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太撩人,医毒公主逃不掉》 第1章 本公主看上你了 阴暗的殿里,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让人作呕。 地上趴着一个女子,雪白的中衣,已然染成了赤红。 “三公主,请!要不我也不好交代。”内监说完,把托盘扔在的地上。 衡烟趴在地上,忍着周身的疼痛,爬到了那托盘处,看着盘子里,血肉模糊的一片片肉,握紧了拳。 这是母妃被凌迟的肉 抬头瞪着眼前一袭宫裙的女子,她突然就嗤笑了出来,拿起那鲜血淋漓的肉片,直接塞进了嘴里。 强逼着自己咽下,一股子腥甜味道,让她直接干呕了起来,缓了许久才勉强压下,侧眸怒瞪向了女子: “流萤,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伤害我们母女二人的所有人!” “啪”一声后,脸颊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直呼本宫名讳,这一巴掌都轻了,别忘了本宫已经不是阎府侍女了!现在本宫是陛下的萤妃! 你想报仇啊!待做了鬼再说!可是殿下啊,陛下可没让你死!他要折磨你!等着那爱你的九千岁,过来自投罗网!“ 话音落下,就看流萤蹲下了身,缓缓的靠近了她,嘴角上挂满了恶毒笑意: “三公主,母妃的肉可好吃?本宫可怜你,再告诉你个事,陛下正愁该怎么处置你母妃时,我与二皇子就告诉陛下,民间有偏方,至亲血肉可治公主被打残了的腿,嘿嘿” 这话终是让她愤怒的颤抖了起来,可是她没有丝毫办法,内力被废,腿又被衡帝无情打断,她恨! 看到衡烟颤抖的样子,流萤轻掩朱唇,鄙夷笑了出来: “哎,三公主,你现在断了腿,如蛆虫一般的模样,真是应该让阎靖看到。 不晓得他会不会觉得,这爱慕了许久,又高高在上的女子,也有这般恶心苟且的模样!我…” 话未说完,一道长剑直穿流萤的心房,温热的赤红喷溅在了衡烟脸上。 还未反应过来,一双温热的大手,环住了她有些瘦弱的肩:“烟儿…是本督来晚了!别怕!” 衡烟抬眸看向了他,心疼痛了起来,若不是自己亲手毁了他的势力断了他的羽翼,他怎会落的这般下场: “你走啊!我那般害你!你为何还要来!为何啊!” “因为我爱你!” 一句话道尽了无尽情深。 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数百侍卫冲进殿里,头前的男子一脸阴鸷,含着狠的嗓音夹杂着冷意: “东厂阎靖联合三公主,意图谋害陛下,杀无赦!” 强挣扎着撑起了身子,看着冲进来的人,那是她的夫君。 是那个发誓此生会护她安好的人,一滴泪终是并着血掉落了下来:“程淮!你我夫妻一场,求求你让他走!” “夫妻?你真是高看自己了!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贱货!你以为我想娶你?若不是为了丞相之位,你这种货色我才看不上!” 程淮看着眼前,抱在一处的男女,心中是无尽的恨意,他为着丞相之位,应下衡帝骗取她兵符,对她百般讨好了许久,才算娶到了她。 结果她只字不提兵符之事,让这丞相之位鸡飞蛋打,他怎能不恨!想到此,嗜血的笑挂上了唇: “不过你都要死了,我也告诉你,烟儿,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吗? 是我!是我给他传了信,他放不下你,你说他多可笑,你毁了他的一切,他居然还跑来陪你一起死!” 衡烟听完呆愣了一瞬,突然就大笑了出来,看着他那被权利控制了的眸子,终是心寒了下来,这一世啊!就是个笑话! 亏得众人皆说她双眸明亮,可惜却是看不透,谁真心待她! 阎靖抬眼看了看数百侍卫,他内力全失,带不走她了,垂眸又看向了怀里的女子,她可会应下他似鼓足了勇气,才终是问了那一直想说出的话: “烟儿,若有来世,嫁给我可好?” 扯出了一抹笑,她何德何能,得阎靖这般相待,若早知是这般,定不会如此伤害他的感情,什么驸马什么亲人?她只要他与母妃! 灿烂笑意挂上了满是鲜血的脸颊,她轻声应了下来。 “好!” 无数侍卫上前,长剑一瞬间洞穿了二人,数道疼痛一并袭来,抬手抚上了他的脸,而最后的一点意识里,是阎靖赤红的鲜血,染红了衣襟。 寝殿榻上 衡烟猛然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坐起了身,额头是细密的汗珠。 “三公主,你可醒了!” 这时殿门处冲进来个小宫女,直接就跑到了榻边,一脸的急切之色。 见到她跑过来那一刻,衡烟呆愣住了,她那一瞬红了眼眶 她跟着自己许久,若不是轻信了程淮她也不会死。 脑中记忆犹新,衡烟许久后,终是接受了重生这个事实。 回忆起前世,心一瞬更是疼痛了起来,她的父皇,哥哥,夫君,对她好,原来只是因为那阴兵兵符。 而她压根不是衡帝的亲女,是已经灭国的景国皇女。 既然重生了,那便是老天给她的机会,欠过他们的人,一个都别想好!! 微微蹙了眉,她琢磨了一下,又怕吓到她:“甘草,现下是哪年?” 甘草一听,赶紧左右看了许久:“公主,你没事!可是摔了头?” 她借着甘草的话,点了点头:“我现下头有些晕,想来过几日才能恢复了,只是有些记不清而已,我这是怎么了?” 甘草这才放下了心:“公主,您今日正好十五生辰,在小若公子那晕过去了!” 十五生辰?有了些印象,那时这小若公子,可是准备了一壶的合欢酒,亏了那时她头疼病犯了,要不真是晚节不保了,想到二皇子送的那一院子男宠,衡烟恨的牙根痒痒。 只是男宠的事还是先放下,此时去寻阎靖才是正事!她要做的一切,必须有他的支持。 看了眼时辰,她起身做在了榻上:“甘草,帮我梳个发髻,找身宫女的衣裙!” “公主,这个时辰了,您罢了,那您注意安全!” 甘草应下后,就去寻了身衣裙,又把令牌给了她:“公主,陛下去了山庄,但是马上回程了,您可要快些回来才是!” 点头应下,拿着令牌,她就离开了殿,宫门守卫查了出宫令牌,便放行了。 待离了宫门,她飞身就跃上了房檐,幸好前世的东西没忘记,阎靖教给她的,也还可以用。 寻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她在入夜时分潜入了都城北的阎府。 飞身上了房顶,掀起了一块瓦片,下面一片漆黑,衡烟蹙了蹙眉,这么晚了,这是去哪里了? 翻身便进了房,摸黑到了榻边,坐了下来,还未坐定,榻子顶上就掉下来个温热的身体。 那人也是一惊,翻身而起,带着内力的掌风就袭来了,只是那内力绵软。 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她赶紧收了掌上的内力,直接掐住了阎靖的脉。 中毒了? 从袖袋里拿出了瓷瓶,倒出一粒药,直接塞进了他口中。 “三公主?” 灯火通明,阎靖看着眼前的女子紧促了眉,他这毒 “你快走!” 衡烟有些不解,也没理他这话,一屁股就坐在了他腿上:“本公主看上你了!” 阎靖已经面色阴沉了下来,她是不是疯了,深夜探他府邸,过来还一屁股就坐在了他腿上。 “公主!自重,您那么多男宠还不够玩?” 她今日必须要阎靖站在自己这边,否则过几日那混蛋驸马就要求赐婚了! 感觉到他的隐忍,衡烟一愣再次捏住了那脉:“风流债?” 这可是个烈性的药,要不解毒,要不一夜欢好,要不就等着内力失半! 一瞬就明白了过来,难怪前世他会不敌,难怪那时他无法第一时间留下自己,而这药八成就是流萤下的了。 “阎督公,本公主,看上你了!” 不等他拒绝,带着内力就给他压在了榻上。 第2章 衡烟,是你自找的! 俯身吻上了那因着药效,而干涸的唇瓣,见他依旧有些抵触,衡烟直接抵开了他的牙关。 一瞬间女子的气息充斥着他,渐渐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让阎靖沦陷了下来。 唇齿交融许久,呼吸紧促了起来,衡烟这才离了那唇,还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便感觉一下眩晕后,被他死死按在了榻上。 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衡烟,是你自找的!” 布帛撕裂声响起,莹白暴露在了他眼前,见到这景象,他眸子突然通红了起来。 略带狠意,埋首在了散发着馨香的颈窝。 “嘶~” 微微疼痛,让衡烟一瞬湿了眸子,耳边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后悔晚了!” 吻逐渐向下而去,衡烟轻抖了一下。 阎靖轻笑出声:“男宠那么多,还这般?” 他不再耽误,身子一沉,却突然有感知一般,诧异看着那赤红 微微合了眸,许久后他附在了她耳边:“别怕!” 烛火跳跃起来,榻上纠缠的身影应在了墙上,榻子并着女子的轻吟响着。 一阵的急促的吱呀声后,寝房里陷入了无限的寂静中。 “阎靖我要你过段日子和父皇提亲!” 阎靖微眯了眸子,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为何要选择自己,而自己这假太监的身份。 “公主,你觉得公主嫁太监,你父皇能同意?” 衡烟披了衣裙,抬眸看向了他,目光灼灼:“他自会同意!督公,我自然有办法让衡帝开口,届时你说会弄到兵符,便可以娶我了!” 阎靖眸子带着审视,打量着她许久,难道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公主,既然想嫁给我,总该告诉本督,你是如何知晓本督并非太监,而你也并非三公主的吗?” 衡烟垂眸许久,她该如何解释前世之事? “我很早就知晓远到前世便知道了!” 这实在算不得能说服阎靖的理由,只是他并没有再问下去,以为他准备拒绝了,衡烟却感知到温热的大掌,搭在了她的肩头。 “本督应下你。” 诧异看向他,衡烟没想到他就这么同意了,高兴的直接就抱住了他。 “那好!督公我们一言为定!只是现下还不需要,我还有几个人要处理!处理完便是嫁给你之日了” 她说完就要离开,却被阎靖一把带了回去,直直摔在了榻上。 耳边他低沉声音响起:“完事就跑?本督还没让你这丫头走!” 衡烟一听这话轻笑了出来,果然不管哪一世,这督公还是会对她动心! 抬手就环住了男子的颈,唇直接送了过去,她终于做到前世答应他的事了。 柔软覆在了唇,阎靖脑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个画面,他搂着她,问她可愿意嫁给他,接着便是赤红和无尽疼痛。 突然睁开了眸子,看向她,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前世,那痛似入骨髓一般,而对她的爱,一瞬间回归。 “烟儿” 衡烟一震,一滴清泪终是掉落了下来。 “阎靖” 。 。 翌日晨起,在阎靖的掩护下,衡烟回了宫,而紧随而来的,便是那个小若公子。 “殿下,您真是吓坏我了!” 他说完便上前要搂住衡烟,一股子的香气袭来,她蹙了蹙眉,突然觉得有些燥热,赶紧暗自运了内力。 “本宫一会儿去寻你,先回去!” 见她脸颊已经微红,小若公子心中嗤笑,只要睡了这个公主,届时二皇子定有重赏! “好,那我去寝殿等你!” 笑着应下,衡烟抬起长指,轻点了下他的唇:“去。” 见人退了下去,衡烟抬手看着指尖剩余的一丁点粉末,无声笑了出来。 “甘草!” 小宫女听到快步进了殿,行礼后说道:“公主,奴婢在!” 从怀里拿出封信,给了她:“把这个给阎靖送去!” 甘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吩咐送去给了阎靖。 半个时辰后,衡烟带着一众奴才侍卫,便去了兰苑,那几个男宠便都安排住在了这里。 径直走到了小若公子的房门前,就听里面声音已经不堪入耳,衡烟心中嗤笑了一声,回头对着带来的侍卫说道: “把门给本公主撞开!” 房门大开,两具赤裸身体纠缠,侍卫忙上前,一盆冷水直接浇到了小若公子头上。 待药效解了,他看到身下之人时,心不由的沉了下去,待在看到门口的衡烟,直接就颤抖的跪了下去。 衡烟迈步进来,唇上一抹冷意,小若公子见她一脸的冷意,慌忙跪走到了她跟前,抱住了眼前的裙摆,颤颤巍巍的说道: “公主,我不知怎么就” 一声冷笑后,衡烟蹲下了身子,长指直接捏住了他的脸: “不知道?亏得本宫忙完就过来寻你!贱人!” 起身抬脚给他踹开,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送去鹤楼!” 鹤楼在衡国可是出了名的男娼馆,都城贵妇的最爱,不过要是客人都是女子,那也便罢了,还有不少龙阳之好的男子,专门去这鹤楼寻长相俊美的。 一听到鹤楼,小若公子也不顾刚才被她踹开的疼痛了,再次一把抱住了她的衣裙:“公主!公主,您饶了我,别送我去那种地方!” 垂眸冷冷看着他,拿起他扔在一旁的衣袍,直接拽下来那挂着的香囊,提着系带的手轻摆了下:“这东西当真好!香气虽不浓郁,用处却是大!” 看着那香囊,小若公子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可是他特意寻的药,可让女子动情,但用药在宫中可是大忌! 衡烟轻笑出声,这时门外侍女禀报:“公主,阎督公来了,可要请来?” “请进来!” 阎靖进殿就看到了几乎赤裸的男宠,微微蹙眉,他的女人都敢给下药! “公主,这是怎么了?” 衡烟回眸看着那一张俊脸,也算是心情大好了起来:“督公,可是父皇回来了?” 阎靖躬身行了一礼:“是!不想赶上公主处置男宠!” 见他这么说,衡烟心里笑了出来:“督公,您说说,这对本公主不忠,该如何处置啊?” 阎靖已经从信中知晓,这是二皇子送来的,目的很简单,让衡烟沉迷男色,把那兵符交出来。 “既然对公主不忠,那就该喂了药送到鹤楼才是!” 公主殿中 “连翘,我不舒服,你替我一会儿!” 连翘应下,看着她捂着腹部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对着一旁的小内监说道:“去兰苑,告诉甘草姐姐,半夏已经给陛下报信去了!” 第3章 程淮 快晌午时分,衡烟算计着时辰,缓步走到了衡帝所在的侧殿,刚进门就瞅见了二皇子衡钰,浅浅的笑意挂上了她的唇角。 “父皇,二哥!” 两人眸子交集了一瞬后,转向了她,二皇子开口说道:“烟儿,听说刚才小若公子被你送去了鹤楼?” 衡烟心中冷哼,这传得还是真是快,公主殿里这奸细还真是尽责。 缓步走至了他身侧,轻拽了下那月白的衣角,一抹泪就挂上了眼圈,泪眼朦胧的看向了衡钰:“二哥~他他!他不是东西!” 哽咽说不出什么,衡钰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这妹妹虽生的极美,却一向自傲的很,这么多年可是难得这般模样。 正想着,一股极轻的香气袭来,他垂了眼,看着那有些湿意的眸子,这心莫名的就被牵动着颤了一下,待到衣袖被她微微摇晃,这被打发了眼线之事,也就不想再计较了。 “好了!他既然对不住我们烟儿,那送走就送走!没事!” 衡帝见老二突然就不计较了,心下一阵迷茫,这不是说的好好的,借着这个事儿,让她成亲,看样子只能他说了。 “烟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近日有几人和父皇提亲,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衡烟应下走到了衡帝身侧,俯身看了看众多的画像,心中嗤笑了出来,这个程淮,果然如前世一般,被衡帝安排了过来。 “父皇,这人是谁?” 看向她指着的画像,衡帝心中大喜过望,这可是他千挑万选的人,果然她上来就看对了眼。 “这是程尚书的独子,程淮,要不父皇安排你们见见如何?” 见见衡烟听完笑了笑,不让他声名狼藉,当真难抵前世的痛! “好啊!看这画像里生的不错,见见看看符合不符合眼缘!” 衡帝急于撮合,赶紧就和身侧的阎靖说道:“阎靖,去传话尚书府,请程淮到宫里,公主要见他!” 阎靖行礼应下,看向她后,颇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衡帝又说了说程淮的情况,才把画轴收拾起来,正要再说别的时,那极清淡的香气飘到了鼻息处。 莫名的有了些旁的想法,只是还不待他细想,殿门处就传来了脚步声。 程淮进了宫,对着正座之人请安后,抬眸就看到了衡烟,有一瞬的怔住,她一袭鹅黄宫裙,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斜插着两枝碧玉簪子,眉眼如画,明眸善睐。 程淮在心里感叹:她真的美,那美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不可方物,只是 想到衡帝之前说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惋惜之意。 衡烟见他有些呆愣的模样,掩唇轻笑了一声:“程公子!” 程淮忙回了神,行了一礼:“公主殿下!” 衡帝见此觉得这事儿定是能成,便对着二人说道:“烟儿,带程公子在宫里转转!” 衡烟行礼应下,回眸就浅笑看向了程淮:“程公子,可愿意与我同去转转?” 程淮见她浅笑的模样,心怦怦跳动,赶紧应下:“有劳公主带路了!” 见衡烟引着他离开了殿,衡帝这才看向一旁的二皇子:“老二,男宠之事你如何看?” 二皇子回眸望着离去的身影,心里涌出来一股难言的感觉,听衡帝叫他,才赶紧收了那飘走的心。 “父皇,她始终不曾宠幸男宠,男宠不甘寂寞,也是有这可能。 既然已经如此了,那就父皇赐婚,想来有相公了,这阴兵兵符总该会让相公知道,父皇这程淮不就是您安她喜好挑的吗?” 衡帝听完,心中也是觉得如此,毕竟男宠本来就是个玩意而已。 “老二说的也是!” 衡烟引着程淮便去了御花园,两人闲聊了许久,此时天色已不早,两人座在了廊下。 鼻息处是女子的馨香,他有些燥热,抬眸看着女子:“公主,我” 衡烟装作不知,有些迷茫看向了他:“程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程淮强压下那燥热,毕竟头次相见,他总不能一会儿赶紧出了皇城,去添香阁找个小倌泄泄火。 “公主,我明日早些过来,今日太晚了,臣恐损了公主清誉!” 衡烟心里已知,他定是有了色心,传了阎靖到了御花园:“阎总管,送程公子离开!” 阎靖应下,抬眸看向衡烟,眸色微微变换:“是!公主殿下!” 程淮焦急告退只草草行礼,就快步走了过去,阎靖跟在身后,回眸看向了她,一抹精光闪过眼底。 深夜 一道身影潜入殿中,衡烟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直接坐起了身,目光带着深深笑意,看向近前的男子。 “怎么样?他去了吗?” 阎靖轻点了头后,直接坐在了榻上,声音压得极低:“走,本督带你去看看!” 随着他飞身便到了都城一处青楼前的房檐上。 “官宦子弟狎妓,也算不得多丢人,公主准备怎么办?” 衡烟听他问完,轻笑出声,目光狡黠的看向了青楼:“狎妓确实不丢人,但要是被拿到明面上,这事儿可就丢人了,而且他可是驸马人选!届时尚书府可否要遭殃。” 阎靖并没理解,她该如何让这件事被拿出来明面说,微微蹙了眉。 “督公,你既然好奇,我们再等几个时辰就知道了!” 衡烟说完,侧头就吻上了他的唇,一股极清淡的香气窜去他的鼻息,阎靖一瞬警惕了起来。 “你用药?” 衡烟离了他,笑里带着极不易看到的狠厉,长指轻点了下他有些湿润的唇:“放心,你闻到的不是,但是他闻到的可是烈性的” 两人挨坐着,直等到天光微熹,就听这青楼里传出了一声尖叫。 “啊!死人了!” 接着一众人围在了青楼外,交头接耳了起来,统管都城卫戍的兵听说出了人命,快速给那包围了。 阎靖看向身侧一脸得逞后,坏笑的女子,着实是有些无奈了。 “公主,这里死的是谁?” 第4章 等着吧!后面还有好戏 衡烟一脸的得意之色,反问了出来:“阎靖,你猜猜这死的是谁?” 他不太确定心中猜想,只试探性问了一句:“总不能是那小若公子?” 这话虽问了,他却觉得有哪里不对一般,不解看向了衡烟:“不对,送他来的也不是这个地方啊!鹤楼可是官妓馆!” 衡烟抬手就环住了他的臂膀,示意他俯身,这才把唇靠了过去。 “确实是小若公子,督公啊!这年头,有什么是出银子解决不了的呢? 程淮他可不是个踏实的主,狎妓不算,还颇喜欢狎男妓!这地方他可是常来的!” 前世时,衡烟知晓他偶尔会来,反正她也无所谓,便一直放任没管过,只是她不管,可不代表她不知道。 “这死的听说可是公主的男宠!” “都被卖了,还男宠!” 周围一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这时程淮带着围帽,出了青楼想要趁乱赶紧离开,他现下可是驸马人选,可是不能出任何问题。 好巧不巧的,便撞上了出来置办东西的甘草,两人相撞,甘草失了平衡,只得伸手轻拽向他,那围帽一瞬就掉落了下来。 “天啊!居然是程尚书的独子?” 就见程淮一阵慌乱,赶紧捂起了脸带上围帽,就冲出了人群,一路向着尚书府的方向跑走了。 看着他在人群中的狼狈模样,衡烟掩唇轻笑了出声,侧眸抛了个媚眼给了阎靖:“等着!好戏才开始!” 阎靖望着那跑远了的身影,颇有些不解,程淮这是如何招惹她了,居然这么大火气:“为何要对付他?” 她眸子里已经满是了冷意,薄唇轻启,嗓音带着淡漠:“若不是眼瞎嫁给了他,我又怎会落得那般境地,你又何尝” 未在说下去,既然他未曾记起,又何苦让他知晓呢。 前世时,她虽不曾爱上程淮,却也是愿意拿他当个亲人的,她也曾考虑过,告诉他兵符之事,结果从始至终,他图的只是那高官厚禄,与她的兵符。 这还不算,他还碰到了她的逆鳞,不让他尝尝这滋味,实在难平心头恨意! 阎靖只从脑中支离碎片里,知晓了她与自己的情,却不曾知晓整件事情的始末,见她那周身的寒意,便转了话题。 “烟儿,我送你回去!想来你的谋算也该要进行了!” 衡烟算着也是差不多了,再耽误下来,衡帝便该知晓她深夜出宫了,随即点了点头。 “本督现在送你回去。” 轻应下,衡烟便同他飞身离开了。 白日里,她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回去,只得借着阎靖的马车进了宫,一路装扮成小太监,这才安然回到了殿。 甘草一早就看到她留的书信,大清早,就借着出宫办货的由头,专门去撞了那程公子。 现下却有些着急了起来,刚才二皇子派人来了殿,说是一会儿便要去请了程公子,而她家这个不省心的主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窗子突然打开,一道黑色身影飞了进来,甘草眸子瞪大,险些就喊出了声,好在衡烟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甘草长出了一口气,算踏实了下来,只是这心里,也是有些埋怨这不老实的主子。 “我的殿下啊!您吓死我了!赶紧坐下,我把您的衣裙给换了,一会儿那程公子便要来了!” 衡烟听完,心下嗤笑了出来,看样子,一会儿这好戏就该开了,心中隐隐期待了起来。 “甘草,赶紧的,给本宫梳个好看的发髻,把那身新制的樱粉衣裙拿出来,本宫可要打扮的美美的,去见这未来的驸马!” 甘草听她说完,无奈看向她带着看戏一般笑意的眸子,心道:主子还真是去看笑话的。 “好!都依着主子!” 一袭樱粉衣裙,发髻高高挽起,发簪上的流苏轻垂,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浅笑盈盈。 起身向着正殿而去。 大殿里,衡帝与二皇子正与程淮闲谈,听到阎靖禀报,这才同时看向了进来的人。 樱粉宫裙衬得她颇有气色,流苏垂在发间,虽灵动却又不失皇家公主的稳重。 在场四人皆是有些怔愣,感知到几人不同程度的惊艳目光,她轻笑了出来。 “儿臣见过父皇,二哥!” 听着她的声音,几人清醒过来,衡帝见到她,突然就想起昨日的春梦,这心莫名地躁动了起来: “烟儿,别多礼!快点上父皇跟前来!” 衡烟挂着浅笑,心知应是那香气有了作用,缓步走到了衡帝的身侧。 目光流转,淡淡馨香让衡帝想起那梦中的娇吟,抬手就抓住了衡烟的手: “我们烟儿长大了,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感知那暗暗揉捏的大掌,衡烟忍下心中的恶心之感,笑着说道: “父皇,您就打趣我!我先陪程公子去转转了!” 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衡烟走到了二皇子衡钰面前,浅浅一笑: “二哥,我先去了,你和父皇先聊,一会儿我便回来。” 依旧是那极清淡的香气,衡钰心中悸动了一下,赶紧压下后,才眉目含笑地看着她: “去!” 见二人出了殿,衡帝突然有了种失落感,而衡钰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殿门处。 这小姑娘与往昔那清冷模样,还真是不太一样了,这还真是长大了。 两人去了御花园,衡烟巧笑嫣然的模样,让程淮有了一瞬的负罪感,是为娼馆之事,也是为了兵符之事。 若是与她成了婚,只要她肯交出兵符,定是会好好待她,护她一世平安,不会再去那种地方。 两人闲谈着,转了有快一个时辰,程淮清了下嗓子,又整理了一下衣袍,才说道: “殿下,我想和陛下请旨赐婚,您觉得可好?” 听他终于开口进了套,衡烟眸光带着惊喜应下了,不动声色的视线扫过他颈,坏笑了出来,这时辰应该马上便到了。 “好!那我们回去大殿!” 一路回了大殿,二人一道行了礼,程淮躬身开口说道: “陛下,臣对公主殿下一见倾心,还请陛下恩准赐婚!” 目的达成,本应是高兴的事儿,衡帝却突然心里不乐意了起来,想着那梦中的情事和刚才掌心柔软细腻的触感,若是 “烟儿,你觉得如何?” 看出了衡帝那龌龊心思,衡烟只装作不知,抬了眸有些羞涩看向了一侧的程淮,微微拽了下他的衣袍: “父皇儿臣对程公子” 衡帝见那娇俏模样,保含情意的眸子看向程淮时,心里升起一股子醋意:“烟儿,一辈子的大事,你可要想清楚!” 衡钰听着衡帝的话,长眸眯了起来,他这个爹还当真起了色心,心下升起一股子的烦躁。 衡烟看着二人脸色变幻,心里已猜了透彻,随即微微嘟起了唇,摇晃起了他的衣袖:“父皇,我就要嫁他!” 衡帝心思转了许久,没有了办法,心道当真是失算,早知道还不如留到自己后宫! 正琢磨着,该用什么理由把这事儿推掉,程淮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失力晕倒在了地上。 大殿里一下慌乱了起来,衡帝赶紧吩咐了阎靖:“去赶紧请刘太医!” 到底是尚书府独子,这突然晕过去,几个小太监忙把他抬去了侧殿,殿里几人担忧,便也一道过去了。 刘太医听说后拿了医箱,随着阎靖就去了侧殿,见到殿中几人,赶紧行了一礼。 “行了别多礼了,快看看尚书独子这是什么情况!” 刘太医应下,看了衡烟一眼,那目光里带着抹同情。 衡帝与衡钰自然没错过,有些不解的对视了一眼,后没有答案。 走到榻前,刘太医端详了一下,抬手把上了脉,就见他眉头紧蹙了起来,松了手又敞开他的衣襟。 待看清后,倒抽了一口气,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衡帝的跟前。 “陛下程程公子这病” 第5章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衡帝自然没有错过刘太医慌张的神色,双眸微眯了起来:“说!是什么病!” “陛下!这这是花柳病啊!” 一听是花柳病,衡帝瞬间瞪向了榻上的程淮,怒气翻涌,恨不得给他处死。 刚想吩咐给他扔出去,心思一转,却突然窃喜了起来,这样他就不用琢磨怎么退掉这赐婚了。 回头就看向了刘太医。 “可会误诊?” 刘太医轻轻摇了摇头:“陛下,程公子这花柳病,不是一日两日了,您看看这花柳疹,都已经蔓延到了前胸。 若是陛下实在不放心,臣再叫几位太医一起会诊!” 衡帝摆了摆手,目光停留在了衡烟身上,心中难掩的喜色,险些都控制不住挂上了唇,这丫头总算是不能嫁他了。 只是见她一脸的震惊,接着便是豆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衡帝有些心疼,轻紧了眉头:“烟儿,父皇再替你寻良人!” “父皇!唔~他!他!”衡烟微微抽泣着。 这时刘太医一脸的不忍,走到了她近前,向着她行了一礼: “殿下,您勿要伤心了,臣听说今日晨起时,程公子再添香楼找了几个小倌您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一听到添香楼,衡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那可是青楼,虽说官家男子偶尔也会狎妓,但一下找几个,还找的是小倌,又弄的人尽皆知。 可是百年都不曾有的恶心事,难怪了,会招来花柳这种脏病! 简直丢人丢到整个都城了,一个太医院使都知晓了,可想而知,大概也就大殿上的他们几人不知了! “阎靖!打发人,马上给他扔出去!真是脏了朕的地方!” 看着程淮被抬走,衡烟心中虽是无限快意,但依旧扑进了衡帝怀里,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娇软进怀,衡帝鼻息间皆是馨香,渐渐有了旁的想法,赶紧收起这心思,拍抚着她: “烟儿别哭了,父皇最见不得我们烟儿的眼泪了,烟儿若不解气,想怎么处置,你说,父皇都依你如何?” 抬起湿润的眼眸,衡烟看向了被扔在殿外,依旧不醒的身影,准备直接加一把火,抬眸间满目都是委屈的看向了衡帝: “父皇,他这还没成婚,就敢这般欺骗儿臣,还管不住胯下那二两肉!亏得儿臣还觉得他是个好的。 他这样的就应该净了身,省得祸害旁的姑娘!” 还不等衡帝说什么,二皇子衡钰便恭敬行了一礼: “父皇,程淮此次丢人现眼,惹的都城皆知,想来尚书府也不会包庇。烟儿既然说了,那就这般处置!” 听着衡钰这话,衡烟心中轻笑了出来,看样子他定也着了道,回眸就看向他,笑意盈盈地说道:“还是二哥对我最好了~” 这媚眼如丝的模样,让衡钰瞬就间心猿意马了起来,只是见到她依在父皇怀里,那一股醋意便升了起来。 “哦?那父皇待烟儿不好吗?” 听了衡烟的话,衡帝眸子微眯带着浓浓的醋意,问了出来。 也不等衡烟再说话,他直接吩咐道: “阎靖,把那不要脸的程淮弄醒,然后带到你东厂净身!警告程尚书,若敢救治他,连带三族一并处死!” 索性程淮刚被扔出殿,阎靖引着刘太医就同去了东厂。 “烟儿,让你二哥先送你先回寝殿,父皇一会儿去你母妃那,这事儿总要告诉她一声。” 衡烟见事情如她所想办完了,乖顺的点了点头,行了礼就同二皇子离开了。 一路给衡烟送到了寝殿门口,衡钰垂眸看向她还挂着泪的眸子:“烟儿,你别气了,既然这个程淮不是东西,咱们就再物色好的。” 衡烟委屈一般地环住了他的小臂,红唇嘟了起来:“还是二哥好!父皇也真是的,怎么也不看看人品!” 感受到靠过来的柔软,衡钰心头悸动了起来,那清淡的香气袭来,他眸光都带了难言的欲望。 “烟儿二哥” 衡烟一脸不解的看向了他,衡钰赶紧收了那飘起的心,就算他想要她,也不能现在。 “好了烟儿,二哥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要是想去看宫刑,就去找阎靖,二哥知道你生气。” 衡烟点头,眼里还是委屈,这模样,让衡钰俯身就吻上了她的额头。 这突然的举动,让二人都是一愣。 “二哥你赶快去!” 见她一下绯红了的脸颊,衡钰转身就离开了,一路上想的全是该如何才能睡了这女子。 衡烟见他离开,哪里还有什么脸红,一抹精光在眸中闪过。 她自然不会明着去看那宫刑,要不那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定会怀疑,把自己关在了殿里,她这一日,再未出门。 直到快入夜时,衡烟才乔装入了东厂,抬步进到了宫房,就看到了阎靖: “怎么样?醒了吗?” 这时刘太医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颇是嫌弃的说道:“我的祖宗啊!您这毒可是真恶心人。” 衡烟看着眼前的老人,笑了出声,好奇的问道:“刘太医,他都烂了?那二两肉烂了没?我这才做的新药,还没试效果呢!” 刘太医翻了个白眼,压下心中的恶心之感,看了眼阎靖,又看了看衡烟,直接行了一礼: “臣医术不精,解不了公主下的这恶心人的毒,先退下了!” 见他飞一般地逃走,衡烟无奈,走到那铺着稻草的地方,看了眼程淮,心道: 确实挺恶心。 从怀里拿出了银针包,几针下去后,程淮微微蹙了眉,半晌才睁开了眼:“公主?” 衡烟见他醒了,目光灼灼的就看向了他,只是这目光让程淮只觉得背脊发凉。 他总觉得那目光不似看人,更像看刀俎上的鱼肉,或者说像是看着个死物! “程公子~你醒了啊!” 她嗓音都透着隐隐的激动,程淮听完,一身寒意,待打量了四周,颤抖地问道: “公主,这是哪里?” 衡烟垂眸,摆弄着那修长的指甲,许久才抬了眸子,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狠厉。 “这里啊~是东厂宫房!!” 第6章 不中用的东西,留着也没用 宫房是给小太监净身之地,程淮自然也知晓,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公主,您要干什么?” 听到他声音里的颤抖,衡烟勾起的唇角越发的摄人心魄了。 “本宫自然是要阉了你!” 她说话间,纤细如葱白的长指就抓起了他的衣襟,直接给他扔到了阎靖跟前。 “督公净身这事儿,您可会啊?” 阎靖轻笑一声,缓缓坐在了红木椅上,眉宇间有了些许戏谑之色:“本督这许久不曾动手了,也不知这会不会手生,不过殿下您可有兴趣亲自动手?” 衡烟眸子轻眯了起来,笑得越发妖冶:“督公,这等脏货,本公主嫌恶心!” 听到此,程淮挣扎着爬了起来:“我是尚书独子!你们!!” “尚书独子呵呵,知道吗?你父母皆不认你了!” 程淮看到她那鄙夷的目光,不住地摇头:“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你一身的花柳病,还妄想做驸马,你觉得尚书会为了你得罪皇家吗?” 程淮闻言,脸色瞬间苍白了,他不过就去了两次青楼 “不会!不会!” 衡烟不再接话,径直走到了阎靖跟前,藕臂环住了他的颈,直接就坐在了他腿上。 这一幕让程淮呆愣住了,他们?是一伙的? “我要见陛下!公主你居然和太监勾结在了一起!” 阎靖抱起了衡烟,给她轻轻放下,手一瞬就拿出了那刑刀。 “烟儿,看样子他不光要阉了下面,这上面的舌头也要割了才是!” 衡烟坐在椅上,无所谓地笑了笑:“督公看着办!只是本宫新做的药,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玩意儿能试试,别让他死了就是!本宫还想再玩几日,看看这药会如何呢!” 阎靖回眸就看向了她,这丫头还真是够狠,不过他喜欢,这般无情又决绝的模样,与和他在一处时,当真是完全不一样。 从一侧拿出了麻绳,阎靖坏笑着走到了程淮的面前,蹲下后带着内力的手直接把他按住,几下便捆了个结实。 待撕了他的衣袍时,阎靖虽有心理准备,却还是不禁皱起了眉:“烟儿你这毒,也太恶心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衡烟笑了出来,缓缓走进后,就见那本应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大小不一。 有的已经溃烂,露出了底层的鲜肉,淡黄的液体从破溃出渗出,而那没有溃烂的部分,则是遍布着暗红水泡,一眼看去确实恶心的厉害。 “放心,就是看起来恶心点,不会传给你的!” 听完这话,程淮一瞬就懂了,他根本就没病,而是让眼前的二人串通算计了。 “你们!” 话还没说完,衡烟已到了近前,直接就用布塞住了他的嘴:“程公子,你这般好吵!来本宫把你嘴塞上,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水泡可是也会长满你的嘴里的,少说些话,省的疼!” 阎靖听完心都不由的一颤,心道这毒,可是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弯腰捡起刚才放下来的刑刀,看了看那刀锋,他看向了衡烟:“烟儿,这用不用磨磨?” 看向那刀锋,衡烟坏坏地一笑:“磨什么!用程公子的子孙袋子磨!” 阎靖沉思了一瞬,想来应该不会要了命,随即点头同意,抬手就扒了程淮的亵裤。 待看清后,说道:“嘶~就这物件还跑去青楼?”他说完这话,忍不住的一声嗤笑了出来。 听着阎靖这话,衡烟垂眸看了一眼,直接笑了出来:“阎靖,你这实在太伤人自尊了!” 阎靖一脸不屑,打量了下那物件:“还没筷子像样!” “好啦~督公,反正不中用的东西,没了不正好嘛!也省的祸害人!” 阎靖目光带着嗜血,看向了那处,刑刀在那处比画了半晌,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程淮吓得双目圆睁,不住颤抖,被布隔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一道寒光后,手起刀落,那疼痛从他下身直冲上了头顶。 程淮一声嚎叫被堵在口中,此刻的他浑身抽搐,额头上冷汗密布,看向面前二人的目光里,满满的皆是恐惧。 “程公子,还没完呢!你再忍忍,这刀子钝了,一下可是弄不好!” 阎靖的声音,犹如幽冥的魔鬼一般,昭示着他的痛苦还没结束。 程淮此刻已经面色如纸,那眸中的惊惧之色尽显,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咽之声。 阴冷的笑意挂上了阎靖的唇角,他拉起了身侧衡烟的手,一同握住了那刑刀,覆在了她耳边说道: “烟儿,很恨他!让你亲自感受这报复的快感!” 衡烟感受到他温热的掌心,乖顺地点了点头,一道力带着她白嫩的手就剜了下去。 “唔!”程淮因着那再次袭来的疼痛,瞬间就晕了过去。 有血溅在了阎靖的手上,他抽出刑刀,拿出帕子给衡烟擦去了那一点点血色。 “还是脏了烟儿的手!” 衡烟环住了阎靖,抬眸看向他,那目光里满满的皆是情意:“阎靖,我要毁了这衡国!” 阎靖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回忆起前世的支离片段:“烟儿,只要你想!本督会亲手把你送上皇位!” 衡烟长指拂过他官服上的暗纹,心里却有了些不安:“阎靖,你可会觉得我心狠?” “我的烟儿,什么样,本督都爱!不过我们在这般,他就死透了!” 回眸看向晕过去的程淮,衡烟心中满满的皆是恶意。 她走到程淮跟前,俯身蹲了下来,手中长针扎向几个穴位,那血流便止住了。 掐住他的下巴,直接撬开了那紧闭的唇,拿起一瓶液体就给他灌了进去。 没一会儿那身上的溃烂便好了许多,只是也只是好了许多,压根不不是给他解毒,阎靖看后有些微惊讶:“你这毒术” 衡烟也不瞒他开口就说道:“是鬼医圣手的毒经!” 景国不传外的毒术,公孙世家的至宝。 “阎靖,端盆水加上浓浓的盐巴!” 应下后,他出了宫房,没一会儿便端了盆加了的盐巴的清水过来了。 抬手便浇了程淮一身。 “唔” 盐巴透过破溃的皮肤,让程淮疼得一瞬间便醒了过来。 衡烟笑着蹲下身,把他口中的布拽了出来。 “你就是个贱人!”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衡烟带着内力的掌打得他脸颊肿得老高。 “辱骂公主,打你个嘴巴都是轻的!” 程淮怒目瞪着她,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等着!你早晚有报应!” 轻笑出声,衡烟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拽了过来:“报应?本宫倒看看,你能不能看到!” “阎靖,你东厂可有密室?” 听她问起,阎靖点头便按了下机关,见暗门打开,一把拽着程淮就扔了进去。 走过一条通道后,便是一道石门,再次打开后,大脚就给他踹到了里面。 石门关闭,阎靖上前就搂住了衡烟:“这石室极隐秘,声音皆穿透不出,烟儿准备怎么做?本督帮你准备东西。” 衡烟环顾了四周,颇为满意这地方:“你可知晓有没有龙阳之好的男子?” 阎靖一蹙眉:“这我去找,烟儿,一旁还有个密室,你先歇会去,待本督回来的。” 衡烟应下,去了密室等待,不出半个时辰,阎靖就带了几个蒙着眼的男子回来了。 抬手递给她一个围帽:“带上!” 带上围帽,几人一同进了关押着程淮的密室。 “这是药!记住了别玩死!” 说完,阎靖拉着衡烟便去了一旁的石屋。 阎靖轻敲了一侧的石砖几下,便见那砖掉落了两块下来,程淮所在密室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一众男子已经给他强行灌了药,那撕扯着衣袍的程淮,在一众猥琐的目光中,便要咬舌自尽。 有男子看出不对,马上便撬开了他的嘴,拽下脚上的足衣,就塞进了他嘴里。 “贱人!”并不能听得很清楚,只是衡烟对龙阳之事实在是没兴趣。 “阎靖,这香艳场面,我是实在无福消受了!” 阎靖听完直接笑了出来,抬手把石砖就塞了回去。 也不等她再说什么,打横就给她抱了起来。 走到石榻处,轻轻给她放了下去,他则直接压住了她。 “烟儿,心情可好了?若是好了,本督可就” 见他那猴急模样,衡烟抬手就环住了他的颈,红唇覆了上去。 女子幽幽清香,传入阎靖鼻息,虽不是药,对他而言却如那风流债一般,成了烈性的药。 长指勾住系带,轻一拽,外裙便掉落,只余下内里极薄的小衣。 看向那隐约可见的轮廓,阎靖下腹一团火越烧越旺:“这般透,可是想来让我看的?” 衡烟一瞬就脸红了起来,阎靖轻笑了起来,大掌覆了上去,掌心皆是柔软。 “嗯~” 听到她轻吟,他不再等待直接沉下了身。 一瞬间的快慰,让二人同时轻吟了出来。 烛火不住地跳跃,照出一室的旖旎,榻上纠缠的两人,在许久后才停下来。 “烟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寝殿!” 此时贵妃寝殿里 “陛下,您不能娶烟儿啊!” 衡帝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陈颖儿,把她扶了起来:“朕心意已决!若你把兵符交出来,也许” 见陈颖儿始终不曾言语,衡帝的心冷了下来。 “颖贵妃,朕告诉你,她若是不嫁给朕,朕就让阎靖那个太监娶了她! 太监的手段,你总听说过,到时候她想死都难!” 听到此,颖妃已经低低啜泣了起来,看着眼泪汪汪的女子,那面庞,竟然和衡烟那梨花带雨般的脸重合了起来。 是啊!她是烟儿的母亲!是他窜了皇位亲手抢回来的女人。 衡烟他现下睡不了,这眼前的可是自己女人,想到此,衡帝一把拽起了颖贵妃。 “颖儿,今日就你侍寝!” 不等她拒绝,衡帝打横就抱起了她,径直给她压在了身下。 一个多时辰后,陈颖儿起身,看向已经睡过去的衡帝,已紧紧地捏紧了拳。 “衡烨!你灭我景国,前世又凌迟于我,重活这一世!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第7章 二哥,你说是谁想害我? 翌日 衡帝起身后,也觉得昨日说得有些急了,好一通安慰后,才离了贵妃寝宫,陈颖儿这才让身边的宫女叫来了衡烟。 见她进来,陈颖儿打发了宫女下去,拉起了那有些纤细的手腕,引着她就坐在了一侧的榻边。 “烟儿母妃想和你说件事” 看着陈颖儿的模样,衡烟也已经有了猜测,应是与她身世有关,缓缓地靠在了她的肩头,自己只有母妃和阎靖了,定会让他们一直安好。 “母妃,我并非衡帝亲女,他可是对我起了色心?” 听女儿一语道破,陈颖儿满目皆是诧异之色,转瞬想到自己这难说的遭遇,一瞬间有了猜想。 “烟儿难道你?” 止了母妃的话,衡烟轻笑道:“母妃不用担心,我知晓很多事情。” 陈颖儿缓缓阖眸,看来女儿这是和她有了相同的经历,难怪衡帝会突然地对她起了色心,定是这丫头动了手脚。 “烟儿,母妃知晓的与你相同!” 这一句话让衡烟有些消化不了,难道母妃她 一滴泪珠滚落下来,她直接抱住了陈颖儿。 “母妃烟儿定会给你报仇!” 陈颖儿缓慢拍抚着她,声音轻柔地说道:“烟儿,要以自己为重,母妃会照应好自己,阎靖待你情真,不可再伤害他了,还有你殿里的奸细,想个法子赶紧除了。” 衡烟垂眸许久,点了点头:“母妃我知道了,不过衡帝这边,您准备如何?” 提起衡帝,陈颖儿是不加掩饰的恨意,他勾结国公灭了景国,又抢了她。 前世时,因着她不肯透露兵符之事,衡帝恼羞成怒,给衡烟打成了残废,又听二皇子与流萤的鬼话,把自己凌迟,强逼衡烟吃下 掌心疼痛了起来,陈颖儿又看向此刻好好站在面前的女儿,心中总算是有了些许安慰。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烟儿,你此番勾引衡帝与二皇子,可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衡烟点了点头:“是的。” 陈颖儿沉思了半晌,这才又开口说道:“母妃会安排你的替身,阴兵兵符之事,需要你亲自前去,那是足以抗衡衡国的力量,你也可以借助暗桩在衡国的势力,颠覆这偷了你父皇江山的奸贼!” 替身?衡烟有些没想明白,抬眸有些疑问地看向了陈颖儿。 “你这丫头,母妃告诉你,你想抓住这两个男人,哪有可能全身而退,但母妃定不能看你失身,这替身便是必须的!” 衡烟一瞬就脸颊微红了起来,陈颖儿掩嘴就笑了出来:“丫头,阎靖与你同生共死,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他,便该为他守好这身。” 两人正说着,就听门外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听到这声音,陈颖儿笑了出来,拉起了衡烟,便走到了殿门处。 见到明黄身影进来,陈颖儿福了身娇怯地叫道:“陛下~” 衡烟只觉得有了身鸡皮疙瘩,她母妃这娇滴滴的模样,她是真该学学。 同样福身:“儿臣见过父皇。” 见到二人,衡帝抬手扶起了陈颖儿,鼻息间却有股极轻的香气,又拉了一把衡烟:“颖儿,朕忙完就过来看看你,不想烟儿也在。” “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这看得到吃不到,衡帝也是无奈,罢了还是先让这小丫头出去,待机会合适了,再好好琢磨怎么把她弄上榻才是。 “行,去!” 衡烟告退后,陈颖儿拉起衡帝就走到了榻边,回身间藕臂就搭在了他的颈。 “陛下昨日是臣妾醋了” 衡帝一听,缓缓笑了,这么多年下来,她总算是有了些改变,想到此那大手就摩挲上了纤腰: “颖儿,你这醋都吃到自己女儿身上了罢了,这事儿先不提了,毕竟烟儿还小,朕还是最在意你。” 陈颖儿乖顺非常的靠在了衡帝的怀里:“陛下,颖儿想您了” 衡帝一听,心也被勾的痒了起来,反正一时半会睡不了小的,而陈颖儿又难得这么顺从,简直就如一只慵懒的猫一般,着实是让他爱不释手。 一声一声的娇吟传到外间,惹得一众的宫女,皆红了脸。 公主殿 衡烟叫来了甘草。 “甘草,本宫这殿里的内奸,你近日多关注些,这个你给刘太医送去,告诉他,本宫的头,疼的厉害!” 甘草应下就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刘太医就来了。 进殿请了安:“公主,臣给您看看!” 刘太医拿了帕子搭在了脉间,抬手把了许久,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你这毒自己下的?” 衡烟一听,轻笑了一下,转瞬声音都大了许多:“什么?本宫中毒了?” 这声音穿透了殿门,甘草一听忙冲了进来:“公主?公主你怎么样?” 刘太医心下翻了个白眼,只是面色如常:“公主这毒暂时不会害了性命,只是这下毒之人,还是要查清楚的!要不时日长了,余毒不清对身体影响颇大。” 衡烟应下起身道了谢:“多谢刘太医了!” 刘太医刚出殿,便在宫道上碰见了二皇子衡钰,心思一转,便对着一旁的医工说道:“赶快去,公主这毒虽不厉害,但别耽误了!” 衡钰并未问,而是直接赶到了公主殿。 “烟儿,怎么样?二哥听刘太医无意说起你中毒了,赶紧就过来看你了。” 衡烟轻扶着头,蹙眉不展,梨花带雨的眸子,让他都心猿意马了起来。 “二哥,你说是谁想害我?” 衡钰走到榻边,坐在了她一旁,鼻息间幽幽香气袭来,看着那一脸的憔悴病容,赶紧忍下给她压在身下的冲动,开口说道: “烟儿,不论谁想害你,二哥都会让她碎尸万段?” 入夜时分 兰苑 “半夏,公主那如何?” 一脸阴柔的男子,看向身前的宫女问道,只是那手却是放在宫女的大腿之上。 半夏软软贴向男子,低声说道:“成离公子,放心,那药已经按时给公主下在了茶水之中,过不了几日,她定然乖乖地躺在您的榻上,交出你要的东西。” 第8章 要不依附本宫,要不就再把你丢给那几个男子 成离点了下头:“好,待这蛊毒控制了她,得了她的景姓血脉,这兵符就是我和二皇子的了。” 一阵的笑声后,半夏抬眸娇滴滴的就靠在了他的怀里,媚眼如丝。 “成离公子~半夏难得能过来” 看了眼女子,他眸间一闪而过的嫌恶之色,转瞬掩藏起来,笑着就捏住了小衣里的柔软:“你这小妖精!” 房檐上此刻趴着两个墨色的身影。 衡烟看向里面,已经纠缠在榻上的奸夫淫妇,抬眸坏笑着看向了一侧的阎靖。 “这几日他们必会给我下药,届时你可是要帮我啊!” 阎靖垂头看了看底下,心中却是有数,这丫头指定又是一个坏主意。 “你难道没先给他们下药?” 衡烟见他点破,撇了撇嘴:“看破不说破!” 就听底下女子突然就开口了:“我怎么又来月事了?” 下方榻上一片赤红,衡烟见此笑了出来。 见目的达成,衡烟拉起了阎靖就离开了。 东厂密室 她拉着阎靖,一路走到了关着程淮的石屋里。 石榻上男子衣袍不整,周身被压制的毒再次毒发了出来,那脸已经肿的没眼看了。 衡烟看了看他,又捏住了脉,许久后,拿出银针扎了几个穴位,又拿出了一颗药,塞进了他口中。 榻上男子身上的水泡,可见的缓缓消失,渐渐幽幽转醒,待完全醒了后,他看向衡烟那眸子里满满的皆是惧意,微微向后蹭了许久,才拉开了距离。 “程淮,几日下来,你也受了不少罪,本宫给你个机会!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程淮总觉得她不会轻易放过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从已经肿了好几日的嗓子里发出: “殿下,您要做什么?” 见他这般惧怕,衡烟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衡帝是如何和你说的?这兵符之事你又知道多少?” 程淮默然了许久,待看到她逐渐靠近,就又疯狂地颤抖了起来: “衡帝说,只要我能娶了你,得你信任,骗出兵符,就给我丞相之位这兵符究竟是何物,衡帝也不曾说,只说是已经灭国的景国的密令,能号令整个景国埋下的暗桩。” 衡烟点了点头,淡淡笑了笑:“本宫留你命,但你记住,现下你再不是尚书之子,只一个太监了,要不乖乖依附本宫!要不本宫再给你换个毒,然后再像前几日,把你再丢给那几个男子。 如何选择,自己想,这有两瓶药,一瓶是蛊,一瓶的情药,自己选!” 阎靖听完轻蹙了下眉,走到了衡烟身侧声音压得极低:“你留下他会不会太冒险了?” 衡烟摆了摆手:“那瓶蛊毒,会让他只忠心于我,稍有不对便会毒发,他不敢有二心,他这人我还留着有用。” 阎靖应下,就听她再次开口说道:“我要你把人易容,安排到衡帝身边!而你,也该和衡帝提及提亲之事了!” 衡烟回头,看着程淮已经拿起蛊毒的瓶子,笑了出来:“程淮,识时务者为俊杰!事情办好了,本宫定会让你好好活着,至少不会比以前差!” 程淮这几日已经见识了,这貌美却狠毒的公主的手段,那薄薄如纸般的自尊,早已经灰飞烟灭,他知道他求不了死,是好好活着,还是饱受屈辱,他分得明白。 服了药,他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多谢殿下。” 衡烟见他还是这副柔弱样子,心道这还真是被玩惨了:“这两个给你,那地方每日一次抹上,吃的药丸每日一次。” 程淮一瞬就脸红了起来,很是局促的点了点头。 阎靖带他出了密室,安排了心腹给他带了下去,这才转身回了石室。 刚一进去,就感觉柔软贴了过来,他抬手环住纤细腰肢:“烟儿,刚才那香艳场面,看得本督难耐得很!” 衡烟轻笑出声,抬手就褪了外面的纱衣,阎靖抚摸上光滑的背,滑腻触感落在掌心。 凑近那小耳垂轻咬了一口,她轻抖了一下,长腿直接挂在了男子的腰身。 “你这丫头,着实让人着迷!” 一把给她压在了身下,大掌扯下了小衣,俯身吻了过去。 轻吟从她唇间溢出,阎靖大手上下点着火。 看了看指尖的湿濡,阎靖心情颇好的笑了出来。 不再耽误,直接沉下了身。 轻吟并这沉重的呼吸声,在密室里回荡许久。 待事情结束,阎靖送她回了殿:“烟儿,本督这几日已经安排人挖密道了,也就几日便可成了,届时想见面,就可以直接进密道,不用冒这么大风险了。” 翌日 衡烟起身后换了丁香色的衣裙,打发了甘草给她梳了发髻,待结束后,吩咐甘草定住半夏,她就径直去了衡帝休息的侧殿。 程淮已经被安排近身伺候衡帝了,阎靖见她来了,俯身行了一礼:“公主!” 衡烟轻点了头:“督公,想来他们要下药了。” 声音很小,阎靖却听的清晰,不曾接话,只是对着殿里喊到:“三公主到!” 衡烟轻移莲步,进了侧殿,衡帝本在看公文,见她进来,放下了手里的事儿,招了招手。 “烟儿,来父皇这” 衡烟乖巧走到身侧,身上淡淡馨香冲淡了衡帝头痛的感觉。 一把就搂住了衡烟,坐上了他的腿:“我的烟儿,都长这么大了。” 衡烟自是感受到了那男性的气息,心中觉得恶心不以,但面上依旧笑着。 “父皇~儿臣给您请安来了。” 这声父皇,让衡帝微微清醒了些,现在他还是挂名的爹,只是这已经入了怀的感觉,实在喜欢。 不能睡,那就 大掌便不老实的游走在了脊背处,衡烟实在膈应,只得“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衡帝见她蹙眉捂着头的模样,赶紧就问道:“烟儿这是怎么了?” “父皇,儿臣头好痛!” 见她那模样,衡帝赶紧就给她抱到了榻上。 “阎靖传刘太医!” 刘太医快步进来,给衡烟把了脉,许久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陛下!公主这是中毒了啊!” 衡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门口吵闹了起来:“奴婢要见公主!” 一听是衡烟近身仕婢的声音,衡帝说道:“让她进来!” 待甘草进来,看到榻上躺着的衡烟一瞬间就哭了出来。 “陛下要给公主做主啊!有人给她下毒!” 第9章 可是我喜欢你啊! 下毒?衡帝听完脸色骤变,起身就怒道:“说!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暗害公主?” 甘草看着榻上“晕”过去的女子,心知这是假晕,抬眸就对着衡帝哭了出来:“陛下!要给公主做主啊!是殿里的宫女半夏,她要害公主!” 半夏听到这个名字,衡帝眸子深邃了起来,这个可是他派过去的,害衡烟这事儿 知道衡帝定会怀疑,衡烟掐着这时,幽幽转醒了过来:“父皇” 听到声音,衡帝收了那刚出现的一点疑心,快步就到了榻边,把她扶了起来:“烟儿,怎么样?头还疼不疼了?” 衡烟知晓他定然起了疑心,便眼泪汪汪地,虚弱笑了下:“父皇,儿臣这是怎么了?” 衡帝见她此刻虚弱的模样,有些后悔给半夏派过去,想来这胆大的侍女起了旁的心思,才牵连了他的烟儿。 “烟儿,你是中毒了,是半夏下的毒。” “半夏?她怎么会?”衡烟不信,抬眸似询问一般看向了甘草。 “公主,确实是!只是她还有个同谋,并没有抓到呢。” 衡帝听完,对着阎靖就说道:“去查!朕倒看看她哪里来的胆子!” 阎靖领命而去。 衡烟见阎靖已走,忙拉住了衡帝:\"父皇!\" 衡帝低头看向衡烟,大掌拍抚了一下:“烟儿,别怕,父皇陪着你!\" \"嗯。\"衡烟点了点头。 待再看向衡帝,眼底却划过一丝算计和得意。 半夏啊!半夏!你也有今天! 阎靖已经知晓事情的情况,顺着半夏这个线索,也就查到了成离身上。 吩咐东厂之人直接带走了二人,便回去给衡帝汇报了。 见阎靖回来,衡帝吩咐他去了隔间。 “怎么样?” 阎靖躬身行礼:“陛下查清了,只是” 见他没了后话,衡帝便知晓肯定是半夏说了什么:“说!” 阎靖应下后继续说道:“半夏虽供出了合谋之人是成离公子,但也供出来,是您派她去监视公主的。” 衡帝得眸子一瞬带了浓厚的杀意,这个贱人!嘴还真是不严实! “阎靖,这是儿断不能让三公主知晓,该如何处理干净,你该清楚!” 阎靖一听,这明显就是杀人灭口,正好也符合了烟儿所想,行了礼躬身说道:“陛下,奴才清楚!只是陛下您的眼线还有那兵符” 衡帝心里也是觉得可惜,这眼线这般就没了,但都已经给他卖了,留是指定留不住了,只得换个新的了,想到这个,眸子就看向了阎靖。 “阎靖!朕要你盯住公主!朕会赐婚给你们,但记住了!她是朕的!想法子尽快从她口中知道兵符之事!” 阎靖一愣直接跪了下去:“陛下!奴才就是个太监,三公主不会同意的!” 衡帝笑出了声:“同不同意不重要!朕有的是办法,让她同意!但是记住了,你若敢用手段给她破了身,朕把你碎尸万段!” 阎靖心中轻笑,她早就是他的了,只是面上却是一脸的惶恐。 “奴才不敢!” 打发了阎靖下去,衡帝让二皇子带着流萤过了隔间。 “流萤,朕上次安排你下情毒给阎靖,这事儿办的不错,若日后办的好,朕会给你个贵人位份,这次情毒,他个太监若没解药,就只能内力失半,日后他就只能乖乖听朕的使唤了!” 流萤忙俯身,挂着一脸的献媚笑容:“陛下安排奴婢去阎府,奴婢定会让陛下满意!” 衡帝打量了一眼她,样貌也算出众,就是带着股俗气的脂粉味道,和他的烟儿实在没得比。 “朕会赐婚阎靖,届时三公主嫁入阎府,你当盯紧了她,记住了,她是朕的人,你行事注意分寸!” 听完这话,二皇子一瞬没反应过来:“父皇?您让烟儿嫁个太监?” 衡帝犀利的眸子瞪向了他,亏了新来的小内监无意提起,让他知道了老二居然也有了心思。 “老二!不该你惦记的人!少动心思!” 衡钰拳捏的咯吱作响,他不能惦记!就是因为父皇是皇上 虽心中不忿,但他无力争夺,只得行礼说道:“儿臣知道!” 流萤自然也听出了个所以然,心道这该死的三公主!居然勾搭上了皇上,断是不能再让她能继续这般,否则自己 不待她在想下去,衡帝轻笑一声:“行了,你们两人退下!” 打发了两人退下,衡帝回了侧殿,见到依旧哭泣的衡烟,心疼不已。 抬手搂住了她,琢磨了半晌,该如何告诉她赐婚之事,她不嫁人,就难保没有第二个对她心动的程淮,只有让她断了这个可能,他才能踏实,而阎靖是个太监,也动不了她,最是合适! “烟儿,父皇给你赐婚了!你这般没个人护着,早晚没了命!” 赐婚?衡烟一脸迷茫看向衡帝:“赐婚?父皇把我给了谁?” 衡帝沉默半晌,才一狠心说道:“东厂总管,阎靖!” 衡烟心里高兴,面上却是震惊之色:“父皇?您!把我嫁给了太监?” 衡帝见她反应太过强烈,赶紧安慰了起来:“父皇把你给谁都不放心,阎靖是个太监,你嫁他就走个形式,再说他权利也不小,朕” 不等他说完,衡烟直接哭了出来,一把推开了衡帝:“父皇!你想用我牵制他?你!父皇!” “不是,我的烟儿啊,朕不是这意思,朕只想护好了你!” 见她根本不听,还在哭,衡帝直接就把她按在了榻上。 “烟儿” 感觉到一股暧昧气息,衡烟迷茫看着他。 “父皇” 衡帝赶紧起身,目光有些闪避:“烟儿,朕对你” 衡烟恍然就懂了一般,不住摇着头:“父皇!你你是我父皇!” 衡帝怕给她吓坏了只得开口说道:“烟儿,你想什么呢!好了,乖乖嫁给阎靖!” 衡烟只得点了头应下:“儿臣知道了!” 说完,衡烟下了榻,草草行了礼就跑走了。 衡帝见她跑走,也没追,许久后笑了出来,口中呢喃道:“早晚都是朕的!要不朕就亲自毁了你!” 听闻衡烟回了寝殿,二皇子担忧,傍晚便去了公主殿。 “烟儿,怎么了?回来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听衡钰问完,衡烟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臂膀:“二哥父皇疯了!他疯了!” 以为是因着赐婚之事,衡钰拍了拍:“父皇赐婚”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衡烟打断了:“他把我按在了榻上” 衡钰一听立马就站起来了身“你说什么?” 衡烟不再说,只低低啜泣了起来,衡钰知晓她并不是衡帝女儿,也并不是他的妹妹,他对她同样有了那种想法:“烟儿,别哭了。” 就看衡烟一瞬抬起了眸,目光灼灼看向了他:“可是我喜欢你啊!” 第10章 我也想救你,可惜我没做解药! 寝殿房顶,黑袍的女子看着下面与自己相同模样的女子,对着二皇子吐露真情,心下笑了出来。 衡钰被她的话惊住了,他不曾想过,烟儿居然只是那鼻息间的香气,让他不再想其他,俯身就给女子按在了榻上。 待到一看着榻上星点赤红,衡烟还是蹙了眉,母妃这是哪里寻到的清白女子 不做他想,衡烟想着半夏和成离的事,飞身就去了东厂。 阎靖见她来了,打发了小太监:“都下去,本督要亲自审问!” 一众人退下,衡烟一袭黑裙带着斗篷就进了东厂的大牢。 “怎么样?” 她不曾摘那罩着发的斗篷,牢内两人看不清她。 “把成离带到密室,先审半夏。” 吩咐程淮把人扔进了密室,衡烟这才摘了斗篷,进到牢里,看了看面色已经苍白的女子,轻笑了出来。 “半夏,好好跟着本宫不好吗?非要串通个男宠害本宫!你月事这个月来了有好几次了!每次只要月事便疼痛不止!” 半夏抬眸就看向了她,眸中皆是不解:“公主?你” 衡烟一笑:“本宫告诉你,你体内的蛊虫如果再不医治,月事就不会再停了,到时蛊虫把你怀宝宝的地方啃光了,这血流不止的,你这命” 半夏听完颤抖了起来,蛊虫!!她不想这么一直流血流死:“公主殿下!是成离勾引我得!他是二皇子派来的!二皇子对您有别的想法,成离想弄到景姓皇族的血脉和兵符,那样他就能让暗恋许久的二皇子高看他一眼” 衡烟心道还真是狗血,随即看了眼阎靖笑了出来:“督公,我们走!” 半夏一看她要离开,忙喊道:“公主!您帮我解了毒!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 衡烟回眸,挑眉就笑了出来:“我也想救你,可惜我没做解药!” 身后是不住的辱骂声,衡烟听着心烦:“既然背叛了本宫,活着也没用!” 抬手从怀里拿出了个小瓶子,倒入手中,随手扔在了地上,一只小虫缓慢爬行,衡烟笑了笑直接踩死了,暗绿的液体喷溅了出来。 “啊!” 半夏感觉腹部一下被洞穿了一般,下体大滩的鲜血流了出来,转瞬就没了气息。 “到时和我父皇说,她被成离下了蛊。顺便告诉他这蛊是最近才下的!” 阎靖看着那暗绿的液体,抽了下嘴角:“你就不能弄点不恶心人的东西吗?” 衡烟轻笑出声,恶心吗?她不觉得! “阎靖,成离先放在密室,顺便告诉他,半夏是怎么死的。我的替身也已经和衡钰有了肌肤之亲,想来日后唆使他对付衡帝便容易了许多。” 阎靖听她说起,这才开口问道:“颖贵妃她安排的?” 衡烟点了点头,她其实也是有些想不通的,为何重生一次会三个人都重生,阎靖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前世的记忆,但也是认出了她。 “烟儿,重生这事儿总是透着些古怪。” 阎靖也同她是一样的想法,只是,两人虽都觉得奇怪,却也实在没什么头绪。 “不想那些了,过几日我就要嫁给你了,到时便方便许多,只是你府里那个流萤,想法子要解决了,还不能走漏了风声!” 阎靖听完轻笑了出来:“吃醋了?放心,我中了药都没碰她,对她没兴趣!” 她自是知晓这个,只是若不是流萤,前世自己也不会误会阎靖,亲手毁了他建起来的势力,她和阎靖也不会最后惨死。 “流萤那待咱们成婚,还是要早些做干净。” 阎靖应下,有个问题还是问了出来:“为何选衡钰?” “因为他情事甚少,比衡帝更好控制,而且我更想看最后真相揭露,他弑父夺位,被爱了许久的假妹妹夺位复国,该是如何的死不瞑目!” 衡烟说得平静,只是那内心的翻涌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程淮那边安排得如何了?那药让他下了吗?” 听她问起,阎靖点了点头:“早就安排好了,已经送到衡帝跟前了,你最后还是准备送走他?” 一抹冷笑挂上唇角:“负过我的人,一个都别想好,包括他!” 这记仇的性子,阎靖轻叹了一声,不过她这下手不留一点情面的样子,还当真是让他痴迷。 “烟儿,幸好我不曾辜负你” 衡烟娇滴滴的一笑,踮起脚尖就吻上了他的唇,他周身的寒气渐渐地收敛。 “我最对不住的人,便是你,最爱的也是你!” 阎靖不再言语,借着夜色抱着她就去了密室,石门关上,他放下女子,转身便给她抵在了门上。 布帛撕裂,莹白跳跃而出,见到这美景他眸似染血,大掌就覆上了柔软,狠力揉捏了起来。 “嘶~” 阎靖唇角一抹带着情欲的笑容。 “喜欢!” 衡烟推着他:“轻点” 邪魅眸子盯上了她,似看猎物一般:“烟儿,不是一直都喜欢这般吗?” 不等她在言语,他吻上了绵软。 衡烟轻吟一声,脸颊泛起了红晕。 她此刻模样与那狠毒的女子实在不同,这极强的反差,让阎靖欲罢不能。 动作越发凶狠了起来,直到她求饶,他才慢慢地停止了这疯狂的掠夺。 \"你\" 衡烟依旧被压在门上,一阵喘息后,才看向身上的男人,他正低着头,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火焰,他看她的目光很炙热。 她伸手抚上他的胸膛,媚眼如丝:“成了亲,我们有许久可以这般!” 阎靖替她整理了衣裙,两人飞身回了公主殿,此时二皇子已经沉睡。 进了殿女子行了一礼:“公主!已经给他下了蒙汗药。” 衡烟点了点头:“行,回去休息!” 衡烟去了一侧的小榻就寝。 待天光已亮,衡烟换了衣裙坐在妆台处,算计着时辰也差不多了。 这时榻上的衡钰幽幽醒了过来。 看到洗漱干净的女子,他起身走了过去,从身后就环住了她。 “烟儿,昨夜是二哥的错,你别怕,二哥与你并没有血缘!” 衡烟一瞬回头,不解看向了他:“二哥你这是何意?” 衡钰吻了下她的脸颊,这才给她抱起放在了腿上:“你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所以他才会对你有那龌龊的心思。” 听完这个,衡烟一瞬便掉落了泪:“二哥,我” 衡钰拍抚着她:“别怕,哥哥也喜欢你,待哥哥得了皇位,就把你从阎靖那里接回来,可好?他就是个太监,不能怎么样你!” 衡烟见目的达成,这才眸子带了希冀看向了他:“那哥哥能早点来接我吗?我会想哥哥的!” 听着她说完,衡钰心中皆是惊喜,想着衡烟的大婚,心里总算是好过了些。 几日后都城北,阎府 “主子,刘太医求见,说有急事!” 赵管家禀报完,就见一身喜服的阎靖一愣:“好,请去书房!你去照应下前厅,两个时辰后,就该成婚行礼了。” 刘太医进了书房,也不多废话直接说道:“衡帝的毒可是你们下的?” “是,怎么了?” 这话说完,直气的刘太医跺脚:“他近些年,身子早就亏空的厉害了,禁不住那药,到时候先毒发了,忙里出错,我看衡钰会不会怀疑他。 衡烟这个丫头,真是行了,我会想补救的办法,你们先不要管了,我会压制那药的,待有了办法,我去寻她。” 刘太医说完,开门便离开了,阎靖无奈摇了摇头,向着喜房而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她的喊叫声: “快点让开!本宫不嫁!” 第11章 这等好事,还是她自己享受吧! 都城北,阎府 府门处已经贴上了喜字,大红的灯笼高悬,一众府内小厮忙碌着,今日便是九千岁大婚的日子了。 这九千岁大婚,着实是让都城看官们看不懂了,毕竟不管权利多大,九千岁到底就是个太监。 谁会把自家女儿往这火坑里送,待那赐婚的圣旨下来后,一众人皆是傻了眼,皇帝居然把皇室的三公主许配给了个太监。 阎靖一身赤红,面色疏离冷淡地在新房之中的椅上坐着,一侧流萤端着托盘站立,那盘子上的喜服格外的显眼。 “三公主,您也别难为奴才,快些换了喜服,吉时马上便到了!” 衡烟一脸的愤怒,瞪着他:“我告诉你!本公主就是走个形式,你弄这么大场面,告诉都城人父皇把本宫嫁给了个太监,这是公然和本宫作对!” 阎靖抬眸目光森冷的她一眼,那拳紧握,半晌后不曾接话,带着股怒气,拂袖就出了房门。 衡烟见他离开,心中嗤笑,起身向外走去,流萤直接拦住了她。 打量了一眼流萤,衡烟抬手就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泼了她个满脸满身,极为不屑的横了她一眼:“滚开!好狗还不挡路!本宫要去找父皇!” 流萤被她浇了一身的茶水,心头一股子火,本也是没地方发,见她这样子,也是被拱起了老大的火气。 “三公主!奴婢劝您,还是听督公的!别忘了您已经被赐给了督公。 陛下在宫中,不可能时刻照应您,若您真惹了督公生气,想来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威胁听得衡烟心中嗤笑,起身一把就推开了她,向着府门走去。 快到门前时,一道身影拦住了她,那唇边保含深意的笑,让她心下翻了个白眼:“公主!若您准备抗旨,本督也不准备这么迁就您了! 来人!把公主送去喜房,换了喜服,押到前厅!” 流萤见着一众侍卫给她架了回来,轻笑了出来:“公主!别挣扎了!陛下已经赐婚!” 说完,她叫来了几个嬷嬷,下就给衡烟换了喜服。 见盖头已经盖好,流萤叫来了小厮:“一会儿请公主去拜堂!” 吩咐完后,她便去了侧厅:“督公,安排好了!” 阎靖应了一声,回眸目光带着抹玩味之色:“你这丫头办事不错!日后就在夫人跟前伺候!到底本督奉旨娶公主,你也别太苛待了,只是若是公主实在太过了,你就自己看着办,本督自是不会说什么!” 流萤得了这话,心头一股子的快意,敢拿茶水泼她!这日后落她手上!有的是法子治她!皇上又如何,她不说,阎靖不说,把她困在府里,让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想到此,唇上浮现了个阴冷的笑,皇上不是喜欢她嘛!到时候让她偷个人,圣上定会震怒,一旦抛弃了她!想弄死她就极容易了! 正厅客人不少,衡烟自是装的不乐意,算是强按着,行完了礼,阎靖给她送去洞房,盖头都没掀,一点不耽搁,直接就出去了,打发了众人离开,他才回了书房。 “主子!流萤那边已经给下了蒙汗药,这几日她” 阎靖听完暗卫的汇报,轻笑了出来,也不知道这歹毒的小公主,又会玩出什么新花样,心里竟是有了些期待。 直到深夜 喜房一侧的暗道被打开,黑影闪身便到了榻边。 “走本督给你准备了新洞房。” 说完她就被一把抱起,两人消失在了暗道里。 “那药能让她睡个四五个时辰,流萤那边的动作这几日查得差不多了,她想勾引衡帝,至于对付你,我听说她买了好几个苦力。” 衡烟听完抽了下嘴角,还真是上不得台面,想到新得的好东西,心里笑了出来: “呵呵,这等好事,还是她自己享用,不过光自己享用有什么意思,也没个看客。” 两人一路走到一处门前,大红的喜字贴在门上,阎靖推开门,一地的赤色花瓣,龙凤花烛燃着。 衡烟惊喜看着他,抬步就进了门,榻上赤红纱帐,红铺上满是莲子花生红枣。 前生,程淮都不曾给过她这些,回眸目光氤氲了水汽,阎靖从柜里拿出一身喜服。 “这是我提前许久给你准备的,这凤钗是我自己做的,头次做,你别嫌弃。” 衡烟拿起那凤钗,打量了许久,做工精细,虽能看出手生,但那满满的心意,还是让她喜出望外了。 若成婚是嫁与这么个人,她前世定是会幸福,只是前世她眼拙,良人在侧都不知。 “夫君,给妾身带上可好?” 阎靖愣住了,她唤他夫君,公主就算嫁给驸马,都只需要叫驸马而已,就更不要说妾身的自称了。 “烟儿,夫君此生定不负你,不论是复国还是皇位,我都愿意给你!” 衡烟摇了摇头,长指抚上了他的脸:“复国也好,皇位也罢,不是我对你的要求,我嫁给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换了他亲自准备的喜服,带上他给的凤钗,衡烟拉着他,跪了下去。 “我们拜堂!” 三拜之后,两人相对跪坐,拿起案几处的合卺酒,手臂环绕,饮了下去。 合卺酒历来都是暖情酒,衡烟酒入喉,没一会儿,便目光迷离地看向了他。 今日的他,褪去了那冷淡疏离,那好看的眸,也在看着她,眸间的情欲不加掩饰。 藕臂伸向了他,衡烟突然想起母妃那日娇滴滴的模样,转瞬目光带着魅惑,就勾住了他的颈。 “夫君~” 他明显的身子一僵,下腹处的火瞬间就窜了上来,女子贴近后,幽幽的淡雅香气让他沉迷,大掌轻托着她的后脑,就把她放在了一地的花瓣上。 花瓣下是厚厚的毛毯,柔软无比,长发披散在上,几片刚才飞舞起来的花瓣,落在发上,阎靖拿起一片花瓣,放在了她唇上。 “烟儿,好美!” 长指挑开赤色的外裙,小衣如赤色的薄纱一般,朦胧地看的到内里风光。 “日后常穿这小衣,夫君喜欢。” 大掌覆上柔软,轻揉慢捻了起来,掌心的火热传来,似要灼伤她一般。 一阵阵的快慰,席卷全身,她轻吟出声。 浑身无力,她只想一直沦陷在他的手中。 阎靖见指尖湿濡,暧昧笑了笑,唇覆在耳畔,轻咬了下那小巧的耳垂。 “烟儿,你终于名正言顺是我的了!” 他说完,直接就沉了身子,两人皆是轻吟,看着身前晃动不停的莹白,他的动作越发的狠力了起来。 龙凤花烛燃了一夜,两人这一夜皆在那一地的花瓣中,无数次后,快慰已变作了低低的求饶声,才算停止。 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子,阎靖笑着合了眸子。 翌日 阎靖给她送回喜房,看了眼还未醒来的流萤,一抹嗜血的笑显现。 回来房后,招来了心腹暗卫。 “务必保证夫人安全,流萤找来的几人,先不动,届时夫人会亲自处置!” 几个暗卫应声退下。 几日后 阎府花园里,一阵的女子喘息声,引来了一众小厮。 第12章 夫人这是玩什么呢? 闻声来看的一众小厮待看清那半裸的女子时,皆是倒抽了一口气。 “居然是夫人?” 小厮忙就去请了阎靖,听说这事儿的男子,一脸阴沉,缓步到了后宅的小花园处。 待看清那脸时一脸的愤怒之色,一把就给女子从花园里拽了出来,一个巴掌就打上了那白嫩的脸颊。 “你这贱人!” 此时一阵脚步声,并着步摇的声音响起。 “呦!督公,这是怎么了?” 一众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向来人,皆是震惊,回眸又看了看那瘫在地上的女子,赶紧对着一身宫装的女子行了礼:“夫人!” 衡烟向着阎靖走去,又看了看那周身赤裸的女子:“呵,这是唱的哪出啊!” 蹲下身,抬手掐住了女子的脸颊,衡烟故作惊讶:“你这胆子还真大,假扮本宫,和这么多男子苟合这是想毁本宫清誉啊!” 阎靖眸色暗沉,已知晓这并不是衡烟,只是戏总要做足,便走到了她近前:“公主,不是今日进宫了吗?回来得甚早啊!” 身后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这要是不早点回来,皇妹的清白可也就毁的!” 阎靖见到了来人,躬身行了一礼:“二皇子!” 衡钰应了一声,又看了看那趴在地上的女子,目光中皆是狠厉,抬手一把撕下了那易容。 “流萤” 周围人皆傻了眼,衡烟轻移莲步,走到衡钰身边:“二哥~把她交给我!敢毁我清誉,这真是找死!” 衡钰抬眸就看向了阎靖,算不得询问,直接就下了令:“督公,这人就交给公主处置!” 阎靖看向衡钰躬身就行了一礼:“是!都听二皇子的!” 衡钰看向衡烟,眸光已软:“烟儿,甘草给你带过来了,让她把这贱人带到你房里,哥哥幸好这是送你回来了!要不这不明不白的就成了笑柄。” 一脸的娇羞之色,她垂眸应下:“好,二哥今日也还有公事,烟儿送你出府!” 他拉起衡烟的手,也不管旁人目光,径直就向着府门走去了。 衡钰上了马车,也不等衡烟拒绝,直接给她拽了上去,帘子一瞬间落下,他一把就抱住了女子,大手不老实的捏了捏那细腰。 “想哥哥了,就直接去府里找哥哥,阎靖他不敢拦着你!” 话音落下,那唇就覆了上来。 直到怀里女子轻颤,才甚是不舍地离了娇唇。 “昨夜就这般,着实让人难耐,乖,回去!二哥筹划筹划也好能早日带你回府。” 下了马车,女子唇角处挂上了轻蔑的笑意,待走到门前,就看到了衡烟,飞身消失了身影。 推门进了房,看阎靖也在房里,衡烟突然想逗逗这一脸阴沉的男子,躬身就行了一礼:“督公!” 阎靖眉头微蹙,一把就给她拉了过来:“臭丫头!还装!” 衡烟微微愣了一瞬,明眸就笑了出来:“夫君如何知道是我?” 轻搂着把她放在了怀里:“你和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流萤已经给你押到私宅刑房了,想怎么办都随你,一个奸细,玩差不多了送走就是了,皇上那边” 衡烟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前世她害你我之间生误会,又唆使衡帝找人废了我内力,打断了我双腿。 后联合二皇子让衡帝把我母妃凌迟,串通勾连程淮把我的消息变相传到了你耳中,只是那时你已被算计得内力全无,势力不再” 听着她说完,阎靖也是有些震惊的,他不曾想过,前世的她如此凄惨。 紧了紧环在了腰间的手臂,阎靖覆在了她耳边:“这一世,我都会陪着你!” 衡烟沉浸在了曾经,她误会他谋逆,告知了衡帝后,她亲手毁了他的所有,他亲手建立起的庞大势力,一夜之间让她毁得面目全非。 他本可以不见她,却依旧在得了信之时,赶去了公主府,一杯茶水,收了他半数内力,她却不知道,他很早前因着风流债,已经没了半数内力。 她以为从此后,便是相夫教子的安稳人生。 不想这阴谋在他离开后的一年,悄然而至。 直到最后一刻,她才看清,从来爱她的只要他一人。 “阎靖是我对你不住这一世” 有些莫名的阎靖,突然心中疼痛了一瞬,脑中突然多了许多画面。 心口痛意加深,直到许久才恢复,他再抬眸时,那目光有炙热,有疼痛,还隐约有了点儿恨。 原来她 不做他想,暗门大开,阎靖抱着她,便去了两人的喜房。 房门关闭,阎靖给她放到了榻上,直接压住了她:“衡烟,那时候我都恨自己,为何被你那般算计,还依旧忘不了你,那些日子,我不止一次的想要强行毁了那一切,却终究因为你的一封信,失了所有!” 衡烟目光有些闪烁,她知道,他定是会恨的,这种痛苦的回忆,她也曾经历过。 伸手抚着他的脸庞,温柔地笑了笑:\"我也恨我自己,恨自己有眼无珠,才会那般伤害你。” 不给他再说什么的机会,衡烟翻身便给他抵在榻上:“阎靖,前世今生,我终于和你走到一起。” 直接吻上了他的唇,撬开牙关的一瞬间,清淡的香气席卷了阎靖。 腹部灼热起来,她微微仰头喘息,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结实的腰身。 阎靖的大掌从纱衣里伸进了小衣,掌心滚烫,在她腰际轻柔地游移着,一阵天旋地转后,衡烟眸子满是氤氲,看向了上方的他。 “烟儿,前世欠的,现在还!” 他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栗。 “烟儿我要你!” 话音落下,他沉身而入,往昔的温柔变作了狠厉,她承受着他的狂风暴雨,咬着的唇,偶尔发出难耐的轻吟。 感觉身下动作柔缓了许多,她莹白的臂环住了他的颈:“夫君,烟儿要你” 一夜缠绵,让衡烟已经沉沉睡了过去,阎靖大掌抚着光滑的脊背,轻声说道:“这一世,你再也逃不走了!” 翌日 私宅刑房里 衡烟坐在红木椅上,看着周身依旧赤裸的流萤,轻笑了出来。 “来人!端水!” 小厮听了召唤,端着清水便进来了:“夫人!” “浇花!” 小厮打量了一下被种在花盆里赤裸女子,抽了抽嘴角,夫人这是玩儿什么呢! 第13章 日日被吸食血肉的感觉如何? 一盆凉水劈头盖脸地浇到了流萤身上,彻骨的寒意让她哆嗦了一下,猛地从凉水的浸湿中惊醒了过来。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流萤的眸子带着无尽的恨意,看向了一脸娇笑的衡烟:“你!衡烟你!不得好死!” 挑眉轻笑了出来,衡烟扔进花盆里个东西,看着它渗进土里,她眸光闪现出来无数期待之色。 渐渐地,有藤蔓似的东西破土而出,速度极快的缠绕上了赤裸的女子,每缠绕而上,便有根须一般的东西,直侵入皮肉深层。 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流萤双眼瞬间瞪大,皮肤上是细密如无数针扎般的痛意,恐惧和绝望交织在一起包裹住了她。 她可以感受到,那些藤蔓似乎有生命一般,仿佛要将她的每寸血肉吞噬。 小厮站在一侧,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双腿都已经有了些颤抖,那蜿蜒而上的暗绿色藤蔓,让他都觉得毛骨悚然,这 就见那藤蔓长势越来越茂密,渐渐的,有花苞一般的东西,从藤蔓处冒了出来。 花苞逐渐绽放开,是赤红如血一般的颜色,流萤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气,正在被这些花朵的气息所侵蚀,她无力地挣扎着。 这感觉就犹如,血肉仿佛要被这些花朵吸干一般。 衡烟看着眼前已经宛如盆景一般的流萤,掩唇笑了笑,那周身的藤蔓,伴着艳红的半开花苞,当真是极美,此时的她只余一颗头颅在外了。 阎靖这时推门进来。 待看清那一盆已经半开的花,他瞳孔收缩了一下,也是有些惊讶,走到衡烟身旁轻问道: “娘子,你这盆景挺特别,有什么讲究?” 衡烟坏坏一笑,打发了下人退下,也不曾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到了花盆前,伸手拽了拽那交织密布的藤蔓: “流萤,你不是给衡帝当奸细吗?不是想一跃成妃吗? 你不是安排了好几个男人吗?自己享受得如何?这被一群男人开苞,现在也就是个烂货了!烂货便给本宫的花当肥料!” 流萤被她拽的周身痛意,垂眸看着满身的花朵,心中升起无限惧意,颤抖的双唇开合:“这是什么?” 衡烟笑了笑,掏出了一颗拇指般晶莹剔透的卵,对着窗子处照了照:“七夜红。” 七夜红?阎靖听说过这传说中的草药,是花是虫无人得知,相传此花无需炮制,便可医死人肉白骨,是难得一见的回命灵花,只是如何培养,书籍中并不曾被提及。 不想这救命神花,居然是靠女子血肉而生,细想也并没有错,没有这血肉滋养,何来这救命的本钱。 “夫君,这花开到七日便会凋谢,吸取女子血到第七日晨起,便是药效最好的时候,届时摘下来晾干,一花可售千金!我们就有大把的金子了! 只是这花喜阳,记得放在花园里养,还有多给吃点好的,要不没血养了,我这难得寻来的种子,就废了!” 阎靖听完抽了抽嘴角,一盆盆栽上面有数十朵花,可是不少的金子了。 却也是好奇的很,这般少见的东西实在让他都有些开眼了。 “好,放心,不会浪费了你这种子的!不过这等好东西,夫人送我一朵如何?” 衡烟听完直接笑了出来,居然还和她见外了,想了想也是,毕竟好多金子呢! “夫君这说的什么话,想要都给你便是!只是这花的事情,不可传扬,若想卖出去要走鬼市!” 阎靖着实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方的就全给了他,不过他自然也知晓这好东西定然不能传扬出去,被惦记上可不是好事。 “好,都听夫人的,只是这花连着皮肉,该如何取?” 衡烟看向了阎靖,坏坏地笑了出来:“取花之事,可是需要些技术了,取不好我这花肥就死了,七日时,我们一同取这花到时我教你。” 两日后,衡帝听说流萤暗害衡烟之事,亲自来了阎府。 “烟儿,父皇不放心你!哎,着实没想到这贱婢居然敢” 衡烟心下冷笑,面上却楚楚可怜的无辜样子:“父皇儿臣无碍,只是这流萤,实在太过大胆了!她居然这般害我儿臣的名节呜呜呜~” 阎靖听着她的话,心下翻了个白眼,这个丫头演戏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没去当个戏子还真是屈才了。 衡烟见她那可怜模样,幽幽叹息了一声:“罢了,这个流萤赐死便是了,父皇再给你安排可靠的侍女。” 一听这话,衡烟心里咒骂:这还真是不死心啊!准备监视多久这是? “父皇府里侍女又不少,甘草也过来了,先不用从宫里调人手了。” 衡帝想了想,流萤这边一死,阎府就没眼线了,只是现下安插,确实也是容易让衡烟不开心。 “好,那过阵子再说,父皇还有公文要处理,你无事便好。” 又是一通安慰,下了道圣旨,明着赐死了流萤,衡帝才算离开。 流萤赐死的消息在阎府传开,阎靖怕流萤未之事败露,便把她养在了他与衡烟的私宅。 “快点张嘴!” 衡烟听着房门外甘草的声音,无奈摇了摇头,起身推开房门出来。 “甘草你这般温柔,怎么能喂的进去!” 甘草讪讪一笑:“公主我” 衡烟接过她手里的碗:“去,这事儿以后本宫自己处理,对了去小厨房拿个漏斗来。” 漏斗甘草应下后就去了,待回来时,便递给了衡烟。 “行了,本宫自己来,你去给本宫熬个桃胶吃。” 待流萤退下,衡烟也未废话,直接卸了流萤的下颌,一把拽住她头发,向后拉去,把那漏斗直接塞到了嘴里,粥碗直接倒了上去。 待完了事儿,这才又把她下颌装了回去。 “不想日日这么吃,就乖点!” 这七日一转便到了 赤色的花朵已经盛开到了最大,日日血肉滋养开得格外娇艳。 她拿着极薄的刀片,走到花盆前,看着那花盆,比划了那刀,唇上的笑嗜血,长指一夹摘了流萤口中的布: “怎么样?被吸食血肉的感觉如何呢?今日本宫就要收花了!” 第14章 程尚书作妖 流萤愤怒地瞪向她,那眸中的怒火都似要灼烧出来了:“衡烟!你不得好死!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着她便要咬舌自尽,衡烟挑眉,一抹讥讽的笑后,才说道:“你试试呗!” 结果流萤刚要咬舌自尽,便感觉口中突然冒出了无数藤蔓,让她完全动不了。 衡烟掩唇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你是花肥,这花与你共生,你想死,它当然不乐意了!对了,我让你看看,这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阎靖听她这么说,也是好奇,待走近才看到她掌心,那似虫似叶子的东西。 “为何你拿着没事?” 衡烟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这才覆在他耳边:“因为这是公的,公的又不需要开花!它一会儿会被喂进她嘴里,然后你懂!” 阎靖一阵无奈,又看了看那满嘴藤蔓:“你确定能喂进去?” 衡烟这才说道:“这简单,把牙都撬了,七夜红感知没有危险了就会退回去。” 一听把牙撬了,流萤瞬间眸子瞪的硕大,衡烟见此大笑了出来:“怕什么,我说着玩的,没有牙,你怎么吃东西当我的肥。” 抬手抽出一根银针,扎了几下后,藤蔓缓缓退去,衡烟直接卸了她的下颌。 把那似虫似叶的东西塞了进去。 一炷香后,流萤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狰狞的表情,她的眼睛翻白,整个花盆开始颤抖不已。 紧接着,一股液体从花盆中喷涌而出,淋湿了她的身体。她竟然失禁了。 “夫君,这时候就可以取花了!” 抬手抽出一把极锋利的小刀,手起刀落,花朵并着那接连处极薄的血肉被片了下来,堪比凌迟一般的残忍。 哀嚎声不断,充斥在了耳边,衡烟皱了皱眉头:“夫君,把她嘴堵上,日后取花去密室!” 阎靖拿起布就塞到了流萤口中,声音被卡在喉咙,只能发出极低的声音。 一番折腾后,衡烟抽出她口中的布,扔了个药丸进去,本应鲜血淋漓的身体,一瞬便完好无损了。 “这?” 衡烟知道阎靖的不解:“这花和她共生,会助她恢复,这疼是真疼,好是真好,不过她日后,便可时常感受我母妃的凌迟之苦了!” 抬手往花盆里浇了点水,衡烟拉着阎靖便回了房。 几日后 程淮的爹,程子封借着上朝结束,墨墨迹迹的蹭到了衡帝书房,想着夫人提起的事儿一声叹息。 他程家怎么就出了程淮这逆子,本来让他借机接近公主,借着皇家也好光耀门楣,待来日产下有皇家血脉的孩子,他们程府一家就是皇亲国戚了。 明明一切顺利,公主也对他有了好感,只差那临门的一脚。 谁想到,这逆子居然精虫上脑跑去了青楼,本来去青楼也就罢了,居然还是找小倌,还出了人命,弄得整个都城都知晓了。 这次程家当真是里子面子,全让这个逆子给丢没了。 没办法,现下朝堂里,众臣见他皆是避之唯恐不及,夫人这才提起个主意,想来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 到底三公主嫁给了个太监,怎么也还是可以和离给他程家光耀门楣的,嫁人又如何,只要是清白身子便可以了。 想着这些,程子封心里有了些底,他夫人提及的这事儿,定是可行! 阎靖正在书房门口侯着,一见是程子封过来,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又侧眸看了一眼端茶正要进书房的小禾子。 程子封见是阎靖在书房外,赶紧就快步上前,客气的行了个礼: “阎总管,烦您和陛下通报一声,就说臣有事禀报!” 阎靖微眯了眸子打量了他一眼,心道肯定是要作妖,随即撇了他一眼后,应了一声。 抬步进了书房,见衡帝正忙着批阅着手中的折子,阎靖走到近前行礼后,恭敬的说道: “陛下,程尚书在门外求见您” 衡帝听完先是一愣,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一声冷笑后,那双目就染上了怒气。 暗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让皇室脸面都丢完了!自己还不曾找他事儿!这就上赶着过来了!有想了想朝堂上的局势后冷哼了一声。 “阎靖,吩咐内监备好东西,让他进来,朕倒看看他程子封要作什么妖!” 阎靖应声退下,出了书房,耳语着吩咐了小内监准备东西后,才看向了程子封。 “尚书,陛下有请!您自求多福!” 程子封听完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阎靖,只是阎靖再未言语,他视线扫过一旁的小禾子,微微蹙眉,那双眸颇有些熟悉之感。 不再做他想,毕竟此次过来,可是关乎他程家日后的荣华富贵,程子封整理了一下朝服,才抬步进了书房。 见皇帝坐在案几处,程子封行了一礼,衡帝并未放下手中的笔,依旧奋笔疾书着,气氛陷入了尴尬。 程子封就那么跪在桌案前,心里嘀咕了起来,这陛下是没听见?还是? 书房里只有落笔的细碎声音,程子封偷瞄了一眼桌案处的衡帝,轻咳嗽了一声:“臣参见陛下!” 衡帝这才抬眸,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心里没什么好气。 “程子封,你有何事找朕!没看朕正在忙吗?有事儿赶紧说!” 程尚书听的出衡帝有气,也知晓定是于程淮之事有关,也不敢如何,只得陪笑着说道: “陛下,臣知晓程淮那逆子伤了皇家颜面,也伤了三公主的心,如今因着这事儿,三公主下嫁太监,臣实在寝食难安 臣内子有个外甥,名叫孟承,人品贵重,相貌也出众到底三公主与阎督公这亲事,也有违人伦程家定不嫌弃三公主二嫁之身!” 二嫁之身?这话一瞬就踩到了衡帝的尾巴一般,那大掌直接拍在了桌案上。 寂静的书房瞬间就产生了回音 阎靖守在外面,冷笑了出来,看样子这程尚书是嫌弃自己活的太好了。 第15章 赏三十大板 “二嫁之身?程子封!朕看你是活够了!朕告诉你!程家朕看不上!三公主一样看不上!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是癞蛤蟆就该好好在臭河沟子里待着!” 程子封被那一声拍案的声音吓的一瞬就跪了下来。 衡帝虽愤怒,却也听的出来为何他会过来求娶,程家现下被程淮花柳病之事牵连,被朝中大臣排挤的厉害。 只是衡帝确实未想到,他会想出这么个主意,用贬低衡烟的办法,企图用他家那个外甥,再联姻皇家,保他程家门楣。 “陛下,臣也是为三公主好,才才” 见他还不死心,衡帝更愤怒了起来:“程子封!你这是给脸不要脸!阎靖!把人带出去赏三十大板!” 阎靖听到,赶紧进了书房:“是陛下!” 说完后,阎靖就将跪地的程子封拉扯了出去,刑凳上,他被几个小内监按在上面,挣扎半天,也是不行。 书房其实并不隔音,刚才二人对话声音又大,门口处的阎靖与小禾子听了个一清二楚。 阎靖到底是东厂督公,又是神隐军的控制者,被他说太监,还要求娶衡烟,自是心中愤怒,恨不得直接借此打死程子封。 “你这爹还真是行,满脑子出来他的荣华富贵,大概什么都没有了!” 小禾子垂眸未接话,他爹娘从来都是如此,家族荣华看的比他这个儿子都要重,要不怎么一出事,就直接不认他了。 阎靖见他低头不语,冷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 “程淮!本督不信你不恨!给本督重重的打!要是舍不得下手,晚上本督就让公主” 听到衡烟的一瞬,程淮终是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径直就走到了跟前,伸手拿起板子,阖眸了半晌,就打了上去。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伴着阵阵哀嚎响彻了整个书房门前。 “啪啪啪啪”一声接一声的板子声,程子封已经无力再哀嚎,血色开始渗透出朝服。 待三十板子打完,程子封已经快没了半条命,想挣扎着起身,却一个不稳直接滚到了地上,这一下正好摔到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屁股。 一声嚎叫从他口中叫了出来。 阎靖见他这样,笑了出来,对着一旁的小内监说道:“去,把这多嘴的程尚书送回程府去!” 小内监自是有眼色的,得了令可是不管他疼不疼,几人就给他拽了起来,架着就向外走去。 从书房到宫门,一路上皆是他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程子封到了宅子,被程夫人扶回了房。 没什么好气的瞪着她:“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程夫人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一脸的嫌弃之色。 “你这事儿怎么办的?还能挨顿打?我怎么当年就瞎了眼嫁给你了!” 说着就开始要哭,气的程子封险些背过气去。 “滚!” 把妻子轰出去,他趴在榻上,怎么都没搞懂,三公主嫁给一个太监,还能比嫁给他外甥强? 心里也是有了微微的怒气,他这不孝子!让他勾引公主!怎么就忍不了的非要跑去青楼! 晚膳时分 衡烟听说衡钰来了阎府,待阎靖回来私宅,她才问到: “衡钰过来,可是为了神隐军兵符?” 阎靖点了点头:“确实,毕竟裘国公回朝,他想着匈奴战事一起,联合神隐军与皇城禁军,起兵逼迫衡帝退位,看样子离帮你复国又近了一步。” 禁军除了皇后就是太子才能统领禁军,皇后是裘烈亲妹,不可能放兵权,至于太子衡烟轻哼了一声: “衡帝那般多疑,定是不会立储的。” 阎靖也是这般觉得,便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他还托我寻个修术之人,最好就是个骗子的那种!”听完他的话,衡烟直接就笑了出来: “修术之人不用管,刘太医自然有安排。” 阎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想起今日书房的事儿,轻笑出声: “对了,今日程淮他爹程尚书,深觉得他程家出了不孝子,极对不住公主,便和衡帝提起,想让你嫁给他外甥。” 外甥衡烟一阵无奈: “这程尚书夫妻和程淮,真是一点不待差的。这事儿大概也是与朝堂上有些关系,八成程尚书被同僚排挤了,才想出这么个损招!” 程家这对夫妻,实在算不得好东西,前世衡烟下嫁程淮,一直未有身孕。 这对公婆虽明着不曾如何,可那背地里干的龌龊事儿,也是着实让衡烟开了眼。 弄来二十多个侍妾,放在他们院里也就不算了,好歹这些侍妾也是清白人家的。 程淮因着那时对她有所图,就把那一堆侍妾都给轰出去了,程夫人一听,给气的好几日不曾有好脾气。 也不知是谁,给她出了个馊主意,程夫人就唆使着程尚书,开始往儿子榻上送各种和离,又生育过的女子,委实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怎么都行了。 阎靖点了点头:“确实是,听说自从出了花柳病之事,他就受同僚排挤了,就是衡帝都是懒得搭理他了。” “那衡帝不曾数落他?” 提起数落,阎靖笑了出来:“说他是是癞蛤蟆,直接赏了他三十大板,还是程淮亲自打的!” 衡烟听完抽了抽嘴角,一阵无奈,心道这主意定是阎靖出的。 正这时,衡烟突然听到门口处有女子细碎又憎恨的声音响起,微微蹙了蹙眉 看样子这人还是不能留了。 第16章 我给你松松土 流萤自从被种了七夜红,不知为何,耳力突然的就极好了起来,那私宅里传出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衡烟!原来你是想复国你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待我解脱这束缚,定让你死!” 深夜,阎靖已经睡下,房门被打开,衡烟披了件寝衣,拿着个杯子走到了廊下,看向那一身藤蔓的女子笑了出来。 这笑透着诡异,让刚才还信誓旦旦复仇的流萤,莫名的恐惧了起来,这种恐惧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你 衡烟见她颤抖,坏坏的笑了笑,长指死死的的拽住了藤蔓上的暗绿叶子。 韧性极好的叶子被拽,却始终不曾脱落,藤蔓似感觉到了威胁一般,根系突然植入的更深了。 无数细针冲入皮肉一般的疼痛,让她再忍耐不住,闷哼出声。 看着她逐渐狰狞扭曲的面容,衡烟笑的越发阴冷了起来,指尖蓄着内力,就掰下了叶子。 一声渗人的哀嚎声后,衡烟拿起手中的杯子,泼向了流萤,藤蔓有生命一般,渐渐收紧,开始争夺那液体,没一会儿,那藤蔓就变成了两倍般粗壮。 看着已经被她喂了药水的藤蔓,一个想法出现,这花肥她可不想浪费。 “别急!本宫这就给你松松土!省的你多话!” 邪恶的笑意,再次挂上了唇,她想到了阎靖给她准备的药庐。 取了个小筐子,衡烟挑眉一脸兴奋的对着流萤说道: “等等啊,我这花种下的时日长了,又长的这般壮实,委实该松松土了!趁着你还有意识,要不日后可是没机会感受了!” 松松土?流萤才从刚才的折磨中缓过来,就被这话吓的又一阵颤抖,那眸子里都是绝望和恐惧,这土是什么?这花长在她周身,松土 终是忍无可忍的嚎叫了出来:“你就是个地狱归来的恶鬼!折磨人为生的恶鬼!不得好死!” 已经走出两步的衡烟停住了脚步,一瞬回眸笑了出来,那笑极温柔,只是那笑意里隐藏的寒冰,让流萤打了个寒战。 “你说对了,本宫就是地狱归来的恶鬼!专门来折磨你的。 既然你听到了本宫的秘密,本宫又舍不得你死,那就让你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做一辈子花肥!定然想死都难!” 衡烟说完转身就向着药庐而去了,她善毒,也自己养了不多的一些小玩意。 毒虫蛇蚁她自是不怕,只是这流萤见到田鼠都会嚎叫的女子嘿嘿 想到那躲不开避不了还惊恐的模样,衡烟突觉得应该比刚才她那副模样,更加精彩!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的快意。 把准备好的小玩意都放在了坛子了,衡烟又拿起桌上的一个瓷瓶。 看了许久后一抹冷笑挂上了唇角,既然秘密被你知道了也是你自己命途不济,等玩够了乖乖的做个花肥!想好后,她提着筐子就回来了。 “流萤,你久等了,本宫给你带了些极好东西,能帮本宫的花松土,到时这花便会开的极好!” 衡烟特地在她跟前拿出了一个瓷坛子,极兴奋的放在她眼前打开。 “你看,这是本宫养的可爱小动物,喜欢吗? 不过你放心,本宫拿来的都没有毒,这蜈蚣蝎子都处理了,顶多就是看着恶心,只是可能会咬人若是疼了,你就忍忍!” 流萤看着兴奋的衡烟,又直勾勾盯向了她手中的坛子,看到那黑乎乎的一群毒虫,更是吓得一阵尖叫。 她是个神经病!自己怎么就招惹了她! 想避开那越来越近的坛子,只是她被种在了花盆里,无处可避,只能把脸一直侧着让那坛子离她远一点。 衡烟冷哼,就这点胆量也配当奸细?衡帝也是够不张眼了,选了这么个废物一般的人。 “你你别过来,救命,救命啊” 把坛子再次放下,衡烟笑嘻嘻的看向了她,从怀里拿出了针包,长指缓慢的捏住了针柄。 银针染发着幽幽寒光,她的针不似医者的针灸针,更似个小锥子一般,长而略粗。 “流萤可惜了,本宫的秘密被你知晓了。既然如此本宫就全部告诉你! 我就是前世归来的恶鬼!程尚书的独子程淮,是我给他算计的成了太监!因为他负了我,马上要回朝的裘国公,也是难逃!至于你 算计了本宫,又勾结了程淮与衡钰,触碰了我的逆鳞,你害死我母妃,害死我!害死阎靖这帐,我们现在算!” 听着她的话流萤一瞬瞪大了双眸,她虽然勾结了他们但并未成功 “我没做过!” 衡烟轻笑了出来:“现在的你只是没法子做了,若有,你还是会那般!所以本宫不想有什么意外了。” 针扎在了藤蔓之上,几下后藤蔓竟然缓慢松了一些。 只是那根系拽的极紧,那被揪连皮肤的疼,让流萤轻吟了一声。 “衡烟!你不得好死!陛下总有一天会看透你的!你就等着!你肯定会遭报应!你这个蛇蝎女子!” 斜眼看向她,衡烟嗤笑了一声:“本宫确实蛇蝎女子,要不怎么会养这些东西玩,不过衡帝那边,你不用幻想了,他肯定死在我前面!本宫劝你现在乖点,还少些疼痛,若你还不学乖,还一直喊叫本宫那有的是好玩的东西!趁着现下让本宫都试试也好!” 眼看着她拿起了罐子,流萤颤抖的看向里面 第17章 我告诉你!我是他祖宗 不再耽误,她抬手拿起了罐子,掐住了她的下颌:“看看!一会就会爬满你的身体!” 说完就把罐子里的东西倒进了藤蔓的缝隙。 “啊!衡烟!你就是个疯子!啊!” 衡烟退后了几步,看向已经面目狰狞的女子,随手拍了拍自己衣裙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疯子吗?那也是被你们逼的!好了,本宫已经累了,也玩够了!你也该只乖乖做花肥了!” 这时房门打开,被一阵一阵尖叫吵醒的阎靖,披了件寝衣走了出来。 “夫人大夜里不睡觉,在这玩盆景” 一看阎靖出来,衡烟挑眉说道:“她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阎靖眸子一瞬的阴冷了起来:“知晓了就杀了!” 拿出一个瓷瓶,衡烟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了她的近前,拿出了一颗药,直接塞入了流萤的嘴里。 “流萤这可是个极好的东西!” 流萤只觉的,那药入腹部后,一阵的灼热,接着就是无尽的寒意。 待寒意退下去后,她的头便如被钝刀反复磨砍,似有虫子啃食脑子一般。 藤蔓似有感知,直接缠住她企图咬舌自尽的动作,口中被藤蔓占据,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整个花盆开始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你还想死?”衡烟看到藤蔓,冷笑着伸手拽了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有权利死?” 见她突然表情狰狞,衡烟笑出了声:“这黑甲虫做的药丸,可是专门吃脑子的这滋味如何?” 流萤说不出话,只能用眸子愤恨的瞪着她,那目光中的不甘让衡烟挑了挑眉。 “流萤很恨我?可是我觉得这般都不够!就算现在你如此,也难抵我上一世的痛!” 直到快半个时辰后,她才平静下来,待再睁开眼睛时,她双目空洞没有了焦距,意识已经远离,只于这一副肉体活着。 衡烟伸手掐住了流萤的下颌,轻笑出声。 “这脑子都被黑甲虫啃光了日后看你还如何兴风作浪” 半月后 “夫君,我们今日去庆云酒楼一趟,刘太医说我要寻的人已经来了。” 两人待到了庆云酒楼附近,就见一旁朱红大门处,一个貌美女子,被几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拉扯。 “我告诉你!我家少爷今日被你惊吓了!你要是不乖乖进府安慰,就让你全家都死绝了!” 女子哭的梨花带雨,不住的推搡着身边的几个男子:“你们欺负人!我根本不认识你家少爷!” 这时朱红的府门大开,摇摇晃晃的出来了一个男子,身躯肥胖一脸横肉,那目光色眯眯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大爷告诉你,都城里可是有人给我撑腰的!那程尚书可是我姨丈,太尉嫡子是我过命的兄弟!若你不乖!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衡烟听到程尚书时,轻挑了下眉心道:呵~程子封口中人品贵重的外甥居然送上门了啊! 衡烟那副样子想做什么,阎靖又怎么会不知道,伸手就拦住了她: “这就是程尚书那外甥啊!这种货色,他也好意思和陛下提亲,行了这个让你出手,怕是会脏了你的手!” 他说完抬步就到了大门处,运了内力的掌,向着那几个小厮打了过去,没有一招废话,直接把几人打翻在地。 伸手把那女子拉了过去,肥胖男人一见,立马就急了,刚要抽出佩剑,就被阎靖抬脚踹了个四脚朝天。 因着太过肥胖,他躺在地上挣扎了许久都翻不了身,活脱脱的就像个翻了个的王八一样。 看向身旁目瞪口呆的一群下人,他愤怒喊到:“你们这群废物!都愣着做什么?赶紧的扶本少爷起来!快点!” 几个小厮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到跟前,几番的生拖硬拽,才算是给他弄了起来。 站定后,肥胖的男子这才打量起眼前的阎靖,目光无意之间扫视到了一侧的衡烟,那贪婪的目光便停在了她身上。 “小娘子~你相好的打了我!你若是选择陪爷爷就不计较了!” 衡烟抽了下嘴角,她本来也没想出手这还有找上门挨打的。 “你这还真是讨打了!” 衡烟说完抬脚就踹在了他脸上,那肥硕的脸上,肉都颤了几颤。 肥胖男子被踹后,先是震惊,转瞬就升腾起了怒意,她个臭娘们居然敢踹他!这是不要命了! “不想在这都城混了是不是?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 阎靖挑眉看着他,差点绷不住笑了出来:“你是何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识趣就滚回去!否则” 胖子一听瞬间大怒了起来,随手掏出了腰间的匕首。 阎靖抱臂立在那看着他的动作:“既然你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了!” 眼见匕首到了近前,阎靖微一闪身,一把拽住了他的腕子,就听嘎巴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啊!我告诉你,我是孟承!程尚书是我姨丈!你等着!啊!” 阎靖听完冷笑一声后,就又是一下,就见孟承双臂皆是诡异的样子蜷缩。 抬脚又踹向那双膝,接连几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后,孟承便被团成了个球。 衡烟缓步走近后蹲下身,看了看球状的孟承,挑眉笑了笑:“程尚书是你姨丈啊来,我告诉你!我啊!是他祖宗!” 阎靖听完笑出了声,一脚就给他踹回了府里。 里面孟承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给我等着!程尚书定会收拾你们!你们这群废物!赶紧给我请郎中去!” 衡烟轻哼一声,环住了阎靖,向着庆云酒楼而去。 进来雅间后,一路穿过走廊,到了一处房门前,“扣扣扣”三声后,门便打开了。 “少主!”头前开门的男子,躬身行了一礼。 “兵部尚书大人,免礼!”衡烟拉着阎靖就进了房。 四人坐定,衡烟这才开口:“本宫已从母妃口中得知,两位也无需多礼,岑尚书日后还要得您相助!” 岑秦摆手轻笑:“我等得上王令,苟延残喘埋伏在这衡国,便是为有朝一日能辅佐殿下登位!” 这时一直不曾言语的刘太医,拱手行了一礼:“殿下,那修仙之人已经寻到。” “请进来!” 刘太医一笑,从后面暗门处就请进了一人。 那人鹤发童颜,一袭宽袍大袖,步伐稳健,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公孙良!衡烟惊喜的很:“能得公孙世家相助,当真是幸事!这鬼医圣手亲自出山,看样子,这事儿定会成!” 听着衡烟说完,公孙良淡淡一笑:“烟儿,你又调笑老朽了,这都是多年前的事儿了!” 几人商量了计划后,公孙良看了下时辰。 “好了,你们出来也已经久了,该回去了!” 应下后,衡烟与阎靖向着几人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暗室。 “阎靖他还不知晓身世?” 听完刘太医摇了摇头:“不知晓,你那药衡烟自是解不开,也察觉不出!” “他总会有知道的一天。” 衡烟与阎靖出了暗室,在雅间吃了餐食,刚走出酒楼,就看到了一群人,把酒楼周围围的水泄不通。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姨丈!就是她,就是她说,是您祖宗的!” 第18章 姨丈你打我作甚? 待程尚书顺着手指方向,看了过去,本来还带着怒意的眸子,转瞬就露出了畏惧。 孟承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解:“姨丈!就是她!这个臭娘们说是您祖宗,还敢打我!简直不知死活” 程尚书听完一瞬就怒了,他不要命,自己还要命呢! 回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扇在了他脸上:“你住嘴!” 孟承被他打的一阵迷茫,看向衡烟:“姨丈!你打我作甚!这臭” 衡烟径直就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啪,啪,啪”连着三个巴掌过去! “程尚书!你这三十板子” 程尚书因前几日板子之前就后怕,现下这孟承又得罪了公主 “殿下!我不认识他!他和我没分毫关系!我就是出来转转的!” 衡烟挑眉看着突然撇清关系的程尚书,心下嗤笑出声:“罢了既然尚书说不认识,那便算了!阎总管!把他扔回他府里,好好教训一顿,不打死别回来,省的还能治好了!” 阎靖应下,提着那肥胖的身躯就走了。 程尚书看着两人背影,心里颤一下,看样子孟承这次是要凶多吉少了。 “行了程尚书,既然你也无辜,就回去!本宫到底也不是计较之人。” 程尚书赶紧抹了把头上的汗珠,躬身行礼告辞。 衡烟唇角一抹笑意出现,待衡钰继位定让你们这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几日后 国公裘烈立在下首,正和衡帝汇报着匈奴进展。 一筹莫展的衡帝正头疼之时,就听到身侧阎靖开口:“陛下,刘太医来了!” 衡帝赶紧止了下首裘烈的话,看向了陈太医:“刘太医,如何了?” “陛下,微臣已经寻到了,这仙人称定可医治您的病症!” 衡帝大喜,立马从龙椅站了起来:“快请进来!” 被请进来的公孙良,一身道袍,鹤发童颜,白须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贫道见过陛下!” 衡帝一见那仙风道骨的模样,瞬间便信了:“仙人无需多礼,快给朕看看!” 公孙良依言走近了,伸手搭在了衡帝的脉上: “陛下放宽心,只是肾虚之症而已!您不必担忧! 一会儿会为陛下配制一种丹药,服用三颗,今晚便可见效!” 衡帝听闻今日便可见效,大喜过望:“赏!”。 “陛下,贫道先给您炼制丹药,晚膳时分便可给您送回来。” 衡帝自是高兴至极:“好!小禾子,送天师离开。” 看着公孙良离开的背影,裘烈眸子微蹙了下眉,躬身对着衡帝行了一礼: “陛下身子抱恙该找太医,您这寻个道士,着实不妥!” 衡帝听他说完,那目光也是微微闪动了一下,裘烈同自己篡位建了这衡国。 近些年来,他这权利可谓是如日中天,对自己这个皇帝,也是敢指手画脚了。 只是现下匈奴未平,实在不能处理了他,但是这功高震主的名头,总也要点一点他了。 “国公,朕听说边境常有传言只知裘国公,而不知天子这样的妄言!” 裘烈一听这话,忙跪了下去:“陛下,此乃妄言!你断不轻信!” 衡帝轻笑一声:“行了,下去!朕去看看裘皇后!” 裘烈看他起身离了正殿,那拳紧握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衡烨!别忘了你当初如何答应我的!” 小禾子引着公孙良离开大殿,带到了宫道岔路时,停了脚步:“天师,公主殿下有请!” 公孙良垂眸看了他一眼,这程尚书独子,被那丫头搞成太监,还被送来了衡帝身边,当真是坏啊,不过确实符合这丫头,有仇必报的性子。 他刚才把脉,便知晓衡帝身上,有毒经之上的慢毒,这毒随饮食茶水入口。 待引药一出,便是华佗在世都难回头,而近侍是一定会严查的,这借刀杀人的法子,看样子程淮难逃一死了。 只是这丫头下手确实急了,没得办法,他只能过来补救了。 “二哥,我让人把天师请来了!” 衡钰回头,便见到了小禾子,身侧是仙风道骨的公孙良。 眸色微微变换后,才点头示意了下:“小禾子,先下去!” “二哥,天师擅长制炼丹药,你大可放心了!” 衡钰点头,微微俯身靠近,声音压得极低说道:“金石丹药,让人陨命需要多久?” 公孙良轻笑一声,手中浮沉一摆动:“二皇子,您需要他何时殒命,便可何时殒命!” 衡钰听完心中大喜! “如此甚好!天师此番若做得好,助了本皇子登位,日后国师之位,便是您的!” 这时小内监进了殿,躬身行礼,走到了衡钰身侧,俯身覆在了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衡钰听完,眸子微动,嘴角处勾起了一抹冷笑:“小禾子,送天师去休息!” 见公孙良离开,衡烟开口问道: “二哥怎么了?” 衡烟自是看出来他心情甚好,却没想通他为何这般好的心情。 “刚才,父皇说边境只知裘国公,而不知天子,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衡烟一瞬便懂了这话里的含义,只定是裘烈功高震主,想来衡帝现在也是极忌惮的,这两人之间果然因为权利出了隔阂。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衡帝与裘烈二人当初一起篡位,若不是裘皇后的关系,裘烈也不会放弃这帝位,到底那是他亲妹,他也希望亲妹过得好些。 只是不想这十多年来,衡帝先是抢了景国皇后陈颖儿,封了贵妃,后又纳了百八个的女子,虽裘皇后地位不曾动,但多年无所出,这位置也是形同虚设了。 “能利用的,于我们而言,都是好事!” 衡钰站起身,缓步走向了衡烟,手扶上了她肩,俯身就在她耳边说道:“烟儿,这天下终究是姓衡,不是姓裘。” 衡烟笑了笑,拉住了衡钰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那二哥打算怎么做呢?” “烟儿,神隐军已经在咱们的控制,这禁军就算两万之众又如何?别忘了皇后同样有牵制禁军的权利!” 衡钰附在她耳边,待说完后,衡烟瞪大了眸子担忧看向了他,怯怯问道:“二哥这能行吗?” 第19章 等我出去,定把你碎尸万段 “放心,定是没问题的!二哥定会保护好你们,别担心!” 一月后 “颖儿!朕实在高兴!阎靖!快传旨,今日起封陈氏为皇贵妃!还有赏银千两给天师!” 册封皇贵妃的旨意,没几个时辰便传到了各宫,算得上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深夜,裘皇后坐在凤鸣宫寝殿里,听着手下侍女的汇报,没什么表情。 “行了,冬雪下去!一会儿让夏荷过来一趟!” 冬雪点头行了礼便退下了,刚出了殿门便碰到了夏荷,幽幽叹了口气:“夏荷姐姐,娘娘让你过去,哎” 夏荷听说了封皇贵妃的旨意,心下有些担心,吩咐了小厨房做了莲子羹,这才做完要给裘皇后端过来。 进了寝殿,夏荷端着莲子羹放到了八仙桌上:“娘娘,喝些莲子羹!” 裘皇后垂眸看了眼碗里,红白的一小碗,微微摇了摇头:“本宫吃不下,对了,今日陛下册封了皇贵妃,你去寻来那玉如意送过去!” 听完裘皇后说完,夏荷点了点头:“娘娘皇贵妃肚子中的还不知晓是皇子,还是皇女呢!您” 裘皇后轻叹了一声:“那都不重要了,自从皇上借刘妃之手,给了本宫那麝香口脂,本宫早已经不做他想了,只是他这般不顾多年夫妻感情” 房顶之上,一袭黑衣的衡烟被这话着实震惊到了,不想裘皇后多年无所出居然是衡帝下的手。 这时就听寝殿里的声音响起:“夏荷,先退下!本宫累了!” “是!”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后,便又关闭了。 寂静了许久后,声音响起:“三公主,既然深夜来了,便来喝个茶水!” 此时趴在房顶的衡烟,险些被吓得掉下去,只是都已经被发现了,她还特意让侍女出去了 飞身下了房檐,衡烟顺着窗便进了寝殿。 到底是长辈,衡烟俯身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裘皇后垂眸看了看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笑让衡烟着实没拿准她是什么意思。 “娘娘怎知晓” 裘皇后回身示意她起身,这才坐在了红木椅上:“你可是想问。为何本宫知晓你趴在殿顶?” 衡烟打量起了眼前的中年女子,虽然她也已到了不惑之年,却保养得当,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韵味。 “三公主,本宫出身武将世家,幼年便同男子般习武,你觉得本宫会发现不了你?” 衡烟确实是没想到,毕竟多年深宫生活,裘皇后可是从不曾暴露出那身功夫。 “娘娘我无意” 裘皇后看着她,那样子直接笑了出来。 “行了,既然都听到了,那便听到了,反正这事儿也算不得秘密,不过三公主,你母妃这肚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本宫不是不清楚,但既然想利用本宫,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衡烟一瞬抬起了眸,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她:“娘娘这是何意?” 裘皇后抿嘴笑了笑:“三公主,既然知晓了我无子的缘由,便该知晓,本宫是如何心情,你想做的事,本宫会帮你,这后位本宫也是够了,但有一点,本宫要你保证留下我兄的性命,如何?” 衡烟看着她半晌后,心中也是挣扎许久,毕竟裘烈帮衡帝篡位,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悲剧,让他活命 见衡烟那表情,裘皇后笑了笑:“三公主,我无意威胁于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想做的事情,其实也是本宫想做的!” 衡烟点了点头,她已经暴露,现下她也没什么可选了,想到此,终于开口应了下来:“好!” 裘皇后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回去给你母妃带话,就说本宫一月之后会去!” 两人达成协议后,便商量好了计划,待到已经快要子时了,衡烟才离开凤鸣殿。 趁着夜色,衡烟飞身就去了东厂,今夜阎靖当值,替身也已经去了二皇子府,她现下很是想他,毕竟同床共枕这段日子,让她冷塌入睡,实在有些难了。 一跃便进了阎靖东厂的寝房,榻上男子听到动静,一瞬就睁开了眸。 还不等她开口,寒刃已经抵在了颈肩。 待感知到那熟悉的淡淡香气,阎靖才收起眸光里的那抹杀意。 “你这丫头,不回阎府,跑来东厂,幸好我并未下死手,要不你这脑袋都要分家了!” 听他这般说,衡烟伸出手臂就环住了他的颈:“好啦,夫君,我这自然是想你了!” 娇软在怀,阎靖自然不舍的推开,就这么让她挂在了身上,才说道: “烟儿,衡钰那边怎么说的?裘烈与衡帝这隔阂这么大,我不信他不想利用!” 衡烟轻笑出来,许久后,把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他。 阎靖听完,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也确实不曾想过,衡帝居然是利用裘烈,还害得裘皇后不孕,只是裘皇后 他已经听出了,衡烟对裘皇后并未有杀意,若 “烟儿,裘皇后此人,你也需要防备,不可全信才是,虽然现下合作,尽量来日送她远离皇宫!” “好!” 这时有小内监在门口说道:“督公,那个又骂起来了!” 阎靖微微扶额,阖眸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开口说道:“行,本督知道了,一会儿我去处理!” 衡烟疑惑望着他,就见他走到榻边,给她放了下来:“烟儿,你既然来了东厂,那个成离,你还是处理了!” 成离?衡烟一愣,她早忘了还有这么个人:“阎靖,你没处理了他?” “我没动,但他在密室里可是不住的骂你,我听的心烦,你还是处理了他!” 听阎靖说完,衡烟微眯了眸子:“骂我?本宫倒要去听听!” 两人到了密室,那隔音极好的石室,都拦不住那爆裂般的嚎叫。 “衡烟!你个贱人!你敢骗二皇子!难怪都说颖贵妃狐媚,要不怎么能生出你这小狐媚子!等我出去!定把你碎尸万段!” 衡烟起初也没觉得什么,反正骂她的多了去了,直到他骂了颖贵妃,这一下,便让衡烟火冒三丈了起来。 “给脸不要脸这是!” 第20章 应该是不男不女了 阎靖把成离捆好塞进了马车后,才引着换了太监官服的衡烟,与他一道上了马车。 行驶了没多久便到了别苑,衡烟让人把成离蒙了眼押进了私牢。 “去!把本宫的花搬过来!” 衡烟见流萤被搬进来后,抬眸看了眼已经松了绑的成离,伸手就给他蒙眼的布拽了下来,。 强光刺去他的眸子,让他一瞬的不适应了起来,待视线稍微清楚后,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眸子里还带着些迷茫,直到看见被种在了花盆里的女子,眼睛瞬间瞪的极大。 那暗绿色藤蔓包裹着女子,藤蔓之上数十朵赤红如血一般的花,而她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被蒙。 “成离,本宫这盆景可好看?” 听到声音,他才看到立在一旁,一身樱粉宫裙的衡烟,微微颤抖的声音,昭示着他此刻心里的恐惧。 “这这是什么?” 衡烟见他那恐惧的表情,笑了出来,缓缓靠近后,长指直接捏住了他的下颌: “成离,她想算计本宫,本宫就给她种成盆景了,你说本宫该如何对你呢?” 感受到她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成离全身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他想要挣扎,但身体却僵硬在原地。 “公主放过我我不敢了您饶了我!我不要做盆景不要!” 成离哭喊道,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抱着她的腿哀求道。 冷哼一声,衡烟蹲下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嘴角扯出一抹残酷的弧度,轻声道: “刚才不是骂的挺欢吗?怎么现在就这般了,本宫还等你给我碎尸万段呢!” 成离惊恐地望着她,身子抖动得越发厉害。 “公主饶命啊!是成离的错!成离不该骂您!您饶了我!” 衡烟轻笑了一声,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腕子,向着那人形盆景走去。 抓着他的手,衡烟才说道:“来,你摸摸这藤蔓,拽几下,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成离这才看清,那藤蔓根本就是扎根在了这女子身体上的,手颤抖的摸了一下,刚要收回,就听衡烟说道: “想活吗?就按本宫说的做!” 成离看着那深进皮肤里的根须,这滋味定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狠了狠心,阖眸就拽了几下那藤蔓。 “唔~” 看着女子颤抖了起来,成离心都颤了起来。 “公主您饶了我!” 衡烟冷眼看着他,那冷厉的笑容,让他惧怕了起来。 “成离本宫刚得了个好东西,很适合你!” 说完衡烟从怀里掏出来了个小瓶子:“这东西可是难得的很,吃了以后由男变女,只是啊变的不彻底,想来都城里的馆子该是极喜欢这种的!”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启:“烟儿,还没处理完?” 衡烟回头便看到了阎靖:“怎么了?” 阎靖轻笑着,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沓银票:“给你!” 衡烟挑眉就接过了,拿起来就嗅了嗅:“果然银子最香!” 衡烟突然想起来,前世时,发现的一点子小事儿,随即就拉他去了一旁:“夫君,我这有个极少见的好货!弄个馆子来!” 这馆子说的是什么,阎靖还是懂的,侧头看了眼成离,这才问道:“除了相貌还行,有什么极少见啊!” 衡烟坏坏的打量着成离,许久后,对着阎靖说道:“马上他就很少见了!” 快步就到了他近前,点上几个穴位后,衡烟掐住了他的两颌,微微一用力,便撬开了紧闭的唇。 一颗药丸直接塞入了口中,衡烟见药丸已经咽下,这才解了穴,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一副期待模样。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阎靖便发现,成离胸前已经有了些微的起伏,侧眸就看向了衡烟。 “你做的药怎么都这么奇怪!” 衡烟抽了下嘴角:“这就是个失误而已,谁知道居然有了这种奇怪的效用,你去找个人看看,应该是不男不女了!” “嗯。” 阎靖应了一声,随即吩咐人将成离带了下去。 看着成离消失在视野中后,衡烟哼笑了一声。 两日后 “烟儿,馆子处理好了,你要去看看吗?” 阎靖说完便已经走到了八仙桌旁,衡烟轻抿了一口茶后,点了点头:“夫君,到底我也是公主,这跑出来开个馆子” 噗嗤一声笑后,阎靖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一般,但也没点破,从身后搂住了她,转移的了话题: “你还知道自己是公主啊!整日研究些奇怪的东西,我后宅的那个兰花是不是你给我弄死了?” 兰花衡烟听完讪笑了出来:“我不过想让它长得好点,谁知” 阎靖无奈摇了摇头:“给你准备药庐,真是个错了!” 说起药庐,衡烟是真的觉得她这夫君极上心,怕她日日在宅子里无聊,便收拾出了个地方,里面东西可谓极全,就连她不曾提及的蒸馏器都弄来了,那可是炼丹的东西,不想他也居然知道,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那药庐你不许给我拆了!那是你送我大婚的礼物,你要是敢琢磨拆了,我就和你玩命!” 阎靖轻笑出声,这丫头 “自从公主嫁入阎府,我这后宅就仿佛遭了大劫,昨日我给你置办馆子出去后,你干了什么,把房顶子都炸了个窟窿!你那花换的银子,都快不够我日日这么给你收拾的了,你赔我损失。” 衡烟见他那一脸的矫情模样,心下翻了个大白眼,只是到底都是她,差点把阎府夷为平地了。 “那我也没银子肉偿怎么样?再说我们还有个馆子,以后收入给你一半如何?” 阎靖听完白了她一眼:“行了,肉偿本来就是我的,怎么偿!” 衡烟想着昨日的事儿,也是无奈至极:“好啦,我就是想炼丹谁知道就给阎府炸了,不过,衡帝服用丹药也有段日子了,如今怎么样?” “公孙先生说,丹药会让他体力充沛,欲求会增加,子嗣一事自是不会再有,待身子掏空了,这人也就完了,程淮那边的药与丹药相冲,正好会延缓发作,届时衡帝也会是中毒而死,不会是因为丹药之事!” 听了这个衡烟放心了下来,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就觉得身体突然悬空,接着便被放在了榻上。 “烟儿,为夫决定还是讨个债,一会儿夜深了,我再陪你去馆子看看!” 第21章 夫君,你看他那样像不像王八 衡烟眸子已经带了氤氲的水汽,她长臂一伸便环住了阎靖的颈,带着内力就侧了身,直直给他压在了榻上。 “你这丫头”不等他话说完,衡烟直接就覆上了他的唇,柔软的碰撞,摩擦出了暧昧的电流。 阎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火烧似的,他双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怀里紧搂,恨不得把她揉碎融入骨血中。 微张着薄唇,回应着她急切而缠绵的亲吻,纱衣掉落到了臂弯,他大掌顺势滑进了小衣里。 掌中皆是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荡漾,情难自禁。 阎靖俯首含住了那娇小耳垂,轻咬,舌尖舔过她敏感的耳廓。 “嗯~”一声嘤咛从她嘴边溢出,却又很快被他封住,辗转反复,都似吮吸啃噬着她的灵魂一般。 指尖的湿濡让他轻笑了一声,他沉身而入,与她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榻子并着纱帘晃动,许久后才归于平静。 阎靖起身打了温热的清水,替她擦拭干净,又取了身月白的衣裙,给她换好了。 “烟儿,我们去馆子看看!” 衡烟应下,她怎么也都是皇族,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开青楼,好在她一个公主,也是没人认的。 两人一道坐了马车,到了城北的柳阁。 “你还真舍得,这柳阁可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馆子了,居然还会卖出来,你这是用了多少手段?” 