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潇洒哥,竟然被迫做道士》 第章 潇洒哥的自我介绍 我叫刘潇洒,今年27岁,曾是名小区门口的超市小老板,开有自己的公司,有车有房,目前单身。 各位单身美女们,看到我的情况是不是很心动,那还犹豫什么,迟疑什么,还不赶快拿起电话,联系我啊,机会给你们了,就看你们到底珍不珍惜了。 不开玩笑了,下面开始为大家隆重介绍我的生活。 我叫刘潇洒,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到我爸爸也姓刘,他不姓李,在这个年轻人们躺平拼爹的美好年代,我潇洒哥从一出生就没多潇洒,输在了起跑线上,不管我再怎么郁闷也改变不了我没机会当一个富二代混吃等死的苦逼生活。 根据我爸对我起的名字大家肯定能看出,我爸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对我接下来的人生充满了希望。但是,理想很丰满,但现总是喜欢啪啪打脸。 名字起的越潇洒的人,人往往长得都比较潦草。我奶奶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为我接生的护士大呼一声“枉我接生十余载,从没见过这么丑的婴儿”,气的我爸冲上去就要和护士拼命,结果看到我的脸以后,硬是没下得去手。 家人不嫌儿丑,我小时候妈妈带我出去玩都必须给我戴上口罩,有次我们去动物园,跟妈妈闹说我想要看猴子,看到猴子们玩的挺开心我一激动就撤掉了口罩,结果猴子们看到我就兴奋了—它们肯定在感慨: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穿着衣服的同类 在这个满街都是高学历人才的年代,本科生都抢着送外卖去了,即使我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是个新时代的大好青年,但是受制于学历低、长相差,钱包瘪,所以我要拼搏、要奋斗,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我坚持天天买彩票,买完体彩买福彩,买刮刮乐,刮完体彩刮福彩,最大的收获就是福彩刮刮乐中了三千块钱,但是自己在刮奖的时候一激动,把保安区也给刮开了,真t狗血。 曾经我潇洒哥也立志要当一名文艺青年,在一家小影楼做摄影学徒,学徒期间工资800,眼巴巴地学了三个月出师了,第四个月还接了两单婚纱照,想着这个月肯定要月入过万的时候,老板卷钱跑路了。就这样,我做了120天的文艺青年的生活结束了。生活真无趣啊,吊着你玩,最后还得给你脸上甩一巴掌。 失业后,恬不知耻的问家里要了1万块钱,想着赶快去找工作,但是连续逛了半个月的人才市场而一无所得,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就人才市场门口那家快餐店的老板每次都对我笑,因为他们家饭便宜啊,因为我连续在他家吃午饭快15天了,哎,虽然我有文艺青年高冷的气质,忧郁的眼神,凌乱的胡渣子,再加上那鬼斧生工的颜值,但是有什么鸟用,我失业已经半个月了,而下一份工作什么时候开始还是一个大大的文号。 我边吃着人才市场门口那家快餐边苦苦地思索,快餐下肚后,我做了个改变我人生的决定—妈的,老子要创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老子要开一家自己的公司,名字就叫“刘潇洒广告有限责任公司”,通俗地说就是到处帮人贴小广告之类的。 经过跟城管多次的斗智斗勇,最终,我终于觅得良策:将广告印在比巴掌还小的纸片上,再将其中一面贴好双面胶, 看到电线杆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有城管就快速撕掉双面胶在线杆上猛地一拍飞速走人,这样,一张小广告就安安稳稳地贴了上去。这种手法是不是很娴熟?咳咳,咱归根结底可是一名文艺青年,要低调呀低调。 接下来,就是介绍下我心爱的车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坐在公交车上,正在意淫边上的短裙美女时,“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我知道那并不是因为爱”经典的铃声响起,再大家都用水果、花为等大屏手机和折叠屏手机的时候,我掏出很有复古风怀旧感外屏碎了仍在坚持的大朗手机,和张苟娃(张苟娃是我发小,现在开有自己的物流公司,咳咳,跟我一样,没执照)大吹特吹:“老子怎么可能坐公交车?还不是车坏了,送4s店修去了,车子的问题倒是不严重,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不是,不是变速箱的问题,也不是机油的问题。” 这时边上的女孩子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些许温柔,我说:“是我车链子坏了。”边上的女孩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鄙弃地看了我一眼,将头转了过去。 接下来所有的倒霉故事,都是因为一个倒霉房子,假如没有这倒霉房子,我的人生可能还是一片光明。虽然我贴小广告的技术水平是全市一流的(自封),但是由于城管和环保等部门对我工作的不支持,工作收益其实一直不怎么理想。 这不,在拖欠了一个月房租后,房东找我召开了一次很严肃的双人会议,在坚持房子是他神圣不可侵犯的个人财产和不可分割领土的原则下,对我拖欠房租的行为进行了严重的谴责和抗议,最后,房东本着人道主义原则下,对此事发表了他的最终意见:“给你三天时间给老子搬走,否则我就将你的东西全部当垃圾扔出去。” 综上所述,我必须开始寻找令我心仪的豪宅下榻。对接下来要住的房子,我坚持以下三个要求:第一要便宜,第二要经济,第三要实惠。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天无绝人之路,当天下午,我在网门口蹭wifi冲浪的时候从69同城看到了这样一条房屋出租信息:“独门独院,远离城市的喧嚣,附近有多条公交线路,交通便利,一年起租,长租价格面议,地址:林市城中村13号,房租:250元\/月。电话:13xxxxxxxxx。” 那鲜红鲜红的250三个字就像冬天里的棉袄,夏天里的雪糕一样深深刻满我这二百五的一双氪金狗眼当中,我觉得他们肯定在召唤我,期待我的入住,我没有任何犹豫,拨通了广告下面的电话,于是就开始了接下来的故事…… 第1章 上门租房 今天是个好日子,老黄历上都说了今天宜乔迁,宜建房,真是个搬入新居良辰吉日。乔迁、建房还不是为了有间房子住,而我搬到出租屋也是为了有间房子住,从这个层面上讲,和乔迁、建房是一样一样的。 为了庆祝今天的乔迁喜事,我狠了狠心,猛地一回头,冲着拉面馆老板奢侈地吼道:“给我加个茶叶蛋!”老板一错愕,然后示意服务员给我拿个茶叶蛋过去,老板这次可真是够分量,竟然让服务员把茶叶蛋单独放在一个小碗中给我双手拿过来,接着对着我邪魅一笑。 加个蛋的待遇立刻就不一样,在往常,老板是那么的桀骜不驯,就从来没这样对我笑过。什么是有钱人,加个蛋就马让我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上等生活。 吃完面,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熟练地给老板说:“老板扫码付款”,我扫码后,老板身后的音响发出声音:“微信到账8元”,老板瞟了我一眼,对我说:“还差一块鸡蛋钱呢。” 我操,几乎吃面没有加过蛋的我忘了,忘记我刚才还加了个蛋。随着老板的那句话,我当有钱人的幻影啪地一声,破灭了。要是刚才我直接扫码10块钱让老板找我一块,有钱人的感觉就不会这样轻易地消失了。脸一红,我给老板扫了1块大洋,悻悻地离开。真是晦气啊。 在我去公交车站准备坐公交去租房的路上,被一个穿着脏兮兮的长袍,长相跟我不相上下同样很鬼斧神工的人喊住了:“小伙子,看你印堂发黑,近两天必有凶兆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记切记。” 街头神棍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先拿大病大灾将你唬住,然后就是一顿神吹,将你吹得迷迷糊糊的,接下来就等你乖乖地掏钱出来。 作为一名接受过大专教育的高文化高水文艺平青年,我是不会轻易地上当的,那是因为我有这方面的教训。 遥想当年,还青葱年少的我,在美好的大学校园里读书的时光,有一次,我陪舍友去附近山上的道观帮他女友求平安符,舍友去求符了,我在山脚下闲逛,被一个光头和尚拉住,和尚说:“少年郎,你我有缘啊,看你的样子到现在还是尚未婚配,我这有块玉佩,是我随身在山上求的,能旺你的桃花运,你给我一点车费让我回寺院我就送你给了”,当时我感到大师实在人啊,当即给了大师20元,大师说:“玉佩要含在口里,这样才能让桃花运更好地被你的全身吸收”。 于是我赶快把玉佩含在了嘴里,大师看着我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大步下山去了。舍友下山后问我:“潇洒,你狗嘴里叼的什么?”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舍友说了一遍,舍友给我当头就是一巴掌,吼道:“这t是道观,哪里来的光头和尚?骗子,你t嘴角都绿了,含的什么鬼赶快吐了!”从那以后,我就对拦着我算命的神棍有些敌意。 我刚想走,那糟老头子又说了句话,将我正要迈出的右腿硬生生地拽了回来:“你平时吃拉面从来不加鸡蛋,今天早上却加了个蛋。我说得准不准,不准了你就走你。” 我菊花一紧,接下来那个道士对我进行了一次唯心主义的谆谆教导,说我命中注定一定会大富大贵,现在只不过是时运未到,有小人缠身,让我不得安宁。 道士苦口婆心地说,这小人就是要阻挡你发家致富呀,我这有一个高僧开光的玉坠,放心,这玉坠是不要钱的,圣物是不能卖的,这不可能是卖给你的,但是我送给你了,又显得你不诚心,最好是你来请它,为了表示你的诚意,需要你掏出一些钱来请,随便给点钱请回家,永生获益,辟小人玉坠,你值得拥有。然后,我就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零钱,一共19元,诚心诚意地将辟小人玉坠“请”到了我脖子上。 等我上公交车,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又被忽悠了,t的道士去找和尚开光,我脑子是短路了吗?先后两次啊,血淋淋的人民币教训呀,这19块钱,我要贴多少次小广告呀。后来我才发现,为什么说这玉坠一朝购买,永生获益,臭道士诚不欺我啊,破逼玉佩它掉色,把我脖子那块弄的绿莹莹的,真是有苦难言。 公交车行驶在颠簸的公路上,我的胃随着车的颠簸也是一抽一抽的,早上早点在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的。就在我快吐出来的时候,我万万没想到,司机竟然飞快地靠边停车,将脑壳伸出车窗,他哇哇地吐了起来,他竟然华丽丽地吐了起来!我瞬间就不恶心了,说实话我怕司机大哥不是是胃不舒服,而是晕车,最后怕他把我给弄升天了。 经过快一个小时的颠簸,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司机将我扔在了一栋小楼前面,一脚地板油扬长而去,车尾喷出一股黑烟,扬起了一片尘土,特别不环保。 掏出我的大朗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我围着将来我要下榻的独门独院观摩了一圈,基本上比较满意,目测估计这院子的年龄比我大,但他便宜呀。 在这个充满物质的年代,像咱这种收入一直低于城市平均收入的人,也能住上独门独院,过几天我再找几个和我一样的房客,到时候我一个人要他们二百块的房租,我也成了包租公,自己不出房钱反而还有净赚的利润,嘿嘿! 在我胡思乱想间,一辆白色老款捷达在小楼前,一个穿着白衬衣穿西裤的男人从车子里下来。我一双慧眼一下子就认出他就是要租给我房子的中介,为什么我这么慧眼识人呢?因为开二手捷达,在炎热的夏天,坚持穿西装的不是卖保险的就是中介,我真是对我独到的眼光感到字号,简单来说就是i服了i。 白衬衣西裤男刚一下车,就冲我大步走来,将手伸向我说:“请问您就是刘潇洒先生吗?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边的路不好走。” “没什么,我也刚到一会。”我抓住他的手,摇了摇。 “那咱们先看看房子。”白衬衣西裤男说完就拿出一串钥匙,捅起门来。在他捅了半天门后,门发出一阵别扭的声音,终于打开了。 当我即将进入步进入房子时,门前已枯死的柳树上飘落下几片枯黄的树叶,慢慢地掉在了我的面前。 随着门的推开,一股混着木头腐朽味道的阴风从门洞中吹出,我和白衬衣西裤男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钟,刺眼的阳光正拼命地炙烤着大地,而屋子里面却是冷飕飕的,这股冷风比大冬天当头浇一桶冰水还要刺激,我身上的汗毛就跟涂了印度神油一样齐刷刷地挺了起来。 其实房子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因为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在和白衬衣西裤男转完里面的每一个房间,期间他在边上一直喋喋不休地夸着说,房子夏天这么凉快,空调的电费都省下来好几百了,现在院子因为没人住暂时停水停电停气了,你如果要住,这边给我交钱我们签合同后,我马上就可以给你全部搞通,你一个人住的话安安静静的,如果自己一个人住觉得太冷清了,你可以自己再想再找几个分摊房租都可以呀,这么便宜的房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呀…… 看完房子,我基本满意。稍稍遗憾的是,房子的木质地板时间久了,人踩在上面发出一阵阵的响声,让人心里不是很爽,还有屋子里明显有老鼠活动过的迹象,光是老鼠屎我就看见了好几坨,感觉它在向我示威,说房子真正的主人是它们。 但是,这个价格还要什么摩托车,什么毛病都架不住他便宜啊,就这一条已经盖过了其他所有的遗憾。 我还想着今后自己做包租公呢,咱也可以成为房东了,虽然这个房东是二手的。 看着我并没用表示反对的意思,白衬衣西裤男连忙拿出房屋租赁合同,让我来签署。 我很潇洒地在上面写下了我的大名刘潇洒,看着我这气度不凡的名字,我很满意,只是我没仔细看合同最后的一行小字:本房屋出租期至少一年起,除非发生不可抗外力的情况,否则不得退租。 签完合同,白衬衣西裤男眼神怪怪地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不知道为什么还和我拥抱了一下,然后我怎么感觉他像是逃离了这个院子。 将合同捧在手里,我心里就像绽开的花儿一样,美滋滋的,无法抑制的喜悦萦绕着我,我真的太幸运了,咱终于有房住了,不用担心睡大街了。 操起电话,我就给张苟娃打过去,准备让他帮忙把我的东西全部搬过来。张苟娃告诉我,他的武陵神车被租出去拉死尸去了,要等到明天才可以帮我搬东西。 第2章 是福是祸 本来今天就准备搬家的,可惜张苟娃的面包车在昨天竟然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司机,竟然给张苟娃的车追了尾。车子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张苟娃上的乘客身份有点特殊(一具死尸)。这下子,乘客的家属们爆发了,一家人一拥而上对着追尾的倒霉的司机就是一顿乱锤。 结果呢,张苟娃的车今天被拉到修理厂大修去了。今天的家是搬不成了,反正还有差不多一两天时间,实在不行跟房东再赖一天,今天要不就继续上岗挣钱,把我之前没有贴完的小广告继续贴完。 经过大半天与城管和环卫部门的斗智斗勇后,我成功的贴完了一大堆的小广告,精疲力尽的我坐公交车返回自己的住所。门口,竟然又站着个白衬衣搭黑西裤的家伙。根据我的判断,他是一名卖保险的。 为什么呢,因为中介不可能眼巴巴的等你一天,而且中介大部分年纪都不大,眼前这位头顶的头发都不太茂盛了,看见我就笑的那么的甜,所以我断定,他肯定是上门推销保险的。 正在我心中想着要以什么样的措辞显得我既是一名成功青年,又能拒绝他的保险时,白衬衣西裤男2号笑嘻嘻地问我:“请问您是刘潇洒先生吗?我是强辩律师事务所的方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大单子来了,我的客户一般都是些洗浴会所、小诊所、重金求子呀,或者是些招聘呀什么的,律师事务所这么高大上的单子我还是第一次接,看来我的业务能力肯定是在业界声名远扬了,业务范围要开始扩大了。我随即认真了起来,压低声音到:“贵处,贵所有什么业务要办,这个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的业务水平是这一片最高的。为适应不同的客户,我公司有多种合作方式供您选择,有尊贵臻享一条龙套餐、铺天盖地贴贴贴套餐、单日即刻贴套餐等。看您的身份和气质,我觉得您应该选择尊贵臻享一条龙套餐,我觉得只有这个套餐才能符合您的身份和地位,当然,尊贵臻享一条龙套餐的价格……” “不好意思,刘先生,我来是有委托业务来找你办理的。”方律师打断了我的话。 “有业务来找我你可就是找对人了,我是我们这片业务能力最强的!”说到这里,我心里猛然想起以我的颜值和身价,他不会对我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咱是坚决卖艺不卖身的,扯远了扯远了。 “哦,对不起,事情是这样的。”方律师真不愧是律师,那口才,几分钟就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解释的明明白白。 他告诉我,我有一个叔叔叫刘金钱,职业法师,哦不对,是一名道士。在十里八乡都有很大的名气,很多达官贵人都登门请他帮忙,总归就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 前段时间,老爷子吃了8个胡辣羊蹄被噎住后,掐指一算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就立了份遗嘱,遗嘱中明确写到将他的遗产全部过继给我。 想起之前我爸爸给我说过他有个弟弟,在我没出生前他说遇到个老神仙要去学习仙法什么的就离家云游去了,好多年都没有音讯,没相到这个时候我这个叔叔还能想起我,我的脑海中瞬间想起一部之前看过的电影,男主角要挑战一个月花光10个亿才能继承遗产,我下一步是不是应该想想自己该怎么花光那十个亿 方律师咳嗽一声,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停止了意淫,现在再看方律师,怎么看怎么顺眼。我一连问了方律师好几个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去继承遗产?要去哪里继承?,魔都还是港澳台?不会是西虹市?我要带什么不?户口本?出生证明?要不要办护照?” 方律师一一解答了我的问题,他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走,地方不远,打车半小时,根本不需要出国,护照、户口本、出生证明都不需要,只要带上身份证就好。 看来叔叔和我住的不远,至少是在同一个城市里,我内心充满感动,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个这么关心我疼爱我的叔叔,亲情万岁!打今儿起,老子脱贫了,明天开始吃面我要加两个,哦不,三个蛋,吃两个,扔一个! 临下出租车,我知道方律师这个人极度的不可靠,不可与之深交。因为,他坚持坐在出租车后面,他肯定想让我付打车费!不过我也没想和他交朋友,现在从后视镜再看看他那市侩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反正老子马上就发家致富了,以后这种小律师怎么能入我的法眼呢。 下车后,方律师进他们律师事务所拎了只箱子出来,手里还拿了份文件,对我说:“您根据清单仔细盘点一下,如果合适的话,就请您在这份合同上签上您的名字。签完了,您再叫我。那边有个挨了一顿打的倒霉的司机还找我打官司呢,我先去那边问情况了,您填完了随时打我名片上的电话。” 说完,方律师将我一个人扔在原地。一等他离开,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生活总是那么令人难以捉摸,箱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房产证啊、支票啊、金条啊、欠条啊、有很多零的存折呀、金银珠宝呀什么的,就有一副泛黄的道士画像,画得倒是挺好挺传神,有两只铜质香炉,还有几本书和一些破杂志,箱底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吾侄儿潇洒亲启。” 我一把将信封撕开,怕是钱都写在信封里面了,毕竟财不外露么,我仔细地看着信里的内容,信中提到:我们刘家和天师刘伯温的渊源很深,当年刘伯温的邻居二狗,就是我们的老祖宗;在天师小时候,二狗没少欺负他,常常以痛扁天师为乐,后来天师得道,二狗也跟着沾了光,跟着天师修了道法。 叔叔在信中还写到,他很惦记我,他在我出生后来看过我一次,第一眼就觉得我很像我们的老祖宗刘二狗,经过他的推演,认定我就是刘二狗的转世,他还嘱咐我将道术发扬光大,不要辱没了我们老祖宗的名号。 信的最后,叔叔用很小的字迹写了一句话:“侄儿,信封别顺手扔了,扔了我们就彻底缘尽了。因为在信封中还粘着份惊喜给你。”我就说嘛,叔叔那么大名声还能没个积蓄了,我再信封里摸索了半天,撤出一张当票来。当票当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张当票上,肯定承载着我发家致富奔小康的殷切希望。 我连忙叫来方律师,匆匆忙忙地在合同上签上我的大名,就飞奔向了当铺。 惊喜惊喜,要先惊再紧跟着就是喜。面对着赎当的东西,伯伯确实给了我个惊,但喜呢,有个鸡毛的喜,当的都是些什么呀,一把桃木剑,几张黄符,一件很久的黄色的破道服(上面有很多补丁),一顶黑的泛油的道士帽,还有一个小铃铛。我的存折呢,我的房产证、支票、金条呢?话说,那个典当行收这些东西呢,心碎啊 在家里,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叔叔的遗物,连道袍的边边缝缝,补丁都不放过,最后我得出个结论:我想多了,一毛钱都没有,啥也不是。 刚还在发呆,中介白衬衫西裤男打电话告诉我,我的小楼水电等全部通了,可以随时入住。但是总感觉他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心情很糟糕也就没继续追问。 第3章 潇洒见鬼实录 终于要入住新家了,我还再感慨道,我们把东西都搬进了新家,张苟娃将车门用力地一关,习惯地再加上一脚, 当张苟娃将那副道士画像随手扔在淘来的n手破沙发上时,今天的乔迁就算结束了。 “我请你出去搓一顿,庆祝下老子乔迁之喜。”我对张苟娃说。 “算了,今天不早了,真把我累的够呛。你那鸟地方哪来的那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扔了你舍不得,不扔就糟践我,让你请吃一顿好的你又心疼钱。算了算了,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有空了带你嫂子一起来敲你一顿,到时候你不请客可别怪我一直叫你老癞皮狗了啊。”张苟娃拒绝了我的提议。 等张苟娃走后,我准备再次检阅下我的屋子。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总是让人感觉冷飕飕的,我顺势打了个寒战,拉了拉自己的t恤,给了自己一个还能说的过去的解释:可能是很久没人住过的原因,缺少人气,住几天有人气就暖和了。 大房子一共有两层,一楼有四个房间,从左边数起,第一间是厨房,里面全是厚厚的灰,看来是真的很久没人住了。第二间看样子可能是书房之类的,毕竟什么也没有,全靠我瞎猜。第三间应该是主卧,它空间大一点,采光稍微好一点,第四间应该就是次卧了。我毫不客气地将主卧室霸占了。由于我还想着做二房东挣钱钱,把剩下的屋子都租出去,所以我把我的东西全都放在了主卧。 我想着去二楼转一圈,刚将脚踏上木制楼梯,快到二楼的时候,迎面一股冷风袭来,冷风从我脖领子就钻了进去,全身的汗毛一下子支起来。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接涌向大脑,要不,今天就先检阅到这里,二楼就交给明天。好,其实是我怂了。 我正在转身下楼时,眼角瞥见楼梯的转弯处一个影子“嗖”地一下闪过。我连忙转身正对楼梯,我揉揉眼睛,再仔细看,鸟毛都没一根。可能是今天太累了,都累出幻觉了,哎,改好好补补身体了。 趁着天色还早,我决定去房子附近转转,一是吃饭,二是买包烟,三是看看有没有漂亮邻居什么的,顺便再看看这里有没有我的业务。 我边走边看时间,我走到离我最近的小卖部步行需要10分钟。看到墙上的三个红字“小卖部”,我敲了敲窗子,对着里面喊:“老板,买包烟,五块的香烟。”不一会,出来张一脸沧桑的老脸。 老头一边将烟递给我一边问:“没见过你啊,新搬来的吗?” “是呀,我今天才刚搬过来。”我一指那边的院子,“你看,我就住在那边,闲了过来逛么。” 老头顺着我的手指一看,脸色立刻变了:“年轻人,你确定你住在那边?” “是呀。我才刚搬过来,附近什么都不熟悉,今后我们就算是邻居了,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呢。”我打开烟给老头递了一根。 “你可胆子真大啊,那边是鬼屋,闹鬼。”老头接过烟低声对我说。 像我这种有知识有文化有素养各方面优秀的无可挑剔的文艺青年,怎么会相信老头这钟无稽之谈呢。“鬼?穷鬼算吗?我就是,哈哈,如果真的有鬼的话,我就抓来让他给我看门。到时候,再送您一只溜着玩。” 当时我在想世界上本没有鬼,但是两分钟后,我就彻底地改变了这个观点。因为我看到一个难忘的情景。 在我往回走了几分钟后,一辆公交车从我面前驶过,一个小女孩贴着窗子,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在看着外面。我冲着她笑了笑,她也笑了。然后,她竟然从车上直接跳了下来,身体在空中轻飘飘的,没有倒影,就连落地,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张开双手,冲着我飘来,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你看的到我?你看的到我?” 我尼玛,吓惨老子了,我扭头就跑。这时候,以我的速度,我敢拍胸脯地说:博尔特见了我都得竖起他的大拇指。 跑到小卖部前,我是实在跑不动了。老头站在窗子后面看着我气喘嘘嘘的样子,笑了起来。 我指着我住的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那……” “你现在信鬼屋了?” 我坚定地点点头。 “哎,这样,今晚你在我这儿住一晚,明天再想想该怎么办。”听完老头的话,我心想,老头您就是当今的活雷锋,您老的模样,我今后一定将您放在我心中深深膜拜。 老头接着说:“一晚上80,有空调,能洗澡,还有电视有wifi。押金20。” 真是奸商。 老头看我一脸的悲愤,一咬牙,一跺脚,恨恨地说:“给你算50,不能再便宜了,再便宜都赚不了钱了。” 摸了摸口袋里的20块钱现金,想想银行卡里的余额,我依然决然地向那二层小楼走去。操,老子信了你的邪。 “出来,我看到你了!,别躲了,出来,我看到你了!”我将屋里的灯全部开到最亮,喊道。没有一个人回答。这时,才觉得t恤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屋里本来就凉,冷的我浑身直哆嗦。 打开我的破电脑,准备打一会游戏消磨一会时光,才想起自己还没接网线,明天一定要记得牵。既然上不了网,我就只有看电脑上的存货。打开“中外学习资料”文件夹,正准备要看下各国启蒙老师们的经典作品,突然停电了。屋子立刻陷入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掏出手机,借着亮光将蜡烛点燃,开始写日记。我一直有记写日记的习惯。写完后,我突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也就没上床,直接爬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梦到一个人在奔跑,身后还是那个跳车的女孩,伸着双手,向我边飘来边在嘴里在念叨:“你看的到我!你看的到我!”跑了没几步,脚下一滑,不知道怎么我就后仰着掉进冰水当中,感觉后背紧紧地贴着个上千年的巨大冰块,冷的我全身发疼。 “他妈的冷死老子了!”我大叫一声,猛然惊醒。 一醒来,我就感到右肩膀上好像被压了个东西,梦中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又传递过来。 一转头,我就看到张脸,等等,那他妈哪是一张脸,妈的,上面一片空白,没有五官。 “不要乱动,你写的那个小女孩……”不知道他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当时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些,就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顶。动也动不了,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晕晕乎乎中,听到一个声音:“天师,您一定要救救二狗的转世呀。” 跟着就是个长长的叹息:“哎!也罢,看在我们当年的情谊上,就让他入我门。” 依稀中,一股白光从画像中飞出,接着就是句:“滚开!” 我就彻底昏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4章 八嘎犬? 等我醒转过来,天已经大亮了。今天是个好天气,对于一个昨晚刚有和鬼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我来说,再好的天气都不能冲淡我内心的彷徨。 我一点一点地回忆着昨晚的情景,那个没有五官的家伙在偷看我的日记。什么鬼东西要偷看我的日记,况且,我的日记有什么好看的,我感觉它有冒犯到我,这一点很是让我气愤。后来我就迷糊起来,在迷糊中有一道白光,还有个声音。 这时,我感到胸口有点瘙痒。我拉起衣服一看,是我之前请的那个玉坠掉颜色了,将胸口染得绿莹莹的。我怒火中烧,一把将玉坠扯下,正准备把玉坠摔碎以解我心头之恨。当我把玉坠捏在手里的时候感觉不对,这玉坠的手感不对,暖洋洋的,让我一下子想起小时候拉着同桌小美的小手,当时她的脸红扑扑的,好想让人亲一口。等我们长大后,我多方打听到小美的电话,加了她的微信,给小美发去信息:“你猜猜我是谁?”小美回我:“你是谁?包夜800。”我抬头以45°的角度仰望天空,捏了捏口袋中瘪瘪的钱包,我默默地将她的微信和号码删去,有道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男人掉了发,少女失了足。 这玉坠的手感真的很不对劲,温热温热的,甚至在动。妈蛋,里面肯定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经过我五分钟的深思熟虑,我觉得应该有一句口号,只要口号对得上,里面的东西就必定会现身并折服在我的牛仔裤之下。在我试了“巴拉啦小魔仙变身”、“天王盖地虎”、“急急如律令”、“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等各种我能想得到的耳熟能详的口号后,玉坠还是那个玉坠,想象中的场景还是没有出现。 我迷茫,我彷徨,敢问路在何方,我一缕一缕地薅了半天头发,还是一筹莫展。 正在我心灰意冷准备骂几句国粹时,一声冷冷的“哼”从玉坠中传出。 吓得我当即就跪了,我一把将玉坠捧在手心,举过头顶,脸上挤出笑容问道:“敢问大人是何方神灵?” “吾乃龙子睚眦,刘天师求我来保护你。”玉坠中传出一个高傲的声音。 他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就好比跟像玩网游一样,我现在就是个新手角色,睚眦就是系统分配给我的战宠。 一阵白光从玉坠中出来,落在了桌子上。睚眦,终于闪亮登场了。一只八嘎犬(秋田犬)一样的小狗(咋看都是狗)蹲在桌子上,狗脖子上还配了个大大的铃铛,还t是个大双眼皮。很狗,很八嘎,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我指着桌子上的八嘎犬,笑得弯下腰来。听声音是如此的威严,但看这身装扮,哈哈哈,我快要被这种反差给笑尿了。 在我笑道直不起腰的时候,突然手指上猛地传来一股钻心的痛,我居然被自己的宠物咬了。我正想去削他,但是他毕竟是龙子,就算不是龙子,能钻进玉佩,能说话的八嘎犬我觉得我应该是打不过的。睚眦必报,古人诚不欺我。 “你是怎么过来的?”刚问这个问题,我就有点后悔了。万一他从他父母的爱情故事讲到他出生讲到他证道成仙等等,这整片日记就不是我的故事了,书名也该改改了。 “昨天晚上,你叔叔求天师帮你度过难关。天师看你是刘二蛋转世,想起当年和你的交情,就让我来帮你。”八嘎犬哦不,睚眦说到。 看到狗嘴里说话我真的不是很适应,“你怎么长得跟八嘎犬似的?”脑壳一热,我忍不住问出了这个让我忍俊不禁的问题,“好歹你也是龙子,长成这个鬼样子,怎么出来装逼呢。”我将手揣进兜里,怕他再咬我。 “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因为你法力微薄,资质一般,弄得我现在显形成这个鬼样子。但是,随着你不断修炼,法力增强后,我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样子也会恢复了。”八嘎犬趴在桌子上,人性化地狗爪撑头说到。 我怕笑出来,赶忙别过头去。 接着,睚眦告诉我,虽然我没有正式拜师,但由于我叔叔死皮赖脸地求天师,天师接纳我了,现在我是一名道士了,准确地说是一名实习期的道士,属于编外人员,尚未落实道士编制。也就是说,我其实就是名临时工。 最后,我提出个最关键的问题:“你这个样子,我要不要管你的饭?”毕竟,我也没有余粮呀,龙子啊,要吃多少才会饱呢。 八嘎犬,是睚眦凶萌地瞪了我一眼,我看到他呲牙了,但是狗脸很快恢复了正常,它没有做任何回答,化身一道红光,钻进玉坠。极不耐烦地说:“没事了不要叫老子,有事也莫烦老子。” “我有事了该怎么叫你出来呢?”妈的,我可能得罪八嘎犬了,玉坠中没有一点声音。这年头,神都靠不住呀。 下午,在主要的交通路口、电线杆上有了个统一的广告:现有独门独院觅合租,交通便利,地段优雅,水电暖网齐全,可随时拎包入住,有意者请速联系刘先生。电话:xxxx。前十名联系者,房租可享受9折优惠。 当前,我的理想是做个包租公,让租客为我打工挣钱。再加上,咱现在有神犬护身,量那些妖魔鬼怪也奈何不了我。 晚上,我决定召开第一届张家小楼会议。让八嘎犬蹲在桌子上,给我保驾。 5月24日晚,张家小楼隆重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深入贯彻和平共处和团结友爱的原则,大家一致达成共识:我(刘潇洒)是唯一且不可动摇的房主身份。 会议上,刘潇洒做了重要讲话,恳求这些原住民(在八嘎犬淫威下被迫显形的屋五鬼)要紧密团结在我的周围,半夜不要出来吓唬人,今后陆续有房客入住,希望大家减少出来活动次数,千万不要吓到房客。如果哪个不听从,我就会关门放八嘎犬。 参加会议的还有:无面(昨晚骑我肩膀的那个)、黑脸、长舌、小瘪三还有小邋遢。(与会人员的简介请看下篇) 第5章 与美同居 “爱妃别跑啊爱妃,我要抓到你了爱妃!”正当我做着妙不可言的美梦的时候,“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一阵讨厌的铃声将我生生从爱妃的身世扯到现实,将我从睡梦中吓醒。 我迷迷糊糊地拿起电话。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请问是刘潇洒先生吗?我想来看看您发布的房子,不知道您今天方便不方便。方便呀,那我中午就来看房子了。好的,待会见,拜拜。” 放下电话,一通手舞足蹈,房子终于租出去了,那声音,美女,绝对是个美女。我身体里的雄性激素开始作祟了,正当我在展望我和美女的未来,刚想到我们的孩子起什么名字的时候,玉坠中冷冷地传出一句:“哼!” 这可恶的八嘎狗,死睚眦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来和我作对。 我拉开领口的衣服看了眼玉坠,八嘎狗的狗毛都没看到一根,倒是看到自己胸前的皮肤仍是一片绿油油的。擦,玉坠又掉色了。 其实,昨天我就想将玉坠摔碎扔掉,自从八嘎狗(睚眦)钻进玉坠后,它的掉色就更加严重了。为此,我找小八(睚眦,老这么叫也不是个办法,叫他八嘎狗他又要咬我,我们一人一狗和平的商讨后,决定就叫他小八了)进行了几次推心置腹的谈话,谈话的核心就是给小八换个地方住。“小八呀,您好歹是个大名鼎鼎的上仙,住这种破地方,是在是不能彰显你的身份,太掉价了。这玉坠根本就是假的,玻璃的,咱听话,我给你买个好一点的坠子,咱一口气住个30块钱的,实在不行我管你狗粮也是可以的。” 玉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利益诱惑失败。 “八嘎狗,我现在至少还是你名义上的主人,主人让你搬家你敢不听,我去找告状,让天师将你换回去,还要关个十年八年的禁闭。” 玉坠中还是没有动静,胁迫也是失败。 我好几次苦口婆心地开导小八,结果,这条臭八嘎狗愣是油盐不进,玉坠还是那个玉坠,还是一样挂在我脖子上,还是一样地掉色,让我无计可施。 我郁闷地站在大厅里,扯起嗓门朝屋内大喊:“各位原住户们,别睡了,给老子起来开会,不出来我就关门放小八了。小邋遢,你就待在房间里,别出来了。”小邋遢身上可真是够有味的,做鬼了还那么臭,身上全是味。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他的那股酸臭味,别说人了,连鬼都嫌弃他,小邋遢做鬼做到这儿份上,真够失败的。 第一个出来的是小瘪三,张嘴就是一股东北大碴子味道:“咋的了?,咋儿刚和老子们开完会,现在又开会哎?” 第二个出来的是无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今天我又没出来吓人,也没有骑你肩膀。” 第三个出来的是长舌,嘴里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楚,看表情觉得肯定骂的很难听,反正我也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索性不理会他。 黑脸出来不发一言,只是很生气地看着我,好像我把他始乱终弃了一样的。小邋遢刚将门打开,正准备出来,其他三鬼(为什么少一只鬼,因为长舌喊了也听不清楚)就喊:“别开门。你一开们他就放小八咬你。” 看到住户来得差不多了,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义正言辞地说到:“各位,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人要来看房子。大家一定要保持纪律,不要出来吓人,如果谁不遵守纪律,可不要怪我让小八贴身伺候了。” 众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敲着桌子,喊:“认真点,你们再这个样子可不要怪我翻脸不认鬼了。” 无面说:“知道了,还有没有吩咐,没的话我们回去睡觉了,烦死了耽误鬼做美梦。” 我说:“还有,下午如果租客要租住,你们四个要商量牺牲一个鬼给我腾出一间屋子来,大家现在可以自由发言了,小邋遢的就算了,太臭……” 剩下的四鬼开始抗议,说我侵犯鬼权,不民主,搞一言堂什么的,笑话,租客最大。 最后,我将小八放了出来,他们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民主。 现在什么都准备齐全,就差美女租客登门拜访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我赶快起身整了整衣服,顺便捋了捋头发,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我只看到:一双又白又高的山峰!至少36d! 正当我盯着门前少女的胸口发呆的时候,我胸前的玉坠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我立马回过神来:“美女是来看房的吗?” “你好,我叫王建刚,上午给你打电话的那个。”说完,她伸过手来。 我握住她的手不由赞叹道:真软呀,又软又嫩的小手,就是名字显得特别的阳刚,没事的,我不在意。 接下来我做了个请的动作,我看到那四鬼盯着王建刚看了看,然后都飞回屋了,顺便将门关得死死的。看来会议还是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我领着王建刚边看屋子边琢磨一个问题:她那里应该垫了,我时不时偷瞄一眼时不时偷瞄一眼,深怕被她发现了。等王建刚看完屋子,我小心地问:“你还满意?”我心想,只要你满意,不交房租都可以。 “满意,很满意。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房子,这地板咯吱咯吱的,踩上去很有小时候的感觉。” “美女,既然你也觉得房子很好,要不咱现在就将合同签了吗。”我忙趁热打铁谄媚的说到,心想:只要合同一签,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用,我相信你,你一看就是个好人,不会骗我的。”王建刚用真挚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我心想,大家看看,这是什么觉悟,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既然美女能这么相信我,我必当为美鞍前马后。 王建刚接着说:“帅哥你下午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出门买点东西?我来得及,几乎什么都没带。” 看着王建刚楚楚动人的样子,作为一个成功人士,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加之,我现在还是一名见习道士,那肯定更是义不容辞了。 和美女逛街是要牺牲的,再街上,王建刚挽着我的胳膊,这回头率真的太高了,即使我被城管抓都没有这么高的回头率。大家看到王建刚时多半发出的是“好美啊”,“身材好好啊”的感叹,再看看我的脸都,不是吐口水的就是唉声叹气的,我依稀听见一个少年再对另一个哭泣的少年说道:“不就是失联吗,哭什么,专心搞钱啊,你看前面那哥们,丑的跟一只狒狒一样,那么丑都能把到那么漂亮的姑娘,他肯定是很有钱,兄弟,振作起来,加油赚钱,只要你有钱,有的是漂亮姑娘喜欢你!”。(今天晚上睡觉玩手机的时候,我甚至再某音、某手等知名短视频平台同城中看到一个视频—《谁说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励志蛤蟆吃大鹅》,配的就是王建刚挽着我的胳膊逛街的视频,我知道他们对我其实是羡慕嫉妒恨。) 路上,我的手肘故意蹭着王建刚的胸部,好软的感觉,我甚至萌生出要现场测试下这里面有没有填充硅胶,毕竟这年头,假货太多啊。 再逛街买东西的时候,我看的是心惊肉跳,老子没钱啊,看着王建刚花钱如流水,,我心疼的直冒泡,一件吊带三千多,一条裤子七八千,很快我就有个难以抑制的的想法:以王建刚的颜值和身段,该不会是哪位大佬的三儿。我正胡思乱想之际,王建刚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我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搞的我都有些心虚了。 我拎着王建刚金主姐姐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我们豪宅,王建刚说:“为了感谢你陪我逛街,今晚我下厨犒劳你一下!”说完,她就挽起袖子去厨房做晚饭了。望着她贤惠的背影,我不禁感慨:三就三,能娶到王建刚,我哪怕为他某某人亡都行。 王建刚做了很多菜:剁椒鱼头、豆豉鱼、红烧鱼、烤鱼,很是丰盛。她是多么爱吃鱼啊,这满满当当一桌子鱼看得我目瞪口呆,看到王建刚吃饭的速度和肉眼可见越来越少的菜,我更是自愧不如加焦急地说道:“别吃那么急啊,我又不跟你抢,慢点吃,不急!”,顺便飞快地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堆鱼肉。 王建刚边吐着鱼刺,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算什么,这鱼如果都是生的,我吃的更快!” 晚上我躺在床上感慨道:今天晚上五鬼老实得很,一点都没闹,真给面子,看来今天白天的会开得很成功嘛,老鼠也都离奇失踪了,被五鬼收拾了可能,今晚能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了…… 第6章 做我的猫 只要睡得好,什么都会好。 我坐在自家的门口,正拿根牙签满意地剔着牙。望着王建刚那矫健的步伐、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忽然想起来之前听过的一首歌,rap了起来:“做我的猫;想把你搂在怀里使坏;做我的猫;喜欢你的可爱卖乖;做我的猫;无意间让时间放慢;就做我的猫;享受每分每秒……” 这时,身背后传出开门的声音。后头一看,原来是小瘪三。今天小瘪三有点反常。按照常理推断,白天他是不会睡醒的啊,难不成他这是“起床尿尿?”。 小瘪三指了指王建刚的房间:“哎呀我去,她不在?” “人家早出门挣钱了,哪和你们一样白吃白住的,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做梦都会笑醒。”说完,我打了个饱嗝,满嘴的鱼腥味。王建刚做得饭菜很可口,顿顿只做鱼吃,让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加吃的反胃。 小瘪三连忙喊:“老弟们,都出来溜达,那婆娘不在” 五鬼陆续从房间走出来,当然,小邋遢除外,他味太大了,犯众怒,被我们禁止出门了。 无面凑上来,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偷偷瞄了一眼王建刚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悄悄地说:“潇洒大哥,你的品位太差了,这眼光,我没有脸的人都觉得没有脸。” “去你丫的,你知道什么,我对王建刚那可是真爱。” 黑脸也凑上来,怒气冲冲地说:“你这呆子,看不出来吗?王建刚绝对不正常。” 经黑脸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王建刚是有点不正常,想我刘潇洒何德何能能让王建刚这样的大美女对我这么好,难道是因为我这丑帅的颜值吗?还是我那忧郁的气质? 长舌嘟嘟囔囔的说到:“七十,哇加杆四要(其实,王建刚是妖)。” “即使王建刚是妖,他也是一直美丽善良可爱身材又好的小美妖,那腰身,那长腿。”随即,我一惊,问道:“什么,王建刚是妖怪?怎么可能?。” 我突然想到,想要鉴别王建刚是不是妖,我这里不是有个专家嘛。“小八,给俺老孙滚出来!。”我使劲摇着玉坠喊到。 一道白光从玉坠中闪出,小八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一副拽拽的八嘎犬的模样。 “叫老子作甚?”小八不耐烦地说。 听完我的介绍后,小八点了点他的狗头说:“我以为什么事情,王建刚啊,在她一进门我就感觉到她那满身的妖气了。她是只猫妖。” 我想起了,怪不得她爱吃鱼,还给我们顿顿弄鱼吃,原来她本身是只爱吃鱼的。“你不怕她对我有非分之想或者,想要吃了我?”我很严肃的问道。 “要是她想吃你我绝对不阻拦, 你进她肚子了,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了她,顺便可以回去交差了。对了,你别自作多情了,她对吃你可是一点都没兴趣。”说完,小八又“嗖”地一声,钻进玉坠中。 “死八嘎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这年头,神兽都靠不住呀。 无面他们开始对我提建议,由于王建刚的存在,他们怕的不行,最好让她搬走,因为她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的邻里关系,其中,对王建刚搬走意见最坚定的就是小瘪三和黑脸,因为王建刚搬进来以后,他俩就被大家投票,最后让他们两个挤在一间屋子。 嗯,其实王建刚吃不吃我我也吃不准,这个提议,我现在觉呢还是值得考虑的。 中午十二点左右,院子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心想,谁啊,还敢到这里来。我出去打开门一看,就是前两天拿那个玉佩忽悠我的糟老头子。看到他,我心里就是一阵火大,来的正是时候,那条玉坠的深仇大恨,我还正愁没地方报呢。 他一进门,一脸正气的说到:“其实,我是一名道士。” “这年头,穿个道袍的都不一定是道士,有可能是搞直播的网红或者拍电影的,就你那样子,招摇撞骗罪的还说自己是道士,真是要笑死我。”我说道。 老头一听,愣了下:“原来,你也关注自媒体创业啊,这是我的某手号,关注一下,涨个粉!” “你个死老头,陪我的玉佩钱!。”我一把抓住老头说到。 “别,别谈钱,谈钱伤感情。”老头挣开我的手,说道,“我没对你强买强卖,是你心甘情愿买的。你不知道呀,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傻子太少了,明显不够用了。还有,我今天是有正事来找你的。” 接着,老头告诉我。由于我已经成为了一名道士,我说:“是见习的”,他年龄大了,现在就光荣地退休了,今后维护这片这地方的和平统一工作就交给我了。他今天过来就是和我交接工作的,给我讲解下我今后的工作内容。 我说,我有一个疑问:“既然你是道士,那你怎么还要在大街上摆摊骗钱?” “兼职呀。这年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对了,再送你开展工作时的八字方针‘能躲则躲,能绕则绕’。这样,你工作才会轻松。” 送走了老头,我忽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起来。不过,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处理王建刚的问题。 傍晚,我听到开门声,我知道王建刚回来了,立刻把小八求出来,让小八化成实体,蹲在桌子上给我壮胆。 王建刚手里拎着几条鱼,刚要迈进门,看到桌子上的小八,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扭捏了起来。我看到她的脸色由红色变成白色,很快又恢复了红色,看来小八嘎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你过来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谈。”我指了指桌子对面的座位对王建刚说。桌子上,摆着一张纸。 王建刚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婀娜多姿的身段,让我心中暗暗地留着口水。 “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是一只妖的身份我都已经知道了。这次呢,就是想好好谈谈,你先看看这个。”我指了指桌子上的纸。 纸上写着:“约法三章。第一,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包括不可抗外力情况下)乙方(王建刚)不得以甲方(刘潇洒)为食;第二,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包括不可抗外力情况下)乙方(王建刚)不得在甲方(刘潇洒)的饭菜中添加老鼠肉;第三,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包括不可抗外力情况下)乙方(王建刚)都要和房间内的客户(包括但不限于无面、小瘪三、长舌、黑脸和小邋遢)保持和睦的邻里关系。甲方(签字),乙方(签字)。时间:2023年05月26日。” 等到王建刚看完,我问她:“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看她摇了摇头,“那就将这份合约签了。” 当王建刚在合约上签下名字,我伸出手向她表示祝贺,可惜她没理我。在没有任何预兆下,小八以极快的速度,铺进了王建刚的怀中。 看着小八在王建刚怀中欢乐的样子,我忿忿地想到:这条色狗,真的一点都不靠谱。这时,我多希望小八变成我的那双手 王建刚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我回答道。 王建刚站起身来,刚要往自己屋里走。 我忽然想起来:“对了,有件最重要的事。不要忘了,不管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能随意拖欠房租。” 王建刚瞪了我一眼,起身进了房间,狠狠地将房门摔上。 今天晚上,我没有晚饭吃。这件事告诉我们,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特别是身边的女人。我每天没事都敢拍桌子骂拜登,他都不敢惹我;而刚才只不过找王建刚谈了谈事,晚上就没饭吃。 晚上,小邋遢实在是被关的忍不住了,在客厅里转了几圈。惹得那4个鬼不停地闹。明天,要考虑下小邋遢的问题了。 第7章 邋遢大王不邋遢 等我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王建刚早已经出门了,不知道她一天都忙些什么。小时候家里养的猫一天到晚都见它睡得呼噜呼噜的,王建刚成妖反而比我都勤快。 想不明白呀,我这个人就有这点好处,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天塌下来有潘长江顶着呢,没事瞎担心什么呀。 看着厨房的凉锅冷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今天早上又没早饭。女人得罪不得呀。要不,等王建刚回来好好给她赔礼道歉。 现在我实在是很无聊,便躺在床上开始翻阅《道士行为准则》。扉页上赫然写着:“若想道士做得好,‘八荣八耻’要记牢: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这年头,道士都要有社会主义荣辱观了,难不成在国庆时还要拉上我唱红歌礼赞党。 做道士瞬间在我心中就接起地气来了,在我眼中,拜登和我们的市长是一个级别,反正都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看到这个“八荣八耻”,我是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了。 百无聊赖中,想到今天要解决小邋遢的问题。我一下跳将起来,跑到客厅中喊道:“开会了!开会了!” 开会是个很好地消磨时间的方法,你在下面可以玩手机打游戏补充昨天晚上不足的睡眠,你在上面就可以口若悬河夸夸其谈,过过嘴瘾。 因为这次会议的主题是“关于小邋遢保持清洁暨战前动员大会”,所以小邋遢破例被允许出了屋门,和我们坐在一起。结果就是小邋遢一个人坐在桌子另一边,其他四鬼和我挤在桌子这一边。 大会第一项:由我致开会词。 我站起来,清了清喉咙:“各位,在其位。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儿咱老百姓是真呀真高兴。看海外各国,政局纷扰;唯我泱泱天国,以‘诚信’为本。这好比,那泰山顶上一青松……”说到兴起,我来了段《沙家浜》的唱腔。 这时,但听得下面发出一阵嘘声。 他们的嘘声让我很没面子,我坐下后忿忿地想:真是群没有艺术修养的家伙。苍天呀,大地呀,哪位天使给我出出这口气呀。让王建刚现在就回来,好让我给她来个先进性教育,应该是先进的性教育。 大会第二项:所有人集体表决如何让小邋遢保持清洁。 小瘪三首先发难,站了起来。黑脸打了个趔趄,他俩挤在一张椅子上。小瘪三说道:“我觉得,小邋遢自个不讲究,闹得大家伙都不好过,真正是叔可忍婶不能惹,是叔可忍婶不可忍。要我说,都得给小邋遢好好洗洗,叫他感受下啥是大家伙的集体温暖。” 小瘪三刚坐下,黑脸又站了起来。小瘪三又是个趔趄,他俩还是挤在一张椅子上。小瘪三瞪了黑脸一眼,气鼓鼓的。黑脸说:“首先,感谢各位鬼友,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在这里一吐自己的心声。在国家‘十四五’规划中,环境保护提升到迫在眉睫的高度,节能减排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小邋遢自己不讲究卫生,不但严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环境,还与节能减排的政策相左。 “下去!下去!”下面的三个鬼拍着桌子喊。是呀,这是在开会,又不是让黑脸你做政治报告,万一一会儿你再整出句“下面我只讲两个方面。每个方面包括八个大点,每个大点包括三个小点。”非把我们这些人整出瞌睡来。 长舌开始发言,她发言是言简意赅。她振臂高呼“打倒小邋遢!”(这说的句竟然是出奇地清楚) 其他三鬼也随着振臂高呼相呼应:“清洁小邋遢!清洁小邋遢!清洁小邋遢!”得,这下又回到当年红卫兵的年代。 大会上,大家一致声讨了小邋遢肮脏的鬼生,一致认为:小邋遢就是一个肮脏的鬼,一个纯粹的鬼,一个仍处在低级趣味的鬼。 大会第三项:民主投票决定小邋遢的个鬼生活作风问题。 经过大家举手表决,以五票赞成,一票弃权的绝对优势通过对小邋遢进行清洁的提案。本来小邋遢是投反对票的,只不过被我们算成了弃权。 小邋遢还在那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其他四鬼忙说道:“你再反对,我们就关门放小八出来。”小邋遢才闭上了嘴。 大会第四项:战前动员部分。 接下来,我们遇到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小邋遢没有任何自己的私人物品。别说换洗衣服了,连牙膏牙刷香皂什么的一概没有,真是个穷鬼。 大家一看小邋遢终于肯入浴了,就踊跃捐物。有捐香皂的,有捐毛巾的,有捐洗发水的,长舌甚至将她的润肤乳都捐了出来。让我们很是怀疑她是不是和小邋遢有点暧昧的关系。 小瘪三捐的衣服我们没要,因为以小邋遢瘦弱矮小的尺寸,根本就穿不上小瘪三的衣服裤子。 无面拿出他说的名牌衣服,上面印着“addasi”。他指着衣服上的商标,一字一顿地念道:“阿迪达斯。看到没,老贵了。”我仔细一看,下面还有行小字:“adetaiguo。”恩,不错,衣服连地址标注还都是中西合璧的。 黑脸鄙夷地看了眼无面衣服上的商标,轻蔑地哼了下:“阿迪是漂亮国的品牌,你那个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是假货,没文化真可怕。今儿让你开开眼,什么是正宗的阿迪。” 说完,黑脸拿出件衣服,上面印着“adids”,后来可能是为了改正错误,在“d”和“s”中间又加上“∧a”。山寨产品害死人呀,不对,山寨连鬼都不放过。 他俩就是一个2遇上一个b,凑在一起就是个2b。 小邋遢在洗澡间硬是洗了2个多小时,一直洗到下水道被他堵住了才罢休。我的水费呀,我心疼的呀。不过很快我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这次要算在王建刚的头上,反正她每次洗澡都是搓呀揉的;疏通下水道的钱她也一并出了。 如果她问我下水道为什么堵了,我就回答她天热了,你褪毛褪的。我只是不知道猫夏天退不退毛。她不干的话,我就放小八。只不过,小八貌似不站在我这边。 第8章 阴差上门 晚上,我、王建刚还有五鬼在客厅看电视。看着趴在王建刚胸口呼呼大睡的小八,我是嫉妒羡慕恨:禽兽,放开那个姑娘,有什么了让我来。 看到煽情的地方,王建刚用纸巾不停地擦着眼泪。 长舌在身后抽泣着:“她…她实在寺(是)…寺(是)太阔烂(可怜)了!”说完,狠狠地擤了下鼻涕。 都说女人看韩剧费纸,其实,男人看电视照样费纸,只不过,男人看的是日本爱情片。 这时,我听到外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打开门,我看到一张胖墩墩的脸,双下巴,由于脸上太胖,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肥头大耳的,搭眼一看,就是名公务员的装扮。 还没等我开口,他就笑嘻嘻地介绍起来自己了:“鄙人姓张,叫有钱。这是在下的名片,还望您笑纳。” 说完,他就塞给我一张名片。 我低头一看,正面印着:林市城中村片区区长兼治安主任(相当于正科级)张有钱。背后居然还有一行英语,官本位思想还是很严重的嘛。 “请问您找我,有何贵干呢?”我还在纳闷,我怎么没听说林市城中村还是个片区,管理我们的也应该是村委会什么的呀。 “进去说,进去说!”张有钱一边,一边挤着身子进屋。 张有钱一钻进屋子,扫视遍屋子,就盯住了五鬼。而五鬼也直愣愣地盯着他。 张有钱开口说道:“诸位户口暂时是上不了了,不过暂住证还是应该办哈嘛!” 说完,他就掏出发票本来。他想了想,又将发票本装进口袋。“诸位,你们是办有发票的还是没发票的呢?”他悄声说,“不开发票可以打五折哟!” 他刚说完,就看到那五鬼飞也似的跑回屋子。就听得门“嘭”的一声,他们就再也没出来。 张有钱回头看了看我,露出一脸苦笑:“基层公务员不好当呀!” 说完,张有钱掏出份红头文件来:《关于加强冥府户籍管理的若干措施(修订稿)》。 他将这份文件递给我看,我看到下面还盖有冥府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的鲜红大章。 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张有钱是冥府的基层公务员。 “这不嘛,上面有规定,我们就要按照规定来执行呀。”张有钱摊了摊双手,“还有,他们不办暂住证的话,就按盲流算了。今后投胎呀转世呀的指标就没有他们了。” 我指了指王建刚,问:“那她呢,还用不用办暂住证?” “这个不归我们管,咱们一码是一码。我只管冥府的事,她的事情我管不着。理论上说,她应该归你管。”张有钱将皮球又踢给我了。 我看到王建刚又开始瞪我了。得,估计好几天又没饭吃了,我心里只想抽自己嘴巴子:让你丫多嘴!让你丫多嘴! 张有钱一屁股坐在王建刚的身边,眼睛一下子陷入在那片波澜壮阔中,就拔不出来了。这时小八探出头来,对他呲了呲嘴中的尖牙。张有钱一下子长大嘴巴,脸色立刻变成白色。让我一下子想起当年我们班上最纯洁的人来,他一看到女生脸色就发白。 “其实呀,我是早就应该过来拜访您了。这不嘛,前两天刚去参加了场冥府的会议,就给耽误了。现在是一抽出时间我就来看您了。”张有钱开始就是恭维我。 通过与张有钱聊天,我了解到原来张有钱生前是一名公务员,还是某局的局长。这不,按照局长习惯,他也写了本《我的职场奋斗经历》。只不过,他的日记没发表。一天,纪委的人过来做个例行检查。没想到,他那个秘书给他留言时没说清楚,将例行两个字给他省了。吓得他半夜起来烧日记,更没想到引发一场火灾,于是就被烧死了。 等他到了冥府,正好赶上冥府公务员面向社会公开招聘选拔。由于他在生前是局长,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就被招聘上了。任命他为林市城中村片区区长兼治安队长。不过,他这个正科级只是个待遇。因为他手下没兵,光杆司令一个。 接下来,就变成张有钱自己的吹嘘大会。什么工作怎么怎么努力呀,什么取得的功绩如何如何伟大了。那高帽子戴得就跟不要钱似的。只要是久经考验的公务员,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即使发生了灾难,都能变成他们自己的业绩。参考这条灾难后的新闻报道。 我是听得索然无味,昏昏欲睡,只有看到王建刚的美颜时候,才勉强让我保持清醒。 到了最后,张有钱才说出了他这次来的另一个目的。 原来,一年前在林市城中村,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家伙正开着车开着车,猝死了。医生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就这样被搁置下来。后来,经张有钱与我前任的道士细致入微地调查,发现问题出在了冥府。崔判官在工作时间喝醉了酒,将那家伙的生死簿看错了。本来这家伙应该在2030年才去冥府报到的,他硬是提前了二十年将这家伙录取了。 “我和曹老头,就是你的前任,多次向上面反映情况。第一次遇上了‘冥府代表大会’,为了维持社会稳定,就被压制下来;第二次遇到了‘欢迎天界领导莅临指导’,也被压了下来。第三次,说材料不足;再去,他们下班时间到了。官僚主义害死人呀。”张有钱发着牢骚,“这件事情就一拖再拖,一直拖了一年多。现在有了新的转机,明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去冥府参加领导信访接待日活动,到时候还有专人摄像。” 王建刚这时候转过头来:“那到时候一定很热闹,我也去!” 临走之前,张有钱问了问我五鬼的名字,然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掏出五张纸片片来,在上面写下他们的名字,又撕下五张发票来,一并交到我手里。他拍着我肩膀悠悠地说:“今天就卖你个人情,他们的暂住证我给他们一起办了。 这可是违纪的呀,不过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呀!” 张有钱走后,我一直在想:明明是他给五鬼办了证件,怎么变成我欠他人情了?公务员说话处处有陷阱呀! 第9章 三遇曹老头 中午2点,我又见到曹老头(曹老头就是我的前任)那张熟悉而猥琐的脸。 当时,曹老头正在天桥下拉着一个年轻人的手,开始他的忽悠人生:“你命中注定有一个儿子。” 年轻人猛地一下抽出手来,指着曹老头:“你个大忽悠,我现在都两个儿子了。” 曹老头头也不抬地说:“那是你自己认为。” 年轻人勃然大怒,一脚将曹老头背后的杆子踢到。在杆子倒下那时间,我看到杆子上写着:“前看五百年时运,后算五百年成功。”横批:“算准交钱”。不知道曹老头他算没算到到今天要挨揍。 接下来,曹老头使出他的大绝,立刻扭转了整个战局。 曹老头两手一拍,身子倒在地上,大喊着:“老子给你拼了,你娃儿有钱就上来。别拿道士不当老人。” 这年头,扶下老人就是七万。老人,付不起呀!天朝哪儿需要出口商品呀,只需要向每个国家输出几万个老人,早就超美了。 现在虽不是人流的高峰期,但经曹老太这一闹,还是呼啦一下子围上一圈子的人。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像一群要被宰的鹅。 对小伙子指指点点的,是富有爱心的大爷大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是长了胡子的;看着小伙子一直乐的,是刚受了老板气的;拿着手机狂拍的,是一会要刷微博的。人们是忙得不亦乐乎。 曹老头看到有了观众,就将他的演技全开了。一团口水由于无法阻止地球引力,从曹老太的嘴角流下来。但在曹老头的强大气场下,口水只是形成了一条明亮的线,那流得是当断不断藕断丝连。即使这样,在曹老头的哭声中,还能听到他对小伙子的痛诉:“现在的…年轻人…呀…不…知道…爱惜老人…我和…你妈……” 在最关键的地方,曹老头打住了。将不明真相的观众全都引到了岔路上。 伟大的老曹头!他继承了臭不要脸的光荣传统。这一刻,他凤姐、乔碧萝灵魂附体!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按照习惯,一个胖乎乎的一看就是内分析失调造成爱心泛滥的大妈站了出来,指着年轻人。“你看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说完,她再指了指地上的曹老头,“再看看你老汉,你就不怕遭天谴。” 年轻人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上抽抽着,嘴唇都哆里哆嗦。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他…他…他不是我老汉。” 胖大妈向前跨出一步,指着年轻人的鼻子:“有你这样说话的嘛。自己的老汉都不认!有你这样说话的嘛。” 最后,年轻人掏出两张红票子来,一把甩到曹老头的头上,逃离了现场。在他远去的方向,空中还飘荡着三个字:“算你狠!” 等到人群散去,我才凑了上来。看了曹老头刚才的表演,我更觉得他不像个道士。关于如何称呼曹老头,我拿捏了很久:“嘿!前辈。” 曹老头眼皮都不抬,指了指地上铺着的布片。布片最远有的一排小字:“上班期间,谢绝闲聊。”你这算哪门子上班呀。 如果不是我现在正好有事情问曹老头,我才不会这么恬着脸过来呢。昨天林市城中村片区区长张有钱不是告诉我今天晚上要去找阎王爷信访嘛,搞得我今天满脑子都是问号。 阎王爷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胡子?后面的牛头马面真的是长着牛脑袋和马脑袋么?拍照的相机是单反还是数码的?要打闪光灯不?不知道给阎王爷带些什么礼物,我带麻辣味的,万一他喜欢清淡的怎么办? 我脑海中都能装下个十万个为什么。 我说:“我是有工作上的事来问你。” 曹老头一听,将他的布片一卷。看样子,算是下班了。自由职业就这点好,我的地盘,上班下班我做主。 曹老头将他的工作装备卷成了一卷,指着不远处说道:“走,我们去那个地方聊。” 顺着曹老头的手指,我一看,上面写着:“大高原洗浴中心”。 一把将曹老头的手指打落,我故作严肃地说:“不去!你怎么要去哪种地方?” 曹老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要学呀。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么?” 我和曹老头一进门,迎宾礼貌性地说:“欢迎光临。”然后,她们就愣住了。也许,我和曹老头这样的顾客她们平时很少见。 我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一件地摊上随处可见十块钱一条的大花裤衩,脚踩一双五块钱的硬拖鞋,再拿根棒棒的话,就是个街头随叫随到的棒棒。曹老头,胳膊下夹着一个布卷,一根杆子从布卷中部安分地露着头,还能看到上面写着“交钱”俩字。 一个领班忙跑过来,挥了挥手,喊道:“我们这里今天没有垃圾。” 领班一句话,刺激了我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我将胸脯一挺,朗声说道:“我们是来消费的。” 领班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当他看到曹老头的样子,不禁“扑哧”笑出了声。又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上嘴,做出一副高深严肃的样子。 别忘了,我身后的可是凤姐、乔碧萝灵魂附体的曹老头。 即使领班收了声,曹老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一直到领班塞给我们张卡,并承诺今天的消费88折,曹老头才罢休。 在我们进去的时候,隐约听到领班的在传呼:“今天大家开开眼,有两个重量级的客人来了。” 在更衣室,我们遇到了棘手的事。准确地说,是曹老头遇到了。他的工作装备放不进衣柜中,他要寄存,工作人员又不让。 最后,曹老头真不愧是高人。将工作人员赶走后,扯出张纸来,沾着唾沫乱写乱画通。再这张纸贴在他的工作装备上,我看到见证奇迹的时刻,那装备就这样凭空不见了。 曹老头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贱兮兮地说:“这是隐身符,你不懂。” 我摇了摇头,问道:“我不明白的是你一会怎么找到它们。” “等一会水干了,隐身符的效果就消失了。”曹老头得意地说。 他忘了,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水。结果,在我们出来时候,那道隐身符的水说什么都不干,最后弄得只是找曹老头的工作装备就找了很久。 和曹老头在一起,我真正享受到待遇。我和他都不在小池子洗,我们都是单独的地方来洗。这待遇,够高级。 其实,是曹老头身上太脏了。一般而言,高人通常是不洗澡的。曹老头虽算不上高人,但他有高人的毛病。那就是他记不清上次他是什么时候洗得澡。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是伟人,但我们都可以成为伟人才有的特征。曹老头洗完澡轻松不轻松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洗完澡肯定轻了不好。 记得一个贪官说过:他为什么喜欢和别人谈事的时候去蒸桑拿,并不是为了按摩,而是因为蒸桑拿时,你不可能藏个摄像头呀夹个录音笔呀什么的。 我拉着犹未尽的曹老头意去蒸桑拿。也是因为这时候大家都坦诚相待,也没有什么掖着藏也的。 “当时,你是不是一会还要说,当初后悔你老汉没将你怼在墙上?”我问着曹老头。 “嘿嘿,这是我的第二套方案。对了,你怎么知道?”曹老头猥琐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网上都是这样骂人的。你要是想听,我能给你打上几天,还不带重样的。 在桑拿室,我将今天脑袋中的十万个为什么全抛给了曹老头。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是他也不知道。 今天,我还有个重要发现:曹老头这家伙也不能交朋友。在我出来结账时,还能听到他在里面喊:“袜子穿错了,这只是左脚的!”大爷的,你家袜子还分左右脚? 第10章 地府游记(一) 美人新出浴,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种诱惑。这就是我和曹老头一回家就看到的情景。 湿漉漉的头发,与晶莹的水滴相映的娇嫩肌肤,裸露在外的足踝处优美的曲线,娇嫩特别是那一对对着我们的探照灯,都是一种无声的召唤。我一直纳闷:女人怎么能安心工作,特别是她们一低头看到那白花花的一片。 我推了推身边大张着嘴巴,流着口水的曹老头:“你没觉得她是妖?” “妖,”曹老头边点头边说,“而且特别得妖。”曹老头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口水,全然不顾他的形象。其实,将他与形象放在一起,那是对形象的一种侮辱。 曹老头一进我的屋子,就赶紧打开我的电脑,在我的电脑中搜索隐藏文件夹。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当你和一个人刚刚坦诚相见后,他就可以在你的面前暴露他真实的一面。 看着曹老头失落的表情,我暗喜:小样,像我这种曾文艺青年,怎么会将爱情片放在那么低级易找的地方。你若问我文件夹放在什么地方。这个是秘密,我一般不告诉他。 不过,为保险起见。今后还是应该设上密码。是设六个1 呢还是设六个8呢,我比较纠结。 人们对密码天然有种偷窥的欲望。我在上学期间,有天晚上,我上铺的一家伙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寝室剩下的三个人正在热情地关心我们班上女生的三围时,就听到上铺的在说:“我的银行密码是…是…”在最关键的地方,他不说了。结果,弄得我们三个一晚上都没睡着,净等着他将梦话说完。 天一黑下来,我就陷入莫名的兴奋中。之前自己常常在电视中看到地府中放着一口大锅,里面“嘎达嘎达”地翻着油花,很阴森恐怖,不知道真正的地府中是不是这个样子。还有油锅下面烧的究竟是什么,是烧柴火还是烧天然气。这次一定要弄个清楚。 晚上十点钟,张有钱终于来了,肩上还背个公文包。 张有钱一看到曹老头,胖乎乎的脸上就堆满了笑容。他一笑,眼睛原来还有条缝,现在缝都看不到了。他抓着曹老头的手说:“老曹,原来你在呀。有你在事情就好办了。我还一直在念叨你呢,你看你这么年轻就要退休了。要我说,依你这身板,在革命的岗位上还大有作为呀……” 张有钱转身对着我说:“既然老曹在,事情就简单多了。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办正事。” 原来,由于这次要去冥府信访。张有钱本身就是个鬼差,王建刚是个猫妖,他们两个都没什么问题,而我是个大活人,就要以灵魂的方式才能过去。原本的计划是要小八帮忙,保住我的阳气,使我在灵魂出窍后还能认识回家的路。问题是小八这家伙样子看起来很萌,我貌似有时候指挥不动他。现在曹老头在,事情就好办多了。只需要曹老头画一张保气符出来,贴在我胸口;张有钱再用招魂瓶,将我的灵魂招出来。这样,即使我灵魂出窍,胸口还有一口阳气,可以减少阴气的侵蚀。 曹老头紧握屋子画保气符时,我下定决心,走到他身后,悄悄地说:“我走后,你打开我的电脑。d盘中有个中外学习资料汇总文件夹,剩下的你懂得。” 曹老头,你要抵制住诱惑,你来个小撸怡情还好,万一你来个强撸灰飞烟灭,那我就惨了。 没想到,曹老头一听这话,心情一激动,手哆嗦了下。 当曹老头将保气符“啪”地声贴到我胸口,我就觉得胸口一阵暖洋洋的,就像冬天揣着手蹲在门口晒太阳般得令人舒服。张有钱站在我头顶,将招魂瓶瓶塞一打开。我就觉得头顶冷飕飕的,有一股很大的吸力传来。 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头顶一丝光亮,在引导着我。灵魂在身体中不安分地动着,全身的力量全都向头顶集中。我一用力,就“呼”地下钻了出来。其实,这种关系怎么说呢,就与父子的关系差不多:一个想拼命钻进去,一个想拼命钻出来。 在看到眼前一个大大的瓶口时,瓶子被张有钱塞住了。我就看到一个很帅的人,在慢慢地向后倒去。 拿过张有钱手中的招魂瓶我研究了下,上面印着“脉劫”,连包装纸都没撕。妈的,又是山寨货。 我仔细地端详着地上的自己,还蛮帅的。你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我是这么拉风的男人,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闪闪发光。 在我端详自己时,就听到小邋遢他们喊道:“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 张有钱看到我灵魂已经钻出来了,就开始催促了:“好了,走!我们抓紧点时间,万一阎罗王他们又下班了。我们就只有再跑趟了。” 我们跨出房门没多久,曹老头发现保气符画得有问题。抬头看了看我们已经走出房门,就将保气符一把撕了下来,低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你最多提前几年得风湿病。” 我,王建刚和张有钱,三个人站在门前的公路边。看四周,和我平时没一点区别,眼前还是白日里那一条公路。 一辆满载客人的公交车停在我们面前,“吱呀”一声,车窗打开了。一个缺了半边脑袋的售票员探出个脑袋,喊住:“冥府,冥府,后头还有座!” 张有钱摇了摇手,公交车哼哼着开走了。 张有钱一动也不动,我也就没动。这一切都很新奇,和我在电视上看得根本就不一样。 “出租车,出租车”张有钱冲着后面的车喊。 一辆出租车刚要停在我们面前,但见一辆出租车以一个优美的甩盘方式,插了上来,停在我们面前。真是后来者居上。 “到哪儿?”司机探出头来问。 张有钱也不回答,直奔后面的出租车而去。打开后车门,绅士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上车才弄明白张有钱为什么要上后面的车了:前面车写着起步5元,每公里1元;后面的车是起步20元,每公里5元。人民的公仆,有贵的不坐,才是傻呢,反正回去都报销。 果真,一上车,就应验了我的猜测。 “你们要去哪儿?”出租车司机问道。 “冥府。”张有钱在副驾驶座上回答。 “打表还是不打表?不打表80。” “废话,打表,记得开发票。”张有钱潇洒地说。 出租车一扬烟,我们就奔着冥府去了。 在出租车,张有钱一会和司机天南海北地聊,一会将王建刚逗得花枝乱颤,嘴是一刻都不停。将他放在海边,首先被晒黑的肯定是他的牙。 第11章 地府游记(二) 人和妖有很多共同点。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看这两句就知道人和妖虽然不一样,但同时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他妈生的。 遥遥地看到两扇宽大的木门,上面遒劲古朴地写着两个大字:“冥府”。看来就快要到了。 司机看到80刚跳过,猛踩几脚油门,一等到85跳出,一脚将车刹住,然后常常地舒了一口气。 坐在后座的我还在纳闷:难道遇上红绿灯了。 “85块5,算你85。”司机看着打表器,头也不扭地说。 司机伸手刚要打发票,被张有钱拦住了。张有钱和司机凑到一起,和司机咬着耳机:“这样,我给你100,给我开张400的发票。” 我们刚下车,就听到司机在后面带着哭腔说:“还是你们赚得轻松,赚得多呀!” 一下车,张有钱就和我们解释。原来,私家车是不能直接开到冥府的,在冥府前就得下车,然后步行过去。具体是什么原因,规定就是这样的。你见过什么时候银行告诉你为什么离开柜台他就不对你负责。 当我看到眼前的景象,让我吃了一大惊。我想象中的冥府就应该是一番“阴风阵阵、寸草不生、尸骸遍地、血肉模糊”景象,小风吹着,小手冻着,反正很凄凉。 但眼前的却是一番“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繁荣景象,一片灯火辉煌。小摊小贩们挤得是一家挨一家,将路活活地占了一大半。吆喝声、犬吠声、小孩哭闹声、将摊位撞倒后的叫骂声、税收人员撕发票声、小贩们的诉苦声……将我的耳朵塞得满满当当的。活脱就是我小时候赶场时的景象。 王建刚看到这景象,眼前就是一亮。虽然王建刚是妖,但是一只处在少女怀春的妖。这时期的女人多喜欢逛街,喜欢看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即使王建刚也不例外。 在接踵摩肩的人群中走路很不方便,再加上王建刚不停地在摊位上摸摸看看,我们走得很慢。 最后,王建刚在一家卖首饰的摊位前挪不到步子了。将一串串的首饰戴在头上又摘下来,比划得是不亦乐乎。你都是妖了,还挑个什么劲儿呀。 最后,王建刚挑了串明晃晃闪亮亮的手链,戴在手上。王建刚刚做出个掏钱包的动作,张有钱赶忙一步掏出钱来。当然,买完东西还念念不忘要他的发票。美女,永远是产生经济的第一推动力。 我们刚离开摊位,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老何,今天的生意不错呀。” “嗯哪,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要托梦给我儿子,让他给我再进点货。” 从这片熙熙攘攘中走出没多远,但听到中间不知道谁喊了声:“城管来了!城管来了!” 扭头再看,人群就像被一只雄鹰钻进的鸟群样,经散开来。才一会功夫,庞大的人群就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光溜溜的大街,还有街上四处散布的垃圾,仿佛在告诉我们刚才这里还是经济繁荣。 我们终于来到了冥府的大门前,抬头看着这两扇紧闭的大门。高耸的大门足有几十层楼那么高,十几丈宽,上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的花纹。看到这扇门,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没人来偷这种门,太t重了。 门上一副大大的楹联:“泪酸血咸口甜手辣莫道人间无苦海,金黄银白眼红心黑须知头上有青天。”(此楹联记得应该是丰都鬼城中的楹联,直接抄来用了)横批:“善恶有报。”看完让人很有感触:遇上恶事莫伸手,碰到善事别绕走,瞅见凤姐捡砖头,下面看着呢。 门左右两边各杵着面牌子,左边是“门前五十米禁止摆摊”,右边是“非冥府车辆禁止出入”。真不愧是冥府的办公大院,很有官范儿。 不过,大门紧紧地闭合着,没有一点要迎接我们的意思。既然来了,那咱就推门进去。 我撸起袖管,就开始推起门来。一推,没推动;再推,还是没推动。转过头,就对张有钱说:“还愣着干嘛,赶紧来搭把手。” 这个举动,引得王建刚看着我吃吃地笑。 “咱们不能走这边,要走那边。这边是给领导进出,天界来视察时才开的,你我都没资格走。”张有钱忙过来,将我的手拉下来,指了指大门的右边。 这下子我土包子的个性被王建刚看了个通心透,我的光辉形象呀一去不复返了。 我的注意力一直被那扇大门深深的吸引,竟然没看到大门右边还有个栅栏门。栅栏门旁边有个小屋子,很像我们工厂的传达室。 “老胡,老胡!”张有钱隔着栅栏门喊。 “弄啥赖?弄啥赖?”小屋子传来个河南腔。紧接着,一个环眼呲牙爆炸头的家伙从小屋伸出头来。 “伥老。原来是您呀。”张有钱一脸媚笑,刚要拍在栅栏上的手仿佛被抽了筋似的垂下来。 “证件!”爆炸头暴喊道,一手指了指边上的牌子。牌子上写着:“请主动出示证件”。 张有钱唯唯诺诺地将他的工作证递了上去,垂眉顺目地站在那儿,就像个刚做完错事面对着家长的孩子。他将我们此行目的简介地告诉了爆炸头。 爆炸头看完,就从小屋子走出来,“吱吱呀呀”地将栅栏门打开,扔给我们三张出入证。然后,转身进了小屋子。 在爆炸头开门时,我看到他胸口挂着张牌子:“冥府阎罗王御前役兼老虎饲养员(正部级)伥鬼”。 我们从屋子走过,听着伥鬼在里面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我真傻,真的。……” 我们边在路上走,张有钱边给我普及冥府的一些基础知识。冥府的领导不止一个阎罗王,除了正领导是地藏王菩萨外,还有十位副领导,分别是: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平等王、九殿都市王、十殿转轮王。 “那我怎么只听过阎罗王?”我一脸小白地问张有钱。 “宣传呀。没有宣传绯闻这些,你能认识罗玉凤?”张有钱反问我。 说的也是,只有不惜余力地宣传,才让我们认识了各式各样的名人。那句话怎么说的:只要功夫深,芙蓉变成针;舍得一身剐,凤姐拿绿卡。 第12章 地府游记(三) 我、王建刚和张有钱三个刚办公地点,先是吃了两惊。 第一惊,是我吃的。没有那个嘎达嘎达翻滚着油花的油锅,当然我也就不知道油锅下面烧的是天然气还是柴火。只有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个黑脸膛,额头上有个月牙,穿西装系领带的的中年男子。桌子上立着面牌子,牌子上写着“阎罗王包”。只觉得这个家伙很眼熟,好像在那个地方见过。 第二惊是张有钱吃的,因为他和阎罗王撞衫了。官场中的小规则无处不在,比如你给领导开车门都要从车尾绕而不能从车头绕;和领导一起出行,你领带的颜色一定要比领导领带的颜色浅。假如你不小心违背了这些规则,又碰巧这几天领导痔疮犯了正和他的座位怄气呢,那你的后果可能就是将42码的脚硬生生地挤进38码的鞋子中,时刻感受领导对你温暖的包裹。 不过,当阎罗王一张嘴,我跳起的心又降落在胸腔里了。 阎罗王侧下身子,对着身后黑影喊:“小牛,小牛。家里来客了,搬把椅子来。” 在摇曳的烛光中,阎罗王的身影随着烛光晃荡。在他的身影中,能隐约地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敢情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 但是黑影没有一点动静。 “嗯~”阎罗王发出个不悦的鼻音。 黑影中传出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首长,您刚才不是让我spy么?” 大家要清楚,领导是分等级的,即使称呼都不能一样,千万别搞错了。中央级称首长,省级称领导,地市级称兄弟,县级称伙计,乡级称他妈的,村级称狗日的。一天领导秘书发出通知:近期领导要陪首长来视察工作,请兄弟们转告伙计,叫他妈的做好准备,别让狗日的给搞砸了。 “刚才你扮演哪个?”阎罗王问道。 “不动明王。”黑影中传出另一个声音。 阎罗王将桌子一拍,怒道:“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现在是上班时间,扮那门子不动明王。扣除你俩这个月奖金。” 牛头气鼓鼓地搬了把椅子来,将椅子蹲在我们前面,赶紧隐身到阎罗王身后的阴影中。继续扮演他的不动明王。 “阎罗王看起来很眼熟。”我低声说。 “那当然。首长你可能不是很熟,但首长的爷爷你肯定清楚,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包大人包龙星。”张有钱扯了扯我衣角,悄悄地对我说。 “你爷爷我认识”,头脑一热,我就说了句没头脑的话。说这句话,我本意是为了和阎罗王套近乎,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在说这句话时,我在我之后做了个动作,拍了下自己的胸脯才说的。接下来,又犯了个大错误。我对着阎罗王说:“你这孙子……” 还没等话说完,就感到一个热乎乎滑溜溜的脸一下子出现在眼前。虽然我对自己的脸长很有自信,但和他的长脸比起来,那就只有自叹不如了。 不用说,这个一瞬间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传说中的马面。 王建刚看到马面和我脸贴脸地站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地冲了过来,一把攥住马面的手腕。 “放肆,大胆猫妖!到了冥府还敢撒野。”牛头站在王建刚的身后。但见一把钢叉,抵在王建刚的腰眼。 “两位大人,请消消气。大家别生气,都是自家人。”张有钱看到事情有点向打架斗殴的方向发展,赶忙出来打圆场。 “小牛,小马,还不赶快退下。”坐在桌后的阎罗王仍是一动不动,威严地说。 牛头马面听到首长发话,立刻放开手,隐到阎罗王背后的阴影中。 “感谢首长您大人有大量,不和这两个土包子一般见识。”张有钱忙上前恭维。 “坐。”阎罗王指了指我们面前的椅子,面无表情地说。脸黑有个好处,那就是他翻脸不翻脸,你绝对看不出来。 张有钱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将我们此行的目的说了遍。接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份的文件来,有出生证明、户口、身份证、死亡证明、火化证等等,在桌子上堆了一堆。 阎罗王只是扫了几眼张有钱的文件,就在桌子上写了张批示:“已阅,特批户籍科负责。” 事情就算完了。就这么简单,我在旁边是目瞪口呆的,连章都不盖。这办事效率,比我去窗口机关办事效率不知道要高多少了。 张有钱刚要站起身来,就被马面喝住。就在这时,从门外呼啦一下子进来了好几个人。有拿话筒的,有带相机的,有拿小本子的在上面涂涂画画的。 接下来,马面就指挥着张有钱摆出姿势来开始拍照。还有个家伙拿出张纸片,站在张有钱面前,让他对着纸片念,边上还有个人在不断提示:“注意表情。感激的表情还不够,再加点”。直到大家都满意为止。虽然我和王建刚不满意,但我们的不满意也只能在心里。 照相的那家伙,一看就是陈大师的徒弟。在这个只有烛光的房间里,照相都不开闪光灯。应该是平时的作品不老少。 我们在去户籍科的路上,出于好奇,我将阎罗王的批示拿出来,看了看。怪不得不用盖章呢,字本身就是防伪标识。 张有钱指着批示上的毛笔字说:“现在冥府流行楷体。” “楷体?地府还搞这一套?。”我一脸问号的问张有钱。 “现在上面公文格式一板一眼的,上面搞材料的下来不就把生前的习惯带下来了吗。”张有钱对我一脸鄙夷地说,说完还摇摇头。王建刚在边上对着我吃吃地笑。这小妮子,胳膊肘又开始向外拐了。 我浩然大悟地发出声“哦”。 第13章 地府游记(四) “阎罗王不是包拯吗?”王建刚在路上问张有钱。王建刚不像我,总是一番小白的头脑。 “被弹劾了。”张有钱冷冷地回答,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下。 “什么?!他可是大大的清官。”我在边上是一头雾水。《包青天》可是我当年很喜欢看的电视剧。特别是他那三把大铡刀,连铡人都分等级的:龙头铡是土豪金镶钻版待遇,虎头铡是待遇,狗头铡是一般待遇。 “康熙爷曾经说过:‘清官多苛,苛则下属难堪。’你看古今多少清官,都是死后才留名。海瑞、焦裕禄、孔繁森这些清官,生前又有多少人知道。只有他们自己坚持着那份信念,而这信念,又常常使他们生活不如意。就说海瑞,死时连棺柩都买不起。无他,全在一个‘苛’字上。”张有钱悠悠地说,“想做好官,就要去忠孝,弃仁义,毁廉耻。想当初,我还不是想为人民服务……”张有钱明显有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情景。 就你还为人民服务,你要为人民服务了还有时间写你的局长日记。我连忙打断他:“为什么包拯最后被弹劾了呢?” “问题就出在这个‘苛’上。下面人不好办事,捞不到油水就没有动力;同僚不好相处,有些事你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你非要上去搅和一通,弄得大家最后都难堪;上面收不到你的好处,过年过节你连人事都没有,能给你好脸色看嘛。所以说,做官难,做个清官更是难上难。” 接下来,大家都是沉默。张有钱也许在想他怎么回去报发票,王建刚在看她的手链,而我却在想原来做官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 一屋子酒气,这是我进户籍科的第一个印象。 一个老头,正爬在桌子上“呼呼”地睡着。也许是被我们惊醒了,他抬起惺忪的睡眼看了我们一眼,就又伏下头去。 不一会,老头发出个感叹,将我一阵好吓。 “李老,李老。”张有钱俯下身,低着脑袋对着这老头轻轻地叫。 老头一起身,张嘴就说,带出来更多的酒气:“先对个对子,对上再和我说话!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我不假思索地就对出来。 “咦—”老头看着我,“你竟然能对出来!”。 “唐伯虎点秋香”,小时候电影频道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心想,这老头下一步不会和对穿肠一样喷血 老头这一站身,胸牌亮了出来:“户籍科副主任李白”。冥府真是毁人不倦呀,包公被他们弹劾了,李白工作期间都喝酒。不过还好是李白,假如换个杜康来,冥府非被他做成酿酒池不可。 张有钱将我们的来意说了遍,先将那张楷体的领导批示递过去,又将资料递过去,让李白查阅。 不一会,李白抱着一摞档案过来,就着烛光慢慢地找着。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失。王建刚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在屋子中不停地走来走去,时间过得可真慢呀。终于,我听到了今晚上最动听的话:“找到了。张巨基—” 听到这个名字,我禁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他爸妈真会起名字,给他起了这个有内涵的名字。 这声笑,使得户籍科副主任有点不满,狠狠地瞪了过来。王建刚不明所以,过来问我为什么笑。我悄悄地将答案告诉她,引得王建刚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得我只咗牙花子。我刚想发作,看到一抹红云涌上王建刚的脸颊。看到我在看她,王建刚低下头去,露出水莲花般的脖颈。“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让我有点痴迷…… 灯下看美女,越看越精神,老话说得都是大实话呀。 李白将张巨基的那页档案抽出,从抽屉中取出涂改液,将档案上那道血淋淋的叉号涂去。这样,事情就算完了,也就是说张巨基又活回来了。 张有钱转身,看到我和王建刚腻在一起,清咳一声,将我将痴迷中拉回到屋子。 张有钱边装文件边对还愣在原地的我说:“走,事情终于办完了。” 在回去的路上,又是凝固着空气的沉默。原本一直说个不停的张有钱不再说话,我和王建刚只是互相偶尔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所不同的是,王建刚看完我就又很快低下头,而我看王建刚是因为她比张有钱的那张公务员脸要好看得多。 王建刚如果不是妖就多好呀。 我看到远远地走来三个人,更确切地说是我看到两个鬼还有件衣服在空中飘着。那个鬼太黑了,冥府的光线本来就差,所以就只能看到在空中走着件衣服。 “我冤枉呀,我冤枉呀。”我们两拨走近时,中间的鬼大声喊道。 “每个人刚到这儿都喊冤枉,一会你就知道不冤枉了。”像得了白化病的家伙说。看来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了。 “我要告你们执法不公。”中间的家伙接着喊。 “公平?有了冤案,我们再翻案,这才真能体现司法公平。废话少说,加把劲就到了。一会对着油锅和它讨论公平。”衣服边说边推中间那个鬼。 我们两拨人擦身而过时,我看到张有钱意味深长地看了中间那个鬼几眼。 待到他们走远了,我问张有钱:“中间家伙看着眼熟,你认识?” 张有钱点了点头:“嗯!张大强。” 怪不得眼熟呢,原来在电视上见过。冥府也不错,尽认识熟人,只是我和他们熟,人家和我是夹生。 “原来是个名人。”说完,我回头看了看远去的那三个身影。 “不是大人物,哪能劳驾无常两位首长亲自出马。当年接我的才是两个不起眼的小鬼头头。”张有钱也回头看了看远去的文小强,眼中明显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原来一个人的成功标志,不是在他生前有多么多么风光,而是看他死后是何方来接引。今后大家在下面唠嗑时,吹嘘就是我是黑白无常接过来的,倍儿有面儿。 第14章 张巨基该如何还阳 一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钻回自己的身体。那种飘荡的感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丝空虚,那感觉就如同身体被瞬间掏空一般。 在接下来的零点零一秒,我就开始了怒火中烧。因为,我看到胸口原本应该贴着保气符的地方,现在是空荡荡的。我的心是拔凉拔凉的,虽然曹老头看着一副猥琐的样子,但我没想到他在这时候出幺蛾子来害我。 这时候,就听到曹老头淫(和谐)荡的笑声从我房间传出。我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脚伸出,正要准备踹门而入,一想这是我家,门踹坏了我还得自己掏钱修。于是我推开门,就看到曹老头赤裸着上身,穿着我的沙滩裤正在和一个女的视频聊天。 视频里的女人浪笑着对曹老头说:“你是不是想和我睡觉?”这个女的我一眼就认出了,因为她曾经出现在我的硬盘上。 曹老头挂着标准的猥琐笑容,说:“其实,我想和你一起起床。”这句话又引得视频中女的一阵浪笑。 装逼!我在心里狠狠地骂着曹老头。作为一名曾文艺青年,我要让曹老头知道我的厉害,让他知道下什么是装逼的最高姿态——文艺装逼。我抬起头,呈45°角仰望天空,眼神中透露着凄美的忧伤,嘶哑着嗓子说,从天堂到地狱,我,路过人间!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走开! 当然,面对着曹老头恶俗的装逼姿态,我只有干呕的份儿。 这时,听到张有钱在客厅叫我和曹老头出来开会。原来是张巨基来了,我们要一起讨论他如何重新做人的问题。 虽然做鬼有很多好处,比如不用担心房价是涨了还是跌了,在家里不用怕拆迁,没事了晚上还能吓唬人玩等等,但随便抓一个鬼就问他你愿意做鬼还是做人。我敢肯定,十个鬼有九个会说重新做人。 张巨基也属于其中的那九个鬼。他开始对我们哭诉他夜夜相伴他妻子身边,整日想与他妻儿相逢却只有无语凝噎。张巨基一直在上演人鬼情未了,可惜女主角没入戏。 只是目前有一个棘手的问题,虽然冥府已经判决张巨基可以即刻还阳,开始和他妻子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但目前情况是张巨基的尸体早已火化,假如他还阳的话就需要一具肉身,而这具肉身还不是张巨基的。 “借尸还魂,这个不符合规定。”张有钱搓着手说。 “是规定大还是领导的批示大。领导交代的任务你不完成,还想不想升职了?”别看曹老头很猥琐,但这次一句话就将张有钱的小心堵在胸里。 接下来,我们就如何取得肉身进行了长久而深入地讨论,结果就是去殡仪馆偷具尸体来。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落在我头上。 张有钱临走时,神神秘秘地送给我个铃铛,凑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今后有什么事想联系他,就摇这个铃铛。 张有钱走后,我越看这铃铛越眼熟,这不就是平常挂在狗脖子下的铃铛么? 第十五章 她叫史珍香 我说这位坐我旁边不停哭闹的孩子的母亲,看你年纪轻轻眉清目秀一脸的机灵劲儿,怎么还不用你饱满的乳汁制服这调皮孩子呢?我都等你快一个小时了,最后严肃警告你,你再这样无所作为我就怀疑你拐卖儿童了啊。 我和曹老头一起坐车去城区,我是要去找王建刚拿钥匙,因为今天很不幸,我成功地将自己锁在外面,而曹老头要去见那个准备和他一起起床的网友。 最后,那个母亲还是没有在我面前制服那个调皮的孩子,反而扭着屁股下车了。我深情地望着那杯牛仔裤包裹着的浑圆臀部,这要是大力拍上去,我的手肯定会被弹开。 “人不闷骚枉少年呀!”曹老头盯着那双屁股咂摸着嘴说,嘴角都能看到一丝亮亮的东西。 听着曹老头这么装逼的话,我抬起头以45度仰望公交车的顶棚,忧伤地想着:是人都在装逼,区别就是有的人在装逼的路上永远领先一步,当他装时,我们在欣赏;而当我们装时,他在前方蔑视。 到了王建刚的公司,看到王建刚一身ol装扮,特别是她衬衣的扣子,仿佛要挣开一样。把我看得是心惊肉跳的,只想着帮她的扣子一把。这时候,我想起当年看陈大师的摄影作品时我寝室的一高人说的话:每个男人心中都有制服情结。说他是高人,是因为他电脑中除了爱情动作片,别的什么都没有。 本来我是想拿了钥匙就走人的,可是王建刚说我难得来她公司一次,现在天又到中午了,不如一起下去吃顿便饭。 在路上,我又有了和她第一次逛街的感觉:炫富不是脖子上缠根金链子,手上带三块表,而是让美女亲昵地挽着你胳膊走在大街上。 正在我努力消灭眼前的鸡腿时,手机铃声从我口袋传出,原来是个下午来看房子的。 我一到家,就看到门口站着位美女。虽然她的额头稍微宽了些,虽然嘴巴也稍微大了些,瘦瘦小小的,但这些缺憾都被她的那双眼睛掩盖下去了。那双明亮的眼睛,让我一下子深深地陷了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你是刘潇洒先生吗,我是刚才说来看房子的?”美女的一句话,将我拉到她面前。 我清咳几声,掩饰下刚才的窘态,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史珍香。” 我愣了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好名字!” 没想到这句话,引得她一阵白眼。 这一次,还算顺利。史珍香签完合同,告诉我她这周末就要搬过来。看来,我的房东计划就快要圆满完成了。 今天还有个好消息是曹老头没有和网友一起起床,而是遇到了个酒托。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只是在吃完饭喝完酒后,那个网友借口溜走,甩在曹老头面前的是一张几千块的账单。曹老头没法子,只有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救急。看着曹老头落寞的样子,我心里暗爽:典型的老二指挥老大作战失败经历。 第15章 张巨基登门 天刚一擦黑,张有钱和张巨基就急急火火地赶来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昨晚儿这俩家伙就来催促我尽快完成我们的偷尸计划,只是今天白天我有笔业务要谈,所以我就没去成。 一进屋,张有钱就拿出张《冥府晚报》,意气风发地说他终于上了冥府的机关报了。接过报纸,张有钱一脸兴奋地指着报纸第一版上的照片,就看到一张黑漆漆的照片,能勉强分辨出照片上有几件衣服。照片下方有一排小字,写着:“左起第三个是阎罗王”。能可恶的在这张根本分辨不出人脸的照片上,还有片地方被打上马赛克。从马赛克中又引出一张小照片来,而我竟然在小照片中看到我这张帅帅的脸来。不知道这个编辑是怎么想的。 对马赛克我一向没有好感,因为它是我们广大宅男们追求艺术的最大阻碍。上次,与一个女同事一起出去耍,拍了张她吃冰激凌的照片,回去告诉她说将她的照片发到网上,她同意了但有个要求就是要打马赛克。一回到公司,就被她一顿劈头盖脸地臭骂,因为我将冰激凌打上了马赛克。 张巨基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尽快满血满状态复活。想想也可以理解,你想想呀,你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男人泡自己的老婆,情况不好了还能睡自己的老婆,分自己的家产,不管下雨不下雨都能打自己的娃,换成是你,你不也着急上火。 问题是我不是张巨基,他再急我也不着急。他老婆现在没要他,同样他老婆现在也没要我呀。 不过张巨基不明白这点,即使他明白了这点现在也肯定装作不明白。就见他站在边上,想说话又怕说多了惹事,怕将我惹毛了直接撩挑子不干了,到时候,他找谁哭去。张巨基一脸焦急上火就像便秘了七八天的样子盯着我,腮帮子鼓鼓的。 其实,假如今天不是要去谈业务,我昨晚还真的可能去了。真是太监不知皇帝的累呀。 今天晚上,是肯定要去的。 从心里说,我是真真儿不想来殡仪馆。为什么呢?一个普通人去殡仪馆,一般都是去送钱的。 一到殡仪馆,就看到殡仪馆的墙上写着大大的标语:“高高兴兴上班来,安安全全回家去”、“生产搞上去,人口降下来”、“争创市级文明号,让青春在火化炉飞扬”等等。 这些标语反正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我个人是希望全国的大大们,个个吃嘛嘛香,睡嘛嘛好,身体棒棒,少去医院,没事了在家打打孩子骂骂大街,还是别在殡仪馆激情飞扬的好。 还别说,殡仪馆的环境还真的不错。花草丛生,不知名的花香不时地钻入你的鼻腔,引得你心花怒放;虫儿躲在花草中高低地叫着,就是场虫鸣交响曲。最最关键的是人少呀,谁半夜没事了来殡仪馆转转。 假如你遇上前两天刚走的邻居,你是打招呼呀打招呼呀还是打招呼呀。真是出门旅行,车震野战的最佳地段。前提是只要你眼拙,看不到那些鬼的话。 第16章 偷了个小邋遢 殡仪馆都有一个小房间,一个常年不开的房间。这个房间里存放的都是一些无名的尸体。有的在里面都存了好多年了。而这次我的目的就是进到里面偷具没名没姓的尸体。偷尸体的事情算偷么,我这是为人民服务。 殡仪馆的巡逻一般都很松懈,一是这儿也没什么好偷的,二呢里面的工作人员晚上一般都不出门仔细转悠。万一一出门,遇上个白天刚刚送进火化炉里的,上来亲切地说他有一个愿望不是希望世界和平而是想再回回炉,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所以我和王建刚很顺利地摸到了这个小房间。 刚一推开门,一阵冷风从里面吹出,虽然是六月天,还是将我吹得直打哆嗦。有一股风,就在我前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风,裹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在空中转呀转的。最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一把死死地甩在地上。 脖颈子后面喷来一股湿乎乎的阴气,明显地感觉到几颗尖利的牙齿就距我的肌肤只有零点零一公分,脖子处的汗毛蹭地一下立了起来,就像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大男孩早晨起来时。 肩膀上,搭上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爪子中,隐约地透出几只尖爪来,将我的t恤勾起。 我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全身僵硬。该死的小八,这时候还不出来,看来神仙真的严重不靠谱。 背后传出银铃般的笑声,我去,是王建刚的笑声。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带这样玩的。扭过头来,嘴里却不甘示弱:“你大爷!” “你大爷!”王建刚在背后吐了吐舌头,脸上没有一点愠色。 怎么这么熟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我说怎么我买口香糖时总想着一女的对我说你的益达呢。 一进这个小房间,寒冷就像强盗一样,蛮横地抓住了我,从身体的各个方面开始对我发动全方面的进攻。 我哆哆嗦嗦地走在这里面。突然想到其实我也很古惑仔,你看我现在一跺脚:“不服气地给我站起来。”没一个敢喘气的——他们全怕我怕得不行。 王建刚在背后捅了捅我,将我吓了一跳:“有事先说话,别先动手。慎得慌!” “我们该怎么办?”王建刚问我。 这个问题将我难住了,我虽然知道要找具男尸,还要找具中年的男尸,张巨基一再嘱咐要找具气死金城武羡慕死吴彦祖的中年男尸,但具体应该找我还真的是一筹莫展。 在经过仔细思索后,我最后还真想出个高科技的方法来——咱们扔只鞋子确定。 随着我那双黑色耐克拖鞋的落地,我们也有了目标,就在我们左手边的冰柜里。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冰柜打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具少女的尸体。 王建刚很失望,对我的高科技方法很失望,我很欣慰,因为那具女尸没穿衣服。看来,我的拖鞋还是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如果是具老太太的尸体,我会更加失望。 在我和王建刚拉出了几个冰柜后,王建刚对我的高科技方法由失望变成了绝望,而我却发现,冰柜应该上油了。或者就是这些油被那些当官的吃了。 王建刚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现在对我很失望。 实在没办法,我摇晃着玉坠:“小八,小八。” 一道白光从玉坠中闪出,小八出现在我们面前:“我都好几章没出来了,刘潇洒你也忒狠心了。” “你这只色狗少废话,再唧唧歪歪的,我叫作者下章就写你嗝屁着凉吹灯拔蜡。”我吓唬完小八,然后将我们目前的困境告诉小八。 小八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告诉我们,他也不知道。然后,就一道白光不见了。我就说过,神仙也不靠谱。 在小八消失的那瞬间,我好像看到有个冰柜有条缝,难道,这是上天的指示。 我拉开冰柜,就看到一句中年男尸,静静地躺在里面。他安详地闭着眼,就宛如正在熟睡样。真是扔鞋千般白费功,那个拉屎不用纸。 “你看他是不是和小邋遢长得很像。”王建刚凑上来,端详着这具尸体说。 “确实很像。现在赶紧干活。”我说着,就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张符来,贴到男尸的身上。 符一贴来,这具男尸就站了起来。看来,曹老头说的真没错。 在出门前,我就让曹老头画了两张符,一张是赶尸符,赶尸大家都知道,就是一贴上去,尸体就像按上弹簧一样,一跳一跳的;另一张是隐身符,就是贴上去后别人就看不到你。 不过,鉴于之前曹老头的表现,我让他画完之后,再好好地检查了遍,确定画对了,并且是用朱砂画的而不是用他的口水画的才放心地将这两张符分别装在左右两口袋里。因为,我分不清楚哪张是赶尸符哪张是隐身符。万一用错了,我找哪个哭去。 只是,我忘记了,这具男尸是在冰柜里的。他这一站,就听到“咔嚓”一声,冰柜被他踩坏了。 我连忙掏出我伯父给我留的铃铛来,在男尸面前一摇,男尸就平举着双手,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后。就是具僵尸模样。 “里面什么人?”这时候,但听门口一声断喝。不过,声音有些发颤。接着,一道手电筒的光线照了过来。 我从左边口袋慌忙掏出隐身符贴在自己的身上,希望曹老头真的好好地检查了。 王建刚更绝,嘴里念叨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然后,我就真的看到原来王建刚站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团空气,手电筒的光芒顺利地从那团空气中穿过,没有一点阻碍。 给我一种感觉,王建刚也许只是我的一个梦。 很快,那道光线就定格在中年男尸上。 我看到王建刚变成了一团空气,括约(和谐)肌禁不住一紧,身体打了个战栗,手中的铃铛摇晃起来。 就见那具男尸平举着手,膝盖连弯都不打地跳了起来。接着,就直挺挺地撞到我身上。 我顿时感觉一股很大的力量从背后传了过来,接着,一具冷冰冰的感觉紧紧地贴着我,那天遇上无面的感觉从油然而生,我又打了个寒战。接着,又是一撞。这一下,将我撞得可是不算轻。 灯光摇晃了两下,以一种直线的形式开始下落。就听到“嘭”的一声,然后就见到灯光在地上滚了几下,不动了。 我忙向门外走去,身后依然是那句蹦蹦跳跳的男尸。到了门口,我看到一个大概有六十岁的男子躺在地上,双腿之间还有一滩水渍。 今天晚上,也许就改变了他六十年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我向他做了个揖,念叨着:“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许,他明天就要辞去这份工作了,而现在的工作多难找呀。 王建刚在旁边轻轻地说:“快走。” 我领着这具男尸就来到殡仪馆外面的面包车前,我将张苟娃的面包车借过来了,就为了今天晚上的计划。 假如你问我有没有驾驶证,那肯定有,只是上面的照片和名字都是张苟娃,而不是我。 在如何让男尸上车的问题上,确实出了点状况。直接让他跳进去,车太矮,他的智商又不够高,只是在车门哪里蹦蹦跳跳地,就是上不去,这个方法行不通。 我看了看王建刚:“你会不会大搬运,直接将他搬进车。就像魔术里面的那样。” “我要是会,还上什么班呀。直接偷银行得了。”王建刚冷冷地说。 关键时刻,妖怪也不指望不上呀。 最后,我将赶尸符从男尸身上揭下,费力地将男尸搬上了车。怪不得人们都说死沉死沉的,真的是,这具尸体看着不算胖,我将吃奶的劲儿都用上才勉强让他躺在后座上。 现在总算是大功完成,现在就打道回府。上了车,我将两道符随手扔在挡风玻璃前。一发动车,喷出股黑烟,走了…… 人若是倒霉起来,放屁都能崩到脚后跟,喝凉水都长嘎嘎。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车被交巡警拦了下来。 一名交巡警走上来,敲了敲车窗:“驾驶证。” 我是有驾驶证的,只是上面的名字写的是张苟娃,照片也是张苟娃。我多聪明呀,一边装着在驾驶座上翻找着驾驶证,一边悄悄地向驾驶证里塞了几张红色的钞票。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交巡警的眼光越过我在色迷迷地盯着王建刚的领口。 其实,我不怕他查我,我怕的这交巡警万一看我车厢后面,别忘了,那里面躺着个家伙。而这家伙被发现了,别说我了,即使我爸爸姓李名双江都对付不过去。 交巡警打开驾驶证,仔细地看了看,嘴里说了句话:“咦!长得挺帅的。” “哪里,哪里,随便长的。”我恬笑着说。 “下来,再做个酒精测试,这个。”说道二字,交巡警加重了语气,将驾驶证送给我。 我一掂,驾驶证轻了。这狗日的,钱就当给儿子买糖吃了。我心疼地想。 我心疼的只磨后槽牙。这笔账记到张巨基头上,到时候要他加倍还。想到这点,我起伏的心才算平静下来。 这时,一个靠着树站着的家伙开始摇晃起来,接着就见他抱着树开始吐起来。交巡警们开始忙了,一把将那家伙抓住,摁到就开始让他对着根管子吹气。 结果,那家伙就像个皇帝一样被一群交巡警围着。拉着他过来,让他指认哪辆车是他的。那家伙拿着车钥匙开始试,试了几辆都不是。最后那家伙想起来。大声喊着:“我今天晚上知道要喝酒,我没开车出来,我是打车来的。” 交巡警愣了,有个年长的站出来:“你没开车,你站在树边做什么?” “我下车看热闹,不行呀!有本事你抓我呀,你来抓我呀!”喝酒的开始撒泼了。 一场闹剧这才算收场了。 我正准备要上车,刚打开车门。这时候,就听到背后的交巡警喊道:“车后座是什么?” 坏了,这家伙要被发现了。就听到脑袋里发出“嗡”的一声,汗水立刻从他们应该出来的位置出来了。 王建刚真不愧是王建刚,一把将两道符拿起来,抛到了尸体的身上。 就听到车里“咚”的一声。不用说,死尸站了起来,可是,车里不够高,这下应该是撞到车顶了。 “什么声音?”交巡警的灯光在面包车里仔细搜寻着。 幸好我反应快,指了指王建刚:“她放了个屁。”就看到王建刚狠狠地瞪着我,眼睛要是可以杀死人的话,我现在肯定被王建刚凌迟了。 交巡警疑惑地看了看我,也不明所以。最后,摇了摇头,将电筒熄灭,刚要转身,就听到车子里又传出“咚”的一声, 我都看到车子都摇了摇。这次,应该是死尸被卡在车子里了。 “她又放了个。她今天吃了半斤烤红薯,又喝了瓶冰可乐。”我凑到交巡警面前。这时候,王建刚的鼻子都被气得动起来。将车顶都抓花了。 得,明早铁定没早饭吃。 修车这笔账,还算张巨基的。 交巡警又看了看车里,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才悻悻地离开。在他转身时,我看到他在偷偷地捂着嘴。 第17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在回去的路上,王建刚是对我又掐又拧的。这不,我现在胳膊上都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在王建刚第十四次将她的两根手指捏起我胳膊上一小块肉,再轻轻地按照顺时针方向旋转了180度后,我央求道:“姑奶奶,咱别闹了。疼—啊—”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建刚狠狠的一拧打断了。第十五次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我伸手将王建刚的手一拨,不想让她再对我动手动脚。没想到的是,这个动作做大了。伸出手后,我就感到手碰触到一个又软又有弹性的东西,这东西还鼓鼓的。下意识地,我就在这鼓鼓的东西上捏了捏。 然后,就见一道白光闪出,紧接着听到“咔嚓”一声。莫非小八又出来跑龙套了?我低头看,小八还在玉坠中呼呼大睡呢。抬头一看,就看到信号灯上有一只大眼睛对着我,又闪出一道白光。正开车的我,浑身一哆嗦,脑海中立刻出现网络上很火的一张照片来,这下子,我也要红了。这次红,还不用丢u盘。 我冤枉呀,我不是有意的。这才是真实的情况,你们相信不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等我明白出了什么事,转头再看王建刚。她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媚眼如丝,红唇微张,气喘吁吁,香肩半露能让我将全身的血液集中到一起的香艳情景,倒是看到她两目圆瞪红唇紧闭双手握紧浑身颤抖。王建刚怒目圆睁地骂道:“流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边看着车边振振有词地说。 王建刚本就在气头上,被我这句调侃的话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见她脸紧绷绷的,接着就看到她好像在和我展示川剧的变脸,不过她变来变去就那两张脸:一张是王建刚的,一张是猫头,上面的胡子还一翘一翘的。忽然,王建刚快速地伸出手,从我眼前扫过,我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孔老夫子教导我们:唯猫与女人爱抓人也。这两样,王建刚全占了。 我擦去脸上的血珠,心头很冒火:不就开个玩笑嘛,至于嘛。我本有点想让王建刚见识下我的王八拳,但又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她。狠狠地拍了几下面包车的喇叭,在发出几声短促而响亮的喇叭后,这才作罢。 当我费力地将男尸搬回屋子后,并没有出现一伙鬼出来抓着我的手说“领导辛苦了”再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 屋子里充满着曹老头淫(和谐)荡的笑声:“我不但会看相,我最专业的是摸骨算命。要不要我给你算算命。”接着,就听到一阵恐怖的笑声。这笑声真够分量的,在这笑声面前就连小月月都是浮云。 不用考虑,曹老头又在和哪个女网友在视频聊天。看来,曹老头和网友聊天的目的就是:大家这么忙,见面不上床,岂不是又费马达又费电。 都是些什么人(鬼)呀,不帮忙也就算了,至少也应该给我和王建刚个欢迎仪式。 第18章 小邋遢的故事 “我回来了。”我一身疲惫地喊道。 首先,从屋子出来的是张巨基。他看了看我抱着的男尸,咋了咋嘴,说道:“能不能再换一个?”感情他认为我抱的是商品,还能给他提供三包服务。这年头,汽车都不三包,凭啥我这个都要给你包。再说,这个我敢三包吗? 第二个出来的是小邋遢,当他看到我抱着的尸体后,就在原地愣了会。然后,他快步走过来,围着我开始转圈,不过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这具尸体上。 最后,他抱着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弄得我是云里雾里的。 小邋遢这一哭,将大家都吸引出来。就连曹老头都穿着我的沙滩裤,赤裸着上身出来了,不再和她的那个女网友聊他的摸骨了。 “我想死你了。都好几年没看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连死的心都有了。”小邋遢还抱着那具尸体哭呢,他忘记他现在都是鬼了。小邋遢边哭还边在我的t恤上擦着他的眼泪和鼻涕,看得我心里只起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张有钱站在屋子里一脸疑惑地问我。 “这个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说完,我用嘴努了努怀里的尸体。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只要一遇上逻辑讲不通的,就会冒出个男主角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而这个弟弟还常常是大坏蛋。 听到我这样说,小邋遢狠狠地在我的t恤上擤了把鼻涕。抽泣着说:“这就是我呀。”说完,他又开始哭了:“我想死我了!我想死我了!” 看不出来,小邋遢还这么自恋。 我这个人就绝不自恋。一次,和一女的视频,她说我帅得是惊天地泣鬼神,看在我这么帅的面子上,想借我几百块钱。我仔细瞅了瞅镜子中的自己,为我自己省了几百块钱。 小邋遢这一哭,引起其他鬼都开始悄悄地摸眼泪。长舌忍不住也开始抽抽起来:“他好信(幸)福!他好信(幸)福!” 幸福是什么?每个人的定义都不一样。比如我的幸福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睁眼一瞅,房顶还在,城管没来,老板给我打电话:“亲,这个月双薪哟!”。 在长舌看来,幸福就是“让我再看我一眼,我要把我记在心间。” 在小邋遢哭得昏天暗地时,张巨基轻轻地捅了捅我:“刘潇洒,张先生,哦,不,张大师。要不,你再弄一具。”他一直念念不忘他的气死金城武,结果哪想到我给他弄来个乐死金城武来。 好不容易等小邋遢止住了哭,众鬼们忙上去将他拉到沙发上坐到起。安慰的安慰,拉手的拉手,拍背的拍背,一阵忙活。 现在,摆着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给张巨基弄来具尸体,没想到这具尸体竟然是小邋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主儿的干粮不能碰。 等小邋遢真正安稳下来,大家围拢在一起,开始问小邋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好死不死地偷了具他的尸体,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间小屋子里而不是在火化炉里激情飞扬。 小邋遢端坐在沙发上,停顿了会,开始给我们讲他的故事:“我叫吴能,甘省庆县人……” “别说废话了,说说你到底怎么嗝屁的?”小瘪三打断了小邋遢的话。 “别整这些没用的,就直接讲干的。你就说说你是怎么死的?”无面插嘴道。 小邋遢的话被打断,脸色有点不悦,但这种不悦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他稍微停顿下,接着开始说:“其实,我是个灭妖师,确切地说生前是名灭妖师。” 小邋遢的这句话,引得我们都“哦”了声。我不禁抬头看了看王建刚,她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还是一脸怨妇的表情。不就是捏了两下么,至于么?大不了哪天让你捏回去。 “那晚的情景我至今还历历在目。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时候,我在追黑狗精,一直追它,一直追它。好不容易,在这座城市将它追上。那时候,这座城市还没现在这么繁华,一到晚上就是漆黑一片。 “在一座废弃的小楼后,我终于追上了那只黑狗精。我清晰地记着那堵墙上还写着大大的‘拆’字,那个‘拆’字红得刺眼。好像不是用红漆写在墙上,而是用鲜血写在墙上似的。 “黑狗精看到被我追进一条死胡同,转身望着我。它恳求我道:‘大师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 “我冷冷地拒绝了它:‘大胆妖孽,你不想想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才来求饶,已经晚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只黑狗精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敢说,好像在顾忌什么似的。但在当时,我却没有想到这些,只想着将这只黑狗精抓住的话,就可以评职称了。现在想想,当时还是太年轻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呀。 “那只黑狗精看到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目露凶光。就见它身子一伏,前腿一弯,后腿用力一蹬,高高地跃起,向我扑来。我忙后退,边退边结手印,嘴里喊着:‘临兵斗者皆阵裂在前,破!’随着‘破’字出口,黑狗就好像在一根木棍狠狠地击中样,在空中翻滚了几下,猛地摔在地上。它嘴里吐着血沫,大口地喘着气。它摇摇晃晃地努力站起来,就又向我扑来。这次,它的速度明显比上次慢躲了。我就又对它‘破’了次,它就又倒下了。它还想站起来,只是徒费力气。 “我看到那只黑狗精已放弃了抵抗,刚准备要将它收服时,感觉到周围一下子冷起来。背后,是一团冷冰冰的气息。扭过头去,我就看到两个黑影。这两个黑影足有一丈开外,绿莹莹的眼睛里透出凶光,直勾勾地盯着我。竟然是地狱中的第一恶鬼——罗刹鬼,我还一次遇上了两个。吃惊不已的我只想跳起来给他们的膝盖一拳。 “虽然我是个灭妖师,但抓鬼咱不专业呀。何况我刚才和黑狗精搏斗时,已经消耗了很多法力。 “还没等我做好准备,罗刹鬼开始行动了。别看这么大的身躯,但他们行动起来一点都不慢。在我刚喊到‘皆’字‘阵’字还没发出来时,就看到一只大手从我胸前穿了过去。 “这时,‘阵’字刚刚从我嘴里发出,这声音就像一个人正在坐缆车登泰山,车子刚上到一半,缆绳就断了。声音从嘴里发出,只是在耳边悄悄地响了下,就轻轻地断了。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接着,这两个黑影抓起我,将我举着空中。这时候,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仿佛本身就是黑暗一样。他的眼睛,就只是深邃的一片,这深邃中没有一点一点的喜怒哀乐。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我面前,那两个罗刹鬼将我放在地上。我想大声喊出来,嘴巴如同被缝上样,想张都张不开;我想逃跑,可是腿就如同长在地上般,一步都迈不开。 “他伸出手来,抓起我的手。我就感到一股力量从手中穿了过来,他好像直接抓到我的灵魂。他就只是轻轻地一扯,我就出来了。 “我看到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走过去,向黑狗身上一拍,黑狗就立刻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接着,他们就走了,扔下了我。 “一开始我还守着地上的我,后来我跑到大街上,向人们大声地喊,告诉他们我就躺在那里,想让他们过去帮我。可是他们一点都没注意到我,还是在匆匆地赶路,甚至有人从我身体中穿过,穿过的人只是打了个寒战,就又匆匆地走了。 “就这样,我就自己转悠着来到了这栋楼里,和大家认识了。剩下的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小邋遢看了看长舌他们。 听完小邋遢的故事,大家都没人说话,屋子里只剩下长时间的沉默。空气都开始变得粘稠起来,低低的,压在我们的头上,将每个人都压得抬不起头来。 第19章 张巨基重生 “你好阔兰(可怜)!”长舌又开始呜呜起来。她这一抽噎,将这种沉闷打得支离破碎。 我扫视四周,认真分析了当下的形势:张巨基对这具尸体明显不满意,小邋遢又是一脸悲凄之色,估计让他发扬下雷锋风格将自己让出去有点麻烦,让我再回去为人民服务一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清了清嗓子,这效果就和开会一样,就是告诉大家:睡觉的醒醒,玩手机的记得将闪光灯关了,那个首长随行的就不要再在下面掐首长了,我这儿有话要说。 我拍了拍小邋遢的肩膀,安慰他:“小邋遢,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不是有那句话么:自己爽不如让大家一起爽……” 那四个鬼还真给我面子,又发出了一阵阵嘘声。 关键时刻,还是王建刚知道心疼人。就听她和小邋遢一通深入浅出九深一浅地劝导起小邋遢来,是句句到抵到小邋遢的心底。一直将小邋遢劝得感觉自己不奉献自己就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恨不得拿根上吊绳自己再死会。 最后,小邋遢长叹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身体,对张巨基说:“罢了,罢了。这次就算借给你了。算便宜你了,要知道,我还是处男呢。” 我用赞赏的眼光看了看王建刚,没想到这妮子一转头,让我尴了个尬。 张巨基一听到小邋遢表态,连忙站起身,对着小邋遢连说了几句谢谢,就钻进男尸身体里面。就看到尸体的眼睛一睁开,拔腿就向外跑。看来是想和他老婆分享重生的喜悦了。 “呸!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对着张巨基的背影,我啐了口唾沫。歌德说过:“永恒的女人,引领男人上升。”张巨基的上升,离不开他的女人。 “回来,回来。你现在过去,也上不了床。”还是曹老头知道这句话的真谛。 看着张巨基耷拉着脑袋回来,我有些失落,心里更多的是爽。男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当有一天,你一个丑朋友告诉你他和他漂亮的女朋友分手了,你就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反应了。 张有钱看到事情已经解决了,就忙着说自己还有公事要办,就先撤了。 王建刚也扭着屁股进了她的屋子,我知道,她心里还肯定很恨我。 在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张巨基时,我觉得有必要和他将一些事情讲清楚。 “今后你就叫李雷。”反正李雷自小我就不喜欢,还有韩梅梅,初中英语课本的绝对主角。我要是喜欢他们,当年英语就不考30多分了,最起码考个重点大学,现在最差也是个猪肉王子。 “不行,不行。这个名字我不喜欢。”张巨基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看来小时候也没受李雷的迫害。 “那就叫张德率,就说是我乡下的堂哥,来大城市看看啥叫汽车。” “这个名字也太难以形容了。”张巨基又想拒绝。 “你原来的名字还不是一样。张巨基,张巨基,你自己念念。别总是乌鸦落在猪屁股上,净说别个黑。”我没好气地说。 这下子,张巨基没话说了。 “对了,明天我给你办张卡,自己去找墙上的电话办证件。去了就说是我介绍过去的,打八折。账先记到,等什么时候你将你老婆泡到手了,一起还。不过,要算利息。”别忘了,我是个商人。马克思教导我们商人的目的就是追求利益得最大化。 接着,我和张德率(就是张巨基,从现在开始就叫张德率了,自己慢慢捯饬)讨论了剩下具体的细节问题。说细节问题,就是关于今后的账目问题和利息的计算方式。 结果就是现在我包吃包住,让他安心地追自己老婆。他什么时候追到手了,连本带利的一起还我。 一进屋,就看到曹老头和个女的在视频。我好奇地看了下显示器,这一看不要紧。真真儿刺瞎了我这双太氪金狗眼:这姑娘穿得很清凉,长得真败火,大热天的多瞅她几眼都赶上喝藿香正气水了,即使凤姐见了她都得叫妈。没想到呀,曹老头的口味这么重,都赶上饥不择食贫不择妻了。 那个女的在视频里看到我和张德率在屋子里晃悠,就问曹老头:“这是你的儿子?”人长得败火,眼神还不好。 “是,我命好。”在曹老头的眼里,不知道羞耻究竟是什么东西。 “怎么看着和你一点都不像?”那个女的问。 “这是因为他们受到环境的影响,他们长得随我邻居。”曹老头回答道。 这下引得那个女发出一通恐怖的笑声,胸前一颤一颤的。 我将自己扔在床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曹老头在和他的那个网友聊着天,聊到兴起还唱起了神曲《忐忑》,唱得我很忐忑;张德率在边上拿着镜子东看看西看看,一边看一边摇头说自己不帅,说自己之前是貌若潘安。确实,身高似潘长江,长得像成奎安。 我的头都开始大起来了。最后,我抓起枕头,来到客厅。 刚一开门,就和小邋遢撞个满怀。他正爬在门口,透过门缝偷窥我的屋子。 “你想做什么?”我觉得被一个鬼偷窥,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我想再看看我。”小邋遢捏着衣角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同样是有法力的,看看小邋遢,知道什么是脸皮和羞臊,再看看曹老头。唉,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捏?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知道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在我的屋子里,我只受曹老头和张德率的骚扰,而在客厅里,我要忍受四个鬼的欺负。 刚闭上眼,就感觉到四个黑影子杵在我面前。一个声音说:“你说他碎烂每(睡了没)?”是长舌在问。 接着,一个黑影凑在我脸上,闷声闷气地说:“你看他眼珠还在动,应该没睡着。”是无面这家伙。 “塔一需宅组么呢(他也许在做梦呢)?”这个又是长舌。长舌也低下头,仔细地看我。由于舌头太大,不小心垂了下来,落在我的脸上,黏糊糊的。 我猛地睁开眼,一把将玉坠扯下,摇晃着,大声喊:“小八,小八。” 一道白光过后,一只八嘎犬蹲在我身上,还打着哈欠:“干什么?干什么?人家正做梦呢,好不容易遇到只龙女,什么事都没发生呢,就被你叫醒了,真晦气。” “你将这些家伙通通给你收拾了。”我气急败坏地喊。 “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我管不了。我只管你是不是要被吃掉。不过万一被吃掉了,我也就算交差了。”说完,小八又隐到了玉坠中。 这只色狗,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就将你阉掉。我狠狠地想。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20章 又没有饭吃了 我很喜欢温庭筠的《更漏子》,特别是最后的那句“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一个人在床上挺尸,听着晚上的雨声,很有失眠的味道。很多时候,我们想的是一回事,自己做起来的又是另一回事。 例如我个人很喜欢苍老师,她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硬盘上,但假如真正让苍老师成为我女朋友,我恐怕还是要考虑呀考虑。虽然她某些方面的经验很好很强大,但对于一个下半身是震动模式的女朋友,作为一个很传统的我还是心存芥蒂的。毕竟,我不是霆锋。即使霆锋,他的故事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真正的纯爷们儿,是翻不过绿帽子做成的这道坎儿。区别就是一个当场结算,一个是秋后算账。又扯远了扯远了。 昨儿晚上,我是真正体会到一把“优哉游哉,辗转反侧”的滋味。小邋遢在屋子里不停地转来转去,其他的四鬼凑在一起打了一晚上的赌,赌我究竟是睡了还是没睡。只要我迷迷糊糊地,就听到其中有人喊:“你输了,你输了。给钱!” 一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刚睡了没多久,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我睁开眼,原来是王建刚出来了。她起来得很早呀。 “怎么睡在这儿?”王建刚看到沙发上的我,愣了下。 “没事,我这是为结婚后睡沙发做彩排呢。” 王建刚没说话,眼睛只是盯着我身体的某一部位,在吃吃地笑。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大裤头被高高地顶起座“帐篷”。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妖怪。 等我再醒来,就看到张德率和曹老头这两张我不愿意看到的脸。原来是他俩醒来,发现王建刚没有做早饭。他俩就过来找我开火呢。 在认识到当前的严峻形势后,我要画圈圈诅咒王建刚。咒你胖人先胖脸,瘦身先瘦胸。 诅咒完王建刚我就认清一个道理:男人为什么怕老婆,更确切地是说什么样的男人最怕老婆。那就是不会做饭的男人最怕老婆。你想呀,他如果和老婆闹别扭了,老婆一罢工,这直接关系到他自己的饭碗问题。假如你会做饭,那怕个屁老婆呀。有事没事就和她死磕,即使她回娘家了,你不至于挨饿,最多就是晚上没人给你暖被窝。 我会不会怕老婆?我不怕。因为我不但会做饭,还会做很多种饭呢。其实做饭很简单,你是要红烧牛肉呀、还是老坛酸菜牛肉呀、鲜虾鱼板呀什么的,只需要买包康师傅,一 切尽在我掌握中尽在我掌握中。 我起身进了厨房,撕开三包康师傅,一个人煮一包。做饭,就这么简单。家中必备康师傅,防饿防老婆。 吃饭时,张德率很不满意,嚷嚷着他付了钱的。要吃也不能吃这样的饭,至少也应该在方便面里卧个蛋。 曹老头一边吸溜着方便面,一边凑过来说:“小张呀,不行了就给王姑娘道个歉。一包康师傅就将客户打发了,这那是人过的日子呀。” 看来,等王建刚回来我真的应该向她道个歉了,大不了就委屈下我坚实的肩膀。 第21章 低头认错 王建刚一回来,我在屋子里忐忑起来:是去道歉还是不去道歉呢?去,咱好歹也是个纯爷们儿;不去,关系到自己的饭碗问题。康师傅虽好,不要多吃哟。最后,我终于下定决心:饭碗还是要保的,这年头,再纯的爷们也要吃饭呀。 这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王建刚在外面问:“在不在?” 我边套t恤边说:“在家,在家。有什么事吗?”在美女面前,是个男人都要维持下他的形象,不管是曹老头还是我。曹老头这家伙有形象吗? “我的电脑好像坏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会不会修电脑?” “有空,有空,那肯定会修。”我忙回答。这是个和解的信号,王建刚真是知道怎么给我面子。 我和王建刚来到她的闺房。虽然她搬过来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她的房间。虽然平时我调换各种角度和方式想尽一切办法来偷窥她的房间,但没想到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进来了。 一踏进她的房间,就觉得不是很自在。偷窥是一回事,而正大光明地进来又是另一回事。这个,我称之为闷骚。 闷骚,就是柳下惠的外表下怀揣一颗西门庆的心,就是双儿的外表下有颗建宁公主的心。你要是纯洁的外表下有颗纯洁的心,别认为你是唐僧其实你是卫生巾。 看着粉红的屋子,粉红色的床,床上那粉红色的床单。这个也太催情了。这个,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王建刚,只要你给我一份爱,我会还你一夜情的。 我盯着床,深情地想:这张床一定很舒服,很软很弹。这就是一个在不停地向我呐喊的炮兵阵地,哪像我的床,硬得嗝人,就是个飞机场。这要是从屋顶垂下根红色的绳子,边上来颗健身球,那里再支上张欢乐椅。王建刚再穿身黑色短裙,低眉顺眼地问:“请问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这样的人生,是多么美好和性福呀。 王建刚看到我在屋子里东看看西瞅瞅的,脸上不时还带着一副想入非非猥琐的笑容,没好气地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我在看你屋子里是不是挂着老鼠干,我们之前是有过协议的?”我边在嘴上回答得正义凛然边在心里骂自己,让你丫挺的虚伪,让你丫挺的虚伪。 其实,男人和女人都很虚伪。男人说爱她其实是为了将她放在床上,女人说爱他其实是为了将他的抱腰掏空。所以,女人看脸,男人看腰。 王建刚狐疑地看了看我,眼睛里明显充满着意味深长的含义。我忙给自己打掩护:“你的电脑究竟出什么问题了?” “就是一开机就蓝屏。”说完,王建刚就打开电脑。电脑还真配合,显示器出现了一屏纯正的蓝色。纯正的就像我的复古风诺基亚手机。 说句实在话,我修电脑也就能修修word中莫名打出一些空格的故障,这样高级的问题,我还不是一筹莫展。 “你按过重启键没有?”我指了指电脑肚脐眼的那个小按钮。 “重启还是一样的,照样蓝屏。”王建刚按了下电脑的肚脐眼。结果,还是和她说的一样,电脑真给她面子。 我在边上看着,就只有一个感悟:手真白呀,比葱白都要白。 电脑很给王建刚的面子,却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再我将各个插座都拔掉又重新插了遍后,显示器依旧蓝得和我的手机屏幕一样。 正在我忙着焦头烂额忙着插插座时,百无聊赖的王建刚爬在我身上。我浑身一颤,终于来了,在我强大的雄性荷尔蒙的刺激下,王建刚终于要开始和我上演限制级的内容了。 背后,两团软软的东西抵着,抵着我的心是一漾一漾的。这时,耳边一股暖湿的空气袭来,王建刚凑在我耳边柔情地说:“要不然咱们做些有意义的事?” 这不是对我能力赤裸裸的蔑视么,身为一个纯爷们。你可以糟蹋我的身体,侮辱我的灵魂,但你绝不可以质疑我的工作能力。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咬着牙说:“我一定要修好它!” 等我插了三遍插头后,我终于认识到:有时候,自信也是一种错,实力也不一定靠谱。比如凤姐都很自信,但你敢说她美丽;灭绝师太就有实力,但你敢说她迷人。关键是你要战对方向。比如说一个b字,如果他站在北方,那就是nb;同样是这个b字,假如他身在南方,那就是sb。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真是后悔莫及呀。早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刚才就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了。我回过头,对着王建刚笑了笑:“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你是想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 “先听坏的。”坐在床上的王建刚伸了个懒腰。 “电脑真的有问题。”我谄笑着说。 “好消息呢?” “我认识家修电脑的,据说技术还过得去。我去的话,可以打折。”我又谄笑着说。 接着,我就眼前一黑,一个粉红色的枕头狠狠地砸在我脸上。还带着一阵香味。 在这里,刘潇洒很郑重地提醒大家,一定要学会修电脑。因为从前有个人电脑坏了,他拿去修,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最终,我们还是抱着电脑去修了。在出租车上,就看到司机的眼睛不停地瞄着后视镜,总希望我和王建刚在后面发生些什么。 在这里。忍不住又想扯两句:打车里面也有很多的学问。男人坐在前面,到了目的地就抢着给钱的,这不是同事就是朋友;两个坐在后面,在一起嘀嘀咕咕,下车男的给钱,这是俩在拍拖;女的坐前面,下车女的给钱,这是夫妻;一上来就啃在一起,到了地儿男的掏钱,这是俩网友吃完饭;一上来女的抱着男的,男的还不满意地哭,那是妈抱着娃儿。 “你的电脑肯定中毒了。”我对着王建刚言之凿凿地说。 “那怎么办呢?” “你一个月不开机,饿它病毒一个月,保准好。”这个法子,还是个高人告诉我的。 “切!”说完,王建刚扭过头去,又被这小妮子鄙视了一回。 这时候,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司机也忍着笑。 第22章 小邋遢的问题该提上日程了 我和王建刚在电脑维修部等待维修人员修理她的电脑,闲得没事。我就和王建刚闲聊起来,也就是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呀什么的。正当我说到小时候我的理想就是做个警察叔叔,现在已经基本实现了后一半。 这时候,传来一阵我熟悉的铃声。掏出电话,我一看,原来是曹老头打过来的。像我这种曾文艺青年,知道什么是先礼后兵,我张口就是一句礼貌的问候:“你大爷的,曹老头,什么事,别再让老子替你刷卡了?” 原来,今天曹老头想去找昨晚那个网友给她好好地摸骨算命。谁想到,曹老头过去发现自己参加了个放鸽子竞赛。等曹老头在烈日中曝晒了三个小时,他终于获得了胜利,对手根本就没有出现。饥肠辘辘的他回到我那栋独门独院,发现屋子里没人,他现在正眼巴巴地等着我和王建刚回去给他做饭呢。 我和王建刚一回去,就看到两个望眼欲穿的家伙:曹老头和小邋遢。曹老头在等着开饭,小邋遢在等着张德率的归来。 剩下的四个鬼正在看电视,长舌用手捂着眼,明显看到她的手裂开一道缝,眼睛藏着手缝后面盯着屏幕,嘴里还一直喊着:“吓死偶了,吓死偶了。”你都是鬼了,还怕个鬼呀。 王建刚扭着屁股进了厨房开始做饭,我趁机将在半路上买的绝味鸭脖扔给了曹老头。曹老头眼睛放出明亮的光芒,甩起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全力对付起那可怜的鸭脖来。屋子里就听到他“吭哧吭哧”地嚼骨头声,吃完后,曹老头将手挨个地塞进嘴里,仔细地吸溜了个遍。 而小邋遢一直保持着我们进屋的姿势,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门,在等待着什么。 “你们欺负他了?”我值了指小邋遢。 “没,没。他在等他回来呢。”小瘪三回答。 “哦!”说完,我就坐在沙发上合他们一起看起电视。 电视上播的是一个科普节目——《走近真相》。我对这类节目一向不感兴趣,说来说去都是那回事,不是人梦游,就是发癔症,要不然就是电笔坏了。不过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他硬能将一科普节目排成惊悚节目,还真是有创意。 这一期的内容,我很感兴趣。因为这一期讲的是我市殡仪馆中的员工昨晚看到僵尸了,又捎带着介绍了1995年我市闹得沸沸扬扬的僵尸事件。 昏暗的镜头,惊悚的的背景音乐,再加上不时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怪叫,弄得我毛骨悚然的。怪不得能将长舌吓得捂眼睛。这年头,看什么恐怖片呀,恐怖片拍得像喜剧片一片,科普节目拍得才是真正的恐怖片。 一会,节目请了几个专家,有兽医专家、量子物理专家、心理学家还有烟草工程院院士,反正是能请的都请了,从各个方面讨论起来这个僵尸是存在还是不存在的。就听到量子物理专家说了一大通“测不准原理”,讲得是云里雾里的;烟草工程院院士说了通烟草中焦油含量的高低与人的精神问题,末了,他还兴奋地说,经过他多年的研究,终于降低了烟草中的焦油含量。 对专家,我一向不感冒。这年头,只要一有什么事,总有着调的不着调的专家跳出来,比天气预报还准。其实呀,专家也不是每个人想当就当的,想当专家,必须具备以下的基本素质:第一,你要充分具备不要脸的精神。你要做到撒谎不打草稿,说谎话气不喘心不跳的;第二,你要有很好的抗骂能力。当别人很亲切地问候完你全家的女性并表示想和她们发生亲密关系时,你不要有一点愤怒的意思;第三,你要有分不清黑白的能力。大家都认为正确时,你要坚持说它是错的;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有个好身体。想成为专家,必须要年龄大,我估计最少也要五六十岁才能称得上专家。假如你只有三十岁,你都不好意思给人家打招呼。 节目的结果,这些专家一致认为,僵尸是不存在的。那个员工为什么说看到了僵尸,是因为他想自己能引起领导注意,想着加薪。 “那个家伙说的什么‘搞不懂原理’,你‘搞不懂’了还搞了毛呀!”节目完结,我在沙发上朗声说。 “那个是‘测不准原理’,是海森堡在1927年提出,本身是傅里叶变换……”无面在边上插嘴道。 “就你知道得多。”在无面面子折了面儿,我有点恼怒地说。 “歌德在《浮士德》第一部里提到我见多识广。”无面骄傲地说。 “你大爷的—”说完,我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向无面扔了过去。我不是不喜欢文学,而是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卖弄的语气。孔夫子能流芳,那是因为人家开通了世界上最早的微博——《论语》;孔已己能成为传说,那是因为他只知道“回”字有四种写法。 靠垫刚飞起来,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响,有人进来了。原来是张德率回来了。 小邋遢立刻飞身起来,一把将进来的人抱住。只能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静若处子,动若疯兔”。 小邋遢一边紧紧地抱着张德率,一边轻柔地说:“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人家想你想得白天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全是你的影子。”那语气,就像个焦急上火的少妇终于等到丈夫的归来。 看不出来,小邋遢还具有玻璃的资质。 张德率手足无措地杵在门口,想推开小邋遢,却又不知道怎么推开,想抽身出来,也没有一点办法,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门口。 “堂弟,你快点想想办法。”张德率冲着我喊。 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待了会才明白这家伙在占我便宜。“谁让你站着小邋遢的茅坑不拉屎呢,自己想办法。”我坐在沙发上,幸灾乐祸地说。 张德率终于摆脱了小邋遢的纠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事情办完了?”我问道。 “终于全弄好了。你还别说,他们的技术还挺不错。”说完,张德率将一摞证件扔在桌子上。 我翻动着桌子上的证件,抚摸着证件上的钢印说:“恩,技术还行。还有钢印呢,只是怎么有点湿?” “那个别动,钢印是他用牙咬的。”张德率一把将证件从我手中夺下,边心疼地抚摸着那湿湿的钢印边紧张地说。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忙将手在沙发上擦干净。曹老头伸过脑袋里,看着我嘿嘿地乐。乐完,觉得嘴唇下面还有块鸭脖肉,伸出油腻的舌头,将那块肉又带回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他给你打折没有?”我略带得意地问张德率。 “别提了。我说你介绍过去的,要他给打八折,那家伙立刻爽快地同意了。后来有来了个办证的,那家伙说为迎接‘八一’建军节,所以现在办证一律七折优惠。我让他给我打八折,他给我说‘泱泱大国,要以诚信为本’。说过的八折就是八折。”张德率忿忿地说。 真是个奸商,我在边上也忿忿地想。 张德率顿了顿,嘴巴张了张。后来给我说,他想和我商量件事。他今天想明白了,反正要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所以决定买张床。他今天看到一家店要搬走,现在是最后三天,所有家具都一律跳楼价出售。他就挑了张床,也不算贵,才2万块钱,明天床就搬过来。 “没钱。”我想着自己屋子里面用砖头支起的床板,没好气地说。是不是做鬼做傻了,店铺的最后三天都相信。这年头,售票员的后头还有座,女孩的这是我的第一次,国企的我们是亏损的,警察的为人民服务,店铺的最后三天大甩卖,明星们的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老师的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家长的,领导的下面我简单讲两句,这些你还敢相信。 “这个我们是有协议的,说好我在这儿包吃包住。”张德率理直气壮地说。 曹老头也在边上一个劲儿点头,衣服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 “我只说包吃包住,协议里没说买床呀。你十几块块买床席子打地铺凑合凑合得了,夏天睡席子对你好。再说,我能包一切吗?万一你暖饱思淫(和谐)欲了,难不成我还变出个女的来,让你爽呀。”我和张德率开始争辩起来。 “我不管,当时说好了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别想抵赖。”张德率做出个掏口袋的动作,我知道他要掏昨晚上我们刚签署的合同。 “我是真没钱。我有钱,能住这一个月200块的房子么?”我的语气明显有点软了。 “什么?你一个月才200,那为什么我的房租就是一个月200?”我脑袋一疼,看到王建刚怒气冲冲地站在我身后。香蕉个巴拉,说秃噜嘴了。 “我房租还是400呢,真是个奸商。”张德率跳了起来。 “我们签了协议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我将腿盘在沙发上,扣着脚上的泥,一脸坏笑,“要不这样,你的房租今后一个月是100。”说完,我指了指王建刚。“但有个条件,明天他买床的钱你先替我垫上,等他什么时候泡上他老婆,我再还你。” 王建刚哼了声,扭着屁股进了厨房。 等王建刚进了厨房,我对张德率说:“你房租不变,每个月再交100块的搭伙费。” “凭什么?”张德率大声嚷嚷着。 “明天买床。否则,你就打你的地铺。” 曹老头在边上嘿嘿地笑,一脸猥琐的样子。让我看着就忍不住想将我的42码的鞋子“啪”地一下贴在他38码的脸上,再顺时针旋转个180度。 “你,想长住的话,一个月100块;短租的话,一天10块钱,饭钱另算。还有,上次老子给你刷卡的钱记得还我。”我对着曹老头恶狠狠地说。 曹老头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整个吃饭过程,都有点怪怪的,因为小邋遢一直含情脉脉地盯着张德率看。好像张德率的脸上能绽出朵花来。 吃完饭,我自告奋勇地承担起刷碗的责任。这里面,最主要的成分是讨好王建刚。因为我明天要借她的钱给张德率买床。她万一变卦的话,我可是就要白白损失100块呀,还是每个月白白损失100块。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我不能让这样的损失成为现实。 我一边在厨房刷着碗,一边吹着口哨,装出一番很快乐的样子。他奶奶的,是哪个说的男人最性感的时候就是刷碗。说这句话的绝对是个妻管严。不过,假如你去你丈母娘家想讨好你现在的或未来丈母娘的话,这刷碗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等我刷完碗,来到客厅,就立刻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怪怪的。曹老头难得的没有去我的房间去找网友视频聊天,而是抬眼望着天花板搞着一番云计算的样子在思考着什么。 张德率摆出一番视死如归的表情在沙发上端坐着,他现在肯定死的心都有了,因为小邋遢还是那样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看,眼睛里流露出水一样的温柔。要不,张德率你就从了小邋遢。 我在厨房的门口看得是心里毛焦焦的。只有王建刚最正常,面前放着纸巾,斜倚在沙发上看她的《非诚勿扰》,看到高兴处还没心没肺地笑着。 “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张德率抓着我的手焦急地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边用另一只手擦去嘴角淌下的口水边迷迷糊糊地问张德率。 稍微清醒后,我看到张德率后面还站着个含情脉脉的张德率,那是小邋遢。被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都不禁裹了裹身上的毛巾被。这招太吓人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瞪谁谁怀孕。 “你先回去,我想想办法。”我对着张德率说。 看来,真的要考虑下小邋遢了。因为小邋遢盯着张德率看时的眼神,别说张德率受不了了,就连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曹老头都看着想吐。 第23章 开导小邋遢 一大早,我就被一个电话叫醒,是史珍香打来的,问我明天在不在家,她想明天搬过来。 我放下电话,眼前全是那一双耀眼的36c,虽然比王建刚的小了点,但也是个男人不能一手掌控的家伙。为什么我对这些数字一直念念不忘呢?那是因为鉴于当前国内奶粉的安全环境,男人喜欢胸部大的是对后代负责任的表现,有pip硅胶的除外。我可不想娃儿吸出满嘴硅胶,然后满脸疑惑地问我怎么味道不对。 正躺在床上,现在起来,太早,才刚到10点;再睡,又快到午饭点了。起床和睡觉在我身上进行了拔河比赛,最终两个打成了平手。我躺在床上,享受着这上午的好时光。 门猛地一下被推开,张德率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我一看他那副尊荣,心里就像开了花儿一样。别认为你长了副斗鸡眼再画上两个黑眼圈,就是国宝。看来,这小子昨晚一宿没睡。别说他了,换成是我,我也照样睡不着。 张德率一屁股坐在我床上,就是长吁短叹:“小帅呀,你想好什么办法将那瘟神搞定没?我实在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非抑郁了不可。” “没事你学小崔做神马。”我躺在床上,没好气地说。这小子,每次来都不是好事。昨晚来破坏了我的美梦,刚才又将我对王建刚和史珍香的数字比较搞得一团糟。“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看你出不出得起价了?”我问张德率。 “要多少?现在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这条t恤还是从你身上扒下来的。一切要等到我搞定我老婆再说。”说完,张德率指了指他身上的t恤。(相信你们也见过这件t恤很多次了) “只要是东西都有理想。狗的理想是骨头,小三的理想是转正,我小时候的理想是世界和平,读书的理想是创造个富二代,现在的理想是农妇山泉有点田。你的理想是什么?”我孜孜不倦地开导张德率。 “泡上我老婆,拿回原本属于我的家产和孩子。” “那小邋遢呢?”看着张德率一点点被我引到套里,我心里不禁兴奋起来。 “上户口。你不知道,我当年那个惨呀。没户口就没身份证明,每次鬼差一检查,我都是东躲西藏的。一搞个什么活动,就随时面临着被当做‘治安高危人员’清理的危险。幸好遇到张有钱……”张德率开始给我诉说他当年的艰苦史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一点都不上套。 “就你这脑子、这智商,还怎么泡你老婆。他要户口,也是北上广的户口呀。告诉你,鬼的理想就是投胎转世。”我打断了张德率的艰苦史,对他的历史我没一点兴趣。 这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就看到张德率的眼里一下子放着明亮的光芒。他忙点着头,嘴里说着对对。 张德率沉思了会,慢慢说:“这件事不怎么好办。都是这个基本国策害的,现在投胎的指标一下子少了好多。他能不能弄到个指标,这件事有点不好办呀。”说完,张德率指了指那边,我知道他说的是小邋遢。 看到张德率终于上套了,我的心终于落下去了。“关键是看你上不上道儿了?”我意味深长地说。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即使是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何况张德率又不是傻子:“只要你开个价。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没钱。” 我向王建刚那边的房间努了努嘴,然后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她肯不肯呢?”张德率有些不老放心地说。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因为根据我的经验,胸大的女人一般心软。“对了,事成之后我要收一成的佣金。”末了,我不忘加上这句。现在我肯定是一副奸商的嘴脸。 我知道张德率现在心里一定在骂我奸商。其实我这个也算很公平了,我受他的咨询费很正常呀。总比有些咨询公司做的咨询和指导是的,若想得到正确的消息是要付钱的要好得多。 今天逛街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逛街时,王建刚又开始挽着我的胳膊,旁人看我的眼光是羡慕嫉妒恨;坏消息是逛到后来张德率也拉着我的手,旁人看我的眼光是先不明所以,然后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虽然我知道张德率他是因为逛得太累想靠靠我,但旁人不知道呀。是哪个说女人是弱者的,在逛街这个体力活上,男人永远是输的那一方。 不过,今天我见识到王建刚砍价的功夫。从撒娇到比较再到威胁,是无不用其极;深刻体现出心理学、信息学、微观经济学等的精髓;其中既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又有敲山震虎还有瞒天过海等中华高级谋略。将一件东西的价钱从头顶砍到了鞋底,将我看得是目瞪口呆的。不像我买东西,从来都是问多少钱,然后就掏钱,这个就叫简约美。爱便宜爱打折,和穷富无关,只和性别有关。 逛街,对男人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如同一个人痔疮犯了却又不得不在凳子上坐上几个小时,不管他如何调整坐姿,菊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重要性。 不过,今天逛街我们三个都很哈皮。王建刚买了堆她有用没用的东西,张德率买了他心仪的床,我呢,王建刚告诉我,他们部门要招人,而她是他们部门的主管。假如顺利地话,今后咱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我刚将快要散架的我摔在床上,张德率就跑过来,原来他得到了王建刚的赞助,现在钱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他过来是想让我摆平小邋遢。 “那你得做好准备,授予我全权代表权。也就是说,我说的条件你都得答应。”我美滋滋地对张德率说。 “没问题,没问题。别说条件了,即使你现在让我管你爷爷叫爹我都不带一点迟疑的。”张德率一口应允。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客厅,大声喊着开会。就看到五鬼睡眼惺忪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有些还打着哈欠。王建刚脸上贴着面膜从门中探出个头来,疑惑地看了看我,我忙对她喊:“你不用参加,继续美你的容去。” 做美女,真是麻烦呀。 看到人员到齐了,我清了清嗓子:“今天开会的内容呢,是讨论小邋遢分得投胎指标的议题。好了,下面大家自由发言。”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被我丢在他们的中间。那四个鬼都楞住了,一个个死死地盯着小邋遢。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小邋遢呢,却没有一点表情,从他一出门就死死地盯着我的门。我知道,他想的是张德率。真是个痴心的家伙。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就听到长舌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啊——”就好像一个流浪汉在大街上捡了张彩票,那张彩票还是张1000万的彩票。这声音将我的耳朵震得生疼生疼,就连一块顽固的耳屎都禁不住她的女高音,从耳朵里飘落下来。 我伸出双手,慢慢地凑在长舌的眼前,然后猛地一攥,她立刻收声了。配合得恰到好处。我赞许地看着长舌,点了点头,就见她含羞地低下头去。仔细看长舌,只要你不盯着她耷拉在外面的舌头看的话,还能看得下去。 “好了,好了。我们先别高兴,问问当事人是怎么意见?“我笑嘻嘻地说。 “那还问啥来,肯定同意。”小瘪三说,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小邋遢。 “潇洒先生,要不你也偷回我的尸体。”无面凑上来,贱兮兮地说。虽然和他有些熟了,但这样的脸凑过来,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 “你就算了,即使偷来了也没人敢要。”黑脸总是一副欠扁的嘴脸。 不管我们在这里怎么闹,小邋遢都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屋子的那扇门,好像门背后藏着他最在意的东西一样。长舌暧昧地捅了捅小邋遢,他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我们。 “你是什么意见?”我明知故问地问小邋遢,就等着他对我感激流涕地说要感谢我十八代祖宗。 “什么什么意见呀?”小邋遢的一句话就让我的想象成为了幻想。 其他四鬼七嘴八舌地将刚才我说的话告诉了小邋遢,小邋遢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要不,你将指标给我。”黑脸谄笑着说。虽然他努力摆出一副谄笑的样子,但他还真对得起他那张脸,无论他怎么摆,都好像我欠了他几万块钱似的。 “哪儿凉快那儿待着去。”我对黑脸说。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给小邋遢说,小邋遢都是一脸茫然却又坚定地摇着头说:“我就想和我待在一起!” 趁大家忙着劝小邋遢,我来到王建刚门前,敲了敲门。看到她又顶着张面膜站在我面前。 “有什么事吗?” “进去说,进去说。”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推开她。手又碰到个软软的东西,不过她的描摹挡着,看不到她的脸。我还是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上次的伤疤还没消呢。 我告诉王建刚,想让她劝劝小邋遢,让小邋遢答应我们投胎转世。这样的好事,还要求人家答应。真是没天理呀。 王建刚想了想,就答应了。不过她提出个条件,她的月租再减五十,还有我每个月上缴她五十的搭伙费。这样算下来,她就在我这儿白住了。这小算盘打得够精明的呀,是谁说胸大无脑的。王建刚就是个明显长歪的家伙。 不过我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反正回去就给张德率再涨一百块钱的搭伙费。别忘了,我是个商人。 看着王建刚扭着屁股去了客厅,我就赶紧地爬在她那张粉红色的床上,这是我从昨天一直考虑到今天的内容。实现理想,就这么简单。要是王建刚躺在上面,再来身情趣内衣的话,就更完美了。 王建刚真不愧是王建刚,经过她一番苦口婆心深入浅出地谆谆开导,在天黑时,小邋遢终于答应了投胎转世。 就是有个小小的缺憾——她讲话费水,一会功夫,就喝了两大缸的水。虽然有这个缺憾,但不影响她在我心中的容嬷嬷地位。有什么难对付的角色,像小燕子呀紫薇之类的,就交给她办好了。 “不过我还有些小小的担心。”小邋遢低垂着头说。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问他。 原来小邋遢生前是个灭妖师,灭妖师的责任就是灭妖,而妖多是些动物修炼过来的,就像王建刚这样的。她不算,她是我的容嬷嬷。小邋遢担心的他下去要会不会遭到冥府的动物保护组织的反抗,说他虐待动物。 “这个没事,动物保护组织只是抗议下。他们不也吃肉,吃肉还不是一样杀动物。再说了,你的那个算是为人民除四害。算是大大的功臣。”我忽悠着小邋遢。 “ 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转世后我不想再做灭妖师了。我想过上好日子,想拿沙特的工资,戴瑞士手表,娶日本女人……”小邋遢一边说,一边憧憬着他的美好未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你就直接说你想当官不就完了,还整这么多虚头八脑的做什么。”我打断了小邋遢的话。说真的,小邋遢的理想也曾经是我的理想,只是当我明白我老爸的背景后我就知道这个只是个幻想。我就想一个装在瓶子里的苍蝇,看着前面有一顿很丰盛的大餐,却只能感慨自己不给力。 “理想就这么简单呀,那我想投在一个姓李单字一个刚的家庭里。这样,我就可以拿沙特的工资,戴瑞士手表,娶日本女人……”小邋遢又开始憧憬他的美好生活了。 不管怎么说,小邋遢总算答应了投胎了。只是我忘记了,这个指标不归我管。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第24章 敲定问题 虽然我认识管分配指标的那个李白李太白,还知道他老婆叫照香炉他女儿叫李紫烟(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你还记得《望庐山瀑布》里第一句就是“日照香炉生紫烟”么?),但这对我现在弄指标没一点作用呀,关键是人家和咱不熟。现在,唯一能帮上我的也就只有张有钱了。 想到这里,我回到屋子拿出那只狗铃铛来,摇了摇,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难不成被张有钱忽悠了? 我正在仔细坚持铃铛,看它是不是坏了。这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我不由得小小兴奋了一把。但等我打开门来,表情就由兴奋变成了失望。门口站的不是张有钱,而是曹老头,他手里还拎着只脏兮兮的包。原来是他想通了,即使这儿的房租是100块一个月,但也只有100块,还能蹭网,巨划算。 曹老头一进屋,将那只脏兮兮的包向沙发上一扔,就奔向厨房,他就盘算着到这儿吃晚饭。真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等曹老头端着米饭出来,我对曹老头冷冰冰地说:“想吃饭,每个月再交50块的搭伙费。” 这下,遭到了曹老头强烈地反对:“原来你说过一个月100块,现在又冒出个搭伙费,你这不是变相的涨价吗?” “水费涨价了你不说,电费涨价了你不说,现在我只让你交个搭伙费你就开始对我说三道四了,你知不知道你一顿饭吃得比我都多。” “水费上涨人家至少还有听证会的呀。” “你见过听证会上有几个是真正的人民呀,都他妈是托。 “我就参加过听证会,还参加过好多次呢。当时,我正在上班,有个穿制服的过来就问我,想不想挣点快钱。末了,还一再告诫我,到了什么话都不要说,只要鼓掌就可以了。接着,他就将来到一个地方。那地方很不错,有空调吹,有矿泉水喝,还有瓜子嗑,边上还有记者对着我们。出来后,发给我125块钱。”曹老头得意洋洋地说。 等等,这钱怎么还有零有整的。我想了想,就明白过来,125块不就是250个5毛么?想明白后,我勃然大怒,对曹老头吼道:“你大爷的。怪不得我说费水和电费这几年都像打了鸡血似的蹭蹭地向上冒,就是你们有你们这样的代表。就凭你做过代表这点,就要交搭伙费。再说,老子对房租具有最终解释权,最终解释权。知道啥子叫最终解释权不,就是啥子都是我说了算。想自己住了就交,不想交我就让你和无面住一个屋,你就每天和他大眼瞪小眼。没事了,你就按他的脑袋当画板。保不准几年后,你就成了中国的达芬奇。” “达芬奇现在改行卖家具了,你还不知道呀,真够孤陋寡闻的。”无面在边上好心地提醒我。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们的钱老子不能花,老子还要受你们的房租呢。”我恶狠狠地对无面说。 无面看到我有点恼怒,就识趣地不说话了。 就这样,曹老头才勉强答应下来。小样,老子还没用咆哮体曹老头就败下阵来,真是白白浪费刚才我打的腹稿。 曹老头还没安顿完,张有钱就来了。