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南方》 第1章 出发杭州南 出发杭州南 收到小同的消息：平安夜平平安安 早上起来，匆匆整理了一下。其实很简单，就带了一套保暖内衣，一件卫衫而已。零零碎碎的一些物件，装了一个书包。 妻子一早回老家了。儿子还在睡，进去看了几次，开着空调，睡的很香。这是他应该有的生活。可惜几个小时后，将天翻地覆改变了。 走出小区大门，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杭州很美，但不是我能呆的地方。 去地铁站，有一站路。路上特意去把那前期的几张福彩去兑了奖，中了十五元。顺便买了点食品，能坚持一天半宿的量。又换了一百元。这是银行卡里仅有的钱了。 到达杭州南站刚好是上午十点，离开车还有二个半小时。 第一站是上饶，不过只是中转。上饶有我曾经的回忆，能中转也是一个心愿了。 生命于我已不重要了。早二天想着各种方法离开。第一晚吃了一份，只是瞌睡了一晚。第二晚又加大了一份量，只是昏睡到早上，那感觉其实也挺美妙，我能听到所有声音，但就是动不了身，开不了口。第三晚兴许再加量能成功了，却不知毫无睡意了，整整一天一夜都很很清醒。或许命里不让我用这种方式离开。我也踏勘了下河。半夜里，又想起家人的窘状，我已不忍心再这样折磨她们。思忖来，还是决定流浪，在冥冥中消失。 杭州的天气出奇的好，暖阳中划过丝丝清风。眼前被大楼围裹的广场是我熟悉的。这里我生活了几十年，以前是嘈杂的，今天却有些安逸。 是不是要过年了的原因，又是不是这个一情使然？ 这样离开，既非我本愿。今日一走，也已无回来可能。家里人尝不知，但几个小时后不到十个小时，她们必定抢天呼地，天翻地覆了。我不知如何应对，只知道打完这一千个字，上了火车，该关机拔卡了。需不需要留给她们一段话，也没想好，是留还是不留？ 其实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儿时生命的苦苦挣扎，也只是多活几十年，并没有给家人带来荣耀，于我，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今日，又是这种场意，只会又增她们的痛楚。 好在她们不必明天就发丧事。或许在新戚朋友那里可以存个藉口，以存面子。 如何应对，只能看天意和你们的智慧了。不是我心有多残，实已无法挽回。 十一点二十二分，歇歇再说 拍了全照，杭州南站高大上了许多。 这个曾经载我第一次出远门谋生的地方，今天最后看你一眼。 大楼扩建了，广场新修了，地铁通了，但于我又何妨？ 那时候，老百姓是欣欣向意的，虽然穿着破烂，但人是心存希望的。没有欺诈，没有虚伪。如今，或许一切都改变了。 每人都有自己的命，每个时代也英雄辈出。他们也都会都可以撒手人寰，何况是我，一个活得卑微又悲催的人？ 别了！杭州南。祝留下的幸福，找到你们的时代。 第2章 中转上饶 中转上饶 下午四点半准时到了上饶。 这绿皮火车已有好些年没有坐了。记得那年从青岛回杭州，还没有直达的火车，需到上海中转。而青岛上车又没座，人挤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直到了兖州，才算在座位下找到可以席地而躺的地方，大半夜，实在受不了，取了报纸铺在地上就一路睡过来的。今日，火车内已空闲了很多，还开着空调。已没有人闷人的戳气。让我对绿皮车也大为改观。 上饶的车站，换乘地道没有电梯。一个小姐姐提了两个大行李箱蹲在半途楼梯的墙角，捂着嘴，像要呕吐，估计是乏力了。我路过去，又不忍回过头来，帮她提了一个箱子上去。或许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出手助人了。家教告诉我，与人为善助人为乐是本质，我从不敢遗忘。逢年过节去山上拜佛，身上总要备足硬币角子，以布施给沿途的乞讨者。有次在山东菏泽的公交车上，一个九十老者颤巍巍要出售手中的三块银元，我也听不懂他的话，但我知道他需要钱，想着可能拿这钱去拿药看病，我毫不犹豫给了他300元，不敢收他一块银元，而这300元真是他想要出售的3块银元的全部价值。 这些都不想再提了，昨日清理相册，又看到那位有上交学生证的陕西西安女孩。三年前在网络，她联系的我，说急还网贷，愿用一夜换来3500元。当然钱给了，身体不敢要。那女孩谢天谢地，说大义不敢忘，节后还钱。当然我也并不指望要她再还这个钱。只是刚好说到这里了，顺便提了一嘴。 上饶于我说，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也是上次非典时期，我遇到了上饶横峰的姑娘，在杭州南做着那份工作。但我爱她，同居了。每天她上班，我接她回家，然后同眠。她不上班，我们同游同食。记得在小饭馆只能点两个螃蟹，一个菜，没钱，就只能这样将就。 有次我喝醉了，在楼梯上大喊大叫，叫她的名字喊她的名字，告诉她，我爱她！ 大半年的时间，她是我的凄美！但她终究还是走了。在七夕的夜里，是我的呜咽。。。。 今晚，你在哪里 是不是已嫁了别人 你看，乌云遮蔽了银河 我找不见路到哪里去寻你 今晚，你在哪里 是不是在熄了灯火的月亮船里，和胡哥在偷情 你听，沙沙的是什么声音 是你糊的窗纸在摇曳 今晚，你在哪里 前岁的前岁，你离我去 明明知道归来无期 可为何偏偏要把牛鼻环套在我的手指里 今晚，你在哪里 是不是如我般在呜咽哭泣 如今，捧着你俏皮的笑颜 我只能把泪水滴落在你发黄的相片里 （心很痛，缓些写） （去车站卫生间偷偷抽了一支烟。早上带出来的两包香烟已被我抽掉了大半包。两包烟是我一天的烟量，我也不知如果能够多活一天，接下来的香烟，怎么办？买是肯定没钱了，希望有个好心人，能剩个烟蒂给我，又幻想能讨到一支完整的烟，不，是人家主动给的。我以前可没有乞讨习惯）。 （又吃了3根面包条，是一包五根的那种。一天没进食了，有点饿。旁边先生说，可以站内店里买25元的鸡腿盒饭。可我哪有钱？我得乞讨了。上饶的那个扒鸡腿很有名，上次来买过，今天在月台上也见到了，15元一个。买不起。外面有没有便宜点？但即使再便宜，我也买不起，只有看看的份。或许过二天，我真的会去乞讨，但至少今天还不会）（今天的衣服毕竟还是干净，别人也看不出我乞讨的样。以前书本上说不食嗟来之食，我视为神明。却不料，这嗟来之食，却却是我的宿命。 妻子在下午四点三十七分发信来问！：去哪了？她是应该回来没见到我了。我没法回，也不知道知道回复。本来应该这个时候关机拔卡的，但要充电，又有机会写上这章，所以舍不得关机。 其实江西老乡很不错，上饶车站专门设置了一个充电台，可以坐着充电休息。只是刚下车时，手机已完全没电，我就问车站内的警察，哪里可以充电？他答没有。要买充电宝在小店内。但我以为一般卫生间有插座的，故问了管卫生的阿姨，阿姨指引了这个充电台，就在一楼西侧卫生门口以南一点，边上还有热水台，很方便。人跟人，真是不一样，不管你穿什么制服，都改变不了他们的本性！ 唠唠嗑嗑这么多，码了1500字。心想把上饶的回忆说过，眼睛已经痛了，怕坚持不下去了。电还没充满，只有六十七，怎么办？ 刚才去卫生间，让边上的帮忙看下行李。如果长时间去下室外，是不是不敢？ （其时，下午七点零八分，外面已是漆黑。早几年来过上饶一次，就是为来看那姑娘，感觉上饶站离城区很远，孤冷冷在荒野之地。今日见到，周边新添了不少高楼。上饶站华而不繁，很大气，广场上几个高大的立式灯柱，印象深刻，很洋气的。干净整洁，总之印象很好。 没有看到买扒鸡脚的摊贩了，或许是时间晚了，又或许根本就不上了，毕竟面子比肚子重要。老百姓的死活，于它们又何干！不光这里这样，到处都一样。不怪上饶！ 不过今天一路走来，倒觉得江西，上饶到真发展了，老百姓的房子，式样款式不输于江浙。真心为老百姓高兴。 我在想，我真的自闭于家里，孤陋寡闻了，既内疚又心慰。 上饶一个三四线城市，人们的衣着，面貌是自信的，这是上饶给我的印象。 略显黑暗和孤立的车站，让我不得不想，是不是我接下来几天的容身地方？想过车站，想过屋檐，也或许有好心大嫂可以让我容身。但绝不会这么简单。来时的车上想，快过年了，工地看门缺不缺。能不能让我去混个看夜的差事，只要让我能够歇息，又或者能丢给我一碗三餐，真是婆婆万福了。 我设想着去店门口乞讨，能得到一个馒头，又或者能雇佣我做些小事，我只求一天能有三十元进袋。 这些的，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发生？估计哪个坏人报官，被警察一顿审讯，遣返回原籍。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哎，如此这般，也不用多想了。我本已不求体面，能活着一天是一天，何必关心。 我也警告那些人，不要把我惹急。真的，它们应该懂的！ 好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出来，已经够幸运了。趁着眼睛还可以承受，赶紧把上饶的事说完，可以休息了）。 几年后，也就是早几年，我第一次来了上饶，也就是最后来跟那姑娘作个了结的。虽然我知道不可能有结果，甚至也不可能说上话，我只想远远地看一眼，或许能见上她的孩子，给他一份薄礼，让她惊喜。 我找到了她的老家，也就是她的娘家。见到了她的妈妈。我买了礼品进去给了她妈妈，她妈妈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说我来自杭州南，是她以前的同事，这次路过顺便来看看。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她妈妈如果有心，应该会想到我是谁，或者告诉她女儿，她应该也会想到我是谁？但我真的不敢保证了。 她老邻居说，（那年）年初她奶奶故去时，她有回家来过。之后回杭州，在开饭店。她跟我分开时，说要挣些钱，回家开个花妆品店。没想到她又回了杭州却开了饭店。 我知道她其时也应该也早结婚生子。我去，不是想要什么，只是为了应允当时承诺，她曾说让我考评上工程师，作她的依靠。然而她并没有等到我的依靠。又今日，流亡路过此地，唏嘘不已。 我送给你的戒指，还保存着吗？你送我的相片礼物，我可是专门用了一只箱子珍藏着的。 别了，让我痛哭流涕的姑娘。你要好好的。哥哥在离去之前再一次想到了你，也是你的福气。 （上饶车站） 晚上收到小同消息：记得今晚要吃个苹果噢 第3章 中转长沙 中转长沙 收到小同消息：不知道你吃没吃苹果～ 圣诞快乐啦 苹果没吃上，但一晚平安，火车慢慢悠悠，七点到达了长沙。 其时，长沙天才微微亮，比杭州天亮的要晚很多，这是往西走的第一个感觉。 半夜的火车，真的有点艰辛。睡又睡不着，趴着又不行，硬座直背，冬天穿的衣多，我有点动弹不得有被囚固的感觉。好在周边旅客都算融洽，时不时地搭腔几句，偶或出去透个气抽根烟，还算欢喜。 话题中一个广元的旅客，在自豪他儿子优秀，今年大二，去年考到了北京华电。这是他们的成就。应该祝贺。想着我儿子今年也大二，但我现在却拖累了他，连安定的基本生活都给不了他，实在自责。 长沙站应该是个老站，虽然不高大，但很端庄。广场花坛上看到几棵桂花，长势很好，想必秋天开花时，应该会很香。 桂香沁脾，是我所喜欢的。以前我们的小区也是香溢满园，记忆实在深刻： 秋月 走回小径 花香 让我迷了路程 一簇簇 相同的气味 分不清 是东还是西 在绵雨中盘行 有花蕊 打落在我的颈间衣领 是夜 已醉醺 微风过 我已盖上了花被 天明 有露霞催我醒 原来是 嫩黄的桂花 让我迷醉在梦境 （一夜下来，手机电已不多，在车站租了个充电宝，半小时三元。快到一小时，要六元了，得赶紧结束还掉） 长沙，我来过一次，是单位开会。知道有条浏阳河，还闹了个笑话。 其次，它的卫视很厉害，综艺节目办的杠杠。 最喜欢的是那个《剩风破浪》节目，为了浪3，还开通了芒果会员。喜欢里面所有姐姐，最最还是吴谨言，王心凌，sha，好多好多。心疼吴谨言没有成团。 抖抖里遇到一个歌手，雪，是个真诚直率的人，也是我为她狂的人。雪也喜欢浪3，因为浪3，，我跟她相识。我喊她兄弟，她喊我浪3哥。这份缘皆因浪3而起。她最崇拜于文文，喜欢于的《体面》。而如今，我的体面又在哪里？ （不舍得电了，可惜雪和浪3的故事不能展开，但我会记忆心里） 到达桂林 小同发来信息：今天装扮（是圣诞装，很漂亮） 噢耶 虽然你没看到，但我拍照了，嘿嘿 火车在湘桂的山间行进，虽然不是崇山峻岭，但也绵延不断。看到湘江，很宽大，很长，水也很清澈。那个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就下车，这湘江成为我的归宿？ 16号车厢很空，每排座位只需一人排位，旅客们也放松的可以卧躺。 上车时，座位上有一伙子在座。他告诉我要下去抽根烟，帮忙留下车位。后来得知，这座位并不是他的，他只是挑了个空闲的临窗位坐在这里了。小伙子自言是汉工的学生，放假回广西北海，中转桂林的。一路上还算健谈，也很成熟，对世事了解颇深，也很见地。他是学工程的，跟我以前的职业一样，所以多少还有些话题。因为我的落败，我不愿重谈，所以话题也是略略而过。在湖南境内，他质疑为什么民居上不加个隔楼屋顶以遮阳隔热，谓之只需几千元而不做，是为笨。