阎靖听她说完,直接笑了出来:“这可是神隐将军的产业,想要过来有何难事儿?” 神隐军是东厂的军队,也算是阎靖的私军,这神隐将军衡烟轻哼了一声,真当她不知晓了这是! “行了来日本宫还真应该见见这神隐将军,只是这冯将军是何人,本宫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冯将军可是成婚已久了” 看着她那模样,阎靖无奈摇了摇头,他这当真是有不了丁点儿的秘密了。 “成婚不也没娶到人,纯属不想都城媒婆踏破门槛。” 衡烟挺好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行了,我知道,那这将军夫人,今日便是头次陪你这将军出来了!” 阎靖未再接话,拉着她就要进去,便看到一个男子从门里被扔了出来。 赶紧护住了身旁的女子,微微侧身后,蹙了蹙眉,就看阁里一袭蓝色锦服的男人出来了,虽五官端正,却透着股浑样儿。 “我告诉你!今日爷就要睡她!” 衡烟一眼便认出了他,居然是太尉那个浑蛋儿子李煜,这可是个混不吝的主,仗着老爹是太尉,可是都城一大毒瘤了,虽然与她不曾有过节,但这已经打到她阁子门口了,自然不惯着! “公子,既然姑娘不愿意,你这强人所难,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听到女子声音,李煜侧眸看了过来,起初的不屑逐渐转变成了玩味的笑容。 “呦!小娘子,这就是个妓院,大爷我出得起这银子,玩又如何,倒是小娘子这容貌绝色,爷我愿意出一千两,要不要陪爷一度春宵啊!” 这话说完,衡烟便感知到了身侧阎靖已经要出手,回眸就对着他笑了笑:“夫君,这都城里,居然还有这种货色滋滋滋,真是不要脸啊!” 还未等阎靖说话,衡烟便带着十成的内力,伸手就拽住了他,几下后那长指已经掐在了他颈上。 “要不跪下道歉,要不直接捏断了你脖子!” 长指逐渐收紧,李煜眼见这是要掐死他的意思,忙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掐死我,我让我爹弄死你!” 无奈摇头,衡烟轻笑了出来,抬脚就踹在了他命根子上,听到那一声惨叫后,看向那因着疼痛而狰狞的脸上,一抹嗜血的光在眸中闪现: “好!给你个机会,明日太阳升起前,你要是没带着你那爹来这求我原谅!我给你谢罪!” 说完,衡烟松了手,一抹狡黠的笑意挂上了唇角。 “好!你等着!一会儿我就让人过来把你绑了!看你夫君能不能救你!哼!” 留下这番豪言壮语,李煜捂着那命根子,一瘸一拐地被小厮扶走了。 衡烟望着那背影,止不住地大笑了出来:“夫君,你看那样子,像不像个王八!” 声音颇大,周遭一群百姓有认识这泼皮无赖的,便说道:“姑娘快走,这可是太尉家的公子!” 衡烟轻哼一声,迈步就同阎靖进了柳阁,这女子进了青楼,着实是让一众百姓有些奇怪,而她身侧还有夫君,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百姓从来好奇心重,有些无聊的,便在一侧的茶棚子处坐了下来,等着看这后续。 进了雅间,老鸨子赶紧就进来了:“东家,您来了啊!一看夫人就是身子大好了?” 衡烟听了这话侧眸就看了眼阎靖,就听他说道:“嗯,夫人好奇本将军的产业,便过来看看,她这人爱吃醋哈哈!” “夫君” 感知到腿上突然的疼痛,阎靖赶紧回手搂住了她:“我和你说了,这阁里我可没相好的!” 衡烟也不推拒,顺势就靠在了他怀里,压的极低的声音说道:“竟然敢说本宫好吃醋!” 老鸨子见二人这般的模样,一阵的尴尬,她只觉得自己就仿佛一盏油灯。 “那个东家两日前送来的人,已经调教好了,确实是个少见的。 想来日后定能让咱们柳阁闻名都城!东家可要看看吗?只是可惜了是个哑巴!” 阎靖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看了下衡烟,这才回了老鸨子的话:“哑巴也不耽误什么,不过就是个陪睡的替人泄火的,又不是清倌,还有个才艺示人。” 老鸨子掩唇就笑了出来,心道,东家当着夫人,说话还真是没避讳。 “那我把成离带过来,您瞧瞧?” 阎靖应下看向衡烟,问道:“夫人见吗?” 衡烟也是好奇,便点了点头:“嗯行!” 没一会儿,雅间的门推开,一袭赤纱映入眼帘,那身型举止让衡烟瞬间呆愣住了。 他还确实适合做个女子! 第22章 本宫不介意弄瞎了你,在断了你四肢 成离进了雅间,待看清坐在那处的女子时,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不是不恨,可他没有那报仇的能力。 老鸨子自是感觉到了那颤抖,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推了一把,成离有些踉跄的就跪在了衡烟脚边。 “还真是美,当真是我见犹怜!” 老鸨子一听这话,笑着开口说道:“夫人,这可不是个女子,他啊!可是个有物件的。” 这物件指得是什么,衡烟怎么会不懂,随即便露出了一副的惊讶之色: “还有这般的事儿?那还真是少见了!” 老鸨子这时上前就拽了那本就薄透的纱衣,那轮廓着实让衡烟都有些惊讶了,心道这老鸨子是拿她当客人看货了啊,这上下全都拽了个干净 侧眸偷看了身边的男子,就见阎靖狠狠瞪了一眼老鸨子,嗓音夹杂着些许不快:“行了,鸨母你先下去,他留下来,我还有话说!” 老鸨子被这要杀人的目光惊醒,心中暗骂自己,真是错了,怎么把东家夫人当客人了。 赶紧陪笑道:“东家,夫人,我下去了,一会儿给二位酒菜!” 待房门关闭,衡烟看向了他:“成离,好好待着才能活命,若不乖乖的,本宫不介意弄瞎了你,在断了你四肢养在坛子里!” 成离已经口不能言,听到这威胁时还是颤了下,赶紧摇头,那挂着累的眸子,让衡烟都感叹。 “夫君,这般美的人,让本宫都心疼了,哎!” 阎靖一瞬就黑了脸,这臭丫头当着他的面都敢,实在欠教训了! 而成离却并没从她的话里,听出丝毫心疼的意思,一股股的寒意在他背部升起。 “好啦,夫君别黑着脸了,不过就是个玩物,再说了本宫对他的兴趣,实在不在这里。” 阎靖听了这话,一把拽起了成离,对着门外就喊了一声:“鸨母!” 老鸨子听到召唤,赶紧就进了房:“东家,有何吩咐?” “放下去拍卖!这头次可是值钱不少,顺便定个规矩,得价最高的可以选几个人一起,只是不能伤了命!” 老鸨子听完,喜上眉梢,这种货抢手的很,这要是一次可以接几个,那日后这银子不哗哗地往里送。 “东家放心,咱们阁里有秘药,定能让他不受伤!” 老鸨子带着成离就离开了雅间,门才刚关上,阎靖就脸色黑沉的给她抱进了怀里。 “省得你惦记他!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要敢有别的心思,就把你关在阎府,让你日日下不了榻!” 这一壶老醋,虽然酸的厉害,却着实让衡烟心里美美的,那心头的细腻甜意,让她极欢喜,纤细的臂抬起,直接就环住了他的颈。 “夫君~我可只喜欢你的美色,成离那样子我确实惊艳,但更多是因为药改变了他的容貌而已,你这飞醋吃的!” 给她放在榻上,阎靖依旧一脸的黑沉,那略矫情的模样着实是逗坏了衡烟。 “那也不能看旁人!你是我的!记住了吗?” 轻点了点头:“好!我是你的!这辈子只看你一人!”这浓烈的占有欲,让衡烟感觉幸福至极,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爱惨了她。 “夫君我爱你,这爱跨越了两世!” 不等他再开口,柔软覆在了他唇上,辗转缠绵,仿佛想将彼此融合在一体,那炙热的吻,那急切的探索,都叫阎靖有些承受不住了。 大掌伸进小衣,掌心抚住了柔软,他轻笑了出来。 “小妖精!” 衡烟媚眼如丝,双颊已泛红,阎靖垂眸看着,整个人的血液,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烟儿,乖!” 见她眸子迷离,水汽弥漫在眼眶,阎靖不再逗她,直接沉了身。 榻子吱呀作响,许久后,才算停歇下来。 “烟儿,喜欢吗?” “嗯” 吩咐准备了清水,阎靖给她整理好,这才开口说道: “烟儿,衡帝昨日提起,要给神隐军扩兵,你怎么看?” 扩兵衡烟琢磨了半晌,现在裘烈在衡帝心中拥兵自重,文官武将又皆有阵营,他想培植宦官势力,抗这几方势力,也算是正常。 “这倒是个机会,毕竟你兵权越大,来日我们拉拢裘烈,推衡钰继位就会越顺利!” 阎靖心下有些不解,开口问道:“烟儿,你大可以两边一起算计,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让衡钰继位,毕竟这添了不少风险” 衡烟嗤笑了出来,她何尝不知晓中间风险,只是她要报复这两个人,要让他们都狠狠的疼一次。 “你说衡帝最后知晓,他被亲子背叛,被两个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又被自己选的驸马下毒,该是什么感觉。 而衡钰,被我复国,最后知道与他无数夜晚缠绵的,不过就是个奸细,这被爱的人算计得没了命,又该是什么感觉,比凌迟更痛苦!” 这般做风险确实更大一些,但为了她,冒些风险还是值得的,于他而言,满足她的所有,便是他最想做的。 “好,都依着你,我会帮你铺平路,会送你到那皇座之上,看你被百官朝拜。” 听着他这发自内心的话,衡烟觉得自己前世的所有痛苦,都会因为他被抹平,这皇位,她不在意,她要的从来只有他。 “夫君,我着实不知该如何做个君王,我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 大掌搂住了她的肩,阎靖笑了出来:“无事,都有我呢,日后你若不喜政务,就封我个摄政王便是了,我替你做这些!” 轻声应下,衡烟想着前世,他甚广的势力,突然问道:“阎靖,你就没想过换个身份做这皇帝吗,毕竟你曾经规划的一切,皆是为了那皇位。” 轻叹后摇了摇头,阎靖抚了抚她的长发,才说道:“与你未相识时,皇位是目标,与你相识后,你便是我最大的目标了。” 还不等衡烟再说什么,门口老鸨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东家,太尉府上的公子,求见夫人!见不见?” 第23章 快点给我把刀!我要把这肉割了! 衡烟挑眉就笑了出来:“我说什么来的,走夫君,我们去看看!” 阎靖应下,陪着衡烟便到了柳阁门前,待看到那门前的李煜时,直接笑了出来: “你还真是够毒的!” 此刻的李煜衣袍不整,直直坐在地上不住地抓挠着全身,尤其以大腿内侧和命根子处,抓挠的最为严重。 那衣袍都已经被抓破,一条条的血道子,从内侧延伸出来,手指尖处满是赤红血色。 “啊!爹!快点!给我把刀!我要把这肉割了!好痒!太痒了!” 这场景,让茶棚子里一群等着看戏的百姓激动不已,这李煜可是都城出名的浑蛋,一阵窃窃私语声响起。 “还真是报应啊!” 李太尉看着儿子这样子,心疼不已,却也无奈。 今日儿子归家时还好好的,半个时辰后就开始周身瘙痒,痒意难忍,请了几个郎中都看不出来什么。 而短短一个时辰后,儿子那命根子和大腿处就奇痒了起来,没几下就抓的血肉模糊了,更是差点拿了匕首把自己给切了。 见此虽恨铁不成钢,但到底那也是自己的骨肉,李太尉只得找来了小厮问话,这才知道了柳阁前的事。 目光看了一眼儿子,李太尉轻叹了一声,这才走上前对着出来的二人行了礼。 “两位,还请高抬贵手!救治下我这不争气的儿子!” 李太尉为人也算不错,但就这个嫡子实在不是个东西。 “李太尉,这求人救治,总也该本主亲自过来,您个做父亲的代劳,我没觉得有什么诚意。” 李太尉一听这话,觉得倒也是,自家儿子一向横行霸道,属实应该长长记性了。 这才回身对着李煜说道:“快点起来,和人家夫人赔礼道歉!” 李煜就算痒成这样子了,还依旧不服软:“我不去!让我和个女子道歉,我宁可痒死,也不去!” “你……”李太尉气极了,自己低三下四地让人家相帮,人家就他让这道个歉,他还公然这般说,这个逆子啊! 想到此,那心也是寒了半截,上前狠命踢了他两脚,怒吼道:“你个逆子!给我滚起来!” 李煜被踹得疼了,忍不住叫了几声。 待看向李太尉时,那目光都带着怒意:“你个老不死的!我不道歉!” 这话让一众人全傻了眼,都是默默替李太尉不值得,衡烟看着已经拔剑的李太尉,无奈摇了摇头。 缓步走了过去,衡烟垂眸看着不住抓挠的李煜,眸子里皆是鄙夷,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蹲下身,看着他几近狰狞的脸,她笑了出来:“我夫君本想给李太尉个面子,不想你这逆子自己不认爹了,那好办,既然李公子不是太尉之子,那这死活,太尉也就不会过问了!” 话音落下,长指直接掐住了那两颊,一粒药,生生塞入了口中。 松了手,颇为嫌弃地用帕子擦了擦,回身就对着阎靖说道:“夫君,命人搬三把椅子。” 阎靖应下,一会儿便有阁里的人,搬了三把椅子出来,衡烟坐下后,这才对着还是怒气冲冲的李太尉说道: “太尉,这种不孝子,便是该受些磋磨,当真是不知这天地多大了,若日后惹了惹不起之人,小心连坐您家三族!” 李太尉听着这话,眸子蹙起,她很是眼熟,脑中过了许久,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忙要起身,却被衡烟瞪了回去。 “太尉安心坐着,这药还有一会儿才会发作!” 半盏茶后,就见李煜越发抓挠得紧了,那本只是大血印子的腿,生生都被抓挠得掉了肉。 渐渐的他开始周身皆是蚀骨的痒意,那如蚁在骨上行走的痒,让他倒地蹭着那石砖的路,不断扭动身体,只为能缓解那越发深重的痒。 想要把自己全身的皮肤都磨破,却发现那痒在最深处,根本无济于事,疼痛夹杂着痒,让他几近崩溃。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痒,仿佛能够深入到人的灵魂当中,而且愈加严重,终是让他承受不住了。 “好难受!” 心底已经泛起了绝望,他趴在地上喊道: “救命啊——爹!救救我!我错了!” 他哭得凄惨,那声音让人听着揪心,但衡烟和阎靖,此时脸色都极其平静。 衡烟甚至端了茶水饮下,神情慵懒的,看向那趴在地上嚎叫的男子,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与厌恶。 目光瞟向一侧的李太尉,那按着红木椅子的手,都已经把那扶手按出了微微的裂隙。 起身缓步就走到了那周身赤色的男子跟前,衡烟蹲下了身:“给我和你父亲道歉!” 之前嘴硬的李煜,此刻也顾不得那这,他只想缓解那痒。 “夫人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说完他就不住地磕头,衡烟起身,抬脚踹了他一下:“去给你父亲道歉!” 他不敢再违抗,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李太尉跟前:“爹!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这次!” 李太尉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嫡子,一副的狼狈样子,心下无力得很,也是自己太过娇惯了,才会养成他这 想到此他回身对着衡烟行了一礼:“烦请夫人替犬子医治下!” 衡烟应下,从袖袋里掏出了个瓷瓶:“太尉,这个给您,只是李煜这般的嫡子,着实是不如庶子了” 这话里意思李太尉如何不懂,他又怎会不知自己的两个庶子,论能力才华,皆比这嫡子强,只是到底是亡妻留下的唯一骨血了 “夫人,此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要了这逆子的命,多谢您高抬贵手,您有空闲也请您来府上坐坐!” 这确实也算不得攀关系,既然李太尉已经看破了她身份,此番又有这么个借口,能去他府上也算是机缘了。 太尉那两个庶子,确实是都城少见的人才了,若是日后能归她所用 “那过几日,定会叨扰太尉大人了!” 太尉多年朝堂浸染,自是有些眼色的,也知晓眼前这对夫妻便是阎总管与三公主,一个是只手遮天的神隐军控制者,一个是位同副后的皇贵妃独女 他总觉得,也许他那两个庶子,定会凭着这二人飞黄腾达。 一月后 “肚子疼!” 宫女正看到陈颖儿腿间,蜿蜒而下的赤红,一瞬就慌了神。 “娘娘,太医马上到了,您坚持住!” 第24章 待到匈奴一平,裘家就该灭了! 这日子一转,便一月有于了,衡烟算着日子,想来裘皇后也该要出手了。 此时她正在后宅的药庐忙碌,自从上次成离服药后,效果显露,她便一直在琢磨这个能让美貌的药。 医毒自然是她的爱好,只是若能赚个大把的银子,于她和阎靖自是好事一件,毕竟养着那么多私兵,也不可能一直走正常的军政开销,还是能多点银子是点。 “公主!陛下让您和阎总管赶紧进宫一趟,皇贵妃娘娘小产了!” “赶紧去书房让督公准备车马!”衡烟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甘草微微皱了下眉,公主一向最在意贵妃娘娘,今日这听得挺着急,却不曾露面 她是自然不敢耽误,直接就去了书房,见到阎靖赶紧行了一礼:“督公,皇贵妃娘娘小产了!公主让您赶紧备车!” “行,本督知道了,你去请公主去府门。” 待两人上了马车,见车帘落下,衡烟淡淡一笑: “裘皇后还是挺守约的!阎靖,待这个事儿结束,我觉得衡帝会把裘皇后送到东厂,裘烈那边,应该会去你那找人,不过,他不会一怒之下就行刺衡帝!” 阎靖沉思了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裘烈确实冲动,但应该还没有胆子去行刺衡帝。” “你还是派暗卫去守着点衡帝!” 两人到了宫门,快步就到了皇贵妃所在的庆祥宫寝殿,进了殿门,衡烟便看到了卧床的母妃。 “母妃!你怎么样?怎么就突然小产了啊!” 陈颖儿看了眼身侧一脸阴沉哦衡帝,又看了眼衡烟,低低啜泣了起来:“烟儿是母妃没注意” 听着这衡烟眸子一瞬地就冷厉了起来,看向跪在殿中的掌事太监问道:“说!今日谁来过,或者送过什么!” 掌事太监,扫了眼皇贵妃,又看了眼一脸阴沉的衡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今日今日皇后娘娘来过,说是问问贵妃娘娘,上次来送玉如意时,娘娘宫里的血燕,做得不错,还有今日皇后娘娘的大宫女曾去过小厨房,看那血燕的做法。” 衡烟微微合了眸,许久后走到了衡帝身前,躬身行了一礼:“父皇,太医可曾查过那血燕!” 衡帝此刻是冲上头的火气,后宫许久不曾有过子嗣了,而且这胎,还是他好不容易才让陈颖儿怀上的。 “阎靖,让刘太医进来。” 阎靖出了寝宫门,便看到了一直侯着的刘太医:“陛下请院使进去。” 这血燕自是有问题的,几人心知肚明,刘太医进了殿躬身行礼,就听衡烟说道:“刘太医,皇后娘娘送的血燕可有查过? “公主,那未炖的血燕并没问题,但皇贵妃娘娘吃的这碗,确实有问题,臣” 听完这话,衡烟抬步就要出去,被阎靖拦了下来:“殿下。稍安勿躁,陛下自有定夺。” 两人回头见衡帝依旧那副阴沉模样,衡烟猜到了他定是在衡量孰轻孰重。 快步就到了衡帝跟前,直接就跪了下去,长指拽住了那明黄的袍子。 “父皇!你让阎靖放我出去!我要给那没出世的弟弟报仇!” 弟弟两个字似弯刀一般,直插了衡帝的心,垂眸看向一脸决绝的衡烟,抬手给她扶了起来,目光转到了阎靖那处: “阎靖,把皇后身边的掌事太监和大宫女,带到东厂审问!一旦有人承认,立刻回禀!” 一切的安排皆在几人之手,掌事太监与大宫女被带到东厂,说是受刑,其实也并未真下手,无非就是挂了些彩。 天色已经见晚,衡帝依旧在庆祥宫等着消息,他看着那被血染红的被褥,再想到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神情更加阴沉了。 他虽对皇后无爱,但这么多年来,也不曾让别人顶替了她的位置。 “陛下,已经问出来了。” 阎靖将那几人带了进来,随即站在衡帝身旁,静候吩咐。 衡帝一直垂眸都未看一眼,只是对着阎靖说了句:“朕亲自问!” 说罢,衡帝便起了身。 那掌事太监和大宫女见此,吓得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说!” 衡帝背对着几人坐了下来,闭目养神,阎靖则站在衡烟身边,警惕地盯着他们,生怕两人和裘皇后合谋,说出衡烟之事。 “是皇后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让娘娘小产的,是是那个玉如意!至于那碗血燕,是娘娘让奴婢潜入了庆祥宫的小厨房,但那碗血燕奴婢不曾动啊!” 衡帝睁开眼睛,锐利的眸子扫过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得两人胆战心惊,半晌才说道: “阎靖,一会儿把人拖下去,严密看守!” 衡烟这时站起身来,垂眸看着地上瑟缩在一团的两人,眼底闪烁寒芒,冷声喝道: “说,皇后为何要害我母妃腹中龙嗣?” 那掌事太监哆嗦着跪在地上:“娘娘说说因为贵妃娘娘抢走了她的荣宠,是贵妃娘娘狐媚祸主,才让她难有龙嗣。” 这话一出,衡帝心中大惊,难怪她会这么做,原来是知晓的那事儿,猛地一拍桌案,怒吼: “混账!简直胡言乱语!朕哪次没有雨露均沾,后宫妃嫔也都正常有孕,她自己怀不上,便要牵连朕的皇贵妃?” 衡烟听到这话,心里暗骂了句老狐狸,他自己唆使旁人给皇后下药,为的不就是怕有一日皇后产子,裘烈推出小皇子而造反。 “父皇母妃遭此横祸,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皇后毒害皇嗣!意图祸乱国之根本,父皇不可坐视不理啊!” 衡帝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到底是他给皇后逼急了,看样子现下皇后已经知晓无子真相,而裘烈还并未知道,否则以他的性子必然会直接冲宫。 皇后这是不能留了,若是这绝孕之事让裘烈知晓了,定是大祸患,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除了裘家,待到匈奴一平,裘家就该灭了! 第25章 朕日后不想再见到她 扶起衡烟,衡帝打量了她半晌,才轻点了点头:“放心!父皇会给你母妃个交代的。” 说完,他目光转向阎靖:“着人传旨,皇后裘氏谋害皇嗣,动摇朝政,废皇后尊位,迁出凤鸣宫,贬为庶人,先交于东厂处查清事实,后终身幽禁冷宫,无诏不得出!” 阎靖得了令,刚要出殿门交代,就听衡帝再次开口,那声音都带着森森寒意:“朕日后不想再见到她,这意思明白了吗?” 这话的意思,便是让裘皇后出不了东厂,在场几人心知肚明,这般好的机会,可以除掉裘皇后,他定是会做,而且又是送上来的把柄。 衡帝起身走到了榻边,看着一脸苍白的女子,幽幽叹息了一声,心中不免也是有了些悲戚之感,是为陈颖儿,也是为那小产的孩子: “颖儿,赶紧养好身子,待你出了小月子,朕会册封你为皇后,日后我们还会再有子嗣,届时这孩子便是嫡子了,这次也是让你受了委屈,放心朕会给你公道的。” 陈颖儿不曾言语,依旧还坐在榻上低低抽泣,衡帝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是心头疼痛,到底那也是他的骨血,就这么没了。 “烟儿,你陪皇贵妃待会儿,父皇处理些奏折晚些过来,” 阎靖已吩咐了人,去往了凤鸣殿传旨,衡烟应下后,衡帝这就起身同阎靖离开了庆祥宫,向着大殿而去。 “阎靖,最近抓紧把神隐军扩充之事办妥,还有衡烟兵符之事,暂时先不要提及了,皇贵妃现下突然失子,缓些时日再说!” 阎靖颔首称是,那隐兵兵符是衡烟的护身符,自是不能让衡帝知晓到底是什么东西。 “陛下,奴才看您最近的气色不错,这天师还真是神了!” 听阎靖提起天师,衡帝心里那阵子不舒坦,算是好了许多,总归他身子大好,日后有的是机会再让皇贵妃怀孕。 “是啊,朕这才服药多久,便让皇贵妃有了身孕,天师这是真神了!对了,阎靖今日记得去清虚殿给朕再取些丹药!” 衡帝吩咐完,阎靖领命便离开。 庆祥殿中 “母妃,您无事?” 此刻殿中只有母女二人,虽然母妃并未有孕,衡烟见她那面色也还是有些担忧的。 陈颖儿拍了拍放在她手心处,有些薄汗的手,安慰道: “母妃无事,倒是你,今夜看样子,裘烈就该去东厂了,裘皇后那边你照应好便是,此番安排她离了宫,也算咱们利用完,帮她一把了。” 衡烟点了点头,心里却突然想起阎靖的话,便又对陈颖儿说道:“母妃,裘皇后可信吗?” 陈颖儿听完就笑了出来:“女儿啊,可不可信重要吗?她恨,与我们合作便也是利用,相互利用而已,实在无需关心这些。再说,既然你不得已选择裘皇后,这事儿也没退路可言了。” 衡烟点头应了,毕竟裘皇后也算抓了个她的小辫子,若真想害她委实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 只把她捅到衡帝那,便能让自己稳坐中宫之位,实在无需费这劲。 母女二人又聊了许久,眼看天色渐暗了下来,衡烟这才说道: “那母妃,儿臣就先回阎府了,等晚些时候还要去东厂。” 陈颖儿应下,又开口说道:“衡帝扩充神隐军,此番阎靖可谓是炙手可热了,只是母妃听说,衡帝可是要派人去阎府了!听说可是和流萤一个用处的!” 衡烟自是也有些耳闻,又怕她母妃担忧才没说,这下被提起,她也便说道: “母妃,无需担忧这个,总归就是个眼线,还能把阎府捅破了天?” 陈颖儿浅浅一笑,她这女儿啊 “别忘了,他可是个男人,不是个太监!对流萤不动心,不代表对别人不动心,而且他到底是个假太监,这秘密你们二人可是要注意些的!” 本来衡烟对新人进府没什么想法,但陈颖儿这般提醒过后,她是也觉得在理。 “母妃我会注意的!” “皇贵妃娘娘!陛下让奴才给您传个话,您这些日子不方便,便宿在贵人处了,让您早些休息,明日晨起陛下会来同您一起用早膳!” 陈颖儿暗自松了口气,她是实在疲于应付,次次见到衡帝的脸,便让她极度恶心。 “行,告知陛下,注意龙体便是!” 衡烟虽知晓母妃并未小产,但此刻却深刻感觉到了,何为帝王薄情了。 深夜 东厂大牢 阎靖自是未对裘皇后用刑,又把掌事太监和大宫女给安排过来。 “娘娘,此番委屈您在这了!待将军来了,我会把您送出宫,只是需要您配合一下!” 这配合的几层含义,裘皇后自然也是懂的,轻笑了一下:“阎总管,放心,我自然知晓这个,届时哥哥过来,我自会告知他!至于我,如何出宫,全凭总管安排了!” 这天大地大,她也想去走走,这四方的墙禁锢了她,而墙里的男人她没有丝毫留恋,她爱了他许久,得到的,除了尊位,便是那麝香口脂了。 这时小内监进来:“督公,殿下过来了。” “请进来!” 小内监应下,出了大牢,就把衡烟请了进去。 见到裘皇后,她俯身行了一礼:“娘娘,此番委屈您了!” 裘皇后笑了出来,抬手给她扶了起来:“行了,起来,本宫这皇后已是庶民,三公主无需再行礼,再说也没什么委屈的,能离开这里,我此生再无遗憾了!” 衡烟抬眸打量了她许久,她年轻时也该是光彩照人的,武将世家的女子,又是极少见会武的,若不是被这四方的墙禁锢,也该是神采飞扬,驭马边疆的巾帼英雄。 突然有些羡慕她,衡烟轻笑了出来,若没有这仇,她也希望带着母妃远遁江湖,只是大仇未报,只是就算报了仇,她也难做到远遁江湖。 “娘娘,可曾后悔嫁给他?” 裘皇后蹙了下眉,渐渐便舒展了眉头:“有什么可后悔,他未称帝前也不曾是这般,人性啊!脱离不了。” 听了她的话,衡烟沉默了,她复国后会否 不待她在想其他,大牢门口响起了一阵骚动。 第26章 一个侍女,还能给阎府捅个窟窿? 待暗卫把裘烈带进了大牢,他看到裘皇后时,才算安静了下来,一把挣脱了暗卫,他快步就到了裘皇后身前,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安阳!你没事!” 说完之后他打量着妹妹,见到并无受刑的痕迹,这才踏实下来,只是那激动之后,便察觉了事情没这么简单。 “娘娘,我与阎总管先出去了,您和裘国公说!” 衡烟说完,便在裘烈诧异的目光中,与阎靖离开了这隔间的牢房。 出了大牢,衡烟抬眸看了眼阎靖:“你觉得裘皇后能劝住他吗?” 阎靖不曾言语,只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大牢中,裘烈陪着皇后裘安阳坐在了椅子上。 “安阳,你告诉哥哥,这是什么情况?” 裘安阳叹息了一声,才缓缓开口:“哥,放手!当初我便不应该蒙了眼,央求你让我嫁给他。” 裘烈看着那眼前的女子,那少女时期带光的眸子,已暗淡无光:“他对你不好?” 裘烈以为她这一生会幸福,至少嫁给了爱的男子,不想 “哥给你报仇!”他说完便要离开,却被裘安阳拦下。 “哥,你冷静点,就算你直接去杀了他又如何?你听我说完!” 裘烈缓缓阖眸,许久后压下了怒气,才又坐回了椅子上。 见他冷静了不少,裘安阳才说道:“我要他尝尽这世间痛苦,他灌注给我的,我要全部还给他!” 裘烈见她这样子,一瞬便皱起了眉,衡帝到底如何对她,让她居然这般的恨。 “安阳,你告诉哥哥,为何这么恨他?” 沉默了许久,裘安阳眸里掉落了一滴泪珠:“哥,我曾经多期盼和他有个孩子,现下就有多恨他!” 裘安阳其实并不是没有过孩子,只是那孩子 “你当年失子伤了身子,后来” 这话说到一半,裘烈就似有预感一般,眸子瞬间就瞪大了。 “你是说那孩子” 裘安阳仿佛陷入在了痛苦的回忆里,那泪不住地掉落:“那年我初次有孕,他专门让彼时的太医院院使,亲自给我安胎,只是那胎象一直不稳,最后也是没保住” 裘烈自然知晓这事儿,后来因着皇后失子,那太医院使便被革职了,最终回乡路上遇劫匪丧了命。 “你是说,那个彭院使是受了衡帝的指使?” 裘安阳点了点头,一声叹息后才说道:“那时我不想牵连无辜,便派了咱们裘家的人暗中保护,救下了他。 从此他隐姓埋名,换了地方生活,起初他并不知是什么人救了他,也就未曾提这事儿,直到我让人拿着陈妃送的那盒口脂去寻他,他才把真相全盘托出。” 口脂之事裘烈知晓,那时因为这麝香口脂,衡帝直接赐死了陈妃,算是平息了他的怒火,若现在看来,这幕后的主使竟然就是衡帝。 “他!他居然这般害你!” 见他已经又要起身,裘安阳按住了他的手腕:“哥,我恨他!我要你帮我!” 裘烈附耳听完,沉默了许久后,才点了点头:“行,一切按你说的办!” 待大牢的门打开,衡烟并未与裘烈交谈,若非不得已,让她完全放弃报复他,她那心里依旧不平衡,只是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进了大牢的隔间,衡烟坐了下来,拿出了瓷瓶:“娘娘,这个药会让你沉睡四个时辰,还有我有另一种药,可以让你换了容貌,只是这药用不用便看你了。” 裘安阳接过小瓶子,打量着衡烟许久:“你很像你父皇,其实他若不是过于醉心于医道” 醉心医道衡烟无奈摇了摇头,她母妃从来不曾提及她父皇。 “娘娘,当初为何衡烨与裘国公会选择篡位?国公与上将军在朝中势力也是很高的了,而篡位必然得位不正,写进史书可是会一臭万年的。” 听着衡烟问完,裘安阳似乎陷入了回忆,许久后才说道:“彼时太监总管陈杰,曾是景帝心腹,他曾多次寻衡烨,又曾几次到哥哥府上拜会。” 陈杰?衡烟被这名字震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是阎靖的师父 “好了,本宫知晓的也只有这些了,我曾劝二人放手,但这心思一旦动了,便再难回头。 待日后他要死时,也麻烦三公主让哥哥接我进宫,总归二十载夫妻总要亲手送他一程!” 说完这话,她躺在了榻上,拿出了那可让人昏睡的丹药,直接服了下去。 一炷香后,裘皇后气息全无。 衡烟看着榻上的女子,幽幽叹息了一声:“放心!我会让你有机会送他一程的,好了,此后再无裘皇后了。” 转身出了大牢,对着等在一旁的二人说道:“好了,一会儿找个小内监给弄下伤就可以了。” 裘烈并未跟着进去,而是对着衡烟行了一礼,到底也是因为他与衡烨篡位,才导致眼前女子的不幸。 “裘烈,本宫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我和母妃才会如此!” 衡烟说完,便要离开,却听裘烈开口说道:“三公主,你可知阴兵兵符之事,衡烨是如何得知的。” 停了脚步,衡烟回头看向了他:“这阴兵兵符只有皇室之人知晓” 裘烈点了点头:“三公主,陈杰在景国之时,便是景帝的近身内监,便是他告知的。” 又是陈杰只是若是如此,母妃难道不知晓吗? “多谢!”衡烟说完,再不留恋,直接离开了东厂。 衡烟独自回了阎府,裘皇后之事一并交给了阎靖处理。 赵管家见她回来,快步迎了上来:“夫人回来了!娘娘如何了?” 衡烟摆了摆手:“无事,多谢赵管家惦记了,无事了!” 就见赵管家松了口气,衡烟见他这样子,笑了笑:“管家,听说陛下送了些小厮侍女过来?” 听她问完,赵管家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这次过来的有个颇有些姿色的,您当注意些!” 赵管家跟着阎靖时日很长了,算是他的心腹,自然知晓她与阎靖的关系。 “放心!一个侍女,还能在这阎府捅个窟窿?走,既然府里来了新人,总要见见!” 第27章 不知晓的,还以为阎靖一个太监还纳妾了 一众的小厮侍女在后院处站得整齐,衡烟打量了许久,待都看过后确实有几个姿色不错,小厮都一般,侍女确实是有那长得娇俏可人的。 缓步走到一青色衣裙的女子跟前:“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俯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回夫人,奴婢叫柔儿。” 衡烟微微点头,柔儿除了这衣裙不是侍女服制,倒也看不出什么错处,毕竟刚进府一日,有的是时日呢 “柔儿,既然进了府,本宫就赐你个名字,日后就叫水玉!” 水玉面色并未有何改变,随即应下:“多谢夫人赐名!” 衡烟心道,衡帝这次弄来的人,明显是比流萤像样,只是也并未表露出来: “本宫不喜这夫人的称呼,日后还是唤三公主,还有你这衣裙,进了府便穿府内的侍女衣裙,穿成这般,不知晓还以为阎靖一个太监还纳妾了!” 听到这,几个新进来的侍女小厮还是轻抖了一下,要知道,现在的阎靖,因着阔神隐军之事,那简直就是炙手可热,在外都很少有人叫他总管,毕竟掌管一军,叫督公都是低了。 而眼前这三公主,当着下人面丝毫不给阎靖脸面 正这时,几人似感受到了寒意一般,就看到了衡烟身后,一脸阴沉的男子。 皆默默不敢抬头,衡烟自是感受到了这寒意,唇上一抹高深笑意出现。 “三公主,您还当真是无事闲的,居然在后院说教起了下人,再说了,本督就算是太监又如何,就算纳个小妾,也碍不着公主的事儿!” 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周遭一众小厮侍女,皆感觉到了森森寒意,本以为这嚣张跋扈的公主会愤怒。 但是衡烟却并未恼怒,反而更加兴奋,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 “哟~~阎总管还会顶撞本宫,这是哪里学来的啊?莫非阎总管在外面还学了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阎靖闻言,眉头紧皱,冷哼:“哼!多费唇舌!” 说完后,阎靖拂袖离去,径直回了书房。 待进了门,冷哼了一声:“这个臭丫头!” 不想没一会儿,书房的门敲响,算计着也猜到了是谁,便说道:“进来!” 已经换了侍女衣裙的水玉,端着一盏茶缓步走到了桌案前,待把茶杯放在了案上,才对着阎靖行了一礼。 “督公,请用茶!” 这女子做何,阎靖自是心知肚明,衡帝派眼线,不就是为了盯着他,果然是色心不死,还生怕他给衡烟破了身。 “那青色的衣裙挺好看,日后穿着,本督会和公主说,她脾气不好,你也勿要气才是。” 听他说完,水玉一瞬就抬了眸子,宫中之人皆道九千岁冷厉阴狠,不想对下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到底就是个太监了。 “多谢督公体恤,公主金枝玉叶,我就是个做奴婢的,被公主说几句也正常。” 阎靖听后,点了点头,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又接着道:“若是公主欺负了你,尽管告诉本督,本督定为你讨回公道,嗯本督也会让公主日后注意。” 这话说的暧昧至极,水玉顿时红了脸颊:“谢督公厚爱!” 阎靖见此满意一笑,将水玉送出了门,待关上门时,脸上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阴骛与冰冷。 暗道门打开,一袭烟波青色长裙的衡烟出现,浅笑着走到了他近前。 “这水玉,看样子要被你迷住了!怎么样?可有何想法了?” 阎靖见她那衣裙,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丫头居然吃醋了。 衡烟伸出纤细的食指,戳着他胸膛,嗔道: “笑什么笑,快说说嘛~~~” 阎靖顺势捉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温柔的笑着:“傻丫头,我对她没感情,她这样的姿色,本督见多了,你这样的才最吸引我!” 衡烟一听,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故作嫌弃的模样。 “呸,油腔滑调的,你这样的我才看不上!” 阎靖见她傲娇的模样,心底更加愉悦,搂着她坐到自己怀里。 “你呀!本督只要你一个足矣,别的女人我也应付不了!不过这水玉你准备怎么弄?” 衡烟琢磨了一下,她现在也没理由把水玉如何,而和她一起来的那几个侍女 “让暗卫盯着点那几个有些姿色的侍女,她们肯定是一起的,想处置了,就要有错处才能,要不衡帝定会起疑心!” 阎靖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嗯,我会吩咐下去的。” 深夜 下人院里 “水玉姐姐,三公主那性子也太过桀骜不驯了,不过督公确实与陛下说的一样,和公主不和。” 水玉点了点头,回想起书房时,脸颊一瞬就红了起来,他虽眉目清冷,却也英俊异常,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完全让你看不透,又令人移不开视线。 几个女子一见她那脸红模样,笑了出来:“姐姐,督公那面目真是生得极好,而且若是当真能嫁给他,虽有不了夫妻之实,但这阎府夫人的位置,可也是咱们很好的选择了。” 九千岁就算是太监,那也是个只需要和皇上请安的太监,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嫁给他哪怕是个小妾,对于她们这种侍女,都是个出路了。 水玉自然明白,但她想攀附的,可不是阎靖这个所谓的高枝。 但凡她想要,便是要这世间最尊贵的人。 她不信以她的姿色,会勾引不上衡帝,做个妃总比在这阎府守着个太监强! “行了,赶紧歇了!” 众人散了,水玉从怀里掏出了个令牌,披了一身黑色斗篷,就从阎府后门出去了。 皇帝寝殿 “陛下,公主殿下与督公确实不合,两人一日皆忙自己的事儿,只晨起时候在后院碰上了,还言语起了冲突。” 衡帝看着跪在下首的女子,给她扶了起来:“现下神隐军扩充,你务必盯紧了,阎靖虽只有半身内力,但也不容小觑,朕不得不防着。 还有,记住了,公主日后是要嫁给朕的!” 水玉垂了眸,只轻点了头,衡帝笑了笑:“就算事办完,朕也只能封你个贵人,别忘记你的身份!” 出了殿,水玉靠在了柱子上,冷哼了一声:“身份贵人若是衡烟死了” 第28章 路遇劫匪劫财劫色,杀人灭口,你还能活? 裘皇后的死讯在第二日便传得整个皇城皆知了。 衡帝拿着那罪状,轻笑了出声,抬眸看向了阎靖: “这事儿办得着实不错,一会儿去拟旨,立皇贵妃为皇后!” 阎靖应下,就听衡帝又说道:“现下裘皇后一死待匈奴开战了,我也可以得渔翁之利!” 阎靖听完微蹙了眉,不想衡帝居然准备直接除了裘烈:“陛下的意思是?” 衡帝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目光中尽是嗜血的光: “阎靖,这太尉独子不是个玩意儿,但两个庶子,却是大才,几日前老二提及,朕也亲自见了,虽未曾有领兵的经验,但也是可造之材。” 心中一阵的嗤笑,阎靖暗道:他家这个小娘子,行动可是真快,不过借老二的口,确实更为稳妥一些。 “陛下,这意思看来是要除裘国公了” 点了点头,衡帝说道:“边境都已经只知裘国公,而不知天子了,朕定是不能再留他了!阎靖,你也记得准备下,对匈奴的战,年内是必然要打了。” “陛下,可是要奴才去监军?” 衡帝听他问完摇了摇头:“此次你就在都城,神隐军那边朕有大用处!除了裘烈,朕定有重赏!” “多谢陛下!” 衡帝摆了摆手,打量了他许久:“阎靖,朕听说你和烟儿闹得很不愉快?” 听完这话,阎靖扑通就跪下了:“陛下,您何时把殿下请回宫里!奴才那庙小,实在容不下那尊大佛!” 这话着实让衡帝笑了出来:“阎靖,皇贵妃刚失子,朕实在不能这时候娶衡烟,待过几年,只是到底衡烟是朕名义的女儿,我也不能直接把她娶了。 李太尉那边一直无女,届时用太尉之女名义进宫,待匈奴事结束,你先让她用太尉之女的名义,在都城走动。” “那奴才再忍忍!” 衡帝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新进府的侍女,有看得上眼的,便留下就是了,算是朕让衡烟祸害你的赔偿了!” 一听这话,阎靖忙行了一礼:“那多谢陛下!” 见他颇是高兴,衡帝心中有了猜想,许是水玉让他动了心思,到底自己也看不上水玉。 若是一直留在阎靖那,便可以牵制他,那样自己便可以抛弃这个棋子,毕竟这个水玉,对妃位可是有想法的,虽然警告了她,但还是快些让她绝了这想法才是。 “这样,待匈奴之事结束,朕让你纳了水玉,正好那时衡烟也已经去了太尉府。” 阎靖听完大喜:“多谢陛下,奴才定尽忠职守!” “行了,去拟旨册封皇后!” 阎靖出了殿门,唇角是阴冷的笑意,水玉等着看烟儿怎么收拾你!心中隐隐的期待了起来。 阎府 衡烟倚在贵妃榻上,翻看着手中的画本子,算日子也快到了寒食节了,又想起暗卫回报的事情。 “水玉!” 一袭青裙的女子进了寝房,福身给衡烟行了一礼:“公主!” 衡烟挑眉看了看她,唇角处是抹讥讽的笑意: “这青色是不错,这也快到寒食踏青的时节了,你吩咐下去,三日后,本宫要去皇家围场驭马!” 听到衡烟要驭马,水玉心中哼笑出来,当真是送上门,正琢磨怎么把她引出去呢! “奴婢这就吩咐小厮安排,只是可需要和督公说一声吗?” 衡烟摆了摆手,一脸不屑:“他算个什么东西,还能管得着本宫?” 水玉并未接话,便告退了,甘草这时进来行了一礼,走至衡烟身侧压低声音说道: “殿下,都安排好了,太尉那边会让二公子李淳守着,督公当日当值,也已经安排暗卫相随,护您平安,只是督公交代,您武功之事,断不能暴露!” 衡烟点了点头:“甘草,这水玉本宫不想给她一次弄死,衡帝太过精明,直接弄死委实容易暴露,还有那几个侍女,你务必盯紧了。 顺便安排几个阎府的小厮,把她们私通的事儿做实,记得别一次就把这几个女子都打发了。” 甘草应下后就退下了。 三日后 “公主,车马准备好了!” 衡烟一身马装,缓步就走了出来:“行,你跟着本宫同去把!” 水玉垂头应下,见她转身向着府门走去,一抹阴狠的笑就挂上了唇角。 衡烟!这路遇劫匪,劫财劫色,再杀人灭口,我倒看看你还能活! 府门处,赵管家行了一礼:“殿下,您自己出去,太不安全了,还是带几个侍卫同行,若是督公” 衡烟冷笑了一声:“本宫出去还需要阎靖同意吗?不过一个奴才而已!” 赵管家自然知晓安排,但做戏总要全套,这才忙行礼:“殿下,我这只是” 衡烟也不等他说完,抬步就向外而去。 倒是水玉走到管家身侧,声音压低说道:“殿下这性子,管家多担待些。” “哎!”赵管家叹息后摇了摇头:“公主这脾气,也是难为咱们这些下人了!” 马车行驶了许久,衡烟闭目养神,突然就感觉到马车猛地晃动了一下,接着马车外响起惊呼。 马车停了下来,马夫看着远处的一群人,颤抖着说道:“公主,怕是撞上山贼了,奴才拼死赶路,没成想,还是碰上了!” 衡烟看了眼同在马车上的水玉,心下嗤笑了出来,看样子一会儿就该露出狐狸尾巴了。 “水玉,一会儿你别下车,本宫还不信了,山贼敢过来打劫本宫!” 这话可谓正中下怀,水玉赶紧就应了下来:“那殿下,您小心些,这附近应该也有驻兵的地方,实在不行,您就去求救!我在这给您挡着!” 见她下了车,水玉终于不再压制那唇角的上扬:“衡烟,想不到!我买通了这些山贼!定让你今日埋骨于此!” 掀帘而出的衡烟看向逐渐靠近的山贼,最前之人见到她时行了一礼。 “呦~这漂亮的小娘子,自己在这荒山野岭的,要不要哥几个送你?” 第29章 总要睡了你吧!要不亏死了 衡烟这时和马夫使了个眼色,马夫直接解了马匹。 见马匹已经解开,她唇角扬起,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这才对着前方使了个眼色: “滚!离本宫远点!本宫的马车也敢拦?知不知道本宫是谁?” 水玉在车里听到这,坏笑了出来,心道:这大事马上便成了,待山贼给她托到一侧的树林她就可以顺势跑出马车去求救了!等驻兵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男子的声音,快速由远及近响起:“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只是有人要你命!花了大把银子,所以小娘子!你就乖乖就范!” 看着逐渐靠近的人,衡烟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你们滚开!你们滚开!啊!” 水玉这时打开了马车窗的一个缝隙,便看到了那一群人到了近前。 衡烟背对着马车坏笑一下,象征性和山贼纠缠了下,待到领头的微微扯了她衣襟处的布料时,她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胳膊。 耳边是压抑的声音响起:“姑奶奶,疼疼” 钳制松开,衡烟声音极低说道:“后面看你了!” 说完,回身就向后跑去,快速就上了马,轻拍了一下马车后,向着后方就绝尘而去了。 “水玉他们为的是我,我引走他们!你自会安全!等我回来救你!” 声音渐远,水玉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群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弄不明白!” 一众山贼见二人走了,皆坏笑着扬起了嘴角。 帘子被大力掀开,里面的貌美女子此刻面目狰狞,怒不可遏的说道: “你们是废物吗?一个女子都看不住!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领头的男子见她那模样,一抹玩味的笑意浮现:“姑娘,我们也没想到,她居然骑马跑了!我这胳膊还被她咬出血了呢!” “又不是我咬的,管我什么事儿!我给了你们银子!你们就这么让她跑了!把银子还我!” 水玉气极,她是实在没想到是现下这个情况。 “银子?你见过山贼把银子还了的吗?” 水玉急于打发他们离开,若驻军赶来,这一群废物定然会卖了她保命! “行了!我不要银子了!你们赶紧离开!若是她引了驻军过来,你们都别想好!” 就见几个大汉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水玉心底突然升起了阵阵寒意,还不待她细想,几人一拥而上,把她拖回了豪华的马车里。 衡烟此时已经下马,停驻在了不远处,和身边的马夫说道:“做得不错!我还以为这马匹想解下来没那么容易呢!” 马夫笑了笑,躬身行了一礼:“夫人让办的事儿,自是要办好的!” 不远处的马车上,女子的惊恐的嚎叫声响起。 夹杂着男子得逞后的猥琐笑声。 车内,水玉此刻恨透了眼前的几个无赖,若是可能,她宁愿去死也绝不受这般侮辱! “住手!你们放开我!我警告你们…啊…” “哥几个既然没弄上那个,总要睡了你!要不亏死了!” 听着她嚎叫的声音,领头的男子咒骂了一句后,对着身旁男子说道:“把她嘴堵上!” 男子一脸淫笑,把水玉的衣裙撕了,直接塞入了她口中。 听着马车里声音渐渐转变,衡烟坏笑了出来,想算计她! 身后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李太尉的二公子李淳,带着附近的驻兵骑着骏马赶了过来。 待到近前,他翻身下马,躬身行礼:“殿下!这番安排可满意吗?” 衡烟扶了他一下:“李公子无需多礼。此番做得不错!本宫定会禀报父皇!” 掐算着时辰,衡烟目光停驻在了马车处:“看来时辰差不多了,带兵把那帮劫匪绑了!记得不能伤了命!本宫还需要他们!” 李淳应下,引着士兵便冲进了马车,车内一片污秽,女子几乎赤裸,不断抽泣。 看了一眼,李淳把目光挪开,便吩咐道:“把这几个大胆的山贼绑走!” 几人绑了山贼,衡烟这才快步上了马车,看到水玉那凄惨模样,心中满满快意,面前却是蹙了蹙眉,把马车里的披风给她盖在了身上。 “马夫!赶紧回府!” 听到这话,马夫赶紧套好了马,一路赶回了阎府。 安置了水玉,衡烟坐在了榻上,看着她许久后才说道:“本宫去审那山贼,放心,定给你讨回公道!” 水玉此时已清醒了过来:“公主别去了!”她收买山贼之事若是败露,别说妃了,命都会没了的! “公主已经这样了。放了他们!” 衡烟一听,心道这是准备自己挨着了,心中嗤笑了出来。 “放?你是疯了!” 这时门口甘草声音响起:“公主,李淳求见!” 听到李淳,水玉颤抖了起来,衡烟装作不解的看向她:“你别怕,定会给你报仇的!” 说完衡烟起身就出了房门,见到李淳摆了摆手,引着他去了边上: “把消息透露给皇上,但不要说是她,就说还没查清,待过些日子再说!把人放到阎府,水玉自然会上套!” 李淳应下,这时两人到了门处:“殿下,臣先告退了!” 衡烟应下:“去!务必查出是何人指使,若是查不出来!就把人给本宫带到阎府!” 李淳躬身行礼退下。 消息传到宫中,着实吓坏了衡帝:“烟儿怎么样?” 李淳忙说道:“陛下放心,公主无事,只是侍女被山贼欺凌了。” 衡帝算是松了口气,侍女:“是哪个侍女?” 李淳回道:“是公主的近身侍女水玉。” 听到是水玉,衡帝蹙了蹙眉,本想着用她拴住阎靖,不想 “居然有人敢指使山贼杀公主?真是活够了!去给朕查!” 李淳得了令,告退。 “小禾子!叫阎靖过来!” 程淮应声退下便去请阎靖了。 待阎靖进了殿,衡帝直接说道:“阎靖,你去李淳处同审山贼!” “山贼?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听阎靖问完,衡帝低低叹了口气:“公主去围场路上出了问题,水玉” “陛下,水玉如何了?” 看着阎靖焦急的模样,衡帝琢磨了一下,毕竟他听说是衡烟非要出去玩,还未带侍卫,若是阎靖知晓了 第30章 三公主也就这点子本事,折磨人是个好手 几日后,李淳来了阎府,避开眼线给甘草塞了张纸条。 甘草走到寝房见无人,这才把纸条给了衡烟。 打开纸,衡烟轻笑了一声:“告诉他,本宫一会儿会去水玉的院子。” 自出事后,衡烟便给水玉移出了下人院,给了她个单独的院子,美其名曰体恤,其实不过就是为了隔离开她和其他几个眼线,毕竟难保她不会突然想明白了。 “行了甘草去,本宫先去烟波院了,一会儿若是阎靖回来,让他去私宅找我。” 甘草退下后,衡烟径直就去了烟波院。 “水玉是本宫的错,那日” 水玉只垂眸不曾说话,心中想的皆是但愿不会出事,这几日她一直提心吊胆的,但是几日过去,那几个山贼居然也没把她供出来,她突然有些侥幸心理了。 “殿下!李淳求见!” 衡烟明显感觉到了水玉一僵,心里偷笑了出来,这始终不曾被捅出来,该也是忐忑得很,该是送她个机会,好直接抓她个现行了。 “好,本宫这就出来!” 起身出了房,门并未关紧,水玉就听外面李淳说道:“殿下,那几个山贼,用了不少刑,都未招供是谁指使。” 听完这话,水玉瞬间松了口气,衡烟这时说道:“那带到阎府私牢!本宫亲自审!” “是!” 李淳下去后,衡烟回了房,便说道:“本宫先去办些事情!” 阎府私牢想到这,水玉打起了阎靖的主意。 “小春,督公何时回来?” 小侍女听她问话,行了一礼:“姑娘,督公应该晚些就会回来,可需要奴婢给您请过来?” 水玉点了点头:“好。” 等到阎靖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小春便去了书房:“督公,水玉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阎靖一笑,问道:“夫人可是已经把那几个山贼带回了府里?” 小春点头:“是,夫人已经把他们弄到私牢了,水玉听完后,就找奴婢寻您了!” 心里有了数,阎靖起身就去了烟波院。 推门就看到水玉穿得甚是薄透,在榻上等候,心下嗤笑出来,面上却挂上了担忧之色。 “你这是怎么了?怎得如此单薄,仔细着凉了。” 水玉见他来了,脸颊绯红,娇羞地低头说道:“督公奴婢” 见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阎靖走到她近前,微微俯身就打量起了她。 “这是又哭了,本督说过,不介意,别再哭了。” 那突然靠近的男性气息,让水玉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她这事儿肯定已经让陛下知道了,成妃是没希望了,眼前的这人,是她唯一翻身的指望了。 她定不能让他知道,此番她自己害衡烟不成,反被人凌辱了。 “督公,公主把那几个山贼弄来了府里我怕,别再抓那幕后之人了,直接处死他们!” 阎靖心道,这是等不及赶紧杀人灭口了,也不点破只安慰道:“水玉,陛下已经下旨要彻查此事,你无需害怕,这私牢森严,定不会让他们跑了的。” 见他这般说,水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垂了头琢磨着,该如何才能让那几个人,死得无声无息。 阎靖看她这模样,便知这是要动心思了,顺势便说道:“要不我带你去私牢看看,也省得你不放心!” 不等她拒绝,阎靖拉着她就出了烟波院。 私牢在阎府的东侧,一路之上,水玉暗暗记下了所有路线,直到了门口处。 “到了,走这牢深,路上慢些走!” 被阎靖拉着,一路下到了地牢,水玉看着四周的墙壁,暗黑的环境,加上阴森森的气氛,还有那散发出阵阵臭味,心生惧意。 “督公,水玉水玉害怕” 阎靖见状便说道:“水玉莫怕,本督在呢,本督陪着你!” 直到一阵阵男子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近,水玉哆嗦了起来。 “马上便到了。” 两人停在门口,就听到了衡烟的声音:“李淳,别打了,打死了更问不出来了!” 一阵脚步声后,就听里面男子突然就哀嚎了出来,似乎受了极大的痛苦:“呸!我告诉你这婊子,老子不知道!” 水玉听完微微阖眸松了口气,只是那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围着她。 阎靖观察着她细微的变化,唇角隐隐勾起:“三公主也就这点子本事,折磨人是个好手!东厂的手段都没她的花样儿多,想来撑不过两日,就该招了!” 水玉听完心中忐忑,她要尽快潜进来,把这几个人弄死,要不过几日就是她在这受刑了! 想到此,水玉淡淡的笑了下:“督公,谢谢您,这地方阴冷潮湿的,我们叫公主出去!此番公主为了我亲自审人水玉已经感激不尽了,晚些时候,奴婢在烟波院做几个小菜!” 阎靖应下拉着水玉出了私牢,在门口处说道:“本督去请公主出来。” 水玉应下,径直回了院子,坐在妆台前许久后,才从夹层里翻出了两个纸包。 阎靖回了牢房,就看李淳坐在一旁,拿着茶水轻抿了一口,而几个山贼则在一旁吃着只鸡,和刚才那传出来的哀嚎声,丝毫不沾边。 “夫君,她如何了?” 看着拿着鸡腿,吃得一嘴流油的衡烟,阎靖突然想笑:“刚才那声哀嚎还真是行,谁叫的?” 那山贼领头的男子,听完有些惧怕一般,指了指拿着鸡腿的衡烟:“殿下拿银针扎了我一下” 就扎一下,嚎叫成那样这山贼也是白当的! “行了,烟儿赶紧收拾收拾,水玉要有动静了!” 衡烟点了点,回身扔了一袋子银子,对着几个山贼说道:“行了,深夜便可以结束了!” 几人一听要结束了,也是兴奋,都关这么久了,虽然好吃好喝,但不能出去,也是憋屈的厉害。 “殿下,山里还有个千百人,日后若有需要的,派人传个话便是了!” 衡烟也不客气,这些个人虽然是山贼,但好歹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行,本宫先走了。” 晚膳时分,烟波院 “公主,督公!两位因为这事儿费心了!” 水玉看着那加了料的酒,被二人饮下,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 第31章 记得别给弄死了!本宫还有用 这普通的蒙汗药,自是对衡烟与阎靖没什么用处,三人闲聊着,衡烟算着时辰,见差不多了这才说道: “我这头有些晕了,水玉你这酒还真是劲儿大!” 说完这话,衡烟直接就趴在了八仙桌上。 见衡烟“晕”了过去,阎靖轻笑出声:“这才几杯?公主这什么量啊!” 话也才说完,阎靖就直接也趴在了八仙桌上。 水玉见二人皆被放倒了,才试探性地摇了摇阎靖:“督公?督公?” 见阎靖没反应,又摇了摇衡烟:“公主,公主。” 依然没反应,水玉这才松了口气,拽下阎靖的腰牌,趁着夜色离开了烟波院。 听着房门关闭,衡烟这才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阎靖略带玩味的笑容。 “烟儿,我们直接过去!” 白日里,阎靖特意带着水玉走的极绕远的路,其实这个并不难发现,但水玉做贼心虚,却也忽略了这点。 两人到地牢时,没有内力的水玉还未到。 李淳见二人来了,行了一礼,便也一同躲在了私牢设置的隔间中。 待到水玉进了牢房,三人都已经饮了一杯茶了。 牢房里遍布血渍,几个男人不同程度挂彩,还有个腿断了,皆躺在铺着的草垫子上。 看着昏迷的几人,水玉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意,进大牢时正赶上门口小厮换岗,并无人看到她,只要把几个人都毒死,就没人知道这事儿是她主使的了! 轻脚走到了首领跟前,蹲下身来,把怀里的纸包取了出来,这鹤顶红只需一点点,便可让他们丧命了。 她伸手掐住了男子的两颊,见唇处有了缝隙,刚要把药粉倒进去,却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腕子。 “水玉,你让我们帮你处理公主,这事儿没办成,我们虽玩了你,但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也没供你出来,你这倒好,迫不及待地就来送夫君们上路了!” 话音在耳边响起,水玉被吓得双眸瞬间睁大,脸色惨白,震惊的有些颤抖: “你!你怎么” 男子轻笑了出来,直接拽着她的腕子,就给她按住了,水玉不曾习武,自是难以抗衡,挣扎几次都未让男子松开钳制的手。 “怕什么?都跑来下杀手了,就没想过会被发现?不过你要是乖乖陪我们再也许我们就不计较了!” 这一瞬水玉停止了挣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反正都已经这般了。 男人见状直接笑出了声,手不老实的游弋在了她的腰肢:“还真是个贱人!殿下,你这茶喝得也差不多了!还等着看活春宫呢?” 这时一侧的隔间里,走出来了三个人影。 待看清三人,水玉惊得睁圆了双目:“公主你不是” 衡烟缓步走了过去,眉目含笑地看向水玉,只是熟识她的人都知晓,那笑透着浓浓寒意。 “本宫什么?是不是本宫应该和督公都晕在烟波院?” 此言一出,水玉立刻就明白过来,衡烟与阎靖根本就没有中药,而她则是被两人耍了! 衡烟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水玉,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水玉,你还当真以为本宫是个傻的吗?若不是早有准备,又怎么能够如此顺利地将你引出来呢! 水玉见自己败露,也顾不得害怕,恶狠狠地瞪向了衡烟:“你骗我!” “骗你?本宫何曾骗你,就是以牙还牙而已,你若不曾算计我想置我于死地,又怎会如此呢?不过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衡烟说完,看了眼李淳:“此事父皇既然已经交给你办了,如何说,李大人自是该知晓的!” 李淳哪有什么不懂,这想来凭着这事儿,他在皇上面前,该又是要能得嘉奖了。 “殿下放心便是!臣先回禀了陛下!” 衡烟见李淳退下,这才把视线又停在了水玉身上:“水玉,本宫从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你既然选择和我作对,那后面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水玉现在也已经看明白了,她这明显,就是掉入了眼前两人的陷阱。 “衡烟!你就是个小人!惺惺作态!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陛下定会见我!到时就算我死了,你与阎靖狼狈为奸的事儿也被暴露出来!” 衡烟挑眉看向阎靖,想起前两日,坏坏地笑了出来:“夫君,这么如花似玉的丫头,你舍不舍得,要不本宫给你纳了这美妾,如何?” 阎靖微眯了眸子,抬手就掐了下她的腰肢:“你这臭丫头,说话越来越没公主样子!纳妾这档子事儿,夫君还是无福消受,再说了这都几手的货了,本督也看不上眼!” 听着阎靖说完,水玉猛然想起他说不嫌弃时那表情,心中一阵的寒意:“奸夫淫妇!你们二人不得好死!” 衡烟听完一愣,转瞬笑了出来:“奸夫淫妇?本宫可是阎靖八抬大轿娶进阎府的,是他的妻,你是什么? 见妃位无望了,送上来给人家的货色,本宫刚可也问了,若他想纳你,本宫便不再计较,可惜你这种几手的货色,他看不上啊!” “殿下没事,我们几人既然给她开了苞,自然我们不嫌弃!” 领头男子坏坏笑了出来,那黝黑的脸上,都透着一股子淫邪。 衡烟斜了他一眼:“就和没见过女人一样,罢了,反正父皇也不会见她了,你们就先在这玩!带走不用想!记得别给弄死了!本宫还有用!” 领头男子应下,阎靖这时扔给他个瓶子,一脸暧昧说道:“这个可是好东西!” 这是什么,不言而喻了,领头男子接过就打开了,抬手就给水玉灌了下去。 两人出了牢房,没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女子急促的呼吸,及男子的谩骂声。 “你这药效果还挺快,是柳阁的药!” 阎靖环着她走出了私牢,附在她耳边说道:“是,只是本来” 衡烟侧头就瞪了他一眼:“哪日就给你扎得没了反应,看你还惦记!” 阎靖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时甘草上前行礼说道:“夫人,督公,李大人回来了。” 听说李淳已经禀报完,回了阎府,两人快步就去了书房。 第32章 陛下震怒赐死水玉 “殿下,督公,微臣过来是告知二位,陛下震怒,准备赐死水玉,但是” 听他没了后话,衡烟嗤笑了一声,已经猜出了大概:“父皇可是要她亲口承认?” 李淳躬身偷瞄了一眼衡烟,他不傻,可是看出来阎靖与衡烟那点子事儿,什么不合,就纯属扯淡。 “是!” “行了,本宫知道了。”衡烟猜到衡帝必然会问个清楚,毕竟他那般缜密的人,有怀疑也是正常的。 “李淳,把之前吩咐你弄来的人带过来!本来以防万一,现下看来是有用了。” 听完衡烟的话,李淳领命就下去了。 阎靖见李淳走远,这才问道:“你抓了她什么人?” “抓?夫君这话还真是难听,我请人来,好吃好喝照顾着,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抓,哼,真是不会说话!” 见她那矫情模样,着实逗坏了阎靖,轻笑后就搂住了她:“夫人别气,是为夫说错了,你请来了谁?” “水玉有个弟弟,两人同爹相依为命,后来她爹娶了新妇,继母把她卖进了宫,弟弟便一直跟着继母和爹爹一起过,想拿捏她,只有这个弟弟可以。” 阎靖听完点了点头,就听她又开口说道: “其实她若是不害我,我也不准备怎么样,到底是个苦命的女子,想攀高枝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了我。” 阎靖环着她的手紧了紧:“夫君知道,你一向都是这样的,她这次也是自作自受,烟儿也没必要可怜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衡烟把头靠在了他怀里,听到他温柔的安慰,心里暖暖的。 “对了,阎靖你可查过你师父的事儿吗?他与衡帝篡位,阴兵兵符皆有关联。” 她琢磨了几日,这话问得也算委婉,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她怕他失去的记忆 阎靖听了这话,有一瞬的僵硬,他不是没查过只是这后面总似乎有什么干扰一般。 而最近这些日子,他似乎也恢复了些莫名的记忆,只有零散的碎片。 那莫名的疼痛突然袭来,他捂住了胸口。 衡烟见他那模样甚是焦急,赶紧给他把了脉,许久后,她眸子瞪得极大:“阎靖,你中毒了?” 阎靖迷茫了一瞬,他中毒了? “烟儿,可会有错?” 衡烟其实并不确定,只得拿出了那七夜红,研磨了许久成了粉,拿起银针直接扎了一下阎靖的指尖。 豆大的血液掉落在了七夜红粉末上,渐渐的赤红的粉末,似有了生命一般,吞噬了血液,借着变成了靛青色。 “阎靖,你这毒与七夜红有关!” 阎靖看着这个有些不解:“七夜红有毒?” 衡烟摇了摇头:“这七夜红无毒,只与一极少见的东西相冲,只要这两样东西遇见,才会显现出中毒,你胸口疼痛是何时开始的?” 阎靖沉默地回忆了许久:“这个很早了,只是最近开始严重,疼得厉害了。” 衡烟点了点头,拉着他便去了药庐。 “我给你制些压制毒性的药,只是我现下无法解毒,这毒压制可以终身不影响,只是若不压制不出五年必毒发,这下毒的是个什么人,你可能有猜想?” 阎靖思考了许久,他只有衡国的记忆,自他有记忆开始,便会偶尔这般。 “烟儿,这太过久远了,若是东厂后,那还能有的猜想,毕竟我树敌其实颇多,但这疼痛,自我有记忆以来便偶尔如此,实在不好推测。” 他现在树敌颇多,这个衡烟自是理解,虽然裘烈现下和他们同一阵线,但宦官势力在文官武将中,依旧被他们视为眼中钉,现下三股势力争斗,对衡帝其实是最好的,相互牵制,谁也别想独大。 “你先吃了,我最近再给你做一些,记得每月一次,断不能忘记了!” 阎靖接下便吃了下去,这一瞬他只觉得周身一股暖意袭来,那莫名的疼痛逐渐褪去。 “烟儿,你这医道最近长进得不错。” 衡烟笑了出来:“为了你,我总要好好研习,你这朝堂树敌太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我可不想守寡!” 他听完直接笑出了声,指尖轻点上了她的鼻尖:“左不过明日才进宫呢,今夜我们饮两杯如何?这水玉算是已除,那几个侍女因着这个事儿,我已经派人给她们送到宫里的下人所了。” 衡烟应下,这时甘草便来禀报了:“夫人,李大人过来了!” 吩咐甘草把人请了进来,李淳行了一礼,便带上了个妇人和个半大孩子。 “李夫人,一会儿本宫会让人送你去私牢,该如何劝她,你应该心里有数了!” 妇人赶紧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民妇定会劝她的!” 衡烟应了一声:“办完有你好处,到时这孩子便在阎府!” 阎靖与李淳听完愣了一下,皆是有些无奈,说她心狠,却愿意收留这孩子,说她心不狠,却用这孩子的继母威胁。 妇人一听男孩有了去处,自是高兴,毕竟谁愿意养个不是自己的孩子,少个拖油瓶,他们日子还能过得好一点。 “多谢殿下!” 打发了李淳送两人下去,阎靖这才说道:“你可怜这孩子?” 衡烟一笑,到底这孩子无辜:“也算,若我不留下他,他日后也不一定过得好,只是到底有那么个姐姐,和下人们说,不许提及水玉一丝一毫的事儿!” 阎靖应下,叫来了赵管家,吩咐完,就见管家一脸的错愕,只是也没多问就应下来了。 “行了下去!” 两人等了一个时辰,妇人领着男孩回来,拿着张罪状纸交给了衡烟:“殿下,这个给您!” 衡烟接过,看了看,收了起来,又从怀里拿了个钱袋子,给了她。 “行了,你可以退下了!” 妇人退下,衡烟打量着眼前的男孩:“你姐姐谋害皇族,此番难逃一死了,你也是个懂事的,有些话不要再提,若是要株连,你也是难逃的,懂了吗?” 男孩点了点头,退下后衡烟说道:“水玉还是不太放心” 第33章 她死,也要衡烟给她陪葬! 处理完水玉的事儿,阎靖就带着她回了私宅,现下阎府眼线已经没了,两人便又没什么顾忌地回了私宅处。 进了房,酒菜已经准备好,放在了八仙桌上,阎靖扶着她走得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杯中倒了酒,递了过去:“烟儿,这事儿后,想来衡帝也不会再派人来了。” 衡烟点了点头,毕竟已经两次了,想来衡帝也不会再这么无聊。 “匈奴现下什么情况了?” 听着衡烟问完,阎靖这才说道:“匈奴要派使者过来,不过这事儿应该没那么简单,历来开战需要理由,看着,这出征匈奴的日子,不远了。 不过这次衡帝想除裘烈,把我暂时留在了都城,神隐军现下明着有十万人,暗中有接近二十万人,到时便可助衡钰继位了。” 匈奴从来也是野心不小,毕竟北漠地域,确实生存艰难,为生计扩充领地也是正常。 衡烟想起前几日替身给她的消息,一副坏笑模样,对着阎靖说道: “我那替身说,南越王要派公主和亲了,衡钰现在因为这个事情头疼得厉害!” 阎靖听完愣了一瞬,接着便笑了出来:“我可听说,这南越公主可是极娇纵的,相貌平平却胜在极度自信!” 南越王独女,南屏公主的名声,也是早已传得邻国皆知了,相貌平平,脾气不好,动怒了便是殴打侍女,那一根长鞭,可是臭名昭着,就连她父王的账都不买,嚣张跋扈的极尽极致。 “我看这南屏公主,八成就是看上衡钰了,要不以她的性格,南越王肯定不会送她和亲。” 阎靖寻思了一会儿,才说道:“确实,我记得两年前,属国邻国时候,南越与滇国来时,南越王便是带着那南屏公主过来的。” “衡钰现下是不想失了南越的支持,又不想应付这公主,阎靖不过我觉得他俩挺配的,一个嚣张跋扈,一个阴险狡诈!” 衡烟挑眉道,若是衡钰当真娶了南屏公主,只怕会更加热闹呢,她还真希望衡钰能娶了这个南屏公主。 阎靖摇头:“我倒是觉得,衡钰未必喜欢这南屏公主,要不以他的算计,势必早就要示好南越了。” “这倒是。”衡烟撇嘴想了想又说道: “衡钰这人虽然表面谦逊,但是骨子里却骄傲至极,怎么才能心甘情愿娶这么个女子。” 心甘情愿阎靖想了想:“衡帝定然会让他娶的!别忘了,他惦记你!” 这话说得确实在理,衡烟却这时开起了阎靖的玩笑:“你看我也是嚣张跋扈,你不也没辙嘛!” 阎靖淡淡一笑,随即将手搭在了衡烟的肩膀上,语气暧昧:“对!我自是没辙,烟儿…谁让我比较喜欢你这般嚣张跋扈的…” 衡烟向后一倾身,靠在了他怀里,葱白般的长指,直接点了下他的唇:“既然驸马觉得本宫跋扈那本宫自是不客气了!” 两人双双摔在了毯子上,衡烟打量了一眼身下的阎靖,坏笑了出来,俯身就吻上了他的唇。 女子馨香萦绕在了鼻息,阎靖只觉得腹部一股子火,越来越旺,直烧得他蹙了下眉。 唇离开,衡烟一瞬便附在了他耳畔,坏坏的轻咬了一下,便感觉到了男子呼吸微促: “阎靖,今晚咱们好好玩玩!” “你确定?” 阎靖反问,伸手抚摸上衡烟滑嫩的脸颊,眸色渐深:“你若是承受不住,可别怪我欺负你!” 不等她再说什么,他的大掌伸进了小衣中,掌心一片柔软,看着女子有些氤氲的眸子,轻笑了出来。 “自找的!” “好啦~赶紧的!” 焦急的催促后,阎靖不再逗她,沉身而入。 男子粗重的呼吸伴着女子轻吟,在房里响起。 夜凉如水,房内一片的春意盎然。 待结束,衡烟趴在榻上,羞愤看着他:“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听她这般说,阎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刚才谁要个没完!行了,把避子的药吃了。” 说完他拿出药丸又端了水递给了她。 一声女子的轻叹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和你有个孩子!” 阎靖轻抚了她的发,他何尝不想,只是现下不行:“很快了!” 两人相拥着,始终再未有言语,他们很盼望有个爱的结晶,却也知晓,现在并不是时候。 一夜好眠,转眼便晨起时分了,阎靖看着依旧沉睡的女子,俯身吻上了她的脸颊: “我的殿下,你该起身了,一会儿你该带着水玉去见衡帝了!” 衡烟幽幽转醒,略带迷茫的眸子看着眼前放大了的俊颜,呢喃了一句: “还是夫君好看!比那殿里的男宠好看多了!” 听她提起男宠,阎靖一脸无奈:“行了,你这是想念在宫里的日子了?佳人在怀可是齐人之福?” 这略带醋意的话,着实让衡烟笑了出来:“我才不想宫里,我就想你!” 给衡烟穿好了宫裙,阎靖这才长指刮了下她鼻尖:“就你嘴甜!对了,一会儿水玉,你还是稍加注意下,虽然威胁了她,也难保她不会狗急跳墙!” 衡烟沉思了一瞬,点了点头:“行,放心!” 阎靖穿了官服,先一步离开了,衡烟则直接去了私牢。 牢房中,水玉坐在稻草上,一身的衣裙已看不出样子,衡烟吩咐了身边侍女:“把她衣裙换了!” 侍女进去,也不说话,直接就给她褪了衣裙换了新的,又把一碗清粥放在了一旁的破案几上后,衡烟才吩咐了侍女下去。 女子几日未见水米,直接抱起粥碗就喝了个光。 “水玉,该怎么说你心里已经有数了,若不乖乖照做,有得你苦吃!” 水玉不曾接话,只点了点头。 “走!” 两人出了府,坐上马车便直接进了宫。 宫门处李淳已经在等,见到衡烟躬身行礼后,引着她就向着衡帝的书房而去。 书房里 衡帝带着怒意看向水玉:“你这贱人!说!山贼之事可是你做的?” 水玉余光扫了眼衡烟,她害自己无缘妃位,又被阎靖算计了感情,还用弟弟威胁,想到此,心中一股一股的恨意弥散,弟弟她不想顾及了!她要鱼死网破!她要死,也要衡烟给她陪葬! 第34章 把她绑好了手脚,扔进缸里 想罢,水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头间泪流满面:“陛下饶命!奴婢是冤枉的呀!都是公主陷害的奴婢啊!” 闻言,衡烟不屑地笑了出来:“那你倒说说,本宫如何陷害你!” 水玉怒瞪着衡烟,回眸看向衡帝:“陛下!那山贼是公主安排的!她就是想让被凌辱!她和咳咳” 话还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许久后才稳下来,待再开口时,这说出来的话便不受她自己控制了。 “是奴婢买通了山贼,想让公主失了贞洁,那样陛下就会” 水玉不知怎么就把实话说了出来,眸中皆是惊恐,她不能再说下去了 只是这话一出,还由不得水玉细想,衡帝率先变了脸色,虽然是他安排的眼线,但他可不想让衡烟知道,也不想被人点破,他对衡烟的心思,毕竟还是挂名的父女。 “你!阎靖!给朕掌嘴!” 见她一副口无遮拦的模样,衡帝此刻恨得牙根痒痒,早知道就让阎靖暗中处理了便是,图惹了一身骚。 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响彻了书房,看向已经肿得老高的脸颊,衡烟心中暗笑,幸好她早有防备。 此刻水玉被打得已经掉了几颗牙齿,可想而知阎靖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她想害他心尖上的人,这般都是轻的! “父皇,别打了,她这么打就死了!她害的是儿臣,父皇可否把人交给我?” 衡烟可不想她这么死了,既然她不乖乖的,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衡帝寻思了一下,想来她是气坏了,给她发泄发泄也行,只是,这个水玉知道的太多了 “停!烟儿。这贱人害的是你,朕把人交给你,你自己处理!阎靖,她这嘴太过没有遮拦,毒哑了再带回阎府,交给公主处置!” 阎靖此刻对着衡烟勾起了唇角,这才转身行了一礼:“奴才遵旨!” 看着下首几人,衡帝气不打一处来:“行了都退下!朕去皇后那了!” 阎靖安排了太监给水玉带去了东厂后,送走了衡帝。 东厂大牢 “夫君,还真是让你算计到了,果然是准备鱼死网破。” 阎靖看着此刻被捆在架子上的女子,一股嗜血之意,抬手环住了衡烟,引着她坐在了一旁的椅上,回头对着心腹的小内监说道: “把本督的鞭子取来!” 内监坏坏一笑,看样子她这是惹到督公了,往常督公可是不自己上手的。 应声退下后,没一会儿,便取来了一条皮鞭,递给了阎靖: “督公,您这鞭子可是极品,可千万要悠着点!殿下这可不想要死人!” 拿着皮鞭,阎靖冷哼了一声,扬手就朝着那绳索甩了上去,随即,一阵抽打声在空旷的大牢中显得尤为清晰。 一旁的衡烟见此,眉梢微挑,阎靖平素甚少这般,不想这怒起来,那周身的嗜血气息,还真是有些让人害怕。 又看了看水玉,衡烟一笑这般的美人,被打成这样,却是更加赏心悦目呢! 片刻功夫,水玉便被打得浑身青紫,奄奄一息了。 衡烟见差不多,便端着个茶杯走了过去:“不想,督公也有这般时候,着实让人有些怕~” 阎靖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才笑着把鞭子扔给了一旁的内监,搂住了衡烟:“丝毫没听出你怕,我们回去,这给你带回去,放私宅给你解闷玩儿。” 衡烟乖顺靠在了他怀里,此刻的水玉,已经晕了过去。 送衡烟回了私宅,阎靖便又入宫了。 “甘草,找几个小厮把花抬到私牢,顺便把她也扔私牢里,记住了给我绑好了,在把嘴给封上!” 甘草应下后,便离开了。 吃了午膳,衡烟睡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了私牢。 幽暗的牢房里,水玉被捆在架子上,衡烟摸了下她的脉,便喂了一颗药进去,没一会儿,水玉便醒了。 待看清眼前的女子,她要破口大骂,却发现口中塞着布,她只能呜呜地发出不大的声音。 “水玉,你既然不乖,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你看看那盆景,她就如你一般,暗算本宫” 水玉这才看到已经满是赤红花朵的盆景,待看清后才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居然是个人? 惊恐的目光,让衡烟坏笑了出来:“你别怕,做花还是好的,你想做花都没可能了!” 衡烟说着,直接拿出来了一个小筐子,待打开,里面是一条银色的小蛇,小小的信子一吐一吐的。 “这蛇是本宫好不容易寻到的,要你以身养它,等养大了,本宫就可以取它的血入药。 只是这蛇有小毒,咬过后会有些别的想法,你放心,我会给你准备很多很多的男人,乖!” 这时小厮推了一口缸:“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衡烟点头看了看,把那小蛇放入了缸里,只是缸中并非只有一条而是许多条。 看着缸中的小蛇游荡着,水玉只觉得毛骨悚然,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 这一幕着实吓坏了她,不停地挣扎着,奈何被绑缚着,她什么动作也没办法。 衡烟见她这般的模样,直接笑了出来,对着一边的小厮说道:“把她解下来,绑好了手脚,扔进缸里!” 小厮领命,解下后,快速地把水玉的手脚绑住了,两人一抬直接给她扔进了缸里,顺手把口中的布取了下来,衡烟则站在她跟前,欣赏着她绝望的脸色 “啊~~~~~~~衡烟!你个蛇蝎女子!” 伴随着水玉撕裂的吼叫声,衡烟的心底一片畅快。 “水玉,从你踏入阎府的第一日,本宫就知晓你要做什么,你不怀好意对付本宫,本宫不过以牙还牙的摆了你一道,我要是蛇蝎女子,你又是什么玩意儿!” 衡烟这时对着一旁的小厮说道:“等半个时辰后给她弄出来,她会中很严重的情毒,到时安排人轮流解毒,对了,本宫这蛇金贵别给伤到了。” 听完这话,水玉瞬间就瞪向了衡烟。 第35章 你这恶毒的女人 “你这恶毒的女人!” 衡烟闻言笑了笑,转身离开,走了几步,顿足,扭头对着她说道: “本宫此生,最恨的就是背叛者了,敢背叛本宫的人,本宫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待阎靖回来,一切皆已处理妥当,她正在房里悠闲饮着茶,房门响动后,她抬眸看向了进来的男子笑了笑。 “处理好了?” 衡烟点了点头,这时甘草在门口说道:“夫人,您看看这个怎么处理啊?” 闻言,衡烟挑眉看向阎靖,坏笑地问道:“夫君可要看看?” 说着她便起身,往外走,阎靖无奈笑了笑,跟着走了出去。 衡烟看了一眼那大缸,对着甘草说道:“甘草,让小厮把东西搬进药庐里来!” 衡烟吩咐了一句,甘草就赶紧吩咐人将东西搬去了药庐。 阎靖见此有些不解,那口大缸盖着盖子,他是实在没猜到是什么东西。 只是见衡烟已经向着药庐的方向走去,他便也快步跟着她去了。 两人在药庐里站定,衡烟打发了小厮和甘草退下,这才拉着阎靖走到那缸前,取了盖子。 阎靖视线看到缸中的东西,也是一阵寒意,他委实是没想到,居然是半缸蛇。 “你这丫头,次次都是这么恶心的东西这没给水玉吓死啊!” 衡烟听完白了他一眼,心道真是不知好人心。 “哼,亏我费劲寻来,你这还真是不识货!算了,不给你用了!” 一听这话茬,阎靖一愣,这是因为他才心里一股暖流流过,抬手就环住了她的腰。 “奴才眼拙,那殿下告诉奴才,这做何用的?” 听着他这没什么诚意的自称,衡烟还是笑出了声,抬手就伸进了缸里。 这一幕着实吓坏了阎靖,刚要把她的手拽出来,就见一条赤红并着银白的小蛇,缠绕上了她的手腕。 衡烟长指抚了抚蛇头,阎靖这才看到,衡烟手腕处的几个牙印,显然是新伤。 “你这腕子” 眼看他要伸手抚那伤处,衡烟赶紧止住了他的动作,就见小蛇张了口,咬住了纤细的腕。 “嘶~阎靖,你别动,一会儿便好,它需要我的血。” 听她这般说,阎靖也不敢再动,生怕惊着那蛇,让衡烟的伤口更痛,只是看着她的模样,本来舒展的眉蹙了起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小蛇松了口,抬起小小的蛇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咬出的伤口,蛇信子轻轻舔了几下。 衡烟见此轻笑了一声抬手抚了抚:“没事,你去睡。” 小蛇似听懂了一般蜿蜒爬到了一旁的小筐子里,眼睛一阖,睡了过去。 衡烟这才掏出银针与瓷瓶,对着那蛇尾处扎了一下,一滴赤红掉入瓷瓶,接了三滴后,给小蛇止了血。 拿着瓶子,衡烟对着阎靖说道:“夫君,你帮我把这些蛇都如刚才这般,取一滴血就可以。” 阎靖不解,却也照做,他速度很快的便取完了那些,递给了衡烟。 “这是?” 衡烟只觉得,已经有些视线迷茫,想来这蛇毒是要发作了,之前她都是靠药压制这毒发作,但现在他在身边但是她还需要再忍忍,把这药做完,否则这血就废了。 “夫君我的这瓶是引,帮我把纸上的药材都拿出来。” 阎靖自是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只是刚扶上她,就感觉她身体如被火烧了一般。 “烟儿你高热了” 衡烟摆了摆手:“不是高热,赶快按我说的做,” 阎靖只得应下,拿着那纸开始给她准备东西,待都齐全后,衡烟忍着周身的燥热,开始制作药丸。 药被碾碎成粉,用那三滴引药直接滴入了粉中。 许久后,直到剩下的蛇血全部融入粉中,衡烟拿出了蜜,伴着弄成了丸。 “这个你先吃一粒,连续服用七七四十九日,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 阎靖听完呆愣住了,她费劲许久,就是为了给他做这药丸,看了看做出来的也只有七颗她还要这般重复七次想到这,他心头微痛起来。 拿起那药服下,他刚扶住她,便察觉了她严重的不对劲。 “烟儿,你怎么了?别吓我。” 衡烟见他吃下,那绷紧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蛇毒让她视线迷离了起来。 抓住了眼前男子微凉的手,直接附在了柔软上。 “夫君,这蛇毒会” 不等她说完,阎靖已经懂了,直接打横抱起了她,快步向着私宅而去。 才关上门,衡烟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抬眸看向了他。 阎靖见她两颊红透,周身皆是炙热,直接长指一勾,那外裙的系带松开,掉落在了地上。 俯身吻住了那因情动开合的唇,大掌摩挲在了光洁的背,她低声的轻吟,惹得男子坏坏的笑。 “烟儿,我爱你。” 随着话音落下,她只觉得自己犹如一片落叶一般,被风拍打,晃动摇曳。 狂风来袭,她被快速地卷起落下,只能抓着眼前男子的臂膀,沉沦在他的怀里。 阵阵的轻吟,难耐的低语,让阎靖越发的悸动。 夜色渐深,屋内旖旎一片,不消多时,一室春光,靡艳满室,暧昧无限。 总算风平浪静时,两人看着房内,一阵无奈,榻子的纱帘掉落,而榻已经歪在了那里。 “夫君我们的榻塌了” 阎靖看着她那尴尬的样子直接笑了出来,环着依旧赤裸的女子说道:“这个赖你,谁让你今日这般热情为夫实在难以把持。” 一瞬的脸颊绯红了起来,阎靖见她少有的小女子模样,轻笑了出来,把寝衣给她披好,直接抱起了她。 “走,去我的房间把,只有张小榻,你可不许再” 衡烟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翌日晨起 衡帝便传旨让衡烟进宫,为的不是别的,便是那嚣张跋扈的南屏公主,随着南越王进了都城,此刻已经到了皇宫大殿之上。 衡烟进了殿躬身对着衡帝行了一礼:“父皇” 衡帝笑着说道:“烟儿,南越王带着南屏公主到访,你身为嫡公主,这些日子便在宫中!” “是父皇!” 衡烟应下,侧身对着南越王福了福身:“南越王,南屏公主!” 南越王笑了笑,托了一把:“公主无需多礼,倒是我们到来,给贵国添麻烦了!” 衡烟象征性的摆了摆手,刚要客气一番,却听一旁的南屏公主说道:“嫡公主我可听说,你就是嫁了个太监!” 第36章 热脸贴冷屁股 大殿上朝臣皆是一脸惊恐看向了南屏公主,就见龙座之上的衡帝都微微握紧了拳。 公主嫁太监这事儿,本来就不光彩,朝臣们自是也知晓这其中定然有内情,不想这不长眼的南屏公主,居然当众把这事儿拉了出来。 南越王听完,只差直接给他这个女儿打出去了,这是能在大殿上提的嘛? 衡烟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那赤裸裸的挑衅她应该没招惹过这小公主! “公主,本宫嫁给谁,那也是本宫自己做主的,实在我无需您多操心,本宫到底是嫡出的公主,公主还是不要置喙本宫的私事才是!” 就见南屏公主听完,一脸的不屑,随即轻笑了出来:“我可听说,嫡公主的殿中,男宠无数,想来齐人之福享受多了,都城官家少年不敢娶!” 衡烟从这话中听出了很厚重的敌意,她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闪过一般,上次南越王进皇城,自己仿佛是见过她。 猛然想起,那时她路过衡钰处,碰巧看到南屏纠缠衡钰,就被拉去解围了,难怪 “呵呵~本宫确实有这齐人之福,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该玩的也都玩了,不像公主你,一张热脸贴冷屁股,到现在都没捂热,小心这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让人放个屁给你熏臭了!” 听完这话众臣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嫡公主这是真敢说,不过听着还是真出气。 倒是衡帝也不掩饰,直接笑了出来:“烟儿,远来是客,不可无礼。” 话虽然是这么说,却丝毫不曾听出责备的意思,这时二皇子衡钰进了殿,躬身对着衡帝行了一礼。 “父皇!” 见衡钰来了,衡烟直接走到了他身侧,伸手就环住了他的胳膊,又坏坏的看了眼南屏公主,那眸色满满的皆是挑衅。 “二哥,烟儿都许久不曾进宫了,想你的紧!” 这话让衡钰心花怒放,长指抚了抚她的发:“烟儿乖,不可失了咱们衡国的礼节。” 其实兄妹二人关系不错,朝臣都觉得正常得很,也不觉得什么,只是在场几个皇族眼中,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衡帝微眯了眸子,带着一股子冷厉看向了衡钰,心道,虽然他也不喜这南屏公主,但还是尽力撮合才是,也省得老二有别的心思。 而南屏公主心里,她其实也知道二人的兄妹关系,但就怎么都觉得不舒服,衡钰看她的那个目光,总是说不出的带着抹情愫。 尤其在看到衡烟那挑衅的眼神后,她就更不舒服了,衡钰进来这么久,都不曾正眼看过她,只一门心思的和衡烟眉目传情。 到底几人之间的诡异气氛被衡帝打破:“好了,老二一会儿你去陪着南屏公主转转,烟儿,皇后想你了,进宫了陪你母后待几日!晚膳时有宫宴,届时陪你母后一同参加!” 衡帝说完,便摆了摆手让众人离开了,这两日他总觉得精力极旺盛,皇后近日月事,他便对着身侧的阎靖说道: “派人把朕新纳的两个贵人送到寝宫。” 阎靖躬身行了应下,只是仍然不忘说那么一句:“陛下还是要注意龙体才是” 衡帝轻笑一声:“天师的药极好,朕觉得精神焕发得很,夜御两女不是问题!对了朕听说天师又研制了壮阳的药,给朕取来!” 阎靖闻言低头,眸光闪了闪,再度抬头时已经恢复如初:“奴才遵旨!” 出殿门时他正好遇见衡烟,随即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奴才要去天师之处,那壮阳药” 衡烟听完,轻笑了一声,就感觉到身后有女子的气息靠近。 “督公!本宫到底是公主,你就算娶了本宫,也就是个奴才!过不了多久,二哥和父皇便会接我回宫,记得少过问本宫的事儿!哼!” 衡烟说完,拂袖而归,身后南屏公主自是听到了这番话,二皇子想到晚上的宫宴,南屏公主看着那离开的背影,阴阴笑了笑。 “督公,嫡公主这脾气,看来您是受了不少的气!” 阎靖挑眉一笑,躬身行礼后,摆了摆手:“这也没办法,总归我就是个奴才罢了。” 他说完看了看南屏公主的身后,并未有人,便不解地问道:“二殿下呢?怎么不见他陪着您?” 提起这个南屏就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冷哼了一声:“刚有内监禀报,他借势就跑了,不定去哪会那狐媚子去了!” 这狐媚子只得是谁,他自是懂,心里虽有怒气,但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想着衡烟提及的事儿,也是觉得这傻公主定会同意。 “南屏公主既然心仪二殿下,便该主动些才是,男人嘛无非就是这有了身体纠葛” 南屏一听,那眸子提溜乱转,是啊!只要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她父王定会施压,到时衡帝也定会让他娶了自己,只要她过了门,还怕那狐媚子妹妹吗? “多谢督公提点!” 阎靖看着她高兴地离去,唇角在暗处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届时南越归了衡钰,而他的烟儿,衡钰也不敢在明着娶她,最后再借衡钰的手收拾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屏公主,烟儿就可以顺利让南越势力归到她手里。 衡烟径直去了凤召宫,进了寝殿就见到一身凤袍的陈颖儿。 “母妃!” 陈颖儿扶起她,引着便到了案几处坐了下来。 “烟儿,母后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你了,最近可好?” 衡烟含笑点了点头:“母后放心,他对我很好。” 见女儿微红了脸颊,陈颖儿缓缓笑了笑:“那就好,阎靖对你两世的情,不要再辜负了。” 衡烟应下,便靠在了陈颖儿的怀里:“母后,此次南屏公主来,让衡钰娶了她,才能保证他无法惦记我,待他继位后,我会唆使他,害死南屏,届时南越” 陈颖儿自然懂,又思量了半晌,这时门口内监禀报:“娘娘,阎总管托人过来传话,说公主要的酒,已经备好了!” 第37章 他居然被下药了! 宴席已开 衡烟陪着陈颖儿缓步入了殿,此时大殿上已经基本落座了。 看了一眼下方,朝臣并不多,只有太尉,国公,主要还是皇族为多。 李太尉今日并未带嫡子,因为上次柳阁之事,李煜被他一通教训,在太尉府里的地位直线下降。 两个庶子李淳与李昭浅浅颔首向着她一笑,这二人虽明着是二皇子的,但实际已经是她的人了。 一侧裘烈没什么表情,只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南越王则因着之前大殿的事儿,起身引着南屏公主向着衡烟走了过来: “公主,今日大殿上,小女着实失礼了,南屏快点道个歉。” 衡烟听完挑眉看着南越王,心里也是一阵轻笑,南越势力虽不小,到底是个小国,听闻前些日子滇国和南越又起冲突,南越王自是不敢得罪了衡国,要不腹背受敌,南越也就尴尬之地了。 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南屏公主,衡烟想着阎靖传的话,便说道: “公主说话这般莽撞,还是要收敛收敛,毕竟是要嫁进衡国的,若冲撞了二哥,日后后宫日子定也不会好过。” 衡烟说完,就见南屏已经带了薄怒,这话说得挑不出毛病,但明里暗里,也是指的南屏不得衡钰喜欢。 “哼!那又如何!”她说完便径直走到了衡钰的案几前,一屁股就坐在了他身边。 衡钰微蹙了眉,他是没成想这公主居然这般直接就过来了,那眸子都带了薄怒,只是到底是宴席,他也不好说什么。 “公主的位子在那边,既然还未成婚,便不宜坐在一处。” 他说完,视线偷瞄了一眼衡烟,见她一脸笑意,这才踏实下来。 被衡钰公然撵走,南屏觉得面上挂不住,始终也不曾动,这时南越王走过去拉起了她。 “你这孩子,过来。” 拉着南屏回了位子,这才又压低声音说道:“南屏,你这般太不矜持了,再说你这样公然挑衅,他妹妹,你觉得日后他能对你好?” 听完南越王的话,南屏公主总算停了那要到嘴边的话,她就是看衡烟不顺眼,几年前就不顺眼。 随着衡帝的到来,这宴席便算是开始了,起初其实也并未有何,直到歌舞时,已经有些醉意的南屏,借着酒劲开始生事了。 “衡帝陛下,听说嫡公主善舞,不知我可有幸能见识一下。” 衡烟听完心中嗤笑出来,衡国就没不知晓的,三公主歌舞就没有精通的,想让她当众出丑,可惜了 这话说完,上座的衡帝嘴角抽了一下,她这明显找事,烟儿从不善舞 “烟儿是嫡公主,这当众献舞”这话还未说完,皇后陈颖儿却轻柔拍了下衡帝。 “陛下,今日也就是家宴,只有少数朝臣,全当烟儿讨陛下欢心了,烟儿觉得呢?” 衡烟起身就福身行了一礼:“父皇,母后,儿臣就献丑了,只是这宫裙实在不宜起舞,还请稍等片刻!” 说完衡烟起身向着后殿而去,衡帝有些诧异看向陈颖儿,声音压的极低:“颖儿,这” 陈颖儿柔柔握了下衡帝的手:“陛下安心便是。” 后殿里,替身见到衡烟进来,行了一礼:“公主,这衣裙被动了手脚,不过已经解决了,放心便是,公主无需紧张,就按教您的便可以。” 衡烟算不上紧张,虽说初次跳舞,但好歹她有武功在身,学起来也算有天赋,母后看过也觉没问题。 “知道了,不过此番多谢,还真是让你猜对了,她还真是会用这个让本宫丢人。” 替身一笑,把衣裙递给了她:“公主,这裙定会让人眼前一亮。” 待换了衣裙,衡烟便看到阎靖安排了小禾子进来:“殿下,跟奴才来!”引着衡烟便到了机关处。 此刻大殿突然暗了下来,众人正不解时,一袭月白长裙的女子悄然从大殿上飘落,手中的明珠照亮了她周身。 足尖轻点地面后,她纤腰款摆间,裙裾翻飞。 她身姿优雅灵巧,举止轻盈如仙。 她手腕一转,裙袖飞扬间,一双玉臂露了出来,雪肤胜雪,娇嫩光滑,如凝脂美玉; 随着她翩然起舞,那裙袂翻飞间,更加衬托出她的肌肤莹润白皙。 众人皆是一惊,这般的出场实在太过震撼,夜明珠的照耀下,她仿佛九天玄女临凡。 惊艳,痴迷,不甘,大殿里这三股暗流涌动,衡钰与衡帝,此刻眸子已离不开那月白的身影,他们知晓她的美,却从不曾觉得,她可以美得如在远方一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南屏此刻眸中除了震惊,只剩下狠毒默默念道:“贱人!一会儿看你还有没有脸!” 阎靖抬眸看着那舞动的姿态,被深深吸引,他知晓这不是替身,原来他的殿下,还有这般的模样。 这时衣裙缝线已经到了极限,衡烟正舞着,便听到耳边缝线断裂的声音。 月白长裙一瞬就要散开,南屏此刻一脸地看好戏的表情,衡烟!我倒看看一会儿只有小衣亵裤的你,还能不能这么美! 一众人瞬间就看到那衣裙要散落,衡钰离她最近,马上便要起身护住她时,却发现那衣裙掉落后的里面,是一袭赤红的舞裙。 赤红的纱一瞬散开,描金的花纹显现出来,此时衡烟已经站在台阶之上,她的裙裾飞舞,她的手上是一支红梅。 众人许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阵的掌声响起,李太尉起身行礼:“公主一舞!着实让臣开眼了!” 衡钰看着女子,心中也已经猜到,那衣裙定是被人动了手脚,一抹冷厉之色看向了南屏公主。 他有些气得,拿起酒杯连连就饮了三杯,这个南屏,还真是欠教训! 只是不待他想完,一股灼热侵袭了周身。 眼看宴席结束,衡钰快步就回了殿,他居然被下药了! 才进了殿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直接打横抱起了她,放在了榻上。 南屏和南越王说去转转,便一夜不见身影,着实是让南越王焦心,熬到晨起这才找了衡帝。 衡帝只得亲自陪着南越王各个殿里去寻。 直到到了二皇子寝殿,便听到了男子一声的惊呼:“怎么是你?” 第38章 烟儿,是二哥的错! 衡钰看着一脸娇羞的女子,心中是浓重的怒意,定是她给自己下的药。 一把抓住那手腕,怒目瞪着她:“你” 这话还没说,殿门便被一脚踹开,冲进来的南越王看着眼前的一幕,赶紧关了门: “南屏!赶紧穿好衣裙出来!” 而此刻闻讯赶来的皇后与衡烟,也已经到了殿门处。 衡钰无法只得冷哼一声,便起身去换了衣袍,待回来时,南屏也已经穿好了衣裙。 殿门打开,南越王一把就给南屏拽了过来:“你!你这是要气死本王!” 南屏公主此刻知晓木已成舟,眸光带着抹玩味与挑衅,看了眼衡烟,转身就环住了衡钰: “衡钰哥哥,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 衡钰抬眸有些闪避的看了一眼衡烟,见她眼圈微红,赶紧就收了目光。 她可是生气了? 衡帝自是乐见其成,南越有了姻亲,对衡国可是大好事儿,还能绝了他与衡烟的可能,两全其美。 “罢了,老二你既然已经与南屏公主有了肌肤之亲,朕做主了,赐婚给你,日后要对二皇子妃好!” 衡钰刚想开口说什么,衡帝抬眸瞪了他一眼:“行了,都散了!三十日后有个吉日,阎靖去传旨!” 阎靖应下后,躬身行礼便退下了,走时对着衡烟轻笑了一下。 南越王见南屏还想赖在二皇子殿,一把就给她拽了过来:“大婚前你就好好跟着父王!” 南屏公主再不乐意,也没办法,只得被南越王拉走,衡帝见事情解决,便也拉着陈颖儿离开了。 “烟儿,过几日再进宫,届时你二哥大婚了就!” 送走了衡帝,此刻殿门关闭,便只剩下了衡烟与衡钰。 衡烟转身便要离开,衡钰赶紧就一把抓住了她搂在了怀里。 “烟儿,是二哥的错,你别走” 衡烟冷着眸子看向了他,微微挣扎了许久:“你放开我!你怎么答应我的?既然都已经睡了她,还这般作甚?” 衡钰只紧了紧环着她的手臂,满脑子皆是愤怒:“烟儿,二哥也会娶你,待父皇驾崩,我就让她死!这后位还依旧是你的!” 衡烟终是抬眸看向了他,似沉思了许久,才说道: “我还能信你吗?” 衡钰赶紧点了点头,保证着:“烟儿,二哥心里的一直是你,你放心,我也不会再碰她,等我得了位,就想办法尽快解决她。” 衡烟见他说得诚恳,觉得时机也到了,便说道:“我才不信,届时你大权在手,我就是个普通皇妹,你会因为我得罪南越?我才不信!” 衡钰拉着她便进了殿,到了公案边,拿出了个明黄的卷轴: “烟儿,二哥白纸黑字承诺给你可好?待我登基,便封你为镇国公主,掌衡国半数兵权。若我违背约定,你便用这个反了我!” 衡烟听完,心中窃喜,果然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表面却是犹豫许久,才说道:“二哥这可是兵权我” 见她动摇了,衡钰似乎看见希望一样,赶紧就拉住了她:“烟儿,信二哥,我定会好好待你,到时那个贱人,你想让她怎么死,二哥都依你!” 衡烟低垂了眉目,似纠结了许久才说道:“好,只是她若有孕了” 听着衡烟提起,衡钰也是一蹙眉,他确实没想到这层:“烟儿,二哥会让她永远有不了。” 见目的达到,衡烟终是露出了笑容,却感觉衡钰的手游弋到了她的腰肢,她娇嗔道:“去去去,你都脏了!我才不让你碰!” 衡钰见她那嫌弃的模样,只得松了他:“二哥去洗干净,你等等二哥,乖!” 笑着看向消失在视线里的衡钰,她看向已经进来的替身:“后面交给你了!” 替身行了一礼,换了身寝衣,便坐在了妆台前:“好。” 衡烟换了一身纱衣后,就从宫里出来,径直回了阎府私宅。 阎靖已经办完宫里的事儿回来了,见衡烟进了房,便直接把她拉了过来,坐在了自己腿上。 大掌覆上了腰间,唇轻吻了下她的脸颊:“我的殿下那一舞实在让奴才惊艳,日后若能有幸” 衡烟见他那模样,勾唇就笑了出来:“这有何难?” 她一瞬便起了身,赤色的纱衣轻舞,那举手投足间,满满的皆是妩媚勾引。 见阎靖看得痴迷,衡烟抬手摘了发簪,松松挽着的发倾泻而下。 抬手间赤纱飞到了阎靖的手边,他抬手拿起,就见她一个旋身已经落回了他的怀里。 “如何?可喜欢?” 阎靖抬手描摹着她的眉眼,前世她从不曾这般含情脉脉地看过他,有的只是利用,那尘封已久前世的痛,突然莫名袭来。 “烟儿” 衡烟感觉到那突如其来的不安,伸手就搂住了他:“前世欠你的情,我愿用这一生还你!” 看着他有些滚动的喉结,衡烟心思微动,直接就吻了上去。 细腻的痒让阎靖呼吸沉重了起来,这般主动的她,是前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不想再忍耐,阎靖双手托起了她的脸颊,吻上了那艳红的唇。 他急促地撬开了她的牙关,舌侵入了口中,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直到她已涨红了脸颊,阎靖才离了柔软的唇:“烟儿,这一世,你只能是我的!” 足足的占有欲,让衡烟心里一阵的甜腻,红着脸颊轻点了点头。 “是你的,我想要你!” 阎靖坏笑着,直接抱起她放在了榻上。 赤色纱衣飘落在地,阎靖看向身下的女子,小衣轻薄勾勒出了朦胧线条。 下腹升起灼烧般的感觉,伸进小衣的手抚上了柔软。 他俯首,将唇印上她的柔软,留恋地摩挲着,随之又吻上了她的颈窝。 “嗯” 痒意传遍四肢百骸,衡烟浑身颤栗,只能攀附于他,任由他肆意妄为。 他的手缓缓下滑,指尖的湿濡,让他轻笑了一声。 “烟儿,真美!” 话音落下,他沉下了身,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渐渐急促后,停了下来。 一月后 二皇子大婚的宴席上。 “李太医?你说南屏公主有孕了?” 第39章 有了是运气,能生下来才是本事 在场众人皆是震惊,衡帝听说有了孙子辈的子嗣,一瞬起身: “好!这可是朕第一个孙辈的孩子!今日大喜的日子,喜上加喜,朕再送老二个大礼!” 他看了一眼立在身侧的阎靖,说道:“拟旨,封二皇子衡钰为庆亲王,摄朝堂之事,朕不再时位同太子。” 亲王阎靖应下,心道,这有了子嗣都未封太子,只是封了亲王,可想这是如何的多疑。 衡国亲王,太子位之下的皇子地位,虽掌朝堂之事,但并未如太子般可掌半数兵权,衡帝这般心思为何,众人心中也是皆知。 而近一个月间,衡烟见到衡钰更是连招呼都不打,衡帝自是看在眼里,正好借着这事儿让他们二人断了可能,他才能放心。 世人皆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可不想马上到嘴的丫头,被自家的猪拱了。 衡钰一身喜服立在厅里,看着一众人道贺,心里是森森冷意,他余光看了眼衡烟,见她面色苍白,心难掩的痛了起来。 他恨不得现在就让太医把那肚子里的孽障打下来。 衡烟确实未曾想到,就那一次,南屏公主居然就怀孕了,本以为衡帝会把太子之位给了他,不想到了这时候,也就给了个亲王的位置。 心里踏实了下来,否则太子位给了他,万一这小狐狸踢她出局,又是复国的阻碍了。 感受到他的目光,衡烟抬起眸子,幽怨看向了他,这一眼便让衡钰心抽痛了起来。 这时衡帝清了清嗓子,对着衡钰说道:“行了赶紧谢恩,这堂还没拜呢。” 收回视线,衡钰躬身向着衡帝行了一礼:“多谢父皇!” 草草拜了堂,衡钰便送南屏回了喜房,看到侍女便吩咐道:“王妃有了身孕,仔细照顾着,本王还要去厅里。” 侍女自然知晓,王妃不得她家主子喜欢,间衡钰出去后,才说道:“王妃娘娘,今日早些歇息才是。” 她说完之后,便也起身离开了,空荡的喜房里,徒留了南屏公主一人。 坐在榻边,她抬手抚摸上了平坦的小腹,心里默默的念道:“想来待你出生,他便会高看我一眼了,希望你能是个小皇子才好。” 衡钰回了厅里,见一众朝臣基本已经回去,便安排了内监照应着,出了厅,看了看刚才衡烟塞给她的纸条,独自去了书房。 刚一进去,便是女子的馨香入怀,伸手搂住了纤细的腰肢,他轻声说道: “烟儿,我没想到不过你放心,我会安排刘太医给她安胎,三个月内胎象不稳,落胎也是常事,你别担心,这孩子定生不下来!” 房顶上一袭黑衣的女子唇角微扬,她这二哥,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子,回首前世,衡烟却突然明白了什么。 难怪他会那般狠厉的算计自己,原来前世,他是爱上了流萤啊! 可以流萤死了,要不奸夫淫妇凑一对,也是蛮好! 飞身离开二皇子宅邸,衡烟回了阎府私宅,才进门就看到了刘太医。 “师父,正要让人寻你,你这来的真是时候!” 刘太医笑了笑,手轻捻了下胡须:“宝贝徒弟,南屏公主肚子里的一胎,你准备如何做?” 衡烟坐了下来,葱白的长指敲击了几下八仙桌,沉思了半晌才说道:“这孩子自是留不住,至于如何留不住,师父您应该最是懂了。” 刘太医不再接话,只轻笑了一声,拿起衡烟递给他的茶水,饮了个干净后,起身离开了阎府私宅。 看到刘太医离开,阎靖这才进了房,回手关了房门后,坐在了衡烟身侧。 “烟儿,这次还真是失算了,没曾想就一次,居然让南屏公主就这么有了。” 听着阎靖说完,衡烟摆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有了是运气,能生下来才是本事,否则都是白搭。” “我的殿下,可是已经安排好了刘太医?” 衡烟问完,便靠在了他怀里:“这是自然!夫君就放心!” 阎靖环住了娇软的女子,轻点了点头,大掌不老实的游弋上了柔软,听到女子娇吟,这才坏笑了出来: “烟儿,这两团子,似乎又大了些” 说完看着她脸颊直接红到了耳朵,说完看着她脸颊直接红到了耳朵, 便低头含上了女子的耳垂:“烟儿,你怎么这么害羞啊” 衡烟推了推他,嗔怒道:“谁谁害羞了” 阎靖闻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抱起了衡烟往床边走去:“好好好,你不害羞。” “你轻点” 二皇子书房 衡钰搂着怀里的女子,长指摩挲着她光滑的脊背:“烟儿,今日就在这陪哥哥,别走了。” 替身抬眸看了眼他,微微摇了摇头:“二哥,今日你大婚,怎么也要去喜房的,那孩子” 衡钰现下确实也不能得罪南越,就算他心里再气不过,也只得忍忍了。 “烟儿,二哥不会让那孩子生下来的,放心!只有你才能生下我的嫡子!” 替身微红了脸,催促着他赶紧从小榻上起身,给他整理好了衣袍才说道:“二哥,你赶紧去!我们想颠覆皇位,需要南越的支持,但是你答应我的不许忘记!” 衡钰回身笑了笑,一把给她揽入了怀里:“放心,二哥嫌弃她,怎么可能再碰她,以后只碰你一人,乖乖的回阎府,等二哥继位处理的那贱人,马上就带你回宫!” 喜房里红烛高照,南屏公主独自坐在榻边,刚才侍女回话,说王爷在书房睡了,让她早些休息安胎。 南屏轻叹了一声,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脚步声后,一双赤红靴子出现在了盖头前。 还不待她害羞,盖头就被一把扯了下来,头上珠钗都险些被拽下去。 “行了,你现在有身孕,早些睡!” 不等南屏说话,衡钰径直褪了外袍,只穿了中衣,回眸看向她。 “脱了,睡觉。” 南屏垂眸半晌,才轻解了喜服,钗环一并收起后,躺进了榻的里侧。 见她躺好,衡钰未曾说话,直接躺在了榻子靠外的一侧,背对着她闭了眼。 一阵极轻的香气到了南屏鼻息,这味道是衡烟的! 她本放松的手,紧握成了拳。 “这个贱人!居然勾引亲哥哥!” 第40章 南屏!本王让你日日添堵! 近些时日,都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倒不是庆亲王娶亲,反倒是庆亲王的花边传言。 也不知怎么的,嫡公主衡烟就和庆亲王搞到了一起,这传言说得有模有样,却因着没有证据,便这么以讹传讹地在民间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事儿自是没逃过阎靖的耳朵,回来私宅,便去了两人喜房。 “烟儿,近些日子都城传得有模有样,说你和衡钰关系暧昧,你觉得这碎嘴子的会是谁?” 衡烟成日在阎府,甘草常出府置办东西,便也听到这话,虽气愤但也不敢如何,毕竟这事儿越抹越黑。 “这般闲得没事干的,除了才嫁进衡钰府里的南屏,还能有谁?近些时日替身已经不再去王府了,我让她避开风头,省得被人抓了把柄。” 阎靖轻点了点头,毕竟这事儿没证据,确实只要不被抓,怎么都是风言风语。 “那殿下准备怎么处理?” 听着阎靖问完,衡烟心中有了个想法,就算抓出来南屏是散播谣言的人,委实没多大用。 “这个嘛夫君你帮我办件事儿如何?” 阎靖点头就附耳过去了。 待听她说完,轻笑出声。 “南屏这哑巴亏,估计要苦到心里了!” 衡烟挑眉看着他,笑而不语。 “你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腹黑了?” “夫君可别冤枉了人,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哈哈,烟儿说得极是。” 阎靖抬手环住了女子,在她脸颊处落下一吻。 南屏因着有孕,害喜得厉害,最近只得常传刘太医问诊,这一来二去的,她身边陪嫁的侍女,便和太医熟络了起来。 “成璧,这药你服下,几日后便可以缓解了!” 成璧接下忙道谢,她陪南屏公主嫁来衡国,人生地不熟,她家主子又不是那脾气好的,最近因着有孕,这脾气就越发的大了。 原先最起码就骂骂,现下一个不高兴还打,成璧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她跟公主多年,现下公主对她,反倒还不如一个几面之缘的太医了。 “多谢刘太医了!” 刘太医见她直接服下,眸子闪过一抹笑意后,安慰起了她:“公主孕中,难免情绪波动大,待生产完便好了。” 成璧点头称是,这才送走了刘太医。 直到稍晚时分,衡钰才回了庆亲王府,这几日他一直忙于都城里关于他和衡烟的传闻。 今日他已经查出来,这幕后散播谣言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身怀有孕的南屏公主。 带着一股的怒气,衡钰刚要去房里与她理论,却正好看到端着茶水的成璧。 见到他时,一股奇怪的感觉突然萦绕在了成璧的心头,她有些猝不及防,那手中的茶水都险些撒了一地。 衡钰见到有些面红耳赤的侍女后,却突然有了个想法,既然南屏敢散出去那谣言,就别怪他让她哑巴吃黄连了。 想到此,衡钰抬手就扶住了成璧,温和的笑意挂上了唇角:“没事!是本王走路未看着。” 他说完,目光便瞅见了她腕子上有一抹红痕,微微蹙了眉,直接拽了开。 一看便是鞭子印,他听说最近南屏经常发脾气,却不想这陪嫁的侍女都是这般待遇,就更别说他府里的侍女了。 衡钰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护犊子是真,想到此也是有些来气。 “下去,明日本王会让刘太医给你看看。” 成璧有些呆愣看着他,她是未曾想到,庆亲王居然也没责备她,还让刘太医给她看看。 见女子始终没个动静,衡钰轻笑出声:“去,本王这没事。” 成璧这才清醒过来,福身就离开了,只是那局促的样子和极红的脸颊,丝毫没逃过衡钰的眼睛。 看着离开的背影,他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南屏!你不是害烟儿吗?本王便让你日日添堵。 转眼便半月有于,衡钰再未出现在喜房,南屏因着他不来看自己,怒火中烧,茶杯茶碗摔的稀碎。 “成璧!本王妃让你请王爷过来!人呢!” 成璧有些颤抖地看向大怒的主子,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吭。 只得跪下:“是奴婢无能!” 被这话激得更是怒气上涌,南屏一把就拽住了成璧的发:“你是无能!赶紧把这碎片收拾了!” 成璧忍着头皮的疼痛,赶紧应下,南屏才算松了手。 看着她跪在地上收拾着碎片,南屏由觉得不够,无处发泄的怒气便全撒在了她身上。 抬步就走了过去,对着那捡碎片的手就踩了下去。 “啊!” 听着这惨叫,还觉不够,竟是狠狠地用脚撵在她的手。 看着那碎片刺破皮肤,赤红弥漫出来,南屏冷哼了一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里才算舒坦了许多。 南屏其实想得挺好,她未曾和亲王府里的侍女这般,毕竟是衡钰的人,她做得太过,自然会传到他耳朵里,到时苛待下人这罪名,可大可小的。 而成璧呢,那是她的陪嫁侍女,她打就打了,伤就伤了,反正借成璧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告诉衡钰。 这时房门突然就打开了,一道淡漠的男声响起:“王妃,本王听说你身子不舒服” 话未说完,他就看到了那赤红,眸子停在了南屏有些震惊的脸上。 “身子不舒服还能在这虐待侍女,你这看样子也没什么事儿!” 衡钰说完,便对着外面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又看向了成璧:“送去房里找个郎中看下。” 小厮应下,给成璧扶了出去,南屏见房门关上,这才走近了他,手环住了他的臂,轻摇了摇:“衡钰哥哥我” 衡钰闻到鼻息间的香气蹙了蹙眉,抽出了胳膊:“既然王妃无事,本王回书房了!” 也不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衡钰转身便离开了。 房里独剩了南屏一人,她脸色铁青,双手渐渐握成了拳。 半夜时分 南屏见衡钰还不曾回房,准备去服个软,便缓步到了书房。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衡钰声音响起:“成璧,本王会封你个侧妃!” 第41章 你既然答应了做戏,本王自不会亏待你 门外南屏听得清楚,此刻纤长的指甲已经卡住了手心,痛意袭来,她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 她很想立刻冲进去将那个贱人撕碎,却终究克制住了,若此刻她冲进去,这王妃之位怕也是要没了。 衡钰到底是习武之人,自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见她半晌都没有动静,心中嗤笑了一声,看样子这火还是不够旺啊! “璧儿,若你同意,日后便同本王同住恒清阁!” 成璧抬眸看向他,想着刚才他们说的话,心中挣扎许久后,才说道:“好,那就全屏钰哥哥安排了。” 见她应下,衡钰轻点了头,眸光落在了关着的房门处。 南屏不曾想过,他居然这么就让一个卑贱的女子,入住了他的寝房。 一股一股的怒意翻腾,南屏终是忍不住了,直接推开了房门,此刻榻上两人衣衫不整。 “衡钰!你!我不同意你纳她!” 衡钰见她身后还有小厮侍女,快速拿锦被给成璧盖好,这才起身披了寝衣走了过去。 “你不同意?本王可有问你意思?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正好省得本王再告诉你,行了,赶紧出去,本王要和侧妃就寝了!” 南屏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个气,快步就走到了榻边,一把给成璧拽了起来。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成璧以为自己又要挨打了,死死闭着眼,只是预想的疼痛不曾来到。 睁开眼睛便看到,南屏一脸的惊恐,手捂着脸颊。 “滚出去!别让本王说第二遍!否则直接给你扔出王府!” 南屏眸子瞪得极大,眼圈已经微红:“我要告诉我父王!” 衡钰直接笑了出来,一脸的不屑:“你觉得南越有这实力和衡国宣战?若是没有!就老实给我滚出去!” 衡钰一番话,南屏哑口无言。 衡国虽然也乐意联姻,但说到底,若真打起来兵力悬殊,想灭了一个小小的南越,衡国还是有这实力的。 衡钰见她愣住,阴冷一笑后继续道: “记住了!你虽然是本王的王妃,但这王妃之位如何来的,你我心知肚明,本王不喜欢有人忤逆本王,尤其是南越!若你还不踏实,便别怪本王!” 南屏知晓如果再不识趣,这个男人定会杀了她,咬了咬唇瓣,愤恨地离开了房间。 屋内,成璧从床榻上起来,行了一礼:“王爷” 衡钰摆了摆手止了她的话,走到了她跟前,扶起了她:“你放心,既然你答应了本王做戏,本王自是不会亏待你。 日后你便是本王的侧妃,本王不会碰你,日后若有合适的人,本王会给你义妹的名分,让你风光出嫁!” 庆亲王妃抓奸之事不胫而走,现在关于衡钰与衡烟的那点子没证据的事,早已经被忘了没影。 取而代之的就是,庆亲王妃捉奸,捉到自己的陪嫁侍女与王爷私通。 这次还不光传出了这个,还传出了王妃苛待下人,给陪嫁侍女打的血肉模糊,这才给了王爷和侍女机会,不想就滚到了一张榻上。 衡烟与阎靖收到喜帖,轻笑出声:“我的殿下,你怎么猜到,衡钰一定会纳妾?” 衡烟把玩着那红色喜帖,得意的神色不加掩饰: “因为他已经查到是南屏搞的他几日焦头烂额,你觉得衡钰能惯着她?不能直接休了她,还不能恶心她啊!” 女子眉梢浅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让阎靖一阵失笑。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的语气说着调侃的话:“这么坏,看来也就本督敢要你了!” 衡烟哼哼了两声,一脸傲娇:“旁的人本宫才不稀罕!” 阎靖摇头,嘴角含笑,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尽显了温柔之色。 庆亲王纳妾这事儿,可是让一众都城看官傻了眼,那大红的规格,可是堪比迎娶正妃了。 从来官家纳妾不走正门,不用正红,只一抬小轿送到侧门,敬主母一杯茶,便算结束了。 而衡钰为了膈应南屏,那可是极尽奢华,非但寻了李太尉主婚,更是正红的八抬大轿,抬着成璧从王府出去,在这都城招摇的走了一圈,才又回了王府。 衡钰这般的作为,也着实让衡烟大开了眼,不想他还真是后会膈应南屏。 此刻陪同接亲的衡烟,立在府门前,回眸望了眼南屏在的临曦阁,轻笑摇头,这是当真气的不轻啊。 远远的便听到了敲锣打鼓声音,看着渐渐走近的轿撵,府门前噼里啪啦的放起了鞭炮。 衡钰满脸的笑意,迎下了成璧,打横抱起就向着正厅走去。 一路走来,宾客们纷纷恭贺。 “恭喜王爷,祝贺王爷!”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衡钰笑呵呵的拱手,回了一句谢谢。 李太尉主持了仪式,拜了堂后,回眸看了眼空着的正位。 “王爷,王妃娘娘她” 衡钰轻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既然王妃不来,那便罢了,她有着身孕,日后也省得请安打扰她!” 此刻南屏已经在正厅的台阶上了,听到这番话目眦欲裂,气得气血翻涌,就差直接晕过去了。 她抬步就进了正厅,手轻抚着肚子缓步就走到了正位,直接坐了下去: “王爷纳妾,妾身又怎会不来。” 衡钰看着她怒气都已经不加掩饰了,轻笑了一声: “既然身子没事,来了也好,来璧儿,给王妃敬茶,饮了这茶,你便是这王府里的正经主子了,日后便也无人敢欺负你了。” 这话里有话的样子,让一众宾客皆差点绷不住笑意,现下都城就没有不知晓,庆亲王妃苛待下人的,此番王爷纳了这陪嫁侍女,还真是让王妃报应不爽啊! 成璧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直接跪下递给了南屏,礼数确实无可挑剔。 南屏再不愿意,也只得接下,轻抿了一口后,一脸嫌弃: “本宫怀着孩子喝不得凉茶,行了,今日就这样了,本宫累了!” 说完直接将茶盏就扔在了桌上,带着不小的怒气离开了。 第42章 该死的贱人,早不病晚不病 衡钰不再多说,拉着成璧就去了喜房。 几日后晨起 衡钰已经上朝,府里只剩了两个女人,南屏这几日心里本就不痛快,又因着衡钰几日都陪着成璧,着实是让她妒火中烧了起来。 伸手拿起茶杯饮了水,对着一旁的小厮侍女说道:“和本宫去恒清阁!” 侍女一听便想阻拦:“王妃,您这怀着身孕,现在月份小,着实不稳固您还是别跑去找侧妃了。” 南屏冷哼一声,果然是府里的侍女,张口闭口都是向着新晋的主子:“怎么的?看着那贱丫头得宠,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去讨好恭维了?” 侍女哪里敢在接话,王妃苛待下人,这事儿王府就没不知道了,只得低头应了下去。 只是几人才走到半路,南屏就觉得的,下腹处突然就是一阵刀绞般的疼痛,她捂住肚子,脸色瞬间惨白,整个身体往地上倒去,吓得一群奴婢忙搀扶起了她。 侍女垂眸时,便看到了那顺着衣裙流下的赤红,吓的赶紧对着身后的小厮说道: “赶快去请太医,进宫告诉庆亲王,娘娘见红了!” 侍女吩咐完一旁的小厮,立刻就扶着南屏回了房,心中忐忑着左等右等,都不见有太医过来。 南屏躺在榻上疼得浑身冒汗,一边忍着疼痛,一边咬牙切齿地的拍打着身边的侍女,问道: “太医呢!太医在哪里?这都请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来!这是皇家子嗣!耽误了你们都陪葬!” 侍女听到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也不想这样,毕竟这是皇孙辈的第一个孩子,虽然庆亲王不在意王妃,但这孩子总不会不在意! “王妃娘娘,您先别动,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也让人去请王爷了,这已经半晌了,想来王爷也往回赶呢。” 南屏忍着一股股的疼痛,狠狠推了侍女:“一群废物!真不知道王爷留着你们干什么的!滚!” 侍女被她推开,摔在地上,生疼的也不敢言语,心中满是怨气,若不是南屏公主大清早,就要去找侧妃的事儿,又怎么会小产。 又是几炷香时辰,依旧未有太医到来,倒是小厮回来了,慌忙地跑进了房里: “王妃太医现下皆不再,嫡公主昨夜突患急病,陛下不放心,便让太医都去阎府了奴才去了阎府,被挡在了门外” 闻言,南屏气的直拍床板,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让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贱人!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 她原以为借着风言风语,定能狠狠恶心衡烟一把,却未曾想,最终吃亏的竟然会是自己。 这在这时,成璧得了信儿,慢悠悠的过来了,进了房给她倒了杯茶:“姐姐,听说你一早就要过来寻妹妹,不想” 看了看她下身的赤红,成璧轻笑了一声:“也是亏了姐姐没到,要不我这说都说不清,姐姐可真是好算计!” 南屏一听,就懂了她的意思,瞪向了她:“告诉你,你还不配本宫冒险!就是个卑贱的侍女!” 成璧也不生气,只坐在了榻上,柔柔的笑着:“侍女那又怎么样!最起码现在夫君的心,在我身上,不像姐姐,还要靠手段才能怀孕!” 南屏只觉得血流直冲头顶,突然间肚子疼的更加剧烈了,她死死的按住腹部:“滚!” 成璧轻笑着点头:“放心!夫君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这话说完,她缓步就离开了房。 衡钰在宫里引着茶,小厮早就已经禀报,他自是不急,只是到底不能让南屏出事,要不南越定会出面,倒不是衡国怕,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和本王去趟阎府。” 待到了阎府,径直便去了衡烟的寝房,甘草见他来了,请了安:“亲王,可是寻刘太医?” 衡钰也不急,轻点了头,见甘草进了房,他向里张望了一眼,就见到刘太医已经走了出来。 “王爷,臣这便随您去。” 衡钰点头,引着刘太医便向着外面走去:“烟儿那如何了?” 刘太医挑眉一笑:“一点小把戏而已,臣已经处理好了,公主过几个时辰后便会无事了。” 衡钰放下心来:“这便好,本王也不愿让她担这风险。” “王爷放心,这令也是陛下所下,委实怪不到公主头上,再说这么多太医在场,公主也确实昏迷不醒,不会有何风言风语的。” 这话说完,两人便已经到了庆亲王府。 待到刘太医与衡钰进了房,南屏那颗心才是踏实了下来。 “刘太医,您赶快给本宫看看,本宫腹痛不止,疼的厉害!” 刘太医快步到了近前,把了脉,又看了一下榻上的血渍,一声叹息后,颇是可惜的说道: “公主,这孩子保不住了,您此时已经小产了。” 南屏听罢,不禁心头一紧,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不可能!这不可能!” 也不等刘太医回话,她眼神瞬间变得冷厉起来:“刘太医!你不是一直说本宫胎象稳固吗?怎么就莫名小产了!本宫告诉你!你莫要糊弄本宫!” “刘某不敢,公主您最近心焦气燥,胎儿又刚怀上,胎像本就不稳,加之公主一早出门,又受了寒气,这才导致孩子滑掉。” 刘太医这话,处处指的皆是南屏公主的问题,这时衡钰问道:“你大清早不在房里好好养胎,跑出去做什么?” 南屏自是不能说是去找事,但清晨露重,刘太医确实交代过她,便未言语,只微红了眸子,可怜巴巴地看向了衡钰。 衡钰自是懒得看她,回身就问一旁的侍女:“说!王妃今日大清早要去做什么?” 侍女躬身行礼说道:“王妃说要去恒清阁结果半路” “啪”眼看那案几就被拍碎了,衡钰带着怒意看向她:“恒清阁本王才娶侧妃几日?你就要去恒清阁找事儿!好!真是好!” 第43章 王妃禁足三个月 他说完,对着身侧小厮说道:“王妃小产,告诉府里侍女小厮,王妃禁足三个月,待月子过了,再出来!” “是!” 小厮领命退下。 “王爷,王爷!” 南屏还欲再求饶,可惜衡钰根本不给她机会,拂袖离开了南屏房中。 刘太医见人都离开,也摇摇头:“老夫先告辞,会吩咐侍女给公主熬药,公主好生静养!” 说罢,跟着小厮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南屏一人,她坐在榻上,抱着枕头,低低啜泣了起来。 衡烟!我就不信你会这么个时候病了,定是你害了我孩儿,定要让你偿命! 想到此,她拿出怀里的一个玉佩状的东西看了许久,才阴阴笑了出来。 阎府 此刻衡烟已经醒来,遣散了一众的太医,这时阎靖才说道:“衡钰过来了。” 衡烟点了点头,让从密道回了私宅,自己起身就走到了房门处。 “二哥,可还顺利?” 衡钰笑了笑,一副得意神色:“烟儿放心,南屏已经小产了,父皇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刘太医说得也明白,她心焦气燥,又晨起出门受寒才导致小产。” 衡烟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哼!让她作妖,总归不会有好结果的。” 见她心情不错,衡钰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她被禁足了三个月” 这话里的意思,衡烟怎么会不懂,抬手就环住了她的胳膊:“那晚膳后,我去寻你。” 衡钰满目的笑意,抬手抚了下她披散的长发:“好,二哥等你,正好你也见见成璧,她这次办得不错,刘太医说若不是把南屏气的气血上涌,那孩子还没那么容易下来。” 衡烟应下,送走了衡钰,这才从密道回了私宅。 刚进了门,衡烟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她柔柔笑了笑。 “夫君,怎么了?” 阎靖把头埋在了她颈窝,女子的馨香在他鼻息萦绕,带给他片刻的安宁:“烟儿,何时你才能不用这般,我看到你要游走在几个男人之间 我帮你铺平道路可好?不想看你这般,虽然知道是替身” 这微微矫情的模样,逗笑了衡烟,直接回身搂住了他,他该是不安的: “夫君,这仇我定是要亲手报的,我这心里身体从来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别想那些不开心的,等报了仇,我就日日只陪你可好?” 阎靖看着娇小的女子,他心情是复杂的,尤其是看到最近她对衡钰做的,便更是心里不舒坦。 他这些日子,总是会梦到前世,他掏心掏肺地对她,为她筹谋一切,最后被她毁了一切,又无情抛弃,就如现在的衡钰一般。 那段近乎黑暗的记忆,让他久久难以走出来。 “烟儿前世你对我,可有过” 衡烟一瞬抬了眸,她不曾想过,到了如今他都不曾走出来,而有些大实话,还是不能告诉他,前世她直到最后,也只是感动于他的付出。 “前世已经注定,这一世便带着恨爱我!” 他怎么会不懂,眸子里闪过了疯狂,他恨她,更爱她,两种极端感情的碰撞,让他失了理智。 