我将想给小邋遢想弄张投胎转世的指标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看他能不能给帮我弄张指标来。张有钱面带难色,搓着手咗着牙花子说再考虑考虑。看样子,这件事情他这一考虑完,张德率非被我送进歌乐山不可。 我们帮人是出于人情,不帮是我们的本份。但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记得有一个家伙永远牵挂你,她就是,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无论你伤心还是高兴,特别是到了月末,她都会温馨地告诉你:你的话费不足10元,请尽快充值。 “要不这样,你将事情办成了,我让张德率每年多给你烧点钱。”我凑到张有钱的耳边说。 “小张呀,不是我不想帮她。只是你也要知道,我们要是政策法规呀……”张有钱打起了官腔。这分明就是在暗示我,意思还没到位。 “我让张德率悄悄地寄笔钱给嫂子和咱侄子,再给您立块碑,上面就写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全心全意扑在人民身上的好公仆,您的一生是光荣一生战斗的一生等等,绝口不提您日记一个字。怎么样?”我开始给张有钱加码。 就看到张有钱的眼睛里放出贪婪的光芒,那光芒耀眼得我都看不到他了。张有钱用这贪婪的眼睛盯着我,就好像我就是方孔兄一样:“真的?” 张有钱这幅嘴脸我是那么的熟悉,帮人是我们出于人情,但利益却永远是在第一位的。在利益面前,帮人就不再是帮人,而成为了买卖。“那必须的!” 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你给他的价码达不到他的心理要求;女人无所谓忠贞,忠贞是因为你给她的诱惑达不到她张开(和谐)双腿的理由。 “我还想他们再给我立个牌位,这样每年我也可以受受香火。”张有钱又再加码了。 “老撒呀,这就有些过了。你要张德率像供祖宗一样供奉着您,有点过了。”虽说我现在是张德率的全权代表,但张有钱你这个漫天要价也要得有点过了。感激存在心里,体现在印着毛爷爷的纸上就行了。你还自己享受香火搞起财政收入来了,不怕被双规呀。 “有点过了呀?”张有钱盯着我问。 “确实过了。”我肯定地说。 我又告诉张有钱,现在都是打白条,一切兑现的话要等张德率泡上他老婆后再说。张有钱想了想,最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毕竟,男人在下面,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娃儿,还有就是自己最后那一块安身的地方,虽然只能住20年,但好歹也是所住房呀。 就这样,张有钱接受了我的条件,事情就算定了下来。 第25章 二进地府 既然张有钱已经答应了,事情总算有了个好的开头。 张有钱给小邋遢表示下祝贺,小邋遢刚要对他说些什么。趁着小邋遢的嘴想张还没张,我就将张有钱拉到我的屋中。 我将事情对张德率原原本本地说了遍,坐立不安的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对于刚才我和张有钱说的那些条件,张德率没有半点迟疑一口应允。不过张德率也提了点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希望我们越快动身越好,最好是即刻动身,免得小邋遢万一又改变主意了。 张有钱有点迟疑:“可是,我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办。” “你就说最近你就说感到压力很大,决定暂停上班。”我想都没想地就说。 “这样能行吗?这个理由很傻很天真。”张有钱还有些迟疑。 “你放心,人家村委会都用过这个理由。村委会和你是不是平级的。人家能用,为什么你就不能用?”这句话,将张有钱的迟疑打消了。 事情一敲定,我和张有钱就回到客厅,本来我还让张德率一起过来的。可是他坚决拒绝,他现在宁肯躲在我的屋子里也是死活不愿意再看到小邋遢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看了。 张有钱首先表示对小邋遢的祝贺,接着就是希望小邋遢现在就和我们一起去冥府办理一些手续,争取早日将理想变成现实。引得其他四鬼在边上一个劲儿起哄,气氛很是热闹。 我还想着带上我的容嬷嬷——王建刚。有她在,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保险。毕竟,她好歹也是个妖,关键时刻也能帮上一点忙。像上次马面威胁我时,她就不怕牺牲敢挺身而出,而张有钱却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这才是真正的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想到这些,我来到王建刚的门前,隔着门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冥府,我带你一起在地下看风景?” “不去了。我刚涂过保湿面膜,不想出去了,怕风。”哪想到,王建刚隔着门这么说。真是热face贴到冷屁股上。 女人呀,总是会找出一些奇奇怪怪地理由来拒绝一些她们不想的事情。美女,真是麻烦。 这次,我学聪明了。基于上次的教训,曹老头的保气符已经被我ko了。于是,我想到了小八。 一道白光闪出,小八出现在我面前。只是毛没原来那么光顺了,看着明显瘦了。我心疼地对小八说:“怎么瘦了?” “你还说,谁让你一点法力都没有。害得我是想汲取你法力都汲取不到,能不瘦吗?”小八一脸怨气地对我说。 “乖乖,我那儿还有今天刚买的眉山产特仑苏,还没动过呢。这次就便宜你了。”我爱怜地顺了顺小八的毛,乱糟糟的。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特仑苏在哪儿呢?”曹老头一听有吃的,立刻从屋子里蹿了出来。嘴里喊着,就奔向了我的屋子。 我让小八帮我保着胸口的阳气,就和张有钱、小邋遢出发了。 接下来,又是打15块的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开200块的发票。反正,张有钱总是念念不忘他的发票。 又看到那扇庄严的木门,上面遒劲地写着两个古朴的大字:“冥府”。我转头看了看小邋遢,他脸上的兴奋劲还没消去。 希望这一次,能顺利完成任务。否则,万一小邋遢生起气来,今后我是不得安宁了。 第26章 孟婆汤第一集 只是这次,我没看到上次“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热闹场面,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只看到偶尔有几个戴红箍转悠着。看样子不是哪个大人物要来视察就是在风风火火地搞什么活动,这样子和我在上面遇到的情景何其象也? “还愣什么,还不帮我推门?”小邋遢这一喊,将我的沉思打断。在看到小邋遢撸(和谐)着袖管双手放在门上,摆出一副便秘的样子在用力推着门,但那扇大门却纹丝不动。 土货!我鄙夷地看着小邋遢那便秘的样子,心里想着。全然忘记前两天我也费力地推这扇门来着。然后冲着小邋遢的背影,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痰。砸在地上,形成个1毛钱大小的圆斑。很圆,我很满意。 “随地吐痰,罚款5块。”还没等我愣过神儿来,一个红箍站在我面前。就见他掏出个盖个红戳的本本来,从上面撕了一张下来,递到我面前。 “我没钱。”双手一摊,我无奈地说。这世道怎么了,怎么冥府也弄得像天安门广场似的。 “没钱你乱吐痰做什么?你这么大个人了,出门你好意思不带钱?废话少说,交罚款。”他这大嗓门一嚷嚷,就见几个红箍向我这儿围过来。 张有钱忙掏出10块钱来,塞到红箍的手里,嘴里还陪着笑说: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红箍从口袋里掏出钱来,自己找了找,最后指着我无奈地说:“没零钱了,要不你再吐一口得了。” 张有钱忙上去,贱兮兮地说:“疾老,不用找了,不用找了,就算是小的们孝敬您的。”说完,又塞给红箍一叠钱。 红箍很懂得地看着张有钱笑了笑,手就缩了回去。他指了指正看着我们的小邋遢,问张有钱:“那个家伙是和你们一起的?告诉他,别让他再推门了,一会让老伥知道了,罚得更多。”说完,他就飞快地奔向远远来的几个家伙。 望着红箍远去的背影,我问张有钱:“他是谁?不就是个协勤么?你怎么对他那么客气?” “你懂什么。他是疾行鬼,也是正部级干部。他怎么来这儿做这个了?看来,冥府可能要进行一场大的人事变动了。”说完,张有钱嗅了嗅空中。空气中,好像有一股血风腥雨的味道,闷闷的沉沉的,大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我走过去,一把将小邋遢扯起,向旁边的栅栏门走去。 张有钱隔着栅栏门向里面喊着:“伥老,伥老。”声音拿捏地恰到好处,既不使人生烦,却又听得很清楚。这功夫,没有再官场浸润个几年是完全掌握不好火候的。 “做啥子(干什么)?做啥子(干什么)?”小屋子传来个河南腔。紧接着,一个环眼呲牙爆炸头的家伙从小屋伸出头来。 我上次看到伥鬼,觉得他有点凶,却又有点可怜。这次再见到他,却觉得他很坚强,从一个正部级伥老直降为看大门的老伥。虽然老字一个在后面,一个在前面,但地位和身份的差距,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也就是伥鬼能这么坚强,换做我的话,可能就给自己来上11刀,让那些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我是自杀的。 虽然伥鬼坚强如斯,却也是两颊深陷,颧骨高突,眼眶发黑,头发花白,一副消得人憔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政治(和谐)斗争失败者的写真。我心里就被什么东西堵到起,这东西一直上升到喉咙,卡在那儿,不上也不下,将我堵得难受。 “伥老……”我上前,抓住栅栏,看着伥鬼,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下,却只发出个伥老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了。这时候,要是有王建刚在多好呀。 “我认得你。”伥鬼的一句话就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记的你的味道,你是个生灵。来冥府的生灵不多,你却接连来了两次。你到底有什么事?” 说完,伥鬼将栅栏门打开,让我们三个进了他的小屋。每个公司都有个扫地的老太太,而每个工厂都有个看门的老大爷。你每天对老大爷指指点点,在偶然间,你才发现他原来是老板的二大爷。 小屋子很小,也很乱,总让我想起小时候去工厂找爸爸,在工厂的那个门卫屋里等他。屋子里,总有一只火炉,火炉上放着只烧水壶,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在嘟嘟地响。 “上次的那只猫妖呢,她怎么没来?”伥鬼看到只我们三个后问我。 “她今天不方便,女人总是有那么几天心烦意乱的。”我回答,然后很自然地找到屋子里唯一的那张椅子坐了下去。 伥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到张有钱和小邋遢还砸屋子里杵着。略带尴尬地说:“坐,坐。屋子简陋了些,连凳子都没有,你们就坐在床上。” 说完,伥鬼将床上的被子胡乱地一团,扔到床角,算是腾出个地儿来。 张有钱一阵客气,还是坐在了床沿,只是他很小心地只用了半边屁股坐着,显得很拘谨。一待伥鬼坐下,他就向边上挪了挪,和伥鬼保持着很微妙的距离。这距离不远,显得双方的关系还不错;也不算近,表明双方的关系也只停留在这个层面上。 “对了,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伥鬼坐下后就问。 张有钱陪着小心将我们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其中,还夹杂着伥鬼对我们的关怀和照顾。真是很小心,在什么时候都知道拍马屁,还拍得恰到好处,只是点到为止。 “这事情呀,好办。你们呀一会就直接去找老李,就是户籍科的李白,让老李找到他的档案,将关系一转就完事了。记得许给这家伙酒,还得是好酒,赖酒他不喝,老李就好这口。现在你们先别过去,他这时候酒还没醒呢。只要他一醒就犯酒瘾,老李这家伙酒量不咋的,酒瘾还不小。哦,对了,还有你们最好还能给他文邹邹地整几句,像那些‘不要迷恋哥,哥就是传说’、‘拉屎就要一声吼呀,拉不出来用手抠呀’什么的,老李就喜欢这些,还说什么这样有灵感。文人就喜欢这些装逼的。”说完,伥鬼就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震得床只摇,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这,才是最正宗的叫(和谐)床声。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装逼的话,我脑子里一大堆呢。”装b呀,对于我这个前文艺青年来说,这就是老太太抓瞎猫——手到擒来。 既然伥鬼说现在不着急去户籍科,他又没有赶我们走的意思,我也就没好意思走,就和伥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聊来聊去,就聊到伥鬼看大门的问题上来了。说真的,我也比较好奇伥鬼为什么要来看大门。他好歹也是个部级干部,就算斗争失败了,也完全可以说个健康问题呀什么的,为什么要被发配过来看大门呢? “我真傻,真的。”一上来,伥鬼就来了个祥林嫂式的开头,“这还得从我成为部级干部说起,我原本是冥府动物管理部管辖下的老虎司司长。在献贼起义后,四川闹虎灾。这样,我们老虎司的势力是急速膨胀。后来,我的老首长也就是包龙图包大人为了管辖方便,将我们老虎司从动物管理部划分出来,让我做了他的御前役,别看这个名字不起眼,但他是一个独立的部门。当我们的老虎司单独出来后,冥府给动物管理部的财政补贴一下子少了很多。这样,我就和动物管理部部长结下了仇恨。”说到这儿,伥鬼低下了头,眼睛里闪着一丝明亮的光线。那是落魄的英雄回忆起他当年驰骋沙场的情景。 “后来,我的老首长被弹劾了,我的靠山也就没了。再加上,湖广填四川后,清政府开始大力治理四川的虎患,老虎的数量锐减。我部门的势力慢慢地衰落下去。到了现在,老虎都被关在动物园已经失去野性了。别说伤人了,连自保都困难。我们部门就成为了一个冷衙门。动物管理部的部长趁机打报告,本想借精简机构部门调整的机会将我的部门彻底废除掉。现在的首长没同意,但鉴于老首长被弹劾时我对这件事发表的过激言论更关键的是我们部门已经没有了政治影响力,就将我贬到了这儿来养老了。”说到这儿,伥鬼的眼睛里闪出了泪光。那是迟暮的英雄看着夕阳想到自己没有养老金的情景。 屋子里,一片沉寂。我看着伥鬼,一个过去的部长,现在的看门老大爷,在这场无声无息的政治(和谐)斗争中,他完败了。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战火纷飞,有的只是绵里藏针、暗度陈仓、背后捅刀子,拼的就是忍耐力拼的就是致敌手于死地让对手哪怕咸鱼翻身还是条咸鱼。 “那疾行鬼呢?”我想起了那个戴红箍的。我猜测,他也是斗争的失败者。 “一样,在老首长弹劾时,他和我一样站错了队。”伥鬼拍着床说,“对了,你们该出发了,老李现在差不多已经酒醒了。” 临走时,我安慰伥鬼:“没事的,那天我介绍周正龙给您认识。他能找到野生的老虎。”我看到,伥鬼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虽然我知道,周正龙最擅长的是找年画,但这时候,给伥鬼一个希望不是更好吗? 半路上,我扭回头,看到那小屋射出的光芒,虽然很微弱,但穿透了黑暗…… 第27章 孟婆汤第二集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场景,依旧是一个熟悉的老头熟悉地爬在桌子上酣睡,屋子中飘满了熟悉地酒气,唯一不同的就是老头面前放着只大碗。这只碗,装水足足能装个一斤多,只见碗边上刻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喝酒要有量,三碗不过岗。” 这样的三碗,别说李白过不去岗,就是武松都只剩下醉倒的份儿。 看到李白还在熟睡,撒不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三个就乖乖地站在屋子里,静静地等着李白从睡梦里醒来。 时间过得很慢,就如同一个男人夹着腿站在挤满人的火车上的厕所外。那么漫长而又涨得慌。 过了一会,李白动了动身,嘴里念叨了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能喝二两不在乎多喝半斤?”说完,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屋子里的酒气更弄了。 “李老,真是好诗呀,看来李老现在真是喜怒皆文章。小撒我是佩服呀佩服。”张有钱忙上前恭维说。 李白睁开睡眼,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有钱,眼珠动都不动一下。他醉醺醺地问张有钱:“有事呀?” “李老您真是好文采,无论是在数字里还是在字母里,您老都排在第二位。”我半恭维半献媚半挖苦地赞美着李白。 “第二,那第一的莫非是子美兄?还有,字母是什么,能喝不?”李白迷迷糊糊地问,看来今天有点喝多了,酒还没醒过来了。在李白的世界观里,认识一个东西就是看他能不能喝。 李白他这样问,明显没学过外语。这样的人,肯定考不过四级,怎么能找到工作呢?看来,学习外语很有必要呀。至少,你要明白“tout”和“toff”之间还是有区别的。要不然,别个占了你便宜你还在说阿里嘎多。 “不是杜甫,而是一个无名氏。他有一首诗,写得很不错:‘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摘自《效坤诗钞》,这本诗集读起来很不错。效坤就是张宗昌,字效坤。)”我能回忆起的诗不多,除了那首“鹅鹅鹅”,就是这首《游泰山》。 李白捋着自己的胡子,边听边点头:“嗯,很不错,说得很朴素,讲得很写实,想象得也很丰富,最起码三个+号。我怎么就没想到过将泰山倒过来呢?”边说,李白边拿着他面前的那只大海碗做比划。 文人就喜欢相互吹捧。你若送我一朵“梨花”,我就献你只“羊羔”;再不行,就给你来句“梦遗落在草原上,月经常挂在天上”。很湿很骚人。 李白用碗比划完了,猛地一拍桌子,朗声说道:“今日有如此好诗相伴,应当浮一大白。”说完,他从腰间掏出个酒葫芦来。葫芦上写着“五粮液”三个烫金大字,但那个“五”字有点草。 “李老李老,您慢点喝。我们来是有公事要办理的。”张有钱看着李白又向他那个“三碗不过岗”的碗里倒酒,慌忙上前阻止。手想伸过去阻挡,却只在空中做了个虚假的动作,很是揪心。 “有事呀。”李白放下了酒葫芦。因为酒已经被他倒完了,酒在碗里只淹没了碗底。李白扭过头去,冲着里面喊:“小崔,小崔。” 听着里面一连串地答应,不一会,就出来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这一出现,真的是hold住了全场。因为,我们看到了崔永元。 “崔永元?小崔?”我的大脑明显短路了。这也太突然了,我前两天还在看他的新闻,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他了。难道他也玩穿越? “崔永元是哪位?我叫崔护,今后大家就叫我小崔。”中年人一脸和气地说。明显就是个还在试用期的公务员。因为对你态度好的,永是处于试用期的那些。 “原来,您就是崔护。那首‘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崔护。卑职一向很喜欢这句诗,真是久仰呀久仰。”张有钱抓着崔护的手就摇起来。 冥府就是好,随便遇到个就是名人呀。这才是真正的名人效应。怪不得大家最后都到冥府来,原来是看名人来的。 “见笑见笑,这都是当年年轻气盛易冲动的事儿了。主任,您叫我有什么吩咐?”崔护一脸恭敬地望着李白,腰微微地弯着,显得背稍微有些驼。 李白没说话,只是用手不悦地指了指张有钱。明显觉得张有钱刚才对崔护的亲昵态度影响到他这个副主任的权威性。 崔护紧张地看了李白一眼,转过身问张有钱:“你们来是做什么的?” 张有钱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讲了遍。一会指指小邋遢,一会指指又我,显得很神秘。 崔护边听张有钱的讲解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真懂还是不懂装懂。张有钱将一句话就讲完的事足足说了有十分钟,崔护点头也点了有十分钟。等到张有钱讲完,崔护还在那儿不停地点头。 “完了?”崔护听到很久没声音了,望着张有钱,疑惑地问。 “嗯哪,完了。”张有钱诚恳地回答。 崔护又点了点头,这次看来是真懂了。他懂张有钱说完了,至于前面懂不懂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崔护冲着我就走过来。他到了我面前就站住了,问我:“是不是你?”看来,刚才他的头是白点了。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小邋遢。崔护又点头,向小邋遢走去。 “你姓嘛叫嘛?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崔护对着小邋遢就是一通问。将小邋遢问得是不明所以。小邋遢一脸黑线地盯着崔护,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现在哪儿还有地呀,地里哪儿还有牛呀。 崔护感觉问得有点过了,假装咳嗽了下来掩饰自己的业务不熟悉。清了清嗓子,他又问小邋遢的年龄、籍贯、出生时间和死亡时间。等到小邋遢回答后,崔护又开始点头,然后扔下句话“你们等等”就返回屋子。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李白突然一嗓子,将我们吓了一跳。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得人屁滚尿流。原来,李白将那一碗底的酒喝完了,现在正卖力地舔着碗底里残留的那几滴酒。 等他添完了碗底的酒,又将酒葫芦拿起,仰起头,张着嘴,在接那酒葫芦中滴下的酒滴。一直到实在没有酒滴落下来,这才将酒葫芦扔在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那眼神,和小八的很像。 虽然小时候我很不喜欢李白,因为他的诗老师常常要我们默写,但现在看到他这副落寞的样子,我心里还是不落忍的。我凑过去,问道:“李老,怎么了?有伤心事儿呀?” 李白用一双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毛焦焦的,难道我脸上有一颗张牙舞爪的米粒,还是我脸上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哎!”李白长叹一声,接着又用那双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真的很像。现在这么看,还真的很像。” 我心里骂着:像你大爷。但嘴里却不敢说,因为很多领导都有些不能用常理推断的能力,说不准你一句话就犯了他的忌讳,然后你就可以尝试着将42码的脚穿进38码的鞋里。我心里骂着,脸上却带着虚伪的笑,嘴里说的又是另一回事:“李老,我和谁很像?” “我儿子。”李白毫不犹豫地说。 你大爷,这句话差点从我嘴里蹦出来。没事乱认儿子做什么,好像谁愿意做你儿子似的,关键是你虽姓李但不叫刚。 李白接下来开始讲述他的烦恼。原来,李白由于诗做得好,引起别人的嫉妒,就有报道说李白有私生子。 其实,想想这很正常,没有绯闻的名人能叫名人么?但李白不明白这道理呀,所以他苦恼忧伤愁呀。所以他想向将忧愁灌醉,只是没想打忧愁的酒量比他大。 这时候,崔护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摞档案。拍了拍档案上的灰尘,扬起一场小规模的沙尘暴。 崔护仔细而小心地翻阅着档案。最后,他停住了,嘴里念着:“吴能,男,甘省庆县人。生于公元xx年xx月xx日,卒于公元xx年xx月xx日,寿终36岁,死因,死因……”崔护在死因这地方停住了,眼珠子瞪得很大。如果没有眼眶挡着,就要跳出来了。 崔护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拿着档案走到李白面前,凑到李白的耳边,小声地嘀咕着。看来,事情有点蹊跷。 我看了看小邋遢,小邋遢的脸色明显有变化。他讲他的故事时,他说过自己死时才30岁,这下子差了6岁,也就是说他还有6年阳寿。我一下子想到了张德率,这下子,有点棘手了。小邋遢若有还阳的话,张德率岂不是又要让我为他为人民服务一会。 “不就是产后破伤风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李白醉醺醺地说。 这句话,让我们是真正吃了一惊。 第28章 孟婆汤第三集 破伤风?还产后?我不禁看了看小邋遢的肚子,根本无法想象挺着个大肚子的小邋遢。男人能怀孕就是个奇闻了,关键是他怎么生呀?再说了,男人要是能怀孕,这世界上还需要女人吗? 想到这儿,我低声地说:“这个玩笑开大了?” “孤陋寡闻了,宜宾还有个男人做b超被检出子宫呢,有子宫当然就能怀孕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完,张有钱轻轻地扯了扯我衣角。 崔护抬头看了看小邋遢,眼光最后定格在小邋遢的肚子上。看样子,在脑海中勾勒出小邋遢挺着大肚子的搞笑画面。 李白看到我对他部门的工作有些不够尊敬,酒色全部涌到脸上。脸涨得通红通红的,明显带着怒气说:“我们的档案肯定是不会错的,要错也是你们的错。”说完,李白用手指指了指小邋遢。还好,他没说“草,这次是你的错”。 我刚想说话,张有钱在下面又开始扯我的衣角,制止了我。他上前,带着卑微的笑容,对李白说:“李老,请息怒,何必跟一孩子动气呢?他是童言无忌,您老是大人有大量,消消火。” 崔护也忙在边上劝解着,还对我使了使眼色。我也就知趣地不再说什么,对李白拱了拱手。 过了好一会,李白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张有钱看到李白的气也消了,就谄笑地说:“李老,您看他的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张有钱指了指小邋遢。 “还能怎么办,我们有规定的吗?”李白也开始打起了官腔。话语中,明显带着需要意思意思的语气。说完,李白看了看张有钱,眼睛里带着耐人寻味的含义。 张有钱很懂得地点了点头,对着李白意味深长地笑着。笑得很淫(和谐)荡,笑得很官场。张有钱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纸包来,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推到李白的面前,笑着说:“这些是吴能的材料,希望您老仔细研究研究?”说完,张有钱用手指在纸包上轻轻地敲了两下。那意思就是你懂得。 李白将抽屉拉开,手想回一缩,纸包就从桌子上消失了。这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得就像我在菜市场买菜一样。 纸包消失后,李白对崔护说:“小崔呀,你去将生死簿拿来。”声音很大,说得很庄重。崔护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去拿生死簿去了。 张有钱问李白:“李老,您看他什么时候可以投胎呀?” “慢慢排着,运气好了年,七八年也说不准,一二十年也有可能。怎么,急着投胎呀?”李白抬起眼,打量着小邋遢,就像肉摊上打量一件商品似的。眼睛里,全无刚才的酒意。 “在上面飘荡久了,心急呀。”张有钱脸上依旧挂着那张挤出来的笑容说。 李白没说话,既表示答应也没表示不答应,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咚咚”、“咚咚”,每次只两下,很有节奏。那声音,就像直接敲在心底,很有穿透力。 “咕咚”一声,小邋遢的喉结翻动着,咽了口唾沫。他鼓足了勇气,上前说:“我不是想投胎,我想还阳?” 李白停止了敲桌子,又盯着小邋遢上下仔细地打量了番,张口笑嘻嘻地问小邋遢:“你会吸烟?” 小邋遢摇头。 “会喝酒?”李白的脸上带着笑。 小邋遢又摇头。 “会赌钱?”笑开始在李白的脸上减少。 小邋遢还摇头。 “有老婆?”李白脸上只残留着一点笑了。 小邋遢仍旧摇头。 “有事业?”李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笑了。 小邋遢依旧摇头。 “有遗产?”怒气开始上了李白的脸。 小邋遢鉴定地摇头。 “那你还什么阳呀,你什么都没有还还哪门子的阳呀!你这样别说再活几年了,就是活个百年还不是照样没意思。”李白开始发怒了。接下来,李白语重深长地说:“人生,不能要将就,而是要讲究。同样的是人,你是喜欢做西门庆还是喜欢做武大郎,你是喜欢做药家鑫还是喜欢做张妙,你是喜欢做李启铭还是喜欢做张会全,你是喜欢在宝马车里玩“船震”还是喜欢吹着小风和城管赛跑。而此时此刻,就是你选择的机会。人生能选择的机会不多,而现在,就是你见证奇迹的时刻。他叫张什么来着?”说到这儿,李白转头问张有钱。 “吴能。”张有钱在边上忙补充道。 我在边上看着李白,心里忍不住想:李白,你丫挺的是不是看穿越小说看多了,看得马桶都像穿越的洞。这些都是你死之后的事呀,有些人还是这两年才出名的呀。 领导真不愧为领导,一张嘴就是长篇大论,语气中既有威严又有劝导,既有高屋建瓴又有给墙角松土,既有咖啡红酒又有大蒜窝头。这一番话,点燃了小邋遢埋藏在心中的欲望。 小邋遢在原地愣愣地站住了,李白的话里有很大的启发性,也有很多的信息,他一时还没捋顺。别说小邋遢了,我现在听完李白的话,就感到自己的人生活得很失败,一直走在通向成功的岔路上。 这年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捏?成功的男人晚上打桩不停休,完事喝红牛;而不成功的男人晚上大头望小头,手撸不停休。而我,不但是后者,还是晚上对着老干妈在“手撸不停休”。 待了会,小邋遢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坚定地说:“我不还阳了,我想投胎。” 我在边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不禁感谢着李白,还感谢着他的十八代祖宗。是他,彻底打消了小邋遢还阳的念头。这小邋遢,关键时刻掉链子,在上面说得好好的,说要投胎投胎,下来就变卦了,要还阳。关键是你还阳了,张德率怎么办呀? 我抬起眼,望了望张有钱,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是想告诉他:趁现在小邋遢还迷糊时将事情砸死了,只要我们将生死簿一签,到时候他即使反悔,都没有机会了;最好是现在就将小邋遢放倒,摁着腿踩着脑袋灌碗孟婆汤。张有钱冲我点点头,悄悄地比划了个ok。怪不得,张有钱能做官而我在贴小广告呢,他能随时知晓别人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好像长了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似的。 崔护抱着一本崭新的档案出来,那应该就是李白刚才说的生死簿。崔护将生死簿摊放在李白的面前,翻到一张空白的纸张来。李白拿起笔,刚要开始写,张有钱在边上说:“李老,您看能不能尽快些,我们赶时间?” 听到这句话,李白望着张有钱,话里有话地说:“这个嘛,我们要研究研究。” 张有钱当然明白李白的研究研究是要怎么个研究法,可惜,今天我们的准备不充分。他略带尴尬地说:“李老,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材料准备的不是很充分,你看能不能先研究下目前的材料?” 李白听到这句话,将笔搁在桌子上,不动了,语重心长地对张有钱说:“小撒呀,你也知道,无论做什么,我们都是要依据制度的。制度就是规矩,没有规矩怎么来的方圆?”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张有钱忙点头。 “咱们就先不讨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李白将秉公两个字咬得很重。说完,他拿起笔,就准备在生死簿上写了。 只要他这一写,那今天晚上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假如小邋遢今晚喝不了孟婆汤投不了胎,回去了,张德率岂不是要分裂了。他分裂不要紧,关键是欠我钱呀。这个怎么办,这个怎么办。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长途车上怕屎多。 我正在抓耳挠腮着急上火时,想到了一个家伙说的至理名言:不怕你不贪财,就怕你没爱好。而李白的爱好,伥鬼早就告诉我们了,那就是酒和装逼。政府有人好办事呀! 我装作很高深的样子问李白:“李老,您觉得这首诗怎么样?”李白一愣神,他没想到在这时候我能问这样的问题。趁他还没说话,我就开始念了:“‘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这就是刚才那个‘如把泰山倒过来’写的。” 听到这儿,李白的手停在了空中,愣住了。待了一会,他才说道:“不错,不错。虽没有将泰山倒过来那样有想象力,却也刻画了一副大明湖的秀丽景象。大明湖,大明湖,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你们可记得?” “雨荷,深不可测的是你。朕,真是鞭长莫及呀。”我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就看到李白面带春天般的笑意看着我。文人,常常很湿。 “李老,您如果喜欢的话,我想下次带上这本诗集还有几瓶正宗的五粮液和您探讨探讨大明湖?”我开始给李白下套了。 “正宗的五粮液,难道我刚才喝的不是五粮液吗?”李白疑惑地问。 “您老刚才喝的是‘丑粮液’。”张有钱在边上回答。 “我怎么说刚才怎么喝的有一股二锅头的味道,原来感情就是那二锅头兑的白开水。”李白勃然大怒地说,“小崔,小崔,快去将曹海的生死簿找来。他奶奶个熊,竟敢给老子送假酒。气煞我了。” 崔护忙又跑回去,应该是去找那个曹海这个倒霉催的档案了。曹海,对不起呀,我不是成心的,真不是成心的。 李白转过脸,原本还怒气冲冲的脸现在却挤在了一块,充满了笑意。人,有很多张脸。而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哪张才是我们真正的脸,哪张是我们装习惯的脸。李白问我:“真的能找到刚才你说的那本诗集?”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诗集我找不找得到再说,只要你现在能将事情办了,咱什么都好说。 第29章 孟婆汤第四集 李白见我这么肯定,终于拿起笔,在生死簿上写起来。等他将笔放下,我长舒了口气,事情看来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小邋遢,这次你是跑不了了。李白又打抽屉,拿出张盖着户籍科圆章的纸来,在上面又开始写着什么。写完后,李白将纸交给张有钱,眼睛却瞧着我:“记得带诗集,一定哟。”说完,他一挥手:“你们排队去。” “排队大概能排多久?”我不放心地问。 “这个就说不清了,最少需要天,排个七八天也有可能。”李白捋着胡子说。 天,我可等不得,明天那个史珍香就要过来了,我还急着收房租呢,不能为了张德率的白条而损失立刻到手的两张红色大钞。这年头,我能允许牛肉是假的,我能允许鸡蛋是假的,但我绝不允许装进自己口袋里的钱是假的。 我焦急地看了张有钱一眼,张有钱很懂得央求李白:“李老,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赶时间?” “其实呀,也不是没有办法。”李白拉着长腔说。李白这不是淋尖踢斛,而是赤裸裸的索拿卡要。 “这次准备不足,下次一定将材料准备齐全。您老放心,下次一定注意。”张有钱很懂得地献着笑说。 “记得还有诗集和五粮液。” 在得到我们肯定的回答后,李白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我在下面怎么看怎么像脸上绽放朵菊花来。李白又打开抽屉,拿出张纸来,又掏出个圆章来,在嘴里哈了几口气,重重地在那张纸上敲了敲。敲完后,李白又对着那张纸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这才交到张有钱手里。对张有钱说:“好了,你们就直接过去。这次没问题了,记得诗集和五粮液。” 事情就这样完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得多。我不知道是怀疑还是不敢相信,就愣愣地站在那儿,脑海里一片空白。等张有钱扯我,这才反应过来。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的生命总结起来就俩字:生,活。哲学家也要吃饭,马克思也要生孩子,你还想那么多虚头八脑的做什么? 在路上,小邋遢忧心忡忡地问张有钱:“你看了没?我下辈子怎么样?” 张有钱没有回答,而是将李白写的那张纸拿出来,递给了小邋遢。我凑过来,看到上面写着:“5月31日上午11点北邱市第一人民医院918床马兰芳”。小邋遢又翻看着另一张纸,原来是一张通行证。上面的字很眼熟,我想了会,才想起这是冥府流行的楷体字。 我问张有钱:“你知道他父母亲的资料吗?”现在,我有点好奇李白究竟能给小邋遢安排个怎样的人生,是“船震”还是赛跑? “他父亲叫黄大力,市电力局的一个小头头;母亲叫马兰芳,街道办事处副主任,都是体制内的人。命好呀!”张有钱说完,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小邋遢。 李白这儿还算仗义。看来,投胎还是个技术活,个人再努力,不如精(和谐)子好。 我们就这样说着走着。过了一会,就看到远处有很多人在排队,乱哄哄的。那队伍不但很长,还很粗。 有个年轻点的凑上来,神秘地问我们:“亲们是来投胎的还是来送人的?” “我们是来旅游的。”小邋遢的事情办完了,我心情那是相当得好,就和这家伙看起玩笑来了。没相到,我这一句玩笑,使得那家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莫开玩笑,莫开玩笑。我现在是上班时间,开不得玩笑。”他和我们并肩走着说,“这地方那是旅游景点,亲们来投胎的还是来送人的?如果亲们来旅游,我知道家旅游团,还不错。两人就可团购,可秒杀。亲们就说我介绍过去的,可打折。” “你们有分成没的?”看来,张有钱心情也不错,也和那家伙开起了玩笑。 “莫开玩笑,莫开玩笑。”那家伙还是那句话,“那家旅游团和我们是联营企业,一条龙服务。亲可以先在冥府旅游一圈,然后再去投胎。来一次冥府总要先看看这儿的风景不是?” 看着那队伍越来越近了,张有钱也不想和那家伙纠缠了,就冷冷地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来投胎的,赶时间!” 听到这句话,年轻人立刻露出了一脸职业的微笑。他指了指前面又长又粗的队伍,说:“亲,您也看到了。这儿现在就和春运一样,亲别说赶时间了,能挤上去就不错了。” 虽然搭眼一看这年轻人就是来介绍生意的,但他说的话确实是事实。前面那黑压压的人群,我也就是在春运时才能看到有这样的队伍。我们真不愧叫“龙的传人”,在排队时,才能真正的感触到。这人群,就是一条巨大的长龙,能将所有排队的人全部吞进去。我不禁感慨:“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她的名字就叫中国。每到过年的时候有一条龙,她的名字就叫春运。” 听到我的感慨,年轻人知道他的机会马上就要到了。他说:“亲,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这儿提供专业的排队服务,亲看着人多是,我们给亲排队。亲只需要在我们的服务店舒舒服服地坐着喝着茶水,我们更亲排队。只要车一到,我们有专门的通道保证亲上车。” “你们排队费怎么算?”我问他。 “亲,我们没有排队费。我们提供的是服务,是第三产业,只有服务费。亲有啥子不放心的,我们可以开发票,全冥府通用的。我们是正规企业,这下亲该放心了。” 发票,对张有钱是一种很大的诱惑。我看到他听到发票两个字,眼睛里又放出贪婪的眼光。对他来说,只要能开发票的地方,都是他发家致富的地方。 这时,就见一个穿制服的向我们走过来。那个年轻人看到那身制服,脸色立刻变了,给我们说了声“想好了在那里找他”,就飞快地跑了。 制服走到我们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们,就像一个人在烤鸭炉面前打量正在向下滴油的烤鸭样。打量完了,他问张有钱:“投胎呀?” “我不投胎。”张有钱摇了摇头。 “采访的?采访的话,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不采访。”张有钱又摇头。 “那就滚。”制服威严地说。 “你什么态度?你们领导呢,我要找你们领导投诉你?”一听到他这么说,我就动气了。 “领导是你们相见就见的么?这儿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让你们滚还算客气的。你有本事就去找领导呀,老子告诉你,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别惹老子生气。否则……”制服恶狠狠地说。 “否则,否则怎么样?” “否则,老子让你知道知道冥府的公务员也是公务员,一样不好惹。” 张有钱冷冷地将自己的工作证递给了制服。看来,张有钱也有些气了,否则他早就上去带着拉皮(和谐)条的笑容说自家人自家人了。 制服翻开瞧了眼,一把将张有钱的工作证甩到地上,嘴里骂骂咧咧:“我还认为是什么人呢?不就是个小小的片长呢,还吓唬老子。老子是吃饭长大的,不是吓大的。快滚,快滚!”说完,他就推了张有钱一把,将张有钱推了个趔趄。 张有钱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的,他没想到大家都是制度内的人这个制服竟然还这么凶。再加上他在我面前掉了份儿,感到自己很没面子。张有钱恼怒地从小邋遢手里夺过纸条来,一把甩在制服的脸上。 制服将纸条从脸上扯下,骂道:“你他娘的找……”当他看到纸条上的楷体字,“死”字被他硬生生地吞到了肚子里。他立刻换上了一张阿谀的笑脸来,恶心至极。制服忙将被他甩在地上的张有钱工作证捡了起来,用袖子小心地擦了几遍,用双手毕恭毕敬地将工作证和纸条递到张有钱面前,一脸谄笑地说:“刚才我是有眼无珠,您别和我一般见识。咱也是混口饭吃不是?”现在他这张嘴脸,我怎么看怎么感到一股恶心。 张有钱鼻子里发生轻蔑的一声哼,面无表情地从制服的手里夺过工作证来。接到手里,他还用嘴吹了吹,仿佛工作证上沾上什么肮脏的东西,弄得制服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制服尴尬地站在那儿,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忽然他想想到什么了似的,奉承地说:“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要过来,我认错,我检讨。不过,一般像您这种身份过来的,都是有人陪送的。我真是看走了眼,您别生气呀。” 对于这种人,你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他总是能将你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你想好好地教训他时,他却又换成了一张笑脸,嘴里却说您就将他当做是肚子里的五谷轮回之气放了,让你举起的拳头无法落下。 制服看到张有钱并没有任何举措,就转过身去,耀武扬威地在前面给我们开道。凡是遇到有哪个不长眼没动窝的,他上去就是咣咣一顿锤,要不然就是通通一阵踹,效率高极了。很快,如同一只鲨鱼闯进了鱼群般,人群就在他前面闪出一条道来。 制服将我们三个引到栅栏前,敲着栅栏喊:“开门,开门。” 从栅栏后伸出个脑袋,对他喊:“怎么了?怎么了?” “又来了个特批的,快开门。” 这样,栅栏门才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人群呼啦一下子涌了上来,在这种冲力下,我们三个还没用力,就被挤了进去。制服看到我们三个进去了,就对后来的人一阵乱吹乱踹,这才让栅栏门又重新关上。 后头看,人群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焦虑,透着栅栏门羡慕煞的眼光聚焦到我们仨身上。 一个戴臂章的家伙过来,对我们说:“到前面了左转,请不要直走,那里是通道。”这服务,刚刚的。 这里与刚才的熙熙攘攘截然不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耳朵能清晰地听到我们的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顺着箭头指示的方向,我们很快来到了贵宾候车室,空旷的大厅里也没有一点声音,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静得有点不同寻常,一个人都没有。这竟然就是贵宾候车室。 小邋遢咳嗽了一声,用力地清了清喉咙,在地上吐了口浓浓的痰,用脚在地上蹭了蹭,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摊绿色来。这算是他给冥府留下点什么。这时候,从远处一排高高的沙发后伸出个脑袋。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又缩了回去,躲到了沙发里面。 终于看到候车室里有人了,小邋遢小小有点兴奋,就冲那排沙发走了过去,我也随之过去,张有钱有点不情愿,却拗不过我们俩都过去了,也只好跟了过来。 走到沙发前,我看到了那颗躲在沙发里的脑袋,很眼熟,应该就在这几天见过。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什么人。 张有钱一看到这颗脑袋,脸色立刻变了。他将身体用力地挺直,嘴里喊道:“文局,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了?” 那颗脑袋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胖乎乎的脸上填满了和蔼的笑容,脸上的肉都耷拉了下来,就像熟透的葡萄。他笑呵呵没有一点官架子地说:“现在没有什么局长了,你就叫我文。” 张有钱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他来了。他,竟然就是文小强。怪不得说眼熟呢,在电视上常常有他的特写镜头,上次来冥府时还和他打了个照面。 自从遇见无面,现在是遇到什么刺激我都有一定的抗打击能力,这就是“贝勃规律”。现在别说遇到文小强了,即使一头猪坐在那儿,开口自我介绍道:“你好,在下是八戒。” 我也会蛋定地说:“二师兄好,取经回来了?今年您的行业 第30章 孟婆汤第五集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而这种奇怪,正是我们津津乐道的感情。比如说现在,虽然在电视上看新闻时,我觉得文小强怎么怎么坏,他的罪行是罄竹难书,就是个十恶不赦超级大坏蛋,对他就应该使用最残忍的刑罚——弹jj弹到死。但当我和文小强面对面这样坐着,我却感觉到那时候的愤怒很飘渺。是不是我们的愤怒将文小强推到了死刑的深渊,那我们是不是也算半个间接的教唆犯?这是舆论导向性的群体狂欢还是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很难说得清楚。 其实,人和人本质并没有任何区别,所以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最大的区别是因为我们在这本质周围加上了局长城管屁民的身份光圈。 就说现在,当文小强褪去了局长的光圈后,在我面前的也仅仅是一个老者,还是个即将投胎的老者。想明白这些,我心里原本对他的愤怒和憎恨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盘着腿坐在文小强的对面,隔着茶几,我仔细地端详着文小强。他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威严,几根白发调皮地从那一头乌黑中钻了出来,一张白净的胖乎乎的脸,表明他平时保养的很好。文小强看到我在看他,将报纸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回看过来。他问我:“你们是来投胎的?”反正,在这儿的开场白都是这个,你不可能上来就问现在沪指长了没有,万一你遇到个刚因为股票跳楼的,非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不可。 “不是,我是来送他的。”说完,我指了指小邋遢。 这个回答,让文小强有点愕然。他愣了愣,眼睛不由地在我脸上多停留了几秒。不过,也就多停留了几秒,脸上的表情没一点变化,依旧保持着那波澜不惊的平静。文小强轻轻地念叨了一句:“真是年轻有为呀。”这次,他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夸我。 “文局,您好,在下张有钱。”张有钱站在文小强的边上,弯着腰,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他就是没尾巴,如果有的话,现在肯定摇得跟一电风扇似的。 “张有钱?张有钱?”文小强嘴里念叨着。陷入了深思,在他记忆的内存里仔细搜索着张有钱这个名字。过了会,他还是茫然地看了看张有钱这张脸。表明,他在他的内存里并没有储存张有钱这个名字。 “文局,您老日理万机,肯定不记得我这一小小的局长。您是市里的局长,我只是下面一个县的局长,咱们没在一个系统里。您是政法系统,而我是教育系统。”张有钱忙解释着。 我在边上想,文小强日理万机说多了,多了一个“理”字,那就是日万“鸡”。男人好比一把钥匙,女人好比一把锁。钥匙遇到所有的锁都想试试,只不过成功的男人在试锁,而不成功的男人在心里试锁。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这突然的一笑,将文小强和张有钱的眼光吸引到我身上。文小强问我:“你刚才笑什么,说来听听?” 我正了正衣襟,端坐在沙发上。对着文小强说:“我认识你!” “呵呵,现在全中国的人差不多都认识我。这次,我的知名度很高。”文小强眼睛里虽然带着笑,但那种笑是一种苦涩的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就是北邱市的。” “哦。”文小强点了点头,脸上归于了平静。 “审判你的那天,我也看了新闻。我还跑到街上放了把鞭炮,但不是因为审判你而庆祝的。而是过年买了挂鞭炮,市里不让放,就一直留了下来。那天,我听到很多人在放,想着要再不放就潮了,就拿出来放了。” “呵呵,”文小强听到这儿,也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这儿小弟娃还很风趣呀。”不过,他说完,脸上却透漏出一点悲伤。 “其实呀,我现在并不恨你。我现在还觉得你有些可怜。”我对文小强说。因为什么可怜他呢,是因为他没得善终,还是因为他是个老者,我说不清。 文小强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来,摸出根来,叼在嘴里。张有钱忙给他点上。文小强吐出口长长的烟雾,这才想起来什么。又将烟从口袋里掏出,递了根给张有钱,又分别甩给了我和小邋遢根。张有钱诚惶诚恐地双手接了过去。我摸了摸口袋,没带火,给张有钱使了个眼色,本想让他将火给我甩过来。没想到,文小强从口袋里掏出火机来,甩到我这儿。我拿起火机来,看到上面写着“stdupont”。这商标我根本不认识,反正看样子比我买的5毛钱打火机要高级得多。下次再遇到张苟娃,老子也给他吹嘘,咱也用过好牌子的火机点烟,让他还敢给我吹嘘他用过几十块的火机点烟。我心满意足地将烟点上,也吹了个长长的烟雾,但貌似没有文小强的长,让我很没有成就感。 “你为什么觉得我可怜?是因为我老了,还是因为我被判了死刑?”文小强一脸平静地问我,好像在问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好像官员都有这种能力,那就是能揣摩到一个人的内心。 “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是觉得你可怜。”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换了个话题,“你怎么被判了死刑的?” “因为政治(和谐)斗争失败了。” “政治(和谐)斗争?”文小强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那个爆炸头,那个在小屋子里守着一斗烛光的花白老人。他也是个政治(和谐)斗争失败的产物。 “因为我站错了队。站错队的结果就是失败,而失败了当然就要接受惩罚。而我的惩罚就是背上口黑锅。” “‘一曲忠诚的赞歌’。”突然,我想起了这句话,想起了那个满脸沧桑的沙县小吃老板,还有那盘香喷喷的大盘鸡。 “什么?”文小强疑惑地看着我。他不明白我怎么会突然说这句话,为什么说这句话,这句话又有什么含义。 “没什么,没什么。”我忙说,“也就是说其实你不需要死,却又不得不死。”这算什么逻辑。 “也可以这么说。”说完,文小强吐了个烟圈。烟圈很圆很圆,就像一个圈子。这个圈子里,包含着很多很多。 “但你是个贪官,大大的贪官。贪官就该杀的?”虽然我这么说,但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底气不足。 文小强听到我这句话,鼻子里猛地喷出两股浓烟来。他被烟呛到了,猛地一阵狂咳。张有钱给他敲背。敲了好一会,文小强才止住了咳嗽,但脸色却红通通的。文小强盯着我的眼睛,问我:“是不是贪官都该杀?” “嗯哪,你看看秦桧,你看看严嵩,你看看和珅……”我扳着指头开始数历史上有名的贪官。 “那你看看林则徐该不该杀?”文小强顺着我的话问我。 “他是民族英雄,民族英雄怎么会被杀呢?”我有点愤慨地说。 “林则徐他也贪,就在他任陕西巡抚时都收过陕西督粮道张集馨孝敬的‘规礼’。”文小强平静地说。 “什么?”我不敢相信文小强说的话,因为林则徐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大英雄就应该是“高大全”,就应该没有一点瑕疵,就应该是天人一般,不食人间烟火。而文小强的话,让我觉得林则徐一下子从英雄的宝座上下来了,和张有钱变成一样一样的,坐车开发票,办公不坐经济舱,必须坐头等舱。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其实官场又何尝不是这样。不信,你问问他。”文小强说完,指了指站在他边上的张有钱。张有钱连忙沆瀣一气地点头。 文小强说完这些,又意犹未尽地说:“其实,每个刚入仕途的,都怀有一颗报国济民为人民服务的心。我一开始还不是一样,工作兢兢业业,但等你真正用有点权力时,各种各样的诱惑就来了。对了,你有孩子吗?”末了,文小强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个,还谈什么孩子。这年头,你没有那三个180,连掏出的敏感词都是软的。 “你去医院看过病没?” 这个我点了点头。 “这样举例说。医生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这本就是他的份儿事。有人生病了,找这个医生动手术,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是正当要求,而病人的家属想得到医生的一点照顾,就拿出个红包给这个医生。这个场景被其他病人家属看到了,其他病人家属想你给医生红包,我不给的话,医生是不是就不动手术了。其实,你不给医生也是要动的,但病人家属并不这样认为。于是,他也就给医生红包。这样,就有更多的病人家属给医生红包。最后,弄得大家让医生动手术时都要给医生红包,还将这个上升到规则的高度。而医生呢,一开始不想收,但等他慢慢地受习惯了,他也就认为这是应当本分的。而病人家属呢?也送的心甘情愿。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这件事情成为一种现象后,再也没用病人家属不给医生红包了,更要命的病人家属给了也就给了,却在心里说医生是贪污。那你说,是一开始病人家属造成了医生的贪污,还是医生一开始造成了医生的贪污?”文小强说了这么多,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眼睛盯着我。 我一脸茫然地望着文小强。是呀,是我们将医生推到贪污的高度而反过来却骂医生贪污,那这件事情是我们的错还是医生的错。 文小强润了润喉咙,又开始说:“这是国人的智慧,一种急功近利的思想造成的。我们连神都敢贿赂,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这时候,就听到门响了,一个家伙在门口喊:“车来了,大家请出来上车。” 文小强将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就见一股青烟摇晃着从烟灰缸里升起,在空中不安分地扭动着身躯。最后,消失了。 第31章 孟婆汤第六集 我们一出门,就见到一个穿制服的家伙在门口恭候我们。她在门口弓着腰屈着身,就如同一只虾站在门口。只不过,她的腰太粗了,粗得你都不知道她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分界线是在那儿。 她看到我们四个出来,笑容占满了她的那张胖脸:“不好意思,先生,按照规定我们要先验票。” 文小强将票慢慢地递了过去,她将票捧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就又双手递了回来,摆出风情万种的骚姿,微笑说:“祝您旅途愉快。”接下来是小邋遢,当我和张有钱上来时,她看到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拿,带着融化冰雪的笑容问:“请问先生您们的票呢?”当她听我说我们是来小邋遢后,脸上由冰雪融化回到了咋暖还寒,那冷冰冰的眼神,直接穿透了我的九匹狼衬衣,凉凉地抚摸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她脸上布满了黑云,怒冲冲地说:“没票呀,没票还敢过来!”说完,她就掏出个小棍棍举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让我们知道知道什么是母老虎也是老虎。 张有钱忙挤身上前,笑嘻嘻地说:“您看,我们真是来送人的。您就行行方便,抬抬手,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定当是衔环结草。”说完,他亲切地抓住她的手。这一招还真灵,张有钱这一拉手,她的棒子就从半空中缓缓地落了下来,脸上也从咋暖还寒回归到同志们阶级友爱的笑容上来。她的手从张有钱的手里抽了出来,只是在蜷着的手里露出几张纸角来,将手缩回口袋里。她笑盈盈地说:“你们早说是来送人不就得了。不过现在上面查得严了,现在是没票不能上车的。这样,我找他们开两张行李票,一会送到你们手里。” 想起她刚才的恶劣态度还有那具很有分量的身材,内涵地骂了句:“假如唐太宗将唐僧吃掉的话,你也算是名美女了。”(这是句委婉的骂人话。亲,前面有提示的哟,你自己先慢慢捯饬呀。假如你暂时想不明白的话,给刘潇洒我在书评里留言哟,亲。) 她在身后好像听到了什么,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他说你也算是个美女了。”张有钱只将我的后半句告诉了她。身后就没声音了。女人都喜欢男人夸她漂亮,不管是小萝莉还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女人。反正你看到女的,不分老少都叫美女,绝对没错。但你夸人也要看着点夸,女的不漂亮就夸身材好,身材不好了就夸气质好,气质好不好了就夸内在美,是个飞机场了就夸你像画中人,像什么画呢,毕加索的抽象画;假如是凤姐,你就夸是不是小时候你爸爸将你向天上扔了6次,只接住了2次。反正呀,女人要夸,夸着夸着她的锁就打开了,不管是心里的那把锁还是身体的那把锁。 看到那辆静静地卧在铁轨上的白色的车,我感到自己已经赶不上世界的步伐了,已经out了。而男人步子迈得太小的结果,就是容易挤到蛋,从而引起阴索静脉(和谐)曲张。 这,这个不就是传说中的动车。而在冥府,我又赶上动车了。这万一要是再来个“这只能说是生命的奇迹”,我岂不是就交代在这儿了。到时候,我找哪个去要赔偿去,我岂不是比窦娥都要冤比小伊伊都要可怜。 这时候,一个列车员向我们走来。他并没有太多的举动,而是在和张有钱错身的时候,悄悄地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不用说,应该就是刚才那个上下一样粗的家伙交代的两张行李票。当他超越我们时,头也没回地说:“跟我来。” 一直走到列车的中间,他才停了下来。他站在打开的车门前,作势要查我们的票。 一等他们全都上了车,我抓着列车员的手,一脸焦急地问他:“有没有中间的座,你懂得?” 列车员先是以愣神,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对我懂得地笑了笑,回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就一辆车。再者,贵宾车厢就是在中间,最安全的地方。”看来,这个列车员的业务水平很不错,不但理解能力好,而且还知道怎么安慰人。 他的回答,让我放心不少。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雷公不会在冥府也算临时工?” “这个你更可以放心,冥府一向不打雷,没有雷公的业务。好了,快上车,一会人就开始挤了。”说完,他对我露出个职业的微笑。这个微笑,很有定魂的作用,让我悬着的心轻度地落回肚子里。 再想想,我连真的动车都坐过,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怕的。我一咬牙,一闭眼,一跺脚,雄赳赳气昂昂地登上了列车。 一进贵宾车厢,我的眼前都是一亮。宽敞的座位,舒适的沙发,还有那温馨的环境。王建刚这次没来,真是亏大发了。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颠了几下。这柔软,这凹凸,这手感,不摆了。 我跪在沙发上,看着张有钱和文小强。文小强一上车,就在闭目养神,也许现在的这一切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待遇,你见过哪个市局长还坐动车呀。而张有钱,一脸兴奋地瞧着文小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对他来说,平时能和文小强这样的人物握握手都回去一个月不带洗手的,而这次还能近距离和文小强接触,这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而小邋遢呢?就见他在车厢里转来转去,一会动动那个,一会捅捅这个,看到什么都好奇,看到什么都新鲜。即使他的手被热水烫到了,也是一脸兴奋,就是他回来一脸疑惑地问我:“热水是怎么来的,没看到哪儿里茶水房呀?”原来,他这辈子就只坐过烧煤的绿皮车。小邋遢你真是灭妖师中的农民工,鬼魂中的乡巴佬。 小邋遢在边上一直碎叨叨地问这儿问那儿,他现在就是放牛娃进了五星级干部病房,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奇。一开始我还给他解释,那个开水呀是烧电的,不烧煤;那个台子呢是台,里面可以摆酒;那台子后面的钢管呢,不是柱子,有很多用途,你可以靠在上面,也可以请人来跳舞,那个舞跳起来,啧啧。解释到后来,我也就懒得解释了,就闭上了眼睛。后来,小邋遢看我对他的问题兴趣索然的样子,也就不再问了。一个人在那儿想着什么,一会发出一阵傻笑。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换了个座位。我惹不起你,我总躲得起。 不一会,一阵嘈杂的声音将我从闭眼养神中惊醒。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乌黑的人群从远处奔来。这要是大家都大包小包,背着铺盖,扛着编织袋,提着尼龙袋子,我还真认为是春运提前到来呢。 他们一上车,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有打孩子的,有踩了脚在那儿对骂的,有说被挤怀孕的,有人在喊哪个摸她了屁股的……声音从门缝中不安分地挤了进来,在在车厢里撞来撞去,就像个调皮的孩子,钻进了我的耳朵,扭动着,挣扎着…… 我抬起头,看到个家伙贴在门的玻璃上。他是整个身体就贴在上面,脸都被挤得变形了,脖子都要断了,他费力地抬起左手,整了整自己的脑袋,左手也几乎是断的,肠子从肚子里流淌出来,却对我一直乐呵呵的。是哪个家伙这么惨。 我走过去,将车门打开,就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将我冲在一旁,有很多人从车门涌了进来,就像海浪一般。哪个家伙的脖子,这次终于没承受住冲击力。就见他的脑袋从脖子上以一个优美的姿势飘了出来,落在了地上,被一群人踢来踩去的。他在地上摸索着,却苦于没有脑袋,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在地上胡乱地摸着,嘴里喊着“哪个看到我的脑袋了?哪个看到我的脑袋了?”但他微弱的无力的声音,早已被从门口冲进来的声音冲得七零八落的,哪里还有人管他。 我看到文小强睁开眼,冷冷地看了这群人一眼,又将眼睛闭上,转过头去。张有钱,也将身体侧过,做出一副誓死保护领导的态势。 列车员听到车厢里嘈杂的声音,从休息室里钻了出来,大声吆喝着,驱赶着这些冲进来的不明分子。但是,他却被这群人夹裹着冲得东倒西歪的。他看到自己赤手空拳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就又返了回去。等他再出来,手里就多了根铁棍。 就见他在人群里威武地舞动着铁棍,就如同那长坂坡的赵云赵子龙,一个面对着这些张牙舞爪的对手。只要是在他前面的,全被他打了回去。这样,人群才慢慢地退出了这节车厢。 没脑袋在地上还摸索着不知道被踢到什么地方的脑袋,那个列车员在他背后狠狠地敲了几下,踢了他几脚,嘴里骂着:“还不快滚。” 我实在看不下去,将列车员再次抡起的胳膊抓住,好意地劝着:“他是我一个朋友,在这儿遇到了,我俩叙叙旧。你也知道,冥府遇故友,人生一大乐事。” 列车员横起眉毛看了看我,认出我就是这节车厢的乘客。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将车又重新关上,嘱咐我说:“看着点,别再让门打开了。” 火车终于启动了,我们奔向了奈何桥,而奈何桥畔有碗浓香的孟婆汤…… 第32章 孟婆汤第七集 没脑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个圆滚滚的东西,他将那东西安到自己的脖子上。等他睁开眼看了看周边,嘴里却惊呼起来:“呀,我的脚怎么向后长了?!我的屁股怎么长到前面来了?!莫非今天遇见鬼了?”你现在都是鬼了,你看到的什么不是鬼呀。 我好意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脑袋安反了。”他这才恍然大悟地嘴里发出哦的一声,将脑袋在脖子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才面对着我。他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说:“你好,我叫谢步来。当然,你也可以叫我更为人熟知的名字,谢十一刀。” “谢十一刀,你就是谢十一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也是个名冠华夏的家伙。冥府,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名人,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遇到春哥。 谢步来没有回答,只是冲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其实这个问题也不用回答。从他那已经断掉的脑袋,几乎断掉的左手腕,拖在地上的肠子,哪个还能有这么惨。 谢步来找了个座位,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对我说:“谢谢。刚才如果不是你,我就又要回那边的车厢了。” 我没有客气地说不用谢,因为我脑袋里现在全是问题。眼前坐在座位上的就是谢步来,这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家伙,其知名程度和那边的文小强也差不了多少;他是怎么自杀的,是不是就是按照我想象的那样完成了他神圣而又充满传奇的自杀仪式,脑袋里很多问题在拥挤,你争我抢地想第一个跳出来。最后,我稳了稳心思,坐在谢步来旁边的座位上。 谢步来看到我坐了下来,问我带烟没有,我刚想摇头,后来想到文小强不是在候车室抽烟了吗,他肯定带了的。想到这儿,我就站起身,冲文小强喊:“强哥,强哥,扔两颗烟来。”虽然在上面我很怕文小强,但在这儿,我还真对他不感冒。 文小强楞了一下,也许他没想到有人敢这么称呼他。不过,他还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两颗甩了过来。我扔给谢步来一颗,谢步来点燃贪婪地吸了一口,看我没有火,又凑过来给我点燃。他问我:“那个强哥是谁?看起来也是个官?”他悄悄地指了指文小强那个方向。 “哦,他呀,他是文小强。”我回答。 谢步来一听到文小强三个字,就站起身来对文小强客气起来。无非就是你对我佩服,我对你久仰这些客套话。不过他对文小强客气,而文小强对他是真客气。因为文小强根本不认识他,因为谢步来出名时,文小强还在里面呢,而里面很多报纸是看不了的。 等到他们客气完,谢步来坐下后,我静了静心思,问谢步来:“你是怎么完成试探性自杀的?你给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又那么大的自杀决心?你自杀是不是先右手拿刀,砍自己左手几刀;左手觉得自己吃亏了,又将刀从右手夺了过来,接着砍了右手几刀;即使这样,左手还不过瘾,就又用刀向自己的脖子上砍了几刀,砍完脖子接着朝自己的肚子捅了三刀,最后向胸口捅了致命的一刀,从而完成这自杀的试探性。”我问谢步来,因为这个试探性自杀困惑了好久。当我看到这个试探性自杀,我深深地为汉语的博大精深而震撼。反正汉字这么多,从试探性到临时性,够我们祸祸的,不像英语,就那26个字母,你还能整出27个来呀。 “总体上差不多,只是顺序稍稍有点不同。”谢步来深深地吸了口烟。烟从他的脖子中间喷出,形成了一个烟圈,煞是好看。 “有什么不同?”难道真的是按我想象那样的,我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把。 “其实,我第一刀是捅的胸口。”谢步来说完,还指了指他的胸口,还怕我不想象,拉着我的手插进他胸口的那道丑陋的刀口中,好像我是多玛似的。等我摸索完了,他接着说:“后来,我觉得这种自杀方法不够试探性,就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来了一次。就是没有你说的最后一刀,因为最后一刀是我的第一刀。”说完,他冲我诡异地一笑。 这,这也太试探性了。别说我了,就是侦探机关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还能这么自杀,怪不得很多人都觉得谢步来冤呢。经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才是冤大头。这么诡异的自杀,即使柯南也不能指着黑乎乎的那个家伙说“凶手就是你”。 接着,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谢步来在回忆着他过去的一生。功名钱财,这些我们生时一直孜孜追求的东西,在生命面前都宛如过眼云烟,而唯一能跟随我们的,只有残存在心里的那一份回忆。 整个车厢,都很安静。只有小邋遢坐不住,就见他在车厢里转来转去,不停地发现一些对他来说很新奇的东西。看着他一副很快乐的样子,着实令人羡慕,而这也许就是我们认为最快乐的永远留在了孩童时期的缘故。 列车终于发出声长长的鸣叫声,看来是快要到站了。我抬眼看了看窗外,就看到远处是乌黑的一片,一大群人在那儿等着。他们是在等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恪守他们生前所发的誓言,在告诉人们什么是经受生死的爱恋。 列车终于喘了几下粗气,爬在车站的路轨上,再也不动弹了。车门刚一打开,人群就汹涌地挤了出来。列车就如同一个撸到高潮的敏感词,在恣意地喷发出千万个敏感词。 我抬起头,看到站台上“欢迎来到奈何桥”那几个鲜红的字,再看乌黑的人群中抱在一起互相蹭着鼻涕的一对对。他们在诉说着分离后的衷肠,也在诉说着分离后的思念。也许这个在说:你知不知道,我在奈何桥等你等得好心疼,你怎么就是不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也许那个说,我在上面日夜思念你,想你想得手都抽筋了,每一个夜晚的纸张上都留下我对你千万个思念。如果说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而现在的重逢得到的却是无穷的分离,我们是应该欢笑还是应该悲哀。 这时候,我看到人群的边缘,一个男的在快步地向前走,迎他而来的是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那个男的张开双臂,迎了上去,他抱住的不是她,而是他。就见他俩抱在一起,旁边的女人摇着头,发出阵阵的叹息,真是“基基复基基,惟闻女叹息”。这才是最悲哀的三角恋:女一号抓着男一号的手说:“为什么?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男一号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因为他才是我的巴黎欧兰雅,而你是我的优乐美,这样我喝完之后就可以扔掉啦。”在这个基情四射的年代,每一个男人在他遇到让他心动的男人之前都误认为自己喜欢的是女性,有诗赞曰“莫道直男不变弯,因为他没玩山口山”,又有诗赞曰“人生何处不基情,没事不要喝蒙牛”。在这个基情四射的社会,好男人的新标准已经成为“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床上定人妻。进可欺身压正太,退能提臀迎众基。” 人群在渐渐地散去,只剩下一些不死心的还在翘首,最后,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地退了回去。望着他们的身影,我心里不禁在想:假如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像他(她)们这样,在这儿等着自己的另一半,再一起喝碗孟婆汤。只是,我那个另一半,你现在究竟藏在哪儿,别在和我捉迷藏了,你都藏了26年了,你好意思么? 等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我们才站起身,慢慢地走了下来。车站刚散去的人群,看到又有人从车上走下来,“呼啦”一下子又围了上来,就看到很多老头老太御姐大叔萝莉正太用期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们,转眼却又变成了失望。人潮涌上来得很快,又很快地消退下去,将我们五个孤零零地扔在站台。我站在站台上,任凭冷风穿过我的黑发,只有那“欢迎来到奈何桥”七个鲜红的字告诉我们:奈何桥欢迎你! 第33章 孟婆汤第八集 我们跟随着这又粗又长的队伍在慢慢地向前走着,走走停停,前进的步伐总是迈得很慢,很缓。虽然每个鬼最大的愿望都是转世投胎,而当我们真正遇到这个时刻,却忍不住留恋过去的时光。这一碗孟婆汤下肚,我们也许就得和这生说永不相见。 我的眼光,从小邋遢的脸上,转到文小强的脸上,又转到谢步来的脸上,他们三个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都刻着对这生的不舍。是呀,对每个人来说,最难割舍的永远是自己的回忆。苍老师,你可知道我对你的留恋,埋藏在那深夜陪伴着我的硬盘里。 我们,在一个很热闹的地方止住了脚,因为那地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三生石。而这个地方,是多少凄美的爱情故事的或者终点。人们总喜欢将一些地方赋予它很丰富的人文意义,比如现在我眼前的三生石,人们喜欢它的三生爱恋;比如三亚的天涯海角,人们喜欢它的永永远远;比如看到女生边吃香蕉边喝牛奶有助于身心发育这句话时,我也觉得其实我自己也具有很丰富的人文意义。 其实,三生石在我眼中就只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石头。这石头和别的石头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上面用红漆刻着“三生石”三个大字,红得就像红色大钞。三生石周遭用一根绳子拦住,边上还立着块牌子,上面用中英文写着三生石的简单介绍,我看了看牌子,知道这块石头竟然是冥府5a级景观。 有些人拿着张硬纸板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看到是两人在一起的,就凑了上去,低声地问:“要拍照吗,立等可取?!”想治理一个地方,只需要让领导住在那儿;而想污染一个地方,只需要钞票。 总是有些恋爱中的低智商,会接受这些商人的邀请。然后,拍照的就打开绳子,让情侣站在三生石旁,指挥着他们摆出一番愚蠢的姿势,秀着他们永恒的爱恋。还有些同志,也站在三生石旁,露出傻呵呵的笑容,引得周围的家伙指指点点。 这是个基情四射的年代(不知道说基情四射说了几次了)。这道理,大家都懂得。就说我在火车站周围转悠时,一大妈过来给我说:“小弟娃儿,要不要住旅馆,有小妹儿耍?”我以不喜欢为由拒绝了她。她还纠缠我说:“真的是小妹儿,来住吗?”我以不喜欢为由拒绝了她。她仍纠缠我说:“我们还有大妈大婶,来住吗?”我仍以不喜欢为由拒绝了她。她最后说:“我们还有帅哥,来住吗?”我不禁仰天长叹:这真是个基情四射的年代! 最后,小邋遢也下定了决心:他也想在三生石那边照张相,留下点纪念。我看了看张有钱,张有钱过来问我:“今天的钱有点超额了,你确定他能还我的钱?”我点了点头,算是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再问文小强和谢步来是否有照相的欲望,他俩均摇头。看来是照相照多了,上电视上够了,对这种没什么兴趣了。没想到的是,小邋遢拉着我,说想和我合影,拍一张合照。 我这个人不上镜头,一看到有个方方的东西指着我,我心里就发毛,身体也就变得僵硬死板,所以对照相这些没有多大的热情。更何况是在这种地方,上去的都是情侣,我和小邋遢的关系现在仅仅只是个朋友,远没有情侣那么亲密。我刚想拒绝他,但小邋遢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着我看,说他和我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一直很承蒙我的照顾,他很感激我,所以想和我在一起留下点回忆。 在他这种眼神下,我的心实在不能像我早晨起来时身体某一部分那么硬。最终,只得答应和小邋遢一起来拍照。 我和小邋遢站在三生石边,一直很不自然。因为一方面我要面对着那个冷冰冰方方圆圆的东西,而另一方面是边上总有些人对着我俩指指点点。我甚至都能听到低低的议论声,里面夹杂着萍呀英呀道德败坏呀什么的,弄得他们好像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似的。 其实,每个人感情都有个升华的过程。第一个阶段:周围有美女吗?第二个阶段:周围美女挺多的;第三个阶段:周围男的也不错;第四个阶段:周围不错的男的挺多的。只不过有些人的感情升华到第二阶段就不升了,有些人的感情升华已经升到了第四阶段。不能因为你升华的级数比别人的低就指责别人,就如同不能因为你吃牛排喝咖啡就指责吸溜炸酱面就着大蒜的一样。扯远了扯远了。 尽管这样,拍照还算顺利,小邋遢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照相的家伙一直冲着我喊:伸出两根手指来,表情再自然一点,再自然一点,喊茄子,对,就这样,好唻,看镜头,一、二、三,茄子!嗯,不错不错,再来一张,来,一、二、三,茄子。我就如同一个木偶样,全力地配合着照相的。照下来,我都感觉我已不再是我,而只是那个照相的一个道具。 很快,照相的就将照片取出来递给我们。小邋遢将照片拿在手里,看着照片傻呵呵的笑着。原来,他这一生是孤独的一生,由于灭妖师的关系,他没有几个朋友,这一辈子也没怎么照过相。所以,他很喜欢自己能有张合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心愿,他在生前竟然都没有实现。而现在的这张合影,算是给他迟来的补偿。只不过,小邋遢手里的照片数目好像不对,应该是两张,他怎么拿的是三张呀。 我问照相的这是怎么回事。他回答道:“多出来一张。你们就算三张。”不过,他很快又加了句:“不过,你们得再交5块钱。”说完,他指了指李在照相机前的牌子。牌子上写着:“每位10元,立等取相。” “怎么要我们再掏5块钱呀?”我指着那面牌子,不服气地问他。 “2张10块,3张就是15呀。我这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我在这儿摆摊摆了这么多年了,你见过哪个回来找我的?”照相的振振有辞道。 看来,商品时代没有活雷锋呀。即使你是东北人也不行。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有一面大大的墙,墙上写着“心愿墙”,墙上贴满了便利贴。我随意地翻阅着心愿墙上的便利贴,上面的心愿真是五花八门: “英雄可以受委屈,但是你不能踩我的切尔西”,这位应该是之前常混某手的; “不要相信哥,哥只是个传说”、“不要迷恋姐,姐会让你爱吐血”,这两位应该是非主流时期阵亡的情侣了; “周凯,你就是个大骗子。”这位应该是痴情人,在等她的心上人无果后发出的感叹; “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就算我再无情我再残酷我再无理取闹也没有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无情你的残酷你的无理取闹。”这位应该是看琼瑶看得太多了中毒了; “其实,我不是因为‘躲猫猫’。”这位我不敢评论; “沈明辉到此一游。”这位应该是书法爱好者; ………… 看到我们在心愿墙前驻足,一个拿便利贴的家伙过来开始推销了:“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为了的心愿?我们这儿可以帮你们记录下来,也可以给后来的留下印象。” 除了谢步来,我们都第一时间摇头。那家伙一看谢步来有些犹豫,就站在谢步来面前,开始推销他的心愿墙了。在他的如簧巧舌下,谢步来由犹豫变到了心动。最后,那家伙看着我们,不死心地说:“您们四位再考虑考虑,五张是可以团购的!”要想破坏一个地方在你心里的形象,你只需要将经济繁荣引入到哪个地方。 谢步来最后还是花了一块钱从那家伙买来张便利贴,他接过那家伙递上来的签字笔,在便利贴上表情沉重地写了几个字,在心愿墙上贴好,还不放心地用力压了压,直到他认为便利贴已经牢牢地粘在心愿墙上为止。我看了看谢步来刚贴的心愿,原来是“来生不做官”。这辈子,官这个字让他伤透了心。 “走!”谢步来对我们说。向前望去,越过那黑压压的人群,我看到远处一片灯火辉煌…… 第34章 孟婆汤最终章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座古香古色的石牌坊,但见上面写着“一条石板路,千年孟婆镇”。旁边来着块石碑,上面是孟婆镇的介绍,又是个冥府5a级景观圣地。这里没有那个眼光慈祥的老太太,手里捧着碗浓郁的香汤,而汤里添加了味名为遗忘的作料,让人心甘情愿地喝下那剂名为遗忘的孟婆汤。 而现在我看到的是狭窄的街道塞满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两旁矗立着一栋栋仿古建筑,低矮的屋檐下,是一间间挂着琳琅满目商品的商铺;伙计们在卖力地吆喝着,声音在街道里碰撞着扭打着厮杀着,最后融合起来,一齐钻进你的耳朵,将你的耳朵弄得痒痒的。这场景,就如同你在上面随便看到的一个被商业化的古镇。原来,我们所固守的千年传统,在商品化面前是如此得不堪一击。 文小强兴致勃勃地看着前面的这一切,眼前的这一切又勾起他小时候赶场的情景来。他问张有钱:“要不,逛逛?”虽然是他在问张有钱,但语气是一副肯定的语气。张有钱当然是一副惟命是从的态度,真是个奴才样。 都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了,反正我们也不是很赶时间,既然文小强已经提议了,剩下的几个也都答应了。你不答应也不行呀,孟婆汤他们三个还是要喝的。就这样,我们五个人淹没在人群中。 街道很窄,窄到你在街道这边的楼上将窗子打开,一伸手就可以将窗户那边的烧鸡拿到。即使街道如此狭窄,但是条幅却不甘寂寞,在街道的上空飘来荡去。条幅的内容换来换去都是那几样“争创冥府卫生标杆--孟婆镇政府宣”、“爱护环境,人人有责--孟婆镇政府宣”、“热烈欢迎六一儿童节到来--孟婆镇政府宣”,诸如此类。这些空洞的空号式的标语,让你看得心生疲倦。两旁的商铺,在卖力地吆喝,内容无非就是“为迎接儿童节的到来,所有童装一律狂欢甩卖”、“店铺转让,挥泪甩卖”,而吆喝最多的就是“千年老字号,正宗桥头孟婆汤,一喝啥都忘”。这些吆喝声,你争我抢地冲击着我的耳膜,将我的脑袋冲击得晕乎乎的。 孟婆镇并不大,东西也就3里的样子,南北更短。所以,不一会我们就将孟婆镇转完了。没有一座让人叹为观止的建筑,没有一处让人流连忘返的景观,没有一处能让人能回忆起来的地方,唯一能让人记起来的就是“千年老字号,正宗桥头孟婆汤”的吆喝声。而这,就是商业化带来的副作用。 转完这座千年古镇,文小强的眉头蹙成了一个疙瘩,这座千年古镇并没有激起他小时候的美好回忆;小邋遢刚开始转的时候还兴致勃勃,这儿摸摸那儿看看,而现在他对周遭的商铺也是全无兴趣;谢步来一副早知道就是这样的样子,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肚子,怕肠子流淌出来;张有钱呢?他一直是一名陪客,陪着文小强来转的,在他的眼里,只有文小强。我看了看大家都没有很大的兴趣,就对文小强说:“要不,咱们就先转到这儿?回去将孟婆汤喝了再说?”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大家的同意。于是,一伙人又浩浩荡荡地转回去。这次,只为那碗孟婆汤。 而这次,伙计看到我们明显有进食的欲望,就施展全套本领想将我们拉住。这边说“正宗桥头孟婆汤,一碗烦恼全忘光”,那边说“传统手艺好,吃了忘不了”,街对面的挤过来拉着我们说“楼上雅座,吃了没错”。伙计们是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拉到一个算一个,宰到两个算一双。没想到,在这儿的竞争竟然如此激烈。 伙计们这一争,我是彻底地没了主意。这家说自家是正宗孟婆汤,那家说自家是千年老字号。我看了看文小强,这时候,都应该是领导拿主意。反正又不是我喝,自己就不来凑热闹了。 在这些伙计的游说下,文小强也没什么主意。他用眼睛看了看张有钱。张有钱就知道这时候是他挺身而出的时刻,在领导面前好好展示自己的时刻。 张有钱将伙计凑在一起,来个货比三家:“有雅间么?” 三个伙计均表示,楼上有雅座,空调开放。张有钱摇头,悄悄地说文小强是大官,临街的雅座不得行,只能是雅间,环境安静,大家聊天也方便。 这下子,三个伙计都摇头,均表示只有雅座,雅间没有。要找雅间呀,去问那边的伙计。说完,他们指了指远处的一家“正宗桥头孟婆汤”。 那家伙计听到我们的来意,点着头肯定地说有雅间,但雅间没临街,设在后面的厨艺大厦里。伙计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们在胡同里穿行。最终,伙计指着前面的三层小楼,说到了,雅间在三楼。 我看着那三层楼,不禁发出句感叹:“这也叫大厦?!” 伙计指着楼外的观光电梯,头也不回地说:“我们有电梯。”说的也是,有电梯的才是大厦,没电梯的再高也只能叫楼房。比如说前几年有所学校的食堂大厦。 伙计将我们领到雅间,将门轻轻地关上,没有了“千年老字号”的嗡嗡声,整个世界一下子清净了。伙计掏出纸,拿着笔问文小强:“先生要点些什么菜?” “你们有什么菜?”文小强问伙计。 “我们这儿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伙计一张嘴,就堂堂地来了段《报菜名》。冥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呀,这趟“贯口”,没个十几年的功夫,是不能说得这么气不喘脸不红的。 “好了,好了。随便来一些就行了。”文小强一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了伙计的《报菜名》。 “那先生要不要红丸子、白丸子、熘丸子、炸丸子、三鲜丸子、四喜丸子……”伙计又接着开始了《报菜名》。 文小强没说什么话,又看了张有钱一眼。看来,今儿张有钱这个冤大头是当定了。张有钱伸手,将伙计的《报菜名》打断:“将菜单拿来。” 伙计将菜单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张有钱从嘴里报出一串菜名。事情才算定了下来。只不过,等菜上来后,又出了点状况。伙计没闹明白,给我们端上来五碗孟婆汤。因为他觉得,来这儿吃饭的都是人手一碗孟婆汤,没想到,今儿遇到了我和张有钱两个怪胎——我俩是来送人的。这下子,张有钱不干了,一直嚷嚷着伙计叫大堂经理过来。最后,大堂经理给我们承诺所有菜品打八八折才了事。 等到菜全上齐伙计们退下后,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虽然说他们三个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是一件好事,但这也同时代表着他们和今生要说拜拜了。这样的饭局,气氛总是很压抑的。 张有钱端起酒杯,想略表下地主之谊,他本想将饭局的气氛搞得活跃一点,但大家都是机械地将酒喝了,还是不说话。张有钱将酒杯一放下,就对我挤眼睛,那意思就是想着我能将饭局的气氛带动一下。我没理他。这时候,这种场合,还带什么呀。张有钱看到饭局上的气氛其实活跃不起来,也就没怎么表示了,只是看着那桌菜,也陷入了沉思。 屋子里安静极了,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手,大家都在想事情。只有那三碗孟婆汤,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里面肯定加了什么添加剂,否则不可能香飘四溢。 我坐在这儿想东想西的,一会想着小邋遢这么走了,我应该替他高兴可是又有点不舍得,如果不是张德率,我还是希望小邋遢还阳而不是投胎;一会想着我到了那一天,是不是有人和我在一起,大家守着一桌菜,却也是默默无语;一会我觉得那碗里凤爪的造型,好像两根伸出的手指,在摆出一个“耶”的造型;最后,我想起了躺在我硬盘里敬爱的苍老师,这才将我的思想定格住。 最后,文小强觉得这样实在不行,他讲了几个笑话,大家都陪着笑,但都笑得很勉强。等大家笑完,张有钱又开始讲笑话。又是一阵陪笑。但无论他如何讲,都冲散不了笼罩在上空的压抑。 这是我最难吃的一顿饭。 第35章 小邋遢投胎了 到处都是废墟,一架飞船在空中转来转去。我躲在一座倒塌的楼房后面,紧紧地盯着空中搜寻我的飞船。等头上盘旋的飞船一从眼前消失,我立刻从废墟中跑出,风儿从我耳边“嗖嗖”地刮过,我奔跑着,身手如野猫般轻盈,动作如猎豹般迅速。身后,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糟糕,我被发现了,他们正向我追来。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像阿甘那样飞奔,将自己融化在空气中,让自己能摆脱身后的追兵。 我飞奔,不顾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不顾那迎面撞进自己鼻腔的冷空气,我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被外星人占领的地方。我不管不顾地奔跑,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何方,不知道我的命运会怎样,好像,我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奔跑。 我看到在一座被摧毁还冒着青烟的楼房废墟背后,有一个黑影俯身在那儿。那黑影向我张望,黑暗中只有一双明亮的眸子,似明月如珍珠,让我止住了前进的方向。 等我走过去,才发现她竟然是王建刚。即使这满目疮痍的环境,即使她脸上布满灰尘,都无法阻止她的美丽。这时候,又是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追来。我拉着王建刚躲在一堵断墙背后,将手指放在嘴边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王建刚乖巧地用牙齿轻咬住嘴唇,用那双明月般的眼睛崇拜地盯着我。等叽里咕噜的声音远去,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再看被我掩在身后的王建刚,脸上已是梨花带雨欲迎还羞。我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有一座崭新的粉红色的床,床上铺着如家粉红床单,在这片废墟中显得格外突兀刺眼。 我将王建刚轻轻地抱起,她在我怀里矜持地挣扎着扭动着,还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抚摸了几下。我伏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别反抗了,你再反抗人类就灭种了。” 王建刚听到这句话,挣扎的身体立刻停顿下来,变得如猫般柔软,如小鸟偎依在我怀里。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没想到我俩之间愉悦的问题还能上升到一个种族的高度,甚至上升到一个新纪元的高度。 我将王建刚轻轻地放在那片粉红的海洋里,将阻碍我俩追求开创新纪元的障碍物一把撕碎。此时的王建刚,就是这片粉红海洋中一条自由的白花花的鱼,而我,就是个头戴斗笠身上蓑衣的渔夫。抚摸着她颤栗的滚烫的肌肤,盯着她紧闭着却是不是轻轻颤动的睫毛,我俯下身,向王建刚微微开启的绛唇吻了上去…… 床上忽然伸出一只铁手来,在我腰间一阵猛戳,我从梦里忽然惊醒。在关键时刻被惊醒,真是“上撕其衣,下撕黑丝,百撕不得骑姐”呀。 我觉得嘴角湿漉漉的,连忙用手背将嘴角的口水擦起。曹老头捅了捅我的腰,凑了过来,正要张嘴说话。还没等擦老头说话,我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每次做好梦都被人破坏,上次梦到个吻得很有章法的美女,被张德率破坏了,这次好容易和王建刚开创新纪元了,被曹老头捅醒了。美梦被打断,心情总是不好。 庄子做梦遇到只蝴蝶都说是蝴蝶和他物化,那刚才王建刚进入我梦里是不是要与我化蝶。看来,这真个是很严肃的哲学命题。为什么别人做美梦都是一些浪漫的场景,花钱日下什么的,而我做这个却是外星人入侵,人类面临灭顶之灾呢?想到这些,我有些胆虚地看了看王建刚,她正在那边的座位上闭着眼睛戴着耳机听音乐呢。不知道是在听音乐还是在和我做一样的梦。 曹老头又凑上来,悄悄地指了指站在他座位后面脸红红的女人,对我低声说:“那个人是小偷。”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连这个都算的出来?”我有点吃惊地问他。曹老头这个家伙别看样子极度猥琐,但真本事还不敢小觑。 “不是。因为我今天没穿内裤。”曹老头贱兮兮地回答。 “没穿内裤怎么了?不就是挂空挡嘛,你又不是第一次挂。”曹老头的回答让我很费解。我也没看出他的回答和那个女的是小偷有必然的直接联系。 “我裤子没兜,通了。”曹老头一脸淫笑地说。还将手伸进他的裤兜里,给我比划了下。 听到曹老头这么说,我看了看曹老头那张充满淫笑的脸,又有些怜悯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个小偷。但愿这次工作经历不会给她带来终生影响。万一她因为这次工作经历而辞职的话,那曹老头就是最直接的原因。 我又闭上眼准备休息,头还是疼。我用手边揉太阳穴边想昨晚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昨晚我们一回去,张德率和四鬼就嚷嚷着要给小邋遢办个投胎欢送仪式。他们不管我和张有钱的舟车劳顿,就开始张罗起来。其中,最积极的就是张德率,他又是买吃的又是买酒的。当然,花的都是我的钱。这是最气人的地方。反正,昨晚上大家都喝高了。到后来,大舌头都兴奋得要给我们唱一首乡村重金属歌曲《爱情买卖》,好好地将我们的耳朵强(和谐)奸了够。王建刚也喝得醉醺醺的,爬在我身上没心没肺地笑着,看谁都是两个脑袋,没想到妖怪酒量也不行。最后,还是我将她扶进她的屋子,将她放在她那张粉红的床上。怪不得刚才做梦时是一张粉红色的床,敢情就是王建刚的床呀。 我睁开眼,又悄悄地看了王建刚一眼。她还是耳朵里塞着耳机,闭目养神呢。这小妮子,不知道她到底对我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响起了报站声,那个女的忙下车,在经过我和曹老头座位时愤恨地瞪了曹老头一眼。这年头,小偷也不好做呀。 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看到医院外有一群人在拉着张大大的条幅“无良黑心医院,还我女儿命来。”还有一伙人在医院门口哭闹,周围围了一大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将医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看样子,这家人不少呀。这年头,要说享受闹腾最多的地方,如果医院说第二,没那个敢说自己是第一。你要是没被一群人在门口闹腾过,你都不好意思说我这儿是医院。 时间还早,现在还不到9点,医院门口又是被围得严严实实的。我们也就没急着进去,而是在边上找了个面馆,坐在里面吃着早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 我吃着小面问面馆老板这是怎么回事。面馆老板告诉我们,原来是一个小女孩的前几天因为感冒进了医院,最后死在了医院。病人家属说是医院的责任,要医院赔偿;医院说他们没有责任,但可以出于人道责任象征性地表示表示。病人家属不同意,说要走法律途径。途径还没开始,晚上小女孩的尸体就被抢走火化了。这下子,病人家属就不干了。这不,今天就来闹了。 我们面还没吃完,就见几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人群的不远处。车门一打开,从里面就冲出一伙手拎板砖手持大棒的家伙。他们奔着那群堵着医院门口的家伙就冲了过去,宛如一群英勇的战士向敌人冲锋一般。在这群训练有素且手持武器的家伙面前,那群堵着门口影响医院正常营业的家伙很快就败下阵来。一群人四散而逃,来不及逃的或者逃得慢的很快就被摁倒在地,身上落下几根木棒,留下几个脚印。但听到一片叫喊声,哭叫声,呻吟声,场面很热闹。 就是嘛,你给一群来闹腾的人讲什么医术讲什么科学,你给他们说那些抗生素说那些头孢,有几个能听得懂。他们听不懂就知道自己没文化,他们知道自己没文化就生气,他们一生气就更可劲地闹。这不是越讲越乱吗?想真正解决问题,还是要大家都知道的东西都能理解且浅显易懂的东西来解决。比如板砖,比如木棍。 这样一来,事情就很快解决了。医院门口的人群,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散去。只有蜷成一团的条幅,留在地上的鞋,散在地上的板砖,在诉说着刚才这儿有人。很快,又有一伙人拿着水管过来,将大街打扫得干干净净。 水流淌过,带走了刚才的一切。现在都是干干净净的,干净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36章 小邋遢投胎续集 小心地越过医院门口的水渍,有谁还记得,刚才这儿还是一番轰轰烈烈热闹非凡的景象。人们也许对这种场面已是司空见惯,又或是已经麻木不仁了。很快,医院又恢复了人们进进出出的繁荣景象。 到了妇产科,王建刚跑过去问值班护士:“请问马兰芳在哪个病房?” 哪个脸上长满雀斑的护士,先敲了几下键盘,然后回答:“马兰芳,906房间918床。诺,就是左手边第三个房间。”说完,她还热心地指了指那边的病房。 王建刚说了声谢谢就带着我们向918床赶了过去。我们刚偶了没两步,就听到身背后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小妹妹……”是曹老头这家伙,到了医院这儿就开始泡护士了。 到了906房,就看到床上平躺着位大概30岁的女人,肚子高高隆起,就像座富士山。床两边各站了一位年约60岁的老太太,不过说,肯定是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这一边不停地摸着马兰芳额头不停地问寒问暖的就是马兰芳的妈妈,那边那个趴在马兰芳肚子上听的就是马兰芳的婆婆。在妇产科婆婆和妈妈很好分,只要产妇一出来,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的那就是婆婆,先问产妇怎么样的那就是妈,保准没错。 只是没见到马兰芳的丈夫,这让我有点诧异。因为按照一般剧情,一般这时候丈夫都应该在旁边。脸上挂满了兴奋又带着期待的样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喊着“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迎着她们三个的目光,我上去明知故问地问:“请问您是马兰芳吗?” “不错,我们就是。你是?”那个趴在马兰芳肚子上的婆婆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张德率还有王建刚。当然还有小邋遢,只是她看不到而已。如果她看到小邋遢了,当场就能挺过去。 “我们是……”我一下子卡壳了。说什么呢,说我们说给你送儿子的。这样说,她非把我们送到歌乐山不可。 “哦,我们是市电力局的对口单位,和黄先生有些业务上的往来。这不是嘛,听说嫂子要喜得贵子了,特来拜访拜访。”这时候,王建刚站出来,替我解围道。我很赞赏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那双36d。 “什么吗?我们都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呢,你们就肯定是儿子。来来来,请坐,请坐。”马兰芳的婆婆听到王建刚说是个儿子,脸上就乐开了花儿,忙指着那边的床对我们半开玩笑地说,“难道你们会算呀?”看来,心情很不错。 我将一堆礼品放在马兰芳床边的桌子上,然后不客气一屁股地坐在床边,看着站在我身边的小邋遢,想着:其实,我们还真有个会算的,只不过,他现在正在那边忙着和值班护士妹妹算呢。 “你看嫂子的肚子那么尖,铁定是男孩。”王建刚又开始将老太太哄得找不到北了。 接着,就是她们之间的一系列讨论。女人在一起讨论呀,话题永远离不开那几种东西:化妆品、老公和儿子还有哪些地方打折。哪像男人之间,永远是以女人开始,再以女人结束。我和张德率在边上听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借着抽烟的机会跑出来了。 张德率说他想出去转转,医院里太闷了,让他喘不过气来,还问我去不去。我没同意,只是嘱咐了她句记得十一点前回来。他就像得了圣旨一样一溜烟跑了。 现在,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再回去,听着那四个女人在一起聊天,还不如让我对着老干妈撸呢;还是四处随便转转,我将手机的闹铃调到10点40,这是提醒我记得在11点前回来看小邋遢投胎。 可是等我转起来,又不是很舒心,因为,小邋遢始终跟在我身后,看到什么他感到新奇的东西就问我。我又不是百度,没义务对他回答所有的问题。后来,我对小邋遢下了逐客令:“你还是回去多陪陪你妈妈,现在和她多拉近拉近感情。你跟着我,等你生下来我又不会给你奶喝。”小邋遢这才悻悻地离开我。 我在楼道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值班的护士已经换人了,那个满脸雀斑的小护士已经不在了,换成一个胖乎乎的小护士,正看着手机笑呵呵的,同时不在的还有曹老头。我看到边上还有个台秤了就上去称下体重,指针先是慢悠悠地指到65公斤,接着左右轻轻摇摆了几下,就爬在65那里不动了。我又将楼道里的科室简介看了一遍,实在没意思。这时,从护士间传来一阵阵笑声,将我吸引了过去。原来是曹老头在里面被一群护士包围着,他拉着一个护士的手说:“你前世是位格格。”将护士们逗得是花枝乱颤。 一名背对着我的护士扭过头来问我“有什么事?哪个病床的?”我忙摆手,说没事。她就又头扭了过去。 我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曹老头,心中猛然生出一种嫉妒来。此刻的他,就像一座通向副本的传送门,被一群斗志昂扬的家伙围住;又像一只闯进母羊群里的公羊,傲慢地昂着头,在环视围上来的母羊们。 我又开始百无聊赖了。从心里讲,我不喜欢医院,小时候是因为怕打针怕闻到医院里那股福尔马林的刺鼻味,现在是怕进医院还有医院那种冷嗖嗖的感觉。就如现在,楼道里又有那种熟悉的冷嗖嗖感觉。 身后的座位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病号服的中年人缩在座位上,蜷成一个团。我回转身,直接向那个座位走去。他感觉到我的目的是那排座位,就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在确认我究竟能不能看到他。 我对他露出个友好的笑容,算是个回答。按照我的习惯,平时我是不愿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因为和他们交集的结果常常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但我今天实在是无聊,无聊到我都忍不住想和他来掰扯掰扯。人就是这样,在人群里常常觉得自己很孤独,而自己一个人了,又常常希望出现个家伙来陪自己聊聊天。 我坐在他身边,看着这个如此胆小的鬼。那张由于常年被风吹日晒而造成的黝黑的脸,那双被劳动刻满裂痕的手,有那木讷的表情,还有那张开着却没有一个字跳出来的嘴,都表明他生前肯定很老实本分,不愿意打扰别人,即使现在是鬼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掏出烟来,作势要给他。他想接,又摆了摆手。我将烟塞进自己的嘴里,他又冲着我摆了摆手,接着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将烟从嘴里拿下,夹在了耳朵后面。 我问他:“贵姓?” “姓王。”他很小心地回答。说完,他还在座位上使劲地缩着身子,好像怕将座位弄脏了。 “因为什么死的?” “肝癌。”他黯然地回答。 “哦。”我嘴里发出个感叹词来。像他这种处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段,正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这一走,家庭的困难就可想而知了。我又问他:“怎么不去投胎?” “他们说我是自杀,没法上户口。上不了户口就不能投胎。”说完,他低下了头。 “自杀?”真是不错的理由,反正当官的就是头上一顶乌纱帽,下面两张嘴,对你怎么说都可以。这边说老百姓是我爷爷,那边说爷爷都是从孙子中出来的。因为我想到谢步来,他也是自杀,还不是昨晚和我一起吃的饭喝的孟婆汤。 值班护士听到楼道里有声音,还是在谈论自杀,她就探出脑袋向我这边看。结果就看到我在座位上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吓得她花容失色,脸色发白,就立刻将头缩了回去。我看到值班护士的动作,害怕将她吓出个内分泌紊乱,到时候硬是赖上我让我对她负责,就站起身对他说:“出来说,在这儿容易吓到人。” 我和他来到了楼道外面的阳台上。天黑沉沉的,乌云从远方一点点地向这儿逼近,看来今天这一场雨是跑不脱了…… 第37章 小邋遢投胎第三集 我将夹在耳朵后的烟取了下来,狠狠地吸了一口,接着吐出串长长的烟道。低下头看,下面的人就只有火柴那么大,却是急匆匆地来回走着。都说中国人命贱,可一到医院,却都金贵得很。 我又吸了口烟,再缓缓地吐出,看着那青烟在空气中慢慢地变淡变淡,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用两只手抓住栏杆,眼睛一直没看着他,问他:“你怎么会自杀呢,都到医院了?” “医生说要换肝。换肝要50个w,我一个农村人,从哪儿凑50个w呀?”说完,他就低下头,看着下面火柴大小的人来。呆了会,他指了指下面,说:“那天我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我记得,那天天很蓝,蓝得就像是用染料染的一样。这栏杆就在我面前,仿佛在对我说:‘迈过我,迈过我。迈过我你就什么都解脱了。’我就跨过栏杆,自己就不再有烦恼了。” “你想过你妻子没?想过你孩子没?想过你的妈老汉没?你一跳解脱了,你知道他们怎么过?”我大声地连珠炮似的对他一阵猛问。 “我…我…我当时就想跳下去!”他懦懦地回答。 “你现在怎么不跳了,你跳呀,你跳下去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一直往前走,不要往两边看。高昌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你也跳啊,多蓝的天啊,一直往前走,你会融化在蓝天里……唉?你他妈倒是跳啊……(后半部分是选自高仓健《追捕》中的台词,而现在能知道这部电影的人可能不多了)”抑制不住的愤慨在我胸口中冲来冲去,最后从我的喉咙中变成了咆哮而宣泄出来。而这时候,别人看我肯定觉得我是个刚从歌乐山跑出来的,一个人在阳台上对着空气大喊大叫。 “你别逼我,逼我我就真的跳我。”说完,他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栏杆上。 “你倒是跳呀,你是没胆跳。看你那个怂样,做鬼都是个怂鬼。”我边说边激昂地将半截烟扔出。那烟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落在地上不知道谁倒的水渍里,“扑哧”一声,熄灭了。我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这么挤兑他让他跳下去。是因为他的懦弱刺激着我,还是因为他对他家庭的不负责,还是因为他勾起了我那因为看不起病一样选择自杀而留下孤儿寡母的表哥。 听到我这句话,他将另一只脚也踏了出去。就看到他在空中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舒展开,就如同一片凋零的树叶样在空中降落,又像一朵被我撕碎的花瓣在空中洒落。他在空中翻转过来,眼睛直直地望着我,他的眼睛里没有生命的留恋还有对我的憎恨,只有生命的解脱还有对母亲怀抱的期盼。也许,对他来说,活着就是秋天树上的那片枯叶,只是等着死神的悄然降临,而死亡才是他生命中永恒的归宿。 看着他在空中舒展的样子,我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我转过身背靠着栏杆,无力地滑了下来。泪水,就像春汛的黄河般,再也止不住。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烟,想将它点燃,可是手却哆哆嗦嗦的,费了好大力才将他点燃。吸了口烟,心情才平静了好多。透过模糊的泪眼,我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一动不动地站在我面前。我擦去包在眼里的泪水,仔细一看,原来是张有钱。 我缓缓地站起来,问张有钱:“什么时候到的?”我知道,他今天也要过来看小邋遢投胎,算是是对我工作的支持。同时他也通过这种方式提醒我,我还欠着他钱呢。 “刚到。怎么了,看你眼睛红红的?”张有钱回答。 “没什么,风大。”我违心地回答。我转过身,看着那在空中奔腾的乌云。又低下头,看着还在空中舒展着身体的他。最后,他穿过一个急匆匆行走家伙的身体,在地上摔成了一团。他在地上趴了会,就又站起来,将头仰起来,向我这儿张望。他看到我和张有钱在看他,就又跑进了医院的大楼。 “怎么?对他有兴趣?像他这种自杀的人,要先承受七七四十九天的自杀之苦,就是说在这四十九天里要不停地重复自己自杀的过程。不过他们是上不了户口,没法(和谐)轮回的。”张有钱悠悠地说。他同时也是在告诉我,有些事情不要考虑了。 “我想救他。”我下定决心地说。其实我这样做,是为了完成我的救赎,为了我那同样因为贫困而跳楼的表哥。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不是我不想帮,而是这地盘不归我管。我这次来,还是和这边的片长先说好的。你要知道,做公务员的凡是对你没好处,让你不痛快的他们都乐意做,不管这件事对他们有用没用。”张有钱耸了耸肩膀说。虽然他这样说,但我看到他眼睛里闪出一种躲闪的眼光。我知道,张有钱其实有办法,只是他怕麻烦,毕竟这是跨行政区域的事情。 “他真的很可怜!” “哪个死去的人不可怜。就说我,我现在只能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却不能出去和他们见面,我就不可怜么?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能都帮么?别的不说,就说医院里死的这些人,你都能帮得过来么?” “你帮不帮。不帮的话,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知道,张有钱使不肯就范的,但我还是有办法让他就范。 这句话,让张有钱吃了一惊。他也许不敢相信,我这样的人连鬼差都敢糊弄。张有钱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他对我无奈地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咱们好商量。”接下来,张有钱对我讲了。办法其实是有的,但一是很麻烦二不一定能成功。张有钱先和道门口片区(第一人民医院属于道门口片区管辖)区长交涉,再立刻给这家伙补办张暂住证,将这家伙划为他的管辖,接着请个道士给他超度超度,化解掉他身上的戾气,他再用“桃代李僵”之计,安排个身份给他,这样也许就能蒙混过去。 期间,我给张有钱说我就是道士呀,还请什么道士呀。张有钱看了看我,鼻子里哼了句你也算道士,满脸的不屑。这张有钱,明显不拿临时工当公务员。临时工怎么啦,临时工怎么啦。我是临时工我骄傲,我办事来很低调;我是临时工我自豪,我为国家省烦恼。他奶奶的,等老子转正了,每天让你给老子沏茶倒水。 “退休的道士行不行?”我想起了,咱还是有个曹老头。 张有钱看了我一眼,明显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要压缩成本呀。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到他同意了,我就想去找曹老头。刚一转身,就看到刚跳下去的那家伙悄悄地站在我身后。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在他单纯的的脑袋里还反应不过来为什么我刚才还在逼他融化在蓝天里而现在却巴巴地赶着来救他。像他这么单纯的人不好找呀,而在这鸡鸭并头飞的年头,所谓的单纯就是只知道传教式。 我急着去找曹老头,也就没想和他多交谈,就指了指张有钱,对他说:“这是区长,张有钱。” 我刚说完介绍,就看到他的两股在微微发颤,膝盖大有弯曲的意思。真是奴性难改呀。 张有钱用一种和蔼的目光看着这家伙,眼睛里带着装出来的笑意,和善地问他:“你叫什么呀?”不知道为什么,像他这种人看到平常老百姓都喜欢做出一副很亲民的样子,难道是入戏太深了还是演技太好了。不是有那句话嘛,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走了还没两步,就听到他用带着发颤的声音回答:“报告政府,小民叫王来宾。” 听到他的回答,我的脚步停了一下。怪不得得病呢,你听这名字,来宾来宾,不就是来病吗?他老汉要和他儿子有多大仇呀,起这样的名字。 还是我老汉会起名字,刘潇洒,别人一看到我老汉就得说潇洒的爸爸,多帅气;我也很沾光呀,今后我儿子介绍我也会说我爸爸叫潇洒;我介绍我儿子说潇洒的儿子。反正呀,祖孙仨都不吃亏。这样的名字无论怎么说都是夸自己的,这样的名字才是好名字,真潇洒。 第38章 小邋遢投胎第四集 一进去,就看到小邋遢杵在楼道在兴致勃勃德研究着头顶上的火灾警报器。原来我让他回906病房和他未来的妈妈多联络联络感情,今后用嘴咬着那个半球体也好有感觉。没想到他在病房里对能半躺的病床很感兴趣,蹲在那儿研究了半天,才发现原来床脚的那个摇把可以将床头升高。他就开始摇那个摇把,差点将他未来的奶奶和外婆吓出心脏病来。王建刚也被他折腾个够。最后,王建刚实在忍无可忍了,将小邋遢从病房来赶了出来。真是个不受待见的鬼,做鬼能做到他这份儿上,也是史无前例的鬼了。 小邋遢看到我进来,就拉住我,指着头顶上一闪一闪的火灾警报器问:“那个是什么?” 我正急着去找曹老头,和他商议给王来宾超度的事,就边走边回答:“警报器。防火灾的。” “那他要怎么才会发警报呢?” “着火,有烟都发警报。会自动喷水。”我向前走着,完全没想到这个回答会造成什么后果。 刚走开没几步,就听到身后小邋遢念了段拗口的咒语:“南极火铃,金火天丁。速离巽宫,来降离门。疾降真灵,以心为将,以气为神。吾今混合,结化成形。纳之成丹,吐之成神。天地合德,日月藏辉。火急下降,与吾合真。”我只听清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急急如律令。”这个我熟悉,林正英的僵尸片看多了。 我转过头去,就看到小邋遢用手指着头上,再映入我眼睛的就是一股火焰将这火灾警报器包裹在里面。这火灾警报器一看到有火焰逼近,吓得先是一阵乱叫,接着就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当然,警报器不会屁滚尿流,但他会喷水。 楼道里立刻起了一片水幕,水从头顶四处洒落。不过小邋遢没受一点影响,因为所有的水都是从他身体穿过去的。但这其实也是个好消息,证明警报器性能完好,不像有些地方的摄像头只有空壳子,没有机芯。 我一看事情不对,就立刻闯进了旁边的906房间,看着惊魂不定的小邋遢未来的妈妈、奶奶和外婆,王建刚还算镇定,但她也是一脸问号地看着我。她们忙问我究竟怎么回事。马兰芳都被她妈妈搀扶起来,看样子是不顾临产的困难,做好马上撤退的准备。 我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可能是警报器坏了。”真实情况我肯定不能说,说是马兰芳是你儿子自己在外面玩火,碰到了警报器的着火点,让它兴奋地又是哇哇大叫又是潮(和谐)吹的。这样回答,她们仨肯定将我送进歌乐山不可。 不一会,就有保安冲上来,告诉大家是警报器出了故障。让大家安心,一切都在医院的控制中。 我看着刚进来还一脸兴奋正手舞足蹈的小邋遢,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刚才的举措,差点让我成个落汤鸡。最关键是楼道里连个护士都没有。刚才要是有个护士,我就可以验证下她天使的外衣下是不是裹着一颗淫(和谐)荡的心——因为我听说,夏天护士的白大褂下是空的。 虽然我知道小邋遢有强烈的学习欲望,有很强烈的好奇心。不过好奇害死猫,好奇有时候甚至让我们的生活也陷入困顿。就说我上小学的蒙昧时期,一次逃课在外面耍。在学校外的草丛里,听到一个痛苦的呻吟声。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我看到我们学校一名男老师和教我们数学的女老师在打架,那名男老师压在数学女老师的身上在打她。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我不顾被学校知道我逃课而告诉家长我回去面临着男女二重奏的严重后果,跑回学校说男老师在打我们数学老师。结果,我小学的数学就没及格过。 经过短暂的骚乱,一切又平静下来。由于我还惦记着找曹老头商议给王来宾超度,就和马兰芳她们随意地寒暄了几句,就又准备离开。王建刚连对我使眼色,我知道,她是不希望小邋遢留下来。没办法,我只好带着小邋遢去找曹老头。 护士间,又传来银铃般的娇笑声。那群可爱的护士们又被曹老头逗得呵呵乱笑。因为,我听到了曹老头那熟悉的淫(和谐)笑声。 我站在护士间门口,看着曹老头被一群护士围在中间。曹老头故作严肃地说:“其实,我是名道士。” 这句话,引得护士们是前俯后仰的。屁股下的塑料凳子都被她们摇得是吱吱响。 旁边的一名护士还托着自己胸前的两块肉坨坨,笑盈盈地问曹老头:“那,曹道士,怎么样才能让我的胸更丰满些?”剩下护士们的屁股下的凳子又开始吱吱呀呀起来。没想到,现在的护士们开放如此,一个个不像是从天上下来的天使,而像是从天上人间出来的制服。 这个问题不但曹老头知道,而且我以及广大的男同胞都知道,就连莱温斯基在她的自传中就说她在12岁(由于这本书是很久很久之前看的,再加上我一向比较懒,没去翻阅查找,具体是不是12岁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假如有错的话还望见谅)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真是性教育的悲哀。而丰胸的结果无非就是大不一样、不大一样、一样不大、不一样大,而广大女同胞们却乐此不彼地做着这道选择题。 曹老头的喉结翻滚了下,接着眯着眼盯着那团肉坨,发出我熟悉之极的淫(和谐)笑声。 我站在门口冲着曹老头喊:“曹老头,曹老头。出来哈。” 曹老头听到是我的声音,笑容先是在他的脸上凝固,然后又很快退去。他刚要站起身,就被一个站起的胖胖女护士摁住。她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我,就不耐烦地对我说:“啷个了?” “我找他有事。”说完,我指了指曹老头。 曹老头一出来,我就一把将他抓住,就向楼道阳台走去。还传来那个胖护士的声音:“曹道士,一会记得过来呀。”那声音,就像电视上青楼里的老鸹对着刚心满意足的嫖客在喊“客官,下次再来哟。” 还来,还来泥(和谐)马批。我边走,胸口里的醋意在翻腾。我仍不解气地画个圈圈诅咒胖护士,我咒你胖人先胖脸,瘦身先瘦胸。不对,不对,这个是我诅咒王建刚时已经用过了。那就诅咒你套套全破掉,今生达不到性高(和谐)潮。 到了楼道阳台,我将情况对曹老头介绍了下。接着,我们就开始商议。(其实,就是曹老头和张有钱在商议。而我,就是个围观观众)最后,他们敲定这件事争取在七月十四前完成。 “为什么要在七月十四前完成?”我不解地问。 “七月十五是中元节。我们是七天长假,不上班。”张有钱回答。接着他对我说:“到时候快放假了,大家都想着出去转转,旅旅游呀,探探亲呀什么的,谁还有心思上班呀。这样,我们的事情也好办很多。”张有钱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敢情和我们的国庆节一样。 曹老头看到事情已经商议完了,就准备回他那个护士间对那些护士继续讲解丰胸秘籍。这时候,王建刚从房间冲出来,对我们喊:“要生了!要生了!” 这个消息,真是令我们所有人的精神一震。小邋遢终于要投胎了。大家都围着小邋遢到喜:“恭喜恭喜。你终于要做儿子了!”只有王来宾的脸上还挂着凄楚的颜色。 我看到张德率还没到,就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催促他快过来,小邋遢终于要投胎了。 张德率在电话里气喘吁吁地回答着他立刻打车过来。原来,这小子趁着机会去勾搭他前妻去了。他奶奶的,真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我还邀请王来宾和我们一起过去看呢,给小邋遢加油助威。没想到的是,他面有难色地拒绝了。 在我们刚走开,王来宾就翻过栏杆,以一个优美的姿势从阳台来跳了下去。就见他在空中一会一个向前翻腾3周半屈体,一会一个向后翻腾两周半转体一周半屈体……这姿势,这难度,不去参加跳水比赛真是可惜了。 第39章 小邋遢投胎第五集 一听马兰芳要生了,护士们就赶紧奔了过来,忙得是一团糟。 她们经过一番忙碌后,就将马兰芳推了出来,只奔向产房。我们看到护士们都已经出动了,咱们也别闲着了,过去加油。而在生孩子这件事上,男人都只有重在参与的份儿了。 大家都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马兰芳的妈妈在原地一直画着十字架,嘴里念叨着“希望女儿平安,哈利路亚,阿门!”,马兰芳的婆婆在原地念叨着“佛祖保佑,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一定要是个儿子。”而我,在翘首等着张德率地到来,反正这小子是什么时候不看到小邋遢不从别个女人的肚子里钻出来时不放心。那我昨天做的努力就白搭了。曹老头还时不时地向护士间挪动脚步,这老家伙就是想继续他和护士间的丰胸秘籍。反正大家都是各有各的想法。 一直等到张德率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马兰芳还是在里面大呼小叫的。张德率他一跑过来,就焦急地问我“生了没?”他哪是关心马兰芳,他其实是关心小邋遢投胎了没。 还没等我回答,小邋遢在边上就回答:“还没呢,在里面正叫喊呢。你听,那声音,还带韵味呢。这声音,和我灭妖的咒语有点像……”小邋遢说完,还摆出个45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势。不过现在没有天空让他仰望,只有天花板。 小邋遢这一回答不要紧,大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小邋遢怎么还在外面,这时候他应该钻进马兰芳的肚子里了呀。都到这儿份上了,小邋遢你还在外面凑什么热闹。怪不得马兰芳在里面都嚎了半个多小时,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怎么还在外转悠呢,还不他妈的进去?!”我对着小邋遢吼道。我吼着,眼角就瞥到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眼睛里,有疑惑,有恐怖。这时候,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小邋遢赶进去。生孩子这种事情,能等吗? 小邋遢一看我冒火了,就扭扭捏捏地进了产房。我拍着脑袋,懊恼地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大家虽然不喜欢小邋遢,但又将他看成我们其中的一员,就比如刚才,小邋遢和我们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时候是他在投胎,反而当他和我们站在一起,大家都是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就仿佛他应该就是我们其中的一员。 等小邋遢进产房后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没听到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反而小邋遢从产房里冲了出来。 小邋遢这一出来,大家的眼睛都瞪圆了。还没等我们围上去,从产房里又冲出名护士。这下,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就围了上去,在焦急地问生了没。护士摇了摇头,就只奔女厕所而去。 而我和张德率一干人则围住了小邋遢,问他怎么进去又出来了,现在已经到11点了。按照他在冥府户籍科里的档案,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婴儿了。 小邋遢一脸无奈地说:“男女授受不亲。” 他的这一说法,让我们是满头黑线。 我推搡着小邋遢说:“你进去授受就亲了。” 王建刚也完全顾不得她的淑女形象,对小邋遢是怒目而立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迷信!” 张德率几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盯着小邋遢说:“那是你妈,不是你老婆。” 大家几乎是推搡着将小邋遢赶进了产房。这小邋遢,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哪像张德率,一开始还觉得我给他带来的不是气死吴彦祖而是乐死吴彦祖,而现在说什么也死活占着小邋遢的肉身不放手。真是人和人不同,马和骡子不一样。 我们这一闹,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也看出问题来了,知道我们肯定不是和马兰芳的丈夫黄大力只是业务上未来那么简单。她俩凑了上来,问王建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这一问,王建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王建刚就用救援的目光望着我,而我同样是一筹莫展。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蒙混过去。直接说我们是来为您二老送孙子的,也不太合适。 王建刚在那儿支支吾吾的,曹老头上前,拎了拎他t恤的圆领。一本正经地对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说:“我们是科学院的,昨晚我们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闪光。据此推算,今日必有贵人降临本市,又经过我们采用高科技的电脑算命,此贵人就是马兰芳的儿子。故而大家在一起相聚,观看这一伟大时刻。你们不用着急,一会就会闻到暗香溢室,这是贵人降生的前兆。” 马兰芳的妈妈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曹老头,虽然她满肚子都是疑惑,但也不好直接表明反对。毕竟,我们首先没有任何一点恶意,接着她是信耶稣,我们是信太上老君,大家只是信奉的神灵不同,但没有本质的差别,万一太上老君跑到西方来个变脸变成耶稣也未尝不可嘛。而马兰芳的婆婆却表明了她的怀疑,她怀疑我们这次来是有目的的,具体什么目的她并没有说。她说也说不清楚。 曹老头一看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知道现在我们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了,就只有先来个下马威。就见曹老头两眼似闭未闭,翘起兰花指,开始了掐指神算。他嘴里念念有词道:“三七得十,四六得十,五五得十……” 等他念了通小学数学十之内的加法后,眼睛猛然睁开,对马兰芳的妈妈说:“你今天早上吃的是包子稀饭,包子是韭菜馅的,稀饭是菜稀饭。” 这一招,照实将马兰芳的婆婆镇住了。她将马兰芳的妈妈拉到一边两个人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等到她俩离开,我就悄悄地问曹老头:“你是怎么算出来的?”我现在对曹老头的算法是半信半疑,因为他能算出我吃小面加了一次蛋就能将我忽悠得“请”了个掉色的玉坠,也能算出今天早晨公交车上那个女的是贼娃子。不过,我都是觉得有点不靠谱。 “因为我一凑近,就闻到一股韭菜味。你想呀,早晨能带韭菜的就只有韭菜包子。我又看到她牙缝中留下点绿色,而那又不是包子,又想到吃包子当然要配稀饭了,所以断定她吃的是菜稀饭。”曹老头一副福尔摩斯的样子回答我。 “有韭菜的也可能是韭菜盒子?”张德率又问道。 “老年人不怎么喜欢吃韭菜盒子,油大,因为他们怕高血脂高血压。”曹老头信誓旦旦地说。 “她们也可能喜欢吃韭菜盒子呢?”张德率狡辩地问曹老头。 “这就只有靠赌了。我就赌她们怕高血脂。”曹老头回答。 “那你怎么算出我平时只吃小面而那天却加了蛋的?”我将之前的疑惑问了出来,现在我可以断定曹老头肯定是蒙我的。 “天机不可泄露。”曹老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回答。你大爷的天机。我心里骂道。不过,我没骂出口。毕竟,咱是名曾文艺青年,文艺青年是不能说话带你大爷,只能说你爸爸的大哥。 不过,我也没机会说曹老头你大爷了。因为产房的门又打开了,护士从里面冲了出来。大家又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区别是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焦急地问护士生了没,而我们却死死地盯着护士身后的小邋遢。 护士用急躁的口气说,孩子是横位胎,难产,要马上进行剖腹产。说完,就着急地问哪个是病人家属,要在手术书上签字。两个老人听到护士这么说,就开始打电话,叫自己儿子的叫儿子,叫自己老公的叫老公。反正是俩谁也不敢在手术书上签字。 而这时候,不知道护士是眼神不好还是着急上火,她将我拉了过来。我还在错愕中,就感到一只冰冷的笔塞进我的手中,护士催促着我:“快签呀,越晚就越麻烦。” 我忙摆手,说这事我可没功劳。假如马兰芳生孩子我有功劳的话,不用说黄大力了,就是马兰芳的婆婆不就菜就能将我吃了。 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也忙过来,将笔从我手里夺下,忙对护士说你弄错了,你弄错了。护士楞了下,她搞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亲戚不像亲戚,外人不像外人的。 医生又从门里探出脑袋来,问护士产妇家属签字了没。他们还急着动手术呢,现在情况很危急。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又开始在一起商量了,估计是在一起商量万一手术失败了你不要我你赔孙子我不要你赔女儿。 张有钱将小邋遢拉了过来,焦急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小邋遢回答:“她(是指马兰芳)戴了个十字架,我不好进去。” 张德率跳着脚说:“西方的上帝管不了我们东方的鬼。你是我亲爷爷。爷爷,求您了,赶快钻进你妈(和谐)的肚子里?” 小邋遢还想说什么,又被我们连推带搡地推进了产房。这时候,我看到护士瞪大了眼睛,她估计是认为我们这群人集体发了疯。 最终,在护士的催促声中,马兰芳的婆婆用抖颤地双手在手术书上签了字。护士一看她们签了字,就扭身回了产房。扔下两个不知所措的老人。 第40章 小邋遢投胎第六集 没想到小邋遢投胎也这么难,几哆嗦都哆嗦过去,现在还是个横位胎。我在外面焦虑不安地转着,就好像我要做爸爸一样。 我看到王建刚的脸色变得很凝重,她在死死地盯着那扇关闭着的产房门。忽然,她的脸色变得不安起来,她的身体立刻发动起来,向着那扇门冲去,嘴里喊着“不好!” 这时候,不用她说,我们也知道,里面出事了。因为,我们都很清晰地听到里面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就是一阵霹雳桄榔的声音,又传出一个闷声,应该是谁倒地了。 大家立刻冲了进去,等我一冲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我看到,那护士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的手术器械托盘就摔落在她脚下;而医生却滚落在地上,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另一只手,被抓住的那只手上,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在向他的脸上一点点地逼近。医生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他无论都如何不敢相信自己要将自己这样杀死。而我们这几个却知道,他肯定不是自杀,因为我们清楚地看到在医生的身上骑着个披头散发面容恐怖的女鬼。那女鬼用双手攥住医生拿手术刀的手,正用尽全身向下压。而小邋遢呢,这时候正在那儿挣扎着要钻进马兰芳的肚子里。只可惜,他身体的上半部分钻了进去,而下半部分却钻不进去,正在那儿苦苦地挣扎着,两只脚在地上一阵乱蹬。他是被卡住了。 女鬼看到我们闯了进来,就抬起那双仇恨的眼,死死地盯着我们。假如眼睛可以杀人的话,那她现在的眼睛就是挺加特林,对着我们无情地嘟嘟扫射。 在原地楞住的护士,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一下子闯了起来,才发出“哇”的一声大叫,夺门而出。 其实,在我们遇到危险或灾难发生时,大脑都有个空白期,这也就是“反应时间”。当然,反应时间越短越好。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汽车的灯光要采用黄光的原因。是因为,人对黄光的反应时间最短。 曹老头看了看那女鬼,再看了看还在原地挣扎着要钻进马兰芳肚子里的小邋遢。曹老头的脸色也变了,他掐指一算。这次,嘴里没有在念着“三七得十,四六得十……”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出声。曹老头掐指算后,一脸惊讶地说:“此鬼属金!”曹老头说完,就忙让张有钱过去将小邋遢拉出来。 其实,人体和天地一样一样的,同样是由五行构成。这也就是我们“天人合一”的哲学基础。而五行中,木主生,水主育,火主罚,金主杀,土主防。现在马兰芳正要进行血口喷人这一生动形容的诠释,而此时她体内的木气正积聚在一起以完成母亲的伟大使命。女鬼一出现,金克木,将马兰芳的木气击溃,所以马兰芳才难产迟迟生不出来,故而小邋遢只钻进去一半就被卡住了。 小邋遢虽然被张有钱拉了过来,一副喝了假酒的样子,脑袋还没清醒。他问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曹老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女鬼惹出来后,小邋遢就用一种怨恨的眼光看着你女鬼。 女鬼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进来,其中有人有鬼的,更关键的是大家都能看到她。(除了那俩老太太,俩老太太一进来就奔向马兰芳,哭的那是一个凄惨,一个心疼地喊孙子,一个心疼地叫女儿)女鬼从医生身上站起,顺手将披散的头发拢在脑后,医生趁机爬起跑了出去。 曹老头上前,指着那女鬼叫阵:“大胆恶鬼,为何现在出来害人?你说,你还有工作概念没有?你还有没有职业道德?嗯—”最后,曹老头拉起了长腔。曹老头这一叫阵,不但将我们和女鬼的目光吸引过来,就连马兰芳和她妈妈还有她婆婆都一脸惊恐地看过来。 “我就是想让他死,就是要找他索命。”女鬼一脸深仇大恨地说。接着,她将她的故事说了出来。原来,这女鬼生前也是名临盆的产妇,在这间产房要生产。不曾想,由于刚才那个医生操作失误,害的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没下手术台。后医院为了医院声誉,将她的病历卡偷偷改掉。就这样,两个生命变成了一起医疗意外。所以,这女鬼才气不过,就来找主治医生算账。说完,女鬼开始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哭她那还没看到阳光的苦命孩子,哭那良心被狗吃了的医生,哭这金钱至上的社会残酷。 女鬼这一哭,将我们是哭得面面相觑。王建刚是第一个败下阵来,她的眼圈都开始变红了。这就好像你将手机装进了屁股口袋里,感觉到有人在努力地掏你手机,但等你一回头,发现掏你手机的竟然是一直躺在你硬盘里的苍老师,这时候你的反应是希望她掏得时间能久一些,而不是当场就大喊抓小偷。这也可以说得上是“斯德哥尔摩症”的初期表现,毕竟,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多多少少同情弱者。 张有钱站出来,语重心长地说:“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呀?” “政府?法律?有用么?法律要是有用,还有警察做什么?”女鬼带着冷笑说。 我在边上也有感触:女鬼说得也对,你们冥府有法律,你们冥府有法院,人家蒙古国还有海军部呢,但是他们哪里来的海? 这时候,产房的门又被撞开,一下涌进很多人。为首的竟然是刚才那个医生。当女鬼一看到那个医生又不知死活地闯进来,身体周围刮起一阵阴风。 我暗叫一声不好。因为那个医生就指着我们喊:“刚才就是他们闯进来的。”跟随他进来的保安一拥而上,将我们团团围住,包围王建刚的保安最多。 而此刻曹老头正在念《衮鬼咒》,但他才刚念到“朱陵火府,炎炎威光。”就被保安包围了。曹老头一看涌上来的保安,也止住不念了。 曹老头这一行为,很清楚地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比拼时,千万不要选长的咒语来吟唱。你的咒语才念到一半,人家的功夫已经发动了,那被ko的肯定是你。要是曹老头来句“葵花点穴手”或是“葵花点”,现在那女鬼肯定就躺下了,你看他现在吟唱的《衮鬼咒》,才开了个头,就被保安围住了。 女鬼已经被阴风完全包围住,此刻只能看到在她周围快速转动的阴风。就连盖在马兰芳身上的白被单,也在阴风的带动下,掀起又落下,真是被翻白浪。 在阴风包裹中的女鬼,已经开始向我们这儿快速奔来。张有钱大叫一声“我去搬救兵”,就飞也似地跑开。在此刻,他深刻地体现出那句话“让领导先走”。我看事情一下子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也顾不得多少,一把扯出脖子上的玉坠,大喊一声“小八!” 天空,滑过一条长长的闪电,将屋子里照得通亮。小八,蹲在了地上。小八,将嘴巴大张。没有出现震耳的吼声,我反而看到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明显一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样子。不出场则以,一出场就是刚睡醒,真是条懒狗。 小八的突然出现,女鬼一下子愣住了,就连包裹着她的阴风都立刻抱死,停止了转动。她感觉到小八那龙子天生的神圣气场,同时看到了很萌的八嘎犬。在女鬼她充满怨恨的头脑里,也知道这只秋田犬不好对付。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保安踩了小八一脚。小八一吃痛,立刻张嘴就咬在了那保安的腿肚子上。小八真不愧是睚眦,睚眦必报。在它的脑袋里肯定就是你踩我一脚,我就将你咬。我在边上先是看得了呵呵的,想起上次我被小八咬的样子,心里美滋滋地说:该,你不知道小八是睚眦,这下子长教训了。不过,很快我都开始跺脚了:小八你这只笨狗,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咬保安,你现在的对手是那女鬼。 那保安一低头,看到地上一只狗咬着他的腿肚子,疼得嘴里一叫:“怎么会有只疯狗?” 其他保安听到他这么一喊,就冲上去追小八了。小八虽然是龙子,但对人却是杀伤力有限。不一会,就被几个保安追着跑了。而那个被咬到的保安跑出去打狂犬疫苗去了。 望着小八远去的身影,我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女鬼也楞楞地看着小八被几个保安追出了产房。她都没想到,在看眼里看起来很难对付的小八,却被几个保安活活地赶跑了。不过她也没等太久,就又开始发动了。在发功这点,女鬼就聪明多了。她就不需要念经。 眼看着女鬼就要冲到那倒霉医生的面前了,就听到一声断喝:“破!”女鬼就像被一根木棒狠狠地击中,她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看到将双手放在胸前组成一个圆形的小邋遢。原来是小邋遢阻止了她。 小邋遢虽说是灭妖师,抓鬼不是他的专业。但这就如同陈大师,虽然他的专业是拍戏,但他也可以客串做摄影师,并且做得很好。 女鬼圆瞪双眼,厉声问小邋遢:“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不会让你再作恶。”小邋遢大义凛然地说。不过,我总觉的他有点公报私仇的样子。假如一个男人正钻洞钻得很爽,被别人打断,他一定很气那个打断他钻洞的那个人。 “我要报仇,是他害了我,害了我儿子。” “那也不行。”小邋遢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 女鬼一看,这事情不能以和平谈判共同开发的态势来解决,就又向那医生冲了上来。小邋遢不慌不忙地踩着罡步,嘴里念叨着“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破!”随着“破”字的出口,就看到从他双手摆出的圆形中间有一股气流猛冲而出,直奔女鬼而去。 女鬼一听到小邋遢在念叨,知道肯定是发动什么功夫前的吟唱。所以她一边向前冲,一边仔细地盯着小邋遢的嘴型。所以,当小邋遢的“破”字刚说出口,女鬼就闪身。尽管女鬼已经做了准备,却也是堪堪避过,被那股气流带地身体一歪。那股气流直接撞到窗户上,玻璃承受不住气流的压力,发出“哗啦”一声,四散而出。 玻璃炸裂的巨响,将大家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保安们先是看着窗框里空空的一片,然后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女鬼转头一看那四散的玻璃,楞了一下。她没想到不起眼的小邋遢却有如此能耐。女鬼暗思:如果刚才直接被这股气流命中,自己刚才肯定就魂飞魄散了,鬼命不保啊。 女鬼现在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邋遢很棘手。她不再向那医生冲去,而是将冲击的矛头指向小邋遢。接着,就看到两个极快的身影缠斗在一起。 即使那女鬼的娇喝声充斥着产房,我还能清晰地听到夹杂在其中小邋遢的声音“南极火铃,金火天丁……”随着最后“急急如律令”的出口,就看到两个影子分开来。女鬼拍打着已经着火的衣服,不过还有一股火焰,直射到墙上的插头。而更要命的是,插头旁边还有根管子,那管子里输送的是氧气。 众保安一看到插头着火了,不知道谁发了声喊,于是他们都向外跑。而俩老太太,也顾不得年事已高,跑得那个欢呀,扔下昏迷中的马兰芳。 待到屋子中只剩下我们,曹老头念道:“清净之水,日月华开。中存北斗,内映三台。神水一噀,散祸消灾。急急如律令。”然后,就看到一股水柱从他手中射出,直冲向包裹着插头的火焰。 我大叫一声“不好”。就看到曹老头身体一震,然后就摔倒在地,躺在地上很舒服地抖了几下。电上带火,曹老头还敢用水泼。没文化真可怕。不过,好消息是火总算被扑灭了。 王建刚一看曹老头的样子,就跑了过来将他扶起。曹老头一副无力地样子,枕在王建刚的胸前,嘴里发出哎呦哎呦声。这老家伙一看就是现在很享受的样子。 门外,传来张有钱的声音:“屋里面的女鬼你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现在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立刻出来投降。” 第41章 小邋遢投胎第七集 女鬼听到张有钱的声音,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刚举起的双手又放了下来。但她并没有任何想走出去的迹象。 这时候,从门外又传来个声音:“里面的女鬼听着,我是道门口片区的区长钱自来,限你立刻出来缴械投降。否则,我一会数到‘三’,就让道门口飞虎队冲进去。听到没有?限你立刻出来缴械投降。”这家伙,明显是看香港tvb剧集看多了。 “潇洒同志呀,你在里面还好吗?”张有钱隔着门问我。 “我没一点事,对了,曹老头被电到了。还有,你看到小八了吗?”我回答道。 还没等张有钱回答,就听到外面在喊:“里面的女鬼听着,你再不出来我现在开始数了。”那声音稍微停顿了下,又猛地想起:“三!”他直接将一和二省了,真是出其不意呀。 接着,就冲进来了两个人来。两个是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个年轻只有20来岁一个年老都是驼背弯腰头发花白,一个是手无寸铁一个是手里拿着根警用钢叉。两个都在胸口的那块地方绣着只老虎,不过那老虎怎么看怎么不像老虎,而想只大花猫。他们,他们就是钱区长嘴里刚刚说的飞虎队。 年轻的飞虎队员指着我们,结结巴巴地说:“别…别…别动,都…都…都双…双手抱…抱头…爬…爬…爬…”最后一个字他憋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大伙麻溜地,都爬下。爹,您看我说的对不?”年老的飞虎队员一脸讨好地说。 “要…要…要……”年轻的爸爸推了年老的儿子一把,结结巴巴地说。 “爹,您要这个呀。”当儿子的将钢叉递给了他爸爸。 “要你管。”这次,当爸爸的说了句利索话。他脸上涌起一片满意的表情。 王建刚看到这儿,忍不住笑了出来。拿钢叉的飞虎队员好像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挥动几下手中的钢叉,严肃地说:“严肃点,严肃点。警察办案呢?” 那年轻的飞虎队员看到我们都不再动了,就转过身,对着门外毕恭毕敬地喊:“钱区长,张区长,可以进来了。”说来也怪,他这么恭敬地说话,没有一点结巴。没想到,媚上还能治结巴。 然后,从门外又缓缓地来了三个人。张有钱自不用说,一个挺着个肚子梳着大背头走路四平八稳的,这个应该就是钱自来钱区长,紧跟在他身后,一手夹着公文包,手里拎着把雨伞,满脸都是讨好表情的应该就是他的秘书。张有钱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钱区长。 主城区就是不一样呀。同样是区长,一个配着秘书,还有飞虎队来开道;而另一个却是光杆司令一个。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来主城区当官呢。同样是科级,一个是科级干部而另一个是主任科员,这里面的区别大得很呀。 钱区长很满意地扫视下四周,最后他的眼睛定格在曹老头头枕的地方——那双37d。好像数字与字母的组合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似的,比如37d,比如2b,还比如3p。 年轻的飞虎队员又上前一步,对钱自来恭恭敬敬地说:“请区长指示下一步的工作任务!”这句话,他又说得异常流利。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口吃。 钱自来将眼睛从那数字和字母的组合中转出来,脸色稍稍一红。他清清喉咙,大手一挥:“抓鬼。” 年老的飞虎队员一听到领导下令了,就大喊一声,手举钢叉就冲了上去。不过,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猛虎扑食而更像是神风敢死队。 果真,他和那女鬼斗了没两回合,就被女鬼压在身下。钢叉也甩在地上,嘴里大喊着“女鬼饶命,我只是为了糊口饭吃。”我看到钱区长的嘴角抽动了两个,估计是脸上有些挂不住。 女鬼刚才被小邋遢用火铃咒烧得有些狼狈,这时候正拿飞虎队员出气正出得爽呢。就见她左一嘴巴,右一嘴巴,那大嘴巴打得就跟不要钱似的。而年老的飞虎队员也很配合地喊着,从开始的“女鬼饶命”一直喊到“姑奶奶饶命”。真是个好演员。 年轻的飞虎队员一看他儿子正在被女鬼欺负,将落在地上的钢叉拿起。他用手一指那女鬼,嘴里大喊一声:“呔!”这次,他聪明了。知道说一个字无论无论如何也不会结巴。 女鬼听到年轻的飞虎队员大喝,抬头一看,就见钢叉罩头叉来。女鬼忙就地一滚,这才险险避过。女鬼不慌不忙地将又有些披散的头发拢了拢,这才看了看眼前的飞虎队员。 那个年轻的飞虎队员指着女鬼说:“别欺…欺负我…我儿子,有…有什么冲…冲我…我来。” 女鬼并没有冲他来,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小邋遢身上。刚才小邋遢的火铃咒将她烧得很狼狈,所以她对小邋遢还是有点忌惮的。而年轻的飞虎队员看到女鬼没动,自己也就“敌不动我不动”。估计是他刚才评估自己与女鬼的战斗力后发现自己不是女鬼的菜。 “老曹,”也不知道钱区长喊的哪个老曹,是年轻的飞虎队员还是年老的飞虎队员还是正舒服地躺在王建刚怀里的,“还不动手?” 年轻的飞虎队员在原地迟疑着。钱区长厉声对他喊:“还不动手?!” 飞虎队员不再迟疑,跑了几步,等快到女鬼面前,才将钢叉猛地抬起,平叉过去,那意思就是想将女鬼叉到墙上。女鬼将头一低,避过叉头。然后她欺身向前,钻进飞虎队员怀里,娇喝一声,提起粉拳,砸在他胸口。飞虎队员一受疼,身体向后一跃,与女鬼拉开一段距离。又举叉叉了过去,女鬼一闪身,躲开叉头。刚一欺身,飞虎队员就跃开,与她拉开距离。虽然时间推移,就看到飞虎队员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形势开始对飞虎队员不利。 “上清有命,令我排兵。罡神受敕,佐天行刑。追问鬼贼,立便通名。唵吽吒唎,聚神急摄。”曹老头终于从王建刚的温柔乡里挣扎着出来,在地上盘坐着,眼睛似闭未闭地嘴里低低念着。念到最后,曹老头的眼睛猛然睁开,两眼炯炯有神地盯住了那女鬼。 说也奇怪,女鬼正迅速移动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并且那东西在一点点收缩。就看到女鬼的身影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就似一只被束缚住的大叫驴,想动却迈不开腿。 女鬼用幽怨地眼神看了看小邋遢,也许他认为是小邋遢偷偷发动,将他束缚住。但她看到小邋遢在原地一动不动,手既没伸嘴也没张,不像是偷袭她的人。最后,女鬼看了看盘坐在地上的曹老头。她看到曹老头正对她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知道原来是曹老头在暗害她。 不过,那个拿钢叉的飞虎队员不给她这个机会了。他一看到女鬼的身体不再动弹,就狠狠地用钢叉将女鬼叉倒在地。曹老头看到女鬼已被叉住,嘴里轻轻地喝了声“解!” 女鬼张开嘴,对着曹老头这儿啐了口。不过,那唾沫只在口中滑翔一小段距离,就歪歪斜斜地落在地上。 年老的飞虎队员看到女鬼被叉住,就冲上前,狠狠地抽了女鬼几个大嘴巴,后又觉得不过瘾,抬脚踹了她几脚。这真是“打人父子兵”呀。女鬼怒目而瞪,想反击,却苦于身体被叉住,只能用眼睛做武器,用身体做盾牌。忍住着飞虎队员的殴打。 王建刚看不下去了,身体一闪,就出现在飞虎队员的面前,一把将他刚举起的手抓住,劝道:“好了好了。” “他(和谐)妈的,老子们这个月的安全奖金就因为她没了。刚才还打老子,你现在给老子凶个看看。”虽然他的手被抓住,但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说。 钱区长看到女鬼被制伏,将手一挥,冷冷地说:“带回去。” “回去了你们要怎么对付她?”虽然她差点要了那医生的命,虽然她害的小邋遢现在还没投胎,但我却不希望她因此而被处极刑。因为,她也是受害者。 “你是谁?”钱区长看着我问,眼睛里却是拒人千里。 “他是名道士。”张有钱替我做了回答。 “哦,”钱区长明白我的身份后,眼睛的拒绝消退了,“这个我们要依法处理,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望着她的背影,我想着: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家伙,不是吗?可是当我了解完整个故事,却对她感到惋惜。她之所以走到那一步,是因为她的意见得不到表达,缺乏一个让她说话的地方。而当她无法宣泄时,就会采用暴力的方式引起人们的注意。这是她的悲哀,抑或是整个冥府的悲哀。 小邋遢一看女鬼被带走,就奔向了还在昏迷中的马兰芳…… 第42章 小邋遢投胎第八集 生活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无奈,比如你轻轻地按下马桶的排水按钮,对着正被缓缓冲走的孩子们无奈地说:“孩子们,天堂里没有抽水马桶。”比如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你心仪很久的女孩放在床上,当你轻轻地褪下她那层阻碍你追求艺术的障碍物,却看到一张洁白的天使在守护着她;再比如世上总有个人在你面前唠唠叨叨,说你这儿不好那儿也不好,把你搞得心烦意乱气血冲顶,但你却不敢冲上去拿大耳刮子抽她,因为她是你妈…… 此刻,小邋遢也处于生活中的无奈里。 他一看到女鬼被带走,就立刻奔向了马兰芳,一头扎进她的肚子。又继续刚才被女鬼打断的投胎过程。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只钻进个脑袋,就再也钻不进去。 望着脑袋埋在马兰芳的肚子里两条腿在地上乱蹬的小邋遢,大家知道肯定又出幺蛾子了。 我们忙跑过去,张有钱一把将两腿乱蹬的小邋遢扯出来。曹老头先翻开马兰芳的眼睑看了看她的瞳孔,又伸手搭在马兰芳的手腕,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了一番。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来面目,我就会错认他是名悬壶济世的老天师。 生活就是这样,喊疼的她不一定是处(和谐)女,清纯的也可能在天上人间上班。很多人和事儿,不能只看表面。就说男人喜欢胸大的,还不是为自己的后代着想。 大伙围着曹老头,谁也不敢大声喘气,都焦急地望着他。曹老头一睁开眼,就看到大家大眼瞪小眼地盯着他,他竟然脸红了。说句实在话,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曹老头脸红。 曹老头疑惑地问我们:“你们在看什么?” “她怎么样?”小邋遢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马兰芳。 “嗯—”曹老头沉吟了一会儿,才悠悠地说,“我观其脉象滑细,此乃土气沉降而阻水气之道。现在是水不涵木,所以木气不继。木气不足则肝血不旺,气血不足而血流不畅,大脑供血不足而陷入昏迷呀。” 上涨提到人体之内照样有五行之气,其实女人和男人体内五行之气也是有区别的。女人体内水木之气较旺,男人体内火金之气较盛。所以女人性情温柔,男人脾气暴躁。又由于水主育而木主生,女人由于水木两气较旺,这就是女人往往比男人长寿的原因。而五行之气也互为生克之相,五行之气在人体中重要的是均衡和谐,大家相互和平共处,假如其中某一气过去旺盛,则对人体实为有害。(这一段是不是将你忽悠得五体投地,当然这一切你都别信,下次再遇到有人给你这么忽悠,你就直接拨110。) “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还急着投胎呢?现在都1点多了,我都少活俩钟头了!”小邋遢急着催促曹老头。 曹老头抬头瞧了眼小邋遢,又闭目沉吟。过了一会儿,他将眼睁开,说:“还是赶紧叫医生。”这真是个急太监遇到个慢皇帝,拉肚子的遇上个便秘蹲坑的。 曹老头看着有用,关键时刻又靠不上。现在还等什么,赶快出去叫医生。 我一跑出去,就看到刚才跑出去的那个医生正哼哧哼哧地拿着只干粉灭火器走过来。他看到我从里面出来,不由地吃了一惊:“火灭了?” “嗯哪,火早就被我们扑灭了。现在赶紧救人。”我对他说。当然,我略去了曹老头被电的那节。 “她怎么样?”这医生一看就是个单细胞的家伙,他和我说话,却不将灭火器放下,那玩意怪沉的。 “昏迷着呢。赶紧的,来救人。”我拉着医生就向产房走。临走,还不忘将他的灭火器放在地上。 医生翻看着马兰芳的瞳孔,然后又号了号她的脉象。问我们这群围着他的家伙:“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要马上动手术?” 医生看我们都摇头,自言自语起来:“咦,我记得她有家属来着?”他说的是那俩老太太,从刚才跑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那,你看能不能先动手术,我们这儿还有人着急上火呢?”张德率焦急地问医生。说完,他看了看正在床边团团转的小邋遢。 医生疑惑地看着我们这些人,他实在搞不清楚我们和马兰芳是什么关系。还这么关心她。不过,他很聪明地没有多问,只是决绝地回答:“那肯定不得行,我们必须要有病人家属的签字才行。”说完,他扔下我们扬长而去。 一道明亮的闪电照亮了天空,跟着就是一串轰隆隆的雷声。从破散的窗户中先是飘来几点雨丝,不一会儿,就是劈头盖脸的雨滴争先恐后地扯来。风儿拍打着窗子,发着不安分地咔嚓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马兰芳的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消失。我们着急我们上火,但却依旧无计可施。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在我们面前这样消失? 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门发出“嘭—吱呀—哐哧”的抗议声。大家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浑身滴着雨水的家伙冲了过来。他一进来,嘴里就嚷嚷着:“我老婆呢,我老婆呢?”这家伙,就应该是马兰芳的老公小邋遢的爸爸——黄大力。 他虽然在我们全体的注视中闯了进来,但他并没有过多地关注我们。而是一进来就爬到床边,他轻轻地抚摸着马兰芳的脸庞,嘴里温柔地低声地一遍遍呼喊着:“芳儿,芳儿。” 小邋遢在边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着黄大力。这个略显秃顶,身体有些发福的家伙就是他的爸爸,而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就是他妈妈,还有那个横着出来一小半的就是他自己。 王建刚轻轻地捅了捅我,我会意地向前一小步,对黄大力说:“黄老师,你看你老婆现在还在昏迷中,我们是不是要找医生?” 黄大力先是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抬头看着我们这些人,疑惑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社会科学院的。”曹老头回答道。 “社会科学院的?”黄大力疑惑地搔了搔头,顺便将地方上的头发向中央支援了支援,算是“地方支援中央”。虽然他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将他的疑惑直接说出来,看着是在国企里待久了,做什么都很小心谨慎。 黄大力一把将门拉开,就与人撞了个满怀,原来是俩老太太回来了。她俩是气喘吁吁,头上还不停地向下滴着水,看起来一副很狼狈的样子。他们三个在门口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但偶尔有几个词眼还是钻进了我的耳朵,诸如“昏迷……医生……科学院”等等。 大家在手术室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小邋遢本来开始是在里面,可是当他试了几次都发现钻不进马兰芳的肚子后,就出来和我们凑在一起。 黄大力在转了无数个圈后,最后下定决心,走到我面前,对我说:“要不,咱先去那儿抽根烟?”说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梯间。 我和黄大力来到楼梯间,黄大力掏出烟来递给我,两个人就在楼梯间开始吞云吐雾起来。黄大力问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怎么会来?”看来,他还是对我们的身份表示怀疑。 我就将曹老头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无非就是那些我们是社会科学院的,这次来是因为我们夜观天象之类的话。 黄大力抽了口烟,斜着眼瞧了瞧我,说:“你知道,我是名党员。” “哦,原来是党员呀。”我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接着又吐了个长长的烟道,从烟圈里直穿而过,很文艺很流氓。 这时候,从手术室那边传了个声音:“病人家属,病人家属!哪个是病人家属?” 黄大力一听,将还没抽完的烟扔在地上,一溜烟地跑了过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门口,俩老太太围了上去,正焦急地问着。 黄大力跑过去,忙说:“我是病人的老公,她怎么样了?” “来,在这儿签字。”医生将授权书递了过来。 黄大力用颤巍巍的手抓住递过来的授权书,焦急地问:“她到底怎么样了?” “是这样的,病人现在情况不太乐观。你们要做好准备,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医生面无表情地说,好像说的并不是条人命,而是在聊家常。 听到这儿,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看那边的小邋遢,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保大人!”黄大力思索了一番,坚定地回答。然后在医生的指导下,在授权书上签下名字。 小邋遢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然后他又钻了进去,去做他最后的努力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出来了,对我们宣布:“手术很成功,孩子由于被脐带勒住脖子,脑部由于长时间缺血而没保住。” 接着,我们就看到小邋遢面如死灰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43章 今晚有戏 一路小邋遢都是沉默,可怕得沉默,他如果一尊雕刻失败的雕像,没有灵魂,没有一点生气。 我和曹老头在车上感慨着小邋遢命运的不公,不过也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此时虽说是雨霁,但天并没有放晴,还是灰蒙蒙的。我将车窗打开,任凭那夹杂着潮湿的空气吹进车厢,享受着难得的新鲜空气。 一回到我的小楼,小邋遢就将自己关进屋子。张有钱过来,也是一副不知道之所以然的样子,其他的四鬼看到小邋遢气鼓鼓地回来,也没好问他,当从我们这儿了解到事情的整个经过后,也是长吁短叹。 “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再跑一趟,去冥府再去探个究竟?”我给张有钱提个了建议。 张有钱听后就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对我一脸正经地说:“这个肯定不得行,你不知道冥府的规矩。” “冥府还有什么规矩?” “给你的通行证你拿了,让你喝孟婆汤你也喝了,让你投胎你也投了,这一切都是按规矩来的。” “可小邋遢最后还不是没投成胎?!” “这,这个只能说是生命的奇迹。”张有钱一脸官场的嘴脸。 奇迹你妹,我在心里骂道。不是你家孩子投胎,当然说是生命的奇迹。 张德率悄悄地扯了扯我衣角,低低地对我说:“你答应过我的,千万别让他再和我争这身体。”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这话恰好大家都能听得到。 是呀,张德率这一块也是件头疼的事。小邋遢一不能投胎,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我悄悄地将张有钱拉到一边,和他小声地商议:“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咱们还是下去再走一遭?” “这事情真的不好弄。潇洒,不是我说你呀,你根本不明白冥府的办事规则。”张有钱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看着我。 “这事情办不成,你我都没好处。你的知道?”我威胁张有钱道。 “你可别这样说,咱们之前都说好的。我在下面可是花了不少钱,总不能让我这些钱打水漂?”听到我威胁他,张有钱也开始有点着急上火尿黄尿了。 “你就说事情怎么解决?反正现在你我都是骑虎难下了?” “这事情我是真真儿帮不了,你得将钱退给我,我的钱也是钱呀。”张有钱心疼地对我说。 其实,我也知道小邋遢现在的事情是块烫手的山芋,怎么都不好弄。谁能想到他在这儿时候摊到这种事情呢,你能想到他投不成胎。 “我们退一步,将小邋遢弄出来。只要他不每天都面对张德率,事情不就解决了?”张有钱对我说。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我无奈地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我不是一直想配一名秘书吗?你看看人家钱区长,都有官范儿,再看看我,真是人和人不同呀。” “这件事你去和小邋遢说,我当初给他拍了胸脯说让他投胎的,现在我可是张不开口。”我看到事情有了个解决的办法,不过我不知道怎么下手。 “我还不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不是还有王建刚吗?”看来张有钱早就想好了,连人选都选好了。真个是有城府的家伙。 不过,事情解决地还算顺利。虽然一开始小邋遢不愿意继续做鬼,但在我们一干人的劝解下特别是王建刚的如簧巧舌下,再加上张有钱拍着胸脯保证今后一有机会就先给小邋遢。小邋遢也知道他现在投不成胎已成既成事实,也就只好接受了我们的提议。 我们还没替小邋遢庆祝完,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我开门一看,原来是史珍香。这才想起,她说今天下午要搬过来。而今天只顾忙着小邋遢的事情,将她的事情忘记了。 好不容易将史珍香安排了下来,我们一干人等是腰酸腿痛的。这个周末过的,真是不能再糟糕了。 虽然今天过得并不如意,但到了晚上,我还是决定用我那勤劳双手来解放一下自己的压力。虽然我很想说打(和谐)飞机这样很暴力很有爱的话,但我还是喜欢比较形象的话,但是这里不便说出来。有些事情,只有男人才会明白,懂的人自然会懂。首先,我是个男人;其次,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关键的一点,我没有女朋友。这样说,大家都明白了。科比不也才离婚二个星期,右手韧带就断了吗?无论他在镁光灯下如何风光,不照样和我做一样的事吗? 我打开电脑,默默地点开熟悉的收藏夹,话说每个男人的电脑里都会有一个安静的地方,那地方里躺着我们心爱的姑娘。我拿出盒抽纸,放在桌子上。然后我燃起一盘蚊香,在云雾氤氲中,感觉到精神上的升华,弄得好像一种宗教仪式似的。 其实,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都很简单,比如洞房花烛,再比如,用双手来那什么自己。 听着屏幕里德艺双馨的苍老师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我心里默默地叹息着:哎,多好的姑娘,被这样的人轮番糟蹋,要是能让我亲自去,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残忍。 我边批判地看着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受压迫受迫害的苍老师,边悄悄地褪下大短(和谐)裤,用双手成就着我的渴望和梦想。 正在我沉浸再自己的幻想中努力奋斗时,就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我晕,刚才我一直没关门。 我转身去看究竟是什么人桌面大胆半夜闯进来。原来,竟然是史珍香。浑身一激灵,吓得我还没来得及及做出任何反映,就举起白旗了。 史珍香先是在原地愣住,看着眼前着不堪入目的景象,先是吃惊,然后是愤怒,然后是很复杂的表情。她的脸红红的,我也没说话,屋子里的气氛现在是尴尬之极。 史珍香指着我,嘴里也说不出话:“你…你…” 我现在尴尬得要死,只是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终于,史珍香一跺脚,嘴里喊了一声:“流氓!”就转身跑开了。其实我才冤枉呀,是她闯进来,我被她看了个够,最后我被她骂流氓。不过,我并没有仔细想这些,而是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眼前的这一切。 哎,我的一世英名啊,这才见面没多久就给史珍香小朋友脑海中产生了这么恶劣的影响,要是王建刚不做我老婆,这史珍香怕是彻底没戏了啊。 还没等我收拾完,王建刚听到了史珍香的喊声,过来看到底发生怎么回事。