱吃嘛。 哎,说起来,他们竟然有同一种爱吃的东西啊。 好巧啊,他跟师兄真的好般配! 陆乾丰轻轻笑着,优雅的一口一口吃着,手中的糖葫芦,其实,他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师弟喜欢,他便想尝尝。 师弟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糖葫芦,那会让他很开心。 他这会儿也尝到了,的确,很让人开心。 无形中拉近两人的距离。 何必问看着师兄一口一口优雅的吃着,咽了咽口水,怎么办,师兄突然好诱人啊,他要是被勾引,无意识的扑上去亲一口,行不行的通啊。 想了想,算了算了。 万一师兄不喜欢,那他以后岂不是再也不能这样跟师兄相处了。 比较有风险,表白需谨慎啊。 何栖撑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师兄,眼中的苦恼像小刺猬一样,扎人的时候不是特别疼,却格外难受。 哎,师兄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呀。 我真的好喜欢你的。 陆乾丰本来在专心吃糖葫芦,抬眼就看见师弟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他顿了顿,迟疑片刻,将糖葫芦递过去“师弟要尝尝吗?” 说完又觉得不妥,自己吃过的,师弟会不会嫌弃。 刚要收回来,就看见师弟惊喜的凑过来,生怕他反悔似的,嗷呜一口,吃掉一颗,这一颗还是师兄咬过一口的。 陆乾丰瞳孔剧缩,那……那是他吃过的。 耳廓的颜色继续加深。 师弟……师弟不嫌弃吗! 糖葫芦太大,吃的何栖腮帮子鼓鼓,他看向师兄,见他只有震惊,没有厌恶,暗戳戳的松了一口气,嘿嘿,这算是间接性接吻了。 陆乾丰看他吃的很快,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不知道情况是怎么变化的,竟然就变成了陆乾丰投喂,师弟乖乖的坐在他床上,师兄递过来,他就咬一口,等他吃的差不多,咽下去,又给他喂第二口。 气氛看起来格外和谐。 …… 回忆到这便断了。 何必问睁开眼睛,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味着梦中的糖葫芦,师兄背对着他,正打算悄悄起身,衣服都没穿“师兄,你想去哪儿啊?” 陆乾丰回头看他,伸手给他盖好被子“我吵醒你了?阿问若是累,就再睡会儿,师尊那边唤我过去,估计是有什么事儿要交代。” 何必问借着道侣的力道坐起身“不睡了,待会儿还要召见几个长老,哎呀,我的腰好酸。” 一句话,成功让师兄红了脸,他伸手按在阿问的腰上“那我给你揉揉,抱歉,师弟。” 何必问轻笑,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他怀中“没事儿,我原谅师兄了。” 回味着梦里,年少时的心动,何必问蹭了蹭师兄“师兄,我好想吃糖葫芦。” 昨晚胡闹的日子晚了些,两人便没有穿衣服,这会儿是早晨,师弟这撒娇似的蹭蹭,成功让师兄有了不同的想法。 两人靠的近,何必问自然一清二楚。 他微微惊讶,挑眉调侃“不如,我帮帮师兄?” 陆乾丰“……” 他咽了咽口水,理智告诉他拒绝,被师弟蛊惑的内心却不太想听他的。 这会儿纠结,何必问已经明白了,不等他纠结得出结论,他便低下头去。 两人收拾好,又是半个时辰。 君岑一大早醒过来,就下意识四周搜索着他家小兔子。 自从有身子之后,小兔子便出现了些奇奇怪怪的睡觉习惯。 番外十:终章 晚上睡觉,他会睡着睡着变成原身,往最温暖,最角落的地方钻,小兔子就巴掌大点,有时候翻身都担心会不会压到。 更别说他还喜欢到处乱跑。 眼睛搜索了一圈,没找到,君岑皱眉,就要起身,一动脑袋,便发现头发被什么东西压着,抬头看去,就连白绒绒的一团,在他头发里拱了一个窝,睡得香甜。 君岑无奈的轻笑。 将小兔子轻轻抱回来,手指无意识的给他顺毛,阿羽的肚子很大,时不时还会动,里面的小小兔正在以这种方式,彰显存在感呢。 