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动物园》 第一章 入职 星际4494年，夏，明明还是早上，太阳却已经开始烘烤大地，大多数人都缩在家里，在恒温的室内喝着饮料，玩着最新上线的游戏，动物园里的动物此时此刻也都凑在一起，聊着新的八卦。 动物园是星际一星唯一一座动物园，在这个高科技时代，诸多动物园也都一一倒闭，现如今整个星际也只余下七八座动物园。 一星的这座动物园，是整个星际人流量最多的动物园，究其原因，因为他们有一只大熊猫。 当年地球因为资源枯竭，人类不得已进行迁移，在其他星球继续繁衍生息，地球上的动物也在其它星球安居乐业，唯独大熊猫，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除了地球，其他地方就是活不下去，不得已，只能让这种蠢萌的动物留在地球。 本以为它会就此灭绝，毕竟以它懒散的性子，真的很难活下去，却不想人活得挺好，没有人类打扰，地球上的一切都比以前更好。 后来随着数百年休养生息，地球慢慢恢复往日风采，人类驾驶飞船到达地球，带回来一只大熊猫，这也是唯一一只能在星际生活下去的大熊猫。 因此，它成为了星际流量超高的网红，每天都有数万人前来一睹它的风姿。 星际甚至播下巨款，为其打造一座宫殿。 以至于其它动物都十分眼红，但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独一份呢。 这会儿，熊猫大爷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打着盹，旁边还放着空调水果，十分惬意。 今天动物园休园，也没人看得到他这副姿态。 “哼，不就是一只大熊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凤凰后裔呢。”隔壁，不服气的孔雀骂骂咧咧，言语之间颇有些酸。 “凤凰后裔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又不是凤凰，天底下孔雀有多少，你给我找一只凤凰看看。”熊猫大爷听到这话，懒洋洋反驳道，“再者说了，凤凰不过就是盘子里的一盘菜，龙肝凤髓，听过吗？我吃过，味道还不错。” “你……你嚣张什么，不就是一个阶下囚吗？”孔雀气得尾巴都在颤。 “搞得你不是似的。” 动物园其实不是动物园，而是一所监狱，随着时代发展，科技进步，人类成为世界的掌管者，为了同人类和谐相处，其它几届也定下法律，一旦犯法，就要进监狱。 妖族的话，直接关动物园，几十年到几百年不等。 孔雀因为前两年四处勾引年轻貌美的小女妖，被判了七年。 至于这位大熊猫，没人知道他犯的什么罪，反正得关了好几百年了，不过以前都是被迫伪装成其它物种，最近几年才恢复本体。 作为新入职的分局局长，牧裔今天第一天上班，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 “呀，美人。”孔雀看到长得好看的，不论男女，冲上去就开屏，能撩一个是一个。 牧裔嘴角抽抽，不留痕迹地退后一步，这年头妖怪是真的没底线。 “美人，美人，看看我，看看我。”孔雀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还转了几圈，炫耀着自己的大尾巴。 “在这儿卖弄什么呢，信不信我剪了你的尾巴。”不远处，一个女人背着包气冲冲地走过来，冲着孔雀大喊。 孔雀打了一个激灵，拖着尾巴就跑了，惹不起惹不起。 “你好，你就是新来的员工。”女人看向牧裔，心里大喊一声帅哥，换了笑脸道，“我是这儿的员工，叫于小鱼，那孔雀就那德行，看见好看的就开屏，你别搭理他，走，我带你去报道。” “嗯，多谢。”牧裔又回头看了一眼孔雀，看见好看的就开屏，改天就拔了他的毛。 孔雀一哆嗦，总觉得尾巴根有点疼。 办公地点就在动物区后面的一幢楼，有八层楼，员工挺多的。 “我们这里是第一分局，负责三区的所有非人类工作，同时也负责动物园的日常维护运行，记住了，动物园是我们的主业，这年头赚钱不容易。”于小鱼说起来，深深觉得以前的领导睿智，这年头动物园多赚钱啊，别的分部都快羡慕死他们了。 “这里是行政，你先去办理入职手续，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们就行。”于小鱼看看了看时间，一分不差，“你是哪个部门的，我在七楼。” “他们让我找秦漓。” “秦漓？我老大啊，那这样，我带你办理入职手续，新同事互帮互助嘛。“于小鱼十分热情道，办公室那些都看腻了，可算来了个新人。 一路带着牧裔办好了入职手续，于小鱼就带人去了七楼。 一进了办公室，于小鱼正要介绍，就有人率先开口了。 “小鱼，这是谁啊？”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冲上来打量着牧裔，眼里全是好奇。 “这是新员工，叫牧裔，以后就是我们的同事了。” “牧裔？”在夏天依旧坚持抱着保温杯喝热水的吴桐抬起头，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捅了捅一旁正在补妆的王大花，小声询问，“咱新来的局长是不是就叫牧裔？” “是啊，据说还是个神仙，这年头，妖怪少，神仙更少，你说这好好的神仙不当，非得到动物园掺和妖族的事，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王大花大嗓门嚷嚷道，抬头瞄了一眼，手里的镜子就掉在了地上，磕磕绊绊道，“局……局长好。” …… 局长？于小鱼笑容僵在脸上，震惊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局长？怪不得刚才人事看她的眼神那么诡异，合着她是把新来的局长当成普通员工了，还带到他们部门。 这年头，神仙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这个弱小的人类。 “局……局长好，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局长。” “多谢你带我上来。”牧裔笑了笑，环顾四周，问道，“秦漓不在吗？” “你认识我主人？”正在睡觉地何霄鸮抬起头，睡眼惺忪道，“主人还没来，今天可能不来了。” 话刚说完，又趴到桌子上睡觉去了。 …… “那她的办公室呢？” “楼上，左手到头那间。”于小鱼颤颤巍巍说道。 “多谢。” 目送着牧裔离去，于小鱼腿一软，坐在椅子上，“妈呀，活的神仙，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活的神仙，花姐，神仙都这么低调吗？他什么来头。” “不知道，没听过这名，你知道是哪号人物吗？” “不知道。”吴桐喝了口水，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应该是个不知名的小神仙。” “我感觉不像。”于小鱼摸着下巴，“气场不一样。” “得了，还气场，你都把人当普通员工带上来了，能有什么气场。”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披着头发，画着淡妆，穿着白色连衣裙，脚上还踩着一双高跟鞋，打扮地十分精致地女人。 她的手里，还提着一只橘猫。 第二章 熟人 “老大，江湖救急。”于小鱼扑过去，眼见着就要给秦漓一个拥抱，秦漓闪身躲开，把手里的橘猫扔到何霄鸮桌上。 何霄鸮一个激灵，与橘猫四目相对，有些茫然。 “你亲戚，把它处理了。” “啊，我跟猫怎么是亲戚了？”何霄鸮看着怀里的橘猫，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秦漓又看向于小鱼，皱了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疯。 “老大，我可能明天就要被开除了。”于小鱼抱住秦漓地胳膊，将刚才的事说了一番，“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凡人，老大，你一定要帮我，你说这新领导会不会心眼小，觉得我没认出他来，然后把我开除了，虽然我们三处爹不疼娘不爱，没人给我们撑腰，但是老大，我们还有你，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前两天让你修行的法术，练会了吗？”秦漓淡淡道。 …… 于小鱼撇了撇嘴，放开秦漓：“老大，我……” “下午自己去训练室。” “……是。”老大好残忍，怎么能这么压榨员工，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凡人，只想撸熊猫，“老大，你今天好漂亮，衣服在哪儿买的啊，我也想要。” 于小鱼继续拍马屁，意图把死刑变成死缓，最好能是无期。 “你买不起。”留下一句扎心的话，秦漓转身上楼，去看看那位新局长。 到了门口，秦漓却发现自己办公室的门开着，往里面一看，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百无聊赖地翻着她的东西。 进去“砰”地一声关上门，抱臂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冷漠。 “我来上班。”牧裔看到秦漓，拿出了自己的委任书。 “上班？”秦漓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三界派过来的局长？” 牧裔挑了挑眉：“工资挺高的，我便来了。” 秦漓点点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淡淡说道：“这是我的办公室。” “你胳膊受伤了。”牧裔答非所问道，“那只猫抓的？” “嗯。”秦漓从抽屉里拿出药膏，正打算涂，就被牧裔拿走了。 “一个多月不见，阿漓就这么冷漠？”牧裔抱怨道，他一回来就来了，却不想阿漓还是这幅表情，莫不是真的不想见到他？ 秦漓乖乖坐下，伸出手让他帮自己上药，对于他的抱怨也是置若罔闻。 牧裔心中有些酸涩，阿漓面对他时从来都是这样。 涂完药膏，牧裔将人扯到怀里，扣着人的后脑勺接了一个缠绵地吻，以安抚自己快要跃出胸膛的思念。 秦漓双手搭在牧裔肩上，指尖微微颤抖，对于这个吻，也有些沉迷。 吻了许久，牧裔才松开怀中的人，额头相抵，微喘着气问道：“今日来这么早，早上没吃饭？” 阿漓上班一向随性，有多晚来多晚，有时候遇到紧急情况，才会来早，今日这么早，路上还抓了猫妖，定然是没吃早饭。 “那猫跑太快了。”秦漓想起一口没动的早餐，眉头微蹙，有些生气，“吃得那么胖，居然还能跑那么快。” 她本来是要去吃饭的，结果看到那猫妖偷东西，想着顺手抓一下，谁知道跑那么快，等抓住已经累地不想吃东西了。 牧裔听着她的抱怨，笑出了声，他家阿漓啊，也难得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要吃什么？” “新局长第一天上任，应该跟各部门负责人开会。”秦漓从牧裔怀中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不急，你先吃饭。”牧裔快速点了早餐，又将人扯到怀里，抱着不撒手，“阿漓休息一会儿，外卖来了我叫你。” “我一夜没睡。”秦漓也没有挣扎，闭上眼靠在他肩上养神，昨天一晚上没睡，这会儿有点累。 “一夜没睡？那般难对付？”牧裔知晓她去干什么了，虽然她已经洗去了血腥味，又换了衣服。 “比那只猫妖跑得还快，追了一宿。”哪怕人已经死了，可秦漓依旧没有掩饰自己地厌恶。 “睡，饭菜来了我叫你。”牧裔柔声道。 饭菜到的很快，秦漓也是真的饿了，牧裔点了那么多菜，她也全吃完了。 吃饱喝足，秦漓看着眼前空了的饭盒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肚子，有些幽怨地看着牧裔。 “偶尔一顿没什么关系，相信我，胖不了。”牧裔知道她的幽怨从何而来，她一向爱美，今天吃了这么多，肯定会有负罪感。 “上次因为你的一句话，我脸上长了四颗痘痘。”秦漓指着自己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痘痘，看向牧裔的眼神中充满着杀气。 牧裔伸手摸了摸那几个极浅的痘印，又亲了亲：“是我的错，下次不会让你吃那么辣的东西。” “嗯。”秦漓打开他的手，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你该去见各部门管理了。” “那麻烦秦处长帮我联系一下，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 秦漓瞪了他一眼，打开手机在群里发了开会消息。 分局目前有四位管理，两男两女，四处是后勤，一处二处负责调查抓捕，至于秦漓所在的三处，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 「怎么是你发消息？局长人呢？」 第一个回消息的是一处的处长，名叫宋柒蓝，是一条身上有七道黑色花纹的蓝蛇，很是罕见，向来与秦漓不对付，但都是单方面不对付。 「我听于小鱼说了，怎么现在才开会，都等一早上了。」 「马上到。」 …… 话是这么说，可对于这个新局长，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姗姗来迟。 到了会议室，宋柒蓝一眼就看到牧裔，十分惊喜地跑到跟前，露出一抹羞怯。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是在骗我。”宋柒蓝伸手就要抱牧裔，余光却一直盯着秦漓，可人家并不搭理她，依旧面无表情地打游戏。 宋柒蓝有些失望，只好收回手，坐在一旁。 “宋处长认识啊。” “当然认识，局长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可惜有些人不知好歹，抛夫弃女，结果还好意思再找回来。”宋柒蓝说着，有意无意瞟着秦漓，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可人家一直在打游戏，根本不搭理她。 宋柒蓝气地要发火，被牧裔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牧裔心中酸涩，面上却还是如常：“既然大家都来了，先开会。” 秦漓听到开会，才抬起头。 第三章 重逢 会开的挺快，牧裔不是多话之人，自我介招一下，没几分钟就散会了。 宋柒蓝又凑了上去，说要给牧裔介绍一下局里的情况，十分殷勤，牧裔想了想，便答应了。 秦漓见此，转身就走了，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牧裔。 这一介绍，就直到中午，两人还在一起吃了饭，明眼人都看出来宋柒蓝对牧裔有意，恨不得一直拖延时间，介绍地十分之详尽，牧裔全程都是一张笑脸，看起来十分有耐心。 秦漓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打了一下午游戏，饭也没吃。 一到下班，秦漓准时离开，一开门就对上笑容满面地牧裔跟宋柒蓝。 “局长，我们一起去吃饭，我知道有一家菜特别好吃。”宋柒蓝故意大声说道，有些炫耀地看着秦漓。 秦漓依旧连个眼神也没有，像是没看见二人似地，从他们身边离开。 牧裔看到她眉宇间地阴霾，笑着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那好，那下次，下次我请局长看电影。”宋柒蓝声音十分之大，非要让秦漓听见。 牧裔走向秦漓，正欲说什么，秦漓却直接无视他。 牧裔只好跟上。 “阿漓生气了？”牧裔难掩脸上地笑容。 秦漓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打开车门上车，牧裔赶紧坐上副驾驶。 “下去。”秦漓冷漠道。 “我要回家，顺路，阿漓捎我一程。”牧裔自然不可能下去。 秦漓抿了抿唇，也没有再说什么，启动车辆，她用的是手动驾驶，一路上车都快飞起来了。 何霄鸮本来想坐秦漓的便车回去，看到飞驰而过的车，不禁疑惑，主人怎么开这么快，是想上天吗？ 副驾驶上好像还坐着一个人，有点眼熟。 “霄枭，发什么呆呢，不回去吗？”于小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没看到。 “没什么。”何霄鸮摇了摇头，应该是他看错了。 秦漓车开得飞快，对于今天的事，她很生气，他不该试探她，他们之间，现如今就只有床上的关系。 牧裔自然不知道秦漓在想什么，跟在秦漓身后就去了她住的地方，在她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有了随时来这里的借口。 刚进门，牧裔就把秦漓摁在了墙上，附身吻上了她。 秦漓没有反抗，很顺从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头与他接吻。 一吻结束，牧裔吻上她的脖颈，边吻边问道：“还要吃饭吗？” “沙拉，我最近减肥。”秦漓推开牧裔，自顾自走进了浴室，意思很明确，她洗完澡要看见晚餐。 牧裔耸了耸肩，熟练地走进厨房，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也是甘之如饴，再一次相逢后，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对于他的态度，比起以前亲近之中带着疏离，这一次显然要亲密地多，虽然这种亲密还带着抗拒。 说起两人的重逢，其实算是秦漓主动的。 那个时候，他闲来无事，人世间所有的一切对他都没了吸引力，人类走得太快，他适应不了这个时代，却又舍不得离开，便开了一家书店，算是打发这漫长无边的时间。 星际时代，纸质书籍慢慢退出人类生活，这家全是古籍的店就显得格格不入，晦涩难懂的文字也没有让人读下去的兴趣，就算出售饮料甜品，书店也依旧没什么人，大部分时间都很清闲。 他没有雇佣员工或者机器人打理，全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没人的时候，就躺在躺椅上闭着眼打盹，会想一想以前那个骄傲的人，想她在干什么，想她是不是真的无情，想她当初为什么要跟他吵架。 那次吵架之后，秦漓就失踪了，自那以后，两人再没见过。 这一晃就是数千年，他知道秦漓在哪儿，也从未想过去找，她恨他入骨，怕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杀他，他何至于去自讨无趣，哪怕那个时候已经动了心，他也只是自欺欺人，一个女人而已，有何舍不得呢。 时隔太久，再回忆起来时，他发现已经记不清她的样貌，就算是努力去想，也只是一个模糊地身影。 只是偶然，他还是会想，若是当初他放下自己的骄傲，去服个软，道个歉，他们之间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惜啊，当时的他做不到。 那一日，他又靠在椅子上回忆往事，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抬头一看，就看见那个倨傲地姑娘。 多年不见，她还是丝毫没变，依旧是那么骄傲。 一直到她走近，牧裔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见她了，本以为已经忘了她的模样，可直到她出现，他才发现，原来他从未忘记，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刻，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去找她，后悔自己失去了她数千年的时间，后悔她不再属于自己。 她还和以前一样，打扮得很好看，她真的很爱美，不论任何时候，都是美的。 秦漓径直走到牧裔跟前，直直看着他，她的额头上有汗水，外面太热了。 牧裔想站起来，可身体不知为何动不了，只能仰起头看着她，呼吸都有些不畅，阳光照在她身上，好似只是他的幻想。 两人对视许久，秦漓收回了视线，眼底没有一丝多余地感情，冷漠道：“一杯冰芒果汁。” 在这个科技发展的星际，手机的更新换代也十分迅速，由最开始的笨拙的机器变成现如今的一块芯片，被做成各种样子，屏幕也变成虚拟光屏。 衣食住行，几乎全部在这枚芯片上进行。 但她没有用手机点单，而是直接走到老板跟前说出来。 这个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很诡异。 牧裔有些恍如隔世地感觉，他想抱住这个人，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张了张嘴，声音都有些发颤：“稍等。” 秦漓找了正对面地位置，拿了一本书打开，等着自己的芒果汁。 芒果汁上地很快，跟芒果汁一起上来地还有一份蛋糕。 秦漓没有说自己没点这个东西，当然，她没有付账。 牧裔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秦漓的侧脸，从他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她再做什么。 秦漓一直坐到晚上，她看书看得很慢，也很认真，期间她桌上的甜点就没有断过，各种各样。 牧裔一直在想，她这些年在做什么，是一个人，还是已经跟她师兄永结同心，她又是抱着什么心态走进来的，是偶然，还是已经忘了过往。 想的越来越多，牧裔有些烦躁，这几千年来他对她一无所知，甚至连她的一丁点消息都不知道，他错过了她千年，他们之间被一道无形地屏障隔开，让他有些害怕。 他原来比他想象之中的要爱她，历经数千年，这份感情一点也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烈，看到她迅速迸发出来。 他真的很想抱抱她，可他太过胆怯。 第四章 关系 一直到天黑，秦漓才合上书，走到牧裔跟前，清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地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天黑了。” 牧裔怎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他又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感情，他怕换来的是她的冷漠。 牧裔也没有说过多的话，提早关了门，开车送秦漓回去。 他不知道秦漓来找他是要做什么，但对于她的要求，他一向不会拒绝，只要是能做到的，他都会做到。 在车上，两人也是一路无言，秦漓靠在车窗上，眼睛一直看着外面，牧裔也就静静开着车。 一直到家门口，牧裔才开口。 “到了。” “不上去坐坐吗？”秦漓问道。 “不了。”牧裔拒绝地很干脆。 秦漓解开安全带地手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又问了一遍：“不上去坐坐吗？” “早点休息。” 他想啊，怎么可能不想，他想抱住她，亲吻她，可他不敢，他太怕她消失了，他想知道她来找他的原因，当初既已选择离开，时隔这么久，为何又来找他，明明那么恨他。 时至今日，他还清楚地记得她离开时的眼神，厌恶，憎恨，还有那抹不掉的杀意。 就这么僵持许久，最后还是秦漓先动了，她起身吻上了牧裔地唇，带着丝丝怒火，咬破了他的嘴唇。 “要上去坐会儿吗？”秦漓握着拳，眼里全是怒火，怒火中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牧裔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也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或许，不执着于她的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毕竟，在过往的数千年，他们的身体很合拍。 “好。”这一次，牧裔答应了。 秦漓眼眶瞬间湿润，她慌忙下车，牧裔下车快步跟了上去。 刚一进门，秦漓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牧裔摁在墙上，他吻地很激烈，牙齿撕咬着秦漓的唇，像野兽一般。 秦漓紧紧地抱着牧裔，在黑暗中，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牧裔能感觉到她身体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委屈。 “房间在哪儿。”牧裔低沉着嗓音问道。 秦漓伸手指了房门一下，下一秒，她就被打横抱起，抱到了房间。 牧裔并没有开灯，黑暗于他没有任何区别，他看得清她的模样，也看得清她眼底被欲望侵蚀地神情。 秦漓一直抱着牧裔，像是抱着一件珍宝，一件失而复得地珍宝。 他的阿漓，是不是也有一点想他呢。 最后的结果是，秦漓第二天没有去上课，也没有请假，被点了名。 不过这与她并不重要，她期末考试依旧是第一。 “我在上大学，警校。”秦漓把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告诉了牧裔，就是想说，“刚上大一。” “警校？”牧裔愣了一下。 “特殊学院，专门面向非人类招生，以后会被分配到三界。” 秦漓三两句就把自己在人间的情况告诉了牧裔，她不是妖，但也不是人。 牧裔点点头，他想，他该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 对于牧裔的反应，秦漓很不满意，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牧裔自然是注意到了，伸手抚平了她紧皱地眉，顺道说一下自己的情况：“我如今……” 谁知话刚一开口，就被秦漓打断了，她冷着脸别过头不去看他，牧裔很肯定，若非她现在动不了，怕是他已经被一脚踹出去了。 “你可以走了。”秦漓冷声道，早已没了刚才地柔和，特别像那种穿上衣服就不认账的渣女。 牧裔伸手将人重新搂在自己怀里，轻吻着她的后颈：“请神容易送神难，阿漓，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你想多了，我没有找你。”秦漓更不高兴了，她只是偶然看见。 牧裔却很高兴，抱着秦漓一刻也不想撒手，他的阿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找他，他都不会再放她离开，这是他的阿漓，是他丢了数千年的阿漓。 “阿漓，对不起。”牧裔轻声说道，带着无尽地悔恨，虚妄地自尊让他弄丢了他的阿漓。 那之后，两人没有关于过往再说什么，没有回忆，也没有翻旧账，但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点都没有解决，但一个不提，另一个也就不说，彼此之间维持着十分诡异地和谐。 牧裔就这么搬到了秦漓家里，占据了属于另一个人的空间，房子里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成对的洗漱用品，多一份的碗筷，门口多出来的拖鞋，以及卧室里的双人床，他不敢问，怕问了她会生气，便只好一直梗在心里，难受，却也没辙。 好在，另一个人没有出现过，十多年了，阿漓身边的一直都是他，至于那个人，可能是阿漓的前男友，她失恋了，正好看见他。 那又如何呢，反正他又得到了阿漓。 牧裔想着想着，不自觉笑出了声，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胆小了。 秦漓洗完澡刚出来，看他笑得那么诡异，又皱起了眉，他是年纪大了老年痴呆吗？ 秦漓无不认真地想到，灵气地减少会导致神老年痴呆吗？ 好像没这个先例。 牧裔过来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把沙拉放在茶几上，拿着毛巾帮她擦还在滴水的头发。 秦漓继续打着游戏，在游戏里跟人对骂，她嘴毒地厉害，没人吵得过她，对面叫嚣着要飞过来揍她，其他人在一旁安慰，有些人还架起来了赌桌，看谁能赢。 秦漓不吝啬自己的战力，被牧裔喂了一大口沙拉，继续输出。 这是秦漓的另一面，活泼生动，被忽视地牧裔有些吃醋，阿漓宁愿跟这些人对骂也不看他，他就这么不重要吗？ 醋急了的某人一口咬在秦漓脖子上，秦漓一躲，死了。 对面一见秦漓死了，一通嘲讽，势要报刚才的仇。 秦漓斜瞪着牧裔，拳头紧握。 “你想死吗？” “我错了。”牧裔从善如流地认错。 秦漓恨不得把沙拉扣在他头上，可是沙拉已经没了。 便也只能暂且放下，继续游戏。 牧裔手却不老实地在秦漓腰上画起了圈，秦漓怕痒，想要躲开可却被困在怀中无法动弹。 好不容易结束了游戏，秦漓挥拳去打，被牧裔握住，摁在了沙发上，继续变本加厉，最终，秦漓被折腾地没了力气。 第五章 越狱 “主人，不好了，孟熊越狱了。” 桌子上，何霄鸮的虚拟形象孜孜不倦喊着。 休息日的早上被吵醒，尤其是昨晚被迫熬夜，被电话孜孜不倦地骚扰无数遍，秦漓气得抓狂。 可偏偏身边还有一个气人地居然接了，然后就听见这么一声怒吼。 好在他没有打开屏幕，不然何霄鸮会看到新上任的局长跟他的主人躺在一张床上。 秦漓的心情可想而知，翻了个身把自己蒙在枕头下，她并不想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今天放假，她并不想早起。 “主人，怎么办啊，游客那么多，大部分可都是冲着他来的，他现在不见了，这马上就要开园了，上哪儿找一只啊。” 众人急得不可开交，只能怂恿何霄鸮打电话，希望秦漓能过来主持大局。 三处之所以能摸鱼，就是因为有秦漓这个大佬，别的处解决不了的问题，抓不到的妖，她都能抓到。 “老大，游客看不到大熊猫，我们处都要玩完啊，要是新来的局长不分青红皂白给我们直接开除怎么办啊，这年头妖怪找工作不容易啊，老大啊，你可得给我们想想办法啊。”于小鱼一通鬼哭狼嚎。 “你是妖吗？” …… “老大啊，我昨天可是调查过，新来的局长不是好人啊，法力高深也就算了，还是宋柒蓝的姘头，宋柒蓝一向跟我们不对付，她姘头肯定使劲给我们穿小鞋啊。” 王大花继续接力输出，虽然他们上班时间自由，也不存在什么打卡，有事忙没事休息，但他们老大奉行上五休二，雷打不动，休息日就算是天塌了，也绝对不会来上班。 可这实在是没办法了，大熊猫丢了，那可是犯下重罪的大妖，要是在外面胡作非为，他们都得进去。 牧裔听到这话，直接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污蔑他的人格。 “阿漓，我可是清白的。”牧裔凑过去解释，被秦漓一巴掌呼开，“我们只是单纯的……” “你是局长，自己解决，别打扰我睡觉。”秦漓不耐烦地打断牧裔，埋头继续睡。 牧裔只好把人拽了起来：“局长请你帮忙，那只大熊猫修为高深，我实力低微，实在是应付不了。” 秦漓抬手就要扇，被牧裔握住，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安慰道：“别气了，去看看，我若是没记错，这只大熊猫可是个懒散的主，今日居然有心情越狱，这背后怕是有什么隐情。” 秦漓自然知道，但这依旧改变不了自己周末被占据地愤怒，可也是无可奈何，他们几个就算找到了，也抓不住。 对面，众人看着被挂断地电话，是面面相觑。 “怎么办？老大该不会真的不来。” “不会，那我们怎么办，这马上就要开园了，总得想个解决办法。”王大花看向悠哉悠哉喝热水的吴桐，“大哥，你别喝了，你是副处长，赶紧想个办法。” “要不找人假扮，先糊弄过去再说。” “好主意。”王大花一巴掌拍在吴桐身上，“霍蛟，你看守不力，你去扮。” “凭什么是我？我可是……” “老大好久都没打人了。” “……我去。”霍蛟瞬间认怂。 动物园放假人很多，全是冲着这星际一宝来的。 “妈妈，妈妈，大熊猫好可爱啊。” 看着围着的这一圈又一圈的人，霍蛟是有苦难言，他堂堂一只蛟，马上就能化龙了，却要爬在这儿跟耍猴似的供人参观。 楼上，姗姗来迟地秦漓冷着脸，听他们报告情况，至于牧裔，事不关己，隔着窗户看着底下的盛景，不管何时，人类都喜欢凑热闹。 “早上霍蛟去送吃的的时候，孟熊就已经不见了，可是关押他的结界没有破碎，门锁也是完好的，昨天守夜的人也没有听见异动，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何霄鸮说完，小心看了眼秦漓的脸色，看她黑着一张脸，有点心虚：“主……主人，我们要怎么做？” “咳咳。”王大花咳嗽两声，指了指牧裔，小声说道，“局长在这儿呢，那可是那谁的那啥。” 秦漓自然是听见了，转身看向牧裔，看看他要怎么做。 “我对一切还不熟悉，阿漓，你觉得呢？”牧裔叫得亲密，摆明了是告诉众人，自己不是宋柒蓝的姘头，而是秦漓的男朋友。 秦漓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星际监控遍地，调监控，匹配一下相貌。” “他被关得挺久了，我们这里好像没有他化成人形之后的样子。”于小鱼战战兢兢开口。 …… 秦漓深吸一口气，将孟熊的人类样貌复述出来。 随着描述，于小鱼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为什么那么萌的大熊猫，化形之后会是一个中年油腻大叔。 她不要，她要她萌萌地大熊猫。 “老大，这真的是他吗？”于小鱼感觉幻想破灭，有些接受无能，她还经常摸他，一想到自己经常摸的大熊猫是个油腻大叔，就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秦漓冷眼看过去，于小鱼立马闭嘴，马上去找监控匹配去了。 “找到位置后锁定，吴桐，你跟宵枭去抓捕。” “好。” 布置完一切，秦漓去了关押孟熊的地方，孟熊不可能越狱，就算是把大门打开，他也不可能走。 霍蛟看到秦漓，忙爬过去：“秦漓，能不能换个人装，我可是蛟，是三界濒危妖怪，比那大熊猫珍贵多了好不好。” “你化龙了吗？” …… 不就是打不过嘛，他忍。 “昨晚睡得好吗？”秦漓查看了一圈，忽然问道。 “不好，早上起来很累。”妖怪几天不睡觉都行，可他昨晚居然困得睡过去了，早上起来浑身都疼。 “锁上没有气息残留，门是你开的，有人控制你开了门，你还没发现，怪不得一直没化龙。”秦漓拍了拍手，讽刺道，“人一天没抓回来，你就一天在这趴着，要是敢跑，我就扒了你的皮。” “秦漓。”不远处，一个女人朝秦漓挥了挥手。 秦漓冲她点点头，走了过去：“怎么有心情逛动物园？” “这大热天的你以为我想来啊，这不这小祖宗要死要活得来，我也没辙。”女人耸了耸肩，“小竹子，这就是我跟你常说的秦漓阿姨。” “秦漓阿姨好。”小女孩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秦漓看了一眼女孩，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回头跟牧裔对视了一眼，就见牧裔点了点头。 “哟，这怎么还有个帅哥呢，帅哥好，我叫林珂，你有女朋友吗？要不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 “姑姑，你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小女孩一脸无语道，“你这样对得起我姑父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林珂失望地摇摇头，“秦漓你可以啊，有这么好的居然私吞。” 秦漓对于她没底线地话直接忽视，“我还有事。” “去去，我也该回去了，这太阳太大了。”林珂招了招手，牵着自己侄女继续逛去了。 看着二人离去，秦漓神色一冷：“星际时间倒退与她有关。” “嗯。”牧裔来这儿上班也有这个原因，前不久时间忽然出了岔子，星际时间被人往前移了，他也被迫帮忙追查，看是不是未来出现了异常，才导致时间倒退。 可惜所有人都忘了未来发生之事，这就只能是个未解之谜。 第六章 蝼蚁 控这种东西，往往都会在关键时候坏掉，好在不是动物园的，而是马路上的监控，只坏了十几秒，但对于一个大妖怪而言，足以让他幻化成任何一个人。 十几秒之后，监控中再也找不到孟熊的踪迹，他混迹于人群，已经失去了踪迹。 “卧槽，这么厉害吗？”于小鱼感叹道：“监控卫星都能黑。” “是幻像，有人在这一段布了幻像。”吴桐喝了口茶，慢悠悠道，“真有这么厉害，就不用劫狱了，把一星平了都行。” “老大，那怎么办？”众人求救似地看着秦漓。 “出去找。” “去哪儿找？” “找两根他掉的毛，寻着气息找就行。”秦漓有些无力，她并不想加班，“于小鱼，你来。” “啊？我？”于小鱼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我不会啊。” “找人的法术，你没学过吗？”周末被占据，秦漓心情很不好，这会儿都快要被这几人气的要爆炸了，“这种简易法术，这么久了你没学会？” 面对秦漓的夺命质问，于小鱼头皮一紧，自然不敢回答自己不会，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过她实力实在不济，简简单单地法术用的磕磕绊绊。 秦漓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打，这就是个普通人，一巴掌下去人就死了。 “老大，没反应啊。” “他隐匿了气息，你这点实力找不到也是正常。”吴桐赶紧开口，生怕下一秒秦漓就把人扔出去了，“老大，这样，我带他们出去找，好不容易有个大案子，也该活动活动了。” “去。”秦漓虽然不指望这几人，但锻炼一下也是没错的。 牧裔在一旁看得只憋笑，阿漓被这些人逼得脾气都好了许多。 秦漓一记眼刀过来，牧裔连忙收敛了笑容，跟着人出去。 回到办公室，秦漓也不急着找人，反正他迟早会回来，她不急，她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非让他出去。 “再想什么？” “谁让孟熊越狱的。” “看来你是猜到了。”看秦漓胸有成竹的样子，牧裔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大概。 “希望他藏好一点，别让我抓到他。”秦漓眯着眼，眼里划过一抹杀气。 另一边，一处十分隐蔽的屋子里。 “孟长老，好久不见啊。” 孟熊现在很是郁闷，他本来睡得好好的，然后门就被霍蛟打开了，心里还纳闷呢，他刑期还没到，这是减刑了？ 不过哪有这么好的事，霍蛟被人控制了，是魅惑之术。 这可是多少年没见过了，孟熊心想道，开口问候了两句，但他并不想出去。 “长老，有位你的朋友，想要见你。”来人拿着一枚令牌，是妖族的长老令。 听到长老这个称呼，孟熊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似他还在妖族，还是妖族的长老，妖皇也还活着。 本来想着把人打发了好好睡觉的，可这个称呼一出，孟熊决定去看看，看看这位故人是谁。 跟人七拐八拐，期间还得变换容貌，以防被人追踪。 晃荡了一夜，总算是到了地方。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老头的背影，有些眼熟。 “孟长老，许久不见啊。”老头转过身来，看到孟熊，愣了一下，”真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你竟也被摧残至此。” “凤和。”孟熊大为吃震惊，眼前人竟然是他，“你当年不是重伤不治，死了吗？” “命大，被人救了，没有死，孟长老，请坐。”凤和不欲多说。 孟熊没有再问，找了椅子坐下，当年在妖族时，他们也没有多少交情，他太过急功近利，总是做一些不切实际地梦。 “凤和，你让人费这么一番工夫，把我从动物园解救出来，是想做什么？”孟熊不觉得他是好意，若真是好意，怎么不早来救他。 “孟长老说笑了，那种地方如何能关住你。”凤和笑容虚假，话里也没多少真情，“不知这些年孟长老过得可好？” “挺好，我比较宅，在监狱吃喝拉撒都被人伺候着，还有那么大一个宫殿，在妖族我都没这待遇，别提多舒服了，你要不跟我一起也去坐坐？”孟熊诚心邀请，“你原型可比那只孔雀漂亮多了，你要是去了，也得是个星际网红动物。” 凤和神色一冷，没想到他居然还挺享受，真是被人类迷惑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孟熊，你可是妖，怎能如此堕落。” “三观不同，多说无益，我这人不喜欢动脑子，直说，找我做什么，我这要是晚回去，刑期可就要延长了。”孟熊吃完一个苹果，不想再跟他废话，他可不想挨揍，秦漓的拳头真吃不消。 “自然是为了小妖皇。”凤和也不跟人绕弯子，直直说了自己的目的。 “那我可帮不上什么忙。”孟熊笑了笑，起身道，“小妖皇早就死了，不是吗？” “那我若说小妖皇能复活呢。” “那又如何，他复活了能做什么，带我们征战天下，还是回到妖界苟延残喘。”孟熊再聊不下去，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劝道，“凤和，时代变了，这已不是当初的世界了，神都败给了人类，更何况是我们妖呢。” “神失败是他们无能。” 孟熊懒得跟他辩驳：“我老了，比不上当年，你还是另找他人。” “孟熊，你这样可对得起妖族，我们妖族一向与人族对立，他们残害我们同类，毁灭我们的生存环境，别忘了，你的妻子也是死在人类手里，现如今如今众神已经回归深渊，人类没有了庇佑，只要小妖皇能复活，我妖界就能统一这天下。” “统一天下？”孟熊忍不住大笑，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哪个天下，凤和，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你看看外面，外面是什么样的，人类是什么样的，他们何时需要过神的庇佑，这是他们自己建造出来的世界，我们除了妥协，没有任何办法，这样的他们，你觉得我们会是对手吗？” “人类，人类不过是一群蝼蚁，怎能与我们相比，孟熊，这些年你难道被关傻了，他们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人类，是一群随时都能被碾死的人类。” “我跟你是无话可说。”孟熊摇摇头，觉得他病得不轻，“我还是回去当我的囚犯，这等大业我参与不了，想必你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好，你迟早会后悔了。” “我看后悔的是你。”孟熊不想在跟他犯傻，转身离开。 本来以为动物园那个于小鱼修习法术已经够惊悚的了，没想到还有更惊悚的，这等脑子，也怪不得妖族没落了。 “主人，要不要杀了他。” “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一定除了孟熊，他已经与人类同流合污，定会告发我们。” 凤和这是确实是想多了，在孟熊眼里，他就是病得不轻，这等小事，需要告诉人类吗？人类直接把你轰了好吗？现在可不是以前。 第七章 捉拿 “主人，我们找了一天了，还是一无所获。”何霄鸮边吃边吐槽，“这要怎么找。” “我知道了。” 何霄鸮关了屏幕，继续吃着自己的面条：“老板再来一碗。” “好嘞。” “你吃这么多飞得起来吗？”于小鱼看他眼前放着地三个碗，感觉有些撑。 “嗝，这都什么年代了，谁没事干自己飞啊，飞行器飞那么快，我把自己搞那么累干嘛。”说话间，何霄鸮已经又解决了一碗。 于小鱼无话可说，作为最后一届修道者，因为家族传承，她还有点天赋，虽然在父母眼里是有病，但是酷啊，腾云驾雾多牛逼，只是没想到，现在妖怪都不飞了，全部依赖人类的高科技。 那她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成不了仙，顶多就是延年益寿，可人类现在普遍寿命是三百岁。 于小鱼陷入了沉思，她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霄鸮，老大到底有多厉害。”作为秦漓的忠实粉丝，于小鱼梦想成为秦漓那样的人。 “这就别想了。”何霄鸮直接打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算你出生在灵气最浓郁的时代，不眠不休的修炼，也是比不上我老大。” “知道了。”于小鱼恨不得一碗面泼他脸上，他都说过不下一百次了，“人类怎么呢，我比芽芽厉害。” “你也就能跟芽芽比了。” …… 孟熊离开后，也不急着回去，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几百年没出来了，人类世界真是一天一个样，光是这太阳，就比几百年前毒，都已经是傍晚了，还是晒得人脸疼。 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孟熊扇着风，他真是白给自己找罪受，动物园吃了睡睡了吃不好吗？看什么故人啊。 动物园在哪儿啊，都快饿死了，他们都不来找他的吗？那么多人都是来看他的，他都不在，他们到底是怎么应对的，他都走丢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来找他。 “奶奶的，早知道就不跟着出来了，现在好了，真要饿死在这儿了。”孟熊骂骂咧咧地起身，看着从身边路过的拿着饮料快餐地人，咽了咽口水，又朝四周看了看，还是跟了上去。 不行了，这世界灵气这么稀薄，再不吃东西他真的要瘦了，大熊猫就要胖胖的才好看。 拿着东西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吃的喝的就被抢走了，愣了半晌，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远处，他这是被抢劫了？ “我去，抓小偷啊，抢东西了。”被抢了东西的人忙大喊。 正捧着汉堡吃得正香的花蜜芽听到喊叫声，抬头去看，就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从眼前路过，好像是……孟熊。 身边的吴桐跟王大花已经追了上去，花蜜芽看着手里的汉堡，有些舍不得。 “芽芽干嘛呢，还不追。” “哦。” “芽芽，记得通知老大。”吴桐还捧着保温杯，边追边大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他怎么跑那么快？” 花蜜芽赶紧打开手机通知。 孟熊跑了一段，累得半死，多少年没这么动过了。 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就往嘴里塞，可饿死他了。 身后，吴桐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孟熊，你可以啊，大街上抢东西，不知道这是什么年代吗？” “你们怎么在附近。”抢东西被人抓包，孟熊有些尴尬，这些人苛待妖怪，都不知道配部手机，要是有手机，他还用得着抢吗？ “行了，回去。” 回去？好歹也是一个大妖怪，就这么回去多没面子啊。 孟熊咬了一大口汉堡，说道：“我又不干坏事，就让我玩两天，等玩够了我就回去。” “我们已经通知了老大，她要是来了，你就只能等死了，赶紧跟我们回去，你说你都这么懒了还闹什么，烦不烦人。”王大花吐槽道，“这么大太阳，谁有时间陪你玩，我们植物不比你们动物，再晒下去要缺水了。” 孟熊咬着汉堡，哼哼唧唧地不想动，回去，他不要面子吗？ 把最后一口吃完，孟熊擦了擦嘴，忽然朝二人冲过去，二人慌忙抵挡，谁知孟熊只是虚晃一招，转身就跑了。 …… “我去，要不要脸啊。”王大花大骂道，又追了上去。 夕阳西下，一男一女追着一个胖子，傍晚的夕阳很美，他们此刻的心情也很美。 孟熊不认识路，三拐两拐就拐到了小巷子里，弯着腰大喘着气。 “你们……别太……过分了，我又没……做什么，至于……吗？”孟熊感觉自己命都快没了。 “你跑了大熊猫就没了，大熊猫没了动物园就得倒闭了，赶紧跟我们回去。”吴桐拧开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老大快到了，她可不像我们好说话。” “哼，我是打不过秦漓，可是你的话，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孟熊作为一只好几千年的大妖怪，就算被关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吴桐能应付了，只见他一掌拍下来，就拍地吴桐后退了好几步。 “你说你才多少年修为，就别闹了，我就玩两天，到时候自己会回去的。”孟熊拍拍手，正打算走，就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人，吓得后退两步，“怎么来这么快。” 吴桐回头一看，正是秦漓跟牧裔，后面还有何霄鸮跟于小鱼。 “现在好了，你等死。”吴桐耸了耸肩，朝他们挥了挥手。 秦漓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一声一声的跟催命似的，孟熊觉得自己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腿有些软。 “跟我回去还是我把你打死。”秦漓抬手布了结界，以防被普通人看见。 “你……你敢，我可是唯一一只大熊猫，你就不怕三界找你的麻烦吗？”孟熊说话都有些颤抖，毕竟这个人真的打不过，想当初他还是一只小妖时，可就听过这人的丰功伟绩。 “你死了，我再找只普通的熊，染个颜色，你觉得很难吗？”秦漓耐心耗尽，也不跟他废话，一个闪现就到了孟熊跟前，抬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人踹出去好远。 孟熊痛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揉肚子，秦漓已经到了跟前，揪着衣领把孟熊拎起来，握拳砸在他脸上，直接打出一个熊猫眼，十分配他。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跟你走。”孟熊疼地大喊，“秦漓我要告你，你这是虐待动物。” “我这是抓捕逃犯。”秦漓把他扔在地上，冷声道，“走不走？” “我走，我走还不行嘛。”孟熊颤颤巍巍站起来，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看孟熊这副惨样，众人心想，何必呢，早跟着他们走不就完了，现在还挨了一顿揍。 第八章 八卦 抓了人，秦漓没有再回动物园，直接上车回家。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刚才跟孟熊打斗的时候，新做的美甲掉了。 “我美甲掉了。”秦漓咬牙，恨不得再去揍孟熊一顿，浪费她时间也就算了，还毁了她的美甲。 “回去我帮你弄。”牧裔安慰道。 听他这么说，秦漓把剩下的几个全拔了，露出干干净净的指甲，就等着回去让牧裔帮她重新弄。 牧裔自是很乐意，别说是做美甲，就算是让他帮她化妆，他也是可以的，不过前提是他必须会。 看来他会的东西还是太少，或许可以好好学一下这些东西，反正也用的上。 回到家，秦漓的电话就过来了。 “漓漓，让我看看你瘦了没。”秦暖躺在床上，脸上还敷着面膜，“怎么瘦了，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工作忙不忙啊，你要不在家门口找个工作算了，跑那么远干嘛，你回家老姐还能罩着你你。” “还好了，你别担心。”看到姐姐，秦漓神色缓和了许多，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容。 牧裔默默躲到厨房，准备着晚饭。 “真的？你看你都瘦了。” “再减肥，放心，我挺好的。”秦漓窝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很放松，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秦暖聊天，有时候秦暖丈夫也会说两句，一家人是其乐融融。 “对了，小疆过两天要去一星，我让他给你带了些吃的，记得让他给你，是一个大箱子，别让他私吞了。” “我知道了，放心。”秦漓笑道。 “你说你这孩子，没事干跑那么远干什么，你说我好不容易从一星搬出来，结果你倒好，又给回去了，你自己在外小心一点知不知道，外面坏人多，我不在，你可要小心一点。” “放心，我好歹也是警察，总能保护自己的。”秦漓听着姐姐唠叨，眼里没有丝毫不耐烦，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就是因为你是警察我才不放心，多危险啊，算了，我还是跟小疆说说，让他多注意点。” “好我知道了，我先去吃饭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去。” 看电话挂了，牧裔才端着面条从厨房走出来，抱怨道：“本尊好歹也是一个上神，却沦落到给你做饭，你跟家人聊天我还得躲起来，这世间还有我这么惨的神吗？” “门在那边。”秦漓根本不搭理。 …… “我弟弟过两天要来一星，肯定会来找我，别让他看见。”秦漓接过碗，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牧裔张口咬在秦漓脖子上，算是报复：“快些吃，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若是不小心碰见，应该不算他的错。 秦漓推开他，坐地上抱着碗吃着面条，看起来她是真饿了，吃饭吃地很快。 吃饱喝足，秦漓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懒散地靠在牧裔怀里，让他帮自己做美甲。 牧裔握着秦漓的手，涂地十分仔细，他很享受现在这种岁月静好的时刻，过去他们两个关系并不融洽，除了在床上，其余时候她都是冷着一张脸，对他也是冷漠至极，从没像现在这样惬意地躺在他怀里。 “如何？”牧裔问道。 秦漓睁开眼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既如此，那我有什么奖励？”牧裔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是他的习惯，给别人一种容易接近地错觉，只有面对秦漓时，这个笑容才是真心实意。 秦漓仰头在牧裔嘴唇上亲了一下，却被牧裔扣着后脑勺吻了许久。 “我指甲花了。”秦漓气愤地瞪着牧裔。 牧裔又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十分暧昧道：“那就重新再涂。” 秦漓没搭理他，起身就要回屋，却被牧裔伸手拽了回来：“你的奖励可还没有给完呢，走什么。” “你知不知道一有个成语叫做得寸进尺。”秦漓居高临下看着牧裔。 “我惯会得寸进尺，你待如何？”牧裔握着秦漓的腰，把人扯到自己怀里，轻咬着秦漓地耳垂说道，“你说，你要如何。” “我明天要去见朋友。”秦漓双手抵在牧裔肩上，把人推开。 “这跟我有关系吗？”牧裔握住秦漓的手，“刚涂的指甲，别弄花了，我要的奖励，你可还没有给完。” 秦漓咬唇瞪着牧裔，与人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妥协，在人脸上又迅速亲了几下。 “可以了吗？” “可以。”牧裔心满意足地松开秦漓，“时间不早了，我抱你回去休息。” “今晚你睡沙发。”秦漓转身回屋，并且反锁了门。 沙发上，牧裔叹了口气，他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另一边，孟熊被带了回来，霍蛟总算是解脱了，他终于不用在太阳底下受罪了，作为一个水族，太阳简直是他最大的敌人。 “你要再不回来，我就真的成咸鱼了。”霍蛟激动地握着孟熊的手，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激动了，有时间给我求求情，少判两年。”孟熊叹了口气，这越狱越得，也太不划算了，白白挨了一顿揍不说，还加刑。 “想得美。”王大花把判决报告递给他，上面牧裔已经签好了字，“没问题就签了。” 孟熊看了一下，加刑两百年：“我这也算是自首，怎么还能加刑呢。” “这个你得问新局长，他签的字。”王大花耸肩，打听道，“老孟，你活得久，知不知道这个局长什么来头？” “听过他的故事。”孟熊故作高深道 “来说说。”一堆人瞬间就围了上去。 “咳咳。”孟熊清了清嗓子，小声道，“这个牧裔啊，是神族，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切。”众人一哄而散，“还以为你知道了，不知道装什么大蒜呢。” “他，以前跟秦漓传过绯闻。”孟熊慢悠悠开口道。 …… 众人一窝蜂又涌了上来：“真的假的？怎么回事，你赶紧说说。” “我跟你们说啊……”孟熊一开口，就刹不住车，把自己听到的那点八卦全都给说了，听的众人是目瞪口呆。 不愧是老大，就是厉害，居然能同时跟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产生绯闻。 “那老大是喜欢牧裔，还是喜欢秋星河仙尊？” “那还用说啊，肯定是秋仙尊，光风霁月，仙气飘飘，温润如玉，谁不喜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猜。”孟熊挥了挥手，躺椅子上继续睡觉去了。 第九章 隔阂 秦漓去了一家酒，那家酒是林珂开的，无聊的时候她会去坐一会儿。 “来了。”林珂递过去一杯水，秦漓滴酒不沾，“苏裳一会儿也要来，说是跟我讲一下她最新的剧本。” 秦漓哼了一声：“就她那三流的剧本，还好意思给别人讲。” “三流也是拿过奖的，某些人酸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刚从门里就走进来的女人听到秦漓这么说，翻着白眼怼了回去。 林珂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人，一见面就掐。 “要不怎么说就钱就是好呢，有了钱，想买几个奖就买几个奖，我是比不了。”秦漓不甘示弱地讽刺了回去。 “哟，富二代说我有钱，我这可真比不了，我这是辛辛苦苦挣的钱，可舍不得话，比不得人家富二代，不用挣钱啃老就行。”苏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炫耀似地秦漓晃了晃手里的剧本。 “要啃老也得有，有些人就是没有才那么努力，不还是个三流编剧。”秦漓喝了口水，撇了一眼剧本，“这是没有灵感了，拿以前的事充数吗？版权费要不要给一下，对，你房贷还没还完，没钱。” “秦漓，你……”苏裳气地面红耳赤，可偏偏就是说不过秦漓。 秦漓虽然平日里清冷少言，可要真讽刺起人来，十个也说不过她，毕竟人从小就就这德行，嘴上不饶人。 “你俩可以了，苏裳你就别说了，反正你说不过她，也打不过她。”林珂打圆场，生怕这两人把她店拆了。 “我……”苏裳气地直喝水，她确实说不过，也确实打不过。 “秦漓，上次跟你在一起那哥们跟你什么关系，他有对象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说呢。”林珂挤眉弄眼道。 “没有。”秦漓喝了口水，老实说道，确实没有。 “那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没有。” “卧槽你玩我呢，你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方式，我看你是舍不得给！”林珂一脸看穿了地表情。 “什么男的？”苏裳听他们这么说，十分疑惑，“她身边能有男人？谁活得不耐烦了，往她跟前凑。” “苏裳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人就喜欢秦漓这种高高在上的，这样才有挑战。” “我看是有病，征服一个嘴臭还狂妄自大的暴力分子，病得不轻。”苏裳翻了个白眼。 “那也比一下只会写三流剧本的人强。” …… “别冲动，咱俩加起来也打不过她。”林珂忙把苏裳拉住，“秦漓你赶紧把联系方式给我，好久没遇到对我胃口的男人了。” “你别忘了你结婚了，军婚，受法律保护。” “拉倒，他就算现在站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林珂不以为意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没有。”秦漓否认地很快。 苏裳却捕捉到了她眼里的犹豫，脑袋里灵光一闪，问道：“秦漓，你又跟他混在一起了？” 秦漓喝着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苏裳一巴掌拍在桌上，本来是想打在秦漓身上，可她不敢。 “秦漓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受了重伤，不得已才入轮回，顺道报一下仇，你不是说不回去找他吗？当年的事你是全忘了是吗？”苏裳气地眼睛都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漓又跟牧裔搅和到一块，“你为什么又跟他在一起，他有什么好的，你难道忘了他做过什么吗？你怎么就……他是不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你就非得跟他在一起，你不是喜欢师兄吗？” “我没有忘，别哭了。”秦漓看她这样，笑着揉了揉苏裳的头发，那些事她忘不了，怎么能忘呢，“你不用担心，当年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这次只是个意外。” “随你便，你自己犯贱关我屁事。”苏裳背着包转身就走了，不再管秦漓，跟她有屁关系。 林珂听的一知半解，他们口中当年的事她隐约知道一点，但并不多，所以也没法说什么。 秦漓朝林珂笑了笑：“你忙，我先走了。” “嗯，你……” “我没事。”秦漓摇摇头，转身离开。 林珂叹了口气，这两人啊，都是为情所困，困了几千年。 秦漓坐在海边，海风吹过来，吹散了一些不悦。 苏裳说得没错，她确实不该去找他，几千多年来她也没有刻意去找他，那次的相遇也是偶然，她只是要回家，看到街边开了一家书店，有些好奇，就随意看了一眼，正好就看见了他，也不知怎么地，她就推门进去了。 她已经忘了他了，几千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可以忘掉的，可再看到的时候，她脑袋有一瞬间地失神，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进去了。 后面的一切，她便开始无法控制自己。 她就是忽然想他了，想跟他说句话，就一句话。 “别藏了。”秦漓迅速换了副表情，方才难过地模样再次被冷漠取代。 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秦漓，骄傲，自负。 牧裔从后面走过来，站在她身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不是去见朋友吗？” “见过了。” “吵架了？” “不算是。” 牧裔没有再问，静静地站在她身边陪着她，看着她一个一个卸掉美甲，卸地干干净净。 有些事，是不是过去了，也就忘记了。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这个世上知晓那些事的人几乎没有了，可她还无法忘记。 毕竟那是她此生唯一的污点，是他带给她的，他亲手毁了阿漓的骄傲。 牧裔握住她的手，防止她再发泄到指甲上：“回去，天很晚了，明天你要上班，孟熊的事还没有解决。” 能让秦漓这样纠结无措的，牧裔知道是什么事，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 “嗯。” 秦漓没有拒绝。 回去后，牧裔并没有上楼，看她上去后就离开了。 那些事就是扎在二人心底的刺，事已经过去了，可是刺还没有拔出来，反而还越陷越深。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本来以为她已经释然了，那些往事可能已经随着时间消释了，阿漓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后来才发现，那根刺还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拔掉。 她终归是无法忘掉。 秦漓躺在浴池里，呆滞地看着屋顶，一直泡到水凉，她才从里面出来，机械地擦干净身体，吹干头发，躺床上睡觉。 第十章 偷听 第二日，秦漓就已经恢复如常，起码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牧裔没有去找秦漓，他知道，如果秦漓恢复好了会自己来找她，他们之间或许只能维持这样的关系，无法再深一步。 其实这样也好，起码她还在他身边，起码他能从她偶尔间的举动中，看出她心里有他。 这便足够了。 一进办公室，花蜜芽就扑了过来，在接近秦漓时，变回了原型。 “秦漓秦漓，你陪我玩。” 花蜜芽是一只蜜袋鼯，她能化形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偶然之间吃了一颗丹药，就化形了，虽然啥也不会，可就是粘人，还好吃。 在动物园，所有人都是花蜜芽的陪玩，包括生人勿近的秦漓，也是奇怪，其他人看见秦漓都是能躲就躲，偏偏就是花蜜芽，总喜欢缠着秦漓，没事干就去找秦漓。 秦漓伸手接住，大拇指在她肚皮上挠了几下，从包里拿出一小盒芒果干，递给她一小块，看她抱着啃起来，又挠了挠她的脑袋。 “秦漓，你不高兴吗？”花蜜芽很敏感，能感觉到一般人感觉不到的东西，“为什么，有人欺负你？” “没什么。”秦漓又递给她一块芒果，“吃芒果。” “这个芒果有点酸。”花蜜芽喜欢吃甜食，这个芒果于她而言太酸了。 秦漓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点心，把花蜜芽放在点心盒子里：“自己吃，我还有事，不能陪你玩。” “嗯。”花蜜芽已经啃了起来，根本没听见秦漓再说什么。 秦漓连同盒子把花蜜芽交给了霍蛟，让他陪玩。 霍蛟戳了戳花蜜芽圆滚滚地肚子：“还吃，不怕撑死啊。” “要你管，秦漓给我的。”花蜜芽喷了霍蛟一脸点心渣子。 …… 秦漓靠在椅子上，脑袋里一团乱麻，什么也不想干。 隔壁的办公室传来了开门声，秦漓想放神识一探，可是会被牧裔发现，只能收回自己的注意力。 “局长，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进门的是宋柒蓝，有正事找牧裔。 牧裔看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就签了文件，看她满脸纠结，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什么事？说。”牧裔语气没有往日的温和，秦漓不理他，这会儿心情也不太好。 宋柒蓝纠结半天，小声问道：“你们怎么样了？” ”她没听。”牧裔好笑道，“不必这么警惕。” “小心为上。”宋柒蓝声音压得很低，靠得牧裔很近，“你快点啊，不然她又走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牧裔看了看门口，看，阿漓都不在乎。 “你怎么能不急？”宋柒蓝看他一脸淡定，急得不行，“我都听孟熊说了，她跟秋星河以前是一对，后来分手了，这么些年他们指不定还在一起呢，神仙都一样虚伪，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分手了，现在她回来找你，你得抓住这个机会，你说要是他俩复合了，你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们不是。”牧裔听到秋星河三个字，掰断了手里的笔，胡说八道，到底是谁再传谣言，阿漓喜欢的是他，哪怕以前喜欢过，那也是以前，“他们只是师兄妹，阿漓她……并不喜欢。” 这几个字，牧裔说得自己都不信，那是阿漓藏在心底的人，哪怕过了这么久，阿漓对他有些喜欢了，可以就比不上秋星河。 “没有吗？那就好，那你快点。”宋柒蓝松了口气，只要不喜欢就行，“你一定得快点，不然我就不认你。” “我知道。”牧裔敷衍道，“别一天到晚惹她生气。” “我没有，她都不理我。”宋柒蓝委屈道。 “出去。” 秦漓听到办公室门开合的声音，闭上眼睛休息。 “主人，我要去吃饭，要不要给你带。”中午，何霄鸮上来问秦漓。 “不饿。”秦漓正在折纸飞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不行，你伤还没好，不能不吃，如果小暖在，她一定有办法劝你吃饭。”何霄鸮眼里全是担忧，主人越来越沉默了。 听到他提起小暖，秦漓手下地动作一僵：“面条。” “我这就去。”何霄鸮激动地跑出去，给秦漓带饭去了。 秦漓看他这傻不拉几的样，继续折纸飞机，这么多年他这德行是一点没改。 牧裔本来是找秦漓吃饭的，在门口听到这段话，又回到了办公室，沉默地看着窗外。 这只猫头鹰怎么这么厌烦，阿漓饿了自有他在，关他什么事，他们才认识多久，就敢插手阿漓的生活。 牧裔快要把自己醋死了，想找秦漓，但又不敢去，只能偷偷窥视，就听见秦漓接了一个电话。 “秦漓，我晚上有个宴会，缺个女伴，你陪我去。”对方一口命令式地语气。 “我给你三秒钟，斟酌一下你的语气。”秦漓冷着脸下了禁制，不让牧裔窥视。 “亲爱的姐姐，我错了，我今天到一星，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去，别人都有女伴，就我没有，很丢人。”对方怂地很快，毕竟整个家里没有人不畏惧秦漓的威严。 “不去。” “姐，你是我亲姐啊，就这一次，就当是为了我们家，这可是关乎着咱家的面子，你就大发慈悲，帮我这一回。” “报酬。”秦漓撑着脑袋，看了一眼门口，勉强同意。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晚礼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下班后我就去接你。” “嗯。”秦漓挂了电话，解开禁制。 牧裔听来听去，就只知道对面是个男人，邀请她参加宴会，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答应。 应当不会，阿漓最讨厌这种场合。 牧裔自信满满地发了消息，想要一探究竟。 「阿漓，晚上要吃什么？」 「有事。」 过了许久，秦漓才回复过去，只有简单地两个字。 牧裔脸上地笑容再也挂不住，神色冷地如同寒冰地狱，手指在桌子上轻敲，阿漓并不喜欢那种场合，可她却还是答应了，只能说明那个男人对她很重要。 到底是什么人呢，秋星河，不是，声音不像，也不是会邀请阿漓参加晚宴的人。 那会是谁，还能有谁呢。 牧裔想不出来，想要问个明白，却总归是不敢，怕秦漓以为是质问，她很讨厌的。 对面，秦漓靠着椅子，看着牧裔坐立难安，觉得十分有趣。 第十一章 报仇 “主人主人，这家的面条特别好吃，你尝尝。”何霄鸮献宝似地把面条以及两双筷子递过去，“虽然没有小暖的好吃，但也不错，你尝尝，店名我也告诉你，有时间你去试试。” 秦漓有个习惯，吃饭时总喜欢多备一副碗筷，问她她也不说，后来只要跟她吃饭，都会自觉多备一副碗筷。 “嗯。” 秦漓打开盒子，就是扑鼻而来地香味，尝了一口发现确实不错，可惜太容易胖，又想起自己晚上要参加宴会，也就没多少顾忌，大不了接下来的几天少吃一些。 “主人，你跟局长看起来很熟，你们以前认识啊。”听到这个八卦，何霄鸮是很震惊，毕竟主人身边的男性，除了他就只有楚崧，楚崧一直喜欢主人，私心而言，他希望主人接受楚崧，然后一起回幽冥道，若是主人喜欢上别人，可能就不回去了。 “只是认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幽冥道，那些人很快就解决了。” 秦漓沉默地吃着面，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 “主人，我听花姐说，刚才她看到局长跟宋柒蓝靠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十分亲密。”何霄鸮把听来的八卦添油加醋告诉秦漓，希望秦漓知道牧裔的为人。 “来凡间几年，学会搬弄是非耍心机了。”秦漓话说地随意，却透着不容忽视地威严。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非良人，不值得你喜欢，主人，等报完仇，我们回家。”何霄鸮辩解道。 秦漓看着他，叹了口气，只得说道：“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你也少听风就是雨，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是，属下知错。”何霄鸮没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屋里秦漓没了胃口，隔壁办公室门又开了，宋柒蓝也给牧裔带了一份，本来只是单纯地孝敬孤寡老人，却不想被误会是怀着不一般地心思。 “哎，你们说宋柒蓝能不能拿下局长。”王大花八卦之心又起，拉着众人猜测。 “不可能，局长眼睛全在秦漓身上呢。”吴桐喝了口茶，慢悠悠说道，“孟熊不都说了嘛，局长喜欢老大。” “我看未必。”霍蛟持相反意见，“指不定局长再三伤心之下，就转头扑向了宋柒蓝的怀抱呢。” “霄鸮，你觉得呢，我们这里你最了解老大。”王大花看何霄鸮正好进来，问了一句。 “你们无不无聊啊，我主人根本就不会喜欢那个局长。”何霄鸮被秦漓刚训过，不敢再胡说八道，“你们八卦也有个限度，这世上根本没人配得上我主人。” “霄鸮，老大到底是什么人？你给我们透个底呗。”霍蛟凑上去搂住何霄鸮地肩，“她那么厉害，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咳咳咳。” 何霄鸮正想说什么，就见秦漓从门里进来，看了他们一眼。 众人忙回到自己位置，老老实实工作。 “霍蛟，你这么想知道我的身份？” “一个凡人而已，我才不稀罕呢。”霍蛟抱紧花蜜芽，显然是有些紧张。 下一秒，霍蛟就飞了出去，贴在了墙上，花蜜芽也换到了秦漓怀里。 “我的八卦也敢议论了，活得不耐烦了？”秦漓最厌恶的事，就是被人议论，一旦被她听见，绝对要发火。 “秦漓，你有病吗？”霍蛟气地大骂，“我不服，我要跟你单挑。” “你还不配。”秦漓把花蜜芽扔给王大花，转身离开。 花蜜芽被惊醒过来，十分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为什么我要被丢来丢去，为什么？” “呃，那个……芽芽，你吃糖吗？很甜的。”于小鱼赶忙安慰。 就只见花蜜芽跳上桌子，然后从桌上跳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又爬到桌上，继续摔。 …… 秦漓本来是要审孟熊的，路过门口就听见众人在八卦她，若是不制止，也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她真的很讨厌被人议论。 孟熊看到秦漓怒气冲冲地过来，腿肚子直抖，谁把她惹毛了。 “秦……秦漓，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报警抓你啊。“孟熊这会儿是原型，滚到墙根底下，把自己缩成一团。 秦漓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水果，笑道：“说，谁带你出去的，你去见了谁，放心，好歹是唯一一只大熊猫，不会拿你怎么样。” “这……这个，说了能减刑吗？” “说了动物园就不用再抓一只熊染色了。” “我说，我说。”孟熊认怂，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连细节都没放过。 秦漓点了点头，对于他的坦诚十分满意，妖族，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做梦，复活小妖皇，一统世界，想得倒是挺美。 她倒要看看，谁给他的胆子。 “凤和，我倒是一直在找他，没想到他倒是自己送上门了。”秦漓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算你有功，减刑二十年。” “才二十年。” “十年。” “二十年，二十年。”孟熊生怕越说越少，忙答应，“秦漓，凤和他怎么惹到你了。” “他杀了我的人。” 孟熊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句：“这是他一人之罪，还望别牵连妖族。” “不用你教。” 秦漓离开动物园，就去了凤和所藏地地方，到了一瞧，发现把控极其森严，居然还用上了私人监控。 秦漓戴了面具，她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一路毁了监控，闯了进去。 ”敢问阁下大驾光临，这是要作甚？”凤和听见有人擅闯，忙走了出来，看到她脸上的面具，愣住，“你……是你，你不是……” “不是死了吗？”秦漓笑道，“凤和，好久不见啊，可惜了，我还没死。” 凤和看着眼前人，恐惧自心底深处蔓延上来，两脚一软，就跪倒在地。 “别……别杀我，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是谁背叛了你。” 秦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步一步走到凤和跟前：“重要吗？你们当初敢那么做，就注定要被我杀死。” 凤和见状，忽然冲起来反抗，却被秦漓一掌打在胸口。 凤和倒在地上，眼睛还大睁着，脸上全是恐惧与不可置信，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死了。 “真是不堪一击。”秦漓挥手，连魂魄也一道废了，才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发现刚才的一个守卫是个红狐狸，还挺好看，正好动物园也缺一个，抓着后脖颈就带回去了。 如此，仇人便又少一个。 暗处，下属等了许久，悄悄出来，看凤和已经没了生机，生怕对方再折返回来，赶紧逃走。 第十二章 宴会 解决完人，秦漓将狐狸带到动物园，让人照顾一下，等醒了就关起来，看时间刚好下班，背着包离开，出门还遇到牧裔，不过没搭理他。 门外，等候许久的秦疆看到秦漓，张开手抱住了她，秦漓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或许是男朋友来接女朋友，温馨无比，可落在牧裔严重，却是莫大地讽刺与羞辱。 秦漓能感觉到身后愤恨地目光，但也没有在意。 “走。” 感受到敌意，秦疆朝上看了一眼，就看到牧裔。 上了车，秦疆肯定道：“你谈恋爱了？” “没有。” “你就蒙我，平时我要抱你，绝对被甩飞了，这次没躲，肯定是给某人看的。”秦疆分析一通，觉得十分有道理，“对方是什么人，靠不靠谱，改天一起吃个饭啊，你们谈了多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家里干什么的，对你好不好。” “没有。”秦漓不耐烦道，“你闭嘴。” “行行行，没有没有。”秦疆摇摇头，吵架了，绝对是吵架了，就这脾气，谁受得了她啊。 到了地方，秦漓有些后悔自己答应他来，但既然来了，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在秦疆旁边当木偶。 “秦总，有美人在，怎么不跟我们介绍介绍啊。” “朱总谬赞了，这是我姐，可不是什么美人。” “秦总姐姐可真是天人之姿啊，不知我是否有幸请你喝一杯。”男人举起酒杯，笑看着秦漓。 “不好意思，我姐她酒精过敏，是一点酒都不能喝，要不这样，我替她喝。”秦疆笑着一饮而尽。 朱总虽然可惜，但也不敢再纠缠，毕竟这是秦家大小姐。 后续又来了好几个搭讪，均被秦疆打发走了。 “早知道不让你来了，全是我在喝酒。”秦疆抱怨道。 “活该。”秦漓靠在柱子上，活动了一下脚腕，高跟鞋穿久了，脚有些疼。 “我真挺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入得了你的眼。”秦疆搬了一把椅子，让秦漓坐下，两人也有大半年没见了，有很多话说，“你看这晚宴，全都是些青年才俊，可你全程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任凭这些人使劲浑身解数，连你的一个正眼都得不到，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秦漓你生气。” “跟你没关系。”秦漓不太想跟别人谈论牧裔，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谈论。 “怎么就没关系了，你可是我们老秦家的宝贝疙瘩，你要出点什么事，老姐不得扒了我的皮，我来之前她还跟我说呢，你照顾点你，别让她被人欺负，她一个人在外我不放心，要是可以让你姐去公司，在你身边我能放点心，我的妈呀，这天底下谁不长眼了敢招惹你，再说了，要照顾不也得是你照顾我，姐夫还在旁边附和呢，合着就我是捡来的。”秦疆学起秦暖来那叫一个像，神情体态几乎是一模一样。 秦漓看他这作怪的样，没忍住笑了出来：“谁叫你是送一，我是买一，谁会对个赠品上心。” “是，你说的都对。”一直被嫌弃地秦疆已经习惯，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谁叫他是个姐控呢，“不过说真的，那男的要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咱俩打在营养舱里可就在一起了，我都没舍得欺负，那轮得到别人。” 秦疆看秦漓笑了，才松了口气，他姐从小就板着一张脸，喜怒哀乐都是一个样子，他也是从小担心到大，就怕自己姐姐被人欺负了他还不知道：“你别忘了，只能你秦大小姐欺负别人，别人可不能欺负你。” “没人能欺负我，放心！” 谁能欺负她呢，欺负过她的，都被她杀了。 “那就好。”秦疆起身伸出手，“走秦小姐，我请你跳舞。” 秦漓伸出手，跟随秦疆进去。 舞池之中，两人的舞蹈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秦漓是骄傲的，一直以来都是，她有骄傲的底气，也有骄傲的实力。 当初道宗最出色的天才，别人修行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达不到的境地，她十几岁就已达到，就算是宗门长老，也不敢保证能战胜她。 这份骄傲让她蔑视所有人，于她而言这世界的修仙者没有人有资格与她一战，各宗门十年一次大比，她十二岁第一次参加，只用七成实力，多一分都不用，因为他们不配让她发挥全部实力。 一直到现在，秦漓虽说已经收敛许多，但骨子里也依旧是骄傲狂妄的，就算是在舞池中，她也是最耀眼的那个。 秦漓不屑争这些东西，但若她动了，这最好便只能是她的。 另一边，苏裳端着酒杯，看着舞池中的人，那份狂傲别人怎么学不会。 这才是秦漓，永远高傲的秦漓。 “没看出来啊，秦漓这么厉害。”林珂第一次看见秦漓这一面，惊叹道，“我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嘴毒高手。” “她一直都是最厉害的。”苏裳答道，“任何方面都是。” “跟她认识这么多年，没有心理阴影吗？” 苏裳摇摇头，眼睛未离开秦漓分毫：“我天赋很差，她不睡觉陪我修行，有人欺负我，她把人废了，我说我要成仙，她拿来了能成仙的仙药，我说我要报仇，她杀了所有欺负过我的人，你说我怎么去嫉妒。” “秦漓该不会喜欢你，这听着就是爱情啊。” 苏裳翻了个白眼，抬脚把人踹到一边：“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我父母捡回来，虽然比我小几个月，但心智比我成熟，父母死后，她就发誓会一直保护我，不让我受半分委屈。” 一起进入到道宗，拜入掌门门下，别人见她天赋差，总是排挤她，也是秦漓一个一个把人教训了一顿，压着那些人给她道歉。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秦漓总喜欢给别人当妈，因为这样有意思，但这她不能说，她一直拿人家当妹妹，结果不知不觉做了人家女儿，这么丢人的事，她可说不出口。 “可惜啊，人家现在有弟弟，还有姐姐，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林珂调侃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嫉妒。” “滚。”苏裳一觉把林珂踢出去老远，这缺德东西，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十三章 猛兽 等一支舞结束，秦漓从场上退下来，苏裳熟练地递过去一杯水。 “小弟弟，我是你姐朋友，我叫林珂，对了，你有女朋友吗？”林珂打招呼道。 “呃，林小姐，我要没记错的话，你的婚礼我还去参加过。” …… “秦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哪凉快哪呆着去。”秦漓无语道。 “可惜了。”林珂叹了口气，抱着苏裳哭泣，“为什么会这样，早知道就不结婚了。” “晚了。”苏裳推开林珂，朝秦疆点了点头，“我叫苏裳，秦先生，多谢你投资我的剧本。” “不敢，苏小姐剧本写的很好，作为投资者，我并不亏。”秦疆摆出一副生意人的架势，说道，“不知苏小姐最近再写什么，我很喜欢苏小姐的剧本，不知能不能再次合作。” “虚伪。”秦漓喝了口水，面无表情道。 苏裳听到合作，正要说什么，结果就听到秦漓来了这么一句，气急攻心，当场翻了一个白眼，骂道：“有些人瞧不起就自己去写啊，不会写就知道在这儿乱逼逼，搞得自己多厉害似的。” “这年头观众看到烂剧时还不能发表看法了。”秦漓自是不甘示弱。 关于秦漓不喜欢苏裳的剧本，是因为最近热播的一部剧，里面有一个人的原型就是秦漓，那个人物仗着自己天赋高，就一直讽刺主角，剧播出以后是骂声一片。 以至于秦漓看见苏裳就来气。 这年头，不肖子孙太多。 “秦漓，我要跟你决斗。”苏裳指着秦漓说道。 秦漓挑眉：“你能在我手下坚持三招就算我输。” “我……” “林小姐，苏小姐跟我姐之间是怎么回事？” “相爱相杀。” …… “秦漓，我要向你挑战。”苏裳气地七窍生烟，她要不打死她她就不是人。 “你配吗？” “我去你大爷。”苏裳气地就要扑过去，被林珂一把抱住了，“消消气消消气，你打不过她，最后丢人的还是你。” “你放开，我打不死她也不能叫她好过。” “第二部你把她写死不就行了，咱就别在这儿丢人了。”林珂劝道。 苏裳一听也是，便收了手，她一定要写个剧本，让她变哑巴。 秦漓听完冷笑一声，嘴里又蹦出两个字，不过没声音。 好在苏裳没看见，要是看见了又要炸了，至于没看见的原因，是因为灯突然灭了。 …… “怎么回事？灯怎么灭了？”林珂立马警惕起来。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吵吵闹闹的，都在质问主办方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没电了。 “别乱动。”秦漓作为绝对的强者，黑夜对她没什么影响，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地气息，忙给苏裳传音，“看好秦疆跟林珂，别离开我身边。” “对方有些实力。”苏裳传音道。 苏裳天赋虽然不好，但有道是勤能补拙，更何况当年那般经历，就算比不过秦漓，但也算是强者行列。 对方有些实力，这年头这些有头有脸的强者不是隐居就是三界高层，怎么突然搞这么一出，是想造反吗？ 也不知道跟人类打起来谁比较厉害，她要不要写个这方面的剧本，科幻与玄幻的碰撞，应该挺有意思的。 苏裳思绪渐渐跑远。 秦漓摇摇头，有些无语，将三人全部护在身后，这个时候都能走神，真有她的。 那气息缓缓靠近，秦漓听见低吼声，好似是老虎一类的猛兽，直接朝对方释放放威压。 周围人并没有听见这样的声音，还在骂为什么会停电，工作人员正在一一安抚。 那猛兽似乎是感觉到了场上的强者气息，不敢再靠近，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机会。 秦漓见人不来，知道是在畏惧，也不再废话，食指画了一个圈，一道白光就冲外面飞了出去，击中了外面的猛兽。 猛兽痛呼一声，转身逃离。 随着那猛兽离开，灯也亮了起来，室内重新恢复了明亮。 “回去！”秦漓不想在多待，她累了，想回去睡觉。 “一起，这闹得我都没什么兴致了。”林柯伸了个懒腰，跟着三人一块出去。 “小裳，你送林珂回去。” “好。”苏裳点点头。 “走。” “姐，刚刚是怎么回事？”秦疆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气息，又看秦漓神色，问道，“你是不是感受到什么了？” “不该问的别问。”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秦漓将一枚十分古朴地令牌扔到他手上。 令牌上写着三个字，秦疆仔细辨认了一下：“幽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我不问，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看到秦漓不耐烦地眼神，秦疆不敢再问什么，乖乖开车走了。 看人都离开，秦漓活动了一下脚腕。 “我脚疼。” 话刚说完，一辆车就停在她跟前，车窗放下，就是牧裔黑如锅底地脸。 他真成了她的仆人了，给人开车做饭，还得接送。 “跟踪我干什么？” “他是你弟。”牧裔肯定问道，跟踪了一晚上，他若是还没反应过来，也真的就是傻子了。 “他叫秦疆。”秦漓答道，言语之间有些得意，戏耍了牧裔，看他这般，心情倒也好了起来。 牧裔把车调成了自动驾驶，扣着秦漓地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阿漓，这般气我，是为何？”牧裔咬着秦漓的耳垂，语气颇有些无奈，“怪我同别人走得太近，是吗？” “不是。”秦漓断不会承认，头偏向一边不去看牧裔。 “阿漓，我喜欢你吃醋，打我骂我都可，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不然我就杀了他，你知我做得到。”牧裔声音没有多少起伏，对于今天的事，他是真的生气，“你既已回来，就没有再离开我的道理。” 秦漓张嘴咬在牧裔肩膀上，居然敢威胁他。 那一口用了十成的力气，恨不得咬掉一块肉，牧裔疼地不轻，疼着疼着却笑了，亲吻着秦漓的脖颈：“阿漓，既然在乎我，那就多表现一点，好吗？” “滚开。”秦漓咬得牙疼，怒目瞪着牧裔。 牧裔看她这副模样，脑中一热，便吻了上去，阿漓还是那个样子，这是他的阿漓，只能他看见。 秦漓就算再放得开，可车还在走着，她实在没有那么厚地脸皮，伸手要将牧裔推开。 “没人看得到，带你去看日出，你今日真的很美，可惜不是为了我，所以你得补偿我。”牧裔安慰道，手却没停。 “你最好祈祷我不会杀了你。”秦漓别过头不再看他。 “阿漓爱我，自然舍不得。” 