又言到现在做工程的艰辛，感叹迟生了二十年，错过了发展的时期。 桂林境内，山林长势要葱绿的多，估计也是气候的缘故，几乎没有裸露的地皮。轨道旁都是那种低矮的山丘，只在远处，偶见几座高山。村落民居，星星点点落在这些山丘坡地里，交通很是不方便。我也感叹，为什么不把这些不是很高的山头推平了连成一片，可以造出大片地来。那小伙子谓之上头不同意，还不是因为青山绿水的问题。以前还可以种植经济林，现在连这个也不允许了。 其实当地民居并不简陋，三层楼房比肩皆是，也偶见豪华别墅孤立山间。小伙子却质疑他们安居乐业，宁肯花了这个大百万的钱在乡下山里盖房空置，也不敢去外面闯荡。 中国百姓真的很坚韧，就是在这山坡岙地里，也种满了果树。这个时节，已没有了葡萄，但葡萄藤架一排排留在那里。现在是出产橘子的时节，义车经过，一簇簇的橘子树闪过。小小的树枝上，满是黄灿灿的果子。看过去，有些远，果子显得小，应该是那种沙糖桔了。小伙子说落去那里，不要偷摘，会被打，可以向村民拿，也不值钱，他们会肯给的。拿跟讨二字，我还跟他贪讨了一番，其实他的口中拿的意义，就是讨的意思。好想留下来，品尝这果子，流落在这乡间。 小伙子说南宁盛产火龙果，到了夜里，会在每个果子上（应该是每棵树上）点个灯，煞是好看。想想都很美。我问是不是为了景观效果？他说是为了果子生长的光合作用。是不是这样呀，但不管怎样，也觉这小伙子不一般。 桂林被他称谓了穷山恶水，他说北海才好玩，可以吃海鲜，也可以花一百元买个档位海钓。但吃食不要去大排档，会被宰，可以自己买了海鲜去饭店加工。又谓北海很多传销，千万得当心受骗。 他又建议去东兴，那里边境好玩，也可以吃到海鲜，还可以买到两包外烟抽抽。 如是这般，下午四点，火车已达桂林。没有跟那小伙子道别，匆匆而下。是路人，并无留恋。 桂林北，有些陈旧了，应该有些年代。但很整洁，广场也很宽敞，并没有看到异域风情，跟内地并无二致，看到的，更像一个旅游城市。 出得站台，在树下的花坛石上，填充了一下腹肌。在思索，下一步该去哪里？ 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跟我想像的有些不同，估计要生存下来，即使第一步，能找到一个露宿的地方，也是难。 走去公交站也不知道上哪个车是我的终点。索性又在一个隐蔽的花坛石上躺下，真的有点累了，此时，已走不动。 我思忖着，还得找个住宿，看手机边上有个29元一晚的，先把今晚度过了再说。 问清了路向，走去，就在车站对面不远。 出得车站广场，碰到一个揽客的妇人，四五十岁，有些年岁，没甚看清，应该也有五十余岁，谓四十元可以住她们的房，干净卫生宽敞，可以先去看看，不满意可以不住。 好，就先去看看。 第4章 驻足桂林 桂林大圩 早上醒来6点49分，窗外天还没有大亮，兴许今天只是阴晴，也知道桂林有时差，纠结着今天的安排。记完上篇，已是十时，最终决定还是先离开。 来到北站公交站，很茫然，不知道该走向何方。一番打听后，决定去大圩。 大圩（xu）古时候应作大墟，害的我生生念错，真不知道这些当权者为什么总喜欢更改地名，显得它们有权威吗？ 三块钱的车程来到大圩。古镇暨落在车站不远。 虽然古镇已破败，没有如江浙如乌镇，安昌古镇可比，但镇上的现代民居却是欣欣向荣的，镇上的房建也很潮流，跟江浙并无差别，这是我始料不及的。看来，国家的发展也已惠及各地。 小超市的店主小姑娘也很热情，买了两包最便宜的烟，在她的指点下进入古镇。 古镇内游客虽不能说洛绎不及，但还是有游客在游玩。走过一段小街，先看到的景点是桂粤水陆镖局。可能是后门，不然门帘低垂，门堂也很狭窄的。它在身之右侧，但我折向了左方，边上就是万寿宫。 万寿宫不算堂皇，也年久失修，但里面的物件气派还在。壁墙上醒目四言十六字“人无盗窃，吏无奸欺，我君活人，病无能为”，如果不是妖言惑众，那就是人之向往的境界了。正堂内供奉三道，两侧如佛堂一样也排列十八使者？（是不是十八个，没数，也不确定）。我心向善，照例供拜一番。 出得门来，又瞥见门口告示一块：“今日参观”。是呀，向道为善，何必收人钱财。 （没一人阅读，需不需再写下去，已无动力） 再往前走，前面一座古桥，题名万寿桥。两边台阶上下，中间平台，颇为宽阔。桥内侧设有叠水，水流淙淙，很有诗境。拾级而上，忽见一江一山，排在面前。很是惊喜，原来此处才是胜境。下得桥去，是一片开阔的江滩。江滩上卵石层叠，间忽树蔓乱生。此处水面并不开阔，仅为数丈，但水流湍急，匆匆而过。往前走，江面忽然辽阔，而水面则清澈平静，往近看，底下居然绿苔蔓生。 对面山峦叠嶂，不知绵长。问闲坐一老者，此江竟为漓江，对面山峰乃是磨盘山。 临水而坐，掬水而食，阳光打在身上，竟是温暖燥热。 （已无心意再写，此段略过） 夜 （有个网友，左撇子的小青evelyn染指妃子笑投来一票，那我看能不能再坚持一下） 。。。。 这漓江会是我的最后归宿吗？ 是吗？是吗？是这漓江吗？ 我在大圩码头排回，想去对面，但要十块钱的轮渡费。 终于决定还是继续往前走。 穿过长长的鹅卵石铺就的老街，来到白潞滩，这里有一条步行小道，可以直达省里村，往前，更可到达古东。二个小姑娘很友善地为我指路，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想一直走。 是的，我真不知道要去哪里。全面有个废弃的防洪涵管，上面很平整，我坐下休息了。心想，如果有块身下垫的塑料布，或许可以在这里露宿。 继续往前走，有桔园，有竹林。这桔园，就同我上次在火车上见的一样，只是近看，没有想象那么旺盛，周边也围了铁丝网栏，里面一条狗在狂吠，紧闭的桔园铁门上赫然挂着一块告示：内有恶犬，责任自负。是的，乡民是要防盗的。这世界并不总是那么友善。 又走，又走，其时天已发黑，终于来到小道尽头，则是一个华彩的村落——省里村。 我也不知道时间，应该已过下午六时，此时已没有了回城的班车。 省里村背山面江，村落很大。 我想兴许能在村庄里找到一个避身地方，于是拐进去寻找。 村庄建设的很美，但农村这里，基本户户围墙阻隔，偶见一二个尚在建造的房屋，也不适夜宿，也拐进一处田间树林，里面泥土落叶，更不能就寝。不得已，又拐出村来。 省里村离大圩镇有三公里，村里只有饭庄没有客栈，回镇打车要二十几元，只能往回走了。 沿着江边的公路前行，此时天已漆黑。实在乏，走走停停，停停歇歇，一路不放弃寻找可以栖身的地方。 路边有一踏步可以下到江边。于是走下去，瞧见三二竹筏和一废弃渔船泊于江岸。 爬上渔船，上面破烂不堪，机器，物件杂乱无章，料想也灰尘厚积，里面更是空间狭小，不能容身。 在船头上足足窝坐了不少时辰，江面静逸，仅见远处对岸泛有星星灯光。 浪催船动，小船在岸边忽离忽接晃动，风打船窗，咯吱作响，岸上树林，偶尔传来几声呱呱乌叫。 这是我离水最近了，我想我坚持不了天亮，便会坠于江中。 寻思着寻思着，我想我今天不能这样葬于江中，于是放弃上岸。 继续走回来时的那条步行小道，走回竹林，走回桔园，走回江滩，走回了那个曾想歇脚的防洪涵洞。 身体实在已经乏的吃不消了，走回到古镇老街时，已是一步三歇。 老街上早已闭门打烊，透过窗户，偶见一二户在嘻戏娱乐。 幸见一户门口落有一长椅，让我可以歇脚喘气。 走回大圩，已是晚上九点，此时已无回城班车，今晚落脚于此。 大圩 趁现在还只是微熏没醉，赶紧把今天的事情记下。 早上起来，桂林的天没见阳光，心想坏事了。 去购买了一些户外的装备，就是一套雨衣，一块毛毯，还有一个钳刀。心想再买块塑料布可以铺在身下，但没买到。也不敢买更多的了。 在大圩的公交站等车，想去古东。一直有等一二小时，居然没有一辆车经过。我怀疑自己路不熟，没能坐上应去的班车，但总之是没有等到。此时已是下午一点，心想老天并不想让我去古东，于是回头坐上了回桂林而终点是灵川的306路。 306一路穿过桂林全境，从大圩经桂林到灵川，我发现三地城市居然是连在一起，市容并没多少区别，心想桂林真是浩大，城市也发展了。这种场景只在以前的深圳东莞间见过。 我想去灵川碰碰运气，于是并没有在桂林下车，一直坐到了灵川终点。一路上，也见到城市在开发，楼盘相对很便宜，桂林市区有打6000起售的，稍偏一点的灵川和大圩更是低到3000、4000起售。这是相当的便宜，并且楼盘档次看着也不低。桂林真是一个宜居的城市，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小康丰盈。能做桂林市民，某种意义上说是幸福的，只要你安于现状，即使我想收入和消费也不会甚高，但只是你能安居乐业。这些，应该真是某些人乐于所见的。我甚至有想，如果还有机会，一定得在桂林置业安居。 桂林，这是一个让我认可的城市。 306到达终点，但迷惑没有进站，直接调头走了。外地人迷之操作，也真是奇魄！我在寒风中瑟瑟，心想这不是我的久留之地，还是回，居然找不到回程的306车站。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返回那个跨铁路立交，一直前走，也没见着306车站。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碰到一辆反向的306在等红绿灯，问司机车站在哪里，对方答返回在后面。晕，我就是一路从后方走来的。幸好这车停在了对面的车站，离我不远。我心想坐他车去到终点不下车直接坐下去算，却不知这车真是我要去的方向！晕！灵川，你不要这么欺负外地人呀！ 灵川之行，就这么匆匆结束，回到桂林北已是下午三时多。在落车处对面买了六元的福彩，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了。十年彩票，贡献已不下一二十万，天，你什么时候能真诚一点，把幸运降临给我。 桂林的阴冷，已不适合我继续待下去了，决定放弃桂林，寻找下一个可以流亡的城市。 桂林 ，离开桂林 小同发来消息：刚才看到你了耶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把这二天的行程记上。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倒记时间。 是29日下午六时到的湛江西站，准备坐30日凌晨的车去海南三亚。 29日早上六时到的湛江，白天去了金海岸，北休闲小岛，海滨浴场，市中心的南国热带公园。湛江太美了！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城市，并且在热带公园内找到了似可歇息的地方——一个知青凉亭（走廊）。 29日凌晨从玉林离开来湛江，是28日停晚到的玉林。 28日下午经停了柳州，是28日中午从桂林过路来到柳州。 28日上午去了桂林灵川，结果又冷又荒，随即转回了。 这些记录应该是对的。我已经很记不清了。 今天下午在湛江热带公园转悠，其实已经很乏了。第一次喝了公园浇花的水和公厕水龙头的水，也得到公厕管理阿姨的照顾，给手机充了会电。 因为早上一到湛江，感觉风很大，有些冷，问了车站边上最便宜的住宿是五十块，以为湛江不是我能呆下去的，所以决定去温度更高的三亚，早早买了票。才知去到热带公园，才知道那里似乎可以歇身，我很纠结，倒底怎么办，是退了票不走呢，还是继续。此时退票需二十手续费即二十七元，有些舍不得。但去的话，则花费更多！我在公厕里边充电边纠结，后来转想呆在公园，也不过是多活了些时光，相当于就是躺着等死，还不如死之前再走一地——三亚。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出发三亚。 湛江很美，城市发达，看到一种欣欣向荣，在快速发展的样子。可惜今天记不了很多，愧对湛江。 从热带公园到最近公交车站有一公里四。我歇歇停停，停停歇歇地走着。到车站已是大口喘气，疲惫不堪。我知道，今天是身体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 在车站足足等了一小时，才有一辆64k路过来。湛江西站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车站配套设施甚至还没有全部建好。 进的车站，想买些食品，才知道贼贵，比外面高二倍。不敢买。幸好自已还留存一点点食品，晚上可以勉强过活。 是30日凌晨三点半的车，那时离开车还有九个小时，于是在车站的按摩椅上躺下。中间也醒了一二次，身上居然有些冷，把那天从桂林大圩买的毛毯盖上了。此刻我想，其实今天单身住公园户外，应该是吃不消的，或许没到天亮，就会被冻死了，我查了手机，身体是要失温的，室外十度，又有风，体感肯定非常冷。所以如果要住，首要的是去买个户外睡袋。 就这样了，先在车站厕所充下电。身体也有不适，鼻塞打嚏感冒了应该。 湛江 第5章 海南东方 海南 是凌晨3点40分从湛江西上的火车，幸内乘客并不多，我是三座位的，只我一人，刚好躺下。对面两个小姑娘带着行李箱，后来得知是学生，在佛山实习，是幼儿园，放假了，回海南老家过年。小姑娘也很有素质，其中一个还很活泼，青春活力。特此记上一笔。 就这样一路睡着，到雷州轮渡时，天已大亮。列车在轮渡上折腾了一二个小时，到的对岸。遗憾的是船体是封闭的，没能看到外面轮渡时的海景。 上了岸，就是海口站。此时，应近中午了。 列车沿着环岛西线的铁路行进。看到的是连绵不绝的低婑丘陵。