阿羽动了动脑袋,闻着安心的气味,往师兄的怀里又缩了缩,嘴里嘀咕着什么,君岑没听清,凑近才听出来“师尊,饭饭,吃饭吃饭,呜呜,我好饿哦。” 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加大,君岑乐的不行,小吃货,梦里还想着吃。 说起来,阿羽好像提过很多次,他想吃师尊做的饭,但是不太敢讲,师尊毕竟是长辈,还是仙尊。 他再大的本事儿,也不可能要求师尊给他做饭。 君岑想了想,最终还是打算厚着脸皮,跟师尊讨一顿饭。 千雪峰上。 暮成雪揉着腰坐起来,推开身上缠过来的人,握着玉简,差点气笑了,一大早上的“我说白小六,你没成婚,你不懂,不要这么早传讯行吗?” 他不用睡觉的吗? 不用休息的吗! 他合眼不过两个时辰。 懂不懂点人情世故,啊啊啊,这个单身狗。 那边的白清尘嗤之以鼻“哎哟,你就低调点,我看过的人,摸过的手,比你的头发丝还多,就别在师兄面前炫耀了,我不管,我晚上要吃八宝鸭,你做的,辣一点。” 暮成雪“……” 你搁这点菜呢。 大早上把他叫起来,就是为了这点破事儿。 好生气,好想弄死啊哦。 又听他巴巴说了一些菜名,暮成雪将玉简丢远一些,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阿渊怀中,打算继续睡。 吃吃吃,有本事自己做去。 还没睡呢,脑海中又传来一道传讯,是他体内的弟子契。 是师尊。 暮成雪一个轱辘坐起来,睡意全没了,还有点犯迷糊的人,下意识整理衣服,生怕师尊教训他衣冠不整“师尊,师尊,有事儿吗?” 寒元听着他那困倦却强撑着困意的声音,有些迟疑“小九还没睡醒吗?” 暮成雪摇头,绝对没有这回事儿“没事儿,师尊是有事儿吗?” 寒元点头,反应过来小九看不见,又慢悠悠的补了一个“嗯。” “为师找你,是为了……嗯,小九最近可有兴趣做饭?” 这话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多大年纪竟然还想吃徒弟做的饭。 暮成雪满脑子的问好,今天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个个的都想吃东西“嗷,有的,我正想问师尊,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其实是没有兴趣的,他好困,只想睡觉,但是,师尊难得有想吃的,自己不想也得想。 寒元这才轻轻勾唇“都行,不过是突然想起来,有些想念罢了,小九随便一些就好,师尊晚上过去。” 暮成雪点头“好。” 又交流了几句,这才结束聊天。 暮成雪本以为这就完了,自己应该可以再睡会儿,门外传来通传,说是君岑求见。 暮成雪“……” 今天这个觉是睡不了是。 旁边的阿渊躲在一旁偷笑,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师尊,后者见他这样,起床气上头,凑过去就狠狠地亲他好几口,亲的时候可劲用力,让他笑。 甚至不满意的还想上嘴咬两口。 洛成渊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师尊这软绵绵的小鸡啄米,翻身就想继续探讨人类繁衍的奥秘,却被师尊捂着嘴。 “好了,不许亲,快点起床。” 洛成渊疑惑“还有时间啊,师尊可以睡会儿。” 暮成雪点头“我知道,我就是想一个人睡一张床,你起来。” 洛成渊“……” 还能这样霸道? 君岑与师尊说完话,便留在了千雪峰,陪阿羽走路。 被他牵着散步的阿羽极其不开心,他嘟着嘴巴“我好累,我不想走。” 肚子上仿佛挂了个西瓜,一点都不舒服,里面的小小兔还会动,会踢他。 君岑搂着阿羽,低声哄着“阿羽乖乖,我们再走两步好不好,师伯说这样对身子好。” 阿羽撇开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君岑低头亲亲他“阿羽,你要是愿意多走两步,那将来阿羽做什么,我都不阻止,好不好?” 阿羽还是不听,这个条件一点都不诱人,他平时做什么,师兄也从来没有阻止过。 