听牧裔这么说，秦漓眼眶瞬间就红了，瞪了牧裔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阿漓，我爱你，所以求你，别离开我。” 依稀之间，秦漓听到牧裔这么说。 第十四章 虎妖 说是看日出，可是秦漓醒来，太阳早就挂在正当中了。 “这就是你说的日出？”秦漓大有把牧裔推下去地打算。 牧裔耸了耸肩，显得有些无辜：“我叫你了，可惜你睡得实在太熟，我也只能自己看了，不过我拍了照。” 秦漓一看，居然是她睡着的时候照到，应该是在日出时候，太阳刚好照在她的脸上，这本该是一张极美的照片，可偏偏裸露出来的肌肤以及上面的痕迹，为照片平平添上了其它的气息。 秦漓伸手要夺，可牧裔在她伸手的一瞬间就躲开了，不仅如此，还把秦漓抱在了怀里。 牧裔笑着将礼服披在秦漓赤裸的身体上：“阿漓，这虽是山顶，可难保不会有人看看见。” “牧裔，删照片跟死你选一个。”秦漓脸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红晕，她显然没想到牧裔居然该趁她睡着的时候拍照，她居然忘了他是一个恶劣至极地小人。 牧裔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又摇摇头，附在秦漓耳边小声说道：“阿漓，这个怕是删不完。” “你……”秦漓第一次被气地无语，耳根通红，若不是现在不方便，怕是真的能把牧裔杀了。 “阿漓，若是下次你再离开我，那我就把照片一张一张发给你，你看如何。”牧裔无耻至极地说道，当然，肯定不会那么做，他如何敢再伤害阿漓。 秦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又睁开眼，朝牧裔笑了笑，右手伸了出来，在空中做了一个抓地动作，一柄长剑就出现在她手中，那把剑通体洁白无瑕，不论是剑鞘还是剑柄，都是白色，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在阳光下还泛着白光，看起来不像是杀人的利器，倒像是一件艺术品。 牧裔有些心虚，看来这下真把阿漓气着了，连武器都拿出来了，赶忙讨好道歉：“阿漓，我错了，先把剑收起来，被人看见多不好。” “不好吗？”秦漓眼里都冒着寒气，她就不该来找他。 牧裔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阿漓脾气是越来越大，伸手握住她拿着剑的手，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无奈道：“把剑收起来，这剑这么好看，还是别沾血腥了。” “哼。”秦漓冷哼了一声，把剑收了起来，“照片，删了。” “何霄鸮找了你许久，应该是有重要的事。”牧裔顾左右而言其他，照片他是不可能删的。 “照片。”秦漓又重复了一遍，脸还有些红，他居然敢拍照，还说删不完，他究竟拍了多少。 牧裔看她这般坚持，也是无奈，揉了揉她散乱地头发：“不气了，先回动物园，可能真有什么急事，照片我自是不会删，那就以身抵债，你看如何。” “滚。”秦漓脸颊通红，不想再见到他。 牧裔笑出了声，阿漓就是心软，不过照片也算是保住了。 “我们是去动物园还是回家。”牧裔亲吻着她的脸颊，问道。 “我饿了。”秦漓说道。 “想吃什么，我最近新学了几道菜，要不试试。”牧裔忙献殷勤。 “不好吃你就给我滚蛋。” “放心，全是你爱吃的。” 秦漓没搭理他，给何霄鸮打了电话，问他是什么事。 “三区出现一桩虎妖伤人案，昨天一只虎妖重伤了几个人类修行者，十分棘手，宋柒蓝就把案子推到我们处了，怎么办？” “知道了，你们先去调查，看有什么线索，我下午过去。” 虎妖，是巧合吗？ 对于宋柒蓝把案子推到他们处这件事，众人很是生气，这只虎妖一看就特别厉害，这么棘手的案子居然推给他们，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怎么办啊？我们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桩案子，整个动物园我们处的实力是最差的，宋柒蓝是想让我们死。”王大花趴在桌上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我看了一下资料，好像还是一只剑齿虎，剑齿虎啊，距今都多少年了，老大都不一定打得过。”于小鱼一脸生无可恋，她连人家零头都没有，怎么跟人家斗，“吴桐哥哥，你们妖怪都这么猛的吗？剑齿虎得修炼多少年啊。” “别这么叫我，太恶心了，不过剑齿虎的话，我倒是听过一点。”吴桐盖上保温杯盖子，说道，“是十一星的一些往事，据说当年十一星妖族鼎盛时期，妖皇座下有一位长老，地位实力仅次于妖皇，好像就是一只剑齿虎妖。” 此话一出，众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这个我听过，不过当时据说幽冥道捉了小妖皇，妖族派人去幽冥道抓人，被杀了吗？” “放屁，幽冥道吃饱了撑的抓小妖皇，明明就是……”何霄鸮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再说了。 “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没什么。” “那怎么办，我们一起上能不能打过他。” “我主人在，你们上去就是拖后腿。”何霄鸮打击道。 “何霄鸮，秦漓要真这么厉害，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她。”霍蛟不服气道，被秦漓揍了这么多次，他依旧是不服气。 “我主人名扬天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才活了几年，连龙都没化成，还好意思说我主人。” 霍蛟深吸一口气，一直没化龙是他最大的痛处，可偏偏总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截断。 “跑远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吴桐看氛围不对，开口将话题拉回来，“都别废话了，趁老大还没来，先整理一下资料，大花，我们去现场看一下，你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好。” 秦漓是吃了饭，才跟牧裔慢悠悠来到动物园，一进门就跟宋柒蓝撞了个正着。 宋柒蓝趾高气昂地走过来，成心刺激秦漓：“秦处长，你倒是清闲啊。” “不然呢，一只虎妖而已。”秦漓眼底带着笑意，看她挑衅也不生气，“有些小手段以后别再用了，知道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宋柒蓝瞪了一眼牧裔，混蛋，怎么这么快就把她出卖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聊了。” 看宋柒蓝落荒而逃，秦漓摇摇头，那学的这些东西，回头瞪了牧裔一眼，定是他教的。 牧裔一脸懵，跟他有什么关系。 第十五章 虎丘 上楼刚进办公室，就听见于小鱼的大嗓门：“老大，你可算来了，救命啊，真不行了。” “查到什么了？” “我刚查了一下，对比了一下痕迹，应该是猫科的猛兽。”于小鱼将资料递过去。 秦漓扫了一眼，还真是有点意思，昨晚刚碰见一只，今天就来这么一件案子。 看了一下资料，秦漓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妖怪跟她昨日碰见的应该就是同一只。 “很多年没听过妖怪伤人的事了。”花蜜芽跳到秦漓怀中，感慨道，“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吴桐跟王大花探查也很快，甚至还走访了一下被虎妖伤害的人，根据他们的描述，最坏的情况算是发生了。 “当年十一星妖族有只剑齿虎妖，名叫虎丘，根据目击者描述，也对得上。”吴桐神色一紧，面上全是担忧，“老大，该怎么办。” “孟熊应该认识他。”秦漓把资料递给于小鱼，让她去找孟熊聊一下。 “不用了，我已经去找孟熊谈过了。”霍蛟嘚瑟地走进来，“知道可能是虎丘后，我就找孟熊聊了一下妖族的这个长老，然后我就听见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你们猜，是什么。” “别拐弯抹角了，赶紧说。” “这位虎丘当年是妖族小妖皇的老师，小妖皇出生后，妖皇就让虎丘教导小妖皇，后来小妖皇被幽冥道抓走，虎丘单刀赴会，前往幽冥道救小妖皇，谁知一去不返，再无他的踪迹，你们猜，他今日出现是为什么？” …… “是因为妖族小妖皇要现世了，据说妖族小妖皇被幽冥道折磨至死，灵魂转世成人，近日好像十一星妖族高层查探到了小妖皇的气息，算到他可能是要复生，虎丘当年重伤，这些年一直在养伤，这次应该是感受到了小妖皇的气息，才出来找人，无奈世事变迁，人没找到，他反而成了通缉犯。”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何霄鸮气得直拍桌子，“幽冥道司灵魂转世之责，没事干绑架小妖皇干什么，根本就是以讹传讹，胡说八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哼，懒得跟你们多说，主人，怎么办？” “杀了所有想让小妖皇现世的人。”秦漓轻声说道。 那一瞬间，屋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从秦漓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威严，属于强者的威严，这种威严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众人方才意识到，秦漓真的很强大，她的强大不是他们无法想象得到的。 秦漓到底是谁，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她会这么强大。 一系列问题出现在众人脑海中，他们想问，却又不敢问，只能沉默。 “霄鸮，去查查这只剑齿虎的位置。” “是。” 秦漓没管其余人如何，她或许该找孟熊聊聊，来这儿这么多年，他们还没有好好聊一下，他们之间可是有很多话题的，关于剑齿虎，关于小妖皇。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孟熊躺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根新鲜的竹子，这是专门从地球运过来的，就是为了他这只大熊猫，虽然他更想吃肉。 唉，想当初他也是地球上的一只自由自在的大熊猫，不知道那个糟心的给他带到十一星，无奈之下，他只能修炼。 “那就全部告诉我。”秦漓搬了把椅子坐在孟熊对面，“那只剑齿虎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孟熊老实回答，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小妖皇失踪后，他们一直到处寻找，可是没有一点消息，“后来我们得到消息，说有人在幽冥道见过小妖皇，他可能还活着，我当时打算跟虎丘闯幽冥道，不管怎么样也得把小妖皇带出来，谁知道还没到呢，虎丘就失踪了，我也被三界抓了。” “他为什么失踪？”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是知道了一些秘密，谁知道呢。”孟熊耸了耸肩，当年的事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说好了一起去幽冥道找小妖皇，结果虎丘就不见了，他去找，一进屋就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三界抓了，说他杀害人类，然后就被关了起来。 “你们小妖皇当时进幽冥道的时候只剩一口气。” “你说什么？难道不是你们抓走的小妖皇吗？”孟熊极其震惊，“不可能，他告诉我们，小妖皇是被幽冥道抓的。” “妖皇帝梃一向同幽冥道交好，他们有什么理由抓小妖皇，他是被人追杀自己逃进来的。”秦漓提醒道，心下却在思索，虎丘失踪的时间，与他们攻打幽冥道的时间很接近。 小妖皇逃入幽冥道那么多年，从未有任何人来找过他，都快一千年了，才想起来要找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看来当时他们已经找到了光明正大的进入幽冥道的借口，小妖皇被幽冥道抓了，妖族长老前去寻找，也不见了，这可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吗？ “你运气不错。”秦漓忽然说道，惹得孟熊一阵懵逼，怎么就不错了。 虎丘跟那些人应该是同流合污，孟熊估计是不小心牵扯进去的，他们要攻打幽冥道，一定要用一个完美的理由，所以不论是虎丘还是孟熊，都得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杀虎丘，孟熊运气好，找虎丘时被不明真相的三界给抓了，后来又成了网红，这才保下一命。 还真是有意思，神族一向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没想到为了帝窍心，却能抛下自己的高傲跟妖族合作，也算是难为他们了。 “秦漓，虎丘一向稳重，断然不会无辜伤人。”孟熊生怕秦漓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把人杀了，不免有些担忧，“他一定是另有隐情。” “这不是我该管的，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企图让小妖皇苏醒的人，他入了幽冥道，便是幽冥道的人。”剑齿虎为什么伤人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但她还是得找到他，她必须知道当年到底有哪些人参与了对幽冥道的攻击，他们必须死。 “虎丘并没有参与那件事，还望你能手下留情。” “只要他告诉我想要的答案，我就不杀他。” 孟熊想了想，告诉了秦漓几个地址，现如今还是要尽快找到虎丘，他当年神秘失踪，现如今突然冒出来，还伤了人，一旦被其他人抓住，怕是死路一条。 “这都是虎丘以前经常去的几个地方，你可以去找找。” “看来动物园又要有一只老虎了。”秦漓看着那几个地址，笑了笑，应该关他多少年呢。 第十六章 抓捕 刚一出门，秦漓就看到了牧裔，当场就表演了一出换脸，冷着脸从他跟前走过，把人当空气。 “阿漓，你这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牧裔颇有些无奈，刚哄好，一眨眼又生气了。 “你很闲吗？”秦漓没好气道，“局长，你要没事找你的爱慕者去，我很忙。” “阿漓，你这就是无理取闹。”牧裔牵住秦漓的手，不让人走，“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嘛，你可以跟我闹，但不许胡说八道冤枉我，走，去看看这几个地方。” “松手。”秦漓抬脚刚要踹，牧裔就开始警告了。 “你若再闹，我就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几千年了，已经成婚了，还有孩子，反正他们也挺好奇的。“ 秦漓咬咬牙，伸手在牧裔腰间转了一圈，疼地牧裔惨叫。 “好阿漓，我错了。”牧裔赶紧认输。 众人看着两人这么嬉闹着出去，都是大跌眼镜，他们难不成真的是那种关系？ 何霄鸮脸当场就白了，主人怎么回事？不是说没关系吗，怎么就这么熟了。 “他们是在谈恋爱吗？” 以为自己看错的何霄鸮不相信地问道。 “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于小鱼摸着下巴，一脸自己磕到了的表情，“老大原来喜欢这款，他们看起来好配，啊，我为什么没有拍下来。” 何霄鸮看着远去地两人，他总觉得这个新局长笑起来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那里眼熟。 “真是一物降一物，咱这局长有点本事啊，居然能追到老大。”王大花都快把花蜜芽掐死了，显然是非常激动，“长得好看就是有用。” 花蜜芽什么没看到，不过她跳上了窗台，准备自杀。 “行了行了，都别看了，老大把地址发过来了，我们去看看。”吴桐提醒道，看了一眼离去的二人，他敢保证，他俩绝对不是最近才在一起的。 秦漓把地址发给众人，自己上车去了其中一个地方。 “不怕他们出事？” “让他们报信，没让他们打。”秦漓说起来，还真的有些心塞，就他们那点实力，别说打架了，当炮灰人家都看不上。 “你对他们倒是很好。”牧裔心里很吃味，阿漓对所有人都很好，却唯独除了他。 秦漓像是没听出来牧裔话外之意，低着头跟人聊天。 看着她脸上生动地表情，牧裔酸得厉害。 “你在跟谁聊天？”状似无意问道。 “朋友。”秦漓关上手机，牧裔什么都没看见。 车上沉默下来，牧裔等着秦漓继续说，可秦漓显然没打算告诉他她的朋友是谁。 他们重逢这么多年，她从未跟他聊起过她的过往，他也从来没见过她的那些朋友。 他被她隔离出了她的世界，只留给他一个冷漠地阿漓，那个生动的阿漓，他只能偶尔窥视一二。 有时候他想让她笑一笑，可最后只能换来她的怒火。 长此以往，便也不敢了，他挺怕她会再离开他。 几人都是开车去孟熊所说的那几个地方，总共有四个地方，分布在整个一星，彼此之间隔得非常远。 如果直接飞行，需要提前申请。 幸好，人类有人类的道路，非人类也有非人类的道路。 车经过一个路口时，走上了一条谁也看不到的岔路。 秦漓靠在副驾驶上一直在闭目养神，牧裔老老实实开着车，阿漓身上有伤，旧伤未愈，这么些年一直没恢复。 霍蛟跟花蜜芽去的地方最近，就在三区。 不过到了地方，就看到一伙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转悠。 “他们好像是神族？”两人躲在一家面馆，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那群人。 花蜜芽对气息很敏感：“怎么办？打不过。” “给秦漓说一声。” 其它两组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到了地方都遇到一群盯梢的，估计是来抓虎丘的，全是神族。 秦漓看到消息，让他们继续盯着，这还真是有意思，神族这么大费周章的抓虎丘，看来这个虎丘真的是知道很多东西啊。 秦漓这边也是如此，一群人盯梢的，有人盯着，秦漓也就不急了，等他们抓到了再抢过来就行。 “我饿了。”秦漓看了看路边的面馆，三区动物园附近就有一家，没想到还是连锁，味道倒是不错。 牧裔看了看外面的天，确实是很晚了，忙了这么一天，也确实饿了。 “这家面不错。”秦漓也不等牧裔说什么，自顾自下车就进去了。 两人进了面馆，就感受到了一股气息，居然还是魔族的气息，这年头，魔族都出来开面馆了，果然是生活不易。 点了吃的，二人就坐在靠窗地位置，看着外面的人。 看了没一会儿，外面盯梢的那些人也进来了，估计也是饿了，正巧就坐在二人隔壁。 秦漓撑着脑袋，等着自己的面条。 后厨，面条很快就做好了，这家店人挺多，服务机器人正好返厂维修了，老板只能自己端面。 端了两碗面走出门，就看到外面坐着的秦漓，慌忙退了回去。 “老板，你怎么又端回来了。”厨师好奇问道，“顾客不满意？” “不是，我忽然有点头晕。”老板手有点抖，显然是被吓着了，“小王，你端出去，我休息一会儿。” 她来了，是知道他在这儿，来找他的吗？ “好的老板，我知道的。” 老板小心翼翼朝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的两个人并没有注意里面，或许只是单纯来吃饭的。 老板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地汗，松了口气，又交代了几句，悄悄从后厨溜走。 前面的两人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边吃边听隔壁聊着什么。 隔壁吃饭吃到一半时，应该是接到了什么消息，急急忙忙付了账就走了。 秦漓看着自己碗里还剩地大半碗面条，思考是吃完追上去还是现在就追上去，面条确实挺好吃的，可人也是必须要抓的。 思索了许久，秦漓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好吃是好吃，可是容易发胖。 「老大快来，我们发现了虎丘的下落，那些盯梢的跟他打起来了。」王大花那边传来了消息。 「知道了。」 秦漓没忍住诱惑喝了口汤，出门上车。 第十七章 分身 等跟着人到地方时，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王大花跟于小鱼两人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看得正欢，恨不得再来两包瓜子。 “老大你终于来了，虎丘好像坚持不住了，对面实力有点高啊。”于小鱼看得手心里也捏了把汗，眼见着虎丘就要死了。 不远处，虎丘被数十个人团团围住，那些人看样子是要直接杀了他，一招一式都是下狠手，虎丘被打得挺惨。 “还真是大手笔，这么多人抓他一个。”秦漓话里多少有些讽刺，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她也算是看出来了。 “只能说明他背后确实背负着天大的秘密。” “我不想动手。”秦漓看着不远处，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道。 牧裔听她这么说，故意摆起架势：“阿漓求我。” …… “我去就是。” “嗯。”秦漓点点头，抱着臂继续看热闹，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他们不知道你是谁！” “不知道。” “那就好。” 旁边的二人看到这一幕，瞬间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老大刚刚实在撒娇？ 是吗？她在撒娇？为什么这么自然。 “怎么呢？”秦漓看二人一直在看自己，好奇道。 “没……没什么。”二人忙摇摇头，他们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老大这么高冷，怎么可能会撒娇，一定是在做梦。 洗脑洗了半天，还是没什么用。 “那个老大，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于小鱼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冒着一死问道，“你和局长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秦漓挑了挑眉，笑道，“回去后跟我比试一下，看你最近实力有没有进步。” “啊。”于小鱼顿时就后悔了，“老大，我家老祖都没你这么严格，他说我开心就好。” 于小鱼家族作为为数不多的修行者家族，从古至今流传了不知多少代，祖上还有得道成仙之人，后来众神回归深渊，灵气稀薄，他家老祖也就回来了，现如今在三界担任人修协会的会长，地位很高。 “是吗？那你把你老祖叫来，我跟他练练，看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于小鱼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老祖看到老大特别恭敬，说谄媚都不为过，那还用练，全听她的。 另外几边支援的那些神族也来了，牧裔扫视一圈，活动了一下手腕，许久没动过手了。 那些人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牧裔，彼此对视一眼，也都没怎么在意，以为就是一个小小修行者，毕竟没感觉到他的气息波动。 “神族办案，哪里来的修行者，滚远一点。”有人警告道。 牧裔噙着笑朝众人走去，他走得很慢，心里想着，晚上回去要做什么饭，阿漓很喜欢吃面条，刚才那家店里的面条倒是可以试一下，阿漓最近胃口不错，可以多做一些，但天气太热，不能太油腻，不然阿漓脸上长了痘，又得跟他置气。 唉，阿漓还真是难伺候。 “老大，局长行吗？”王大花提出自己的质疑，毕竟他们从来没见过局长出手，他给人感觉就是一个小白脸，这么多人真的可以吗？ “肯定可以，不然他怎么能是局长，上面不至于派一个弱鸡来管我们。”于小鱼倒是跟自己老祖打听过，没打听出来，但估摸着也是个厉害人物。 “杀了他。”其中一个蒙面人喊了一句，众人转向牧裔，一窝蜂全涌了上来。 牧裔嘴角微微扬起，不疾不徐走过来，看着眼前的人，眼底一片冷漠，似乎是在看几具尸体。 “杀了他。” 众人一拥而上，一瞬间就到了牧裔跟前，举着武器朝他的心脏刺了过来。 牧裔只是笑了笑，手动也没动，脚下地步伐也没有停。 下一瞬，牧裔就已经到了虎丘身边，身后的那些蒙面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武器就已经脱了手，并且对准了他们自己。 为首的人看到这场面，后背冷汗都下来了，这般实力，他究竟是何人。 “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我等无意冒犯，还望阁下息怒。”那人慌忙跪地求饶，“我等只是奉命诛杀逃犯，还望阁下行个方便。” “巧了，本尊手里有桩案子，正好再找他。”牧裔轻笑着说道。 “这个……”那人向后瞟了一眼，不知该怎么办，把人留下，他们得死，若是不留，回去也是一死。 “怎么，不愿？” 话刚落，刀尖就已经刺入了他们颈间的皮肤，只差一点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不敢，阁下饶命，只是我们也要回去交差，可否请阁下留下一个名号。”有人不死心地问道。 下一瞬，刀尖就刺入了他的脖子，血喷涌而出，那人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再没了生息。 “回去告诉他们，人本尊就带走了。” 话说完，只见牧裔挥了挥手，虎丘就消失不见了。 “阁下……”其余人还想说什么，可牧裔压根就没搭理他。 另一边，于小鱼跟王大花看得目瞪口呆，呆滞地看着牧裔走过来，并且收获了秦漓地白眼。 “让你去杀人，不是让你装逼。” “那几个人，还不至于让我出手。” 秦漓没再搭理他，朝呆滞地二人说道：“回去了。” “哦，好。”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牧裔的眼神也充满了敬佩，不愧是老大的男人，就是厉害。 牧裔不知二人再想什么，上了车将虎丘扔在车后。 秦漓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虎丘目光呆滞，全然没有刚才御敌地凶悍，不禁有些奇怪，这是被关了这么多年，人傻了。 “他的分身。”牧裔解释道，“他倒是聪明，留了一个分身在这儿，把所有人都引到这边，然后溜之大吉，倒是小瞧了。” 秦漓忍住要爆粗口地冲动，挥手打散了分身：“他们一查就能知道，是动物园的人抓的。” “估计等我们回去，就能看到他们来要人的人，正好把背后的人钓出来，看看是谁。” “你说得对，谁敢让小妖皇复活，我就让谁去见阎王。”秦漓脸上划过一模狠厉，当年一时不防，着了他们的道，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第十八章 阴谋 牧裔的猜测果然没错，刚回去，车还没停稳呢，何霄鸮就扑过来：“主人，总局听到我们抓了虎丘，派人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来的还真是快，是有多怕他们知道那些秘密。 “你好，牧局长，我等奉路总局的命令，来提那只伤人的剑齿虎。”那人说着，亮出相关文件，“剑齿虎作为极危险的妖族，当年还是十一星妖皇座下大长老，我们现在接手这件案子。” “你说的路局长是路南？”秦漓开口问道，最近运气倒真是不错，仇人一个一个的全撞了上来。 只可惜她实力这些年未曾恢复，一时之间还真杀不了他，就先把他放着，如今他自己撞了上来，可就怪不得她了。 “自然，牧局，那只剑齿虎可以给我们了吗？”来人又看向牧裔。 “凭什么给你们，我们抓到的，那就该是我们的，凭什么给你们。”霍蛟不服道。 “剑齿虎是极其危险的妖族，动物园的结界不足以关押，需要移交到总局的特殊关押地。”那人瞟了一眼霍蛟，不耐烦道，“我们赶时间，快点把他给我们。” “我若说是不给呢。” “秦处长，你是想违抗总局的命令不成。”这话一出，对方迅速掏出武器，瞄准了秦漓。 一见这场景，众人全都围了上去，大有打起来的架势。 “牧局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窝藏罪犯？” “想要人，让路南亲自来，滚。”秦漓冷声道。 “你……”那人被这么说，脸都绿了，“好，我看你们是想反了不成。” 那人退到一旁，给路南打了电话，将这些事控诉了一遍。 路南脸色也是一变，心里不由得打鼓，他们死活不交人，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但又不好乱猜，但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只好先把人撤回来。 “切，怂包。”霍蛟看人都撤了，故意骂道，“别的不会，抢功倒是一流。” 这些年分局被总局抢了不少功劳，以至于总局有很多人都升到三界办事处去了，这让霍蛟很不忿，三界的资源可不是这里能比的。 如今出了口恶气，霍蛟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下班了。”秦漓淡淡道，“吴桐，虎丘跟孟熊关一起，告诉孟熊，只要能让虎丘说出些什么，我就考虑给他减刑。” “明白。”吴桐把人从车上压下来，跟孟熊关在了一起。 孟熊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呆滞地二傻子，实在无法跟那个威风凛凛地虎丘联系在一起。 “虎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孟熊。”孟熊试探问道。 虎丘一张嘴，口水就流了下来。 …… 下手也太狠了，怎么都给打傻了。 “兄弟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不够圆滑，秦漓是你能打得过的吗？你居然还敢硬刚，这下好了，傻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在动物园我罩着你，咱动物园还差一只老虎，你原型不错，一定会有粉丝的。” 事到如今，孟熊也只能这么安慰，不然也没办法。 “我派去的人没抓到虎丘，被动物园抢先了。”路南赶紧把这件事反馈给另一个人，“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死活不交人。” “知道就知道，难不成他们还敢抓你。”对面的人不以为意道，“不过他在外面，总归是个麻烦，派人去把他杀了，不是我说你，你这么些年一直留着他干什么，要是早杀了，还能有这些事。” “你懂什么，他是小妖皇的老师，只要有他在，小妖皇才有可能出现，我要名正言顺地成为妖皇，必须得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可，谁能想到那些老顽固居然认准了小妖皇，不找到不罢休。” 说起这事，路南还是一肚子的火，他这些年为了妖族是殚精竭虑，谁能想到那些老不死的居然还想着小妖皇，早知道当年他就该斩草除根，让他们彻底绝了找小妖皇的心思。 小妖皇死了还好，可偏偏他还没死，以至于他的位置一直这么尴尬。 “对了，上次凤和的死你找到凶手没有，那个人来了人间，这些年可杀了不少人了，再这么下去，下一个就要轮到你我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这都查了多少年了，一点线索也没有。”路南抱怨道，“不过他手下有个人逃了出来，不知所踪，我正在派人找，他可能看到了杀死凤和的人。” 还有另外一柄刀悬在头上，路南觉得很是头疼。 “你们神族不是三界至尊吗？怎么没找到，当年被那个秦漓吓破了胆，就一蹶不振了。”路南讽刺道。 “你说起这个，我听人说，秦漓就在动物园。” “这次的案子就是秦漓负责的。” “那可就棘手了，尽快杀了虎丘，以免夜长梦多，不过若是秦漓，我倒是有个法子。” “你确定？”听那人说完，路南有点不相信，但现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试一试了，“来人。” “局长，什么事。” “虎丘就被关在动物园，以免夜长梦多，今晚你带几个人去，直接了结了他。” “是。” “下去。”路南靠着椅子，不论如何，虎丘都得死，当年的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另一边，秦漓累了一天，回到家窝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很累吗？”牧裔替她按摩着肩膀，将灵气输送进去，替她治疗旧伤。 秦漓感觉到，侧身躲开。 “旧伤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好。” “都拖了一百多年了，也不急于这一会儿，我自己会慢慢调养。” 当年一战，她受了重伤，一直也没有调养好，也好在没遇到什么需要拼命地对手，到也没什么问题，只需慢慢调养，只是现在灵气稀薄，也不知道要调养到什么时候去。 “我帮你调养，会好的快一些。” “不需要。”秦漓强硬拒绝。 “阿漓，就真的就放不下吗？”牧裔神色痛苦道，“既如此，为何还要来找我呢。” “你想多了，我去洗澡。”秦漓不想多聊，起身去了浴室。 明知她是在逃避，可牧裔也不敢再逼迫，他怕阿漓又躲起来，再躲个千年。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再漫长，对于现在的时间，他无比珍惜。 关于这个问题，他便也只能沉默。 第十九章 秘密 秦漓泡在水里，发泄似地狠搓着自己的皮肤，一直到皮肤错破了皮，感觉到疼才停下来，手背贴着额头，呆滞地望着屋顶。 她如今到底在做什么，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拖一天是一天。 她曾经以自己的天赋为傲，俯视天下所有修行者，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可有朝一日，绝世的天赋变成了别人攻击她的利刃，被世人唾弃羞辱，而这一切，原来都是他带来的。 这么多年了，无数次都想放下，可终究是放不下。 “阿漓，先吃饭。”牧裔敲门道。 “嗯。”秦漓擦干身体，从浴室出来，端着碗安静地吃着面条。 牧裔的话让她不自觉想要逃避他的视线，她恨他，他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一生，虽然这一切并不该怪他，他只是挑明了这一切而已。 牧裔看到秦漓搓红地肩膀，抬手抚摸：“疼吗？” “不疼。”秦漓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牧裔困在了怀中。 牧裔低头亲吻着被她搓红地地方，秦漓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握住手腕，将双手困在头顶。 吻了许久，牧裔才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看着阿漓：“阿漓，一直恨我，只是别再离开了，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秦漓抿着唇，别过头去，不敢去看牧裔眼底的那带着痛苦地温柔，他对她一向很温柔，不管任何时候。 牧裔吻上秦漓地唇，吻得很小心，生怕怀中的人会消失。 “阿漓，别再离开我了。”牧裔轻声道。 秦漓闭上眼睛，蜷缩在牧裔怀中，沉沦于他的怀抱。 或许，只要不提，也就这么过去了。 动物园中，孟熊守着虎丘，睡得很香，然后就就听见脚步声，睁眼就跟一伙正在开锁的蒙面人四目相对。 那一刻，双方都有些尴尬。 孟熊看了看虎丘，咳嗽两声，扯开嗓门大喊：“救命啊，有人劫狱了。” 喊叫声震醒了隔壁的孔雀，吓得到处乱飞，还触动了结界：“怎么呢，怎么呢，救命啊，劫狱了，杀妖了，来人啊。” 这一吼，就喊来了值班人员。 那几个蒙面人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也顾不得灭口了，转身就要跑。 “孟熊，下次你小点声行吗？你这一声差点给我送走。”吴桐拍着胸口，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忙喝了口水压压惊，“你这实力怕他们干什么，直接打不就行了。” “我这算不算有功，你给秦漓说一下，给我减个刑。”孟熊打了个哈欠，神了伸懒腰，说道，“打架不行，上次被秦漓打的还没有恢复呢。” “人都跑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了，继续睡，下次别这么突然，真的要没命的。” “知道了。”孟熊摆摆手，躺床上睡觉去了，梦里他还在地球，身边全是绿油油的，新鲜的竹笋，梦里还砸砸嘴，真是怀念以前的生活啊，想他幼崽时期，还被一个人类养过呢。 路南听到失败的消息，差点砸了自己的手机，想了想挺贵的，又没砸。 真是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他们有什么用。 “来人。” “局长。” “明天你去找秦漓，她若是不给虎丘，你就按我说的做。” 路南很聪明，他知道秦漓的厉害，并没有自己出面，而是让手下去谈。 不得不说，路南运气还算不错，也算暂时救了自己一命。 第二日刚上班，秦漓就看到昨天来要虎丘的那个男人又来了，说是要跟她聊聊。 “没兴趣，滚。”秦漓自然没心情跟他浪费时间，虎丘还没抓到呢。 “秦处长真的没时间，我还以为你对欢宗应该很感兴趣呢。”男人按照路南教的说道，虽然不知道这欢宗又何特别，但还是说了。 这话一出，就看到秦漓神色瞬间就变了，就知道自己没说错。 “进来。”秦漓冷声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刚进门剑就抵在了男人脖子上。 “还知道什么？” “秦处长就是这么跟我谈的吗？看来是没什么诚意啊。”男人有些心虚，但还是按照路南教的说，“我要是死了，这个秘密可就守不住了。” “你要什么。” “虎丘，把虎丘给我。” “你还知道多少，说出来，说出来我就把虎丘给你。”秦漓威胁道。 “欢宗，以淫邪入道，血脉淫荡不堪，子，天赋越高，血脉也就越淫荡，修行中须得与人欢好，不然就会爆体而亡。”男人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们局长说了，若是秦处长不交出虎丘，这件事便会登上三界论坛，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秦组长是欢宗嫡系，还是天赋最高的那个。” 秦漓眸中地杀意越来越深：“还有呢。” “还有，还有……”男人想了想，又说道，“欢宗之人若想成仙，需得与神交合，秦处长当时成仙，也不知道是谁帮了秦处长。” “就这点东西，也敢威胁我。”秦漓怒极反笑，手起刀落，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了命。 秦漓紧握着剑，手背上青筋暴起，威胁，真是可笑，这么多年了，还在拿这些事威胁她，真是不知死活。 路南，你既非要挑衅，还真是留你不得了。 “主人，昨晚……”何霄鸮推门进来，就看到人倒在地上，地上一摊地血，忙关上门，“这不是昨天那个人吗？主人要怎么解决。” “勾了他的魂魄，审问一下他背后之人。” “是。”何霄鸮麻溜勾了魂，将其带走审问。 屋里，秦漓没再管血迹，去了训练场。 动物园有一处训练场，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场景，员工都会在这儿接受培训。 “秦处长，你怎么来了，来看看训练情况。”看守人员看见秦漓，很是惊讶，她应当是唯一一个没有再训练场上特训过的人。 “不是，最高难度，我自己练。” “好。”负责人没有多问，直接开了最高难度。 进去后，面对的是一只上古妖兽，体型庞大，实力更是可怕。 秦漓没用武器，赤手空拳与其对练。 那猛兽看见这个渺小地人类，并没有把她当回事，大吼一声，巨大地爪子就拍了下来，秦漓闪身躲开，刚才站立地地面顿时出现一个大坑。 刚刚站稳，下一击又下来了，秦漓挥拳迎了上去，接住猛兽一拍。 猛兽本来以为自己会把这个人类拍成肉饼，却不肉饼没成，还被对方就这么接住了。 这一击秦漓接得并不轻松，她只用了三成实力，巨大地痛楚从拳头传来，感觉骨头都快断了，秦漓皱了皱眉，退后两步，飞到半空与猛兽的眼睛平视。 这只猛兽，眼睛是他的弱点。 猛兽似乎预料到对方要攻击他的眼珠子，大吼一声扑了上来。 秦漓在空中躲避攻击，一边寻找他的漏洞。 最后，在猛兽拍过来的一瞬间，闪身到它眼前，挥拳打了过去。 拳头接触到眼睛的时候，猛兽消失不见，周围也恢复了正常。 秦漓擦了擦汗，从里面出来。 “秦处长，你破纪录了。”负责人咽了咽口水，恭维道，“要不要试试最新的幻境，据说可以根据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幻化，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 “不用了。”冷静了下来，秦漓也不在浪费时间，去找何霄鸮，看他审问的怎么样。 第二十章 恋情 何霄鸮对于搜魂很是熟练，以前没少干这种事，本以为要花一番时间，没想到这人竟是个心志不坚的，稍微用了点手段就全说了，说他背后是路南，这些事也是别人告诉路南的，对方好像是三界的上层，他听到过路南跟他聊天，不过都会把他们赶出去，所以具体是谁并不知道。 “就这些，没有再隐瞒了？” “没，没了，能说的我都说了。” “路南身边守卫怎么样。” “局长做事很小心，身边有诸多妖族高手，甚至还有神族的人保护，陌生人想近身都难。” “听说他有一个女儿。”秦漓找出一张照片，正是最近正火的大明星，路鸢，“是她吗？” “是。” “那真是巧了。”秦漓朝何霄鸮点了点头，何霄鸮便直接散了男人的魂魄。 “主人，路南实力很强，你伤势还没有恢复，还是先等一等。”何霄鸮生怕秦漓就这么动手，劝阻道。 “过几个月就是每十年一届的非人类运动会，到时候再收拾他，现在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秦漓看着手机上的人，“女儿是吗？盯着她，记得露出些马脚，我要让路南知道，杀不了她，我就杀了她女儿。” “明白。” “对了，虎丘的事查的这么样了。” “还没有结果，这人藏得也太好了，好像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不到。”何霄鸮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派鬼众彻夜搜查，什么线索也没有。” “尽早找到他，他在外面终归是个祸害。” “我知道，我让他们加大搜索范围，只要在星际，就绝逃不过幽冥道的搜查。” “嗯。” 秦漓回到办公室，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屋里的血腥味也消失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推开隔壁的办公室，牧裔正在跟人打麻将。 看秦漓进来，牧裔下意识关上屏幕。 …… “我以为你不来了。”沉默许久，秦漓率先开口。 每次两人说起那些事，牧裔总是会生气，然后消失好几天，最后又若无其事地回来。 “我说了，我不介意你恨我。”牧裔苦笑道，这么多年了，终归还是放不下，“先吃饭。” “我办公室有血腥味。” “没有啊，我都收拾干净了。” “……” “你在这儿吃，我去拿过来。”牧裔忙起身去端菜。 秦漓坐到椅子上，点开了牧裔地手机，接着他没打完地继续。 秦漓不太会打麻将，三两下就输了。 「打钱。」 看着对面账号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想起来是谁，倒还真是个圈，这么多年怎么都没从对方嘴里听到过。 “再看什么？”牧裔端了饭菜过来，就看她正看着自己手机。 “输了。” “无妨，反正也赢不了。”牧裔把筷子递给她，“吃。” 秦漓接过筷子，慢悠悠吃着饭，牧裔坐在一旁看着，眼底全是笑容。 她真的很挑剔，很难伺候，或许是因为太聪明，别人没日没夜修炼才能达到的境地，她闭着眼睛就能达到，以至于有很多时间都是无聊得，就开始研究化妆打扮，对于吃食也是十分挑剔，为了吃顿饭能走遍所有的饭馆，反正时间多，她也不在乎浪费一二。 真是坏习惯，偏偏那些年他还一个劲纵着，翻山越岭去给她找来最新鲜的食材，只为给那一碗面条做配菜。 可是纵来纵去，却未见她对他一笑，他还以为她就是那样的性子。 直到看见她对他师兄的样子，在她眼里，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比不上她师兄。 他当时也恨，神的尊严骄傲被她踩在脚底，如何能不恨，以至于她最后离去，也是满不在乎。 时至今日，或许她心里，满满当当地也还是她师兄，之所以跟他搅和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不得已。 想及此，牧裔心里又有些苦涩，到底什么时候，阿漓的心里才能全是他呢。 秦漓看牧裔来来回回变脸，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吃罢饭，秦漓又在牧裔办公室睡了一觉，期间宋柒蓝有事找牧裔，一开门看到这场面，马上溜了，走之前还冲牧裔竖了个大拇指，让他再接再厉。 出了门，宋柒蓝碰到何霄鸮抱着花蜜芽，翻了个白眼，要论安全局她最不喜欢的人，就是这两个，一天到晚什么都不会，就知道变成原形卖萌，有毛了不起啊，迟早掉光。 二人看到宋柒蓝，也是没个好脸色，互相看不顺眼。 “冷血动物果然都讨厌。”花蜜芽小声嘀咕了一句。 宋柒蓝立马炸了毛：“你说什么？” “说你讨厌，把这么危险的任务推给我们组。”花蜜芽仗着有何霄鸮在，梗着脖子大喊道。 “你们处本来就无能，一天到晚就知道拖后腿，不就是抓个虎丘，居然还要局长亲自出马，依我看，还是趁早辞职得好，身后连累别人。”宋柒蓝嘴上不饶人，有毛了不起吗？ “你那么厉害，有本事你自己去抓，干嘛把人推给我们。”何霄鸮抱着花蜜芽，淡淡说道，“你宋处长厉害，谁知道你是不是嫉妒局长帮我们你，谁不知道你喜欢局长，嫉妒我主人。” “我喜欢局长？”宋柒蓝一懵，声音响彻天地，“谁特么一天到晚瞎造谣，谁喜欢他，他都多大岁数了，我眼瞎了去喜欢他。” “咦，你不喜欢吗？”花蜜芽睁着圆溜溜地眼珠子，“你不喜欢缠着他干嘛。” “那是因为他是我……长辈，我孝敬长辈不行吗？”宋柒蓝气地头疼，“是不是你们处瞎造谣的。” “谁造谣了，是你自己注意，说话挨那么近，肯定是有猫腻。”花蜜芽比划道。 “你个死老鼠，你给我过来，我今天一定要吃了你。”宋柒蓝上手就要抢，吓得花蜜芽赶紧躲到何霄鸮怀里。 “吵什么？”牧裔黑着脸问道，“要打去训练场，在这儿闹什么？” “他们说我喜欢你，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宋柒蓝指着二人告状道。 “胡说八道，我跟阿漓已经在一起几千年了，怎么会移情别恋。”牧裔一本正经道。 “你胡说，我主人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了。”何霄鸮反驳道，“你不要诬陷她清白，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是你不知道，阿漓跟我两情相悦，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当年阿漓因为事业抛弃我，我苦苦等候她数千年，如今只不过是破镜重圆，你们若是在瞎传谣言，别怪我不客气。”说罢就关上了门。 门外何霄鸮一脸被雷劈地表情，咬牙切齿道：“局长怎么能诬陷人清白。” “好像没有哎，我刚刚看到老大就在他办公室睡觉。”花蜜芽小声道。 “哼，我也看到了，人家是两情相悦，谁都不能拆散。”宋柒蓝拍了拍何霄鸮地肩，大笑着离去，顺道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组员，一传十十传百，动物园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唯独何霄鸮，还在自我欺骗，认定是谣言。 第二十一章 梦幻 秦漓丝毫不知道，自己跟牧裔地的绯闻已经传遍了整个动物园，只知道一觉醒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地，问他们话又不说，只能一脸懵逼地回去，顺道关心一下自己弟弟，问一下她的东西怎么还没拿回来。 秦疆看着大箱小箱，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些东西，没一样是他的。 姐姐打小就偏心，偏得明目张胆，他真的就是那个赠一，在家里的地位还不比比不上他姐夫鱼缸里养的那只王八，出门在外连个关心的话都没有，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多照顾照顾你姐，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问题是，谁敢欺负她。 “喂大姐，你还记着我是你亲爱的弟弟吗？” “你姐还好吗？让你给你姐带的那些吃的，你给她了没有。” “还没有，我马上给她。” “还没给呢，那你赶紧给她，时间长了都不好吃了，她要是喜欢我再做点。”秦暖说起妹妹，是一万个放不下心。 其实何止是秦暖，就连秦疆，也是一万个放心不下，秦漓从小就话少，有什么事都不说，什么事都一个人撑着，就连家里的事，她都敢撑着，一点也没有一个小孩子的样子，表现地十分成熟。 这么些年家里人最希望的就是秦漓不要那么硬抗，看起来什么都行，跟没感情的机器人似的，都想着她能软弱一些，能多依赖他们一点，该哭哭该笑笑，他们什么事都能给她撑起来，唯一的愿望就是她别过得那么累。 秦疆想起自己姐姐，也是心疼得不得了，所以现在尽可能多得保护她，好的全都给她，希望她能轻松一点。 “姐，我晚上去你那儿，咱姐给你的吃的，就怕我私吞了，我给你拿过去，大概七点到。” “知道了。” 看着挂断地电话，秦疆有些无奈，多说两句能死啊。 秦疆开的是自动驾驶，忙了一天了感觉有点困，到他姐哪儿估计得一个小时，先睡一会儿。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来以后天已经亮了，他在一张大床上。 他这是做梦呢？ 秦疆揉了揉眼睛，起身看了看四周，他不是去他姐那儿吗？怎么在这儿睡觉呢，这是哪儿啊。 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没什么印象，正想出去看看，就见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怎么说呢，看着有点虎。 那男人一进门，走到秦疆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痛哭流涕道：“小主人，属下终于找到你了。” …… “大哥你没病。”秦疆掐了自己一下，没做梦，穿越了，这什么情况，一大早醒来，一个威猛大汉跪在他跟前喊他小主人，一般人也做不了这种梦。 “小主人，我是虎丘啊，你不记得了，当年你失踪，属下遍寻不得，后来才知道你是被幽冥道抓走了，属下想去闯幽冥道救你出来，却不想中了路南那老小子的奸计，一直到最近才逃出来，这才找到小主人。”虎丘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 秦疆听得一头雾水，这哥们演戏呢，还是他姐为了报复他没有及时把吃的给她，雇了个人在这儿吓唬他：“你先起来，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 “小主人，你在说什么，属下怎么听不明白。” “你说什么我也听不懂。”秦疆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发现没信号。 “小主人放心，为了躲避他们，我把这附近的信号都屏蔽了，人类发展的是真快，东西也好用。”虎丘说着还挠了挠头，笑得十分憨傻。 秦疆差点捏碎自己的手机，这大兄弟看起来脑子有坑，也不知道绑架他是为什么，姐姐啊，我可就指望你了。 “小主人，你现在是何打算，妖族长老们都在等你回去重建妖族呢。”虎丘问道，“就是孟熊被人类抓了，还被关在动物园被人参观，受尽屈辱，一时半会儿也救不出来。” 秦疆有点心累，重建妖族，他像妖怪吗？ “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 “你要吃什么吗？我去帮你准备。” “不用了。” 另一边，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秦疆送东西的秦漓，再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显示关机，最后调查一番发现人已经失踪以后，看了一晚上的监控。 监控显示，他开车走到一个拐弯时，车就不见了，在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一只老虎扛起了那辆车。 “虎丘。”秦漓一拳砸在桌子上，她还没找他呢，他自己倒是现身了，还把秦疆绑走了，活得不耐烦了是。 “主……主人，你怎么呢？” “没事。”秦漓咬牙道，直接消失在办公室。 到了拐弯处，秦漓察觉到一丝气息，应该是虎丘动用法术留下的，寻着气息一路追踪，一直追到了七区一处偏僻处。 释放神识去查，就找到了一处结界。 “不好。”虎丘感觉到有人破坏结界，带着秦疆就要跑。 “小主人，我现在受了伤，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先走。” 我并不想走。 秦疆还没来得及说，就发现自己在一只老虎背上，当即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这年头，居然还有妖怪，也真是绝了，姐啊，救命啊，有大老虎啊。 秦疆骑在老虎背上，生无可恋地想着。 虎丘速度很快，驮着秦疆一阵狂奔，秦疆被颠的都快吐了，这他要是说他被一只老虎驮着跑，估计都没人信。 秦漓看到一阵残影从眼前飞过，手心出现一根红绫，朝着那残影追去。 虎丘回头一看，就见那红绫缠上了自己的肚子，把他硬生生拖了回去。 秦疆这会儿已经有点傻了，被老虎带着跑已经够可怕了，现在老虎被一根红绫给拖了回来，这就更可怕了，尤其是在终点看到秦漓，这简直就是最可怕的事。 “跑得挺快啊。”秦漓一脚踢在虎丘肚子上，虎丘痛呼一声，疼地满地打滚，可他一动，那红绫就缠得越紧，最后感觉骨头都快断了。 “我是在做梦吗？”秦疆腿有点软，做梦都做不了这么玄幻的。 “对，你是在做梦。”秦漓一手刀砍在秦疆脖子上，直接给人砍晕。 “你放开他，我随你处置。”虎丘大喊道。 “你觉得你配跟我讲条件吗？你算什么东西。”秦漓又是一脚，踹晕了虎丘，一手一个把两人拖走了。 何霄鸮追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主人，这是什么情况？” 秦漓把虎丘扔给何霄鸮，让他带回去跟孟熊关在一起，自己带着秦疆走了。 何霄鸮看着地上的大老虎，陷入了沉思，他要怎么把他带回去，车里也塞不下啊。 想了想，最后叫来了霍蛟，让他把人驮回去，反正他是蛟，体型很大，驮一只老虎还是可以的。 霍蛟看到这么大一只老虎时，也傻了眼：“何霄鸮你有病，我把他背回去，会累死人的好不好。” “你又不是人，我请你吃饭，赶紧把他带回去，咱动物园还缺一只老虎呢。” 霍蛟没辙，来都来了，也只能化为原型，驮着虎丘回动物园。 何霄鸮化作原型，站在霍蛟头上，也体验了一把骑蛟的快感，别说，还挺爽的。 第二十二章 认怂 秦疆在醒过来，依旧是大床，不过这次是在自己家。 “果然是做梦。”秦疆嘟囔了一句，翻身打算继续睡，就看到秦漓坐在自己床边，一屁股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姐，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 秦疆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又仔细想了一下，僵硬道：“不是梦？” “是梦，你弄丢了姐给我的零食，我告诉她了，你记得接电话。”秦漓笑道，起身离开。 下一秒秦暖的电话就来了，秦疆顿时有点想死，这是接呢还是接呢。 算了，早死早超生。 “喂，大姐。” “秦疆，你要死是……”秦暖开始了长了两个小时的说教，期间秦疆连个反驳都不敢有。 动物园里，虎丘也醒了，一睁眼就跟一只大熊猫四目相对。 “醒了。”孟熊笑道。 “我这是在哪儿？” “动物园。” “我被抓了？” “你被抓了。” “那个女的是什么人？” “可怕的人。” “哦。” 虎丘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就这么被抓了，想到以后要被那些人类参观，心情就很是不好，他堂堂妖族长老，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孟熊看他这样子，安慰道：“动物园伙食挺好的，你放心，只要你红了，为动物园创造了收益，还能减刑。” 虎丘看了一眼旁边浑身上下没两根毛的孔雀，陷入沉默。 “他不算，他是被前女友打的。”孟熊指了指旁边也有点秃的狐狸。 “动物园还管分配对象？” “遇到喜欢的可以说。” 秦漓走进来，抬脚踩在虎丘前爪上：“说，抓秦疆干吗？” “啊……那是我们小妖皇，我是要救他的，你赶紧放了小妖皇，不然我要你好看，嗷……疼，你抬脚，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比一场。” “那是我弟弟，叫秦疆。”秦漓又使劲揉了两下，“不是什么小妖皇，记住了吗？” “那明明就是……啊……疼疼疼，抬脚。”虎丘疼地大喊。 “他是谁？” “是……是你弟弟，我认错人了。”虎丘只能认怂，“你抬脚。” 秦漓这才满意地抬起脚：“说说，怎么逃出来的，谁抓的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说，路南抓的我，他跟我说小妖皇就在幽冥道，我就找孟熊一起去找，但路南告诉我小妖皇快撑不住了，我一着急就没通知孟熊，自己先去了，结果刚到幽冥道就被抓了，这些年一直被关在幽冥道，最近才跑出来。” “你说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幽冥道？”秦漓第一反应是他在撒谎，可仔细看看，又不像。 行啊，把人关她眼皮子底下，还真是灯下黑，一直没发现。 “虽然我一直被关起来，什么看不见，但凭借周围的阴气，绝对是幽冥道，这是上有那个地方的阴气比得上幽冥道。”虎丘很是肯定。 “是吗？那抓你的人是谁，知道吗？” “不知道，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过，但我能肯定，这一定是路南跟幽冥道的阴谋，他们一定同流合污，想篡位。”虎丘义愤填膺道，直接把幽冥道跟妖族钉在了一起。 秦漓暗暗翻了个白眼，妖族怪不得会被篡位，从上到下都是二货：“孟熊，你教他怎么在动物园打工。” “知道了。”孟熊知道自己这个兄弟不靠谱，没想到还能这么不靠谱，唉，当年妖皇真是瞎了眼，才让他教导小妖皇。 幽冥道，还真是…… “派去的人死了，你是不是糊弄我呢，秦漓直接把人杀了，她那是在意的样子吗？”路南急得不可开交，扯淡呢，绝对是扯淡，“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谁把虎丘弄丢的你就去找谁，我还派了那么多人去帮你找，你也知足。”对面的人说完，就直接挂断，根本不想多聊，反正虎丘也不知道他，就算把一切都招了，也牵扯不到他身上，他有什么急的。 路南看对方挂断，气得骂娘，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你倒是清闲啊，虎丘现在被抓了，你就不怕他把一切都说了吗？” “说了又如何，幽冥道现在是我掌控，你怕什么，难道你真怕她找你报仇，别逗了，她的伤还没恢复，怎么可能找你报仇。” “你告诉我，那个人现在在哪儿，她到底是谁？” “她转世时下了禁制，谁敢暴露她的身份，便是爆体而亡，我还不想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杀了你。” “好，好，你们别忘了，我死了，下一个可就轮到你们了。”路南这次没忍住，直接砸了自己的手机，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局长，不好了，最近小姐身边出现了好多跟踪的人。” “什么？加派人手，别让小姐出事。”路南气地砸了手里地手机，废物，一帮废物。 动物园的官网上又上传了一段视频，是一只大熊猫在暴走一只老虎，那老虎躲闪不及，被揍得连滚带爬。 这段视频是为了给大家介绍新来的老虎，于小鱼专门拉着孟熊给虎丘吸引粉丝，以便于让大家认识虎丘，毕竟老虎没什么稀奇的，只能这么博眼球，为动物园创造收益了。 虎丘本来是一万个不乐意，他是妖，为何要讨人类的欢心，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孟熊，你还记得你是妖吗？” “记得啊，你摆个好看点的姿势，当了这么多年妖怪，怎么还这么笨。”孟熊吐槽道。“妖皇到底看上了你什么，居然让你教小妖皇。” “你……”虎丘无可奈何，只能乖乖摆好姿势。 “这个传上去一定有热度，看到了吗？转发已经破亿了。”于小鱼把视频上传到官网上，一分钟转发就破亿，毕竟这可是大熊猫，星际唯一一只。 “孟熊，你再摆点其他的，孔雀，你也过来，好歹也是个网红，嘶，还是算了，你都秃了。”于小鱼喊道，“芽芽，你过去，就站在虎丘头上。” “好啊好啊。”花蜜芽飞奔过去，趴在了虎丘脑门上。 “不错，这何愁没有热度，谁不羡慕咱分局。”于小鱼拍好照，一起上传上去。 虎丘差点憋屈死，他是剑齿虎妖，论珍稀程度要比大熊猫珍贵多了，现在好了，被威胁不能露出自己的牙齿，只能跟普通老虎一样，被一只大熊猫打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被这么一只小老鼠站在脑门上侮辱。 虎丘忍无可忍，一声咆哮，吓得花蜜芽掉在了地上。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花蜜芽愣了许久，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爬到了树上，又从上面跳了下来。 …… 霍蛟赶紧伸手把人接住，这玻璃心，是真不敢惹。 孟熊一巴掌拍在虎丘脑门上：“赶紧道歉。” “凭什么。” “道歉。” “对不起。”虎丘哼了两声，不情愿地上去道歉。 “认真点。” 虎丘只好把花蜜芽顶在脑门上。 花蜜芽这下又高兴了。 「全星际最怂的老虎」也因此上了热搜。 第二十三章 丧尸 “医生，医生呢，又是一个不明原因昏倒的，快送抢救室。” 医院忙得热火朝天，这个月已经有十几起不明原因晕倒的患者了。 这些患者都是无缘无故晕倒，且身体僵硬冰凉，除了微弱的呼吸，几乎跟死人一模一样，且根本找不到病因。 “抢救回来了。”医生摘了口罩，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专家组那边有什么结论吗？” “暂时还没有。” 网上也一直再播报这些新闻，搞得是人心惶惶，都在猜测是什么未发现的病毒。 动物园里，秦漓只扫了一眼，就把案子推给了吴桐，让他跟进。 “这跟我们有关系吗？” “不知道，专家组找不到原因，说是让我们查查，看是不是有什么妖怪搞鬼，去看一下，要是有解决就是。” “我知道了。” 秦漓打了个哈欠，靠着椅子继续打盹，心里恨不得把牧裔弄死。 牧裔这个局长做的十分清闲，跟背景板似的，各处做事根本就没一个通知他的，全是让秦漓过目，就当没他这个人。 “老大，红狐的事怎么办？”王大花问道，“我查了一下，她当时确实是路过，然后被你打晕了。” “让她上来。”秦漓扶额。 红狐很快上来，看着秦漓浑身直哆嗦。 “坐。”秦漓撑着脑袋，“你现在可以申请赔偿金离开，当然，也可以加入动物园，每天上班下班，包吃包住，下班后可以自由活动，工资一月七千。” “我留下。”红狐立马说道，“我能再加一个条件吗？” “别薅秃就行，指着他挣钱呢。”秦漓点头答应，“楼下找大花签合同。” “谢谢。”红狐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离开，签完合同，拿着纸继续去揍孔雀。 余小鱼抱着臂，满脸疑问：“孔雀跟狐狸，他俩没生殖隔离吗？” “可能看脸。” “也是，孔雀确实挺好看的，可惜是个海王。” 秦漓打开游戏，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牧裔，怎么看怎么烦人：“你不是来查时间为什么倒退吗？查到了？” “忘了，他们都不急我急什么。”牧裔一脸坦然，丝毫不觉得羞愧，“反正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出事了再说。” “那你辞职，我不想看见你。”秦漓转过头，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牧裔叹了口气，附身圈住秦漓，脸挨地很近：“阿漓，你怎么如此残忍呢。” “我不残忍，我只想杀了你。”秦漓只觉得她腰很难受。 “真的吗？”牧裔凑了上去，作势要吻秦漓，门忽然被推开。 “老大，有人……对不起，你们继续。”于小鱼赶紧退出去关上门，她刚刚看到了什么，她会不会被暗杀。 秦漓脸一红，抬手就要推开牧裔：“起开。” “阿漓，她已经走了。”牧裔不想让，甚至还想继续下去。 秦漓不想跟他多说，直接把人推开。 牧裔有些可惜，阿漓刚才害羞的样子真的很想让人亲她。 于小鱼不敢再进去，直接发了消息，说是有人找她，就在楼下。 秦漓有些疑惑，想着谁能找她，下楼一看，顿时气血上涌，两眼发黑。 眼前的女孩十一二岁的样子，头发一半绿一半粉，戴着一副黑色大框眼镜，直接遮住了半张脸，还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踩着一双运动鞋，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秦漓实在是看不下去，皱着眉问道：“你疯病又犯了吗？” “不好看吗？我哥说特别好看的。”女孩整理了一下头发，并不觉得难看。 “你哥都已经开始敷衍你了，你觉得有多少可信度。” “好。”女孩觉得有道理，又换了一身。 “别装嫩。” “切。”女孩只好变回大人，看着正常多了。 秦漓看了看，还是有点不满。 “还没有接受我比你高的事实吗？”女人笑道。 “你想多了，怎么来一星了，你哥没跟着你？” “你们这儿不是出来奇怪的病例吗？我作为专家组成员来调查。” “那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经过尸体解剖，怀疑是一种毒，检查出主要成分是幽冥道的特产，冥河水，你说我为什么找你。” 秦漓皱了皱眉，把人带到了自己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女人歪着头打量着牧裔，半饷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秦漓的朋友，司鸿卿，你是她男朋友？” “牧裔。” “秦漓，你跟你师兄没有在一起，是因为他？”司鸿卿笑道，“我认识你，你跟一个人长得挺像的，你们是兄弟。” “你吃药了吗？”秦漓冷眼看向她。 “好，不问了。”司鸿卿耸了耸肩，说回了正事，“找你来是要让你调查一下，幽冥道是不是有人制作这种东西，顺道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我会让人去查一下。”秦漓叫了何霄鸮，让他去查一下，是不是有人贩卖冥河水，亦或者，就是幽冥道的人在搞鬼。 “我饿了，请我吃饭。” “没时间。”秦漓拒绝地十分干脆，司鸿卿脑子有问题，拱火技术一流，她并不想跟她吃饭。 “好，那要去看看患者情况吗？不过最好晚上去，我告诉你，特别精彩。”司鸿卿笑道，“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玩的事了。” 秦漓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她确实得去看看，转头看了一眼牧裔，又警告地看了一眼司鸿卿：“走。” “不带他吗？”司鸿卿歪头笑看着牧裔。 “他不去。”秦漓拽着司鸿卿就出去了，只留下牧裔一个人在办公室。 坐在车上，司鸿卿叹了口气：“还想跟他聊会天呢。” “司鸿卿，有些事不是你该说的。”秦漓警告道。 “我是第一个看出来你不喜欢秋星河的。” 很久之前，大家都在撮合秦漓跟和秋星河这对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时，司鸿卿是第一个信誓旦旦地告诉众人，秦漓不会跟秋星河在一起，哪怕曾经喜欢，也不会在一起，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 很多年后，司鸿卿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他们两个确实没有在一起，秦漓选了另外一个。 “你怕什么，秦漓，还是说，你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秦漓冷漠道，她怕吗？自然不怕，她也没有逃避。 “好，我只是觉得好玩，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放不下，身份，血脉，你为什么要看中这些东西。”司鸿卿看向窗外，给自己哥哥发了消息，让他晚上早点过来接自己。 到了医院，司鸿卿带着秦漓去了住院部，所有的病人都被统一安置。 一眼看过去，那些病人就躺在床上，面色铁青，四肢僵硬，跟尸体没有任何区别，只有监测仪器显示着他们的心脏还在跳动。 手指摸上病人的脉搏，皱了皱眉，又摸了好几个，都是一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有点像是……” “丧尸。”司鸿卿在后面接道，“几千年前，人类世界爆发丧尸病毒，刚开始就跟现在一样，患者昏迷不醒，脉动跳动速度很快，肌肉含量迅速增长，等再醒来时，变成了无知无觉的杀戮机器。” “医生怎么说。” “怀疑是丧尸病毒。”司鸿卿打了个哈欠，“这是最合理的解释，若是这样，也不会找你，跟我来。” 司鸿卿把人带到停尸房，那里的尸体情况更加明显。 第二十四章 挑衅 停尸房已经有部队在驻守，荷枪实弹，进去之间还好一番检查。 “前两天夜里，这里发生了暴乱，死亡的尸体坐了起来，开始攻击人，最后部队来人压了下去。”司鸿卿揭开一具尸体上的白布，胸口上有一处枪伤，“只有击中心脏，他们才能彻底倒下。” 秦漓上前查看了一番，在心脏处发现有溢出地阴气，很淡，确实是来自于幽冥道。 “我解剖了几具，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司鸿卿打开手机，将资料给她看，“心脏处有少量阴气溢出，很纯粹，在提取物中，我发现了冥河水的痕迹，应该是将掺杂了冥河水的试剂注射，增强体质，借此控制他们。” “目的。” “制造动乱，统治世界，谁知道呢。”司鸿卿耸了耸肩，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幽冥道的内奸，干嘛还留着。” “不留着他，我出不来。”秦漓看着那一滴冥河水，“小瞧他了，运动会结束，也该清理门户了。” “运动会结束？你要去参加运动会，这样的话我也想参加了。” “我想先清理路南，这个机会不能错过，要是先料理了他，路南可就跑了，毕竟是个怂包。”秦漓淡淡道，“他很自信的，觉得我没有发现，毕竟他在暗处，我在明处，不是吗？” “秦漓，我就说你不会跟秋星河在一起，秋星河以天下大义为重，是绝对不会以别人生命为赌注，但你会这么做。”司鸿卿有些兴奋。 “不是以他们为赌，而是他们已经注射，救不活了。”秦漓转身离开，没有一丝悲悯，她掌管生死轮回，生死一事，看得太淡。 离开医院，司鸿卿被她哥接走了，秦漓上了车，开着自动驾驶，回了家。 一进屋，却发现空荡荡地，牧裔不在家。 看了看时间，很晚了，他没回来。 可能又生气了。 秦漓自顾自打开冰箱，拿了水果，自己拌了个水果沙拉。 期间何霄鸮打了电话，他回了幽冥道，跟楚崧正在查冥河水的事，很快就会有答案。 秦漓没说什么，打开手机无聊地上着网，被一条热搜吸引了注意力。 「当红女明星路鸢与神秘男子同进酒店，十分亲密，神秘男子疑似秦家家主秦疆。」 有点意思啊。 秦漓给秦疆打了电话。 “姐都是误会，她是我公司艺人，就是偶遇。”秦疆感觉头都大了，自打上了热搜，他就接到了轰炸，每一个他都要解释，不认识没关系，就是巧合。 “认识没事，别有情感纠葛。” “姐，还是你好。”秦疆感激涕零，看看，这才是亲姐。 “不是，我要杀她爹，有情感纠葛对你不太好。” 秦疆刚憋出地眼泪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沉默许久，以为自己听错了：“姐，杀人犯法。” “他是妖，以前有些过节，他必须得死，明白吗？” “明白，但是姐，现在是法治社会，也是要判刑的。”秦疆想了想，还是劝道，“他干什么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离她远点。”秦漓提醒道，“你知道的，我不留情面。” “我知道。” 挂了电话，秦疆还处于崩塌之中，他姐要杀人，不对，杀妖，那他是不是得递刀子。 思前想后，秦疆打了个电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路鸢的家庭资料发给我。” 秦漓并不知道秦疆再想什么，看着手机上几百条消息，有些头疼，索性关了手机，眼不见为净。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牧裔都没有回来，秦漓有点生气，连早餐都没吃，直接去了动物园。 动物园中，几个月后的运动会已经开始报名了，往年来动物园成绩一直都不好，倒数第一第二，今年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秦漓到时，就看一堆人围在一起，再商量要不要去参加，实在不行就不去了。 “老大，你要不报个名？”于小鱼试探道，“咱不能一直当扫地僧，是。” “没兴趣。”秦漓当然没兴趣，这种比赛，她十几岁就不参加了。 “可这样我们岂不是又要团灭，好丢人的。”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秦漓淡淡道，“想参加就去训练室，别耍嘴皮子功夫。” “切，也不知道谁耍嘴皮子功夫，每次只会说，也不报名，还不是怂。”霍蛟阴阳怪气道，上次他成绩不错，闯进了妖族决赛，不过最后还是跟奖杯失之交臂，只得了个第四，“这次我一定是第一。” “一只这辈子都不可能化龙的蛟，第一又能如何。”秦漓嗤笑道，“不对，你是第四，这次也不可能是第一。” “秦漓，你别过分，有本事你跟我打一场。”霍蛟气地火冒三丈，叫嚣着要跟秦漓打。 秦漓没搭理她，径直回了办公室，独留霍蛟在后面气地跳脚。 吴桐上前拍了拍霍蛟地肩，安慰道：“你连孟熊都打不过，还是别挑衅秦漓了。” “谁叫她看不起人，蛟怎么呢，招他惹他了，那我也是自己苦修得来的，总比有些人走歪门邪道得好，我可听说当年的欢宗，就是好跟男人交合修行的，我不比他们好。”霍蛟化还没说完，就被一掌拍到了墙上。 却见宋柒蓝就站在门口，手还没放下，眼底全是寒意：“霍蛟，你刚刚说什么？” “宋柒蓝，你有病啊，突然出手是什么意思？”霍蛟气地大骂，“有本事光明正大打一场。” “行啊，训练场见。”宋柒蓝眼里冒火，恨不得手撕了霍蛟，“我告诉你，你嘴巴不放干净点，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议论别人。” “我议论谁了，关你屁事，又没说你，你手伸那么长有病啊。” 王大花扯了扯霍蛟衣袖：“霍蛟，差不多行了，该干正事了，宋处长，我们部门闲聊，跟你好像没关系。” “是没关系，可我觉得他嘴臭，想收拾一下。”宋柒蓝指着霍蛟，“霍蛟，训练场，你要不来你就是孙子。” “好啊，谁怕谁。”霍蛟被激得火正大呢，跟着宋柒蓝就去了。 众人想拦都拦不住，花蜜芽见状，跑到楼上赶紧去找秦漓。 第二十五章 比试 霍蛟要跟宋柒蓝比试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动物园，众人全都跑到训练场，想要一探究竟。 秦漓也抱着花蜜芽去了，不过不是阻拦，而是去看热闹。 场上，两人瞪着对方，谁也不认输。 看秦漓过来，众人回头去看，却见秦漓找了个椅子坐下，手里撸着花蜜芽：“看我干什么，开始。” 秦漓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没有在劝，纷纷坐在一旁看比赛。 霍蛟率先出手，只听一声吼叫，一条黑色的蛟就出现在场上。 宋柒蓝下意识看向秦漓，却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顿时就有了底气，化作原型，体型比之霍蛟小了一圈，蓝色的蛇体在阳光下很是好看。 一蛟一蛇在场上剧烈打斗，是难舍难分，一时之间都没占上风。 秦漓撸着花蜜芽，眼睛看着场上，不由得想起往日，她也有这种意气风发的时候。 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的时候，她应该是十二岁，上场用了七成实力，拿了第六，第二次三成实力，第一。 她总共就参加了两次，再也没参加，他们实在太弱，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师兄倒是勉强可以，但也只能让她用七成实力。 第一次逼她使出全部实力的，便是牧裔，苏裳因为被魔界重伤，不得已入轮回会，她去寻她，结果不小心踏入了他的地界，惊扰了正在疗伤的牧裔，致使他气血逆行。 不得已，便打了起来，本以为只是一个小角色，却不想逼她用了十成力，才堪堪从他手下逃出。 虽然狼狈，倒也痛快。 那之后，他们便结下了梁子，当时也没想到，他们之间会纠缠那么多年。 场上，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霍蛟仗着体型大，对宋柒蓝一直压制，宋柒蓝在蛟身下穿梭，寻找着转机。 霍蛟觉得自己已经赢了，不免有些兴奋，又是一声吼叫，透着几分得意。 宋柒蓝忽然缩小身形，顺着蛟身而上，张嘴咬在了蛟柔弱的鼻子上，疼地霍蛟大吼，脑袋奋力摇摆，试图将宋柒蓝甩下去。 谁知宋柒蓝不仅没下去，反而注射了一点毒素。 霍蛟只觉得头晕目眩，宋柒蓝见此，身形陡然大了数十倍，死死地缠住了霍蛟。 “认不认输？” “你耍赖，你用毒。” “我是蛇，当然有毒。”宋柒蓝得意道，“我告诉你，你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不然下次直接毒死你。” “我还没输。”毒素进入身体，霍蛟感觉身体重了数十倍，再也承受不住，倒在地上。 宋柒蓝一个不防，被压在下面，只觉得内脏都移了位，疼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秦漓站起身，走到二人身边：“解毒。” 宋柒蓝只好乖乖解毒，委屈巴巴地看着秦漓。 秦漓手在蛟身上拍了一下，霍蛟便化回了人性，宋柒蓝尾巴一卷，把人扔向一边。 秦漓微弯下腰，伸出手放在宋柒蓝跟前，只见宋柒蓝变成一条小蛇，顺着手指盘在秦漓胳膊上，脑袋乖顺地爬在她手心。 秦漓大拇指在她脑袋上摸了摸，小蛇乖巧地蹭了蹭她掌心。 看热闹地众人是目瞪口呆，宋处长一向跟秦处长不和，怎么会这么乖巧地给人当宠物。 秦漓环视了一圈，冷声道：“都没事了吗？” 众人连忙散开，该干嘛干嘛去，霍蛟也被扶了回去。 待在秦漓另一只手里的花蜜芽此时有些害怕，总觉得自己成了宋柒蓝地食物，小心翼翼往秦漓怀里缩了缩，就见宋柒蓝对她吐起了芯子，还露出了毒牙，吓得花蜜芽缩在秦漓怀里发抖。 “别吓唬人。”秦漓指尖敲在宋柒蓝脑袋上，回了办公室。 宋柒蓝讨好地爬在秦漓手中，瞪了花蜜芽一眼。 回到办公室，秦漓两个小动物放在桌上，谁料下一秒宋柒蓝就扑了过去，作势要咬花蜜芽。 “阿蓝，闹什么。” “我没有，你不许摸她。”宋柒蓝委屈道。 “我比你好摸，我有毛。”花蜜芽小声说道。 宋柒蓝气地拍尾巴，直起上半身就要进攻，却被秦漓抬手拍了下去：“乖一点。” 宋柒蓝顿时没了脾气，乖顺地蹭了蹭秦漓手指。 花蜜芽也不甘示弱，抱着秦漓手指求摸。 秦漓正玩得不亦乐乎，何霄鸮敲门进来了：“主人，我……咦，哪来的蛇，怎么有点像宋柒蓝。” “就是。”花蜜芽开口道，“哼，她也想秦漓摸她，可她没毛，滑溜溜的，摸起来好不舒服。” “嗯？” “你胡说，你才不好摸，你信不信我吃了你。”宋柒蓝大嚷道，试图证明自己很好摸，“你才认识她几天，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我娘亲。” 秦漓叹了口气，让二人吵着，自己很何霄鸮去了楼顶。 “说。” “我跟楚崧查了一下，倒是找到一些线索，可能跟慈冕冥君有关，楚崧查到，慈冕冥君跟神界暗中有联系，可能是他偷窃冥河水。”何霄鸮小声说道，“楚崧正在找证据，过段时间他会亲自跟您说。” “慈冕，我记得当初我要来人间，他是唯一一个支持的。” “对，也是慈冕冥君说服其他几位，让您来人间报仇，你说他这么积极，他该不会是想篡位。”何霄鸮觉得很有道理，不然他干嘛那么希望主人离开，“不过还好，这些年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有楚崧做主，就算是要篡位，也没有人支持他。” 秦漓看了他一眼，有些一言难尽：“你去跟楚崧说，让他小心行事，别惊扰其他人，若是找到证据，就让他来找我。” “是。”何霄鸮点了点头，“那个主人，要真是慈冕冥君，该如何处置。” 何霄鸮对慈冕印象挺好的，挺和蔼的一个人，行事不像岑净冥君那么不近人情，以前还经常给他吃的，如果真的是他，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自然是按规矩，你觉得我是留情面的人吗？” “属下知道，我这就去。” 秦漓看着何霄鸮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为什么她教出的孩子，都是傻白甜，是她教导方式不对吗？ 第二十六章 外人 牧裔被秦漓丢下，心里多少有些难过，阿漓还念着她的师兄，也对，人俩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怎么看怎么相配，若不是他横生枝节，怕是早就在一起了。 阿漓如今同他在一起，怕也只是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心里怕还是她的师兄。 越想越嫉妒，恨不得冲上云霄，杀了秋星河，可又不能，阿漓记仇，上次的事记了这么些年，这次若是动手，怕是会直接杀了他。 牧裔十分不甘心，觉得秦漓的心就是冰块，捂不热，可又舍不得丢下，只能一个人憋闷在心里，无处诉说。 正巧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上神大晚上不回家，在外面晃悠什么，是被道主赶出来了。”眼前之人便是慈冕冥君，跟牧裔是旧相识。 牧裔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不好好待在幽冥道，出来作甚。” “唉，被怀疑了，出来散散心。”慈冕叹了口气，“道主听信小人谗言，我得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阿漓不会随便怀疑人，定是你做了什么。”牧裔护短得厉害，更不允许旁人说秦漓一点不是。 两人找了个酒，要了酒互诉心中苦闷。 牧裔喝了一杯，后知后觉想起，阿漓讨厌酒，若是身上沾了，怕是又要生气，看来今晚是真的不能回去了，后又一想，就算不回去，阿漓根本就不会在意。 “多年不见，上神怎地这么狼狈了。”慈冕调侃道，“当年你发誓再不踏足幽冥道，可有想过以后你所爱之人会成为道主。” 牧裔翻了个白眼，沉闷地喝了口酒，他当年败于浮尘之手，发誓不再入幽冥道半步：“浮尘这个老东西，惯会算计人。” “可惜啊，老道主不知去哪儿云游去了，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你就算想报仇，怕也找不到人。” “阿漓在幽冥道，一切可好？”牧裔忍不住问道。 “挺好的，还收了个男宠，身形十分像秋神君，道主确实有当昏君地潜质，现如今整个幽冥道都在这个男宠的手里。”慈冕故意说道，“就算我这个冥君，也被赶了出来，无家可归。” 牧裔一个不小心，捏碎了手中地杯子，碎片嵌入手指，血当即涌了出来，面上顾自镇定道，“那又如何，阿漓现在跟我在一起。” “不如何，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别激动。”慈冕心里笑出了声，杯子都碎了，还装无所谓呢，要真是不要脸一些，当初还管誓言作甚，直接闯入幽冥道不就好了，亏得他跟浮尘打赌，说他一定会来，结果几千年了，连个影子都没有，活该他输给浮尘。 “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一举两得。”慈冕说出自己的计划，“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要杀男宠，不如你帮我，找到他贩卖冥河水的证据，道主再想护短也就不成了。” “我何时说过要杀他。”牧裔怒道，杀了又能如何，不过一个男宠，又不是正主。 “过段时间那个男宠要跟道主禀报调查结果，你若是见了，便会知道他在道主心中的地位，道主很信任他，他若是嚼两句舌根子，你这个正宫怕是地位不保。”慈冕刺激道，他这般小心眼，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 牧裔眉头紧蹙，他接受得了阿漓再离开自己吗？接受不了，他放弃入深渊，浑浑噩噩活在世间，不过就是想再见她一面，可见了之后欲望又起，想留下她，想跟她永远在一起，以至于到了如今，怎么也不可能放手。 “我不动手。”若是动了手，阿漓会生气，生气了，就离开了。 “自然，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只需要帮我拖延时间，别让道主回幽冥道。”慈冕知道他会答应，“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只要时间足够，他就能除掉楚崧的势力。 两人喝了一晚上酒，第二日牧裔也没有去动物园，一直等酒气散了才回去。 谁知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走近发现，原来是秦疆。 牧裔不动神色走上去，自顾自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秦疆一脸懵，他没走错啊。 “你好。”进屋后，秦疆握住牧裔地手，十分认真道，“我是秦漓弟弟，秦疆，你就是姐夫。” “是。”牧裔没有一丝犹豫地认下了这个称呼，“我知道你，上次去动物园接过阿漓。” “对，姐夫，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这么快就同居了啊，你跟我姐怎么认识的，是同学吗？”秦疆自己先聊开了，“我姐怎么还没回来，她不是下班了吗？” “应该快回来了，你找她有事吗？”秦疆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他昨天没回来，也不知道阿漓有没有生气，想来也不会在乎。 “姐夫，都是你做饭啊，也是，我姐喜欢安静，家里连个机器人保姆都不要。”秦疆环视一周，对两人同居时间有了一个猜测，瞒得还挺好。 “嗯，你要留下吃饭吗？”牧裔问道，对于秦疆，牧裔是想要拉拢的。 “好啊。”秦疆一口答应，“我姐可难伺候了，姐夫，你也不容易。” “阿漓很好。”牧裔笑了笑，眼底一片温柔。 “这倒是。”秦疆十分认同，他姐那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秦漓回来时，就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啊。”秦疆摆着碗筷，“你来得正是时候，姐夫已经做好饭了，姐夫水平不错，你从哪儿找的。” 秦漓没搭理他，走进厨房，抱臂看着牧裔，肯定道：“你故意的。” ”我到家时就发现他坐在门口了，总不至于再离开。”牧裔将最后一道菜装盘，“这么怕你家人知道我，阿漓，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秦漓抿着唇，眉头微蹙，牧裔也不指望能得到答案：“走，先吃饭。” 将菜端上桌，却发现桌上有四副碗筷，牧裔好奇道：“一会儿还有人来吗？” “啊？”秦疆惊讶地看着牧裔，“你不知道吗？这是我姐的习惯，吃饭总要多摆一副碗筷。” “是吗？”牧裔看向秦漓，心脏一阵痛，苦笑道，“阿漓倒是从未说过啊，看来还是我不够了解。” 秦疆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说，默默吃饭。 牧裔看起来到是不怎么在意，跟秦疆有说有笑，还问起了秦漓的习惯，了解地越多，牧裔就越觉得难过，因为这些都未曾在他眼前展示过，原来阿漓一直警惕着他，在他跟前从未展示过真是地自己。 牧裔心中苦涩不已，原来他始终是个外人。 第二十七章 楚崧 吃过饭，秦漓就把秦疆赶走了，临走时还警告他不要告诉秦暖，惹来秦疆一阵不忿。 “姐，你这是不打算负责任啊。” “不该你管的少管，姐要是知道，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秦漓笑着威胁道，“明白吗？” 秦疆只得点头答应，忍不住又提醒道：“姐，我看人家是真的喜欢你。” “嗯。”秦漓直接关了门，不再听他废话。 屋里，牧裔听得清清楚楚，可又能怎么办，阿漓从来不曾掩饰，他也心知肚明。 但终归还是失望难掩，只能沉默地回了房间，故作镇定。 秦漓进了浴室，却是在思考幽冥道的事，冥河水的问题必须解决，幽冥道的内奸，现下却不能死，他还有点用。 “解药你们有法子吗？”秦漓问了司鸿卿。 “我是法医。”司鸿卿淡淡道，“我叫了瑶瑶，她能给出配方，她善此道。” “瑶瑶过来就行，别让百里樽过来。”秦漓又一阵头疼，百里樽其人，在某些地方的审美跟司鸿卿有的一比，这俩凑一块，眼睛都要瞎。 “百里樽肯定会来，瑶瑶社恐，一个人根本不出门。” 秦漓无话可说，一想到未来一段时间眼睛要被这俩人荼毒，就觉得生无可恋。 “明天你过来，正好看看要怎么解决。” “我知道了。”