其实能称丘陵，我都怀疑，明明就是有点起伏的坡地。间或还有水塘，农田。但植皮是真的好，目之所及，全被树木覆盖，仿佛是在历经原始地带。我都怀疑这是个建设了几十年的开发新区，看来海南建设速度并不快，任重道远。 此时，车上的人，也慢慢熟络起来，除对面的两个学生姑娘外，其实这车厢内的大多是皮肤黝黑的农民工，有男有女，年龄跨度也在三十到六十岁，其中又以五六十岁的居多。 坐我身后的一个男子声音洪亮。回头看，是个五十多岁的高大精瘦男人，颈上挂个银制项链，很粗大。他姓马，是辽宁人。我管他马大哥。马大哥正在谈论此趟出行的目的，是到前方这站的东方市收摘毛豆，跟他同行的还有其他两人，一人姓史，年龄还稍大，另一人暂且没问他姓，姑称a大哥。史和a话语并不多，更显马大哥的气场了。 边上一个六十来岁的妇人在向马大哥打探采摘毛豆的信息，应该是很感兴趣，并且留了电话，说有机会跟马大哥一起去干。 其实有兴趣的何止是她，至少还有我。 我没想到这趟旅行中居然还能找到工作！马大哥说住宿是的，这样还解决了我的住宿问题。虽然买的是去三亚的票，半途下车会损失三十多元钱，但我还是决定要去看一看。 海口到东方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东方市境内，沿海有大片平原，十分适合农作物种植。 我们四人在东方站下了车，然后转中巴车去目的地感城镇农村。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去感城，没有城乡公交车，坐的还是那种二三十年前广为流传的揽客中巴。并且从火车站到中巴上客点，还有很长一段路，估计得有一公里多。他们三人都带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家当，特别a大哥是从广东转场过来的，足足带了三四个箱包。我帮a大哥同扛一个大桶，天很热，从北面过来，又穿了冬天衣服，要扛着东西走这么长段路，艰辛可想而知。 终于坐上去感城的车，自己也把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脱了，天热加上出汗，手臂上还发生了红色的风斑。 目的地在感城的入学村。下车来接我们的是一个高大的光头男，开着鲁b的面包车，但看着人，并不蛮狠。我们管他叫老板。 住宿是租的一栋酒店，共三层。其中二层三层原先是大小的酒店包间，现在用来住人了。大包间是老板提供的住宿地，小包间是工人自己租的，可以搭几个小床，或者是夫妻一家，或者是几个条件宽裕的在合租。马大哥住进了三楼的小间，而老板夫妻就租住在一层的一个房间。 我们三人被安排到了三楼其中一个大间，没有床，密密麻麻铺满地铺。 我因为没有带寝具，所以得去买块塑料垫子铺在地上。 刚出酒店不远，老史追了出来。 老史六十来岁，人很精瘦，应该也是北方辽宁的。其实这里除了我一个南方人，其他基本都是东北三省，内蒙，或许还有山东，四川的。天冷，冰冻三尺，北方已无生活可讨，所以都来到了南方打工。 老史说，他看到马大哥自己在吃饭了，而不安排我们吃饭，哪怕我们自己付钱，马大哥作为带班来的，也应该安排好我们。 其实此时已是下午二点多，早过了饭点，我也根本没想到要吃饭一事。 老史还说，他担心他自己不能全程干下来，也提醒我能不能干下去，并说马大哥要抖抖直播，会很吵什么什么的。 我说那怎么办？ 老史，先回去让马大哥解决吃饭问题，他已饿的不行了。 于是我和他走回饭店，看到马大哥正在用餐，同时在跟老板他们几人一起谈话。 我过去问马大哥，吃饭能不能解决？ 老板抢道，十块钱一餐，等下马上开饭，饭菜跟马大哥在吃的相同。 得到回答后，我们退出，继续前往外面的商店采购。 看了几店超市，都没有我想要的那种塑料垫子。店员小姐姐说得到三公里外的感城镇上才能买到。太远了，又没车，所以就暂时算了。 老史说有事，要先回去了。我又继续逛了一下，看到超市有招工信息，2500的底薪，心想能不能留下来，但店员小姐姐说已不招了，也不知真假，所以只能作罢。 回到酒店，时间尚早。此时，a大哥从外面采购回来。得知今天老史和马大哥不出工，所以打算晚上跟a大哥先去见习一下。 四点半准时开了饭，共吃了4桌，大约三十来个人。当然还有一些没来花十元钱吃饭的。每桌三个菜，一荤二素，菜品口味很好。我也是天没吃到热饭荤菜了，一开饭，反而吃不了多少。虽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陌生的，但大家都很客气友善，也没争着抢菜的意味，比吃喜席，素质高多了。 吃完饭又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有夫妻的，甚至带小孩的全家，但更多的是二三合伙的散工。 说是六点出工，其实不到五点半大家都在下面等车了。 工人们要自备采摘的小扒铁，装货的塑料大桶，和一个照明的矿工头灯。 这些装备，我都没有。我事先跟老板声明了，今天只是先去学习一下，看能不能做的下来再说。 四五辆车子，在老板和老板娘带领下，装满大家出发。 大概行驶了五六公里，来到一个农场，之所以称他农场，是因为大片的庄稼地，并没有农居。地里全是整片的玉米和毛豆，一眼望不到头。此时你不得不感叹海南岛居然还能有这么一大片平原供种植粮食。玉米还在长穗，而嫩毛豆真是采摘时节。 工人们都争先着下了地，各自划了块地方开始劳作。 他们用铁扒子采摘毛豆，我倒是第一次见，但使用铁扒子，也使得豆叶会混在一起，也不容易捡拾干净，当然速度会快上很多。 我想我还是传统方法一个个用手工摘好了。于是要了个桶来装货，干了起来。 可能是土地碱性太重，毛豆根在地里生的很牢，并不能轻松拨起。 工人们有弯腰的，也有跪地前行的，反正，摘毛豆这个活，也并不轻松。 从差不多六点开始，到天黑七点多，一个多小时时间，大家差不多采摘了人手一袋，大概有七八十斤。这样干，一直要干到明天早晨七点，十二三个小时的劳作，每人能摘个五六百斤毛豆。老板从庄稼地主那里收的工费是每斤六到七毛，付给工人的是每斤五毛，工人干一晚，能有二三百元的收入。 天黑了，我没头灯照明，于是歇手。 坐一个姓汪的工头的车子回到住处，姑称汪师傅。汪师傅说他是内蒙人，呼伦贝尔，现在天冷，零下40多度，北方没法干活，每年带工人，行驶六千多公里来到这里讨活。其实像汪师傅这样的工头有几个，他们自己没有在干，每天工作就是招人和接送上下班。 回到酒店，老板和老板娘也都早已回来了，正跟马大哥他们几人一起在谈话。 门口坐着老史，远远地在跟我打招呼，于是我坐下跟他说话。 他说他估计自己也吃不消做全程，他说他早就料到我做不来这个活，还是想办法去找个别的活好。 到楼上，看到宿舍内有三四个人没出工。问原因，回说连干了二晚，吃不消做，要走人了。 隔壁小间也有人探出头来打探。 此时，老板又领了五六个工人上来住宿。其实地铺已满了，老板只能说，原先打着地铺的晚上在干活，今晚不睡。让他们先找地方睡下，明天再统一安排。 是的，明天走的走，来的来。我也得走了。 明天怎么走？到哪里走？还没数。 睡在室内，还是很冷，看来白天跟晚上温差很大。这个时季，应该需要一床被子，哪怕是在室内。 于感城 小同发来消息：果然是小～嘿嘿明天就跨年了……希望。。你能在陪我一起跨年～～人在就好～哪怕是不说话～ 虽然今天没见到你有点小失落但我猜你也肯定是在忙元旦快乐啦[比心] 摘豆的工人们在早上八点后疲惫不堪地回来了，大多摘了六七袋子四五百斤，一晚劳作赚了二百多元。除去一天开销，也就能积下一二百元。即使能干满一个月，也就够在抖抖上刷个一瞬即逝的华子。这就是它们倡导的双手创造出来的幸福。 九点准时开了早饭。今天是二荤二素四盘菜。吃完饭，有不干了离开走的，也有回房躺下睡觉休息的。这些能回房的就是要继续干下去的人。老板老板娘照例在热情招呼安排着这些工人，有的是他们的同乡，更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房间内已躺满了人，包括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妻。男的年龄稍大，估摸着有六十多了。此人并不友善，出口蛮横。女的也就五十来岁，脸很白，似乎擦了粉脂。我回房时，见到他们倦在角落，各自睡着。 房间内的那股汗臭气又弥漫开来。一个小卫生间，不够一二十人洗刷。有的人其实根本没洗，甚至都会一直不洗，就这样躺下了。 我决定离开，于是跟他们告别。a大哥早已睡着了，我轻轻推醒他，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其实他一直来都是寡言少语，昨天来的路上还一直咳嗽，今天就更没见他说过几句话。去推马大哥房间门，人不在，临床说他自己去外面租房住了。我委托临床向马大哥告别一下。老史昨晚就搬出去别间睡了，说这大间人多吵杂，也不知道搬到了哪里，也没见着。 经过一夜的思索，决定先回东方市区。走不远，路边有201路经过回东方。五块钱车费到了终点站。之所以提起这车资五元，是因为我一直怀疑有没有宰我车钱，因为201路应是公交车，不应该跟揽客中巴车同价呀。 车子在万达斜对面的终点站停下，此地离火车站尚有一公里左右。一路过去，临街的人行道上居然有集市。以买水果和农产品为多。这里的瓜果很便宜，两个哈密瓜或两个雪密瓜，居然只要三块钱（三块两个，随挑），诱不起便宜，我还是决定买了两个。到过很多地方，凡不发达地区，都是农产便宜，而商店里的商品很贵，有的还贵过大城市。农民之所以发展不了，就是因为产出便宜，付出昂贵。 在车站前面超市里转悠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买了临近的火车票，出发去三亚。 第6章 大东海第一夜 东方到三亚并不很远，一个多小时便到了。三亚是个旅游城市，各种市容更大气更开放，初来乍到，有种异国风情的感觉。 出得三亚站，在广场上纠结该去哪里。在花坛树下，先向一位在花坛石上卧躺的男人讨了根烟抽。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开口讨食，谨记于此。 三亚景点很多，又分的很散，对一个陌生人，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我的目标是能去海边的景区，又可以露宿不被赶的地方。 最后还是决定还是先去大东海景区，离城区近，又。 坐的是55路。不知道55路是景区专车还是什么原因，别的公交一般是二元钱全程，而55路写的是13元的全程价，2元钱的基础价。所以上了车，我还是很忐忑，但最终还是只收了我两元。谢天谢地。 在夏日百货站下的车，其实是应该少坐一站在大东海广场站下车的。下车时，应已是临近下午四点，心想能不能找个住宿。边上有一个青年旅舍，二三十元的铺位，走到问，却已是满员了。其他的旅舍很多，但最少得一百元起步，所以住不了，只能先走去海边。 此时我不得不记上一笔，在青年旅舍时，发现万恶的狗商行居然把女儿前些天打给我的几百元全部扣走了，现在卡里余额是零。在我死之前，绝不会放过它。 在青年旅舍充了几格电，水龙头下灌了瓶水，出发去海边。 海边沙滩离此五六百米，路不熟，可能走有一公里了 三亚的海滩是美的，郁郁葱葱的，全是高大的椰树，一抹夕阳照在左侧远处的岸滩上，泛着金光。 海滩上人很多，划出的小小方格内见有一二个人在游泳，其他的，大多都是沙滩上嬉戏。因是冬天，穿泳衣的并不多，更多的是穿着长衫的游客。 在沙滩边的岸石上坐下，吃剩下的瓜果，此时发现两边嘴角竟是粘着开裂了，一张嘴，居然有些疼。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夕阳西下，天色完全放黑，我想我得去找个可以躺下的地方。 于是决定上岸。回去的海滩边条石上，捡到了半瓶可乐，还捡到了一块装包了的防潮垫。我承认这防潮垫并不能算捡，或许人家是放在那里的，也或许只是遗忘。但我太需要这个了，所以拿走了。2米乘2米的全新，还套着蓝色的袋子，价值35元。如果物主能知道，那是我拿走了，先向您谢罪。 此地在东海龙宫左下。东海龙宫门口，已有食客在用餐了。 我折回到街上，心想得买个便宜的帐篷。但一路上都没找到。 终于在夏日百货的四楼有买。此时，夏日百货的商品对我来说是昂贵的。但东西的确很高端，也是我喜欢的，所以还是挑了一个最价廉的买下。 此时已过晚上八时，拖着大包小包折回到沙滩。 沙滩上，人迹已很少，潮水也在上涨，浪声很响。 其实沙滩是往外斜的，在斜坡上，并不适合搭起帐篷，并且也担心有管理会被赶，不得已，上岸 此地在东海龙宫的右侧三二百米。昏暗的灯光下，我居然见到了一座废弃的酒。 酒就在椰树林下，连屋前的道地上，也全是椰树。 酒小屋建的很豪气。只是现在门户紧闭，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早已杂乱无章。屋外也堆满了杂物，门口散落了休闲桌椅。 道地是平的，有块阴暗外很适合搭帐篷了，于是决定这里住下。 小同发来消息：虽然今天没见到你有点小失落，但我猜你也肯定是在忙元旦快乐啦[比心] [红脸]今天看到你好开心导致悲伤的歌唱的都不悲伤。。。