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腕子,力道很大,衡烟只隐忍着,被他拽着扔到了榻上。 他欺身而上,疼痛让衡烟一瞬红了眸子,待看到他泛红的眸,她终是闭上了眼睛,任由他这般的强取豪夺。 “说!你是谁的?” 感受着他的不安,衡烟轻声说道:“我是阎靖的。” 粗重的呼吸声响起,他覆在了她耳畔:“烟儿,爱我吗?” 衡烟柔柔笑了笑,伸手环住了他的颈:“夫君,我爱你!” 三个月过去 “外臣见过衡帝陛下!” 衡帝抬手示意匈奴使者起身:“使者远道而来,起身!” 衡烟正巧在宫中,衡帝便也让她一道接见了匈奴队伍。 觐见的使者们起身后,这才看向衡帝,待目光看到衡烟时,皆是惊艳。 而使者队伍里,一道极具侵略的目光,让衡烟感知到了浓重的侵略的气息。 她眸子微眯,看向了那视线的来源,那男子一袭蓝衣,五官俊朗,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透着似看猎物一般的目光。 衡烟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她虽初次见到他。 但这男子给她的感觉却是危险的,甚至比那些武功高强的杀手还让她觉得危险。 “敢问衡帝陛下,这位是” 衡帝看了下使者目光的方向,笑了笑:“这是朕的嫡公主!” 使者单手搭肩,对着衡烟行了一礼:“公主殿下!” 衡烟被这蓝袍男子看得极不舒服,只是大殿之上,她也不好失了礼数,微微颔首一笑。 “使者多礼了!” 说完,她回身向着衡帝行了一礼:“父皇,儿臣先去母后那了!” 衡帝应下,他自然也感觉到了那目光,看着她近乎逃跑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见女子离开,蓝袍男子躬身行礼:“陛下,公主可曾婚配?我们匈奴王子,未来的单于始终未迎娶阙氏,不知公主可有意结秦晋之好!” 衡帝心中轻哼了一声,虽然不满,却也没表现出来:“烟儿已经成婚!这是要辜负匈奴一番美意了!” 男子听完,一副失望表情,便未再言语。 衡烟去了皇后殿待了几个时辰,说了说近日的事儿,见天色都要见晚了,才起身离开了。 待路过御花园时,突然就被拦住了去路,此时天色已晚,御花园也无人在此,衡烟借着月光看着面前的男子,微眯了眸子。 “使者这时辰不在殿中好好休息,来这里拦住本宫的去路是何意?” 蓝袍男子笑了出来,缓缓靠近直接就抓住了她的腕子,这一下着实让衡烟有些乱了分寸,她内力不低而他在她之上。 “你松开!” 话音才落,她就被男子拽到了假山处,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点了穴。 “公主,记住了,日后我就你夫君了!” 他说完就吻上了她的唇, 第44章 我叫莱曼,是你夫君! 他这时解了她的穴道,长舌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与她纠缠着,她的味道很甜美,让他欲罢不能。 衡烟睁大了眼,挣扎了半晌也挣脱不开,他竟然趁机将她压倒在地。 “放开我!” 她咬了他一口,鲜血溢出。 “嘶~公主殿下,对夫君这般可是要本王强来了!” 他邪魅地笑,嘴角挂着血迹,那样妖娆,那样惑人,那样令人窒息。 “放开我” 她试图挣扎着,奈何她的力量根本不够看,只能任由他摆布。 她的衣衫被他拽开,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他的指尖划过她纤细的腰肢。 却在这时,男子起了身:“殿下,记住了我叫莱曼!是你夫君!” 莱曼那是匈奴王子的名字他居然借着使者进都城,混了进来! 男子早已经没了影子,衡烟坐在暗处,却突然觉得透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寻思了许久,也没个答案。 “臭阎靖!用你时候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哼!” 起身回了阎府,就见他坐在案几旁饮着茶水,衡烟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也没理他,就去换衣裙了。 待她回来,阎靖就搂住了她:“怎么了?回来就没个好脸色,谁又招惹你了?” 衡烟冷哼了一声:“你这一天去哪里了?” 阎靖听完一挑眉:“我的殿下,陛下吩咐奴才去整合神隐军了!” 衡烟微眯了眸子,许久后才斜了他一眼,还有些许的委实:“我被人轻薄了!” 阎靖一听僵了一瞬,接着打量了她半晌:“谁这么大胆?” 衡烟以为他会大怒,不想居然是这么个表情,直气的她跺了他一脚。 “你!哼!” 她起身就离开了房间,阎靖这时轻笑出声,抚了抚唇,心道这丫头下嘴还真是狠。 一旁暗卫飞身下了房,躬身行了一礼:“主子,匈奴来报,已经都准备好了!只要您把公主掳走,这开战的理由便有了!” 阎靖点头后摆了摆手,暗卫却一直未退下:“怎么?可还有什么事?” 暗卫踌躇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主子为何不告诉夫人” 阎靖一笑,无奈摇了摇头:“不知道才能真,否则她自愿跟我跑,岂不是失真的厉害!” 暗卫抽了抽嘴角,他怎么觉得主子可是没说全,保不齐有什么恶趣味! 阎靖看他那样子,冷冷瞪了他一眼:“退下!” 暗卫背着眼神吓得一哆嗦,赶紧就隐匿到了黑暗中。 阎靖向着那御花园里的吻,突然觉得那般的衡烟也是怪有风情的,只是这一口着实是咬死他了。 “烟儿,你可会对这样的男子动心呢?” 一抹玩味的笑意浮现在了阎靖的唇角。 衡烟被阎靖气得直接去了私宅,直接把门反锁了起来。 “该死的!还说爱她!她都被人轻薄了” 想到这,竟是一滴泪掉落了下来。 房门被推了几下后,阎靖的声音响起:“我的殿下,开开门!” 一肚子委屈的衡烟,自是没什么好气:“去去去,本宫不想见你!” 阎靖站在门外挑了下眉,抬手就运了内力,算是破门而入了。 “行了,我的殿下,别气了,告诉本督是谁敢轻薄你,本督亲自去教训他!” 听着这话,衡烟心里却有了怪异的感觉,他这么大个醋缸居然没去查,除非 想到此,她微眯了眸子,但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那该死的匈奴王子!” 阎靖听完心里笑了笑,面上却是一脸正色:“放心!本督会教训他的!” 衡烟已经有了猜想,但并未点破,不想他隐藏得还挺深,前世居然都没给他挖出来,只是他既然这么干,肯定是有别的企图,想到此,她也就不在琢磨这个,总归阎靖不会害她。 又想到今日收到的替身传信,衡烟收了思绪,这才和阎靖正色说道:“夫君,南屏那边,被衡钰扣了个挺大的帽子,说是本身那孩子便不保,她就想趁机陷害侧妃,不料却中途出了意外。” 阎靖已经知晓,今日听衡帝提起,那态度说不上明确,却也是看不上这庆亲王妃的,再加上之前都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那点子事,衡帝就更是觉得南屏是个惹事的。 “南屏早晚会死,这些事儿,日后都会被本督的眼线,告知给南越王的,你放心,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翌日傍晚 大殿上 “朕今日设宴,欢迎几位使者!” 衡烟坐在案几处,看了眼衡帝身边的阎靖后,目光扫过一袭蓝袍的莱曼王子,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一个坏坏的主意在心里浮现出来。 哼!死阎靖!我倒看看你装到何时,会不会吃醋! 想到此衡烟赶紧避开视线,垂头就红了脸颊,这一幕自是落在了莱曼王子的眼中。 心中一阵好笑,这臭丫头。 宴席过半后,衡烟便觉得无聊,起身对着衡帝行了一礼:“父皇,儿臣酒量浅薄,实在有些眩晕了,先回宫了。” 衡帝点头应下:“去!” 看着衡烟离开,衡帝想着此番匈奴一平,他就可以把她放到太尉府后,娶进宫里了。 这般想着,心里更是高兴,拿起酒杯就又饮了起来。 只是他不曾注意到,使者队伍里,少了一袭蓝袍的男子。 从大殿回后宫,必是要路过御花园。 衡烟借着酒劲走得缓慢,虽有些微醺,这心里却是明镜一般,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她自是没错过。 刚走到假山处,就被一把拽了进去。 大掌覆在了她唇上,不给她丝毫喊叫的机会:“殿下夫君来看你了!” 衡烟挣扎着,脱离他的大掌,转身就要跑,被他一把带了回来:“跑什么?上次把本王咬了,还想跑?” 不等衡烟拒绝,他直接就吻上了那唇。 衡烟见他上了勾,只象征性的拒绝了几下,便放弃了,渐渐配合了起来,那唇齿间的熟悉感,她自是不会认错。 该死的阎靖!弄个假的在衡帝跟前,就觉得能瞒得过她! 阎靖自是没想到,她突然就配合了起来,乃至最后她轻纱掉落,小衣都露出来时,他心里却升出了浓烈的醋意。 第45章 阎靖!你居然想杀我? 见他手上动作突然慢了下来,衡烟感觉到他身上隐隐散出的凌厉气息,心里轻哼一声。 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哼! 男子眸子深邃起来,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只见女子已经脸颊绯红,一副情动的模样,他心里隐隐的皆是怒气,那审视的眸子,逐渐犀利起来。 她居然不挣扎,就这么让自己亵渎了,难道她不爱了吗?还是从她勾引自己开始,便是如前世一般的算计? 心中一下布满了酸意,这是他顶着别人的脸,他心里清楚,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会不会也和旁人这般。 脑补出几百页的春宫画本子,理智都差一点被内心的愤怒吞噬,微微握紧了拳。 衡烟自是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也不点破,只用那氤氲的眸子看向了他。 “你” 被她这一眼看的,他只觉得下腹如火一般在灼热,心中却是妒火,她怎么就能这般,只是这计划还没完,他只得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大掌狠狠用了力道,捏了下柔软,似报复一般。 “还以为公主是个痴情种子,不想不过也是,嫁个太监,满足不了公主,也是正常!” 这浓烈的醋意,逗得衡烟险些绷不住,压了半晌,才侧了头没在理他。 心道:都是你自己作的! 男子松开她,转身便带着怒气离开了。 阎靖未在用莱曼王子的身份回大殿,而是摘了面具,直接回了阎府,他倒要看看这该死的臭丫头,回去以后是什么样子。 衡烟和陈颖儿也只待了一会儿,便出了宫回了阎府。 刚推开房门进去,就是一道犀利的目光,她自是感知到那森森冷意,回身后笑意盈盈地向着他走了过去。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这脸都似腊月的天一样了。” 阎靖抬眸,正看到她微肿的唇,虽然亲她的也是自己但依旧一股的妒火中烧。 一把拉过了她,抵在了公案上,俯身就吻了上去,用力地吮吸着她柔软滑嫩的双唇。 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大手更加肆无忌惮地覆在了柔软上,另一只手则掐住了她纤细白皙的脖颈,让她推拒不得。 他撑着桌子,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带着浓浓的惩罚味道,衡烟被他这番样子吓坏了,着实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反应。 “唔你干嘛?放开我!” 她使劲挣扎,却被他箍得更紧。 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乖乖的别动,要不一会儿疼的也是你!” 衡烟双眸微眯了起来,他自己用旁的身份,强吻她,现下吃了自己的醋,却还要强暴她简直就是不讲理! 轻哼了一声,趁着他不注意,夹杂着不多内力的掌,向着他便打了过去。 阎靖先是一愣,转瞬避开后,眸子里已经有了丝丝赤芒,她居然因为旁的人拒绝他!就算那人是他的身体又如何? 想到这里,他的理智终于被焚烧了个干净。 刚要抓住试图逃走的女子,却见她回身又是一掌,阎靖眸子里瞬间布满了寒冰,她居然用十成内力出手! 原来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这般的狠毒,对旁人是,对他也是 衡烟见他那赤红的眸子,也是害怕了,若被失了理智的他抓了,看样子她要好几日下不了榻。 转身刚要跑,就见他已经抓住了她,被迫不得已,她只得出掌,总归他内力深厚,不会如何。 可谁知道,他因为怕她直接跑走再不回来,居然也是运足了十成功力回击了过来,两股气息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跟着颤抖起来。 两人皆往后退了数步,衡烟感觉自己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极了,喉间一股腥甜味道,扑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阎靖这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怎么就真对她动了手,赶紧上前搂住她,就见衡烟眸子里皆是冷意瞪向了他,一把推开了他的身体。 “你!居然想杀我!” 阎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双充斥着冷漠与厌恶的凤眸,心头抽痛了起来。 “不是,我” 衡烟抬眸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孔,她以为前世种种,他总会释怀,现下看来在他心里,她从不值得他信任,否则为何不告诉她。 这个认知,让衡烟一瞬间感到了无比的悲凉,她不顾心口处的钝痛,站了起来:“本宫不给你碍眼!” 看着女子拂袖离开,阎靖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接着房间如他的心一般,轰然崩塌。 几日后 整个都城,乃至于皇室都知晓了公主把阎府拆了,陈颖儿走到了衡烟的寝殿。 并未让人禀报,她伸手推开了房门,待看到两个眼睛肿得如桃般的女儿,无奈摇了摇头。 “你们这是怎么了?” 衡烟听到母后熟悉的声音,那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终是又落了下来。 “母后他他打我!” 陈颖儿一听,紧蹙了眉,赶紧给她扶起,上下打量了许久,心道这两人肯定有事,只得下了个狠话,看看这丫头怎么个想法了: “你告诉母后,他为何打你,若是敢这般待你,母后现在就让衡帝除了他,复国这事儿没他也不会多什么阻碍!” 衡烟本意也只是委屈一下,不想这般居然让母后动了杀心,看着她有些凌厉的目光,衡烟赶紧摆手。 “我没想让他死他也算不上打我其实那日” 陈颖儿听完那日的事儿,心中无奈至极,也不知道阎靖,到底喜欢她什么难不成喜欢她狠毒喜欢她算计喜欢她上辈子要了他的命? 心道:这阎靖也是个有毛病的,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都是有毛病。 “行了,你想想一会儿怎么解释!” 衡烟垂了头,就听门口小禾子的声音响起:“殿下,陛下让您过去一趟!” “好,本宫知道了!” 程淮听了声音,应下后,垂眸看了看袖袋里的药瓶,也不知是否会管用,那人当真会帮他? 死马当活马医,他还能更惨嘛?想到此拿出一粒药,直接吃了下去。 第46章 你说什么?烟儿失踪了? 程淮服了药,也并未觉得什么,想起刚来的路上,被那黑衣的女子拦住去路,心中也是无奈,他还琢磨什么,以为当真能逃离这阴毒的小公主? 正想着,殿门打开,一袭丁香色宫裙的女子走了出来:“走!” 程淮应下,抬起胳膊,让衡烟搭了上去。 “程淮,最近做得不错,父皇那边看样子也快要差不多了,届时你好好地听本宫安排,本宫便会厚待你!” 程淮应了一声,厚待他是不考虑了,只要能活着,别再折磨他便是这小公主高抬贵手了。 “多谢公主!” 到了衡帝的御书房,程淮才立在殿门,说道:“陛下,公主殿下到了!” 里面衡帝声音响起:“让烟儿进来!” 衡烟伸手推开门,就进去了,衡帝此刻正翻看着奏折,听到脚步声,视线抬了起来。 “来,烟儿上父皇近前来!” 衡烟缓步走过去,衡帝打量了她半晌,这才拉着她直接坐在了自己腿上。 “烟儿,父皇听说,你把阎府都拆了!” 衡烟被他这么搂着,心中膈应得厉害,听到他这么问,赶紧借这事儿起身。 “父皇阎靖他欺负儿臣!” 衡帝轻笑出声,这丫头确实有逼疯男人的本事:“朕可听说,你半夜非要吃肘子,结果没买到,就和阎靖起了争执” 衡烟听完,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句,才可怜巴巴地看向衡帝:“父皇您让我回宫!” 衡帝抬手抚了抚她的发,自己又何尝不想,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她的身份,也还未到时候可以告知她,那兵符现下不是很急,到底成了自己的人,兵符也就是他的了。 “在忍忍,待父皇结束了匈奴之事,便想法子接你回宫。今日匈奴使者便要递交议和奏折。 届时他们离开,朕便会在边境让裘烈安排人刺杀,到时大战一起,裘烈与匈奴两败俱伤,朕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衡烟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之前她曾让阎靖想法子,让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消失在宫里几日,毕竟阴兵兵符控制的暗影军,需要她亲自前去。 “好了,陪朕去大殿,今日便要给使者践行了!” 议和之事算是很顺利,晚膳时分,衡帝安排了宫宴,算是给他们一行人践行。 宫宴乏味得很,衡烟看着衡帝身侧的阎靖,又看了看那莱曼王子,他居然几日都不曾找她。 窝着一肚子的气,衡烟狠狠瞪了一眼蓝袍的男子,起身就离开了宴席,衡帝只以为她看身侧的阎靖不顺眼,便也未曾阻拦。 衡烟漫无目的地又走到了御花园,抬脚就踢了下脚前的一块鹅卵石。 正这时,她被人一把拽了过去,正在惊呼出声,就被点了穴,惊恐的眸子,看向了眼前的蒙面男子。 他未曾如何,只把她一把抗在了肩头,趁着夜色就给她塞进了马车,而后往她口中塞了个东西。 “主子处理好了吗?” “行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一阵困意突然就席卷了衡烟,耳边声音渐渐就不清晰了。 待到衡烟失踪的消息传到衡帝耳中,那已经是三日后了。 “啪”一声后,那桌案都险些承受不住了。 “你说什么?烟儿失踪了?” 此时大殿里的衡帝与衡钰皆是一惊,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阎靖!马上派神隐军去拦截匈奴使者!” 衡钰一愣看向他父皇:“父皇意思是,烟儿被匈奴挟持了?” 衡帝点了点头,他其实也不确定,这时阎靖手里拿了个画像递给了他: “陛下!东厂线报,此人是匈奴大王子莱曼,下任单于!” 衡帝与衡钰接过画像,瞬间愣住,难怪那蓝袍使者会求娶。 “传旨裘烈,边境处务必拦截住,安全把公主带回来,阎靖,让神隐军现下出发,记住务必护好公主!” 阎靖领命退下后,没一会儿二皇子便寻到了他:“督公,待接回烟儿记得封锁消息!看样子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二皇子放心!” 两人分开,却未曾发现拐角处,一双眸子看着二人。 这时一道女声响起:“程公子,你就当真不恨吗?” 程淮听完,目光已经带着浓烈的恨意:“这药还要多久才能解我身上的蛊毒?” 女子轻笑一声:“还有半月!届时你想报仇,也不会再受蛊毒的牵制了!” 程淮打量着一身黑衣的女子,许久后终究是问了出来:“你为何帮我?你又是谁?” “因为南屏公主!我是南越毒圣!” 南屏与衡烟的事儿,程淮自是知晓,只是他想报仇,可不想衡烟这么简单就死了。 “好!但是衡烟那个女人不能死!我要看她跌落地狱,饱受痛苦!” 女子点头应下:“这个你放心,南屏那边要的也是这个!” 南越毒圣,南越圣女一脉,算是南屏的下属,她得南屏传信相助,便直接潜到了皇宫,本要直接去寻南屏,却无意看出了程淮的蛊毒,这毒 其实她并不知晓程淮与嫡公主的那些破事,只知晓他们二人有仇,既然有仇便可利用。 总归南屏要的就是衡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多谢!届时大仇得报,定会亲自致谢!” 毒圣并未在接这话,回身便消失在了阴暗处。 只是在二人身后,依旧有一双眼睛,盯住了他们 衡国官道 两辆马车疾驰着,使者对着蓝袍的男子躬身行礼:“主子,此番把公主偷出来,想来现下衡帝应也已经知晓了!” 蓝袍男子眸光深邃,只盯着眼前依旧沉睡的女子:“后面路程转到小路上。” 使者点了点头:“是!属下先退下了,想来夫人一会儿便该醒了。” 马车停下,使者下了车,两辆马车转到了小路之上。 衡烟一炷香后就被颠簸震得醒了过来,刚想起身质问,就发现自己被捆了个结实,就连口中都塞了块布。 听到响动,蓝袍的男子微微睁开了眸子,轻笑了一声:“我的小公主好几日不见,可想夫君?” 第47章 既然不信任,此番回去和离吧! 衡烟见他那调笑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阎靖!给她打伤。几日都不说过来看看她,结果这倒直接给她绑出来了! 他这是什么癖好,扮上瘾了是不是! 衡烟不满地呜呜着,左右晃动了许久,男子挑眉到了她近前,伸手就捏住了那小巧的下巴,直接拽下了她口中的布。 “你是不是有病!” 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此刻伪装的阎靖轻笑了出来,他需要确定她到底是如何心意,便仍旧装着: “公主,本王虽调戏了你,也不至于你说本王有病!” 衡烟一瞬愣住了,她不会搞错了赶紧否决了这个可能,若他不是阎靖,怎么可能那日会那般失了理智。 脑中转了许久,见他依旧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衡烟突然有点发怵了若真是她搞错了那她现在惹了阎靖,谁来救她啊! 她始终未说话,阎靖也已经猜出来,随即就说道: “你那太监夫君有什么好!本王给你阙氏之位,你想要的,本王都应下你,如何?” 这赤裸裸的试探,让衡烟心中七上八下的,他到底是不是阎靖。 “呸!本宫现在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滚开!你!别” 一阵的笑声后,男子气息靠近,大掌直接就捏住了柔软,渐渐大掌游弋向下而去。 “太监给不了你的,本王都能给你如何?” 衡烟却在他触碰到自己的时候,猛然确定了,他太了解自己了 好你个阎靖,没完没了了这是! “好啊!反正一个太监!不要就不要了!” 感觉到那大掌突然就僵住了,衡烟突然笑了出来:“你别忘了答应我的阙氏之位!” 背后长指已经解开了麻绳,就等着一会儿好好收拾他了。 这时阎靖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她就这么抛弃了他!她当真是无情! 伸手抓住那衣裙,直接就撕成了碎片。 还不等他压过去,却突然一阵的眩晕后,被女子直接按在了身下。 衡烟唇角勾起了抹带着玩味的笑意,手则带着内力压住了他的腕子。 “阎靖!你还没玩够是不是?” 衡烟这话说完,直接就拽下了他易容的面具。 那张熟悉的俊俏脸暴露出来,衡烟狠狠瞪了他一眼,披着他的披风就坐起了身。 被她突然拆穿,阎靖抽了抽嘴角,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烟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着他要靠近,衡烟直接抽出长剑,抵向了他:“坐这,离我远点!” 阎靖讪笑着把剑锋挪开了些,蹭着算是到了她身侧:“娘子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很关心这个问题,若是第二次他强吻她,她就已经知晓,而没有反抗,那自己这段日子确实是错怪她了 “这么想知道?” 衡烟微眯了眸子,那目光带着审视,她又不傻,怎么会不懂他为何非要知晓,这源于灵魂深处的不信任,让她心沉了许多。 见他点了点头,她不想再和他绕弯,直接点破了他:“你不信任我!” 阎靖见她直接点破,也不想瞒着她了:“我就是想试试” 衡烟突然就笑了出来,这人心啊!她以为自己得了他所有信任,不想他居然这般试探,心在这一瞬突然就寒了下来。 “既然你都不信我,此番回去后,我们和离!” 这话一落,阎靖顿时怔住了,他着实没想到她会这般决绝,他只是想确定她的感情,毕竟从前世开始,她带给他的从来都是仿佛利用一般的存在。 “烟儿,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我认真的!” 她不喜欢这种试探,他们的感情不该是如此,若他都不肯信她,那分开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阎靖闻言,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道:“烟儿,我相信你。只是我想知道,你对我现在” 衡烟垂了眸,她是要复仇,可是她也爱他,这爱虽然夹杂着前世的亏欠,可爱就是爱。 “就这般不安吗?我知道前世我亏欠你诸多,可我从来不是会为了亏欠才爱你的!还是你觉得我利用你?” 阎靖听着她的问话,陷入了沉默,他确实这般觉得,这一世最初时,他不怕她利用,虽有爱却并不算深切。 待深切了,却发现前世她给他带来了除了利用,没有半分情意,他害怕 甚至这次他都想过,若是利用,那就把她借着这事带走,日日只把她关起来,从此以后她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着实是癔症了 “烟儿,是我对你不信任了” 见他垂头的模样,衡烟心有些疼痛,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遇见她之前,他都是志得意满的九千岁,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前世他遇见她后,便是一切悲剧的开始,他为她铺路,为她放弃目标,最后被她狠狠背叛,失了势力,还陪着她去死。 今生她嫁给了他,他依旧如前世一般,为她做一切,她不想再如前世一般伤害他,她知道他的不安,只是这不安又该如何抚平。 拿起他有些颤抖的手,抚上了她已经赤裸的腰身,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成婚那日我便告诉你了,不管是复国还是报仇,都不是我对你的要求,我嫁给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阎靖闻言,愣了许久神,随即将她拉进了怀中紧紧地抱住,似乎怕她消失一般。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烟儿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一切不过就是他自己的杞人忧天。 他从前世开始,早已习惯了将她捧在手心里,早已习惯了她的利用,他害怕她会如前世一般抛弃他,更害怕她会因为别人而离开他。 或许在前世,她就是他唯一的救赎,而今生他却越发的患得患失了。 吻上了那唇,衡烟急不可耐地撬开了他的牙关,想和他融为一体的愿望从未如此清晰。 “烟儿,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这马车里太过狭小了。” 第48章 你!恶趣味 阎靖扶着衡烟下了马车,在一旁几个使者躬身行礼:“主子、夫人,附近便是东厂暗桩,咱们可以上那休息!” “好” 两人走了一炷香功夫,到了个普通的农家院落,推门进去,农妇模样的女子,躬身向着他们行了一礼。 “主子、夫人!” 阎靖让她起身,就引着衡烟走到了那上香的地方,微微叩首后转动了香炉。 一道暗门出现,衡烟嘀咕了一句“这是属耗子的哪里都是密道!” 阎靖听完轻笑摇头,揽着她消失在了暗门里。 一条长长的隧道后,豁然开朗了起来,是一套暗宅,虽不见天日,却并不憋得慌。 “烟儿,我们便先在此歇脚,你会失踪数日,到一切妥当了,我会把你安置回都城附近,衡钰那边我会先压着,公孙先生已经通知了阴兵势力,待你回了都城,咱们便可以行事了!” 衡烟应下拉着阎靖进了房,只是房门刚关闭,她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一阵尴尬,她被带出来三日都没吃饭了,只靠着那日被他塞进嘴里的大补丸续命,现在饿了也是正常。 “烟儿,你几日不曾进食,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要不都没力气” 他说完暧昧的看着她,惹得衡烟脸颊烧了起来。 催促着赶紧去准备,衡烟回身就看到了有浴房,她臭了三日了,要赶紧洗洗才是。 阎靖这一去就是半晌,衡烟都已经沐浴完了,还未见他回来,微微蹙了眉,难道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顺着进来的路,衡烟走到了暗门处,看到门旁有个机关,轻轻转动后,暗门打开。 待看到屋里人时,她僵在了原地,就见那农妇被阎靖搂着腰,两人跌在地上,动作极暧昧,尤其农妇的那长指,似乎摸到了某处。 阎靖瞬间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拿起一旁的食盒就向着衡烟走去,衡烟目光停驻在了那女子的脸上,细看还有几分似她。 “回去说!” 听得出她压抑着怒气,阎靖也不敢解释,只得陪着她就赶紧回了宅子。 房门关上,衡烟径直就坐在了八仙桌旁,抬眸就瞪向了他:“阎靖!本宫问你!她是谁?你们干什么呢!” 阎靖赶紧把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放的清粥小菜拿了出来:“我的殿下,你先吃些东西,我真做什么,就是刚才她差点滑倒,我扶了一下” 审视了他半晌,衡烟冷哼一声,伸手就抓住了他某处:“你用这扶的?” 阎靖有些欲哭无泪,这是命根子啊!这臭丫头下手没轻没重的,这是要阉了他啊! “殿下,轻点轻点那真是凑巧的,凑巧的!我刚给你熬了粥,准备了小菜,想给你送过来,结果就赶上她要摔,我就顺手一扶” 衡烟听完垂眸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白粥,确实熬得浓稠,也知晓他没骗自己。 “你要是敢有什么,直接把你拉去阉了!” “娘子,夫君真没别人,来尝尝这粥怎么样,穷乡僻壤的,弄点大米不容易。” 阎靖坐在她跟前,就端起了粥碗,轻舀了一勺,吹了吹后递到了唇边。 清粥入口,淡淡米香充斥着口腔,果然饿了的时候,什么都好吃。 衡烟美美地享受着,她虽是公主,却也不曾有男子这般喂过她,这感觉,着实不错。 一碗粥吃了光,衡烟满足地笑了出来。 却感觉突然就被悬空抱了起来,耳边男子低沉嗓音响起:“娘子,吃饱了也该为夫吃了!” 回眸瞪了一眼他,衡烟耸了下鼻尖:“你就饿着!试探我在先,这事儿在后,这几日你就素着!” 她说完起身就要走,却被大力地拽了回去,接着身子便悬空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 内力上的绝对压制,让衡烟不得动弹,抬眸望向他却正好撞上他黑眸里幽暗的光。 一阵的凉意袭来,衡烟再反应过来时,外裙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背后是冰凉的木板,让她轻颤了一下,前面则是他近乎滚烫的躯体,让她更加不安起来,但她却又挣扎不得,只能任由他摆布。 “嗯~” 她忍不住发出轻吟声,双臂环在他脖颈上,整个身子贴在他胸膛之上,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流。 阎靖的呼吸乱了许多,他俯下身吻上了艳红的唇,温热的舌滑入她口中,独属女子的馨香越入鼻息之间。 “唔~~” 他近乎疯狂的索取着她的呼吸,衡烟脑中一片空白,渐渐的眸子里满是氤氲的水气。 见她脸颊绯红,呼吸不畅,阎靖这才极不舍的离开了那红唇,长指轻抚着柔软,不住的下滑着。 “本王被你咬了,可是疼了许久,此番你可是跑不了了!” 衡烟听完一瞬睁开了眸子:“你还扮上瘾了是不是” 不等她再说下句,阎靖便感受到了指尖的湿濡,坏坏笑了出来:“乖!本王疼你!” 他沉身而入,狂风暴雨一般,刚还在吐槽他的恶趣味的女子,就被那情吞噬了她的理智。 她被迫承受着他的霸道,心跳随着他的动作快速地跳动着,她的神志,也逐渐迷失在他的攻城掠池中。 一室旖旎,夜深人静时,阎靖才将她松开,看着怀中的娇俏模样,他嘴角噙着笑。 “娘子,现下不气了!” 听着他略显沙哑的声音,她脸色羞红地撇开了头:“你!恶趣味!” 阎靖也没否定,他总觉得,用这王子身份与她相处,可以让他脱离前世的桎梏。 “臭男人!你这身份我为什么不知道?” 阎靖轻笑出声,修长的指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有些秘密不是更让你惊喜吗?” 抬手打了下他乱摸的咸猪手:“没正经的!快说!” 阎靖不满她这副提了亵裤就不认人的模样,微微坐起了身: “公主想知道总要好好说!动不动就打人,着实不是好习惯!” 衡烟闻言一愣,旋即勾唇浅笑,直接就挂在了他身上:“好夫君快点告诉我!” 第49章 左贤王的马甲 阎靖伸手揽住了她,长指拨弄着额间的碎发,许久后才说道: “这是我师父就给我的,这个匈奴的身份,应该也是假的。” 假的衡烟琢磨了许久,匈奴血亲这东西还能造假? 她对匈奴了解并不算特别多,前世她虽然挖出了不少阎靖的势力,但也只是在衡国内的,而匈奴她是一只以为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匈奴王子一直居于左贤王之位,你常年在衡国又如何处理匈奴事务?” 阎靖听她问完,轻笑出声,心道这丫头挺聪明,怎么会这时候犯傻: “烟儿,你以为东厂是做什么的?那些日常事务,有暗卫传递,处理起来并不麻烦。” 衡烟沉默许久,陈杰怎么还是他!陈杰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这中间桩桩件件的事儿,怎么都与他脱不开关系。 这前太监总管到底做了什么事儿,所图的又是什么,衡烟扶额轻揉了揉太阳穴,阎靖的身份成迷,又失忆还是匈奴左贤王 想到这些,她心底突然没了底一般,若他与匈奴有这般深的瓜葛回首前世,总算知晓了,也难怪他说几次他都想毁了一切。 她一直不理解,一个失了势力失了内力的人,该如何才能毁了那一切。 原来他就算失了内力,失了衡国的势力,也是匈奴左贤王,只要他想,东山再起又是何难事!可走到头,他还是为了放弃了机会,殒了一条性命。 “阎靖若不是遇见了我” 阎靖打断了她的话:“我并不曾后悔自己遇见了你。” 说罢,将她拥紧怀中,她抬眼看着他的脸庞,此刻,他的眼眸深邃得犹如大海一般,仿佛一眨眼,她就会被吸进去一般。 “阎靖,匈奴单于若殁了,你便要继位了!” 阎靖摇了摇头:“单于身子甚好,自是不会早逝,待到他殁了,你肯定也已经复国了,我便把匈奴的势力归到你这方。” 衡烟未再接话,她对权利,现下确实没事兴趣,她所有的想法只有复仇,她最大的两个仇家还在,不过看样子,不出月余便会只剩下一个了。 在都城中,衡烟失踪已经快半月了,衡帝看着递上来的公文,眉头就没舒展过。 拿起那奏折就扔了出去:“这个匈奴单于!简直不要脸!朕还没围剿使者!他倒让朕交出他们的左贤王!” 这时裘烈进了殿,行了一礼:“陛下!出征大军已准备好了!” 衡帝点头应下,心中虽气愤这开战理由被匈奴抢了先,到底左右都是要打的!待匈奴快降了,在派神隐军秘密绞杀裘烈,他就算是可以坐享渔翁之利了。 “明日晨起出征匈奴!” 裘烈领命取了兵符,跪着行礼时,唇角终是扬了起来。 距离裘烈领兵出征,又过了两日,二皇子衡钰便拿到了陈颖儿手中的皇城禁军的兵符。 皇城此刻已经空虚,神隐军虽被派出,但只是出了都城便安营扎寨了。 衡钰按着阎靖留给他的密信,寻到了都城外的一处民宅中。 待看到安然无恙的衡烟时,他那心才算踏实了下来。 “烟儿,你无事就好!” 衡烟笑着拉起他坐在了案几旁:“二哥,让你担心了!你可去找了兵部岑秦吗?” “你放心!李太尉推荐的这人,我已经去看过了,父皇那边五日后,咱们便动手!” 听着衡钰说完,她松了口气,看来,她这次总算是可以解决了衡帝了。 虽然无法让她亲自动手,但被亲儿子篡位他该是死不瞑目了,想到此心中一阵的快意。 只是不能亲手杀了他还是有些遗憾。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衡钰就离开了,毕竟他也怕在这关键时候,被衡帝发现了什么端倪。 夜晚,房间里,衡烟给阎靖收拾了行装。 “烟儿,这几日不要露面,庆云酒楼那边,会有暗卫帮你走,神隐军双兵符,我留一个给你,以备不时之需,记住等我消息,待一切就绪,我们三股势力同时起兵!” 衡烟点头应下,见他抽身便要离开,心下不知为何,一股浓浓的不祥之感袭来,她总觉得这事儿哪里会这般容易。 “夫君你一定小心,程淮那边这几日,也就该给衡帝下那引药了,不过以防万一,你务必让冯贵人同样下药,程淮到底不是咱们自己的人!” 阎靖知道她的担忧,轻抚了抚她的发安慰道:“烟儿放心!为夫会注意的,冯贵人那,我也已经安排好了!” 看着他离开,衡烟心中开始七上八下的忐忑了起来,成败在此一举了,老狐狸难斗,这般于他们而言是场硬仗了。 宫中,一阴暗的角落里,程淮看向身侧的女子,躬身行了一礼:“此番多谢了!” 南越毒圣看着排出来的蛊虫,轻笑了一声,待这事儿解决,她就要找公孙良那个老匹夫的麻烦了! “程公子,你答应我的事” 程淮微眯了眸子,那周身的弑杀之意尽显,衡烟阎靖报仇的时候终于要到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苟且偷生卧薪尝胆,他终于等到机会了! 这对奸夫淫妇,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放心!让他们不得好死也是我想要的!” 南越毒圣笑了出来,随后隐匿在了暗影中去了庆亲王府。 府内成璧在房里,待看清眼前之人时微微蹙起了眉 怎么南越毒圣来了? 几日后晨起 程淮换了身干净的宦官服,便到了衡帝跟前伺候,早朝结束后,他陪着衡帝回了书房。 待进了书房,程淮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陛下!您要给奴才做主啊!” 衡帝看着跪地的太监,一阵的不解:“小禾子,起身!你有何事儿?直接说便是。” 程淮起身后阖眸了许久,待再睁开后,那有些颤抖的手,从颈部缓缓的撕开了易容的面具。 待看清那脸,衡帝一瞬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程淮?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第50章 公主殿下和阎靖是一伙的! 对于程淮突然的出现,衡帝震惊不已,阎靖曾来报他因没受住宫刑,直接一命呜呼了,可这人就这么好好站在他眼前,属实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但没一会儿后,便想明白了,指定是有人搞鬼了,而这搞鬼的人八九不离十便应该是阎靖,那现在烟儿的消失 衡帝蹙眉暗自捋着思绪,许久后没有捋顺,便抬眸审视着眼前的程淮: “你要朕给你做主,做什么主,细细说来!” 程淮瞬间就再次跪了下去,双目透露着极深的恐惧,这恐惧让衡帝微眯了眸子。 “陛下!公主殿下!她和阎靖是一伙儿的!是她害奴才!是她给奴才下了药!” 这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衡帝猛地就站了起来,快步有了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程淮!朕告诉你!构陷皇族可是死罪!若朕查到你敢构陷公主!朕就直接让你株连九族,你尚书府一个不留!” 程淮颤抖着身体,他知道此刻只能赌。 他初获罪时爹娘都不敢给他博一把,这情分便尽了,此番用尚书府一家,博一个机会,他也没什么愧疚,若不然真的是必死无疑,遂大胆回答道: “陛下!奴才所言句句为真啊,公主殿下她早已经与阎靖勾结在了一起。 那时奴才得的也不曾是花柳病,被公主暗害后,奴才饱受公主折磨,她还用蛊控制奴才,让奴才让奴才” 听着那不敢再说下去的话,衡帝怒火更甚:“说下去!她让你做什么?” 程淮忙颤巍巍地点头,声音里透着一股的恐惧:“让奴才毒害陛下!” 毒害陛下这四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得衡帝措手不及:“宣太医!” 程淮赶紧就拦住了衡帝:“陛下!太医是他们的人奴才从惠民药局带了个民间郎中!” 衡帝突然冷静了下来,他脑中转着程淮的话,分析着到底几分的真假:“继续说,他们二人勾结还做了什么?” 程淮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衡帝,才又开口说道:“陛下,公主与阎靖意图谋位,而且两人已有夫妻之实!” 衡帝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脸上阴云密布:“放肆!简直是就是放屁!衡烟乃是公主,阎靖是个太监,怎么有夫妻之实?简直荒唐至极!” 程淮忙道:“启禀陛下,奴才并未撒谎!” 衡帝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那带的怒意的眸子,瞪向了他:“你敢构陷公主!” 程淮吓得跪倒在地:“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绝无虚言,奴才选择用尚书府三十口人命起誓,绝无半句谎言啊!若陛下不信,宣郎中一看便知!” 衡帝怒哼了一声,拂袖走到了案桌边坐下:“将那郎中带过来!” “遵旨。” 程淮心中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是让衡帝有了几分相信,他太过谨慎,又想把衡烟收入后宫,此番还真是冒了大风险。 程淮离开后,衡帝坐在正座思考着他刚才的话,若衡烟和阎靖勾结还有了夫妻之实,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阎靖压根不是什么太监。 若二人当真勾结,确实也就能解释流萤和水玉的事儿,虽然他还是不是完全相信,但心底也知晓了,这事儿有个六成可能都是真实的了。 那他这毒猛然又想到了天师,刘太医这几个难道都是一伙儿的? 正想着,程淮就引着一中年男子,从小门进了书房,二人行了礼。 “行了,起身给朕把脉!” 中年男子把了脉后,一脸的震惊之色,他可不信太医院的太医们把不出来,心中这寻思着怎么说,就听衡帝略带阴沉的开口: “老实说!朕的身子如何!” 男子吓得立马跪了下来,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颤抖着声音: “陛下的身子陛下的身子”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衡帝语气颇为急促,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的龙体。 见状,中年男子这才开口: “陛下您您的身子您” 男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咬牙将话说了出来: “陛下的身子中毒,又因服食大量助性丹药亏损严重,怕是怕是熬不过近些日子了!” 话落,整个屋内鸦雀无声,郎中与程淮皆低下了头颅。 直到许久后,一声巨响“啪”地响起,那木质的桌子被生生拍碎。 “好!真好!” 打发了二人出去,衡帝还没从震怒中缓过来,突然喉间一股腥甜上涌,拿起明黄的手帕掩嘴咳嗽了起来。 待好不容易平复了,却见到手上的帕子,一块殷红的血渍他这是要命不久矣了 缓缓合了眸,许久后,在睁开眼睛后是嗜血一样的光。 攥着帕子的手,青筋暴露,关节处都嘎吱作响了几声: “衡烟!阎靖!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朕只有还有一口气!定让你们二人碎尸万段!” 一夜无眠,衡帝翌日晨起召了他极隐蔽的暗卫。 “陛下!” 衡帝此时已经力有不逮,只能扶着榻侧歪着:“朕命你在书房埋伏阎靖,待他进了书房,出手抓人!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暗卫得了令,消失在房间暗处,衡帝又召来程淮。 “朕问你!二皇子可曾参与进来?” 程淮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他可不想给老皇帝陪葬,此番衡帝看起来可能几日之内便会暴毙,若这毒杀皇帝的罪名给他扣上,死都是轻的。 衡烟不是利用男人嘛到时候阎靖一被抓,自己把衡烟拱手就送给二皇子,再把他们做的好事全部告知他,二皇子定会饶了自己这命。 而衡烟落在知晓真相的二皇子手里定也是生不如死的! “陛下,二皇子并不知晓这些。” 审视的目光再次落在程淮身上,许久后衡帝开口说道:“这事儿不可让老二知晓!他色欲迷心,定是不会信,非要这事儿盖棺定论了才能告知他!” 程淮自是也这般想,衡钰爱慕衡烟,以她的话都比过圣旨了,定是会不信。 “是,陛下。” “程淮,两个时辰后,让阎靖到书房,就说朕对神隐军有安排!让他速速进宫!” 第51章 陛下有急事传您进宫 程淮令了命,并未直接去阎府,而是找了南越毒圣。 “毒圣,阎靖内功深厚,想来暗卫并不能对付他” 南越毒圣笑了笑,示意他无需担忧:“内功深厚又如何,想压制他内功,并不难!放心!你把这香点了,就可以了!” 安排好一切,程淮到了阎府门口,赵管家一见是他,躬身行礼说道:“禾公公!” 程淮应了一声:“陛下急召督公入宫,管家您通传一下。” 赵管家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下转瞬恢复:“那禾公公等等,老奴去感知督公!” 看着赵管家向着内宅而去,程淮唇角闪现的抹嗜血的笑容,阎靖此番你在劫难逃了! 赵管家进了书房,向着阎靖施礼:“主子,禾公公来了,说陛下有急事传您入宫,说是事关神隐军安排。” 阎靖听完沉默了半晌,神隐军已经明着安排到了边境埋伏,此番传他总透着股奇怪。 “行,本督知道了。” 赵管家应下却未退出去,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阎靖看得明白:“管家,你有什么想说的,说便是了,无需这般。” “主子,老奴总觉得这传您进宫很是蹊跷,不会是出了什么纰漏!” 阎靖也是有些预感一般,纰漏这程淮大概就应该是这个纰漏,不过圣旨传他,他也不能不去,毕竟距离起兵之日还有一日。 “我离开后,给夫人和二皇子传信,让他们暗中行事,务必不要露了马脚,若今日夜里我都没回来,明日黄昏时分,起兵!” 赵管家躬身行礼应下后退了出去。 阎靖并未觉得会有何危险,毕竟他这一世内功未失,整个衡国能要他命的,还没出现。 换了那一身赤红的蟒袍官服后,阎靖推门向着府门走去。 程淮见他来了躬身行礼:“督公,陛下急传您进宫,您赶紧随奴才来!” 阎靖应下后,抬步就上了马车,帘子放下,车内两人对坐, 鼻息间有极其清淡的香气,阎靖轻蹙了下眉,却因着那香气极轻到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时常有太监用些香粉,掩盖身上味道的,便并未多想。 程淮看着阖眸的男子,才算踏实了下来,他未曾发现便好! 马车幽幽到了宫门处,程淮引着阎靖下了马车,直送他到了书房,待看着他进去,心中那喜意,再不压抑,轻声笑了出来。 此番你是插翅难飞了! 阎靖进了书房,见空无一人,就向着书房后殿而去,刚走进去,就感觉到了身后浓重的杀意。 “谁?” 阎靖冷喝了一声,转身看向袭击他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被阎靖发现,便不再躲避,站定于他面前。 阎靖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只见黑衣人穿着夜行衣蒙住脸,手持长剑。 见阎靖看着自己,黑衣人嘴巴动了下,发出低沉的嗓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要你命之人” 话落,黑衣人纵身跃起,长剑刺向阎靖,凌厉的招式逼得阎靖连连倒退,几次差点摔倒在地,幸亏阎靖反应快,堪堪稳住身形,双手成掌迎上黑衣人的长剑。 黑衣人见阎靖接下他的一招丝毫没有受伤,本舒展的眉紧蹙了起来。 阎靖见黑衣人迟疑了片刻,趁着机会将黑衣人一掌拍了出去,黑衣人踉跄数步,吐了一口鲜血,目光惊恐,陛下不是说他失了半身内力没想到他居然 阎靖眯着眼睛望着黑衣人,缓缓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带着杀意,仿佛死神降临! 黑衣人心下一惊,连忙用剑抵抗,却仍旧不敌,被阎靖逼至了绝路。 眼看胜负已分,却在这时,阎靖突觉得有股甜意从胸口处上涌,一口喷了出来,脸色变得惨白无比,身体摇晃了几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心口上传来撕裂的疼痛,让阎靖忍不住皱眉闷哼了一声,咬牙坚持。 黑衣人见状,提剑冲了上去,阎靖吃痛之际,挥袖挡下了黑衣人致命的一剑,身体往旁侧移去,躲过了黑衣人的攻势。 可是黑衣人似乎早料到了他的举动,另一只手的剑再度刺了过来,那长剑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了阎靖的肩膀。 阎靖吃痛地弯腰捂住右肩,黑衣人乘胜追击,手握利刃朝着阎靖刺去。 阎靖见状,知晓刚才马车上的香气定是毒,心道:定是程淮出了问题,不能再耽搁了,先离开宫里才是正事! 阎靖强撑着身子,避开黑衣人刺来的长剑,一把抽出长剑,借助长剑的力道跳离原地,但由于打斗导致毒素快速蔓延,他的脑袋越来越晕沉。 眼看着到了书房门前,赶紧打开,却见门外满满的皆是提剑相向的侍卫,一个个手握长剑,目光冰冷,显然是蓄谋已久。 毒气弥散在周身,阎靖之前实属强撑,此刻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眼看着黑衣人靠近,挣扎起身准备逃跑,奈何身子虚弱根本使不上劲。 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靠近,阎靖突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程淮一直听着动静,见大局已定,才从外头匆匆进入了书房,瞧见倒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阎靖。 嘴角扬起一抹阴狠的弧度,伸手拔掉了阎靖手中的长剑,扔到了一边,缓步走至他面前蹲了下去。 “呵,阎靖啊阎靖,你做梦也不会想到,你最后居然会栽在我的手里!哈哈哈!” 程淮仰天狂笑,笑容癫狂又诡异。 “来人呐,把这叛贼压去大牢!陛下已经在等了!” 收敛了笑意,程淮冷声吩咐道。 立即有侍卫上前把阎靖押了下去,程淮跟在后面,嘴角挂上一抹阴冷嗜血的冷意。 待把阎靖押到大牢,衡帝看着此刻已经昏迷的男子只剩下怒意,这是他一手培养的心腹啊,却是他最信任的人给捅的刀子,怎么叫他不恨呢! 衡帝指着阎靖对着身边的太监吼道: “来人呐!把这逆贼给朕捆起来!朕要亲自审问!” 都城外,一处隐蔽的民宅里,赵管家躬身对着衡烟行了一礼: “夫人,主子进宫了,我们皆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第52章 按计划行事,切莫节外生枝 赵管家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没糊涂,若非万不得已,夫人不会选择以身犯险!只是到底事关所爱之人,这理智又还能有几分? “嗯,我明白,你且按计划行事,切莫节外生枝。” 衡烟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平淡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波澜,赵管家见状才算松了口气,躬身行了礼后退了下去。 看着赵管家离开,衡烟拿着茶杯的手开始有些颤抖,她要冷静些,阎靖才进宫一个多时辰,她不能让自己乱了方寸。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绪平复,转眸看向窗外,天空乌云密布,雷电闪烁,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她放下茶杯,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望着天空,眼里露出了忧虑与思念,阎靖,你千万不能有事! “甘草!” 秀气的小姑娘听到召唤,赶紧就进了房,行了礼才说道:“夫人,有何事要交代?” 衡烟打量着她衡烟打量着她,秀气的脸庞,圆溜溜的杏仁眼,若非不得已,实在不想她去冒险,若此番东窗事发,怕是她也会被牵连进去! 衡烟叹息了一声,说道:“甘草,替我去办件事情。” 甘草应了声,直接说道:“夫人请吩咐!” “你去庆亲王府一趟,让亲王查下宫内情况,告诉他不可让人发现,还有就是,尽量把成璧带来见我一面!” 衡烟嘱咐完,甘草便领命而去。 衡烟独自站在屋檐下,望着满天乌云,眉头皱了起来。 如今形势严峻,必须快速解决,否则后果难料! 阎靖那边暂时无法联络上,她需要先确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突然脑中一闪而过的出现的程淮的身影,衡烟本舒展的眉头,紧蹙了起来 他身上有她中下的蛊,除非不要命了才会捅破,但知晓众多详情的除了他,剩下的还有在阎府呢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门外响起了马车的声音,衡烟听到响动,心中忐忑,会是谁 敲门声响起:“烟儿” 听到衡钰的声音,衡烟的心放了下来,开了门就看到两个墨色身影,皆是带着带着黑色斗篷。 二人进了房,衡烟让他们坐下,这才问道:“二哥,如何了?宫内可有消息?” 衡钰有些沮丧摇了摇头:“没有,宫内现下消息全部封闭了,打探了许久都没有阎靖的消息。 他进宫前托管家带话,大致说的便是若今日他未出宫,明日黄昏便起兵。” 明日黄昏若阎靖当真被抓,衡帝不可能让他活到那时: “二哥!我母后把兵符已经给了你,若阎靖一死下一个倒霉的便是我母后,今夜整军联络裘烈!让李淳接受匈奴出征之事,他领五万兵今夜速速回来都城!” 衡钰思量了一下,神隐军加上禁军,应该可以等到裘烈回都城。 “行,烟儿放心!我不会让母后出问题的,阎靖那边我会再打探消息,看看是怎么出的纰漏,你先和成璧说,我去暗中传令!” 衡烟应下,见他要走,一把拽住了:“瞒着点行踪,我总觉得这事儿和南屏脱不开关系!” 衡钰应下便离了房,这时成璧躬身对着衡烟行了一礼:“公主,成璧已经安置好了,她险些被南越毒圣杀了,日后我会替代她的位置,在庆亲王府做内线。” 看着女子摘了易容,衡烟点了点头,亏了母后给她安排了这么个轻功不错的,只是想到刚才她的话,蹙起了眉:“南越毒圣可是南越国那个效忠王族的世家?” 成璧点了点头:“正是,属下查明此事与南屏和程淮有关!” 听说南越毒圣来了,衡烟就已经肯定了先前的怀疑,果不其然,还真就是这二人所为。 “你继续跟踪程淮,我担心程淮会派南越毒圣对付母后!至于南屏,就让她蹦哒一段时间。” 成璧低头,应道:“属下明白!” “恩,你去!” 待成璧离开后,衡烟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镜中的容颜,手紧握成了拳微眯双眼,眸光锐利,嘴角勾勒出嗜血的笑容,程淮,既然你要找死,别怪我不客气! 阴暗的大牢里,潮湿阴冷,四处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墙壁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苔藓,看着极为骇人。 十字木架上,阎靖披头散发地被铁链绑缚,他肩头被长剑洞穿的伤口处,鲜血顺着胳膊蜿蜒滴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 雪白中衣已不见本来面目,鞭痕在他皮肤处撕裂出一条又一条血痕,血迹斑斑,伤口狰狞,触目惊心。 男人一张苍白的脸毫无表情,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任由鲜血流淌。 阎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一袭明黄龙袍的衡帝歪在椅子上,显然是已经精神不济,另一个则是一身官服的程淮。 “程淮,这已经深夜了,朕这身子不适,先回寝殿了,人交给你,明日傍晚前,务必给朕审出来衡烟和阴兵兵符之事!” 程淮躬身领命,派了小太监送他离开后,阴笑着看向了阎靖,缓步走到被绑住的他面前。 “呵呵,阎靖啊阎靖!你也有今天!你也会有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哈…… 强撬开了阎靖的嘴,直接塞进了一颗毒药,转瞬间,彻骨的疼痛弥散在骨头的深处。 接着鞭子抽打的响声传入耳中,阎靖忍着剧痛咬牙挺直腰背,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响,用尽浑身力气,抬头瞪向程淮。 “本督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烟儿和兵符的下落!死了我都不会告诉你!” 程淮怒极反笑了出来,抬手就捏住了阎靖的下颌:“我不问你!你觉得我要是把你的消息放出去她会不会来救你呢? 放心,我会让她如你一样,内力被封,到时她没得反抗,我就当着她的面阉了你!不对是握着她那软软的手,一起阉了你!然后,让你亲眼看到一群男人,是如何折磨她的!” 第53章 你越动气,这毒发的越快! 程淮说完便松了手,退后几步,站在了稍远处,看着周身是伤的阎靖,嘴角挂着邪肆的笑意。 那毒无限放大着阎靖此刻的疼痛,程淮看着那药效终于发挥到了极致,抬手把鞭子递给了狱卒: “阎靖,你强加给我的疼痛,便让这药几倍的还给你!给我狠狠的打!” 转眼就到了寅时三刻,大牢门口响起了内监的声音。 “禾公公!陛下请您去趟书房!” 程淮一愣,眸光扫过已迷离了的阎靖,拂袖而去。 一炷香后,大牢的门猛然被打开。 阎靖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走进来的身影,视线模糊,只是那身影,一袭的嫩粉宫裙,他以为自己已经要死了才会有这般幻觉。 “烟儿?!”阎靖恍惚的望向那身影,喃喃唤道,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弧度。 总归最后的时刻他见到了她,是虚幻也好,是臆想也罢他都愿意相信 衡烟破牢而入,待收回那银色小蛇,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遍布周身的赤红鞭痕,脸颊也已经肿胀不堪,额头更是青紫一片。 衡烟心中涌动出难言的酸楚,她从未见过阎靖这幅狼狈模样。 赶紧解了他身上的锁链,将他扶靠着墙壁,伸手摸向了他的脸颊,触碰到了他脸颊的温度,又把住了脉,她知晓了阎靖的伤势究竟有多么严重。 “烟儿我梦到你了真好”他嘴角带笑,却是满口苦涩之味。 这话让衡烟心中更是一阵酸楚,她咬着唇瓣,眼眶泛起了泪水,哽咽道:“是啊我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柔,似乎生怕惊扰到了阎靖,可是那语气,却如泣血一般。 从怀里掏出七夜红制成的药丸,塞进了阎靖的口中,他却没有丝毫意识难以下咽。 衡烟急的也慌了神,略带哽咽的低声说道:“阎靖,快张口吃了它你就好了” 几次的尝试仍旧不行,衡烟只得放入自己口中,吻了过去。 费了不少劲才撬开牙关,用舌尖把药丸推了进去,反复了许久,急的她已经要哽咽时,总是是给他渡了过去。 阎靖服了药,她踏实了下来,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针,快速的扎向了他,这是她及时赶来了,若再耽误不死也残了 许久后,他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衡烟看着总算是踏实了,七夜红,果然是传说的那般,幸好她过来前,以防万一,带上了。 阎靖渐渐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满含担忧的容颜,他的嘴角扬起了笑意,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庞:“我还活着” 衡烟握住了他的手,点了点头。 “嗯还活着感觉好些了吗?” 阎靖微微坐起了身,运了下内力,轻点了头,虽然身体还有些疼痛,却也已经恢复了大半。 “夫君,我们不能再耽误了,你领兵接应衡钰,我要去找衡帝!” 阎靖应下,二人出了大牢,就见李淳已经在等。 “殿下,现下宫中大乱,庆亲王已经破了宫门!” 衡烟看向李淳:“裘烈呢?赶到了吗?” “赶到了!还有前皇后裘安阳,此刻二人正等在陛下寝宫处。” 衡烟点头牵起李淳的马,翻身而上:“告诉庆亲王,本宫与裘国公同去,让他与阎靖务必守好宫门!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从来宫内禁止驭马,衡烟轻笑了一声,她还真是有幸! 衡帝寝宫门口 “公主!” 裘烈见她赶到,躬身行了一礼,衡烟摆了摆手:“国公,此番结束,若想活命,便该退隐朝堂了!” 也不等裘烈回话,衡烟推开寝殿的门走了进去。 裘安阳跟着她进了门,停在了门口处,关上了门。 衡烟缓缓走到龙榻边,轻轻坐了下来。 “父皇” 衡帝听到这声音,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他微微蹙了眉,想起身,才用力撑着榻,却突然感觉胸口处有东西一般,向着咽喉处冲去。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衡烟知道他已经要不行了,缓缓给他扶了起来。 衡帝以为自己只是梦魇了,却在看到掌心的赤红时,清醒了过来。 “你!” 衡烟轻抚了抚他的背,看着一副孝顺模样,只是那说出的话,却是狠厉:“父皇,很奇怪吗?为何我会在这里?” 衡帝此刻哪里还有不明白,想推开她却无半分力气,只能怒目圆睁地瞪向她,呼吸因着盛怒急促了起来。 “来人!来人”那嗓音的沙哑,让衡烟轻笑了出来。 “父皇,您想叫谁来?儿臣给您叫,是叫衡钰?还是李太尉?又或者是裘烈?” 衡烟轻描淡写的说着,却让衡帝心中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群人全是叛臣。 “你你”衡帝颤抖地指着衡烟,气息越发的凌乱,他不信,他一切都安排的很好! “父皇,别气了!你越动气,这毒发的越快!儿臣可不想您这么快就死了!毕竟有好几个故人等着找你呢!” 衡烟说着,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看得衡帝毛骨悚然,心底升腾起一股恐惧。 “你”他刚欲说什么,便又吐了口鲜血出来,衡烟见状抬手施针,算是吊住了他的精神。 “父皇,您身子有恙,别动气,我慢慢和您说!” 衡烟侧眸看了看他,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父皇,你以为我只有程淮一步棋?冯贵人也是我的人,那引药早已经被你吃下了,所以今日便是父皇驾崩之日!” 看着他紧攥着锦被的手,衡烟冷笑:“父皇啊” “你为人子女!杀父夺权!妄图牝鸡司晨!” 衡烟听着这话,鄙夷地笑了出来:“父皇为人子女还真是个笑话了,我是谁的孩子你还真不知晓? 不过父皇,你这牝鸡司晨,还真是错怪我了,我可是帮着衡钰谋反呢!” 第54章 你居然联合老二! 衡帝瞬间瞪大了眼睛,那惊恐的眸中满是愤恨,若眼神可杀人,大概衡烟都死了几回了。 “你!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联合老二咳咳咳” 衡烟直接站了起身,失了倚靠的衡帝,重重地摔到了榻上,那手不住地向着一旁的小桌案伸去。 衡烟看着他颤抖的手,马上就要碰到那护君石时,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伸手就把那桌案挪到了稍远的位置。 见他只有一指距离,却如何都够不到那东西时,心中升起了一阵的爽意,缓缓靠近他,凑近了他的耳畔,温柔地低声说到: “父皇,这护君石你是够不到了,省省力气!你以为儿臣会看着二哥得位不正吗?不对,你是没想到二哥会造了你的反。 放心!儿臣会扶他正位,让他受万人朝拜,享受父皇给他带来的无尽荣耀,然后再慢慢的!狠狠的!把他从皇位拉到地狱里去,从此永生在黑暗里度过!也算给父皇报仇了!” 衡帝瞳孔骤缩,死死盯住衡烟,似是要将她吞噬:“你!居然还想算计老二!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声音如同恶鬼一般嘶吼着,衡烟嘴角带着一抹讥讽:“呵~儿臣真的好怕啊!” “殿下,人到了!”听着门口李淳的声音,衡烟应下。 俯身蹲了下来,看着此刻已经行将就木的衡帝,眼神闪过了嗜血。 “父皇,有人想见你!” 衡帝挣扎着侧了身,还未等他看清衡烟的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陛下” 裘安阳缓步走了过来,待到了衡帝近前,直接坐在了榻上,纤细的长指,轻抚着衡帝因为震惊而更加絮乱的呼吸。 “陛下,可意外?” 她的模样让衡帝犹如见了鬼魅一般,瞬间蜷缩了起来,向着榻的里侧蹭去。 “你!你已经死了!你死了!我亲眼看到你的尸体被抬出去!你别找我报复朕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你” 裘安阳垂了眸,终是轻笑了出来:“陛下,难道午夜梦回,就没梦到过我们的皇子吗?那是你的骨肉!那孩子已经成形,是个男孩啊!” 衡帝突然就颤抖了起来他曾在皇后小产后,偷偷看过那孩子,是个漂亮的男孩只是为何就投生到了她的肚子里。 “你以为朕想吗?朕也是防着你哥哥!” 听着衡帝这话,裘安阳大笑了出来:“因为我哥哥?陛下啊!你自己谋朝篡位,就怕别人也这般?果然是心虚啊!若他不想你继位,你觉得篡位之后,他能让你当这皇帝?” 这话似把弯刀,直戳衡帝的心,那一瞬他似回忆起继位时答应裘烈的,原来是他自己忘记了。 赶紧拿起了裘安阳的手,看向她的目光都似带了期盼:“安阳,是朕的错你只要让裘烈帮朕平了叛,朕马上恢复你的皇后身份!” 裘安阳看着那颤抖的苍老手背,嫌弃的表情不加任何掩饰,直接抽了出来: “陛下,这是放不下我,还是放不下这皇位啊!” “朕自然是放不下你!” 他期盼的目光,看得裘安阳一阵作呕,她当年怎么就会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那陛下可知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现下在宫外过得很好,有自己的店面,有爱我夫君,对这皇后之位没兴趣了。 好了陛下,臣妾也该走了,不过,到底同床共枕多年,我会让衡烟帮你,慢慢死的!要不如何平复我这心头恨意!” 裘安阳起身向着殿门处走去,心中是无限的快意,她自由了,这仇她也报了! “娘娘这个给你,也许能让你圆满!” 裘安阳脚步停顿了一下,回眸笑着接下后说道:“谢谢!若如愿内有个圆满,我这一生再无遗憾了!”再未耽误,她开了门就出去了。 听着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衡烟看到了她母后缓步走了进来。 衡帝看到陈颖儿走近,又是另一抹希望上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颖儿,你救救朕!朕什么都愿意给你!你让烟儿放手!” 陈颖儿并未抽回手,只声音清冷地问道:“陛下,颖儿想要的,你给不了!” “你说!朕定会给你弄来!” 看着那期盼的目光,陈颖儿闪过一抹玩味的笑:“陛下,颖儿想让你生不如死!陛下给吗?” 他听完瞬间面色苍白,眸子从震惊转变成了愤怒,这两个贱人! “你们你们这对恶毒母女!” 话里杀气弥漫,陈颖儿看着瘫软在榻的衡帝,摇了摇头:“陛下,若不是你毁了景国,还强娶了我,又怎么会是这般下场。” “朕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陈颖儿轻笑出声:“陛下,日后就在这宫里休养生息,只是只能这么躺着修养了!” 说完,陈颖儿起了身,本已经向外走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停住了脚步: “对了臣妾听刘太医说,陛下宠的冯贵人和李贵人,双双有了身孕,不过” 听到这话,衡帝突然就有了力一般,撑着榻半坐了起来:“她们有孕了!她们会救朕!” 陈颖儿冷哼了一声:“可惜了,陛下您早已无法让女子受孕了!这两个孩子和您分毫关系都没有!” “不可能!你骗朕!你之前还曾有孕!” 衡帝突然发疯般地大喊了起来,接着因为挣扎起身,直接滚落了榻。 “不可能,你之前还有过”他呢喃着,陈颖儿见他滚落到榻底下,回身走到了他近前。 给他扶回榻上,才幽幽开口:“陛下,您要保重身体,至于怀孕我从未有过身孕!” 陈颖儿说完,径直离开了寝殿,一室的寂静,衡烟这才走到了他身边。 “父皇儿臣感念您多年抚养之恩,特寻了药,保证您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只是您这身体已经亏空了,只能就这么躺着了。” 衡烟说完,抬手就掐住了衡帝的脸,撬开了牙关,丹药直接塞了进去。 没一会儿,衡帝只觉得咽喉处如被刀割一般,虽然微微有了些气力,却发现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 第55章 儿臣不会让你死,你还要感受父慈子孝呢! “你你给朕吃了什么” 衡烟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放宽心,这药会吊着你的命,没个一两年,你死不了!只是呢这种强行吊命的药,都会有些弊端,比如哑了再比如瘫了” 衡烟这话说得极慢,像在品味他的痛苦一般,见着他眸中的愤怒、不甘,终是柔柔地笑了出来。 衡帝想开口骂她,却只能张了口,而再发不出声音,他的心里涌上绝望。 他的江山他的皇位 衡烟见他神情呆滞,嘴唇动了动: “陛下,放心,儿臣不会让你孤零零的死去的,定会让你享受父慈子孝的后半生。” 看着他生无可恋的表情,衡烟终是轻笑出声,许久后有温热的泪滑落脸庞,前世她曾信任的人啊!哼!无奈摇头 殿门打开,衡钰缓步走了进来,看了看榻上的衡帝,唇角是一抹冷意。 “烟儿,他还没死?” 衡烟轻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明黄的卷轴,打开后,走到了公案处,拿着传国玉玺盖了上去。 抬手递给了衡钰:“二哥,父皇身子不适,已经传位给你了。” 衡钰明显一愣,他根本不在乎得位正或不正,只要能早日迎娶衡烟,对他来说担了这弑父夺位的名头,也是没什么! “烟儿,你知道的二哥不在意那些,有没有这个属实没什么,得位不正又如何,天命使然!” 衡烟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二哥,我不希望以后有人构陷你得位不正。这圣旨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我和母后想一想,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岂不是要连累母后与我吗?二哥你忍心吗?” 衡烟此话,句句敲在衡钰心上,衡钰只得接过传位圣旨,将它交给了身侧跟进来的侍从: “好,我接便是。” 见着衡钰答应,衡烟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二哥,可抓到人了吗?” 衡钰无奈摇头,他让阎靖守在城门,又派了神隐军,也是没寻到他,听阎靖提起是他临阵倒戈,才导致这一战无奈提前。 程淮下落不明,这着实成了衡烟的一块心病,毕竟他知晓的太多了,若让他跑了 “二哥,宫里的事儿交给你了,我这折腾了好几日提心吊胆的,委实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衡钰见她眼下乌青,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去,册封镇国公主的旨意,我会在继位之时下旨,这几日我会让人寻个好位置,给你建个府邸。” 衡烟点头,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她几日都没睡好了,属实该好好休息了。 出了殿就见阎靖已经在等她:“先回府!” 宫里属实不是个诉说温情的好地方,阎靖应下两人到了宫门处,便坐上了马车。 帘子撂下后,衡烟才是放松了下来,这日日带着面具做人,属实不易。 感知肩头的温热,衡烟抬眸看向了身侧的阎靖,两人突然就对视着笑了出来心中想得出奇的一致,他\/她还在,真好! 放松下来的衡烟,此刻只觉得疲累得厉害,渐渐的眸子都开始空洞了起来。 见她那双目呆愣的样子,让阎靖心疼了起来,把她轻带进了怀中,长指细细的拍抚着。 “睡一会儿,这几日让你担忧了,是夫君掉以轻心了。” 等了许久,都未听到她言语,耳边她平缓的呼吸声传来,阎靖唇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本有些冷厉的眸子都染上了宠溺。 马车停在阎府门前,阎靖见她还未醒来,便打横抱起了她,下了马车向着府内走去。 “主子?夫人这是怎么了?” 赵管家见这架势,委实吓了一跳,赶紧就问道。 “没事,睡着了而已,一会儿来趟书房。”阎靖说完,抱着她回了房,轻放在榻上后,俯身吻上了她的额头。 “烟儿,先睡会儿!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起身离开向着书房而去,赵管家已经等在那里:“主子,这是匈奴书信!” 阎靖接过信,看了一会儿,本舒展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告诉单于,别打这主意,联姻哼!本王还用不到联姻!” 赵管家应下,又从怀里掏出了两个药瓶:“主子,这是公主那日让留给您的,说若是她有何不测” 看着药瓶,阎靖抬手接过,打开后心下一惊:她居然一次做了两瓶的药,那小蛇饮血一次,就要她快半杯的血难怪她会这么疲惫。 “派暗卫,神隐军,东厂以及匈奴各部搜寻程淮!务必找到他!” 赵管家听完蹙起了眉:“程淮跑了?” 阎靖其实也拿不准,毕竟宫内不曾有人出入:“这个还说不好!还有查一下,公主下的药,他是如何解的,他没这本事,肯定是有人帮他。” 赵管家应下后,退了出去,阎靖也是有些困倦了,虽然衡烟治好了他的伤,但这消耗了许久的体力,着实要好好恢复一下了。 回了房,直接褪了外袍,就和衡烟一起睡下了。 直到深夜时分,睡梦中的阎靖只觉得自己如在蒸笼一般,汗流浃背,待清醒过来,抬手抹了下,就发现衡烟周身滚烫。 “烟儿,烟儿” 见她紧闭眸子,眉头微微蹙着,还时不时地低声呢喃,阎靖忙喊道:“来人!” 甘草守在房门处,赶紧就进来了:“督公!怎么了?” “去把刘太医寻来,公主高热了!” 一听这话,甘草赶紧应下,让小厮骑马赶往了刘府,今日刘太医并不当值,已经睡下的他被急促的敲门声叫了起来。 待问清楚,慌忙就披了衣袍,到了阎府。 待把了脉,刘太医眉头紧蹙了起来,这 “督公!公主这是中毒了!只是这毒是何时被下的?毕竟前几日我才给她把过脉。” 中毒?阎靖阖眸许久后,想到了个可能,但实在不确定,便说道:“我在大牢里被程淮下了毒” 刘太医听闻,赶紧抬手又给阎靖把了脉:“难怪呢!这毒被公主带走了半数,要不你也定撑不到这时候!” 此时幽暗的宫墙边,两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 “什么?你让我爬狗洞?” 第56章 你要是想死,就别爬这狗洞 “你要是想死,就别爬这狗洞!”女子的声音尖锐而冰冷,一把就推开了他:“你不爬我爬!” 程淮听了一把拉起了她,又看向那狗洞,身体因着心中的愤恨,微微颤抖着,许久后似终于下定了决心,暗自发誓: 衡烟!我受得辱,总有一日要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爬就爬!大丈夫能屈能伸!” 总算是弯腰趴在了地上,手脚并用,艰难地从那窄小的狗洞里钻了过去,然而却没注意到脚边一块碎石头,重重砸在脚背上,顿时疼得他闷哼一声,差点摔倒。 手赶紧就捂住了嘴,生怕这动静太大,引来宫内的禁军侍卫。 待爬到了宫外,站起身后他回头,看着南越毒圣已经半个身子出来了,刚想扶就看她突然被拖了部分回去。 这变故让程淮吓了一跳,伸手抓住南越毒圣的腕子,却在这时,看到里面有双眸子盯着他,恐惧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不行! 他不能再耽误,他要活命!他要报仇!若救她,自己肯定会被衡烟再抓回去 垂眸看了一眼拽着的腕子,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旋即把南越毒圣往里推了一把,南越毒圣被他突然推了回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里面人跟着用了力向后拉扯,突然被程淮推了力又松了手,直直就后仰了过去。 程淮见状,转身就跑了…… “程淮!你个忘恩负义的人渣!不得好死!” 南越毒圣说完,便觉得脖颈处钝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公孙良拖着一个黑布袋子到了阎府,才进了房门就看到了刘太医和一脸焦急的阎靖。 扔下袋子,公孙良走到榻边,看着脸颊潮红的衡烟蹙了蹙眉,抬手把了脉,又看向了阎靖。 “这是南越一种审犯人的毒药!会让疼痛加重,病症加重。先解了毒!” 公孙良去了衡烟的药庐,调配了许久才回来。 “阎靖,你先把这个喝了,一会儿把另一瓶喂给衡烟。” 阎靖接过公孙良递来的药,喝完后,又打开了另一瓶喂给了衡烟。 衡烟的呼吸渐渐平缓,额头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温度,只是依旧还在昏睡之中。 “她什么时候醒?”阎靖问道。 公孙良拍了拍他的肩头:“放心!用不了多久便会醒了,告诉她,这几日不可在让银环蛇吸血。” 阎靖应下,公孙良指了指地上扔着的大麻袋说道:“这是南越毒圣,是她帮程淮解毒的,至于动机,你也能猜到!” “嗯!” 公孙良笑了笑:“好了!既然事情都办妥了,我也该离宫了,待在宫里的日子,实在不喜!” 阎靖送走了公孙良后,又坐在床边看了衡烟许久,轻叹了一口气。 “来人!” 一旁暗卫现出身形:“主子!” “把她带到私牢!本督一会儿亲自审问!” 暗卫顺着阎靖的方向看了下,躬身应下,扛着麻袋就离开了。 阴暗的私牢里,阎靖看着已经被绑住的黑衣女子还未苏醒。 小厮按吩咐已经准备了满满冰块的凉水,端了进来,得了他的眼神,端起盆子直接就泼到了女子身上。 现下已是秋日,私牢里本就冷意森然,这一盆冰水整个泼在身上,简直都要能冻死人一般。 冰寒刺骨的水,让女子猛然惊醒,睁开眼睛,迷茫了片刻,看到面前站立的阎靖,眼瞳蓦地一缩,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 阎靖冷笑一声:“想做什么?你说本督想做什么!” 眼前男子周身的戾气,让南越毒圣微微颤抖了起来:“我周身是毒!你不怕死就来!” 听完这话,阎靖笑出了声:“本督又不碰你,再说公孙先生已经把你身上的毒清了。” 闻言,南越毒圣诧异:“什么?这不可能!那老匹夫没这本事!” 阎靖笑容深邃:“本督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也知道是你解了程淮的蛊,只要你把他的下落透露出来,本督不会要你的命。” “呵呵,你以为我傻吗?你现在一样不敢杀我!若杀我,南越必定会和衡国讨要说法,到时” 阎靖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身侧小厮吩咐道:“把这药给她塞嘴里去,然后狠狠地打!” 药入口中的一瞬,南越毒圣就瞪大了眸子:“你!你怎么有这个药!” 阎靖见到她惊恐的样子,阴冷的笑勾上了唇角:“便是你口中的老匹夫给的!好了,既然你不透露程淮的下落,那就好好享受,你害本督这笔账咱们满满算!” 鞭子声,皮肉声,夹杂着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私牢,接连两日,凄厉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的从私牢里传出。 “主子,夫人醒了!” 阎靖一听,几日的阴郁总算散去,快步的赶到了衡烟的院子里。 衡烟刚刚吃了东西,正靠躺在床上歇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睁开眼睛就看到阎靖站在自己的床前,一双眸子紧紧地锁着自己。 “你回来了啊!” 阎靖点了点头,看到她脸色虽苍白但精神不错,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烟儿,没事就好,真是吓坏我了。” 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衡烟的心微微抽搐,伸手覆盖上他略显粗糙的掌心。 “让你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 想到程淮之事,又问道:“夫君,程淮可有找到?” 阎靖叹息一声,轻摇了摇头:“就如人间消失了一般,没一点音讯,我已经派了多方势力,还是没有找到。” 现下担心也没有用,又想到刚才甘草禀报的便说道:“南越毒圣那边,可有说出什么线索?” “没有,想来她确实不知情,我问过公孙先生,是程淮把她扔在了那,也算是恩将仇报了!” 衡烟冷笑一声:“他这人,一向没什么男子气节,拿个女子挡劫真是属实让人看不起,先关着,让东厂人易容成她,回南越去,安插进去,来日南屏死时候” 还未说完,门口甘草的声音响起:“殿下!庆亲王妃求见!” 南屏?衡烟微眯了眸子她来做什么? 第57章 派个教习嬷嬷,教导南屏公主一二! 还不待衡烟细想,南屏就已经闯了进来,一把就给甘草推了个踉跄。 亏得衡烟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和一个侍女过不去!”衡烟眉头紧蹙,冷声质问道。 “衡烟!南越毒圣呢?你是不是怕她暴露了你,杀了她?”南屏一脸恨色,恶狠狠地瞪着衡烟,仿佛要用目光将她杀死。 衡烟听完嗤笑了出来:“南屏公主,你说的这人是谁?本宫可从来都不知晓,也不曾见过!” “你少装蒜!你就是怕毒圣把程淮告诉她的事情捅出去,这才杀人灭口的!” 南屏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声音。 “南屏!本王这是又给你脸了!让你跑来阎府捣乱!” 到底衡钰还未继位,依旧自称本王,只是现下他终究已经不再是庆亲王,那威严的皇权气势已经显露无疑。 “衡钰哥哥!就是这个狐媚子害死父皇,她推你继位也是不安好心!你别信她!” 看清楚来者后,南屏赶忙走到衡钰身边,拉扯着他的衣袖撒娇。 衡烟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却很快被她掩藏过去,只是静立于一旁,等着看好戏。 衡钰一甩衣袖,毫不客气地将南屏甩开,“放肆!她是本王皇妹,轮得到你来置喙?” “衡钰哥哥…我也是你的妻啊!…”南屏委屈极了,红着眼眶望向衡钰,满腹的苦水似乎都要溢了出来。 “妻?你以为你干的那些,本王不知道吗?非要撕破脸皮,是不是!”衡钰似乎听了笑话一般,他属实没想到,南屏居然背着他跑来了阎府闹事。 “我” 看着她眸子通红,衡钰只觉得心烦得厉害:“够了!本王警告你!若是再敢无事找事,本王定饶不了你!赶紧滚回王府去!本王看见你就头疼!” 南屏咬了咬唇,狠狠地剜了衡烟一眼,转身便要走。 衡烟见她那样子,微微一笑,直接拽住了她:“南屏,你跑来我府里打闹,这完事就走,也是有些不像话了!二哥!你也是家里的疯婆子,自己不管好!” 衡钰一听这话抬眸看了眼阎靖,目光似询问,见他微微摇了摇头,便只得把这话接了下来。 “那烟儿想如何?你说,二哥都应下!” 衡烟轻轻抿唇,嘴角含着浅笑,伸手一指南屏,淡淡开口道: “宫中礼数繁杂,南屏公主这般莽撞,想来不日当了皇后也会给衡国丢脸,二哥,不如我让母后派个教习嬷嬷,也好教导公主一二,省得日后丢人现眼。 只是到底公主是主子,想来在你府上定也是教不好的,便让她在烟波院一月,也方便妹妹时常督促!” 南屏听完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意刺激着神经,也明白,衡烟这是要找她的不痛快。 “你休想!就算教导也轮不到你来!” 衡钰正不想见她,衡烟又明显是想给她个教训,他当然愿意顺水推舟,近些时日还要忙继位之时,他这王妃还在这时候跑来找事 “轮不轮得到,也是本王说的算!烟儿,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办!二哥这些日子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庆亲王妃便托你教导了,待继位大典时,我会亲自接你进宫参加!” 言毕,不顾南屏难看的脸色,衡钰带着人扬长而去。 留下她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息。 “公主,您别生气了!”身侧带着的侍女,上前替南屏顺了顺胸口,劝慰道。 看着侍女的手,她轻哼一声,直接就给打了下去:“若不是你们!王爷会知道我过来?给我掌嘴!” 小侍女无辜受累,也不敢说什么,低垂着头让身侧的内监掌嘴,内监不忍心,偷偷瞄了一眼南屏的表情,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照做了。 两巴掌刚落下,南屏又怒骂道:“废物东西!没吃饭吗?给我重重地打!” 衡烟看着这一幕,冷笑了出来,在内监极不情愿抬起手时,抓住了他的腕子。 “既然南屏公主觉得侍女内监多余,那便打发回府!” 说完这话,衡烟回眸示意甘草:“让小厮他们送回庆亲王府。” 二人如得了特赦一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多谢嫡公主!多谢嫡公主,奴才\/奴婢告退了。” 见衡烟把他们放走,南屏一瞬的气急败坏了起来:“你个狐狸精!你把他们送走,谁伺候我!” 这时一直看戏的阎靖缓步走了过来,躬身对着衡烟行了一礼:“殿下!奴才府里有嬷嬷,自是可以伺候南屏公主!” 阎靖府里的嬷嬷想起大婚时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衡烟觉得甚是合适,便点了点头。 “让赵管家过来一趟!”阎对着小厮吩咐完,没一会儿,赵管家就小跑着赶了过来。 “主子,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南屏公主要在府里的烟波阁住个月余,你派李嬷嬷和张嬷嬷,再加两个小厮去伺候。” 赵管家跟了阎靖许久,哪会听不出来这意思,赶紧就应承了下来:“主子,公主放心!” 南屏这才轻哼了一声:“算督公有眼力见,不像这狐狸精本宫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衡烟挑眉就笑了出来:“对!你是二哥正妻不错只是这皇后之位,一日没封就没有个定数,谁说得好呢!对。” 南屏一听这话,瞬间就急了:“我是他正妻,难道还能贬妻为妾!狐狸精我告诉你!你不用惦记那皇后之位!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衡烟一愣,随即笑了出来:“本宫是他妹妹,皇后之位公主你是癔症了!这种乱伦之事,你也敢说,属实也是缺教训!合该让嬷嬷教导于你!” 还不等南屏再说什么,赵管家领着五个人就过来了,就见南屏看到几人时,还是微微后退了一步。 “公主,娘娘派的教习嬷嬷到了。” 衡烟见到教习嬷嬷,心中都是一阵笑意,南屏这次是要倒霉了! 第58章 本王妃绝食! 不其然,那教习嬷嬷走近后,一见南屏,就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奴婢见过南屏公主!公主果然如传言说的甚是活泼,还真是珠圆玉润得很” 这话里意思说得好听,活泼不过就是说她不懂规矩,而珠圆玉润,到底是让衡烟掩唇轻笑了出来,自她小产禁足,还真是胖了不少。 教习嬷嬷说完,朝衡烟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嫡公主!” 衡烟点了点头,看了南屏一眼,这才把目光又转回了嬷嬷身上: “方嬷嬷,您是这宫里老人了,南屏公主便交给您了,宫中规矩繁多,烦您好生教导,也好日后不给衡国丢脸才是。” 方嬷嬷恭敬地福了身道:“奴婢明白!公主放心,奴婢自会让南屏公主尽快适应!” “好了,你们几人送南屏公主回烟波院,这些时日伺候好公主,不可怠慢!” 李嬷嬷和张嬷嬷也是阎府老人了,这点子眼色自是有的,南屏公主跑来府里闹事,得罪了夫人,她们这些个做下人的,自是要让她涨涨教训。 两个壮硕嬷嬷,对着同样一身健壮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四人缓步走了过去,躬身行礼后说道: “南屏公主,请!” 南屏本来身材矮小,以前瘦的时候,好歹看着还顺眼些,现下胖了不少,便显得更矮小了。 围着她四人光嬷嬷就比她高了半头,站在她眼前,基本都挡住了视线,只能勉强从缝隙处看到衡烟上扬的唇角,心中不忿了起来。 “衡烟!我告诉你!你若敢对我不好!衡钰定会找你麻烦!别忘了我父王可是南越王!他惹不起我!” 衡烟闻言脚步顿了顿,回眸给了嬷嬷个眼色,见她们微微让开后,望向了南屏,嘴角依旧挂着淡雅的微笑: “你放心!我自会好好待你,定不会亏待你半分的!只是公主这些日子,实在丰韵了不少,这宫裙讲究身姿纤细,你这样子,着实和纤细不搭边了。” 说罢,也不等南屏回答,衡烟对着两个嬷嬷说道:“这几日的膳食,便让公主吃些青菜,要不册封时宫裙穿不进去,本宫和庆亲王可是没法交代。” 南屏喜肉食,都城都知晓,更是解了禁足后跑到庆云酒楼,专门点了两个酱肘子,这让她吃青菜过活,简直要了命了。 “衡烟!你敢”还不等她说完,壮硕的李嬷嬷和张嬷嬷直接就给她架走了。 “你们两个老刁奴!放开!放开!”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衡烟看向了阎靖,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夫君看来你这阎府可是要热闹一月了。” 阎靖轻笑着就走了过来,伸手搂住了她:“行了,南屏已经住下了,程淮那边现下还是没有音讯,这程尚书一家,你准备如何?” 阎靖自是不信这般好的机会,这丫头会不落井下石,让程淮一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程淮会为了救程家出现吗?” 衡烟其实也不确定,毕竟当初花柳病时,程家可是对这独子避之唯恐不及,此番想来这无情无义,也是传下来的。 “他不会烟儿,他抛下南越毒圣自己跑了,这还看不出来?救命解毒之恩都算不得什么,这如草纸一般的亲情,还能让他出现?” 听着他说完,衡烟冷哼了一声:“他眼里不是权利,就是自己,果然两世都是一副让人恶心的样子。” “烟儿,假的南越毒圣,此时已经在回南越的路上了,你可是觉得程淮会逃往南越?” 衡烟听他问完,摇了摇头:“如果我是程淮,定不会逃去南越,他肯定在衡国之内,准备蓄势待发,毕竟他对我的仇,可是极深。 我不信他不想报复只是若想引他上钩,现下不太可能,他现在如惊弓之鸟一般,近日定是不会露面。” 转眼就到了晚膳时分,衡烟听着李嬷嬷的禀报,直接笑出了声。 “这方嬷嬷还真是个有手段的。”李嬷嬷退下后,衡烟挑眉看向了阎靖。 “夫君我委实好多时日不曾吃过那石板烤肉了!很是想念。” 阎靖点头就应了下来:“夫人,咱们去烟波院门口烤如何?那的小湖,也是有一番景致的。” 烟波院内 南屏看着被她打翻在地的清粥蔬菜,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嬷嬷:“你给本王妃吃的是猪食吗?” 李嬷嬷不曾接话,倒是方嬷嬷缓步走了过来,行礼后说道: “王妃,您小产后补得太过,该吃些清淡的,既然王妃不想吃,那便算了,那我们就开始今日礼仪的教授!” 一听这话,南屏怒目圆睁,她还没吃饭食,就要学礼仪,这老刁奴就是存心找她不痛快。 “告诉你!不给本王妃换好吃的来!本王妃就绝食!也不学礼仪!” 方嬷嬷轻点了下头,她宫中多年,什么样儿的没调教好,一个小丫头而已 “好,王妃既然这么说” 南屏以为嬷嬷服了软,怕她绝食闹出人命:“快给本王妃上肘子来!” 被打断了话的方嬷嬷,轻笑着就坐到了一旁的红木椅子上: “王妃,您急什么,奴婢的意思是,您绝食,奴婢不拦着您!只是这礼仪的教授还是要继续!” 她说完就向着李嬷嬷和张嬷嬷使了个眼色:“把王妃请起来,咱们该习礼仪了!” 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轻一架,就给南屏架离了椅子,拿出准备好的长木板,竖着捆在了她两腿的膝盖处。 这一下南屏便只能直直的立在那里,再无法动弹半分。 接着胳膊也被捆在了身体的两侧,她活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罪,抬眸愤恨的看向眼前的几人: “你们几个老刁奴!敢这么对我!等王爷来的!你们都别想好过!” 方嬷嬷对着她行礼说道:“王妃,给您教习礼仪是奴婢的本分,王爷既然让老奴来,老奴定是不能辜负王爷与皇后娘娘的托付!” 正说着,突然有肉味儿,缓缓的飘进了房里。 “咕噜” 第59章 本王妃吃!我吃! 方嬷嬷离她最近,自是听到了她肚子的响动,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轻笑了出来。 “李嬷嬷,张嬷嬷,今日既然王妃要绝食,就不要浪费你们阎府的米面了,好好的东西,糟蹋了,明日再给王妃送粥,若还是不吃,就后日也不送了。” “什么?你们敢饿着本王妃?” 张嬷嬷和李嬷嬷相视而笑,没理她,只有些幸灾乐祸地齐声应道: “是。” “好了,把王妃扛到墙边贴着站,省得在这中间碍事。” 小厮给南屏扛起,贴着墙站好后说道:“方嬷嬷这般要习多久礼仪?” “一个时辰!” 方嬷嬷说完转身便走,却听南屏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们这群狗奴才,竟敢如此对待主子,等着本王妃封了后!定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南屏的叫嚣,让方嬷嬷皱了眉头,她在宫里资历极高,便是如今马上要继位的庆亲王,都会给她些薄面。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妃属实欠教训,也不适合那后位。 回过头去冷冷地看了眼,见南屏还在那里乱骂,便喝斥道: “王妃!注意你的言行,奴婢怎么也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您这般,可是在辱骂娘娘和王爷?” 方嬷嬷的话,成功堵住了南屏喋喋不休的嘴巴,她脸色涨红的瞪着方嬷嬷,咬牙切齿道: “好你个老刁奴!竟然胆敢污蔑本王妃!” 方嬷嬷轻勾了下唇角,只当听到了笑话,淡漠道: “老奴可没有污蔑您,王妃若真是觉得冤枉了,老奴去找娘娘评理,只是若是娘娘觉得老奴这般做没问题,那么就请王妃莫怪老奴了!” 南屏怒瞪着眼前这油盐不进的嬷嬷,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 “皇后娘娘!是那狐媚子的母后!她们母女俩都要作践我!等着衡钰哥哥继位,她就只能把权利交回来!要不这后宫干政,有的是人弹劾她!” 而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衡烟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随着她进来的还有一股子烤肉的香气。 “弹劾南屏公主,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这后位能不能是你的,都不好说呢!” “咕噜”一声,南屏的肚子叫了一声,她脸颊一红,垂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因着被绑,想捂住都不行,瞬间就恼羞成怒地瞪向了衡烟: “狐媚子!你就是存心辱我!本王妃就饿死在你这烟波院!我看你到时怎么交代!” 衡烟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 “交代?和谁交代?你饿死在我这里,与我何干?你既是饿死,也不该怨恨于我啊,难道我逼着你绝食了?? 你不吃饭关我何事!倒是你,还有劲在这烟波院里辱骂宫人,合该是多饿几顿才是!” 衡烟说完,对着一侧的方嬷嬷说道:“方嬷嬷,南屏公主这般浪费饭食,便两日不给她准备了,只给水喝,饭食就免了。” 她的话音刚落,南屏就像炸毛似的跳脚了起来: “你们这些贱人,竟敢虐待我!本王妃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给我父王写信!他定会给我主持公道的!” “哦?是吗?南越王若是知晓你嫁祸侧妃不成,反倒给自己孩子弄没了,会怎么想还有啊公主南越毒圣,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你派来给本宫下毒的?” 这话让南屏一瞬住了口,那眸子直接盯住了衡烟,审视了许久:“就是你把毒圣藏起来了!你怕她暴露你的目的!” 衡烟微挑了下眉尾,朝南屏靠了过去,凑到她耳边低语: “你有证据吗?若没有,就别在这叫,空口白话谁都会说,再说了,你以为你告诉衡钰她就会信你吗?别做梦了!而且你不想想,南越能因为你一个公主和衡国起冲突? 好了,今日本宫还要去王府,睡你夫君!” 说完后,她随即直起了身子,退开了半步。 “衡烟!你等着!衡钰定会相信我的!” 衡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还真就不信了。 “行了,宫中礼仪繁复,嬷嬷好好教,本宫去吃肉了,这殿门别关,公主若饿的厉害,闻闻香味儿!” 一个时辰让南屏过得度日如年,那烤肉并着香料的味道,一直似刑一样。 方嬷嬷见她口水都要留出来了,掩唇笑了笑,随即又收起你笑意,清了清嗓子。 “行了王妃,时辰到了!” 几个嬷嬷下给绳子解了开,眼看着她就要追着香味跑出去,李嬷嬷和张嬷嬷,直接堵在了门处。 两人皆身材高大又壮,在那一站,就把那门堵住了,方嬷嬷这才缓步走上前: “嫡公主交代了,两日您都不可吃东西,为了防止您出去偷吃,或者晕过去,只得让您在烟波阁里待着了。” 南屏只觉得怒气直冲头皮,抬手抽出了长鞭:“你们这群刁奴,欺人太甚!” 不想这李嬷嬷还没等那鞭子抽出了,直接就给夺了过来:“公主,这种东西还是我们给您保存才是!” 南屏哪里受过这种气,伸手就要抢,这时阎靖走了进来。 “公主,这是本督的宅子,你苛待下人也要看看主子是谁!” “你!” 不等她再说什么,阎靖直接拿出封信,递给了方嬷嬷。 “庆亲王交代,若公主不老实,这个就当圣旨了!” 方嬷嬷接过,看了看后轻笑了出来。 “公主,王爷有旨若您不听教导,日后就不用进宫了!” 南屏听完一瞬就泄了气。 被迫绝食了两日,南屏感觉自己已经要没气了,直到李嬷嬷端着一碗稀粥过来后,她才算见到希望一般。 “公主,您若是再不吃,日后就饿着!” 南屏饿了两日,算是涨了教训,衡烟委实是不怕她死,这般折磨她。 到底李嬷嬷的话,激发了南屏的求生欲。 “本王妃吃!我吃!” 她拿起勺子舀起粥,就往嘴里送,一碗清粥下了肚,她心中暗暗念道: “本王妃早晚有一日,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第60章 镇国盛世公主 后面的日子,南屏似乎安分得不少,衡烟也落得消停,要不每每路过烟波院。都是她的咒骂之声,也是听的心烦。 “公主!庆亲王请您明日做好准备,他会亲自接您入宫,参加登基大殿典。” 衡烟点头应下,看了看烟波院的方向:“二哥可有说王妃” 内监听完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才说道:“殿下,庆亲王说若您问起,明日便可知晓了!” 衡烟无奈,这还卖关子了。 “好,本宫知晓了。” 翌日 浩浩荡荡的马车,停在了阎府门前,阎靖下马,躬身对着一身正红宫裙的女子行礼。 “公主,请!” 伸出长指,搭在了阎靖的手背上,缓步上了马车,车帘撩开,衡钰一脸笑意伸出的手。 衡烟伸手搭了过去:“二哥” “烟儿,虽然二哥现下无法娶你,但最好的都可以给你!” 衡烟算不得多高兴,只能说离目标更近了一步,心中虽这般想,但面上却是浓浓的笑意。 “这般就很好了。二哥你是没见到刚才南屏的脸色。” 听着她说完,衡钰轻笑了出来:“怎么?你这该不会吃醋了?” 衡烟一愣,吃醋亏得他都敢想:“吃她的醋?那我也是够眼瞎了!” 聊着也就到了宫门处,衡钰引着衡烟下了马车,两人缓步走到了大殿。 皇帝继位,一众大臣皆已经跪好,待看到走进来的二人,也是有些惊吓到了。 新皇帝引着进来的居然不是皇后,而是自己的妹妹,一众人虽吃惊了一下,却也接受了。 毕竟此次宫内叛乱之事,若不是衡烟解围,又保住了前衡帝的命,定是要引起一番皇位之争了。 待衡钰坐到龙椅上,衡烟立在了左侧。 阎靖拿着那明黄的卷轴,慢慢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天命有年,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务有益于民.奈起自寒微,无古人之博知,今得万物自然之理,其奚哀念之有! 朕之皇二子衡钰,明孝友恭,人品贵重,必能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阎靖宣读完圣旨,满朝文武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阎靖站到衡烟旁边,等所有人都站起后,衡钰才说道: “朕之嫡妹衡烟,宫乱之际护太上皇之安危,免皇位之争波澜,特封为镇国盛世公主!阎靖,宣旨!” 阎靖微微躬身后,接过衡钰递给他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妹于易象。 盛世嫡公主衡烟,衡顺帝之嫡女也,柔嘉居质,婉嫕有仪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六珈备物,百两有期。平乱于社稷,安邦定国。 封尔为镇国盛世公主,特准开府建衙,摄军政之事。 钦哉!” 这道圣旨,可是让一众的朝臣震惊,历来只有亲王有开府建衙的权利,而这镇国公主,可是掌握了兵权的公主,权利之大,可以说是这衡国的半个主子。 就算是皇后也只有皇城禁军的兵权,这镇国公主便是凌驾于皇后之上了。 “我不同意!” 一道女声响起,众臣回头便见到了一脸怒意的南屏公主。 一看南屏来了,衡钰本来大好的心情,直接没了一半,极是不耐的说道: “朕圣旨已下,君无戏言!” 南屏听他说完,不住地点头:“陛下!她就是个蛇蝎妇人!心狠手辣,做的事罄竹难书啊!” 衡烟听她这般说,无奈摇头,她是傻吗?饿了好几天怎么还是这么草包。 “南屏公主,你既然指认本宫,那有何证据,空口说白话可是做不得数的!” “你” “南屏,闭嘴,你当初与衡烟的恩怨,别以为朕不清楚!” 衡钰冷声喝止了南屏,看着她的样子恨不得抽死她。 南屏被呵斥后也没再说什么,退到一边,衡烟见状笑道:“二哥放心,南屏公主既然指认我,总不至于没有证据!” 南屏闻言,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有自然是有!” “呈上来!” 侍卫将东西送上,衡烟看了半晌,直接笑了出来。 “一个本宫的发簪,加上一封来路不明的信?连个署名都没有你这是欺君啊!” “衡烟!你勾结程淮阎靖,颠覆皇权,陛下!你不能信她啊!” 这话说完,一众朝臣都有些无奈了,程淮意图加害太上皇,因三公主而失手,三公主和阎靖又势如水火,都城里可是无人不知。 “好!南屏,既然你让陛下信你,你总该说说怎么知道的?” “是南越毒圣”她脱口而出后,突然停了下来,就见衡钰的眸子已经越发的阴冷了起来。 “南越毒圣这人该是你南越的毒术世家的人!” 这一下,南屏只觉得骑虎难下了,之前叫她来纯是想给衡烟点教训,这下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我” 衡烟就这般笑嘻嘻地看着她,反正她也没真凭实据。 “南屏若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朕之皇妹人品如何,朕比你清楚!” 衡钰实在不想再和她说这些,便又说道: “朕今日得承皇位,全赖镇国公主相助,日后若还有闲言碎语,连坐三族,朕绝不姑息! 阎靖传旨,朕今日初登大宝,大赦于天下,凡轻犯之人一律从宽,朕之皇妹衡烟,功在社稷,赐镇国公主府。 王府宅邸之女眷,择良辰吉日册封妃嫔入宫,以昭告天下!” 阎靖接了旨意,一众朝臣再次三呼万岁,这时李淳迈出一步一步躬身行礼: “启禀陛下,前吏部尚书,程子封一家,已下狱,此次大赦” 衡钰看了一眼下首的衡烟,直接开口说道: “程淮意图谋反,乃国之重罪,不在大赦之列,但到底曾功在于社稷,免其死罪,带夹游街后,流放穹里!终身不得回都城!” 一众朝臣遵旨后,朝会便算是结束。 庆亲王府 “你说什么?封本宫为妃?” 第61章 谁说本宫不进宫 来传旨的小内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娘娘陛下圣旨已下,还请娘娘打点行装,同奴才等人进宫!” “本宫可是陛下在府邸时的正妃!凭什么大封六宫,成璧这个侧妃能得贵妃之位!本宫不进宫!” 小内监听完我不急,只躬身行礼后就退下了,看着他没有一句话的离开,南屏虽然生气,但也是有些慌乱。 只是到底人都走了,她也拉不下脸去追,只得干瞪眼后狠狠地踢了一下桌角。 “衡烟是个狐媚子!这成璧也是个狐媚子!我就不信了,衡钰还真能给我一直放在这王府!” 整整一日,南屏都未曾等到再有过来传旨的内监,直到晚膳时分,这才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成璧,此时的成璧,一袭紫衣华服穿戴齐全,手上拿着贵妃金册,带着数十名宫女太监,缓步而来。 “王妃姐姐本宫特意过来请您进宫!” 南屏一见成璧那张笑颜如花的脸,恨不得冲上前撕烂了它:“虚与委蛇!你就巴不得本王妃一直在这庆亲王府!” 成璧听出了南屏的怨毒声,微微一笑后说道:“王妃姐姐怎么会呢?这不是陛下恩典,要将本宫晋为贵妃吗? 姐姐也勿要生气,毕竟您不得陛下喜爱,但好歹也是封了妃,没给你赶出宫,应该高兴才对!毕竟以后咱们可是姐妹了,要相处好久呢!” 最后的几个字听的南屏格外扎心,她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个侍女出身的成璧,嘴还真是 “姐妹?本宫是陛下迎娶的正妻!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宫平起平坐!” 南屏怒吼了回去。 成璧却丝毫不介意,依旧保持着笑容: “既然这样,那王妃姐姐可得想清楚哦,若是你拒绝了本宫,那可就失去这次进宫的机会了,毕竟本宫现在已经是贵妃了。 陛下也和本宫说了,若是王妃姐姐还是不肯进宫,也无妨,只是旧宅留侍女小厮属实浪费,让本宫把人都带走!” 成璧的话音刚落,原先站在南屏身后的两排宫娥,便跪在地上磕头道:“请贵妃娘娘收留!” 南屏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怒瞪着大吼道:“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奴才!” 成璧轻笑了一声,也不理南屏,只扶起了侍女说道:“既然本宫请不动王妃姐姐,那您就自求多福!” 这话说完,成璧转身便要离去,南屏一见她真要走,赶紧就上了前:“谁说本宫不进宫的!” 看着往马车上走的南屏,成璧唇角终是勾了起来。 一路到了宫门,让成璧没想到的是,衡钰居然出来给她撑面子了。 “璧儿,此番辛苦了。” 成璧福身行了一礼:“陛下。” 伸手环住成璧,衡钰略带玩味的眸子,看向了另一侧的南屏: “行了福礼,把贤妃送回嘉柔殿,把册封的圣旨和金册一并交给贤妃。” 南屏一愣,大封六宫都有仪式,怎么到她这,就直接给了圣旨和金册,让她回宫了? “陛下这大封六宫” 衡钰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接了她的话: “这大封六宫的典礼已经结束,你既然自己没赶上,便就这般!行了,朕累了,你先回宫!” 南屏看了看衡钰,又瞧了瞧站在他旁边的成璧,咬牙切齿地低头应是:“臣妾告退。” 成璧见南屏带着愤怒甩袖子便走了,那表情都犹如吃了蝇子一般,着实是逗笑了她。 从衡钰怀中挣脱出来,成璧向着他行了一礼:“陛下,您安排的事儿,臣妾做完了,先行回宫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衡钰挑眉看着她的背影,轻笑出声怎么越来越似那个丫头了。 成璧回了凝霜殿,对着身侧的侍女说道:“下去!本宫累了不需要人伺候了。” 侍女应声退下,这时暗处里走出了一个女子身影。 “之前的事,多谢姐姐了!” “好了,成璧我要回去和镇国公主复命了,想来南屏近日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替身说完,便隐匿在了黑暗中,消失了身影。 镇国公主府 衡烟坐在榻上,看着极尽奢华的寝殿,没来由的觉得空荡,委实不如她和阎靖的私宅了。 一阵脚步声后,黑衣女子翻身而下,对着衡烟行了一礼:“主子,事情办好了,南屏已经进宫了。” 衡烟点了点头,让她坐下:“日后镇国公主府,你便长住在这里,衡钰不会常来,南屏那般痴缠的主定然会缠住他的。” 女子应下后才问道:“主子,我总感觉,衡钰看成璧的眼神” 衡烟听完直接笑了出来:“他继位帝王,你觉得后宫佳丽三千的滋味,他会不心动?反正本宫是不信。若成璧实在不愿,就找个人替她便是。” “好,对了公主,刚才听衡钰提及,明日便会把程家一家三十多口,拉去游街,待游街完他们就要带枷流放了,也不知程淮明日会不会出现。” 衡烟听着她说完,只用手抚摸着茶杯程淮 “来人!传令李淳,暗中在都城街道设伏,若程淮出现,就地诛杀!无需留活口!” 门口内监躬身行礼:“奴才领命!” 看着眼前躬身的内监,衡烟总觉得刚才那声音很是耳熟,随即心思一转,对着替身说道: “你先下去,本宫累了。” 替身退下,那内监依旧站立在那不曾抬头。 “阎总管你这扮小太监也上瘾啊!” 这时内监抬起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 “殿下奴才恭喜您得了这镇国公主的封号!” 衡烟白了他一眼,起身拉过了他:“夫君先去给李淳传个话,一会儿我们回私宅!” 多日以后 都城的大街上热闹非凡,百姓基本人人手里提着篮子,一筐筐的臭鸡蛋烂菜叶子,摆在道旁。 “这个程尚书!可是坏透了!纵容府中小厮欺行霸市!” “我听说他儿子本应该赐婚了,却突然病了!听说可是得了花柳病!” “他那个外甥孟承,也不是好东西!” 第62章 这个挨千刀的程淮 街角处,几个老婆子聚集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她们的话说,引来了更多路过者的围观,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大多说的,皆是那些街头巷尾流传的,关于程家的腌臜事儿。 “听说了吗?新皇册封镇国公主,便是因为殿下她阻止了程家的阴谋” 衡烟站在人群中,险些轻笑出声她这夫君真是着实能编,还程家的阴谋。 这时浩浩荡荡的囚车,从街道的另外一头驶了过来。 车上装满了刑具,看起来甚是骇人。 只是本应在囚车里游行的程家三十多口子,被安排着用那铁链拴着,一个接一个地步行着。 脚镣手铐发出清脆的声响,听得周围的百姓都觉得心底隐隐的快意。 而他们身后跟着的,则是全副武装的禁军。 禁军统领骑着高头大马,宣读着旨意: “罪臣程淮,勾结敌国,下毒行刺太上皇帝,意图谋朝篡位,幸得镇国公主护佑,才免于皇权易主。 今程淮一家三十口游街示众,本应处以极刑,但朕初登帝位,念其一家曾功在社稷,遂改为流放穹里!” 一众百姓听了皆是不忿,这时突然有个女子冲了出来,拦住了游行的队伍。 “这个挨千刀的程淮!夺我清白!告到官府无用,程子封这个老贼还杀我夫君威胁!今日总算新皇圣明!给了我报仇的机会!” 她说完,拿起手中篮子里的臭鸡蛋对准了前方的程家人便丢了过去,边扔边骂道: “该死的恶棍!活该你们一家流放!活该你们受尽苦楚!” 随后又有很多的妇人走了出来,也纷纷加入了扔臭鸡蛋的阵营中去。 “呸!活该你们遭天谴!” 衡烟见到这一幕,怔愣了许久,侧头看了看阎靖:“程淮还干过这等浑蛋事儿?” 阎靖点了点头:“我也是最近才查到的,他在都城虽说名声不错,但其实都是程子封给他兜着的,说不好听了,他这人委实和李煜没什么区别,欺男霸女,可是坏事没少干。” 衡烟看着眼前飞舞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轻笑了出来,这游街还真是不冤枉了。 猛地感觉有道视线看着她,衡烟微蹙着眉看向那方向,却发现那视线消失。 “阎靖我们回去!今日我还要进宫看望母后。” 阎靖应下,伸手环住了她的肩头:“走,我送你去。” 两人回身向着阎府走去,那被人盯着的感觉再度袭来,衡烟猛然回头,正对上那森冷的视线。 那人迅速收了视线转身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阎靖看衡烟突然的回头,有些诧异的问道:“烟儿,怎么了?” 衡烟此时,已经找寻不到那目光的源头,紧蹙的眉才舒展了开,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总觉得有人盯着我” 阎靖紧了紧握着她肩头的大掌,安抚地说道:“别担心,就算程淮来了又如何?有夫君呢” 衡烟这才长长出了口气,许久后拉着阎靖说道:“嗯,我们走!” 二人身影消失在巷尾,这时阴影处显现出一个人影,幽暗的眸子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狠命的握紧了拳。 “衡烟我沦落到如此境地,全是因为你!” 他身侧闪现出一女子,一抹魅惑般的笑意出现:“程公子这么恨她,我帮你啊!” 程淮侧眸看向她:“不想这滇国皇女,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跑来衡国!” 宫门处 衡烟刚进宫门,就见到了陈颖儿宫里的教习嬷嬷:“方嬷嬷,你怎么在这等本宫?” 方嬷嬷行了一礼,才笑着说道:“太后娘娘听说您今日要进宫,特意吩咐咱们过来等您,想来是许久未见,想您的紧呢!” 衡烟轻扶了方嬷嬷,示意她无需多礼,两人便带着宫人向着太后的福康殿走去: “嬷嬷,南屏近些时日如何?可消停些了?” 方嬷嬷听她提起南屏,微微紧了下眉头,这个南屏公主,确实是太过嚣张跋扈了。 “她那性子,哪里是能消停的,这不新帝继位,已经着手选秀之事,她又是多少个不乐意,还勾结了画师,把那貌美秀女的画像全部改丑了。” 衡烟一听,心中也是轻笑,她这还真是看不明白,不说衡钰厌恶她,就是衡钰爱她,又能如何,帝王和亲王还是有着太大差别了。 后宫佳丽三千,选秀三年一次,她能拦得住什么,选择这么个男人,还指望着夺他全部爱意,纯属自己找不痛快。 “帝王情薄,南屏这也是看不透彻了,随她闹!只要不找事儿在咱们这,也不用管。” 方嬷嬷应着,两人也就走到了福康殿,衡烟抬步进去,就看到陈颖儿笑着招呼她进前。 “烟儿,你这许久都不来看母后了” 说完,陈颖儿把茶杯递给了她,衡烟接过茶杯,饮了一口: “母后,近些日子如何?搬到这福康殿,可还适应?” “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日日和之前无甚不同,你这在镇国公主府住得如何?” 衡烟一听母后问起这个笑了笑:“我还是更喜欢阎府!” 正说着,便有嬷嬷拿着不少的卷轴和个册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娘娘,陛下说让您过目下。” 方嬷嬷接过后放在了桌案上,衡烟看了看,笑了出来:“这选秀看样子够母后劳累了!” “好了,给陛下放回去,就说哀家看过了,都是世家女子,伺候陛下定是好的。” 嬷嬷刚接下,要出去迎面就险些撞上了个小内监。 “嬷嬷!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完就对着里面的方嬷嬷跪了下去:“嬷嬷,贤妃娘娘那又发疯了!” 陈颖儿抬眸看着小内监,微微蹙了眉:“你不是新封的颜嫔那处的宫人吗?” 小内监点头应着:“昨日主子才侍寝,封了嫔,今日贤妃娘娘便不乐意了,说主子狐媚祸主,让跪在了殿里现下都三个时辰了!” “狐媚祸主?我看她这是宫妃生妒!” 第63章 中宫之位空悬,本宫何来二嫂? 陈颖儿听着女儿说完,心里无奈摇头后,轻笑了一声:“确实是妒火不小,这火气这般的大,着实该请个太医去看看了。” 扑哧的一声笑后,衡烟抬眸看了眼她母后,接着对着小内监说道: “回去和你主子说,让她不用跪了,若贤妃怪罪,就让她过来寻我!本宫会让她有个教训的!” 小内监一听她开了口,也是有些惊讶,只是来不及细想,忙跪下谢恩,这镇国公主可是衡国的半个主子,此番发了话他家小主子定能无事。 颜嫔其实在府邸时,就是个通房的丫头,年龄尚小,这也才初次来了葵水,算是能侍寝了,不想侍寝第二日,却因着位份低,就被这疯狗一般的贤妃罚了,也算是倒霉。 “嬷嬷,让刘太医过来请个平安脉!” 方嬷嬷先是一愣,随即便懂了:“是。” 小内监回去,见他家主子还跪在那,赶紧就给扶了起来,一旁贤妃安排盯着的小侍女一看,厉声呵斥地说道: “我们娘娘说了!颜嫔要跪够四个时辰!不够四个时辰!不准起来!” 这宫里,从来不缺的便是狗腿子一般的下人,就南屏这般不受待见的,一样有那仗势欺人的宫人溜须拍马。 “嫡公主说了,让我家小主子起来!若是贤妃娘娘有问题,就去找公主殿下!” 也不等小侍女再说话,内监搀扶着颜嫔就回了殿里。 见二人进了殿,小侍女才反应过来,带着一脸的怒气快步就向着殿门走了过去。 刚到门前,就看那殿门“嘭”一声关上了。 小侍女一惊,忙退后一步,若不是退得快,这门板子直接就拍脸上了。 狠狠地跺了下脚,瞪向那关闭的殿门:这颜嫔!居然敢不给贤妃脸面!定让你和这狗奴才长长记性! 想到此,她带着怒气冷哼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嘉柔殿中 “娘娘!颜嫔那个浪蹄子居然敢不听您的话!才跪了三个时辰就起来了!这镇国公主也是,没事管这闲事,我看这就是找娘娘不痛快!” 南屏本就嫉恨衡烟,听完更是怒气上头,镇国公主!不好好在镇国公主府里待着,还跑来宫里,这后宫什么时候轮到她说的算了? “碧桃!走去太后宫中!衡烟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插手陛下后宫之事!” 碧桃一听这个,着实有些胆怯了起来,太后可是镇国公主的母亲,她家主子这么去肯定得不着好,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告诉南屏了。 “娘娘,您这么去,奴婢怕您” 南屏回眸就瞪向了她,半晌后微眯了眸子:“ 怕本宫什么?怎么的?你这是不敢?本宫还就不信了,罚个宫妃,还能劳太后和镇国公主费心!” 碧桃一看她那模样,知道这定是拦不住了,若再阻拦定是回来要挨打的,她此刻只觉得自己这嘴也太快了,怎么就没过过脑子。 就算现下她再不乐意,也没得选择了,只得讪讪跟着南屏出了殿门。 抬步进了福康殿,就见衡烟与太后摆着棋盘,南屏再愤怒,也只得压着怒气,对着陈颖儿行了一礼。 “太后娘娘。” 陈颖儿没理她,只眸子盯着棋盘上焦灼的局势,手中白字许久没有落下。 南屏还躬身行着礼,见陈颖儿始终不曾让她起身,便又唤了一声。 “太后娘娘!” 似被这略大的声音惊到,陈颖儿手中的白字掉落下去,衡烟见此,蹙了蹙眉: “呦~我当谁这么不开眼,敢打扰母后下棋!” 说完她起身就到了南屏身侧,抬手就拍了下她因着躬身而垂下来的肩膀。 见衡烟立在身侧,南屏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脸的不屑:“公主见到本宫,总该称呼一声二嫂!这般没规矩,还好意思称公主,都不如个平头百姓家中的女儿了!” 衡烟一愣,呵!这说话是比以前像样了,果然宫中待几日,这嘴都伶俐的几分只是可惜了,到底火候不够! “二嫂现在中宫之位空悬,本宫何来的二嫂?” 果不其然,这话成功把南屏的火气带了起来,微微颤抖的手紧握成了拳,难掩的怒气已经从她周身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 一瞬她就起了身,抬眸瞪向了衡烟,那两个大眼珠子都似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 “你!衡烟!别忘了本宫可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就是你二嫂!” 衡烟见她火气越发的大了,眸子里闪过一抹玩味的光,上下打量她许久,才调笑地说道: “是!你是陛下明媒正娶!但耐不过成璧也算是明媒正娶,别忘了她嫁进王府走的可不是侧门!你说呢?” 想到衡钰给成璧的脸面,让南屏瞬间就要失了理智,好在身侧碧桃一直拉着她,还一直小声地说道:“娘娘!您冷静点!” 一把挣脱开碧桃的手,南屏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衡烟:“你!衡烟!” 衡烟看着已经双目微红,被气得说不出话的南屏,坏笑了出来,心道她脾气,实在是太过容易点着了,抬手拍了拍她:“别急!慢慢说,要不本宫帮你说?” 南屏在南越国时,根本不曾有人违背过她的意思,现下被衡烟说得嘴实在跟不上,刚要开口,就又被拦住了话: “这不管哪朝,都还都没听过如你这般的,府邸时是正妃,进宫变妾了,南屏你这丢人恐怕要丢到后世千百年了。 到时候若有人翻看,就会发现,在衡国出现过这么一个憋屈王妃,被贬妻为妾,还没王府时候的侧夫人位份高!” 南屏顿时被这话噎得面红耳赤了起来,却丝毫没有话来反驳她,毕竟衡烟这话并未添油加醋。 “你!衡烟你等着!” 衡烟挑眉就笑了出来:“好!本宫等着,你想找陛下,我不拦着,到时被轰出去,可别怪陛下给你脸面!” 南屏此刻只觉得,怒火似一股狂风一般从心口处直冲头顶,一股子热意灼烧得头脑都不清醒了起来。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失力倒在了地上。 衡烟看着抬步进来的刘太医说道:“这药效发作的,似乎有些慢啊!她这怒火攻心的,着实该去去火气了!” 第64章 贤妃娘娘她怒火攻心 到底是贤妃晕倒了,还晕在了太后这里,衡钰下朝听说这事儿,再不愿意来,也只得过来了一趟。 衡钰这一来,那颜嫔身边的小内监倒是长眼,赶着这个时候就来了福康殿。 “太后娘娘,公主殿下,我家小主子得您二位庇佑,才免了残疾的风险,小主子特意差奴才过来,给太后娘娘和殿下道谢。 这碧玉的佛珠和平安符,是小主子母家,特意寻那德禅院的得道高僧开光的。” 他说完便双手托着呈了上来,方嬷嬷自是识货。 这德禅院的主持,可是从前皇家亲封的,想得他亲自开光的物件,着实不易,主持得道从来只度有缘之人。 之前多少都城权贵去求,都不曾求到。 陈颖儿接过那碧玉的珠串,入手升温,用料极好,再加上这开光之人,确是极贵重之物。 “哀家正琢磨想寻这么个珠串,这颜嫔属实懂哀家这心思,不错不错。”陈颖儿说完,目光看向了衡钰。 “那嫔位着实低了,皇帝看着给抬抬这位份!” 衡钰应下,也知晓这里面必然有事儿,要不以太后那不管事儿的态度,断是不会提及。 “既然母后开口了,那就封妃!” 小内监一听,忙磕头谢恩:“奴才替小主子谢恩!” 派了人和小内监去传旨,衡钰这才问道:“母后,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颖儿噗嗤一笑,摆了摆手:“让烟儿和你说!哀家着实有些疲累了。” 两人起身送陈颖儿离开后,衡钰才拉着衡烟坐在了桌旁,打量她的眸色,都带着点心虚:“烟儿二哥碰了旁的女子你” 衡烟自是无所谓,但这痴情种子的样子总是要伴伴好。,随即就瞪了他一眼: “你还知道!我以为你准备接着瞒我多久!” 见到她那娇嗔模样,衡钰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你也知道二哥现下后宫” 总归帝王都是这般模样,她可没觉得,衡钰能给她守身如玉,只是这哀怨的模样还是要做出来, “罢了,总归你是皇上,从来帝王无情,雨露均沾,我是拦不住这过几日你又要选秀了,届时想出来找我都难!” 从这话里听出了哀怨,衡钰心中突然觉得无力得很,她日日孤枕独眠,该是孤寂得很,只是他曾经答应她的后位大概难做到了。 “烟儿二哥可以许你这衡国最尊贵的公主地位,只是” 他不曾说下去的话,衡烟有什么猜不出来,他要用皇后之位巩固皇权,娶妹妹除非他不想当这皇帝了。 “你什么意思?” 看着她眸子里突然的凌厉之色,衡钰只觉得心抽痛了起来,赶紧拉住了她的手:“烟儿,是二哥对你不住” 衡烟心里庆幸,这样她可是求之不得,只是面上却是一副愁容,许久后一滴泪滑落了脸颊,掉在了他手上: “二哥,我知晓了。” 一见她落泪,衡钰就觉得那手上泪珠滴落的位置,灼烧的疼痛,心中布满了酸涩之感。 “烟儿,就算不能给你皇后之位,但你依旧是衡国最尊贵的女子!日后皇后的权利也不会比你大!你是这衡国的半个主子!” 衡烟轻点了点头,这时内殿里脚步声传来,刘太医走了出来,对着二人行了一礼: “贤妃娘娘,她怒火攻心,才会晕厥,需要饮些去心火的药了。” “怒火攻心?”衡钰有些不解,看向了衡烟:“烟儿,刚才到底怎么了?” 衡烟听他问起,便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衡钰听完大掌直接拍在了桌案上。 这一声巨响,让衡烟都觉得手疼,就听衡钰带着怒意的嗓音响起: “这个南屏!一日不找事就不爽利!治什么治!怒火攻心!怎么不直接死了踏实!” 见他生气的向内殿走去,衡烟赶紧拦住了他:“二哥!她是南越皇室女,你可不能给她弄死,你冷静点!冷静点!” 衡钰也算找回了些理智,生气的一甩衣袖:“朕就应该直接把她打包退回给南越王!” 退回去衡烟差点就笑出声,衡钰这着实气得不轻,赶紧就拉住了他,唇覆在了他耳边。 