还有摸摸,亲亲啊,这些他平时也可以做,压根不能做条件。 君岑“……” 这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低头跟自家小家伙对视,低声下气的询问“那阿羽想要什么,师兄有的?” 阿羽想了想,一时没想出来,自从跟师兄成婚以来,他几乎将自己宠上天,就连吃饭喝水都不需要自己操心,库房里的东西算是他的。 要拿什么就拿什么,每天的甜言蜜语,情绪价值,几乎将他宠成了一个小废物,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自己还缺什么。 一孕傻三年的小兔子想不出来,一抬头,还忘记了刚才在想什么。 他抓抓脑袋“师兄,我刚才要说什么?” 君岑“……” 他轻笑“说阿羽能不能多走两步。” 小兔子恍然“嗷,不可以,我不可以走,宝宝说需要爹爹抱,爹地走不动啦。” 说着就要凑到师兄怀里,抬起笨重的脚丫,就要挂在师兄身上。 想叫师兄抱他,这人却退后一步,扶着他的手臂“阿羽,你靠近师兄,到我怀里,师兄就抱你,好不好。” 阿羽赶紧点头,上前一步,就要没骨头似的贴过去。 结果他前进一步,师兄就退后一步,怕他摔倒,还抓着他的手,阿羽疑惑的抬头,见师兄温柔的看着他,以为刚才就是意外。 再次上前一步,师兄退后一步,这次他发现了,师兄就是故意的。 再上前,师兄退后。 上前…… 退后…… 阿羽生气了,鼓着腮帮子看着师兄,软乎乎的声音几乎没有威慑力“你站住,不许动。” 君岑笑着捏捏阿羽手上的肉肉“阿羽宝贝,师弟,夫人,小道侣,靠近师兄好不好?” 师兄的声音自带一股身上的安抚力,很成功就让阿羽冷静下来,又哄着走了几步,估摸着也差不多,怕真把人气哭,君岑便将人抱回去。 路上遇到六师伯,被揶揄了几声“哟哟哟,这不是师侄吗,抱小兔子晒太阳啊。” 他怀中的人在见到师伯的那瞬间,就变成了小兔子,窝在师兄怀里,偷偷打量师伯。 就是这个人,当初说要吃麻辣兔头。 君岑安抚的拍了拍怀中的小兔子“见过师伯,难得今天日头正好,便出门走走,阿羽近来身子重,未来恐怕有段时间不能见风。” 白清尘点头“嗯,难为你有心。” 他这几天心情好,师尊那,对自己喜欢一只妖的事儿有松口的意思,只要他再接再厉,他就不信,没有终成眷属的那天。 哎呀,心情好,看洛成渊那个小畜生都顺眼了不少。 夜晚,众人围在千雪峰大殿,吃喝玩乐,好不自在,几个师兄弟或多或少都做了菜,其他师兄做的味道一言难尽,暮成雪只能笑着安慰他们重在参与。 温潺好笑“不会做就都出去,我与小九和师兄做,省的在这也碍事。” 几人听劝,闻言也不执着,转身走了,白清尘大快朵颐,嗯,小九的手艺就是好,可想死他了。 三师兄拉着大师兄说悄悄话,暮成雪的两个徒弟则在一起划拳,一时间,清冷的雪峰上热闹非凡。 酒足饭饱,几人在千雪峰住下,暮成雪今晚喝的酒多,醉的迷迷糊糊,阿渊给他喂了一碗醒酒汤,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坐着醒了会儿酒,他拉着阿渊坐在院中,观浩瀚星海。 他问身旁的人“阿渊,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们成了道侣?师兄们没死,也没有什么灭世之劫。” 洛成渊搂着师尊的腰,混不吝的暗示“那要不,我让师尊感受感受?” “滚。” “哦。” 对话暂时告一段落,暮成雪静静的看向天空,梧桐花开,摇曳着身影,在夜风下婉转飞扬。 暮成雪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 真好,他改变的一切。 真好,修真界如此太平。 真好,星海万千,吾爱有三,恰好他都有。 ——终—— 嘿嘿,若是这本书起来,数据好的话,我会考虑续写哒。 番外十:终章 晚上睡觉,他会睡着睡着变成原身,往最温暖,最角落的地方钻,小兔子就巴掌大点,有时候翻身都担心会不会压到。 更别说他还喜欢到处乱跑。 眼睛搜索了一圈,没找到,君岑皱眉,就要起身,一动脑袋,便发现头发被什么东西压着,抬头看去,就连白绒绒的一团,在他头发里拱了一个窝,睡得香甜。 