嘿嘿嘿[比心]新的一年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噢 （终于，手机充电也成为了最困难的问题，我得赶紧记，把这二天遗漏的补上。以前没体会到的争分夺秒，现在居然正在体会） 帐篷搭的并不困难，一会就完成了。爬进去，和衣躺下，竟无睡意。地下是硬的。这是我有生第一次睡帐篷，第一次在室外露宿。 在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里，居然闻到了自己的脚臭味，是的，几日步行不洗，确实很难受。我有种想下海洗脚的冲动。 于是爬出来脱掉袜子赤脚来到海滩。 走在沙滩上，浪水一波一波地扑过来，时高时低，让你估不到下波浪水会在哪里停止，总之浪水挟里着黄沙，把我打的满腿都是。 此时沙滩上很空荡了，只在远处，尚能望到几人。 这样走了一段，也是越走越远，只能上岸。上岸后找不到一个可以冲脚的地方。周边没有卫生间，偌大一个海滩景区，居然少有卫生间。 回到原来下海处，底下的的沙滩上，新来了一群男女，带着音响在嗨舞。是的，他们很欢乐，在迎接2023新年元旦的到来。 海滩上，时不时有烟花亮起，看是几个游客在庆祝，海滩配烟花，确实很诗意。 再过些时，远处有大量烟花开始点放，很高很大很漂亮，这时在嗨歌的那班人开始高喊“新年快乐”。 哦，2023元旦到了。 岸上，仍有几位游客在散步，还有几个小青年坐在散落的椅子上休息。 不远处，一个烧烤店刚歇业，食客陆续散去。 折回帐篷，已是深夜二点。 听着外面的浪声，有些惊心动魄，那排山倒海的浪潮声就像高墙扑地。 帐篷外，时不时有个异响，紧张得我手上握了上次在大圩买的钳刀，在惶恐中睡去。 醒来巳时早上七点，这是2023年的第一个早晨。天气还是阴霾，没有看到日出，看来今天没有放晴的意思。 海边游人逐步多了起来，也以年老的为多 我决定先收起帐篷再说。此时，有一对年过七十的老夫妻走来，男女都长得很有气质，男的更显高岸。 女的在张望，原来在寻找卫生间。 闲聊中，她说她们来自杭州北，每年到三亚来过冬，住三个月。今年已住了一个月了，在附近租了房子。她问我来自哪里？并说住帐篷聪明会打算。我说我遇到困难了。女的很聪敏，立马安慰道，都不容易，会渡过去慢慢好起来的。虽是同乡，但第一见面，大家陂此都些警觉，她不知，此时我多想被允许到她们住处能落脚，哪怕让我的手机充个电，在门口能呆一晚，我都是奢望的。 她回去后应该向他丈夫在说述我的情况。那男人在回头向我这边张望。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继续收我的行李。 她们离开时，那男人向我挥了挥手，算是道别。是的，同乡间也仅能如此，很好了，谢谢你们。 （在鹿回头农贸市场充电，谢谢你们，没有赶我14:25） 我收拾完行李后，终于可以看清自己的住处，这是一个完全在椰树下的废弃酒。但它的杂乱，超过我原先的料想。室内空调等设备都还在，玻璃桌几也放在原处，但台，沙发等已杂乱，破烂的台上甚至还摆着各种酒瓶。室外杂乱堆满了各种厨房设备，碗碟，推车，各一侧在一块大帆布下估计堆着桌椅沙发。小屋建的很艺术，两侧靠后还建有两个圆形二层露台，用楼梯上下，上面可以全览海景，头顶树叶，近闻椰香，细品美酒，揽女入怀，应该就是当时场景。 环屋一圈是人造木道，现已破烂，道地用青兰色磁片铺就，有的已破碎了，上面也落满垃圾灰尘。此时，我突然后悔昨晚灯黑没看清，怎么选在了这么破败的地方 我想知道它以前是什么商号，终于在一个不显处找到了它的楄牌，楄牌已生锈，上面落名“埃文超跑”。 收拾完行李，沿景区海边商街往回走去。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的商店如同超跑酒一样的场景。这里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这极不是正常的撤店，如同经历了一场浩劫，怪异的很！ 几百米后，又来到东海龙宫。东海龙宫自诩是明星网红打卡地，墙上贴有各种明星光临的照片。这里有个卫生间，不知道是公共的还是商家自备的，反正晚上是正常开放的，而白天，洗手池是停水的，并且还写有告示。我不想诋毁谁，但的确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敢想像整个东海景区只在广场那里有一个公卫。 公卫人很拥挤，有在海里游了泳，上岸想换衣服找公厕隔间的。年轻的管理阿姨有些胖，但绝对是同行中最累的一个。 在公卫灌满了水，又经阿姨同意给手机充了电。可惜充电时，一个慌乱，把手机摔地上了，背面碎裂的不行。心疼死了我。 至此，离开了东海景区，下一站该去哪里？ 我想找个可以露营的地方，借助网络，说是珍珠博物馆那里有一个。坐54路花4块钱车费到达那里，却发现并不合适。此时，已是下午近5点，想要的景区只能立即返回。 于是又花4元车费坐16路到达二中，又花二元坐3路去向情人滩方向。 手机地图并不聪明。在指定的落车处，居然是封路的。当然，是警戒封的，里面是国宾馆，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地方，怎么可能让老百姓通行。。。。。。（这里唠骚一百二十句，用省略号代替，这些东西不值得用我珍贵时间去勾述） 不得已，只得往前行走，足足走了三站路，才到达目的地路口——鹿回头村。 （先写到这里） 第7章 夜宿情人滩 小同发来消息：谢谢无色哥啦啦啦啦刚播到现在嘿嘿 为啥那个把我移出去粉丝了呀……[发呆]三亚带写祝福的那个 这是元旦那天我截图的经常访问的主页 （昨天因为要充电写字，没办法，不能出门 继续把遗漏的补上） 拐进村里，向一村民打听去海边路程，是个老者，很和善地指点了，谢谢他。 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我先看到了一个宽阔的运动场地，里面各类篮球场，足球场，桌球台等运动设施齐全，富足，好多人在运动，场边，妇人手拖儿童车在散步。三三两两的村民，惬意休闲，看起来，都很幸福。 运动场边有个宽大的公厕，进去里面，很宽敞，也很卫生，各类设施也很交全，还透着一股幽香，堪比星级酒店了，我只在杭州的景区公厕才遇过，但这里更宽大。 在公厕休整了一下，给电机充了回电，也在出门后第一回冲洗了下身。很舒服。 继续往前走不远，看到了一个亮灯处，人声鼎沸，近前看，是个临海海鲜排档。终于到达了海边。 在沙滩上行走，这时人迹稀少。沙滩并不宽阔，但充满野趣，也显清静。 （沙滩排档） （把拖下的补上） 漆黑沙滩，想找个合适的露营地也并不容易，首先得找块平整的地方。 从下岸处一直往北找去，有片树林，树下似有松茸小草，再往前，路过一个公厕，这里向前几十米，海滩被栏杆阻隔了，但有口子，人可以进去，再前面，一排铁皮屋完全挡住去路，屋内两个穿制服的人透过窗户正向我警觉盯着。不得已，回到那个公厕，公厕右侧有块草地，心想这地很合适。于是向门外坐着正玩手机的厕管阿姨询问。这女人年纪也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正拿手机聊天的欢，见我走近，立马喊道，“不戴口罩，不要走近”。天！我只能远远地向她询问能否在此搭设帐篷？她道不行，说没看到那边有什么警在盯着吗？还说我刚才真够胆子闯了进去！那我再询问哪里能搭帐篷？她道去反方向的远处也就是我刚走过的地方可以。最后我想顺便进去公厕洗个手，她道不戴口罩不能进公厕。其实出门几天来，一直是因戴着口罩，已经勒得我双耳皮发疼。也是刚刚在海滩这边把口罩摘了，一时不知放哪里了。但我的确也是没想到这空旷无人的夜晚海滩居然也有人要你强制口罩。看着这年青的厕管阿姨一脸的嫌弃，我不知道该是敬她还是鄙视她！ 只得又折返。这时，沙滩边上的围墙内，有几股烟尘飘出来，近前看，是在烧垃圾，只得再走远，回到那片树下。 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只觉树下长满细细的小草。来来回回找寻平整的地方，很困难，总觉哪里都有些坑洼。此时，累的你不想再挪步，心想就此露天躺着算了，有些绝望。 终于的，还是在树下支起了帐篷，累的赶紧爬了进去躺下。 此时，大概是（1日）晚上九时。 帐篷外，海浪声轻轻的，很柔。我也没有多少睡意。 过去一些时光，有一对年青小情侣进来，在不远处闲逛。再过后，又有两个少年骑着电瓶车进来，大概看到树下的帐篷很好奇，朝我这边闪灯按喇叭。我探头出去，问有什么事？ 一个少年问，你晚上住这里，你老婆呢？ 我答，一个人住，没老婆。 他惊奇，你没老婆呀？ 我答，老婆没在这里。 他又问，你不跟你老婆一起呀？ 是呀，没在一起。那我还能怎么回答。 海滩上，只剩我一人了，这时从不远处的大排档传来的音响和嗨歌声，还在翻滚。 补记于情人滩 （再把2日的补记掉） 一夜睡去，并没意外，偶然听到几声淅淅落落的声音，估计是树枝在跌落，也没在意，醒来时，已是（2日）早上八点。 这时，我看清，自己的帐篷地并没有那么美好，树下原本以为是块草坪，睁眼看到的才知是上面松树落下的松针（我也不认识这树叫什么，很像松树，细长的针叶，固且叫做松树），周边不远，却是杂草，真正的野外。 帐篷外，散落着两只废弃的渔船，再往远看，海滩上废弃渔船比比皆是。这里原来应该是个渔村，海滩边，停靠着不少小船。 今天天色并不是很晴朗，多云带阴的那种，海滩边，自然有些风。 起来后，第一想到的是要去昨晚感觉很好的那个运动场旁的公厕，可以洗刷，补水，还可以充电。 公厕也不远，也就百米。 上岸行过去，见到路旁围档内，全是已拆迁的断砖残瓦。建筑垃圾混在树草丛中，堆积成山，只有小路边，偶有几个建筑，但也大多是拆了门窗的搬迁残房。 这是个拆迁区，真正的让我有点意外。难怪昨晚下车后一路都是围档，上面书写“拆迁区域”几字。 这里，估计拆迁的已有些时日了，一个建筑上写着拆迁于2018年11月。要死的，网络地图居然不更新。 走到运动场不到，才见到几个完整建筑，但也陈旧的，并不豪华，可比一般农村都是要好。 运动场这里是村落的中心，它的南边是新建的楼宇，东首是小学，北边有个农贸市场，进去后，实际是个较大场地的超市，而西侧，就是我要去的那个公厕。 在公厕里解了手，居然发现小便是桔红色的。轻轻地有吓一跳，但也没有害怕。 把换下的袜子洗了，晾晒于屋外的水泥地上。 充电没一会，招来了厕管阿姨。她先是告知不能在这里充电，后是要求我把屋外晾晒的袜子取走。虽然话语不严厉，但也透着无奈，说被领导巡查发现，她会受到质罚。 反复几次，她也说明她并不想为难我，只求能无事。最后十一点多，她过来说，她先回去吃午饭，等十二点回来，我还在的话，她就要按章办事了。 如此，我不能再赖下去了，只能去北面的市场看看。 说是农贸市场，其实就是个超市，并且是新开的不久，墙上还挂了开业祝贺标语。 里面货品很齐全，从农产品到百货食品，应有尽有。 在里面买了一瓶3斤装的水，还挑了一袋500克装的面饼，心想可以嚼食充食，还有一袋半斤装的椰子浓糖，花了33元，只收现金。很心疼。 门外墙上装有电源插座。问店里了，可以充电。于是坐下充电打字。等到手机充满电，估计花了三二个小时。 折回到海滩，已近四五点钟。在沙滩上浅走了一回，心想能不能开抖抖直播，学着替人沙滩代写祝福。这样一想，居然心潮澎湃。但必须先解决几个问题：一是手机电量问题，得有个充电宝，其次是有片合适的沙滩。决定明天一早去办了。 （补记于情人滩。终于已补记完成） 回复小同：。。。。。。 。。。。。。 小同发来消息：我也是对你的关心所以才会问你 [捂脸]都快过年了我真的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 。。。。。。 只要你平安快乐万事顺遂就好啦 （现在是19时47分，刚回到情人滩，暗黑的沙滩上，看到一对年青的夫妻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举着手电在捡拾什么。是的，他们是幸福的，祝福他们。偶有一二个游人走过帐篷，妈妈问孩子，要不要也搭个帐篷来过夜，孩子喊：不要，不要！） （打字很慢，手机电量又不够，充满电只能打二三千字，真的很难更新下去。已经拖下二天的事了，我在考虑先把今天3日的更新掉，2日的以后再补，只是这样连续性没了。好纠结！） 第8章 小东海和大东海 （3日）早上醒来已是七点，按照昨日的计划，今天要去探下适合沙滩写字的海滩 手机没电，只能先上五十米外的那家海鲜大排档，看看能不能充上电。 过去后，谢天谢地，固然没切掉电源，能充电。 昨晚食客的餐桌已收拾掉了，但在茶桌上，捡到了半瓶水和半瓶椰汁饮料，很欣喜。 这时，逐渐有游客进来。园林工人也来修剪海边的树枝，我很担心树下帐篷，会不会被破坏掉 九点多，大排档的工人开始来整理，很客气地让我挪个脚。我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谢了他后离开。 路过那个运动场边的公厕，简单的洗刷了一下，不敢久留。 往前走，穿过学校和大马路，向小东海景区方向行走。其实小东海离情人滩并不远，属于同一区块，大概一二公里的路程。 一路上，全是玻璃外墙和玻璃阳台的观景房子，很新潮。回头看，楼上阳台上居然有一个穿着三点的小姐姐，心想也太开放了。 行至不远，即是小东海景区。 