当她看到我正将裤头提起,地上散落的几张抽纸,立刻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先是捂着嘴呵呵地笑,后来笑得不行了,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别笑了,快将门关上。”我忙对王建刚说。这时候,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拖鞋的拖拉声,这是曹老头。这家伙看到我现在的囧态,还不知道会怎么挖苦我呢。 曹老头看到王建刚捂着肚子蹲在我门口,就过来亲切地关心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刚才他给我讲了个笑话。”王建刚虽然回答着曹老头,但她是满眼笑意地看着我。 “哦,”曹老头嘴里应了声,就停止了向我这儿的脚步,转身进了厕所。接着,我都听到“哗哗”的撒尿声。这家伙,肯定又没关厕所门。 胡乱地用抽纸将刚刚不堪入目的现场处理干净,再将抽纸扔在门后的垃圾桶里,总算将这个烂摊子好歹收拾完。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史珍香闯进来,肯定是找我有事。不过由于经历了刚才的那件事,我再也不好意思去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来找我。 王建刚告诉我:原来,史珍香来找我是因为她想换个房间,不想住在楼上。 今天晚上,没想到我竟然遇到如此尴尬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在王建刚面前我却并不显得尴尬。 第44章 找呀找呀找工作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王建刚的敲门声惊醒。她过来叫我,是因为说好今天我去他公司面试的。 打着哈欠来到客厅,就看到史珍香正坐在桌子旁吃早餐呢。看着她涂着红指甲油的小嫩脚趾甲,还有那双芊芊细手,让我有些心猿意马的。 史珍香看到我出来,啐了一口:“流氓!” 其实,我才是真的冤枉呀。我昨晚百无聊赖之际不是正想着发挥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优良传统。是你昨晚硬闯进来,坏我好事不说,最后还说我是流氓,我真是比窦娥冤三分。 我冷冷地看了史珍香一眼。现在她正摆弄着他的水果14proax土豪金镶钻版(这型号是她告诉我的,据她说是限量版,反正我买不起也不了解。),对着手机傻乎乎地笑呢。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了,在苹果出来之后,装逼的门槛竟然降到这么低。 我面无表情地从史珍香身后走过,奔向了厕所。看着厕所里的琳琅满目瓶瓶罐罐,我惊呆了。这就是个化妆品展示的舞台。我没有在舞台上停留太久,而是将史珍香的牙膏涂在我牙刷上,看到个原来没见过牌子的洗面奶放在水槽上,这肯定又是史珍香的。我使劲地挤出很多洗面奶,作为她对我昨晚美好心情的补偿。发家致富第一步,别人东西来洗漱。 我正刷着牙,今天的牙膏怎么这么奇怪,没有一点泡泡。我将牙膏拿起来,你妹,怎么又是洗面奶。 正当我手忙脚乱地重新翻找牙膏,倒水漱口时,厕所门被撞开。王建刚闯了进来。她一进来,裤子一脱,就坐在马桶的坐垫上。接着,一股很响亮的水声钻进我的耳朵。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起来先被史珍香骂,进来用洗面奶刷牙,正在厕所时王建刚又闯进来。更可耻的是,听着那响亮的水声,看着王建刚陶醉的表情,想着岛国爱情片里的场景,我全身的血液开始慢慢地集中起来。 王建刚一抬头,看到我再盯着她,再看到我裤头顶起的那一块,脸红了下,冲我喊:“出去!” 这时候,我男子汉的阳刚之气油然而生,将头一抬:“就不!” “再不出去,我站起来了。”王建刚对我笑嘻嘻地说,还用两只手抓起腰带,作势要站起。 我心里一直在呐喊:你可要说话算话呀!不过,我还是被赶了出来。左手杯具右手洗具嘴里叼着牙刷的我,巴巴地站在厕所的门口,等着王建刚出来。 刚才她脱裤子时,好白呀,我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些脑海中期待万分的区域呢,我也没多大印象。我用力地想,这时候,我的懊恼就和我醉酒第二天在床上看到小雪一个样。还有,王建刚的声音好像有点大,难道是猫和人不一样? 史珍香看到我站在厕所门口,对我又啐了一口:“流氓!”看来,我在她心里的标签就是流氓了。 其实,我冤枉呀。是王建刚进去将我赶出来的好不。 等王建刚从厕所出来,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而是对我说:“你上完厕所记得冲马桶呀,我没冲,替你节省水!” 听王建刚这么说,我心里是只痒痒:有这样节省水的吗,我还能帮你节省9个月的卫生巾呢,就是不知道你干不干?不过,这样的话我不敢说。 等上完厕所,我将玉坠掏出来,喊着:“小八,小八!” 一道白光,从玉坠闪出,小八安安稳稳地蹲在马桶的按钮上。接着,马桶就被冲了。这方法,屡试不爽。 小八打着哈欠问我:“有什么事?” “没事了,没事了。我看看你还在不在。你不在了我好找天师再要只。没事了,回去!”我对小八说。 小八就迷迷糊糊地又钻回玉坠。真是条笨狗,现在你最大的价值就是帮我冲厕所。 在去公司的公交车上,王建刚告诉我。那个员工工作很负责认真,就是人比较传统。一次他乘电梯上班,当时因为太早,电梯里就他和另一个男人。没想到,电梯坏了,他俩就被困在电梯里了。更可恶的是,电梯里不知道谁落下个安全套,还是开封的那种。结果,等电梯打开,就看到两个男人在电梯里,角落还有只用过的安全套。 其实,在这个基情四射的年代,这根本就没什么。更何况,他俩之间没什么呀。不过,这件事对那个员工的打击很大。他总怀疑别人看自己的眼光发生了变化,最终,他因为受不了精神的压力而辞职了。 经过将近2个小时的颠簸,我们来到王建刚的公司——凯旋广告有限公司。 公司我来过,上次是因为我成功地将自己锁在了外面来找王建刚拿钥匙。而这次,我是来应聘的,虽说是一样的环境,但心情是大不同。 我环视四周,就看到一栋高楼直耸而起,两旁凸出个圆形的裙楼。这东西,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这不就是我每天早晨都能看到的吗? 王建刚看到我在盯着裙楼出神,就过来说:“我们老总说这是寓意的,你看像不像火箭,寓意着‘一气冲天’,大吉大利。” 我心里想着:老总没告诉你他真实的寓意呀,那个叫“一柱擎天”,对男人来说是快乐的福音。 看来,这栋楼的设计师肯定是个色(和谐)情的家伙,可能和央视大楼的是同一个师傅。人家央视大楼还叫“大裤衩”呢,多形象,你还寓意“一气冲天”。不过这年头,你没点色(和谐)情做噱头,都不好意思。你看《色戒》的主演表里都写着梁操韦呢,多形象,多耐操。 王建刚看我一副出神的样子,根本想不到我能从她公司的大楼想到《色戒》里去。她捅了捅我,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嘴里重复地说:“嗯,确实不错。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不过,当我面对着那份简历,我却是一脸茫然,我实在没有什么可拿出手的。这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屎到浓时怨拉稀。 过了一会,王建刚过来,递给我杯咖啡,问我感觉怎么样。 攥着纸杯,我回答她:“不怎么好。” 确实感觉不怎么好,这次过来应聘的就有十几个人,清一色的美女,就我一个大老爷们。这也没什么,关键是我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经验没工作经验的,能好到什么地方。 王建刚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王建刚一走,就听到那些女的在一起议论:“看她哪个骚样,一看就是靠身体吃饭的。”女人在一起,永远会凑在一起攻击另一个女人。特别是当这个女人比她们漂亮。 我也懒得给她们说,心里一会想起早上王建刚在厕所脱裤子的场景,一会想起接下来我应该怎么说呢。 就在胡思乱想中,一个美女推开门,向我们喊:“刘潇洒,哪位是刘潇洒先生?” 我起身忙回答。 “请跟我来。”说完,那美女就转身走了。 我来到了会议室,就看到几位很严肃的面试官。 “坐。”最中间的伸手指了下对面的椅子。 我正危地坐在椅子上,宛如一个受训的犯人样,回答着他们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们边听我的回答边在纸上划拉着,可能是00,也可能是xx,也可能是00xx。 他们问的差不多了,最中间的那个人拿起我的简历。翻阅了下,问我:“张先生,对您的简历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 一听到他的话,我就知道我冒险迈出的一步开始有成效了。脸上带着微笑,我点了点头。 “首先呢,您在学习期间曾获得各种奖励中为何要写‘曾多次获得唐师傅‘再来一瓶’?抽纸一包?” “我这样写是有目的的。”我正经地回答。看到面试官们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这样写,肯定和常规写几等奖奖学金的更能吸引你们的眼球。在这年头,谁能先抓住别人的眼球,谁就能占得先机。”回答完,我看到面试官已经露出赞许的表情。 “张先生,您在爱好里为何写的是一些字母?你要知道,我们公司其实很喜欢员工有自己的爱好。” “你们在字母的中间加上一些点的话,就会看出它其实是一个网址。”我一回答完,就看到几个面试官的眼前一亮。旁边的两个都侧身过来,看我简历中爱好那一栏的内容。看来都是同好之人。这一步最冒险的棋,总算下对了。我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们就一些网站的内容进行了长足的交谈,还争论了五x天、xx海岸以及x榴等知名网站的排名顺序,最后大家一致认为五x天已经没落,xx海岸已经式微,而x榴才是知名网站中一面屹立不倒的旗帜。大家在一起相谈甚欢。 最后,还有个面试官问我微信或者qq是多少,希望今后大家发扬互联网我为人人的精神,资源共享。面试出奇的成功。 面试完,公司并没有让我们离开,而是将我们这些应聘者又集中起来,进行了一次无领导小组讨论形式的面试。 主考官将话题抛给我们:“你们对潜规则怎么看?” “潜规则也是规则呀,只要是规则都好办。”一个美女首先发言。看着她迷人的臀部,我在想,到底是用哪一种方式哪一种姿势能好一点,嘴角不自觉地泛上了一阵阵淫笑。 “我觉得,潜规则是下班后的事儿。上班我会努力工作,下班了我会贴心服务。”另一个美女发言。说完,她还挺了挺她饱满的胸部。 “潜不潜得好,关键在人,更关键在于人紧还是不紧。”又一个美女不甘示弱,说出一句名言。 ………… 她们争先恐后地发言,就我一个在中间沉默寡言,显得巨尴尬。 “刘,刘潇洒先生是。”主考官看了看我的简历说,“你对潜规则是怎么看的?” 看着他鼓励的眼神,我不能输给那些女人们,朗声说道:“我愿意为贵公司的广告事业发扬光大随时献身。”回答完,我看到主考官的眼里露出赞许的眼光。这时候,一股寒意从我尾椎骨升起。他不会真的要对我使用潜规则。 第45章 梦里拜师 今天一开始打算让王建刚请我吃饭呢,可是面试完时间太早,还是决定慢悠悠地转回去。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我一会想想自己走的险招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应该会成功;一会又想他们都问潜规则了,在潜规则面前,一根香肠两个鸡蛋的营养价值怎么能和两袋鲜奶和一只鲍鱼相比呢。真是一会喜来一会忧。外面的阳光,透过车窗射了进来,我逐渐进入了梦乡。 在一间茅草屋里,一阵疾风吹过,卷起几根茅草飞向天空。低头看去,我看下面盘坐位白胡子白头发的道士,再向自己身上看去:尼玛,我竟然也穿着一套牛鼻子服。 老道忽然张口道:“闹残呀,要站好。”这是什么名字,你全家都是脑残,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道长,你确定是在叫我吗?我有名字的,叫刘潇洒。”听着这个别扭的名字,我气就不打一出来。 “你觉得为师还对谁说话?”牛鼻子在下面拽起来了。为师,还为师,为你(和谐)p,你骑白马了吗? “为何我叫闹残?”我摸着脑袋问。 “你叫闹残便宜死你了,为师道号还是顺丰呢?别人一喊快递,我都认为在叫为师。我找谁哭去。”牛鼻子在下面愤愤地说。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平衡了很多。 “要不,您改名叫韵达得了,那个淘宝上还便宜些。”我好心地提醒顺丰。 “不得贫嘴,要入定。”顺丰道长慢悠悠地说。 “师父,怎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看了看徒穷四壁的茅草屋,问我师父。 “你大师兄申孕出门要饭去了。”师父回答,眼睛还是闭着的。 我心里暗骂:这道号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听。 “闹残呀……” “师父,您就别叫我道号了。这尼玛也太难听了。”我打断了师父的话。 “哦,也罢。还有,今后尼玛不许再骂人了。靠!”顺丰师父好像反应了过来,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嘴里念道:“贫道又犯口戒了,哈利路亚。”他又反应过来,对我说:“尼玛,掌握外语就是麻烦,现在满脑子都是大慈大悲的圣母玛利亚,要不然就是党的先进性教育。知识渊博了真累人呀!” 我在边上站着,心里暗骂:他狂任他狂,我爸名双江。再给老子狂,我掏机关枪。看你丫还得瑟不? 顺丰师父可能觉得自己一个人坐着老没意思的,忽然站起来。 看着顺丰师父,我心里又开始嘀咕:呀,呀,能站起来呀,走两步,没事走两步。 师父好像能听明白我的心里话似的,还真的开始在屋子里走起来了,他越走越快,最后还来了几下羊跳。看得我在边上只想问他:“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 顺丰师父活动了一番,看着我回答:“在算错的情况下等于三。” 神人呀,我现在对师父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我要是知道了这种功夫,就不用巴巴地跑去跟小雪嚷嚷着分手了。 “想不想学?”顺丰师父一脸贼笑地问我。 我忙点头。 “不教给你。”说完,师父更是一脸坏笑。 这哪是顺丰师父呀,就是个郭德纲。师父,咱不带这样坑人的。 这时候,用草绳栓的门被推开了,大师兄要饭回来了。我抬头一看,老熟人——曹老头。怪不得现实中这么猥琐呢,梦里的名字更猥琐。 曹老头将要回的饭从怀里掏了出来,有馒头、有包子,最后他竟然掏出桶全家桶来,但只有半桶。 顺丰师父一看有全家桶,就一把抢了过去。他拿了根鸡腿,仔细地盯着它,嘴里念念有词:“老实交代,其他的兄弟呢?” 你不应该叫顺丰,你应该叫智障。 “吃了。师父,我饿。”曹老头很诚恳地回答。梦里曹老头没有一点中的鸡贼。 顺丰师父并没哟理睬曹老头,而是瞪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智障是你师祖。我是顺字辈的,你师祖才是智字辈的。由于你刚才分不清辈分,明天罚你去要饭。” 顺丰师父吃完鸡腿,意犹未尽地将每一根手指都吮吸了边。一直看到手指头上没有油了,这才很满意地打了个饱嗝。他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我和曹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又盘坐下来,开始沉思。 忽然,他睁开眼睛,问我俩:“现在我们开始上课,道是什么?” “抓鬼、练春药。”我忙答道,就看到师父瞪了我一眼。 “要饭,鸡腿。”曹老头回答,就看到师父很赞许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顺丰师父点着头说,“道,存在万物之中。道,存在于天地开始之前。这样说,就是宇宙大爆炸的奇点,阿尤昂得斯丹?” 我摇头,再看曹老头也是一脸茫然。顺丰师父看到我俩都是楞呼呼的,就长舒一口气,说道:“这样就好办多了。你们记得,道就是宇宙大爆炸。然后呢,道就化成气,气呢,就是夸克;气下面就是三清,三清呢就是质子、中子和电子;三清下面就是天,也就是分子了,有了分子也就有了化学。化学究竟是什么?化学就是你;化学究竟是什么?化学就是我。……”师父讲到这儿,就开始唱起那首神曲。他唱得我只想吐。 看不出来,师父不去卖拐真可惜了了。他硬活生生地将老子的道和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连接起来。 “道,向大了说就是天地,就是宇宙;向小了说,就是鸡腿、就是汉堡包。可惜,没了。申孕呀,下次要饭时记得多要几桶?记得不,鸡腿多,道就多。这是今天的名人名言。跟我念,鸡腿多,道就多;鸡腿多,道就多。” 我就看到曹老头拿着笔,在那里仔仔细细地在本子上划拉着。尼玛,师父你再教下去的话,我们就去肯德基打工去了。等曹老头划拉完,还伸出大拇指一阵赞扬:“师父真是精辟入里呀,能将这么玄之又玄的东西捯饬得这么清楚。高,实在是高。” 顺丰师父转头望向我:“闹残呀,我刚才说的你的明白?” 我忙胡乱地点头。尼玛,明天我就自动退学,回家就做农民工。 顺丰师父嘴里念叨:“非驴非马是骡子,非工非农农民工。莫道农民兄弟苦,一天能挣三百五。莫笑白领工作闲,每月到头全花完。” 曹老头刚划拉着呢,顺丰师父制止他:“身孕呀,这句话你就不要记了,我是对闹残说的。” 曹老头一脸兴奋地说:“师父的话就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向顺丰师父学习,向顺丰师父致敬!” 在曹老头的一连串口号下,顺丰师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顺便夸奖了曹老头两句上课认真听讲,认真记笔记,期末考试门门得一百。夸奖完曹老头,师父又清了清嗓子,给我俩上课:“上一讲我们知道了道就是鸡腿。下面我们讲怎么样修道。身孕呀,你来回答应该怎么样修道呢?” “勤要饭、吃鸡腿。”曹老头一脸兴奋地回答。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顺丰师父赞赏地点了点头,“修道,就在身边的一点一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要打坐,要下副本。而是先吃饱肚子,道士是个体力活。没个好身体,什么都做不成。一定要记住。” 接下来,顺丰师父给我们讲解下如何修道。一直将我听得坚定下信心,明天无论如何也要自动退学,铺盖卷不要了。 等到最后,顺丰师父才问我:“闹残呀,是不是不像听为师给你上课?” 我先点头又摇头。 “你骗不了我的,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为师交给你几句话:‘道术无门莫心急,前面自有领路人。若问领路是何人?史上数他跑得快。’好了,下课。”说完,师父在我手心轻轻一点,凉飕飕的。 我惊醒,看到长长的口水已滴到手上,慌忙擦去。在看邻座上,一个小孩子正举着鸡腿在座位上晃来晃去。怪不得做梦都一直有鸡腿呢。 我抬头看了看外面,就快到家了。这时候,电话响起。我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不想接,他又在拼命地响,这才接通。原来,是盛世公司打来的,叫我明天再过去复试。 这效率,也有点太快了。看来,抓住主考官的爱好才是最主要的。不过,我一想到那个主考官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问我潜规则,就觉得菊花一紧。想到这儿,我就忙给王建刚打电话,问她那个主考官是刚正不阿的直男还是不走寻常路的弯弯儿还是时直时弯的家伙。 王建刚在电话里回答我:“你问的是私人问题,公事上的事情还好办。私事上的大家都不怎么过问,她也不清楚。”最后,还问我今天的面试怎么样,怎么走了也不告诉她声。 我回了她一句还凑合。 放下电话,我就陷入沉思:这可是件大事,万一那家伙喜欢“强人锁男,男上加男”,那我岂不是“菊花残,满什么伤”了。 第46章 偶遇旧爱 下午没事我就仔细想梦中顺丰师父给我说的那四句打油诗。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史上数他跑得快又是谁。想来想去,我得出个结论:我一点都不喜欢和尚和道士。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总喜欢用些隐语或者高深莫测的话来忽悠你。什么菩提不是树镜子不是镜子的,哪像现在人这么直接。要个孩子?今天明天还是七天,你家我家还是如家?时间、地点、姿势都有,都赶上小说三要素了。 曹老头回来后,我给他讲了我的梦境,让他帮我分析下这个跑得最快的人到底是谁。为此,我俩还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我说刘翔,曹老头坚持说王长霞。我给曹老头说王长霞是练长跑的,曹老头给我说刘翔是邮递员。我一纳闷,就问曹老头你怎么知道刘翔是邮递员。曹老头嘿嘿一笑,说满大街都能看到刘翔拿个es跳过栏杆,估计是小区不给他开门。看来,广告信不得呀。 最后,还是张德率一句中的:那个是曹操,说曹操曹操就到。 不过,曹操他老人家怎么能做我的领路人呢?看来,梦也不老靠的。 不一会,凯旋公司给我打来电话。竟然是我从那些美女中脱身而出,被他们公司录取了,还问我明天能不能去上班。末了,电话里还问我微信qq是多少,有资源没有。尼玛,我还没去公司,都这么出名了。 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咱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晚上,“喝点酒”,一群疯狂的人。 不知道是夜色的妖娆,还是源于我们内心的寂寞。夜晚,是我们靡费的时间;酒,是我们放纵的场所。 今天,首先为庆祝我明天就有组织了,二呢史珍香住进来了,算是大家在一起庆祝下。同住一栋楼,共用一个厕所的交情,要饮水思源呀。 张德率在旁边嘀咕着:“我住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庆祝下?” “你交房租嘛,就知道打白条的家伙。当初给你欠合同白瞎了,没想到今年物价涨得这么快。老子都该给你采用浮动利息,和物价挂钩。”提起张德率我就来气,白吃白住,还一肚子牢骚。 “就是就是,今年物价像坐了窜天猴一样,嗖嗖的。我现在在外面吃饭都是吃饭前先交钱,吃完了你再去交钱,饭钱又涨了。”史珍香和我们熟了后,话明显的多了。就是她看我的眼神依旧没变,还一直将我看成流氓。 在酒里,大家耍得很happy。别看史珍香进酒前一副玉女的样子,几瓶啤酒一下肚,立刻变成了欲女。玩游戏就她玩得疯,还变着花样的。 恍惚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曾经在我梦中出现过。再仔细一看,没错,就是她。这世界就是小呀,没想到,在这儿又遇上你,我的前女友——小芳。 “我过去下,看到个老熟人。”趁着酒劲,我准备过去和小芳搭讪。 “你看到美女都是熟人。”史珍香说道。 我没理她,而是直接向小芳走去。还没等我走到小芳面前,就看到一个男人腆着脸上去搭讪了。男人到酒多是为寻找刺激的,而到酒的女人多是受过刺激的。看到那男人上去,感觉我的酒涌到脸上,我对他大吼一声:“放开她!” “你有病呀?!”那个男人抬头一看,不认识我,就开始显示威风了。 “你有药呀?!”在小芳面前,我不能丢份儿。 “他是我男朋友。”小芳转头一看是我,先是诧异,后平静地对那个男人说。 那个男人一听,气势一下子就泄了下来,灰溜溜地走了。 “好久不见?”小芳比在学校憔悴多了,看得我有些心疼。不知道胸变小了没? 男人,就这点出息。惦记来惦记去,就那身上的三块肉。耍得好了叫爱,耍不好了叫犯罪。同样是要花钱,差别就是时间:半个小时的叫嫖,那是刑事问题;几年的叫包,那是道德问题;几十年的叫爱,这说明男人的腰包有问题。 小芳可能喝得有点多了,没注意到我的目光注意的不是她的人,而是身体的某一部分。 “潇洒,来,陪我喝酒。”小芳摇晃着酒杯对我说。 “要不,你过去,我们一起耍。我的朋友们在那儿。”我邀请小芳。 一开始小芳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在我的盛情邀请下,小芳还是过去和我们坐在一起。 今天,是我和小芳多次喝酒以来第一次看她喝醉。没想到,小芳一喝醉,嘴上就没了把门。将我在本科时的那些糗事一一抖落出来,包括我俩去开房,包括我给她提出的分手。不过,她漏了最关健的部分。 但他们不知道呀,王建刚看我是吃吃地笑,凑过来夸奖我还有这等艳遇,前女友长得不错呀;史珍香又开始说我是大流氓了;而曹老头和张德率都羡慕嫉妒恨我得要死。不用他们羡慕嫉妒恨,我都快恨死我了,和一美女睡一张床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结果她的胸有多大我都没真实测量过。 耍到后来,小芳控制不住情绪,趴在沙发上恸哭起来,边哭边诉苦:工作上好容易取了点成绩,遭到老板性骚扰,遭到老板娘妒忌,工作丢了不说,工资还不给。 王建刚看到,将我赶到小芳身边。还没等我安慰小芳,小芳反而靠在我身上呼呼睡去了。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就准备回去。我摇晃着小芳,没将她摇醒,却将她的酒摇出来了,吐了我一身。想换个人扶小芳,她却只认准我一个。别人一扶她,她就哭闹;只有我扶她,她就在我身上乱靠。结果,弄得两个人身上都是她吐出来的酒。 一回去,我那沉寂的心又开始活泛起来。等小芳先喝醉,我俩再上床睡,这是我在本科中的夙愿呀。而今天,终于有这机会了。但我还是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将小芳脱光。 等多年之后,我会骄傲地对我的孩子说:“当年你爸爸成功制止了一次强奸?” “用什么?”他会崇拜地望着我问。 “坚强的自制力。” 王建刚看出我的心意,凑在我耳边说:“今天就让她睡你那儿,你们也好温旧梦?” 心里,我敲着两个大拇指称赞王建刚:这小妮子,真是懂得心疼人。不过,表面上我还要做出一番正人君子的样子,忙摆手:“不方便,不方便。” 我将小芳费力地放到王建刚的那张粉红色的床上,看着那粉红的床单,心里是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这时候小芳又开始刺激我了,可能她觉得是在自己家里,在床上就开始脱衣服了。我就看到有两坨很美好的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人就呆在那儿了。 真白真软,好像一个几天没吃饭的小孩子看到两个膨松的大馒头。我真想试试里面有没有硅胶呀。 “你看够了没?看不够的话就别走了。”王建刚在我耳边喘着湿气悄悄地说。 我忙点头,嘴里发着“嗯嗯”声。这种要求,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拒绝呢? 又想起早晨王建刚那白花花的大腿,顿时,我开始口干舌燥起来,用力地吞咽口唾沫,发出一声巨大的“咕咚”声,将我彻底惊醒。我看了眼站在我身边的王建刚,她能笑嘻嘻地盯着我看。 感觉脸上烧呼呼的,我敢保证,这时候,放只鸡蛋都能烫熟。 “死性,快走。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上班呢。你也要早点起呀。第一天上班,别迟到。” 王建刚这么一说,让我彻底地反应过来。忙转身,想跑,却又不敢迈大步,只好弓着腰跑出来。 一开门,就看到长舌站在外面,她看到我就喊:“潇洒(虾傻),你不素(舒)服吗?” 我忙对她摇手,想告诉她别说了。你再说将他们招来,特别是将史珍香招来,我这辈子的英名怎么混呀? 不过长舌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反而向我走来:“潇洒(虾傻),你不素(舒)服吗?来,姐姐黑(给)你揉揉。” 我哭笑不得,弓着腰就向自己的屋子跑去。长舌还在后面追着我关切地问,无面上来,一把将长舌拉住,告诉她:“他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 到了屋子,我才长舒一口气。刚才真是好险呀。只是,看来今天晚上我对小芳的夙愿实现不了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刚才小芳那白花花还有王建刚今天早晨的白花花。下面也在不停地抗议着,实在没办法。 我将电脑打开,悄悄地插上耳机,又见到了我亲爱的苍老师。正在我兴奋的时候,传来阵敲门声,王建刚在外面娇笑着说:“你自己看,就别让我们听了。” 我再一看,尼玛,将耳机插进了话筒里了。 第47章 闹鬼了 夜里醒来,感到肚子涨得难受。刘潇洒在这里很负责地告诉大家,其实说的睡觉睡到自然醒,那都是被尿憋醒的。当然,也可以不醒,选择第二天晒被子。 我拿起手机,时间还早,才凌晨3点。我摇摇发晕的脑壳,里面好像充满了洋灰拌沙子,重得要死。今天晚上的酒,喝得太多了。 客厅,难得一见得漆黑一片。还好,我拿着手机,一直按着挂机键。立刻,蓝莹莹的光芒将屋子里照亮。 刚走到厕所门口,就听到身后开门声。原来是小芳出来了。在蓝光下,看着她穿着王建刚的睡衣,很是诱人。不过,小芳明显是喝多的缘故,脑袋还不是很清醒,直接奔这边来了。 虽然我很懂得绅士风度,还想着女士优先,不过,在肚子里涨的满足感提醒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将厕所门拉开,冲了进去,连马桶的坐垫都没掀,就见一股水柱以精准的姿势落入马桶。 正在我渐入佳境时,厕所门被一把拉开。在这一刺激下,那股水柱不再精准,而开始四处晃动。我将身体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扭过,看着正犯迷糊的小芳站在厕所门口。 我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自力更生时,被史珍香骂我流氓;今天早晨上厕所,王建刚将我从厕所里赶出来,史珍香依旧骂我流氓;现在我正上厕所,小芳又冲进来。你想看等哪天有时间了你想怎么看都可以,摸上几把我都乐意,只是现在他正在使用,没空呀。 我等着再听到一句熟悉的“流氓”,却迟迟没有听到。就看到小芳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她用一种女性特有的高音将我的耳朵震的差点失聪:“啊—”再接着,小芳就来个立仆。身体直挺挺地倒了过来,我忙伸手去扶。那股水柱立刻开始撒欢似的旋转着下落。 紧跟着,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想到没想就喊起来:“无面,不是给你们开过会了吗,别出来吓人了?” 这一喊,无面他们立刻积聚在门口。长舌一边用手捂着眼睛,喊着“搜(羞)死人了!搜(羞)死人了!”一边透过手指裂开的缝,在向我这儿张望。 “小八,小八!”我反应过来,立刻喊道。 一道白光闪出,小八又蹲在马桶的按钮上。紧接着,马桶发出痛快地欢呼声。 “死狗,别冲马桶了,有鬼来了。”看着那只蹲在马桶上的吉娃娃,我气就不从一处来。 我这一骂不要紧,小八立刻从马桶上跃了下来。一下子咬在我的小腿处。我一吃痛,站立不稳,就倒了下去。毫无知觉的小芳也随着我倒了下去。 刚才我一嚷嚷,将房间里其他人都惊醒了。一个二个全赶过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珍香一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裤头没提,小芳压在我身上,小腿还挂着只秋田犬。她又骂我了:“流氓!” 看来,我这一辈子都在她的心目中定了性——流氓。 “笨狗,你咬我干什么,还不去追鬼。他奶奶的,再咬,再咬我非将你阉了不可。”我边骂小八,边抖动着腿,想将小八将嘴松开。要不是我两只手刚好抓着小芳的那两块肉舍不得放开,我真就将小八从我身上扯下去了。 小八这家伙,我越骂它,它越咬得欢。这真是抓不够的票子,骂不得的小八。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小芳扶起来。我好提裤子。”我心里这个怒呀。 “不要脸,你的手不碍事。”史珍香好心地提醒着我。 虽说我是个大老爷们,还是纯纯的24k大老爷们,但我还是知道什么是羞耻。史珍香的好心提醒,让我的脸红红的。我躺在地上又辩解道:“看不到我托着小芳的嘛,我不托她,她就倒在地上了。” “你放开手,流氓!”听到我的辩解,史珍香有点恼怒了。想过来将小芳扶起,不过她一进来,刚好看到我那还在外面露着一截的敏感词,又脸红红地退了回去。指着我那里,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流氓!” 大的你叫流氓,小的你还叫流氓。咱有点创造力行不,我那个叫“管道工”。 王建刚看着我一直在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春意盎然。 最后,还是张德率过来,将小芳扶了起来。手里一没有软乎乎的感觉,我一把将小八扯下。我心里对它充满了感激:它这一咬,我知道了小芳也是货真价实的。那形状、那质地、那手感,啧啧。 不过,嘴里还是不停地骂着她:“笨狗、傻狗……” 大家好容易一阵忙活,小芳才悠悠醒来。她一醒来就大喊:“鬼!鬼!” 无面和长舌忙凑上来,嘴里还问道:“鬼在哪里?鬼在哪里?” 小芳一看到他们两个,又晕过去。 我两眼一瞪,开始骂他们:“会白开了,嗯?文件白传达了,嗯?说了不要出来吓人,都忘了,嗯?” 威风完,我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史珍香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怎么她不想小芳这样呢? “你怎么不害怕?”我一指史珍香,问她。 经我这一问,大家也都转过头来盯着史珍香。 在我们疑惑的眼光中,史珍香低着头,脸红红的,小声地说:“我是名灭妖师。” 史珍香这么回答,真是出乎我意料。 “那你怎么不收了她?”我一指王建刚,一时嘴快。 “我打不过她。因为我正在实习。”说完,史珍香的脸更红了。在灯光下,我看着那脸上的红晕,心里一直念着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哦,同学,幸会幸会。我是名道士,见习期的。”说完,我抓住史珍香的手摇起来。缘分呀,真柔滑呀。 史珍香慌忙将手从我手中抽出,用一种愤慨的眼神盯着我。 正在我尴尬的时候,小芳又醒过来了,可是将我挽救过来。这次,小芳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巴巴地看着我们,不停地问:“刚才你们看到了吗?刚才你们看到了吗?那个女人的舌头那么长,难看死了。” 女人很奇怪,她们评价一个东西,最后肯定会落在那东西的外表上。 长舌一听小芳在说她,就又上去:“你似(是)在叫我吗?” 长舌这突然出现,小芳又差点没吓过去。不过,她最后还是坚持住了,又开始问我们:“刚才你们看到了吗?刚才你们看到了吗?” 我们都同时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次,小芳终于成功地吓得晕了过去。 没办法,大伙又开始忙活,小芳又一次醒来。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还活着?” 大家再次点头,小芳将眼睛一闭。曹老头又准备上去掐人中。不过,曹老头的手还没伸到,小芳就将头偏向一边。看来,小芳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现实。 看小芳情绪还比较激动,我们也就没打扰她,而是让史珍香和王建刚陪着她。我和曹老头他们来到厕所,查看一些蛛丝马迹。 曹老头经过一番检查后,对我连下了三个结论:一、尿是黄色的;二、坐垫上有痕迹;三、尼玛,小便不掀坐垫。 这三个结论都很正确。但,尼玛,这时候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不用你检查,我也知道。 “尼玛,我还知道我没尿尽呢?你检查出来了吗?”我没好气地给曹老头说。 “尿频尿急尿不尽,这是病。”张德率说道。 “要服专业的药才管用。”曹老头接着说 “请用前列康,七天一个疗程。”“他好,我也好”最后,两个人一起摆出个二(和谐)逼的pose。 尼玛,就是电视台上的广告。尼玛,我还是个原装货,还前列康,我还请你们服用肛泰呢。 曹老头又经过检查,得到个消息:刚才厕所真的有鬼。现在厕所还残留着鬼气呢? 一听曹老头这么说,我忙叫小八叫出来。小八一出来,我就对它一阵吼:“你知不知道刚才厕所有鬼?你知道也不出来帮忙?” 小八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里噙着泪水:“人家刚才在睡觉吗?” “好萌的秋田犬!” 还没等我说完,史珍香将冲了过来,将小八从地上抱到怀里。用她那饱满的胸部对小八一阵惨无狗道地狂揉。 看着小八在史珍香的胸里肉隐肉现的,我心里一阵乱骂:“死狗,笨狗,色狗。你萌,你萌,你就是个萌呆。(萌呆是越南语,敖厂长的视频里看到过这个词,意思好像是敏感词,要不然就是敏感词最前端的东西。)” 等小芳稍微平静后,我们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看着小芳的眼神,从怀疑到不敢相信再到最后的无奈。我知道,经过这一次,小芳的世界观改变了。其实,女人的世界观改变很简单,就需要那一下;而男人的世界观改变相对比较复杂,需要千百次的摩擦,准确地说,几次摩擦就够了。 第48章 同学会 我摇了摇铃铛。不一会,张有钱和小邋遢就慢悠悠地飘了过来了。 我将整间事情告诉了张有钱,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只鬼为何会出现在我这儿。 张有钱抓着脑袋想了想,才回答:“他可能是来串门的,也可能是路过打打酱油什么的。你看,人和人喜欢在一起聊天,说些什么今天天气好呀什么的。鬼也喜欢凑在一起吹吹牛,互相问问你今天又吓唬了几个人什么的。” “串你大爷。打鸡毛的酱油,你见串门有直接进厕所的么?你见过去厕所打酱油的么?”听到张有钱这么说,我就没好气地说。 “这,这可能是爱好。人家也许想偷窥呢,你看看网络上厕所偷窥这方面的内容还少么?比如说……”张有钱连接说了几个网站。 咦,竟然还有我不知道不曾涉猎过的网站。我忙让张有钱慢点说,我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好记下来。 才两天没见,小邋遢就显得精神了很多。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的,大背头也梳起了,衣服也穿得像模像样了。让我想起一句歌词: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再穿一身帅气西装。 小邋遢一进来,就将注意力放在史珍香身上。他来到史珍香面前,就问她:“还没毕业?” 史珍香明显楞了一下,她不知道为何小邋遢一上来就这么问她。不过,还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你们的导师是谁?校长还是智障祖师么?”小邋遢很亲切地问史珍香。 小邋遢这一问,史珍香明显楞住了。不但史珍香楞住了,连我在边上都楞住了。智障祖师,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忽然,我想起了顺丰师父,还有申孕、闹残师兄弟。 我忙问曹老头,以便证实:“申孕师兄?” 这一下,曹老头也一愣。他诧异地盯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原来的道号?” 尼玛,这不是坑爹,这就是坑爹呀。 茅草屋,顺丰师父还有那肯德基的全家桶,还有那道与化学之间的联系,昨天公交车上做的梦,一下子全涌入了我的脑海。 这就好比,你做梦娶了苍老师,可等你一掀开盖头,发现她竟然是凤姐。而你说自己做梦时,却看到自己在掀盖头,而盖头下赫然正是凤姐一样。 这一次,真的该我愣了,心里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主呀,马云爸爸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曹老头过来,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原来的道号?你怎么知道我原来的道号?我毕业后从来没跟人提过呀?” 我努力地定了定神,问他:“申孕呀,你还记得茅草屋里的顺丰师父么?” 听到我这么说,曹老头满眼热泪:“我师父他难道还活着?这真是个生命的奇迹呀。” 他还生命的奇迹。只要是个中国人,都是地沟油炒着、三聚氰胺喝着、苏丹红噎着,坐在家里怕城管,走在路上怕遇到弹钢琴的,坐个车还遇上列动车,这才是生命的奇迹。 我和曹老头的一番对话,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搞蒙了。 曹老头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将昨天我在公交车上做的梦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当然,去掉了“鸡腿多,道就多”那些内容。因为这些内容,对小芳她们太高深了。 当我说到顺丰师父的师父就是智障祖师时,史珍香张大了嘴巴。然后,他们凑在一起,才发现,大家都来自一个学校——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曹老头后来还是发现了问题:“你怎么叫我申孕师兄?” 没办法,我只好将梦中我的道号闹残也说了出来。怪都怪刚才一激动,说秃噜嘴了。 “你也在我们学校进修过,师兄,你是哪一届的?”史珍香眼睛巴巴地望着我,兴奋地说。这次,她没再将我划为流氓之流。 “你们那么高级的学校,我怎么能去上呢。我只做题做梦时梦到过。”我诚实地回答。 这个答案,让他们三个又开始讨论。讨论我究竟算不算他们的同门。最后,还是曹老头说了:“潇洒也算我们学校出来的。他那个叫梦授。” 梦授,我还是有梦(和谐)遗呢,这都什么名字。 “现在那个叫函授。”还是小芳聪明,帮我解答了。她说完,又开始看着我问:“没想到你还这么有上进心,毕业了还上函授?” 关键是,我怎么不记得我交过学费呀。这年头,哪个学校上课不收学费呀。真是的,越理越乱,搞的我本来就不丰富的大脑细胞硬是阵亡了一大部分。 经过大家这一讨论,那个鬼是怎么进来的,是来串门还是来厕所偷窥的全被搞乱了。 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们看到时间比较晚了,就先回去睡觉。我想起咱也是有组织的人了,就也准备返回屋子睡觉。 这时候,小芳叫住了我:“潇洒,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讲什么?”我打了个哈欠,边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边说,“再说,也没什么好讲的。” “我有点怕。”小芳坐在沙发上,两只膝盖蜷在睡衣里。越发显得胸部大了。 望着小芳那露出的白花花,不肯移动的双腿告诉了我真实的想法。弄不清白,小孩子吃饭的饭碗。男人为何也这么感兴趣。这难道是因为男人潜意识中都具有俄狄浦斯情结。 “时间太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说。”最终,我还是毅然地向我房间走去。在实现的饭碗和对小时候饭碗的依恋中,我选择了前者。其实,我知道,我想说的是,要不,你过来,我们进行长足而深入地交谈。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迟迟无法入睡。还想着,我这样的邀请小芳能不能听懂。虽然小芳不将我当做男朋友,但在那些年,我对小芳还是很有感觉的。现在也很有感觉。 男人,永远忘不掉得不到的女人;女人,永远忘不掉给她的满足感的男人。 在床上,我想东想西的。一会想着小芳明天离开了,我们今生也许再也不想见;一会想着小芳也许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毕竟我俩在一张床上都睡了好多次了。最终,我还是渐渐地睡着了…… “闹残,闹残。上课期间不要睡觉。”一个声音将我惊醒。 我揉揉眼睛,等看清周围一切时。尼玛,又是顺丰师父。 “你怎么又找到了我?”我很疑惑地看着顺丰师父。 “不是我找的你,而是你找的我。”顺丰师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找的你,老子昨天都下定决心自动退学回家做农民工了。我还找你,找你(和谐)p。 “闹残呀,给你说了,骂人是不对的,自动退学是不可能的。”顺丰师父笑着对我说。 我忘了,师父能看到我内心是怎么想的。 “师父,要不你将你这本领教给我?”我还很羡慕师父的这身本领。有了她,我回去就看小芳是不是对我有感觉。 “咦,小芳是谁?”师父不禁问我。 我闭着嘴巴,就不告诉你。 “闹残呀,你不告诉为师,为师也知道。”说完,顺丰师父开始了小学加法计算:“三七得十、四六得十……” “哦,你们开过房呀。你还喝醉了呀。身为你师父,替你能坚守道家的清规而感到自豪;不过,身为男人,我为你感到悲哀。你要知道,为师像你这么大,娃儿都有几个了。为师告诉你句泡妞真言:‘与别人生气时,忍一忍,海阔天空;泡妞时,让一让,人去楼空。’” 尼玛,有你这样的师父么? “闹残呀,你妹的,告诉你不准再骂为师了。特别是现在为师教你心得呢。再告诉你句真言:女人,其实很容易被睡服。” 顺丰师父又开始给我灌输不健康思想了。您说您做什么道士呀,您就是个傻(和谐)逼中的战斗机,贱(和谐)人中的。 “闹残呀,靠,给你说不准在课堂上辱骂为师。为师辛辛苦苦教你容易嘛,还不要你学费更是谈何容易?” “师父,我想问你:我要怎么做您老才肯将我放行。只要您肯放我,我保三藏法师去西天取经都干。”我对顺丰师父哀求。 顺丰师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找到领路人了么?” “没有,是不是我找到领路人了你就可以放我?”我急忙问。这样的师父来带我,非将我带到成功的岔路上不可。 顺丰舒服点点头,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那您直接告诉我得了。假如是卧龙,我三顾茅草屋;假如是黄石老人,我给他双老人头;假如是西门庆,我替她泡潘金莲……”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顺丰师父点点头,向我招手,“闹残呀,来来来,为师告诉你几句话:‘只要一心入道门,处处皆是龙虎山;只要全心学法术,领路人随处见。’” 说完这些,顺丰师父将眼睛一闭:“你该起床了,再不起床就要晒褥子了。” 第49章 两个神棍的交流(番外篇) 太阳已高高升起,曹老头夹着上写着“不准不要钱”的条幅来到他的工作场所。 “老曹,来啦。”旁边那和曹老头一样传播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家伙看到曹老头过来,将自己的摊位向旁边挪了挪。说起摊位,其实就是一张破布片。 创业,就这么简单!还不用交税,多好。 曹老头刚一坐下,就有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过来。他一见到曹老头,立刻弯腰鞠躬,嘴里喊着:“大师,大师!” 曹老头一愣神,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大师嘛,总是要有大师的范儿。那就是要装,要端着。你见过哪个大师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假如你看到大师左手摆弄着脚趾间的泥,右手还在吸溜着面条,嘴里喊着:“老板,再来个煎蛋。”那你肯定觉得他是江湖骗子。 等那个年轻人拜得差不多了,曹老头才心满意足地捋了捋胡子,问他:“小伙子,为何事找我呀?” “大师,你还记得前几天你说的那个命中注定有一个儿子,后来和你闹矛盾的人吗?”年轻人说完,抬起头,用一双诚恳的眼睛望着曹老头。 “哦,哦。怎么啦?”曹老头明显没反应过来,但也不好说自己想不起来,只好打了个哈哈。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那天埋怨您,我真是肉眼不识真君,有眼不识泰山。半夜,屋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正在睡梦中的老婆忽然对我喊:‘不好,我老公回来了,你快躲起来。’我吓得一激灵,忙套起衣服就向衣柜跑。一开始,我俩还对着大笑。后来,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那个年轻人喘了口气,又接着说,“虽说我想再要个儿子,常常将家里的套子扎个洞,但我老婆这种表现,让我不由地想起大师您的话。就质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老婆一开始还不承认,后来开始哭着给我道歉。大师,真是谢谢您呀。就是您,我才能功德圆满,让她顺利上位呀。” 听完年轻人这一番话,曹老头不由地又捋了捋胡子。尼心中暗想:我尼玛,你这个挫样子都有小三了,老子还在每天闹饥荒,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曹老头没说话,那个年轻人又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沓可爱的红色纸张,说道:“大师,再给我算一挂?” 曹老头沉吟了下,慢悠悠地回答:“我有‘三算’、‘三不算’,你可要听好?” 年轻人忙点头,带着谄笑说:“大师就是大师,和那些跑江湖的就是不一样。您说,有哪‘三不算’?” “一不算国家大事。你让我算美国是不是要打俄罗斯,那你还不如直接问拜登去?” “这个是肯定的。”年轻人点头附和道。 “二不算股市牛熊。这股市呀,就像个老婆守着个阳(和谐)痿的男人。扔了,舍不得;厮守,天天受气。好吃好喝侍候他,期望他能冒点阳气,刚看他雄(和谐)起,衣服还没脱完,又不行了!关键是你刚穿了衣服准备出去偷,他又在后边拉着你说:‘有反应了,有反应了,你再等等!’” “大师不愧是大师,真是一语中的。咱又不是巴菲特,每次炒每次被套死。”年轻人一脸的痛心疾首。 “巴菲特是谁?”曹老头问道。 “巴菲特啊,全球着名的投资商,从事股票、电子现货、基金行业,我们所有人的偶像。”年轻人忙回答。 “哦。三不算彩票中了没。我要算得出来,我自己都去中五百万了。”说完,曹老头悄悄地捏了捏口袋里刚买的几张彩票。 “那是那是。大师,你说了‘三不算’,那‘三算’是什么?”年轻人又问曹老头。 “‘三算’嘛,就是剩下的都算。比如生孩子是男是女、人生是成功还是不成功,反正就是这些。”曹老头贪婪地看着年轻人手里的一沓红色纸张。心里感慨:这年头,也就人民币不会背叛人民啊。 “解梦能算不?”年轻人焦急地问曹老头。 “算!”曹老头坚定地回答。 “大师,我最近老做同样一个梦——我在一间乌起码黑的屋子里,发现个地下室。等我慢慢靠近,那地下室厚重的门‘吱扭’一声就开了。紧接着,一股寒气向我袭来。我正要看个究竟,然后,就醒了。大师,你能不能给解解?” 曹老头听完,拿了根树枝在地上一阵乱画。年轻人也不敢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你家用的冰箱是海尔的?!”曹老头头也没抬地说。虽然是问句,但曹老头并没用疑问地口气回答。 “大师,您真神了。连这个都能算出来。”年轻人一脸崇拜地看着曹老头。 然后,那个年轻人又让曹老头帮他占了几卦。无非就是今年的吉凶,还有什么时候是黄道吉日,适合嫁娶。等曹老头给他算完,恭恭敬敬地递上几张钞票,心满意足地走了。 望着那年轻人的身影,看着曹老头美滋滋地数着那几张百元大钞,旁边的同行凑了过来:“老曹,行呀。找的托儿够水准的呀” 其实呀,一般来说,传统的街道上江湖骗术有三种:喝托诈。喝,就是一个人在地上乱写乱画,人们出于好奇,就会停下来看上两眼,写的这家伙,猛然抬头,发出一声大喝,假如你一愣,问他“你在叫我?”恭喜你,你入套了。其实,他就是随便一喊,就等着你接话茬;托,就不用说了。假如你不知道,看看春晚董卿和刘谦;诈,也很简单,用大话忽悠人。 曹老头听到同行这样侮辱他的职业操守,怒不可遏。他大声地说:“尼玛,老子是正经科班出身的。” “一个接头算命的糟老头子,还科班出身,你在骗鬼呢,科班出身还这么落魄,你在学校都学到狗身上了。”听曹老头这么说,那家伙不服气地说。 “你学电脑的,怎么也出来创业?”曹老头问道。 “做程序员伤不起呀。你看半夜才回家的,不是小偷就是程序员。现在警察看到半夜在路上的,都上来先问你‘1个汉字几个字节’?”曹老头身边的同行陷入了苦涩的回忆。过了好久,他才从回忆中解脱出来,感慨着说:“一年程序员,十年青春饭呀。” “走,请你吃饭去。”看着太阳都快爬到头顶了,自己的腰包也鼓了起来,曹老头豪爽地说。 在路边的小饭馆中,曹老头点了几个菜,又叫了几瓶酒,和他的同行吃了起来。 曹老头惬意地喝了杯啤酒,问道:“那你怎么不做了?” 曹老头同行将花生米嚼得嘎嘣响,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曹老头,而是盯着曹老头问:“你看我今年有好多岁?” 曹老头伸出五个手指头,在他同行的面前晃了晃。 “其实,我今年才二十七。”刚说完,他忙呸呸地唾了两口,看来是吃到颗坏花生。 “怎么可能?”同行的回答完全出乎曹老头的意料。 “做一年程序员,都能老十岁呀。”同行接着说,“我辞职去其他公司应聘,别人都看着我简历上的照片,再看看我简历上的年龄,就会问我‘这怎么看起来不像呀?’我都会回答‘下面写着的,程序员’。对方一听都会恍然大悟。”说到这,那家伙将酒杯端起,狠狠地喝了大半杯啤酒,又接着说:“再加上今年工作特别不好找,到处都在裁员。就我刚才说的那家公司,我第二天再去,面试我的家伙就正收拾东西呢?!” “是呀。还是做我们这种工作好,不怕有人炒你。对了,你是怎么想起做这个的?”曹老头问他同行。 “自学成才,出来摆摊。算得不准,欢迎踢馆。”回答完曹老头的问题,同行就问曹老头:“那个不是你的托,你怎么能算出他家的冰箱是海尔的?” “年轻人,算账也要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这里面的学问深了去了。我怎么能知道他家的冰箱是海尔呢?并不是算出来的,而是计算出来的。” 一听曹老头这么说,同行立刻提起兴趣,忙问道:“说来听听?” “刚才那个年轻人穿得还算可以?”曹老头先问道。 “嗯,还可以。”同行点着头回答。 “穿得可以,家里条件就应该可以?家里条件可以,家里就要有冰箱?” “嗯哪。这必须的,现在那个家里不有几样家用电器。”同行回答道。 “他做梦肯定要和实际生活联系起来。我们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个道理。你再想想看,什么东西一打开门就有冷风?”曹老头笑着看着他同行。 同行立刻反应过来:“冰箱!” “什么牌子的冰箱门容易出问题?”曹老头诱导着问他同行。 “海尔!”他同行恍然大悟地说,“高,实在是高。老曹呀,你不去搞推理就是浪费你这个人了?” 第50章 刷马桶 顺丰师父的一句话,让我立刻醒来。不能因为贪图床的舒服而选择第二天晒褥子。男人嘛,不能贪图一时之快。 等我醒来,才知道师父真不愧是师父。这时候,闹铃也适时地响了,吓了我一大跳。 我一出门,就看到王建刚披散着头发,宛如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再美丽的女人,也别在她刚起床时候细看。这,也就是男人为什么喜欢别人老婆的原因,你什么时候看过别人老婆刚起床时的那慵懒地披着头发的样子。 看着王建刚的样子,我明知故问:“你睡醒了吗,刚起床吗?” 王建刚点了点头,一刻不停地冲进了厕所。不一会,里面传出一股响亮的水流声。 你肯定想错了,因为王建刚正在里面洗脸。不过,在这水流声的刺激下,我身体中部偏下部位越来越涨。注意,只是涨,而不是越来越大。怎么越解释越乱了呢? 我夹着腿,站在厕所门口,对着里面喊:“我尿急,快憋不住了,快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流氓!”背后一声娇喝。不用说,肯定是史珍香。 听到我的声音,王建刚在里面喊着:“我正在洗脸呢,你别吵吵了,稍等一下!” “你能不能一会再洗,先开一下门,我要上厕所。”膀胱的压力越来越大了,那道水坝几乎都快挡不住泛滥的洪水。我现在不禁夹着腿,还用手使劲地捏着下面,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几点洪水从水坝的缝隙渗透过来。 我心里一会咒骂着王建刚,在我如此尿急的情况下还在里面洗脸;一会又咒骂顺丰师父,知道我尿急还不赶紧让我下课,梦里还给我讲一大堆玄之又玄的话。 终于,里面的水声停止了,王建刚笑嘻嘻地出来了。她一出来,就看到我手在下面捏着,关切地问:“潇洒哥,您老是不是憋坏了?” 我冷冷地瞪了王建刚一眼,顾不得说话,埋头就冲了进去,门都顾不得关。立刻,水坝打开,洪水喷涌而出。我刚开始爽,厕所的门又打开了。王建刚进来了,门都没关。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小芳,这次又是王建刚? 我忙用手使劲捏住水道,对王建刚喊:“你这个疯女人,能不能一会再进来,看不到我在做什么吗?” “我又没看你,再说了反正你又不吃亏!”王建刚笑嘻嘻地回答。不过,她的眼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在洗脸台那儿找着什么。 我转头一想,王建刚说的也很有道理。听到这儿,我将手一放。洪水没有了阻挡,又开始爽快地流淌起来。 “呀,你小便竟然不掀坐垫?”王建刚在我身后突然说道。 “我尼玛,你还说没看?”这一次,我真的怒了。她说不看,怎么知道我没掀坐垫。 史珍香听到王建刚的话,就奔向了厕所。等她过来时,我正舒服地打着摆子。“管道工”,也随着摆子而跳动着。 别忘了,王建刚在我身体的后面,她只能看到那坐垫没掀起。而史珍香就不一样,她站在门口,也就是站在侧面。这下子,她是一览无遗。不仅能看到马桶的坐垫,还能看到坐垫上水滴泛起的灯光。其他的她还能看到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次,史珍香没再说话,而是脸红红地走开了。等她一走开,我就将怒火发向王建刚:“好呀,王建刚,你不是说你不看的吗?你不看,你怎么知道我没掀坐垫?” “我刚才不是在找我的隐形眼镜的嘛?”说完,王建刚拿起装隐形眼镜的盒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其实,王建刚戴隐形眼镜,是因为王建刚虽然已经化成人形,但她的瞳孔还和猫一样,会随着光线强弱的变化而变化。所以为掩饰这一点,王建刚就佩戴隐形眼镜。 “你就不能一会再进来吗?”一开始我还大声地说,但我盯着王建刚那没穿内衣的上身时,声音越来越小。开玩笑,那可是37d。在这样的数字与字母组合前,我的一切怒火都会消失得烟消云散。 王建刚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自己那胸部又向前挺了挺。甚至,我都能感觉到那两粒葡萄在里面压抑着发出呐喊。王建刚顺着我的眼光,知道我究竟在注视着什么。她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笑嘻嘻地说:“德行!” 王建刚这样一说,立刻将我惊醒过来。我忙咳嗽几下,来掩饰心中的尴尬。我忙对王建刚说:“你出去,我将马桶刷洗干净还不行吗?” 听到我要清洗马桶,王建刚并没有反对,而是转身出去。在王建刚转身时,我的心又不争气地狂跳几下。话说,她们整天挺着那么大的两块,不累么? 等王建刚出去,我还是卖力地清洗起马桶。 这一清洗不要紧,我发现个很严重的现象,那就是马桶壁上竟然沾有些黄白的东西。再看看马桶旁边的垃圾桶,里面躺着张洁白天使。只是这天使现在已经不洁白了,而是沾满了淋漓的鲜血。 在这里,我还是需要介绍下马桶。小楼的马桶是比较老的那种马桶,下水道又比较小,所以呢,一般的垃圾都不能扔到厕所里,而是要扔到马桶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张肯定是新鲜的,不过它的主人是谁?是王建刚?还是史珍香?抑或是小芳? 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不应该是王建刚,她这两天的脾气好得很,再者,大姨妈会来到猫身上吗?那可能是史珍香的,据说女人到一个地方都会因为水土不服而提前来的。我分析呀,这不是因为水土不服。你看呀,动物什么的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都喜欢留下自己的一点东西,比如尿液呀什么的,下次再到那儿就知道,哦,我来过。而人的嗅觉不灵敏,女人就只能留下这个东西了。下次再到这地方,大姨妈会告诉她:你来过这儿,这儿我熟悉。 我边刷着马桶,边为自己这个伟大的发现而沾沾自喜。假如我将这样的文章投给《走进科学》,你说他们会不会给我评个诺贝尔奖什么的。 不过,这也可能是小芳的。毕竟,我现在的证据不足。对小芳的规律还没掌握。反正呀,这两天要提防着史珍香。 大姨妈来串门的女人和恐怖组织的成员一样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恐怖组织成员还能给你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 最后,我忍着恶心,还是将马桶彻底打扫干净了。 现在的马桶,在灯光下闪烁着光亮,还时不时地发出阵阵的清香。那是因为我将王建刚的洗面奶呀保湿露呀什么混合在一起,然后用他们来清洗马桶。 我站起身,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完成的杰作。然后骄傲地喊:“我将马桶刷完了!” 王建刚进来,将马桶扫视了一边,说道:“嗯,不错,值得奖励。”然后,她又抽动了几下鼻子,说道:“怎么还有股味道?略带清香的味道?” “那是耍马桶时添加的爱心。”我忙回答。我用王建刚的洗面奶耍马桶,这可不能让王建刚知道。万一,那躺在垃圾桶里带血天使的主人真的是她,那我就只有跑路了。 王建刚用一种疑惑的眼睛盯着我,她估计也知道,不管我添加再多的爱心,都不能将马桶刷出香味来。 我嘿嘿一笑,凑在王建刚的耳朵边,悄悄地说:“其实,我用了点史珍香的洗面奶,谁让她总骂我是流氓来着?” 这个答案,让王建刚暂时满意。她娇笑着,打了我一拳,笑呵呵地说:“你本身就是个流氓。”接着,她又说:“你先出去,我要上厕所了?” 等我刚出去,就听到厕所里传来恐怖的声音:“刘潇洒!” 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事情暴露了。接着,我拔腿就向我屋子里跑。 厕所的门,在我身后猛地被拉开。肯定是王建刚怒气冲冲地出来了。 我刚跑了没两步,就猛地撞在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上。原来,王建刚以矫健的身手抢在我面前。 史珍香在桌子旁很有兴趣地看着我和王建刚。她现在,肯定巴不得我被王建刚来个百爪挠脸。 王建刚横眉立目地站在我面前,指着我鼻子说:“好呀,刘潇洒,你说你用史珍香的洗面奶耍马桶,却用我的雅诗兰黛。你要知道,那是限量版的。” 史珍香的脸色不再是一副得意的样子,而是立刻冲到我面前,对我乱喊乱叫:“什么?你用我的洗面奶耍马桶?”感情,她将王建刚的原话中的“我说”两个字就着早晨吃下去了。 “我没用你的洗面奶耍马桶。”我小声地抗议着。 “你还敢嘴硬,你就是个臭流氓。”史珍香又开始了她对我毫无新意地批判。而这次,王建刚在边上也点点头,表示对史珍香观点的赞同。这两个女人,很快就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第51章 潇洒入职 曹老头和张德率被史珍香和王建刚这一嚷嚷,也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当他俩看到我被两个女人围攻时,立刻幸灾乐祸地围了上来。 史珍香气的满脸铁青,恼羞成怒地问我:“说,你为什么要用我的洗面奶刷马桶?” “我没有用你的洗面奶,我用王建刚的。”我将脖子一伸,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一回答完,我就看到王建刚双手撸起袖子,气得直跳,随时准备动手k我。 “那我的洗面奶怎么少了一大截?”史珍香怒气冲冲地盯着我。 “那是曹老头用的,我有一次路过厕所,看见他在厕所里偷偷地用你的洗面奶洗脸。”无面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地揭发了曹老头。 无面这一揭发,史珍香立刻将怒火从我身上转移到曹老头身上:“你就没洗脸的吗?怎么用我的?” “我看你那么大一瓶呢,没多用。师妹呀,你也知道,师兄在外面也是要脸面的。师妹,还别说,你的洗面奶很特别,一洗全是泡泡,味道很特别。”曹老头装作无辜地说。 “你那是用的洗面奶,你用的是她的洗发露。给你说了,我拿的才是洗面奶。”张德率一脸愤愤地说。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就立刻捂上嘴巴,知趣地不说了。 一听张德率这么说,不但史珍香怒气冲天,就连王建刚也怒气冲冲地加入她责问曹老头和张德率中间。她俩这一忙活,反而将我解脱出来。 不是一开始指责我用洗面奶耍马桶么,怎么一会转移到曹老头和张德率的身上去了。在愤怒面前,男人和女人说话的区别就是手枪和机关枪的差距。 我幸灾乐祸地坐在桌子旁,一边欣赏着两个女人的妙语连珠,一边惬意地吃着早餐。问世间,哪还有什么比着更幸福的呢? 等我吃完早餐,史珍香和王建刚也数落他俩差不多了。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我们在外面都吵了这么久了,而小芳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到这儿,我忙问王建刚:“小芳呢?” “人家走就走了。”王建刚答道。 “她没说些什么?”听到王建刚的回答,我心中莫名地有些失落。 “没有。” 我没有说话。虽然我想到是这个结果,但王建刚的答案还是让我添加一些惆怅。一开始,我还幻想着这次能再见到小芳,是不是老天爷对我的奖励,让我与小芳之间发生一些不可言传的故事。看来,小芳终究是我生命中那颗美丽的流星。她在我眼前划过那美丽的瞬间,我却将那份美丽当成了永远。小芳,为何当我将你忘记,你又出现在我生命里?小芳,为何当我将回忆放下,你又将她悄悄地捡起? 看到我失神落魄的样子,王建刚走了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故作坚强地回答。抬头,我努力露出个笑容。 “呀,上班快迟到了。我先走了。”史珍香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急匆匆地奔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带走她没吃了一半的早餐。 “快点换衣服,我们也要走了。第一天上班迟到不好?”史珍香这么一说,也提醒了王建刚。 又一次看到那熟悉的摩天大楼,我又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每次看到这栋楼我都打心底里感到抗拒,不想和这栋楼产生任何交集,让人很是蛋疼。难道今后,我就要在这栋建筑里一直待到自己变成一个糟老头子。 和王建刚一起来到公司后,王建刚看到我不知道应该待在哪儿,就将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先坐会,等人事的来了给我安排。 王建刚给我倒了杯咖啡,就开始给我简单地介绍起公司里的情况。公司有两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一个是老板,而另一个就是管人事的娜姐。 不能得罪老板很好说,而娜姐之所以万万不能得罪,那是因为假如一个公司有一个不懂业务却可以管你、你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她却对你吆五喝六的女人,如果她管财务,那肯定是老板娘;假如她没管财务,那就是二老板娘。而娜姐,就是我们公司的二老板娘。我可没说人家是姘头,文艺青年能说这么低俗的话么? 娜姐,在我们公司是个神一样的人物。说娜姐是神一样的人物,那是因为她不懂电脑。反正呀,你给娜姐丢个excel表格这种东西,她都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样忙活几天。你说在广告公司不懂电脑就如想要当一个赛车手却发现自己不会开车一样。 娜姐,最喜欢的办公方式就是低碳办公,拿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得满满的都是哪个在什么时候说她坏话啦哪个在什么地方发老板的牢骚啦。 王建刚正介绍着,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就低声地说:“娜姐来了,我先去给她说下,你在这儿先等会。”说完,王建刚就急匆匆地过去了。 没过一会,王建刚就又回到办公室。她带着一脸笑地对我说:“你现在是我们组的了。来,我先带你去认识下你的新同事。认识完了,你就去找娜姐,接受新员工培训。” 王建刚带着我来到一群逼仄的格子中间,格子里的人一看到王建刚来了,就是手忙脚乱。等他们都平静下来,电脑桌面上都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界面后,王建刚给我介绍起未来的同事。 “这是曾小贤,这是刘潇洒。” “你好,叫我小曾。”一个带眼镜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这是赵敏,这是刘潇洒。” “你好。”脸上有几个雀斑和青春痘的小姑娘转着头说。 ………… 等将同事介绍完,王建刚才待我来到一张空的格子前。她指了指桌子,对我说:“这儿,今后就是你的位置了。你先收拾下,然后就去人事部找娜姐。记得我刚才的话。”末了,王建刚没忘记给我再叮嘱一遍。 我轻轻地敲了敲人事部经理的门,可是里面并没有回音。我再敲了敲,里面还是没有。等我刚准备转身走,从里面传来声“请进!” 我一进去,就看到娜姐手忙脚乱地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一看就是在装忙碌。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就是哪个新来的?” “您好,娜姐,我叫刘潇洒,新来的员工。”我谄笑着说。 “娜姐,我有那么老吗?”听到我这句话,娜姐立刻怒了。 只要你不看娜姐的脸,娜姐也不算老。只要你一看那张脸,你都觉得你叫她奶奶都是合乎情理的。 “陈经理。”我很明智地选择了个中性的叫法。 “今后,请叫我陈娜。别总是叫经理经理,显得生分,知道了么?!”娜姐带着一脸恶心的笑。她不笑还好,一笑脸上的粉刷刷地掉,就好像筛白面样,桌子上很快就是一层。等她笑完,才将手中的材料放在桌子上,指了指材料:“这是公司的规章制度,自己先拿回去研究研究。”其实,那份材料一直放在她面前。 “是,陈经理。”我双手毕恭毕敬地从桌子上捧起上面沾满白粉的材料。 “记住,陈娜。”听到我叫陈经理。娜姐又有点怒了。她伸出手指,敲着那份材料。材料上附着的白粉,就飘了起来。它们在空气中飘荡着,四处散开。有些钻进我的鼻孔,引得我鼻子里一阵痒痒。 我刚想说“是,陈娜”时,又有一些白粉钻了进去。这一次,我没忍住,很舒服地打了个喷嚏“阿—嚏—”一些唾沫星子高速地直射而出,有些直射到娜姐的脸上。我忙道歉:“对不起,陈娜。我不是故意的。” “记住,是陈娜,不是娜姐。我有你说的那么老吗?”娜姐厉声说。 我心里轻轻地说:刚才我说的是陈娜呀。不过还是一阵道歉。 “好了,好了,你快点出去。现在看到你就心里来气。教了多少次就是教不会,真笨。”娜姐一挥手。我忙像得了特赦一样出来了。 我开始拿着娜姐刚才给我的材料研究起来。公司的规章制度没什么好研究的,说过来说过去都是不准迟到不准旷工这些话。 我还没将这些规章制度看完,王建刚就过来了。她轻轻地在我桌子上敲了敲:“跟我来!” 一进到王建刚的办公室,王建刚就问我:“听语气你刚才将娜姐得罪了?” “娜姐和陈娜的读音也太难分了。我叫她陈娜她总说我叫她娜姐。”我有点委屈地说。 “没什么。娜姐这是给你下马威呢?谁让你是新人呢?”王建刚接着问我,“公司规章制度看完了吗?” 我点点头。 “好了,现在开始我对你的培训了?其实,也没什么培训的。你之前也在广告公司待过。”王建刚手里还是拿出份文件,递给了我,“这些东西你先拿回去看。” 接过文件,我刚想走,又想起来个问题,问道:“今天早晨你没看到?” 第52章 小芳来信 我这一问,让王建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先是稍稍迷茫了会,然后恍然大悟地发出一声“哦”,手指向下悄悄地指了指。 我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一脸坚定地盯着王建刚。此时我的内心很没底,还是希望能得到王建刚肯定的答复。 “你的那么小,跟避雷针一样,谁稀罕看呀?”说完,王建刚从上到下瞟了我一眼,眼神满是轻蔑,还做了个鄙夷的表情。 “你没看你怎么知道小了?再说,我那个叫弹性系数大。”听到王建刚对我赤裸裸的蔑视,我一脸不平地抗议,以便为自己找回一点尊严。 “弹性系数?”一听这个词汇,王建刚又愣了下,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我说小就是小了,哪有那么多的理由。”最后,王建刚拿出了女人最常用的一招——耍无赖。而这一招对男人却是屡试不爽。 等我回到座位上正看文件时,曾小贤跑了过来。他亲昵地拍了拍我肩膀,说:“小刘呀,出来抽根烟休息下?” 手中的星星之火灼伤了尼古丁那颗满怀忧伤的心,一缕青丝在扭曲的空间中自由地弥漫,其实普通的说法是我在抽烟。没办法,谁让咱是文艺青年呢? 曾小贤和我闲聊几句后就问我:“小刘呀,看你和王总监的关系很不错呀?” “嗯,我俩现在住在一起。” “什么?你和王总监睡在一起?”听我这么一说,曾小贤惊呼道。曾小贤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刚好里面可以很清楚地听到。然后,就看到从格子里伸出很多脑袋,都紧紧地盯着我。有的眼光充满了嫉妒,有的是怀疑,甚至还有些恨不得要ko我。知道谣言是怎么产生的,就是这样的。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是合租,合租。”我忙给曾小贤解释。这家伙,肯定是公司里的长舌男。 等我一回来,同事们就悄悄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着各种各样的消息。女同事打听的内容比较宽泛些,不过多是些王建刚喜欢什么化妆品呀床上有些什么玩具呀这类的;而男同事打听的内容相对比较集中,更偏向意识流些。等王建刚一从办公室出来,大家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只要你将微信登录、qq挂上、sn接通、微博开起、淘宝网打开,就是能上的都上起,然后某手某音刷起来,任由时钟上分针不知疲倦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其实,工作就这么简单。 下午,我正昏昏欲睡时。突然,看到微信上一个头像在不停地跳动。一看到那个头像,我的睡意消散得无影无踪。 因为,那个头像我备注的是小芳。 我一直认为,小芳这次的离去。就如同那绽放的烟火样,在我眼前美丽的闪过。而这次,她竟然又主动地来找我,那就表明:小芳,其实呀心里还是有我的。 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我打开了对话框。里面就两个字:在么? 虽然就这两个字,我呆呆地看了很久。是立即回复还是等一会再回复,立即回复是不是显得我太闲了,而等一会回复又显得我不够热情,诸如这样的问题我都纠结了半天。还有,回复什么内容呢?只一个字在又显得我对小芳又有些淡漠,回复多了是不是又显得我好像在刻意追她似的。 在电脑那边的小芳,一定没想到。她的一句话,就能让我纠结好一会。 最终,我还是在微信电脑端敲入:有事么? “什么时候下班?”小芳接着问我。 “六点。有事么?”每一次,我都以问句结束。小芳对我的问题就要回答,这样,我就又能和小芳多说一句话。这样的心思,小芳,你知道么,你可知道我对你那颗火急火燎的拳拳爱心? 那边,沉默,良久的沉默。我刚升起的爱意火焰,在这沉默中一点点的熄灭了。 刚在屏幕上又敲了一串字,却又觉得不妥,又将那串字全部删除,再将对话框关掉。我不禁轻轻地发出声叹息。小芳,也许就是我做的一场美梦。当我睡醒了却还使劲地闭着眼睛,想将那已经破碎的美梦再用力地粘合在一起。 忽然,微信的头像又开始闪烁起来。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对话框,刚激动的心情又立刻平静下来。原来,这次不是小芳给我发的,而是王建刚。王建刚在微信上告诉我,让我过去。 我推开王建刚办公室的门,甚至都能感觉到背后一串灼热。不知道有多少道炽热的目光注视着我不算高大的后背,他们在羡慕我这样的新人却能这样一趟又一趟地被叫进那个办公室。 我看着王建刚那一身职业女性的装扮,一种异样的感情在心中起了一点涟漪。在家里,王建刚是妩媚的话,那现在就只能用干练和飒爽来形容了。 现在的王建刚,上身一袭短袖白衬衣,一件藏青色的短裙包裹着丰润圆滑的臀部,一截洁白的小腿在桌子下不停地刺激着我的太氪金狗眼。最后,我的眼睛还是落在王建刚第二个扣子和第三个扣子上。王建刚,你可知道,你那饱满的胸部天生就给人一种距离感。 假如我是老板,我也喜欢有这样的秘书,看起来都养眼。每天有事了交给她来做,没事了大家还可以多了解了解她的缺点我的长处。这要是配个凤姐,老板的办事效率是噌噌地提高。 也许王建刚已经习惯了我对她赤裸裸的欣赏,她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 坐在王建刚的对面,我还有点不适应,总觉得没在家里那么习惯。我看着王建刚低着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黑色的笔在白嫩的手下显得格外明显。正在我仔细研究王建刚的手时,王建刚头也没抬问我:“给你的资料你看完了吗?” “嗯。”我答应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开始研究王建刚的手来。 “在公司还习惯?有什么不适应的没有?”王建刚又开始问我。 “还行,没什么不适应的。”我回答着。 接着,王建刚又给我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还嘱咐我这几天就多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多请教。说完,她又拿出份材料,交给我,让我回去就看看。最后王建刚还告诉我,希望我能尽快地融入公司里。 我一开门,就看到几个女同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她们议论时,还时不时地抬头向这边看过来。不过,一看到我出来,她们就散开了。看起来,是在议论我和王建刚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公司,永远有八不完的卦,永远有新的八卦在不停地生产出来。 这方面,还是男同事要好些。他们不在一起议论,而是直接问我。不过,他们问时,一个个脸上都挂着贱兮兮的笑。 等我好容易将他们应付过去,就看到微信的头像在不停地闪到。而这一次,是小芳发过来的。 等我一打开,就看到一连串的话,都是小芳发来的。问我在不在,怎么不说话。 我忙回她:刚才叫过去开会了,有什么事么? 又是沉默。沉默得我心都碎了。不知道小芳这是唱的哪出,欲擒故纵吗还是以退为进。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那边又发来了条消息:你在哪家公司呀? 我回她:凯旋广告。 待了会,小芳又问我什么时候下班。 这时候,我觉得今天小芳怪怪的。和小芳在一起时,小芳从来不这样问我,不会对我这么客气。她永远都是站在我公司门口,才给我打电话:刘潇洒,给老娘滚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么客气地问我。难道,网络会改变人的性格。还是说,今天凌晨我那么一抓,抓住了小芳的心。想起来,小芳也是不能让我一手掌控的女人。 这时候,微信又开始闪起:下班后,我在你们公司等你,有事。 我刚想给小芳回信息,一发呆一刷某手就给忘了。当我再回信息,没反应。 有什么事,会让小芳这样。可是,小芳却又对我什么都没说。难道,是小芳让我假扮他男朋友回去忽悠她父母,这还需要假扮吗? 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同事都在悄悄地商议着晚上有哪些地方可以消遣,喜欢打游戏的还相互之间约定要一起打游戏。 我忙站起身,走向王建刚的办公室。这一次,我又感觉到背后那种灼烧感。 一推门进去,就听到王建刚的责怪:“你不知道进来前要先敲门吗?” “哦。”我脑袋一时短路,就想退回去。 “算了,你进来都进来了。”王建刚无奈地说,“有什么事?” “下班后你先回去,我可能要晚点回去?”我说道。 “怎么了?是怕别人的嫌疑?”王建刚问我。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小芳。”我轻轻地说出一个名字,一个萦绕在我心里的名字…… 第53章 潇洒捉鬼记(一) 刚从电梯走出来,我就看到了小芳。她正安静地坐在大厅的沙发处,等待着我的下班。这正如古代的骚人们所称赞的“静如处子”。不过小芳现在究竟是不是处子,这一点我还有待考证。 小芳,真名叫曹芳,本地人。家庭情况,不详。社会关系,不详。喜欢什么样的内衣,不详。再想想我和小芳在一起的日子,除了她身体的一些基本了解,其他的一无所知。别说“爱她,就帮她停掉大姨妈”了,就连小芳大姨妈什么时候来,我都不知道。做男朋友做到这儿份上,我也真够失败的。 当小芳看到我下来,立刻跑了过来。她一把拉住我,还不等我说话,就向门外走去。和我一起出来的同事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估计他们现在很羡慕我的生活:一下班就有女的迫不及待地拉着就走。然后,再来个此处省略几千字,嘿嘿。 小芳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路,我的心才终于平静下来。我所熟悉的小芳又回来了。那个“动若疯兔”的小芳,她又回来了。 一出大厅,我就问小芳:“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在出租车上小芳给我讲起她的故事。原来,小芳自我的张家小楼离开后就直接回家了。等她中午醒来,家中的哈士奇就一直冲着她叫。一开始,小芳还认为哈士奇不舒服。等她过去一看,哈士奇的身上竟然附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等她再仔细一看,那团影子竟然冲她露出个笑脸。这一个笑脸,可将小芳吓坏了。小芳再揉揉眼睛,又看不到那团影子了。小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劳累过度,眼花了。等她坐在电脑前想查些资料时,哈士奇又跑了过来,趴在小芳的身后。等小芳觉得口渴想去倒杯水时,又看到狗身上背着那团影子。这一次,那团影子没有动,好像睡着的样子。这一次,小芳知道自己没有眼花,而是她真的撞到鬼了。可是,无论小芳怎么给她父母说,她父母都坚决认为不是小芳见到鬼,而是小芳脑壳有包。所以,小芳就想到了我。她想到我是名道士(我在边上加了句临时的),就让我过去给她抓鬼。 小芳这么一说,我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虽然我是名道士,但我不会抓鬼呀。这就好比我很喜欢吃猪肉,但我不一定会杀猪;我很喜欢看苍老师的爱情片,但我坚决不会找苍老师做我的女朋友。到时候,她上户口麻烦。她没户口,我们的孩子怎么上托儿所?这年头,上个好点的托儿所多贵呀。不过,当我看着小芳可怜而无助的眼神,我没有告诉她事实。 小芳看我没说话,就问我:“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坚决地说。男人嘛,不能说不行。我很快又问小芳:“过去我叫你爸妈叫什么,这还要不要改口呀?还有,咱先说好,这还要不要过夜呀?要是过夜的话,我住哪儿?” “你是不是想找死?”听我这么一问,小芳就狠狠地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小芳,其实我……”我觉得还是不要欺骗小芳了,告诉她我不会抓鬼,但我认识抓鬼的。万一到时候再露馅,岂不是更遭到小芳的鄙视。 “你怎么了?” 小芳这一问,将我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又生生地吞了回去,我忙改口道:“其实我想说我过去了怎么说,要不要先来句‘哈利路亚’?” 小芳回答我:“你是不是找抽?”然后小芳又告诉我,我现在的身份是小芳的好朋友,还是名老师,兼职是法师。小芳还一再嘱咐我,到时候别弄反了,要是说我是法师,兼职老师她就惨了。 小芳的话,我能理解。假如小芳介绍我说我是名法师,估计小芳非被她爸妈送到歌乐山不可。不过,我还是问了问小芳:“为什么要说我是老师?” “因为我爸妈希望我找个老师做男朋友。”小芳回答。 听完小芳的回答,我心中莫名地涌出一份甜蜜感。小芳这么说,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些什么。 还没等我美够,出租车司机猛地一踩刹车。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热辣辣的。原来小芳的家到了。 黄河湾,号称富人集聚地,地段那是一个好。其实,大家都懂得,真正的富人谁住在主城呀。 在电梯里,我问小芳:“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呀?”心里想着,万一她爸妈哪个开了间大公司,要不我就从了小芳。 “干吗?”小芳警惕地回答。 “好。”这时候,我脸上肯定布满了猥琐的笑容。 小芳没说话,而是直接给了我个抬腿的动作。我立刻深刻地体会到,有一种痛,是由外到内再由内到外不可抑制的痛。 我忐忑地来到小芳的家。客厅,还行。虽然不像我那独门独院客厅那样充满复古风人文感,但还算干净利索。一张大茶几放在客厅的正中间,哪像我的独门独院,方方正正的木桌子,显得多有历史的沉淀感。要说小芳家客厅唯一比我那个好的就是墙上挂着面五十几寸的等离子电视,比我的二十一寸的要大些。看着那墙上的电视,我就来气。我心里愤愤地想:等老子有钱了,买面一面墙那么大的电视,还是触摸屏的,羡慕死你们。 我们来时,小芳的爸妈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们来了,小芳妈妈先迎了下来,问我:“你就是小芳提到的那个好朋友?” 我先亲切地叫了声“阿姨好”,再露出个最灿烂的笑容,算是承认了。不过,我能明显地看出来,当小芳妈妈打量完我后,失望的表情从眼睛很快布满了整张脸。而小芳的爸爸对我一直是不冷不淡。 我坐在沙发上随意地和小芳的爸妈闲聊了几句。通过聊天,我知道小芳的爸爸是一间公司的工程师,她妈妈是另一间公司是个部门经理。最重要的是,通过观察,我明白小芳长得像她妈,而不像她爸。这要是小芳长得像她爸,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再加上络腮胡子。宁可人类灭绝,我都不会巴巴地跑来给她抓鬼。 正在我们闲聊时,小芳跑了过来,催促着我赶紧办正事。小芳的父母虽然明显表示出对我的不满意,但听到我要抓鬼,还是表现出一定的兴趣。 这下,可将我难住了。关键是我不会抓鬼呀。咱这道士不是临时的吗? 不过,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站起身问小芳:“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影子是在什么地方?” “我屋子里。”说完,小芳还很配合地指了指她的屋子。 “我要先去你的屋子侦查一番。”我装模作样地说。 小芳很听话地将我带到她的屋子里。小芳听到的哈士奇还趴在她的屋子里。小芳说的没错,狗背上确实附着一团影子。不过,那团影子一动都没动,看来是没什么攻击性。否则,早像电视剧里面的一下子跳出来。 “你们先回避一下?”我转身对小芳全家说。 这一下,她们全楞了。“怎么了?”小芳还疑惑地问我。 “本道士……” 我刚一回答,就引起小芳爸爸的怀疑:“咦,小芳不是说你是兼职法师么?”说完,她爸爸还看了小芳一眼。 “一样一样。都是抓鬼的,称呼不同,但分工一样。”我忙解释道。解释完,我又开始说:“是这样的,我施法时怕万一动作太大,误伤了您二老就不好了。” 等他们一离开,我将门锁上,就立刻奔向小芳的电脑。一开电脑,竟然看到电脑上跳出个对话框:请输入密码。小芳,你妹的,这到火烧眉毛了你让我输入密码。在我试了小芳的生日和我的生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都不对,继续试了试一些常用的密码,电脑依旧在提示我:请输入密码。密码,密码你(和谐)p。 最后,我还是扯着嗓子问小芳:“小芳,你电脑的密码是多少?” 这一问,明显引起小芳的怀疑。我就听到小芳在客厅里喊:“不是要去帮我抓鬼吗,你开我电脑做什么?” “我要找段抓鬼的咒语。”我多聪明呀,答案立刻脱口而出。这时候,就听到客厅里有小声的嘀咕声。 最后,小芳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34c。”不过,声音有点奇怪,感觉透露着些许尴尬。 我一输入密码,就听到小芳电脑10那熟悉的开机声音。很快,我脑海里就反应过来,数字与字母的组合,我靠,这真是个意外收获。抓鬼还能抓出小芳的胸围来。这真是 不过,我并没有在这低俗的阶段停留太久,而是办起了正事。我端端正正地在百度里输入以下内容:怎么样抓鬼? 然后,我轻蔑地看了样身后的那团影子:哼,一会看老子要怎么收拾你! 第54章 潇洒捉鬼记(二) 我用百度搜索出来的结果,很让我失望。里面全是告诉我在游戏里怎么样抓鬼。这就如同一个住在酒店的家伙听着卫生间哗哗的洗澡声,刚吞了颗万(和谐)艾可,你却立马给他打了针镇静剂,方向不对呀。 搜索到后来,我不禁仰天长叹:百度,也不是万能的。不过,鬼还是要抓的。 我跑过去,但小芳家的哈士奇却一动不动,就连附在它背上的那团黑影也是静悄悄的。我用手戳了戳那团黑影,却是空虚的一片。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上。按说,这黑影肯定知道我在观察它,为何它还是一动不动的。 我正纳闷时候,肚子一阵绞痛传来,我猛地将房门打开,小芳立刻起身过来,紧张地问我:“怎么?鬼抓住了?” 我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我突然有点肚子疼,我先上个厕所。你们家厕所在什么地方?今天在公司里吃得有点辣?” 虽然小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过,最后她还是指了指房间的那边。在我刚将厕所的门关上的瞬间,就听到小芳的妈妈在数落小芳:“你看看你找的啥子朋友,弄了半天,别说鬼了,连鬼影都没求抓到一个?” 这一次,一定要成功。否则,小芳妈妈一给我留下个不好影响的话,我今后还怎么和小芳耍朋友? 忽然,我想起了曹老头。他奶奶的,我还找什么网络呀,直接问曹老头不就行了,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道士呀。就凭邋遢鬼投胎那天他的表现,就知道他肯定抓过鬼,也知道怎么抓鬼。 我掏出电话,就给曹老头播了过去:“曹老头,快告诉我怎么样抓鬼?” 电话那边,是很嘈杂的声音,我听到一个女的在放肆地大笑。很怀疑曹老头在做什么,难道他又在拯救那些陷入爱情坟墓的良家妇女? 过了一会,才听到曹老头的声音:“潇洒呀,出什么事了?” 我忙用最简洁的话语将这边的情况给曹老头说了遍,然后问曹老头:“现在我应该怎么办,才能将那只鬼制服?” “你会道术么?”曹老头没先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 “不会。”我诚恳地回答他。我心里想着,尼玛,我要会了还叫你做什么,早上去一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了。到时候,小芳感激我,小芳妈妈欣赏我,小芳爸爸先夸我年轻有为,再问我有女朋友了没。等知道我还没有女朋友时,拉着我的手非要将他女儿许配给我。 “那你就死?”忽然,我听到曹老头在电话里诅咒我。 我气得就骂曹老头:“老曹,你大爷的。老子不会道术你也不用咒老子去死?” 曹老头又忙给我解释。原来,他是想告诉我,鬼呀这些东西都害怕脏东西,比如狗血鸡血人的屎尿呀什么的。末了,曹老头还问我:“要不要一会我过去,你说地方,我打车过去。不过,先说好了,打车费你给我报了哈?还有,我一会再过去,现在正忙呢?” 接着,我就听到那边一个女的又在笑着问曹老头:“给谁打电话呀?是不是给你老婆呀?” 还没等我说话,曹老头就说:“我先挂了,这边有紧急情况?有什么事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电话里就是“嘟嘟”的声音。 我站起身,看了看马桶。曹老头出的什么主意,要我用这个。这年头,是个正常人都不带摸大便的,这也太脏了。再说,我要是用这个,小芳他爸爸非把我赶出去不可。哎,还是算了,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和那团黑影好好谈谈,让他换个地方住。 “小八。”我随口叫了声。一道白光,从玉坠中闪出。接着,就看到小八趴在马桶水箱上,这次,它没蹲在上面,所以,马桶没水冲出来。 当我看到小八,心里一动:刘潇洒你妹呀,守着个抓鬼的家伙你还去问百度,就像是开了家按摩店还出去耍一样,资源严重浪费呀。 “小八,醒醒。这次有糖吃。”我过去捅了捅小八。 它在水箱上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 “小八,醒醒。有饱满的胸部来蹂躏你。”我轻轻地说了句。 这次,小八一骨碌,站了起来。就听到马桶发出“刺—哗—”的响,冲水了。看着小八那四处张望的眼睛,我心里都有气:天师,您老到底给了我只什么样的神兽,一天到晚的睡觉,还常常咬我,最可恶的还和我抢美女的胸部。 “你先别回去了?这次真的有事,任务完成了我让王建刚用她的37d好好蹂躏你?”我给小八商量着。 一听到是王建刚的,小八忙点头,很严肃地对我说:“是王建刚而不是史珍香的?” 尼玛,你还分得清楚。我忙点头。然后,我就看着小八很高兴地从水箱上跳了下来。 小芳的爸爸看到我和小八带到客厅,很吃惊地问我:“这狗怎么来的?你是跟刘谦学的?”我还没回答,就听到小芳的爸爸又自言自语地说:“春晚不好好演,还去日本拍什么电影呀?” 小芳爸爸的这句话,作为一个看过很多爱情电影的过来人——我立刻反应过来。我对小芳爸爸说:“人家毕老师还去日本拍电影呢?刘谦怎么就不能去了?” “别忽悠我,那个是山形健,我知道。”一听我这么说,小芳爸爸就开始反驳我。 “山形健?山形健是谁?”小芳听我俩的谈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就问了起来。看来,小芳在这方面也很有探索精神。我很喜欢。 “山形健是个电影明星,拍过很多好看的……”我正给小芳解释着,就看到小芳的爸爸严厉地瞪了我一眼,也知趣地不再说了。我知道,小芳的爸爸是不想在小芳的面前讲这些。小芳爸爸对小芳进行性教育是伦理问题,而我对小芳进行性教育这却是伟大的爱情。同样是男人,身份一变,伦理变爱情。 “这只秋田犬是怎么回事?”小芳的爸爸忙转移开话题。 “这不是秋田犬,这是小八。”我回答道。 “你再换名字还不是狗。”小芳妈妈又接过了话茬。 “说了多少次,我不是秋田犬。”小八听到我们在争论它的身份,有点恼怒道。 小八一开口,小芳的爸爸妈妈都张大了嘴巴,这要是没有耳朵挡着,都能咧到后脑勺去。他们用手指着小八,嘴里结结巴巴地说:“它……它……” “现在相信我是来抓鬼的?”我乐滋滋地看着小芳的爸妈,要的就是这一鸣惊人的效果。 他们忙点头。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反应过来,嘴巴又恢复到正常水平。 小芳的爸爸过来,笑嘻嘻地问我:“它不是狗,那是什么呀?” “我乃龙子睚眦。”小八一下子跳到沙发上,钻进了小芳的怀里,探出个脑袋回答。 “哦,哦。”小芳的爸爸点着头说,“还是个龙种。” “走,赶紧的,还有正事要做呢?”我忙过去,将小八从小芳的怀里扯了出来,就准备向小芳的房间走去。顺便我又感叹下:没有胸垫。 “等等,小刘呀,我想问你?”小芳的妈妈忙叫住我。这一次,她连称呼都改了。看来,我在她心里的地位一下子得到了提升。 “阿姨,什么事?”我抱着小八问小芳的妈妈。 “阿姨呢,最近买了两支股票。你一会给阿姨看看他们是涨还是跌?” “阿姨,我只会抓鬼,不会算命。这样,一会我给您介绍个会算命的。”我回答道。 “我要看你怎样抓鬼?”小芳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都能看到胸前晃了几下,我的心也随着那晃动而上下跳动。 我们一推开小芳房间的门,正在地上卧着的哈士奇“嗷”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快关门。”我忙对后面喊。 小芳的爸爸一下子将门关得死死的。我将小八放在地上,小八屁颠屁颠地就冲着哈士奇跑了过去。 别看哈士奇比小八的身材要大出几倍来,但它看到小八,身体却使劲地向后退。一直等到它退到墙角不能再退了,哈士奇就死死地盯到小八,眼睛里满是恐惧。 “小八,咬它,欺凌它,蹂躏它。”我在心里大声地喊道。 而小八并没有冲上去,而是一下子蹲在哈士奇的面前,威严地说:“你认得我?” 哈士奇忙点头。 “害怕我不?”小八高兴地问道。 “害怕。”哈士奇突然张嘴道。它这一张嘴,我都能感到小芳他们一家子都跳了起来。可以理解,这狗要是我养的,它一天跑过来对我说它想吃骨头,我非将它绑起来,去卖票让大家参观不可。 不过,它现在能说话就好办多了。能说话就代表着我们有谈判的余地,假如它就是条狗,我给它说要遵守冥府原则,以不滋事生非为荣,以吓人为乐为耻。它对我一阵汪汪,这还怎么交流。交流交流,就是双方都要流着体液。(这里,体液是指唾沫哈,别想歪了。) 现在看着小八将黑影镇住了,我也走了过来,问他:“你是什么来头?” 哈士奇开始说了。原来,这团黑影生前是个开狗肉火锅的,平生杀狗无数,死后被冥府判决要附在狗身上,让他也接受被杀之苦。后来,他就被鬼差附在一只流浪狗的身上,整天在外面接受日光浴。一天,小芳家的哈士奇在外面闲逛,遇上这只流浪狗。这鬼一看,哈士奇是只家养的狗,他盘算着与其在外风吹雨淋,不如在家里吹着空调,就附身到哈士奇的身上了。 末了,哈士奇还哀求着说:“我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呀!即使女主人看到我,我也没想过对她怎么样。其实,我就想着好好地接受完惩罚,再顺利地上个户口,投胎转世。”说完,哈士奇的眼睛还流出了泪水。 我站起身,看着小芳全家,问他们:“怎么办?要不然我将他先带回去?他在这儿,估计你们也不老放心的?” 一听我说将哈士奇带回去,小芳爸妈忙点头。 “你跟我走?”我对那团黑影说。 “请你不要杀我?”黑影一听我说,忙央求道。哈士奇也开始对我磕起头来。 “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回去看能不能超度你下?” “真的?”哈士奇一下子抬起头。 我点点头,心里想:反正是让曹老头出力,他不是还要超度那个跳楼的么,捆绑式超度算了,来个团购价。 等黑影一从哈士奇身上脱离开,我就看到哈士奇不再害怕,而是打量起小八。估计,它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王霸之气外露的秋田犬。 第55章 和建刚同志看电影 “曹老头还没回来吗?”一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问无面。 “没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无面抬头看了我一眼,回答道。等他刚想低下头看电视时(我猜的,他又没五官,鬼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却又停住了:“他是谁?”无面的眼光越过我(无面拿他那没有五官的脸看着我),直奔向我的身后——刚从小芳家带回来的那只鬼。 “肉(又)来身(新)人了。”还没等我告诉他们这家伙的具体来历,大舌头忙站起来说。 身后的众鬼不待我介绍,就过去和他们打成了一片。这些老住户竟然还个个都是自来熟。鬼嘛,还是喜欢和鬼在一起,吓人,只是他们的副业。不过也好,这下倒省了我很多唾沫。 “吱呀”一声,小邋遢和史珍香这两个校友从史珍香的房间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史珍香一看到我,脸色稍稍一变,扭头又返回屋里。看来,她对我还是有偏见呀。这方面,她就是放不开。其实,女人只要想得开,流氓也是爱不是,况且我也没有那么流氓啊。 “小邋遢,你怎么来啦?”等小邋遢一下楼,我就问他。 “请叫我秘书大人,要学会尊重人。小刘呀,不是我说你,有些时候你不是很尊重人。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虽然我知道,你刚才那样叫是想和我显得亲昵。但这是要分场合的嘛,你私下叫我是可以的。工作期间,还是要叫我秘书。你明白我的意思?”听到我叫他小邋遢,小邋遢有点不悦地说。 “明白,明白。小邋遢,今后我不再你小邋遢了。”我一边点着头说,一边心里骂着小邋遢。真是一入官场深似海,一个原本有着美好未来的大好鬼魂,现在一说话就是“请叫我秘书大人”。请,请你(和谐)p。 “小刘呀,说了请叫我秘书大人。”听我还叫他小邋遢,小邋遢脸上稍有愠色道。 “小邋遢,哦,不,秘书(大人我实在是张不开口),你会超度不?”我问道。既然曹老头在忙于他的民生事业,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我就想着让小邋遢来帮帮忙。 “小刘呀,大家都是这么有理性的人,不要再谈论超度这些迷信的话题了,ok?”小邋遢正了正领带,一脸严肃地说。 听到小邋遢这么说,我大张着嘴巴。迷信,还是从一个鬼的嘴里说出来。这就如同一个脱衣服速度比闪电侠都快比吃饭都积极的人的,说她还是第一次跟你出门过夜一样。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后,我的神经已经能经受任何日本大地震了,前提是日本的爱情片数量和质量都不下降的情况下。我很快稳下心神,问小邋遢:“你到底会不会?” “这个问题嘛,”小邋遢拉起了长腔,然后望着我,“你是希望我会呢,还是不希望我会呢?” 我用我最大的力量白了小邋遢一眼。现在,我都能看到一颗崭新的政治新星正缓缓升起。没想到,小邋遢才和撒不管待了两天,就被熏陶成一个媚上欺下的主儿了。不过,小邋遢这么一说,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超度。于是,我有些不甘地说:“你不也是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出来的么,怎么就不会超度呢?” “说起来,你还不也是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的?”小邋遢反驳我道。 “我那个是函授。函授,你懂么?函授和你们的能比么?小三和正妻能比么,小四再穿增高鞋,还不是只能跳起来打姚明的膝盖?”一听小邋遢说这个,我就来气,就开始大声地嚷嚷。 “小刘呀,要冷静,要冷静,要以德服人。领导一直教导我说,我们干部在工作期间,我们一定要对客户微笑服务。你看,我现在就一点都不生气?”小邋遢在脸上,挤满了僵硬的职业笑容,悠悠地念道,“领导教给我的至理名言:亲纵虐我千百遍,我待亲若初恋。每天念上三百遍,包治百病抗衰老。” 尼玛,你当这是唱红歌呀?你还抗衰老,尼玛,你还不如说捅捅多年老便秘呢?听着小邋遢这样说,我心里的火忽忽地向外冒。我现在就虐你三百遍,看你一会怎么待我如初恋? “小八,小八。”我咬着呀恶狠狠地喊着。 一道白光闪过,小八蹲在我面前。我指着小邋遢,狠狠地说:“给我咬他?!” 小八并没有听从我的命令,而是转过头来问我:“我的王姐姐呢?帅子,你可是在小芳那儿答应过我的?” 这只色狗。我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就只知道女人那饱满的胸部,我都没认真摸过王建刚的呢。我怒气冲冲地返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摔得山响。 不过,在半个小时后,我就再也没有怒气。因为,我深深地明白,即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你,但苍老师她永远会在硬盘里安抚我这颗受伤的心。 正在我透过电脑屏幕上的马赛克的表象研究苍老师的本质时,微信在下面不停地闪烁,原来是王建刚给我发过来的。 我一打开对话框,就看到她的信息:有电影吗? 什么电影?虽然我隐隐猜到王建刚给我要的是什么电影,但我还是要装正人君子似的答复。这时候,是个男人都是岳不群。 就是那种电影呀,你懂得! 当我看到“那种电影”四个字时,刚喝下去的水一下子灌错了洞。这水,好辣眼睛,不是,好辣嗓子,好烈的水啊。 怎么,你要看呀?我边回复着王建刚边心里抽自己:你丫就是岳不群,你丫就是岳不群。 当我看到屏幕上的“嗯”字,心里是一阵狂跳,嘴咧得就像那个什么鱼似的绽开着。别问我什么鱼,和谐社会,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喜欢什么类型的?既然王建刚都已经开放了,我怎么能落后呢。 王建刚先是打了串问号。还没等我给她科普下,她就又发过来:随便! 我们一起看?打这句话时,我犹豫了很久,还愣愣地盯着屏幕。是不是有些仓促?王建刚如果拒绝了呢?那我岂不是很丢面子。最后,想着王建刚都找我要电影了,还给我说随便了,咱也就别再装着纯洁得跟耶稣柳下惠了。还是将那句话发了过去,然后,忐忑地等着王建刚的回复。 这一次很漫长,漫长得都超过了我上课等待下课的铃声了。最终,我还是看到了两个字:随便! 看到随便那两个字,我忍不住跳了起来。王建刚对我说随便了,她不反对我和她一起看爱情片。那是不是她也不反对我们一会儿发生些少儿不宜的内容。(这时候一位热心读者提醒了下:你这本书中少儿不宜的内容还少吗?再这样写,非被和谐了不可?) 不过,我拷些哪种类型的呢?在我认真筛选了自己所下载的各类学习资料后,我还是决定用一些有码的过渡下。这样,既显得我内涵喜欢看剧情,王建刚接受起来也方便。其实,我看爱情片一向都是看剧情的。她反应的是在资本主义压迫社会下悲惨的女性在社会的残酷迫害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她告诫着我们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同学们,要批判着看,要升华呀同学们。 当我走向王建刚房间时,无面问我:“潇洒,去做什么?” “哦,她的电脑有些问题,我去帮她修理修理。”我回答道。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脸有点烫。不过,这件事也告诉我:男人,一定要掌握修电脑这项技能。不管夜多晚,都可以说我是去帮她修电脑,而不是去帮她疏通下水道,多文明。 “我也去。”无面听到我说去修电脑,闲得蛋疼地从沙发上跳下,乐颠颠地向我走来。 “滚一边去。”听到无面这么说,我没好气地说。 “我这段时间狂看关于电脑方面的书。我知道维塔斯也是个操作系统,我还知道c语言后面是c、c后面才是c++,我还知道……”无面又开始卖弄自己的渊博知识了。 “滚一边去。”我怒道。 “那你修,我在边上看还不行吗?”无面用一副对知识无限渴望的眼神盯着我,可怜巴巴地说。 面对着如此尊重知识、如此爱好学习的眼神,我怎么能忍心伤害一颗对知识无限渴望的心呢?我张嘴道:“滚一边去!再不滚我放小八了?”我掏出玉坠,狂喊:“小八,小八。出来咬死这家伙!” 不过,玉坠没一点反应。我才想起来,小八一直没回来呢。这只死狗,跑哪儿去了? 无面看我实在怒了,就诺诺地退回沙发上,老老实实地待着。 我举手,敲了敲王建刚的房门。今晚,这扇门就是通向幸福的门;今晚,这扇门也许就是银行的大门,我20多年年积攒的所有储蓄就要被提取了…… 第56章 和建刚同志看电影2 一进入王建刚的房间,我就宛如在一片粉红的海洋中游泳。粉红的床、粉红的床单、还有那粉红的睡衣……一切,显得如此的让人心动,如此的暧昧,怕不是要给我整一段粉红色的回忆。 我的心又不由开始剧烈地跳动,难道我竟是粉红控,这可恶的王建刚?我忙在心里默想:热力学第二定律告诉我们,有些过程是不可逆的,比如从粉红色转成黑色。一直默想了三四遍,小刘潇洒才乖乖地就范。 “带来了?”王建刚转过头,脸上略有微红地问我。 望着王建刚在灯光下粉红色的脸,我知道,刚才的热力学第二定律又白念了。不过,我很快就找到了话题:“我坐哪儿?要不我回去再拿张凳子?”因为,王建刚的房间只有一张椅子,而这张椅子现在还被她霸占了。 “不用,你坐椅子上,我坐在床上就可以了。”说完,王建刚站起身,坐在床边上,还将一只毛绒熊抱在怀里。一双白嫩的脚丫还不安分地一翘一翘的,对我放射着诱惑的味道。 我瞧着王建刚紧贴着胸的部位。那么圆,看形状应该没穿内衣。不过,这样的想法怎么会从我这种文艺青年的嘴里说出来呢?今天,好像身体有些反常,嗓子怎么这么干,唾液分泌怎么这么多?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地安慰下:现在不要慌,不要慌,一会介绍你给王建刚认识;这时候你慌了,她一会就不想认识你了? 不过,很快它就告诉我:有些事情不以你的意识为转移的。 我哆哆嗦嗦地将u盘插进王建刚机子的插孔,手哆嗦得好像得了帕金森样。有好几次,u盘都差点从手里脱落。 王建刚看我这样,关切地问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摇着头,回答道:“血压不稳。” 最终,“咔嚓”一声,我将u盘还是插了进去,不禁长舒一口气。毕竟,钻洞,才是男人的本职工作。接着,我就是一阵忙碌。 “你在做什么?”王建刚看我在她电脑上一阵捣腾,有点小紧张地问我。 “我将电影拷你电脑里呀?”我头也没回地回答。 “不要了?”王建刚小声地抗议说,将怀里的毛绒熊又抱了抱。 “拷到电脑上看起来就不卡了!”王建刚的抗议,并没有阻止我将电影拷到她电脑上的行动。有些时候,男人要有主见,每次女人说“不要呀”你就真的不要的话,那恭喜你,你这辈子都可以练童子功。 等文件拷完,我就熟练地打开电影。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和王建刚一起看起来。 和女人一起看这种电影,这是第二次。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第一次还是在小学时,我和小美一起看的“西游记”。当时,我和小美还一起讨论了孙悟空金箍棒的问题。现在我知道,其实我也有金箍棒,但这金箍棒却连一只妖怪都没降伏。 电影刚开始,我就将房间的灯熄灭了。王建刚还有点诧异地问我做什么,我回答她这样看起来更刺激些。其实,我想的是万一一会王建刚的激情迸发,我也好配合她一下。在黑暗环境中,大家谁也不显得尴尬。 这电影我早就看过,内容很简单。说的是一个男的有一件法宝,可以让时间暂停,让其他人都处于无意识状态下,然后这个男的就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快乐行为。 我的注意力完全没在电影上,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王建刚身上。 电影一开始,王建刚就聚精会神地看起来。没想到,她在这方面也有强烈的学习欲望。 “他拿的是什么?”当王建刚看到那个男的只要一按动法宝,周围的人都停止动作后问我。 “那个是时间停止机器。”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回答完,身体还在椅子上扭动几下。这时候,我总觉得身体不是很舒服。关键是小刘潇洒在下面总对着我指指点点,很是不悦。 看到我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的,王建刚又关切地问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还没回答她,就见王建刚轻轻地咬着嘴唇,对我说:“要是你坐在椅子上不舒服的话,就坐到床上来?那椅子坐起来有些硬。” 王建刚这请求对我来说,就如同大旱逢甘露,光棍遇到个卖越南新娘的。我将刚冒到嘴边的“没事”立刻活生生地咽了下去,忙改为点头。我一站起身,就觉得身体的某一部位受到了严重的迫害。低头一看,就看到下面有一个鼓囊囊的小帐篷。在屏幕的荧光下,显得十分有型。 王建刚看到那一团,“扑哧”一声乐出声来。她指了指我那儿,笑嘻嘻恍然大悟地说:“哦,怪不得你不舒服呢?” 我脸上一红,显得有些尴尬。不过,既然王建刚没有明确表示出反感,我也就坦荡荡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只是,这样昂纠纠气昂昂地走路,顶得我难受。 一坐到王建刚的身边,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直不停地攻击我的鼻子。那香味有点淡,却很清新,不似化妆品那般令人头脑发胀。坐在王建刚的身边,我更是无心看电影了。现在和王建刚的距离保持得刚刚好。距离近得我能看到一些我想看的东西,又不会因为太近而使得王建刚反感。顺着王建刚白皙的脖颈看下去,就是白花花的一片,虽只能看到上边的边缘,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中间那条深深的沟壑。很深很深,深得我的目光陷在里面迟迟拔不出来。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要将那条沟弄得浅一些,好将眼睛从里面解救出来。 当手伸到一半时,我突然意识到。手,不尴不尬地伸在半空中。刚要缩回来,却被王建刚发现了。她问我:“你要做什么?” 我假装咳嗽几下,趁机将停在空中的手放在嘴边。王建刚并没有多问我什么,转而又开始很有兴趣地看起了电影。 这次,我将双手夹在双腿中间,来限制手的自由行动。不能因小失大。这时候王建刚还没有一点反应,我现在要是伸手过去,估计她会给我来几下。然后,我想给她介绍我二十几年老朋友的计划也就流产了。这时候,一定要稳住,一定要稳住。 虽然这样我暂时保持住不再动手,但小刘潇洒开始对我提出严重抗议。他在下面不满地哼哼着,对我指指点点:“你不是流氓,你不是流氓。你对王建刚是真爱,你对王建刚是真爱”我轻轻地将昂首的小刘潇洒拨向个更舒服的位置,他又不满意了:“快让你身边的那家伙蹂躏我。不要因为我是朵嫩草就怜惜我。让她尽情地蹂躏我。不需要对我怜悯,不需要对我温柔。” “男人勃(和谐)起,是没道德可言的。”《绝望主妇》中的台词,一下子跳进我的脑海。而我,刚才却一直陷在道德与懦弱的漩涡中。刘潇洒,你一定要拿出男人的气魄来。 悄悄地,我将双手的禁锢移开。左手撑在床上,右手悄悄地放在王建刚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当然,是和王建刚的睡衣之间隔了一段距离。尽管这样,我的心还是通通地直跳。 “他们在做什么?”王建刚浑然不觉地问我。她头没转,而是将毛绒熊抱得更紧了。 “咬。”扫了眼屏幕,我轻轻地说。 “什么?”王建刚并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转过头来问。她这一转身,我的手差一点碰到她的后背。吓得我忙将右手也撑在床上,装作一副被电影情节深深吸引住的样子。 “你将这个字分开念?”说完,我用右手做了个咬的动作。借机也像王建刚暗示,我一直很安静地看电影呢。 看到我这个动作,王建刚立刻反应过来。她的脸红扑扑的,头不禁低了下去,嘴里还笑着说:“你好流氓。” 你让我解释的,我好容易给你解释清楚了,你却说我流氓。我冤枉呀。 王建刚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又接着津津有味地看电影。这小妮子,完全将我无视了。我心里有点不平,我那个不叫丑,我那个叫耐看,你耐心地看就知道了。 不过,王建刚并没有耐心地看,而是耐心地看起电影来。 我又准备伸手时,门忽地被推开了。接着,我就听到一个声音:“你们在做什么?”扭头一看,原来是史珍香。 感情,她不敲门呀。上次我就因为这个被她骂了个流氓。 “你怎么进来了?”我转头厉声问史珍香。这时候,我都能看到她身后在客厅里的五鬼走过来了。 史珍香看着屏幕上的特写,脸红红的。一会,她扭身就跑开了。 我慌忙将电影最小化。 “你怎么不关门?”被史珍香撞到了,王建刚也不好意思起来。 “我记得关门了呀?”我搔了搔脑袋,解释道。关没关门,我还真的记不清楚了。最后,我问王建刚:“还看么?” “算了。今晚就不看了,你回去?”王建刚将毛绒熊扔到了床上。 看来,今天我的老朋友不能介绍给王建刚了。 “明天还看不?”最后,我还是试了一把。 “换一部?”王建刚低声地回答。 听到王建刚的答案,我能清晰地听到小刘潇洒在下面发出声欢呼…… 第57章 友好谈判 一从王建刚的房间出来,我就看到史珍香在楼梯处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刘潇洒,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史珍香冲我说完,就扭身进了她的房间。 如果说王建刚的房间是粉红海洋的话,那么史珍香的房间就是白云的故乡: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毯子,床边是白色的桌子、白色的椅子,甚至连她时隐时现的内衣都是白色的…… “坐。”史珍香坐在床边,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一脸冰冷地对我说。 我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门口,查看着屋中的一切。等查看完,我才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呀?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今天上了一天班,有点累了?” 说完,我将身后的门打开来,就准备要下去了。反正,史珍香对我也没什么好感。我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你个流氓,怎么呆着王姐姐看那种电影?” 史珍香突然大嗓门地一嚷嚷,吓得我立刻将门死死地关上。然后一把将史珍香的嘴捂上,我开始好声地劝她:“我说大小姐,咱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你这一嚷嚷,整栋楼都听到了?” 史珍香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故意将耳朵凑在她嘴巴,作势大声地说。 “你,臭流氓!”史珍香挣开我的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对我说。 看到史珍香义愤填膺的样子,看着她一副卫道士的样子,我将椅子拉过来,直接和她坐了个面对面。 既然史珍香一直认为我流氓,我要好好地开导开导她。 “我不是流氓!”一坐下来,我就对史珍香严肃地说。一直被她这样认为,我很冤枉呀。我要给自己平反。 “你就是!”史珍香狠狠地下着她的结论。边说,她还边用手用力地搅着床单。洁白的床单,在她白嫩的手下,显得有些失色。 “我怎么流氓了?”听着史珍香说我流氓,我不服气地问她。 “你看那种电影,还教王姐姐一起看?”史珍香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乎都听不到了。 “我还想叫你一起呢,你能愿意?” “你敢!”史珍香双眼一瞪,脸红红地说。 看到她反应这么大,我也就没接着说。仔细研究起史珍香露在外面的腿来。 这是条好腿!我脑袋里跳出的第一句话。 白嫩、圆润、没有赘肉、还富有弹性,应该是刮过腿毛? “流氓!”史珍香看到我目光注意的地方,就将睡衣拼命地向下抻了抻。但睡衣太短,无论她怎么抻,那双寂寞的腿都会露出一截来。 后来,史珍香也意识到这样不解决问题,就将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但这样,就暴露出更大的一片。 “你还是盖起,这样我看得更多!”看着史珍香这样掩饰,我悠悠地说。 听我这样说,史珍香的脸稍稍一红,慌忙扯过毯子来,将腿包了个严实。 “你刮过腿毛?”趁着史珍香正在慌乱,我忽然问她。 史珍香先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楞住了。 看着史珍香在床边呆呆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你怎么知道?”史珍香头低着,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 “你要知道,今天早上是我刷的马桶……”说到这儿,我故意停顿下来,然后看着史珍香。 史珍香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红富士,像冬天还挂在枝头的柿子。 看着她低头害羞的样子,我心里想:其实,这有什么嘛,说刮腿毛就脸红了,你忘了你早上还看了我的“管道工”呢? “我在厕所怎么没看的刮毛器呀?”我自言自语道。 “坏了。”说完,史珍香还咬了咬嘴唇。 “那你用什么刮的?难道是……”忽然,我高声问道。 还没等我问完,史珍香就点了点头。然后,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我,说道:“别问了。我给你再买个新的,好不?” “你的那什么毛不会也是用我的刮的?”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什么嘴呀,明明我想说腋毛的。虽然都长在下面,但效果不一样。 固然,我这样一问。史珍香的脸色立刻由冬天挂在枝头的柿子变成布满爽的柿饼。 “流氓!” 接着,一张白呼呼的东西盖住我脸上。 扯下来一看,原来是盖字她腿上的毯子。 “说错了,见谅,见谅。我是想问腋毛来的。是腋毛,你不要想歪了?”我陪着笑,尴尬地解释道。 过了好一会,史珍香的脸色才又转回来。 我忙将毯子递上去,乖乖地指了指她露在外面白白净净的腿。 气氛,略有些尴尬。 史珍香经过刚才的一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我也不敢说话了,只静静地等待着。这要是再说错了,史珍香万一发起飙来,给我来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还不如判我个“流氓罪”? 沉默,如夜。 过了好久,史珍香才又问我:“你怎么教王姐姐看那种电影?” “你弄错了,不是我教她,而是她要求我的。” “我不信。”史珍香眼睛瞪得大大的,怀疑地看着我说。 我忙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史珍香。 史珍香还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睛盯着我。接着,她才慢悠悠地说:“她怎么看那种电影呀?”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的。”边应付着史珍香,我边想着:王建刚才看看电影,你连我的真家伙都看到过。 “反正就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不道德!”史珍香抿了抿嘴,才吐出三个字。 “道德?”我轻笑一声,“这年头,道德算什么东西?”看到史珍香盯我的眼神,我又没说了。 “怎么这么说?”史珍香好像在鼓励我说似的。 “这年头,你扶起老太太,算不算道德?”我没正面回答,而是问史珍香。 史珍香点点头。 “你扶起道德,却空了钱包,你干不干?” 史珍香没回答,而是摇摇头。 “你看到有人要救助,跑过去给那个什么会捐款算不算道德?”这次,我没再等史珍香表态,接着说,“你捐的款却被那些人喝成茅台酒,盖起了别墅,你干不干?” 史珍香摇了摇头。 “当政府失去了社会责任感和公信力,那么,道德,也就只是存在我们口头中的美好愿望了。”我紧紧地盯着史珍香,咄咄地说。 这一次,史珍香没再说话,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所以说,王建刚看爱情片,和道德有毛线的关系。”我又说道。 “但看那种电影就是不好。”史珍香又给我使出了女人常用的一招——胡搅蛮缠。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要想批判一个事物,就需要先了解它。你连那种电影都没看过,你就说它不好,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听到史珍香的胡搅蛮缠,我有点生气地说。 “嗯!”史珍香紧紧地咬住嘴唇,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赞许。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她问我:“你们还看那种电影吗?” 我一愣,没想到本是准备接受史珍香的教训的,现在事情好像又有点新的转机。 “应该还会?”虽然我知道王建刚已经邀请我明晚继续看,但我还不知道史珍香为何这么问我。所以,我也给了她一个比较模糊的回答。 “那你们下次看,也叫上我?”史珍香的声音,已经低到我几乎听不到的程度。 看着她的红,都已经蔓延到脖颈了。我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就又不确定地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也叫上我?!” 这一次,我没听错。 我确信没听错。 只是我没想到,史珍香这么快就投降了。这要是再来个抗战,她肯定是第一个叛国的人。 在爱情片前,人们的心里防线竟然这么脆弱。 “我们现在开始批判?”我慌忙拿出u盘来,期待地看着史珍香。还好,刚才出来时带了u盘出来。 这时候,小刘潇洒也立刻来了精神。 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一次,史珍香没有点头。过了会儿,她才说:“我想和王姐姐一起看。” 她拒绝了我的请求。 为什么,我想让我二十多年年的老朋友个结识个新朋友就这么难呢? “我去问问王建刚。问好了,我再给你发信息?”虽然我可以立即答应史珍香明晚大家一起看的,但还是卖了个关子。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个喜欢看爱情片的人,我将这一切都推给了王建刚。 “嗯!”史珍香点了点头。现在,她说什么也不抬头了。 我起身,来到了门口,刚想出去,又想到了什么。“你的微信号是多少?有消息了我加你?” 史珍香告诉我一串数字,我就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来到王建刚的房前,我敲了敲门。 里面先是一串慌乱声。 接着,王建刚打开门。 “有什么事?”王建刚站在门口,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史珍香想明天过来一起看。”我告诉王建刚。没有一点问她的意思,只是告诉她一声。 “嗯!”说完,王建刚就关上门。 第58章 小鬼(上) 一到公司,同事们就围了上来,问我昨天那个女的和我是什么关系。 我解释着我俩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我们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比娃哈哈纯净水还纯,昨天她过来找我是有些事要商量。但这些解释在他们看来就是掩饰,还对我不依不饶的。 直到王建刚从办公室出来,他们才悻悻地离开。 王建刚过来,是因为我们的一个客户公司的代表一会要来,要看看我们的提案。 “你一会有没有事情?”王建刚看着我,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问我。 这不是废话吗,我一个正在电脑上偷偷玩蜘蛛纸牌的家伙能对总监说:看不到我正忙着打游戏吗? 估计我这样说,即使王建刚也会让我卷铺盖滚蛋的。 “没有。”我慌忙将窗口最小化,一脸殷勤地回答。 “那一会开会你也过去,听听我们的提案?”说完,王建刚不等我回答,就转身走了。 望着王建刚扭动的腰肢还有那婀娜的背影,我无法将昨晚还和我一起看爱情片的她与这个我的顶头上司联系在一起。 曾小贤凑了上来,先是对我一番祝贺,祝贺我刚到公司就得到了王建刚的重用。但他这种祝贺,我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言不由衷。也许,在他看来,我是凭借我与王建刚的关系才进公司的。 曾小贤祝贺完,又陪着笑向我打听小芳的事情。看来,这小子的目的是想成为我的情敌。 我先是一通装聋作哑,后又来了番答非所问,最后一番岔开话题。反正,我就是不想让曾小贤得到小芳的消息。毕竟,给自己培养个情敌出来这种做嫁衣神功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最后,还是王建刚给我解了围:“开会了!潇洒,你也过来听听!” 一到会议室,我就看到桌子旁坐着一男一女,正喝咖啡呢。 男的才二十出头,一看到我们来就慌忙站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玉溪来,先给每个人甩了一根。 等那男的刚从桌子上拿起火机,我看到坐着的女的稍稍皱了下眉头。那男的就不好意思地将烟从嘴里拿了下来,夹在了耳朵后面。 看来,这女的才是领导,还是个事儿多的主儿。 我再打量下这位女领导。 女的三十出头的样子,一头小波浪还带中分的发型,就是个挨雷劈的脑袋上还梳了条缝儿,看着很别扭。最醒目的就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袋很深,一看就是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她坐在那儿一副很萎靡的样子。看来,她的夜生活并不丰富呀。 曾小贤,坐在我旁边,一副死缠烂打地问我小芳的情况。看来,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人家有男朋友了!”我不耐烦地回答他。 “这没什么,我就是想先认识认识。你要知道,我在这边打拼也没什么朋友,我就是想和小芳交个朋友。”曾小贤还小声地给我说着。 你交朋友,我们认识都两天了你咋不说和我交朋友。你猜才看了小芳一面就急着说和她交朋友。 这家伙,明显具有做二爷的潜质。 我没说话。 曾小贤还在边上喋喋不休地说着。 门推开,大家都慌忙地坐正。 原来是王建刚进来了。 王建刚一进来,曾小贤终于将他的嘴闭起来。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声就消失了,世界终于清静下来。 “唐经理!”王建刚礼节性地对那个女的问了个好。 原来,一直坐在那儿的女的姓萧。 “王总监!这位是我助理,小王。”一直坐在那儿的唐经理,也站了起来。给我们引见了下她身边的男的。 引见完,唐经理就坐了下来,问王建刚:“可以开始了吗?” 王建刚点了点头,就看了看正操纵着笔记本的赵敏。 我将本子打开,一副小学生的样子,在笔记本上老老实实地记录着赵敏讲述的重点。 正当我老老实实地记录时,心里突然一紧。头皮有点发麻,感觉好像有什么人用一种怨恨的眼光紧紧地盯着我。 一抬头,我就看到一双仇恨的眼睛。 那双眼睛,正附在唐经理的右肩上。眼睛里,充满了忿恨、冰冷。此刻,他正趴在唐经理的右肩上,紧紧地盯着我。 那双脸,如同一个七巧板样,是拼凑起来的。 放下笔,我揉揉眼睛,再看过去,唐经理的肩膀上又是一片空白。但那张拼凑的脸,却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难道是幻觉? 我又提起笔,开始记录着赵敏的话:“……音乐会上,我以一种最舒适的姿势睡着了……我在……,……街区,选择一个人的精彩……” 这时候,我又感觉到那种恶毒的眼神。在那恶毒的眼神下,我再一次感到头皮发麻。 我再向唐经理的肩膀看去。 那张脸,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好像是被什么并不锋利的东西割断,再拼凑在一起。 他知道我能看到他,将扫视四周的眼睛定住,再冷冷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 我俩就这样,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他猛地转过头去。 脑袋,一下掀了起来,如同一个壶盖被打开样。 露出里面白色的一团。 那一团,还在轻轻地蠕动着。 他却并没有管,任凭着那一团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都能看到,脑袋背后露出的森森白骨。 而骨头,也不是完整的一块,而是被分割开再拼接起来。 凑到唐经理的耳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接着,我就看到唐经理打了个哈欠。她脸上的黑色又加深了一层。 他又转过头来,冲我咧嘴一笑,露出血红的牙龈来。 我心头暮地升起一种恐惧。而在这种恐惧下,我又产生一种强烈的破坏欲望,像要将引起我恐惧的东西彻底地破坏掉。 “呼啦”。 椅子被我带倒。 全场的目光全都向我这边看了过来。 看着我突然站起来,唐经理皱着眉头问我:“你要做什么?” 她肯定也注意到我在紧紧地盯着她看了。不但她注意到了,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注意到了。 我将卡在喉咙中的“你肩膀上有东西”又咽了回去。因为,我这样一说,肯定会招来她的指责。我赶快换了句:“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 接着,我假装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在跑出会议室时,我还听到唐经理在背后冷冷地说:“王总监,你看看你们的员工,这样搅乱会议!” 我又听到王建刚在低声道着歉。 我一直冲到厕所,才让剧烈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小八,小八。”看到厕所没人,我悄声地喊着。 小八,蹲在厕所的马桶上。它歪着头,看着我。 “你也感觉到了?”我赶忙问它。 小八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东西呢?”我自言自语道。 “鬼!”小八蹲在马桶水,回答我。 “废话,我知道那肯定是鬼。我还知道,那是只不好的鬼。” 在我的训斥下,小八低下了头。 我又想起那张拼凑的脸,心里很不舒服。而这张脸就趴在唐经理的肩膀上,怪不得唐经理总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有这样吸气的鬼在我肩膀上,我肯定也每天睡不好的。 “要不,咱们一会去将那只鬼收服了?”我试探地问了问小八。 第一次,我为自己没有一点法力而感到一种无力感。如果我有法力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我不会这样来求小八。 小八并没有答应,而是看着我说:“我只保护你的生命安全,有鬼来吃你,我才会动手的。你刚才说的是我工作外的事,我不干。”说完,小八将自己的身躯调整下,躺在马桶上。 “那你在小芳那儿怎么帮我了呢?”我不死心地问小八。 “昨天你不是答应给我王姐姐饱满的胸部吗?还说呢,昨晚你只顾和王姐姐在里面看电影,也不让我进去。” 我心里骂了句:这只色狗! “你这次再帮我次,我答应你还可以选择是王建刚的还是史珍香的,这下怎么样?”我用手扶着膝盖,和小八商量着。 “人是要讲信用的。你上次的事都没办到,这次还想着我去帮忙。我不干!”回答完,小八化为一道白光,钻进了玉坠。 这一次,无论我再怎么呼喊,它都不再出来了。 关键时刻,神仙也靠不住呀。 不过,想起那张脸,还有唐经理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我又于心不忍,这样下去的话,唐经理总会被那鬼吸得香消玉殒的。 虽然,从我心里说,我一点都不喜欢唐经理。这一看就是个事儿多的主儿。但,我又不能不去救她。 我掏出电话,打给了曹老头。 “你是谁呀?”一听曹老头慵懒的声音,就知道他还没有起床。 自由职业,真好呀! “曹老头,是我。”我在电话里焦急地说。 “哦,潇洒呀,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挂了呀?”曹老头慢悠悠地说。 曹老头也不想想,能没事嘛,没事了我给你打什么电话,现在电话费多贵呀? 第59章 小鬼(中) 我在电话里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曹老头,并问他我应怎么做才能除掉那只鬼。 曹老头在电话那头并没说话,过了一会他才问我:“王建刚不是在你哪儿边吗?” “你傻呀,王建刚肯帮我的话,我还给你打什么电话呀?现在是在公司,我们的是广告公司,不是抓鬼公司?”我有点恼火地对曹老头说。 “你又没有一点道术?要不,你弄些脏东西……”曹老头在电话那边说道。 “你过来?”我问曹老头。好像一说到抓鬼,曹老头都让我找厕所里的东西,难道他是金甲虫转世。 “我昨晚喝酒喝得太多了,现在脑袋都是疼的,根本起不来”曹老头在电话里拒绝了我。 “要不你过来一趟?你若过来了今后我给你房租打九九折?”狠了狠心,我对曹老头说。 “你的房租才多少钱,你还九九折。咱不差钱!”我听到曹老头在话筒里有点恼怒的成分。 “嗯哼,师兄,你就来帮帮我?”灵机一动,我使出了杀手锏。在电话里,我开始央求曹老头并试图对其撒娇。 这一次,我都能在电话里听到曹老头吸了一口冷气。 “潇洒呀,别这样叫我。我承受不起。”听到我的杀手锏,曹老头在电话里央求我道。 “你过来,不过来今后我遇到你就叫你身孕,连师兄都省了。”我威胁着曹老头。 “好,好!你告诉我你们公司的地址,我就过去。” 我将公司的地址告诉了曹老头,并嘱咐他:一定要快,会开不了多久的。打车过来,别图便宜坐公交车。 还没等我嘱咐完,就听到曹老头在电话里小声地嘟嘟囔囔着。然后,就是刺耳的“嘟嘟”声。 虽然对曹老头有点强人所难,但总算将他拉了过来。假如我要是会道术多好,就不用这样死命地抓着曹老头费了? 接下来,我要怎么样拖住那个唐经理,拖到曹老头赶来呢? 我在厕所里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出个好办法来。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出门,我就楞了一下。 王建刚正在门口等我。 “你今天怎么了?”王建刚关切地问我。 “你感觉到了没?”我并没有回答王建刚的问题,反而问她。 在我这一问下,王建刚有点茫然:“感觉到什么?” 我将会议室中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王建刚。 听完我讲的内容,王建刚的眉头蹙了起来。脸色也凝重起来。王建刚沉思了会,才问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将曹老头叫来了,我知道这时候你出手有点不方便?”既然王建刚问我,我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接着,我又问王建刚:“你看我们能将那个女的拖多久,曹老头赶来还需一段时间?对了,会开完了没?” 王建刚摇了摇头,脸上带有难色地说:“会虽还没开完,不过也开不了多久了。先回去,一会儿我会想办法拖住唐经理的。你催催曹老头,让他抓紧时间?” 说完,王建刚就转身向会议室走去。我忙给曹老头打电话,催促他快一些。 曹老头却回答我道:“一会你要赔我误工费,必须微信转账300块,你害得我今天上不了班?!” 我没回答他,而是直接将电话挂了。放下电话,我怒不可遏:曹老头,你大爷的。即使我不打电话,你还不是一样不去街头创业,现在倒要我赔你误工费。 我悄悄地溜进会议室。还好,赵敏的提案还没讲完。 赵敏正切换着幻灯片,讲道:“针对现在人们喜欢喝茶这一特点,我们建议将一些广告投放在茶馆里。比如……” 这一次,我并没有在本子上认真地记,而是将精力全集中在唐经理的肩膀上。时刻警惕着那个鬼家伙地出现。 不过,一直等到赵敏讲完,那个家伙也没有出现。 难道,他有警觉了? “唐经理,您看还有什么建议?”等赵敏讲完,王建刚问唐经理。 大家的目光全都注视着唐经理。 唐经理先是在纸上涂画了一番,再开始慢悠悠地说:“首先,我们的工期并没有确定下来,而在提案中你们说的开盘期?”说到这儿,唐经理停住了,她盯着王建刚。 “唐经理,开盘日期是我们暂时假定的,项目具体开盘时间,肯定是要依据你们工程的进度而定。”王建刚笑呵呵地回答。 接着,她们就提案中的一些细节问题开始了研讨。 我坐在下面,总希望她们都讨论得越久越好。最好,能一直等到曹老头到来,她们还在讨论这个那个的。 不过,她们并没有讨论多久。由于只是一些细节问题,所以很快就达成一致。 “那就这样。我要回去给我们老总再就一些具体的问题再谈谈。王总监,回去后我再给你答复?”唐经理站起身,礼貌地向王建刚伸出了手。 会议差不多要结束了。 赵敏等人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我忙对王建刚使眼色。曹老头现在还没赶过来,这时候唐经理走了的话,大好机会就白白浪费了。 王建刚笑着站起身,紧紧地握住唐经理的手,还轻轻地摇了几下。 王建刚很随意地向我这儿瞄了一眼,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 王建刚,你真的就是我的两小无猜,命中注定,天作之合,一对璧人啊。 “唐经理,关于我们双方合作的一些事宜,我们不妨再谈谈?”王建刚一脸诚恳地盯着唐经理,说道。 我看到,唐经理一下子愣住了。她肯定不明白王建刚为何要这样说。 不过,唐经理立刻就镇定下来。唐经理回答道:“我们双方合作的事情,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再者,我们双方合作的事情,是我们老总和贵公司的老总已经敲定好了的。我们之间就没再有必要谈这些了?”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将双方合作签订的合同一些细则稍稍修改了下。”王建刚抓着唐经理的手,没有放松的意思。 “好!”虽然唐经理有些诧异。她肯定不明白为什么王建刚要在这时候对她说这些。还有,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归她的管辖。不过,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小王,你先准备下。”唐经理对小王吩咐道。 那个男的,忙将桌子上的一些东西,收拾到包里。他刚准备站起身。 王建刚止住了他:“唐经理,不用麻烦你的助理了。就我们两个过去谈谈就行了。” 说完,王建刚就自顾自地走了过去。 当王建刚走在我身后时,她稍稍地停顿下,用脚在我的椅子上轻轻地磕了两下。我知道,这是王建刚对我发的信号。 我心里暗暗叫诲:有这些漏洞百出的拖人方法么?现在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明目张胆地对唐经理说:你别走,我有事不让你走! 尽管唐经理脸上写满了诧异,最后,我还是听到她对她助理说:“小王,你先去会客厅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再过去。” 听到唐经理这么说,我知道事情成功了。 虽然王建刚这个办法看起来漏洞百出,但只要能成功就是有效的办法。 果然,我们一出会议室,唐经理就走向了王建刚的办公室……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想着一会怎么样名正言顺地进到王建刚的办公室。 这时候,王建刚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她对我喊:“刘潇洒,你去总经理秘书那儿拿合同来!” 距门口最近的同事站起身,对王建刚说:“王总监,要不我过去?” 王建刚回答道:“还是让刘潇洒过去。他是新人,新人要多锻炼锻炼!” 我知道,这是王建刚给我进办公室的借口。 我忙站起身,就向总经理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不过,我到那儿并不是找什么合同。合同肯定不是像王建刚在会上说的那样,在细则上出问题了。 我一过去,总经理秘书就狠狠地盯着我。 她看我一直向她走过去,就冷冷地问我:“找总经理有什么事?” “没有,没有。”我凑上去,笑着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什么事?我告诉你,我有男朋友的。”秘书冷冷地回答我。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我又不是找你来谈生理卫生的。再说,我都和王建刚一起看爱情片了。一个去天上人间消费的人他还稀罕路边的麻雀么? “你有纸吗?”我悄悄地问她。 秘书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将包放在怀里,翻腾了一会。才从包里掏出一张厚厚的来。我一看:尼玛,苏菲。 女人呀,永远是单路思维,永远不能同时考虑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问题。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我忙摆手道。 秘书一看自己拿出的东西,脸一红。又开始在包里翻找起来。 “我要a4纸,只要是纸都可以。不管写没写字的?”我耐心地说。 看着桌子上拿一摞一摞的东西,我心里有点急。 听到我这么说,秘书停顿了一下,问我:“你要做什么?” “总监要求的。”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秘书抽出几张空白的,递给我。 “这几天多喝红糖水。”转过身,我嘱咐秘书道。 不管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秘书…… 第60章 小鬼(下) 一进王建刚的办公室,我就看到唐经理正站在办公室里打量着四周。 唐经理看到我将手里那几张a4纸放到王建刚的办公桌上后却没有一点想离开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唐经理皱着眉头,对我下了逐客令。她根本就没意识到,在这间屋子里,她才是客。 我并没有退出去,反而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唐经理。 而王建刚,也并没有一点想让我出去的意思。 唐经理看到我们这个表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厉声问道:“王总监,这是怎么回事?” “唐经理,对不起,我们要先道歉……”王建刚并没有回答唐经理的提问,而是先放低了姿态。 “王总监,你是觉得我很清闲还是觉得脾气很好呢?”唐经理眼睛一瞪,怒视着王建刚道。 看来,唐经理并不想接受王建刚的道歉。 “其实,唐经理,我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我们想帮你……” “对不起,我没时间。还有,我需要重新考虑下我们合作的诚意?”说完,唐经理转身离开。 看来,唐经理的更年期提前到来了。 “唐经理!”我和王建刚几乎同时喊道。 “怎么?我不需要解释!”唐经理的手已经放到把手上,头也不回地说。虽然她这么说,但手并没有扭动把手。 看来,机会还是有的。 我转头看了看王建刚,她冲我点了点头。她的意思,就是将话语权交给了我。 “唐经理,你是不是最近觉得身体疲惫,无论做什么都是打不起精神,还有右肩总感到很酸痛?”我笑呵呵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肩膀上蹲着那一个家伙,别说你了,是个人都会这样的。我心里琢磨着:你最近还心烦意乱,不知道的还认为你更年期提前了呢? 我看到,唐经理的手从把手上移了下来。 事情,开始进入我的掌控了。 我决定再冒险走一步。 “你是不是堕过胎?”从椅子上站起来,我高声说道。 这句话,引得王建刚都瞪了我一眼。不过,她没说什么,而是饶有兴趣地又转头看向唐经理。 这一次,我看到唐经理的身体轻微晃动几下。 看来,被我猜中了。 唐经理,缓缓地转过身。 随着唐经理的转身,那种感觉又一下涌上我的心头。 一张拼凑的脸。 又一次附在唐经理的肩膀上。 头顶上的一块,犹如茶壶盖一样,在张张合合。里面,那白花花的在轻轻地蠕动着。 忿恨的眼。 再一次紧紧地盯着我。 王建刚一看到那张脸,虽然她已经被我告知了,不过还是嘴里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她又发表了自己的观点:“真丑!” “你…你…”唐经理望着我,嘴里结结巴巴地说。 “你是不是想说我怎么知道的?” 唐经理点了点头。 “因为它!”我伸手一指唐经理的右肩上露出的那张脸。 唐经理忙转头看向自己的右肩。 从她不解的表情,我知道,她是什么都没看到。 唐经理的眼睛,从恼羞恢复到疑惑。 我问她:“你是不是又开始怀疑我,认为我在忽悠你?” “我需要个解释。”当唐经理平静下来,她又恢复了那个盛气凌人的经理。 我并没有给唐经理解释,而是掏出玉坠,忙叫道:“小八,小八!” 小八从玉坠中闪出,蹲在地上。 唐经理,嘴巴一下子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那张脸,一看到小八,立刻隐身不见。 “王姐姐!”小八并没有回应我,而是冲着王建刚那饱满的胸部快乐地喊着,一副求抱抱的表情。 接着,它耸身一跳,隐入王建刚那高耸的山峰中。 小八张口一说话,唐经理的嘴,张得更大了。这要不是耳朵挡着,能咧到后脑勺去。 小八一出现,我心里立刻有底了。我将唐经理搀扶着,让她坐在椅子上。又给她递了杯咖啡。 我看到,杯子一直在哆嗦,有很多都已经撒了出来。唐经理依然浑然不觉。 即使看起来很坚强的人,内心却异常的脆弱。 直到唐经理喝了几口,杯子才恢复了平静。 “你到底是什么人?”恢复平静后的唐经理,抬头望向我问。 “我是凯旋公司新来的员工。”我带着笑回答。 “不是这个!”唐经理怒道。 “我是名道士!”这一次,我很严肃地回答。 但这一次,唐经理的反应很冷静。 没有激动、没有惊讶,也没有怀疑。让我略显得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唐经理才又问王建刚:“你知道?” 王建刚略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她俩明显在打哑谜,知道什么。是知道我是道士还是知道肩膀上的那张脸。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唐经理已经相信我了,不再闹腾了。这就是个利好的消息。 王建刚走了过来,抓住唐经理的手,轻柔地问她:“给我们说说?只有你说出来,我们才能更好地帮你?” 唐经理在椅子上先是一阵沉默。再等她抬起头来,眼睛里交织着不甘和无奈。最后,她下定决心地说:“我能先抽颗烟吗?” 敢情唐经理也抽烟呀,那你刚才还在会议室里看到助理给我发将军时,还一副厌恶的表情。要知道,那还是20多块钱一包的烟啊。像我这种抽7块钱的人情何以堪呀?! 王建刚点点头,说:“可以!” 不过,唐经理并没有带烟。 她抬起头,询问似的看了看王建刚。 王建刚将手摊开。因为王建刚并不抽烟。 接着,唐经理又看了看我。 我从口袋里掏出7块的烟来,耳朵后的那根将军,我才舍得不给她呢。 唐经理,狠狠地抽了口。接着,一股猛烈的烟气从她嘴里又喷出来,带出她一阵咳嗽。 原来,她并不会抽。 还好,我没给她那根将军。否则,就白白地让她糟蹋了。 接着,唐经理就给我们讲了她的故事。 故事很老套,也很世俗。 故事就是一个女生,通过网络认识了一个男的。两个人在网络上爱得死去活来。接着,两个人就见面了,然后很顺利地发生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第二天,唐经理还憧憬着他们可以就此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而那个男的却希望他们就像电影院上的删减版,将这部分少儿不宜的内容剪切掉。 最后,那个男的就给唐经理留下段回忆,同时还留下个肚子里的孩子。 唐经理感觉到一个生命在自己肚子里孕育时,不是兴奋,而是一种担忧。因为,那段时期正处于她职场上的上升期。 后来,唐经理下定决心,躺上了冰冷的手术台,忍受着痛苦,让那个弱小的生命还没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就凋零了。 自那之后,唐经理就疯狂的工作,将自己的感情完全压抑住。最终,她如愿地得到目前这个位子。 原来,每一个疯狂工作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而每一个疯狂工作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伤害她的男人。 等到唐经理讲完她的故事,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王建刚默默地将唐经理拦入怀里,低声地安慰着唐经理。 我站在边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不知道应该怨恨那个男人的薄情,还是应该埋怨唐经理的一厢情愿。 这一次,我明白了那双眼睛里的忿恨。他恨这个世界,因为他的母亲而忿恨。本应该保护他的最爱他的母亲,却选择结束了他这个弱小的生命。 也许,他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所以,假如一个男人不想和一个女人结婚的话,还是应该学会正确使用安全(和谐)套。至少,这样可以少给她带来些伤害。 “出卖我的爱,你背着良心债,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忽然,一阵高昂的音乐声将我们全都惊醒。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掏出电话。 原来,是曹老头打来的。 他,终于来了。 一接通电话,我就急切地问:“曹老头,你到哪儿了?” 曹老头在电话里着急地说:“大厅里的保安不让我进。” “怎么回事?”我有点纳闷。虽说曹老头长得是有些猥琐,但还没达到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呀。不让他进去,有点说不过去呀。 “我被保安挡在门口了。你下来接我?”曹老头在电话里焦急地说。 我还能听到,电话里还有保安的背景音。 “好的,我马上下去。”说完,我就将电话挂断。 我抬头看了王建刚一眼。 她冲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去。” 一到大厅,我就明白过来。 原来,曹老头带着他的创业工具来了——那张写着“算准交钱”的布卷。 怪不得保安不让他进来,换我是保安,我也不让他进来。 “潇洒,你可来了?”曹老头一看到我,就像见到个救星似的要走过来。 保安一看到曹老头要进去,就忙将他拦下…… 第61章 办公室捉鬼记(一) 看到曹老头要进去,保安慌忙将他拦下。然后保安严肃地说:“哎,老头,你是干什么的?你不能进!” “凭什么他能进,我就不能进?”曹老头在大厅嚷嚷道,“一样是人民,还要分高低吗?你这就是赤裸裸的歧视!” 一听曹老头这么说,保安张嘴反驳道:“虽说都是人民,但你不能去的地方多了。你看那检察院,你看那法院,你再看那监狱,那个不挂‘人民’俩字,那是人民随便进出的地方吗?就一个‘人民医院’可以让人民随便进,但大伙谁又不愿意进?!” 这位保安,你在这儿当保安真真儿屈才了。您老应该去参加那什么脱口秀节目啊,没准能混个腕儿。 看来,不仅仅是高手,真理也在民间呀! 听到保安这么说,就连猥琐的曹老头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曹老头忙冲我招手。 我一走上前,将挂着工作牌的胸膛挺得高高的。那胸部被我挺得差点都能装出个b来。 保安扫了眼我的工作牌,才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人是我们公司请来的,是位大师。”我故作神秘地说。 听到我这么说,保安又上下打量下曹老头。打量完,保安摇了摇头。将他怀疑的意思表示了出来。 就凭曹老头这身装扮,别说保安不信他是大师了。连我都没法将他和道士联系起来。 一撮头发在脑后反抗着地球引力,套了一身脏兮兮的t恤,脚上还踢踏着10块钱一双的硬拖鞋,再加上那个“算准交钱”的布卷。就是个街头上的江湖忽悠。 曹老头怎么能成为大师?他连山羊胡都没有。你没看电视上,大师都有一缕山羊胡吗? “是真的。我们老板觉得公司里的风水不好,特意请位大师来给公司布布风水,冲冲脉运。”我信口开河道。 不过,越是公司的老板,越是有钱人,还就真的越信这些。这样说,至少还有几分可信度。 我要是一上来就说我看到鬼了,让曹老头过来抓鬼的。估计,不要请示什么人,保安就将我送歌乐山去了。 听我这么说,保安点点头,才说道:“他进去可以。不过,那个东西就别带进去了。我们这儿可是高档写字楼。”说完,他还指了指曹老头的那个布卷。 保安的言下之意,就是嫌曹老头的身份卑微。 曹老头听出了保安话语中的鄙夷味道,不悦地答道:“我放在这儿还怕有人偷走呢!” 看来,曹老头这次是誓要和他的布卷共进退了。 两个人就这样戗上了。 我看事情有点不对,就在中间和稀泥:“曹老头呀,你就将你的布卷放在这儿。有保安专人看管,多安全!放心,没人偷走的。” 最终,曹老头还是气鼓鼓地将他的布卷放在保安那儿,和我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我将刚才知道的情况给曹老头简短地说了一遍。并将小八不肯出手相助也给曹老头说了。 听完我说的后,曹老头感慨地说:“看来,神仙也不老靠呀!” “谁说不是呢?关键时刻,还是要靠申孕师兄的。” “你别说我的道号,我一听到心里就乱糟糟的。”曹老头皱着眉说。 “这次,你要帮我把这小鬼收了。要不,我见你一次就喊你申孕。”在电梯里,我威胁着曹老头。 这一次,奇怪的是曹老头并没有立刻说话。他在电梯里抬头看着顶棚,一副深思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好打扰。 过了一会,曹老头才问我:“公司里有黄色纸吗?有朱砂没有?” “没有。a4纸可以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这一次,我罕见地看到曹老头的脸色有些凝重,不敢和他开玩笑。 “也只有这样了。那朱砂肯定也没有了?”曹老头看着我。 我点点头,小声地问他:“童子尿倒是有。要是有用的话,我管够!” 说完,我脸一红。好像自己是个雏儿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男人呀,最终的成功还是要靠女人。 “不用了。童子尿我随身自备的。”曹老头淡淡地说。 曹老头这么一说,我很诧异。难道,他出去找网友就只是为了斗地主? 怪不得他每次见网友后都是一副悔恨的样子。人家喜欢吃香肠,你却说只有小黄瓜。这在一起能快活么? “哎,可惜现在没有骑马布了?否则,也好办多了。”说完,曹老头还悔恨地摇了摇头。 “骑马布又是什么?”听到曹老头这么说,我好奇地问。骑马布,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月经带。那个是至秽之物,曾是我们很好用的工具。”曹老头眼睛里放出光芒。 月经带?!我张大嘴巴。这东西现在确实不好找了,现在不是苏菲就是护舒宝的,谁还用那个呀。 看起来,卫生巾又一次击败了传统文化呀! “卫生巾可以不?”我小声地提醒下曹老头。 因为,我想起了秘书刚才从包里翻出张苏菲来。看她的情况,远房的亲戚是要来串门了。 不要,找她要那个苏菲,对于我来说,难度有点大。估计,她可能会拿大耳挂子抽得我很有节奏感。 曹老头给我解围了。因为他答道:“那个吸水太强了,不管用。” “他们可以用来泡茶呀,就像喝那个乌龙茶似的。” “你认为是吸血鬼呀。”曹老头的声音搞起来。 这时候,“嘀—”电梯停下。 公司到了。 一看到我和曹老头来了,公司前台梅妍枝站起来。 公司的前台虽然名字叫梅妍枝,但人颜值却很高。该凸的地方绝对凸,该翘的地方绝对翘,再加上高挑的个子,还有那双给人距离感的胸部。一看就是开得了房上得了炕的那种。 对她,就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妲己庆不与其同生,妺喜幸不和她共世。 “刘潇洒,你领谁过来了?”梅妍枝笑着问我。 她这一笑,那双狐狸精似的眼睛更勾魂,轻轻摇曳的柳腰虽然很吸引人,但我还是不肯将眼光从她那双呼之欲出的胸部上移开。那条事业线,好像涂抹了502一样,让我的眼光动也不动。 梅妍枝,我愿意为你献出我亿万个子孙。梅妍枝,我愿意你成为我的树,那棵高树。而我,愿化作一只鹰,挂在高树上。 我的脑海中,立刻闪出这种爱情片中的经典桥段来。全都是高树与鹰的战斗桥段。 看到我的眼神色迷迷地在梅妍枝胸部的左边和右边徘徊,梅妍枝笑嘻嘻地问我:“看够了没?” “没有!”我流着哈喇子回答,边在心里想:现在的女人,咋发育得都这么好呢? “刘潇洒!”梅妍枝的声音高起来了。 这一下,将我惊醒过来。 “失态,失态!”我脸一红,带着尴尬说。 “你还想让我从了你这个老衲?”梅妍枝两眼一瞪,恼羞地说,“告诉你,别做梦了!” 我就听到身后一声笑。得,这次被曹老头鄙视了。 我心里自嘲地想:你不从了老衲可以,从了下面的小老衲我没什么意见。 我刚准备带着曹老头进去,梅妍枝敲了敲桌子:“刘潇洒,你带来的是谁?” 这一次,梅妍枝没有笑着问我。 不就是看了看胸吗,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个是我对你美丽的赤裸裸敬意。 “哦,哦!”我嘴里边哦哦着,边想着要怎么解释曹老头呢。 给保安我能说是老板请来的大师,但对前台我可不能这样忽悠呀。 “他,他是王建刚的老汉。”我对梅妍枝答道。 这一回答,立刻引起梅妍枝的注意。就见她上下打量着曹老头,显然是她无法将猥琐的曹老头和那个有着巨大魅力的王建刚联系起来。 梅妍枝你要是能将他俩联系起来,你就不要做前台了,直接去写小说得了。 这一次,梅妍枝不再说什么,乖乖地让我和曹老头进来了。 不过,等我和曹老头一进来,就看到那些同事们全围了上来。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王伯伯好!” 我愣住了。 曹老头也愣住了。 这,这完全是大佬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曹老头很和蔼地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同事们都楞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还是曾小贤先反应过来:“为人民服务!” 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大家叫曹老头为苗伯伯。 都是那个梅妍枝。 看来,八卦盛行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公司,而另一个就是互联网。 “王伯伯,我一会儿带你去看看王总监?她现在正在里面开会呢?”赵敏殷勤地说。那脸上,笑若夏花。 曹老头笑呵呵地点头,拉着赵敏的手说:“小姑娘,多大啦?一会儿咱们聊聊?我会摸骨算命哟!” 曹老头这个提议,使得赵敏立刻羞涩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尼玛,曹老头,你就不能有点形象么?别人家给你点阳光你就绽放。人家赵敏又不是向日葵。 第62章 办公室捉鬼记(二) 我将王建刚办公室的门一打开,曹老头刚要进去,一个同事殷勤地说:“王伯伯!” 这一句王伯伯,让王建刚楞了下。她嘴里轻轻地念了一遍:“王伯伯?”说完,她那水灵的眼睛看了眼曹老头。 曹老头带着慈祥的笑容解释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潇洒给了我个新身份,我是你爸!呵呵!” 听到曹老头这么说,王建刚两眼一瞪,怒不可遏地高声喊道:“刘潇洒,我要杀了你!”现在的王建刚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张牙舞爪地就要冲过来。 王建刚这一喊,引得不明真相的同事们都向这边看来。他们肯定在猜测我究竟做了什么让王建刚如此动怒。 “闺女呀,你就别动怒了。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曹老头还在边上制造麻烦。 我慌忙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好声地劝解王建刚:“咱先消消怒,我这不是为了抓鬼吗?” “那你怎么不说他是你爸爸呀?”唐经理皱着眉头说。 看来,她对曹老头的印象并不好。 “我爸爸还健在呀,我说他是我爸爸那不是咒他的吗?”我陪着笑说。 “我并不反对做你爸爸。只要是给别个做爸爸,我一点都不反对。给人做不是做呀!”曹老头插了一嘴。 “一边待着去!不是因为你的形象,我用这样介绍么?我这样说,还不是为了让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进王建刚的办公室来给她抓鬼?我的良苦用心,你们又有哪个可以懂?”说到她时,我伸手一指唐经理。 唐经理一听我是请曹老头给她抓鬼的,立刻就从和王建刚那边倒向了我这边:“王总监你就消消火,小刘这样做也不是为了做好事吗?他是童言无忌,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女人之间的同盟,永远是最容易攻破的。特别是你说一个比另一个漂亮时。 “就他,还童言无忌?你还当他是童子呢?你不看看他下面发育成什么样子了?”曹老头撇了撇嘴,说道。 曹老头,永远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行了,你就别在掺和了。还嫌这儿不够乱嘛?”王建刚嘴撅得高高的,不耐烦地说。 “闺女,那我就回去了。”说完,曹老头就准备转身。 王建刚一听曹老头又拿她开涮,就又爆发了。 这一次,又是一番热闹。 最终,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 等声音一小下来,曹老头脸上又恢复了在电梯里的凝重。 看到曹老头凝重的脸色,办公室里立刻沉静下来。 曹老头问道:“有纸没有?” 王建刚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来,曹老头抓起桌子上的笔就开始写了。他写得很慢,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我探头一看,上面是拗口的一行字:“垽曰吾上太山府谒拜皇老君,交吾却鬼,语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天左契,佩戴印章,头载华盖,足蹑魁刚,左呼六甲,右呼六丁,前皇神,后越章,神师诛罚,不避豪强,先斩小鬼,后杀游光,何神敢住,何鬼敢当,一鬼不出,斩付魁刚,急急如律令。” 曹老头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交给了唐经理,嘱咐她道:“你现在先仔细看看这禁鬼客忤气咒,一会抓鬼时,无论如何,你都要在心里默念。这样才能保你无忧。”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曹老头这么认真。 看来,这个小家伙不容易对付。 唐经理忙紧张地接过来,立刻开始念了起来:“垽曰吾上太山府谒拜皇老君,……” “在心里念。”曹老头大声说道。 今天,曹老头有点反常。 接着,曹老头又在纸上画起了什么。但他才刚开始画,就停下了。曹老头摇摇头,嘴里说:“这个太细了,有粗一点的红笔么?” 王建刚也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只要是红色就可以?”正在那儿捧着咒语默念的唐经理,看到这边的情况,插嘴道。 曹老头点点头。 唐经理忙在包里翻找着,最后,她拿出cl萝卜丁口红来。 曹老头一把将口红抓了过来,在纸上开始画他的抽象画了。弯弯曲曲的线条在纸上铺展着、延伸着,最后连了起来。 我看到,在曹老头画符的时候。唐经理和王建刚都心疼得要死要死的。看来,这口红的价格不菲。 等曹老头终于画完他的抽象画,口红也被他用了一多半。 这,也许是最贵的符了。 “你去将这几张符贴到门逢和窗户缝上。“曹老头指挥着我说。 “画完了?“唐经理心疼地问曹老头。 “完了!” 刚等曹老头回答完,唐经理一把将口红从桌子上抓起,心疼地看着消失的那截。 我将曹老头刚画的符贴到门逢和窗户缝。还别说,现在看起来还很不错。红红的一片,就是贵了点。 虽然我不知道刚才唐经理的cl萝卜丁到底花了她多少钱,不过从她和王建刚的表情可以看出。那玩意儿,老值钱了。否则,她俩也不至于心疼成那个样子。 我刚要走过去,被曹老头制止了:“潇洒,你就站在那儿。这是用口红画的符,效果要差得多。我怕一会镇不住那鬼,他一跑出去就麻烦了。” 听曹老头这么说,我心里一紧:尼玛,这不是拿我当挡箭牌吗?同时,我心里拿定主意:等那只鬼奔我来时,我就低头。抓鬼事大,保命事更大。 “我开始了!”曹老头一声令下。 我心里一下子揪了起来。说起来也够丢人的,虽说自己是道士,但抓鬼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看到我们都没反对,曹老头开始发动了。 就见他以一种奇怪的步伐在地上走来走去,就好像一条腿瘸了似的。我知道这个是禹步,但怎么走的,我还不清楚。反正呀瘸腿的人走起来很顺。 曹老头,边走边嘴里念念有词:“天蓬大将,北帝神君。巡游三界,普救生灵。诛斩邪鬼,粉碎微尘,急急如律令。” 等他念到“急急如律令”时,伸手一指唐经理的右肩。 唐经理的右肩,先是很淡的影子,然后是影影绰绰的一团,那一团再慢慢地变黑变浓。 脸…… 眼睛…… 鼻子…… 一点点地显现出来。 虽然这张脸我已经看过几次了。但他这么清晰地露出来,我心里还是一阵恶心。 一股难受的气味一直向上冲,从胃一直冲到了喉咙。 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的唐经理,看到我们的目光都注视着她的右肩,也感觉到什么。她顺着我们的目光看过去…… 就看到她眼睛瞪得牛铃一般,嘴巴张开,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接着,就看到她的身体摇晃着。终于,她坚持不住,一屁股蹲在地上。 “嘭”的一声。 “咒语别停,一直念!”曹老头对她大声喊道。我都看到曹老头脖子边的青筋凸得高高的。 曹老头忙念叨着:“天雷隐隐,神雷轰轰。龙雷大作,水雷翻波。社令雷火,霹雳纵横。神威一发,斩灭邪精。上帝敕下,火急奉行。” 随着他的声音,屋子里传出一阵阵轰隆声。 先是很低很遥远的样子,等曹老头念到最后,我甚至都觉得那雷声是在屋子里盘旋。 而在这过程中,小鬼都在仔细地盯着曹老头。 他的脑袋歪向一边,头顶一下子掀开来。 “疾!”曹老头猛地一喊,手指向小鬼…… “吱—” 好像锥子在铁块上滑来滑去。 高亢、尖锐。 这叫声先在办公室里无头地撞来撞去。 接着,一股脑钻进我的耳朵。 这叫声,顺着耳朵直下,在五脏六腑中一阵翻腾,又意犹未尽地在我的心脏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顿时,我觉得鼻子一股温热的感觉传出。我用手一抹,红红的。 曹老头又开始念起来:“天雷隐隐,神雷轰轰……” 这一次,他刚念了个开头,一道黑影从唐经理的肩膀跃起,直奔曹老头的面门。 “呔!” 一团红色。 从曹老头的嘴里喷出,射到黑影上。 看来,是曹老头情急之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黑影在空中明显停顿了一下。 接着,小鬼忽然变了个方向,直奔我而来。 暗叫一声不好,我就想蹲下。但他的速度比我的反应要快得多。 就在我刚准备低身时,小鬼已经冲了过来。 我慌忙伸手,就想推开他。 但手却碰到一片虚空。 小鬼,已经穿过我的手奔我而来。 一股冷风袭来。 眼前,全被那那白花花的都在我眼前缓缓地蠕动着的脑子占据了。 接着,我就看到一排红如滴血的肉(和谐)团。那是小儿鬼的牙龈向我咬来。 我眼睛一闭。看来,是出师未捷了。 这时候,胸口一热…… “吱—” 这一次,是近距离的一声痛苦的叫声。 “蹬—蹬—蹬—” 我连退三步,后背一阵刺疼。 我狠狠地撞在门上。这一撞,才让我止住了后退的脚步。 “哇—” 一口鲜血,猛地从嘴里喷出。 我靠在门上,肚子里一阵翻腾。 过了一会儿,我才看清。 那团黑影,被一个黄色的影子狠狠地叼在嘴里。 原来是小八。 小鬼在小八的嘴里挣扎着,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挣脱不开。 我揉了揉胸口,这才站起来,缓缓地走了过去。 这时候,再看办公室里。 唐经理已经倒在地上,从她耳朵里都流出一行血迹,看来已经不省人事了;曹老头,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才走了过来;而王建刚,无事人一样。 小八咬着小鬼的一条腿。抬起头,一副很不情愿地样子看着我。 “现在怎么办?”我问曹老头。 曹老头掏出张符来,贴在小鬼的头上。符一贴上,就看到他身体剧烈地挣扎,最后不再动弹。然后,那影子一点点地变淡、变淡…… 等到影子看不到了,我对小八说:“小八,谢谢你!” “你死了才好!”