短短几句低语后,衡钰眸子一瞬就亮了起来,点头后说道:“那就让她好好去去火!” 衡烟坏笑着应下,两人就在内殿等着南屏醒过来。 一个多时辰后,南屏总算清醒了过来,待看到衡钰时,一瞬就坐起了身。 “陛下”娇娇怯怯的声音响起,让衡烟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这变脸的本事还真是不一般。 衡钰坐在了榻边,看了她一眼,声音清冷的说道:“贤妃,你这心火太盛,都能给自己气晕过去,当真是本事!” 南屏听完就又被带起了丝丝的怒气,心口处突然疼痛了一下,她借势就倚在了衡钰的身上: “陛下臣妾这般,还不是因为镇国公主她欺负臣妾” 衡烟在外间听着翻了个白眼,也没进去,只埋头在纸上写着东西。 “哦?朕听说的,可和你说的不一样对了,朕刚才已经下旨册封颜嫔为颜妃了!” 这话里意思已经足够明确,南屏听完心中一惊他居然知晓了!一定是衡烟这个狐媚子告诉他的! “陛下!是颜嫔先对臣妾不敬的!衡烟是不是又和陛下胡说八道了!” 听完后衡钰也没生气,只挑眉打量着她,许久后才开口说道: “哦?她一个嫔还能对你不敬?她今日可没出宫门!你跑去她殿里闹事儿,还落个她对你不敬?” 南屏这时才知晓,这是已经查了个干净透彻,赶紧就紧了紧圈住他腰身的手: “臣妾臣妾只是想陛下了您都许久不曾过来了。” 衡钰冷哼了一声,这时衡烟同刘太医就进了内殿。 “贤妃有恙,刘太医给瞧瞧,别给耽误了,这有病可是要抓紧看的。” 刘太医躬身就去把了脉:“陛下,娘娘这心火太旺,实在影响身体了,才导致晕厥。臣给开半月药调理下,只是这火太旺,要吃些苦药了!” “我没病不吃药!” 第65章 药汤子漱口.. 一听苦药,南屏忙就拒绝:“本宫没病,不需要吃药!” 衡烟听完挑眉轻笑了出来,连连摆手:“贤妃,你也不是医者,怎知晓自己没病,既然刘太医诊断了,便该好好服药才是,若耽误了,南越王那边陛下也是不好交代的。” 衡钰则点头同意,随后对着刘太医说道:“去给贤妃煎药,朕亲自看她喝!若是不喝朕亲自让人喂你。” 刘太医领命而去,南屏虽然心有不愿,却又不敢反抗,只得乖乖坐在位置上,有些幽怨地看向了衡钰。 衡钰看到她那憋屈的样子,属实觉得暗爽,杀是没法杀,毕竟他刚继位,南屏又没有完全可杀的理由,若为图一时,真杀了她,南越那边肯定会多生事端。 没过多久,刘太医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衡烟接过药碗放到桌案旁边,将药碗递至南屏面前,声音极尽柔和地劝慰道: “贤妃,这有病喝药是常理,不可拖延了病症!” 南屏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深褐色液体,紧蹙了眉那味道别说喝了光是闻着就知道是极苦的。 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了衡钰:“陛下能准备些蜜饯吗?” 还不等衡钰拒绝,刘太医快步就到了近前:“娘娘不可,恐会影响了药效。” 南屏听完,顿时就急了,瞪大眼睛:“什么?会影响药效?你你胡言乱语,旁地嫔妃喝药皆可用些蜜饯,为何本宫这就不行了?” 刘太医低头,一副受教的模样:“老臣不敢,只是您这药还有味药没有放,需要服用时冲入药汤中!这药必须这般喝否则便会失了效用。” 衡烟看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贤妃,太医说的自然是对的,朕看着你喝了!” 衡钰已经这般说了,南屏无法,只得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就见刘太医从怀中,拿出了个小巧的纸包。 “殿下,这是黄连粉,冲进药中便可了。” 黄连粉!!南屏听完险些晕过去,就是衡钰这般再不通药理的,也是知晓黄连极苦这中药汤本来苦涩不好下咽,这下再冲进去一小包黄连粉,那滋味他可是不想想象。 一抹看好戏一般的笑挂上了唇角,衡钰伸手接过冲了黄连粉的汤药:“贤妃,病得这般重,朕定是要看你亲自喝下去!” 刘太医这时再次躬身行了一礼:“陛下,这药只可慢服,不可一口气直接咽下,要在口中过一遍才会有好效果!” 南屏此时的表情已经极为丰富了,本就苦涩在加黄连粉,不让吃蜜饯,还要用这玩意儿漱口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衡烟这一刻都有些佩服刘太医了,她也只是说汤药冲黄连粉,让南屏喝个半月涨涨记性。 结果刘太医直接腹黑到,让她用这药汤子漱口,想着以前尝过那一点点的黄连水,又看了看那又浓稠了许多的一大碗汤药,背脊都凉了起来。 南屏看着那碗里浓褐色的药液,怔愣了许久,她都有些眼花的觉得,那药汤露出了邪恶的笑意,在那说着:快喝我! 耳边衡钰的催促声响起:“贤妃,快喝!” 她一激灵,忙摆手说道:“陛下,臣妾没病!没病!” 这时衡钰的眸子已经冷厉了起来,声音都透着寒意:“若是不喝,朕就治你个忤逆之罪!” 这罪过,就如一顶大帽子一般,直接扣在了南屏头上,她垂眸许久,怨毒的目光落在衡烟脸上,终于缓缓伸手端起了那碗汤药,闭眼饮了一口。 她咬牙切齿地把那苦得掉渣的药,在口中过了一遍,那极苦又带着微微发酸的味道,瞬间充斥满了整个口腔,她忍不住紧蹙了眉头。 生逼着自己咽下,呲牙咧嘴了半晌,耳边衡钰再次催促:“快喝,这一大碗呢!” 看着海碗里的药丝毫不见少,南屏更是苦得想哭,但衡玉一双冰冷的视线扫射过来,她硬生生把苦意吞回喉咙之中,强迫自己又饮了一口汤药。 南屏感觉舌尖已经麻木,那苦涩都似灌进了脑子里,不再耽误,就这般一口一口地喝完。 看着逐渐空了的海碗,衡钰点头面上带着满意:“来人!送贤妃回宫!” 南屏哀怨看着他,还未能出声说什么,就听衡钰再次开口:“朕明日再监督你喝药!” 南屏无法,只得强颜欢笑地说道:“谢陛下恩典,臣妾告退!” 这边南屏才出了福康殿的门,殿里的三人便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烟儿咳咳不行了,你这也是够让她涨教训了!想来该是会消停许久了!” 想着那药汤子冲黄连粉,也便罢了还要漱口,可是让衡钰都有些笑岔气了。 “皇兄你后面还有好几日可以看她这般了” 回忆着南屏那因着苦而扭曲变形的脸,衡烟侧头看向了刘太医: “刘太医你这漱口的吃药法子,也是极少见了!但是本宫觉得,贤妃定会药到病除!” “臣定会竭尽所能医治贤妃娘娘!” 翌日晌午 合宫已经皆知贤妃服药之事,此时衡钰在颜妃处,前日之事颜妃算是受了磋磨,跪了几个时辰的腿,缓到今日才算勉强能动。 “走,朕带你去看看!” 颜妃年龄尚小,还透着青涩的面庞一瞬红了起来,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乘着御撵就到了柔嘉殿,碧桃一见衡钰来了,忙跪下行礼:“陛下娘娘身子不适您” 衡钰直接瞪了她一眼:“让开!” 碧桃被这气势摄住,连连磕头,衡钰也没搭理她,径直向着殿门走去,刚一推开门,一个盖碗茶杯就飞了出来。 “衡烟这个贱人!就会作践我!吃药不行!还要用药汤子漱口!陛下也是!被个狐媚子迷得魂都没了!” 就在她又要拿起托盘扔出去时,腕子被一把攥住了:“朕看你是病得不轻!合该在吃几天药!哼!” 第66章 滇国皇女 南屏抬眸一看,就瞧见衡钰站在她近前,吓得那托盘直接就掉到了地上:“陛下臣妾只是臣妾只是气急攻心,才会这样!” 衡钰懒得看她,直接轻笑了出来,又把目光转到了身后阎靖处: “阎靖,传旨贤妃辱骂太后,禁足半月,这半个月,你同太后殿中的方嬷嬷,一道盯着贤妃喝药!顺便让方嬷嬷再好好教教规矩!” 阎靖应下后便去往了福康殿,衡烟这两日一直在宫中,正好今日办完这事儿,准备一道回阎府。 “阎靖,你同方嬷嬷先去,本宫晚些回去,一会儿我要出宫去趟庆云酒楼。” 阎靖应下后,衡烟便直接出了宫。 庆云酒楼的暗室内 “殿下,咱们的势力,此番借着皇位易主之事,埋进了不少新势力。” 衡烟看着岑秦递过来的名册,基本各部皆有他们的人渗入。 “裘烈已经和衡钰请旨告老还乡,这国公一职,看样子会悬空一阵,对匈奴一战,虽然最后不了了之,李淳也是因着这个得了将军一职,想来不需要多久,这镇国将军的职位,便是他的了!” 岑秦点了点头,现下势力渗入的极深了,看来日后复国,文武大臣对衡烟的支持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又想着那刚拿到手的圣旨,他还是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殿下,衡钰选秀之事” 衡烟听着选秀的事,也有猜想他提及的原因,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宫。 “若你不想让岑瑶进宫,就只能送她离开都城,否则日后一旦有何问题,露了马脚,咱们都别想好” 离开都城也比嫁给衡钰强,毕竟日后衡钰是必死的,他是要帮衡烟复国,可也不想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 “那多谢公主!” “李太尉那估计着也是要升任丞相一职了,现下太尉一职虽明着统领兵权,但实际只摄都城少数兵权,若衡钰肯把这丞相一职放出来,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岑秦往茶杯里注了茶水,递给了衡烟:“公主,李太尉到底不是咱们势力之人,公主用他,也需多防备才是!” 这时暗室的门被敲响,岑秦起身开了门,就见公孙良缓步走了进来。 衡烟一见是他,起身就迎了过去:“公孙先生,程淮可有音讯了?” 公孙良点头后,又摇头,他这举动让衡烟有些迷茫,见她不解,他才说道:“程家游街时他出现了,接触了一个女子后就再度消失了。” 女子?衡烟琢磨了半晌:“这女子是何人?” 公孙良微微摇头:“并未查得透彻,只是应该是滇国人,至于接触他的目的实在说不好。” 滇国衡烟蹙着眉想着,昨日似乎衡钰曾提及,老滇王有意寻他结亲,为的是什么就没有南屏那么简单了。 南屏是实在喜欢衡钰,这才说服了南越王,而这滇国皇女和亲,便只能是因为滇国有心做些什么了。 想到此,衡烟说道:“关注一下。” 公孙良应下,想着那日抓过去的人问道:“那南越毒圣你没给弄死?” 衡烟微不可见地抽了下嘴角,心道这话说得还真是难听。 “公孙先生我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给人弄死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何叫你老匹夫啊?难道是旧情人?” 公孙良翻了个白眼,一把折扇打开扇了一下,那扇面上的懒字,让衡烟极度无语。 “旧情人?亏你这丫头想得出来,长成那副样貌,还能是我的旧情人?不过是有些私仇而已” 衡烟见他也未细说便未再追问:“还在私牢里关着呢!放是肯定不能放出去,要不我安排的假的岂不露了马脚。 好了,公孙先生,我也要回阎府了,有事儿的话,去东厂暗桩处给我传话便是。” 见衡烟离开,岑秦这才问道:“先生,那事儿查得如何了?” 公孙良收了那一副调笑模样,眸里都带了抹嗜血之色: “基本有眉目了,若不是他联系了南越毒圣,这带毒的泼妇哪能那么容易解了程淮的蛊” 岑秦垂眸许久后幽幽开口:“那阎靖知晓吗?” 公孙良摇了摇头:“他不会让阎靖知晓的,既然叛出了势力,他定然不会再明着出现了。” “只是他现下已经带走了几个势力里的人,若这般不控制着,难保日后不会出事!” 公孙良琢磨着这个话,许久后点了点头:“派人暗中关注陈杰的动向,他此番定是要出来寻事儿了。” 衡烟出了暗室,回了雅间打包了那肘子,就回了阎府。 进了私宅里,就看阎靖坐在公案前忙碌,衡烟走近后看着公案上的纸轻笑了出来。 “还以为夫君你为忙什么,不想却是在这画美貌的女子。” 画中女子明眸皓齿,一袭红裙,裙袂飞扬,舞姿轻盈纤细手中是一支红梅。 “美貌女子娘子你这自夸的本事,也是无二了。” 阎靖说完笑着就给她拉进了怀里,轻一带间就落在了他腿上。 “给你带了肘子” 听她说完,阎靖看了一眼她放在案几的食盒,又看了看她:“夫君觉得,还是你看起来更好吃!” 娇羞轻推了他一下,衡烟嘟起了唇:“你这日日光想着榻上这点子事儿” 不再让她说下去,阎靖直接覆上了她的唇,轻柔辗转吸吮着小巧的舌。 大掌探入小衣,覆上了那绵软,看着她微红的耳垂,坏笑了出来,轻允了过去,含糊地说道:“为夫就是想着这档子事儿” “你怎么”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就断了,因为那灼热抵在了她的腹部。 滚烫的体温摩擦着她,衡烟浑身战栗,只得双手紧抱着阎靖的腰,仰着头配合着他的吻。 “嗯” 他不再耽误,亵裤掉落后,沉身而入。 半月一晃而过,选秀也已经结束,衡钰最终选了中书令隋家的嫡女封了后。 滇国和亲的皇女,也已经在几日前封了嫔,入住了后宫。 刚刚解了禁足的南屏,还没出殿门,就听小厮禀报,手下侍女突发了瘟症,说是不严重,到也是依旧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而与此同时,来寻她的还有另外一人。 第67章 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庆嫔,你来做什么?”南屏问完,打量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可是滇国的皇女,跑来自己这里做什么? 庆嫔笑了笑,径直就坐在了那雕花的红木凳上,长指摩挲起了那素色的茶杯。 “南屏公主,我知道你恨一个人!你想报复她我也知道,你知道她的秘密,但陛下却不信你!” 庆嫔说完后,目光深邃地看向了南屏,她知晓这没什么脑子的女子,此刻定然已经动心了。 南屏听到后,神色有些激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她凭什么要信她。 她冷哼了一声:“庆嫔,本宫不知你这话是何意!” 庆嫔也不气恼,只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同款的素色茶壶,给南屏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南屏公主,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相信我,无事我们也不急,可以先让她吃些苦头” 南屏眸子闪过一丝兴趣,看了看她递过来的茶,半晌才接下,抿了一口后,抬眸看向了她: “那庆嫔你先说说,怎么吃些苦头?” 见她终于心动,庆嫔这才勾起了唇示意她附耳过去。 低语了几句后,就见南屏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笑意,接着狠厉之色尽显。 都城几日间,突然就瘟症横行了,南屏的嘉柔殿,因着是宫里第一处发现瘟症的,现下也已经封了宫。 衡钰安排太医院半数太医留守宫内,防止瘟症进一步扩散,宫门也已下令关闭,需通行的也需要通行令牌,以保证宫内安全。 衡烟穿着极厚的外袍,带着围帽和手衣,看着躺在榻上的侍女,一阵的蹙眉,这已经两日了,她一直高热不退。 行了针,又给她喂食了新制的药丸,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关上门后,衡烟把外袍一众东西褪去,扔在房门处的筐里,又熏了香,这才走到了阎靖跟前。 微微摇了摇头后,衡烟蹙起了眉:“夫君,这瘟症实在有些蹊跷,我查了这几日,才有了些眉目。” 阎靖点头后,示意她继续说,衡烟寻思了半晌才又开口: “按常理,瘟疫若蔓延的极迅速,这病症便不会特别难控制,而这次却不是,蔓延的迅速,这死人可也不在少数。” “烟儿,你是怀疑有人刻意为之?” 衡烟点头,她虽没有证据却总隐隐有这种感觉,而她追寻了几日,查探到的初次有人发病,便是在程子封游街当日的夜晚。 回忆起那看向她的目光,衡烟还是觉得不舒服得很。 “现在惠民药局,已经有些承受不住,都城对于草药的需求了,看样子我要把其他各郡县的药,先都调来了。” 现下宫内衡钰亲自坐镇,也是出不了什么乱子,反倒是都城,二十几万人着实是不容易了。 衡钰无暇分身,只得把这棘手的事儿给了衡烟,但好歹也是把彼时的李太尉,现在的李丞相给了她。 “阎靖走,我们要去趟丞相府了,李淳是这都城卫戍的新任将军,李昭那边现下主管户部,我们需要他们帮忙,要不凭我们两人可是没丝毫办法的。” 丞相府中 “父亲近日身子实在不适,公主殿下交托之事我们兄弟二人来做!” 李淳说完,回头望向内宅的方向,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之色。 衡烟听了微微蹙眉,现下都城瘟症横行,这李丞相不会是中招了。 “带本宫去看看,现下李太医留守太医院,若是有什么问题,本宫也需要请人来诊治才是。” 李淳应下,他知道曾经李煜被衡烟下药之事,对她的毒术还是有些认识的,自古医毒不分家也许想到此,他躬身行了一礼: “殿下,微臣知晓您通晓毒之一道,想来” 衡烟摆了摆手:“本宫先来看看,若是实在棘手,我会寻来公孙先生的。” 三人到了李丞相的寝房,阎靖不放心,还是给她拿来了厚布外袍那一身,几人换好后,见他还睡着,也未言语,只抬手把住了脉。 她眸子渐渐深邃了起来,这脉象看着像是瘟症,只是衡烟到底得了那公孙世家的毒经,还是感受出了脉象里的一点点不寻常。 从怀里拿出针包,施针了许久后,才收了起来。 “你们二人随本宫出来” 两人皆是一愣,赶紧点了点头,待三人到了房门外关上,衡烟才说道: “李淳,你父亲是中毒了,并不是瘟症” 二人皆是一愣,中毒 阎靖率先反应了过来,这是有人想借瘟症之事,害死李丞相。 “丞相府里有人下手,这人李将军可有猜想?” 李淳寻思了半晌,摇了摇头,府里侍女内侍都不曾有变动,也没有近日临时离开的,而他父亲朝堂也并未有明着树敌之人。 “并未有何猜想,毕竟府中并未有新进府的小厮侍女,属实难以怀疑了。” 正说着,就听到院里传来了脚步声:“呵!不想公主殿下居然亲自到访!” 寻声望去,衡烟嗤笑了一声,也没给他好脸色:“李大公子,你这身上的毛病,想来是好利落了,都能出来晃悠了啊!” 李煜愤恨瞪了衡烟一眼,这话不仅说到了他的痛楚,更是说到了他的伤疤,他那命根子险些因为她不能用了,怎么可能好利索! 想起那时抓得血流不止的大腿和命根子,李煜到如今都还心有余悸,那又疼又痒的感觉 “这还该多谢殿下,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他咬牙切齿地说,衡烟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听完了。 “李大公子,无事便不要整事儿,安安分分的在丞相府中做你的嫡子才是!” 嫡子!李煜险些就要控制不住上前,当真是想直接撕烂衡烟的嘴。 只是终是忍了下来,不忿地看了一眼她,转身拂袖离去, 看着他带着怒气离开,李淳引着衡烟与阎靖,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 “烟儿,你是怀疑他?” 听着阎靖这般问,她勾唇浅笑,长指轻敲着石桌:“这样我们” 第68章 养了多年的白眼狼 几人商定后,衡烟让阎靖等在门外,吩咐了下,没她的令任何人不得进来后,便进了李丞相寝房,见他呼吸已经平稳,这才吩咐跟着进来的甘草说道: “甘草,你让李昭按这个方子去抓药,记住了背着人去办这个事!” 甘草接过纸点了点头:“殿下放心。” 待甘草推了门出去,衡烟才再次拿出针包,替李丞相施了针,这针施得颇有些风险。 待半个时辰后,衡烟才算松了口气,取了针后,就见李丞相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李丞相,一看到衡烟先是一愣,转瞬反应过来,忙要起身行礼,就被她直接止住了。 “李丞相,你无需多礼,本宫要和你说个事。” 李丞相听完也是有些猜想,大体应该与他这病有些关系。 “殿下您说。” 衡烟琢磨了一下,毕竟这个是中毒,这府里又不可以有什么变动,而李煜就成了她怀疑的对象。 “李丞相,你这病症乃是中毒所致,定是有人想在此时借着瘟症之事除了你。” 衡烟说完,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他一个激动再厥过去,好在他看起来还算稳定。 虽面上不显,但此时李丞相的内心,远没面上的这般冷静了。 他这个人一向谨慎小心,如今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毒,这下毒之人必是府中极亲近之人。 “殿下,那这毒”李丞相问。 “你且放宽心,毒这事儿本宫可以帮你解决,但这下毒的,你可有怀疑之人?” 衡烟问完,李丞相陷入了沉思,脑中转了许久,虽然情感上不想承认,但理智来说,他已经有了怀疑的人。 “殿下预备怎么做?” 见他应也是想到了,衡烟这才垂眸说道:“李丞相,您无需做什么,只需继续病着便可,届时若查清是李煜所为” 衡烟未再说下去,毕竟那是李丞相的亲儿子,想来他也定是心里不好受。 “殿下,若真是李煜,那便交给您,全当我李成济没这儿子了!” 衡烟幽幽一声叹息,轻点了头,这时甘草走了进来。 “殿下,药已经制好了。”说完后,拿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她。 “丞相,这药你这几日务必要按时服用,我会放出风声,你病情稳定,不日就会醒,到时就看他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了。” 李成济长出了一口气,他这嫡子啊!若是真有了害他之心还真是养这么多年的白眼狼了! 自嘲一般轻笑了一下:“哎!当真是家贼难防啊,着实让殿下看了笑话。” 衡烟看着他那有些惨白的面色,叹息了一声,也不知李成济上辈子,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此生才让这么个东西磋磨了。 “丞相,近日都城瘟症的事,您就别管了,让李昭接手,兵将驻守之事我会交代李淳的,您这几日只需踏实养病便可。” 衡烟说完,便带着甘草出了房门,阎靖走到她身侧,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就见她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派个东厂暗卫过来保护下李成济,别出点什么事,正好可以直接抓个现行。” 阎靖应下,轻环住了她的胳膊:“娘子放心,夫君安排好了。” “走我们去前厅,瘟症这事儿还要处理呢!” 丞相府前厅 “殿下,现下都城卫戍军我都已经出动了。” 衡烟颔首,这才抬步走到红木雕花椅子处坐下,一旁站立的甘草,赶紧将手中端着的碗放在桌子上。 “见过殿下、督公” “免礼!” 说着便示意他们起身,衡烟这才看向李淳: “记得都城绝对不能乱,现下把都城各门全部封闭,减少一切瘟症外溢的可能!” 李淳躬身领命:“只是殿下,封闭会否引起慌乱” 衡烟摆手止住了他的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本宫也不能看着整个衡国陪葬,若有慌乱,你们当及时安抚。” 李淳领了命就告退了,衡烟这才和李昭说道: “三公子,你要坐镇在这府中,李煜那边务必盯紧了,本宫也会派人保护丞相,只是你还是要多注意!但是记住一点,这下毒之人不能死,务必活捉! 还有就是,本宫要你这几日把都城人户给我做个册子,本宫好和陛下请旨拨银子赈灾。 甘草这几日就先留在你这,给你帮忙,若有事儿本宫也会让她给你传话!” 李昭躬身行礼后,眸子看了甘草一眼,莫名的一抹红韵,转瞬掩饰了起来。 “殿下放心!” “行了,本宫还要去惠民药局,有事让甘草给本宫传话!” 送走了衡烟,李昭回身就看到了李煜,到底是他兄长,还是行了一礼:“大哥。” 李煜唇上勾起了抹冷笑,直接撞了下李昭的肩膀就走了过去。 等他这偏心眼儿的爹死了!他就直接把害死亲爹的事推给他们!哼!这丞相府里!还是他说的算。 衡烟同阎靖到了惠民药局门口,简直都以为看错了地方,挺大的前厅里摞满了人。 里面小伙计,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在那大喊着:“真的没药了!真的没有了!” “我们多出银子!”这时有人喊到,小伙子一脸无奈:“是真没有了!” 这时刘太医一身官服走了进来,看着里面混乱的情况,也是连连摇头,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 “现下药材紧缺,本官已经和陛下请旨了,调集各地草药,两日便会到达都城,各位若有家人患病的,我们会建临时的避难所,请大家把病人送到避难所。” 平头百姓一看太医院来了人,也便就散了,这才让惠民药局的小伙计和掌事缓了过来。 看着药斗子里空空如也,几人都是没办法,瘟症横行,药材紧缺。 “刘太医,宫里情况如何?” “放心!宫里并未传开,都城情况远比宫里严重,陛下派我过来帮你了,要不这情况你也不好处理。” 此时刘太医回来,也算给衡烟吃了定心丸。 两日后,本应到达的药材,却迟迟未曾送到。 “你说运药的官车,被拦在了都城近郊?” 第69章 山贼裴虎 负责运送的小厮点了点头,衡烟蹙了蹙眉,这是百姓做的?还是有人教唆的? “行了,你先回去,本宫自有定夺!” 衡烟打发了小厮下去,这才抬眸看向了阎靖:“夫君,我去趟山上找他们的人帮忙,你晚些领兵去帮我,那样应该就可以解了这次的围。” 阎靖虽应下,却总觉得这事儿断没这么简单,平头百姓还能跑去拦太医院的车没人教唆他是不信。 “烟儿,那你易容过去,别暴露了身份!” 衡烟看出他的担心,心里甜腻得很,最近这些日子她也没能好好陪他,待瘟症之事结束,定要同他出去转转。 想到这,衡烟伸手就环住了他的颈:“好,听夫君的,待这事儿结束,我们就出去转转,复仇重要陪你一样重要。” 阎靖眸里满是暖暖的宠溺,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奴才得妻如此还真是几世得来的福气,烟儿,去!我会及时赶到的。” 衡烟环着他的颈,拉了拉后踮起了脚尖,唇轻碰上他有些干燥的唇,转瞬就离开了。 “你这太高,亲着费劲,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模样,简直就和个女土匪一样,阎靖轻笑了一声,长指覆在了唇上,这丫头,勾引他倒是越发熟练了。 “来人!”隐匿在暗处的暗卫缓步走了出来,对着他行了一礼:“主子!属下在!” “集结神隐军,一个时辰后去往都城城郊。” 暗卫领命退下,阎靖又看了一眼怀里的书信,那月氏文让他眉头紧蹙了起来。 这是要逼他出手啊! 衡烟换了衣裙,易容后驭马就到了那一窝山贼所在的嵩宁山,把一只发簪给了看门的后,没一会儿就寨门大开了。 “殿下!真是许久不见了!您怎么有功夫过来?” 见那首领大步就出来了,一把就给她抱进了怀里,让衡烟狠狠抽了下嘴角。 “裴虎,你先松开先松开喂我长腿了你快放我下来!” 虽有武功在身,但裴虎可是力能扛鼎的汉子,她是挣脱不开,直接翻了个白眼,亏得阎靖没有陪她过来,要不非要把这嵩宁山拆了。 就这么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抱进了寨子里,衡烟也是颇为尴尬,只是待她到了厅中,才觉得什么是真正的尴尬。 一众山贼见到她时全部跪下,只是这称呼却是让她差点惊掉了下巴。 “恭迎二当家夫人。” 夫人衡烟头次觉得这个称呼让她坐立不安,还十分的尴尬,轻推了下裴虎: “快点放我下来!小心让阎靖看到拆了你的寨。” 裴虎听完哈哈大笑了出来:“若夫人这般的女子当了我的压寨夫人,就算让阎总管拆了寨子也是值了!” 衡烟翻了个白眼,之前还真是没看出来,这个裴虎也是真敢说! 裴虎见她那丰富的表情,无奈摇了摇头,给她放在了椅子上。 “殿下,你过来为的是太医院草药之事!” 衡烟也不瞒他,点了点头:“这次是百姓拦住了草药车,我不能直接派兵,所以需要你们相帮了,这点是我的心意,你给兄弟们分分,你别白跑一趟!” 裴虎接住她扔过来的两袋银子,唇勾起了深邃的笑意,之前都是在她地盘上,这次 “放心,夫人发话,我这做夫君的总要听的!” 衡烟听完瞪着他,抬脚就踹了过去,被他挡下赶紧就要收腿,却一个不稳向后仰去。 裴虎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就拽住了她,只是这一拽,衡烟突然发现他的颈部 抬手就撕了那易容,一张陌生又绝世妖冶的脸露了出来,衡烟心中警铃大作。 运了内力就要掐住他,可惜被他反手就把腕子别在了身后。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裴虎!” 他一听笑了出来,直接松了手:“衡烟,水玉那事我帮你了,你现在就因为一张脸不认识我了?” 听他提起水玉,衡烟回身蹙着眉审视了他许久:“那你为何易容?有何目的?” 男子耸肩后躬身看向她:“目的算不上,只是我这模样若不易容大概就有无数人上赶着来当压寨夫人了。不过是嫌麻烦而已,你可别多想了。” 他这话得说的确实不过分,阎靖与他这长相来看,还真是平分秋色,这样貌当山贼也确实只是裴虎这个名字怎么都和他那样子不搭边。 她这般想着,就见他已经蹙起了眉,许久后斜了她一眼:“行了,你这嫌弃的表情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实姓裴,但也确实不叫裴虎,行了!” 衡烟一阵无奈,她这嫌弃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不过找他可是办正事的 只是他长得实在让人赏心悦目,若是日日看着心情应该都好了,这想法着实吓了衡烟一跳,赶紧摇了摇头,阎靖定是会收拾她的。 “行了,赶紧给本宫办正事!” “好好!我的姑奶奶,我叫裴成泽,你还是叫我裴虎,我帮你可以,只是你要答应我个事儿。” 事儿?衡烟突然觉得他似乎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什么事?” 裴成泽一脸的献媚笑意后,才缓缓说道:“你让我帮你演戏,但是我个山贼,去抢药总要有个名头!你扮做我夫人,嗯,我就去帮你!” 就知道他这是要趁火打劫,只是到底求他相助 “行!但是阎靖来了你不许提这事儿!” 见她应下,裴成泽高地点兴的点了头:“行,那夫人我们走!” 衡烟算是勉为其难的让他抱着,到了山下,一众的山贼足有百十多人。 “你们再耽误太医院运药!罪责就大了!快让开!” 一众百来人的平民百姓拿着竹竿炒勺挡着去路:“把药留下!要不别想过去!” 这时裴成泽单手抱着衡烟,带着一众弟兄就过来了,手中大刀一举:“打劫!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要!大爷夫人看上的东西,都是大爷的!” 远处隐匿在暗处的阎靖抽了抽嘴角,裴虎你这手是应该砍了! 第70章 哭唧唧..挨顿揍 平头百姓一看是山贼,又看了刀上未擦净的血,再看裴虎那假脸的狠样,转瞬间就跑了个没影。 还有几个呆愣再原地,裴虎迈着四方的步子就走了过去,斜眼看了看几人: “留在这送死吗?” “啊!山贼打劫了!”一边嚎叫着一边直接跑走,就剩了几个押运的小厮,抖着腿立在那,不敢动分毫。 阎靖见百姓已经散去,他便领着快千人的队伍,直接包抄了过来: “太医院的东西都敢打劫!全部给本督带走!” 衡烟一愣这也太快了,刚要说什么,就听阎靖对着一旁的兵卒说道:“那个女的也是!塞上嘴!带到东厂在宫外的牢里!” 也不等她在说话,快千人直接给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委实没必要挣扎,一众人就被托走了。 “公主,你确定和阎总管说好了?怎么连你都抓?” 衡烟回眸瞪了裴虎一眼,肯定是这醋缸精疯了!八成是吃醋了垂眸看了看自己被五花大绑,欲哭无泪。 待到了地牢,阎靖径直就去了裴虎的牢房,本来也算不得生气,结果突然发现了裴虎的易容,待揭下那面具 瞬间火就不打一处来了,冷哼一声后,他去了衡烟的牢房,牢整个就是封闭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待阎靖抬步进了牢门,衡烟还依旧被绑着,口中塞着的布,也未取下来。 “好好的女子跑去做山贼夫人你这玩得挺好啊!” 衡烟赶紧抬眸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唔” 见那晶亮眸子带着微微红意,阎靖冷哼了一声,走到近前直接把那嘴里塞着的布取了出来。 “说!你不是找他帮忙吗?怎么就帮到让他抱着,还成了山贼夫人?可是觉得他长得甚是不错,动了旁的心思?我的殿下!” 那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让衡烟一颤抖,他可从来不曾这般,前世就算她利用他,他知晓后,也只是自嘲几句。 他现在这模样简直就和活阎王一般要吃了她似的。 “他” 见她墨迹半天也没句整话,着实是气的阎靖不轻,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直接把她的易容摘了下来: “怎么?琢磨着怎么说呢?想收了做小郎君?” 这小郎君,便指的是公主纳夫郎,她是镇国公主,就算宅邸里养些男宠面首,那怕明着纳夫郎,驸马都是无权干涉的。 阎靖其实从未觉得,能有男子顶替他的位置,但不知为何今日看到裴虎面具下的那张脸,突然就害怕了起来。 “没,没,我没那心思再说我也没那胆子。” 阎靖此刻眸子微眯了起来,看着被绑着的小女子,那模样突然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没胆子?那就是有想法了?” 衡烟确实惊艳于裴成泽的长相,那和阎靖完全不一样的俊俏,确实很难不让女子想入非非,只是想归想,真让她这么干她是属实没胆子的。 她知晓那时睡了水玉的并不是裴成泽,当初她确实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是现在这样,早知道还不如别去才是。 “他是长得俊俏但” 阎靖听完差点被气得吐了血,他就知道,这个小公主肯定是被色相迷了眼。 “俊俏?好!本督这就把他脸毁了!看你还惦记不!” 衡烟一听忙摇头,那俊俏的脸再说因为自己无辜受累,她实在过意不去: “别别,我不是那意思,他帮我这一次,总不能因为我被毁了脸!” 一声轻笑后,阎靖狠狠瞪了她一眼:“衡烟!还说没心思?你可从来不是这种怕连累无辜的人,若不是动了心思你能替他求情?” 衡烟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委实有些冤枉了! 只是想起那脸若被毁了 “夫君我真没要纳他的心思。” 阎靖冷哼一声,他太过了解她了,此番定要让她长个记性才是! “好。” 他说完就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处坐了下来:“过来!” 见他依旧阴沉着脸,衡烟只得狗腿子一样,快步到了他跟前,直接就坐在了他那两条长腿上: “夫君~把这绳子解了,手都红了~” 阎靖侧头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大掌直接就覆在了她的后脑,直接就吻了上去。 吻得不似平日温柔,长驱直入的舌,搅动着她的呼吸,掠夺着那仅有的一丁点空气。 衡烟因着呼吸不畅,脸颊潮红,想离开这要了命的唇,却因着被绑着,半分逃离不了,只哼唧着表述着不满。 手开始游弋在了周身,不住的点火,惹的怀里的女子轻颤了起来。 突然的疼痛,让衡烟轻吟出声。 “你若敢有一丁点旁的心思,本督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给她松绑,直直就抱到了榻上,撕扯了那衣裙。 “说!错没错!” 衡烟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火烧火燎的疼痛袭来,一瞬抬眸挂着泪看向了他。 他居然!他居然打她屁股! “啪”又是一声后,衡烟赶紧说道:“错了!错了!以后不看了!一眼都不看了!” 阎靖并未停手“啪”又是一声后他才说道:“回答得不对!接着说!” 衡烟此刻已经哭了起来:“阎靖!你个浑蛋!我说了不看了!不看了!” “啪”一声后,衡烟只觉得这下比之前都打得重,疼痛蔓延开来,终究是服了软:“夫君~别打了,疼” “就光不看了?” 衡烟一瞬明白了过来,赶紧说道:“也不想了!不想了!” 阎靖这才停了下来,给她松了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在了榻上。 “今日就让你长记性!若日后再敢有一点这心思,就接着打!” 他说完,直接沉下了身,接着便是暴风骤雨一般的动作。 待到他终于把愤怒发泄干净,衡烟也已经脱力晕了过去。 两日后 阎靖正琢磨怎么能把生了气的小女子哄好时,甘草敲了门:“督公,公主让您同去丞相府!李煜动手了!” 第71章 起开!你个登徒子 阎靖正愁着怎么哄她,这机会也算是送上门了,他换了身月白的长袍就同甘草去了丞相府。 待进到正厅,就看衡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正座,垂眸摆弄着指甲,而李成济则是一脸的愤恨,在下首处死盯着有些颤抖的李煜。 “你这个不孝子!我!我!我怎么就瞎了眼把你搞出来了!” 衡烟一瞬抬眸,憋着的笑意实在控制不住,狠狠捏了下大腿,才算是忍了下来。 “行了李丞相,你也别给自己气出病来。”她说完,目光扫向了李煜:“本宫问你!可有人唆使你下毒?” 李煜冷哼一声,他失败了,绝对不能把那人供出来,否则日后衡烟就再没有人可以牵制了。 就算是死!他也要做鬼看着她收紧屈辱! “我告诉你!没有!若不是你这贱人!我怎么会到如此地步!若不是你!我还是这丞相府的嫡子!是你和这老不死的勾结在一起!让我活得猪狗不如!” 他长指愤恨地指向自己的生身父亲,那弥漫出的不甘以及憎恨之色,都让李成济心痛万分。 “孽障!孽障啊!”李成济捶胸顿足:“天理何在啊!苍天何在啊!” “呵~”衡烟轻蔑地冷嗤一声:“猪狗不如?你还当真是猪狗不如了!给自己亲爹下药,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猪狗不如!” 说完这话,她已经看到进来的阎靖:“阎总管,把他带回宅子!本宫就不信他有那制毒的本事!” 阎靖看得出她这是气得不轻,她这人狠厉,但是对亲情有着近乎完美的渴求,李煜这种货色,属实是一再打破她对亲情的底线了。 让小厮把人带走后,李成济看向衡烟,考虑了许久才说道:“殿下” 衡烟止了他的话,也知道他是想说什么:“李丞相,他都这般对你了,求情的话收回,至于他为何成了如今模样,难道您就没一点儿责任吗?” 李成济不再言语了,确实是他的责任,若不是他一再姑息,也不会酿出这祸端,而那背后之人怎么就让他这儿子这般的守口如瓶。 “老臣会派人查这背后之前,太医院药材被劫之事,我也会查明白,公主还望您可留他一条性命。” 衡烟轻叹一口气,应了下来,起身离开了丞相府。 “老二,去暗中查清是谁利用你大哥,还有是谁挑拨的都城百姓去劫药的。” 李淳领命就退了下去。 李成济看着空荡的正厅,突觉得一阵寒凉,他这大儿子啊想着含辛茹苦带着长大的嫡子,心一瞬就疼了起来,当真是白眼狼啊! 衡烟出了丞相府,就看到阎靖立在马车前,想伸手扶她上车。 感受着屁股还隐隐作痛,衡烟狠狠白了他一眼,径直就上了车,也未把手递给他。 阎靖心下无奈,只得上了马车,见她没个好脸色,就厚着脸皮痴缠了过去: “我的殿下,别气了!那日是奴才的错,你说怎么能不生气,我都依你。” 看着他那样子,衡烟冷哼出声,她虽然觉得裴成泽长得好,但也就是觉得看着舒心,可也没动心思要如何,却平白挨他一顿揍,心里不平衡得很。 揍她时候不见他轻点,现在哼!非要气气他不可了! 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衡烟此刻这个决定,大概就是游走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都依我?那日你不是提起纳小郎君之事嘛,就这个了,你要是不同意,本宫” 阎靖瞬间如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就跳脚了,那隐隐颤抖的手直接卡住了她的腰间。 “我告诉你!休想!旁的我都依你!但是你想找男子,想都别想!看来那日揍你的还是轻了!” 腰间的手收力,捏得衡烟生疼,他这是道歉的态度??居然还觉得打轻了?? “阎靖!那也是你自己乱吃醋!你提的小郎君之事!我又没看上他!白挨你一顿打!还欺负人!” 说完这泪就挂上了眼角,直惹的阎靖赶紧给她揉了揉腰:“好好!是我错了,烟儿只要不纳他,怎么都行,别气了,别气了。” 温热的大掌给她揉着腰,衡烟舒服地轻吟了一声,见她没躲开,那咸猪手向下移去,给她揉起了之前挨揍的屁股。 借着此时,阎靖给她按在了怀里,让她微微斜倚着他,直到那手拽开亵裤,才让衡烟如梦初醒一般,觉得自己这是上当了。 “登徒子!松开!” 阎靖坏笑了出来,让衡烟一瞬红了脸。 “我也想松开奈何你不愿意啊!” 已经到了阎府,衡烟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夫君这就疼你去” 也不等她在拒绝,快步就从暗道回了私宅。 轻给她放在了榻上,阎靖俯身就吻上了艳红的唇,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贪婪地吮吸着独属她的味道,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唔嗯” 见她此刻脸颊绯红,阎靖感受到了她的难耐,喉结滚动一番,低哑地道:“烟儿” 大掌覆上柔软,惹得她一阵的轻吟,耳边是他的暧昧的笑声。 “快点惹得我难受,着实不是东西!” 阎靖一听这话,噗扑哧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丫头越发胆子大了。 “那叫声好夫君听听” 衡烟因着那顿揍气鼓,不想这么快就服了软,抬眸就看到了他滚动的喉结,直接允了过去。 “呃~你” 被她整整得的没办法,阎靖轻哼一声,不动声色就沉了身。 突然的侵袭,让衡烟已经要轻吟出声,却因着他覆过来的唇,卡在了喉咙处。 渐渐头脑不再清醒,只沦陷在他不断的攻势中。 “哼!!臭男人!” “行了小祖宗你要是还没吃饱,那就继续” “别啊!你起开!登徒子!” 都城外一处废弃的宅子里 “李煜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种草包也真是活该了被抓!” “程公子急什么?衡烟在明,我们在暗,这瘟症就算控制了又如何我们还有南屏呢!” 第72章 啊!你是谁? 程淮听完这话,冷哼了一声,他属实没想到,衡烟居然弄来山贼打劫,把那一众百姓吓得直接跑路了。 本来他想得挺好,百姓拦路,如果出动兵卒镇压,衡烟的名声就臭了。 如果不镇压,正好可以托住了她,让她焦头烂额,也让她无暇顾及李成济被下毒之事,不想她居然想出这么个阴损招。 先用山贼赶走百姓,再名正言顺地派兵镇压山贼当真是狡猾得很! “那东西可准备好了?” 女子点头后一抹阴险的笑,挂上了好看的唇角:“这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女子说道:“看样子他也来了。” 房门打开,进来了一男子,暗纹的墨色长袍,眸子深邃而锐利,身形修长,眉宇间透着几分算计之色。 “月氏王子” 月氏曾经与匈奴并立于整个北漠,却因着前月氏王野心太大,企图吞并夹在中间的乌孙,后又与匈奴单于结了仇。 挑起几次事端后,被匈奴打得七零八落,便动了结亲匈奴左贤王的想法。 只是理想很丰满,却被人家只有一个字的回信,直接打回了原型。 “滇国公主不对,应该是庆嫔才对!” 庆嫔一笑,伸手递给了他一杯茶:“索祁王子之前给你写信,还以为你是不会回复了,不想还真是来了。” 索祁挑眉未接这话:“我帮你,为的是何别忘了就行!” “这是自然,待我挑起南越与衡国开战,你便可直入连山,到时衡国定是顾不上你那,那连山就是你月氏的了!” 索祁应下,连山可是个好地方,若不是为了那里,他才不会冒险潜入这里。 “行,那个镇国公主府,我会先去探探,放下物证,待南屏公主一死,你就可以派人,让南越王知道了。” 程淮无所谓家国大义,只要能复仇便可,这瘟症若是再闹个一阵,衡国必然大乱,到时他一举控制瘟症,必是可以进宫,只要衡钰见到他 “既然已经谈好,便各自行动!那东西想来几日之内,便会送到衡烟手上了,到时定会查到南屏身上。” 程淮应下,捏着茶杯的手都重了几分的力道,阴冷的笑意直接爬上了唇角: “到时害死南屏,构陷衡烟,她就这辈子都只能让我折磨了!” 庆嫔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手,心下笑了出来,只要衡烟那兵符到了她手中 “程公子她害你这般模样你可想亲自试试她的滋味?” 程淮僵硬了半晌,他个太监,怎么试?虽说他确实有这心思,但到底残缺了 “这话怎么说?” 见他有了兴趣,庆嫔笑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瓷瓶,摆在了桌上。 “我滇国有秘药,可帮你,虽不能使女子受孕,但那功能还是可以恢复的! 而这瓶,是我王室里专门训女奴的药,药效可是极好的!保准让她乖乖陪程公子欢好!” 程淮突然坏笑了出来,已经幻想到了她在他身下,任他折磨的样子了。 镇国公主府 衡烟这两日并未回阎府,原因很简单,阎靖这个醋坛子精现在越发的没脸没皮了,只要她在府里,就被他拉去做那档子事儿,这瘟症的药都没功夫琢磨。 “殿下可有进展?” 身后刘太医声音响起,衡烟无奈摇了摇头,现在都城人人自危,虽有李淳派兵却依旧乱作一团。 “城里养疾坊现下还是未有能好的?” 刘太医听她问起,又想着刚刚所见,一阵的寒凉:“是,依旧是天天的死个十多个人,而且都城中,开始流言四起。” 衡烟已经知晓这流言,无非就是说衡钰得位不正,又爱慕妹妹,枉顾人伦,才遭了这大灾。 “行了,本宫知道了,晚些我会去养疾坊看看,多接触些病患,也许还能有些新的想法。” 刘太医应下,起身离开了公主府。 衡烟看着药庐里的一堆药材,揉了揉眼眶,一夜了,她着实要休息一下了,刚想喊人,却想起,人都被她打发到了惠民药局和坊里了。 无奈摇头,起身向着寝殿走去,这一路上,她走走停停,却始终觉得有道灼热视线追着她。 心下翻了个白眼,八成是那醋坛子精来了,只是现下她可应付不了他,委实太累了。 进了寝殿,也没沐浴,直接褪了外裙就躺在了榻上,太过疲累,未有半晌,就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梦中,衡烟只觉得脸颊微痒,抬手扒拉了一下,呢喃了一句:“干嘛啊?让我睡会~” 那痒消失,衡烟翻了个身,仍未睁眼,没一会儿刚要再次入睡,却觉得唇上一抹凉意,转瞬即逝。 微微皱了皱眉这醋坛子精果然跑来了,只是她实在好困,完全不想睁眼,伸手直接就环住了个温热的身体,直接给他拉到了身侧的榻上。 窝在了那温热的怀里,衡烟轻蹭了一下,脑中却想的是: 阎靖这是转性了?往昔都是青松般的味道,现下居然有股淡淡的甜香 只是这味道属实不错,她喜欢,等睡醒要和他说说,时候用这个。 男子垂眸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窝在怀里的女子,眸色深邃了起来,唇边是极浅淡,又极具侵略性的笑意。 长指搂住纤细的腰身,摩挲着,渐渐地不再满足于这些,他的手伸进了小衣。 温热的大掌覆在腰窝处,衡烟轻哼了一声后再度入睡。 掌心的热意,让忙碌了一天的衡烟觉得腰部极舒适,那大掌倒也没在动,只细细抚着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 睡梦里似乎感觉有双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衡烟被这目光盯着热意四起,只是突然就觉得那目光,不似阎靖?? 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极具侵略的眸子,瞳仁幽黑,如同深渊一般,正凝视着自己。 “啊~~~” 一声惊叫划破了屋内安静的气氛,衡烟立马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谁?” 第73章 他是谁.. 男子见她那受惊如兔子般的样子,轻笑了出声,心道还真是有意思,刚才还如猫一般慵懒,这一下子,就差跳起来了。 只是还不待他想完,就一股杀气向着他而来,若不是反应得快,险些被她扼住了脖颈。 那凌厉的内力,让他微微蹙了眉,这镇国公主居然 还真是有点意思了! “镇国公主” 衡烟眸色间皆是防备,刚想再次出手,就听他幽幽开口:“公主殿下,你功夫并不如我,别这般浪费体力了!” 他话音才落,就见衡烟已经出手,他伸手接住那招式,只微微一带就给衡烟压在了身下。 垂眸间就见女子脸颊微红,一副羞愤的模样,惹得他一阵的笑意:“自己都要大难临头了,还不自知!” 大难临头?衡烟分析着他的话,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此话何意?” 男子松了钳制着她的手,起身坐在了榻边。 “公主,我知道的可也不多,只是若殿下舍得给我些好处我也可以知道的很多!” “什么好处?”衡烟问道。 男子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公主若愿做我的女人我定会告诉公主,你想知道的一切!” 衡烟冷嗤一声,这男子倒是会想,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本宫可没闲工夫陪你玩!” 见她起身就要离开,男子挑眉一笑,伸手拽住了他:“那公主你和南屏公主” 听他提起南屏,衡烟一瞬回眸,目光带着审视打量了他许久:“你是南越的人?” 男子听完大笑了出来,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不是南越人,公主好奇?放心,若殿下跟了我,自是比跟着个假太监强!” 这话让衡烟一瞬动了杀意,他居然知道阎靖,还知道假太监之事,若不能杀了他恐怕是会节外生枝。 男子感受到那浓重杀意,凤眸眯了起来,许久后才说道: “不想公主还真是用情至深,不过你放心,我也没那么卑鄙,所以你也不用这么大敌意,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知晓很多事!” 说完,他便松了钳制住衡烟的手,站起了身子:“公主殿下好好考虑清楚,做我的女人,我便告诉你!” 说罢,他扔给了衡烟一个小物件,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想好了用这个找我!” 衡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拿着他留下的骨哨,看了许久,眼神中满是沉思。 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又知道些什么呢? 他知道假太监的事情,又说出了南屏公主的名字,这些都足够让她警惕了。 衡烟把东西收了起来,也没了睡意。 索祁离了镇国公主府,唇角上扬了起来,不想走这一趟,还能遇见那般的女子,那迷茫间的慵懒黏人模样,清醒后的防备,还想杀他 好!他改主意了! 径直回了都城外的破宅子后,索祁推门进去,程淮一见他回来,行了一礼: “王子,怎么样了?” 索祁点了点头:“行了,对了你那个解瘟的方子给我一份,我怕进城一趟再中了招。” 程淮不疑有他,直接把纸方子给了他:“这个虽是瘟,却是毒的一种,只需要服了这解药就可以了。” 索祁接过方子点了点头:“南屏那边何时动手?” “快了,只要再几日都城便会混乱了,到时南屏就会动手了。” 听着程淮说完,索祁有了算计随即回道:“好,那本王先走了。” 翌日 衡烟正在药庐忙碌,看着没有一丝进展的药,愁眉不展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瘟症 给公孙良传了信,也始终没有回复,衡烟正琢磨着,就听甘草的声音响起: “殿下,李淳与李昭大人来了,还有阎督公托奴婢传话说李煜还等您回去处理。” 衡烟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疲劳缓解了不少后才说道:“让他们二人进来!” 甘草应下后,没一会儿李淳与李昭便进来了,二人行了礼,衡烟请他们入了座。 “殿下现在都城已经混乱,实在不好控制了,这药” 衡烟眉头皱了起来,她又何尝不知晓,只是这瘟实在太过奇怪了。 “李淳本宫已经着人一同再研制了,这瘟症与之前的实在太过不同” 李淳也知晓她的难处,这么大个摊子直接扔给了她,衡钰也是办得实在不地道了。 “殿下,现下惠民药局的药价也已经翻了几倍,若这般下去定会民心动荡,而最近城里流传各种传言,吃屎喝尿,求神拜佛,萨满祝祷” “本宫知道了,你在撑几日,本宫定会尽快的!” 李淳应下后退了下去,李昭又说道:“殿下,我父亲已经查清了,唆使李煜与百姓的皆是一人!” “谁?”衡烟心中有了隐隐猜测,但依旧还是问了出来。 “禀公主是程淮!” 衡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程淮想让她死,整出这个幺蛾子也是正常只是他整这么大,又不能直接治她于死地 “行了,可查到他在何处?” 李昭摇了摇头:“跟了几日后突然就消失了。” “退下!本宫知道了。” 待李昭走后,甘草进了房:“殿下,督公那边” 衡烟挑眉看着她,这阎靖看样子今日她再不回去,甘草都不好交代了。 “行了行了,别这般看着我,我又没说不回去,去吩咐备车!” 甘草一听喜上眉梢,忙应下就向着府门跑去了。 衡烟缓步出了房门,看着她脚步轻快地离开,心下无奈,这是她的陪嫁侍女啊!胳膊肘往外拐了 正想得出神之际,突有凌厉的风,袭了过来,衡烟快步后退,就见一小匕首插着一张纸条,镶进了房门上。 衡烟蹙眉看向匕首飞来的方向,并未有动静,这轻功当真是不错! 走到房门前,伸手拿下匕首,目光落在了纸条上。 居然是半张方子 第74章 半张方子 看着那半张方子,衡烟微蹙了下眉,虽然只有半张,但还是能看出些眉目的。 解毒的?这瘟疫她看了许久,不想居然还是毒,只是若是毒又怎么会传得这般快。 看向方子下方的小字,衡烟唇角轻扬了一下,这男子到底是谁,为何要帮她? 半张方子,看来也是不傻,衡烟看了地点,便把纸条撕了个碎。 甘草这时已经回了,躬身行礼:“殿下,马车备好了,我们回去。” 二人上了马车,一路到了阎府。 阎靖在两人的房中坐着,自从甘草给他传了信,说衡烟要回来了,他可是好好地捯饬了一番。 衡烟推门进了房,着实是吓了一跳,房内可谓是焕然一新,本来的大红喜房,此刻换成了烟波青色的。 一张巨大的新榻放在里侧,雕花的红木桌椅一看也是新置办的,阎靖一袭墨色的暗纹长袍,坐在那,手中翻着书,听到动静抬眸含着笑意看向了她。 这就是她喜欢也不知晓把寝房都换成青色,心中一阵无奈。 还未言语,阎靖就走近拉住了她:“烟儿,夫君今日给你做了个好东西。” 他说完,就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递到了她手上。 衡烟有些好奇,打开木盒后,发现是一对金跳脱,而那跳脱上的图案就是她玉簪上的兔子,金色跳脱,白玉的兔子镶嵌。 “喜欢吗?” 衡烟确实有些惊喜,只是想到前几日那顿揍,撇了撇嘴:“凑合!” 见她那表情,阎靖轻笑出声,这丫头居然这么记仇,都好几日了,还这般,看样子,不好好哄哄,不定记多久呢! “烟儿,夫君做了好几日,就一句凑合啊?” 他那一副快来夸夸我表情,让衡烟险些控制不住的笑出声,只是清了清嗓子,压下那股子笑意: “做得不错!” 阎靖一脸无奈看向了她,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也是愁了早知道就不揍她了 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引着她就到了椅子处坐下。 衡烟看着他有些不解这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只是那渐渐靠近的俊颜,还是让她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微微向后蹭了蹭,微微咬了一下唇,他 本以为他是向着唇而来,不想一错身之间,他的手拿着只发簪给她插在了发髻上。 一瞬间,衡烟脸红了起来,难不成她好几日不曾与他见面居然觉得他在撩拨她 眼前他喉结滚动,透着暧昧的气息,而那独属男子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的伸出了长指,触碰上了那喉结。 “嗯” 那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彻在她耳边,她整个身体像是被火烧似的 她的手微颤,刚准备收回,却被他握住,放至了胸口处。 “烟儿” 那声音,带着浓厚的欲望。 她的脑海里只剩了一片空白,只感受到他强烈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处,酥麻痒痛,让她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这举动取悦了他,他轻啄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她浑身一抖,那种感觉,仿佛有一根电流窜过她的全身。 “阎靖你” 听着断断续续的颤音,让他笑了出来:“烟儿,你抖什么?我们成婚都多久了,第一次你来我宅子时都没见你这般!” 听到这调侃她的话,衡烟微微清醒了一下,心中暗骂,差点就着了他的道,起身刚想躲避,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跑什么?夫君都忍了好几日了,今日你才舍得回来,自是不能让你跑了。” 那一脸邪魅勾人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平常生人勿近的样子,简直就是色魔上身了一般。 衡烟觉得此刻的她,便如一只兔子一般,被个饿了好几日的狼盯住了,想挣扎,却被他用内力,牢牢禁锢在了怀中。 “烟儿莫怕,又不揍你!” 他一边说着,一双眸子紧盯着她,让她只觉得周身都灼热了起来。 外裙被他褪去扔在了地上,如花瓣一般绽放,他大掌覆盖上了柔软。 见她停了推拒,渐渐得了趣,他也不再等待,沉下了身子,空旷了几日,让两人同时发出的轻吟。 微微涨满的感觉,让衡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也就几日不曾怎么 也不待她再细想,就被他如暴风骤雨般的动作,带得她再想不了其他,只能无止境的感受着他带来的一切。 “阎靖别再不行了” 他轻抚着她的发,把未说完的话阻拦在了她口中,动作不曾有丝毫的迟缓,直到暴雨来袭。 “谁让你好几日不回来” 衡烟趴着,抬头瞪了他一眼:“快点,这边这边” 阎靖温热的大掌,覆在她腰间轻揉,算是让那本来就酸痛的腰好了许多。 “对了,已经查到瘟症之事,还有李成济中毒之事,都与程淮有关。” 阎靖并不意外,东厂的暗卫也已经回报了,只是想起另一件事,他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 “烟儿,这事儿我已经查了,你不用操心这个,万事有我呢,记得旁人皆不可信!” 他这话让衡烟一愣,难道他知晓那男子转念一想,他不会知道,又想了想先前挨得那顿揍,这个醋缸精,若是知道定然不是现在这样子。 那半张方子,她定然是要去见见他的,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旁的收获也是说不好的。 深夜 阎靖已经睡下,衡烟悄无声息的拿开他搭在她身上的手,翻身下了榻,穿上衣裙后,回眸看了眼他,没被吵醒,这才放心的开了门,又极轻的把门带上。 立在房门处,衡烟无奈摇了摇头怎么搞的和私会野男人一般 不会不会!她可是为了那方子,那男子定然知道很多详情,她可不是为了会野男人! 飞身上了房檐,她一身的黑色夜行衣,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都城外而去。 衡烟并未发现隐匿在一旁大树上的两个暗卫,一个暗卫见她离开,飞身下了寝房,一个则跟着她离开。 推门进去后就见阎靖坐在榻边。 “跟上了吗?” 第75章 他还从未这般过 阎靖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得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那暗卫恭敬地拱手,“主子,影已经跟着夫人出城了。” 阎靖颔首,唇角勾出抹轻笑:“走!” 他站起身向外走去,暗卫赶忙跟上。 两人出了府邸,运了轻功,影已经在破败的宅子处等待,待看到阎靖恭敬行礼。 “夫人就在里面。” 阎靖几人站在暗处,影说完,就感觉他家主子周身皆是寒意。 “你们退下!” 两个暗卫得令便隐匿进了暗黑里。 里面衡烟坐在凳上,看着眼前的男子:“你这方子怎么来的?” 索祁目光瞟向那纸,又看向了她,果然不出他所料,衡烟还真是来了。 “我和殿下说了,只要殿下愿意跟我,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趁火打劫衡烟想到的只有这四个字,她自己也能查,不用牺牲这色相,但此番她来了,倒是确定了一点,他一定是见过程淮。 “阁下也知晓,本宫已经嫁人,您这要求强人所难,不过你若是准备帮程淮” 这话未说完,衡烟带着内力的掌就已经向他袭了过去。 索祁侧身避开,脚尖一踢桌腿,将衡烟击退数米,落在了墙壁旁。 见她站稳,索祁一个健步就到了她面前,大掌箍住了她的双肩,给她抵在了墙上,嘴角噙着淡淡浅笑: “殿下就你这点功夫,能伤得了我?” 陌生男子的气息侵袭在她周围,衡烟挣扎不开,微眯了眸子,视线下移,抬脚就向着索祁的裆部踢去。 他嗤笑出来抬腿一挡,抓着衡烟的双手举到头顶,顺势往后一拉,让她靠近了他,两人脸颊贴着脸颊。 “殿下,你这一国的公主,竟然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只不过殿下你这内功还差的远啊。” 索祁说着凑到衡烟耳畔,唇刚要碰上那小巧的耳垂,就看到身侧一抹寒光乍现。 一袭墨色暗纹蟒袍的阎靖出现,他手中拿着剑直指索祁,眉宇间尽是寒冰冷冽之意。 “放开她。” 阎靖沉声开口,那双幽深的眸子似乎蕴含着万年冰山,随时可以将一切融化,却又让人望而怯步。 索祁勾起一抹冷笑,松开扣着衡烟腕子的手,转身迎向了阎靖的攻势。 两个男人很快打作一团,阎靖招招凌厉逼人,没有丝毫留情。 索祁的招式诡秘多变,阎靖的武艺也是极高,两人交手不分胜负。 直到索祁的手中突然冒出了一条银蛇。 “嘶” 银蛇发出细小的嘶鸣声,从索祁的袖筒钻出,它朝着阎靖扑咬过去,衡烟见状眸子瞬间瞪大,一把拽住阎靖,把他拉向了一旁。 “你到底是谁?” 衡烟见到那蛇后,虽有猜想,但 索祁并未回答,抬手扔了个东西给衡烟,又把目光看向了阎靖,唇边是一抹高深的笑意:“匈奴左贤王在这衡国当太监难怪不” 阎靖已经知晓他便是月氏王子,也知晓那信上所说婚约和亲之人,便是他的妹妹。 不想衡烟误会什么,阎靖冷哼一声,拉起一旁的女子,飞身就离开了破宅子。 看着远去的二人,索祁淡淡一笑。 “没事,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阎靖拉着衡烟一路,一句话也未说,那周身的森冷气息,让她都感觉压抑的厉害。 终于,阎靖在府门处停了下来,他松了拽着她的手,背对着她,背脊挺拔,也未给她一个目光,径直就要进府。 衡烟知晓他定然是气了,赶紧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抱住了他。 阎靖僵硬着身体,任由她搂着,一言不发。 “阎靖” 他应了一声,再未有话,他这是不放心她,跟着去了若是他没去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儿,阎靖只觉得胸口酸痛了起来。 可他不想和她发火,上次因着裴成泽揍了她屁股,她可是记仇了许久。 “阎靖我” 阎靖许久都没动静,半晌后才叹了口气:“行了,回府!” 他那语调依旧低沉,显然还是在生气,衡烟只得松了手,怯怯的跟着他,一道进了府。 两人回了房,衡烟尴尬的坐在八仙桌旁,阎靖则直接褪了外袍靴子,斜倚在榻上看起了书。 本应温情脉脉的两人,此刻却是没有一丝交流,衡烟实在不喜这怪异的气氛,只得拿出索祁扔给他的东西,看了起来。 是那剩下的半张方子。 把纸叠起来后,衡烟垂头偷瞄着阎靖,见他依旧翻看着手中的书,心里有些忐忑了起来 他还从未这般过 而阎靖这边,那心思就压根不再手中的书页上,满脑子都是索祁快要亲上衡烟的画面,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 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抬眸看了一眼她,却发现她偷偷瞄着自己,阎靖险些就控制不住脾气,冲过去狠狠的教训她一顿了,思想斗争了半晌,最后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就先饶了她,只是着实生气,不想搭理这白眼狼。 这么想着,他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 衡烟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搭理自己,悄咪咪地走到了他身边。 伸手就把他手中的书,夺了过来,知道他生气,衡烟准备发挥自己厚脸皮的潜质,墨迹他一下了。 手中书被拽走,阎靖抬眸看向她,就见她一脸的娇媚笑容,不对是理亏后的心虚表情。 冷哼了一声,还不等他开口,衡烟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长腿上。 “督公本宫看上你了!” 这话说完,搞得阎靖险些破防,冷静了半晌,才伸手捏住了她的腰,给她扔在了榻的里侧。 “睡觉!” 一句话后,阎靖抬手运了内功,把房内的烛火灭了,翻身背对着她阖了眸。 衡烟被她凉在了榻上,说不气是假的,只是到底她理亏,也不好发作。 只得躺下蹭到了他后背处,翻身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身。 阎靖没搭理她,两人就这么在这怪异的气氛里入睡了。 宫内浣衣房 “公主那衣裙明日要穿,我过来取走!” 小宫女应下,取了衣裙给了甘草。 待甘草走后,南屏缓缓走了出来,给了小宫女一锭银子。 “出宫!别再回来!” 第76章 认成我了? 翌日甘草端着托盘,敲响了衡烟的房门。 “公主您上次让送进宫洗的衣裙拿回来了。” 衡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示意她把托盘放下,甘草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心中疑惑了起来,这昨日回来还挺好,今日这是怎么了?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衡烟幽幽叹息,抬眸看了一眼甘草:“行了,你个小丫头,不懂,出去!” 甘草听她这般说,撇了撇嘴,她不过比公主小个一两岁而已,哎~ 虽然吐槽,但大概她也猜出了些,督公连着休沐几日,若放到平日,肯定是黏在房里,今日一清早就跑去了书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她还是要去书房劝劝,要不她这两个主子~ 着实让人头疼! 想到这,甘草出了房门,向着书房而去,还未到就碰上了赵管家,引着李丞相家的三公子李昭走了过来。 福身对着李昭行了一礼:“李三公子!” 李昭垂眸看了一眼娇小的人,唇上浮起浅浅的笑意:“甘草姑娘,起身,上次在府里还未多谢姑娘帮忙。” 甘草听他这般说,只觉得脸颊一下灼烧了起来 那日虽说是意外,但他们差点就亲上了。 想到那时极近的面容,她只觉得心都要怦怦跳出来了。 李昭见她脸颊已红,那唇角的笑意便更柔软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我还有事儿找阎总管,不忙了过来寻你!” 赵管家一听,心里明镜一般,这两人有事儿! “甘草啊,我这前面还有事儿,你送李三公子去!”赵管家笑吟吟地吩咐,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哦哦哦,好嘞,奴婢这就带着李三公子过去。”甘草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应声,跟在李昭后边向着书房走去。 待到了书房,李昭进去后向着阎靖行了一礼:“督公,昨日程淮现身了!” “他接触了什么人?” 李昭微微靠近压低了声音,才说道: “除了月氏王子,还有一人,只是那人一身黑衣带着围帽,看不清面目,但可以肯定是个男子。” 男子阎靖听完沉默了许久,能认识程淮,还能保他的,实在是不多。 “可有派人跟着?” 李昭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下头:“派人了,可惜跟丢了” 一听跟丢了,阎靖眸子猛然收缩了一下,他可是把东厂身手最好的给了李昭 “让墨傍晚过来阎府一趟,我要亲自问问,这神秘人居然能让墨跟丢了” 李昭应下后出了房门,甘草见他出来,行礼后说道:“公子,稍等下,我和督公说个事儿,马上便出来送您!” 李昭答应下来,甘草抬步进了书房,阎靖看她来了,挑眉问道: “可是公主找我?” 甘草一听,这是自己找台阶下,想去又拉不下脸,心中轻笑一声。 “督公,殿下今日没什么精神,想来是心情不好,你还是去看看!” 听着甘草说完,阎靖也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行,本督知道了。” 阎靖说完,见甘草退下后,就从密道回了私宅。 一路上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待到了房门前,却是有些踌躇不前了。 昨日那么给她甩脸子,今日这丫头犹豫了许久,还在那反复之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衡烟穿着一袭月白的长裙,披散着如云的青丝站在门口,有些微红的眼睛,诧异看向他。 两人这一瞬皆是惊讶,都似想开口一般,只是那话到嘴边,却都说不出来了。 阎靖没想到她突然就这么开了门,刚才好不容易想好的话,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目光四处晃了许久,才说道:“你找我?” 衡烟听罢,尴尬的点了点头,想起昨夜他那冷淡模样,心里还是一颤,只得应了一声:“嗯” 阎靖见此偷偷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小丫头直接否认,或者直接无视自己,这样就尴尬了 衡烟侧身给他让了路,阎靖迈步走进屋内,坐在了红木椅上,见她有些局促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伸手给她拉了过来: “你这丫头找我有何事?” 那探究一般的目光看向她,让坐在他腿上的衡烟,撇了撇嘴,她总不能说她扛不住了,不过到底服个软,也不丢人! 能屈能伸嘛! “我阎靖~你别生气了!” 阎靖半晌都未言语,这一室寂静,落针可闻。 直到一阵叹息声响起才算打破。 “哎!你这丫头罢了罢了,我没生气!” 衡烟垂头,目光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见他凤眸里只带了淡淡的无奈,这才放下了心,微微瘪了嘴才说道: “我我就是为了那半张方子,才去的不是去私会野男人的!” 这话说完,衡烟就想把那几个字再吃回去。 果然阎靖的脸色微微暗了一瞬:“野男人你不提我倒真是没觉得。这夜半三更的独自一人跑去,你就没想过他对你不轨,还是” 想着那男子来公主府的事儿,衡烟突然觉得背脊一凉,若是让这醋坛子精知道了 她可不敢想,赶忙摆了摆手:“没我就是想知道那方子!” 见她那副心虚表情,阎靖微眯了眸子,他听暗卫说月氏王子潜入了公主府和衡烟有过交谈只是看她现下这个模样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衡烟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让怀里的人一抖,慌忙摇头:“我我我就是那日太累了,才把他认成你了!” 这话一出,可是让阎靖一瞬就寒了眸子,那审视一般目光,让衡烟忐忑了起来。 “认成我了?” 衡烟心道:坏了,怎么还说漏嘴了 正想着该如何说时,却突然觉得周身一片冷意,那冷似是从骨缝里出来的一般。 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77章 督公!这是瘟症!快点放下公主。 “烟儿!烟儿!”阎靖赶紧搂住下滑的柔软身体,心中一阵寒意,她这不会是被他逼迫的! 只是她周身不正常的热度,让阎靖舒展的眉,紧蹙了起来,狭长凤眸染上了焦急之色。 伸手触碰了下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垂眸不经意之间,便看到,那露出来的半截藕臂上,点点的猩红疹子。 心下大惊失色,一股不详的预感包围住了他,忙大声的喊到:“甘草!甘草!” 却始终不曾有人回应,还未等他反应,侍卫直接冲了进来:“督公!甘草姑娘突然晕过去了!” 待侍卫看到他怀里的女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督公!这是!这是瘟症!您快放下公主!我去寻刘太医!” 阎靖哪里肯松手,直接抱着衡烟快步走到了府门,赵管家一见这情况,也是一惊。 “快点把本督的马牵过来!” 管家不敢耽搁,忙去牵了马,阎靖紧了紧臂弯,翻身就上了马,环着衡烟驭马而去。 赵管家看着马蹄渐起的一路烟尘,担忧之色尽显,微微阖眸,许久后呢喃道:“有公孙良在不会有事的。” 街上因着瘟症禁行,并无人,一路驭马到了庆云酒楼,阎靖焦急地抱着衡烟,到了门口,抬脚就把门踹开了。 店里并无客人,账房先生和小伙计,被这一声着实吓坏了,见到店门已经被踹飞了进来,两人赶紧避开。 刚要破口大骂,就看到阎靖怀中抱着的女子,昏迷不醒。 “少东家?” 账房先生一看是他们,赶紧就引着阎靖去了暗室。 “阎总管,您稍等片刻,我告知公孙先生,他马上便会来寻您!” 阎靖也是情急,这才把门都踹飞了,现在已经进了暗室,也觉得有些急了。 “那门,一会儿让东厂的,给你们修了!还有府里还有个侍女也染了病,一会儿让管家送过来。” 账房先生不动声色地抽了下嘴角,快步就离开了,到了后院敲响了房门: “公孙先生,少东家出事儿了!您赶紧去暗室看看!” 公孙良一听,立即收起了折扇,跟着账房去了暗室。 一进门,就看到阎靖怀中抱着的女子,脸色苍白得很,顿时心里一跳,立即上前问道: “怎么回事儿?” 阎靖一边将衡烟平放在床上,一边说道: “她不知为何发了高烧,您看这胳膊” 阎靖说完,轻掀起月白的衣袖,密密麻麻的红疹,让公孙良抽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抱着她过来的?真是不要命了!赶紧去沐浴,我让刘太医给你配草药!” 阎靖无视了这厉声的呵斥,依旧紧了紧环着衡烟的手臂,这时刘太医进来看向几人。 “阎总管,你听公孙先生的话,烟儿不会有事儿的!你先同我去沐浴!” 刘太医说完,阎靖才缓过神来,想着自己方才确实太莽撞了,便听从了公孙良的安排,去了旁边的屋子。 药浴足足泡了两个时辰,中间阎靖几次要起身去暗室看衡烟,都被刘太医拦住了。 待总算是熬到了时辰,阎靖擦干身子披了外袍就快步回了暗室。 “公孙先生,烟儿她如何了?” 公孙良看着衣衫不整冲进来的阎靖无奈摇了摇头:“你啊!哎!正好你来了,她这不光是瘟症,这是中毒了,那个药是可以配出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阎靖见他欲言又止,焦急地抓住了他的双肩追问。 公孙良被他突然抓住,肩膀上疼痛传来,一阵无奈扒拉开他的手: “行了,你在要了老朽这条老命,快点松手!这药引需要用到你的血,只是这血要的可是离心最近处的血。” “什么?!”阎靖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一命换一命:“原来是这个,没关系,只要能救她,都行!” 他不在乎什么血不血的,只要能救她就是了。 “你放心!我可不敢要了你的命,要不这丫头醒过来,指定要和我玩命了!” 他说完,看向身侧的刘太医:“用这银环蛇取,不会伤了他,只是取心头血那情毒便不能用药压制,只能这么抗个把时辰,待毒消散了便会无恙。” 阎靖听完阖眸许久,压制情毒便压制,之前风流债时若不是衡烟来了,他也是要抗那一夜的。 只是那时他不通情事,和现下实在是不同了,尝过那滋味儿,再要强忍 “刘太医我们走,取完血,我就在这暗室的隔间里,若烟儿醒了别让她” 刘太医自是懂这个,毕竟强忍情毒,实在会太过狼狈,而阎靖深爱那女子,又怎会愿意让她看到。 “好,走,那隔间声音穿不透,你可安心。” 两人走到隔间里,里面只有一张榻一个小桌案,刘太医让他褪了上身的衣袍,坐在了榻上。 刘太医待看到那精壮腰身处的伤痕后微微蹙了眉:“这是那时大牢里” 阎靖无声点了点头,刘太医轻叹了一声,把衡烟的银环蛇取了出来。 阎靖用针扎了下指尖,一滴豆大的血珠凝聚而出,小蛇本在睡着,突然的血腥味道让它睁开了眸子。 蛇信轻吐,接触到那血液后,兴奋了起来。 阎靖也不耽误,将血抹在了心房之处,小蛇寻着那气息游走到了他胸前,抬起蛇头,两颗极长的尖牙暴露出来,张嘴就咬了上去。 阎靖感受到刺痛,闷哼一声,额头冒出了冷汗。 刘太医拿起银针,快速地扎入,防止伤及他根本。 阎靖闭着眼睛,任由那剧烈的痛楚席卷全身,直到一炷香后。 看到小蛇离开了伤口,刘太医快速给他伤口止了血:“这情毒一般会持续两三个时辰。”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隔间,阎靖胸口的疼痛已经缓解,只是周身逐渐燥热了起来。 腹部灼烧起了炙热,无处发泄出的毒,便在体内乱窜,阎靖紧了紧握着的拳。 也不知过了多久,呼吸开始难以控制地絮乱了起来,他躺在了榻上,肿胀无处发泄,越发的疼痛了起来,神智有些迷离之际,隔间的门被打开了。 第78章 两人吵架了? “烟儿” 他忍着周身的燥热,看向走进来的人影。 “我在”女子幽幽的声音响起,似蛊惑一般侵袭了他,起身伸手拽住了那纤细的腕子,拉着她入怀。 埋首在她颈窝处时,一瞬抬起了眸子,目光冷厉了起来:“你!是谁?” 女子僵硬了一瞬,浅浅笑了出来:“督公,既然这般难受,与我欢好便是了” 阎靖强忍着躁动,将那人推离自己的怀抱,脸色阴沉得可怕,双眼更像是喷火一样盯着眼前的女子,语气冰冷如霜: “你到底是谁?” 女子轻笑出声,目光透着些许欣赏之色,柔若无骨的身子靠近他,贴上他的胸膛,吐息间尽是妩媚风骚,勾魂摄魄。 阎靖情毒发作,颤抖的压制着本能的欲望,她不是烟儿!自己不能碰她! 眼睛死死地瞪着那姣好的容貌,阎靖长指扼住了她的颈,阴沉说道:“说,你到底是谁?否则直接掐死你!” 女子挑眉笑了出来,伸手就摸到了那肿胀之处:“是能解救你于水火之人!” 感到颈肩的手卸了些力道,女子满意的浅浅一笑,带了些力道的手,直接勾住了他的颈,两人被突然拉近后,她吻上了他的唇。 如鸿毛一般,轻一碰便消失了,阎靖本瞪大的眸子,突然一黑,就晕了过去。 女子蹲下身,看着倒地的阎靖,葱白的指尖,摩挲起了他脸颊,嘴角挂起了邪魅的微笑: “哥!你还不出来等着干什么呢?” 这时隐匿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影,俊颜上挂着抹得逞的笑容:“黛丝,这药明日便可生效了!” 黛丝浅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手附上了阎靖的胸口,这手感真是让她喜欢! “哥,明日他们的情就泯灭在泯情这药里了!你喜欢那公主,我喜欢这男人!我们合作自是最好!” 索祁看着妹妹的手,不住的乱摸,心下无奈至极,刚开始让她帮忙,她还不愿意,现下尝到甜头,当真是舍不得松手了。 “可惜咱们月氏秘药,只能泯情,失不了记忆,今日你也不用惦记他了,待他们失了情,我们便可直接介入了。” 黛丝垂眸上下打量了阎靖许久,今日吃不到,属实是有些败兴了,不过也不急,日子还久! “走,师父交代了,咱们不可耽误过久,会被发现的!” 两人从极隐匿的暗道离开后,到了都城外的破宅子里。 “师父!事情办好了!” 坐在榻边的墨色衣袍男子点了点头,那脸颊一侧的疤,在烛火光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好,黛丝那就是你联姻之人,匈奴左贤王,可满意?” 黛丝回忆着,阎靖那略待狠厉的面庞,嘴角泛起了一丝浅笑,轻轻颔首:“很好!” 墨色的袍子男子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背: “喜欢就好!” 这时索祁行礼,对着中年男子说道:“师父,公主那边” 男子哼笑一声:“喜欢她,就占了她!你放心,为师会留她的性命,做你的月氏王妃,到底她身上也曾有我裴氏的血脉。 也算是报复了景鸿宣当年夺我所爱,又灭我裴家之仇了!” 翌日 刘太医进了暗室隔间,见阎靖已经起身,便说道:“督公放心,烟儿已经无事了!” 阎靖应了一声:“既然无事了便好。刘太医,本督这就带殿下回府了!” 刘太医听完一愣,阎靖怎么了,说不出的怪感觉,刚才他进来时,明显他已经起身多时了,若是往常早坐不住,去看衡烟了。 “好,那我通知备马!” 备马阎靖想着若是同乘肯定要有身体接触,他实在不喜女子近身。 “备车!马我会让赵管家牵回去。” 刘太医不明所以的退了下去,阎靖去了暗室,此时衡烟也已经清醒,身上疹子已经褪了下去。 听见脚步声,衡烟回眸看到阎靖进来,心里也未曾有何波动,她也没失忆,就是仿佛对他的情意,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一般。 她也不欲细想,情没了便没了,但二人的合作还在,她还是需要阎靖帮她报仇的。 阎靖其实也已经感知到事情似乎不太对,但同样不想深究,毕竟情之一事,于他而言,没了也便没了。 “殿下,回府!方子您应该已经拿到了,这都城的瘟症,尽快结束才是正事!” 没有情绪的波澜,衡烟点了点头。 出了庆云酒楼,阎靖立在马车旁,把衣袖盖住手背,这才伸了出去,准备让衡烟搭着。 见他特意用衣袖盖住,衡烟冷笑了一声:“本宫这是有病吗?还是督公觉得本宫脏?本宫还用不到你扶,一个奴才!” 阎靖听出她带着火气,不欲火上浇油,只垂头不曾接话,衡烟也未再开口,直接避开了他的手,抬腿就迈上了马车。 见她这样,阎靖唇角一抹讽刺的笑意后,跟着她也坐了进去。 两人一路没有丝毫交谈,待到了府门处,马车停了下来,阎靖掀开了帘子。 “殿下请!” 衡烟应了一声,轻提了下裙摆,跳下了马车。 赵管家见到二人这样子,心里泛起嘀咕,这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人怎么就和君臣一般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虽这般想着,也是没敢问,迎着二人进了府,刚到了花园,衡烟就开口说道: “阎总管,本宫先休息去了,不需相送了!” 说完也不等阎靖说话,拂袖向着自己的寝房而去了。 看着她离开,阎靖这才吩咐赵管家:“给本督收拾间房出来。” 这一下让赵管家摸不着头脑了,总不会是两人吵架了?怎么还整上分房这事儿了。 “督公您和殿下,这是怎么了?” 阎靖听他这么问,眸子微眯了一会儿:“大概是时日长了,无爱了!” 赵管家都自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昨日还爱的要死要活,今日说不爱就不爱了? 这事儿,也太蹊跷了! “主子,匈奴王捎信儿,与您联姻的黛丝公主来了衡国!” 第79章 都中毒了? 联姻阎靖听完,蹙起了眉,月氏确实是个很好的合作目标,只是联姻自己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膈应。 “行了,她来了就来了,若她要在府里住就安排她住下,只是别离我书房太近便是。” 赵管家应下,他对女子的态度倒是一直如此,没什么奇怪,只是他那般保护,哪怕送命都要护着的人,怎么如今说无爱,便无爱了。 大概自己老了,委实搞不懂年轻人了。 几日下来,衡烟只待在自己的寝房,阎靖也只待在自己的书房。 两人这莫名疏远的状态,让府内一众人皆是看不懂了。 甘草端着刚熬好的桃胶,进了房门,待放在八仙桌上后,看着没事人一样的衡烟,一脸的焦急。 “我的殿下啊!你都好几日不曾和督公见过了,奴婢听说府里可来了个女子说是督公相好的!” 相好的?衡烟一脸无奈看向甘草:“甘草,他那样子还有相好的?谁家姑娘这么不开眼,会喜欢这么个冰块男人!” 这言论着实精到了甘草,之前两人腻腻歪歪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她很想说,就是她的公主殿下这么不开眼,喜欢这么个冰块男人。 衡烟见她脸上表情极丰富,轻笑了出来,有些八卦的问道:“那女子如何?可美吗?” 甘草连忙摇头。 衡烟见她那样儿,撇了撇嘴:“瞧把你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吃醋呢!” 甘草瞪了一眼她,随即走到衡烟身边,低声劝道: “殿下,您与督公如此生分,难免会被那女子看去,况且那女子公主你就不醋吗?” 衡烟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我吃他的醋?你可省省!冰块一般,天天耷拉个脸,我以前定是瞎了眼了!” “公主!这背地里说人坏话的毛病,委实不是什么好习惯!” 突然响起的男子声音让衡烟吓了一跳,只是转瞬就有平复了下来: “那督公你这样子偷听,属实也不是什么好人干的出来的!” 两人夹枪带棒的两句话后,再未言语,阎靖推门进来,就见一袭樱粉长裙的女子坐在那。 微微怔住,他不喜女子接触,但终究看的出来美不美,冷情冷意久了,她也是少见能让他多看两眼的了。 似乎让她留在府里也不错,就当养养眼了,虽然记忆一直在,但让他现下在同她同房,实在还是做不到了。 “殿下,本督过来是请您去趟前厅,公孙先生过来了,说要给您把个脉。” 衡烟应下后,便同他到了前厅,公孙良看着进来的二人半晌,心里有了些猜测。 “烟儿,我给你把个脉,我怀疑你和阎靖都中毒了!” 一听中毒,两人皆是未反应过来,一旁的赵管家见此,看向了公孙良。 “先生,自从那日回来就这样了!” 公孙良点了点头,沉思了半晌,这才走上前把住了衡烟的脉。 渐渐舒展的眉头蹙了一下,又拿起阎靖的手,把完脉后算是确定了。 “你们这是中了一种叫泯情的药,这药无色无味,接触后就会忘情,爱的越深刻,泯灭的越彻底,其实是治相思病的。” 两人不解,对视了半晌,他们并不关注如何解毒,但都比较关注为何要给他们下这个。 “这药” 公孙良看着衡烟,见她似乎有猜想,随即点了点头:“烟儿,这是月氏国的药,你之前接触的那个男子便是月氏王子。” 赵管家这是问道:“那这药可有解?” 公孙良“啪”一声打开折扇,微微煽动了几下后,一脸的暧昧看向二人: “其实解毒也不难,你们只要鸳鸯欢好个一次” 衡烟听完冷哼出声,这简直要了她的命:“欢好?本宫可不和这冰块一般的人欢好!这毒不解了!” 阎靖听她说完,不知为何,心突然抽了一下,似是被捏住了一般,呼吸都有了些酸痛。 “公主,你以为本督就愿意解了?哼!” 他这带着气说完,连自己都有些吃惊,他这气什么呢? 公孙良看着变扭的二人,笑了出来,这事儿确实没得强求,只能让他们自己商量了。 两人不欢而散,衡烟回了房,拿出了索祁给的方子,看了许久后,才从怀里掏出了那骨哨。 待吹响后没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带着纸条的暗器,直接戳进了房门上。 衡烟起身拔下了匕首,看向了纸条,赫然写着:亥时,城外五里,灯笼宅子。 夜半时分,一袭墨色夜行衣的女子身影,飞身离开了阎府,暗卫见到她向着城外方向而去,翻身进了阎靖书房。 “主子,公主出去了!” 阎靖看着进来的暗卫,挑了挑眉,出去就出去,和他汇报什么。 “行了,没事,她去哪里都行,本督并未要拦着,日后不用再报了!” 暗听完,僵在了那,之前主子吩咐的嘛,怎么就又变了,只是想起那日的事儿 “主子,夫人去了城外,您忘了之前” 阎靖想起之前城外之事,沉默许久,最后才极不情愿的说道:“行了,本督去看下了。” 说完后就往屋外走去,暗松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阎靖刚到了城外,果然见到了衡烟,进了那带着灯笼的宅子里。 飞身跃起上了房檐,就看衡烟坐在雕花椅子上。 “殿下,可是想好了?” 衡烟知晓他这话里的意思,冷冷斜了他一眼:“嫁给你这个看你能告诉我多少事情!” 索祁一听她还讨价还价,走到了她身侧,暧昧环住了她的腰肢: “这方子,我都已经当见面礼给你了,公主想知道更多事情,也好歹要表示一下!要不我这心里不平衡啊!” “你要本宫如何表示?说!” 耳畔他轻吹了口气,惹的衡烟颤抖了一下,本能反应侧了侧头,想避开那靠近的气息, 见她躲避,索祁淡淡笑了出来,环着她的手紧了紧:“殿下别跑啊!这样!公主你乖乖让我亲亲,我就告诉你。” 衡烟就见那唇逐渐靠近,覆在了她的柔软上。 只一碰,还未撬开唇舌,就被一道力踹了出去。 第80章 黛丝公主自重 衡烟有些吃惊的看着破窗而去的人,又看了看被踹飞出去的索祁,只觉得莫名。 “本督告诉你!没事别做他想,她不是你能觊觎的人!” 索祁因着未曾防备,被踹的直接飞到了墙边,心中也是不解的,阎靖都已经中了药为何还会寻过来找事。 从地上爬起来后,索祁也未曾看阎靖,只是依旧径直走向了衡烟。 “督公,能不能觊觎并不是我说的算,也要看烟儿的意思,您说呢?” 烟儿?衡烟听了这个称呼,只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这不要脸的,居然这么叫她,害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而阎靖此刻微眯起了眸子,那目光凌厉而危险,不知为何,烟儿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让自己特别想撕烂他那张嘴。 但转念间,他却笑了,唇角扬起了嗜血一般,邪魅而狂妄的弧度:“是吗?” 话音刚落,阎靖手指轻抬,一道劲气袭向索祁,索祁反应极快,堪堪躲过阎靖的攻击,而就在他躲闪时,阎靖身影已经消失。 待再出现时,已在他的身后了,若是常人,阎靖便会一招毙命,只是到底这是月氏王子,他并不想匈奴和月氏结下梁子。 抬掌用了五分内力想他打去,虽是五分内力,却也让索祁觉得喉间一股的腥甜。 他捂住胸口,目光看向衡烟,唇角一抹邪恶的笑容浮现: “烟儿,要不要知道,你考虑清楚,只要你选我本王一样可以助你复仇!不是只有他才行,想好了记得告诉我!” 他说完,不管衡烟作何反应,转身离去。 等索祁彻底消失后,衡烟才回神,这阎靖这是怎么了?莫名得多事了起来。 “督公!你来的也实在不是时候!本宫都要问出来了!你这插进来一脚!坏了本宫好事!哼!” 阎靖见她抬腿就要离开,也是一肚子气,她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这大半夜的她以为他愿意来?扰人清梦,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合作还不省心的! “坏你好事?若殿下觉得本督这是多事了,那日后本督自是不会再来!公主若是觉得一个外邦之人可信,随你便是!” 说完阎靖带着怒气甩袖离开,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这嘴欠的女人,现下还是不搭理才是!图惹的他来气! 他这么怎么也是匈奴左贤王,未来的匈奴单于,又是衡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怎么现下沦落到被个臭丫头数落! 当真是晦气! 各自回了府,赵管家见两人深夜回来,还没好气,只得闭口不言,心中暗叹!这毒属实磨人的厉害! 阎靖回房后,传来了暗卫,影见他黑青的脸色,周身皆是寒意,心下也是无奈:“主子” “赶紧查清楚公主为何之前会突然患病!还有公主那个侍女是接触了什么人才导致两人同时患病了。” 阎靖吩咐完,影刚要离开,就听他再次开口:“日后公主去哪,都不用和我汇报!” “这” 影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阎靖冷厉的目光,只得住了口,隐匿进了黑暗之中。 房内寂静一片,阎靖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揉了揉发紧的眼角,起身褪了外袍,躺在了榻上。 阖眸许久,都不曾睡着,脑中皆是衡烟的一举一动,浅笑嗔怒,那一袭樱粉色,似刻在了脑海里一般。 这时却突然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阎靖一瞬蹙了蹙眉,这么晚了,谁会跑来阎府 阖眸感知着,直到那人靠近,女子的气息缓缓贴近了他,这气息他并不熟悉,却也猜出了。 “阎靖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耳边这话落下后,他只觉得唇上一凉,猛然让他一阵恶心之感,直接推开了身前的女子。 “黛丝公主自重!” 黛丝一愣,眸光中带着些许失望之色,只是转瞬就掩盖了过去: “阎靖,你是我婚约之人,我与你亲近有何不自重,再说了!我就是看上你了!” 我看上你了这话让阎靖觉得极为熟悉脑中那娇嗔女子的模样显现而出,阎靖轻蹙了眉,心道: 我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一直都在想她。 收了心思,阎靖目光带着疏离与冷漠看向黛丝: “本王并未应下联姻婚约之事,黛丝公主你这委实有些自作多情了。” 黛丝听了,眼神陡变,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敢拒绝我?” 阎靖没理她,只是站了起来,走到桌案旁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黛丝见他如此态度,气急败坏的冲了过去,抢过他手上的杯盏砸碎在地。 “阎靖!你居然敢悔婚?” “悔婚?公主这话说的,本王并不曾应下公主,何来悔婚,若公主再这般生事儿,别怪本王不顾匈奴与月氏的关系,直接把你轰出去!” 他的声音冰冷异常,毫无温度。 黛丝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愤恨难平,但是又怕他真的把自轰出去,只得忍下了怒火,转身离开了,临走还留下狠话: “总有一天我定会让你爱上我!阎靖,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推门离开,阎靖重新拿了个茶杯,添了茶,饮完后也不曾觉得舒服,微微阖眸间,衡烟昔日娇俏的模样再次映入了脑海。 抬眸看向窗外,夜色已深月凉如水,无奈摇了摇头。 自己这当真是癔症了。 这般想着,身体便开始行动,待他在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衡烟的寝房门前。 长指覆在门板上,阎靖略有些纠结,只是脑中她的模样不住的闪现,他轻皱了下眉再不迟疑,推开了房门。 屋内很安静,床帐低垂着,阎靖放轻了步伐,走至床前,借着窗外透入的月色,看到她侧卧而眠,呼吸绵长均匀,像是沉沉入睡了一般。 不由得伸出手,探向她微卷的鬓发处,触碰到她的刹那,他只觉得浑身僵硬。 沉睡的衡烟觉得脸颊微痒,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沉沉入梦。 阎靖看着这样的她,眼底染上了柔意,将手覆在她脸庞摩挲着,细细描绘着她精致的五官,最终停在了她的红唇上。 “唔嗯~索祁,你干嘛~” 阎靖瞬间僵硬住了她 第81章 南屏本宫有礼物送你 衡烟还迷糊地在睡梦中,脑中还是那日索祁潜入公主府之事。 只是颈部突然被扼住,她一瞬清醒了过来,待睁开眸子,着实吓了她一跳,阎靖一脸阴沉的坐在榻边,那冷厉的眸子盯着她,简直让她如到了数九寒天一般。 他的手还停在她的颈窝,这姿势实在让人误会,衡烟嗓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他若是想她死,简直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你阎靖你大半夜的过来杀人” 阎靖被她的话惊醒,看着自己的手已经扼住了她的颈,他连忙收回了手。 自己刚刚竟然失控了?竟然想一怒之下杀了她? 这是为什么?只是因为她迷糊时提起了索祁的名字?这心里微微的酸意?是为何? “咳咳~”他松了手,衡烟轻咳了两声,见他恢复了才算是放下了心,暗叹自己这小命算是保住了。 待呼吸平稳了许多后,衡烟垂头偷瞄了一眼,见他还坐在榻边,撇了撇嘴:“阎靖你我” 还不等她说完,衡烟突觉得一阵眩晕,就被他按在了榻上。 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却带着抹冷意,那目光带着审视看向了自己。 微微挣扎着想脱离他的钳制,却见他俯身而来,更加的近了,冰凉的唇扫过她的脸颊,凑近了她的耳畔,低语道:“不想死就别动!”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她全身忍不住的颤栗了几分,她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禁锢在怀中,不敢动弹。 感觉到他的双腿紧紧地压住自己的,让她无法逃离。 衡烟心中愤恨,他怎可如此? “你放肆!” 阎靖并未回应她,只是用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眸看他。 “放肆?那本督就放肆给你看!” 话音落下,衡烟的双腕被他的大掌禁锢,直接拉过了头顶死死按住。 见她依旧挣扎,阎靖轻笑了一声,另一只手轻扼住了她的颈。 微凉的薄唇便覆盖在了她的艳红之上,霸道狂烈,像是惩罚一般,啃咬着她的唇瓣。 狠狠地撕咬着她的贝齿,舌尖探进她的口腔之内翻搅,勾缠她的舌尖,与之共舞。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从舌尖蔓延至全身,衡烟全身僵硬,脑中一片空白,没了反抗。 片刻之后,阎靖的舌退出,舔了一圈她的唇角,又含着她的耳垂轻吮吸了一番。 “疼~” 衡烟的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当阎靖含着她耳垂的时候,让她浑身发软,整个人都瘫软在他的怀中。 娇俏微红的脸颊,让阎靖心情大好,大掌松了她的颈,指尖游走在锁骨处。 “疼?” 阎靖听着她娇嫩的声音,心底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炙热。 他扯开自己的衣袍,那健硕的腰身,让衡烟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不是没见过,只是没了情后,那些记忆就如看了几本春宫画本子一样。 而现在男色当前她还是一瞬就红了脸颊,暗暗感叹着: 这身材实在是太好了! 赶紧收了心思,她不喜欢他,怎么能见色起意,若真有了这事儿,她日后还怎么脱离他! “你放开我!” 这突然的转变,让阎靖一愣,不明白衡烟的态度怎么一瞬间转换得如此快? “放开?”阎靖邪魅地勾了勾唇,一把揽过她的纤细腰肢。 “本督若不放呢?” 衡烟感知到他大掌的温热,覆在了她的腿间,一瞬抬眸后见到他那调笑模样,突觉得满腹委屈一般,一滴泪就落了下来。 阎靖见到那泪,蹙了蹙眉,终是松了手,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现在可以不碰她,只是她想跑,这事儿别说没门,就是窗户也没有! 感知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衡烟一瞬起身就要跑,还没下榻,就被他抓了回来。 “衡烟!你最好乖乖躺回来,否则本督可就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了!” 他说的认真,分毫不似玩笑,衡烟只得垂了眸子,乖乖躺回了榻上。 见她难得乖顺,阎靖轻柔一笑,给她揽进了怀里,覆在她耳边说道: “乖,过几日,我们把毒解了!” 衡烟微微一僵,他明明也不想解毒的为何突然就 半晌都未听到她接话,阎靖幽幽叹息了一声,语气带着极不易见的宠溺说道: “无事,我们不急,本督可以等你准备好的。” 衡烟不知该如何接话,解毒了自己就会对他难离了,这两世走过来,她只想报仇,然后便是远离这里,若被感情负累,自己想要的自由 想到此,衡烟暗暗下了个决定,还是离他远点! 几日后 因着索祁把解毒的方子给了衡烟,这都城瘟症之事算是稳定了下来。 衡烟这几日总算等到了阎靖进宫,她则独自回了镇国公主府,刚坐定在榻上,就见一黑影闪进了房间。 “殿下,已经查清了!您和甘草姑娘的瘟症是贤妃做的!” 衡烟轻笑一声,这个南屏公主,属实缺教训,几次都不长记性。 “行了,本宫知道了!退下,本宫一会儿会进宫。” 暗卫得了令退下,衡烟叫来了甘草,见她身体已经恢复,算是放心了下来。 “甘草,无事就好,和本宫进宫,南屏这个不长眼的,属实缺教训!敢这么暗害我!” 甘草应下刚要出去,就听衡烟又说道:“对了,把那新制的月白的衣裙带着,还有本宫有双绣鞋,当时制小了也带上,把这个熏到衣裙上!” 甘草接过递来的瓷瓶后,退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东西准备齐全,浩浩荡荡的车马接着衡烟进了宫。 宫门处,衡钰等在那里。 “烟儿!难得进宫,在宫里多待几日!” 衡烟躬身对着他行了一礼:“皇兄万安。” 衡钰托起她,目光里皆是宠溺:“璧儿说许久没见,想你的紧,就陪朕过来了” 衡烟笑着点了点头,抬眸就又看到了成璧身侧的南屏,一脸的怒气。 “贤妃也来了正好,本宫给你带了礼物!” 第82章 穿小鞋 衡烟说完,对着甘草使了个眼色,就看她已经拿了托盘走了过去,微微福身后才说道: “娘娘,这是我家殿下的一片心意,这衣裙和鞋子都是殿下亲自挑选,极符合娘娘气质,您定会喜欢!” 南屏待看到那月白的衣裙时,险些背过气去,她怎么可能查到。 衡钰看着几人,心下猜想出了一二,狭长眸子微眯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凌厉的笑: “既然皇妹所送,又觉得符合贤妃气质,那日后贤妃当常穿才是。” 说完这话,衡钰示意南屏身边的侍女收下,就听衡烟说道: “皇兄,要不要同去太后殿中,臣妹许久没见母后,甚是想念!” 衡钰含着笑意点了点头,伸手就环住了她的肩头: “二哥陪你一起去,对了,贤妃今日还未去给太后请安,你换了公主带来的衣裙,再去福康殿请安!” 南屏心中虽不乐意,但实在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狠狠瞪了一眼衡烟和成璧,甩袖离开了宫门处。 看着南屏不乐意的样子,衡烟浅浅一笑,拉着衡钰的胳膊向着福康殿走去。 “烟儿,你送她的东西” 听衡钰问起,衡烟示意他附耳过来,待说完后,就见他眸色已经暗沉了下来,那狠意透过目光都让人周身一寒。 “烟儿,你还肯留她性命,已是不易了。” 衡烟心中嗤笑,南屏这种草包,背后定是有人指使,否则她的脑袋断是想不出这种招数的。 这背后之人 衡烟抬头看向了衡钰,他与阎靖一般,身材修长,自己与她站在一起,也只到他下颌。 一抹浅淡的笑容后,衡烟略带娇嗔的说道:“我留她命,还不是为了你!” 衡玉听到衡烟这句话,心里一软,顿时升腾起一股暖流,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二哥知晓,只有我的烟儿最好了,凡事都为二哥考虑。” 衡烟闻言,眉梢轻挑,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 “那二哥我今夜去找你你可不许寻旁的女子!” 这话让衡钰一下燥热了起来,他许久不曾随即点了点头:“那好,二哥去书房等你可好?” 衡烟应下,她必须用替身拴住他,否则长时间不见,难保不会有什么纰漏,而南屏背后的人定然是知晓她的一些秘密 到时候枕边风一吹 她可不想多这些风险。 “对了二哥,最近皇嫂可好?听说她有了身孕?” 提起身孕,衡钰目光有些闪避,毕竟他曾信誓旦旦的告诉衡烟,会娶她为后。 如今言犹在耳,他却再履行不了这承诺了,烟儿是他最珍贵的,若不能给她后位,他定然不会让她做妾 “烟儿二哥对不住你也不想委屈你进宫做妃,毕竟妾就是妾,远不如你现在的地位。” 衡烟听完沉默了一瞬,他确实爱慕自己 “好啦,二哥,你别这般,你现在给我的,很多了,做不做妃的也不重要。” 衡钰紧了紧环住她肩头的手,长长的一声叹息:“嫡子降世后,我也算完成任务了。” 嫡子衡烟心中嗤笑一声,能生下来才是怪了,就算她不出手,这后宫总有人坐不住的。 两人说着也就到了福康殿,进了殿请了安,刚坐下半盏茶的功夫,小内监就报: “太后娘娘,贤妃娘娘在殿前的园子里摔了!” 衡烟侧头看向走进来的女子,那脚一拐一拐的,而那脸上却是一脸的泥。 南屏此刻早就不复往昔高傲神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乎真的被吓坏了。 陈颖儿见状微微蹙眉,虽想笑,但好歹她也是太后,总不能当着宫妃的面笑出来,只得忍了下来。 “方嬷嬷,带贤妃梳洗一下!” 方嬷嬷应下带着南屏就去了后殿,这时正厅里才响起衡烟与衡钰的笑声。 “烟儿,她她怎么成了这样” 衡钰问完,就见衡烟那日桌上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 “那衣裙有种独特的味道,平时闻不出来,只有遇见南屏常用的棠梨香,才能有效果,不过就是会吸引些蛇虫鼠蚁,谁想到她居然会怕的摔到花坛子里!” 待过了快半个时辰,南屏算了换了衣裙,梳洗干净回了正厅。 “臣妾参见太后!” 陈颖儿微微点了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南屏,就见她此刻脚不住的颤抖,说是害怕,却又不太似,正蹙眉时,就听衡钰开口。 “贤妃,你这脚是有刺吗?一直抖个不停!” 南屏听完,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衡烟搞得鬼,但她又无从解释,更加气恼。 “陛下公主殿下送的这鞋子实在有些小了,臣妾” 衡钰挑眉看向南屏,那话里满是戏谑: “小了?朕记得这鞋是公主特意给你定的,贤妃这般可是会伤了皇妹的心!你啊凑合凑合!朕觉得这鞋甚是好看,显得你的脚着实小了许多!” 凑合?南屏听完险些晕过去,这绣鞋小了怎么凑合,可偏偏衡钰的语气没有半分责备之意,只是调侃她罢了,让她连反驳都不能。 “臣妾臣妾谢恩” 南屏低垂着脑袋,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得将衡烟千刀万剐。 “嗯,既然如此,贤妃你就日后常穿,这鞋颇和朕心意!行了没事就回宫!” 南屏听到衡钰赶她走,心中暗恨,衡钰明明知晓这鞋有古怪,也一定知道是那贱人作践她,却不揭破,反倒让她难堪至极! 但她却不敢发作,只能强颜欢笑的谢恩离开,临走前恶狠狠的瞪了衡烟一眼。 衡烟未搭理她,这时小内监进来对着衡钰行礼:“陛下,皇后娘娘说请您去殿里午膳。” 衡钰本想着拒绝,但转念一想颜柳儿怀着身孕,他不爱归不爱,但那孩子是他的,也总不能不给皇后面子。 “行。” 待衡钰离开,陈颖儿看向一旁的方嬷嬷说道:“南屏对皇后” “娘娘放心,南屏公主对皇后那胎觊觎许久了” 第83章 皇后落胎 陈颖儿听完,抬眸看了一眼衡烟:“皇后到底无辜你吩咐人盯着点,不可伤了她性命。” 方嬷嬷应下退了出去,正厅里只剩下母女二人,衡烟垂眸许久才叹了口气:“母后,待复了仇,我带你离开这皇宫可好?” 陈颖儿听完一愣,随即察觉出衡烟的不对劲:“烟儿,那阎靖那” 衡烟自知瞒不住聪颖的母妃,便说道:“母后,我们都中毒了,对于彼此的情已经没了。” “中毒无法解毒吗?” 听陈颖儿问了出来,衡烟一瞬脸红了起来,目光有些闪烁,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 “也不是无法只是要要同房。” 陈颖儿一阵无奈,这和没解药实在没什么区别,让两个没有情意的人同房,确实太过难了。 “罢了,烟儿先别想了,若最后你还是这般想法,母后就陪你离开这里,到底这皇位也不是好东西,报了仇便离开也是好事儿。” 南屏回了殿,脱了绣鞋扔在了地上,怒气再也压制不住,甩手就将桌上的茶杯茶壶扫落地下。 砰砰作响的声音吓得众婢女纷纷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颤抖的手紧握成了拳,狠狠砸在了桌子上:“衡烟!你这个贱人!敢给本宫穿小鞋!衡钰!你也是个浑蛋!” 一众侍女皆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时殿外脚步声响起,一袭桃红色宫裙的女子,抬步迈进了殿门。 “南屏姐姐你这气性还真是不小!” 南屏看着走进来的庆嫔冷哼了一声,回身就坐在了贵妃榻上。 “你来做什么?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定能让衡烟死,现下她非凡没死!还过得更好了!” 南屏语气极为愤恨,显然心中很是憋屈。 庆嫔笑了笑,缓缓踱步走到南屏跟前:“姐姐莫急,衡烟早晚会死,之前那月氏王子居然半路跑了!才害我计划泡了汤!” 提及这件事,南屏更加气愤:“他逃了,你就没个后手!现下倒好,皇后怀孕了,若嫡子降生以后怕是麻烦更多!” 庆嫔见她提及了嫡子之事,心下笑了出来,看样子,前几日自己旁敲侧击的话管了用。 随即坐在了她身侧:“姐姐,陛下也是,好歹你也是府邸时迎娶的正妃,这皇后之位本来要不这嫡子之位哎!” 南屏被她这话拱起了火:“嫡子?本宫道看看她能不能接住这天大的福气!本宫孩子没了!她还想顺利生下皇子?别痴人说梦!” 庆嫔闻言,微眯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精芒,嘴角勾勒一抹浅笑:“姐姐,不若我们” 南屏听完眸子一瞬亮了起来,,但是转念间却又犹豫:“万一被陛下发现怎么办?” 庆嫔闻言轻轻嗤笑了出来:“姐姐,我们这次不妨赌一把!” 南屏沉思片刻,终究点头答应了下来。 夜幕降临,衡烟沐浴完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殿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看着进来的墨色长袍男子,衡烟微冷了眸子:“王子,你还真是胆子大,夜闯皇宫!” 索祁见她满含冷意的眸子,轻笑出声,待靠近她后才说道:“公主你有这功夫还是多担心自己!” 衡烟闻言眉头皱起,索祁的话是何意? 索祁慢悠悠坐在了榻上,一双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床上神情冰冷的女子,忽而勾唇一笑,俯身在她耳畔说道: “公主,本王劝你离皇后的凤鸣殿远点” 他话里意思很是明确,衡烟也未曾意外,毕竟她已经能猜出一二了。 只是他特意跑来就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事儿? “索祁,本宫领了你这人情,但嫁你之事,还是别想了,你想要什么,大可告诉本宫,咱们做个交易也是可以的。” “交易这般也可以,本王要的东西连山之南两城之地如何?换本王帮你夺权,如何?” 听完这话衡烟笑了出来:“不过两城之地,就能让你相帮了?不过本宫未曾想过继位,于我而言,止于报仇。” 索祁点头:“好!南屏与庆嫔算计借你之手除了皇后腹中嫡子,她们” 待他说完,衡烟直接笑了出来,无奈摇了摇头:“南屏这是准备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因着衡烟许久未曾进宫,又想躲着阎靖,便在宫里住了下来,这一晃就快半月有余了。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见红了!” 衡钰本在前朝议政,小内监慌慌忙忙地跑到他近前,低低的耳语了几句后,他眸子瞬间就带上了怒气。 起身大步离开,向着皇后所住的凤鸣殿赶去。 寝宫内,隋柳儿痛苦呻吟了一声,额上沁出丝丝汗珠,脸上尽是痛楚,眼睛闭着似乎昏厥了过去。 “娘娘!娘娘!快传御医啊!” “御医!御医来了!” 衡钰进了寝殿,一股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他蹙了蹙眉看向里面颤抖的御医问道:“皇后怎么突然就小产了?” 御医擦了擦汗珠,斟酌了一下才回道:“陛下,娘娘她她这是中毒了!” 闻言,衡钰一瞬就冷厉了眸子,又扫了眼床上的隋柳儿,转身对着贴身的宫女说道: “今日皇后用过什么?接触过何人?为何会突然中毒!” 御医听衡钰这般问,便躬身行礼说道:“陛下,娘娘这毒不是入口之物中的,是镇国是镇国公主送的那璎珞” 他说完便拿出了那璎珞,碧玉已被拆了下来,里面是一颗颗细小的颗粒。 “陛下这是麝香” 衡烟?她衡钰暗自否认了这个可能,毕竟她没必要害皇后腹中之子。 只是若是她记恨自己呢,毕竟当初答应她的,自己并未做到。 “这里你们好生照应着,朕去福康殿。” 太医应下,垂眸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即回了榻边:“都退下,我会救治娘娘!” 见殿门关上,太医抽出了几根银针,低低地轻笑:“娘娘有人要你的命,我也没办法!”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第84章 璎珞 阎靖与衡钰立在了殿门出处,两人目光皆是冷厉。 御医因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愣在了原地,待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冲进来的东厂内监按在了地上。 衡钰垂眸盯着他,许久不曾言语,甩手扔了一张纸后才开口说道:“这信是谁给你的!” 就见那白纸之上,墨色的字迹写着:赏银千两,嫡子性命。 御医看到那纸,也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明明已经把信烧了!怎么会这样! 御医想着南屏那日的交代,他能死!但他刚出生的儿子断不能死!想到此他不住地磕头告罪:“陛下!是嫡公主!是嫡公主!” 听完这话,衡钰直接笑了出来:“都这时候还攀咬公主!” 阎靖见他还不准备交代,便躬身和衡钰行了一礼:“陛下,既然他不可肯交代背后之人,那就交给奴才可好?” 衡钰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随即让刘太医进来,医治皇后。 阎靖将跪在地上的御医带至东厂后,并未用刑,只和小内监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待他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盒子,缓步走到了牢房。 “还不准备说嘛?” 御医为了保儿子的命,闭口不言,就听阎靖轻笑了一声,只是这声音似从地狱传来的一般。 “你觉得你保护的人,就对你实在吗?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阎靖把那手中木盒递了过去,御医看着桌上的盒子,一股的不祥预感升腾。 颤抖地伸出手,打开那木盒,他一瞬就跌坐在了地上。 “本督赶过去时,只赶得及给你拿回这个了,你那稚子已经被分尸了” “贤妃!贤妃!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她!杀了她!”绝望夹杂着愤怒充斥着他的心头,那是他的儿子啊!才出生几日啊! 阎靖冷眸看着他:“别怪别人心狠手辣,是你自己选错了路。” 说完,阎靖转身而走,临行前又说了一句话:“该如何和陛下说,你该清楚了!” 内监带着御医离开,衡烟从一侧暗影处走了出来,眸光停在那木盒子里。 “阎靖这孩子” 阎靖不曾接她的话,他杀人无数,又何曾有过心软。 “记住了,别想着能逃离我!当然了,所有想害你的,本督都不介意一一除去,也包括他!” 衡烟只觉得胃一瞬地翻涌了起来,她从不曾看到过这般的他,嗜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突然觉得惧怕了起来。 衡烟微微后退了几步,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腕子,那盯着她的眸子都染上了血色。 “本督说了,不要想着逃离我,否则便有人是这下场。”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衡烟只剩了惧怕,无情了便是这般模样?也许这药下的对,否则如何看到这般残忍嗜血,真实的他! 颤抖传到他的掌心,阎靖嗤笑出声:“抖什么?殿下就不是这般残忍的人?你做的与本督做的可有分别?你这双手,又何曾没沾染鲜血?” 被他逼迫到了角落,衡烟暗自催动了内力,抬手间挣脱开他,向着他面门攻去。 堪堪还有一指距离时,被他压住了内力,反噬袭来,一股腥甜涌上喉间。 唇边一抹赤红蜿蜒而下,阎靖浅淡的笑了笑,拿着她的长指抹掉了那赤红。 缓缓的那沾染着赤红的长指,被拽到了他唇边,阎靖一抹阴冷的笑意浮现。 直接含住了长指,口腔的温热,让衡烟猛地抽回了手。 阎靖舌尖扫过唇上那一点猩红,眼神愈发的诡异。 “殿下不喜欢本督碰你?” 说着,阎靖俯身贴近了衡烟,鼻息相触,嘴角微勾:“殿下,本督突然觉得,以前你在本督身下连连求饶时甚美!” 说罢,便凑上前钳制住了她的手腕,拽出身侧的麻绳,将她的腕子捆了起来。 双臂被他搭在了他的颈后,衡烟被拽的贴近了他,只得微微侧头,躲避着他有些寒凉的唇。 “阎靖!你别逼我!” 他长指游走在她腿间,见她微微颤抖了起来,浅浅地笑了出来: “逼你?这一世可是你来阎府,坐在了我腿上,既然招惹了,便只能是我的了!” 衡烟无言反驳,许久后终是笑出了声: “你我不过利用一场,何苦玩这所为真情,阎靖,我们和离!你想要权利,我想要复仇,你帮我,我便把那皇位送给你!” 阎靖停了手中的动作,正视着她的眸子,许久后松开了她:“衡烟,这皇位本督要,你!本督也不会拱手让人!” 衡烟闻言沉默了半晌,她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他要,但是她却已经不愿意了。 “你若是执意如此,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说完这话,她已经解开了腕子上的麻绳,推开他后拂袖离去。 阎靖并未追出去,目光只落在了她离去的方向。 衡烟,泯情又如何,到底本督还是爱上了你,所以不要想着离开我。 御医被带回衡钰跟前,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个干净。 “来人!把南屏这个贱人给朕带过来!” 内监得了令,把南屏带到了书房,衡钰听着刘太医的禀报,只觉得越发的愤怒了。 “南屏!你居然敢用璎珞害烟儿!” 南屏见事情暴露也不再掩藏,痴地痴的笑了出来:“衡钰!我告诉你,只有你觉得衡烟是个宝!皇后这胎不保都不见你半分痛!当真是无情!” 衡钰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给她提了起来:“南屏!若不是你害衡烟,她又无意间把璎珞送给了隋柳儿,朕的嫡子怎么就会没了?” 南屏似乎听了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出来,许久后才说道: “无意?陛下啊!也就你信她是无意!我告诉你,我是下了麝香,但份量极低,是她!加重了药量! 你不信我最好!我就等着看这恶毒的女人,怎么玩死你这不长眼的男人!” 衡钰见她依旧攀咬衡烟,更是怒气加深。 “啪”一声后,那冷厉的眸子看向了她:“你以为她如你一般吗?她是朕心尖上的人,你三番五次找事,朕这次饶不了你!” 此时公主殿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阎靖忘了我!” 第85章 隋柳儿失子可与你有关系? “公主,月氏确实有药可以助你,但是这药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并不能直接让他失去关于你的记忆,需要些时日,再说吃完药,你确定阎靖不会成为你复仇的障碍吗?” 索祁的话,让衡烟陷入了沉思,障碍应该也不至于,只要条件够吸引人,他不会是她的障碍。 下了决心后,衡烟点了点头:“不会有问题,现在这般我就算复仇也逃不出衡国,若他慢慢失去了对我的记忆,我才能带着母妃离开。” 索祁打量着她,她对权利可以说没有兴趣,一门心思除了报仇,毁了衡国,再无其他了,而这两日阎靖那边,似乎对她逼迫的紧了,才会闹出这个事儿。 “罢了,那就依着你。明日我会去宫里寻你,把药给你。” 见她应下,索祁才又说道:“衡烟,你觉得你不登皇位,阎靖就会放过你吗?别忘了对于一个帝王,哪里会有得不到的!” 衡烟未曾接话,只微微垂了眸,见他微整了衣袍后,转身离开。 望着离去的背影,衡烟抬手抽出了一个瓷瓶,这是那时她做的可以改变容貌的药,不想居然有一天会有这般用处。 猛然想起那木盒中的东西,一阵的恶寒之感,阎靖与记忆中那人实在没有半丝相同,是她不了解他?还是那襁褓中的婴儿至少以前的他,是不屑的。 翌日,衡烟得了衡钰的信儿,一早就进了宫,进了御书房,就见他蹙眉坐在红木椅上,眉头紧锁着似乎在想什么。 缓步走到了他近前,衡烟才轻声开口问道:“二哥你怎么了?在这发什么呆呢?” 衡钰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僵后,抬眸看向了她,脑中突然的蹦出来南屏的话,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张纸条和公文,随即再看向衡烟的目光,都带上了审视之色。 他该信任她的,可是这后位到底是亏欠了她,她就真的不会恨吗? “烟儿,你记恨二哥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愣了半晌,这?脑中转了一下,又把问题抛回给了他。 “二哥,怎么了?我为何要恨你?” 衡钰缓缓阖眸,捏了捏发紧的太阳穴后,才抬了眸子:“隋柳儿失子可与你有关系?” 衡烟一蹙眉,委实没想到他居然怀疑到了她,都说情让人盲眼,看样子衡钰这是要醒,她以后可是要注意点了。 摆出一副震惊之色,她问道:“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隋柳儿失子,是烟儿做的?” 她的语气很冷淡,似乎还有些愤怒,只是那眸子里的微光,让衡钰不忍,那是被人冤枉的委屈。 一见她这般,衡钰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揉捏了一下,赶紧起了身,环住了她有些颤抖的背: “烟儿,烟儿别哭,你别生气,是二哥错了,不该随便怀疑你以后不会了。” 衡烟垂眸让视线扫向了那纸条,白纸黑字是她的笔记,又看了看工匠给他留的文书,大概的意思便是那璎珞被拆开了许多次,难以鉴定麝香到底是何时放进去的。 他凭着这几个点怀疑上了她,现下看样子必须下个猛药了!若不能让他信以后可是难保不会出问题。 想到此衡烟一把推开环着她的手,目光里皆是寒凉的瞪着衡钰: “好!这事儿就是我做的!你满意了吗?你不是想让我承认吗?我承认了!就是我做的!” 她带着气的话让衡钰一僵,定是她生气了,自己怎么就着了南屏的道,居然怀疑上了她,暗骂着自己失算,衡钰赶紧就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安慰了起来。 “烟儿,对不起,二哥不是那个意思,二哥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衡烟再次推开了他,一脸的愤怒瞪视着他: “不用解释了,反正你都不信我了,我还有什么好惦念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查清楚你想知道的一切。” 说完也不等衡钰说什么,拂袖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嘉柔殿此刻已经没有宫女内监了,南屏一身素衣坐在榻上,听到脚步声时,心中燃起了希望,赤着脚跑到了殿门前。 待看清一袭青色衣裙的人走进来后,笑容僵在了脸颊,渐渐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气。 “衡烟!是你害我!” 她的语气很不客气。 衡烟看着眼前穿着素服的女子,长发披肩,双颊被打的肿起,嘴角处还有赤红。 “我何曾害你?那璎珞不也是你借成璧的手给了我吗?那里面有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南屏眸子骤然一缩,却不肯松口,坚持着说道:“你别想污蔑我,你害我,我跟你拼命!” 说着冲了上来,衡烟微微闪身一躲,她直接撞到了床柱上,痛苦呻吟:“哎呦疼死我了” 衡烟见她如此模样,白了她一眼: “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事了?本宫告诉你,御医已经认罪,你用那稚子威胁他的事儿,衡钰也已经知道了!你就等着这里变成冷宫” 衡烟话一落转身便要离开,南屏立马变了神色,挣扎着起身,一把抓住了衡烟的腕子。 “我不能好好活着!你也别想!我要你也痛苦!” 南屏凄厉的笑着,衣袖一扬间,衡烟赶紧闭气,却终究晚了,突然的失力,让衡烟双腿一软,直直跌落,颈部莫名的一痛后,是温热的赤红。 南屏看着衡烟颈窝的伤口,笑了出来,蹲下身后挑起她的下巴:“你这贱人,这伤口属实还不够深!” 说着那手上的匕首,再次要抵到衡烟的颈。 这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扼住了南屏的颈,蒙面男子的眸子一瞬阴寒务必,大掌猛然微一掰,她还未得半分挣扎的余地,直接倒在了地上。 衡烟此刻已经意识不清醒,耳边只有模模糊糊的声音:烟儿醒醒,你别睡过去! 阿泽,我们赶紧带她走!再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了! 感觉有双温热且熟悉的掌,环住了她。 第86章 公主丢了 南屏死在嘉柔殿,衡烟不知所踪,这消息在第二日让整个宫里炸开了锅。 “阎靖,南屏这颈部的手印不似女子的,这事儿你怎么看?” 衡钰手中拿着南屏掉落的匕首看了半晌,那上面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液刺目无比,让他甚至都觉得衡烟遇害了。 阎靖已经看过南屏的身体,并不曾受伤,那受伤的便只能是衡烟了。 “陛下,奴才已经派东厂去查了,公主定不会无故失踪,而此次她定然是已经受伤,甚至可能是被人掳走的。” “朕知晓!”衡钰沉声应到:“传令下去,封锁都城周围五十里内的城镇,严密搜索,但凡有任何可疑之处,格杀勿论!记住务必保证公主安全!” “遵旨!”阎靖说道,随即又补充了句,“陛下,公主若真是遭遇不测” 衡钰摆了摆手:“不会,若想让烟儿死,不救便是了,实在没必要救走再多此一举的杀人,肯定是有别的问题!” 待说完,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阎靖,加派暗卫盯住庆嫔!” 