小东海是珊瑚礁景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珊瑚，像奇形怪异的小石块布满整条海滩。 游客很多，都在弯腰捡拾。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捡拾什么。只是觉得小珊瑚很好玩，我也不禁捡拾起两块留存。 这里的海水很清很蓝，真正的清澈见底。有工人在清理星星点点的海草，大家都很珍惜这片海。 偶有不适的是有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穿着也不甚体面，拿着话筒，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游走在海滩。 浪有些急，一个不小心把鞋子打湿了。 找了一圈，由于海滩上布满珊瑚，浪又很大，并不适合在沙滩写字，只能另寻地方。这时发现我苦命的鞋底居然整块开裂脱胶了。真正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只能上岸，心想能不能坚持到山北面的大东海，我知道那里是市区，能买到鞋子。 于是往大东海方向行走。前面是个拆除了的废弃栈道，只剩桥梁了。桥下有礁石，人能下去，很好玩。 在桥梁上行走，真的需要点勇气。 走到前头，有个男人在海钓。也没见到有鱼钓上来。 继续往前几十米，却是栈桥尽头了，前面是断崖陗壁，并没有路可以通过去。此地的海水是深蓝的。水深浪急，真正的惊涛骇浪扑打着岩石，很震撼。 此时，你想拿手机拍照都是心慌慌的，生怕一不小心，把手机掉下海去。 不得已，只得往回。 从豪华的酒店边上上岸，行走几百米，始有公交车站。边上有个24h超市，商品也很丰富。在里面补充了食物也换了双鞋，又配了个充电宝。小东海之行暨已结束。 确切讲，小东海景区是美的。岸上椰树成林，花坛锦簇，建筑新潮华丽。岸下沙滩，珊瑚，礁盘，岩石，海水清澈，怒浪拍岸。你想看的都有。并且小巧精致，华而不藻，真是一个休闲的好地方。 很喜欢路边的一堵挡墙，用小块的原石铺贴（观察了，这么小的块石不会是堆砌，应该是在混凝土墙上铺贴的原石），高大而精致，很壮观很华丽，绝对是拍照留影的好背景。我很欣赏南方人的态度，处处留着精致。 也路过了一处露营地，里面停满了房车，房车边地上搭设着一顶顶漂亮华丽的小帐篷。望过去，露营地设施应该很齐全，大门口或许还有门禁。但到了这个地方，你一下子会心虚，你一个游浪者背包客，可能都进不了场地，更不用说去搭设帐篷过夜了，这是有钱人的天地，商业向来都是为有钱人服务的。这时我突然想到，以前在网络苦苦寻找露营地，是何等愚蠢！ 从超市门口出发，坐微4路，花2块钱，享受专车般的待遇，这是三亚人给的福利，重返大东海。 此时已是下午2点半，我本来的方向是去到后海湾，需要二个小时的车程，回程的公交到五点半即要停驶，即使去到更近的亚龙湾，也已是来不及的，只能再探大东海。 其实上次我还有一段从大东海广场往东的一百米海滩没去过，这次确定先从这里开始。 今天不知是什么时日，大东海沙滩上游人特别多。 天气很好，烈日当头，这时的大东海，有种六月盛夏的感觉。 如织的游人，大多都穿了夏装，男人露膀，女人漏胸，大人小孩挖沙踏浪，真正一付盛夏的沙滩场景。 我在海滩的最东头找到一块平坦的沙滩，心想能够在上面写字。 风并不很大，但浪却是很急，一浪高过一浪，把刚写上的字（小同要好好的）一遍遍地无情冲刷掉了。 此时，裤管已被全部打湿，咸咸的海水挟着黄沙，灌的满腿满鞋都是。 呆在这里，并不好受。在这个正阳的海滩，头有种被晒裂的感觉。 知道在这里，至少在这个时段，并不合适。于是放弃往回走。 满鞋的沙子，在沙滩上行走并不轻松。 行走一段，决定上岸。 在岸上坐下休息，树荫下很清凉。也不顾地上黄沙，累的只想躺下。 不一会，一个年青的城管（？景区管理）过来告知，地上不能卧躺，可以移步别处休息。 是的。 他说话轻声细语，有理有据，并不凶神恶煞。 做老百姓的，都知道这个道理。 于是我道歉后起身。 折返到一百米后广场的那个唯一公厕，在洗脚池冲清了黄沙，开始在岸上行走。 又经东海龙宫，此时，食客们开始就桌，看到一个男人开了一瓶茅台，等待上菜。 行至上次露宿处埃文超跑折返，那里已近海滩尽头。 回到街上，进去到超市，想买一个行李箱回去。出门时一个包，才知几天过去，东西越积越多，已背不下了。有次去夏日百货，很想买个箱子，但里面都是品牌，也很昂贵，只能放弃。知道这超市的东西很次，但也没办法了。挑便宜的将就用着，谁也不知道能用几天。 出来候车，不远处是彩票站。各购体彩福彩一张，希望好运能够降临。 坐微4路到达终点，再行一千米回到情人滩。幸好，树下，我的帐篷还在。 替换掉打湿了的衣服，已是19时47分。天色已完全黑暗，远处海湾里白天熙熙攘攘的游轮已回港，只有面前这只小船静卧在帐篷前，伴我倾听海浪。 情人滩（巧了，零时零分） 第9章 情人滩 小同发来消息（）:晚安还是早安呢[比心] （4日）早上醒来是7时37分，离小同发给我的这条消息完美错过。 今天的目标是把前二日的更新补上，顺便记录一下情人湾，这个给我短暂容身和善美丽的地方。 八点钟，行至大排档，店主还没来，匆忙在水龙头下进行了洗刷。也第一次把上次在桂林旅舍住宿时带的一次性牙刷带出来，刷了牙。 还冲洗了昨天换下的衣服，虽然洗不干净，但那衣服上满是海水盐汁，不洗掉会发碱的。 给手机和充电宝充上电，边打字边观赏情人滩景色。 此时，陆续有游客进来。大多是老头老太，相携相扶。一个白发老头对着老太，也好像在喃喃自语，今天是4日了。 是的，今天是4日了。对他们说，过一天会疼惜一天，而我呢？听到这句话，我有一丝小小的伤感。 其实情人滩的游人并不是很多，除了老头老太，也偶有年轻夫妇带着小孩过来的，也间或有一二对恋人，或者三二个男女散客。这里不是大富大贵所能看上的，这里更是空闲人的乐园。 情人滩全长有一公里多，右首远外是座山，应是鹿回头景区。登顶鹿回头景区，你能全览三亚全景，确是登高揽胜胜地，但我这里看过去，只是看到一个山头而已，并且，山背后的两条港湾正好被这山头遮挡了。 右首再远处，你首先看到的是凤凰岛上的五幢脚底板状的建筑，据说是七星级酒店，但看起来，确实很华丽雄壮。它背后远处是成片的高楼，应是三亚市区，它近前，是座小岛孤悬在海湾，地图上能搜到这小岛名字。再往远望去，是整个三亚湾海湾。这海湾，近处应是三亚湾景区，稍远会是天涯海角景区，再远是南山景区，更远，能看到外县黄流镇的海湾和山头。如果眼睛能转弯，黄流镇背后就是上次我去过的东方市区域，感城就在那里。可惜，这里看不到感城的，能看到的应该是莺歌海镇了。但已经是很远了，整个海湾。 从情人岛左首看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一首灯塔？（是不是灯塔不知道，但貌似灯塔），再前处，能看到不远处隔海的山头。我查了地图，看到的应是东岛，西岛两座岛屿，否则你不能理解还能有什么地方会出现。 从总体上来讲，情人滩已经是鹿回头半岛的最南处了，它在半岛的西南侧，所以目光所及，只能往西看到三亚湾港湾。 站在情人滩能看到整个三亚湾。 早上九点，各类游轮游艇从鹿回头景区山头的背后港湾驶出，布满整个海湾，望过去，就像一堵墙排在那里。大的邮轮好像是静止的，而中等的游轮在游走，更小的摩托艇在劈波斩浪快速捷驶。到了傍晚，这些大大小小的游轮灯光明亮，甚是美丽。 早上的阳光正当着三亚湾，看过去，一片明亮。远处，时不时有大型客机起降，那是凤凰机场了。游轮上，游览直升机在盘旋。你即使站在静谧的情人滩，也感受到了港湾里的热闹。 情人滩，沙滩并不宽阔，因是珊瑚滩，所以差不多整个沙滩覆盖了一层细碎的珊瑚石，又或混有小的碎石，抑偶有几个贝壳，总之，想找寻一块洁净纯沙的地方，并不容易。 这里以前应该是个渔村。现在村庄也拆迁了，居民都转型了，当然不会以渔为生。但海滩上还是有不少小船，或是废弃在滩上，或是停泊于水中，这些泊于海里的小船，有的可能兼作渔船，有的是游艇，甚至还见到了帆船。 情人滩的海水并不清澈，稍带一点混沌。是不是滩浅的缘故？我发现情人滩普遍平缓水浅。大排档往南甚至有两处浅滩露出了水面，能走出去很远。那里，即使在水面，卷起裤管，也能走出去十几米。是的，后来看到一男人在一二百米外的海面站立，海水也只及他的腰部。那男人，拿着杆子在打水，不知是什么操作，后见他在布网，应该是在捕鱼。 我从大排档往南走，忽见岸边一条足有二三斤重红白相间的海鱼在水下一动不动，心想是不是死的泛在那里，刚弯腰摸去，它一个激灵游走了，好可惜。 再往前，则是高大的混凝土海堤，里面是个游轮码头，岸边用栅栏挡了，不能再前往。至此，情人滩已到尽头。 在情人滩的尽头，是块较宽大的沙滩，沙质也较为干净。我想兴许能够在沙滩上写字。写了试下，倒也可以，虽然效果不是太好。开了直播几分钟，却没一人观看。此时，那种烈日晒头的感觉又出来了。在海滩直播写字并不容易！ 走回到大排档，游客也逐渐多了起来。我取了在那里的充电宝，其实老板已经把充电拔了。虽然老板没说什么，但明显没有上次去充电那么客气了。我知道我很过意不去，没有给情人滩带去一点利益，还尽给他们添麻烦。老板已经很好了，非常感谢！ 回到帐篷，已是中午。工人照例在沙滩上悠闲地捡拾垃圾。我也备了个饮料瓶，以便把烟头集起来不乱丢，少给情人滩增添麻烦。 回到帐篷记完2日的更新，想去集市里继续充电。在路边的小店买了包烟，并提出能不能帮充下电。被店主小姐姐委婉拒绝了。再回去农贸市场，那里的墙边已隔起来了，也不能充电。后来还是超市室外的气拱门那里有电源插座，征得同意后正在充电。 此刻，已过下午五点半，在等充电的档口，顺便把这篇写了，也谨此感谢情人滩，以及情人滩所有帮助了我的人。感激感恩！ 鹿回头农贸市场 小同发来消息：你真的带我去了海边 我看到了你的影子 拿着手机的样子 [比心][比心]真好看 谢谢你[比心]去哪里都带着我～ 好开心 07:39小同发来消息：晚安～早安～[比心] 早上醒来，已是八时，情人滩海湾是出奇的安宁。本想睡着不起，但充电宝电量没了，只得赶紧到大排档那里去，等老板来，兴许还能充上几小时电。 去到大排档，寻个隐蔽处把充电宝放起来充电。终于不用人坐在那里看管着了。 早上的情人滩，落潮了。 早出晚归，第一次看到落潮的情人滩海岸，是如此的水浅，从沙滩线以下，有十多米几十米宽的海滩露出了水面，这海滩是黝黑的，走上去并不陷脚，再细看，就是淤泥混着的粉沙，地质分类上应该叫淤质粉沙了。 黑黝的海滩上，裸露着一堆堆块石状的礁盘，是不是珊瑚礁盘？再远处的浅水中，时不时冒出几个礁石来。平时停泊于水上的船艇，这时大多搁浅在这海滩上，远处只有几只，还在海中飘荡。 我没想到海水退下去会这么浅，昨晚涨潮时，海水已漫到帐篷前的小船底了。 又陆陆续续有游客进来。一个年青姑娘在喊叫，我问什么事，她说你过来看。我近前过去，一堆礁石也没看到什么。她说这里有个活的，会动。凑近眼去，果真在一块礁石上吸附了一只软体，比一元币大点，拨弄下来，很像一只小鲍鱼。 姑娘说她来自北京。一个来自北京的姑娘，估计也没见过海，看到海都是新鲜的。但我更欣慰的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居然会不设防地招人近前，心想这社会还是友善的人多。 我坐在帐篷前，心思接下去自己怎么弄？是继续呆在情人滩还是换个地方远走。情人滩这里是安全的。不但没人打扰，刮风下雨了，边上有很多废弃的房子，可以进去挡雨。大排档那里又有水，充电也不是太难。所以这里很合适。但待久了，心里会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也不能一直这样躺着等死。 思量着，最后决定还是要离开，去找寻其他更有意思的地方。不走，怎么可能发现别处的好呢？ 中午十二点，终于决定要走，于是收拾行李和帐篷。 把行李归置好，已近下午二点。也把周边的垃圾清理干净，丢到了垃圾箱。情人滩这么好，我决不能给它增添麻烦的。 给情人滩拍了最后的照片，离开。 又经运动场边的公厕，进去灌满了水。还冲洗了下下身，已经很脏了。 今天进公厕，有点气足的感觉，终于不在它这里充电，也不用再受嫌弃。 行走不到一公里，到达微4路公交。车子要等十五分钟再开，这时是下午二点一刻。等待中，顺便吃了点东西充饥。 别了情人滩，别了鹿回头。 坐微4路在大东海附近下车，路过彩票店，别进去，兑了五块钱，有点小惊喜，再买了八块钱彩票，来到夏日百货站等28路公交车。 28路，（从市区）到终点后海村，车票居然要十一元，大大地吃了一惊，也很是有些忿忿然！这还是不是公交？公交不是公益为民的吗？后海村还是不是三亚市的了？ 心里有些不爽，这十一元对我来说已经是大钱了，不敢有差错，于是掏着两张五元的和一张一元让司机确认下，但那司机不耐烦地喊，投进票箱去呀！第一印象就不好。车内也没几个人，广播里一遍遍地喊着“违反什么什么处罚什么什么”！真正的强势部门！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哪有平等对待，真想打个电话投诉！ 坐着平生最贵的公交，心想倒要看看有什么稀奇。 （从夏日百货）大概三四站后出了市区，继而上了价值4块钱的高速（我看了，高速一站票价4元），然而几个拐弯到达后海村。