说完,小八就钻回玉坠中…… 第63章 事后感悟 我看着那空空的地面,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好像只是一场梦。一场梦魇。 盯着地上的空白,我仿佛还能依稀看到那扭动的身躯。不甘抑或是无奈的身躯。 我轻声地问曹老头:“你把他弄去哪儿了?” “没了!”曹老头拿起飘落在地上的符,冷漠地回答。冷漠得就像一个猪肉贩子在翻看着刚屠宰的猪一样。 “没了?!”我又重复了遍曹老头的话,脑袋里乱糟糟的。我看着曹老头将地上的符拿了起来,再看着他小心地在那符的上面吹了吹,仿佛吹落了一身落寞。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王建刚掐着唐经理的人中,感慨说道。 王建刚这句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呀,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可他为何又要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 过了良久,才听到唐经理悠悠地吐了口气。唐经理慢慢醒了过来。 等唐经理一醒过来,就问我们:“他呢?” “没了!”说完,我还回头看了看小鬼消失的地方。 听到我说的话,唐经理的眼睛里一片纷杂,纷杂中,还闪出一丝的幽暗和伤感。 “哦!”唐经理将眼睛闭上,发出这一声,就不再说话了。等她再睁开眼睛,里面却有一点明亮的东西。 唐经理一脸落寞地说:“真就彻底的没了?!” 看来,即便知道他是鬼,唐经理还是不希望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也许,她还想看他最后的一眼,而这一点要求,却是已经不能再实现了。 我忙扯过椅子来。王建刚扶着唐经理坐在上面,但唐经理却只呆呆地盯着那空白的地方,一句话也不说。 我也看了过去,仿佛,我还能看着他在那儿挣扎,但在那道符的作用下,他的精力一点点地被耗干。 一开始,我害怕他,害怕他那张脸,害怕他那张拼凑的脸,害怕那张“弗兰肯斯坦”似的脸。继而,我由害怕变为了仇恨,恨他对唐经理的迫害。而现在,我却可怜他。假如唐经理不选择堕胎,也许他现在享受的人间的关爱。 “你是不是在可怜他?”王建刚看了我一眼,关切地问。 我转过头去,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其实,他也很不幸。”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曹老头不知道从哪点了一根烟,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在边上说道。 听到曹老头的话,我身体顿了一下。是呀,可恨之人多有可怜之处。在冥府遇到文小强前,我恨他,但等我体会到他的苦楚时,我却对他恨不起来;在小邋遢投胎时遇到的那个女鬼,我恨她阻碍小邋遢的投胎转世,但等我了解她的故事后,我还不是一样可怜她。 恨,永远只能让它停留在表象,千万不要让它印在骨子里。 “其实,我们可以不让他消失的。”停了一会,我才说道。 “我是名道士,不是雷锋。”曹老头冷冷地回答。回答完,他又意犹未尽地说,“其实,阳间也好,冥府也罢,就连那高高在上的天庭,都有自己的规则。芸芸众生,都在这套规则下才能相安无事。” 说到这里,曹老头看了我们一眼。他从王建刚的办公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又开始说:“西游记的故事你指的?” 我和王建刚都点了点头。 我不但知道西游记,还知道好几版呢?有86版、浙版和张纪中版…… “孙悟空为何要被压在五指山下?”曹老头盯着我,眼睛里放着光彩,问我。 “他不但吃了太上老君水果味的金丹,还在神仙们的办公地点聚众闹事。”这故事我知道,那金丹还是混合水果味的。你要不相信呀,就看张纪中版的。 “其实呀,是因为他违背了规则。一只下界的妖猴要进天庭,就好比一个农民工要成为公务员。要不,你参加公考或者省考,要不,你是哪个部门领导的二大爷。” 曹老头这一浅入深出九浅(和谐)一深的解释,让我一下子茅塞顿开。 “领导们在办公,你跑过去堵在门口扰乱正常秩序,会怎么样?”曹老头接着问道。 “关起来,送精神病院。”我立刻明白过来。 “还有被定义为邪教组织的呢?”王建刚在边上补充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再说下去,非被北京那个足球队的抓起来不可。那个足球队势力老大了,前几天有个副市长都被他们带走了!”一听到王建刚这么说,我立刻慌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反正你写的也没人看。”王建刚指着我脑袋说。 “你现在知道规则的厉害之处了?!”曹老头又盯着我说。 看来,这老头这回是要和我杠上了。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隐隐感到在很多事情面前,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力量,而是你无法改变的东西。 看到我不再说话,曹老头砸下嘴巴。 “你还想说什么?”我问道。 “其实,这规则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简单说来,就两个字:和谐。”说完,曹老头又喝了口水。 “一曲忠诚的赞歌!”我说了句话。 “你也知道沙县小吃呀?!”曹老头有点吃惊地看着我。 “怎么又出来沙县小吃了?”王建刚忽闪着眼睛问道。 “你不懂!”我没好气地对王建刚说。我心里暗暗地想:亏你还是广告公司的总监呢,连这么有名的东西都不知道。 听我这么一说,王建刚有点生气。她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就说这小鬼?”曹老头一说到小鬼,就看到唐经理的身体动了动。她不再直勾勾地看着那片空白的地方了,而是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曹老头。 一看唐经理也注意到他,曹老头就来了精神,他又开始说起来:“他就是违背了和谐这个规则。”说到这儿,曹老头还偷偷地看了眼唐经理。 我顺着曹老头的目光看过去,唐经理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看来,她已经没什么事了。 曹老头看到唐经理没什么事了,接着说:“世界分三才五行。这之道全都必须和谐,整个世界才能安稳。” “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点说重点?”王建刚催促道。 曹老头并没有听从王建刚的话,他先看了王建刚一眼,接着继续说:“就说这五行,是相生又相克。向大了说,只有大家都和谐发展,这世界才能生生不息,才能繁荣昌盛。向小了说,你们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 “你别说这些了,快点说重点?”听着曹老头在这儿喋喋不休,我不耐烦地说道。 “只要心存和谐,时时都可修行;只要一心向善,处处皆是灵山。”曹老头感慨说道。 一听到灵山这个词语,我心里一动,这名字好熟悉。那上面不是有个大雷音寺,里面住个叫如来的么? 我好心地提醒下曹老头:“你串台了,串到佛教上了?” 曹老头听到我的提醒,先是一愣,不过他很快说道:“没事,没事的。都一样,都一样。” 听着曹老头的话,我心里就来气:一样你妹,牛鼻子和老衲一样么?天上人间的和站街女能一个价么? “我们道士的责任,就是维持这和谐。”最后,曹老头说道。 感情,他说了半天,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外面传来阵轻轻的有节奏的敲门声:“王总监?王总监?” 我一听,是总经理秘书的声音。 “什么事?”王建刚大声问道。 “总经理让你去一趟。” “哦,知道了。”王建刚眉头一皱,说道,“我这就过去。”说完,王建刚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们。 “我也回去了。”一看这种情况,曹老头知趣地说道。 看着曹老头的背影,我心里想着:难道,我今后的责任就是要维持这和谐么? 一从王建刚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同事们巴巴的眼睛盯向这边。 一等王建刚去向总经理室,曾小贤他们将我拉到外边,悄悄地问我:“刚才王总监的办公室里发生什么事了?听里面很热闹?” 这怎么说,说刚才我们在里面抓鬼来着。这样说虽然是事实,但他们肯定不相信。 我思索了下,笑呵呵地说:“刚才王总监她爸爸催婚来着?总监不愿意,两人就在里面说了几句?” “哦!”听到我这么说,同事们全都张大了嘴巴,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不会?总监人这么漂亮,条件这么说,还被催婚?”一个同事疑惑地说着。 “你懂什么。你看现在城市里的剩女,多是条件差不多的。”赵敏回答道。 “那凤姐还不一样是剩女?”刚才的同事反驳道。 “凤姐,人家不是内销转出口了么?去祸祸美国人了?”赵敏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美国人感到悲哀! 第64章 三人观影记 晚上,我刚准备玩一会电脑游戏,就看到刚登录在电脑端的微信在不停地闪到。是王建刚。 她在微信里对我说:史珍香已经在她的房间了。还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在王建刚的提醒下,我才知道:由于今天我一整天都在想着今天曹老头给我说的话,都忘了今天晚上的重要内容了。我都忘了昨晚和史珍香说好今天一起看爱情片的,天哪,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给忘记了,真该死啊。 我边忙在电脑里翻看着爱情片,边在心里思索着:要找什么呢呢,昨天和王建刚看了部有码的,今天再看的话,王建刚会不会嘲笑我木有进步?直接上无码的,对史珍香来说是不是步子迈得大了些? 最终,我思忖再三,还是从电脑上拷了几部无(和谐)码的。男人嘛,有些时候,步子就要迈大些,别怕扯到蛋。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咳咳,这句好像没多大关系) 一出门,就看到了一个我此时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无面。 不想看到无面,是因为无面太有学习的欲望了,而太喜欢学习的结果就是找工作时,管人事的会问你:在学校里,你是不是只知道学习呀?结果呢,人家最后选了个胸大的。 一句话就是:门门功课都得a,拼不过人家那对c。又扯远了,扯远了。 无面看到我装着一副被召唤的样子走向王建刚的房间,不再研究他的那本《vb60入门到精通》了,他很兴奋地问我:“潇洒,你说为什么我怎么看得越多,越觉得自己越迷茫,还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越多呢?” 我没有回答他,在这关键的时候,我才懒得理他,只顾埋头向王建刚的房间走去。 “是不是她的电脑又坏了?”无面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期盼地过来。等他拦住我,用一种央求的眼神盯着我说:“潇洒,经过我这些天的发奋读书,我对电脑也知道很多,求求你了,你就带我也进去,让我观摩一下你是怎么修电脑的,或许我还能搭把手呢。”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向边上挪了挪,准备跨过去。我心里很气愤:尼玛,就你事儿多。 “潇洒,我知道电脑是有硬件和软件组成的,就像我们人是由臭皮囊和灵魂组成一样……”无面又开始他自己的推销了。 “滚一边去!”对着喋喋不休让我心烦意乱引得肾上腺激素疯狂分泌导致睾(和谐)丸酮分泌急剧下降而造成兴奋之情降到冰点的那张嘴,我恨不得拿大耳挂子狠狠地抽他丫挺的。 “你怎么这么对我?”无面幽怨地说。 “滚一边去!再不滚开,我放小八了?”我冷冷地说。现在,我终于将当年我晚上不睡觉与第二天被老汉一顿狂揍联系起来了。 “你就别求他了,我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我问过曹老头的!”长舌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 难得一次,她说话这么利索。 我不由转头看向长舌,看来,这一次她说话有几分信头。毕竟,她刚才提到了曹老头,而这么猥琐的曹老头一定会告诉她的。 这时候,恰好手机响了,是曹老头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问我能不能让他也去王建刚的房间看电影。 我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他在电话里告诉我,长舌都已经告诉他了,希望我能看在师兄弟的面子上也可以一起批判批判日本那残酷的资本主义制度,感受下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说完,他还在电话里发出熟悉之极的淫(和谐)荡笑声。 听到这儿,我在电话里吼道:“去找你的网友去?你都能去东来顺的人还能稀罕吃统一老坛酸菜面呀?” 说完,我就将电话挂断。 尼玛,我和王建刚、史珍香三人行我不反对,你还想来个“四牡騑騑”,像我这么传统的人,会接受吗? 我狠狠地看向沙发的长舌,都是她,给我引出这么多的麻烦事儿来。“小八!”怒火填膺下,我的嗓子都有点走调了。 小八刚歪着脖子一脸疑惑地看我。 “给我咬他们!”我恨恨地对小八下着命令。 这条笨狗,又没服从我的命令。抬起头,它问我:“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咬死他们了,我让你在王建刚的胸口住一个月。”我开始诱惑起小八来。这条色狗,你不给它点好处,它说什么都不给你办事。 果不其然,一听到王建刚那37d,还是一个月,小八立刻兴奋起来。它一转身,就开始对长舌他们呲牙。 不过,等了一会,就看到他们聚在一起谈判起来。 小八发号着使令:“你们先回避一个月,等我住够了你们再出来?” 这条懒狗,竟然也知道“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 不过,我现在可不管这些,而是推开了王建刚的房门。 小八一看到我进了王建刚的房间,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等它刚要进来时,我“嘭”地一下,牢牢地将房门关上。 “刚才你在客厅说什么呢?”史珍香问我。 “小八刚才放屁呢,我告诫它少制造些二氧化碳。国家要征收‘排碳税’了,小心被罚款!”我解释道。 现在,我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不过,史珍香和王建刚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王建刚兴奋地问我:“带来了吗?” 我点点头。立刻,史珍香就乖巧地从椅子上挪开,和王建刚一起坐在床边,将椅子让给了我。 很熟练地将u盘里的电影粘贴到王建刚的电脑中。 桌面上,已经看不到我昨晚粘贴的电影了。不知道她删除了,还是隐藏起来了。我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失落。 这一次,我提议关灯看,史珍香却没有同意。反正,我是无所谓。 电影刚开始,史珍香还一脸羞涩的样子。脸涨得红彤彤的,一看到关键的地方,就忙低下头,眼睛从斜下方飘来上偷偷地看两眼,又赶快低着头。 不过,等她看到一半时,将刚开始的那份矜持放下后,就完全放开了。 坐在床边,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的,害怕漏掉中间任何一个环节。 原来,卫道士的心里,不但能住下道德,还能共存下爱情片。即使《圣经》中,都还能写下“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这样不朽的诗篇来。尼玛,让我情何以堪呀?(道士在此声明:这里仅仅是为了恶搞,木有任何一点不尊重《圣经》的成分)看来,上帝也不老排斥爱情片的! 史珍香这一专注,就有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比王建刚的要多得多。 “她怎么能吃下去呀?就不怕有味道么?”盯着屏幕,史珍香皱着眉头问。 我在边上先咳嗽两下,知道,这时候,就是展现自己的时候了:“只要男人不吃很辛辣的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味道。那东西还具有美容养颜的功能呢?” “你尝过你的是什么味道么?”史珍香又开始了她强烈的学习欲望。 尼玛,我怎么尝自己的?我刚想反驳回去,又转头一想,史珍香这样问,是不是对我暗示什么。 “这方面,还是你们自己实验的好?”我笑着说。不用想,我这时候脸上都挂满了淫(和谐)笑,就差在脸上写下我是色狼的标签了。 王建刚看了我一眼,眼里都写满了笑意。 她这样,是不是在鼓励我?我心里反复掂量着。最终,我还是选择不要冒进。 女人,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只要你一陷进去,就只能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不把你弄得口吐白沫,你是脱离不了的。 小刘潇洒在下面不安分地呐喊着。我心里忙一阵安慰:不能操之过急,操之过急是不能持久的;要隐忍,隐忍了才能坚忍不拔。 虽然小刘潇洒发出一阵哼哼声,最后还好,被我平息下去了。不过,这让我很是难受。 “这又是什么?”忽然,史珍香指着屏幕,焦急地问道。 扫了一眼屏幕,在王建刚同样射来的渴求眼神中,我淡淡地回答:“鸭(和谐)嘴器!” “你知道的真多。”史珍香满意地赞赏我道。 那是,不刻苦学习生理卫生的男人,都不能称为好男人。就像没有二奶的领导,都不是好领导。 随着电脑里“一库一库”的叫声,我知道电影要结束了。刚准备让小刘潇洒才平复下,史珍香看着屏幕上女人脸上的点点滴滴,追问我:“这个还有什么讲究么?” “你知道面膜,这个和面膜的功能是一样的。”我随口解释道。我没好意思说,这样可以体现男人的征服欲来。 变态的岛国人,变态的岛国史。 “哦!”史珍香点点头道,又转头看着屏幕上那幸福的女人。 这时候,播放器退了出来,电影结束了。 “还有吗?”史珍香急切地问我。 看来,她现在被爱情片所深深地吸引…… 第65章 梦中补课记 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挡也挡不住的,比如大姨妈,比如上厕所,还比如自己做什么梦…… “闹残,闹残。醒醒!上课了!”如果说世界上我最想听到的声音是王建刚躺在床上香肩半漏再朱唇轻启地对我说:“我想要!”那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闹残”这两个字。 弄得我好像智商很低的样子,都能去报名参加残奥会了。 迷迷糊糊地,我张开眼。还好,面前站着个穿西装系领带的家伙,没有牛鼻子服。我特讨厌那个牛鼻子服。 特别是听他对我说“鸡腿多,道就多”,特别是听他对我唱着“化学就是你,化学就是我”,你又不是北大的校长,还弄个道就是化学。想到这儿,我都想拿大耳刮子抽他个几百块钱的。 “你t是谁?你为何叫我上课?”迷迷糊糊地,我问西服。 “不是我要来的,是你来找我的!”拿家伙一脸欠抽地说。说真的,要不是害怕他也会读心术,我就在心中和他家全家的女性发生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顺丰师父说,我不用来上课了。算我自考。”看着这家伙不是我讨厌的顺丰师父,我说着。 “我这是补课,你知道什么是补课不?”那家伙看着我说。 我眼前一阵眩晕,尼玛,这还有补课。我摇摇头,很快又点点头。作为一个经历过高考的人,还是经历过两次高考的人,能不知道补课是什么呀。 我们这些人,养活了多少人呀,上到教育部的茅台,下到校长女婿的二奶,还有数不清的新华书店、印刷厂、辅导班,还有门口卖烧饼的、开网的、办日租房的……你现在问我知不知道补课,这就好比问一个再天上人间工作的:到底男人有几个? 那我只能一脸冷笑地回答:到底的呀,这个还真的没有。 “补课,还要交学费不?”忽然,我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只要他说交学费,我立马罢课。 “便宜死你了,我这次补课是不要学费的。”西服笑兮兮地回答。 “顺丰师父呢?” “哦,他呀,昨天我们一起去唱k,遇上他的初恋在ktv坐(和谐)台,还俗去了。”西服一脸崇拜的眼光,看着那掀起的茅草屋,嘴里悠悠地说道,“不过,我估计呀,他还是心寄龙虎山的。俗世的纷扰,怎有这儿让人心生平静呢?” “哦,这么说,我师父他老人家私奔去了。”我嘴里说,心里却想到,他的初恋去坐(和谐)台,这得多么有勇气的人才敢点她的台呀。 “私奔多俗气,这是对爱情的孜孜追求。你的明白?”西服对我说。 听着他的话,我嗤之以鼻:又来玩文字游戏,有意思么?什么“临时性强(和谐)奸”、“弹钢琴式杀人”、“试探性自杀”,有意思么? “我们先上课。”看我没说话,西服将西服一脱,将西服折了几下,想找个地方放。无奈,这儿,空得就跟刚被皇军扫荡过一样。最后,他只好摇摇头,嘴里说道:“这儿太寒酸了,看来教育经费还是没拨下来呀?”最后,他只好无奈地将西服挎再臂弯。 “我们开始补课。补课,你知道?”他盘着腿坐在地上,问我。 我忙点头,说道:“我懂,这就跟我们的国产游戏似的。教育就是我们的游戏,游戏本身不要钱。不过呀,练习册呀,补课呀这些东西都属于道具,道具是要收费的。你要想在游戏里牛(和谐)逼,就要买道具。你就说,咱们的学费怎么算?”心里还在想:你丫一提到钱,我就罢课。 经我这一说,西服在地上楞了一下,点点头说:“很形象的比喻嘛。不过,我说了,我们补课是不收费的。尼玛,再提钱,我就跟你急,咱不差钱。” 他这一说,让我的罢课计划又流产了。 “圆通师兄怎么给你这样的人上课,真难为他这样的人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说完,他还摇了摇头。 “你说圆通师兄,你是?”我问道。 “哦,”他抬头望了我一眼,说道,“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圆通师兄的师弟也就是你的师叔——圆寂。当然,你现在也可以称我为师父,这个我并没有意见。出家人嘛,没有那么多道道儿。” 尼玛,圆通虽然像个送快递的,但好歹还可以活蹦乱跳的,你倒好,直接来个圆寂。谁跟着你,谁倒霉。 不过,这一次,虽然我这么想。他却没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看来,圆寂不像圆通,不会读心术。 “圆寂呀,你会不会读心术?”最终,我还是决定单刀直入,来弄个明白。 “要有规矩,叫师父,叫师叔也能接受,圆寂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别扭。再叫圆寂,我拿大耳刮子抽你。”圆寂坐在地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将眼睛闭上说,“为师的读心术还在研究中。” 听到圆寂这么说,我心里一乐:哦,那就是不会了。接着,我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了他几遍:祝你女朋友2月14号过情人节,你在那天过世界疯癫节。 让你不让我好好睡觉。 “对了,圆寂……”我刚要说,就看到圆寂在下面又瞪了我一眼,他脸上的怒气开始聚集,忙改口道:“圆寂师叔。”这样,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尼玛,这道士还小心眼。相比较来说,我还是更喜欢顺丰师父。虽然他给我上课,都是胡拉乱扯,但至少人家脾气好,考试能让我过。 “对了,圆寂师叔,”我故意将圆寂与师叔之间拉得比较长,“你为何穿得如此整齐,难道,你也要对爱情追求了?” “非也,非也。闹残呀,你看看为师像哪个?”他抬起头,努力摆出个pose,让我观赏。 我端详了一会,才试探地回答:“八两金?!” “非也。” “凤姐?不对,凤姐是女的。李金斗?” “别猜大陆和香港的。”圆寂着急地提示我。 这一下,可将我难住了。大陆和香港都不能猜,那范围一下子大多了,感情你还想来个国际友人呀。 “东尼大木。这也不像,他没你萎缩;不对,你比他萎缩。不过,师叔你要真像东尼大木就好了,再到武汉就不怕丢自行车了,三天包准给你找回来。不过有一点,就是别去南京。那儿这一段时间风紧。” 看我猜来猜去都猜不到点子上,圆寂斜乜了我一眼:“你不觉得我像伍佰?” 圆寂这一说,我忍不住再仔细看了看他。可是,无论我怎么看,都无法将他跟伍佰联系起来。想摇头,却又不敢;想点头,却又不想违背自己的良知。头,就这样僵持着,弄得脖子生疼。 “这不嘛,说起来就可气。今天,山下一家农家乐举办个‘农家乐杯’,为师也去参加了。我说为他们演唱一首伍佰的《挪威森林》,因为我长得像伍佰嘛。结果,你猜怎么着?”圆寂在地上,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他们怎么说?”我知道,他们肯定要对圆寂起哄。 “他们说我有一半像伍佰。我当时很还高兴……” 听到这儿,我实在憋不住了,“哈哈”笑起来。 尼玛,太精辟了。 “尼玛,不准再笑了。再笑,我拿大耳刮子抽你。”圆寂暴跳起来,恶狠狠地对我说。 我忙憋住,但眼睛鼓鼓的,嘴巴使劲地抿起,只怕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好了,我们开始补课。”圆寂又盘腿坐下,慢悠悠地说道。 这一次,补课就正式了很多。不再想圆通那样“鸡腿多,道就多”了,而是谈起来了老子,还说起来了老子拿八个馍馍贿赂了关尹而出关西行。 “师叔呀,老子那时候有馍馍没有?我怎么记得馒头是诸葛亮发明的呀?”我提问道。 “这个不要紧,都一样,都一样。学习那么认真做什么,门门功课考一百能上清华呀?就算来了清华有什么用?进了清华学经济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娶凤姐。”圆寂师叔狠狠地说。 “凤姐现在要的是哈佛,清华的还配不上人家呢?”我小声地说。 “林书豪呢,他可是哈佛的?”圆寂高声说。 “师叔,你也知道林书豪?”我有点吃惊地盯着圆寂,问道。 “这个谁不知道,名人呀。虽然他现在落魄了” “这点怕不好办!就好比一个人娶了苍老师,当他将头盖巾一掀,发现下面是凤姐。” “这不,棒子还非说林书豪有四分之一他们的血统呢?” “名人的烦恼呀?你不入棒子的国籍,你不能算名人;你入了,那才叫丢人呢?” “尼玛,刚才说到那儿,怎么提起棒子来了?”圆寂皱着眉头问我。 “林书豪?”我回答。 “再前面?” “林书豪前面是凤姐。” “哦,那算了。我们接着补课。”圆寂忽然问我,“你找到领路人了么?”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也这样问我。我找到了,我还上个屁课呀。 “明天,菜市场,红绿配,你就会看到领路人。”圆寂师叔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 第66章 寻找领路人 《礼记》中写有“君子远庖厨”,我一向是很遵守的。我看不得那些人很残忍地杀鱼杀鸡的,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吃它们。其实呀,只要你不从我嘴里夺走鸡腿,我也会反对杀鸡的。 当我进入王建刚的办公室,主动提出下班后和王建刚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时,她很吃惊地看了我一眼。王建刚不确信地问我:“你要去买菜?” “不可以么?”我高声地说,并没有对她说我其实是想去找我的领路人。 王建刚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嘴里说了声“哦”,就又开始看她的文件了。 不管什么时候,菜市场永远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繁杂的吆喝声、叫卖声,组合成一幅富有生活情调的画卷。 王建刚一边转悠着,一边念叨着:“家里米不多了,要买点米。面也没有了,现在猪肉涨价了,还是要买点猪肉,不过要少买点。……” 我随着王建刚在菜市场转悠,不过,我的眼睛一直在里面寻找着“红绿配”。昨晚圆寂师叔给我补课时,说过今天我的领路人就会出现在这儿,还尼玛是红绿配。这年头,谁穿衣服敢穿红绿配?真认为菜市场里还会出现乡村非主流呀? 你还别说,还真的被我看到一个上身红背心下身绿裤子的家伙。不但是绿裤子,还是开裆裤呢。 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正在一猪肉摊的角落里嚼着甘蔗。他那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周围,最后,眼睛定格在我的身上,冲着我一直乐。口水从他嘴角流了下来,明亮的很长一串。最后,滴落在他的背心上,形成一个圆斑。 这家伙,难道就是我的领路人? 我无法相信。看来,圆寂师叔真会给我开玩笑。 看到王建刚已经走到前头,我紧跟两步,撵上了她。最后,还是不放心地扭头看向那个小孩。 没错,他还正看着我乐。笑得很傻,笑得很有爱。 这时候,我眼前立刻涌现出很多少年天才来:甘罗十二岁做宰相,曹子建七岁会作诗,黄艺博两岁看《新闻联播》……这傻小子万一真的是旷世天才,五岁就晓阴阳懂八卦也未尝不可。 圆寂师叔补课时的话又出现在我脑海里“明天,菜市场,红绿配,你就会看到领路人。” 还有,他为什么一直要盯着我乐,不盯张三,也不盯李四呢?看来,我梦中一直被告诫的领路人就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了。 “建刚,你先别走,等我一下?”我转头对着王建刚说。 王建刚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还没等她弄明白是什么事,就看到我大步走向了那个嚼甘蔗的小男孩。她也慌忙跟了过来,边走边问我:“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遇到领路人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得意地回答。 “领路人?”王建刚念了一边,却还是一脸茫然。 我蹲在小男孩的身前,盯着他露出恭维的笑容。 他也还了个笑容,边笑边流哈喇子,嘴里更是加紧了嚼甘蔗。估计是怕我抢他的甘蔗。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我激动地问他。 他愣了愣神,没回答我。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我又问了一边,说完,还伸手探向他摸去。 抚摸,永远是人与人增进感情的最好方式,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 小男孩看我伸手过来,忙向后退。他这一退,想要躲过我那温柔的一摸,不过,还是没躲过。 不偏不巧,我刚好摸到他那露在外面的小家伙。 这一次,他终于有反应了。 “哇哇” 他站在原地咧着嘴开始哭了起来。 王建刚一看到这情况,慌忙躲开。就剩下我一个愣愣地蹲在原地。 尼玛,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呀。 “你做啥子?你做啥子?”从头顶传来一个震怒的声音。卖猪肉的女老板,从肉摊后探着脑袋大声地质问我。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我忙站起身,呢喃着说。 听到她的吼声,呼啦一下,围上一大圈子人,也包括王建刚。中国人就是这样,很喜欢热闹,屁大点的声音都能像粘鼠板一样黏上一堆。 “你没做啥子,我幺儿啷个哭了?”她手中的杀猪刀狠狠落在案板上。 硕大的没有实名制的杀猪刀在案板上发出声沉闷的响,闪动着青幽幽的光,还有一层油花黏在刀上,使我心中一阵腻烦。 她的脸色,冰冷得如这天气。 “我看他可爱,逗逗他不行呀,逗孩子犯法呀。你抓我呀,你抓我呀?”我环视一周,顿时觉得自己输人不能输气势。只要气势一输,肯定满盘皆输。 我这一大声嚷嚷,立刻引得周围人用一种异样的尊敬望着我。当然,不包括王建刚。 “锤子!”女猪肉饭看到气势上明显输了,就骂了我一句。 “锤子你个锤子!”我伸手在案板上一拍,大声地说。 周围的眼神,崇拜的成分更浓了。看他们满脸的菜色,应该是今年cpi的落后者,被猪肉贩欺负得不少。 顿时,我的英雄气概又增添了不少。 “吭—” 天地间只剩下刀光。 一把杀猪刀,堪堪落在我刚才放手的位置。 好险,幸亏我缩手够快。否则,她的猪脚杆里都混合着我的手指来。 这一下,引得周围大笑。中国人就这样,喜欢热闹。他们都忘记了,我刚才英雄地和欺诈他们的猪肉贩子进行了强烈搏击。 我脸色苍白。虽然我的竖向发展肯定大于她,但横向趋势,她是超过我的。这样一平均,我俩要是现在撕把起来,我不一定会占上风。 别忘了,她手里还有把没实名制的杀猪刀。而我,却只有一部山寨手机。再这样一算,我是落于下风。 虽然我有小八,但这条笨狗,打架的话肯定占不到半点便宜。它不咬我,我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小男孩已然钻回摊位,他带着哭腔说:“刚才叔叔摸我这儿!”说完,他还指了指我刚才摸到的地方。 女猪肉贩猛然抬头望过来,目光如炬。 隔开我俩的杀猪刀,发出低低的鸣叫声。就连那上面的油花,都兴奋地泛着白光。 忽然,她对我嫣然一笑,张开的嘴巴里,露着白森森的牙,甚至还能看到牙齿缝间填满血红的肉丝。她问我:“小弟娃,要买些啥子?上好的猪脚杆?” 我知道,这场战斗我已然输了。 我手中无刀,心中更无刀。 人群,已经渐渐散去。 “你刚才怎么不帮我?”在菜市场里逛着,我质问王建刚。 “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帮?”王建刚笑着说,“不过,你刚才怎么会找那个小孩子?” 我将昨晚圆寂师叔给我补课的内容给王建刚讲了一遍。王建刚听后,才恍然大悟地说:“你不会认为那小男孩就是你的领路人?” 我点点头,说道:“菜市场,红配绿,他都符合呀。” “他那么小?”王建刚看着我,质疑道。 “小怎么了,人家黄艺博还两岁看《新闻联播》七岁读《人民日报》呢?”我反驳道。其实,我也是给自己找借口。 不过,我现在觉得,我被圆寂忽悠了。这个牛鼻子,敢这样整我,下次再遇到他我非拿大耳刮子抽他个五十块钱的。 整走着走着,王建刚不动了。她的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旁边的一个大盆,里面欢快地游着各种各样的鱼。 “我说,咱别再吃鱼了,好不?你说,你来了后我每天都吃鱼了。吃得我现在看什么都像在在水里游的。”我忙拽住王建刚。 “难道我做的不好吃吗?”王建刚歪着脑袋问我。 “不是的,你要知道,人吃什么都有吃腻的时候。” “那我怎么就吃不腻呢,看到鱼我就想吃?”王建刚反问我。 “所以说,你不是人呀。”我张嘴就答道。说完,我就后悔了。 听到我这么说,王建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笑嘻嘻地问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所以你才能做总监呀。”我忙改口道。 这次可别说错了,万一王建刚一冒火,撂挑子不干了。我那张家小楼里的那伙人非将我不就菜吃了不可。关键是,我们里面没一个会做饭的。 所以呀,得罪谁别得罪家里会做饭的。否则,会引起众怒的。 王建刚虽然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发怒,只是又瞪了我一眼,就转身去看那些在盆子里游的鱼了。 等王建刚一蹲下来,盆中正欢快游动的鱼,立刻不动了,全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王建刚,你看看你的鱼品差到那儿了。连鱼都不愿搭理你呀。 在王建刚埋头找鱼时,我越过她的头顶,看到两个人正蹲在地上啃着西瓜。 其中一个是曹老头,他边吃边和旁边的那个家伙说着话。 “你先选,我过去看看。你选完了再过去找我。”我对王建刚说。 “嗯!”王建刚嘴里答应着,头却并没有抬起来。 等我过去,不禁心里一惊。因为,和曹老头在一起吃西瓜的赫然就是给我补课的圆寂师叔…… 第67章 圆寂糟老头子 曹老头和谁在一起我都不怎么吃惊,但他和圆寂师叔在一起这就让我不得不吃惊。 曹老头看我来了,蹲在地上招呼我:“潇洒,你来了。一块吃瓜,这瓜真甜。” 看着堆在他们面前的瓜皮,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 “是你?”我木木地站在那儿,问圆寂。 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我,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现在长伸着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将刚吃了一半的那伢西瓜放在桌子上,双手在脖子上一阵乱顺。过了一会儿,他才露出个笑容。 感情,刚才被西瓜噎住了。 等圆寂师叔缓过劲儿来,就招呼我:“闹残呀,来来,吃瓜。” 他这一招呼,我确定了:正在地上和曹老头吃西瓜的、将八两金和李金斗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现在正顺着嘴角流淌着红红西瓜汁的家伙,就是昨晚给我补课的圆寂师叔。 “师叔,现在是课余时间,咱就别提上课时的绰号了?你看,我都没叫你圆寂,大家相互尊敬下?”听着他叫我闹残,我心里就窝火。我比潘长江要高出一大截,过地铁都要买票的好不好。这一叫,我都和四娘身高成一个档次了,怎不让人窝火? “也对,也对,你今后就叫我师叔,我叫你潇洒,和申孕一样?”圆寂师叔入乡随俗地说。 不过,圆寂师叔这一说,旁边的曹老头就不乐意了。曹老头忙吐了几颗西瓜子,小声地说:“师叔,咱刚才不是说不再说道号了么?您就叫我小曹?” “哦,对,对。大家都不叫道号,谁叫道号了别人就拿大耳刮子抽他。”圆寂师叔这一次的提议得到我们的赞同。说完,圆寂师叔就又招呼我:“潇洒,来来,吃瓜?!” 看着圆寂师叔那没沾红红西瓜汁的地方对我张牙舞爪的黑色泥土,我一阵反胃:感情,您老将吃瓜和洗手两步整合到一起了。 “我不吃,你们吃,你们吃。我还等王建刚呢?”我笑着拒绝了圆寂师叔的好意。 我刚准备走,就被曹老头的一句话拦下了。 曹老头说:“潇洒呀,你最好还是吃点。反正一会你付钱!” 我看着在地上堆成一堆的瓜皮,心里想到:尼玛,咱不带这样玩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西瓜,你俩倒先吃上了。 “我没钱。”说完,我就开始翻口袋,将口袋翻转过来,向他们表示我真的没钱。 想让我请客,没门儿!我是那种只知道吃亏不知道沾光的主儿吗?像我这种给乞丐一张五块的再从他碗里拿走五张一块的人,会轻易吃亏吗? 看着被我拽出的在风中招展的口袋,曹老头眨巴眨巴眼睛,忙伸手在口袋里塞了塞。他塞完才对圆寂师叔说:“师叔,我今天没带钱,你带了没?” “我只带了工行卡,全国连锁的那种。”圆寂师叔一脸严肃地说。 真是没见过世面,那个叫银联,懂不。尼玛,你还全国连锁,我还三年质保呢?弄的银行跟万达、家乐福、沃尔玛似的。 这两个鸡贼,谁都不肯掏钱。我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今天忘带钱包,否则,今天挨宰的就是我了。 “老板,再给我们切个瓜来!”曹老头喊道。 瓜老板笑呵呵地抱了只瓜过来,对曹老头和圆寂说:“没看出来,您两位好牙口!” 能不好嘛,瓜皮都吃了那么大一堆。 这一次,不等圆寂师叔招呼,我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等瓜老板一切开,就自顾自地拿了一块啃起来。 沙沙的,甜甜的。关键是只要自己不掏钱的,吃起来格外香。 曹老头吃了一口西瓜,满嘴流淌着红色的瓜汁问圆寂师叔:“师叔,你怎么知道今天潇洒会来菜市场?” “今天中午,为师我课了一卦。当时我掐指这么一算:坐于离宫,正时属午,度值衡星。衡者,秤砣也。所以潇洒今天就一定出现在菜市场。”圆寂师叔笑着回答。 曹老头忙点头,嘴里恭维地说着:“师叔真乃神人也。” 听着曹老头的恭维,我嘴不肯闲下来,边费力地吞咽着西瓜汁边在心里暗骂:神人你妹呀,昨晚他给我补课来着。告诉我今天要来菜市场,在这儿会遇到领路人。结果呢,领路人没遇到,反而差点被人当成恋(和谐)童癖。 看来,这家伙忽悠的功夫要比曹老头高深得多,还将六爻神课都拿出来忽悠了。 “离宫是什么,我知道有离歌?”趁着伸手拿西瓜,嘴能空闲时,我问道。 “就是南方。”曹老头回答到。 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忙着消灭嘴里的西瓜。 “今日乙卯三传,申、酉、戌为日之财官,值贵神虎常玄。戌为地狱,生前曾为司狱之官。太常为米麦,附酉金而兼连茹,当买有稻米。两金重四,本应得米八斤。但寅甲一冲,箕星连动。最终得米八斤四两六钱。”圆寂师叔又意犹未尽地说着。 曹老头边听边点头,嘴里一连串地溢美之词。 我吃着西瓜,心里感慨: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忽悠的水平够专业呀,比曹老头的那套厉害多了。 趁着他俩在吹捧和谦虚之际,我又消灭了一块西瓜。就停顿下来,不是我不好意思再吃了,而是吃得太快,忍不住打起嗝来。 “师叔,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我听着圆寂师叔那一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地问。 “师叔这是六爻神课,说的是呀。今天七点左右,你不但会出现在菜市场,还会买米,本应该买米八斤,但卖米老板手一哆嗦,簸箕一动,米就撒多了,最后你就买了八斤四两六钱米。”曹老头在边上得意洋洋地说,“师叔,您看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说的对也不对。”圆寂师叔笑呵呵地说。 “怎么说?”我打着嗝问道。 “说对呢,是米数对。说不对呢,你连钱都没带,买嘛米?”圆寂师叔回答道。 这才是神人,还记得我没带钱这摊子事。 “潇洒,老曹,这个是谁?”原来我们吃西瓜时,王建刚已经过来了。 还没等我介绍,就看到圆寂师叔抬头看了王建刚一眼。他的眼睛里,划过一道精光,但这精光转瞬即逝。 而王建刚,脸色一变,身体抖了几下。 “原来是个喵星人。有趣,有趣!”圆寂师叔笑着说。 看来,圆寂师叔还有点本事,一看就能看出王建刚的本尊。不像曹老头,只会流着哈喇子说:“妖,而且非常得妖!” “师叔,她可是好的。除了喜欢吃鱼外,别的可没办什么坏事呀。她连老鼠都不敢吃呀!”我忙在边上求情道。 我担心,圆寂师叔这时候万一想学雷锋做好事,将王建刚收了,我张家小楼里剩下一伙不会做饭的家伙。你一拍屁股走人了,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师叔是名道士,不是雷锋。”圆寂一脸严肃地说。 他这一回答,我心里一下子安心不少。看来,他不会想办法和王建刚过不去了,我的厨师算保住了。 “坐,来吃瓜!”圆寂师叔指着桌子上的西瓜说。 王建刚乖乖地坐在桌子上,拿起块西瓜啃了起来。美女就是美女,连吃瓜都显得那么优雅。哪像曹老头,满脸的西瓜子。 “你还买米了?”我看到王建刚买的菜,里面还有米,就忙转移话题。 “嗯!”王建刚点了点头,小声地说着。 “买了多少?”我赶忙问道,想看看圆寂师叔的卦到底准不准。 “八斤四两,花了我二十一块。我本说买八斤的,谁想到,老板手抖了下,就多了四两出来。”王建刚回答道。现在,她显得很拘谨。看来,她从心里还是害怕圆寂师叔的。 听到王建刚的回答,我耳朵边有个东西在一直响着,嗡嗡的。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圆寂师叔说我今天会出现在菜市场那是因为他预先知道,那王建刚买多少米他怎么算出来的。难道他有预卜先知的能力。 那,我岂不是守着一个聚宝盆。 “师叔,你看看这期的双色球开奖号码是多少?”我兴奋地搓着手问圆寂师叔。 “你觉得我会知道么?我要知道了,我早自己去买了。期期五百万,次次做熊猫人,还做嘛道士?”圆寂师叔一脸痛心疾首地回答。 我失望地发出声“哦!”圆寂师叔说得对极了,这要换成我,我要能算出来开奖号码,我也不会做道士,就只等着买双色球,非将福彩买关门了不可。 “那股票呢?”我不死心地问道。 “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呀。”圆寂师叔语重心长地回答。看来,也是个大无畏的中国散户。 得,我发财的梦想又一次破灭了。 “老板,再开一个瓜来!”曹老头看到桌子上的西瓜被我们消灭干净了,喊道。 瓜老板笑呵呵地又抱了个西瓜出来,对我们说:“几位的牙口真好!我们特推出了吃10个西瓜送1个西瓜的特惠活动。” 尼玛,10个西瓜,想吃死我们呀。 “我先说好,我没带钱。”等瓜老板一走,我就再次声明。别想着让我请客。 “没事,没事,这次我请!”圆寂师叔笑呵呵地说。 “还是我请,我请!”王建刚争着说。 两个人就关于谁请客的问题进行了争执。 中国人就喜欢请客,特别是能不请的客时,愈发喜欢请客。最后,弄得大家都不高兴。这就是我们说的客气。客气客气,就是客客有气。 “我说了我请的!”圆寂师叔有点不是很高兴地说。 王建刚一看到圆寂师叔有点不高兴,也就不再坚持。 “师叔,这和您课的不一样呀,您说不是潇洒请客么?”曹老头看到最后是圆寂师叔请客,和他的剧本有出入,就忙说道。 “谁让他不带钱包的。再说了,算卦能百发百中么?就连孔圣人也才能算到十中六七,都算是占卜大师了。”圆寂师叔回答道。 这一下子,让曹老头乖乖地闭上嘴巴。 “师叔,你那儿全国连锁的卡,这儿是不能刷的。”我好心地提醒圆寂师叔。 为什么这么提醒呢,是因为我吃过这方面的亏。两个人出去吃大排档,说好请我的,最后那家伙非拿出银行卡要刷卡。最后,我掏了钱,还落了个他请客的名声。 “没事,没事。为师自有妙计。”圆寂师叔老神在在地说。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就不客气了。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放开肚皮敞开了吃。 一直吃到肚子滚圆,我都不敢打嗝,一打嗝从嗓子眼就向外冒西瓜汁这才罢嘴。 “吃好了没?”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圆寂师叔眼睛带着笑问我。 我点点头,不敢说话。因为西瓜汁都顶在嗓子眼,我怕一张嘴说话,出来的不是话语,而是西瓜汁。 王建刚没说话,自从她遇到圆寂师叔,就一直很小心,连话都没怎么说。 “老板,再拿只瓜来。”圆寂师叔一脸坏笑着喊道。看来,这家伙心里另有打算。 瓜老板乐颠颠地又抱了只瓜过来,他认为今天遇到财神了。 圆寂师叔半闭着眼睛,等瓜老板刚将西瓜放到桌子上,圆寂师叔眼睛睁开,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指着西瓜,嘴唇开闭一下,但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看嘴型,好像是发出个“迹!” 放在桌子上的瓜,“嘭”,咧开了,像一个张开的嘴巴,在嘲笑着瓜老板。 圆寂师叔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在瓜里面加了膨(和谐)大剂?我说吃着怎么这么沙呢?” 瓜老板一看到这情况,先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加膨(和谐)大剂了?” “别想蒙我,我看过新闻的。”曹老头在边上也帮腔道。 这两鸡贼,为了不花钱,这样对付可怜的瓜老板了。 说真的,要不是我不能说话,我也跳出来了。尼玛,吃霸王餐谁不愿意呀。 “好,好。算我倒霉,我再开一个,再炸了我就认输。”瓜老板想着宁事息人。 他傻呀,守着圆寂师叔,别说再开一个,你就是再开十个。别说拿瓜了,你就是拿块石头来,他都能想办法给你整炸的。 果不其然,当老板再将瓜放到桌子上,瓜又炸了。这次,威力比上次都大,西瓜汁都溅到我身上了。 白衬衣上点缀着斑斑红点,令我心里冒火:圆寂,你不想花钱也就算了,不至于也来陷害我。 “你看看,你看看。你让我侄儿身上都沾上你的西瓜了,你还说没有加膨(和谐)大剂?”圆寂师叔得理不饶人地大声嚷嚷着。 曹老头在边上,也摆出份气愤的样子,在帮腔。 瓜老板,这次傻眼了。他肯定搞不明白,为什么一拿出瓜就会炸开。这都能上一个科普栏目《走进真相》了。 “要不,我再拿只。我就不信邪了?”瓜老板恼羞地说。只不过,这一次,他明显底气不足。 “瓜再炸了,就是你在里面加了膨(和谐)大剂。”圆寂师叔一副消费者受到利益损害时痛心地说。 尼玛,圆寂师叔你做道士真是屈才了。你要去北电,就没黄渤什么事了。 我想站起身来阻止瓜老板,却苦于肚子实在太滚圆,克服不了地球引力。最后,只好在地上坐着,看着他们的表演。 瓜老板,这次,故意抱来只还没熟的瓜。 结果,还是爆了。瓜上裂开的口子,就像圆寂师叔的嘴一样张着,嘲笑着瓜老板。 这一次,瓜老板彻底输了。 他哭丧着脸,看着那瓜上嘲笑他的裂口。最后,瓜老板一手一拍大腿,狠了狠心,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道:“要不,就算你们吃了我四个瓜?” “这不行,你在里面加了膨(和谐)大剂,我们没让你赔我们的损失就好了。你还要我们掏钱。”圆寂师叔大声嚷嚷道。 “吃瓜算钱,天经地义。”瓜老板理直气壮地说。 “我,我去工商局告你?”曹老头在边上,跳着脚嚷嚷道。 “工商局下班了。”等瓜老板一稳下阵脚,就展示出他生意人的精明来。 “我打315。”曹老头边说,边掏电话。 “你打呀,你打呀。你现在打得通我跟你姓。你认为我不知道,315除了在3月15号那天打得通,别的时候都他妈的占线。”瓜老板一脸冷笑地说。 毕竟,瓜老板是生意人,还是很知道我们的国情的。 现在,曹老头一脸无计可施了。 瓜老板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开始将矛头对准了曹老头,催他交瓜钱了:“西瓜是一块钱一斤,你们吃了我五十斤,本还想着算你们四十块,现在给我交五十块钱。” 曹老头当然不干了,两个人就在那儿吵了起来。 在瓜老板和曹老头吵得正欢时,圆寂师叔笑咪嘻嘻地将头低过来,看着坐在那儿正使劲憋着不让西瓜汁冒出来的我,问道:“你是不是很难受?” 我点点头。 “想不想不难受?”圆寂师叔,脸上带着贼笑,问我。 我点点头,后又赶忙摇头。我想着完了,这家伙该不是要…… 果真,圆寂师叔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将手一挥。在他挥手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两根指头对着我指了指。 一股很大的力量,在胃里翻腾着。这股力量,在胃里没头没脑地撞来撞去,急着要宣泄出去。 很快,它就一次次地向我喉咙开始了冲击。等我刚费劲地将第一股气咽下去,它刚咽到一半处,就与第二股气融合在一起,又翻身回转过来,向我的喉咙又开始了冲击。 我将这两股气紧紧地压在喉咙的地方,脸都绷得发白。这时候,第三股气体携着压倒一切的力量又冲了上来。 “哇—偶—” 我实在忍不住,还不等我扭转头去,就吐在桌子上。 一桌子红彤彤的,偶尔还有几颗黑色的颗粒镶嵌在其中。 幸亏王建刚避开得快,否则,她也要受到连累。 这一吐不要紧,胃就像得到指令一样,有规律地收缩着。每收缩一次,都会挤出一些西瓜汁来。 我难受地在那儿吐了个痛快…… 这一次,瓜老板愣住了,曹老头也愣住了,他俩眼光齐刷刷地瞄了过来。 尼玛,圆寂这牛鼻子,这次让我糗大发了。 圆寂师叔并没有看我,而是怒不可遏地对瓜老板厉声喊着:“你看看,你看看。你的膨(和谐)大剂害得我侄儿都吐了?” 瓜老板看着在那儿正吐得爽快的我,只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敢说没有膨(和谐)大剂,我们去医院检查下?我们相信科学?”圆寂师叔义愤填膺地说着。 “对,我们去医院。我现在就打120?”曹老头在边上帮腔着说。说完,曹老头就又掏电话了。 瓜老板这次真的懵了。他忙阻止住曹老头,头一阵猛点:“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去医院,你看我兄弟都成这样了?不去医院今天事儿就没完?”曹老头不依不饶地说。 瓜老板忙陪着不是说:“咱医院就不着急去,各位你看这样行不?你们的瓜钱咱就不算了,今天算我倒霉?” “我们去医院……”曹老头还不依不饶地说。 但被圆寂师叔止住了,他笑着盯着瓜老板:“我看这个办法使得。要不这样,你再给我们几个瓜?” 瓜老板一听,忙从瓜堆中选了几个大的,用塑料袋包好,递了上来。瓜老板陪着小心说:“今儿个实在对不住呀,今儿个实在对不住呀!” 等我在边上吐够了,我就狠狠地盯着圆寂师叔:尼玛,坑人也不带这样的。不过他实在有两下,跟他斗,我肯定捞不到半点好。这股怨气,也只好埋在心里。 在路上,圆寂师叔陪着笑对我说:“潇洒,你要理解为师的难处。当时情况有些紧急,你要为了大我而牺牲小我呀!” “你怎么不说牺牲你呢?”我话都没说完,又感到从胃里升起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来,忙闭上了嘴。 “要不这样,回去了就将这几个瓜给你吃。好不?”圆寂师叔笑呵呵地望着我说。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眼圆寂师叔。现在谁再让我吃瓜,我给谁急。 “我请大家吃羊肉串?”看着不远处的烤羊肉串,圆寂师叔一脸坏笑地说。 “这次又想让谁吐?我先说好,我不干呀?”曹老头心有余悸地说。 “都不是,一会城管就来了。我们过去吃,给他说好,吃好了再给钱。”圆寂师叔一来坏笑地回答。 尼玛,圆寂牛鼻子,你做道士真是道士中的二米三胸围——奇耻大辱(七尺大(和谐)乳)! 第68章 我的领路人竟然是他 一回到张家小楼,王建刚就张罗着做饭。没办法,谁让这伙人中只她会做饭。 但圆寂师叔制止了王建刚:“今天晚上我请大家!” “师叔,咱先说好,别再让我吐了。这个有一次就行了,你再想请客别只找一个人坑呀。坑人也不带这样的。”我带着哀求的语气对圆寂师叔说。尼玛,弄得我现在嘴里都酸酸甜甜的。这还好张靓颖没在,她在的话就又要唱“酸酸甜甜就是我”了。 还没等圆寂师叔说话,就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师叔!” 原来是史珍香听到我们在客厅里吵吵闹闹的,就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珍香欢呼着从楼上奔了下来。 我一抬头,在史珍香两腿交错间,看到粉红色的一小块。 夏天,真好呀! 圆寂师叔笑呵呵地说:“原来是小史呀!真巧,你也在这儿呀?” “师叔,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史珍香娇笑着说。 我在边上暗自庆幸:还好吃瓜的时候她没在,否则,我就更惨了。虽然通过昨晚一起看爱情片,我俩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我并不认为史珍香她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我的机会。就像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看到一些不该看的机会。(写到这儿,我忍不住加上一句:我喜欢夏天!) “今天到的。这不,还顺手买了几个西瓜来给大家解解渴!”圆寂师叔指着桌子上的西瓜,又抬头对着屋子喊,“你们也别客气了,都过来闻闻味?” 原来,圆寂师叔是对着无面他们喊的。看来,他一来就知道我这儿的租客很多呀。 圆寂师叔这么一喊,无面他们也不要再藏着了。一个个显出身来,对圆寂师叔客气着。 圆寂师叔亲切地问候他们:“户口办理了吗?” 群鬼都摇头。 “那要抓紧时间办呀?没户口上不了托儿所的。”圆寂师叔又加了一句。 尼玛,这都那儿跟那儿呀。他们都是鬼了,还上什么托儿所。 无面他们听到圆寂师叔这句话,也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暂住证办了没?”圆寂师叔又亲切地问。 这次,群鬼都点头,除了狗肉火锅店的老板。 圆寂师叔扫了眼狗肉火锅店老板,转头问我:“他怎么没超度?这样的最好尽快超度。否则,万一冥府普查人口的话,容易变成黑户。” “我们这儿还有个跳楼的,我盘算着他俩能一起超度,团购价。”我回答道。 “哦。”圆寂师叔捋了捋胡子,笑嘻嘻地说,“有经济头脑,我之前有个设想。我们一起看个超度网站,团购超度,友情网站就是糯米网呀拉手网这些。这肯定发财,你看怎么样?” 我没回答。尼玛,超度你还团购。知不知道现在团购正处在关门潮。再说,鬼这些喜欢团购吗,喜欢上网吗。 史珍香看到圆寂师叔只忙着和我们这些人说话,感到自己受到冷落,就问圆寂师叔:“师叔,你找到住的地方了么?没找到的话就住这儿?” 尼玛,史珍香这小妮子,真拿这儿当自己家了,无视我这个房东的存在。虽然我这房东前面很二,但再二他也是房东呀。 我忙摆手道:“师叔这么大谱的人,怎么会住这么寒酸的地方呢?你这不是寒碜师叔么?师叔肯定一早就订好酒店了?” “潇洒呀,我们要控制三公支出。”听我这么说,圆寂师叔抬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再说了,我是你的领路人。我不住这儿,还住哪儿?” 听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顿时感到眼前一暗:“什么,你是我的领路人?” “怎么,我不够格么?”圆寂师叔有点不悦地说。 听圆寂师叔说他是我的领路人,史珍香和曹老头很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我。 “可是,你昨晚给我说的红绿配呀?你并没有红绿配呀?”我上下打量番圆寂师叔。 这是真的。圆寂师叔上身套件黑t恤,下身穿了件花花绿绿的沙滩裤,脚蹬一双蓝色拖鞋。这浑身上下都没有和红绿沾边呀。莫非,莫非,师叔一会会告诉我他的内裤是红绿的么? 他要真敢脱他的沙滩裤,那我今后就惨了。 还好,剧本肯定不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三俗了。 圆寂师叔笑着说:“闹残呀……” “师叔!”刚等他开了个头,我就打断他,“咱先说好的。不带说道号的,不带埋汰人的。” 圆寂师叔听我抗议后就改口道:“潇洒呀,你不要被事情的表面所迷惑呀。我们道的式微,就是因为现在人们太注重这世界的表象了。” “师叔,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你说那红绿配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昨晚你忽悠我?让我今天出糗的。”我急切地追问道。 “出糗?!”曹老头和史珍香异口同声道。 王建刚在边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可是憋坏了。自从圆寂师叔出来后,她都一直没怎么敢说话。现在估计是看到圆寂师叔并不会对她怎么样,胆子大了起来。 接着,王建刚将我在菜市场问那个小男孩“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以及摸了下小男孩的小雀雀,还有和小男孩的母亲在菜市场发生了冲突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遍。 这一次,引得满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又引出了一个在屋子里蒙头大睡的家伙——张德率。 张德率迷迷糊糊地从屋子里出来,一看到桌子上的西瓜。二话不说,冲进厨房就拎了把菜刀出来,将西瓜切开。 他,将圆寂师叔无视了。 圆寂师叔一看到张德率,不禁愣了一下。他问我们:“这家伙,我怎么看着面熟?” “他你不认识,但他的前辈你肯定认识!”我答道,“他的前辈是吴能。” “吴能,吴能。”圆寂师叔嘴里念叨了几遍,才恍然大悟地说,“哦,是他。怎么说他的前辈是小邋遢吴能?” 曹老头将小邋遢的所有事情告诉了圆寂师叔。 听完曹老头的陈述,圆寂师叔动容道:“你说那个家伙直接将吴能的灵魂拽了出来?” “嗯!”曹老头不敢大意,点头说。 这一次,圆寂师叔没有再笑,而是沉思了会。他才追问曹老头:“那家伙你们再见过没?” 我们都摇头。 谁也没说话。屋子里一下陷入了沉静,静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我才追问圆寂师叔:“你说的红绿配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圆寂师叔说他是我的领路人,但他的表现,让我不得不怀疑。一个为了吃瓜不掏钱,就用道术让瓜炸裂,更可恶的是让我在那儿吐了个昏天暗地的家伙,我不能不怀疑他的人品和道性。 圆寂师叔指着张德率捧在手里的西瓜问我:“你看那是什么颜色的?” 我看了又看,拿不准主意,不知道圆寂师叔为什么一下子说到张德率手里的西瓜了。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瓜皮?”圆寂师叔长叹一声,高声地说。 “绿色的,这个我知道。” “瓜瓤呢?”圆寂师叔又问道。 “红色的呀,我不是红绿色盲好不,我能分清楚。”我大声地说。 圆寂师叔没再说话,而是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也反应过来:尼玛,这个算哪门子的红绿配呀?早知道这样,我还找那个小男孩做什么,害得我白白地被那么多人围观。今后,咱说话说明白些好不,西瓜不叫西瓜,叫红绿配,我还天仙配呢? “你真的是我领路人?”我不确信地问圆寂师叔。 圆寂师叔笑着点点头。 这时候,我又感受到曹老头和史珍香那炽热的眼光,包含着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那,也就是说我不用再上课了?”我又问道。 圆寂师叔又笑着点点头。 我发了声“哦!”尼玛,终于解放了,不用再上课了。不用再在半夜里去忍受那“鸡腿多,道就多”了。世界,这下子总算清净了很多。 “潇洒,你这下子可好了。有师叔这样的人来给你领路,你的前途真的是不可估量呀。你要知道,师叔可是咱们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的第一位博导呀!”曹老头一脸羡慕地对我说。 “是呀。师叔在《道法自然》上发表的那几篇文章,我都一一拜读过。”史珍香一脸兴奋如数家珍地说,“像《气场测定法测定法术用具桃木中负氧离子破坏魂魄戾气》、《符篆场论与电磁场的迭代关系》、《道教咒语与现代社会中契约关系的论证》……令我们这些后辈难以望其项背。” “《道法自然》,那可是sci级别的?”曹老头大张着嘴巴惊呼道。 听到曹老头和史珍香的吹捧,圆寂师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过,他还是谦虚地说道:“那都是当年为评职称时乱写的,凑篇数用的。要说厉害,还应该是你的师父,他那篇《道与量子力学的辩证关系》才是真正的大家之作呀,永远让人仰止。”说完,圆寂师叔还颇带含义地看了看曹老头。 这个我知道,在顺丰师父第一次给我上函授时,他给我捯饬的那些夸克呀中字呀电子呀那些。这个还算大家之作,真是悲哀,极度的悲哀。 在我们说话的时间,张德率一直在埋头吃瓜。等吃完半块西瓜,他才抬头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没事,你接着吃瓜!”史珍香说道。 张德率又很听话地吃了另一块西瓜。其他的鬼也不插话,只在边上围成半圈。 圆寂师叔指了指群鬼,对张德率说:“让他们也闻闻味,别只你一个人吃独食呀?” “他们不饿,我饿!”张德率头也不抬地回答。 “一会我请客,先别着急着吃?”圆寂师叔盯着张德率说。 “吃什么呀?”听到圆寂师叔说到请客,张德率放下西瓜,抬头问道。 “吃西餐!”圆寂师叔笑呵呵地回答,“肯德基怎么样?” 尼玛,肯德基也算西餐,那个是西方的包子铺好不? “肯德基不好,净坑人,我有次还看到他们的员工用可口可乐的瓶子向百事的杯子中倒可乐。不去,不去!”张德率摇摇头。 连这,张德率他都知道。 “师叔,咱要不吃去烤肉。您算准城管什么时候来,咱就去占座。”曹老头在边上提议道,他是逮到便宜就想上呀。 “林市有什么好的西餐厅没有?”圆寂师叔看着王建刚问。师叔的眼睛够毒呀,知道这儿就王建刚还算讲究些。 “布农阿努,那儿的土司不错。”王建刚悠悠地说。 “能吃饱不?要不去金汉斯,那儿管饱。”张德率插了句。 张德率,你真是丢我们林市的脸。不过,我都没去过。肯德基倒是去的不好,但都是去上厕所。从感觉上,我还是倾向王建刚的提议,毕竟,吃西餐去吃自助,有点掉份儿呀。 “师叔,我再叫几个人?”我想着今天他作弄我的心里就来气,这次非让你出血不可,让你也来次血崩。 “没事,叫几个来也无所谓。反正你今天是要宰我的,大不了我算你学费里面。”圆寂师叔笑呵呵地回答。 尼玛,圆寂牛鼻子,咱不带这样坑人的。 “不是不要学费吗?现在网游都是的。”我提醒着圆寂师叔。看来,这家伙鸡贼得很。 “你不要买道具呀,我只收你材料费就算不错了。”圆寂师叔笑盈盈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我都能听到里面算盘的噼啪声。 我沮丧地刚准备将电话放回去,圆寂师叔又说道:“你女朋友?” 我摇摇头,说:“有女的!” “是女的就可以带过来。”圆寂师叔一脸兴奋地回答。 “我还能叫来辆车呢?”我想起一直给张苟娃的承诺,还没实现呢。这次,就借圆寂师叔,将他一并请了,也算还了上次借车给我的人情了。 “那好,你去叫。美女,越多越好。”圆寂师叔凑过来,很懂得笑着说。 我忙给小芳和张苟娃他们打电话,让小芳在家门口等我们,让张苟娃带着他老婆一起过来。 小芳在电话里说她已经吃过饭了。在我告诉她有一个重量级的家伙要介绍给她认识后,小芳才答应。 最后,我想到重要的一点,对圆寂师叔说:“师叔,咱别在西餐厅再弄膨(和谐)大剂了,好不?” 圆寂师叔点点头,笑着说不会不会,西餐厅是可以刷卡的。 过了一会,圆寂师叔问我:“你们这儿鬼差是谁?” “撒不管。怎么了?”我不明白地反问过去,不明白圆寂师叔为何要问这个。 “我要在你这儿待一段时间,给他打声招呼的好。这样今后后方便很多。” “哦,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叫。”说完,我转身进了我的房间,将撒不管给我的狗铃铛拿了出来。 无论我怎么摇,它就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我上下检查了一遍。一切完好,不应该没反应呀。 “可能他不在服务区?!”圆寂师叔答道。 听到圆寂师叔的回答,我心里就不爽:这个还有服务区呀,你认为他是中国移动呀。 我又不甘心地摇了摇铃铛,这次终于有反应了。我搔搔头,自己解释道:“可能刚才是信号不好。” 过了没多久,撒不管和小邋遢就过来了。 一段时间没见,小邋遢又抻头了很多。一身笔挺的西装,连裤缝都一丝不苟的,头发不再油渍麻花的,打着光亮的发蜡,显得光彩照人。现在,小邋遢已不再是小邋遢,而是张秘书。 小邋遢一进来,看到圆寂师叔,立刻惊喜起来。他兴奋地问道:“师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饶是这样,他都不敢越过撒不管而上前。 在有些地方,位置永远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圆寂师叔立刻认出了小邋遢:“小刘呀,近来可好?” 他都成鬼了,能好到哪儿去。 撒不管只是简短地回了个“好”,就知趣地不再说话了。 撒不管笑着用双手抓住圆寂师叔的手,摇晃了两下,说道:“不知大师来临,有失远迎,真是我的罪过呀。” “哪里哪里,应该是我去拜访你才是。刚才还和潇洒念叨着要去拜访你呢。”圆寂师叔客套着说道。圆寂师叔对这些也是习以为常了,都在这里混,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呀。 我在边上想到:我们刚才讨论的是去哪儿吃西餐的好不? 撒不管刚和圆寂师叔握完手,就伸手和我礼节性地碰触下,算是握手了。 圆寂师叔看着小邋遢,亲切地说:“不错嘛,现在都成公务员了?” “哪里,现在还是名临时工。”小邋遢略带自嘲地回答。 “临时工?这年头临时工不好做呀?!”听到小邋遢的自嘲,虽然圆寂师叔的话是对小邋遢说的,但他却盯着撒不管。看样子,是对撒不管不满。 没想到,圆寂师叔还这么护犊子。那你刚才在菜市场还让我吐了个爽。 “大师,我打算先给张秘书安排个事业编制。现在公务编制不好办呀,等一有指标了就给他转成公务编制。”撒不管忙解释道。 圆寂师叔这才点点头,就将小邋遢拉到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同学会那边,大家在一起欢快地聊起来。 一等圆寂师叔走开,撒不管就低声地问我:“大师叫什么?” “圆寂!”答完,我就问撒不管刚才铃铛怎么没反应,是不是坏了。 “刚才没在服务区。去道门口和那边的区长交涉了下,将那天那个跳楼的领了过来。”说到这儿,撒不管撇了我一眼,“我说,潇洒呀,咱有些事就别管了。事管多了,不一定好。就说这家伙,事情多不说,没油水不说,还容易影响我们区长之间的团结。搞不好团结,今后我的工作不好做呀。” 我点点头,忙解释道:“我不是看他可怜吗?”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别看我在表面上很风光,但还不是一样可怜:身体是国家的,头脑是人民的,功劳是领导的,钱财是儿女的,床是情人的,错误才是自己的。”撒不管感慨道。 “怎么,你什么时候弄了个情人?” “这不是生前吗,现在还不是一样。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去给圆寂大师打声招呼呢?”说完,撒不管就屁颠屁颠地过去…… 没一会,张苟娃就打来电话,原来是他快到了,让我们出去呢。 第69章 德玛西亚西餐厅 人生,又非常非常多的第一次,比如说第一次尿床、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走路……只是有些第一次我们难以忘记,比如说第一次拉手、第一次感受对方的心动、第一次将对方放到床上。 吃西餐,对于我这种曾文艺青年来说,早已经不再稀罕了。要知道,我也是喝过咖啡、去过肯德基的人,虽然我进去就只为了上厕所,但好歹也算进去过。 当张苟娃给我打电话时,我心里还是微起波澜下。外国的名字真难记,咖啡你就是咖啡,还看不清楚。刚才王建刚提到的那个布弄你呀,我也曾在走路时看到过里面的环境,很有农村的感觉。没想到,今天,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进去了。 “咱们出去,车到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发着颤音。 除了饿坏了的张德率赶紧跑过来外,屋子里其他,并没有积极响应。圆寂师叔和小邋遢他们还在说笑着,直接让我无视了。 张苟娃正在门外等候,他连车都没下来。张苟娃的老婆,坐在副驾座上,正探着脑袋巴巴地向这儿望过来。 车子并没有熄火,从屁股后时不时地喷出一团黑烟。 “二狗,来屋子里坐坐。我们一会再过去?”站在门口,我招呼着张苟娃。 “不了,车子有毛病。不敢熄火,一熄火不好发动。”二狗老婆喊道。 车子屁股,又很配合地喷出一团黑烟。 尼玛,这什么破车呀,太给我丢份儿了。 “快点出来了,你们就不能到地方了再说吗?这还有饿着肚子的呢?”我没好气地对着屋子里喊道。 这一喊,才将屋子里的一干人等叫了出来。小邋遢还在喊着:“师叔,您可要早点回来呀,我等着你?” 圆寂师叔看到张苟娃的车,愣在原地。他悄悄地问我:“这就是你说的车?” 我再一次打量了番张苟娃的车。几天没见,这车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车身都看不到原来的颜色,车门耷拉着,如同一条残废的腿。不过,车屁股后喷出的黑烟倒是很纯正。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刚从阿富汗回来似的。 看到众人射来的眼神,我干咳几声,解释道:“这车,车厢大,一跑起来还不用开空调,环保又低碳,多好!” 不过,说这些话我都不相信。假如这车不是我叫过来的,我也不愿意坐,太丢份儿了。 我们一进去,车厢后连座位都没有。张苟娃的老婆就麻利地从下面扯出几张马扎来,给我们一人发了张。她解释道:“今天下午刚拉了个货,后座都拆了,大家先凑合凑合。” 说完,张苟娃老婆还指挥我道:“潇洒,你把着点车门。这车门关不严。小心着点,别一回滚下去了。” “坐好好,这就走,走你!”张苟娃在驾驶座上兴奋地叫道。 他一踩油门,这破车先猛地咳嗽了几口,屁股后冒出黑烟。最后,“突突”了几声,车熄火了。 “潇洒,你们几下先下去推下。车,这几天可能肠胃不好,总熄火。”张苟娃在前面不好意思地说。 尼玛,你早点说这车呀。早点说车是这样,我就去打车了,也就不用这么没面子了。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张苟娃的指示,下去和曹老头他们推车去了。 汽车冒出阵黑烟,将我们这些家伙呛得一阵狂咳。 张苟娃伸出脑袋,焦急地喊道:“快上来,快上来!” 车厢里,散发着阵阵怪味。王建刚和史珍香都掩着鼻子,不满地盯着我,眼睛里全是怨愤。 我抽抽鼻子,好像是淡淡的血腥味中混杂着骚气还有臭味,还有那种香水的味道。 “你们下午拉的什么货?”我问张苟娃老婆。 “今天你没看新闻吗?下午在黄河湾发生次交通意外,我们恰好从那儿经过,就将他拉到殡仪馆了?那家伙被撞的那叫一个惨呀,脑袋都骨碌到一边去了。”张苟娃老婆边说还边比划着。 尼玛,我说车厢里有股怪味呢?还有呀,咱们要去吃饭,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想恶心我。 “王姐姐,要不,咱们打车?”史珍香轻声地问王建刚。 “没事的,车子早就刷过了。这个有什么忌讳呀。人,最后的归宿还不是那三尺小盒。”张苟娃老婆继续在前面说着。 我想了想,就掏出电话,打给小芳:“小芳呀,你就直接道不弄你呀西餐厅等我们,我们就不过去接你了?什么,你不知道德玛西亚西餐厅?” “是撒玛利亚。”王建刚在后面悄悄地提醒了我。 “是撒玛利亚。对,你就在撒玛利亚西餐厅等我们。”将电话放下,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喃喃着说,“外国的名字真难记。” “谁说不是呢?我第一次去喝咖啡,服务员问我喝什么咖啡。当时,咱不是近视嘛,看不清楚招牌上写的什么,就对服务员说‘看不清楚’。服务员就很懂得给我倒了杯咖啡。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卡布奇诺。”张德率附和着说。 当张苟娃的车喘着粗气来到撒玛利亚时,我都能清晰地看到服务生眼光变了。他忙小跑着过来,大声地说:“我们这儿没有潲水?” 尼玛,你见过这么多人来收潲水的么? “我们是来吃饭的!”我大声地说。真是狗眼看人低,这着实让我很气愤。 服务生诧异地看着我们,看到我们这些多人,感觉也不想收潲水的,就指挥着我们将车停在停车场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 车门一打开,一伙人就立刻冲了出来。在里面实在是太憋了。那股怪味一直在车厢萦绕,让大家都快透不过气来。 我想将车门关上,可无论我怎么用力。车门,都像一个敏感词看到凤姐、乔碧萝一样,很疲软地耷拉着。 张苟娃拿着条锁链过来,将我赶到一边。牢牢地将车门锁好。最后,他还不放心地拽了拽车门,直到车门紧紧地闭上这才满意的离开。 尼玛,你还这么防备。假如我是小偷,我说什么也不会偷这样的车。这要是被同行看到了,不嘲笑才怪呢。小偷,也是要职业操守的。 “潇洒!”一声娇喝,传进我的耳朵。原来是小芳来了。 服务生一看到小芳开着的奥迪a8,立刻迎了过去,将我们这一大伙人晾在一边。 小芳向我们走来,服务生紧随着她一脸微笑地问道:“美女,请问几位?” “我跟他们是一起的。”小芳答道。说完,他还指了指我们。 服务生看到小芳竟然说和我们是一起的,不可思议地来回看了看我们。不过,他很聪明地没说什么,而是引导着我们进了餐厅。 话说人分三六九等,人与人不同,马与马异样。在吃饭时,都能分得很清楚。 我是第一次进西餐厅,菜单上的东西,我多是听过,有些在电视上见过。要说吃,这还真是头一遭。 什么开胃菜什么正餐配菜饭后甜点什么的,看得我是眼花缭乱的。西方人真麻烦,那像这儿,桌子上一个洞,洞里支口锅,想吃什么都能在里面煮。 “要不,咱一样来点?”圆寂师叔提议道。估计,他也是第一次来西餐厅。 “我随便,只要有麻辣味的都行。”只在猛扫他前面菜的张德率埋着头,口齿不清地说道。 “师叔,真是睿智,这样的想法多好,大家可以选择吃自己喜欢的。省力呀又省心。”曹老头在边上赞许地说。 我正看菜单看得头昏眼花的,听到圆寂师叔的建议,当然也赞成了。 “小妹,小妹。”曹老头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客厅里显得很嘹亮。 其他桌子上低声细语的食客都不禁抬头望过来。眼里,充满了不满。 服务生一愣,估计第一次在这儿听到喊小妹的。但基于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还是陪着笑过来,轻声地问:“请问先生点好菜了吗?” “点好了,你就按照这菜单上一样来一份。”曹老头以一个潇洒的姿势将菜单交了过去。 服务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们这一桌。 “怕什么?怕我们吃不完吗?”曹老头眼睛一立,就是个暴发户的嘴脸。 服务生没再说什么,返回去低声地说了几句。立刻,我们这儿的服务生就明显多起来了。 估计,服务生认为我们这一桌是来吃霸王餐的。 “先生,请问要些什么酒?我们这儿有82年的拉菲……”服务生开始给我们推销起酒来。 “别喝那个,都说82年的葡萄减产,那怎么还没见拉菲卖完呢。”张德率嘴一咧,嚷嚷道。 服务生的脸色立刻变了。现在他估计认为我们是哪个火锅店的来砸场子的。 “有老山城么?”曹老头在边上问道。 服务生摇头:“对不起,先生!……” 他还没说完,就被曹老头打断:“国宾呢?” 服务生又摇头。 “不用说,1958也没有?”曹老头自顾自地说。 这一次,真被他算对了,服务生又摇头。 “什么餐厅呀,连这都没有,你还开什么餐厅呀?记得,下次多进些老山城,那个才卖得多。”曹老头嚷嚷着。 服务生的脸色彻底绿了。我都看到他的手哆嗦起来。 看来,第一次遇到我们这号客人。你要是早遇到了,下次就不怕别人问你有没有老山城了。 “来瓶拉图。”王建刚淡淡地说。 服务生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遇到个正常点酒的。 “我还是喜欢喝老山城。”曹老头在边上不依不饶地说。 我看着曹老头的表现,心里就鄙视他:真是个土货,没见过世面。我一挥手,对服务生吩咐道:“给我们拿瓶大的雪碧来!” 知道不,红酒就应该这样喝。 第70章 会议室风波 在生活中,不要认为你是,也不要认为你是ip。其实,你就是个p,还常常是挨劈的那种。 今天刚到公司,就看到一个人,一个我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的人——圆寂师叔。 陪同他的是公司的大老板。 “大师,您看看公司那儿还需要再改改?您看是不是公司的风水不好,影响到我们公司的行情?”大老板很恭敬地问道。 我怎么没听说过圆寂师叔这么有名呀。 “将那个招财猫和风水鱼搬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么迷信?”圆寂师叔扫了眼公司的布局,高声说道。 尼玛,你来看风水的,你还说别个是迷信。真是凤姐笑碧萝,大家都差不多。 “哦,好的,好的。大师,您看哪儿再改改,冲冲运?”大老板紧张地问道。 正在圆寂师叔转悠时,又一个人进了公司,这个也是我想不到的——唐经理。 更要命的是,唐经理就站在我身后,这让我是鸭梨山大。 顿时,我感到同组同事们那种异样的眼神。他们肯定在猜测我和唐经理是什么关系。为何她进来就来到我这儿。 对于一个充分有八卦精神的我,立刻就明白有些同事们那种幸灾乐祸眼神中的含义。 在他们的剧本里。昨天,在王建刚的办公室,我俩互留了电话。在晚上,我俩又见了面,吃了饭,感情在不断地升温。再然后,我俩进行了一场成人才有的游戏。结果,我辜负了唐经理。 现在,唐经理是来找我算账来的。 我忙站起身,问道:“唐经理,您是不是要找我们总监?她就在办公室呢?” 说真的,我对唐经理的来历也搞不清楚,弄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只好以进为退,先探探她的口风。 “我是来找你的!”唐经理一脸焦急地说。 听唐经理这么一说,那几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又变成了理解的意思。 “找我什么事?”为了摆脱嫌疑,我打算就在这里说。 “我昨晚回去腰很痛。”唐经理不好意思地低声说。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还是传到那一个个伸长的耳朵里。 唐经理这么一说,我一惊。暗叫一声,不好。 虽然唐经理在职场上很成功,但对这种很让人有联想色彩的话,她还是拿捏得不准。 果真,唐经理一说她腰痛。男同事的眼光都透出一种羡慕和嫉妒来,颇让人自豪。 毕竟嘛,你是高富帅又怎么,最后还不是败在长大粗上。男人,最后拼的还是内含,内裤里含有的东西。 “唐经理,咱们换个地方说。“我忙引导着唐经理,来到会议室。 她要再在那儿,一会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这要是再被其他人误解了,我今后还怎么在公司里混呀。虽说公司里说的是不干涉私生活,但最能让这伙人八卦的也就是私生活了。 别的就不说了,就在刚才我领着唐经理离开时,都能看到有几个好开玩笑的在下面低声起哄着。 将会议室的门牢牢关紧,我才小心地问唐经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听到我还这么问她,唐经理不禁抬头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就是对我理解能力的怀疑。 她不是很耐烦地说道:“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昨晚回去,我就感觉到腰不舒服,就想请你帮我看看?”说完,她就准备撩上衣。 这种职场上的女人,多喜欢直来直往。 不过,这也太直接了。你不知道呀,东方人最美的地方就是腰了。 “咱别,咱别这么着急。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非说我有作风问题不可。”我忙劝阻道。虽然我很喜欢偷偷地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但你要是这么直接让我看,我还真有点消受不起。 这个,我称之为闷骚。 关键,她是唐经理,不是王建刚和史珍香那种人。 唐经理的手,停在上衣下摆处,很意外地说:“你还怕什么。放心,我对你没意思,不想勾引你?再说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还这么封建?!” “我没有封建的思想。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些不好,你看看,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焦急地说。 “这有什么呀。”说完,唐经理又开始悉悉索索地撩上衣。 “唐经理,咱们别,多不好意思。”虽然我嘴里说着,但眼睛还是顺着那白花花的肌肤看了下去。 “你们倒是快点呀,我在这儿都替你们着急。你们麻溜的,我也好出去。我还急着打扫厕所呢!”从桌子那边忽然传出的声音,将我刚提起的心又吓得落了下去。 从桌子那边缓缓地冒出一个脑袋来,原来是公司的清洁老奶奶。她盯着我说:“不过,年轻人,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诫你,还是悠着点。别现在不知精珍贵,老来想到空泪垂!” 尼玛,这真是每个公司都有一个扫地的老奶奶。你还真不愧是我们广告公司的,一张嘴就这么诗情画意。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忙解释道。 看了一眼正爬在会议桌上,将上衣撩起,双手抓着裤子的唐经理,我现在恰恰就站在她身后。这尼玛,怎么说的清楚。 “没事,没事。我是过来人。”果不其然,老奶奶边提着垃圾袋向走边说,“谁当年没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这都哪儿跟那儿呀,你当年再激情燃烧,也和我没关系呀。再说,我现在这那儿是激情燃烧,我现在这算是悬壶济世。 “真的不是你想的,真的不是你想的。”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而唐经理,现在更是什么话都不说。她将脸埋在臂弯里,后颈都红彤彤的。还有那片白花花的露在外面。 “其实也没什么。在会议室里这样做,正常得很。这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很不错,我知道。你在外面根本听不到一点儿声音。”老奶奶一脸兴奋地说。 我捅了捅唐经理:“唉,唉。你倒是给她解释解释呀?”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都羞死了。”唐经理的脸还埋在臂弯里。 唐经理,咱不带这样坑人的好不。你说你都说些什么呀,净将别人带到歪路上去。 再说了,你现在说羞,你撩你衣服时,你怎么不说羞了,你现在露着白花花的肉,你怎么不说羞了。 一听唐经理这么说,老奶奶又笑起来。等她笑够了,才平静地说:“没事,没事。会议室没摄像头,我出去了将门反锁住。不过你们要抓紧时间,毕竟是上班时间。” “老奶奶,咱就别说了。我们真的是清白的,没你想的那么龌蹉。”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你说解释,被唐经理带到歪路上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说你们的是龌蹉。你们那个叫什么来着。叫感情的爆发,要不就是感情的不可抑制,要不就是感情的自然流露。”老奶奶看着我说。 “我们之间没感情的。”我纠正着老奶奶。 “那么说你们在一起只是耍了。哎,现在的社会呀!”老奶奶感慨道。 这尼玛,怎么绕来绕去都绕不出这个圈子。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越说越乱。 我又捅了捅唐经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清洁的不是说了吗,这儿环境好,隔音也好。没有人打搅的。”唐经理埋着头说道。 我说,你就别说话了。你再说,没事也非被你说成有事不可。 “别介,别介呀。这儿其实挺不错的。环境又好,隔音也不错。公司很多人都选这儿的。”老奶奶带着贼贼的笑,说道。 我说呢,为什么老奶奶喜欢钻到桌子下收垃圾袋了。感情是想听公司的桃色新闻呀。 原来,公司里最大的绯闻,在清洁老奶奶这儿都能听到呀。 “那你说说,你都遇到谁了?”对于一个很喜欢看陈老师摄影的人,对这种事情很有兴趣。 “别想从我这儿问出什么来,我很有职业操守的。你放心,你们的事儿我也不会说的。”老奶奶一样严肃地说。 “我们真没事儿!”我现在真的是比窦娥还冤。 老奶奶,笑了笑,将会议室的门打开,出去了。 这一下,我的光辉形象全毁了。 等老奶奶一走,我心里就很不爽。 唐经理,你不是那个人派来整我的。我捅了捅唐经理,问她:“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吗?我回去就感到腰痛,就想请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像前两天那样,有什么家伙?”老奶奶一走,唐经理也不再害羞了,转头看着我说。 你倒是刚才不害羞呀,你刚才不害羞我们能被老奶奶误会么。你现在不害羞,抵个鸟用。 我一肚子的火,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 “没事,找个盲人按摩下就好了。”我没好气地答道。 “真的?”唐经理不相信地看着我。 我没理她,转身就出了会议室。迎接我的,是男同事们羡慕的眼光…… 第71章 业务培训会 一从会议室出来,男同事就围了上来,问我道:“刚才唐经理找你有什么事?” “她腰痛。”我没想什么就答道。 “她腰痛怎么来找你呢?莫不是……嘿嘿!”说到关键地方,曾小贤停住了,接着发出一阵淫(和谐)笑。 其他的男同事,也都盯着我附和着淫(和谐)笑。 “你小子行呀,不显山不漏水地就将唐经理拿下了。让我们着实羡慕。”一个男同事笑着说。 “开什么玩笑,唐经理找我是因为我家世代中医。”我张嘴答道。 自从进了公司,我发现我撒谎扯犊子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比那个《新闻联播》的主持人都厉害,他们对着全国人民撒谎时还要打草稿呢,我现在是张嘴就来。 “哦!”这一回答,让他们很是意外。 “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记不清是多少代爷爷了,是康熙大帝的御医。”我满嘴跑火车道。 我祖上出没出过御医我不知道,但肯定出过道士,更多的是农民。 反正呀,古代也没有这么全的记录。虽然说御医,谁能查出来。你不信,去看看现在出版的养生书里,那个不是中医世家,祖上是太医的。我才说个御医,就算便宜的了。 虽然他们还是一副怀疑的嘴脸,但都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恰在这时候,娜姐过来通知我:一会要进行新人培训,让我做下准备。 同事们一看到娜姐过来,立刻一哄而散。 我假装在座位上一番忙碌,假装是在做准备。其实,新人培训我又有什么好准备的。是我去接受培训,又不是我去培训别人。到时候,多听多记才是王道。 不过,当我又重新回到会议室,还是很吃惊。 因为,我看到培训我们这几个新人的,除了娜姐、王建刚,中间赫然坐着圆寂师叔。 不明白这新人培训到底要培训些什么。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吃惊地全部。而是,会议室里还有一个人,就是公司里管清洁的老奶奶。 她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在经过我身边时,她悄悄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打扫得挺干净呀?” 尼玛,你别总是向那儿地方想好不。你这样想,没事都被你想出事了。 培训一开始,娜姐先发言。在发言里,她感谢圆寂师叔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给我们这个公司的新员工上一次培训课。话语里,极为恭维之意,全是吹捧和赞扬的话,就跟《新闻联播》似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圆寂师叔有那么多的头衔,什么政协、宗教协会、道教协会、什么高级研究员、什么大学特聘教授……这些头衔要是印在名片上,那名片就该有多大呀。 这,这家伙真的就是昨天吃西瓜时想着法子不掏钱的圆寂师叔么,这家伙真的就是昨晚我们在那个不弄你呀西餐厅吃西餐被服务员紧紧盯住的圆寂师叔么? 人,就是这么奇怪。身份一变、地位一变,人,也开始变了。 昨天的圆寂师叔,让我看得是如此的猥琐下流,而现在的圆寂师叔,却显得彬彬尔雅。这要是再戴副夹鼻眼镜,真的很像电视上的那些专家。 等到娜姐吹捧的差不多了,才宣布:“下面,就请圆寂圆委员给我们培训。” 听到娜姐这么介绍圆寂,我实在忍不住。“扑哧”乐出声来。 这一笑,引得他们全都看了过来。 尤其是娜姐的眼神,很严厉,像匕首。 “小刘呀,有什么好笑的?”娜姐虽然是假装笑着说,以便显示她和蔼可亲的一面。但话语中却没有笑的成分。 “我,我是想起一个老师给我讲道时说的一句话,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答道。 我哪敢说是因为娜姐你解释得不对,圆寂这家伙昨天还和我们一起在西瓜摊前耍无赖来着。 “哦,是什么话?”圆寂师叔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鼓励。 “他告诉我‘鸡腿多,道就多’。”我低着头说。 果真,这一回答引得全会议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也包括娜姐。 甚至还有的在下面开着玩笑:“那是不是肯德基的全家桶的道最多?” 但圆寂师叔并没有笑,反而在沉思。 底下的人看到圆寂师叔都没笑,也很快止住了。只有一个新来的女同事——小黄,还忍不住在“呵呵”的娇笑。 但在娜姐乜了她一眼后,小黄也忙止住了笑。 等会议室安静下来后,圆寂师叔才缓缓地说:“大道无形呀,大道无形呀。” 娜姐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不禁一怔。她问道:“圆委员,怎么了?” “大家是不是觉得这很好笑?”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圆寂师叔这么一问,让大家摸不到头脑,一个二个都愣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至繁事情愈至简,至简事情愈至繁。所以老子才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所以才有‘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之说。大与小、善与恶、好与坏,都是我们自己先设定的。世上本就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圆寂师叔悠悠地说。 “大师真不愧为大师,说话都这么带哲理的。”娜姐恭维地说道。 “什么大师,狗屁。”圆寂师叔有点恼怒地说。 圆寂师叔这一说,让娜姐很尴尬,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圆寂师叔,只好愣在这儿,干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来。 看到娜姐显得尴尬,圆寂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不是对你而说的。我是自己的一些感悟。” 说到这儿,圆寂师叔看了眼会议室里的人。大家都不做声,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句话会让圆寂师叔有如此大的变化。 圆寂师叔看到下面没人说话,将手一挥,说道:“原本还想着今天讲点什么呢,听到刚才潇洒说的‘鸡腿多,道就多’时,才知道道以有道。我哪儿还有什么资格给你们做培训呀?”说到这儿,圆寂师叔的双眼射出精光,看向了我。 听到圆寂师叔在会议室里直接叫我潇洒,娜姐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圆寂师叔,又看了看我,不明白我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既然到了这儿,我们就不妨放松下来,随便说些什么?培训就算了,我现在实在是没脸给大家做什么培训了。”圆寂师叔看到会议室中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起来,就想调动下气氛。他接着说,“不妨我们就开始说一些心里想不明白的东西。” 第一个先说的,却是王建刚。 她恭恭敬敬地问:“圆寂师叔,你刚才说的‘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这句话?”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王建刚有如此恭敬的态度。 圆寂师叔看着王建刚点点头,那意思是鼓励。 “‘须弥纳芥子’这话很好理解,你想呀,须弥山那么大,芥子那么小,肯定能藏得下;而‘芥子纳须弥’,弟子实在有点费解?”王建刚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大与小,只是我们自己设定的标准。如果没有这个标准呢,何为大,又何为小?”说到这儿,圆寂师叔看了看王建刚,“须弥与芥子,本是道在外表现的形式,两者的内在都是道。他们并没有区别。如果有区别,也是我们强行加上去的。”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王建刚陷入沉思。她嘴里喃喃地说:“没有标准?” 圆寂师叔又意犹未尽地说:“须弥之所以为大,是因为你觉得它大;芥子之所以为小,你因为你觉得它小。其实,这大与小,都是你加上去的。如果你去除掉这大小,那么何者大,又何者小?” 说完,圆寂师叔笑呵呵地看着王建刚。 王建刚的眼睛一亮,忙起身对圆寂师叔拜谢:“谢谢师叔,我有所领悟了!” 看到圆寂师叔并没有继续做培训的准备,反而对王建刚的问题解答起来。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同事站了起来问道:“圆寂师叔,我最近总觉得脸色苍白,这是怎么回事?” 圆寂师叔看了看这个男同事,就缓缓地说:“今后少打点游戏?” 这一下,会议室里又爆出一阵欢笑声。气氛,终于活跃起来。 “圆寂师叔,你怎么知道的?他并没有告诉你呀?难道你会掐指神算?”一个胆大的甚至开起了玩笑,还摆出一个掐指沉思的表情。 “其实这个,很简单。他脸色发白,眼睛发红。这都是由于我们人体其实是个完整的一体,这一体就是五行。”圆寂师叔答道。 “五行?我知道呀,就是金木水火土。”小黄抢着说。 “这五行,在人体中说呢,是肝属木,开窍于眼。这位小同志呢,双眼发红,就是肝造成的。而脸色发白,属金,是由于金色白。金可木,所以肝就容易出问题。金又主杀,所以他的杀伐之气较重。而在现在,什么人杀伐之气最重,就只有出现在游戏中了。”圆寂师叔笑呵呵地说。 “哦,是这样呀。”脸色苍白的男同事恍然道。 “其实呢,从养生角度说,晚上十一点到一点是肝排毒的时间,而这时候,你又在玩游戏,所以肝脏容易受到损害。”圆寂师叔说道。 一听到养生,娜姐也兴奋了,开始加了提问题的行列。 我没想到的是,培训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变成了座谈会…… 第72章 珍香有约 今天,王建刚有点奇怪。自从开完培训会,她都一直在沉思,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窝在自己的屋里,想问她今天晚上还看不看爱情片了,却又觉得不是很好意思。自己搜出一部,看了两眼却又觉得索然无味。 看来,和女人在一起看爱情片才有感觉,特别是片友还不是你女朋友。男人嘛,都喜欢暧昧。 暧昧,这两个字我就很喜欢。很形象,还很有意境。所谓的暧昧,就是爱日而未日。老祖宗的智慧岂是你我所能觊觎的。 在屋子里先是闷闷地坐了会儿,先是烦躁,就像我自己来了大姨妈似的。看什么东西都别扭,心里窝着莫名的火,想发又发不出来。 我知道,这是闷骚的火焰在无情地炙烤着我这颗处男的心。这时候,我都能听到小刘潇洒在下面无声地呐喊:“我要呆在王建刚的房间,我不喜欢这个屋子!” 我在屋子里烦躁躁地待了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建刚看看爱情片,心情舒畅很多也说不准。 “你那是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是想‘不入穴,焉得子’?”小刘潇洒在下面哼哼着。 “尼玛,你也太三俗了。我不入穴照样得子,知道不?只要我撸(和谐)管后不洗手,再与个喜欢黄瓜的腐女握手,懂不?给我老实点!再不老实,小心我穿越到古代一秒做公务员?!”面对着不老实的小刘潇洒,让我很无语。 “别忽悠我了!你认为穿越回去都是成功人士么?就你,穿越回去是男的的话,最多就是个蛮夷之主,正率千骑郊外狩猎,这时候,但闻鸣镝声起;是女的的话,正在踌躇满志时,一内监慌忙来报:‘陛下龙驭上宾,皇后娘娘已到门口,娘娘不必忧心,太子盈正苦苦劝解。’再说了,你是党员吗,你符合主流旋律吗?你还玩穿越,小心光腚局封杀你!”小刘潇洒在下面哼哼着。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他都能将光腚局抬出来,我还能说什么。 看来,一个人知道得太多也是种罪过呀。 不过到最后,我还是将u盘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回桌上。在不确定王建刚是否有心情看爱情片时,我还是不敢冒然带着爱情片过去,万一让她留下个我是个喜欢看爱情片的印象,我岂不是很悲催。 现在,我觉得我有点喜欢王建刚了。因为,要不要看爱情片时,我都顾及到她的感受了。 正在东想西想时,我听到熟悉的嘀嘀声。电脑微信上的信息:“你在么?” 是史珍香给我发过来。 我回了个问号,意思是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史珍香在微信里说,今晚王建刚在参悟一些东西,好像是白天圆寂师叔告诉她的。所以,今天晚上,就不能再在王建刚的房间上映了。她是想问我今天晚上能不能给她传几部。 没想到,这才一个晚上,史珍香就从道德的制高点猛地沦落为爱情片的拥趸。她的这一请求,又重新点燃我心中刚刚熄灭的追求文艺火焰。 史珍香又发来条信息:“怎么,不愿意么?” “不是,我正在找。要不要我过去拷给你?”我看了眼躺在桌子上的u盘,小心地问道。 “嗯!好,你就说来给我修电脑的!”过了一会,史珍香回复道。 看着对话框里的那一行字,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件事再一次证明了,男人一定要学会修电脑,否则你就会失去很多机会。 “你又想去看那些龌龊的电影呀?你们人类也是的,总喜欢偷偷地爽。你们不是有句话么:‘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第一次,在无征兆的情况下,小八开始说话了。 小八这忽然冒一嗓子,吓得我一哆嗦:“小八,不是我说你。你懂什么是爱情么?你虽说是龙种,但还不是个雏儿,还不是和我一样的悲哀!”因为史珍香的邀请,我心情大好,边轻轻地吹着口哨,边对小八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谁说的,要不是当年我和天师修道,我早就和小龙女两个私奔了?”小八在玉坠中辩解道。 “我理解,我理解。要不是当年小芳不答应,我现在也不会是‘管道工’了?要不是每次被小芳喝倒,我现在也不会是个撸瑟了?人生呀,总是充满了这种无奈。现在只能送你四个字——与君共勉。”我无奈地说。 “嗯哪,与君共勉!”小八,重复一遍道。 “其实,我们一直奔走在破(和谐)处的路上。”说这句话时,我眼睛里肯定闪着坚定的目光。 小八没说话,也许是睡着了,也许在回忆它和它的小龙女那段青葱岁月。正如我,总是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过去那段美好的岁月,想起小芳、想起小芳,想起那些个想上而没上成的女人来。 生活,就是这样。总会给你个欺负你的胖虎,再给你个帮着胖虎欺负你的小强,可从来不会给你个帮你解决问题的哆啦a梦,更不会在你半夜寂寞时给你个静子。假如你一个人住宾馆,算我没说。 一推开门,我就看到无面。生活就是这样,你越不想看到谁,他越在你面前晃悠。 无面看到我手里的u盘,贱兮兮地问道:“这次,还是修电脑?” 我懒得理他,刚准备抬脚走人。 无面就贱兮兮地靠上来,低声地央求道:“潇洒,今天晚上修电脑你无论如何也带上我?” “尼玛,滚开!”我大声对他吼道。 我又不是傻的。带上你看爱情片,还能有一点情趣么?和你在一区看爱情片,老子后半辈子非去电线杆上寻广告不可。 第73章 妇女节特别篇(上) 当人从睡梦中叫醒是件很糟糕的事情,特别是在放假这一天。这,就是我放假时遇到的第一件不顺心的事。 “王姑娘,王姑娘。”曹老头在门外焦急地喊道。 “有什么事吗?”我丝毫不想从睡梦中醒来,特别是梦中有一群可爱的小动物在围着我转来转去,嘴里在不停地唱着:“我是士力架,将我吃掉,将我吃掉。” 其实,我是个很喜欢小动物的妖。比如小鸟呀、小鸡仔呀、小鱼呀,还有小老鼠什么的,我都特别喜欢。 而当我一睁开眼,这些小动物全都消失了。我都忘记,上次那些小动物在我嘴里翻滚是什么时候了。 “王姑娘,王姑娘!”门外,曹老头在锲而不舍地喊着。 我将自己全身缩在床单里。这真是,放假都不让人安生。可要知道,这一天的假期是无数的女同胞用多少鲜血才换来的呀。 你算算,一年十二次,一次来七天,还不带一个月来双份的。这要多少鲜血呀。 哪像人家屈原,用一个人的鲜血,一下子换来全国人民三天假期。你说说,我们容易么,我们容易么? 就这样,曹老头你还在外面大喊大叫。 但是,不管我怎么躲,都躲不开曹老头在门外的声音:“王姑娘!王姑娘!” 还很有节奏感,你认为你是谢耳朵呀。这尼玛不是在拍《生活大爆炸》。再说了,即使是《生活大爆炸》,老娘也不是佩妮。 当曹老头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再钻进耳朵时,我忍不住将床单一把掀开,对门吼道:“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觉,不知道我今天过节吗?” 外面没声音了,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我刚准备再躺下,重温那个被小动物包围的梦。这时候,门外又响起曹老头带着委屈的声音:“王姑娘,我还没吃早饭?” 你没吃饭,我还没吃饭呢。我躺在床上愤愤地想。 你看看别个做妖怪的,不是呼风唤雨,就是变个美女帅哥有人爱的,再不济在西天路上做个拦路人,后顺利进入天庭做个公务员什么的。就我这样的,觉都睡不好,起来还要给人做饭。作妖作到我这份儿上,真够失败的。 “王姑娘,你快点起来。我们需要你。”张德率也在外面鼓噪着。 “尼玛,你们出去买包子吃会死呀?你们平时不都是吃的包子吗?”实在受不了了,我对着门外骂道。去你妹的淑女,去你妹的形象。 话说,妹儿是个好姑娘,替妈分了很多伤。 “我们交了搭伙费的呀?!”门外,曹老头嚷嚷着。 “就是,就是!”张德率附和着说。 “你们的搭伙费给我了吗?你们钱给谁找谁想办法?再说了,我今天过节,老娘今天罢工!” “刘潇洒今天不是不过节吗,他去上班了?王姑娘,我饿了,想吃早饭?”说完,曹老头敲起门来。 我将耳朵堵起,再也不想说什么。刘潇洒,我让你回来就给老娘算清楚账。我是租客,又不是你的管家婆。 当一个女人学会了做饭,那就是她人生命运的转折点。从此,她的生活就有了“出息”——厨师加洗衣机。 所以呀,女人为了自己的美好人生,一定不要学会做饭。当你学会做饭,也就开始你悲催的人生。 最终,我还是败在曹老头和张德率的唠叨下。将门猛地一拉开,我对着他们吼道:“你们想做什么,还让不让人过节了?” 当门打开时,就看到曹老头的脸色一红,嘴里流着哈喇子喃喃地说:“好大!” 大,大你妹呀! 刚才还嚷嚷着要吃饭,好像一顿饭不吃就吃亏一样。现在,却又比划着你们没有的东西。男人的思维,总是这么直接而又不可猜度。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在曹老头和张德率地轮番唠叨下,自己是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开门的。全然忘记我穿的还是睡衣。 我的形象呀,我一直在他们面前保持的淑女形象呀,就这样被两个龌龊男给毁了。 今天真是霉运当头。 “我饿了,想吃早饭。”张德率说道。 “对,对。我们要吃早饭。”曹老头也反应过来,附和着说。 “你们怎么不去找史珍香,她也是女的呀?”我反问道。 话音未落,就听到楼上传来一个声音:“王姐姐,找我什么事呀?对了,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人家都饿死了?” 原来是史珍香刚饿醒,出来找东西吃的。 “吃什么你们不知道呀,我又不是你们的妈?”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的火气很大。可能是胸大,火气就大。 说完,我嘭地一下将门关上。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今天是不会再做饭了。 “王姐姐今天怎么了,像吃了枪药一样?”史珍香在门口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她大姨妈来了,不要就是更年期到了?”张德率在外面解释着什么。 “不会,王姐姐才20多岁的样子,怎么就到更年期了?”史珍香疑惑地说道。 “她?20多?”曹老头鼻子哼了一声说,“亏你还是个灭妖师。(史珍香在边上加了句“还在实习期。”)她几百年前都20多了,我都怀疑她早都绝(和谐)经了。” “不可能!”史珍香坚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曹老头问道。 “因为……因为……”史珍香吞吞吐吐地没说完。 “噢,我知道了。我怎么说卫生间里有不同牌子的卫生巾?”张德率恍然大悟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偷看过?”史珍香急切地问。 “我不但偷看过,我还偷看过你用刘潇洒的剃须刀刮腿毛!”张德率争辩道。 “好呀,你用剃须刀刮腿毛。我怎么说刮胡子时上面都有些不明形状的毛呢?”还没等史珍香说什么,曹老头插嘴道。 尼玛,这都是些什么人。 第74章 妇女节特别篇二 “喂,赵敏吗?”我拨通了我们设计二部的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是曾小贤。原来,我都忘记了,今天,赵敏也过三八节。 都是刘潇洒你将我害得,都忘记今天过节了,看我一会怎么惩罚你。 “王总监,您找赵敏,她今天放假了?”曾小贤在电话里答道。 “哦,不是,我找刘潇洒。你转告他下,让他马上来杨家坪。这儿有一个项目,叫他收集资料。要快!”我在电话里说道,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嗯,好的。王总监,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和刘潇洒一起过去?”曾小贤在电话里殷勤地说道。 “来你妹呀。”对着电话我就来气。 刘潇洒,你看你都把我气成什么样子了。今天,被你气得我是毫无形象可言了。像平时,我怎么会对曾小贤他们说这种话,平时我可是很文艺范儿的。 等刘潇洒啪啪地跑来,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着实让我心中轻松不少。 “有什么事,这么急?”刘潇洒紧张地问。 “陪我逛街不算重要的事么?”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尼玛,你是不是闲得很,我还在上班呀?”一听我这么说,刘潇洒立刻急眼了。 “你妹。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试用期?”我得意地威胁着刘潇洒。 我才发现,原来我都是和这种人混在一起,能不出口成脏么? 果真,一听到我这么说,刘潇洒立刻蔫了下来。就像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爬上床才发现自己原来挺不起来样。 “大姐?”刘潇洒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我有那么老么?” “妹儿,咱不带这样玩的。你要知道,我还在上班,这要是早退,不但奖金没有了,连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还是个问题。” “如果你现在不陪我逛街,你一样在公司待不下去。”我笑咪咪地说道。 因为,刘潇洒在公司的生杀大权就捏在我手中。掌握另一个生杀大权的那种感觉,真好! 等看到刘潇洒在风中无助的眼神,我才告诉他:“没事,明天回去我会在你考勤表上注明的。” 当我将刘潇洒的胳膊挽起,他的脸上才露出欣慰的表情。 做女人,就要做聪明的女人,不要太直接。比如相亲时,不要直接问对方有车有房么,这显得你忒物质。你要委婉地问:“你们小区停车位一个月多少钱?”再如千万不要数落老公没用,这样只会让他自暴自弃进而破罐子破摔。你要做的是什么都不说,在他睡觉时将信用卡账单还有化妆品包包呀的发票悄悄地放到他床头。这样,第二天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要始终记得歌德在《浮士德》中说过:“永恒的女性引领男人上升。” 要知道,男人有钱的标志不是宝马名表,而是一个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女在大街上挎着他的胳膊,再做出亲昵的表情。 而现在,刘潇洒就是这种待遇。 所以,他才会有这种飘飘然的感觉。都说女人注重回头率,其实男人比女人更在意这些。 一路上,刘潇洒享受着有钱人的虚荣。他还时不时地用手肘有意无意地撞来撞去,还摆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逛了没多久,刘潇洒就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皱着眉头问:“不明白你们女人为什么喜欢逛街?” “你们不明白女人上街的感受就正如女人无法明白你们撸(和谐)管的感受一样!”自从和他们这群龌龊的人在一起后,我发现我说话也越来越富有哲理了。 现在,我有名明白为什么康德喜欢每天去那栋二层小楼了。人家是去思考哲理的,不是去和性工作者谈价钱的。 刚从一家小店出来,刘潇洒就一屁股坐在树阴的座椅上,还摆出一副打死也不起来的臭脸。他愤愤地说道:“大姐,咱能不能休息下再逛?感情不是你拎包呀?” 你这么快都忘了,无论去什么店,你是先找椅子,再一屁股坐在上面,拉都拉不起来。 “那家店在打折,我们再过去看看?”我伸手,就准备拉刘潇洒。 “今天,是家店都打折。你是不是都想去看看呀?”刘潇洒一脸的不情愿。 “这是你说的,我不反对。”我撒娇地摇了摇他的胳膊,“欧巴,人家想要嘛?” 这声音,立刻将旁边的眼光吸引了过来。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刘潇洒在这群眼光的注视下,几乎是落荒而逃。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旁边一对情侣在吵闹。 女的拉住男的追问:“你说你,那瓶香水送给谁了?” 同样拎着大包小包的男的茫然地问:“什么香水?” “我看过你的购物记录,你同样的香水买了两瓶。你只送我一瓶,还有瓶呢?”女的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妈今天也过节的呀!”男的一脸无辜地回答。 看来,今天的节日男人少送礼物的好。 今天,逛街逛得很开心。买了很多很多好看的好玩的东西。 第75章 和史珍香观影(上) 史珍香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悄悄地问我:“带来了?” 我点点头,u盘在她面前晃了晃。 看到我手里那个熟悉的u盘,史珍香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这才将门完全打开。 至于么,不就看个爱情片么,弄得好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如果说王建刚的房间是粉红海洋的话,那么史珍香的房间就是白云的故乡。 看着我在她电脑上拷着电影,史珍香低声地问我:“今天你带了什么类型的?” 经史珍香这一问,我心里“咯噔”一下。博大精深的性文化,有些东西不好解释的。 我怎么给她解释什么是龟甲捆绑法,怎么给她解释什么是菱绳捆绑法,怎么给她解释什么是吊绳捆绑法。这么专业的术语,岂是她这种要不将s理解为失眠、要不最多能知道s而不知道什么是萨德马索克综合征的爱情片小白所能理解的。 所谓“术业有专攻”,所谓“道亦有道”,像这种专业的方式,我也只能在私底下自己悄悄地想象下。 假如我想给史珍香解释清楚,那只有一个方法,拿出根绳子来,我自己将她捆绑一次。不过,我要真这么做的话,她肯定给我来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不可。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中间的说法:“今天,我们来研究下爱情片的另一个领域——爱之束缚。” “什么是爱之束缚?”这个说法,令史珍香有些疑惑。 “怎么说呢,就是说你见过粽子?”我转过头去,看着史珍香解释道。我觉得这要深入浅出地解释。 我不禁想象着史珍香娇嫩的肌肤和一根粗糙的麻绳相映成趣的画面,这要再在边上配合我狞笑着举着一根低温蜡。画面中的史珍香,就像只被吊起的粽子。我轻轻地一推,她就在空中转呀转的。画面,很黄很暴力。 “你怎么啦?没毛病?”史珍香鄙夷地问了我句。问完,她还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刚才只顾想着很黄很暴力的画面了,忘记史珍香就站在我面前。敢肯定的是,我刚才保准露出了色迷迷的笑容来。看来,害人之心不可有呀! 史珍香她肯定没想到,我刚才已经将她爱之束缚了。这就是所谓的“明贱者人唾弃之,闷骚者独暗爽之。” “没事,没事。粽子你知道?”我回过神来,忙问她道。 “你说是吃的,还是别的?”史珍香一愣神,反问我。 这尼玛,粽子还有其他功效?我只知道有可爱的小黄瓜,还有那灵巧的小香蕉,重口味的才选用苦瓜,最最重口味的是我听过有用小土豆的,还尼玛给堵了。不过呀,这粽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看来,性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呀,我还要努力学习先进性教育呀! “咦?粽子还有别的?”我拉长鼻音问道。 “你别说你没看过《鬼吹灯》?”史珍香眼睛一瞪,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说。 “我不但看过《鬼吹灯》,我还看过《盗墓笔记》呢。这和粽子有什么关系?” “你笨呀,里面不就常说僵尸就是粽子吗?我虽说是灭妖师,但上课时还是要讲下僵尸的基础知识的。”史珍香娇笑着给我解释。 “哦。”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就继续看拷电影的进度了。 史珍香说的,丝毫引不起我的兴趣。尼玛,感情你刚才说的粽子就是僵尸呀,害得我一直将粽子和某些蔬菜归到一类去了。 她这一说,也完全粉碎了我心中出现的美好画卷。我可不想被我绑得像粽子一样还在空中转呀转的史珍香,突然变成一个露着尖牙身上还长出黑毛的家伙。我是拍爱情片的导演,不是拍惊悚片的导演。 “你到底带了多少过来?”史珍香看到桌面上还没拷完的文件夹,眼睛带着疑虑地问我道。 “电影拷完了,我在你上面放一些种子,有时间了你也可以下一些?”我用诚恳的语气答道。 “不行,不行,将种子删了。这也太那个了,我可不是坏女孩。”史珍香忙摆手道。说完,她动手取消了粘贴。 你都看爱情片了,我在你电脑上放一些种子你都觉得变坏了。女人的逻辑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你穿个比基尼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看你眼内衣都骂别个是流氓。 不过,史珍香不愿意,我也不敢强求。心里虽然不甘,却也只得作罢。 我打开刚拷到电脑里的电影。 第一部就是关于爱之束缚的。 先出来的是一间马厩,接着就是个女的像粽子一样被吊在空中。我仔细地看着画面,当然,像我这种人,是不会只停留在看画面的初级阶段的。从捆绑手法上来分析,还算专业,道具也选用的不错。 看到这儿,我不禁瞟了眼史珍香。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选用龟甲捆绑法最佳,要不,就选用桃式捆绑法,这样,才显示咱的专业来。 史珍香并没有注意到我在偷偷地瞄她,更没想到,我在心里开始将她捆绑起来。当她看到一个男的举着蜡烛过来,不禁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滴蜡。” “那还不烫到?”史珍香的眉头一皱,疑惑地问我。 “不会,那是低温蜡。温度很低的。”我淫(和谐)笑地问史珍香,“你要不要试试?” 第76章 和史珍香观影(下) 听到我的话,史珍香不再注视屏幕,而是将头偏在一边,盯着我严肃地问:“你想干嘛?” 作为一名男人,一个荷尔蒙严重过剩的男人,一个和女人一起看爱情片的男人。面对着女人的邀请,我岂能置之不理。我点点头,庄重地回答:“想!” 史珍香先是一愣神,不明白我为什么说想这个词眼。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一抹绯红涌上她的脸颊,史珍香乜了我一眼,轻蔑地说:“想得美!”顿了顿,她又说道,“你整天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呀?” “刚才我认为你是在邀请我,我就想着接受你的邀请,让你不那么尴尬。”被史珍香这么直接拒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就你,值得我去邀请?”史珍香鄙夷地说道。 “我也是好孩子,知道不?我也扶老奶奶过过马路的,我也在马路上捡过一块钱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的,我也是有原则的人。”听到史珍香竟然如此污蔑我。别说“叔可忍婶不可忍”,就是我这个当侄子的都忍不了。我跳起来,气愤地反驳道。 “那要是十块钱呢?”史珍香看着涨红脸的我,笑咪咪地问道。 “那就超过原则了。”我脱口而出,又立刻感觉不对,喃喃地说,“你别总是朝沟里带我,再这样下去,非被你带跑偏不可?” 史珍香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我。眼睛里,都充满笑意。意思就是再说: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 我想反驳,却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史珍香刚才都给我挖了个陷阱。女人,本身就是陷阱,男人呀,只会越陷越深,最后不将你弄得口吐白沫,是无法自拔的。 既然史珍香没再说什么,我也只好作罢。闷闷地坐在椅子上,想着史珍香的种种劣迹,心里和她建立了纯洁的男女关系。这样,我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而史珍香却对此毫无感觉,继续兴致勃勃地看着爱情片。在观影途中,史珍香跟“蓝猫淘气三千问”一样问东问西的,搞的我毫无观影体验。 史珍香突然抛出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要用那么多刑具?” 史珍香这个问题,着实将我难住了。我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就解释道:“那是西方的一种惩罚手段。” “为什么要用惩罚手段呢”史珍香没看屏幕,转而问我道。 我开始给她讲解起来,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什么这东西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史珍香听完后,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就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样。她不确定地问我:“这些酷刑真的有你说得那么有效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给了个不确定的答案,又补充道,”不过,你可以自己学着去体验一下,你要是胆子够大的,可以自己看着模仿一下,自己试试?” “去你的!”史珍香作势要打我,略带嗔怒地说。不过,我知道,她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没想到的是,史珍香作势这一打,身体没保持好平衡,向前倾倒。而我,也假装要躲开的意思。刚整过身体要去搀扶,却已经晚了。 史珍香为保持平衡,下意识地伸手往我身上一抓…… 这一抓,她倒是稳住了。 他一把扯掉了我本来就很宽松的运动裤,将我的招财猫大短裤暴露在她的面前。招财猫也就罢了,但它喵的是hellokitty啊 我凌乱了,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上。 而史珍香也明显凌乱起来。 这该死的尴尬,真发生的让人猝不及防 我现在大脑都在短路状态,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茬来打断此时此刻的尴尬 我想史珍香肯定也是一样把,我偷瞄一眼他,她的神情从凌乱变为尴尬,然后变得有点怪怪的。 我尴尬地说:“快松手!” 史珍香听到这一句,红,一下子占完她的全脸。连脖颈都红得跟刚被开水烫了似的。 她立刻把手抽了回去。 我迅速地提上了裤子,确保我的招财hellokitty大短裤深藏不漏。 我很不自然地码了码我的秀发,顺势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 史珍香先打破了这种尴尬,她带着羞涩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歉:“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心里想到:你又不是瞎,哎,明天满屋子人都知道我的底裤是什么了。 “没事,没事,你只是不小心么。”我大度地说。 史珍香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发出一点声音来。气氛,又陷入了尴尬。 “我们还是接着看电影!”我装作很有兴趣地样子看着屏幕。 “嗯!嗯!”史珍香忙点头,眼睛也转向屏幕。 不过,经刚才那一幕,我再也无法将精力集中到屏幕上了。用眼睛的余光扫着史珍香。 现在再看史珍香,虽说胸口不及王建刚的宏伟,但至少也算c++;这要是再能经历我这双手的二次改造后,估计也能升级到d。虽说史珍香额头稍微宽了些,但这也还能接受,没什么无可厚非的。总体来说,史珍香算得上是个美女。这要是边上再坐个乔碧萝,她就是个仙女级别了。 而史珍香眼睛有时也有意无意地瞟过来,当她的眼光和我的眼光一相遇,又慌忙移开。 看来,她的注意力也不能完全集中在屏幕上了。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史珍香也不再遇到个不明白的地方就不停地问我。 气氛,尴尬得很。 等这部爱情片一播完,我就忙打个哈欠,装作困乏的样子,忙站起身,说道:“那个,珍香,我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些休息” 史珍香并没有抬头,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轻轻的说到“嗯,知道了!” 这一出来,我发现个现象:我改变了过去看东西的眼光。由于从那一抓后我眼睛的余光一直在瞄史珍香,右眼被我硬生生地挤到眼角处了。 第77章 死狗八公(一) 早晨一醒来,我就发现两件很严峻的现实:一是我不得不换内裤;二是我已经没内裤换了。 内裤这东西很像有关部门,外表上你是永远看不到他,但关键时刻没有他你会明显感到底气不足。 我赤裸着身子,郁闷地很郁闷地非常郁闷地检阅着在床上摆成一排的内裤,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脏。这时候,我多想有一个哆啦a梦的传送门,让我回到昨晚之前,来个洗刷刷呀洗刷刷。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我没有个正牌的女朋友。面对着这排内裤,我下定决心:为了今后有内裤换,今年要找个女朋友,哪怕她是碧萝。 不过呀,远妞解不了近渴。即使现在苍老师从硬盘里跳出来,哭着喊着让我娶她,也改变不了我现在没有内裤穿这一惨痛的教训。 这尼玛真是内裤穿时方恨好,滚上床时才知没带套。 正在我纠结是学习西方先进思想做个无裤人士还是在这些脏内裤里选出一条自己认为过得去的凑合着穿时,我接到了小芳的电话:“刘潇洒,你出来!” 话语中没有商量的成分,而是充满命令的口吻。我所熟悉的小芳又回来了。 “有什么事吗?”我在电话里有一种懒洋洋的语气问道。这样,是假装我在睡梦中被小芳的电话惊醒。去了,显示我对她的事情很上心。这种天才般的心思,只有我这种人才会想得出来。 “你马上出来!”小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催促我道。 “你就进来,我脸还没洗,牙还没刷呢?”现在的我,已不是两年前的我了,已经不再是小芳一个电话就像得到圣旨样死命奔过去的我了。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没上厕所呀?”小芳在电话里怒道。 我沉默着,怪不得我还忘不了小芳呢。你看看,多默契,我还没说出来的话,她都明白。有这样的女朋友,我想喝水了,她都知道,真是妇复何求呀? “你进来再说,反正你都到门口了?”我邀请小芳过来。毕竟,小芳是女孩子,直接冒然闯来是不好滴。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电话里,我明显感觉到小芳有点惊讶的语气。 我怎么不知道,在上学期间,你那次不是先斩后奏,等到了门口再给我打电话。就凭咱俩开过n多次房的交情,我还能不了解你。我对你脾气的了解,要远远超过我对你胸部的了解。 在电话里,我并没有这么说,而是笑着说:“你忘了,我是名道士,会掐指神算呀。” 小芳没说话,而是直接将电话挂了。 她是什么意思,要来还是不来,这问题难住了我。女人的心思,男人你永远别想猜出来。 不过,小芳这一次,帮我解决了另一个难题——内裤选择的问题。我选择了还是选一条自己认为干净些的内裤。毕竟,我不想让小芳一不小心看到小刘潇洒。 等我听到敲门声,心里总算安稳下来。看来,我的邀请还是有效的。我忙将检阅完的内裤压到床下,又从杯子里沾了一些水出来,将翘起的头发弄平整些。 在自己心中有幻想的女人面前,我要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来。 忙完这一切,我坐在椅子上,等小芳进来。可左等右等,她就是没来,反而客厅里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 来到客厅,我就看到小芳、王建刚和史珍香正围在一起吃早饭。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的史珍香看到我出来,就忙闭上了嘴。看来,她还是为昨晚的那一抓感到尴尬。 而我,一大早就看到三个女人在自己家中,还是燕瘦环肥的,波涛汹涌的,又是露胳膊又是露大腿的,心情很是一片大好。怪不得传统的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呢,这种感觉我只能说:特步,飞一般的感觉。 只不过,她们三个看我出来,除了史珍香显得尴尬外,并没有其他任何表示。即使小芳这种一看就是有事而来的,也摆出一副无视我的样子,让我略有些尴尬。 我提了提裤子,穿着一条没洗的内裤,总是让我感觉不是很舒服。我招呼小芳道:“来了?” 还没等小芳说话,王建刚就先开玩笑地说:“人家小芳是专门来找你的,你还不赶快去洗漱去,完了好陪人家?” “王姐姐,不是的,我是有事才找他的。”小芳脸红红地辩解道。 虽然我知道王建刚是开玩笑的,不过她这种玩笑让我很受用,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不过,我嘴上还假装着说:“莫开玩笑,小芳来找我是真的有事。” 王建刚笑盈盈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低着头脸红红的小芳,没有再说什么。 而我,也趁这个机会,跑进了厕所。刚进厕所,就听到王建刚在外面喊:“别用我的洗面奶呀?” 尼玛,王建刚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小,我今天是用你的洗面奶吗?今天轮到史珍香的了,明天才轮到你的。 小芳今天是怎么啦,王建刚才悄悄地开了个玩笑,就脸红了。这和我认识的小芳完全是两个概念。这差别就跟林黛玉在87版《红楼梦》和10版《红楼梦》一样。 小芳之所以有这截然不同的表现,是不是表明她在我面前是真实的自己,而在王建刚面前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小芳其实是喜欢我的。 我边爽快地对着马桶放水,边感到幸福其实距离我非常近。幸福,就在门外。而小芳,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来拍拖呢? 一会她要是向我表白,我应该怎么做?是立刻答应,这样显不显得有点草率;是沉思一会再答应,这样是不是又显得我心里还在将她和其他女的比较;还是说我再考虑考虑,这样小芳会不会认为我拒绝呢? 一股温热的感觉,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尼玛,刚才只顾想着怎么处理小芳的表白了,一不小心尿到裤头上了。 这是乐极生悲! 等我从厕所出来,看到王建刚看着我裤头上的那缕水迹,忙做贼心虚地解释道:“厕所里的水太大。” “我没问你呀,你解释什么,难道是你……”王建刚笑嘻嘻地说道。 “我的有那么短么?”我气呼呼地说。 第78章 死狗八公(二)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你可以污蔑我的身体、污蔑我的工作,可以污蔑我的人格,甚至你可以污蔑我的尊严,但你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的长(和谐)短。 这,就是男人的逻辑——对大的追求,不停留。男人都喜欢大,大的房子、大的车子、大的内含、老婆都有个大大的胸部,甚至,连得个肿瘤都要比个大小…… 王建刚笑呵呵地说:“我又没问你,你自己说这些,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就无银三百两了,怎么滴?你能站得高尿得远,你能吗?无论你站得再高,也只能滋润你脚下的一小片地方。”听到王建刚这么埋汰我,我不服气地在她面前炫耀起来。 “就你,还站得高尿得远,那么小的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王建刚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王建刚竟然在小芳面前这么诋毁我的内含,这不就是打击我男人的根本么? “你见过呀,你见过呀,就说我的小?再说了,我那个叫弹性系数大。弹性系数,你懂不?”我愤愤地说,以维护我男人的尊严。 “好了,好了,到底怎么样我们都清楚,你们就别说了。这儿还有客人呢?”史珍香看到我和王建刚戗上了,忙打圆场道。 此时的小芳,听到我的王建刚的吵闹,正是想笑却不敢笑。就见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使劲地抿着,只好拼命地忍着。 不过史珍香的劝解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王建刚却不依不饶起来。她听到我的反驳,就准备将史珍香拉到和她同一条战线。她拉着史珍香,眼睛却瞅着我说:“就他,还弹性系数呢,你说是不?” 只不过,王建刚万万没想到的是。昨晚,史珍香已经抓过我的了。而王建刚这一问,又恰恰问到史珍香尴尬的地方。 史珍香立刻从王建刚的手中挣脱出来,气鼓鼓地对王建刚说:“你们吵你们的,拉我做什么。就好像我有多清楚似的?” 王建刚愣住了,她脱口而出道:“你不是见过他的吗?” 而小芳听到王建刚这一句,将头扭过来,紧紧地盯着我。她的眼光,慢慢地从头移到下,再从下移到上。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我知道,小芳又想歪了。 “王建刚,我没得罪你,你这么能这么污蔑我?”史珍香猛然站起身,指着王建刚怒气熊熊地说。 王建刚愣住了,她不知道事态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她现在就跟那个东京台似的,原本还拉着土豆一起告优酷侵犯版本,正爽时,愕然发现,土豆和优酷两个睡到一起了。 我在边上幸灾乐祸起来。王建刚呀,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提这档子事。史珍香正为昨晚抓到我挺身而出而尴尬时,你还提这个。真是的。 看着战火已经烧到史珍香那边,我兴冲冲地坐在桌子旁,拿起一个包子就塞进嘴里。 史珍香却不让我消停,她拉着我说:“你说,你说。我什么时候看到你的了?” “你就是看到了,又一次小芳还在呢?小芳,你说是不是?”我正忙着吃包子,还没回答,王建刚就在边上答道。 “我怎么了?”小芳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没事,吃包子,吃包子。”我尴尬地解释着。 这尼玛,事情怎么越来越乱了。一会再说出我当时抓着你那双34c,你还压在我身上,估计就不是她俩在一起吵吵了,你非和我吵起来不可。 女人呀,永远是单线思维,不能同时处理两件以上的事。否则,非被憋了不可。 这不,刚才王建刚还正和我讨论我的弹性系数,现在就转移到和史珍香争辩起到底看没看到我的“管”了。 “你说,哪天究竟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记不得了?”小芳悄悄地问我。看来,王建刚的话让她也纠结起来。 “没,没什么。吃包子,吃包子。今天的包子很有料。”我劝解道。心里却想:尼玛,你就别问了。咱就认为是《色戒》删减版好不,你非要个完全版,能在电影院上映呀? “到底那天是怎么一回事?”而小芳看到我有点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忽然提高声音追问我。 而小芳这一嗓门,给正在争辩的王建刚和史珍香两个暂停的机会。她俩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看着小芳和正拿着包子递向她的我。 那天的场景,又一次出现我的面前。穿过黑发的我的手,恰好抓在你身体最柔软的部位,昏暗的灯光,又恰好组成一个暧昧十足的场景。但,我会这样说么? 我看着王建刚和史珍香的盯着我的眼睛,厉声喝道:“你俩怎么不吵了?接着吵呀,接着吵呀?” 看来,我是享受不了齐人福了。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和谐还好,这要是每天将吵架当日子过,那我可怎么过呀? 所以呀,怪不得古时候中国人那么聪明呢?都是在让妻妾如何和平共处中锻炼出来的。 小芳冷笑着对我说:“刘潇洒,别转移话题。你不说,我也知道?” “被你发现了?!”我沮丧地回答。王建刚,小芳要是因为这离开我,我非给你加房租不可。 “发现什么了?”小芳一脸愕然,不知道我到底要说什么。 “其实,小芳,我一直很喜欢你。你就是我的心,你就是我的肝,你就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你就是蒸馏水,我就是纯硫酸。我相信,我对你的爱慕之心可以‘冬雷震震夏雨雪’。”豁出去了,我猛地站起身,抓住小芳的手,用一种炽热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小芳。 而小芳,在我这种空前绝后的爱情表白呀,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王建刚和史珍香。 她们无论如何也相信不出,我怎么在这个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还不是小芳在追问那天的情况。假如小芳不追问,像我这种文艺青年,会做出这种无稽的事情么? 第79章 死狗八公(三) 小芳面对我毫无征兆的炽热的爱之表白而不知所措,王建刚和史珍香也愣愣地站在一边。 事情一下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速度之快程度之深,都超过了情景喜剧。 我用一对苦情的恋人在父母逼迫下而被迫分离十年零一天后又在车站重逢时越过我所喜欢草莓冰淇淋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小芳,深情地说:“小芳,你就是我夏天里的雪糕,饥饿时的面包,冬天里的棉袄,我需要你,我想和你和好,我也相信你一直期待着我俩能重新又在一起。” 看到小芳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地绞着手指,我继续温柔地对小芳憧憬着未来:“只要计划生育不反对,我们肯定再生满坑满谷的王八羔子,到时候,你可以下雨天没事打孩子玩。” 事情不对呀,我原本想着是要逃避小芳对那天情况的追查,怎么现在变成了我对她表白了。 “好肉麻,还雪糕面包棉袄什么什么的?”史珍香在边上不解地问道。 “别打岔!”王建刚连忙制止了史珍香,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和小芳。 女人呀,就是为爱情而生的。可是你要知道,当一个男人说爱你时,他都是有很强的目的性:有的是为了让你给他做饭吃,有的是为了能让你能借作业给他抄,甚至还有的是为了让你在夏天时可以帮不好意思地他来打伞……而我,竟然是为了让小芳不再追问那天的情况。 其实,我对小芳还是很有爱慕之心的。自从那天醉酒醒来,看到床上躺着的她,我就为她而着迷。毕竟,小芳,是第一个除了我妈和我躺着一张床上的异性。而第一次,总是很难忘记的。 我接着说道:“瑞秋,哦不,小芳,你可知道,自从我在宾馆醒来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如同紫霞仙子看到至尊宝拔出了那把紫青宝剑的刹那,我就深深地迷恋上了你。我知道,我们做得这一切,都是上天在冥冥之中做的安排,他老人家给我们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小芳,你可知道,我对你的思念,火急火燎的,让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这一紧张,我都开始语无伦次了,根本顾不上什么遣词造句,只要话从头脑里一闪过,就立刻蹦了出来。 我趁热打铁地说:“小芳,我对你的爱慕之心好比那启明星。假如你是碧萝,那我就去卖肾给你刷礼物;假如你是凤姐,那我就拼命去美国找你;假如你是周蕊,那我就腰缠爱马仕,送你齐13小短裙……我的心意,皇天后土,你可明白?” 说到这儿,我停止了自己长篇累牍的爱情表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口干舌燥的。我诚恳地盯着小芳的眼睛,等着她的答复。 小芳,明显被我这淋漓的爱情攻势击懵了。她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后,她说了句差点让我跌倒的话:“人家不是碧萝?还有那个齐13小短裙是什么,我怎么听都没听过?” 尼玛,我知道你不是碧萝。你要是碧萝,我还会对你说这些话么,早就板砖招呼了? 我挥下手说:“你不懂这个很正常,你要是懂也很正常,你要是真的懂却装作不懂我也能理解。” “好你个臭流氓竟然这样说我”听我的话后,小芳不可思议地对我说。 王建刚和史珍香也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看着我。 我焦急地看着小芳,心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答应我,答应我。你答应我了,我们就立刻开始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你看我,今天早晨脸还没洗,牙还没刷。你看这手,上面都沾满了灰尘。要不你看这样,等我洗完脸刷完牙咱再好好讨论下怎么样?”小芳并没有迎合我灼热的目光,而是流盼着四周不好意思地说。 我的心,慢慢地慢慢地沉了下去:小芳呀,咱这不是在拍《仙履奇缘》,你不是白晶晶,我不是至尊宝用月光宝盒穿越时空来拔紫青宝剑的,你拒绝我就不能用个新鲜点的理由么? 比如说,你家的那条哈士奇不喜欢我,你家的猫儿也不喜欢我,而你又非常非常喜欢你家的狗和猫,所以你只能忍痛选择不喜欢我;比如说,你是凤姐,而我是林书豪,即便我征服了整个中国,却仍然征服不了你那颗喜欢帅男人的心。 虽说我充分利用了女人单线思维的方式。用爱情表白这一招摆脱小芳追问我那天情况的尴尬,但我非但快乐不起来,心情还异常沉重。 这尼玛就是为了躲避一辆大卡车,却没想到被一辆拉粪车给碓了。 别了,我的小芳!别了,我的34c! 第80章 死狗八公(四) 我没想到小芳拒绝了我黄河泛滥滔滔不绝的爱情表白,更没想到她是用这种几近白痴的方式来拒绝。一种挫败后的无力感充斥在我的身躯,我都几乎无法在原地站立。总觉得地面有个大大的漩涡,将我的身体一点点地拉下去、拉下去…… 而支撑着让我还能勉强维持着站姿的,就是所谓的男人尊严。我费力地挤出个勉强的笑容,自我安慰道:“其实没什么的,我们还是好朋友对?” 虽然我现在觉得当时自己说这种话很恶俗,很没新意,但当时浑浑噩噩的我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电视看多了! 小芳坚定地点了点头,嘴里说道:“对不起,潇洒!” “没什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苦笑地摇了摇头,“你们先忙,我想回去休息一会?” 没等她们表态,我就自顾自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当房门关上的那刹那,支撑我的尊严随着房门的关闭被关到了门外。我再也支撑不下去,身体斜倚在房门上。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我想将胸中的闷气大声喊出来,却张不开口。鼻子一阵酸楚,只有泪水默默地滑过脸庞,一滴滴地滴落到地面。 我悔恨,悔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对小芳表白,还是当着王建刚和史珍香的面表白。 这一次,也许会成为王建刚和史珍香的笑柄了。她俩肯定会嘲笑我不自量力,特别是王建刚。 过了一会,传来一阵敲门声。王建刚在外面关切地问:“潇洒,潇洒?” “我没事,只想一个人静静。”我隔着房门,故意装作没事一样地大声说。 “我们有事找你谈。”史珍香在门外道。 我拭掉挂在脸庞的泪滴,转身将门打开条缝。身体堵在放开,低声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史珍香刚想张嘴,王建刚轻轻地捅了她一下,史珍香知趣地闭上嘴。王建刚抬手指了指我房间,意思是说进去再说。 我将房门大开,将她俩迎了进来。 我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故作大声地问:“说,有什么事?” 史珍香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了看王建刚。等她看到王建刚点了点头,才扭过头来对我说:“本来呢,是小芳有事来找你的。” “那她怎么不直接找我?”我皱着眉头,低声地问。 “人家不是来了么,谁知道你整这一出来。你说,你到底唱得是哪一出?”王建刚在旁边问道。 “管鲍之交。”我没好气地搪塞道。 “管鲍之交?”史珍香低声念了一遍,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王建刚。而王建刚,也是一脸的茫然。 管鲍之交,成语,本形容朋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只有像我刘潇洒这种人,才能深刻地挖掘其中的深意来。 当然,这样有深意的成语,像史珍香这种只上过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高级技工学校的人,是肯定不会明白语言的博大,所以她不理解也不足为怪。而王建刚,也仅仅只能理解到管仲和鲍叔牙的友谊,而无法参透其中的精深来。 我当然不会解释给她俩听,就不耐烦地问:“说,小芳今天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她为什么不直接来求我?” 原来,我在厕所里想的小芳向我表白呀什么的都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你还说呢,你冒然说出那样的话,让谁谁受得了?”王建刚在边上埋怨道。 她这一说,我也明白过来。这就好比你看到隔壁家的小孩子刚刚还在光着屁股在撒尿和泥玩,一转身,你却发现他竟然在享受地撸(和谐)某某。这跨度确实有点大,别说小芳了,就是我我也接受不了。 “你还说呢,这还不是因为你们。不是你们,小芳能追问那天的情况么,她一追问,我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解脱了?”我低着头,低声地解释道。 “好呀,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门口,忽然传来小芳的声音。 我抬起头,赫然看到小芳站在门口,正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我。 “小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忙站起身来,而小芳却转身跑开了。 “刘潇洒,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史珍香指着我鼻子,气愤地说。 王建刚看了我一眼,制止了我追身上去。她告诫我:“你呀,就是三斤的鸭子两斤半的嘴。在屋子里待着别动!” 说完,王建刚拉着气愤的史珍香去追跑开的小芳。将我一个人扔在屋子里。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她可以将你的谎言听成誓言,她可以为你的一个小举动而对你死心塌的,她甚至可以容许你的背叛,但她绝对不允许你对她的爱夹杂任何杂质。因为,女人就是为爱情而生的。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很清楚,原来小芳是我的太阳,是我的中心。而这一次,她是我的太阳,只不过我们的距离变成了15亿公里。 “潇洒呀,这次你犯了女人的大忌。”一个声音,传到我耳朵。 抬头一看,原来是无面站在我面前。 我恼火地对他说:“滚一边去!” 而无面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还没等他开口,我就骂道:“滚!” 现在的我,一肚子的火正没地方撒呢。你无面就站在我面前,是不是想让我宣泄一番呀。 无面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想和你探讨下男人和女人间奇妙的爱情?” “滚!”我歇斯底里地喊道,“再不滚我就放小八了。” “我就走,我就走。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对你说,女人要哄,但不能骗。听哥的,得永生。” “滚!”我拿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 得永生,我还得你妈妈(和谐)批。你都成鬼了,还永生,你认为你是神机呀。 第81章 死狗八公(五) 等我将无面用枕头砸走,就坐在椅子上像个哲学家样开始思考起来。 每一个哲学家之所以为哲学家,就是因为他们看其他东西的时间要比停留在美女裸体上的时间多得多。就说泰勒斯,每天没事就看大海,最后弄出个天气学家来;就说孔子,面对着南子璆然的玉佩声叹息道“思无邪”。(这是周润发版中《孔子》,《左转》中将这段给剪切了。只有子路问孔子和南子是不是少儿不宜了,孔子辩道:“天杀我,天杀我。”) 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一次之所以会表白失败,那是因为我办事顺序错了。 这就好比你将苍老师的灌醉后放在床上,你没控制住,苍老师醒来你再说爱她,她照样会骂你禽兽;而你等苍老师醒来,再告诉她我因为爱你而没只顾自己happy,她会很感动,然后你们就可以少儿不宜了。 这就是顺序不同而造成结果不一样。 而我,是在先被小芳追问,再开始表白的。这就使得小芳怀疑我对她表白是否有其他目的。 所以说,顺序决定一切。你要不信,那你敢先上厕所再脱裤子么? 想明白这一点,我不禁为刚才自己的冒然而懊恼。不过,小芳刚才的反应也表明一点,她还是很看重我对她是不是真心的。 这就是说,我还有一线生机,不能操之过急。男人呀,一定要记住,操之过急是不能持久的,九浅(和谐)一深才是长久之计。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看来,小芳是被王建刚她们追了回来。 我忙从屋子中钻了出来,准备向小芳道歉。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小芳是你拒绝我的好不,反过来我还要向你道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子呀,你能不能告我一声?不告我的话,您就给我张车票? 我一出门,就看到小芳铁青着脸,就如同萨达姆看到小布什一样。正陪着小芳的王建刚冲我点点头,意思就是看我发挥了。 我慌忙迎接上去,而小芳看到我的到来,将脸厌恶地扭到一旁,表示对我的严重不欢迎。 小芳呀,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这可是我家呀? 而我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而是追随着小芳来到客厅的沙发,和小芳并排坐下。我张口就是道歉:“报告政府……” “严肃点,道歉要有道歉的样子。”听到我一张口,史珍香就有点不满。于是她就在边上热心地提醒我。 “小芳呀,我悔恨,我懊恼,我眼泪哗哗的。我知道我刚才不应该说那样让你伤心欲绝。我对人民币发誓,我不想让你伤心。你要知道,你好,我也好……”我接着道歉。 “好了,有你这样道歉的吗?妇炎洁都被你整出来了。”王建刚打断了我的话。 道歉再次被打断,这让我心里很是不爽:你奶奶个孙女,我是给小芳道歉,正主儿还没发话,你俩倒先在边上叨叨上了。 不过,我不能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只好接着道歉:“小芳呀,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其实,当时都是她俩带我的。你也知道,你爷们儿也是个要面子的主儿……” “谁说你是我爷们儿了?”小芳不满地说,但脸色却缓和下来。 我一看,心里不禁暗喜,看来有戏。 “这个不提,这个不提。我不是你爷们儿,你也不是我娘们儿,谁也不是谁的那个谁。从生物学上讲,咱俩是相互独立的个体。就好比那‘你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我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我不是要道歉吗,为什么还这敢这样闲唠嗑。那是因为,我看出来了,小芳并没有真的生我气。否则,凭她的脾气,早就将我ko了。 “你就别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的。”史珍香在边上又提醒道。 “要你管呀,我又不是给你道歉。我不得先酝酿酝酿呀,你知道什么是由外及内鞭辟入里,你知道什么是振聋发聩醍醐灌顶,你知道什么是慷慨激昂催人尿下。”既然小芳没生气,我也敢和史珍香戗两句。 “好,好,我不管了。今后有什么事别再找我。”史珍香被我那滔滔江水气势澎湃的排比成语句噎得够呛,只好扔下一句狠话。 史珍香刚想站起来,就被王建刚劝住了。 我看到史珍香已经败了,也就不再继续和她纠缠了,转而对小芳接着道歉:“小芳呀,我是衣带渐宽终不悔,就想和你一起睡……” 说到这儿,我看到小芳的眉头皱了一下,变好的脸色由开始晴间多云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尼玛,说秃噜了。 “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建刚忙在边上批评我。 王建刚真不愧是我的容嬷嬷,关键时刻就站出身来。就说这时候,趁着小芳的愠怒发而未发之际,就假装用批评帮我解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说秃噜了。该掌嘴,该掌嘴。”我作势打了自己嘴巴几下。 小芳看到我这个样子,不但脸色彻底转晴,还使劲地绷紧。我知道,她是忍住笑。 史珍香在旁边不依不饶起来,带着怒气撺掇道:“使劲打呀!你倒是使劲呀!” 听到史珍香的话,我狠狠地剜了她两眼。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这时候你瞎掺和什么。 “小芳,我刚才是想说‘两情若是久长时,何必分粉条猪肉?’”我诚恳地盯着小芳,嘴里吟诗道。 这一次,小芳紧绷的脸,就像泥石流样瞬间崩塌了。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捂着肚子,指着我断断续续地说:“刘潇洒,你到底跟谁学的这些无聊的诗句?” “还能有谁呀,某音某手呗!”我一脸无奈地说,俗话说的好,中国傻逼千千万,某音某手占一半。 一听我忿忿不平地发牢骚,小芳忙制止我:“潇洒,你是不是喜欢我,喜欢我你就说出来,我想听听?” 一听到小芳这么说,望着她轻闭的眼睛和期待的神情,我感到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将我紧紧地包裹,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小芳,我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呀!”小芳猛地睁开眼,高兴地对我说。 尼玛,咱不带这样坑人的,好不? 第82章 死狗八公(六) 等我的心情平静后,小芳才告诉我她今天来的目的。 事情是这样的: 小芳爸爸的一个朋友,是林市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这家公司在政府的一次土地拍卖会上拍的一块地皮。而他们拍的这块地是林市的城中村,其中有很多老房子,甚至有些房子早就无人居住。 而就在这家公司在拆除一间无人居住的老房子时,遇到件诡异的事情。这间房子,由于常年无人居住,早已倒塌。但只要这家公司的民工一靠近,就能清楚地听到里面传出奇怪的声响,甚至还能隐隐地听到狗吠声以及喝狗的声音;就连公司的推土机一靠近,都莫名其妙的熄火。 公司为了消除笼罩在民工头顶上不安分的情绪,请来林市着名的风水大师,但没有一点效果;后来,还请了几名据说很有名的大师,还是于事无补。就这样,这家无人居住的房子成为了最坚固的“钉子户”。 就这样,小芳推荐了我——林市翘楚的阴阳大师。当然,这个头衔是小芳给我加的。而我真实的身份是林市西山村翘楚的阴阳大师(按说翘楚的本应该是曹老头,谁让他去摆摊来着,话说站街的和坐(和谐)台的你觉得哪个更好呢)兼道士(临时工也是道士好不)。 说完这些,小芳就用期盼的眼神盯着我。 我沉默了,不放心地问小芳:“你说你那个干爹……” “你别说干爹,他是我爸爸的朋友!”小芳一脸恼怒地说,好像说干爹她就受了奇耻大辱样。 “他是你干爹你不活活美死才怪。有干爹才会火呢,你看看郭美美,你再看看齐13小短裙……”我开导着小芳。 “凤姐就没有干爹,还不是一样火?你再看看芙蓉,还不是照样没干爹?”王建刚反驳道。看来听我说干爹,她也不是很乐意。 “她们想认呢,哪个愿意当呀?干爹疼你,送你齐13小短裙。所以呀,名人第一步,干爹来帮扶!”我洋洋地说。看来,我是名坚定的干爹论者。 “好了,好了,就别提你的齐13小短裙了。现在还是赶紧谈正事?本来两章就写完的事,硬因为你的齐13小短裙,活活地变成了6章,你不觉得烦么?”史珍香在边上不耐烦地催促道。 一听史珍香在边上说,我将刚冒到嘴边的干爹理论又吞回肚子里。史珍香说得很对,再讨论干爹呀什么的,估计再来几章也写不完。 我忙改口问小芳:“你说你那个叔叔请了道士的?都请过谁?” 这时候我打定主意,只要从小芳嘴里听到个有名点的人,我就立刻说今天的星座和我犯冲,要不就说我的三十三天男性生理周期到了。反正呀,就是不去。 小芳抬着头望着天花板,边挖掘记忆边慢悠悠地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 尼玛,你不知道看什么天花板,你认为你是四娘呀,喜欢用45度的姿势抬头望着天空。 不过,当我的目光落在小芳那对34c处,一开始还坚挺得如同人民币的心,立刻软弱下来。软弱得就如同护垫般经不起大姨妈澎湃的喷射。 我将停留在小芳胸部的眼光抬起,盯着小芳的眼睛,坚定地表态道:“我过去。不过,我还希望叫帮手?” 一听我要过去,小芳刚才还对我犹豫而一筹莫展的脸,马上舒展起来。她高兴地答道:“没关系,这个可以有!” 我将求助的眼光先是望向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们肯定知道小芳今天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因为刚才在我的房间她们就想对我说的,要不是因为当时我说秃噜嘴了,也许她们就告诉我了。 果真,我这一看过去,她俩就冲我微微地点点头。 “圆寂师叔呢?”我忽然想到这个厉害的家伙。有他在的话,那是无往不利。 “不知道,从昨晚就没见到过他?”史珍香一脸茫然地回答,“我这儿有师叔的电话,要不你给他打个问问。” 我直接掏出手机,就拨通了圆寂师叔的电话。 “闹残呀,有什么事?”电话里,传来圆寂师叔沙哑的声音。听这声音,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估计圆寂师叔一宿都没睡。 这一次,因为有事要求师叔,所以对他称呼我的道号,我也就没在意。而是将事情简略地给他说了遍。 还没等我请求师叔过来帮忙,圆寂师叔就在电话里问我:“小蒋和小苗是不是在身边,她俩是不是要跟你一起去?” 我如实地回答。 “闹残呀,不是师叔不想帮你,而是现在这儿有更棘手的事情。这样给你说,现在都已经有三名功力深厚的道友正我和处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圆寂师叔在电话里语气深重地说。 四名道士,还是功力深厚的道士都很棘手。这样的事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我无法想象。不过有一点,肯定比小芳刚才说的事情麻烦多了。 我刚想对圆寂师叔说保重就听到电话里传出圆寂师叔一声惊呼,差点将我吓得肝胆俱裂:“慢着,幺鸡,我要碰!” 电话里还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别介,别介。过都过了,你还要嘛要?” 尼玛,圆寂牛鼻子,你说的棘手事情原来就是你们四个打国粹。还什么功力深厚,你随便找个茶馆,都会遇到一群功力深厚的主儿。 我很气愤地挂断电话。史珍香就很关切地问道:“师叔怎么说?” 我没有告诉史珍香圆寂这牛鼻子在我们和麻将之间选择了后者,而是悠悠答道:“师叔很操累!” 这时候,我心里狠狠地诅咒着圆寂牛鼻子:圆寂师叔,我诅咒你今生这辈子,子孙都出现在抽水马桶里! 不过,圆寂这牛鼻子不肯帮忙,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最后,我只好无奈地站起身,挥手道:“咱们走!” 第83章 死狗八公(七) 当我看到停在门口的陆地巡洋舰时,我明白为什么小芳躲过我射向她的丘比特之箭。不是她的身材问题,而是因为她有车做盾牌。 我俩要是在一起,小芳眨巴着眼睛问我:“老公,人家今天坐什么车呢?” 我只能无奈地回答她:“坐143,要不你先坐58到石桥铺再转10。” 要是这样的话,我俩估计也尿不到一个壶里。 也就是说,小芳只可能停留在喜欢我对我有好感的程度上,而我却妄自将这种好感上升到爱的地步。 这就好比我很喜欢波多野结衣(不能总是说苍老师,否则你会说我爱好不广泛),但如果她死皮摆列地跑过来说爱我,我还是梭梭的。谁让她没中国户口,没户口到时候孩子怎么上托儿所,你不知道现在入托多难呀。 所以呀,当一个女人对你说她感觉你人很好但不爱你,你不要灰心。这不是你的长相问题,也不是你的身高问题,而是你的腰包还不值得让她为你张开双(和谐)腿。等你有钱了,就将钱狠狠地甩在她脸上,再嚣张地冲她喊:“老子包你一个钟!” 当我一坐到副驾座,就陷入思忖:史珍香是个还处在实习期的灭妖师,这家伙万一在学校天天打游戏,最后靠补考才过关的,对她的实力我要打个问号;王建刚实力还可以,但那边万一是个妖怪,本着妖怪不打妖怪的原则,她不出手我怎么办;小芳就更不用说了;唯一能用得上的就是小八了,但这家伙一副严重不靠谱的样子。 忽然,我想到一个人——曹老头,现在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了。想到这儿,我转头对小芳说:“去滩子口!” 小芳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满着疑问。 看来,小芳肯定是我的指令感到不解。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绕道去滩子口。 我解释道:“我去找个帮手!” 小芳点点头,对我的建议并没有反对。 我给曹老头忙打个电话,他竟然关机。放下电话,我就在心里祈祷:曹老头,你今天可要上班呀,可千万别一时兴起,和哪个网友私奔了呀。 难道今天真的是星座和我犯冲,不让出行。想到这一点,我额头浸出一层细小的汗珠。 小芳侧过头,看我脸色有些不对,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故作镇定地回答,又忙转移到重要的话题,“对了,这次我们有没有红包?” 小芳听到我这样问,明显愣了一下。估计她无法想象我会问这样低俗的话题。 “我们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就别提钱了,多伤感情?”史珍香在后面忿忿不平地说道。 “别说学习雷锋了,周星星就是个明显的例子。”听到史珍香在后面专门提不开的水壶我心里就有气。 “周星星?”小芳不明白我现在怎么会扯到周星驰。估计她抓破脑袋也理不清周星驰和雷锋之间有什么联系。 “除暴安良是我们做市民的责任,行善积德是我本身的兴趣,所以扶老太太过马路我每个星期都做一次,如果是碰到国定假日的话我还做多两三次呢。这是周星星在《破坏之王》说了这的话。而自从他说了这句话后,他的事业就开始走向下坡路。”我盯着不远处的人行道上躺着的老太太,悲哀地说道。 “我不喜欢周星驰,他的嘴太大。我还是喜欢谢霆锋。”小芳皱着眉头回答。 看着小芳皱起的眉头,我心里感慨道:估计是个女的都喜欢谢霆锋,谁让霆锋是个好男人呢? 而让霆锋成为好男人,其中柏芝和冠希功不可没。正如杨过之所以能右手天下无敌,还不是因为小龙女落下山崖,一待就是16年。假如小龙女和杨过一直在一起,杨过还能右手无敌么? 所以,成就好男人的,一定是伤害他的女人。 “我也喜欢霆锋,特别是他笑的时候,很甜。”史珍香在后座闭着眼睛陶醉着说,“假如我有霆锋这样的人来爱我,那该多好?” 扭头看了眼史珍香的花痴样,我心里鄙夷:好男人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最后都迈不过绿帽的那道坎。霆锋,你证明了你男人的一面。 “找一千种借口却未能说服你,其实你与我世界之间,有着不多不少的阻隔……”听到史珍香说她也喜欢霆锋,正开车的小芳忍不住轻轻地哼哼起《早知》来。 小芳这一哼哼,引得后面的史珍香也不禁打着拍子,随着小芳哼哼起来。 我将脸撇了过去,透过后视镜,看着依旧躺在人行道上老太太的周遭,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但每个人却都站立在那儿,个个都投鼠忌器的。 随着汽车拐个弯,那些人就从后视镜中消失了,代替他们的是艳丽的大楼外立面。 原来,这高耸的大楼的阴影中,躲藏着一颗颗卑微的心灵。而心灵上面,被城市的喧嚣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这尘埃如此之厚,都让我看不清心灵该有的颜色。 “该怎么走?”小芳问道。 她的提问,惊醒还沉浸在浓浓悲哀中的我。一抬头,我发现原来是滩子口已经到了。 而小芳之所以问我,是因为现在车停在三岔路口,正等着红灯变绿。 我指着正前方的那座人行天桥,说道:“看到那座人行天桥了么?到了第三座天桥就停。” 小芳点点头,一踩油门。 不一会儿,我就在天桥的阴影中,看到了曹老头熟悉的身影…… 第84章 死狗八公(八) 我对曹老头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这一切并不来源于他那猥琐的面孔,也不是对他职业的歧视,而是因为他在我这儿住了这么久,还没交房租。 你见过那个房东对拖欠房租的租客有好感?这道理浅显的除非那家伙的脑袋被驴踢了。我被驴踢过吗?当然没有。所以我对曹老头也就没有多少好感。而这,就是非常异常甚至摧枯拉朽的缜密逻辑学。 这要不是因为曹老头可以时不时地帮我化解危机,我早就像包租公一样不客气地将他赶出张家小楼了。 当我来到曹老头摊位前,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蹲在曹老头面前。而曹老头正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那女的的胸部问道:“你知道‘地火明夷’卦不?” 女的一脸茫然地摇头,关切地看着曹老头。 曹老头看到女的一脸茫然,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抖了抖肩膀,端坐着身子解释道:“‘地火明夷’,坤在上而离在下。坤是地,离为火。火在地上烧,会怎么样?”说到这儿,曹老头看了眼中年妇女。 那妇女,更是一脸愕然。 曹老头并没有直接说结果,而是接着说:“知道水泥?” 尼玛,有你这样解卦的吗。明夷卦怎么和水泥又牵连上了,这跨度,都赶上宋德祖是宋(和谐)祖英的哥哥了。 曹老头满意地看着妇女投来疑惑的眼光,解释道:“水泥呀,就是有人将火在地上烧得到的产物。它最重要的化学成分就是碳酸钙,具体成分我就不给你多说了。你要知道,水泥这东西硬呀,也就预兆着你的命硬。命硬就克,所以呀,你才会引得诸事不顺。” 听到这儿,我都不得不佩服曹老头:真乃神人也!这儿都能被你霍霍上,要是文王知道他老人家的明夷卦和水泥有联系,非从土里钻出来不可。 妇女听到曹老头这番解释,也愣住了。估计是被曹老头这一顿天南海北的胡诌给弄懵了,还在努力捯饬着她的命硬和水泥到底有什么关系。 “当然了,你找到我是找对人了。卦是死的,关键就看解卦人的水平了。我再给你解呀,这‘地火明夷卦’呀,不是坤上离下么,这三爻变呀,离变震,也就是‘地雷复卦’。雷在地下这么一动,就是春回大地,万物萌芽。而这三爻要怎么变呢?”曹老头停顿下,眼睛深长地看了看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一听有转机,忙问曹老头:“大师,你说怎么解?” 曹老头拿出个玉坠来:“一切玄机全在这玉坠中。你看呀,这玉坠色绿,绿中泛青。五行中木色青,而震处于东方,又是木所在的方位。所以呀,这玉坠就会让‘地火明夷卦’变为‘地雷复卦’,这就是破解的方法。” 此时,那妇女早被曹老头这一通似是而非的解卦转转晕了。她忙问曹老头:“大师,这玉坠怎么卖的?” “怎么能说卖呢,这是你‘请’来的。(此时,我摸了摸我脖子处那掉色的玉坠)玉坠不要钱,但为了表示你的诚意,需要掏出一些‘请’费来。不要998,也不要668,更不要388,只需要38块8。你没听错,是只需要38块8,就可以改变你的命运。改运玉坠,你值得拥有!”曹老头夸夸其谈地说。 看着曹老头那激动的表情,夸张的动作,我不禁为自己当时的犯浑而后悔:曹老头,电视上那8星8箭的手表没请你真是他们瞎了眼。你要是去拍那节目,还有候总他什么事儿呀。 看着那女的眉开眼笑地掏了钱再心满意足地将那掉色玉坠挂在脖子处好像占了巨大便宜似的兴颠颠地走了,我心里替她感到悲哀,同时下定决心:今后哪个再在街上像曹老头这样推销我东西,手里有什么就向他脸上可劲地招呼。 我上去道:“曹老头!” “你是算命?去痣?还是家里有什么电器坏了?”虽然曹老头看到是我,不过他还是带着职业微笑地问我。 “你会修电器?”听到曹老头提到电器,这让我不得不产生疑惑。貌似修电器和他现在从事的职业没什么关系。 “嗯!电灯电话冰箱空调,手电筒也能修。”曹老头点着头,介绍着他的另一种职业。 “你怎么也来修电器了?”我头脑有点发愣,问曹老头。 “要扩大经营范围呀。既然网易老板去养猪,你说互联网和养殖业有关系么?既然联想去生产奶粉,你说造电脑的他去产奶粉,还是羊奶粉。那我为什么就不能修电器。你说,家里有什么坏了?” “不是,不是为这些找你的。”我喃喃地回答。貌似曹老头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丁磊能养猪,凭嘛曹老头就不能修电器。 “哦,不是因为业务上的事呀?”曹老头带着失落的表情说道。说完,他指了指他面前的一排小字。 我定眼一瞧,还是那句话“上班期间,谢绝闲聊”。看来,曹老头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人呀。 我没好气地将他面前的布片一卷,对着曹老头说:“跟我来,有买卖!” 曹老头边跟着我走,边一脸兴奋问我:“到底有什么买卖,咱先说好?这次是去当谁的爹?” 看来,上次他当王建刚的爹还当上瘾了。 我扭过头对曹老头说:“你就知道当爹,这次不当爹。只干活。” “哪工钱怎么算?是不是按劳分配?”听我说这次不能当爹,曹老头有点小小失落。 “你有个屁工钱,你这次就算给我缴房租了。你说,你住进来几天了,什么时候你给我缴过房租。”听到曹老头提工钱我就来气。你就不能学习雷锋好榜样呀,你就不能让红包我一个人得呀。真是的,为人民服务都白教你了。 曹老头一听我说房租这事,嘴里嘟囔了几句。 