秦漓有些无力，“你穿正常点。” “好。”司鸿卿很不服，转身问自己身边的人，“我的衣服不好看吗？” “好看。”旁边的人头也没抬，敷衍道。 泡了许久，秦漓才擦干净出去，牧裔却又不在，不知是去了哪儿。 秦漓皱了皱眉，开门就看见牧裔坐在客厅。 “你做什么？” “没什么。”牧裔迅速收敛起脸上的神色，换上一副笑脸，将秦漓扯到自己怀中，“阿漓怎么不问我昨日去干什么了，我见了一个故人，你也认识，你要不猜猜是谁。” “没兴趣。”秦漓拿出药膏，拉过牧裔地手，为他上药，“怎么回事？” “不小心捏碎了一个杯子。”牧裔笑道，“阿漓想知道是因为何事吗？” “说。” “我碰见慈冕。”牧裔只能自己说出来，“他来找我，让我帮他一个忙。” “你认识慈冕？”秦漓抬头看着他，有些吃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何……” “什么？” “没什么。”秦漓低下头去，继续为他处理伤口，“他找你帮什么忙？” “拖住你，不让你回幽冥道。”牧裔实话实说，“他说有人在陷害他，所以要查出真相。” “告诉我这些干嘛，难道你阻止得了我。” “我没想阻止，告诉你是怕到时候你误会我帮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承受不起一丁点地误会，有些东西还是说明白才好，“他还诬陷你，说你养了一个男宠，对他很是宠爱。” 秦漓皱了皱眉：“是又如何。” “阿漓是一方之主，怎么做都没错。”牧裔没想到她会承认，心中更是酸涩，受伤的手握住了秦漓地手，原来她真的没放下，或者说从来都没放下过。 “阿漓，以你现在的实力，若是我出手，是不是能强留下你。”牧裔不无认真地想到，若是他强行把阿漓留下，结果会是如何。 “你可以试试。”秦漓拍手打开牧裔地手，冷着脸继续为他上药。 “不试，就只是开个玩笑，阿漓莫要在意，等来日你回了幽冥道，我去找你便是，只希望阿漓不要喜新厌旧，毕竟，我才是正宫，对吗？” 牧裔说着，握着秦漓地手腕，将人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又说了一遍：“阿漓，我才是正宫，不管你喜欢谁，都不能厌弃我。” 秦漓皱着眉，嫌弃地推开牧裔回了屋，他怕是脑子有病。 牧裔看着自己受伤的手，伤口已经愈合，阿漓上药上得很仔细，其实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然也不会为他上药。 第二日秦漓上班的时候，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了何霄鸮跟楚崧。 “主人，你来了。”何霄鸮笑道。 “嗯。”秦漓看向楚崧。 楚崧忙摆出一个笑容，恭敬地行了一礼：“主上，多年未见，这些年在人间过得可好。” “嗯，事情查得如何了。”秦漓率先进了办公室。 身后，牧裔看着楚崧地背影，是挺像的。 “何霄鸮，他是谁？”牧裔嫉妒得想要杀人，但面上还摆着笑脸。 何霄鸮看见牧裔的笑容，又看了看门内，恍然大悟，他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下……下属。”何霄鸮忽然有些紧张，局长应该不知道，这种事主人肯定是不会说的。 “下属啊，他看阿漓的眼神可不像是一个下属。”牧裔也跟着进了办公室，想看看他们会聊些什么。 何霄鸮咽了咽口水，这里面他还是别进去了。 屋内，楚崧正打算关心两句，谁知又进来一人，只能把放在嘴边的思念又咽了回去。 “主上。” “说就是。” “好。”楚崧瞟了一眼牧裔，挑衅似地上前两步，意图营造出一个很亲密地氛围，可惜他刚近身，秦漓就皱起了眉，只好停住脚步。 “主上，冥河水一直是岑净冥君看管，前些时日，冥君告诉我，冥河水丢了，我便赶紧寻找，但一直没找到，不过在冥河水失窃地地方，我发现了这个。”楚崧递上去一角衣服碎片，“幽冥道中，只有慈冕冥君再用。” “前些时日，我怎么不知道。”秦漓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撑着脑袋，懒洋洋道。 “属下觉得只是一件小事，就没上报。”楚崧忙解释道。 “小事？”秦漓笑道，说出来的话却全是寒意，“我还以为幽冥道已经易主了呢，上一次上报，还是三十年前，怎么，我来一趟人间，你们就打算篡位不成。” “主上息怒。”楚崧忙跪倒在地，额头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是属下办事不利，还望主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七天，抓不到凶手，你就以死谢罪。”秦漓拿起碎布，看了看，确实是慈冕的衣服碎片，他只穿一种布料的衣服，很容易分辨。 第二十八章 熟人 “说说，岑净行事谨慎，不会出差错，这次是怎么回事？”秦漓觉得有些头疼，“有人在岑净眼皮子底下偷东西，不想活了吗？” “据我了解，冥河水失窃那日，慈冕冥君拿了两坛好酒，岑净冥君饮多了酒，这才误了事。” “嗯，寒冰狱做苦力三百年。”秦漓将破布扔在桌上。 “这……是否惩罚过重？”楚崧小心翼翼道。 “重吗？人间不知多少人被冥河水影响，若是造成恐慌，他万死难辞。” “属下知罪。” “继续说。”秦漓闭上眼，食指轻点着太阳穴，冥河水失窃，胆子倒真是大。 “那日据目击者说，看到慈冕冥君离开幽冥道，不知去做了什么，后来我们询问，慈冕冥君说是去见了一位熟人，至于盗窃冥河水的事，是一点不认，那之后，人间也开始出现丧尸，怕是有人以冥河水入药。” 楚崧说完，小心看了一眼秦漓，看她没什么表情，才继续道：“主上，此事牵扯人间，是我们幽冥道的过失，他们要怪罪起来，该怎么做？” “怪罪？”秦漓像是听到什么好笑地笑话，“我看谁敢，你只需要找偷窃冥河水的人，至于人间这边，不用多管，我自然有办法找到谁服用了冥河水。” “主上有办法检测？”楚崧眼里划过一抹惊讶。 “七日之后，我要是没看到凶手，你也不用再活着了，下去。” “是。”楚崧缓缓起身，走时还看了牧裔一眼。 秦漓看着桌上的碎布，陷入沉思。 冥河水并不是水，而是一种果实，树种在幽冥道边界，只有一棵，一百年结一次果，一次三颗，果实离树七日腐烂。 冥河水食之可短时间强化体魄，刀枪不入，却会对魂魄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百年前，神妖两届进攻幽冥道，秦漓一次食三颗，打退敌人，但魂魄受损，差点魂飞魄散，入人世一方面是为报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修补魂魄。 那些丧尸，之所以力大无穷，便是因为服用了冥河水，至于被控制，怕是傀儡。 若是将这种东西用在天兵身上，到时候再进攻幽冥道，谁还能挡得住。 “再想什么？”牧裔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秦漓身旁，手指轻轻按摩。 “他们可真是贼心不死，这么多年了，还想要帝窍心。”秦漓眼底划过一抹狠戾，杀了那么多人，竟还没有让他们警惕，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还是杀得慢了些。” “还剩几个。” “四个，有一个藏得太好，一直没找到人。”说起那人，秦漓就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当年就是他杀了小暖。 “运动会结束，我会除掉两个。” “嗯，小心些。”牧裔知道秦漓不会让他帮忙，他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让她再受伤。 “我要出去一趟。”秦漓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我送你过去。” 秦漓没有拒绝，两人出了门，一路就去了医院。 到了地方，其他人已经到了，看到秦漓身后的牧裔，都瞪大了眼。 “还真是。”开口的女人捅了捅司鸿卿，小声道，“秦漓就是为了他拒绝的秋星河。” “对。”司鸿卿凑到女人耳边，小声又说了些什么，就见女人看二人眼神都变了。 “秦漓这么野吗？” 秦漓没搭理二人，径直走向另一个穿着素雅的女人，看女人的眼神透着些温柔，声音都柔和了许多：“瑶瑶，怎么样？” 被称作瑶瑶的女人说道：“能解，傀儡也可一并解了。” “那就好，不过我找你帮忙也不是为了这个，他们只是试验品，我需要你帮我找到藏起来的制作成功的傀儡。” “嗯。” “秦漓，你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吗？我家瑶瑶这么帮你，你总得付出些什么。”站在瑶瑶旁边的男人，挥着扇子说道，“要不这样，我家瑶瑶这件衣服穿了许久，你给她挑几件衣服，我挑的衣服瑶瑶不喜欢。” 在人间荼毒之下，百里樽审美越来越走偏。 “百里樽，你就别用你的审美祸害瑶瑶了。”青阿簪嫌弃地撇了撇嘴，“你跟卿卿才是一路人，瑶瑶不适合，你要真想给瑶瑶买衣服，把钱给我，我去买。” “你审美就好了吗？”百里樽持疑惑态度，“秦漓，我替你干活，你给我家瑶瑶换几身衣服。” 百里樽现如今最大的事，就是给陌瑶买衣服，买好吃的，只是近些年人间发展太快，审美水平又是越来越古怪，百里樽又好热闹，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审美也被带偏了，买的衣服陌瑶一件也不穿。 后来遇到秦漓，发现这人一天一身衣服，眼光也不错，就让她给陌瑶买衣服。 秦漓点了点头。 “成交。” 青阿簪看这么容易就成交了，十分心动，凑了过去：“阿漓，你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也想换衣服。” “找你家殿下。”秦漓冷漠地合上手机。 “我家殿下看上的衣服我看不上，我跟他的审美就不在一个高度。”青阿簪抱住秦漓，“阿漓，看在我大老远跑来的份上，给我选两身，我不想穿得跟我家殿下似的，都不会走路了。” “你家殿下怎么没来。” “他忙着赚钱呢，对了，钱让我家殿下给你，他要问起来，就说是你非要给我的。”青阿簪叮嘱道，她也不想这样，可殿下给她买的衣服，实在太一言难尽了，她自己又被殿下毒害的没了正常审美，只能寄托于他人。 “知道了。”秦漓只能答应，这些人一买衣服就找她参考。 牧裔看着这一切，心中挺高兴的，阿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过得很好。 “我倒是没想到，那个人是你。”百里樽挥着扇子，走到牧裔跟前，“啧啧啧，我说你怎么好端端的颓废了，原来是动情了，还是对一个欢宗后裔。”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意思，秦漓一直不说的那个人，居然是你，不过我更好奇的事，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秦漓恨你这么多年。”百里樽八卦道，“跟我说说，你对人家做什么了，你不是说坚决不会动情吗？当年我追我家瑶瑶，你还冷嘲热讽。” 牧裔余光扫了他一眼：“你是想翻旧账吗？” “随意，我干的那些事我家瑶瑶知道的一清二楚，倒是你，秦漓应该不知道你是……”百里樽故意说道。 牧裔深吸一口气：“你想干什么？” 两人是故交，还是经常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彼此之间干的那些事对方全知道。 “八卦一下而已，我能做什么，我家瑶瑶也不会同意。”百里樽炫耀道。 …… 他以前天天跟他炫耀他有个心上人，如何如何好，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跟他炫耀。 第二十九章 八卦 几人聊完，时间也不早了，就一起去吃了饭，本来叫了苏裳，但苏裳听到牧裔在，便不来了。 因为司鸿卿用的是外放，所有人都能听见，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秦漓，面无表情地点了菜。 百里樽似笑非笑地看着牧裔，真是活该，当初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喜欢别人，现如今比他当初还惨。 “你们认识？”陌瑶问道。 “自然认识。” “不认识。” 两人同时开口，却是两种答案。 其他人也看过去，秦漓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 “是我认错了，我以前有个朋友，被人赶出家门，流落他乡，很是凄惨呢。”百里樽慢悠悠否认道，“丧家之犬呢，好在最后被人收养了，现如今……过得应该还行。” 牧裔差点咬碎后槽牙，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会认识他。 “怎么听着有点像狗。”青阿簪说道。 “这形容不错，我这朋友还口是心非，说的绝不动情，结果喜欢了一个人。” “嘴硬的下场，活该。” 「你若再不闭嘴，我就把你喝醉了调戏女鬼的事说出去。」牧裔传音威胁道。 “瑶瑶，吃这个，喜欢吗？要是喜欢，回去给你做。”百里樽不再说话，给陌瑶夹菜。 陌瑶看了一眼牧裔，她应该知道此人是谁。 另一边，苏裳正在跟人谈剧本，只是这次的剧本她并不满意，双方聊得是不欢而散，合作也没有谈成。 到门口时，正好碰到秦疆。 “苏小姐，好巧。”秦疆知道这是自己姐姐好朋友，看她脸色难看，关切道，“苏小姐没事。” “没事。”苏裳收敛了神色。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请苏小姐吃个午饭，我看苏小姐是来谈剧本的。” “可以。”苏裳气得一肚子火，本来饭吃不下去，可又转念一想，或许可以从秦疆身上下手，便答应了。 两人去了附近的餐馆，秦疆点了菜。 “对了，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再跟人同居。”苏裳试探问道，“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伤害过秦漓。” “苏小姐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拆散他们。” “是。”苏裳也不隐瞒，“她不听我的。” “他做过什么？” “我不能说，这些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秦漓不喜欢。”苏裳摇了摇头，“但是牧裔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抱歉，苏小姐，我只看到现在姐姐很喜欢牧裔，至于以前发生过什么，那是我姐的事，她既然原谅了，我也不说什么，但你放心，以后若是他欺负我姐，我不会放过他。”秦疆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他坚定地站在秦漓身边，不论任何时候。 “我知道，我就是有点担心她，你姐总是喜欢把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我很担心她。”苏裳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可她真的接受不了，“她本来值得更好的人，她值得天底下最好的人。” 在苏裳心里，秦漓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配不上她，若是非要选，定然也要是最好的，但可惜，她选了个最差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但你这么做，其实也是给姐姐压力，你对姐姐很重要，她肯定也希望你能祝福她，她过得太累了，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秦疆劝道，他不希望任何人给秦漓压力，“她现在过得很好，这不就可以了。” “或许，秦漓总是无所不能。”苏裳看着窗外，恍惚间想起过去，从小到大，秦漓一直护着她，小小年纪已经承担起了一切，那个时候她挺任性的，也把秦漓想的太厉害，每次秦漓总是什么都不说，默默满足她的愿望，可她从未替她考虑过。 “你这个剧本上的人，是姐姐吗？”秦疆忽然问道。 “是。” “那麻烦你改一下剧本，离水跟她的师兄并不相配，她的师兄很完美，他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但不会是情人，离水得有个休息的地方，她不能一直无所不能。” 苏裳震惊地看着秦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似乎明白秦漓为什么还要跟牧裔在一起，也知道师兄为什么不再追求秦漓，因为师兄给不了秦漓想要的，他做不到牧裔那样不留底线地给她依靠。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牧裔才能纵容着秦漓。 “我会好好考虑一下。”苏裳看着自己的剧本，她终于找到了剧本的问题所在。 “秦总，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跟你一样，不论秦漓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当然，我也不允许有人欺负她。”苏裳笑道，想明白了一切，所有事情都变得简单了，她跟秦漓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秦漓支持她的每个决定，为她的每个决定兜底，她也应该支持她，不论她做什么，身后都会有她在。 “以后我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年幼的秦漓在苏裳父母的坟前，郑重说道，此后她一直在履行这个誓言。 “苏小姐能想明白最好，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得赶紧回去修改剧本，我要向秦漓证明，我不是什么三流编剧，我比她厉害多了。”苏裳背起包，笑着上了车。 身后，秦疆笑了笑，给秦漓发了消息，索要奖赏，不过秦漓没有回。 “秦总，你一个人在这儿吃饭？”从门口路过的路鸢打招呼道，对于这个人类，路鸢很有兴趣，毕竟长得帅。 “不是，跟朋友一起。”秦疆微笑道，心里却在思索着她的家庭，路南，是他姐的仇人。 “那真是不巧，我来的太晚了，要是早的话，还能跟秦总一起吃个饭。”路鸢一脸可惜，“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上次的事还没跟秦总道歉呢。” “道歉就不必了，不过再待下去，怕是又要被拍下来了，路小姐，我就先走了。” “好，那就下次再见。”路鸢挥了挥手，看着秦疆地背影，“长得是我的菜。” “小姐，长老说了，还是小心为妙，最近盯着你的人很多。” “我知道，幽冥道的，他只是个人类，怕什么。”路鸢收回自己的视线，“吃饭，我饿了。” “是。”保镖掏出趁路鸢点菜的时候，掏出手机讲这个消息上报。 秦疆的资料很快就放在了路南桌上，路南看着照片上的人，瞪大了眼。 这个人，长得可太像了。 秦疆，秦疆。 路南拨通了一个电话：“秦疆是小妖皇？” “是，我劝你不要动他，你要是想死的话，就当我没说。”对面的人提醒道。 “他一天不死，我一天就不可能当上妖皇，秦疆必须死。”路南咬牙切齿道。 “那你最好祈祷，道主不知道是你干的。”那人说着，就挂断了手机，“蠢货，也不知道动动脑子。” 路南盯着秦疆地照片，脸上全是狰狞地笑容：“小妖皇，你躲了这么多年，不还是落在了我手里，你父亲死在了我手里，你也一样，你们永远都斗不过我，妖皇的位子，只会是我的，不过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将你厚葬。” 第三十章 吵架 吃完饭回去，秦漓明显感觉到牧裔心情不怎么好，猜想应该是她们几个聊天，聊到了师兄的关系。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牧裔封住了唇，牙齿在唇上撕咬，带着些怒火。 秦漓皱了皱眉，想要将人推开，却不想咬得更重，一直到见了血才松开。 “你干什么。”秦漓推开牧裔，舔了舔受伤地唇瓣。 牧裔看着她唇上渗出来地血珠，低头又吻了上去，含着唇瓣轻轻舔舐，一直将血舔干净，又吻上颈侧，秦漓不得不仰起头。 牧裔的吻沿着脖颈落到耳旁，抵在秦漓肩上。 “对不起。”湿热地呼吸洒在秦漓脖子上，秦漓想要躲，却被牧裔搂着腰控制在怀中，“阿漓，我不想让你不高兴，可我忍不住，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毁了你，他们都想从我身边抢走你。” 阿漓明明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来找他，可他却总感觉不到阿漓的喜欢，她好像随时都要离开，这个世上，阿漓最不在乎的就是他了。 “阿漓，别离开我，就当是我求你，好吗？”牧裔几乎是乞求，他找不到留下阿漓的理由，从始至终，阿漓都不愿意为他驻足。 “我事情还没有办完，不会走。”秦漓其实很不解，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患得患失，明明以前不是这样，就像当初她离开，他不也没找吗？现在又在怕什么。 “等事情办完呢，你就要回去吗？”牧裔并不满意秦漓的回答，“你迟早还是要离开？” “我还有家人。”秦漓推开牧裔。 “那我呢，你会为了我留下来吗？”牧裔抱有幻想，哪怕她在幽冥道养着一个她师兄的替身，也还是最喜欢他，不然何必了再跟他有牵连。 “牧裔，你为什么不入深渊呢。”秦漓注视着牧裔地眼睛，问道，“这个尘世，你还在眷恋什么。” “阿漓觉得我在眷恋什么。” “我还以为，你早就入深渊了。”秦漓自嘲地笑了笑，若是真的有眷恋，为何不找呢，幽冥道数千年，他怎能不知，可却一直没来。 她以为，他早就入了深渊。 “原来阿漓是这么想我的，在阿漓心里，我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神，永远也比不上你的师兄，对吗？也对，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这么不堪。”牧裔苦笑道，心脏疼地厉害，这么多年了，原来一切都没变，觉得阿漓依赖他，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地自作多情，“也是，阿漓说过的，我只是一个自私冷漠的神，为了疗伤，会故意引诱……” 剩下的话，牧裔没再说，也不敢再说，阿漓与他的心结，皆在于此，他不能提，若是提了，怕是真的就没可能了。 “阿漓，那你呢，你既然摆脱了我，为何不去找你的师兄再续前缘，偏偏还要来找我。”一字一句牵扯地嗓子都在疼，他本不该问，还终归是没忍住，他想知道，阿漓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找他的，他想知道，他身上可利用的价值，还剩多少。 秦漓抿着唇，冷着一张脸看着牧裔，看了半天，冷漠道：“因为我要报仇，需要一个烟雾弹隐藏我的身份，世人皆不知你的身份，连我也不清楚你究竟是谁，所以你是谁都可以，这个答案，满意吗？” 说完便回了屋，将门摔得作响。 牧裔盯着门半响，忽然就笑了，阿漓原来也有心情糊弄他。 秦漓气得着实不轻，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说不出理由还是再气牧裔明知故问，以至于第二天上班时，都是冷着一张脸，搞得众人不敢接近。 “老大怎么呢？”办公室里，众人小声八卦道。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被人甩了。”霍蛟鼻子上绑着纱布，上次跟宋柒蓝打了一架，鼻子到现在还肿着，那条破蛇真够毒的。 “你才被人甩了。”何霄鸮瞪了他一眼，“你在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是，秦漓这么好看，才不会被人甩。”花蜜芽吃着胡萝卜，附和道，“不过她为什么生气？是不是局长惹她生气了，局长怎么这样，一点都不知道心疼秦漓。” 吴桐喝着热茶，最近天气凉了，早早地就穿好衣服，看着办公室众人还穿着短袖，看着就觉得冷：“老大让我们查的案子，都查了吗？” “查了，他们应该是被控制了，是傀儡。”于小鱼说道，“我翻了一下古籍，二星浮云山的祖师爷，善长傀儡，但已隐居多年，三星傀儡城，但门人只剩下寥寥几人，其余的傀儡一脉早已断了传承，我问了我家祖师爷，他也说有可能是巫蛊，但巫蛊一脉实在神秘，根本不知道还有没有人。” “若真是巫蛊，也不是我们部门的事，我们只管妖，得交到三界。”王大花说道，“霄鸮，你去跟老大说一声。” “不用了，主人都知道。”何霄鸮趴在桌上正在补觉。 “那就行，还有一件事，有个老鼠妖举报，说是二区有个地方被人恶意设了结界，好像还听到什么练兵的声音，怀疑有大妖怪屯兵，你们谁去看看。”王大花调出老鼠妖提供的线索。 “我去。”霍蛟举手道，“这年头还有妖屯兵？是不是听错了。” “十有八九是听错了，我也去。”吴桐放下自己的保温杯，“若真是屯兵，那可是大罪。” “我也要去。”花蜜芽蹦到霍蛟肩上，紧紧抓住霍蛟衣服。 三人便去二区调查。 楼上，秦漓撑着脑袋，一晚上没睡，头疼地厉害。 眼前的虚拟屏幕上，正显示着路南的资料。 当年路南与一星的神族密谋，神妖两界狼狈为奸，进攻幽冥道，致使幽冥道死伤无数。 这个人必须得死，但要怎么死，是她说了算。 手机上，路鸢最近的新闻很多，她最近很倒霉，走红毯忽然摔倒，演戏差点被掉下来的木头砸死，坐车差点被撞死，甚至是吃饭，都充满着危险。 所有人都说她是被诅咒了，甚至还说让她找人看看。 当然，路鸢作为妖，自然是不信的，她只觉得自己是被针对了，有人再警告她。 路鸢十分生气，娇惯着长大的，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挑衅，当即从父亲那儿找了几个高手，势要抓住这些个挑衅的东西。 秦漓很满意，她让人留下了幽冥道的印记，路南现在一定很害怕，毕竟他就一个女儿，她就是让他怕，不折磨他一番，真的是难消心头之恨。 第三十一章 布局 路南这会儿真的已经快疯了，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甚至把女儿关在家里，可即便如此，幽冥道的印记还是无处不在，脑袋上时时刻刻悬着一把刀，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爸，我要出去。”被关了好几天，路鸢已经受不了了，“你看网上怎么说我的，我要出去。” “乖，等事情解决了，爸爸就让你出去。”对于这唯一的女儿，路南很是宝贝，一点也不敢让他冒险，便只能找另外一个人。 “幽冥道什么意思，他们干嘛盯着我女儿。”路南质问道，“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是道主的意思，我能怎么办。”对面轻笑道，“怎么，怕了？” “他想杀我女儿。”路南咬牙切齿道，“你告诉我，幽冥道主到底在哪儿？” “都说了我身上有禁制，说不了，你不会自己查吗？” “他在动物园是不是，是不是牧裔，是不是？” 路南当然查过，查来查去只把目光锁在了动物园，锁在了这个新来的局长身上，他是空降的，连他也不清楚他的底细，甚至是他的过往，一个字也查不到，就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人。 “是不是他？” 对面没说话，路南就当他是默认了，挂了电话就开始思索要怎么杀了他。 “蠢货。”男人嘲笑道，不过倒是省了他的功夫了。 路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幽冥道主实力太可怕，当年那么多人联手，都未曾杀了他，如今只有他一个人，他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杀了他。 思前想后，路南想到了一个人。 秦漓，小妖皇的姐姐，修行界的天才，与幽冥道主关系匪浅，若是她，或许能替他除掉幽冥道主。 “鸢鸢，我听保镖说，你是不是喜欢你老板。”路南问道。 路鸢脸一红，捂着脸说道：“爸你干嘛问这个。” “秦家也是大家族，正好我有一笔生意跟他谈，你看你能不能引荐一下，一起吃个饭，谈个生意。”路南已经有了主意，只要绑了秦疆，就不怕秦漓不听话。 “你怎么不自己打电话，我打过去人家也不能答应啊。”路鸢疑惑道。 “好好好，爸爸让人去问。”陆南当即叫人去约秦疆，看他有没有时间。 秦疆接到电话时，很是困惑，这个路南是要做什么，该不会是鸿门宴，应该不是，或许是因为路鸢，毕竟人宝贝女儿是他旗下的艺人，肯定要关照一番。 秦疆想了想，答应了邀请。 另一边，牧裔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找了熟人发牢骚。 只是对面一直在品茶，根本不搭理他。 “你现在到真是清闲，你还记得你是天道吗？” “你也还记得你与我一同诞生吗？” 上古时期，众神之战，将洪荒大世界打碎，变成现在的十四个小世界，十四个小世界处于同一时空，彼此之间由幽冥道连接。 天道掌十四个小世界规则秩序，幽冥道掌十四个小世界的生死轮回。 尽万年来，天道为了恢复洪荒大世界，穿梭于各个小世界，可谓是劳心劳力，而另一位，在幽冥道做起了撒手掌柜，不管任何事，当时他们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叫浮尘的人手里，他收了天道为徒弟，还打伤了他。 许多年后，两人坐在一起，说起那个人，沉默半晌，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阿漓跟她认识。” “夺帝窍心的时候认识的。”天道淡淡道，“帝窍心在幽冥道中，才能化成养分，滋养小世界。” “十四个小世界时间倒退，发生了什么？” “守界神的手笔。” “若按原先的历史，会如何？”牧裔其实想问他跟秦漓，话到嘴边又换了个方式。 “不知。” “你也不知。” “你都不知，我自然也是不知，你是觉得我比你厉害吗？”天道很是无语。 牧裔自知问错了话，便没有再问，换了话题：“夺帝窍心时，发生了何事。” “你问秦漓就直接问呗，拐弯抹角干嘛。”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端着一盘葡萄，“秦漓每天的生活就是买衣服，睡觉，化妆，以及装逼，对了，大家还都撮合她跟秋星河在一起，不过秦漓一直没同意，甚至在最后关键时刻，抢走了帝窍心。” 凌桑归将葡萄放在解珩跟前，然后坐下：“我们都猜秦漓到底是因为谁不答应她师兄，没想到竟然是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冷战那么多年。” “不关你事。”牧裔没好气道。 “哦，又吵架了。”凌桑归肯定道，“唉，你能不能脸皮厚一点，一吵架就离家出走，就搞冷战，这么多年你但凡脸皮厚一点，不要脸一点，也不至于蹉跎这么多年。” “我可比不上你。”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你但凡有我一半脸皮厚，也不至于等这么多年。”女人自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牧裔满头黑线，她是真的不要脸。 跟两人又聊了几句，牧裔便回家了，这段关系不能再闹僵了，阿漓很不念旧情的。 只是到了家，人却不在。 此时此刻，秦漓正在餐厅里吃饭，对面便是楚崧，正在向她报告调查结果。 “主上，我们在慈冕殿中搜出了这个，能证明他便是偷窃冥河水的人。”楚崧将一个小瓶子递过去。 秦漓打开闻了一下，确实是冥河水：“既如此，那便抓人。” “是，只是主上，您不回去主持大局吗？他是冥君，势力雄厚，我资历尚浅，怕是……”楚崧有些担忧，自己毕竟不是对手。 “告诉他们，不服的可以来找我，幽冥道绝不允许有内奸。”秦漓慢条斯理地吃着菜，“你执我口谕，反抗者一律关起来，等我有时间，自会一一审理，我倒想知道，百年前他们究竟为何背叛幽冥道。” “属下知道，主上，您自己也万事小心。”楚崧嘴角挂着温柔地笑容，叫人如沐春风，只可惜秦漓依旧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幽冥道但凡涉嫌背叛的，全抓起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们当初既然敢做，就别怪我赶尽杀绝。” “是，属下知道。”楚崧看了看时间，“主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回幽冥道，一切事宜全交由你，告诉他们，若是检举，可免于一死。” “是。” 秦漓转身离开，眼底杀意涌现，局已经布下，可千万别叫她失望。 第三十二章 误会 秦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又被人绑架了，这次不比上次，这次是五花大绑，绑的结结实实。 昨晚怎么回事，他好像来赴约，一杯酒下去，就不省人事了。 透过窗户，好像是一片树林，这会儿天冷了，树叶都掉光了，光秃秃地，着实凄凉。 “小妖皇，感觉怎么样？”门忽然打开，路南背着手走进来，“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咱俩认识？”秦疆试着挣扎了一下，绳子直接勒进肉里，疼得忙不敢再动，“能问一下吗？为什么你们都叫我小妖皇，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小妖皇，若是不想死，可别乱动。”路南笑道。 “你应当是认错人了，我是人，你不是人。”秦疆叹了口气，装糊涂道，“绑架犯法，你要不先把我放了，有话好好说，我家挺有钱的，你看你要多少。” “放心，自然会放了你，不过现在嘛，还得请你帮个忙。”路南当着秦疆地面，拨通了秦漓地电话。 “我是不是应该哭两声，这样我姐才能来救我。”秦疆问道。 秦漓大清早被吵醒，就看到屏幕上秦疆被绑在椅子上，正在哭泣。 “姐啊，救救我啊，我被绑架了。”秦疆喊道，喊得十分不走心，“不行啊路老板，我哭不出来，要不你揍我两拳，挂点彩，这样我姐才能心软。” 秦漓皱了皱眉，正要挂断，就听见一个声音：“秦漓，我记得我们见过。” “路南。”秦漓皱了皱眉，真是找死，“你想做什么？” “请你帮个忙而已。”路南挥了挥手，有人上前松开秦疆，“实在是不好意思，怕你不帮忙，只能出此下策。” “什么忙？”秦漓眼底全是杀意，她还没找他，他倒是自己找上来了，还想多留两天，现在看来，只能提前解决他了。 “请你杀个人。”路南笑道，“秦小姐乃是修行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对你来说应当很容易。” “谁。” “幽冥道主，牧裔。” 秦漓抿着唇，心里却骂了句脏话，恨不得马上结果了路南：“放了秦疆，否则我就杀了你。” “等你杀了牧裔，我自然会放人。”路南朝身边人看了一眼，就有人掰开秦疆的嘴，塞进去一颗药丸。 那颗药丸秦漓认识，跟楚崧给她的一模一样。 “路南，你最好祈祷，你不会落在我手里。”秦漓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经动了杀念。 “秦小姐最好快些，毕竟他只有三天时间，对了，若是你杀了牧裔，就来北缇山找我，我自然放了你弟弟。”路南说着，挂断了电话。 秦漓坐在床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北缇山，你既然选好了墓地，那我自然要送你一程。 秦漓当即打了牧裔地电话，让他陪自己去个地方。 牧裔自然十万个愿意，两人便一起去了北缇山。 秦漓速度之快，让路南不禁怀疑她是在耍诈，但想想秦疆在自己手里，她定然不敢，便叫下属压着秦疆一起出现。 “姐，你还真来了。” “闭嘴。”秦漓心情很是不好。 路南看着牧裔，有些紧张，脑海里全是当年幽冥道主提着剑杀他们的场景，咽了咽口水，大声道：“秦漓，你还不杀了他。” “放了秦疆，不然我不会动手。” “你若是不动手，我现在就杀了你弟弟。”路南说着，就把刀架在了秦疆脖子上。 牧裔看着秦漓，疑惑道：“阿漓，这是什么情况？” 秦漓一直盯着秦疆，并没有看牧裔。 牧裔只好看向路南，希望能有一个解释。 “幽冥道主，你的女人为了她弟弟，要杀你，不如我们合作如何。”路南又将视线转到牧裔身上，“你有帝窍心，我有妖族，你我二人若是合作，便可一统这世界。” “幽冥道主，帝窍心。”牧裔念着这几个词，看向秦漓，似笑非笑道，“阿漓，原来你不是糊弄我啊，也对，你对我，从来都是实话实话，根本不屑对我撒谎。” “道主，怎么样？”路南又问道。 “不怎么样。”牧裔抬手就要攻击路南，被秦漓挡住，“阿漓拦我作甚，你不是想杀他吗？我替你杀了他，如何。” “秦疆在他手里。”她不能让他再死一次，当年就是这样，秦疆为了她不被威胁，自杀死在了她面前。 “看来任何人都比我重要啊。”牧裔苦笑道，“阿漓，你今日是要杀我，对吗？” 秦漓抿着唇，半晌才点了点头：“是。” 话音刚落，手里地剑就刺进了牧裔胸口，牧裔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漓，怎么也没想到她真的如此狠心，明明他们认识那么久，却还是为了别人不要他。 “阿漓，你何时才能向着我一次啊。”牧裔握住秦漓地手，眼中满是苦涩，“为何你随时都能放弃我。” 秦漓没说话，沉默地抱住牧裔，将他放倒在地，而后又看向路南：“人死了，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路南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漓，没想到他她会这么狠心，说杀就杀，上前查看了一番，确实是死了。 “死了，真死了，哈哈哈哈哈。”路南仰天大笑，“幽冥道主，你也不过如此，就凭你还想杀我，你真是痴心妄想，哈哈哈哈哈哈，这世上再没人能威胁我了。” 说着忽然面露凶色，手里的剑就刺穿了秦疆脖子，血喷涌而出，秦疆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变成了一个木头傀儡。 “秦漓，你觉得我会把小妖皇交给你吗？愚不可及，现如今小妖皇可就在我手里，牧裔的命我要，小妖皇的命，我也要。”敌人死了，路南得意得很，“秦漓，你若不想你弟弟有事，就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就杀了他。” 路南早早就计划好了，他不仅要杀了牧裔，还要将秦漓收为己用。 “是啊，真蠢。”秦漓嗤笑了一声，剑尖指着路南脖子，问道，“路南，你觉不觉得这把剑，很眼熟呢。” “眼熟？”路南仔细一敲，是眼熟，这是幽冥道主的剑，抬头大惊失色地看着秦漓，“你……你才是，幽冥道主。” “是啊，我才是。”秦漓整了整衣袖，上前一步，“我本不想现在杀你，可惜啊，你非要作死，我不得不杀你。” “你……你敢，你弟弟在我手里。” “可我已经派人去救了，现如今，人怕是已经就回来了。”正说着，手机就响了起来，对面，路鸢被绑在椅子上，旁边站着孟熊跟虎丘二人。 “路南，你可还认识我，当年若不是你算计，妖皇陛下怎么可能死，小妖皇怎么可能逃入幽冥道。” “你们干什么，放过我女儿，她是无辜的。”路南眼里划过一抹慌张。 “是啊，她是无辜的。”秦漓擦着手上的血迹，刺牧裔地时候沾上的，“我不杀她，只是让她看着你死。” 当年就是这样，路南当时笑得嚣张：“道主，你若是认输，我便放过他，不然你只能看着他死了。” 然后她的弟弟，就死在了她眼前。 第三十三章 失踪 路鸢哭着看向秦疆：“秦总，我求求你，放了我爸爸，别杀他。” “不杀，小丫头，你父亲杀了妖皇，还逼死了小妖皇。”孟熊抱着臂，讽刺道，“他是你父亲，那小妖皇小小年纪没了父亲，被追杀至幽冥道，谁还他一个父亲。” “不是，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父亲不会的，他不会的。”路鸢否认道，“秦总，我求求你，你还活着呢，你放过我爸爸好不好，我求求你。” “不信吗？”秦疆只觉得可笑，“我亲眼看着我父亲死在我跟前，要杀我的时候，是一个小妖替我挡了一刀，我拼死逃出来，你父亲派人一路追杀，我逃至幽冥道时，只剩下半口气，若不是我姐姐救了我，我早就死了，可他还不罢休，勾结神族进攻幽冥道，幽冥道死伤无数，这些都是你父亲做的，你说他无辜，那我父亲呢，幽冥道惨死的那些人呢，他们又何其无辜。” “不可能，不可能。”路鸢哭着喊道，怎么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这样的人。 “真感动啊。”秦漓笑道，“路南，你看你女儿，还在维护你呢，那你呢，你要不要自杀，还是说我当着你的面，杀了你女儿。” “你饶我一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路南故作镇定道，这是他唯一的筹码。 “当年你们之所以能突破幽冥道层层守卫，是因为有内奸。”秦漓替他说道，“是这个吗？” “你知道？” “自然。” “那你知道内奸是谁吗？”路南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他还没死，那就说明她不知道。 “自然知道，只是我暂时不想杀他而已，折磨内奸，就是要让他以为自己掌控了全世界，得到了所有，再告诉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这样，才能让他明白，背叛的下场。”秦漓觉得有些可笑，既然知道一死，为何还要垂死挣扎，简直是浪费时间，“还不自杀吗？还是说，你是想让我动手。” “好，我自杀，你放过我女儿。”路南拿起刀架在脖子，下一秒忽然发力刺向秦漓，打算殊死一搏，可惜剑刚举起来，就觉得胸前一热，低头发现，胸口已经被血浸染。 死去的那一瞬间，路南眼里全是不甘。 对面，路鸢大喊一声，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秦漓收了剑，走到牧裔跟前，低头看着他，那一剑刺得并不深，至于为什么不醒，是她催眠了他。 这件事她没跟他商量，一意孤行地选择这么做，明知道他什么都会为她做，但还是没告诉他。 或许是路南猜测他就是幽冥道主时，便就解释不清了，索性也就不解释，反正她也确实利用了这一点。 为了报仇，她利用了他。 将牧裔送到了医院，秦漓让宋柒蓝来照顾，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娘亲，你不来留下来吗？”宋柒蓝直觉她若是走了，父亲醒来一定会不高兴。 “不用，我还有事。”待在这儿也没什么好说的，“吴桐他们失踪了，我还得去看一看。” “可是父亲还没醒。”宋柒蓝不乐意道，觉得秦漓太狠心，可是她没资格说，娘亲只对父亲狠心，对她很好很好，“娘亲，你喜欢父亲吗？为何我都感觉不到你对他的喜欢。” 秦漓转身离开，并没有回答。 宋柒蓝看着秦漓地背影，又看了看病房里的人，父亲要是知道，一定很难过。 医院门口，秦疆三人正在车上等着秦漓。 “姐，路鸢怎么办。” “不怎么办，她若是想报仇，就让她来。”秦漓撑着脑袋，头疼地厉害。 “你这也太狠了，毕竟是个小丫头。”虎丘有些不认同秦漓的做法，“祸不及子女。” “你一只虎妖，倒是挺有善心。”秦漓讽刺道，“他可是为了让我交出小妖皇，绑了我幽冥道的男女老少，在我眼前一个个杀死他们，对了，最小的才七岁，刚在人间死了，正等着投胎呢，就魂飞魄散了。” 虎丘顿时有些脸红，闭了嘴没再说话。 “事情办完了，你们回去，我会给你们减刑。”秦漓揉了揉太阳穴，吴桐他们失踪一天一夜了，幽冥道的人再查，还是没什么消息，“孟熊，劳烦你把秦疆送回去，然后再自己回去。” “你倒是放心，不怕我俩越狱。” “你可以试试。”秦漓说罢，消失在车内。 “她还是如此自信。”孟熊摇了摇头，“走，继续回去坐牢。” 另一边，吴桐三人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开着车潇潇洒洒就过来了，到了地方，就看见一只鼠妖。 鼠妖看见三人，麻溜跑过来：“几位，你们怎么才来啊。” “你说的结界在哪儿呢？”霍蛟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气息，心想是不是鼠妖看错了。 秦漓一路追着三人踪迹，到达郊外，果然在外围发现了结界。 “就在前面，我家就在这附近，大晚上就听见声音，扰民就算了，还吓人。”鼠妖带着三人往里面走，边走边吐槽，“你们可得把人抓了，大晚上的练什么兵，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孤魂野鬼跳舞呢，后来才发现不对，绝对是有人练兵。” 看鼠妖这么笃定，吴桐跟霍蛟对视一眼，神色也都正经起来，这若真是练兵，可就是大案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多月了。”鼠妖回想了一下，说道，“这周围也没什么人，就我们这些小妖，忽然冒出来这么多声音，肯定不对劲，到了，我打洞的时候发现的，这周围气息不对，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很熟悉，绝对不对劲。” 花蜜芽从霍蛟身上爬下来，仔细嗅了嗅：“好像是不对。” “那看来是真怪了。”吴桐摸着下巴，“这样，晚上我们看看，看是什么情况。” 霍蛟没有反对，三人先在附近看了看，看有什么奇怪地地方，等晚上再看看鼠妖口中的声音，究竟是什么。 “我们要不要告诉秦漓。” “说一声，要是我们有个事，还有秦漓来就我们。”吴桐想了想，把定位发给秦漓，如果他们没消息，就让她过来。 霍蛟哼了几声，也没反对，毕竟动物园里，没有人能打得过秦漓，她真的太变态了。 第三十四章 蛊虫 一直到晚上，月上柳梢头，远处隐隐约约好似有什么声音传来。 “就是这个声音，是不是练兵。”鼠妖激动道。 吴桐小心翼翼驱使着根系去探查，白天他跟这附近的植物打听过，说是几个月前这里忽然来了好多人，又是盖房又是砍树，甚至还屏蔽了他们植物的感知，还设了结界，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身上有仙气，是神仙。 根系延伸到一定距离时，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住了，寸步不前，吴桐试了好几次，都是无济于事，只能先收回来。 不过他听清了，好像真的是在练兵，但是除了仙气，他好像还感觉到了鬼气，具体是什么情况，怕还是要进去调查。 “蜜芽，你在这里等着，我跟霍蛟进去看看，如果没出来，你就叫老大来就我们。”吴桐说道。 “嗯。”花蜜芽麻溜爬上一棵树，“你们小心。” 两人利用吴桐的根系，闯入结界之中。 外面，花蜜芽紧张地看着里面，等候着二人出来。 谁知道等了一晚上，人还没有来，就只能给秦漓打电话，让她来救人。 秦漓解决完路南，就立马赶了过来，花蜜芽看到秦漓，就像是看见了救星，扑倒秦漓怀里。 “秦漓，救命，他们要死了。” “放心，死不了。”秦漓将花蜜芽揣兜里，破开了结界，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一路进去，跟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里面草木枯黄，树叶斑驳，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有些还是新鲜的。 “秦漓，他们不会死了。”花蜜芽被眼前场景吓到，眼泪都出来了。 “不会。”秦漓安慰道，继续向里走，就看到一栋三层的楼房。 推门进去，应该是宿舍，每间屋子布局都一样，六人间，一层二十多个房间。 一直到三楼都是如此。 上了三楼，结构跟下面明显不一样，房间数量减少了许多。 随便退开一间门进去，秦漓愣了半天，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退了出来，关上房门。 这间屋子里，是密密麻麻地虫子，有大有小，整间屋子里全是，看到门打开，全爬了过来。 “怎么呢。” “没什么。”秦漓恶心地想吐，但又忍住了，冷着脸又推开另一间门，进门之前，还特地放神识查看了一下，确定不是虫子才推开。 这间房子是一个办公室，资料扔了一地，看来是撤地太匆忙，来不及收拾。 应该是知道路南死了，慌忙撤离。 消息倒是挺快，路南刚死，这边就撤了。 捡起一页纸，上面写的是研究进展，是关于隔壁房间虫子的，怎么能保证在控制对方的前提下，让对方能够灵活应变，成为一个完美的傀儡。 秦漓有些无语，还不如造机甲，人类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这些神却还在故步自封，傀儡，真是落后，有这时间还不如绑架两个科学家造机甲，这样还能有点用，用人做傀儡，直接给你轰了。 扔了纸，秦漓又捡起一张，写的冥河水。 看来这里是一间实验室，研究怎么控制天兵，怎么用冥河水制造出完美的兴奋剂。 秦漓只觉得无语，这么落后的方式，倒真是想得出来，神族没落不是没有原因的，高高在上，不思进取，活该被抛弃。 秦漓嫌弃地扔了纸，就这些东西，不用她出手，人类的武器就能把他们灭了。 都这个时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狂妄的神。 “秦漓，他们不在吗？” “应该是被抓走了，放心，还没死。” 作为幽冥道主，掌万物生死，自然知道对方有没有死。 “哦。”花蜜芽很相信秦漓，闻言乖乖待在兜里。 离开宿舍，秦漓想了想，放了把火直接烧了，那一屋子虫子，实在是太恶心了。 “你说他们逃走了，接下来会干什么。”秦漓问道。 花蜜芽认真想了想：“躲起来。” “会躲哪儿呢。” “不知道。” “居然找不到，那就让他们自己出来。” “他们会出来吗？” “会。”路南死了，幽冥道主重伤，消息已经传出去了，那些想要帝窍心的人，一定会等不及出手。 回到动物园，天已经很晚了，秦漓打了个哈欠，靠着椅子打盹，一天没吃东西，可她却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牧裔怎么样了。 牧裔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就看到宋柒蓝趴在自己床边，而秦漓却看不见踪迹，心里满是失望。 “你醒了。”宋柒蓝揉了揉眼睛，“感觉这么样？” “阿漓呢。” “吴桐跟霍蛟还有那个会飞的老鼠，调查案子的时候失踪了，娘亲去找了。”宋柒蓝怕他不信，又解释道，“真的，没骗你。” “我知道了。”牧裔捂着伤口，靠在床头，打算多住几天，顺道卖个惨，“你先回去，顺道给阿漓说一声。” “说什么你还要住下去，你不没事吗？”宋柒蓝不解道。 “我觉得我有事。”牧裔说着，还咳嗽了两声，“阿漓那一剑刺得深，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记得跟她说，我吐血了，应该是伤及肺腑，没有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院。” 宋柒蓝皱了皱眉，没看出来他还有会卖惨，有这本事早干嘛去了，他要早点卖惨装绿茶，娘亲哪还会走：“那你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 “哦，那我先走了。”宋柒蓝也不多留，反正也没什么事，她相信娘亲。 回到动物园，宋柒蓝就先去找了秦漓。 “娘亲。” “他怎么样？”秦漓揉了揉眉心。 “没……伤的有点重，还吐血了，医生不让出院。”宋柒蓝本想说没事，话到嘴边又转了一下。 “那让他住着就是。”秦漓倒是不担心，她对自己有自信，估计是故意装病。 “娘亲，你不去看看吗？” “吴桐他们还没找到。”秦漓摸了摸睡得昏天黑地的花蜜芽，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宋柒蓝不知道二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当年娘亲忽然就走了，怎么都找不到，她求父亲去找，但父亲一直没动。 “娘亲，你会一直跟父亲在一起，他们都说你不喜欢父亲，喜欢那个秋星河。”宋柒蓝其实有些担心，就好像小孩子不想父母分开，总觉得自己会变成孤儿，“他们一定是胡说八道，娘亲肯定喜欢父亲的。” 宋柒蓝自我催眠道。 秦漓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三十五章 打架 第二日，楚崧又来动物园了，来报告事情进展，当然，还有另外一件事。 “主上，慈冕一行人已经全部关押，就等着您处置。”楚崧嘴角挂着温柔地笑，是秦漓的规定。 第一次见到这位道主时，她看了他半天，然后留下了他，许诺给他权势地位，让他近身侍候，但只有一个要求，见她时必须笑着。 楚崧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直到她来了凡尘，跟那个叫牧裔的在一起，他才知道原因。 “以后见我不用笑了。”秦漓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伤得不轻，“慈冕被关，幽冥道定然是议论纷纷，告诉他们，我不管他们有何心思，最好给我收起来，幽冥道但凡出一点岔子，别怪我不留情面，让余下冥君协同你管理幽冥道，审理慈冕的事交给奉羁，三界运动会结束后，我会回去一趟，若是还得不到我想要的，就让她跟岑净一块去寒冰狱受罚。” “这个，奉羁冥君知道我关了慈冕冥君，大怒，只怕是不会同意。” “就说是我的命令，她若不同意就滚。”秦漓说着，咳了两声，嘴角隐隐有血渗出来。 “是。” “下去。” “还有一事，最近外界传的沸沸扬扬，说是主上杀了妖族长老路南，还身受重伤，敢问主上……”楚崧借机小心看了一眼，看样子伤得不轻。 “路南一个废物，还不至于，只是小伤。”秦漓嘲讽道，“路南身死，魂魄却未消散，进入幽冥道之后，先把他留着，我还有用。” “是，主上没事就好，那属下就先告退了。”楚崧行了一礼，赶紧退下。 何霄鸮看楚崧出来，把人叫到一旁：“主人没事。” “没事，当时是什么情况，主上杀路南时，路南有没有说什么。”楚崧试探道。 何霄鸮摇摇头：“我没去，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年进攻幽冥道，不是有一个不是杀了小暖吗？后来他不是没了踪迹，也不知道路南知不知道，我看主上精神不太好，就想替她分担一二。”楚崧叹了口气，“我想为她做点什么。”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主人她有喜欢的人，你还是早点放下的好。”何霄鸮劝道，“你放心，我会问主人的，知道了给你消息。” “我什么也不求，只希望能待在她身边就好，谢了，兄弟。”楚崧拍了拍何霄鸮地肩，转身离开。 何霄鸮叹了口气，单相思啊，最伤人了，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就看到秦漓看傻子似地看着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主人，你别这么看着我啊。” 秦漓只觉得头疼，小暖说的没错，他真的只适合当个吉祥物：“这些年真是白教你了。” “啊，我做什么了？”何霄鸮更加困惑。 “秦疆记忆恢复了，有时间跟他多学学。” “真的，那我现在就去。”何霄鸮说着就要走，被秦漓叫住了。 “那些天兵的踪迹，查到了吗？”秦漓深感无力。 “哦对，我是来说这个的，派出去的人发现了这个。”何霄鸮将一片鳞片递给秦漓，“是霍蛟的鳞片，在鬼门不远处发现的，他们应该是听到你受伤了，就迫不及待想要重新进攻幽冥道，主人，我们用不用布置人手，提前防范。” “幽冥道不是对手，我先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一区有一个鬼门，通过鬼门即可进入幽冥道，当年就是从这个地方，神妖两道进入了幽冥道，如今居然还是这个地方。 林珂正在酒听苏裳说她的剧本，就看到秦漓踩着高跟鞋进来，身后还跟着何霄鸮，眼睛登时就亮了。 “哟，小何，稀客啊。”林珂凑过去捏了捏何霄鸮地脸，“来找我的。” 何霄鸮尽力绷着脸，林珂觉得无趣，收回了手，看向秦漓：“什么事？” “酒今晚别开了。” “为什么？” “打架。”秦漓淡淡道。 “跟谁？” “晚上你就知道了，你这酒开在鬼门之上，我要布结界，会影响普通人。” “明白。”林珂当即朝店里的机器人说道，“宝贝，停止营业。” “好的。” 苏裳一听要打架，起身就想溜，就听身后传来秦漓威胁地声音：“你要敢走，秦疆就会撤了对你的投资。” 苏裳表示很无语：“谁稀罕啊。” 话虽如此，还是坐了回去。 “瑶瑶他们也会来。”秦漓又说道。 苏裳翻了个白眼，趴在台上等着人来。 其他人来得很快，一听有热闹可看，急急忙忙就来了。 “高兴太早了，是给她打工，打架的。” “打架？”青阿簪看了一圈，有些疑惑，“谁这么头铁，需要我们几个一起出手。” 这倒不是自负，只要是这几人在自己的世界，都是属于战力顶尖的人，当年抢帝窍心时，就是他们组队，强力智力皆是顶尖，其他人一听是他们，皆是闻风丧胆。 “还差一个人。”话音刚落，从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桑桑都来了，我们这是要毁灭世界吗？”青阿簪更加困惑。 “哟，这么多人，秦漓，你请我出来干嘛。”凌桑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撑着脑袋问道。 “请你布阵，救人。” “救谁？” “被制成活傀儡的人。” 这话一出，众人就都明白了。 “那些丧尸原来是活傀儡啊。”凌桑归点了点头，“人呢。” “后半夜。”司鸿卿开口道，“那些人知道幽冥道主重伤，便破不急待地进攻幽冥道，这里是鬼门，他们定然是选在这里。” 凌桑归算了一下，还真是：“那来这么早干嘛，我还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被小行哥哥知道，又得抄清心咒。” 几人找了地方坐下，静等着时间过去，期间还打起了牌。 后半夜，夜深人静之时，外面忽然就刮起了风，期间还伴随着脚步声。 “丧尸围城啊。”青阿簪讽刺道，从头上拔下青玉簪子，在手里转了一圈，青玉簪就成了青玉剑。 “秦漓，你穿高跟鞋打架吗？”陌瑶看着秦漓脚上的鞋，疑惑道。 “我辅助。”秦漓拿出一把琴。 “靠，你是又怕自己衣服脏。”苏裳翻了个白眼，拿出自己的剑，“每次都是辅助，你要不要脸。” “我有两个人应该在里面，别伤着他们。”秦漓摆好琴，拉了张椅子开始弹奏。 “早干完早结束。”司鸿卿一闪身，已经站在了丧尸身前，说话间已经结束了一个。 其他人见状，也都冲了过去。 凌桑归祭出红绳，布下结界。 第三十六章 少年 眼见就要到鬼门，谁知突然冒出这么一帮人，躲在暗处控制的人皱了皱眉，朝身边的少年使了个眼色，少年忙吹响笛子，控制傀儡进攻。 只可惜他面对的不是一般人，这些人就像是砍白菜一样，手起刀落，傀儡倒在了地上，一点反抗地余地都没有。 笛子是控制傀儡的，医院里，安静了好几天的病人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朝着笛声的方向过来。 这边，伴随着悠扬的琴音，丧尸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不过始终没有霍蛟跟吴桐的下落，秦漓目光盯着某处，看来还得留个活头。 街上，丧尸已经没了，但又冒出这么多凡人，偏偏又不能杀，还真是不好办。 凌桑归见此，手中红绳飞了出去，布下阵法，控制住了傀儡：“雕虫小技。” 说着，红绳侵入他们身体里，将蛊虫轻而易举杀死。 “不愧是天道偏心之人。”苏裳感慨道，“秦漓直接找她不就行了，还找我们打什么酱油。” “她只救人，不杀人。”陌瑶解释道，挥手打倒一个。 “擒贼先擒王。”苏裳一脚踹到一个，朝那人所在的方向而去，“我去找他。” “留个活口。”秦漓提醒道。 暗中之人知道是成功不了，正打算溜，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裳接近自己。 苏裳看着人，摇了摇头，一手一个，提着两人地衣领将人拽进酒，扔在地上。 林珂全程是嗑瓜子看戏的，她只是一个凡人，啥也不会，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小心点，我这有监控的。”林珂提醒道，“监控连着安全局的。” “放心，看不见。” 街上，丧尸已经解决完了。 “没意思。”司鸿卿收了刀，看着满地的尸体，摇了摇头，“还以为有多厉害，却不想只是几条虫子。” “你们究竟是谁？”被绑着的人瞪大了眼，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傀儡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解决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明明用了冥河水，怎么可能。” “灵气稀薄，人确实容易自大。”青阿簪手里的剑变成簪子，插入发中，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居高临下看着对方，“还真有点怀念那个到处都是高手的年代了。” 这话众人很是认同，她们生活的时代，还有高高在上不可战胜的神，还有无数强大地妖魔鬼怪，无时无刻不在危险之中，她们拼尽全力，成为最顶尖地强者，往后便是高处不胜寒地孤独。 今夜的这一切，于她们而言，连热身都算不上，一招就能解决的事，之所以一个一个解决，不过就是活动一下身体。 “抓走的两个人，在什么地方。”秦漓收了琴，问道。 “什么人？我不知道。”男人下意识否认。 秦漓点点头，下一刻，只听一声惨叫，匕首刺入男人手掌，血直接喷了出来。 “我不想说第二次。” “我，我说，但你要饶过我。”男人死到临头，却还在讲条件，“我若是死了，他们也活不了。” “嗯，说。” “实验室，喂了蛊，打算等以后研究，已经很少有这么强大的妖族了。”男人忍着剧痛，缓缓道，“实验室的地址，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秦漓看了凌桑归一眼，凌桑归手指翻转着红绳，布下阵法算了一下：“一区，三界特别办事处总部，四栋102，我若是没记错，这里应该是监狱，什么时候改成实验室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 “星际之中，没有我不知道的。”凌桑归收了红绳，露出一抹微笑。 “知道又怎样，你们也救不出来。”男人垂死挣扎，“我若是一死，他们谁也活不了。” 秦漓不再听他废话，解决了男人。 众人又看向少年，少年睁着眼睛，惊恐地看着种人，脸上稚气未脱，看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小孩儿，刚才吹笛子的是你？” “你们是什么人。”少年看了看身旁的尸体，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道。 “看不出来吗？”青阿簪自问自己很容易被认出来，指了指头上的青玉簪，“真不认识？” 少年仔细辨认，终于，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是青阿簪。” “还以为隐居多年，都无人记得我了呢，看来还是认识。”青阿簪搂住陌瑶，“瑶瑶，你要不也介绍一下。” “不必。”陌瑶摇摇头，不想多说。 “你的社交恐惧症越来越严重了。”青阿簪朝少年笑了笑，“这位是上尊陌瑶，那个拿手术刀的疯子便是司鸿卿，喝水那个，苏裳，特装逼这个，秦漓，至于这位，你应该不想知道。” “罗阙山邪魔，凌桑归。”少年呢喃道，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都是记载中鼎鼎大名的人，无一不是顶尖强者，她们居然同时出手，幸好，幸好，“是不是还少一个。” 应该还少一个军师，有她在，这个团队才是完整的团队。 “小朋友，你应该不想她出现，她要是出现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青阿簪笑道。 “这些丧尸其实到不了幽冥道。”陌瑶忽然说道，“他们身上的蛊，有问题。” 几人看向少年，眼里全是震惊。 少年被这么多强者注视，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能控制那些蛊，因为我身体里有蛊王，师父种下的，但我不想杀人，照顾我的姐姐教过我，她被师父杀了，人死后，灵魂会去幽冥道，所以我不想打，但我阻止不了，就在蛊身上动了手脚。” 少年的身世挺悲惨，一出生就被当做蛊的容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幸好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女孩，女孩教会他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可惜后来女孩就死了，少年一直记着女孩，也记着女孩教给他的善良。 “她跟我说过你们的事迹，说你们很厉害。”少年忽然举起手，目光灼灼道，“我……你接受投降吗？” 秦漓挑了挑眉。 “我……你是我偶像。”少年不好意思道，“我在书上看到过你当然的事迹，你很厉害，我很羡慕你，我也学你反抗过，可是都失败了。” 少年说着，低下了头，他自一出生，就是蛊虫的容器，师父用他的身体培养蛊王。 “你多大？”青阿簪忽然问道。 “好像是十七。” …… 真t小。 “我发誓，我没有骗你。”面对偶像，少年很想证明自己，“我说的都是真的，我……” “你暂时可以留下。”秦漓开口道，又给何霄鸮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何霄鸮来得很快，一进来就看到少年，抱怨道：“主人，你怎么又捡了一个。” “他待在你身边，但凡发现他说谎，就杀了他。” “明白。”何霄鸮只得认命，这些年他没少养主人捡回来的各种动植物，包括孩子，比如秦疆，比如小暖，又比如现在这个，“小子，你叫什么。” “我叫阿幸，幸福的幸。” “阿幸是，这几天暂时跟我住。” “好。”少年小心翼翼看着秦漓，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能得到偶像的认可。 秦漓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她现在得去救另外两个。 第三十七章 幕后黑手 三界总部就在一区，在繁华的一区，显得很是低调。 门上，挂着动植物保护组织的招牌，园区笼罩着结界，一脚踏进去，跟外面是两个天地。 秦漓是大半夜闯进来的，一进去就引发了警报声，瞬间就围上了许多人。 秦漓看了一圈，拿出鞭子，甩了出去，一点不知道低调是什么意思。 最高的一栋楼上，局长坐在办公室，面上有些许地紧张，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丧尸进攻幽冥道，走的不是人间道，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 幽冥道主重伤昏迷，这个消息他其实并不相信，路南那个草包，怎么可能伤得了幽冥道主。 他问了那个人，那个人只说确实是受伤了，至于有多重，他就不知道了。 他也不信那个人，那个人与他面和心不和，他想要帝窍心，对方肯定也想要，但帝窍心就在幽冥道，他暂时还不能跟对方撕破脸皮，只能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二。 双方说好了，只在鬼门口打一会儿，这次只是一个骚扰，不会真的打起来。 这次骚扰是两人商量好的，对方要引起骚乱，乘机彻底掌控幽冥道，而他要知道，幽冥道主伤得有多重，他还能不能像几百年前一样，以一己之力打退神妖两界的进攻。 只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局长不免有些心急。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局长，有一个女人打了进来，我们撑不住了。” 局长眉头紧蹙，这帮废物，这都搞不定。 下楼一看，局长瞪大了眼，眼底划过一模恐惧，秦漓。 “这半夜三更，秦小姐是要做什么？”局长面上镇定，心里却在打鼓，这可是秦漓，两度成神，又两度堕神的秦漓。 第一次成神，是在十一世界，她大开杀戒，四方神尊都没有拦住，当时若不是她自己堕神，最后那是整个神界都要毁灭。 第二次是在第七世界，杀了天帝，屠杀诸神，而后再次堕魔。 后来她在第四世界的神界大开杀戒，天道降下雷劫，自此失踪，杳无音信。 他很早就听过她的名号，准确来说，星际十四个世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她的名号，但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没想到今日见着了真人。 “你的下属，抓走了两个我的人。”秦漓将男人的尸体扔在地上，“把人交出来。” “怎么会？秦小姐是不是误会了。”那两个善闯的人，是她的下属，对了，他们是动物园的人，秦漓是动物园的处长，这些年动物园实际的管理者。 “你的人不老实，带着一帮丧尸挡了我的路，还不把我的人交出来，我就只好全杀了，他们两个你若是再不交，下一个就是你。”秦漓淡淡威胁道，“你要试试吗？” “不敢，你去把秦小姐的人带出来。”局长咬牙道，筹备这么久，没想到会是功亏一篑，居然还是毁在秦漓手上。 局长心里全是怒火，却不敢发作：“秦小姐，久仰大名，不如入内一叙。” “没必要，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看着点路，再有下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秦漓收了鞭子，整了整衣服，带着昏迷的二人走了。 身后，局长咬牙切齿地看着秦漓地背影，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也只能想想。 十四个世界的神族，怕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秦漓对上。 当然，局长还不知道，他已经把人招惹了，只不过暂且饶他一命而已。 将人扔到医院，秦漓头开始疼了，这两天没怎么吃饭，还动用了太多法力，有些吃不消。 回到酒，丧尸地残骸已经被收拾干净，街面恢复了原本的干净。 “没事了，秦漓，我的衣服，记得给我，我要好看的，不要殿下那种的穿上走不动道的，记得啊。”解决完事，青阿簪开始索要报酬。 “记得，衣服很快就好，会直接给你寄过去。”秦漓撑着脑袋，无奈说道，这些年所有人买衣服，都得找她作参考，说她眼光好，“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方靖汣，她眼光不也很好。” “我也想啊，可每次一靠近，纪韶就开始瞪我了。”青阿簪无语道，“如果恋爱脑有排名，纪韶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你不也是。”苏裳不认同道，“不对，你是舔狗。” “你才是舔狗，我家殿下花容月貌，谁看了不迷糊。” “对，要是疯批有排行榜，卿卿第一，你家殿下绝对第二。”凌桑归说道。 “第二明明是百里樽，我家殿下那叫腹黑。” “扯淡，腹黑那是宿云，你看都能把疯批忽悠的一套一套的。” “别争了，他俩都是千年的狐狸，阴险又缺德。”苏裳评价道，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抢夺帝窍心时，两人怎么把几百号人手里的线索弄出来的，她后面写剧本找素材，把那事复盘了许久，才总算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好像也是。 “那你觉得秦漓呢。” 苏裳扯了扯嘴角：“你们拿她当朋友，她拿你们当闺女。” 说得到也没错，秦漓自诩成熟，看谁都是看晚辈的心理。 秦漓坐在角落，头实在太疼，有些想牧裔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在担心他？”陌瑶不知何时站在秦漓身边，问道，“事情都解决了，为什么不去看。” “我伤的，有什么可担心的。”秦漓嘴硬道，只觉得头更疼了。 “可你还是担心。”陌瑶理解不了，她认准的事，走下去就好，很少会纠结，“你是担心他怪你？” 秦漓摇摇头：“他不会怪我。” “那你在纠结什么。” “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秦漓其实挺茫然的，她并没有打算找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她只是来报个仇，报完仇就回幽冥道，再不踏足人世，可偏偏就碰见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都不是她想要的，可还是任由发展下去。 现在在发生这些，其实也有逼着他离开的架势，从当年他不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弃了，想着他已经回了深渊，不会再出现，可还是会心存妄想，或许呢，以前不都是如此，不管她如何对他，他总是挂着一副笑脸，好似永远都不生气，但可惜，终究是妄想。 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更不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只能这么一天一天拖下去，继续冷冰冰地看着他，看他什么时候失去耐心，看他什么时候离开。 在他跟前，她总是维持着一副受害者的架势，将所有的错都推给他，好似这样，在逼他离开后可以心安理得地怨他。 只是终归是难受的，毕竟……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走到医院门口，思前想后，还是上去看了看，她捅的那一剑虽然不深，可终归是伤着了，以前或许不在意，但现在怕是要养很久。 第三十八章 头疼 病房门口，秦漓放出神识小心查探了一番，发现人睡着了，才推门进去，站在床边掀开被子，查看他伤的如何。 那一剑，再深一点，他会死。 心脏的伤口已经愈合，周围有些泛红，再过几天，疤痕就会褪去。 这个时代，人类跟神已经没什么两样，这样的伤口，现在的科技已经能让它很快愈合。 秦漓松了口气，转身欲走，却被拽住了手腕，回头发现他正笑看着自己。 “阿漓大半夜偷偷摸摸地做什么，要是想看，跟我说一声，我掀开给你看不就是了。”牧裔手上一使劲，把人拽到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脖子轻嗅，语气还有些委屈，“阿漓怎么才来看我，这两日饭都没吃。” “医院应该不会饿死病人。”秦漓头实在疼得厉害，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企图缓解一二。 “阿漓不来，我怎么吃得下。”牧裔说着，在秦漓脖子上咬了一口，“我这次付出了这么多，阿漓准备怎么补偿我。” “你做什么了？” “幽冥道主果真是翻脸无情，那些人将我错认成你，我不仅没有拆穿，还配合道主演戏，受了伤，道主不仅不管我，还不认账，真是叫人伤心啊。”牧裔说着，还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在秦漓颈间蹭了蹭，“下次若还有人错认，我定要好好说明，我可不是道主，我是道主的夫君。” “没有下次。”秦漓冷着脸推开牧裔，“你要想住着，可以一直住下去，没人会赶你走。” “那倒是不用。”牧裔摸了摸秦漓地腰，叹了口气，“怎么瘦这么多，没吃饭。” “太忙。” “想吃什么。”牧裔起身下床，迅速换好衣服，“走，我这次付出这么多，阿漓可要好好补偿我。” 秦漓没有反对。 两人上车回家，秦漓靠着车窗，忽然就松了口气，这几日的郁结消散地无影无踪，眉间也多了几分笑意。 “牧裔。” “嗯。” “我头疼。” 牧裔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将车调成自动驾驶，将秦漓抱在怀里，抬手替她按摩。 “这段时间不要再动手了，恢复本来就慢，若有下次，我去，反正他们都以为我是道主，将错就错，就当我是你的打手，替你扫清一切障碍，道主身边，定然缺一个这样的人。” “我不缺。”秦漓靠着牧裔，小声反驳道。 牧裔轻笑了一声，阿漓啊，还是要哄着的。 回到家，牧裔将秦漓抱到房间，知道她定然睡不安稳，便点上了香，她睡眠总是不好，这安神香是他花了许久才制出来的，本来许久都没用了。 秦漓闻到熟悉的香味，很快睡熟过去，脑袋还在枕头上蹭了蹭，把自己全缩进被子里。 牧裔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才去做饭。 秦漓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睁眼就瞧见自己在牧裔怀里。 “还难受吗？”牧裔关心道。 “好多了。”秦漓嗅着香味，看见桌上的香炉，“这香里你是不是还加了其他东西，我试着做过，味道不对。” 入幽冥道之后，她就一直头疼，怎么也睡不着，试着调过这种香，可一点用都没有。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同你隐瞒。” 想着也是，他不会这么做：“香还有吗？” “有，我还做了香囊，出门带上就是。” “嗯，我饿了，一会儿要吃饭。”秦漓起身去了浴室。 牧裔盯着房门，纠结了半天，还是先去将饭菜摆好，阿漓好几日没吃东西了，虚弱得厉害。 秦漓洗了个澡，又吃了饭，精神好了不少，动物园暂时没什么，吴桐跟霍蛟她让王大花去照顾了，也没什么大事，索性也就没去，这段时间太累，好好休息一下。 这次丧尸案的幕后之人，一个死了，还有一个也快了，秦漓倒是不急，慢慢收拾就是。 至于内奸，就先逗他一会儿，毕竟幽冥道她是亲手奉上了，就看他要怎么做。 想想倒是挺好玩的。 “阿漓再想什么。”牧裔抱着秦漓，看她撑着脑袋走神，问道。 “没什么。”秦漓打开游戏，打算玩一会儿，却不想被牧裔关了。 “阿漓还没说要怎么补偿我呢。” “你想要什么补偿。”秦漓关闭手机，低头看着他。 “阿漓觉得呢。”说话间，腰上的手一使劲，翻身将秦漓压在沙发上，又握着秦漓地手抚上自己胸口，委屈道，“阿漓，这儿可还疼着呢。” “伤没好，继续住院。”秦漓抽回手，淡定道。 “阿漓这么不关心我啊。“牧裔脸上划过一抹受伤，狠狠地在秦漓锁骨上咬了一口，疼地秦漓直皱眉，抬手将人推开。 “你找死吗？” “阿漓想杀我？” 秦漓忍无可忍，拽着牧裔地衣领，将人拽了下来，吻了上去。 牧裔见得逞，也不再装，长驱直入，强势地亲吻着她，不留一点反抗地余地。 秦漓攥着牧裔地衣服，眼泪都被逼了出来，胸腔中空气慢慢减少，脑中最后一点理智也在牧裔强烈地攻势下败退，消散得无影无踪。 直到一吻结束，秦漓胸膛剧烈起伏，粗喘着气瞪着牧裔。 牧裔只觉得她在诱惑自己，低头又吻了上去，不给秦漓丝毫反应地机会。 秦漓仰着脖子，脑中只觉得有一团火在烧，想要逃离，可后背贴着沙发，根本退无可退，只能咬着牙被逼着承受。 牧裔地吻落在耳旁，颈侧，一路向西，他的唇瓣微凉，落在皮肤上却带来烈火，身体似乎被熊熊大火包围，诚挚而又热烈。 她陷于他的爱中，无法自拔，也不愿逃离。 “对不起。” 恍惚间，牧裔听见秦漓这般说道，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抚摸着那道伤疤，从她带泪地眼睛中，牧裔读出了歉意，以及隐藏在歉意中的爱。 他的阿漓，是爱他的。 牧裔这么想着，她只是不会表达，又藏得太深。 牧裔吻住秦漓，这一瞬间，他读懂了她的心，他不需要阿漓的道歉，阿漓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阿漓，你是爱我的，对吗？”牧裔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并不奢望得到回应，他知道就好，哪怕阿漓不说。 秦漓愣了一下，混沌地脑袋清明了一下，慢慢伸手抱紧了他，脑袋埋在他胸口，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牧裔没想到秦漓会回应，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阿漓爱我，对吗？” 秦漓皱了皱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张嘴咬在他肩上，恨不得咬下来一块肉。 牧裔却不觉得疼，只觉得真实，他的阿漓告诉他，她是爱他的。 数千年了，这是第一次。 脑中名为理智的线在这一刻崩断，他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失去理智地人行事太过疯狂，秦漓后悔不已，很多次张嘴想要制止，却都被他封住了唇，霸道地堵了回去，昏睡之前，秦漓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事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第三十九章 运动会 这一觉，秦漓睡得很难受，精神早早就休息好了，可身体动弹不得。 勉强睁开眼，就看见罪魁祸首正朝着她傻笑，挣扎着翻了个身，若是可以，她暂时不想看见他。 牧裔自知理亏，不敢太嚣张，只是搂着秦漓地腰抱着她，讨好道：“阿漓饿不饿？我做了饭，去给你拿。” “滚。”秦漓张嘴，声音沙哑地不像是自己的。 牧裔看着抵在脖子上的剑，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阿漓，是我错了，把剑收起来可好。”牧裔求饶道，“你这般虚弱，别动用法力了。” 不提还好，这话一出，剑顿时进了几分，贴着他的脖子。 知道还这么没分寸。 牧裔老老实实道歉：“好阿漓，下次不会，收起来，等你好了，我任你出气，如何。” 听到这话，剑身抖了两下，消失不见。 “阿漓吃什么。” “不吃。”秦漓身体难受地厉害，一点也不想动，赌气似地缩在被子里。 牧裔手掌贴在秦漓腰上，轻轻按摩，灵气顺着手掌，小心地进入秦漓身体，滋养着虚弱的魂魄。 秦漓闭上眼，装作不知情，身体朝牧裔挪动几分。 一直在家休息了三天，秦漓才去动物园。 霍蛟跟吴桐醒了以后就出院了，嫌弃医院费用太贵，跑动物园一人搬了一张躺椅，跟孟熊一起晒太阳，听孟熊说秦漓有多可怕。 “秦漓这么猛的吗？”霍蛟有些不信，她看着真的不像个绝顶高手，那个高手每天都是新衣服，半年衣服都不一定重样一次，还有那些首饰，包，鞋子，再加上那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样子，妥妥就是来炫富的，真的很招人恨。 被秦漓揍墙上这么多次，霍蛟一直都选择不相信，觉得她是有什么秘密武器，坚决不信她是高手。 高手不该是这个样子。 “秦漓有三千法器。” “啥意思？” “字面意思。” “她没有被反噬？” 一般人一般情况下，都会有一样法器，法器是认主的，牛逼一点的三样，再多就可能被反噬。 三千法器，不得反噬个千八百次，她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她怎么做到的？”霍蛟眼里放光，他也想有这个技能。 “别想了，整个星际，她是唯一一个。”吴桐喝了一口热茶，提醒道，“她跟任何人都不一样，天生的主角，就该被世界包围。” “明白。”霍蛟端起旁边的饮料，喝了一大口。 旁边，用原型趴着的虎丘，撑着下巴听着这几人的对话，他当时没被打死，是他运气好呗。 秦漓不知道这些，天气有些冷，身上套了一件白色风衣，里面是一件长袖淡绿色衣裙，裙上还绣着花纹，手工绣的，脚上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靴子，手腕上戴着一个镯子，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色的包。 王大花粗略估计了一下，两年工资。 花蜜芽一看到秦漓，就要扑过来，谁知刚跑了一半，就被一道人影给超了。 “漂亮姐姐。”于小鱼眼睛发亮，上去就要抱秦漓，却被秦漓躲开，弯腰抱起花蜜芽，抱在怀里摸了两把。 “啊，为什么不抱我，就因为我不好摸吗。”于小鱼不满地跺了跺脚，“我不，我也要抱抱。” “最近修行如何了？”秦漓淡淡开口。 于小鱼瞬间就蔫了：“还行。” “运动会在十一星，后天出发。” “去那么早干吗？” “玩，我报销。”秦漓喂给花蜜芽一根胡萝卜，说道。 “漂亮姐姐，你还缺佣人吗？给你提包的。”于小鱼狗腿道。 “不缺实力这么弱的。” “……好。”于小鱼抱住王大花，“花姐，你为啥没钱。”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王大花郁闷道，她也想有钱，这年头，没钱妖怪都活不下去。 给花蜜芽喂完最后一根胡萝卜条，秦漓摸着她的头：“大花，告诉这次报名的人，今天下午来训练场，试试他们的身手。” “明白。”王大花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老大，往年不都是佛系参加，今天怎么这么认真。” “你们太菜了，吴桐跟霍蛟的实力在动物园里是数一数二的了，结果就那么被人抓了，丢人，给你门找点事做。”秦漓淡淡道，“对了，给孟熊他们几个也说一声，作为动物园的一分子，这次的运动会他们也参加，要是赢了，我给他们减刑。” “好嘞，马上安排。” 晒太阳的几人还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休闲地时光。 当天下午，动物园里连同动物，齐聚在训练场，看秦漓如何虐杀。 对面，报了名的众人看着秦漓，腿肚子直打颤。 “老大，我能认输吗？” “这次运动会，谁输了，就给我扮动物，扮到下次运动会开始。” “我抗议。”宋柒蓝举起手，硬着头皮说道，“你只是一个处长，我跟你平级，你说了不算。” “嗯？” 宋柒蓝只觉得有一股杀气过来，当即认怂：“我错了。” “乖，不是跟我打。”秦漓抱着花蜜芽，笑着说道，“跟局长打。” …… “局长？” 听到这话，众人都松了口气，局长看起来很怕秦漓，实力肯定不高，除了宋柒蓝。 宋柒蓝都快哭了。 “阿漓，我可没答应啊。” “你不是要当打手吗？正好，试试你的身手，看够不够格。”秦漓笑道，坐到椅子上，摸着花蜜芽的小爪子。 牧裔叹了口气，只得上场：“小蓝，来。” “我认输行吗？” “动物园缺了条蛇。”场外，秦漓说道。 事到如今，宋柒蓝也只好硬着头皮上：“爹……局长，手下留情啊，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小妖，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 “自然。”牧裔笑得很是和蔼。 场上，宋柒蓝直接变回原型，庞大的蛇身占据了一大半场地，她也不急着进攻，就绕着场边，寻找时机。 终于，绕到第四圈的时候，宋柒蓝找到了破绽，迅速冲了过去。 谁知下一秒，牧裔就没了身影，再一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宋柒蓝身上，他的脚下，正是七寸所在。 第四十章 电影 “啊啊啊，我不活了，你欺负人。”宋柒蓝看自己一招落败，觉得丢人，不依不饶地缠着牧裔大喊大叫。 牧裔看向秦漓，耸了耸肩。 “下一个。”秦漓戳着花蜜芽肚子，冷漠道。 宋柒蓝只得灰溜溜退场，化作一条小蛇，顺着椅子爬上秦漓手心，缠住花蜜芽尾巴一甩就将其甩了出去，脑袋讨好式地蹭了蹭，想让秦漓摸她。 花蜜芽正舒服地享受，就发现自己掉在了地上，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挣扎着爬到椅子上，准备自杀。 好在秦漓及时接住，安慰地喂了一小块桃子。 “不许摸她。”宋柒蓝吃醋道。 “别闹。”秦漓摸了摸宋柒蓝脑袋，递给她一小块牛肉干，“不许欺负人。” “哼。”宋柒蓝朝花蜜芽吐了吐蛇信子，将牛肉干吞入腹中。 “毛都没有，还好意思让人摸。”花蜜芽缩在秦漓怀中，小声吐槽道。 场上，牧裔已经解决完好几个，都是一招解决，然后就下了场。 “阿漓觉得我的身手，够不够当你的打手呢。”牧裔问道。 “我没看。”秦漓冷漠道，“孟熊，你跟虎丘轮流陪他们几个练，坚持不了一个小时的，自费去十一星。” “啊。”场上一片哀嚎，但又反抗不了，毕竟的旅游，谁不想要呢。 秦漓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就打算回家。 牧裔却将秦漓扯了出来。 “正好今日无事，不如去四处走一走。”牧裔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跟阿漓一起逛过了。 “嗯。”秦漓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也要去。”宋柒蓝冒出头，满脸期待。 “正巧我认识几个人，品行都不错，你去见见。”秦漓淡淡开口。 宋柒蓝只得闭嘴，她是多余的，她知道了。 离开动物园，两人先去吃了午饭，吃饭的地方环境很好，居高临下，俯瞰着底下人来人往。 “这里变化实在太快了些。”牧裔感慨道，人类的发展太叫人匪夷所思。 秦漓慢慢吃着菜，这个世界，早就变得认不出来了，但好在，有些东西还在。 “阿漓喜欢现如今的人间吗？”牧裔试探道。 “很便捷。”秦漓咬了一口豆腐，“饭菜也好吃。” “阿漓喜欢便好。”牧裔给她夹菜，喜欢了，就有留下来的理由。 吃罢饭，牧裔带秦漓去了电影院。 站在门口，秦漓还有些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儿，更想不到这个时代居然还会有电影院的存在。 “我还没有跟阿漓看过电影。”牧裔笑道，握住秦漓的手，“这个地方是有个念旧的人开的，偶然发现的。” “嗯。”秦漓没有反对，跟着他进去了。 进到里面，秦漓发现这里的布置很古老，墙上陈列着许多影片，好像都是很老的电影，越往里走，就有一种穿越的错觉，好像真的回到了当初。 房间里，放映电影的幕布已经展开，这种古老的放映方式，怕是只会在博物馆里看见。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照搬以前的电影院，不过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 “今天只有我们两个。”牧裔说道，拉着秦漓坐下，将手里的爆米花递给她，“以前人们看电影时，总喜欢吃这个。” 秦漓看了看，接了过来。 两人刚坐下，房间就暗了下来，屏幕缓缓亮起，看样子是部很古老的片子，这里的老板到真是厉害，能搜集到这么古老的片子。 谁也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电影。 牧裔其实看过这部电影，那是他唯一一次进电影院。 那也是很早以前了，他跟阿漓吵了架，阿漓走了，他一个人待在那个地方，也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有些无聊，就去人间走了一遭。 人间变化太大，手机，汽车，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什么也不认识。 