君岑无奈的轻笑。 将小兔子轻轻抱回来,手指无意识的给他顺毛,阿羽的肚子很大,时不时还会动,里面的小小兔正在以这种方式,彰显存在感呢。 阿羽动了动脑袋,闻着安心的气味,往师兄的怀里又缩了缩,嘴里嘀咕着什么,君岑没听清,凑近才听出来“师尊,饭饭,吃饭吃饭,呜呜,我好饿哦。” 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加大,君岑乐的不行,小吃货,梦里还想着吃。 说起来,阿羽好像提过很多次,他想吃师尊做的饭,但是不太敢讲,师尊毕竟是长辈,还是仙尊。 他再大的本事儿,也不可能要求师尊给他做饭。 君岑想了想,最终还是打算厚着脸皮,跟师尊讨一顿饭。 千雪峰上。 暮成雪揉着腰坐起来,推开身上缠过来的人,握着玉简,差点气笑了,一大早上的“我说白小六,你没成婚,你不懂,不要这么早传讯行吗?” 他不用睡觉的吗? 不用休息的吗! 他合眼不过两个时辰。 懂不懂点人情世故,啊啊啊,这个单身狗。 那边的白清尘嗤之以鼻“哎哟,你就低调点,我看过的人,摸过的手,比你的头发丝还多,就别在师兄面前炫耀了,我不管,我晚上要吃八宝鸭,你做的,辣一点。” 暮成雪“……” 你搁这点菜呢。 大早上把他叫起来,就是为了这点破事儿。 好生气,好想弄死啊哦。 又听他巴巴说了一些菜名,暮成雪将玉简丢远一些,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阿渊怀中,打算继续睡。 吃吃吃,有本事自己做去。 还没睡呢,脑海中又传来一道传讯,是他体内的弟子契。 是师尊。 暮成雪一个轱辘坐起来,睡意全没了,还有点犯迷糊的人,下意识整理衣服,生怕师尊教训他衣冠不整“师尊,师尊,有事儿吗?” 寒元听着他那困倦却强撑着困意的声音,有些迟疑“小九还没睡醒吗?” 暮成雪摇头,绝对没有这回事儿“没事儿,师尊是有事儿吗?” 寒元点头,反应过来小九看不见,又慢悠悠的补了一个“嗯。” “为师找你,是为了……嗯,小九最近可有兴趣做饭?” 这话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多大年纪竟然还想吃徒弟做的饭。 暮成雪满脑子的问好,今天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个个的都想吃东西“嗷,有的,我正想问师尊,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其实是没有兴趣的,他好困,只想睡觉,但是,师尊难得有想吃的,自己不想也得想。 寒元这才轻轻勾唇“都行,不过是突然想起来,有些想念罢了,小九随便一些就好,师尊晚上过去。” 暮成雪点头“好。” 又交流了几句,这才结束聊天。 暮成雪本以为这就完了,自己应该可以再睡会儿,门外传来通传,说是君岑求见。 暮成雪“……” 今天这个觉是睡不了是。 旁边的阿渊躲在一旁偷笑,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师尊,后者见他这样,起床气上头,凑过去就狠狠地亲他好几口,亲的时候可劲用力,让他笑。 甚至不满意的还想上嘴咬两口。 洛成渊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师尊这软绵绵的小鸡啄米,翻身就想继续探讨人类繁衍的奥秘,却被师尊捂着嘴。 “好了,不许亲,快点起床。” 洛成渊疑惑“还有时间啊,师尊可以睡会儿。” 暮成雪点头“我知道,我就是想一个人睡一张床,你起来。” 洛成渊“……” 还能这样霸道? 君岑与师尊说完话,便留在了千雪峰,陪阿羽走路。 被他牵着散步的阿羽极其不开心,他嘟着嘴巴“我好累,我不想走。” 肚子上仿佛挂了个西瓜,一点都不舒服,里面的小小兔还会动,会踢他。 君岑搂着阿羽,低声哄着“阿羽乖乖,我们再走两步好不好,师伯说这样对身子好。” 阿羽撇开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君岑低头亲亲他“阿羽,你要是愿意多走两步,那将来阿羽做什么,我都不阻止,好不好?” 