我没搭理他,而是带着他走向停在路边的陆地巡洋舰…… 第85章 死狗八公(九) 一座城市,无论再光鲜的外表,也掩盖不了背后的沧桑。这是我到了江鱼嘴的第一个感触。 这就如同一个d罩杯的在你面前轻轻地解开胸衣,里面是一层胸贴,再脱还是胸贴,一直脱到你抓狂才发现丫别说是a杯了,就是对坑。 没有机器轰鸣,没有人声鼎沸,甚至连一点绿色都没有。只有毒辣辣的阳光赤裸裸地炙烤着地面。热气,丝丝缕缕地从地底下钻出来,将人包裹个严实。 不用小芳指引,我就知道她说的那间异样的房子是哪间了。因为,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中只有一间孤零零的房子杵在那儿,甚为滑稽。 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子不顾烈日的炙烤,正靠在兰博基尼焦急地翘首而望。当小芳的陆地巡洋舰从中年男子身边擦过时,我清晰地看到他不停地用手帕擦着从额头滚落下来的汗水,但他这样做却于事无补,反而汗水越擦越多。 等我们一干人刚下车,中年男子就迎了上来,他一脸兴奋地抓着曹老头的手,边摇晃着边恭维着说:“大师!敢问大师贵姓?” “错了,曹老板叔。”小芳看到中年男子一上来就抓住曹老头的手,忙指着我纠正道,“我给你说的林市翘楚的阴阳大师,是这位——刘潇洒。” 听到小芳这样说,曹老板转过那张方正的国字脸,疑惑地打量了我一番。看来,是他想不到小芳嘴里的林市翘楚的阴阳大师,连山羊胡都没有,没一点大师的范儿。不过,他还是用他那双湿漉漉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道:“张大师,年轻有为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敢问,大师的工作室是什么?” “咱哪儿有什么工作室,我在凯旋广告工作。”我自豪地答道。毕竟,凯旋广告,在林市也算有一定名气。 听到我这么回答,曹老板嘴里发出声“哦!”他眸子中的恭维消失了,换之而来的是一份疑惑。他又不放心地问我:“公司是你开的?” “哪儿是我开的,我还想呢。咱就是里面一个小小的职员。”我答道。 “大隐隐于市呀,大隐隐于市呀。”曹老板将手一看,盯着我的眼睛,带着笑意地说。不过,他的眼睛并没有一点笑意。 对他这一句,我是摸不到头脑,什么大隐隐于市,我好不容易找到份儿工作,你却这么说。看来,房地产老总的脑子也不全是好使的。 我还没表示什么,曹老板反而将小芳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地说起来。事情感觉有点不对呀,我伸长耳朵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反而看到他一会儿抬头颇有意味地看我一眼,小芳在边上焦急地解释着什么。因为焦急,我都看到小芳的脸都涨红了。 过了一会儿,曹老板才和小芳一起返回来。这一次,曹老板换了一张恭敬的脸。他再次抓着我的手,解释道:“恕我眼拙。刚才大师说在广告公司高就,这不禁让我心有疑虑。我没想到大师这般年轻有为,刚才多亏雪儿将大师的事迹告诉了我,真是想不要呀!真是想不到呀!” “曹老板,不用在意。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翘楚的阴阳大师,充其量也就是名道士。”我故作谦虚地说。 “曹老板曹老板叫着显得多生分!这样,我就腆着脸占你便宜了,你就和小芳一起叫我曹叔。”曹老板爽笑着说。 “曹叔!”我忙改口道。不过,心里总觉得好像吃了亏似的。 这一改口,曹老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我。他接着说:“这儿的情况我相信雪儿全告诉你了。咱们客套话也不多说了。你也知道,现在是商品社会,说让你学习雷锋那也显得我太没诚意了。诚意是一样的诚意,钞票分高低。” “没想到曹叔还是名儒商。”我笑着给他戴了顶高帽。下面这句话,才是我真心想说的话:“这次,你能给多少?” 都商品社会了,你还好意思不谈钱么? “这次你能成功的话,我给你这个!”曹叔一脸微笑地伸出五根手指头。 看到这五根手指头,我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到底是多少呢?说五十,还不够打车回去的钱呢?很可能是五百,五百也不露着多。(这时候,我心里还有个声音:拿着,那已经不少了。) “五百?”我不确定地回答。同时心里盘算着,这五百块要怎么分。反正,曹老头那一份打死都不给他,就我和王建刚和史珍香分:我三百,她俩一人一百。 曹叔摇摇头。 “五千?”我的心不禁雀跃起来:这可是五千块钱呀。这时候,曹老头都已经向我靠过来。 曹叔又微笑地摇摇头,轻启肥厚的嘴唇,吐出这世界上最美妙的话来:“五十万!” 这三个字,宛如一把马(和谐)加爵的铁锤重重地击打在我这颗柔弱的心脏上,将我击得眼睛发黑。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就像七十码样将我撞得发晕。 曹老头一听到曹老板吐出的“五十万”,立刻冲了过来。他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对我说:“潇洒,这次的红包打死你都要给我分呀。你不是说我没缴房租么,我现在就缴。说好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有我一份!”说完,曹老头就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数都没数一股脑地塞进我手里。 等我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我看到手里多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不禁有点愣。曹老头在边上提醒我道:“这是我这三个月的房租,别数了,只能多不能少!” “这位是?”看到曹老头发疯一样的举动,曹老板不禁问道。 “我是他助手。”曹老头抓住曹老板的手,谄笑着套起近乎,“我也姓曹。咱俩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而曹老板只是礼貌性地回了曹老头个微笑,并不知可否。他的目光越过我们,盯向身后的王建刚和史珍香…… 第86章 死狗八公(十) 曹叔的眼光明显在王建刚的胸前停滞了很久,我都看到他的喉结翻滚下,甚至我都能听到那口唾沫在喉咙滑过时发出的巨大声响。 看来,有些数字和字母的组合,是男人一生都无法越过的障碍。无论他贫穷还是富有,无论他年少气盛顶风尿三丈还是老态龙钟顺风尿鞋上,他都越不过这道障碍。 等曹叔回过神来,看到我正面带笑意地注视着他。他忙略带尴尬地笑了笑,以掩饰刚才的失态。曹叔问我:“那两个女的,是你的徒弟?” 我刚想承认,却又鬼使神差地说:“她俩不是,而是我秘书。”我指了指曹老头说:“那个才是我徒弟呢。” 曹老头听我这么说,斜着眼睛狠狠地瞪我一眼。虽然他气鼓鼓的,但什么话都没说。 “好,好!”曹叔点着头笑嘻嘻地说。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好好。再说了,我又不是领导,就不会有文件告诉我不能配女秘书。 曹叔看了看王建刚,凑到我耳边悄悄地问我:“你教‘灵修’不,据说现在那个特别火?” “火又怎么了?”我反过来盯着曹叔问道。 “那个学费很高的,只一期的学费就20万。你要是有意的话,我可以提供地方。咱们五五分成?”曹叔看着我笑咪咪地说。 “什么?20万?”听到这个数字,我不禁高声叫起来。别说20万了,就是一期2万块钱,我也会毫不犹豫答应。我不贪心,这尼玛要是能招到人,我立刻毫不犹豫地将张德率曹老头这一干人赶走,不过,王建刚要留下来。 曹老头听到我高声一叫,忙凑了过来,嚷嚷道:“又怎么了?曹老板,咱说好50万的,不带这样从腰里砍的。您要是觉得刚才出得价码高了。咱还可以慢慢商量?” 我撇了一眼曹老头,关于“灵修”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他。回去我就将他们赶出去,我自己单干。这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完全忘记我连“灵修”是什么东东都不知道。 听到曹老头这一嚷嚷,曹叔不禁皱了下眉头,估计是觉得我这个徒弟曹老头随便嚷嚷有失礼数。不过,他还是解释道:“不是说这个,价钱刚才都谈好了。你们要是觉得少,咱们还再加?” “这都不少了。”曹老头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地说。 我在边上气得牙痒痒,我知道50万已经不少了,不用你在边上提醒。我将曹老头一把扯开,对曹叔表态:“说话50万,就50万了。咱用现金还是微信?支付宝也行?” 曹叔听到我说支付宝,不禁愣住了。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听过支付宝,更不要说用了。最后他脸带不悦地说:“现在先不讨论这些,咱们先将眼前的工作做好。关于‘灵修’那档事,你回去再考虑下?” 听到“灵修”这个词眼,曹老头的脸色不禁一变。曹老头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但并没有表示什么。准是他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觉得现在说不妥。看来,我要等这档子事完了,好好地问他“灵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曹叔:“你上几次请驱邪的后来怎么样了?” “别再问了,你一章东西都扯出十几章来。到现在门儿都还没摸一下,你不觉得水么?”没等曹叔回答,曹老头在边上嚷嚷着说,“你想想那些拯救失足妇女的,光摸不点炮,谁受得了呀?” 我一想,曹老头说的也挺有道理,咱就别总在门口转悠了。人家都已经“蓬门今始为君开”,你还在边上“小园香径独徘徊”。别说潘金莲了,你就是换成涂世友,她也受不了呀。 我轻轻一推。 “吱呀“一声,虚掩的院门就被我推开。门发出的痛苦之声,在毒辣的阳光压迫下,并不能传开。反而缩成一团,在我耳边响起,让我吃了一惊,不禁后退一步,。 我是没想到大门就这么轻易地被我推开。不过,看到它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反应,感觉到刚才自己又出糗了。 我整整衣领,迈步走了进去。其他人也随着鱼贯而入。 院门,就像一张怪兽张大的嘴巴,将我们这干人一口吞了进去。 正对着院门的影壁墙早已倒塌,只剩下一堵齐腰高的断墙在向我们宣布他曾是一堵完整的墙。 院子不大,虽然长久无人居住,但怪异的是并没有出现杂草丛生的场景。光秃秃的院子,就连灰尘都被烈日晒得无精打采地爬在地上。 只有一颗树。 一颗柳树,给院子增添了一点绿意。 曹老头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五鬼抱香’?!” 曹老头这一声惊呼,不禁让我们这一干人都止住脚步。我不禁侧目问道:“什么是‘五鬼抱香’?” 曹老头定了定神,解释起来。 原来,树也分阴阳。其中更有五鬼树,就是柳树、槐树、桑树、大叶杨和苦楝,而其中柳树更是“五鬼之首”。所以,这五种树一向很少栽在阳宅。 谚语有云:前不栽桑后不插柳。俱因抬头见丧(“桑”、“丧”同音),后又不留(“柳”、“留”同音)。而柳树种在庭院本无可厚非,只不过这家柳树偏偏种在西南向。 西南向,坤宫,对应八门中的死门,乃大凶之门。而在此大凶门,却又种上“五鬼之首”的柳树,家中祸事不断,最后非弄得断子绝孙不可。(关于“五鬼抱香”这些东西,都是道士自己胡诌的,你可别想着用这种方法来害人。假如你非要用这种方法的话,恭喜你,获得“植树卫士”勋章一枚。) 曹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这得多大的仇呀,才会用这种断子绝孙的方法?” 被曹老头这么一说,我立刻感觉到一种寒意自尾椎骨以300米每秒的速度直冲脑门。这股寒意在脑门绕完三匝后,又立刻散布至全身各处。在这烈日当空,给我带来空调般的凉爽。 第87章 死狗八公(十一) 当我看到曹老头凝重的脸色,心里不禁打起退堂鼓:虽说我现在的配置已经算上豪华了。有王建刚这样的妖,有史珍香这样的见习期灭妖师,有曹老头这样的退休道士,再加上躲在玉坠中的小八,然而但是加but,这里面的东西,我却不敢说一定能将它收服。 因为,有小芳还有曹叔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吃糖饼都赶上烫后脑勺的,拯救失足妇女遇到妈,什么都有可能。 我悄悄地扯了扯右手边曹老头的衣袖,悄悄说:“怎么办,要不咱就不做了?” 虽说人为财死,但关键要你先保住命呀。不还有一句话么,留得雀雀在,还怕不能豁。 曹老头严肃地答道:“咱们是有职业操守的。” “怎么,你们这就要撤了?是不是嫌钱少了,少了咱还可以再商量?”曹叔隔着曹老头对我喊道。他刚才肯定没听到我跟曹老头说些什么,可能觉得我们是因为价钱问题。 有钱人就这样一个通病,认为钱能解决很多问题。所以遇到问题,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钱。 曹老头扯了扯我衣袖,低声问我:“要不,咱再加点?”说完,他冲我做了个手势——银行柜员数钱的手势。 我摇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别说你们害怕不敢做了?”曹叔在边上激动地说。 虽然知道曹叔用了激将法,不过这还是打击到我微乎其微的自尊心。我努力地挺了挺并不健硕的胸膛,嘴里嚷嚷道:“谁害怕了?谁害怕了?” 虽然我嘴里说着不害怕,但身体还是摆出一副谨慎的姿态。腿肚子微微打颤不是害怕,这个叫谨慎,懂不。 我问曹老头:“现在怎么办?”问这句话时,我都觉得声音稍稍有些发颤。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你怕什么,你有睚眦在呢?”曹老头扫了我腿肚子一眼,嚷嚷起来。他这一嚷嚷不要紧,将我的老底都揭穿了。 经曹老头这么一提醒,我才茅塞顿开:他奶奶个熊,竟然忘记小八这家伙了。虽说他一直对我的事情不管不问,不过假如我真遇到什么危险时,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我猛地迈出一步,壮烈地喊道:“跟我来!”这时候,我一定特an。 当我们一跨过半截的影壁墙,事情开始有些不对。 刚才的太阳,就如同一个热辣的少女,将她的光和热尽情地释放;而现在,太阳却宛如一个小家碧玉,“依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与此同时,先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气从衣领从袖口,不由分说地钻了进来。随着我们步伐的前进,那股冷气,也逐渐地增强。自己如同处在一间空调屋一样,让人很是受用。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那柳条,毫无征兆地轻轻摇摆,并且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周遭的场景全部变幻:柳树凭空消失了,院子也不见了。却无缘无故多出间巨大的办公室。一身ol装扮的王建刚,骑跨在我的腿上,双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她的头用力地向后仰着,顺着敞开的领口望进去,雪白的一片…… 一双白嫩的灵巧的手,在我衣服上游走,如诱惑夏娃的那条蛇。那条蛇,从我敞开的胸口中钻了进去。冰冷得蛇,让她所经过的每一寸地方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每一寸肌肤都如同干涸的土地,渴望着那条蛇的摩挲。我不禁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蛇从我的胸口游走,将我的脑袋轻轻地扳向后面。脑袋,接触到一团柔软,似德芙巧克力在口中。 一条湿滑,从额头,再到鼻尖。带起我心中的一团无名火。最后,那条湿滑,寻找到我的嘴唇,就如同游子归家,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我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非礼勿视”,一边伸手抓向了那团柔软。这柔软,遇手则软,入手则陷,手去则复,圆润有感,两边对称。无丝毫之凝阻,亦无山峦之陡峻,层层宕宕地让人流连忘返。更关键的是,这柔软不似乔丹那样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却也让人不可一手把握,总在这山峦中意欲寻找无限美好时光。 我心中起了一种异样感觉:这手感很熟悉。虽然我没睁开眼睛,但仅凭这手感,我就可以判定。我近期一定抓过。 小芳?! 一个名字从忽然从我脑海里跳了出来。肯定是她。 想到这儿,我不禁兴奋起来:小芳还是喜欢我的,更关键的是她还不排斥我们来个三人行。 我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尼玛!吓得我搬起那颗脑袋就扔在一边。 皮若隆冬之虬树,肌若健康高山红,再配上口若冬熏挂腊肠。这,这尼玛,不是销魂的凤姐,又是何许人也。 忽然,一声冷哼传进我耳朵。接着,就是一个讽刺的声音:“你就这般操行?” 这一声冷哼,让我立刻清醒过来。凤姐消失了,王建刚也看不到了,办公室也不见了。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颗一动不动的柳树,还有那栋破旧的二层小楼。 原来,刚才我所看到所经历的都是幻觉。 我刚准备去擦挂在嘴角的口水,却发现,我的手探在怀里,正抓着我那并不骄傲地胸大肌。我怎么说刚才的手感那么熟悉,这尼玛不是坑爹就是坑爹呀。 “你是谁?”对刚才的那声冷哼,我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不是他那一哼,我这辈子的英名就毁于碧萝之手。你说,即使不是小芳,你就是苍老师也好些呀。 胸前又是一声冷哼。小八冷冷地说道:“你就不能正常些吗?脑袋里一天到晚都想些啥子?” 看来,小八这家伙已经知道我刚才都想了些什么。这家伙,也太可恶了。你就不能等我先舒服完了再叫我吗? 第88章 死狗八公(十二) 当我再将目光放到柳树上时,不禁一愣。因为柳条还是一条条无精打采地垂着,压根没有一丝一毫动过的痕迹。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柳条压根都没动过,不禁轻轻嘀咕声:“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见到它晃了呀?” 胸口处先是一热,接着就是一声冷哼:“知道六祖慧能的‘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心动’不?刚才根本就不是柳条在飘,而是你们心先动。”接着,小八又开始卖弄起来,“心动则神乱,神乱则意散,意散则形乱……” “好了,好了。谁喜欢听你王婆卖瓜,你就说六祖是谁?”小八突然变得如此有学问,这一点让我很不习惯。原来,我一直习惯了那个整天躲在玉坠中呼呼睡大觉的小八,习惯了那个整天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饱满的胸部就和我一样馋涎欲滴的小八,而无法习惯一个在我面前掉书袋的小八。这就如同我习惯的是在我硬盘里辗转反侧的苍老师,而无法习惯一个德艺双馨的文艺工作者一样。 “没文化真可怕。今后少看些爱情片,多看点书?现在的人呀,宁可喜欢在电脑前对着两个光溜溜的肉体挥霍着自己的时光,也不愿意捧着一本书闻着其中淡淡的墨香。”小八又开始在我胸口开始愤慨了。 “读你妹呀!咱先说眼前的问题。眼前的到底是只什么样的‘东西’,你和它比起来怎么样?我应该怎么办?”我忙打断小八的愤慨。 胸口又是一声冷哼:“吾乃龙子,岂与下邦这种俗灵相媲乎?” 一听小八这么说,我心里就安稳下来:看来,小八这严重不靠谱的家伙知道这家伙的来历,那就好办多了。我忙低头问道:“现在我该怎么办?” 胸口处,没有一点动静。感情小八因为我将他和那东西相比生闷气了,还真小心眼。 这时候,耳朵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要抢,钱是我的!” 顺着声音我看过去,我心里一凉:原来是我认为最靠谱的曹老头这时候正用手在胸前乱抓,那架势仿佛是想将什么东西要拦进怀里。 我再看了看我们一同进来的人,明白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给我们施加了法术。因为,现在除了我清醒外,其他的几个都正在上演着自己的节目: 右手边的曹老头正在上演着刚才提到收钱的充满铜臭的庸俗剧目; 曹叔呢?嘴里嘟嘟囔囔着:“小敏,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然后,左手将右手抓起来放到嘴边就是一阵乱亲; 最右边的王建刚,情况最好,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在发着愣。眼睛一会儿亮光突显,一会儿又黯淡下去,看来自己正努力抵抗; 左手边的史珍香,正是一副花痴样,嘴里喊着:“哇塞,帅哥!”说着话,她就摆出一副要扑上去的样子; 最左边的小芳,相对就比较平静,嘴里喃喃地说着些什么。距离有点远,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不由慌起了神。原来,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有贵人在旁边协助。当我一个人面对突发情况时,就不由地手足无措了。 我忙掏出玉坠摇晃起来,嘴里慌张地喊道:“小八!小八!” 因为这时候,小八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抽他!”胸口传出小八不耐烦的声音。 “什么?怎么抽他?你是不是叫我拿大耳挂子狠狠地抽他们?”我不确定地问道。 沉默,胸口再没有一丝声音。 不过,我还是觉得我这个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其实,我还知道另一个很有效的方法,那就是童子尿。不过,目前的形式下用这种方法来破解,岂不是大煞我这个林市翘楚阴阳大师的形象了。 我看着眼前这五位入迷后的姿态。最后,我来到史珍香的面前。将手高高地举起,却又犹犹豫豫地不敢落下。 我改作伸出双手抓向史珍香的肩膀,本意是将他摇晃几下,使他清醒过来。 谁想到,这时候,正处在迷迷糊糊中的史珍香猛地向前跨上一步。她一下闯进我的怀里。顿时,我感到胸前有两团柔软压迫过来。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女的要那么软了。这要是两块硬疙瘩撞过来,我非拿大耳刮子抽她不可。但这两团柔软一压上来。是个男人的心都会立刻软了下来。 史珍香这一撞,将我的两只胳膊也撞得改变了轨迹。本想用来抓她肩膀的胳膊,最后形成完美的一个环状,将她整个人拥入我的怀里。(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男人本是出于怜香惜玉的动作,为嘛女的要说是沾她们便宜。难道要将男人一个个都训练成看到女的就像看到老太太跌倒样退避三舍,她们才乐意。) 史珍香突然这一下,将我是撞得昏头转向的。因为,我现在搞不清楚她现在是清醒的装迷糊而对我坦露心扉还是真迷糊。不过,美女入怀,总是很让我受用。 正在我绞尽脑汁高速分析史珍香这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就听到一个吐字不甚清晰地声音:“我好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还没弄明白史珍香这高兴是因为我抱着她还是她意想着她的意中人在抱着她,就感到有一股浓烈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并且,这味道越来越浓烈。 我一睁眼,就看到史珍香的脸正向我一点点地靠近。微微闭着的眼帘,挡住了那双明眸。轻轻撅起的嘴巴,滑(和谐)润的红唇,将她的那双略微大的嘴巴掩盖住了。但这些,都无法掩饰那股浓香的韭菜味。 这不是我们早上吃包子了嘛,还是韭菜馅的。今后谁再在我面子评论什么什么牌子的香水好用,那她绝对是没吃过韭菜包子。 就在这一错愕,那双绛唇已经紧紧地贴到我的嘴唇上。随即,一条灵巧的湿滑的舌头轻轻地撬起我紧闭的牙关。我刚一抵抗,史珍香的舌头就开始叩关。在那条舌头的强烈攻势下,我的牙齿立刻败下阵来。守关的牙齿纷纷败下阵来,将关卡缓缓地打开。 史珍香一感到我的回应,立刻兴奋起来。 天地间,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仿佛一切都消失了样。此时此刻,只剩下我和史珍香。此刻,我所有的感觉都仿佛被剥夺了,只剩下那口腔里最敏锐的触觉。 等史珍香的嘴唇最终和我分离后,我都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舌头上还沾着一颗鲜绿的韭菜。不知道是她还是我吃剩下的。 不可否认,史珍香吻的技术还略显生涩,但对于初吻来说,已经差不多可以打个八九十分了。 这时候,小刘潇洒在下面欢呼起来:哦耶,终于有不是梦境的吻戏了。这一刻,我等了都不知道好久了。你看看,别个走猥琐路线的,写到现在,孩子都一大堆了。同样是猥琐,你为何就让我不能好好工作,努力上班。 第89章 死狗八公(十三) 从史珍香的嘴唇贴上来,直到我们四唇相离。我的大脑一直处于当机状态。浑浑噩噩的,似梦幻,又异常真实。 当连接我和史珍香唇间的水线被扯断时,我看到史珍香眼睛中的光芒越来越集中……等她看到我俩四目相对,我的双臂恰好将她环抱其中,更重要的是唇间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傻子都会明白,我俩刚才做了些什么。 接着,史珍香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用力从我的怀抱挣脱开来。 紧接着,我就感到脸上热辣辣的。史珍香尖叫着喊道:“流氓!” 这突如其来的女高音,将我的耳膜震得嗡嗡直响。我一手摸着热辣辣的脸,愕然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史珍香。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有这种戏剧化的发展。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才是受害者。但很多方面,男人天然处于一种劣势。比如,现在这时候。 而史珍香这声尖叫,将周围这些家伙从想入非非中拉了出来。 看来,小八说的也不完全准确。我就用了另一种方式将这些家伙从幻觉中救了回来。方式不是抽他,而是抽我。 不过,史珍香的舌头很灵活。看来,是个可造就之才。 不过之不过,我现在根本顾及不上史珍香舌头灵活的问题。现在我和史珍香的位置站得有些暧昧,史珍香正怒气冲冲地站在我面前,而我正一手捂着半边发红的脸。这样的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我占了史珍香的便宜。 果不其然,距离史珍香最近的小芳第一个发难。她先后指了指我和史珍香,问道:“你们这是?”虽然是问句,但里面包含着不能不解释的语气。 史珍香脸红彤彤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最后,她指了指我:“你问他?” 史珍香这句话,引得小芳等人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尤其是曹叔,眼睛里又多了些理解和赞许的成分。男人嘛,最容易理解男人。 小芳的问题,让我着实不好回答。我总不能回答我口对口对史珍香灌了些阳气,这样的鬼话,你觉得就凭日记中出现家伙们的智商,会相信么。如果我照直说,我让小芳怎么想,别忘了,我今天早晨还刚给她表白了,现在就和史珍香交换我们口腔中的细菌了。这不是又给我追求小芳的爱情道路上凭空添了道障碍么? 我揉了揉被小芳打红的脸,故作镇定地回答:“这其实是场误会。你说是?”说到这儿,我瞅着史珍香。同时祈祷着,你可千万要点头,你要点头了,我给你的房租打九九折。 史珍香果然和我心有灵犀,在我的祈祷下,她点了点头,嘴里低声说:“刚才潇洒是想救我,我误会了……” “你们现在都好了么?”我忙打断史珍香的话,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说太细。你要想知道呀,去看官员雷人语录。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虽然大伙对我和史珍香的唱和还狐疑,但两个当事人已经变为优酷和土地样,大伙也就没好意思再追究,只是随口说了句“可以”。只有王建刚笑嘻嘻地看着我,估计这小妮子知道些什么。 不过,面前这不知名的家伙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否则,它为何刚才不攻击曹叔他们。不过它也可能是忌惮小八这家伙也说不准。这是,目前的窘况是小八这家伙请不到,否则,这五十万我一个人就轻松地拿了。看来,回去还应该给他贯彻下“八荣八耻”。首先就是要以服从命令为荣,以讨价还价为耻。 我转过头问曹老头:“刚才是怎么回事?”用这种方法来显示我忙碌的样子,我现在可不敢和史珍香说话。 “大意失荆州呀!老马失蹄呀!”曹老头一连用了几个成语。接着,曹老头解释道。 原来,刚才的只是一种幻术。而幻术呢,其实就是对脑电波的一种控制,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而刚才的也是幻术的一种,只不过他是通过勾起人心中的欲望。当人心欲望一起,就是人心蒙蔽了道心,故而,很容易就被控制了。只不过,这种法术一般并没有多大的危险性,只要清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曹老头这样一解释,我立刻明白过来。刚才小八给我说那些玄乎乎的东西做什么,什么心动则神乱,你妹呀。你对着一个连菜都想买不起的家伙给他说油价破8你是不是很高兴,他不笑着说“构建和谐社会”才奇了怪了。 “现在怎么办?”我焦急地问曹老头。 曹老头低头思忖一会儿,抬头坚定地答道:“其实这个没什么,量那妖邪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只需要小心谨慎就行。再者说,我们不能总是将学习雷锋挂在嘴上呀?” 看着曹老头眼睛中闪出贪婪的光芒,我心里啐了一口:就你,还学习雷锋,我看你是为了那五十万?不过,五十万也不少了,够在林市买间小户型了。 一想到那花花绿绿的五十万,我有点退缩的心又变得像人民币一样坚挺起来。怕什么,我有小八护身,就如同游戏里开了作弊器一样,向前冲。 我刚迈步向前,就被曹叔焦急地喝住:“张大师,我为何感到眼睛酸胀,还是不是有些黑点在空中飘浮,可能还是着了魔道,你看是不是用祈禳之法给我化解化解?” 我心里鄙夷道:你那是着了魔道,是肾虚,有钱人的通病。不过,我还是看了曹老头一眼,故作姿势地说:“让我助手给你祈禳化解?” 曹老头一听,立刻看了我一眼。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个要不要加钱? 我摇摇头,都说好五十万了,咱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人。想当年,咱还是大街上的文艺从业者时,那是有口皆碑的好职业操守,人送外号“贴不死小强”——贴得快、贴得牢、贴得勤。 曹老头一看我已经表态,不好意思再提钱。他来到曹叔的面前,从怀里掏出张黄纸来,在曹叔面前晃了晃,嘴里念叨起招火灵咒:“南极火铃,金火天丁。速离巽宫,来降离门。……” 等曹老头刚念到“来降离门”时,猛然一拍脑袋,忽然大悟道:“他奶奶的,老子忘了,今天带火机了!还念个屁咒呀?” 曹叔一听曹老头这么说,眼睛都绿了。估计他是第一次听到像曹老头这种道士,充分利用现代化的道士。 等曹老头从口袋里拿出火机,嘱咐曹叔道:“一会你闭上眼,这家伙有烟。” 曹叔现在有点下不来台,他哪儿遇到过这种道士呀。只好嘴里胡乱地哼哼着,乖乖地将研究闭上。 其实,我估计曹老头也肯定知道曹叔这会儿那是着了魔道。肾虚,再加上天气热,稍微有点中暑。经刚才那一闹,他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总觉得自己是着了魔道。 而现在的曹老头,正估计拿曹叔当笑话过呢。否则,他怎么会念咒语念到一半。 曹老头用火机将黄纸点燃,边绕着曹叔转悠边嘴里念念道:“开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回神反婴。灭鬼却魔,来至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静听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等黄纸烧完,曹老头猛地对曹叔一声喝:“迹!” 看到曹叔身体打了个颤栗,他缓缓地睁开眼,兴奋地跑过来抓着我的手,一脸红光地说:“谢谢,实在是太谢谢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笑着摆出一副大姿态。反正又不是我出力,该大度一些就是要大度一些。 等来到那扇房门前,发现门钌早已经不见踪迹,只有一只锈迹斑斑的门锁还挂着上面。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将手放在上面。轻轻地一推…… 第90章 死狗八公(十四) 我怀着忐忑的心,慢慢地将门推开。心,一阵狂跳。脑海里想着电视上出现的各种各样恐怖的画面,甚至想到一个僵尸从门后的阴影里突然跳出来,对着我的脖子狠狠地来一口,就像《生化危机》中演的那样。 门缝,在逐渐地变大。对未知的恐怖,在我心中越来越占据上风。我像住手,但手却不听使唤似的还在加力。门,在一点点地被我推开…… 没有贞子,也没有各种各样的僵尸嘴里发着“嗬嗬”声喷着满口的恶臭向我扑来,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静悄悄的,连天空中的太阳都静悄悄的。 只有,满屋子的生气让我感到很诧异。 屋子中,并没有呈现出很久没人居而形成的破败景象。正对着门口的端坐着一张老式的八仙桌,桌子上还放着几盏亮泽的茶杯,墙上还挂着一幅松鹤图,预祝着健康长寿。 我的手没有离开房门,呆呆地看着屋子中的一切。这不寻常的一切,都在暗示着整间屋子的诡异…… “哼,又来幻术?”站在身后的王建刚嘴里发出声冷哼。估计是刚才她为幻术所迷惑而心里正不平。 王建刚走上前来,嘴里轻轻地念叨了几句。念得很快,我听得不是很清楚。等她念完,伸出右手在眼前一划…… 屋子里立刻变为另一番景象。 那副温馨的居家景象,在阳光的追逐在变得支离破碎,宛如一块块破旧的抹布样,又很快卷缩着,最后一块块的消失在空中。现在再看屋子,是一番破旧的景象。 之前对着门口端坐的八仙桌现在仰躺在地上,裸露着布满灰尘的肚皮,连桌腿都不知道去向,只剩下光秃秃的丑陋的肚皮;墙上的松鹤图早已经脱落,只有在原来的地方赤裸的一片浅白在暗示着原来是有什么东西的。地上,满是厚厚的灰尘。在阳光的通道里,灰尘跳着轻盈的舞蹈…… 看到再无任何动静,我举足进来。脚印,在屋子里蔓延着,将灰尘踩得零零碎碎。 而我们这行人在屋子里的走动,将地上厚厚的灰尘带到空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怪陆离。这呛鼻的灰尘,在屋子里越扬越多,最后,形成一道尘幕,将我们一行人全部包裹进去。 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察觉,等感觉到屋子里的阳光变得异常昏暗,等到灰尘如同长着眼睛样,将我们紧紧包裹,还一个劲地钻进鼻子里,引得大家都是喷嚏连连时,这才反应过来。 等我一反应过来,就看到那道尘幕在慢慢地收缩。最后,尘幕将我包裹得结结实实的,并开始旋转起来。眼前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就连站在我触手可及的人,都看不清楚。在空中旋转的尘粒,抽在脸上,生疼生疼。 我刚张开嘴巴,一大股尘土立刻钻了进来,将嘴巴灌得满满的。发的音节,立刻被斩断,无力地撞在这旋转的尘幕上,撞了个粉碎。 眼睛,在尘土中根本无法睁开。我只好伸出手,向四周胡乱地乱摸,想抓住哪怕任何一个东西。可是,伸出的手,永远只抓到一片虚空。 惊恐,又在我心里滋根,并很快地发芽开花。当我又一次陷入孤单一人时,那种莫名的绝望就像一头冲出牢笼的野兽,在我身体里任意地驰骋。 正在此刻,从尘幕中暮地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股力量涌来,将我从这道迷你型的旋风里扯了出来。 是王建刚,她救了我。 我顾不得说谢谢,就伏下身子剧烈地咳嗽,向地上一口口地吐着夹杂着灰尘的口水。此刻的我,显得异常狼狈。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尘土。鼻子里,嘴巴中,都塞进了灰尘。就连头发上,都可以一摸一把土。 这时候,就听到从尘幕中传出两声暴喝。“急急如律令!”和“迹!”紧接着,曹老头和史珍香两人就狼狈地从里面冲了出来。 说也奇怪,等他俩一从那旋风中出来。那股旋风就好像失去了动力,尘土立刻直挺挺地砸了下来。 刚等曹老头和史珍香从里面冲出来,王建刚就又冲向了另两团还在拼命旋转的尘幕中,将曹叔和小芳从里面扯了出来。 等大家凑在一起,相互看着对方,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占据了心头。互相指着对方的灰头土脸而放肆地笑着,好像要将刚才的憋屈一下子笑得无影无踪。 等笑声平息后,我就忙问王建刚:“刚才是怎么回事?” 原来,我们在屋子里一走动,尘土就开始浮在空中。王建刚是第一个有所警觉的,等她刚准备提醒时,尘土都将我们包裹住了。而王建刚从里面出来时,就看到我在那里胡乱地走着。她怕我有什么意外发生,就将我先拉了出来。 等看到我们都无事后,史珍香首先发难,就见她左手捏个左雷诀,念着五雷总摄咒:“天帝敕命,总召雷神。上通无极,下摄幽冥。阴阳交(和谐)合,运动魁罡。赫奕威杀,霹雳震惊。三界奉令,日月璇玑。雾霭腾腾,江海翻鸣。吾召将帅,火急降临。来坛听令,诛斩邪精。山魈魑魅,化作微尘。移山倾岳,元亨利贞。火轮神将,不得稽停。符命到处,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的进行,就看到史珍香的双手逐渐有白光形成。那白光愈来愈明显,到后来,都隐隐能看到在白光中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地旋转。同时,我还能听到微弱的“呲呲”声。 当史珍香念完“急急如律令”后,伸手向地上一指。立刻,地上有一声巨响。 史珍香眉头一立,怒喝道:“大胆妖孽,还不现身?” 看着史珍香这气愤的样子,我不禁咂舌:有你这样的吗?先给人家劈头就是一雷,然后还叫人家出来,人家也太没面子了?这要换成我,我才不出来呢? 王建刚皱了皱眉头,小声地说:“我感觉不像是妖?我没感觉到一点儿妖气?” 第91章 死狗八公(十五) 王建刚这么一说,我还是相信的。毕竟,妖怪一家亲嘛。 边上的曹叔看到史珍香刚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立刻着急起来:“我说,张大师,你就让你的秘书赶快住手?” 我忙劝导气得要暴走的史珍香:“大小姐,您就消消火。别现在就用猛药,你要是一不小心,将整间屋子弄塌了。到时候,闹腾的就轮到我们了。” “谁是你的秘书?”史珍香反问道。 我没想到在时候史珍香还钻这种牛角尖,而曹叔也不由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都有了疑惑。他现在不由地开始怀疑我这个林市翘楚的阴阳大师的身份来。 “姑奶奶,我是你的秘书还不行吗?”我气得火冲百汇,血灌瞳仁,“咱先消消火。火大了对皮肤不好?” 果真,一听到我说火大对皮肤不好,史珍香的气就消了很多。手里的白光也消失了。 我心里打定主意:说什么不能娶这样的女人。不惹她生气还好,一惹她生气她给你来这么一下,非灰飞烟灭不可。 不过,我可不敢表现出来,忙陪着笑对她说:“就是嘛,咱们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谁和你论我们了?”史珍香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 看来,她还对刚才我和她那一吻耿耿于怀。这让我心里很不爽: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非让你知道我刘潇洒也是有脾气的人,也是个很an的人。 我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去问曹老头:“你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曹老头抹了抹脸上的尘土,嘴里唠叨着:“看来,这次要来个狠的不可了?” “别告诉我还和刚才那个一样?”我看了看刚才史珍香劈的那一下。地都被她劈得焦黑了。 “不会,不会。我是要将那个东西揪出来。他奶奶的,竟敢给我玩阴的?”曹老头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由于太用力地咬牙,他的腮帮子鼓得老高。 “你注意着点,别将房子弄塌了。砸到小朋友就不好了。”看到曹老头已经下了决心,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我就默默地退到一边。 曹老头看了看光秃秃的屋子,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曹老头向我招了招手。 我一过去,曹老头就悄声地问我:“你看能不能找一碗小米,再给我找只香炉来,还有几根香来?” 我抬头看了看这一览无疑的屋子,低头答道:“这里的环境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让我去哪儿给你找这些?” “那我也就没辙儿了。”听到我这么回答,曹老头黯淡地低下脑袋。 看到曹老头这样子,我心里一紧:尼玛,你不早点说。早知道,我偷也给你偷几个来。不过目前,要这些是不可能的。 我转头一想,穷人还不是一样过年。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也就别讲究了。 我俯身就开始脱曹老头的皮鞋。曹老头一惊,立刻跳起来,嘴里嚷嚷着:“潇洒,你要做啥子,你要做啥子?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也别讲那么多了?找钱要紧。”我凑在曹老头的耳边低低地说。曹老头的鬓发摩挲着我的脸颊,很暧昧。 曹老头一听我这么说,抓着皮鞋的手也松开了。将头一扬,一副大义凛然英雄就义的样子对我说:“你要温柔些,这可是我第一次?” “谁不是第一次。”我对曹老头恶狠狠地说道。 曹老头将眼睛一闭,手就上移,开始伸向我的腰间。当曹老头的手一碰到我的腰,我忍不住打个寒战,惊呼道:“你要做啥子?” “你不是说这个么?”曹老头明显地一愣,脱口而出。 “我是要脱你的皮鞋,你都想到哪儿去了?”他奶奶的,明白了曹老头的意思,我感到阵阵恶心。我可没有断袖之癖分桃之义,再说了,即使有,我能看上你这种糟老头子么? “那你怎么说谁不是第一次?”曹老头反问道。 “我是说我第一次给男人脱皮鞋。你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忍着恶心回答。 “哦,我还认为你也看过印度的性经,知道要从脚先开始呢?”曹老头脸红红的说。 “那个事情忙完了再说。回去我们再研究。”听到曹老头这么一说,对学术的爱好让我不禁眼前一亮。真是学无止境呀。 当我将曹老头的皮鞋脱下来后,曹老头愣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究竟想干什么。 我从地上抓了些尘土塞进皮鞋里,站起身很满意地看了看我完成的杰作,拍了拍手得意地说:“香炉有了。” 曹老头哭笑不得地看了看我做的香炉,问道:“你怎么不用你的皮鞋?” “这不是地上有土吗,多脏?”我随口答道。 “那你就好意思用的皮鞋。我就不嫌脏了?”曹老头气得就要跳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咱就别拘这些小节了?再说了,你不是有袜子吗?”我盯着曹老头破了个洞的袜子,说道。 看到事已如此,曹老头也只好默认了,伸过手里,问我道:“带烟没有,我今天没带烟?” 我将多半包的龙凤甩了过去。曹老头抽出三颗来,点燃后插进尘土里。这样,香炉就算被我们凑了出来。估计这要是天师看到我俩这样弄,非气得吐出三升鲜血不可。 曹老头又抽出一颗,甩给了曹叔。曹叔接过我们的烟,撇了撇嘴,那意思肯定嫌这烟太次,不上档次。但还是叼在嘴上。曹老头自己也抽了起来。不过,他很自然地将我剩下的烟装进了口袋。 曹老头吐出穿烟雾,问我:“那小米怎么办?” “这,这。“我抓着脑袋,想了想才说,”小米肯定找不到。童子尿可以不,那个管够?” “算了,算了。心诚则灵。”曹老头一听到我这么说,摇了摇头,笑得很苦涩。 “是呀,上次我们不是还用口红画符来着。不一样有效,心诚则灵。太上老君在天也会理解的。”我盯着曹老头诚恳地说。 看到物品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曹老头用右手中指在地上画了个“十”字叉,将小腿压在上面,再将右腿压在左腿上,采用单盘式,席地而坐。 由于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妖邪,曹老头就念叨起总摄咒:“都天雷神,三界之尊。威动上帝,诛斩凶群。天上地下,地府幽冥。降伏妖怪,诛摄地神。三界奉命,敢有不遵。五雷猛吏,霹雳风奔。魔王束首,鬼妖刑身。护持分野,救度人民。天真奉命,地只举申。急急如律令。” 随之,从地面,慢慢地涌出淡淡的黑雾。 “要出来了。”我手里捏着一把汗。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会不会是僵尸,抑或是只面目狰狞的家伙,我的心加速跳了起来。 忽然,我感到胸口一紧。不由地低头向下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我立刻跳了起来。 因为,就在我站的地方,慢慢地钻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来。 这颗脑袋下,还带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的是什么,我没看清。 “愚昧的人类呀,竟然敢阻碍本大爷午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那只毛茸茸的脑袋冷冷地说道。 第92章 死狗八公(十六) 毛茸茸的家伙登场这么一亮相,不禁让我感到一阵恶心。话说,反派人物出现一定要这样么?上来先是一通大话,然后再被ko掉,就跟街机里面的通关boss似的。 不过刚爬出来的这个毛茸茸的家伙并没有这么想,反而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我们。 等我看清这家伙的全貌,小声地问道:“你是狼还是狗?” “没看到我脖子上的牌子么?”我这么问,将这家伙完全激怒了。它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牌子朗声说。 我再仔细端详着它脖子上的纸牌,上面用墨笔写着四个字:“我不是狼!” “话说,你为什么要挂这块牌子?”我指着牌子,诧异地问它。 “你还说呢,还不是你们人类闹得?山东枣庄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不是出去怕被人误当成狼给ko了吗?我也是未雨绸缪。”那家伙自鸣得意地说道。 “好可爱的哈士奇。”小芳在边上欢呼道。全然忘了刚才我们就是被这家伙弄得灰头土脸的。 小芳的夸赞并没有得到这家伙的回应,它反而对着小芳呲了呲牙齿。接着朗声说道:“我是犬灵,不是哈士奇。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之前的小名,小黑。” “小黑?”说实在的,我无法将这家伙和小黑联系起来。小黑呀小白呀这样的名字,不是我们一般用来称呼宠物的么? “怎么?不可以呀。难道反派就一定要称什么王什么霸再来个王霸之气才可以呀。这不是在拍戏。”这家伙对我咆哮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它对我脾气这么差。 “你们在过家家呀?现在正主儿都出来了,咱们开始整?!”曹老头在一旁大声嚷嚷着。 我一听曹老头,才恍然大悟。我们这次来来是发扬雷锋精神、维护房地产开发商利益的,不是和你这只哈士奇来讨论你到底叫什么的。 想到这儿,我伸手一指哈士奇,大喝一声:“大胆妖孽,竟然敢阻碍我们曹总拆迁。知不知道社会主义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知不知道gdp保8是我们第一要素,嗯?现在大军压境,还不束手就擒。”我想起古代两军交锋,总有一员大将站在阵前叫阵,就不伦不类地照搬过来。 “张大师,可别提我呀。是你捉妖,和我没关系呀?”曹叔在旁边擦着冷汗对我说道。看来,他现在完全否认我的能力,为自己准备后路了。 哈士奇听到我们还没开始捉妖就闹起内讧了,完全弄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它也没怎么想弄明白。只是蹲在那儿冷冷地看着我和曹叔闹内讧,等我俩闹得差不多了,它才慢悠悠地说:“闹完了,咱们就开整?!” 这尼玛,是捉妖还是过家家,别再一会儿弄出个中场休息加插播广告就阿弥陀佛了。 话一说完,哈士奇就被黑气包裹了。 “急急如律令!”忽听史珍香一声娇喝,接着就是一道雷劈在那团黑气上。原来,在我们宣读阵前宣言时,她一直在暗中做着准备。 这一次,她又先发难了。 看到那道雷劈在包裹着哈士奇的黑气上,我心里大喊一声:宾果! 只是,包裹着哈士奇的黑气虽然在史珍香的雷击下变得淡一些,但并没有没击散。很快,那团黑气又积聚起来,将哈士奇重新包裹。 看来,史珍香的雷击并没有多大效果。 哈士奇猛地一跃,向史珍香冲去…… “危险!”我不禁大喊一声。 不用我喊,史珍香就立刻踩起一种奇怪的步伐,同时嘴里念叨着:“巽方雷居,干天火成。坤离之位,诛斩不停。破地召雷,霹雳乃惊。炎炎烧空,速速应明。” 跃在空中的哈士奇,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拦住了。虽然它的嘴吻几乎都可以碰到史珍香的衣角,但这点距离,它却无法突破。 恼羞的哈士奇,猛地从口中喷出一口黑气。这黑气从它嘴里一喷出,就只逼向史珍香的面门。 接着,我就看到史珍香身体摇晃起来,面露痛苦之色。刚落在地上的左脚横了过来,她就这样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不好!”我焦急地大喊一声,“她崴脚了!” 哈士奇一看史珍香倒了下去,刚准备扑上去。就见王建刚欺身上前,嘴里念叨了几句。 说也奇怪,王建刚这一弄,本是扑向史珍香的哈士奇,在空中打起转来。看来,它是完全失去了方向。王建刚趁机将史珍香扶了起来,退了回去。 曹叔看到我并没有上去的意思,阴阳怪气地问我:“张大师,你怎么不上呀?” “我,我这是运筹帷幄。”我脸一红,解释道。 其实,我自己很明白,我这算什么运筹帷幄。自己不会法术就别上去添堵了。 而站在边上的曹叔,只是轻蔑地哼了下,并没有言语。看来,他是肯定不信我的运筹帷幄。 过了一会儿,哈士奇不再在空中打转。它轻轻地落在地上,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王建刚,惊讶地问:“你会妖术?” 王建刚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到底是什么,我看你并不是妖?”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犬灵。”哈士奇不很耐烦地答道。接着,它又问王建刚:“你又是谁,我感觉到我们之间有相通的地方?” 我一看到哈士奇并没有要和王建刚打斗的意思,心里暗喜,看来有戏。只要大家不在一起打斗,能坐到谈判桌上,那一切都好说。 我还等王建刚说话,就高声和哈士奇套起近乎:“小白!” “说了我叫小黑,你没长脑子呀?”哈士奇听到我叫它小白,怒气汹汹地说道。 “小黑,你看咱们能不能先谈谈?”我并没有因为哈士奇刚才凶我而生气。关键是看到和平的希望。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能双方都达到共赢才是我们的目的。整天打打杀杀的还要不要经济建设了。 哈士奇一听到我要想谈谈,将刚才的攻击姿势收了回去。它扭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 我心中不禁一阵狂喜:这是个好兆头。 为表示我要谈判的诚意,我忙招呼道:“大伙别打了,先停下,先停下。现在开始谈判?” 曹叔不情愿地扯了扯我的衣角,低声道:“我是让你来抓它的,谈什么判?” 我心里鄙视下曹叔:我傻呀,现在的状况还不清楚,我们这边六个人。但现在除了王建刚和曹老头,哪个能打呀。哈士奇是犬灵不错,不过看来脑袋也不怎么灵光。它现在对着曹叔你攻击的话,我们到时候可咋整。 不过,我嘴上却说道:“我们能和平解决的为什么要打打杀杀?”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它最后要我分它套房子当老窝的话,我就从你的酬金里扣?”曹叔在背后威胁道。 尼玛,别看曹叔平时看着不怎么样。关键时刻,就显出商人的本色来了。我们这时候还没说价码呢,他就开始计算着将自己的损失减少到最低。真是无奸不商呀。 我头也不回地对问曹叔:“那,要不。你上去谈?” 我明显感觉到抓着我的手颤抖了下。现在,曹叔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我这个请求的。 “那不就对了。说好的五十万,咱就不要反悔。”我冷冷地说道。 曹叔在背后忙点头道:“不反悔,不反悔!” 别忘了,咱之前也是商人。 第93章 死狗八公(十七) 我趁机将大伙拢到一起。虽然史珍香还没醒过来,但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从目前的形势来说,我们的情况并不算太坏。 屋子里现在分成两个阵营:一是正义与智慧的化身,也就是我们这一方;另一方当然是纸老虎做的反动派——哈士奇。 哈士奇看到我们这边都收拾完了,才冷冷地说:“先说好,谈判归谈判。谈判失败了,咱们就接着整?” 听到哈士奇这么说,我心里就来气:整你妹呀,是不是打上瘾了。告诉你,不是现在我们这儿有拖油瓶的,我脱了跟你打。谁怕谁呀,别忘了,我可是有小八这家伙在。 我清了清喉咙,缓缓地说道:“咱们这是要和平解决,不要最后搞的人财两空的……” “你扯远了。咱们现在是在林市,你提海做啥子。它见过海么?”王建刚在背后悄悄地提醒我。 她这一提醒,我才想起:别说哈士奇了,我自个儿都没见过海。再说了,扯南海做什么,总让人闹心的。 果真,我一提到南海,哈士奇就一脸迷茫地盯着我。估计它想个十年八年也想不出来南海在哪儿。 看到哈士奇这种带着白痴的反应,我心中乐了。就凭这智商,还想跟我们这几个商人谈判,一会儿不将你房子拔了我就不要那五十万? 哈士奇单刀直入问我:“你到底想怎么整?” 我刚想张嘴,曹叔就在后面捅我:“你赶紧说房子的事情。我银行的贷款一天就几百万呢?” 我点点头,换了张谆谆教导的脸:“我们这不是来送温暖来了吗?你看你现在住的环境这叫一个差,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想耍个威风都没个人搭理你的?你说说,你的幸福感从哪儿来?” 果真,哈士奇在我这一番犀利的问话中。刚才的那股气势立刻萎靡了。它蹲在地上,歪着脑袋陷入沉思。 我没想到刚一开始它就反应不过来了。 但是,我并没有任何停息的意思,而是“宜将剩勇追穷寇”,又接着抛出一大堆的问题:“知道城中村孤儿为何半夜哭泣吗?知道张阿姨内裤为何频频失窃吗?知道黑鸟为何口吐人言吗?知道少年为何嗜血如命吗?知道什么是走进科学吗?” “这些关我旺财鸟事?”哈士奇露出白痴一样的表情问我。 它这一说,让我一愣。竟然让我无言以对。 我将手一挥,嘴里含糊地说了句:“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我不知道你还问我这些做什么?”哈士奇又反问过来。 真不是个好学生,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我。 “要好好听,别总是问那么多为什么。你认为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呀?”我怒道。 “咋滴,要打架呀?”哈士奇一看到我恼怒,立刻兴奋起来。全身的毛竖起来。 就是个典型的思维追不上运动神经的家伙。 边上的王建刚瞪了我一眼,怨恨地说:“有你这种谈判的吗?连这种角色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当主角?” 其他人也都附和地点点头。 更有甚者,偷偷地说了句:“我还是觉得我有当主角的潜质。” 我没想到,被哈士奇这一下子弄得众叛亲离了。着实心里有点慌张起来。稳稳心思,我决定换个话题。 我亲昵的蹲下身子,开始打亲民牌:“咱们只是探讨下一些问题,没必要弄得剑拔弩张的,你说是?” 哈士奇看到我并没有想和它动手的意思,再听到我这么说,竖起的毛又软绵绵地贴在身上。 “有女朋友吗?”我亲切地问它。 哈士奇羞涩地垂着头,看着地面。后又摇了摇头。 “父母可健在?”我开始拉起家常。 还没等哈士奇回答,小芳在后面拿着脚尖有规律地踢我,悄悄地说:“别说这些没用的。快点谈判?” 我并没有理会,心里想道:你懂什么,这是亲情牌。你看到有些当官的去基层视察时,那个不是拉着老百姓的手亲切地问东问西嘘寒问暖的。只要他扭头离开,你说过些什么他全然不记得。 哈士奇又坚定地摇头。 我诚恳地说:“我们工作的失职呀?忘记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儿了。让你感受不到政府和人民对你的关怀。” 哈士奇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里噙满泪花。这也许是它第一次听到这么感人肺腑的言语。 “来,来到人民的怀抱来。”我伸出手,鼓励地盯着哈士奇,就像牧羊人看着一只迷途的羔羊。 哈士奇犹豫着,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我接着鼓励它:“来,来到人民的怀抱来!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在我的鼓励下,哈士奇终于迈出了成功的一步。这一下,让我心花怒放。 小芳在后面嘟哝着说:“这样都行,这也太扯了?” “你不懂,这本书总体是来讲爱的。整天打打杀杀的你不烦呀?”王建刚在边上反驳道。 但最终,哈士奇也只将胜利停留在第一步。它看着我,摇了摇头,又退了回去。 看到哈士奇的反应,我心里一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哈士奇接着坚定地说:“我不能离开这栋房子!” 哈士奇这么一说,我的心就完全沉底了。原本的亲情牌,算是白打了。因为,智商低的人最执拗,当他决定了一件事后,无论你怎么劝,都不能改变他的选择。 想了一下,我用一种悲悯的腔调接着劝哈士奇:“我现在能充分感受到你心中的彷徨。将你的悲伤,讲出来。这样,我们可以替你分担。” 哈士奇看了我一眼,但没有开口。 我接着悲悯地说:“你先将眼睛闭上,慢慢地回忆,慢慢地回忆?” 等哈士奇一闭上眼睛,曹老头对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趁现在,我们就动手。 我摇了摇头,关键是趁这个机会。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将哈士奇灭掉。现在要是灭不掉的话,它一会儿发起飙来,来个无差别攻击,那我们就惨了。 曹老头看到我反对,就转为利诱:“想不想吃肉包子,啃大腿骨?” 哈士奇一听到包子和骨头,立刻睁开了眼睛。这是天性使然,不敢怎么变,都脱离不了天性。 我怨恨地瞪了曹老头一眼。这家伙,净坏我好事。关键时刻就来打岔了。我立刻顺着曹老头的话锋说:“咱们还是先讲故事,讲完故事再去吃包子,一咬一口油的大包子。” 说到这儿,我还砸了砸嘴,做出一番陶醉得样子。果真,哈士奇的尾巴开始冲我摇起来。 狗就是狗,只要你对它好。它永远不会记仇。 我轻柔地对哈士奇说:“那么,我们采用这种方式,你看怎么样?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来回答?” 哈士奇歪着头想了想,就开始发起牢骚:“你先去买只包子来。我闻闻味儿再回答。你不知道呀,自从一拆迁,我都一直没闻过肉味。我现在馋的,给我只猪我不用煮都能吃个精光。” “不急,不急。我们还是先做问答题,很快的。”我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哈士奇的请求。笑话,现在去买包子,我傻呀。 “那你赶紧问?”哈士奇连忙点头。 “你从什么地方来?怎么会住在这儿?”我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没想到,哈士奇说出个让我吃惊的故事。 第94章 死狗八公(终章) 通过哈士奇的讲述,我才了解到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下面,是哈士奇的讲述: 我叫旺财,是一只哈士奇。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这儿。那时候,天空还很蓝,空气很好。周遭还不像现在这么沉寂,而是住了很多人。 我有一个主人,叫陈保国。在七十年代,这种名字很常见,带有异常深刻的历史烙印。就如保国呀、抗美呀、建国呀之类的,一听多是五十年代的人名。 主人很爱我,他常常喜欢抚摸着我的头,嘴里低低地温柔地呼喊着我的名字。天气好的时候,他还带着我在外面四处走走。我很喜欢那种清新的味道,不像现在这般,到处充满了汽油的味道还有到处充斥着粉尘,让我的鼻子很难受。 主人的出身不好,在那个年代,总是会有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我曾看到主人父母逼着主人写什么东西,主人不喜欢写,他们就骂他,还有扫帚什么的狠狠地打他,嘴里念叨着:“你不写,是不是想让我们康年绝后呀?” 我弄不明白,写这个东西和绝后有什么关系。我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可能是老主人给主人介绍个女朋友之类的。 但主人为什么不写呢。难道他不喜欢女朋友。搞不清楚,人的事情总是奇奇怪怪的。就像他们喜欢躲在阴暗的地方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样,哪儿像我们,可以在阳光下做。 我前两天都看到一伙大概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胳膊上带着红红的一圈,很兴奋地在街上跑来跑去,还常常跑到别人的家里。 不过,只要他们一进去,里面就常常传来惊天动地的恸哭声,还常常会有什么烟从那家的院子里冒出来。那时候的小孩子太捣乱了。 不过,我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也来过我的家。还狠狠地打过我,骂我是什么资本主义的狗。什么是资本主义,我是旺财呀。 那时候,街上也很热闹。常常是锣鼓喧天的,一伙人总是很亢奋地走在大街上,还打着条幅呀什么的,还有人在敲鼓。而有些人,则是抵着头,有条铁丝穿着块大大的牌子挂在脖子上,被几个人压在抵着头在走路。他们在做什么,难道是因为那几个人扫大街扫得不好,让他们看看地上有多脏。 每当这时候,主人家都显得异常沉闷。他们总是很闷地坐在屋里,连大气都不敢喘。这时候,假如门外有走动的声音,我去提醒主人。他们就会狠狠地打我,让我很是想不清楚。 其实,我们狗也常在一起聊天的。和你们人一样,我们也喜欢凑在一起,说东道西的,相互打听一些消息。除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也会相互询问关于你们人类的事情。 不过,我们对你们人类的事情总闹不清楚。我问过他们街上的情况,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使跟在人群里跑来跑去的小花,都闹不清楚,反正很热闹。在人群里偶尔还能捡到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我还问过他们什么是资本主义,我怎么是资本主义的狗。小花只是含糊地告诉我,就如同你是陈保国的狗一样,你也就是资本主义的狗。弄不明白,陈保国就是陈保国嘛,怎么又成了资本主义。 很快,事情就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先是一群带着红圈的孩子们来到家里,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什么。接着,他们就冲到屋子里,一通乱翻,将很多东西从屋子里扔了出来,集中到院子里,然后一把火就全部烧掉。 等将东西烧完,他们就压着主人一家出去了。我很气愤,就冲上去咬他们。结果,被几个人一通乱打,打得我身上很痛,全身都痛。 我就跑开,却不敢距离太远。只是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他们压着主人一家去了块空地上,那里有很多人。很多人很整齐地喊着口号,此起彼伏的,一声接着一声,好像每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是疲惫样。 在人群里,我找到了小花。我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主人一家还有很多人怎么站在凳子上。 小花告诉我,那是资本主义,资本主义都这样。 我不明白,我主人是资本主义,怎么又多出了这么多资本主义。我是资本主义的狗,难道他们全是我的主人。不过,我主人就只陈保国他们一家。 从那天开始,我就听到老主人他们在晚上常常传来的压抑的哭声。哭完,他们就更加拼命地要主人写些东西…… 直到有一天,主人领着一群人冲到家里,将老主人带走了。自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老主人。也是从那天开始,主人变了,变成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来。 白天,主人总是很亢奋的样子,带着一群人跑来跑去的。我想跟着他,却总是被他一脚踢开。晚上,主人却亲昵地摸着我的头,有些时候在放肆地笑着哭着…… 我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在白天和晚上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孔。但无论什么时候,主人依旧是我的主人…… 再后来,小花告诉我,镇上的人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凑在一起聊天讲故事了。大家反而变成仇敌一样,常常是你我扭打在一起,有时候,他们还用菜刀呀铁锨呀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能冒出火光发出很清脆的声音的长管子,小花说,那是枪。 直到有一天,那天早晨,主人有些反常。他急躁地坐立不安,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后来,一个家伙跑过来,大声地嚷嚷着:“不好了,县联指过来了。” 主人一听到那家伙的嚷嚷,就立刻跑了出去。我就立刻跟了上去。而这一次,主人并没有一脚将我踢开。他反而亲昵地拍了拍我头,对我说:“旺财,回去守着家,要等我回来。” 可是,主人自那天就一直没回来…… 等哈士奇讲完它的故事,屋子里很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对它说:“假如你的主人不要你了,或者他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我会一直等下去,一直等到主人回来。”哈士奇抬起头盯着我。眼睛里满是坚定。 “那这样,我们换个地方等?”我劝解道。 “不!”哈士奇摇摇头,坚定地拒绝了我的请求,“旺财就一直在这儿等。我相信主人一定会回来的。” 王建刚走了上来,眼圈红红的。她建议我:“要不,咱们帮旺财找它主人?” 其实,王建刚这个建议。我已经想过了,但旺财的故事,都已经是三十几年前的故事了。而陈保国之所以一直没回来,八成是已经不在人世了。这都已经过了三十几年,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了,运气不好的话,都已经投了几次胎了。这人海茫茫的,我去哪儿找呀。 “潇洒,你可要帮忙呀?”小芳在边上也眼圈红红地建议我。 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困难都找到我的头上。真认为我是小叮当呀? 曹叔在边上又轻轻地捅了捅我:“大师,这个忙你一定要帮?” 听到他的话,我很吃惊。其实,王建刚和小芳会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奇怪。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伙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而曹叔会这样说,着实让我很诧异。 我扭过头对曹叔说:“曹叔,不是我不想帮。而是人海茫茫……” “我是付了钱的。”曹叔打断了我的话。 “你还付了钱的,我一分都没拿到好不?”我反驳道。 “反正按目前的状况,我们是强攻不下。只要你能让它将房子让出来,我现在分给它一套新的都可以?”曹叔大义凛然地说。 “不从我的酬金里扣?”我弱弱地问了句。和这种人打交道,一定要时刻注意陷阱。 曹叔摇了摇头,看着哈士奇。 谁说商人都无情? 第95章 陈保国(上) 在回去的路上,我都一直在沉思。虽说已经答应帮助哈士奇帮他找陈保国了,但这人海茫茫的,究竟要如何下手呀。看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张有钱帮忙了。 一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屋子,拿起铃铛就疯狂地摇起来。 过了没多久,张有钱就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我面前。他打着哈欠问我:“小刘呀,到底有什么事,大白天就叫我?你不知道现在不是我工作的时间么?你看外面太阳这么大,我的娇嫩皮肤都……” 还没等张有钱牢骚完,我就打断他的话:“我想去冥府,现在!” “你疯了?现在不是办公时间?”张有钱愕然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个请求张有钱一定不会答应,所以又开始对他说:“这样,只要我们现在能去。我给你烧几只tt,还是杜蕾斯的呢?” 听到我这么说,张有钱眼前一亮,不过又很快黯淡下去。他双手一摊,无奈地说:“我要哪个又没有用?” “我再给你烧几个小三?你说,你想要谁?是苍老师还是小泽老师,即使要碧萝也可以,不过哪个要订做。一时半会估计没货。”我在边上陪着笑说。 “这,这。不好。”张有钱连忙摆手道。不过,眼睛中却满是赞许。他悄悄地凑到我耳边,说:“我还是喜欢迪丽热巴,最近她老火了。”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给你找去。” “丧事一条龙里没有迪丽热巴呀?”张有钱忽然想起来,焦急地说。 “买几个玉女,我再用迪丽热巴的相片将她遮上,不就行了。”我贱兮兮地答道。 “那能是一回事么?”张有钱跳起来说。 “你就认为她去棒子那边整容归来,活活将你美死。这可是你选的,咱不带反悔。”我趁机将这笔谈判砸死。 张有钱一看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只好无奈地应允了。 不过,稍微待了一会儿,他就又凑上来,贱兮兮地张口道:“我还想要iphone和ipad,最新款的。” “没问题!”我想都不带想地应允道。不过,我一愣神:“你要那玩意做什么,你会用么?” “下面不是有乔帮主么?人家可是苹果的ceo?有他在,别说iphone15了,你就是iphone150,我都会用。”张有钱笑嘻嘻地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就是,小样,我早就盘算好了。 “我知道,乔帮主在下面。只是,乔帮主不归你们管呀,人家在耶和华哪儿关着呢?”我辩解道。没想到,张有钱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你傻呀,我不会帮他越狱呀。《越狱》,你知道,十年前老火的一部美剧?”张有钱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越狱我能不知道吗。好像没吃过猪肉就一定没见过猪跑似的。我点点头,应允道:“就这么定了。” 看着张有钱很兴奋的样子。我心里啐了口,就你,还想着乔帮主越狱。这就好比篮协跑到林书豪那儿,让人家退出美国国籍再来我们这儿打篮球。除非,林书豪抽抽了。 “事不宜迟。咱现在就走?”我拉着张有钱焦急地说。 这一举动,不禁引起张有钱的狐疑。他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开玩笑道:“你是有什么发财的机会?” 我刚想拒绝,就听到曹老头的声音:“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暗叫一声:尼玛,曹老头。你不说话能死呀? 张有钱用一种严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追问道:“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这次有多少钱,我能分多少?” 看到张有钱这幅嘴脸,我恨不得将曹老头枪毙五分钟后,再跑到生产扒鸡的地方将他好好地折磨一番。 “不多,不多。只够他的房租钱。”我伸手一指曹老头。 “什么,你不是说好成功了分我十万的么?”曹老头一下子急了。暴跳着咆哮起来。 “尼玛,你不说话会死呀。”一听曹老头将我的底儿都泄露了,我很是生气。 而张有钱只冷冷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但那副尊荣,就是告诉我:自己去边儿玩蛋去。 “老撒,撒科,”我舔了舔舌头,凑了上去,“咱之前可是说好的。生意合同都签了,可不能反悔呀。你要知道,咱们泱泱大国,最以‘诚信’立本。” 张有钱还是没说话,眼神冷得像冰,对着我冷笑。 这都是群什么人呀。一谈到钱,一个二个算账算得跟华罗庚似的。 “要不,我再给你烧栋别墅?”我边看着张有钱的眼睛边小心翼翼地加码,“小轿车,还是丰田的?你总不能让我烧‘瓦良格’?就是我想烧,他市场上也没有呀?”最后,我几乎都是用哭腔说出来的。 张有钱最后说道:“不用。这样,事情办成了,你给他娘俩汇一万块,就当是做慈善了。假如事情不成功的话,咱还是之前约定的。” 原来,张有钱这小子算账算得倍儿清。就是跑跑腿,就能挣一万来。不过,谁让咱现在是有求于人家呢。这真是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看着坐在沙发上幸灾乐祸的曹老头,我气就不打一出来,走过去狠狠地对他说:“那钱你自己出一半,剩下的我们再均摊?” 曹老头一听,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对我咆哮着:“凭什么我就出一半?我分的是最少的,为什么出的却是最多的。我出力可是最多的?” 曹老头一激动,唾沫星子喷的我满脸都是。 “就这么定了。这就是冲动的惩罚。”说完,我就转身来到张有钱面前。“咱们出发?” 张有钱看到我们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来:“喂,出租车行吗?我要辆全防护的出租车?我现在在……” 我吃惊地看着张有钱:“你什么时候有电话了?” “我一直都有的。”张有钱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写满了两个大字——土货。 “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你用?”我仔细看着张有钱手里的电话,问道。 “低调,低调。再说,有电话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有个iphone会拿在大街上炫耀么?”张有钱将电话装进口袋,一脸平静地对我说。 没想到,高科技都已经影响到冥府了。 “要不,咱打个电话去问问?”我小声地提着建议。 “冥府有信号屏蔽器。”张有钱双手一摊,“天庭一直不允许冥府用高科技通讯手段,所以将冥府的信号全屏蔽了。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尖锐的汽车喇叭声…… 第96章 陈保国(中) 我刚想迈步就向外走,却被张有钱一把拉住。他甩过来一只管状物,一脸关切地说:“先涂上这个再说?” 我翻来覆去地研究张有钱甩过来的东西,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更别提生产日期和保质期了。一句话,就是个典型的三无产品。我小心地问:“这个是什么?没质保呀?” “冥府的东西还要什么质保。‘特供’知道不?给你这种人说也说不清楚。”张有钱不满地说道。好像刚才我说的让他很没面子似的。 “那这个到底是什么呀?”我不放心地追问。毕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知道怎么用呀。万一我一口吞下去,才知道那玩意是开露栓,那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防晒霜。”张有钱冷漠地答道。他又加了句:“省着点用,这东西老贵了。” 我心里狠狠地想:尼玛,有我的一万块钱贵么?想到这儿,我就狠狠地挤呀挤呀的,一直确定里面实在没东西被我挤出来,这才将空的甩了出去。这下子将张有钱心疼得只嘬牙花子。 饶是如此,却依旧难解对白白损失的那一万块钱的心痛。 这种心痛,即使到了冥府都一点儿没有消除。 现在的冥府,一切都没改变。看门的依旧是那个在政(和谐)治斗争中失势的伥鬼。他再一次看到我,就焦急地问我那个周正龙什么时候来。他想见见周正龙。 我没有回答,没敢告诉他那家伙现在过得活活的,就是行动有点不方便。 闲聊了没几句,伥鬼就问我:“你们怎么现在过来?现在不是可不是办公时间?” “有点急事,很急的事情。只好冒昧来访了。”张有钱陪着小心说。 “哎,给你们说了不办公就是不办公。这样,我给你们登记下?”伥鬼隔着栅栏门对我们说,“等什么时候办公了,我将条子递上去。不过,我现在都不知道管不管用了。想当年呀,……” 伥鬼又开始他那祥林嫂式的诉苦了。 等伥鬼一诉苦完,我就哀求道:“伥部,你看能不能通融下,我们是真有急事?” “哪个来不说有急事?”伥鬼在栅栏门后冷冷地拒绝。 “我们是真真儿有急事一。没急事我巴巴儿地跑过来做什么,这儿又不是天上人间?”我继续哀求道。 “别说不是天上人间了。就算是,你消费的起吗?就凭你的钱包……”说到这儿,伥鬼看了眼我的腰间。对我,是赤裸裸的鄙视。 伥鬼这一番话,让我无法反驳。 这时候,还是张有钱上前,凑过去悄悄地嘀咕了几句。当然,我表示对他俩在双手之间悄悄传递的信息无视。 最终,伥鬼的脸色缓和下来,将栅栏门打开,嘱咐我们道:“你们现在就进去。不过,千万别到处乱跑。” 现在的冥府,由于不是办公时间,格外得静。发着绿幽幽光芒的路灯,静穆地矗立在两旁,延伸向远方。 张有钱一边走路,一边对我喋喋不休:“我说,现在不是办公时间。你还非要来。这要是找不到人的话,咱之前说好的iphone和ipad还有舒淇还得算数。你可别,到时候连鬼都糊弄?” 我并没有回应张有钱,而是直奔向户籍科。 户籍科,是漆黑一片。虽说这情景是意料之中,却也很让我失望。 张有钱拉了拉我的胳膊:“咱们还是回去,晚上再来?” “不,我们就在这儿等。等他们办公。”我坚定地回答。答完,还伸出腿踹向户籍科的大门。 “咚咚”的踹门声,在这寂静的冥府里,传递得格外远。 这一下,将张有钱可吓得不轻。他一把将我抱住,央求道:“姑爷爷,咱可别在这儿造次。这是什么地方?冥府呀,相当于中南海。你来这儿闹事,不将你当成神经病关起来就算好的了?” 张有钱的声音刚落,却从里面传出一个含糊地声音:“谁呀?” 张有钱吓得一激灵,扔下我就跑到后面去了。躲在远远的地方,扯着嗓子喊:“有鬼呀!” 我鄙夷地卡了眼张有钱,对他充满了鄙视:你妹呀,你见的鬼还少吗?胆小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做官? “开门,开门。我是来上访的?”我没好气地砸着户籍科的大门,嚷嚷道。 “上访向左瞅,那边有政府!”里面的声音继续含糊着说。 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含糊,但他反应倒是挺快的。一遇到什么事就推给政府。 我一愣神,这句话还挺押韵。真是文学在民间呀。 “有此佳句,再浮一大白,岂不是人生一乐事?小崔,小崔?”里面的声音接着喊起来,“咦,啥子时候灯给灭了。小崔,小崔,还不掌灯。你是不是想找抽呀?” 我一听,乐了。这尼玛不是李白那个酒鬼还是哪个? 我在门外喊道:“李白,李太白。给我开门,给我开门。我是刘潇洒!” “没大没小的,没刷牙呀。要叫李科,知道不?”李白在里面不耐烦地答道,“刘潇洒,你凭啥子长得帅?” “全靠爹妈姿势摆得好呗!”我在外面解释道,“李科,我给你送东西来了,块开门呀?” “你等等呀!”一听到我来送东西,李白就在里面喊道。接着,我就听到里面传出椅子倒地声,紧跟着,就是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李白,在门口用一双醉醺醺地眼睛瞪着我,眼睛里布满红丝。身体摇来摇去的,随时要跌倒的样子。他一张嘴,又是一股酒气。 “哦,是你呀。”李白醉醺醺地说。 “李科,还有我呢!”张有钱忽然从后面钻了出来,紧紧地攥住李白的手,摇晃着说。 “你又是谁?”李白眼睛向上翻着。只看到白白地一片,就跟白内障似的。 “我是小张呀!”张有钱尴尬地解释着。 张有钱这样解释,李白还是茫然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地发出声“哦”,紧接着说:“还是想不起来!” “就是送五粮液的那个?”我在边上好心地提醒道。给李白增加点线索。 果真,一听到五粮液,李白的白眼球立刻翻了下来。他立刻将手伸到张有钱的怀里,翻找起来。边找边嘴里醉醺醺地说:“酒呢?酒呢?” 张有钱脸上挂着苦涩的笑,答道:“李科,这次来得匆忙,忘记带了。下次,我一定给你多带几瓶来?” 正在张有钱怀里翻动的手,立刻停顿下来。李白死死地盯着张有钱的脸,嚷嚷起来:“没酒,没酒你们来做啥子嘛?” 嚷嚷完,李白就将手缩了回去,准备要关门。 我忙伸手抵住门,谄笑着说:“李科,我们是有些公务上的事要来处理?” “公是公,私是私,咱可是很分明的。”听到我说是公事,李白刚准备关门的手就停了下来。 趁机,我将门又推开了些。 刚准备要进去,被李白又猛地赶了出来:“我反应过来了,现在是下班时间。” “您就不能加班么?平时加班是双薪哟,亲!”我好心地提醒李白道。 “我们这儿用的是准点下班制,你不知道呀?”李白抵着门,回答我。 “什么是准点下班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就是说五点准时下班,不管工作做完不做完。在冥府,绝对没有加班一说。”张有钱好心地提醒我。 第97章 陈保国(下) 对一个男人来说,最沮丧的不是他脱不下一个女的裤子,而是当他脱下裤子时,发现里面的竟然比自己的还要宏伟。 这就是我听到张有钱的话,心里的感受。假如,我看到户籍科没人的话,是脱不下裤子。那么,现在就是看到里面的贞操带来。 李白在门里斜瞟了我一眼,略带得意地说:“不是我不想让你进来,而是我晕要有制度。知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不?” 假如换成平时的话,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毛躁躁地过来。而现在,在金钱面前,规矩,就是,而不是exe。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将户籍科的门推开,立刻就挤了进去。 李白,为我这个举动感到吃惊。他不明白,我为何知道这个制度,还要这样做。他磕磕绊绊地说:“你……你怎么还要这样?我要叫人了?” “对不住您了,这次是真的有事。十万的事,您老就多担待。我下次一定会给您多送些礼品的?”我忙道歉道。 李白依旧一脸黑线地看着我,没有表态。 我又接着说:“李科,上次我不是给您说要带《效坤诗钞》么?” 一听到我说《效坤诗钞》,李白的眼睛就闪出一丝亮光。他嘴唇哆嗦着,说道:“就是你上次提到的‘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若将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这种极有写实手法的那本诗集么?” 我肯定地点点头。 李白的脸通红通红,兴奋地对我说:“在哪儿,在哪儿?” 骚人墨客,都具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听到一本好书,非要自己拜读拜读揣摩揣摩不可。 我摇摇头,沮丧地答道:“我找到那本诗集了,只是没钱买。所以,这次就没带来。这样,只要您帮助我们将这件事办完,我肯定下次一准给你带过来?” 我说没带来诗集,李白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看了我一眼:“哦,没带呀。那咱们还是按照制度办事?”说完,他就开始推我,想将我赶出门去。 “我带了其他更好的诗来。”我边挣扎着,边脱口而出一句话。 李白抓着我胳膊的手,立刻软了下来。他的眸子里,闪出一丝期待来:“什么诗?” “乌青的《对白云的赞美》,还有好几首呢?比上次的还要好。”我朗声答道。 “你先念出来,我听听。”李白期盼地说。 “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我缓缓地一字一顿地朗诵出来。 张有钱在背后嘟哝了句:“我靠!这也叫诗?这尼玛叫诗的话,我一天都做个百儿八十首的,还不带说梦话做的!” 李白听完,却陷入沉思。过了良久,他抬头疑惑地问我:“难道是我老了,不懂诗了?现在是不是又出新流派的诗了?对了,你不是说还带了好几首么,那其他的几首呢?” “我再给你念一首《假如你真的要给我钱》。我的银行账号如下:招商银行\/郑功宇;建设银行\/郑功宇;工商银行\/郑功宇;中国银行\/郑功宇。反正每个银行后面都是一串数字,都是他的银行号码。”说完,我又紧紧地看着李白。 这一次,李白又低着头,良久良久没说话。趁机,我和张有钱就溜了进来,找了张椅子坐下。李白,就像尊雕塑样,在门口站着,动也不动。 “要不,我再活一回?”李白感慨道。 “您老可别!”听到这句话,我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您老和杜甫的诗,那时候我们没少背。您再活一回的,这不是整个国家的孩子们增加工作量嘛,他们铁定崩溃!” “你刚才说道子美兄。他怎么了?”李白并没有因为刚才我的不敬而恼怒,反问道。 “现在杜甫可忙了,到哪儿都客串。比您老的名气大多了?!”我接着说。 ‘可辛苦子美了,他一直都忧国忧民的。罢了,罢了,不提他了。你说来找我是什么事?”李白转过身来,问道。 我忙将这次来的目的告诉李白,让李白帮我们找找这个叫康建国的家伙。 李白研究直勾勾地盯着我,问道:“按照规定,你们是无权查找的?必须本人持有效证件,或者委托人持有效证件并带有受托人的委托书……” “这不是情况特殊吗?再说了,他死都死多少年了,我们要是找到他本人,还来这儿找您老做什么?” “李科,您受累,您受累!”张有钱也站起身,恭维道。 李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没有本人同意,我私自将东西给你们看了,到时候要是追查起来。谁付得起这个责任,你能吗?” 望着李白射过来的严厉的眼光,我的心一紧。关键时刻,怎么又遇上这种制度了。 制度这东西很奇妙,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去遵守,可以肆意地破坏。但当你遇到的阻碍,也恰恰是从领导嘴里跳出的制度。 “我是想着为人民服务来着,我这是学习雷锋精神。您老就通融通融,看在那本诗集的面子上。”我又将《效坤诗钞》抬了出来。 这一次,诗集没有了效果。李白还是拒绝了。 最后,张有钱将李白悄悄地拉了过去。两个人在桌子后面,一阵嘀咕。过了一会儿,李白满意地过了,后面跟着得意的张有钱。 李白走到我面前,悄悄地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呀?你这种事情我其实也要顶着很大的压力呀,谁让咱是‘以人为本’呢,你说是?” “对,对。‘以人为本’,‘以人为本’!”我点着头附和道。看来,事情有了转机。 “还是李科您的政治觉悟高,我们是拍马都追不上呀。”张有钱在边上拍着马屁。 听着张有钱这不是很高明的马屁,李白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问我:“说,姓名?籍贯?出生年月和死亡年月?” 李白的这些问题,可将我难住了。对陈保国,我几乎也是两眼一抹黑,就只知道他叫陈保国,还有林市江鱼嘴。其他的一概不知。甚至,我连他死没死都不知道。 我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诉了李白。李白听话,皱起了眉头:“这个事情,可不好办。你要知道,我们的档案虽说都是分好类的,但是呢,你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我如何着手呀?” 最后那句话,李白明显加重了语气。 “我带了他的遗物。”我补充道。 “是不是他身体上的东西?要头发呀牙齿呀什么的,衣服被子的可不算?”李白听到我带了陈保国的遗物,眼睛一亮。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点点头。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纸包来,纸包里有几根头发。那还是在陈保国的家里,我们临走时,旺财送给我的。当时还觉得没什么用,没想到现在却是关键性的东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李白小心地从我手里接过陈保国的头发,嘴里重复着:“这就好办,这就好办!” 说完,李白就转身去了里屋。 在李白去里屋期间,我问张有钱:“你刚才和李白在那儿嘀咕了些什么,他就答应帮我们?” 张有钱抬头看了看里屋,确信看不到李白的身影,这才凑过来低声说:“还不是那些!”他用拇指捏着食指和中指,摆出一副搓钞票的样子。 我恍然大悟。看来,这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等待,是最让人感到煎熬的。我一会儿抬头看看里屋方向,一会儿抬头看看里屋方向。总幻想着李白就出现在门口,却一次次地失望。 张有钱上来,对我笑着说:“我想了想,我上次来你都没给我报销。你要知道,我们这些做基层公务员的,灰色收入本来就不多。我为你也不能义务劳动呀,你总要意思意思?” 他虽然是笑着说,但眼睛里却没有笑的成分。 我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毕竟,我一次次地让他陪着我跑来跑去的,他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得到的只是我的口头许诺。 我想了想,反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想呀,这次你是不是要出些本?”张有钱媚笑起来。本来就隐藏在胖乎乎脸后的眼睛,愈发显得小了,都看不到了。 “我给你烧个苍老师?”我坚定地说。 “我不是说这个?”张有钱吃惊地看着我。 “那是什么?”我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盯着张有钱。 “我是说,给我老婆的钱。你能不能再加些?” 虽然我知道他的意思,但他直接说出来,还是让我心里一动。没想到,他是这么直接要贿赂。 我思忖一番,才慢慢地提议:“加一千?” 张有钱撇撇嘴。 “那你说加多少?”我看到张有钱不满意,问道。 张有钱在我面前伸出五个指头,摇了摇。 “五千?”我更吃惊了。他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张有钱看着我,点点头。 “不行,最多两千?这已经是我心理价了?!”我咬着牙狠狠地说。 最后,张有钱满意地点点头。 尼玛,中计了。看来,张有钱一开始打算的就是两千。 我整懊悔着,李白从里屋迈步出来。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知道,他找到了陈保国。 第98章 我乃陈保国(上) 只不过,李白接下来告诉我的消息,却让我兴奋不起来。 李白翻出陈保国的那页档案,就着灯光,开始一字一句地念道:“陈保国,男,林市江上村人。生于1955年2月12日,死于1975年4月1日,终年20岁。死因:战争。” 念完,李白抬起头,看着我。 “没了?”我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问道。 李白摇摇头。看意思,是真的没了。 “这又说明什么?”我接着问道。 “我能告诉你们的就这些!”灯光下,李白冷冷地说。 听到这些消息,我的心情异常沉重。仅仅知道这些消息,对我又有什么帮助。我要找的是陈保国的人呀,即使他现在是鬼,我也要找到他本“鬼”呀。没有他,哈士奇就不会出来;哈士奇不出来,曹叔就拆迁不了;曹叔拆迁不了,我那五十万就得不到。 而现在,我只得到一个消息:陈保国死了。这尼玛,有什么用。我不下来的时候,凭我那堪比福尔摩斯的缜密逻辑思维都推测出陈保国死了。 真在我极度沮丧时,张有钱在边上提醒道:“陈保国没有投胎转世?” “档案上没有!”李白摇摇头。 “什么叫档案上没有?”我听到李白这么说,不禁想到,难道其中还有内幕。 “张友年不是应该投胎了吗?”李白的眼睛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李白这么一说,我忽然感到后背忽地一热。李白这家伙,藏得够深呀,他连小邋遢没投胎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李白只提到这儿,就没再接着说了,而是将话题又转到之前的话题上:“其实呀。有些东西,不能只看档案的,也不能不看档案。马克思理论在中国还需要与我们的现实情况相融合呢。你看呀……” 李白一说到这儿,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这尼玛,又开始上政治课了。 好容易等李白讲完,我都快要睡着了。等没了声音,我就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哦,下课了?” 张有钱扯了扯我,和李白告别。 在回去的路上,我脑袋一清醒,就和张有钱开始分析起来。 其实,这一次冥府之行,还是有收获的。 首先,我们知道陈保国已经死了,确确实实的死了。即使他不想死,也是给死了; 第二,我们知道陈保国没投胎转世。档案上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没投胎转世; 第三,陈保国现在还是只鬼,还是只没有户口的鬼。至于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那儿就需要我们来寻找。 坐在车上,张有钱提出他的想法:“他是江上村人,会不会现在就在江上村?”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否定。 “你怎么知道他不可能在江上村?” “假如他现在在江上村。那,旺财怎么会不知道,还要在家里巴巴地干等着?”我说出了我的道理。 张有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他也肯定我的说法。 那儿现在陈保国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呢?看着车子漆黑的车窗,我沉思着。 这个问题,一直到我回到家中都没有解决。 等我们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下来了。 我一钻回身体,曹老头他们就焦急地问:“有结果了吗?” 我摇摇头。 就看到曹老头一脸的沮丧。 不过,我很快又说:“也不是没收获?” “什么收获,你快说,你都要急死人了?”曹老头他们立刻兴奋起来,催促我道。 我将在车上和张有钱分析得到的结论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陈保国还有可能就在林市。就是我们不知道他确切地位置,这不和没说一样吗?”史珍香在边上失落地说。 “你的意思是,陈保国就在我们这儿?”曹老头在边上打趣道。 曹老头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几乎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 “陈保国是谁?”原来是圆寂师叔回来了。 “你们在说谁?陈保国?!”这是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无面。 我们这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道:“你认识陈保国?” 无面呆呆地站在门口,身体在微微颤抖。我越看情况越不对,怎么他一听到这个名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三十几年了,三十几年了!”无面在门口颤栗着重复道。 我们一伙人忙将无面请过来,就连不高兴和长舌他们都围了上来。 等陈保国一坐下,我就急切地问道:“你快说,你到底认识不认识陈保国?” “我就叫陈保国!”无面答道。 “什么?!”围着的人都喊了出来。 “我们要找的是江上村的陈保国?”我再次问道。 “我就是。怎么,你们有什么事儿?”无面看着我们。 尼玛,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还巴巴地满冥府去打听消息,想找出关于陈保国的消息,却没想到,正主儿就在我的屋头睡觉。 无面看着我们几乎抑制不住的兴奋,问道:“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张有钱顾不得恶心,抱住无面就在无面的脸上来了一口。这场景,看得我只恶心。我第一次发现,越来,有时候,亲吻也能让人恶心。 张有钱抱住无面兴奋地喊道:“你知道吗?你现在可值五十万呀?五十万!”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明所以地圆寂师叔在边上看得只愣,忙问道。 我们就将今天白天在江上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圆寂师叔。 听完我们的讲述,坐在中间的无面,发出“呜呜”的声音,看样子,他是在哭。一会儿,无面就开始嚎啕起来,嘴里只有两个字:“旺财,旺财!” 长舌,在边上也开始哭起来:“太感人鸟(了)!太感人鸟(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99章 我乃陈保国(下) 原来,无面就是陈保国。而由于他没了脸皮,所以看到他的人和鬼都称呼他为无面。 而这一称呼,就是三十几年。 所以,我们都叫他无面,而不会叫他陈保国。别说我们了,就连陈保国自己在介绍自己时说的是无面。所以,我们就一直想不起来,也不敢去想,原来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陈保国就是无面。 因为,越熟悉的人,我们越记不住他(她)。只有在失去时,我们才懂得珍惜。 等我们的情绪都平静下来后,我指了指无面的脸,问他:“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无面开始讲起他的故事。 原来,在那个全民疯狂地年代,无面的家也不免受到冲击。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住折磨,再在父母的逼迫下,不带和父母划清了界限,还带着红卫兵冲进家里,亲手将父母送进了牛棚。 自那之后,无面就参加了造反派。后来,他还成为江上村镇上815派的一个小头目。 一天早晨,他刚起来,就有一个成员急匆匆地冲进来。一到院子,他就对无面大声嚷嚷:“不好了,不好了。县联指派人来了,他们来了很多人,气势汹汹的扬言要剿灭我们815派。” 无面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就变了。原来,就在前几天,他们815派刚将镇上的联指打垮,现在县上的联指就来报复了。 无面立刻对那个家伙法令:“快去召集队员,誓死扞卫我们的无产阶级专政。” 等无面刚从家里出来,就看到旺财也跟在他身后。这一次,无面还亲切地摸了摸旺财的头,让它去看家。 无面哪儿想到,这竟然是他和旺财最后的一面。 有些时候不经意间的一声再见,却是再也不见。 结果,等无面刚跑到街上,就看到对面气势汹汹地来了一大帮子人。那些人,一看到他们就立刻开始了攻击。 场面一切混乱。 就在混乱中,不知道谁扔过来一支燃烧瓶,击中了无面的脸。将无面的脸全部烧毁。 讲到这儿,无面停顿住了。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呢?”我接着问他。 无面接着讲起他的故事。 那次战斗,由于县联指准备充分,还是发动的突袭。825派仓促应战,准备不足,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815派完败。 在那次斗争中,江上村镇上的815派死了又40几个人。县联指将这些死去的815派的尸体收集起来,还抬过去在各地展出,气焰十分嚣张。展出完后,就匆匆地将他们这些人埋在了一个地方。 “你怎么不回去看看?”曹老头疑惑地问无面。 “谁不想回去看看呀。”无面答道,“我是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为无面的回答感到吃惊,不禁问道。 原来,他们815派被埋了之后。县联指的一个家伙会些“四旧“的东西,怕他们这些人在下面闹事,就用阵将他们困住。 “‘四旧’?那时候不是早就在破这些东西了么?”对那段时间的东西,我还是多多少少看到过一些的。 无面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起来:“呵呵!” 他这一笑,我明白过来:其实,有些东西,是靠单纯的运动破除不了的。 “你不是说被困住了,你怎么出来了?那和你在一起的人呢?”曹老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那个困局有什么缺陷。反正,我们中间就我一个人出来了,其他人都困在里面。他们出不来!”无面淡淡地讲述着。 也许是时间太久远了,他好像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而没有再夹杂太多的感情。 我忽然站起来,兴奋地喊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你的旺财。你不知道,它等你等得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它都变成一只犬灵了!” 无面在沙发上坐着没动,他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现在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动不了?”我失望地坐了下去,问无面。 原来,无面从那个困局中出来。就浑浑噩噩地游荡着。最终,他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离开那困局一公里远。 后来,无面就找到了我这所张家小楼,在里面一直待到现在。 听完无面的讲述,我对曹老头建议道:“我们去将那个困局破了不就成了?” 曹老头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了圆寂师叔。那意思就是先要征求下圆寂师叔的意思。 圆寂师叔,原本一脸平静地坐在那儿。忽然看到曹老头在看着他,忙问道:“申孕呀,你看着我做什么?师叔脸上有什么吗?” 曹老头摇了摇头,询问圆寂师叔:“师叔,我们是想求您,帮我们破那个困局?” 圆寂师叔笑了笑,答道:“看!” 这尼玛,这世界上男人最难理解的两个字就是“看”。里面的玄机大了去了。他不是说不行,也不是说行。反正呀,一起都是看。 我反讽道:“我知道师叔累了。就让他老人家去休息?” 一听我这话,圆寂师叔却立刻站起身,上楼去了。 他的这一举动,让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不明白圆寂师叔为何这么不讲情面。 等圆寂师叔上了楼,我就问曹老头:“为何要去请求圆寂那牛鼻子,只我们做不就行了?” 曹老头一脸的沉寂,后来他摇摇头,长叹一声,反问我:“你会法术么?” 又是这个问题,我现在最烦的就是这个问题。好像我不会法术就是我的错误似的。我不会法术怎么了,不会法术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地。 接着,曹老头又开始说起来:“我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担心……” “担心什么?”我忙打断曹老头的话,焦急地问他。 “我担心我破不了那个困局?” “为什么?”我接着问。 “因为那个困局不但是困局那么简单。还有更棘手的东西!”曹老头慢悠悠地说。 “有什么东西?”我追问道。 “里面的戾气!”圆寂师叔在楼上答道。 第100章 圆寂老神棍(一) 圆寂师叔忽然冒出这一嗓子,让我很是诧异。他不是已经上楼了吗,怎么现在还说这个? 我立刻兴奋起来,忙站起身喊道:“师叔,你是来帮助我们的?” “不是,我尿急。屋子里又没厕所的,想下来上个厕所!”圆寂师叔看着我说。看着他用力地并着的双腿,还有脸上那表情扭曲眉头乱颤的表情,我知道,这一次,圆寂师叔没有撒谎。刚才他那句话,让我刚提起的心又落了下来。 不过,圆寂师叔下一句话,让我又兴奋起来。 圆寂师叔边快步下楼边急促地说:“你们呀,总是不让我这个做师叔的省心。罢了,我上完厕所,咱们再讨论?” 看来,他真的是憋得不行了。 等圆寂师叔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从厕所里出来,我们立刻让圆寂师叔紧挨着无面坐。 圆寂师叔甫一坐定,就询问无面:“你还记得你是埋在哪儿么?” 无面点点头。 “那你描述下你们的住处?”圆寂师叔接着问。 无面将他埋的地方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在这期间,圆寂师叔还在一些细节问题上做了些询问。无面讲完后,他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了句:“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回那地方了。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或者哪些地方做了改变,我就不敢肯定了?” 圆寂师叔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看着圆寂师叔凝重的脸色,我们一群人都不敢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圆寂师叔才抬起头,看着我们:“怎么了,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 “大师,这儿不是等你发好使令的吗?”张有钱在边上答道。 这一次,圆寂师叔略一沉吟,说道:“按照陈保国刚才的描述,哪儿是个聚阴之地,再加上有困局坐镇,所以这些冤魂都无法出来。这样说,你被关旺财屋,你不也着急上火,着急上火就容易抓狂,抓狂了就容易产生攻击性欲望。” 听着圆寂师叔这番深入浅出的讲解,我就立刻明白。什么是大师,大师就是用一些浅显的道理将复杂的事情讲解清楚,你越整越复杂,那是专家。所以呀,我们现在不缺专家,缺的是大师。尼玛,又扯远了。 “你的意思,他们都是些严重的‘治安高危人员’?”张有钱在边上擦着冷汗说道。他明白圆寂师叔的意思了。 圆寂师叔对张有钱点点头。 我就看到张有钱脸色立刻白了,他盯着无面紧张地问道:“你们那儿还住了多少人?” “有三十几个。反正,我出来时,还有三十几个。你也知道,我都二十几年没回去了。有些事情变了没变也说不准。”无面在心里默默地数了遍“鬼”头后,肯定地说:“三十六个,还不带我!” “大师,你可要将他们清理出去呀。这些‘治安高危人员’在的话,很容易出事的?”张有钱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对着圆寂师叔说。 “行了,行了。咱这儿又不是深圳,清理什么‘治安高危人员’?”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师叔,您接着说。” 圆寂师叔微微闭着眼睛掐着手指算了一会儿,脸色微微一变:“今天是‘七夕’?” “可不是咋滴?”在门口一个声音传来。是张德率回来了,“咱们中国人的情人节。外面可热闹了!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扎着,不回去逛逛?” 看着我们满坑满谷的人,张德率有些发愣。 没有人接他的话茬,而是全部将注意力集中到圆寂师叔身上。 圆寂师叔的眉头蹙着,解释道:“七月初七,辛卯年乙未月癸巳日。辛为阴金,卯为阴木,乙为阴木,未为阴土,癸为阴(和谐)水,巳为阴火。” “这是什么意思?”我在边上隐隐约约地明白圆寂师叔要说的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曹老头和史珍香一听,几乎同时说出:“阴年阴月阴日!” 说完这句话,他们都露出一种沮丧的表情。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张有钱在边上忙问道。 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张有钱的问题,而是接着说:“三十六,这个数字好呀。” 忽然,圆寂师叔双目猛地一瞪,精芒暴漏。圆寂师叔忽然站起身,嘴里兴奋地嚷嚷着:“有意思,有意思!” 我不明所以看着圆寂师叔,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虽然我能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消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不至于像这样。难道是吓傻了,癔症了? 张有钱也没接着问,而是呆呆地看着站在屋子里的忽然变得亢奋地圆寂师叔。别说张有钱了,我们全都呆呆地仰望着圆寂师叔,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亢奋。 也可能是痔疮犯了,坐不住了!我给了个最合理的解释,并为这么合理的解释而自鸣得意。 忽然,张德率在门口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他从一进屋都没人理他,屋子里这种状况,他是一头雾水。 “这儿没你的事,厨房还有鱼,赶紧趁热吃了?”王建刚在旁边答道。 “我晚上吃了饭的。我是想问你们要搞哪样?”张德率着急地问。估计是我们一直晾着他,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高兴忙将情况简短地告诉了他。 张德率听完,也兴奋地推了推我,让我向里挪了挪,挤了进来。他一脸兴奋地说:“要去抓鬼么,也带上我?” 没人理他,让张德率又有些尴尬。 屋子中的圆寂师叔好容易从亢奋中平静下来,他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抱歉,抱歉,刚有些失态。” 大家摇摇头,更专注地看着圆寂师叔。 圆寂师叔看到我们在看他,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是七月初七,也就是四阴之时;而陈保国他们……” 说到这儿,圆寂师叔看了眼无面,又接着说:“他们住的地方是聚阴之地;再加上人数是为三十六。那么请问,三十六是几的平方?” “六!”我抢先答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圆寂师叔说的意思。 “潇洒回答正确。”圆寂师叔乐呵呵地看了我一眼,“三十六是六的平方。而在《易经》中提到,六为阴数。所以,他们无论天时还是地利甚至人和上都占有了。” 说到这儿,圆寂师叔停住了。 我明白过来,原来圆寂师叔说了半天,就是说困难重重。咱们还是风紧扯呼。 这尼玛,你还不如不下来呢。一下来就是这么一通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催人尿下的,结果,最后,你说的是大家散了。这多打击人的主观能动性。 圆寂师叔在屋子里挺了挺身体,朗声说:“大家是不是觉得这很有意思?” 有意思你妹呀。 没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圆寂师叔看到没人接茬,有些脸上不挂彩的,就又接着说:“我换种说法。大家是不是觉得这是不是很有挑战性?” 还是没人说话。 圆寂师叔又自顾自地说:“这趟活,我接了!” 这是我今晚上听到最动听的一句话。 不过,圆寂师叔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刚刚又活泛的心又沉寂下去。 第101章 圆寂老神棍(二) 圆寂师叔的一句话,又深深地打击了我那颗脆弱得宛如轻盈的护垫经受不起那澎湃的汹涌喷射的心灵。 我刚兴奋起来,就听到圆寂师叔说:“可是这次来,我没带行头呀?” “纳尼?”我惊叫道。 “靠,你爱情公寓看到了?一句行头还整出句日本话来?”张德率在边上鄙夷地说道。 圆寂师叔站在屋子里,有点沮丧地说:“就是抓鬼驱邪的行头呀?其实,最重要的是那把桃木剑,别的还能凑合凑合!” 我忽然想起什么来,边站起身,边喊道:“你等等,我回去拿去?” 我忙奔回屋,从床底下扯出一个纸箱子来。这箱子里,全放的是我那个好心的大伯给我留下的东西,全是道士的那套。 当我费力地将箱子搬回客厅,从那堆破破烂烂的东西中掏出那把桃木剑来。圆寂师叔的眼睛都亮了。 曹老头在边上诧异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 “要你管。”我冷冷地回了曹老头一句,就毕恭毕敬地将桃木剑递到圆寂师叔的手里,“师叔,你看这把行么?” 圆寂师叔掂了掂桃木剑,用端详了番。最后,他撇撇嘴道:“虽然次了点,不过还凑合?” “什么叫次了点,这可是我大伯留给我的?”听到圆寂师叔这么埋汰我的桃木剑,我心里不老乐意的。 “你可知道,桃木剑其实也有讲究的。最好要选山西洪洞的桃树,最好去选东南方向的桃树枝做成的桃木剑,那效果才好。你这把,虽说也是山西货,但他是平遥的。平遥最好的是牛肉,不是桃树。”圆寂师叔解释道。 “平遥牛肉真的不错,我吃过。”张德率在边上咂咂嘴,一脸陶醉道。 我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讲究的。看来,攀比这玩意哪儿都有呀。 今后俩道士在一起,一个比划着手里的桃木剑:你那把桃木剑是哪买的,我的可是从洪洞体验店买的,双剑双把的。那个一听就一脸崇拜样:大哥,行呀!这b都让你装成13的了,给裂了! 不过好歹,行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别说这个了,我和曹老头什么事情没做过,用口红和a4纸画符篆,用皮鞋做香炉,还不是照样抓住过鬼。所以说,装备不是关键,关键是要有颗不断创新的心。 创新,才是第一要素。 圆寂师叔猛地将桃木剑一举,朗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就大干一场!”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就莫名地开始激动。也许,暴力和热血才是我们骨子里最底层的欲望。 圆寂师叔的这句话,也调动了屋子里的气氛,大家也都交头接耳的。屋子里传出嗡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嘈杂。 看来,他还深懂得如何调动大家的情绪。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完全平息了。而这中间,圆寂师叔并没有说话,只是含着笑扫视着我们。就像“沙场秋点兵”中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检阅着一个个他心爱的虎贲之师样。 现在再看在座的每个人,都摆脱了刚刚的沮丧,个个都变得神采奕奕的,而每个人却略有不同。 最兴奋的就是曹老头和史珍香,脸上泛着火红的光,他们肯定是为能看到圆寂师叔亲自上阵抓鬼这一难忘时刻而兴奋; 无面也显得异常兴奋,因为对他来说,今晚,他就可以摆脱那个困局的枷锁; 我和王建刚,相对没有那么大的兴奋,更多的是却是为能参与这样的战斗而激动,我都能感到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当然,我也想着那曹叔要给我的五十万; 张德率,不高兴他们就显得比较平静。因为他们更多的是一种参观者; 只有张有钱略微有些担忧。我知道,他肯定是害怕我们万一失败的话,那些“治安高危人员”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屋子里又重新恢复平静后,圆寂师叔缓缓地将桃木剑放下,开始发布战前动员令:“这次战斗,非同小可。我希望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我们要做到‘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圆寂师叔顿了顿,接着说:“我现在需要香炉、符篆这些抓鬼的必须物品。” “师叔,我这儿有!”曹老头将手高高举起。 “师叔,我这儿也有!”史珍香也不甘落后地举起手。 圆寂师叔微笑地对他俩点点头。转过头,他又坚定地说:“这一次,我还需要几名帮手?” “我!”又是曹老头第一个站出来。 “我!”史珍香也立刻站起来,一脸亢奋。 我还正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就看到史珍香的站起,引得圆寂师叔微微皱了下眉头。 圆寂师叔看了看史珍香,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竟然拒绝了史珍香的请战要求。 “师叔,这是为什么?”史珍香咬着嘴唇,眼睛里蕴含着泪光,不解地问道。 “这还用问,你是女的呗?”曹老头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答道。他还挑衅地看着史珍香。 “师叔,我不干。你这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在江上村那里,你们也看到了,我还是可以帮上忙的。”史珍香忙将她自己的战斗经历展现出来。 “有走罡步,自己跌倒的么?”曹老头一脸不屑地嘲讽过去。 “你……你……”史珍香想反驳,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气得嘴唇哆嗦着,只发出“你你”的音节,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争了。”圆寂师叔忙打圆场。不过,看来他对曹老头和史珍香的这种争相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解释道:“这次你不能参加,还真的是因为你的女的。不过呢,不是因为你能力不够。而是因为女子属阴,我怕到时候会有不好的结果出现。这样反而不美了!” 听到圆寂师叔这样说了。虽然史珍香不行按,却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坐了下去。她嘟着嘴,看来还是在为自己不能参加这次战斗而不乐意。 这时候,圆寂师叔将目光注视过来。他盯着我,眼睛里带着笑。 在他那带着笑意的眼睛下,我心里一阵乱跳。虽说我刚才还犹豫着是不是要站起来,但刚才那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而引起的冲动。而现在,我的头脑冷静下来了,这个魔鬼也就消失了。 圆寂师叔刚才都说了对方占据了天时地利和人和,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对这次的战斗也不是完全有信心。而我,虽然也是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里面的人,但谁让咱是函授呢。这毕业证都不一样的。 最关键的是,我没有一点法力,更不懂的一点法术。你现在让我上去和他们吹牛打屁聊天谈判都可以,但那些人是可以摆道理讲法律就能对付的主儿么? 所以,脑袋一清醒,我就抱定了自己在后面运筹帷幄的心。 而现在,圆寂师叔这么不怀好意地笑咪咪看着我,我心里阵阵发毛。而在座的其他人都顺着圆寂师叔的眼光一起看过来,让我感到鸭梨山大。 我想站起来,可是腿却软绵绵的,吃不上一点力。我将心一横,一咬牙,腰杆猛地一挺,屁股离开了沙发。关键时刻,岂能掉链子? 第102章 圆寂老神棍(三) 在众人的目光中站起,这让我很有被注视的感觉。但双腿却依旧很无力。 不过,尊严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虽然你看不到他也摸不到他,但他却在很多时候支撑着你,不让你倒下。就如现在的我一样。 我承认,我现在是为男人的脸面而站起的,就正如我承认我很猥琐我并不是英雄一样。 不过,我现在还是站了起来,在一个叫尊严的东西支撑下站了起来。 我低低地说道:“我也去!” 声音虽然很低,但却很坚定。 不过,这句话却引得史珍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也许她常常觉得我是个喜欢将眼光注视在下面喜欢看一些爱情片的萎缩的略带窝囊的市井大男孩,却不会想到我还有这么的一面。 而这一切,都关乎一个叫尊严的东西。 圆寂师叔依旧用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咪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肯定知道我现在不想去。 圆寂师叔笑呵呵地对我点点头,将手向下压了压:“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只是你帮不上忙!” 一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支撑着我的膝盖立刻一弯曲,我泄气一般地重重砸回到沙发。 “但是!”圆寂师叔一下子加重了语气,又指向了我。 我又反射性地站起身来。这一次,要比刚才轻松多了。 “我需要它!”圆寂师叔指着我胸前。 原来,圆寂师叔说的不是我,而是小八那只笨狗。这让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原来,对圆寂师叔来说,我现在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家伙。一种不被人的认同感,蛮横地盘踞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我将小八叫唤出来。 看着正用惺忪的睡眼迷糊地看着我们这一群人的小八,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恨来。这种恨意,似菟丝花一样,从心底一点点地蔓生出来,在心上盘踞着,肆意地吸收着我的不被圆寂师叔的认同感,从而生出更多的恨来。 而小八,却对我的恨意一点都没有察觉。它欢快大叫一声“王姐姐!”就从地上一下子跃起,跳到王建刚的身上,开始向她的山峰里拱去。 小八的这一举动,让王建刚的脸有点发红。而小八,却已然不依不饶地向那山峰拱去。 王建刚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 这是只色狗。我心里狠狠地骂道。 骂完,我就快步过去,扯住小八的尾巴,将它一把从王建刚的身上扯了下来。 王建刚投来感激的眼神,同时,小八也射来怨恨的眼光。我刚要好好地教训小八番,就听到圆寂师叔用一种溺爱的口味说道:“睚眦,睚眦。别淘气。我们有正事要商量?” 小八这才转过头,看着站在屋子里的圆寂师叔。感情,它刚才都没看这么多的人,就看到那一小块山峰。什么眼神呀。 “有什么事呀?”小八不耐烦地说。边说,边在我手里挣扎着,但苦于尾巴被我攥住,挣脱不出来。 “今天晚上有大买卖,咱们好好地做他一票怎么样?”现在圆寂师叔的胃口,就活脱脱是个响马,全然没有道士的那种飘然之气。真是人心不古呀。 “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小八扭动着身体反问道。 “你可以积攒功勋呀。你想想泽被苍生,是多好的一件事呀?到时候,在你的功劳簿上添上一笔,你也好成龙飞升?”圆寂师叔利诱小八道。 果真,一听到可以化成龙,还可以飞升。小八的身体就不再扭动了,它两眼冒光地问道:“真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坑!”圆寂师叔将胸脯拍得“嘭嘭”响,打着包票。 圆寂师叔的这句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那个叫出家人不打诳语,连我这种人都知道。你却说出个男子汉大丈夫来。 不过,小八却点点头道:“嗯!好,这样的好事我肯定要做。咱就可以化成龙了,哦,不对,是泽被苍生,是泽被苍生。要低调,要低调!” 说到这儿,小八又转过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我上辈子是倒了哪辈子霉了,要遭天师如此惩罚我。让我做你的神兽。做完这一票,我飞升前,一定飞到你天灵盖上狠狠地拉泡屎!” 尼玛,你还没飞升都说这些。这要是你成龙了,你还不在江南要连着下一个月雨呀?到时候,还要让人家白娘子来替你背黑锅。 “现在人手够了吗?”无面焦急地催促道。看来,他是迫不及待地想着将那个困局破掉,也好恢复自己的自由身。 “还差两个。我需要四个人分别立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成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之势,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圆寂师叔沉思着说。 “对,对。要一网打尽,可别让他们跑了。”张有钱在边上擦着汗附和着说。 等我们正在吵得欢时,圆寂师叔将桃木剑向地上一放,冷冷地说:“要不,你们吵?我去睡了?” 这一招,立刻将我们镇住了。是呀,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沙县小吃了。我们不是准备抓鬼的吗? 我瞪了张有钱一眼:“都是你带的我,说什么‘治安高危人员’?” 张有钱气鼓鼓地看着我,却没说话。 史珍香又站起来,恳求道:“师叔,还是让我去?您还不是差两个吗?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征,现在就有史珍香为师降妖!今后也是我们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的一段佳话!”说到后来,史珍香都开始陶醉在她的想象中了,闭着眼睛,做着白日梦。 不过,史珍香的白日梦没做多久。因为,圆寂师叔又拒绝了她。这让史珍香很是恼火。 正在这时候,张有钱一拍脑袋:“哎呀我擦,我们忘了张秘书了?” “张秘书是谁?”圆寂师叔一愣神,看着张有钱在出神。别说他了,就是我们都不知道张秘书是哪个。 “张秘书就是张秘书呀,就是那个,哎呀,就是那个小邋遢。”张有钱一脸焦急地说。越焦急,他越说不利索。等好容易将“小邋遢”那三个字吐出来,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经张有钱这一提醒,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一直都忘记了这个前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的成员。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小邋遢他是鬼呀。 这要是让他杵在那儿,一会破局时,那些冤魂一看到,还认为我们是来认亲戚的,杀气何在,岂不是大煞风景? 不过,像我这种创新型的人才,像我这种能用口红画符的家伙,岂能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儿,我笑呵呵地看向了张德率。其他人看到我看向了张德率,也随着看了过去。最后,还是曹老头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笑意。 而原本正笑呵呵地看着张有钱的张德率,忽然发现屋子里静了下来,而一群人带着高深莫测的眼睛盯着他,也不禁慌张起来。他摸着脸问:“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事,没事。”我依旧带着那种笑容盯着张德率看。 这让张德率更吃惊了。他更为慌张了,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的。不停地调整着坐姿。可是,无论他怎么调整,却都被我们这群人盯着。这种被围观的感觉,真让他不好受。 最后,连圆寂师叔都明白过来,对着我笑呵呵地点点头。那是赞许的笑容。我终于知道,我还是有一些用的,那就是创新。 张德率在我们的围观下显得很不舒服,最后,他忽然站起身,嘴里喊着:“莫名其妙!”奔向了厕所。 “现在就叫小邋遢过来!”圆寂师叔给张有钱下命令,接着说,“我再叫个道友,人就凑齐了。” 说完这些,圆寂师叔将手一挥:“大家先去准备” 过了没多久,小邋遢就来了。 我将屋子里的人全都吸引了出来。大家看到现在小邋遢都已经就位了,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又围了上来。 无面焦急地问圆寂师叔:“师叔呀,您请的那个道友什么时候来呀?”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请问,这系张先森的家吗?” 一口带着广东腔的普通话。 我一愣,我不认识什么说粤语的呀,最熟悉的一个也就是柏芝了。 圆寂师叔的嘴角微微一翘,长出一口气:“来了!” 我忙去开门。 搭眼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带着夹鼻眼镜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他一看到我,张口就说:“请问,这系张先森的家吗?” 说完,他还掏出张名片递给我。上面写着“香港道奇商业贸易有些责任公司总经理诸葛神棍”。 我吃惊地看着他。这,这尼玛就是圆寂师叔嘴里说的道士? 夹鼻眼睛,笔挺的做工考究的西装,再加上梳得一丝不苟打着厚厚发蜡的头发,还有那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砖头就能拍死的奸商,而不是香烟缭绕的道士。 诸葛神棍看到我在发愣,又张嘴问道:“这位先森,请问,这系张先森的家吗?” 我点点头,忙将这位神棍先生,是诸葛先生请进屋来。 诸葛神棍一进来,就开始他的粤式普通话:“圆寂啊,你母鸡啊……” 圆寂师叔听得皱了皱眉头,打断了诸葛神棍的话:“别说鸟语,说人话。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是北京回龙观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诸葛神棍很是吃惊地说。 “你哥哥诸葛神党告诉我的。我在北京的时候,去过回龙观。见到过你哥哥,你哥哥叫我喊你回家吃饭。”圆寂师叔笑着说。 “我又不是贾君鹏。”诸葛神棍撇了撇嘴巴。 “所以呀,我也不好意思叫你回家吃饭。不过,你哥哥说,你有件东西要还给观里。”圆寂师叔接着问,“是什么东西?不会你贪污?” 说完这些,诸葛神棍就自顾自地走过去坐在圆寂师叔对面。 他这一举动,让我很吃惊。 因为,诸葛神棍走过去时,直接穿过了张德率的身体,还和无面坐重叠了。 我指着诸葛神棍说:“你……你是道士?” “怎么了?”诸葛神棍看了我一眼,“那个总经理只是我很多身份中的一个,只是为了办事方便的。” “那你怎么直接坐这儿?”我指着诸葛神棍说。 “怎么了?难道这儿还有人不成?”诸葛神棍看着我愣了。 这尼玛,他连鬼都看不到,竟然还是道士。看来,这家伙十有八九是关系户。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鬼都看不到?”小邋遢在边上搔着脑袋说。看来,他对这身体还不是很适应,动作很僵硬。 “我怎么知道。我本来是出现在作者构思的另一本书里的,他非要将我拉过来,还美其名曰客串。那本里面可没有鬼呀?”诸葛神棍发着牢骚,“还有,我在那本书里也不叫诸葛神棍。我现在还想哭呢。” 第103章 巨多的1章 听到诸葛神棍这么说,我肯定不相信,估计也没有人相信。 果真,坐在旁边的小邋遢就嚷嚷起来:“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就胡编。作者那家伙,我们能不知道。一天都知道没事闲逛街的家伙,还来构思其他小说。你给阎王烧迪丽热巴——糊弄鬼呢。” “你怎么知道有人烧迪丽热巴?”边上的张有钱很吃惊地说。 “烧谁不是烧呀,迪丽热巴难道不漂亮吗?”小邋遢在边上不耐烦地说道。 张有钱听到小邋遢并不是针对他,也就知趣地不再说什么了。 诸葛神棍看到我们一伙人都不相信他是从另一本小说里穿越过来的,双手一抱头,无奈地说:“我哪儿知道,反正我就是穿越过来的。本来我在那里面好好的,会各种各样的功夫,还会全真教最厉害的先天气功,你觉得我会告诉我是国家秘密机构派过来寻找宝藏的吗?” 我们都不相信,这尼玛也太扯了。诸葛神棍你别再说了,你倒是像哆啦a梦一样,是我们的孙子从2050年派过来帮助我们完成这次任务的。 “我信!”圆寂师叔猛然睁开眼道。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们都不禁诧异地看着他。 “因为,我也在作者构思的小说里客串过。不但是我,我还看到过你——刘潇洒。”说完,圆寂师叔伸手指向了我。 大伙都顺着圆寂师叔的手指,一齐看向了我。这让我,又一次成为大家的焦点。 我抓抓脑袋,一脸无辜地说:“我怎么不知道呀?” “因为他构思的小说还没写呢。估计至少要等到这儿小说完事了再说,所以,你当然不知道。”诸葛神棍在边上点点头,想起什么似地说,“我怎么说看着张先生怎么眼熟呢?感情咱们有一面之缘呀?” 经诸葛神棍这么一说,乱了,完全乱了,都是那个喜欢逛街没事还老得瑟的家伙弄的,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找她理论理论。不过,现在不行。 圆寂师叔站起身,做出了总结性发言:“咱们就别注重这些小节了。凡做大事者都不拘小节,你们管神棍兄弟是不是穿越过来的,只要他帮助就行了。你看,现在这不就凑够了四个人吗?” 说完,圆寂师叔停顿了下。眼睛扫视周遭,最后一挥手:“出发!” 在圆寂师叔振臂一呼下,我们大伙都兴奋起来。一个个擦拳磨掌的,就连我都被这种情绪所感染,身体中冲出一股豪气来。 人,就是这样的。在一群人的带领下,即使是个软蛋,都会变成个勇夫。 一出门,我就看到门外停着辆三菱越野车。原来,这车是诸葛神棍的。 诸葛神棍一开始还想着和我们一起走路过去,不过后来由于我们要带的东西太多,就将这些东西全放在他的车上,让无面和邋遢费和他一起拉过去。剩下的一干人,步行着走向了无面的葬身处。 一路上,大家都兴奋地交谈着。特别是曹老头,因为可以和圆寂师叔一起联手做这件对他来说很有意义的事,所以声音特别大。 等我们快到目的地时,一路上一直沉默的张有钱忽然说话了。他低声地招呼着圆寂师叔:“大师,大师?” “什么事?”圆寂师叔一边走,一边回应道。 “大师,是这样的。虽然我很想和你们一起去,不过……”张有钱低声地说着,眼睛不停地看向四周。 “不过什么?”圆寂师叔皱了皱眉头,他肯定知道张有钱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张有钱无奈地说:“不过,你看,我是西山村片区区长。这不是公务繁忙么,就在刚才我接到个紧急消息,说必须让我赶过去处理下。我看,我还是不陪你们去抓鬼了,我就在家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原来,张有钱对我们这群人还是不老放心地,想半路做逃兵。 还没等圆寂师叔开口,我就指着张有钱高声说道:“张有钱,你想半路做逃兵?” 这一高声,立刻将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大伙全瞪着张有钱。 张有钱瞪着眼,看着我们鄙夷的眼神,诺诺地解释着:“我不是不想去,这不是那边有些紧急情况吗?” “张有钱,你就别说了。你想说些什么,我们不是不明白。”王建刚在边上阴阳怪气地说,“你不就是害怕我们抓不来那些鬼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有钱忙解释道。他现在可不敢得罪我们。 “张有钱,我说件你不乐意听的话。”我对张有钱说。 张有钱一听我说到他不乐意听的话,却将耳朵竖起来,很乐意地听起来。 看到张有钱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我就接着说起来:“你要知道,那里面可以三十六个凶神恶煞的主儿?” 张有钱没回答,而是点点头。 “这些凶神恶煞要是跑出来,开始在你的片区大开杀戒。见什么抢什么,见人就吓唬,见到同行就侮辱,你要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我吓唬着张有钱,“你可以想想,包大仁会不会很生气?他要是一生气,你别说升官了,就是你头上的乌纱帽,都会,啧啧!”说到最后,我故意不说后果,而是咋咋着嘴。 果真,我将话说到这儿,张有钱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对于他这种已经习惯了官场的人,你让他一天不吃饭不睡觉,他都能忍受,但你让他一天不做官,他绝对受不了。 其实,做官也有瘾的。 张有钱正在思索时,圆寂师叔也开始张口劝解起来:“撒科,你要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也过来,其实是有原因的?” 一听到圆寂师叔张口,还提到了原因,我也将耳朵竖起来,饶有兴趣地听着圆寂师叔所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一嘛,你不是西山村片区的区长嘛,而你生前就是个局长,身上就带有官气,这种官气很容易压制住那些恶鬼。”圆寂师叔讲解起来。 “官气?”听到官气这个名词。我一愣,纳闷起来做官怎么还会有气。 “官气呢也是一种气,这种气只在做官的人身上才有。为什么普通老百姓一看到当官的腿都软,为什么我们经常说那些官都不苟言笑天生带着一直威严,为什么那些正直的官员连鬼都不敢接近他们,这就是官气。”圆寂师叔耐心地给我解释。 他解释完,就又开始说起来:“第二呢,是因为你是这片区的区长。现在片区出了问题,是不是应该你这个片区的最高负责人要出面。这样,事情成功了,你也有功劳,再请几个记者报道一番。你也就有了政绩。这样呢,不管今后你升官还是别的,也就有了可以拿得出手的政绩。” 听到圆寂师叔说的第二个原因,张有钱的眼睛里透出一丝亮光。 圆寂师叔又开始说第三个原因:“第三个嘛。三十六这个数字的含义,你肯定知道的比我都更清楚。这事情要是闹不好,你的乌纱,可真的就像刚才潇洒说的那样了?” 果真,一听到圆寂师叔说完这些,张有钱立刻坚定地说:“大师,您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正说话间,已经看到在路边停着的三菱越野车。原来,都已经快到了无面的葬身处了。而再下面,汽车就不能再走了。 诸葛神棍他们正靠在车子上,抽着烟,等着我们。 一看到我们来了,诸葛神棍他们就忙将烟火熄灭。小邋遢更是上来关切地问:“师叔,你们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下再走?” 圆寂师叔摇摇头,拒绝了小邋遢的好意,而是转头对后面的人表态:“就快到了,大伙加把劲,到了再休息?” 前面,是一片树林,树林并不是很大。其中的树也不是很粗,但排列得很整齐。树与树之间的距离都保持得差不多,看来,这是片人工林。 圆寂师叔带头走了进去。 诸葛神棍将越野车上的东西全搬了下来。东西很多,有桌子、蜡烛这些用来抓鬼的道具,还有铁锨,这是用来一会掘土用的。 但诸葛神棍毫不费力地将这些东西放在肩膀上,和我们一起进了树林。 在路上,小邋遢想和诸葛神棍分担些重量,都被他拒绝了。诸葛神棍笑着说:“就这些东西,那算得上重量。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抓鬼画符的,而我,却是要靠内功吃饭的。咱们道儿不同?” 既然诸葛神棍已经拒绝了,小邋遢也就没再表示什么,只好闪在一边和我们一起向前走去。 说也奇怪,虽然诸葛神棍背着这些东西,也不见他走路的步伐有多大,却时不时地走到我们前面,等他发觉后,只好在前面停下来等着我们。 虽然天上有弯月牙,但月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分割得支离破碎,所以树林中并不显得明亮。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飘荡在不远处的空中,那是萤火虫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进入树林后,我们都不再怎么交谈,大家都闷声走着路,除了有些沉重的喘气声,就只有各种各样的昆虫躲在什么地方卖力的歌唱。这片树林,就是她们的舞台。 过了没多久,走在前面的圆寂师叔忽然一抬手,嘴里喊了句:“停!” 队伍,立刻止住了脚步。像我这种平时不怎么锻炼,经常处于亚健康状态的家伙,立刻扶着膝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即便是曹老头这些人,呼吸也都沉重起来。 但诸葛神棍却没有一点事,还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站在那儿。 圆寂师叔将无面叫了过去,指着他前面的那颗异常粗大的杨树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儿?” 无面围着杨树转了圈,不确定地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看着有点像,但我没记得这儿有颗杨树呀?” 这时候,我看到前面的空中一群灯笼像我们飘来,但它们还没到杨树那儿,就像遇到了什么似的立刻散开。 圆寂师叔自己看了看四周,点点头:“就应该是这儿了?也许你走的时候,这儿还没杨树呢?” 他扭头对我们喊道:“大家先休息一会儿,等养足了精神我们就开工!” 一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我不管地上是否感觉,一屁股坐了下去。看来,我真的是要加强锻炼了。 诸葛神棍将东西轻轻地放下,走向了圆寂师叔,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他又返回来,开始支起桌子,布置起来。看他就好像一副不知道什么是疲惫似的。 在诸葛神棍布置时,圆寂师叔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你将睚眦叫出来,我有些话要对它说?” 我慌将小八叫唤出来。圆寂师叔就对小八吩咐起来,让它一会儿要这样,那样的。 等圆寂师叔吩咐完小八,就转身走上前去,在那颗杨树转来转去。一步步地丈量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由于距离有点远,再加上圆寂师叔念得声音很低,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最终,圆寂师叔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用脚踩了踩地面,最后,他还轻轻地跳了几下,才说道:“应该就是这儿了。” 等他说完,又有点沮丧地说:“这次没带罗盘来。要是有罗盘在就更好了,可以不费力就找到地方了。” 而这时候,在诸葛神棍的帮助下,现场已经布置好了。 圆寂师叔拿起把铁锨将他刚才驻足的地方的草皮铲去,就招呼我们过来。他指着他刚才铲过的地方,对我们说:“向下挖,不过要注意点。挖到什么东西了,就立刻停下来。” 我们几个男的就一人一把铁锨过去,但挖了没几下,就被诸葛神棍赶了出来。 诸葛神棍对我们不耐烦地说:“你们闪开,看你们的样子。哪像有力气的人,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去帮圆寂?” 虽说诸葛神棍的话让我曹老头和小邋遢不是很爽,但在现实面前,却也无话可说。因为,和诸葛神棍比起来,我们拿的那是什么铁锨,根本就是根牙签。 不过,圆寂师叔那边也没什么可以帮助的。 只是过去帮着圆寂师叔找找位置,然后再在他刚找的位置上标定一下,就算好了。事情本来就不多,所以,很快就办完了。 等我们将这些事情办完,就立刻围了上去,看着诸葛神棍挖坑。 诸葛神棍真不愧是全真教的,才这一会儿工夫,都已经挖了腰来深。看着我们上前围观,诸葛神棍开始给我们发起牢骚:“你们说作者那家伙是怎么想的。让我过来客串就客串,还过来做农民工,非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得了,你就别说她坏话了。那家伙很容易记仇的,我上次就说了她几句坏话,弄得我现在都没有女朋友。”我边回应着诸葛神棍,边对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 就这样,诸葛神棍边和我们发着牢骚边费力地向下挖着。土不硬,他一下就是满满的一锨,扔在上面。我们呢,就帮着他将土推到一边去,让他可以更好地挖。 很快的,诸葛神棍都挖了一人多深。这时候,他也有些累了,在坑下直起腰来,对圆寂师叔说:“圆寂,你确定是这儿么?怎么挖了这么深,还什么都没有?” 圆寂师叔并没有因为诸葛神棍直接称呼他的道号而恼怒,他反而伸手将诸葛神棍刚从下面扔上来的土抓起一把来,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了捏,最后,又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当这些做完后,圆寂师叔兴奋地对着下面喊:“快到了,我闻到泥土的味道了!” 诸葛神棍并没有所动,而是答道:“我先稍微休息下?这一番下来,还真的累了?” 圆寂师叔抬头看了看添上的月亮,后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着急地催促道:“要不你先上来,我叫潇洒下去挖。反正他一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埋汰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嘴里嘟哝了几句:“谁说我没用?我没用你还叫我过来做什么?” 不过,我的嘟哝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其实,我也没想着谁会回应我。 没想到,诸葛神棍在下面说了让我更不是滋味的话:“还是别了。他下来,挖不了几下又累了?” 这尼玛,有这样看不起人的么? 听到诸葛神棍这么说,我就站起身,准备下去好好地给诸葛神棍看看。 刚站起身,就听到下面发出声金属相撞的声音。 诸葛神棍在下面兴奋地喊起来:“挖到宝贝了?” 圆寂师叔一听到这消息,立刻纵身下去。坑本来就不大,现在有了两个人,愈发拥挤起来。但圆寂师叔全然不顾,反而俯身在下面的土里仔细地找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就听到圆寂师叔在下面焦急地催促着:“将电筒拿下来!快,快!” 一会儿,就看到圆寂师叔拿着个东西爬了上来。 我上去一看,看清了圆寂师叔手里的东西。一个个被泥土包裹的疙瘩,等圆寂师叔将外面的泥土去掉,就看到是绿莹莹的一团。圆寂师叔将这些绿莹莹的去掉,我看清了它的本来面目——一把青铜做的像刀的东西。 圆寂师叔有点吃惊地喊:“燕刀!” “什么?”我看着那把小小的刀,不明白圆寂师叔为何这么吃惊。 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而是去数手里的那一个个疙瘩。 一个…… 两个…… ………… 整整三十六个。 每一把刀对应着下面的每一个人。 怪不得无面能跑出来,原来他丫挺的没带刀。 直到这时候,圆寂师叔才答道:“燕刀,就是燕国的刀币!” “燕国的刀币?”我还是不明白。我就知道人民币呀美元呀这些,燕国的刀币和我有毛关系呀。 “燕国的不是布币么?”无面在边上不解地问。看来,还是无面知道的多一些。 “不过,燕国的货币是布币。但在燕昭王时,由于齐国的入侵,齐国将刀币传入了燕国,才造成了燕国也有刀币的使用。”圆寂师叔盯着手里的刀币说,“因为燕刀不是很流通,所以产量的并不多。正因为它稀少,所以用来做镇物的效果才好。” 说完这些,圆寂师叔抬头望着天空,喃喃地说:“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在这儿让我一下子看到三十六枚。” (其实,燕刀的数量很多。并不是像日记中提到的这么少,只是为了剧情需要,而胡诌的。) 突然,一阵风起。 冰冷的风,忽然打在脸上,我不禁打个寒战。 这时候,地下传出一阵声音。 悉悉索索的。 刚开始很轻,好像很遥远样,断断续续的。但很快的,那声音,越来越近,像老鼠样从远处钻了过来,速度很快。声音,越来越清晰。 “不好!”圆寂师叔脸色一变。他立刻命令道:“你们几个赶快按照我刚才说的站好。你们几个,快和我一起去供桌那边。” 他转头对我说:“快将睚眦叫出来。” 等我们刚一站好。 “嘭” 好像什么东西炸裂开。 接着,就看到一个个明亮的球从坑里陆续跳了出来。 随之,我就听到一个个声音。 “打倒乡绅土豪!”……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那一个个尖锐的声音钻进我的耳膜,我的头好像要炸裂一样。 正在这时候,就听到我旁边忽然转出一个声音:“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原来是在这些声音的召唤下,无面也和他们呼应起来。 确实,那是个疯狂的年代。但那个年代,正因为疯狂却让人难忘! 这忽然冒出的一声,让我很吃惊地看向了无面。现在,他的眼神很坚定,却也透出一丝丝的狂热。 这一嗓子,也让那在空中乱转的火光一滞。 “陈保国!”火光里传出一个声音。 紧接着,一个个飘浮的火光,就向无面这儿要冲过了。 而这时候,站在供桌后的圆寂师叔,立刻用桃木剑将一张符伸到蜡烛上点燃。他嘴里念叨着:“公明公明,母负誓盟。闻吾呼召,疾速降临。玄坛大将,北极之精。龙虎逆象,诛灭凶狞。破庙烧神,八王统兵。祷雨祈晴,轰雷掣电。立召立应,报应分明。天师有敕,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 随着“急急如律令”出口,那张正燃烧的符,像有生命一样,在桃木剑上立了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人形。不禁让我看呆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竟然可以这样。难道,这就是圆寂师叔的威力? “迹!”圆寂师叔猛地将桃木剑向火光的方向一指。 桃木剑上的小小人形就消失了。 那火光处,却立刻炸了起来。里面夹杂着各种各样的辱骂声、叫唤声。 火光立刻四散而去,将各个方向逃窜。 我就看到,曹老头和小邋遢端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不过一直在重复,我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唵释啼哪利哪唎哪,唎??唎缚煞诃唎晖吒唎,吒吽吽吒吽晖哒唎娑诃敕煞摄。” 但不知道什么意思,听起来也很拗口。 “三十六字天罡咒。”史珍香在背后叫道。 这咒语怎么这么难念,和我原来听到的都不一样。像之前无论是曹老头,还是小邋遢还是史珍香,听起来还都符合合辙押韵。这一次,就不停地在重复。 而几个火团只奔向了诸葛神棍。 就听到诸葛神棍大喝一声,接着就看到他的衣服立刻膨胀起来,就像一个大大的气球。 诸葛神棍伸手指向了光团处,就听到那光团里面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光团就拐了弯,又奔向其他方向。 而最轻松的就是小八,只要光团奔向它。它就呲呲牙,单个的光团就立刻乖乖地跑掉了。 这时候,圆寂师叔又开始烧第二道符,边烧他嘴里边念叨着:“欻火大仙,自巽度乾。摧山倒岳,覆地翻天。万神齐诺,呼圣召贤。敢有魔魅,奉命不虔。诛以黄钺,斩以钁天。帝敕在手,永镇吾权。一掷不到,递接相传。二掷不到,逢赦不原。三掷不到,永灭风烟。令下急如星火,三界母得稽延。将吏急急到坛,为吾明彰报应。” 很快,桃木剑上又立了个人形样的火焰。 “迹!”圆寂师叔猛地一挥。 这一次,这团火焰并没有消失,而是直接冲了过去。 那团火焰虽然很小,但在它向前冲锋时,我几乎都能看到他好像一手拿了个什么。 “吾奉天师之命,特来捉拿尔等。何方宵小,还不束手就擒。”忽然,空中爆出个声音来。 当那团火焰冲进光团里,我就看到原本还集中在一起的光团立刻四散而去。 他们都在空中躲避着那火焰。只要一被那团火焰追上,就看到光团在空中一下子就停住,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就像一个人被一件利器刺中一样,发出的惨叫声。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景象,原本只是在林正英的僵尸片里看到过。 很快,四散的光团,又在空中集中起来。他们又返回去,和那团火焰在空中碰撞起来。 这时候,我才看清,为什么那团火焰在空中可以自由地行动。原来是圆寂师叔在挥动着桃木剑指挥着。 圆寂师叔将桃木剑向左一挥,火焰就立刻向左移动;他向右一挥,火焰就乐扣向右移动。 我看得津津有味,全然忘记了圆寂师叔在抓鬼。就感觉他是在打街机,那火焰就是街机里的游戏人物,桃木剑就是手柄,而那光团就是游戏中的boss。 但过了没多久,我就看到圆寂师叔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再去看空中,那团火焰虽然很凶猛,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在那团光团的联合下。 火焰的火光渐渐地小了下去,最后完全熄灭了。 而那光团通过这一次的胜利,也不再单个行动,而是集中起来。随之,他们在里面开始挑衅:“还有什么招数,给我使出来?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 圆寂师叔又接连点燃几张符,边点他边念叨起来:“灵官性急,威胜那吒。三头九目,变现通灵。分形变化,一体三身。鼻流黑雾,罩定乾坤。闻吾召请,速离天门。驱邪捉祟,远近搜寻。山魈精怪,捉缚来呈。速临附体,通吐姓名。若有违令,押赴北庭。” 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人多来取胜呀。 这一次,当圆寂师叔再挥动桃木剑时。那团光团就落入下风。 最终,我看到几团火焰慢慢地,慢慢地将光团包裹起来。 这时候,圆寂师叔才长舒一口气。 而现在光团已经被制服,圆寂师叔也就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不紧不慢地点燃几章符,对那边的几个人喊道:“布斗!” 喊完,圆寂师叔就又念叨起来:“魁罡至圣复至神,我今飞步登阳明。天旋地转步七星,蹑罡履斗齐九龄。众神辅我谒帝庭,一切官将卫我形。万灾不干我长生,我得长生亨利贞。” 接着,我就看圆寂师叔开始在供桌处踏起了禹步。虽然我不知道他踏的是什么步伐,但经过与曹老头和史珍香的战斗经历,咱也不再是刚开始的愣头青了。 接着,圆寂师叔向阵处连掷了四张符过去。 说也奇怪,那四道符在空中直挺挺地飞行。刚开始还是齐头并进,但一飞到阵的上访,就立刻飞散开来,分别贴在曹老头、小邋遢、小八和诸葛神棍的背上。 当这四道符一贴在他们的背上,这四个人(还有只笨狗)就慢慢地飘浮起来。 圆寂师叔又扯出一张符来,沾着朱砂在上面飞快地画着,嘴里念叨起来:“天帝敕命,总召雷神。上通无极,下摄幽冥。阴阳交(和谐)合,运动魁罡。赫奕威杀,霹雳震惊。三界奉令,日月璇玑。雾霭腾腾,江海翻鸣。吾召将帅,火急降临。来坛听令,诛斩邪精。山魈魑魅,化作微尘。移山倾岳,元亨利贞。火轮神将,不得稽停。符命到处,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 等符一画完,圆寂师叔将符用掷了出去。 这次这张符一掷出去,我就听到隐隐的雷鸣声。 符飞得很慢,却异常得平稳。 在被困得那些光团,立刻明白这张看着慢吞吞的却一点一点向他们逼近的符,是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的会将他们击成齑粉的灾祸之符。 他们立刻不安分起来,在里面扭动起来。 圆寂师叔嘴角露出个微笑,将桃木剑缓缓地一点点地向前平推着,在指挥着这张符一点点地向前推进。 看来,事情已经完了。我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哎哟!” 我听到圆寂师叔一下跳了起来,他手中的桃木剑先是摇晃,又很快落了下来。随之,那道刚才还在空中飞行得四平八稳的符篆,也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等圆寂师叔刚想伸手去抓。却已经晚了。 那道符篆,无力地落了下去。 这时候,就听到“扑通”“扑通”几声。 原来是刚才还浮在空中的那几个家伙,由于符篆失灵,动空中落了下来。 事情,立刻发生了急速的逆转。 中间的那光团,一看到原本还禁锢他们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就立刻兴奋起来。 他们一起冲向了诸葛神棍。 而刚落在地上的诸葛神棍一看到一大片光团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就猛地将舌尖咬破,一口血雾喷了过去。 但这一口血雾,只是让那光团在空中稍微停滞一下。 他们又立刻冲了过去。 在关键时刻,诸葛神棍使用了他最厉害的一招。 诸葛神棍的衣服立刻鼓起。很快,就听到“嘭”“嘭”的几声,原来是纽扣在他的全真教先天神功下,被活活得崩开了。 这时候,就见诸葛神棍的肚脐眼处开了个肉(和谐)洞,将这团光团一股脑全吸了进去。 诸葛神棍这一招,对付武林中人还可以。可是轮到他倒霉,谁让他好死不死地穿越到这个有了神怪的日记中。 诸葛神棍这一吸,眼前的光团全部不见了。他刚站起身“哈哈”地笑起来。 “不好!”这时候,圆寂师叔也刚好将落在地上的桃木剑捡起。恰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现在不用圆寂师叔提醒,我也知道不好了。 果真,刚才还正在哈哈大笑的诸葛神棍,现在他已经不再笑了,而是发出桀桀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诸葛神棍的嘴里很快地蹦出这种这样的声音:“别闹,别闹。现在我来说话了。我是……” 这个声音还没说完,就听到另一个声音冒出来:“大家好,我是……” “大家别闹,我看,咱们还是划拳决定是谁先出来?” …………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惊呆了。 我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一步。原本一切都还好好的。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先忙?”原本立场就不是很坚定的张有钱,一看到现在这个情况,立刻拔腿就跑。 圆寂师叔这一次不再烧符篆了,他先急速地念了一遍咒语:“上清有命,令我排兵。罡神受敕,佐天行刑。追问鬼贼,立便通名。唵吽吒唎,聚神急摄。” 等他念完,就看到诸葛神棍开口道:“我是…………”从他嘴里一口气跳出三十几个名字来。 多亏诸葛神棍练过,要是常人,这一口气说出三十几个名字来,非被憋死不可。 饶是如此,诸葛神棍的脸也被憋得红红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现在怎么办?”我紧张地盯着圆寂师叔。 还没等圆寂师叔回答,就听到一个声音:“都天雷公,袪雷饮虹。天符到处,不得停踪。救时荒旱,猛吏威雄。敢有乱性,天令不容。急急如律令。” 原来是曹老头发难了。 他看到诸葛神棍现在已经被鬼上身了,立刻发动了都天雷公咒。就见一道雷劈向了诸葛神棍。 诸葛神棍看到一道雷劈下,立刻向旁边一跃。恰恰避了过去。 还没等曹老头第二道雷劈下来,诸葛神棍已经欺身上前,贴到曹老头身边。 虽说诸葛神棍不会道术,但他的身手可不是盖的。 而这一近身,曹老头立刻就像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和一个年轻力壮的大人在摔跤一样。 就见诸葛神棍一把抓住曹老头的手,就将他摔向我们这个方向,直奔圆寂师叔而来。 而这一次速度极快。还没等圆寂师叔反应过来。 “咔嚓”一声,曹老头已经将供桌砸塌,将圆寂师叔压在身下。曹老头的身上也开始着起火来。 小邋遢举起手,对着诸葛神棍就是一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就见诸葛神棍一连向后退了几步。 不过,他很快又止住脚步。一个纵身,就冲了上去。而小邋遢,刚刚发出声“临兵斗者”就没了声音,像只没线的风筝样甩了出去。 小八这时候聪明极了,一道白光奔向了我。 尼玛,关键时刻来害人的家伙。 果不其然,诸葛神棍立刻瞄准了我。 我就看到一道黑影向我扑来。我忙一个“懒驴打滚”,就看到我刚才站的地方被诸葛神棍砸了一个坑出来。 我吓得心扑通一阵乱跳。这要是刚才没避开,我就立马去追赶张有钱的脚步了。 但还没等我起身,诸葛神棍已经扑了过来。 接着,我就看到一双红红的眼睛,死死地压在我脸前,甚至,我都能感到从他嘴里喷出的热气。 不过,他就是没有碰我。 反而,他眼睛中的红色逐渐地褪去。 这让我很是奇怪…… 第104章 打倒诸葛大神棍 我本已被诸葛神棍扑倒,正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却看到压在我身上的诸葛神棍一动不动,不但如此,刚开始吸收那些光团而变红的瞳仁,现在也正逐渐地恢复过来。 原来,王建刚看到诸葛神棍扑向我时,也冲了过来。等我刚用一种“懒驴打滚”躲开诸葛神棍这一击,王建刚就开始对诸葛神棍施加了幻术。 而正当诸葛神棍压在我身上时,幻术已发作。而占据着诸葛神棍的三十六个厉鬼在王建刚的幻术下被弄得心动神迷的,故而诸葛神棍瞳仁的赤红在逐渐的消退。 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忙将诸葛神棍掀到一边,赶紧地爬起就远远地躲开。即使这样,想起刚才那一幕,心头还一阵狂乱,连腿肚子都在微微打颤。我明白,刚才不是王建刚,我现在都和这个美好的世界说再见了。 我可不想就这样玩完,我还是处男呢?!…… “快帮我一把!”忽然,我听到史珍香在边上焦急地冲我喊着。 转头一看,原来是史珍香想着将曹老头从圆寂师叔身上扶起,但曹老头被诸葛神棍刚才那一摔,已经昏迷过去。而圆寂师叔被曹老头这一压,也是白眼直翻。 刚糟糕的是,我看到曹老头的身上,都已经着起火来。 “还愣着干什么,你还不来帮忙?”史珍香看着我愣愣地站在那儿,并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就冲着我喊道。 我忙跑过去,费力地将曹老头从圆寂师叔身上挪开。没想到,曹老头这家伙很挺沉的。 接着,我就在曹老头的身上一通乱踩,帮他将身上的火熄了。 曹老头的身体一挪开,圆寂师叔悠悠地醒转过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从地上一跃而起。 一看到圆寂师叔并没有什么事,我的心就安稳了不少。毕竟,我们中间战斗力最强的家伙还在,定心丸还在。 不过,刚才我们都已经明明将事情完全控制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这番模样。而这一切,都是从圆寂师叔手中的桃木剑脱手开始的。 想到这些,我就忙追问圆寂师叔:“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有老鼠!”圆寂师叔不好意思地答道。 “啊—” 史珍香一听到老鼠,就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史珍香这声尖叫刚一落下,就听到王建刚在那边急促地喊道:“你们快过来帮忙呀,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她这一喊,我们的注意力又回到诸葛神棍的身上。 刚才被我掀翻在地的诸葛神棍,此刻身体正在激烈地抖动着,就像得了羊癫疯样。 圆寂师叔微微皱了下眉头,就快步走了过去。 我才不过去呢,刚才诸葛神棍那一下,我还清楚地记的。虽然我心里也很好奇,也想过去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过,我还是算了,这时候,万一他再对我来刚才那一下,我可不敢保证这一次我的“懒驴打滚”就一定起效果。 想到这儿,我大叫一声:“我去叫援兵?!”就与圆寂师叔呈一个相反的方向跑去。 接着,我刚转身没跑两步,就被脚下一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屎,吃了一嘴泥。 顿时,我感到整个世界塌下来了。没想到,诸葛神棍这家伙这么记仇,一上来就瞄准了我。看来,我的26年处男之身就到尽头了。 我连嘴里的泥都没吐,将眼睛一闭,心里冒出一丝绝望来: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糟糕,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不过,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反应。倒是听到身后传来史珍香的冷笑声:“不要装死了!他不是狗熊?!” 我悻悻地站起,拍拍身上的土,再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被我挪开的曹老头还正在地上昏迷着。就是他,刚才绊了我一下,让我高大全的形象一落千丈,是“三流直下三千尺”。 我恨恨地对着曹老头踢了几脚,嘴里喊叫着:“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 这几脚下去,曹老头才悠然醒转过来。 他一睁开眼,看到我正狠狠地踢他,惊问道:“潇洒,我们是在哪儿?我怎么觉得全身都是酸楚?” “你没死就给我起来!”说完,依旧不解气的我就一脚踢过去。 曹老头一吃痛,一个“咸鱼翻身”就从地上爬起来。等他看到一脸恶狠狠的我,背后站着一脸鄙夷的史珍香,还有那边正努力的王建刚和正一步步走过去的圆寂师叔,最后,他看到了躺在地上正剧烈抖动的诸葛神棍,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曹老头“哇呀呀”怪叫着就冲了上去。 我忽然想起来,引得诸葛神棍冲向我的罪魁祸首——小八来。都是这只笨狗,将诸葛神棍引向了我。否则,躲在后方的我,岂能被他偷袭得手。 我将小八从玉坠中叫唤出来,指着它就是一通骂:“死狗,笨狗。你就不能绕着圈跑?” 小八用一种怨恨的眼光看着我,嘴里不依不饶起来:“你还怨谁?不是你不会法术,我能这样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对付鬼怪可以,对付人就不行了。这能怨我吗?” 一听到小八说我不会法术,我心里就来气。你真是瞎子面前说亮话——找抽呀。本就为今天我的一系列表现而自惭形秽的我,在小八的反驳下,特别是我背后还站着位史珍香。 我是怒不可遏,我是怒发冲冠,一把抓起小八的尾巴,就给它来了几个大耳挂子。 在我这噼啪几下下,小八被打得是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等它稍微一清醒,就立刻狠狠地咬在我手上,疼得我是哇哇直叫。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在这儿添乱了?”站在身后的史珍香突然冒了一句,“赶紧去看看小邋遢?” 说完这些,她也就不再看我,奔着诸葛神棍的方向冲去。 虽说史珍香这几句话,说得我心里堵堵的。但我却无法反驳,毕竟,今天晚上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出彩的,反倒添乱不少。 我刚准备向小邋遢的方向走去,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惊呼…… 第105章 打倒诸葛大神棍(中) 听到背后众人的惊呼,我不禁扭头看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我就感到瞳孔立刻收缩起来。 诸葛神棍正用一种类似皮皮虾的方式从地上跳了起来,这姿势很诡异。等他一站直身,在灯光下,我就看到诸葛神棍一脸铁青,牙齿咬得紧紧的,用一种极度仇恨的眼光看着我们大伙,那眼睛中,全是赤红。 诸葛神棍发着桀桀的笑声,听那声音,就宛如一只破铁片在使劲地挂着一口破铁锅,因为破,所以有些时候有些破音,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等诸葛神棍扫视一遍后,嘴里发出很嗲的女童音来。突然从一个大男人嘴里发出个女童音来,让我不可思议。 诸葛神棍盯着王建刚问:“你们是乡绅,是土豪?你们不是忠于国家的,我们才是最忠与国家的。” 诸葛神棍这一问话,让我们大伙全都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们还没回答,就听到诸葛神棍又开始说起来。 “主席告诉我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乡绅土豪同样是纸老虎。”诸葛神棍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换成了带有磁性的男低音。 “陈保国?!我是小三呀?”等这男低音刚落下,诸葛神棍又换了个浓厚的男音。这一次,声音里带着更多的是惊奇和兴奋。这名字,起得真不好听。你说我们那么多的数字,你选哪个不好,非要选择做小三? 猛地,诸葛神棍那道泛红的眼光刺了过来,直直地盯着我的身后。 背后,正站着惊魂的无面。 “陈保国?!”诸葛神棍的声音又变了。这一次,换成个略带幼稚的男音。 “陈保国?!”这是个低沉的男音。 ………… 从诸葛神棍中不停的换着声音,但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无论他的声音怎么变换,但里面都带着惊奇和兴奋。 最后,诸葛神棍的声音换成个苍老的带着豪气的声音:“陈保国,来!来到群众中来?咱们一定好好地教训这些乡绅土豪!”说完,他向我这边举起了手,做出迎接状。 现在的陈保国,早已经被吓得哆嗦起来。过了一会儿,无面才答道:“他们不是乡绅土豪!不但他们不是,现在早已经没有乡绅土豪了!我也不再是之前的陈保国了!我们的时代早已经过去,那个疯狂的年代早已经过去了!就连我们心中永远不落的红太阳,也在我们的第二年,离开了人间?” 说完这些,我都能感受到无面语气中的那份悲凉。 而诸葛神棍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双目圆瞪,用一种不可思议地口吻说道:“怎么可能?!红太阳的光芒千秋万代,怎么会落下去呢?” “这个我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正在他老人家的纪念堂接受着我们的敬仰和祝福呢。我还去看过呢?”趁着现在诸葛神棍精神涣散,我在边上加了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诸葛神棍双手抱着头,一脸惊慌地看着我们。眼睛的赤红,在一点点的变淡。 那是心中的信仰崩坏时,心神产生的动荡。而诸葛神棍的心神,正在一点点地重新来占领他的身体。 正在诸葛神棍心神动荡时,曹老头忽然一声暴喝:“去死!” 接着,一道雷就直冲冲地从曹老头的手里发了出去,直劈向诸葛神棍。 虽然这时候诸葛神棍正处于心神动荡时,但曹老头的会雷咒,让他感知到危险的逼近。 诸葛神棍猛吸一口气,赤裸的胸膛一下子鼓起。