住了一段时间，总算是认全了这一切，那天好像是什么节日，听街上人说要去看电影，他很好奇，也就去了。 到了电影院，他坐在同样的位置上，看着屏幕亮起来，两个多小时，一直到电影结束，一直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他才起身。 那个时候，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涌上他的心头，他控制不住的难过。 看着成群结队的人，他想起了阿漓，阿漓在哪儿呢，她在做什么，她是不是也在这个尘世间。 他熟悉了这个崭新的人间，知道手机怎能用，知道怎么赚钱，若是阿漓也在，定然不用为这些操心。 她若是在，他想带她去看电影，去看看这个新鲜的东西。 可是阿漓不在，这段时间的兴致勃勃一下就失了滋味，熟悉这些有什么用呢，用的人又不在这儿。 最后，他茫然无措地回了山，再没有出来，这世间再好，也与他没有关系了。 一直到电影结束，秦漓看得津津有味，电影很好看，这种体验也很特别。 在幽冥道太久了，对于人间的发展过程，她实在是不知道，只是偶尔听鬼众说起，但也并不感兴趣。 “怎么样？”牧裔问道，也不只是再问什么。 “还不错。”秦漓点了点头。 “走，带你再去一个地方。” “嗯。” 那时一处很着名的长街，仿的是古代建筑，街两旁摊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吃，应有尽有，很是热闹。 战争摧毁了很多东西，书籍，建筑，还有数不清的文物，对于过往历史，留存的资料并不多，现如今都存放在博物馆中。 牧裔买了一串糖葫芦，因为他看到很多人手里都有。 秦漓并不怎么喜欢吃，但还是拿着。 两人走走停停，牧裔买了一些，全给了秦漓。 一条街走完，天已经黑了，街上却更加热闹。 只是秦漓已经累了，便没有再逛，寻了处人少的亭子，坐在里面歇着。 “为何带我来这儿？”秦漓看着灯火通明的长街，淡淡道。 “很热闹。”牧裔说道，“想着带你来逛一逛。” 以前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逛过，阿漓也不喜欢跟他出去。 现如今有了机会，就忍不住带她来。 “这里的东西并不怎么好吃。”秦漓说道，“仿的再像，也是假的，没有烟火气。” 也是，这已经不是那个用着炭火的年代了。 “你若不喜欢，那便回去。”牧裔失落道，阿漓并不喜欢跟他出来。 第四十一章 演戏 秦漓确实累了，在车上就已经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已经到家了。 “是我吵醒你了吗？”牧裔问道，他正在帮秦漓脱鞋。 秦漓换了个姿势，抱着被子侧趴着，脸全埋在被子里，轻声喊道：“牧裔。” “我在。” “电影很好看，下次看什么。” “你想看什么？”忐忑了一晚上的心瞬间高兴起来，阿漓不讨厌跟他出去。 秦漓摇了摇头：“我没看过。” “那我挑。” “楼上空闲着，改造一下。”秦漓闭上眼睛，显然已经睡着了。 牧裔却听清楚了她说的话，阿漓想跟他看电影，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当晚，牧裔就在脑中设计图纸，再想要怎么改造。 等秦漓睡饱睁眼时，牧裔已经再改造了。 秦漓倚在门口，看着他干得热火朝天，也不阻止，就这么看着。 看到秦漓，牧裔才停下手，走出来合上了门。 秦漓挑了挑眉，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阿漓可不许偷看。”牧裔在秦漓唇上亲吻了一下，“阿漓放心，一定会让你满意。” “我等着。”秦漓转身下了楼，点了外卖。 吃完饭，秦漓去了一趟动物园，看了看训练情况。 对于旅游，众人都是兴致高昂，有些已经开始查攻略，看去哪儿玩了。 “主人，我们要是输了，该怎么办。” “你们能赢吗？” …… “那我们是不是能放开了玩。”王大花试探问道。 “随意，但若是叫我发现比赛不认真，我不会报销，看看红狐，你们几个老员工，连她都比不上。” 红狐羞涩地低下头。 “放心，为了好好玩，我一定拼尽全力。”于小鱼握着拳，一脸认真道，“不过老大，我的实力只能垫底，人一巴掌过去，我就死了。” “我给你们报的是团队赛。”秦漓说道，“霍蛟蓝蓝吴桐霄鸮，你们四个参加单人赛。” “主人。”何霄鸮举起手，“为什么我也要参加。” “你再胖下去就飞不起来了。” “哦。”何霄鸮趴在桌上，他就不该多问。 “那个。”阿幸小声问道，“我能参加吗？我的蛊虫很厉害。” 阿幸现在也入职了动物园。 “可以，参加团体赛。”秦漓没有拒绝。 “嗯，我一定好好比。” 下午，众人开了个会，决定了出行名单。 牧裔全程兴致不高，甚至是有些排斥。 “阿漓，这比赛有什么好参加的，你为何非要去。” “闲得无聊。”秦漓老实道。 “那不如不去比赛，我们去其他地方玩。”牧裔满脸地期待。 “不去。”秦漓冷漠拒绝，“你若是不想去，可以自己去。” “我去，我怎么可能不去呢。”牧裔忙说道。 此时此刻，二星，楚崧站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宅子跟前，等着人通报。 宅子设了结界，普通人发现不了。 “主人说了，进来。” 跟着人进去，楚崧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一直再审视着他。 一路上，楚崧一直低着头，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这座宅子的主人，便是方靖汣，她或许不足为惧，因为据他了解，方靖汣法力不精，却胜在智谋，但她丈夫，实力却是高深莫测，相传当日跟道主对战，打了七天七夜，也没有分出胜负。 此次前来，自然是幽冥道诸位冥君的意见，奉羁说自己是不方便，大家一致认为该请她审理慈冕。 到了前院，就见方靖汣正在池塘边，正在钓鱼。 “主人，人来了。” “嗯。”方靖汣看也没看楚崧一眼，问道，“她叫你找我的？” “是，幽冥道出现叛徒，诸位冥君希望您能主持审理。”楚崧说道，“慈冕冥君背叛了幽冥道。” “秦漓的意思？” “是。” “关我何事，她自己逍遥，叫我去干活。”方靖汣笑道，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这鱼不错，晚上做了如何。” “好。” “道主还有其他事，还望仙尊出手，不然幽冥道人心惶惶。” “幽冥道现下不是你在管吗？她将权利给了你，一切自然是你说了算，这些年你也做的不错，审理慈冕也说得过去，我就不掺和了。”方靖汣拒绝得干脆，“没什么事就退下，这种事以后别来烦我，她自己不干活，就想找我，是看我好说话吗？转告秦漓，她若是不想干了，就将道主令给别人，别整日麻烦别人。” “仙尊慎言，道主是上任道主培养的继承人，怎么能随意更迭。” “浮尘还说我比秦漓更适合掌管幽冥道呢，若不是我不乐意，哪里轮得到她，楚崧，你这些年做的也不错，反正秦漓入了凡尘，以后幽冥道你全权掌管就是，不用再同她禀报。”方靖汣说道，不见一丝开玩笑的性质，“老道主走之前，希望我跟她一同掌管，我也有指认继承人的权力，传我口谕，以后便由你掌管幽冥道。” “冥君开玩笑了，我资历尚浅，实在不能堪当此任。”楚崧微微低头，恭敬道。 方靖汣笑了笑：“我说的是实话，你能力不错，比秦漓强多了，下去，此事我自会跟她说。” “多谢仙尊，属下定不负冥君所托。”楚崧脸上全是感激，“幽冥道事务繁忙，属下告退。” “嗯。” 楚崧走的有些急，步履走得十分激动，脸上的欲望虽然尽力遮掩，但还是泄露出了一些。 他走得急，因为太过兴奋，所以没听见身后的耻笑。 “啧，也亏她浪费时间在这种地方。”方靖汣似笑非笑道。 “何必管这些。” “她都把人推过来了，我若不演一场，明日道主令怕是就到我桌上了，好不容易歇下来，我才不想管事。”方靖汣叹了口气，她想入轮回，却不想被天道算计了一笔，被迫成仙，好在天道有些良心，免了她家纪统领的惩罚，不然她非闹他个天翻地覆，“纪统领，你说楚崧这会儿是不是笑话我蠢笨，居然这么轻易就把权利给了他。” “不会。”纪韶肯定道，“他若敢说你，门都出不去，等事情结束，杀了他就是。” “这就不要了，交给秦漓就是。”方靖汣如今懒得动手，有纪统领在，她什么都不用做，舒服得很，“纪统领，我想吃冰的，怎么办？” “不行，前两日刚吃过。” “哪有。” “你偷吃的，我看见了。” “那我要打游戏。” “你手都疼了半个月了，不能再打了。” …… 行。 第四十二章 情敌 秦漓上了前往十一星的飞行器，才收到方靖汣的消息，说是一切都搞定了，就等着收网了。 秦漓知道方靖汣做事周密，便也不担心了。 “方靖汣，阿漓与她认识？”牧裔挑眉道。 关于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以凡人之力打败神明。 “认识，她死之后，直入仙界为仙尊，但因为丈夫在幽冥道受罚，便穿梭于各个小世界挑人，本来幽冥道也是要交到她手上的，但她不愿意。”秦漓说道，“若是交给她，她定然掌管的比我好，可惜她死活不愿，你怎么知道她的。” “听说过，当年浮尘跟天道为了抢她，差点打起来，天道希望她掌管仙界，浮尘却想她掌管幽冥道，我只记得最后浮尘赢了，但天道耍赖，先把人弄走了。” “嗯，她有手段有谋略，我却不善此道，更何况她实力也不输于我，结果她怎么也不肯，浮尘只得推给了我，请她帮了我一段时日，然后她就隐居了。”说起这个，秦漓还是一脸幽怨，真是要气死人，她说走就走，潇潇洒洒，把一切都都给她，若不是她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就算是拖，也得把人拖回来。 “原是如此，阿漓对她评价很高。”牧裔笑道，既如此，那是不是可以将幽冥道推给她，这样阿漓就不会急着回去了。 方靖汣是秦漓为数不多佩服的人，智谋无双，可惜百年前幽冥道之战时，她正好不在，若是有她在，幽冥道也不至于死伤惨重。 飞行器很快就到了十一星，接待的人早就等候多时，除了他们，有些门派组织也都到了，接待人将他们带去了酒店。 “动物园居然也来参加，还来这么多人，是来丢人来的吗？”有人看见众人，出言讽刺道。 “你谁啊，有病，我们第几跟你有什么关系。”于小鱼闻言说道。 “哟，怎么，实力差还不让人说了。”男人看见霍蛟，嘲讽道，“霍蛟，你还有脸来呢，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修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化龙，丢人啊。” “你t再说一遍。”霍蛟上前就要揍他，结果还没打，对方已经飞了，回头看了一下，居然是秦漓出的手。 对方看自己人被打，为首的人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阁下是想闹事吗？” “你的人嘴巴不干净，我帮你教训一下。”秦漓拍了拍手，“希望他能学乖一些。” “哼，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有本事赛场上一决胜负。”领队人脸色铁青道。 “跟我比，你还不配，再有下次，他的脑袋就别想要了，不过就是一条白龙，又不是金龙，趾高气昂什么。” “你说什么。”男人直接扑了过来，那眼神恨不得杀了秦漓，却被领队拦住，不知说了些什么，男人冷静了下来，愤恨地瞪着众人，“赛场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秦漓转身上了车，连个眼神也没给他。 等众人上了车，于小鱼问道：“老大，那个男的叫龙晖，是个龙族，往年都是第一，很厉害的，而且龙族本来剩了没几个，我们把他惹了，岂不是得罪整个龙族。” “怕了。” “嗯。”于小鱼诚实地点了点头，“主要是打不过。” “切，怂包，一条龙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宋柒蓝闻言嘲讽道。 “既如此，那你负责对战他。”秦漓淡淡道。 “……打就打，看我抽了他的龙筋。”宋柒蓝嘴硬道。 “得了，就知道吹牛，往年也没见你赢。”霍蛟没好气道。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吹牛了，往年那是我不想赢。” “对，你不想赢，被人打吐血了都不反抗，真大度啊。” “霍蛟，你找死。” …… 秦漓只觉得头疼：“闭嘴，再吵就给我滚下去。” 两人识相乖乖闭嘴。 “老大，赛场上我们要是碰见他，该怎么办。”吴桐问道，“龙晖实力很强，若是遇到，我们定然不是对手。” “尽力而为，输赢不重要。”对于这些人，秦漓也不指望他们赢，反正就是来玩的，没必要受伤。 “你不指望我们拿奖？”宋柒蓝不信，以娘亲的性子，既然参加了，绝对不可能不拿奖。 “若是真想拿奖，我自己就参加了，还用得着你们。” …… 说得也对。 到了住的地方，秦漓就让众人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回屋补觉去了。 “累了。” “嗯。”秦漓脑袋无意识蹭了蹭被子，“坐不惯飞行器。” 牧裔点了安神香，让人靠在自己怀里：“我还以为你会要求他们拿奖。” “他们那点实力，初赛能过就不错了。”脑袋舒服了许多，秦漓眉头也舒展开了，“十四个星球，上百支队伍，高手如云，有些光参加的人就上百，我只希望他们别太丢人就行。” 牧裔笑了笑，若是以前，阿漓定然就自己参加了，如今竟然能让其他人参加，不在乎输赢，这些年她变化委实有些大。 休息了一夜，秦漓好了一些，比赛是在一周后举行，这一周要先熟悉场地，秦漓也没让他们闲着，让他们自己磨合战术，训练去了，自己倒是四处游玩，一点也不操心。 晚上回来，宋柒蓝闯进房间就是一阵控诉。 “我也要去玩。” “比赛完。” “娘亲，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说。” “回去后，我想跟你住。”宋柒蓝一脸期待，“我不想一个人住。” “你都多大了，自己住。”牧裔闻言拒绝道。 “我不，娘亲，我想跟你住。”宋柒蓝撒娇道。 “可以。”秦漓点了点头。 “娘亲最好了。”宋柒蓝笑道，丝毫不在乎牧裔的黑脸，“我先去休息了。” 等宋柒蓝走后，牧裔一脸幽怨地看着秦漓。 “为何答应她？” “为何不答应？”秦漓反问道。 牧裔附身吻住秦漓，吻得十分凶狠。 “家里没地方给她住。”牧裔不希望别人打扰他们，但又不敢说。 “一楼有房间。”秦漓推开牧裔。 牧裔没在说话，压着秦漓继续亲，阿漓对谁都好，唯独对他冷着一张脸。 秦漓想要推开他，却被控制住了手，动弹不得。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牧裔没搭理，继续吻着秦漓。 可那敲门声却一直不停，牧裔只能一脸恼火地去开门。 看到来人后，更加恼火，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第四十三章 秋星河 若说牧裔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眼前之人，跟阿漓有着青梅竹马之情的，阿漓的师兄。 看到秋星河，牧裔下意识挡住秦漓，不叫他看见。 “打扰上神了。”秋星河行了一礼，笑问道，“请问师妹在吗？” 在很多人的评价中，秋星河是一个正直不阿，温润如玉的上仙，可在牧裔看来，这只是他虚伪的表象，尤其是见谁都挂着笑，更叫他觉得厌恶。 若不是不想阿漓更恨他，他怕是早就杀了眼前之人。 “师兄。”秦漓声音透着些惊讶，看向秋星河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你找我有事？” “我是评委，今日刚到，听说你也来了，就过来看看。”秋星河说道，“你我也许久未见了，你晚饭吃了吗？” “师兄等我一下。”秦漓回屋换了衣服，跟牧裔说了一声，就跟着秋星河走了。 牧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胸中苦涩的厉害，可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阿漓就这么走了，就因为她师兄叫她，她就走了，每一次都是这样，谁都能从他身边带走阿漓。 秦漓跟着秋星河出来，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十分安静地餐厅，点了菜。 师兄妹二人确实许久没见了，上一次见还是百年前，幽冥道之战，等他知道时已经晚了，只看到一片断壁残垣。 “你许久未回来了。”秋星河感慨道，“这里变化实在太大，我许久不来，刚来也吓了一跳。” “嗯。”秦漓看了看外面，“是挺大的。” “没想到你竟会参加。”秋星河看到名单上有她的名字，还十分惊讶，“你对这种比试，不是一向都不参与的吗？” “闲来无事，正好出来走走，我不参与比试。”秦漓笑道。 “你一向如此，少时在宗门，参加了几次就不参加了。”想起以往，秋星河眼里划过一丝怀念，“你跟他……” “只是偶然遇见了。”秦漓并没有否认，“我原以为他已经入了深渊。” “你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劝你，只是别让自己后悔。”秋星河劝说道，“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既然遇到了，好好珍惜就是。” “多谢师兄。”秦漓点了点头，“等事情结束，我会好好考虑的。” “你要报仇，我也不好阻拦，只是应该磊落些，这样倒显得你没有理了。”秋星河又说道，对于师妹报仇的方式，他一向不能苟同。 “无所谓，我报仇了就行。”秦漓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 秋星河看自己劝不动，叹了口气：“你伤势修养的如何了，你当年连服三颗冥河水，损伤太重了，这是我自己炼制的药，修补灵魂的。” “多谢师兄挂念。”秦漓没有拒绝，接过丹药。 两人又聊起了其他的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以前，聊得十分开心，并没有注意到外面坐在车里的牧裔。 牧裔看着秦漓脸上淡淡地笑意，眼里的嫉妒藏也藏不住，只是压制着自己，才没有做出失态的事来。 一直到很晚，两人才停下来，秋星河看见外面车里的牧裔：“时候不早了，他也接你了，早些回去。” “嗯，师兄也早些回去。”秦漓笑着挥了挥手，转身上了车，一上车，脸上的笑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还微微上扬没来得及收回的唇角，诉说着她刚才有多么开心，“你怎么在这儿？” “阿漓对他能笑得如此开心，对我笑一下怎么就这么难呢。”牧裔问道，“既如此，为何不索性跟他在一起，还要跟我凑活呢。” 牧裔实在没藏住自己的嫉妒，他想杀了秋星河，在许多年前就该杀了他，以绝后患。 秦漓皱着眉看着他，神色已经冷了下来。 “我开玩笑的。”牧裔将自己的嫉妒压了下去，换了一张笑脸，启动了车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酒店，牧裔将秦漓送上楼，自己却没有进去。 “我要去见一个故友，阿漓早些休息。” 秦漓眉头又皱了皱，转身进了屋。 牧裔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去的是一家酒馆，酒馆开了很多年，阿漓讨厌酒，因为酒毁了她的生活，可是如今，他需要寻个发泄的途径，不然会把自己搞疯。 秦漓一觉醒来，并没有看到牧裔，再想他见什么朋友要见这么久，不过也没有在意，一个人收拾好，就去十一星逛了。 十一星是她的故土，她出生在这儿，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修行，在这里遇到牧裔，也在这里遭受了嘲讽议论。 如今再回来，这里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样子，有的只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 秦漓一个人慢慢逛着，逛累了看到一家小店，就钻了进去。 小店的包子很好吃，秦漓吃了些，又打包了一些。 晚上，秦漓站在楼顶，这里以前是一片森林，第一次遇到牧裔，就是在这儿。 那时苏裳转世轮回，她去寻他，谁知走错了路，见此处被人布了结界，一时好奇就给破了。 牧裔那时不是跟谁打架，受了重伤，正在疗伤，被她的突然闯入打断，气血逆行，加重了伤势。 那时牧裔是真的想杀了她，她也是第一次用了十成力，从他手下逃脱，又伤了他。 两人梁子自此结下。 现如今想想，若不是她走错了路，因为一时好奇破了结界，或许后面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她后来也曾后悔过，也恨过他，只是过去了这么久，时间带走了恨意，只留下了…… 秦漓笑了笑，没有再想下去，过去的也该过去了，只是心里的刺怎么也拔不掉。 她曾经真的恨不得杀了他，试过很多次，想尽一切办法，却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每次面对他时，都是带着恨意，对他笑更是不可能。 这么多年，一切都成了习惯，面对他时，连自己都不曾注意过自己是何表情，怕是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亦或是不耐烦地看着他。 这或许也是他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来寻她的缘故，那时他怕是也不想再见她。 或许真的不该走进去，不该再同他纠缠在一起。 可她真的……很想他啊。 秦漓看着地面人来人往，后悔自己没考虑清楚，就那么闯了进去。 第四十四章 醉酒 回到酒店，牧裔却还没有回来，秦漓试着联系他，可却联系不到。 可能离开了。 秦漓也没多想，将那份带回来的包子扔在桌上，逛了一日，她已经很累了。 凌晨的时候，牧裔才回来，他进屋很小心，却还是被秦漓发现了。 秦漓刚要说什么，就闻到一股酒味，脸色顿时就变了：“你喝酒了。” “嗯，若是不喝酒，我怕我杀了你师兄。”牧裔坐在床边，注视着秦漓，“阿漓担心什么，我喝了，你又没喝，大不了你将我杀了。” “出去。”秦漓声音冷到了极点。 牧裔看了秦漓半天，忽然笑出声来，笑容透着苦涩，他伸手抱住秦漓，抱的紧紧地，生怕她就这么消失，祈求道：“阿漓，你也对我笑一笑，好不好，一次也好啊，你对别人都可以笑，为什么对我不笑，若是真的不喜欢我，就不该来找我，既然找我了，定然是喜欢我的，可又为何不对我笑呢。” “你想多了。”秦漓不知再回答那个问题，“松开，要么滚，要么把自己洗干净，我不想闻到任何酒味。” “对，阿漓不喜欢酒，因为这会让你想起……” “牧裔，你别太过分。”秦漓打断牧裔的话，推开了他。 牧裔苦笑道：“阿漓，你自始至终都没放下，既如此，找我作甚。” 秦漓抿着唇，没有回答。 “阿漓，你还喜欢秋星河，对吗？”牧裔问道，“所以才在幽冥道养着一个跟他很像的人，既如此，为何又不跟他在一起，明明喜欢他，却又跟我在一起，阿漓，你真叫人难懂。” “你想说什么？” “阿漓离开幽冥道，是为了报仇，最后报仇的对象，是不是就是我呢。”牧裔说着，自己还点了点头，“若不是我，你跟秋星河，也不会分开，你也就不会被人嘲笑，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既如此，阿漓便杀了我，杀了我，你才能真的放下，然后跟秋星河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喝醉了。”秦漓冷漠道，“我若想杀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动手了。” “不是吗？原来是我猜错了。”牧裔叹了口气，有些挫败，上前抱住秦漓，下巴抵在她肩上，轻声道，“对不起，是我喝醉了，阿漓别生气。” “起来。”秦漓想把人推开，可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只能把人扶回到床上，本想拿毛巾擦一擦，可他死活不松手，只能施了法驱散他身上的酒气。 牧裔这一醉就醉到了三日后，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秦漓本想出去玩的，可因为他醉着，又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只能留下来。 等三日后牧裔酒醒，睁开眼就看到浑身冒着寒意的秦漓。 “醒了？” “阿漓一直陪着我吗？”牧裔心中一阵雀跃，“是我不对，下次不会再喝了。” “松手。”秦漓冷漠道。 牧裔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秦漓，她手腕也青了一圈，忙松开手，施法帮她治疗。 “阿漓莫气，要不阿漓罚我，如何？”牧裔抱住秦漓。 “滚去洗澡。”秦漓推开牧裔，根本不想靠近他。 “我这就去，正好阿漓想想要吃什么。” “嗯。”秦漓活动了一下手腕。 等牧裔洗完澡，秦漓带着人去了自己吃过的那家包子店。 “味道不错，阿漓怎么发现的。”牧裔尝了一口，问道。 “逛街的时候偶然发现的。”秦漓吃了几个，就没有再吃，放下筷子打着游戏，等着牧裔吃完。 吃完饭，秦漓不想回去，两人开着车在路上随意逛着。 “等运动会结束，不如多住几日。”牧裔提议道。 “再说。”秦漓没说答应，只是看着窗外。 牧裔以为她是拒绝了，也便没有再问。 第二日，便是运动会开幕式，秦漓在观众席坐的想睡觉，兴致也不怎么高。 开幕式结束，初赛便开始了，比赛一共分为三组，根据实力，分为低中高三组，分别比试，至于后面的团体赛，则是混在一起，孤岛生存。 比赛分为理论跟实践，理论有辩论，还有知识竞答，实践自然就是比武。 第一天举办的是比武，宋柒蓝抽到的号码很靠前，第一个参加。 “娘……呃，我一定能赢。”宋柒蓝保证道。 “嗯。”秦漓打了个哈欠。 比赛分为很多组，同时进行。 宋柒蓝对阵的是一只狐妖，上场三分钟就结束了战斗，宋柒蓝化作原型，拿尾巴直接将人甩出了场地，然后嘚瑟地下了场。 “我赢了。” “嗯，不错。”秦漓夸赞道。 初赛并没有遇到十分强劲的对手，大家也都赢了。 出赛基本上没什么精彩的比试，等自己这边人比赛结束，秦漓就离开了。 “师妹这么早就要走。”秋星河问道。 “我的人都比试结束了。” “我看了，宋柒蓝跟霍蛟这两个，实力不错。”秋星河作为主裁判，一直在赛场盯着。 “他俩是不错。”秦漓也不谦虚，“师兄先忙，我就先走了。” “好。” 跟秋星河聊完，转头就看到一脸严肃的宋柒蓝。 “娘亲，你跟他不要靠太近，爹爹都吃醋了。”宋柒蓝抱着秦漓胳膊，提醒道，“爹爹特别容易吃醋，刚刚脸色特别难看。” “比赛赢了很高兴。” “当然了，娘亲，为了庆祝我赢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我们一家人都很久没有去吃饭了。”宋柒蓝撒娇道。 秦漓想了想，点了点头：“走。” “太好了，我看到一家餐厅，很不错。”宋柒蓝上了车，输入目的地，还顺道帮秦漓澄清了一下，“爹爹，娘亲跟她师兄说了一下比赛的事。” “嗯。”牧裔笑了笑，“我自然知道阿漓。” “那当然，娘亲，我们一家好久没在一起玩了，今年过年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宋柒蓝又建议道。 牧裔没说话，只是耳朵微微竖起，紧张地等着秦漓说话。 秦漓揉了揉宋柒蓝脑袋，说道：“我要回家，我家人还在家里等我，你跟我回家也可以。” “那爹爹呢，我们要把爹爹一个人丢下吗？”宋柒蓝不乐意道，“你跟他们才认识多久啊，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可你怎么都向着他们。” “到了。”牧裔打断宋柒蓝的话，“你一条蛇过什么年，找个地方冬眠就是。” “哦。”宋柒蓝失望地低下头，她真的很想爹爹娘亲，他们都好久没在一起过年了。 第四十五章 捣乱 因为车上的话，三人吃饭时也都没怎么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顿饭就在诡异地沉默中结束了。 回到酒店，宋柒蓝连招呼都没打，就摔门回了房间。 秦漓叹了口气，小孩子脾气就是大。 “主人，你跟宋柒蓝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何霄鸮好奇道，“以前你们关系不是很差劲吗？” “小丫头气我当年不告而别，不乐意搭理我。”秦漓说道，“她是我以前捡的。” “我说呢，总听到她叫你娘亲，主人，你这怎么老喜欢捡东西。”何霄鸮忍不住吐槽道，“你都捡了多少了。” “别忘了，你也是我捡的。”秦漓笑道，“早些歇着，明日还要比赛。” “嗯，你也早点休息。” 秦漓想了想，本想着找宋柒蓝聊聊，最后还是没有聊，等以后再说。 回到房间，秦漓正要去洗澡，就被牧裔一把扯住。 “松手。”秦漓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阿漓是要洗澡吗？”牧裔将人打横抱起，“正巧我也要洗，不如我陪着阿漓，如何？” 秦漓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牧裔封住了唇。 这个澡洗得实在漫长，等洗完，秦漓累得已经睁不开眼了。 牧裔亲吻着她的发顶，趁着她睡着，将法力输送过去，替她疗伤，阿漓当年伤的实在太重，可他又不愿意让他帮忙，他便只能偷偷摸摸地来。 睡着的阿漓很老实，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秦漓第二天起床，倒是神清气爽，至于牧裔趁她睡着做了什么，或许并不知道。 运动会还在如火如荼地举行，于小鱼在复赛中就被淘汰了，她遇到的是上一届的八强，输得并不冤。 倒是吴桐，运气不错，跟他比赛的人弃赛了，他就幸运的晋级了。 有的时候，运气真的很重要。 尤其是对于艰难赢下比赛的众人来说。 “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于小鱼戳着花蜜芽圆滚滚地肚子，“唉，我家老祖看我复赛就输了，连话都没跟我说。” “你的实力，闯到复赛已经不错了。”吴桐喝着热水，安慰道，“往年大半人类修行者，初赛就已经败了，人界灵气稀薄，人类修行更是难上加难。” “生不逢时啊，若是以前，我指不定也是个天才。”于小鱼叹气道，“以前人间灵气充裕，修行者是不是都很厉害。” “人自古以来便是天道宠儿，天赋比我们这些妖要好很多。”吴桐没有反驳，又喝了口水，淡淡道，“不过后来人间驱逐仙神，人类也不再依靠神仙，有得必有失罢了。” “这个我知道，仙神干涉人间太多，人间止步不前，所以才会被驱逐。”于小鱼举手道，“书上都有，我小时候老祖也一直讲给我听。” “哎，那秦漓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员。”霍蛟好奇道。 “那倒不是。”孟熊抱着炸鸡过来，边吃边说道，“她是因为实力，要说真正驱逐仙神的人，方靖汣算一个，还有一个权辙，这两人才算得上，不过这两人现如今都隐居了，很少再出现。” “老祖也说过，不过他也没见过这两人。” “我见过。”何霄鸮凑过去说道，“不骗你们，我见过，方靖汣心眼忒多，一不小心就被她给买了，权辙心眼也多，好在是个死宅，很少出门，这两人加一块，一万个心眼。” “你不怕这两位弄死你吗？”众人并不相信，觉得他就是在胡说八道。 何霄鸮表示很冤枉，他真的见过，是真的，他还跟天道是大学同学呢。 宋柒蓝瞪了他一眼，就这个猫头鹰，一点脑子也不长，也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会捡他，还对他那么好。 下午有一场理论比试，他们这里派出的是吴桐王大花以及花蜜芽，王大花负责抢题，吴桐负责答，至于花蜜芽，运气好。 比试范围涵盖面十分丰富，有历史，有修行方式，也有某位大能的招式，更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些答案是真的叫人长见识，甚至还能从中窥探出当年的狗血故事。 今年的问题依旧如此，看的人是津津有味。 不过最后一道题，有些可怕。 天道是谁的徒弟？ 这问题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这谁敢答，谁能做天道的师父，这不是找死呢吗？ 最终，这道问题还是没人敢答。 观众席上，秦漓摇了摇头，她猜到出题人是谁了。 “不是凌桑就是司鸿卿，除了这俩，其他人没这个恶趣味。”秦漓肯定道。 “阿漓确定？我倒觉得，不是她们二人。”牧裔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打个赌，若是阿漓输了，回去之后，便……” “你输了呢？” “任凭阿漓处置，如何？” “可以。”秦漓不觉得自己会输，她有这个自信。 这个问题，自然是没人敢答，最后考官念答案的时候，头上都是冷汗，生怕一道雷劈下来。 “正确答案是，浮云山开山祖师，浮尘。” “那个，请问一下，这道题谁出的？”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呃，出题人没写名字。”考官说道，他若是没记错，题库里应该是没有这个问题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道问题呢，实在是叫人费解。 秦漓皱了皱眉，这两人不管是谁，出了题，自然会留下名字，既然没有留名，怕真不是这二人所写，那还能有谁。 秦漓看向牧裔，却见他冲着自己笑，挑了挑眉：“你放里面的？” 牧裔没有否认：“阿漓输了，记得惩罚，我这就去选衣服，阿漓可不准反悔。” “我若是反悔，你又能如何。” “我自是不能如何，但我相信，阿漓定然不是食言之人。”牧裔跃跃欲试。 “你想多了，我是。”秦漓冷着脸起身离开，居然敢戏弄她。 牧裔笑了笑，只得跟了上去：“阿漓别生气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吗？” 秦漓止住脚步，回头看着牧裔，“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会出这样一道题？” 这事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极少有人敢这么拿出来说，甚至是开玩笑，他为何还这么轻松说出来，不怕天罚吗？ “我同他相熟，阿漓不必担心天罚，他伤不了我。” 话音刚落，一道雷就劈了下来。 牧裔有些沉默，他绝对是故意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眼里全是警告，毕竟他还有很多关于他的黑历史。 又是一道天雷。 秦漓转身就走，她不想搭理他。 第四十六章 顶罪 这道题最后从题库中删除了，甚至还仔仔细细查找了一番，看还有没有相似的问题，还真找出了许多，负责此事的人脸都是绿的。 “仙上，这怕是有人故意陷害啊，我们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问题，这必定是有人放进去的，若是惹怒那位，我等怕是万死也不足以平息那位的怒火。” 秋星河看着那些题目，脸色也沉了下来：“此事交给我，接下来的比赛小心些，别再出岔子就是。” “是。” 回到房间，秋星河便开始思考处理措施，天道一向宽容，按理说不该为此发火，可连降两道天雷，又是为何。 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明白，便想着拜见一次，好歹知道缘由。 还没想明白，房间门就被敲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秦漓。 “师妹，你怎么来了。”秋星河眼里瞬间挂上了笑。 “今日之事，师兄不必担忧，那些题是我添的，我已传信说明缘由，不会牵连。”秦漓说道。 “师妹不像是会做此等事情之人，为何要代人受过呢。”秋星河面色瞬间严肃起来，师妹不是这样的人，是什么人，能让她如此做呢，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为何要替他受过，他是上神。” “师兄说笑。”秦漓笑道，“我就是觉得比试实在无趣，弄了些好玩的。” “他究竟哪里值得你这么做。”秋星河问道，“师妹，他究竟哪里好。” “哪里都不好。”秦漓说道。 “我知道了。”或许她嘴上不承认，可从她的眼里，他读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 另一边，凌桑归看着秦漓的传信，十分好奇，她竟然将事情认下了，她可不是这样的人。 “我还以为秦漓不喜欢牧裔呢，原来是喜欢的。”凌桑归将信件递给身边的人，“既然相爱，当初又为何分开呢。” “他掌生死轮回，行事全凭心情，缺了几分规矩，走错一步，后面想再补回来，怕就难了，这也是对他的历练。”解珩解释道，“不过这些年他历练得不错，想必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好。”凌桑归晃了晃脑袋，也是他活该。 牧裔听着秦漓跟秋星河的对话，并不理解秦漓为何要这么做，是担心他吗？ 牧裔嘴角扬起一抹笑，阿漓定然是担心他，不然也不会说是自己做的。 秦漓回来时，看到牧裔正在傻笑，认真想了想到底要不要让他去医院瞧瞧。 还没等秦漓开口，牧裔一把将人拽到怀中，亲吻着她。 “阿漓，你是再担心我，对吗？”牧裔蹭着秦漓脖颈，十分肯定道，“阿漓怕天道降下天罚，就替我认了罪。” “没有，你想多了。”秦漓否认道，“我只是不想履行赌约。” “阿漓一向嘴硬，我不同你争辩，我只知道阿漓担心我，就够了。”牧裔搂着秦漓的腰，亲吻着她的耳垂，“阿漓，谢谢你。” “若真是谢我，就少惹事。”秦漓推开牧裔，将眼底的神情都隐藏起来。 若是以往，她恨不得他死，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只是今日看到天雷劈下来，忽然就有些害怕，怕他就这么死了，索性就替他担着。 他们没多少时间了，再长的寿命，也就终结的那一日，如今她能看到那一日正在慢慢到来。 秦漓闭上眼睛，乖顺地靠在牧裔怀中。 牧裔没有再说话，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法力悄悄输送进去，替她疗伤。 “牧裔。”秦漓忽然喊道。 “怎么呢。” “为何不入深渊？” “深渊外有我惦念的人。”牧裔说道，“入了深渊，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秦漓脑袋埋在他肩上，轻轻蹭了蹭，似乎是说了句什么，不过声音很小，牧裔也没有听清楚。 但无所谓，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随着几天的比赛，霍蛟宋柒蓝两人如愿进入半决赛，吴桐运气不太好，遇到了上届第一，止步半决赛，至于何霄鸮，比赛前一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直接过敏了，第二天比赛也没有参加。 说起这个，秦漓就想把他丢出去，实在是丢人现眼，参加一次比赛，居然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孟熊，你作为教练，就是这么照看的。”秦漓看向孟熊。 孟熊表示冤枉：“我哪知道，他一个妖，居然还能过敏。” “从来到这儿开始，你们三个，就一直在吃。”秦漓扫过三人，三人默默低下头，“我让你们两个当教练，是希望你们戴罪立功，你们在做什么？” “老子有什么罪。”虎丘小声说道。 “嗯？” “我说，现在的小妖身体太差了，吃点东西就能过敏，依我看，应该加强体能训练，你看何霄鸮，胖的都飞不起来了，更应该锻炼。”虎丘忙说道。 “你说的不错，何霄鸮，花销从你工资里扣。” “主人，我错了。”何霄鸮扑腾过去，想祈求秦漓手下留情，结果因为太胖，刚飞起来就掉地上了。 …… 阿幸默默将何霄鸮抱起来，小声解释道：“鸮哥生病了，所以……没力气。” “阿幸，你就是太单纯了，他就是太胖了。”于小鱼毫不客气地拆穿。 “这哪是猫头鹰，分明就是肥鸡。”宋柒蓝嘲讽道，也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会喜欢他，长得又不好看，她长那么漂亮，娘亲居然丢下她，却养了一只猫头鹰。 “你说谁是鸡，你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老子是猫头鹰。”何霄鸮扑棱着翅膀大骂道。 “说你是鸡，长这么肥，谁会喜欢你，难看死了。” 两人吵的是天翻地覆，秦漓听得头疼，索性找了个安静处，揉着脑袋，摇了摇头。 “阿漓怎么会捡一只猫头鹰养着。” “在鬼门处见到了，才刚破壳的一只小鸟，奄奄一息的，眼见着就要死了，我就将他捡了回去，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秦漓朝屋里看了一眼，还在吵。 “阿漓真是捡了许多东西。”牧裔嫉妒道，“你还捡了什么。” “捡了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小动物，全养在幽冥道。”秦漓说道，“还有一个小丫头，不过我没有护住她，我曾发过誓，一定要为她报仇，只是这么些年了，仇人一直没找到。” 秦漓眼里划过一抹狠戾，若是找到，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要不我帮阿漓找。” “他藏的太好，等我解决完幽冥道的事，在寻找便是，哪怕翻天覆地，我也要找到他。” “也好。”牧裔没再勉强，阿漓一向不愿找他帮忙。 第四十七章 受伤 下午半决赛，宋柒蓝对战的是三界的一个人，是个仙者，往年没见过。 秦漓撑着脑袋，懒羊羊地看着底下的比试，并不为宋柒蓝担心，她虽看着嚣张，实际上怂得要命，若是打不赢，自己就会认输。 随着一声令下，宋柒蓝先发制人，迅速冲了上去，她身形很快，一眨眼已经到对方跟前，灵活的身躯缠上对方，想要快速结束战斗。 “你输了。”宋柒蓝自信道，抬手冲着对方胸口打去，只要将他打出场地，她就赢了。 哼，仙界的人也没什么了不起。 宋柒蓝还朝观众席上看了一眼，仿佛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谁料下一秒，对方已经消失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 宋柒蓝皱了皱眉，扫视一圈，却始终不见对方踪迹。 观众席上，秦漓坐直了身体，眼里划过一抹赞叹：“蓝蓝轻敌了。” “太过张扬，吃点苦也不错。” 宋柒蓝并不知道父母一点都不关心自己，集中精神寻找对手。 场地一角有气息波动，宋柒蓝敏锐察觉到，化作原型扑了过去。 谁料对方却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拳打在七寸上，宋柒蓝撞在柱子上，半天爬不起来。 “一条小蛇，胆敢在本仙面前张扬。”男人说着，瞬移到宋柒蓝跟前，脚踩在蛇身上，“你磕三个头，本仙就饶过你，如何？” “行啊。”宋柒蓝说着，体型变大数倍，将男人掀翻出去，怒目瞪着对方。 男人后退几步，冷笑地看着宋柒蓝：“既如此，就别怪本仙了。” 宋柒蓝凭借灵活的身躯，躲开男人的攻击，蛇尾拍着地面，寻找机会企图将男人拍飞出去。 男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冲着宋柒蓝七寸而去，手握成爪，撕下了好几块鳞片，鲜血顿时染红了一片 宋柒蓝痛呼一声，忙跟男人分开一段距离，警惕地瞪着他，刚才被打中的七寸处隐隐作痛，好似被划伤了，举手忙要认输，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又攻了上来，将她打飞出去。 另一边的观众席上，一个蒙着脸的女人得意地笑了笑，秦漓杀了她父亲，那她就杀了她女儿。 “多谢嘹沧上神帮我。”路鸢看着场上，眼里全是报复的快感，她也要让秦漓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若不是你告诉我幽冥道主是谁，我也不能帮你。”嘹沧笑道，秦漓，谁能想到她才是幽冥道主，倒真是藏的深，不过她太过自负，不知道斩草除根，若不是路鸢，他还真想不到她才是幽冥道主。 上次见面，她并没有动手，应当是还怕暴露，这些年她也都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她手里有帝窍心，一旦身份暴露，便是众矢之的，他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仅是帝窍心，幽冥道他也要。 场上，宋柒蓝已经浑身是血，趴在地上动惮不得，裁判喊了许多次，男人才堪堪停手。 秦漓飞下了场，看着男人：“你要杀她？” “自然不是，只是比试场上，受伤在所难免，她没喊认输，裁判也没说什么，难不成动物园输不起。”男人得意道。 秦漓周身寒意笼罩，男人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大喊道：“你干什么，你想杀人吗？” “杀你，又如何呢。”话音刚落，一柄剑便已经抵在男人胸口，“她招惹你了？” “我说了，赛场上，受伤在所难免。”男人额头上全是冷汗，嘴硬道。 “是吗？” “裁判，裁判，我要抗议，她不尊重比赛。”男人大喊道。 秋星河出现在场地中央，冷声道：“只是比试，严禁伤人，你出手不留情面，违反规定在先，现如今逐出比赛，永远不得参加。” “凭什么？她又没认输，我凭什么不能进攻。”男人不服气道，“我若是没记错，你们两个是师兄妹，这分明就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不公平。” “我只按规矩办事。”秋星河笑了笑，并不在意，“来人，将他带下去，至于如何处置，等我们裁判组商量后再说。” “不公平，你们是故意的。”男人挣脱开，指着秦漓大喊，“她，她是杀人凶手，杀害了许多仙界许多人，我有证据。” 场面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其中一人问道：“证据呢，你拿出来。” “我……我有。”男人朝台上某个方向看了一看，说道，“秦漓，就是杀害妖管局局长路南的凶手。” “你说什么，路长老是她杀的？”一位年长的人站起来，愤怒道，但仍存了一丝理智，“秦漓，是你杀了我妖族长老。” “口说无凭，你说了半天，证据。”秦漓看向男人，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男人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上清清楚楚显示，确实是秦漓杀的人。 “呵。”秦漓笑出了声，“一段视频，能说明什么呢？现如今是什么时代，这东西轻易便可以造假。” “是不是假的，一查便知。”男人朝其中一个方向说道，“嘹沧局长，动物园的秦漓杀害路局长，按照规矩，该怎么办？” 嘹沧沉声道：“自然是一命抵一命，秦漓，我只问你一句，人真是你杀的吗？” “你觉得是吗？”秦漓不答反问道。 隔得老远，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嘹沧感觉到一股杀意，忙移开视线。 “诸位，不仅仅是路局长，还有妖界仙界许多人，皆丧命于她手，我请求彻查此事，以还逝者一个清白。”男人义正言辞道“五星卉芳仙君，七星邬选妖君，十四星嵊追仙尊，还有许多许多无辜之人，皆是被她所杀。” “你说什么？”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这些人都是近些年离奇死亡，一直没找到凶手，难不全是被她所杀。 “秦漓，卉芳仙子做了什么，你要杀她？”有人怒不可遏质问道。 秦漓冷眼看着在场的众人，做了什么，不过就是杀了幽冥道数万鬼众，他们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秋星河看秦漓眼眶微红，出声道：“万事讲证据，依我之见，不如派专人调查，还逝者一个清白。” “调查，秋仙尊，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暗渡成仓，这么多年了，你难不成不知道，你自诩公正，怕是暗中一直再包庇你师妹。”有人讽刺道。 “就是，秋仙尊，你说得好听，你怕是也参与其中。”有人又说道。 秦漓一一扫过去，冷漠开口：“你们既然要证据，那不如这样，我一个一个拜访诸位的门派，看看诸位的证据，如何？” 众人顿时哑然，谁不知秦漓有多恐怖，一一拜访，怕是一个一个屠杀，谁愿意让她去自己门派。 “既然不愿，那就最好消停些，三日后集体赛，正巧我也参加，你最好也参加，不然我可要去贵地找人了。”秦漓威胁了一番，抱着宋柒蓝离开。 第四十八章 愧疚 回到酒店，秦漓将宋柒蓝放在床上，施法要为她疗伤，却被牧裔阻拦。 “我来。”牧裔拦住秦漓，“你自己都伤势未愈，如何替别人疗伤。” 秦漓也没拒绝，转身离开房间，上了天台，夕阳西下，看着远处发呆。 宋柒蓝伤得不轻，弱点被人抓住，对方用了暗器，伤在她七寸，连她都没有发现。 等疗完伤，牧裔出来找秦漓，看她一个人坐着，略显几分孤独，上前站在她身后，安慰道：“她没事，不必担心。” “今日发生之事，其实是我默许。”秦漓低着头，有些低落，她之所以放过路鸢，就是等嘹沧去找她，她猜到运动会上他们要闹些什么，也是故意等着，她想将事情闹大，借着这个机会，将幽冥道中所有有异心的人，连同那个叛徒一并解决。 只是没算到，那些人居然伤了她。 “是我考虑不周，我本以为他们会在团体赛中相动手，结果……” “无妨，阿漓这么做，定然是有你的理由，蓝蓝若是知道，也会理解，若不是你，她早就死了。”牧裔搂住秦漓的肩，轻声道，阿漓那会儿眼眶红了，当年在幽冥道，阿漓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敌人，定然艰难万分，可那时他却不在。 “我不想让那个叛徒死得那么痛快。”秦漓顺势靠在牧裔胸口，轻声道，“因为他与三界里应外合，打了个措手不及，幽冥道才死伤无数，你知道的，魂魄一散，连转世都不行，幽冥道数六万子民，就这么没了。” 浮尘将幽冥道交到她手里，是希望她能保护好他们，可因为她，却害得幽冥道死伤惨重。 “阿漓没做错。”牧裔心疼地厉害，可事到如今，他什么都做不了，“报仇没错。” “我当时本想杀了他的，可后来又不想他死的那么轻松，折磨一个人，就要让他以为他赢了，再给他致命一击，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如此才能彻底摧毁一个人，我听了，才一直留着他。” 背叛者，不能死的那么轻松。 “那现在是到了吗？” “嗯。” “阿漓尽管去做就是，想怎么算计就怎么算计，就算是算计我，也没关系，只要阿漓轻松一些。”阿漓看着高冷，其实心思很单纯，有仇当场就报了，不会一直留着，她既然等到现在，定是觉得杀了他太便宜了，那个人想必伤透了阿漓的心，这么多年，阿漓一直背着幽冥道逝去的那些人，内疚压得她喘不过气，若是有什么能叫她缓解，也是好的。 秦漓侧过头，埋在牧裔胸口，眼泪悄悄滑落下来，她在幽冥道数千年，有对谁都很好的阿婆，有做饭很好吃的阿公，有一直要拜她为师的小丫头，有在冥河前等着爱人的书生，有经常翘班出去玩的无常，还有一个刚来到幽冥道的少年，嚷嚷着下辈子要当有钱人，还有很多很多人，百年前一战，全都没了。 那个本该令人恐惧的，实际上却无比欢乐自由的幽冥道，就那么没了，就因为她太过自负，明目张胆抢了帝窍心，还明晃晃地将帝窍心带到了幽冥道。 她自问实力高深，谁也不是她的对手，可忘了她身后还有那么多无辜之人。 “帝窍心属于幽冥道，阿漓没做错。” 阿漓一定怪自己拿了帝窍心，若不是因为帝窍心，那些人就不会死，也就不会有战争，她定然恨极了自己。 “可我该低调些，不该那么明目张胆地抢。” 方靖汣当时说过，想要帝窍心，就别太张扬，可她却不信，搞得众人皆知，害了那么多人。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以前说着要保护苏裳，她要什么她就给她什么，却害她受了那么多罪，答应过帝梃保护好小疆，结果小疆自刎在她跟前，还有那么柔弱的秦暖，被人捅了七八刀，却依旧不肯说出她在哪儿。 她要保护的人，最终全因她而亡。 “没关系的，阿漓若是那一日低调了，就不是阿漓了。”牧裔抱着她，轻声说道，“一切都有我，阿漓不用害怕，死去的人会回来的，我会给阿漓一个完好如初的幽冥道。” 秦漓再也忍不住，抱紧了牧裔，无声哭泣，她许久没发泄过了，在别人眼里，她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秦漓，不能哭，不能表现出脆弱的样子，因为她有要保护的人，就算撑不住，也不敢对别人说。 那些年里，只有面对牧裔时，她才能肆无忌惮地发泄，因为牧裔不需要她的保护，也不会到处宣扬她的脆弱，他们之间扭曲的关系，却成了她唯一能示弱的地方。 牧裔轻拍着她的后背，静静等着她发泄。 阿漓太累了。 门口，秋星河看到这一切，悄悄离开，这个世上，师妹只会对他示弱，感情这种事很奇怪，师妹喜欢过他，他也喜欢师妹，现在想来，过往的记忆全是美好的，他们面对彼此时，展现的都是最完美的一面，所有的缺点都隐藏起来，犹如镜花水月，很是美好，却一戳就破。 师妹同牧裔之间，好像找不到美好的回忆，可是师妹会同她抱怨饭菜不好吃，抱怨天气太热，抱怨不想走路，一切一切不会在他跟前说起的话题，都能无所顾忌地告诉牧裔。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懂感情，只觉得那是恨，等明白过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说实话，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牧裔有什么值得师妹喜欢，但不得不否认，牧裔要比任何人更懂师妹想要什么。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师妹才会喜欢他。 秋星河自嘲地笑了笑，以往他恨不得杀了这个卑劣的上神，可到了现如今，自己居然会有闲情雅致来琢磨自己输在了哪儿，会去思考他究竟有什么优点。 能有什么优点，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卑劣的上神，他自问自己不输于他，可那又如何呢，师妹喜欢的，还是那个卑劣的上神。 或许当初，他不该那么端着，又或者该无耻一些，只可惜当时的他，被光明磊落束缚住了，有些事怎么也做不出来，即便是现在，也还是做不出来。 他与师妹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 第四十九章 宠物 秦漓发泄够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刚才有哭过。 阿漓十分注意形象，牧裔将她额前的碎发整理好，问道：“先去吃些东西。” “我换身衣服。” “好。”牧裔自然不会反对。 等秦漓收拾完，又恢复了那个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 两人出去找了些吃的，吃饱喝足，在江边慢慢散着步。 牧裔想起以前有一次花灯，他去寻阿漓，话刚说两句，就被她踹到水里的事，不由得笑出了声。 秦漓满头问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 “阿漓还记得这儿吗？” “嗯。”秦漓看着周围，怎么能不记得呢，这里承载了她无数的回忆，喜怒哀乐，全与他有关。 “记得就好。”牧裔也不回忆，他与阿漓之间的回忆，掺杂着太过痛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地方，阿漓自然不愿意提起，他也就不惹她生气了。 “你以前为什么要住在那里？”秦漓忽然问道。 关于牧裔，她什么都不了解，以前不想了解，也不愿意了解。 “阿漓想知道？” “不想说算了。”秦漓冷着脸，转身欲走。 牧裔忙将人拉住，秦漓要挣扎，却被他握住了手，十指相扣。 “阿漓想知道，我自然会说。”牧裔笑道，“不过我可不是自愿住在哪儿的，我是跟人打架，受了伤，觉得丢人，就找个僻静地方疗伤。” 秦漓挑眉：“谁伤的？” “此人你认识，我不想提他。”牧裔卖了个关子，继续说道，“我是天生神邸，一出生便是高高在上，所以多少有些骄傲，视万物为蝼蚁，结果被蝼蚁所伤，还被霸占了住处，无处可去，又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就躲了起来，也就遇到了阿漓。” 牧裔其实很庆幸，自己选了个好地方，不然怎么可能遇见她。 “知道了。”秦漓冷漠道，先天神邸，怪不得受了伤她还不是对手。 秦漓生平第一次失败，就是在他手上。 “阿漓不再问些什么吗？”牧裔见她如此冷漠，十分伤心。 “没有，你若想说，继续说就是。” “那阿漓猜到伤我的人是谁了吗？”牧裔有些期待道。 却只见秦漓摇了摇头：“不想猜。” 牧裔叹了口气，阿漓的好奇心，也实在弱了些。 “那人我也许多年没见了。”牧裔想，若是有可能，他再也不想见他，毕竟当时输得太丢人。 “你家在哪儿？” “我家啊。”牧裔忽然看向秦漓，意味深长道，“我也许久没回去了，阿漓若是想去，我带阿漓去，可好？” “不去。”秦漓拒绝地干脆。 “也罢，反正迟早阿漓要随我去的，我是不急。”牧裔笑道，再想秦漓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秦漓板着脸，没说什么话，心中对于他成长的地方有几分好奇，但他不说，自己也不会追问。 回到酒店时，宋柒蓝已经醒了，委屈巴巴地抱着枕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不负责任的父母。 “做什么？” “娘亲，你都没有陪着我。”宋柒蓝本以为自己一睁眼，就会想以前一样，看见爹爹娘亲陪着自己，结果就只看到一只猫头鹰，“你为什么让他陪着我。” “切，要不是主人，谁乐意看着你。”何霄鸮不乐意道。 “你受了伤，虽说治疗了，但也要好好修养，后面的团体赛不用再参加了。”秦漓摸了摸宋柒蓝的脑袋，“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他们不是好东西，跟娘亲有什么关系。”宋柒蓝脑袋在秦漓手上蹭了蹭，靠在她身上，“娘亲，我能不能跟你睡，以前都是我跟娘亲睡的。” “不行。”牧裔冷着脸拒绝，“你多大了。” “娘亲。”宋柒蓝不搭理牧裔，抱着秦漓撒娇。 秦漓只能答应。 何霄鸮十分嫉妒，凭什么，凭什么，他没化形的时候，想在主人屋里睡，主人都不答应，凭什么她都化形了，还能跟主人睡。 何霄鸮嫉妒的发狂，眼睛都冒火了，就是因为她叫娘亲吗？ “主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一个才几百年的小妖，能跟我比，我可是娘亲捡回去，一点一点养大的。”宋柒蓝嘚瑟道，“啊对了，回去后我就要搬到年轻家里住，你不行。” “主人。”何霄鸮大吼道，“凭什么？我们在一起几百年，我给你照顾你捡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要照顾你的一日三餐，你居然不让我跟你一起住，那么大房子，给我修个巢能怎么样，你死活不同意，可我都看见你家里有其他人东西，还有她，她做什么了，你让她跟你一起住，为什么就我不行。” “因为我是娘亲的宝贝女儿，你只是娘亲的宠物。”宋柒蓝刺激道。 “你才宠物，你全家都是宠物。”何霄鸮气得大骂，撩起袖子就想跟宋柒蓝打架。 秦漓觉得头疼，回了自己房间，留着两人继续吵。 “阿漓对他们倒是好。”牧裔酸道，“我也想跟阿漓一起睡。” 秦漓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牧裔忙闭了嘴，迅速上床抱住了秦漓：“你也累了一日，早些休息。” 秦漓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牧裔轻拍着她的后背，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全是何霄鸮的话，阿漓的家里有其他人的东西，这些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敢问。 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自从他出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幽冥道中，阿漓身边有一个跟秋星河很像的人，那在她的家里，又是谁呢，是那个人，还是其他的人呢。 牧裔想不明白，阿漓喜欢他，却留着一个秋星河的替身，那他不在的这些年，他们又为何没有在一起，还是在一起过，后来又分开了呢。 “阿漓，你到底喜欢谁呢。” 秦漓不知是不是梦见了什么，往牧裔怀中挪了挪。 牧裔亲了亲秦漓发梢，又问道：“阿漓喜欢秋星河吗？” …… “阿漓是喜欢我的，对吗？” …… “阿漓喜欢我超过喜欢秋星河，对不对？” …… 砰。 这场问答，以牧裔掉下床结束，秦漓翻了个身，眉宇间全是不满。 第五十章 照看 接下来的几日，比赛继续，霍蛟闯入了决赛，跟他对阵的，正是龙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比赛一开始，龙晖就冲了上来，恨不得将霍蛟打趴下。 霍蛟这些年实力长进不少，再加上被秦漓整日虐待，躲避的速度长进不少，虽说在秦漓手下没体现出来，但跟别人对战，速度优势十分明显，龙晖接连好几击都扑了个空，气的是火冒三丈。 “霍蛟，有本事你别躲。” “你都追不上我，怎么能是我躲，是你太差，想跟我打，碰着我再说。”霍蛟自己其实挺惊讶的，他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甚至还能预见他下一步想干什么，平日里也没练啊。 不过知道这一点，霍蛟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溜着龙晖满场跑。 龙晖气得直接化作了本体，那是一条白色的巨龙，鳞片闪烁着光芒，十分霸气。 巨龙朝着霍蛟所在的方向甩出尾巴，试图将他扔出场地。 霍蛟慌忙躲开，嘴里还不忘嘲讽：“呦，本体都用上了，真丢人，我要是你，认输算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磕头认错，我饶你不死。” “你算什么东西，想叫我磕头认错，没门。”霍蛟也化作本体，黑色的蛟龙比巨龙小了一圈，看着有些弱小。 “切，不自量力。” 一龙一蛟纠缠在一起，打的是难舍难分。 观众席上，花蜜芽紧张地抱住于小鱼：“他能赢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能。”于小鱼看向旁边几人，见他们也没什么把握。 众人自然是没什么把握，且不说龙蛟之间的差距，更何况两人修为差距，霍蛟也不容易赢。 “孟熊，霍蛟能赢吗？” 孟熊摇了摇头：“难。” 场上，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身上都挂了彩，霍蛟伤得很重，蛟身上触目惊心好几道伤口，鳞片也掉了许多。 反观龙晖，要好很多。 即便如此，霍蛟依旧不认输，死死地缠着龙晖，咬在龙晖身上，不让他挣脱开， 龙晖怒吼一声，巨大的龙爪抓在霍蛟身上，又是几道伤口。 “你给我松开。”龙晖吼道，他真是不要命了。 “不可能，老子绝对不可能输。”霍蛟咬得更深了，疼得龙晖怒吼一声，将霍蛟甩了出去。 霍蛟撞在柱子上，掉在台上，一动不动。 “喂，你别给我装死。”龙晖化作人形，见他不动，忙过去查看，谁知刚过去就被霍蛟死死缠住。 “你大爷，你耍赖。” “化不了龙怎么呢，老子就算是蛟，也比你厉害。”霍蛟彻底失去理智，死死缠着龙晖，势要跟人同归于尽。 眼见着龙晖已经翻了白眼，裁判赶紧宣布霍蛟获胜。 众人冲到台上，七手八脚将龙晖解救出来。 “霍蛟，你赢了，你赢了。” “蛟怎么呢，比起龙，根本一点都不差，”霍蛟得意道，说完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龙晖活动了一下身体，气得直翻白眼，他就不该同情他，这人根本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看什么看，比赛结束了，我们赢了，不服气啊。” “服个屁，让开。”龙晖骂骂咧咧走到霍蛟跟前，拿脚踹了踹他，确定是真的昏过去了，才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了进去，“兔崽子，要不是老子让着你，你能赢。” 说罢转身就走了。 众人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应该是表兄弟。”吴桐喝了口水，淡定说道。 “什么？”花蜜芽吓得直接从于小鱼身上掉了下来，“表兄弟？” “嗯，霍蛟母亲是龙，但父亲应该是蛟，不过很早就去世了。”吴桐将自己知道了告诉众人，“具体的老大应该知道，先回去。” 回到酒店，秦漓才刚醒过来，知道霍蛟赢了，还颇为惊讶。 “伤成这样，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他怕是命都没了。”秦漓淡淡道。 “老大，你都知道。” “嗯，以前跟龙族打过一点交道，也是他们托我照看霍蛟。” 众人沉默，所谓的照看就是隔三差五把人拍飞出去吗？ “那你还把龙晖拍飞出去。” “他跟霍蛟有点像。”秦漓淡淡道。 “都欠抽。”王大花默默接了一句。 “他没什么事，修养几天就可以了，你们准备团体赛。”秦漓提醒道，想了想又说道，“随意，实在不行进去认输便是。” 反正她也不需要赢，只是做些事而已。 另一边，嘹沧知道秦漓参加团体赛，当即联系了幽冥道的那个叛徒，想要跟他做笔交易。 “我已派人放出消息，秦漓手里有帝窍心，她杀了那么多人，再加上帝窍心，团体赛时，她便是众矢之的，诸多高手围攻，她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嘹沧算计的很好。 不过对方显然并不放心：“百年前那么多高手，她不照样没死，现如今这些，你觉得是她的对手。” “百年前她可是服了三颗冥河水，这次她旧伤未愈，也没有冥河水给她，她如何能赢。”嘹沧对自己很自信，“事成之后，你是幽冥道主宰，而我，要帝窍心。” “呵，你不怕我反悔？不给你帝窍心。” “帝窍心是天地诞生出来的神物，在你手里一点用处也没有，更何况，你应当也不想让人知道，你是个叛主的小人。”嘹沧笑道，“相信我，只要你我二人合作，秦漓必死无疑，她一死，幽冥道可就是你的了。”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哦对了，帝窍心被她藏起来了，我也没有找到，留个活口。” “知道。” 挂了电话，嘹沧看向窗外，多年谋划，如今帝窍心总算快要到他手里了，只要有帝窍心，仙界灵气复苏，便是他们重新执掌人间之时，皆是他便是整个星际之主。 幽冥道中，男人撑着下巴，在思索嘹沧的话，幽冥道现如今已经是他手中之物，跟他并没有合作的必要，但秦漓若是出事，他们定然要查清楚，若是闹大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好收场。 看来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知道，仇人是谁。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笑，幽冥道他要，帝窍心他也要，至于秦漓，他也要。 第五十一章 团体赛 团体赛是在一座岛上举行的，在比赛规定时间内到达目的地的一组获胜。 规则很简单，不准伤人性命，期间还会各种阵法，总体而言并不简单。 牧裔是知道秦漓要做什么的，他其实并不同意，但秦漓一意孤行，只能暗中跟随。 “老大，我们怎么走？”有秦漓领队，于小鱼仿佛看见了胜利的希望，“我们能不能那个第一名。” “分开走，你们完成比赛，我还有其他事。”秦漓说道。 “为什么？” “我有其他打算，打不过认输就是，输赢并不重要。”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认命前行。 “秦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花蜜芽好奇问道，毕竟光秦漓参加比赛，这件事就够诡异的了。 宋柒蓝也摇了摇头，娘亲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不过看爹爹没有反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到此也松了口气，催促道：“快点走，我们的目标是第一。” 秦漓脱离众人后，在岛上慢慢晃悠着，吸引着人来。 很快，她就碰到了一队人，团体赛比赛前一天，很多队伍都修改了比赛人员，参赛的都是些长老之类的高手，很是异常。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秦漓，交出帝窍心，饶你不死。”其中一人说道。 “就凭你们，也要拿帝窍心？”秦漓扫视一圈，讽刺道。 “别跟她废话，师弟就是被她所杀。”另一人说道，已经率先冲了上来。 秦漓侧身轻轻松松躲开，手下也没留情，抬手将人打飞出去：“你师弟，他是活该。” 他的师弟，进攻幽冥道的元凶之一，杀了她幽冥道的无常，毁了她的花田。 这几个人实力很强，秦漓伤他们用了些时间，自己也受了些小伤。 “百年前进攻幽冥道，你师弟有一份功劳，他死得不冤。”秦漓说完，转身离去。 走了没两步，又是一波人，上来也不说话，出手狠辣，直冲着秦漓性命而去。 秦漓不打算杀人，只将人打伤在地。 短短半天，秦漓就遇到了好几队人马，有些是来报仇的，有些是来抢帝窍心的，还有一些，只想知道真相。 对于那些想知道真相的，秦漓也告诉了他们真相。 “若真是如此，你为何不说出来，非要行私下寻仇。” “说出来，谁人不知，是幽冥道率先进攻，三界不得已才进行反抗，说出来你们会信。”秦漓嗤笑道，“你们若想报仇，大可以来。” 多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确实是他们所知道的真相。 “告辞。”几人转身离去。 秦漓捂着伤口，靠在树上，总有一日，所有人都会知道，百年前真相如何。 暗中，牧裔看着这一切，有好几次都想现身将那些人打退，可他也知道，阿漓是故意的，他若是出手，便会毁了她的计划，届时阿漓定要生气。 夜色降临，秦漓没有再走，找了个地方歇着，等着人来找她。 许是黑暗掩饰，给了那些人胆子，来得人很多，全都蒙着面，拿着兵器，看样子是想要她的命。 为首的人抬手布了结界，不叫外界察觉。 真正的战斗，此刻才开始。 秦漓拿出鞭子，率先出了手。 十成力，出手又快又狠，对方训练有素，配合的相当默契，秦漓并没有占到好处。 将一人打倒在地，另一人又快速补上，根本不给秦漓缓和的机会。 不知打了多久，秦漓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挥舞着鞭子的手也越来越吃力，最后被一剑刺穿胸口，倒在地上。 “秦漓，交出帝窍心，我让你死个痛快。”对面走出来一个人，边笑边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秦漓试着站起来，努力了好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嘹沧抬手将人拍飞出去：“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交出帝窍心。” “你想得美。”秦漓吐了口血，笑道，“帝窍心我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休想找到。” “我到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嘹沧说道，“你自诩不可一世，可结果呢，就是一个低贱的欢宗后裔，你是幽冥道主又如何，现如今幽冥道早已易主。” “你什么意思？”秦漓皱了皱眉，不可置信道。 “看来你猜到了，当年我们进攻幽冥道，可多亏了你那个面首的帮忙，如今你还把幽冥道交给了他，啧，欢宗如此污秽的血脉，果真是一刻也离不开男人啊，把她带走。” 正在这时，忽然冲过来一个人，一掌打在嘹沧胸口，抱着秦漓消失不见。 “给我追，一定要抓住她。”嘹沧捂着胸口，吐了口血，咬牙切齿道，她居然还有帮手，是她身边那个新的面首吗？倒真是忽略了他。 牧裔忍了一路，看秦漓身受重伤，实在忍不下去，出了手，报仇而已，直接杀了便是，何必这么麻烦，还要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一路飞回酒店，将秦漓放回到床上，慌忙帮她疗伤，一边疗伤还一边心疼道：“我就不该同意，你本就受着伤，那还能这么折腾，报个仇而已，把自己搞成这样，哪有这种报仇的方式，你要报仇，我去做就是，何必听信他人谗言，那个什么方靖汣，怕就是骗你而已，你竟还信她，我说帮你，你不搭理我，她这种馊主意，你居然也听。” 正说着，就见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黑着脸的秦漓。 牧裔顿时有点懵，看了看怀里的秦漓，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一时分不清楚谁真谁假。 秦漓抱着臂，冷漠看着他。 “阿……阿漓？”牧裔试探喊道，又看了看怀里的，好像是具傀儡，顿时有些尴尬，“这傀儡，挺真的。” “谁让你插手的？”秦漓生气道，只要她被抓了，幽冥道那些叛徒会全部跳出来，正好一网打尽，现在好了，她没被抓，有些定然是观望的，还怎么一网打尽。 “为何不说是傀儡。”牧裔却问道，“阿漓不信我，怕我毁了你的计划？” 秦漓一时语塞：“你怎么会看不出来。” “关心则乱，我看到你受伤，还如何静得下心。”牧裔苦笑道，“不过既然我做错了，我自当补救，剩下的事，交给我如何？” 秦漓皱了皱眉，并不想让他插手，不过刚要拒绝，就被牧裔打断。 “阿漓放心，幽冥道的叛徒，一个也逃不了，阿漓这段时日不要出去，装作重伤失踪即可。”牧裔保证道。 秦漓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 见她答应，牧裔心里松了口气，好在糊弄过去了，不然阿漓又要生气了。 第五十二章 篡位 秦漓既然要装重伤失踪，索性就躲了起来。 宋柒蓝等人参加完比赛，就听见秦漓被通缉的消息。 三界在官网上发了通缉令，说秦漓是幽冥道道主，这些年无辜身亡的那些人，全死于她手，还拿出了诸多证据，铁证如山。 嘹沧还向各门各派传了信，让各门各派搜查秦漓，万不能再叫她为祸世间。 此道通缉令已出，各界是一片哗然，秦漓是谁都知道，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幽冥道主，还是杀人凶手。 有亲朋好友死在秦漓手下的，立刻派人四处搜寻，还发了声明，若是私藏凶犯，便是与他们作对。 这话一出，有些不信的也都信了，还有一些无冤无仇的，便作壁上观。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娘亲呢。”宋柒蓝急不可耐道，都快哭出来了，“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她有没有事啊。” “不知道。”牧裔自然没有说真话。 “什么叫不知道？”宋柒蓝红着眼眶质问道，“娘亲失踪了，还受了重伤，你去找她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去找啊，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宋柒蓝冲上前推了牧裔一把，哭红了眼眶：“你去找她啊。” “放心，阿漓不会有事。”牧裔叹了口气，安慰道。 “什么叫不会有事？”宋柒蓝问道，“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说娘亲不会有事，可结果呢，她死了，魂魄都不见了，你也不去找她，这次也是这样，你不去我去，我一定会找到娘亲，就算是死，我也要跟娘亲死到一起。” 宋柒蓝转身就要去找秦漓，被牧裔拦住，这丫头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莽撞：“别胡闹，现如今这个样子，你出去就是找死。” “你怕死我不怕，滚开，我要去找我娘亲。” “阿漓本来躲得好好的，你这下出去被他们抓了威胁她，你让阿漓看着你死吗？”牧裔冷声道，“好好在这儿待着，阿漓不会有事。” 宋柒蓝咬着唇，瞪了牧裔一眼，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她不能害了娘亲。 牧裔叹了口气，揉了揉宋柒蓝的头发：“别胡闹，阿漓我会找回来的。” 何霄鸮听到这个消息，一刻也待不下去，想立刻回幽冥道，让鬼众寻找秦漓，却被阿幸拦住。 阿幸将一张纸条交给何霄鸮：“是老大给你的，说如果她有事，就把这个交给你。” 何霄鸮慌忙打开纸条，看着纸条上的字，皱紧了眉头。 “纸条上写什么？”于小鱼伸长脖子去看。 “没什么。”何霄鸮收了纸条，出门给幽冥道传了信。 “霄鸮，什么情况，主上真的失踪了？”楚崧急不可耐道。 何霄鸮朝四处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没有，这只是主人的计谋，她要借这个机会让嘹沧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知道百年前的真相。” “真的？那就好，我还真以为主上受了伤，吓死我了。”楚崧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主上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看。”何霄鸮又看了看纸条，说道，“这个消息告诉几位冥君就行，暂且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对了，以防他们进攻幽冥道，让你做好应对，不说了，主人还给我留了任务，我得赶紧去做。” “嗯，我知道了。”楚崧眼底划过一抹沉思，嘹沧没必要骗他，秦漓是真的受了伤，何霄鸮也不会骗他，那秦漓到底想做什么。 思前想后，楚崧都想不出来。 身边人凑上前道：“冥君，这是个好机会啊。” “哦，什么好机会？” “主上失踪了，幽冥道群龙无首，正是乱的时候，冥君不妨先稳住局面。” “我用你教？”楚崧翻了个白眼，“召令各殿冥君无常，共同商议道主失踪一事。” 很快，诸殿冥君无常都到了，神色焦灼地看着楚崧。 “诸位，主上失踪一事，想必诸位都知道了，不知诸位是如何看法。” “什么看法，自然是集结鬼众，全力寻找主上。”昶阖冥君说道。 “道主失踪，三界对幽冥道是虎视眈眈，这时候把鬼众派出去，万一他们打进来，该如何说。”燮周反驳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不找了？”昶阖吼道。 “找自然是要找，依我之见，还是请仙尊回来支持大局。” “你还不如直接让仙尊找主上来得快，百年前她都没来，现如今她怎么可能来。”昶阖讽刺道。 “楚崧冥君不是受了仙尊嘱托，执掌幽冥道，依我之见，倒不如他先登上道主之位，稳定民心，再从长计议。”岑净开口道。 “你放屁。”二人异口同声道。 “我觉得岑净说的挺有道理。”奉羁描着指甲，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道主失踪，得赶紧找一个顶事的，不然都乱套了。” “奉羁，你哪头的。”燮周不满道。 “啊，我就是个闲人，你们继续。”奉羁挑了挑眉，笑道。 “我说的是实话，仙尊信任楚崧冥君，连道主令都给了他，他登位有何不妥，也只有先稳定幽冥道，才有更多时间去找主上，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等主上回来，我相信楚崧自会退位给主上。” 岑净说罢，笑看着楚崧：“楚崧冥君觉得呢？” “我如何能担得起道主之位，岑净冥君开玩笑了。” “仙尊认可，你自然是当得起。”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回头去看，居然是邬垠冥君，据说最初一位道主在世，他便在此了，可谓是幽冥道资历最深的冥君。 众人赶忙行礼，燮周上前恭敬道：“冥君，您怎么来了。” “主上失踪，我自然是要来的。”邬垠拄着拐杖，颤颤巍巍道，“楚崧，这些年你为幽冥道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登上道主之位，是实至名归，不要再推辞了，现如今最要紧之事，便是稳定幽冥道，以防三界突然来袭，然后找到道主。” 邬垠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反对，都选择了默认。 楚崧见此，也不再推辞：“好，从即日起，燮周负责幽冥道各鬼门防卫，昶阖，你率鬼众四处寻找道主踪迹，岑净率无常看守封印，以防恶鬼，奉羁，轮回这边还是由你掌管，关键时刻，万不能在出岔子。” “谨遵道主令。”众人颔首道。 楚崧看着这一切，眼里划过一抹得意，这一切，总算是他的了。 第五十三章 监视 运动会结束，众人也都是各回各家，只是牧裔一行人却被拦住，说他们与秦漓关系匪浅，需要留下来调查，众人也只能暂且留下。 嘹沧本来想将人抓了，然后逼秦漓现身，谁知道秋星河护着这些人，他又不好与秋星河撕破脸皮，只能派了人一直监视着他们，看他们知不知道秦漓下落。 秋星河找了牧裔，对于秦漓的失踪，他是一百个不信。 “敢问上神，师妹是否真的失踪了？”秋星河压低了声音，“你们是否再计划什么。” “与你何干。”牧裔冷漠道，“阿漓身边有我，不用你担心。” “师妹不是惯于算计之人，这其中定有方仙尊的手笔。”秋星河笃定道，“比赛之中师妹打伤了那么多人，定是刻意为之，她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上神怕是知道师妹踪迹。” “是又如何。”牧裔不耐烦道，这人猜得倒是挺准。 “师妹无事便好。”秋星河看他神色，松了口气，“只是嘹沧大张旗鼓发布通缉令，怕是来者不善，还望上神告知师妹，道宗不论何时，都是她的后盾。” 牧裔越发看他不顺眼，随意说了两句就将人打发走，郁闷坐在沙发上。 另一个房间，众人将何霄鸮团团围住，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漓怎么就成了幽冥道道主，还成了通缉犯。 “她是幽冥道道主，那你岂不就是传言里谁见了就要死的那只猫头鹰。”于小鱼好奇道。 何霄鸮咳嗽两声，摸着下巴得意道：“算你们有眼光。” “切，有什么好装的。”霍蛟翻白眼道，“这么厉害，居然连我都打不过。” “滚蛋。” “对哦，那为什么人见了你就要死。”花蜜芽好奇道。 “他干的就是勾人魂魄的事，出现的时候可不就是人快死的时候。”宋柒蓝冷漠说道，她才不羡慕，一点都不羡慕，长那么丑。 “也对哦。”花蜜芽想了想，好像就是这样。 “那这是怎么回事？”王大花问道，“秦漓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 “哼，那是他们活该。”说起这个，何霄鸮就是一脸愤怒，“当年嘹沧路南这些人狼狈为奸，打起了帝窍心的主意，说什么幽冥道想要一统三界，然后攻打幽冥道，我们被打的措手不及，幽冥道死伤惨重，若不是主人服了冥河水，强行提升实力，才打退了他们，即便是这样，主人也受了重伤，这些人还胡说八道，将锅甩给幽冥道，主人为了替幽冥道死去的人报仇，才入了人世。” “我知道，凤和长老死之前，我听到他跟人说话，好像当年他们就是为了帝窍心才找借口攻打幽冥道。”红狐拿出手机，“我还录了音。” “可据我所知，幽冥道是先抓走了妖界小妖皇，然后路南局长为了救回小妖皇，迫不得已才……”于小鱼说道。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虎丘嗤之以鼻道，“当年就是他发动叛乱，害死了妖皇，小妖皇逃入幽冥道，若不是秦漓相护，小妖皇怕是早就死了。” “这段十一星的往事，你怎么知道？”霍蛟问道。 “老子就是妖族长老，我能不知道。”虎丘骂骂咧咧道，“亏妖皇那么信任他，结果转头就杀了妖皇，还把老子关了这么多年。” “原来是这样。”于小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帝窍心呢，帝窍心好像就是天地所化，为何会在幽冥道。” “这个我知道。”阿幸忽然举手说道，“我听人说起过，说当年众神入深渊之后，三千世界灵气不稳，为了稳固天地，天道借天地之力制造出帝窍心，然后让方靖汣仙尊游走于各个世界，选了一些人，在天道创造小世界灌养帝窍心。” “后来呢。”于小鱼忙问道。 “后来等帝窍心长大，种植于幽冥道，以此奖励灵气传播于各小世界。”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孟熊好奇道。 “一个姐姐告诉我的。”阿幸说道，“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听着挺有道理的，应该是真的。”吴桐摸了摸下巴，说道。 “什么叫应该，娘亲才不会这么无聊，肯定是真的。”宋柒蓝大声道。 “宋柒蓝，你跟老大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局长，你们三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家三口的关系，我还没破壳的时候，爹爹跟娘亲就养了我。”宋柒蓝得意地看着何霄鸮，他再厉害也只是个宠物。 “那他们为什么会分开？”众人一脸八卦，这种是真的叫人很好奇。 “哼，我们家的事，干嘛要告诉你们。”宋柒蓝起身离开，根本不满足众人的好奇心，去了牧裔房间。 进了屋，宋柒蓝靠在沙发上，看着牧裔，其实连她也不知道原因。 在她的印象里，娘亲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尤其是面对爹爹的时候，有时候连话也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她一直以为是爹爹是做了对不起娘亲的事，那时候她不懂，只想着一家三口怎么不分开，问爹爹怎么讨娘亲欢心。 爹爹当时苦笑着说道：“你们不需要讨她欢心，你瞧，她对你多好。” “爹爹需要，我想帮爹爹讨娘亲欢心，娘亲笑起来很好看的。” “我知道，我以前见过，只是不是对我笑，阿漓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为什么？娘亲不喜欢爹爹吗？”宋柒蓝疑惑道。 她只记得当时爹爹没有回答她，只是看向娘亲的眼神充满了苦涩。 那时她知道，娘亲不喜欢爹爹，甚至讨厌爹爹。 后来娘亲就离开了，隔了很久爹爹才去找她，等再回来时，娘亲就死了，魂魄也快要消散。 再后来，娘亲就不见了，爹爹说娘亲离开了，可能是去找她喜欢的人了，爹爹也离开了。 他们的家，就这么散了。 “这么看着我作甚？”牧裔问道。 “我这么多年存了好多钱，把我们家买下来了。”宋柒蓝闷声道。 她在外面游历了很久，等再回去时，家就没有了，那些树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在施工的工地。 听说那里要盖房子，她就开始攒钱，攒了很久，终于买下来了一层。 “爹爹，等找到娘亲，我们回家好不好啊，以前我们一家三口不也挺好的嘛，谁都不会打扰我们，我不知道你跟娘亲之间发生过什么，可娘亲还愿意跟你在一起，肯定是喜欢你的，我们还想以前一样，不好吗？” “阿漓有自己的家人了。”牧裔揉了揉宋柒蓝的脑袋，“她有姐姐，有弟弟，你要做的，就是别打扰她，知道吗？” 阿漓并不想回到过去，她喜欢的是现在，阿漓不需要他们。 “我知道了。”宋柒蓝点了点头，娘亲不要她了。 第五十四章 黄雀 秦漓直接躲在了方靖汣家，坐山观虎斗，看那两人什么时候翻脸。 “你当年留下楚崧，究竟是为什么？”方靖汣问道。 “好玩。”秦漓冷漠道。 “哦。”方靖汣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还是你会玩。” 秦漓白了她一眼，问道：“你确定楚崧能杀了嘹沧？” “怎么不能，幽冥道在他手里，帝窍心也在他手里，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这些年里，他定然已经做了无数次这样的梦了，他会杀了嘹沧的。”方靖汣洞悉人心，自然知道楚崧心里在想什么，“只要让嘹沧知道，帝窍心在楚崧手里，他就不得不杀了他。” “你从很久就开始算计了。” “也没有，就是那段时间有些无聊，布个局而已。”方靖汣笑道。 秦漓闭上眼睛，自从她把她忽悠进幽冥道开始，她就不在信她嘴里的话。 “哦对了，我查到一些关于你心上人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 “好，还是他告诉你比较好，我这个外人确实不好说什么。”方靖汣略显失望，“我还以为你会很感兴趣，比如打伤他的人是谁。” 秦漓皱了皱眉，睁眼看向方靖汣：“谁？” “什么？”方靖汣装傻道。 “打伤牧裔的人。” “我们再说你心上人，你说牧裔做什么？”方靖汣恍然大悟，“你心上人原来是牧裔啊。” …… 秦漓闭上眼，她究竟为何要跟她聊天。 另一边，嘹沧派了人四处查找，都没有找到秦漓，不免有些着急，一把刀时时刻刻悬在头顶的感觉真不好受。 “局长，我找到了……” “找到秦漓了。” “不是，是找到帝窍心了。”下属禀报道。 嘹沧越听神色越难看，等下属禀报完，一拳砸在了桌上：“好你个楚崧，居然敢算计我，来人，给楚崧传信，就说我要见他。” “是。” 收到嘹沧的邀约，楚崧有些奇怪，心中疑惑，但现在还用得上他，为了不叫人怀疑，便去赴了约，毕竟嘹沧知道他太多事。 一见了面，楚崧就察觉到嘹沧神色不对。 “你见我是有什么事？”楚崧问道，“找到秦漓了吗？” “这个不急，秦漓受了重伤，不足为惧，倒是你。”楚崧似笑非笑道，“你已经当上了道主，是不是该履行你我之间的约定了。” “约定？什么约定？”楚崧装傻道。 “道主怎么还装起了糊涂，幽冥道归你，帝窍心归我，怎么，还要我提醒？” “局长开玩笑了，帝窍心在秦漓哪儿。”楚崧脑中的弦瞬间绷紧，面上却还笑着。 “也是，不过你应该也不想你做的那些事，叫所有人都知道。”嘹沧放下筷子，淡淡威胁道。 楚崧皱了皱眉，心中杀意涌现。 “把帝窍心交出来，你做的那些事，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嘹沧说道，“你拿着帝窍心也没什么用。” “局长再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楚崧笑道，不解道，“我怎么会有帝窍心呢。” “既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嘹沧起身，往外走，不在与他多说。 “慢着。”到门口时，楚崧叫住了嘹沧，抬手拿出一个一块玉石，玉石通体泛着白光，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帝窍心确实在我手里，局长既然想要，那就给局长。” 嘹沧嘴角扬起一抹笑，转身贪婪地注视着帝窍心。 楚崧将帝窍心交给嘹沧，嘹沧忙要拿，手刚伸出去，就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 他的胸口处，已经被一剑刺穿。 “你……”楚崧一句话没说完，便倒地不起，失去了气息。 “蠢货。”楚崧收走帝窍心，笑道，“千面，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就交给你。” “是。”千面蹲下身，手指从嘹沧脸上划开一道口子，钻了进去，吞噬掉他的血肉，穿上了他的人皮。 地面上，“嘹沧”挣扎着站了起来，笑看着楚崧：“道主，那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自然。”楚崧笑道，神色忽然一冷，抬手从暗中扯出来一个人，正是路鸢。 “别，别杀我。”路鸢恐惧大喊道，“我知道帝窍心怎么用。” “哦，那你说说，它要怎么用。” “我听嘹沧说过，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条件。”路鸢说道。 “什么条件？” “杀了秦漓，你杀了她，我就告诉你。”路鸢梗着脖子，强装镇定道。 “小丫头，跟我做交易，也要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我不怕死，但我死了，你就再也不知道帝窍心要怎么用，它在你手里就是一块石头。” 楚崧皱了皱眉，她说的没错，帝窍心他很早就找到了，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用：“千面，看好她。” “是。” 回到幽冥道，楚崧就联系何霄鸮，想要从他那儿探查秦漓的消息，可惜何霄鸮一问三不知。 “道主没有再联系你？” “没有。”何霄鸮老实答道，“我猜主人一定在暗中埋伏，等到了时机就杀了嘹沧。” “我知道了，道主一旦联系你，立马告诉我。”楚崧不想再跟他多说，思索要怎么把秦漓引出来，她在暗他在明，始终是个隐患，毕竟幽冥道中有许多是她心腹。 思前想后，楚崧将目光锁定自杀了何霄鸮身上，秦漓向来重情，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想到此，楚崧联系了千面，交代了他一些事。 “道主，邬垠冥君求见。” “请。”楚崧忙起身迎接，“冥君找我有事。” “有些事找你商议。”邬垠咳嗽两声，说道。 楚崧忙叫人看了坐：“冥君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你即已是道主，该有的登基仪式也不能少，先道主失踪，此时正是人心涣散之时，正好借登基仪式，归拢一下人心。”邬垠说道，“你看如何。” “这……道主失踪，我此时举办登基仪式，怕是不太好。”楚崧有些为难。 “莫不是你想等找到先道主再办，只怕到时……话已至此，你自己思量。”邬垠说罢起身离开。 楚崧看着邬垠离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良久来说道：“来人，请岑净冥君。” 第五十五章 人质 岑净来得很快，听到楚崧召见他，还有些疑惑。 “不知道主找我何事？” 楚崧将邬垠的话告诉岑净，作为心腹，楚崧很信任他，上次冥河水之事，还是多亏了他。 岑净听完，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依我之见，不如将众鬼差都招回来，好好办一办这场登基大典？” “什么意思？” “您是道主，登基大典自然不可免，邬垠说的不错，等秦漓回来，你这道主之位，怕也就悬了，倒不如趁早办了，昭告十四世界，届时就算她回来了，也不能说什么，况且这些年她一直在凡间，冥界全是你在管，孰轻孰重，是个人都能瞧出来。”岑净笑道，“对了，秦漓在人间有诸多亲朋好友，与幽冥道也有诸多渊源，倒不如一并请来观礼。” “嗯，就照你说的办。”楚崧眼底全是赞赏，“此事交由你全权办理。” “是，谨遵道主令。”岑净微微低头，嘴角扬起一抹笑。 离开楚崧宫殿，岑净就与邬垠碰个正着。 “冥君不回去，在这儿做什么？”岑净阴阳怪气道。 “等你。” “等我做什么？”岑净冷笑道，“看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只是想让幽冥道跟以前一样。”邬垠看着残败的大树，叹息道，“我想让往生树恢复往日的生机罢了，秦漓是一位好道主，只是她太眷恋人世了，我这么做，也只是让一切，回归往常，回到以前的幽冥道，不好吗？” “好，只是不知你口中的幽冥道，是不是我口中的幽冥道。” “都是一样的。”邬垠眼里全是怀念，作为见证了幽冥道的人，他无比怀念那个以前的幽冥道。 何霄鸮等人被关了一个月后，终于获得了自由，看着他们的人也都撤了。 “他们都走了，该不会是找到秦漓了。”花蜜芽猜测道。 “不可能。”何霄鸮跟宋柒蓝异口同声道。 “哦。”花蜜芽嘟了嘟嘴，“那他们为什么都撤了？”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娘亲不会有事。”宋柒蓝心里十分担心，转身去找了牧裔。 牧裔刚从外面回来，看宋柒蓝焦急找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爹爹，那些人都离开了，是不是他们抓住娘亲了。” “你娘亲没事。”牧裔想着秦漓，就是一阵心塞，一个月了，阿漓对他居然那么冷淡，还在悠哉悠哉地跟人打游戏。 “那他们为什么撤了？”宋柒蓝好奇道。 牧裔刚要说，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瞧，原来是幽冥道的人。 “什么事？” “给诸位送请帖的。”来人说道？ “请帖，什么请帖？”何霄鸮问道。 “禀告大人，是这样的，新道主登基大典，特命我想诸位送请帖。” “新道主？什么新道主？”何霄鸮一头雾水，打开请帖一看，“楚崧，他是新道主？” “正是。” “谁准了，主人又没死，立什么道主，谁定的。”何霄鸮发火道，“我问你，其他冥君都同意了？” “是，连邬垠冥君都同意了。”来人战战兢兢道。 “好啊，居然敢篡位，一帮吃里扒外的。”何霄鸮直接撕了请帖，“滚蛋。” “这……岑净冥君说了，让我接诸位一同去。”来人为难道。 …… “没空。”霍蛟“砰”地一声关上门，看向众人。 “什么情况？”王大花看着手里的请帖，好奇道，“我们跟幽冥道又没什么牵扯，请我们作甚？” “不是请，我们怕是人质。”吴桐喝着水，慢条斯理道，“逼秦漓现身的人质。” “啊？什么叫逼秦漓现身？”于小鱼一头雾水。 “这还不简单，这个楚崧是，要篡位，但又怕秦漓突然出现，索性抓了我们，让秦漓不敢出现，只要他登基，一切已成定局，秦漓就算再出现，也无济于事。”孟熊解释道。 “切，几个小鬼而已，怕他作甚。”虎丘不以为意道。 孟熊叹了口气，妖皇到底为什么要让他教导小妖皇，为什么就不是他：“你试试，你以为他不知道我们的实力，既然敢来，怕就是有恃无恐。” “那我们怎么办？跟他们去。” “现如今看来，只能这样。”孟熊活动了一下身体，看向牧裔，“局长，您觉得呢？” “你们去就是，阿漓不会让你们出事。” “那您呢？”王大花问道。 “你觉得呢？”话刚落，牧裔已经消失在原地。 …… “你爹什么来路？”霍蛟捅了捅宋柒蓝，问道。 “隐居山野的……世外高人。”宋柒蓝不确定道，显然是也不知道。 “走，就当是旅游，正好看看幽冥道长什么样，我还没去过呢。”于小鱼有些兴奋。 话已至此，众人也只好去了。 等到了幽冥道，众人都是大失所望，如此苍凉破败之所，居然会是幽冥道，不过想想他是轮回之地，到也算正常，毕竟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轮回之地也太跟不上时代了。”于小鱼小声吐槽道。 “娘亲这么多年就生活在这儿吗？”宋柒蓝眉头紧皱。 “一百年前，它不是这个样子。”何霄鸮声音有些难过，“以前这么很热闹的，也很美，只是……” “对不起啊。”于小鱼想起何霄鸮跟他们说过的大战，忙道歉道。 “没事，终有一日，它会跟以前一样的。” 众人被安置在了客房，客房很简陋。 何霄鸮直接去找了楚崧，质问他是怎么回事，却不想连人都没见着，就被赶了回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孟熊感慨道。 “亏主人对他那么好，以前他就是一个刚升上来的小小鬼差，要不是主人提拔他，他现在还是个鬼差呢，结果他竟然忘恩负义，还敢篡位。”何霄鸮怒不可遏道，实在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何霄鸮，这么多年你真的是光长体重，脑子是一点都没长啊。”秦疆抱臂走进来，一脸无语道。 “小主人。”虎丘大惊，忙扑了上来，激动道，“他们也抓了你，你有没有受伤啊。” “呃，那个澄清一下，我不是你们小妖皇，我就是在上班，然后被人送了请柬，莫名其妙就来这儿了。”秦疆解释道。 “那你怎么认识他？”虎丘指着何霄鸮，一脸不信。 “因为他是我姐同事。”秦疆心底有些吃惊，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有智商了。 孟熊吃着苹果，笑而不语。 第五十六章 登基 牧裔找到秦漓时，秦漓正在跟人打游戏，打得很认真，完全没看到他来。 好不容易游戏结束，秦漓却又开了一局。 牧裔只好上前关了手机：“阿漓，好歹看我一眼。” “有事？”秦漓抬起头，问道。 “他们被幽冥道带走了。”牧裔说着露出手臂，装可怜道，“我受了伤。” 秦漓扫了一眼，冷漠道：“猜到了，你为什么没有被带走？” “我自然是逃出来给阿漓报信。”牧裔将秦漓抱在怀中，“阿漓怎么都不问我是怎么受的伤？” “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划伤的。”连她都不是对手，谁伤得了他。 “啧。”牧裔叹了口气，“阿漓接下来要做什么？” “回一趟幽冥道，有异心的都已经出来了，正好全收拾了。”百年前背叛过幽冥道的人，她一个也不能放过，“幽冥道风景不错，只可惜百年前毁了，一直没有恢复。” “嗯，会恢复的。” “我会在幽冥道待几日。” “好，我等着阿漓回来就是。”牧裔轻笑道。 秦漓抿着唇，没有再说什么。 窗外正巧落了雪，快要过年了，时间过得倒真是快。 秦漓闭上眼，窝在牧裔怀中，这些事终于要结束。 牧裔抱着她，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地抱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幽冥道新任道主登基大典，百年来幽冥道最大的喜事，举办的十分了隆重，还邀请了许多人观礼。 楚崧看着镜中的自己，志得意满，筹谋多年，他终于坐上了这个位子，从此之后，整个幽冥道皆是他一人说了算，甚至是整个三界，也都是他说了算。 秦漓，我到要看看，你还怎么挣脱，你会是我的。 吉时已到，楚崧坐上王座，看着底下跪拜的人，脸上的野心与得意不再掩饰，他要叫所有人都知道，他楚崧，是幽冥道的道主。 “精彩，真是精彩啊。”突兀的掌声从远处传来，众人回头去看，居然是被关押炼狱的的慈冕。 “慈冕？谁将你放出来的。”昶阖率先出声，怒目等着慈冕，“来人，还不将这个叛徒给我压下去。” “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呢就要将我关起来，莫不是心里有鬼。”慈冕叹气道。 “说什么？说你是冤枉的，你不是叛徒，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说什么。” “说什么，我想道主应该最清楚。”慈冕看向主位的楚崧，笑道，“道主觉得，我要说什么呢？” “来人，将他压下去，灰飞烟灭。”楚崧开口道。 “且慢。”燮周开口道，“慈冕，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不急，我只想问道主一件事。”慈冕摆摆手，看向楚崧，“敢问道主，先道主究竟是不是失踪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就要问道主了，我问了霄鸮，他亲口告诉我，先道主根本没有失踪，只是为了杀嘹沧设的计而已，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失踪？” “此事本座并不知情。”楚崧脸色难看道，“霄鸮并没有告诉我。” “你胡扯。”何霄鸮不知何时挣脱了关押，指着楚崧大骂，“我分明就告诉你了，你居然趁主人不在，就敢篡位。” “你何时说过，既然你说主上不是失踪，那她人呢，为何不出现？”楚崧也不怕他，整个幽冥道都在他掌控之中，他们就算说翻了天，秦漓也不可能出现。 “来人，将他们压下去。”邬垠忽然开口道，“你们故意诬陷新道主，所谓何意，依我之见，怕不是叛徒。” “你放屁，难不成我还会背叛主人？”何霄鸮气急大喊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里有一份你勾结三界的证据，还能诬陷了你。”邬垠叫人拿出证据，“借这个时候，正好一并处置了你们这些叛徒，也叫其他人知道，背叛幽冥道的下场。” 邬垠挥了挥手，鬼差一拥而上，将何霄鸮慈冕众人拿下。 “邬垠，你胡扯。”何霄鸮挣脱不过，记得大喊。 秦疆看着邬垠，皱了皱眉，并没有挣扎，他想做什么？ “放开，不许动我家小妖皇。”虎丘挣脱开，将压着秦疆的人抬脚踹开，“谁敢伤小妖皇。” 楚崧朝岑净使了个眼色，岑净招了招手，大殿中涌现出诸多鬼差，将众人团团围住。 “岑净，你什么意思？”慈冕震惊道，“你居然同他是一伙的。” 岑净笑了笑，冷声道：“诸位，识时务者为俊杰，先道主生死未卜，幽冥道不可一日无主，诸位若是追随新主，必然不会亏待你们，当然，你们也可以追随旧主，我不勉强。” “真是精彩啊。”奉羁拍着手，大笑道，“岑净，想你也活了近万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手。” 昶阖也站了出来，看着燮周，催促道：“你干嘛呢，还不过来。” “催什么。”燮周走了出来，甚至还亮出了兵器。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选择了自己的阵营。 楚崧看着这个场面，眸色渐冷，既然他们不想活，那就怪不得他了：“来人，将这些叛徒，给本座全部拿下，本座要叫幽冥道所有人都看看，谋逆的下场。” “完了完了，真要死了。”于小鱼哆嗦道，但还是紧紧握着武器，“等我死了变成鬼，是不是还要受折磨啊。” “放心，魂飞魄散很快的，就疼一下。”何霄鸮安慰道。 “你闭嘴。”霍蛟将花蜜芽揣在衣服里，警惕看着周围。 “小妖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孟熊你站过来点，保护好小妖皇。”虎丘说道。 孟熊翻个白眼：“你护好你自己，小妖皇那用得着你保护。”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不用打。”秦疆上前一步，朗声道，“诸位，我只说一遍，此时弃暗投明，往后不会再追究。” 等了半天，没有人懂，秦疆叹了口气：“好，既如此，那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岑净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众鬼差立马调转枪口，对准了楚崧等人。 “岑净，你这是什么意思？”楚崧皱眉道。 “什么意思？”岑净冷笑道，“百年前你勾结三界，背叛幽冥道，你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奉道主令，诛杀叛徒，将这些人全都给我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第五十七章 道主 楚崧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岑净根本并没有帮他，这一切都是秦漓的计划，从一开始，他就落入了他们的算计。 大殿之上，有人拼死反抗，有人立马投降，楚崧看着这一切，犹如一场镜花水月，看起步步为营，其实都是一场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漓，这就是你的算计吗？事到如今，你怎么不出现。”楚崧大喊道，他不信秦漓不在，她一定就在暗中看着。 “什么情况？”众人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不解。 慈冕一巴掌拍在何霄鸮脑门上：“你想不明白的，让帝疆跟你解释。” “帝疆，这什么情况？”昶阖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就成这样了。” “这都是方仙尊布好的局。”秦疆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众人这才明白。 “你们早就知道？” “废话，不然你觉得我会老老实实待在狱中。”慈冕说道，“从冥河水失窃开始，就已经开始收网了。” “原来如此，哎，你听明白没，我给你解释一遍。”昶阖看向燮周，想要给他解释。 “滚蛋，老子早就明白了。”燮周嫌弃地将人推开。 “奉羁，你知道吗？” “不知道。”奉羁爱人死在百年前，若是知道楚崧是叛徒，怕是当时就手刃了仇人，“便宜他多活了这么些年。” 很快，一应人等就被控制住了，众人正要欢呼，就发现邬垠不知何时抓了宋柒蓝。 “邬垠。”奉羁想要上前救人，被岑净拦下。 “邬垠，你也要背叛吗？” “我自然不会背叛幽冥道。”邬垠摇摇头，“主上，既然来了，还请现身。” 话刚落，秦漓就出现在了殿中，冷漠道：“放了她。” “不是你，主上，我知道你在，既然来了，还请现身一见。”邬垠继续喊道。 秦漓皱眉，似乎是在想他口中的主上是谁。 过了许久，殿中才终于出现一到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邬垠颤抖着跪下：“主上，这么多年了，您终于回来了。” “我早已不是。”影子叹了口气，说道。 “在属下心中，您才是幽冥道唯一的主人。”邬垠红着眼眶道，“主上，您瞧瞧现在的幽冥道，只有您才能拯救它，主上，这是您的家，您忍心它变成这个样子吗？” 影子摇了摇头：“幽冥道在她手里，比在我手里更好。” 秦漓抱着臂，冷漠看着影子，嘴角似笑非笑。 “不，主上，您才是幽冥道唯一的主人，也只有您才能拯救它，人间究竟有什么值得您留恋的。”邬垠不解道，“主上，属下求您，回来。” “幽冥道变成现在这样，我责无旁贷。”影子明白他的坚持，但并没有答应，“邬垠，你太极端了。” 邬垠听影子这么说，就知道他是不可能回来，痛苦闭上眼睛：“主上，您为何要放弃自己的家呢，人间真的就那么好吗？” 对很多人来说，幽冥道只是一段旅程，来来去去，获得新生，可对于诞生在幽冥道的鬼族来说，这里是他们的家。 很久以前，幽冥道的主人创造了幽冥道的一切，让鬼族诞生，他们生活在阴暗之地，接引亡者，送他们前往人间，这是他们的职责，他们恪尽职守，在黑暗中供养生命。 人类惧怕他们，觉得是他们带去了死亡，仙人嫌弃他们，觉得他们出生低微。 鬼族就这样，生活在黑暗之地，不见阳光。 邬垠也是其中一员，他很久之前就诞生了，跟随主上建造幽冥道，他成为鬼差，成为无常，又成为冥君，接来一个又一个的亡者，又送这些魂灵前往新生，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低贱，仙人再高贵，死了不还是要前往幽冥道。 可谁承想，他的主上抛弃了他们，抛弃了幽冥道，他憎恨那个狂妄的人类，是他逼走了主上，抢夺了幽冥道，可他不是对手，只能躲在一旁，等着主上回来。 十年百年千年，主上一直没有回来，他本以为主上已经死了，可直到他看到楚崧，看到秦漓留下楚崧。 楚崧笑起来与主上有几分相似，这不可能是巧合，他让人去查，终于找到了主上，他忙去拜访，可主上避而不见。 那是他才知道，原来主上抛弃了幽冥道。 他做这一切，其实就像逼着主上回来，可结果好像并不尽人意，主上并不愿意回来。 “主上，人间到底哪里好。”邬垠又问道，“是因为她吗？” “嗯。”影子看向秦漓，满眼深情，他不喜欢人间，但人间有他爱的人。 秦漓皱了皱眉，抿着唇看着影子。 影子收回视线，说道：“邬垠，本座念你这些年劳苦功高，革去冥君之位，去种往生树，待它花开之日，便是你罪孽消尽之时。” “是。”邬垠重重扣在地上。 影子说罢，又看向秦漓，却见人根本没看他，只得转向众人，正色道：“慈冕，余下的事，交由你处理，背叛幽冥道者，处魂飞魄散。” “是。”慈冕视线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问道，“敢问主上，道主之位……” “自然是……”影子话还没说完，秦漓已经转身离开，根本不搭理。 影子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慈冕见无热闹可看，有些失望。 “慈冕，这什么情况，主上跟这个……前前前主上有情况啊，她不是有相好的吗？”昶阖好奇道。 “啊对，可能这位太上皇暗恋主上。”慈冕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 “也有可能是想通吃。”岑净猜测道。 “主上果真是豪杰。”燮周赞叹道。 奉羁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这些人，干活一个比一个磨蹭，看热闹眼睛一个比一个亮，她还是忙她的去，浪费这么半日，案前的事怕是要淹了她。 “哎奉羁，你干嘛去。” “干活。”奉羁没好气道，“每天死那么多人，一堆事等着我呢，昶阖，你赶紧把你那边新来的鬼的资料整理好放在我案前，要是明日我没看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急什么。”昶阖有些无语。 “嗯？” “你放心，我明天肯定交到你手里。”昶阖立马认怂。 第五十八章 未解之谜 秦漓回来自己殿中，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大殿，如今只剩荒凉，院中一片破败不堪。 小暖在院中种了花草，还种了些蔬菜，只可惜百年前全部都毁了，小暖也死了，院子没人收拾，也就荒废了。 “主人，你回来了。”一个小鬼从屋里跑出来，红着眼眶道，“你终于回来了，我……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 “解决些事情。” 她那些年捡了很多东西，只可惜死得只剩下这个小鬼了。 “不入轮回，一个人守在这儿做什么。” “我不去，去了就忘了，我就在这儿等着，反正迟早你们都会回来。”泠泠擦着眼泪，“主人，他们都说你失踪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有失踪。”秦漓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别哭了。” “嗯。”泠泠擦干眼泪，“先回屋，我正在收拾屋子，可能有些乱，主人你要吃东西吗？我去给你做，以前小暖姐教过我……” 泠泠说完，又想起不对，低着头不说话了。 “她现在很好。”秦漓说道。 “嗯。”泠泠眼眶又红了，“你快坐，我前些时日寻了些种子，过两日把院子收拾了，种下。” “好。” 泠泠去沏茶了，秦漓看着大殿，脑海中响起以前大家都在时，每日叽叽喳喳的，吵得要死，好不容易不吵了，又打起来了，搞得是人仰马翻，每次她要罚，都会被小暖拦下，她会拿出很多好吃的，谁先认错人先吃。 帝疆每次都是认错最快的，阿岑是最倔的一个，绝对不认错。 “主人，你喝水。” “嗯。”秦漓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冷冷，霄鸮小疆都回来了，去找他们。” “嗯。” 秦漓回到房间，想必是这些年泠泠一直再收拾，很干净。 秦漓看着窗外，入目的便是破败的院子，在远处就是枯萎的往生树，苍凉中透着恐怖，依稀还能听见哀嚎。 幽冥道没有阳光，永远都是一个天气，总是很阴沉，她并不怎么喜欢，可她又不想出去，人间太复杂。 秦漓坐在窗边，没事坐的时候，她总喜欢坐在窗边，闭着眼睛浅眠，没人敢打扰她。 她坐了许多年，幽冥道众人都在猜，道主为什么总喜欢那么坐着，还总是开着窗户，她那么喜静的人，不应该是关着窗户吗？ 有人说，是为了看着往生树，这样往生树有异常她就能立马知道。 也有人说，道主就是想叫人瞻仰。 还有一个人说，道主或许是在等人，因为道主的住处在最高处，正对着一道鬼门，那是外来者必经的一道门。 原因究竟为何，他们也不敢问，也就成了幽冥道的一个未解之谜。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站在她跟前，静静注视着她。 过了许久，秦漓感觉到额头一热，睁开眼晴去看，那道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只有额头上的温度，诉说着他刚才来过。 秦漓看着窗外的往生树，神情冷漠，他究竟为什么不敢回来。 “主人，我们回来了。”院中，何霄鸮大喊道。 秦漓下了楼，宋柒蓝到处打量了一番，心疼地抱着秦漓：“娘亲，你这里也太简陋了，你都怎么生活啊。” “你们也受惊了，若是想回去，我叫人送你们回去，不想的话，可以多住几日，此事牵连到你们，后续会给你们补偿。” “真的。”于小鱼两眼放光，“老大你太好了，我爱你，对了，我能在这儿多玩几天吗？顺道给我选个住处，等我下来住。” “嚯，你倒是真不忌讳。”王大花一脸震惊。 “哎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迟早的事。”于小鱼耸肩道，“不过我现在底下有人，老大，下辈子给我安排个好胎呗。” “看你生平表现。” “那我好好表现，回去我就跟我先祖吹牛，说我来过幽冥道，他肯定没来过。”于小鱼对自己死后的去处很感兴趣，索性多待几日。 其余人除了花蜜芽还感兴趣，都没什么兴趣，便都先回去了。 秦漓给众人放了假，让他们好好休息。 ”那我也能休息？”孟熊问道。 “你觉得呢？” “成，我继续上班。” 送走了众人，于小鱼抱着花蜜芽在幽冥道转悠，还拉了何霄鸮当导游。 “娘亲，爹爹没跟你一起来吗？” “啧，姐，你什么时候有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秦疆看着宋柒蓝，“还是条蛇，颜色挺好看，姐夫不是蛇呀，外甥女，叫舅舅，给你红包。” 秦漓瞪了他一眼：“你想死吗？” “你才认识我娘亲几天，就好意思当我舅舅。”宋柒蓝翻白眼道道。 “可你是主人女儿，帝疆是主人弟弟，你是要喊他舅舅的。”泠泠认真道。 宋柒蓝语塞，别过头去，死活不喊。 “行了小丫头，我跟我姐有还要说，泠泠，带她出去玩去。” “好。” 打发走两人，秦疆正色道：“楚崧你打算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杀了。”秦漓淡淡道。 “他一直叫嚷着要见你。”秦疆又说道，“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留下他，直到我看到姐夫，你为什么宁愿找一个替身，也不愿意去找他。” “跟你没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但我听那丫头说起你们的往事，觉得你并不爱他。”秦疆严肃道，“可我看你睹物思人，又觉得你很爱他，姐，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才让你这么纠结。” “没什么。”秦漓敷衍道，不想回答。 秦疆知道她不会说，但还是忍不住问，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姐，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只要现在过得好就行，我们都会支持你的，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很累，现如今仇也报了，该过的轻松些。” “嗯，这事别告诉姐。” “我知道，你自己也注意点，要真是过不去心中的坎，就趁早断开，省得自己难受。”秦疆实在是担心，他姐恨不得把所有事都压在自己身上，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秦漓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第五十九章 处刑 有秦漓坐镇，底下的人也不敢说什么，有异心的全都抓了起来，处罚极其严重。 楚崧被关在狱中，暂时没人动他，他是主谋，该怎么罚她，需要秦漓发话。 何霄鸮来看楚崧，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背叛，如今知道了，还是不敢相信，愤怒地想只要原因。 楚崧靠在墙角，嗤笑道：“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当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她凭什么，让我笑我就得笑，就因为她是道主，而我只是一个小鬼吗？” “你别忘了，你能成为冥君，都是因为主人。”何霄鸮不忿道。 “因为她，这分明就是我努力来的。”楚崧怒吼道，“是我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也不是你背叛幽冥道的理由。”何霄鸮气得不轻，没想到多年好友，他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你不该勾结三界，攻打幽冥道。” “哼，杀了我，反正证据确凿，还留我做什么。”楚崧靠着墙，看着自己的手，多年算计，原来只是白日做梦，是他们演给他看的。 初相遇时，他只是一个小鬼，成为鬼差觐见道主，只是笑了一下，就被她挑中，成了她殿中的鬼差。 她跟他说，见她时笑着，他本以为是她喜欢，每次都笑得很开心，他一步步成为大鬼差，成为无常，成为冥君，掌管一应事务。 他们都说，他是因为成了她的入幕之宾，才得以晋升，他们在背后嘲笑他讽刺他，不拿他当一回事。 他想解释，想说自己是靠努力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可没人信，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他一直背负着这个耻辱的名声，他恨她，却又爱她，他想打败她，只有打败她，才能洗刷掉他身上的耻辱。 嘹沧来找他的时候，想要收买他，他一口就答应了，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打败她。 到那时，他便是幽冥道的皇，她就是他的皇后。 可他们失败了，秦漓比他想象的强大，三千法器，不愧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何霄鸮，让秦漓来见我，我有话跟她说。”楚崧笑道。 “你想得美。” “算我求你，就当是帮我一次，反正我也要死了。”楚崧苦笑道，“魂飞魄散，什么都没有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何霄鸮看了他半晌，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楚崧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秦漓站在往生树下，看着邬垠松土浇水。 “跟我说说他。” “那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那个时候，这十四个小世界还是一个大世界，只有一位创世神，创造万物，制定规则，后来有位神失去了爱人，大开杀戒，创世神奋力反抗，终究是无济于事，我们这个世界破碎成十四个小世界，临死之前，创世神将自己一分为二，一掌规则，一掌生死。”邬垠清理着枯叶，慢慢说道，“后来，两位神邸诞生，掌生死的那位创造幽冥道，将十四个小世界连接起来，生命在往生树上诞生，进入轮回，世间多了生灵，十四个小世界慢慢复苏。” 一场无妄之灾，世界破碎，博爱的创世神将自己一分为二，诞生出新的神灵，修复这个破碎的世界。 幽冥道连接着十四个小世界，这些小世界的所有生灵，死后皆入幽冥道。 秦漓想着印象中的人，跟邬垠口中的天差地别，一点也不像。 “后来呢。” “他没告诉过你？” “以前不想知道。” “他虽然掌管生死，但行事全凭喜好，不分善恶，幽冥道善恶不分，甚至放任恶念入人世，乱造杀戮，就连生死轮回之事，也管得乱七八糟，先道主看不惯，就打了起来，他受了重伤，便离开了幽冥道，后来……” “我知道了。”秦漓说道，“既如此，为何还要让他回来。” “他变了，以前眼里无情无爱，现如今有了情，有了一颗爱人的心，他本就是神，自然该由他来管，你们不适合这里。”邬垠抚摸着往生树，“这棵树长得很久了，如今却枯萎了，是因为失去了他的庇佑，若是有他在，百年前的事便不会发生。” “他没来。”明明知道，却没有来。 “主人，你在这儿啊。”何霄鸮思前想后，还是来找了秦漓。 秦漓收敛了神色：“什么事？” “是关于楚崧。” “杀了就是，还有何事？” “他想见你。” “不见。”秦漓冷漠道。 “可是……”何霄鸮还想说什么，秦漓已经离开。 晚上，秦漓便离开了，过要过年了，她想先休息几日。 楚崧行刑的日子是在三日后，诸位冥君也全都到场，确保不会有人徇私。 楚崧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秦漓。 “秦漓呢。”楚崧问道，“她为什么不来？” “主上已经走了，见你作甚？”奉羁讽刺道。 “走了，哈哈哈哈哈，竟然走了。”楚崧崩溃大笑，便笑便喊道，“秦漓，你为什么不见我，你出来啊，你为什么不出来，你凭什么不见我，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为什么不见我。” 喊着喊着，竟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道主，你来见见我啊。”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奉羁抱着臂，没有丝毫同情。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岑净挥了挥手，“行刑。” 随着业火燃起，楚崧整个人都被火海吞噬，他大叫道：“道主，你看看我啊，你来看看我啊。” 这场火烧了许久，随着业火散去，楚崧已经化为灰烬，灰飞烟灭，这世上，再没有这个人。 “再有背叛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转身离开，一个叛徒，还不值得他们浪费时间。 何霄鸮还站在原地，看着那处发呆，他就那么死了。 秦疆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难过什么，他早就有背叛之心。” “他为什么要背叛主人？” “被欲望迷了眼，权势地位，总有人看不穿逃不过，就像路南，妖族长老，不也背叛了我父亲，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秦疆说道，“想想那些死去的人，若是没有他，他们也就不会死。” “我知道了，我就是有些难过，主人那么信任他，他还背叛主人，主人看似冷漠，其实很善良的。”何霄鸮叹了口气，要不是主人，他早就死了。 “想明白就好，走。” “嗯。” 第六十章 喜欢 刚从鬼门出来，秦漓就看到牧裔，他似乎等很久了，雪落了一身。 “阿漓。”牧裔走上前，伸手握住了秦漓的手，笑问道，“事情解决了？” “没什么要紧的，交给他们了。”秦漓点头道，手轻轻使了点力，握住牧裔的手。 “怎么看着这么憔悴，在幽冥道没好好吃饭，先去吃些东西。”牧裔说道，“我订好了餐厅，走。” “嗯。” 上了车，秦漓闭着眼睛休息，许是因为幽冥道的环境，这几日她一直没休息好，闭上眼睛就是往事，就是他。 如今知道了一些事，她想问他，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有些话，他不说，她也问不出口，只能沉默着。 吃饭时，二人也是相顾无言，好几次牧裔挑起话题，秦漓却没有聊天的欲望，也只好沉默吃饭。 秦漓并没有吃多少，有些没胃口。 “回去。”牧裔点了安神香，“好好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嗯。”秦漓躺在后排，或许是因为安神香的功效，很快就睡着了。 等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头疼也缓和了不少。 厨房里，牧裔正在做饭，他是近些年才学的，因为秦漓的伤势，自己学了很多东西，做饭就是一样。 秦漓洗了澡，人也精神不少，靠在厨房门口静静看着他。 “醒了，头还疼吗？”牧裔问道，“饭菜很快就好。” “安神香很有效。”秦漓头发随意披散着，随意套了件衣服，面上也没有往日的冷漠，多了几分柔和，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慵懒。 “那就好。”牧裔看她这个样子，很想亲她。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秦漓没有躲闪，乖巧地承受着牧裔的亲吻。 牧裔吻得很温柔，不带任何情欲，只想亲亲她，确定这个人是她。 “阿漓，快要过年了。”牧裔嘴唇贴在秦漓耳边，轻声说道，“今年也要回去吗？” “嗯。”秦漓回答得很快，没有一丝犹豫。 牧裔眼里闪过一抹失落，每逢过年阿漓都会回家，他虽然对过年不感兴趣，可也希望有她在身边。 只是在阿漓心中，他是最不重要的哪一个。 牧裔在秦漓耳垂上报复式地轻轻咬了一下，含住又亲了许久才分开：“吃饭。” “你对人类的节日从来不感兴趣。”秦漓说道。 “是没意思，我只是想阿漓陪着我而已。”牧裔笑道，“那我同阿漓一起回去，如何？” 秦漓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乐意。 “好了，开玩笑的。”牧裔率先开口道，“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快些吃。” 阿漓不愿跟别人说起他，也不愿意让他接触她的世界，他曾经是阿漓的耻辱，现在或许也是，只要他出现，所有人都会提起那段往事，那是阿漓最不能接受的往事。 秦漓吃了不少，或许是喜欢他做的菜，也或许是她饿了，总而言之，牧裔做的菜，她全都吃完了。 吃完饭，秦漓窝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看着新闻，牧裔又切了水果，坐在一旁陪着她。 他对人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也不觉得有意思，但阿漓总是能乐此不疲的玩着。 正巧秋星河打了电话过来，秦漓接了起来。 “师兄。” “师妹，你没事就好，你失踪之后，一直联系不到，我有点担心，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秋星河温润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师兄不必担心。”秦漓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牧裔心中嫉妒不已，阿漓对他是这种语气，为何对他就是冷冰冰的。 嫉妒之下，牧裔吻上秦漓修长地脖颈，手指也从衣摆伸了进去。 秦漓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牧裔却选择无视，含住她的耳垂轻轻撕咬。 秋星河确认秦漓没什么事，又关心了几句后就挂了。 聊天刚切断，牧裔就吻上了秦漓的唇，将人压在沙发上亲吻，动作透着几分疯狂。 等秦漓喘不过气来，牧裔才松开，两人衣服都有些凌乱，牧裔扣着秦漓的手，亲吻着她的锁骨。 他心中嫉妒得发狂，嫉妒秋星河，可却什么都不敢说，说了阿漓会生气。 “牧裔，你发什么疯？”秦漓生气道，脸色十分难看。 “阿漓还喜欢他吗？”牧裔忍不住又问道，阿漓从没说过喜欢他，却不止一次说过喜欢秋星河。 “你想说什么？”秦漓面色冷了下来。 “只是觉得阿漓同他关系好，想杀了他而已。”牧裔开玩笑道。 “他是我师兄。” “我知道，也是你青梅竹马喜欢的人。”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阿漓是他的，可阿漓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段关系，“你看，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两情相悦，我只不过是一个拆散你们的恶人。” 牧裔亲吻着秦漓的额头，阿漓从来没说过喜欢他，也没说过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阿漓喜欢我吗？若是不喜欢，为何来找我，可若是喜欢的话，又为何什么都不说呢。” 秦漓皱了皱眉，抿着唇一言不发。 “阿漓，说一句喜欢我，好吗？”额头相抵，牧裔低声道，“你若是不说，我就继续下去，如何？” “你别过分，起来。”秦漓别过头，呵斥道。 “啧，阿漓真是嘴硬，明明喜欢我，却又什么都不说。”牧裔吻上她的唇。 秦漓本想反抗，却被牧裔扣住了手，根本挣脱不开，也只能妥协。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浪费掉，牧裔似乎非要逼着秦漓说出喜欢两个字，他想证明阿漓是喜欢他的，想证明他们是两情相悦。 可秦漓却怎么也不肯说，最后累得动也不想动，喜欢两个字却还是没说出来。 牧裔抱着秦漓去洗了澡，秦漓累得瘫靠在牧裔怀中，连手指头也不肯多动一下。 “阿漓，我爱你。”牧裔贴在秦漓耳边，轻轻说道，阿漓不想说，他也不再问了，反正这个人现如今也不会离开了，就算走了，他也能找回来。 他很想让阿漓喜欢他，可她若是不愿意，也就算了。 牧裔吻着秦漓发顶，叹息道：“阿漓，睡，我不会再做什么了。” 秦漓嘴巴张了张，似乎是说了句什么，可惜牧裔并没有听清。 第六十一章 不回家 等秦漓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晚上了。 楼下客厅里，宋柒蓝拖着行李箱，正在跟牧裔大眼瞪小眼。 “娘亲。”看到秦漓下来，宋柒蓝直接扑了上去，撞得秦漓后退两步，扶着酸软的腰，瞪了牧裔一眼。 “娘亲你没事。”宋柒蓝关切道，“你生……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宋柒蓝移开视线，装作没看见秦漓脖子上的痕迹。 “你怎么来了？” “娘亲。”宋柒蓝气得跺脚，“怎么你也忘了，你不是答应了我，等运动会结束，就让我搬过来嘛，难道你说还不算数？” 秦漓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自己去挑房间。” “好嘞。”宋柒蓝得意地看了牧裔一眼，自己挑房间去了。 牧裔面带幽怨地看着秦漓：“家里多了一个人，阿漓不觉得不方便吗？” “不觉得。”秦漓冷漠道，“这是我家。” “娘亲，我就住这间了，这间位置好。”宋柒蓝指着一个房间，房间阴冷，太阳也照不进来，对其他人来说不好，可对于蛇来说，是最好的了。 “嗯，你喜欢就好。” “对了，我还买了菜，娘亲你吃饭了嘛，我去做饭。”宋柒蓝殷勤道。 “你知道阿漓喜欢吃什么吗？”牧裔忍不住问道。 “我在幽冥道都打听过了，娘亲的生活习惯摸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不知道，爹爹，你跟娘亲就等着吃，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宋柒蓝拿着菜兴冲冲走进了厨房。 秦漓耸了耸肩，坐在沙发上等着吃饭。 牧裔将人抱在怀中，朝厨房喊道：“你若是做的不好吃，就搬出去。” “不可能，你当我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 饭菜很快就好，宋柒蓝紧张地看着秦漓：“娘亲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秦漓夹了一块排骨，尝了一口，味道居然不错：“不错。” “太好了，以后娘亲你要是想吃，我就给你做。”宋柒蓝松了口气。 “嗯。” 吃饱喝足，宋柒蓝能量也用完了，拖着身体睡觉去了，作为一条蛇，违背生理规律真的很难受。 “这丫头，生怕我赶她走。”牧裔笑道。 “也难为她了，这么些年也不恨我。”当年她入幽冥道，自己是清净了，把这丫头一个人扔在人间，小丫头小小年纪，这么多年定是受了很多苦。 “是你将她救回来养大的，怎么会恨你，恨也是恨我。”牧裔换了坐姿，让秦漓靠在他怀中，握着她的手，灵气顺着指尖小心翼翼传入，“小丫头这些年长大了许多，跟朋友四处闯荡，见识了许多，有次被人打成重伤，也幸好我就在附近，小丫头那会儿恨我，到处跟人污蔑我，说我抛妻弃子。” 说我起当初，牧裔还觉得有些好笑，本来是救命恩人，结果被宋柒蓝一番栽赃，她那些朋友愣是没一个感激的。 秦漓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忍不住说道：“我伤没什么大碍。” “你头疼的毛病一直没有缓解，也怪现如今灵气稀薄，伤势好得太慢了些。”见被发现，牧裔也不再偷偷摸摸，灵气顺着经脉进入身体，为她修补魂魄。 秦漓想要挣脱，却没挣脱开，无奈道：“慢慢养也没什么。” “时间拖得越久，越难痊愈，阿漓，别拒绝我了，知道你不愿与我牵扯太深，可若再拖下去，我只能以魂养魂了，就当成是我强迫你的。” 阿漓当年伤得太重，现如今灵气稀薄，这种伤更是难愈，凭她自己，怕是治不好的。 “我没有……”秦漓反驳道，低垂着眼，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嗯，我知道，你我之间的牵扯太多，根本分不清了。”牧裔笑道。 他们之间，从相遇开始，有些事就已经注定。 外面又下了雪，秦漓赏着雪景，何霄鸮跟秦疆两人也来凑热闹，一大家子吃着火锅。 往年这个时候，秦漓早就回了家，可今年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秦漓却还在这儿。 “姐，你什么时候回家？”秦疆问道，“我跟你一起回去，不然大姐又该骂我了。” “我有事，晚一点回去。”秦漓喝着果汁，说道。 “什么事？” “动物园有些事需要我处理。” “咦，动物园不是放假了吗？还有什么事。”何霄鸮疑惑道。 秦漓瞪了他一眼，何霄鸮急忙闭嘴。 “那什么时候回去，你自己跟大姐说，我可不敢。” “我知道。” 正说着，秦暖电话已经过来了。 秦漓起身去接了电话。 “宝贝，你干嘛呢。”秦暖看到妹妹，关心道，“是不是瘦了。” “没有，跟小疆吃火锅呢。” “是嘛，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准备好菜，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秦暖问道。 “我这边还有些事，年后再回去。”秦漓看了一眼牧裔，笑道。 “年后啊。”秦暖脸一下就垮了，“什么事这么重要，不能等过年以后吗？” “是有些事，姐你别担心了，年后我再回家。”秦漓安慰道。 “也好，那你自己注意一点，别太累了，你看你也太瘦了。” “好。” 姐妹二人又聊了许久，才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秦暖摸着下巴，思索许久，说道，“老公，我们去一星过年，漓漓过年回不来。” “行，我让人订票。” “好。” 另一边，秦漓还不知道秦暖的决定，吃完火锅众人就散了，秦漓抱着果汁，开了一部电影看着。 “娘亲，你在看什么？”宋柒蓝凑到跟前，“你居然喜欢看爱情片，这有什么好看的。” “随便看看。”秦漓说道。 “我才不信。”宋柒蓝抱着秦漓胳膊，试探问道，“娘亲，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虽然我很不想你跟爹爹分开，但如果你不开心，那就分开。”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我看得见爹爹对你的爱，却看不到你对爹爹的爱。”宋柒蓝老实道，“现在我能感觉到一点，但好像你总是在隐藏，或许是你们有过什么误会，让你不相信爹爹，但我觉得有什么东西还是说开比较好，毕竟我不想成为没人要的孤儿。”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方靖汣好笑道。 “我怎么不知道。”宋柒蓝反驳道，“娘亲，你如果喜欢爹爹，当年为什么要走呢？” 秦漓喝着果汁，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其实只是逃避，反正他迟早会找到她。 只是不成想，他一直没找，亦或者是不想找。 第六十二章 惊喜 眼见着就要到年底，宋柒蓝天天都往家里买东西，看的牧裔很是无语，本来秦漓要回家就够让他郁闷，又天天看宋柒蓝取快递，更是烦闷。 “你是想把自己撑死吗？买这么多东西做甚？” “过年不买东西干什么？”宋柒蓝疑惑道，“三个人吃也不多啊。” “哪来的三个人。” “爹爹你过年不在家啊，那就我跟娘亲两个人了。”宋柒蓝看了看地上的东西，是有点多。 “阿漓怎么可能跟你过年，她要回家的。”往年都是如此，牧裔还在心里接了一句。 “娘亲不是说了不回家吗？” “她何时说的？” “吃火锅的时候，她说动物园有事，要晚些回去，动物园都放假一个月了，怎么可能有事，摆明就是借口。”宋柒蓝说着，看着牧裔，“你真不明白？” 牧裔愣在当场，阿漓是这个意思吗？ “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 “不回家啊。”阿漓嘴那么硬，绝对不可能直说的，她原来是这个意思。 “爹爹，你傻乐什么？” “咳……你都买了什么，是不是有些少，再添点。”牧裔说着，又开始选，阿漓不回家，是要跟他一起过年。 秦漓回来时，就看见满地的东西，疑惑地看着二人。 “娘亲你回来了，你看看还缺不缺什么，我觉得还缺点东西。”宋柒蓝坐在地上，正在算还差什么。 “你买这么多，是要做什么？” “要过年了啊，打折，就多买了一点。”宋柒蓝说着还不忘将牧裔拖下水，“爹爹也买了许多，说是过年要做好吃的。” 秦漓又看向牧裔。 牧裔摸了摸鼻子，光想着阿漓不回家，一时高兴就买多了：“是多了点。” “嗯，自己收拾干净。”秦漓看着地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飞过去。 牧裔起身跟了上去，还不忘叮嘱宋柒蓝：“收拾干净。” 秦漓换了衣服，打了个哈欠，今日一整日都在外面，有些累了。 牧裔上前帮忙按摩着肩膀，故意道：“蓝蓝说你不回家。” “有些事处理，晚些回去。”秦漓说道。 “我新学了几道菜，你应当会喜欢，过年给你做可好。” “到时再说。”秦漓起身说道，“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牧裔封住了唇，将秦漓要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阿漓怎么这么嘴硬。”两人鼻尖相抵，四目相对，呼吸都纠缠在一起，“明明年后回去，找什么借口。” “你想多了。”秦漓别过头，耳根微红。 “没有想多，阿漓要跟我一起过年。”牧裔亲了亲秦漓，乐不可支道，“阿漓要陪我过年。” “你何时对人间节日感兴趣过，别往脸上贴金。”秦漓反驳道。 “以前没人陪我，自然不感兴趣，现如今阿漓，我自然感兴趣，想同你年三十守岁，上元节观灯，中秋赏月。” 他们之间错过太多，过往这些年，从来没有一起过过一个节日，牧裔心中诸多遗憾，更是后悔不已。 “凡人守岁，守的是祖先，你给谁守？”秦漓好笑道，但面上却没有多少表情。 “我没有，阿漓有。” “我祖先可担不起幽冥道道主守岁。”秦漓推开牧裔，坐起身道。 “阿漓原来猜出来了，早知道我就不伪装了。”牧裔又黏上来，抱紧秦漓，“阿漓怎么猜出来的。” 他一出现她就知道了，那个人她再熟悉不过，哪怕他隐去了身形，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阿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裹成那样？” “不想。”秦漓冷漠道。 “我与人作了赌，输了再不踏足幽冥道，自然得掩饰一番，不然叫他知道，定然又要嘲笑我。”牧裔又紧跟着解释道，“我那时并不知道你在幽冥道，若是知道……我定然会去找你。” 这千年来，他其实走过很多地方，刚开始他也生气，气她为何要一走了之，那时他还硬撑着，想着她走就走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却还是忍不住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游历，可惜走完了十四个世界，却没有见到她，他那时忽然明白，她是再故意躲着他，所以也就没再走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幽冥道，可万事就是这么巧，阿漓去了幽冥道。 后来知道了，却看到她与秋星河在一起，更不敢去了。 秦漓觉得有些委屈，那些年在孤儿院，她无所事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那段时间她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她原以为他很快就会找来，毕竟以前都是这样。 可那次他一直没有来，她成了冥君时他没来，她成了幽冥道主时他没来，百年前大战时，他也没来。 她其实很想他来。 “天道创造了一个小世界，引各世界强者争夺帝窍心时，你为何不去？”秦漓问道。 “我去了。” “那我为何没见到你。” “你跟秋星河……我看到你们在一起了。”牧裔苦笑道，“我以为，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我又何必打扰。” 那个时候他被鸿君珩诓骗，创造了那方小世界，听说要借各个世界强者灵力供养帝窍心，他去看了一眼，他看到了阿漓，也看到了秋星河。 那时他想起，他们是青梅竹马，没了他，有情人自然是终成眷属。 若是以前，他定然会上前，不由分说将她带走，可那会儿他找了她许久，一直没找到，他以为是她故意躲着她，就算是碰见了，也不敢再上前，怕她又跟他吵一架，然后再离开。 “在你们眼中，我一直是个卑劣无耻的上神，明知你血脉特殊，还诓骗你喝酒，毁了你的清白，又散播你血脉之事，搞得人尽皆知，让你被世人鄙视羞辱，跟你那师兄相比，我该被千刀万剐，你恨我也是应该。”牧裔紧握着拳，他与阿漓所有的矛盾根源，皆在于此，“若非如此，你们早已修成正果，这些年我有时候会想，你应该已经跟你师兄在一起了，那日见了后，心想果真如此，你笑得那么开心，面对我时，你从未笑过，想必是真的很爱他，那时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笑一次，阿漓，我真的很怕你对我冷着一张脸。” 他和阿漓之间，他走错了一步，往后满盘皆输。 “可我……从未跟他在一起。” 第六十三章 不堪 秦漓与秋星河，年少相识，同为天之骄子，自然是心心相惜，有暧昧也是正常，不过那时的他们并不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都保持着这份默契，专心修行，期待得道成仙。 只是事与愿违，秦漓去了一趟人间，遇到了牧裔，一切就都开始不一样了。 秦漓天赋超群，用宗门长老的话说，数千年来，从未有如此天才。 牧裔是她的第一次失败，她自然不服。 凡间那段时间，他们交手了很多次，每次都以秦漓的失败告终。 “蝼蚁之力，如何能胜？” 牧裔的讽刺在耳边响起，秦漓站直了身体，看着眼前的神明，她不觉得他不可战胜，哪怕是神，也不是万能的，她一定能赢。 作为天才，秦漓的修行速度不是常人能比，但她一直突破不了桎梏，明明就在眼前，却一直摸不着门道。 秦漓急了，苏裳一个人在仙界，她不放心，可她却怎么也突破不了这最后一层。 那时她困在瓶颈近百年，旁人讽刺嘲笑的话语落在她耳中，犹如尖刺一般，偏偏她还反驳不了。 生来第一次，秦漓没有了那份骄傲，从小到大生活在旁人称赞中的人，受不得别人的嘲讽。 闭关出来时，秦漓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郁闷之下，便去找牧裔。 她经常去找他，在他身边她会很安心，她知道牧裔喜欢她，也一直等着他告诉她。 牧裔那日喝了许多酒，已经半醉，见她来，将酒坛扔给她：“怎么，还没突破瓶颈。” “找不到。”秦漓说道。 “你年岁太小，多磨练几年，就知道了。”牧裔笑着安慰道，“执念太深，不是好事。” “前些时日有个老头成仙了，我同他打过，在我手底下走了不到百招便落败了。”秦漓郁闷道，“他却成仙了，我已是人间至强，却没有。” 说罢，秦漓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得太急，自己呛得不轻。 “不会喝酒就别喝。”牧裔嘲笑道，“别浪费我的酒。” 秦漓夺走了最后一坛酒，边喝边说道：“改日赔你。” 第二日睁眼时，秦漓浑身酸痛，脸色青白交加，拔剑刺向了牧裔，却被牧裔躲开。 “发什么疯？” “你给我下药？”秦漓回忆起自己的反应，恨不得杀了牧裔。 “本座可做不来这种事。”牧裔将水递给她，这会儿也是后悔不已，酒喝的太多了，“劝你一句，莫要成仙。” 秦漓打翻了水，转身离开。 牧裔看着地面的水，摇了摇头，眼底却有些担心。 他了解这个姑娘，高傲得紧，若是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是因为血脉原因，怕是会出事。 那个时候，上神并不懂什么是爱。 回到宗门，秦漓便闭了关，很奇怪，这次她竟然突破了瓶颈，迎来了雷劫。 接住这九道雷劫，她便可以得道成仙。 只是那天的天比别人的阴沉，雷劫也比旁人多。 秦漓没想那么多，接下雷劫，褪去凡胎肉体，获得仙身。 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成仙只是她痛苦的开始。 欢宗一门，以淫邪入道，相传创立这一宗门的人，本也是天赋异禀，却走了岔路，钻研双修功法，创立出一套双修法门。 后来那人创立了欢宗，收了许多绝色男女，通过与他人交合提升修为，整个修行界都为之不齿。 不过那个人终其一生也未能成仙，她的后代，也没有一个能成仙，他们天赋虽高，却总是因为年纪轻轻，凡胎肉体承受不住强大的灵力爆体而亡。 往后数千年，欢宗行事越发猖獗残忍，门中弟子为提升修为，甚至研发了新的功法，吸取他人元阳，残害了诸多修行之人。 后来修行界对欢宗进行了讨伐，那之后，欢宗也消失在了修行界之中。 只是还留下了一个婴儿，那个人的血脉代代相传，每一代天赋越来越高，直到这个最后的女孩，天赋叫所有人震惊，年纪轻轻便已是人间至强。 血脉越是纯净，天赋也就越高，也就代表着，她若是成不了仙，迟早会因为承受不住强大的修为爆体而亡。 秦漓是欢宗最后的嫡系，也是历代天赋最高，血脉最纯净的人。 她的成仙，是因为与神交合。 就是这么讽刺而又可笑。 秦漓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都怪到牧裔身上，她恨自己的血脉，恨牧裔。 她爱他，却又不接受自己爱他。 引以为傲的天赋，却是来自于肮脏的血脉。 “咦，这般肮脏的血脉，怎么能成仙，真是晦气。” 初登仙界，苏裳受伤，又得知自己血脉秘密，愤怒之下开了杀戒，为苏裳报完仇之后，自断仙骨，堕入魔道。 牧裔救下了身受重伤的秦漓，看她把自己搞得一身的伤，十分心疼。 “你早就知道。” “是。” “我能成仙，是因为跟你……对吗？” “修行一事本就是逆天改命，欢宗修行功法，是在掠夺他人生机，修行功法诡异，天道自然不允，但万事皆有一线生机，用神的神力，引渡灵气冲破桎梏，八十一道雷劫后，便能成仙。” “为什么是这种方式？” “欢宗本淫邪，你说呢。”牧裔说道，“毕竟没有那个神会这么做。”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秦漓质问道。 “不是我，是你，欢宗血脉特殊，沾不得酒。” 事情发生了他才想起，但已经是为时已晚。 秦漓再待不下去，选择离开，只是回到凡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血脉的秘密，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因为一句血脉，秦漓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 “欢宗后裔，啧，怪不得修为这么高，也不知道跟多少人干了那种事。” “也不知道秋星河怎么会喜欢这种淫乱不堪之人。” “可能秋星河知道呢，我听说欢宗之人，不论男女，极其精通双修之术，叫人欲仙欲死呢。” “原来是与神交合，怪不得能成仙，欢宗手段果真一绝，居然连神都能勾引到床上。 …… 后来，秦漓又被牧裔带了回去。 一个从小活在别人羡慕的眼神中的人，天赋异禀，修行路上一帆风顺，从未经历过低谷，自然高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年轻气盛，少了几分沉稳，以至于猛然一下跌落谷底，便生成心魔，自暴自弃。 牧裔明白，她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便也由着她恨他。 第六十四章 见家长 一大早，秦漓还在睡懒觉，就被敲门声吵醒。 “怎么还不开门，还在睡觉吗？”秦暖又敲了两声，还是没人开。 “对，可能是在睡觉。”秦疆说道，“要不直接打开进去，我能打开。” 秦暖点了点头，秦疆识别了虹膜，开门进去，一进门就大喊：“姐，姐，赶紧起床。” 屋里，秦漓烦躁地捂着被子，恨不得弄死外面吵闹的人。 “谁啊，一大早吵什么？”宋柒蓝揉着眼睛，吐槽道。 “这怎么还有个小姑娘。”秦暖看向秦疆。 “这位是……”秦疆笑了笑，“蓝蓝，这是我大姐姐夫。” “大姐？”宋柒蓝眨眨眼睛，顿时反应过来，娘亲的姐姐姐夫，那就是她的大姨大姨夫，瞬间精神起来，蹭地一下跑到楼上，开始疯狂拍门。 秦漓生无可恋地坐起来，眼里泛着杀意：“把她弄走。” “家里来客人了。”牧裔忍着笑说道。 “谁？” “你姐，还有你弟弟。” …… 秦漓沉默几秒，起身开始穿衣服：“给你两分钟，自己离开。” “我若是不呢。”牧裔却不打算动。 “姐，开门。”秦疆已经在门外喊了。 “你最好快点。” 牧裔耸了耸肩，只好看哪里能藏。 秦漓打开门出去，又关上房门，笑道：“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才起啊。”秦暖上前抱住秦漓，心疼地看着她，“这不是你过年不回来，我跟你姐夫就想着过来嘛，怎么都瘦了，是不是吃不得好啊。” “没有，我就是……” 正说着，秦疆忽然打开了房门，故意大喊道：“姐，这是二姐夫啊。” “姐夫？什么姐夫？”秦暖抬头去看，就看到了牧裔。 四目相对，牧裔笑着自我介绍：“大姐大姐夫好，我是阿漓男朋友，我叫牧裔，很高兴见到你们。” “你……你好。”秦暖笑得很是勉强。 “男朋友啊，都同居了。”大姐夫调侃道。 秦漓太阳穴砰砰直跳，想杀了这二人的心都有了。 “大姨大姨夫好，我是娘亲女儿。”宋柒蓝也紧随其后，直接鞠躬九十度行礼。 这一声喊的秦暖直接愣在当场，就连秦疆也是瞪大了眼，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漓漓，这……这是……”秦暖结巴道，“女儿就有了？” “大姨，我是娘亲……妈妈收养的，十几年前她跟爸爸一起收养了我。”宋柒蓝挽住秦暖的胳膊，解释道，“大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不……不是，这孩子，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呢。”秦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一下子孙女都有了，实在是承受不住。 “这个说来话长，姐，我们先去客厅。” “好。” 秦漓进屋关上门，抱臂看着牧裔：“你故意的。” “不是，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门就打开了。”牧裔无辜道。 …… 下了楼，一家子人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安静。 “大姨大姨夫，喝茶。”宋柒蓝说道。 “喝，喝茶。”秦暖喝茶的手都有些颤抖。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大姐夫一脸八卦道。 “大学认识的。”牧裔说道，“我跟阿漓一个大学的。” “这样啊，那也很多年了，你这孩子，谈恋爱怎么都不说呢。”大姐夫故意道，“老婆，你觉得呢。” 秦暖瞪了他一眼：“牧裔是，你家里做什么的，你现在再做什么工作啊，” “我是孤儿，是星际动物园的园长。” “那跟漓漓一个单位啊。”秦暖点了点头，“那你以后什么打算呢，是待在这里，我是希望漓漓回家的。” “我是没有任何问题，主要看阿漓是怎么想的。”牧裔笑道。 秦漓瞪了他一眼，说道：“姐，先吃饭，我饿了。” “我们去外面吃。” “不用，我来做。”牧裔忙说道。 “你还会做饭。” “嗯，学过一点，阿漓不喜欢用机器人。” “那好。”秦暖也没有拒绝，“漓漓，你跟我回房间。” 秦漓跟着秦暖回屋，就看到秦暖打开衣柜，里面塞满了衣服，全是她跟牧裔的。 秦暖生气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怎么都不跟我说呢，谈了这么久我居然都不知道。” “年后要跟你说的。”秦漓说道，“他很好。” “你喜欢就好，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收养的，怎么跟你有点像。” “是收养的。”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说一声，你是要吓死我啊。”秦暖看着屋里满满当当的两人生活的痕迹，叹了口气，她从小就有主意，决定的事谁能不能说什么。 楼下，大姐夫看牧裔忙活，捅了捅旁边的秦疆，悄声问道：“他怎么看上你姐的？” “这个你去问她。” “还有那姑娘，真不是亲生的，我怎么越看越像。” “大姨夫，这个你可以放心，我确实是爸妈收养的。”宋柒蓝在旁边插嘴道，“大姨夫吃水果。” “吃，你也吃。”秦梃拿着苹果，这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大一侄女。 秦疆去帮忙做饭，牧裔见他进来，感谢道：“多谢。” “不必，我看得出来我姐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但她应该还是喜欢你的，她有时候会有些别扭，钻牛角尖，可以适时推她一把，她不会生气。”秦疆说道。 “阿漓总是喜欢把所有事都放在心里。”牧裔处理着排骨，阿漓喜欢吃，“做事力求完美。” “我姐喜欢逞强，总是下意识将所有人都放在需要保护的位置上，但你不一样，她在你身边，不会有保护者的姿态。” 秦疆观察的很仔细，从认识到现在，秦漓总是保护着每一个人，虽然面上冷漠无情，但其实很心软，她把每个人都保护的很好，却唯独没有保护自己。 “在幽冥道这些年，她过得其实很累。”秦疆想起那个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发呆的人，“岑净说，她其实一直在等一个人。” 牧裔手一僵，阿漓在等人，等的是谁，是他……还是秋星河。 “幽冥道前些日子处置的叛徒，那个叫楚崧的，他笑起来和你很像。”秦疆又说道，“她其实一直在等你。” 牧裔想起那个人，他见过他一次，他的身形很像秋星河。 阿漓心里想的念的，原来不是秋星河吗？ 阿漓在等的，其实是他。 第六十五章 真相 秦疆的话在牧裔心中引起了巨大的波澜，他想立即找秦漓问清楚，可有其他人在，便只能一直忍着。 吃饭时，秦暖看到桌上的碗筷，皱了皱眉，不满道：“小疆，碗筷不够。” 碗筷是牧裔放的，只放了六套，秦暖脸色有些不好看，她闺女的习惯，他怎么都不知道呢。 “不用了，够了。”秦漓却说道。 秦暖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秦漓却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大姨，我们是六个人啊。” “你妈妈的习惯，吃饭会多放一套碗筷。”秦疆说道，又看了看牧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牧裔心中又是一阵波涛汹涌，他一直知道她这个习惯，他看得出来房间里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他一直觉得是阿漓以前的男朋友，只是分手了没来得及收拾，可如今细细想来，根本不是那样，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代表着什么，也不敢想。 如今细细想来，却是一阵心痛。 一顿饭，牧裔吃得心不在焉，恨不得立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吃完饭，看她回屋，牧裔迅速跟了回去。 秦漓看他脸色不对，正要说什么，却被牧裔抱住。 牧裔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想到阿漓一直在等他，就怎么冷静不下来，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攥着，疼得厉害。 “松手。”秦漓不明白他是怎么呢，皱眉说道。 “阿漓。”牧裔抱紧她，身体有些颤抖，“你在等我，是吗？” “没有，你想多了，松手。”秦漓立马否认，只是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对不起。”牧裔却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这么多年，他终于明白了她每句话之后的意思。 阿漓一直在等他去找她，她需要一个台阶，可他一直不明白，他一直没有去，他明知道她就在幽冥道，明知道她就在哪儿，却因为所谓的誓言，因为所谓的面子，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 “对不起，我……”牧裔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他一直没有相信过阿漓的爱，阿漓等了他这么多年，可他却从未去找过她。 他后来明知道她就在幽冥道，却还是没有去。 “跟你没关系。”秦漓垂着眼，不叫眼里的情绪泄露出来，明明满腹委屈，却又不发泄出来。 牧裔抱紧了她，多出来的碗筷是给他的，这个房子里另一个人的用品也是给他的，他找过阿漓很多次，却在最后，弄丢了她。 “阿漓，我……对不起。”牧裔疼得喘不过气来，恨自己为了所谓的面子没有去，恨自己看不见阿漓的心，非要同她僵着，可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抵不上阿漓这些年所受的委屈。 秦漓一口咬在牧裔肩上，她也想歇斯底里的哭泣大吼，可她做不出来这种事，只能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直到见了血，秦漓才停下，瞪着牧裔许久，想说什么，却终究是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不该为了争口气同你僵着。”牧裔却读懂了秦漓想要问什么，说道，“我那时看到你跟秋星河在一起，就不敢去了，知道你在幽冥道，更是不敢去，想着我去做什么，不过是看你跟别人恩爱，你又不喜欢我，我好歹是个上神，也有自己的尊严。” 这些年，两人其实都在争一口气，一个等着对方递台阶，一个迟来的上神尊严作祟，不肯给台阶，以至于这么多年就这么浪费。 “你去客厅睡。”秦漓冷漠道，声音有些哑。 牧裔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心疼地亲了亲，他一直都不懂他的阿漓，一直都没明白她的心。 “阿漓，谢谢你还愿意见我。”当日若是阿漓不出现在书店，他就算看到了，也会因为所谓的面子不去找她，到那时，他真的就失去阿漓了。 “我那日只是渴了。”秦漓反驳道，她不想进去的，只是她真的太想他了，看见了，就再也不能视若无睹地走开。 “嗯。”牧裔心疼地抱着怀中的姑娘，她的阿漓，终究是心软的。 秦漓很快就睡着了，她睡着时很乖，靠在牧裔怀中，由着牧裔输送着灵气。 灵魂受损，秦漓总是很嗜睡。 牧裔看着怀中的姑娘，哪怕当初是因为喝醉了酒，可他还是毁了这个惊才艳艳的姑娘，若是没有那件事，或许过些年等她稳重了，就算知道自己的血脉，也不会那般痛不欲生，自此堕落。 若是那样的话，他跟阿漓之间，就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错了顺序，折腾了数千年，才能在一起。 也怪他那时将人类视作蝼蚁，不懂自己的心，害得他们两个错过了诸多时光。 “阿漓……阿漓。”牧裔轻声唤道。 秦漓皱了皱眉，脸上划过一丝不满，翻了个身继续睡。 牧裔亲了亲她，小声道：“我爱你，以后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秦漓手指动了动，牧裔握着她的手，又亲了亲，笑道：“睡，不打扰你了。” 一夜好眠，秦漓睁眼时，牧裔已不在身边。 想起他晚上将自己喊醒说的话，很是生气，恨自己没有踹他一脚。 洗漱完下楼，却见一家人已经再吃早餐了，就连宋柒蓝都起来了。 “漓漓，你怎么才起啊，快吃饭。”秦暖说道。 秦漓坐在牧裔身边，桌下的脚却直接踩在牧裔脚面上，面无表情吃着早餐。 牧裔叹了口气，他这又是哪里惹到阿漓了。 “漓漓，一会儿陪我出去买点东西。”秦暖说道，“蓝蓝也一起。” “好。”宋柒蓝其实并不想出去，但也不好拒绝。 “对了，霄鸮是回家了吗？有时间叫他一起来吃饭。”秦暖又问道，对于何霄鸮，她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陪你们去就好了，麻烦外人做什么。”大姐夫不乐意道，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何霄鸮存的是什么心思。 “我不跟你出去，每次跟你出去都没好事，你还是在家呆着。” 大姐夫撇了撇嘴，十分不乐意。 “我给他打电话，一会儿让他过来接我们。”秦漓直接联系了何霄鸮。 何霄鸮听到秦暖来了，把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的，搞得阿幸一头雾水。 “哥，你是要见女朋友，穿这么整齐？” “去去去，小孩子知道什么。”何霄鸮整理着头发，怎么可能是女朋友，只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 第六十六章 过年 “小暖。”何霄鸮走近一脸激动道，“你怎么会来一星。” “霄鸮，好久不见。”秦暖笑道，“漓漓今年回不了家，我就过来了。” “这样啊，那我过年可要蹭年夜饭了。”何霄鸮眼底全是怀念，开玩笑道。 “可以啊，人多热闹。”秦暖自然没有拒绝，又看向一旁的阿幸，“这位是？” “我叫阿幸，暂时住在我哥家里。”阿幸自我介绍道，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气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想着可能跟秦漓有关，也就没有在意。 “这小孩儿，长得真可爱。” “上车，你们要去哪儿，我当司机。”何霄鸮问道。 “老婆，我来开车。”大姐夫忙说道，握着秦暖的手，“天冷，你快上车。” “好。” 何霄鸮神色顿时有些黯淡，但也无可奈何。 秦疆拍了拍他的肩，想要安慰，何霄鸮却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 一行人去了商场，秦漓不太想逛，就跟秦暖说了一声，自己找了个地方歇着。 牧裔也上了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秦漓点了点头。 站在游乐园门口时，秦漓不可置信地看着牧裔，没想到他带自己来的地方居然会是游乐园。 “为什么来这儿？”对于那些东西，秦漓并不感兴趣。 “难得放松一次，走。”牧裔伸出手，说道。 秦漓迟疑了一下，还是牵住了牧裔的手，由着他带自己进游乐园。 游乐园人很多，每一个项目都需要排队。 牧裔让秦漓排过山车，自己去买了气球。 “给。”牧裔将气球递给秦漓。 “你……”秦漓看着手里的气球，愣了一下，拒绝道，“我不是小孩子。” “你一直在为别人活着，也该放松一下了。”牧裔笑道，“走，一会儿给你买糖葫芦。” 秦漓听着他哄孩子的语气，眼眶有些酸，点了点头，上了过山车。 她从来没有玩过这些东西，小时候养父母去世，她带着苏裳进入道宗，两个小孩子，无依无靠，她只能长大，这样才能不受欺负的活下去。 童年时期，她一直拼命修炼，让自己变得强大，直到后来她在道宗占有一席之地，再没有人敢欺负她们。 可那个时候她也长大了，再没什么童心。 这次入人间，她带着记忆，就算是变成小孩子，也不会再有什么童心。 从过山车上下来，牧裔买了糖葫芦，还买了，等她吃完，又问道。 “阿漓选一个项目。” 秦漓环顾一圈，指了指跳楼机。 “好。”牧裔去排了队。 秦漓站在牧裔身旁，看他紧紧牵着自己，忽然想起有一年她去人间看灯会，也是一个人，灯火阑珊，她想起的，却是牧裔。 整整一天，牧裔带着秦漓玩了很多项目，到晚上也只玩了一半。 两人最后选得是摩天轮，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灯火。 这种视角于他们并不稀奇，但秦漓还是很高兴，好奇的看着烟花。 牧裔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看得入了迷，偷偷将这一幕拍了下来，这是阿漓的笑容，因他而起。 “牧裔。” “嗯。” “下次去玩鬼屋。”秦漓看到底下的鬼屋，说道。 “好。”牧裔笑道。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秦漓吻住了牧裔，在烟花盛开处，他们相拥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心跳声，诉说着爱意。 过年时，秦暖早早就开始准备食材，每年过年，她都会亲自下厨，做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做在一起吃饭，还会包饺子。 泠泠知道后，也从幽冥道跑来了，委屈地看着秦漓。 “主人，你们这么热闹，怎么就留我一个人。”泠泠抱着秦漓大哭，“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是我的错，别哭了。” “嗯？”泠泠擦着眼泪，“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 “好。”秦漓答应道。 见她答应，泠泠喜笑颜开：“那我去找小暖包饺子。” “去。” 秦暖看到泠泠，就很是喜欢，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宋柒蓝是一万个不乐意，娘亲到底捡了多少个小孩儿，她居然不是唯一的，哼。 秦漓看着一大家人，好似回到以前。 幽冥道中没有日夜，只有黑暗与更深的黑暗，每年到过年时，小暖都会跟大家一起包饺子，说是图个热闹。 “可惜阿岑不在。”秦疆看着众人，叹息道，“他最喜欢吃小暖包的饺子，每年吃的最多，还总是不承认，倔得要死。” “若不是我将帝窍心拿回来，幽冥道也不至于……” 有时候秦漓也在想，当年她若是不抢帝窍心，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就算你不抢，仙尊也会将它送到幽冥道，一切都注定好了。”秦疆安慰道，“姐，我们都不怨你，你也不要怪自己，大家都希望你好。” “可我终归是毁了幽冥道。”那些人，终究是因她而死。 晚上一大家子人吃着菜，秦暖手艺很好，她很喜欢做饭，看大家吃的这么开心，自己也高兴。 泠泠刚吃了一口，眼泪就下来了，她已经很久没吃到小暖做的菜了。 “泠泠，怎么哭了。”秦暖忙关切道。 “没有，是太好吃，特别好吃。”泠泠红着眼眶说道。 “喜欢以后常来家里，我给你做，别哭了。”秦暖笑着安慰道。 “嗯。” 秦漓看着别人吃，自己并没有吃多少。 “我吃完了，你们先吃。”秦漓说了一声，上了屋顶。 牧裔跟了上去，看她手里拿着酒。 “怎么呢？”牧裔拿走她手里的酒，“拿酒做什么？” “忽然想喝酒了。”秦漓开玩笑道。 牧裔却不信，她有多痛恨酒，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想喝酒呢。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牧裔伸手道。 “去哪儿？” “跟我走就是。”牧裔捂住秦漓的眼睛，“别怕，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秦漓乖乖闭着眼睛，任由牧裔带着她。 他们飞了很久才停下来，秦漓想睁开眼，却被牧裔阻止了。 “等一下，马上就好。”牧裔忙说道。 秦漓只能闭着眼。 “好了，眼睛睁开。” 秦漓睁开眼，入目便是往生树，仰头向上看，却见枯败的往生树发了芽，血红色的嫩芽，犹如血液一般，在树枝上流淌。 秦漓被眼前一幕震撼，小心伸出手，轻抚着嫩芽，是真的。 秦漓看向牧裔，眼眶中不知何时染上了泪。 第六十七章 执念 “怎么做到的？”感动过后，秦漓眼里却染上了担忧。 “阿漓别忘了，我是掌管生死的神。”牧裔笑道，将受伤的手腕背在身后，“生死之事，我说了算。” “牧裔，我不是傻子。”秦漓冷静道。 “魂飞魄散之人，灵魂会进入往生树，在漫长的休眠以后，他们会重新开花结果，诞生成新的灵魂，进入轮回。”牧裔岔开了话题，“当时我种下它时，还只是一颗种子，如今长得这般大，阿漓，再过不久，那些逝去的人，灵魂会重新归来，幽冥道，也会跟以前一样。” “牧裔，你……”秦漓皱了皱眉，很不满他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 “好了，阿漓，今日是除夕，不说这些伤心的事。”牧裔打断秦漓的话，牵起了她的手，“阿漓，我带你去看看，我记忆中的幽冥道，可好。” “好。”秦漓点了点头，握住牧裔的手。 两人坐在船上，脚下是浑浊的河水，河岸两旁，却是鲜艳如血的花。 幽冥道最开始，并不是现如今这个样子，那时的幽冥道，还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 “我最开始，只是随手将种子种下，并不期待它会长大。” 作为神，牧裔最初并没有感情，只是随手将手里的种子扔下，谁料想它竟然真的发了芽，长成参天大树。 “它吸收恶念，净化恶念，然后孕育出了人世间第一个生命。”牧裔抬手，一朵花飘向手中，他将花朵别在秦漓发间，“后来，越来越多的生灵出现，恶念随着他们一起出生。” 对于这一切，牧裔也是冷眼相看，并不在意，一群蝼蚁而已，每日吵吵嚷嚷的，着实烦人。 “人类初生灵智，无人教化。” 恶劣的环境，潜藏在人心中的恶念，以至于每日都在发生战争。 “我只管生死，不管教化。”牧裔虽掌生死，却不爱人类，他们的生死，与他无关，反正死了也会再回来，有何打紧，“相较于我，他是真的爱世人。” 那时，天道制定规则，教会世人善恶对错，教会世人去爱，而创造了他们的神，却更乐意看他们自相残杀。 “幽冥道每日都有新的灵魂诞生，每日也都有死去的灵魂。” 两人下了船，牧裔带着秦漓往前走，周围是来去的灵魂，井然有序。 那个时候，牧裔并不管理，高兴了管你是不是十恶不赦，也会让你去投胎，若是不高兴，即便是大善人，他也会将其散了魂魄，浇灌往生树。 后来见天道教化人类，觉得可笑，索性用恶念造出了魔头，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那时，他觉得天道蠢不可言，居然教化一群寿命短暂的蝼蚁。 “我以前住在哪儿，不过现如今也荒废了。”牧裔指着一处废弃的宫殿，笑道，“阿漓要去看看吗？” 秦漓看着那处废墟，那处算是幽冥道的禁地，平时不会有人前往，她曾去探查过，站在最高处，能俯瞰整个幽冥道，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异常，后来也没再管。 原来是他的住处。 宫殿已经衰败，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透着几分凄惨，牧裔抬手清出一条道来，开玩笑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浮尘倒真是小心眼，可惜了这么好的位置，我当初可是专门选的，有些东西还是我亲自运回来的，叫人修了许久才修好的。” 秦漓却只是看着眼前的大殿，跟他的人一样，张扬之中却又透着严肃，怪不得一直觉得这座大殿有些眼熟，原来是他住的地方。 “阿漓若是喜欢，将它修好就是。”牧裔看秦漓盯着大殿，说道。 “嗯，不得假手于人。”秦漓迈入大殿之中，厚重的殿门推开，里面倒是还不错，即便过来这么些年，倒也能看得过去。 “自然，阿漓喜欢什么样的，我去修就是。”牧裔笑道，他已经构建出一个图纸，阿漓一定会喜欢，“等以后无聊时回来，便可住在这儿，幽冥道这么久也是一成不变，不如也一并改了。” “随意。” 站在最高处，整个幽冥道都尽收眼底，秦漓看着黑与红构成的幽冥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仔细看过它。 对她来说，幽冥道只是一个逃避的场所，她实在无处可去，便听了方靖汣的话，来了这里。 “以前幽冥道还有处地方，有些灵魂因为执念太深，不想转世，又不想在幽冥道任职，便会待在那儿。”秦漓忽然说道。 幽冥道的人，都把它称作灵魂孤儿院，全是执念，却又无处可去的灵魂。 “还有这处地方吗？”牧裔对于这个确实不知，“跟永雾之都有些像。” “它就是永雾之都的前身。”秦漓说道，“我在哪儿待过一段时间。” 孤儿院位于幽冥道一处废弃的荒地，远离喧嚣的城池，没什么人打扰，那些充满着执念的灵魂，在幽冥道四处飘荡，最后到了孤儿院，便住了下来。 牧裔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阿漓既入了幽冥道，又为何不转世，而是去了孤儿院呢，她的执念，又是什么。 “陪我去看看。”秦漓忽然说道。 两人沿着河水走着，路两旁的花越来越少，鬼灯也越来越少，最后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盏孤灯。 在孤灯不远处的黑暗中，是一小片房子，房子已经破败，这里也早已荒废。 在其中一个的院子里，有一棵树，不是幽冥道的树，而是来自于凡间，那是一棵榕树，树叶颜色是翠绿的。 不知为何，牧裔就知道，那是阿漓住的房子。 “它还活着。”秦漓抚上树干，不知为何竟有些高兴，“我以为它早就死了。” “阿漓。”牧裔轻唤道，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他的阿漓，等了他那么久，可他一直没来。 “牧裔，你当初……”若是知道，会来吗？ 秦漓垂着眼，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纠结于此，可能是因为她一直想回人间，却没有回去的理由，也没有一个能带她回去的人。 她一直以为，这个人永远都知道她在那儿，可那次却失算了。 牧裔却知道她要说什么，抱着她认真道：“一定会的。” 秦漓抱紧牧裔，第一次没有犹豫，她不敢承认自己的血脉，也不敢去爱他。 第六十八章 最后一个 年后，动物园重新开业，众人也是无精打采得上班。 于小鱼趴在桌上，假期太长，瘫了这么久，天天不是打游戏就是追剧，修行荒废了不说，人也撑不住了，明知道今天上班，还是忍不住熬到凌晨，心在感觉心跳加速，两眼昏花，随时都有可能过去。 “早啊。”霍蛟倒是精神十足，兴致勃勃的打招呼，“于小鱼你干嘛了，看着怎么要死了。” “你会不会说话，我就是熬夜。” “熬夜。”花蜜芽从霍蛟口袋里钻出来，化作人形，“你修行怎么样，每年秦漓都是重点关照你的修行，你完了。” 于小鱼挣扎着爬起来，几秒后又倒在桌上，有气无力道：“我要死了。” “没事，老大就是幽冥道道主，你躲不开的。”王大花笑道。 于小鱼两眼一黑，她怎么把这茬忘了：“霄鸮，老大今天上班吗？” “上。”何霄鸮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王大花拍了拍她的肩，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吴桐喝了口热水，慢条斯理道：“老大很早就来了，一会儿应该会下来。” 正说着，就听见高跟鞋的声音。 于小鱼强打起精神，坐直身体，那声音犹如踩在她心脏上，叫人胆战心惊。 秦漓刚走进办公室，花蜜芽就扑了过来：“秦漓，新年好。” ”新年好。”秦漓笑了笑，递给花蜜芽一个红包，抱着她看向于小鱼，就看见她眼底的青黑，问道，“游戏好玩吗？” 于小鱼摇了摇头：“不好玩。” “下午训练场，吴桐，你陪她练，要是不及格，就去当一年的鱼。” “咱动物园没有鱼。” “会有的。” “老大，我错了。”于小鱼冲上来就要抱秦漓胳膊，“我真的错了，不要啊。” “我觉得你没错。” “我有错，我真的错了。”她不要当动物，坚决不要。 “一会儿记得开会。”秦漓把人从身上拽下来，“大花，还是你代表发言。” “明白，去年的稿子还在。”王大花翻出去年的稿子。 按照惯例，每年上班第一天，所有动物园就要开一次全员会议，制定每年的目标，顺道给还在服刑的动物们加油打气。 每年还要每个部门领导讲话，秦漓都是让王大花上去说，因为她特别能说，自己在下面打游戏。 今年自然也是一样，不过今年有了局长，可能会有些不一样。 到了开会时间，虚拟屏幕开启，其他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也都一一出现，就像是坐在同一个会场。 不过比起往年的嘈杂，今年安静了许多，主要是因为秦漓的身份。 幽冥道道主身份曝光，本以为她会离开，谁知道人还是在上班。 一想起最近的各种事，不免有些头大。 主持人看着各位领导，领导的头一个比一个低。 秦漓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她正在玩游戏。 “开始。”牧裔淡淡道。 主持人得到指令，长松了口气。 “各位同事大家好，动物园一年一度的表彰大会，现在开始，回忆过去一年……” 跟往年一模一样的开场白想起，众人不禁打起了哈欠。 牧裔看秦漓玩得认真，凑过去一起看，被主持人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的开始讲话，眼睛时不时飘向秦漓，阿漓玩得这么认真，都不看他一眼。 领导一个接着一个讲话，轮到秦漓时，王大花熟练的掏出手稿，正打算念，就被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 “秦处长，你派手下替你讲话，是不是不太好。”