阎靖虽知晓原因,仍旧一脸不地解的看向了衡钰:“陛下怀疑庆嫔?” “嗯。”衡钰点头。 阎靖心思转动,他自认为庆嫔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毕竟现在的局势,庆嫔若是真的派人掳走她,也没什么好处。 但是 阎靖微皱起眉:“陛下,您觉得可是庆嫔勾结了南屏?让她陷害公主的?” “不管是不是,先派人盯着!” 衡钰也说不准,只是有这个预感,毕竟最近庆嫔可是常去嘉柔殿,而南屏一向没脑子。 阎靖应下,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陛下,若庆嫔与南屏联合” 这话音落下,衡钰一瞬抬眸,目光里皆是嗜血杀意:“那就直接解决了,不过就是滇国的王女而已,大不了朕就告诉滇王,王女染病暴毙了!” 阎靖领命后便退下了,回了阎府后,叫来了暗卫墨。 看着眼前带伤的暗卫,阎靖眯了眸子,他跟随自己多年,还从未失手,而此次接连两次,还弄丢了他的女人,让他如何不气。 “墨,本督如何安排你的!公主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上次程淮之事加这次,你自己去东厂领罚!” 墨也是冤枉,他本盯着好好的,却突然就被下了药,待醒来都是第二日了。 “是!属下这就去领罚。” 墨退下去后,阎靖揉了揉紧绷的额角,心中担忧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丫头可有受伤。 榻上,衡烟微微蹙眉,梦境中,她看到自己在案几旁坐着,伸手拿起一旁的茶壶,往素胚的茶杯里倒了一杯茶。 远处脚步声响起,自己抬眸看向走进来的男子,浅浅的满是柔软的笑挂上了脸颊。 男子看不上面目,只那一身暗红蟒袍尤为显眼,他坐在了自己对面,长指修长,拿起那茶杯摩挲了许久,似挣扎一般。 半晌后才低地低的开口说道:“若这是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 衡烟看着他一饮而尽,那伸出想拦住的手,穿过了男子的身体。 而梦境中的自己,见到男子阵阵的咳嗽后,已露出了满意的笑:“本宫饶你一条性命。” 男子垂眸许久,才开口:“殿下从前你和奴才说的” 一声嗤笑后,衡烟见自己微微轻启了唇:“阎靖!本宫对你,不曾有丝毫的真心,一切不过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而已。” 衡烟看着他开始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接着那轻捂住唇的长指,印出了猩红,只是坐在对面的女子,并不曾看到。 只一瞬间衡烟猛然睁开了眸子坐了起来,额间豆大的汗珠滑落,颈间隐隐的疼痛,把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这是? 正这时,房门打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只是这两个人一起,实在有些诡异了。 “裴成泽?索祁?你们” 裴成泽快步走到榻边,目光停留在她的颈间:“怎么样?还好吗?” 衡烟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刚才做了个梦罢了!” “没事就好。”裴成泽放松了下来。 衡瞧见烟又瞧向站在一侧的索祁,挑了挑俩眉:“你们两怎么会在一块儿?” 索祁轻轻一笑,随即搭上了裴成泽的肩膀:“因为他是我师父的儿子,我们当然会在一起!” 衡雷得烟实在被雷的说不出话,裴成泽居然有爹! 见她的样子,裴成泽已经猜出她心中所想,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何时告诉你,我是孤儿了?行了醒了便好,一会儿我爹会过来再给你把把脉,先吃些东西!”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衡烟的肚子似乎有感知一般“咕噜”一声叫了出来。 这也太尴尬了!脸颊猛然绯红了起来,让眼前的两个男子,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有无奈,有宠溺,亦有温暖。 “别笑了,我饿了!”衡烟瞪了两人一眼。 索祁立马收敛了笑容:“你等等,我去让厨房送饭菜来。” 他说完出去,房里便只剩下了裴成泽与她,衡烟也已经猜到此番定是他们救了自己。 “成泽,此番多谢了,要不我这小命不保!” 裴得成泽被她这称呼叫的一愣,转瞬就笑了:“我们之间何须如此客气,以后记得叫我成泽,或者还是叫夫君来的更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含笑,一副认真的模样。 衡烟见他又调侃自己,随即乐了出来:“你这是当真不长记性!” 裴成泽听到这个回答,想到阎靖,脸色顿时黑沉了起来:“行了,你也别瞒我了,你和他中毒了?” 衡烟也不瞒他,随即点了点头:“是。” 想着那解毒的地法子,裴成泽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怎么不把毒解了” 衡烟听完一瞬就脸红了起来,这 看她脸红,裴成泽缓缓靠近了过去:“烟儿若不喜欢他了,跟我也是不错的!来我嵩宁山当压寨夫人!多好!” 衡烟刚要说话,就见房门被推开,一袭墨色衣袍映入眼帘,而那衣袍的主人,让她觉得甚是眼熟。 第87章 你还真是不闲着啊! 衡烟搜寻了许久了记忆,依旧没想起什么,只是中年男子那张脸,和眼前的裴成泽还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彭成泽见男人进来,行礼说道:“爹。” 男人点了点头,又看向榻上的衡烟:“殿下,你这伤要将养些日子了。” 到底是他相帮,自己这小命才保住,又是长辈,衡烟躬身行了一礼:“多谢裴先生相救。” 裴星洲听完轻笑了一声,抬眸看向了她,那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让衡烟有一瞬的错觉,他似乎透过她看到了什么人。 “我给你把个脉。” 衡烟应下微微挽起袖口,腕子上的小银环蛇幽幽转醒,只是那浅绿色的小眸子突然就凌厉了起来。 哎呀咧嘴地就要飞过去咬,这一下让衡烟吓了一跳,赶紧给它拽了回来。 小银环被衡烟拿了七寸,回头就恶狠狠的看向了她,那眸子里的怒火,让她甚是不解。 裴星洲见此,目光颇有深吸意地看向了衡烟,又轻笑着转了视线看向小银环。 “又不吃了你,还急眼了!” 衡烟没听懂这哑谜一般的话,赶紧把银环缠在了颈上:“你赶紧睡觉,平时也不见你醒,现在出来闹腾!” 小银环许是听懂了一般,卷在了衡烟的颈上,淡绿色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裴星洲后,合上了。 裴星洲摇头浅笑,给衡烟把了脉后,提笔写了个方子:“行了,殿下恢复得不错,再吃半月的药便会好了。” 衡烟再次道了谢,裴星洲便让儿子同他一起离开了,正好索祁这时也把清粥小菜端了过来。 衡烟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浑沦地吃了粥,这才问道:“索祁,南屏呢?” 索祁见她吃得急,拿起一方帕子,给她擦了唇角处的米粒,这才说道:“死了,让阿泽掰断了脖子” 想着宫内此时定然大乱,衡烟也是有些不踏实,而庆嫔会不会借此机会挑事儿,谁也说不好。 “我要赶紧回宫” 索祁目光有一瞬的闪避,随后说道:“你这还没好,等好了我送你回去,你要的药,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衡烟微微动了下脖子,那伤口还是疼痛得厉害,只得把回宫的事儿作罢。 裴星洲把方子递给了侍女,吩咐煎药之事后,同裴成泽回了房,房门关闭后,他才开口说道: “成泽,此番确实冒险了,幸好没让南屏得手。” 裴成泽想着那日,确实也是心有余悸,随即点了点头:“爹,山贼裴虎这个身份,日后也没什么用处了!” “嗯,你已经接触了她,这身份也没什么用处了,我听索祁说,衡烟和他要了药,此番阎靖服了药后,对我们而言,就是极有利的了。” 裴成泽听到阎靖时,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他这个哥哥 “爹,烟儿那” 裴星洲到底是过来人,哪里有看不懂的,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头: “她和索祁达成了协议,你若喜欢,该上就上,日后你一旦称帝,想封她后,都是可以的。 待到了那时,景鸿宣那个老杂碎,可是有的捶胸顿足了,他的女儿嫁给仇家的儿子,哼,我看他还能坐得住,不出现?” 裴成泽听完也是愣了一瞬,转瞬诧异地看向了裴星洲:“爹,前景帝不是死了吗?难道” 裴星洲冷哼一声:“他那么狡猾,有精通医术,做个假死药可没多难!” 这话让裴成泽惊讶了许久,心中有了疑问:“那他金蝉脱壳是为何?” “为何呵呵,当年就有预言,景帝未出生的女儿是亡国之命,但又是重建之君,你说他为何金蟾脱金蝉脱壳,” 亡国之命,这个倒是好理解,那这重建之君 “那意思是,景国因她灭国,又因她而崛起?” 听着儿子问完,裴星洲轻笑出声:“可惜了,那老杂碎算计错了!想借衡烟复国,再把持朝政,哼!做梦去!” 接连几日的寻找,阎靖才算有了些眉目,墨拿着得来的线报,给他送到了书房。 “主子。有殿下的消息了。” 阎靖迅速起身接过了纸条,打开看了半晌,一抹嗜血的笑挂上唇角。 夜半时分 都城外的抚柳镇,大宅旁一道墨色夜行衣的人影晃动,待再看清时,人影已经一跃上了房檐。 阎靖寻着暗卫的标记,一路到了衡烟的房上,轻揭开瓦片,见烛火的微光透了上来。 衡烟因着颈部伤口疼痛并未睡,身侧裴成泽陪着她一道闲聊着,这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落在了阎靖的眼中,格外刺眼。 阎靖眯了眯双眸,将瓦片放下,悄无声息地走到房门处,屋内两人并未发觉他的存在。 “烟儿之前在嵩宁山时,我说的话做数,你若愿意我” 衡烟听他提起这个,许久都未言语,一时间房内气氛凝滞。 “成泽我只拿你当朋友,并不曾” 这拒绝裴成泽听的明白,他也不急,毕竟衡烟现在与阎靖泯了情,他也还是有机会的,虽有些算计在里面,但对她也是爱慕的。 伸手拉住了她葱白般的手,轻一拽间,衡烟便落入了他怀抱,这举动吓了衡烟一跳,身前男子气息环绕,她突觉得似有什么躁动,微微蹙眉,他身上并未有香料之类的她怎么就 压下那悸动,衡烟阖眸半晌后,轻推了推他:“成泽你先放开我” 裴成泽应下她,松了手:“我们不急,烟儿赶紧睡,你这伤口还没好透彻,要好好休息。” 听着脚步声靠近,阎靖一个闪身隐匿在了拐角的黑暗里。 就见裴成泽出来关了门,目光灼灼的盯着门板,目光似乎穿透障碍,看着里面。 烟儿,我不信你对我不动情。 转身离开,周遭恢复了一片寂静,阎靖闪身显出了身形。 衡烟躺在榻上,因着受伤,裴星洲怕她运功伤了伤口,便把她内力封了,说得好听是为她,起身也不过是怕她运功跑了。 正迷糊时,只觉得脖颈处,被只大掌扼住,伤口被迁延疼了起来。 “你这当真是不闲着啊!” 第88章 下药 衡烟被疼痛惊醒,一瞬睁开了眸子。 “你!” 颈部被扼住,让她难以呼吸,缠着布帛的颈,伤口似乎被崩开。 阎靖垂眸看向有些渗血颈,唇泯了一下。 抬手点了她几个穴道后,目光深邃地看向了她:“怎么?看到本督很意外?” 他说完,见颈部已经不再渗血,那扼住喉咙的手,力道加大。 衡烟突然就惧怕了起来,他现在这般,捏死自己简直太过容易了,被扼住的疼痛加上难以呼吸,她双眸都有些迷茫了起来。 起初双腿还蹬踹,渐渐的动作逐渐消失,她只能瞪着眸子,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 也许就这么死了 正想着,颈部被放松了下来,但阎靖并没有离去,而是用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之对视。 “知道害怕了?老实和我回去。”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但语气却冷酷无比,听在耳边更是如冰锥般刺耳,像极了魔鬼的低语。 衡烟此刻大口的呼吸着,刚才濒死的状态,让她实在害怕,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惧怕。 她不能现在得罪他否则他定然会直接掐死自己。 “好,我我和你回去。” 阎靖听完眸子都染上了抹温柔,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乖,本督这就带你回去,这伤无事,回去我给你上药。” 不再耽误,阎靖打横抱起女子,刚要起身,突然眸子一股冷厉之色闪现。 还不待衡烟反应过来,他已经抽出了长剑,向着身后飞身而去。 两个墨色的身影,打在了一处,刀刃碰撞时产生的声响,伴随着剑气划破空气产生的嗡鸣,阎靖渐渐蹙起了眉,这招数 眼看裴成泽赶到,阎靖回眸看了眼衡烟,飞身就拽住了榻上的女子,轻一带间,便让她落在了自己的怀里,内力释放脚尖轻点地面,飞出了宅子。 带着她一路急行,颠簸了也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两人便到了阎府。 赵管家见二人回来,赶紧上前问道:“主子,夫人还好?” 阎靖点了点头,刚要抬步进去,就被赵管家又拦住了:“主子南越那边说公主杀了南屏,现在要陛下给个说法。” 话毕,阎靖停下脚步,眸中寒芒乍现,看了眼怀里的女子,这才对着赵管家冷漠的开口: “说法?本督还不曾让他南越给说法,倒跑来找我们要说法!行了本督知道了,明日一早,你进宫,和陛下禀报就说公主找到了。” 赵管家应声退下,阎靖抱着衡烟径直回了私宅,甘草见她总算回来了,这心才踏实下来。 赶紧给两人上了茶,这才退出房间。 衡烟看着面前的茶水,又想起刚才满目赤红的男子,心思微动,还是早些下手才是,只有他忘了自己才能让她安心。 想到此,衡烟起身走到了阎靖的身侧,略嘟了唇,抓住了他的手微微摇晃:“阎靖我饿了,想吃海棠酥。” 这态度的突然转变,让阎靖微眯了眸子,虽心里怀疑,面上却不显,只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坐在了他的怀里。 “好,不过烟儿你要叫好听的” 衡烟轻抽了下唇角,眸子有些闪烁,许久后狠了下心,娇娇怯怯地喊出了一声:“夫君” 阎靖见她那模样,心中轻笑,伸手抚了下她额头的碎发:“好,那等等夫君。” 把衡烟放下,他出了房门,走到小厨房,拿出白日准备好的几种点心。 待到门口时,他并未推门进去,那未闭合的窗,此时已经让衡烟暴露了所做之事。 见她做好,阎靖这才推门进去,听到房门声音,衡烟一瞬打了个寒战,僵在了原地,拿着茶杯的手都僵在了那。 阎靖未点破,把小盘子放在桌上,这才浅笑着说道:“烟儿,你这是作甚呢?可是喜欢本督的茶?” 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让衡烟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微闪避的目光,让阎靖只觉得颇有些意思。 “既然我的殿下喜欢这杯,那就殿下饮了,夫君也不好夺你所爱。” 说罢,他伸手端起那加了料的茶杯,就送到了衡烟的唇边,衡烟见此有苦说不出,若是不喝,让他看出端倪,不定怎么对付她呢! 只得准备硬着头皮喝下时,那茶杯迅速离了她唇边。 诧异看着阎靖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衡烟只觉得做贼心虚这几个字,真是说得对。 “我的殿下碰过的茶,就是更醇香些。” 阎靖的神色淡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不出他是何想法。 “殿下为夫先去沐浴,回来给你上药。别瞎跑啊!” 言罢,阎靖便往外走去。 见他走远,衡烟才敢喘口气,暗自庆幸,这次算是侥幸逃脱。 阎靖关门走到院子时,唇角一抹笑意,运了内力就逼出了刚才的茶水。 想让他失忆再失了内力这丫头果然和前世一样! 不过好歹没准备要他命,只是若过几日让她知道了,他早就知晓,不知道这臭丫头又会是怎么个震惊的表情。 去取了药箱,阎靖看了看那治外伤的药粉,心里浮现了一个坏坏的主意。 伸手从夹层里取出一小包樱粉色的粉末,微微沾了极少的一些,混在了外伤的药粉中。 臭丫头!看你一会儿会不会难受! 回到房里,衡烟斜着倚在榻上,她是放心,现下她这般样子,阎靖肯定是不会碰她,便也踏实地就靠在了榻边。 缓步走到衡烟身边,坐下后,拆了她颈间的纱布,打开了药箱。 把药粉微微倒出了一些,用棉花轻轻给她上了药,那伤口处一瞬便不那么疼了,衡烟有些诧异。 “这药粉还真管用,敷上就不疼了。” 阎靖听完浅浅地笑了一下,心道一会儿看你难受不难受。 拿纱布给她重新包好伤口,阎靖褪了外袍靴子躺在了榻上。 “你这伤还要养些日子,这几日乖乖的!” 本已经睡意朦胧的衡烟,却突然觉得腹部升起一股又一股的燥热。 第89章 皇后娘娘血崩了 “嗯~” 一声的轻哼声传来,阎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略带玩味的眸子看着她。 “烟儿,怎么了?”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衡烟微微蹙眉,有温热的手搭在腰间,灼热的触感袭来。 她睁开眼,就看到了男子那张英俊邪魅,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入眼帘。 他深邃幽暗的黑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薄唇微微上扬。 衡烟只觉得,热意袭来的越发严重,伸出小手,覆在了他的胸口处。 “你……唔!” 她刚想说话,却被堵住了嘴巴,炽热而狂野的吻侵占她的呼吸,夺走她所有的力气。 舌灵活地探索着她口中的每一寸肌肤,扫过她每一片领域,攻城掠池。 身体软绵无力,双腿虚弱搭在他腰间,提不起丝毫反抗之心,唯有任由他予取予求。 “呜呜~~” 衡烟似乎有一瞬的清醒,明亮的眸子,扫过他的脸颊,转瞬沦陷,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要推开他。 耳边男子有些沙哑又性感的声音响起:“等过几日的,你这伤还没好。” 他收了上下点火的手,颇有些正色的模样。 衡烟周身的炙热无处可去,幽怨看着他,心里也是有些不解今日这是怎么了,先是对裴成泽,现下对他都有了反应 阎靖见此,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唇角带着玩味低头凑近她。 衡烟被她的气息包裹,呼吸凌乱了起来,他英挺的鼻尖,似逗弄一般,碰触着她的呼吸。 喜欢这感觉,衡烟只跟随本能找寻着他的气息,微微绯红的脸颊,让阎靖起了坏心眼儿: “烟儿若是喜欢” 话落,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她的肩膀,将她压在身下,伸进小衣的手覆盖上了绵软。 热意似有了慰藉一般,在他的手中平复了些许。 还不待她细细感受,阎靖的长指抽离了出去,拍抚着她的背:“乖,赶紧睡,明日衡钰还要来。” 本有了慰藉的女子,被突然晾下,抬眸就幽怨地看向了他,阎靖知晓那药,分量下得极轻,过会儿便可好了,也就装作没瞅见,直接阖眸就睡了。 衡烟燥热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地看着闭目养神的阎靖,狠狠地捶打了他两下。 阎靖心中轻笑,看你还敢不敢琢磨着跑,只是面上当作不知,依旧睡得香甜。 次日,天还未大亮。 甘草就已经在外候着,阎靖起身穿戴整齐后,出了屋子。 甘草恭敬地行礼:“督公。” 阎靖回眸看了一眼房门,这才对着甘草说道:“让殿下在睡会,本督先进宫。” 衡钰坐在御书房,看着手中的公文,气得直直给摔到了公案上。 阎靖听到动静,推门进去,行了一礼:“陛下,您消消气,可是出了何事?” “你自己看看!”衡钰说完把公文拿起来,扔到了阎靖手中。 阎靖接下公文,待打开后微微蹙眉:“陛下,南越王这确实太过分了。” “过分?他这是要上天了!衡烟因南屏受伤,朕还没找他事儿!他到恶人先告状,说是烟儿杀了南屏,要朕给个解释!解释?解释个屁!” 衡钰也是少见的爆了粗口,这南越王当真是老不是东西了,指鹿为马这事儿,做得还真是熟练。 “陛下,既然南越王要我们解释,那便给他们个解释” 阎靖说完,眸中寒光乍现,周身凌厉之气立显。 衡钰听完一抹嗜血般的微笑出现,微微颔首:“如此甚好,那便给他们个交代,但不能是我们。” “是。”阎靖颔首。 “另外,南越王那边,派暗卫盯紧了,他的举动绝非单纯的报仇,我怀疑他那边也是有人挑唆。”衡钰说着,眸光变得幽深。 “是,陛下。”阎靖正在退下,却听衡钰又开了口: “阎靖,朕就算没法娶烟儿,她也是朕心中最重要的人!你务必护她安全,还有庆嫔那边,你记得也派人盯着点!” 阎靖有一瞬的诧异,难道他已经怀疑此事与庆嫔有关? “陛下,您可是怀疑庆嫔” 衡钰点了点头,她之前无事就去南屏处,而南屏死后,她则不止一次暗中派人出宫。 “是,毕竟滇国与南越临近,若南越开战,那滇国只有渔翁之利,到时南越一灭,你觉得滇国能不趁虚而入?” 阎靖思考了下,点了点头:“奴才知道了。” 这话音也才落下,小内监就慌忙进了书房。 “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血崩了!” “什么?!” 阎靖和衡钰皆是惊讶不已,隋柳儿只是掉了孩子,当日也不曾有别的问题,怎么可能就这么莫名血崩了呢。 “是啊!皇后娘娘昨日还好好的,今日突然就血崩了!” 衡钰的眉宇凝聚成川,眸子沉了沉:“血崩?这几日娘娘恶露不是已经要净了吗?怎么就血崩了!刘太医呢?” 阎靖这时行了一礼:“陛下,刘太医还在处理瘟症之事,并未在宫中,之前那个御医” “那个御医已经赐死了!赶紧叫刘太医进宫!” 待太医院几个太医赶到,几人把过脉后纷纷摇头,慌忙进宫的刘太医一路小跑到了凤鸣殿。 待进到殿里,看着已经被血殷红的被褥,紧蹙起了眉头,伸手把脉,许久后叹息了出来。 缓步走到了衡钰跟前,躬身行礼:“陛下,娘娘她确实是血崩了,现下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了!” 衡钰闻言有一瞬的无力,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怔怔地看着床榻之上毫无生机的隋柳儿。 他虽不曾爱她,但也算相敬如宾,这般说没就没了 “刘太医,皇后虽然落胎,但恶露也已经快净了,怎么就突然血崩!” 刘太医心中其实也有疑惑,刚才他把脉,确实隋柳儿是失血之症,但那脉象却还是隐隐的透着一点点的怪异。 “陛下,微臣去查查这几日娘娘用的汤药渣,也许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衡钰只得点了点头,又吩咐阎靖道:“阎靖,去和刘太医同去!” 中书令隋天昊,刚下朝回了宅邸,就见一面生的小内监,慌忙迎了上来。 第90章 信 “隋大人!娘娘娘娘血崩,殁了!” 小内监见隋天昊险些晕过去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隋大人,您赶紧去看看!还有娘娘托奴才给您带了信!” 隋天昊赶紧点了点头,接过信件慌乱地让马夫把马给他卸下。 小内监见一人一马消失在视线中,唇边是得逞的笑意,他可以回去和他家娘娘复命了。 隋天昊拉着缰绳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颤抖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打开后看着那字迹,泪流满面,只是待他读完,那颤抖的手紧紧攥住了信纸,咬牙切齿道: “镇国公主!好啊!你居然如此狠毒?!” “驾!”隋天昊将信纸揉成团,扬鞭抽马,直往宫中而去。 一路上,他的脸色铁青无比,眼神更加阴沉,宛若黑暗里的野兽,散发着嗜杀的光芒。 “陛下,督公,隋大人来了” 两人听完愣住,刚已经封锁了消息,现在隋天昊就来了! “请进来!” 衡钰只得吩咐把人请进来,待看到一脸愤怒的隋天昊,两人还是有一瞬的不解。 隋天昊并未请安,而是直奔到隋柳儿的榻前,看着女儿已经全无气息,又想着那女儿亲笔的信,愤怒喷薄而出。 “陛下!臣收到柳儿的信!这才急忙进宫,信中说,是镇国公主害死了她!” 他说完,双拳紧握,指甲掐破皮肤,鲜红的血液溢出来。 两人闻言一惊,随即反应过来。 “镇国公主?她受了重伤,昨夜才回到府中,怎么可能是她?” 隋天昊听完,愤怒掏出了那已经被揉捏成了一团的信:“陛下!小女总不会骗人!这字迹我这个做爹的总不会认错!” 衡钰接过信,看完之后大惊失色,这信中揭露了衡烟的身份,还指她是因恨生妒,才唆使南屏算计的她! 现下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办法证明衡烟无辜,衡钰只得狠了狠心:“隋卿,朕会给皇后一个交代的。” 衡钰说完,抬眸对着阎靖使了个眼色: “阎靖,把公主先带到东厂,此次皇后怀孕所有经手的太医,全部严查,朕给你五日,务必查清!” 阎靖点了点头,此时想保衡烟只能让她去东厂,要不非要受皮肉之苦了。 隋天昊得了衡钰承诺,才算踏实,只是气依旧不打一处来,回身走到了榻边,打横抱起了隋柳儿的尸体,向外走去。 衡钰不曾拦他,让他把隋柳儿尸身带回去,才能平复他此刻的心情。 寝殿里只剩了阎靖与衡钰两人,衡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把那信递给了阎靖。 “朕与烟儿的关系,被写在了信中,这事儿朕是不信隋柳儿知道,去查查是谁给隋天昊送的信!” 阎靖接过了信,细细看了一遍原来这信不光提及了衡烟杀人的理由。 还把她要复国之事写了出来,只是衡钰压根不信这信是隋柳儿所写,便全盘否定了信的内容。 “陛下,奴才这就去查,殿下我会先安置在东厂,毕竟她现在受伤了,还是要医治的。” 衡钰应下,从一旁的公案上,拿出了几个本子:“这是隋柳儿常写的本子,你对对笔迹,只是” 其实两人都知晓,如果是有人模仿笔迹,定是会做的极像,断不会在这上露出马脚。 阎靖并未出宫,只差了几个内监去了阎府,把衡烟请回了东厂。 东厂石室内,衡烟坐在榻上,翻看着阎靖送来的信,紧蹙了眉。 虽说信上说的都是事实,但隋柳儿定然是不知晓的,肯定是有人借她之事做文章。 石门打开,阎靖端着熬好的药汁走了进来。 “烟儿,先喝药。” 衡烟放下手中的信,接过药碗,慢条斯理地喝完后,才说道: “这笔迹可是对过了?” 阎靖走到石榻边坐下,点了点头:“对过了,这几日殿下就委屈一下先在东厂,隋天昊此番是咬住了你!” 衡烟微微点了点头,拿起跟前的茶杯递给了他:“阎靖,你也忙着查这事儿跑了几个时辰了,喝口茶水!” 阎靖接过杯子,打量着那茶汤,又看了看衡烟,这个臭丫头,现在她的小命都在他手里,还敢给他下药! “殿下,本督不渴,倒是殿下,现在自保都是问题,有功夫想想怎么证明自己无辜!” 阎靖这话让衡烟愣住,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不对啊!若是知道了,他的性格肯定不会隐忍不发,只是刚才他的话 也不等她回答什么,阎靖一把拉过她,长指就向着她的颈而去,这举动着实吓坏了衡烟,忙要推拒,却被他钳制住了。 “殿下,你挣扎什么?本督要给你换药!” 衡烟抽了抽嘴角,心道,她这举动,实在解释了什么叫做贼心虚。 停了挣扎,阎靖轻把纱布给她取下,那颈部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长指轻碰了碰那一条红印子: “可还疼吗?” “不不疼了。” 他靠得极近,周身的男子气息包裹住了衡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脑中突然想起昨日的难耐,竟觉得腿间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细小的变化自是没逃过阎靖的眼睛,一抹玩味的笑意浅浅浮现。 倒了点药粉给她敷好,阎靖把她伤口处重新包好,起身说道:“本督晚些过来,烟儿先在这躺会!” 衡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阎靖哪里有什么事儿,查皇后血崩之事已经安排好了人,便躲在了另一间石室。 把几块砖撬开,就看到衡烟躺在榻上,本来安静躺着的女子,没多久就开始脸颊发红了起来。 衡烟周身燥热,眸子睁开都有些氤氲之色,把被掀开扔到了里侧,她开始在榻上翻来覆去。 热意丝毫不曾褪去,衡烟只得退了外裙,只穿了极薄透的小衣,依旧还是如煎鱼一般,来回来去地翻。 阎靖本想不再逗她,准备进去石室,就听她一声轻吟,看她蜷缩在榻上的模样,他似乎猜到了她在做什么。 第91章 居然污蔑奴才,给殿下下药 “阎靖~” 衡烟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曾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眼看马上便要好了。 突然被揽进了温热的怀里。 一瞬间便是天堂到地狱般的落差,她被气得眸子都微红了,回身就打了那温热的胸口。 “你!浑蛋!” 那夹杂着欲的嗓音,让阎靖只觉得某处涨满难耐,微眯了眸子看着她潮红的脸颊。 “我的殿下,用不用我帮你?” 衡烟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怎么会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就刚才想的,低低叫出的名字,也是他。 她不喜欢这样若同他她可能就再也离不开他了她不要这失控一般的感情。 不待她再胡思乱想,一瞬就是满满的感觉了,阎靖在她耳边轻笑了下: “看你这样子” 只是还不待她感受,他已经离开了。 指尖的湿濡让阎靖坏笑了出来,看样子她的伤口快好了,以后要换个法子了。 臭丫头敢给他下药,那就别怪他了,待她放弃离开他,再让她好过! 石室内,被晾在榻上的衡烟,此刻已经破口大骂了出来:“你个浑蛋!阎靖!浑蛋!哪日待老娘先奸后杀了你!” 阎靖听完,在门外狠狠掐了下大腿,才止住了那控制不住的笑意。 翌日 “督公,那日出宫的并未有皇后殿中的,倒是庆嫔那的内监出宫办货来的。” 阎靖听完点了点头,与他猜想没什么出入:“务必盯好了庆嫔,本督去回了陛下!”说完后,他起身向着衡钰的书房而去。 “陛下,昨日庆嫔的内监曾出宫办过货,奴才怀疑” 衡钰也有这猜测,只是这事儿始终算不得有证据,就算是庆嫔的内监出了宫,也不能作死这罪证,除非 “阎靖,你看我们” 待衡钰说完,阎靖微眯了眸子,似思考了半晌,觉得可行才点头:“陛下,那就这么办,奴才去准备!” 回了石室,阎靖见衡烟没什么好脸色,唇上勾起抹笑意,走到了她身侧。 “殿下这是怎么了,吊着张脸,奴才好像也不曾欠殿下银子!” 衡烟听他略带调笑的话,冷哼了一声:“阎靖!本宫问你!你是不是给本宫下药了!” 阎靖一挑眉,不想这丫头还不傻,能想到这个,可惜了,他做事还能让她抓了尾巴? “殿下,你自己欲求不满,居然污蔑奴才给你下药,奴才还真是冤枉了!” 衡烟自是不信,一把拽住他的衣襟,给他拉了过来:“把本宫用的药粉交出来!本宫亲自查!” 阎靖撇了撇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才从药箱里面拿出药粉,给她打开了。 衡烟轻沾取了一些,嗅了嗅又浅浅尝了一点,蹙起了眉,还真是没问题可是!她才不信! 伸手拿出那水果用的小刀,拽过阎靖的手指就划了一下。 “嘶~殿下!你这真是!” 衡烟则坏坏笑了笑:“放点血,怕什么,你要是没下药,本宫自会给你赔礼道歉!” 阎靖一听这个,正襟危坐看向了她:“那公主说话可不能如放屁一般!” 放屁?衡烟被他气的有些后悔刚才只划了他一个口子,就应该把他手都剁了才对! 把他手直接按在了药粉里,衡烟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他半晌,见他没什么反应,一生气拿起小刀给自己手指划了一刀。 划完就后悔了,真疼啊!想哭啊!!! 上了药粉后,又是许久,衡烟的心已经拔凉拔凉的了,看向阎靖的目光都闪避了起来。 反正她不道歉!对!她装死! “哎呦~脖子好疼,好疼!” 衡烟捂着脖子就躺回了榻上,被子一蒙一副装死模样。 阎靖抽了抽嘴角她这副样子是实在没让他想到,她还真是准备不认账。 走近榻旁,扯了扯她的被子,却发现扯不动,微微翻了个白眼后说道: “殿下,你这样,是想赖账吗?看来殿下的话还是不如放屁,好歹屁还有味道!” 衡烟被他激得,直接掀开了被子:“谁赖账了,本宫就是脖子疼就是没力气了” 声音越来越小,阎靖近在咫尺的俊脸,让她一瞬的脸红了起来。 “好了,既然殿下脖子疼,那就赶紧上点药!本督过来可是有正事儿要和殿下说的!” 见他正色,衡烟收了心思,点了点头,坐正后他把缠在颈部的纱布拆了下来。 伤口基本已经好了,只有最深的地方还有些新肉,拿起棉花把药轻轻沾在伤口上,才开口说道: “这次的事儿应该是庆嫔做的,我和衡钰有个安排,需要告诉你下,只是会有些风险” 风险她自然是不怕,毕竟若是这一次可以抓了庆嫔的小尾巴,那日后他们便可安稳了。 “行,这没事,你只需告诉我,该如何做便是了!” 阎靖应下,附在她耳边缓缓说了起来。 待说完后,衡烟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你去阎府帮我把药庐里的瓷瓶都取过来,我也好能防身!” 阎靖应下:“行晚膳后我去给你拿,赶紧喝口茶水,你这一日都不曾饮水!” 衡烟防备着他,自是什么都没敢碰,现下知道没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 刚要伸手接过茶杯,阎靖拿着茶杯的手却是一躲,衡烟有些不解地望向他,却见他缓缓靠近,单手就关注了她的腰身,把茶杯送到了她唇边。 借着他的手,衡烟饮了一口,抬眸看向她的脸,却感觉心怦怦地乱跳。 “阎靖” 一股灼热袭来,衡烟欲哭无泪,怎么就又有了想法一定是他靠得太近的关系。 阎靖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后,起身离开了她:“我去给你取药,烟儿歇会!” 看着他离开,衡烟狠狠跺了下脚。 “该死的阎靖!用你时候就跑得没影了!” 怎么办啊!好难受啊! 两日后,皇宫大牢 “衡烟!你这命还真是好!陛下他,居然肯为了你把事儿生压了下去!隋天昊在大殿上险些触柱而亡,你这还真是红颜祸水啊!” 第92章 裴家的婚约? 眼前庆嫔一身内监的衣服,她这话说完,衡烟冷哼了一声,始终不言语,庆嫔见此冷笑了一声: “等我处理了皇后宫中的太监!就回来送你上路!” 衡钰进入大牢,就已经看到了庆嫔,心下冷笑后,缓步向着衡烟走了过去。 那眸中的怒气,丝毫不似作假,待走到被绑住的衡烟跟前,衡钰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烟儿!亏朕这么信任你!你害死皇后,让她一尸两命,又害死南屏!朕真是” 他这话说完,阴冷的笑意挂在了唇上,又开口说道: “我的烟儿,放心,朕已经把事情压下去了。 你自然不用死,只是就只能在这大牢里待着,随时等着朕宠幸你了!” 他目光扫过一身内监服制的庆嫔,只当不知吩咐道:“行了下去!朕要亲自教育教育公主!” 庆嫔见衡钰不曾认出她,心里踏实了许多,转身便出了牢房。 听着脚步声离去,衡钰这才微微蹙了蹙眉,看着被绳子嘞红了的皮肤,心疼了起来,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后说道:“烟儿,这两日委屈你了。” 衡烟摇了摇头,衡钰心里还是不安便又说道: “烟儿,她定会先去杀了内监,你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别怕!” “二哥,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衡钰虽不放心,却也没旁的办法,只能这般冒险了,伸手从后面递给衡烟一把小刀,又把她腿上的绳子松了后,才离开。 待他与阎靖埋伏在了皇后处,却始终未等来庆嫔,两人正不解时,一道黑影进了寝殿。 黑影并未有言语,而是直接上前就是一刀,内监直接中刀,看着已经没有倒地的内监,黑影离开。 阎靖赶紧上前给那内监止了血,吩咐过来的太医诊治,待两人跟随着黑影离开,便觉得这事儿极为不对。 这定然不是庆嫔! 两人匆忙赶到大牢,待进去时,就看到一幕,险些让两人心提到嗓子眼。 衡烟脸色苍白,勉强按着一个宫女服制的女子,她大腿外侧是一条幽深的伤口,鲜红斑驳地印染在了衣裙上。 两人忙上前帮她,待那女子抬头之时,衡钰紧蹙了下眉,哪里有庆嫔,这不过就是浣衣局的粗使宫女。 阎靖见她血流得很多,赶紧给她点了穴道止血,衡钰已经知道这事儿难以揪连出庆嫔了便说道: “失手了,你先带烟儿去疗伤,那内监” 阎靖微微摇了下头,这内监根本不似宫中宦官,更像是死侍。 “奴才已经让太医尽力救治了,那死侍中刀” 还未说完,刘太医派医工来了大牢。 “陛下,那内监已经救下来了,陛下放心!” 衡钰听完算是有了点底,但愿这内监能开口! “本想着庆嫔会亲自解决死侍与烟儿,不想却是这么个情况,阎靖,你赶紧带烟儿离宫医治!” 阎靖不再耽误,从怀里拿出药丸给衡烟服下,打横抱起她就向着宫门处走去了。 回了阎府,阎靖吩咐赵管家去庆云酒楼寻公孙良后,径直抱着已经昏迷的衡烟回了房,轻轻给她放在了榻上,心疼地看向那伤口,本来应是鲜红的血,变做了黑色。 中毒? 一瞬间他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懂解毒之术,只得在房内来回踱步,直到公孙良推门进来。 似看到救星一般,阎靖赶紧说道:“公孙先生,快看看,烟儿这中毒了?” 看着他焦急模样,公孙良收了刚才想逗他的话,快步到了榻边,看了看伤口,又把了脉后,才开口说道: “放心!她这毒过两日就会被排出去,她吃过七夜红了!” 终是放下心,只是她一直未醒,阎靖依旧不放心:“那她为何还不醒?” 公孙良无奈摇头,阎靖也是个冷静的主,怎么到了这时,却成了这幅样子。 “她腿上的伤口失了不少血,本就之前颈部有伤身子虚弱,现下又再次失血,她没一命呜呼就算她命好了!” 见他关心则乱的模样,公孙良也是一愣,这两人是解了毒了? 不过这丫头颈部受伤,身子虚弱,他这倒是半分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阎靖!房事虽可助情,但她身子虚弱,你不可贪图自己!” 这话一出,让阎靖愣住,转瞬知道公孙良这是误会了:“先生我没碰她她也不愿解毒。” “啊?”公孙良震惊看向他,若不是解毒难道,阎靖又动情了? 看样子阎靖这辈子也爱不上别人了,三次全折在一个女人身上,公孙良想到此,无奈笑了笑。 “对了,之前你是在哪里寻到烟儿的?” 阎靖也不隐瞒:“在裴成泽处寻到的只是他这身份,还有那黑袍的男子觉得有些眼熟。” 公孙良听到裴成泽时,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没有逃过阎靖的眼睛。 “公孙先生可是知道什么?” 公孙良打开折扇,轻扇了许久后,才幽幽开口说道:“裴成泽裴家罢了,既然你问起,我便告诉你!”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后才说道:“景国未灭之前,在景国有几个大家族,衡家便是其一,而裴家也是。 早些年裴家与景姓皇族常有姻亲,直到裴家前任家主裴星洲时,那时裴星洲爱慕表妹陈颖儿,不想景帝也同样如此,结果两家便因此结了仇!” 阎靖听完就愣住了,反应了许久才说道:“陈颖儿皇后陈颖儿?那烟儿和裴成泽有些血脉亲缘?” 公孙良点了点头:“是的,他们确实有些血脉亲缘,而景帝那会还曾许过若来日得女,定会嫁给裴家子嗣!” 阎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那就是说,衡烟与裴成泽还有婚约?那这事儿,衡烟可知晓? 难怪那日两人秉烛夜谈许久而烟儿又一直不肯解毒,又给他下药,她该不会是想完成这个婚约! 浓浓的不安情绪,终是包裹住了阎靖。 第93章 她哪是想纳他,这是想嫁给他啊! 公孙良见他这般表情,也未再说什么,只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中,眸子有些同情似的打量着阎靖。 许久的沉默后,公孙良才开口:“行了,我走了,若有事让人来庆云酒楼。” 阎靖勉强应了下来,见人离开后,才回身向着榻边走去,每一步都似乎在刀刃一般。 缓缓坐下身,阎靖伸手抚上了还有些苍白的女子脸颊,目光中的痴迷尽显,口中喃喃说道: “烟儿,两世了,我不能让你再跑了,若你敢别怪我” 他的话未再说下去,眸中的痴迷越发疯狂,他很想就这般占了她,轻解开她外裙,稍薄透的小衣勾勒出凹凸的线条,很是明显,目光终是下移,停在了她腿上的刀伤处。 轻摇了摇头,阎靖拿起剪刀,把伤处的布帛剪开,打开药箱,把药粉取了出来,洒在了伤口上。 昏睡的人无意识地微微颤抖了一下,阎靖轻轻哄着:“没事了,过几日就好了。” 阎靖安置好了她,这才叫来甘草:“本督还要进宫,若殿下醒了,你派人通知本督。” 甘草应下,阎靖便回宫了,待到衡烟清醒过来,都已经快一日后晚膳时分了。 “甘草我睡了多久” 看着依旧面色苍白的主子,甘草也是一阵心疼:“主子你已经睡了有一日多了。” 微微用了力准备起身,大腿外侧的伤口便迁延地疼了起来。 “嘶~”甘草见她呲牙咧嘴的样子,赶紧扶住说道:“殿下,你腿受伤了,督公交代了,您只能躺着!” 衡烟见她一副认真表情,心中无奈,到底腿疼得厉害,也就乖乖倚在了榻上。 见阎靖始终不曾过来,她有些不解问道:“冰块脸呢?” 甘草听完抽了抽嘴角,也就殿下敢这般叫督公。 “督公昨日就回宫了,好像要审个内侍,到现在都未回府。” 衡烟应了一声:“甘草,先退下!本宫再躺会儿。” 打发了甘草出去,衡烟想着这几日给阎靖下的药,微微蹙了眉。 他怎么没什么反应呢 不过最近自己也好奇怪,怎么会对他有那种想法 到底也才刚醒,衡烟也没清醒一会儿,就感觉眼皮打架了,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烟儿”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衡烟迷糊的阖眸应了一声,来人见她还是一副嗜睡模样笑了出来。 “你伤好了吗?”这声音衡烟一瞬就睁开了眸子,待那近在咫尺的俊颜映入眼帘时,她一瞬惊讶。 “成泽?你怎么来了?” 微微蹙眉,这阎府可是有无数暗卫,他这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 他说得诚恳,衡烟却总觉得透着一股怪异。 “我无事,倒是你,深夜跑来,也不怕被阎靖抓了。” 裴成泽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他可没工夫,烟儿,你可知道之前府里搬出去的女子是谁?” 女子?衡烟抬眸不解看向他:“不就是阎靖所为的相好的吗?” 裴成泽听完轻笑了出来,略带玩味说道:“相好的她可是索祁的妹妹,匈奴左贤王的婚约之人。” “婚约?他居然一直有婚约在身?”衡烟听了这话,心里突然被揪住了一般。 裴成泽轻点了点头,见她因着激动,呲牙咧嘴地捂着大腿,待目光停留在那白色纱布时,蹙了蹙眉。 “他怎么照顾你的!怎么又受伤了!” 衡烟并未接这话,抬眸问道:“那阎靖现在” 裴成泽见她问到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得逞之色。 “我带你去!” 都城里一宅子里,衡烟因着腿不方便,被裴成泽抱着靠近,两人到了窗边。 里面声音响起:“阎靖你说的别忘记了,我们这婚约” “放心,自然作数!” 这对话还有什么不懂,衡烟只觉得心抽痛一般的疼了起来,她不爱他为何心会这么疼。 魂不守舍地被裴成泽带回阎府,衡烟坐在榻上,沉默许久。 “烟儿,若你有一日想离开” 衡烟抬眸看向他,缓缓阖眸许久:“你走!本宫自有定夺。” 裴成泽此行目的达到,便也不再做停留,他要衡烟的心,只有衡烟爱上他,衡国覆灭后,皇位才会到他手上,用些手段也无所谓。 裴成泽伸手揽她入怀,那身上气息包裹住了她,又是一阵的悸动,让她不免的有了些想法,赶紧推开了他。 “成泽,你先回去,我有事儿,会寻你的,” 裴成泽也不逼迫,只点了点头,俯身就蜻蜓点水一般,印上了她冰凉的唇。 衡烟一愣,赶紧侧了头,她现在心很乱:“你去!” 听到房门关闭,衡烟未看他离开,就一直坐在榻边,她开始梳理她与阎靖之间的纠葛。 许久后房门打开,阎靖见她坐在榻边,快步到了近前,轻搂住了她的腰,给她放平在榻上。 “烟儿,你的伤还没好,要卧床休息。” 衡烟一瞬挣脱开他,审视地打量了他许久,才幽幽开口:“阎靖,我们和离!我不爱你了,相互折磨实在不是我想要的。” 阎靖听完,眸色幽深,他从暗卫处已经听说,裴成泽今日潜入了府邸。 “你做梦!” 这话阎靖说得咬牙切齿,他早就该想到,从那次她替裴成泽求情就是开端!他就应该直接杀了他! 什么小郎君!她哪里是想纳了他,她是早存了心思要嫁给他! 那时她还未曾中毒,居然就敢有了旁的想法衡烟啊!两世了!你坑就可着本督一人坑是不是! 衡烟已感觉到他周身的凌厉气息,与往常极不同,似乎感知到危险,她蹭到了榻子最里面,企图与他隔开距离。 “阎靖,你你要干嘛?” 那带着邪笑的脸,不住地靠近她,直直逼迫着她蜷缩在了角落里。 “干什么?你说呢?本督觉得之前是我错了,才会想着不急,慢慢等你,现下看来,还真是错了!” 那满是怒气的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衣襟 第94章 阎靖!你是混蛋 衡烟被他这样子吓坏了,连忙大声叫道:“啊!放开我!放开我!阎靖,你疯了吗!” 阎靖眼中闪过嗜血光芒,“你说呢?!”他一把扯去她的衣服,然后将她压倒在塌上,毫无征兆地吻上她。 “唔~” 衡烟挣扎着,可惜她根本就动弹不得,内力不再,腿还受伤,微微一动那伤口就被扯着疼痛。 心中又惊又怒,腿上的伤口已经裂开,有猩红的血洇出了纱布:“阎靖!你浑蛋!你快点放开我!疼!” “我不会放开你的!”阎靖冷笑一声,长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衡烟想和我和离,嫁给裴成泽,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衡烟听得云里雾里,死命推着他:“关成泽什么事?” 他听到这称呼时,眸子瞬间暗沉了下来,她居然为了遮掩旁人,骗他! “关他何事?好不关他事儿,本督今日就帮你解毒,省得你老说对本督无爱!” 他单手钳制住了她的腕子,直接拉到了她头上,另一只手,撕扯起了她的衣裙。 待垂眸看到纱布上的赤红,目光似乎有一瞬的疯狂与嗜血,她让他痛不欲生,他也要这般待她! 长指抚过伤口处,那想动作的手,终是停了下来,她会很疼。 俯身吻在了伤口旁,痛加着痒敲打着衡烟的灵魂,突然间那痒意徐徐向上后,停在了一处。 “额~你!起来!” 阎靖未曾言语,只自顾自的吻着,衡烟被这陌生的感觉侵蚀着,沦陷了下去。 见她似认命一般,不再挣扎,阎靖起身埋首在了她颈窝,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引着她环住了他的颈。 “烟儿,马上你就不会再这般无情了。” 他话音落下,见她脸颊上满是泪水,有些心疼,吻落在了泪痕处,细细亲着,缓缓地到了她唇上。 探索进了她口中,长舌勾着她的小舌起舞,惹得她一阵战栗。 长腿环住阎靖腰间的一瞬,他长驱直入,占据了她的窄小,衡烟猛然间睁开了眸子,有泪滑落了脸颊。 他都已经应下了那月氏公主,为何还要跑回来给她解毒? 衡烟此刻心情比刚才更为沉重,他真残忍!明知要娶那月氏公主,却还是不顾她的感受给她解毒。 只是渐渐热浪一般的体温,让她再难思考其它。 她紧闭着双眼,双臂攀着他的肩膀,任由他带领着她沉醉于欢愉之中。 翌日 本再睡梦中的阎靖,一瞬间睁开了眸子,待坐起身,发现榻上空空如也,早已冰冷。 “甘草!公主呢?” “公主?督公,昨夜不是一直和公主在一处吗?” 见她不知晓,阎靖起身穿了那暗红的蟒袍,直接去了镇国公主府。 府上管家一见是他,忙请了安:“督公” “公主在吗?” 管家目光闪避了一下,慌忙摇了摇头,阎靖那般精明,怎会错过他那神色,直接给他推开,向着衡烟的寝殿而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完差点让阎靖吐了血。 寝殿里,衡烟一袭纱衣,受伤的大腿露出,斜倚在榻上,几个绝色男宠,服侍再侧。 “殿下,陛下不放心您,派我们来伺候,您这伤很深,不可再乱动了。” 他说完,从另一个男宠端着的水果托盘里,拿出了一颗葡萄,细心剥了皮,送到了她口中。 衡烟满意点了点头,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腕子,微微一带,他就坐在了榻边。 “二哥确实知晓本宫心意,罢了,你叫什么?” 男子虽长得妖冶,却也丝毫不影响他男子的气质,全是符合衡烟的审美。 “回殿下,奴本姓陆,单名一个云字” 陆衡烟脑中转了转:“你是都城专做金饰的陆家的人?” 陆云也是一愣,不想殿下居然知道,随即点了点头:“是只是奴不受家中长辈喜爱” 衡烟抬眸便扫到了门外的暗红身影,也为搭理,径直坐起了身子,长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所以你进了宫,想谋求个一席之地?” 见衡烟点破,陆云也不隐瞒:“是还望殿下能收留” 衡烟松了手,看着他许久,笑了出来: “好!本宫准了,陆家本宫会给你一席之地,那你陆家的金矿会不会也有本宫的一席之地呢?” 这世道没人会无缘无故对谁好,陆云从小见多了世态炎凉,深邸之精髓,他本无缘家中的生意,若公主肯动些心思 “若殿下愿意帮云,那这陆家金矿自然是公主的囊中之物。” “好,云公子,先下去!本宫有客人来了!” 衡烟说完似挑衅一般,吻了一下陆云的脸颊,随后让几个男宠一道就退下了。 阎靖进来,自是黑了脸,他以为,只要二人解了毒就可以恢复从前的状态,不想这薄情的丫头,居然在府里享受齐人之福。 “你来做什么?” 衡烟没好气地冷着一张脸问道。 “本督来看自己的妻子,难道不可以吗?” 妻子这两个字可是气坏了衡烟,他都准备娶旁人了,还来纠缠她作甚! “本宫可当不起督公的妻子,昨日本宫就说了和离,督公是听不懂还是如何?” 本来心情就不佳的阎靖,被她这话气得再次燃起了怒气,他还没寻她事儿,她就又提起和离。 “衡烟,昨日为夫就说了,和离休想!” 不想再和他多做口舌,衡烟直接翻身躺了下去,一副你说什么和我无关的样子。 这耍赖一般的样子,让阎靖瞬间破防,轻笑了出来,缓步走到榻边,褪了外袍靴子,直接躺在了她面前。 要不是大腿疼痛,衡烟此刻早就伸腿给他踹出去了。 “好烟儿,昨日是夫君太急了,还疼不疼?” 衡烟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他,阎靖长长叹了口气:“若不是你非要和离烟儿,为何非要和离啊!” 衡烟听完一瞬睁开了眸子,回身怒瞪着他:“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你和月氏公主的婚约是怎么回事?” 第95章 我不会嫁给裴成泽的! 阎靖一愣,她怎么就知道月氏公主的事儿,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那婚约我也没同意。” 衡烟听完回身就要推开他:“没同意!那你昨日深夜去了哪里?” 阎靖听完轻笑出声,看样子这是醋了啊:“烟儿吃醋了吗?” “你还笑!”衡烟抬起脚踹向了他,他却轻松地接住了她的腿。 伤口一瞬疼痛了起来,衡烟“嘶”了一声,阎靖赶紧看向那伤口。 “烟儿,夫君肯定不会和她联姻的,再说我根本也没同意!” 衡烟微眯着眸子,揣测着这话的几分真假,见他始终目光盯着她,不似作假,这才又开口: “那你昨日去寻她是做什么?” 见她似乎消了些气,阎靖这才又搂住了她: “我的烟儿,为夫不过就是要月氏支持,让她把程淮引出来,至于婚约,我可没想履行约定。” 衡烟没什么好气,不想他利用起女子也是不择手段了。 “行了,你就算履行婚约,也和本宫没关系!少在这油嘴滑舌的蒙我,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阎靖听她这话,也是无奈:“我的宝贝,奴才都告诉殿下了,那殿下也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昨日去见她了。” 衡烟冷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怎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怕了?” 阎靖颇为无奈地看着她:“我的殿下,我不问了还不行?不问了!” 其实阎靖也已经猜到,毕竟暗卫也已经告诉他了,只是他实在想确定衡烟的心思,毕竟这个裴成泽与她有个口头婚约,也不知道她到底作何态度。 “烟儿裴成泽他” 听他提起裴成泽,衡烟有些警惕地盯着他,难道他知晓 还不待她说话,阎靖就又开口了:“我不管景帝如何应下了裴家的婚约,反正你不许想着和我和离,再嫁给他!” 这话着实让衡烟迷茫了,婚约?她实在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阎靖,你说什么呢?什么婚约?” 阎靖听她这般问,也是一愣,看着她惊讶的神情,没有半分作假。 “公孙先生没和你说过?裴家人也没和你说过?” 衡烟摇了摇头:“没有,你知道什么?” 阎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与景国上一辈有些关系,你母后陈颖儿,和那时的裴家家主裴星洲是青梅竹马,你父皇算是横刀夺爱了 所以便有了这婚约,只是这婚约也并不曾指名是你,只说景姓公主会嫁给裴家子嗣。” 衡烟却是被这消息震住了,婚约 “我母后” 信息量太大,着实让衡烟吸收了许久,难怪他会疯了一般 “我不会嫁给裴成泽的!” 阎靖听完这话,一瞬安下了心,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弄疼你了!” 衡烟轻哼了一声:“我不嫁他,可没代表我原谅你了!你强迫我,这事儿咱们还没算呢!” 阎靖太过了解她,一句死鸭子嘴硬,完全就是形容她的,也未言语,只那长指不老实的从腰间滑了下去。 一声压抑的轻吟后,阎靖坏坏一笑:“你受伤了。别动。” 唇贴在了伤口处,轻吻了几下后,游走向上。 一阵保含热意的呼吸袭来,让衡烟颤抖了起来,阎靖见此笑了笑。 起身环着她吻上了她的锁骨,细腻痒意让衡烟眸子迷离了起来。 “烟儿,你伤了,为夫就抱抱你!” 被他勾起了情,又被晾在那的滋味,着实难受,衡烟只不住地贴向了他。 阎靖心里暗笑,面上却是正色:“乖!赶紧睡觉!” 这话一出让衡烟气坏了,翻身就压住了他,说出的话都恶狠狠的。 “本宫今日就先奸后杀了你这色坯子!” 女子幽幽香气靠近,阎靖自是不躲,他家的宝贝,已经许久不曾这么主动了。 他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先奸后杀! 衡烟起初不觉得,直到感觉到那涨得厉害的东西,才反应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翻身就要下去。 却被阎靖直直按了回去,一瞬满涨让衡烟险些叫出声。 “你!” 阎靖也不耽误,狂风暴雨般地动了起来。 “那陆云你准备干什么用?” 阎靖才不信她没目的,便也索性问了出来。 “自是为了金矿!而且衡钰弄来这几个男宠,保不齐也是怀疑我了!” 阎靖轻点了点头,自从皇后失子,衡钰确实一再怀疑,他已经不是二皇子了,作为皇帝,多疑本来就很正常。 晚膳时分 两人刚用完膳,小内监就来了镇国公主府。 待看到阎靖也在时,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转瞬又恢复了:“殿下,陛下请您进宫一趟。” 衡烟一愣,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阎靖后,和小内监说道:“那等本宫换了衣裙。” 小内监应下,躬身出了厅侯在了府门处。 待衡烟进了寝殿,这才和阎靖说道:“这事儿总透着古怪,我怕” 阎靖知晓她的担心,伸手环住了她的肩头:“放心,万事都要我呢,别担心了。” 衡烟应下,起身出了房门,向着府门走去。 小内监见她出来,躬身行礼扶着他上了马车。 一路上衡烟总是有股不祥之感,这压抑的感觉,让她微微有些喘不过气。 待进了御书房,衡烟并未让内监通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门吱呀一声关上,衡钰抬眸看向了她。 那目光里满是审视之色,仿佛一瞬间洞穿了她,这不由得让衡烟心中咯噔一声。 他起身缓步向着她走去,待到了她近前,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腕子,给她拉到了桌案旁。 单手环住了她的腰,生怕她逃离一般,另一只手递了个信封给她,上面赤红的急字印章,让衡烟不明所以,这不是军报用的密函吗? 衡钰见她不解,紧了紧环着她腰的手,轻笑了一声:“烟儿,打开看看,信里说的对还是不对?” 衡烟拿出信纸,待看完后,只觉得脑仁嗡嗡作响。 “我的烟儿,回答我!对还是不对?” 第96章 待她生了我子嗣,也算给父皇报仇了。 “二哥这是假的!” 衡钰唇角勾起,眸子里是不入心底的笑意:“烟儿,今日就留在朕这,这信里的事是真是假,一会儿便见分晓了!” 衡烟还不待说什么,就被衡钰拉着回了寝殿。 殿门关闭,衡烟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是面上依旧稳着,衡钰见她这样子,缓步走到她身侧坐了下来。 “烟儿,别怪二哥多疑,就算真的是信里写的那般,二哥也不会让你去死,但是背叛朕总要付出代价!” 衡烟抬眸哀怨看着他,微红的眸子让衡钰浅浅地笑了下: “烟儿,别这般看着朕,青天白日的,朕总不能拉着你白日宣淫!” 被他说得一抖,衡烟垂了眸子,心中琢磨着怎么能给阎传了消息。 衡钰见她心不在焉,心里寒了几分,只是终究强压着未曾发作。 打量着她的脸,若那信上是真的 一阵一阵的暴虐之气升腾,衡钰打横抱起了她,待到了榻边,给她放了下来。 他缓缓蹲下身,长指抚摸着她的脸颊:“烟儿,二哥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否则朕就把你一辈子都关在凤召殿!再喂些会让你乖的药!” 他阴沉的气息,扫到衡烟的脸上,就见他长指挑开了她的外裙,而后扼住了她的颈: “告诉二哥!你爱不爱二哥” 衡烟此刻眸子已红,慌忙点头,她不能死在这。 衡钰看她的可怜模样心微动了一下,俯身吻上了她的颈窝,还不待他再进一步,门外内监声音响起。 “陛下,阎总管到了!” 衡钰离了她,看着她微红的脸,浅笑后在她面颊是轻吻了一下: “乖乖等二哥回来,希望二哥回来时,心情是好的!” 他拂袖离去,对着门口的内监说道:“镇国公主今日身子不适,不宜外出,你们在这好好伺候!” 衡烟被隔绝在了寝殿,她知道,外面暗卫侍卫定然已经包围了这里,她不能冒险冲出去,否则一切都败露了。 就这么忐忑地坐在红木椅上,长指不住地摩挲着茶杯。 书房里,衡钰抬步走了进去,就见阎靖已经在等了,他从来不曾细细打量过他,此刻却觉得,他那五官尤为刺眼。 根本不曾废话,衡钰拿着那信函就给了阎靖:“阎总管,自己看看!” 阎靖伸手接过,待看完后目光微不可见的闪过了一丝嗜血,转瞬消失后,他不曾言语,直接就褪了衣袍。 这举动让衡钰都愣住了,虽然同是男子,但到底是私密位置,也只扫一眼,转身就背过去了。 “你!行了行了!赶紧穿上,这要是被大臣看见不一定说朕什么!” 看着他背过去的身影,阎靖唇角勾了起来,他赌对了,若是找人验身这小小伪装定然会暴露,只有这般才能蒙混过关。 “既然陛下不放心,奴才让您看看也好打消这疑虑。” 身后,布料摩擦的声音渐渐小了后,衡钰才回过身,把那信拿了过来。 “那日那个内监可有说出什么?” 阎靖摇了摇头:“他不是内监,应是个死侍,刑都已经用了个遍,还是不发一言。” 衡钰听完这话,眉头紧锁,虽然他们已经知晓是庆嫔,但苦无证据: “阎靖派暗卫盯住庆嫔,做些假供词,让宫人透露给庆嫔,也不知会否管用。” 阎靖得了令,出了书房,那提着许久的心算是松了下来,想来烟儿一会儿也就会无事了。 那信中其实说得八九不离十,定然是与知道内情的程淮脱不开关系。 这边衡钰见阎靖退下,看着手中的信,心中依旧是有些怀疑,南屏死了,但她曾不止一次说过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再难剔除,衡钰起身向着后宫里最远处的宫殿而去。 他许久不曾过来了,推开门,抬步走了进去,殿内依旧明黄一片,服侍的内监见他来了忙行礼。 “下去,朕过来看看父皇。” 小内监退下,衡钰缓步走到榻边,看着此刻依旧被吊着一口气的老衡帝,浅浅一笑。 “父皇,儿子过来看看你。” 榻上的老衡帝看到他,想张口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衡钰见他这副样子,才慢慢的开口。 “最近儿子总觉得烟儿她” 他的话未说完,眸子犀利地盯着老衡帝的表情,那恐惧夹杂着恨意的模样,让衡钰有些猜想。 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又如何做数呢。 “梅!出来!” 这时隐匿在黑暗中的男子一身墨色长袍走了出来。 “主子!” 衡钰见他出现,直接吩咐道:“去民间,寻个郎中,记住此事是机密,不得让任何人知晓!” 梅拱手行礼后就退了下去。 “父皇,放心我会让您能开口说话,若是烟儿她我定会让她这一生都脱离不了我,待她生了我的子嗣,也算给父皇报仇了!” 衡钰说完,他明显感知到老衡帝似乎松了口气,也是啊!他已经得不到她了,若是他的血脉得到了她该也是欣慰的! 衡钰离开后,榻上只能躺着的老衡帝,目光依旧停留在衡钰离开的地方,心中想着,他这儿子总算是要醒悟了。 衡钰回了寝殿,立在门口,微微示意了一下,摆手让一众人退下了,他微微打开殿门的一条缝隙,看着倚在贵妃榻上看书的女子。 唇角上扬了起来,这遇事也不慌乱,倒是让他多了些许欣赏,只是她只能是他的。 推门进了殿,他缓缓走近贵妃榻,见她手中虽然拿着书,但此刻眸子已经合上,恬静淡然的样子实在可爱,可是似乎让她被他困住,哀求他放过,才是更让他心动的! 长指抚摸上了脸颊,衡烟被细碎的痒意吵醒,湿漉漉的眸略带了初醒的迷茫,让衡钰控制不住想要她。 不行!他要她求自己,他要强行压着她,看她哭,看她日后还敢不敢利用自己。 “烟儿朕吩咐人送你回去。”衡烟听完一瞬清醒了起来。 第97章 暴露 “好。”衡烟心下依旧忐忑,但见他似乎笑着,也便不动声色了起来。 回了镇国公主府,还未待定,陆云便缓步走了进来。 “殿下。” 见到他,衡烟还是一愣,不知他有何事,就开口问道:“云公子,怎么了?” 陆云走近衡烟,声音压的极低的说道:“陛下想要陆家的金矿脉已经联系了陆家的家主。” 衡烟听完,一瞬就站了起来,眸子瞪得老大:“陛下要?” 陆云点了点头:“具体要来做何,就不清楚了。” 衡烟垂眸了许久,衡钰想要,还暗地里联系陆家掌权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起疑心了。 金矿若开发合理,那衡钰大可以整出私军,维护皇权不受侵害,自己想要这金矿,也是如此,只是现下来看定不能让这事儿成了。 “行了陆云,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本宫之前答应你的定会办到。” 陆云退下,衡烟坐在了案几处,长指开始摩挲起了手中素色的茶杯。 若陆家灭了不行,那样只能让衡钰更容易得手。 衡烟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两难了,不过若是这金矿脉 深夜阎府 “阎靖,安排人,去陆家金矿,衡钰肯定开始怀疑我了。” 阎靖从今日发生的事情,就猜到了,衡钰定然已经怀疑,只是现在这情况,若是去矿脉生事 “烟儿,这事儿会不会有些急?” 衡烟摆了摆手,她也不想这么急,可是有什么办法,若不出手,衡钰拿下了矿脉,扩充私军,她和阎靖可就没活路了。 而且宫内还有母后,衡烟现在只觉得骑虎难下。 这时有敲门声响起:“主子!” 阎靖一听微蹙了下眉:“进来!” 影进来对着二人行了一礼:“主子,殿下,衡钰他派了暗卫在国内寻了个江湖游医,已经往都城带了。” 听完这话,衡烟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他这是要治好他那太上皇。 “把人半路截杀,断不能让他入宫。” 阎靖吩咐完,又问道:“可有程淮的消息了吗?” 影摇了摇头,阎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烟儿。看样子,我们的计划赶不上变化!要提前了,庆云酒楼那边的势力,你先打个招呼。” 衡烟应下:“行,我先去庆云酒楼,最近我就先在公主府,有事会派暗卫告诉你。” 说完衡烟转身便要离开,被阎靖一把拽了回去,落入他温暖怀里,耳边他的声音低沉:“烟儿,注意安全。” 俯身吻上她的唇,灼热的气息侵入,他渐渐有些压制不住喷涌而出的热浪,大掌附在了柔软之上。 “烟儿会没事的!” 这时候也不是诉说温情的时候。忍着燥热,阎靖还是松开了她。 “去。” 衡烟点头后飞身就离开了阎府,向着庆云酒楼而去。 公孙良见她深夜过来,有些诧异:“怎么这个时辰跑来了?” 衡烟长叹一声后才说道:“衡钰怀疑我了!” 公孙良不算很意外,他们也已经早就做好开战的准备。 “行,烟儿放心,势力里早就都准备好了,不用担心,全等这一日了。” “公孙先生,衡钰派人去请了个江湖游医,我怀疑” 公孙良听完,轻笑出声,打开手中折扇扇了两下。 “老衡帝也活不了几日了,既然衡钰已经猜到,但未动手,你觉得是为何?” 衡烟哪里有不知道的:“自是因为我手中的半数兵权,他怕逼急了我!” 公孙良点了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以为他今日才怀疑吗?人总有清醒的时候,他给你安排男宠为的就是你那半数兵权。” 衡烟摸了摸怀里的兵符,点了点头:“若兵符丢了,他不管是起兵,还让我获罪都是轻而易举的。” 公孙良点了点头:“所以,他现在定然不会直接动你,不过这是一个考量,还有可能也多少与男人的自尊心有关!” 这话里意思明确,衡烟也懂,随即笑了笑:“我让替身进宫陪他去了。” 公孙良未再说话,只浅浅笑了笑。 衡钰寝殿里 妖娆女子拉着他的手,衡钰见她来了也是有些惊讶,难道这丫头发现什么了? “二哥~白日里你都会没陪我” 娇滴滴的嗓音,让衡钰坏笑了出来,这臭丫头,现在这般还真是假的厉害,不过送上门的肉不吃,这委实不是他的做派。 伸出长臂环住她的腰肢,唇就贴上了艳红。 起初还轻柔的吻,在她微微推拒里暴戾了起来。 “唔~放开,唔~” 女子被他不断吸食着仅有一点的空气,渐渐缺氧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看着她红透的双颊,衡钰心中升起报复一般的兴奋。 离了唇,看她大口呼吸间,衡钰压低声音说道:“烟儿妹妹,喜欢吗?你这娇滴滴的样子,让朕好想看你哭你说怎么办啊!” 声音微哑,那嗜血般的眸子,让替身女子大了个寒战。 “烟儿?怎么了?可是冷?” 替身赶紧稳了心神,伸手环住了衡钰的颈。 “二哥你就没正经!你舍得我哭吗?” 衡钰长指捏了捏女子的细腰,大掌向下滑去,见她脸颊绯红,心情大好的笑了出来。 这臭丫头,这时候知道乖乖的了,利用他,他可以不计较,只要她乖,他还是会好好对她的。 俯身就埋在了颈窝处,牙齿轻咬着颈上的锁骨,见她逐渐瘫软,衡钰褪了她的衣裙。 吻下落而去,一瞬让衡烟躬起了腰身,开合着的唇,被他的大掌一瞬覆盖了起来。 轻吟卡在喉咙,衡钰依旧不放过她,越发加大的力府的度,让女子眼眶流下你了一滴泪。 衡钰心中一颤,似乎看到了他想要的效果:“烟儿,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是好美!” 这话让榻上女子轻抖了起来,衡钰不等她拒绝,沉身而入,暴风雨般的热烈,让女子晕了过去。 待结束,衡钰唇角微扬,嗜血的笑意闪现。 “陛下,他来了!” 第98章 行动 衡钰看着身侧熟睡的女子,应了一声,俯身吻上了她的额头。 “衡烟你说我会听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他说完,眸子中带着的光闪了闪,起身就离开了寝殿,榻上女子听着殿门关闭,一瞬睁开了眸子 镇国公主府 “主子,宫里有个人去了,我猜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程淮。” 衡烟听完点头应了一声,看来衡钰这个小狐狸,是声东击西了,明着找什么江湖游医他根本就是要程淮进宫。 只是程淮一人,除了知道她的阴谋,对治老衡帝的毒可是没有一点用 衡烟琢磨了许久,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这南越毒圣 摇了摇头,程淮他把南越毒圣扔了自己逃命,这女人还能帮他? “你摘了易容,去阎府一趟,把这事儿和阎靖说下,还有就是金矿脉闹鬼死人的事儿,抓紧做,一定要赶在这几日做好。” 衡烟交代完,长指就开始敲击案几,她心里隐隐不祥的感觉,掏出怀里仿制的兵符,她紧紧攥在了手中。 阎府 “督公,陛下让奴才传旨,您多年辛苦,准您休沐七日。” 阎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休沐 “那就多谢陛下体恤了。” 本来传完旨,内监都会离开,而此时他去依旧立在那,阎靖似乎已经察觉出了不对便问道: “怎么了?” 小内监躬身靠近:“陛下要您休沐时把神隐军令交于兵部岑尚书处。” 听到岑秦,阎靖终是暗暗松了口气,这才从怀中拿了个小盒子出来,递给了小内监。 就听小内监说道:“庆云酒楼,公孙先生让我把这个带给您。” 阎靖接过白兔玉簪,沉默许久,看样子衡帝已经怀疑烟儿了,只是她母后还在宫中,断是不能直接出兵。 “皇后娘娘那边” 小内监听到他的问话,声音压的极低回道:“势力已经安排人了,这两天就能混进去了。” 御书房里,衡钰看着兜帽摘下来的程淮,身侧还有个黑衣的中年女子。 “程淮,她能让太上皇开口吗?” 程淮点了点头:“陛下放心,奴才知道陛下不信奴才要说的事,那就让太上皇告诉您!” 衡钰未接这话,其实对衡烟之事也是有些猜想的,但他也确实没想过,真像远比他想的,更让他气愤。 衡钰见黑衣女子扎完针,又喂了老衡帝药后,屏退了众人。 “父皇我们许久不曾好好聊聊了。” 榻上躺着的老衡帝,突然就发出了声音,只是许久不曾开口,都已经快忘记如何说话了,适应了许久后,才说道: “老二!替朕杀了衡烟!她就是利用你!与你有夫妻之实的也不是她!” 这一句话让衡钰呆愣了许久,他想过老衡帝让她死,各种理由都可能,却唯独没算到是这句话。 他微微清醒后,微眯了眸子,打量起了老衡帝:“父皇,你这属实脑子不正常了!” 老衡帝被他气的握拳砸着榻,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货! “这话是她亲口说的,你若不信就自己证实去,朕告诉你,她一丝一毫都没爱过你!她的心她的身,都只给了阎靖一个人!” 接连的打击让衡钰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寝殿。 呆滞着许久他才对着小内监说道:“传镇国公主进宫,若她问原因,就说朕想她了。” 小内监应下退出了书房。 衡钰独自坐在公案处,双手揉着太阳穴。 衡烟你就当真没有过分毫在意吗?我不信! 内监到了镇国公主府,管家通报完,衡烟缓步到了厅里。 “殿下,陛下说想你进宫待会。” 衡烟挑眉点了点头:“那本宫换身衣裙。” 说完她回了寝殿,替身等在那,问道:“主子,我去?” 衡烟微微摇了摇头:“你去宫里殿中等我,他总不会大白日的就如何。” 说完这话,她又叫了甘草进来。 “甘草,你回阎府,务必告诉阎靖,稍安勿躁,不可轻举妄动!” 甘草应下,等衡烟进宫就去了阎府。 阎靖已经有心理准备,他知晓衡烟的意思,就赶往了庆云酒楼。 “阎靖,势力的兵已经准备好了,衡烟那个假兵符,很快就会穿帮,岑秦和李昭一个掌握神隐军,一个掌握禁军,再加上这个衡国的真兵符不会有问题!” 正说着,岑秦就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了阎靖:“阎总管,这些日子你不要再都城露面,衡钰刚刚传下旨意派人暗中截杀你!” 阎靖不算惊讶,但属实没想到会这么快:“怎么这么快?” 岑秦说道:“听说今日有人进了陛下书房,出来之后,又去了太上皇那。” 阎靖接过岑秦递给他的茶,轻抿了一口后才说道:“行,我知道了,大概是程淮,不过此番下来,我们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只是烟儿” 岑秦微微摇了摇头:“督公大可放心,殿下不会出事,若衡钰想直接让殿下死,不会让她进宫,衡钰这是不死心。” 阎靖阖眸许久,衡钰对烟儿的心思他有什么不知道的,心中更是不放心。 “总归性命无忧便可以了,皇后那,我们也安排好了,会找人保护,督公不可再明着露面。” 衡烟进宫后,宫内消息便封闭了,她走到书房前,看到门口小内监,向她行了礼:“殿下,陛下让你来了直接进去就行。” 衡烟应下,刚要进去,就听小内监压低声音说道:“督公被迫休沐,刚陛下已经下旨暗中诛杀,不过殿下放心,督公已经在势力里,娘娘那也安排好了,您只需要周旋保命便是。” 衡烟眸色动了下,点了点头:“嗯。” 书房门打开,衡烟抬步走了进去,衡钰并未抬头,扔专注着手里的事儿。 缓步到了近前,衡烟驻足在了他身侧,入眼的是一副画,女子柔美,一身赤红的宫裙如血,而画中女子脚下是无数头骨 这画里的意思明显,衡烟却装不懂,不解看着画。 “烟儿,这画可好看?” 第99章 彻底暴露 衡烟不曾回他,只低低端详着画,许久后轻笑了一声:“二哥,你这画的是谁?这般血腥,真是吓坏我了!” 衡钰挑眉给她搂进了怀里,大掌摩挲在了她的腰间:“烟儿看不懂?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懂呢。” 感受到大手向着上而去,衡烟心下一阵恶心之感,但面上依旧一副娇媚样子。 “二哥,大白天的,你就小心让朝臣知道了弹劾你!” 衡钰直接笑了出来:“那晚上” 他说完就放开了衡烟,随后在她脸颊留了一吻:“晚上我等你。” 衡烟应下,已经准备一会儿便跑路了,不想衡钰这时说道:“烟儿,母后说想你了,去看看她。” 衡烟一愣,母后居然没被送走只是终究衡烟压下了疑惑,点了点头:“好。那晚膳后,我去寝殿找你。” 目送衡烟离开,衡钰召来了暗卫:“把这个下到晚膳里,她极通药理,这个量分毫不能差!” 暗卫领了命,退下后,衡钰看着手中的画,随手洒了水后,画就变了。 赤红宫裙的女子,跪在了那一片头骨铺成的地面上。 “烟儿,朕会让你知道这画的意思。” 晚膳后,替身已经到了衡钰寝宫。 “二哥。” 衡钰看着娇俏的女子,心里没了往日的情动,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替身缓步走到衡钰跟前,坐在了一身寝衣的他腿上,微微蹭了蹭,暗示的极为明显。 而衡钰终究在她颈部看到了极难分辨的接缝,唇角扬起了嗜血的笑。 伸手环住了她,只一瞬间就撕开了她的面具。 陌生却同样柔美的脸颊,衡钰冷哼了一声,暗卫直接出现就给替身绑住了。 “压下去,不得透露分毫!” 侍卫把人带走,衡钰终是冷厉了眸光,衡烟啊!朕给过你机会了! 大牢里 衡钰缓步走了过去,看着沉睡的太后,浅浅一笑,随后暗卫禀报:“陛下,公主来了。” 衡钰应下,起身出来,走到大牢前:“烟儿,舍得来了?” 两人这时便已经撕了脸皮,再没必要假装那种温情脉脉。 “衡钰!放了我母后!” 衡钰长长叹息了一声,有些调笑的看向了她:“烟儿,求人就这态度?” 到底陈颖儿在他手里,衡烟不得不服软,向他行了礼:“二哥,放了我母后!” 衡钰打量着她,看出她的不情愿,摇头就笑了出来,把她扶了起来,说是扶,但更算是强拖起来的。 “烟儿,来,我们进去说。” 一间独立且封闭的牢房里,衡钰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他身侧的女子。 长指抚了抚她的脸颊,后直接捏住了她的颈,直接拽到了他跟前:“烟儿,就算你不是我血亲的妹妹,朕也不曾亏待你,就换不来你一点真心?” 衡烟眸子看向一侧,不曾搭理他,衡钰无奈点了点头:“烟儿,朕最后问你一次,兵符呢?你现在告诉二哥,二哥可以不计较之前。” “兵符?兵符我都给你了!” 衡钰听完大笑了出来,直接拽住了她的衣襟:“衡烟!你是不是觉得朕傻!那兵符是不是伪造的,朕会看不出来?” 衡烟再次沉默,衡钰也不急,阎靖失踪,那兵符必然在他那。 “烟儿,就这样也不选择二哥是吗?” 依旧是无声的对抗,衡钰等了许久,心寒凉了下来,应该说早就凉了,从知道她要复国开始,就凉的透彻了。 “衡烟,你以为阎靖能救你吗?这大牢侍卫重重,你想留他的命就该好好和哥哥说话。” “哥哥!呵呵谁给你的脸,我和你有什么血缘!你和你父皇都只是为了我景国的兵符!” 衡烟对势力和阎靖极有信心,她只需要抗住了,阎靖一定会来救她的。 见她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衡钰长叹了出来。 “好,既然烟儿就这么死心塌地的,那给他收尸时候,别哭就是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道庆云酒楼?” 听到庆云酒楼,衡烟那冷漠的面具终于是碎裂了。 “你!你怎么知道?” 衡钰轻笑了出来:“这个无需告诉你,我的烟儿,后日你若还不给个态度,朕就让庆云酒楼消失,至于阎靖你说凌迟怎么样?又或者让他成真太监,再伺候你” 衡烟强行让自己冷静,他还给她时间,就代表庆云酒楼不算完全暴露。否则现在已经没了。 先稳住他再说:“二哥我” 听到她叫二哥,衡钰笑了笑,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放心,朕给你点时间,只是这几日朕要守着你!” 衡烟无法,只得服了软先稳住他。 “烟儿,时辰晚了,先睡。二哥不动你,但是两日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只能是朕一个人的了!” 衡烟点头,被他强势按在了榻上,那炙热的吻让她有些眩晕,怎么会莫名有 “烟儿,之前都是替身,看你这反应,可是丝毫不曾让朕碰过的样子。” 这话拆穿了她,衡烟也不解释,只沉默的算是承认了。 有灼热的掌覆盖在了腰间,她周身一颤,想躲避却听耳边声音响起:“若不想现在就失身,就乖乖的。” 衡烟无奈只得放弃了躲避,本应恶心他的触碰,却莫名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升起。 衡钰感知着她,唇角是一抹得逞的笑意,这药快起作用了,三日后,她的心里,再不会记得旁人,只会有他了。 大掌不住游弋着,让衡烟呼吸急促了起来,衡钰这时调笑说道:“烟儿,你真是可爱,若是不想忍耐了,求求二哥,今日就给你!” 这一句话让衡烟清醒了过来,只咬着唇,无声拒绝着,她感觉到自己怪怪的,与往常不一样,本该恶心他的触碰,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 衡钰并不急着把她弄到手,他更像一只抓了老鼠的猫,不住的逗着老鼠玩,而始终不曾直接咬死她。 长指的湿濡,让衡钰笑了出来,再她耳边说道:“烟儿,二哥真是喜欢你这样子,乖乖的,日后二哥天天疼你。” 这话说的衡烟一阵的膈应,却又不知为何脱离不了,脑中浑浑噩噩的。 直到第二日,小内监送来了饭菜,又随手塞了个东西到衡烟的手中。 第100章 反目 衡烟拿着东西,直到衡钰离开了大牢,才缓缓打开,是个药丸 轻嗅了一下,衡烟心里有了数,看样子,公孙良已经知道了。 抬手服下药丸,衡烟觉得似乎清醒了好多。 牢门外响起脚步声,衡烟寻着声音看了过去,明黄的身影,走了进来。 “烟儿,朕下朝就过来看你了,想不想朕。” 衡烟冷哼了一声,侧浑身就不再看他,衡钰也不急,坐在了她身侧:“烟儿,朕告诉你个好消息,庆云酒楼没了!” 这消息让衡烟一瞬有了反应,回头就瞪向了他:“不可能!你不用想着能骗过我!” 衡钰轻笑出声:“我骗你做什么?烟儿啊,你就是太自信了!” 衡烟在心里过着他的话,又想到自己吃的药,心中否决了这个可能。 “行了,陛下你也别再说这些,既然你已经给我关起来了,这大牢我还能飞出去?你别给我碍眼了!” 衡钰也不气,轻环住了她:“烟儿,过几天朕就让你换到凤鸣殿去住,委屈几日,朕肯定要日日陪着你的。” 不再接话,牢里一片的寂静。 “衡钰,我恨不得你去死!” 衡烟这话说完,衡钰耸了下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惜了,烟儿你已经做不到了,不过,你可以考虑让我精尽人亡!” 衡烟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没一会儿小内监进了大牢,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就见他满脸的喜色。 “烟儿!你马上就是朕的了!” 他抬步离开后,衡烟只觉得时辰过的极慢,似乎都已经过了一年之久,大牢的门被再次打开。 依旧是明黄身影,衡烟突然有些失望的感觉,她输了!彻底的输了! 如果这样她就陪着阎靖去死!她绝对不要被眼前的男人玷污! 这般想着,她不住的后退着,想着一会儿如果他要是强要她,她就咬舌自尽! “烟儿,朕今日还真是高兴!终于” 衡烟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身影,有些颤抖,心里想着无数种自杀的方式。 待到突然被他抱住的一刻,衡烟感觉到极不对劲,那气息太过熟悉,那周身的味道,也太过熟悉,不太确定的她侧眸看向眼前的人,就看到了他颈间不同寻常的地方。 有了希望一般的猜想后,衡烟伸手推开他,直接撕下了那易容。 衡烟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呆愣了许久后,终是哭了出来,边哭还边不断打着他的胸口。 “阎靖!你这个混蛋!你吓死我了!” 阎靖轻笑了一下,紧了紧搂住她肩头的手,俯身就吻了下去。 许久后待两人气息都不稳了。阎靖才不舍的放开她: “烟儿,让你担心了!” 衡烟感受着熟悉的气息,总算踏实了下来,心里庆幸了起来。 幸好他们还都活着。 “衡钰呢?” 衡烟问完,就看到阎靖眸子冷厉了一瞬后,缓缓说道:“已经死了,一刀毙命!他死前都是不解的!” 衡烟点了点头只要他死了,自己和阎靖就安全了,只是想到以后,她开口问道:“那后面怎么办?” 阎靖沉默半晌,想了想朝堂上的势力,许久后才说道:“公孙先生那边还是会正常起兵,到时你用平乱的名义就可以继位了。” 衡烟点了点头,但是她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办完,有些顺利的太过了。 “阎靖,这事儿就会这么顺利吗?我总觉得怪怪的。” 阎靖有一瞬的僵硬,转瞬恢复了正常,衡烟自是未曾感觉到,只环着阎靖,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放心,别想那些,任何时候我都会护着你的。” 衡烟把她母后送回了殿,她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前朝的事儿就交给了阎靖处理。 阎靖这几日一直用着衡钰的身份,每次下朝后就窝在衡烟的寝殿。 “烟儿,等公孙先生兵变后,你就可以除了我这假皇帝了,到时候,李淳他们就会顺势让你摄政,然后推你上皇位了。” 衡烟对这个事也算不得上心,反正一切都有阎靖呢,她可不想费那脑子。 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把那让人膈应的面具摘了后,衡烟窝在了他怀里。 “阎靖,这些事儿,你帮我处理,反正衡钰已经死了,衡烨也已经死了,对我来说,报了仇。要不,别起兵了,皇位给你,我才懒得做。” 阎靖长指游走到了衡烟的腰肢,一阵无奈:“我的烟儿,你总不想我带一辈子这面具,再说了,你不想管那些,我替你管还不行?” 衡烟听他这么说撅起了嘴:“也是,算了就这样!” 阎靖搂住了她,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许久后才说道:“烟儿,如果有机会离开呢?你愿意吗?” 衡烟幽幽叹息了一声,只觉得他这是安慰她:“想啊!如果能离开,也是好事儿。只是哪里那么容易,从我走这条路开始,就没得选了,注定这辈子都会关在这里了。” 阎靖微微张口,挣扎了好久:“烟儿” 衡烟看着他,满脸不解,见他没了后话,一阵的迷茫:“怎么了?” “没事,烟儿我爱你” 阎靖突然的表白让衡烟愣了一下,他可是少有这么直白,挑了挑眉,微微挪动是发现他似乎有了些反应。 “你这日日都想啊!昨夜你可是折腾了一夜!” 阎靖直接抱起了她,向着榻走了过去,给她放下后才说道:“衡烟,以后日日都折腾你!” 唇覆在了她的柔软,两具身体紧密相贴,摩擦出一团火花。 “烟儿,烟儿,烟儿” 一连串的呼唤从他的唇齿中溢出,像一把火般燃烧着衡烟的身躯,她的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索取。 “唔,烟儿嗯” 他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要飞入云端一样。 一夜缠绵,他们谁都没有睡,只为了彼此。 “阎靖你累了,赶快歇会儿!” 两人没羞没臊的过了几天,直到宫里出了兵变。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却还是出了意外。 公孙良快步到了衡烟的寝殿。 “烟儿,裴星洲带着裴成泽混进了宫,看样子他们父子这次是要” 衡烟蹙了蹙眉,裴星洲突然出现,实在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公孙先生,裴成泽毕竟救过我” 公孙良摇了摇头:“救你就没有目的吗?” 衡烟微微合了眸,公孙良说的没错,这确实是目的性十足的。 正这时福康殿的嬷嬷慌忙就跑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殿下!娘娘娘娘中毒了!” 衡烟听完大惊失色,快步就跑到了福康殿,公孙良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看着已经吐血昏迷的陈颖儿,衡烟心里饶上了浓浓的不安,等把完脉,泪再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勉强扎了针,陈颖儿缓缓苏醒,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烟儿,母后不能陪着你了” 第101章 反目2 衡烟见母后醒了,赶紧握住了她的手:“母后!你告诉我,谁害你的?我要杀了他!” 从前世到今生,衡烟知道,这一次,母后不可能再如前世一般了。 “烟儿,记得提防裴星洲他要让裴成泽继位!因为这是景国欠他的!母后不想你嫁给他!也不想你不幸福!” 这话说完,陈颖儿便再没了气息,衡烟只能抱住她,不住的哭泣,如果早知道为什么不带着母后走! 裴星洲裴成泽! 带着恨意的眸子看向了公孙良:“公孙先生,我要他们死!给我母后偿命!” 公孙良看着眼前的衡烟许久后才说道:“烟儿,阎靖他是” 衡烟听着他没有后话,抓住了公孙良的袖袍:“阎靖?” “烟儿,他没有恢复记忆,但他是裴星洲的儿子,我不能瞒你裴星洲就是他师傅陈杰” 陈杰?衡烟一瞬跌坐在了地上:“所以我所有的不幸,都是阎靖的父亲做的” 公孙良摇了摇头:“烟儿,阎靖并不之情,我可以让他这辈子都恢复不了这个记忆,只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他不知道这几个字终究成了衡烟最后的救赎,幸好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这辈子只做阎靖把。 “公孙先生,我知道了,我不希望阎靖那边恢复记忆,他这辈子,都只做阎靖就好了。” 公孙良见她想开便说道:“行,裴星洲那边我会想办法,只是这药怎么就被你母后吃了,这事儿我要查出来。” 几日后 “公孙先生,你的意思是,他告诉母后那个是假死药?还准备了两份?” 公孙良点了点头:“是,他本意是你不嫁给裴成泽,就只能是他们的阻碍你让我安排的我已经安排好了,想来用不了几日,就会上钩了。” 衡烟点了点头,眸子了闪过了一抹嗜血的光:“害死我母后,还想害我!皇位我是不会让这两个罪魁祸首拿走的!” 公孙良做局,几日之内裴星洲和裴成泽就被下毒失了内力,两人被引到了福康殿。 “成泽你为什么这么做!” 裴成泽略带苍白的脸,露出了倾城的笑:“烟儿为什么不嫁给我,你只要嫁给我,你母后就不用死!是你逼我的!” 衡烟垂头许久后,目光终于停在了他脸上,还是那张让人恍惚的容貌,只是再不是以前那般的清澈了。 抽出了长剑,衡烟终是抵在了裴星洲的颈间,目光看向了裴成泽: “成泽,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爹不行,他是陈杰,是害我如此的罪魁祸首!” 衡烟说完长剑就要割破裴星洲的颈,但一道黑影突然出现,打掉了她的剑。 接着两人就被黑影带走了,衡烟看着那极熟悉的背影,长指紧握成了拳。 阎靖!你居然救下了他们,还把两人放走了。 衡烟感觉呼吸都沉重了,飞身就追到了宫门处。 看到眼前的男人摘了蒙面的黑布,衡烟终是合了眸子。 “来人!带到御书房!” 衡烟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她没去那里,而是直直的回了福康殿,呆愣的坐在那里足有两个时辰之久。 她要去问清楚 “阎靖,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书房里,衡烟看着阎靖,气的怒火中烧,她千算万算的,好不容易要结束这一切了,她最信任的人!居然背后给了她一刀。 “烟儿,就让这事儿过去!” 衡烟听完终是忍无可忍:“你知不知道!他们要了我母后的命!还想要我得命!不是皇位!” 阎靖拉住了她的手:“烟儿,你误会了,他们不是那个意思,他们只是想让你履行婚约而已。” “履行婚约?那我问你这是什么!!”衡烟把个瓷瓶扔给了他。 阎靖看到那瓷瓶,一瞬抬头看向了她:“你知道了?” “我知道?是你知道!这是什么药?我告诉你!这根本不是假死药!阎靖!你早就知道!若不是你的不作为,我母后怎么会被他们害死!你要不就去把人给我抓回来!要不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阎靖听完呆愣了许久,他不能杀他们 “烟儿,我保证他们不会再害你!” 衡烟听着这话,冷笑了出来:“你保证?阎靖!你拿什么保证?你的命?我告诉你!要不你死!要不他们死!他是你爹也一样!” 说完这话,衡烟对着禁军说道:“把他给我押到寝殿!”禁军领了命,直接出了书房。 镇国公主府 “殿下,您已经摄政,这裴星洲父子” 李淳说完,打量着此刻已经面目阴鸷的女子,自从太后陈颖儿被害死,她就如同变了个人,对皇权有了极重的占有欲。 “派禁军围了阎府,给本宫把他绑过来!派神隐军给本宫全境内搜寻那两个人!” 李淳领命,许久后才又开口:“殿下,过几日您的继位礼” “正常筹备。” 看着李淳退下,衡烟坐在了椅子上。 “阎靖我不想和你对立” 许久后 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衡烟的思绪,抬眸看向走进来的人,衡烟突然觉得相对无言了。 “烟儿,你就非要他们死是吗?” 衡烟抬眸看向他:“阎靖,死的是我母后,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吗?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阎靖不接这话,许久后,才开口:“烟儿,我领兵去抓可好?” 衡烟心突然漏跳了一下,他想开了?不对肯定有别的什么 “阎靖,我该信你吗?” 总归衡烟还是把权利给了他,见他领兵离开后,衡烟缓缓阖了眸。 “李淳,派精锐,去围杀裴星洲父子。” 李淳垂眸应下,问道:“若阎督公阻拦毕竟那是他父亲。” 衡烟望着城外远去的军队,沉默了许久,他到底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若有阻拦,格杀勿论,本宫不能留着祸患!” 第102章 镇国公主府都没个小郎君 裴星洲父子是如何落网被抓的,衡烟可以说一点不关心,反正明日就要处斩了,而阎靖总归也答应了监斩。 到底没让她失望,也算是让她有了些好脸色。 只是还不等她踏实,暗卫的密信,就让她差点被气吐了血。 那捏着信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阎靖!你敢这么骗我!” 第二日 阎靖宣读了旨意,看那长刀砍下,才算踏实了下来。 回了衡烟后,见她没什么怀疑,才飞身离开,待到了城郊外的宅子。 里面两个男人走了出来。 “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你们走,从此以后,有多远走多想。” 这话才说完,周围就被一众禁军包围了起来。 衡烟缓步走了过来。 阎靖见她来了,合了眸许久后,挡在了她面前,那架势让衡烟终是冷了心,她信任他,他就这么干! “阎靖,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开!” 阎靖依旧僵立在那里,许久后抽出了长剑:“殿下,奴才只有这一个要求,让他们走!” 见他抽出长剑,衡烟心里最后的一点温热消失殆尽,他既然有了选择那就是她的敌人了。 衡烟飞身上前,提剑就向他刺了过去,却见到了阎靖那决绝的目光。 他没有躲闪,生生受了她一剑,衡烟震惊的看向他,许久后,终是合了眸子。 “我用自己换他们。” 听完这话,一滴泪从衡烟眸中,掉落了出来,她回身看向一旁的李昭: “收兵,把阎靖带回去!” 几日后,镇国公主府 “殿下,督公这伤没有伤到要害,已经无碍了。” 刘太医说完,抹了把头上的汗,这丫头自从上次就疯了一般。 “刘太医,退下!” 没有丝毫多余的话,刘太医看着她,想开口说什么,却终究在她冷厉的眸子里住了口。 “甘草,把阎靖带过来。” 衡烟说完,向着寝殿走去。 她这几日都不曾好好睡过了,每每闭眼就是母后 她换了寝衣,倚在了贵妃榻上,合着眸闭目养神,没一会儿阎靖就被甘草请到了寝殿。 阎靖看着她消瘦的脸,知道这些日子她定然是没睡好。 垂头看了看肩膀的伤口,已经大好了,他知道自己对不住她,用这一剑换他父亲安全,以后欠她的,他可以用一辈子还。 缓步走到她榻前,跪在了她近前,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衡烟感受到脸颊的微痒,缓缓睁开了眸子。 “阎靖,本宫给过你机会,你是怎么做的” 阎靖的手僵在了那,他知道,要她原谅自己很难了。 “殿下您答应放了家父,奴才感恩戴德,您若是不解气,杀了我便是” 衡烟本来想着,阎靖肯定不愿意监斩,她也没强求他,不想他做局私放了杀她母妃之人,还用命要挟。 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衡烟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有烈火灼烧了起来。 一把就拽住了他近在眼前的衣襟:“阎靖!你是不是以为,本宫舍不得你死!敢拿命要挟本宫!好!我不杀你!但也不想你好过!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当个东厂督公!” 阎靖听完一瞬就抬起了眸子,待看清衡烟怒气晕染的眸子后,目光终是垂了下来。 如果能让她消气他怎么都愿意 “殿下若能消气,奴才领命。” 衡烟听完阖眸压制着怒气,他这油盐不进,目无波澜的样子,让她极度怀疑了他的感情。 就是做真太监都行?当她是什么?利用的东西?目的达到了就跑了?若她不曾追上他,他是不是准备和那两个逆臣一起跑了? 越想心头越是寒凉,怒火被这彻骨寒意浇灭。 “来人!” 甘草听到,赶紧进了殿,快步就到了近前。 “甘草,把他送去东厂,日后老老实实的做个东厂督公!” 这话里意思甘草还有什么不懂:“殿下!这他是您夫君啊!要是宫刑” 衡烟听完夫君两个字,只觉得就如侮辱一般,抬手就把成婚时他给的凤钗拔了下来,狠狠扔了出去。 “夫君?你见过谁家夫君,害死岳母的!拖下去!” 甘草见她动了怒,只得应下,先把阎靖领了出去。 “督公你这又怎么招惹殿下了” 甘草抱怨着,又怕以后公主后悔,只得把阎靖先放到东厂,就急匆匆的去找公孙良了。 公孙良到底是她长辈,一通教训后,衡烟只得亲自去了东厂,又把阎靖给领了回来。 寝殿内,衡烟看着阎靖,气不打一处来,杀了不舍的,阉了肯定也会后悔,竟让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 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衡烟只觉得咬牙切齿。 “给本宫倒杯茶!” 阎靖知道她生气,应下后倒了杯茶,走到近前时沉默半晌后跪了下来,垂头说道: “殿下,请用。” 衡烟不曾接,那葱白的长指挑起了他的下巴,打量了许久,才拿过茶杯喝了下去,轻笑了一声: “阎靖把衣袍脱了!” 阎靖明显一僵,有些诧异也有些似希望一般的光,闪动了一下,看着她许久不曾动。 见他始终没有动静,衡烟有些不耐烦:“快点!本宫没什么耐心!” 阎靖心中嗤笑,想让她原谅,哪里这般容易。 抬手就褪去了长袍,只穿了中衣跪在了原地。 衡烟起身走到了榻边坐下:“起来,过来伺候本宫午睡。” 阎靖起身走到榻前,帮她褪下了脚上的绣花鞋子,轻解开艳红宫裙的系带。 小衣露出后,他的手有些颤抖了起来,看的衡烟一下就笑了出来。 “阎总管,你手抖什么?过来陪我休息!” 阎靖退了靴,爬到了她身侧,试探性的搂住了她的腰,见她并未有什么反应,才踏实了下来。 “阎总管,明日给本宫寻些俊俏的男子来,这镇国公主府都没个小郎君,日后本宫继位为皇,还要后宫佳丽三千” 她感觉到,他听到后的僵硬,心里升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第103章 打鸡血了一样 “殿下,沉迷男色,伤殿下身体。” 衡烟挑眉就笑了出来:“本宫才多大,明日便给本宫选些俊俏的。” 阎靖心抽痛的疼了起来,那圈住她的手都微微紧了紧,眸中那一抹的伤,让衡烟有了片刻的心软。 转瞬她把那感觉直接甩了出去,他现在胆子太过大了,居然敢包庇害死她母妃之人。 “阎靖。本宫给过你机会!你若老实监斩,本宫也不准备再计较你们之前计划之事,是你自己不珍惜!” 阎靖知晓对不住她,只幽幽的说道:“对不起烟儿。” 听到她这么叫,衡烟轻笑了一声:“本宫这次就不罚你了,记住了,你这辈子都是本宫的奴才,不要想着往昔与本宫平等时的称呼了!” “奴才知道了,是奴才僭越了。” 衡烟微微侧身,斜倚着看向他,长指抚上了他的脸,摩挲了半晌后游走到了他的胸口。 小手不老实的游走,阎靖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衡烟坏坏一笑,指尖直接掐了一下。 “嘶~” 衡烟感受到很是僵硬,翻身就压在了他身上。 “阎靖,你乖乖的听话,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把裴星洲的命给我,我就不计较那些,好不好?” 一室的寂静,两人本来暧昧的气氛逐渐降到了冰点。 “罢了,是本宫多问了,既然阎总管愿意当奴才,那本宫满足你!” 阎靖感觉她周身的寒意,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殿下,奴才没有别的要求,保我父亲一条命,奴才这辈子都会补偿殿下。” 衡烟被他气的连连点头,就不会服软吗? “好!既然你心里本宫比个叛臣重要,那你受罪就都是活该!” 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阎靖赶紧抱住了她:“不是的,殿下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但他毕竟是我父亲,他内力全无,不会再是殿下的威胁了。” “阎靖,本宫如果真的排第一,你早就该告诉我了,你看我母后被毒死,有偷梁换柱,你可有真的为我想过! 他是你父亲不假,但他也是我的弑母仇人!要不他死!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行了,喝了这个陪本宫休息!” 阎靖接过杯子,知道那是什么,可以避子的药 一饮而尽后,阎靖搂住了衡烟:“殿下,只有我一个不行吗?” 衡烟本来阖着的眸,缓缓睁开,似看笑话一样: “只有你一个?本宫现在是镇国公主,几日之后就是衡国的皇,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 阎靖知道,短时间内,她不会原谅他了。 好歹她还愿意跟他有身体纠葛,他该知足了。 阎靖不再言语,俯身要吻上她的唇,衡烟不动声色的避开后,拉着她中衣的衣襟,给他拽倒在了榻上。 俯身就埋在了他耳畔:“一个狗奴才!还不配亲本宫!” 阎靖听了,心抽痛了一下,她现在生气,想到这些,他紧紧搂住了身上的女子。 唇细密的吻上了她的颈:“对不起” 衡烟冷笑了一声:“这好不容易保下来的东西,还真是宝贝了!” 她并不温柔,让阎靖觉得生疼:“殿下” 衡烟挑眉感受了下,似乎比以前 “怎么了?” 阎靖只觉得一阵一阵的热意蒸腾,让他都有些要眩晕了:“殿下,奴才” 暴风骤雨结束,衡烟趴在他身上,还不忘狠狠戳他心肝:“阎总管,当本宫夫君你不乐意,非愿意当个男宠,你也是让人长见识!” 阎靖知道她这带刺的话,就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也没接话,衡烟见他没什么表情,也不想再瞒他,她很想看看那云淡风轻的脸龟裂: “阎靖,我也实话告诉你,裴星洲必须要死,这事儿没得商量,如果你肯出手,之前的事儿既往不咎,这个无关你的看法,他的命,本宫要定了!” 衡烟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却被阎靖一把抓住了腕子,回眸就看到了他要吃人一般的目光: “衡烟!你答应了我的!你说了会放过我父亲!” 看着他有些颤抖的手,衡烟心里一阵疼痛,她爱他那般深,走到最后,他居然包庇她的杀母仇人。 “本宫从未答应过你!只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 大力甩开了他的手,回身就抽出了榻边挂着的长剑,剑身散着寒光,架在了他颈间。 看着他那带着怒意的眸子,衡烟突然不想再玩了,大笑了出来,把剑扔在了地上,披上了寝衣就叫到:“来人!” 甘草听到声音赶紧就进了房:“殿下,奴婢在。” “召李淳,李昭!” 甘草看着一身寝衣的衡烟,那交领处的莹白,让她一愣殿下这么衣衫不整的见外臣还当着夫君的面 但她不敢言语啊!公主现在就和打了鸡血一样,疯了一般。 想了一会儿只能垂头退下,去召两人了。 待李昭和李淳进来,看清衡烟寝衣交领处大片的莹白,赶紧就转移了目光。 “李淳,李昭,传本宫令东厂,神隐军军,阴兵势力。全部出动,全境之内寻找裴星洲,格杀勿论! 给月氏匈奴乌孙传公文,若敢包庇罪臣,收容逆贼,本宫亲自领兵灭了他们!” 听着衡烟说完,李淳李昭同时抬眸看向榻边的阎靖,周遭空气已经凝滞,寒气袭来,两人生怕受牵连,赶紧应下退了出去。 “不想公主殿下居然会办这言而无信之事!” 衡烟听完轻笑出声,她何时答应他了:“本宫何曾言而无信,本宫就压根没有答应过你!” 这话说完,衡烟只觉得,阎靖周身的寒意,一瞬散发而出,只是他内力被她用毒封了,但那凌厉的气势,和从前高高在上的东厂阎督公没有半分区别。 “好!殿下,既然这般说,那奴才亲自去杀!我会亲手了断这些!” 衡烟听完一愣,或许是给他逼急了:“你确定?阎靖,你记住本宫的信任,这是最后的一次!” 第104章 皇夫 阎靖不曾言语,只拉起了她的腕子把她拽进了怀里:“无论何时,我都是爱你的!” 不等衡烟再反应,他直接把她抱上了榻,寝衣被一把拽开,莹白落入眼中,阎靖俯身吻上了她的颈窝。 也许这是她心甘情愿的最后一次了。 感受到长指间的湿濡,他不停留,身子沉了下去,一声轻吟,阎靖不曾停留,一阵的暴风骤雨。 合欢酒的作用下,没一会儿便结束了,看着双眸空洞的女子,他轻笑了一声。 抬手把藏在指尖的药,抹在了唇上,俯身吻住了她。 渐渐的困倦袭来,衡烟在他怀里睡着了,许久后,阎靖坐起身,长指抚上她的脸颊。 “对不起。等我送他出了衡国,就回来陪你,这一生,我替他给你母后赎罪。” 翌日衡烟醒来,身侧榻上一片寒意,渐渐那手握成了拳,心中满是恨意,阎靖你就是这么辜负我的! “甘草!” 门外甘草听到动静,赶紧进了寝殿:“殿下” “传京畿卫戍将军,李淳!” 甘草应下,退了下去。 李淳来了也已经猜到了,他知晓阎靖消失肯定是要带裴星洲离开,只是自从殿下的母后被毒死,她便恨透了裴星洲,这般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若死裴星洲一个,也是好事了。 “殿下,其实阎总管他他对您您去北海之处,阎总管想给裴星洲送到倭国。” 衡烟眸光扫过他,那带着的嗜血寒意,让李淳打了个哆嗦。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无需再多说什么。” 衡烟抬手摘下发簪,递给了他:“李淳,京畿防卫先交于副将军,你点五千神隐军,与本宫去趟北海。” 。 。 大船之上,裴星洲与裴成泽立在那:“阎靖,你可知道你若不合我们一起走,衡烟定然不会放过你!” 阎靖看了两人一眼,没什么表情:“这是我能做的最后的一次,如果你们还非要找死,我不会再保你们二人!” 裴星洲见儿子这样子,知道他心意已决,不再多说什么,裴成泽看向他。 “女人就这么重要?你明明可以继位!就非要给自己弄得这个地步,你知不知道,只要你继位,她一样会在你身边!就算不是心甘情愿的又怎么样” 阎靖冷笑了一声,没接他的话,如果不是他们两个,自己如何会这个地步。 此时衡烟也已经赶到,她远远看着几人,心中怒意蒸腾,他就为了这几个乱臣贼子,骗她! 飞身上前衡烟提着长剑,直指裴星洲,阎靖见她赶来,心沉了下来,她还是来了 缓步走到了裴星洲眼前,给衡烟跪了下来。 “殿下,我愿意和你回去领罚,只求您放过他,” 衡烟已经不想在和他说什么,他内力被她封了半数,不可能拦得住她。 衡烟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向着他攻速,长剑直指向阎靖,眼看快到近前,剑锋一转,越过了他,扎进了没有反应过来的裴星洲的心窝之处。 衡烟一剑刺穿裴星洲时,阎靖的心也跌落了寒谷,为何非要这般逼迫。 他盯着她许久,剧烈的痛意袭来,掌已向着她打去,理智来袭,终在最后关头收了半数的内力 她就这么看着那向她打过来的掌风,丝毫没躲,她不欠他! 刚要运起内力接下,李淳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前,看到一口鲜血喷出的男子,她赶紧扶住了他。 “无事?” 李淳摇了摇头,抬眸看向了阎靖:“阎靖!你是不是疯了!” 阎靖看着衡烟扶着他,多日的火升起,一股无处发泄的火爆发了出来:“衡烟!是你言而无信!是你非要逼迫我做这些!” 衡烟听完缓缓合了眸子,对着身侧的神隐军说道:“把这叛国的阎靖给本宫带回去!若有不从,格杀勿论!” 不曾看他,衡烟扶起李淳,向着后走去。 几日后寝殿里,甘草看着一脸阴沉的衡烟微微摇头,一阵无奈:“殿下,督公他” 回眸就是一记眼刀,衡烟看着已经闭了嘴的这才说道:“不用求情!一会儿把阎靖带到寝殿门口!” 甘草只得领命出了寝殿,衡烟走到榻旁,坐了下去,长指拍了拍榻上坐着的李淳。 “李淳,我又不是不会武,你啊!这内伤不轻,你这几日都在这里养伤,顺便陪我说说话。” 李淳看向衡烟,他内心深处的情不知该如何说见殿里无人,手试探性的覆在了她葱白般的长指上。 衡烟不是不懂,也并未拒绝,终究走来这一路,他是让她可以难得安心的人了。 “殿下” 衡烟看着他,轻轻一笑,长指抚上了他的脸颊:“李淳,你可是喜欢本宫?” “殿下我很早” 衡烟浅浅笑了笑:“我知道。” 看着眼前呆愣的男子,衡烟笑了出来:“叫我烟儿。” “烟儿,我喜欢你” 衡烟指尖已经覆在了他唇上:“嘘那日后就在这里陪着我!” 李淳有一瞬的呆愣,衡烟见他那好笑的样子,无奈坐在了榻上:“李淳,本宫承皇位后,会立皇夫之位,这位置就给你了。” 这话说的声音不小,传到了门口处跪着的阎靖耳中,他眉头紧锁了起来,身侧的甘草自然也是听到了。 “殿下!阎靖带到了!” 衡烟听到,应了一声,才对着李淳说道:“等本宫一会儿” 李淳见她起身,抬手拉住了她:“殿下我不用” 衡烟摆了摆手:“本宫定了这个事!你无需有意见!好了,你先歇息,本宫一会儿便回。” 衡烟整了整身上的寝衣,开门出去。 寝衣领口很大,莹白半遮半掩的,让人无限遐想,只是这一幕落在阎靖眼中,就极度刺眼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衡烟还穿的寝衣,很难不让人多想。 甘草一见她这打扮,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家主子这是疯了,非要逼疯了督公。 第105章 做本宫的皇夫可好? “甘草带着一众人全部下去!” 甘草应声领着侍女等人就离开了,偌大的寝殿就只留了三个人。 “阎靖,本宫给你多次机会了,也告诉你了,裴星洲必须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本宫,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阎靖沉默许久,衡烟见他依旧这软硬不吃的模样,气得连连点头: “既然阎总管都不会说句软话,那就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她刚要转身回去,就听男子已经开口:“殿下,是你违背了约定,你说用我换裴星洲离开!” 衡烟不欲再与他说下去,丢下一句话便回去了:“好!那本宫放了你!以后你去哪里本宫都不过问!” 终于身后的男子怒极,吼了出来:“衡烟!你这有了李淳,就无所谓我了对!” 她一瞬停了脚步,压下心里的疼痛,回眸看向了他:“阎靖,走到如今,我才发现,我从来对你都不重要,李淳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他没背叛我!” “来人” 甘草应声进来:“殿下!” 衡烟说道:“罚阎靖跪在这两个时辰,待结束送他离开都城,随他去哪里,本宫这不需要叛徒!” 阎靖不曾说话见她进去也不曾阻拦,甘草见他这般,只得转身离开了。 进来殿的衡烟,走到榻边:“李淳过来。” 李淳到了她身侧,刚要抬手搂住她,就被衡烟躲了过去。 看着他僵硬在半空的手,衡烟有些不忍:“李淳,我需要些时间我放不下他,但我会让他离开,永远永远地消失在我眼前!” 李淳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了殿门,许久后,他拉着衡烟就到了门板,突然声音很大的问道: “殿下,是阎总管合您心意,还是微臣更合您心意?” 听完后衡烟笑了出来,也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随即柔柔的嗓音如水,娇滴滴地说道: “自是本宫的戍卫将军好!哎呀,这种时候不要提扫兴的人,再说了,他就是一个公主府的内侍,本宫高兴了玩玩而已,肯定是皇夫最重要。” 李淳本来也是想刺激刺激阎靖,让他识趣离开,却不想衡烟再次应承了皇夫之位,呆愣住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颤抖问到: “殿下您” 衡烟伸出长指点在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的话:“日后本宫继位后,后宫便由皇夫为尊,可愿意本宫娶你?” 李淳爱慕她,只要她开口必会办到,而且这于他李家也是莫大的荣耀,他不在意衡烟对他有几分真心,时日很长,她总会爱上他: “殿下,李淳愿意,也会帮您管好后宫!” 门口处阎靖已然寒凉了起来,她终究不再是以前一心只有他的女子了,她是个无情的女帝了。 屋内两人相对无言,许久后衡烟才说道: “李淳,先回去,本宫晚些会下道纳夫郎的令,你日后就是本宫唯一的皇夫,不管后面本宫有多少男子,你都是这个唯一。” 李淳有些诧异看着她,他以为她只是哄他的,不想却是真的。 “殿下,臣定会对殿下好。” 李淳离开殿,衡烟依旧是交领的寝衣松松挂在身上,开门看到阎靖依旧跪在那。 “阎靖,时辰到了,本宫答应你的,走,从此以后本宫与你再无半分瓜葛!” 说完她刚想关门,便被阎靖大力拦住了:“殿下,奴才怎么可能走!殿下可以言而无信,奴才可不能!”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拖进了寝殿,直接抵在榻上: “殿下把这皇夫之位都送了人,奴才陪您这么多年,您还真是绝情!奴才只想您饶了裴星洲一命,你为何就是不答应?日日说着爱我,现在又要另嫁他人,你做的桩桩件件的事,又可曾爱过我!” 衡烟躲避着他的靠近,她很怕自己一个不忍心就松了口。 “阎靖,我爱过你!你呢?你让他害死我母后,我给你机会,你呢!你让我绝望了!你一次次的帮着裴星洲逃跑,甚至不惜欺骗我! 李淳他如何?他为了出生入死多年,不曾背叛我!我选他做皇夫又如何!” 阎靖听完,停下了手中撕扯她寝衣的动作,就这么盯着她,许久许久后,鼻尖弥漫出了一股的酸意。 难道他为她做的不够多吗?为她受伤,为她劝说父亲,那怕刀剑向着,他都没后悔过。 都这样了,换他父亲一条命还不行吗?她终究是不想为了他放弃。 前世的痛再次袭来她的决绝,她的毒她的利用 终是自嘲的大笑了出来。 原来一切都没变过,只是他自己一意孤行的爱,她根本就是不爱他,既然不爱,那他为何还要这般让她任意妄为。 他要她知道,这世界上除了他,再不会有人把皇位拱手让给别人! 终是冷了心,他起身冰冷的眸子里已无了情意,目光清冷而疏离,唇角处一抹寒意的笑绽放: “衡烟,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今日所说!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伤害我!护好了你的衡国,护好了你的皇夫!小心哪天就都没了!” 看着他离开,衡烟坐在了榻上,眼泪嗒嗒的掉了下来,为何要这般折磨他们,也许日后,便是陌路了! 。 。 阎靖自离开后,便去了裴星洲就给他的宅子里,是她逼他这般的! 拿着手中的地址,他走到了都城附近的一处山村里。 “阎总管,我不想蹚这浑水,眼前的日子,我很知足,你也看到了,我的妻子就快生产了,我无意争这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一切。” 听他说完,阎靖也已经想到是这个结局,随手掏出了一袋子银钱: “那就算了,但是你还是要护好家人毕竟马上要继位的女皇陛下,已经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了。” 男人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接下了钱袋倒了谢,给阎靖送出了茅草房。 大门关上,他回眸看向眼前的茅草屋,唇角是抹嗜血的笑意。 几日后 “啊!”孕妇被一剑洞穿了心房,男人满目惊惧 “你们是谁!” 一身黑衣的刺客,冷厉说道:“要怪,就怪自己命途不济!做了别人路上的垫脚石!” 第106章 相互折磨 眼看蒙面男子的长剑马上要洞穿男子时,被另一把长剑拦住了。 “衡宣!你躲开!” 衡宣听到这声音,忙闪开,就见阎靖与黑衣的蒙面男子打了起来。 一见有人来了,蒙面男子飞身跳出了茅屋,只是逃走的匆忙,一个令牌掉落了下来。 阎靖走上前捡起令牌,回身给了身后的男子:“你自己看!上面的字总认识!” 镇国公主府 男子捏着令牌的手,逐渐颤抖了起来,面上再不覆之前的云淡风轻。 “阎督公我若答应了你,可替映娘和肚子里的孩子报仇吗?” 阎靖看着倒地的女子,许久后,目光停在了衡宣的脸上。 “这是自然,倒时你就是衡国的君,而她就只能是阶下囚。” 衡宣点了点头,蹲下身长指抚了抚妻子的脸颊:“夫君会替你和咱们的孩子报仇!定会让那毒妇不得好死!” 阎靖拿出随身带着的银子,给了衡宣:“给夫人下葬了!” 看着男子接下,阎靖起身就出了茅屋快走到城外的宅子处,一道黑色身影到了他身侧,躬身行礼: “主子!” 阎靖唇边勾出了嗜血的笑:“办的不错,那令牌仿制的很到位!” 黑衣人露出了面容:“主子殿下那您” 听他提起衡烟,阎靖瞬间就敛了笑意,冷厉的眸子盯着他:“殿下?墨,本王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在本王面前提起她!” 被他看的一阵颤抖,寒意从尾骨直接蔓延到了脊背,墨慌忙就跪了下来。 “属下不敢!” 阎靖不再多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抬步进了宅子,一个女人的背影出现,看到那身影,阎靖还是微微僵硬了一瞬。 直到女人回头,阎靖自嘲笑了笑,到这地步还是会想起她。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眼前女人的腕子,直接拖着她就给扔在了榻上。 他长腿一迈,压在了她身上,伸手就扼住了她的颈,就这么打量着她的脸 她像她但不是她 猛然想起在暗桩时,衡烟因为她醋性大发的样子心抽动的疼了起来。 “滚!日后再敢擅作主张,本王就把你扔在匈奴军里!” 女人听完一阵颤抖,她不信主子对她没想法,就是是做替身都行,只要他同意 想到此她起身就跪了下去。 “主子!您可以把我当她,您也可以用我撒气” “啪”一声,女人脸颊出现了一个大红的巴掌印。 接着她就被阎靖拽着头发,拉了起来:“把你当她?你配吗?本王警告你,再敢这样,直接让你死!” 女人委屈的抽泣了起来,阎靖见她始终不肯离去,冷笑了出来,伸手给她拉了起来。 直接带进了怀里,两人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女人以为她终于要如愿以偿了,却在耳边听到了他略低沉的声音: “既然这么想让人睡,本王满足你!” 搂着她就到了门口:“墨!暗!影!潜!” 阎靖叫完,四个东厂暗卫瞬间出现,全部行礼:“主子!属下在!” 女人有些不解,正抬眸看向他,就听到了他阴沉的声音,那说出来的话,就向给她判了死刑。 “她给你们了,随你们愿意!” 说完,阎靖抬手就给女人推进了四人怀里 四人都有些傻眼,这莫名其妙的,督公这是疯了,又看了看女人的容貌,心里有了猜想。 “主子这” 阎靖扔下一句话,回身就回了宅子。 “要不你们四个死!要不” 这话里意思明确,墨看向了身前的女人,微微蹙了蹙眉 伸手就敲在了她的后颈。 女人还没反正就晕了过去。 “走,主子最近脾气乖戾的很,咱们顺着还能过得好点。” 几人看着眼前晕过去的女人,摇了摇头:“得了,送过来的女人哎” 墨抱着女人,几人运了内力就离开了。 一转眼半年而过。 衡烟已经继位,甘草看着坐在寝殿发待的女子,微微摇了摇头,这都半年了,自从阎靖离开,衡烟虽明着看起来没事,但时常这么发呆。 “陛下还是这样吗?” 突然的男子声音打断了甘草满处乱飞的思绪。 回身就看到了已经被衡烟纳入后宫的陆云,躬身行了一礼:“陆侧夫” 陆云一袭月白的长袍,望着衡烟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忧郁之色。 “甘草,把茶水给我” 甘草应下,把手中的托盘递给了他。 陆云推开寝殿的门,缓步走到了衡烟的面前,一袭明黄的寝衣,双手托腮的在那想着什么。 把茶杯放在桌上,陆云轻声叫到:“陛下” 连着叫了两声,衡烟才清醒过来一般,诧异看向了他。 “陆云坐。” 陆云应下,打量着衡烟,她待他很好,帮他拿回陆家金矿,也要放他自由 只是他突然发现,他爱上了她,那怕明知道她心里有一个人,他也不在意,只想就这么陪着她。 她只有一个皇夫李淳,和自己这个侧夫,后宫冷清的厉害,他希望只这样就好,只是今天朝堂上递过来的折子全是让她纳夫郎,好开枝散叶,早日孕育子嗣的。 “陛下,臣听说今日大臣上了很多折子,您是衡国的皇” 衡烟已经知道他的来意,垂眸想了许久,纳便纳,左不过她哪个也不碰就是了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她和李淳和陆云也想过,但真到了那时,她眼前总浮现阎靖的脸 实在也是碰不了,衡烟想着这些,便对着陆云说道:“纳夫郎的事儿,你替朕安排” 陆云不忍她这般,默默的靠近她,从身后环住了她,鼻息间是她的馨香,他低声说道: “陛下,我们再试试好不好臣爱你想和陛下欢好,不是为了巩固这位置。” 衡烟一僵,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为了这个,但 缓缓阖眸许久,她都没有动,陆云见她不拒绝,头埋在了她的颈窝。 “嘶~”白皙的颈窝,出现了赤红。 “陆云放手我” 不等陆云再说什么,门口甘草的声音传来:“陛下,匈奴王派使者来访!” 第107章 本王倒看看,陛下会不会哭着求我! 匈奴王衡烟呆愣在了原地是阎靖吗? 她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情绪,有不安有激动,有很多很多 “朕知道了。” 衡烟看向身侧的陆云,轻声说道:“走,和朕同去!” 换了一袭烟波青色的长裙,衡烟带着陆云就到了乾阳殿。 下首几个异族服侍的男人立在那,见到她进来,伸手搭肩行了一礼。 “无需多礼,几位使者过来可是有何事?我们已经许久不曾起过战事了。” 为首的男子向着衡烟行了一礼,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函:“陛下,连山腹地常年灾祸,最近陛下的兵可是常来骚扰边境。” 衡烟挑了挑眉,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待拆开,只觉得头脑发懵。 龙飞凤舞地熟悉字体 “不想左贤王已经登位匈奴王,还真是可喜可贺了!但这信里所谓连山归属,朕可是不认同的。 从有史料记载,这连山就是归我衡国所有,匈奴王指鹿为马非说连山是你匈奴的,难道匈奴王刚登位,还没坐稳了王位,就想和朕起冲突?” 下首立在最后的男子,这时走了出来,向着衡烟行了一礼: “陛下,王上说如果您不同意,也无事,但是也请您斟酌一下,月氏乌孙,毕竟用不了多久,那就都是我们匈奴的地方,真要和衡国起了冲突,陛下也是不想看到的。” 看着下方说话的人,衡烟冷哼了一声:“那还是匈奴王先把眼前自己家里的事儿弄明白了,在和朕开条件!” 使者明显地一愣,随即笑了出来:“陛下,王上想让匈奴安稳,那些杂草很快就会清除,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考虑考虑王上的建议才是。” 衡烟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把那信函撕了个粉碎:“几位远道而来,朕自是不会亏待,但匈奴王所提之事,告诉他!没门!” 衡烟说完,径直就离开了大殿,陆云见她生气,一路跟着,刚想上前,就听她说道: “退下,朕要一个人静静!” 陆云应声退下,衡烟走到御花园,坐在了湖边的石凳上,望着整片的湖水出神。 突然就感觉有道力,把她往湖的方向推去,眼看就要掉到湖中,又被拖了回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人拖进了附近的宫房。 殿门关闭,衡烟微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冷厉了起来。 “陛下还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本王的提议!” 衡烟终是冷笑了出来,伸手就把他的易容拽了下来:“不想匈奴王居然亲自到来,就不怕朕把你抓了,直接让你匈奴灭了?” 阎靖看着她的眸,不复往日深情,是刻意也好,是真实也罢,反正她看不出来。 “灭了?陛下,这大白日做梦,是该说您过度自信,还是该说您,初生牛犊不怕虎。” 衡烟只觉得心怦怦地悸动,她不想暴露出来,绕过他就要离开,却被他抓住了腕子。 “衡烟!你以为本王和你开玩笑吗?好好考虑下本王的提议,否则就不是连山这一小块地方了!” 衡烟抽了下嘴角,他是不是以为她什么都不懂,随手抽出了一侧的纸,拿起笔点了点。 “阎靖!这是你匈奴,这是月氏乌孙,你要了连山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等你把月氏乌孙吃了,下一个倒霉的是谁?要我说吗?” 阎靖看向她,挑眉笑了出来: “陛下这半年有长进啊!只是陛下,你若乖乖地送我个人情,我就不会祸害你,你要是不送本王也有法子吃了这两个地方!到时候,陛下求本王可就来不及了!” 衡烟听完,就仿佛听笑话一般:“不祸害我?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不想再和他纠缠,半年了,他现在换了身份跑回来,就把她当傻子一样耍。 打开殿门就要向外走,阎靖一把就给她抓了回来,嘭一声给她抵在了门板上。 “陛下这是不同意了?” 衡烟被他猛然按在门上,心口处一个劲地跳动,他的气息太过熟悉了 强压下悸动,衡烟侧头就避开了他俊脸的靠近:“滚回你的匈奴去,朕就不可能答应你!” 阎靖点了点头,坏坏的一笑,大掌直接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躲避不了。 “陛下,这么不乖,等到时候跪下来求本王时候可别哭!” 他说完之后,唇直接覆在了衡烟艳红的唇上,不容她拒绝,长舌撬开紧闭的牙关,不住地允吸舔抵着软软的舌尖。 被他占有欲极强的吻压制,衡烟挣脱不开,用尽了全力,伸手就打了过去。 “啪” 清脆的一声后,阎靖的脸侧在了一旁,脸上五个指头分明的红色印记浮现。 他松开了她,抬手抹去了唇角的赤红,看着眼前颤抖的女子,轻笑了出来。 只是那笑让衡烟觉得,比以前阎靖发怒还要可怕 “陛下,你这么不乖,就别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了,既然你无情,那本王无意也不算什么。” 他开门就要走,却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附在了她耳边说道: “烟儿你以为左谷蠡王是谁的人,本王真的一无所知吗?放心,杂草而已,本王想除还是很容易的。 再说了这事儿,还真是你先祸害匈奴的,本王不想计较,但既然陛下非要闹得人仰马翻,本王奉陪到底!我倒看看,最后你会不会褪了这衣裙,哭着求本王!” 说完他长指挑起明黄的系带,直接拽了开。 只是他并没有再如何,而是径直出了殿门。 看着男人出了殿门,衡烟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朕倒看看,最后是谁死谁活” 回了寝殿,衡烟叫了甘草:“甘草,让李淳过来一趟。” 甘草应声退下,没一会儿李淳就进了殿,行礼后说道:“陛下!” 衡烟见他又要跪无奈,托起了他:“我说过了,只有我的二人时无需跪,” 李淳温润的脸上挂上了抹笑意,起身搂着她坐在了八仙桌旁,倒了杯茶:“烟儿想我了?” 衡烟有些尴尬,虽然他们相敬如宾,但属实谈不上喜欢,只是到底这是她皇夫,还是哄着点才是。 “是,想你了,我也是有事让你去办。” 李淳无所谓她的话中多少真假,只要她还愿意哄着他就是了,俯身吻上了衡烟的脸颊。 “陛下说!” “李淳,联系左谷蠡王,让他尽快起兵,我会派兵支援的” 第108章 人质 两个月后 “月氏!这是傻吗?” 衡烟看着手里的密信,气得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月氏居然怀疑她用心,说她就是借势要收了月氏的土地,该死的索祁居然信阎靖都不信她! “烟儿,先别急,这还没输呢,别忘了匈奴那边已经是咱们安排的人了。” 衡烟长指摩挲着手中茶杯,她只能指望左谷蠡王了,抬头看向了李淳: “我会让放弃月氏乌孙,李淳,到时我会派李昭领兵,在匈奴交界处引起兵乱,到时阎靖必然会派兵增援,趁着兵力空虚,一举拿了他匈奴!我看他还能蹦跶几天!” 李淳想了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给她拿了纸,一并研了磨。 信件八百里加急,过了几道关口,最终在半月后,到了匈奴左谷蠡王手中。 男人接过手里的信看了看,唇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来人,把这个给王上送去!” 外面匈奴兵接过信件,就去了阎靖的宅子。 “王上,左谷蠡王有信件给您!” 阎靖此刻一身的单于长袍,背着一只手,起身就把信件抽了出去。 等看到信件里的熟悉字体,唇上是一抹的笑意,等看到内容,只差没气的背过气去。 他从未想过伤她性命,只想她乖乖服软,不想这狠心的丫头居然翻脸不认人,杀他父亲不算,现在还惦记直接搞死他。 摆手让人下去,阎靖坐在椅上,捏着信的手直接给那纸攥的满是褶皱。 “衡烟你居然当真不在意我的死活亏我还先去找你,不想因为战事伤害你,结果你倒是绝情的快啊!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阎靖提笔仿着笔记就给衡烟回了信。 以为一切尽在安排中的衡烟收到信后踏实了下来。 直到李昭被俘,看着手中龙飞凤舞的字体,衡烟阖眸了许久。 “陛下!” 李淳焦急的声音响起,衡烟让他进来后,就看他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您不能去!” 衡烟以为他是要求她救弟弟,不想他却是拦着她的。 “淳哥,他是你弟弟我不可能看着李家断子绝孙。” 衡烟始终没有和李淳圆房,自然不可能怀孕,如果李昭再死在匈奴衡烟想着劳苦功高的李太尉 “陛下,您可知如果您去了,那会面临什么?我不能看您冒险!” 冒险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险,以现在阎靖的疯批样子,肯定会杀了他。 “李淳,朕会注意的,朝政之事,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信不过别人” 李淳听完眸子瞪得巨大,慌忙摇了摇头:“不行!陛下你不可以去!我不同意!我亲自去救!” 衡烟看着激动的李淳,阎靖此番让她亲自赎人,为的是什么她不是不懂,如果李淳去了,肯定是有去无回的。 缓缓阖眸,许久后衡烟才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他身后,伸手环住了他,下颌搁在了他的肩头。 “淳哥,谢谢你” 李淳刚要说什么,就觉得头晕晕的,接着就脑袋一沉,趴在了桌子上。 衡烟给他披了件外袍,走到了桌案前,提笔写了封信,放在了李淳的手边。 垂眸看向他:“我会平安回来的。” 换了一身夜行衣,衡烟借着夜色离开了皇宫。 宫门外,两匹马停在那,墨看到她出来,躬身行了一礼:“陛下,主子知道您定会去,便命属下等在这里!” 衡烟没有迟疑,翻身就上了马。 骑马很快,两三日的功夫就到了匈奴,因着墨在,她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陛下,属下送您到这” 衡烟依旧那身黑色夜行衣,推门就走进了匈奴王府邸。 书房中,阎靖看着墨传来的消息,知道她此刻已经进府了 “既然来了,陛下在外面就不冷吗?” 衡烟推开门,地笼的热意扑面而来,她穿的单薄,微微抖了一下后,缓步走了进去。 没有交谈,衡烟直接坐在了地笼边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热茶。 看着她丝毫不见外,阎靖甚至觉得,似乎你死我活的这段日子,都是一场梦一样。 只是衡国不需要地笼,那里很暖而他被她逼迫到了这彻骨寒意的地方。 “陛下,你这还真是自来熟,好歹这也是匈奴,是敌国君王的住所。” 衡烟挑眉轻笑了一声:“反正你也不会杀我!你让我暖和暖和,这破地方冻死人了。” “” 阎靖很想狠狠揍她一顿,这丫头就吃准了她舍不得! 想到这,阎靖不想再惯着她,直接捏着她的后颈,给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陛下,李昭你要不要了?” 衡烟也不挣扎,就这么点了点头:“条件是什么?” 阎靖被她着表情气的恨不得直接掐死她,松了捏住后颈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手上力度加大,生生给她逼迫到了墙边,含着怒意的眸子盯着她: “衡烟!你吃准了我不会伤害你!放心!本王自然不会让你死但是李昭” 听到他提起李昭,衡烟伪装的无所谓,总算是有了些变化,渐渐的她周身都是寒意。 “阎靖!你敢伤他,我就把你府给你拆了!” 看着她细微的变化,阎靖总算痛快了些:“衡烟,我告诉你!本王要不要放李昭回去,全看你的表现,要是本王哪天心情不好杀了他你哭可就来不及了!” 衡烟没有说话,主要是她被掐的都喘不上气了,说不了话,缺氧的感觉渐渐让她头脑发蒙了起来。 掰着他大掌的小手,渐渐无力,阎靖手上有分寸,可是不会让她死了,微微松了些力道,就这么看着她,急促的呼吸着难得的空气。 见她恢复了一些,手上力度再次收紧,接着就把唇覆在了她艳红的唇上。 吻似要命一般,把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空气全部掠夺走了,他不松手,就这么一直纠缠着她的舌尖。 猛然离开,看着娇小的人,脸颊不正常的红韵,再加上长指的湿濡,直接讥笑了出来。 “不想陛下还是这么软,不过那么多男人,都没让陛下舒服吗?” 第109章 阎靖!有你后悔的时候! “阎靖,你用李昭引我来,总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到底软不软!说,你想做什么?” 听了她的话,阎靖拽着她的腕子,回了地笼处:“我要你道歉!再把你那几个狗腿子男人给我送走!” 衡烟直接笑了出来:“道歉?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道歉,阎靖本来就是你裴家对不住我!你搞清楚了再说,还有朕的男人也不是你说让我送走就送走的!” 阎靖倒也不气,只是既然她不准备道歉,他可不会轻易就让李昭回去。 再说衡宣那边左谷蠡王那边的好戏,还没让她看到呢 “那就别想我放了李昭,衡烟本王给你三天,如果你没想好,我就帮你想!而且,本王还有惊喜给你呢!” 听着他的威胁,衡烟虽然着急,但她并不怕,她还有底牌:“一个臣子而已,君要臣死,这道理你该知道!” 一声爽朗的笑声后,阎靖侧头看向了衡烟:“你要真不在意,就不会来了不过本王突然觉得不太高兴,你都为了他跑来了,当初却不肯为我做些什么。” 这吃味的模样,让衡烟冷笑了出来,为他做什么 “阎靖,我不计较你的身份,就已经是为你考虑了!我要是不为你考虑,你以为你和裴成泽还能活着?” 这可是世仇啊,裴星洲策划了一切,让她和母妃的命运跌落谷底,她恨他! “为我考虑?罢了,衡烟我和你说不通,我突然觉得成泽也没错,真就该听他的,让你失了所有,才能让你乖乖的,不琢磨别的!” 衡烟没接他这话:“李昭在哪,我要见他!” 阎靖蹙了下眉,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怎么你还怕我已经杀了他?不信我?” “这是自然,阎总管您一向筹谋在我之上,背后捅刀子的事儿干的极顺手。” 她的带刺的话,只让阎靖浅浅的笑了一下:“陛下,你这态度哪里是来求本王放人的想本王放人,总要有个态度!” 衡烟翻了个白眼,直接起身就坐在了他腿上:“那匈奴王,朕可是很给你面子了,还要什么?你说!” 阎靖被她这样子生生气笑了,大掌直接给她提了起来: “衡烟!你勾搭男人倒是越发纯熟了,果然我和你利用的那些人没什么不一样,走,带你去但是他能不能完整回去就看陛下了。” 大牢里潮湿阴暗,衡烟见到被捆着的李昭,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左谷蠡王,衡烟算是安下了心。 但李昭都快被他打的没了半条命,微微抽了口气,衡烟随即怒瞪向了阎靖。 “阎靖!你!不讲道义!” 阎靖似乎听了笑话一样,看了一眼满身都是血的李昭,又看向了衡烟。 坏坏的一笑,就见他看向了左谷蠡王。 一股浓浓的不安,环绕上了衡烟 “道义?衡烟你勾结左谷蠡王,意图借动乱除我,我和你讲道义?再说你派兵过来滋事,主将被本王所擒,难道指望本王好酒好肉招待他啊!” 听阎靖直接捅破了她,衡烟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是龟裂了开。 “你都知道了” 他抬手轻揉了揉衡烟的发,笑的温柔,就仿佛她是个淘气的孩子一样。 “从你把左谷蠡王暗算后,用暗卫替代后,我就知道了!我提醒过你,那就是杂草,可是陛下你没懂,送上门来,你说本王不要吗?” 听到阎靖提到了左谷蠡王,衡烟脸色终于是挂不住,沉了下去。 “阎靖,我最后问你一遍,李昭你放不放?” 阎靖笑容更深了一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一双黑眸闪烁着诡谲。 “陛下还不死心吗?你没有底牌了!来人把人带上来!” 就见一个同样被打的周身是血的女人被推了出来。 “你!阎靖你混蛋!她帮过我们!你不能这样!” 阎靖的笑容在这一刻绽放的更加祸人,衡烟只感觉颈窝一紧,就被他拉到了身前。 “想救他们?” 衡烟被迫抬头看向他,这一瞬她觉得,从没认识过眼前的男人,他的嗜血狠毒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她无助的看向了他,他做这么大的一个局对她而言,只能暂时先服软了 眸子微红,有泪在眼圈里不住的闪烁:“嗯” 阎靖只觉得心抽了一下,她太了解他了,眼看心软的话要说出来,终究看到了她眸子里那一点儿狡黠。 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能信她,他要按计划,让她一步一步的乖乖听话,现在心软只会功亏一篑,她都想弄死他了 “可是本王不想,好了你见也见到了,该乖乖回去了!本王答应你的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清楚,要不他们两人都别想好过!” 说完阎靖松手就环住了她,出了大牢,驭马就回了匈奴王府邸。 柔软的虎皮毯子,阎靖坐在榻上,一把拉过了衡烟,轻轻一代就让她落在了他腿上:“有什么想法吗?” 衡烟垂头,脑子里转着怎么能把他们两人偷出来还需要几匹马 阎靖见她冥思苦想,只觉得好笑的很,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 “别琢磨那些有的没的,想劫大牢,你可是没这本事了,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求求本王,没准我心情好了,也许你还有机会让她们回去了。” 不就是服软吗,衡烟心里冷哼了一声,再抬眸时,笑意盈盈的看向他,伸手环住了他的颈:“夫君~” 阎靖听到这两个字,微不可见的抽了下嘴角,她就不知道她现在这一脸的算计之色,叫出来的可是没有丝毫诚意。 伸手把她环着颈的手臂拉了下来:“夫君?陛下您的夫君在衡国,叫错了!” 说完后,他看着她的脸色微变,径直跳下了他的腿。 “阎靖!你等着的!有你后悔的时候!” 阎靖挑眉就笑了出来:“好啊!本王等着!只是别忘了你可只有三日啊!” 第110章 假象 阎靖说完,含着玩味的笑意看向了她,似乎在等她开口一般。 衡烟看着他,心里愤愤不平,心里虽骂骂咧咧地说他是王八蛋,但明面却没动声色:“朕知道了,三天会给匈奴王答复!” 见她还是不准备服软,阎靖反倒不气了,左右这没什么脑子的丫头,也没法子捅破了他的府。 阎靖丝毫不担心,两世和她相处,只要自己狠狠心,这臭丫头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狠狠心 想到这,阎靖搂住了她,不碰她,总要吃吃豆腐!素了这么久,先还他点利息! 见她一脸吃惊,不等她拒绝,俯身就吻上了那艳红的小嘴,长舌直入,热意突然袭来,阎靖突然有些后悔了,他怎么还是离不得她! 衡烟这次倒是没推开他,最初不配合,渐渐的熟悉的气息包围,她脑子里已经有些混沌,小手抵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瞬间,她猛然清醒了过来,那胸口处放着的是他的令牌! 她很想直接给它拽出来,但强压下冲动,怕他发觉,衡烟快速移开了手,环住他的颈,快速加深了这个吻。 “阎靖我想” 阎靖听完微微僵硬了一下后,不知怎么的,他看到了和李淳在一起的她,一瞬就怒气翻腾了起来。 强压下欲望,双目直直盯住了她。 “陛下,您有皇夫,本王可不想给!如果陛下想了,我送您回去衡国也是可以的!” 他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门。 压制了周身的燥热,阎靖感觉吃亏了,这哪里是吃她豆腐,活脱的,她就拿他当个满足需求的东西了! 不见就是了,反正已经抗这么久了,不差这三天。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衡烟破口大骂了出来:“你这浑蛋!你等着的!” 她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衡烟唇角挂上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拿出纸笔,按记忆里画下了大牢以及城里的路,描了一会儿她微微蹙了蹙眉。 他带她绕路,但并不远,只是有些路还不是很明确,看样子,她要去转一下,也好寻找最近的路。 不过就算探好了路,想救下两个重伤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儿,进大牢要令牌,这令牌除了偷出来,没别的办法,还必须让他没有丝毫防备,她才能安稳带出他们,否则 突然想到那时两人中了抿情,他递给那太医的木盒,那婴儿 他的嗜血冷情他的狠毒,她这计划只能万无一失。 下药? 衡烟摇了摇头,下药对于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不可能,阎靖只会极防备她,不过 想到这坏主意,衡烟得意的一笑。 翌日晨起 “陛下,你这么早跑来做什么?” 阎靖看着一身匈奴装束的衡烟,微微一怔,虽明着没说,心中却是暗暗想着,她这打扮还是真好看。 “有三天呢,我难得来趟你们匈奴的统万城,你带我吃点有特色的东西!” 阎靖听完眯起了双眸,她这是来救人的还是来玩的? “陛下,您什么没见过,至于跑来我们这晃都城?” 衡烟决定发挥自己不要脸的本事,一似乎就坐在了他身边: “阎靖~别看了,别看了,公文什么时候不能看,陪我去吃好吃的!” 被她拽来拽去,阎靖心下无奈,只得赶紧扒拉开她的爪子:“行了行了,你别拽了,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阎靖此刻深深觉得,这两世走过来,他当真是一点记性都没长,无奈叹了口气。 罢了,她毕竟年龄还小,而自己大她不少,只要她乖乖服软,宠着点也没什么。 带着她去了城里的酒楼,衡烟进了雅间,打量了起来,还真是挺有异域特色。 眸光无意扫向一旁的街道,缓缓记在了脑子里。 看着桌上突然端上来的烤羊腿,衡烟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玩意儿好!” 阎靖看着她吃得满嘴流油,长叹了口气,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 “你好歹是一国的皇吃东西怎么就不能注意点!” 衡烟正往嘴里塞着,听他说完,翻了个白眼:“皇怎么了?皇没见过这么大的烤羊腿,还不行?” 心里想的狠狠宰他一顿,敢算计她的人!不吃到你匈奴破产! “烟儿” 这称呼脱口而出,衡烟心中有了几分的肯定,她这次的计,能有九分的把握了。 “怎么了?” 阎靖在那称呼脱口而出时,很想收回去,但 看着眼前吃得开心的女子,他突然放下了许多,裴星洲的死也算是上辈子的恩怨,他确实造成了衡烟的不幸。 “烟儿,你喜欢这里吗?” 衡烟听完一愣,没琢磨明白他这话里的含义,只得点了点头:“还行,除了冷点其他都好。” 阎靖没再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吃着羊腿。 两人出去了足有一天,从城东晃到城西,又从城南晃到城北。 “烟儿,走,我带你去看雪” 阎靖牵马翻身而上,伸出大掌就把衡烟捞到了身前。 城外五十里,一片的白茫茫,他脱了厚厚的大氅,给衡烟披上。 衡烟没见过雪,极兴奋地在雪地里撒了欢,看着她玩得高兴阎靖轻笑了笑。 也许这样也挺好,如果她愿意留下来只是衡国那又想起之前衡宣 他正出神,就感觉身上被什么打了一下,抬眸看去,一脸笑意的女子,明媚异常。 快步走过去,抓住她抬手弹了她一下:“你这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衡烟娇笑着挣脱他,向前跑去,阎靖几步追上给她抱了起来。 “好了,一会儿天色就暗了,回去,夜里冷!” 两人回了府,衡烟坐在地笼前暖着手。 “烟儿,我们” 衡烟不等他说下去,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阎靖僵硬了一瞬后,翻身给她压在了榻上。 两人没有言语,默默对视了许久。 衣裙掉落后,他没有丝毫的迟疑,长驱直入。 衡烟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阎靖,微微挑了挑眉。 “当初你这么算计我,现在轮到我了!” 从他衣袍里拿出了令牌,衡烟悄无声息地出了府。 第111章 劫狱 “王上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医官看着一旁的墨,无奈摇了摇头:“这毒是高人做的,我这医术只能先压制了毒性,怎么把毒带来的伤害降到最低,我还需要研究。” 墨长叹了口气,他家这个主子和主子娘娘,简直就是要了命了,在他看来,两个人都病的不轻,两个疯批,还不知道他家主子醒过来后,会不会冲去拆了主子娘娘。 阎靖是在她离开后一个时辰被银针扎醒的。 墨见阎靖终于睁开眼,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主子,您可醒了吓死我了”墨说完,眼看着阎靖的脸就黑了下来。 身旁医官感受着他周身的冷意,微微打了个哆嗦,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说。 阎靖微微运了内力,就感觉到了极不易发现的问题,随即眯起了眸子,他都不用问,就知道这事儿和他那狼心狗肺的娘子有关系。 “说!本王这毒是什么?” “王上您这毒您” 看医官吞吞吐吐的样子,阎靖有了些猜想,心里就更加愤怒了,大掌控制不住的直接拍在了公案上。 “啪”一声的巨响后,公案瞬间碎裂,在场的两个人都被吓的一哆嗦,生怕一会儿他们就和这公案一个下场了。 “说!” 医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手撑着地面不住的磕头: “王上!这是能乱情的毒,中毒者无无解您这次昏睡是因为您头次中毒但是随着情事增加毒素会沉积在体内时日长了您内力就会磨灭不过不过臣有别的办法” 阎靖听完蹙起了眉,心里骂道:这黑心的小东西!算计的挺好啊!以为跑了就行了? 不过这毒还真是膈应,既然中了,自然是不能让这臭丫头跑了,要不毒发时候他祸害谁去。 “墨,通知全境戒备,有可疑之人出境,立马绑回来!” 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主子,陛下已经跑了一个时辰了她还带走了牢里的两个人” “带走了?她拿什么带走的?” 看着拳头紧握的阎靖,墨只想说,主子这是已经没理智了,他自己的令牌被偷了当然是明目张胆的带走了。 “主子他拿的您的令牌” 阎靖合了眸,周身的冷意,拼命压抑着一阵一阵的怒气,才算没让他直接出兵,现在就灭了衡国。 衡烟!我还以为你是想开了!不想等本王抓到你!直接打断了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出去不了匈奴! “行了,给本王牵马过来!” 府门处,阎靖驭马,刚要离开,就来了几个匈奴兵。 “王上!阙氏半个时辰前在茶棚子和人打起来了,还抢了两匹马” 阎靖听完点了点头:“赔偿了那人,现在跟本王去请阙氏回来!” 几个兵卒应下,心里吐槽: 这哪是请?明明这是去绑的! 虽然心里吐槽,却不敢暴露出来,见阎靖已经离开,几人赶紧就驭马,跟着阎靖身后,绝尘而去了。 衡烟拿着阎靖的令牌,去大牢带出两个人可以说是相当的顺利。 从一侧的茶棚子打劫了两匹马,骑着就跑了。 “陛下,我们现在受伤,您别管我们了,只会拖累您!” 马上李昭扶着身前一身是伤的女子,对着身侧骑马的衡烟说道。 “你别说胡话!朕已经把你们带出来了,断不能给你们再扔在这,阎靖中了药,没那么快能追上来,药会让他失去少量内力。” 李昭这才松了口气,三人一路从都城向着边境而去,他们不敢走官道,只能走小路,一路上也算踏实,并没有追兵。 赶路了很久,衡烟看向二人,觉得他们也快到极限了,随即嘞了马,几人下马在一边的树旁坐了下来。 衡烟从小包袱里拿出来了点心,递给了两人:“李昭,甘草还等着你回去,你不能想着留在这等死,知道吗?” 李昭听到甘草,僵硬了一瞬,抬眸看向了衡烟:“陛下,您知道了?” 衡烟无奈轻笑了出来,他们难道以为她眼睛瞎吗? “我早就知道了,你要是还想娶她过门,不想她独守着那孤寂,就好好的活着!把这个吃了!” 李昭接过她递过来的药,总算是吃了下去,回想刚才在大牢时,给衡烟跪了下来。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为救微臣” 衡烟不想他说下去,直接止了他的话:“朕是不能看你李家绝了后,你也知道哎!” 李昭知道她与自己二哥的情况,想来当初让二哥搅合进来,她也是后悔的。 “陛下,您无需这般,您毕竟给了李家无上的荣耀,我父亲也曾说过,要我们兄弟二人效忠陛下。” “走,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翻身上马,没多久就到了通关的边境。 “过了这里就是衡国了!我们就安全了!” 衡烟见到那只有一对士兵守卫的关口,总算踏实下了心,很快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勒马后,衡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看马上蒙蒙亮的天,想来阎靖还做着他的春秋大梦,拿出他的令牌,颠了颠。 几人到一旁的树林换了一身农家装扮,把剩下的包袱放在了女人肚子上,让她装成了个孕妇。 关口匈奴兵抬起刀拦住:“你们是什么人?” 衡烟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点碎银子,走到了匈奴兵的跟前,直接塞在了他手中。 “官爷,我陪哥哥嫂子去衡国看郎中,我嫂嫂有孕,月份大了,站久了腿受不了,您通融通融!” 匈奴兵看着眼前两女一男,心里打鼓,他刚收到令有两女一男出匈奴就要抓起来。 只是他垂头看了看手里的银子,还真给不少啊!能吃好几顿肉了! 又看了看那已经大腹便便的女子,王上肯定不是找孕妇,放了肯定没事。 “行了行了!赶紧过去!” 衡烟忙道了谢,把马牵过来,让李淳抱着女人上了马。 “都不许走!” 不远处声音响起,衡烟率先反应过来,抬手就拍了下二人的马。 “你们先走!” 第112章 她的味道不对 衡烟回身看向声音的来源,虽然惊讶,却面前不显,浅浅的一笑:“阎靖你醒的还真早。” 阎靖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这么一句。 “怎么?阙氏觉得本王是不是应该直接死在你身上?” 这话说完一旁的匈奴兵,一瞬就傻了眼,心道:王上这床榻之事都拿出来说? “阙氏?阎靖我们早就和离了,他们已经离开了,你自然也是留不住我的!” 听到和离,阎靖嗤笑了出来:“阙氏还真是会做梦了,和离?既然你说和离了,那你拿出和离书,本王就自然不会再纠缠!” 提起和离书衡烟就被他气的颤抖了一下,她着人送去和离书,他直接撕成了碎渣。 还把她派去人好一通揍。 “是你不签的!你现在让我拿个屁的和离书!” 阎靖一听这话直接笑了出来,那目光中的挑衅意味十足: “既然没有,那你就还是我的妻,本王亲自接你,阙氏若还是不听劝,我不介意把手伸到你衡国去!” 衡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关口的方向,又看向阎靖,杏核眼中透着一抹哀伤的光,但最深处的却是一抹狡黠,打定了主意,她缓步走到了阎靖跟前。 微微仰起头带着湿意的眼圈看向了他后,伸手直接抱住了他。 这突然的举动让在场的几个匈奴兵一愣。 眼见阎靖神色柔和了起来,几人腹诽: 他们家王上简直了,妻奴!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感受着怀里的柔软,那熟悉的气息,让阎靖已经无所谓她之前做的那些了,只要她愿意留下,劫狱什么的都只是淘气而已。 “烟儿,乖,和我回家。” 他话音才落,就感觉肩甲之处,一阵钝痛。 耳边她柔柔的笑声响起:“凭什么你觉得,你间接害死我母后,我还能原谅你!” 她逐渐松开他,他身后是一把寒刃,这寒刃是他送给她的。 惊讶的看向衡烟,接着他的眸子里满是伤痛: “衡烟你以为从前世起,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算计吗?可是每次,我以为你是想真心拥抱我,回来我身边,却次次都是无尽的伤害这么想我死?怎么就不刺准点!” 衡烟眼见他双眸的伤痛褪去,逐渐转红,心里升起一股惧意:“我没想你死,我只是想离开” 眼见他伸手拔下背脊处的匕首,缓步走了向了她:“你没想杀我?你想离开?” 衡烟不敢再应声,他周身的内力已经溢出,让她只觉得压迫性十足,他疯了!要是被他抓回去,这辈子她就再难见天日了。 不断逼近的人让她害怕,不住的后退着,伸手甩出防身用的药。 药雾弥漫,士兵一个个的全部倒地,抓挠着身体。 关口没了守卫,衡烟一个口哨,马匹直接跑了过来,她飞身上马,算是躲过了一劫。 耳边阎靖冷笑着说的话,她记忆犹新:“衡烟!我会回去!让你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 阎靖被暗卫劝回了府,因着始终不肯治伤,终究发起了高热,直到墨敲门发现他已经晕厥,才慌忙传了医官。 “王上这是毒发,加上伤口医治不及时高热了。” 墨听到毒发,慌忙就问道:“怎么会毒发?阙氏的毒找女人给王上就是了,您不是有办法可以不让毒发吗?” 医官长叹了口气:“墨,你也知道,王上这心里容不得别人,若不是阙氏,你觉得他会碰吗?不碰怎么把毒倒出去?” 墨沉默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 “你先治,我去想办法!” 墨说完起身就出了寝房。 “倾欲,你想不想伺候主子?” 女人看着墨,呆愣了许久:“我都不是处子了” 墨看着她七分相似衡烟的容貌,狠了狠心:“阙氏走了,主子中毒,你想帮主子,我就帮你易容!” “主子中毒了?” 墨垂头了许久,他也是没办法,他不能看着主子出问题。 点了点头后,墨就见倾欲点了点头:“好,我会帮主子的。” 阎靖在三日后才幽幽转醒,睁眼后被眼前的人震惊了。 只是转瞬他就收起了眸中的惊讶之色。 看着眼前起身去倒茶的人,阎靖终是问了出来。 “你不是走了吗?” 倾欲周身一僵,随后模仿起了衡烟。 “走了不能回来吗?” 阎靖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盯着她许久,实在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决绝离开的人,此刻会出现在他眼前。 倾欲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只得把自己带入到衡烟:“怎么的?怕我在茶里下毒啊?” 阎靖虽觉得不太对劲,但眼前的女子,这行为举止,说的话确实是她。 喝了手里的茶,阎靖就见她坐在了榻边:“阎靖” 两人尴尬的坐着,许久后,倾欲起身想要离开,她知道,衡烟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真的原谅了,她也不会先主动,但凡她的主动满腹目的。 手腕被一把抓住,倾欲知道,他相信了她就是衡烟。 “烟儿别走了我很想你” 倾欲只觉得心一瞬的疼痛了起来,缓缓阖眸一滴泪掉落,原来主子也会温柔,也会服软,也会说无尽的情话 那就永远做他心里的那个人,失去自己也没什么 被他抱在了怀里,倾欲只觉得这一生都满足了,他的柔情,他的一切都属于她了。 “好,不走了。” 看着他的眸子从最初的不安,转变成了惊喜,倾欲浅浅的一笑,看在了他怀里。 “烟儿,我带你去吃烤羊腿!” 衡烟喜欢吃一切烧烤类的东西,阎靖记得很清楚,从衡国时就是。 两人去吃了羊腿,去看了雪,等再次回到府邸后,回了寝房。 “烟儿,我想你了” 这话里的意思,倾欲知道,他想要和她一夜缠绵 “夫君你这伤” 这声夫君,让阎靖愣住,转瞬清醒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俯身就吻上了她的颈窝。 只是阎靖一瞬抬起了头她的味道不对! 第113章 又不是我要这么干的 阎靖愤怒看着跪在地上女人,又看了一眼墨:“你们两个!好啊!真好!” 墨不敢说话,倾欲直接开口说道:“主子,是我擅自做主。” 阎靖又不傻,这事儿定然不是她自己做的了的:“你们两个,全部去领罚!” 两人赶紧磕头退下,房间恢复安静,阎靖坐在榻上,想着衡烟的决绝。 他们怎么就到了现在的地步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先安插人介入匈奴。 “衡烟看来还是本王对你太好了,没舍得直接颠覆了你的皇权!” 阎靖这时叫了一声:“潜!” 阴影处一男子出现,躬身行了一礼:“主子!” “把这个送到衡宣处,告诉他准备着,不用多久他妻子的仇就可以报了。” 潜应下,偷瞄了阎靖一眼,那黑青的脸色 默默给他家主子娘娘默哀了一会儿,看样子主子这是被气的不轻! “明日准备下,和本王潜入衡国,匈奴这边的事儿,本王会让左贤王处理。” 潜应声退下,寝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阎靖昏迷了很久这次醒过来,也实在没有睡意。 起身推开窗,明月高挂,森森冷风吹了进来寒气逼人,只是在冷意森然,也没他此刻的心冷。 从前世到如今,衡烟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他的情,前世她对他无意,他忍了,这一世 垂头看了一眼手臂上愈合的旧伤,这是当时他为了阻止裴星洲时受的伤。 “你还要我怎么做?” 脑中一幕幕她的样子,阎靖只觉得自己还真是没救了。 走到衣柜处,打开了柜门,取出了红木盒子,打开后,是衡烟怒摔碎的凤钗。 长指拿起凤钗,阎靖眸子看向那折断的凤凰羽翼陷入了沉思 如果折断了你的翅膀你就只能回来了 想了许久后,阎靖唇上挂上了抹势在必得的笑,她是他的,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就算掰断了翅膀,也是他的! 阎靖潜回衡国,去了许久没有到的茅屋,里面男子见到他,行了一礼。 “阎督公,您的私事处理完了?” 阎靖浅笑着扶起了他:“不用这么多礼,若非说礼,我还应该给你行礼!” 衡宣听到他打趣的话,回了他个浅笑:“阎总管既然来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报仇!” 阎靖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现在衡国兵权集于衡烟一人,这个是咱们唯一的胜算!” 看着桌上的兵符,衡宣并不是很懂,他就是个乡野之人,对于运筹帷幄,实在没什么兴趣,他只想报仇。 “阎督公,宣并不懂这些,我只想报仇,只要衡烟死了就行,其他的督公您自己安排便是,我知道您需要我的名头,也懂您意指皇位!” 阎靖未再言语,他反正也是利用,全了衡宣的心思就算利用结束了。 离开茅屋,潜出现躬身对着阎靖行了一礼。 “主子暗桩得了个消息” 看着吞吞吐吐的潜,阎靖微微蹙了下眉:“说!” “程淮出现了!” 程淮?阎靖险些都忘了这么个人,他和衡烟共同的敌人。 “派人盯住了,若他对阙氏不利” 潜听完无奈摇了摇头,主子到底还是心疼主子娘娘,也许因为程淮这两个人能和好也好啊! “属下知道了,会派人盯着,不过这次他出现是在黛丝公主处我怀疑两人应该是对阙氏不利。” 阎靖点了点头:“务必派人保护好,东厂老人那边也要打好招呼!若衡烟有不测,全部提头来见!” “陛下,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您都不可以低估!” 李淳说完,衡烟看着手中的信,信上内容很简单,阎靖潜回衡国,还联络了衡宣。 “李淳,你觉得一个乡野农夫,能做这一国之主?阎靖疯了!” 李淳见她无所谓,不知道还要怎么劝,这两个人斗了这么久 “陛下,他的谋略远在你我之上,你不可低估他!” 衡烟应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对了让东厂总管岳福来一趟。” 岳福是现任的东厂总管,自从阎靖离开后,衡烟就给他提了起来。 “陛下!” 看着眼前的岳福,衡烟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岳福,朕问你,如果朕和阎靖相争,你准备帮谁?” 岳福听完,差点噎住,这种送命题,他有的远吗? 人家两口子打架,他能怎么办,他夹在中间也不好过啊! “陛下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自然只会站在您这边,但主子您与师父的恩怨到底裴星洲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怎么也是上辈子的恩怨了。” 衡烟听完他的话,心里并没生气,她突然就想起了阎靖那天的话。 难道就真的想让他死吗? 当初怒气冲天时都没舍得直接杀了他,只是自己生气的,是他的不作为,如果不是他不管,可能母后也不会死。 这成了她的心结,一个就算裴星洲死了都没打开的心结。 “岳福,退下!你出宫一趟,让公孙先生来一趟。” 岳福退下,没多久公孙良推开寝殿门走了进来。 衡烟见他进来,给他填了一杯茶后,把信放在了桌上:“公孙先生,先看看这个!” 公孙良打开信,看了看,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随后看向了衡烟: “烟儿,你们俩人折腾来折腾去的,就是点儿女私情的事儿,能不能别扯到这些家国大事上!” 衡烟长叹一声:“又不是我要这么干的!” 公孙良伸手戳了下她的额头:“衡烟!要不是你在匈奴安插人,祸害他,他能这么干?之前他过来提醒你,你倒好直接开战了!你这不是逼着他疯吗?” 衡烟垂头没说话,她确实心里不爽,不看他焦头烂额心里不舒服。 “行了,我不想和你说这个,他如果真用这事儿反了,到时民不聊生,我看你这皇位怎么弄!” 衡烟无奈,抬眸求助似的看向了公孙良。 第114章 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公孙良沉默了许久:“衡烟,你就那么恨阎靖吗?” 衡烟半晌都说不出来,她母妃死了,裴星洲也死了,从她亲手杀了裴星洲后,就已经放下了,她这么做更多的是觉得他骗她几次的气。 “我” 公孙良无奈摇了摇头,这倔丫头的倔脾气:“你自己想想!不过他不会舍得伤害你,衡宣那边他肯定也只是利用。” 公孙良离开后,岳福敲门走了进来:“陛下,这个是阎总管托人送回来的” 衡烟不解,接过他递过来的木盒,缓缓打开后眸子里瞬间蓄满了泪。 是大婚时他亲手制作的凤钗,那时她一怒之下摔坏后,就见不到了,原来是他带走了 只是本来展翅的凤凰,此刻已经收了翅膀 他什么意思,衡烟明白,随即收起了凤钗。 先静观其变,反正她是拉不下脸找他,毕竟她先是祸害匈奴,又捅了他一刀 那边阎靖等了几天,都没看到衡烟有什么动静,属实是没琢磨明白,他这意思还不够明确? “潜,阙氏没一点儿动静?” 潜点了点头,他就差直接冲进寝殿去问了,可主子又不让他暴露 心里一阵的嘀咕,也不知道主子和主子娘娘什么时候能好,现在程淮又蹦跶出来能不能别给他找事啊! “主子,反正衡宣也没兵权,你就借势起兵把风声放出去,就是了,到时主子娘娘肯定会找您的。” 阎靖坐在榻上,想着潜的话,既然衡烟没把凤钗再退回来,那可能如潜说的一样,看样子应该也可以。 “行,去放出风声,反正兵卒都是现成的,直接压到都城附近的昌丰镇就是了,这事儿办完,我会把衡宣送走。” 送走潜看着他含着杀意的眸子,知道了这是肯定要杀人灭口了,毕竟这衡宣活着就只能是个随时会爆了雷。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一个月后,风声终于是传到了都城。 岳福拿着一封密函给衡烟递了过去。 衡烟看着信的内容,无奈摇了摇头,看样子她要是还不找他,阎靖就非要弄个你死我活了,到时候兵戈相向,谁也说不好最后谁赢,也许就没有赢家,反倒苦了倒霉的衡国百姓。 只是这也要看他诚意如何! “岳福,我知道你能找到他,给阎靖带个信,说我约他一叙。” 岳福领了命,算是踏实了下来,这两个主子看样子是要好了! 两日后,昌丰镇 昌丰镇位于都城南,镇外有条昌丰河,两人便约在了河边的木屋里见面。 阎靖走到河边,就见到刚出浴的衡烟,背对着他穿上了寝衣,听到动静,回眸看向了他。 “阎靖你弄这么大阵仗干什么?还弄个衡帝的私生子回来,当傀儡?” 阎靖没说话随着她坐在了河边的案几处,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后抿了一口。 “你一向不喜这茶,次次都嚷着要换成你惯喝的龙珠花茶,现在怎么” 他终抬眸打量起了她,她依旧如曾经一般,只需一眼,便让他再次沉沦。 他想过如果这次她还是满腹算计他就再也不会对她动分毫的情意。 只是就这一眼,徒劳无功了。 衡烟抬手抚了下凤凰发簪,许久后浅浅的笑挂上唇角:“阎靖,造反都没意思,随我回宫,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皇夫同等的位置如何?” 这话着实让阎靖嗤笑了出来,这臭丫头居然有脸说! 不过她一向脸皮极厚,不一层一层给她揭下来,她才不会认命。 “衡烟,我该说你什么啊,我都反到这里了,你就用皇夫的位置是不是以为我好打发” 衡烟听完瞪了他一眼:“阎靖,最起码朕现在觉得可以给你位置,若真逼急了我,直接毒死你才是一了百了。” 话说的决绝,阎靖却一点没气,她要想毒死他,用不到现在 “陛下,那就是说我们没得可谈了?好,歹破城之日,我看陛下准备怎么办。” 衡烟长指拿着杯子,被他这话激的生生捏碎了茶杯。 阎靖看她掌心的赤红,拿出了随身的帕子,给她包了起来。 帕子上是个烟字,她看的很清楚,这是除了衡钰后,她绣好送给他的。 沉默的看着他许久,衡烟才说道:“你想当皇帝?” 听着她的话,阎靖笑了出来:“如果能让你乖,这位置也算不上烫手” 不知道衡烟为什么第一反应,还依旧是他的算计。 “阎靖,做皇夫都满足不了你对权利的欲望了?” 阎靖听了这话心里气的极不舒服,这忘恩负义的臭丫头,看来话还是要说开了才是。 “欲望?我告诉你,我不稀罕,我是要打破这些,我能助你得位,就能再亲手毁了这一切,让你只能有我一个!” 衡烟感受到他浓烈的占有欲,微微后推想要逃离,却被看出来意图的阎靖直接抓住了腕子。 “陛下,跑什么我们还没说完正事呢!你给我下的情毒也没解呢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总不能再让你跑了!” 听到这衡烟赶紧说道:“我给你解药,你快点放开我!” 他那要吃人的样子,属实是让衡烟吓了一跳,这样子她不死在榻上,都是阎靖心疼她了。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莹白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他倒抽了口气 “后宫男人们给你养的还真是不错,都大了不少” 只是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仍旧不舒服,谁知道她有没有和旁的人有过什么 虽然暗卫和眼线一直告诉他并没有,他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长指皆是湿濡柔软,阎靖看着她俯身吻了上去,长舌勾住了她柔软的小舌,感觉着她渐渐急促的呼吸后,附上了她的耳边。 “烟儿刚才的茶里被我下了药,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第115章 被迫和好 “你!混蛋!阎靖你!” 阎靖坏坏一笑,长指游走在她平坦的小腹:“就只能你祸害我,我不能祸害你是?” 一股一股的燥热袭来,衡烟恶狠狠的瞪着他,心里暗骂,只是这实在也太难受了! 抬手就环住了他的颈,管他呢,先去了火!又不没有过! 看着凑上来的娇软身体,阎靖精巧避开了,直接给她抱起来,坐在了他腿上,为了防止她的咸猪手,用了内力给她圈住了。 “你!阎靖!我难受!你到底要干嘛啊!” 阎靖坏笑着附在了她耳边,微微吹了口气:“我要的你不知道?” 衡烟只觉得蒸腾的热意,不住的侵蚀着她的理智,急切的燥热让她眼圈红了起来。 “阎靖夫君” 这声夫君,让阎靖的心轻颤了一下,就算知道她可能不是出于本心,也还是被她这样子,弄得心悸动了起来。 “烟儿,把李淳和陆云处死怎么样?” 阎靖知道这个条件肯定谈不成,她拒绝他也不意外,反正他要的也不是这个。 “他们又没做错什么,你这强人所难!” 眼见她要推开他,阎靖仿佛沉思了一下,才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那这样!我这有个诏书,你用了印,我就帮你解毒。” 看着他掏出的明黄的圣旨,衡烟接了过来,等看完愤恨的看向他:“你!趁人之危!你这是惦记朕的皇权!” 阎靖感受着指尖的黏腻,坏坏的笑了出来: “那算了,本王不过你乖乖把李淳和陆云放出宫,再把摄政王位给我,既然烟儿不愿意,那兵戈相向了,到时候李淳陆云,一个都别想跑!” 他说完后,抽身就要离开,衡烟一见他要离开,赶紧就拽住了他,李淳说的对,他的谋在她之上。 真的起兵了,倒霉的除了无辜的百姓,就是她和陆云李淳了。 “我用印你能答应我不伤他们性命吗?” 阎靖听完,沉默的顶着她许久:“你爱的人到底是谁?” 衡烟终是抬眸看向了他,她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见她始终不言语,阎靖不再追问:“罢了,就算不爱也只能是我的!” 衡烟只沉默的给那明黄的圣旨用了印,伸手递给了他。 阎靖收起圣旨,打横抱起了她,看着那微红的眼圈,还是心疼了起来: “烟儿,别哭了,我又不会害你,乖,我就想能一直陪着你而已” 衣裙系带被他拽开,衡烟也已经到了极限。 “阎靖,难受” 打横抱起她向着榻走了过去,轻轻给她放在榻上,沉身就压住了她。 “烟儿别急,相公这就给你解毒。” 见她实在难受,阎靖便不再逗她,沉身而入。 热意包裹着衡烟,她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了,伸手就环住了身上的男人: “夫君” 阎靖慢了动作,吻上了她艳红的唇,直到她呼吸不畅才离开。 “烟儿,爱我吗?” 阎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非要让她说出来,那怕这只是她情迷时的呓语都可以。 “爱你一直都只爱你一个人” 心悸动了一下,就算是骗他的他都认了。 狂风暴雨般的动作后,炙热的情洒落,衡烟难得有了片刻的清醒,只是还没一会儿再次被热意包围。 整整的一夜,衡烟的药才解了,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已经在后宫里了。 消停的日子过了还没半个月,关于皇夫的事情就闹的满城风雨了 龙椅上的一身明黄衣裙的衡烟坐在那,看着下方躬身行礼,却丝毫看不出恭敬意思的阎靖,心里一股子怒气。 怒瞪看向他,阎靖则唇微微勾起:“陛下,李淳是您皇夫,又是京畿卫戍将军,他自己有失国体就算了,还带着陆侧夫一起胡闹,现在整个都城都知道皇夫带着侧夫狎妓!您还是早日惩治了才是!” 此时衡烟明黄裙下的手不住的颤抖,阎靖居然用她当年对付程淮的招数对付她! “摄政王,因着这事儿要了命,不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阎靖压根也不急,抬眸就看向了才升任国公的岑秦。 就见岑秦走到中间,抱拳行礼说道:“陛下,国体是大,李将军此番确实做的过了!皇夫侧夫狎妓!实在太过妄为了!若您妇人之仁” 岑秦未再说下去,阎靖就缓缓靠近了她:“陛下,现在您若是处理了,他们顶多遣送出宫,若是您不处理,日后皇夫若再做出什么可就不这么简单了!”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衡烟恨的咬牙切齿,心里暗骂他卑鄙无耻小人,只是保李淳和陆云的命要紧,她只得说道: “朕需要想想,行了无事退朝!” 带着怒气,衡烟拂袖离开了乾阳殿。 后宫寝殿里,她坐在榻边,阖眸许久,心里骂到:这该死的阎靖! 正低低咒骂着,便直接被揽入了怀里。 “我的陛下,这是不高兴了?” 运了内力,她抬手就打向他,只是这掌刚打出,就被他化解了。 一个反手,直接攥住了她的腕子,眸子里满是调笑,阎靖说道: “陛下,是你自己不处理他们的,本王已经放了他们一马!您自己不处理,本王自是要替你处理,不过陛下,你这言而无信的样子,实在丢人!” 见反正打不过他,衡烟侧了头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伸手把她带入怀里,搂着她向着密道走去。 “乖,先回府!” 被他拖着进了密道,衡烟也没得拒绝,就被他带到了摄政王府。 甘草见衡烟回来,赶紧就扶着她说道:“娘娘,先给娘娘换了衣裙,这龙袍太沉了。” 衡烟点了点头,阎靖等她换完衣服后打发了甘草下去。 伸手拉着她,走到了旁边的八仙桌处坐下:“王妃,一会儿我们去吃肘子,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吗?” 衡烟没什么胃口,只低低摇了摇头,阎靖自然知道她因为什么,随即说道: “王妃,本王已经很为你找想了,你要是不领情,还非要保他们” 第116章 阎靖你这个臭太监! 衡烟不想搭理他,径直就要开房门出去,却被阎靖一把抱了回来。 突然贴上他的胸口,衡烟猛然的一阵悸动,她居然色心大起了 心里感觉到不太对劲,却渐渐被他逗弄的燥热了起来,只是他却突然坐起了身,坏笑着就看向了她。 被他看着一阵怪异感觉,衡烟狠狠推了他一把:“阎靖!要做就赶紧的,不做赶紧滚!” 见她这气急了还欲求不满的样子,让阎靖直接笑了出来:“烟儿!本王看你这是自找的!” 布帛撕裂声音响起,他径直吻上了她艳红的唇,长舌在她口中游走。 “嗯~” 大掌覆上柔软,一股电流瞬间涌遍全身,她轻哼了一声,却没有拒绝他,而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他更加卖力的深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 两人越吻越深,她也越发的沉沦其中。 大掌游走到她的小腹,平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 “烟儿,我们生个孩子。” 衡烟此刻有些上头,没听清他说什么,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后,轻吟了出来。 她感觉最近的自己似乎很不对劲,每次只要触碰他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得了心爱之人的话,阎靖俯身埋在了她的颈窝, 轻轻舔舐着她细腻光洁的皮肤,引得她又是一阵颤栗,她忍不住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阎靖快点!” 低低的笑响起,阎靖见她眸子迷离氤氲,一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接着就沉身而入。 让两人同时轻吟了出来。 “烟儿,乖,叫夫君” “夫君” 暴风骤雨持续了很久,他才停了下来,拿了软枕给她垫在了腰下。 这能增加受孕的可能。 阎靖现在很是迫切想要和她有个共同的孩子,毕竟有了牵绊,他的小娘子就不会惦记旁的了。 许久后打了温水给她擦拭了干净。 搂着依旧晕过去的衡烟,阎靖低低呢喃道:“我的王妃,只有本王,才会舍得把命都给你!” 深夜,衡烟才幽幽醒来,侧头看了眼沉睡中的阎靖,微微摇了摇头。 拿开他环着她腰的手,披了寝衣坐在了窗旁。 抬眸看向天空,月色如水,却透着清冷,轻哼了一声,她这皇上,才当了多久,自由就没了,阎靖这摄政王说白了就是为了架空她! 国公岑秦已经是他的人了,她培植的势力基本都被他孤立了,再难成气候。 难道就这般被他摆布吗? 回眸再次望向他,扪心自问,她还爱吗?是爱重,还是权利更重呢? 收回了目光,李淳那边若他安然活着,她会否能再次翻身。 正想着,一双手臂环住了她,熟悉气息袭来,她微微合了眸。 “摄政王,朕准了你提之事,贬李淳和陆云为庶人,永世不得再入都城!” 阎靖挑眉看向她,这一股的帝王味道,公事公办的态度,惹得他直接笑了出来。 “陛下,这里是摄政王府,别忘了现下你是本王的王妃,可不是乾阳殿高坐皇位的女皇。” 衡烟听完,回身就笑了出来:“可是王爷,你怕是忘记了,不管是谁,别忘了,我代表的也不光是王妃!而是瘟症之时的都城,更是都城二十万人的信仰!” 这赤裸裸的威胁,阎靖听的真切,那百姓压他,这妮子这几年还真是长进了不少。 “那王妃,本王就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水花,想让本王死可是没这么容易!” 衡烟抬手就环住了他的颈,娇娇小女子的模样,让阎靖觉得这丫头定是憋着坏呢。 “死?若是让你落在我手里,死都是轻的!哼!” 那弥漫在两人间的暧昧,更夹杂了浓重的杀意,阎靖手不老实的直接抚在了她的臀上,揉捏了起来。 “那就要看王妃的本事了,不过陛下这般恨我吗?” 恨吗?她自己也不知,她现下更多的是对权利的需求,他造了她的反,她要他付出代价! “你都敢造反,还怕我恨你啊!阎靖,当年我真是不该一心软放了你离开!” 阎靖轻笑了出来,手抚上了两团柔软,揉捏许久才开口说道: “烟儿,我父亲之事我们过去好不好,他毕竟已经死了。” 听他提起裴星洲,衡烟没什么恨意,毕竟死在她手了:“裴星洲之事早已经过了,但你起兵造反,这事儿可没过,你想过了这事,就把权利还我,否则别想!” 阎靖哪会不懂,若当真还给她,他可就要废了,没有权利在手,他控制不住现在这满是野心的女子,她太会利用情了。 “本王说了,有本事自己来拿,让我交出来不可能,衡烟,记住了,这世界上,再没有人会如我一般,把皇位拱手让你!” 她不再接这话,想脱离他,却被他紧紧环着,挣扎了一会儿也便放弃了。 回眸就是一脸娇笑,心下却是恶狠狠的想到,做死你这色批才好! “夫君~” 阎靖听完这娇滴滴的称呼,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个臭丫头,一脸的算计都不收收。 “翻脸比翻书都快!” 看到她点在唇上的手,直接就含住了一下。 待唇离开,阎靖坏坏一笑:“你这丫头舍不得下毒药,下个这种不顶用的玩意儿,真是多此一举了!” 被他戳穿,衡烟轻哼一声,抽身就要离开,却被他环住,抬手间,阎靖便见她掌风已到。 单掌化解开,就掐住了她两个手腕,直接拉到了头顶上,绑带直接缠住了腕子,挂在了床柱上。 一脸羞愤的女子抬眸瞪着他:“你!阎靖你放开我!你个混蛋!” 阎靖笑了出来,起身挑眉看着她:“你这丫头记仇的很,我自然要防备些,只是我的王妃,你让本王不高兴了,这可怎么办?” 被他绑着,衡烟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了出来:“阎靖你这个臭太监!快点放开我!老娘现在就阉了你!” 臭太监?阎靖挑眉看着榻上扭动的女子:“你这丫头,原来喜欢这个啊!罢了既然你都要求了,那本督总不好拒绝!” 第117章 盒子里的东西让人脸红 他离了榻,从一旁的柜中翻出了个盒子,才缓步走了回来。 把盒子放在榻上边打开,边说道:“陛下,来看看这个,听说宫里的太监找了对食都会我们也试试。” 盒子打开,衡烟双眸瞪的老大,一瞬就后悔了,那一堆物件看的她,脸颊一瞬就红了。 “别不要” 阎靖特意拿出来了个角先生,在她眼前晃悠:“陛下,你说这个怎么样?奴才觉得您应该喜欢!” 说着他手就直接滑就滑了下去,作势就要欺负她。 “别,别!我错了错了!再也不下毒了!王爷啊!你别”阎靖扔了手中的东西,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哦?本王的宝贝知道错了?” 衡烟赶紧点了点头,见他一脸的不信,赶紧就蹭着他贴在脸颊的手,心中却是咒骂。 (阎靖这个混蛋!) “夫君” 一阵笑声后,阎靖把东西放了回去,但这次却是放在了床头。 “夫君,赶紧收起来,看着就怪吓人的!” 见她一副惧怕样子,阎靖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东西还是可以吓吓她的,虽然不舍的对她用这种手段,但吓吓她似乎也能让她听话。 “谁让你不乖,还想害我!这个就在这摆着!让你日日看着,长个记性!” 衡烟看着那木盒,欲哭无泪,这玩意天天放在床头,要真招惹了他,还不用这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让她没半条命。 伸手拽住了他寝衣的袖袍,轻晃了晃:“夫君” 阎靖觉得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无视她那副所谓服软的嘴脸了,随即冷了眸子: “王妃知道错了吗?” 衡烟赶紧就泪眼朦胧的看向他,不住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阎靖长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衡烟,本王告诉你,乖乖的!要是再敢琢磨别的,我可不再惯着你,那盒子里的都给你!” 这赤裸裸的警告,衡烟自是听懂了,只是让她放弃夺权那就不可能。 “阎哥哥,那我乖乖的,你把议政的权利还我可好?” 阎靖凤眸眯了起来,心中嗤笑,这丫头违心的叫的这个称呼听着都恶心,不过看样子还不长记性,确实该让他学学乖,省的日后还惦记。 “好,王妃让本王高兴了,这议政就还你,但是王妃要是不长记性,还惦记夺了本王的权,那日后可有受罪的时候!” 衡烟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定要把他权利收回,老实做她的皇夫! “好啦好啦!我的宝贝儿王妃,你肚子就不饿吗?” 衡烟听完就感觉肚子咕噜一声,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要吃烤肉!” 阎靖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走,本王亲自给你烤!过来时候特意给你带了牛羊,你这丫头,也是有口福,还有我惦记你!” 衡烟一愣,心微微动了一下,他确实对她很好,从前世到如今,也许甘草那日说的也对。 她可能确实是个白眼狼! 看着他忙里忙外的给她准备,衡烟浅浅的笑了笑。 只是权利又有几人不盲了眼睛,她要拿回议政的权力,那样她才有主动权。 她已经不是那个镇国公主了,对权利没什么欲望,如果没有掌权,可能她永远不会这么想,但已经走到如今了 阎靖是她的!衡国也是她的!她不允许这个权利的变化。 烤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阎靖一身常服,没了往日凌厉的气息,更似乎是个富家公子一般。 “烟儿,马上就好了。” 衡烟笑着回应,拿出手边的帕子,也没多想,就走到了他近前,给他擦了额头的汗。 阎靖有一瞬的怔愣,转瞬掩饰了过去,他不知道她此刻是真心的流露,还是算计的刻意。 抚上了她的嫩白的小手,阎靖浅浅的笑了下,一吻落在了她的脸颊。 是真心也罢,是算计也好,只要他耐心应对,她永远都会是他的。 “给,放了你喜欢的调料,尝尝。” 伸手接过阎靖递给她的肉串,衡烟看了许久:“以前都是烤肉片,这次这个新鲜,你在匈奴都这么吃?” 阎靖点了点头:“这样方便,我去匈奴后发现他们都是这么做的,就也学了,想着也许有一天能让你也试试” 他们分开算下来有两年之久了,衡烟不知道初回匈奴的阎靖怎么过得,也不想问他,只是现在他提及了 “匈奴的日子很苦!” 这话让阎靖一愣,随即知道了衡烟的心理,她也是挣扎的,于这件事,他们两人,终归他欠她的多些。 “没事,除了最初不适应,后面也就习惯了,我一直想等你想开” 衡烟图觉得鼻尖微酸,略耳鸣的感觉侵袭着她。 “阎靖,做皇夫不好吗?” 听她提起皇夫,阎靖长叹了口气:“皇夫随你高兴了想来就来?不高兴了就纳一堆侧夫?我还没辙?你什么心理我能不知道?” 被他这话堵的牙口无言,衡烟垂头吃着肉。 “烟儿,不要想那些,记住了,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对于李淳陆云,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死了,但我愿意让他们活着离开,只是因为我不想你伤心。” 衡烟只低低应了一声,自从她和阎靖撕破脸,似乎主动权就从来没在她手里过 不对,是一直就没在她手里。 衡烟带着些执拗想着,就被他圈在了怀里:“还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就是还不累,一会儿回去好好收拾你,让你没这闲工夫瞎琢磨!” “别!你还没折腾够?我都要没半条命了!明天还要早朝,你饶了我!” 衡烟说完,摆出了一副小可怜的样子,鬼知道最近阎靖怎么了。她总觉得他似乎比以前大了!!! 属实受不住啊!受不住! “早朝?你确定明天你不是为了送李淳和陆云离宫?才想早睡的?” 又是一股子酸味。衡烟似乎看到了今夜,被折腾的没了命的她。 “我就送送他们,再说了,他们两人除了顶个名头,又没碰过我” 第118章 退了一步 从她口中得到了印证,阎靖心里狂喜,但控制着面上没露出来。 “我的王妃你还没吃饱吗?” 看着阎靖一脸的坏笑,衡烟突然觉得他就和饿狼一样:“你还没吃呢” 阎靖俯身靠近,语气极度暧昧的说道:“我饿了,吃你” 就见衡烟脸颊一瞬就红透了,她这模样逗坏了阎靖:“怎么越来越害羞了,当初你来阎府一屁股坐在我腿上时候,可没见你害羞” 衡烟暗戳戳地骂着他色批,起身就要走,却被一道力拽了回来,大庭广众的后花园里,还有小厮婢女路过。 “阎靖!在外面呢!” 他咸猪手不老实地摸着,让眼前的衡烟一阵颤抖:“别” 耳边他略急促的呼吸声伴着低沉的嗓音响起:“烟儿,叫声夫君,明天我就陪你去送李淳和陆云,好不好?” 衡烟一瞬抬起了眸子:“真的?你答应了?” 阎靖吻了下她的脸颊:“真的,但是你的心,只能给我,要是我知道给了别人,我就把他宰了挖了那心!” 衡烟一抖,阎靖这占有欲太吓人了,从前怎么没觉得他是个疯批,只是现在她是没能力拒绝他了,只能先做小伏低,拿回了议政的权利,才能琢磨着把皇权拿回来 皇权那可是护身符,要不哪天这阴晴不定的男人要废了她,她都只能听着。 “对了阎靖,你借衡宣起兵,他现在人呢?” 阎靖表情没什么变化:“你觉得我可能留着他添堵吗?” 这话里意思很明确,衡烟长叹了一口气,想着暗卫给她传来的消息,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化太大。 也许根本就没变,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只是以前不曾那么对付她。 “他有孕的妻子是你派人” 阎靖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衡烟居然还关注了这些,不过他不想再隐藏,反正他就是这么个人,让她早点看清才好。 “是,还有个事儿,我估计你也知道了。” 衡烟听完也猜到他说的是什么,随即垂了眸:“她到底只是喜欢你,拒绝了她就是了,你让潜他们当真是无情得很!” “无情?烟儿我的情只对你,其他的对我而言,都是工具,是棋子,你说工具如果不听话,我该怎么办,没让她死,都是看在她多年的苦劳了。” 衡烟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狠毒,但是似乎还真的没他狠莫名的有些害怕了。 见她始终不说话,阎靖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心里虽然微酸,但这目的达到了。 “怕我杀了你?” 感觉到她的颤抖,阎靖坏笑了一声:“放心,我可不舍得,你这么祸害我,我顶多就是让你长长记性,都没舍得杀了你。” 衡烟只觉得现在就和软禁了她,也没什么差别了。 “阎靖,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们中间” 听着她的话,阎靖僵硬了一瞬:“权利皇位这么重要吗?能给你安全感?” 衡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不想被摆布,此刻的她就像是阎靖手中的提线木偶,一个傀儡而已,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经碎成了渣滓。 “我对你来说,现在不就是个傀儡吗?一个把控朝政的傀儡,根本不存在信任了。” 阎靖不介意她这么想,如果可以他可以一直这样: “烟儿,你想要安全感,我可以给你,但是同样的,你也需要让我有安全感,否则我可以随时收回你手中的权利。” 阎靖明显让步了,这现象让衡烟似乎有了希望。 他们之间似乎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一举一动,都更多出现了谋算。 信任这东西,一旦破坏了,又拿什么弥补。 突然间衡烟感觉一身的寒凉,她怎么就会活成了这个样子。 “阎靖,抱抱我好不好” 她突然的软弱,让阎靖愣了一下,没有多余的话语,伸手就环住了她。 熟悉的气息,让她渐渐温热了起来。 “阎靖” 她怯怯的嗓音,让阎靖心一瞬就软了,打横抱起了她,向着寝殿走去。 给她放在榻上,阎靖迈腿就上了榻。 “烟儿,我就算对所有人都无情,也不会忍心伤害你。” 阎靖说完,见她眸子微红,叹了口气,俯身就吻了下去。 长舌直入,不住允吸着她灵巧的小舌头,她的味道太美妙,让他越发的难以自拔。 这几日他一直陪着她,却仍然都在想念她,想念她柔嫩的唇瓣,香甜的味道,以及她的柔韧,每次都会让他失控,甚至连他自己都惊讶,他的冲动比之过往还更多了。 “唔嗯” 感受到长指湿濡温软的触感,阎靖不再逗弄她,沉身而入后,开始了一阵的狂风骤雨。 被他搅动得失了魂,衡烟环着他的颈,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情。 唇边溢出一声一声的轻吟。 “烟儿,今日怎么了?这么热情” 不想再让他说下去,衡烟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算结束。 “烟儿,累了,歇会。” 他拍抚着她的背,衡烟应了一声,睡了过去。 转眼几个月一晃而过,衡烟待在王府里看着眼前四方的天,长长地叹了口气。 甘草躬身进来请了安,看着她身边的侍卫,又想起李昭给她的信,微微蹙了下眉。 “娘娘” 看着她似有话说,衡烟点了点头:“走,我也累了,回去歇会!” 甘草扶着她回了寝殿,殿门关闭后,她跪了下去。 “娘娘,李昭有信给奴婢这信里” 她依旧吞吞吐吐,让衡烟一阵不解,李淳都已经离开好久了,怎么李昭突然就找甘草了? “把信给我,我看看。” 甘草手有些微抖,把信递给了她。 打开信,衡烟看完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阎靖派人暗杀李淳?这事儿怎么感觉怪怪的? 第119章 望夫石 衡烟收了信,并没有看了眼甘草,垂眸了许久,才问道:“甘草,你和李昭如何了?” 甘草的小脸眼见的晕染上了红霞,极不好意思的垂了头:“娘娘” 衡烟看着她那样子无奈摇了摇头,这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思还真是都摆在了脸上。 只是 垂头间长指摩挲了下手中的信件,她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 “甘草先下去。” 本就不好意思的甘草得了令,一溜小跑的就没了影。 许久后,衡烟打了个响指,隐匿处缓缓走出来一个墨色身影的女子。 “主子” 衡烟点了点头:“春,去查下李淳最近的动静,还有之前你报过我,程淮的事情,记得一并跟进。” 女子明显的一愣:“主子,您是信不过李淳?” 衡烟说不好现在的感觉,阎靖她还是了解的,他如果想要了李淳的命,大可以直接要了,没必要同意给他送出去。 反手再去派人杀,这不符合常理,而且李淳现在庶人一个,也没兵权也没势力的,他不会为了吃醋惹这身骚气。 真想下来,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利用李淳挑拨阎靖与自己的关系,只是挑拨了到底对这人有什么好处 而最近程淮又再次露面了,他恨他们两人入骨 衡烟琢磨着这些,目光停在门板上,神思却飞的老远,以至于阎靖回了摄政王府,她还在那冥思苦想。 “烟儿” 看着衡烟双目呆愣,仿佛石化了一般,一看就是这魂儿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早上他出去时候还没事儿,他家这个多疑敏感的小王妃,也不知道脑袋瓜子里,又转着什么坏主意。 缓步走到她跟前,长指直接弹了一下她饱满的额头,就见她瞬间的哎呀咧嘴了起来。 呃手上劲儿大了。 衡烟被弹了一下,脑瓜子生疼,瞬间回魂儿,抬眸怒瞪着他。 “疼死我了!下手没轻没重的!” 见她眸子氤氲的水平,阎靖知道这是真弹疼了,俯身吻了下微红的额头:“手劲儿大了,你也是想什么呢?不知道还以为你在这成了望夫石。” 望夫石衡烟侧头冷哼了一声:“望夫石!我就盼着你赶紧别回来!” 关于死鸭子嘴硬,衡烟表现的淋漓尽致。 “哦?那王妃怕是要失望了,本王日日都要回来,还日日都要” 他附在了她耳边,那极低声音说出的两个字,让眼前的丫头一瞬就红了脸颊。 推了他一下后,瞬间远离了床榻。 见她兔子一般的动作,直惹的阎靖一阵轻笑:“你这丫头,跑什么,大白天的我还能怎么了你?” 大白天?大白天给她拖到寝房,这事儿他干的少吗? “去去去,哪天给你阉了你就踏实了!我不和你说了,我饿了!” 她抬腿就要跑,却被身后男人直接揽住了腰,微微一代就进了他怀里。 “反正陛下没事,政务本王都处理完了,带你出去吃!” 一听出去吃,衡烟眸子亮了起来,哼!她要吃破产了这个色批男人! “你有银子?你摄政王府的开销,朕可是不会出钱的!” 提起这个,阎靖就是一阵无奈,这小白眼狼,眼见着跑不了了,竟然打着军费开销不足的名头,把摄政王府的俸银给削了,她倒是还吃他的喝他的,好不滋润。 “放心!本王有的是银子,养你这种,几个都不是事儿。” 白了他一眼,衡烟直接一抬手,一副的主子模样,阎靖轻笑了一声,把手臂撑在了她的小手下。 “满意了?奴才请陛下吃饭去!” 衡烟看着他一副所为的卑躬屈膝,瞪了他一眼:“也没见你多恭敬!” 阎靖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似乎他们最近的关系缓解了许多。 带着她一路到了都城里一处新开的酒楼,衡烟抬头看向牌匾,微微蹙了下眉: “这新开的酒楼名字起的还真是奇怪,这掌柜的是哪里的人啊?” 阎靖没接话拉着她就进去了,看着异域风十足的装饰,衡烟只觉得眼熟的很。 “匈奴的人跑来都城开酒楼了?” 她这话说完,就见小二一脸的笑意走了过来:“二位贵人,小店新开,今日点菜送酒。” 阎靖顺手扔了小二一锭银子:“找个雅间,你家特色的烤肉来一份。” 小二赶紧接了银子,笑着引着两人就上了楼。 虎皮的毯子舒适,衡烟坐下来打量着雅间,这还真是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还没等她开口,雅间门就被敲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个盘子就走了进来。 “爷过来怎么也没先招呼一声我们也好把鹿肉提前准备好。” 鹿肉衡烟听完一阵腹诽,那玩意儿壮阳,吃完了不要了自己半条命才怪。 阎靖余光看到一脸嫌弃的衡烟,浅浅笑了出来,她指定又想什么呢 “鹿肉上一份,不用太多,给阙氏尝尝” 阙氏衡烟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难怪总觉得眼熟 回头瞪了一眼阎靖,难怪他不缺钱。 男人退下去,衡烟微眯了眸子看向了阎靖:“呵~阎靖行啊,这右贤王跑来开酒楼我看你这酒楼生意不错,交税了没?” 阎靖伸出长指就戳了下衡烟的额头:“以前没觉得你这么贪财,现在发现你就和个米虫一样!” 米虫??这形容衡烟想了想,好像现在还真是这样 耸了耸肩衡烟一脸无所谓:“那也是你愿意的,看不惯就把议政权还我,也省的你说我米虫!” 阎靖听完大笑了出来,伸手就环住了她:“这日子过得不是挺好,以前你不就想这么过吗?现在还学会不知足了。” 衡烟听着他的话,想了想没有那事之前,倾心盼的好像还真就是这种米虫一样的日子。 也不等她细想,突然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却不似往常一样香的让人流口水,却是一阵一阵的恶心感觉袭来 阎靖见她蹙眉,赶紧搂住她问道:“怎么了?” 第120章 偷袭 一阵又一阵的恶心之感袭来,泛着酸意的喉咙让衡烟紧蹙起了眉头,那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实在难受。 “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一直有点这样,可能吃肉多了不好消化!” 阎靖看着她干呕的厉害,那眼圈都湿润了,心下还是不放心。 “烟儿,走回府我给你传御医看看,你这样吃不下东西也不行。” 把东西打包,阎靖带着衡烟就上了马车。 车夫见二人上了车,微不可见地眯了下眸子,阎靖因为只关注着衡烟,便根本未曾注意到。 马车里衡烟抚着胸口,一阵一阵地干呕,阎靖只得拍抚着他的背。 马车行的不慢,按时辰他们早已经应该回到王府,阎靖这才突然察觉出不对。 刚想出去时,马车停了下来。 周围一片寂静,满满的肃杀之意,阎靖楼着衡烟,声音压的极低说道:“烟儿别动,看样子有人想截杀我们。” 衡烟同样感知到了浓浓的杀意,他们如果始终在马车里,就只有被杀的份。 阎靖内力因为之前被她下毒,虽然损失不大,但到底是失了一些。 “我们杀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习武之人一向耳力极好,外面的细碎脚步声,让两人皆是一惊。 听起来至少有一队人,少则十人,多则二十人。 衡烟轻撩起车帘,缝隙处就明显看到二十多个黑衣蒙面的男人,手持长剑缓缓靠近。 “烟儿,坐稳了,我先下去探路。” 阎靖将衡烟护在身后,纵身跳下马车,双足落地,瞬间拔出腰际软剑,与此同时他运用内力,发出一掌,震退离他最近的几名刺客。 “你们是何人?竟敢暗算!” 并没有人接话,只见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后,向着衡烟的方向就攻了过来。 看着攻过来的人,阎靖微眯了眸子,他以为自己才是目标,不想居然是衡烟。 “哼,不自量力!” 阎靖护着衡烟,见已经有人到了近前,冷哼一声,一剑划过黑衣人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那名黑衣人倒在地上,再无气息。 剩下几人逐渐包围住了二人,衡烟抽出长剑,背靠在了阎靖的背。 她能信任的只有他,而他也一样,功夫再好双拳难敌四手。 转眼就见黑衣人一拥而上,朝着阎靖和衡烟扑来,阎靖挥剑挡开一名黑衣人,随即揽过衡烟,避过其余两人的刀刃,往旁边闪去。 另有三名黑衣人从左右夹击,阎靖抱着衡烟,腾空而起,躲过了他们致命的一击。 松开衡烟后,阎靖再次挥剑,抵挡住了眼前的几人,身后衡烟处两个黑衣人同时飞身上前,长剑直指她。 衡烟横剑于前,抵挡住两人攻势,却在此时,一阵一阵的酸意袭来,她止不住的干呕出来,一瞬间失力。 待她平复,就见寒刃森冷光已经近在眼前,想躲已是来不及了。 预想的疼痛并未到来,她只感觉到有温暖的手臂,紧紧抱住了她。 “噗嗤” 利刃刺破皮肤的声音响起,衡烟一瞬睁大了眸子,她手上沾染上了温热的赤红。 眼见寒刃再次袭来,就被一把剑抵挡了下来。 见到几个暗卫,衡烟赶紧看向阎靖,长剑刺穿的地方,血流晕染在了墨色的长袍上。 一瞬间前世的记忆袭来,最后的最后也是这样 “阎靖你不能死!” 怀里男子额头微微汗水,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烟儿,这次你自由了” 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附在她脸颊的手,掉落了下来。 “不!阎靖你敢!你敢死我就让你挫骨扬灰!死了都不安生!” 周围黑衣人两个被俘,其余已死,潜赶紧跑到衡烟近前:“陛下,赶紧上马车。” 衡烟一瞬清醒了过来,她不能慌,阎靖不会死的,有她在,他不会死! 让潜赶紧给他抬上马车,衡烟拿出随身的针包,快速施针,折腾了整整一路,到了王府门口时,阎靖的血总算是止住了。 细微的呼吸至少证明了他虽然虚弱,但至少还有命。 门口赵管家见状赶紧吩咐人给阎靖抬了进去,又看了看满身是血的衡烟。 “怎么样陛下,您没事!” 衡烟摇了摇头,吩咐道:“赵管家,你是王爷身边的老人,这事儿务必封锁消息,就说王爷最近身子不适,押回来的几个黑衣人,先押送到私牢,严加看守,断不能让他们寻死!” 赵管家应下来,目送着衡烟离去,这才和阎靖的暗卫墨说道:“先押进私牢。” 墨应下后,带着两人离开。 寝房里,衡烟拿出之前做的丹药,给阎靖服下,见他呼吸平稳了,这才算踏实下来。 坐在榻边,衡烟拿剪刀把他背部的墨色长袍剪开,这才暴露出后心处的伤口。 没有时间心疼,她拿出止血生肌的药粉洒上后,轻轻给他包裹好。 打了温水,给他擦了其他地方的血迹,这才重新给他换了中衣,只是他伤口在背部,只能这么先趴着。 肉眼可见的,阎靖虽然还在昏睡,但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折腾了几个时辰后,甘草进来给衡烟送了吃食。 “娘娘,您歇歇,我替您看着,你去小榻上歇会儿!这么熬着身体吃不消的。” 看着甘草端过来的粥,衡烟目光停留在阎靖紧闭的眸子上,许久后视线移走,却看到了他手腕处的伤痕。 这伤她怎么不知道,看起来也不是很新的伤口。 “甘草,把墨叫进来。” 甘草应下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墨就走了进来。 “主子娘娘。” 衡烟对这称呼早已经习惯,摆手示意他起身。 “墨,你主子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墨听完僵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开口。 见他始终不说话,衡烟抬眸审视着看向了他,那目光和他主子一样,让墨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心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要吃人似的目光都一模一样。 “娘娘,主子那伤是劝说裴星洲时落下的。” 第121章 他居然给了她和离书 衡烟微微呆愣了一瞬,她抬眸看向了墨。 “他是被裴星洲所伤?” 墨只低低的点了点头:“是,主子受了伤,险些丢了命,那阵子为了瞒住您,主子没办法就只能躲出去了,裴星洲虽然松了口,却骗了主子那药的事儿,主子也是最后皇后殁了才知道的。” 他什么都没和她说 回想那阵子,她确实有些奇怪,他难道粘人的主,怎么突然那阵特别忙碌,后来她以为他一直帮裴星洲谋划,不想这真相,如此 “娘娘,其实您也知道,主子他的势力想颠覆了衡国,并不难,但他一直舍不得伤害你,匈奴想吞并月氏,主子也是想您了,拖着借口来看您” 有些事情,衡烟不是不懂,但真相就这么被撕裂出来,她还是目光氤氲了起来。 “行了,退下!去查这次这个事儿,你们带回来的几个杀手,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要他们开口!” 墨领了命,又看了一眼面色苍白躺在那的阎靖,无奈叹了口气,希望这次后主子和娘娘能消停下来,也省的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跟着提心吊胆。 房门关闭,衡烟坐在了他的榻边,手颤抖的抚摸上了他苍白的脸颊。 “阎靖快点好!等你好了,我就一直陪着你” 忙碌了一天,衡烟已经有些困了,她合衣躺在了阎靖的身边。 直到夜晚,一阵的热意包围住了衡烟,她瞬间惊醒了过来。 耳边阎靖神智不轻的呢喃着:“烟儿别怕夫君会保护你” 顾不得泪目,衡烟赶紧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夫君,你等等,你高热了。” 她起身要离开就被意识不清醒的男人抓住了衣袖。 “烟儿别走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别离开我” 泪再止不住的滑落了下来,他爱她至深 俯身吻上了他的脸颊衡烟轻轻说道:“夫君,我不走,我给你拿些药” 他眉头突然的紧蹙了起来,手不住的抓着她的手腕:“烟儿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把命都给你” 衡烟看着他,终究是放弃了拿药,褪了衣裙躺在了他身边。 阎靖高热,烧的已经有些神智不轻,他只觉得周身的热意似乎一瞬间有了归处。 他抱住了这凉凉的东西,那触感细腻温润,那气息让他安稳。 把被子掀开,衡烟把他衣袍褪了,只剩了亵裤,渐渐的发现他的体温开始回归平稳,虽还热,但至少比刚才强了许多。 他平稳了许多后,总算松开了她的手,衡烟赶紧披了寝衣,把药瓶拿到了榻边的小几上,又倒了杯水。 “夫君喝点水” 衡烟想扶起他,却发现实在费劲,只得自己含了一口,缓缓度到了他口中。 阎靖本能的吸吮着口中微凉的水,一口水度完,衡烟拿起药瓶把里面药丸搓成小粒,夹杂着水再次度给了他。 这般折腾直到快天亮,衡烟才算踏实了下来。 “没事了,等你睡醒了,就好了。” 垂眸看了看他的伤口,衡烟重新给他上了药,包扎好,才靠在床柱上休息了一会儿。 渐渐的眼皮开始打架,衡烟就这么虚搭着寝衣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阎靖缓缓睁开了眸子,侧头看过去,就瞧见了寝衣凌乱的女子。 昨晚她是用自己的体温给他降温的 伸手向着她的脸颊而去,却终究僵硬在了半空。 “烟儿是不是放你自由,你才会开心些” 他呢喃了这么一句,心头弥漫出了一股的痛意,他不知道这痛是后背的伤口,还是心里的疼痛,他分不出来了。 只是他不想看她不开心了,如果和离能让她高兴 这时就看衡烟微微睁开了双眸,看到他清醒的一瞬,眸子都带上了难掩的光彩。 “你终于醒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了他已经退热,她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我去给你倒水,你别动。” 阎靖伸手拽住她:“烟儿你” 那想放她自由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怎么了?” 阎靖就这么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再自私的让她陪着自己几日! “我不出去,给你倒了水就回来。一会儿还要吃药。你别乱动。” 衡烟以为他怕她离开,便安抚的说完。 见她拿了水,和药瓶再次坐在他身边,阎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们。 没有龃龉,没有算计。 她是因为他受伤了才这样 看着她喝了一口水,直接就附在了他的唇上,这一刻阎靖有些错手不及,她为什么? 终究贪恋这滋味,阎靖还是乖乖喝了水。 “烟儿,陪我待会儿好吗?” 这疑问透着恳求,让衡烟蹙了蹙眉,但转瞬点了点头:“我不走,就这么陪着你,可好?” 阎靖说不出心里的酸涩,她最怕亏欠人,而他不想用这个拴住她。 这一次受伤,他似乎活的通透了些,这么想着他苦笑了出来。 照顾了几日后,阎靖的伤口已经好了,衡烟最近却常小腹疼痛,坠痛的厉害有时候还有血丝。 “我去给你端粥过来,你这伤虽然好了,但也不可以吃那些大鱼大肉,要清淡些。” 阎靖浅笑着看着她离开,抬手掏出一封早已经写好的信,放在了桌上,刚要拿起包袱开门,就看到衡烟含着淡淡笑意,端着粥走了进来。 见他拿着包袱,衡烟瞬间蹙起了眉,他要做什么? 又看到桌上的信,伸手拆开就看了过去。 有痛再心口处蔓延,血液似乎一瞬就冲到了头顶,他他居然给了她和离书! 腹部剧烈的疼痛后,腿间突然有热流蜿蜒而下,裙摆处弥漫出了赤红 衡烟最后的记忆里,是阎靖惊恐的叫着她的名字。 “烟儿!你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第122章 流产,和好,背后 公孙良看着榻上苍白脸颊的女子,长叹了一口气。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好好的一个成了型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阎靖许久都没有言语,他自己做的事儿也许要不是他的那封和离书她不会遭这个罪。 “公孙先生我” 公孙良叹了口气,他看着两人折腾了几遭,好不容易的要能好了,这又出了这么个事儿 果然有情人是要遭雷劈的! “总归她还年轻,以后也有机会呢!不过你也是,她这么久没有月信,你居然都不知道” 阎靖不算完全不知道,只以为她月信不稳,到底是他不够细心,才出了这事儿。 “公孙先生,那她这次身体” 公孙良拍了拍他的肩头,虽然惋惜但毕竟已经没了,年轻人还是要向前看。 “放心,我会开个方子,喝个半月,就没事了,只是最近你要好好照顾她,妇人流产,要做小月子,也不可房事。” 公孙良写完方子,递给了他,又看向还没苏醒的衡烟,长长的又是叹了口气。 送了公孙良离开,阎靖坐在了她身边,伸手拿起了她苍白的长指。 “烟儿都是我的错” 感知到手中的长指动了一下,阎靖抬眸看向了她。 就见衡烟迷茫的睁开了眸子,许久后才聚焦了目光。 “阎靖” 衡烟记忆一瞬回归,那和离书那彻骨的痛,那蜿蜒流下的血 还不等她再想什么,就被大手环住了。 阎靖略颤抖的手臂,箍的衡烟生疼:“烟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衡烟抬起手臂,想拍拍他,却终究僵在了半空,那和离书 “你不要我了?” 她略颤抖的声音,让阎靖心头酸了起来:“没有是我猪油蒙了心,怎么会不要烟儿,再也不离开你了好吗?” 衡烟一瞬就哭了出来 她身体的变化,照顾阎靖这几日她也有感知,虽有猜想但一直没有时间确认,想着等阎靖好了,她再找公孙良看看。 结果 也不等两人再说什么,房门一瞬就被推开了。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看着推门就进来的墨,阎靖本柔和的神色,一瞬冷厉了下来。 好不容易烟儿醒了,墨推门就进来,真是一点规矩没有了。 感受到那森森冷意,墨抖了一下,一阵风从门口吹了进来,衡烟哆嗦了一下,抓着他衣袍的手,微微紧了紧。 衡烟这一哆嗦,让阎靖赶紧就把被子给她裹在了身上,那看向墨的眸色就更冷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门关上!” 墨感受到了那刀一般的目光,瞬间反应过来,赶紧关了门。 “什么事儿?” 墨行礼说道:“主子那天行刺的人死了!” 死了?衡烟听完一惊,忙要起身,就被阎靖按住了。 “别急,烟儿你需要好好将养身子,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衡烟知道他脾气,说一不二,只得点了点头:“那好,你注意点,还有你伤也没好利落呢。” 阎靖唇角难得的挂上了抹笑意,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俯身就吻上了那艳红的唇。 “放心,为夫会处理好的,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一会儿甘草会给你把药送过来,好好喝了,回来我可要看的。” 他那哄孩子一眼的语气,让衡烟一瞬红了脸颊。 轻推了他一下:“去。” 房门关闭,衡烟手轻抚住了腹部,一滴泪掉落了下来。 “是娘亲对不住你。” 收了心思,衡烟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打了个响指后,春一身黑衣走了出来。 “主子!” 衡烟点了点头:“李淳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春沉默了许久,李淳毕竟是衡烟曾经无比信任的人,是代她执政的人。 “李淳他最近见过程淮而程淮不光联络了月氏,还和都城里的一个神秘人见过面。” 都城的神秘人?衡烟听完微眯了眸子,这几年里,都城属于前衡国的人,基本都被清除赶紧了,而他居然联络到了都城,那只有一个可能,都城还有反叛之人。 “这个神秘人,可能查出来?” 春听完这个僵硬了一瞬后,还是开口说了出来:“我跟到王府没多远时候,就跟丢了” 衡烟抬眸看向了她:“你怀疑阎靖?” 春摇了摇头:“王爷不会,他没必要。” 衡烟点了点头,阎靖确实没必要多此一举,只是一切指向归结到最后,全部都是摄政王府。 如果阎靖和她之间还有龃龉,那挑拨他们就是最好的。 “而且主子您” 看着欲言又止的春,衡烟不解,随即问道:“说!” 春一瞬就跪了下来。 “主子!是春失职,才让您小产的!” 这一下算是惊到了衡烟,她难道不是气血逆流,导致小产的,她本身就是医者,怎么可能有人在她眼皮底下下药? “把话说明白!” 春拿出了个瓶子,递给了衡烟:“主子,这个您看看。” 衡烟接过瓶子,打开后是空的,但那残留的味道还是让她知道了这是她再照顾阎靖时,防吐的药。 只是这味道 一瞬反应了过来:“这药查出谁动了手脚吗?” 春摇了摇头。 “行了,我会注意的。” 春离开后,衡烟坐起身坐在了八仙桌旁,长指敲打上了桌面。 按说她怀孕,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会被下了药,肯定是知道她起居生活的,而这么近的人,除了甘草和几个婢女,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别人。 甘草?衡烟捏了捏太阳穴,她喜欢李昭,但到底她也是个没婚嫁的小姑娘,还能懂这个? 敲门声这时响了起来。 “陛下,该喝药了!” 听着门外甘草的声音响起,衡烟收敛了思绪。 “进来!” 看着小姑娘端着药有了进来,衡烟上下打量着她,这目光让甘草有些不解。 “陛下,都怪我,您这么久都没来月信,我也没注意” 第123章 爷..您干嘛?? 衡烟听完,眸子停在了那药汤上。 “好,甘草先放下,我一会儿喝。” 甘草应下后,把药碗放在了桌上,随后退了出去。 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衡烟端起药碗,耸着鼻子嗅了嗅,许久后她微微蹙了蹙眉头。 这时房门被推开,阎靖走了进来,见她看着药汤子发呆,不解的目光也停在了药汤子上。 “怎么了?烟儿?发什么呆呢?” 伸手抚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长指,衡烟微微抬了下头,示意他看向药碗。 “这药有问题” 这话音才落下,她就感觉身后的男人冷厉的气息席卷而来。 赶紧拍了拍了他的手:“你先别急,别急,这药我也没喝呢,你别急。” 阎靖压制着怒气,俯身吻了下衡烟的脸颊。 他怎么会想不到这是什么意思,这个药出问题就只能是摄政王府里出了问题,而衡姓的皇族都死透了,又会有什么人要害衡烟呢? “烟儿,是夫君大意了,才让你受罪的,你最近不能劳累,要好好休息,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有孩子。” 衡烟回身站起身就拉住了他,引着他坐到了榻边:“夫君,我这胎是早就让人惦记上了。” 早就惦记上了?阎靖先是一愣,转瞬就理解了:“你查到什么了?” 衡烟想了想眼前的事情发展,无奈摇了摇头:“只查到我之前吃的药,出了问题。” 阎靖听完这话,微眯了眸子,许久后说道:“牢里死的两个杀手,也是府里有人暗中下毒。”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样子这府里是出了问题。 正这时候,赵管家敲门说道:“主子,那个那个” 听着赵管家的话吞吞吐吐,衡烟微眯了眸看向阎靖,这可是他的心腹。 “烟儿,夫君先处理些事情。” 衡烟心里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但也没再想什么。 阎靖离开后,衡烟把药汤子倒了,让春去了趟公孙良处,约摸着半个时辰后,她带回来了一瓶药和一封信。 直到快深夜,阎靖还没过来,衡烟想着八成有事儿耽误了,她现在又小月子,更深露重的,也就没去打扰,只是她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居然就睡不着了。 赵管家那说了一半的话,让衡烟突然忐忑了一下,莫名的心里嘀咕了起来。 起身披了厚衣裙,衡烟轻手轻脚的离开,却碰到了给阎靖送茶的赵管家。 “赵管家,把茶给我,我给他送去。” 赵管家没想到这夜色深了,还能碰到才小产的衡烟,这手里的茶递过去也不是,不递过去也不是。 “娘娘您回,这更深露重的你才小产,会落毛病的。” 衡烟微蹙了眉,直接抢过了他手里的茶水,拂袖就离开。 赵管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只是那唇角轻勾了起来。 待衡烟端着茶,走到了书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 就听到里面女子的一声惊呼:“啊!爷您干嘛啊!轻点~” 这娇娇怯怯的声音,透着股暧昧,让衡烟脑袋瓜子一瞬就热了起来,理智这时长了翅膀直接飞走了。 他!他!他居然敢在府里找女人? 抬脚就踹开了房门,入目看到阎靖把一衣衫凌乱的女子,按在了公案上。 女人身上只有薄纱,大腿卡在阎靖的腰间,脸颊上是情状般的红韵。 再加上一室的暧昧味道,那女人的香气,一瞬侵袭在了衡烟的鼻息。 怒火中烧,她才失了孩子,这混蛋就背着她 委屈的感觉包裹住她,她红着眼圈,就把那茶杯扔向了阎靖。 女人衣衫不整,被突然闯进来的衡烟吓坏了,赶紧就藏在阎靖的身后。 “爷~” 娇滴滴的呼唤,让衡烟更加恼火,伸手就把女人拽了出来,抬脚就给她踹出了书房。 “滚!你这个贱货!” 女人被踹出去,摔在地上,一脸的委屈看向阎靖,那泪眼婆娑的模样,让衡烟一股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她才失子,要做小月子,这个挨千刀的,居然就找了个女人!要说这女人漂亮也就罢了!一身的骚气,那副做小伏低的模样,看的就想撕烂了她那张脸。 女人不肯走,只低低抽泣,衡烟看的恨不得直接掐死她,书房门被大力关上,抽出一边的长剑,她边哭边就砍向了阎靖:“你就是个混蛋!” 阎靖不敢对她动手,只能接下招式,微微夹着内力的手,趁机就把她手中的长剑打掉了。 赶紧给她圈进怀里,阎靖紧紧的箍住了她,生怕她疯了,再伤了自己。 “烟儿你冷静点我和她什么也没有你听我说” 衡烟气的不搭理他,也不想听他说,垂头看到他的手臂,张嘴就咬了过去。 “嘶~” 口中腥甜算是换回了衡烟的一点理智,见他还不肯松手,气的她松了口,一脚就踩在了他脚上。 “你这臭丫头!本王说了,和她没关系!” 忍着脚上的生疼,阎靖见她始终不听他说,只得拿了绳子给她捆住了。 “阎靖!你个臭太监!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今天就要阉了你!马上要阎了你!阉了你这乱抬头的玩意儿!让你以后都惦记不了女人!” 阎靖倒是没生气,心道这是吃醋了,但让她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事儿,本来想着明天和她通了气,谁知道这丫头更深露重的居然跑来了。 没办法只得拿了布塞进了她嘴里后,给她放在了一旁的小榻上,他则一副的玩味笑意,许久都不说话。 “唔” 被他堵住了嘴,衡烟和个肉虫子一样,顾涌着要挣扎着起来。 阎靖一脸无奈,赶紧比了个手势:“我的小陛下,你别急别急,你听我解释,她就是个奸细,我真和她没什么” 见他说的正色,衡烟审视了他许久,才算是压下了火气,目光示意他取下自己口中的布。 阎靖可是怕她虚晃一枪,赶紧又确认了一下:“烟儿,你别急眼了,我现在就给你解开。” 第124章 纳妾没门 翌日 “阎靖!我告诉你!纳妾你想都别想!” 衡烟说完,连带着阎靖和那娇娇弱弱的女人一起轰了出去。 “衡烟!你闹够了没有!本王这是给你脸面,否则你以为本王会过来和你说吗?” 阎靖站在门口,骂完就拉着身侧的女人离开了,甘草不明所以的开门进了房。 “陛下王爷这时怎么了?非要纳个妾,还是个风尘女子,这也太” 听着甘草说完,衡烟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上的茶杯盖碗,一股脑的全砸了出去。 “都给我滚出去!” 甘草哪里见过这架势,她和衡烟这么多年,可是没见过她现在这般,虽然心疼,但也实在没办法。 退出去后就径直去了后院,心里腹诽着,王爷这是疯了吗?主子才失子,他不陪着就算了,还挑这么个日子口纳妾,好好的日子不过,总不能是被下了咒了! 这时李昭缓步进了王府后院,见那冥思苦想的小丫头,无奈摇了摇头,她可是难得有心事儿的。 伸手抚了下她的发顶:“甘草,怎么了?你这两眼发直的样子,受什么打击了?” 甘草见他来了,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就把他的手拽了下来:“别摸了,都说摸了长不高哼!” 长不高李昭轻笑出声,还真是小孩子,俯身环住了她坐在了她身侧。 “好,不摸你头顶了,省的你长不高赖我,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到底李昭也是自己人,甘草想了想,也许他还能出出主意,就叹了口气说道: “也不知道王爷是不是脑袋里进了屎,非要纳妾,纳妾也就罢了,还是个什么楼的花魁,这不是打陛下脸吗?你也知道陛下才小产了” 纳妾?李昭是属实没想到,这摄政王该不会真是脑袋进了屎,不过如果要是真纳妾,那没准他二哥还能回来。 之前他怀疑陛下有孕,不想还真是猜对了,但这莫名其妙小产了,总不会是因为摄政王之前就要纳妾,给气的。 也难怪二哥听到这个怀孕的可能时,眸子都暗了下来,想必是发现了摄政王外面偷吃了。 “哎,主子们的事儿咱们也没办法,甘草你也别揪心了,左右过一阵就好了。” 甘草能说什么,她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暗戳戳的骂那一句:摄政王就是个下半身的动物。 “行了,三公子你也回去,对了你大哥最近在镇国公主府,你去看看,陛下这阵子看来是无暇看他了。” 听甘草提起李煜,李昭眸色一瞬就阴沉了下,随即点了点头,收拾好表情后,俯身就吻了下甘草的脸颊。 “行,我去看看。” 李昭出了摄政王府,吩咐马车就停在了镇国公主府。 因着衡烟继位,镇国公主府也只是留了几个下人和管家,照应着,本想再分封出去,却实在也没动。 抬步走到大门,管家见是李昭,躬身行礼:“李三公子,二公子在里面” 李昭微微颔首,衡烟肯定也知道李淳偶尔会回来,所以管家也一直默认着放行。 进到后院,他抬眸就看到了一身锦衣华服的公子,浅浅笑意挂上唇角。 “二哥!” 李淳回身看向弟弟,微不可闻的闪过一抹精光。 李昭打量着二哥,却总觉得他和当初被贬庶人时,完全不一样了,当初有多颓废,现在就有多志得意满。 只是他这转变又从何而来呢 “走,看看大哥去,也不知道这猪棚的日子他过得如何了。” 李昭一笑,从库房拿出颗大白菜,两兄弟就到了最后面的猪棚。 就算是镇国公主府,猪棚那也是猪棚,有个顶子,地上依旧就是泥土,水槽子被几只猪争抢的,周遭全是泥泞。 除了几只黑白花的大肥猪,最炸眼的就是猪棚里,那只穿着亵裤的人了。 一身的泥,似乎比边上的猪还脏上许多,李淳接过李昭递给他的白菜,示意着几只猪过来。 大猪一见有吃的,一瞬聚集到了跟前,拼命抢着,而李淳却始终让菜叶子悬在它们头顶,只差一步就是吃不着。 和猪抢食那可是难了,李淳看着稍远处的那目光,嗤笑了出来,拿起菜叶子招呼着他。 李煜好几天没吃到像样的东西了,看到菜叶子,眼都绿了,连滚带爬的就到了他跟前。 做势就要起来够,李淳笑着就收回了手。 “想吃东西了?” 李煜被关在这太久了,为了吃早就没了自尊,现在又饿的这么久没人管,今天好不容易有人来了,他可不想错过。 “给我” 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嗓子沙哑,他眼巴巴的看着李淳再次拿起手中的菜叶子,转瞬就喂给了一头黑白花的母猪。 一瞬间他那眼睛都绿了一般,就扑过去,要从猪嘴里抢吃的,却被李淳拽了回来,扔在了一边单独的猪棚里。 “还有呢,你急什么,想吃不?” 看着他再次掰下来一个新鲜菜叶子,李煜慌忙点了点头,那眼睛的目光就没袭来那翠绿的颜色。 “好,既然是猪来给我打个滚,叫几声。” 这话说完,让一侧的李昭都是一愣,往昔二哥可不是这般的模样,他虽然恨大哥谋害父亲,可也还没到这种会亲自作践他的份上。 诧异看向他,李淳自然感觉到了弟弟的目光,随后冷笑了出来:“这种混蛋东西,就只配这么对待!” 他和李昭说完,再次看向猪棚里的李煜:“快点的,要不你连一根菜毛都见不到!” 为了这口吃的,李煜竟然真的就开始在泥地里打起了滚,还哼哼的学着猪叫。 李淳唇角勾了起来,拿着菜叶子给了他,他刚要用手接,就被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你见过哪只猪,用爪子接的,用嘴!” 他说完,直接把叶子扔在了地上。 李昭目光带着不可置信,看着李煜真的就趴在你地上,用嘴叼起了白菜。 “哼,还真是猪了!既然如此,那也该办些公猪办的事儿!” 话说完,李淳掐起那满是泥土的脸,塞进了他口中一粒药。 第125章 二哥!你告诉我,她小产可是因为... 身后是母猪的撕嚎,李昭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二哥,总觉得他的变化太过大了。 难道人真的会有这么大转变吗? 他记忆中的李淳,该是朗朗清风的公子,皇权加身也不曾恃强凌弱过,虽然恨大哥李煜,但至少以前该是不耻这么对他的。 而眼前的男人,冷厉无情,似曾经衡烟一般的狠毒,只是衡烟的狠毒有来源,而他的来源似乎是从被贬为庶人开始的。 “二哥你” 李淳回头看向李昭,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就止住了步子。 “怎么了?” 李昭琢磨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二哥,你对陛下还是难释怀吗?” 李淳明显一怔,那目光微微变换后,神色恢复了正常:“我陪她这么多年,爱重她,自是不会伤害她,只是” 李昭听完,这只是的后面他突然有了奇怪的设想,转瞬就瞪大了眸子,不住的摇头。 “二哥二哥,你老实告诉我她小产是不是” 李淳并未回这话,只唇角勾了起来,那笑满是深意 李昭快步就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二哥!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她小产失了很多血!” 李淳垂眸那目光有一瞬间的疯狂,转瞬隐匿在了黝黑的瞳里。 “好了李昭,你该去忙了。” 不再给李昭说下去的机会,李淳甩开他的手,径直离去了。 看着自己二哥那拂袖离去的背影,李昭心里忐忑了起来。 他这么做就是人家说的得不到就要毁了 垂手微微摇了摇头:“看样子,以后陛下的事儿还是不能再和这个二哥说了,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摄政王府,一片的红色,衡烟冷眼看着,长指敲在了桌子上。 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后,一阵鞭炮噼里啪啦的,而桌前的女子,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了一抹寒意的笑。 深夜时分了,衡烟喝了药,正准备躺下,就听到暗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衡烟躺在榻上,直接就翻了个身,压根就没准备理他。 男人见她这模样,坐在了榻边,伸手抚上了她鬓间的碎发: “我的陛下我好不容易把她迷晕了,你总不能不让我上榻” 衡烟冷哼了一声,伸手推了一把他:“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王爷你这大好的夜,没事跑来我这做甚,这新嫁娘独守空房,你也真是狠心!” 听着她话里的酸味儿,阎靖俯身就环住了她:“娘子为夫想你的紧,你呢?就会拿这话捅我刀子。” 衡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样子,虽然她知道就是个局,但是看着白日那两个郎情妾意的模样,她就来气。 “阎靖!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她,我就把你噶了,切成段!一半油炸!一半清蒸!” 一半油炸,一半清蒸居然还是两吃的! 阎靖听完坏笑了出来,眸色暧昧到了极点,拿起她的手,就放在了某个位置上: “娘子切成段,那也太疼了,要不生吃如何?” 衡烟回身看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位置,脸颊瞬间爆红。 “你!色批子!你!不要脸!” 阎靖见她起身要跑,一把给她捞了回来,放在了腿上:“陛下,你跑什么?本王看上你了!你还能跑?”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反应过来他调侃自己,衡烟冷哼了一声,只扭动了下纤细的腰。 这一下,可是让阎靖感觉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的大兄弟抬头了 “烟儿,你小月子过了!” 他话里暗示的意思明显,衡烟轻应了一声,就感觉到他环着腰肢的手更紧了。 “阎靖” 不等她再说完,阎靖微凉的薄唇就覆上了她艳红的柔软。 长舌夹杂着他微微寒的气息,一瞬就充斥在了衡烟的口中。 舌尖勾缠住她小巧的舌,允吸着她的甜美。 她被这吻纠缠得七荤八素,连呼吸都乱了节奏,渐渐地呼吸不畅了起来。 伸手推搡着,想让他放开些。 “嗯阎唔” 阎靖哪里受得住这种诱惑,一只手探入了衣襟。 他的大掌炙热,带着火苗,所到之处,仿佛点燃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肤,她忍不住颤抖。 “阎靖” 阎靖从怀里掏出来个东西,递给了她,附在了她耳边。 “宝贝儿烟儿,这个你穿着肯定好看,快去试试让我看看” 衡烟一愣,伸手接过,轻一抖开,一阵的燥热 这玩意儿穿上能挡住什么? 刚想拒绝,就看到他那似期盼的目光,无奈之下只得骂了一句:色批! 转身就去了屏风后面。 反正做事做全套,衡烟褪了厚重的寝衣,套上那赤色的薄纱,把繁复的簪子卸了后,只松松用他送的凤簪绾上。 拿了艳红的口脂,微微晕染了下有些微肿的唇。 长指捏住眉黛,微微描摹了一下,眉似远山,不浓不淡。 拿起一边的手扇,光着莹白的脚丫就走到了榻前。 寝房一片的寂静,阎靖只怔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娇俏可人,那媚骨天成的模样,并不矫揉造作。 “咕噜”一声,衡烟就见阎靖喉结微动,明显咽了一下口水。 他似突然不受控制一般,走到她身前,手握住了她的腰肢:“我的王妃,这几年越发会勾引本王了” 衡烟掩唇就笑了出来,直接跳到了他身上,抱住了她。 两条细白的长腿,直接就挂住了他健硕的腰身。 阎靖怕她掉下去,伸手拖住,入手细腻皮肤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小丫头,真淘气” 衡烟蹙了下眉:“小吗?我马上就十九岁了!” 阎靖听完,轻笑出声:“十九了我记得四年前你来阎府时,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 他说完,长指就捏了下她滑腻的肌肤。 第126章 不喝药就清身 阎靖抱着她,给她放到了榻上,俯身就压了过去。 “烟儿,真美,我再给你准备几件” 衡烟听完,轻推了他一下:“你就没正经的!你新纳的这个侧妃,你准备什么时候处理?” “侧妃?本王不过就是纳了个妾,可谈不上侧妃,烟儿,明天她可是要给你敬茶的。” 衡烟翻身给他压在了身下:“这坏人我做,你却美色在怀,当真不公平!” 阎靖被她按着,长指不断轻抚着她的腰:“你是不是派人跟着李淳了?” 他突然问起,让衡烟白了他一眼:“是!他” 还不等他话说完,阎靖直接捏住了她的颈,让她靠向了自己。 “衡烟,本王警告你,再敢有旁的想法,直接捏死你!” 衡烟被他赤裸裸威胁,也不气,娇笑的出来:“怎么?醋了?放心!有些人变质了再如何也回不去了,他早不是那些年的李淳了。” 阎靖倒是没想到,衡烟这人,她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心狠,其实心软的厉害。实在算不得那种冷酷无情。 他还以为,她会再次心软不过想了想之前的衡钰 “烟儿,终究是我没护好你,让颖皇后殁了,还让你小产了。” 他的自责让衡烟赶紧的搂住了他。 “夫君往事不可追,终究相欠的太多了,再算下来也无用,我们重新开始” 阎靖终究是紧紧搂住了她,时至今日,他总算是踏实了下来,他爱的女子,终于重新完完整整的属于他了。 “阎靖要我” 她嗓音软软糯糯,让阎靖的心不住沦陷,还没应下什么,就感觉到喉结处,一阵温热。 他僵硬在了那,呼吸沉重了起来。 “烟儿越来越淘气了,你勾起来的火,就好好受着!” 长指间的湿濡柔软,让他眸色暗沉了下来,不再言语,翻身之后,沉身而入。 猛然的侵袭,那马上要溢出的声音,被阎靖直接覆盖住了。 两人再没龃龉,这夜却似乎过的极慢,衡烟不住的喘息,阎靖大掌抚摸着她的背。 “烟儿,你似乎” 那被淹没的字,让衡烟突然脸颊就红了起来。 “那还不是你怎么就大了?” 阎靖听完坏坏一笑,没言语,只动作快了许多,直到情洒落,他才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这个嘛,你应该谢谢你那会儿下的药” 猛然间,那在匈奴时的事情让衡烟想了起来。 “啊!那毒还没解呢!” 看着赤裸着就要爬起来的女子,阎靖直接给她圈回了怀里。 “放心,早就解了,只不过算了不告诉你!” 衡烟有些好奇看着他,这药没她的解药居然能解了? 伸手就晃了晃他的腕子:“夫君!怎么解的?告诉我,告诉我!” 阎靖微眯了眸子,勾了勾长指:“想知道啊?那贿赂贿赂本王!” 衡烟也不避讳,极为狗腿子的贴在了他身上,抬头用那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了他:“好夫君~告诉我!” 说完她直接亲上了阎靖的脸颊。 阎靖无奈,压住了下腹袭来的火,这个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会了,这么个妖精的样子,可是要看住了,不能让旁人惦记了去。 只是衡烟却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最近总是想这些色色的事儿,以前似乎有过,但实在没有最近这么明显 “烟儿那药被压制后顺着转移了!” 转移了?本还有些迷茫的衡烟,一瞬就懂了! “你!你算计我?你个臭太监!唔~别夫君别来了!我错了!你不累吗?” “不累!乖点!要不一会儿疼!” “哦” 翌日晨起 “陛下,您是没看到那小浪蹄子,您也真是的,怎么就答应了!” 甘草抱怨着,她家这个不省心的主子啊! “算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多说无益。” 看着眼前沮丧的衡烟,甘草心里不平衡,她可是衡国的皇,凭什么下嫁还要和个女人共侍一夫! 这时敲门声响起。 阎靖一脸的春风得意,环着那娇娇怯怯的妾走了进来。 “陛下,茗儿给您上杯茶。” 衡烟抬眸看了眼女子,冷哼了一声,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阎靖,你纳妾就纳妾,跑来朕这做什么?” 阎靖环着女子的手松开,对着衡烟行了一礼:“陛下,您到底是本王发妻,纳妾还是要分先来后到的。” 他说完就示意女子端着茶到了衡烟面前。 女人如黄莺般的嗓音响起:“妾身给陛下请安” 衡烟还没接下来,就听房门敲响:“王爷,有个公文需要您看下。” 阎靖应下后和女人说道:“一会儿我处理完就过来接你,乖!” 女人没想到阎靖会离开,但公文她也拦不住。 只得点了点头,怯怯看向了衡烟。 阎靖推门出去,房门关闭,对着衡烟就摆出了个巨大的笑脸,那笑的意味深长。 房门关闭,衡烟看着眼前的女子,也没开口,径直就斜倚在了贵妃榻上。 许久后,见她规矩也算不错,没抓到什么把柄,才开口说道: “行了放下,朕直接告诉你,这摄政王府的主子,从来只有朕一个人,不管阎靖再喜欢你!你也就是个贱婢,一个通房的侍妾,别妄想着侧妃之位。” 宋茗儿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她,随即应下,那礼数可谓是极周全,但那内心却是,早晚有一天,这男人会完完全全是我的。 “甘草,把药端过来!” 甘草应声端着药碗就走了进来,向衡烟行了一礼后,端到了宋茗儿跟前。 “把药喝了,你还不配给阎靖生子!” 这时就见宋茗儿微微握紧的拳,再袖子里颤抖了起来。 “在王府里,不存在母凭子贵,一个侍妾而已,朕给你一碗药,都是厚待了,若是不喝,就和岳福进宫,让嬷嬷给你清身!” 清身就算没见过,宋茗儿也是听说过的,那算是受刑了,往常有宫妃身边的婢女不检点,勾引了皇上,都是被打发去清身。 生生用木棍打后腰处,直到排出,有的甚至被打死! 看着没什么动静的女人,衡烟含着浅浅的笑,罢了既然不肯喝药那就只能这么办了,便开口叫道:“方嬷嬷,进来!” 方嬷嬷听到传唤,推门进来就对着衡烟行了一礼,那礼数周全的简直无可挑剔,一举一动间全是皇家的规矩。 “陛下。” 衡烟抬手示意她起身:“嬷嬷,到底您也是老人了,这王府虽比不得宫中,但这王府女眷的一举一动,也关乎着摄政王的脸面。” 方嬷嬷大半辈子都在侍奉主子,这话里含义如何,没什么人比她更了解了。 “陛下,这是自然。” 衡烟挑眉看向一旁的宋茗儿,有敲了敲桌上的碗: “方嬷嬷,您到底是宫中老人,若有人想着母凭子贵,还不肯喝这避子的药该怎么办呢?” 方嬷嬷眸光带着精明之色,扫了一眼宋茗儿,随即又是一礼: “陛下,清身便是,只是这清身到底如花似玉的姑娘,让一群婆子扒了裤子,和刷猪皮似的,您也知道,我这手底下的婆子,各个的皮糙肉厚,那手上老茧也是” 好家伙!还一群婆子,还老茧方嬷嬷这说的还真是露骨的很衡烟心里一阵腹诽。 “宋氏,你是觉得喝药好呢,还是清身好呢?” 宋茗儿赶紧就拿起了药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没一会儿药就见底了。 衡烟看着满意的笑了笑。 “好了,你初到王府,朕也不为难你,让方嬷嬷教你些皇家礼仪,免得给摄政王和朕丢人。” 方嬷嬷自是个有手段的,从前治南屏时候,就是个好手,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宋茗儿不敢违了衡烟的意思,她到底就是凭着阎靖的宠爱,算是进了府,现在还是要收敛些。 “多谢陛下。” 衡烟不准备再说什么,她想鸡蛋里挑骨头,但这次这个宋茗倒是做的滴水不漏,反正日子还长,她背后的人也还不知道,接近阎靖的目的现在也说不好。 “退下,朕累了。” 宋茗儿行礼退下后,方嬷嬷才走到了衡烟近前,俯身压低了声音说道: “陛下,王爷并未碰她,这避子的药” 衡烟一声轻笑,拉着方嬷嬷坐在了一旁: “阎靖是没碰她,但确实有人碰她了,不吃点避子的药,有了算谁的?我想这喜当爹的事儿,阎靖该是不乐意的。” 方嬷嬷一愣后应了下来:“陛下,那老奴知晓了。这侍妾老奴会好好教导” 衡烟点了点头,算计着时辰,大概阎靖所为的公事儿该处理完了。 “去凝露阁听听壁角去!” 方嬷嬷退下后,径直就向着凝露殿而去。 “爷奴家不依侧妃当不上,孩子还不让怀,陛下这也太难伺候了!” 阎靖听完也没接这话,只安抚的说道:“好了茗儿,她是衡帝,能松口让你进府,都是我拿手里的权换回来的了。 你这丫头还是知足,等过一阵子再说这侧妃之事,她给了本王面子,本王总要给她些面子的。” 听阎靖这么说,宋茗儿也没了办法,她可不想被扣上恃宠而骄的名头。 想完完全全让阎靖把心给她,还是要小火慢慢煮的。 “好妾身知道了,爷辛苦周旋,茗儿不会让爷难做的。” 阎靖唇角勾起,心里却是一阵的冷笑,慢慢来,反正时日还长,她被人送进来勾引他,总有按捺不住的一天。 伸手环住了宋茗儿,阎靖这才轻声说道: “本王还有公文处理,晚上再过来陪你。方嬷嬷要是过来教你礼仪,就好好学,别拧着干,不过她要是欺负你,回来和本王说!” 这话说完,阎靖只觉得鼻息间满是女人的熏香,属实香的太过,闻得头疼,还是赶紧找他家的小陛下。 他起身要走,就被宋茗儿拽了一下:“爷刚来就走啊?” 那一脸的不舍,让阎靖心里冷笑,只是面上还是柔和的神色:“晚上过来陪你,乖!” 那语气虽是哄着,却带着不容置疑,让宋茗儿只得松开了他的手臂。 “那爷我等您。” 这时方嬷嬷特意在门外禀报道:“王爷,陛下派老奴教习宫中礼仪。” 阎靖推门出来,使了个眼色后,才缓缓开口:“行,本王正好要处理公文,方嬷嬷去。” 走到她身侧时,阎靖特意好些抹高深的笑意看了一眼,这才拂袖离开。 方嬷嬷进了殿,对着宋茗儿就是一通打量后,轻笑了一声: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宋氏既然你已经做了王爷的侍妾,那就该好好伺候这府里的主子,你也是个聪明的,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该有个数!” 宋茗儿料想到这嬷嬷就是过来点她的,到底王爷的发妻是陛下,她还是不能处了她的眉头,否则王府里,难有好日子过了。 “嬷嬷,妾身知道的,妾身会本分伺候王爷。” 方嬷嬷应了一声,反正她就是要过来找事儿的,随即摆出了一副叼奴嘴脸。 “既然知道,那就先学学怎么跪!今天你这礼行的勉强上的了台面,陛下不计较,老奴自是要帮陛下计较的。” 说完这话,方嬷嬷就拿出了个细长的木棍,敲了下她的膝盖。 “嘶~”手上看着没用力道,但碰过去还是带着些微的力量,疼的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跪好了!这腰挺直,收着劲儿。” 方嬷嬷边说就边那着细长的棍儿敲敲这里,再敲敲那里。 “好,就这个姿势,一个时辰!不许动!” 一个时辰?宋茗儿听完险些晕过去。这么跪下去,膝盖都要废了的。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阎靖现在不再,等他回来,她定要好好给这恶毒坡子告上一状。 这么想着,心里也就有了计较,阎靖肯为了她放些权,收拾个不了衡烟,收拾个她手底下的婆子,总不是问题。 第127章 新酿的醋,酸味刚好 阎靖明着说是处理公事儿,却是径直就溜去了衡烟的房里。 他悄默默儿的推开了暗门,轻手轻脚的向着她的榻走去,本想着直接压她,却在这时听到声音: “呦~还有功夫过来陪我?” 一股子的新醋酸味随着话飘出来,阎靖想压她的计划泡汤,颇为无奈地走到她跟前,伸出修长的双臂就环住了她。 身高的优势,他下巴直接就放在了她的头顶。 “你这新酿的醋,酸味刚好,为夫喜欢得紧” 衡烟听完一阵轻笑,只是笑得实在是花枝乱颤了,又被他下巴硌得厉害,这才推了推阎靖: “你这话说的,方嬷嬷过去了,倒是让你借事儿跑了,看样子一会儿回去,你那娇滴滴的大美人,八成就该跟你告状了!” 略飘来的新醋味道,让阎靖心情甚好,随即无所谓耸耸肩,他才不在意那些,反正抱怨能怎么,就是个局,等结束后依旧还是他的宝贝儿烟儿最好。 正想着,脑海中突然划过她前几日,给他提及的事儿,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琢磨了一下后,他问了出来。 “烟儿,这眼看要科考了,你今年当真要行新政?” 新政哪里那么容易衡烟实在算不得有把握,和旁人自然不会说,阎靖是她夫君,总是可以抱怨抱怨的。 “哎!世家大族把控朝政,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寒门学子寒窗苦读数十年,能出头的太少,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可是” 阎靖点了点头,执行新政确实会有难度,这他理解,而这些年她执政,确实挺着压力,让朝堂行了一些新政,于国而言实属好事儿,也算让衡国那些皇亲国戚基本远离了朝堂。 “烟儿,这些年你确实成长不少。” 阎靖这话说得真诚,毕竟和她这些年内斗虽然厉害,却也是看到了她对于国的新政,他还是庆幸的,至少她没疯了,直接把国都玩儿灭了。 “有什么成长不成长的,到底是我处心积虑得了这位置,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责任这东西我也是没办法。” 阎靖静静听她说完,虽心疼,又有什么理解不了,他是匈奴的王,与她一样,有这责任在身。 “烟儿就没想过有一日能卸了这责任,游走于江湖吗?” 江湖?衡烟垂眸想着,她不是没想过,纵情肆意,游走在山川大河,只是有得必有失,要复仇的代价,就是现在再没有谈及自由的权利。 她和阎靖种了泯情,她也是想把皇位给他,自己带着母后逍遥自在。 “阎靖,这江湖是我奢望不起的存在,我也曾想过,和你找个小镇开个医馆,有处不大的宅子,只是这于我而言,只能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她满是期望的目光终究暗淡了下来,阎靖不再言语,只伸手搂住了她。 她的痛苦,又何曾真的比他少呢他的烟儿虽然狠厉,却在这一世,让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另一面,她也有梦,有那无关复仇,肆意挥洒的梦。 “以后我们有了孩子,等他长大了,我们就让他继承这位置,咱们两个就可以出去逍遥了!” 衡烟听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心道他这是癔症了:“等孩子大了,我们都多大年纪了!亏你想得出来!祸害子孙!” 阎靖听她说完,心里不认同,年纪大了又如何呢?她啊!太局限自我了。 揉了揉她的发顶,打横就抱起了她:“这个我觉得可行不过呢还是要先造出个娃娃,才是正事!” 也不等衡烟拒绝,当然阎靖也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就褪了她繁琐的宫装。 唇被他封住,让衡烟微微颤抖了起来,最终那唇终究停在了她的唇上。 “唔~阎” 话被封在了口中,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温软的舌,抵开了牙关。 滑腻的舌尖探入,勾缠着她柔软灵巧的舌,辗转反侧,纠缠着,舔舐着 “嗯~~~” 她嘤咛一声,整个人都瘫在阎靖的怀里,她脸颊红晕,媚眼如丝,像极了诱人犯罪的妖精,勾人摄魄,魅惑天成。 “烟儿” 他低喃着,嗓音沙哑暗沉,他爱极了她此刻的模样。 阎靖不再耽误,那微微开合的红唇,让他微红了眸子。 “烟儿” “阎靖你这公事儿也该处理完了,怎么还不回去?” 女子脸颊还晕染着绯红,指尖在眼前男人的胸口处,画着圈圈。 抬眸间带出来的那抹妩媚,让阎靖只觉得莫名又是一阵燥热这个丫头啊!还真是个妖精! 莫名被硌了一下,衡烟垂眸看了一眼,一瞬间就跳了起来,快速穿了寝衣,直接跑去了一旁的八仙桌处坐了下来。 “阎靖!你是驴吗?” “” 阎靖一阵的无力感,这就是他拼死拼活,才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娘子? 居然说他是驴??? “我是驴!你是母驴!正好一对!” “” 这次换成衡烟无语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阎靖微蹙了下眉,起身就要去屏风处。 “主子娘娘王爷让我传话,今夜他就不过来了!” 听到墨的声音,他停了脚步,看向了衡烟,心微微的有些抽痛,这酸涩的滋味,属实不好受。 衡烟知道,这是墨提醒他的“公事儿”该处理完了,应了一声后,偷瞄了他一眼。 “行了,知道了。” 听着墨退下去,衡烟这才压低声音问道:“这事儿只有你暗卫知道?” 阎靖点了点头,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开口说道:“是,你放心!就连赵管家都不知道!这次你失子,肯定与府内人有关,而宋茗儿又在这个时候出现” 衡烟知道他的意思,推了推他,把暗门打开:“行了,赶紧,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妾,可是望眼欲穿的等你回去,英雄救美呢!” 阎靖被她推搡着,心里不乐意,他牺牲色相,她还调侃他,真是个养了多年都养不熟的白眼狼! 回身就给她圈进了怀里:“让本王再抱抱又要一会儿见不到你!” 衡烟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男人啊,还真是越来越黏糊了:“你啊!”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暴风骤雨一般狂啃了一通后,这驴一般的男人才拂袖离开。 暗门关闭,衡烟偷笑出声还真是驴了! 凝露阁 “爷~妾身” 眼前的宋茗儿一脸的委屈,眼圈微微泛着红意,想来是个男人,都会被她那一副样子迷得神魂颠倒。 也是可惜了,阎靖这种人见多了各色美人,游走在后宫多好,佳丽三千又各有手段,便能自动无视,这所谓的美貌与委屈。 那楚楚可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未让他有分毫的心疼,反倒是只觉得一阵的恶心。 只是面上还要装的关心,也是让他心累得很:“怎么了?本王才出去一会儿,你怎么就这副模样了?谁欺负你了?” 宋茗儿见他覆手而立,那挺拔身姿,如青松般俊秀挺拔,气宇轩昂。 他那英俊脸上,有着坚毅果敢、睿智沉稳的神采,仿佛能包容万千,大概没有女子可以完全不悸动!这么想着,她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悸动了起来,似有小鹿乱撞一般。 宋茗儿最初只是为了勾引他,现下却还是沉沦在这男人的气质里,想着自己要做的事儿 心里还是不舒服了起来,不过她的主子答应了,只要她能让她们夫妻反目,就让阎靖同她离开 想着这男人,以后心里眼里都只有她,宋茗儿只觉得似乎周身都轻飘飘的了。 “爷” 她说着,就微微掀起了裙,到膝窝处,那莹白的膝盖处,跪的满是青紫一片,看着好不可怜。 阎靖蹙了蹙眉,目光停在那,心里暗爽声音却都夹杂着微微的怒气:“这是怎么弄的?” 那周身的冷意让宋茗儿一抖,心里满是高兴,看样子这回衡烟这个王妃,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却软软的就要跌在地上,眼看快要摔倒,就落入了阎靖怀里。 “赶紧坐下,乖乖的别乱动!” 阎靖打横就抱起了她,被男人突然地抱起,宋茗儿只觉得心跳得扑通扑通的极快,偷偷的抬眸看向男人的侧脸。 她微红了脸,被安置回了榻上后,阎靖这才喊道:“来人!” 赵管家慌忙应声就跑了进来:“主子,怎么了?” 阎靖见他进来,冷声吩咐道:“请太医过来诊治!” 赵管家一愣目光落在阎靖身上:“主子?您怎么了?” 阎靖没有说话,只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他,赵管家感觉到那如刀一样的神色,赶紧就应了下来。 “是!” 刘太医今日并未当值,只是刚好在太医院,一听摄政王府里的传召,还以为衡烟怎么了,毕竟她失子也才没多久,心下担心。 对着一旁准备前去的年轻太医说道:“我去!” 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说完赶紧就提着药箱,随着府里的小厮上了马车。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年轻太医一阵无奈,也不知道一会儿摄政王准备怎么应对,只是刘太医都已经走了,他也是没办法了。 刘太医坐着马车一路颠簸后,才停了下来。 抬步进到摄政王府,小厮引着他走的方向,让他有些迷茫的起来,那并不是衡烟所在的承凤阁。 心里犯了个嘀咕,但到底也未吱声,左右静观其变就是了。 等到了凝露阁,看到榻上坐的女子,狠狠抽了下嘴角,居然是阎靖新纳进来的侍妾。 心中不解起来,他看着这两个人一路走过来,衡烟才失子,阎靖就变心了?这不太符合常理啊! 只是看阎靖那一脸的阴霾,又不似作假,总不会是他家这个坏心眼儿的徒弟,祸害了这个侍妾? 心里正猜测着,阎靖就开口说道:“刘太医,您过来看看,侧妃这膝盖如何了?” 侧妃?刘太医抬眸看了一眼阎靖,他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变扭,侍妾突然就成侧妃了,还当着这么多人 目光又扫过那女子,她的目光里有惊讶,却在最深处透露出了得逞一般的光,转瞬即逝。 阁内赵管家也是一愣,宋茗儿身边的侍女同样的一脸震惊。 “是,王爷” 刘太医说完后,赶紧收了心思,琢磨着阎靖的意思,他那眸子里细微的变化,他自然看出来了,只是是何用意? 起身到了宋茗儿跟前,刘太医观察了一下,又给检查了一番,其实有个三四日就会好 “王爷侧妃娘娘这腿” 还不等刘太医说完,阎靖略低沉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侧妃的腿伤很重吗?” 