从曹老头手中刚劈过来的雷,在距诸葛神棍胸口只有两三寸的地方停滞住,应该是被诸葛神棍发出的全真教先天气功给硬生生地挡住了。那道雷,先是发着“吱吱”声,接着就滑向一边,消失了。 这一次,大伙都瞪大了眼睛。都无法相信,这个不会一点茅山道术的家伙,硬是用全真教的功夫将曹老头的会雷咒给弹开了。 等曹老头的会雷咒一消失,诸葛神棍就仰天长笑起来。他指着曹老头他们,笑着说:“有趣,有趣!” 等说完后,诸葛神棍又看向了无面:“陈保国,你看到我们815派的厉害了。还犹豫什么,赶快过来。咱们再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要誓死扞卫我们造反派的利益。还记得,我们当年的口号么?” 诸葛神棍说到这儿,停顿一下,用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无面。 “xxx万岁,xxxx万岁!”诸葛神棍忽然大声说出来,重复着说了几遍。 “xxx万岁,xxxx万岁!”到最后,无面也在身后回应起来。先是小声地嘀咕着,到后来就变成大声地说起来。 听到最后,我的心都不由地动荡起来。一种豪气,从心底升起。现在,我全然忘记我面前站得是诸葛神棍,而是处在一个疯狂的人群中,耳朵里充斥着的是哪个疯狂年代中疯狂的口号。 过了一会儿,诸葛神棍不再重复着大声地念叨着口号。而是迎接着无面:“陈保国,你过来。来到我们中来。” 我扭头看去,这时候的无面,已经不再哆嗦,而是踌躇地站在原地。也许,他又想到了那个年代。 最终,无面将身体挺直,向诸葛神棍走去。 看到无面这一抬脚,我心里一紧。没想到,这时候,无面还是想着回到过去。 当无面刚走出第二步时,我张口阻止他:“无面,你可记得江上村家里等你的旺财?” 果真,无面一听到我将旺财抬出来,他刚走出的脚,又停了下来。他看向我,嘴里喃喃着重复着:“旺财?!旺财?!” 看到无面这个动作,我知道,自己又将无面拉了回来。 只是,我心中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接下来,诸葛神棍又说出个更劲爆的信息…… 第106章 打倒诸葛大神棍(下) 当诸葛神棍看到我用旺财这张亲情牌拦住了无面,他就说出了个更劲爆的消息。 从诸葛神棍嘴中发出的那个苍老的声音兴奋地说道:“陈保国,你知道这家伙发现个什么东西?” 诸葛神棍这句话,一下子调动了我们的好奇心。 诸葛神棍接着说:“这家伙知道有个东西具有起死回生的功能?” 听到这儿,我们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长生不老和起死回生,一直是人类所孜孜不倦追求的东西。而现在,从诸葛神棍嘴里跳出这样一个东西,这岂不是立刻调动了我们所有人的兴趣。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那边的诸葛神棍。 诸葛神棍看着我们,解释道:“你知道作者那家伙这么好心让诸葛神棍这家伙来这儿客串,就是来搞剧透的?!” 我一听诸葛神棍这么说,心里就来气:你说作者这家伙,就是个多事儿精。你每天好好地逛街不行呀,你逛累了找家咖啡馆坐下来喝喝咖啡弄点小资情调会死呀,现在倒好,哪儿有事哪儿都有你,你不也嫌累,还挺能祸祸的?不过,诸葛神棍这句话,还是将我的好奇心完全调动起来。 “你知道蚩尤么?”诸葛神棍话题一转,突然说出这样一个人名。 无面点点头,表示知道。不过他肯定想不明白怎么又说到蚩尤了。 “蚩尤手下不是有个军师,那家伙不是会巫术么?”诸葛神棍又接着解释道,“这一切都是那个蚩尤军师搞出来的。他有一种东西,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说完这些,诸葛神棍的眼光炽热起来。 果真,他的这个消息太具有诱惑性了。这时候,假如我是无面,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毫不犹豫地倒戈。 在诸葛神棍这个爆炸性信息下,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些鬼们,都开始注视着诸葛神棍。别说他们了,就连刚才那个跑了的张有钱,现在都已经悄然回来。他急切地问道:“这是真的么?这是真的么?” 诸葛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鼓动无面:“只要我们将那个东西找到,到时候,我们就去京城,找到红太阳,让他老人家再出山,到那时候,我们还怕什么?” 听到诸葛神棍这么说,我心里就开骂起来:这尼玛,还能不能再扯点? 但是,在诸葛神棍这一番蛊惑下,无面已经心动了。别说他了,就连其他所有的鬼都心动了。甚至,在周围冒出来一圈的鬼,都蠢蠢欲动地看着诸葛神棍。 圆寂师叔一看苗头不对,一指诸葛神棍道:“你就别再剧透了,好了,好了,你的事情也差不多完了。咱们就先对付眼下的情况?” 我再一看到又返回的张有钱,吃惊地问他:“你刚才不是回去处理公务了吗?” “我是真的有事,没瞎扯。这不,事情一处理完,就立刻赶了回来。”说完这些,张有钱还看着我笑嘻嘻地说,“我还叫了救兵过来?” 听到张有钱提到救兵,我心里一动:“你还搬来救兵?” “嗯哪,飞虎队的。”张有钱得意地看着我。 飞虎队?我忽然想起上次小邋遢投胎时出现的那两名飞虎队员,就凭他俩,别说抓鬼了,到时候,添乱还差不多。再说,眼下还不够乱么? 无面还正举步向前,直走向诸葛神棍。我一看事情不妙,忙将小八从手下扯下,一把掼在地上。指着无面,对小八下命令道:“拦住他!” 小八被我刚才用力地一掼,正晕头转向的。再看到我说的是拦住无面,就对我撅了撅屁股,不怎么搭理我。 小八的这一举动,让我很是没面子。我又给小八来上一脚,再次对它下命令道:“笨狗,拦住他!” 这一次,小八听从了我的话。一下子蹲在无面的面前,对着无面就是一通乱吼,将无面挡住了。 诸葛神棍一看到我们这边发难了,就大怒着喊道:“有本事就冲我来?!” “我们不是在这边吗?”曹老头听到诸葛神棍这么喊,有点摸不到头脑。 不过,诸葛神棍已经叫起来了,曹老头也就不再客气。又举手来了诸葛神棍一火链咒。 这一次,由于诸葛神棍正处于暴怒中。虽说他有先天神功,但还是被曹老头这一下击中。 只是,曹老头这一下,击中的是诸葛神棍的腰部,就见裤子被烧了个大洞,露出里面红红的一片。 曹老头看着那露出的红色,不禁张口发出声惊讶:“咿?” 诸葛神棍低头一看,暴跳着说:“本命年不可以呀?” “可以是可以。就是你的脏了!”圆寂师叔在边上冷笑着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那边讨论干净不干净的。 史珍香和王建刚一看到诸葛神棍的底蕴都暴露出来,不禁将头稍稍一偏。 诸葛神棍一看到她俩将头扭过去,就右脚一点地,飞扑过去。他扑向的不是圆寂师叔,也不是曹老头,而是王建刚。 王建刚一听到风起,立刻轻盈地向旁边一跃,躲了过去。 “好呀,没想到还有点儿本事?”诸葛神棍看到王建刚能用一种轻盈的姿势躲开他的攻击,不禁夸道。 王建刚并没有说话,而是举手刺向诸葛神棍的肩膀。 “好男不和女斗!”诸葛神棍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奔向了史珍香。 看来,他刚才的攻击只是试探性的攻击。 而史珍香的动作就没有王建刚那么轻盈了,虽说已然避开,但却显得有些狼狈。 而诸葛神棍只是看着史珍香用一种狼狈的姿势避开,并没有追击。反而露出一幅满意的笑容。 圆寂师叔一看到诸葛神棍发难,将手中的桃木剑举起,刚准备挺身而上。却被曹老头阻拦了:“师叔,您先稍事休息,待我上去先去会会?” 还不待圆寂师叔答话,曹老头已然卖弄着精神奔了上去。 不过,虽说曹老头和诸葛神棍都是道士,但术业有专攻,一个的专业是画符抓鬼驱邪,而另一个的专业却是近身搏斗。 所以,虽然曹老头说的是我上去会会,却身体并没有上前,而是原地踩起了罡步,嘴里念叨着咒语。 诸葛神棍对曹老头他们这伙的咒语还是有所顾忌,所以,他一听到曹老头嘴里絮絮叨叨地念起来,就抢先发动。 刚才,诸葛神棍还对着史珍香在笑,就见他身体一拧,在空中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对准曹老头就扑了过去。 曹老头一看到诸葛神棍已经扑了过来,也顾不得将咒语完全念完,也顾不上罡步还没走完,就急匆匆地喊道:“急急如律令!” 说完,他就伸手一指,指向了诸葛神棍。 就看到曹老头的手指上冒出一团火焰来。但这团火焰,明显比刚才那次细小得多。 曹老头看到从手指闪出的火焰,比上次要小得多,不禁吃了一惊,知道这样的威力肯定伤不到诸葛神棍,就将刚踩到离宫的脚步改踩到震宫,想躲开诸葛神棍这一击。但这忽然地一改脚步,让曹老头正在体内流畅运转的道气不禁一滞,连动作都慢下来很多。 正扑向曹老头的诸葛神棍一看到从曹老头手中射出的那团细小的火焰,张口就是喷出一口气,只奔向那团火焰。 就看到那团火焰,在诸葛神棍的先天真气的吹动下。就像蜡烛遭到狂风的肆虐,扑扑地跳动两下,就熄灭了。 然后,我就看到诸葛神棍伸出手来,在曹老头的胸口轻轻地按了一下。接着,曹老头就“啊—啊—”惨叫着平飞出去。 圆寂师叔一看到曹老头飞了出去,一提身,举起桃木剑就刺向了诸葛神棍。 诸葛神棍伸手一把攥住迎向他的桃木剑,刚伸手要拉过来,但立刻又甩开。只是,圆寂师叔手中的桃木剑好像磁铁遇到了铁块样,无论诸葛神棍怎么甩手,就是甩不脱。 而圆寂师叔一看到诸葛神棍手中抓住桃木剑,立刻念起了捉附咒:“天蓬天罡,助吾纪纲。丙丁三气,口吐火光。与吾捉祟,莫令停藏。捉来剑劈,焚脑除浆。收三魂,附童体。急急如律令。” 圆寂师叔一张嘴念咒,就看到诸葛神棍的脑顶越来越亮,好像他的脑袋里装有一盏明灯,而现在,明灯的开关打开了样。 甚至,我都能看到有几个光团在诸葛神棍的头发中若隐若现。看来,事情就要尘埃落定了。 诸葛神棍这时候,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他不但没再费力地摆脱圆寂师叔手中的桃木剑,而是将桃木剑攥在手中,将桃木剑一点点地拉过来。 等圆寂师叔和诸葛神棍几乎贴身站时,诸葛神棍忽然来个“铁板桥”。身体,从腰间直切切地倒了下去。 看着诸葛神棍的身体像被腰斩样倒了下去,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已经被圆寂师叔击垮了? 这时候,就忽然看到圆寂师叔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扔,身体像被电击样向后跳去。等圆寂师叔刚一落地,双手就在脸上一通乱抓乱摸。 诸葛神棍哈哈地笑着站起身来。他的肚脐眼处,赫然露出一个大洞。那洞口,正逐渐地收拾。 圆寂师叔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你的都是什么味?” “晚上吃的是火锅。已经算好的了,没生嚼大蒜都已经算便宜你了?”诸葛神棍边哈哈笑着边对圆寂师叔说。 “你,你好毒!”圆寂师叔指着诸葛神棍,剧烈地喘着气说。等他一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圆寂师叔这一倒地,我心里立刻紧张起来。不知道刚才诸葛神棍对圆寂师叔做了些什么,将我们这些战斗力最强的圆寂师叔都击倒了。 看着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曹老头,还有中了诸葛神棍毒的圆寂师叔,我知道,我们这场破局行动,是失败了。 诸葛神棍看到圆寂师叔已然倒地,就转身冲着无面走了过来。他伸着手对无面说:“陈保国,看到了?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实力,等我们到了京城,找到我们心中的红太阳。这一次,他就永不会落下?” 王建刚欺身上前,挡在诸葛神棍的面前。 诸葛神棍冷冷地看着王建刚。 而无面听到诸葛神棍说的可以复活他们心中的红太阳,又开始抬脚了。小八冲着无面呲了呲牙,无面又将抬起的脚放了下去。他呆呆地看着诸葛神棍。 诸葛神棍一看到这种情况,立刻伸手点向王建刚的肩膀处。王建刚一侧身,诸葛神棍也没有停留,一转身,旋转到王建刚的身后。 但诸葛神棍并没有向王建刚进攻,而是直接奔向了小八。 不过,等诸葛神棍刚一启动,王建刚又笑着站在诸葛神棍的面前:“全真教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吗?” 诸葛神棍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他还是举掌拍向王建刚。这一次,王建刚并没有躲避,而是伸手刺向了诸葛神棍。 虽然王建刚的动作很快,要快过诸葛神棍,但她还是输了。 因为,她忘记计算一样东西。 那东西名字叫距离。 王建刚忘记了,虽然她的胸平时给人一种距离感,虽然在平时她饱满的胸部总是会吸引光线。 但在这时候,她的骄傲却给她带来了危险。 就看到诸葛神棍的手掌贴在王建刚的胸前,他的脸色一变,但最终还是口中一喝。王建刚随之连着退了几步,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 现在知道了,胸大也不全是好处。在打架时,一定要小心点。 看到王建刚也败下阵来,我的心沉呀沉呀的,一直沉到了谷底。虽然那边还站着史珍香,但凭史珍香的身手,也估计只有在受伤名单上最增加一个名字而已。 小八一看到诸葛神棍迈步过来,立刻转身对他就是一阵狂吼。但诸葛神棍只是皱了皱眉头,就一脚将小八踢到空中。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拦诸葛神棍和无面了。他俩面对着面站着,深情地看着对方。 诸葛神棍伸出手来:“陈保国,欢迎你回到群众的队伍中来?!” 无面也伸出手来。 “慢着!”我站在那儿高声喊道。 诸葛神棍抬头看过来,不明白我现在喊这些还有什么用。明显的情况,我们这边已经是完败。 现在,虽然我们这边还站着我和史珍香。但我的战斗力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而史珍香,也在诸葛神棍的手下走不了几招。 无面也扭头看向我,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份狂热。看来,诸葛神棍刚才的蛊惑,已经又一次点燃了他心中久违的那份激情。 我张嘴问无面:“你想不想看看旺财?” 还没等无面回答,诸葛神棍就抢先问道:“旺财是谁?他都提了两次了?你女朋友?” 无面低着头答道:“旺财是我家里的一条狗。它在家里一直等我等了三十几年?” 诸葛神棍听到无面这么说,也点着头说:“嗯,嗯。真是条有情有义的狗,我们的革命队伍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也需要这样的狗。” 我看着无面现在又稍微有些动摇,心里一乐。 我就加大力度对无面说:“你想想,旺财已经为了守候了三几十年,它现在好容易知道你的消息。而你,就忍心伤害一条狗的忠心么?你这样做,你忍心么?” “我们要学习为了大家,牺牲小家的精神。你说,是不是陈保国?”诸葛神棍盯着无面说道。 “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叫上陈保国呢?”张有钱在边上问道,“凭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一个人去京城呀?” 张有钱这一问,让诸葛神棍也呆住了。他定定地看着无面,嘴唇哆嗦着。过了好久,诸葛神棍猛地一拍脑袋,大声说道:“对呀,我为什么要请陈保国?为什么呢?” 他说完,又开始抓着脑袋,蹲在地上,看起来很痛苦。 诸葛神棍这一举动,让我和张有钱都愣住了。我俩根本闹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趁着诸葛神棍在地上蹲着想事情的时候,我焦急地低声问张有钱:“你请的救兵呢?你说的飞虎队呢?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这要是让他跑了,我的五十万就打水漂了,你也别想得到一分钱?” “总需要一点时间?你认为政府是我家开的,我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这需要上面的分析调研,再需要众人开会讨论决定,这就需要群策群力。”张有钱将两手一摊。那意思就是说,别问我,我也是两眼一抹黑。 你妹的群策群力,不就是一个领导拍脑门的决定么?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诸葛神棍经过我和张有钱的劝导,能精神分裂了。最好就是他们三十六个人打起来,闹内讧,这样,我们也好跑呀。 现在,我是根本不去想我去灭掉诸葛神棍了,我唯一想的是一会儿我怎么跑。 这时候,我看到个惊喜的场景。那就是刚才一直被诸葛神棍无视的家伙——史珍香。 现在,史珍香正趁着诸葛神棍在冥思苦想之际,正去拯救圆寂师叔呢。 就看到史珍香一走过去,就伸手捏住了鼻子。估计是被圆寂师叔身上的味道呛到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圆寂师叔刚才还看着占据着上峰,而现在躺在地上了。 诸葛神棍在地上抱着头顿了会儿,站起身体来,他坚定地说:“因为陈保国是我们队伍的一员呀。”说到这儿,他又顿了顿,接着背起了毛语录:“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 “我们知道你的目的。”我一边焦急地看着史珍香在拯救着圆寂师叔,一边和诸葛神棍胡扯,“即使你得到了你队伍中的一员,但你想过没有,你们怎么去救活你们心中的红太阳?” 诸葛神棍听到我这么问,又抬起头望着天。他想了一会儿,才说:“很简单,我们先到京城,从里面救出我们的红太阳,再将他老人家救活?” “怎么救活?”我逼问道。 “拿那个东西呀?” “你有么?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忽然提高了声音。我现在根本不去想什么,就想着怎么样可以拖延时间,好让史珍香将圆寂师叔救活过来。 “我没有。”诸葛神棍在我的追问下,又开始脑袋痛了。 我和张有钱对望一眼。没想到,事情又变成这样。 张有钱忙柔声地说:“其实呀,你没东西也没什么的。咱们自己好好生活就是了,你想想呀,生活如此美好,世界如此美妙。大家何必要在一起打打杀杀?世界多点爱不好么?” 说完这些,张有钱还自鸣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趁着这时候,我看到躺在地上的圆寂师叔身体动了一下,心里一阵乐。看来,圆寂师叔开始要醒过来了。胜利的天平正在向我们这边倾斜。 趁着诸葛神棍在对张有钱这一番柔情教导吸纳分析时,我又站了出来,高声地说:“你们的红太阳救不回来了?” 现在正晕乎乎的诸葛神棍一听到我这么说,还提到了他心中的偶像,立刻抬头问道:“怎么可能?” 我扭头对张有钱说:“你还记的我们上次去冥府么?”说到这儿,我对张有钱使着眼色,让他配合我。 张有钱是何等人,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他点着头,高声地说道:“怎么会不记得,我还记的我当时坐车多给了司机几块钱呢?” 看着张有钱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我很是满意。 “我们在户籍科查看档案,就是陈保国的档案时。你还记不记得里面有一份绝密档案?”我高声的说。看到圆寂师叔已经走起来了。 “你是不是说红色的那份,还包裹着的?”张有钱忙补充道。 圆寂师叔摇了摇头,看来是清醒过来。 “对呀,我当时不是好奇打开了吗?”我故意大声地说。诸葛神棍的目光全注视过来。 圆寂师叔拿出张符来,嘴里开始低声地念着什么了。 “是呀,我还不让你动呢?可你怎么也不听?”张有钱声音越说越高。 圆寂师叔的嘴动得越来越快了。 “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我突然问诸葛神棍,将他的注意力全引了过来。 圆寂师叔已经开始动手了。 “上面写着什么?”诸葛神棍焦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说完,我故意地哈哈大笑。同时心里一横,全都看这一次了。 果真,我说到这儿,诸葛神棍的脸色变了。他明显感到被我和张有钱忽悠了。 他刚要跳起来,但身体却动不了。 因为,圆寂师叔的定身符已经贴到他的身上。 几乎同时,我听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 第107章 自由(上) 当我听到外面的“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一股港台警匪片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而张有钱一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这些家伙终于来了。 不过,这些家伙总是姗姗来迟。 现在,诸葛神棍一番怨恨的眼神瞪着我们。但苦于他身体不能动弹,现在也只能用眼神狠狠地来杀我们了。 看到诸葛神棍实在动弹不了,我这才放心大胆地走了上去。趁机,还将王建刚扶了起来。 看着王建刚从嘴角渗出的血丝,我心中不由地想:谁让你自己弄得那么大,这次吃亏了。你要知道,我是平胸我骄傲,我为祖国省布料,它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一伙人,将受伤倒地的全都搀扶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 我这才看清,诸葛神棍的后背稳稳地贴了张符。就是这张符,让诸葛神棍他东单不得。 而曹老头和小邋遢,刚才被诸葛神棍弄得灰头土脸的他俩,现在是得意地看着诸葛神棍。刚准备伸手在诸葛神棍捞回点便宜。 “住手!”圆寂师叔已经走了过来。 圆寂师叔这一过来,立刻一股刺鼻的呛人的味道迎面扑来。让我们这些人猝不及防,我不禁捏住了鼻子。 这尼玛是什么味儿呀?即使我捂住鼻子,还是阻挡不住那股气味地冲击。 怎么说呢?就是将一些东西放在那儿先发酵个几天,那股腐臭的味道,里面还混杂着呛鼻的辛辣味。再一看圆寂师叔的脸上,挂了几根翠绿欲滴的香菜末,我使劲地忍住笑,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圆寂师叔听到我的笑声,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这一次,我明白为何刚才正处于上风的圆寂师叔为何落败了。这尼玛,这要换做是我,非直接挺过去不可。 圆寂师叔走上前来,在那股气味的所带来的强大气场下,众人纷纷败退。我现在很有些佩服史珍香了,不知道她刚才是要忍受什么样的气味,才帮的圆寂师叔。 圆寂师叔来到诸葛神棍面前,狠狠地抡起巴掌,猛地抽在诸葛神棍脸上。巴掌过后,诸葛神棍的脸上立刻翻起微红,和他赤红的眼睛很是般配。 等圆寂师叔抽完,还不解气地踹了诸葛神棍几脚,边踹边嘴里嚷嚷着:“让你吃火锅,你还敢吃韭菜?!” 等圆寂师叔打完,他这才招呼曹老头和小邋遢过来,指着诸葛神棍说:“现在该你俩了!” 曹老头和小邋遢一听圆寂师叔已经吩咐了,上去就是一顿猛抽。这大耳挂子打的,就跟不要钱似的。 这时候,就听闻外面依旧喊着:“里面的人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放下武器,速速出来投降。你要知道,即使你有人质也是不行的。我们可以击毙人质!……” 接着,那喊声就被一个很小的声音制止了。 听到外面的喊话,我心里很不舒服:感情他们也知道南京特警事件呀?更可恶的是还活学活用,真拿我们这些人士后妈生的呀? 听到他们只是在外面喊,而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张有钱脸上挂不住了。他不在围观我们怎么殴打诸葛神棍,而是转身出去了。 趁着机会,诸葛神棍在曹老头和小邋遢的轮番殴打下,脸都肿得像个馒头似的,身上都布满了脚印,有42码的有40码的,竟然还有36码的,这么小的脚印,应该是王建刚的,就连小八都上去死死地咬住了诸葛神棍。不过,小八身上也有脚印,估计是不知道谁误踹到它了。但即便如此,小八还是咬住青山不松口。 现在再看诸葛神棍,在这伙人的围攻下,虽是眼眦欲裂,但苦于受制与圆寂师叔的定身符,只好在原地苦苦支撑。 正当这伙人在里面打得痛快时,就听背后一声喝:“不要打了!” 大伙一扭头,就看到张有钱在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后面,制止着我们。在他们身后,跟了一大伙人,都穿着制服,一看就是张有钱刚才嘴里说到的飞虎队。 再看这个大腹便便的家伙,貌有四十上下,一张胖乎乎的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连下颌的胡须都刮得干干净净的,再配上那挺起得衬衣都要包不住的肚腩。一瞧就是个有身份证的人物。 张有钱在后面陪着笑盯着那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又扭过头严肃地对我们说:“你们还不住手?” 他想在那个家伙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威风来,但我们这群人那个鸟他。于是,曹老头和小邋遢又转过头对着诸葛神棍就是一顿胖揍。给可气的是,他俩一边揍,还一边相互呼应着喊着口号。 那个大肚子的家伙,一看到我们这些,不禁皱了皱每天,他侧过脸对着身后的张有钱严厉地说:“小张呀,这就是你说的你的帮手?” 张有钱一迎道那大肚子严厉的目光,刚才还挺直的身体立刻萎靡下来,他忙陪着笑答道:“傅市长,你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些不从教化的人,都是些山野村夫,他们那儿见过您的天威呀?” 张有钱的这些话,让那个大肚子男人听了很受用,他忙捧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就是一阵大笑。等笑完,这才看着我们这一群被诸葛神棍弄得灰头土脸的人。 “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感谢你们对我们林市做的贡献。一会儿呢,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人发一张奖状的,上面有烫金的大字写着‘见义勇为’的。好了,你们下去?”傅市长这一番话,说的我们是一愣一愣的。 怎么回事? 这一切弄的我们是茫茫然不明所以,恢恢然不知其因。哦,感情下套打兔子剥皮退骨生火炖肉都是我们的,现在兔子肉熟了,我们去边上看着你们吃肉去了。 这还不算,最关健的是咱们不是一个系统的呀。我们打我们的诸葛神棍,你们做你们的新闻,这不挺好的么? 看到我们一伙人都愣愣地看向这群刚来的家伙,张有钱忙对我们使着眼色。但无论他怎么用眼色,我们就是一动不动的。 这一次,将那个傅市长惹恼了。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对张有钱用更严厉的语气说:“小张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有钱一听傅市长加重了语气,头上的汗立刻呼啦呼噜地下来了。虽然他头顶上巨大的汗珠在滚落,但他并不敢伸手去擦,而是依旧保持着萎靡的姿态小心地答道:“傅市长,我去对他们说说。您老消消气?” 张有钱说完,就一路小跑地过来。 一来到我们这边,他就对我们央求道:“各位,帮帮忙,帮帮忙?” 我扭头看着张有钱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做的,到最后,功劳总有你一份,你现在倒好,将功劳都独吞了。 我斜着眼睛看着张有钱,嘴向那边怒了努,故意问他道:“那些是什么人?” “这不是刚才我看到他,”说到这儿,张有钱指了指诸葛神棍,“我看到他有些暴走么。我担心局势失控,就去叫的帮手。” “哦,这些就是你嘴里说的帮手。一来就让我们去一边凉快去?”史珍香听到张有钱这么说,气鼓鼓地说道。 张有钱对我们拱拱手,央求道:“帮帮忙,大伙帮帮忙。这不是傅市长来了么?给个面子,给个面子?” 看着张有钱那副婢膝奴颜丑恶的嘴脸,我刚想再好好地羞辱他一番,但转头一想,就笑了起来。 张有钱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不明所以地盯着我。 我笑着对张有钱说:“那那一万五?” “不要了,不要了!”张有钱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但不要了,咱之前的账也一笔勾销?” “什么一万五?不是一万么?潇洒,你是不是又独吞我的钱了?”曹老头在边上高声喊道。 “什么钱,什么一万五又是一万的,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史珍香在边上惊问道。 曹老头忙将我和张有钱那天的事情交代一遍。 一听我和张有钱背着她达成协议,史珍香眉毛一立,指着我恨恨地说:“好呀,刘潇洒,我们在前面拼死拼活的,你倒好?” 王建刚也在边上气呼呼地看着我,要不是刚才他、她被诸葛神棍击伤了,现在估计也就扑了上来。 我一看,事情有些不对,就忙解释:“这不是还没给的嘛。再说了,现在又不用给了。” “好了,就这样。”我们正又要窝里斗起来,圆寂师叔止住了我们。他一挥手,说道:“就让他们来处理!” 我先不明白圆寂师叔为何这么说,不过立刻就明白过来。是呀,现在虽说诸葛神棍已经被我们止住了,我们也有办法将那三十六个厉鬼从里面逼出来,但接下来呢,我们应该怎么办?既然现在阴司已经出手了,并且是名正言顺的,我们还能阻拦什么。与其这样,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张有钱听到圆寂师叔发话了,忙对圆寂师叔表示番感谢。感谢完,他就立刻返了回去,小声地对着傅市长说了些什么。 等张有钱说完,傅市长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略低头思忖,就对着后面一个队长模样的家伙吩咐了几句。那个队长,边听边点头。 等傅市长讲完,队长就开始让他的那些手下行动。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跑过来将诸葛神棍体内的厉鬼带走。 他们反而先进行一场作秀。 先是一伙人嘴里模拟出各种各样的打斗声;再就见到几名队员跑到其他地方躺在地上,还有的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嘴里发出痛苦的“哎哟哎哟”声;还有几个故意将衣服撕烂头发弄乱,摆出一番激烈搏斗后惨烈的景象。 队长看到傅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让飞虎队员们冲上去。将诸葛神棍和无面包围在中间。 这一切的一切,看得我们是目瞪口呆的。 等这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就看到几个拿着小本子的扛着摄像机的家伙跑了过来。 他们一看到地上那惨烈的景象,立刻一个家伙对着镜头就说:“现在是时事新闻,现在是时事新闻。就在刚才,西山村片区有三十六名‘治安高危人员’蓄意破坏社会和谐,在傅市长的英明决策下,经飞虎队队员们的奋力搏斗,终将这群‘治安高危人员’彻底清除……” 接着,又是一通噼里啪啦的声音。 等他说完,又开始依次采访起傅市长、飞虎队队长和张有钱他们。有意无意的,他们并没有过来采访我们,也没有人来问我们一句话。我们,被赤裸裸地无视了。 等这一切全部做完,傅市长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一挥,下了命令:“行动!” “慢着!”我在边上不喊一声。 这一嗓子,让傅市长很是不悦。他向我这儿看了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惊讶于我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战他的权威。 曹老头他们也看向了我,不明白为何刚才还让开的我,现在却反悔了。 我并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还被飞虎队包围着的无面。 原来,我们刚才被诸葛神棍弄得灰头土脸的,全然忘记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那三十六个厉鬼,而是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家伙——无面。 果真,曹老头他们一看到我指向的无面,脸色也变了。曹老头就跃跃地想冲上去。 只有圆寂师叔,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没有一点反应。 傅市长虽然不悦,但还是问我们道:“刚才是你们说的慢着?” 我点点头,指着无面说:“你们可以将那个家伙带走,而他,你们不能带走?” 张有钱忙跑过去,劝着我,让我不要挑战傅市长的权威。其实,他的权威我根本就无意挑战,但无面可是关系着我的五十万呀。一方面是傅市长,还是个不管我的傅市长,而另一方面,则是花花绿绿的五十万,那可是人民币呀,不是你们冥府的货币。 这笔账,随便一个人连算盘都不用打的都能算清楚。更何况我这个前文艺青年。 “他和那个人不是一伙的,他和我们是一伙的,是来抓鬼的!”我接着朗声说道。 张有钱一听我这么说,也过去,悄悄地对傅市长说着些什么。应该是说明今天晚上的情况的,或者就是对傅市长在求情。 就看到傅市长的脸色一开始很不悦,但最终还是有所缓和。等傅市长的脸色一缓和,他就吩咐道:“放了那个没长脸的家伙!” 看来,所有的官也并不都是不讲理的。 但是,虽然那些飞虎队员听到了傅市长的命令,却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 第108章 自由(下) 飞虎队听到傅市长的命令而没有动手,这让傅市长脸上很挂不住。他再一挥手,再次下了命令:“行动!” 那些飞虎队,却已经愣愣地站在那儿,并没有动手。 我不解地看向那边,不明白为何飞虎队们不肯动手。 过了一会儿,那个队长才满头大汗地跑了过去,对傅市长汇报:“傅市长,不是我们不听您命令,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傅市长看到飞虎队队长现在这个模样,也知道里面肯定有蹊跷。 飞虎队队长将嘴使劲抿了抿,这才沮丧地说:“而是那个家伙身上根本没有被鬼上身!我们只能抓鬼呀,活人这儿不归咱们管呀?” 听到飞虎队队长这么说,我不禁看向了圆寂师叔的方向。看着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的圆寂师叔,我心里暗暗骂道:这牛鼻子,怪不得这么大发,原来在背后使坏。 傅市长听完飞虎队队长的汇报,立刻明白过来,之所以飞虎队没有动手,是因为我们在里面搞的鬼。 虽然傅市长现在被气得脸上的肉一抽一抽的,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行动。 反而过了一会儿,傅市长向我们这边缓缓走来,等他到了我们这边,才看着圆寂师叔冷笑着说:“没想到这儿还是卧虎藏龙之人?” 迎着傅市长犀利的眼光,圆寂师叔淡淡一笑,答道:“哪里,哪里。只是害怕百鬼作祟,故而不得不将其禁制。” 虽然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但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卧虎藏龙之人。 傅市长无奈地低声问道:“说,什么条件?” 他这一张口,我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傅市长这么快就妥协了。 圆寂师叔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没有条件。” 傅市长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不由地看了圆寂师叔一眼。他现在,闹不清楚圆寂师叔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他还是张口问道:“真的?” “骗你的!”圆寂师叔张口答道。答完,他就笑了起来。 傅市长一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我的条件就是。一,你们不能动他。”说到这儿,圆寂师叔指了指诸葛神棍。 傅市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二,不能将这些家伙销毁。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圆寂师叔摸着下巴,看着傅市长说到。 这个条件,傅市长并没有立刻答应。他想了想,才说:“这个我不能保证,我只能说我会依据我们的法律办事。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 听到傅市长说到这儿,我心里就一阵恶心:你骗鬼呀!一给你说我们要怎么怎么样,你就说是法治社会;一说你们不能怎么怎么样,你就说我们现在的法制不健全,蒙谁呢? 不过,傅市长的这些话,还是打动了圆寂师叔。圆寂师叔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双方的协议已经达成了。 傅市长看到圆寂师叔点头了,高兴地说:“那咱们就说好了,别你过去了再加价,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圆寂师叔一过去,那些飞虎队的就给他让开条路。 圆寂师叔笑了笑,从屁股兜里又掏出张符来。他缓缓地将篆贴在诸葛神棍的后背上,再喊声“迹!”。 立刻,那个飞虎队队长,就兴奋起来。他拿出把刀就插进了诸葛神棍赤裸裸的胸口,再在里面搅和起来。 说也奇怪,虽然我看着那把刀插进诸葛神棍的胸口,但胸口处却没有任何一点血迹。 但,随着刀子的插入,诸葛神棍立刻发出痛苦的哀嚎。 就看到诸葛神棍将头仰起,接着,从他嘴巴出吐出一个接一个的光团。 周围的飞虎队队员一看到光团出来,就哇哇地大叫着拿着钢叉兴奋地冲了上去。他们是见到光团就叉,叉住后就是一通乱打。真是一场鬼间悲剧呀。 就听到那边的惨叫神不绝于耳。我将眼睛闭上,实在不老忍心的。这些飞虎队的执法也太野蛮了。 虽然圆寂师叔看到这场景摇了摇头,嘴里轻轻地嘘着,但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就听到在那片惨叫声中,又夹杂着一句:“你是联指的人?” 那个被指认出联指的人,一边下手打着,一边嘴里说着:“哦,你是815的呀。没事,没事。” 说着没事,就见他的手更狠了。那个惨叫声更厉了。 傅市长看着这一切,不禁皱了皱每天,他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你们就不会先捂住他们的嘴再打么?” 果真,傅市长这句话说完,现场就不再有惨叫声。只剩下不清晰的“呜呜”声。 站在那边的无面,将眼睛紧紧地闭上。他也实在不忍心看着过去的同袍们现在被这伙飞虎队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等过了一会儿,傅市长才又下了命令:“好了,好了!可以了,收工!” 等傅市长他们全部撤走,就连张有钱都紧随着走了后。我们这伙人才又聚在诸葛神棍的周边。 我看着那伙人离去的方向,问着圆寂师叔:“刚才他们动手,你怎么不阻拦?” “人有道,鬼有途。”圆寂师叔看了看远方,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好管的,随他去。” “我想去看看旺财。“忽然,无面插了进来。 我看了无面一眼,想了想,还是残忍地拒绝了他:“旺财它都等你等了三十几年了,也不急着今天明天的。今天你好好休息下,明天咱们一起去看旺财,不好么?” 其实,我的想法是现在肯定不能去。要打电话给曹叔,在他的见证下,我再让无面过去。没有曹叔的情况下,万一他一赖账,我那五十万,找谁要去。 王建刚和史珍香也忙劝无面,也劝他不在乎一时半会儿的。虽然无面有意想看他的旺财,但在我们的共同劝阻下,最终还是作罢。 等我们劝完,我指了指还直挺挺地站在我们中间的诸葛神棍,问圆寂师叔:“他怎么办?” 圆寂师叔并没有说话,而是将刚才贴到诸葛神棍身上的符一把扯了下来。 当符一从诸葛神棍的身上扯下来,就看到他立刻软了下去,躺在地上。 我吃惊地俯视着诸葛神棍:“他,他不会死了?” “没事,只是有些脱力。”圆寂师叔伸手搭在诸葛神棍的手腕处摸完脉搏后,淡淡地答道。 过了一会儿,圆寂师叔才抬起头,看着我说:“这幸亏是他,练过的。这要是你,身体里一下子钻进三十六个这玩意,非当场挂了不可。” 说完,圆寂师叔用手使劲地掐着诸葛神棍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悠悠的一声喘气。诸葛神棍醒转过来。 诸葛神棍一醒过来,看到我们一伙人正围着他,吃惊地问我们:“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我怎么浑身酸痛?” 一听到诸葛神棍说他浑身酸痛,我就看了看曹老头他们,心里暗暗地回答:这些都是拜他们所赐。 圆寂师叔在边上回答:“这很正常,你这是脱力所引起的正常反应。” 诸葛神棍听完圆寂师叔的解释,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但并没有再表示什么。他现在也不敢说什么。 “你现在还能动么?”圆寂师叔关切地问着诸葛神棍。 诸葛神棍轻轻地摇摇头。 看到诸葛神棍这种反应,圆寂师叔抬起头,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我。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给曹叔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我告诉曹叔让他明天准备好五十万。说完这些,我就将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我心里一阵兴奋…… 第109章 收获(上) 虽然经过昨晚的那一闹,大家都很疲惫,更有像圆寂师叔这样的受到巨大伤害,但回去后大家却都兴奋地睡不着觉。 而圆寂师叔更是拉着诸葛神棍在询问着什么,想要从他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而诸葛神棍只是谈到他将那些家伙吸入体内后的感受,对于他说的那件可以起死回生的宝贝,他却以不便剧透为借口,说什么都不肯说。 我们虽失望,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诸葛神棍的背后可是有个可以一下就将我们ko的作者子。 既然诸葛神棍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就将话题转向了第二天无面和旺财见面上了。当然,对他俩的见面我们没多大兴趣,我们最有兴奋的就是曹叔的那五十万。 结果,弄得我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一闭上眼睛,都是满天向下落钞票,一张一张的,一摞一摞的,捡了一晚上的钞票,弄得今天都没有一点精神。 早晨一醒来,就看到无面神采奕奕地坐在客厅中。他的脸上刻满了兴奋,又充满着期待。期待着他和旺财重逢的那一刻。 我也很期待,期待着曹叔将那装满花花绿绿钞票的箱子交到我手里的那一刻。 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看来,王建刚已经做好了早餐。 我坐下来,刚伸手要去拿包子。 “住手,你刷牙了没?”忽然,王建刚打断了我。 “这个有什么,我是吃向我嘴里面的,和你又有什么?”我拿起一个包子,狡辩道。 “咿,恶心死了。快去刷牙。”王建刚不由分说,就将我赶进了厕所。 我兴奋地在厕所里刷着呀,刚刷了没几口,想起自己早晨起来还没上厕所。又转身,用我的巡航导弹,精确地对准马桶开始了酣畅淋漓来。 忽然,门被一下子撞开,冲进一个人来。 吓得我连忙用手捂住我最柔软的部位,扭头就对来着吼道:“你没长眼睛呀,你不看看……” 当我看到进来的是史珍香,刚说到一半的话,又被我咽了回去。 尼玛,这真是冤家路窄。 好死不死的,这都被她遇到几次了。看来,这次又要死定了。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次,史珍香没有说什么,而是脸红红地退了出去。 等她退了出去,她才在厕所门口问道:“你上厕所怎么也不关门?” “你来也不敲门。再说,你没听到水响么?”我不依不饶地说。 门外没了声音。 今天,史珍香有点奇怪。 只有我很正常,最后,选择了她的洗面奶来洗脸。因为,昨天我用的是王建刚的。按照规矩,今天轮到用她的了。 吃饭时,大家还在兴奋地讨论着。等到我们讨论的差不多了,我才想起来什么,问道:“怎么没见诸葛神棍那个家伙?” “早就走了。”王建刚悠悠地说,“我早晨出去买包子时,就看到他的车没在了。” “哦!”我低下头咬了口包子。毕竟,诸葛神棍这家伙是来客串的,走了也好。再说了,他哪儿是客串,就是来添乱的。走了也好,至少这样我们少了很多麻烦。 等吃完饭,我们看到无面,这才想起一件棘手的事情来。那就是怎么带他出去。 现在可是艳阳高照,就这样带着他出去。估计都不用到江上村,他就被活活地烤成地瓜干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最后都证明是无效的。 这时候,恰好圆寂师叔下楼,看到我们几个人在客厅里着急上火。就问道:“你们四个,怎么了?难道是痔疮发了?” “师叔,我们想带着无面回江上村。但,你看看外头的天,那个大太阳,怎么带他出去呀?”我一筹莫展地说道。 “这个好办。”圆寂师叔微微一笑道。 一听圆寂师叔有办法,立刻将我们这几个热锅上蚂蚁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怎么办?”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是像让他看风景呀?还是让他到那儿看一样就回来?”圆寂师叔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说。 “看什么风景呀?林市他也不是没见过,就是到那儿瞧一瞧就回来。”曹老头在边上催促着说,“师叔,您有什么高招?” 圆寂师叔略一沉吟,看着我们反问道:“你在淘宝上买东西用什么?” “顺风呀!那个速度快些,就是贵。”史珍香随口答道。 “不是,师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个?再说,您现在说淘宝,不知道的还认为我们给淘宝打软广告呢?”我焦急地催促着圆寂师叔。 “您是说,物流?”王建刚抢先惊奇地说道。 圆寂师叔用赞许的眼光看着王建刚,笑着点点头。意思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听着圆寂师叔的答案,我心里就来气:你还物流,物流到那儿了,还不是一样要烤成地瓜干。 我焦急地催促着圆寂师叔:“师叔,您就直接说,我们这些人承受能力不是一点半点的?” “是这样的。你们找个瓶子来,最好是那种深颜色。就跟那浓硝酸保存的瓶子的方法差不多,可以避开紫外线。然后呢,再让无面藏到里面,就可以了!”圆寂师叔一脸正色地回答。 我还认为是什么高招呢,就是这样呀。这方法我们早就讨论过,这么小的瓶子,那么大的无面,怎么装呀?难道我们还要将无面分开装,这要是过去,旺财那家伙非暴走不可。 曹老头在边上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忙摇头道:“这个办法我们刚才讨论过了,不得行,不得行!瓶小人大的,不得行!” 圆寂师叔看着我们,脸色一变,怒道:“真是不知道活学活用的家伙?谁让你们用瓶子了,直接用人不就行了。” “人?!”圆寂师叔这一句话,点醒了我们这群梦中人。 原来,我们一直拘泥在瓶子呀什么的,完全没想到那一方面。 看来,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发散思维的。 我们都不禁相互看了看周遭。后来,大家几乎都同时笑起来。 张德率!那就是个现成的活瓶子呀。 不过,王建刚的脸色一变,她有点犹豫:“张德率不会答应?” “会的。他肯定会的。不过,这就需要你出马了。”我看着王建刚,色迷迷地答道。 王建刚看到我用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她看,不禁将胸口收了收。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是徒劳的。 王建刚咬着嘴唇,低低地问道:“你是说,用色诱?那为什么是我呢,史珍香也可以呀?” 史珍香一听到王建刚提到她,就反驳道:“你的不是大么?” “大就有错么?再说,你像大就能大起来么?”王建刚说完,还故意挺了挺胸脯。 “等我有钱了,我就每天喝木瓜奶。”史珍香听到王建刚在有意炫耀,气鼓鼓地说。 “好了,好了。你俩就别再比较了。我都一手抓不住,行了。”我忙打圆场。 “你抓过谁的?”没想到我这句话,立刻引得她俩一致对付起我来。 “你们在下面吵什么?”忽然,从楼梯上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是张德率被我们之间的争辩声惊醒了。 我一看,张德率这下子自投罗网了,心里不禁暗暗得意。我忙对他招手道:“你下来,你下来?” 张德率一看到我这个表现,立刻警惕起来。看来,他对昨晚我的表现还心有芥蒂。 “这次是好消息!”看着张德率要退缩的样子,我忙劝阻道。 “别哄我,我不会上当的。”张德率戒备地盯着我看,“昨晚就吃了你的亏。” 说完这些,张德率还抬头在客厅里仔细地搜寻起来。他看搜寻边说:“这次,那个家伙不会再在哪儿躲着?” 一看到张德率这么有戒心,我就悄悄地拉了拉王建刚的衣角。暗示她,现在该她上场了。 王建刚和我何等默契,虽然她不明白我之前说的让她出马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娇笑着说:“这次是真的有好消息!” 最终,张德率还是被我们请到了客厅。 等张德率一坐下,大伙立刻围着张德率献起殷勤。 “吃包子?” 张德率摇头。 “喝稀饭?” 张德率摇头。 ………… 最后,张德率抬头看着王建刚,问道:“你说,是什么好消息?” 他这一问,让王建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忙在边上接过话茬:“凯子,昨晚我不是给你说免除你的债务了么?但你和王建刚的债务是你俩之间的事情,我不好做主的。这不,我们今天早晨说起了这事。” 说到这儿,我不再说话了。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王建刚应该知道怎么办了…… 第110章 收获(中) 果真,当我说出这话时,王建刚立刻接过话茬:“张德率,依我说,咱俩之间的债务……” 当张德率一听到王建刚说到债务,他的眸子就立刻显出惊喜来。他抬起头,盯着王建刚,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要免除我的债务?” 面如芸点点头,嘴里轻吐两个字:“不过……” “不过什么?”张德率也知道,其实不过后面才是重点。他又看到我们一群人这么急切地盯着他。特别是我,一上来就告诉他有好消息,而我的好消息对他来说就是个噩梦。 所以,现在张德率对王建刚不过后面的内容开始产生戒心。 王建刚看了我一眼,询问我道:“潇洒,还是你来说?” 而张德率一听到王建刚让我来说,立刻将双手抱胸,采用一种防御的姿态。经过昨晚的事情,张德率对我是抱有绝对的戒心。 我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盯着张德率,语重心长地说:“德子,你知道什么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对呀。为了大家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曹老头也附和着说,“你会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张德率一听到曹老头这么说,身体颤抖起来。他抬起头,眼睛中带有泪光,可怜兮兮地说:“你们到底要将我怎么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借你样东西?”我在边上说道。 “什么东西?”张德率听到我们只是借他样东西,喘了一口气。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上下打量番张德。接着,就阴森森地笑起来。 我这一笑,张德率就立刻明白过来。他猛地站起,大喊一声:“不!” “坐下,坐下。”我忙安慰着他,“其实呢,你想想。你根本不吃亏,就是睡了一觉,还能让王建刚免除你的债务。岂不是一石二鸟,这样的买卖,觉得划算。” 王建刚在边上也点着头附和道:“就是,你这样做。咱俩的债务就一笔勾销。” “我不!”张德率还是坚决地拒绝了我们这笔对他来说异常划算的买卖。 “要不,你现在就还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告到法院,照样完蛋!”一看张德率拒绝,我就威胁他道。 “就是,还钱,还钱!”曹老头也加入了我们讨债的行列,“现在就还,我们还等着王建刚的钱买米下锅呢?” 一听到还钱,张德率的身体就立刻萎缩下去。最后,他抬起头,可怜地看了我们一遍,缓缓地将眼睛闭上说道:“我怎么遇到你们这些损友!” 就这样,张德率无奈地接受了我们的建议。 一看到张德率接受了,我就站起身来,准备回我的屋子。没想到,这个举动却被曹老头拦住了。他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回去叫张有钱过来?”我吃惊地答道,“将张德率的灵魂逼出来,好让无面钻进去呀?” “不用那么麻烦。现在不是有我们在吗?一会就搞定。”曹老头对着我笑着说。 我们忙让张德率靠沙发斜坐着,曹老头拿起一张符,嘴里絮絮叨叨地念叨着。等他念完,还对张德率笑盈盈地说着:“没事,不疼。一开始你稍微感觉到有点儿烫,忍一忍就行了。”这语气,活脱就是个凶巴巴的护士阿姨在安慰着一个褪下裤子露着半个屁股还在不停扭动着的小孩子。 他这一笑,就像一只被晒干的河北沧州蜜枣,干起皱,让我心里不是很舒服。 现在,最不舒服的就是张德率了。 虽然曹老头笑着安慰张德率,但张德率看着曹老头手中的符在一点点向他逼近时,还是露出一脸的惊恐。就好像看着一把致命的刀在向逼近样。他身体扭动起来,想要挣脱。 “啪!”的一声。 虽然张德率一副挣扎的样子,不过最终曹老头还是将符安安稳稳地贴到张德率的胸口。接着,就看到张德率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就像口布袋样瘫在沙发上。 “行了,行了!”曹老头对着我们兴奋地大喊着。 现在再看张德率,他正犹犹豫豫地从身体里露个脑袋出来。想爬出来,却又一副连羞带骚的,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写照。 看着张德率这番模样,我就心里着急,催促着他:“你还犹豫什么,我们这些人什么都没见过。你就赶紧地,走你!” 张德率还是一番犹豫的神态。 看着他还在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我转头询问曹老头:“是不是药下得少了,要不,再来一张?” “你认为这是狗皮膏药呀。还有疗程的说?”听到我这么说,曹老头就有点不老乐意的。 我看了曹老头一眼,这要是张有钱在,人家直接一个可口可乐瓶子就解决了。还用的到你在这儿得瑟么? 一听到我说加大曹老头符的剂量,张德率不再犹豫了,而是从身体中钻了出来。 钻出来后,他还无限留恋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躯体。最后,他还不放心地嘱咐着我们:“一会你们可别把他弄坏了呀?那个可是我的?” “你放心,你就安安稳稳地回去睡觉?我们就是借一小会儿,保准坏不了的。”我应付着张德率。 说完,我就对无面招了招手:“你过来!” 无面很知趣地立刻钻进张德率的躯体里。可能他做鬼的时候太久了,和这身体显得并不是很默契。 就见无面用力地想要站起来。但他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看到这种情况,我忙蹲下身检查着无面的身体。嘴里还疑问地说道:“怎么回事?难道瘫痪了?” 刚准备上楼的张德率一听到我说这句话,立刻飞奔过来。他看着我们说:“要不,咱还是换回来?” “借出去的东西,你好意思就立刻要回去么?”我拦住张德率道。 这时候,无面发话了。 他指着胸口曹老头刚贴上的那道符,轻声地说:“这儿,这儿压得慌!” “怎么回事?”我看向了曹老头。 “副反应,副反应!”曹老头搓着手,回答。 “能揭下来不?”无面低声地问道。 “最好别,你揭下来。我不敢保证你一定能走出这个房门。”曹老头不好意思地答道。 无面听到曹老头这么说,长叹一声,将刚伸到胸口的手又放了下来。 最终,还是在无面的努力下,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刚站起来,就是一个立扑。一个狗啃泥,甩了个结结实实。 张德率在边上看得只嘬牙花子,他心疼地说:“我们还是换回来?王建刚的债务,我现在就想办法还?” “不用。我们信守承诺,说不让你还就不用你还。你也要信守承诺!”王建刚在边上拒绝了张德率的提议。 一看到无面这个反应,我们几个就决定立刻架着他出了我的张家小楼。 而在路上打车时,却出现了难题。 出租车司机一看到我们四个人努力地搀扶着脸色苍白的无面,不管我们再招手,也是加大油门,从我们的面前飞驰而去。 气得曹老头跳着脚就是一通乱骂。 但不管曹老头怎么骂,下一辆出租车依旧加大油门飞驰而去。 这样的小小困难,岂能难住我这么聪明的人?立刻,我计上心头。我忙对王建刚说:“你,去前面打车。我们几个将无面藏起来,等你一开车门,我们就立刻抬着他冲过来。这时候,你无论如何也要将司机缠住。” 第111章 收获(下) 这个方法,果真奏效。 当那个倒霉的出租车,看着我们抬着脸色苍白的无面冲上来时,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他用一种央求的语气说:“大哥,您就别打车了。直接给殡仪馆打电话?”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有你这么咒人的么?”史珍香一听就气了。 她一松手,无面顺势就瘫了下去。 出租车司机的脸变得更白了。 我们不管不顾地将无面抬了上去,完全不顾及司机那煞白的脸色。 坐在副驾座的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他就是有点兴奋!兴奋过度,你也懂得!” “哦!”司机听到我这么解释,一颗心放了回去,“男人嘛,男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说完,司机还羡慕的从后视镜中看了看王建刚和史珍香,嘴角扯出个满意的笑容。 “理解你个鬼哟!”听到司机这么说,坐在后面的王建刚不乐意了。看来,她明白过来司机嘴里理解的具体含义了。 司机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将油门踩到了最底,用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江上村…… 心情大好的我,在路上一直和司机在摆着龙门阵。 我甩过一颗烟,给司机,和他攀谈道:“知道江上村嘛?” 司机点点头,忙说道:“知道。”过了一会儿,他压低声音对我们神秘地说:“那儿闹鬼,你们知道不?” 一听司机这么说,车上的人都乐了。那儿闹鬼,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开玩笑地指了指后面的无面:“怎么不知道。我们这次就是去给鬼送祭品的。喏,就是那位。” 司机一听到我这么说,刚抽下的烟。立刻喷涌而出,呛得他一阵猛咳。 接着,司机猛地一踩刹车。猝不及防的我们身体随着惯性猛地向前一栽,最可怜的就是无面。更是头一下子重重地撞在座背上,直接晕了过去。 司机的脸,现在都变成白纸样的。他抖颤着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哥,可别看玩笑?” “我是像看玩笑的么?”我故意板着个脸,严肃地说。其实,心里却乐得像开出朵花儿样。 司机再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直接昏死过去的无面。看到这场景,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我看到玩笑开得也差不多了,就拍拍司机的肩膀,笑着说:“其实,我刚才就是在开玩笑的。” 司机摇摇头,嘴里一直在说:“这个玩笑不可笑,这个玩笑不可笑。” 接下来,出租车司机几乎用一种生死时速的方式来开车,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江上村。 他一看到江上村被拆成光秃秃的一片,只有那栋闹鬼的小楼在孤零零地杵在那儿。 我们刚下车,出租车司机立刻连车门都没关,一溜烟地跑掉了。更甚至,他连我们的车钱都没要。 我们一伙人,看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都不禁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王建刚更是笑得弯下腰,捂着肚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来,指着我说:“潇洒,你可够坏的?” “有吗?”我挠了挠脑袋,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将一部分事实说了出来而已。为什么,人们很多时候相信美丽的谎言却无法接受赤裸裸的现实?” “你就别卖弄你那些自认为很有哲理的话了,咱们还是赶紧地将正事办了。办完正事,我陪你讲上几天的哲理来。”曹老头媚笑着凑了上来。 看着他那副像晒干的皱巴巴的枣皮脸,我心中不是很舒服。转身,搀起无面就走了过去。 门口,正巴巴地等着小芳和曹叔。 他们看到我们过来,就立刻迎了上来。曹叔看到我们搀扶着的无面,不禁皱了皱眉,不确信地说:“这就是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陈保国?” 我坚定地点点头。 不过,我决定的态度并没有打消曹叔的疑虑。他又重新上下打量了番无面,疑惑地说:“年龄怎么看怎么不觉得像呀?” “你知道物流么?”曹老头插了句。 “物流?”曹叔听到曹老头这么插一句,不禁疑惑起来。他不知道我们现在提到物流是因为什么。 我将曹叔拉到一旁,一直到我确信我俩之间说的话,不让它们听到为止。 我先问曹叔:“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没有?” “我之前不相信。”曹叔答道,“但经过上次的事情,我信了。” “那就好办了?”听到曹叔说他相信世界上有鬼,我舒了口气。 “什么好办了?”曹叔看了我一眼,更不明白我到底在卖什么药了。 “这样说,你面前站的这个家伙确实不是陈保国。”我凑上前去,咬着曹叔的耳朵。 “什么?!”听到我说站在那儿的不是陈保国,曹叔立刻高声叫起来。他这忽然一声叫,引得那边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别这么激动吗?!”我将曹叔悄悄地拉了过来,接着咬耳朵,“我们用的是借尸还魂,这个你懂不?就是说外面不是陈保国,但内核是货真价实的陈保国。” 曹叔听到我这么解释,点点头道:“这个我明白。不就是换了个包装吗,不管你是钙加锌,还是盖中盖,甚至连新盖中盖,其实都是那么一回事。” 看到曹叔理解能力那么强,我就放心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理解起东西来那不是一点半点的。 我嘿嘿地笑了几下,接着说起了最重要的事:“那钱,你带来了么?” “放心。”曹叔皱了下眉头,“只要你们将事情办好,钱我立刻就给你们,一点儿都不带耽搁的。” 曹叔这么一说,我就真的放心了。对咱来说,五十万已经不少了,对他这种房地产开发商来说,那就是小意思的啦。估计,他不会也不敢骗我,否则,到时候我非拿大粪去砸他家窗户不可。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我就招呼着大家将无面搀扶着走向那间钉子户。 没想到,快接近院门时,刚才还一直被我们搀扶着的无面,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股莫名的力气。他竟然挣脱我们,几步快走,就仔细地抚摸着那里的一砖一木。 然后,无面就开始嚎啕大哭。边哭他嘴里边喊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看着无面的表现,我很满意。我对曹叔说:“这样的表现,你还怀疑什么?” 曹叔也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这要是你请的演员,非拿个欧斯卡小金人不可。太他妈(和谐)逼真了。” 这就是真的,好不?我心里想到。 好容易等到无面止住了哭,他就猛地将门推开,跨了进去。 在院子里,无面一点一点地看着,边看还边说。这儿当年是什么样子的,这儿当年是什么样子的,如数家珍。 最后,无面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那棵柳树上,他跑过去一把抱住柳树:“没想到它长这么大了?记得,当年我种的时候,才这么高?”说完,无面还比划着。 我和曹老头对望了一眼。感情,这柳树是你栽的呀。那就活该,让你破四旧,这次将自己也破了。 忽然,一阵风吹来。柳条开始摇晃起来。 一看到柳条摇晃,吓得我赶紧偷偷地掐自己大腿。我之所以掐自己大腿,是因为,我害怕又中了旺财那家伙的幻术。 不过,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大腿处火辣辣的痛。 尼玛,白掐了。 无面将脸在树上摩挲了一会儿,这才又缓缓地向屋子走去。我们也紧随着他进去。 一进屋,我就高声喊道:“旺财,旺财。你看我将谁给你带来了。” 经我这么一喊,就见在屋中央,缓缓地钻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来。 而无面一看到那颗脑袋,就立刻兴奋地跑过去,一把将哈士奇抱住,将泪水全蹭在旺财的脸上。 边蹭,无面边哭着说:“旺财,旺财。” 而旺财,却没有一点兴奋的样子。他反而先疑惑地看了看无面,后又伸着鼻子在无面的身上嗅了嗅,后来,我就看到旺财的眼睛变了,开始露出凶光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应该是两人重逢哭得稀里哗啦的呀,怎么旺财要反主不成。 我一看事情不对,忙对曹老头喊道:“不好,旺财不认无面了。” 这一下,曹老头也着慌了。他知道,万一旺财认为我们是在骗他,弄了个山寨版的无面过来,那我们可就惨了。 “快,放无面出来?”我忽然想起来。之所以旺财不认为无面,那是因为现在无面用的是张德率的身体,而张德率又是用的小邋遢的身体,反正就是现在无面的身体不适他自己本人的。 看来,山寨就是比不上原装货呀。 还不等我感慨完,曹老头就发动了。他一个箭步跨出,一把将贴在无面胸口的符撕去。而这时,旺财的嘴也恰恰赶到。 就看到曹老头的手一下子吞没在旺财的嘴里。接着,曹老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露出白森森紧咬着的牙齿,他猛地将手向回一拉。手上,流淌出黑色的血来。 这时候的旺财,已经从无面的怀里挣脱出来。它将浑身的毛都倒立起来,对我们呲着牙。 气氛,立刻又紧张起来。 我都感到,后背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双脚,也立刻摆出逃跑的姿势。他奶奶的,难道今天我们这儿不是解放区的天? 由于没有符的桎梏,无面从张德率的身体中钻了出来。他看着脚下正呲牙瞪眼的旺财,温柔地喊着:“旺财,旺财!是我呀,陈保国!” 正对我们目露凶光的旺财,一听到无面的声音,就立刻抬头望去。这一望,凶狠的光芒从它的眼睛中褪去,喜悦,从它的眸子中溢了出来。 旺财,伸起鼻子在无面的脚上嗅了嗅。接着,它就围着无面转了几圈。而无面,很欣慰地看着旺财围着他转来转去。 我就看到,随着旺财的转圈,它的尾巴逐渐摇了起来。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来,旺财终于认出无面来。事情,总算向好的方向发展。 “主人!你回来了?!”最后旺财兴奋地扑在无面的身上,说道。那里面,含着一种久别的期盼,没有一份儿埋怨。 无面点点头,将旺财拦在怀里。 旺财,伸出舌头,舔在无面的脸上。在它的眼中,只有过去的那个经常逗它亲昵地拍着它的陈保国,而没有那个让人不想多看一眼的无面。 看着他们在一起幸福的样子,我们全都知趣地退出屋门。临出去前,我还将屋门悄悄地掩上。这一刻,应该只是属于他们的。 在院外,我查看下曹老头的伤势。看到他伤得并不严重,这才放心下来。 我走到曹叔面前,问他:“你现在相信了?” 曹叔点点头,又问我:“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刚要回答,就听到一个声音:“怎么是他?” 我一看,原来是小芳。当无面出现时,小芳就很吃惊。但,在屋中,她没有问我的机会,所以,现在就上来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他们讲述了一边。从我和张有钱如何如何去冥府,以及无面点破他就是陈保国,再到他为何不能离开我张家小楼的原因,我们如何如何神勇地去抓住那三十六个厉鬼。当然,我去除了诸葛神棍的部分,还将我的形象润色光辉了不少。 听完我讲的故事,曹叔和小芳都没说话。 这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传来无面焦急地喊声:“旺财,旺财!” 听到事情有变,我们一伙人就立刻再次冲了进去。 屋子中央,旺财静静地躺在无面的怀里。此时此刻,它的毛色已不再光泽,反而有点黯淡。 旺财,在无面的怀里,用一种温柔的眼光看着无面:“主人,你知道吗?其实,我只是由对你的思念才聚集起来的犬灵。当我再看到你,思念也就不再了。我也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当旺财说完这些,从无面的怀里挣扎着探出头来,望向冲进来的我们,说道:“谢谢你们!让我可以再见到主人!” 说完这些,旺财就在无面的怀里不再动弹。 也许,旺财它永远无法理解。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利益。但它,却跟一般的狗儿一样,只会记得我们的好,却全然忘记我们曾经对它的恶。 旺财,在无面的怀里,一点点儿地消失,消失在空气中。先是尾巴,再是四肢,接着是身体…… 最后,旺财完全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个孤零零的项圈…… 无面,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而只是温柔地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旺财…… 最后,他面如死灰样地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那只项圈,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里,犹如什么东西堵在里面。涨涨的,满满的,嗓子也被卡主了什么东西。 最后,我转过头,对曹叔说:“曹叔,我有个请求?” 曹叔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给旺财建个义犬冢?!”我问曹叔,跺了跺脚,“就在这儿?!” 曹叔点点头,眼睛里也闪出一丝光亮的东西。 “你不是说支付我的劳务费么,我想不要了。就为旺财建座义犬冢。”我继续建议。 这一次,我的建议难得的没有得到王建刚他们反对。 曹叔点点头…… 第112章 学习道法(上) 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我们的心情却提不起来。大家也都不怎么说话,只有车子里一遍一遍放着的旋律,打破这份沉寂。 过了很久,小芳才夸赞我道:“潇洒,我没想到你这么伟大?” 我苦笑。说实在的,我说完就后悔了。那可是五十万呀,昨晚我做了一晚上梦的五十万呀。我甚至都已经设想好怎么来花了。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搬出这间小楼。 而现在呢,我还需要和这些人挤在一起。当然,我不是说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俩,和她俩在一起,我希望屋子里其他的东西都好,但床只有一张,发扬下艰苦朴素的精神。 “潇洒,你做得对!”史珍香也在后面支持我。 “潇洒,我没想到你不爱财?”这是曹老头吃惊的声音。 “潇洒,你真的很好。”王建刚夸赞我。 我只回给他们一个笑容,苦笑。心里却在呐喊:尼玛,就别再说了,老子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当时为嘛不让曹叔来建呢,他的钱那么多?我自己巴巴地跑过去奉献爱心,我真的是有病。 这时候,躺在后面的无面,从嘴里嘟哝了句:“旺财!” 自从旺财消失后,无面就怎么说话了。他在当时还提议要留在江上村,陪伴着旺财。 他这提议,可将我们吓得不轻。后来,在大伙的一直劝阻下,他才放弃了那个想法。 小芳将我们这伙人送回家里,看到气氛并不是很好,也就没有多呆,找了个借口,就匆匆离去。 而无面,更是在屋子里一直坐着。他从一回来后,就不再发出一点儿声音了。 到了下午,圆寂师叔从外面回来。他一回来,就嚷嚷着出去大快朵颐。但看着我们闷闷不乐的样子,很是奇怪。 史珍香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圆寂师叔。没想到,我的那个后悔死人的决定,却得到了圆寂师叔的赞许。 圆寂师叔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潇洒呀,你真不愧为爷们!同样作为爷们的我,挺你!” 我斜眼看了眼兴奋的圆寂师叔,没搭理他。今天,我心里,一直心疼那五十万呢。 过了一会儿,圆寂师叔又说道:“潇洒,师叔决定了。我要传授你道术!” 史珍香和曹老头一听到圆寂师叔要传授我道术,立刻两眼放光,羡慕地盯着我。 但这个消息并不能使我兴奋,也许,在昨天我肯定会兴奋的。但现在,我一点儿都兴奋不起来。 但圆寂师叔却自顾自地闻起来:“你知道为什么现在道术式微了呢?” “不知道!”曹老头在边上首先回答。真不愧为好学生,和师父都开始唱和起来。 “那是因为现在人们的欲望太多。没钱的想着有钱,有钱了想着更有钱;想着住大的房子,想着吃好吃的,想着一切美好的虚幻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些欲望,遮蔽了我们的道心。”圆寂师叔高声地说道。 “你还要吃饭呢?人不就是个欲望的载体么?”我没好气地反驳道。 “问得好。人需要一定的欲望,但不能对欲望追求得太多。所谓‘过犹不及’就是这么一回事。”圆寂师叔答道。 答完,圆寂师叔一脸期待地望着我。那意思就是说你赶紧地,我都等不及要传授你道术了。 我并没有理会圆寂师叔的期待。 发呢,史珍香问起来:“师叔,为何旺财会消失呢?” 一直闷闷不乐的无面,听到史珍香提到了旺财,也抬起无神的眼睛看了过来。 圆寂师叔略一沉思,就解释道:“其实,这一切都源于一个‘思’字。你们看,‘思’字怎么写?” “上面一个田,下面一个心。”又是曹老头抢先答道。回答完,他还得意地看了我们一眼。 “答得好。这‘思’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人的心上有一块地方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因为有心,所以想他。但想是一回事,而更多时候见又是另一回事。就连《大话西游》中的至尊宝……”圆寂师叔又夸夸其谈来。 “师叔也看《大话西游》?”王建刚在边上打断了圆寂师叔的话。 “你认为现在的道士都是一盏明灯守半天,一卷道藏语默然么?”圆寂师叔并没有因为王建刚打断他的话而恼,接着说,“至尊宝因为对紫霞的思念而回到了五百年前,结果得到的却是一份痛苦的会议。所以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不一起滚床单?”我在边上插了句。今天我心情不爽,总想惹一些事出来,然后发泄一番。 “怎么这么低俗?你就知道滚床单?”史珍香一听到我说这句话,就一脸鄙夷道。 “我就低俗啦。怎么啦,怎么啦?周立波高雅了,还不是被禁播了?兽兽低俗了,还不是火了?这年头,玩高雅还不如玩蛋呢?你弹着剑铗而歌,不如露着咪(和谐)咪唱歌?”我大声地说。 “师叔,你看他……”在我的一顿抢白下,史珍香只好向圆寂师叔求救。 圆寂师叔朗笑着,并没有说什么。 史珍香一不说话,我也就没有了对手。这让我很无趣,气鼓鼓地从客厅离开,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一个人闷闷地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敲门声。然后,圆寂师叔在外面问道:“还没睡?” 接着,他不经我同意,就推门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生着闷气的我,圆寂师叔笑着将椅子拉到床边,坐了下来。他看着我,关切地问道:“还在生气?” 我本不想理他,但又觉得不理也不太好。毕竟,圆寂师叔已经将他的热脸贴了过来。我嘴里“嗯”了下,就坐了起来。 “其实呀,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就比如我前段时间买了张彩票……”圆寂师叔自顾自地说起来。 “师叔你也买彩票?”听到圆寂师叔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总算来了点兴趣。 “一样,一样。要发家致富嘛?要大踏步进入小康家庭嘛?”圆寂师叔笑呵呵地说,“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难不成你还中了特等奖?”我随口说了句。 “然也!”圆寂师叔看着我说。 “别整文绉绉的话了,说些大家都能听懂的?” “后来,我发现。彩票不见了。”圆寂师叔接着说起来。 “怎么可能?”我吃惊地坐起来。那可是五百万,比我的还多一个零。 “就是不见了。当时可将我心疼的呀,好几宿都没睡好觉?”圆寂师叔苦笑着说。 “后来找到了么?”我关切地问圆寂师叔。 “你猜?”看着我,圆寂师叔问起来。 “没找到?” “要是找到了,我还在这儿做个毛呀,早就移民了?”圆寂师叔带着怒说道。 “你也真是性情中人!”虽然圆寂师叔这个样子,不想道士应该的样子。但他这个样子,反而更让我感到亲近。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说些我教你道术的事情?”圆寂师叔将话题一转。 我一转想,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就算生气,也生得够久了,就点点头。 圆寂师叔看到我这个样子,就正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要给你说传授你道术?” 我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身上有种东西,很符合道家的东西。”圆寂师叔看着我说。 “是什么?”我追问道。 “就是你的欲望不够多,看似聪明却很傻。外表平静而内心骚动,用一种通俗的话来说,就是闷骚。”圆寂师叔一脸正经地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将闷骚也能讲得这么正经。 闷骚和道家有关系?要是有关系,你去大街上随便拉个男的,都几乎和道家有关系。 因为,十个男人九闷骚,还有一个是明骚。 圆寂师叔不管我在心里怎么样想,而是接问我:“你知不知道道术的真谛是什么?” 我摇摇头,对一个没有法术的人,你讲这个。就如同你问一个女的撸管是什么感受。她要是能告诉你,那就是刚从泰国回来。 “其实,道术的真谛就是颠倒。”圆寂师叔说出让我更吃惊的话。 他并没有理会我的吃惊,而是借着说:“我们都知道天地分阴阳。但道术却是逆行,为阴者引导以阳,为阳者引导以阴。你知道么?” 我听得晕乎乎的,忽然,有个东西在头脑出闪出。我小声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说的八卦中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圆寂师叔看着我,笑呵呵地说。 尼玛,这都什么跟什么。坐在床边的我,差一点跌倒。 “其实呢,将阴阳相溶,而为混沌。这就是道的真谛。”圆寂师叔朗声说。 我眼前一黑,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第113章 学习道法(中) 今天下午,在圆寂师叔那深入浅出九浅(和谐)一深的讲解下,我最终明白他所理解的道法就是靠一张嘴死命地忽悠。 到了末了,圆寂师叔说道:“其实呢,所谓最终道术的奥秘,就是‘天人合一’,就是以人体中的小宇宙感应这个宇宙的小宇宙。” 我晕晕乎乎地点点头,还在仔细咀嚼着圆寂师叔今天下午说的那些东西。一会儿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一会儿又是异常浅显得如同白痴样的东西。好家伙,他从道术中的阴阳观,扯到了莱布尼兹的二进制,又扯到了量子计算机、莫比乌斯带。这一通铺天盖地的乱扯,让我现在是根本无法理解蕴藏在其中的道之奥术。 看到我还是不明白,圆寂师叔又讲解道:“《火影忍者》你看过?” 我点点头,不明白怎么说着道术奥秘,又扯到了火影忍者上。 圆寂师叔看着我,给我做着比较:“就是鸣人在妙木山里修炼的‘仙人模式’,这下你就明白了?” 尼玛,什么时候道术又和忍术连接到一起了。 看我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圆寂师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呢,道术的理论课呢,我们今天下午就算讲完了。这东西就跟英语中的语法似的,没什么东西。“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弄个什么七七四十九天一个疗程的那种修炼方式?”听到圆寂师叔说到所有的理论课他一下午都讲完了,我问道。 “学费呀?你上一天课和你上四十九天课的学费是一样的吗?”圆寂师叔笑着答道。 尼玛,这不是坑人么? 正这时候,就听到王建刚在客厅喊道:“开饭了!你们出来吃饭?” 听到王建刚这么喊,我才发觉原来在我被圆寂师叔忽悠得晕晕乎乎中,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圆寂师叔站起来,看着我说:“到此为止,我们的理论课就算上完了?假如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一听圆寂师叔这么说,我立刻着急地问道:“这个要交学费不?”同时,心里打定主意。尼玛,要是要交学费,老子说什么不学。临时工就临时工,这年头,谁是谁的谁呀,都他妈的是临时工。 圆寂师叔一听到我这么问,不由地一愣,摇着头嘴里感慨着:“俗,真是俗不可耐呀!” “要不要交吗?”我继续追问道。 “我要是说你需要交,你是不是就又想着退学了?”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先反问我道。 “那必须的。”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算了。不过有一点,你不能收我房租?”圆寂师叔又是一声长叹,开始跟我讨价还价起来。 我又点点头,将手伸了出来,和圆寂师叔的手对了一下。嘴里喊道:“成交!” 反正,我的房租也已经收得差不多了。有圆寂师叔那一份儿和没他那一份儿,都没什么。咱不差钱。 圆寂师叔看到我俩已经达成协议,扭头就走。在出房门前,他抛下句话:“实践部分,正式开始!” 看着圆寂师叔出门,正坐在床边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圆寂师叔要说这么一句让我摸不到头脑的话。 即使在吃饭期间,我也一直在想为何圆寂师叔要说这样的话。他刚才说的那句实践部分,有些很突兀的感觉。 等我们全部吃完,圆寂师叔才给出答案。 等我将碗放下,圆寂师叔卓有兴趣地盯着我,问道:“潇洒,你发现没发现咱们今天晚上吃饭的问题?” 圆寂师叔这么一问,我搔了搔脑袋,看着这一桌狼藉。最后我指着张德率碗前面吐得乱糟糟的还带着鱼肉渣渣的鱼刺,说:“他的舌头不好,生活容易出问题。” 圆寂师叔点点头,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盯着我。意思是希望我继续说下去。 我看了看周围那期待的眼光,特别是张德率用不可思议的眼光,解释道:“这舌头,是,他除了吃饭说话,还对生活,是?” 边解释,我额头边冒着汗。这话怎么说,假如是现在我和王建刚史珍香在屋子里看爱情片,我一定会耐心地给她们解释男人的舌头与和谐生活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要我在饭桌上对着曹老头他们讲舌头与生活的和谐关系,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即便我说得比较含蓄,而圆寂师叔已经理解了,他笑呵呵地对我点了点头。 而史珍香却不依不饶起来:“潇洒,你今天怎么啦?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王建刚笑着将史珍香拉了过去,跟史珍香咬了咬耳边。史珍香脸有点泛红,瞪了我一眼。 这时候,圆寂师叔朗声说道:“潇洒说得也是有道理的,这两关就算你通过了。” “什么两关?还什么过关,这又不是玩街机?”我纳闷起来。 “第一呢,道士需要一个良好的观察力。小曹和小蒋你们一定在学教听过?”圆寂师叔说完,看了看曹老头和史珍香。 我看到曹老头和史珍香也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心里就舒了口气。没想到,圆寂师叔能将这些道理体现在一场普通的晚饭中。 圆寂师叔看我没有再怀疑,接着说:“道士本身就需要一个好的观察力。你抓鬼,连鬼都看不清的话,怎么抓?是不是?” 听圆寂师叔这么解释,我也点点头。感情做道士还需要体检哈。就是不知道,史珍香她们也要不要检查经期。 “第二呢,道士需要有一个好的舌头。”圆寂师叔又说道。 听到圆寂师叔提到舌头,我也来了精神。怎么着,难道他还想将我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再好好地解释一遍呀。 “道士呢,口齿要清楚。咱们要常常地念咒语是,你正念着念着,结结起来,让周围的道友怎么看你,今后还怎么在道士圈里混?你这一结结,让正准备附身上来的灵官们怎么办,让别个在空中只打空转呀,这非让他们坠机不可。影响你在灵官中间的信誉度,今后,谁还敢听你召唤呀?”圆寂师叔接着解释道。 他这一解释,我恍然大悟。感情,道士中还有这么多讲究呀。看来,不是谁都能当道士的呀。 等圆寂师叔说完这些,又看向了我。 我迎着圆寂师叔的眼光,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还有么?”圆寂师叔又问我道。 他这一问,我又看了看那一桌子的狼藉,最后,小声地说:“晚上的鱼不错!” “别的呢?”圆寂师叔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吃涨了。”我摸了摸肚子咂摸咂摸嘴,又补充道,“就是鱼汤有点函了。别的,我就真看不出来了!” 听我这么说,圆寂师叔对着曹老头说:“你给潇洒说说?”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曹老头立刻受宠若惊起来。他先是在凳子上摇晃一番,接着又轻声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做道士,还需要一个好的牙口!” 曹老头这么说,让圆寂师叔很满意。他对着曹老头露出个赞赏的笑容。等笑完,圆寂师叔这才问我:“你仔细观察过我们吃了几碗饭么?” 圆寂师叔这么一问,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吃了不到一碗,而喵星人就吃得更少了,半碗不到,她净顾着埋头吃鱼了……”说到这儿,圆寂师叔看了看王建刚。 王建刚撇了撇嘴,将脸扭在一边。 “而他呢,”圆寂师叔一指张德率,“吃了三碗。小曹吃了两碗,就连小蒋吃得都比你多。” 史珍香听到圆寂师叔说她比我吃得都多,有些不老乐意起来。 “知道为什么说,我们道士需要好的牙口么?”圆寂师叔接着问我。 “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我小声地说。这尼玛,不是蓝天六必治么? 第113章 学习道法(中) 今天下午,在圆寂师叔那深入浅出九浅(和谐)一深的讲解下,我最终明白他所理解的道法就是靠一张嘴死命地忽悠。 到了末了,圆寂师叔说道:“其实呢,所谓最终道术的奥秘,就是‘天人合一’,就是以人体中的小宇宙感应这个宇宙的小宇宙。” 我晕晕乎乎地点点头,还在仔细咀嚼着圆寂师叔今天下午说的那些东西。一会儿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一会儿又是异常浅显得如同白痴样的东西。好家伙,他从道术中的阴阳观,扯到了莱布尼兹的二进制,又扯到了量子计算机、莫比乌斯带。这一通铺天盖地的乱扯,让我现在是根本无法理解蕴藏在其中的道之奥术。 看到我还是不明白,圆寂师叔又讲解道:“《火影忍者》你看过?” 我点点头,不明白怎么说着道术奥秘,又扯到了火影忍者上。 圆寂师叔看着我,给我做着比较:“就是鸣人在妙木山里修炼的‘仙人模式’,这下你就明白了?” 尼玛,什么时候道术又和忍术连接到一起了。 看我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圆寂师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呢,道术的理论课呢,我们今天下午就算讲完了。这东西就跟英语中的语法似的,没什么东西。“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弄个什么七七四十九天一个疗程的那种修炼方式?”听到圆寂师叔说到所有的理论课他一下午都讲完了,我问道。 “学费呀?你上一天课和你上四十九天课的学费是一样的吗?”圆寂师叔笑着答道。 尼玛,这不是坑人么? 正这时候,就听到王建刚在客厅喊道:“开饭了!你们出来吃饭?” 听到王建刚这么喊,我才发觉原来在我被圆寂师叔忽悠得晕晕乎乎中,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圆寂师叔站起来,看着我说:“到此为止,我们的理论课就算上完了?假如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一听圆寂师叔这么说,我立刻着急地问道:“这个要交学费不?”同时,心里打定主意。尼玛,要是要交学费,老子说什么不学。临时工就临时工,这年头,谁是谁的谁呀,都他妈的是临时工。 圆寂师叔一听到我这么问,不由地一愣,摇着头嘴里感慨着:“俗,真是俗不可耐呀!” “要不要交吗?”我继续追问道。 “我要是说你需要交,你是不是就又想着退学了?”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先反问我道。 “那必须的。”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算了。不过有一点,你不能收我房租?”圆寂师叔又是一声长叹,开始跟我讨价还价起来。 我又点点头,将手伸了出来,和圆寂师叔的手对了一下。嘴里喊道:“成交!” 反正,我的房租也已经收得差不多了。有圆寂师叔那一份儿和没他那一份儿,都没什么。咱不差钱。 圆寂师叔看到我俩已经达成协议,扭头就走。在出房门前,他抛下句话:“实践部分,正式开始!” 看着圆寂师叔出门,正坐在床边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圆寂师叔要说这么一句让我摸不到头脑的话。 即使在吃饭期间,我也一直在想为何圆寂师叔要说这样的话。他刚才说的那句实践部分,有些很突兀的感觉。 等我们全部吃完,圆寂师叔才给出答案。 等我将碗放下,圆寂师叔卓有兴趣地盯着我,问道:“潇洒,你发现没发现咱们今天晚上吃饭的问题?” 圆寂师叔这么一问,我搔了搔脑袋,看着这一桌狼藉。最后我指着张德率碗前面吐得乱糟糟的还带着鱼肉渣渣的鱼刺,说:“他的舌头不好,生活容易出问题。” 圆寂师叔点点头,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盯着我。意思是希望我继续说下去。 我看了看周围那期待的眼光,特别是张德率用不可思议的眼光,解释道:“这舌头,是,他除了吃饭说话,还对生活,是?” 边解释,我额头边冒着汗。这话怎么说,假如是现在我和王建刚史珍香在屋子里看爱情片,我一定会耐心地给她们解释男人的舌头与和谐生活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要我在饭桌上对着曹老头他们讲舌头与生活的和谐关系,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即便我说得比较含蓄,而圆寂师叔已经理解了,他笑呵呵地对我点了点头。 而史珍香却不依不饶起来:“潇洒,你今天怎么啦?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王建刚笑着将史珍香拉了过去,跟史珍香咬了咬耳边。史珍香脸有点泛红,瞪了我一眼。 这时候,圆寂师叔朗声说道:“潇洒说得也是有道理的,这两关就算你通过了。” “什么两关?还什么过关,这又不是玩街机?”我纳闷起来。 “第一呢,道士需要一个良好的观察力。小曹和小蒋你们一定在学教听过?”圆寂师叔说完,看了看曹老头和史珍香。 我看到曹老头和史珍香也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心里就舒了口气。没想到,圆寂师叔能将这些道理体现在一场普通的晚饭中。 圆寂师叔看我没有再怀疑,接着说:“道士本身就需要一个好的观察力。你抓鬼,连鬼都看不清的话,怎么抓?是不是?” 听圆寂师叔这么解释,我也点点头。感情做道士还需要体检哈。就是不知道,史珍香她们也要不要检查经期。 “第二呢,道士需要有一个好的舌头。”圆寂师叔又说道。 听到圆寂师叔提到舌头,我也来了精神。怎么着,难道他还想将我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再好好地解释一遍呀。 “道士呢,口齿要清楚。咱们要常常地念咒语是,你正念着念着,结结起来,让周围的道友怎么看你,今后还怎么在道士圈里混?你这一结结,让正准备附身上来的灵官们怎么办,让别个在空中只打空转呀,这非让他们坠机不可。影响你在灵官中间的信誉度,今后,谁还敢听你召唤呀?”圆寂师叔接着解释道。 他这一解释,我恍然大悟。感情,道士中还有这么多讲究呀。看来,不是谁都能当道士的呀。 等圆寂师叔说完这些,又看向了我。 我迎着圆寂师叔的眼光,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还有么?”圆寂师叔又问我道。 他这一问,我又看了看那一桌子的狼藉,最后,小声地说:“晚上的鱼不错!” “别的呢?”圆寂师叔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吃涨了。”我摸了摸肚子咂摸咂摸嘴,又补充道,“就是鱼汤有点函了。别的,我就真看不出来了!” 听我这么说,圆寂师叔对着曹老头说:“你给潇洒说说?”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曹老头立刻受宠若惊起来。他先是在凳子上摇晃一番,接着又轻声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做道士,还需要一个好的牙口!” 曹老头这么说,让圆寂师叔很满意。他对着曹老头露出个赞赏的笑容。等笑完,圆寂师叔这才问我:“你仔细观察过我们吃了几碗饭么?” 圆寂师叔这么一问,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吃了不到一碗,而喵星人就吃得更少了,半碗不到,她净顾着埋头吃鱼了……”说到这儿,圆寂师叔看了看王建刚。 王建刚撇了撇嘴,将脸扭在一边。 “而他呢,”圆寂师叔一指张德率,“吃了三碗。小曹吃了两碗,就连小蒋吃得都比你多。” 史珍香听到圆寂师叔说她比我吃得都多,有些不老乐意起来。 “知道为什么说,我们道士需要好的牙口么?”圆寂师叔接着问我。 “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我小声地说。这尼玛,不是蓝天六必治么? 第114章 学习道法(下) 看到我已经有所理解,圆寂师叔满意地点点头。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说道:“你要知道,道士其实是一个体力活,就跟那些网络写手一样。看着不怎么动,但绝对得属于体力活。你说不了几句话就气喘吁吁的,能做道士么?让你抓鬼,你抓把桃木剑就跟举重似的,能行么?”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过来。看来,做道士还需要先锻炼身体呀。 “所以,我们一会儿要从锻炼你的身体开始。你要知道,其实,做道士还是有好处的。做道士,可以延年益寿!”圆寂师叔感慨道。 “那还不是因为道士没有那么多欲望,清心寡欲的。”我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圆寂师叔听到我这么说,眼睛一瞪:“毛线,那都是忽悠你的。这你都信,年轻人呀,就是容易被忽悠?做道士都有一个好身板,我们是别看瘦,一身疙瘩肉。”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不禁看了看曹老头那赤裸的身体,还不错,有一大块的腹肌。我心里不屑地想着:就着,也叫一身疙瘩肉? 圆寂师叔看着我们聊了这么久了,站起身来,招呼着我过去。我愣愣地过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要做些什么。 圆寂师叔一指脚下,对我说道:“你先做一百个俯卧撑?”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我的心立刻跳动起来。咱是学道术的,这不是搞军事训练。这尼玛,全国的道士都弄起军训来,非把小日子各路妖魔鬼怪吓死不可。 我忙笑着说:“师叔,咱这不是刚吃完饭么?吃完饭不利于运动。要不这样,我去运动下手指,做些高强度的训练?” “那是什么?”圆寂师叔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 “就是聊会微信啊,企鹅啊什么的!那个对手指的运动很有帮助,还能好好学习咱们的传统语言呢?”我给圆寂师叔讲解起聊微信qq的好处来。 “不就是聊微信和qq嘛,你还说聊微信和企鹅。弄得跟自己好像有多文艺似的,没有提莫的身高,你还别学人家的逃票。”圆寂师叔不屑地说。 “行呀,师叔,这都知道,连提莫都知道。”我听着圆寂师叔的不屑,惊讶地说。 “别认为现在的道士都是长的跟《悲伤逆流成河》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梦里花落知多少》。我们也是很潮的,还不是一样《左手倒影右手年华》,照样玩王者和lol,照样炒股买彩票,最后还不是落了个《爱与痛的边缘》。”说道了王者、lol股票彩票,我看到圆寂师叔一脸的黯淡。看来,他肯定是炒股被套,还想起那张失踪的彩票,王者、lol估计被喷的够呛。 圆寂师叔这一番话,让我这个一直以前文艺青年自诩的人感到一种心寒:看来,我想逃避的计划落空了。 生活呀,很多时候就像《新闻联播》,不是你随随便便换个台就可以逃避的。 于是,我只好挽起袖子,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做起俯卧撑。其实,我这种人一直最喜欢的就是将俯卧撑做成个分解动作,今天坐俯卧,明天再考虑撑的问题。 等圆寂师叔脸上的黯淡逐渐消退下去,他才看着在地上的我正卖力地做着俯卧撑——只是屁股动,胳膊不动的那种。 看着我这番动作,圆寂师叔皱了皱眉头。接着,他就踢了我一脚,喊道:“文明点!” 吃这一痛,我立刻停了下来,抬头反驳着说:“你不是让我做俯卧撑的嘛?我现在不是正老老实实地做着嘛?你还想怎么着?” 听我这么说,圆寂师叔苦笑不得地摆了摆手。 我一看到他摆手,立刻像得了特赦一样,高兴地拍拍手,站起身来。我问圆寂师叔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事了?没了的话我就去做其他的运动了?” 圆寂师叔摇摇头。 我就立刻冲回屋去。这年头,上网才是硬道理。 正当我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时,就听到传来一阵敲门声。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圆寂师叔。 对他的到来,我并没有显示出太大的热情。因为,他的到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一个常常带来坏消息的家伙,人通常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圆寂师叔并没有因为我的不热情而显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他是心宽呀还是因为华山顶上谈论的话题。他反而像个老熟人样,自顾自地坐在我床边,看着我忙着在键盘上猛烈地敲击。 过了一会儿,圆寂师叔在背后打着招呼道:“忙着呢?” 我点点头,算是给了他个回应,但眼睛却始终盯在屏幕上,一动不动的。 “为什么我让你运动你不运动呢?”圆寂师叔在背后好像自顾自地问道。 他这一问,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圆寂师叔这么热情的来帮助我,而我,却没有一点上进心。 这不就是一张热face贴到了冷臀部上嘛。 我将手从键盘上移开,扭过动对圆寂师叔说:“师叔,不是我不想锻炼身体。而是,咱们也应该循序渐进是?” 圆寂师叔点点头,很有兴趣地看着我:“你接着说!” “你看呀。做事情要一步步的来是不?恋爱也不是一天都能谈成的,大神也不是一本书就能火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听到圆寂师叔的鼓励,我就接着胡扯起来。 圆寂师叔听着我的胡扯,并没有一点制止我的意思,反而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接着说下去。 看着圆寂师叔的眼神,我立刻就有了精神。我将身体整个转了过来,和他做了个面对面。 我语重心长地说:“师叔呀,我觉得你的锻炼身体的方法是不错。不过呢,我觉得这种方法不适合讲究循序渐进的我。你看,你一上来就让我做一百个俯卧撑,像我这种整天都处在亚健康下的人,您就是打死我,也就做个二三十个。” 圆寂师叔没说话,笑着看着我。 我知道,我这种话并没有打动他。稍微一顿,我又接着说:“您看,我觉得我们应该这样。我想先锻炼下手指的灵活度,为今后的画符驱邪呀,或者是来个桃木剑的剑舞打好夯实的基础。这样,咱今后了也不会为师叔您出去丢人是不?” 圆寂师叔点点头。 “我还想着,我先锻炼完灵活的手指,再去锻炼舌头。您也不是说过吗,咱们这些做道士的需要条灵活的舌头。这样,咱也好在灵官里面获得一个好的信誉度。您说是?”我紧紧地盯着圆寂师叔。 “你直接说你想怎么锻炼?”圆寂师叔笑呵呵地看着我,问道。 “我想呀,咱们就去ktv呀唱卡拉ok,那个很能锻炼舌头的。”我一脸严肃地答道。 这次圆寂师叔,并没有说话,反而沉思起来。 看到圆寂师叔没说话,我又转身去敲击着键盘。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圆寂师叔在背后说:“晚上十一点,我们集体出去抓鬼。” 说完,他还不等我回答,就自顾自地站起身,出去了。 晚上十一点?抓鬼? 看着圆寂师叔的身影,我琢磨起他刚才话中的含义来。 我对着他的后背喊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但,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这一次,不知道圆寂师叔又再想些什么法子来。不过,听起来还很有搞头的样子…… 第114章 学习道法(下) 看到我已经有所理解,圆寂师叔满意地点点头。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说道:“你要知道,道士其实是一个体力活,就跟那些网络写手一样。看着不怎么动,但绝对得属于体力活。你说不了几句话就气喘吁吁的,能做道士么?让你抓鬼,你抓把桃木剑就跟举重似的,能行么?”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过来。看来,做道士还需要先锻炼身体呀。 “所以,我们一会儿要从锻炼你的身体开始。你要知道,其实,做道士还是有好处的。做道士,可以延年益寿!”圆寂师叔感慨道。 “那还不是因为道士没有那么多欲望,清心寡欲的。”我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圆寂师叔听到我这么说,眼睛一瞪:“毛线,那都是忽悠你的。这你都信,年轻人呀,就是容易被忽悠?做道士都有一个好身板,我们是别看瘦,一身疙瘩肉。”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不禁看了看曹老头那赤裸的身体,还不错,有一大块的腹肌。我心里不屑地想着:就着,也叫一身疙瘩肉? 圆寂师叔看着我们聊了这么久了,站起身来,招呼着我过去。我愣愣地过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要做些什么。 圆寂师叔一指脚下,对我说道:“你先做一百个俯卧撑?”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我的心立刻跳动起来。咱是学道术的,这不是搞军事训练。这尼玛,全国的道士都弄起军训来,非把小日子各路妖魔鬼怪吓死不可。 我忙笑着说:“师叔,咱这不是刚吃完饭么?吃完饭不利于运动。要不这样,我去运动下手指,做些高强度的训练?” “那是什么?”圆寂师叔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 “就是聊会微信啊,企鹅啊什么的!那个对手指的运动很有帮助,还能好好学习咱们的传统语言呢?”我给圆寂师叔讲解起聊微信qq的好处来。 “不就是聊微信和qq嘛,你还说聊微信和企鹅。弄得跟自己好像有多文艺似的,没有提莫的身高,你还别学人家的逃票。”圆寂师叔不屑地说。 “行呀,师叔,这都知道,连提莫都知道。”我听着圆寂师叔的不屑,惊讶地说。 “别认为现在的道士都是长的跟《悲伤逆流成河》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梦里花落知多少》。我们也是很潮的,还不是一样《左手倒影右手年华》,照样玩王者和lol,照样炒股买彩票,最后还不是落了个《爱与痛的边缘》。”说道了王者、lol股票彩票,我看到圆寂师叔一脸的黯淡。看来,他肯定是炒股被套,还想起那张失踪的彩票,王者、lol估计被喷的够呛。 圆寂师叔这一番话,让我这个一直以前文艺青年自诩的人感到一种心寒:看来,我想逃避的计划落空了。 生活呀,很多时候就像《新闻联播》,不是你随随便便换个台就可以逃避的。 于是,我只好挽起袖子,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做起俯卧撑。其实,我这种人一直最喜欢的就是将俯卧撑做成个分解动作,今天坐俯卧,明天再考虑撑的问题。 等圆寂师叔脸上的黯淡逐渐消退下去,他才看着在地上的我正卖力地做着俯卧撑——只是屁股动,胳膊不动的那种。 看着我这番动作,圆寂师叔皱了皱眉头。接着,他就踢了我一脚,喊道:“文明点!” 吃这一痛,我立刻停了下来,抬头反驳着说:“你不是让我做俯卧撑的嘛?我现在不是正老老实实地做着嘛?你还想怎么着?” 听我这么说,圆寂师叔苦笑不得地摆了摆手。 我一看到他摆手,立刻像得了特赦一样,高兴地拍拍手,站起身来。我问圆寂师叔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事了?没了的话我就去做其他的运动了?” 圆寂师叔摇摇头。 我就立刻冲回屋去。这年头,上网才是硬道理。 正当我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时,就听到传来一阵敲门声。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圆寂师叔。 对他的到来,我并没有显示出太大的热情。因为,他的到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一个常常带来坏消息的家伙,人通常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圆寂师叔并没有因为我的不热情而显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他是心宽呀还是因为华山顶上谈论的话题。他反而像个老熟人样,自顾自地坐在我床边,看着我忙着在键盘上猛烈地敲击。 过了一会儿,圆寂师叔在背后打着招呼道:“忙着呢?” 我点点头,算是给了他个回应,但眼睛却始终盯在屏幕上,一动不动的。 “为什么我让你运动你不运动呢?”圆寂师叔在背后好像自顾自地问道。 他这一问,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圆寂师叔这么热情的来帮助我,而我,却没有一点上进心。 这不就是一张热face贴到了冷臀部上嘛。 我将手从键盘上移开,扭过动对圆寂师叔说:“师叔,不是我不想锻炼身体。而是,咱们也应该循序渐进是?” 圆寂师叔点点头,很有兴趣地看着我:“你接着说!” “你看呀。做事情要一步步的来是不?恋爱也不是一天都能谈成的,大神也不是一本书就能火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听到圆寂师叔的鼓励,我就接着胡扯起来。 圆寂师叔听着我的胡扯,并没有一点制止我的意思,反而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接着说下去。 看着圆寂师叔的眼神,我立刻就有了精神。我将身体整个转了过来,和他做了个面对面。 我语重心长地说:“师叔呀,我觉得你的锻炼身体的方法是不错。不过呢,我觉得这种方法不适合讲究循序渐进的我。你看,你一上来就让我做一百个俯卧撑,像我这种整天都处在亚健康下的人,您就是打死我,也就做个二三十个。” 圆寂师叔没说话,笑着看着我。 我知道,我这种话并没有打动他。稍微一顿,我又接着说:“您看,我觉得我们应该这样。我想先锻炼下手指的灵活度,为今后的画符驱邪呀,或者是来个桃木剑的剑舞打好夯实的基础。这样,咱今后了也不会为师叔您出去丢人是不?” 圆寂师叔点点头。 “我还想着,我先锻炼完灵活的手指,再去锻炼舌头。您也不是说过吗,咱们这些做道士的需要条灵活的舌头。这样,咱也好在灵官里面获得一个好的信誉度。您说是?”我紧紧地盯着圆寂师叔。 “你直接说你想怎么锻炼?”圆寂师叔笑呵呵地看着我,问道。 “我想呀,咱们就去ktv呀唱卡拉ok,那个很能锻炼舌头的。”我一脸严肃地答道。 这次圆寂师叔,并没有说话,反而沉思起来。 看到圆寂师叔没说话,我又转身去敲击着键盘。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圆寂师叔在背后说:“晚上十一点,我们集体出去抓鬼。” 说完,他还不等我回答,就自顾自地站起身,出去了。 晚上十一点?抓鬼? 看着圆寂师叔的身影,我琢磨起他刚才话中的含义来。 我对着他的后背喊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但,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这一次,不知道圆寂师叔又再想些什么法子来。不过,听起来还很有搞头的样子…… 第115章 百鬼午夜行(上) 圆寂师叔虽然给我说在十一点我们集体出去抓鬼,让我好好准备下。但我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他的话语,而是又开始在网上兴奋地聊起天来。 边聊天,我还边期盼地等待着王建刚或者史珍香其中无论任何一个人向我提出看爱情片的要求。我甚至都准备好在一起看片子时说一些很愉悦的事情,并且都已经拿捏好用什么样的话语告诉她们关于生理关系的许多难以启齿的语言来。 但是,无论我如何期待,她们却没有一点反应。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给王建刚发了条信息。还旁击侧敲地问她是否有兴趣一起看爱情片。 而王建刚,却无视了我这颗火急火燎的心,回答得甚是冷淡,让我很是无趣。 看来,女人果真天生都是玩弄男人的高手。她们想时,男人都立刻贴了上去;当你想时,她却又躲在一个远远的地方,对你一番冷嘲热讽,让你百爪挠心的,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甚是没趣的我,只好在网上无聊地闲逛起来。无聊地打开一个网页,却又没看两眼就关闭掉了。最终,我还是被一些很具有分享精神的网站所深深吸引。 正当我仔细研究着其他人的无私热情分享时,就听到圆寂师叔又闯了进来。 他一进来,看到我正在仔细揣摩着那些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就立刻惊呼起来:“潇洒,要注意节省呀。” 我一看圆寂师叔进来,就慌张地刚准备要将这些网页关掉。却被圆寂师叔制止住了。他走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说:“这张是骗人的,老照片了,就是个新瓶装老酒。” 我很吃惊地看着圆寂师叔。这尼玛也太强了。我现在可以肯定他之前的晚上是多么寂寞,估摸着他的右手肯定是及其凶猛的。 但圆寂师叔并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又在那网站中找出几张图来,仔细地分析着。听他的话语,看他的口气,俨然就是个大师。 现在的我,对圆寂师叔是一脸的膜拜。我对着圆寂师叔就是一拱手:“师叔,没想到,您还是个前辈级的人物?” “男人嘛,要相互理解。”圆寂师叔淡淡地说。等他看完了那些图片,对我鄙夷地说:“级别这么低,要充值才会有更多惊喜。” 圆寂师叔的打击,让我更是无地自容。不过,心里却不由地很好奇。我问师叔:“难道您在这网站也有号?” 圆寂师叔听到我这句话,脸色不由地不自然起来。他喃喃地说:“没有,咱是六根情景之人。岂能受这些俗世之扰?” “男人嘛,要互相理解。放心,我绝对不说。”我小声地说,“您要知道,在这些方面我很是保密的。” 圆寂师叔听我这么说,做贼心虚地抬头向回看了看,看到门是关着的。这才低声地对我说:“可别说出去呀?” 我坚定地点点头。 接着,圆寂师叔就输入一个用户名:空即是色。看到这个用户名,我心里不由一动:这名字太贴切了。只有在空虚时,才会想起右手的寂寞。 让我更吃惊的是,圆寂师叔竟然是这个网站的高级。我的嘴张得大大的,指着压在我肩膀上的圆寂师叔问道:“师叔,您也太凶了?” 圆寂师叔看着被压在下面的我,神秘地一笑道:“我这叫反三俗?你要想批判什么,就一定要先对它有一定的了解。” 我心里鄙视了圆寂师叔一番:你这叫反三俗,你本身就是个三俗。按照你说的,那些去p的人都是拯救“失足妇女”了。 圆寂师叔却并没有理会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而是津津有味地看起那些网站上的一些东西。 “你们,你们再做什么?师叔,怎么,怎么你也……”正在这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是史珍香。 她看到我和圆寂师叔将脑袋并在一起看着一些很有陈大师作品风格的东西,不禁惊叫起来。 圆寂师叔立刻脸不红心不跳地指着我说:“都是潇洒害得我,非要拉拢腐蚀一个具有很高觉悟的人。我刚才正在对他进行严厉的批评再教育!” 听到圆寂师叔的话,我立刻惊叫起来:“师叔……” “你就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拉拢我,以便达到逃避今天晚上咱们的集体行动的可耻目的。我再一次对你要做出严厉的批评。”圆寂师叔一脸大义凛然地对我说。 我心里忿忿不平起来。尼玛,这是你的账号好不好? “潇洒呀,不是我说你。要少看些这些腐朽不堪的东西。年轻人嘛,要朝气蓬勃,就要像那八九点钟的太阳。让你做身体锻炼,你就开始推三阻四的。结果,一个人偷偷地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你做得是不是不对?你是不是要承认错误?”现在的圆寂师叔,已经牢牢地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我低着头,顺着眉,就如同一个刚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进了老师的办公室样,嘴里低声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今天再也不敢了……” 刚说完那些话,我立刻反应了过来,忙大声地喊道:“不对呀,师叔,我们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这个样子还是什么样子。我告诉你,潇洒,其实男人看这些东西本是无可厚非的。但你要分场合,要分情况,你可以批判地看,而不要沉迷在里面。”圆寂师叔又开始批评起我来。 “我就是批判性地看,我对他们那些腐朽没落的思想一直很厌恶痛觉。看的时候,我在心里都一直在暗示着自己:刘潇洒,你是个高尚的人,是个纯粹的人,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忙张口道。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鉴于你承认错误的语气比较中肯,认错态度也很端正,我们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圆寂师叔长出一口气,拍着我肩膀说。那语气,那腔调,活脱脱一个老的正气凌然的正派人物代表。 “不是,师叔。我是说你的账号没退。”到了最后,我立刻反击起来。大声地喊道。 这一次,圆寂师叔的脸上挂不住了。他怒气汹汹地盯着我,眼睛里都冒出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来。 此刻,我的心里终于舒坦起来:让你刚才还一副占据到的制高点的姿态,现在吃瘪了。 而此刻,王建刚也站在了门口,和史珍香一起看着我和圆寂师叔刚才的精彩表演。 圆寂师叔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嘴唇都哆嗦起来,手下加把了劲儿,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我一吃痛,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我心里却很舒畅。 最终,圆寂师叔只好打着哈哈说:“潇洒,你真行,你真行!” 边说,他边要走开。 我忙一手拉住圆寂师叔正要离开的手,悄悄地对他说:“没事的。她俩还常常和我一看看爱情片呢?” 这一次,我想拉近我和圆寂师叔关系的举动,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现在,我和圆寂师叔在道德上是同一条起跑线了…… 第115章 百鬼午夜行(上) 圆寂师叔虽然给我说在十一点我们集体出去抓鬼,让我好好准备下。但我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他的话语,而是又开始在网上兴奋地聊起天来。 边聊天,我还边期盼地等待着王建刚或者史珍香其中无论任何一个人向我提出看爱情片的要求。我甚至都准备好在一起看片子时说一些很愉悦的事情,并且都已经拿捏好用什么样的话语告诉她们关于生理关系的许多难以启齿的语言来。 但是,无论我如何期待,她们却没有一点反应。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给王建刚发了条信息。还旁击侧敲地问她是否有兴趣一起看爱情片。 而王建刚,却无视了我这颗火急火燎的心,回答得甚是冷淡,让我很是无趣。 看来,女人果真天生都是玩弄男人的高手。她们想时,男人都立刻贴了上去;当你想时,她却又躲在一个远远的地方,对你一番冷嘲热讽,让你百爪挠心的,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甚是没趣的我,只好在网上无聊地闲逛起来。无聊地打开一个网页,却又没看两眼就关闭掉了。最终,我还是被一些很具有分享精神的网站所深深吸引。 正当我仔细研究着其他人的无私热情分享时,就听到圆寂师叔又闯了进来。 他一进来,看到我正在仔细揣摩着那些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就立刻惊呼起来:“潇洒,要注意节省呀。” 我一看圆寂师叔进来,就慌张地刚准备要将这些网页关掉。却被圆寂师叔制止住了。他走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说:“这张是骗人的,老照片了,就是个新瓶装老酒。” 我很吃惊地看着圆寂师叔。这尼玛也太强了。我现在可以肯定他之前的晚上是多么寂寞,估摸着他的右手肯定是及其凶猛的。 但圆寂师叔并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又在那网站中找出几张图来,仔细地分析着。听他的话语,看他的口气,俨然就是个大师。 现在的我,对圆寂师叔是一脸的膜拜。我对着圆寂师叔就是一拱手:“师叔,没想到,您还是个前辈级的人物?” “男人嘛,要相互理解。”圆寂师叔淡淡地说。等他看完了那些图片,对我鄙夷地说:“级别这么低,要充值才会有更多惊喜。” 圆寂师叔的打击,让我更是无地自容。不过,心里却不由地很好奇。我问师叔:“难道您在这网站也有号?” 圆寂师叔听到我这句话,脸色不由地不自然起来。他喃喃地说:“没有,咱是六根情景之人。岂能受这些俗世之扰?” “男人嘛,要互相理解。放心,我绝对不说。”我小声地说,“您要知道,在这些方面我很是保密的。” 圆寂师叔听我这么说,做贼心虚地抬头向回看了看,看到门是关着的。这才低声地对我说:“可别说出去呀?” 我坚定地点点头。 接着,圆寂师叔就输入一个用户名:空即是色。看到这个用户名,我心里不由一动:这名字太贴切了。只有在空虚时,才会想起右手的寂寞。 让我更吃惊的是,圆寂师叔竟然是这个网站的高级。我的嘴张得大大的,指着压在我肩膀上的圆寂师叔问道:“师叔,您也太凶了?” 圆寂师叔看着被压在下面的我,神秘地一笑道:“我这叫反三俗?你要想批判什么,就一定要先对它有一定的了解。” 我心里鄙视了圆寂师叔一番:你这叫反三俗,你本身就是个三俗。按照你说的,那些去p的人都是拯救“失足妇女”了。 圆寂师叔却并没有理会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而是津津有味地看起那些网站上的一些东西。 “你们,你们再做什么?师叔,怎么,怎么你也……”正在这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是史珍香。 她看到我和圆寂师叔将脑袋并在一起看着一些很有陈大师作品风格的东西,不禁惊叫起来。 圆寂师叔立刻脸不红心不跳地指着我说:“都是潇洒害得我,非要拉拢腐蚀一个具有很高觉悟的人。我刚才正在对他进行严厉的批评再教育!” 听到圆寂师叔的话,我立刻惊叫起来:“师叔……” “你就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拉拢我,以便达到逃避今天晚上咱们的集体行动的可耻目的。我再一次对你要做出严厉的批评。”圆寂师叔一脸大义凛然地对我说。 我心里忿忿不平起来。尼玛,这是你的账号好不好? “潇洒呀,不是我说你。要少看些这些腐朽不堪的东西。年轻人嘛,要朝气蓬勃,就要像那八九点钟的太阳。让你做身体锻炼,你就开始推三阻四的。结果,一个人偷偷地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你做得是不是不对?你是不是要承认错误?”现在的圆寂师叔,已经牢牢地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我低着头,顺着眉,就如同一个刚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进了老师的办公室样,嘴里低声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今天再也不敢了……” 刚说完那些话,我立刻反应了过来,忙大声地喊道:“不对呀,师叔,我们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这个样子还是什么样子。我告诉你,潇洒,其实男人看这些东西本是无可厚非的。但你要分场合,要分情况,你可以批判地看,而不要沉迷在里面。”圆寂师叔又开始批评起我来。 “我就是批判性地看,我对他们那些腐朽没落的思想一直很厌恶痛觉。看的时候,我在心里都一直在暗示着自己:刘潇洒,你是个高尚的人,是个纯粹的人,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忙张口道。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鉴于你承认错误的语气比较中肯,认错态度也很端正,我们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圆寂师叔长出一口气,拍着我肩膀说。那语气,那腔调,活脱脱一个老的正气凌然的正派人物代表。 “不是,师叔。我是说你的账号没退。”到了最后,我立刻反击起来。大声地喊道。 这一次,圆寂师叔的脸上挂不住了。他怒气汹汹地盯着我,眼睛里都冒出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来。 此刻,我的心里终于舒坦起来:让你刚才还一副占据到的制高点的姿态,现在吃瘪了。 而此刻,王建刚也站在了门口,和史珍香一起看着我和圆寂师叔刚才的精彩表演。 圆寂师叔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嘴唇都哆嗦起来,手下加把了劲儿,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我一吃痛,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我心里却很舒畅。 最终,圆寂师叔只好打着哈哈说:“潇洒,你真行,你真行!” 边说,他边要走开。 我忙一手拉住圆寂师叔正要离开的手,悄悄地对他说:“没事的。她俩还常常和我一看看爱情片呢?” 这一次,我想拉近我和圆寂师叔关系的举动,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现在,我和圆寂师叔在道德上是同一条起跑线了…… 第116章 百鬼午夜行(中) 本来,圆寂师叔和我在一起看很有分享精神的网站,已经拉近了我俩之间的关系。 男人,就是这样的。真正的好朋友,一定不会避讳在你面前看爱情片的。假如你一进来,他就紧张地将爱情片关掉,那只能表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达到肝胆相照的地步。 但,由于最后,圆寂师叔对我的批评,引得我反击。这一点,让圆寂师叔心中很是不爽。虽然我给他说王建刚和史珍香也是一起看爱情片的主儿,但这些补充性的说明,并不能让他的心中好受多少。 圆寂师叔忙转移话题道:“咱们现在就出现,一起出去抓鬼!” 圆寂师叔的这个提议,并没有得到史珍香和王建刚的积极响应。她俩只是错门口缓缓地离开。 在圆寂师叔出去前,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让我感觉到事情有点不是很妙。 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到了客厅,就见曹老头也已经出来了。他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因为能和圆寂师叔这样的人一起抓鬼,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种荣幸了。 现在,我是提心吊胆的,心里一直闪出临出门前,圆寂师叔看我时,眼睛中闪出的恶毒光线。想到这儿,我都在心中不停地抽着自己的嘴巴子:让你丫地不吃亏,让你丫地不吃亏。你吃点亏能死呀,为圆寂师叔被黑锅,你只有沾光的份儿。 果真,圆寂师叔在客厅中铁青着脸。他现在并没有急着出现,而是冷冷地对我说:“潇洒,先做一百个俯卧撑?” “师叔,我?”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我的心立刻跳了起来。 这报复来得也太快了。 “嗯!”圆寂师叔拉长着声音,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师叔,我做不来!”最后,我心一横,将牙一咬。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现在圆寂师叔怎么看我都不会顺眼的,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圆寂师叔冷冷地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篆来。他斜撇着我,冷冷地说:“你到底做不做?” “我不会!”我咬着牙说道。虽然说这些,但我的心里其实很害怕。不知道圆寂师叔一会儿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来对付我。 果真,听到我再次拒绝了他的命令,圆寂师叔脸上露出一种报复的快意来。他狞笑着说:“那就怨不得我了!”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那道符一下子贴到我胸前。 立刻,我就感到胸前一烫,就好像一把烧得滚烫滚烫的热水壶一下子放在我的胸口样。灼烧的感觉,立刻从胸口向四周传递开来。 “你做不做?”圆寂师叔一脸狞笑地站在我面前。 我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头还是摇了摇。 曹老头看着圆寂师叔这么对我,不明所以,他也就对圆寂师叔求情道:“师叔,为什么这时候让潇洒做这个?” 圆寂师叔将脸扭转过去,对着曹老头说道:“怎么?你也想来一下?” 曹老头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 此刻的我,已经全然说不出话来。浑身,只剩下烫。身体,处在一间热气腾腾的桑拿室里。而边上,还有个家伙不停地向里面加水。水浇在热丝上,立刻发出“刺”的一声,变成了一团热气,翻滚着升了上前,又很快将我包围起来。更要命的是,在这种滚烫的环境下,我却连汗珠都无法排出来,只有毛孔大张着…… 我无法话说,嗓子中被那股热气紧紧地包围着,就连脑袋,现在都被蒸得变大了不少。眼前开始了阵阵发黑,只有一种不向重压妥协的念头,在紧紧地支撑着我,让我还能站在地上。 我努力地想摇头,却感觉到这颗头颅已经不再属于我,不再听从我指挥样。想发出一点声音,来驳斥圆寂师叔对我的报复的一种蔑视,却说不出哪怕一个最简单的音节来。 就这样,过了良久良久。圆寂师叔才从我胸前将符篆扯了下来。 当符篆一从我身上撕下来,我立刻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在不由地轻轻地颤抖着,是痛苦,还夹杂着一丝解脱后的舒畅。此刻,就连毛孔都像一口口甘泉的源头,肆意地将汗珠源源不断地推了出来。 圆寂师叔冷冷地看着我,严厉地问道:“你做不做?” 虽然刚才我还是跪在地上,但听到圆寂师叔的话,却在一种执拗下,费力地站了起来。我对着圆寂师叔,哆嗦着说:“我不会!” 现在,王建刚立刻跑了上来,将我搀扶着。 但我,却执拗地将她推开,还对她挤出个最难看的笑容,哆嗦着说道:“不用!” 虽然平时的我,遇到什么事了,绝对是第一个出现的念头是逃跑。但现在,圆寂师叔这番举动,却激发了我心中一直被我压抑着的骄傲。 那是在重压下弱者的一种反弹。 圆寂师叔也许不知道,一个弱小的生命,在一种重压下,反而能爆发出本就不属于他该有的东西。 而我,就是那个弱小的生命。 史珍香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圆寂师叔就说道:“怎么会这样?不就是说看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么?再说了,这儿谁是少儿了?” “你闭嘴!再多嘴了,连你也要做。”圆寂师叔在边上忽然吼了起来。 史珍香看到现在的圆寂师叔忽然变得如此愤怒,也忙不再说话了。 曹老头忙过来,劝解着我道:“潇洒,咱就做?师叔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倔强地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不做!” “怎么,你还想再吃苦头?”圆寂师叔看着我,冷冷地说道。 我咬着牙,将胸口努力地挺了起来。虽然他不健硕,但我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挺胸,将身体挺直,再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圆寂师叔。 “好,好。不错,有骨气!”圆寂师叔忽然笑了起来,对着我夸赞起来。 他这一笑,反而让我不知所措起来。 我不明白,他为何现在笑起来,是傻了,还是怒到极致而笑了起。 不但我不明所以,其他所有的人,也都茫然地看着圆寂师叔。不知道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圆寂师叔将符篆递在我手中,对我说:“要不,你贴我一下?” 看着圆寂师叔这个表现,我愣愣地看着手中那张画得张牙舞爪的符篆,我摇摇头。其实,我就算贴了,也没有什么用。 这时候,圆寂师叔笑着说:“你认为我真的生潇洒的气呀?” 屋子中的其他人都摇摇头。 圆寂师叔接着说:“其实,我是在试探他!” 看着大伙敲过去疑惑的眼神,圆寂师叔又接着说:“一名真正的道士,还应该有骨气。一种傲气,一种不屈的精神。你要知道,我们有些时候要面对的是很危险的事情,在危险面前,我们要靠什么坚持下去呢?这就需要我们的骨气。” 说完这些,圆寂师叔对我立起大拇指:“通过这一次,我发现潇洒还是有一种傲气的,只是他平时不去发掘罢了。” 听完圆寂师叔这句话,我的膝盖立刻软了下去。 曹老头在边上问道:“那师叔,咱们还是抓鬼不?” “去,当然要去!”圆寂师叔坚定地答道,“现在就出发!” 第116章 百鬼午夜行(中) 本来,圆寂师叔和我在一起看很有分享精神的网站,已经拉近了我俩之间的关系。 男人,就是这样的。真正的好朋友,一定不会避讳在你面前看爱情片的。假如你一进来,他就紧张地将爱情片关掉,那只能表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达到肝胆相照的地步。 但,由于最后,圆寂师叔对我的批评,引得我反击。这一点,让圆寂师叔心中很是不爽。虽然我给他说王建刚和史珍香也是一起看爱情片的主儿,但这些补充性的说明,并不能让他的心中好受多少。 圆寂师叔忙转移话题道:“咱们现在就出现,一起出去抓鬼!” 圆寂师叔的这个提议,并没有得到史珍香和王建刚的积极响应。她俩只是错门口缓缓地离开。 在圆寂师叔出去前,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让我感觉到事情有点不是很妙。 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到了客厅,就见曹老头也已经出来了。他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因为能和圆寂师叔这样的人一起抓鬼,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种荣幸了。 现在,我是提心吊胆的,心里一直闪出临出门前,圆寂师叔看我时,眼睛中闪出的恶毒光线。想到这儿,我都在心中不停地抽着自己的嘴巴子:让你丫地不吃亏,让你丫地不吃亏。你吃点亏能死呀,为圆寂师叔被黑锅,你只有沾光的份儿。 果真,圆寂师叔在客厅中铁青着脸。他现在并没有急着出现,而是冷冷地对我说:“潇洒,先做一百个俯卧撑?” “师叔,我?”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我的心立刻跳了起来。 这报复来得也太快了。 “嗯!”圆寂师叔拉长着声音,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师叔,我做不来!”最后,我心一横,将牙一咬。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现在圆寂师叔怎么看我都不会顺眼的,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圆寂师叔冷冷地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篆来。他斜撇着我,冷冷地说:“你到底做不做?” “我不会!”我咬着牙说道。虽然说这些,但我的心里其实很害怕。不知道圆寂师叔一会儿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来对付我。 果真,听到我再次拒绝了他的命令,圆寂师叔脸上露出一种报复的快意来。他狞笑着说:“那就怨不得我了!”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那道符一下子贴到我胸前。 立刻,我就感到胸前一烫,就好像一把烧得滚烫滚烫的热水壶一下子放在我的胸口样。灼烧的感觉,立刻从胸口向四周传递开来。 “你做不做?”圆寂师叔一脸狞笑地站在我面前。 我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头还是摇了摇。 曹老头看着圆寂师叔这么对我,不明所以,他也就对圆寂师叔求情道:“师叔,为什么这时候让潇洒做这个?” 圆寂师叔将脸扭转过去,对着曹老头说道:“怎么?你也想来一下?” 曹老头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 此刻的我,已经全然说不出话来。浑身,只剩下烫。身体,处在一间热气腾腾的桑拿室里。而边上,还有个家伙不停地向里面加水。水浇在热丝上,立刻发出“刺”的一声,变成了一团热气,翻滚着升了上前,又很快将我包围起来。更要命的是,在这种滚烫的环境下,我却连汗珠都无法排出来,只有毛孔大张着…… 我无法话说,嗓子中被那股热气紧紧地包围着,就连脑袋,现在都被蒸得变大了不少。眼前开始了阵阵发黑,只有一种不向重压妥协的念头,在紧紧地支撑着我,让我还能站在地上。 我努力地想摇头,却感觉到这颗头颅已经不再属于我,不再听从我指挥样。想发出一点声音,来驳斥圆寂师叔对我的报复的一种蔑视,却说不出哪怕一个最简单的音节来。 就这样,过了良久良久。圆寂师叔才从我胸前将符篆扯了下来。 当符篆一从我身上撕下来,我立刻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在不由地轻轻地颤抖着,是痛苦,还夹杂着一丝解脱后的舒畅。此刻,就连毛孔都像一口口甘泉的源头,肆意地将汗珠源源不断地推了出来。 圆寂师叔冷冷地看着我,严厉地问道:“你做不做?” 虽然刚才我还是跪在地上,但听到圆寂师叔的话,却在一种执拗下,费力地站了起来。我对着圆寂师叔,哆嗦着说:“我不会!” 现在,王建刚立刻跑了上来,将我搀扶着。 但我,却执拗地将她推开,还对她挤出个最难看的笑容,哆嗦着说道:“不用!” 虽然平时的我,遇到什么事了,绝对是第一个出现的念头是逃跑。但现在,圆寂师叔这番举动,却激发了我心中一直被我压抑着的骄傲。 那是在重压下弱者的一种反弹。 圆寂师叔也许不知道,一个弱小的生命,在一种重压下,反而能爆发出本就不属于他该有的东西。 而我,就是那个弱小的生命。 史珍香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圆寂师叔就说道:“怎么会这样?不就是说看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么?再说了,这儿谁是少儿了?” “你闭嘴!再多嘴了,连你也要做。”圆寂师叔在边上忽然吼了起来。 史珍香看到现在的圆寂师叔忽然变得如此愤怒,也忙不再说话了。 曹老头忙过来,劝解着我道:“潇洒,咱就做?师叔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倔强地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不做!” “怎么,你还想再吃苦头?”圆寂师叔看着我,冷冷地说道。 我咬着牙,将胸口努力地挺了起来。虽然他不健硕,但我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挺胸,将身体挺直,再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圆寂师叔。 “好,好。不错,有骨气!”圆寂师叔忽然笑了起来,对着我夸赞起来。 他这一笑,反而让我不知所措起来。 我不明白,他为何现在笑起来,是傻了,还是怒到极致而笑了起。 不但我不明所以,其他所有的人,也都茫然地看着圆寂师叔。不知道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圆寂师叔将符篆递在我手中,对我说:“要不,你贴我一下?” 看着圆寂师叔这个表现,我愣愣地看着手中那张画得张牙舞爪的符篆,我摇摇头。其实,我就算贴了,也没有什么用。 这时候,圆寂师叔笑着说:“你认为我真的生潇洒的气呀?” 屋子中的其他人都摇摇头。 圆寂师叔接着说:“其实,我是在试探他!” 看着大伙敲过去疑惑的眼神,圆寂师叔又接着说:“一名真正的道士,还应该有骨气。一种傲气,一种不屈的精神。你要知道,我们有些时候要面对的是很危险的事情,在危险面前,我们要靠什么坚持下去呢?这就需要我们的骨气。” 说完这些,圆寂师叔对我立起大拇指:“通过这一次,我发现潇洒还是有一种傲气的,只是他平时不去发掘罢了。” 听完圆寂师叔这句话,我的膝盖立刻软了下去。 曹老头在边上问道:“那师叔,咱们还是抓鬼不?” “去,当然要去!”圆寂师叔坚定地答道,“现在就出发!” 第117章 百鬼午夜行(下) 听到圆寂师叔说出发,我还是不由地心中激动一下。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抓鬼了,但还是很期盼他的表现。 一路上,树影的斑驳摇曳着亘古的月光,在忽明忽暗中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听着虫儿不倦的歌唱,在那片荒芜中增添几分凄凉。天空上,闪烁的无名星,岂知人心的彷徨。无论何时何处,永恒的,只有那千年的哀伤。 走在路上,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对。却那儿有些不对,我却又说不出来。 凑到圆寂师叔的身边,我低声地问道:“师叔呀,您怎么知道哪儿有鬼呢?还有,为什么你肯定在晚上11点就会出现鬼呢?” 圆寂师叔边看着前方快步走路,边神秘地回答我道:“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圆寂师叔那番神秘的样子,我心里就不平。天机你个大头鬼呀?弄得自己跟个得道高人一样,还不是一样和我一起在互联网上看一些很具有分享精神的网站。更可气的是,还是高级。有谁知道,那是寂寞在唱歌,又有谁知道,寂寞的唱歌带来的却是右手的坚强。 既然从圆寂师叔这儿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就又个曹老头套起了近乎:“师兄呀,你给我说说呗?” “说什么?”边走路边皱皱眉头露出不耐烦表情的曹老头回答我。 “你知道,师叔为什么敢肯定11点在什么地方出现鬼?”我将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这你就应该去问师叔。反正我又不抓鬼,我只能透露给你这么多。”曹老头说完,就紧紧地闭上嘴巴。 “老曹,老曹。你还知道什么,一下子说出来呗?”我又追问道。 但曹老头这一次,将嘴巴紧紧地闭起,不再说话。 我摇摇头,无奈地说:“真小气!” 想从曹老头这儿挖掘出一些有用东西的打算,又一次以失败而告终。 我刚准备去盘问史珍香,队伍却停了下来。 原来,是地方到了。 我环视四周。 一座小土包出现在眼前,我们现在正站在土包的底部。几点灯火在远方飘来飘去,那是萤火虫在空中跳着特有的舞蹈。一阵微风吹过,众草都慌忙俯下身躯,开始对风神的膜拜。不远处的树,也哗哗地摆着手,那是对风的赞赏。 眼前的这一切,将繁华隔开,只剩下最自然的胸怀。告诉着我们什么才是最真实的,而什么又是过眼云烟。 看到圆寂师叔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样子,反而在四周查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我,也装模作样地在四周转悠起来。 转悠了没多久,圆寂师叔就又将我们一伙人召集起来。他带着满意地笑容问我:“潇洒,你百米跑能跑多少?” 我不明白圆寂师叔怎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道:“14秒左右,这是我最好的成绩了。”最后,我又不放心地加了句,“师叔,你怎么问这个?”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圆寂师叔笑着说。 但他这个笑容,非但没有打消我心头的疑虑,反而更让我疑虑重重。不但如此,我心中还升起一份不安。圆寂师叔,这一次又肯定要用什么法子来对付我。 “潇洒,你去那边看看。我是不是将桃木剑落在那儿了?”圆寂师叔指着不远处吩咐我道。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就肯定他这一次,百分百是有什么目的,而他目的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既然我知道现在圆寂师叔已经对我打着不好的注意,也就打定了主意。一切只有小心为妙了,到时候,我坚决地和大家一起,也就不怕什么了。因为虽然圆寂师叔要对付我,但他还不至于对曹老头和史珍香下手。 想明白这些,我就大胆地向刚才圆寂师叔指的地方走去。走在路上,还能听到背后圆寂师叔在低声地说着什么。不过,他的声音很低,让我听不清楚。 在那个地方翻找一番,并没有看到圆寂师叔说的桃木剑,我就高声喊道:“师叔,没找到呀!” “哦,我想起来了。我根本就没带桃木剑出来!”圆寂师叔在那边高声回复道。 这一次,我完全肯定,圆寂师叔就是要来对付我的。而刚才我走的时候,他就在和那些人讨论他对付的方法。 忽然,从圆寂师叔那边传来“啊”的一声急促的惊呼。叫声很短,是那种一个声音刚刚开个头就被生生地吞了下去的那种。 我一扭头,就看到刚才他们站的地方,先是身影一阵晃动,还夹杂着一些呼喝声。很快,又看到人影渐渐地少起来,凭空地少起来。 看到这些,我头脑不禁一热,不好,出事了。 立刻,我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荧光仔细查看着地面。 草丛很杂乱,被扑倒了一片;在松软的土质上,还能看到几个或浅或深的脚印,透出经过一番激战后的景象。在一些草叶上,我甚至都能看到滴落的血迹,触目惊心。 恐惧! 是我现在唯一的感受。 我无法理解,就在这一瞬间,那几个家伙就从我眼前消失了。也就是说,刚才他们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对手的能力之高,能让这几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不明白那个家伙怎么现在还不出手。 难道,他是想学猫捉老鼠前的捉弄,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我这时候的恐惧么? 想到这一点,我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稳定,要稳定。 经过几次深呼吸,我才将刚才那种不安从心里赶了出去。 假如对方是像猫捉耗子一样的话,那我现在越是慌张,则它对我越是有兴趣。而我能保持镇定的话,说不定能找出什么样的方法也未可不知。 我忙叫唤着小八。这时候,我也只能让小八这只笨狗帮我一起想办法了。 小八并没有按照我的预期出现。 因为,原本一直挂在我胸口的玉坠。这一次,却并没有出现。 我忙在记忆里一通翻找,想找出那玉坠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却没有一点收获。 最后,我还是决定回我刚才找桃木剑的地方去找找。假如玉坠掉在路上的话,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那儿了。 我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小孩正趴在地上做划水状。 我“嗷”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正在划水的小孩,听我这一声叫,头抬了起来,对着我露出天真的笑容。 我看到小孩那天真的笑容,忙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刘潇洒呀刘潇洒,你怎么能这个样子,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即使他是鬼,也是个小鬼,你还害怕什么。大不了,你转身就跑,他肯定追不上你。 想到这儿,我也摆出个笑容,柔声地问道:“小朋友,迷路了么?” “尼玛,别叫我小朋友。”那个小孩一张嘴,就是句惊世骇俗的话,“老子比你大,都是你爷爷辈的,知道不?孙子,叫爷爷。” 一听到小孩这么说,我心里就火冒三丈,指着他就说:“别认为你吃颗丸子就当自己是凤姐,身高不够就认为自己是四娘,发几段视频就是兽兽。你还想做我爷爷,笑死人了!” 小孩一听从我嘴里连爆出几个网络红人,不禁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道:“凤姐是谁?四娘又是谁?还有那个兽兽?他们怎么了?”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好好进行你撒尿和泥这一份儿很有职业前途的活。”我看到他这么白痴,心里就乐了起来。 “孙子,告诉你,别总叫我小。你看看,我的小么?”小孩子一听我这么说,就站起身来。在开裆裤的前头,暴露出局部部位。白白嫩嫩的一小截,在月光下连羞带骚地躲躲藏藏。 我指着他那一小截,不禁笑了起来,嘴里嘲笑着:“就你这儿,连个秘密警察都算不上,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女的看到你,连声流氓都不喊,有兴趣的还上来摸两把呢?别认为张个雀雀是一个男子汉。” 小孩听我这么污蔑他,眼睛一红,嘴角一撇,在地上打滚开始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让我手足无措起来。 现在,我充分理解孔老先生当然为什么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了。那里面的小人,我们一直理解错了,其实就是小孩子。 “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小孩子这一哭,让我是心烦意乱的。就跟女人来了那几天一样一样的。 但这一招,对这小孩并不管用。 “再哭。再哭我就送你喂哈士奇。”我又开始吓唬小孩。 这一次,小孩子却没哭,他脸上带着泪珠问:“不是大灰狼么?” “现在哪儿还有狼呀,都是哈士奇了?”我抬起头,鄙视地对小孩说。真是个新世纪的文盲,不知道网络上的那些热点词。 “别教坏我叔叔!”忽然,从边上传来声娇喝。 我扭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右手边竟然站了位美女。就见她,鹅蛋脸,柳叶眉,再配上一身高开叉的旗袍,让人看得是直流口水。 不过,我很快听出里面不对的地方。我指着地上那个撒尿和泥年龄段的小孩,扭着头问那位美女:“你叔叔?” “不行么?”美女柳眉一竖。 不用说,我今晚肯定是撞到鬼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先踏实起来,然后又立刻紧张起来。 只有这个小孩子在的话,我是立于不败之地。就是打不赢他,也可以充分发挥运动战的精髓——打一下就跑。而现在,这个美女再来的话,我就只有“游而不击”了。 正在这时候,我看到美女眼里露出一丝迷离来。她呆呆地望向我,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上嘴唇。 我不禁后退一步,吃惊地说:“你想做啥子?” “小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气质,让我们深深地问你着迷?”美女没回答我,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我一扭头,就和一张脸,贴了个面对面。 那是张黝黑的脸庞,脸上刻满了劳动的艰辛。 这一看,我连退了几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熊抱。我忙正色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性取向正常得很?” “我也有老婆的!”黑脸庞一脸庄重的。 “大哥,这个和有没有老婆没关系。我知道你想开了,可我还不想菊花怒放。”我求饶道。 “菊花是什么花?”黑脸庞陷入了沉思。 听到黑脸庞这么说,我心里一震:什么?连大名鼎鼎的菊花都不知道。 “帅哥!”正在这时候,就听到后面又是一声酥酥地喊。 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脸上被厚厚胭脂占领的女人,正手里拿着一个花手帕,向我招着。 “你是在叫我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说。 她又对我一声帅哥,接着说:“进来玩呀?” 玩你个大头鬼呀?我心里骂了一声。 “你找错人了,我家住在城中村……”我忙解释道。 “帅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呀?”中年妇女抬头盯着挂在空中的半月,对我悠悠地说。 “好,好你妈妈(和谐)批。老子喜欢的是小清新,不喜欢黑木耳!”我张嘴就骂道。 “黑木耳又是什么?”中年妇女也陷入沉思。 她这一沉思,我感到一阵悲哀。这些人都怎么啦,说什么他们都不懂,这可和他们怎么沟通呀。 不过,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看到,不停地凭空多出来许多人来,黑压压的一片。 现在这些人,什么形状的都有,形形色色的。 有全身是黑炭的,有缺了只胳膊的,有没腿的,有半截身子在地上爬的,有没脑袋的,还有只有两条腿在地上走的……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那就是围着我,在默默地看着我。谁也不说话,但都准备向我迈步走来。 现在,我就像一个无证的小摊贩,被一群强势的城管围观。 我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圆寂师叔他们几乎一瞬间被消灭了。面对这么多人,就是我拿眼光来杀,也要杀上几天的。 看着他们保持沉默,却用一双炽热的眼神看着我。不禁让我心里阵阵发毛,我哆哆嗦嗦地说:“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人说话,但他们却向我走来。 看到这番景象,我实在忍不住了。不叫一声,将眼睛一闭,就选择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在这一片松软的土质上,我跑得并不快。由于土质松软,所以地面就不是很平展,所以,我跑得也是跌跌撞撞的,东倒西歪的。 但,我却不敢睁眼。我害怕,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些家伙,一些说不清的到底长成什么样的家伙。 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在跑动时,从那些家伙的躯体中穿越而出所带来的冰冷感。但,我还是不敢睁眼。 我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 等自己实在跑不动了,跑得两腿酸痛,跑得嗓子发干,心脏都要跳出来,这才正看眼,向后看去。 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鬼。 他们,都在向我这儿追来。 跑在前面的鬼,脸上都写满兴奋。最要命的是,最前面的却只有两条腿,在空中飞快地迈动着。 我大喊一声,又开始扭头跑着。分不清东南西北地跑着。 这时候,我心里就一个念头。 打死我,也不能停下来。 最终,我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人就平着飞了出去。在空中的那种感觉,异常舒服。总想着让这种舒服,一直保持到天荒地老。 当然,这种舒服,并没有保持多久。而是,很快我就感到一股疼痛从嘴巴处传了过来。不过,这种疼痛并没有传递多远,我就昏迷过去…… 第117章 百鬼午夜行(下) 听到圆寂师叔说出发,我还是不由地心中激动一下。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抓鬼了,但还是很期盼他的表现。 一路上,树影的斑驳摇曳着亘古的月光,在忽明忽暗中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听着虫儿不倦的歌唱,在那片荒芜中增添几分凄凉。天空上,闪烁的无名星,岂知人心的彷徨。无论何时何处,永恒的,只有那千年的哀伤。 走在路上,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对。却那儿有些不对,我却又说不出来。 凑到圆寂师叔的身边,我低声地问道:“师叔呀,您怎么知道哪儿有鬼呢?还有,为什么你肯定在晚上11点就会出现鬼呢?” 圆寂师叔边看着前方快步走路,边神秘地回答我道:“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圆寂师叔那番神秘的样子,我心里就不平。天机你个大头鬼呀?弄得自己跟个得道高人一样,还不是一样和我一起在互联网上看一些很具有分享精神的网站。更可气的是,还是高级。有谁知道,那是寂寞在唱歌,又有谁知道,寂寞的唱歌带来的却是右手的坚强。 既然从圆寂师叔这儿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就又个曹老头套起了近乎:“师兄呀,你给我说说呗?” “说什么?”边走路边皱皱眉头露出不耐烦表情的曹老头回答我。 “你知道,师叔为什么敢肯定11点在什么地方出现鬼?”我将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这你就应该去问师叔。反正我又不抓鬼,我只能透露给你这么多。”曹老头说完,就紧紧地闭上嘴巴。 “老曹,老曹。你还知道什么,一下子说出来呗?”我又追问道。 但曹老头这一次,将嘴巴紧紧地闭起,不再说话。 我摇摇头,无奈地说:“真小气!” 想从曹老头这儿挖掘出一些有用东西的打算,又一次以失败而告终。 我刚准备去盘问史珍香,队伍却停了下来。 原来,是地方到了。 我环视四周。 一座小土包出现在眼前,我们现在正站在土包的底部。几点灯火在远方飘来飘去,那是萤火虫在空中跳着特有的舞蹈。一阵微风吹过,众草都慌忙俯下身躯,开始对风神的膜拜。不远处的树,也哗哗地摆着手,那是对风的赞赏。 眼前的这一切,将繁华隔开,只剩下最自然的胸怀。告诉着我们什么才是最真实的,而什么又是过眼云烟。 看到圆寂师叔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样子,反而在四周查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我,也装模作样地在四周转悠起来。 转悠了没多久,圆寂师叔就又将我们一伙人召集起来。他带着满意地笑容问我:“潇洒,你百米跑能跑多少?” 我不明白圆寂师叔怎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道:“14秒左右,这是我最好的成绩了。”最后,我又不放心地加了句,“师叔,你怎么问这个?”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圆寂师叔笑着说。 但他这个笑容,非但没有打消我心头的疑虑,反而更让我疑虑重重。不但如此,我心中还升起一份不安。圆寂师叔,这一次又肯定要用什么法子来对付我。 “潇洒,你去那边看看。我是不是将桃木剑落在那儿了?”圆寂师叔指着不远处吩咐我道。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就肯定他这一次,百分百是有什么目的,而他目的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既然我知道现在圆寂师叔已经对我打着不好的注意,也就打定了主意。一切只有小心为妙了,到时候,我坚决地和大家一起,也就不怕什么了。因为虽然圆寂师叔要对付我,但他还不至于对曹老头和史珍香下手。 想明白这些,我就大胆地向刚才圆寂师叔指的地方走去。走在路上,还能听到背后圆寂师叔在低声地说着什么。不过,他的声音很低,让我听不清楚。 在那个地方翻找一番,并没有看到圆寂师叔说的桃木剑,我就高声喊道:“师叔,没找到呀!” “哦,我想起来了。我根本就没带桃木剑出来!”圆寂师叔在那边高声回复道。 这一次,我完全肯定,圆寂师叔就是要来对付我的。而刚才我走的时候,他就在和那些人讨论他对付的方法。 忽然,从圆寂师叔那边传来“啊”的一声急促的惊呼。叫声很短,是那种一个声音刚刚开个头就被生生地吞了下去的那种。 我一扭头,就看到刚才他们站的地方,先是身影一阵晃动,还夹杂着一些呼喝声。很快,又看到人影渐渐地少起来,凭空地少起来。 看到这些,我头脑不禁一热,不好,出事了。 立刻,我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荧光仔细查看着地面。 草丛很杂乱,被扑倒了一片;在松软的土质上,还能看到几个或浅或深的脚印,透出经过一番激战后的景象。在一些草叶上,我甚至都能看到滴落的血迹,触目惊心。 恐惧! 是我现在唯一的感受。 我无法理解,就在这一瞬间,那几个家伙就从我眼前消失了。也就是说,刚才他们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对手的能力之高,能让这几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不明白那个家伙怎么现在还不出手。 难道,他是想学猫捉老鼠前的捉弄,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我这时候的恐惧么? 想到这一点,我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稳定,要稳定。 经过几次深呼吸,我才将刚才那种不安从心里赶了出去。 假如对方是像猫捉耗子一样的话,那我现在越是慌张,则它对我越是有兴趣。而我能保持镇定的话,说不定能找出什么样的方法也未可不知。 我忙叫唤着小八。这时候,我也只能让小八这只笨狗帮我一起想办法了。 小八并没有按照我的预期出现。 因为,原本一直挂在我胸口的玉坠。这一次,却并没有出现。 我忙在记忆里一通翻找,想找出那玉坠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却没有一点收获。 最后,我还是决定回我刚才找桃木剑的地方去找找。假如玉坠掉在路上的话,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那儿了。 我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小孩正趴在地上做划水状。 我“嗷”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正在划水的小孩,听我这一声叫,头抬了起来,对着我露出天真的笑容。 我看到小孩那天真的笑容,忙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刘潇洒呀刘潇洒,你怎么能这个样子,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即使他是鬼,也是个小鬼,你还害怕什么。大不了,你转身就跑,他肯定追不上你。 想到这儿,我也摆出个笑容,柔声地问道:“小朋友,迷路了么?” “尼玛,别叫我小朋友。”那个小孩一张嘴,就是句惊世骇俗的话,“老子比你大,都是你爷爷辈的,知道不?孙子,叫爷爷。” 一听到小孩这么说,我心里就火冒三丈,指着他就说:“别认为你吃颗丸子就当自己是凤姐,身高不够就认为自己是四娘,发几段视频就是兽兽。你还想做我爷爷,笑死人了!” 小孩一听从我嘴里连爆出几个网络红人,不禁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道:“凤姐是谁?四娘又是谁?还有那个兽兽?他们怎么了?”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好好进行你撒尿和泥这一份儿很有职业前途的活。”我看到他这么白痴,心里就乐了起来。 “孙子,告诉你,别总叫我小。你看看,我的小么?”小孩子一听我这么说,就站起身来。在开裆裤的前头,暴露出局部部位。白白嫩嫩的一小截,在月光下连羞带骚地躲躲藏藏。 我指着他那一小截,不禁笑了起来,嘴里嘲笑着:“就你这儿,连个秘密警察都算不上,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女的看到你,连声流氓都不喊,有兴趣的还上来摸两把呢?别认为张个雀雀是一个男子汉。” 小孩听我这么污蔑他,眼睛一红,嘴角一撇,在地上打滚开始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让我手足无措起来。 现在,我充分理解孔老先生当然为什么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了。那里面的小人,我们一直理解错了,其实就是小孩子。 “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小孩子这一哭,让我是心烦意乱的。就跟女人来了那几天一样一样的。 但这一招,对这小孩并不管用。 “再哭。再哭我就送你喂哈士奇。”我又开始吓唬小孩。 这一次,小孩子却没哭,他脸上带着泪珠问:“不是大灰狼么?” “现在哪儿还有狼呀,都是哈士奇了?”我抬起头,鄙视地对小孩说。真是个新世纪的文盲,不知道网络上的那些热点词。 “别教坏我叔叔!”忽然,从边上传来声娇喝。 我扭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右手边竟然站了位美女。就见她,鹅蛋脸,柳叶眉,再配上一身高开叉的旗袍,让人看得是直流口水。 不过,我很快听出里面不对的地方。我指着地上那个撒尿和泥年龄段的小孩,扭着头问那位美女:“你叔叔?” “不行么?”美女柳眉一竖。 不用说,我今晚肯定是撞到鬼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先踏实起来,然后又立刻紧张起来。 只有这个小孩子在的话,我是立于不败之地。就是打不赢他,也可以充分发挥运动战的精髓——打一下就跑。而现在,这个美女再来的话,我就只有“游而不击”了。 正在这时候,我看到美女眼里露出一丝迷离来。她呆呆地望向我,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上嘴唇。 我不禁后退一步,吃惊地说:“你想做啥子?” “小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气质,让我们深深地问你着迷?”美女没回答我,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我一扭头,就和一张脸,贴了个面对面。 那是张黝黑的脸庞,脸上刻满了劳动的艰辛。 这一看,我连退了几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熊抱。我忙正色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性取向正常得很?” “我也有老婆的!”黑脸庞一脸庄重的。 “大哥,这个和有没有老婆没关系。我知道你想开了,可我还不想菊花怒放。”我求饶道。 “菊花是什么花?”黑脸庞陷入了沉思。 听到黑脸庞这么说,我心里一震:什么?连大名鼎鼎的菊花都不知道。 “帅哥!”正在这时候,就听到后面又是一声酥酥地喊。 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脸上被厚厚胭脂占领的女人,正手里拿着一个花手帕,向我招着。 “你是在叫我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说。 她又对我一声帅哥,接着说:“进来玩呀?” 玩你个大头鬼呀?我心里骂了一声。 “你找错人了,我家住在城中村……”我忙解释道。 “帅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呀?”中年妇女抬头盯着挂在空中的半月,对我悠悠地说。 “好,好你妈妈(和谐)批。老子喜欢的是小清新,不喜欢黑木耳!”我张嘴就骂道。 “黑木耳又是什么?”中年妇女也陷入沉思。 她这一沉思,我感到一阵悲哀。这些人都怎么啦,说什么他们都不懂,这可和他们怎么沟通呀。 不过,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看到,不停地凭空多出来许多人来,黑压压的一片。 现在这些人,什么形状的都有,形形色色的。 有全身是黑炭的,有缺了只胳膊的,有没腿的,有半截身子在地上爬的,有没脑袋的,还有只有两条腿在地上走的……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那就是围着我,在默默地看着我。谁也不说话,但都准备向我迈步走来。 现在,我就像一个无证的小摊贩,被一群强势的城管围观。 我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圆寂师叔他们几乎一瞬间被消灭了。面对这么多人,就是我拿眼光来杀,也要杀上几天的。 看着他们保持沉默,却用一双炽热的眼神看着我。不禁让我心里阵阵发毛,我哆哆嗦嗦地说:“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人说话,但他们却向我走来。 看到这番景象,我实在忍不住了。不叫一声,将眼睛一闭,就选择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在这一片松软的土质上,我跑得并不快。由于土质松软,所以地面就不是很平展,所以,我跑得也是跌跌撞撞的,东倒西歪的。 但,我却不敢睁眼。我害怕,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些家伙,一些说不清的到底长成什么样的家伙。 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在跑动时,从那些家伙的躯体中穿越而出所带来的冰冷感。但,我还是不敢睁眼。 我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 等自己实在跑不动了,跑得两腿酸痛,跑得嗓子发干,心脏都要跳出来,这才正看眼,向后看去。 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鬼。 他们,都在向我这儿追来。 跑在前面的鬼,脸上都写满兴奋。最要命的是,最前面的却只有两条腿,在空中飞快地迈动着。 我大喊一声,又开始扭头跑着。分不清东南西北地跑着。 这时候,我心里就一个念头。 打死我,也不能停下来。 最终,我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人就平着飞了出去。在空中的那种感觉,异常舒服。总想着让这种舒服,一直保持到天荒地老。 当然,这种舒服,并没有保持多久。而是,很快我就感到一股疼痛从嘴巴处传了过来。不过,这种疼痛并没有传递多远,我就昏迷过去…… 第118章 白骨塔 等我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圆寂师叔笑盈盈的脸。 我的一句话,就是个疑问:“我这儿是在哪儿?”说完,我还努力地抬抬头,打量着四周。 还是刚才那个环境,依旧是一座小土包,我们仍然处在那座土包的底部,依旧是一片草地,草地的土质依旧松软。而我,却被圆寂师叔轻轻地抱着。 圆寂师叔笑盈盈地看着我,边上还有王建刚和史珍香关切的脸。当她俩看到我醒来时,脸色就缓和了下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用一种虚弱的声音问道。