来人一脸嚣张，环视一圈后落在牧裔身上，“想必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局长，你就是这么管理动物园的。” “你有病。”宋柒蓝开口骂道，“你谁啊你，也敢说我爹爹。” “爹爹，骂了又如何，一个小妖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嚣张。”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三界管理局特别调查处处长，安蜀。” “什么事？” 安蜀掏出一份停职令拍在桌上：“这是仙尊下发的停职令，你身为幽冥道主，却潜伏在三界中，意图不轨，仙尊有令，要将你彻查清楚，过往这些年你所犯的事，也一并调查，来人，将她拿下。” 安蜀身后跟的人要上前将秦漓拿下，何霄鸮急忙挡在秦漓跟前。 秦漓抬手，停职令便到了她手里，仔细一瞧，还真有方靖汣的印，她搞这一出是要做什么？ 秦漓想了想，决定继续演下去，将纸扔到一旁：“行啊，既要彻查，那你们随意。” “主人，你……”何霄鸮没想到秦漓会同意，十分惊讶。 “既然停了职，那我先回去了。”秦漓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安蜀挡住。 “按照规矩，调查结束之前，你不能离开。” “想抓我，让方靖汣亲自来。”秦漓说罢再不管安蜀如何，转身离开。 安蜀皱了皱眉，当众被人下了面子，自然是愤怒无比，可秦漓实力非同一般，他并不是对手，思前想后，只能派人跟着她。 牧裔跟了上去，对于秦漓的配合，十分惊讶：“阿漓不怕她要害你。” “她若想杀我，早些年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秦漓摇摇头，看着手机上方靖汣的回信，还有些疑惑。 「送你的一个惊喜。」 惊喜，这算什么惊喜。 秦漓关了手机，暗骂方靖汣有病，这分明是故意给她找事。 她自己过得无趣，非得搞出一些事来。 “快中午了，先去吃些东西。”牧裔说道。 “嗯。”秦漓想了想，“这附近有家面馆，听说味道不错。” “好。” 两人去了面馆，上次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 正是饭点，面馆人挺多的，两人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位置。 进去之后，只剩一个角落的位置，正好背对着后厨，秦漓点了牛肉面，看着那两个烦人的尾巴，心情实在是不好。 “阿漓若是觉得烦，杀了便是。”牧裔倒了杯水给她，“喝些水。” 后厨，老板忙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来了位什么样的客人。 “老板，七号桌的面。” “好。” 老板端起两碗面，身后是他的孙女。 “两位，你们的……”老板笑盈盈说道，看清来人后，笑容僵在脸上，手上端着的面也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秦漓看着眼前的人，面上全是杀意，咬牙切齿道：“真是许久不见呢，卫茺。” 第六十九章 无辜 卫茺看着眼前的人，浑身颤抖，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他躲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躲掉。 旁边的客人看到这样，纷纷侧目，有些甚至开始录视频。 “爷爷，你为什么跪下啊？”小女孩好奇问道，抬头看着秦漓，歪头好奇道，“你认识我爷爷吗？” 秦漓看着小女孩，伸手要碰她，卫茺慌忙把小女孩拉到身后，战战兢兢地看着地面。 秦漓收回了手，似笑非笑道：“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躲在了我眼皮子底下，卫茺，你胆子倒真是大啊。” “你找我爷爷做什么？”小女孩探出脑袋来，好奇道。 “爷爷，卫茺，你过得当真是自在啊。”秦漓杀意散开，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当年就是他，杀了小暖，杀了阿岑。 回忆起当初，秦漓杀意越来越重，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她拼尽全力，也只保住了小暖，阿岑却魂飞魄散。 “阿漓。”牧裔握住秦漓的手，抬手设了结界。 “我没事。”秦漓眼底全是杀意，抬手将卫茺打飞出去，一柄剑插在他肩上，将人钉在墙上。 “爷爷。”小女孩喊道。 秦漓看了小女孩一眼，他倒是美满，凭什么。 秦漓一挥袖，小女孩被控制住，动弹不得。 “不要，不要。”卫茺挣扎道，“别伤她，她是无辜的。”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秦漓施法掐着卫茺的脖子，咬牙道，“卫茺，你该死。” “我求你，求你不要。”卫茺被掐的翻白眼，却一直看着自己孙女，“我愿一死，求你，求你放过他们。” 一把剑又插在卫茺手腕上，将他死死钉在墙上。 秦漓却觉得不够：“当初我也求你，放过他们，我愿交出帝窍心，可你呢，你怎么做的，你杀了小暖，将阿岑打的魂飞魄散，卫茺，我要让你看着，至亲之人死在眼前的感受。” 说罢，一柄匕首直冲着女孩而去。 “不要，不要。”卫茺大喊，可是无济于事，他根本动弹不得。 小女孩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吓得大哭。 眼见着匕首就要刺中女孩，牧裔却拦住了匕首。 “你帮他？”秦漓质问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阿漓心存愧疚。”牧裔解释道，阿漓正在气头上，若是冷静下来，定然会十分愧疚。 秦漓皱了皱眉，收回了匕首。 另一边，跟踪秦漓的两个人看到老板跪在秦漓跟前，就立马联系了自己老大。 安蜀正在跟动物园的众人了解秦漓，听到这事，立马赶了过来。 何霄鸮等人也一同过来。 到了面馆，就发现这里有结界。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安蜀面色难看道，“叫你们看着她，你们就是这么看着的吗？” “我们也不知道，就看到那老板端着面出来，然后就摔了碗，跪在了秦漓跟前，再然后就不见了。”下属委屈道。 “布阵，破了结界。” “是。” 何霄鸮看着面馆，十分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主人没事。 结界中，卫茺已经是奄奄一息，手脚以及胸口各钉着一把剑。 秦漓却还是觉得不满意，他不该就这样轻松死去。 就在这时，结界忽然破了，牧裔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秦漓，你居然敢杀人。”安蜀冲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道。 众人就要上前，被牧裔定住。 “主人，这是怎么回事？”何霄鸮看着墙上的人，有些惊讶，“卫老板他……” “他就是杀了小暖跟阿岑的凶手。”秦漓冷笑道。 “你说什么？原来是他。”何霄鸮听到这话，眼眶顿时就红了，冲上前就要杀了卫茺。 “秦漓，你敢当众杀人，还有没有规矩，我劝你赶紧放开他，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安蜀动弹不得，却还是叫嚣道，“我定会如实禀告仙尊。” 秦漓没管他，正欲解决卫茺，就只见卫茺忽然失去了踪影，连同那个小女孩，也一并不见了踪影。 秦漓看着墙面，脸上全是愤怒：“何霄鸮，传令下去，给我找到卫茺，他的亲朋好友，全抓起来，若有阻拦者，杀。” “是。” “秦漓，你敢。” “为什么不敢，我们幽冥道跟你们没关系，我们杀我们的人，干你们何事。”何霄鸮怼道。 秦漓转身离开，牧裔忙跟了上去。 回到车里，秦漓闭上眼睛，胸中的杀意还是无法平息，头炸裂一般地疼。 牧裔抬手轻轻按摩：“阿漓，别想了。” “为什么拦我。” “阿漓不是滥杀无辜的人。”牧裔说道，他不在乎生死，可阿漓一定会内疚的。 她就是这样，看似冷漠，其实比谁都心软。 “无辜。”秦漓讽刺道，“小暖也是无辜的，还有那么多幽冥道普通鬼众，他们也是无辜的，谁又放过他们。” “我知道，阿漓跟他们不一样。”牧裔柔声道，“阿漓，睡一会儿，那个卫茺跑不了，我会盯着的。” 秦漓侧着头，眼角泪水滑落脸颊。 小暖只是一个凡人，手无缚鸡之力，却因为不愿成为别人威胁她的筹码，自己撞了上去。 阿岑呢，那么执拗的小孩儿，拿着比自己还高的枪，冲了上去，直接魂飞魄散，她怎么也救不回来。 还有那么多人，全都死在她跟前，她却无能为力，一个都救不回来，连为他们报仇这件事，一直到现在都没完成。 牧裔抬手轻轻擦干她眼角的泪水，难受地厉害，阿漓这些年承受的太多了，她总喜欢将所有事都自己扛着，她身边的那些人，总是依靠着她，可阿漓又能依靠谁呢。 阿漓需要他时，他总是不在她身边，因为迟来的自尊，他弄丢了阿漓，不敢去找她。 他作为神，对苍生无爱，作为爱人，却又没保护好她。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合格，不是合格的神，更不是合格的爱人。 此时此刻，再多弥补，也都改变不了阿漓曾经遭受的一切。 牧裔握着秦漓的手，伸手抱住了她，“阿漓，我会一直在的。” 过去的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他只能从此刻开始，尽力弥补。 秦漓抓着牧裔的衣服，带着哭腔：“别离开我了。” “不会的。” 第七十章 好坏 动物园中，何霄鸮气得来回徘徊，怎么也想不到老板就是卫茺，就是进攻幽冥道的元凶之一。 “喂，你别走了，晃得我头都要晕了。”宋柒蓝骂道，“那个男的到底是谁？我第一次看见娘亲发这么大的火。” “他叫卫茺。”何霄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点压倒花蜜芽，吓得花蜜芽直接掉了下来，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些，“当年进攻幽冥道，他就是其中的一个将领，那时双方僵持不下，若是拖下去，我们定然能赢，可他抓了小暖威胁主人，小疆为了救小暖，被他们杀死，阿岑也被卫茺打散了魂魄，主人当时已经身受重伤，又服下三颗冥河水，强行恢复至巅峰，打算以命换命，小暖见此情形，便选择了自杀。” 说起那段往事，何霄鸮眼眶通红：“我们幽冥道死了那么多人，连来世都没有了。” “可是老板不像那种人啊。”于小鱼小声说道。 动物园里大家经常都去面馆吃饭，跟老板都混熟了，有时候老板还会送他们一些小菜。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吗？”何霄鸮几乎是吼道，“是，他是好人，我们幽冥道都是恶人。”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于小鱼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人不可貌相，就是没想到而已，我一定是站在老大这边的。” “不需要，这是我们幽冥道的事。”何霄鸮摔门而去。 宋柒蓝起身，对众人说道：“我娘亲对你们很好，我不奢求你们帮忙，但希望你们别插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在他们印象中，卫茺人真的很好，特别好。 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是进攻幽冥道的元凶呢。 王大花摸着头发：“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霍蛟抱着臂，不以为然道，“秦漓虽然不是好人，但她要杀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那个安蜀说，是仙尊下令彻查的。”花蜜芽说道。 “那又如何。”吴桐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万事凭心，即使错了，也该坦荡。” 王大花点点头，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花姐你干嘛去。” “找安蜀打听打听情报啊，指不定人就是他们救走的。”王大花甩了甩头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对于老大不怎么了解，但比起卫茺，我还是相信老大，毕竟这些年，我们部门没有再死过人。” 王大花是动物园的元老级员工，以前出任务时，很多同事不是受伤就是死亡，自从秦漓来了之后，这十几年动物园中，再无伤亡，她虽然看着凶，但每次有什么危险，都是她冲在最前头，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动物园在没有局长的情况下，默认听她的原因。 “我给我家老祖发个消息先，看他知不知道什么内情。”于小鱼说着就开始发消息。 “我回家一趟。” “我去霍蛟，你要偷溜。” “我是这样人吗？我去认个错，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霍蛟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 “老大经常把你拍飞，你还能以德报怨，不错。” “滚，老子那是不小心。”霍蛟怒吼道。 “我去找孟熊聊聊，我总觉得他知道点什么，咱们分头行事，动作都快点，别耽误事。”吴桐催促道。 “明白。” 安蜀占了动物园的会议室，正在搜查秦漓的罪证，只是众人对她都不甚了解，实在是不知道。 “处长，他们都不说实话，这可怎么办？” “那就继续查，秦漓作为幽冥道道主，却潜伏在动物园中，肯定是不安好心，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证据，还有饭店老板，去查查他的家人朋友，他或许知道什么，不然秦漓也不会杀他。” “是。” 安蜀靠着椅子，思索秦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关系，动物园中，有什么是她需要的，还有新来的局长，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安蜀脑海中一团乱麻，始终找不到这一切的源头。 “扣扣扣。”王大花敲门进来，“安处长，我能找你聊聊吗？” “嗯。” 王大花笑着走进来，身后是于小鱼，两人坐了下来，有些局促。 “不用怕，你们要说什么？”安蜀安慰道。 二人对视一眼，王大花开口道：“是关于老大在面馆要杀的人，他叫卫茺，是那家面馆的老板，您可一定要救救他，他人特别特别好，我们的大家都很喜欢他，不信您可以去问动物园里的其他人，如果有他的消息，能不能麻烦您告诉我们。” “你们很熟？” “我们经常去他家吃面，他真的很好，还会给我们加菜，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你放心，这个一定，对了，他跟秦漓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怨？” 二人对视一眼，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你们还知道其他事吗？”卫茺循循善诱道。 “这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感觉没什么重要的，但不说又觉得不太对劲。” “是什么事？二位大可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办理。”安蜀来了兴趣，忙保证道。 “是这样的。”王大花将牧裔跟秦漓的关系告诉了安蜀，“我们这个新来的局长，从入职第一天开始就没管过事，自从他来了之后，动物园先是大熊猫失踪，又是猛兽伤人，近年来很少有这么大的事，而且老大跟他好像是男女朋友，你说这些是不是局长故意搞出来的。” “这样吗？”安蜀摸着下巴，有了头绪，继续问道，“你们这个新局长的来历，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就是突然空降的。”于小鱼一脸害怕道，“安处长，您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啊，老大人挺好的，她是不是被人利用的。” “恕我不能相告，我也是奉了仙尊的令，前来调查的。” “可你们调查总得有个怀疑的理由，没有理由，你连理由都不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些可疑啊。”王大花说道。 “主要是因为秦漓作为幽冥道主，身份暴露后还在动物园，实在是可疑。”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于小鱼看了王大花一眼，见王大花同意，才说道：“我听其他前辈说，自从老大来动物园后，动物园中的那些实力高深的大妖，明显安静了许多，而且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像以前那样难伺候。” “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谢谢你们的配合。” “没关系，安处长，仙尊让您处理这件事，肯定是信任你，我们自然要配合，就是如果有卫老板的消息，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 “一定，如果有他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他是我们的重要人证，不管他在哪儿，我们一定会找到他。” “真的，太谢谢你了，安处长。”于小鱼差点蹦了起来，激动地抓着王大花的衣服。 二人离开后，安蜀摸着下巴，大妖都听命于秦漓，有点意思啊，她果然酝酿着大阴谋。 第七十一章 示弱 秦漓一直睡到第二日才行，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总是梦见过去的事，有时候是牧裔，有时候是苏裳，有时候是小暖，连她也不知道究竟那些是真的，那些又是假的。 睁眼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秦漓揉着头，并没有什么精神。 牧裔推门进来，坐在床边替她按摩，灵力缓缓进入身体，头疼缓解了不少：“我做了饭，先吃些。” “怎么没有熏香。”秦漓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问道。 “这段时日看你一直没头疼，就换了配方，以前的没有了。”牧裔解释道，“头还疼吗？” “没事了。”秦漓实在是提不起半分精神，有气无力道。 “我把饭菜端进来，先吃些。” “嗯。” 秦漓打开手机，联系了何霄鸮，问他查的怎么样了。 “他的家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但卫茺还是没找到，我们查过，不是安蜀救的，应该是其他人。”何霄鸮将查到的资料发给秦漓。 秦漓点了点头：“继续查，他受了重伤跑不远的，至于救他的人，我若是没猜错，应该有路鸢的手笔，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我这就让人去找。” “嗯，找到后杀了就是，灵魂交给岑净，他知道怎么做。” “我知道。” 牧裔端了吃的进来，听见二人聊天，有些失落道：“阿漓怎么不找我。” 秦漓抬头看了看牧裔，她习惯了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这么多年不管遇到什么事，她从来没想过找他，就算是现在，也没想过。 “阿漓遇到难题，从来没想过找我。”牧裔苦笑道，“好了，先吃饭。” “嗯。” 两人没有再说话，秦漓沉默着吃着饭，饭菜是牧裔做的，再次相遇之后，他似乎就学会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原来是苏裳听见秦漓的事，急忙跑来查看。 门开后进去就看到牧裔，神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带着几分厌恶。 牧裔却像是没看到一样：“阿漓在房间。” 苏裳没理他，上楼进了屋，并且关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秦漓问道。 “废话。”苏裳没好气道，“你跟他真要在一起。” 秦漓垂着眼，慢悠悠吃着饭，并没有回答，但苏裳看得很明白。 “你真的放下了？”苏裳还是不想相信，“秦漓，他到底哪里好了，他那里比得上师兄。” “找我到底什么事？”秦漓岔开话题，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听说你昨天在面馆杀了人，被调查了，我来看看。”苏裳坐在床边，看他脸色苍白，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回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遇到一个仇人，发了火而已。” “这是而已吗？你伤本来就没好，还跟人打，你是不是想死啊，他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替你打。”苏裳不满道。 “我又不是你，用不着别人替我出手。”秦漓吃了口菜，说道。 “你现在能动武吗？他在旁边看着不帮你，摆明了就是看着你死。”苏裳恨不得撬开秦漓的脑子，看她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们不是爱人吗？有这么分得清的爱人吗？他帮你怎么呢，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放下，要是真放下了，还会这么生疏。” 秦漓手僵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苏裳骂骂咧咧好一阵，虽有又要了卫茺的资料，打算帮她找。 秦漓被她说的有些烦了，把卫茺资料给她就让人走了。 离开时，苏裳看着牧裔，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她既然接受了你，你也该拿出诚意来，不要等到她躺床上了再献殷勤，要是真的爱她，你就该帮她处理好，她嘴上不希望你管，但心里肯定是愿意的，她这人要强惯了，学不会示弱。” “多谢。”牧裔道谢道。 “我只是不想她再一个人，她这些年真的很孤独。”苏裳说罢，转身离去。 牧裔进了屋，看秦漓已经吃完了。 看牧裔进来，秦漓说道：“苏裳说话一向难听，你不必在意。” “她说阿漓既然接受了我，我就该拿出诚意，替阿漓处理好一切。” 秦漓一愣，没想到苏裳会说出这种话，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漓希望我管吗？”牧裔上前一步，问道，“我想帮阿漓处理好一切，可又怕阿漓生气，觉得我插手了你的事，到时候又离开我了，所以一直不敢做，阿漓，我能帮你吗？” 秦漓抿着唇不说话。 牧裔知道了她的答案，便没有再问，收拾了桌子，将碗筷拿回厨房。 走到门口时，秦漓却叫住了他，面无表情道：“卫茺的下落，我找不到。” 牧裔欣喜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漓：“阿漓再找我帮忙。” “不愿意算了。”秦漓背过身躺下，不再理他。 牧裔忙冲过来，手中的碗筷随意扔在一旁，将秦漓捞到怀中，惊喜道：“阿漓再找我帮忙，我怎么能不愿意。” “我明日要知道结果。”秦漓冷漠道。 “好。”牧裔一口答应，第一次从秦漓身上获得信任，这叫牧裔十分欣喜若狂，直接吻住了秦漓。 秦漓推了两下没推开，也就随他的意了。 牧裔亲了许久才松开，额头相抵，笑看着秦：“阿漓，谢谢你，我原以为你永远都会把我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 “的苦力，不用白不用罢了。”秦漓推开牧裔，死不承认。 “是，阿漓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分文不收。”牧裔笑道，将秦漓抱得更紧，“只是要阿漓亲口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 “你的碗筷还没收拾。”秦漓提醒道，推开了牧裔。 “不急，阿漓，让我抱一会儿。”牧裔抱着秦漓不松手，十指相扣，“阿漓，等你的事情解决，我们去旅游，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出去过。” “到时再说。”秦漓没说答应。 “那我就当阿漓同意了。”牧裔亲着秦漓的耳朵，“还有一事，你姐姐前几日给我发消息，问了我一些事，又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她好做准备。” “你又不是人，凑什么热闹。”秦漓很是无语，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可你的姐姐是凡人，他们想让我们结婚，更何况，我日思夜想都想与阿漓结婚，我最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哄你与我成婚，若是成了婚，那时看见你跟你师兄在一起，也能名正言顺将你抢回来。” 他们之间缺一个名正言顺的关系，缺一个他把她绑在身边的关系。 “等我解决完这件事。” “好，到那时阿漓不许再拖。” “到时再说。”秦漓耳根微红，敷衍道。 第七十二章 刚好 卫茺睁眼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死，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自己的伤口被包扎过。 他这是在哪儿？谁救了他。 卫茺想起自己被钉在墙上，秦漓要杀他孙女，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孙女。 卫茺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人按住。 “你醒了？”一道声音响起，“你睡了两天，伤得太重，暂时还是不要动弹得好。” “你是谁？”卫茺问道。 “我叫路鸢。”路鸢自我介绍道，“我父亲是路南。” “路南。”卫茺脑子有些混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妖族长老路南，当年进攻幽冥道的主谋之一，“为什么救我？” 卫茺作为魔界七尊之一，并不觉得她会无缘无故救他。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再看到一个失去亲人的小姑娘而已。”路鸢说道。 “爷爷。”小姑娘跑进来，扑倒卫茺跟前，想要抱他，可想起来他们说过爷爷受了伤，不能抱，只能握住卫茺的手，声音软糯道，“爷爷，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看见孙女，卫茺神色柔软许多。 路鸢见状，转身离开。 关上门，千面正站在门口，路鸢不耐烦道：“你确定他会帮我们？” “他不想死，没有人会想死，他会的，况且我们还有一个帮手。”千面说道。 “谁？” “等着就是，现在，就让他们祖孙俩好好待着。”千面笑道。 路鸢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厌烦，转身离开。 另一边，牧裔锁定了卫茺的踪迹，立马告诉了秦漓，正等着邀功。 谁料秦漓正在打游戏，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牧裔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看她打游戏，以前从未想过，阿漓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好不容易等秦漓打完，牧裔将卫茺下落告诉了她。 “知道了。”秦漓淡定道，又开了一盘。 “阿漓不杀他。”牧裔看秦漓这个反应，有些好奇，“那我去。” 阿漓答应了他，事情解决了就去结婚，他现在已经等不及了，恨不得立刻将人杀了。 “不必，他们救走卫茺，定然是谋划着什么，既如此，就看看他们要做什么。”秦漓这会儿到也不急，人已经找到了，要他的命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一家子的性命都在她手里，倒不如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反正也翻不了天，就当是看个热闹。 牧裔长叹了一口气，郁闷地咬着秦漓脖子，幽怨道：“阿漓是故意拖时间，不想与我结婚。”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秦漓不认账道。 “阿漓怎么能不认账呢，我可是有视频为证的。”牧裔打开手机，在诸多视频中选中一个打开。 秦漓皱了皱眉，看着那些个视频，问道：“这些视频是什么？” “咳。”牧裔难得有些心虚，忙关了手机，“没什么。” 秦漓脸顿时就黑了：“牧裔，我上次叫你删的，你都没删是吗？” “咳，现如今的科技，倒真是方便，人类确实厉害。”牧裔转移话题道。 秦漓咬牙，伸手要夺牧裔的手机，却被牧裔躲开。 牧裔将秦漓抱在怀中，不让她动弹：“阿漓，这些都是你我的回忆，为何要删。” “牧裔，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秦漓挣扎着要抢，却又被牧裔抱紧。 “阿漓可是冤枉我了，不然我给你看。”牧裔说着，就将秦漓抱到了楼上的放映室，“既然没事，阿漓就陪我看看。” “不看，你最好删了。”秦漓冷着脸道。 牧裔却当她同意，打开了一个视频。 秦漓看了一眼，却愣住了，这不是她小时候的事，怎么会？ 秦漓惊讶地看着牧裔：“这些你怎么会有？” “从一个人那里搞来的。”牧裔笑得神秘，让秦漓靠在自己怀中，看着屏幕上小小的秦漓，那个时候，阿漓脸上的狂妄藏也藏不住。 秦漓看着屏幕上的自己，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记忆都已经模糊。 那应该是她带着苏裳刚进入道宗，拜在掌门门下，为了不被人欺负，她拼命修炼，直到将所有人都打倒。 牧裔看着屏幕上的小秦漓，正拿着一把剑修行，身上脏兮兮的，有些地方已经破了，可她却像是看不见，还在拼命修炼。 这些他其实都看过，所有的视频，他都看过无数次，可每一次看，还是会心疼。 若是他早些认识阿漓该有多好，定然会让她高高兴兴长大。 有人来挑衅时，小小的秦漓板着脸，将所有人打倒在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妄。 那个时候，脸还是肉嘟嘟的，再摆出那样一副表情，实在可爱。 “阿漓小时候原来这么可爱。”牧裔调侃道，颇有些可惜，“可惜我没有早些认识阿漓，见不到阿漓小时候的样子。” 秦漓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跟别人看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实在难堪。 “关了。” “不，我这还有很多，阿漓要看吗？”牧裔却说什么也不关，反而换了一个视频，依旧是秦漓小时候，是她第一次参加各宗门大比的样子。 哪怕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秦漓也是最显眼的一个。 苏裳曾说过，找秦漓很简单，一堆人里眼睛长天上的那个，绝对是秦漓，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狂妄。 那次大比，秦漓一举成名。 “那次我本来是想凑个热闹的，可惜没去。”牧裔握着秦漓的手，“错过了认识阿漓的机会，细细想来，真是错过了许多认识阿漓的机会。” “你若是早些认识我，我当然不会……”秦漓忽然抽回了手，瞪了牧裔一眼，不再说话。 “不会什么，阿漓怎么不说了。”牧裔明知故问道，“是不会喜欢我吗？也是，若是阿漓小时候就认识我，定然觉得跟我差了辈分，还怎么喜欢我，我若是看着阿漓长大，定然也不会喜欢阿漓，所以我们认识的时间刚好，阿漓说是不是。” “……嗯。”秦漓看着屏幕上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尚且年少，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他。 他们相遇的时间刚好，只是缘分还没到，现如今才是真正的缘分到了。 牧裔又放了一个视频，刚打开出现的确实正在亲吻的两个人，吓得立马关了。 秦漓脸瞬间就黑了，抬手就朝牧裔打去，牧裔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这个混账，居然连这种都留下来。 第七十三章 好人 安蜀派人去找了卫茺的亲朋好友，以及周围的邻居，了解卫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老卫啊，人特别好，自家做了什么东西，都会给我们一些，有一次我爱人生病了，我又不在家，还是他帮忙呢。” “卫叔叔做饭特别好吃，还经常给我们做小点心，我们都特别喜欢他。” “你说的是开面馆的卫茺，那小子人不错，有次我家机器人坏了，还是他帮忙修好的，我去他家面馆吃面，还会送小吃什么的，还经常陪我下棋。” “警察同志，我爱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你们一定要找到他啊。”卫茺妻子抹着眼泪，祈求道，“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从来没招惹过什么人啊。” “是啊，我爸他就一开面馆的，能惹到谁啊，警察同志，求你们一定要找到他跟我女儿啊。”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安蜀肯定道，心中越发肯定，秦漓是有什么阴谋，当年之事，定然是有什么隐情。 从卫茺家里出来，下属看着卫茺的资料，说道：“老大，这卫茺真是个好人，没一个说他不好的，依我看，幽冥道该不会是故意构陷。” “嗯，当年之事，怕是只有他们知道，去找秦漓。” “她会说实话吗？” “当然不会，但我们既然要找证据，就绝不能放过一丝一毫，还无辜之人一个清白，也绝不能放过罪魁祸首。” “是。” 另一边，众人正坐在沙发上，讲这两天查到的事情一一报告给秦漓。 “老大，我问了我家老祖，他说卫茺虽为魔尊，但为人和善，从不滥杀无辜，就算当初神魔大战，他也绝不滥杀凡人，还勒令手下不许滥杀。”于小鱼颤颤巍巍地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秦漓。 霍蛟也附和道：“我问了家人，也是一样。” “孟熊也是这么说的。” “哼，不过就是一个伪君子。”何霄鸮嗤之以鼻道。 “你们没说错，他确实算得上一代人物。”秦漓点了点头，赞同道，“可那又如何，他不是一样同别人一起，进攻幽冥道，大肆残杀，我幽冥道数万人，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众人顿时就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什么事可以走了，你们帮谁都无所谓，反正卫茺一样会死，当然，你们可以为他报仇，我不在乎。”秦漓冷漠道。 “不是……老大，我们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于小鱼忙说道，“就是看卫老板这么好的人，或许当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漓，要是他真有什么难言之隐，那要怎么做。”花蜜芽小声问道。 “他有难言之隐，是不得已，那魂飞魄散的那些人就白死了吗？怎么，难不成你们还希望我娘亲放过他，要不是因为他们，我娘亲能受那么重的伤，幽冥道能变成那个样子，你们做好人自己去做，别拉着我娘亲。”宋柒蓝气急骂道，“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我们先告辞。”吴桐率先起身道。 众人见状，也只好离开。 出了门，于小鱼抱着花蜜芽，一脸纠结：“怎么办，可卫老板真的是很好的人，但老大肯定也没有说谎，我们该怎么办？” “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更何况杀了人。”王大花也纠结，她跟卫茺也算是熟人，自然不希望他死，但他确实做过错事。 “可当初又不只有他一个。” “其他人不都已经死了。”霍蛟一把抢过花蜜芽，戳着她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真搞不明白你们纠结什么，幽冥道被搞成那个样子，换谁不报仇，不管他是多好的人，对于秦漓来说，也是砸了她的家，杀了她亲人的凶手，难不成你觉得卫茺是好人，就让秦漓当个圣人放过他，凭什么。” “对哦。”于小鱼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她只看到卫茺是好人，却没有看到受到伤害的人是什么样，“谁要是伤害我家人，我一定弄死她。” 屋里，秦漓撑着脑袋，觉得有些累，早知道就该当场把人杀了，也不至于搞出这些事来。 “娘亲，你是头疼吗？”宋柒蓝担心道，“要不你交给我，我去杀了卫茺。” “对啊主人，交给我们就是，这段时间你脸色一直不太好，应该好好休息。”何霄鸮关切道。 “我没事。”秦漓揉了揉太阳穴，“客人来了，把人请进来。” 话音刚落，就想起了敲门声，何霄鸮开门一看，原来是安蜀，黑着脸将人放了进来。 “关于卫茺，有些事我需要问你。”安蜀自顾自坐下，严肃道，“据我们调查，卫茺并不是滥杀之人，相反，他很善良，周围人，包括动物园的员工，对他的印象都很好，而他就算在神魔大战时，也没有伤害无辜，所以关于你说的他杀害你幽冥道之人，我们还需进一步确认，希望你不要隐瞒。” “诬陷这种事，我不会做。”秦漓喝了口茶，“你们还有七日，七日之后，我要他的命。” “他若真的杀了你幽冥道的人，自然有三界审判，如何轮得到你随意杀人。”安蜀生气道。 “幽冥道不归三界。”何霄鸮冷漠道，“我们杀人报仇，乃是天道允许，你要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天道理论。” “别以为搬出天道就可以杀人，我不关你是谁，既然来了人间，就得按照三界律法行事，若是违法，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吓唬谁呢，有本事你试试。”何霄鸮上前就要打，被宋柒蓝拦住。 “霄鸮，给各界发道主令，就说七日后我要在昆瞾山杀人，请他们观礼。”秦漓起身，看着安蜀，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请人观礼，若是你们给出充足的理由，叫众人信服，我也可以放过他。” “是，我这就去。” 她曾发誓，一定要为死去的人报仇，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真相。 “秦漓，你这是欺人太胜。”安蜀怒不可遏，七天时间，上哪里去找证据。 “与我无关。” 安蜀紧握着拳，“好，这是你说的，只要我们找到证据，你就不能杀他。” “自然。”秦漓喝着茶，慢条斯理道。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我们走。” 看着安蜀离去，秦漓打了个哈欠，证据，她倒想看看，他们要怎么给卫茺开脱。 第七十四章 七天 “老大，只有七日时间，我们要怎么办？” “先找到卫茺，只有他知道当年真相如何。”安蜀脸色有些难看。 “安处长是要找卫茺吗？正巧我知道。”旁边的女人听他们这么说，开口道。 “你是谁？”安蜀警惕地看着来人。 “我只是一个为死在她手下的冤魂讨要公道之人。”女人笑了笑，说道，“安处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 “敢问阁下贵姓？” “我叫路鸢，我的父亲，死在秦漓手里。”路鸢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恨意，“安处长，想必你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那日是你救了卫茺。”安蜀想到运动会时发生的事，肯定道。 路鸢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安蜀想了想，或许她真的知道什么。 到了地方，安蜀就看着躺在床上的卫茺，以及旁边的嘹沧，知道路鸢没有骗他。 “安处长，许久不见。”嘹沧说道。 “我还在想她一个小妖，是怎么在秦漓手底下救人的，现如今看到局长，便明白了。”安蜀了然道，“我能问一句，局长为何要救他吗？” “自然是为了公正。”嘹沧叹了口气，“运动会时，我察觉秦漓就是幽冥道主，暗中派人杀她，却被她反将了一军，这些年她滥杀无辜，我却始终找不到凶手，如今她已暴露，我自然是能救一个是一个。”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安蜀迫不及待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进攻幽冥道。”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嘹沧回忆起过往，脸上划过一抹愤怒，“当年天道创造小世界，各世界高手纷纷前往历练，争夺帝窍心，帝窍心关乎整个星际的安稳，大家慎之又慎，可秦漓却耍了阴招，抢走了帝窍心，致使世界不稳。” “当时世界波动，不是因为众神归入深渊吗？”安蜀疑惑道。 “是这个原因，这也是天道创造帝窍心的初衷，帝窍心乃是神物，蕴含无尽生机，若是有它滋养，星际不至于产生那么大波动，但秦漓将帝窍心据为己有，星际岌岌可危。” “这些事，天道不管吗？”安蜀抓住关键点质问道。 “当时规则，谁拿到帝窍心，谁就有权处置，这本来是天道对我们的考验，我们本来都商量好，要将帝窍心置于神界，可秦漓却违反了约定，抢走帝窍心，规则就摆在那儿，天道也无权过问。”嘹沧解释道。 安蜀看他不像说谎，点了点头：“后来呢。” “她那时隐瞒了身份，我们并不知道她就是秦漓，后来只查出她是幽冥道道主，同幽冥道交涉了许多次，幽冥道始终不归还，后来又得知，幽冥道仗着帝窍心，企图进攻人间，思前想后，我们只能先发制人，本意只是逼迫他们交出帝窍心，谁知低估了他们有帝窍心，我们死伤惨重，不过好在那一战他们也伤了元气，本以为就此作罢，可谁知她竟然暗中杀害了参与此事的人。”嘹沧懊悔道，“当初我就不该心软放过他们。” 安蜀看嘹沧情绪激动，忙安抚道：“局长不必自责，秦漓本就是当初修行界第一人，又有帝窍心在手，谁能是她的对手，只是这次她竟然明目张胆杀人，还邀请诸多高手观礼，当年参与过那场大战的人，就只剩下你与卫茺，若是拿不出证据，卫茺怕是性命难保。”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救下卫茺。”嘹沧拳头紧握，“安处长，当年之事，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卫茺醒了，说要找你们聊聊。”路鸢进来说道。 进了房间，卫茺正在都孙女玩，看二人进来，便让孙女去外面玩。 “你好，我是特别调查处处长安蜀，奉仙尊之命，调查秦漓。”安蜀自我介绍道。 “我们见过。”卫茺咳嗽两声，虚弱道，“若不是你阻拦，我怕是已经死了。” “秦漓滥杀无辜，我自然是要阻止，不过有些事，还需要你配合。”安蜀坐了下来，问道，“秦漓说你杀了她幽冥道的人，可有此事。” 卫茺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当年为了逼迫秦漓现身，抓了她身边的人威胁她，可她一直没有出现，那个姑娘，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死的人太多了，我太过着急，就失了分寸，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一直很内疚，不过她应当也入了轮回。” “原来如此。”安蜀点点头，觉得也很有可能，“前辈，那你还记得死去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我想想。”卫茺回想了一下，勉强说出来一些特征。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 “你找那个人做什么？”路鸢不解道。 “卫前辈杀的那个姑娘已经入了轮回，若是能得到她的原谅，就算是秦漓，也不能再杀人。”安蜀解释道。 “不错，只要那姑娘原谅卫茺，秦漓便也不能再动手。”嘹沧赞同道。 “可她非要动手呢？” “她可以发请帖，我们自然也可以，既如此，那就把事情搞大，高手云集，就算是秦漓，怕也要考虑一二。” 路鸢点了点头，若是能借此杀了秦漓，便是最好。 卫茺却有些担忧，毕竟他的家人朋友都在秦漓手里：“这样真的可以吗？” “有何不可，前辈不必担心，我奉仙尊之命调查秦漓，有仙尊在，她如何敢嚣张，我这就回去请示仙尊，她若是参加，那我们就有了把握。”安蜀很是自信。 “安处长，真的谢谢你，我父亲死在秦漓剑下，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路鸢眼含热泪，感激道。 “不必谢我，我只看证据，她杀了人，自然该付出代价。”安蜀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等安蜀离开，路鸢擦干净眼角的泪水：“他真的能帮我们杀了秦漓？” “他不是说了，要去请方靖汣。”千面抱臂冷笑道，“别忘了，方靖汣可是整个星际的大仙尊。” 卫茺却满是忧虑，但也没有说什么，只希望真如他们所言。 第七十五章 谅解 “仙尊，秦漓所犯之事，我已调查清楚。”安蜀将这几天调查出来的结果递给方靖汣。 方靖汣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笑问道：“她七日后要杀卫茺，你怎么看？” “幽冥道如此狂妄，行事不遵律法，应当惩处。”安蜀实话实说道，“还望仙尊主持公道。” “百年前嘹沧进攻幽冥道，也未曾请示过我。”方靖汣点着桌子，“这公道我可主持不了，不过去看看，倒也无妨。” “多谢仙尊。”安蜀以为她是答应了自己回去，脸上的激动藏也藏不住。 “下去。”方靖汣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 “是，属下告退。” 等安蜀离开，方靖汣撑着下巴，看着远处端着橘子过来的纪韶，喊道：“纪统领，过几日我们去凑个热闹，如何？” “嗯。”纪韶将橘子放在桌上，拿起一个剥干净喂给她，“你若想去，去看就是。” “倒是有意思，整个星际都知道她要杀人，也不知到时候会闹成什么样。”方靖汣有些头疼，“这事说起来也有我一份责任。” “帝窍心本就属于幽冥道，你劝她低调，她自己偏要搞得人尽皆知，遭别人惦记，与你何干。”纪韶不认同道，“若不是阿汣帮她，她早就死了。” “纪统领，你这心可都偏到天边了，哪有你这样的。”方靖汣捏了捏纪韶的脸，调侃道。 “阿汣本就没错。”纪韶握住方靖汣的手，轻车熟路地将人拽到怀中，“不说无关之人，阿汣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纪统领心眼这么小，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又要生我的气。” “不会。” 请动了方靖汣，安蜀又马不停蹄赶往三星，去寻找当年死在卫茺手下的那个人转世。 路鸢跟千面两人早就到了，只是他们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秦漓在凡间的姐姐。 “还真是有趣，秦漓这次死定了。”路鸢眼里划过一抹快意，秦漓杀了她父亲，那她就杀了她姐姐。 “为了最终的胜利，你最好忍住。”千面看向正在朝他们走过来的安蜀，提醒道。 “我知道。”路鸢收敛起自己的杀意，换了一副表情，“安处长，你来了。” “嗯，这就是秦暖家。”安蜀看着不远处的房子。 “是，我们要怎么做。” “她是凡人，我们不能打扰，只能引梦。”安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法器，是引梦蝶。 安蜀释放引梦蝶，引梦蝶朝着不远处肚饿房子飞去。 房间中，秦暖正在追剧，就感觉到一阵困倦，关了手机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沉睡梦之中。 再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坐在桌前，眼前是三个不认识的人，疑惑道：“请问你们是？” “是秦暖女士吗？我们有些关于你妹妹的事，想找您聊聊。”安蜀掏出证件，自我介绍道，“我是三界管理局特别调查处处长，我叫安蜀，这位是我们局长，嘹沧，这位是路鸢。” “三界……管理局？”秦暖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部门，她怎么从来没听过，难不成是骗子。 “我们处理的是非人类案子，所以您可能没听过。”面对普通人，安蜀很有耐心。 “我们家都是人类。”秦暖愈发觉得他们是骗子。 安蜀挥了挥手，眼前出现四杯茶：“秦女士，喝茶。” “我不喜欢喝茶，有果汁吗？”秦暖问道。 “当然。”安蜀又换成果汁，“你现在相信了吗？” “嗯，你说。”秦暖抱着果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 安蜀拿出卫茺的照片：“这个人请问您认识吗？” 秦暖拿着照片看了半天，摇了摇头：“不认识。” “他是前世杀害你的凶手。”安蜀将前世的事一一讲给秦暖听。 秦暖听得津津有味，只觉得这人讲故事抑扬顿挫，很有感觉，可能是个老师。 “秦女士，这就是您前世的事。”安蜀说完，喝了口茶，“我们这次来找您，是为了您的妹妹，秦漓为了给您报仇，想要杀了这个人。” “哦。”秦暖淡定喝了一口果汁，愈发觉得这几人是骗子，“我妹妹孝顺。” 安蜀一阵无语，又拿出卫茺孙女的照片：“秦漓不仅想杀了卫茺，还想杀了他的孙女，你觉得这是对的吗？” “这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说说她。”秦暖保证道。 “你……”路鸢气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根本就是滥杀无辜。” “秦女士，你可能还没搞清楚，当年的事错皆在秦漓，谁也不想发动战争，大家也是不得已为之，你女儿现如今却杀了那么多人，你作为姐姐，我希望你能劝她收手。”安蜀耐着性子说道。 “安处长是。”秦暖喝了口茶，慢悠悠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您只需要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安蜀掏出一份文件。 秦暖看了看，笑出了声：“你说这个人杀了我，却要我原谅他，你觉得可能吗？” “可当初是秦漓有错在先，你要怪就还怪秦漓。”路鸢气道，“她为了报仇，杀了我父亲，现在还要杀别人的爷爷，那我为了我父亲报仇，是不是可以杀了你。” “我妹妹做的事，一定有她的原因，我虽然不知道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妹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如果你们非要报仇，大可以杀了我，只不过我相信我妹妹不会放过你们。”秦暖生气道，“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如果你们有我妹妹滥杀无辜的证据，还请你们拿出来，如果是真的，我愿意把我的命赔给你们，如果没有，还请你们不要诬陷她。” “你不想你妹妹死，那你就看着这个小姑娘失去她的爷爷吗？”安蜀指着小姑娘的照片，严厉道。 “她的爷爷杀了我，你们作为执法者，是不是应该抓捕他，而不是坐在这里让我原谅他。”秦暖喝完最后一口果汁，淡然道，“这位先生，如果没什么事，可以把我送回去吗？” 安蜀被秦暖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挥手让她离开。 第七十六章 对错 “安处长，我们就这么让她离开吗？”路鸢生气道，“她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说服她。” “我们是神，不能伤害人类。”安蜀冷着脸道，“回去，还剩五日，我们得找其他证据。” “那就希望安处长能找到证据。”路鸢咬牙切齿道，早知道就不该跟他合作，一个凡人而已，杀了又能如何。 另一边，秦暖从睡梦中惊醒，感觉自己这个梦做的匪夷所思，砸了咂嘴，甚至感觉嘴里还有那个果汁味。 “发什么呆呢。” “老公，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几个人……”秦暖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 “怎么呢？” “我忘了。”秦暖有些茫然，原本还清晰的记忆，在这几分钟之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她如何回想，都想不出来一点，只有嘴里的果汁味，告诉她刚刚做了一个梦。 “那就不想了，一个梦而已。” “嗯，对了，给漓漓打个电话。”秦暖拨通秦漓的电话，“喂，漓漓……” 秦漓挂了电话，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当即下了令，让他们把卫茺抓回来，他们居然敢去找受害者，他们怎么敢。 安蜀两人回去时，就发现卫茺已经不见了，千面也被带走，其他人则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安蜀忙将人唤醒。 “处长，刚刚来了一伙人，抓走了卫茺，局长没有拦住，也被带走了，对了，他们还留了话，说人他们就带走了，还说邀请你参加昆瞾山盛会。” “秦漓。”路鸢气急道，“来人，你们去把她家人抓了。” “他们都是凡人，按照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安处长，我好不容易才把人救出来的，现在人被抓走了，你觉得他还能活吗？秦漓杀了那么多人，我杀了她家人也是报仇。”路鸢说罢，便消失不见。 安蜀拳头砸在地上，怪自己思虑不周，不过她既然说了要在昆瞾山杀人，这几日卫茺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找证据。 “来人，去给我一个一个查，找所有知情人士，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安蜀命令道，秦漓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的亲朋定然知道什么。 路鸢直冲过去要杀了秦暖，但人刚出门，就被燮周拦住。 “小丫头，你父亲死有余辜，劝你一句，就此作罢。”燮周笑道。 “你是谁？”路鸢警惕地看着来人，皱了皱眉，“你是幽冥道的人。” “正是。” “你们该死。”路鸢冲上去，被燮周打倒在地，吐了一口血，爬也爬不起来。 “这次就留你一命，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了。”燮周说罢，转身离开。 路鸢怨恨地瞪着燮周，恨不得杀了他。 卫茺没想到这才几日，自己又落到了秦漓手中，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小孙女，卫茺有些后悔当初为了一己私欲进攻幽冥道。 “卫茺，好久不见啊。”奉羁从暗中出来，说道。 “奉羁。”眼前之人，卫茺自然认识，“冥君，卫茺愿意领罪，但能否放过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我幽冥道的人，哪一个不是无辜的，你们放过他们了吗？”奉羁质问道，“你们当初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是不是无辜的。” “我们也不想，只是当初帝窍心在秦漓手中，她若是早些交出……” “凭什么交出来？”奉羁打断他的话，讽刺道，“怎么，死到临头想挑拨离间，帝窍心是道主自己凭本事拿到的，那就是她的，你们哪来的资格抢，打着为了整个大世界的口号，其实就是满足自己的私欲，卫茺，你真当我们幽冥道是傻子吗？” 卫茺挑拨不成，只得又换了话题：“我小孙女是无辜的，放过她。” “是挺无辜。”奉羁看着卫茺怀中的小孩，抬手将她抢了过来，“这个小孩儿，就由我暂时照顾，等你死了，她自然会没事。” “别伤她，冥君，一切罪责在我，还请放过她。”卫茺这才急了，恳求道。 “现在知道认罪了，行啊，还有五日时间，将你的罪状全写出来，写错一个字，我就在你小孙女身上刻一道。” 卫茺听到这话，点头答应，老老实实将当年之事写出来。 出了门，奉羁就将此事告知了秦漓。 秦漓听罢，继续看着电影。 “阿漓若是觉得不痛快，杀了就是。”牧裔说道。 “一个小丫头，没必要。”秦漓摇了摇头，靠在牧裔肩上，“我不喜欢连坐。” “可这样阿漓不痛快，或许等那个小姑娘长大了，还会找你寻仇。”牧裔心疼道，阿漓背负的太多。 “她才能活多久。” “过几日去昆瞾山，许久没这种盛况了，整个星际的仙者聚在一起，倒也有趣。”牧裔又换了话题，“等结束阿漓要去哪儿，我选了几个地方，阿漓要不要看看。” 秦漓忽然坐起身，直直看着牧裔。 牧裔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阿漓这么看我作甚？” “我在看电影。”秦漓蹙眉道，“只是杀个人，闹这么大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真相，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报仇，并不至于多担心，你不必安慰我。” “那倒是我多虑了。”牧裔笑道，“我还以为阿漓不高兴呢，看来是我会错了意。” 秦漓又坐好，认真看着电影。 牧裔眼睛一直在秦漓身上，电影是一点也看不进去，忽然想亲阿漓。 “阿漓。”牧裔轻声唤道。 秦漓装作没听见。 “阿漓。”牧裔不死心又叫了一遍。 …… “阿漓。”牧裔又连着叫了好几声。 秦漓实在人不可忍，扭头去看他，刚一扭头就被牧裔吻住。 吻住她的时候，牧裔还贴心地按了暂停。 等一吻结束，牧裔心情很好，还不忘倒打一耙：“阿漓扭头看我的时候自己撞上来的，可不怪我。” “牧裔，你觉得我是傻子吗？”秦漓面无表情问道。 “自然不是，阿漓是最聪明的，是我想亲阿漓了。”牧裔看着被自己亲得殷红的唇，又吻了上去。 门外，宋柒蓝发现门打不开，顿时了然，怪不得以前上班时娘亲总是在办公室睡觉，原来是爹爹不当人。 第七十七章 真相 五日后，昆瞾山，仙妖魔以及修行者齐聚，都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一处亭子里，青阿簪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感慨道：“真够热闹的，许久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了，不愧是秦漓，不过她怎么还没来。” “她杀人，不得压轴入场。”凌桑归四处望了望，挥了挥手。 “那位也来了。”青阿簪问道。 “我一个人多无聊，再说了，这么多人聚在一块，要真打起来怎么办。” “不会。”陌瑶听她这么说，否认道，“都是看热闹，不可能打。” “我家瑶瑶说的对，没人敢在这里闹事。”百里樽挥着扇子，笑道，“想闹事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自己承不承受得住代价，再说了，那位来了，想闹事的，怕也是闹不起来。” “打是打不起来。”司鸿卿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耐道，“但会闹起来，那些人的亲朋好友，一定会上前讨一个公道。” “你今日怎么没染发，穿得还这么正常。”青阿簪好奇道。 “出门的时候被我哥勒令换了。”司鸿卿摸着头发，满脸的不乐意，刚染的，就这么没了。 “你哥做得对。”方靖汣正巧过来，接道，“今日这样好看。” “你们果然无法理解我的审美。”司鸿卿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摆弄着茶杯，“无聊。” “有趣的来了。” 众人朝下方望去，原来是秦漓带着幽冥道诸位冥君到了。 “走。” 秦漓一来，场上瞬间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秦漓却像是旁若无人，寻了位子坐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老大怎么那么淡定，我都快紧张死了。”于小鱼小声问道。 “有什么可紧张什么，不过是报仇而已。”霍蛟嘲讽道。 “仙尊到。”有人喊道。 “参见仙尊。”场上众人齐齐行礼。 于小鱼悄悄抬起头，望向上方：“原来她就是方靖汣方仙尊，好有气势，她身旁的那些人都是谁。” “星际数千年来的最强者。”何霄鸮介绍道，“左边那位，陌瑶，星际十二仙尊之一，我老大对上她都勉强，惹谁都别惹她，别人会听你解释，她会直接打，她身旁拿扇子的，是她丈夫，魔神百里樽，三星的乱局就是他搞出来的，旁边青色衣服的，便是上古第一神器青簪剑的主人，青阿簪，那位，罗阙山邪魔，凌桑，可掌天罚之力，再旁边，便是司鸿卿，一出生便遭天罚，把浮屠塔当自己家闯了上千年，差点毁了整个星际的疯子。” “她就是司鸿卿，看着不像啊。”王大花摸着下巴，“看着挺乖一个小姑娘。” “她那不是乖，是乖张。”何霄鸮控诉道，“你别看她长得乖巧，要真打起来，我主人都不一定打过她，她身上的戾气，我们幽冥道的轮回井都承受不住，天道看见她都头疼。” “这么可怕吗？她好像在看这边。”花蜜芽说道。 众人抬头去看，却见司鸿卿正歪头朝着这边笑，众人当时只觉得后背发凉，慌忙低下了头。 “吴桐，你在看哪儿。”于小鱼看吴桐望着一个地方出神，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发现他看的是陌瑶，“你认识陌瑶仙尊。” “嗯。”吴桐收回视线。 “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认识仙尊。”于小鱼调侃道。 “只是认识。”吴桐笑容有些苦涩。 正位上，方靖汣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安蜀，你这几日查到了什么，说一说。” “是。”安蜀上前，将自己这几日查到的证据一一摆出来，“诸位，幽冥道残害无辜，证据确凿，第一桩案子，是在三十年前，死的正是卉芳仙君，诸位皆知，卉芳仙君待人真诚，她擅长药理，在场诸位有多少是被她救过，敢问幽冥道，你们认不认？” “自然认。”岑净点头承认，“你继续。” “第二位，是嵊追仙君，当年幽冥道不光杀了他，还将他打的魂飞魄散……” 安蜀一个一个将这些年秦漓杀的人以及证据摆出来，说这些人是如何如何的好，说秦漓是如何残忍地杀害他们，每一桩每一件，幽冥道都点头承认。 底下的众人听到这些，也是无比愤怒，恨不得当场将秦漓碎尸万段。 “诸位，这便是幽冥道这些年所犯过的事，如今她竟然明目张胆，想要再犯事，还望仙尊主持公道。”安蜀说罢，朝方靖汣重重一拜。 “还望仙尊替小女做主。”路鸢见状，也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我父亲这些年兢兢业业管理妖管局，从未有半点私心，却被她残忍杀害，还望仙尊做主。” 方靖汣只是笑了笑：“说了这么多，幽冥道为何杀他们，倒是没说。” “幽冥道杀害我父亲他们，不过是倒打一耙，混淆是非，当年她抢走帝窍心，还妄图称霸星际，我父亲他们从幽冥道冥君楚崧口中得知这件事，决定先发制人，这才成功遏制幽冥道的野心。”路鸢一通胡说八道，说的连自己都信了。 “是吗？当年的人还活着一个，卫茺，是这样吗？”方靖汣看向卫茺。 卫茺看向方靖汣，只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我甘愿一死，还望仙尊成全。” 方靖汣看向秦漓，秦漓又看向岑净。 岑净站了出来，朗声道：“关于当年三界为何进攻幽冥道，我这里到有一分证据，诸位可知，这世上有面镜子知过往，天底下所有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诸位一看便是。” 半空出现了一副画面，是当年幽冥道的战况。 画面中清清楚楚显示，这些人之所以进攻幽冥道，就是觊觎帝窍心，三界管理局局长嘹沧觊觎帝窍心，便联合了许多人，进攻幽冥道。 幽冥道被打的措手不及，死伤无数。 “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路鸢大喊道。 “证据是我亲自去拿的，你是在怀疑我吗？”凌桑归开口道。 “我……”路鸢知道眼前人是谁，不敢再说话。 牧裔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些，紧紧握住了秦漓的手，他的阿漓，原来过得这么艰难，她当年究竟受了多少苦。 秦漓看他握着自己的手，并没有抽回，她并没有看屏幕，因为那上面，全是因她而死，再也回不来的人。 “阿漓放心，他们会回来的。”牧裔保证道。 第七十八章 审判 百年前，那日应当是鬼节，幽冥道很热闹，有些得了准许，去往人间探望亲朋，还有些摆起了摊子，售卖人间的新鲜玩意儿。 秦漓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往生树，脑海里想的全是牧裔。 她来幽冥道好几千年了，他从未出现，或许是入了深渊，在死局中求一线生机，又或是…… 桌上还摆着饭菜，两副碗筷，秦漓的规矩，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多出来的碗筷是留给谁的。 小暖他们都出去玩了，只留下她一个。 只是没过多久，杀戮声传了过来。 “道主，不好了，鬼门被破，有人进攻鬼族。” “什么？”秦漓消失在窗前，前往鬼市。 她还是去晚了一步，鬼市已经满地狼藉，鬼差正在抵挡，可怎么也挡不住这些人。 那一仗，真的惨烈无比，遍地的鲜红，鬼差无常死了无数，就连诸位冥君，也都受了重伤，奉羁的夫君，更是魂飞魄散。 那个时候，秦漓也已经力竭，她实力不至巅峰，护不住幽冥道。 “秦漓，交出帝窍心，不然你这妹妹，可就要死了。”对面绑了小暖，叫嚣道，说话间还在小暖身上划了一道。 “小暖姐。”阿岑提枪冲了过去，却被万箭穿心，魂魄尽散。 “阿岑。”帝疆想要去救，却还是晚了一步。 “秦漓，交出帝窍心，我就放了他们。” “凭你们也想威胁我姐。”帝疆反抗道，死在了秦漓面前。 “不要啊。”小暖哭喊道，“姐，你别管我了，我死了没事，若有下辈子，我给你做姐姐。” 说话完，小暖自己撞在剑上，没了性命。 秦漓闭上眼，全都没了，阿岑没了，帝疆没了，小暖也没了。 “小暖。”何霄鸮要冲上去，被秦漓拉住。 “岑净，把冥河水拿来。”秦漓生了死意。 “不行，道主，属下愿服冥河水。”昶阖抢着说道。 “属下也愿意。”所有人都说道。 秦漓摇了摇头：“你们服了冥河水，也抵挡不住。” 那一日，秦漓想到牧裔，想着他若是在就好了，定然能将所有人都毫发无损，她终归还是太弱。 那一日，秦漓一次服下三颗冥河水，她当年受了九道天雷，毁了肉身，魂体实力不服当年，这些年伤势好的七七八八，却一直不愿修出肉身，单凭魂体如何也承受不住冥河水。 那场仗，秦漓是抱着必死的心。 三颗冥河水入腹，实力强行被提升至巅峰，三千法器尽出，照亮了整个幽冥道，犹如濒死的猛虎，最后一次发出怒吼。 那一仗，结束的太过惨烈，幽冥道的尸体堆积如山，是哪些进攻的人留下的，忘川水中，浑浊的河水被鲜血染红，就连最凶残的恶鬼，此刻也被吓得躲了起来。 他们毁了往生树，留下满地的尸体，离开了幽冥道。 秦漓浑身是血，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往生树。 “主人。”何霄鸮喊道。 秦漓看了看满手的血，拿出了自己的琴，她还有一点力气，就送那些枉死的魂魄，入轮回，这是她作为道主，该尽的职责。 “都收拾了，尸体全部丢进忘川河，魂魄全部打散。”秦漓冷漠地布置着命令，“亡者别堆压了。” “是。” 如山的尸体，被丢入河水中，在那数十年间，幽冥道总是充斥着血腥味，忘川河也一直是红色的，而迎接亡者的彼岸花，也一直没有再开过。 秦漓拖着重伤的身体，毁了自己宫殿，她过得太累了，想死了，可即便是死，也不想叫别人看见。 幽冥道接引亡者，一刻也不得停歇，众人收拾完心情，麻木地又投入到工作之中，这是他们的职责，是令别人恐惧的存在，可谁也不知道，幽冥道也是有欢声笑语的，他们并不可怖。 秦漓睡了一觉，睡得很久，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没死，想着是因为那些凶手还没有死完。 一直到结束，场上都是安安静静，今日参加的人，有许多是被安蜀请来，想要为自己好友亲朋讨个公道，诛杀秦漓这个罪魁祸首，可他们谁也没想到，真相原来是这样，他们的亲朋好友，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平易近人、为世人所景仰的仙人，居然会是这样的面目。 再次看到曾经的好友，幽冥道的众人，也都是眼眶通红。 牧裔紧握着秦漓的手，阿漓一直是别人的保护伞，她很喜欢捡东西，什么都捡，她就像是巨大的伞，保护着所有她捡回来的东西，可却没有人保护她。 往日他总以为阿漓不需要保护，其实不是她不需要，而是没人能保护她。 牧裔心疼得厉害，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很小，他也曾发过誓，要保护好她，可每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总是不在。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们想要知道的真相。”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一定是幽冥道弄虚作假。”路鸢大喊道，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画面中显示的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一定是假的。” “怎么会是这样？”安蜀愣在当场，犹如五雷轰顶，直到路鸢大喊才清醒过来，看向主位的方靖汣，却见她神色淡淡，好像什么都知道。 “您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我呢。”安蜀喃喃道，原来他竟如此蠢笨，真相近在眼前，可他却先入为主，不辩真假。 “不可能，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路鸢死活不相信，指着秦漓大喊道，“她是欢宗后裔，淫邪不堪，她能成仙，定然害了不少人，她……” 路鸢还没说完，就被一掌打飞，撞在石柱之上，吐了口血。 众人望去，陌瑶冷漠收回手。 青阿簪冷漠开口：“你说这些，与今日之事可有半点关系？真相既然都知道了，卫茺，你可知罪？” “我……知罪。”卫茺闭上眼，“只求仙尊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既然知罪，那边自杀，至于你的家人，若是老实，自然不会牵连。”方靖汣开口道。 “多谢。”卫茺话音刚落，便被一柄剑刺穿肩膀，接着又是好几柄剑一一刺过四肢，一直承受了一百剑，方才断了气。 “他既已认罪，为何不给他个痛快。”有看不下去的人问道。 “你这么善良，不如你替他受。”秦漓冷漠道，“我幽冥道死了那么多人，他该受着，对了，嘹沧早就死了，这段时日顶替他的人也死了，你们该选个新的局长了。” 秦漓说罢，转身离去，幽冥道众人也都退下。 第七十九章 轻松 昆瞾山有一处地方，风景极美，有时候来人间，秦漓会去哪儿坐一坐，听着溪水潺潺。 只是以前没什么欣赏美景的心思，如今大仇得报，心中轻松不少，眼中景色也更美，只是那些无辜之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当我发现我护不住幽冥道时，我曾祈求你会出现。”秦漓说道，“但我也知道，你不会出现。” “我以为你并不需要我。”他总以为，她不会需要他。 “我也以为我不需要。”秦漓看着树枝上的小鸟，她习惯了保护别人，习惯了让自己变得强大，她以为她无所畏惧。 可直到到了幽冥道，一个人坐在孤儿院的门口，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她疯狂想念他，希望他能出现。 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之间，恨着他的那颗心，早就变了质，又或者从来不恨他，只是接受不了欢宗血脉的自己。 “都结束了。”牧裔伸出手，抱住了秦漓，他的阿漓，其实一直用冷漠掩饰着自己的脆弱，他们两个，谁都不了解谁，所以才错过了这么多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嗯。”秦漓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很快就睡着了。 这些年她真的太累了，如今一切都结束了，积攒的疲惫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等再一睁眼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睡了这么久，过去这些年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整个人也都轻松不少。 “娘亲，你醒了。”宋柒蓝看秦漓醒过来，扑过去抱住了她，湿润着眼眶道，“娘亲，对不起。” “道什么歉？怎么呢。”秦漓疑惑道。 “没什么。”宋柒蓝松开秦漓，擦着眼泪说道，“娘亲，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是幽冥道主，职责所在，没什么受苦。”秦漓抬手擦干宋柒蓝眼角的泪水，“当年我就那么走了，倒是苦了你。” “没有。”宋柒蓝忙摇了摇头，抱着秦漓胳膊靠在她肩上，“我过得很好，遇到很多好朋友，做了许多有意义的事。” “嗯。”秦漓有些欣慰，当年她捡到的那条小蛇，如今也算长大了。 “哟，这就是你女儿，长得还挺好看，跟你有几分像。”青阿簪走进来，看见宋柒蓝，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你娘亲跟我们说起过你，来，第一次见面，叫我阿姨就好，这是给你的礼物。”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袋糖递给宋柒蓝。 “这不是我的糖吗？青阿簪你要不要脸，拿我的糖送人。”凌桑归叫嚷道，“小姑娘你好，这是我给你的，不是她，谢谢我就行。” 宋柒蓝看着手里的糖，颇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来做什么？” “看你大仇得报，恭喜你一下。”青阿簪说道，“不过看你这样子，倒是不怎么高兴，居然睡了这么久，你的伤还没好。” “差不多了。” “那就好，看你当初半死不活的，我还以为你不想活了。”青阿簪点了点头，见她气色不错，换了话题，八卦道，“对了，你当初不接受你师兄，就是因为他？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青阿簪是坚定的青梅竹马党，跟苏裳一样，一直撮合秦漓跟秋星河，但一直没成功：“他到底哪里好，能叫你放弃秋星河，你说出来也叫我死心。” “自然是因为我爹爹比那个秋星河好一万倍。”宋柒蓝说道。 “小朋友，那你说说，你爹爹哪里好了。” 宋柒蓝想了想，说道：“我爹爹脾气好，不管娘亲多生气，爹爹都会哄娘亲，还会给娘亲买，带娘亲去游乐场玩，那个秋星河做得到吗？” “这倒是做不到，我懂了，秋星河输在了太端着。”青阿簪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叹气道，“站错了好难受。” “你不是站错了，你是觉得秋星河像你家殿下，不过人家秋星河是正人君子，至于你家殿下，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凌桑评价道。 “去去去，我家殿下这叫聪明。”青阿簪反驳道。 “你俩是没事干来找我消遣吗？”秦漓问道，这两人真的这么闲吗？“瑶瑶呢，怎么没见她。” “回去了，昨日一结束，靖汣就被人围住了，还有好几个她的爱慕者，结果当时纪韶脸就绿了，百里樽在一旁刚要嘲笑，就看见有人跟瑶瑶搭话，瑶瑶聊了两句，百里樽还嘲笑纪韶是个醋坛子，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手里扇子都快撕碎了，脸都是黑的。”凌桑归兴致冲冲道，“偏偏卿卿还在一旁刺激两人，刺激的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最后百里樽拉着瑶瑶就走了，靖汣还在安抚纪韶，至于卿卿，也被她哥带走了。” “你俩呢，没有爱慕者找你们搭话。”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沉默，对啊，她们怎么没有爱慕者。 “我认识的人，都有对象。”凌桑归叹息道。 “那我为什么没有？”青阿簪疑惑道。 “因为喜欢你的人，都被你家殿下悄悄解决了，根本到不了你跟前。” “哦。”青阿簪撑着脑袋，有些许难过，好歹是个大佬，居然没人找她搭话，好难过。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二人也就离开了。 “主人，事情都解决了，就是路鸢，不知该怎么处置，暂时关押起来了，还有卫茺的家人。”何霄鸮推门进来，将后续告诉秦漓。 “都放了。”秦漓淡淡道。 “路鸢也放了？”何霄鸮并不想放人，“她现在还叫嚷着要杀你。” “叫嚷两句而已，如今这个样子，她还能翻出什么天，你家主人不是滥杀的人。”青阿簪安慰道，“若你担心，派人盯着就是。” “嗯。”何霄鸮见此，也便放下了心，“主人，事情都结束了，我们是回幽冥道吗？”何霄鸮又问道。 “不回去，我娘亲不回去。”宋柒蓝抱住秦漓胳膊叫嚷道，“要回你回，娘亲才不回去。” “我跟你说话了吗？”何霄鸮咬牙切齿道，一条蛇而已，凭什么能抱着主人，为什么他就不可以。 “幽冥道暂时不需要我。”秦漓开口道，“我想歇一段时间。” 无事一身轻，这么多年，她也想好好歇一歇，不再有任何负担地活着，不用在意别人目光，不用再背负那么多，简简单单地活着。 “哦，那主人，我也想在人间玩一段时间，可以吗？”何霄鸮满脸期待道，他也想休假。 “可以。” “还有，这是他们托我带来的请假条。”何霄鸮从怀里掏出一堆假条，“他们都想请假。” 秦漓看了一眼：“他们都走了，幽冥道怎么运转？” 何霄鸮默默收了回去，反正他的假期已经请下来了，别人不准跟他没关系。 “传令下去，幽冥道所有鬼差无常，轮流休息一个月，告诉奉羁，今年的鬼节，也办起来。” “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何霄鸮听见秦漓答应，转身跑出去，将这个好消息带给众人。 秦漓笑着摇了摇头，或许再过不久，幽冥道也能恢复到以往的模样。 第八十章 旅游 解决完所有事，秦漓索性从动物园辞了职，打算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牧裔更是巴不得跟秦漓四处走走，当即定好了计划，甚至还想拉着秦漓去结婚，不过秦漓不愿意，也只好作罢。 两人去了正是夏日的六星，去了海边度假。 来之前，牧裔想的很美好，只有他们两个人，整个星际都要好好走一遍，玩他个好几年。 只是理想与现实总是有些差距，就比如现在，牧裔躺在沙滩椅子，郁闷的看着远处糟心的电灯泡，又看看戴着墨镜，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秦漓，这不是与阿漓的蜜月，这是一家三口亲子游。 “阿漓，不是说好就你我二人吗？为何带蓝蓝。”牧裔不乐意道。 “她要来，自然就带着了。”秦漓淡淡道，“你若是不愿，回去就是。” …… “阿漓，既然出来玩，也该好好玩，你躺着作甚，去游泳如何。”牧裔建议道，他想甩开这个电灯泡。 刚说完，就被宋柒蓝拿水枪滋了两人一身：“娘亲，爹爹，出来玩躺着干嘛，过来玩啊。” 宋柒蓝拿着水枪跑过来：“娘亲，你起来啊，很有意思的。” “自己玩，不嫌幼稚。”秦漓一点兴趣也没有，小孩子的东西。 宋柒蓝朝牧裔使了个眼色，递给他一把水枪。 下一秒，秦漓就被喷成了落汤鸡。 “阿漓，别老坐着，挺好玩的。”牧裔大笑道。 秦漓摘下墨镜，坐起身来，无语地看着二人，结果又被滋了一脸。 秦漓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宋柒蓝乖乖将水枪递给她。 牧裔见状，转身就跑，却还是晚了一步，被秦漓滋了一身的水。 见牧裔还要报复回来，秦漓直接冲着他喷水。 宋柒蓝转身找了一个更大好的水枪，两人一块喷牧裔。 “阿漓，我错了。”嘴上道着歉，手里的水枪却一直没停，根本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 “娘亲，对不起，我倒戈了。”宋柒蓝反手倒向秦漓。 秦漓以一敌二，奈何手中水枪不给力，落于下风。 “牧裔，你想死是吗？”秦漓满身的水，又见他拿着一个水枪，实在有些奇怪，忍不住笑道。 牧裔看见秦漓朝着他笑，愣在当场，结果就被秦漓喷了个透心凉。 “发什么愣，想认输吗？”秦漓见他发愣，拿水又要喷他。 牧裔这才反应过来，心中简直是万马奔腾，阿漓冲他笑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阿漓不恨他了。 一家三口玩得是不亦乐乎，最后秦漓胜负心上头，甚至抢走了宋柒蓝的超大号水枪，势要让牧裔付出代价。 最后，牧裔惨败，作为惩罚，被秦漓踹到了海里，却不想自己也被拽到了海里。 “阿漓，我输了，你也没赢。”牧裔得意道，还在秦漓脸上亲了一下。 “松开。”秦漓板着脸推开他，却还是忍不住嘴角上翘，眼睛里也透着笑。 “阿漓，好玩吗？” “幼稚，去洗澡，洗完吃饭。”秦漓率先起身。 “好。” 一家三口去吃了饭，期间宋柒蓝还拍了照，附文亲子游，发在自己社交软件上。 照片中，秦漓看着镜头，手与牧裔十指相扣，并未掩饰自己的心情，一家人口，笑得都很开心。 回到酒店，秦漓躺在床上，玩了一天，有些累了。 牧裔将秦漓搂在怀中，忍不住确认道：“阿漓，你白日是在对着我笑的，对吗？” “嗯。”秦漓闭着眼，轻声答道。 “你承认了。”牧裔喜不自禁，忍不住抱紧了秦漓，“阿漓，我原以为，再也看不见你对我笑。” 他以为，阿漓拒绝了跟他结婚，是还恨着他，可她却对她笑了，原来阿漓，不恨他了。 “阿漓，我们结婚，好吗？” 牧裔说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秦漓回答，低头一看，原来人已经睡着了。 “阿漓，晚安，我爱你。”牧裔亲了亲秦漓额头，心满意足闭上眼，阿漓不恨他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结婚，相信总有一日，阿漓会答应的。 第二日，宋柒蓝早早就把两人叫醒，吃完饭出海游玩。 三人站在船头，吹着海风，看着远处游来游去的鱼儿，倒也惬意。 秦漓对玩得东西并不精通，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时间去游玩，如今倒是有了时间，倒也没什么兴趣了，更多时候是坐在高处，看看风景，看看风景中的人罢了，不过看着他们两个兴致勃勃样子，自己心情倒也不错。 “娘亲，你怎么又坐着了，是不喜欢吗？”宋柒蓝问道，“看你都不怎么感兴趣。” “怎么会。”秦漓笑了笑，“风景很好。” “那你干嘛坐着，我们还要去海底，我在网上看了，特别漂亮。”宋柒蓝还拿了照片给她看。 科技发达的今天，一张照片也能又让人置身其中的真实感，足不出户便能领略整个星际的美景。 秦漓看了看正在钓鱼的牧裔，有几个瞬间，她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在幽冥道时，她有时也会产生错觉，后来就不会了，因为知道他不会来。 “娘亲，你是不是还恨爹爹。”宋柒蓝试探问道，“总觉得你不是很高兴，其实我很怕你又像以前那样，忽然就不见了，我找都找不到你，娘亲，其实这些年，爹爹也很想你的，他开的书店二楼，一直放着你们的回忆，他经常看得那本书，其实也都是他用回忆筑成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牧裔爱她，从他救她开始，就知道。 “哦。”见她知道，宋柒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海底，不是要去看吗？”秦漓起身道。 “好。” 三人下了海，近距离感受着鱼儿从眼前游过，甚至能看到凶猛的鲨鱼。 宋柒蓝跟其他人一样，一直在拍照。 牧裔握着秦漓的手，在后面慢慢走着。 “阿漓你瞧，这鱼儿好看，要不弄回家里养着。” “不会养。”秦漓摇了摇头，“也没人照顾。” “还能养死不成。” “你们快点，这有海豚，特别可爱。”宋柒蓝在前面喊道。 “这丫头，走那么快作甚。”牧裔握紧秦漓的手，“这里人这么多，阿漓可要牵紧我，不然一会儿挤散了，若真是挤散了，阿漓在原地等我，我去找你就是。” “我不是小孩子。”话虽如此，秦漓手指却使了使劲，握紧了牧裔。 宋柒蓝一边喊着，一边给二人拍了许多照。 第八十一章 朋友 玩了几日，三人便前往下一站，一路上全是宋柒蓝负责吃住游玩，剩下两人就是跟着走，完全不操心。 宋柒蓝叹了口气，本以为是让父母增进感情，结果是体现女儿孝心的，这两人真的是一点也不关心去哪儿玩，最重要的是这用的都是她的钱。 “爹爹，娘亲答应嫁给你了吗？”宋柒蓝悄声问道。 “阿漓对我应当还是心存芥蒂，不过这样也足够了，以前你何时见过她对我笑。”牧裔苦笑道。 “哦，旅游的钱记得给我。”真是没用，这么久了居然都没哄好娘亲。 “什么眼神，有这时间倒不如替我试探一下阿漓，看她怎么想的。” “哦，爹爹，你跟娘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啊。”宋柒蓝好奇道，若是不喜欢，娘亲为什么要跟爹爹在一起，可若是喜欢，又为什么对爹爹没有一个笑脸，“还有那个秋星河，他们都说娘亲以前喜欢他，后来又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 “我是那种卑鄙之人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 “告诉你也没用，你娘亲醒了，你去问问她，如何才能嫁给我。”牧裔看秦漓醒了，催促宋柒蓝。 宋柒蓝只好去试探。 “娘亲，你这一路上一直在睡，是不是伤还没好。” “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只能慢慢恢复，快到了吗？”秦漓撑着脑袋养神，比起以前懒散了许多。 “快了，娘亲，你什么时候跟爹爹结婚啊，外婆前两天还在问我呢。”宋柒蓝搬出秦暖。 秦漓看了一眼牧裔，见他闭着眼睛装睡：“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一个小丫头急什么，有这时间自己也可以去试试。” “我才不要，娘亲，你是不是还恨爹爹，所以不愿意结婚。” “没有。”早就不恨了，曾经那些觉得是耻辱的东西，随着时间推移，也就想开了。 “那为什么？你不是喜欢爹爹吗？为什么不结婚呢。” “你去问他。”秦漓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牧裔，见他还在装睡，也没戳穿。 他们到的是十星，被称作鲜花装点的星球，此时正是它的鲜花节，到处都是人，刚下飞行器就闻到浓郁的香味，坐在车上，透过窗户，入目皆是各种漂亮的鲜花，看得人心情也好了许多，就连飞行器上的疲劳，也消退了许多。 “好漂亮。”宋柒蓝一直在拍照，“娘亲你快看。” “别拍了，先去住的地方。”牧裔催道。 “好。” 到了酒店，宋柒蓝还在给秦漓看自己拍的照，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柒蓝，这里。”来人走过来，一把抱住宋柒蓝，“想死我了。” 秦漓挑了挑眉，看向牧裔，眼神询问对方是谁。 牧裔咳嗽两声，来人赶紧松开，不好意思道：“前辈也在啊。” “娘亲，这是我朋友，闻衠，以前就是跟他们一起闯荡。”宋柒蓝忙介绍道。 秦漓点点头：“道宗天才，诛杀魔头浍章，没想到你竟是蓝蓝朋友，多谢你们对蓝蓝的照顾。” “没有没有，我那是什么天才，我们道宗最厉害的，还得是师叔祖秦漓前辈。”清欢忙摆摆手道，“再说了，当年若不是蓝蓝救我，我怕是早就死了。” “咳咳。”宋柒蓝咳嗽两声，介绍道，“这是我娘亲，秦漓。” “什么？”闻衠当即瞪大了双眼，“你就是师叔祖，弟子参见师叔祖。” “不必客气，我早已退出师门，担不起这个称呼。”从她第一次堕魔开始，就已经退出了师门。 “师祖说了，不论何时，您都是道宗一员。”闻衠认真道。 秦漓笑了笑，没再反驳，师兄总是说，不论她在哪儿，都被忘了自己身后有整个道宗。 牧裔有些不满，怎么哪儿都有那个秋星河。 “对了，清欢他们呢。” “也快到了，几十年前我们偶然察觉到一股十分奇异的力量，一直游走在星际，本来不以为意，可后来察觉它出现在了雪山，怕它会引出什么乱子，就一直盯着，这次它又到了这儿，就正好来看看。”闻衠说道。 “奇异的力量？” “对，很奇怪的一股力量，我与它交过一次手，不是对手，它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杀伐之气，却未曾伤我，但它一直游走在各世界禁忌之地，我实在不放心，就来看看。” “杀伐之气。”秦漓皱了皱眉，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前辈知道？” 秦漓摇了摇头：“有些猜测，需要证实。” “好了，先回去，坐了这么久飞行器，你也累了。”牧裔见对方还想说什么，忙开口道。 “也好，那晚上一起。” “好。” 回到房间，秦漓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坐了许久，确实有点累。 牧裔帮她揉着太阳穴，灵力慢慢渗入，秦漓舒服地闭上眼，靠在牧裔肩上。 “百年前那一战，我自顾不暇，等一切都处理完，才发现她不见了，这些年忙着报仇，都把她给忘了。” “有天道在，不会出什么事。”牧裔安慰道，“那个人不在，她也做不了什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把她弄丢了，自然也该找回来。”秦漓想了想，还是得找一下，若是没什么事，就让她自己去玩。 “阿漓既然要找她，交给我就是。”牧裔揽活道，若是不说，阿漓根本想不起他。 “这个不急，她既然要玩，让她去玩就是，暗中叫人盯着，别闯祸就行，不然我没法交代。”秦漓倒是不急着找，她若是想回来，自己能回来，这世上怕是没人能拦得住她。 秦漓说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灵力进入经脉，整个经脉都是暖洋洋的，魂魄一点一点被修复，整个人动也不想动。 百年前一战，伤得太重，她也没想着再活，只等着报了仇，找个安静地地方长眠，只是没想到却遇见了他。 “牧裔，你书店二楼的房间，放的是什么东西。”秦漓问道。 牧裔手一僵，随时道：“没什么，就是一些杂书。” “回去以后，我要看。” “好。” 第八十二章 缘分 傍晚时分，几人出来吃饭，街道上密密麻麻全是人，都是来赏花的，就连街道上卖的东西，都是跟花有关。 “娘亲，这里。”宋柒蓝招手道。 二人过去，就看到坐了好几个人，全是宋柒蓝的好友，其中还有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看到秦漓，几人忙站起身来，恭敬行礼。 “师妹。”秋星河笑道。 “师兄怎么会来这儿？” “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没想到就碰到了他们。”秋星河说完，看向牧裔，行礼道，”参见上神。” 牧裔摆了摆手，脸色有些难看。 众人坐下，宋柒蓝就让人上了菜，全是与鲜花有关。 “这个是这边着名的百花酒，特别好喝。”闻衠说着，一一给众人倒了酒，却给秦漓倒了茶，“师叔祖，师祖说您不喝酒，就换成了茶，这茶有安神的效果。” “师妹，祝贺你得偿所愿。”秋星河举杯道，这些年他看着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喜不悲，现如今才有了几分往日的模样。 “多谢。” 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牧裔觉得自己成了那个多余的，一个人喝着闷酒，反正有秋星河在一起，阿漓从来不会注意到他。 酒过三巡，桌上热闹了起来，都在说着以前的往事，说着说着就扯到了秦漓身上。 “师叔祖，师祖经常跟我们说起您，说您有多厉害，还让我们跟您学习呢。” “师兄才是师门榜样。”秦漓摇了摇头，眼底带笑。 “师妹谦虚了。”秋星河笑道，“你可是修行界千年难遇的天才，当年大家都是望尘莫及。” “哼，那可是我娘亲，别人怎么比得上。”宋柒蓝骄傲道，“这世上除了我爹爹，谁能配得上我娘亲，你说是，秋仙尊。” 秋星河听到这话，却只是笑笑：“师妹喜欢的，自然是最好的，上神，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照顾师妹。” “秋仙尊似乎忘了一件事，阿漓是我爱人。”牧裔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喝着手里的酒。 “自然，但师妹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兄妹，你照顾她，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要谢的。” 话已至此，牧裔也不好再说什么，郁闷地喝了酒，放在桌下的手一直紧握着秦漓。 几人一直喝到后半夜，一桌除了秦漓，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醉。 “凡间的酒，也能醉人？” “花仙是我一位朋友，酒是她送的。”秋星河解释道，喝醉了的人不再掩饰，看着秦漓的眼神里充满了酸涩，“师妹，我们去那边走走。” “嗯。” 秋星河一直以为，他会跟秦漓在一起，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师妹同他疏远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师妹已经离开他了。 他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心有灵犀，以至于从未说过喜欢，从少时开始，便隔着一层窗户纸，只等着将它捅破，可那层纸还没来得及捅破，她便不见了。 秦漓起身时，牧裔拽了一下，却又很快松开。 两人沿着小道慢慢走着，道路两旁全是花，只是夜深，看不真切。 “上次我们这么走，还是很多年以前了。”秋星河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我们能一直走下去。” “我也曾这么以为。”秦漓弯腰摘了一朵花，放在鼻前闻了闻，很香。 “可惜缘分二字，谁也说不准。”秋星河看着秦漓，“还记得你当初刚来宗门时，还只有七岁，带着苏裳，两个小丫头，脏兮兮的，苏裳胆小，躲在你身后不敢说话，你像个大人一样，跟掌门谈条件，掌门知晓你是天才，只得一一答应，大家都说你心思深沉，不像个小孩儿。” “我若是不那样，怎么活下去，苏裳那么小，总不能让她跟我一起流浪。” “可苏裳比你还大几个月。” “苏裳娇生惯养长大的，吃不了苦，她父母把她交给我，我总不能带着她做乞丐。” 秦漓是孤儿，被苏裳父母捡回家，没过几年他们就死了，留下她们两个无处可去。 带着苏裳做了一段时间乞丐，正好听见各大宗门招人，秦漓见状，便带着苏裳去试试。 只可惜苏裳根骨不佳，天赋也不行，但秦漓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为了留下秦漓，掌门便只好连同苏裳一起收了。 那时秦漓就像个小大人，什么事都操心，没日没夜修行，还要照顾苏裳，小小年纪便已经当家做主。 后来宗门大比，她成了炙手可热的天才，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日子才渐渐好过。 那时候，带领门中弟子历练，探查秘境，抵御魔族，哪里都有秦漓的身影，她就像不会累，不会受伤一般。 那时候，她还不到二十岁，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年纪，只把她当成可以依赖的前辈。 后来苏裳在抵御魔族时身亡，虽然入了轮回，但秦漓却原谅不了自己，她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她，便更加不要命的修炼，为了更快地提升自己，她前往最危险的秘境。 后来，她保护了很多人，却忘了自己。 直到有一天，在一个秘境中，她受了重伤，有个人替她疗了伤：“你这年纪不大，怎么如此拼命，以后不能再这么修行了，你身体承受不住的，好好睡一觉，我看着你，不会有事的。” 那一天，她睡了人生中第一个好觉，很踏实，很舒服。 “你从小就这样，大家都喜欢跟着你去历练，虽然会有危险，但不会死。”秋星河说道，“那时的你，好像是无所不能的，师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那时为何要跟他牵扯。”秋星河想不明白，那时她堕魔，他去找他，却发现她跟牧裔在一起，无论他如何劝说，她都不肯跟他走。 “师兄，我困在巅峰数百年，那么多年，你觉得我没有过借酒消愁，也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 “你是说，你都知道。” “我知道我不能沾酒，但对于自己的身世，并不知道，毕竟关于欢宗，我找不到任何记载。”秦漓看着手中的花，“那时说是恨他，其实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血脉，我知道不是他传播的，但却还是冤枉他，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怪我，师兄，这个世上，只有他知道，我过得很累，也只有他，会给我买拨浪鼓。” 第八十三章 放下 秦漓长大的太早，在别人玩乐的年纪，她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她未曾体会过童年的快乐，苏裳的父母给过她关怀，但也仅仅几年而已，她的生命中，唯一一个完完整整给过她爱的人，就是牧裔。 “师兄，你还记得宗门山脚下那家卖糖果的店吗？” “嗯，有很多小孩子去买，有时候我从山下回来，会给门里的师弟师妹带一些。” “可你从来不会给我带，因为你们都不会拿我当小孩子。”秦漓笑道，“后来他给我买过，他给我买过很多东西，街边的小吃，糖葫芦，在院子里给我做过秋千，甚至有一次还给我做了一把长命锁，他说他看凡间的小孩子都有，我没有，就给我做一把，当补给我小时候的生辰礼。” 那时她身世被众人皆知，自己也躲起来自暴自弃，他那时送给她很多礼物，还替她处理了所有的议论。 不过那时的礼物，都被她丢了，后来想找，却怎么也找不回来。 “我明白了。”秋星河说道，他知道为什么师妹跟他慢慢疏远了，他所了解的，一直都是表象，她所隐藏起来的脆弱，只有他看了出来。 秋星河扯出一抹笑：“师妹，过往皆已过去，师兄祝你幸福。” “谢谢师兄，时间不早了，师兄早些休息。” 目送着秋星河离开，秦漓打了个哈欠，困倦道：“我累了。” 牧裔从暗处走出来，他一直在听，见她说累了，便背起了她。 秦漓趴在牧裔背上，脑袋枕在他肩上：“我的长命锁，一直没找到。” “那我再做一把，阿漓入了人世，还没有长命锁。” “我要以前的那把，一模一样。” “好。” “为什么不讨厌我？”秦漓问道。 “那时候，阿漓一直很信任我。”牧裔回答道。 阿漓本来很信任他的，在那次醉酒之前，一直都很信任，甚至也会依赖他，那次醉酒，他毁了阿漓对他的信任，也毁了阿漓对他产生的那一丝喜欢。 后来种种，皆是对他的惩罚。 秦漓闭上眼，枕着他的肩睡着了，牧裔没有在说话，阿漓累了，该好好休息。 等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宋柒蓝喝醉了酒，没来骚扰。 秦漓看着牧裔，手指顺着他的脸庞轻轻描绘。 过往之事，她终于全部都放下了，也幸好这个人还在。 “阿漓。”牧裔翻身将秦漓压在身下，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阿漓。” “起来。”秦漓想将人推开，可无奈人抱的实在太紧。 “阿漓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起如何？”牧裔商量道。 “何事？” “结婚。” “不行。” “为何？阿漓喜欢我，为何不答应我。”牧裔不解道，“阿漓心中还怨我？” “不是。” “那是为何？” “自己去想，起来。”秦漓板着脸道。 “那阿漓笑一个，笑一个我就起来。”牧裔耍赖道，“阿漓，笑一个好吗？” “你无不无聊。” “不无聊。”牧裔低头吻住秦漓，将人的唇吻得殷红才分开，“反正蓝蓝昨日喝醉了，今日也起不来，不会打扰，阿漓若是不笑，我便一直亲下去，如何？” 秦漓挑了挑眉：“你这是威胁我。” “自然不是，只是阿漓不同意跟我结婚，我实在伤心，需要阿漓的笑以解忧愁。”牧裔故作幽怨道。 秦漓没忍住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起来，我饿了。” “阿漓，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吗？”牧裔忍不住又吻了上去，他的阿漓冲他笑了。 这一吻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很快，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宋柒蓝还记得这趟旅行是来缓和父母关系的，忍着宿醉的头疼爬起来敲门。 牧裔装作没听见，不予理会，秦漓却不同意。 “管她作甚，叫她跟朋友去玩不就好了。”牧裔喘着粗气，恨不得弄死宋柒蓝。 “可下午我要逛街。”秦漓笑道，推开牧裔。 牧裔见秦漓对她笑了，也只能作罢，幽怨地去了浴室。 下午去广场的路上，宋柒蓝总感觉牧裔看自己的眼神透露着杀意。 “爹爹，我惹你了？” “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头不疼吗？” “还行，对了，娘亲答应跟你结婚了吗？”宋柒蓝看秦漓走远，小声问道。 “没有。”牧裔也想不明白，明明秦漓已经不恨他了，也不怨他，为何还是不答应呢，是他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 “是不是你求婚的方式不对。”宋柒蓝也想不明白，“你怎么跟娘亲求婚的。” “……求婚？”牧裔顿时大悟，他终于知道阿漓为什么不答应了。 “你该不会没有求婚。”宋柒蓝大惊，鄙视地看着牧裔，“怪不得娘亲不答应你，你连求婚都没有，戒指也没有，你这样求婚，鬼才答应你。” “我没经验不行吗？”牧裔扶额，怪不得阿漓一直不答应，问题原来是在这儿。 “那你快点去买戒指啊，你不怕娘亲跟那个秋星河旧情复燃啊。”宋柒蓝催促道，还以为他多厉害呢，连这个都没想到，也怪不得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哄好娘亲，真是活该。 “我知道，你别让秋星河靠近，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快去。” 秦漓走进一家店，正在看着衣服，宋柒蓝上前拿起来一件：“娘亲，我觉得这件你穿不错。” “是吗？” “嗯。” 秦漓在手机上导入衣服数据，一道虚影出现在前方，虚影跟秦漓一模一样，身上穿的正是刚才那件衣服。 “还不错，包起来。”秦漓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就让包起来了，“你也挑两件，回去让人给你做。” “好嘞，娘亲最好了。”宋柒蓝乐呵呵去挑衣服。 秦漓摇摇头，继续看着手机，挑选心仪的物品。 逛了一下午，秦漓都没有问起牧裔，宋柒蓝有些憋不住，问道：“娘亲，你就不好奇爹爹去了哪儿？” “有什么好奇的，怎么，你知道？”秦漓看着夜景，这里确实美，百花齐放，看着叫人心旷神怡。 “不知道。”宋柒蓝忙低头吃饭。 秦漓笑了笑，忽然有些期待，牧裔会准备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第八十四章 求婚 牧裔这一走，就是三天，直到三天后才出现。 “阿漓。” “嗯，正好要离开了。”秦漓看他回来，也没问他去做什么。 “下一站去哪儿。” “七星。” “那你去玩，我跟阿漓不去了。” “嗯？”宋柒蓝挑眉，激动道，“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不行。”牧裔直接拒绝。 “为什么？”宋柒蓝压低声音道，“我作为女儿，不应该见证吗？” “见证什么，我跟阿漓还有话要说，你自己去玩。” “哦。”宋柒蓝很不乐意，但也没有办法，“娘亲给我钱了，你也给我。” 牧裔直接转了账，“去玩。” 打发走宋柒蓝，牧裔看向秦漓：“阿漓，我带你去个地方，可好？” “做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走。”牧裔握住秦漓的手，“阿漓，闭上眼睛，好吗？” “嗯。”秦漓没有问，直接闭上了眼。 直觉一阵天旋地转，秦漓知道牧裔启动了星球之间的传送阵。 过了不知多久，牧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秦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直接愣住。 眼前的场景，正是很多年前，他的住处。 牧裔当时隐居在涿光山深处，无人问津之处。 她第一次来时，还曾感慨这世上竟有如此美景，竟然都没人发现，后来她知道，不是没人发现，而是被设了结界。 后来，她就在这儿住了许多年，一草一木，再熟悉不过。 只可惜随着人间发展，这一处也成了景点，越来越多的人踏足，她偶尔来人间，也会来看看。 “我是在这儿遇到你的，那时我没想过，有一日我会喜欢你。”牧裔握紧秦漓的手，“阿漓，你我之间一切恩怨，都是从此处开始的，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若是我要向你求婚，该选在何处，最后觉得，还是在这儿，走，进屋看看。” “嗯。” 屋里的桌上，放着长命锁，放着拨浪鼓，放着发簪，还放着宗门山下的糖果，还有一幅画。 秦漓打开画，那上面是她，坐在树下，闭目浅眠，阳光正好撒在她脸上。 “这幅画，是很早以前画的，那次我有事外出，隔了好几年才回来，一进来就看你坐在树下睡觉，心情好像也不错，就悄悄画了一幅，本想拿给你看的，但又想着你那么恨我，若是知道我画你，一定会生气，就一直没敢给你看。”牧裔解释道，“对了，你当时醒过来后，还冲我笑了，可能是刚醒，把我认成了你师兄，看清楚是我后，又不笑了。” “就这一幅吗？” “嗯，那是唯一一次看见你笑，想必是梦到开心的事，一想到你面对我时，又总是冷着脸，心中吃味，也就没有再画。” 关于秦漓的事，牧裔记得都很清楚，从第一次见面到她离开，在过去千年，他看了无数遍，每次想她的时候，就看看她，后来不敢再看了，怕自己忍不住去找她。 秦漓收了画，眼眶微热，那次其实她记得，但她忘了她做了什么梦，只知道睁眼时，看到了他。 “阿漓，以往你讨厌我，也讨厌这里，可关于你我之间的回忆，全是在这里，当初你离开后，我本以为你我之间，便是一刀两断，索性毁了这里，现如今我将这里建好，希望阿漓能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不到你了。”牧裔说这些话时，很是紧张，他怕他会错了意，阿漓根本不想跟他结婚，阿漓其实并没有原谅他。 “牧裔。”秦漓看向牧裔，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在一个讨厌的地方住那么多年，当初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躲在这儿吗？” “这里没人能找到。” “这世上，不被人找到的地方有很多。”秦漓否认道。 “那是为何？”答案就在眼前，可牧裔却不敢说，只是颤抖着声音问她，想要确认是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 “因为在这里，我的心是定的，有个人在这儿，我不会害怕。” 作为孤儿，秦漓很想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地方，小小的一间房子就可以，天大地大，她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她一直想要一个归处，可她找了很多地方，总是住的不安稳。 当有一天，她引以为傲的天赋，世人皆羡的天赋，变成了她的耻辱，变成了别人唾弃她的工具，她是无比恐惧的，那个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里。 后来她渐渐明白，不是因为这个地方，而是因为这里有个人。 只是那时，她将所有的事都归咎于他，觉得是他造成的那一切，她不能接受自己喜欢他。 她享受着他的好，却又恨着他，她恨他明知她的身世，却还是让她成了仙。 “有个人曾经一直包容着我，后来他不包容了，我没了去处，只能待在孤儿院中，等着他来找我，可他一直没来，我一出生，父母就抛弃了我，苏裳在我和她的爱人之间，选择了她的爱人，那些崇拜我的人，知道我的身世后，唾弃我，师门因我堕魔，将我逐出，到最后，连他也离开了。” 秦漓仰头擦干眼角的泪水，笑了笑：“牧裔，我真的，不想再一个人了。” “我知道。”牧裔伸手抱住秦漓，他们之间，因为太多事，错过了太多太多，可偏偏谁也不想说清楚，便一直这么误会着，“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别再丢下我了。”秦漓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她真的很想他。 “再也不会了，我发誓。”牧裔松开秦漓，单膝跪在地上，拿出一枚戒指，戒指是他自己做的，他想给阿漓最好的，“阿漓，嫁给我好吗？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告诉所有人，我是阿漓的丈夫，是最爱她的人。” “好。”秦漓伸出手，让牧裔替她戴上那枚戒指，“我也嫁给了我所爱的人。” “我的阿漓，也爱我，是吗？”牧裔有些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我爱你。”秦漓说道，原来这种话，也不是那么难以开口。 牧裔愣了一下，扑上去吻住了她，阿漓说爱他，他没有听错，他的阿漓，再说爱他。 第八十五章 记忆 看着跟记忆深处一般无二的屋子，有那么一瞬间，秦漓以为自己回到了以前，抬手揉了揉眼睛，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昨夜的记忆慢慢回笼。 秦漓摸着戒指，嘴角上扬，还以为要等很久，他开窍的倒算快。 身后，牧裔扣住秦漓的手，亲吻着她的后颈：“阿漓，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吃完饭就去，领完证还要回家告诉姐姐，还要请你的朋友家人吃饭，告诉他们我们结婚了，到时候我做饭，如何。” “牧裔，你要脸吗？”秦漓问道。 “嗯？我怎么呢。”牧裔不解道。 “我姐担不起这个称呼。”他倒是没有一点压力。 “如何担不起，我跟阿漓结了婚，你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牧裔倒是不在意，别说喊人姐，就是让他跪下也行，“阿漓，我已经预约了登记，吃完饭我们就过去，要是错过了，就要等明天。” 牧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现在就过去。 “今日不行。”秦漓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冷着脸道。 “阿漓不愿与我结婚，是还在怨我吗？”牧裔神色黯淡。 秦漓看也没看他一眼，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扔到一边。 牧裔明白过来，摸了摸鼻子，手抚上她的腰：“那要不晚一些，赶在他们下班前去，如何？” “嗯。”秦漓懒洋洋答应道。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身体恢复了一些，两人才起床。 吃罢饭，两人便去了最近的登记处，拍照领证，一切都很快，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看着自己跟秦漓真的成了夫妻，牧裔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阿漓，以后我可以唤你夫人了。”牧裔凑过去问道，“夫人。” “嗯。”秦漓嘴角上扬，心情也很不错，“带我去你开的书店。” “去哪儿做甚？”牧裔一楞，现在不应该回家吗？ “蓝蓝说你书店二楼有秘密，我想看看。” “这丫头，什么都往外说。”牧裔将结婚证收好，“阿漓看了不许生气。” “不会。” 自从两人重遇后，牧裔就将书店关了门。 一进门，秦漓只奔二楼，想看看究竟有什么。 可一进去，自己就楞在当场，二楼只有一个房间，偌大的墙壁上，全都是她，有些是画，有些是照片，嬉笑怒骂，每一张，都是她。 好像是从他们相识开始，有她练功的，有她睡觉的，有她跟人打斗的，还有些，连她也没有印象。 秦漓取下一张照片，看了看背面，记录的是时间，出自他手。 “为什么没有你。”秦漓问道，照片上，她正在跟人打斗，跟她打斗的，应该是他。 还有很多，旁边应该都有他，可是这些照片里，都没有。 “这是我关于你的记忆，从我脑海中提取出来的，怎么会有我。”牧裔解释道。 “那这张呢。”秦漓指着一张，照片上看似只有她一个人，其实还有其他人，只是被忽略掉了，“这个我记得，是夺取帝窍心时，这件衣服，我只穿了一次，后来弄脏了，就扔了，既然是你的记忆，那你在哪儿。” 牧裔指着一个地方：“在这儿。” 那时他就躲在暗处，看着她，离开他的阿漓，过得很开心。 “这里吗？”秦漓想起，自己当时看到过一个影子，很像他，她曾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原来并不是啊，“那个时候，我看见你了，只是一瞬，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秦漓指尖轻触照片，记忆慢慢进入，照片中浮现出牧裔的身影，在她的记忆中，他一直都很清晰。 秦漓看着那些照片，方才满意：“我的记忆没有问题。” “没有。”原来阿漓都还记得。 “嗯。”秦漓看着最后一张照片，是她夺取帝窍心后，离开那方小世界的照片。 这就是当时他关于她最后的记忆了。 “后面的记忆，记得补上。”秦漓说道，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慢慢遗忘过去，变得苍老，直到最后死去。 等他们开始遗忘的时候，这些记忆会告诉她，他们的过往。 “好。”牧裔答应道。 晚上，两人回了家，牧裔觉得第一次登门，秉持着做人的规矩，买了许多东西。 “漓漓回来了，小牧也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秦暖看妹妹回来，很是高兴。 “我跟他结婚了。”秦漓将结婚证递给秦暖。 秦暖呆滞几秒，不可置信道，“结……婚了，你这……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啊阿漓受委屈。”牧裔喊人喊得飞快，生怕秦暖不同意。 秦疆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朝二人竖起了大拇指，你是真敢叫啊。 “不……不是。”秦暖还想拒绝，可结婚证近在眼前，不得不接受，“老公。” “咳，那个，结婚就结婚了，梃好，挺好。”大姐夫见妻子喊自己，干巴巴说道。 “我……对，很晚了，先吃饭。” “姐，我去做饭。”牧裔忙说道，挽起袖子就去了厨房。 秦暖将秦漓拉到一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突然。” “没有，就是想结婚了。” “你好歹也告诉我们一声啊，吓死我了。”秦暖叹了口气，“不过你喜欢就行，我看他不错。” “嗯，他很好。”秦漓笑道，“姐，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那就好。”秦暖放下心来，“小疆，坐着干嘛，去帮你二姐夫。” “是。”秦疆只得起身去了厨房，看牧裔忙前忙后，揶揄道，“你们上神都这么不要脸吗？我姐年纪还没你零头多，你是真敢喊呢。” “我随阿漓。” 秦疆正色道：“她等了你很多年，别再丢下她了，我姐就是个纸老虎，看着强大，其实内里很脆弱，她伪装出来的冷漠强大，都是为了保护别人，所以别伤害她。” “我知道，我不会再丢下她。”牧裔点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那次，他已经是后悔万分，怎么可能再弄丢她。 “那就好，你比秋星河适合她，也不枉她一直多摆一副碗筷等着你。”秦疆认可道，“对了，我姐在幽冥道，经常做梦，喊过你的名字。” “多谢。” 第八十五章 记忆 看着跟记忆深处一般无二的屋子，有那么一瞬间，秦漓以为自己回到了以前，抬手揉了揉眼睛，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昨夜的记忆慢慢回笼。 秦漓摸着戒指，嘴角上扬，还以为要等很久，他开窍的倒算快。 身后，牧裔扣住秦漓的手，亲吻着她的后颈：“阿漓，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吃完饭就去，领完证还要回家告诉姐姐，还要请你的朋友家人吃饭，告诉他们我们结婚了，到时候我做饭，如何。” “牧裔，你要脸吗？”秦漓问道。 “嗯？我怎么呢。”牧裔不解道。 “我姐担不起这个称呼。”他倒是没有一点压力。 “如何担不起，我跟阿漓结了婚，你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牧裔倒是不在意，别说喊人姐，就是让他跪下也行，“阿漓，我已经预约了登记，吃完饭我们就过去，要是错过了，就要等明天。” 牧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现在就过去。 “今日不行。”秦漓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冷着脸道。 “阿漓不愿与我结婚，是还在怨我吗？”牧裔神色黯淡。 秦漓看也没看他一眼，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扔到一边。 牧裔明白过来，摸了摸鼻子，手抚上她的腰：“那要不晚一些，赶在他们下班前去，如何？” “嗯。”秦漓懒洋洋答应道。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身体恢复了一些，两人才起床。 吃罢饭，两人便去了最近的登记处，拍照领证，一切都很快，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看着自己跟秦漓真的成了夫妻，牧裔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阿漓，以后我可以唤你夫人了。”牧裔凑过去问道，“夫人。” “嗯。”秦漓嘴角上扬，心情也很不错，“带我去你开的书店。” “去哪儿做甚？”牧裔一楞，现在不应该回家吗？ “蓝蓝说你书店二楼有秘密，我想看看。” “这丫头，什么都往外说。”牧裔将结婚证收好，“阿漓看了不许生气。” “不会。” 自从两人重遇后，牧裔就将书店关了门。 一进门，秦漓只奔二楼，想看看究竟有什么。 可一进去，自己就楞在当场，二楼只有一个房间，偌大的墙壁上，全都是她，有些是画，有些是照片，嬉笑怒骂，每一张，都是她。 好像是从他们相识开始，有她练功的，有她睡觉的，有她跟人打斗的，还有些，连她也没有印象。 秦漓取下一张照片，看了看背面，记录的是时间，出自他手。 “为什么没有你。”秦漓问道，照片上，她正在跟人打斗，跟她打斗的，应该是他。 还有很多，旁边应该都有他，可是这些照片里，都没有。 “这是我关于你的记忆，从我脑海中提取出来的，怎么会有我。”牧裔解释道。 “那这张呢。”秦漓指着一张，照片上看似只有她一个人，其实还有其他人，只是被忽略掉了，“这个我记得，是夺取帝窍心时，这件衣服，我只穿了一次，后来弄脏了，就扔了，既然是你的记忆，那你在哪儿。” 牧裔指着一个地方：“在这儿。” 那时他就躲在暗处，看着她，离开他的阿漓，过得很开心。 “这里吗？”秦漓想起，自己当时看到过一个影子，很像他，她曾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原来并不是啊，“那个时候，我看见你了，只是一瞬，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秦漓指尖轻触照片，记忆慢慢进入，照片中浮现出牧裔的身影，在她的记忆中，他一直都很清晰。 秦漓看着那些照片，方才满意：“我的记忆没有问题。” “没有。”原来阿漓都还记得。 “嗯。”秦漓看着最后一张照片，是她夺取帝窍心后，离开那方小世界的照片。 这就是当时他关于她最后的记忆了。 “后面的记忆，记得补上。”秦漓说道，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慢慢遗忘过去，变得苍老，直到最后死去。 等他们开始遗忘的时候，这些记忆会告诉她，他们的过往。 “好。”牧裔答应道。 晚上，两人回了家，牧裔觉得第一次登门，秉持着做人的规矩，买了许多东西。 “漓漓回来了，小牧也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秦暖看妹妹回来，很是高兴。 “我跟他结婚了。”秦漓将结婚证递给秦暖。 秦暖呆滞几秒，不可置信道，“结……婚了，你这……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啊阿漓受委屈。”牧裔喊人喊得飞快，生怕秦暖不同意。 秦疆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朝二人竖起了大拇指，你是真敢叫啊。 “不……不是。”秦暖还想拒绝，可结婚证近在眼前，不得不接受，“老公。” “咳，那个，结婚就结婚了，梃好，挺好。”大姐夫见妻子喊自己，干巴巴说道。 “我……对，很晚了，先吃饭。” “姐，我去做饭。”牧裔忙说道，挽起袖子就去了厨房。 秦暖将秦漓拉到一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突然。” “没有，就是想结婚了。” “你好歹也告诉我们一声啊，吓死我了。”秦暖叹了口气，“不过你喜欢就行，我看他不错。” “嗯，他很好。”秦漓笑道，“姐，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那就好。”秦暖放下心来，“小疆，坐着干嘛，去帮你二姐夫。” “是。”秦疆只得起身去了厨房，看牧裔忙前忙后，揶揄道，“你们上神都这么不要脸吗？我姐年纪还没你零头多，你是真敢喊呢。” “我随阿漓。” 秦疆正色道：“她等了你很多年，别再丢下她了，我姐就是个纸老虎，看着强大，其实内里很脆弱，她伪装出来的冷漠强大，都是为了保护别人，所以别伤害她。” “我知道，我不会再丢下她。”牧裔点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那次，他已经是后悔万分，怎么可能再弄丢她。 “那就好，你比秋星河适合她，也不枉她一直多摆一副碗筷等着你。”秦疆认可道，“对了，我姐在幽冥道，经常做梦，喊过你的名字。” “多谢。” 第八十六章 愧疚 吃完饭，秦暖本想着给牧裔收拾房间，可有想起两人已经结婚了，叹了口气，让人早点去休息。 “不用担心了，你妹妹你还不清楚，若不是真喜欢，怎么会结婚。”大姐夫看秦暖还没走出来，劝道。 “这个孩子，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总之一个人，有时候我真怕她被人欺负了我们也不知道。”秦暖擦了擦眼泪，“不过我看那个牧裔倒是不错，漓漓应该很喜欢他。” “好了，你不觉得漓漓比以前活泼多了嘛，说明这个妹夫不错。” “也是。”秦暖一想也是，妹妹确实改变了很多。 秦漓一个人住在三楼，她的房间很大，东西却没多少，看着很冷清。 “以前的东西都扔了，所以看着少。”秦漓说道。 牧裔拿起桌上的一个相册，翻开看过去，相册里全是阿漓，应该是过生日时照的，有几张有生日蛋糕。 “阿漓小时候，很可爱。”牧裔话语里多少有些可惜，他从未见过的阿漓，“阿漓，相册我能拿走吗？” “嗯。”秦漓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本来是要给你的。” “本来？阿漓是要作为新婚礼物送给我。” “不是，是遗物。”秦漓将相册合上，“当年一战，我自知活不了多久，入人世只为报仇，后来有一次，我请凌桑替我算了一卦，她说你没有入深渊。” 那是是因为打游戏，凌桑输了，作为赌注，给秦漓算了一卦，算什么也是由凌桑定的。 她本不当回事，只是她说：“你心中所念，还在人间。” 当时，秦漓也没有在意，只是晚上睡觉，不知怎么梦到了他，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醒来之后，她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每年取了一张，汇成相册，其他的照片全都毁了。 她把这个相册给了凌桑。 “我死之后，交给他。” “为什么？我知道他在哪儿，你不去找他。” “不用。” “那你干嘛把自己的照片交给他。” 是啊，为什么，不想他忘了自己，还是想让他心存遗憾。 秦漓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头脑一热的冲动，最后相册她还是拿了回来，也没有再提。 上大学时，其实那时仇人没剩几个了，若是加快速度，很快就能结束。 只是她看到了他，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报仇也就拖延到现在。 牧裔心犹如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他的阿漓，这些年究竟怎么过来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收到了这份相册，会有多崩溃，他明明那么想她，可这么多年，竟从未去找过她。 因为一句赌气的话，他丢下阿漓一个人，他曾经说过的，无论她在哪儿，他都会找到她。 “不过要不是你，我也活不到现在。”秦漓又说道。 “可这一切都是我带给你的。”牧裔抱住秦漓，痛苦道，“帝窍心本该由我种在幽冥道，可我因为那点脸面，不愿接手，害它落在你手里，才有这后来的一切，阿漓，原来我还在伤害你，对不起，阿漓，我若是早些去找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内疚将他深深淹没，他掌生死，掌管幽冥道，他知道他的爱人在哪儿，他知道他的爱人受了伤，可他却因为胡乱吃飞醋，没有去找她，在阿漓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 “我的阿漓需要我啊，可我却总是错过。” 他自诩爱她，可到最后，都未曾去找他，若是她没有出现在书店，他将永远失去她。 “若不是你修补我的魂魄，我早就死了。”秦漓淡淡道。 “可若是我早些去找你，你根本不用受这些伤。”他有那么多机会的，可每一个机会，都因为他的懦弱而失去。 秦漓没在说话，安慰人实在不是她所擅长，只是由他抱着自己，怨他吗？怨过的，明明说过会找他，可最后却食言了。 只是后来，就没关系了，他们之间，每一步都走错了，现在好不容易走对一次，至于以前那些，也就无所谓了。 “阿漓。” “嗯。” “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不然他也不会由着她任打任骂，她说过很多伤害他的话，他从未介意过。 “我绝不会再丢下你。” “嗯。”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都是因为我，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我会时时刻刻在你身边。” “嗯。” “阿漓，说你爱我，好吗？” “我爱你。” “谢谢你，阿漓。”牧裔亲吻着秦漓，他所珍视的，只有眼前这个人，幸好，他没有失去她，“阿漓，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我知道。” 两人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秦漓带着他在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逛了逛，她想让他知道，她过去生活得其实也很好。 回到一星的时候，秦漓听闻苏裳的新戏正在拍摄，角色原型是她，苏裳叫她去探班，索性就去看了看。 到了片场，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中间好像是一个明星，秦漓对这些素不关心，也不认识，直接去找了苏裳。 苏裳正在跟导演吵架，因为一个角色带资进组，想加戏，苏裳不答应。 看到秦漓，苏裳像是找到了救兵，正欲求救，就看到后面跟着的牧裔，翻着白眼道：“他来干什么？” “我结婚了。” “我t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他来干什么。”苏裳直翻白眼，“那张破纸有什么好炫耀的。” “嗯。”秦漓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叫我来干什么。” “导演，这是新的投资商。”苏裳转身跟导演说道。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导演不认识秦漓，但还是礼貌问道。 “秦。” 导演顿时明白：“秦小姐，您真的要投资这部戏。” “她的剧本，她要怎么拍就怎么拍。”秦漓冷声道，“至于改剧本加戏的，踢出去就是，只要你好好拍，投资不会少。” “秦小姐是要在这儿玩几天，要不晚上我做东，大家一起吃个饭。”导演说道，星际的大家族，他可不敢得罪。 “不用了，那个加戏的踢出去的，钱明天会到账。”秦漓给钱给的痛快。 苏裳笑开了花：“谢了。” 第八十六章 愧疚 吃完饭，秦暖本想着给牧裔收拾房间，可有想起两人已经结婚了，叹了口气，让人早点去休息。 “不用担心了，你妹妹你还不清楚，若不是真喜欢，怎么会结婚。”大姐夫看秦暖还没走出来，劝道。 “这个孩子，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总之一个人，有时候我真怕她被人欺负了我们也不知道。”秦暖擦了擦眼泪，“不过我看那个牧裔倒是不错，漓漓应该很喜欢他。” “好了，你不觉得漓漓比以前活泼多了嘛，说明这个妹夫不错。” “也是。”秦暖一想也是，妹妹确实改变了很多。 秦漓一个人住在三楼，她的房间很大，东西却没多少，看着很冷清。 “以前的东西都扔了，所以看着少。”秦漓说道。 牧裔拿起桌上的一个相册，翻开看过去，相册里全是阿漓，应该是过生日时照的，有几张有生日蛋糕。 “阿漓小时候，很可爱。”牧裔话语里多少有些可惜，他从未见过的阿漓，“阿漓，相册我能拿走吗？” “嗯。”秦漓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本来是要给你的。” “本来？阿漓是要作为新婚礼物送给我。” “不是，是遗物。”秦漓将相册合上，“当年一战，我自知活不了多久，入人世只为报仇，后来有一次，我请凌桑替我算了一卦，她说你没有入深渊。” 那是是因为打游戏，凌桑输了，作为赌注，给秦漓算了一卦，算什么也是由凌桑定的。 她本不当回事，只是她说：“你心中所念，还在人间。” 当时，秦漓也没有在意，只是晚上睡觉，不知怎么梦到了他，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醒来之后，她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每年取了一张，汇成相册，其他的照片全都毁了。 她把这个相册给了凌桑。 “我死之后，交给他。” “为什么？我知道他在哪儿，你不去找他。” “不用。” “那你干嘛把自己的照片交给他。” 是啊，为什么，不想他忘了自己，还是想让他心存遗憾。 秦漓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头脑一热的冲动，最后相册她还是拿了回来，也没有再提。 上大学时，其实那时仇人没剩几个了，若是加快速度，很快就能结束。 只是她看到了他，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报仇也就拖延到现在。 牧裔心犹如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他的阿漓，这些年究竟怎么过来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收到了这份相册，会有多崩溃，他明明那么想她，可这么多年，竟从未去找过她。 因为一句赌气的话，他丢下阿漓一个人，他曾经说过的，无论她在哪儿，他都会找到她。 “不过要不是你，我也活不到现在。”秦漓又说道。 “可这一切都是我带给你的。”牧裔抱住秦漓，痛苦道，“帝窍心本该由我种在幽冥道，可我因为那点脸面，不愿接手，害它落在你手里，才有这后来的一切，阿漓，原来我还在伤害你，对不起，阿漓，我若是早些去找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内疚将他深深淹没，他掌生死，掌管幽冥道，他知道他的爱人在哪儿，他知道他的爱人受了伤，可他却因为胡乱吃飞醋，没有去找她，在阿漓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 “我的阿漓需要我啊，可我却总是错过。” 他自诩爱她，可到最后，都未曾去找他，若是她没有出现在书店，他将永远失去她。 “若不是你修补我的魂魄，我早就死了。”秦漓淡淡道。 “可若是我早些去找你，你根本不用受这些伤。”他有那么多机会的，可每一个机会，都因为他的懦弱而失去。 秦漓没在说话，安慰人实在不是她所擅长，只是由他抱着自己，怨他吗？怨过的，明明说过会找他，可最后却食言了。 只是后来，就没关系了，他们之间，每一步都走错了，现在好不容易走对一次，至于以前那些，也就无所谓了。 “阿漓。” “嗯。” “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不然他也不会由着她任打任骂，她说过很多伤害他的话，他从未介意过。 “我绝不会再丢下你。” “嗯。”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都是因为我，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我会时时刻刻在你身边。” “嗯。” “阿漓，说你爱我，好吗？” “我爱你。” “谢谢你，阿漓。”牧裔亲吻着秦漓，他所珍视的，只有眼前这个人，幸好，他没有失去她，“阿漓，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我知道。” 两人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秦漓带着他在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逛了逛，她想让他知道，她过去生活得其实也很好。 回到一星的时候，秦漓听闻苏裳的新戏正在拍摄，角色原型是她，苏裳叫她去探班，索性就去看了看。 到了片场，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中间好像是一个明星，秦漓对这些素不关心，也不认识，直接去找了苏裳。 苏裳正在跟导演吵架，因为一个角色带资进组，想加戏，苏裳不答应。 看到秦漓，苏裳像是找到了救兵，正欲求救，就看到后面跟着的牧裔，翻着白眼道：“他来干什么？” “我结婚了。” “我t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他来干什么。”苏裳直翻白眼，“那张破纸有什么好炫耀的。” “嗯。”秦漓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叫我来干什么。” “导演，这是新的投资商。”苏裳转身跟导演说道。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导演不认识秦漓，但还是礼貌问道。 “秦。” 导演顿时明白：“秦小姐，您真的要投资这部戏。” “她的剧本，她要怎么拍就怎么拍。”秦漓冷声道，“至于改剧本加戏的，踢出去就是，只要你好好拍，投资不会少。” “秦小姐是要在这儿玩几天，要不晚上我做东，大家一起吃个饭。”导演说道，星际的大家族，他可不敢得罪。 “不用了，那个加戏的踢出去的，钱明天会到账。”秦漓给钱给的痛快。 苏裳笑开了花：“谢了。” 第八十七章 熟人 下午剧组放了假，要整理一下剧本，苏裳便带着秦漓去附近很有名的一家火锅店吃火锅去了。 “苏裳，你有病是吗？”秦漓笑问道，“天这么热，吃火锅。” “这附近就这家火锅还可以，其它的又入不了你的口。”有钱的都是大爷，苏裳喝着饮料，吃着火锅，好不痛快，“要不是你投资，你看我会不会请你吃饭。” “要是让我看到你的新剧内涵我，我就封杀你。”秦漓威胁道。 “切，谁怕谁。”苏裳无所谓道，“你要敢封杀我，我就学你，说你不干人事，欺压弱小。” “你觉得以你的人脉，这事传得出去吗？” “……”苏裳放下筷子，她到底为什么要让她来，“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 “那我就撤了投资。” …… 行，有钱的都是爹。 “来，您吃菜。”苏裳夹了一块肉给她，“少说话，可以吗？” 秦漓咬了一口，辣得喝了好几口水：“苏裳，你故意的是吗？” “对。”苏裳承认道，“有钱了不起啊，你要不投资，我找她们几个，你以为就你一个富婆。” “不是我一个富婆，但就你一个穷鬼。” 两人边斗嘴边吃，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 牧裔在一旁都快酸死了，可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两个是姐妹。 回到酒店，牧裔抱着秦漓不撒手。 “在阿漓心里，我与她谁更重要。” “你脑子坏了吗？”秦漓摸了摸牧裔额头，没发烧，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也是，她是你的至亲，如何是我能比的。” “你说的没错。”秦漓点头承认。 牧裔本想着让她安慰自己，谁知道一开口就将自己接下来的话全堵了回去，叹了口气道：“阿漓，好歹安慰一下我呀。” “安慰你什么？” “自然是阿漓一直忽略我。” “哦。”秦漓推开牧裔，“我去洗澡。” 牧裔叹了口气，阿漓果真善变，他必须得争取回来，想着也跟着进了浴室。 第二日，秦漓去片场看热闹，刚去就看见导演对一个人点头哈腰。 “导演，这就不地道了，不就一个角色嘛，至于搞得这么僵吗？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吗？” “刘总啊，实在不是我，是……”导演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刘总，好久不见啊。” 众人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男人走到苏裳身边：“不知我女朋友怎么惹到你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啊。” “别乱说。”苏裳低着头，不敢去看秦漓。 “原来是云总的女朋友，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刘总立马站起来，笑得十分谄媚，“苏小姐，实在对不住，不如我做东，给苏小姐道歉。” “不必了，刘总，慢走不送。” “是是。” 赶走了闹事的，导演长出了口气，朝苏裳竖起大拇指：“姐姐，咱能别这么低调吗？” “我没有。”苏裳冷漠道，她已经想到了一会儿秦漓的表情，生无可恋道，“你怎么来了。” “在附近出差，就正好过来。”男人笑得很温柔。 “苏裳。”秦漓喊道，脸上挂着笑，“过来。” “这位是？”男人看向秦漓。 “你是她男朋友？” “是，你好，我叫云戬。”云戬伸出手。 秦漓只是看向苏裳：“是吗？” “不……不是，就是认识而已。”苏裳忙否认，“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 “不是就好。”秦漓又看向云戬，“下次别乱认女朋友，她的事，我做主，明白吗？” 说完不管云戬是何表情，拉着苏裳就走了。 云戬眼里全是低落，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苏裳要否认。 牧裔打量着云戬，阿漓倒是心善，居然没有将他魂魄飞散，还让他入了轮回。 “她是裳裳姐姐？”云戬看向牧裔，“我惹过她？” “是家长。”牧裔说道，“至于招惹，应该是有一些，不过你不记得了。” 牧裔挺乐意使绊子，毕竟他跟阿漓的事，苏裳是第一个反对的。 云戬沉思了一会儿，跟了上去，他需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漓将苏裳拉到房间，冷着脸看着她：“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我自己说。”苏裳坐在床边，抱着膝盖，“认识好几年了，有一次庆功宴上，我喝醉了，醒来就看见他了，把人揍了以后才发现他没有记忆，后来我的新戏，他是投资商，一来二去就……我查过，是他。” “他本来不该出现在这儿。”秦漓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受了重伤，他怎么可能入轮回，还找到你跟前。” 对于这个负过苏裳的人，秦漓直接将人关在了幽冥道，谁知道那一战，他竟逃了出来，还入了轮回。 “啊，你把他关起来了？” “你说呢，当年你跟他一起失踪，我四处找不到你，入幽冥道之后，他竟然来找我问你的下落，我一气之下就将他关在了幽冥道。”秦漓也不隐瞒，“没想到竟叫他逃了出来，后来趁我不注意，就入了人世。” “我没想跟他在一起。”苏裳说道。 秦漓看傻子一般看着她。 苏裳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算负我，他入人世渡劫，完成后回到神界，没有凡间记忆，看到一个陌生人说是他妻子，自然大惊失色，后来也都还回来了。” “你倒是大度。”秦漓嗤之以鼻。 “他是凡人，也就那么几年，等死了，你把他关起来就是。”苏裳又说道。 “苏裳，你这么多年，实力没上去，脑子也修没了吗？” “你骂我干嘛。” “为什么瞒着我？” “我没有，就是……怕你把他打死。”苏裳小声道。 “我若真想杀他，当年在幽冥道时，他早就死了。”要不是知道她放不下，云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哦。”苏裳知道自己没理，也不敢反驳，“那你现在还打算杀他。” “你敢瞒着我，就该知道结果。”秦漓笑道。 “那你跟那个谁在一起，不也瞒着我嘛，你这是双标。”苏裳反驳道，“秦漓，我是你姐。” “所以我得管着你，苏裳，你这段时间最好老实一点，我没答应之前，你别想跟他在一起。” “我没想跟他在一起，就是无聊，等他年纪大了，肯定就把他扔了。”苏裳嘴硬道。 秦漓不废话，直接将苏裳关在房间，自己去会会云戬。 第八十七章 熟人 下午剧组放了假，要整理一下剧本，苏裳便带着秦漓去附近很有名的一家火锅店吃火锅去了。 “苏裳，你有病是吗？”秦漓笑问道，“天这么热，吃火锅。” “这附近就这家火锅还可以，其它的又入不了你的口。”有钱的都是大爷，苏裳喝着饮料，吃着火锅，好不痛快，“要不是你投资，你看我会不会请你吃饭。” “要是让我看到你的新剧内涵我，我就封杀你。”秦漓威胁道。 “切，谁怕谁。”苏裳无所谓道，“你要敢封杀我，我就学你，说你不干人事，欺压弱小。” “你觉得以你的人脉，这事传得出去吗？” “……”苏裳放下筷子，她到底为什么要让她来，“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 “那我就撤了投资。” …… 行，有钱的都是爹。 “来，您吃菜。”苏裳夹了一块肉给她，“少说话，可以吗？” 秦漓咬了一口，辣得喝了好几口水：“苏裳，你故意的是吗？” “对。”苏裳承认道，“有钱了不起啊，你要不投资，我找她们几个，你以为就你一个富婆。” “不是我一个富婆，但就你一个穷鬼。” 两人边斗嘴边吃，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 牧裔在一旁都快酸死了，可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两个是姐妹。 回到酒店，牧裔抱着秦漓不撒手。 “在阿漓心里，我与她谁更重要。” “你脑子坏了吗？”秦漓摸了摸牧裔额头，没发烧，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也是，她是你的至亲，如何是我能比的。” “你说的没错。”秦漓点头承认。 牧裔本想着让她安慰自己，谁知道一开口就将自己接下来的话全堵了回去，叹了口气道：“阿漓，好歹安慰一下我呀。” “安慰你什么？” “自然是阿漓一直忽略我。” “哦。”秦漓推开牧裔，“我去洗澡。” 牧裔叹了口气，阿漓果真善变，他必须得争取回来，想着也跟着进了浴室。 第二日，秦漓去片场看热闹，刚去就看见导演对一个人点头哈腰。 “导演，这就不地道了，不就一个角色嘛，至于搞得这么僵吗？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吗？” “刘总啊，实在不是我，是……”导演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刘总，好久不见啊。” 众人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男人走到苏裳身边：“不知我女朋友怎么惹到你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啊。” “别乱说。”苏裳低着头，不敢去看秦漓。 “原来是云总的女朋友，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刘总立马站起来，笑得十分谄媚，“苏小姐，实在对不住，不如我做东，给苏小姐道歉。” “不必了，刘总，慢走不送。” “是是。” 赶走了闹事的，导演长出了口气，朝苏裳竖起大拇指：“姐姐，咱能别这么低调吗？” “我没有。”苏裳冷漠道，她已经想到了一会儿秦漓的表情，生无可恋道，“你怎么来了。” “在附近出差，就正好过来。”男人笑得很温柔。 “苏裳。”秦漓喊道，脸上挂着笑，“过来。” “这位是？”男人看向秦漓。 “你是她男朋友？” “是，你好，我叫云戬。”云戬伸出手。 秦漓只是看向苏裳：“是吗？” “不……不是，就是认识而已。”苏裳忙否认，“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 “不是就好。”秦漓又看向云戬，“下次别乱认女朋友，她的事，我做主，明白吗？” 说完不管云戬是何表情，拉着苏裳就走了。 云戬眼里全是低落，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苏裳要否认。 牧裔打量着云戬，阿漓倒是心善，居然没有将他魂魄飞散，还让他入了轮回。 “她是裳裳姐姐？”云戬看向牧裔，“我惹过她？” “是家长。”牧裔说道，“至于招惹，应该是有一些，不过你不记得了。” 牧裔挺乐意使绊子，毕竟他跟阿漓的事，苏裳是第一个反对的。 云戬沉思了一会儿，跟了上去，他需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漓将苏裳拉到房间，冷着脸看着她：“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我自己说。”苏裳坐在床边，抱着膝盖，“认识好几年了，有一次庆功宴上，我喝醉了，醒来就看见他了，把人揍了以后才发现他没有记忆，后来我的新戏，他是投资商，一来二去就……我查过，是他。” “他本来不该出现在这儿。”秦漓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受了重伤，他怎么可能入轮回，还找到你跟前。” 对于这个负过苏裳的人，秦漓直接将人关在了幽冥道，谁知道那一战，他竟逃了出来，还入了轮回。 “啊，你把他关起来了？” “你说呢，当年你跟他一起失踪，我四处找不到你，入幽冥道之后，他竟然来找我问你的下落，我一气之下就将他关在了幽冥道。”秦漓也不隐瞒，“没想到竟叫他逃了出来，后来趁我不注意，就入了人世。” “我没想跟他在一起。”苏裳说道。 秦漓看傻子一般看着她。 苏裳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算负我，他入人世渡劫，完成后回到神界，没有凡间记忆，看到一个陌生人说是他妻子，自然大惊失色，后来也都还回来了。” “你倒是大度。”秦漓嗤之以鼻。 “他是凡人，也就那么几年，等死了，你把他关起来就是。”苏裳又说道。 “苏裳，你这么多年，实力没上去，脑子也修没了吗？” “你骂我干嘛。” “为什么瞒着我？” “我没有，就是……怕你把他打死。”苏裳小声道。 “我若真想杀他，当年在幽冥道时，他早就死了。”要不是知道她放不下，云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哦。”苏裳知道自己没理，也不敢反驳，“那你现在还打算杀他。” “你敢瞒着我，就该知道结果。”秦漓笑道。 “那你跟那个谁在一起，不也瞒着我嘛，你这是双标。”苏裳反驳道，“秦漓，我是你姐。” “所以我得管着你，苏裳，你这段时间最好老实一点，我没答应之前，你别想跟他在一起。” “我没想跟他在一起，就是无聊，等他年纪大了，肯定就把他扔了。”苏裳嘴硬道。 秦漓不废话，直接将苏裳关在房间，自己去会会云戬。 第八十八章 失踪 “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云戬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自己跟秦漓到底有什么仇怨。 “苏裳有个前男友，长得跟你一样。”秦漓说道，“后来那人死了，苏裳怀了他的孩子，不过孩子没有生下来。” “我知道我是替身，可她现在愿意跟我在一起。”云戬拳头紧握，“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你不想她跟我在一起。” “对。”秦漓冷眼看着他，坦然承认，“她跟谁在一起都行，但唯独你，我不会答应。”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个恋爱脑，她前男友不是个好东西，而你，是她前男友的转世。”秦漓直接挑明，“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我……是她前男友转世？”云戬很是震惊，甚至觉得秦漓再开玩笑，都星际时代了，怎么还有人搞这些。 “不然你觉得她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云戬，苏裳是我带大的，她要什么我给她什么，她什么性子我一清二楚，我不能容忍他跟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在一起，明白吗？”秦漓看着云戬，“我不管你是真忘了还是装的，但你最好离开他，不然我不介意杀了你。” “这是我跟她的事。”云戬神色冷了下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是那个人。” “是吗？那好，你若是能找到她，我不会反对。”秦漓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就看苏商一脸焦急，看秦漓进来，忙问道：“你该不会杀了他。” “他是凡人，我不杀他，所以我打算把你关起来，等他死了再放出来。” “秦漓，你不要脸，你怎么能这么做。”苏裳大声嚷道，“我又没打算跟他在一起，就是打发时间。” “真的？” 苏裳不说话了。 过了良久，苏裳看向秦漓，闷声道：“我想放下他的，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放下了，当初将他打成重伤，我以为我不喜欢他了，他还说要追回我，可他失踪了，我恨不得掘地三尺，再把他打一顿。” “你不是他的对手。” 苏裳恼怒地看着秦漓，至于这么破坏气氛吗？ “我当初入神界找他，可他没了凡间的记忆，还把我打伤，让我去一重天打扫卫生，我自然恨他怨他，后来时间太久，久的都忘了他是谁，我好不容易爬上去，又认识了他，我们又一次相爱，他却恢复了记忆，他怕我怨恨他，所以一直隐瞒，我恢复记忆后，却只觉得是被他玩弄于鼓掌，自然生气，跟人搞出那么大乱子，把他打成重伤，秦漓，我其实不想杀他，就是生气他不告知我实情，还拼命隐瞒，我后来等他追我，可他不见了。” 苏裳当年从神界失踪，只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静一静，却不想阴差阳错，秦漓为了她，被天道诛杀，云戬找她，结果被关在了幽冥道。 就是这么巧。 “可我只知道，我拼命保护的姑娘，被一个男人搞得遍体鳞伤，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叫他好过。”秦漓抬手帮苏裳擦干眼泪。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甚至很开心，要不是你，我也活不到现在。”苏裳抱着秦漓，脑袋贴着她的肚子，“明明你才是妹妹，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秦漓，你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现在，我想再试一次，毕竟我长大了，不是吗？” “好，先晾他两天，我今天告诉了他一些事，他估计得冷静两天。” “嗯。” 说着晾两天，苏裳也就没管，专心致志修改剧本。 不过等了一周，都没有等到云戬来找他，联系他也联系不到。 苏裳气得差点摔了手机，这个王八蛋，给他一个机会，他居然不把握。 秦漓也没想到云戬能想这么久，这人莫不是是都苏裳玩的。 负了她一次，居然还敢负第二次。 秦漓当即找人，让他们把云戬找出来，忽然想起自己身边有一个可以用的，联系了牧裔。 牧裔早上说是去找朋友聊点事，现如今还没有回来。 “阿漓，怎么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 “云戬失踪了，找一下。” 牧裔叹了口气：“阿漓，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找别的男人。” “那我找别人。”秦漓故意道。 “我找。”牧裔只能去找，不过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人不在星际。” “什么意思？” “整个星际的生灵，只要我想找，都能找到，可整个星际，都没有他的气息。” “你是说他死了？”秦漓说道，“幽冥道没有他的灵魂。” “不是，应当是被困在某个地方了。”牧裔摇了摇头，“我在一处感觉到了一股气息，是结界。” “我知道了。”秦漓正欲挂断，想了想又说道，“晚上来接我。” “好，我一会儿就回去。”牧裔高兴道。 “嗯。” 跟牧裔聊完，秦漓拍了拍手：“估计活不成了，不用浪费时间了。” “不行。”苏裳听到这话，瞬间就炸了，“他不能死，结界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秦漓无奈，只能跟着人去。 到了地方，却发现还有其他人。 “主人。”何霄鸮招手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收到我的传信了。” “什么传信？” “没收到，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哦，丢了个东西，找回来。” “秦漓，我咬死你你信吗？”苏裳生气道。 “哦，我陪阿幸来的，阿幸前段时间回家找他哥哥姐姐，结果发现他哥哥姐姐失踪了，就拜托我找，我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这儿，怎么也进不去，就想找你帮忙。” “嗯，本来跟哥哥说好了，要去找他的，可我回了家，哥哥却没回来，他从来不回食言，我还在家里发现了这个。”乐乐拿出在家里发现的东西。 秦漓皱了皱眉，结果他手里的种子。 “往生树的种子。”秦漓点点头，将种子收下，又看向闻衠。 闻衠拱手行礼：“师叔祖，我们是追查那股奇异的力量，结果也是追查到这儿。” “奇异的力量。”秦漓了然，这事倒也有趣，还以为只是一桩小事，没想到扯出这么多。 神若，这些年你过得倒是不错啊，看来当初你被人带走，倒是做了许多事。 秦漓抬手准备破开结界，谁知还没动手，众人就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 第八十八章 失踪 “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云戬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自己跟秦漓到底有什么仇怨。 “苏裳有个前男友，长得跟你一样。”秦漓说道，“后来那人死了，苏裳怀了他的孩子，不过孩子没有生下来。” “我知道我是替身，可她现在愿意跟我在一起。”云戬拳头紧握，“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你不想她跟我在一起。” “对。”秦漓冷眼看着他，坦然承认，“她跟谁在一起都行，但唯独你，我不会答应。”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个恋爱脑，她前男友不是个好东西，而你，是她前男友的转世。”秦漓直接挑明，“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我……是她前男友转世？”云戬很是震惊，甚至觉得秦漓再开玩笑，都星际时代了，怎么还有人搞这些。 “不然你觉得她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云戬，苏裳是我带大的，她要什么我给她什么，她什么性子我一清二楚，我不能容忍他跟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在一起，明白吗？”秦漓看着云戬，“我不管你是真忘了还是装的，但你最好离开他，不然我不介意杀了你。” “这是我跟她的事。”云戬神色冷了下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是那个人。” “是吗？那好，你若是能找到她，我不会反对。”秦漓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就看苏商一脸焦急，看秦漓进来，忙问道：“你该不会杀了他。” “他是凡人，我不杀他，所以我打算把你关起来，等他死了再放出来。” “秦漓，你不要脸，你怎么能这么做。”苏裳大声嚷道，“我又没打算跟他在一起，就是打发时间。” “真的？” 苏裳不说话了。 过了良久，苏裳看向秦漓，闷声道：“我想放下他的，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放下了，当初将他打成重伤，我以为我不喜欢他了，他还说要追回我，可他失踪了，我恨不得掘地三尺，再把他打一顿。” “你不是他的对手。” 苏裳恼怒地看着秦漓，至于这么破坏气氛吗？ “我当初入神界找他，可他没了凡间的记忆，还把我打伤，让我去一重天打扫卫生，我自然恨他怨他，后来时间太久，久的都忘了他是谁，我好不容易爬上去，又认识了他，我们又一次相爱，他却恢复了记忆，他怕我怨恨他，所以一直隐瞒，我恢复记忆后，却只觉得是被他玩弄于鼓掌，自然生气，跟人搞出那么大乱子，把他打成重伤，秦漓，我其实不想杀他，就是生气他不告知我实情，还拼命隐瞒，我后来等他追我，可他不见了。” 苏裳当年从神界失踪，只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静一静，却不想阴差阳错，秦漓为了她，被天道诛杀，云戬找她，结果被关在了幽冥道。 就是这么巧。 “可我只知道，我拼命保护的姑娘，被一个男人搞得遍体鳞伤，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叫他好过。”秦漓抬手帮苏裳擦干眼泪。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甚至很开心，要不是你，我也活不到现在。”苏裳抱着秦漓，脑袋贴着她的肚子，“明明你才是妹妹，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秦漓，你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现在，我想再试一次，毕竟我长大了，不是吗？” “好，先晾他两天，我今天告诉了他一些事，他估计得冷静两天。” “嗯。” 说着晾两天，苏裳也就没管，专心致志修改剧本。 不过等了一周，都没有等到云戬来找他，联系他也联系不到。 苏裳气得差点摔了手机，这个王八蛋，给他一个机会，他居然不把握。 秦漓也没想到云戬能想这么久，这人莫不是是都苏裳玩的。 负了她一次，居然还敢负第二次。 秦漓当即找人，让他们把云戬找出来，忽然想起自己身边有一个可以用的，联系了牧裔。 牧裔早上说是去找朋友聊点事，现如今还没有回来。 “阿漓，怎么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 “云戬失踪了，找一下。” 牧裔叹了口气：“阿漓，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找别的男人。” “那我找别人。”秦漓故意道。 “我找。”牧裔只能去找，不过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人不在星际。” “什么意思？” “整个星际的生灵，只要我想找，都能找到，可整个星际，都没有他的气息。” “你是说他死了？”秦漓说道，“幽冥道没有他的灵魂。” “不是，应当是被困在某个地方了。”牧裔摇了摇头，“我在一处感觉到了一股气息，是结界。” “我知道了。”秦漓正欲挂断，想了想又说道，“晚上来接我。” “好，我一会儿就回去。”牧裔高兴道。 “嗯。” 跟牧裔聊完，秦漓拍了拍手：“估计活不成了，不用浪费时间了。” “不行。”苏裳听到这话，瞬间就炸了，“他不能死，结界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秦漓无奈，只能跟着人去。 到了地方，却发现还有其他人。 “主人。”何霄鸮招手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收到我的传信了。” “什么传信？” “没收到，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哦，丢了个东西，找回来。” “秦漓，我咬死你你信吗？”苏裳生气道。 “哦，我陪阿幸来的，阿幸前段时间回家找他哥哥姐姐，结果发现他哥哥姐姐失踪了，就拜托我找，我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这儿，怎么也进不去，就想找你帮忙。” “嗯，本来跟哥哥说好了，要去找他的，可我回了家，哥哥却没回来，他从来不回食言，我还在家里发现了这个。”乐乐拿出在家里发现的东西。 秦漓皱了皱眉，结果他手里的种子。 “往生树的种子。”秦漓点点头，将种子收下，又看向闻衠。 闻衠拱手行礼：“师叔祖，我们是追查那股奇异的力量，结果也是追查到这儿。” “奇异的力量。”秦漓了然，这事倒也有趣，还以为只是一桩小事，没想到扯出这么多。 神若，这些年你过得倒是不错啊，看来当初你被人带走，倒是做了许多事。 秦漓抬手准备破开结界，谁知还没动手，众人就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 第八十九章 秘境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再睁眼时，众人已身处一处秘境之中。 “秘境。”闻衠看着眼前宽阔的河水，以及水里潜藏的凶兽，有些惊讶，“这世上竟还有从未被人踏足过的秘境，这水里的，是凶兽蛊雕。” 秦漓感受了一下，这里灵气充裕，若是多待一段时间，或许她伤势也就痊愈了，不过这秘境所透露的魔气，实在叫人难以放心。 “这秘境有些危险，小心为上，四处找找。” 众人散开，在四处寻找。 这秘境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一路上竟看到了许多早就在世上灭绝了的奇珍。 “应当是一位大能陨落所化，不过这秘境中，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何霄鸮感知很敏锐，“很可怕。” “对，一进到这里，我的蛊就全不动了。”阿幸缩在何霄鸮身后，害怕道。 “这里有残留的魔气，小心些。” “好。” 另一边，秘境深处，山巅之上，一个男人正在准备阵法，女孩站在一旁看着。 “一会儿躲远些，知道吗？”男人叮嘱道。 “嗯。”女孩听话的躲得远远的。 “不是现在，是一会儿。” “哦。”女孩又站了回来。 男人将几样东西放在阵法之上，看像女孩：“借一点你的灵力。” 女孩点点头，灌注灵力。 “够了，好了，现在躲远一点。” “嗯。” 苏裳生怕云戬就这么死了，十分心急，这秘境这么危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闯进来的。 “这有个人。”闻衠忽然喊道，苏裳忙跑过去，发现是云戬。 “云戬，云戬。”苏裳看他心口处有一道伤口，忙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没死，忙用法力救他。 秦漓直翻白眼，但谁让这是苏裳喜欢的人。 云戬很快醒过来。 “你没事。” 云戬捂着心口，摇了摇头，虚弱道：“裳裳，你怎么来了？” “看你失踪了，来找你，你什么情况，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一男一女抓走的，他们把我带到这儿，然后说是借我一点血，就捅了我一刀，再然后我也不知道了。”云戬说着，还咳嗽两声，表示自己很虚弱。 “他用你的血做什么？”闻衠疑惑道。 “神的血，能做很多事。”秦漓抬头看向山峰，“苏裳，何霄鸮你们几个先出去。” “好。”苏裳点点头带着云戬先走了。 阿幸不打算走，被何霄鸮也拽走了。 “师叔祖，你这是……”闻衠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霎时间天翻地覆，天地都在剧烈震动。 林中的飞禽走兽，一瞬间化为灰烬，草木也开始枯败。 秘境之中的景色也再快速变换，脚下的土地不知何时也变成了白骨。就连河水，也变成了黑色。 “这是……复活大阵。”闻衠面色惨白，没想到会在这儿重现复活大阵。 “神若，你可真是找死。”秦漓骂道，身影消失不见，牧裔忙追了上去。 闻衠几人也紧随而上。 到了山巅，发现已经晚了一步。 “邛朝，原来这是你的墓。”秦漓神色凛然。 邛朝，七星魔族魔皇，当年在某人的玩忽职守下，邛朝通过幽冥道，联合了好几个小世界的魔族，共同进攻神界，好在最后被镇压，邛朝也被秦漓诛杀，不过尸体却不知所终。 “秦漓，居然是你，真是好久不见。”邛朝刚刚苏醒，一睁眼就瞧见仇人，十分愉快，“今日，我就杀了你，以庆祝本座重获新生。” “那你就试试。”秦漓冲了上去，与邛朝纠缠在一起。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旁众人想上前帮忙，却被那两人拦住。 “她不会有事。”女孩说道，不让几人上前。 半空中，邛朝招式狠辣，不留半分余地，不一会儿，秦漓就落了下风，她伤势本就没好，又对上邛朝，自然难以抵御。 邛朝一掌将秦漓打退几步，嘲笑道：“秦漓，一别数年，你怎么这么弱了，莫不是被天道罚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欢宗血脉，天地不容，还不如归顺我。” “你算什么东西。”秦漓将血咽下去，不论面对那强大的敌手，她也绝不露怯，“我当年就能杀你，现如今，也照样能杀你。” 秦漓唤出自己的剑，她有三千法器，总能杀了他，当年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你真以为你还能再杀我一次，简直是痴心妄想。”邛朝招出兵器，“这是我的秘境，这里的一切都为我所用，我看你能有多少力气。” 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秦漓握着剑，速度很快，每一招都直刺敌人命门，她伤势未愈，不能久战，只能速战，拖延下去她一定会输。 不过秦漓并没有表现出急切，她出招很稳，叫人看不出深浅。 邛朝也不敢分神，毕竟眼前这人当初真的杀了他。 底下，闻衠急不可耐，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男人拦住。 “你上去，只是送死。”男人警告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复活他。” “他是我恩人，报救命之恩，有错吗？”男人抱臂看着半空，心里算着时间。 “可他是魔头邛朝。”闻衠气结，“你复活他，是置整个星际于死地。” 男人没在搭理他，依旧望着半空，不愧是秦漓，受了伤还能跟邛朝打这么久。 “秦漓很厉害，主人当时虽然不是巅峰，但她也能跟主人打得不分上下。”女孩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嗯。”男人点点头。 半空中，邛朝正欲发力，经脉忽然运气受阻，正是这一破绽，秦漓手中的剑直刺他心口，将人打落到地面。 “怎么，力气用完了。”秦漓冷漠看着他，讽刺道，“既然死了，就该老老实实在地底待着，懂吗？” “咳咳……”邛朝捂着胸口，看向男人，“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少了一样东西。”男人淡定道。 “你……你居然敢背叛我。” “报你救命之恩，我做到了，你我之间恩怨已了，剩下的跟我没关系。” 第八十九章 秘境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再睁眼时，众人已身处一处秘境之中。 “秘境。”闻衠看着眼前宽阔的河水，以及水里潜藏的凶兽，有些惊讶，“这世上竟还有从未被人踏足过的秘境，这水里的，是凶兽蛊雕。” 秦漓感受了一下，这里灵气充裕，若是多待一段时间，或许她伤势也就痊愈了，不过这秘境所透露的魔气，实在叫人难以放心。 “这秘境有些危险，小心为上，四处找找。” 众人散开，在四处寻找。 这秘境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一路上竟看到了许多早就在世上灭绝了的奇珍。 “应当是一位大能陨落所化，不过这秘境中，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何霄鸮感知很敏锐，“很可怕。” “对，一进到这里，我的蛊就全不动了。”阿幸缩在何霄鸮身后，害怕道。 “这里有残留的魔气，小心些。” “好。” 另一边，秘境深处，山巅之上，一个男人正在准备阵法，女孩站在一旁看着。 “一会儿躲远些，知道吗？”男人叮嘱道。 “嗯。”女孩听话的躲得远远的。 “不是现在，是一会儿。” “哦。”女孩又站了回来。 男人将几样东西放在阵法之上，看像女孩：“借一点你的灵力。” 女孩点点头，灌注灵力。 “够了，好了，现在躲远一点。” “嗯。” 苏裳生怕云戬就这么死了，十分心急，这秘境这么危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闯进来的。 “这有个人。”闻衠忽然喊道，苏裳忙跑过去，发现是云戬。 “云戬，云戬。”苏裳看他心口处有一道伤口，忙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没死，忙用法力救他。 秦漓直翻白眼，但谁让这是苏裳喜欢的人。 云戬很快醒过来。 “你没事。” 云戬捂着心口，摇了摇头，虚弱道：“裳裳，你怎么来了？” “看你失踪了，来找你，你什么情况，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一男一女抓走的，他们把我带到这儿，然后说是借我一点血，就捅了我一刀，再然后我也不知道了。”云戬说着，还咳嗽两声，表示自己很虚弱。 “他用你的血做什么？”闻衠疑惑道。 “神的血，能做很多事。”秦漓抬头看向山峰，“苏裳，何霄鸮你们几个先出去。” “好。”苏裳点点头带着云戬先走了。 阿幸不打算走，被何霄鸮也拽走了。 “师叔祖，你这是……”闻衠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霎时间天翻地覆，天地都在剧烈震动。 林中的飞禽走兽，一瞬间化为灰烬，草木也开始枯败。 秘境之中的景色也再快速变换，脚下的土地不知何时也变成了白骨。就连河水，也变成了黑色。 “这是……复活大阵。”闻衠面色惨白，没想到会在这儿重现复活大阵。 “神若，你可真是找死。”秦漓骂道，身影消失不见，牧裔忙追了上去。 闻衠几人也紧随而上。 到了山巅，发现已经晚了一步。 “邛朝，原来这是你的墓。”秦漓神色凛然。 邛朝，七星魔族魔皇，当年在某人的玩忽职守下，邛朝通过幽冥道，联合了好几个小世界的魔族，共同进攻神界，好在最后被镇压，邛朝也被秦漓诛杀，不过尸体却不知所终。 “秦漓，居然是你，真是好久不见。”邛朝刚刚苏醒，一睁眼就瞧见仇人，十分愉快，“今日，我就杀了你，以庆祝本座重获新生。” “那你就试试。”秦漓冲了上去，与邛朝纠缠在一起。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旁众人想上前帮忙，却被那两人拦住。 “她不会有事。”女孩说道，不让几人上前。 半空中，邛朝招式狠辣，不留半分余地，不一会儿，秦漓就落了下风，她伤势本就没好，又对上邛朝，自然难以抵御。 邛朝一掌将秦漓打退几步，嘲笑道：“秦漓，一别数年，你怎么这么弱了，莫不是被天道罚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欢宗血脉，天地不容，还不如归顺我。” “你算什么东西。”秦漓将血咽下去，不论面对那强大的敌手，她也绝不露怯，“我当年就能杀你，现如今，也照样能杀你。” 秦漓唤出自己的剑，她有三千法器，总能杀了他，当年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你真以为你还能再杀我一次，简直是痴心妄想。”邛朝招出兵器，“这是我的秘境，这里的一切都为我所用，我看你能有多少力气。” 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秦漓握着剑，速度很快，每一招都直刺敌人命门，她伤势未愈，不能久战，只能速战，拖延下去她一定会输。 不过秦漓并没有表现出急切，她出招很稳，叫人看不出深浅。 邛朝也不敢分神，毕竟眼前这人当初真的杀了他。 底下，闻衠急不可耐，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男人拦住。 “你上去，只是送死。”男人警告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复活他。” “他是我恩人，报救命之恩，有错吗？”男人抱臂看着半空，心里算着时间。 “可他是魔头邛朝。”闻衠气结，“你复活他，是置整个星际于死地。” 男人没在搭理他，依旧望着半空，不愧是秦漓，受了伤还能跟邛朝打这么久。 “秦漓很厉害，主人当时虽然不是巅峰，但她也能跟主人打得不分上下。”女孩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嗯。”男人点点头。 半空中，邛朝正欲发力，经脉忽然运气受阻，正是这一破绽，秦漓手中的剑直刺他心口，将人打落到地面。 “怎么，力气用完了。”秦漓冷漠看着他，讽刺道，“既然死了，就该老老实实在地底待着，懂吗？” “咳咳……”邛朝捂着胸口，看向男人，“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少了一样东西。”男人淡定道。 “你……你居然敢背叛我。” “报你救命之恩，我做到了，你我之间恩怨已了，剩下的跟我没关系。” 第九十章 变小 秦漓听二人说完，不在等邛朝说什么，直接解决了他。 解决完邛朝，又看向女孩：“神若，怎么回事？” 神若站在男人身后：“百年前，他带走了我，要复活他，我就帮他。” “嗯，回幽冥道去，你主人把你交给我，你再丢了，我没法交代。”秦漓收了剑，“他已身死，你把他灵魂诛杀了，别再让他再复活一次。” “哦。”神若不情不愿的上前，还在挣扎，“我不想回去。” “那我就杀了他。”秦漓威胁道。 “我不，你不许杀他，我也不回去，你受伤了，诛杀不了他的灵魂，你不答应，我就不帮你杀他。”神若不乐意道。 “这么多年，倒学会讲价了，你觉得我现在好说话了是吗？”秦漓笑道。 神若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不回去。” “嗯？” “秘境都给你，不回去。”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不回去。” …… 两人正在扯皮，忽然间地动山摇，天色也暗了下来，四周如墨一般，看不真切。 “怎么回事？” “他的元神逃了，这是他所化秘境，他要逃易如反掌。”男人解释道。 “哈哈哈哈哈哈，秦漓，这是我的地盘，你就等死。” “你都被我杀了两次，还敢嘴硬。”秦漓拿出红绫，甩了出去。 “神若剑，只要吞噬了你，我就是天下无敌。”邛朝贪婪地看着神若。 神若剑，上古神剑，只要吞噬了她的剑灵，届时任何人都不在是他的对手。 这么想着，邛朝朝着神若扑了上去，只要吞噬了她，他就可以无敌。 浓墨似的雾气将众人团团围住，几人只能拼命抵挡浓雾，避免它侵蚀。 秦漓一边抵御雾气，一遍寻找着邛朝，却怎么找不到，不免有些生气。 邛朝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潜入到神若跟前，吞噬她，只要吞噬了她，这世上谁人还能奈何他。 神若心不在焉地驱散着雾气，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 “小心。”直到一道声音响起，神若被人推到一旁，回头一看，男人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邛朝的手，刺穿了男人的胸膛，血溅了神若一脸。 神若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脸上的血，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人倒在她身上，将她压倒在地。 