路程二十多公里，车程一小时，票价十一元。一路也没见到什么奇珍异物，倒是看到后海村所在后海半岛，建设的很好，道路宽阔，两边树荫，并且都是新辟的那种，跟以前在深圳南山的路境很相似。 因为匆匆路过，不留多少印象。如果印象深刻的，就是路边无处不在的警告牌；“违反什么处罚什么”，一下子看到不下块。糟了，这里是靠处罚管理的地方。 4点钟，到的终点后海村。车站有些简陋，有三路公交可以在这里上下。 车站内外人员很多，这里很热闹。 （先写到这里，八点开始，一个小时又48分钟，打了1600字，坐在帐篷地上，腰疼的直不起来了，有些热，得起来到外面看看了） 于后海湾 第10章 转驻后海湾 小同发来消息：早点休息～不知道海南早晚温差怎么样注意保暖哈 出车站行将不远，就是后海村镇。之所以我想叫它村镇，因之繁华程度实在不能以言述。 街道不宽，全部是石板铺就的。两边商店密麻紧挨，道路两侧又是各种摊贩，十来米宽的通道上，游客密密麻麻，差不多要人挨人的架式了。很多买各式南方水果的，削了皮切块的买，十块钱一碗，新鲜彩艳的馋人。又有炸小虾饼的，十元三个，手掌大的炸饼，是用小虾和的面，再附一只大虾，你都不会觉得贵。各种海鲜烧烤香气扑鼻，烤鱿鱼，烤虾，凡是你想的到的海鲜，都能给你烤着来，这时，你仿佛置身小吃一条街。 这边，又是假辫摊，脸上画着彩妆的男女青年，在编梳着各式假辫。 而边上，则是酒，旅舍，超市，或售买下海服饰装备的商店。 。。。。。。 街景之繁华，我不能用文字表述。 我不敢继续行过去，于是拐弯折向海边。 不远，百十来米就到海边了。 站在下岸的台阶上望下面，海滩上人山人海！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冲浪，或嬉闹，或拍照，或游走。。。。，浪有些急，但此处的沙滩很平缓，也很开阔，千把米的沙滩上，足够容得下万千游客。 我走进边上临岸的商店，屋外有个观景平台，上面也坐满了游客，可以喝着饮品，远眺全景。 后海湾是个“c”字型海湾，湾底是沙滩，有三四千米，而港湾开口又很小，所以水急浪高。 港湾这一段的海滩边，是一整排的临海建筑，可经营，可观景。 我进去的这个商店有四五层，楼上经营着旅舍，楼下一屋是便利超市，另一个屋是售卖现榨果汁的，几个年轻的在经营着。进去后尝试着向店主请求能否让我充下电？店主也很爽气地答应了，并专门帮我拿到收银台去充。我心想得消费点才过意的去。我想要货架上的一袋面包，但没价签，估计是遗漏或是掉了。店主说不碍事，你先拿去吃，等下问明价格了再付就行。从未有过的信任让你瞬间温暖！我记住了这店的商号——感恩感谢！ 转到沙滩上往西走，岸上或食摊或音乐酒。沙滩上，依然熙熙攘攘，有拍泳装照的，也有挖坑堆沙的，有打排球的，也有躺地休息的。。。。再过去几百米，沙滩渐渐陡斜起来，浪潮也更大。此处已无游客，是到了游览区外面了。 景区沙滩，大概只占了三分之一长，其他的部位不是景区，但无阻拦，可以继续通行。 景区外的岸上，是条近百米宽的树林围绕着港湾，树木高大，置身其中，仿佛原始森林。 我上得岸去，想探个究竟。树下是薄薄一层针叶，又间或有草皮。但这草皮并不友好，一上去，一只脚就被刺拉了一下，这草是带刺的。 又前走，闻到一股粪臭味，看到了一堆马粪，也看来了散落的厕纸。 这里有不少游客来应急解手过。 再往边上看，地面还算平整，并且还留有一块七八平米的水泥地，真好可以用来搭设帐篷。 此处离景区不远，仅二三十米。应该是一处废弃了的野营地。 此时，时间已不早，我不敢再前走，决定就在这里扎营。 把水泥地打扫了，取来行李包搭设好帐篷，已是下午六时多。 坐在帐篷前，看到面前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很是震撼。 决计先去找寻个厕所，于是走回沙滩。一条沙滩过去，只见到一个活动厕所，并且写着每次（如厕）收费5元。难怪有人会上树林去方便了。 走上岸，来到街上，向围坐着的一群当地的妇人们打听厕所方向。一个四五十岁的胖胖女人直口说“不知道，不知道”。一脸不耐烦。最后还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指点了方向。迿着她指点的方向去，也没找到，后来无意中在码头停车场问了一位警察，才找到了一个职工使用的公厕。谢谢这位警察先生。人性好坏真是无关职业。 这个公厕有点简陋，但用水却是可以放开使用的自拧龙头水，墙上还装了一个，可以冲脚。有点太爽了。 洗了脸，备了两瓶水。现在，水和电已是当务之急的事。 墙上也有两个电源插座，但试了下没电。问外面在休息的工人，这处停车场晚上会不会关门？他道你晚上还进来干嘛，宾馆不是有卫生间吗！我无言以答。 停车场出来后不远，又到白天那个街市。这时，街市比白天更热闹。 游客们纷纷回来就餐。整条街，都是游人，都是食客，各种海鲜味佳肴味混杂在一起，好闻的很。在水果摊，你都会觉得榴莲的味道居然也是香的。灯红酒绿，人声喧哗，真正的不夜城。 天黑，不敢乱逛，折回海滩边店里，取了充电宝，作为感谢，在店里买了包烟，又在露天桌上，捡到半包食剩的花生米，偷偷塞进口袋里，边上站着店主，估计他也看到了。 走上回去的海滩，此时很多人在燃放烟火。一个姑娘放着旋花，高喊着“好开心呀”。 也有在滩上支起灯光在拍美照的，做着各种姿势，让美丽留在这海水一刻。 岸堤上，音乐放的震天响，食客们边吃边唱，欢乐无限。 浪潮越来越大，越来越高，逐渐的，要把所有沙滩都吞没。游客们惊恐地退后，边跑边叫，但心里却是欢乐的。 越往远走，浪潮更大，像银白色的墙，一堵一堵地压过来，带着隆隆声，倒在你面前的沙滩上，留下一片白沫。回头看，却似在沙滩上撒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走回到帐篷，坐在地上，即使海水离你有几十米远，你也会感觉大海与你齐平，大有吞没你的意思。 吃着捡来的那包花生米，心里很渴望有想喝瓶烈酒，醉醺过去。 此时，已近晚上九点，被海浪打湿的双腿也已干了，掸去双腿上的泥沙，爬进帐篷。整理完章节到晚上一点。 帐篷外，走来三位穿制服的来巡查，望了望海滩，折身到我这边，问道你露营呀？我说是。他们答好的。离去了。这是我见到的最友善的警察，不像别处动不动盘问你，见面先查身份证。好感满满。 凌晨一点了，二点了，边上岸堤上的那家大食档还在放着震天的音响，音乐似乎是想跟海浪比拚，谁压倒谁的架式！我也不觉得烦，反正听着也觉很和谐。 慢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过去了 于后海码头完美大海旅租前核酸广场 （不善描写，写的很慢。但有感于后海湾给我的震撼，还是想记下点什么，虽然我知道我能描述的不及万分之一） 第11章 后海湾码头 后海湾码头 早上醒来，已是8点，窝在帐篷里把前篇的记了，已是10点，腰酸疼的厉害，只能起来了。 把背包清空，只带了空水瓶和毛巾，去找卫生间洗刷和灌水。 走到树林边，是马路，叫渔港路。 树林边有铁丝网围着，但布的不密，也有很多空洞，可以很轻松钻出去。 转出树林，马路对面就是一个生态停车场的入口。 停车场很大，里面也种满了树，车位都是在树荫下的，里面停了不少的车，又有车陆续进来。 在停车场内往前几百米，有个公厕。这公厕大概就是那天老太太指点的那一个，只是我当时不熟悉，没找到。 公厕还算整洁，但它是有开放时间的，7时到23时才开放。是不是海南的公厕都一样，在深夜是不开放的？ 公厕内单设有一间残障间，其实也是一间母婴间，里面有母婴设施。但门外没写（母婴间），我也就当作不知情，进去了。 其实我也算是半个残障，进去用厕，也不冤枉的。 洗了脸，灌了水，出来试了下墙上的电源插座，有电的，心想以后可以在这里充电的。虽然在公厕充电总是不方便。 因为还有些电，充电不是很急迫，所以继续前行。 走出生态停车场，马路对面就是我昨晚拐进去寻找卫生间的码头停车场。两个停车场是对面对着的，中间就隔了一条马路。 很多游客往里面进，这里也是通往蜈支洲岛景区码头入口。 跟着走进去，先要经过安检处。 这安检处很大一个棚子，料想一定是平时游客很多。 安检口丢弃了很多打火机，大多丢入了玻璃箱内，但也有十来个放在箱子盖上。我知道这些打火机是可以随取的，在机场就是这样。 过安检，出门是个小广场，棚子下设有几排椅子，游客可以用来休息。 广场前面是幢有些大的建筑，要上很多台阶，就如火车站的建筑一样。这就是通往蜈支洲岛景区码头的检售票厅。 我也好奇地跟着进去，一边是售票检票，另一边是休息处。 问了下游客，票价是144元。应该是包括景区游览票和来回轮渡的费用。 当然我是不可能去买的，于是来到玻璃窗前远眺了一下对面海中的蜈支洲岛。大概在离码头五六公里远处，孤悬海中，一眼就看到，不用找。 远远望过去，也没特别的，就是一个低矮的普通小岛，倒是楼下码头边上的沙滩很诱人。 厅里有张景区全景图，很清晰表示所有景点内容，关于蜈支洲岛的，景点很多，沿着小岛海岸一周全是景点。 我当然没有兴趣去关心这些，拍了个照，有空慢慢地图游览。 大厅左侧有一整排的休息间，里面桌椅很高档很休闲，有一间，甚至有块大屏幕在放景区宣传片。 这里也没人管，可以任意进去休息，有三二个游客，歪斜着在休息玩手机。可惜休息间内没电源插座，否则这里充充电，观观景，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处所。 我没注意厅内有没有卫生间，应该是有，但我没过去找。 出得大楼，顺便去安检口抓了一把打火机回来。太多了，反而有点担心放在身上，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离开码头，就是街市。这时，街市已热闹起来了。 整个村镇的主路，大概就呈“q”字形布置，边上有些小弄堂，辅射出去。 转进“q”字形主路的圈（“o”），里面的道路比外面要稍小一点，也稍微清静一点。 很在这街市上看到的，更多的是民宿，这里叫旅租，还有冲浪店。似乎旅租都在经营着冲浪，当然也有单独只经营冲浪的。所以你看到的就是到处是冲浪店的感觉。 路边也有食铺，有游客在喝茶吃点心。这是不是南方人的早茶？但此时已是中午。 再行过去，就是码头边的临岸小广场，广场内有个兰球场，也有些破旧的椅子，更显眼的是伫立着的三个核酸仓，分立在广场两头，难怪搜地图，这里标注着核酸点！ 在这核酸广场，可以远眺海棠湾全景，也一眼看到不远处的蜈支洲岛，当然，码头港口就在眼前。 我也无心观赏，首要的是能充上电。 广场对面也是整排的民居，现在全部是可以观景的旅租了，并且建设的都很上档次。 走进路对面的旅租，叫完美大海旅租，三层的，三间还是四间门面，好像写着是最早的一批旅租，说明历史悠久，能生存发展，定是守信不欺之店。 屋前只是块道地，也不甚宽阔，但做了一些设施，也放了一些休闲桌椅。一位年青漂亮的妈妈正带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滑溜溜板。 我随口问了房间多少钱？那妈妈答大概五六百一间，不过她们住了四五百的。原来她们也是旅客。 大门口偶有旅客进出。我进得店去，大厅很大，也布置的不空旷，有休闲桌椅台，很精致。（我发现海南，甚至广东广西，把楼建的很深，虽然看着门面不大，但进去后实在面积都很大，很适合开店开旅舍的）。 我走到前台，一个服务员姑娘正低头干着什么，看来也不忙碌。我问能不能帮我充下电？她道休闲那边有电源插座，你到那边去充。 走到休闲，固然每个座位上都有电源，很方便很人性的设计。 可惜我的充电宝充电线实在太短，只有几公分长，插上了，充电宝上下够不着可以放置的地方。最后找了一处可以放置的门边墙上，才解决了。 安顿好充电，回到那个核酸广场上。广场边有树，可以遮阴。选一把不是太破的椅子坐下。 这里，不用转头，面前就是码头，再前面是整条海棠湾海岸，海岸上照例是金灿灿的沙滩，望过去，海棠湾沙滩并不宽阔，狭狭的一长条，也显有人在玩。 此时，对面的码头上渡轮也是进进出出，驶向游客们心仪的胜地——蜈支洲岛。 其实我此时并无兴致去观景。趁在充电的档口，想到前篇记了。后海湾很美，海浪很震撼，后海的街市很繁华，这些都是我想记录的。可惜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词来描述这些感受。坐在海边，足足花了四个小时，也就写了2000余字。网上不断有人催更。我知道这些人可能由我认识的。不是我写的好，而是她们为了帮我推广。写了没人看，真的很丧气！ 写到下午四点，总算把前一天的那篇完成。很遗憾，没有把后海湾精确地描述出来。 于是收摊，在完美旅租取了充电宝，岸边走去。 （去取充电宝时，并没见到那位前台小姐姐，门敞开着，屋内无人，我也没法向她表达感谢。很谢谢她！） 走不远，有条五六米宽的水泥防潮堤（？）通向海里，保护着边上的码头港湾。防潮堤有百米长，上面可以行车，有穿着薄纱的女孩坐着敞篷车在行驶，估计是在拍摄美照，堤上也有不少游客在观景。 堤的左侧是码头，远处是一望无垠的海棠湾海岸，更远处的岸上高楼，应是海棠湾景区。细长的海棠湾沙滩静静地卧在那里，并没游客。 堤的右侧有条几百条长的沙滩，沙滩上有不少人在游玩捡拾，似乎那里有海贝之类。没下去，也不甚细看。 防潮堤上风浪很大，有些冷，我里紧衣服往前行。 