想挣扎着战起,腿却不听使唤,站不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圆寂师叔一脸坏笑地说,“潇洒,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个平飞的动作,实在太迷人了?” 我心里不安起来:尼玛,这时候还不忘埋汰我。不过,苦于现在我的身体不适,我实在没办法想平时那些对他进行反驳。 我并没有理会圆寂师叔的埋汰,而是接着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边上的史珍香才开始解释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要从今天下午圆寂师叔临出门时对我说“实践部分正式开始”说起。 当时,圆寂师叔都已经想好锻炼我成为一名道士的方法了。由于我这个人没有一点道士的基础,又没有接受过一点道士的训练,所以,圆寂师叔就想着为我单独提供一些独特的训练方法。 圆寂师叔的方法,就是“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他不会告诉我过多的理论,而是直接告诉我的反应,让我在实践中得到一些提升。 圆寂师叔在吃饭时,会告诉我做一名道士需要具有良好的视力,还需要具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不但如此,他还告诉我,道士还需要一种骨气,一种傲气。 而刚才的那次,就是告诉我,道士还需要一种勇气。 一听到史珍香这么说,我的心就开始沉了下去。原来,这一切都是圆寂师叔在背后搞得鬼,你说我不就是告诉你也看一些具有分享精神的网站么。你至于如此恼羞成怒,大费如此干戈么? 既然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圆寂师叔安排的,我就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对付我?” 圆寂师叔点点头,一脸笑呵呵的。 “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我无力地问。 “3分。”圆寂师叔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 “哦!”我嘴里发出声叹息,将眼睛闭上,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份窃喜。3分还算及格了。 “十分制!”圆寂师叔又接着说道。 我心里的窃喜立刻消失了:尼玛,咱不能一口气说完么,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我半躺在地上,无力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次,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他先扫视遍四周,反问我道:“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同时心里想:这儿不是你选的么,你怎么先问起我来。 圆寂师叔脸上一脸的沉寂,他的脸色变得一丝痛苦,沉重地说道:“这儿是白骨塔!” “白骨塔?!”听到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不禁疑惑起来。这名字听起来就是一个不详的名字。 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曹老头,也吃惊起来:“你说的是大轰炸时期的白骨塔?!” 大轰炸,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当时日本的飞机在我们这儿连续轰炸了5年多时间,那次轰炸给林市带来了无数的悲痛和伤害。但,我们现在对大轰炸,更多的也只是在一些地方看到的图画和传说。 我们现在的悲哀,就是当我们悲痛时,却找不到纪念这些悲痛的地方。这儿,才是我们最应该感到悲哀的地方。为历史的悲哀,为社会的悲哀。 我看到曹老头反应这么大,就不禁问他:“你知道些什么?” 曹老头看到我们全都注视着他,就忙道:“当年大轰炸完,人们将在轰炸中死难同胞的尸骨收集起来,而在这些尸骨的埋藏地上,大家盖了一些塔,故而起名‘白骨塔’。只不过,现在的‘白骨塔’,都只剩下名字,却再也看不到了。所以呀,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这些,我当年还在白骨塔上玩耍过呢?” 曹老头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他忙对圆寂师叔诚恳地说道:“师叔,刚才我说话有些地方多有得罪,对您有些冒犯,请您责罚我?” 而圆寂师叔并没有责备曹老头的意思,只是略微地点点头。 曹老头这么一说,我明白过来。为何刚才追我的那些鬼中,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形态,有很多缺胳膊断腿的家伙。原来,他们都是那次大轰炸的受害者呀。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悲凉。原来,都已经过了60几年,他们都还没有转世投胎。 不过,这种悲凉并没有在我心里存在多久,我忙问圆寂师叔:“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鬼为何会追我?” 圆寂师叔这才解释道。 这要从我揭穿圆寂师叔是哪个着名网站的高级说起。 当我揭穿圆寂师叔师叔是那个富有分享精神的网站后,圆寂师叔就立刻嗔怒起来。 他当着王建刚和史珍香曹老头等人的面折磨我时,都已经想好要怎么锻炼我的勇气了。 所以,当圆寂师叔宣布他在我胸口贴符篆只是来锻炼我的傲气时,就悄悄地将玉坠从我胸前拿走了。为的就是,在接下来的锻炼中,小八不会出现,只有我一个人面临那些场合。 接下来,圆寂师叔将我们带到这儿来。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儿是白骨塔,而是感到这儿有一股很浓的阴气。那是有很多人被埋在这儿才会产生的阴气。 圆寂师叔在查看完那些阴气后,就觉得这儿是个最佳场所。 圆寂师叔说到这儿,我插嘴问道:“是不是就在你指派我来看你的桃木剑?你就开始行动了?” 圆寂师叔点点头,接着说起来。 当时,圆寂师叔决定在这儿锻炼我。所以,他就将我指派开,让我和队伍中其他人都保持开距离,他这才和队伍中其他人说起他的计划来。 我又问道:“你的计划就是捉弄我?” 圆寂师叔看着我笑了笑,不这样,我怎么知道你的反应。 当圆寂师叔将我指派开,就将曹老头、史珍香和王建刚召集起来。圆寂师叔将他的锻炼项目摊牌开来,告诉他们三个要配合圆寂师叔的行动。 接着,圆寂师叔就给他们四个人一人一张隐身符。到时候,将隐身符贴到身上,我就看不到他们了。这样,我就只剩下一个人,来面对着百鬼夜行。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我就问道:“你怎么知道百鬼夜行?” “这是你第一个不及格的地方。”看着我,圆寂师叔说道。 “为什么?你们有隐身符,我没有呀,这还不是你安排的,你怎么说我不及格了?”听到圆寂师叔说我不及格,我不禁纳闷起来。 “你觉得你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道。 我摇摇头。 接着,圆寂师叔就在手上托着一道符问我:“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符?” 看着上面用朱砂画得很有抽象风格的符篆,我摇摇头。心里想到:我要是知道了,我还会躺在这儿嘛,都时候,直接对那些鬼来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保准一切就没事了。 “这是引鬼符。”圆寂师叔对着我摇摇头,说道。 “引鬼符?!”我从圆寂师叔手里接过那张符篆来,翻来覆去地看着。不过,我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其实,你在凑上来问我时,我就将这道符篆贴到了你的身上。你当时并没有发觉,这就是你第一个不及格的地方。”圆寂师叔看着我严肃地说。 “我不是没有道术么?我怎么会知道。”我狡辩道。 圆寂师叔并没有理会我的狡辩,又开始讲起他对我锻炼的计划。 当时,圆寂师叔一将我指派开,就对曹老头他们摊牌。曹老头他们听完圆寂师叔的计划,立刻表示要进行全面的配合。 圆寂师叔给他们一人一张隐身符,贴在他们身上。所以,当我跑到圆寂师叔说的那个地方时,圆寂师叔就开始发动他的计划。 圆寂师叔先让曹老头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引起我的注意力。接着,他就指挥着他们开始做出一些打斗的动作来,又接连发动每一张隐身符。 这,也就是我从远处看到的他们在和什么东西搏斗后,又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的原因。 当我跑过去的时候,圆寂师叔他们就在边上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一直看到我被那些鬼追赶着,然后被一块石头绊倒。 最后,圆寂师叔说道:“当然,你也有可取的地方?所以,我给你打了3分。”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我立刻来了精神:“我有什么地方可取的?” “你说话很搞笑。什么长着雀雀就能撸管,长着木耳就能勾汉。很不错。”圆寂师叔说完,就发出一阵大笑。 这时候,我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脸色都微微一变。 不过,我很快又想起什么来,就接着问圆寂师叔:“对了,你的血迹是从哪儿来的?” “什么血迹?”在大笑中的圆寂师叔问道。 “就是草叶上的血迹呀?”我挠挠头,接着问道。 “怎么?草上有血迹?”圆寂师叔这时候,就没再笑了,他立刻严肃地看着我。 “不是你为了捉弄我,才弄的么?”我看着圆寂师叔的眼神,心里也敲起鼓来。隐隐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起来。 “不是!”圆寂师叔肯定地回答道…… 第118章 白骨塔 等我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圆寂师叔笑盈盈的脸。 我的一句话,就是个疑问:“我这儿是在哪儿?”说完,我还努力地抬抬头,打量着四周。 还是刚才那个环境,依旧是一座小土包,我们仍然处在那座土包的底部,依旧是一片草地,草地的土质依旧松软。而我,却被圆寂师叔轻轻地抱着。 圆寂师叔笑盈盈地看着我,边上还有王建刚和史珍香关切的脸。当她俩看到我醒来时,脸色就缓和了下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用一种虚弱的声音问道。想挣扎着战起,腿却不听使唤,站不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圆寂师叔一脸坏笑地说,“潇洒,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个平飞的动作,实在太迷人了?” 我心里不安起来:尼玛,这时候还不忘埋汰我。不过,苦于现在我的身体不适,我实在没办法想平时那些对他进行反驳。 我并没有理会圆寂师叔的埋汰,而是接着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边上的史珍香才开始解释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要从今天下午圆寂师叔临出门时对我说“实践部分正式开始”说起。 当时,圆寂师叔都已经想好锻炼我成为一名道士的方法了。由于我这个人没有一点道士的基础,又没有接受过一点道士的训练,所以,圆寂师叔就想着为我单独提供一些独特的训练方法。 圆寂师叔的方法,就是“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他不会告诉我过多的理论,而是直接告诉我的反应,让我在实践中得到一些提升。 圆寂师叔在吃饭时,会告诉我做一名道士需要具有良好的视力,还需要具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不但如此,他还告诉我,道士还需要一种骨气,一种傲气。 而刚才的那次,就是告诉我,道士还需要一种勇气。 一听到史珍香这么说,我的心就开始沉了下去。原来,这一切都是圆寂师叔在背后搞得鬼,你说我不就是告诉你也看一些具有分享精神的网站么。你至于如此恼羞成怒,大费如此干戈么? 既然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圆寂师叔安排的,我就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对付我?” 圆寂师叔点点头,一脸笑呵呵的。 “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我无力地问。 “3分。”圆寂师叔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 “哦!”我嘴里发出声叹息,将眼睛闭上,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份窃喜。3分还算及格了。 “十分制!”圆寂师叔又接着说道。 我心里的窃喜立刻消失了:尼玛,咱不能一口气说完么,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我半躺在地上,无力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次,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他先扫视遍四周,反问我道:“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同时心里想:这儿不是你选的么,你怎么先问起我来。 圆寂师叔脸上一脸的沉寂,他的脸色变得一丝痛苦,沉重地说道:“这儿是白骨塔!” “白骨塔?!”听到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不禁疑惑起来。这名字听起来就是一个不详的名字。 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曹老头,也吃惊起来:“你说的是大轰炸时期的白骨塔?!” 大轰炸,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当时日本的飞机在我们这儿连续轰炸了5年多时间,那次轰炸给林市带来了无数的悲痛和伤害。但,我们现在对大轰炸,更多的也只是在一些地方看到的图画和传说。 我们现在的悲哀,就是当我们悲痛时,却找不到纪念这些悲痛的地方。这儿,才是我们最应该感到悲哀的地方。为历史的悲哀,为社会的悲哀。 我看到曹老头反应这么大,就不禁问他:“你知道些什么?” 曹老头看到我们全都注视着他,就忙道:“当年大轰炸完,人们将在轰炸中死难同胞的尸骨收集起来,而在这些尸骨的埋藏地上,大家盖了一些塔,故而起名‘白骨塔’。只不过,现在的‘白骨塔’,都只剩下名字,却再也看不到了。所以呀,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这些,我当年还在白骨塔上玩耍过呢?” 曹老头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他忙对圆寂师叔诚恳地说道:“师叔,刚才我说话有些地方多有得罪,对您有些冒犯,请您责罚我?” 而圆寂师叔并没有责备曹老头的意思,只是略微地点点头。 曹老头这么一说,我明白过来。为何刚才追我的那些鬼中,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形态,有很多缺胳膊断腿的家伙。原来,他们都是那次大轰炸的受害者呀。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悲凉。原来,都已经过了60几年,他们都还没有转世投胎。 不过,这种悲凉并没有在我心里存在多久,我忙问圆寂师叔:“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鬼为何会追我?” 圆寂师叔这才解释道。 这要从我揭穿圆寂师叔是哪个着名网站的高级说起。 当我揭穿圆寂师叔师叔是那个富有分享精神的网站后,圆寂师叔就立刻嗔怒起来。 他当着王建刚和史珍香曹老头等人的面折磨我时,都已经想好要怎么锻炼我的勇气了。 所以,当圆寂师叔宣布他在我胸口贴符篆只是来锻炼我的傲气时,就悄悄地将玉坠从我胸前拿走了。为的就是,在接下来的锻炼中,小八不会出现,只有我一个人面临那些场合。 接下来,圆寂师叔将我们带到这儿来。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儿是白骨塔,而是感到这儿有一股很浓的阴气。那是有很多人被埋在这儿才会产生的阴气。 圆寂师叔在查看完那些阴气后,就觉得这儿是个最佳场所。 圆寂师叔说到这儿,我插嘴问道:“是不是就在你指派我来看你的桃木剑?你就开始行动了?” 圆寂师叔点点头,接着说起来。 当时,圆寂师叔决定在这儿锻炼我。所以,他就将我指派开,让我和队伍中其他人都保持开距离,他这才和队伍中其他人说起他的计划来。 我又问道:“你的计划就是捉弄我?” 圆寂师叔看着我笑了笑,不这样,我怎么知道你的反应。 当圆寂师叔将我指派开,就将曹老头、史珍香和王建刚召集起来。圆寂师叔将他的锻炼项目摊牌开来,告诉他们三个要配合圆寂师叔的行动。 接着,圆寂师叔就给他们四个人一人一张隐身符。到时候,将隐身符贴到身上,我就看不到他们了。这样,我就只剩下一个人,来面对着百鬼夜行。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我就问道:“你怎么知道百鬼夜行?” “这是你第一个不及格的地方。”看着我,圆寂师叔说道。 “为什么?你们有隐身符,我没有呀,这还不是你安排的,你怎么说我不及格了?”听到圆寂师叔说我不及格,我不禁纳闷起来。 “你觉得你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道。 我摇摇头。 接着,圆寂师叔就在手上托着一道符问我:“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符?” 看着上面用朱砂画得很有抽象风格的符篆,我摇摇头。心里想到:我要是知道了,我还会躺在这儿嘛,都时候,直接对那些鬼来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保准一切就没事了。 “这是引鬼符。”圆寂师叔对着我摇摇头,说道。 “引鬼符?!”我从圆寂师叔手里接过那张符篆来,翻来覆去地看着。不过,我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其实,你在凑上来问我时,我就将这道符篆贴到了你的身上。你当时并没有发觉,这就是你第一个不及格的地方。”圆寂师叔看着我严肃地说。 “我不是没有道术么?我怎么会知道。”我狡辩道。 圆寂师叔并没有理会我的狡辩,又开始讲起他对我锻炼的计划。 当时,圆寂师叔一将我指派开,就对曹老头他们摊牌。曹老头他们听完圆寂师叔的计划,立刻表示要进行全面的配合。 圆寂师叔给他们一人一张隐身符,贴在他们身上。所以,当我跑到圆寂师叔说的那个地方时,圆寂师叔就开始发动他的计划。 圆寂师叔先让曹老头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引起我的注意力。接着,他就指挥着他们开始做出一些打斗的动作来,又接连发动每一张隐身符。 这,也就是我从远处看到的他们在和什么东西搏斗后,又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的原因。 当我跑过去的时候,圆寂师叔他们就在边上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一直看到我被那些鬼追赶着,然后被一块石头绊倒。 最后,圆寂师叔说道:“当然,你也有可取的地方?所以,我给你打了3分。”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我立刻来了精神:“我有什么地方可取的?” “你说话很搞笑。什么长着雀雀就能撸管,长着木耳就能勾汉。很不错。”圆寂师叔说完,就发出一阵大笑。 这时候,我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脸色都微微一变。 不过,我很快又想起什么来,就接着问圆寂师叔:“对了,你的血迹是从哪儿来的?” “什么血迹?”在大笑中的圆寂师叔问道。 “就是草叶上的血迹呀?”我挠挠头,接着问道。 “怎么?草上有血迹?”圆寂师叔这时候,就没再笑了,他立刻严肃地看着我。 “不是你为了捉弄我,才弄的么?”我看着圆寂师叔的眼神,心里也敲起鼓来。隐隐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起来。 “不是!”圆寂师叔肯定地回答道…… 第119章 白雾(一) 当圆寂师叔告诉我草上的血迹不是他弄的后,我就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接下来,圆寂师叔又详细地询问我血迹来。等我将刚才看到的情况全部告诉圆寂师叔后,圆寂师叔开始陷入沉思。 这时候,我感觉到身体有阵阵的凉意。低头一看,却看到白乎乎的一片,淡淡的,在贴着地面在一点点地前进。 我身体动了动,圆寂师叔忙看了我一眼。 我指着那淡淡的向我们飘来的白雾:“那是什么?” “起雾了?”史珍香在边上疑惑地说道。 圆寂师叔一看到那团白雾,立刻警觉起来。他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嘴里不喊一声:“不好!” 圆寂师叔这一叫声,我们立刻知道事态变得严重起来。 就只看到那团雾气贴在地面慢腾腾地前进着,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走路一样,走一会儿就停下来要休息休息。 圆寂师叔问我道:“能不能站起来?” 我试了试身体,虽然还感觉到有一股酸痛,但已经没事了。就对圆寂师叔点点头。 圆寂师叔看到我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他的笑容只在脸上闪出一下,就又消失在凝重中。 “师叔,怎么回事?”曹老头看到圆寂师叔这么凝重,也不禁问道。 圆寂师叔也摇摇头,也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那道白雾又开始慢腾腾地向前移动了。这一次,它变得高起来很多,好像刚才的停顿,让它恢复了一些力气似的,现在将腰挺起不少。 圆寂师叔盯着那团白雾先是看了一会儿,接着,他对曹老头吩咐道:“看好潇洒,事情不对的话,你们就先走。” “师叔,你要做什么?”听到圆寂师叔说让我们先走,史珍香不禁关切地问道。 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而是举步向那团白雾走去。 “师叔,不可。”曹老头忙准备上前将圆寂师叔拦住。 圆寂师叔将眼睛一瞪,扭头对曹老头生气地说道:“怎么?不听师叔的话了?” 曹老头看到圆寂师叔很是生气,就又退了回来。曹老头一退回来,就将我搀扶起来。 就见圆寂师叔迎着那团白雾走了过去。而那团白雾知趣似的,又停顿下来,白雾的最前端,还立起来一扇门似的形状来。 圆寂师叔在白雾前面顿住了,他仔细看了看白雾。又开始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去。 这时候,就看到挡在圆寂师叔面前的那扇像门似的白雾向两边散去,就如同,门打开迎接客人一样。 等圆寂师叔一走过去,白雾又立刻合拢起来,好像门关闭起来。等那扇门一关闭,之前还淡淡的白雾,就立刻变了起来。 先是,地面上的白雾高了起来,从原来的膝盖高,现在已经高到了腰来高,并且还缓缓地一点点地向上涨着,就如同下面有一个雾气的源泉,在不停地催促着雾气快快长大。 同时,那团雾气在一点点地变浓。我一开始看到的是淡淡的白雾,甚至都能透过白雾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下面的东西,而现在的白雾,却变得浓厚了很多。 不但如此,那团白雾还开始翻滚起来,好像有一个东西在里面,在里面不停地捣乱着,将雾气从里面一块块地扔出来。 最重要的,白雾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我一开始看到的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在慢腾腾地走路,那么在后来就是一个家伙在闲庭信步,而现在的白雾就是一个人在急匆匆地赶路。 看到这番景象,曹老头嘴里发声喊:“师叔!” 曹老头喊完,就想向那团白雾冲去。他肯定感觉到师叔在里面的情况比我们在外面看到的还要糟。 我忙伸手去抓曹老头,却没有抓住。 就见曹老头直挺挺地向那团白雾冲去。这一次,白雾并没有再形成一扇门,而是在曹老头冲向时,直接向两边闪开。为曹老头让开一条路,等曹老头一冲进去。它又立刻合拢起来,就像一个有意识的家伙样。 看到这儿,我不禁问道:“雾是活的?” 王建刚和史珍香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对着那团白雾发愣。她们也肯定不知道那团白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得王建刚和史珍香没有反应,我忙建议道:“咱们还是先退?” “你怎么这样?师叔和曹师兄还在里面呢?”史珍香看了我一眼,不满地说。 “你觉得你的本领比他们大,你就过去?”听到史珍香这么说,我没好气地回应她。 史珍香在我地一激下,就准备要向前走。 这时候,王建刚忙将我们劝住:“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这儿搞这些?” 王建刚这么一说,刚准备向前的史珍香也停住了。 待到史珍香稍微下来,王建刚在边上解释道:“我觉得潇洒说的对,咱们先边退着边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师叔要是能从里面出来最好,万一他没出来,我们上去还不是一样帮不上忙。不但如此,还可能自己陷入麻烦。” 王建刚这么一说,史珍香也点点头。看来,她是同意王建刚的建议了。 我们三个就倒退着向后走,边走边密切地看着那团白雾。 此时的白雾,又高了不少,已经达到我的胸那么高了;也更浓了,在白雾下,什么都看不到。更要命的是,它的速度变快了很多。原来是在急匆匆地赶路,现在都只能用跑步来形容了。 这时候,我们后退的速度要明显慢于白雾前进的速度了。 看到这一景象,我心里不禁焦急起来。首先将身体扭转过来,喊道:“跑!” 虽然我这么喊,但我并没有立刻动。而是在我的带动下,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俩先跑起来。看到她俩跑起来,我才跟着跑。 因为,我不这样做的话,史珍香她们只会鄙夷我…… 第119章 白雾(一) 当圆寂师叔告诉我草上的血迹不是他弄的后,我就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接下来,圆寂师叔又详细地询问我血迹来。等我将刚才看到的情况全部告诉圆寂师叔后,圆寂师叔开始陷入沉思。 这时候,我感觉到身体有阵阵的凉意。低头一看,却看到白乎乎的一片,淡淡的,在贴着地面在一点点地前进。 我身体动了动,圆寂师叔忙看了我一眼。 我指着那淡淡的向我们飘来的白雾:“那是什么?” “起雾了?”史珍香在边上疑惑地说道。 圆寂师叔一看到那团白雾,立刻警觉起来。他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嘴里不喊一声:“不好!” 圆寂师叔这一叫声,我们立刻知道事态变得严重起来。 就只看到那团雾气贴在地面慢腾腾地前进着,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走路一样,走一会儿就停下来要休息休息。 圆寂师叔问我道:“能不能站起来?” 我试了试身体,虽然还感觉到有一股酸痛,但已经没事了。就对圆寂师叔点点头。 圆寂师叔看到我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他的笑容只在脸上闪出一下,就又消失在凝重中。 “师叔,怎么回事?”曹老头看到圆寂师叔这么凝重,也不禁问道。 圆寂师叔也摇摇头,也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那道白雾又开始慢腾腾地向前移动了。这一次,它变得高起来很多,好像刚才的停顿,让它恢复了一些力气似的,现在将腰挺起不少。 圆寂师叔盯着那团白雾先是看了一会儿,接着,他对曹老头吩咐道:“看好潇洒,事情不对的话,你们就先走。” “师叔,你要做什么?”听到圆寂师叔说让我们先走,史珍香不禁关切地问道。 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而是举步向那团白雾走去。 “师叔,不可。”曹老头忙准备上前将圆寂师叔拦住。 圆寂师叔将眼睛一瞪,扭头对曹老头生气地说道:“怎么?不听师叔的话了?” 曹老头看到圆寂师叔很是生气,就又退了回来。曹老头一退回来,就将我搀扶起来。 就见圆寂师叔迎着那团白雾走了过去。而那团白雾知趣似的,又停顿下来,白雾的最前端,还立起来一扇门似的形状来。 圆寂师叔在白雾前面顿住了,他仔细看了看白雾。又开始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去。 这时候,就看到挡在圆寂师叔面前的那扇像门似的白雾向两边散去,就如同,门打开迎接客人一样。 等圆寂师叔一走过去,白雾又立刻合拢起来,好像门关闭起来。等那扇门一关闭,之前还淡淡的白雾,就立刻变了起来。 先是,地面上的白雾高了起来,从原来的膝盖高,现在已经高到了腰来高,并且还缓缓地一点点地向上涨着,就如同下面有一个雾气的源泉,在不停地催促着雾气快快长大。 同时,那团雾气在一点点地变浓。我一开始看到的是淡淡的白雾,甚至都能透过白雾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下面的东西,而现在的白雾,却变得浓厚了很多。 不但如此,那团白雾还开始翻滚起来,好像有一个东西在里面,在里面不停地捣乱着,将雾气从里面一块块地扔出来。 最重要的,白雾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我一开始看到的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在慢腾腾地走路,那么在后来就是一个家伙在闲庭信步,而现在的白雾就是一个人在急匆匆地赶路。 看到这番景象,曹老头嘴里发声喊:“师叔!” 曹老头喊完,就想向那团白雾冲去。他肯定感觉到师叔在里面的情况比我们在外面看到的还要糟。 我忙伸手去抓曹老头,却没有抓住。 就见曹老头直挺挺地向那团白雾冲去。这一次,白雾并没有再形成一扇门,而是在曹老头冲向时,直接向两边闪开。为曹老头让开一条路,等曹老头一冲进去。它又立刻合拢起来,就像一个有意识的家伙样。 看到这儿,我不禁问道:“雾是活的?” 王建刚和史珍香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对着那团白雾发愣。她们也肯定不知道那团白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得王建刚和史珍香没有反应,我忙建议道:“咱们还是先退?” “你怎么这样?师叔和曹师兄还在里面呢?”史珍香看了我一眼,不满地说。 “你觉得你的本领比他们大,你就过去?”听到史珍香这么说,我没好气地回应她。 史珍香在我地一激下,就准备要向前走。 这时候,王建刚忙将我们劝住:“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这儿搞这些?” 王建刚这么一说,刚准备向前的史珍香也停住了。 待到史珍香稍微下来,王建刚在边上解释道:“我觉得潇洒说的对,咱们先边退着边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师叔要是能从里面出来最好,万一他没出来,我们上去还不是一样帮不上忙。不但如此,还可能自己陷入麻烦。” 王建刚这么一说,史珍香也点点头。看来,她是同意王建刚的建议了。 我们三个就倒退着向后走,边走边密切地看着那团白雾。 此时的白雾,又高了不少,已经达到我的胸那么高了;也更浓了,在白雾下,什么都看不到。更要命的是,它的速度变快了很多。原来是在急匆匆地赶路,现在都只能用跑步来形容了。 这时候,我们后退的速度要明显慢于白雾前进的速度了。 看到这一景象,我心里不禁焦急起来。首先将身体扭转过来,喊道:“跑!” 虽然我这么喊,但我并没有立刻动。而是在我的带动下,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俩先跑起来。看到她俩跑起来,我才跟着跑。 因为,我不这样做的话,史珍香她们只会鄙夷我…… 第120章 白雾(二) 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比如不再爱你的恋人,比如油价的破八。 当我回过头看去,发现那团白雾正以极快的速度在追赶着我们。这团白雾正贪婪地将它所经过的地方全都一口吞了进去。 我气喘吁吁地催促着王建刚和史珍香:“快跑!” 我知道,就凭我现在还没恢复过来的体力,只会成为她俩的拖油瓶。所以,当我催促着她俩快跑时,身体却停了下来。 在这时候,我心里忽然冒出一种很奇怪的想法:也许,那团白雾将我吞下去,就不会再追赶我们了。 这种奇怪的想法一从心里冒出,就立刻泛滥开来,再也抑制不住。收住正在奔跑的脚步,我悄悄地转过身来。 这时候,正在拼命逃跑的史珍香发觉身后没有了脚步声,再看到我毅然将身体扭转过来。她也就止住了逃跑的脚步,连带着王建刚也停止了。 史珍香和王建刚在我身后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一头的雾水。她们肯定想不到我此时是怎么想的。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她俩,对她俩点了点头。 我这一点头,史珍香明白过来,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冲着我喊道:“潇洒,不要!” 尽管我听到史珍香那明显带着哭腔的劝阻,但我明白,即使我现在再努力跑,也跑不过那滚滚而来的白雾。所以,我并没有为史珍香的劝阻而所动,反而,静悄悄地等待着那团白雾。 因为,我他妈的是个男人!男人的悲哀,就是再关键时候要挺起自己的胸膛,尽管他的胸膛很多时候也并不宽广。 现在的我,也只有在白雾前面勇敢地挺起自己的胸膛。尽管,我知道我心中对这团白雾充满着恐惧,充满着因为无知所引起的恐惧,尽管我的腿肚子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而轻微地颤抖着,尽管我心里有很多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在这时候,我只有努力地挺起胸膛,让自己站得更直一些,来保持我最后一点儿的男人的尊严。 白雾,并没有因为我男人的尊严而放缓它前进的脚步。反而,它更加加快速度,向我袭来…… 很快地,白雾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当它在我面前停下来,我才有更多的机会好好地看清这家伙。 此时的白雾,已经变得白茫茫的。即使在如此近的情况下,我都无法看清楚它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有那似奶酪般的白,在里面不安分地翻滚着。除此之外,我没有看到一点儿东西。 背后,依旧是史珍香的劝阻声,我充耳不闻。想说几句大话,就像那种“我的党费藏在床脚”或者是“二十年后爷还是条好汉”。 但,那道白雾并没有更我说这些话的机会。 白雾中,乳白色的雾气在里面剧烈地翻滚着,不安分地扭来扭去。有两股雾气从左右两边猛地喷涌而出,又在我身后合拢住,就如同两只胳膊样将我困住。 紧接着,从那道白雾中又涌现出一道似龙头样的雾气。它高高地抬起,再猛地一下子砸了下来,散满一地。 在此刻,刚好传来史珍香的喊声:“潇洒……”明显地,后面的声音被那龙头样的白雾破碎声击得七零八落的。 此时,我已经被那道白雾所吞没。 那道龙头样的雾气重重地砸下来,将我砸得是七荤八素的。等我好容易反应过来,却已是被雾气重重包裹起来。 雾气很浓,很厚,别说我看到什么了,就连自己将手伸直,都已然看不清张开的手指。只有那团湿乎乎的雾气,将衣服打湿,再紧紧地贴在身上,让我周身上下很不舒服。 我将手机掏出,上面清晰地显示出没有半点信号,时间已然是半夜0点35分。我应该早就想到,假如手机有信号的话,圆寂师叔和曹老头他们肯定会对我们打电话的。想到这儿,我不禁骂了声笨。 孤立无援的我,先是在雾气中呆呆地站立了一会儿,后来我心里劝慰着自己:“这样,但愿白雾就会停下来!” 我希望,白雾并没有吞没王建刚和史珍香。这样的话,至少她俩会在外面想办法。剩下的问题,就只剩下我如何自救了。 我并没有担心圆寂师叔和曹老头,现在的我,最多的是担心自己。这团白雾,来得甚是怪异,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现在才是农历7月,林市根本不会形成这么大这么浓的白雾,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而圆寂师叔和曹老头,他俩都有法术在身,对他俩的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点放心的。倒是我,除了有时候刷刷嘴皮子外,就再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我冷静地分析了分析现在的情况。现在的我,只有一个人处在这一团白雾当中,估计仅凭我一个人是出不来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样在这团雾气当中,寻找到圆寂师叔。有他在的话,很多事情就好办很多。 举头望去,入目尽是白茫茫的。好像,天地已不再玄黄,只剩下这团白。 低头再看,脚下也是一团白。这团白,将地面覆盖个严严实实,连草的绿色,都已然透不出来。 经过刚才圆寂师叔的锻炼,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人,但却并没有透露出一丝慌张来。在这一点儿上,我已经比刚才显得进步多了。 反正只是呆呆地站在这儿是什么作用也起不了,那么,当前的首务就是尽快找到圆寂师叔和曹老头他们。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 这个主意打定,我就将眼睛先闭上。仔细回忆着刚才的一幕,以便凭着自己残存的感觉来分辨方向。在这四周都是白茫茫的环境下,眼睛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最后,我自认为个方向,就是圆寂师叔他们被白雾所吞没的方向。然后,按照这个方向向前走去。 幸好的是,地上的土质很是松软。所以,每走一段距离,我都在地上小心地做一个符号——用脚在地上踢来踢去,弄出个三角形的符号来。这样,即使我什么都没找到的话,也可以按照这个符号返回到原地。 因为我坚信,假如王建刚和史珍香没有被白雾吞没的话,她俩现在肯定要想办法来救我们。 就这样,我在这团白雾中小心地摸索着前进。走得很慢,走得也很小心。 但前面,永远是我看不透的白茫茫的一片。这片白是如此得浓,让我恍惚地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雾气中行进,而是在一团果冻中探索。 就这样,等我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后。却没有发现圆寂师叔他们任何一点痕迹,心里不由地有点沮丧。 正当我感到沮丧时,看到眼前的雾气有点淡起来。心中又升起一丝雀跃来。 “喂!孙子!”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让我吓了一跳,在本能的推动下,忙纵身向前一跃。等我平稳落地后,这才转身,看到原来是一个小孩子正匍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我。他还为刚才我的那个过激的反应而咯咯直笑。 等眼前的雾气更淡了,我才看清。原来,这个小孩子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在地上划水状的小孩子。 他看到我身体平静下来后,又对我说:“喂,孙子!” 看到雾气中的小孩子,刚才的沮丧之心情就平复了很多。我现在也顾不上他对我的称呼而引起的不适,而是忙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我和小孩子之间的雾气更淡了,淡得都几乎看不到了。但,其他地方的雾气依旧异常地浓厚,似屏障样将我和外面的世界分隔开来。 小孩子先是一阵笑后,才又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我答道:“孙子,只能让你在这儿,我就不能在这儿么?” 他的一番伶牙俐齿,让我语塞。我又张嘴问他:“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我的这一问,并没有得到小孩子的回应。他在地上也不说话,而是又自顾自地划起水来。 看到他没回应,我俯下身子,接着问他:“你是不是猴子派来的救兵?” 这一次,引得小孩子在地上打着乱滚地下。虽然他打着滚,但地上的草,却并没有一点要折服的意思。 等他滚完了,才伸着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说:“你说我是猴子派来的救兵?……” 说完这些,他又开始笑得喘不过来气了。 看着他这一番快乐的样子,我心里很是诧异。这,这有这么好笑么?也许这就是大人无法理解小孩子的欢乐。 等小家伙好容易停止下来,我才严肃地问他:“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拿我当笑话过的?” 这一次,小家伙没有笑出声来。他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童趣,蹦蹦跳跳地向我靠拢过来。看着他这一奇怪举动,我连忙后退。 小家伙却是执拗地向我蹦跳着靠拢。这一次,我是转身就跑,再也不去管什么方向了。 等我跑累了,看了看身后,白茫茫的一片,小孩子并没追上来,真得意时,就听到下面一声喊:“孙子!” 这一声喊,吓得我如一只猫与另一只猫偶遇样,一下子跳了起来。 再一看,就在我脚下,正匍匐着那个小家伙,正抬起头望着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说真的,看到小家伙脸上的这种笑容,我恨不得冲上去在他脸上狠狠地来一击左勾拳右勾拳,末了再用上天马流星拳,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因为,这笑容,也太智障了。 我知道,现在我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想跑是跑不脱了。将身子站直,我摆出一种俯视的姿势,大声地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是说我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小家伙脸上依旧带着智障样的笑容,仰视着我回答。 “猴子的救兵是猴子,你有尾巴吗?”我现在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一听到我这么说,小家伙陷入了沉思。 我一看小家伙陷入沉思,心里就乐起来。就凭着智商,还真我斗。告诉你,你就是将谢耳朵叫过来,他也会在我那天马流星般的想象力下羞愧得出家皈依的。 “你有尾巴吗?”小家伙忽然抬头问我。 小家伙这么一问,我不禁一阵愕然。没想到,我被他将了一军。但我是何许人也,岂能被这种小小的问题难住。 我清了清嗓子,就朗声说起来:“我没有尾巴,是因为我是大人。小孩子都要有尾巴的?” 小家伙听我这么一说,就开始脱裤子来了。 “耍流氓啦!”一看到他脱裤子,我就高声叫起来。 “我是小孩子,不会耍流氓的。”小家伙这时候反应倒是很机敏的。 “你不是我爷爷嘛?”我反问过去,准备将他一军。 “唉!乖孙子,再叫一声!”小家伙立刻兴冲冲地对我说。 他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尼玛,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你说你一个撒尿和泥的玩意儿,非要在我面前占个大辈儿,你又是做得哪儿样。 这个念头,在我心中只是一闪现。我就立刻问他:“你到底是要做哪儿样?” 小家伙听我这么说,就又爬起来。他看着我,兴冲冲地说:“乖孙子,爷爷带你去看场好看的东西?” “行了,行了。你别孙子孙子地叫了,叫得我心里都膈应。”我冷冷地拒绝了他的称呼。 “我是死在庚子年的。叫你声孙子,你可沾大便宜了。”听我这么说,小家伙也不悦起来。 “咱就别在辈分上纠缠不清了。这样,我叫潇洒,你叫什么名字?”我看到小家伙不高兴的样子,也就软了下来。因为,从他的口气中,我并没有听到什么恶意。 可能,他就像个普通的小孩子那样,对我只是觉得好玩。所以呀,总是想和我亲近亲近。说不定这样,我就可能找到圆寂师叔他们呢。 可是,我忘了一点儿。这小家伙看起来是处在撒尿和泥的年龄,但他要是活到现在,那绝对是寿星一个级别的家伙了。看起来小,但他的心理是完全成熟了。他只是苦于鬼魂这种身份,身体无法长大而已。 所以说,眼睛在很多时候总会蒙蔽人的感觉。比如说,看起来清纯的,也可能是在天上人间上班的。 小家伙看到我没有表示出反对的意思,就又向我蹦蹦跳跳过来,嘴里喊着:“孙子,抱抱爷爷?” “刚才不是说了,我叫潇洒。有名有姓的,你不信,我们现在回去去拿身份证,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着从小家伙嘴里喊出来的孙子,我心里就一肚子气。 “身份证是什么?能吃么?”小家伙又开始思考起来。 “身份证就是这么大一张纸。”我比划着大小对他解释,“你没见过,咱们刚好就回去拿。让你看看,很好玩的。” 说到这儿,我心里不禁暗暗有些得意。也许,通过这种方式,就让他稀里糊涂地带着我从白雾中走出来。 “好呀!”小家伙听到我的建议,也立刻高兴地回答道。 听到小家伙答应我回家拿身份证,我就立刻兴奋起来。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小家伙向我靠拢的事实,但对他说的让我抱抱的建议,我拒绝了,而是和他一起走了过去…… 和小家伙一起走的时候,周边的雾气全都淡了很多。在雾气中,我甚至都能看到很多影影绰绰的像人形的东西,但由于雾气的存在,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看到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形,我不禁吃了一惊。这里面,会不会有圆寂师叔呢。 想到这儿,我就忙问和我并肩走的小家伙:“哪儿是些什么?”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小家伙给我卖关子道。 我看到他没有回答的意思,也就没再问了。而是和他一起走了下去…… 越走,周遭的雾气越淡。原来藏在雾气后影影绰绰的东西,也愈发清晰起来…… 等我再向前走了一步,眼前恍然开朗。原来,周遭的雾气已经全部消失了。我现在正处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接踵摩肩,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店铺。店铺里的老板正对着顾客露着一个满意的笑容。小孩子在街道上肆意地跑动着,甚至都有个小孩子直挺挺地向我奔来。在他的眼睛中,好像我是不存在一样。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那个小孩子,已经将手伸到我的手中。 我刚想甩开小家伙的手,就听他对我喊:“小心!” 接着,我就看到刚才那个向我直挺挺冲来的小孩子,已经迎面向我撞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被我撞回去,也没有任何停滞,而是从我的身体中直愣愣地穿了过去。 我的耳朵中,还回荡着跑过去小孩子那无邪的笑声。这笑声在一点点地远去…… 拉着我手的小家伙笑了起来,问我道:“怎么样?好看么?” “这是什么?”我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一切,不禁抵着头问着小家伙。 “这就是我说的带你来看的好东西。”小家伙脸上带着智障的笑容对我说道。 “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追问道。我并没有觉得这一切是怎么美好。别说这个了,即使你现在让苍老师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再直愣愣地从我身体里穿过去,我也觉得她并不是美好的。 “这儿是1941年的林市!”说道这儿,小家伙脸上不再挂着那智障样的笑容了,而是挂满了落寞。 “1941年?林市?”我念叨着几遍。忽然想了起来,对小家伙惊呼道,“你说这儿是1941的林市?” “对呀!”小家伙抬起头盯向了我。 我缓缓地将眼睛闭上。这儿要是1941年的林市,那么小家伙是不是想让我看到一幕我并不想看到的场景…… “走,快点。我带你到我侄女家看看?”小家伙兴奋地拉着我的手就向前走。 我脑海中不停地想象着各种各样的画面,但两只脚,却随着小家伙机械地向前走去。 很快,我就来到一家修建在悬崖边上的竹子做的房间里。屋子并不是很大,在屋门口,我甚至都能听到江水奔腾时的轰鸣声。屋子中央,摆着一张不是很大的小方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张罗着大家吃饭。 看到一个个从我身体穿过的孩子,兴奋地跑到桌子前。看到桌子上的饭菜,立刻兴奋地喊着:“回锅肉!回锅肉!” 看着孩子们脸上那种馋涎欲滴的表情,现在的我无法想象到只是一道普通的回锅肉,怎么能让他们如此得雀跃。 当中年妇女一转身,就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实在忍受不了馋虫的诱惑,伸出脏兮兮的手,就从桌子最中间的那道碗中拿出一块油滋滋的肥肉来。他完全不顾那肥肉上还冒着油花的吱吱声,就一把塞进了嘴里,开始咀嚼起来。 这时候,边上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就开始嚷嚷起来:“妈,妈。小八他偷肉吃!” 刚转身的中年妇女,听到这一个小报告,立即转身过来。她看到小八正在动来动去的嘴,伸手就是一巴掌就落在他的头上:“看你还吃,看你还吃。那是给你老汉留的。” 这一巴掌下去,刚才还正高兴地吃着肉的小男孩立刻开始哇哇地大哭起来。 这时候,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劝阻道:“堂课,打小八做啥子?” “老汉,老汉。幺儿他偷肉吃。”那个小女孩又开始打起小报告。 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刚从外面回来的那个中年男子听到小女孩的小报告,并没有声音,反而出发一阵哈哈的笑声。 等他笑够了,才接着张罗着说:“不就是一块肉嘛?大家都吃,都吃?” 他这一说,其他围着那张小方桌的孩子们,立刻行动起来。一个个围着桌子坐下,都探着脑袋,紧紧地盯着桌子最中间的那只盛着回锅肉的碗。 中年男子一到屋,就问道:“堂客,今天啷个晓得做回锅肉了哈?” “这不是小琴今天发工资了吗?”中年妇女一边在桌子上摆着碗筷,一边头也不抬地答道。她是一边摆,一边将孩子们伸向那只碗的手不停地打落。 中年男子很快地落了座,他抬头看了看,就问道:“小琴呢?” “她们老板说今天生意好得不得了,不让丘儿们回来。这不,小琴只将肉放下,就又跑了回去。娃儿长大了。”中年妇女答道。她说完,就将一碗杂米饭端了过去。 接下来,一家人没有很多的话语,都埋着头开始吃饭。期间,小孩子们还在为你多吃了一块肉或者你的那块肉比我的大在争吵着。 看着他们吃得那么香甜的样子,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这才想到,我从晚饭到现在,还连一点儿东西都没吃呢。而经过之前的那一番奔跑,肚子里的东西,早被我消化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就只剩下咕咕地叫了。 小家伙听到我肚子咕咕地叫,立刻高兴地嚷嚷着说道:“你饿啦,你饿了?” 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接着看这一家人围着桌子温馨的吃饭的场景。 这时候,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我不禁低头问小家伙。 小家伙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死死地盯向那正坐在桌子旁吃饭的中年男子。 现在,这一家人也听到了那阵急促的声音响。一家人也立刻慌张起来,中年女子首先向外张望起来,她接着就喊道:“不好啦!小鬼子的飞机又来啦?!” 而她的喊声,并没有打消孩子们对回锅肉的享受。几个孩子看到没有大人的管束,向中间那只碗伸筷子的频率又立刻加快了不少。 这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将筷子向桌子上一扔,脸色一变道:“堂客,快,快。带着孩子们快跑。” 说完这些话,他就忙将孩子们的筷子从手中夺下。一把将最小的小八从桌子上拉到怀里,又将小的也拉起。 小孩子们还正在兴冲冲地吃着饭,看到筷子一下子被夺了,立刻哭闹起来。这一次,中年男子也不再留情,而是不管孩子们的哭闹,无情的巴掌就拍落下来。 孩子们一吃痛,哭闹的声音更加大了。 这时候,我就看到刚才还一直津津有味地看着的小家伙,现在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估计是对中年男子的巴掌而心里涌起一丝不舒服。 “家里的东西怎么办?”中年女子慌忙站了起来,六神无主地问着中年男子。 “还要啥子东西哟,逃命要紧!”中年男子不耐烦地说道。 说完,他就将几个小的抱了起来。还随手将那个最小的小八塞到中年妇女的怀里。 这时候,我就听到那尖锐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现在都几乎是一声接着一声在响…… 街道上,立刻乱起来。 各种各样的声音,也立刻响了起来。 孩子的吵闹声、不知道谁的箱子落在地上被别人踩到而发出的叫骂声、急忙忙的脚步声、还有孩子不想走路大人心烦意燥地打孩子的声音…… 忽然,一个声音从头顶由远及近。这声音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很快,我就看到一个白光在我眼前一闪。紧接着,就是一团黑烟冒起。然后,耳朵就是嗡的一下。 就看到,刚才还在乱糟糟跑动的人群,立刻又慌乱起来。人群更是混乱起来,不知道谁在前头大声地喊道:“小鬼子落炸弹了,小鬼子落炸弹了!大家快后退,快后退!” 原本还像潮水样向前涌的人群,听到这一声喊。又立刻扭头向后跑去。但后面,还有更多的人拥了过来。前面的人想向后面跑,后面的人又使劲地向前面涌来…… 当两股人流猛地撞到一起,就听到更巨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里面,夹杂着人们的痛苦的叫喊声,还踩在下面的喊叫声,人们大声的咒骂声…… 紧接着,又听到刚才那一个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我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在两股人流中,就听到“通”的一声,将刚才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全都掩盖下去。整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宁静了…… 原本还正在相互咒骂的,谁也不再说话,而是呆呆地看着刚才黑烟升起的地方…… 紧接着,不知道谁第一个先喊出声。那声音,立刻从最中间向外传递开来。原本还集中在一起的人群,立刻四散而逃…… 等他们一逃开,我就看到在那团黑烟冒起的地方。有一摊一摊的血迹,地上还散落着肉块和人的躯体,甚至就有一只手掌,从中间飞了出来。它在空中旋转着落在了我的面前…… 手掌上的皮肤很细嫩,它的主人肯定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但现在,它只是一块孤零零的手掌,在诉说着战争给她带来的痛苦…… 现在,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声,那是还没有立刻被炸弹炸死但却身负重伤的人在痛苦下发生的呻吟声。悠长而刺人心扉。 我慌忙跑上前去,想将我面前的一个受伤的家伙搀扶起来。 这时候,就听到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落了下来…… 紧接着,我就看到眼前一黑,一个剧烈的爆炸在我面前展现出它所带来的痛苦…… 我刚想要搀扶的那个家伙,此刻已经再也看不到一点儿了。只有一颗牙齿还诉说着他刚才就在这儿了…… 刚才还有几个正在地上攀爬的人影,此刻已经不再动弹了。呻吟的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但我的心却更是刺痛了…… 我回过头,眼睛红红的看着一脸漠然的小家伙站在在那儿。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睛里没有喜也没有悲,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丝的平静。 “这就是你给我看的好东西?”我不禁张口对小家伙大声地吼着。以此,将我心中的那份悲伤彻底地发泄出来。但无论我怎么大声,只感到心中总是一个地方,被一个像针的东西深深地刺了进去。是那种深邃的一点点扩展开来的痛楚。 这种痛楚,虽然传递得很慢,却很坚强。只要它所到之处,都会将其他的感受全都蛮横地赶了出去,只剩下痛楚。那种深邃的痛楚,告诉着我。我还是个活人,而不是个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家伙…… 小家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嘴里说道:“你不觉得它很好看么?” 听着他这么冷漠的话,我立刻跑了过去。抑制不住的痛楚让我猛地挥出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但是,我的拳头却从小家伙的脸上陷了进去…… 这狠狠的一拳,我打了个空。由于过于用力。这一拳,将我带了个踉跄。身体无法保持平衡的我,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当我躺在地上时,依旧能感受到那地面所传来的颤抖声。 那是对战争所带来的痛苦的控诉,那是大地母亲对战争所带来痛苦的哭泣。她也许永远不会明白,为何全是她所孕育的孩子,却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利益而互相残杀…… 很快的,一双小脚出现在我眼前。我顺着那双脚看上去,看到的是一张平静的脸。 小家伙对我说道:“你才看了就受不了,你可知道,这样的场景我每天都要看一次。一直看了70年,那可是整整的70年呀!” 这一次,他不再笑。语气中难得的带来一份悲伤。 我现在能明白为何他这么平静了。假如一件惨案让我看,第一次我肯定受不了,而假如一直让我看,一遍又一遍重复地让我看。我的悲伤,也会逐渐逐渐地麻木。最后,这种悲伤只会被我深深地隐藏起来。 现在的我,怎么去怪罪眼前这个真是年龄比我大的小家伙。他身上所承担的痛苦,岂是我所能理解的。 历史,本就是一场接一场的痛苦。而历史中的痛苦,也只有历史才能真实得感受到…… 我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看了看小家伙,对他说:“为什么要带我看你说的好东西?” 小家伙摇摇头,却又对我说:“你还要不要看?” 我痛苦地摇着头,将眼睛紧紧地闭上。历史的痛苦,我不想去承担。小家伙说的好东西,对我这个普通人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 “你睁开眼!”小家伙的声音又一次响彻在我的耳边。 我将眼睛悄悄地睁开一条缝,看到的是一间黑漆漆的洞。洞子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学生,有苦力,有商人,有家庭主妇,也有一些有钱人,有幼稚的小孩,有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平时肯定不会这样静悄悄地聚在一起。是战争,将他们赶到了一起。 大家就这样静悄悄地呆着,听着上面是不是传来的爆炸声。每一次爆炸声传来,我就会看到大家的脸上不由地抽搐一下。 一个小家伙在远处哭了起来。但他高昂的哭声,很快就被一个东西堵住了,也许是母亲的乳(和谐)房,也许是大人宽大的手掌,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看个清楚…… 我扭过头,冷冷地看着带我过来的小家伙。逼问着他:“你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些?你为什么?” 小家伙这时候告诉我:“你知道这团白雾么?” 我听到他提到白雾,心里不由地一动,将耳朵立了起来,想听着他说些什么。 但,小家伙却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反而又去看着这黑漆的洞子来。 这让我很不爽。 我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心中的那种痛楚,问着小家伙:“这和白雾有什么关系?”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眼睛依旧看着这黑漆的洞。 他这样的举动,也使得我不得不看着这黑漆的洞来…… 现在的洞子,是一座巨大的场所,将被战争逼迫的人们全部吸纳过来。大家在洞子中保持着沉默,在静静地等待着爆炸的结束,好返回自己的家园。即使很可能自己的家园,已经被爆炸摧毁殆尽。但那座家园,才是自己坚信战争终会结束最坚强的信念。 头顶的爆炸声,在一点点地远去,也变得逐渐稀疏起来。在洞子中待着的人们,都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对于他们来说,爆炸,已经结束了。 这时候的洞子中,已经逐渐开始恢复一点声音来。虽然很轻,但代表着人们已经开始向往着地面上的生活了。 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一个声音。 大家听到那个声音,脸上都带着欣慰。从他们的脸上,我可以看出,这声音代表着爆炸已经过去。 人们,忙站了起来,大家都相互帮助着要走出去,准备开始重新的生活。 因为无论怎么惨烈的战争,都无法摧毁人们对生活的信心! 但很快,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前面的人群不再动弹,后面的人群在悄悄地议论着,不明白前面出现了什么情况。 甚至都有些人不耐烦地咒骂起来。很快,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在人群中传递开来。 过了没多久,大家得到一个更为可怕的消息。 洞子的门打不开! 人群立刻开始了更大的骚动…… 各种各样的叫骂声从人群中爆发开来…… 很快的,后面的人群开始向前拥挤过去。这是大家无法相信这一消息,想亲眼去查证。 骚动的人群,开始渐渐地平息下来。但咒骂声和哭喊声开始传递开来。并且,很快蔓延开来。 不过一会儿,人群中的声音慢慢地停息下来…… 第120章 白雾(二) 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比如不再爱你的恋人,比如油价的破八。 当我回过头看去,发现那团白雾正以极快的速度在追赶着我们。这团白雾正贪婪地将它所经过的地方全都一口吞了进去。 我气喘吁吁地催促着王建刚和史珍香:“快跑!” 我知道,就凭我现在还没恢复过来的体力,只会成为她俩的拖油瓶。所以,当我催促着她俩快跑时,身体却停了下来。 在这时候,我心里忽然冒出一种很奇怪的想法:也许,那团白雾将我吞下去,就不会再追赶我们了。 这种奇怪的想法一从心里冒出,就立刻泛滥开来,再也抑制不住。收住正在奔跑的脚步,我悄悄地转过身来。 这时候,正在拼命逃跑的史珍香发觉身后没有了脚步声,再看到我毅然将身体扭转过来。她也就止住了逃跑的脚步,连带着王建刚也停止了。 史珍香和王建刚在我身后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一头的雾水。她们肯定想不到我此时是怎么想的。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她俩,对她俩点了点头。 我这一点头,史珍香明白过来,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冲着我喊道:“潇洒,不要!” 尽管我听到史珍香那明显带着哭腔的劝阻,但我明白,即使我现在再努力跑,也跑不过那滚滚而来的白雾。所以,我并没有为史珍香的劝阻而所动,反而,静悄悄地等待着那团白雾。 因为,我他妈的是个男人!男人的悲哀,就是再关键时候要挺起自己的胸膛,尽管他的胸膛很多时候也并不宽广。 现在的我,也只有在白雾前面勇敢地挺起自己的胸膛。尽管,我知道我心中对这团白雾充满着恐惧,充满着因为无知所引起的恐惧,尽管我的腿肚子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而轻微地颤抖着,尽管我心里有很多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在这时候,我只有努力地挺起胸膛,让自己站得更直一些,来保持我最后一点儿的男人的尊严。 白雾,并没有因为我男人的尊严而放缓它前进的脚步。反而,它更加加快速度,向我袭来…… 很快地,白雾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当它在我面前停下来,我才有更多的机会好好地看清这家伙。 此时的白雾,已经变得白茫茫的。即使在如此近的情况下,我都无法看清楚它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有那似奶酪般的白,在里面不安分地翻滚着。除此之外,我没有看到一点儿东西。 背后,依旧是史珍香的劝阻声,我充耳不闻。想说几句大话,就像那种“我的党费藏在床脚”或者是“二十年后爷还是条好汉”。 但,那道白雾并没有更我说这些话的机会。 白雾中,乳白色的雾气在里面剧烈地翻滚着,不安分地扭来扭去。有两股雾气从左右两边猛地喷涌而出,又在我身后合拢住,就如同两只胳膊样将我困住。 紧接着,从那道白雾中又涌现出一道似龙头样的雾气。它高高地抬起,再猛地一下子砸了下来,散满一地。 在此刻,刚好传来史珍香的喊声:“潇洒……”明显地,后面的声音被那龙头样的白雾破碎声击得七零八落的。 此时,我已经被那道白雾所吞没。 那道龙头样的雾气重重地砸下来,将我砸得是七荤八素的。等我好容易反应过来,却已是被雾气重重包裹起来。 雾气很浓,很厚,别说我看到什么了,就连自己将手伸直,都已然看不清张开的手指。只有那团湿乎乎的雾气,将衣服打湿,再紧紧地贴在身上,让我周身上下很不舒服。 我将手机掏出,上面清晰地显示出没有半点信号,时间已然是半夜0点35分。我应该早就想到,假如手机有信号的话,圆寂师叔和曹老头他们肯定会对我们打电话的。想到这儿,我不禁骂了声笨。 孤立无援的我,先是在雾气中呆呆地站立了一会儿,后来我心里劝慰着自己:“这样,但愿白雾就会停下来!” 我希望,白雾并没有吞没王建刚和史珍香。这样的话,至少她俩会在外面想办法。剩下的问题,就只剩下我如何自救了。 我并没有担心圆寂师叔和曹老头,现在的我,最多的是担心自己。这团白雾,来得甚是怪异,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现在才是农历7月,林市根本不会形成这么大这么浓的白雾,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而圆寂师叔和曹老头,他俩都有法术在身,对他俩的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点放心的。倒是我,除了有时候刷刷嘴皮子外,就再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我冷静地分析了分析现在的情况。现在的我,只有一个人处在这一团白雾当中,估计仅凭我一个人是出不来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样在这团雾气当中,寻找到圆寂师叔。有他在的话,很多事情就好办很多。 举头望去,入目尽是白茫茫的。好像,天地已不再玄黄,只剩下这团白。 低头再看,脚下也是一团白。这团白,将地面覆盖个严严实实,连草的绿色,都已然透不出来。 经过刚才圆寂师叔的锻炼,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人,但却并没有透露出一丝慌张来。在这一点儿上,我已经比刚才显得进步多了。 反正只是呆呆地站在这儿是什么作用也起不了,那么,当前的首务就是尽快找到圆寂师叔和曹老头他们。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 这个主意打定,我就将眼睛先闭上。仔细回忆着刚才的一幕,以便凭着自己残存的感觉来分辨方向。在这四周都是白茫茫的环境下,眼睛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最后,我自认为个方向,就是圆寂师叔他们被白雾所吞没的方向。然后,按照这个方向向前走去。 幸好的是,地上的土质很是松软。所以,每走一段距离,我都在地上小心地做一个符号——用脚在地上踢来踢去,弄出个三角形的符号来。这样,即使我什么都没找到的话,也可以按照这个符号返回到原地。 因为我坚信,假如王建刚和史珍香没有被白雾吞没的话,她俩现在肯定要想办法来救我们。 就这样,我在这团白雾中小心地摸索着前进。走得很慢,走得也很小心。 但前面,永远是我看不透的白茫茫的一片。这片白是如此得浓,让我恍惚地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雾气中行进,而是在一团果冻中探索。 就这样,等我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后。却没有发现圆寂师叔他们任何一点痕迹,心里不由地有点沮丧。 正当我感到沮丧时,看到眼前的雾气有点淡起来。心中又升起一丝雀跃来。 “喂!孙子!”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让我吓了一跳,在本能的推动下,忙纵身向前一跃。等我平稳落地后,这才转身,看到原来是一个小孩子正匍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我。他还为刚才我的那个过激的反应而咯咯直笑。 等眼前的雾气更淡了,我才看清。原来,这个小孩子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在地上划水状的小孩子。 他看到我身体平静下来后,又对我说:“喂,孙子!” 看到雾气中的小孩子,刚才的沮丧之心情就平复了很多。我现在也顾不上他对我的称呼而引起的不适,而是忙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我和小孩子之间的雾气更淡了,淡得都几乎看不到了。但,其他地方的雾气依旧异常地浓厚,似屏障样将我和外面的世界分隔开来。 小孩子先是一阵笑后,才又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我答道:“孙子,只能让你在这儿,我就不能在这儿么?” 他的一番伶牙俐齿,让我语塞。我又张嘴问他:“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我的这一问,并没有得到小孩子的回应。他在地上也不说话,而是又自顾自地划起水来。 看到他没回应,我俯下身子,接着问他:“你是不是猴子派来的救兵?” 这一次,引得小孩子在地上打着乱滚地下。虽然他打着滚,但地上的草,却并没有一点要折服的意思。 等他滚完了,才伸着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说:“你说我是猴子派来的救兵?……” 说完这些,他又开始笑得喘不过来气了。 看着他这一番快乐的样子,我心里很是诧异。这,这有这么好笑么?也许这就是大人无法理解小孩子的欢乐。 等小家伙好容易停止下来,我才严肃地问他:“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拿我当笑话过的?” 这一次,小家伙没有笑出声来。他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童趣,蹦蹦跳跳地向我靠拢过来。看着他这一奇怪举动,我连忙后退。 小家伙却是执拗地向我蹦跳着靠拢。这一次,我是转身就跑,再也不去管什么方向了。 等我跑累了,看了看身后,白茫茫的一片,小孩子并没追上来,真得意时,就听到下面一声喊:“孙子!” 这一声喊,吓得我如一只猫与另一只猫偶遇样,一下子跳了起来。 再一看,就在我脚下,正匍匐着那个小家伙,正抬起头望着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说真的,看到小家伙脸上的这种笑容,我恨不得冲上去在他脸上狠狠地来一击左勾拳右勾拳,末了再用上天马流星拳,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因为,这笑容,也太智障了。 我知道,现在我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想跑是跑不脱了。将身子站直,我摆出一种俯视的姿势,大声地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是说我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小家伙脸上依旧带着智障样的笑容,仰视着我回答。 “猴子的救兵是猴子,你有尾巴吗?”我现在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一听到我这么说,小家伙陷入了沉思。 我一看小家伙陷入沉思,心里就乐起来。就凭着智商,还真我斗。告诉你,你就是将谢耳朵叫过来,他也会在我那天马流星般的想象力下羞愧得出家皈依的。 “你有尾巴吗?”小家伙忽然抬头问我。 小家伙这么一问,我不禁一阵愕然。没想到,我被他将了一军。但我是何许人也,岂能被这种小小的问题难住。 我清了清嗓子,就朗声说起来:“我没有尾巴,是因为我是大人。小孩子都要有尾巴的?” 小家伙听我这么一说,就开始脱裤子来了。 “耍流氓啦!”一看到他脱裤子,我就高声叫起来。 “我是小孩子,不会耍流氓的。”小家伙这时候反应倒是很机敏的。 “你不是我爷爷嘛?”我反问过去,准备将他一军。 “唉!乖孙子,再叫一声!”小家伙立刻兴冲冲地对我说。 他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尼玛,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你说你一个撒尿和泥的玩意儿,非要在我面前占个大辈儿,你又是做得哪儿样。 这个念头,在我心中只是一闪现。我就立刻问他:“你到底是要做哪儿样?” 小家伙听我这么说,就又爬起来。他看着我,兴冲冲地说:“乖孙子,爷爷带你去看场好看的东西?” “行了,行了。你别孙子孙子地叫了,叫得我心里都膈应。”我冷冷地拒绝了他的称呼。 “我是死在庚子年的。叫你声孙子,你可沾大便宜了。”听我这么说,小家伙也不悦起来。 “咱就别在辈分上纠缠不清了。这样,我叫潇洒,你叫什么名字?”我看到小家伙不高兴的样子,也就软了下来。因为,从他的口气中,我并没有听到什么恶意。 可能,他就像个普通的小孩子那样,对我只是觉得好玩。所以呀,总是想和我亲近亲近。说不定这样,我就可能找到圆寂师叔他们呢。 可是,我忘了一点儿。这小家伙看起来是处在撒尿和泥的年龄,但他要是活到现在,那绝对是寿星一个级别的家伙了。看起来小,但他的心理是完全成熟了。他只是苦于鬼魂这种身份,身体无法长大而已。 所以说,眼睛在很多时候总会蒙蔽人的感觉。比如说,看起来清纯的,也可能是在天上人间上班的。 小家伙看到我没有表示出反对的意思,就又向我蹦蹦跳跳过来,嘴里喊着:“孙子,抱抱爷爷?” “刚才不是说了,我叫潇洒。有名有姓的,你不信,我们现在回去去拿身份证,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着从小家伙嘴里喊出来的孙子,我心里就一肚子气。 “身份证是什么?能吃么?”小家伙又开始思考起来。 “身份证就是这么大一张纸。”我比划着大小对他解释,“你没见过,咱们刚好就回去拿。让你看看,很好玩的。” 说到这儿,我心里不禁暗暗有些得意。也许,通过这种方式,就让他稀里糊涂地带着我从白雾中走出来。 “好呀!”小家伙听到我的建议,也立刻高兴地回答道。 听到小家伙答应我回家拿身份证,我就立刻兴奋起来。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小家伙向我靠拢的事实,但对他说的让我抱抱的建议,我拒绝了,而是和他一起走了过去…… 和小家伙一起走的时候,周边的雾气全都淡了很多。在雾气中,我甚至都能看到很多影影绰绰的像人形的东西,但由于雾气的存在,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看到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形,我不禁吃了一惊。这里面,会不会有圆寂师叔呢。 想到这儿,我就忙问和我并肩走的小家伙:“哪儿是些什么?”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小家伙给我卖关子道。 我看到他没有回答的意思,也就没再问了。而是和他一起走了下去…… 越走,周遭的雾气越淡。原来藏在雾气后影影绰绰的东西,也愈发清晰起来…… 等我再向前走了一步,眼前恍然开朗。原来,周遭的雾气已经全部消失了。我现在正处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接踵摩肩,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店铺。店铺里的老板正对着顾客露着一个满意的笑容。小孩子在街道上肆意地跑动着,甚至都有个小孩子直挺挺地向我奔来。在他的眼睛中,好像我是不存在一样。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那个小孩子,已经将手伸到我的手中。 我刚想甩开小家伙的手,就听他对我喊:“小心!” 接着,我就看到刚才那个向我直挺挺冲来的小孩子,已经迎面向我撞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被我撞回去,也没有任何停滞,而是从我的身体中直愣愣地穿了过去。 我的耳朵中,还回荡着跑过去小孩子那无邪的笑声。这笑声在一点点地远去…… 拉着我手的小家伙笑了起来,问我道:“怎么样?好看么?” “这是什么?”我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一切,不禁抵着头问着小家伙。 “这就是我说的带你来看的好东西。”小家伙脸上带着智障的笑容对我说道。 “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追问道。我并没有觉得这一切是怎么美好。别说这个了,即使你现在让苍老师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再直愣愣地从我身体里穿过去,我也觉得她并不是美好的。 “这儿是1941年的林市!”说道这儿,小家伙脸上不再挂着那智障样的笑容了,而是挂满了落寞。 “1941年?林市?”我念叨着几遍。忽然想了起来,对小家伙惊呼道,“你说这儿是1941的林市?” “对呀!”小家伙抬起头盯向了我。 我缓缓地将眼睛闭上。这儿要是1941年的林市,那么小家伙是不是想让我看到一幕我并不想看到的场景…… “走,快点。我带你到我侄女家看看?”小家伙兴奋地拉着我的手就向前走。 我脑海中不停地想象着各种各样的画面,但两只脚,却随着小家伙机械地向前走去。 很快,我就来到一家修建在悬崖边上的竹子做的房间里。屋子并不是很大,在屋门口,我甚至都能听到江水奔腾时的轰鸣声。屋子中央,摆着一张不是很大的小方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张罗着大家吃饭。 看到一个个从我身体穿过的孩子,兴奋地跑到桌子前。看到桌子上的饭菜,立刻兴奋地喊着:“回锅肉!回锅肉!” 看着孩子们脸上那种馋涎欲滴的表情,现在的我无法想象到只是一道普通的回锅肉,怎么能让他们如此得雀跃。 当中年妇女一转身,就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实在忍受不了馋虫的诱惑,伸出脏兮兮的手,就从桌子最中间的那道碗中拿出一块油滋滋的肥肉来。他完全不顾那肥肉上还冒着油花的吱吱声,就一把塞进了嘴里,开始咀嚼起来。 这时候,边上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就开始嚷嚷起来:“妈,妈。小八他偷肉吃!” 刚转身的中年妇女,听到这一个小报告,立即转身过来。她看到小八正在动来动去的嘴,伸手就是一巴掌就落在他的头上:“看你还吃,看你还吃。那是给你老汉留的。” 这一巴掌下去,刚才还正高兴地吃着肉的小男孩立刻开始哇哇地大哭起来。 这时候,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劝阻道:“堂课,打小八做啥子?” “老汉,老汉。幺儿他偷肉吃。”那个小女孩又开始打起小报告。 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刚从外面回来的那个中年男子听到小女孩的小报告,并没有声音,反而出发一阵哈哈的笑声。 等他笑够了,才接着张罗着说:“不就是一块肉嘛?大家都吃,都吃?” 他这一说,其他围着那张小方桌的孩子们,立刻行动起来。一个个围着桌子坐下,都探着脑袋,紧紧地盯着桌子最中间的那只盛着回锅肉的碗。 中年男子一到屋,就问道:“堂客,今天啷个晓得做回锅肉了哈?” “这不是小琴今天发工资了吗?”中年妇女一边在桌子上摆着碗筷,一边头也不抬地答道。她是一边摆,一边将孩子们伸向那只碗的手不停地打落。 中年男子很快地落了座,他抬头看了看,就问道:“小琴呢?” “她们老板说今天生意好得不得了,不让丘儿们回来。这不,小琴只将肉放下,就又跑了回去。娃儿长大了。”中年妇女答道。她说完,就将一碗杂米饭端了过去。 接下来,一家人没有很多的话语,都埋着头开始吃饭。期间,小孩子们还在为你多吃了一块肉或者你的那块肉比我的大在争吵着。 看着他们吃得那么香甜的样子,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这才想到,我从晚饭到现在,还连一点儿东西都没吃呢。而经过之前的那一番奔跑,肚子里的东西,早被我消化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就只剩下咕咕地叫了。 小家伙听到我肚子咕咕地叫,立刻高兴地嚷嚷着说道:“你饿啦,你饿了?” 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接着看这一家人围着桌子温馨的吃饭的场景。 这时候,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我不禁低头问小家伙。 小家伙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死死地盯向那正坐在桌子旁吃饭的中年男子。 现在,这一家人也听到了那阵急促的声音响。一家人也立刻慌张起来,中年女子首先向外张望起来,她接着就喊道:“不好啦!小鬼子的飞机又来啦?!” 而她的喊声,并没有打消孩子们对回锅肉的享受。几个孩子看到没有大人的管束,向中间那只碗伸筷子的频率又立刻加快了不少。 这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将筷子向桌子上一扔,脸色一变道:“堂客,快,快。带着孩子们快跑。” 说完这些话,他就忙将孩子们的筷子从手中夺下。一把将最小的小八从桌子上拉到怀里,又将小的也拉起。 小孩子们还正在兴冲冲地吃着饭,看到筷子一下子被夺了,立刻哭闹起来。这一次,中年男子也不再留情,而是不管孩子们的哭闹,无情的巴掌就拍落下来。 孩子们一吃痛,哭闹的声音更加大了。 这时候,我就看到刚才还一直津津有味地看着的小家伙,现在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估计是对中年男子的巴掌而心里涌起一丝不舒服。 “家里的东西怎么办?”中年女子慌忙站了起来,六神无主地问着中年男子。 “还要啥子东西哟,逃命要紧!”中年男子不耐烦地说道。 说完,他就将几个小的抱了起来。还随手将那个最小的小八塞到中年妇女的怀里。 这时候,我就听到那尖锐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现在都几乎是一声接着一声在响…… 街道上,立刻乱起来。 各种各样的声音,也立刻响了起来。 孩子的吵闹声、不知道谁的箱子落在地上被别人踩到而发出的叫骂声、急忙忙的脚步声、还有孩子不想走路大人心烦意燥地打孩子的声音…… 忽然,一个声音从头顶由远及近。这声音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很快,我就看到一个白光在我眼前一闪。紧接着,就是一团黑烟冒起。然后,耳朵就是嗡的一下。 就看到,刚才还在乱糟糟跑动的人群,立刻又慌乱起来。人群更是混乱起来,不知道谁在前头大声地喊道:“小鬼子落炸弹了,小鬼子落炸弹了!大家快后退,快后退!” 原本还像潮水样向前涌的人群,听到这一声喊。又立刻扭头向后跑去。但后面,还有更多的人拥了过来。前面的人想向后面跑,后面的人又使劲地向前面涌来…… 当两股人流猛地撞到一起,就听到更巨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里面,夹杂着人们的痛苦的叫喊声,还踩在下面的喊叫声,人们大声的咒骂声…… 紧接着,又听到刚才那一个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我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在两股人流中,就听到“通”的一声,将刚才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全都掩盖下去。整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宁静了…… 原本还正在相互咒骂的,谁也不再说话,而是呆呆地看着刚才黑烟升起的地方…… 紧接着,不知道谁第一个先喊出声。那声音,立刻从最中间向外传递开来。原本还集中在一起的人群,立刻四散而逃…… 等他们一逃开,我就看到在那团黑烟冒起的地方。有一摊一摊的血迹,地上还散落着肉块和人的躯体,甚至就有一只手掌,从中间飞了出来。它在空中旋转着落在了我的面前…… 手掌上的皮肤很细嫩,它的主人肯定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但现在,它只是一块孤零零的手掌,在诉说着战争给她带来的痛苦…… 现在,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声,那是还没有立刻被炸弹炸死但却身负重伤的人在痛苦下发生的呻吟声。悠长而刺人心扉。 我慌忙跑上前去,想将我面前的一个受伤的家伙搀扶起来。 这时候,就听到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落了下来…… 紧接着,我就看到眼前一黑,一个剧烈的爆炸在我面前展现出它所带来的痛苦…… 我刚想要搀扶的那个家伙,此刻已经再也看不到一点儿了。只有一颗牙齿还诉说着他刚才就在这儿了…… 刚才还有几个正在地上攀爬的人影,此刻已经不再动弹了。呻吟的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但我的心却更是刺痛了…… 我回过头,眼睛红红的看着一脸漠然的小家伙站在在那儿。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睛里没有喜也没有悲,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丝的平静。 “这就是你给我看的好东西?”我不禁张口对小家伙大声地吼着。以此,将我心中的那份悲伤彻底地发泄出来。但无论我怎么大声,只感到心中总是一个地方,被一个像针的东西深深地刺了进去。是那种深邃的一点点扩展开来的痛楚。 这种痛楚,虽然传递得很慢,却很坚强。只要它所到之处,都会将其他的感受全都蛮横地赶了出去,只剩下痛楚。那种深邃的痛楚,告诉着我。我还是个活人,而不是个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家伙…… 小家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嘴里说道:“你不觉得它很好看么?” 听着他这么冷漠的话,我立刻跑了过去。抑制不住的痛楚让我猛地挥出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但是,我的拳头却从小家伙的脸上陷了进去…… 这狠狠的一拳,我打了个空。由于过于用力。这一拳,将我带了个踉跄。身体无法保持平衡的我,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当我躺在地上时,依旧能感受到那地面所传来的颤抖声。 那是对战争所带来的痛苦的控诉,那是大地母亲对战争所带来痛苦的哭泣。她也许永远不会明白,为何全是她所孕育的孩子,却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利益而互相残杀…… 很快的,一双小脚出现在我眼前。我顺着那双脚看上去,看到的是一张平静的脸。 小家伙对我说道:“你才看了就受不了,你可知道,这样的场景我每天都要看一次。一直看了70年,那可是整整的70年呀!” 这一次,他不再笑。语气中难得的带来一份悲伤。 我现在能明白为何他这么平静了。假如一件惨案让我看,第一次我肯定受不了,而假如一直让我看,一遍又一遍重复地让我看。我的悲伤,也会逐渐逐渐地麻木。最后,这种悲伤只会被我深深地隐藏起来。 现在的我,怎么去怪罪眼前这个真是年龄比我大的小家伙。他身上所承担的痛苦,岂是我所能理解的。 历史,本就是一场接一场的痛苦。而历史中的痛苦,也只有历史才能真实得感受到…… 我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看了看小家伙,对他说:“为什么要带我看你说的好东西?” 小家伙摇摇头,却又对我说:“你还要不要看?” 我痛苦地摇着头,将眼睛紧紧地闭上。历史的痛苦,我不想去承担。小家伙说的好东西,对我这个普通人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 “你睁开眼!”小家伙的声音又一次响彻在我的耳边。 我将眼睛悄悄地睁开一条缝,看到的是一间黑漆漆的洞。洞子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学生,有苦力,有商人,有家庭主妇,也有一些有钱人,有幼稚的小孩,有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平时肯定不会这样静悄悄地聚在一起。是战争,将他们赶到了一起。 大家就这样静悄悄地呆着,听着上面是不是传来的爆炸声。每一次爆炸声传来,我就会看到大家的脸上不由地抽搐一下。 一个小家伙在远处哭了起来。但他高昂的哭声,很快就被一个东西堵住了,也许是母亲的乳(和谐)房,也许是大人宽大的手掌,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看个清楚…… 我扭过头,冷冷地看着带我过来的小家伙。逼问着他:“你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些?你为什么?” 小家伙这时候告诉我:“你知道这团白雾么?” 我听到他提到白雾,心里不由地一动,将耳朵立了起来,想听着他说些什么。 但,小家伙却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反而又去看着这黑漆的洞子来。 这让我很不爽。 我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心中的那种痛楚,问着小家伙:“这和白雾有什么关系?”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眼睛依旧看着这黑漆的洞。 他这样的举动,也使得我不得不看着这黑漆的洞来…… 现在的洞子,是一座巨大的场所,将被战争逼迫的人们全部吸纳过来。大家在洞子中保持着沉默,在静静地等待着爆炸的结束,好返回自己的家园。即使很可能自己的家园,已经被爆炸摧毁殆尽。但那座家园,才是自己坚信战争终会结束最坚强的信念。 头顶的爆炸声,在一点点地远去,也变得逐渐稀疏起来。在洞子中待着的人们,都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对于他们来说,爆炸,已经结束了。 这时候的洞子中,已经逐渐开始恢复一点声音来。虽然很轻,但代表着人们已经开始向往着地面上的生活了。 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一个声音。 大家听到那个声音,脸上都带着欣慰。从他们的脸上,我可以看出,这声音代表着爆炸已经过去。 人们,忙站了起来,大家都相互帮助着要走出去,准备开始重新的生活。 因为无论怎么惨烈的战争,都无法摧毁人们对生活的信心! 但很快,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前面的人群不再动弹,后面的人群在悄悄地议论着,不明白前面出现了什么情况。 甚至都有些人不耐烦地咒骂起来。很快,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在人群中传递开来。 过了没多久,大家得到一个更为可怕的消息。 洞子的门打不开! 人群立刻开始了更大的骚动…… 各种各样的叫骂声从人群中爆发开来…… 很快的,后面的人群开始向前拥挤过去。这是大家无法相信这一消息,想亲眼去查证。 骚动的人群,开始渐渐地平息下来。但咒骂声和哭喊声开始传递开来。并且,很快蔓延开来。 不过一会儿,人群中的声音慢慢地停息下来…… 第121章 白雾(三) 当人群中的声音慢慢地停息下去,我先是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后又发狂似的在里面穿梭着。 甚至,我都能清晰地看着那些人使劲地抓着喉咙,脸由于缺氧而憋得红彤彤的,嘴里费力地发出丝丝的声音…… 我已经无法再多看他们一眼,仿佛再看一眼,我都同样会窒息样。闭上眼睛,而那种悠悠的丝丝却不绝于耳。不过也有的丝丝声却在半途停住了。只要一停住,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等到那丝丝声再也听不到,我才转身看着那个一脸平静的小家伙。 小家伙看到我在看他,也迎着我的目光看了过来。我俩就这样对视着。默默地对视着。谁也不说话,颇有“竟无语凝噎”的感觉。 过了良久良久,等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后。我才问小家伙:“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些?这些和你刚才说的白雾又有什么关系?”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我,反而转身开始向回走前。他这一走,原本还清晰的周遭,又开始升起雾蒙蒙的一片。 刚才还消退在两旁的白雾,此刻,又开始向中间合拢过来。 “你别走,你还没回答我呢?”看着小家伙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我急切地问道。边问还边追了上去。 但,就在我的手快要触到小家伙时,他被雾气吞没了。眼前,又恢复成刚才那奶酪样的雾气。看不到一切,就连伸手都几乎看不到手指。 现在的我,在小家伙的带动下,完全失去了方向。就连我一开始做的那些准备,都完全失去了效果。 我大声喊道,期冀能得到圆寂师叔和曹老头的回应。结果,我的声音刚从口里发出,就迎头撞在那雾气上。在那团雾气中,我的声音显得异常的软弱,只传出一丁点远,就已经软软地再也走不动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又一次陷入到孤立无援中。这一次,又加上一点其他的东西,那就是我不清楚那个小家伙让我看刚才的那一幕,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待在原地的我,又开始想了会儿小家伙带我看那段场景的用意。不过,最终,我还是没用弄明白。既然已经弄不明白,就只好暂时先放弃了。 我还是将首要目标,重新放回到寻找圆寂师叔和曹老头的身上来。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半了。也就是说,我进入这团雾气都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也就是说,经过这一个小时,我又回到了。 看到这一点,我又不禁心生一股沮丧。同时,心里又添上一份担心,担心我可能走不出这团白雾。甚至,我都担心着假如我走不出这团白雾,明天就不能按时上班。不能按时上班,我就会被扣钱。想到这些,我不由地恐慌起来。 等恐慌过后,我知道,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不管怎么样,只有重新继续摸索着前进。 还是按照刚才的方法,我继续摸索着前进。 “喂,孙子!”忽然,又传来那个小家伙的喊声。这一次,他的声音没有出现在身后,也没出现在前面,而是从我的右手边传来。 怒头过去,就看刚才那个一声不吭离我而去的小家伙,这时候,正蹲坐在我的右手边。 看到这个小家伙,我心里就又升起一份奇怪。我奇怪的是,他怎么又回来了。他刚刚不是明明已经走了么?他这次回来又有什么事情?一连串的疑问,盘踞在我的心头上。 最终,我还是问他道:“你这次又有什么事情?又想让我看什么好看的?”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对我招了招手。他脸上依旧带着智障样的笑容:“孙子,过来!” 听着他叫我孙子,这让我又不禁有些气愤过来。虽然从出生年份上来说,他叫我孙子并不过分,但被一个还处在撒尿和泥年龄段的家伙这么叫,我心里还梭梭的。 我不耐烦地反驳道:“别总是孙子孙子的叫。我叫刘潇洒,张是刘潇洒的张,德是刘潇洒的德,帅是刘潇洒的帅。你也可以叫我潇洒。” 没想到,我这一番解释,竟引得这小家伙哈哈大笑。他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你这个样子,还叫潇洒。哈哈哈……”话还没说完,他就又开始笑了。 虽然这小家伙说的是实情,但他这种繁育,还是让我脸上一热。我挠了挠头,解释道:“我这样的名字,代表着父辈他们对我殷切的希望。你看呀,森是命中缺木,鑫是缺金,还有什么淼呀晶呀的。”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些。”小家伙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又说道,“看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也太高了。” 我知道小家伙话中的含义是嫌我长得有些影响市容,但,这一点我并不是很介意。我没有接着小家伙的话茬说下去,而是追问他道:“你这次又想带我看什么好东西?” 小家伙听我这么说,就被地上站起身来,还作势拍了拍身上的土。接着,他就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起来。 我看着他是想带路的意思,也就忙追了上去。 一开始,小家伙和我之间的雾气是比较淡的,淡得我能比较清晰地看到他前进的方向。但,过了没多久,我俩之间的雾气就变得浓起来。他的身影也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看到这番场景,我心里不由地吃了一惊。不好,小家伙又要消失了。就忙向前紧走几步,向将小家伙拦住。 但是,虽然我向前紧走了几步,小家伙还是消失在那团团白雾中。让我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小家伙一消失,周边又恢复成之前的沉厚的雾气了。同时,我这紧走几步,也使得身体没有保持好平衡。脚下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一绊,踉跄了几步,才不至于摔倒。 我忙返回,用脚在地上轻轻地试探着前进。终于,碰触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再用脚轻轻地踢了几下,感受到是个人体。 这一发现,让我心里不由的一阵暗爽。忙俯身下来,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绊我的是曹老头。 此时的曹老头正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看来是昏迷了过去。 我忙一手掐着曹老头的人中,另一只手在曹老头的脸颊上轻轻地拍打着。嘴里轻轻地呼唤着:“老曹,老曹!”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从曹老头的嘴里悠悠地发出声叹息声。他,终于醒转过来。 曹老头一睁眼,看到是我。他的脸上,立刻显出一份惊喜来。曹老头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忙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曹老头。从我、王建刚和史珍香三个眼睁睁地看到他被白雾所吞没,到我们三个人逃跑,以及我如何也被白雾吞没。 还没等我讲到那个小家伙带着我看到的那一些场景,曹老头就打断了我的话,忙问道:“你被白雾卷了进来,那王建刚和史珍香呢,她俩是不是也被卷了进来?”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清楚。从我进入白雾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俩有没有卷进来,我还真的不知道。对了,你找到圆寂师叔了么?”我急切地问着曹老头。 听我提到圆寂师叔,曹老头的脸上露出一种尴尬。他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我进来后,没多久就昏迷了。” 听到曹老头说他进来后没多久就昏迷了。我不由地大吃一惊,忙问曹老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曹老头略一沉吟,就将事情告诉我了。 原来,曹老头看到圆寂师叔被白雾吞没,他就立刻冲上去想去拯救圆寂师叔。但他也很快淹没在白雾中。 那团白雾,说也奇怪。在外面看起来只有腰来高,但等曹老头进入后,却发现里面全是雾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曹老头就在心中念起“三十六字天罡”来护身。但,等后来,曹老头发现,好像那雾气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阻碍着他的视线,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曹老头不由地舒心了很多。虽然如此,他却并不敢掉以轻心,手捏会雷诀,时刻准备着给那些来上一下。 正在曹老头警惕地向前探索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幼稚的声音:“喂,儿子!” 一听到曹老头说到这儿,我忙插嘴问道:“是不是一个孩子?”接着,我就开始描述起来,一个常常在地上做着划水状、脸上还带着智障样笑容、穿着一间开裆裤还露出一截小流氓来的小孩。 听着我如此描述,曹老头不由一愣。他紧接着问我:“你也见过?” “何止见过,就是他带着我去看那些惨绝人寰场景的。”我带着悲痛说。因为,说到场景,我就不由地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地上散落的肉块,还有人的断肢,以及洞中那一张涨红的脸,还有那在耳边萦绕着不绝于耳的丝丝声。恐怕,我这一辈子都绝不会忘记了。 “怎么了?”曹老头看到我脸上挂满了悲痛,忙关切地问。 他这一问,我再也忍不住,不禁有些抽噎起来。原来,我在那些悲痛面前是这么的脆弱。原来,在一个人时,我会将这些脆弱隐藏起来,而现在,当我和自己的一个同类相处时,我的脆弱再也无处遁形。 当我将我看到的那些场景描述给曹老头后,曹老头的脸上也挂满了悲痛。他愤愤地说:“狗日的小日本!我日他个仙人板板!” 曹老头张口一通乱骂,等过了很久,他才平息下来。但胸膛却还是剧烈地一起一伏,看来,他的气并没有完全消下去。 我知道,曹老头刚才的一通骂,不仅仅是骂制造那一场灾难的刽子手,也是在发泄着他刚才在白雾中昏迷的怨恨。 不过,曹老头这一通骂,却让我的心里舒畅很多。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心中不舒畅了,找个人说说,情况就会好很多。假如你一直不说的话,最后非抑郁了不可。 等我和曹老头都平静不少后,曹老头又开始问我:“那个小孩让你看这些是为什么?他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我摇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又问起曹老头来:“那你呢,你没看到我刚才说的那些么?” 曹老头也摇摇头。 看到曹老头一摇头,我更加困惑了,为何那个小家伙只是招上了我。他到底是要做哪样。 “对了。”很快,我就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我又问起曹老头,“那你后来呢?” 曹老头又开始讲述他的遭遇了。 原来,当曹老头一听到背后一个幼稚的声音,就和我一个反应。他立刻向前跳了开去,这才扭头向后看。 接着,曹老头就看到在他身后的地上,正有一个小孩子在地上划着水。小家伙看到曹老头这番举动,就笑了起来,依旧是那种智障样子的笑容。 虽然曹老头不知道小孩子的身份,但知道在这白雾中突然出现个小孩子,那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想到这些,曹老头就开始悄悄地将道术凝聚起来。他的手上都隐隐能看到白光的闪烁。 但小家伙却对这些几乎是不屑一顾,他指着曹老头,先是咯咯地一阵笑,接着说道:“儿子!” 曹老头一听到一个撒尿和泥年龄段的小家伙喊他这个六十岁老家伙为儿子,心里就很不乐意。他想伸手指着自己鼻子问过去,但苦于手上已经凝聚了会雷诀,所以,并没有动手。而是脸色一变,问道:“你是再和我说话么?” 小家伙又是一阵笑,等他笑完,才慢悠悠地说:“你回头看看,这儿还有其他人么?” 曹老头并没有回头看。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回头看,在这团白雾中他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最终,曹老头换了一副比较和蔼的面孔,他抵着头问小家伙,想从他嘴里套出一点什么消息来:“你家大人呢?” 小家伙一听到曹老头这么说,脸色就变了。他又指着曹老头说:“儿子,喊老汉!” 等曹老头说到这儿,我心里一动,不由问道:“你叫了没有?” 我这个问题,引起曹老头的不满。他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才幽幽地说道:“古人云‘威武不能屈’,你知道不知道?” “那你到底叫了没?”我没理会从曹老头嘴里冒出的古人云,而是追问道。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古人说的话多了去了,我都要去关心呀。 曹老头摇了摇头。 我刚想说我早就知道,接着曹老头又说了一句:“我叫了他声叔叔!” 听到曹老头这句话,我不由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曹老头。 曹老头在我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并没有动容。他而是接着说:“古人云‘见机行事’!” 又听到从曹老头嘴里蹦出个古人云,我心里就来气:你还见机行事,你这算行的哪门子事呀。 “然后呢?”看到曹老头无齿得就跟无齿皮一样,我又问道。 曹老头又开始讲起来。 哪个小家伙听到曹老头喊了他几声叔叔,不禁心花怒放起来。他的脸上,都跟长了朵花儿样,笑得是菊花残满脸的智障。 等小家伙笑得差不多了,才夸赞曹老头道:“好儿子,老汉一会儿给你看好东西?” 曹老头闻听小家伙这么说,也不由地陪着笑说:“叔叔,你要给我什么好东西呀?” 小家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送你个泥人?”说完,他就用一只手用力地拽着自己的小流氓,就摆出一副撒尿和泥的架势来。 曹老头一看到小家伙摆出这番架势,脸都绿了。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被小家伙愚弄。 不过,无论小家伙怎么努力,却挤不出一点水来。最后,小家伙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乖儿子,老汉今天弄不出来了!要不,你给老汉做个泥人?” 这时候,曹老头心中的气已经爆炸开来。他实在忍受不住,伸手向小家伙一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但曹老头的那句话并没有念完整,而是刚念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还正在嗓子处还没出嘴唇时,就被小家伙打断了。 小家伙聪明极了,直接来了句“去!” 就有一团白雾,直射过来,一下子挡在曹老头的嘴边。硬生生地将曹老头的“急急如律令”给憋了回去。 曹老头受这一憋,一口气被喘对,刚凝聚起来的道术也就没完全发出来。自然,威力就小了很多。 一道雷从曹老头的手中发出,直奔向小家伙而去。但那道雷,在雾气中走了没多远,就被雾气所阻挡住了,立刻消散开来。 而曹老头,由于一口气被喘过来,有一部分道术就在身体内乱窜。他就感到胸口一闷,暗叫一声:不好! 所以说,打架时,别总整那么长长的一串。你念一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后再出手和人家念声“去!”就出手,那个速度快?曹老头吃亏就吃在这儿上了。 而小家伙看到曹老头刚才那一击已经落空。脸上又开始挂着智障般的笑容了,他指着曹老头笑嘻嘻地说:“淘气!打屁屁!” 曹老头一听小家伙这么说,脸色就变了。他这么大的人了,被一个小家伙打屁股,那还怎么混呀。 但苦于曹老头的嘴被一团浓浓的白雾堵到起,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想和小家伙拼命,又苦于刚才的道术在体内乱跑乱窜,无法凝聚起来。 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小家伙一点点地向他走来。这时候,曹老头做出他最正确的决定——撒丫子跑。 本来,曹老头的打算和我一样。就是腿长的欺负他腿短的。 曹老头在雾气中一阵乱跑,一直等他觉得摆脱了小家伙,这才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就听到脚下一声喊:“乖儿子,累了!” 曹老头吓得“嗷”地一声就跳了起来。再一低头,他就看到下面正蹲坐着原来的那个小家伙。 小家伙脸上还是带着那副智障般的笑容,指着曹老头说:“淘气!打屁屁!” 这一次,曹老头刚准备转身就跑。小家伙手里抓起一块白雾就扔了过来。 这团白雾,不偏不倚地打在曹老头的膝盖窝处。刚转身准备跑的曹老头,就来了个立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小家伙一看到曹老头摔倒了,这才蹦蹦跳跳地过来。他蹲在曹老头的脸前,和曹老头来了个面对面。接着,小家伙指着曹老头说:“给你个好东西!” 接着,曹老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他看到小家伙的手里托着个小小的泥人。这泥人的来历,曹老头不敢想象。 “乖儿子,好看不?”小家伙指着那个小泥人问曹老头。 曹老头忙点点头,嘴里却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好看就送给你!”小家伙得意地笑着说。 曹老头一听小家伙要将手里的泥人送给他,脸色又变了。他忙一阵摇头。 小家伙一看到曹老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就站起身。用手开始拉扯着周围的雾气。很快,小家伙的手中,就拿着一把用雾气做的扫把。 然后,小家伙就用扫把开始打起了曹老头的屁股。他一边打一边嘴里嚷嚷着:“让你不听话!让你淘气!” 听到曹老头说到这儿,我不禁笑了起来。我无法相信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被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打屁股的场景。 曹老头看着我笑得没心没肺的,就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曹老头的眼睛里,也闪出一丝羞涩来。 等我笑的差不多了,我才问曹老头:“然后呢?” “然后我就气性攻心,昏过去了。”曹老头低着头,回答道,“接下来,你就将我弄醒了。” “哦!”现在,我明白曹老头说的整个过程。不禁为曹老头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给他今后的生活带来阴影。 现在,我和曹老头再分析分析,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小家伙并没有想害曹老头的意思。否则,在曹老头昏迷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可以下手,而他不但没下手,反而给我指引了一条道路,让我救了曹老头。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好消息就是那个小家伙更多的只是淘气,而不是想着怎么样害我们。 还有就是,那个小家伙喜欢占大辈儿。 不过,这小家伙虽然没有恶意,那么他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这儿呢?这是我和曹老头不明白的地方。 这时候,就听到背后一个幼稚的声音:“孙子,怎么样?这个东西好不?”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那个小家伙。 而曹老头,果真产生了阴影,他一听到那个幼稚的声音,就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屁股。 看到曹老头这个反应,我不然莞尔一笑。 我面对着那个小家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来到我们的身后。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后怕,不过,幸亏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为了让我们逗他开心。 我指着小家伙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耍呀!”小家伙歪着头一本正经地思考着,后来脸上又挂起了标准的智障式的笑容。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无聊却又无可奈何的答案。原来,在他眼中,我们就是一群逗他开心供他玩耍的工具。 “我们要赶时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要不这样,我给你介绍几个好玩的同伴?”我柔声地对小家伙说。 小家伙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对我和曹老头说:“你们想不想看一些好东西?” 听到他一说好东西,我心里不由地一动。第一次,给我看的好东西让我很是悲伤,第二次他说的好东西是帮我找到了曹老头,那么这一次他说的好东西是不是帮我找到圆寂师叔。 想到这儿,我忙问道:“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你们想看到的。”小家伙乐呵呵地说。 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我嘴角轻轻地扯动两下。同时,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果不其然,小家伙是想帮我找到圆寂师叔。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一想到他要帮我们找到圆寂师叔,我忙催促道。 “不着急,我们做个游戏?”小家伙并没有在我的催促下而急着动身,他反而看着我说。 听到他说做游戏,我心中一沉。虽然这小家伙对我们没有恶意,但他这种机灵古怪的性格,却让人不老放心的。他嘴里提到的游戏,多半不是什么好的游戏? 不过,为了找到圆寂师叔,我还是追问道:“什么游戏?” “我现在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小家伙将头歪到另一边,说道。 “叔叔,咱别闹了?”这时候,曹老头在边上依旧捂着屁股说。看来,小家伙刚才对他淘气的惩罚,他是牢记在心。 小家伙看到曹老头这副尊荣,也不由地笑起来。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小家伙就止住了笑,他一本正经地对我们说:“怎么样?你们干不干?” “让我想想?”我故意拖延道,同时还摆出一番仔细思量的摸样。 “潇洒……”曹老头在边上提醒着我。 我看了曹老头一眼。我心里很清楚,小家伙提出的条件,我们不能不答应,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调小家伙的胃口。现在,小家伙肯定正在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样耍我们。他现在的心里可能都已经迫不及待了,而这时候,我们就不能急。只有我们越缓,才让小家伙越急。而他越急,我们能逃出去的机会就越大。 果真,我这一沉思,小家伙脸上就开始着急起来。他看着我们,催问道:“怎么样?你们答应不答应?” “你不说什么游戏,我怎么答应?”我故意缓缓地说,就是来调小家伙的胃口。 果真,小家伙一看到我这般不急不缓,他开始急躁起来。 看到小家伙有点着急,我心里乐了起来。看来,我的计划开始奏效了。虽然这样,但我心里却还是很担忧。因为,小家伙一直没说他要和我们做的游戏是什么,这让我不由得不担忧。 “我不是说我还没想好吗?”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来。 看来,这家伙早就想好了。他现在说这些,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知道我们肯定要答应他的提议,也不得不答应他的提议。 原来,我的那些计划,其实并没有什么效果。想到这儿,我心里刚升起的一丝喜悦,又被无情地熄灭了。 “我要先看看,你说的那个人的安全?”最终,我只好先打出一张底牌来。 小家伙听到我这么说,眼睛里闪出一道亮光来。那意思就是说,我早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看到小家伙眼睛里闪出的那道亮光,我的心又开始沉下去。原来,我之前想的,全都落入这个小家伙的窠臼中。 小家伙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伸手在他旁边的雾气上一划。 我们就看到,那团白白的雾气上,就像一面布满尘土的镜子,而这面镜子,正在被人擦拭着。随着尘土的逐渐擦拭,在雾气上逐渐出现了图画。 看到那个图画,我心头一紧,我看到的是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们正在急切地看来看去。不过,当我看到在王建刚的山峰中若隐若现的小八,心头的石头不禁落了地。 看来,王建刚和史珍香并没有被白雾吞没。她俩反而回去将小八带了过来。 虽然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现在安全,让我心中的忧虑减少了很多。不过,我还是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饭前的小点心。”小家伙笑着说,“我是想告诉你们,现在她们很安全。” “那你就快将饭端上来?”我故做不耐烦地说。还别说,小家伙一提到饭,我的肚子就很配合地发出一阵轰鸣声。 小家伙在那道白雾上一划,画面消失了。就像那面刚被擦拭干净的镜子上又重新落满了灰土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问道。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就走。 原来,他是想在前面带路。 我和曹老头忙跟了上去。边走在小家伙的身后,我边担忧着圆寂师叔,看小家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圆寂师叔也和曹老头一样,被他制服了。 这时候,就见曹老头正努力地将道术凝聚在手上,在悄悄地瞄准着走在我们前面的小家伙。 我伸手将曹老头的手拦住,对他摇了摇头。 曹老头有点不解地看着我。因为对他来说,不将小家伙消灭,难解他的屁股之恨。而现在,小家伙走在前面,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曹老头不明白我为何要拦住他。 “还是我孙子明事理!”正走在前面的小家伙头也不回地说。 听小家伙这么一说,曹老头的脸色泛起一股死灰样来。他反应过来,小家伙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家伙完全明白在他身后发生了什么事。而曹老头刚才要是动手的话,肯定不会成功的。其结果就是,会招惹小家伙的愤怒。 我们就只好乖乖地跟着小家伙一起向前走。 走着走着,就看到小家伙和我们之间的雾气又开始变得浓厚起来。这一次,我不再担心他会忽然消失。因为小家伙之所以要这么做,那原因肯定就只有一个。 我们距离圆寂师叔已经不远了。 果真,等小家伙完全隐身在雾气中时,我就听到前面传来圆寂师叔的呼喝声。 还没等我和曹老头张口呼唤圆寂师叔,就从雾气中猛地冒出一束火焰来。这火焰直奔我们而来。猝不及防的我们,根本无法避开。 好消息是,我没被击中。坏消息是,这团火焰直接扑到曹老头的脸上。再个好消息是,这团扑向我们的火焰已是强如之末。再个坏消息是,曹老头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我忙帮着曹老头将脸上的火焰扑灭,就看到曹老头现在的脸已是光溜溜的。原来,他的胡子呀眉毛的都被刚才那团火焰给烧没了。现在再看曹老头的脸,甚是滑稽。 我只有忍着笑,忙使劲喊道:“师叔,圆寂师叔!” 这一声喊,就得到那边的回应:“是潇洒么?” “是我,还有老曹。师叔,别再玩火了。你烧到老曹了。”我高声喊着。 边喊,我边和曹老头一起顺着声音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圆寂师叔。他现在是一头的汗,脸上还红扑扑的,嘴里也喘着不均匀的气…… 看起来,圆寂师叔刚才经历了一番搏斗。 圆寂师叔一看到我和曹老头,他就指着曹老头的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师叔,你刚才烧到我了?”曹老头带着哭腔幽怨地说。 “哦!”圆寂师叔摸了摸下巴,轻声地问,“疼么?”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曹老头的眼泪都想掉下来。不过,他还是算坚强,先是点了点头,又很快地摇了摇头。 不过,好消息是我们终于回合了。 我忙问圆寂师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圆寂师叔这才答道。 原来,圆寂师叔是最早进入白雾的。他一进入白雾,就感觉到不对劲。 在外面看来是一览无遗,但圆寂师叔一进入白雾,就是雾蒙蒙的一片,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 而圆寂师叔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在白雾中仔细地观察着,想找出这团白雾的端倪来。 正在圆寂师叔仔细观察时,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乖儿子!” 圆寂师叔毕竟是圆寂师叔,他并没有先跳起来,而是挥手向后就是一掌。 那是带着火焰的一掌。 原来一直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小家伙,这次可是吃瘪了。他没想到圆寂师叔二话不说就是一掌。忙用雾气来抵挡,但已经晚了。 还是被圆寂师叔这一掌击中,引得小家伙十分不悦。 而这时候,圆寂师叔才缓缓地转过身来,俯视着下面的小家伙。圆寂师叔笑呵呵地问小家伙:“小娃,别在后面吓人呀!下次记住了吗?” 小家伙一听到圆寂师叔一番教育人的口吻,刚才的不悦立刻变成了恼怒。他二话不说,就从白雾中胡乱扯起雾气就向圆寂师叔投掷过去。 圆寂师叔不由地吃了一惊,两个人连姓名都没通报,就这样打了起来。 虽然圆寂师叔的功力深厚,但在小家伙的连击下。圆寂师叔还是不免中弹了。 那看似轻飘飘的雾气,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不一会,圆寂师叔的头发都乱了,刚才被击中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最关键的是,这时候,圆寂师叔感到小腹一阵憋涨。圆寂师叔心中暗叫一声:惭愧! 早知道现在就打起来的话,他刚才就应该在雾气中撒泡尿的。当时还想着自己是个讲素质的人,不应该随地大小便的。 现在倒好,变成了内忧外患。这一点,是圆寂师叔始料未及的。 不过,圆寂师叔还是凭着坚强的毅力,硬生生地将那股要喷涌的感觉压制了回去。 结果呢,就是再打斗中,圆寂师叔落于下风。因为他,一方面要对应那不断袭来的雾气,而另一方面,他还有应付下腹部的荡漾…… 不过,那个小家伙并没有和圆寂师叔缠斗多久。等他看到击中圆寂师叔几下,这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是,留下几个雾气做的人形来,继续和圆寂师叔缠斗。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刚才被圆寂师叔袭击的原因。 说到这儿,圆寂师叔脸上一红,对我们一拱手,就跑开几步。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很响亮的水流声,持续了好久。 看来,圆寂师叔这次憋得可够久的…… 第121章 白雾(三) 当人群中的声音慢慢地停息下去,我先是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后又发狂似的在里面穿梭着。 甚至,我都能清晰地看着那些人使劲地抓着喉咙,脸由于缺氧而憋得红彤彤的,嘴里费力地发出丝丝的声音…… 我已经无法再多看他们一眼,仿佛再看一眼,我都同样会窒息样。闭上眼睛,而那种悠悠的丝丝却不绝于耳。不过也有的丝丝声却在半途停住了。只要一停住,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等到那丝丝声再也听不到,我才转身看着那个一脸平静的小家伙。 小家伙看到我在看他,也迎着我的目光看了过来。我俩就这样对视着。默默地对视着。谁也不说话,颇有“竟无语凝噎”的感觉。 过了良久良久,等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后。我才问小家伙:“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些?这些和你刚才说的白雾又有什么关系?”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我,反而转身开始向回走前。他这一走,原本还清晰的周遭,又开始升起雾蒙蒙的一片。 刚才还消退在两旁的白雾,此刻,又开始向中间合拢过来。 “你别走,你还没回答我呢?”看着小家伙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我急切地问道。边问还边追了上去。 但,就在我的手快要触到小家伙时,他被雾气吞没了。眼前,又恢复成刚才那奶酪样的雾气。看不到一切,就连伸手都几乎看不到手指。 现在的我,在小家伙的带动下,完全失去了方向。就连我一开始做的那些准备,都完全失去了效果。 我大声喊道,期冀能得到圆寂师叔和曹老头的回应。结果,我的声音刚从口里发出,就迎头撞在那雾气上。在那团雾气中,我的声音显得异常的软弱,只传出一丁点远,就已经软软地再也走不动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又一次陷入到孤立无援中。这一次,又加上一点其他的东西,那就是我不清楚那个小家伙让我看刚才的那一幕,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待在原地的我,又开始想了会儿小家伙带我看那段场景的用意。不过,最终,我还是没用弄明白。既然已经弄不明白,就只好暂时先放弃了。 我还是将首要目标,重新放回到寻找圆寂师叔和曹老头的身上来。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半了。也就是说,我进入这团雾气都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也就是说,经过这一个小时,我又回到了。 看到这一点,我又不禁心生一股沮丧。同时,心里又添上一份担心,担心我可能走不出这团白雾。甚至,我都担心着假如我走不出这团白雾,明天就不能按时上班。不能按时上班,我就会被扣钱。想到这些,我不由地恐慌起来。 等恐慌过后,我知道,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不管怎么样,只有重新继续摸索着前进。 还是按照刚才的方法,我继续摸索着前进。 “喂,孙子!”忽然,又传来那个小家伙的喊声。这一次,他的声音没有出现在身后,也没出现在前面,而是从我的右手边传来。 怒头过去,就看刚才那个一声不吭离我而去的小家伙,这时候,正蹲坐在我的右手边。 看到这个小家伙,我心里就又升起一份奇怪。我奇怪的是,他怎么又回来了。他刚刚不是明明已经走了么?他这次回来又有什么事情?一连串的疑问,盘踞在我的心头上。 最终,我还是问他道:“你这次又有什么事情?又想让我看什么好看的?”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对我招了招手。他脸上依旧带着智障样的笑容:“孙子,过来!” 听着他叫我孙子,这让我又不禁有些气愤过来。虽然从出生年份上来说,他叫我孙子并不过分,但被一个还处在撒尿和泥年龄段的家伙这么叫,我心里还梭梭的。 我不耐烦地反驳道:“别总是孙子孙子的叫。我叫刘潇洒,张是刘潇洒的张,德是刘潇洒的德,帅是刘潇洒的帅。你也可以叫我潇洒。” 没想到,我这一番解释,竟引得这小家伙哈哈大笑。他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你这个样子,还叫潇洒。哈哈哈……”话还没说完,他就又开始笑了。 虽然这小家伙说的是实情,但他这种繁育,还是让我脸上一热。我挠了挠头,解释道:“我这样的名字,代表着父辈他们对我殷切的希望。你看呀,森是命中缺木,鑫是缺金,还有什么淼呀晶呀的。”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些。”小家伙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又说道,“看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也太高了。” 我知道小家伙话中的含义是嫌我长得有些影响市容,但,这一点我并不是很介意。我没有接着小家伙的话茬说下去,而是追问他道:“你这次又想带我看什么好东西?” 小家伙听我这么说,就被地上站起身来,还作势拍了拍身上的土。接着,他就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起来。 我看着他是想带路的意思,也就忙追了上去。 一开始,小家伙和我之间的雾气是比较淡的,淡得我能比较清晰地看到他前进的方向。但,过了没多久,我俩之间的雾气就变得浓起来。他的身影也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看到这番场景,我心里不由地吃了一惊。不好,小家伙又要消失了。就忙向前紧走几步,向将小家伙拦住。 但是,虽然我向前紧走了几步,小家伙还是消失在那团团白雾中。让我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小家伙一消失,周边又恢复成之前的沉厚的雾气了。同时,我这紧走几步,也使得身体没有保持好平衡。脚下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一绊,踉跄了几步,才不至于摔倒。 我忙返回,用脚在地上轻轻地试探着前进。终于,碰触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再用脚轻轻地踢了几下,感受到是个人体。 这一发现,让我心里不由的一阵暗爽。忙俯身下来,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绊我的是曹老头。 此时的曹老头正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看来是昏迷了过去。 我忙一手掐着曹老头的人中,另一只手在曹老头的脸颊上轻轻地拍打着。嘴里轻轻地呼唤着:“老曹,老曹!”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从曹老头的嘴里悠悠地发出声叹息声。他,终于醒转过来。 曹老头一睁眼,看到是我。他的脸上,立刻显出一份惊喜来。曹老头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忙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曹老头。从我、王建刚和史珍香三个眼睁睁地看到他被白雾所吞没,到我们三个人逃跑,以及我如何也被白雾吞没。 还没等我讲到那个小家伙带着我看到的那一些场景,曹老头就打断了我的话,忙问道:“你被白雾卷了进来,那王建刚和史珍香呢,她俩是不是也被卷了进来?”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清楚。从我进入白雾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俩有没有卷进来,我还真的不知道。对了,你找到圆寂师叔了么?”我急切地问着曹老头。 听我提到圆寂师叔,曹老头的脸上露出一种尴尬。他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我进来后,没多久就昏迷了。” 听到曹老头说他进来后没多久就昏迷了。我不由地大吃一惊,忙问曹老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曹老头略一沉吟,就将事情告诉我了。 原来,曹老头看到圆寂师叔被白雾吞没,他就立刻冲上去想去拯救圆寂师叔。但他也很快淹没在白雾中。 那团白雾,说也奇怪。在外面看起来只有腰来高,但等曹老头进入后,却发现里面全是雾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曹老头就在心中念起“三十六字天罡”来护身。但,等后来,曹老头发现,好像那雾气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阻碍着他的视线,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曹老头不由地舒心了很多。虽然如此,他却并不敢掉以轻心,手捏会雷诀,时刻准备着给那些来上一下。 正在曹老头警惕地向前探索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幼稚的声音:“喂,儿子!” 一听到曹老头说到这儿,我忙插嘴问道:“是不是一个孩子?”接着,我就开始描述起来,一个常常在地上做着划水状、脸上还带着智障样笑容、穿着一间开裆裤还露出一截小流氓来的小孩。 听着我如此描述,曹老头不由一愣。他紧接着问我:“你也见过?” “何止见过,就是他带着我去看那些惨绝人寰场景的。”我带着悲痛说。因为,说到场景,我就不由地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地上散落的肉块,还有人的断肢,以及洞中那一张涨红的脸,还有那在耳边萦绕着不绝于耳的丝丝声。恐怕,我这一辈子都绝不会忘记了。 “怎么了?”曹老头看到我脸上挂满了悲痛,忙关切地问。 他这一问,我再也忍不住,不禁有些抽噎起来。原来,我在那些悲痛面前是这么的脆弱。原来,在一个人时,我会将这些脆弱隐藏起来,而现在,当我和自己的一个同类相处时,我的脆弱再也无处遁形。 当我将我看到的那些场景描述给曹老头后,曹老头的脸上也挂满了悲痛。他愤愤地说:“狗日的小日本!我日他个仙人板板!” 曹老头张口一通乱骂,等过了很久,他才平息下来。但胸膛却还是剧烈地一起一伏,看来,他的气并没有完全消下去。 我知道,曹老头刚才的一通骂,不仅仅是骂制造那一场灾难的刽子手,也是在发泄着他刚才在白雾中昏迷的怨恨。 不过,曹老头这一通骂,却让我的心里舒畅很多。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心中不舒畅了,找个人说说,情况就会好很多。假如你一直不说的话,最后非抑郁了不可。 等我和曹老头都平静不少后,曹老头又开始问我:“那个小孩让你看这些是为什么?他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我摇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又问起曹老头来:“那你呢,你没看到我刚才说的那些么?” 曹老头也摇摇头。 看到曹老头一摇头,我更加困惑了,为何那个小家伙只是招上了我。他到底是要做哪样。 “对了。”很快,我就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我又问起曹老头,“那你后来呢?” 曹老头又开始讲述他的遭遇了。 原来,当曹老头一听到背后一个幼稚的声音,就和我一个反应。他立刻向前跳了开去,这才扭头向后看。 接着,曹老头就看到在他身后的地上,正有一个小孩子在地上划着水。小家伙看到曹老头这番举动,就笑了起来,依旧是那种智障样子的笑容。 虽然曹老头不知道小孩子的身份,但知道在这白雾中突然出现个小孩子,那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想到这些,曹老头就开始悄悄地将道术凝聚起来。他的手上都隐隐能看到白光的闪烁。 但小家伙却对这些几乎是不屑一顾,他指着曹老头,先是咯咯地一阵笑,接着说道:“儿子!” 曹老头一听到一个撒尿和泥年龄段的小家伙喊他这个六十岁老家伙为儿子,心里就很不乐意。他想伸手指着自己鼻子问过去,但苦于手上已经凝聚了会雷诀,所以,并没有动手。而是脸色一变,问道:“你是再和我说话么?” 小家伙又是一阵笑,等他笑完,才慢悠悠地说:“你回头看看,这儿还有其他人么?” 曹老头并没有回头看。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回头看,在这团白雾中他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最终,曹老头换了一副比较和蔼的面孔,他抵着头问小家伙,想从他嘴里套出一点什么消息来:“你家大人呢?” 小家伙一听到曹老头这么说,脸色就变了。他又指着曹老头说:“儿子,喊老汉!” 等曹老头说到这儿,我心里一动,不由问道:“你叫了没有?” 我这个问题,引起曹老头的不满。他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才幽幽地说道:“古人云‘威武不能屈’,你知道不知道?” “那你到底叫了没?”我没理会从曹老头嘴里冒出的古人云,而是追问道。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古人说的话多了去了,我都要去关心呀。 曹老头摇了摇头。 我刚想说我早就知道,接着曹老头又说了一句:“我叫了他声叔叔!” 听到曹老头这句话,我不由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曹老头。 曹老头在我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并没有动容。他而是接着说:“古人云‘见机行事’!” 又听到从曹老头嘴里蹦出个古人云,我心里就来气:你还见机行事,你这算行的哪门子事呀。 “然后呢?”看到曹老头无齿得就跟无齿皮一样,我又问道。 曹老头又开始讲起来。 哪个小家伙听到曹老头喊了他几声叔叔,不禁心花怒放起来。他的脸上,都跟长了朵花儿样,笑得是菊花残满脸的智障。 等小家伙笑得差不多了,才夸赞曹老头道:“好儿子,老汉一会儿给你看好东西?” 曹老头闻听小家伙这么说,也不由地陪着笑说:“叔叔,你要给我什么好东西呀?” 小家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送你个泥人?”说完,他就用一只手用力地拽着自己的小流氓,就摆出一副撒尿和泥的架势来。 曹老头一看到小家伙摆出这番架势,脸都绿了。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被小家伙愚弄。 不过,无论小家伙怎么努力,却挤不出一点水来。最后,小家伙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乖儿子,老汉今天弄不出来了!要不,你给老汉做个泥人?” 这时候,曹老头心中的气已经爆炸开来。他实在忍受不住,伸手向小家伙一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但曹老头的那句话并没有念完整,而是刚念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还正在嗓子处还没出嘴唇时,就被小家伙打断了。 小家伙聪明极了,直接来了句“去!” 就有一团白雾,直射过来,一下子挡在曹老头的嘴边。硬生生地将曹老头的“急急如律令”给憋了回去。 曹老头受这一憋,一口气被喘对,刚凝聚起来的道术也就没完全发出来。自然,威力就小了很多。 一道雷从曹老头的手中发出,直奔向小家伙而去。但那道雷,在雾气中走了没多远,就被雾气所阻挡住了,立刻消散开来。 而曹老头,由于一口气被喘过来,有一部分道术就在身体内乱窜。他就感到胸口一闷,暗叫一声:不好! 所以说,打架时,别总整那么长长的一串。你念一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后再出手和人家念声“去!”就出手,那个速度快?曹老头吃亏就吃在这儿上了。 而小家伙看到曹老头刚才那一击已经落空。脸上又开始挂着智障般的笑容了,他指着曹老头笑嘻嘻地说:“淘气!打屁屁!” 曹老头一听小家伙这么说,脸色就变了。他这么大的人了,被一个小家伙打屁股,那还怎么混呀。 但苦于曹老头的嘴被一团浓浓的白雾堵到起,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想和小家伙拼命,又苦于刚才的道术在体内乱跑乱窜,无法凝聚起来。 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小家伙一点点地向他走来。这时候,曹老头做出他最正确的决定——撒丫子跑。 本来,曹老头的打算和我一样。就是腿长的欺负他腿短的。 曹老头在雾气中一阵乱跑,一直等他觉得摆脱了小家伙,这才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就听到脚下一声喊:“乖儿子,累了!” 曹老头吓得“嗷”地一声就跳了起来。再一低头,他就看到下面正蹲坐着原来的那个小家伙。 小家伙脸上还是带着那副智障般的笑容,指着曹老头说:“淘气!打屁屁!” 这一次,曹老头刚准备转身就跑。小家伙手里抓起一块白雾就扔了过来。 这团白雾,不偏不倚地打在曹老头的膝盖窝处。刚转身准备跑的曹老头,就来了个立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小家伙一看到曹老头摔倒了,这才蹦蹦跳跳地过来。他蹲在曹老头的脸前,和曹老头来了个面对面。接着,小家伙指着曹老头说:“给你个好东西!” 接着,曹老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他看到小家伙的手里托着个小小的泥人。这泥人的来历,曹老头不敢想象。 “乖儿子,好看不?”小家伙指着那个小泥人问曹老头。 曹老头忙点点头,嘴里却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好看就送给你!”小家伙得意地笑着说。 曹老头一听小家伙要将手里的泥人送给他,脸色又变了。他忙一阵摇头。 小家伙一看到曹老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就站起身。用手开始拉扯着周围的雾气。很快,小家伙的手中,就拿着一把用雾气做的扫把。 然后,小家伙就用扫把开始打起了曹老头的屁股。他一边打一边嘴里嚷嚷着:“让你不听话!让你淘气!” 听到曹老头说到这儿,我不禁笑了起来。我无法相信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被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打屁股的场景。 曹老头看着我笑得没心没肺的,就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曹老头的眼睛里,也闪出一丝羞涩来。 等我笑的差不多了,我才问曹老头:“然后呢?” “然后我就气性攻心,昏过去了。”曹老头低着头,回答道,“接下来,你就将我弄醒了。” “哦!”现在,我明白曹老头说的整个过程。不禁为曹老头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给他今后的生活带来阴影。 现在,我和曹老头再分析分析,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小家伙并没有想害曹老头的意思。否则,在曹老头昏迷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可以下手,而他不但没下手,反而给我指引了一条道路,让我救了曹老头。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好消息就是那个小家伙更多的只是淘气,而不是想着怎么样害我们。 还有就是,那个小家伙喜欢占大辈儿。 不过,这小家伙虽然没有恶意,那么他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这儿呢?这是我和曹老头不明白的地方。 这时候,就听到背后一个幼稚的声音:“孙子,怎么样?这个东西好不?”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那个小家伙。 而曹老头,果真产生了阴影,他一听到那个幼稚的声音,就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屁股。 看到曹老头这个反应,我不然莞尔一笑。 我面对着那个小家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来到我们的身后。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后怕,不过,幸亏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为了让我们逗他开心。 我指着小家伙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耍呀!”小家伙歪着头一本正经地思考着,后来脸上又挂起了标准的智障式的笑容。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无聊却又无可奈何的答案。原来,在他眼中,我们就是一群逗他开心供他玩耍的工具。 “我们要赶时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要不这样,我给你介绍几个好玩的同伴?”我柔声地对小家伙说。 小家伙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对我和曹老头说:“你们想不想看一些好东西?” 听到他一说好东西,我心里不由地一动。第一次,给我看的好东西让我很是悲伤,第二次他说的好东西是帮我找到了曹老头,那么这一次他说的好东西是不是帮我找到圆寂师叔。 想到这儿,我忙问道:“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你们想看到的。”小家伙乐呵呵地说。 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我嘴角轻轻地扯动两下。同时,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果不其然,小家伙是想帮我找到圆寂师叔。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一想到他要帮我们找到圆寂师叔,我忙催促道。 “不着急,我们做个游戏?”小家伙并没有在我的催促下而急着动身,他反而看着我说。 听到他说做游戏,我心中一沉。虽然这小家伙对我们没有恶意,但他这种机灵古怪的性格,却让人不老放心的。他嘴里提到的游戏,多半不是什么好的游戏? 不过,为了找到圆寂师叔,我还是追问道:“什么游戏?” “我现在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小家伙将头歪到另一边,说道。 “叔叔,咱别闹了?”这时候,曹老头在边上依旧捂着屁股说。看来,小家伙刚才对他淘气的惩罚,他是牢记在心。 小家伙看到曹老头这副尊荣,也不由地笑起来。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小家伙就止住了笑,他一本正经地对我们说:“怎么样?你们干不干?” “让我想想?”我故意拖延道,同时还摆出一番仔细思量的摸样。 “潇洒……”曹老头在边上提醒着我。 我看了曹老头一眼。我心里很清楚,小家伙提出的条件,我们不能不答应,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调小家伙的胃口。现在,小家伙肯定正在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样耍我们。他现在的心里可能都已经迫不及待了,而这时候,我们就不能急。只有我们越缓,才让小家伙越急。而他越急,我们能逃出去的机会就越大。 果真,我这一沉思,小家伙脸上就开始着急起来。他看着我们,催问道:“怎么样?你们答应不答应?” “你不说什么游戏,我怎么答应?”我故意缓缓地说,就是来调小家伙的胃口。 果真,小家伙一看到我这般不急不缓,他开始急躁起来。 看到小家伙有点着急,我心里乐了起来。看来,我的计划开始奏效了。虽然这样,但我心里却还是很担忧。因为,小家伙一直没说他要和我们做的游戏是什么,这让我不由得不担忧。 “我不是说我还没想好吗?”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来。 看来,这家伙早就想好了。他现在说这些,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知道我们肯定要答应他的提议,也不得不答应他的提议。 原来,我的那些计划,其实并没有什么效果。想到这儿,我心里刚升起的一丝喜悦,又被无情地熄灭了。 “我要先看看,你说的那个人的安全?”最终,我只好先打出一张底牌来。 小家伙听到我这么说,眼睛里闪出一道亮光来。那意思就是说,我早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看到小家伙眼睛里闪出的那道亮光,我的心又开始沉下去。原来,我之前想的,全都落入这个小家伙的窠臼中。 小家伙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伸手在他旁边的雾气上一划。 我们就看到,那团白白的雾气上,就像一面布满尘土的镜子,而这面镜子,正在被人擦拭着。随着尘土的逐渐擦拭,在雾气上逐渐出现了图画。 看到那个图画,我心头一紧,我看到的是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们正在急切地看来看去。不过,当我看到在王建刚的山峰中若隐若现的小八,心头的石头不禁落了地。 看来,王建刚和史珍香并没有被白雾吞没。她俩反而回去将小八带了过来。 虽然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现在安全,让我心中的忧虑减少了很多。不过,我还是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饭前的小点心。”小家伙笑着说,“我是想告诉你们,现在她们很安全。” “那你就快将饭端上来?”我故做不耐烦地说。还别说,小家伙一提到饭,我的肚子就很配合地发出一阵轰鸣声。 小家伙在那道白雾上一划,画面消失了。就像那面刚被擦拭干净的镜子上又重新落满了灰土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问道。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就走。 原来,他是想在前面带路。 我和曹老头忙跟了上去。边走在小家伙的身后,我边担忧着圆寂师叔,看小家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圆寂师叔也和曹老头一样,被他制服了。 这时候,就见曹老头正努力地将道术凝聚在手上,在悄悄地瞄准着走在我们前面的小家伙。 我伸手将曹老头的手拦住,对他摇了摇头。 曹老头有点不解地看着我。因为对他来说,不将小家伙消灭,难解他的屁股之恨。而现在,小家伙走在前面,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曹老头不明白我为何要拦住他。 “还是我孙子明事理!”正走在前面的小家伙头也不回地说。 听小家伙这么一说,曹老头的脸色泛起一股死灰样来。他反应过来,小家伙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家伙完全明白在他身后发生了什么事。而曹老头刚才要是动手的话,肯定不会成功的。其结果就是,会招惹小家伙的愤怒。 我们就只好乖乖地跟着小家伙一起向前走。 走着走着,就看到小家伙和我们之间的雾气又开始变得浓厚起来。这一次,我不再担心他会忽然消失。因为小家伙之所以要这么做,那原因肯定就只有一个。 我们距离圆寂师叔已经不远了。 果真,等小家伙完全隐身在雾气中时,我就听到前面传来圆寂师叔的呼喝声。 还没等我和曹老头张口呼唤圆寂师叔,就从雾气中猛地冒出一束火焰来。这火焰直奔我们而来。猝不及防的我们,根本无法避开。 好消息是,我没被击中。坏消息是,这团火焰直接扑到曹老头的脸上。再个好消息是,这团扑向我们的火焰已是强如之末。再个坏消息是,曹老头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我忙帮着曹老头将脸上的火焰扑灭,就看到曹老头现在的脸已是光溜溜的。原来,他的胡子呀眉毛的都被刚才那团火焰给烧没了。现在再看曹老头的脸,甚是滑稽。 我只有忍着笑,忙使劲喊道:“师叔,圆寂师叔!” 这一声喊,就得到那边的回应:“是潇洒么?” “是我,还有老曹。师叔,别再玩火了。你烧到老曹了。”我高声喊着。 边喊,我边和曹老头一起顺着声音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圆寂师叔。他现在是一头的汗,脸上还红扑扑的,嘴里也喘着不均匀的气…… 看起来,圆寂师叔刚才经历了一番搏斗。 圆寂师叔一看到我和曹老头,他就指着曹老头的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师叔,你刚才烧到我了?”曹老头带着哭腔幽怨地说。 “哦!”圆寂师叔摸了摸下巴,轻声地问,“疼么?” 听到圆寂师叔这么说,曹老头的眼泪都想掉下来。不过,他还是算坚强,先是点了点头,又很快地摇了摇头。 不过,好消息是我们终于回合了。 我忙问圆寂师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圆寂师叔这才答道。 原来,圆寂师叔是最早进入白雾的。他一进入白雾,就感觉到不对劲。 在外面看来是一览无遗,但圆寂师叔一进入白雾,就是雾蒙蒙的一片,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 而圆寂师叔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在白雾中仔细地观察着,想找出这团白雾的端倪来。 正在圆寂师叔仔细观察时,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乖儿子!” 圆寂师叔毕竟是圆寂师叔,他并没有先跳起来,而是挥手向后就是一掌。 那是带着火焰的一掌。 原来一直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小家伙,这次可是吃瘪了。他没想到圆寂师叔二话不说就是一掌。忙用雾气来抵挡,但已经晚了。 还是被圆寂师叔这一掌击中,引得小家伙十分不悦。 而这时候,圆寂师叔才缓缓地转过身来,俯视着下面的小家伙。圆寂师叔笑呵呵地问小家伙:“小娃,别在后面吓人呀!下次记住了吗?” 小家伙一听到圆寂师叔一番教育人的口吻,刚才的不悦立刻变成了恼怒。他二话不说,就从白雾中胡乱扯起雾气就向圆寂师叔投掷过去。 圆寂师叔不由地吃了一惊,两个人连姓名都没通报,就这样打了起来。 虽然圆寂师叔的功力深厚,但在小家伙的连击下。圆寂师叔还是不免中弹了。 那看似轻飘飘的雾气,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不一会,圆寂师叔的头发都乱了,刚才被击中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最关键的是,这时候,圆寂师叔感到小腹一阵憋涨。圆寂师叔心中暗叫一声:惭愧! 早知道现在就打起来的话,他刚才就应该在雾气中撒泡尿的。当时还想着自己是个讲素质的人,不应该随地大小便的。 现在倒好,变成了内忧外患。这一点,是圆寂师叔始料未及的。 不过,圆寂师叔还是凭着坚强的毅力,硬生生地将那股要喷涌的感觉压制了回去。 结果呢,就是再打斗中,圆寂师叔落于下风。因为他,一方面要对应那不断袭来的雾气,而另一方面,他还有应付下腹部的荡漾…… 不过,那个小家伙并没有和圆寂师叔缠斗多久。等他看到击中圆寂师叔几下,这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是,留下几个雾气做的人形来,继续和圆寂师叔缠斗。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刚才被圆寂师叔袭击的原因。 说到这儿,圆寂师叔脸上一红,对我们一拱手,就跑开几步。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很响亮的水流声,持续了好久。 看来,圆寂师叔这次憋得可够久的…… 第122章 白雾(四) 等圆寂师叔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从白雾中返回后,我们三个就又凑在一起,开始猜测着那个小家伙一会儿会给我们来个什么惊喜。 不过,我们猜来猜去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一会儿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会和我们耍什么游戏。 正在我们三个讨论得哈皮时,就有个幼稚的声音插了进来:“我猜他是耍石头剪刀布?因为” “你懂什么,边去?”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转过头,看着正蹲在旁边兴冲冲地看着我们的小家伙。看到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不由地张大了嘴巴。虽然他对我们并没有恶意,但这样神出鬼没的,着实让人受不了。 我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指着那个小家伙,恨恨地说:“下次出现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就算这儿没有门,你也发个声音或弄个暗号什么的。” 我这么一提议,小家伙立刻响应起来。他歪着头,看着我们思考了一番,才兴冲冲地说:“那我们一会儿就对暗号?” “什么?”听到他这么积极的响应,我不由一愣。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小家伙还当真的了。 “你这不是来了嘛?咱们还对什么暗号呀?”曹老头在边上不耐烦地说道。 “好耍呀?!”小家伙一脸期待地说,“对暗号,弄得跟黑社会一样!呕呕~” 听到小家伙说起黑社会,我就是一肚子气:黑社会,你看看,有我们这种黑社会么?你看看,两个六十多的老家伙,一个饿着肚子帅得一塌糊涂使得麦当劳的姐姐麦当娜哭着喊着要嫁给我而我嫌她没有中国户口会导致今后分房子少30平米的我,都在这儿瑟瑟发抖。 不过,小家伙一定不会想到我是在想这些。他想兴奋地在地上跳来跳去,等跳够了他才对我们说:“我们一会儿就对暗号,暗号的上句是‘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曹老头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完了,曹老头还看了小家伙一眼,意思在说这个暗号也太简单了。 “不对,不对。”小家伙着急地说道。 “什么不对,‘天王盖地虎’下一句就是‘宝塔镇河妖’,《林海雪原》中杨子荣就是这么对的呀。还有‘脸为什么红啦?精神焕发;怎么又黄啦?防冻涂得蜡。’……”曹老头纳闷地说。 “下一句是‘你妈妈(和谐)批哟’!”小家伙忙纠正着曹老头。 小家伙这么一说,我就在边上撇了撇嘴。这都是什么暗号呀,有这样对暗号的么?不过,我转头一想,下家伙要是这么对暗号的话,我们岂不是直接将他骂了。 想明白这一点,我忙拦住正错愕的曹老头,忙对小家伙说:“咱们就这样!” 小家伙听到我这么说,立刻又开始兴奋地在地上乱蹦乱跳起来。他蹦跳着开始和我们对着刚才的暗号:“‘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我立刻对了下句。 “‘天王盖地虎!’”小家伙又开始说了。 “‘你妈妈(和谐)批哟!’”这次是曹老头反应过来,抢先答道。 而圆寂师叔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是我们林市这儿的骂人方式,他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清楚。但是他还是有所理解,看着我和曹老头的脸上泛着笑意和小家伙对着暗号。圆寂师叔的脸上也带起一丝笑意,看来,圆寂师叔也想加入我们这个对暗号的行列。 等圆寂师叔一加入,小家伙就指着我们说:“这次换你们说上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曹老头都不禁一愣。虽然知道这儿是暗号,但当小家伙这么直接地对着我们骂,心里还是梭梭的。 我就用期盼的眼光看向了曹老头,希望他来说上句。而迎来的也正是曹老头期盼的眼光。看来,曹老头的想法和我是一样。他希望的是我来说上句。 我和曹老头的眼光同样带着深深的期盼,两个人是势均力敌,谁也不想先退下来。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怎么了?你们到底说不说?”小家伙看到我和曹老头两个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就问我们道。 小家伙这么问了,我们这么是要有一个人逃不脱被他骂的机会了。 我看到和曹老头是势均力敌,谁也无法保证能压倒对方,就只好将期盼的目光转移到圆寂师叔的身上。同时,曹老头的期盼也带到圆寂师叔的身上。 圆寂师叔看到我和曹老头同时期盼地看着他,不由地一愣。他现在肯定清楚,我俩是希望这时候他来出面。但圆寂师叔并没有说话,反而紧紧地盯向曹老头,对着曹老头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边笑还变点头。 曹老头一看到圆寂师叔露出这么和蔼的表情,脸色不由一变。就不再盯着圆寂师叔看了。 看来,圆寂师叔真不愧是圆寂师叔,姜还是老的辣呀。 旁边的小家伙,看着我们三个像演哑剧一样。一会儿你看向我,一会儿我看向你,谁也不说话。他就双手支着腮,爬在地上,卓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等小家伙看到我们三个的哑剧演的差不多了,他就指着曹老头说:“那就你说?” 在刚才我们的哑剧中败下阵来的曹老头,这次又被小家伙点了卯,只是含糊地说了声:“‘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小家伙立刻笑嘻嘻地对了出来。 小家伙一对完,我就看到曹老头的嘴角就轻轻地抽搐了几下。 小家伙看着我们三个,可能是耍够了。他就忽然站起身,对我们说:“给你们看样好东西?” 说完,小家伙就在身边的白雾上一划。那道浓厚的白雾,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最后,形成一面屏幕。屏幕上,赫然出现了王建刚和史珍香,就连小八都在地上,正向我们看过来。 等我看到屏幕上出现了王建刚她们,不禁一愣神。心里就立刻沉了下去:“你,你是要干什么?” “她们不是和你们是一伙的吗?”小家伙看着屏幕,笑呵呵地对我们说。 “你不能这么做?”曹老头在边上也惊呼起来。 就连一向保持着沉稳的圆寂师叔,看到这场景,也不由动容起来。 小家伙并没有理会我们,而是歪着头,在屏幕上左看看又看看。等他看完了,才自言自语道:“你说老天爷只造出些男人多好呀,还要造出些女的来。还要造出些漂亮的女的来危害人间?”说完,他还摇了摇头,嘴里发出一声长叹。 “这又不关你的事?”我大声反驳道,“你不知道现在是美女经济时代。美女,才是拉动我们经济的动力。你不知道,没有女的,我们生产的卫生巾,卖给谁呀?难道你用它来包痔疮?” 我虽然说得很大声,但这大声只是用来掩盖我那不断沉降的心。这小家伙,别看对我们现在没有恶意。说真的,我还真怕他万一脑袋一抽抽,拿王建刚她们开整呢? “就是,就是。别说卫生巾了,还有红糖,还有护垫,你知不知道,只这些就给我们带来多少gdp?没有这些女的,你还想保八,做梦去?”曹老头在边上也附和着说。 “不是都已经破八了么?怎么还要去保?”小家伙听到我们说,不禁挠挠头,一脸茫然地对我们说。 “那是油价好不?这两个不是一回事?”我在边上解释道。 小家伙点点头,就扭身走去。 “别走!你别走!”看到他要离开,我伸手就想去抓他。 但是,手又一次落空了。小家伙消失在浓厚的白雾中。 我茫然地看着那面屏幕。屏幕上,我都能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在不停地向我们这方向看过来。就连小八,现在也在地上对着我们叫唤着。 看着小八这个样子,我的鼻子不由地一酸。看来,虽然平时我总是笨狗色狗地叫它,没想到,它和我感情还是这么深的。出去后,我肯定让它好好享受几天王建刚那饱满的胸部。 看了会儿屏幕,看不到她们并没有遭到什么威胁。我问圆寂师叔:“现在怎么办?” “等!”圆寂师叔将眼睛一闭,心平气和地说道。 看到圆寂师叔这番平静的样子,我火急火燎的心稍微平静了下。但不一会儿,我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因为,我总想起刚才那个小家伙的话,怕他有什么对王建刚不利的举动。 万一王建刚她们为此而受到伤害,我可不能原谅自己。这年头,找个能给你做饭并且任劳任怨的家伙,多难呀? 我看着那边的屏幕,焦急地问曹老头:“你说,那个小王八羔子一会儿会怎么对付王建刚她们?” “孙子,你敢骂你爷爷!”还没等曹老头回答,就听到白雾中传来一个声音。接着,那个小家伙从白雾中蹿了出来。 看到小家伙忽然出现,我心里不由一惊。不过,我很快就镇定下来,指着他说:“咱们不是说好先对暗号再出来的吗?” 小家伙听我这么说,忙点点头道:“对,也是呀!我给忘了。咱们再来哈?” 说完,小家伙又转身回去了。 还没等我喘口气,就听到白雾中传出:“‘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我立刻对上下句。 小家伙这才从白雾中出来,他一出来,就指着我:“孙子,骂你爷爷做啥子?” “我说小王八羔子,又没说你?你说我骂你,那就是你承认你是小王八羔子?”我狡辩起来。 这一狡辩,让小家伙一愣。 看到小家伙吃了个闷亏,我心中不由一阵得意,心里想到:哼,小样。还想和我斗,我不将你说得自戕就让林志玲倒着读? 曹老头在边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给我们看好东西么?” “我就知道我一走,你们就会在一起骂我。所以,我就偷偷地躲起来,听你们到底是不是骂我?”小家伙带着愠色答道。 小家伙这么一回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看来,这家伙的思维根本就不能用正常来形容,不是个极品就是朵奇葩。 “说好,你们不能骂我!”小家伙指着我们嘱咐道。 我点点头,心里想着:我在心里骂你还不是一样骂。 “不行,你们发誓!”小家伙忽然说道。 “我们不骂还不行吗?”曹老头在边上听到小家伙这个要求,忙说道。 “不行,你们发誓!要不然,咱们拉钩!”小家伙将小指头翘起来,伸向我们。 “好好!我们发誓。”看着他现在这个表现,让我哭笑不得。面对着这样的小鬼,真让人头疼。你根本想不出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家伙听到我连发了几个誓言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又隐身到白雾中。 等小家伙一走,我就开始狠狠地咒骂他。曹老头在边上看着我,不解地问道:“潇洒,你刚才不是发誓了么?还发得很毒的誓言?” 我看了曹老头一眼,这才幽幽地说道:“其实呀,誓言和谎言是一回事。只不过呢,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誓言就是兑现了的谎言,谎言就是没有实现的誓言。你就说‘山无棱,地无合’这样的誓言,它可能么?” 听我这么一解释,曹老头看了我一眼,眼睛中,充满了鄙夷。 