秦漓手中的红绫缠住邛朝，喊道：“神若，还愣着干嘛。” 神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推开男人，一道剑光从身体飞出，邛朝的元神瞬间消散。 周围，终于恢复了平静。 神若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满身的血，她蹲在他旁边：“你要死了，是吗？” 作为一把剑，她不知何为高兴，何为悲伤。 男人抬手，想要擦干净她脸上的血，可越擦越脏，最后只能作罢。 “神若，记得你是人，不是一把杀戮的剑，知道吗？”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神若不耐烦道，可眼泪却落了下来，滴在男人心口。 她茫然地摸了摸眼角，那里，有眼泪涌出，她兴奋地想要跟男人分享，可男人已经闭上了眼。 神若回头看向秦漓：“他是死了吗？” “嗯，不过他的灵魂会进入幽冥道，最后转世为人。” “哦。”神若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跟秦漓分享，“他带我走是想利用我复活那个人，可他说我生了灵，就不是只管杀伐的兵器，而是人，他教会我笑，但我还不知道什么是难过，可这是眼泪吗？秦漓，这是不是难过。” 秦漓点点头，作为剑灵，她动情了，虽然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是因为他死了，我才难过吗？”神若又问道，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不想体验第二次。 “或许。”秦漓没有直说，“回去。” 神若看了看男人，抿着唇，半晌才说道：“秦漓，我能入人世吗？” “为什么？” “我想知道，人是什么样的。”神若笑道，“我想见他，这些年，我过得很……开心。” 剑灵没有七情六欲，不知何为喜，何为悲，如今她好像知道了。 “好。”秦漓答应道，“去幽冥道，会有人送你们去。” “秦漓，我能毁了这里吗？”神若又问道。 “嗯。” “谢谢你，秦漓，他说的，别人帮自己，要感谢的，那这里的灵气，都送给你。”神若笑了笑，化身为剑，劈开了秘境。 结界被破开，强大的力量致使秘境爆炸，浓郁的灵气全部涌入秦漓身体。 昏迷之前，秦漓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弄死她，送给她灵气是一股脑全塞给她，不怕她爆体而亡吗？ 等再醒时，自己躺在河边，身体好像是撕碎又被重组在一起，浑身难受。 挣扎着坐起来，秦漓看了看四周，周围的景象似乎放大了数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大了好几圈，连脚上的鞋也大了好多。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脚，不信邪地又看向水面，河水映衬出的那张稚嫩的脸，是她的。 秦漓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在恢复之前，她不想见任何人。 刚走两步，就差点摔倒，秦漓只好踢掉脚上的鞋，裹着巨大的衣服继续往前走。 法力暂时用不了，神若，你别想跟心爱的人一起入人世。 身形变小，秦漓走得十分艰难，根本分不清楚该走哪边，只能选个方向随便走。 另一边，牧裔本来在跟天道扯皮，想借点灵气治秦漓的伤，就感知到秦漓有危险，等赶过来是秘境已经炸了，秦漓下落不明，其余几人多多少少也受了点伤。 牧裔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森林，焦急寻找，阿漓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气息。 牧裔面色很是难看，后悔不已，他该跟阿漓一起来的，怎么能让阿漓一个人来这儿。 每次都是这样，阿漓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不在她身边。 “她不会有事。”苏裳说道，像是自我欺骗，“她是秦漓，秦漓无所不能，她绝对不会死。” 牧裔感受着所有的生机，试图找到关于秦漓的踪迹。 终于，在一处地方，他找到了熟悉的气息。 第九十章 变小 秦漓听二人说完，不在等邛朝说什么，直接解决了他。 解决完邛朝，又看向女孩：“神若，怎么回事？” 神若站在男人身后：“百年前，他带走了我，要复活他，我就帮他。” “嗯，回幽冥道去，你主人把你交给我，你再丢了，我没法交代。”秦漓收了剑，“他已身死，你把他灵魂诛杀了，别再让他再复活一次。” “哦。”神若不情不愿的上前，还在挣扎，“我不想回去。” “那我就杀了他。”秦漓威胁道。 “我不，你不许杀他，我也不回去，你受伤了，诛杀不了他的灵魂，你不答应，我就不帮你杀他。”神若不乐意道。 “这么多年，倒学会讲价了，你觉得我现在好说话了是吗？”秦漓笑道。 神若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不回去。” “嗯？” “秘境都给你，不回去。”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不回去。” …… 两人正在扯皮，忽然间地动山摇，天色也暗了下来，四周如墨一般，看不真切。 “怎么回事？” “他的元神逃了，这是他所化秘境，他要逃易如反掌。”男人解释道。 “哈哈哈哈哈哈，秦漓，这是我的地盘，你就等死。” “你都被我杀了两次，还敢嘴硬。”秦漓拿出红绫，甩了出去。 “神若剑，只要吞噬了你，我就是天下无敌。”邛朝贪婪地看着神若。 神若剑，上古神剑，只要吞噬了她的剑灵，届时任何人都不在是他的对手。 这么想着，邛朝朝着神若扑了上去，只要吞噬了她，他就可以无敌。 浓墨似的雾气将众人团团围住，几人只能拼命抵挡浓雾，避免它侵蚀。 秦漓一边抵御雾气，一遍寻找着邛朝，却怎么找不到，不免有些生气。 邛朝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潜入到神若跟前，吞噬她，只要吞噬了她，这世上谁人还能奈何他。 神若心不在焉地驱散着雾气，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 “小心。”直到一道声音响起，神若被人推到一旁，回头一看，男人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邛朝的手，刺穿了男人的胸膛，血溅了神若一脸。 神若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脸上的血，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人倒在她身上，将她压倒在地。 秦漓手中的红绫缠住邛朝，喊道：“神若，还愣着干嘛。” 神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推开男人，一道剑光从身体飞出，邛朝的元神瞬间消散。 周围，终于恢复了平静。 神若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满身的血，她蹲在他旁边：“你要死了，是吗？” 作为一把剑，她不知何为高兴，何为悲伤。 男人抬手，想要擦干净她脸上的血，可越擦越脏，最后只能作罢。 “神若，记得你是人，不是一把杀戮的剑，知道吗？”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神若不耐烦道，可眼泪却落了下来，滴在男人心口。 她茫然地摸了摸眼角，那里，有眼泪涌出，她兴奋地想要跟男人分享，可男人已经闭上了眼。 神若回头看向秦漓：“他是死了吗？” “嗯，不过他的灵魂会进入幽冥道，最后转世为人。” “哦。”神若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跟秦漓分享，“他带我走是想利用我复活那个人，可他说我生了灵，就不是只管杀伐的兵器，而是人，他教会我笑，但我还不知道什么是难过，可这是眼泪吗？秦漓，这是不是难过。” 秦漓点点头，作为剑灵，她动情了，虽然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是因为他死了，我才难过吗？”神若又问道，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不想体验第二次。 “或许。”秦漓没有直说，“回去。” 神若看了看男人，抿着唇，半晌才说道：“秦漓，我能入人世吗？” “为什么？” “我想知道，人是什么样的。”神若笑道，“我想见他，这些年，我过得很……开心。” 剑灵没有七情六欲，不知何为喜，何为悲，如今她好像知道了。 “好。”秦漓答应道，“去幽冥道，会有人送你们去。” “秦漓，我能毁了这里吗？”神若又问道。 “嗯。” “谢谢你，秦漓，他说的，别人帮自己，要感谢的，那这里的灵气，都送给你。”神若笑了笑，化身为剑，劈开了秘境。 结界被破开，强大的力量致使秘境爆炸，浓郁的灵气全部涌入秦漓身体。 昏迷之前，秦漓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弄死她，送给她灵气是一股脑全塞给她，不怕她爆体而亡吗？ 等再醒时，自己躺在河边，身体好像是撕碎又被重组在一起，浑身难受。 挣扎着坐起来，秦漓看了看四周，周围的景象似乎放大了数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大了好几圈，连脚上的鞋也大了好多。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脚，不信邪地又看向水面，河水映衬出的那张稚嫩的脸，是她的。 秦漓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在恢复之前，她不想见任何人。 刚走两步，就差点摔倒，秦漓只好踢掉脚上的鞋，裹着巨大的衣服继续往前走。 法力暂时用不了，神若，你别想跟心爱的人一起入人世。 身形变小，秦漓走得十分艰难，根本分不清楚该走哪边，只能选个方向随便走。 另一边，牧裔本来在跟天道扯皮，想借点灵气治秦漓的伤，就感知到秦漓有危险，等赶过来是秘境已经炸了，秦漓下落不明，其余几人多多少少也受了点伤。 牧裔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森林，焦急寻找，阿漓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气息。 牧裔面色很是难看，后悔不已，他该跟阿漓一起来的，怎么能让阿漓一个人来这儿。 每次都是这样，阿漓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不在她身边。 “她不会有事。”苏裳说道，像是自我欺骗，“她是秦漓，秦漓无所不能，她绝对不会死。” 牧裔感受着所有的生机，试图找到关于秦漓的踪迹。 终于，在一处地方，他找到了熟悉的气息。 第九十一章 小孩 秦漓脚底已经被地上的树枝划烂，皱了皱眉，靠着树坐下休息。 刚闭上眼，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睁开眼，就与牧裔四目相对。 牧裔气还没喘匀，就看到一个跟秦漓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女孩，她身上披着的，正是阿漓的衣服。 “阿漓？”牧裔试探性喊道，怎么没想到才分开半天，阿漓就变成了小孩子。 秦漓别过头，面无表情道：“你认错人了。” 是阿漓。 牧裔冲上去，将秦漓抱在怀中：“太好了，你没事。” “我不是。”秦漓嘴硬道，手却紧紧抓着牧裔的衣服。 “嗯，不是，是阿漓的小时候，不是长大后的阿漓。”牧裔哄道。 “秦漓？”紧随而来的苏裳看到牧裔怀中的小姑娘，瞪大了眼，“你是秦漓？” “不是。”秦漓咬牙。 “胡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还说不是。”苏裳松了口气，惊喜地看着秦漓，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小时候觉得你太气人了，但这么看，倒是挺好玩的，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里面出了什么事？” 秦漓一巴掌将苏裳的手拍开，脸埋在牧裔胸口：“我困了。” “好，我们回家。”牧裔抱着秦漓离开。 苏裳摸了摸下巴，打开手机，拍了好几张，发到群里。 “说想看秦漓小时候，给我一千，当场发照片，一万当场发视频。” 照片一发过去，群里就炸开了锅。 “这小孩儿是秦漓？卧槽，她怎么变小了？我马上过来。” “我给你十万，你直播。” “哈哈哈哈哈，不可一世的秦漓，居然也有这一天，哈哈哈哈。” “百里樽，你别登瑶瑶账号。” “出什么事了？” “你确定不是牧裔故意把她变小的，他一直想看秦漓小时候，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的。” “牧裔的爱好，秦漓居然同意了？” “秦漓帮我找人，入了一个秘境，藜麦你发生了点事，秘境爆炸，然后秦漓就成这样了。” “我还以为是秦漓自己变小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跟你一样装小孩子扮可爱，不过秦漓这个样子好可爱，她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她。” “加一。” “加一。” “地址。” “加一。” …… 回到家，秦漓已经睡着了，牧裔看她脚上全是伤口，心疼地不得了，施法治好，便坐在一旁看着她。 阿漓小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 秦漓睡得昏天黑地，等再睁眼时已经是晚上了，看牧裔盯着她看，还时不时傻笑。 “醒了，饿不饿，我做了饭，先吃一点。”牧裔见她醒了，忙说道，“我看过了，是灵气积压，等灵气吸收完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秦漓揉了揉眼睛，一张小脸板着，没有往日的冷漠，到透着几分可爱。 牧裔忍不住在秦漓脑袋上揉了揉，笑道：“阿漓小时候很可爱。” “你想死吗？”秦漓一张嘴，声音也如同小孩儿一般，一点威胁都没有，沉默半晌，又闭上了嘴，郁闷地抱着枕头。 牧裔笑出了声，见秦漓瞪他，连忙起身：“先吃饭。” 秦漓跳下床，去了洗手间，发现自己够不着洗漱用品，甚至都看不见镜子。 …… 郁闷地洗漱完，秦漓下了楼，就见宋柒蓝瞪大双眼看着她。 秦漓扫了她一眼，宋柒蓝兴奋道：“娘亲，真的是你啊，我好以为爹爹抱回来的是他私生女呢，娘亲，你怎么变这么小了，好可爱。” 宋柒蓝企图要抱秦漓，被秦漓躲开。 有些失望地收回手宋柒蓝跟在秦漓身后：“娘亲，你什么时候变回来，你这样我叫你娘亲，有点奇怪。” “不知道。”秦漓站在椅子前，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坐上去，桌子有点高。 “阿漓，尝尝这个，我新学的。”牧裔夹了排骨给她。 秦漓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虽然面无表情，但桌下的腿无意识的晃着，结果踢到了牧裔，忙收了回去。 牧裔忍着笑，给秦漓夹着菜，阿漓变小以后，似乎连心性也变小了很多。 一顿饭，秦漓难得吃了很多，最后抱着一瓶酸奶喝着。 “娘亲，你这样真的好可爱，好萌啊。” “你想搬出去就直说。” “秦漓，你真的变小了，苏裳说的没错，小时候多可爱。”青阿簪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全是来看热闹的。 秦漓皱了皱眉，恨不得打死苏裳。 “生气了。”苏裳戳了戳秦漓的脸，“你现在没法力，我可不怕你，我还带了礼物给你呢。” 说着，苏裳就掏出了一身新衣服，给小孩子穿的。 “特别好看，专门买给你的。”苏裳放秦漓身上比划了一下，“是不是。” “对对对，我还买了鞋。”青阿簪举起盒子，“特别可爱的。” 秦漓太阳穴直跳，恨不得打死这两人。 “别生气，你总得穿衣服不是。”凌桑安慰道，从身后拿出一个书包，“这个我看现在很多小孩都背，挺可爱的。” …… 秦漓不想跟这三人说话，看向另外三人，总算有几个正常的，方靖汣跟陌瑶什么都没拿，司鸿卿竟然什么都没拿，秦漓倒是有点惊讶，她可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见秦漓这么看自己，司鸿卿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娃娃：“你要这个？” “我不要。”秦漓转过头，她果然还是不正常，“你们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小时候，顺道了解一下里面发生了什么。”司鸿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是来看热闹的，我很好奇你小时候，因为你一直再向别人证明，你很强大，很厉害，借此来让别人需要你，以掩饰自己无家可归的孤独，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你小时候的原因。” “你最近开始研究心理学了吗？”秦漓问道。 “没有啊，就是好奇。”司鸿卿笑道，“因为你是最矛盾的，就很有意思嘛。” “你还是研究尸体去。” “可是最近没有尸体，很无聊，我游戏抽卡又全歪了，这个月生活费又花透支了，所以现在很无聊。”司鸿卿撑着下巴，看向牧裔，见他对自己的话若有所思。 这个人，好像还是没有彻底了解自己的爱人呢。 第九十一章 小孩 秦漓脚底已经被地上的树枝划烂，皱了皱眉，靠着树坐下休息。 刚闭上眼，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睁开眼，就与牧裔四目相对。 牧裔气还没喘匀，就看到一个跟秦漓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女孩，她身上披着的，正是阿漓的衣服。 “阿漓？”牧裔试探性喊道，怎么没想到才分开半天，阿漓就变成了小孩子。 秦漓别过头，面无表情道：“你认错人了。” 是阿漓。 牧裔冲上去，将秦漓抱在怀中：“太好了，你没事。” “我不是。”秦漓嘴硬道，手却紧紧抓着牧裔的衣服。 “嗯，不是，是阿漓的小时候，不是长大后的阿漓。”牧裔哄道。 “秦漓？”紧随而来的苏裳看到牧裔怀中的小姑娘，瞪大了眼，“你是秦漓？” “不是。”秦漓咬牙。 “胡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还说不是。”苏裳松了口气，惊喜地看着秦漓，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小时候觉得你太气人了，但这么看，倒是挺好玩的，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里面出了什么事？” 秦漓一巴掌将苏裳的手拍开，脸埋在牧裔胸口：“我困了。” “好，我们回家。”牧裔抱着秦漓离开。 苏裳摸了摸下巴，打开手机，拍了好几张，发到群里。 “说想看秦漓小时候，给我一千，当场发照片，一万当场发视频。” 照片一发过去，群里就炸开了锅。 “这小孩儿是秦漓？卧槽，她怎么变小了？我马上过来。” “我给你十万，你直播。” “哈哈哈哈哈，不可一世的秦漓，居然也有这一天，哈哈哈哈。” “百里樽，你别登瑶瑶账号。” “出什么事了？” “你确定不是牧裔故意把她变小的，他一直想看秦漓小时候，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的。” “牧裔的爱好，秦漓居然同意了？” “秦漓帮我找人，入了一个秘境，藜麦你发生了点事，秘境爆炸，然后秦漓就成这样了。” “我还以为是秦漓自己变小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跟你一样装小孩子扮可爱，不过秦漓这个样子好可爱，她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她。” “加一。” “加一。” “地址。” “加一。” …… 回到家，秦漓已经睡着了，牧裔看她脚上全是伤口，心疼地不得了，施法治好，便坐在一旁看着她。 阿漓小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 秦漓睡得昏天黑地，等再睁眼时已经是晚上了，看牧裔盯着她看，还时不时傻笑。 “醒了，饿不饿，我做了饭，先吃一点。”牧裔见她醒了，忙说道，“我看过了，是灵气积压，等灵气吸收完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秦漓揉了揉眼睛，一张小脸板着，没有往日的冷漠，到透着几分可爱。 牧裔忍不住在秦漓脑袋上揉了揉，笑道：“阿漓小时候很可爱。” “你想死吗？”秦漓一张嘴，声音也如同小孩儿一般，一点威胁都没有，沉默半晌，又闭上了嘴，郁闷地抱着枕头。 牧裔笑出了声，见秦漓瞪他，连忙起身：“先吃饭。” 秦漓跳下床，去了洗手间，发现自己够不着洗漱用品，甚至都看不见镜子。 …… 郁闷地洗漱完，秦漓下了楼，就见宋柒蓝瞪大双眼看着她。 秦漓扫了她一眼，宋柒蓝兴奋道：“娘亲，真的是你啊，我好以为爹爹抱回来的是他私生女呢，娘亲，你怎么变这么小了，好可爱。” 宋柒蓝企图要抱秦漓，被秦漓躲开。 有些失望地收回手宋柒蓝跟在秦漓身后：“娘亲，你什么时候变回来，你这样我叫你娘亲，有点奇怪。” “不知道。”秦漓站在椅子前，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坐上去，桌子有点高。 “阿漓，尝尝这个，我新学的。”牧裔夹了排骨给她。 秦漓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虽然面无表情，但桌下的腿无意识的晃着，结果踢到了牧裔，忙收了回去。 牧裔忍着笑，给秦漓夹着菜，阿漓变小以后，似乎连心性也变小了很多。 一顿饭，秦漓难得吃了很多，最后抱着一瓶酸奶喝着。 “娘亲，你这样真的好可爱，好萌啊。” “你想搬出去就直说。” “秦漓，你真的变小了，苏裳说的没错，小时候多可爱。”青阿簪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全是来看热闹的。 秦漓皱了皱眉，恨不得打死苏裳。 “生气了。”苏裳戳了戳秦漓的脸，“你现在没法力，我可不怕你，我还带了礼物给你呢。” 说着，苏裳就掏出了一身新衣服，给小孩子穿的。 “特别好看，专门买给你的。”苏裳放秦漓身上比划了一下，“是不是。” “对对对，我还买了鞋。”青阿簪举起盒子，“特别可爱的。” 秦漓太阳穴直跳，恨不得打死这两人。 “别生气，你总得穿衣服不是。”凌桑安慰道，从身后拿出一个书包，“这个我看现在很多小孩都背，挺可爱的。” …… 秦漓不想跟这三人说话，看向另外三人，总算有几个正常的，方靖汣跟陌瑶什么都没拿，司鸿卿竟然什么都没拿，秦漓倒是有点惊讶，她可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见秦漓这么看自己，司鸿卿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娃娃：“你要这个？” “我不要。”秦漓转过头，她果然还是不正常，“你们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小时候，顺道了解一下里面发生了什么。”司鸿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是来看热闹的，我很好奇你小时候，因为你一直再向别人证明，你很强大，很厉害，借此来让别人需要你，以掩饰自己无家可归的孤独，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你小时候的原因。” “你最近开始研究心理学了吗？”秦漓问道。 “没有啊，就是好奇。”司鸿卿笑道，“因为你是最矛盾的，就很有意思嘛。” “你还是研究尸体去。” “可是最近没有尸体，很无聊，我游戏抽卡又全歪了，这个月生活费又花透支了，所以现在很无聊。”司鸿卿撑着下巴，看向牧裔，见他对自己的话若有所思。 这个人，好像还是没有彻底了解自己的爱人呢。 第九十二章 过去 几人聊了许久，关于秘境后续问题，以及神若想要入人世，都被方靖汣揽下了。 “有什么问题吗？”陌瑶见她主动揽活，问道。 方靖汣点了点头：“前段时间星际时间后退，我一直再想是出了什么事，现如今有了些头绪。” “小行哥哥也在查，说可能是守界神的手笔。” “嗯，不过这让我想起一件事，几千年前，一星突然冒出来了两个未来之人，其中一个，应该是神若，还有一个，我一直在查，不过近些年才查到，是个很聪明的小孩子，可前段时日，她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强大的灵魂。” “什么意思？” “这一切，应该跟她有关。” “时光列车。”司鸿卿低垂着眼，说道，“一辆从未来出发，逆流而上，又开回到未来的列车，她是那辆车上的人，随着那辆车出发，又乘车回来的人。” “你认识？” “可能认识。”司鸿卿耸了耸肩，笑道，“没什么印象，不过那辆车，倒是有个传闻，如果能坐个全程，守界神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所以我想，她的愿望就是让时间倒退，可能在未来发生了一些事，让她想改变未来，也说不定。” “神若在星际的过去并不存在，她是杀戮神带来的，所以她可以回到过去，破开那场时空漩涡。”陌瑶说道。 “那她是如何回去的，毕竟我们谁都没有本事将她送回去。”青阿簪说道。 “那就需要问问，从未来回来的那个人。” 林珂看着眼前这一圈人，说是要见自己侄女，林珂是很蒙的，她侄女是犯啥大罪了，需要来这么些人审问，居然还有一个小姑娘，属实叫人不解。 “神仙就是好，想变小就变小。”林珂看着司鸿卿，颇为羡慕，“这小姑娘又是谁啊，跟秦漓长这么像，她女儿？” “不是，她就是秦漓。” “我去，秦漓你什么时候也跟她一样变态了。”林珂捏了捏秦漓的脸，年轻就是好，脸都这么嫩。 “你侄女呢。”秦漓打开她的手，问道。 “跟朋友玩呢，你们找她干嘛，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应该干不出什么能惊动你们的事。” “我们想跟她聊聊。” “好，我不过问。”林珂把人叫回来，“楼上没人。” 众人上了楼，林忆竹扫视一圈，视线最后留在司鸿卿身上：“你哥居然真的成功了。” 司鸿卿歪头笑了笑：“你们认识吗？” “见过几次，我一直以为你疯，后来发现，你哥更疯，毕竟把碎成渣的灵魂拼起来，这样的事，没人能做到，我也不信，却没想到他真的成功了。” “是啊，我哥很爱我嘛。”司鸿卿笑道。 “聊正事，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 “这个真不知道。”林忆竹摇摇头，“我是被强制下车的，应该是在一星燕朝时期，不过也算坐了个全程，按照约定，那谁就把时间往回拨了一点。” “那你们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因为我的家人朋友。”林忆竹叹了口气，“我姑姑姑父，在不久后的一场战争中，会死，我一个朋友，跟永雾之都的雾会有所牵连，后来在她的举报下，那个雾被抓走研究，她一直活在内疚中，后来她就死了，死得很惨，我想把她的尸体带回来，结果也死了，我想救她们，恰好那时守界神选人上车，我就答应了，只要我坐个全程，就能改变这一切。” “强制下车，是因为在一个时空中，绝对不能出现两个自己。”青阿簪说道，“你在时空漩涡中。” “我不知道，可能是未来的我。”林忆竹猜测，自己在未来，可能又死了，不过无所谓，她的朋友家人活着就行。 “我知道了。”方靖汣点了点头，“看来得跟守界神聊聊，他捅了这么大篓子，也该他修复好这一切。” “你认识神若吗？”秦漓打开手机，给林忆竹看了神若的照片。 “是我家笙笙。”林忆竹说道，眼里全是怀念，“不过她还没有出生，算算时间，还有几年。” “我知道了。”秦漓点点头，她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让神若入人世，既然一切都已经注定，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看向方靖汣，“神若交给你，我想你应该有安排。” “嗯。”方靖汣已经想好了一切，“先走了，凌桑，记得转告天道，请他跟守界神好好聊聊。” “明白。” 跟林忆竹告别时，秦漓特意问道：“她过得好吗？” “还行，她是星际首席科学家，很多战舰，都出自她手。”林忆竹说道。 “那就好，记得好好对她。”秦漓放下心来，一把剑，有灵无心，入了人世，体验一次也好。 “我们会的。”林忆竹保证道。 出了酒，众人都互相告别，本来要送秦漓回去的，毕竟她现在是个小孩子，又没有法力，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不过秦漓拒绝了。 秦漓坐在街边的椅子上，等着牧裔来接她。 牧裔来得很快，他将棒棒糖递给她。 “不吃。”秦漓拒绝道。 牧裔却撕开糖果，递到她嘴边：“阿漓喜欢的。” 秦漓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心里却很开心，脚不由自主地晃着。 “时间还早，我们去游乐场，如何？”牧裔说道，阿漓小时候一定不会去。 秦漓又要拒绝，牧裔却将她抱上了车，又系好安全带：“阿漓现在是小朋友，小朋友不需要口是心非。” 游乐园小孩子很多，机器人看到秦漓，上前递给秦漓一个防丢失定位器：“小朋友，一定要跟好家长，如果走丢了，记得站在原地，等爸爸来找哦，记住不要跟陌生人离开哦。” 秦漓满头黑线，可奈何自己现在确实是小孩子，冷着脸表示自己知道。 机器人又说了很多，还问了秦漓很多问题，等秦漓答对后，给了秦漓一个小玩偶。 等机器人离开，牧裔蹲下身，揉了揉秦漓的头发：“小朋友不要不开心了，要玩什么吗？” “牧裔，你故意的。”秦漓黑着脸道。 “当然不是，但阿漓现在是小朋友，小朋友就应该有小朋友的样子。”牧裔笑道，“我们去玩旋转木马，怎么样。” “不……” “走。” 根本不等秦漓反对，就被牧裔强行带走了。 第九十二章 过去 几人聊了许久，关于秘境后续问题，以及神若想要入人世，都被方靖汣揽下了。 “有什么问题吗？”陌瑶见她主动揽活，问道。 方靖汣点了点头：“前段时间星际时间后退，我一直再想是出了什么事，现如今有了些头绪。” “小行哥哥也在查，说可能是守界神的手笔。” “嗯，不过这让我想起一件事，几千年前，一星突然冒出来了两个未来之人，其中一个，应该是神若，还有一个，我一直在查，不过近些年才查到，是个很聪明的小孩子，可前段时日，她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强大的灵魂。” “什么意思？” “这一切，应该跟她有关。” “时光列车。”司鸿卿低垂着眼，说道，“一辆从未来出发，逆流而上，又开回到未来的列车，她是那辆车上的人，随着那辆车出发，又乘车回来的人。” “你认识？” “可能认识。”司鸿卿耸了耸肩，笑道，“没什么印象，不过那辆车，倒是有个传闻，如果能坐个全程，守界神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所以我想，她的愿望就是让时间倒退，可能在未来发生了一些事，让她想改变未来，也说不定。” “神若在星际的过去并不存在，她是杀戮神带来的，所以她可以回到过去，破开那场时空漩涡。”陌瑶说道。 “那她是如何回去的，毕竟我们谁都没有本事将她送回去。”青阿簪说道。 “那就需要问问，从未来回来的那个人。” 林珂看着眼前这一圈人，说是要见自己侄女，林珂是很蒙的，她侄女是犯啥大罪了，需要来这么些人审问，居然还有一个小姑娘，属实叫人不解。 “神仙就是好，想变小就变小。”林珂看着司鸿卿，颇为羡慕，“这小姑娘又是谁啊，跟秦漓长这么像，她女儿？” “不是，她就是秦漓。” “我去，秦漓你什么时候也跟她一样变态了。”林珂捏了捏秦漓的脸，年轻就是好，脸都这么嫩。 “你侄女呢。”秦漓打开她的手，问道。 “跟朋友玩呢，你们找她干嘛，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应该干不出什么能惊动你们的事。” “我们想跟她聊聊。” “好，我不过问。”林珂把人叫回来，“楼上没人。” 众人上了楼，林忆竹扫视一圈，视线最后留在司鸿卿身上：“你哥居然真的成功了。” 司鸿卿歪头笑了笑：“你们认识吗？” “见过几次，我一直以为你疯，后来发现，你哥更疯，毕竟把碎成渣的灵魂拼起来，这样的事，没人能做到，我也不信，却没想到他真的成功了。” “是啊，我哥很爱我嘛。”司鸿卿笑道。 “聊正事，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 “这个真不知道。”林忆竹摇摇头，“我是被强制下车的，应该是在一星燕朝时期，不过也算坐了个全程，按照约定，那谁就把时间往回拨了一点。” “那你们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因为我的家人朋友。”林忆竹叹了口气，“我姑姑姑父，在不久后的一场战争中，会死，我一个朋友，跟永雾之都的雾会有所牵连，后来在她的举报下，那个雾被抓走研究，她一直活在内疚中，后来她就死了，死得很惨，我想把她的尸体带回来，结果也死了，我想救她们，恰好那时守界神选人上车，我就答应了，只要我坐个全程，就能改变这一切。” “强制下车，是因为在一个时空中，绝对不能出现两个自己。”青阿簪说道，“你在时空漩涡中。” “我不知道，可能是未来的我。”林忆竹猜测，自己在未来，可能又死了，不过无所谓，她的朋友家人活着就行。 “我知道了。”方靖汣点了点头，“看来得跟守界神聊聊，他捅了这么大篓子，也该他修复好这一切。” “你认识神若吗？”秦漓打开手机，给林忆竹看了神若的照片。 “是我家笙笙。”林忆竹说道，眼里全是怀念，“不过她还没有出生，算算时间，还有几年。” “我知道了。”秦漓点点头，她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让神若入人世，既然一切都已经注定，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看向方靖汣，“神若交给你，我想你应该有安排。” “嗯。”方靖汣已经想好了一切，“先走了，凌桑，记得转告天道，请他跟守界神好好聊聊。” “明白。” 跟林忆竹告别时，秦漓特意问道：“她过得好吗？” “还行，她是星际首席科学家，很多战舰，都出自她手。”林忆竹说道。 “那就好，记得好好对她。”秦漓放下心来，一把剑，有灵无心，入了人世，体验一次也好。 “我们会的。”林忆竹保证道。 出了酒，众人都互相告别，本来要送秦漓回去的，毕竟她现在是个小孩子，又没有法力，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不过秦漓拒绝了。 秦漓坐在街边的椅子上，等着牧裔来接她。 牧裔来得很快，他将棒棒糖递给她。 “不吃。”秦漓拒绝道。 牧裔却撕开糖果，递到她嘴边：“阿漓喜欢的。” 秦漓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心里却很开心，脚不由自主地晃着。 “时间还早，我们去游乐场，如何？”牧裔说道，阿漓小时候一定不会去。 秦漓又要拒绝，牧裔却将她抱上了车，又系好安全带：“阿漓现在是小朋友，小朋友不需要口是心非。” 游乐园小孩子很多，机器人看到秦漓，上前递给秦漓一个防丢失定位器：“小朋友，一定要跟好家长，如果走丢了，记得站在原地，等爸爸来找哦，记住不要跟陌生人离开哦。” 秦漓满头黑线，可奈何自己现在确实是小孩子，冷着脸表示自己知道。 机器人又说了很多，还问了秦漓很多问题，等秦漓答对后，给了秦漓一个小玩偶。 等机器人离开，牧裔蹲下身，揉了揉秦漓的头发：“小朋友不要不开心了，要玩什么吗？” “牧裔，你故意的。”秦漓黑着脸道。 “当然不是，但阿漓现在是小朋友，小朋友就应该有小朋友的样子。”牧裔笑道，“我们去玩旋转木马，怎么样。” “不……” “走。” 根本不等秦漓反对，就被牧裔强行带走了。 第九十三章 童年 秦漓坐在旋转木马上，看着给自己拍照的牧裔，觉得很无趣。 下来以后，牧裔递给秦漓一瓶牛奶，包装很可爱，很多小朋友手里都有。 “好了小朋友，不要不开心。”牧裔哄道。 “你很无聊。” “没有，只是我觉得阿漓应该会喜欢。”牧裔蹲下身，笑道，“小朋友，下一个你想玩什么？” “不想玩。” “不说谎的小朋友才有糖吃，嗯？”牧裔拿出一颗糖，“所以小朋友，我们要去玩什么。” 秦漓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指了指远处的太空战舰。 “好。”牧裔将糖递给秦漓，牵起她的手，“小朋友，走。” 太空战舰做的很真实，好像真的驾驶着它畅游在宇宙中，很好玩，还有时不时飞过来的陨石。 秦漓对这些本没有兴趣的，甚至对牧裔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对待的样子有些好笑，可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不经意间自己也沉浸在其中，当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这一次不需要强行长大，可以所以说出自己的诉求。 “小朋友，不要走神，不然我们就要死了。”牧裔提醒道。 一颗陨石飞过来，砸在舰身上，战舰晃了一下，好像真的被击中。 秦漓在虚拟键盘上，操纵着战舰躲避。 “哪里，有敌方战舰。”牧裔喊道。 秦漓慌忙开火，敌方战舰被击落。 等游戏结束，秦漓得意地看着牧裔，眼里写满了快夸我三个字。 “小朋友最厉害了。”牧裔又掏出一颗糖，“那下一个，我们玩什么。” “奇幻森林。” “好。” 两人坐上车，随着车辆启动，进入森林之中，一切都十分真实。 秦漓玩得很投入，看样子真的沉浸其中。 牧裔看着她，阿漓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一整日下来，秦漓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小孩子的身体太容易困倦，她已经累的睁不开眼，趴在牧裔肩头打着哈欠。 “我们回家。”牧裔拍着秦漓的后背。 “嗯。”秦漓搂着牧裔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小声道，“我很开心。” 她没有过童年，她一直也以为自己并不需要，但看到别的小孩子那么开心，她有时也会羡慕，可如今他还给了她一个童年，一个无忧无虑，可以任性撒娇，可以无法无天的童年。 恢复了半个月，秦漓体内的灵力全部吸收，身体也终于恢复正常。 伤势痊愈，头也不疼了，整个人神清气爽，很是轻松。 趴在床上，秦漓闭着眼，浓郁的灵力在体内游走，整个人犹如获得新生，舒服地动也不想动。 这些年来，因为伤势，头疼一直伴随着她，灵魂深处的疼痛让她忍无可忍，本以为以后都要这样度过，却没想过有一日伤势会愈合。 身后，牧裔看到秦漓恢复，抱住了她，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亲吻着她：“阿漓，欢迎回来。” “我变小了你不喜欢？”秦漓挑眉问道。 “不是，小时候的阿漓很可爱，只是我很想现在的阿漓。”牧裔鼻尖贴着她的后颈，呼吸喷洒在上面。 “嗯。”秦漓枕着牧裔胳膊，“我以为这些伤会一直陪着我。” “不会，有我在。” “我知道。”秦漓笑道，他会治好她，她知道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治她的伤势，想尽一切办法输送灵力，却又怕被她发现，做的小心翼翼。 早些年头疼地厉害时，她只有靠着他才能缓解。 “我的实力回来了，全盛状态。”秦漓转过身，面对着牧裔，“不会再受伤。” “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牧裔抬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注视着她。 四目纠缠，就连呼吸纠缠在一起，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再渐渐加快，可谁也没有先动，好像一场比试，都在等着对方认输。 没过多久，牧裔选择认输，吻住秦漓的唇，不甘心地又咬了咬，唇舌纠缠，又开启新的比试。 牧裔吻得很重，呼吸急促，恨不得将人吞入腹中，才肯善罢甘休。 秦漓呼吸不畅，胸腔中空气越来越稀薄，似乎马上就要晕厥过去，搂着牧裔脖子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后衣领，想要将人扯开。 牧裔却非要一较高低，手从衣摆处向上一寸一寸游走。 直到秦漓认输，牧裔才分开，看着她发红地眼尾，以及眼角的泪水，牧裔忍不住又亲了亲，还不忘调笑一番：“阿漓，是你赢了。” 秦漓瞪了他一眼，呼吸急促，额头一层汗水。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心脏的跳动也重合在一起，牧裔眸色微深，又含住了她的唇瓣。 秦漓锤了他一下，却又抱紧了他。 黑暗之中，房间温度急剧升高，夹杂着急切地喘息。 门外，宋柒蓝本想敲门，可直觉告诉她这会儿敲门绝对没好事，便又忍住，回了自己房间。 再睁眼时，阳光撒在脸上，十分刺眼。 秦漓捂着脑袋，不怎么想起。 “该起床了。”牧裔餍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亲了亲秦漓脸颊，说道，“都中午了。” “滚。”秦漓皱了皱眉，身体酸软。 “阿漓，午饭吃什么。”牧裔欣赏着怀中的人，打开自己的手机拍照。 “你再拍一张，我就杀了你。”秦漓眼睛没睁，威胁道。 牧裔丝毫没有被发现的自觉，又拍了好几张，才收起手机：“我先去做饭。” “嗯。” 牧裔起身做饭，秦漓抱着被子，又睡了许久，才拖着身体进了浴室。 身体泡在水里，秦漓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盯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嘴角不自觉上扬。 伤势痊愈，实力完全恢复，一切事了，过去的一切，终于彻底结束，折磨了她数千年的心魔，如今也不再可怕，她再也不会在意他人目光，也不管被人如何去想，他在她身边，便是最好。 洗漱完，秦漓下楼，看牧裔还在厨房忙前忙后，他做得很熟练，看她下来，还朝她笑了笑。 “饭菜一会儿就好。”牧裔说道。 “娘亲，动物园你的那些属下都问我你什么时候去上班，说什么他们不能没有你。”宋柒蓝说道，“尤其是那个老鼠，跳楼都跳了八次了。” “明天。”秦漓说道，反正也无聊，倒不如给自己找些事做。 第九十三章 童年 秦漓坐在旋转木马上，看着给自己拍照的牧裔，觉得很无趣。 下来以后，牧裔递给秦漓一瓶牛奶，包装很可爱，很多小朋友手里都有。 “好了小朋友，不要不开心。”牧裔哄道。 “你很无聊。” “没有，只是我觉得阿漓应该会喜欢。”牧裔蹲下身，笑道，“小朋友，下一个你想玩什么？” “不想玩。” “不说谎的小朋友才有糖吃，嗯？”牧裔拿出一颗糖，“所以小朋友，我们要去玩什么。” 秦漓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指了指远处的太空战舰。 “好。”牧裔将糖递给秦漓，牵起她的手，“小朋友，走。” 太空战舰做的很真实，好像真的驾驶着它畅游在宇宙中，很好玩，还有时不时飞过来的陨石。 秦漓对这些本没有兴趣的，甚至对牧裔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对待的样子有些好笑，可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不经意间自己也沉浸在其中，当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这一次不需要强行长大，可以所以说出自己的诉求。 “小朋友，不要走神，不然我们就要死了。”牧裔提醒道。 一颗陨石飞过来，砸在舰身上，战舰晃了一下，好像真的被击中。 秦漓在虚拟键盘上，操纵着战舰躲避。 “哪里，有敌方战舰。”牧裔喊道。 秦漓慌忙开火，敌方战舰被击落。 等游戏结束，秦漓得意地看着牧裔，眼里写满了快夸我三个字。 “小朋友最厉害了。”牧裔又掏出一颗糖，“那下一个，我们玩什么。” “奇幻森林。” “好。” 两人坐上车，随着车辆启动，进入森林之中，一切都十分真实。 秦漓玩得很投入，看样子真的沉浸其中。 牧裔看着她，阿漓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一整日下来，秦漓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小孩子的身体太容易困倦，她已经累的睁不开眼，趴在牧裔肩头打着哈欠。 “我们回家。”牧裔拍着秦漓的后背。 “嗯。”秦漓搂着牧裔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小声道，“我很开心。” 她没有过童年，她一直也以为自己并不需要，但看到别的小孩子那么开心，她有时也会羡慕，可如今他还给了她一个童年，一个无忧无虑，可以任性撒娇，可以无法无天的童年。 恢复了半个月，秦漓体内的灵力全部吸收，身体也终于恢复正常。 伤势痊愈，头也不疼了，整个人神清气爽，很是轻松。 趴在床上，秦漓闭着眼，浓郁的灵力在体内游走，整个人犹如获得新生，舒服地动也不想动。 这些年来，因为伤势，头疼一直伴随着她，灵魂深处的疼痛让她忍无可忍，本以为以后都要这样度过，却没想过有一日伤势会愈合。 身后，牧裔看到秦漓恢复，抱住了她，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亲吻着她：“阿漓，欢迎回来。” “我变小了你不喜欢？”秦漓挑眉问道。 “不是，小时候的阿漓很可爱，只是我很想现在的阿漓。”牧裔鼻尖贴着她的后颈，呼吸喷洒在上面。 “嗯。”秦漓枕着牧裔胳膊，“我以为这些伤会一直陪着我。” “不会，有我在。” “我知道。”秦漓笑道，他会治好她，她知道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治她的伤势，想尽一切办法输送灵力，却又怕被她发现，做的小心翼翼。 早些年头疼地厉害时，她只有靠着他才能缓解。 “我的实力回来了，全盛状态。”秦漓转过身，面对着牧裔，“不会再受伤。” “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牧裔抬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注视着她。 四目纠缠，就连呼吸纠缠在一起，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再渐渐加快，可谁也没有先动，好像一场比试，都在等着对方认输。 没过多久，牧裔选择认输，吻住秦漓的唇，不甘心地又咬了咬，唇舌纠缠，又开启新的比试。 牧裔吻得很重，呼吸急促，恨不得将人吞入腹中，才肯善罢甘休。 秦漓呼吸不畅，胸腔中空气越来越稀薄，似乎马上就要晕厥过去，搂着牧裔脖子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后衣领，想要将人扯开。 牧裔却非要一较高低，手从衣摆处向上一寸一寸游走。 直到秦漓认输，牧裔才分开，看着她发红地眼尾，以及眼角的泪水，牧裔忍不住又亲了亲，还不忘调笑一番：“阿漓，是你赢了。” 秦漓瞪了他一眼，呼吸急促，额头一层汗水。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心脏的跳动也重合在一起，牧裔眸色微深，又含住了她的唇瓣。 秦漓锤了他一下，却又抱紧了他。 黑暗之中，房间温度急剧升高，夹杂着急切地喘息。 门外，宋柒蓝本想敲门，可直觉告诉她这会儿敲门绝对没好事，便又忍住，回了自己房间。 再睁眼时，阳光撒在脸上，十分刺眼。 秦漓捂着脑袋，不怎么想起。 “该起床了。”牧裔餍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亲了亲秦漓脸颊，说道，“都中午了。” “滚。”秦漓皱了皱眉，身体酸软。 “阿漓，午饭吃什么。”牧裔欣赏着怀中的人，打开自己的手机拍照。 “你再拍一张，我就杀了你。”秦漓眼睛没睁，威胁道。 牧裔丝毫没有被发现的自觉，又拍了好几张，才收起手机：“我先去做饭。” “嗯。” 牧裔起身做饭，秦漓抱着被子，又睡了许久，才拖着身体进了浴室。 身体泡在水里，秦漓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盯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嘴角不自觉上扬。 伤势痊愈，实力完全恢复，一切事了，过去的一切，终于彻底结束，折磨了她数千年的心魔，如今也不再可怕，她再也不会在意他人目光，也不管被人如何去想，他在她身边，便是最好。 洗漱完，秦漓下楼，看牧裔还在厨房忙前忙后，他做得很熟练，看她下来，还朝她笑了笑。 “饭菜一会儿就好。”牧裔说道。 “娘亲，动物园你的那些属下都问我你什么时候去上班，说什么他们不能没有你。”宋柒蓝说道，“尤其是那个老鼠，跳楼都跳了八次了。” “明天。”秦漓说道，反正也无聊，倒不如给自己找些事做。 第九十四章 上班 动物园里，少了秦漓，众人都是无精打采，以前她再时，巴不得她不来，可她休息这么久，又开始想她了。 “老大到底什么时候来上班，工作堆了好多，实在做不完啊。”于小鱼趴在桌上抱怨道。 “搞得她上班会做似的。”霍蛟嗤之以鼻道。 “但老大在，我们有靠山，管对方有多厉害，直接上就是，可现在老大不在，我连抓个老鼠精都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于小鱼叹了口气，“老大，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你都休息三个月了。” “是啊，动物园的这些大妖，可全靠老大镇压，她这一休息，这些祖宗全闹翻了天，一个配合的都没有，看看我们这几个月的收入就知道了。”王大花摊手，“尤其是那个孟熊，仗着自己是唯一一只大熊猫，以前就无法无天，现在更是，他都多久不干活了。” “对啊，秦漓不来，她不要我们了吗？”花蜜芽坐在桌角，打算往下跳。 “怎么，我不来你们就等死吗？” “……秦漓。”花蜜芽听见秦漓的声音，一激动，就掉了下去。 秦漓伸手将人捞上来抱在怀中，摸了摸她的毛，皱了皱眉：“毛都打结了，怎么呢？” “秦漓，我好想你，你不在，没人管我。”花蜜芽圆溜溜的眼睛全是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我以为你也不管我了。” “老大，我好想你啊。”于小鱼扑过来抱住秦漓，“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我还以为等我死了才能再见到你呢。” “这几个月你倒是荒废不少，抓只老鼠的胆量都没了。”秦漓严厉道。 “你不在，我没有动力。”于小鱼抱着秦漓不撒手，“老大，你不会再休假了，我们都好想你。” “是吗？”秦漓看向众人，眼底带笑。 “当然了，老大，你虽然啥也不干，可你坐在哪儿，我们有底气。”王大花说道，“所以你别走呗，先兼个职行吗？” “哼，那是因为你们实力弱，谁需要她啊。”霍蛟抱臂说道。 “是吗？” “可你不是每天都问老大什么时候休假回来吗？”吴桐喝了口茶，慢悠悠戳穿他。 “谁问了，我巴不得她走。”霍蛟梗着脖子道。 “你就嘴硬。”王大花凑到秦漓跟前，关切道，“老大，听何霄鸮说你受伤了，大家本来想去看你，可又怕打扰，就只准备了礼物，就没去，你伤势还好。” “已经恢复了。”秦漓笑道。 “那就好，那你休息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请客。”王大花笑得谄媚。 “可以，晚上我请客。”秦漓答应地爽快。 “太好了，老大我爱你。”于小鱼抱着秦漓就要亲，被秦漓推开了。 秦漓神色恢复平日地冷漠，看向众人：“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工作，一周之内完成，完不成者，我陪你们过几招，正好我实力恢复，想找人练手。” “那就不用了。”于小鱼赶紧回到自己位置上。 “那就好。”秦漓抱着花蜜芽，去看被关押的妖怪去了。 于小鱼长出了口气：“老大果然可怕，她以前就很可怕了，居然不是巅峰，那她巅峰该有多厉害。” “三千法器，自己想想。” “天才的世界，我不懂，我还是干活。” 秦漓抱着花蜜芽，慢悠悠巡查。 那些大妖怪本来看秦漓不在，还挺嚣张，这一下又看到她回来，立马老实了，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动都不敢动，生怕秦漓注意到自己。 孟熊正翘着二郎腿，手边还摆着酒，十分恣意，看到秦漓过来，吓得赶紧把酒收了，老老实实卖萌。 秦漓笑了笑：“孟熊，过得不错啊。” “没……没，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以为你要再休息两月呢，哈哈。”孟熊尴尬笑道。 “刚回来，下午查账，如果动物园收入少了，你们的刑期就延长，如何？” “这……不至于，不至于，我们也没有偷懒啊，你说是不是，虎丘。” 虎丘正在呼呼大睡，听见有人喊自己，正不耐烦呢，一睁眼就看见秦漓，吓得瘫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秦……秦漓，你来了，小主人最近怎么样。” 秦漓笑了笑：“你们也久未活动筋骨了，下午训练场，输的，刑期延长。” 说罢转身离开，只余下一阵鬼哭狼嚎。 回到办公室，秦漓开始看着几个月动物园的营业情况，可真是惨不忍睹。 中午，牧裔过来送吃的，看秦漓一脸怒火，好奇问道：“阿漓怎么呢。” “他们太差劲。”秦漓揉了揉太阳穴。 “阿漓也太认真了，管这些作甚。”牧裔关了手机帮她按摩，对于这些东西毫不在意，“有这时间，阿漓还不如多陪陪我。” “幽冥道跟动物园，你觉得哪个好。”秦漓笑问道。 “幽冥道。” “既如此，幽冥道日后便交给你。”秦漓推开牧裔，自顾自吃着饭。 “阿漓，我选动物园。”牧裔当即反悔。 “这几个月积攒的事，记得处理好。”秦漓头也没抬，淡定吃饭。 牧裔看着那一堆事务，只觉得头疼，只能认输：“阿漓知道的，我不擅这些，我还是陪着你。” “那就闭嘴。”秦漓抬头，冷漠道。 牧裔只得闭嘴，阿漓也太负责了，应该哄着她辞职的，这些事换个人做也是一样。 吃完饭，秦漓靠在牧裔怀中睡了一会儿，对于这些事，也不是非做不可，只是终归自己当初接了下来，也该有始有终。 下午，众大妖早早来到训练场，开始激烈讨论战术。 秦漓姗姗来迟，身后跟着牧裔。 “商量得怎么样了。”秦漓问道。 “我们想一对多。”孟熊有些没底气，摆明了欺负人，秦漓能答应吗？ 秦漓点了点头：“可以，那就开始。” 众人咽了咽口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她答应的太痛快了。 “没事，他受着伤，我们能赢。”孟熊小声鼓励。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一窝蜂冲了上去，秦漓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轻蔑地看着众人。 下一刻，众人齐刷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秦漓拍了拍手，冷漠道：“刑期各加十年。” 众人欲哭无泪，这就是欺负人。 第九十四章 上班 动物园里，少了秦漓，众人都是无精打采，以前她再时，巴不得她不来，可她休息这么久，又开始想她了。 “老大到底什么时候来上班，工作堆了好多，实在做不完啊。”于小鱼趴在桌上抱怨道。 “搞得她上班会做似的。”霍蛟嗤之以鼻道。 “但老大在，我们有靠山，管对方有多厉害，直接上就是，可现在老大不在，我连抓个老鼠精都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于小鱼叹了口气，“老大，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你都休息三个月了。” “是啊，动物园的这些大妖，可全靠老大镇压，她这一休息，这些祖宗全闹翻了天，一个配合的都没有，看看我们这几个月的收入就知道了。”王大花摊手，“尤其是那个孟熊，仗着自己是唯一一只大熊猫，以前就无法无天，现在更是，他都多久不干活了。” “对啊，秦漓不来，她不要我们了吗？”花蜜芽坐在桌角，打算往下跳。 “怎么，我不来你们就等死吗？” “……秦漓。”花蜜芽听见秦漓的声音，一激动，就掉了下去。 秦漓伸手将人捞上来抱在怀中，摸了摸她的毛，皱了皱眉：“毛都打结了，怎么呢？” “秦漓，我好想你，你不在，没人管我。”花蜜芽圆溜溜的眼睛全是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我以为你也不管我了。” “老大，我好想你啊。”于小鱼扑过来抱住秦漓，“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我还以为等我死了才能再见到你呢。” “这几个月你倒是荒废不少，抓只老鼠的胆量都没了。”秦漓严厉道。 “你不在，我没有动力。”于小鱼抱着秦漓不撒手，“老大，你不会再休假了，我们都好想你。” “是吗？”秦漓看向众人，眼底带笑。 “当然了，老大，你虽然啥也不干，可你坐在哪儿，我们有底气。”王大花说道，“所以你别走呗，先兼个职行吗？” “哼，那是因为你们实力弱，谁需要她啊。”霍蛟抱臂说道。 “是吗？” “可你不是每天都问老大什么时候休假回来吗？”吴桐喝了口茶，慢悠悠戳穿他。 “谁问了，我巴不得她走。”霍蛟梗着脖子道。 “你就嘴硬。”王大花凑到秦漓跟前，关切道，“老大，听何霄鸮说你受伤了，大家本来想去看你，可又怕打扰，就只准备了礼物，就没去，你伤势还好。” “已经恢复了。”秦漓笑道。 “那就好，那你休息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请客。”王大花笑得谄媚。 “可以，晚上我请客。”秦漓答应地爽快。 “太好了，老大我爱你。”于小鱼抱着秦漓就要亲，被秦漓推开了。 秦漓神色恢复平日地冷漠，看向众人：“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工作，一周之内完成，完不成者，我陪你们过几招，正好我实力恢复，想找人练手。” “那就不用了。”于小鱼赶紧回到自己位置上。 “那就好。”秦漓抱着花蜜芽，去看被关押的妖怪去了。 于小鱼长出了口气：“老大果然可怕，她以前就很可怕了，居然不是巅峰，那她巅峰该有多厉害。” “三千法器，自己想想。” “天才的世界，我不懂，我还是干活。” 秦漓抱着花蜜芽，慢悠悠巡查。 那些大妖怪本来看秦漓不在，还挺嚣张，这一下又看到她回来，立马老实了，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动都不敢动，生怕秦漓注意到自己。 孟熊正翘着二郎腿，手边还摆着酒，十分恣意，看到秦漓过来，吓得赶紧把酒收了，老老实实卖萌。 秦漓笑了笑：“孟熊，过得不错啊。” “没……没，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以为你要再休息两月呢，哈哈。”孟熊尴尬笑道。 “刚回来，下午查账，如果动物园收入少了，你们的刑期就延长，如何？” “这……不至于，不至于，我们也没有偷懒啊，你说是不是，虎丘。” 虎丘正在呼呼大睡，听见有人喊自己，正不耐烦呢，一睁眼就看见秦漓，吓得瘫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秦……秦漓，你来了，小主人最近怎么样。” 秦漓笑了笑：“你们也久未活动筋骨了，下午训练场，输的，刑期延长。” 说罢转身离开，只余下一阵鬼哭狼嚎。 回到办公室，秦漓开始看着几个月动物园的营业情况，可真是惨不忍睹。 中午，牧裔过来送吃的，看秦漓一脸怒火，好奇问道：“阿漓怎么呢。” “他们太差劲。”秦漓揉了揉太阳穴。 “阿漓也太认真了，管这些作甚。”牧裔关了手机帮她按摩，对于这些东西毫不在意，“有这时间，阿漓还不如多陪陪我。” “幽冥道跟动物园，你觉得哪个好。”秦漓笑问道。 “幽冥道。” “既如此，幽冥道日后便交给你。”秦漓推开牧裔，自顾自吃着饭。 “阿漓，我选动物园。”牧裔当即反悔。 “这几个月积攒的事，记得处理好。”秦漓头也没抬，淡定吃饭。 牧裔看着那一堆事务，只觉得头疼，只能认输：“阿漓知道的，我不擅这些，我还是陪着你。” “那就闭嘴。”秦漓抬头，冷漠道。 牧裔只得闭嘴，阿漓也太负责了，应该哄着她辞职的，这些事换个人做也是一样。 吃完饭，秦漓靠在牧裔怀中睡了一会儿，对于这些事，也不是非做不可，只是终归自己当初接了下来，也该有始有终。 下午，众大妖早早来到训练场，开始激烈讨论战术。 秦漓姗姗来迟，身后跟着牧裔。 “商量得怎么样了。”秦漓问道。 “我们想一对多。”孟熊有些没底气，摆明了欺负人，秦漓能答应吗？ 秦漓点了点头：“可以，那就开始。” 众人咽了咽口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她答应的太痛快了。 “没事，他受着伤，我们能赢。”孟熊小声鼓励。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一窝蜂冲了上去，秦漓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轻蔑地看着众人。 下一刻，众人齐刷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秦漓拍了拍手，冷漠道：“刑期各加十年。” 众人欲哭无泪，这就是欺负人。 第九十五章 鬼节 回到办公室，秦漓让何霄鸮把请帖给众人，请他们参加过段时间的鬼节。 何霄鸮将请帖拿给众人。 “鬼节？”于小鱼看着请帖，惊讶道，“好玩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跟人间的节日差不多。”何霄鸮解释道，“在人间还有亲人的，会在这一天去看望亲人，冥河两边会摆起小摊，售卖各种各样的东西，到时候整个幽冥道都会盛开鲜红的彼岸花，还会放河灯，为逝去的灵魂祈福，最后一天，鬼众会在诸位冥君的带领下，迎接从往生树中新生的灵魂。” 何霄鸮眼底全是怀念：“只是百年前一战，幽冥道毁坏殆尽，鬼节自然也就没有了。” “没关系，现在都好了。”于小鱼安慰道，“你看鬼节也办起来了，相信有一天幽冥道也会恢复往日的样子。” “嗯，幽冥道大仇得报，往生树也长出枝丫，你们一定要到，我们幽冥道虽然司亡者之事，但也不是可怖的地方。”何霄鸮邀请道，他在人间这些年，跟他们日日相处，也都把他们当成了朋友，自己家里过节，也希望朋友能够到达。 “放心，我们一定会到。”王大花说道，“再说了，大家都去过，谁还会害怕，你说是不是芽芽。” “嗯，秦漓那么好，幽冥道肯定也很好。”花蜜芽啃着秦漓给她的水蜜桃，认真说道。 “就是。”霍蛟伸手搂住何霄鸮，“你不说我们也要去凑个热闹，往日幽冥道与世隔绝，不与其他几界接触，我们知道有鬼节，但也不好去，现在你都请我们了，我们肯定要给你面子，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鬼节上卖的是不是都是什么灵丹妙药，奇珍异宝，我们要是看上什么东西，你作为主人，是不是的给我们送点。” “放心，统一都是星币。”何霄鸮打掉霍蛟爱的手，“付不起可以赊账，反正最后大家都得去幽冥道，到时候可以再还。” “要是还不起呢。” “你当幽冥道的炼狱是逗你玩的吗？”何霄鸮笑道。 “宵鸮，鬼节上真有奇珍异宝啊。” “有，但是很少，而且价格昂贵，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你说的我越来越好奇了。” 另一边，秦漓下班后去了幽冥道，想看看布置的怎么样了。 到了幽冥道，入目的便是已经长成小树的往生树，翠绿的叶子散发着勃勃生机。 坞垠正在浇水，这段时日，他每日都悉心照料，只希望它早日开花。 看见二人来，坞垠缓缓起身道：“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往生树开花了。” “它长得很好。”秦漓指尖抚上绿色的叶子，那叶子似乎知道一般，缠住了她的手，“再过不了多久，它定然会开花，那些逝去的鬼众，也会重新诞生。” “幽冥道很久没这般热闹了。”坞垠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大家脸上难得洋溢着笑容，时不时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他们也都从亲人离去的悲伤中走出来了，道主，你也该走出来了。” 秦漓只是笑了笑，那些人，终归是因她而死。 “去那边看看。”牧裔开口道。 “嗯。” 两人又顺着冥河，一路往前走。 河水两旁，摊子已经支起来了，彼岸花也重新盛开，远远望去，鲜艳如火。 百年前被损坏的建筑，也在大家的修补下，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叫人看不出来它曾经损毁过。 “阿漓，你瞧他们脸上的笑容。”牧裔握住秦漓的手，“若不是你当初拼死抵挡，幽冥道也不会有今日，是你保护了幽冥道。” “你安慰人的本是不怎么好。”秦漓笑道，“我知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不会再自怨自艾。” “我只希望阿漓过得轻松一些，不要将所有事都压在肩上而已。”牧裔说道，阿漓总想着护好每一个人，却从不考虑她自己。 “以后不会了。”秦漓保证道，她一直用保护别人来证明自己被人需要，证明自己的重要性，如今却不需要了。 秦漓握紧牧裔的手，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道主，您回来了。”有鬼众看见秦漓，上前行礼，“道主，王夫好，多谢道主为幽冥道讨回公道，若不是您，我幽冥道怕是永远也不能昭雪。” “这是我职责所在。” “当年若非道主服下三颗冥河水，我们死得更多，道主，您伤势如何了？” “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道主，您先忙，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就好。” “嗯。” 牧裔听见那人喊他王夫，挺直了身板：“阿漓听见没有，他们喊我王夫。” “没听见。”秦漓故意说道，眼角的笑意却怎么藏不住。 “我听见就行。”牧裔朝众人笑了笑，听着一声声的王夫，十分得意。 “道主。”奉羁看见秦漓，上前道，“来视察。” “不是，就是来看看。” “幽冥道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奉羁感叹道，“我昨日去看往生树，长得很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开花，他也总算有个归处。” 灵魂从往生树中诞生，死后也回到往生树中。 在幽冥道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管你的灵魂多么肮脏，往生树都会接纳你。 对于鬼众来说，最恐怖的便是死后不能回到往生树。 百年前往生树被毁，逝去的灵魂无处可去，对于鬼众而言，便是最大的罪孽。 “总有一日，他会再诞生的。” “他常说，他是幽冥道的冥君，也是我一个人的无常，送我出生，也接我回来。”奉羁看向牧裔，“您是创造幽冥道的人，我想知道，他会回来吗？” “会。”牧裔给了肯定的答案，“但或许会很久。”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他。”奉羁听到这个答案，红了眼眶，“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嗯。” 看着奉羁离去，秦漓又忍不住问道：“他们真的能回来吗？” 那些因她而死的人，真的能回来吗？ “阿漓信我吗？” 秦漓看向他，缓缓点了点头。 “那就可以。”牧裔认真道，“逝去的灵魂，终会从王生树种诞生。” “牧裔。” “我在。” “嗯。” 第九十五章 鬼节 回到办公室，秦漓让何霄鸮把请帖给众人，请他们参加过段时间的鬼节。 何霄鸮将请帖拿给众人。 “鬼节？”于小鱼看着请帖，惊讶道，“好玩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跟人间的节日差不多。”何霄鸮解释道，“在人间还有亲人的，会在这一天去看望亲人，冥河两边会摆起小摊，售卖各种各样的东西，到时候整个幽冥道都会盛开鲜红的彼岸花，还会放河灯，为逝去的灵魂祈福，最后一天，鬼众会在诸位冥君的带领下，迎接从往生树中新生的灵魂。” 何霄鸮眼底全是怀念：“只是百年前一战，幽冥道毁坏殆尽，鬼节自然也就没有了。” “没关系，现在都好了。”于小鱼安慰道，“你看鬼节也办起来了，相信有一天幽冥道也会恢复往日的样子。” “嗯，幽冥道大仇得报，往生树也长出枝丫，你们一定要到，我们幽冥道虽然司亡者之事，但也不是可怖的地方。”何霄鸮邀请道，他在人间这些年，跟他们日日相处，也都把他们当成了朋友，自己家里过节，也希望朋友能够到达。 “放心，我们一定会到。”王大花说道，“再说了，大家都去过，谁还会害怕，你说是不是芽芽。” “嗯，秦漓那么好，幽冥道肯定也很好。”花蜜芽啃着秦漓给她的水蜜桃，认真说道。 “就是。”霍蛟伸手搂住何霄鸮，“你不说我们也要去凑个热闹，往日幽冥道与世隔绝，不与其他几界接触，我们知道有鬼节，但也不好去，现在你都请我们了，我们肯定要给你面子，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鬼节上卖的是不是都是什么灵丹妙药，奇珍异宝，我们要是看上什么东西，你作为主人，是不是的给我们送点。” “放心，统一都是星币。”何霄鸮打掉霍蛟爱的手，“付不起可以赊账，反正最后大家都得去幽冥道，到时候可以再还。” “要是还不起呢。” “你当幽冥道的炼狱是逗你玩的吗？”何霄鸮笑道。 “宵鸮，鬼节上真有奇珍异宝啊。” “有，但是很少，而且价格昂贵，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你说的我越来越好奇了。” 另一边，秦漓下班后去了幽冥道，想看看布置的怎么样了。 到了幽冥道，入目的便是已经长成小树的往生树，翠绿的叶子散发着勃勃生机。 坞垠正在浇水，这段时日，他每日都悉心照料，只希望它早日开花。 看见二人来，坞垠缓缓起身道：“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往生树开花了。” “它长得很好。”秦漓指尖抚上绿色的叶子，那叶子似乎知道一般，缠住了她的手，“再过不了多久，它定然会开花，那些逝去的鬼众，也会重新诞生。” “幽冥道很久没这般热闹了。”坞垠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大家脸上难得洋溢着笑容，时不时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他们也都从亲人离去的悲伤中走出来了，道主，你也该走出来了。” 秦漓只是笑了笑，那些人，终归是因她而死。 “去那边看看。”牧裔开口道。 “嗯。” 两人又顺着冥河，一路往前走。 河水两旁，摊子已经支起来了，彼岸花也重新盛开，远远望去，鲜艳如火。 百年前被损坏的建筑，也在大家的修补下，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叫人看不出来它曾经损毁过。 “阿漓，你瞧他们脸上的笑容。”牧裔握住秦漓的手，“若不是你当初拼死抵挡，幽冥道也不会有今日，是你保护了幽冥道。” “你安慰人的本是不怎么好。”秦漓笑道，“我知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不会再自怨自艾。” “我只希望阿漓过得轻松一些，不要将所有事都压在肩上而已。”牧裔说道，阿漓总想着护好每一个人，却从不考虑她自己。 “以后不会了。”秦漓保证道，她一直用保护别人来证明自己被人需要，证明自己的重要性，如今却不需要了。 秦漓握紧牧裔的手，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道主，您回来了。”有鬼众看见秦漓，上前行礼，“道主，王夫好，多谢道主为幽冥道讨回公道，若不是您，我幽冥道怕是永远也不能昭雪。” “这是我职责所在。” “当年若非道主服下三颗冥河水，我们死得更多，道主，您伤势如何了？” “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道主，您先忙，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就好。” “嗯。” 牧裔听见那人喊他王夫，挺直了身板：“阿漓听见没有，他们喊我王夫。” “没听见。”秦漓故意说道，眼角的笑意却怎么藏不住。 “我听见就行。”牧裔朝众人笑了笑，听着一声声的王夫，十分得意。 “道主。”奉羁看见秦漓，上前道，“来视察。” “不是，就是来看看。” “幽冥道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奉羁感叹道，“我昨日去看往生树，长得很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开花，他也总算有个归处。” 灵魂从往生树中诞生，死后也回到往生树中。 在幽冥道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管你的灵魂多么肮脏，往生树都会接纳你。 对于鬼众来说，最恐怖的便是死后不能回到往生树。 百年前往生树被毁，逝去的灵魂无处可去，对于鬼众而言，便是最大的罪孽。 “总有一日，他会再诞生的。” “他常说，他是幽冥道的冥君，也是我一个人的无常，送我出生，也接我回来。”奉羁看向牧裔，“您是创造幽冥道的人，我想知道，他会回来吗？” “会。”牧裔给了肯定的答案，“但或许会很久。”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他。”奉羁听到这个答案，红了眼眶，“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嗯。” 看着奉羁离去，秦漓又忍不住问道：“他们真的能回来吗？” 那些因她而死的人，真的能回来吗？ “阿漓信我吗？” 秦漓看向他，缓缓点了点头。 “那就可以。”牧裔认真道，“逝去的灵魂，终会从王生树种诞生。” “牧裔。” “我在。” “嗯。” 第九十六章 结局 七月十五，鬼节，幽冥道难得的热闹，来来往往的全是人。 “哇，我以为鬼节是百鬼夜行那种的恐怖氛围，没想到居然这么热闹。”于小鱼惊叹道。 “那当然了，鬼跟人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人间话本将幽冥道写成恐怖的样子，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以为幽冥道是这个样子。”吴桐说道。 “刻板印象，连我家老祖都以为幽冥道是恐怖地界，更何况是普通人。” “老板，这个怎么卖。”有外来的人问道。 “四十星币。” “幽冥道也用星币。” “那当然，我们幽冥道也是要与时俱进的，还有网呢。”老板笑道。 “这石头是什么？”王大花指着一块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头问道。 “哦，这是我们道主卧房里的石头，富含灵气，两百星币，要吗？” “不用了。”王大花嘴角抽了抽。 “她身边的一块破石头，居然敢卖这么贵。”霍蛟吐槽道。 “秦漓知道这事吗？”花蜜芽也觉得不可思议。 “应该不知道。” “老板，这石头我要了。” 众人望去，既然是宋柒蓝。 “你疯了？” “没有啊，我娘亲我放的石头，怎能被别人买起。”宋柒蓝付了钱，将石头踹怀里。 “外甥女啊，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个噱头。”秦疆叹了口气，他这外甥女有点傻啊。 宋柒蓝看向老板，老板连忙摆手：“真是道主卧房的，没骗你，鬼节之上，不卖假货，这是规矩。” “你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卖道主的私人物品，我就杀了你。”宋柒蓝警告一番，又看向另一个摊子，“老板，这河灯怎么卖？” “十五星币。” “来一个。” 众人没在说话，反正人有钱。 另一边，几人坐在秦漓家里，喝茶下棋，岁月静好。 “等一下，我这不下错了。”凌桑悔棋道。 “凌桑，落子无悔你知不知道。”青阿簪忍不住大声嚷嚷道，“你都毁了多少了。” “最后一次。”凌桑边说边换了地方重新落子。 “你输了。”青阿簪落下最后一子，“你说你费那劲垂死挣扎什么，还是学好了再来。” “就你厉害，有本事你别跟我下，你这水平也就能跟我下了。”凌桑收好棋子，撸起袖子，“继续，这局一定赢你。” “你可拉倒，我让你几步你也赢不了。” 陌瑶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瑶瑶你摇头干嘛，我下得不对。”凌桑问道。 “观棋不语。”陌瑶坐到一旁，这两人的水平，实在不忍直视。 “瑶瑶的意思是，你俩太菜，她不好评价。”苏裳翻译道。 “你不是跟你前夫复合了，怎么不带他来让我们见见。”青阿簪八卦道。 “你敢把他带来，我就敢把他关起来。”秦漓威胁道。 “他一个凡人，我带他来干什么。”苏裳摸了摸鼻子，不自在道。 “懂了，分手了。” “你才分手了。”苏裳翻白眼道，“他出差了，这鬼节又不是只办一天，他忙完了我自然会带他来。” “借口，绝对是吵架了。” 苏裳十分无语，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气得不搭理青阿簪。 “别气啊，看来是真的吵架了。” “青阿簪，我弄死你。”苏裳正欲动手，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云戬的消息，让她来接他，直接就把屏幕怼到了青阿簪跟前，“看见没，看见没，我这就去接他，你等着。” “这是和好了。” 苏裳一口气差点噎死，她是编剧，为什么她还说不过这几人。 司鸿卿抱着一堆东西进来，就看见苏裳气急败坏地出门，眼里全是疑惑。 “去接她男朋友了。” “你们都没去逛？” “节日都是大同小异，有什么好逛的。”凌桑撑着下巴，看了一眼她怀里的东西，“你怎么又买这么多？” “好玩啊。”司鸿卿将东西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摇了摇头，“你们还是下五子棋，围棋不适合你们。” “去去去，就你厉害。” “比你厉害。”司鸿卿搬了把椅子坐下，得意道，“哥你说是不是？” “是。”司鸿凛无奈道，眼底全是笑意。 “殿下，她欺负我。”青阿簪大喊道，“你说我厉害还是她厉害。” “你厉害。”权辙正在喝茶，闻言答道。 司鸿凛坐在对面，从彼此眼中皆看出无奈。 青阿簪得意地看着司鸿卿，就你能是。 “阿簪，我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找我问你来着，说是你过去的挚友。”司鸿卿抱着一杯奶茶，故意说道，“还说你们曾对月长谈，你说若是没有你家殿下，你一定会喜欢他。”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连打游戏的两个人也凑了过来，想听这段八卦。 “你别胡说八道。”青阿簪看了一眼权辙，急道。 “是真是假你心中自然一清二楚。”司鸿卿眨了眨眼，一脸高深莫测。 “你快说，别卖关子。”凌桑催道。 “阿簪，真有此事？”权辙问道。 “没有，你听她胡说呢。”青阿簪百口莫辩，瞪着司鸿卿，“司鸿卿，你给我说清楚。” “我好像也见过，在秦漓杀人那日，还打听你呢。”百里樽又添了一把火，“纪兄你还记得吗？就是那日一堆人围着方仙尊时，有一个男人，找仙尊打听她。” 纪韶面无表情，握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你没记错，那日许多人围着瑶瑶表白心意，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呢。”方靖汣懒洋洋道，“卿卿，前两日不还有人找你吗？” “是啊，我杀了他全家，他来找我报仇呢。”司鸿卿点点头，煞有介事道，“我逛街的时候还看见许多你的爱慕者再放河灯，祈愿与你在一起呢。” 纪韶脸更黑了。 方靖汣顿时无语，不知道她家纪统领醋坛子成精，还非得胡说。 凌桑跟秦漓对视一眼，凌桑掏出一把瓜子，递给秦漓一半，两人坐在一旁开开心心吃瓜。 “对了，卿卿，我记得你哥当初爱慕者挺多的，你今日没遇见啊。”凌桑故意使坏。 “对啊，放河灯的人那么多，爱慕靖汣的人跟爱慕你哥的人怕是不相上下，你应该当看到不少。”百里樽接道。 几人在抢夺帝窍心时养成的互相拆台的习惯，本来是因为无趣，结果就一直延续至今，每次只要聊起来，定然是互相拆台，谁也别想幸免。 “有啊，我们她们都推到河里了。”司鸿卿咬牙道。 “你们快看，往生树那边。”青阿簪忽然说道。 众人抬头望去，白色的花朵盛开在枝头，散发着莹莹光点。 秦漓瞬间消失在原地，众人也跟着去看。 鬼众看到往生树开花，纷纷跪在地上祈求，其他游客见状，也全都纷纷驻足，惊讶地望着往生树。 秦漓站在树下，望着眼前巨大的树木，四面八方素数荧光汇聚于树上，星星光点覆盖着整棵树，一朵接着一朵的白花盛开。 “阿漓，你看，往生树开花了。”牧裔不知何时站在秦漓身旁，笑道。 “牧裔，这是怎么回事？”秦漓声音沙哑道。 “就是那么回事。”牧裔握住秦漓的手，“阿漓，你看，逝去的人终归会回来的，或许会换个身份，换个名字，甚至换了样貌，但灵魂不变。” “牧裔，谢谢你。” “阿漓不需要谢谢我，我只要阿漓爱我。” “我爱你。” “嗯，我也爱阿漓。” 青阿簪扯了扯权辙衣袖：“殿下，我也爱你，你别听别人瞎说，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吗？”权辙不信。 “我有一次喝大了，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青阿簪心虚道。 “无妨。”权辙握紧青阿簪的手，该好好了解一些，她以前究竟都说过那些胡话。 人群之中，一位老者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转身离开。 这样挺好。 第九十六章 结局 七月十五，鬼节，幽冥道难得的热闹，来来往往的全是人。 “哇，我以为鬼节是百鬼夜行那种的恐怖氛围，没想到居然这么热闹。”于小鱼惊叹道。 “那当然了，鬼跟人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人间话本将幽冥道写成恐怖的样子，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以为幽冥道是这个样子。”吴桐说道。 “刻板印象，连我家老祖都以为幽冥道是恐怖地界，更何况是普通人。” “老板，这个怎么卖。”有外来的人问道。 “四十星币。” “幽冥道也用星币。” “那当然，我们幽冥道也是要与时俱进的，还有网呢。”老板笑道。 “这石头是什么？”王大花指着一块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头问道。 “哦，这是我们道主卧房里的石头，富含灵气，两百星币，要吗？” “不用了。”王大花嘴角抽了抽。 “她身边的一块破石头，居然敢卖这么贵。”霍蛟吐槽道。 “秦漓知道这事吗？”花蜜芽也觉得不可思议。 “应该不知道。” “老板，这石头我要了。” 众人望去，既然是宋柒蓝。 “你疯了？” “没有啊，我娘亲我放的石头，怎能被别人买起。”宋柒蓝付了钱，将石头踹怀里。 “外甥女啊，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个噱头。”秦疆叹了口气，他这外甥女有点傻啊。 宋柒蓝看向老板，老板连忙摆手：“真是道主卧房的，没骗你，鬼节之上，不卖假货，这是规矩。” “你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卖道主的私人物品，我就杀了你。”宋柒蓝警告一番，又看向另一个摊子，“老板，这河灯怎么卖？” “十五星币。” “来一个。” 众人没在说话，反正人有钱。 另一边，几人坐在秦漓家里，喝茶下棋，岁月静好。 “等一下，我这不下错了。”凌桑悔棋道。 “凌桑，落子无悔你知不知道。”青阿簪忍不住大声嚷嚷道，“你都毁了多少了。” “最后一次。”凌桑边说边换了地方重新落子。 “你输了。”青阿簪落下最后一子，“你说你费那劲垂死挣扎什么，还是学好了再来。” “就你厉害，有本事你别跟我下，你这水平也就能跟我下了。”凌桑收好棋子，撸起袖子，“继续，这局一定赢你。” “你可拉倒，我让你几步你也赢不了。” 陌瑶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瑶瑶你摇头干嘛，我下得不对。”凌桑问道。 “观棋不语。”陌瑶坐到一旁，这两人的水平，实在不忍直视。 “瑶瑶的意思是，你俩太菜，她不好评价。”苏裳翻译道。 “你不是跟你前夫复合了，怎么不带他来让我们见见。”青阿簪八卦道。 “你敢把他带来，我就敢把他关起来。”秦漓威胁道。 “他一个凡人，我带他来干什么。”苏裳摸了摸鼻子，不自在道。 “懂了，分手了。” “你才分手了。”苏裳翻白眼道，“他出差了，这鬼节又不是只办一天，他忙完了我自然会带他来。” “借口，绝对是吵架了。” 苏裳十分无语，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气得不搭理青阿簪。 “别气啊，看来是真的吵架了。” “青阿簪，我弄死你。”苏裳正欲动手，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云戬的消息，让她来接他，直接就把屏幕怼到了青阿簪跟前，“看见没，看见没，我这就去接他，你等着。” “这是和好了。” 苏裳一口气差点噎死，她是编剧，为什么她还说不过这几人。 司鸿卿抱着一堆东西进来，就看见苏裳气急败坏地出门，眼里全是疑惑。 “去接她男朋友了。” “你们都没去逛？” “节日都是大同小异，有什么好逛的。”凌桑撑着下巴，看了一眼她怀里的东西，“你怎么又买这么多？” “好玩啊。”司鸿卿将东西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摇了摇头，“你们还是下五子棋，围棋不适合你们。” “去去去，就你厉害。” “比你厉害。”司鸿卿搬了把椅子坐下，得意道，“哥你说是不是？” “是。”司鸿凛无奈道，眼底全是笑意。 “殿下，她欺负我。”青阿簪大喊道，“你说我厉害还是她厉害。” “你厉害。”权辙正在喝茶，闻言答道。 司鸿凛坐在对面，从彼此眼中皆看出无奈。 青阿簪得意地看着司鸿卿，就你能是。 “阿簪，我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找我问你来着，说是你过去的挚友。”司鸿卿抱着一杯奶茶，故意说道，“还说你们曾对月长谈，你说若是没有你家殿下，你一定会喜欢他。”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连打游戏的两个人也凑了过来，想听这段八卦。 “你别胡说八道。”青阿簪看了一眼权辙，急道。 “是真是假你心中自然一清二楚。”司鸿卿眨了眨眼，一脸高深莫测。 “你快说，别卖关子。”凌桑催道。 “阿簪，真有此事？”权辙问道。 “没有，你听她胡说呢。”青阿簪百口莫辩，瞪着司鸿卿，“司鸿卿，你给我说清楚。” “我好像也见过，在秦漓杀人那日，还打听你呢。”百里樽又添了一把火，“纪兄你还记得吗？就是那日一堆人围着方仙尊时，有一个男人，找仙尊打听她。” 纪韶面无表情，握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你没记错，那日许多人围着瑶瑶表白心意，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呢。”方靖汣懒洋洋道，“卿卿，前两日不还有人找你吗？” “是啊，我杀了他全家，他来找我报仇呢。”司鸿卿点点头，煞有介事道，“我逛街的时候还看见许多你的爱慕者再放河灯，祈愿与你在一起呢。” 纪韶脸更黑了。 方靖汣顿时无语，不知道她家纪统领醋坛子成精，还非得胡说。 凌桑跟秦漓对视一眼，凌桑掏出一把瓜子，递给秦漓一半，两人坐在一旁开开心心吃瓜。 “对了，卿卿，我记得你哥当初爱慕者挺多的，你今日没遇见啊。”凌桑故意使坏。 “对啊，放河灯的人那么多，爱慕靖汣的人跟爱慕你哥的人怕是不相上下，你应该当看到不少。”百里樽接道。 几人在抢夺帝窍心时养成的互相拆台的习惯，本来是因为无趣，结果就一直延续至今，每次只要聊起来，定然是互相拆台，谁也别想幸免。 “有啊，我们她们都推到河里了。”司鸿卿咬牙道。 “你们快看，往生树那边。”青阿簪忽然说道。 众人抬头望去，白色的花朵盛开在枝头，散发着莹莹光点。 秦漓瞬间消失在原地，众人也跟着去看。 鬼众看到往生树开花，纷纷跪在地上祈求，其他游客见状，也全都纷纷驻足，惊讶地望着往生树。 秦漓站在树下，望着眼前巨大的树木，四面八方素数荧光汇聚于树上，星星光点覆盖着整棵树，一朵接着一朵的白花盛开。 “阿漓，你看，往生树开花了。”牧裔不知何时站在秦漓身旁，笑道。 “牧裔，这是怎么回事？”秦漓声音沙哑道。 “就是那么回事。”牧裔握住秦漓的手，“阿漓，你看，逝去的人终归会回来的，或许会换个身份，换个名字，甚至换了样貌，但灵魂不变。” “牧裔，谢谢你。” “阿漓不需要谢谢我，我只要阿漓爱我。” “我爱你。” “嗯，我也爱阿漓。” 青阿簪扯了扯权辙衣袖：“殿下，我也爱你，你别听别人瞎说，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吗？”权辙不信。 “我有一次喝大了，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青阿簪心虚道。 “无妨。”权辙握紧青阿簪的手，该好好了解一些，她以前究竟都说过那些胡话。 人群之中，一位老者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转身离开。 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