此时，海浪暗涌，归岸的游轮像一叶失控的小舟在上下起伏。波涛拍打堤坝，溅起冲天白浪。 在这里，你感受到的是人之渺小，在大海在大自然面前，你根本无法抵抗。 堤坝尽头是个气象测风塔，写着保护之类的警示语。 去往蜈支洲岛的游客们坐着游轮回来了，经历了美好、经历了风浪，纷纷地在上岸，我也返回岸上，结束码头之行。其时，已近下午5点。 于后海湾生态停车场 第12章 夜访铁炉港口 夜访后海湾铁炉港口 回到岸上，沿着“o”字型街市继续往前走。 前面是个后海村农贸市场。路过市场，街市上依然有很多商铺，但比外面的要少一些，更是以民居为主，但民居上也写有出租，旅舍之类的。因为景区，整个后海村镇都被利用起来了，不会空置。 后海村的道路是环通的，即使弄堂小路也没有断头路之嫌，都是可以走出去的。 在弄堂小路上穿行一会，不想回到街市，于是折向海边。 在折向海岸的一段弄堂墙上，贴着一纸招聘广告，上面有写： 日月湾（极乐净土帐篷营地） 前台长期工男女都要 时间：24小时倒班 内容：民宿前台管家 地点：日月湾田新村 工资：底薪+提成+绩效 （包吃包住节假日补贴） 要求：过年能上班 微信：evn（是三个数字。姑且叫她evn） 我看着招聘信息，虽然觉得不甚合适，但如果那里能有别的活计，也是好的。不说赚钱，至少有个安顿的地方。于是我给evn留了言，请求通过。 此地是整个后海湾沙滩的一端（其实后海湾好像是后海村附近港湾的通称，地图上此段海湾叫皇后湾。这样理解对不对？也不熟悉，反正就叫后海湾）。 （现在7日下午5点，手机还有32的电，充电宝2格，要不要继续写下去了？） 海湾的端头是个山头，山下是礁石，没有沙滩，但人可以过去，也有不少人在游走。其实爬爬礁石，洗洗脚，应该也是很好玩的。 山头前面有块很大的岩石露出海面，光秃秃的，像是一个大盆景。 从沙滩的一端开始，就是近一公里的景区沙滩，人声鼎沸，冲浪的很多，在浪里翻滚。 走过景区，来到海岸中段，这是港湾的最底部，有些陡斜，浪也最急。从这里开始，也是游览区以外了。岸上有整片树林，我的帐篷就搭在这块。 继续前走，沙滩又平缓开阔起来，甚至感觉比东段景区沙滩都要平缓。但这段沙滩也基本没有游人，其实浅浅的沙滩，很密实，走过去只会留下串串脚印。 再前行，沙滩更宽阔也更平缓，我试了下，很适合沙滩写字了。 这里就到了沙滩的另一端头了。 端头外是一条港口，百十米宽，用防潮堤挡着，港口内很平静。 这就是铁炉港口。 港口对面是座山，也是后海湾的一部分。山角向海里伸出去很远，使得整个港湾的开口很小，大概也是后海湾浪急的原因。 防潮堤不宽，但很长，刚踏上堤坝，你都感觉它要伸出去到一半的湾口了，其实只是一小段长而已。所以有时候，眼睛也是虚拟的。 坐在堤坝上，可以洗脚，让海水把腿上的泥沙冲净，有层层的块石挡着，不用担心会被卷下海去，也不用担心像沙滩上那种冲了又粘上泥沙的窘境。 此时下午六点半，天色已昏暗下去。但我不想走，仰躺在堤坝上，海水在身下翻涌，心里是平静的。 可能是睡着了，睁开眼已是漆黑一片。时间到了晚上七点。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对面后海湾景区的高楼华灯在闪烁。 从沙滩走回，已不可能（太漆黑了，不安全），只得上岸。 上得岸，走几十米泥沙路，来到公路的端头。这里停了不少房车，都是从北方外地开过来的。有几辆车，车内有人活动，有辆车上，还见一个小女孩在写作业。不远处的海边空地上，搭着三四个很大的帐篷，帐篷外，一个妇人正在切菜烹饪，帐篷内，有男人在坐着喝茶。 走回过去，能看到港河对面的村镇，并且附近也有个景点，叫做铁炉港庙。只是现在夜黑，不知道方向。此时我突然有些内疚起来，难道自己这次出门，是探幽寻胜来了吗？ 拐个弯，进入到进村的公路——渔港路。夜晚看到的，渔港路两侧全是树林。当然我知道一侧的就是我帐篷搭着的那片堤岸树林。树林里，也有几处平坦，可以野营。但这里太荒野，并不适合露宿的。沿公路前行一公里左右，就是我帐篷所在地了，但我居然忘了进入树林的出入口，黑暗中又看不到树林中的帐篷，只能继续前行，绕到景区从沙滩转回去了。 到达景区，沙滩上依然人声鼎沸。我顺便买了烟，又买上一小瓶烈酒，回到帐篷。 在帐篷外喝着烈酒，听着隆隆的涛声，看着昏暗中的白浪，不小心，竟把酒瓶打翻了，倒掉了一大半。天意。 喝完剩下的酒，已有些迷糊。不知觉中睡死过去。 后海湾沙滩 （把下面一段也记叙了） 半夜醒来，顿觉肚子不舒服，心想熬不到天亮，起来方便。 回到帐篷又睡。再醒来，已是（7日）中午十一点。 此时发现帐篷内杂乱无章，手机连着充电宝，手机只剩5格电，而充电宝的电量，已完全耗尽。估计昨晚开了一夜手机，睡死了不知道。 打开手机看到昨天招工的evn有回复 我：您好，是不是招工？ evn：义工？长期工？ 于是我赶紧回复 我：长期工可以，主要工作内容是什么？ evn：有简历吗 我：我了岁，只求一份安定的工作和生活 （发去简历） evn：不好意思，我们要28岁以下的 我：义工也可以。我现在一个人出来，有些困难。看能不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evn：义工都要在校大学生呢 我：我自己带了帐篷。我能帮着做一些事。能管三餐就行。 我想先有个落脚，再图以后 如果可以帮忙的话，请考虑一下。谢谢 evn：海南不冷，可以睡帐篷，你看哪个沙滩好，就可以扎帐篷。 我：嗯 evn：有些店也要日工呢，一天几百块钱。饭钱足够了。 但我们这里不太适合 我：有介绍的吗？我刚到，不了解 evn：哪个城市 我：三亚，现在后湾村 evn：没有介绍的，我在万宁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等我充上电后，再回复过去 我：万宁远吗？如果有可能，我也可以去 对方已不再答复。好，第一次找工，就这样结束 （此刻20时37分，下雨了，出门这几天，第一次碰到下雨，赶紧爬进帐篷） 中午十二点，回到昨天去过的生态停车场。停车场内停满了车，甚至连车位外的道路上也有车辆停放。 但卫生间不忙，稀稀落落有人进来。 我开始洗刷，充电，打字。 厕管阿姨也不见，很清静，心想来对了。 回到沙滩，已过六点。沙滩上游客逐渐少了起来。那边的休闲椅子，也空出来了一大片。 于是，我坐下。这时一个店员小姐姐过来告诉我，要消费才能坐的。我答好的。她也不再说什么，顾自离开了。 又有一个小伙子来到身边，应是当地人，礼貌地问我身边椅子有没有人坐？我也不置可否。于是他坐下，闲聊。 他说下午在海里捞上来八个人，刚才救护车来了好几辆，目前还有两人躺在沙滩上。顺着他指点方向望去，固然在海湾的兜底，聚有三四个人。 是的，海浪太大，太危险。人在大海面前是脆弱的。 我很敬佩那些冲浪者的勇气。那种浪里，换作是我，下海不消几秒钟，就会没命的。 小伙子唏嘘一番，然而问些来自哪里等闲话后，礼貌道别。 天色已暗，我也继续走回帐篷。 路过我帐篷边上天天夜里放着音响的地方，以为是食摊，好奇地走上去看，原来是个清。几千平米的场地，地上全是沙。矮矮的桌几，边上围着软软的沙袋作凳子。原来是要席地而坐的。 其时，客人不是很多，以年青人为主，也有老外，以桌为单位在围坐。这里以消费酒水饮料为主，看了下价单，大概消费几百到上千的档次。服务员说，九十点到深夜三点，会有dj打碟。 坐在这里，听着音乐喝着酒，看面前大海翻滚，惊涛拍岸，的确会心潮澎湃的。 这里是经营场所，不能滞留。于是走回到帐篷。 今天天色阴暗，没有一点星光月色。起风了，有点寒凉。 又在想，那八个被捞上来的人。是的，生命只是一瞬间的事，无关贵贱！ 坐在帐篷前，又看到对面铁炉港口升起几串烟火。是的，一定是那些房车野营的人在庆祝了。 于后海湾 第13章 林旺和石姆隆（一） 林旺，石姆隆 昨晚，下了点雨，不大，一会就停了。这是我出门十多天，第一次碰到下雨。 早上起来，天还阴霾，看预报是微雨。第一次看到微雨的表述，不知道微雨是什么样子？ 收拾了帐篷左右前后落下的针叶，虽然没有大雨，但针叶落了一地，也有松籽滴滴答答打落在帐篷上。 穿过生态停车场，来到不远处的车站。今天决计要去寻下淡水水源。 已有十多天没洗澡换衣了，身上一定很脏。而我遇到的都是海水，淡水连吃喝都是困难。 查地图，在不远处有个石姆隆水库，不知道是不是在山上。但过去只需坐两站车，再步行一公里多。 如再多坐一站，可以到达林旺的街市。需要到那里去采购点必需品，决定先坐到镇上。 林旺行政上属于社区，但街市规模颇像北方的一个县城，或是南方的一个大镇了。 坐28路到林旺市场站下的车。 下了车，拐进边上的超市，发现东西的确要比后海景区便宜很多。征得老板同意，拿出充电宝充电。 此时，有些纠结，是继续前往石姆隆水库呢，还是先在林旺逛一下？先去水库，要么充不了电，要么返回来拿，路程实在太远了（此地离水库有近三公里）。 最后决定还是先在林旺这边逛一下，以便充电。毕竟对我来说，电是最难求的。 于是前行一段路，拐进左边小路。我知道往前走一公里，有条河。这条河从源头下来，最后经铁炉港入海。说不定河水是淡的，那就跟去水库找淡水是一样的意义了。 走过几百米小路，右拐往南，有片类似新农村规划的别墅区。没围墙，道路跟街道是连通的，开放通行。 在别墅区行走，越来越觉得小区规模宏大。 别墅区里又分了很多小区块，估计有十多个，这些小区块相当于南方小区里一个“苑”的规模。 小区内建有各种公共服务设施，齐全程度超过社区。 别墅不是独栋的，是十来户一幢连在一起，相当于排墅。虽然式样是统一的，但看起来并不单调。有三层，间或二层，都是带阁楼的坡屋面。坡屋面也做的丰富多样，纯粹是别墅造型。 别墅的前后墙面都做有造型，大门上方墙上甚至带有人字形装饰瓦棱，看起来富丽堂皇。 整幢建筑立面前凸后翘，高低错落有致。很协调很舒适的建筑，并不会因为不是独栋而降低档次的感觉。真是一个很好的设计。 别墅区内绿化环境虽然没像高档小区那么布置齐全，但住在这里的村民，肯定乐于安居乐业了～这是林旺别墅安置区～江林村 穿去别墅区来到前面大路～江林风情路。右拐，继续前行。前面有个规模很大的工地，占地足有几百亩。 工地停工在那里。几幢三四层高，单体恢宏的建筑已经完成了主体，正需内外装修。 走近看，工地内空无一人，连工地大门也是虚关着。门卫室并无人，可以自由进出。 工地里，已长满杂草。场地上，杂乱堆放着一些物件。边上的临设房，已没有了门窗，有的甚至连墙壁也没有了。隐约的，还能看到施工时做的工序样板，很标准很规范。也看到了一块退了色的标语“建设一流标准化工地”。多么熟悉的语句！他们一定是努力做到了，但结果呢？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尾工程，看式样，烂尾的足有年了。 我站住那里，唏嘘不已。足有几十分钟，也没有一人出来理你。估计是连小偷都懒的去防备了。 铁皮围墙上，广告布都支离破碎，退色的连字迹都看不清。隐约能看到的是某某集团广安门·养福海棠项目。 走到主路～林旺南路，回头看，这个隐藏于高大绿树后的建筑体，门窗齐全，造型看来做到了特致，气势恢宏，里面却是这个样子。 江林风情路尽头，丁字形的直路是林旺南路。 林旺南路一侧是块西瓜地，足有几千亩。长势很好，藤矮瓜大，正有两辆大卡车在装运西瓜。 西瓜地围了一圈丝网，以防有人进去偷盗，但如果有个工具，很容易进去。这么大片瓜地上，也根本看顾不过来。我问能不能买个吃？一个摘瓜的说不卖！我心想，真等我要饿死的时候，还顾你卖不卖，自己进去吃了！ 沿林旺路往北没几米，有座桥。桥下有条河，河水有二十来米宽。水边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就附着在水边上。河水翠绿翠绿，很美很美。这曲经幽深的感觉，可能只有杭州西溪才能比美！我很想知道这河水是不是淡的，于是下得岸去。岸下是泥沙，并不适宜下水。幸好看到小船泊于岸边，于是，爬上船，尝了一口水，却是咸的，有些失望。这条就是在地图上显示的河流，或许再往上流，会是淡水。 桥下虽然听到上面车轮隆隆，但也平坦，不失为一个露宿之地。 爬上岸，过桥。路的左侧依然是块西瓜地。路的右侧却是一个高档小区，树名“恒大·养生谷”。小区大多是六七层高的楼宇，建的很漂亮，整幢楼就像似一幢多层别墅。恒大向以“短平快”鼻祖自称，但这个项目确实是下了功夫了，不是短平快的快餐式建设能做出来的。养生谷自诩：东南亚风情园林，品味悠然雅致生活。层层退台户户观景，奢享尊贵悦景人生。看来做到了。 林旺路非常漂亮，道路宽阔，道道花木间隔，绿树成荫。实然想到有个词叫林荫大道，放在这里是不是合适？反正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马路。 沿着风景秀丽的林旺南路继续向北，来到庄大路。如果折向东去，不下一公里，便是海棠湾景区海岸，往北没几百米，会出这个四周被河流环绕的岛洲。街市在西边，所以我左转折向西行。 于后海湾 第14章 林旺和石姆隆（二） 沿庄大路西行几百米，是座桥。桥下还是那个环绕岛洲的翠绿河流。 过桥，大路断了，有条村道继续通过去。此地便是大墩村。 大墩村尚未改造，保持原始。大多是二层的平楼，座落于树林中。 村落有些陈旧，也不豪华，就如普通的农村民居。 村道边有棵树很奇异。四个树干，边上三个树干挂满榴莲，中间一个树干却长的是椰子。