他这话虽是疑问,但那话里的意思,刘太医可是听明白了。看样子,阎靖是要他说得严重些了。 虽然不知道意欲何为,但他们这对儿坏东西,肯定又是没憋好屁的! 刘太医理清了这思绪,直接躬身行了一礼:“王爷慧眼,确实是,侧妃这膝盖,十天半个月的可能都难恢复了,这是看得没耽误,若是再耽误几天恐怕都会落下残疾了!” 刘太医这话音才落,一旁坐着的阎靖,拍案而起,那因着愤怒而碎裂的桌案,让房内几个人皆颤抖了一下: “方嬷嬷这还真是仗势欺人了!本王这就找衡烟理论去!” 他说完拂袖就要离去,那周身带着的冷意几人看的分明,要出门时候,被赵管家赶紧就拉了回来: “主子!您冷静点!她不光是您的王妃,还是衡国的皇!您冷静点!这么冲过去不可!” 阎靖被他拉住,似强压了怒气许久后,才终究是冷哼了出来:“一个老叼奴,狗仗人势!赵管家!去把方嬷嬷押来!” 赵管家感受着那冷意,赶紧就领了命,逃命一般的退了出去 第127章 新酿的醋,酸味刚好 阎靖明着说是处理公事儿,却是径直就溜去了衡烟的房里。 他悄默默儿的推开了暗门,轻手轻脚的向着她的榻走去,本想着直接压她,却在这时听到声音: “呦~还有功夫过来陪我?” 一股子的新醋酸味随着话飘出来,阎靖想压她的计划泡汤,颇为无奈地走到她跟前,伸出修长的双臂就环住了她。 身高的优势,他下巴直接就放在了她的头顶。 “你这新酿的醋,酸味刚好,为夫喜欢得紧” 衡烟听完一阵轻笑,只是笑得实在是花枝乱颤了,又被他下巴硌得厉害,这才推了推阎靖: “你这话说的,方嬷嬷过去了,倒是让你借事儿跑了,看样子一会儿回去,你那娇滴滴的大美人,八成就该跟你告状了!” 略飘来的新醋味道,让阎靖心情甚好,随即无所谓耸耸肩,他才不在意那些,反正抱怨能怎么,就是个局,等结束后依旧还是他的宝贝儿烟儿最好。 正想着,脑海中突然划过她前几日,给他提及的事儿,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琢磨了一下后,他问了出来。 “烟儿,这眼看要科考了,你今年当真要行新政?” 新政哪里那么容易衡烟实在算不得有把握,和旁人自然不会说,阎靖是她夫君,总是可以抱怨抱怨的。 “哎!世家大族把控朝政,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寒门学子寒窗苦读数十年,能出头的太少,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可是” 阎靖点了点头,执行新政确实会有难度,这他理解,而这些年她执政,确实挺着压力,让朝堂行了一些新政,于国而言实属好事儿,也算让衡国那些皇亲国戚基本远离了朝堂。 “烟儿,这些年你确实成长不少。” 阎靖这话说得真诚,毕竟和她这些年内斗虽然厉害,却也是看到了她对于国的新政,他还是庆幸的,至少她没疯了,直接把国都玩儿灭了。 “有什么成长不成长的,到底是我处心积虑得了这位置,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责任这东西我也是没办法。” 阎靖静静听她说完,虽心疼,又有什么理解不了,他是匈奴的王,与她一样,有这责任在身。 “烟儿就没想过有一日能卸了这责任,游走于江湖吗?” 江湖?衡烟垂眸想着,她不是没想过,纵情肆意,游走在山川大河,只是有得必有失,要复仇的代价,就是现在再没有谈及自由的权利。 她和阎靖种了泯情,她也是想把皇位给他,自己带着母后逍遥自在。 “阎靖,这江湖是我奢望不起的存在,我也曾想过,和你找个小镇开个医馆,有处不大的宅子,只是这于我而言,只能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她满是期望的目光终究暗淡了下来,阎靖不再言语,只伸手搂住了她。 她的痛苦,又何曾真的比他少呢他的烟儿虽然狠厉,却在这一世,让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另一面,她也有梦,有那无关复仇,肆意挥洒的梦。 “以后我们有了孩子,等他长大了,我们就让他继承这位置,咱们两个就可以出去逍遥了!” 衡烟听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心道他这是癔症了:“等孩子大了,我们都多大年纪了!亏你想得出来!祸害子孙!” 阎靖听她说完,心里不认同,年纪大了又如何呢?她啊!太局限自我了。 揉了揉她的发顶,打横就抱起了她:“这个我觉得可行不过呢还是要先造出个娃娃,才是正事!” 也不等衡烟拒绝,当然阎靖也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就褪了她繁琐的宫装。 唇被他封住,让衡烟微微颤抖了起来,最终那唇终究停在了她的唇上。 “唔~阎” 话被封在了口中,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温软的舌,抵开了牙关。 滑腻的舌尖探入,勾缠着她柔软灵巧的舌,辗转反侧,纠缠着,舔舐着 “嗯~~~” 她嘤咛一声,整个人都瘫在阎靖的怀里,她脸颊红晕,媚眼如丝,像极了诱人犯罪的妖精,勾人摄魄,魅惑天成。 “烟儿” 他低喃着,嗓音沙哑暗沉,他爱极了她此刻的模样。 阎靖不再耽误,那微微开合的红唇,让他微红了眸子。 “烟儿” “阎靖你这公事儿也该处理完了,怎么还不回去?” 女子脸颊还晕染着绯红,指尖在眼前男人的胸口处,画着圈圈。 抬眸间带出来的那抹妩媚,让阎靖只觉得莫名又是一阵燥热这个丫头啊!还真是个妖精! 莫名被硌了一下,衡烟垂眸看了一眼,一瞬间就跳了起来,快速穿了寝衣,直接跑去了一旁的八仙桌处坐了下来。 “阎靖!你是驴吗?” “” 阎靖一阵的无力感,这就是他拼死拼活,才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娘子? 居然说他是驴??? “我是驴!你是母驴!正好一对!” “” 这次换成衡烟无语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阎靖微蹙了下眉,起身就要去屏风处。 “主子娘娘王爷让我传话,今夜他就不过来了!” 听到墨的声音,他停了脚步,看向了衡烟,心微微的有些抽痛,这酸涩的滋味,属实不好受。 衡烟知道,这是墨提醒他的“公事儿”该处理完了,应了一声后,偷瞄了他一眼。 “行了,知道了。” 听着墨退下去,衡烟这才压低声音问道:“这事儿只有你暗卫知道?” 阎靖点了点头,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开口说道:“是,你放心!就连赵管家都不知道!这次你失子,肯定与府内人有关,而宋茗儿又在这个时候出现” 衡烟知道他的意思,推了推他,把暗门打开:“行了,赶紧,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妾,可是望眼欲穿的等你回去,英雄救美呢!” 阎靖被她推搡着,心里不乐意,他牺牲色相,她还调侃他,真是个养了多年都养不熟的白眼狼! 回身就给她圈进了怀里:“让本王再抱抱又要一会儿见不到你!” 衡烟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男人啊,还真是越来越黏糊了:“你啊!”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暴风骤雨一般狂啃了一通后,这驴一般的男人才拂袖离开。 暗门关闭,衡烟偷笑出声还真是驴了! 凝露阁 “爷~妾身” 眼前的宋茗儿一脸的委屈,眼圈微微泛着红意,想来是个男人,都会被她那一副样子迷得神魂颠倒。 也是可惜了,阎靖这种人见多了各色美人,游走在后宫多好,佳丽三千又各有手段,便能自动无视,这所谓的美貌与委屈。 那楚楚可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未让他有分毫的心疼,反倒是只觉得一阵的恶心。 只是面上还要装的关心,也是让他心累得很:“怎么了?本王才出去一会儿,你怎么就这副模样了?谁欺负你了?” 宋茗儿见他覆手而立,那挺拔身姿,如青松般俊秀挺拔,气宇轩昂。 他那英俊脸上,有着坚毅果敢、睿智沉稳的神采,仿佛能包容万千,大概没有女子可以完全不悸动!这么想着,她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悸动了起来,似有小鹿乱撞一般。 宋茗儿最初只是为了勾引他,现下却还是沉沦在这男人的气质里,想着自己要做的事儿 心里还是不舒服了起来,不过她的主子答应了,只要她能让她们夫妻反目,就让阎靖同她离开 想着这男人,以后心里眼里都只有她,宋茗儿只觉得似乎周身都轻飘飘的了。 “爷” 她说着,就微微掀起了裙,到膝窝处,那莹白的膝盖处,跪的满是青紫一片,看着好不可怜。 阎靖蹙了蹙眉,目光停在那,心里暗爽声音却都夹杂着微微的怒气:“这是怎么弄的?” 那周身的冷意让宋茗儿一抖,心里满是高兴,看样子这回衡烟这个王妃,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却软软的就要跌在地上,眼看快要摔倒,就落入了阎靖怀里。 “赶紧坐下,乖乖的别乱动!” 阎靖打横就抱起了她,被男人突然地抱起,宋茗儿只觉得心跳得扑通扑通的极快,偷偷的抬眸看向男人的侧脸。 她微红了脸,被安置回了榻上后,阎靖这才喊道:“来人!” 赵管家慌忙应声就跑了进来:“主子,怎么了?” 阎靖见他进来,冷声吩咐道:“请太医过来诊治!” 赵管家一愣目光落在阎靖身上:“主子?您怎么了?” 阎靖没有说话,只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他,赵管家感觉到那如刀一样的神色,赶紧就应了下来。 “是!” 刘太医今日并未当值,只是刚好在太医院,一听摄政王府里的传召,还以为衡烟怎么了,毕竟她失子也才没多久,心下担心。 对着一旁准备前去的年轻太医说道:“我去!” 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说完赶紧就提着药箱,随着府里的小厮上了马车。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年轻太医一阵无奈,也不知道一会儿摄政王准备怎么应对,只是刘太医都已经走了,他也是没办法了。 刘太医坐着马车一路颠簸后,才停了下来。 抬步进到摄政王府,小厮引着他走的方向,让他有些迷茫的起来,那并不是衡烟所在的承凤阁。 心里犯了个嘀咕,但到底也未吱声,左右静观其变就是了。 等到了凝露阁,看到榻上坐的女子,狠狠抽了下嘴角,居然是阎靖新纳进来的侍妾。 心中不解起来,他看着这两个人一路走过来,衡烟才失子,阎靖就变心了?这不太符合常理啊! 只是看阎靖那一脸的阴霾,又不似作假,总不会是他家这个坏心眼儿的徒弟,祸害了这个侍妾? 心里正猜测着,阎靖就开口说道:“刘太医,您过来看看,侧妃这膝盖如何了?” 侧妃?刘太医抬眸看了一眼阎靖,他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变扭,侍妾突然就成侧妃了,还当着这么多人 目光又扫过那女子,她的目光里有惊讶,却在最深处透露出了得逞一般的光,转瞬即逝。 阁内赵管家也是一愣,宋茗儿身边的侍女同样的一脸震惊。 “是,王爷” 刘太医说完后,赶紧收了心思,琢磨着阎靖的意思,他那眸子里细微的变化,他自然看出来了,只是是何用意? 起身到了宋茗儿跟前,刘太医观察了一下,又给检查了一番,其实有个三四日就会好 “王爷侧妃娘娘这腿” 还不等刘太医说完,阎靖略低沉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侧妃的腿伤很重吗?” 他这话虽是疑问,但那话里的意思,刘太医可是听明白了。看样子,阎靖是要他说得严重些了。 虽然不知道意欲何为,但他们这对儿坏东西,肯定又是没憋好屁的! 刘太医理清了这思绪,直接躬身行了一礼:“王爷慧眼,确实是,侧妃这膝盖,十天半个月的可能都难恢复了,这是看得没耽误,若是再耽误几天恐怕都会落下残疾了!” 刘太医这话音才落,一旁坐着的阎靖,拍案而起,那因着愤怒而碎裂的桌案,让房内几个人皆颤抖了一下: “方嬷嬷这还真是仗势欺人了!本王这就找衡烟理论去!” 他说完拂袖就要离去,那周身带着的冷意几人看的分明,要出门时候,被赵管家赶紧就拉了回来: “主子!您冷静点!她不光是您的王妃,还是衡国的皇!您冷静点!这么冲过去不可!” 阎靖被他拉住,似强压了怒气许久后,才终究是冷哼了出来:“一个老叼奴,狗仗人势!赵管家!去把方嬷嬷押来!” 赵管家感受着那冷意,赶紧就领了命,逃命一般的退了出去 第128章 那么个大美人啊!他还没睡够呢! 方嬷嬷还真是被押进来的,阎靖看着她,眸色微变了下,抬脚就踹向了她的膝盖。 这一下并没有夹杂内力,力道也不重,方嬷嬷感受到,直接就配合着被踹的跪了下去。 “王爷,您这是何意?我好歹是陛下跟前的掌事嬷嬷!您这也做可有让陛下知道?” 阎靖听完这话,心道这话说的还真是合适,到底宫里当差多年。 周身散发出了厚重的寒意,阎靖微眯了起来: “掌事嬷嬷?本王看你就是狗仗人势的叼奴!本王告诉你,从今日起茗儿就是这府里的主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叼奴来教习礼仪!” 方嬷嬷心里明白这戏定要做全,也就不管那些了,直接就挣脱了,“腾”一下,站起了身。 “王爷怕不是忘记了,若不是陛下松口,这小贱人还没这福气伺候王爷!风尘女子做王府侧妃?您这是要打陛下的脸啊!” 小贱人阎靖知道她这属实是公报私仇了,不过正好给自己理由,可以完全和衡烟撕破脸,看样子这一遭后,用不了多久,这小贱人,就该露出狐狸尾巴了。 “墨!上家法!本王要亲自教训这老叼奴!竟然敢辱骂主子!既然陛下不舍的教训,那本王教训!” 墨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拿出来了一个长条凳,还有那特制的大板子,打人除了声音极响,却是丝毫不疼。 看着阎靖动了气,又看着那搬上来的条凳和板子,宋茗儿心中极度窃喜,只是这面上样子总还是要装装的。 一瘸一拐的,她起身就抱住了阎靖:“爷,我就是个低贱女子,您不能因为我,再和陛下生嫌隙了!您终究是臣啊!” 这话纯属就是积火用的,她清楚衡烟和阎靖相互制衡,现在添点柴只会让他们二人再回不了头。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听到阎靖冷笑了出来:“臣?本王就算想反她又如何?” 他说完,在场几人皆是无奈,当初两人真有龃龉时,也没见他反了衡烟,现在 只于宋茗儿在那暗暗窃喜,这柴加的还真对。 阎靖见也差不多了,直接就开了口: “墨!按住了这老叼奴!” 阎靖给宋茗儿放回榻上,拿起板子手中明显感知到份量的差异,这才放心打在了方嬷嬷的身上。 “啪!”一声后,是方嬷嬷的惨叫声。 “啊!” 实在没什么痛感,也是难为了方嬷嬷,为了真实,只得用隐藏再侧的手,狠狠掐了一下大腿。 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响着,那赤红渗透了宫装,方嬷嬷想着身上的血袋,暗自无奈,看样子回去要好好沐浴了,一身的鸡血腥味,不过这自己掐的八成是红透了 算计着时辰,阎靖余光瞟了一眼房门,这是房门被一脚踹开。 “阎靖!住手!” 衡烟算着时辰,怒气冲冲的就踹开了凝露阁的门。 听到衡烟的声音,阎靖的手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了一脸愤怒冲进来的女子,隐匿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陛下?您不再房里好好待着,来这做什么?” 看着被墨按在长凳上的方嬷嬷,那身上晕染出的赤色,她虽然知道这是个局,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阎靖下手这也太狠了!做戏而已,何苦给打这么厉害!这难道不是假公济私? 这么想着,那气就被激上来了,径直就走到阎靖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室内的几人都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知道内情的几人,没想到衡烟还真的打了他。 内力虽收着,但那巴掌可是实打实的打在了阎靖脸上,这一下虽然不算重,但他这脸上也是出现了个极明显的小巧巴掌印。 而一旁坐在榻上的宋茗儿,震惊过后,没来由的心疼了一下,这女皇下手是真狠!。 阎靖这边,突然被打了个嘴巴,整个人还是懵的,就算是做戏,他也难掩的带了怒气,之前就打过他一次,这又玩一次! 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那略凌厉的目光,让衡烟都抖了一下,只是做戏已经这样了 “阎靖,你说朕做什么?她是朕的掌事嬷嬷,别忘了,朕才是这王府的主子!” 衡烟说完,就见阎靖一把甩开了她的腕子,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唇上的嗜血笑意显露无疑。 “好!本王就让陛下知道,这王府里谁才是主子!你以为本王不能再夺了你的权?” 他说完看向了墨,眸中的深意墨便懂了,他家主子这是忍着怒气呢! 看样子主子娘娘今晚是不好过了 “送王妃回阁,这老叼奴一并扔回去!没本王令,王妃禁足半月!” 衡烟心知这是打的重了,不过禁足也是好事儿,最起码别人也进不来,于他们也是好事儿! “阎靖!你个太监!敢禁朕的足!” 听她再次提起太监,阎靖险些压不住笑意,那眸子都带了玩味的光,这臭丫头!等会儿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似乎榻上那个盒子想到此他心情极愉悦了起来。 “墨!” 墨领命就把衡烟请出了凝露阁,方嬷嬷则是被几人架出去了,虽然并不疼,但仍然尽忠职守的哎呦哎呦呻吟一路,可是让府里一群小厮,都是看的胆战心惊。 看着几人出来赵管家赶紧到了近前,劝慰道:“陛下!主子就是癔症了,您别和他计较一个风尘女子,过一阵过了新鲜劲,自然就扔脑后了!” 衡烟看了一眼赵管家,横了他一眼:“新鲜劲?这种货色朕还不惜的要!敢禁朕的足,他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她说完也不管赵管家那一脸表情,向着自己的阁走了过去。 赵管家离开后,墨才压低声音在衡烟身边说道: “娘娘,您怎么就真打了主子,那刑具都是特制的,方嬷嬷那伤全是假的,是血袋被打破,才出的血。” 听着墨说完,衡烟点了点头,她早就从最初的怒气里清醒了过来,阎靖不会失了分寸,自然这一巴掌也是被她白打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正好禁足我也可以暗中办些事儿。” 房门关上后,衡烟传了甘草。 “主子,怎么了?” 衡烟想着那巴掌印,无奈摇了摇头:“甘草,去准备两个水煮蛋,熟了后温着,千万别凉了。” 甘草虽然一愣,但还是按着吩咐,赶紧下了两个水煮蛋,待煮熟后拿着水给温着,端到了衡烟的阁里。 这边墨退下后,见四下无人,飞身就径直回了凝露阁的下人房。 下人房里,一个满面猥琐的男人见到走进来的墨,赶紧行了一礼:“已经准备好了” 墨看了一眼桌上易容的东西,才满意点了点头,说道:“李老四,主子一会儿会借着沐浴的名头出来,你一会儿替换了主子就是了,记住了你要是敢出问题,直接送你见你老娘!” 李老四赶紧就应下,想着之前睡过的女子,那一身的柔软触感,可是比村子里,那这些个皮糙肉厚的玩意儿强多了。 那么个大美人,他可是还没睡够呢,这么想着,那猥琐的目光就又加深了许多。 凝露阁里,阎靖坐在榻边看着靠近他,还衣衫凌乱的宋茗儿,那暗示满满的模样,想做什么,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王爷,妾身” 听她开口,阎靖随即搂了下她纤细的腰身,忍着那刺鼻的香气,附在了她耳边:“我回来还没沐浴,等会儿,乖!” 阎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起身就出了寝房,向着浴房走去,感知到周遭有双眼睛,他唇角划出个笑意,推门就进去了。 房内,李老四已经换好了衣袍,他虽然长得丑,但这身形高矮,还是和阎靖完全相同的。 “一会儿半个时辰后,你就直接去凝露阁,那女人,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做的好的话,以后她给你,随你用!” 阎靖说完,消失在浴房后的暗门里,李老四想着刚才他的话,猥琐的目光中,带上了希冀,要是以后,都能睡那么漂亮的美人必是睡觉都会笑醒! 衡烟躺在榻上,等着阎靖过来和她“寻仇”,只是等了半晌他还没来,她却开始上下眼皮打架。 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鼻息间猛然有股子香味,她微微蹙了蹙眉,这味道 她正琢磨着香味来源,这似乎没什么问题,只是怎么突然的有股热流涌动。 身体突然就被箍住了,她想回头,却被后颈处传来的疼痛,惊的叫了出来。 “阎靖~轻点这是肉啊!” 男人冷哼了一声,压根没松口的意思,那牙齿还咬着,温热的舌,却舔了下被咬住的肉。 “嗯~阎靖别~别闹了!我错了!错了!” 阎靖听她求饶,隐匿在暗处的目光,柔和的似滴了水一般,松了口,伸手给她揉了揉那一圈整齐的牙印。 “知道错了?” “嗯~” 阎靖把她转了身搂住,这一转,衡烟就看到了阎靖脸上,那明晃晃的五指印子。 赶紧挣脱了他的怀抱,跳下榻向着一旁的案几走了过去,掀开盖子,摸了摸还好还是温的。 拿起鸡蛋,拨了皮后,赶紧就贴在了他的脸颊上,缓缓揉了起来。 阎靖看着眼前小女子,她眸色认真,可是少有的心疼他的模样,这一下让她心都软了下来。 伸手握住了那软软的手,阎靖挂上了笑意,那被她打了的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乖,没事的!” 拿下她的手,阎靖打横抱起了衡烟,给她放在了榻上。 “我的烟儿,这脸可是让我好几日都出不了门了。” 他虽是抱怨着,但是也并未真的生气,他家这个小丫头,可是有些气性的,脾气不好,还娇滴滴的爱生气,不好好哄着,万一再一生气,又惦记搞死他 看着那巴掌印,衡烟嘟着红唇搂住了他的颈,直接亲在了他脸上的巴掌印处。 “也是赖我疼不疼啊?” 这一副的心疼模样,可是让阎靖都惊叹了下,他的这个小姑娘,好的时候心疼他,可不好的时候,那是简直了,全然就是一副的浑样子。 “没事,有几天就好了,我给你禁了半个月足,这半个月不会有人能进出,也算保证你安全。” 衡烟知道他这心思,但是她是这能闲的住的吗? 答案肯定是闲不住! “夫君在府里我也无聊嘛~” 阎靖微眯了眸子,这个小丫头 “行了,本王就知道你闲不住,但是别玩的太过啊!” 衡烟听他同意,一把就抱住了他,蹭了蹭他的脸颊。 她这小模样乖顺的如小猫一样,反倒是让阎靖有些不适应了,这小丫头张牙舞爪时间长了,着实让他 “烟儿你这丫头” 阎靖搂着衡烟,直接就给她压在了身下:“烟儿,要你” 他说完,目光听在了榻边的盒子上,那目光带着厚重的玩味之色。 衡烟自然是看见了,心下一颤,翻身就要跑,却还是被他长臂一圈带了回来。 另一只手直接拿过榻里面的盒子,打开后坏坏的笑了出来。 “别要死人的!” “烟儿,怎么样?” 身上女子眸子带着泪痕,怒目瞪着他:“你就是混蛋!” 阎靖看着东西,单手一一收拾好后,这才坏坏一笑:“你这妮子打了我一巴掌,我总要收拾收拾你!” 本来阎靖还有说什么,却发现身上的丫头没了动静,侧头看过去,轻笑了出来。 “还真是不禁折腾” 几日后 “你说什么?王妃开了个青楼?还是满是小倌的?” 墨只觉得眼皮狠狠跳了几下,心里嘀咕着,王爷这是自己找事,好好的禁足了王妃就完了,还让她跑出去“散心” 阎靖此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臭丫头就是假公济私的跑出去看男人去了! “行了,给我盯好了王妃,本王这边过不了多久就会亲自收拾她!” 第128章 那么个大美人啊!他还没睡够呢! 方嬷嬷还真是被押进来的,阎靖看着她,眸色微变了下,抬脚就踹向了她的膝盖。 这一下并没有夹杂内力,力道也不重,方嬷嬷感受到,直接就配合着被踹的跪了下去。 “王爷,您这是何意?我好歹是陛下跟前的掌事嬷嬷!您这也做可有让陛下知道?” 阎靖听完这话,心道这话说的还真是合适,到底宫里当差多年。 周身散发出了厚重的寒意,阎靖微眯了起来: “掌事嬷嬷?本王看你就是狗仗人势的叼奴!本王告诉你,从今日起茗儿就是这府里的主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叼奴来教习礼仪!” 方嬷嬷心里明白这戏定要做全,也就不管那些了,直接就挣脱了,“腾”一下,站起了身。 “王爷怕不是忘记了,若不是陛下松口,这小贱人还没这福气伺候王爷!风尘女子做王府侧妃?您这是要打陛下的脸啊!” 小贱人阎靖知道她这属实是公报私仇了,不过正好给自己理由,可以完全和衡烟撕破脸,看样子这一遭后,用不了多久,这小贱人,就该露出狐狸尾巴了。 “墨!上家法!本王要亲自教训这老叼奴!竟然敢辱骂主子!既然陛下不舍的教训,那本王教训!” 墨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拿出来了一个长条凳,还有那特制的大板子,打人除了声音极响,却是丝毫不疼。 看着阎靖动了气,又看着那搬上来的条凳和板子,宋茗儿心中极度窃喜,只是这面上样子总还是要装装的。 一瘸一拐的,她起身就抱住了阎靖:“爷,我就是个低贱女子,您不能因为我,再和陛下生嫌隙了!您终究是臣啊!” 这话纯属就是积火用的,她清楚衡烟和阎靖相互制衡,现在添点柴只会让他们二人再回不了头。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听到阎靖冷笑了出来:“臣?本王就算想反她又如何?” 他说完,在场几人皆是无奈,当初两人真有龃龉时,也没见他反了衡烟,现在 只于宋茗儿在那暗暗窃喜,这柴加的还真对。 阎靖见也差不多了,直接就开了口: “墨!按住了这老叼奴!” 阎靖给宋茗儿放回榻上,拿起板子手中明显感知到份量的差异,这才放心打在了方嬷嬷的身上。 “啪!”一声后,是方嬷嬷的惨叫声。 “啊!” 实在没什么痛感,也是难为了方嬷嬷,为了真实,只得用隐藏再侧的手,狠狠掐了一下大腿。 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响着,那赤红渗透了宫装,方嬷嬷想着身上的血袋,暗自无奈,看样子回去要好好沐浴了,一身的鸡血腥味,不过这自己掐的八成是红透了 算计着时辰,阎靖余光瞟了一眼房门,这是房门被一脚踹开。 “阎靖!住手!” 衡烟算着时辰,怒气冲冲的就踹开了凝露阁的门。 听到衡烟的声音,阎靖的手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了一脸愤怒冲进来的女子,隐匿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陛下?您不再房里好好待着,来这做什么?” 看着被墨按在长凳上的方嬷嬷,那身上晕染出的赤色,她虽然知道这是个局,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阎靖下手这也太狠了!做戏而已,何苦给打这么厉害!这难道不是假公济私? 这么想着,那气就被激上来了,径直就走到阎靖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室内的几人都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知道内情的几人,没想到衡烟还真的打了他。 内力虽收着,但那巴掌可是实打实的打在了阎靖脸上,这一下虽然不算重,但他这脸上也是出现了个极明显的小巧巴掌印。 而一旁坐在榻上的宋茗儿,震惊过后,没来由的心疼了一下,这女皇下手是真狠!。 阎靖这边,突然被打了个嘴巴,整个人还是懵的,就算是做戏,他也难掩的带了怒气,之前就打过他一次,这又玩一次! 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那略凌厉的目光,让衡烟都抖了一下,只是做戏已经这样了 “阎靖,你说朕做什么?她是朕的掌事嬷嬷,别忘了,朕才是这王府的主子!” 衡烟说完,就见阎靖一把甩开了她的腕子,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唇上的嗜血笑意显露无疑。 “好!本王就让陛下知道,这王府里谁才是主子!你以为本王不能再夺了你的权?” 他说完看向了墨,眸中的深意墨便懂了,他家主子这是忍着怒气呢! 看样子主子娘娘今晚是不好过了 “送王妃回阁,这老叼奴一并扔回去!没本王令,王妃禁足半月!” 衡烟心知这是打的重了,不过禁足也是好事儿,最起码别人也进不来,于他们也是好事儿! “阎靖!你个太监!敢禁朕的足!” 听她再次提起太监,阎靖险些压不住笑意,那眸子都带了玩味的光,这臭丫头!等会儿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似乎榻上那个盒子想到此他心情极愉悦了起来。 “墨!” 墨领命就把衡烟请出了凝露阁,方嬷嬷则是被几人架出去了,虽然并不疼,但仍然尽忠职守的哎呦哎呦呻吟一路,可是让府里一群小厮,都是看的胆战心惊。 看着几人出来赵管家赶紧到了近前,劝慰道:“陛下!主子就是癔症了,您别和他计较一个风尘女子,过一阵过了新鲜劲,自然就扔脑后了!” 衡烟看了一眼赵管家,横了他一眼:“新鲜劲?这种货色朕还不惜的要!敢禁朕的足,他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她说完也不管赵管家那一脸表情,向着自己的阁走了过去。 赵管家离开后,墨才压低声音在衡烟身边说道: “娘娘,您怎么就真打了主子,那刑具都是特制的,方嬷嬷那伤全是假的,是血袋被打破,才出的血。” 听着墨说完,衡烟点了点头,她早就从最初的怒气里清醒了过来,阎靖不会失了分寸,自然这一巴掌也是被她白打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正好禁足我也可以暗中办些事儿。” 房门关上后,衡烟传了甘草。 “主子,怎么了?” 衡烟想着那巴掌印,无奈摇了摇头:“甘草,去准备两个水煮蛋,熟了后温着,千万别凉了。” 甘草虽然一愣,但还是按着吩咐,赶紧下了两个水煮蛋,待煮熟后拿着水给温着,端到了衡烟的阁里。 这边墨退下后,见四下无人,飞身就径直回了凝露阁的下人房。 下人房里,一个满面猥琐的男人见到走进来的墨,赶紧行了一礼:“已经准备好了” 墨看了一眼桌上易容的东西,才满意点了点头,说道:“李老四,主子一会儿会借着沐浴的名头出来,你一会儿替换了主子就是了,记住了你要是敢出问题,直接送你见你老娘!” 李老四赶紧就应下,想着之前睡过的女子,那一身的柔软触感,可是比村子里,那这些个皮糙肉厚的玩意儿强多了。 那么个大美人,他可是还没睡够呢,这么想着,那猥琐的目光就又加深了许多。 凝露阁里,阎靖坐在榻边看着靠近他,还衣衫凌乱的宋茗儿,那暗示满满的模样,想做什么,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王爷,妾身” 听她开口,阎靖随即搂了下她纤细的腰身,忍着那刺鼻的香气,附在了她耳边:“我回来还没沐浴,等会儿,乖!” 阎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起身就出了寝房,向着浴房走去,感知到周遭有双眼睛,他唇角划出个笑意,推门就进去了。 房内,李老四已经换好了衣袍,他虽然长得丑,但这身形高矮,还是和阎靖完全相同的。 “一会儿半个时辰后,你就直接去凝露阁,那女人,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做的好的话,以后她给你,随你用!” 阎靖说完,消失在浴房后的暗门里,李老四想着刚才他的话,猥琐的目光中,带上了希冀,要是以后,都能睡那么漂亮的美人必是睡觉都会笑醒! 衡烟躺在榻上,等着阎靖过来和她“寻仇”,只是等了半晌他还没来,她却开始上下眼皮打架。 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鼻息间猛然有股子香味,她微微蹙了蹙眉,这味道 她正琢磨着香味来源,这似乎没什么问题,只是怎么突然的有股热流涌动。 身体突然就被箍住了,她想回头,却被后颈处传来的疼痛,惊的叫了出来。 “阎靖~轻点这是肉啊!” 男人冷哼了一声,压根没松口的意思,那牙齿还咬着,温热的舌,却舔了下被咬住的肉。 “嗯~阎靖别~别闹了!我错了!错了!” 阎靖听她求饶,隐匿在暗处的目光,柔和的似滴了水一般,松了口,伸手给她揉了揉那一圈整齐的牙印。 “知道错了?” “嗯~” 阎靖把她转了身搂住,这一转,衡烟就看到了阎靖脸上,那明晃晃的五指印子。 赶紧挣脱了他的怀抱,跳下榻向着一旁的案几走了过去,掀开盖子,摸了摸还好还是温的。 拿起鸡蛋,拨了皮后,赶紧就贴在了他的脸颊上,缓缓揉了起来。 阎靖看着眼前小女子,她眸色认真,可是少有的心疼他的模样,这一下让她心都软了下来。 伸手握住了那软软的手,阎靖挂上了笑意,那被她打了的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乖,没事的!” 拿下她的手,阎靖打横抱起了衡烟,给她放在了榻上。 “我的烟儿,这脸可是让我好几日都出不了门了。” 他虽是抱怨着,但是也并未真的生气,他家这个小丫头,可是有些气性的,脾气不好,还娇滴滴的爱生气,不好好哄着,万一再一生气,又惦记搞死他 看着那巴掌印,衡烟嘟着红唇搂住了他的颈,直接亲在了他脸上的巴掌印处。 “也是赖我疼不疼啊?” 这一副的心疼模样,可是让阎靖都惊叹了下,他的这个小姑娘,好的时候心疼他,可不好的时候,那是简直了,全然就是一副的浑样子。 “没事,有几天就好了,我给你禁了半个月足,这半个月不会有人能进出,也算保证你安全。” 衡烟知道他这心思,但是她是这能闲的住的吗? 答案肯定是闲不住! “夫君在府里我也无聊嘛~” 阎靖微眯了眸子,这个小丫头 “行了,本王就知道你闲不住,但是别玩的太过啊!” 衡烟听他同意,一把就抱住了他,蹭了蹭他的脸颊。 她这小模样乖顺的如小猫一样,反倒是让阎靖有些不适应了,这小丫头张牙舞爪时间长了,着实让他 “烟儿你这丫头” 阎靖搂着衡烟,直接就给她压在了身下:“烟儿,要你” 他说完,目光听在了榻边的盒子上,那目光带着厚重的玩味之色。 衡烟自然是看见了,心下一颤,翻身就要跑,却还是被他长臂一圈带了回来。 另一只手直接拿过榻里面的盒子,打开后坏坏的笑了出来。 “别要死人的!” “烟儿,怎么样?” 身上女子眸子带着泪痕,怒目瞪着他:“你就是混蛋!” 阎靖看着东西,单手一一收拾好后,这才坏坏一笑:“你这妮子打了我一巴掌,我总要收拾收拾你!” 本来阎靖还有说什么,却发现身上的丫头没了动静,侧头看过去,轻笑了出来。 “还真是不禁折腾” 几日后 “你说什么?王妃开了个青楼?还是满是小倌的?” 墨只觉得眼皮狠狠跳了几下,心里嘀咕着,王爷这是自己找事,好好的禁足了王妃就完了,还让她跑出去“散心” 阎靖此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臭丫头就是假公济私的跑出去看男人去了! “行了,给我盯好了王妃,本王这边过不了多久就会亲自收拾她!” 第129章 主子您自求多福! 衡烟被禁足之事,一晃就半个多月过去了,自从解了禁足,她基本也没怎么回王府,只窝在后宫,或者自己开的临鹤轩。 在临鹤轩时,只要不是公开的场合,她基本都不易容,毕竟楼里的男子都是她的心腹。 自从陆云被贬庶人,衡烟暗地也一直让他着意培植人手,借着这次禁足,她就化名成了刘鹿,置办出了这么个临鹤轩,经营的嘛,主要还是小倌,还有少数几个女子,卖艺不卖身。 “主子,您家那个醋坛子要是知道” 衡烟侧依着贵妃榻,听了陆云的话,笑了出来,其实现在而言,陆云反倒比李淳可信度更高。 原因很简单,陆云的一切都捏在她手里,而且陆家除了金矿,并没有朝堂上的势力。 李淳就不一样了,他就算被贬,也终究是李丞相之子,虽无实权了,这朝堂势力多少还是会让她防备的。 前些日子,李淳去镇国公主府做的事儿,衡烟也是一清二楚,心里也清楚,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朗月清风般的公子了。 或者说,他似乎对她,有了很深的执念,这执念驱使干出点什么事情,也是不好说的。 “行了陆云,我看楼里的生意你打理的不错,日后若是做的好,我会想法子给你某个一官半职” 陆云走到她的榻边坐下,此刻没了后宫那些规矩,他两人倒是处的没有以前那般尴尬了。 “一官半职就算了,我还是暗中助您就是了,官场黑暗,我这脑子不够用!您这身边还有个成了精的醋缸,搞不好我这种段位的,死的连全尸都没有。” 噗嗤一声,衡烟自顾自的笑了出来,这陆云最近说话还真是没什么顾及了,不过这样也挺好。 “你脑袋不好使?得了,李淳那边我还要多谢你提醒呢!” 听衡烟提起李淳,陆云眸子暗了下来,到底他做的太过了,他喜欢衡烟,但用手段祸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属实不顾及心爱之人的身体了。 “主子,他还真是癔症了,我是没想到他那般想不开。只是失子这事儿” 衡烟长指敲击着桌面,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儿,想着春的禀报,叹息了一声: “看他命,我是没和阎靖说,但他送女人给阎靖,还勾结府里人,你觉得阎靖是个傻的?八成早就查到他头上了。” 按下不发只是按下了,而不是不知道,如果阎靖有了机会,能不让李淳死?衡烟是一百个不信,从前她还想保,但现在他害她失子,这仇她不出手,也有人出手。 “主子,您准备对李淳” 衡烟抬眸看了一眼陆云,看得出他的担心,但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是隐藏哦很好。 这般观察着,衡烟也是感叹,陆云这样貌,生的还真是极好。 如果要是没阎靖,那她应该是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可惜了哎 衡烟自然也只敢想想而已,可是丝毫不敢让阎靖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多的美男吃不到,看看总不犯法。 “我准备什么,包括想不想让他死,都没有意义,他的生死不是我定的,再说了他曾经是我的皇夫,我可不想惹一身骚,招惹我家那个正牌夫君。” 衡烟说完,回想起那天盒子里,要了她半条命的一堆东西,还是周身一抖,暗戳戳的骂道:这个死变态! “主子,过几日就您的生辰了,李淳大概也就是挑那个日子动手了,不过他送女人让您和王爷离心,这后面准备做什么,实在有些看不懂了。” 衡烟没觉得别的,李淳肯定不是单纯想报复阎靖,送个女人也不会让阎靖缺胳膊少腿,让她和阎靖离心才是正题。 衡国而言,现在衡烟最大,阎靖就是那所谓的幕后黑手,这两个势力如果闹翻了,定是会出大问题。 只是李淳曾经不是个会祸害国政之人,他很清楚动乱权利交替,于无数百姓而言,算不上好事,更多时候带来的除了战火,并没有别的。 “多想无意,你留下的那些武功好的男子,生辰那日全部送进宫!我可不想一招不慎。守寡了。” 守寡?陆云听完连连摇头后,笑了出来:“陛下这话说的,守寡?摄政王那般缜密的心思,怎么可能让你守寡。” 衡烟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看向陆云那温润如玉的面,突然起了逗逗的心思。 伸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别说,你这相貌还真是少见的俊朗,和阎靖比都不输分毫了。” 陆云知道她这纯属就是逗他,正尴尬的想脱身,却猛然感觉到房门处,冷厉的寒意向着两人袭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衡烟就没了他大惊,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揉了揉眼睛还真是没了? “主子您自求多福!” 他念叨了一句后,心里却坏笑了下,明知我喜欢你,还逗我!这下遭报应了! 阎靖易了容,如扛面一般,就给衡烟劫走了,一路无话,拐了几个弯就到了个客栈。 进了客栈他直接摘了面具,掌柜的一看是他,忙躬身行礼:“王!阙氏!” 阎靖侧头看了眼衡烟,没好气的说道:“开间上房!今日客栈不接待客人!” 掌柜的明显愣了一下,但那如刀一般的冷厉目光射过来,他赶紧就带着阎靖,去了三楼最奢华的一间上房。 里外套间的设计,房子极隔音。 掌柜的给这阎王请进去后,一溜烟就没了影,生怕跑的慢了,连他一起收拾,看样子阙氏这是又招惹他家这个匈奴王了。 阎靖扛着衡烟就进了里间,直接给她扔在了巨大的榻上。 伸手就捏住了那纤细的颈,这个臭丫头,三天不打,都不是要上房揭瓦了,这是要给他把房拆了,到底怎么的能让她老老实实的乖点,别整出这么多男人,看着就来气! 被扔在榻上,衡烟被摔的生疼,才一瞬反应了过来 她怎么这么倒霉,心血来潮就逗了逗陆云,还让他撞见了。 心里哀叹着,就见眼前男人向她靠近,那平日清冷的眸子,都带着微红了。 不行!要服软,要不一会儿非让他整死,这般想着,衡烟赶紧换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伸手就搂住了他健硕的腰身: “夫君都是误会!” “误会?我要是不给你抢回来,陛下这是不是准备强抢民男,带回去充你后宫去?” 强抢民男?衡烟一阵无语,从来只听过强抢民女,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是要赶紧否认,要不这个成精的醋缸 “夫君哪能啊!我可没这胆子,有你一个就够了,多了我可受不起,会要命的!” 阎靖冷哼一声,把个檀木盒子直接就放在了榻上,衡烟这才震惊的发现,他居然随身带了这要命的玩意儿。 “阎靖~咱们好好说,你别动手啊!” 阎靖打开盒子,直接倾倒在了榻上:“好好说?本王觉得好好说,似乎没什么用处!来王妃挑挑喜欢哪个?” 瞪大了双眸,看着榻上五花八门的东西,衡烟只差哭出来了,赶紧摇头就向着榻里侧蹭去。 “别!我哪个都不喜欢!你别过来!啊!赶紧把那个玩意拿走!拿走啊!” 阎靖不曾停止,还一味的靠近她,那坏笑看的衡烟心都要跳出来了,光躲看样子是不行了,心里这般想着。 赶紧就抓住了他的手:“夫君,夫君~我真没想怎么样,你别这样,我怕~” “怕?怕你还敢逗他?” 衡烟这时也不管那些了,直接就扑向了阎靖,直接抱住了他:“以后不敢了,不敢了,你别欺负我了~” 她说完,抬着微红的眸就看向了他。 阎靖眸子微微眯起,没给她好脸色,暗骂她就是活生生的白眼狼,他在府里天天周旋,接过这小东西,跑出去开馆子过得逍遥快活,也就算了,还调戏男人 以前她没继位时候,似乎不是这样啊!这皇位还当真腐蚀人性!!! 许久后,阎靖观察着她的表情,冷哼一声,扔了手里的东西,才缓缓说道:“哦?当真不敢了?” 听着他松口,衡烟赶紧郑重的点了点头,狗腿子样的喊到:“夫君~” 这娇滴滴的喊声,让他一阵燥热,翻身就给她压在了身下,感受到两条腿挂在了他腰间,这才轻笑了出来。 “勾人的妖精!本王这就让你学乖!” 他说完,直接就沉下了身 “呃~你” 隐隐疼痛,让衡烟想骂街,只是还没说出来,就被他封住了唇。 吻的如狂风骤雨一般,他霸道的索取着她口中的气息,让她渐渐呼吸不畅了起来。 直到看她已经涨红了小脸,这才附在了她耳边,恶狠狠的说道: “下次再敢!就不是这么罚你了!那一堆的好东西,都用你身上!” 衡烟无力反驳,只得沉沦了下去。 (此处略去五百个字) “爷陛下都许久不回来了,您干脆和离!” 阎靖正和宋茗儿用着膳,她给阎靖夹了一筷子菜后说道。 和离?阎靖心里冷哼了一声:“茗儿,你是觉得这府里日子过得太好了?非要招惹她作甚?” 宋茗儿知道此时提及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不让衡烟作妖,让阎靖分心,她该怎么,才能偷摸进去书房。 那神隐军令才是她的目标。 “王爷,您就是心软这就是旧情难忘” 她那一副的吃醋模样,让阎靖都是一愣,看样子李淳送来的这个货色,也算不得专业。 一个细作还对目标动了情,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过,这不就也是正好。 最近这段日子,阎靖观察着她到底是准备做什么,偶然发现她似乎对书房很感兴趣 看样子不是窃取机密,就是要偷取兵符了 只是可惜了,兵符他从来随身携带,而所为机密,现在还真没有,他除了最近查些程淮和李淳,旁的还真没什么。 不过公文最近几日倒是偶尔提及,海上的倭国近些时日正在练兵 这么想着,阎靖准备试一试,确定了她的目标才好请君入瓮嘛。 “茗儿~你这怎么还醋上了,行了,和离这事儿本王掂量掂量,毕竟现在兵权有部分归还给了她,想拿回来也没那么容易。” 他说完就搂着她去了书房,待房门推开,宋茗儿有些微愣的看向他。 “爷您带我来书房做什么?” 阎靖心说不带你来,你不也想来,正好借机看看你到底要什么东西。 “茗儿,本王还有些个公文没批完,又不想冷落了你,陪本王一道看看!” 宋茗儿乖顺点了点头,被他搂着就坐在了他腿上,阎靖可是特意挑了些,无关紧要的公文摆在桌案。 虽手上毛笔写着,他余光可是一直瞄着宋茗儿,见她一直垂头,那目光却是在书房里左右的扫视。 宋茗儿看着书房里的陈列,看着那些个小抽屉,若是兵符该是重要的东西,定然是带锁的小柜子 偷瞄了一眼阎靖,他正专心的批着公文,宋茗儿快速抬起头,扫视了整个书房,锁定了几个目标后,在脑袋里记了下来。 阎靖自然是没有错过她刚才的小动作,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后,恢复如常了。 公文批阅的缓慢,阎靖就这么等着时辰 “王爷!王爷!陛下提着剑突然过来了!您” 阎靖心里嘀咕了一句这时辰卡的还真好,这才放下毛笔,紧了紧环住她腰肢的手。 “陛下不知又抽什么风,你还是在这里躲躲,省的她疯了一般再伤了你。” 宋茗儿心里大喜,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天儿冷就有人送棉衣了! 赶紧点了点头后,感觉他松开她们腰,宋茗儿满脸担忧说道:“那爷小心点” 第129章 主子您自求多福! 衡烟被禁足之事,一晃就半个多月过去了,自从解了禁足,她基本也没怎么回王府,只窝在后宫,或者自己开的临鹤轩。 在临鹤轩时,只要不是公开的场合,她基本都不易容,毕竟楼里的男子都是她的心腹。 自从陆云被贬庶人,衡烟暗地也一直让他着意培植人手,借着这次禁足,她就化名成了刘鹿,置办出了这么个临鹤轩,经营的嘛,主要还是小倌,还有少数几个女子,卖艺不卖身。 “主子,您家那个醋坛子要是知道” 衡烟侧依着贵妃榻,听了陆云的话,笑了出来,其实现在而言,陆云反倒比李淳可信度更高。 原因很简单,陆云的一切都捏在她手里,而且陆家除了金矿,并没有朝堂上的势力。 李淳就不一样了,他就算被贬,也终究是李丞相之子,虽无实权了,这朝堂势力多少还是会让她防备的。 前些日子,李淳去镇国公主府做的事儿,衡烟也是一清二楚,心里也清楚,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朗月清风般的公子了。 或者说,他似乎对她,有了很深的执念,这执念驱使干出点什么事情,也是不好说的。 “行了陆云,我看楼里的生意你打理的不错,日后若是做的好,我会想法子给你某个一官半职” 陆云走到她的榻边坐下,此刻没了后宫那些规矩,他两人倒是处的没有以前那般尴尬了。 “一官半职就算了,我还是暗中助您就是了,官场黑暗,我这脑子不够用!您这身边还有个成了精的醋缸,搞不好我这种段位的,死的连全尸都没有。” 噗嗤一声,衡烟自顾自的笑了出来,这陆云最近说话还真是没什么顾及了,不过这样也挺好。 “你脑袋不好使?得了,李淳那边我还要多谢你提醒呢!” 听衡烟提起李淳,陆云眸子暗了下来,到底他做的太过了,他喜欢衡烟,但用手段祸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属实不顾及心爱之人的身体了。 “主子,他还真是癔症了,我是没想到他那般想不开。只是失子这事儿” 衡烟长指敲击着桌面,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儿,想着春的禀报,叹息了一声: “看他命,我是没和阎靖说,但他送女人给阎靖,还勾结府里人,你觉得阎靖是个傻的?八成早就查到他头上了。” 按下不发只是按下了,而不是不知道,如果阎靖有了机会,能不让李淳死?衡烟是一百个不信,从前她还想保,但现在他害她失子,这仇她不出手,也有人出手。 “主子,您准备对李淳” 衡烟抬眸看了一眼陆云,看得出他的担心,但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是隐藏哦很好。 这般观察着,衡烟也是感叹,陆云这样貌,生的还真是极好。 如果要是没阎靖,那她应该是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可惜了哎 衡烟自然也只敢想想而已,可是丝毫不敢让阎靖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多的美男吃不到,看看总不犯法。 “我准备什么,包括想不想让他死,都没有意义,他的生死不是我定的,再说了他曾经是我的皇夫,我可不想惹一身骚,招惹我家那个正牌夫君。” 衡烟说完,回想起那天盒子里,要了她半条命的一堆东西,还是周身一抖,暗戳戳的骂道:这个死变态! “主子,过几日就您的生辰了,李淳大概也就是挑那个日子动手了,不过他送女人让您和王爷离心,这后面准备做什么,实在有些看不懂了。” 衡烟没觉得别的,李淳肯定不是单纯想报复阎靖,送个女人也不会让阎靖缺胳膊少腿,让她和阎靖离心才是正题。 衡国而言,现在衡烟最大,阎靖就是那所谓的幕后黑手,这两个势力如果闹翻了,定是会出大问题。 只是李淳曾经不是个会祸害国政之人,他很清楚动乱权利交替,于无数百姓而言,算不上好事,更多时候带来的除了战火,并没有别的。 “多想无意,你留下的那些武功好的男子,生辰那日全部送进宫!我可不想一招不慎。守寡了。” 守寡?陆云听完连连摇头后,笑了出来:“陛下这话说的,守寡?摄政王那般缜密的心思,怎么可能让你守寡。” 衡烟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看向陆云那温润如玉的面,突然起了逗逗的心思。 伸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别说,你这相貌还真是少见的俊朗,和阎靖比都不输分毫了。” 陆云知道她这纯属就是逗他,正尴尬的想脱身,却猛然感觉到房门处,冷厉的寒意向着两人袭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衡烟就没了他大惊,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揉了揉眼睛还真是没了? “主子您自求多福!” 他念叨了一句后,心里却坏笑了下,明知我喜欢你,还逗我!这下遭报应了! 阎靖易了容,如扛面一般,就给衡烟劫走了,一路无话,拐了几个弯就到了个客栈。 进了客栈他直接摘了面具,掌柜的一看是他,忙躬身行礼:“王!阙氏!” 阎靖侧头看了眼衡烟,没好气的说道:“开间上房!今日客栈不接待客人!” 掌柜的明显愣了一下,但那如刀一般的冷厉目光射过来,他赶紧就带着阎靖,去了三楼最奢华的一间上房。 里外套间的设计,房子极隔音。 掌柜的给这阎王请进去后,一溜烟就没了影,生怕跑的慢了,连他一起收拾,看样子阙氏这是又招惹他家这个匈奴王了。 阎靖扛着衡烟就进了里间,直接给她扔在了巨大的榻上。 伸手就捏住了那纤细的颈,这个臭丫头,三天不打,都不是要上房揭瓦了,这是要给他把房拆了,到底怎么的能让她老老实实的乖点,别整出这么多男人,看着就来气! 被扔在榻上,衡烟被摔的生疼,才一瞬反应了过来 她怎么这么倒霉,心血来潮就逗了逗陆云,还让他撞见了。 心里哀叹着,就见眼前男人向她靠近,那平日清冷的眸子,都带着微红了。 不行!要服软,要不一会儿非让他整死,这般想着,衡烟赶紧换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伸手就搂住了他健硕的腰身: “夫君都是误会!” “误会?我要是不给你抢回来,陛下这是不是准备强抢民男,带回去充你后宫去?” 强抢民男?衡烟一阵无语,从来只听过强抢民女,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是要赶紧否认,要不这个成精的醋缸 “夫君哪能啊!我可没这胆子,有你一个就够了,多了我可受不起,会要命的!” 阎靖冷哼一声,把个檀木盒子直接就放在了榻上,衡烟这才震惊的发现,他居然随身带了这要命的玩意儿。 “阎靖~咱们好好说,你别动手啊!” 阎靖打开盒子,直接倾倒在了榻上:“好好说?本王觉得好好说,似乎没什么用处!来王妃挑挑喜欢哪个?” 瞪大了双眸,看着榻上五花八门的东西,衡烟只差哭出来了,赶紧摇头就向着榻里侧蹭去。 “别!我哪个都不喜欢!你别过来!啊!赶紧把那个玩意拿走!拿走啊!” 阎靖不曾停止,还一味的靠近她,那坏笑看的衡烟心都要跳出来了,光躲看样子是不行了,心里这般想着。 赶紧就抓住了他的手:“夫君,夫君~我真没想怎么样,你别这样,我怕~” “怕?怕你还敢逗他?” 衡烟这时也不管那些了,直接就扑向了阎靖,直接抱住了他:“以后不敢了,不敢了,你别欺负我了~” 她说完,抬着微红的眸就看向了他。 阎靖眸子微微眯起,没给她好脸色,暗骂她就是活生生的白眼狼,他在府里天天周旋,接过这小东西,跑出去开馆子过得逍遥快活,也就算了,还调戏男人 以前她没继位时候,似乎不是这样啊!这皇位还当真腐蚀人性!!! 许久后,阎靖观察着她的表情,冷哼一声,扔了手里的东西,才缓缓说道:“哦?当真不敢了?” 听着他松口,衡烟赶紧郑重的点了点头,狗腿子样的喊到:“夫君~” 这娇滴滴的喊声,让他一阵燥热,翻身就给她压在了身下,感受到两条腿挂在了他腰间,这才轻笑了出来。 “勾人的妖精!本王这就让你学乖!” 他说完,直接就沉下了身 “呃~你” 隐隐疼痛,让衡烟想骂街,只是还没说出来,就被他封住了唇。 吻的如狂风骤雨一般,他霸道的索取着她口中的气息,让她渐渐呼吸不畅了起来。 直到看她已经涨红了小脸,这才附在了她耳边,恶狠狠的说道: “下次再敢!就不是这么罚你了!那一堆的好东西,都用你身上!” 衡烟无力反驳,只得沉沦了下去。 (此处略去五百个字) “爷陛下都许久不回来了,您干脆和离!” 阎靖正和宋茗儿用着膳,她给阎靖夹了一筷子菜后说道。 和离?阎靖心里冷哼了一声:“茗儿,你是觉得这府里日子过得太好了?非要招惹她作甚?” 宋茗儿知道此时提及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不让衡烟作妖,让阎靖分心,她该怎么,才能偷摸进去书房。 那神隐军令才是她的目标。 “王爷,您就是心软这就是旧情难忘” 她那一副的吃醋模样,让阎靖都是一愣,看样子李淳送来的这个货色,也算不得专业。 一个细作还对目标动了情,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过,这不就也是正好。 最近这段日子,阎靖观察着她到底是准备做什么,偶然发现她似乎对书房很感兴趣 看样子不是窃取机密,就是要偷取兵符了 只是可惜了,兵符他从来随身携带,而所为机密,现在还真没有,他除了最近查些程淮和李淳,旁的还真没什么。 不过公文最近几日倒是偶尔提及,海上的倭国近些时日正在练兵 这么想着,阎靖准备试一试,确定了她的目标才好请君入瓮嘛。 “茗儿~你这怎么还醋上了,行了,和离这事儿本王掂量掂量,毕竟现在兵权有部分归还给了她,想拿回来也没那么容易。” 他说完就搂着她去了书房,待房门推开,宋茗儿有些微愣的看向他。 “爷您带我来书房做什么?” 阎靖心说不带你来,你不也想来,正好借机看看你到底要什么东西。 “茗儿,本王还有些个公文没批完,又不想冷落了你,陪本王一道看看!” 宋茗儿乖顺点了点头,被他搂着就坐在了他腿上,阎靖可是特意挑了些,无关紧要的公文摆在桌案。 虽手上毛笔写着,他余光可是一直瞄着宋茗儿,见她一直垂头,那目光却是在书房里左右的扫视。 宋茗儿看着书房里的陈列,看着那些个小抽屉,若是兵符该是重要的东西,定然是带锁的小柜子 偷瞄了一眼阎靖,他正专心的批着公文,宋茗儿快速抬起头,扫视了整个书房,锁定了几个目标后,在脑袋里记了下来。 阎靖自然是没有错过她刚才的小动作,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后,恢复如常了。 公文批阅的缓慢,阎靖就这么等着时辰 “王爷!王爷!陛下提着剑突然过来了!您” 阎靖心里嘀咕了一句这时辰卡的还真好,这才放下毛笔,紧了紧环住她腰肢的手。 “陛下不知又抽什么风,你还是在这里躲躲,省的她疯了一般再伤了你。” 宋茗儿心里大喜,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天儿冷就有人送棉衣了! 赶紧点了点头后,感觉他松开她们腰,宋茗儿满脸担忧说道:“那爷小心点” 第130章 不出力,喜当爹,一方草原头上跑! 书房外,一阵的吵闹声。 “阎靖!” 阎靖看着提剑冲进来的衡烟,差点崩不住笑出来 “呵~陛下,您这还真是狼狈啊!” 这带着笑意的语气,让衡烟狠狠翻了个白眼,赵管家则极有眼色的跑路了。 “阎靖!朕问你!你凭什么把议政的权利又偷回去?” “偷?陛下啊,你跑了多久了,多久没处理政务了?我收回你权利不是很正常吗?难道看你把衡国玩废了?” 阎靖说完,挑眉看向衡烟,一副的得意之色。 “你!朕就该直接废了你!你等着!” 衡烟说完就要离开,被阎靖直接就提了起来:“怎么的?准备联合谁?放心!今日起直到陛下生辰,都老实在府里待着!” “你!你!你敢软禁朕?” 一声嗤笑后,阎靖略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软禁?陛下这么理解也没错!既然不想要孩子了,就该老老实实的做个傀儡!” 书房里乱翻的宋茗儿听到这一愣,难怪她勾引阎靖这么顺利,不想阎靖居然误会那被毒死的孩子是衡烟自己弄没得,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样子她这肚子要是争气点,这王府可就没有衡烟什么事儿了。 她手上动作不断,没一会儿就翻到了一个盒子,里面是神隐军令。 心下大喜了出来,终于找到了,等把这个偷出去,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算计着日子还有个把月,就是衡烟生辰,到时偷出来,交给主子以后,主子就可以起兵反了。 “来人!给陛下请回阁里!” 阎靖回头看了下书房关闭的门,似乎应该差不多了,这才喊到。 赵管家一直侯在外面,听到动静赶紧就跑了进来:“王爷您这” 还不等他说完,阎靖目光冰冷的瞪向了他,赵管家赶紧就闭口不言了,对着衡烟做了个请的手势。 “阎靖!朕定会让你后悔!当初你穷追不舍,现在这般待我!早晚遭报应!” 衡烟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一道力拽住,就听男人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 “报应?陛下放心,你活着一日就见不到本王的报应!别忘了,这子嗣怎么没得!你既然不想要本王的孩子!那就别怪本王无情!” 衡烟回身看着他,直接甩开了他的手:“朕说了不是我自己下药!既然你不信,就滚!” 说完这话,衡烟在不理他,拂袖就离开了,见两人离开,阎靖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回身进了书房,就见宋茗儿已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引着茶水。 缓步走到了她跟前,阎靖伸手搭在了她肩头:“茗儿,本王心情不好,你先回去歇会,本王一会儿进宫一趟,晚上回来陪你,可好?” 宋茗儿自然没有意见,她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想了想后她伸手就握住了阎靖的大掌: “爷,陛下她是自己服药小产的?” 听她提起,阎靖长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一脸的悲戚之色。 “是,她没告诉我有了身孕,后来小产我也没多想,结果那日墨查出来,她居然早就知道,这才给自己下了药” 宋茗儿抬眸看着他紧蹙的眉,心疼痛了一下,他那般爱重她,结果 不过不重要,现在他只有恨。 “爷别想了,既然陛下不愿意,妾身愿意” 阎靖听完似沉思许久后,才缓缓摇了摇头:“这事儿往后再说!” 宋茗儿有一瞬间的失望,看样子,阎靖对她还是有情,她要快些要个孩子,那样就能完完全全的拴住他了。 “听爷的,爷您先忙,我先回去了!” 阎靖应声后,给宋茗儿送了出去,回身进了书房,这事儿有的好戏看了。 从书房进了暗门,阎靖潜到了衡烟的寝房,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提剑相向的女子。 “阎靖!你个乌龟王八蛋!造谣我自己杀了肚子里的孩子!” 见她那一脸愤怒,阎靖赶紧伸手把剑抢了过来:“我的小陛下!你不也想引出来李淳吗?我这有个万全的法子,你看看怎么样?” 他附在她耳边缓缓说完后,衡烟狠狠抽了下唇角:“好!不过这天大的喜事,我怕是你扛不住!” 阎靖听完直接笑了出来,打横就抱起了她:“等处理完,这小贱人随你处置,你想怎么玩都行,夫君可是一点不心疼!” 衡烟想着宋茗儿中上的容貌,也是觉得阎靖这定力不是一般男人能有的了。 “那么个小美人,给我祸害,你就当真不心疼?你这心不是一般的狠!” 心疼?阎靖翻了个白眼,想着那一身的香气他就膈应,恨不得直接给她扔出去,哪有他的小娘子这么好抱。 “对我的小陛下心软就行了,旁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但凡敢算计你的,我都会一一给你除去,一个细作而已,怎么能和我的心肝儿比!” 他这话逗得衡烟咯咯娇笑了出来,他这情话透着狠厉,却是甜到心里了。 怎么能反差这么大呢 恍然间,衡烟似乎又想起曾经,那一身暗红蟒袍的男人,隐忍的模样,前世他的痛苦,这一世她能否给他抚平呢? “夫君,我最近无事,新学了做菜,做给你尝尝味道!” 阎靖愣住,反应了许久,这小丫头居然学着做菜? 心里有些惊喜,这小姑娘该是因为他学的! 阁子里的小厨房,衡烟忙碌着切着菜,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一阵的无奈,擦了手回身就推着阎靖离开。 “去去去,会寝房等着!还想给你惊喜呢!” 被她推着。阎靖虽好奇,也还是忍住了,回了寝房,叫来了甘草: “甘草,李昭那边,让他最近不要再接触李淳了,告诉李昭,事成之后,本王会考虑放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出去,这个没得谈,本王不会留着祸患在陛下身边!” 甘草应下,从李昭选择投靠衡烟这方开始,就算是稳定了以后的官路,到底李淳这次确实办的太不地道,害了她主子小产。 “王爷,这是之前您吩咐制的寝衣” 阎靖接下后,打发了甘草离开,这才打开了包裹,薄透的轻纱,丝绸的小衣,他仿佛已经看到娇羞的女孩,穿着寝衣躺在他怀里了 一阵灼热袭来 收起寝衣,没一会,衡烟就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几个端着托盘的暗卫。 布好菜,几个暗卫极有眼色的消失,寝房内就只剩下了两人。 衡烟看着一桌子菜,挑眉看向阎靖,那一副快夸我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 而阎靖确实被眼前的菜色惊的呆愣住了 “烟儿!这些都是你做的?” 衡烟见他不可置信的神色,笑着点了点头,从一旁取了一坛酒,拆了酒封,就给两人杯中倒上了。 “夫君,我们好久没有正经吃个饭了。” 阎靖见她要坐在对面,伸手就给她拉了过来:“烟儿,美酒美食配佳人,不可辜负,夫君帮你新制了寝衣,换上我们做一起吃饭食。” 墨色的薄透纱衣,配着同样墨色绸缎的肚兜亵裤,衡烟接过掩唇就轻笑了出来。 “你还真是色批!” 嘴里虽这么说着,手上却是接了过去,向着后面的屏风而去。 去了头上珠钗,只拿起个白兔玉簪松松绾住,依旧是黛如远山,艳红口脂微微晕染后,她缓步走了出来。 她赤着脚,修长的白腿在薄纱后若隐若现,让阎靖看的痴迷了起来。 起身把她拉过去,坐在了身边,拿起酒杯就给她递了过去:“烟儿真美,来为夫先干为敬!” 他痛快饮下后,夹了一筷子那清蒸的鱼,入口鲜香,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 不光看着好看,这入口滋味也是极好。 “烟儿!这鱼颇得为夫的心意!鲜美无比!” 他又夹起一块,喂到了她唇边,衡烟浅笑着张口就吃了下去。 两人这般你侬我侬的吃了饭食,酒意也因着心情极好而微微上头。 “夫君~” 阎靖看着已经挂在他身上女孩,轻轻卸了她的簪子,墨色长发一瞬间掉落而下。 “我的烟儿,夫君独守空房好几日了,你一声不响的跑出去逍遥快活,也不考虑我” 这微微委屈的语气,让衡烟呆住了,她那狠厉又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人,居然还会有这种模样 “好啦,我不也是为了咱们好,那馆子不也是因为这些事儿才开的,我这心里可除了你没别人,你这日日的美人在怀,我还怕你一个控制不住就” 阎靖听完后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以为你夫君饥不择食了?什么货色都要?” 衡烟搂着他就坐在了他怀里:“怎么可能?你这眼高于顶的,见多了美人宫妃,肯定不会饥不择食,不过那小侍妾,也确实有几分姿色” 姿色?阎靖丝毫没觉得,只目光盯着衡烟那绝美的脸,她比四年前更美了,那种褪了青涩,带着些成熟韵味的美让他炫目的厉害。 “烟儿,这能入我眼的除了你,可没别人了,前世就栽你手里,这一世我也是认命了” 他没说完的话,让衡烟直接堵在了口中。 她撬开了他的牙关,灵巧的小舌头长驱直入,勾缠上了他的舌尖。 只一瞬间,这难得的主动,就被掠夺走了,阎靖打横抱起她,轻轻放在了榻上。 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阎靖只觉得她此刻就如同妖精一般,美艳而勾人心弦。 他不再等待,埋首在她颈窝的同时,沉身而入。 约摸折腾了一个时辰,衡烟累的已经合了眸,迷迷糊糊的抱着他:“阎靖好困了!” 这话让阎靖笑了出来:“好了,马上就好了。” 动作加快,许久后情洒落,他拿起枕头,垫在了她的后腰。 打了温热的清水,收拾干净了两人,阎靖这才搂着她,一同沉睡了。 一晃一个多月就过去了,衡烟依旧禁足在王府,阎靖这次长了记性,把墨按在了那,丝毫不给她跑出去的机会。 衡烟无奈,只得就这么日日在王府里闲着无聊。 甘草见她实在无聊,就托李昭给她哨来了不少画本子,这画本子可是让衡烟开了眼。 也不知道这民间是怎么想的,把她和阎靖的爱恨情仇,添油加醋又换了名字后,写了出来。 还直看的衡烟这个本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个没完。 “烟儿~看个画本子,你怎么还看的眼泪汪汪的。” 阎靖处理完事情,从暗门走出来,就看到了抱着画本子哭的女孩,一阵的无奈。 抽出她手里的书,阎靖翻了翻,更是无语了。 这映射皇家之事,还真是不怕死了不过到底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无所谓了。 又看了看一旁有个不太厚的本子,他好奇的拿了起来,等一翻开,只觉得头大如斗。 李昭难道都不看看自己送过来的是什么? 这是个什么玩意?多情假太监与真太监的二三事儿? 这是断袖? 阎靖无奈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着,是该整治整治一下这世风日下的民间画本子了。 这时衡烟又拿出一本,悄咪咪的把阎靖拉了过来:“夫君,李昭说这个书,咱们一起看最好,可以增进感情,我都没舍得看呢,来来来,我们一起看!” 阎靖被她拉到榻上,伸手就搂住了她。两人翻开了第一页。 四十八式 衡烟一脸不解看了眼阎靖,见他同样不解,两人翻开了第二页。 画上一男一女,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姿势他们还真没试过! 衡烟一瞬红了脸,刚想把本子扔一边,就被阎靖抢了过去: “这个可是好书,为夫要好好学学,日后保证让我的烟儿都尝试下” 衡烟正想着抢回来,就听到门口处,墨得声音响起。 “主子!宋茗儿被诊出有孕了!” 这话说完,墨退下后,屋里两人相视一笑,衡烟打趣的对着阎靖调侃了一句。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不出力,喜当爹,一方草原头上跑!” 第130章 不出力,喜当爹,一方草原头上跑! 书房外,一阵的吵闹声。 “阎靖!” 阎靖看着提剑冲进来的衡烟,差点崩不住笑出来 “呵~陛下,您这还真是狼狈啊!” 这带着笑意的语气,让衡烟狠狠翻了个白眼,赵管家则极有眼色的跑路了。 “阎靖!朕问你!你凭什么把议政的权利又偷回去?” “偷?陛下啊,你跑了多久了,多久没处理政务了?我收回你权利不是很正常吗?难道看你把衡国玩废了?” 阎靖说完,挑眉看向衡烟,一副的得意之色。 “你!朕就该直接废了你!你等着!” 衡烟说完就要离开,被阎靖直接就提了起来:“怎么的?准备联合谁?放心!今日起直到陛下生辰,都老实在府里待着!” “你!你!你敢软禁朕?” 一声嗤笑后,阎靖略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软禁?陛下这么理解也没错!既然不想要孩子了,就该老老实实的做个傀儡!” 书房里乱翻的宋茗儿听到这一愣,难怪她勾引阎靖这么顺利,不想阎靖居然误会那被毒死的孩子是衡烟自己弄没得,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样子她这肚子要是争气点,这王府可就没有衡烟什么事儿了。 她手上动作不断,没一会儿就翻到了一个盒子,里面是神隐军令。 心下大喜了出来,终于找到了,等把这个偷出去,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算计着日子还有个把月,就是衡烟生辰,到时偷出来,交给主子以后,主子就可以起兵反了。 “来人!给陛下请回阁里!” 阎靖回头看了下书房关闭的门,似乎应该差不多了,这才喊到。 赵管家一直侯在外面,听到动静赶紧就跑了进来:“王爷您这” 还不等他说完,阎靖目光冰冷的瞪向了他,赵管家赶紧就闭口不言了,对着衡烟做了个请的手势。 “阎靖!朕定会让你后悔!当初你穷追不舍,现在这般待我!早晚遭报应!” 衡烟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一道力拽住,就听男人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 “报应?陛下放心,你活着一日就见不到本王的报应!别忘了,这子嗣怎么没得!你既然不想要本王的孩子!那就别怪本王无情!” 衡烟回身看着他,直接甩开了他的手:“朕说了不是我自己下药!既然你不信,就滚!” 说完这话,衡烟在不理他,拂袖就离开了,见两人离开,阎靖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回身进了书房,就见宋茗儿已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引着茶水。 缓步走到了她跟前,阎靖伸手搭在了她肩头:“茗儿,本王心情不好,你先回去歇会,本王一会儿进宫一趟,晚上回来陪你,可好?” 宋茗儿自然没有意见,她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想了想后她伸手就握住了阎靖的大掌: “爷,陛下她是自己服药小产的?” 听她提起,阎靖长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一脸的悲戚之色。 “是,她没告诉我有了身孕,后来小产我也没多想,结果那日墨查出来,她居然早就知道,这才给自己下了药” 宋茗儿抬眸看着他紧蹙的眉,心疼痛了一下,他那般爱重她,结果 不过不重要,现在他只有恨。 “爷别想了,既然陛下不愿意,妾身愿意” 阎靖听完似沉思许久后,才缓缓摇了摇头:“这事儿往后再说!” 宋茗儿有一瞬间的失望,看样子,阎靖对她还是有情,她要快些要个孩子,那样就能完完全全的拴住他了。 “听爷的,爷您先忙,我先回去了!” 阎靖应声后,给宋茗儿送了出去,回身进了书房,这事儿有的好戏看了。 从书房进了暗门,阎靖潜到了衡烟的寝房,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提剑相向的女子。 “阎靖!你个乌龟王八蛋!造谣我自己杀了肚子里的孩子!” 见她那一脸愤怒,阎靖赶紧伸手把剑抢了过来:“我的小陛下!你不也想引出来李淳吗?我这有个万全的法子,你看看怎么样?” 他附在她耳边缓缓说完后,衡烟狠狠抽了下唇角:“好!不过这天大的喜事,我怕是你扛不住!” 阎靖听完直接笑了出来,打横就抱起了她:“等处理完,这小贱人随你处置,你想怎么玩都行,夫君可是一点不心疼!” 衡烟想着宋茗儿中上的容貌,也是觉得阎靖这定力不是一般男人能有的了。 “那么个小美人,给我祸害,你就当真不心疼?你这心不是一般的狠!” 心疼?阎靖翻了个白眼,想着那一身的香气他就膈应,恨不得直接给她扔出去,哪有他的小娘子这么好抱。 “对我的小陛下心软就行了,旁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但凡敢算计你的,我都会一一给你除去,一个细作而已,怎么能和我的心肝儿比!” 他这话逗得衡烟咯咯娇笑了出来,他这情话透着狠厉,却是甜到心里了。 怎么能反差这么大呢 恍然间,衡烟似乎又想起曾经,那一身暗红蟒袍的男人,隐忍的模样,前世他的痛苦,这一世她能否给他抚平呢? “夫君,我最近无事,新学了做菜,做给你尝尝味道!” 阎靖愣住,反应了许久,这小丫头居然学着做菜? 心里有些惊喜,这小姑娘该是因为他学的! 阁子里的小厨房,衡烟忙碌着切着菜,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一阵的无奈,擦了手回身就推着阎靖离开。 “去去去,会寝房等着!还想给你惊喜呢!” 被她推着。阎靖虽好奇,也还是忍住了,回了寝房,叫来了甘草: “甘草,李昭那边,让他最近不要再接触李淳了,告诉李昭,事成之后,本王会考虑放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出去,这个没得谈,本王不会留着祸患在陛下身边!” 甘草应下,从李昭选择投靠衡烟这方开始,就算是稳定了以后的官路,到底李淳这次确实办的太不地道,害了她主子小产。 “王爷,这是之前您吩咐制的寝衣” 阎靖接下后,打发了甘草离开,这才打开了包裹,薄透的轻纱,丝绸的小衣,他仿佛已经看到娇羞的女孩,穿着寝衣躺在他怀里了 一阵灼热袭来 收起寝衣,没一会,衡烟就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几个端着托盘的暗卫。 布好菜,几个暗卫极有眼色的消失,寝房内就只剩下了两人。 衡烟看着一桌子菜,挑眉看向阎靖,那一副快夸我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 而阎靖确实被眼前的菜色惊的呆愣住了 “烟儿!这些都是你做的?” 衡烟见他不可置信的神色,笑着点了点头,从一旁取了一坛酒,拆了酒封,就给两人杯中倒上了。 “夫君,我们好久没有正经吃个饭了。” 阎靖见她要坐在对面,伸手就给她拉了过来:“烟儿,美酒美食配佳人,不可辜负,夫君帮你新制了寝衣,换上我们做一起吃饭食。” 墨色的薄透纱衣,配着同样墨色绸缎的肚兜亵裤,衡烟接过掩唇就轻笑了出来。 “你还真是色批!” 嘴里虽这么说着,手上却是接了过去,向着后面的屏风而去。 去了头上珠钗,只拿起个白兔玉簪松松绾住,依旧是黛如远山,艳红口脂微微晕染后,她缓步走了出来。 她赤着脚,修长的白腿在薄纱后若隐若现,让阎靖看的痴迷了起来。 起身把她拉过去,坐在了身边,拿起酒杯就给她递了过去:“烟儿真美,来为夫先干为敬!” 他痛快饮下后,夹了一筷子那清蒸的鱼,入口鲜香,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 不光看着好看,这入口滋味也是极好。 “烟儿!这鱼颇得为夫的心意!鲜美无比!” 他又夹起一块,喂到了她唇边,衡烟浅笑着张口就吃了下去。 两人这般你侬我侬的吃了饭食,酒意也因着心情极好而微微上头。 “夫君~” 阎靖看着已经挂在他身上女孩,轻轻卸了她的簪子,墨色长发一瞬间掉落而下。 “我的烟儿,夫君独守空房好几日了,你一声不响的跑出去逍遥快活,也不考虑我” 这微微委屈的语气,让衡烟呆住了,她那狠厉又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人,居然还会有这种模样 “好啦,我不也是为了咱们好,那馆子不也是因为这些事儿才开的,我这心里可除了你没别人,你这日日的美人在怀,我还怕你一个控制不住就” 阎靖听完后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以为你夫君饥不择食了?什么货色都要?” 衡烟搂着他就坐在了他怀里:“怎么可能?你这眼高于顶的,见多了美人宫妃,肯定不会饥不择食,不过那小侍妾,也确实有几分姿色” 姿色?阎靖丝毫没觉得,只目光盯着衡烟那绝美的脸,她比四年前更美了,那种褪了青涩,带着些成熟韵味的美让他炫目的厉害。 “烟儿,这能入我眼的除了你,可没别人了,前世就栽你手里,这一世我也是认命了” 他没说完的话,让衡烟直接堵在了口中。 她撬开了他的牙关,灵巧的小舌头长驱直入,勾缠上了他的舌尖。 只一瞬间,这难得的主动,就被掠夺走了,阎靖打横抱起她,轻轻放在了榻上。 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阎靖只觉得她此刻就如同妖精一般,美艳而勾人心弦。 他不再等待,埋首在她颈窝的同时,沉身而入。 约摸折腾了一个时辰,衡烟累的已经合了眸,迷迷糊糊的抱着他:“阎靖好困了!” 这话让阎靖笑了出来:“好了,马上就好了。” 动作加快,许久后情洒落,他拿起枕头,垫在了她的后腰。 打了温热的清水,收拾干净了两人,阎靖这才搂着她,一同沉睡了。 一晃一个多月就过去了,衡烟依旧禁足在王府,阎靖这次长了记性,把墨按在了那,丝毫不给她跑出去的机会。 衡烟无奈,只得就这么日日在王府里闲着无聊。 甘草见她实在无聊,就托李昭给她哨来了不少画本子,这画本子可是让衡烟开了眼。 也不知道这民间是怎么想的,把她和阎靖的爱恨情仇,添油加醋又换了名字后,写了出来。 还直看的衡烟这个本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个没完。 “烟儿~看个画本子,你怎么还看的眼泪汪汪的。” 阎靖处理完事情,从暗门走出来,就看到了抱着画本子哭的女孩,一阵的无奈。 抽出她手里的书,阎靖翻了翻,更是无语了。 这映射皇家之事,还真是不怕死了不过到底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无所谓了。 又看了看一旁有个不太厚的本子,他好奇的拿了起来,等一翻开,只觉得头大如斗。 李昭难道都不看看自己送过来的是什么? 这是个什么玩意?多情假太监与真太监的二三事儿? 这是断袖? 阎靖无奈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着,是该整治整治一下这世风日下的民间画本子了。 这时衡烟又拿出一本,悄咪咪的把阎靖拉了过来:“夫君,李昭说这个书,咱们一起看最好,可以增进感情,我都没舍得看呢,来来来,我们一起看!” 阎靖被她拉到榻上,伸手就搂住了她。两人翻开了第一页。 四十八式 衡烟一脸不解看了眼阎靖,见他同样不解,两人翻开了第二页。 画上一男一女,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姿势他们还真没试过! 衡烟一瞬红了脸,刚想把本子扔一边,就被阎靖抢了过去: “这个可是好书,为夫要好好学学,日后保证让我的烟儿都尝试下” 衡烟正想着抢回来,就听到门口处,墨得声音响起。 “主子!宋茗儿被诊出有孕了!” 这话说完,墨退下后,屋里两人相视一笑,衡烟打趣的对着阎靖调侃了一句。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不出力,喜当爹,一方草原头上跑!” 第131章 联系裘安阳 阎靖此刻只想一脚把这不嫌事大的娘子踹出去,她以为他就这么喜欢被绿吗? “你这臭丫头!本王办完这些事,定然要把你好好的收拾乖顺了!” 阎靖说完,拂袖就离开了承凤阁,从密道出了府后,再又从正门回了凝露阁。 还没进去就听到女子低低的抽泣声。 “唔~” 心里冷哼了一声,还真是应该当个戏子,处心积虑怀上“他”的种,现在还装无辜 收了收心思后阎靖伸手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宋茗儿就看到一脸肃穆的阎靖,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腹部,似要杀人一般。 感受到他略带杀意的目光,宋茗儿盘算着猜的没错,他对衡烟还是旧情难忘,只是这次就让你们彻底断了。 这么想着,宋茗儿起身就跑到了他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抱住了他满是暗纹的墨色下摆。 “爷我唔~” 抽泣声不断,她也不说别的,就只这么哭,阎靖盯着她,眸子里闪过一抹玩味的光,转瞬即逝,许久后,才伸手给她扶起来。 似认命一般的语气说道: “到底有身子的人了,起来!” 话里莫名带着些凄凉,宋茗儿知道她冒险是赌对了,而那凄凉之感,大体是因为他和衡烟再回不了头了。 “爷我您若真的不喜,要不就打下来!” 阎靖僵硬了一瞬,心中冷冷的一笑,这么试探他,呵,这段位还真是不低。 “别说傻话了,这是本王的子嗣,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也是缘分,打了伤天害理,对你身体也不好。” 见阎靖总算松了口,给了她确定的话,宋茗儿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阎靖传了外面等着的刘太医问道:“侧妃最近这胎就刘太医照应,切记不可出任何问题。” 刘太医躬身行礼后,暗着的眸子闪过了一抹精光。 正孩子阎靖定是不会留下,这意思很明显了,保到需要的时候,再给流下来。 “王爷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阎靖点了点头,吩咐了刘太医退下,这才环住了宋茗儿,给她扶到了榻上。 “爷,您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她说完,拿起阎靖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位置,阎靖一愣,想了想若是烟儿有孕 那就男女都好,男孩就教他骑马射箭,女孩的话,就打扮的漂漂亮亮,做他的小公主 阎靖思绪想到这,也就拿这话套给了宋茗儿:“男女都好,本王都喜欢。” 宋茗儿娇羞一笑,见他依旧盯着她的肚子,仿佛沉思,看样子还是没接受了这身份的转变。 “妾身更希望是个男孩,能和爷一样” 阎靖心里一阵轻笑,这是惦记上他的权位了看样子,有些话是不是可以放出来 “茗儿,你已经怀了本王的子嗣,本王总要为你和孩子打算,陛下那边” 宋茗儿听着,有些不解看向了他,难道他想出手了?不过他真能狠下心来,祸害衡烟吗? 她不确定。 “爷,陛下她会不会生气我这” 阎靖见她似乎要上套,便冷了眸子。 “茗儿我是忘不了她,但她负了我,算计我,还给自己下药,再爱又能如何,我会夺了她的位,那样你就是本王唯一的皇后” 皇后?宋茗儿是实在没想到,毕竟阎靖爱衡烟,但也是,以他来看,衡烟打了孩子,算计他,之前两人的内战她也听说了不少。 这般作妖又看中权利的女子,该是让他心寒了! “爷,茗儿会一直陪着你,会安安稳稳的给王爷诞下这孩子” 这情绪到了这,阎靖伸手就搂住了她,虽然心里恶心的要命,但面上那流露出来的感动模样,可是丝毫看不出来作假。 自宋茗儿有孕后,阎靖晚上基本就都是借口她要养胎,而去到书房。 眼看她本来平坦的小腹,都有了些微的凸起后,衡烟开始了她的表演。 “这就是你说的爱我?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我告诉你!这孩子我才不承认!” 阎靖面色清冷的看向怒目而视的衡烟,轻哼了一声后,才没什么波动的说道: “本王有什么需要陛下承认的!陛下记住,过不了多久,这衡国,还有你!都是本王的,只是呢陛下可就要来做这侍妾了!” “侍妾?阎靖别忘了!我还有半数兵权,既然你要撕破脸!那朕也不是好欺负的!” 阎靖听完就嗤笑了出来,那嗓音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狠厉: “半数兵权?我的陛下啊!你的兵部,你的太尉,你的满堂朝臣都是本王的人。 你一个空架子,除了依附我,没别的可选,要不跪下来求求本王,也许本王还能念昔日情分,好好对你,给你个妃位。 要是陛下还有什么妄想,待我夺了你的位,你就是贱婢一个,还是要被本王随便玩!” 结结实实的一记巴掌声响起,宋茗儿都是吓得一哆嗦,就见阎靖终于冷笑了出来。 “好!陛下快生辰了!这生辰定会让陛下您难忘!” 衡烟带着浓重的怒气,拂袖而去。 等回了承凤阁,狠狠就把房里的东西全砸了,看着再房里抽风的衡烟一阵无奈。 “陛下,你都砸了不心疼啊!这可有好多值钱的!” 看着她举起来的花瓶,甘草一阵肉疼,赶紧夺了过来 “甘草,去把我砸东西的事儿传出去!” 甘草应下后,径直就走了出去。 正好还就碰见了赵管家,一见她眼圈红红,赵管家赶紧就问道:“甘草,怎么哭了啊?” 甘草一见赵管家关心的样子,瞬间就委屈一般,大哭了起来,倒不是她委屈,她就纯属肉疼那堆瓷器。 “陛下把东西都砸了,还给我轰出来了唔唔唔” 赵管家一听,一阵无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也知道你委屈,最近确实王爷的错只是陛下也是怎么能一气之下,就把孩子打了!” 甘草一阵叹息,这才和赵管家说道:“到底爱的太深,恨的也是深” 赵管家拍了拍她,劝慰道:“回去,王妃身边现在就你了,陪陪她去!” 甘草应下行了一礼就回了承凤阁。 “好了?” 甘草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办好了,赵管家已经知道了!” 衡烟点了点头:“好,下去!” 甘草不解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衡烟斟酌了一下,许久后才说道:“甘草,这府里除了宋茗儿肯定还有一个人,但是他肯定隐藏的很深,必须让这人知道,我和阎靖真的反目了。” 甘草似乎懂了:“那就是说李淳也不是最后那个人?” 衡烟应了一声:“确实,而且程淮那边还有个下落不明的南越毒圣,只是我吃的药肯定不是她的手笔,她没那么大本事,而公孙良他肯定不会害我!也就是说府里这个神秘人医术在我之上。” “在陛下之上?这范围实在没几个人,那宋茗儿明显是不懂医术的,府里有没有医官这人隐藏的还真是深” 深衡烟突然想起来前皇后裘安阳,似乎她之前和她提起过什么,只是她并没有细想。 “甘草,帮我联系李昭,让他务必暗中寻我一趟!” 甘草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她离开后,换了不明显的普通衣裙,从后门就向着李丞相府而去。 “陛下要见我?” 甘草点头,拿出一身内监的衣服,递给了李昭:“是的,三公子,您换了衣袍随我走一趟!” 李昭告知了李丞相后,随着甘草一路回了摄政王府。 门口侍卫见是甘草,并没有阻拦,待看到她身后的内监,还是拦住后盘问了起来:“你是何人?” 甘草赶紧笑着和侍卫说道:“陛下马上生辰了,这是专门来量衣的内监,小李子!别愣着赶紧的过来。” 李昭一阵腹诽,小李子听着怪怪的,但依旧垂着头就赶紧跟上了甘草。 两人进了阁,甘草才说道:“三公子对不住啊!” 李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是因为那声小李子,直接笑了出来:“特殊情况,无妨!” 两人进去后,李昭向着衡烟行了一礼:“陛下!找微臣有什么要交代?” 衡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斟酌了许久,看向了李昭。 “朕可以信任你吗?” 李昭听完,扑通就跪了下去:“陛下,之前是微臣不曾当心!才导致您小产,微臣这次定会办好陛下交代!” 衡烟把信交给了他:“拿着这个去找前皇后裘安阳,让裘烈最好能来趟都城。” 这话一出,还是让李昭吓了一跳,但既然这是衡烟交代的,他定会做到:“陛下放心,微臣定会联系上的。” 李昭郑重接过了信件,由甘草引着出了摄政王府。 甘草给他送出都城后,这才回了摄政王府复命。 “陛下,我已经给三公子送出城了!” 甘草说完,衡烟伸手拉住了她:“等事情结束,朕给你赐婚,你也到了适婚年龄了,不能老一直跟着我,会耽误了大好的年华。” 甘草眸子闪过不舍,拉住了她的手:“陛下,我想一直陪您。” 衡烟长叹了一声,她从小跟着她,这一世她活着,能看她出嫁,比什么都强。 “你这丫头,我可不想让李昭等你太久了,等事情过了,你们就成婚!” 甘草也不在推辞,见寝房内的暗门打开,浅浅的向着衡烟一笑,那一脸的暧昧之色,让衡烟一阵无奈。 “陛下,王爷!那我退下了!” 阎靖走到了衡烟身边伸手环住了她,看着摔了一地的碎渣子,坏笑了出来。 “烟儿,你砸了我这么多古董准备怎么赔?” 衡烟伸手就环住了他的腰:“赔?王爷这么富裕,怎么会心疼点东西,王爷不该问问,我摔得手疼不疼吗?” 她那一副赖账的样子,阎靖直接笑了出来,抬起长指就刮了下她的鼻梁: “那我的小陛下,摔够了吗?要是还没摔够,用不用本王给你制些新的,咱们继续摔?” 衡烟抬眸给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着,还真是财大气粗! “那不行,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可舍不得这么祸害!” 阎靖笑出了声,想着墨和他报的,这才开口问道:“烟儿,你让李昭过来了?” 衡烟知道他肯定不是因为醋了,毕竟李昭和李淳现在已经成了对立面。 “是,我让他去找裘安阳了,顺便联系了下裘烈。” 裘安阳?阎靖也是明显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找她?为什么?” 衡烟希望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随即说道:“夫君,这个先不说,毕竟只是我的猜想,等确定了。” 阎靖也不急,随即点了点头:“烟儿,现在倭国那边开始有动静了,现在港口境常有倭国商人进出,我怀疑” 他怎么想的,衡烟明白,毕竟程淮,李淳,裴成泽,南越毒圣,再加一个神秘人,并没有实在势力,而李淳之前就曾出访倭国。 倭国地处位置并不好,海上的岛屿群,时常有飓风和地震,他们一直希望可以扩张,而此次如果李淳有想法,那联络倭国便是最容易的方法。 “不能打草惊蛇,贸易商贩先不要管,都城内让暗卫盯紧了,月氏那边也是个问题,你匈奴现在稳定吗?” 阎靖听她说完,点了点头:“匈奴那边没什么问题,但月氏确实要注意。” “那肚子里的孽种,我生辰那日,就把药下进去,你们便可以进宫了,李昭那边,我已经安排了禁军,全力配合了,只等着瓮中捉鳖了!对了你那兵符,怎么样了?她还没下手啊?” 阎靖轻笑了出来:“过几日,我给她个机会,到时我们就” “行!希望李淳不会太让人失望!毕竟我曾经那么信任他!” 第131章 联系裘安阳 阎靖此刻只想一脚把这不嫌事大的娘子踹出去,她以为他就这么喜欢被绿吗? “你这臭丫头!本王办完这些事,定然要把你好好的收拾乖顺了!” 阎靖说完,拂袖就离开了承凤阁,从密道出了府后,再又从正门回了凝露阁。 还没进去就听到女子低低的抽泣声。 “唔~” 心里冷哼了一声,还真是应该当个戏子,处心积虑怀上“他”的种,现在还装无辜 收了收心思后阎靖伸手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宋茗儿就看到一脸肃穆的阎靖,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腹部,似要杀人一般。 感受到他略带杀意的目光,宋茗儿盘算着猜的没错,他对衡烟还是旧情难忘,只是这次就让你们彻底断了。 这么想着,宋茗儿起身就跑到了他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抱住了他满是暗纹的墨色下摆。 “爷我唔~” 抽泣声不断,她也不说别的,就只这么哭,阎靖盯着她,眸子里闪过一抹玩味的光,转瞬即逝,许久后,才伸手给她扶起来。 似认命一般的语气说道: “到底有身子的人了,起来!” 话里莫名带着些凄凉,宋茗儿知道她冒险是赌对了,而那凄凉之感,大体是因为他和衡烟再回不了头了。 “爷我您若真的不喜,要不就打下来!” 阎靖僵硬了一瞬,心中冷冷的一笑,这么试探他,呵,这段位还真是不低。 “别说傻话了,这是本王的子嗣,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也是缘分,打了伤天害理,对你身体也不好。” 见阎靖总算松了口,给了她确定的话,宋茗儿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阎靖传了外面等着的刘太医问道:“侧妃最近这胎就刘太医照应,切记不可出任何问题。” 刘太医躬身行礼后,暗着的眸子闪过了一抹精光。 正孩子阎靖定是不会留下,这意思很明显了,保到需要的时候,再给流下来。 “王爷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阎靖点了点头,吩咐了刘太医退下,这才环住了宋茗儿,给她扶到了榻上。 “爷,您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她说完,拿起阎靖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位置,阎靖一愣,想了想若是烟儿有孕 那就男女都好,男孩就教他骑马射箭,女孩的话,就打扮的漂漂亮亮,做他的小公主 阎靖思绪想到这,也就拿这话套给了宋茗儿:“男女都好,本王都喜欢。” 宋茗儿娇羞一笑,见他依旧盯着她的肚子,仿佛沉思,看样子还是没接受了这身份的转变。 “妾身更希望是个男孩,能和爷一样” 阎靖心里一阵轻笑,这是惦记上他的权位了看样子,有些话是不是可以放出来 “茗儿,你已经怀了本王的子嗣,本王总要为你和孩子打算,陛下那边” 宋茗儿听着,有些不解看向了他,难道他想出手了?不过他真能狠下心来,祸害衡烟吗? 她不确定。 “爷,陛下她会不会生气我这” 阎靖见她似乎要上套,便冷了眸子。 “茗儿我是忘不了她,但她负了我,算计我,还给自己下药,再爱又能如何,我会夺了她的位,那样你就是本王唯一的皇后” 皇后?宋茗儿是实在没想到,毕竟阎靖爱衡烟,但也是,以他来看,衡烟打了孩子,算计他,之前两人的内战她也听说了不少。 这般作妖又看中权利的女子,该是让他心寒了! “爷,茗儿会一直陪着你,会安安稳稳的给王爷诞下这孩子” 这情绪到了这,阎靖伸手就搂住了她,虽然心里恶心的要命,但面上那流露出来的感动模样,可是丝毫看不出来作假。 自宋茗儿有孕后,阎靖晚上基本就都是借口她要养胎,而去到书房。 眼看她本来平坦的小腹,都有了些微的凸起后,衡烟开始了她的表演。 “这就是你说的爱我?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我告诉你!这孩子我才不承认!” 阎靖面色清冷的看向怒目而视的衡烟,轻哼了一声后,才没什么波动的说道: “本王有什么需要陛下承认的!陛下记住,过不了多久,这衡国,还有你!都是本王的,只是呢陛下可就要来做这侍妾了!” “侍妾?阎靖别忘了!我还有半数兵权,既然你要撕破脸!那朕也不是好欺负的!” 阎靖听完就嗤笑了出来,那嗓音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狠厉: “半数兵权?我的陛下啊!你的兵部,你的太尉,你的满堂朝臣都是本王的人。 你一个空架子,除了依附我,没别的可选,要不跪下来求求本王,也许本王还能念昔日情分,好好对你,给你个妃位。 要是陛下还有什么妄想,待我夺了你的位,你就是贱婢一个,还是要被本王随便玩!” 结结实实的一记巴掌声响起,宋茗儿都是吓得一哆嗦,就见阎靖终于冷笑了出来。 “好!陛下快生辰了!这生辰定会让陛下您难忘!” 衡烟带着浓重的怒气,拂袖而去。 等回了承凤阁,狠狠就把房里的东西全砸了,看着再房里抽风的衡烟一阵无奈。 “陛下,你都砸了不心疼啊!这可有好多值钱的!” 看着她举起来的花瓶,甘草一阵肉疼,赶紧夺了过来 “甘草,去把我砸东西的事儿传出去!” 甘草应下后,径直就走了出去。 正好还就碰见了赵管家,一见她眼圈红红,赵管家赶紧就问道:“甘草,怎么哭了啊?” 甘草一见赵管家关心的样子,瞬间就委屈一般,大哭了起来,倒不是她委屈,她就纯属肉疼那堆瓷器。 “陛下把东西都砸了,还给我轰出来了唔唔唔” 赵管家一听,一阵无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也知道你委屈,最近确实王爷的错只是陛下也是怎么能一气之下,就把孩子打了!” 甘草一阵叹息,这才和赵管家说道:“到底爱的太深,恨的也是深” 赵管家拍了拍她,劝慰道:“回去,王妃身边现在就你了,陪陪她去!” 甘草应下行了一礼就回了承凤阁。 “好了?” 甘草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办好了,赵管家已经知道了!” 衡烟点了点头:“好,下去!” 甘草不解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衡烟斟酌了一下,许久后才说道:“甘草,这府里除了宋茗儿肯定还有一个人,但是他肯定隐藏的很深,必须让这人知道,我和阎靖真的反目了。” 甘草似乎懂了:“那就是说李淳也不是最后那个人?” 衡烟应了一声:“确实,而且程淮那边还有个下落不明的南越毒圣,只是我吃的药肯定不是她的手笔,她没那么大本事,而公孙良他肯定不会害我!也就是说府里这个神秘人医术在我之上。” “在陛下之上?这范围实在没几个人,那宋茗儿明显是不懂医术的,府里有没有医官这人隐藏的还真是深” 深衡烟突然想起来前皇后裘安阳,似乎她之前和她提起过什么,只是她并没有细想。 “甘草,帮我联系李昭,让他务必暗中寻我一趟!” 甘草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她离开后,换了不明显的普通衣裙,从后门就向着李丞相府而去。 “陛下要见我?” 甘草点头,拿出一身内监的衣服,递给了李昭:“是的,三公子,您换了衣袍随我走一趟!” 李昭告知了李丞相后,随着甘草一路回了摄政王府。 门口侍卫见是甘草,并没有阻拦,待看到她身后的内监,还是拦住后盘问了起来:“你是何人?” 甘草赶紧笑着和侍卫说道:“陛下马上生辰了,这是专门来量衣的内监,小李子!别愣着赶紧的过来。” 李昭一阵腹诽,小李子听着怪怪的,但依旧垂着头就赶紧跟上了甘草。 两人进了阁,甘草才说道:“三公子对不住啊!” 李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是因为那声小李子,直接笑了出来:“特殊情况,无妨!” 两人进去后,李昭向着衡烟行了一礼:“陛下!找微臣有什么要交代?” 衡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斟酌了许久,看向了李昭。 “朕可以信任你吗?” 李昭听完,扑通就跪了下去:“陛下,之前是微臣不曾当心!才导致您小产,微臣这次定会办好陛下交代!” 衡烟把信交给了他:“拿着这个去找前皇后裘安阳,让裘烈最好能来趟都城。” 这话一出,还是让李昭吓了一跳,但既然这是衡烟交代的,他定会做到:“陛下放心,微臣定会联系上的。” 李昭郑重接过了信件,由甘草引着出了摄政王府。 甘草给他送出都城后,这才回了摄政王府复命。 “陛下,我已经给三公子送出城了!” 甘草说完,衡烟伸手拉住了她:“等事情结束,朕给你赐婚,你也到了适婚年龄了,不能老一直跟着我,会耽误了大好的年华。” 甘草眸子闪过不舍,拉住了她的手:“陛下,我想一直陪您。” 衡烟长叹了一声,她从小跟着她,这一世她活着,能看她出嫁,比什么都强。 “你这丫头,我可不想让李昭等你太久了,等事情过了,你们就成婚!” 甘草也不在推辞,见寝房内的暗门打开,浅浅的向着衡烟一笑,那一脸的暧昧之色,让衡烟一阵无奈。 “陛下,王爷!那我退下了!” 阎靖走到了衡烟身边伸手环住了她,看着摔了一地的碎渣子,坏笑了出来。 “烟儿,你砸了我这么多古董准备怎么赔?” 衡烟伸手就环住了他的腰:“赔?王爷这么富裕,怎么会心疼点东西,王爷不该问问,我摔得手疼不疼吗?” 她那一副赖账的样子,阎靖直接笑了出来,抬起长指就刮了下她的鼻梁: “那我的小陛下,摔够了吗?要是还没摔够,用不用本王给你制些新的,咱们继续摔?” 衡烟抬眸给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着,还真是财大气粗! “那不行,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可舍不得这么祸害!” 阎靖笑出了声,想着墨和他报的,这才开口问道:“烟儿,你让李昭过来了?” 衡烟知道他肯定不是因为醋了,毕竟李昭和李淳现在已经成了对立面。 “是,我让他去找裘安阳了,顺便联系了下裘烈。” 裘安阳?阎靖也是明显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找她?为什么?” 衡烟希望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随即说道:“夫君,这个先不说,毕竟只是我的猜想,等确定了。” 阎靖也不急,随即点了点头:“烟儿,现在倭国那边开始有动静了,现在港口境常有倭国商人进出,我怀疑” 他怎么想的,衡烟明白,毕竟程淮,李淳,裴成泽,南越毒圣,再加一个神秘人,并没有实在势力,而李淳之前就曾出访倭国。 倭国地处位置并不好,海上的岛屿群,时常有飓风和地震,他们一直希望可以扩张,而此次如果李淳有想法,那联络倭国便是最容易的方法。 “不能打草惊蛇,贸易商贩先不要管,都城内让暗卫盯紧了,月氏那边也是个问题,你匈奴现在稳定吗?” 阎靖听她说完,点了点头:“匈奴那边没什么问题,但月氏确实要注意。” “那肚子里的孽种,我生辰那日,就把药下进去,你们便可以进宫了,李昭那边,我已经安排了禁军,全力配合了,只等着瓮中捉鳖了!对了你那兵符,怎么样了?她还没下手啊?” 阎靖轻笑了出来:“过几日,我给她个机会,到时我们就” “行!希望李淳不会太让人失望!毕竟我曾经那么信任他!” 第132章 衡烟回宫 临鹤轩 “陛下许久不见” 衡烟看向眼前的中年女子,浅浅笑了出来:“裘皇后,许久不见了!” 裘安阳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孩,相比几年前成熟了一些。 衡烟倒是很意外,裘安阳吃了她的药,那容貌已经完全改变,而她身边是一个差不多两岁的小姑娘。 “这是您的孩子?” 裘安阳伸手抚了抚小女孩的发顶,点了点头后对着小女孩说道:“叫姐姐” 衡烟是真的没想到,那时给裘安阳的药,还真的让她有了身孕。 小女孩抬眸,看着蹲在了她身前的漂亮姐姐,咧嘴就咯咯笑了出来:“姐姐~” 衡烟被她奶声奶气的叫到姐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乖,你先和陆哥哥去玩好不好?” 女孩眸子一瞬就亮了起来,刚才那个陆哥哥,可是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 “好!” 女孩应下,衡烟看了眼陆云:“别带坏了孩子。” 陆云白了她一眼,抱起小姑娘就离开了房间。 “裘皇后,其实这次请您过来,也是想和您确认一个事儿。” 衡烟说完,伸手给裘安阳倒了杯茶后,抬眸看向了她。 裘安阳接过杯子,轻抿了一口,才说道:“陛下,您请问就是。” “之前听您提起过,我父皇他精通医术?” 裘安阳缓缓点了点头,似回忆一般,许久后才说道:“他的医术确实出神入化了,只是可惜了,若他早些愿意多在朝政上上心,也不至于被逼死。” 逼死衡烟心思转动,当真就死了吗? “裘皇后,是当真见到他死了吗?” 裘安阳显然一愣,随后蹙起了眉:“我确实不曾亲眼见到,但当时我哥哥和衡烨都是确定了的,否则他们必会暗中着人寻找。 而且景帝下葬时候,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封了棺材,算是验明了正身,毕竟他们肯定不能给自己留问题。” 裘安阳虽这么说着,但到了最后,她还是微微蹙了眉,因为她想到了衡烟的猜测,便又再次开口。 “你可是怀疑景帝并没有死?” 衡烟见她猜到,也不再瞒着,随即点了点头:“对于医者,想做点假死的药,实在没有多难,只是若我父皇还活着,他又” 后面她的话,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并不像是给裘安阳所说,反倒想是对自己说的。 衡烟抬眸许久,就这么看着裘安阳,许久后打定了主意:“裘皇后,可否安排裘烈见一面?” 听衡烟提起哥哥,裘安阳沉思了片刻:“可以,陛下可是希望他” 裘安阳这般聪慧的人,只几句就已经猜到衡烟意欲何为,随即沉思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那就明日,还是这里,我让哥哥易容过来。” 衡烟没想到裘安阳应下的这么痛快,那准备游说的话瞬间就没了用处。 “裘皇后,这多少会有些风险的!您” 裘安阳怎么会不知这个有风险,但她因为衡烟才有了做母亲的机会,也算此番帮她一次了。 “陛下,这些我都知道,也算为了我那孩子。” 衡烟点了点头,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衡烟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裘皇后难得回来都城,舟车劳顿的,就在我的临鹤轩先住几日。” 裘安阳是当真没想过,衡烟会在都城开了个小倌馆子,她刚开始以为她约在了酒楼,不想一进来,瞬间傻眼了,又想起自己的夫君,那脸都和菜叶子一样了,一阵无奈,这就赶紧摆了摆手。 “哎,家里那位是个醋性极大的,此番我们二人带着孩子去住客栈就是了” 醋性衡烟听完笑了出来,看样子她离开皇宫后,过的甚好,也着实是丰韵了不少。 “好,那您给我留个客栈的名字,也方便我寻您!” 裘安阳应下,把桌上的纸条递给她后,这才又说道:“陛下,民妇还有个请求,望您能应下!” “好,您说!” 裘安阳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陛下,民妇夫君并不知我是谁,我也不想让他知晓,毕竟皇城实在不是我愿意提及的。” 衡烟无奈点了点头:“那日后便叫您安阳婶子,那您来都城怎么和夫君说的?” 听着衡烟好奇问道,裘安阳一阵尴尬,纸包不住火,便只得开口说道:“我说我远房有个侄女,在都城” 侄女倒也对的上这婶子的称呼了! 只是看着裘安阳略尴尬的样子,衡烟浅笑了出来:“行,那就在都城多住些日子。” 说完衡烟从怀里拿出了个发饰,递给了她:“我想小姑娘大体都喜欢这个送给她!” 展翅的蝴蝶,做工精巧,那翅膀还会动,裘安阳也不推辞,接了过去。 衡烟潜回摄政王府,刚进承凤阁就看到一墨色锦袍的身影。 “阎靖!” 阎靖回身看向衡烟,招了招手:“来,烟儿。” 衡烟快步到了他跟前,直接坐在了他腿上,还不等她说话,阎靖环住了她的腰:“今日你又跑去临鹤轩了?” 听他这带着酸味的话,衡烟笑了出来:“怎么了?你这飞醋吃的可是没理,我去见了个女子。” 阎靖自然已经知道,但他属实没明白她为何把裘安阳找了回来。 “裘皇后现在似乎过得不错。” 好家伙,这是又被他监视了,衡烟微眯了眸子看向了他:“你又派人跟踪我!哼!” 阎靖自然没不承认,但是他美其名曰的说了句:“那是为了保护你!” 衡烟轻哼了一声,她才不信,阎靖这人小气还多疑,反正她都习惯了。 “好好好,行了,我告诉你,省的你乱想!” 阎靖给衡烟倒了杯水,本想递给她,却发现这丫头压根没接的意思,无奈只得给她送到了唇边。 衡烟借着他的手饮了一口:“我怀疑一个事儿,但现在没有确定。” 阎靖有些不解,随即说道:“那和夫君说说,也许我能给你解惑。” 衡烟往他身上一靠,这才幽幽开口:“我怀疑前景帝,我那个正牌父皇并没有死” 这话如石头一般,激起了涟漪。 “没死?烟儿你是怀疑府里的那个神秘人?” 衡烟不确定,她也不希望是这样,若她那正牌的爹就是神秘人,那他的目标是为什么? “阎靖,我现在不知道,我也不希望是这样,但我总觉得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关系。” 阎靖听完,陷入了沉思,如果是景鸿宣,那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烟儿,你有没有和公孙良问过呢?” 衡烟摇了摇头,她心里还是计较了一下,她是不想和公孙良提起这个,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先不提了,马上就要是我的生辰了,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儿再说,我这几日就先回宫里了。” 第二日 衡烟潜出王府,径直就去了裘安阳所在的客栈。 “裘国公” 裘烈一听这称呼,微微一摆手:“陛下,可别在这么叫了。我就一个草民了,现在日子过得挺好,我可是不想再回那皇城了!” 衡烟请了他坐下:“我请您过来,其实是想问些关于我父皇的事儿。” 裘烈听完一愣,随后说道:“其实我也猜到了,其实安阳和我说完,我也觉得您怀疑的这个事儿可能性很大,只是就算他没有死,藏身何地也是未可知的。” 衡烟琢磨了下,起身向着裘烈行了一礼:“有一事需要您相帮!” 凝露阁 “主子!属下没拦住,陛下她她刚才打伤了侍卫跑回宫了” 正饮着茶的阎靖听完,直接把茶盏摔在了地上。 “嘭”一声,吓得一旁的宋茗儿险些就摔了,阎靖眼疾手快的就给她扶住了。 “茗儿没事?” 宋茗儿轻抚住胸口,缓了许久才回道:“爷,我没事” 这时阎靖才对着赵管家骂道:“你们这都是怎么办事的!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这吼声吓的赵管家慌忙就跪了下来:“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 阎靖压着怒气,那手捏成拳还在不住颤抖,宋茗儿慌忙拉住了他的手。 “爷冷静点,冷静点” 阎靖垂头看了眼她的手,这才伸出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吓到你了,你先歇会。” 他说完就让赵管家同他一起出了凝露阁。 “侍卫全部罚俸半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了,一个女人还能把这天给我捅破了!” 赵管家赶紧躬身行礼:“爷陛下也是被气到了” 阎靖听完冷哼了一声:“她生气?本王还生气呢!这次就不能再惯着她!早听裴成泽的,得了位,给她圈禁在后宫,哪里还有这么多事儿! 去联络众臣,本王不伺候了!” 赵管家也不再言语,躬身退了下去。 这几日的摄政王府,可谓是人满为患了,兵部太尉等人陆陆续续的来了,而且都是明目张胆的来。 后宫中,衡烟倚靠在榻上,算着日子,看样子今日该会有人过来寻她了。 果然日头刚落山,衡烟所在的寝殿,就出现了一身宦官衣服的男人。 衡烟起身向他走去,见他缓缓抬起头,唇角处勾起了一抹笑意。 “李淳” 男人浅浅笑了出来,缓步上前行了一礼:“陛下许久不见了您怎么样?” 衡烟托了下他:“行了,别多礼了,你既然来了,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近况呢!” 李淳一僵,他总觉得衡烟话里有话,随即试探性的问道:“陛下知道我在关注您?” 衡烟心下翻了个白眼,关注?说的还真好听,眼线都扔到摄政王府了,这是监视! “算不得,只是我出了摄政王府,你就来寻我了,肯定是知道我最近日子过得不顺心。” 李淳挂上了浅淡的笑意走到了她身侧,用手环住了她的肩头:“烟儿,我退出了一次,这次不想再放手了。” 衡烟侧头瞄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唇微微勾了起来:“你想帮我?” 李淳见她没有推开,而是问出这么句话,便知道这是动心了:“他那么伤害你,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衡烟终是微微抬头,那眸子看向了他:“你现在一介布衣,拿什么帮我?我又凭什么能让你帮,李淳别说你是因为爱我,我不信这东西。” 李淳的表情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那眸里有一闪而过的酸楚,接着就隐藏了起来,随后说道: “陛下既然不信情爱,那应该信权利!” 衡烟听完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就环住了他的颈:“权利?李淳你有何权利可以让我信你?” 李淳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娇媚容颜,心悸动了起来,她比之前更美了,是勾人摄魄的美,那怕为她死他都觉得情愿 他斟酌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牌子递给了她:“这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这个是倭国水军令牌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正视我” 衡烟接过,委实是没想到,阎靖处心积虑让那女人偷走的东西,最后居然又回到了她手里。 也许李淳是爱她的,只是她不爱他。 伸手接过两个牌子,衡烟终是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瞬:“李淳,我信你!这阵子你就先在后宫委屈一下!” 李淳应下,想着之前听说的事儿随即说道:“裘烈回朝,可是陛下安排?为了对付阎靖的?” 衡烟点了点头,也不瞒他,裘烈的另一番作用,她肯定是没说。 “是,他到底曾经是国公,领兵之事还是比李昭那个毛头小子强很多。” 李淳点了点头,衡烟便吩咐甘草引着他去了偏殿换了衣袍。 再回来时,衡烟有一瞬的怔愣,她恍惚回到了最初,那时他们几人还都有相同的目标,而他还是那个朗月清风般的公子 也许当初拉他下水,就是错误的开始,她想放他一马,只是还能不能了,她不知晓 第132章 衡烟回宫 临鹤轩 “陛下许久不见” 衡烟看向眼前的中年女子,浅浅笑了出来:“裘皇后,许久不见了!” 裘安阳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孩,相比几年前成熟了一些。 衡烟倒是很意外,裘安阳吃了她的药,那容貌已经完全改变,而她身边是一个差不多两岁的小姑娘。 “这是您的孩子?” 裘安阳伸手抚了抚小女孩的发顶,点了点头后对着小女孩说道:“叫姐姐” 衡烟是真的没想到,那时给裘安阳的药,还真的让她有了身孕。 小女孩抬眸,看着蹲在了她身前的漂亮姐姐,咧嘴就咯咯笑了出来:“姐姐~” 衡烟被她奶声奶气的叫到姐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乖,你先和陆哥哥去玩好不好?” 女孩眸子一瞬就亮了起来,刚才那个陆哥哥,可是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 “好!” 女孩应下,衡烟看了眼陆云:“别带坏了孩子。” 陆云白了她一眼,抱起小姑娘就离开了房间。 “裘皇后,其实这次请您过来,也是想和您确认一个事儿。” 衡烟说完,伸手给裘安阳倒了杯茶后,抬眸看向了她。 裘安阳接过杯子,轻抿了一口,才说道:“陛下,您请问就是。” “之前听您提起过,我父皇他精通医术?” 裘安阳缓缓点了点头,似回忆一般,许久后才说道:“他的医术确实出神入化了,只是可惜了,若他早些愿意多在朝政上上心,也不至于被逼死。” 逼死衡烟心思转动,当真就死了吗? “裘皇后,是当真见到他死了吗?” 裘安阳显然一愣,随后蹙起了眉:“我确实不曾亲眼见到,但当时我哥哥和衡烨都是确定了的,否则他们必会暗中着人寻找。 而且景帝下葬时候,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封了棺材,算是验明了正身,毕竟他们肯定不能给自己留问题。” 裘安阳虽这么说着,但到了最后,她还是微微蹙了眉,因为她想到了衡烟的猜测,便又再次开口。 “你可是怀疑景帝并没有死?” 衡烟见她猜到,也不再瞒着,随即点了点头:“对于医者,想做点假死的药,实在没有多难,只是若我父皇还活着,他又” 后面她的话,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并不像是给裘安阳所说,反倒想是对自己说的。 衡烟抬眸许久,就这么看着裘安阳,许久后打定了主意:“裘皇后,可否安排裘烈见一面?” 听衡烟提起哥哥,裘安阳沉思了片刻:“可以,陛下可是希望他” 裘安阳这般聪慧的人,只几句就已经猜到衡烟意欲何为,随即沉思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那就明日,还是这里,我让哥哥易容过来。” 衡烟没想到裘安阳应下的这么痛快,那准备游说的话瞬间就没了用处。 “裘皇后,这多少会有些风险的!您” 裘安阳怎么会不知这个有风险,但她因为衡烟才有了做母亲的机会,也算此番帮她一次了。 “陛下,这些我都知道,也算为了我那孩子。” 衡烟点了点头,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衡烟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裘皇后难得回来都城,舟车劳顿的,就在我的临鹤轩先住几日。” 裘安阳是当真没想过,衡烟会在都城开了个小倌馆子,她刚开始以为她约在了酒楼,不想一进来,瞬间傻眼了,又想起自己的夫君,那脸都和菜叶子一样了,一阵无奈,这就赶紧摆了摆手。 “哎,家里那位是个醋性极大的,此番我们二人带着孩子去住客栈就是了” 醋性衡烟听完笑了出来,看样子她离开皇宫后,过的甚好,也着实是丰韵了不少。 “好,那您给我留个客栈的名字,也方便我寻您!” 裘安阳应下,把桌上的纸条递给她后,这才又说道:“陛下,民妇还有个请求,望您能应下!” “好,您说!” 裘安阳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陛下,民妇夫君并不知我是谁,我也不想让他知晓,毕竟皇城实在不是我愿意提及的。” 衡烟无奈点了点头:“那日后便叫您安阳婶子,那您来都城怎么和夫君说的?” 听着衡烟好奇问道,裘安阳一阵尴尬,纸包不住火,便只得开口说道:“我说我远房有个侄女,在都城” 侄女倒也对的上这婶子的称呼了! 只是看着裘安阳略尴尬的样子,衡烟浅笑了出来:“行,那就在都城多住些日子。” 说完衡烟从怀里拿出了个发饰,递给了她:“我想小姑娘大体都喜欢这个送给她!” 展翅的蝴蝶,做工精巧,那翅膀还会动,裘安阳也不推辞,接了过去。 衡烟潜回摄政王府,刚进承凤阁就看到一墨色锦袍的身影。 “阎靖!” 阎靖回身看向衡烟,招了招手:“来,烟儿。” 衡烟快步到了他跟前,直接坐在了他腿上,还不等她说话,阎靖环住了她的腰:“今日你又跑去临鹤轩了?” 听他这带着酸味的话,衡烟笑了出来:“怎么了?你这飞醋吃的可是没理,我去见了个女子。” 阎靖自然已经知道,但他属实没明白她为何把裘安阳找了回来。 “裘皇后现在似乎过得不错。” 好家伙,这是又被他监视了,衡烟微眯了眸子看向了他:“你又派人跟踪我!哼!” 阎靖自然没不承认,但是他美其名曰的说了句:“那是为了保护你!” 衡烟轻哼了一声,她才不信,阎靖这人小气还多疑,反正她都习惯了。 “好好好,行了,我告诉你,省的你乱想!” 阎靖给衡烟倒了杯水,本想递给她,却发现这丫头压根没接的意思,无奈只得给她送到了唇边。 衡烟借着他的手饮了一口:“我怀疑一个事儿,但现在没有确定。” 阎靖有些不解,随即说道:“那和夫君说说,也许我能给你解惑。” 衡烟往他身上一靠,这才幽幽开口:“我怀疑前景帝,我那个正牌父皇并没有死” 这话如石头一般,激起了涟漪。 “没死?烟儿你是怀疑府里的那个神秘人?” 衡烟不确定,她也不希望是这样,若她那正牌的爹就是神秘人,那他的目标是为什么? “阎靖,我现在不知道,我也不希望是这样,但我总觉得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关系。” 阎靖听完,陷入了沉思,如果是景鸿宣,那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烟儿,你有没有和公孙良问过呢?” 衡烟摇了摇头,她心里还是计较了一下,她是不想和公孙良提起这个,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先不提了,马上就要是我的生辰了,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儿再说,我这几日就先回宫里了。” 第二日 衡烟潜出王府,径直就去了裘安阳所在的客栈。 “裘国公” 裘烈一听这称呼,微微一摆手:“陛下,可别在这么叫了。我就一个草民了,现在日子过得挺好,我可是不想再回那皇城了!” 衡烟请了他坐下:“我请您过来,其实是想问些关于我父皇的事儿。” 裘烈听完一愣,随后说道:“其实我也猜到了,其实安阳和我说完,我也觉得您怀疑的这个事儿可能性很大,只是就算他没有死,藏身何地也是未可知的。” 衡烟琢磨了下,起身向着裘烈行了一礼:“有一事需要您相帮!” 凝露阁 “主子!属下没拦住,陛下她她刚才打伤了侍卫跑回宫了” 正饮着茶的阎靖听完,直接把茶盏摔在了地上。 “嘭”一声,吓得一旁的宋茗儿险些就摔了,阎靖眼疾手快的就给她扶住了。 “茗儿没事?” 宋茗儿轻抚住胸口,缓了许久才回道:“爷,我没事” 这时阎靖才对着赵管家骂道:“你们这都是怎么办事的!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这吼声吓的赵管家慌忙就跪了下来:“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 阎靖压着怒气,那手捏成拳还在不住颤抖,宋茗儿慌忙拉住了他的手。 “爷冷静点,冷静点” 阎靖垂头看了眼她的手,这才伸出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吓到你了,你先歇会。” 他说完就让赵管家同他一起出了凝露阁。 “侍卫全部罚俸半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了,一个女人还能把这天给我捅破了!” 赵管家赶紧躬身行礼:“爷陛下也是被气到了” 阎靖听完冷哼了一声:“她生气?本王还生气呢!这次就不能再惯着她!早听裴成泽的,得了位,给她圈禁在后宫,哪里还有这么多事儿! 去联络众臣,本王不伺候了!” 赵管家也不再言语,躬身退了下去。 这几日的摄政王府,可谓是人满为患了,兵部太尉等人陆陆续续的来了,而且都是明目张胆的来。 后宫中,衡烟倚靠在榻上,算着日子,看样子今日该会有人过来寻她了。 果然日头刚落山,衡烟所在的寝殿,就出现了一身宦官衣服的男人。 衡烟起身向他走去,见他缓缓抬起头,唇角处勾起了一抹笑意。 “李淳” 男人浅浅笑了出来,缓步上前行了一礼:“陛下许久不见了您怎么样?” 衡烟托了下他:“行了,别多礼了,你既然来了,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近况呢!” 李淳一僵,他总觉得衡烟话里有话,随即试探性的问道:“陛下知道我在关注您?” 衡烟心下翻了个白眼,关注?说的还真好听,眼线都扔到摄政王府了,这是监视! “算不得,只是我出了摄政王府,你就来寻我了,肯定是知道我最近日子过得不顺心。” 李淳挂上了浅淡的笑意走到了她身侧,用手环住了她的肩头:“烟儿,我退出了一次,这次不想再放手了。” 衡烟侧头瞄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唇微微勾了起来:“你想帮我?” 李淳见她没有推开,而是问出这么句话,便知道这是动心了:“他那么伤害你,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衡烟终是微微抬头,那眸子看向了他:“你现在一介布衣,拿什么帮我?我又凭什么能让你帮,李淳别说你是因为爱我,我不信这东西。” 李淳的表情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那眸里有一闪而过的酸楚,接着就隐藏了起来,随后说道: “陛下既然不信情爱,那应该信权利!” 衡烟听完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就环住了他的颈:“权利?李淳你有何权利可以让我信你?” 李淳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娇媚容颜,心悸动了起来,她比之前更美了,是勾人摄魄的美,那怕为她死他都觉得情愿 他斟酌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牌子递给了她:“这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这个是倭国水军令牌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正视我” 衡烟接过,委实是没想到,阎靖处心积虑让那女人偷走的东西,最后居然又回到了她手里。 也许李淳是爱她的,只是她不爱他。 伸手接过两个牌子,衡烟终是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瞬:“李淳,我信你!这阵子你就先在后宫委屈一下!” 李淳应下,想着之前听说的事儿随即说道:“裘烈回朝,可是陛下安排?为了对付阎靖的?” 衡烟点了点头,也不瞒他,裘烈的另一番作用,她肯定是没说。 “是,他到底曾经是国公,领兵之事还是比李昭那个毛头小子强很多。” 李淳点了点头,衡烟便吩咐甘草引着他去了偏殿换了衣袍。 再回来时,衡烟有一瞬的怔愣,她恍惚回到了最初,那时他们几人还都有相同的目标,而他还是那个朗月清风般的公子 也许当初拉他下水,就是错误的开始,她想放他一马,只是还能不能了,她不知晓 第133章 这不是和好了吗?