虽然曹老头鄙夷了我,但我心里还是没有一丝动怒:鄙视我的人多了去了,曹老头你才排到第几呀? 这时候,边上的一直闭着眼保持着入定状态的圆寂师叔忽然睁开眼,对我说道:“潇洒呀,你要知道。人做事,天在看。今后,最好还是遵守誓言的好?” “我有遵守呀。当年我就因为一个誓言和一个我很爱的女孩子分手了?”我沮丧地说道。 “怎么回事?”边上的曹老头立刻来了精神,“将你的痛苦拿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 我不满地看了眼曹老头,这才说道:“当年,我很西化一个女孩子,当时我对她发誓道‘假如我要离开你,就让芙蓉姐姐变瘦’。” “结果呢?”曹老头追问道。 “谁想到,芙蓉姐姐真的减肥成功了。”我沮丧回答。 听完我说的话,曹老头不禁大声笑了起来。就连圆寂师叔也在边上捂着嘴,胸脯起伏着。等圆寂师叔师叔的胸脯平静后,这才对我说:“看来,誓言是不能随便发的。要发,就应该发那种不可能实现的,比如说‘假如我离开你,就让我们实现共产主义’。” “师叔,您这招太高明了。”听到师叔这么说,我立刻竖起了双大拇指夸赞圆寂师叔道,“就是这种话,不能多说。多说了容易被73条。” 我一提到73条,就见圆寂师叔小心地向旁边看了看,说道:“你说京城那个足球队不会在这儿出现?” “在这儿出现还好呢?至少,能将我们带出去?你看看,我现在都饿了?”曹老头狠狠地说。 这时候,我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发出一阵轰鸣声。 经过这样一番闹腾,刚才还笼罩在我们头上的不安之心,就平稳多了。 这时候,就见曹老头的脸色一变,他伸着手指着屏幕。 我扭过头,就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们的脸上露出一番惊恐的表情。这时候,屏幕就变成一团模糊。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好!”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 随后,我们就选择了小家伙刚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 等我们刚冲了没几步,就听到前面喊道:“‘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想都没想,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喊完,三个人都同时笑了起来。 不过,我们三个又立刻停止了笑。 因为,从白雾中现在钻出来的不是那个小家伙,而是王建刚和史珍香。此刻,她俩的脸骚红骚红的,估计是刚才听到我们三个人那大声地喊叫了。 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的出现,我们三个的脸也是一红。特别是圆寂师叔,一向都想维持好形象的他。这次,在王建刚和史珍香的面前,可是好好地丢了份儿了。 不过,很快,我们就惊喜起来。因为,总算明白,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俩并没有事。 不过,我却没看到小八。心里就慌张起来,我忙问道:“小八呢?小八呢” “我在这儿呢!”从王建刚的山峰中传出一个声音。 我就看到,从那双饱满中露出小八的头来。看着它一副享受的样子,我心里就一股气。不过,更多的是看到它安全而带来的欣慰。 虽然我们都安全,但目前的情况却变得更加糟糕了。那就是,现在我们五人一狗全被困在里面了。 原来我还期冀着王建刚和史珍香以及小八能和我们里应外合,将那小家伙好好地修理一番。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完全落空了。 不过,大家都安全,这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人在,希望就在。 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圆寂师叔就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王建刚和史珍香就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我当时做的抉择是最正确的抉择。当时,我和她俩一起跑时,后面的白雾在不停地追赶我们。但,等我选择不再跑,而是停在那儿迎接着白雾。 接着,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俩就看到那道白雾将我一下子吸了进去。但说也奇怪,当白雾一将我吸了进去后,它也就停止了再向前走的动作了。 当王建刚和史珍香讲到这儿,她俩不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有一丝奇怪。 这时候,曹老头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他问我道:“这儿是怎么回事?潇洒,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么?” 我摇摇头,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当时就暮地涌起那个念头。难道,那道白雾和我有什么心理感应。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太吃皮了?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圆寂师叔打断了我们,接着问,“然后呢?” 史珍香她们就接着讲。 当王建刚和史珍香看到白雾停止后,就立刻返了回来。她俩先是仔细地看了看白雾。但雾气太浓,她俩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想进去,却又不敢。 当史珍香想伸手抚摸下白雾,被王建刚拦住了。 后来,她俩就一起返回到我们住的地方。在那儿,她俩将小八召唤出来。将整个事件告诉了小八,问小八有什么知道的没有。 小八也摇摇头,最后,小八提醒她们,说我有召唤张有钱的铃铛。 等张有钱过来,听闻她们的陈述,也是一脸的茫然。后又是惊恐,张有钱就立刻嚷嚷着出大事了,他这个区长的位置看来是保不住了。 最后,一伙人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只好准备再返回来,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而张有钱,却带着小邋遢跑出去,说要向上面汇报。 就这样,王建刚和史珍香带着小八又返了回来。 “那无面他们呢?”圆寂师叔不禁问道。 “他们也跟过来了呀?”史珍香忙回答道。 “当时就站在你们身边么?”圆寂师叔追问道。 史珍香虽然不明白圆寂师叔为何要如此问,却依然点了点头。 听到史珍香的回答,圆寂师叔、曹老头和我我们三个就相互地对了下眼睛。 王建刚看到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下,感觉事情有点奇怪,就问道:“怎么回事?” 圆寂师叔就将我们在屏幕里能看到她和史珍香以及小八,但并没有看到无面他们的情况说了一遍。 当我们讲完,全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们能只能看到王建刚她们而看不到无面他们,还有,现在为什么也看不到无面他们呢?还有无面他们怎么样了,究竟有没有被这道白雾所吞没。又一个问号,出现在我们的心里。 圆寂师叔接着问道:“先不管这些了,你接着说是怎么回事?” 原来,等王建刚她们返回到这儿。还是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就只见那团白雾还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就连小八伸出爪子偷偷地碰触下白雾,它依旧没反应。 就在她们一脸茫茫然不知所措时,白雾又开始动起来了。 那白雾先是从两边悄悄地移动着,等她们发觉后,已是迟了。白雾,已然在她们的身后,开始悄悄地合拢,在她们的身后筑起一道高高的墙壁。 紧接着,从她们的头顶,就是一道白雾飞快地掠过,和她们身后的白雾连接起来。现在的白雾,就像一座房子样,将她们包围在中间。 随后,白雾就从四周开始慢慢地王建刚和史珍香以及小八她们逼近,无论她们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止白雾的逼近。 等白雾一合拢,就从里面钻出个小孩子来。 “无面他们呢?”这时候,圆寂师叔忽然问道。 “不知道。当时白雾很浓,什么都看不到。”史珍香答道,“等小孩子一出现,周围的白雾就消失了。当我们看到白雾消失,也就没发现无面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白雾吸收了?” 圆寂师叔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对了,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对我们说,说那个?”史珍香低着头,脸上带着骚红地说。 她这么一问,我和曹老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就忙将话题岔开,告诉她们我们进来后发生的事情。 等我们全部将事情弄明白后,就听到旁边说:“给你们的好东西你们都看到了?” 原来,那个小家伙又忽然冒了出来。 由于他常常突然出现,现在的我都差不多已经有免疫能力了,而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俩就明显吃了一惊。她俩就向我们靠拢过来。 女人,永远是这个样子的。在关键时候,都需要找男人的肩膀来依靠。 我看着那个小家伙的忽然出现,指着他说:“你忘了什么了?” “哦,不好意思!”小家伙忽然反应过来,就又隐了回去。接着,他在雾气中说:“‘天王盖地虎!’” 曹老头刚发出个“‘你……’”,就被我一把拦住。曹老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对他摇摇头,曹老头也就没说话了。 我们这边没回答,小家伙在那边也不说话。两边就这样僵持着。王建刚和史珍香也看了过来,她俩不明白我们到底玩的是哪样。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先沉不住气了。他在雾气中催促着我们:“你们快说呀,快说‘你妈妈(和谐)批哟!’说了,咱们好玩游戏呀?” “游戏?”王建刚和史珍香听到小家伙那么说,不由地惊呼起来。 “我为什么要说?”我对着那团雾气高声地说。 “你不说,你为什么不说?”小家伙从雾气中忽然蹿出来,指着我鼻子说,“说,你为什么不说?” “我忘了!”我脸上带着笑回答道。 “你……”小家伙立刻愤怒起来。 看着他很生气的样子,我不由地得意起来。我要的就是小家伙的生气。因为他越生气,我们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王建刚和史珍香不禁有点担心地望向我,她们肯定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怕我杀了你?”终于,小家伙脸上的怒气消失了,他忽然问道。 “不怕!”我坚定地答道。 “为什么?”听我这么说,小家伙不由地一愣。就好像一只猫正在逗着它手中的老鼠,忽然老鼠告诉那只猫,其实是老鼠在逗它样。 “有两个原因。”我脸上的笑容开始出现了。 “你说。”小家伙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第一,你不舍得杀我们,没有了我们,你也就没有了玩耍的对象,这是你绝对不会做的。就如同一个家伙刚拿到玩具,他绝对不会立刻将玩具拆毁,而是要等他玩腻了再拆毁。而我们,现在就是你手中的玩具。”我高声说道。 小家伙脸上浮出笑容,点着头道:“不错。接着呢?” “接着就是我们的游戏。所有的游戏都有游戏的规则。没有规则,那还叫游戏么?既然你说我们是耍游戏,那么游戏的规则你也要遵守是不?”说到这儿,我盯向了小家伙。 小家伙听完我说的,也点点头:“不错,你说得很对。” “那么,刚才我们说的对暗号本身就是一场游戏。假如我不说下句,你就不会出现。你说是不是这样?”我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刚才说的话,全是为这句做铺垫的。 因为,我们现在就是小家伙手中的玩具。假如他现在看我们不顺眼,很可能立刻将我们毁掉。而如果他要继续给我们玩下去,那么我们和他耍的游戏,就是我们出去的最大可能。 小家伙听完,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了回去。又一次隐身到了白雾中。 在雾气中,他传来一句话:“不错,所有的游戏规则,我们都要遵守。只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希望再下次,你们能对上我们约定的暗号。否则,你也知道,对不上暗号的结果是什么?” 王建刚和史珍香这时候,就忙问我们,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将刚才的“天王盖地虎”和“你妈妈(和谐)批哟”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现在,通过这次暗号事件,又给我们争取了一点儿时间。 我们几个又立刻凑在一起。我问小八:“你知道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么?” 小八摇摇头,说道:“那个小孩,身上有一股气!” “什么气?”圆寂师叔忙问道。 “我看不清!这都得怪潇洒,他没有法力,弄的我也没有。”小八沮丧地答道。 大伙听到小八这么说,一起看向了我。特别是曹老头,一脸的埋怨,那意思是怪我。 我心里就来气:小八呀小八,刚才我还想着这次由于你的出色表现,让你好好地占据王建刚的胸部几天呢。你现在就开始在我们中间闹起内讧来,后去非将让你阉了不可,你这只笨狗。 还是圆寂师叔,看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对,忙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责任的时候。我们还是看看怎么出去?”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又将我们拉回到之前的话题上。不过,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商量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现在,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一定要赢了小家伙提出的游戏。 等我们将主意打定后,就不再说话了。恰在此时,就听到雾气中传来一句话:“‘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我们齐声喊道。 小家伙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小家伙很兴奋地看着我们,他雀跃地问我们:“你们商量好了?” 我们点头。 小家伙看到我们同意了,他高兴地说:“那我们就开始游戏?” “慢!”我出口制止了他。 小家伙歪着头看着我。 “在游戏开始之前,我们要说要求和游戏规则?”我眼睛带着笑问小家伙。 “对,对。”小家伙忙笑着说,“你看我。刚才只顾着高兴了,忘记先说要求了。” 他稍微停顿下,这才说道:“我们这样,三局两胜制。失败的一方,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我忙问道。 “假如你们一方失败了,我就收走你们一个人!”说完,小家伙向我们这边眨巴眨巴眼睛。他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此刻,却显得异常狰狞。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都不禁倒吸一口气。这个结果,却显得如此残酷。假如我们失败了,就会损失一个人。也就是说,我们损失不起。 “我提出个条件。”我高声说道。 “你说?”小家伙绕出兴趣地盯着我。 “你收的人,不包括它!”我指向小八。现在,我在抓小家伙话语中的漏洞。因为,只要我们有一个出去,那都是希望。 小家伙对我伸出食指,摇了摇。 “你刚才说的是人,它可不是人!”我高声说道。 “不行!它会说话,留下来还可以陪我解闷。你要知道,在这70年中,我都没今天一天说的话多。”小家伙坚决地拒绝了我的条件。 小家伙的拒绝,让我刚升起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我又想了想,接着说:“那我还有条件?” “你说?”小家伙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他越有兴趣,却越代表着他对自己胜利的把握却大。 “你不能杀死我们?”我又提出新的条件。 “那是当然。”小家伙立刻说道。接着他就对我发起了牢骚,“我是让你们赔我解闷的。你要知道,我每天看那些家伙都快看烦了。每天看那场大轰炸,我看得都想吐。” 听到小家伙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安稳不少。只要小家伙不杀死我们,就留下一线希望。尽管目前来说,这线希望很渺茫。 “还有条件么?”小家伙盯着我问。 “没有了。不过……”我接着说。 “不过什么?”小家伙并没有一点厌烦,而是接着耐心地问我。 “你一次只能带走一个。还有,只要我们有一场胜利,你必须立刻马上将我们全部无条件释放出来。”我大声地说出我的要求。 我知道,小家伙这次肯定会答应。 果真,我说完,小家伙就立刻同意了。 小家伙同意后,又看向我们:“你们还有条件么?” 这一次,我实在想不出来了。只好摇摇头,但还是为我们留了条后路:“现在想不起来了,等我们想起来了再提?” “没问题。不过,只能在游戏前提出。只要游戏一开始,你们和我都一样没有提出任何条件的权利了?!”小家伙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点点头。接受了小家伙的条件。 从现在看起来,所有的条件貌似都对我们有利。 首先,是三局两胜制。也就是说,我们只要保证两次胜利,就一定会胜利的。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六个人(小八也算成人的话),而小家伙却只有一个人。从人数上来说,我们占据着上风。 其次,我们有六个人,也就是说我们有六次机会。而这六次机会中,只要我们把握中其中的一次,我们都会胜利的。而小家伙,却只能全部胜利,他才会胜利。也就是说,我们的机会是他的六倍。 不过,我一想到小家伙能立刻答应我们提出的任何对于我们这边有利的条件,那就表明他对他胜利有绝对的信心。 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有一点担心。 正在这时候,我脑中闪出一个东西来,我忙说:“你不能使用法术?” 这一次,小家伙却没有答应我。他摇着头,对我说:“这个不行!” “为什么?”我追问道。 “因为你们也可以使用法术?这样公平不?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当然,假如你们可以现在将我杀死,也可以?假如你们办的到的话?”说完,小家伙就呵呵地笑起来。 其实,刚才一提出,我就直达自己的条件很荒唐,小家伙一定不会答应的。现在我就改成了:“你不能用法术攻击我们和影响我们?” “这个当然。不过,前提是你们同样也不能攻击我?”小家伙说道。 “成交!”我答应道。 “那好,我接下来就开始说规则了?”小家伙看到我们没有再提什么意见了,就开始说道。 规则,其实很简单。就是我们双方可以采用任何办法来获胜,但前提是不能被对方发现,还有就是不能攻击对方。 现在看来,我们没有任何不输的理由了…… 第122章 白雾(四) 等圆寂师叔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从白雾中返回后,我们三个就又凑在一起,开始猜测着那个小家伙一会儿会给我们来个什么惊喜。 不过,我们猜来猜去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一会儿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会和我们耍什么游戏。 正在我们三个讨论得哈皮时,就有个幼稚的声音插了进来:“我猜他是耍石头剪刀布?因为” “你懂什么,边去?”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转过头,看着正蹲在旁边兴冲冲地看着我们的小家伙。看到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不由地张大了嘴巴。虽然他对我们并没有恶意,但这样神出鬼没的,着实让人受不了。 我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指着那个小家伙,恨恨地说:“下次出现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就算这儿没有门,你也发个声音或弄个暗号什么的。” 我这么一提议,小家伙立刻响应起来。他歪着头,看着我们思考了一番,才兴冲冲地说:“那我们一会儿就对暗号?” “什么?”听到他这么积极的响应,我不由一愣。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小家伙还当真的了。 “你这不是来了嘛?咱们还对什么暗号呀?”曹老头在边上不耐烦地说道。 “好耍呀?!”小家伙一脸期待地说,“对暗号,弄得跟黑社会一样!呕呕~” 听到小家伙说起黑社会,我就是一肚子气:黑社会,你看看,有我们这种黑社会么?你看看,两个六十多的老家伙,一个饿着肚子帅得一塌糊涂使得麦当劳的姐姐麦当娜哭着喊着要嫁给我而我嫌她没有中国户口会导致今后分房子少30平米的我,都在这儿瑟瑟发抖。 不过,小家伙一定不会想到我是在想这些。他想兴奋地在地上跳来跳去,等跳够了他才对我们说:“我们一会儿就对暗号,暗号的上句是‘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曹老头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完了,曹老头还看了小家伙一眼,意思在说这个暗号也太简单了。 “不对,不对。”小家伙着急地说道。 “什么不对,‘天王盖地虎’下一句就是‘宝塔镇河妖’,《林海雪原》中杨子荣就是这么对的呀。还有‘脸为什么红啦?精神焕发;怎么又黄啦?防冻涂得蜡。’……”曹老头纳闷地说。 “下一句是‘你妈妈(和谐)批哟’!”小家伙忙纠正着曹老头。 小家伙这么一说,我就在边上撇了撇嘴。这都是什么暗号呀,有这样对暗号的么?不过,我转头一想,下家伙要是这么对暗号的话,我们岂不是直接将他骂了。 想明白这一点,我忙拦住正错愕的曹老头,忙对小家伙说:“咱们就这样!” 小家伙听到我这么说,立刻又开始兴奋地在地上乱蹦乱跳起来。他蹦跳着开始和我们对着刚才的暗号:“‘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我立刻对了下句。 “‘天王盖地虎!’”小家伙又开始说了。 “‘你妈妈(和谐)批哟!’”这次是曹老头反应过来,抢先答道。 而圆寂师叔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是我们林市这儿的骂人方式,他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清楚。但是他还是有所理解,看着我和曹老头的脸上泛着笑意和小家伙对着暗号。圆寂师叔的脸上也带起一丝笑意,看来,圆寂师叔也想加入我们这个对暗号的行列。 等圆寂师叔一加入,小家伙就指着我们说:“这次换你们说上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曹老头都不禁一愣。虽然知道这儿是暗号,但当小家伙这么直接地对着我们骂,心里还是梭梭的。 我就用期盼的眼光看向了曹老头,希望他来说上句。而迎来的也正是曹老头期盼的眼光。看来,曹老头的想法和我是一样。他希望的是我来说上句。 我和曹老头的眼光同样带着深深的期盼,两个人是势均力敌,谁也不想先退下来。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怎么了?你们到底说不说?”小家伙看到我和曹老头两个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就问我们道。 小家伙这么问了,我们这么是要有一个人逃不脱被他骂的机会了。 我看到和曹老头是势均力敌,谁也无法保证能压倒对方,就只好将期盼的目光转移到圆寂师叔的身上。同时,曹老头的期盼也带到圆寂师叔的身上。 圆寂师叔看到我和曹老头同时期盼地看着他,不由地一愣。他现在肯定清楚,我俩是希望这时候他来出面。但圆寂师叔并没有说话,反而紧紧地盯向曹老头,对着曹老头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边笑还变点头。 曹老头一看到圆寂师叔露出这么和蔼的表情,脸色不由一变。就不再盯着圆寂师叔看了。 看来,圆寂师叔真不愧是圆寂师叔,姜还是老的辣呀。 旁边的小家伙,看着我们三个像演哑剧一样。一会儿你看向我,一会儿我看向你,谁也不说话。他就双手支着腮,爬在地上,卓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等小家伙看到我们三个的哑剧演的差不多了,他就指着曹老头说:“那就你说?” 在刚才我们的哑剧中败下阵来的曹老头,这次又被小家伙点了卯,只是含糊地说了声:“‘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小家伙立刻笑嘻嘻地对了出来。 小家伙一对完,我就看到曹老头的嘴角就轻轻地抽搐了几下。 小家伙看着我们三个,可能是耍够了。他就忽然站起身,对我们说:“给你们看样好东西?” 说完,小家伙就在身边的白雾上一划。那道浓厚的白雾,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最后,形成一面屏幕。屏幕上,赫然出现了王建刚和史珍香,就连小八都在地上,正向我们看过来。 等我看到屏幕上出现了王建刚她们,不禁一愣神。心里就立刻沉了下去:“你,你是要干什么?” “她们不是和你们是一伙的吗?”小家伙看着屏幕,笑呵呵地对我们说。 “你不能这么做?”曹老头在边上也惊呼起来。 就连一向保持着沉稳的圆寂师叔,看到这场景,也不由动容起来。 小家伙并没有理会我们,而是歪着头,在屏幕上左看看又看看。等他看完了,才自言自语道:“你说老天爷只造出些男人多好呀,还要造出些女的来。还要造出些漂亮的女的来危害人间?”说完,他还摇了摇头,嘴里发出一声长叹。 “这又不关你的事?”我大声反驳道,“你不知道现在是美女经济时代。美女,才是拉动我们经济的动力。你不知道,没有女的,我们生产的卫生巾,卖给谁呀?难道你用它来包痔疮?” 我虽然说得很大声,但这大声只是用来掩盖我那不断沉降的心。这小家伙,别看对我们现在没有恶意。说真的,我还真怕他万一脑袋一抽抽,拿王建刚她们开整呢? “就是,就是。别说卫生巾了,还有红糖,还有护垫,你知不知道,只这些就给我们带来多少gdp?没有这些女的,你还想保八,做梦去?”曹老头在边上也附和着说。 “不是都已经破八了么?怎么还要去保?”小家伙听到我们说,不禁挠挠头,一脸茫然地对我们说。 “那是油价好不?这两个不是一回事?”我在边上解释道。 小家伙点点头,就扭身走去。 “别走!你别走!”看到他要离开,我伸手就想去抓他。 但是,手又一次落空了。小家伙消失在浓厚的白雾中。 我茫然地看着那面屏幕。屏幕上,我都能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在不停地向我们这方向看过来。就连小八,现在也在地上对着我们叫唤着。 看着小八这个样子,我的鼻子不由地一酸。看来,虽然平时我总是笨狗色狗地叫它,没想到,它和我感情还是这么深的。出去后,我肯定让它好好享受几天王建刚那饱满的胸部。 看了会儿屏幕,看不到她们并没有遭到什么威胁。我问圆寂师叔:“现在怎么办?” “等!”圆寂师叔将眼睛一闭,心平气和地说道。 看到圆寂师叔这番平静的样子,我火急火燎的心稍微平静了下。但不一会儿,我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因为,我总想起刚才那个小家伙的话,怕他有什么对王建刚不利的举动。 万一王建刚她们为此而受到伤害,我可不能原谅自己。这年头,找个能给你做饭并且任劳任怨的家伙,多难呀? 我看着那边的屏幕,焦急地问曹老头:“你说,那个小王八羔子一会儿会怎么对付王建刚她们?” “孙子,你敢骂你爷爷!”还没等曹老头回答,就听到白雾中传来一个声音。接着,那个小家伙从白雾中蹿了出来。 看到小家伙忽然出现,我心里不由一惊。不过,我很快就镇定下来,指着他说:“咱们不是说好先对暗号再出来的吗?” 小家伙听我这么说,忙点点头道:“对,也是呀!我给忘了。咱们再来哈?” 说完,小家伙又转身回去了。 还没等我喘口气,就听到白雾中传出:“‘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我立刻对上下句。 小家伙这才从白雾中出来,他一出来,就指着我:“孙子,骂你爷爷做啥子?” “我说小王八羔子,又没说你?你说我骂你,那就是你承认你是小王八羔子?”我狡辩起来。 这一狡辩,让小家伙一愣。 看到小家伙吃了个闷亏,我心中不由一阵得意,心里想到:哼,小样。还想和我斗,我不将你说得自戕就让林志玲倒着读? 曹老头在边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给我们看好东西么?” “我就知道我一走,你们就会在一起骂我。所以,我就偷偷地躲起来,听你们到底是不是骂我?”小家伙带着愠色答道。 小家伙这么一回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看来,这家伙的思维根本就不能用正常来形容,不是个极品就是朵奇葩。 “说好,你们不能骂我!”小家伙指着我们嘱咐道。 我点点头,心里想着:我在心里骂你还不是一样骂。 “不行,你们发誓!”小家伙忽然说道。 “我们不骂还不行吗?”曹老头在边上听到小家伙这个要求,忙说道。 “不行,你们发誓!要不然,咱们拉钩!”小家伙将小指头翘起来,伸向我们。 “好好!我们发誓。”看着他现在这个表现,让我哭笑不得。面对着这样的小鬼,真让人头疼。你根本想不出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家伙听到我连发了几个誓言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又隐身到白雾中。 等小家伙一走,我就开始狠狠地咒骂他。曹老头在边上看着我,不解地问道:“潇洒,你刚才不是发誓了么?还发得很毒的誓言?” 我看了曹老头一眼,这才幽幽地说道:“其实呀,誓言和谎言是一回事。只不过呢,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誓言就是兑现了的谎言,谎言就是没有实现的誓言。你就说‘山无棱,地无合’这样的誓言,它可能么?” 听我这么一解释,曹老头看了我一眼,眼睛中,充满了鄙夷。 虽然曹老头鄙夷了我,但我心里还是没有一丝动怒:鄙视我的人多了去了,曹老头你才排到第几呀? 这时候,边上的一直闭着眼保持着入定状态的圆寂师叔忽然睁开眼,对我说道:“潇洒呀,你要知道。人做事,天在看。今后,最好还是遵守誓言的好?” “我有遵守呀。当年我就因为一个誓言和一个我很爱的女孩子分手了?”我沮丧地说道。 “怎么回事?”边上的曹老头立刻来了精神,“将你的痛苦拿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 我不满地看了眼曹老头,这才说道:“当年,我很西化一个女孩子,当时我对她发誓道‘假如我要离开你,就让芙蓉姐姐变瘦’。” “结果呢?”曹老头追问道。 “谁想到,芙蓉姐姐真的减肥成功了。”我沮丧回答。 听完我说的话,曹老头不禁大声笑了起来。就连圆寂师叔也在边上捂着嘴,胸脯起伏着。等圆寂师叔师叔的胸脯平静后,这才对我说:“看来,誓言是不能随便发的。要发,就应该发那种不可能实现的,比如说‘假如我离开你,就让我们实现共产主义’。” “师叔,您这招太高明了。”听到师叔这么说,我立刻竖起了双大拇指夸赞圆寂师叔道,“就是这种话,不能多说。多说了容易被73条。” 我一提到73条,就见圆寂师叔小心地向旁边看了看,说道:“你说京城那个足球队不会在这儿出现?” “在这儿出现还好呢?至少,能将我们带出去?你看看,我现在都饿了?”曹老头狠狠地说。 这时候,我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发出一阵轰鸣声。 经过这样一番闹腾,刚才还笼罩在我们头上的不安之心,就平稳多了。 这时候,就见曹老头的脸色一变,他伸着手指着屏幕。 我扭过头,就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们的脸上露出一番惊恐的表情。这时候,屏幕就变成一团模糊。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好!”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 随后,我们就选择了小家伙刚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 等我们刚冲了没几步,就听到前面喊道:“‘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想都没想,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喊完,三个人都同时笑了起来。 不过,我们三个又立刻停止了笑。 因为,从白雾中现在钻出来的不是那个小家伙,而是王建刚和史珍香。此刻,她俩的脸骚红骚红的,估计是刚才听到我们三个人那大声地喊叫了。 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的出现,我们三个的脸也是一红。特别是圆寂师叔,一向都想维持好形象的他。这次,在王建刚和史珍香的面前,可是好好地丢了份儿了。 不过,很快,我们就惊喜起来。因为,总算明白,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俩并没有事。 不过,我却没看到小八。心里就慌张起来,我忙问道:“小八呢?小八呢” “我在这儿呢!”从王建刚的山峰中传出一个声音。 我就看到,从那双饱满中露出小八的头来。看着它一副享受的样子,我心里就一股气。不过,更多的是看到它安全而带来的欣慰。 虽然我们都安全,但目前的情况却变得更加糟糕了。那就是,现在我们五人一狗全被困在里面了。 原来我还期冀着王建刚和史珍香以及小八能和我们里应外合,将那小家伙好好地修理一番。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完全落空了。 不过,大家都安全,这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人在,希望就在。 看到王建刚和史珍香,圆寂师叔就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王建刚和史珍香就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我当时做的抉择是最正确的抉择。当时,我和她俩一起跑时,后面的白雾在不停地追赶我们。但,等我选择不再跑,而是停在那儿迎接着白雾。 接着,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俩就看到那道白雾将我一下子吸了进去。但说也奇怪,当白雾一将我吸了进去后,它也就停止了再向前走的动作了。 当王建刚和史珍香讲到这儿,她俩不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有一丝奇怪。 这时候,曹老头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他问我道:“这儿是怎么回事?潇洒,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么?” 我摇摇头,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当时就暮地涌起那个念头。难道,那道白雾和我有什么心理感应。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太吃皮了?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圆寂师叔打断了我们,接着问,“然后呢?” 史珍香她们就接着讲。 当王建刚和史珍香看到白雾停止后,就立刻返了回来。她俩先是仔细地看了看白雾。但雾气太浓,她俩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想进去,却又不敢。 当史珍香想伸手抚摸下白雾,被王建刚拦住了。 后来,她俩就一起返回到我们住的地方。在那儿,她俩将小八召唤出来。将整个事件告诉了小八,问小八有什么知道的没有。 小八也摇摇头,最后,小八提醒她们,说我有召唤张有钱的铃铛。 等张有钱过来,听闻她们的陈述,也是一脸的茫然。后又是惊恐,张有钱就立刻嚷嚷着出大事了,他这个区长的位置看来是保不住了。 最后,一伙人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只好准备再返回来,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而张有钱,却带着小邋遢跑出去,说要向上面汇报。 就这样,王建刚和史珍香带着小八又返了回来。 “那无面他们呢?”圆寂师叔不禁问道。 “他们也跟过来了呀?”史珍香忙回答道。 “当时就站在你们身边么?”圆寂师叔追问道。 史珍香虽然不明白圆寂师叔为何要如此问,却依然点了点头。 听到史珍香的回答,圆寂师叔、曹老头和我我们三个就相互地对了下眼睛。 王建刚看到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下,感觉事情有点奇怪,就问道:“怎么回事?” 圆寂师叔就将我们在屏幕里能看到她和史珍香以及小八,但并没有看到无面他们的情况说了一遍。 当我们讲完,全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们能只能看到王建刚她们而看不到无面他们,还有,现在为什么也看不到无面他们呢?还有无面他们怎么样了,究竟有没有被这道白雾所吞没。又一个问号,出现在我们的心里。 圆寂师叔接着问道:“先不管这些了,你接着说是怎么回事?” 原来,等王建刚她们返回到这儿。还是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就只见那团白雾还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就连小八伸出爪子偷偷地碰触下白雾,它依旧没反应。 就在她们一脸茫茫然不知所措时,白雾又开始动起来了。 那白雾先是从两边悄悄地移动着,等她们发觉后,已是迟了。白雾,已然在她们的身后,开始悄悄地合拢,在她们的身后筑起一道高高的墙壁。 紧接着,从她们的头顶,就是一道白雾飞快地掠过,和她们身后的白雾连接起来。现在的白雾,就像一座房子样,将她们包围在中间。 随后,白雾就从四周开始慢慢地王建刚和史珍香以及小八她们逼近,无论她们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止白雾的逼近。 等白雾一合拢,就从里面钻出个小孩子来。 “无面他们呢?”这时候,圆寂师叔忽然问道。 “不知道。当时白雾很浓,什么都看不到。”史珍香答道,“等小孩子一出现,周围的白雾就消失了。当我们看到白雾消失,也就没发现无面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白雾吸收了?” 圆寂师叔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对了,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对我们说,说那个?”史珍香低着头,脸上带着骚红地说。 她这么一问,我和曹老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就忙将话题岔开,告诉她们我们进来后发生的事情。 等我们全部将事情弄明白后,就听到旁边说:“给你们的好东西你们都看到了?” 原来,那个小家伙又忽然冒了出来。 由于他常常突然出现,现在的我都差不多已经有免疫能力了,而王建刚和史珍香她俩就明显吃了一惊。她俩就向我们靠拢过来。 女人,永远是这个样子的。在关键时候,都需要找男人的肩膀来依靠。 我看着那个小家伙的忽然出现,指着他说:“你忘了什么了?” “哦,不好意思!”小家伙忽然反应过来,就又隐了回去。接着,他在雾气中说:“‘天王盖地虎!’” 曹老头刚发出个“‘你……’”,就被我一把拦住。曹老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对他摇摇头,曹老头也就没说话了。 我们这边没回答,小家伙在那边也不说话。两边就这样僵持着。王建刚和史珍香也看了过来,她俩不明白我们到底玩的是哪样。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先沉不住气了。他在雾气中催促着我们:“你们快说呀,快说‘你妈妈(和谐)批哟!’说了,咱们好玩游戏呀?” “游戏?”王建刚和史珍香听到小家伙那么说,不由地惊呼起来。 “我为什么要说?”我对着那团雾气高声地说。 “你不说,你为什么不说?”小家伙从雾气中忽然蹿出来,指着我鼻子说,“说,你为什么不说?” “我忘了!”我脸上带着笑回答道。 “你……”小家伙立刻愤怒起来。 看着他很生气的样子,我不由地得意起来。我要的就是小家伙的生气。因为他越生气,我们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王建刚和史珍香不禁有点担心地望向我,她们肯定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怕我杀了你?”终于,小家伙脸上的怒气消失了,他忽然问道。 “不怕!”我坚定地答道。 “为什么?”听我这么说,小家伙不由地一愣。就好像一只猫正在逗着它手中的老鼠,忽然老鼠告诉那只猫,其实是老鼠在逗它样。 “有两个原因。”我脸上的笑容开始出现了。 “你说。”小家伙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第一,你不舍得杀我们,没有了我们,你也就没有了玩耍的对象,这是你绝对不会做的。就如同一个家伙刚拿到玩具,他绝对不会立刻将玩具拆毁,而是要等他玩腻了再拆毁。而我们,现在就是你手中的玩具。”我高声说道。 小家伙脸上浮出笑容,点着头道:“不错。接着呢?” “接着就是我们的游戏。所有的游戏都有游戏的规则。没有规则,那还叫游戏么?既然你说我们是耍游戏,那么游戏的规则你也要遵守是不?”说到这儿,我盯向了小家伙。 小家伙听完我说的,也点点头:“不错,你说得很对。” “那么,刚才我们说的对暗号本身就是一场游戏。假如我不说下句,你就不会出现。你说是不是这样?”我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刚才说的话,全是为这句做铺垫的。 因为,我们现在就是小家伙手中的玩具。假如他现在看我们不顺眼,很可能立刻将我们毁掉。而如果他要继续给我们玩下去,那么我们和他耍的游戏,就是我们出去的最大可能。 小家伙听完,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了回去。又一次隐身到了白雾中。 在雾气中,他传来一句话:“不错,所有的游戏规则,我们都要遵守。只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希望再下次,你们能对上我们约定的暗号。否则,你也知道,对不上暗号的结果是什么?” 王建刚和史珍香这时候,就忙问我们,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将刚才的“天王盖地虎”和“你妈妈(和谐)批哟”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现在,通过这次暗号事件,又给我们争取了一点儿时间。 我们几个又立刻凑在一起。我问小八:“你知道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么?” 小八摇摇头,说道:“那个小孩,身上有一股气!” “什么气?”圆寂师叔忙问道。 “我看不清!这都得怪潇洒,他没有法力,弄的我也没有。”小八沮丧地答道。 大伙听到小八这么说,一起看向了我。特别是曹老头,一脸的埋怨,那意思是怪我。 我心里就来气:小八呀小八,刚才我还想着这次由于你的出色表现,让你好好地占据王建刚的胸部几天呢。你现在就开始在我们中间闹起内讧来,后去非将让你阉了不可,你这只笨狗。 还是圆寂师叔,看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对,忙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责任的时候。我们还是看看怎么出去?”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又将我们拉回到之前的话题上。不过,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商量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现在,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一定要赢了小家伙提出的游戏。 等我们将主意打定后,就不再说话了。恰在此时,就听到雾气中传来一句话:“‘天王盖地虎!’” “‘你妈妈(和谐)批哟!’”我们齐声喊道。 小家伙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小家伙很兴奋地看着我们,他雀跃地问我们:“你们商量好了?” 我们点头。 小家伙看到我们同意了,他高兴地说:“那我们就开始游戏?” “慢!”我出口制止了他。 小家伙歪着头看着我。 “在游戏开始之前,我们要说要求和游戏规则?”我眼睛带着笑问小家伙。 “对,对。”小家伙忙笑着说,“你看我。刚才只顾着高兴了,忘记先说要求了。” 他稍微停顿下,这才说道:“我们这样,三局两胜制。失败的一方,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我忙问道。 “假如你们一方失败了,我就收走你们一个人!”说完,小家伙向我们这边眨巴眨巴眼睛。他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此刻,却显得异常狰狞。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都不禁倒吸一口气。这个结果,却显得如此残酷。假如我们失败了,就会损失一个人。也就是说,我们损失不起。 “我提出个条件。”我高声说道。 “你说?”小家伙绕出兴趣地盯着我。 “你收的人,不包括它!”我指向小八。现在,我在抓小家伙话语中的漏洞。因为,只要我们有一个出去,那都是希望。 小家伙对我伸出食指,摇了摇。 “你刚才说的是人,它可不是人!”我高声说道。 “不行!它会说话,留下来还可以陪我解闷。你要知道,在这70年中,我都没今天一天说的话多。”小家伙坚决地拒绝了我的条件。 小家伙的拒绝,让我刚升起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我又想了想,接着说:“那我还有条件?” “你说?”小家伙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他越有兴趣,却越代表着他对自己胜利的把握却大。 “你不能杀死我们?”我又提出新的条件。 “那是当然。”小家伙立刻说道。接着他就对我发起了牢骚,“我是让你们赔我解闷的。你要知道,我每天看那些家伙都快看烦了。每天看那场大轰炸,我看得都想吐。” 听到小家伙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安稳不少。只要小家伙不杀死我们,就留下一线希望。尽管目前来说,这线希望很渺茫。 “还有条件么?”小家伙盯着我问。 “没有了。不过……”我接着说。 “不过什么?”小家伙并没有一点厌烦,而是接着耐心地问我。 “你一次只能带走一个。还有,只要我们有一场胜利,你必须立刻马上将我们全部无条件释放出来。”我大声地说出我的要求。 我知道,小家伙这次肯定会答应。 果真,我说完,小家伙就立刻同意了。 小家伙同意后,又看向我们:“你们还有条件么?” 这一次,我实在想不出来了。只好摇摇头,但还是为我们留了条后路:“现在想不起来了,等我们想起来了再提?” “没问题。不过,只能在游戏前提出。只要游戏一开始,你们和我都一样没有提出任何条件的权利了?!”小家伙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点点头。接受了小家伙的条件。 从现在看起来,所有的条件貌似都对我们有利。 首先,是三局两胜制。也就是说,我们只要保证两次胜利,就一定会胜利的。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六个人(小八也算成人的话),而小家伙却只有一个人。从人数上来说,我们占据着上风。 其次,我们有六个人,也就是说我们有六次机会。而这六次机会中,只要我们把握中其中的一次,我们都会胜利的。而小家伙,却只能全部胜利,他才会胜利。也就是说,我们的机会是他的六倍。 不过,我一想到小家伙能立刻答应我们提出的任何对于我们这边有利的条件,那就表明他对他胜利有绝对的信心。 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有一点担心。 正在这时候,我脑中闪出一个东西来,我忙说:“你不能使用法术?” 这一次,小家伙却没有答应我。他摇着头,对我说:“这个不行!” “为什么?”我追问道。 “因为你们也可以使用法术?这样公平不?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当然,假如你们可以现在将我杀死,也可以?假如你们办的到的话?”说完,小家伙就呵呵地笑起来。 其实,刚才一提出,我就直达自己的条件很荒唐,小家伙一定不会答应的。现在我就改成了:“你不能用法术攻击我们和影响我们?” “这个当然。不过,前提是你们同样也不能攻击我?”小家伙说道。 “成交!”我答应道。 “那好,我接下来就开始说规则了?”小家伙看到我们没有再提什么意见了,就开始说道。 规则,其实很简单。就是我们双方可以采用任何办法来获胜,但前提是不能被对方发现,还有就是不能攻击对方。 现在看来,我们没有任何不输的理由了…… 第123章 白雾(五) 既然我们这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再输掉比赛的可能了,那对于小家伙提出的游戏建议,我岂有再拒绝的道理。 我努力地用自信的眼光盯着小家伙,说道:“好的,我答应了你。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那我们就开始老!”小家伙听到我已经接受了他提出的游戏建议,他的兴奋之情立刻浮现眉梢。 “等一下!”我忙张口阻止道。 小家伙歪着头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就在游戏即将开始时却提出反对条件。不过,由于现在游戏还没开始,虽然我提出了条件,但这并没有违反我们双方之前的约定。所以,小家伙也只好看着我,等着我讲出自己的条件。 小家伙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先讲出条件。我忙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你提出的游戏项目,我们有权拒绝?” 小家伙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看似无理的要求,他忙摇着头说:“那可不行,假如我提出的游戏项目,你们全都拒绝的话,那我们还玩什么游戏呀?” 我忙改口道:“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假如我们拒绝了你的游戏项目。那我们就需要讲出我们拒绝的理由,在双方都认为合理的情况下,我们才不再进行我们所拒绝的游戏项目。” “这个可以有。”小家伙听到我这么说,也就开始表态了,“这个条件我可以接受。我当然也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假如我提出咱们玩捉迷藏,你们肯定输。你说是?你还有别的条件没有?没有的话,咱们就开始了?” 我点点头。目前看来,是没有任何条件了。 小家伙看到我们同意了,就朗声说道:“咱们第一个游戏项目,其实非常简单,简单得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虽然从小家伙的嘴里冒出的话说游戏很简单,但我们却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对他来说很简单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有可能并不简单。 “我们的第一个游戏,是中英文翻译。”小家伙说出了第一个游戏项目。 “等一下!”我忙举手道。 小家伙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他肯定不明白,我在这时候又有什么样的要求。 “我是说,这个翻译是要用一些常用的句子和词汇,你要是给我们弄个‘色氨酸合成酶a蛋白质’,估计没有几个人能翻译的出来。”我解释道。 小家伙点点头道:“你放心,我说过第一个游戏项目非常简单。简单得你们都想不到。” 小家伙越这么说,我越觉得事情有些不是很对劲。但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 忽然,小家伙从嘴里跳出一个词来:“香蕉!” “什么?”曹老头不由地张口问道。 “翻译呀?香蕉,翻译成英文?”小家伙急切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一伙人全都愣了。这,这是在考验我们智商的下限。难道小家伙自认为自己要输,所以就现在给我们开始放水了。 不过,我还是立刻就答了出来:“banana!” 小家伙听到我说出答案后,就点着头说:“这一次你们赢了!” 看着小家伙轻易地说我们胜利了,我们都不禁张大了嘴巴。全都不敢相信,第一次就这么轻松顺利地获得了胜利。 不过,看着小家伙那轻松的表情。我知道,接下来的东西,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苹果?”又从小家伙的嘴里跳出个词汇来。 这一次,还不等我说,史珍香就抢先答了出来:“apple!”回答完,她还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们一眼。 不过,我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果真,等史珍香答完。小家伙就立刻说道:“错!” “纳尼?”圆寂师叔的嘴里蹦出个日本词汇来。 不禁圆寂师叔,就连我们大家也不由地盯向小家伙。苹果的英语就是apple呀,不叫apple的苹果能叫apple么? “正确的应该是iphone!“小家伙宣布出正确答案来。 “那个是咬了一口的苹果。”曹老头不满地说。 “你别说被乔帮主咬上一口了,你就是咬上几十口它还是苹果。”小家伙反驳道。 “那一口是被唯冠咬的,好不?再说了,乔帮主他倒是想咬呀,下面有吗?”我在下面小声地提醒了句。 “原来没有,今年清明后就多了,别说iphone4s了,就连ipad都有了。”王建刚在边上提醒我道。 “这个不对呀。苹果就是apple,怎么会是iphone呢?”圆寂师叔在边上问了一句。 “现在你说随便问个小家伙,他告诉你苹果是吃的还是用的?”小家伙看着我,得意洋洋地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们知道,这一次,我们是败了。 小家伙看到我们没再说话,就说出了最后一个词汇来:“大苹果?” 这一次,由于汲取了上次的教训。所以,我们并没有立刻答出来。而是大家凑在一起,开始了讨论。 “大苹果应该是big\/apple。”史珍香在边上说。 “你傻呀,苹果是iphone,大苹果就应该是big\/iphone。”曹老头在边上纠正道。 “怎么会有big\/iphone,那个应该是iphone\/ade\/\/cha才对。”圆寂师叔在边上也提出了意见。 “怎么说iphone\/ade\/\/cha呢?iphone本就是再中国生产的,还是在富士康呢。”王建刚也开始说了起来。 “你看呀。咱们这儿什么样的iphone没有,带电池的不带电池的,双卡双待的,个头大的还是个头小的,还有七个系统的呢!”圆寂师叔坚决地说,“就应该是iphone\/ade\/\/cha。”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们都点点头,佩服圆寂师叔。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圆寂师叔不但道术高明,对我们的山寨文化,也是了了得很呀。 等我们讨论的声音低下去了,小家伙问我们:“你们是不是弄清楚了?” 我们都点点头,将圆寂师叔推到了前面。圆寂师叔朗声说道:“iphone\/ade\/\/cha!” “错!”小家伙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不是iphone\/ade\/\/cha那是什么?”我们惊问道。 “应该是ipad!”小家伙淡淡地答道。 “这怎么可能?”曹老头不禁一愣。 “你说是iphone大还是ipad大?ipad是不是苹果生产的?”小家伙看着我们,解释道。 他这一解释,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们又沉默了。 小家伙看到我们沉默,就高兴地说:“这一次你们又输了。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这一次,你们应该选出一个人来让我带走。” 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我们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 是呀,刚才我们双方都已经约定好了。三局两胜制,我们输了就要输一个人,赢了就全部回家。 现在,会是谁被输掉呢?这真是个异常头痛的问题。 小家伙看到我们沉默,大家只是相互看来看去,却谁也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就提议道:“要不,咱们来个《非诚勿扰》,最近那个老火了!” “好耶,好耶。我最近一直在看《非诚勿扰》,特别是那个朱峰拿出官晶晶的画像时,我哭得是眼泪哗哗的。”史珍香第一个响应了。 我不满地看了史珍香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非诚勿扰》呢。你不知道呀,里面有的是托儿,就跟韩国《情书》里面的那个千明勋一样呀。 所以,小家伙的提议并没有得到我们的同意。 “还是我第一个?”圆寂师叔忽然发话了,发扬了他的高风亮节。 “不行!师叔呀,你不能去呀!”曹老头忙阻止道,“你没听说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呀。有您在,队伍才不会散呀。师叔呀,现在的队伍不好带呀。还是我去?” “还是我去,我是头发长见识短。”王建刚也发扬了风格。 “还是我去,我是胸大无脑。”史珍香也跳了出来。 王建刚听到史珍香这么说,就斜乜了眼史珍香的胸部,再将她的胸部挺了挺:“你的有我的大么?” 史珍香一听王建刚这么说,气势就立刻下去了。毕竟,无论是数字还是字母,她都不是王建刚的对手。 “还是别争了。要不,咱们就石头剪子布?”我在边上看到他们在争着第一个上。这又不是在抢功劳,谁还这么积极呀。 这个提议,让他们都回过头来看我。 “不行,我不赞成。”小八在边上带着哭腔说,“我每次一出手就是包。我可不敢。” “小八,要发扬下民主精神。你看,我们每次都在一起吵吵,那就是民主精神的最佳诠释。你看看,我们还是要少数服从多数不是。”圆寂师叔在边上耐心地劝解道。 其实,他也不想第一个上去。刚才说的第一个先上,那都是故意做出的一番高姿态。 “就是嘛,小八。你看,我们多民主。”曹老头一看到圆寂师叔这么说,也立刻附和起来。 大家一看到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既可以不用自己先上,又可以充分保留自己刚才的光辉风格,也都转身开始耐心地劝解着小八。 小八,在我们的强大攻势下。完败! 到了最后,小八将眼一横,对我们振爪高呼道:“我先去了呀!” “小八,我们会想你的!”史珍香也抹了抹煽情的眼泪。 小八,就这样,被我们一伙人通过民主的方式选举了出来。 当小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上去,还没走到一半,它又很快地跑了,叮嘱我道:“你替我转告小龙女一声,就说我一直想和她深发展。” “你就去,别再打广告了。你还想就和与你深发展呀,光大是不行的呀!”我催促着小八道。 就这样,小八怀着无限的深情以及对我们这伙损友的无限眷恋,一步三回首地走了上去。 等小八一走上去,小家伙就从背后扯出一团白雾来。就像蜘蛛用蛛丝将猎物包裹一样,将小八包裹个严严实实。等将小八包裹完,小家伙就扭过身去。 他再一转身过来,小八就已经看不到了。 “你将小八怎么了?”小八一消失,我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虽然我们刚才是一群损友,但之间的感情还是在的。 小家伙拍了拍肚子,得意地说:“没事,没事。它现在再我肚子里呢?” “什么?小八在你肚子里?你将它吃啦?”我吃惊地看着小家伙的肚子。他的肚子现在扁平扁平的,不像刚吃完东西的样子。 “没有。”小家伙摇摇头,“我的肚子连接着其他的空间,就先将它放到里面了。等你们全输给我后,咱们就永远不分开了。你们就可以逗我开心,我呢,也会和你们好好耍。这样多好呀?” 听着小家伙那充满强盗逻辑的话,我心里一阵酸楚。难道,我就这样要留在这儿了。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女的等待着我去爱呢,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部爱情片需要我去鉴赏呢。我一定不要留在这儿。 小家伙又开始说起来:“鉴于你们上次已经输了。这一次的游戏项目,就由你们来提议?” 小家伙这样的提议,让我心里一动。他这么说,也就是说我们胜利的机会又会再增加一份儿。不过,我要进行什么游戏,才能击败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呢? 想来想去,我都没想出一个具有十足把握能击败这个小家伙的游戏。 “潇洒,要不,咱们就和他来石头剪子布?我就不信,咱们五个人,还斗不过他一个人?”曹老头在边上提出个建议。 我摇了摇头,曹老头的这个建议,我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不过,这个建议并不能保证我们一定会获胜。因为,对于一个买了多少期彩票而没有一次中奖,连个五块钱都没中过的我来说,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忽然,我的头脑中形成一个方案来。越想,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越大。 后来,我跑过去悄悄地问王建刚:“你的幻术能坚持多久?” 王建刚一愣,问我道:“什么幻术?” “就是可以迷惑人心的幻术呀?”我接着问道。 “一次有十分钟的样子,怎么了?”王建刚又问我道。 “够了!”我不由地脸上浮起一丝得意来,又不放心地问王建刚,“你发动下次幻术需要休息不?” 王建刚点点头,接着说道:“需要五分钟。” 我不由地一拍手,忽然笑了起来。 王建刚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怎么忽然有这个反应。 我看了看王建刚,附在她耳朵如此如此地吩咐了一边。王建刚不由地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笑容。 我又跑过去,悄悄地咨询了下圆寂师叔的意见。 圆寂师叔也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 等我们全员通过后,我上前,对小家伙说:“这次,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怎么样?” 小家伙一听到我的提议,就立刻兴奋起来。他忙点点头,又开始问我:“我要老鹰?” 我心里想到:你傻呀。你就一个人,怎么做小鸡? “不过,我先讲个规则?”看到小家伙同意了,我就开始说了起来,“我们还是三局两胜制,一次以九分钟为限。在这九分钟中内,你碰触到我们任何一个小鸡,我们就算失败;反之,就算我们胜利。不过,每次再休息六分钟。怎么样?” 为什么王建刚说她的幻术能坚持十分钟,而我却提议九分钟呢。是因为我担心万一到后来,王建刚的幻术功力减弱,小家伙一举将我们抓获的话。那样,我们岂不是又要损失一个家伙了。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提议。 没有任何法术的我做母鸡,王建刚她们做小鸡,小家伙做的是老鹰。现在,游戏正式开始。 等我们刚排好阵势,我就对王建刚施眼色。乖巧的王建刚立刻心领神会地开始对小家伙施加了幻术。 然后,我就看到小家伙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他在原地打着转转,但并没有向我们迈出一步。 小家伙的这一举动,让我这只起保护作用的母鸡,一下子失去了作用。只有一点点地看着小家伙在原地漫无目的地打着转。 这时候,身后传来曹老头的声音:“要不,咱们趁现在的机会给他来一下?” 排在队伍前面的我摇摇头,并没有同意曹老头的提议。 因为,我首先担心的是万一我们一击不中,让小家伙暴走起来。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我可不敢保证我们一定会全身而退。万一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些硬盘中需要我们来解救的姑娘们岂不是很寂寞; 第二,我担心的是万一我们真的一击就中,让小家伙当场毙命。可别忘了,现在小八还在这家伙的肚子中。到时候,小八怎么出来。那时候,我们岂不是将小八坑了。这要是哪一天天师问我,小八呢?我怎么回答,是烤了还是和其他的母狗私奔了。 所以,我只有拒绝曹老头的建议。只要我们在游戏规则中进行,小家伙一定会遵守的。 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家伙眼睛中的迷离,在逐渐减少。原本还在原地不停打转转的脚步,也再逐渐开始恢复过来。 看到这番情景,我忙深吸一口气,喊道:“大家注意了!” 万幸的是,等小家伙的眼神,彻底从迷离中恢复过来后。就听到手机传来“嘀嘀”声,那是我们之前设定好的,九分钟倒计时。 我忙伸手擦着并不存在的汗珠,同时将呼吸调整地并不是很均匀,以显示自己刚才好像也经历过一番剧烈跑动的样子。 小家伙并没有怀疑到我们对他动了手脚,他反而兴冲冲地说:“刚才你们躲得好成功呀。咱们再来?” 看到小家伙一番擦拳磨掌的样子,我忙喘着气喊道:“按照规则,咱们要先休息六分钟?” 听到我提到规则,正在擦拳磨掌的小家伙也收住了脚步。 等我们一散开,我就悄悄地问王建刚:“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得住?” 虽然王建刚由于刚才的幻术,而气喘吁吁的,不过,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六分钟的休息一闪而过。 等我们再排好队列,我身后的王建刚就立刻发动幻术。 看着小家伙又开始在原地打着转,我不由地饶有兴趣地开始看着他。边看,我心里边高速地运转着。 从时间上看,上一次,王建刚的幻术,恰恰能困住他九分钟。这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困住他那么久。还有,他上一次中了幻术,是不是有所察觉。 假如他真的有所察觉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办。特别是最后一次,那时候,王建刚的幻术效果应该会更弱了。 想到这些对我们不利的因素,我手心不由地出了一层汗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听天由命。 正在我在这儿胡思乱想时,就感到后背一阵疼痛。这一看,我不由心中一动。 原来,小家伙现在眼睛中的迷离已经减少起来。他原本还在急速奔跑的脚步,也逐渐地变慢了。 看来,小家伙正在从幻术中慢慢地恢复过来。 这时候,我的心里也非常急。只需要能立刻听到手机发出的“嘀嘀”声。这时我第一次觉得,手机的“嘀嘀”声会是那么的动听,而不是刺耳和不情愿。 小家伙的眼睛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此刻,他抬头看着正严阵以待的我们。不由地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接着,小家伙就立刻行动起来。 小家伙猛地向我左边一扑。我刚想迎上去,但已经是慢了半拍。 眼前小家伙就要从我身边掠过。正扑向我身后的他,却一下子撞在气墙上。他的身体一停滞。 我的嘴角也轻轻地牵动一下。这是我刚才嘱咐的圆寂师叔的保险。 现在,保险奏效了。 就在小家伙身体一滞下,以及慢了半拍的我,身体已经迎了上去。 小家伙一看到我迎了上去,身体立刻就缩了出去。 “动作挺灵敏的嘛?!”我对小家伙半夸赞半嘲讽地说。 小家伙这一次没有笑,而是将头歪向一边,看着我的身后。 我不明白他在看什么,但身体却不敢动,而是和他面对面地站着。 小家伙一扭身,身体先是高速地旋转起来。我就看到眼前只剩下一团云。那云的中间,就是小家伙。 忽然,在我眼前旋转的云慢了下来。 小家伙已经发动了。 由于他的速度太快,这次我根本反应不及。只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从我身边的右边掠过。 接着,就听到一股很响亮的气团向碰撞的声音。 原来是,虽然我看不清小家伙的动作,而站在最后的圆寂师叔,却看得清清楚楚。 等小家伙一从那旋转的云里面蹿出,圆寂师叔就慌忙将气墙布置在我的右边。 只不过,这次的气墙是圆寂师叔在匆促之间布置而成的。威力就比上次小了很多。 所以,在我的耳朵边先是听到一阵气爆声,将我的耳朵震得是嗡嗡地响,身体都几乎无法保持平衡。更别说将身体调整过去了。 在气爆的声音还没完全消失,小家伙就从圆寂师叔刚匆忙间布置的气墙中冲了过去。 他的目标,是我身后的王建刚。 而此刻的王建刚,由于刚才发动了幻术。体力已经有所消耗,等她再想动时,却已经晚了。被小家伙一下子牢牢地抓住了衣角。 这一次,我们输了。 看着面如死灰耷拉着脑袋还气喘吁吁的王建刚,再看着一脸得意的小家伙,我也不由地长叹一声。 这时候,恰恰传来手机的“嘀嘀”声。显得异常的讽刺。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小家伙对王建刚幻术的抵抗能力。 在第三次玩“老鹰抓小鸡”时,我们失败得更加彻底。也不知道王建刚是由于上次被抓到心里有压力还是怎么的。第三次时,小家伙几乎都没被王建刚的幻术影响,而是一开始就对我们发动了淋漓的攻势。 在小家伙的攻击下,我这只母鸡几乎是形同虚设。常常是身体刚准备要行动,就看到他已经冲了上来。要不是圆寂师叔他们的气墙在我的身边勉强地支撑着,我们也许从一开始就要失败了。 等小家伙抓住曹老头时,我们这群鸡仔都沮丧地低下了头。 这一次,我们失败得更加彻底。 小家伙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们,对我们说:“这一次,你们要选哪个?” 这时候,我悄悄地看了看身后在不停地喘着气的大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看来,在这团白雾中,我们根本就不是小家伙的对手。 不过,我们目前最急迫的问题,是应该选择谁作为下一个的祭品。 “还是我来?”我将眼睛一闭,摆出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惨形象来。因为,我知道,在这群人中,我是毫无法术的一个。也就是说,我常常是扯后腿的那个。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我刚准备迈出步子,就被王建刚阻拦住了。她轻轻地扯了扯我衣角,坚定地说:“还是我去?” “为什么?”看到我们中间法术仅次于圆寂师叔的王建刚站了出来。我心中不由一愣。 “因为我现在法术消耗得很大。现在可以说在法术上帮不了大家什么忙的。再者,我们对小家伙只能采用智取,而这方面,你比我要强上很多?!”王建刚解释道。 听完王建刚的解释,我刚迈出的步子就停顿下来。 王建刚刚才的解释并不无道理。我们现在面对的小家伙,在他的地盘上,法术到底有多高,我们到现在都一无所知。不过,通过刚才的表现来看,假如我们采用蛮力的话,是几乎不可能赢得了他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想个好办法,在智商上要超过他。 王建刚看到我没再反应,而是迈步上前,走向了小家伙。 小家伙看到王建刚上来,依旧从身后扯了团白雾,依旧将王建刚像蜘蛛用蜘蛛丝包裹自己猎物样将王建刚包裹住,塞进了他的肚子。 等小家伙做完这一切,就看着我们说:“鉴于你们上次的失败,下个游戏的项目还是你们选择。不过,我提醒一下,这次的幻术对我是没用的?” “什么?”我不由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上次我们用了幻术。 小家伙笑了笑,接着说:“你认为刚才那个女的的幻术对我有用呀?” 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原来,我还认为很保险的方法,却在他看来,就像个大马猴一样自己在自娱自乐。 现在怎么办?我的脑海中高速地旋转着,一个又一个的主意在脑海中刚一出现又立刻被按了回去。因为,我都没有把握。 曹老头又上来提出他的建议:“咱们还是石头剪子布?哪个我有把握些?我原来在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时,常用这个赢他们的烟抽?” 听到曹老头这么说,我的眼前不由一亮。刚才我自己想的主意,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而曹老头这次这么说,也许是个机会。 我不由地将眼光看向了圆寂师叔。圆寂师叔也是一脸的无奈。最后,圆寂师叔向我点点头。看来,他是同意了。 也罢,现在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想到这儿,我就向前踏出一步,高声对小家伙说:“咱们玩石头剪子布?” 小家伙一听我提出这样的游戏,脸上一脸的索然。他盯着我问:“你们真的确定要玩?” 我点点头。 “真的确定?”小家伙又问道。 “就这么着了,你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要像个带把儿的?”曹老头在边上不耐烦地说道。 小家伙在曹老头这通不耐烦的话下,并没有生气。他而是盯着我问:“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小家伙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当我看到曹老头都是在第一个回合完败后,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曹老头和小家伙在石头剪子布上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这差距就跟一个是小月月而另一个是苍老师样。虽然都是极品,虽然都不可触摸,但一个是浮云一个是女神。 看着曹老头的手还定格在那个合拢的拳头上,我上去拍了拍曹老头的肩膀,算是一个安慰。 曹老头哭丧着脸说:“我之前都是赢别人的呀?” “你想知道我怎么赢你的么?”刚刚赢了曹老头的小家伙,冷冷地说。 曹老头抬起头,看向小家伙。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小家伙说完这八个字,就开始给我们演示起来。 估计是他现在闲得蛋疼,好不容易让我们六个炮灰过来,岂不好好显露下。 他缓缓地伸出手,是一个拳头,嘴里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的。你出的是布,而我一开始出的是拳头。所以,应该是你赢了。” 曹老头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拳头,不由张大了嘴巴。他死死地盯着小家伙,眼睛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接着,小家伙又将合拢的手,伸出两根手指,形成个剪子状,缓缓地说:“我看到你的布出手,这就是你输的原因。” “你作弊?!”曹老头高声喊道,眼睛中充满了不甘。 “我们之前就说了。我们可以采用任何办法,只要你不攻击对方,只要不被对方看出来。都算附和规则,我说得有错么?”说完,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来。 我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小家伙又接着说:“虽然你们上次用了幻术。但幻术不算攻击性的法术,也就是说幻术也属于在规则之内的。所以,这是被允许的。既然是允许的,我也不能说什么。你说是不是?”小家伙盯着我问。 我只好再次无奈地点点头。 看来,这一次,我们又完败。 “好了,既然你们失败了,那么我们就按照规则来!”小家伙摆摆手,就退了回去,看着我们。 这一次,我们又互相看了看对方。 每次的这个时候,都是最难抉择的时候,也是最痛苦的时候。就如同你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最亲密的朋友走向了毁灭,而你却无法拯救。 “还是我去?”史珍香站了出来。 “为什么?可是我输了,责任都在我?”曹老头抱着头,痛苦地说。 “因为对付这小家伙,只能智取,而我们其中。我的胸最大!”史珍香挺了挺她的胸。 现在的王建刚已经不再了,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看着史珍香走向前去,我的心如同刀绞样的痛。 等小家伙将史珍香也塞进肚子里,就看向剩下的我、圆寂师叔和曹老头。他得意地问道:“接下来,你们还有什么游戏?” “怎么办?”我走到圆寂师叔面前,征求他的意见。这一次,曹老头没再上去。看来,上一次的失败,对曹老头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毕竟,一个人在自己得意地一方面被对方击败,总是很容易让人产生挫败感的。而这也正是为何大(和弦)奶对二奶仇恨的原因。 圆寂师叔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要不,我给他弄几个难的命题。比如让上帝制造一块他搬不起的石头。”我狠狠地说,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挫败感。 “不可试探主!”小家伙在边上冷冷地回答。 “这,你都知道?”听到从小家伙的嘴里蹦出《马太福音》中的一句来,我不由一愣。 小家伙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指着他自己的脑袋说:“我这里面可是有基督教徒哟?!” 尼玛,你还学段成式样来个博闻疆志? 不过,小家伙的一句话也打消了我还想让他破解下哥德巴赫猜想的想法。 再一次看向圆寂师叔,我低声问圆寂师叔:“现在怎么办?您有什么好的法子,让我们可以逃离这家伙的魔掌?” 圆寂师叔一番思索,最后无奈地跺了跺脚,一副不情愿地说:“也罢,只有采用一种方法了?” “什么法子?”我看到圆寂师叔这么不情愿,忙问道。 圆寂师叔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脸微微一红。他低下头,对我说:“你知道我之前做过什么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买彩票?” 我摇摇头,我又不是你肚子中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我之前有段时间沉迷于一向很让人亢奋的运动。”圆寂师叔的眼睛中闪出一道炽热来。 “什么运动?”我看着圆寂师叔的炽热,心中不由地纳闷起来。而一直在边上低着脑袋的曹老头,一看到这幅情景,也忙凑了上来。 “就是那种可以让人肾上腺激素快速分泌的运动?”圆寂师叔还在给我们卖着关子。 “到底是什么?难道你打k?”我催促着圆寂师叔,这都快急死了。你就说出来能死么, 圆寂师叔摇摇头,而是用手颠了颠东西,再一把甩了出去。同时,圆寂师叔嘴里猛地一喊:“十八啦?!” “你沉迷这种运动?沉迷多少年了?”我不由问道。 “也不多,大概有十几年。都是那段峥嵘岁月呀?要不是那时候我为了躲欠下的债,我能去学道么?”圆寂师叔脸上一阵黯淡。 “师叔,赌博是不好的!”曹老头在边上轻声地说。 “边去!去玩你的蛋蛋去。现在你不玩你的蛋蛋,我就让你玩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些?”我恶狠狠地对曹老头说。 圆寂师叔听我这么一说,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他看向那边的小家伙,朗声说道:“咱们来赌两把?” 第123章 白雾(五) 既然我们这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再输掉比赛的可能了,那对于小家伙提出的游戏建议,我岂有再拒绝的道理。 我努力地用自信的眼光盯着小家伙,说道:“好的,我答应了你。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那我们就开始老!”小家伙听到我已经接受了他提出的游戏建议,他的兴奋之情立刻浮现眉梢。 “等一下!”我忙张口阻止道。 小家伙歪着头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就在游戏即将开始时却提出反对条件。不过,由于现在游戏还没开始,虽然我提出了条件,但这并没有违反我们双方之前的约定。所以,小家伙也只好看着我,等着我讲出自己的条件。 小家伙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先讲出条件。我忙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你提出的游戏项目,我们有权拒绝?” 小家伙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看似无理的要求,他忙摇着头说:“那可不行,假如我提出的游戏项目,你们全都拒绝的话,那我们还玩什么游戏呀?” 我忙改口道:“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假如我们拒绝了你的游戏项目。那我们就需要讲出我们拒绝的理由,在双方都认为合理的情况下,我们才不再进行我们所拒绝的游戏项目。” “这个可以有。”小家伙听到我这么说,也就开始表态了,“这个条件我可以接受。我当然也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假如我提出咱们玩捉迷藏,你们肯定输。你说是?你还有别的条件没有?没有的话,咱们就开始了?” 我点点头。目前看来,是没有任何条件了。 小家伙看到我们同意了,就朗声说道:“咱们第一个游戏项目,其实非常简单,简单得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虽然从小家伙的嘴里冒出的话说游戏很简单,但我们却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对他来说很简单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有可能并不简单。 “我们的第一个游戏,是中英文翻译。”小家伙说出了第一个游戏项目。 “等一下!”我忙举手道。 小家伙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他肯定不明白,我在这时候又有什么样的要求。 “我是说,这个翻译是要用一些常用的句子和词汇,你要是给我们弄个‘色氨酸合成酶a蛋白质’,估计没有几个人能翻译的出来。”我解释道。 小家伙点点头道:“你放心,我说过第一个游戏项目非常简单。简单得你们都想不到。” 小家伙越这么说,我越觉得事情有些不是很对劲。但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 忽然,小家伙从嘴里跳出一个词来:“香蕉!” “什么?”曹老头不由地张口问道。 “翻译呀?香蕉,翻译成英文?”小家伙急切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一伙人全都愣了。这,这是在考验我们智商的下限。难道小家伙自认为自己要输,所以就现在给我们开始放水了。 不过,我还是立刻就答了出来:“banana!” 小家伙听到我说出答案后,就点着头说:“这一次你们赢了!” 看着小家伙轻易地说我们胜利了,我们都不禁张大了嘴巴。全都不敢相信,第一次就这么轻松顺利地获得了胜利。 不过,看着小家伙那轻松的表情。我知道,接下来的东西,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苹果?”又从小家伙的嘴里跳出个词汇来。 这一次,还不等我说,史珍香就抢先答了出来:“apple!”回答完,她还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们一眼。 不过,我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果真,等史珍香答完。小家伙就立刻说道:“错!” “纳尼?”圆寂师叔的嘴里蹦出个日本词汇来。 不禁圆寂师叔,就连我们大家也不由地盯向小家伙。苹果的英语就是apple呀,不叫apple的苹果能叫apple么? “正确的应该是iphone!“小家伙宣布出正确答案来。 “那个是咬了一口的苹果。”曹老头不满地说。 “你别说被乔帮主咬上一口了,你就是咬上几十口它还是苹果。”小家伙反驳道。 “那一口是被唯冠咬的,好不?再说了,乔帮主他倒是想咬呀,下面有吗?”我在下面小声地提醒了句。 “原来没有,今年清明后就多了,别说iphone4s了,就连ipad都有了。”王建刚在边上提醒我道。 “这个不对呀。苹果就是apple,怎么会是iphone呢?”圆寂师叔在边上问了一句。 “现在你说随便问个小家伙,他告诉你苹果是吃的还是用的?”小家伙看着我,得意洋洋地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们知道,这一次,我们是败了。 小家伙看到我们没再说话,就说出了最后一个词汇来:“大苹果?” 这一次,由于汲取了上次的教训。所以,我们并没有立刻答出来。而是大家凑在一起,开始了讨论。 “大苹果应该是big\/apple。”史珍香在边上说。 “你傻呀,苹果是iphone,大苹果就应该是big\/iphone。”曹老头在边上纠正道。 “怎么会有big\/iphone,那个应该是iphone\/ade\/\/cha才对。”圆寂师叔在边上也提出了意见。 “怎么说iphone\/ade\/\/cha呢?iphone本就是再中国生产的,还是在富士康呢。”王建刚也开始说了起来。 “你看呀。咱们这儿什么样的iphone没有,带电池的不带电池的,双卡双待的,个头大的还是个头小的,还有七个系统的呢!”圆寂师叔坚决地说,“就应该是iphone\/ade\/\/cha。”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们都点点头,佩服圆寂师叔。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圆寂师叔不但道术高明,对我们的山寨文化,也是了了得很呀。 等我们讨论的声音低下去了,小家伙问我们:“你们是不是弄清楚了?” 我们都点点头,将圆寂师叔推到了前面。圆寂师叔朗声说道:“iphone\/ade\/\/cha!” “错!”小家伙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不是iphone\/ade\/\/cha那是什么?”我们惊问道。 “应该是ipad!”小家伙淡淡地答道。 “这怎么可能?”曹老头不禁一愣。 “你说是iphone大还是ipad大?ipad是不是苹果生产的?”小家伙看着我们,解释道。 他这一解释,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们又沉默了。 小家伙看到我们沉默,就高兴地说:“这一次你们又输了。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这一次,你们应该选出一个人来让我带走。” 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我们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 是呀,刚才我们双方都已经约定好了。三局两胜制,我们输了就要输一个人,赢了就全部回家。 现在,会是谁被输掉呢?这真是个异常头痛的问题。 小家伙看到我们沉默,大家只是相互看来看去,却谁也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就提议道:“要不,咱们来个《非诚勿扰》,最近那个老火了!” “好耶,好耶。我最近一直在看《非诚勿扰》,特别是那个朱峰拿出官晶晶的画像时,我哭得是眼泪哗哗的。”史珍香第一个响应了。 我不满地看了史珍香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非诚勿扰》呢。你不知道呀,里面有的是托儿,就跟韩国《情书》里面的那个千明勋一样呀。 所以,小家伙的提议并没有得到我们的同意。 “还是我第一个?”圆寂师叔忽然发话了,发扬了他的高风亮节。 “不行!师叔呀,你不能去呀!”曹老头忙阻止道,“你没听说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呀。有您在,队伍才不会散呀。师叔呀,现在的队伍不好带呀。还是我去?” “还是我去,我是头发长见识短。”王建刚也发扬了风格。 “还是我去,我是胸大无脑。”史珍香也跳了出来。 王建刚听到史珍香这么说,就斜乜了眼史珍香的胸部,再将她的胸部挺了挺:“你的有我的大么?” 史珍香一听王建刚这么说,气势就立刻下去了。毕竟,无论是数字还是字母,她都不是王建刚的对手。 “还是别争了。要不,咱们就石头剪子布?”我在边上看到他们在争着第一个上。这又不是在抢功劳,谁还这么积极呀。 这个提议,让他们都回过头来看我。 “不行,我不赞成。”小八在边上带着哭腔说,“我每次一出手就是包。我可不敢。” “小八,要发扬下民主精神。你看,我们每次都在一起吵吵,那就是民主精神的最佳诠释。你看看,我们还是要少数服从多数不是。”圆寂师叔在边上耐心地劝解道。 其实,他也不想第一个上去。刚才说的第一个先上,那都是故意做出的一番高姿态。 “就是嘛,小八。你看,我们多民主。”曹老头一看到圆寂师叔这么说,也立刻附和起来。 大家一看到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既可以不用自己先上,又可以充分保留自己刚才的光辉风格,也都转身开始耐心地劝解着小八。 小八,在我们的强大攻势下。完败! 到了最后,小八将眼一横,对我们振爪高呼道:“我先去了呀!” “小八,我们会想你的!”史珍香也抹了抹煽情的眼泪。 小八,就这样,被我们一伙人通过民主的方式选举了出来。 当小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上去,还没走到一半,它又很快地跑了,叮嘱我道:“你替我转告小龙女一声,就说我一直想和她深发展。” “你就去,别再打广告了。你还想就和与你深发展呀,光大是不行的呀!”我催促着小八道。 就这样,小八怀着无限的深情以及对我们这伙损友的无限眷恋,一步三回首地走了上去。 等小八一走上去,小家伙就从背后扯出一团白雾来。就像蜘蛛用蛛丝将猎物包裹一样,将小八包裹个严严实实。等将小八包裹完,小家伙就扭过身去。 他再一转身过来,小八就已经看不到了。 “你将小八怎么了?”小八一消失,我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虽然我们刚才是一群损友,但之间的感情还是在的。 小家伙拍了拍肚子,得意地说:“没事,没事。它现在再我肚子里呢?” “什么?小八在你肚子里?你将它吃啦?”我吃惊地看着小家伙的肚子。他的肚子现在扁平扁平的,不像刚吃完东西的样子。 “没有。”小家伙摇摇头,“我的肚子连接着其他的空间,就先将它放到里面了。等你们全输给我后,咱们就永远不分开了。你们就可以逗我开心,我呢,也会和你们好好耍。这样多好呀?” 听着小家伙那充满强盗逻辑的话,我心里一阵酸楚。难道,我就这样要留在这儿了。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女的等待着我去爱呢,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部爱情片需要我去鉴赏呢。我一定不要留在这儿。 小家伙又开始说起来:“鉴于你们上次已经输了。这一次的游戏项目,就由你们来提议?” 小家伙这样的提议,让我心里一动。他这么说,也就是说我们胜利的机会又会再增加一份儿。不过,我要进行什么游戏,才能击败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呢? 想来想去,我都没想出一个具有十足把握能击败这个小家伙的游戏。 “潇洒,要不,咱们就和他来石头剪子布?我就不信,咱们五个人,还斗不过他一个人?”曹老头在边上提出个建议。 我摇了摇头,曹老头的这个建议,我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不过,这个建议并不能保证我们一定会获胜。因为,对于一个买了多少期彩票而没有一次中奖,连个五块钱都没中过的我来说,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忽然,我的头脑中形成一个方案来。越想,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越大。 后来,我跑过去悄悄地问王建刚:“你的幻术能坚持多久?” 王建刚一愣,问我道:“什么幻术?” “就是可以迷惑人心的幻术呀?”我接着问道。 “一次有十分钟的样子,怎么了?”王建刚又问我道。 “够了!”我不由地脸上浮起一丝得意来,又不放心地问王建刚,“你发动下次幻术需要休息不?” 王建刚点点头,接着说道:“需要五分钟。” 我不由地一拍手,忽然笑了起来。 王建刚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怎么忽然有这个反应。 我看了看王建刚,附在她耳朵如此如此地吩咐了一边。王建刚不由地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笑容。 我又跑过去,悄悄地咨询了下圆寂师叔的意见。 圆寂师叔也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 等我们全员通过后,我上前,对小家伙说:“这次,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怎么样?” 小家伙一听到我的提议,就立刻兴奋起来。他忙点点头,又开始问我:“我要老鹰?” 我心里想到:你傻呀。你就一个人,怎么做小鸡? “不过,我先讲个规则?”看到小家伙同意了,我就开始说了起来,“我们还是三局两胜制,一次以九分钟为限。在这九分钟中内,你碰触到我们任何一个小鸡,我们就算失败;反之,就算我们胜利。不过,每次再休息六分钟。怎么样?” 为什么王建刚说她的幻术能坚持十分钟,而我却提议九分钟呢。是因为我担心万一到后来,王建刚的幻术功力减弱,小家伙一举将我们抓获的话。那样,我们岂不是又要损失一个家伙了。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提议。 没有任何法术的我做母鸡,王建刚她们做小鸡,小家伙做的是老鹰。现在,游戏正式开始。 等我们刚排好阵势,我就对王建刚施眼色。乖巧的王建刚立刻心领神会地开始对小家伙施加了幻术。 然后,我就看到小家伙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他在原地打着转转,但并没有向我们迈出一步。 小家伙的这一举动,让我这只起保护作用的母鸡,一下子失去了作用。只有一点点地看着小家伙在原地漫无目的地打着转。 这时候,身后传来曹老头的声音:“要不,咱们趁现在的机会给他来一下?” 排在队伍前面的我摇摇头,并没有同意曹老头的提议。 因为,我首先担心的是万一我们一击不中,让小家伙暴走起来。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我可不敢保证我们一定会全身而退。万一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些硬盘中需要我们来解救的姑娘们岂不是很寂寞; 第二,我担心的是万一我们真的一击就中,让小家伙当场毙命。可别忘了,现在小八还在这家伙的肚子中。到时候,小八怎么出来。那时候,我们岂不是将小八坑了。这要是哪一天天师问我,小八呢?我怎么回答,是烤了还是和其他的母狗私奔了。 所以,我只有拒绝曹老头的建议。只要我们在游戏规则中进行,小家伙一定会遵守的。 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家伙眼睛中的迷离,在逐渐减少。原本还在原地不停打转转的脚步,也再逐渐开始恢复过来。 看到这番情景,我忙深吸一口气,喊道:“大家注意了!” 万幸的是,等小家伙的眼神,彻底从迷离中恢复过来后。就听到手机传来“嘀嘀”声,那是我们之前设定好的,九分钟倒计时。 我忙伸手擦着并不存在的汗珠,同时将呼吸调整地并不是很均匀,以显示自己刚才好像也经历过一番剧烈跑动的样子。 小家伙并没有怀疑到我们对他动了手脚,他反而兴冲冲地说:“刚才你们躲得好成功呀。咱们再来?” 看到小家伙一番擦拳磨掌的样子,我忙喘着气喊道:“按照规则,咱们要先休息六分钟?” 听到我提到规则,正在擦拳磨掌的小家伙也收住了脚步。 等我们一散开,我就悄悄地问王建刚:“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得住?” 虽然王建刚由于刚才的幻术,而气喘吁吁的,不过,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六分钟的休息一闪而过。 等我们再排好队列,我身后的王建刚就立刻发动幻术。 看着小家伙又开始在原地打着转,我不由地饶有兴趣地开始看着他。边看,我心里边高速地运转着。 从时间上看,上一次,王建刚的幻术,恰恰能困住他九分钟。这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困住他那么久。还有,他上一次中了幻术,是不是有所察觉。 假如他真的有所察觉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办。特别是最后一次,那时候,王建刚的幻术效果应该会更弱了。 想到这些对我们不利的因素,我手心不由地出了一层汗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听天由命。 正在我在这儿胡思乱想时,就感到后背一阵疼痛。这一看,我不由心中一动。 原来,小家伙现在眼睛中的迷离已经减少起来。他原本还在急速奔跑的脚步,也逐渐地变慢了。 看来,小家伙正在从幻术中慢慢地恢复过来。 这时候,我的心里也非常急。只需要能立刻听到手机发出的“嘀嘀”声。这时我第一次觉得,手机的“嘀嘀”声会是那么的动听,而不是刺耳和不情愿。 小家伙的眼睛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此刻,他抬头看着正严阵以待的我们。不由地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接着,小家伙就立刻行动起来。 小家伙猛地向我左边一扑。我刚想迎上去,但已经是慢了半拍。 眼前小家伙就要从我身边掠过。正扑向我身后的他,却一下子撞在气墙上。他的身体一停滞。 我的嘴角也轻轻地牵动一下。这是我刚才嘱咐的圆寂师叔的保险。 现在,保险奏效了。 就在小家伙身体一滞下,以及慢了半拍的我,身体已经迎了上去。 小家伙一看到我迎了上去,身体立刻就缩了出去。 “动作挺灵敏的嘛?!”我对小家伙半夸赞半嘲讽地说。 小家伙这一次没有笑,而是将头歪向一边,看着我的身后。 我不明白他在看什么,但身体却不敢动,而是和他面对面地站着。 小家伙一扭身,身体先是高速地旋转起来。我就看到眼前只剩下一团云。那云的中间,就是小家伙。 忽然,在我眼前旋转的云慢了下来。 小家伙已经发动了。 由于他的速度太快,这次我根本反应不及。只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从我身边的右边掠过。 接着,就听到一股很响亮的气团向碰撞的声音。 原来是,虽然我看不清小家伙的动作,而站在最后的圆寂师叔,却看得清清楚楚。 等小家伙一从那旋转的云里面蹿出,圆寂师叔就慌忙将气墙布置在我的右边。 只不过,这次的气墙是圆寂师叔在匆促之间布置而成的。威力就比上次小了很多。 所以,在我的耳朵边先是听到一阵气爆声,将我的耳朵震得是嗡嗡地响,身体都几乎无法保持平衡。更别说将身体调整过去了。 在气爆的声音还没完全消失,小家伙就从圆寂师叔刚匆忙间布置的气墙中冲了过去。 他的目标,是我身后的王建刚。 而此刻的王建刚,由于刚才发动了幻术。体力已经有所消耗,等她再想动时,却已经晚了。被小家伙一下子牢牢地抓住了衣角。 这一次,我们输了。 看着面如死灰耷拉着脑袋还气喘吁吁的王建刚,再看着一脸得意的小家伙,我也不由地长叹一声。 这时候,恰恰传来手机的“嘀嘀”声。显得异常的讽刺。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小家伙对王建刚幻术的抵抗能力。 在第三次玩“老鹰抓小鸡”时,我们失败得更加彻底。也不知道王建刚是由于上次被抓到心里有压力还是怎么的。第三次时,小家伙几乎都没被王建刚的幻术影响,而是一开始就对我们发动了淋漓的攻势。 在小家伙的攻击下,我这只母鸡几乎是形同虚设。常常是身体刚准备要行动,就看到他已经冲了上来。要不是圆寂师叔他们的气墙在我的身边勉强地支撑着,我们也许从一开始就要失败了。 等小家伙抓住曹老头时,我们这群鸡仔都沮丧地低下了头。 这一次,我们失败得更加彻底。 小家伙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们,对我们说:“这一次,你们要选哪个?” 这时候,我悄悄地看了看身后在不停地喘着气的大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看来,在这团白雾中,我们根本就不是小家伙的对手。 不过,我们目前最急迫的问题,是应该选择谁作为下一个的祭品。 “还是我来?”我将眼睛一闭,摆出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惨形象来。因为,我知道,在这群人中,我是毫无法术的一个。也就是说,我常常是扯后腿的那个。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我刚准备迈出步子,就被王建刚阻拦住了。她轻轻地扯了扯我衣角,坚定地说:“还是我去?” “为什么?”看到我们中间法术仅次于圆寂师叔的王建刚站了出来。我心中不由一愣。 “因为我现在法术消耗得很大。现在可以说在法术上帮不了大家什么忙的。再者,我们对小家伙只能采用智取,而这方面,你比我要强上很多?!”王建刚解释道。 听完王建刚的解释,我刚迈出的步子就停顿下来。 王建刚刚才的解释并不无道理。我们现在面对的小家伙,在他的地盘上,法术到底有多高,我们到现在都一无所知。不过,通过刚才的表现来看,假如我们采用蛮力的话,是几乎不可能赢得了他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想个好办法,在智商上要超过他。 王建刚看到我没再反应,而是迈步上前,走向了小家伙。 小家伙看到王建刚上来,依旧从身后扯了团白雾,依旧将王建刚像蜘蛛用蜘蛛丝包裹自己猎物样将王建刚包裹住,塞进了他的肚子。 等小家伙做完这一切,就看着我们说:“鉴于你们上次的失败,下个游戏的项目还是你们选择。不过,我提醒一下,这次的幻术对我是没用的?” “什么?”我不由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上次我们用了幻术。 小家伙笑了笑,接着说:“你认为刚才那个女的的幻术对我有用呀?” 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原来,我还认为很保险的方法,却在他看来,就像个大马猴一样自己在自娱自乐。 现在怎么办?我的脑海中高速地旋转着,一个又一个的主意在脑海中刚一出现又立刻被按了回去。因为,我都没有把握。 曹老头又上来提出他的建议:“咱们还是石头剪子布?哪个我有把握些?我原来在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时,常用这个赢他们的烟抽?” 听到曹老头这么说,我的眼前不由一亮。刚才我自己想的主意,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而曹老头这次这么说,也许是个机会。 我不由地将眼光看向了圆寂师叔。圆寂师叔也是一脸的无奈。最后,圆寂师叔向我点点头。看来,他是同意了。 也罢,现在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想到这儿,我就向前踏出一步,高声对小家伙说:“咱们玩石头剪子布?” 小家伙一听我提出这样的游戏,脸上一脸的索然。他盯着我问:“你们真的确定要玩?” 我点点头。 “真的确定?”小家伙又问道。 “就这么着了,你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要像个带把儿的?”曹老头在边上不耐烦地说道。 小家伙在曹老头这通不耐烦的话下,并没有生气。他而是盯着我问:“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小家伙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当我看到曹老头都是在第一个回合完败后,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曹老头和小家伙在石头剪子布上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这差距就跟一个是小月月而另一个是苍老师样。虽然都是极品,虽然都不可触摸,但一个是浮云一个是女神。 看着曹老头的手还定格在那个合拢的拳头上,我上去拍了拍曹老头的肩膀,算是一个安慰。 曹老头哭丧着脸说:“我之前都是赢别人的呀?” “你想知道我怎么赢你的么?”刚刚赢了曹老头的小家伙,冷冷地说。 曹老头抬起头,看向小家伙。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小家伙说完这八个字,就开始给我们演示起来。 估计是他现在闲得蛋疼,好不容易让我们六个炮灰过来,岂不好好显露下。 他缓缓地伸出手,是一个拳头,嘴里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的。你出的是布,而我一开始出的是拳头。所以,应该是你赢了。” 曹老头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拳头,不由张大了嘴巴。他死死地盯着小家伙,眼睛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接着,小家伙又将合拢的手,伸出两根手指,形成个剪子状,缓缓地说:“我看到你的布出手,这就是你输的原因。” “你作弊?!”曹老头高声喊道,眼睛中充满了不甘。 “我们之前就说了。我们可以采用任何办法,只要你不攻击对方,只要不被对方看出来。都算附和规则,我说得有错么?”说完,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来。 我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小家伙又接着说:“虽然你们上次用了幻术。但幻术不算攻击性的法术,也就是说幻术也属于在规则之内的。所以,这是被允许的。既然是允许的,我也不能说什么。你说是不是?”小家伙盯着我问。 我只好再次无奈地点点头。 看来,这一次,我们又完败。 “好了,既然你们失败了,那么我们就按照规则来!”小家伙摆摆手,就退了回去,看着我们。 这一次,我们又互相看了看对方。 每次的这个时候,都是最难抉择的时候,也是最痛苦的时候。就如同你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最亲密的朋友走向了毁灭,而你却无法拯救。 “还是我去?”史珍香站了出来。 “为什么?可是我输了,责任都在我?”曹老头抱着头,痛苦地说。 “因为对付这小家伙,只能智取,而我们其中。我的胸最大!”史珍香挺了挺她的胸。 现在的王建刚已经不再了,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看着史珍香走向前去,我的心如同刀绞样的痛。 等小家伙将史珍香也塞进肚子里,就看向剩下的我、圆寂师叔和曹老头。他得意地问道:“接下来,你们还有什么游戏?” “怎么办?”我走到圆寂师叔面前,征求他的意见。这一次,曹老头没再上去。看来,上一次的失败,对曹老头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毕竟,一个人在自己得意地一方面被对方击败,总是很容易让人产生挫败感的。而这也正是为何大(和弦)奶对二奶仇恨的原因。 圆寂师叔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要不,我给他弄几个难的命题。比如让上帝制造一块他搬不起的石头。”我狠狠地说,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挫败感。 “不可试探主!”小家伙在边上冷冷地回答。 “这,你都知道?”听到从小家伙的嘴里蹦出《马太福音》中的一句来,我不由一愣。 小家伙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指着他自己的脑袋说:“我这里面可是有基督教徒哟?!” 尼玛,你还学段成式样来个博闻疆志? 不过,小家伙的一句话也打消了我还想让他破解下哥德巴赫猜想的想法。 再一次看向圆寂师叔,我低声问圆寂师叔:“现在怎么办?您有什么好的法子,让我们可以逃离这家伙的魔掌?” 圆寂师叔一番思索,最后无奈地跺了跺脚,一副不情愿地说:“也罢,只有采用一种方法了?” “什么法子?”我看到圆寂师叔这么不情愿,忙问道。 圆寂师叔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脸微微一红。他低下头,对我说:“你知道我之前做过什么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买彩票?” 我摇摇头,我又不是你肚子中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我之前有段时间沉迷于一向很让人亢奋的运动。”圆寂师叔的眼睛中闪出一道炽热来。 “什么运动?”我看着圆寂师叔的炽热,心中不由地纳闷起来。而一直在边上低着脑袋的曹老头,一看到这幅情景,也忙凑了上来。 “就是那种可以让人肾上腺激素快速分泌的运动?”圆寂师叔还在给我们卖着关子。 “到底是什么?难道你打k?”我催促着圆寂师叔,这都快急死了。你就说出来能死么, 圆寂师叔摇摇头,而是用手颠了颠东西,再一把甩了出去。同时,圆寂师叔嘴里猛地一喊:“十八啦?!” “你沉迷这种运动?沉迷多少年了?”我不由问道。 “也不多,大概有十几年。都是那段峥嵘岁月呀?要不是那时候我为了躲欠下的债,我能去学道么?”圆寂师叔脸上一阵黯淡。 “师叔,赌博是不好的!”曹老头在边上轻声地说。 “边去!去玩你的蛋蛋去。现在你不玩你的蛋蛋,我就让你玩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些?”我恶狠狠地对曹老头说。 圆寂师叔听我这么一说,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他看向那边的小家伙,朗声说道:“咱们来赌两把?” 第124章 白雾(六) 当圆寂师叔对小家伙说出咱们赌两把时,我都明显看出圆寂师叔眼睛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圆寂师叔,而是一名狂热的赌徒。 小家伙先是歪着头看着一脸狂热的圆寂师叔,再慢慢地将脑袋一点点儿地正过来。自始至终,小家伙的脸上都是平静得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波澜,让人看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尽管圆寂师叔如此兴奋,我还是发现我们现在面临着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没有赌具。 像我这种每天最多在手机游戏中斗斗地主的家伙,是根本不会带着任何赌具的,更别说圆寂师叔了。虽然他在这个上面沉迷了十几年,但那都已经是老黄历了。而小家伙,更不可能带有赌具。 想到这儿,我轻轻地扯了扯圆寂师叔的衣角。 圆寂师叔一回头,看到的是我灰暗的眼神,他不解地问我:“潇洒,怎么啦?” “师叔,我看咱们这个项目就别进行了?”我悄悄地说道。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我和圆寂师叔才能够听到。 听我这么一建议,圆寂师叔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看着我,高声问道:“这又是为何?难道你不相信师叔的技术?” 看着圆寂师叔那张由于肾上腺激素旺盛分泌而显得神采奕奕的脸,我摇了摇头。 “那又是为何?”圆寂师叔不解地高声问道。 “我们没有赌具!不具备赌几把的条件。这就好比一个女的用她本身所不具备的生理功能侮辱了另一个女的全家的女性。”我高声说道。 听我说没有赌具,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圆寂师叔,脸色也立刻黯淡下来。这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赌具,你再好的技术也是白搭。 “不用担心,我有!”恰在这时候,小家伙插进一句话。将我们的障碍全部消除了。 听到小家伙说他有赌具,神采,又一次占据了圆寂师叔的脸庞。 小家伙从旁边的雾气中扯了一块下来,再在手里经过一番揉(核心)搓。等他将手摊开,在手心中,赫然出现三颗方方正正的骰子。 看着小家伙这一手,我心中不由一动。这要不是他说要困住我们,非请他上春晚不可。这尼玛一出手,还有刘谦什么事呀。 圆寂师叔一看到小家伙手中那三颗方方正正的骰子,眼睛都不由地一亮。他立刻奔上前去,仔细观摩着那三颗骰子。 小家伙将手轻轻一抖,三颗骰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地缓缓地向圆寂师叔面前飞来。 圆寂师叔一把将这三颗骰子抓入手中,再仔细地抚摸着那上面的纹理。那眼光,就如同一个纯正的屌丝在抚摸着一个女生的肌肤。期待中还带有一丝迫不及待、兴奋中还带有一丝不敢相信。手,在轻微地颤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骰子每一处,不放过哪怕任何最细微的一处…… “怎么样?”等圆寂师叔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小家伙问道。 圆寂师叔点点头,将那三颗骰子爱惜地轻轻攥在手中。看来,他很是满意。 看到圆寂师叔很是满意小家伙刚刚造出来的东西,小家伙忙说道:“你可以先试试手感?等你熟悉了,咱们再探讨下游戏规则?” 圆寂师叔并没有像小家伙说的那样急着试自己的手感。他而是将手掌摊开,死死地盯着手中那三颗骰子。好像是要看透骰子的心,假如骰子有心的话。 看着圆寂师叔像入魔一样死死地盯着那三颗骰子,我不明所以起来。不知道圆寂师叔到底要做些什么,但却不敢打扰,只是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希望他一会儿就能清醒过来。同时,我心里抱着一种侥幸。那就是希望圆寂师叔这个深藏不露的老赌徒,能一举将小家伙击溃,好拯救出那些放进小家伙肚子中的那些人来。 我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圆寂师叔的身上。但圆寂师叔却浑然不觉,而是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骰子一动不动。如同一对久别的恋人不期而遇。只是一种重逢的眼神,就可以感天动地样。 过了良久,圆寂师叔这才抬起头,这才发现到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圆寂师叔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微微一笑,对我们说道:“已经试完了。那咱们就开始?” 小家伙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张口道:“在开始之前,我们是不是讲下游戏的规则?” 小家伙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圆寂师叔的赞成。圆寂师叔站在原地,略一沉思,就问道:“你先说你的游戏规则?” “我的游戏规则就很简单,比大小。在游戏中间,我们可以采用任何的方法,来想方设法地获胜。你看怎么样?”小家伙说起了他的游戏规则。 其实,小家伙说的游戏规则,并没有任何的新意。只不过就是将之前的游戏规则又重新强调了一遍。 这样的游戏规则,我们又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果真,对小家伙提出的游戏规则圆寂师叔立刻就应允下来。只不过,圆寂师叔又补充了一条:“不能采用任何攻击性的法术!” 对圆寂师叔补充的这条规则,小家伙也没有任何反对。所以,现在是一切就绪。 “且慢!”这时候,小家伙忽然喊道。 我们都不解地看向小家伙,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小家伙接下来的动作,让我们感到如果他不是敌人,那肯定是个不错的家伙。 因为,小家伙接下来,给我们费力地造出了桌子和椅子。等小家伙将这些东西造完,他才拍拍手,欣慰地说道:“我现在造出这个东西,大家不反对?” 我们仔细而小心地检查完小家伙刚刚制作出来还热乎的桌椅,怕他在里面给我们做了什么手脚。等检查完,觉得一切都正常后,这才放心下来。 小心翼翼地坐在那张椅子上。我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张用白雾做的椅子能否承担起我的体重,但等我在椅子上挪动着屁股,却发现椅子纹丝不动,这才满意下来。 等我们这方全都落座后,小家伙就坐在了我们的对面。这时候,他才说道:“第一局,咱们比大怎么样?谁的点数大,谁就算赢。” 圆寂师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此时,圆寂师叔的脸上已不再兴奋,反而变得异常平静。倒是我这个旁观者,心里开始激动起来。恨不得比赛马上就开始。 “有朋自远方来,你们先请?”小家伙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骰子。 圆寂师叔将小家伙刚刚制作出来的筒子拿了过来。他的手,现在显得异常平稳。筒子在他手中,纹丝不动。 忽然,圆寂师叔对着桌子上的骰子猛吸一口气。那三颗骰子就立刻从桌子上猛地跃起。 接着,圆寂师叔将筒子放在眼前。那骰子就一下子跳入筒子中。 圆寂师叔这一亮相,立刻引得我和曹老头一阵喝彩。而坐在我们对面的小家伙,却轻轻地闭着眼睛,并没有为圆寂师叔这精彩的亮相而所动。 紧接着,圆寂师叔就向筒子中吹了一口气。吹完之后,他就将筒子倒扣在桌面上。 接着,我就看到那倒扣在桌面上的筒子开始了轻微地颤抖。随之而来的,就听到骰子在里面发出的碰撞声。 这时候,我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害怕,我喘口气,就会影响到骰子的转动。 等圆寂师叔脸上逐渐浮起一丝得意来,那筒子的颤抖也开始平息下来。 这时候,正在对面坐着的小家伙也睁开了眼,夸赞道:“真不愧为师叔!” 听到小家伙的夸赞,圆寂师叔的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猴急的我,忙掀开那倒扣在桌面上的筒子。里面赫然是三个六——豹子。这已是最大的数目了。 看到这儿,我不禁抬头看了圆寂师叔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再看了小家伙一眼,眼里颇有挑衅的意思。 而小家伙不慌不忙地将三个骰子缓缓地放入筒子内。看着他这一亮相,我心里就不由得意起来。 在圆寂师叔刚才那华丽的亮相下,小家伙这一亮相就宛如一只褪完毛的孔雀,异常得丑陋。 接下来,就看到小家伙在用力地摇着手中的筒子。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他就是在摇。前后摇,上下摇,左右摇,摇完了又接着摇。 等小家伙将手中的筒子猛地一下扣回到桌面上时,我都不由吃了一惊。因为,他的这一下,力道出奇得大。大得桌子都颤抖了几下。 我将那扣着的筒子翻开,不由地目瞪口呆起来。 因为,在小家伙这么大力下,竟然有个骰子被他摇开裂了。现在,桌面上出现了四个红面。分别是三个六和一个一,这加起来就已经是19点了。 看到这一场景,我忙站起身指着小家伙说:“你作弊!这把不算!”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将眼光盯向了圆寂师叔:“你说说,这把算谁输了?” 此刻的圆寂师叔,脸上已是一片死灰。他长叹一声,嘴里说道:“我们输了!” 听到圆寂师叔的宣判,我一下子瘫倒回椅子上。既然圆寂师叔已经说他输了,我也只好无话可说了。 “我们接着来!”圆寂师叔将袖子挽起,脸上又恢复到之气的炽热。看来,小家伙刚才的拿一下,让他又燃起了胜利的渴望。 圆寂师叔将那两颗完整的一颗裂开的骰子又放回到筒子中。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花哨的东西,而只是一颗一颗地放了回去。 等圆寂师叔将骰子全部放进筒子中后,才抬头说道:“这一次,咱们比小!谁的点数小,谁就获胜!” “随便!”小家伙满不在乎地说道。 听到小家伙已经同意了,圆寂师叔也就开始摇起了筒子。 圆寂师叔一开始摇得很慢,一下接着一下地摇。骰子在筒子中慢慢地碰撞起来,那声音就如同水滴落在地面上一样。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落在人的心上。 很快,圆寂师叔加快了摇动筒子的频率。骰子在筒子里碰撞的声音也加快起来。现在的声音,就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当当的,让人很是受用。 忽然,圆寂师叔大喝一声。这时候,再听那骰子碰撞的声音。已是连成了一片,就好像只是一个声音似的。颇有“绕梁三日”的感觉,让人感到那骰子就在耳朵中碰撞着。 这时候,就见圆寂师叔猛地将筒子向桌子上一扔。就看到筒子在桌面上旋转起来。随着筒子的旋转,还有些什么东西从其中飘落起来。 等筒子最终停落下来,就看到在筒子的周遭,已是一圈白色的东西。 这时候,再看圆寂师叔,他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头顶上也隐隐有汗珠冒了出来。看来,刚才他摇筒子,是花了巨大的功夫的。 圆寂师叔指了指筒子。我忙心领神会地将筒子挪开。现在,里面只剩下一个骰子了,上面露出个鲜红的“一”来。 我抬起头,再看圆寂师叔。他的嘴角,此时也挂起一丝满意的笑容来。看来,他对自己的结果还算满意。 圆寂师叔将手向小家伙一指,得意地说:“该你了!” 小家伙伸手在桌面上一拍。骰子立刻跳了起来,他用筒子一伸,恰好在骰子下落时稳稳地接住。 等小家伙一将骰子接住,就将筒子扔在桌面上。 筒子,在桌面上滴溜溜地转动着。小家伙又伸出手来,在筒子外面不停地抽动着,加速筒子的转动。这时候,筒子就像个陀螺,而小家伙的双手,就是抽动陀螺的鞭子。 那筒子在小家伙的双手下,越转越快,越转越快。一开始,我还能看到桌面上有一个筒子在转。到后来,我就只看到那一片在动。究竟是什么在动,我就说不出来了。 等小家伙的手离开后,筒子才渐渐地停了下来。等筒子一稳定下来,我就迫不及待地将筒子掀。 里面,有一个骰子。但骰子,明显比原来的骰子小了一圈。现在的这颗骰子上,光溜溜的,什么都什么。 看到这颗骰子,圆寂师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对小家伙翘起了大拇指:“高!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个真正的高手,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呀!” 小家伙并没有圆寂师叔的夸赞而骄傲,他反而对我们冷冷地说道:“按照规则,你们应该再送一个人过来?!” 听完小家伙这么说,我们都不由地再次相互对视一眼。现在,我们这边只剩下我、圆寂师叔和曹老头。在我们三个人中,现在要挑选一个牺牲品,这确实是一件异常残酷的事。 “还是我去!”瘫坐在椅子上的圆寂师叔站起身来,说道。 “不,师叔。还是我去!”曹老头忙阻止道。 “师叔,还是我去!”我也忙站起身,说道,“在我们中间,我没有法术,很多时候也帮不上忙。还是我去!” “不,潇洒。这时候,我们应该相信智商,而不是相信法术。”曹老头在边上劝阻道。 “相信智商?霍金的智商就够高了,现在还不是不能动弹!”我高声说。 “我觉得曹老头说的对。潇洒,你留下,还是我去!”说完,圆寂师叔就迈动脚步,就要走上前去。 而这时候,曹老头却抢先一步,就要过去。 曹老头这一举动,让圆寂师叔很是气愤:“小曹,这时候你还要和师叔争么?” “你们哪个先来都是一样?反正只是时间先后的顺序?”小家伙在边上看着我们在争来争去,就不耐烦地说道。 小家伙说的虽然可能是事实,但从他嘴里说出这句打击人的话,还是让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我指着小家伙的鼻子大声说:“你闭嘴!看我们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哈!”听到我这么说,小家伙不禁嘴里发出轻蔑地一声,“就凭你。在这儿,你凭什么和我斗,是靠眼神还是靠嘴巴?” 小家伙这一句反驳的话,让正在气头上的我也说不出话来。是呀,现在我们都已经是完败了,就连最有依靠的圆寂师叔都已经落败了。我们还剩下什么可以和小家伙斗的。 “威武不能屈!”我张口说道,以来维护我们的尊严。 “那是城管。”小家伙也是张口答道。 “咦?”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小家伙怎么在这时候说出城管这个词来。 “当一名勇敢的城管落在小摊小贩的包围中,他会用强有力的方法来破解他们的包围。所以说,威武不能屈。”小家伙解释道。 “那贫贱不能移呢?”曹老头停止了脚步,不禁问道。 “你看看,当官的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移民到国外了,这就是贫贱不能移。”小家伙又解释起来。 “那富贵不能淫呢?”曹老头打破沙锅问到底。 “当领导的即使强(和谐)奸了女老师,但不能判强(和谐)奸罪。这就是富贵不能淫。”小家伙又说道。 “荒谬,荒谬。真是一派胡言。”听着小家伙这一通似是而非的胡诌,圆寂师叔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好了,咱就不说那些了。你们决定好了没?这次是谁?”小家伙催促我们道。 我刚想迈步上前,但曹老头已经走了上去。他站在小家伙的面前,向我们这儿望了一眼。眼睛中,充满了对我们的希望。 等小家伙将曹老头塞进肚子后,就望着我和圆寂师叔道:“现在,你们接着选下一个游戏项目?” 现在,我是已经无计可施了。我不知道,到这儿时候我还有什么胜算。 我看向圆寂师叔,而圆寂师叔也看向了我。原来,他这时候也同样是无计可施。 最后,圆寂师叔向我轻轻地摇摇头。意思是说,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了。看来,刚才小家伙已经完全摧毁了圆寂师叔的信心。 “既然你们没什么游戏项目可以耍了,那我们就接着玩扑克牌?”小家伙提议道。 既然他这么说,我和圆寂师叔也没什么反对意见。 “为了增加你们获胜的机会。我一个人对你们两个人,怎么样?”小家伙又给我和圆寂师叔投来个诱饵,异常诱人的诱饵。 我和圆寂师叔的眼睛都不由地一亮。我们两个人对付小家伙一个人,那胜算的几率也就增加不少。 “咱们就玩21点。”小家伙兴奋地说。 他看到我和圆寂师叔顺从地点头后,就用白雾做了付扑克牌来。 结果,我和圆寂师叔还是输了个一塌糊涂。小家伙又以二比零的优势,再一次狠狠地打击了我和圆寂师叔的信心。 等我和圆寂师叔拿着手中的牌,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结果时,小家伙站起身来,对我们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赢么?” 我和圆寂师叔都摇摇头。 “因为你们的眼睛出卖了你们!”小家伙卖弄着自己的本领道。 听他这么说,我的眼睛不由地瞪大了。 “其实呢,说出来异常的简单。就是你们在拿起牌时,都要看一眼手中的牌。而这时候,你们手中的牌,就会印在你们的眼睛上。而我呢,就看看你们的眼睛,就知道你们的手中到底有什么样的牌?”小家伙得意洋洋地说。 听完小家伙的话,我的心却感到异常地冰冷。虽然小家伙说那个是异常的简单,但这需要如何锐利的眼光,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还好,他不是现实中的人。假如他是现实中的人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受任何一家赌场的欢迎。 “好了,给你们也讲完了。这次,你们要选择是谁呢?”小家伙用一种挑选的眼光打量着呆如木鸡的我和圆寂师叔,就好像一个家伙在菜市场挑选着他的菜一样。 “这一次,我去!”圆寂师叔坚决地说。 我并没有再次劝阻。因为,我知道,现在的圆寂师叔,信心已经降低到极点了。 不管一个人本领再如何得强大,假如他已经没有了一点信心。那么,他面临的结果就肯定是失败。 小家伙看着圆寂师叔低着头一步步地走了上来,就一把将圆寂师叔包裹住,塞进了他的异空间中。 现在,就只剩下我和小家伙了。 我们两个人,分坐在桌子的两边。就这样眼看着对方。 小家伙无聊地切着手中的牌,对我说:“怎么?现在你觉得你还会赢么?” 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现在的我,信心和圆寂师叔也差不多。不管我现在心中再如何想着我要保持自己的骄傲,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心中的那份骄傲却只是一场虚空。 小家伙忽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说:“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木然地点点头,不知道他的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时候,小家伙明明已经稳操胜券了,他为何这时候还要给我讲故事。 “你们可知道,其实你们本不应该给我选赌的。”小家伙抵着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后来还是要选择和我们赌呢?”我不解地问小家伙。 “那是因为你们调拨起我对赌博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了?”小家伙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养小鬼不?”小家伙又接着说起来。 我再次摇摇头,不明白。因为我这个道士,说来惭愧,对这些是一窍不通。 接下来,小家伙就给我解释起来。 所谓的养小鬼,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一个小孩子死后的卖身之处,种上一株草。因为小孩子死后没有棺椁,再加上埋得一般都比较浅。所以,种的草就会吸收小孩子的鬼气。等吸收够一定天数后,再将坟头的草一把砍掉。这样,草上就带有小孩子所有的鬼气了。 “这么说,你也是养的小鬼了?”我紧紧地盯着小家伙问道。 小家伙点点头,又开始说起来。 在小家伙死后,有一个赌徒在小家伙的坟头种了一株草,将小家伙养成了他的小鬼。 而自从那个赌徒养了小家伙的小鬼后,原本输得家徒四壁的他,立刻转运了,可以说是逢赌必赢。 “那你怎么是现在这幅样子?”我不解地问道。既然小家伙是一个养的小鬼,为何他会出现在这儿。我的头脑中不停地出现各种各样的问号,但我自己却一个都解答不出来。 小家伙这样讲起来他的故事。 原来,那个赌徒养他为小鬼,就是为了让小家伙给他带来财富。而小家伙也没辜负那个赌徒对他的期冀,帮着那个赌徒赢了很多钱。 所以,赌徒对小家伙是异常得好。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小家伙玩耍,买了什么好吃的,就让小家伙闻闻味先。 但人心都是贪婪的,特别是赌徒的心理,更是贪婪。虽然小家伙帮助着赌徒,让他可以逢赌必赢,但小家伙一个人的法术毕竟有限。所以,赌徒每次也只有赢那么一点点,并不能赢得了很多的钱。 这样,赌徒就觉得是小家伙的法术不够,就又想着再养只小鬼。 “问题就出在他再养的小鬼上!”说到这儿,小家伙的眼睛中黯淡了下来。 “看来,你对你的那个赌徒还是很有感情的?”听着小家伙的故事,看着他现在的反应,我试探着问道。 “嗯哪!当你和一个人待久了,纵使你一开始恨他,但到了最后,你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恨他。而很多时候,我们只是为了恨而去恨的。”小家伙又开始说起来。 “这些问题咱们就不谈论了。那是人类学家或者社会学家才需要解决的问题。”我忙打岔道。 小家伙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开始讲起他的故事。 原来,那个赌徒又依法炮制,再养了只小鬼。赌徒本期冀着有两只小鬼相助,就可以赢得更多的钱。 只不过,小鬼这东西也不是随便就能养得。我们通常说的,收益越大,风险越大。这一点,同样适用于养小鬼。 由于那个赌徒同时养了两只小鬼,虽然一开始他能赢钱。但由于小鬼同样也需要靠赌徒的阳气而活。 一开始,只有小家伙的时候,赌徒和小家伙还算相安无事。凭借着自身的阳气还能支撑着养着小家伙。 而现在,在人心的贪婪之下,赌徒又养了只小鬼。再两只小鬼的共同作用下,赌徒的阳气也入不敷出了。所以,赌徒的身体也立刻消瘦下去。 即使赌徒去看了很多医生,却是查不多一点问题来。虽然小家伙不止一次地提醒赌徒,不要再养两只小鬼了。但赌徒依然我行我素。最终,赌徒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赌徒这一倒,立刻引起小鬼的反噬。将赌徒折磨得不成人形。而在反噬完赌徒后,小家伙就流落到这儿了。 说完这些,小家伙的眼睛中一片黯淡。 我俩就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才问道:“我有问题想问你?” 小家伙抬起头看向我,眼睛中满是期盼。好像在等待着我问他问题一样。 “你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我不解地看着小家伙。同时想,是对我的炫耀还是由于小家伙内心的寂寞。 “因为,因为……”小家伙低着头,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看着就像一个传统的小家碧玉,看到自己的意中人盯着自己的矜持。 “因为什么?”我大声地追问道。 “因为我想让你养我?”小家伙抬起头盯向我,眼睛中闪烁坚定的光芒。 “什么?”我不由地张大嘴巴,“我养你?我没听错?” 小家伙又低下了头。 “我拿什么养你?”我接着问。 “我可以帮你赚钱呀?”小家伙抬起头盯着我,开始讲起他的理由来。 “靠赌博。可赌博是犯法的呀。”我摇摇头,将刚从心中冒出的那个荒唐的念头赶了出去。 不顾小家伙因为我的拒绝而更为黯淡的眼神,我接着问道:“为什么要选我?你看这儿有很多人?比如刚才和你赌博的圆寂师叔,他应该比我更合适?” “你是我第一个看到的人?”小家伙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听到小家伙的话,我不由笑出声来。告诉他,这儿都什么年代了,不要那么保守好不。过去你还可以说咱们生米做成熟饭,你现在别说熟饭了,你就是做成爆米花,还不是一样“在天愿为比翼鸟,大难到头各自飞”。 小家伙听到我给他讲解现在的社会情况,不由地瞪大眼睛,不解地说,怎么会这样。 我解释道,这很正常,还不是基本国策和房子惹的祸。不过,我又很快说道:“不说这些了,给你说你也不懂。” 小家伙点点头。 “你不应该这样,不能总想着要依附一个人。要有独立的思想,要有独立的思维。你想想,过去的女人,思想不独立,结果男人多痛苦。现在女人的思想一独立,约炮多简单。所以呀,要独立。没有解放思想,哪儿有性开放。”忽然,我想起我还是个原装货,脸上也开始黯淡下去了。 小家伙当然不明白我的这些话。就又开始说了:“我不喜欢圆寂师叔。还有,你身上有股和我主人一样的特征?” “什么?”小家伙的话,还是让我产生了好奇。我和赌徒有什么共同的特征。 “穷!”小家伙坚定地说。 “尼玛,我那个不叫穷。我这个叫潜力股,懂不,潜力股?”我愤愤地反驳道。 毕竟,男人有三样东西说不得:腰包、自己的女人还有就是内裤里的东西。 小家伙看到我有点生气,也就不说话了。 “对了,你为何要在这儿呢?多出去看看呀,看着看着你就看开了。“我劝解着小家伙,想让他活泛起来。 “我不能动!”小家伙摇摇头,道。 “什么?”我不禁惊呼道。 小家伙指了指周边的雾气:“就是因为它们?你知道它们是什么不?” 我看了看周遭包裹着我们的浓厚的白雾,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些场景么?”小家伙提醒我道。 我肯定地点点头。这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得。那股历史的凄凉,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骨头上。 “这些雾气就是那些人的怨气所化的!”小家伙指着周边的雾气,说道。 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我不由地看着周遭的雾气。它们如此得浓厚,在四处飘荡着。看似无形,却又有着不同的形状。 我伸手,触摸着身后那浓厚的雾气。却是软绵绵的,这团雾气一碰到我的手,就立刻被我的手击的粉碎,但粉碎开的雾气,又将我的手包裹起来。 “现在你知道了?”小家伙看着我,说道。 “知道什么?”我不明白小家伙说的意思。我能知道什么,现在还不是照样一头的雾水,像这周遭的雾气一样的浓厚,看不清楚真相。 “知道我为何要让你们留下来?”小家伙解释说道。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指着小家伙说:“你不能这样自私?” “我怎么了?”小家伙抬起头看向我,不明白我怎么会忽然这么说。 我也并没有说下去,我知道,当一个人独处久了。他就会形成自己的思维,而这种思维一旦形成,只依靠我们是不会让他有所改变的。 现在的小家伙,就是这种的。也许,从他的心目中,他并不想着害我们,而是只希望我们能留下来陪他一起玩耍,给他解闷。 但他的行为,却是实实在在地伤害到我们了。只是,这种伤害他并不明白而已。 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我心里一直在不停地问自己,想找出一个可以改变他思维的方法。但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无解的。 我沉默地思考着,小家伙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桌子谁也不说话。周遭,也没有一点儿声音。现场,是一片的寂静。寂静得可怕。 过了良久,小家伙才抬起头,问我:“你真的不希望来养我?” 我摇摇头,对小家伙说:“不过,我可以想拌饭帮助你?” “你说的帮助又是什么?”小家伙盯着我的眼睛,急切地说,“是不是来养我?” 听着小家伙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的脑袋中想的是些什么,总离不开让我养他。再说,我都已经明确表示了拒绝了。 最后,我说道:“我可以想办法想你投胎转世。” 这个,是几乎对所有的鬼最大的诱惑了。是几乎,但却不是全部。因为,小家伙就摇摇头,拒绝了我这个最大的诱饵:“投胎转世,对我已经没有诱惑力了。我现在只想着你来养我?” “那是不可能的!”我斩钉截铁地又一次明确地拒绝了小家伙的请求。 小家伙听到我再一次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请求,脸上泛起一阵苦笑。他先用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敲完后他对我说:“你真的想好了。我这个请求可是善意的哟?” “我想好了,从一开始我就想好了!”我再次坚定地说。 “那好,既然你已经拒绝了我善意的请求。我们还是回到之前的游戏当中?”小家伙抬起头,看向了我。 这一次,我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脱了。但我,并没有一丝地后悔。因为,有些时候,自己的苟活倒不如来个大义凛然…… 我迎着小家伙的眼光,问道:“这一次,你想这么着?” “我们还是按照之前说的玩游戏?”小家伙坚决地说道。 我点点头。事情已经到了这儿了,我也只有挺着胸脯上了…… 接下来,小家伙会说出什么样的游戏项目呢? 第124章 白雾(六) 当圆寂师叔对小家伙说出咱们赌两把时,我都明显看出圆寂师叔眼睛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圆寂师叔,而是一名狂热的赌徒。 小家伙先是歪着头看着一脸狂热的圆寂师叔,再慢慢地将脑袋一点点儿地正过来。自始至终,小家伙的脸上都是平静得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波澜,让人看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尽管圆寂师叔如此兴奋,我还是发现我们现在面临着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没有赌具。 像我这种每天最多在手机游戏中斗斗地主的家伙,是根本不会带着任何赌具的,更别说圆寂师叔了。虽然他在这个上面沉迷了十几年,但那都已经是老黄历了。而小家伙,更不可能带有赌具。 想到这儿,我轻轻地扯了扯圆寂师叔的衣角。 圆寂师叔一回头,看到的是我灰暗的眼神,他不解地问我:“潇洒,怎么啦?” “师叔,我看咱们这个项目就别进行了?”我悄悄地说道。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我和圆寂师叔才能够听到。 听我这么一建议,圆寂师叔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看着我,高声问道:“这又是为何?难道你不相信师叔的技术?” 看着圆寂师叔那张由于肾上腺激素旺盛分泌而显得神采奕奕的脸,我摇了摇头。 “那又是为何?”圆寂师叔不解地高声问道。 “我们没有赌具!不具备赌几把的条件。这就好比一个女的用她本身所不具备的生理功能侮辱了另一个女的全家的女性。”我高声说道。 听我说没有赌具,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圆寂师叔,脸色也立刻黯淡下来。这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赌具,你再好的技术也是白搭。 “不用担心,我有!”恰在这时候,小家伙插进一句话。将我们的障碍全部消除了。 听到小家伙说他有赌具,神采,又一次占据了圆寂师叔的脸庞。 小家伙从旁边的雾气中扯了一块下来,再在手里经过一番揉(核心)搓。等他将手摊开,在手心中,赫然出现三颗方方正正的骰子。 看着小家伙这一手,我心中不由一动。这要不是他说要困住我们,非请他上春晚不可。这尼玛一出手,还有刘谦什么事呀。 圆寂师叔一看到小家伙手中那三颗方方正正的骰子,眼睛都不由地一亮。他立刻奔上前去,仔细观摩着那三颗骰子。 小家伙将手轻轻一抖,三颗骰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地缓缓地向圆寂师叔面前飞来。 圆寂师叔一把将这三颗骰子抓入手中,再仔细地抚摸着那上面的纹理。那眼光,就如同一个纯正的屌丝在抚摸着一个女生的肌肤。期待中还带有一丝迫不及待、兴奋中还带有一丝不敢相信。手,在轻微地颤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骰子每一处,不放过哪怕任何最细微的一处…… “怎么样?”等圆寂师叔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小家伙问道。 圆寂师叔点点头,将那三颗骰子爱惜地轻轻攥在手中。看来,他很是满意。 看到圆寂师叔很是满意小家伙刚刚造出来的东西,小家伙忙说道:“你可以先试试手感?等你熟悉了,咱们再探讨下游戏规则?” 圆寂师叔并没有像小家伙说的那样急着试自己的手感。他而是将手掌摊开,死死地盯着手中那三颗骰子。好像是要看透骰子的心,假如骰子有心的话。 看着圆寂师叔像入魔一样死死地盯着那三颗骰子,我不明所以起来。不知道圆寂师叔到底要做些什么,但却不敢打扰,只是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希望他一会儿就能清醒过来。同时,我心里抱着一种侥幸。那就是希望圆寂师叔这个深藏不露的老赌徒,能一举将小家伙击溃,好拯救出那些放进小家伙肚子中的那些人来。 我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圆寂师叔的身上。但圆寂师叔却浑然不觉,而是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骰子一动不动。如同一对久别的恋人不期而遇。只是一种重逢的眼神,就可以感天动地样。 过了良久,圆寂师叔这才抬起头,这才发现到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圆寂师叔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微微一笑,对我们说道:“已经试完了。那咱们就开始?” 小家伙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张口道:“在开始之前,我们是不是讲下游戏的规则?” 小家伙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圆寂师叔的赞成。圆寂师叔站在原地,略一沉思,就问道:“你先说你的游戏规则?” “我的游戏规则就很简单,比大小。在游戏中间,我们可以采用任何的方法,来想方设法地获胜。你看怎么样?”小家伙说起了他的游戏规则。 其实,小家伙说的游戏规则,并没有任何的新意。只不过就是将之前的游戏规则又重新强调了一遍。 这样的游戏规则,我们又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果真,对小家伙提出的游戏规则圆寂师叔立刻就应允下来。只不过,圆寂师叔又补充了一条:“不能采用任何攻击性的法术!” 对圆寂师叔补充的这条规则,小家伙也没有任何反对。所以,现在是一切就绪。 “且慢!”这时候,小家伙忽然喊道。 我们都不解地看向小家伙,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小家伙接下来的动作,让我们感到如果他不是敌人,那肯定是个不错的家伙。 因为,小家伙接下来,给我们费力地造出了桌子和椅子。等小家伙将这些东西造完,他才拍拍手,欣慰地说道:“我现在造出这个东西,大家不反对?” 我们仔细而小心地检查完小家伙刚刚制作出来还热乎的桌椅,怕他在里面给我们做了什么手脚。等检查完,觉得一切都正常后,这才放心下来。 小心翼翼地坐在那张椅子上。我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张用白雾做的椅子能否承担起我的体重,但等我在椅子上挪动着屁股,却发现椅子纹丝不动,这才满意下来。 等我们这方全都落座后,小家伙就坐在了我们的对面。这时候,他才说道:“第一局,咱们比大怎么样?谁的点数大,谁就算赢。” 圆寂师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此时,圆寂师叔的脸上已不再兴奋,反而变得异常平静。倒是我这个旁观者,心里开始激动起来。恨不得比赛马上就开始。 “有朋自远方来,你们先请?”小家伙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骰子。 圆寂师叔将小家伙刚刚制作出来的筒子拿了过来。他的手,现在显得异常平稳。筒子在他手中,纹丝不动。 忽然,圆寂师叔对着桌子上的骰子猛吸一口气。那三颗骰子就立刻从桌子上猛地跃起。 接着,圆寂师叔将筒子放在眼前。那骰子就一下子跳入筒子中。 圆寂师叔这一亮相,立刻引得我和曹老头一阵喝彩。而坐在我们对面的小家伙,却轻轻地闭着眼睛,并没有为圆寂师叔这精彩的亮相而所动。 紧接着,圆寂师叔就向筒子中吹了一口气。吹完之后,他就将筒子倒扣在桌面上。 接着,我就看到那倒扣在桌面上的筒子开始了轻微地颤抖。随之而来的,就听到骰子在里面发出的碰撞声。 这时候,我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害怕,我喘口气,就会影响到骰子的转动。 等圆寂师叔脸上逐渐浮起一丝得意来,那筒子的颤抖也开始平息下来。 这时候,正在对面坐着的小家伙也睁开了眼,夸赞道:“真不愧为师叔!” 听到小家伙的夸赞,圆寂师叔的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猴急的我,忙掀开那倒扣在桌面上的筒子。里面赫然是三个六——豹子。这已是最大的数目了。 看到这儿,我不禁抬头看了圆寂师叔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再看了小家伙一眼,眼里颇有挑衅的意思。 而小家伙不慌不忙地将三个骰子缓缓地放入筒子内。看着他这一亮相,我心里就不由得意起来。 在圆寂师叔刚才那华丽的亮相下,小家伙这一亮相就宛如一只褪完毛的孔雀,异常得丑陋。 接下来,就看到小家伙在用力地摇着手中的筒子。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他就是在摇。前后摇,上下摇,左右摇,摇完了又接着摇。 等小家伙将手中的筒子猛地一下扣回到桌面上时,我都不由吃了一惊。因为,他的这一下,力道出奇得大。大得桌子都颤抖了几下。 我将那扣着的筒子翻开,不由地目瞪口呆起来。 因为,在小家伙这么大力下,竟然有个骰子被他摇开裂了。现在,桌面上出现了四个红面。分别是三个六和一个一,这加起来就已经是19点了。 看到这一场景,我忙站起身指着小家伙说:“你作弊!这把不算!” 小家伙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将眼光盯向了圆寂师叔:“你说说,这把算谁输了?” 此刻的圆寂师叔,脸上已是一片死灰。他长叹一声,嘴里说道:“我们输了!” 听到圆寂师叔的宣判,我一下子瘫倒回椅子上。既然圆寂师叔已经说他输了,我也只好无话可说了。 “我们接着来!”圆寂师叔将袖子挽起,脸上又恢复到之气的炽热。看来,小家伙刚才的拿一下,让他又燃起了胜利的渴望。 圆寂师叔将那两颗完整的一颗裂开的骰子又放回到筒子中。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花哨的东西,而只是一颗一颗地放了回去。 等圆寂师叔将骰子全部放进筒子中后,才抬头说道:“这一次,咱们比小!谁的点数小,谁就获胜!” “随便!”小家伙满不在乎地说道。 听到小家伙已经同意了,圆寂师叔也就开始摇起了筒子。 圆寂师叔一开始摇得很慢,一下接着一下地摇。骰子在筒子中慢慢地碰撞起来,那声音就如同水滴落在地面上一样。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落在人的心上。 很快,圆寂师叔加快了摇动筒子的频率。骰子在筒子里碰撞的声音也加快起来。现在的声音,就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当当的,让人很是受用。 忽然,圆寂师叔大喝一声。这时候,再听那骰子碰撞的声音。已是连成了一片,就好像只是一个声音似的。颇有“绕梁三日”的感觉,让人感到那骰子就在耳朵中碰撞着。 这时候,就见圆寂师叔猛地将筒子向桌子上一扔。就看到筒子在桌面上旋转起来。随着筒子的旋转,还有些什么东西从其中飘落起来。 等筒子最终停落下来,就看到在筒子的周遭,已是一圈白色的东西。 这时候,再看圆寂师叔,他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头顶上也隐隐有汗珠冒了出来。看来,刚才他摇筒子,是花了巨大的功夫的。 圆寂师叔指了指筒子。我忙心领神会地将筒子挪开。现在,里面只剩下一个骰子了,上面露出个鲜红的“一”来。 我抬起头,再看圆寂师叔。他的嘴角,此时也挂起一丝满意的笑容来。看来,他对自己的结果还算满意。 圆寂师叔将手向小家伙一指,得意地说:“该你了!” 小家伙伸手在桌面上一拍。骰子立刻跳了起来,他用筒子一伸,恰好在骰子下落时稳稳地接住。 等小家伙一将骰子接住,就将筒子扔在桌面上。 筒子,在桌面上滴溜溜地转动着。小家伙又伸出手来,在筒子外面不停地抽动着,加速筒子的转动。这时候,筒子就像个陀螺,而小家伙的双手,就是抽动陀螺的鞭子。 那筒子在小家伙的双手下,越转越快,越转越快。一开始,我还能看到桌面上有一个筒子在转。到后来,我就只看到那一片在动。究竟是什么在动,我就说不出来了。 等小家伙的手离开后,筒子才渐渐地停了下来。等筒子一稳定下来,我就迫不及待地将筒子掀。 里面,有一个骰子。但骰子,明显比原来的骰子小了一圈。现在的这颗骰子上,光溜溜的,什么都什么。 看到这颗骰子,圆寂师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对小家伙翘起了大拇指:“高!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个真正的高手,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呀!” 小家伙并没有圆寂师叔的夸赞而骄傲,他反而对我们冷冷地说道:“按照规则,你们应该再送一个人过来?!” 听完小家伙这么说,我们都不由地再次相互对视一眼。现在,我们这边只剩下我、圆寂师叔和曹老头。在我们三个人中,现在要挑选一个牺牲品,这确实是一件异常残酷的事。 “还是我去!”瘫坐在椅子上的圆寂师叔站起身来,说道。 “不,师叔。还是我去!”曹老头忙阻止道。 “师叔,还是我去!”我也忙站起身,说道,“在我们中间,我没有法术,很多时候也帮不上忙。还是我去!” “不,潇洒。这时候,我们应该相信智商,而不是相信法术。”曹老头在边上劝阻道。 “相信智商?霍金的智商就够高了,现在还不是不能动弹!”我高声说。 “我觉得曹老头说的对。潇洒,你留下,还是我去!”说完,圆寂师叔就迈动脚步,就要走上前去。 而这时候,曹老头却抢先一步,就要过去。 曹老头这一举动,让圆寂师叔很是气愤:“小曹,这时候你还要和师叔争么?” “你们哪个先来都是一样?反正只是时间先后的顺序?”小家伙在边上看着我们在争来争去,就不耐烦地说道。 小家伙说的虽然可能是事实,但从他嘴里说出这句打击人的话,还是让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我指着小家伙的鼻子大声说:“你闭嘴!看我们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哈!”听到我这么说,小家伙不禁嘴里发出轻蔑地一声,“就凭你。在这儿,你凭什么和我斗,是靠眼神还是靠嘴巴?” 小家伙这一句反驳的话,让正在气头上的我也说不出话来。是呀,现在我们都已经是完败了,就连最有依靠的圆寂师叔都已经落败了。我们还剩下什么可以和小家伙斗的。 “威武不能屈!”我张口说道,以来维护我们的尊严。 “那是城管。”小家伙也是张口答道。 “咦?”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小家伙怎么在这时候说出城管这个词来。 “当一名勇敢的城管落在小摊小贩的包围中,他会用强有力的方法来破解他们的包围。所以说,威武不能屈。”小家伙解释道。 “那贫贱不能移呢?”曹老头停止了脚步,不禁问道。 “你看看,当官的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移民到国外了,这就是贫贱不能移。”小家伙又解释起来。 “那富贵不能淫呢?”曹老头打破沙锅问到底。 “当领导的即使强(和谐)奸了女老师,但不能判强(和谐)奸罪。这就是富贵不能淫。”小家伙又说道。 “荒谬,荒谬。真是一派胡言。”听着小家伙这一通似是而非的胡诌,圆寂师叔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好了,咱就不说那些了。你们决定好了没?这次是谁?”小家伙催促我们道。 我刚想迈步上前,但曹老头已经走了上去。他站在小家伙的面前,向我们这儿望了一眼。眼睛中,充满了对我们的希望。 等小家伙将曹老头塞进肚子后,就望着我和圆寂师叔道:“现在,你们接着选下一个游戏项目?” 现在,我是已经无计可施了。我不知道,到这儿时候我还有什么胜算。 我看向圆寂师叔,而圆寂师叔也看向了我。原来,他这时候也同样是无计可施。 最后,圆寂师叔向我轻轻地摇摇头。意思是说,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了。看来,刚才小家伙已经完全摧毁了圆寂师叔的信心。 “既然你们没什么游戏项目可以耍了,那我们就接着玩扑克牌?”小家伙提议道。 既然他这么说,我和圆寂师叔也没什么反对意见。 “为了增加你们获胜的机会。我一个人对你们两个人,怎么样?”小家伙又给我和圆寂师叔投来个诱饵,异常诱人的诱饵。 我和圆寂师叔的眼睛都不由地一亮。我们两个人对付小家伙一个人,那胜算的几率也就增加不少。 “咱们就玩21点。”小家伙兴奋地说。 他看到我和圆寂师叔顺从地点头后,就用白雾做了付扑克牌来。 结果,我和圆寂师叔还是输了个一塌糊涂。小家伙又以二比零的优势,再一次狠狠地打击了我和圆寂师叔的信心。 等我和圆寂师叔拿着手中的牌,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结果时,小家伙站起身来,对我们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赢么?” 我和圆寂师叔都摇摇头。 “因为你们的眼睛出卖了你们!”小家伙卖弄着自己的本领道。 听他这么说,我的眼睛不由地瞪大了。 “其实呢,说出来异常的简单。就是你们在拿起牌时,都要看一眼手中的牌。而这时候,你们手中的牌,就会印在你们的眼睛上。而我呢,就看看你们的眼睛,就知道你们的手中到底有什么样的牌?”小家伙得意洋洋地说。 听完小家伙的话,我的心却感到异常地冰冷。虽然小家伙说那个是异常的简单,但这需要如何锐利的眼光,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还好,他不是现实中的人。假如他是现实中的人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受任何一家赌场的欢迎。 “好了,给你们也讲完了。这次,你们要选择是谁呢?”小家伙用一种挑选的眼光打量着呆如木鸡的我和圆寂师叔,就好像一个家伙在菜市场挑选着他的菜一样。 “这一次,我去!”圆寂师叔坚决地说。 我并没有再次劝阻。因为,我知道,现在的圆寂师叔,信心已经降低到极点了。 不管一个人本领再如何得强大,假如他已经没有了一点信心。那么,他面临的结果就肯定是失败。 小家伙看着圆寂师叔低着头一步步地走了上来,就一把将圆寂师叔包裹住,塞进了他的异空间中。 现在,就只剩下我和小家伙了。 我们两个人,分坐在桌子的两边。就这样眼看着对方。 小家伙无聊地切着手中的牌,对我说:“怎么?现在你觉得你还会赢么?” 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现在的我,信心和圆寂师叔也差不多。不管我现在心中再如何想着我要保持自己的骄傲,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心中的那份骄傲却只是一场虚空。 小家伙忽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说:“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木然地点点头,不知道他的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时候,小家伙明明已经稳操胜券了,他为何这时候还要给我讲故事。 “你们可知道,其实你们本不应该给我选赌的。”小家伙抵着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后来还是要选择和我们赌呢?”我不解地问小家伙。 “那是因为你们调拨起我对赌博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了?”小家伙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养小鬼不?”小家伙又接着说起来。 我再次摇摇头,不明白。因为我这个道士,说来惭愧,对这些是一窍不通。 接下来,小家伙就给我解释起来。 所谓的养小鬼,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一个小孩子死后的卖身之处,种上一株草。因为小孩子死后没有棺椁,再加上埋得一般都比较浅。所以,种的草就会吸收小孩子的鬼气。等吸收够一定天数后,再将坟头的草一把砍掉。这样,草上就带有小孩子所有的鬼气了。 “这么说,你也是养的小鬼了?”我紧紧地盯着小家伙问道。 小家伙点点头,又开始说起来。 在小家伙死后,有一个赌徒在小家伙的坟头种了一株草,将小家伙养成了他的小鬼。 而自从那个赌徒养了小家伙的小鬼后,原本输得家徒四壁的他,立刻转运了,可以说是逢赌必赢。 “那你怎么是现在这幅样子?”我不解地问道。既然小家伙是一个养的小鬼,为何他会出现在这儿。我的头脑中不停地出现各种各样的问号,但我自己却一个都解答不出来。 小家伙这样讲起来他的故事。 原来,那个赌徒养他为小鬼,就是为了让小家伙给他带来财富。而小家伙也没辜负那个赌徒对他的期冀,帮着那个赌徒赢了很多钱。 所以,赌徒对小家伙是异常得好。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小家伙玩耍,买了什么好吃的,就让小家伙闻闻味先。 但人心都是贪婪的,特别是赌徒的心理,更是贪婪。虽然小家伙帮助着赌徒,让他可以逢赌必赢,但小家伙一个人的法术毕竟有限。所以,赌徒每次也只有赢那么一点点,并不能赢得了很多的钱。 这样,赌徒就觉得是小家伙的法术不够,就又想着再养只小鬼。 “问题就出在他再养的小鬼上!”说到这儿,小家伙的眼睛中黯淡了下来。 “看来,你对你的那个赌徒还是很有感情的?”听着小家伙的故事,看着他现在的反应,我试探着问道。 “嗯哪!当你和一个人待久了,纵使你一开始恨他,但到了最后,你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恨他。而很多时候,我们只是为了恨而去恨的。”小家伙又开始说起来。 “这些问题咱们就不谈论了。那是人类学家或者社会学家才需要解决的问题。”我忙打岔道。 小家伙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开始讲起他的故事。 原来,那个赌徒又依法炮制,再养了只小鬼。赌徒本期冀着有两只小鬼相助,就可以赢得更多的钱。 只不过,小鬼这东西也不是随便就能养得。我们通常说的,收益越大,风险越大。这一点,同样适用于养小鬼。 由于那个赌徒同时养了两只小鬼,虽然一开始他能赢钱。但由于小鬼同样也需要靠赌徒的阳气而活。 一开始,只有小家伙的时候,赌徒和小家伙还算相安无事。凭借着自身的阳气还能支撑着养着小家伙。 而现在,在人心的贪婪之下,赌徒又养了只小鬼。再两只小鬼的共同作用下,赌徒的阳气也入不敷出了。所以,赌徒的身体也立刻消瘦下去。 即使赌徒去看了很多医生,却是查不多一点问题来。虽然小家伙不止一次地提醒赌徒,不要再养两只小鬼了。但赌徒依然我行我素。最终,赌徒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赌徒这一倒,立刻引起小鬼的反噬。将赌徒折磨得不成人形。而在反噬完赌徒后,小家伙就流落到这儿了。 说完这些,小家伙的眼睛中一片黯淡。 我俩就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才问道:“我有问题想问你?” 小家伙抬起头看向我,眼睛中满是期盼。好像在等待着我问他问题一样。 “你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我不解地看着小家伙。同时想,是对我的炫耀还是由于小家伙内心的寂寞。 “因为,因为……”小家伙低着头,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看着就像一个传统的小家碧玉,看到自己的意中人盯着自己的矜持。 “因为什么?”我大声地追问道。 “因为我想让你养我?”小家伙抬起头盯向我,眼睛中闪烁坚定的光芒。 “什么?”我不由地张大嘴巴,“我养你?我没听错?” 小家伙又低下了头。 “我拿什么养你?”我接着问。 “我可以帮你赚钱呀?”小家伙抬起头盯着我,开始讲起他的理由来。 “靠赌博。可赌博是犯法的呀。”我摇摇头,将刚从心中冒出的那个荒唐的念头赶了出去。 不顾小家伙因为我的拒绝而更为黯淡的眼神,我接着问道:“为什么要选我?你看这儿有很多人?比如刚才和你赌博的圆寂师叔,他应该比我更合适?” “你是我第一个看到的人?”小家伙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听到小家伙的话,我不由笑出声来。告诉他,这儿都什么年代了,不要那么保守好不。过去你还可以说咱们生米做成熟饭,你现在别说熟饭了,你就是做成爆米花,还不是一样“在天愿为比翼鸟,大难到头各自飞”。 小家伙听到我给他讲解现在的社会情况,不由地瞪大眼睛,不解地说,怎么会这样。 我解释道,这很正常,还不是基本国策和房子惹的祸。不过,我又很快说道:“不说这些了,给你说你也不懂。” 小家伙点点头。 “你不应该这样,不能总想着要依附一个人。要有独立的思想,要有独立的思维。你想想,过去的女人,思想不独立,结果男人多痛苦。现在女人的思想一独立,约炮多简单。所以呀,要独立。没有解放思想,哪儿有性开放。”忽然,我想起我还是个原装货,脸上也开始黯淡下去了。 小家伙当然不明白我的这些话。就又开始说了:“我不喜欢圆寂师叔。还有,你身上有股和我主人一样的特征?” “什么?”小家伙的话,还是让我产生了好奇。我和赌徒有什么共同的特征。 “穷!”小家伙坚定地说。 “尼玛,我那个不叫穷。我这个叫潜力股,懂不,潜力股?”我愤愤地反驳道。 毕竟,男人有三样东西说不得:腰包、自己的女人还有就是内裤里的东西。 小家伙看到我有点生气,也就不说话了。 “对了,你为何要在这儿呢?多出去看看呀,看着看着你就看开了。“我劝解着小家伙,想让他活泛起来。 “我不能动!”小家伙摇摇头,道。 “什么?”我不禁惊呼道。 小家伙指了指周边的雾气:“就是因为它们?你知道它们是什么不?” 我看了看周遭包裹着我们的浓厚的白雾,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些场景么?”小家伙提醒我道。 我肯定地点点头。这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得。那股历史的凄凉,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骨头上。 “这些雾气就是那些人的怨气所化的!”小家伙指着周边的雾气,说道。 听到小家伙这么说,我不由地看着周遭的雾气。它们如此得浓厚,在四处飘荡着。看似无形,却又有着不同的形状。 我伸手,触摸着身后那浓厚的雾气。却是软绵绵的,这团雾气一碰到我的手,就立刻被我的手击的粉碎,但粉碎开的雾气,又将我的手包裹起来。 “现在你知道了?”小家伙看着我,说道。 “知道什么?”我不明白小家伙说的意思。我能知道什么,现在还不是照样一头的雾水,像这周遭的雾气一样的浓厚,看不清楚真相。 “知道我为何要让你们留下来?”小家伙解释说道。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指着小家伙说:“你不能这样自私?” “我怎么了?”小家伙抬起头看向我,不明白我怎么会忽然这么说。 我也并没有说下去,我知道,当一个人独处久了。他就会形成自己的思维,而这种思维一旦形成,只依靠我们是不会让他有所改变的。 现在的小家伙,就是这种的。也许,从他的心目中,他并不想着害我们,而是只希望我们能留下来陪他一起玩耍,给他解闷。 但他的行为,却是实实在在地伤害到我们了。只是,这种伤害他并不明白而已。 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我心里一直在不停地问自己,想找出一个可以改变他思维的方法。但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无解的。 我沉默地思考着,小家伙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桌子谁也不说话。周遭,也没有一点儿声音。现场,是一片的寂静。寂静得可怕。 过了良久,小家伙才抬起头,问我:“你真的不希望来养我?” 我摇摇头,对小家伙说:“不过,我可以想拌饭帮助你?” “你说的帮助又是什么?”小家伙盯着我的眼睛,急切地说,“是不是来养我?” 听着小家伙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的脑袋中想的是些什么,总离不开让我养他。再说,我都已经明确表示了拒绝了。 最后,我说道:“我可以想办法想你投胎转世。” 这个,是几乎对所有的鬼最大的诱惑了。是几乎,但却不是全部。因为,小家伙就摇摇头,拒绝了我这个最大的诱饵:“投胎转世,对我已经没有诱惑力了。我现在只想着你来养我?” “那是不可能的!”我斩钉截铁地又一次明确地拒绝了小家伙的请求。 小家伙听到我再一次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请求,脸上泛起一阵苦笑。他先用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敲完后他对我说:“你真的想好了。我这个请求可是善意的哟?” “我想好了,从一开始我就想好了!”我再次坚定地说。 “那好,既然你已经拒绝了我善意的请求。我们还是回到之前的游戏当中?”小家伙抬起头,看向了我。 这一次,我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脱了。但我,并没有一丝地后悔。因为,有些时候,自己的苟活倒不如来个大义凛然…… 我迎着小家伙的眼光,问道:“这一次,你想这么着?” “我们还是按照之前说的玩游戏?”小家伙坚决地说道。 我点点头。事情已经到了这儿了,我也只有挺着胸脯上了…… 接下来,小家伙会说出什么样的游戏项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