阿羽还是不听,这个条件一点都不诱人,他平时做什么,师兄也从来没有阻止过。 还有摸摸,亲亲啊,这些他平时也可以做,压根不能做条件。 君岑“……” 这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低头跟自家小家伙对视,低声下气的询问“那阿羽想要什么,师兄有的?” 阿羽想了想,一时没想出来,自从跟师兄成婚以来,他几乎将自己宠上天,就连吃饭喝水都不需要自己操心,库房里的东西算是他的。 要拿什么就拿什么,每天的甜言蜜语,情绪价值,几乎将他宠成了一个小废物,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自己还缺什么。 一孕傻三年的小兔子想不出来,一抬头,还忘记了刚才在想什么。 他抓抓脑袋“师兄,我刚才要说什么?” 君岑“……” 他轻笑“说阿羽能不能多走两步。” 小兔子恍然“嗷,不可以,我不可以走,宝宝说需要爹爹抱,爹地走不动啦。” 说着就要凑到师兄怀里,抬起笨重的脚丫,就要挂在师兄身上。 想叫师兄抱他,这人却退后一步,扶着他的手臂“阿羽,你靠近师兄,到我怀里,师兄就抱你,好不好。” 阿羽赶紧点头,上前一步,就要没骨头似的贴过去。 结果他前进一步,师兄就退后一步,怕他摔倒,还抓着他的手,阿羽疑惑的抬头,见师兄温柔的看着他,以为刚才就是意外。 再次上前一步,师兄退后一步,这次他发现了,师兄就是故意的。 再上前,师兄退后。 上前…… 退后…… 阿羽生气了,鼓着腮帮子看着师兄,软乎乎的声音几乎没有威慑力“你站住,不许动。” 君岑笑着捏捏阿羽手上的肉肉“阿羽宝贝,师弟,夫人,小道侣,靠近师兄好不好?” 师兄的声音自带一股身上的安抚力,很成功就让阿羽冷静下来,又哄着走了几步,估摸着也差不多,怕真把人气哭,君岑便将人抱回去。 路上遇到六师伯,被揶揄了几声“哟哟哟,这不是师侄吗,抱小兔子晒太阳啊。” 他怀中的人在见到师伯的那瞬间,就变成了小兔子,窝在师兄怀里,偷偷打量师伯。 就是这个人,当初说要吃麻辣兔头。 君岑安抚的拍了拍怀中的小兔子“见过师伯,难得今天日头正好,便出门走走,阿羽近来身子重,未来恐怕有段时间不能见风。” 白清尘点头“嗯,难为你有心。” 他这几天心情好,师尊那,对自己喜欢一只妖的事儿有松口的意思,只要他再接再厉,他就不信,没有终成眷属的那天。 哎呀,心情好,看洛成渊那个小畜生都顺眼了不少。 夜晚,众人围在千雪峰大殿,吃喝玩乐,好不自在,几个师兄弟或多或少都做了菜,其他师兄做的味道一言难尽,暮成雪只能笑着安慰他们重在参与。 温潺好笑“不会做就都出去,我与小九和师兄做,省的在这也碍事。” 几人听劝,闻言也不执着,转身走了,白清尘大快朵颐,嗯,小九的手艺就是好,可想死他了。 三师兄拉着大师兄说悄悄话,暮成雪的两个徒弟则在一起划拳,一时间,清冷的雪峰上热闹非凡。 酒足饭饱,几人在千雪峰住下,暮成雪今晚喝的酒多,醉的迷迷糊糊,阿渊给他喂了一碗醒酒汤,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坐着醒了会儿酒,他拉着阿渊坐在院中,观浩瀚星海。 他问身旁的人“阿渊,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们成了道侣?师兄们没死,也没有什么灭世之劫。” 洛成渊搂着师尊的腰,混不吝的暗示“那要不,我让师尊感受感受?” “滚。” “哦。” 对话暂时告一段落,暮成雪静静的看向天空,梧桐花开,摇曳着身影,在夜风下婉转飞扬。 暮成雪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 真好,他改变的一切。 真好,修真界如此太平。 真好,星海万千,吾爱有三,恰好他都有。 ——终—— 嘿嘿,若是这本书起来,数据好的话,我会考虑续写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