又整什么幺蛾子?? “烟儿,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衡烟借着出来部署的借口,去了裘烈和裘安阳所在的客栈,几日的筹备,几人做了最后的碰头。 “此番能得裘国公相助,衡烟感激不尽!” 听着她依旧未改称呼,裘烈也未再说什么,只摆了摆手:“陛下客气了!” 衡烟浅浅笑了笑,回头侧头看向阎靖:“李淳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此番程淮已经在都城露面,而裴成泽也出现,想来这几个人也是各有所图,我们还是要准备万全了。” 阎靖点了点头,他有预感,这事儿结束,可能他们会完全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那一直沉寂在摄政王府里的神秘人,也定会现身。 “放心,匈奴大军已经压境,若有问题会直接灭了月氏,他们既然选择了,就要承受这结果。” 李昭看向衡烟,似乎有话要说什么,又斟酌了许久,才说道:“我二哥” 阎靖这时把话接了过来:“李淳的情况,明日再说。” 李昭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便再未开口,他没有直接说让他死,就已经是不错了。 “好了,今天都早些休息!明天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几人相视而笑,上一次他们这般筹谋,还是因为衡烨,总归一切都要结束了。 “好了裘国公,李三公子,我们先走了。” 衡烟拉着阎靖就去了二楼的客房,进了门后,回身就给他按在了关闭的房门上。 “阎靖明日后,我们就可以安心了” 衡烟虽这么说的,但不知为何,她总是有某种预感,这感觉说不出,却很是不舒服 似乎是感觉到衡烟的不安,阎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放心,烟儿,一切都会顺利,这事儿一结束,我就带你出去转转。” 转转衡烟听完叹了口气,她也想出去转转:“哪里那么容易,咱俩都跑了,朝政谁管?” 阎靖听完长指摩挲在她腰间,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还有李丞相他们,咱们又不走多久。” 好家伙,这李丞相还真是倒霉了,好好的做个丞相提心吊胆,还被阎靖扔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轻推了他一下,衡烟白了他一眼:“阎靖,看你这不负责任的样子。” 阎靖一脸无所谓,对他来说,什么江山社稷,要不是因为衡烟,他才不想管,自然是陪着娘子最重要! “现在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出去也没事,又不走太远,全当微服私访了!” 微服私访?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行行!折腾这么多年了,我是真应该出去转转了。” 阎靖听完打横就抱起了她,向着榻边走去,轻轻给她放在榻上后,他迈腿就上了榻,给她压在了身下。 “夫君都好几天没好好抱你了” 抱?是好几天没做她了! 衡烟也不逗他,翻身带着内力就给他压住了。 “朕许久没让王爷侍寝了,还真是想的紧了”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唇封住了,那调侃的话语,卡在了喉咙。 长舌侵入,他的吻霸道而急促,似要将她吞噬入腹。 她被动地迎合,被他吻的浑身发软,身体越来越热,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他的手开始肆虐,她也不挣扎,任由他在身上为非作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两人的距离很近。 他终是不想再忍耐,沉身而入 “我回宫了啊!” 两人各自收拾好后,阎靖一把搂住了她:“烟儿,我们明日就在没有阻碍了” 阎靖说完,不再留恋,先一步推门离开了,他今日要好好休息,再把部署重新捋一遍,明日 衡烟坐在客房,微微上了妆后,也起身离开客栈。 凤召殿中,衡烟换回了那身明黄的寝衣,倚在榻上看着奏折,李淳在她里侧,轻搂住了她。 “烟儿我们试试好不好?” 这话意思明确,衡烟放下手里的折子,回身就环住了他,略带着调笑说道: “你急什么,明晚的,等朕没了后顾之忧,踏踏实实的陪你。” 李淳环着她腰的手,微微紧了紧,埋首就吻上了她的颈窝。 “好,听陛下的。” 衡烟没法推开,左右她都拒绝了他的求欢,再拒绝他抱着,李淳八成就该起疑了,罢了出卖点色相,让他吃点豆腐。 这么想着,她本想推拒的手,就环住了他。 见她不似曾经那般拒绝,李淳反倒也不急了,最起码她愿意尝试接受自己,就已经比做她皇夫时候强了。 回首做皇夫时候,李淳也是心里不舒服的,他为她处理朝政,除了顶着她夫君的名号,两人都不曾如现在这般亲近过。 “烟儿,我爱你” 衡烟听完没有接话,颈窝出细腻的痒意弥散,她多少也是有些反应,但他不是阎靖,白送来,她也不想睡。 本能的轻吟了几声后,李淳的手伸进了衣襟,掌心的柔软,让他微微灼热了起来,察觉出她也有些反应,李淳轻勾开她寝衣的系带。 突然的一凉让衡烟微微蹙了下眉,眸色瞬间清明,只是转瞬收了起来,轻推了推他后,长指点了点他凑过来的唇: “明日还有的折腾呢,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晚给朕侍寝,可好?” 李淳张口就含住了她附在唇上的长指,轻允了几下后,笑了出来:“好,明日定会让陛下舒服” 他还是头次说出这般露骨的话,衡烟有些不适应,微红了脸颊,就算是利用,她也是觉得李淳往日可是没这么撩人的。 猛然脑中闪过阎靖的脸,她僵硬了一下,这个修炼成精的醋缸夫君要是知道,定会罚她大战三百回合,她还要命呢! 不行,绝对不能出问题,李淳今日这事儿,一定要瞒住了那个醋缸,要不他又有借口祸害她了。 衡烟翻身就背对上了李淳,压住有些躁动的情绪,这才说道:“好了赶紧睡觉了!” 李淳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把头埋在了她后颈处,温热的呼吸打的衡烟默默叹了一声。 阖眸调整了下呼吸,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沉了许多。 伸手把他环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拿开,衡烟坐起了身,回眸看了看他,长指想触碰下他的发,却终究僵硬在了半空。 “李淳若是没有遇见阎靖,也许我会喜欢你明日我会想办法放你条生路,算我们扯平了,从此以后别再回都城了” 低低呢喃完,衡烟紧了紧寝衣,走到了窗边,看向夜空中的月亮被云遮住,似乎每每大事发生,都是这么个场景。 不知为何,她阖眸却突然回忆起了前世,那一年她初遇见程淮,陷入他温柔的陷阱。 接着就是她接触阎靖,得了他全部的爱,她步步为营,让他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厂督公,成了内力尽失的过街老鼠。 她算计他,诬陷他,结果一切真相揭露,她才是那个白眼狼,是那个被所有人算计的人。 只有他在最后一刻陪着她 一滴泪滑落,她长出了口气,明日就会结束了?她那个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又会告诉她怎么样的现实呢 推门走出去,就见到了甘草,衡烟沉默了许久,终究开口说道:“甘草,把这个给公孙先生送过去,让他明日进宫。” 甘草看了一眼时辰,都已经深夜了,回身后俯身行了一礼:“是,陛下。” 她说完,退了出去,向着你新建的庆云酒楼而去。 甘草立在庆云酒楼前,只觉得恍如隔世,之前衡钰把这拆的已经所剩无几,衡烟掌权后,这才重建起来。 抬步进了大堂,小伙计一见是她,忙给请到了后面。 “甘草?” 公孙良有些意外,这个时辰了,她跑来找他,难不成衡烟出了何事? “公孙先生,陛下让我给您带封信。” 公孙良目光停在她伸出的手,快速接了过去,打开后,一抖纸张打开。 越看他的眸子越深邃了起来,待完全看完,已经要黑了一张脸。 “甘草,先回去,和陛下说我知道了,明日会潜入宫中。” 甘草听完,应了一礼后,出了酒楼,驾马而去。 公孙良又打开了那信,看了多次 “烟儿看样子,一切应该和你想的一样,我虽也怀疑过景鸿宣未死,现在看来他还真的是未死 只是往昔一门心思研究医术的人,对权利算是根本就没有欲望,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什么呢?” 公孙良许久都没思量明白,便也不再想了,要赶紧休息了,明日大概还有一场恶战! 于几人而言,这一夜很长,失眠成了几人的共同点,直到黎明时分,衡烟迷迷糊糊的被李淳吻醒了。 “陛下,您该起身了,要不就该让满朝文武等您了。” 衡烟其实很想再睡会她实在太困了但今日不是赖床的时候。 拖着还有些疲惫的身体,衡烟艰难的起了身,李淳吩咐了甘草,端来了净面的水。 温凉的水算是让她清醒了一些,昨夜想的实在太多了 拭干了脸,衡烟起身坐在了妆台前,甘草给她顺着长发,看着她还有些凝重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主子她经过了几次这种事情了 一室的寂静,只有梳头发的声音细细密密的响起来。 许久后,发髻梳完,甘草才说道:“陛下更衣!” 衡烟没接话,只点了点头,身后李淳就缓步走了过来,给她整理好了中衣后,穿上了明黄的龙裙。 甘草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李淳给她整理好衣裙,伸手给她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道: “别怕,陛下。” 衡烟心下嗤笑,她有什么可怕的 “好了,我们走!” 今日的李淳依旧是月白的长袍,远看也只是个清冷公子,而他内心却早已不是几年前,初见她时,满眼惊艳只希望能无声守护她的人了。 他想要的更多了,想要的不光是她的身,他更想要她的心,他明白若还如从前一般他这一生都无法得到她。 他处心积虑,他不择手段,他算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和阎靖反目。 她现在只有他了!这感觉让李淳很舒服,他要衡烟能依赖信任的,只他一人! 他伸手环住了她,大掌微微用了些力道,那往昔压制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再不隐藏。 “烟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已经落座,相互交谈的,不知内情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冯大人,听说了吗?陛下和王爷崩了,这次生辰都没邀请王爷进宫!” 户部这位冯大人才任职没多久,是新朝提上来的新人:“听说了,之前不是和好了吗?这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呢!” 这些个文官明着不敢如何,这暗地里可是当了许久的吃瓜群众。 从衡烟继位和阎靖几次的闹腾,一群大臣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好在两人自己掐自己的,没有影响朝堂稳固,这一群大臣就天天抱着看小夫妻打闹的心情,看着两人胡闹。 于他们而言,反正床头打架床尾和,也没整出大事,而他们这个小陛下推行新政,利国利民,摄政王从来也不干涉,反倒常是会相帮,大臣们也就放任了,终究国之大事上,两人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各怀心事聊着,就听一声尖厉的嗓音喊道:“陛下驾到!” 听到上方独属于内监的嗓音,众臣纷纷起身,立于下方,直到那明黄的身影缓步出现,一众人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衡烟由李淳扶着,坐在了龙椅上,她并未让众人起身,而是对着要去下首的李淳,招了招手:“与朕同坐!” 这话一出,下方官员皆偷瞄了一眼上面的人,本以为是始终没来的摄政王,不想却是被贬为庶人的前皇夫李淳。 众人皆是倒抽了口气陛下这是给摄政王头上,送了片硕大的草原,想来这草比匈奴的草还要绿! 第133章 这不是和好了吗?又整什么幺蛾子?? “烟儿,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衡烟借着出来部署的借口,去了裘烈和裘安阳所在的客栈,几日的筹备,几人做了最后的碰头。 “此番能得裘国公相助,衡烟感激不尽!” 听着她依旧未改称呼,裘烈也未再说什么,只摆了摆手:“陛下客气了!” 衡烟浅浅笑了笑,回头侧头看向阎靖:“李淳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此番程淮已经在都城露面,而裴成泽也出现,想来这几个人也是各有所图,我们还是要准备万全了。” 阎靖点了点头,他有预感,这事儿结束,可能他们会完全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那一直沉寂在摄政王府里的神秘人,也定会现身。 “放心,匈奴大军已经压境,若有问题会直接灭了月氏,他们既然选择了,就要承受这结果。” 李昭看向衡烟,似乎有话要说什么,又斟酌了许久,才说道:“我二哥” 阎靖这时把话接了过来:“李淳的情况,明日再说。” 李昭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便再未开口,他没有直接说让他死,就已经是不错了。 “好了,今天都早些休息!明天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几人相视而笑,上一次他们这般筹谋,还是因为衡烨,总归一切都要结束了。 “好了裘国公,李三公子,我们先走了。” 衡烟拉着阎靖就去了二楼的客房,进了门后,回身就给他按在了关闭的房门上。 “阎靖明日后,我们就可以安心了” 衡烟虽这么说的,但不知为何,她总是有某种预感,这感觉说不出,却很是不舒服 似乎是感觉到衡烟的不安,阎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放心,烟儿,一切都会顺利,这事儿一结束,我就带你出去转转。” 转转衡烟听完叹了口气,她也想出去转转:“哪里那么容易,咱俩都跑了,朝政谁管?” 阎靖听完长指摩挲在她腰间,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还有李丞相他们,咱们又不走多久。” 好家伙,这李丞相还真是倒霉了,好好的做个丞相提心吊胆,还被阎靖扔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轻推了他一下,衡烟白了他一眼:“阎靖,看你这不负责任的样子。” 阎靖一脸无所谓,对他来说,什么江山社稷,要不是因为衡烟,他才不想管,自然是陪着娘子最重要! “现在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出去也没事,又不走太远,全当微服私访了!” 微服私访?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行行!折腾这么多年了,我是真应该出去转转了。” 阎靖听完打横就抱起了她,向着榻边走去,轻轻给她放在榻上后,他迈腿就上了榻,给她压在了身下。 “夫君都好几天没好好抱你了” 抱?是好几天没做她了! 衡烟也不逗他,翻身带着内力就给他压住了。 “朕许久没让王爷侍寝了,还真是想的紧了”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唇封住了,那调侃的话语,卡在了喉咙。 长舌侵入,他的吻霸道而急促,似要将她吞噬入腹。 她被动地迎合,被他吻的浑身发软,身体越来越热,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他的手开始肆虐,她也不挣扎,任由他在身上为非作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两人的距离很近。 他终是不想再忍耐,沉身而入 “我回宫了啊!” 两人各自收拾好后,阎靖一把搂住了她:“烟儿,我们明日就在没有阻碍了” 阎靖说完,不再留恋,先一步推门离开了,他今日要好好休息,再把部署重新捋一遍,明日 衡烟坐在客房,微微上了妆后,也起身离开客栈。 凤召殿中,衡烟换回了那身明黄的寝衣,倚在榻上看着奏折,李淳在她里侧,轻搂住了她。 “烟儿我们试试好不好?” 这话意思明确,衡烟放下手里的折子,回身就环住了他,略带着调笑说道: “你急什么,明晚的,等朕没了后顾之忧,踏踏实实的陪你。” 李淳环着她腰的手,微微紧了紧,埋首就吻上了她的颈窝。 “好,听陛下的。” 衡烟没法推开,左右她都拒绝了他的求欢,再拒绝他抱着,李淳八成就该起疑了,罢了出卖点色相,让他吃点豆腐。 这么想着,她本想推拒的手,就环住了他。 见她不似曾经那般拒绝,李淳反倒也不急了,最起码她愿意尝试接受自己,就已经比做她皇夫时候强了。 回首做皇夫时候,李淳也是心里不舒服的,他为她处理朝政,除了顶着她夫君的名号,两人都不曾如现在这般亲近过。 “烟儿,我爱你” 衡烟听完没有接话,颈窝出细腻的痒意弥散,她多少也是有些反应,但他不是阎靖,白送来,她也不想睡。 本能的轻吟了几声后,李淳的手伸进了衣襟,掌心的柔软,让他微微灼热了起来,察觉出她也有些反应,李淳轻勾开她寝衣的系带。 突然的一凉让衡烟微微蹙了下眉,眸色瞬间清明,只是转瞬收了起来,轻推了推他后,长指点了点他凑过来的唇: “明日还有的折腾呢,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晚给朕侍寝,可好?” 李淳张口就含住了她附在唇上的长指,轻允了几下后,笑了出来:“好,明日定会让陛下舒服” 他还是头次说出这般露骨的话,衡烟有些不适应,微红了脸颊,就算是利用,她也是觉得李淳往日可是没这么撩人的。 猛然脑中闪过阎靖的脸,她僵硬了一下,这个修炼成精的醋缸夫君要是知道,定会罚她大战三百回合,她还要命呢! 不行,绝对不能出问题,李淳今日这事儿,一定要瞒住了那个醋缸,要不他又有借口祸害她了。 衡烟翻身就背对上了李淳,压住有些躁动的情绪,这才说道:“好了赶紧睡觉了!” 李淳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把头埋在了她后颈处,温热的呼吸打的衡烟默默叹了一声。 阖眸调整了下呼吸,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沉了许多。 伸手把他环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拿开,衡烟坐起了身,回眸看了看他,长指想触碰下他的发,却终究僵硬在了半空。 “李淳若是没有遇见阎靖,也许我会喜欢你明日我会想办法放你条生路,算我们扯平了,从此以后别再回都城了” 低低呢喃完,衡烟紧了紧寝衣,走到了窗边,看向夜空中的月亮被云遮住,似乎每每大事发生,都是这么个场景。 不知为何,她阖眸却突然回忆起了前世,那一年她初遇见程淮,陷入他温柔的陷阱。 接着就是她接触阎靖,得了他全部的爱,她步步为营,让他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厂督公,成了内力尽失的过街老鼠。 她算计他,诬陷他,结果一切真相揭露,她才是那个白眼狼,是那个被所有人算计的人。 只有他在最后一刻陪着她 一滴泪滑落,她长出了口气,明日就会结束了?她那个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又会告诉她怎么样的现实呢 推门走出去,就见到了甘草,衡烟沉默了许久,终究开口说道:“甘草,把这个给公孙先生送过去,让他明日进宫。” 甘草看了一眼时辰,都已经深夜了,回身后俯身行了一礼:“是,陛下。” 她说完,退了出去,向着你新建的庆云酒楼而去。 甘草立在庆云酒楼前,只觉得恍如隔世,之前衡钰把这拆的已经所剩无几,衡烟掌权后,这才重建起来。 抬步进了大堂,小伙计一见是她,忙给请到了后面。 “甘草?” 公孙良有些意外,这个时辰了,她跑来找他,难不成衡烟出了何事? “公孙先生,陛下让我给您带封信。” 公孙良目光停在她伸出的手,快速接了过去,打开后,一抖纸张打开。 越看他的眸子越深邃了起来,待完全看完,已经要黑了一张脸。 “甘草,先回去,和陛下说我知道了,明日会潜入宫中。” 甘草听完,应了一礼后,出了酒楼,驾马而去。 公孙良又打开了那信,看了多次 “烟儿看样子,一切应该和你想的一样,我虽也怀疑过景鸿宣未死,现在看来他还真的是未死 只是往昔一门心思研究医术的人,对权利算是根本就没有欲望,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什么呢?” 公孙良许久都没思量明白,便也不再想了,要赶紧休息了,明日大概还有一场恶战! 于几人而言,这一夜很长,失眠成了几人的共同点,直到黎明时分,衡烟迷迷糊糊的被李淳吻醒了。 “陛下,您该起身了,要不就该让满朝文武等您了。” 衡烟其实很想再睡会她实在太困了但今日不是赖床的时候。 拖着还有些疲惫的身体,衡烟艰难的起了身,李淳吩咐了甘草,端来了净面的水。 温凉的水算是让她清醒了一些,昨夜想的实在太多了 拭干了脸,衡烟起身坐在了妆台前,甘草给她顺着长发,看着她还有些凝重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主子她经过了几次这种事情了 一室的寂静,只有梳头发的声音细细密密的响起来。 许久后,发髻梳完,甘草才说道:“陛下更衣!” 衡烟没接话,只点了点头,身后李淳就缓步走了过来,给她整理好了中衣后,穿上了明黄的龙裙。 甘草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李淳给她整理好衣裙,伸手给她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道: “别怕,陛下。” 衡烟心下嗤笑,她有什么可怕的 “好了,我们走!” 今日的李淳依旧是月白的长袍,远看也只是个清冷公子,而他内心却早已不是几年前,初见她时,满眼惊艳只希望能无声守护她的人了。 他想要的更多了,想要的不光是她的身,他更想要她的心,他明白若还如从前一般他这一生都无法得到她。 他处心积虑,他不择手段,他算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和阎靖反目。 她现在只有他了!这感觉让李淳很舒服,他要衡烟能依赖信任的,只他一人! 他伸手环住了她,大掌微微用了些力道,那往昔压制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再不隐藏。 “烟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已经落座,相互交谈的,不知内情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冯大人,听说了吗?陛下和王爷崩了,这次生辰都没邀请王爷进宫!” 户部这位冯大人才任职没多久,是新朝提上来的新人:“听说了,之前不是和好了吗?这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呢!” 这些个文官明着不敢如何,这暗地里可是当了许久的吃瓜群众。 从衡烟继位和阎靖几次的闹腾,一群大臣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好在两人自己掐自己的,没有影响朝堂稳固,这一群大臣就天天抱着看小夫妻打闹的心情,看着两人胡闹。 于他们而言,反正床头打架床尾和,也没整出大事,而他们这个小陛下推行新政,利国利民,摄政王从来也不干涉,反倒常是会相帮,大臣们也就放任了,终究国之大事上,两人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各怀心事聊着,就听一声尖厉的嗓音喊道:“陛下驾到!” 听到上方独属于内监的嗓音,众臣纷纷起身,立于下方,直到那明黄的身影缓步出现,一众人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衡烟由李淳扶着,坐在了龙椅上,她并未让众人起身,而是对着要去下首的李淳,招了招手:“与朕同坐!” 这话一出,下方官员皆偷瞄了一眼上面的人,本以为是始终没来的摄政王,不想却是被贬为庶人的前皇夫李淳。 众人皆是倒抽了口气陛下这是给摄政王头上,送了片硕大的草原,想来这草比匈奴的草还要绿! 第134章 果然是他! 吩咐了众臣起身,一群人这才起身再次坐了下来。 司礼太监岳福缓步走上前:“千秋宴开!” 这话音落下,一众侍女纷纷端着托盘缓步走了进来,把各色菜式摆好。 从衡烟开始,依次李淳,丞相等人,最后到了下方众臣。 几柱香后,那菜才算上完,又各自有内监专门上了酒后,李丞相这才起身拿起酒杯,躬身行礼对着衡烟说道: “陛下,今日千秋节,微臣敬您,愿吾皇万岁千秋!” 众臣一见,纷纷起身举杯:“愿吾皇万岁千秋!” 衡烟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众臣,微微押了押手。 众人坐下,后宫宴就此开始,宫舞太过正统,衡烟没什么兴致的看着,算着时辰,似乎快是到了。 她侧眸看向身侧的李淳,缓缓一笑,伸手覆上了他的手,随后压低声音说道:“还真是没什么意思,年年都是这些,属实没什么花样儿” 李淳手一翻握住了她的手:“宫宴也就一会儿就结束了,等回去我陪你庆生,你想出去玩了?” 衡烟掩唇一笑,靠着他耳语道:“好,那我们一会儿出去玩!” 上座两人一副的打情骂俏样子,让底下一众朝臣无奈,这眼睛放哪里都不合适一样。 眼看几轮的舞蹈结束,而宫宴也已经接近尾声,这时大殿门处响起了众多的脚步细碎声。 一身墨色暗花摄政王朝服的阎靖走上了殿,而他身边,还有个娇滴滴的女子。 这一下着实让不知内情的一众朝臣傻了眼。 这?什么情况?摄政王这么在意陛下,这上殿给陛下过千秋节,居然还带了旁的女子 再仔细看,都是有了想法,这不是摄政王纳的那个小妾吗?怎么穿着王妃朝服? 这可是僭越之罪! 再说了发妻过生辰,他带小妾来砸场子就算了,还让她穿王妃服制,夺笋啊!估计都城里卖笋的都让摄政王给夺了。 阎靖环着身侧的女子,缓步就走到了近前,只拱了下手,都未曾行礼。 “陛下,微臣特来恭贺陛下,千秋万岁!” 衡烟听完冷哼了一声,他今日这安排还真是应,这一身的王妃服制这是要送宋茗儿上西天啊! “摄政王?朕听说您多日来身子不爽利,怎么?看样子今日是好了?” 阎靖覆手而立,一脸的正色:“陛下的千秋节,微臣只要没死,都应该来恭祝陛下!” 死?一众大臣听着这极忌讳的词被吐了出来,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摄政王这是来者不善啊! 衡烟状若怒极,那拉着李淳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刚要呵斥出声,就听身侧的李淳开口说道: “王爷,既然知晓今日是陛下的千秋节,也该注意言辞,您以前在东厂时,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好家伙!底下吃瓜的臣子皆想后退一步,这种火葬场,他们就是吃瓜群众,可不想被溅一身血。 “李淳本王还真没想到”他边说边把目光转向了衡烟,又继续开口说道:“衡烟,你这是没人求了吗?把他弄回来了?” 被直呼其名,衡烟倒是没气,反倒李淳急了:“直呼陛下闺名,其罪当诛!来人!” 这时禁军一个个的包围了大殿,手中长剑亮出,摆开阵势,就是一副要打的模样。 衡烟看着跟阎靖进来的一群人,微微蹙眉,这神秘人怎么还不出来 阎靖知道衡烟如何想的,但是现在没办法耗着,都走到这地步了,就只能顺势演下去,反正狐狸总会露面的。 “陛下,一介草民还能领宫中禁军,您这玩的挺好啊!” 衡烟这时压低声音问道:“李淳你安排的人就这些了?那水军何时能到?” 李淳听完同样压低声音说道:“按说应该已经到了” 这话音还没落,便有一群倭国浪人猛然出现,向着衡烟行了一礼。 “陛下!” 阎靖看完笑了出来,眸子微眯,这戏看样子引不出来那神秘人了,随即对着衡烟说道:“陛下,您玩的还不够吗?” 衡烟听完终是笑了出来,侧身看了眼李淳,一把匕首猛然架在了他颈间。 李煜猛然僵住,看向一群浪人并未有反应,心里已知道这事情,早就败露了,愤恨的看向阎靖身旁的女子。 “啊!侧妃娘娘见红了!” 宋茗儿这才发现顺着她裙摆,有殷红的血侵染了出来,一瞬慌乱了起来,一把拉住了阎靖。 “爷!爷!保住孩子!保住孩子!” 阎靖看着身侧因为疼痛而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浅浅一笑后,蹲下了身。 “保住?为何啊?” 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没有半分着急,宋茗儿似乎懂了什么,但她肚子里是他的孩子,她不信阎靖真的狠得下心! “爷!这是您的孩子啊!是您的骨肉啊!您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 阎靖这般,目光透着抹怜悯,只是这怜悯浮于表面,而最里面的是玩味的笑意。 “本王确实想要孩子只是呢,是本王和烟儿的孩子,你的这个还真不是本王的,不过一个孽种而已” 孽种?这话吃惊的可就不光是宋茗儿了,一众吃瓜大臣全部瞠目结舌,这是演哪出? “不可能!我从未有过旁人!” 宋茗儿一口否认,只是还不待她再说什么,殿门处再次出现一个人影,让在场除了衡烟以外的人全部呆住了。 又是一个“阎靖”! 男子缓步走到她身侧,阴险的一笑:“茗儿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每日和你缠绵欢好的,是我!” 他说完摘了面具,一张极猥琐的脸暴露了出来,吓的宋茗儿险些晕过去。 “王爷!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阎靖挑眉一笑,眸里的玩味之色再不掩饰:“我的妻,我的女人,从来只有衡烟一个,你这种送上门的货色,也就只配让他玩儿!” 宋茗儿抬眸看着他,一脸的苍白,她以为自己早就得了他的心,不想千算万算,从最初她就在这二人的局里。 脸色衰败,她终是松开了他的手,就听他淡淡开口:“墨,给她扔去医女那,别让死了,等好了就给她扔去临鹤轩,听说那边现在少个廉价的妓子招揽生意。” 廉价的妓子这话还是让一众大臣抽了口气,这貌美的送到那地方真就是完了。 墨得了令,把宋茗儿托了出去。 衡烟看着已经结束了,心里还有不解,这神秘人,程淮居然都没出现 衡烟走到阎靖跟前,把李淳交给一旁的侍卫,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看样子” 话还没说完,就见寒光一闪,衡烟因为离的太近,躲避不急,却突然被大力推开,摔在了地上。 阎靖快步就把把她扶了起来,两人看向之前的位置,那一脸猥琐的男人,手持一把刀,直插进了李淳的心房。 而李淳在推开衡烟的一瞬间也抽出了她身上的匕首,捅入了猥琐男的胸口。 李淳猛的吐出了一口血,缓缓倒地,衡烟突然反应了过来,踉跄着起身跑过去扶住了他。 他周身皆是鲜血,衡烟焦急的要给他止血,却被他抬手止住了动作:“烟儿,不要白费力气了,能为了你死值得了!” 他说着,又是一口血喷出,待平稳了,伸手抚上了她的脸:“烟儿,会记得我我” 话没说完,他的手掉落了下来,最后的最后,他的脑海里是是刚才他服了毒,怎么都是死,为了她死,她会有几分愧疚 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他了! 阎靖看着泪水不断流下来的衡烟,心中不忍,他刚就已经看到了他服毒,但他不会这时候提及。 心里嗤笑了一声,李淳啊!用命算计了她!这愧疚是一辈子的了! “烟儿,我们厚葬了他,恢复了他的身份,依旧是你的皇夫” 衡烟垂眸看了眼李淳,给他放下后摇了摇头,沉默了许久后,打定了主意: “阎靖,拟旨,李淳护国有功,着封为镇国大将军,一切丧葬事宜皆按王爷礼制!李丞相失子,着补偿黄金千两,赏丹书铁券!” 丹书铁券这是莫大的殊荣啊!一众朝臣皆是震惊,那可是免死金牌,可传后世的东西。 阎靖确实惊讶,但不是因为丹书铁券,而是因为衡烟拒绝了皇夫之礼,而是用王爷礼给他下葬。 “微臣领旨!陛下这人” 阎靖目光停留在那已经没了气息的猥琐男人身上,衡烟垂眸看了一眼,蹲下身就把他那极薄的易容撕了下来。 一张熟悉的脸暴露了出来 “程淮罢了,死者为大,找个地方葬了!” 阎靖吩咐了内监把程淮抬了出去,又让人把李淳的尸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先制了棺椁停在了宫里。 “三日后,众臣同朕给镇国大将军送行!” 一众朝臣躬身行礼应到:“是!恭送陛下,陛下万岁千秋!” 阎靖扶着衡烟一路回了寝宫,刚关了门,就把她按在了门板上。 “烟儿我好想你” 衡烟垂眸,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她虽知道李淳用死算计了她,但到底他死在了她眼前,她做不到无视 “阎靖我” 阎靖猜到她心思,心里自然不高兴,只是再不高兴,他也没表示出来。 他一个活人有什么可和死人斗的,一辈子那么长,这事儿只会是衡烟人生中的一丁点儿波澜而已。 “罢了,听你的,因为旁人还要守着,哼!” 见他松开了自己,衡烟也是有些惊讶,不过那吃味的话倒是暴露了他心里的不爽。 伸手环住了他:“好夫君,就三日可好?等给他送了葬,我就陪你!” 阎靖盘算了下,左右就三天,他忍了,只是他总要收掉利息! 这般想着他应下后,直接就吻上了她刚要开合的唇,趁她没注意长舌就侵入了口腔。 往日的温柔不复存在,只余心中那些微的气,吻的力道都大了许多,似乎要吃了她一般。 直到衡烟呼吸不畅,拍打些他,阎靖才算放开了她。 “哎~本王不高兴,本王的小娘子还有给旁人守身哎!” 他那一副样子实在让衡烟觉得好笑,无病呻吟一般 “哎呀~夫君,就三日而已” 见他还是那个模样,衡烟白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你也想想那神秘人!现在他都没露面,这心机还真是深沉啊!” 阎靖听她提起这事儿,伸手拉住他就给她引到了一旁的榻上坐了下来: “确实,这次没给他诈出来还真是失算,不过我觉得他若真是景帝,不用多久就会亲自找你了!” 衡烟想着他的话,觉得在理,毕竟他挑拨不成,不会再耽误功夫,肯定是会直接找他了! “这事儿我会注意的。” 三日后 岳福立在殿门处说道:“陛下,时辰已到!” 衡烟应下,穿着一身素衣开了殿门:“我们走!” 岳福伸手扶住了衡烟,又看了看殿里空无一人,不解问道:“陛下,王爷不过去吗?” 衡烟点了点头:“他有公务在身,不方便去。” 岳福应下引着衡烟离开。 停棺的殿里,一众大臣挨着对着棺椁行了礼后,衡烟在岳福的陪同下缓步进了殿。 殿里一片的素色,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蓝白的帷幔垂着,满是哀戚之感。 衡烟接过岳福手中的香,躬身行了一礼,缓缓的插入了香炉中。 缓步走到了棺椁跟前,她看向里面躺着的男人,心里终究不是滋味,伸手取下了腰间的玉佩,放在了里面。 “愿下一世,你能寻到真心所爱之人,平安顺遂的过一生。” 又垂眸看了一眼他,转身就对着岳福说道:“封棺!” “是!” 噼里啪啦的声音后,棺椁已经封好,送棺的队伍已经等在了门外。 衡烟同大臣一道送到乾阳门,待送棺的队伍走远后,一众人皆散去了。 衡烟径直回了御书房,刚进去,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浅浅一笑。 果然是他! 第134章 果然是他! 吩咐了众臣起身,一群人这才起身再次坐了下来。 司礼太监岳福缓步走上前:“千秋宴开!” 这话音落下,一众侍女纷纷端着托盘缓步走了进来,把各色菜式摆好。 从衡烟开始,依次李淳,丞相等人,最后到了下方众臣。 几柱香后,那菜才算上完,又各自有内监专门上了酒后,李丞相这才起身拿起酒杯,躬身行礼对着衡烟说道: “陛下,今日千秋节,微臣敬您,愿吾皇万岁千秋!” 众臣一见,纷纷起身举杯:“愿吾皇万岁千秋!” 衡烟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众臣,微微押了押手。 众人坐下,后宫宴就此开始,宫舞太过正统,衡烟没什么兴致的看着,算着时辰,似乎快是到了。 她侧眸看向身侧的李淳,缓缓一笑,伸手覆上了他的手,随后压低声音说道:“还真是没什么意思,年年都是这些,属实没什么花样儿” 李淳手一翻握住了她的手:“宫宴也就一会儿就结束了,等回去我陪你庆生,你想出去玩了?” 衡烟掩唇一笑,靠着他耳语道:“好,那我们一会儿出去玩!” 上座两人一副的打情骂俏样子,让底下一众朝臣无奈,这眼睛放哪里都不合适一样。 眼看几轮的舞蹈结束,而宫宴也已经接近尾声,这时大殿门处响起了众多的脚步细碎声。 一身墨色暗花摄政王朝服的阎靖走上了殿,而他身边,还有个娇滴滴的女子。 这一下着实让不知内情的一众朝臣傻了眼。 这?什么情况?摄政王这么在意陛下,这上殿给陛下过千秋节,居然还带了旁的女子 再仔细看,都是有了想法,这不是摄政王纳的那个小妾吗?怎么穿着王妃朝服? 这可是僭越之罪! 再说了发妻过生辰,他带小妾来砸场子就算了,还让她穿王妃服制,夺笋啊!估计都城里卖笋的都让摄政王给夺了。 阎靖环着身侧的女子,缓步就走到了近前,只拱了下手,都未曾行礼。 “陛下,微臣特来恭贺陛下,千秋万岁!” 衡烟听完冷哼了一声,他今日这安排还真是应,这一身的王妃服制这是要送宋茗儿上西天啊! “摄政王?朕听说您多日来身子不爽利,怎么?看样子今日是好了?” 阎靖覆手而立,一脸的正色:“陛下的千秋节,微臣只要没死,都应该来恭祝陛下!” 死?一众大臣听着这极忌讳的词被吐了出来,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摄政王这是来者不善啊! 衡烟状若怒极,那拉着李淳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刚要呵斥出声,就听身侧的李淳开口说道: “王爷,既然知晓今日是陛下的千秋节,也该注意言辞,您以前在东厂时,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好家伙!底下吃瓜的臣子皆想后退一步,这种火葬场,他们就是吃瓜群众,可不想被溅一身血。 “李淳本王还真没想到”他边说边把目光转向了衡烟,又继续开口说道:“衡烟,你这是没人求了吗?把他弄回来了?” 被直呼其名,衡烟倒是没气,反倒李淳急了:“直呼陛下闺名,其罪当诛!来人!” 这时禁军一个个的包围了大殿,手中长剑亮出,摆开阵势,就是一副要打的模样。 衡烟看着跟阎靖进来的一群人,微微蹙眉,这神秘人怎么还不出来 阎靖知道衡烟如何想的,但是现在没办法耗着,都走到这地步了,就只能顺势演下去,反正狐狸总会露面的。 “陛下,一介草民还能领宫中禁军,您这玩的挺好啊!” 衡烟这时压低声音问道:“李淳你安排的人就这些了?那水军何时能到?” 李淳听完同样压低声音说道:“按说应该已经到了” 这话音还没落,便有一群倭国浪人猛然出现,向着衡烟行了一礼。 “陛下!” 阎靖看完笑了出来,眸子微眯,这戏看样子引不出来那神秘人了,随即对着衡烟说道:“陛下,您玩的还不够吗?” 衡烟听完终是笑了出来,侧身看了眼李淳,一把匕首猛然架在了他颈间。 李煜猛然僵住,看向一群浪人并未有反应,心里已知道这事情,早就败露了,愤恨的看向阎靖身旁的女子。 “啊!侧妃娘娘见红了!” 宋茗儿这才发现顺着她裙摆,有殷红的血侵染了出来,一瞬慌乱了起来,一把拉住了阎靖。 “爷!爷!保住孩子!保住孩子!” 阎靖看着身侧因为疼痛而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浅浅一笑后,蹲下了身。 “保住?为何啊?” 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没有半分着急,宋茗儿似乎懂了什么,但她肚子里是他的孩子,她不信阎靖真的狠得下心! “爷!这是您的孩子啊!是您的骨肉啊!您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 阎靖这般,目光透着抹怜悯,只是这怜悯浮于表面,而最里面的是玩味的笑意。 “本王确实想要孩子只是呢,是本王和烟儿的孩子,你的这个还真不是本王的,不过一个孽种而已” 孽种?这话吃惊的可就不光是宋茗儿了,一众吃瓜大臣全部瞠目结舌,这是演哪出? “不可能!我从未有过旁人!” 宋茗儿一口否认,只是还不待她再说什么,殿门处再次出现一个人影,让在场除了衡烟以外的人全部呆住了。 又是一个“阎靖”! 男子缓步走到她身侧,阴险的一笑:“茗儿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每日和你缠绵欢好的,是我!” 他说完摘了面具,一张极猥琐的脸暴露了出来,吓的宋茗儿险些晕过去。 “王爷!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阎靖挑眉一笑,眸里的玩味之色再不掩饰:“我的妻,我的女人,从来只有衡烟一个,你这种送上门的货色,也就只配让他玩儿!” 宋茗儿抬眸看着他,一脸的苍白,她以为自己早就得了他的心,不想千算万算,从最初她就在这二人的局里。 脸色衰败,她终是松开了他的手,就听他淡淡开口:“墨,给她扔去医女那,别让死了,等好了就给她扔去临鹤轩,听说那边现在少个廉价的妓子招揽生意。” 廉价的妓子这话还是让一众大臣抽了口气,这貌美的送到那地方真就是完了。 墨得了令,把宋茗儿托了出去。 衡烟看着已经结束了,心里还有不解,这神秘人,程淮居然都没出现 衡烟走到阎靖跟前,把李淳交给一旁的侍卫,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看样子” 话还没说完,就见寒光一闪,衡烟因为离的太近,躲避不急,却突然被大力推开,摔在了地上。 阎靖快步就把把她扶了起来,两人看向之前的位置,那一脸猥琐的男人,手持一把刀,直插进了李淳的心房。 而李淳在推开衡烟的一瞬间也抽出了她身上的匕首,捅入了猥琐男的胸口。 李淳猛的吐出了一口血,缓缓倒地,衡烟突然反应了过来,踉跄着起身跑过去扶住了他。 他周身皆是鲜血,衡烟焦急的要给他止血,却被他抬手止住了动作:“烟儿,不要白费力气了,能为了你死值得了!” 他说着,又是一口血喷出,待平稳了,伸手抚上了她的脸:“烟儿,会记得我我” 话没说完,他的手掉落了下来,最后的最后,他的脑海里是是刚才他服了毒,怎么都是死,为了她死,她会有几分愧疚 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他了! 阎靖看着泪水不断流下来的衡烟,心中不忍,他刚就已经看到了他服毒,但他不会这时候提及。 心里嗤笑了一声,李淳啊!用命算计了她!这愧疚是一辈子的了! “烟儿,我们厚葬了他,恢复了他的身份,依旧是你的皇夫” 衡烟垂眸看了眼李淳,给他放下后摇了摇头,沉默了许久后,打定了主意: “阎靖,拟旨,李淳护国有功,着封为镇国大将军,一切丧葬事宜皆按王爷礼制!李丞相失子,着补偿黄金千两,赏丹书铁券!” 丹书铁券这是莫大的殊荣啊!一众朝臣皆是震惊,那可是免死金牌,可传后世的东西。 阎靖确实惊讶,但不是因为丹书铁券,而是因为衡烟拒绝了皇夫之礼,而是用王爷礼给他下葬。 “微臣领旨!陛下这人” 阎靖目光停留在那已经没了气息的猥琐男人身上,衡烟垂眸看了一眼,蹲下身就把他那极薄的易容撕了下来。 一张熟悉的脸暴露了出来 “程淮罢了,死者为大,找个地方葬了!” 阎靖吩咐了内监把程淮抬了出去,又让人把李淳的尸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先制了棺椁停在了宫里。 “三日后,众臣同朕给镇国大将军送行!” 一众朝臣躬身行礼应到:“是!恭送陛下,陛下万岁千秋!” 阎靖扶着衡烟一路回了寝宫,刚关了门,就把她按在了门板上。 “烟儿我好想你” 衡烟垂眸,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她虽知道李淳用死算计了她,但到底他死在了她眼前,她做不到无视 “阎靖我” 阎靖猜到她心思,心里自然不高兴,只是再不高兴,他也没表示出来。 他一个活人有什么可和死人斗的,一辈子那么长,这事儿只会是衡烟人生中的一丁点儿波澜而已。 “罢了,听你的,因为旁人还要守着,哼!” 见他松开了自己,衡烟也是有些惊讶,不过那吃味的话倒是暴露了他心里的不爽。 伸手环住了他:“好夫君,就三日可好?等给他送了葬,我就陪你!” 阎靖盘算了下,左右就三天,他忍了,只是他总要收掉利息! 这般想着他应下后,直接就吻上了她刚要开合的唇,趁她没注意长舌就侵入了口腔。 往日的温柔不复存在,只余心中那些微的气,吻的力道都大了许多,似乎要吃了她一般。 直到衡烟呼吸不畅,拍打些他,阎靖才算放开了她。 “哎~本王不高兴,本王的小娘子还有给旁人守身哎!” 他那一副样子实在让衡烟觉得好笑,无病呻吟一般 “哎呀~夫君,就三日而已” 见他还是那个模样,衡烟白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你也想想那神秘人!现在他都没露面,这心机还真是深沉啊!” 阎靖听她提起这事儿,伸手拉住他就给她引到了一旁的榻上坐了下来: “确实,这次没给他诈出来还真是失算,不过我觉得他若真是景帝,不用多久就会亲自找你了!” 衡烟想着他的话,觉得在理,毕竟他挑拨不成,不会再耽误功夫,肯定是会直接找他了! “这事儿我会注意的。” 三日后 岳福立在殿门处说道:“陛下,时辰已到!” 衡烟应下,穿着一身素衣开了殿门:“我们走!” 岳福伸手扶住了衡烟,又看了看殿里空无一人,不解问道:“陛下,王爷不过去吗?” 衡烟点了点头:“他有公务在身,不方便去。” 岳福应下引着衡烟离开。 停棺的殿里,一众大臣挨着对着棺椁行了礼后,衡烟在岳福的陪同下缓步进了殿。 殿里一片的素色,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蓝白的帷幔垂着,满是哀戚之感。 衡烟接过岳福手中的香,躬身行了一礼,缓缓的插入了香炉中。 缓步走到了棺椁跟前,她看向里面躺着的男人,心里终究不是滋味,伸手取下了腰间的玉佩,放在了里面。 “愿下一世,你能寻到真心所爱之人,平安顺遂的过一生。” 又垂眸看了一眼他,转身就对着岳福说道:“封棺!” “是!” 噼里啪啦的声音后,棺椁已经封好,送棺的队伍已经等在了门外。 衡烟同大臣一道送到乾阳门,待送棺的队伍走远后,一众人皆散去了。 衡烟径直回了御书房,刚进去,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浅浅一笑。 果然是他! 第135章 果然是他2 看着眼前的男人,衡烟并未觉得有什么意外,她虽然并不确定,却始终有个预感。 “是该叫你赵管家,还是父皇!” 男人明显一愣,转瞬笑了出来,他没想到,他的女儿,很聪明 “既然已经被你知道了,那朕也就没什么可瞒着你的了。” 他抬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里面是一张与衡烟很是相似的脸。 衡烟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世间少有,那怕是阎靖也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温润如玉,朗月清风,若不是在这宫中,该是个谪仙般的人。 “烟儿,父皇很想你” 他说完,那目光中满是慈爱,衡烟微微震了一下,转瞬清醒了过来 “想我?你害死我的孩子,唆使一群人祸害我,这就是你身为父亲的爱?” 景鸿宣看着她冷着的脸,微微上前了一步:“你是父皇的女儿,父皇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你好!” 衡烟总觉得他似透过她看到了什么,只是那穿透似的目光不像是看一个人 只是他看到了什么还重要吗?他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他的血亲! “为我好?你亲手杀了你外孙的命!怎么就是为我好!” 听着衡烟悲戚的话,景鸿宣伸手抹掉了她脸颊上的泪: “烟儿,父皇可以再给你寻好亲事,你还可以继续做我们景国最尊贵的公主,可以纳许多的夫郎,为何非要他阎靖?” 公主?他的目标竟然是皇位?衡烟脑中突然有了个猜想,只是越想她就越寒冷。 “是你利用了裴星洲?” 景鸿宣那本慈爱的目光一瞬就变做了狠厉,只是转瞬即逝的掩藏了起来,不过他的这个女儿让他刮目相看啊! “是是我利用了裴星洲,把景国送给了衡烨,是我假死等待时机,烟儿这是你的命!” 我的命?衡烟不理解,她瞪着眸子看向了他:“什么意思?” 景鸿宣嗤笑出来,许久才止住笑意: “颖儿刚一有孕,就有占卜,你是亡国之命!但也是重建之君!你说父皇明知道如此,为何要和天命对着干?” 天命?衡烟只觉得现在就是个笑话,她以为的真相,她所有的磋磨,她母后的死,居然是她这个亲爹干出来的何其可笑啊! “所以你唆使裴星洲换身份为陈杰,游说衡烨裘烈造反,身为景国君王的你,甚至不顾百姓死活,打了一场注定会输的仗,而这仗,也是你算计中的一步?” 景鸿宣听完拉起衡烟,走到了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烟儿,父皇这么做,只是顺应天命。” 衡烟抬手就甩开了他的手:“我不信天命,你要什么?皇位吗?” 景鸿宣听完,也无所谓的笑了笑,坐在了她身边:“皇位我要,阎靖要死!我会给你很多男人,日后皇位仍然由你继承烟儿如何?” 衡烟抬眸看着他,终于露出了那贪婪的目光后,她笑了出来。 “为什么阎靖要死?” 景鸿宣阴冷的一笑后,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因为他是裴家的人!只有他死了!我才不会受诅咒!” 诅咒?难道他还发了什么毒誓?衡烟头次觉得自己的亲爹很让她长见识。 看出她的不懂,景鸿宣咬牙切齿的说道:“裴星洲那个老匹夫,恨我夺他所爱,就要求你必须嫁给他的儿子,若违背誓言,这皇位,就会是裴家所有” 又是皇位!衡烟这一刻懂了,他做的一切只为了皇位,再无其他,她母后是棋子,她是棋子,景国是棋子,一切的一切都是棋子! “所以我不能让有裴氏血脉的孩子出生!绝对不能!” 衡烟不想再搭理他,刚要喊人,就被他拦住了:“烟儿,你以为他多爱你?你以为他为什么爱你?”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却让衡烟僵住了,从前她没细想过,若是换做普通人,被接二连三的背叛,居然还能深爱,这是什么样的爱才能做到。 “前世” 不等她说完,景鸿宣突然大笑了出来,那看向她的目光就如同看个痴儿满满的皆是嘲笑,她一瞬就懂了。 “所以?根本就没有前世?那只是你给我和母后还有阎靖下的致幻药?” 景鸿宣终于止住了笑意,缓缓点了点头:“烟儿真聪明,一点就透!” 这一刻衡烟终是坐不住了,如果没有前世,没有那些曾经,那她和阎靖又是什么? 有些东西不能再让他说下去,她不想知道了,只现在这样就好。 “父皇,我不可能把皇位给你!也不会让阎靖死!” 她说完,就似要逃走一般,却被他一把拉住,再回头时有寒光乍现,衡烟抬手运了内力直接就打在了他的心口。 景鸿宣没想到她居然能对他下手,人虽然摔在地上,却始终瞪大了双眼,渐渐的那目光从不信,变作了狠厉。 衡烟这下用了十成内力,他并无内力傍身,此刻是要死了,他不甘心,自己二十年的计划,付之东流了! 既然她要他死,那他定不让她好过! “你以为阎靖为什么喜欢你,爱重你,你几次三翻伤害他,他都不曾变心?哈哈哈,我告诉你!他是因为双生蛊!” 本要扑过去捂住他嘴的衡烟,停了下来,双生蛊 居然是双生蛊 母蛊种入女子子宫,只要与之发生关系,子蛊就会进入男子体内,这一生便只会爱她一人。 至死方休。 阎靖爱她只是因为中蛊了 看着眼前被真相打击的体无完肤的衡烟,景鸿宣终于大笑了出来,接着一口鲜血喷出后,没了气息。 衡烟就这么瘫坐在了地上,原来一切都是局,没人逃出这棋子般的命运 而她爱的,重要的,也只是因为药物驱使才对她百般忍让讨好。 是啊有几个正常人经历了那般惨痛的前世,还能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伤害他的人。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阎靖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衡烟,又看向前面鲜血淋漓已经死绝的赵管家,微微蹙了蹙眉。 “烟儿清醒点!清醒点!” 被摇晃着,衡烟一瞬抬起了眸子,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阎靖你爱我吗?” 这莫名的问话让阎靖有些呆愣,赶紧就反应了过来,把她抱了起来。 “我爱你,烟儿,这一生都只爱过你一个人” 终究是嗤笑了出来,对啊,问了有什么用,这蛊无解! 阎靖感觉到她很不对劲,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臂,快步给她抱回了寝殿。 殿门关闭,阎靖径直就给她按在了榻上,他莫名很是不安,他只想此刻能够占有她。 衡烟没有半点反应,目光只直勾勾的盯着寝殿的顶:“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不住的呢喃,泪不住的滑落而下,这样子让阎靖心痛如刀绞。 褪了她的素衣,他埋首在了她的颈窝,细腻的痒意袭来,衡烟总算恢复了些清明,但转瞬就被他拉入了沼泽一般。 她想挣扎,却半点力气也无。那真相挖空了她所有的体力。 “烟儿,你这辈子都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他沉身而入,那一刻他似乎圆满了一般,心里的空挡终于被填满了。 “烟儿,不管真相如何,我们还有很长久的以后,现在他们都死了,在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分开了” 吻上了她的唇,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气息,阎靖心中是无限的安稳。 “阎靖,我累了。想自己静静” 阎靖看着一脸没有生气的女子,紧蹙了眉,她到底听到了什么真相,让她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只是他不能逼迫她太紧。 “好,现在天气凉了,披件厚寝衣!” 衡烟应下,阎靖给她披了件厚厚的寝衣,帮她开了寝殿的门。 “别走远了,一会儿累了就早点回来。” “好。” 衡烟说完,走出了寝殿的门。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阎靖不放心的跟了过去,见她坐在了御花园旁的湖边,呆呆的望着湖水,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该给她些时间。 转身回了寝殿,侧躺在了榻上,却许久都没有睡意。 等他辗转反侧了许久后,还是起了身,刚要开门出去,就看到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女子,推开了门。 这模样着实吓坏了阎靖,让他险些以为自己撞见鬼了。 等看清她,赶紧就给她搂了过来,打横抱起她,就去了专门引过来的汤池子。 伸手把她湿漉漉的寝衣褪下,她引着冷意,微微哆嗦了起来,快速又褪了自己的衣袍,抱着她就迈进了汤池子里。 “烟儿,还冷不冷?” 衡烟依在他怀里,乖顺的摇了摇头后,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阎靖,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这脆弱的模样,阎靖从未见过,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袭来,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他能感觉到她浓浓的不安。 “烟儿,我也爱你,你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也可以和我说说” 衡烟一瞬直起身子,看向他,张口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处,若他知道了真相,还会爱她吗? 双生蛊,就当真无解吗?若他想解毒呢?若解毒后,他还会不会爱她。 衡烟终是把话咽了下去:“我想要你” 这话的暗示意味十足,阎靖把她拉起来,双目探究的看向她,许久后,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温热的水,温热的两具身体,衡烟却觉得心如被埋在寒冰中,她拼命的抱紧他,希望他的体温能温暖她的心。 衡烟这夜很不正常,纵欲一直的索求,阎靖心疼的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她,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给她擦干了身子后,拿了柔软的寝衣给她换上,抱着她回了寝殿。 衡烟恢复了几日后,便开始埋头在了药庐,这一下阎靖倒是放下了心,最起码比她天天在寝殿双目呆愣的坐着强,也就没有打扰。 他起身去了御书房给她处理公文,前脚刚走,后脚衡烟就回来了。 她今日有了进展,这双生蛊的解药,应该几日后就可以做出来了。 等解药做出来,阎靖最好服药解毒以后,在说,到时情灭她就没意义在继续留下来了。 只是 这时甘草敲门走了进来:“陛下,王爷吩咐了,您回来就给您送这血燕过来!” 看着桌上放的小碗儿,衡烟浅浅笑了出来,心里有了打算。 第135章 果然是他2 看着眼前的男人,衡烟并未觉得有什么意外,她虽然并不确定,却始终有个预感。 “是该叫你赵管家,还是父皇!” 男人明显一愣,转瞬笑了出来,他没想到,他的女儿,很聪明 “既然已经被你知道了,那朕也就没什么可瞒着你的了。” 他抬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里面是一张与衡烟很是相似的脸。 衡烟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世间少有,那怕是阎靖也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温润如玉,朗月清风,若不是在这宫中,该是个谪仙般的人。 “烟儿,父皇很想你” 他说完,那目光中满是慈爱,衡烟微微震了一下,转瞬清醒了过来 “想我?你害死我的孩子,唆使一群人祸害我,这就是你身为父亲的爱?” 景鸿宣看着她冷着的脸,微微上前了一步:“你是父皇的女儿,父皇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你好!” 衡烟总觉得他似透过她看到了什么,只是那穿透似的目光不像是看一个人 只是他看到了什么还重要吗?他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他的血亲! “为我好?你亲手杀了你外孙的命!怎么就是为我好!” 听着衡烟悲戚的话,景鸿宣伸手抹掉了她脸颊上的泪: “烟儿,父皇可以再给你寻好亲事,你还可以继续做我们景国最尊贵的公主,可以纳许多的夫郎,为何非要他阎靖?” 公主?他的目标竟然是皇位?衡烟脑中突然有了个猜想,只是越想她就越寒冷。 “是你利用了裴星洲?” 景鸿宣那本慈爱的目光一瞬就变做了狠厉,只是转瞬即逝的掩藏了起来,不过他的这个女儿让他刮目相看啊! “是是我利用了裴星洲,把景国送给了衡烨,是我假死等待时机,烟儿这是你的命!” 我的命?衡烟不理解,她瞪着眸子看向了他:“什么意思?” 景鸿宣嗤笑出来,许久才止住笑意: “颖儿刚一有孕,就有占卜,你是亡国之命!但也是重建之君!你说父皇明知道如此,为何要和天命对着干?” 天命?衡烟只觉得现在就是个笑话,她以为的真相,她所有的磋磨,她母后的死,居然是她这个亲爹干出来的何其可笑啊! “所以你唆使裴星洲换身份为陈杰,游说衡烨裘烈造反,身为景国君王的你,甚至不顾百姓死活,打了一场注定会输的仗,而这仗,也是你算计中的一步?” 景鸿宣听完拉起衡烟,走到了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烟儿,父皇这么做,只是顺应天命。” 衡烟抬手就甩开了他的手:“我不信天命,你要什么?皇位吗?” 景鸿宣听完,也无所谓的笑了笑,坐在了她身边:“皇位我要,阎靖要死!我会给你很多男人,日后皇位仍然由你继承烟儿如何?” 衡烟抬眸看着他,终于露出了那贪婪的目光后,她笑了出来。 “为什么阎靖要死?” 景鸿宣阴冷的一笑后,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因为他是裴家的人!只有他死了!我才不会受诅咒!” 诅咒?难道他还发了什么毒誓?衡烟头次觉得自己的亲爹很让她长见识。 看出她的不懂,景鸿宣咬牙切齿的说道:“裴星洲那个老匹夫,恨我夺他所爱,就要求你必须嫁给他的儿子,若违背誓言,这皇位,就会是裴家所有” 又是皇位!衡烟这一刻懂了,他做的一切只为了皇位,再无其他,她母后是棋子,她是棋子,景国是棋子,一切的一切都是棋子! “所以我不能让有裴氏血脉的孩子出生!绝对不能!” 衡烟不想再搭理他,刚要喊人,就被他拦住了:“烟儿,你以为他多爱你?你以为他为什么爱你?”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却让衡烟僵住了,从前她没细想过,若是换做普通人,被接二连三的背叛,居然还能深爱,这是什么样的爱才能做到。 “前世” 不等她说完,景鸿宣突然大笑了出来,那看向她的目光就如同看个痴儿满满的皆是嘲笑,她一瞬就懂了。 “所以?根本就没有前世?那只是你给我和母后还有阎靖下的致幻药?” 景鸿宣终于止住了笑意,缓缓点了点头:“烟儿真聪明,一点就透!” 这一刻衡烟终是坐不住了,如果没有前世,没有那些曾经,那她和阎靖又是什么? 有些东西不能再让他说下去,她不想知道了,只现在这样就好。 “父皇,我不可能把皇位给你!也不会让阎靖死!” 她说完,就似要逃走一般,却被他一把拉住,再回头时有寒光乍现,衡烟抬手运了内力直接就打在了他的心口。 景鸿宣没想到她居然能对他下手,人虽然摔在地上,却始终瞪大了双眼,渐渐的那目光从不信,变作了狠厉。 衡烟这下用了十成内力,他并无内力傍身,此刻是要死了,他不甘心,自己二十年的计划,付之东流了! 既然她要他死,那他定不让她好过! “你以为阎靖为什么喜欢你,爱重你,你几次三翻伤害他,他都不曾变心?哈哈哈,我告诉你!他是因为双生蛊!” 本要扑过去捂住他嘴的衡烟,停了下来,双生蛊 居然是双生蛊 母蛊种入女子子宫,只要与之发生关系,子蛊就会进入男子体内,这一生便只会爱她一人。 至死方休。 阎靖爱她只是因为中蛊了 看着眼前被真相打击的体无完肤的衡烟,景鸿宣终于大笑了出来,接着一口鲜血喷出后,没了气息。 衡烟就这么瘫坐在了地上,原来一切都是局,没人逃出这棋子般的命运 而她爱的,重要的,也只是因为药物驱使才对她百般忍让讨好。 是啊有几个正常人经历了那般惨痛的前世,还能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伤害他的人。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阎靖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衡烟,又看向前面鲜血淋漓已经死绝的赵管家,微微蹙了蹙眉。 “烟儿清醒点!清醒点!” 被摇晃着,衡烟一瞬抬起了眸子,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阎靖你爱我吗?” 这莫名的问话让阎靖有些呆愣,赶紧就反应了过来,把她抱了起来。 “我爱你,烟儿,这一生都只爱过你一个人” 终究是嗤笑了出来,对啊,问了有什么用,这蛊无解! 阎靖感觉到她很不对劲,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臂,快步给她抱回了寝殿。 殿门关闭,阎靖径直就给她按在了榻上,他莫名很是不安,他只想此刻能够占有她。 衡烟没有半点反应,目光只直勾勾的盯着寝殿的顶:“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不住的呢喃,泪不住的滑落而下,这样子让阎靖心痛如刀绞。 褪了她的素衣,他埋首在了她的颈窝,细腻的痒意袭来,衡烟总算恢复了些清明,但转瞬就被他拉入了沼泽一般。 她想挣扎,却半点力气也无。那真相挖空了她所有的体力。 “烟儿,你这辈子都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他沉身而入,那一刻他似乎圆满了一般,心里的空挡终于被填满了。 “烟儿,不管真相如何,我们还有很长久的以后,现在他们都死了,在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分开了” 吻上了她的唇,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气息,阎靖心中是无限的安稳。 “阎靖,我累了。想自己静静” 阎靖看着一脸没有生气的女子,紧蹙了眉,她到底听到了什么真相,让她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只是他不能逼迫她太紧。 “好,现在天气凉了,披件厚寝衣!” 衡烟应下,阎靖给她披了件厚厚的寝衣,帮她开了寝殿的门。 “别走远了,一会儿累了就早点回来。” “好。” 衡烟说完,走出了寝殿的门。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阎靖不放心的跟了过去,见她坐在了御花园旁的湖边,呆呆的望着湖水,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该给她些时间。 转身回了寝殿,侧躺在了榻上,却许久都没有睡意。 等他辗转反侧了许久后,还是起了身,刚要开门出去,就看到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女子,推开了门。 这模样着实吓坏了阎靖,让他险些以为自己撞见鬼了。 等看清她,赶紧就给她搂了过来,打横抱起她,就去了专门引过来的汤池子。 伸手把她湿漉漉的寝衣褪下,她引着冷意,微微哆嗦了起来,快速又褪了自己的衣袍,抱着她就迈进了汤池子里。 “烟儿,还冷不冷?” 衡烟依在他怀里,乖顺的摇了摇头后,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阎靖,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这脆弱的模样,阎靖从未见过,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袭来,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他能感觉到她浓浓的不安。 “烟儿,我也爱你,你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也可以和我说说” 衡烟一瞬直起身子,看向他,张口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处,若他知道了真相,还会爱她吗? 双生蛊,就当真无解吗?若他想解毒呢?若解毒后,他还会不会爱她。 衡烟终是把话咽了下去:“我想要你” 这话的暗示意味十足,阎靖把她拉起来,双目探究的看向她,许久后,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温热的水,温热的两具身体,衡烟却觉得心如被埋在寒冰中,她拼命的抱紧他,希望他的体温能温暖她的心。 衡烟这夜很不正常,纵欲一直的索求,阎靖心疼的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她,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给她擦干了身子后,拿了柔软的寝衣给她换上,抱着她回了寝殿。 衡烟恢复了几日后,便开始埋头在了药庐,这一下阎靖倒是放下了心,最起码比她天天在寝殿双目呆愣的坐着强,也就没有打扰。 他起身去了御书房给她处理公文,前脚刚走,后脚衡烟就回来了。 她今日有了进展,这双生蛊的解药,应该几日后就可以做出来了。 等解药做出来,阎靖最好服药解毒以后,在说,到时情灭她就没意义在继续留下来了。 只是 这时甘草敲门走了进来:“陛下,王爷吩咐了,您回来就给您送这血燕过来!” 看着桌上放的小碗儿,衡烟浅浅笑了出来,心里有了打算。 第136章 大结局(撒花 “甘草,朕赐婚给你和李昭,三月后成婚,朕会给你准备嫁妆,你的身份我会让太尉收你为女,也省的旁人闲话。” 这话一出,甘草直接跪了下来:“陛下,能嫁给三公子,甘草就已经很知足了,身份这事儿” 衡烟伸手给她扶了起来:“我定下来了,不要推了。” 甘草谢了恩,刚起身,阎靖就回了寝殿:“烟儿,回来了啊!” 衡烟笑的开心,直接起身给他拉了过来:“夫君,我给甘草赐婚了,到时候我们可要吃喜酒了!” 见衡烟这几日恢复正常,阎靖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伸手搂住了她: “好啊!这是大喜的事儿,我们定要好好给甘草备嫁妆了!” 赐婚的旨意晌午就传到了李丞相府邸,李昭自然进了宫谢恩,而甘草因着备嫁已经进了太尉府。 周折了几日后,衡烟看着那两颗药丸,给它收进了瓷瓶里。 这三月时日一晃而过,吉日当天,衡烟和阎靖一身便装就到了太尉府。 “恭喜恭喜,太尉嫁女,大喜的好事了!” 岑秦早已做了太尉,他是挺喜欢甘草这个小姑娘,收了做女儿,实在是让他觉得不错,只是这父女缘分实在有点短了。 “新嫁娘出来了!” 衡烟看着眼前还没盖盖头的女孩,浅浅的笑了。 “陛下” 甘草行了一礼,衡烟扶起她笑意盈盈的打量了她许久。 “甘草,以后和李昭好好的,早日生个孩子!朕今日还有事儿。晚上我们喝了喜酒,就不凑热闹了,你明日不用跑来宫里谢恩,洞房花烛夜,累的厉害,好好歇息才是!” 这话带着逗弄,让甘草一瞬就红了脸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衡烟拉着阎靖的手,含笑看着三拜结束的一对新人,压低声音说道。 “朕还记得,我们大婚时,你还踹了我一脚!” 阎靖回忆起当时的大婚,只觉得啼笑皆非,她装的不情不愿,他装的冷漠无情,那拜堂都是衡烟入戏太深,没办法,他不得已踹了一脚才跪下去的。 “我的陛下,回去为夫让你踹回来!还不行吗?” 衡烟噗嗤一笑,推了他一把,伸手把酒杯拿了起来,递给了他一杯,自己又拿一杯。 “来,我们许久没喝一杯了。” 阎靖与她碰了杯,两人一饮而尽后,衡烟拉着他就跑出了丞相府。 两人飞身上了一处屋檐,挨着坐下,衡烟直接靠在了他怀里,这时成婚的烟花飞起。 “嘭” 整个天空被照亮,绚烂多彩,却转瞬即逝。 衡烟目不转睛的看着,很美,只是太过短暂了 “阎靖,过几日我们也放烟花去!” 阎靖搂着她和她注视着一样的天空,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到如今总算平稳了下来。 “好!大婚时候没给你的,都补给你!” 衡烟靠在他的肩头,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刚才的药会让他安安稳稳的睡到第二日。 又抬头看向天空,炫目的烟花再次炸裂在了墨色的天空中午掐算了下时辰,应该快起效了。 再次侧头看向他,藏起目光中的不舍后,才开口说道:“夫君,我困了,我们回宫!” 阎靖应下,伸手摩挲了下她的发顶后,抱起她飞身下了房檐,两人坐上马车,没一会儿功夫,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最后的一丁点儿意识里,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 看着阎靖晕睡过去,衡烟给他扶着躺在了马车上,叫住了驾车的春。 “等王爷醒了,把这封信,和这个瓷瓶交给王爷,我先走了。” 春眸色复杂的接过后,缓缓点了点头:“陛下,王爷他” 衡烟拍了拍春:“他不会为难你们,放心!” 她说完,在马车里换了一身夜行衣后,停在了昏睡的他跟前。 “阎靖我爱你!” 说完后,她飞身跳出了马车,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春看着消失的身影,长叹了口气 五年后,昌丰镇 衡烟坐在医馆里,手里算盘珠子打的噼啪作响,看着今日的进账,又看了看镇里人送来的东西,那嘴马上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娘亲!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药斗子边上那还没葱高的小男娃,一脸嫌弃的看向他娘亲。 暗暗吐槽他娘就和镇里的土财主一样,恨不得天天数钱。 而这时一个和男孩一般大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后面拿了个小笸箩,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亲!娘亲不就是掉钱眼儿里了吗?你忘了早些年我们没定下来时候,吃喝都是问题,娘亲才填了这毛病。” 衡烟一脸无奈看着他们俩,长长叹了口气。 她是做了什么孽,才会生出来这两个货! “娘亲,我带妹妹去买肉包子去了!” 男孩说完,拉着小女孩就跑了出去,衡烟无奈摇了摇头,忙大喊道:“不许再给我找事儿了!” 看着两个跑走的小身影,衡烟更是头疼,他们没事就捡回来些奇怪的让她医治。 去年给母猪接生,三个月前给狗接骨,谁家鸡鸭拉肚子要死了,他们也给弄回来 一阵的感叹后,思绪翻飞到了最初。 她刚离开都城时,在这镇里待了没几日后,听说北疆缺医少药,她径直就过去了。 不去不知道,那里百姓辛苦缺衣少食,病了没钱治,她便在那扎了根,不想却在两个月后,发现她有了身孕。 北疆苦寒,她受了不少罪,但当地的百姓俸她为神,她不舍的弃他们而去。 也便在那里生下了两个孩子,那一年新立国号为燕的摄政王阎靖,领兵平了乌孙月氏之乱,解了北疆之苦。 同样那一年,北疆下了很大的雪,她出去看着凯旋回城的士兵,挂上了浅浅的笑意。 待看到他们头顶的雪,衡烟脑中猛然想起一句话。 他朝若能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突然间她释怀了,这大雪阎靖也在他们淋过同一场雪,算是白首过了! 就这般的相望,守护着同一方天地,于他们而言就是最好的事儿了。 那一年衡烟收了个徒弟,此生所学皆传给了徒弟后,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他们辗转多地,足迹遍布整个燕国,别的没有,却是声名在外,她享受这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价值终于不再是曾经的复仇,最终整个燕国转了一圈,她又回来了这里。 近些年关于阎靖的消息时常传入耳中,他始终坐着那摄政王,不曾继位,众臣皆劝过他,他也不曾答应 正出神想着,耳边声音传来:“阎夫人!阎夫人!上次我家老太太得您医治可是好了许多了!您也不收诊费,我家老太太说,这鸡蛋你可务必要收下!” 衡烟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笑了出来:“李大嫂子,你这客气了,东西我收下了,帮我谢谢老人家啊!” 李大嫂子忙摆手:“您可是镇里的大善人,这点子东西不叫事儿!” 她说完便离开了,衡烟把那竹筐里的鸡蛋收好,准备去把筐子还回去,就见两个孩子跑了回来。 “娘亲!娘亲!我们回来了!” 看着他们空着手,衡烟可算是踏实下来了,没给她捡回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却在这时听到小姑娘说道:“娘亲,您看看,您认识他吗?他说他寻妻到此,妻子是个医者,我们想着您可能知道,就带回来问问您。” 衡烟一愣,抬眸就看到了一袭墨色锦袍的男人,覆手立在了医馆门前。 那一刻,她眸子湿润,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不知阎夫人这些年可安好?” 第136章 大结局(撒花 “甘草,朕赐婚给你和李昭,三月后成婚,朕会给你准备嫁妆,你的身份我会让太尉收你为女,也省的旁人闲话。” 这话一出,甘草直接跪了下来:“陛下,能嫁给三公子,甘草就已经很知足了,身份这事儿” 衡烟伸手给她扶了起来:“我定下来了,不要推了。” 甘草谢了恩,刚起身,阎靖就回了寝殿:“烟儿,回来了啊!” 衡烟笑的开心,直接起身给他拉了过来:“夫君,我给甘草赐婚了,到时候我们可要吃喜酒了!” 见衡烟这几日恢复正常,阎靖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伸手搂住了她: “好啊!这是大喜的事儿,我们定要好好给甘草备嫁妆了!” 赐婚的旨意晌午就传到了李丞相府邸,李昭自然进了宫谢恩,而甘草因着备嫁已经进了太尉府。 周折了几日后,衡烟看着那两颗药丸,给它收进了瓷瓶里。 这三月时日一晃而过,吉日当天,衡烟和阎靖一身便装就到了太尉府。 “恭喜恭喜,太尉嫁女,大喜的好事了!” 岑秦早已做了太尉,他是挺喜欢甘草这个小姑娘,收了做女儿,实在是让他觉得不错,只是这父女缘分实在有点短了。 “新嫁娘出来了!” 衡烟看着眼前还没盖盖头的女孩,浅浅的笑了。 “陛下” 甘草行了一礼,衡烟扶起她笑意盈盈的打量了她许久。 “甘草,以后和李昭好好的,早日生个孩子!朕今日还有事儿。晚上我们喝了喜酒,就不凑热闹了,你明日不用跑来宫里谢恩,洞房花烛夜,累的厉害,好好歇息才是!” 这话带着逗弄,让甘草一瞬就红了脸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衡烟拉着阎靖的手,含笑看着三拜结束的一对新人,压低声音说道。 “朕还记得,我们大婚时,你还踹了我一脚!” 阎靖回忆起当时的大婚,只觉得啼笑皆非,她装的不情不愿,他装的冷漠无情,那拜堂都是衡烟入戏太深,没办法,他不得已踹了一脚才跪下去的。 “我的陛下,回去为夫让你踹回来!还不行吗?” 衡烟噗嗤一笑,推了他一把,伸手把酒杯拿了起来,递给了他一杯,自己又拿一杯。 “来,我们许久没喝一杯了。” 阎靖与她碰了杯,两人一饮而尽后,衡烟拉着他就跑出了丞相府。 两人飞身上了一处屋檐,挨着坐下,衡烟直接靠在了他怀里,这时成婚的烟花飞起。 “嘭” 整个天空被照亮,绚烂多彩,却转瞬即逝。 衡烟目不转睛的看着,很美,只是太过短暂了 “阎靖,过几日我们也放烟花去!” 阎靖搂着她和她注视着一样的天空,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到如今总算平稳了下来。 “好!大婚时候没给你的,都补给你!” 衡烟靠在他的肩头,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刚才的药会让他安安稳稳的睡到第二日。 又抬头看向天空,炫目的烟花再次炸裂在了墨色的天空中午掐算了下时辰,应该快起效了。 再次侧头看向他,藏起目光中的不舍后,才开口说道:“夫君,我困了,我们回宫!” 阎靖应下,伸手摩挲了下她的发顶后,抱起她飞身下了房檐,两人坐上马车,没一会儿功夫,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最后的一丁点儿意识里,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 看着阎靖晕睡过去,衡烟给他扶着躺在了马车上,叫住了驾车的春。 “等王爷醒了,把这封信,和这个瓷瓶交给王爷,我先走了。” 春眸色复杂的接过后,缓缓点了点头:“陛下,王爷他” 衡烟拍了拍春:“他不会为难你们,放心!” 她说完,在马车里换了一身夜行衣后,停在了昏睡的他跟前。 “阎靖我爱你!” 说完后,她飞身跳出了马车,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春看着消失的身影,长叹了口气 五年后,昌丰镇 衡烟坐在医馆里,手里算盘珠子打的噼啪作响,看着今日的进账,又看了看镇里人送来的东西,那嘴马上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娘亲!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药斗子边上那还没葱高的小男娃,一脸嫌弃的看向他娘亲。 暗暗吐槽他娘就和镇里的土财主一样,恨不得天天数钱。 而这时一个和男孩一般大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后面拿了个小笸箩,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亲!娘亲不就是掉钱眼儿里了吗?你忘了早些年我们没定下来时候,吃喝都是问题,娘亲才填了这毛病。” 衡烟一脸无奈看着他们俩,长长叹了口气。 她是做了什么孽,才会生出来这两个货! “娘亲,我带妹妹去买肉包子去了!” 男孩说完,拉着小女孩就跑了出去,衡烟无奈摇了摇头,忙大喊道:“不许再给我找事儿了!” 看着两个跑走的小身影,衡烟更是头疼,他们没事就捡回来些奇怪的让她医治。 去年给母猪接生,三个月前给狗接骨,谁家鸡鸭拉肚子要死了,他们也给弄回来 一阵的感叹后,思绪翻飞到了最初。 她刚离开都城时,在这镇里待了没几日后,听说北疆缺医少药,她径直就过去了。 不去不知道,那里百姓辛苦缺衣少食,病了没钱治,她便在那扎了根,不想却在两个月后,发现她有了身孕。 北疆苦寒,她受了不少罪,但当地的百姓俸她为神,她不舍的弃他们而去。 也便在那里生下了两个孩子,那一年新立国号为燕的摄政王阎靖,领兵平了乌孙月氏之乱,解了北疆之苦。 同样那一年,北疆下了很大的雪,她出去看着凯旋回城的士兵,挂上了浅浅的笑意。 待看到他们头顶的雪,衡烟脑中猛然想起一句话。 他朝若能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突然间她释怀了,这大雪阎靖也在他们淋过同一场雪,算是白首过了! 就这般的相望,守护着同一方天地,于他们而言就是最好的事儿了。 那一年衡烟收了个徒弟,此生所学皆传给了徒弟后,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他们辗转多地,足迹遍布整个燕国,别的没有,却是声名在外,她享受这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价值终于不再是曾经的复仇,最终整个燕国转了一圈,她又回来了这里。 近些年关于阎靖的消息时常传入耳中,他始终坐着那摄政王,不曾继位,众臣皆劝过他,他也不曾答应 正出神想着,耳边声音传来:“阎夫人!阎夫人!上次我家老太太得您医治可是好了许多了!您也不收诊费,我家老太太说,这鸡蛋你可务必要收下!” 衡烟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笑了出来:“李大嫂子,你这客气了,东西我收下了,帮我谢谢老人家啊!” 李大嫂子忙摆手:“您可是镇里的大善人,这点子东西不叫事儿!” 她说完便离开了,衡烟把那竹筐里的鸡蛋收好,准备去把筐子还回去,就见两个孩子跑了回来。 “娘亲!娘亲!我们回来了!” 看着他们空着手,衡烟可算是踏实下来了,没给她捡回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却在这时听到小姑娘说道:“娘亲,您看看,您认识他吗?他说他寻妻到此,妻子是个医者,我们想着您可能知道,就带回来问问您。” 衡烟一愣,抬眸就看到了一袭墨色锦袍的男人,覆手立在了医馆门前。 那一刻,她眸子湿润,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不知阎夫人这些年可安好?” 第137章 番外(关于生子) 番外1 时间线:阎靖见到衡烟的前几日。 “娘亲,镇里的孩子都有爹爹,为什么云朵儿没有啊?” 衡烟看着眼前小糯米团子般的身影,心抽痛了一下,她该如何解释呢? 总不能说她把孩子爹扔了,自己跑了? 其实小云朵儿问,她也有心里准备,毕竟孩子一天天大起来,镇里又那么多人家。 “爹爹很忙,是个盖世英雄,要照顾一方百姓,所以没有时间过来看云朵儿,等小云朵儿慢慢长成了大云朵儿,爹爹就回来了。” 小云朵儿眨巴着眼睛,听得不算很懂,只是仍旧点了点头,原来长大了就能见到爹爹了。 衡烟递给了云朵儿几文钱,这才又说道:“你不是馋镇西头的肉包子吗?去买着吃!” 听到肉包子,那圆滚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娘亲!我也给你买一个去。” 衡烟听到肉包子微微蹙眉,她实在不喜欢那包子,腻腻的,不好吃。 “娘亲不要,你买来和哥哥一起吃就好了。” 小云朵儿应下,一蹦一跳地就出了医馆,这时另一个小身影走了过来: “娘亲你骗云朵儿,爹爹不会回来了对不对,他是不是瞧上娘亲美色,又不想负责任才跑了的?” 衡烟一愣,这还没葱高的孩子怎么就知道美色了?指定不是自己会的,不定听谁说起了。 “你这小子,这么说你爹,小心等你爹爹回来了,揍你这小屁股!记住了,你爹不是不负责任,知道吗?” 被娘亲一通数落,云杉禁了声,衡烟看他有些委屈,伸手抚了抚他的发。 “行了,云朵儿去买大包子去了,等回来,你们两个帮我看下店,我去李家大婶子那出一趟诊!” 小孩子忘性大,被衡烟安抚了一句,又听说有大包子,这心情瞬间阴转晴。 “好的娘亲!” 等云朵儿回来,衡烟又交代了两个孩子,就离开了,算是很放心。 她家这两个孩子别的没有,心眼子贼多,而昌丰镇又极安全,很少有外乡人。 云朵儿见娘亲离开了,一跳就坐在了柜台边的小藤椅上,看向踩着凳子站在柜台后面,只露个头的哥哥。 “哥,你这样要是让娘亲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云杉白了妹妹一眼,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坐在了云朵儿身边。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云杉说完,就瞅见店门处立着个男子,墨色的锦袍,一瞅就是贵重面料。 “我娘亲不再,您想买药等晚点她回来的!” 男人听完,含着浅浅的笑意,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他知道自己这是找对了地方,也不枉费派暗卫一直跟着。 “你们娘亲是叫什么啊?我听镇里人都称呼她阎夫人,不知她夫君” 本在吃包子的云朵儿,听到这,以为这个男人和之前男人一样,是来提亲的,一瞬就跳下了藤椅: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就算我爹爹很忙回不来,我娘亲也不会改嫁!” 这话让阎靖一愣,转瞬笑了出来:“小姑娘别误会,我就是好奇,而且我妻子也是医者,但几年前她走失了,便想问问你娘亲可认识!” 云朵儿先是一愣,转瞬有些怜悯看向他:“那您等我娘亲回来!” 阎靖点了点头,四周看了看,他还要等几日,等皇位上那衡氏宗亲坐稳了,他就可以离开了。 “好,那我过几日再来寻。” 番外2 时间线:夫妻二人相认后。 “云朵儿娘!” 衡烟坐在柜台后,手中的算盘已经扒拉了好多遍了,她发现最近的开销变大了许多,长叹了一口气,就听到门口女人的声音。 抬眸看过去,衡烟就赶紧起身,走到了医馆门前,接过女人手里的一堆小篮子。 “张婶儿,您这才好,怎么就过来了?还又拿来这么多东西?” 略显黑的中年妇人,一身粗布衣裙,手中架着个拐,忙摆手笑了出来: “云朵儿娘,这是我之前采的,你啊帮我看腿,又不收我银钱,云朵儿爹还特意给我做了这拐,我这心里过不去你可别推辞,要不日后我可不来你医馆看病了!” 衡烟看着那大小不一的篮子,只得点头应下,这才送走了了张婶。 “娘亲!娘亲!” 稚嫩的两道嗓音响起,衡烟看向两个孩子,迈着小短腿向着她跑过来。 蹲下身伸手抚了抚小女娃的发顶,又抚了抚小男娃的发顶。 “云朵儿,云杉,爹爹有没有带你们吃肉包子啊?” 叫云朵儿的小女孩,听到包子,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才从怀里掏出来个纸包。 “娘亲!云朵儿给你带了肉包子,可香了!往常你都舍不得吃!爹爹听说了,可是心疼了好半天!” 衡烟一阵的无奈,她还真没舍不得,只是纯属不爱吃,抬眸就看到了一身黑色布衣,含笑看着她的阎靖。 “你又用什么收买小云朵儿了?” 阎靖径直走过来,伸手环住了衡烟的腰,向着小女娃眨巴了下眼睛,小云朵儿拉着一旁的云杉就又跑了出去。 “娘亲,我和哥哥去学堂了!” 转眼两个小的就跑没了影,衡烟撇了撇嘴,看向阎靖:“这才多大,你就给他们打发到学堂了” 阎靖满面的柔和,伸出长指戳了戳衡烟的额头:“都不上学堂,以后大字不识一个” 衡烟冷哼了一声,云朵儿之前确实就想去学堂,但一想到两个孩子也才刚四岁多点,她就也没急。 “得了,你这明摆着就是嫌弃他们两个碍事了!” 碍事?阎靖想了想虽然他确实有这私心,但是也没表现的这么明显! “娘子啊!自从我寻到你,咱们可都还没机会亲热,你日日陪着两个孩子睡为夫这独守空房的” 她就知道!那日美其名曰给她换榻,做了一大一小的两个双人榻,那意思还有什么难猜! 医馆后面的宅子也重新扩建了,三个卧房,而他最近可是明里暗里的和云杉云朵儿两个孩子灌输,小娃娃大了要单独睡觉。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满脑子的废料!” 见衡烟也不在揪着这事儿,阎靖知道这就算没事了,直接起身就把医馆的门关上了,还挂了个牌子。 “掌柜的外出,晌午回。” “喂!阎靖!我才是掌柜的!我还没同意关门呢!” 不等衡烟再说什么,就觉得突然悬空被抱了起来:“放我下来!大白日的!” 耳边他低沉微哑的嗓音响起:“白日怎么了?那时你答应为夫的四十八式,我们还没完事儿,乖!” 到底好几年了,这男人也没旁的女人,老憋着容易坏,万一哪天想用了,用不了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衡烟抬手就环住了他的颈,靠在了怀里 “你轻点” “谁让你跑那么久,不轻!” “啊!” 声音传到医馆门口,路过的几个中年妇人,心知肚明的掩唇轻笑。 “这年轻啊!体力还真好,大白日的” 一个时辰后 “烟儿,累了,离晌午还有会儿呢,你先睡会,夫君给你做饭去。” 衡烟只微微睁开了一只眸子,伸手就给他拉了回来。 “夫君~又不急呢陪我躺会儿~腰疼!” 阎靖听完微微蹙了下眉,伸手覆在了她的后腰上,缓慢的揉着。 “是不是生完两个孩子,没做好月子?” 他虽这么问着,也是知道这事是怪他的。 他就不应该依着这丫头胡闹,那时候就应该从北疆给她带回来,管她愿不愿意呢! 现在想想还真是失算了,虽然墨他们时常偷偷救济衡烟的生活,但北疆地处寒冷,她带着两个孩子也是受了不少罪。 “烟儿,是夫君没照顾好你,不过民间不都说月子落病,要月子里治吗?我们在要一个,到时候我好好陪着你。” 再要一个?衡烟听完只觉得头疼欲裂,当时她生两个孩子都是要了半条命,要不是有个都城来的神医她和两个孩子的命都没了。 不过都城来的神医?衡烟一直不曾深想过,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莫名来的神医,莫名给她送来放在门口的被褥。 还有那些个吃食,那只能产奶的羊还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阎靖,那都城来的妇科圣手?是你派去的?” 肉眼可见的,他表情僵硬了一下,衡烟冷哼了一声,当时她还不解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那种上好的棉花,果不其然 “额其实墨一直跟着你来的,我怕你不想见我,就不敢让他露面,只一直帮你带些需要的东西” 衡烟当时只觉得自己的运气极好,双生子难产,就来了都城的妇科圣手,生完后那些包被虽然花色扑通,却也看的出来都是细棉的,又全是那郎中送她的。 后来她因为两个孩子吃不饱,她正发愁时候,就有北疆的牧民特意送了头母羊,有些羊奶搭配着,才让两个孩子都能吃饱了。 “所以我难产的事儿你知道?” 阎靖不想瞒着她了,毕竟那时可是吓坏了他。 “我那时并没有离开北疆,我从你破水后,就一直待在你住的那个房门前,直到云朵儿和云杉出生” 衡烟一阵的酸楚,那可是腊月,天寒地冻的他就在那生生待了两日?那是自己生孩子时候的委屈,算是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你为什么不进来啊!外面那么冷!” 阎靖垂眸未言语,她受得罪,他全部都知道。 对于他来说,那两日他丝毫没觉得冷,却感受了生命里最忐忑的时光。 回首当时阎靖挂上了浅笑,那要初为人父的喜悦,又满是担惊受怕,墨见他那样子,说让他去休息,可他怎么可能睡得着,直到那第一声啼哭后,他放下了半口气,待到又一声啼哭后,他只觉得泪流满面了。 墨那时终于一脸笑意的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房间里只留下了一个打扮成产婆的老嬷嬷,太医院的太医走了出来。 “王爷,王妃产下一子一女,三人皆平安,您进去看看,王妃累极,已经睡着了。” 阎靖这才缓步走进了房间,屋里一片暖意,他看了眼炭盆,回身对着墨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把那门口的炭,全部换成匈奴最好的炭,这才关了房门。 他坐在榻前看着额头还满是汗珠的衡烟,拿起手帕给她拭干后,才看向一旁的老嬷嬷。 “王妃无事?” 老嬷嬷抱着两个孩子,给阎靖行了一礼:“王爷,王妃无事,就是产后虚脱了,睡一觉起来后吃着东西就好了!” 阎靖这才放下心,目光停留在了两个襁褓上。 老嬷嬷会意的把孩子递给他,阎靖略僵硬的抱起,心里那感觉说不出来。 见他实在抱的僵硬,老嬷嬷直接笑了出来,开口指导了一番,才算看着顺眼了许多。 “王爷,接王妃回去吗?” 阎靖看了看依旧睡着的衡烟,又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孩子,艰难的摇了摇头。 “现在回去,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她已经找到了人生的意义,等我处理完了朝堂里那些龌龊之事,就会离开都城。” 第137章 番外(关于生子) 番外1 时间线:阎靖见到衡烟的前几日。 “娘亲,镇里的孩子都有爹爹,为什么云朵儿没有啊?” 衡烟看着眼前小糯米团子般的身影,心抽痛了一下,她该如何解释呢? 总不能说她把孩子爹扔了,自己跑了? 其实小云朵儿问,她也有心里准备,毕竟孩子一天天大起来,镇里又那么多人家。 “爹爹很忙,是个盖世英雄,要照顾一方百姓,所以没有时间过来看云朵儿,等小云朵儿慢慢长成了大云朵儿,爹爹就回来了。” 小云朵儿眨巴着眼睛,听得不算很懂,只是仍旧点了点头,原来长大了就能见到爹爹了。 衡烟递给了云朵儿几文钱,这才又说道:“你不是馋镇西头的肉包子吗?去买着吃!” 听到肉包子,那圆滚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娘亲!我也给你买一个去。” 衡烟听到肉包子微微蹙眉,她实在不喜欢那包子,腻腻的,不好吃。 “娘亲不要,你买来和哥哥一起吃就好了。” 小云朵儿应下,一蹦一跳地就出了医馆,这时另一个小身影走了过来: “娘亲你骗云朵儿,爹爹不会回来了对不对,他是不是瞧上娘亲美色,又不想负责任才跑了的?” 衡烟一愣,这还没葱高的孩子怎么就知道美色了?指定不是自己会的,不定听谁说起了。 “你这小子,这么说你爹,小心等你爹爹回来了,揍你这小屁股!记住了,你爹不是不负责任,知道吗?” 被娘亲一通数落,云杉禁了声,衡烟看他有些委屈,伸手抚了抚他的发。 “行了,云朵儿去买大包子去了,等回来,你们两个帮我看下店,我去李家大婶子那出一趟诊!” 小孩子忘性大,被衡烟安抚了一句,又听说有大包子,这心情瞬间阴转晴。 “好的娘亲!” 等云朵儿回来,衡烟又交代了两个孩子,就离开了,算是很放心。 她家这两个孩子别的没有,心眼子贼多,而昌丰镇又极安全,很少有外乡人。 云朵儿见娘亲离开了,一跳就坐在了柜台边的小藤椅上,看向踩着凳子站在柜台后面,只露个头的哥哥。 “哥,你这样要是让娘亲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云杉白了妹妹一眼,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坐在了云朵儿身边。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云杉说完,就瞅见店门处立着个男子,墨色的锦袍,一瞅就是贵重面料。 “我娘亲不再,您想买药等晚点她回来的!” 男人听完,含着浅浅的笑意,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他知道自己这是找对了地方,也不枉费派暗卫一直跟着。 “你们娘亲是叫什么啊?我听镇里人都称呼她阎夫人,不知她夫君” 本在吃包子的云朵儿,听到这,以为这个男人和之前男人一样,是来提亲的,一瞬就跳下了藤椅: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就算我爹爹很忙回不来,我娘亲也不会改嫁!” 这话让阎靖一愣,转瞬笑了出来:“小姑娘别误会,我就是好奇,而且我妻子也是医者,但几年前她走失了,便想问问你娘亲可认识!” 云朵儿先是一愣,转瞬有些怜悯看向他:“那您等我娘亲回来!” 阎靖点了点头,四周看了看,他还要等几日,等皇位上那衡氏宗亲坐稳了,他就可以离开了。 “好,那我过几日再来寻。” 番外2 时间线:夫妻二人相认后。 “云朵儿娘!” 衡烟坐在柜台后,手中的算盘已经扒拉了好多遍了,她发现最近的开销变大了许多,长叹了一口气,就听到门口女人的声音。 抬眸看过去,衡烟就赶紧起身,走到了医馆门前,接过女人手里的一堆小篮子。 “张婶儿,您这才好,怎么就过来了?还又拿来这么多东西?” 略显黑的中年妇人,一身粗布衣裙,手中架着个拐,忙摆手笑了出来: “云朵儿娘,这是我之前采的,你啊帮我看腿,又不收我银钱,云朵儿爹还特意给我做了这拐,我这心里过不去你可别推辞,要不日后我可不来你医馆看病了!” 衡烟看着那大小不一的篮子,只得点头应下,这才送走了了张婶。 “娘亲!娘亲!” 稚嫩的两道嗓音响起,衡烟看向两个孩子,迈着小短腿向着她跑过来。 蹲下身伸手抚了抚小女娃的发顶,又抚了抚小男娃的发顶。 “云朵儿,云杉,爹爹有没有带你们吃肉包子啊?” 叫云朵儿的小女孩,听到包子,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才从怀里掏出来个纸包。 “娘亲!云朵儿给你带了肉包子,可香了!往常你都舍不得吃!爹爹听说了,可是心疼了好半天!” 衡烟一阵的无奈,她还真没舍不得,只是纯属不爱吃,抬眸就看到了一身黑色布衣,含笑看着她的阎靖。 “你又用什么收买小云朵儿了?” 阎靖径直走过来,伸手环住了衡烟的腰,向着小女娃眨巴了下眼睛,小云朵儿拉着一旁的云杉就又跑了出去。 “娘亲,我和哥哥去学堂了!” 转眼两个小的就跑没了影,衡烟撇了撇嘴,看向阎靖:“这才多大,你就给他们打发到学堂了” 阎靖满面的柔和,伸出长指戳了戳衡烟的额头:“都不上学堂,以后大字不识一个” 衡烟冷哼了一声,云朵儿之前确实就想去学堂,但一想到两个孩子也才刚四岁多点,她就也没急。 “得了,你这明摆着就是嫌弃他们两个碍事了!” 碍事?阎靖想了想虽然他确实有这私心,但是也没表现的这么明显! “娘子啊!自从我寻到你,咱们可都还没机会亲热,你日日陪着两个孩子睡为夫这独守空房的” 她就知道!那日美其名曰给她换榻,做了一大一小的两个双人榻,那意思还有什么难猜! 医馆后面的宅子也重新扩建了,三个卧房,而他最近可是明里暗里的和云杉云朵儿两个孩子灌输,小娃娃大了要单独睡觉。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满脑子的废料!” 见衡烟也不在揪着这事儿,阎靖知道这就算没事了,直接起身就把医馆的门关上了,还挂了个牌子。 “掌柜的外出,晌午回。” “喂!阎靖!我才是掌柜的!我还没同意关门呢!” 不等衡烟再说什么,就觉得突然悬空被抱了起来:“放我下来!大白日的!” 耳边他低沉微哑的嗓音响起:“白日怎么了?那时你答应为夫的四十八式,我们还没完事儿,乖!” 到底好几年了,这男人也没旁的女人,老憋着容易坏,万一哪天想用了,用不了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衡烟抬手就环住了他的颈,靠在了怀里 “你轻点” “谁让你跑那么久,不轻!” “啊!” 声音传到医馆门口,路过的几个中年妇人,心知肚明的掩唇轻笑。 “这年轻啊!体力还真好,大白日的” 一个时辰后 “烟儿,累了,离晌午还有会儿呢,你先睡会,夫君给你做饭去。” 衡烟只微微睁开了一只眸子,伸手就给他拉了回来。 “夫君~又不急呢陪我躺会儿~腰疼!” 阎靖听完微微蹙了下眉,伸手覆在了她的后腰上,缓慢的揉着。 “是不是生完两个孩子,没做好月子?” 他虽这么问着,也是知道这事是怪他的。 他就不应该依着这丫头胡闹,那时候就应该从北疆给她带回来,管她愿不愿意呢! 现在想想还真是失算了,虽然墨他们时常偷偷救济衡烟的生活,但北疆地处寒冷,她带着两个孩子也是受了不少罪。 “烟儿,是夫君没照顾好你,不过民间不都说月子落病,要月子里治吗?我们在要一个,到时候我好好陪着你。” 再要一个?衡烟听完只觉得头疼欲裂,当时她生两个孩子都是要了半条命,要不是有个都城来的神医她和两个孩子的命都没了。 不过都城来的神医?衡烟一直不曾深想过,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莫名来的神医,莫名给她送来放在门口的被褥。 还有那些个吃食,那只能产奶的羊还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阎靖,那都城来的妇科圣手?是你派去的?” 肉眼可见的,他表情僵硬了一下,衡烟冷哼了一声,当时她还不解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那种上好的棉花,果不其然 “额其实墨一直跟着你来的,我怕你不想见我,就不敢让他露面,只一直帮你带些需要的东西” 衡烟当时只觉得自己的运气极好,双生子难产,就来了都城的妇科圣手,生完后那些包被虽然花色扑通,却也看的出来都是细棉的,又全是那郎中送她的。 后来她因为两个孩子吃不饱,她正发愁时候,就有北疆的牧民特意送了头母羊,有些羊奶搭配着,才让两个孩子都能吃饱了。 “所以我难产的事儿你知道?” 阎靖不想瞒着她了,毕竟那时可是吓坏了他。 “我那时并没有离开北疆,我从你破水后,就一直待在你住的那个房门前,直到云朵儿和云杉出生” 衡烟一阵的酸楚,那可是腊月,天寒地冻的他就在那生生待了两日?那是自己生孩子时候的委屈,算是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你为什么不进来啊!外面那么冷!” 阎靖垂眸未言语,她受得罪,他全部都知道。 对于他来说,那两日他丝毫没觉得冷,却感受了生命里最忐忑的时光。 回首当时阎靖挂上了浅笑,那要初为人父的喜悦,又满是担惊受怕,墨见他那样子,说让他去休息,可他怎么可能睡得着,直到那第一声啼哭后,他放下了半口气,待到又一声啼哭后,他只觉得泪流满面了。 墨那时终于一脸笑意的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房间里只留下了一个打扮成产婆的老嬷嬷,太医院的太医走了出来。 “王爷,王妃产下一子一女,三人皆平安,您进去看看,王妃累极,已经睡着了。” 阎靖这才缓步走进了房间,屋里一片暖意,他看了眼炭盆,回身对着墨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把那门口的炭,全部换成匈奴最好的炭,这才关了房门。 他坐在榻前看着额头还满是汗珠的衡烟,拿起手帕给她拭干后,才看向一旁的老嬷嬷。 “王妃无事?” 老嬷嬷抱着两个孩子,给阎靖行了一礼:“王爷,王妃无事,就是产后虚脱了,睡一觉起来后吃着东西就好了!” 阎靖这才放下心,目光停留在了两个襁褓上。 老嬷嬷会意的把孩子递给他,阎靖略僵硬的抱起,心里那感觉说不出来。 见他实在抱的僵硬,老嬷嬷直接笑了出来,开口指导了一番,才算看着顺眼了许多。 “王爷,接王妃回去吗?” 阎靖看了看依旧睡着的衡烟,又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孩子,艰难的摇了摇头。 “现在回去,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她已经找到了人生的意义,等我处理完了朝堂里那些龌龊之事,就会离开都城。” 第138章 番外(关于蛊) 番外3 时间线:接上一个番外后。 噼啪的鞭炮声在医馆门前响起,镇子里的百姓,早就都收到了消息,纷纷赶过来凑热闹。 远处高头大马上一袭红袍的阎靖,满脸的笑意,对着街道上的恭喜的百姓,拱手回礼。 后面八抬的赤红娇子里,衡烟一身的嫁衣,头上是赤红的薄纱盖头,端坐在里面,那露出来的长指,不住摩挲着手中的苹果。 别说她今日居然还少有的有些紧张了,说实话又不是头一次嫁他,但今日这心还是怦怦跳的都要出来了。 娇子停下,阎靖按民间礼给衡烟抱下娇子,走到了已经扩建好的宅子院中。 昌丰镇的里正以及宾客,已经等在了院里。 “老夫真是有幸,咱们镇里的大善人成婚,我能给证婚!” 这时走进来了两个人,一身的常服,却依旧看的出是富贵主,众人还皆是一愣,就看一身靛青长袍的男子走向了阎靖。 “阎先生,恭喜恭喜!收到您的请帖,我便带着内子孩子过来了。” 而他身边的女子,左手拉着一个大些的小子,右手抱着个还没周岁的小女娃,一脸的幸福之色。 “姐姐!” 盖头并未阻挡视线,衡烟看着眼前一脸富贵样子的甘草,缓缓笑了出来,看样子李昭还真是个疼人的! “我们许久未见了,宅子里有地方,住几日再回去如何?” 甘草点了点头,衡烟就看到自己的一对儿女眼巴巴的看着甘草家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许是感受到了,阎靖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道:“去!” 得了话,两个孩子快速就跑到了甘草跟前,小云朵儿直接就黏上了甘草家的大儿子,而云杉看着甘草怀里的小女儿,满目期望 这时,里正见宾客都已经到齐,清了清嗓子喊到:“仪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这仪式很快结束,阎靖抱着衡烟回了寝房后,一群闹婚房的孩子就簇拥着喜娘进来了。 喜娘挂着满脸的笑:“新郎掀盖头了!” 接过喜称阎靖掀起了薄纱的盖头,就看到衡烟通红的脸颊,许是人多害羞了。 喜娘这时从后面人手中接过个小碗,递到了衡烟面前:“新娘子尝尝,刚出锅的饺子。” 被饿了许久的衡烟看到那饺子,眼睛都要放绿光了,阎靖接过碗拿起筷子就给她夹了起来。 “娘子尝尝是生是熟。” 衡烟咬了一口,微微蹙眉后又赶紧吐了出来,一脸的不解。 “生的?” 这时喜娘拍手就笑了出来! “娘子,这可是你说生的,为夫可没逼你生哦!” 衡烟瞬间反应过来,脸红了起来。 闹洞房的孩子们都离开后,阎靖看着她满头的珠翠,伸手一一给她拆下,这才从怀里又给她拿出来了糕点。 “娘子,先吃点东西,我让甘草进来陪你,等前面酒席结束,我就回来。” 衡烟娇羞的应下,她实在饿坏了。 阎靖出去后,她拿起糕点就吃了起来。 一会儿房门敲响:“姐姐” 听到甘草的声音,衡烟赶紧就把剩下的糕点塞进了口中,起身给她开了门。 两人坐在八仙桌旁,甘草打量起了衡烟,她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美艳动人,只是那唇角挂着的点心渣 甘草想到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了杯茶递给了她。 “姐姐,你赶紧喝口水,别噎着了!” 被甘草点破偷吃,衡烟也不隐藏大口喝了水,才说道:“饿了我一日了” 听到此,两人突然就相视笑了出来。 “甘草,阎靖离开了,谁掌权了?” 甘草明显一愣,不想阎靖居然没和她说:“衡姓有个宗亲,继承了皇位” 衡烟一阵无奈,这么多人挣扎了二十年,最后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宗亲继承了皇位,还真是命数天定了,不过那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两人又聊了有一个时辰,就听外面脚步声响起。 “娘子为夫嗝~” 甘草听完一阵无奈,起身从侧门离开,衡烟就看男人推开了房门,那酒气她离的老远的闻的清楚。 见他晃晃悠悠,衡烟赶紧扶住了他,不想却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走到榻边,两人齐齐摔在榻上,男人微醉,眯着眸子看向她。 “烟儿,当年你留下和离书就走了徒留我一个人” 他说着那些年的痛苦,满是委屈,衡烟见他少有的脆弱,不想他在说下去。 翻身就给他压在了身下。 “我这就补偿你!” 柔软的触感停在唇上,阎靖猛的睁开了眸子,手上夹杂的内力,让那嫁衣,瞬间碎裂。 “我要你!这一生,烟儿都是我的!” 番外四 时间线:两人成婚后四年左右。 “夫君,最近云杉跑甘草那,可是越来越勤了!你也不管管,别再带坏了李丞相的宝贝儿孙女!” 阎靖听完直接笑了出来,他这个儿子啊! “你也看出来了啊?云杉估计是喜欢上了李家那小丫头了只是” 还没等他说完,衡烟就推了他一下:“云杉这才几岁,还不到十岁!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这就算早熟,也不能这么早?” “烟儿,孩子自然有孩子的缘分,我们也不能怎么样,他们又还小,总归咱们教导好云杉,别唐突了人家姑娘便是了。” 衡烟向着甘草着人给她送过来的信,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抬手拿了出来给了阎靖:“你看看!” 阎靖有些不解的接过信后,看了一会儿,就大笑了出来:“这甘草啊,这是盯上咱们儿子了,现在就要订婚约!” 衡烟见他一脸无所谓,狠狠瞪了他一眼:“阎靖!咱们现在无权无势,这婚约怎么应?到底那是丞相家的小姐!” 阎靖倒是没想过这方面,听到衡烟这么说,也是蹙了下眉,可是让儿子去走仕途他心里不乐意。 “烟儿,要不我们回都城,在城里开个大些的医馆,云杉也愿意行医,真就算定亲,也没什么问题,有医馆这产业,行医济世说出去,也比经商要好听许多!” 衡烟听完一愣,心里琢磨了许久,似乎这事儿可行,只是昌丰镇他们待了好多年,突然要离开了 “确实是个法子,那这个医馆,别拆了,我会挑个人过来。” 她说完,倒了杯茶后,一脸狡黠的看向了自己的男人:“夫君你也知道我这穷鬼一个这开医馆的银子” 好家伙,这就惦记上了,阎靖一脸的无奈,伸出长指就戳了下她的额头: “穷鬼?娘子你是不是对穷鬼有什么误解你后院埋着的一大箱银子” 一大箱银子?衡烟瞬间抬眸提防的看着他:“你!你居然偷偷监视我?” 那嗔怒的样子让阎靖轻笑出声:“监视?你在后院叮咣的凿地,何止我知道,云杉和云朵儿都知道了!” 衡烟只觉得失算了 反正要她拿钱,打死不行!那是她辛辛苦苦好几年攒下来的!她要装死! “反正我没钱!没钱!” 她这一副样子,让阎靖轻笑出声,以前他可是没觉得他家娘子这么贪财 “行了,我的宝贝娘子,为夫有银子!都城里的医馆子,我出钱!” 听着阎靖应下,衡烟瞬间就乐了出来,伸手抱住了他,直接亲上了他脸颊:“还是夫君最好!” 感觉到她的馨香,阎靖宠溺笑了笑,搂住了她的腰肢:“这时候知道我好了,当初跑的时候可是一点不心软!” 听他提起那时,衡烟微一僵后,还是问出了埋藏在心里几年的话: “阎靖那双生蛊你解了吗?” 阎靖知道她在意这个,随即点了点头:“放心解了。” 衡烟似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是因为蛊爱她,就行。 “烟儿,一会儿我给你做烤肉!想不想吃!” 烤肉!衡烟听完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吃!我去准备东西!” 她说完就跑向了后宅的小厨房,阎靖望着她的背影,浅浅一笑 回忆袭来,他那时清醒后,就知道了她已经离开了,春见他醒来,把瓷瓶交给了他。 双生蛊,阎靖看着手中的信,才算知道她所有反常的起因。 找了公孙良,问了关于双生蛊的所有,最后的最后他做了个觉得,把那解药扔了。 原因很简单,如果衡烟也吃了,她就不会在记得他,所以她未吃,他也定不会吃。 只要她记得他,就算是蛊让自己爱上的她又如何,爱就是爱了,无需多想其他因素 衡烟进了小厨房,才从怀里掏出当时给自己准备的解药,倒在了手中,看了许久后,释怀的笑了笑,随手碾碎后,扔在了灶台里。 “既然都没吃,那就无所谓了!” 是蛊也好,是真情也好,于他们二人不重要了,眼前的幸福,才最重要! 番外五 时间线:若干年以后 “娘!” 衡烟和阎靖正下着棋,男子声音响起,她抬眸看了过去,唇上挂了淡淡的笑意: “云杉,回来了啊!” 男子点了点头,走到二人跟前行了礼:“爹娘,儿子回来了!” 衡烟打量起了眼前已经比她高出不少的儿子,微微感叹了一下,还真是时光荏苒 “回来了好!我儿媳妇儿看样子也快要生了,你不在,她可是日日担忧。” 云杉听衡烟说完,垂了头,到底是他听说,边关战事吃紧,缺医少药,这才离了家一走就快三个月,让妻子爹娘担心。 “爹,娘,是孩儿不孝!” 阎靖听完直接笑了出来:“能守一方百姓不受病痛折磨,便是最大的孝了,云杉我们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能为了边关百姓找想,我和你娘欣慰的很,好了好了去看看你娘子,她想你的紧!” 云杉听完一瞬就脸红了起来,这让衡烟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这孩子和甘草家的丫头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还能脸红,一阵无奈摇了摇头。 “行了,愣着干什么赶紧去!马上就过年了,我和你爹爹最近要置办药局,如今拿着朝廷俸禄,着实累人!” 这似抱怨一般的话,让阎靖浅浅的挂上了笑意,见儿子离开,他抬眸看向了衡烟。 她比之前更美了,岁月虽留下了些微的痕迹,却是给她增色不少,褪了曾经的青涩,狠厉,如今的她,似乎整个人都是亮的。 “烟儿,云朵儿昨日来信了,说她一切都好,等过两日就回来了。” 提起云朵儿,衡烟可是丝毫不担心,甘草家的大儿子,会疼人的很,又不纳妾后院里只有云朵儿一个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争风吃醋,可是个好命的小丫头。 猛然回忆起那时,甘草带着两个孩子,庆贺自己成婚时,四个孩子的初见,果然阎靖所说,缘分天定,拦都拦不住! “烟儿,今晚有灯会,我们去看看!” 灯会?衡烟想了想后,点头应了下来。 都城几十年如一日的热闹非常,年年岁岁的花灯会都是年轻的公子小姐。 两人走到最热闹处,就看周遭皆是各色的花灯,而花灯上的祈愿福纸,写着人们心中各种各样的美好期望。 他们祈愿着平安顺遂,祈愿着得尝双星,愿再无征战灾痛,国泰民安! 于百姓而言,谁是帝王有多重要吗?答案是没有,只要这人能给他们安稳现世,便是最好的! 而这安稳现世,是昔日阎靖给的! 侧身看向了他,衡烟扬起抹肆意的笑,拉起了他的手: “摄政王!这盛世终是如你所愿!” 第138章 番外(关于蛊) 番外3 时间线:接上一个番外后。 噼啪的鞭炮声在医馆门前响起,镇子里的百姓,早就都收到了消息,纷纷赶过来凑热闹。 远处高头大马上一袭红袍的阎靖,满脸的笑意,对着街道上的恭喜的百姓,拱手回礼。 后面八抬的赤红娇子里,衡烟一身的嫁衣,头上是赤红的薄纱盖头,端坐在里面,那露出来的长指,不住摩挲着手中的苹果。 别说她今日居然还少有的有些紧张了,说实话又不是头一次嫁他,但今日这心还是怦怦跳的都要出来了。 娇子停下,阎靖按民间礼给衡烟抱下娇子,走到了已经扩建好的宅子院中。 昌丰镇的里正以及宾客,已经等在了院里。 “老夫真是有幸,咱们镇里的大善人成婚,我能给证婚!” 这时走进来了两个人,一身的常服,却依旧看的出是富贵主,众人还皆是一愣,就看一身靛青长袍的男子走向了阎靖。 “阎先生,恭喜恭喜!收到您的请帖,我便带着内子孩子过来了。” 而他身边的女子,左手拉着一个大些的小子,右手抱着个还没周岁的小女娃,一脸的幸福之色。 “姐姐!” 盖头并未阻挡视线,衡烟看着眼前一脸富贵样子的甘草,缓缓笑了出来,看样子李昭还真是个疼人的! “我们许久未见了,宅子里有地方,住几日再回去如何?” 甘草点了点头,衡烟就看到自己的一对儿女眼巴巴的看着甘草家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许是感受到了,阎靖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道:“去!” 得了话,两个孩子快速就跑到了甘草跟前,小云朵儿直接就黏上了甘草家的大儿子,而云杉看着甘草怀里的小女儿,满目期望 这时,里正见宾客都已经到齐,清了清嗓子喊到:“仪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这仪式很快结束,阎靖抱着衡烟回了寝房后,一群闹婚房的孩子就簇拥着喜娘进来了。 喜娘挂着满脸的笑:“新郎掀盖头了!” 接过喜称阎靖掀起了薄纱的盖头,就看到衡烟通红的脸颊,许是人多害羞了。 喜娘这时从后面人手中接过个小碗,递到了衡烟面前:“新娘子尝尝,刚出锅的饺子。” 被饿了许久的衡烟看到那饺子,眼睛都要放绿光了,阎靖接过碗拿起筷子就给她夹了起来。 “娘子尝尝是生是熟。” 衡烟咬了一口,微微蹙眉后又赶紧吐了出来,一脸的不解。 “生的?” 这时喜娘拍手就笑了出来! “娘子,这可是你说生的,为夫可没逼你生哦!” 衡烟瞬间反应过来,脸红了起来。 闹洞房的孩子们都离开后,阎靖看着她满头的珠翠,伸手一一给她拆下,这才从怀里又给她拿出来了糕点。 “娘子,先吃点东西,我让甘草进来陪你,等前面酒席结束,我就回来。” 衡烟娇羞的应下,她实在饿坏了。 阎靖出去后,她拿起糕点就吃了起来。 一会儿房门敲响:“姐姐” 听到甘草的声音,衡烟赶紧就把剩下的糕点塞进了口中,起身给她开了门。 两人坐在八仙桌旁,甘草打量起了衡烟,她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美艳动人,只是那唇角挂着的点心渣 甘草想到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了杯茶递给了她。 “姐姐,你赶紧喝口水,别噎着了!” 被甘草点破偷吃,衡烟也不隐藏大口喝了水,才说道:“饿了我一日了” 听到此,两人突然就相视笑了出来。 “甘草,阎靖离开了,谁掌权了?” 甘草明显一愣,不想阎靖居然没和她说:“衡姓有个宗亲,继承了皇位” 衡烟一阵无奈,这么多人挣扎了二十年,最后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宗亲继承了皇位,还真是命数天定了,不过那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两人又聊了有一个时辰,就听外面脚步声响起。 “娘子为夫嗝~” 甘草听完一阵无奈,起身从侧门离开,衡烟就看男人推开了房门,那酒气她离的老远的闻的清楚。 见他晃晃悠悠,衡烟赶紧扶住了他,不想却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走到榻边,两人齐齐摔在榻上,男人微醉,眯着眸子看向她。 “烟儿,当年你留下和离书就走了徒留我一个人” 他说着那些年的痛苦,满是委屈,衡烟见他少有的脆弱,不想他在说下去。 翻身就给他压在了身下。 “我这就补偿你!” 柔软的触感停在唇上,阎靖猛的睁开了眸子,手上夹杂的内力,让那嫁衣,瞬间碎裂。 “我要你!这一生,烟儿都是我的!” 番外四 时间线:两人成婚后四年左右。 “夫君,最近云杉跑甘草那,可是越来越勤了!你也不管管,别再带坏了李丞相的宝贝儿孙女!” 阎靖听完直接笑了出来,他这个儿子啊! “你也看出来了啊?云杉估计是喜欢上了李家那小丫头了只是” 还没等他说完,衡烟就推了他一下:“云杉这才几岁,还不到十岁!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这就算早熟,也不能这么早?” “烟儿,孩子自然有孩子的缘分,我们也不能怎么样,他们又还小,总归咱们教导好云杉,别唐突了人家姑娘便是了。” 衡烟向着甘草着人给她送过来的信,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抬手拿了出来给了阎靖:“你看看!” 阎靖有些不解的接过信后,看了一会儿,就大笑了出来:“这甘草啊,这是盯上咱们儿子了,现在就要订婚约!” 衡烟见他一脸无所谓,狠狠瞪了他一眼:“阎靖!咱们现在无权无势,这婚约怎么应?到底那是丞相家的小姐!” 阎靖倒是没想过这方面,听到衡烟这么说,也是蹙了下眉,可是让儿子去走仕途他心里不乐意。 “烟儿,要不我们回都城,在城里开个大些的医馆,云杉也愿意行医,真就算定亲,也没什么问题,有医馆这产业,行医济世说出去,也比经商要好听许多!” 衡烟听完一愣,心里琢磨了许久,似乎这事儿可行,只是昌丰镇他们待了好多年,突然要离开了 “确实是个法子,那这个医馆,别拆了,我会挑个人过来。” 她说完,倒了杯茶后,一脸狡黠的看向了自己的男人:“夫君你也知道我这穷鬼一个这开医馆的银子” 好家伙,这就惦记上了,阎靖一脸的无奈,伸出长指就戳了下她的额头: “穷鬼?娘子你是不是对穷鬼有什么误解你后院埋着的一大箱银子” 一大箱银子?衡烟瞬间抬眸提防的看着他:“你!你居然偷偷监视我?” 那嗔怒的样子让阎靖轻笑出声:“监视?你在后院叮咣的凿地,何止我知道,云杉和云朵儿都知道了!” 衡烟只觉得失算了 反正要她拿钱,打死不行!那是她辛辛苦苦好几年攒下来的!她要装死! “反正我没钱!没钱!” 她这一副样子,让阎靖轻笑出声,以前他可是没觉得他家娘子这么贪财 “行了,我的宝贝娘子,为夫有银子!都城里的医馆子,我出钱!” 听着阎靖应下,衡烟瞬间就乐了出来,伸手抱住了他,直接亲上了他脸颊:“还是夫君最好!” 感觉到她的馨香,阎靖宠溺笑了笑,搂住了她的腰肢:“这时候知道我好了,当初跑的时候可是一点不心软!” 听他提起那时,衡烟微一僵后,还是问出了埋藏在心里几年的话: “阎靖那双生蛊你解了吗?” 阎靖知道她在意这个,随即点了点头:“放心解了。” 衡烟似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是因为蛊爱她,就行。 “烟儿,一会儿我给你做烤肉!想不想吃!” 烤肉!衡烟听完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吃!我去准备东西!” 她说完就跑向了后宅的小厨房,阎靖望着她的背影,浅浅一笑 回忆袭来,他那时清醒后,就知道了她已经离开了,春见他醒来,把瓷瓶交给了他。 双生蛊,阎靖看着手中的信,才算知道她所有反常的起因。 找了公孙良,问了关于双生蛊的所有,最后的最后他做了个觉得,把那解药扔了。 原因很简单,如果衡烟也吃了,她就不会在记得他,所以她未吃,他也定不会吃。 只要她记得他,就算是蛊让自己爱上的她又如何,爱就是爱了,无需多想其他因素 衡烟进了小厨房,才从怀里掏出当时给自己准备的解药,倒在了手中,看了许久后,释怀的笑了笑,随手碾碎后,扔在了灶台里。 “既然都没吃,那就无所谓了!” 是蛊也好,是真情也好,于他们二人不重要了,眼前的幸福,才最重要! 番外五 时间线:若干年以后 “娘!” 衡烟和阎靖正下着棋,男子声音响起,她抬眸看了过去,唇上挂了淡淡的笑意: “云杉,回来了啊!” 男子点了点头,走到二人跟前行了礼:“爹娘,儿子回来了!” 衡烟打量起了眼前已经比她高出不少的儿子,微微感叹了一下,还真是时光荏苒 “回来了好!我儿媳妇儿看样子也快要生了,你不在,她可是日日担忧。” 云杉听衡烟说完,垂了头,到底是他听说,边关战事吃紧,缺医少药,这才离了家一走就快三个月,让妻子爹娘担心。 “爹,娘,是孩儿不孝!” 阎靖听完直接笑了出来:“能守一方百姓不受病痛折磨,便是最大的孝了,云杉我们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能为了边关百姓找想,我和你娘欣慰的很,好了好了去看看你娘子,她想你的紧!” 云杉听完一瞬就脸红了起来,这让衡烟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这孩子和甘草家的丫头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还能脸红,一阵无奈摇了摇头。 “行了,愣着干什么赶紧去!马上就过年了,我和你爹爹最近要置办药局,如今拿着朝廷俸禄,着实累人!” 这似抱怨一般的话,让阎靖浅浅的挂上了笑意,见儿子离开,他抬眸看向了衡烟。 她比之前更美了,岁月虽留下了些微的痕迹,却是给她增色不少,褪了曾经的青涩,狠厉,如今的她,似乎整个人都是亮的。 “烟儿,云朵儿昨日来信了,说她一切都好,等过两日就回来了。” 提起云朵儿,衡烟可是丝毫不担心,甘草家的大儿子,会疼人的很,又不纳妾后院里只有云朵儿一个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争风吃醋,可是个好命的小丫头。 猛然回忆起那时,甘草带着两个孩子,庆贺自己成婚时,四个孩子的初见,果然阎靖所说,缘分天定,拦都拦不住! “烟儿,今晚有灯会,我们去看看!” 灯会?衡烟想了想后,点头应了下来。 都城几十年如一日的热闹非常,年年岁岁的花灯会都是年轻的公子小姐。 两人走到最热闹处,就看周遭皆是各色的花灯,而花灯上的祈愿福纸,写着人们心中各种各样的美好期望。 他们祈愿着平安顺遂,祈愿着得尝双星,愿再无征战灾痛,国泰民安! 于百姓而言,谁是帝王有多重要吗?答案是没有,只要这人能给他们安稳现世,便是最好的! 而这安稳现世,是昔日阎靖给的! 侧身看向了他,衡烟扬起抹肆意的笑,拉起了他的手: “摄政王!这盛世终是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