而看起来，明明是同一个树桩。真不知是四棵树长在了一起还是同棵树不同的树干！ 每棵榴莲树上，都结满了果子，像一个个大虫爬在树干上。 再往前，有个围墙院子。围墙上贴着一张招工广告：“招保洁员，女性，55岁以下，工资2800”。 院内是一个二层的五间平楼。二楼的墙上嵌着一块写字的石碑，上面写着：“林旺计划生育服务所手术室。是海南省人民政府授权省财税厅发行公共建设彩票筹集公共建设基金（留存三亚市基金）十万元兴建。于1994年5月30日竣工” 作为一个老彩民，顿觉吃了一个苍蝇。 楼前一个道地，没有打扫，上面拉根绳子，晾晒着几件衣服。门窗全是绿色的。有的房门敞开着，房内空荡无物，有的几间房门关着，门口放着几双拖鞋。院门半开，白色墙皮已黄黑。 这就是彩民做的贡献。 再行不远，到达大墩村口，前面挡着路的，是林旺夜市场。 在路边的小超市买了烟，请收银小妹妹给手机充电，趁这档口，去夜市场借用公厕。 走进夜市场，门口有几个修鞋和缝补衣服的摊贩。也终于看到这里有修鞋的了。 往内有几排似是售卖小商品的摊贩，但摊贩上盖着布条，并无一人。再往内，是大片的烧烤夜宵店，规模之大，不小于郑州二七广场的夜宵摊规模。我记得郑州二七广场的夜宵摊是露天室外的，而这里全在棚子里。 烧烤店内几无客人，可能是白天的缘故。但我也不相信，这么空荡的地方，晚上就会食客满堂吗？ 走到头，有个公厕，虽然也干净，但却简陋。 出公厕右转，又见那种核酸仓。中国一情真是无处不在。 走到门口，墙上贴着告示：争创无一社区。 返回小店，取了在充电的手机。此时，开始下蒙蒙细雨。 边上有个茶室，敞开的那种，其实也就是个老年活动室。有百十个老人围着十来桌在打牌。 我进去，心想充下电，打几个字再说。 坐下充电打字。不久，过来一个四五十岁女人，跟我说，不能边充电边用手机，会爆炸。我很惊奇。询问是不是不让充电？她说充电可以，但不能同时用手机。此刻，看她认真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人脑子里有些问题的，也没当真。又过些时，又来个稍年轻的打扫卫生的女人，同样来说，不能边充电边用手机，会爆炸，要我立刻停止！ 天，第一次见到这种警告！ 我停了充电，想继续打些字，但那女人说，可以了。意思是可以让我走了。于是我只得离开。 林旺，你认真告诉我，这是真的吗？还是海南人赶人的一种含蓄借口？其实我江浙人，已经很知道含蓄的了，但比起海南人，真是自叹不如了。 回到车站旁的超市，取了充电宝，已是下午三时半。这时，雨已停了，我决定还是要去探一探石姆隆的水库。 石姆隆离此约三公里，只有一站车可以坐，一站车后还得步行近二公里。为省二块钱车费，决定还是直接步行过去算了。 于是开始走。 一公里后，出了市区，是完全的那种农村。只觉得农村这里树木都很繁盛，同时也有不少荒地，直觉海南并不缺地。 经过地图标示的一条河流，其实就是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沟。有台挖机正在沟底铺路填河，留下了不足二米的排水渠。如果地图再标注是河流，就真正坑人了，分明是条臭水沟。 再行，到达铁炉村口，这里右转拐进去，就是石姆隆水库方向了。 经过铁炉村下面的两个自然村（为便于叙述，统一称为铁炉村），步行七八百米，来到石姆隆水库。 铁炉村座落在上下高差仅一二十米的坡地上，其实不注意，根本就感知不到有高差，以为是平地。 整个村庄都很陈旧，大都是二层平楼，鲜有见到三层的。并且这些房屋都建有些年份，没见到一个新建的。 走上水库堤坝，先看到的是两间小屋，是管理用房，但里面没人。小屋墙上的水龙头已生锈，放不出水。 整个望过去，水库面积并不大。对于我这种见过南方水乡的人来讲，这就是一个人工挖的小湖。 有一道窄窄的台阶可以下到水里。尝了一下，水质是淡的。 下去后看到水位很浅，一个取水泵快露出水面。标高尺显示现时水位124米，平时的水位线在15米，大坝高18米多，而水库周围的地面估计十六七米的标高。 水库只有大坝一面是做了混凝土的斜坡，其它三面全是原土地表，黄色的沙土伸到水里。毫不夸张地说，这水库就是在坡地里挖了个水塘。 水质是混沌的，在库底的泥沙影照下，泛着黄。 这水质不要说让我能下去洗澡，就是看着都觉恶心。 失望之态，无以言表，我甚至都懒得再看它一眼。 倒是在林旺看到的绵长又绕着云雾的山峦就在不远处，可惜水库没在这山中。海南的山，都很陡峭。 我背着水库坐在堤坝上，心灰不已。 水库背面是一大片绿油油的庄稼。庄稼地里全是搭棚的植物。棚架下挂着一个个半米来长粗壮的瓜果，不识是什么，似是东瓜。 右首边远处的山下也有个村庄，地里种有甘蔗。直觉土地很辽阔很富足。仅此而已。 失望中走下村去，又?见村口墙上贴着的售房广告：“房主急售，海景房1200万，海景合院1800万”。 这就是现实，在一个估计拿不出十万元的村庄，却贴着1000多万的售楼广告。 在半路上的车站候车亭歇脚，突然发现在裤脚、袖口粘了好几个比黄豆大点的刺籽，很棘手！要是没注意，带回帐篷，那不得棘死人了！ 回到28路公交车站，已腰疼的直不起身。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半，要命的，28路公交车已于半小时前停驶了。 于后海湾 （此后，于六点钟坐另一路“海棠1路”公交返回后海湾。） 第15章 南田 南田 （9日）醒来已近中午，今天决定要再去寻水，不敢耽搁，匆忙去到车站乘车。 “海棠1路”站牌上写着是全程五元，实际却要六元。28路也是同样道理，站牌上写着末班是18时15分，实际是17时。上次乘28路差点误事。所以你千万不要相信三亚的公交车站牌！ 坐“海棠1路”公交车到8号公馆下，再步行3公里，可以到南田赤田水库的最近点，车费五元。 公交车沿着美丽的海岸大道，海棠北路行走，一路都是漂亮的建筑，宾馆，你会感到无比的繁华，休闲，美好。特别是那座免税城，更是华丽无比，美不胜收。建筑美的魅力深深震撼你的心。 在免税城转弯，转入龙海路，南田路。这里开始，路边的树木逐渐密实，开始见有果树，也有杂草，一幅无人打理的样子，经过几个景点，前面是一大片建筑区，都是在修建的商品房项目。8号公馆就是一个项目的名称。 本打算在8号公馆站这里下，再步行过去。但我最后决定再多坐三站花一元钱到达公交车终点，那里是个景点，叫南田温泉。从南田温泉步行二三公里也能到达水库，只是落点不同。 在南田温泉下了车。这里很偏僻，道路很小，几无游客。 从景区入口处进去，一眼看到的是这里很破败。以前的繁荣，只留在了尚未拆除的破旧里。这里号称神州第一泉，是纯天然矿泉温泉，但游客稀少。再往前是一片荒草，路也断了，只好返回出景区。 出景区，沿直路行走几百米，前面有个小叉口，从小叉口调头转入小路。路边是零零星星的几家小店铺，既无行人，也无生意。 向前几百米（实际差不多是来到景区入口平行方向），是个地图上不能标注的禁地。小路就围着禁地围墙边绕行。小路边能见到很多果树，有椰子树，也有龙眼树。看到龙眼刚刚结果不久，一串串的，挂满树枝。但这里的庄稼好像很少有人在打理，到处都是荒草杂生，边上也鲜有人家，仿佛置于原始野外。 倒是沿着小路边的双层架空引水灌渠很有气概，像长城，很雄伟。前面有块牌，记录着它的光荣：全长19公里，修建于1992年，是个不可移动的文物。 再前走，果树渐渐成林，也有成片的芒果树，矮矮的芒果树上结满了小小的青芒果。 前面有几间房屋，是灌渠的引水源头。我知道，水库到了。 这里前行几十米，折弯，看到一个气势恢宏的堤坝，绿草荫荫的堤坝上书写四个白色大字“赤田水库”。原来这里是水库副坝！ 在堤坝的下面走，看到高大在上的堤坝，很宏伟。 堤坝脚下是块宽阔的园区，用高大的钢筋栅栏围着，行人进不去。 往前走到堤坝尽头，是水库管理处，很大的一个院子，里面也有很多建筑。 从管理处门口，隔着铁栅栏，能看到水库一隅。管理处这边岸上种满花木，岸边停着几只船，像是风景区一般，很漂亮。 但管理处门口有人拦着，很严格，不让进去。否则临水观看，一定很美。 在管理处人员指点下继续往前。他也告知，禁止翻越栅栏。 往前的路边，也是成片的果树林。木瓜树还没长高，但在树杆上开了小白花，小白花很漂亮，像极了白色的玉兰花。也结了果子，青青的有拇指般大小跟小白花一起长在树杆上。 木瓜林里，上层又是高大的椰子树。椰子树顶，都结了一圈椰果，金黄的，很漂亮。 上面椰树成林，下面木瓜成片，很奇妙。 走完管理处，前面是座桥，桥下是4孔泄洪闸。现在闸门关着，你能想象当开闸时，库水奔腾而出是何等气势磅礴。 走过桥，前面有堆沙石防洪物资，边上有块草坪，这里可以观赏水库全容。草坪上立着几块牌子，介绍赤田水库：总容量7710万立方，水面6平方公里，日供水能力15万吨的一个城市供水中型水库。 水库被群山包围，山峦叠翠，水质很好。站在桥头草坪上，能看到对岸，对岸远处，有片高楼。 从副坝往前翻过一个山头，是水库的主坝。应该更高大雄伟。但那里过去，离市区更远，没有回城车子可坐，于是我决定不再前行。 这时，要么原路返回，步行三公里到南田温泉，要么沿泄洪河下去，步行五公里走到海棠区委车站，再坐车。 我不想走回头路，决定走新路。 从泄洪河下去，路边全是果林，椰子，木瓜，芒果，一片片的，长满了累累果实。 泄洪闸下，有几块巨石，周围有几个水潭，一个人正在水潭钓鱼。 再往下，河里是一片毛草芦苇丛，浅浅的河水，绕着草丛，也有小鱼在游动。 往下大概二三百米远，是个宽窄不一的水潭。河水从这里开始正式成河。 下得河去，看到河水边丢放着一层乱石，紫红紫红的石头闪着金属光质。这紫色的石头很漂亮，我也只在河南云台山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紫色石头。但这里的似乎紫的更彻底。 站在河水边，很想下去洗个澡，毕竟是我苦苦寻找水的根源。 尝了一口水，河水居然有淡淡的咸味。虽然这河也通往几公里外的大海，但毕竟这里是源头。看来，海水流动渗透的能力真的强大。 脱了衣裤爬下水去，水面是温的，不凉，但水下时不时有股凉凉的暗流划过。 此段河流有三四十米宽，到窄口处有一二百米长，是个深潭。水很深，离岸边几米，就能没顶。 在水里泡着，洗刷一身的疲惫。 等上得岸来，晾干身子，已是下午四点半，得赶紧走了。 穿过一个村子，来到大路，这里离去后海湾的最近公交车站，尚有三公里。 一路走去，道路两边很多的果园，各种时令果子全有。 路边也有不少采摘园，农家乐。这一片，村民打理经营的很好。 看到了刚插秧成活的水稻田，也有已抽穗结籽的稻田，在海南，水稻似乎没有季节。 也看到了成片的玉米地，还有细细尖尖的红色辣椒。 有挂着灯泡的火龙果园，还有挂在架上不知名的如青桔般的果子。 更多的是成片成片的椰树，芒果，榴莲和龙眼。 真正的一个富沃的水果园。 一路走去，累的只想爬。公路上时不时有车辆经过，可你怎么招手，都没有车会停下一辆。此时，多想有人能载你一程。 在路边歇脚，抱怨这里人的冷漠。那位正在摘红椒的村民不让我靠近，远远地说，现在的人怕染一，不敢停车。看来一情的洪流已深入骨髓。 沿着这条前进路一直走到尽头，对面即是海棠区委。海棠区委落在一个三层楼房的院子内，像极了江浙的村委办公楼，房屋也很陈旧。此时，倒生一股敬意。 整个街道看起来很狭小，街道两侧也不繁华。跟林旺街市差距很大，跟海棠景区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从海棠区委坐23路到林旺市场转“海棠1路”，车资共六元，到达后海湾已是晚上七点。此时，后海湾已华灯初上了。 于后海湾 （回来时，怕手机没电，一路不敢开机拍照。躲在后海湾生态停车场公厕充电到22时50分，公厕马上到点关停。回到后海湾帐篷记完此篇。 在路上想明白，其实这么远的水源，并不可能去采用，寻水之程到此结束） 第16章 清吧 后海湾清 （10日）早上醒来十时，今天也没计划，在帐篷里磨蹭。 外面微微地落下雨来，赶紧把挂在树枝上晾着的背包收了。昨天水瓶打翻了，把背包打湿，不得已掏出里面的东西，拿背包挂树枝上晾着。一夜下来，竟也差不多干了。 打开手机，彩票店发来已打好的彩票，也附了一条消息：这是守号的最后一期了。是的，终于没有守到最后的希望。 已写有三四万字了，也没见人在读。心想能不能换个地方去发表？于是查网，也没见着有合适的。试着给一个网站邮箱发去，心里不存希望。 啃了一个面饼充饥。这面饼很难啃，有些上当。当时买时以为是小时候吃的那种干脆面，能干吃，实际不是，是生的。啃着很硬，很难吃。 磨磨蹭蹭到中午一点多，水也没了，电也没了，不起来不行了，只得起来。 按例应该是先到公厕去洗刷灌水，或许还能充些电。但我确实不想再在公厕呆一天了，看到前面的海边很热闹，决定还是先往沙滩上走，再转到公厕也不妨。 潮水退下去了，沙滩露出来更多。浪还是很大，不妨碍游人兴致。 往前行不多远，望上去，边上的那个清上歪歪斜斜地坐了不少人。我想是不是白天不营业，游人可以自由进去玩的？ 上岸去探个究竟。门口果然没有迎宾在管着，游人们可以自由进去，但还是在营业着的。游客们可以点杯饮料点盘点心，坐着看看海景，也可以拍拍照。也有像我一样不消费的，也没人招呼打扰你。 知道里面有个厕所，正可以去洗刷。 洗漱完，在场内转着看。 场地右下角有条铺着木板的小道，通向栅栏处的园门，园门外就是那条渔港路。我在马路上见过这园门，上面有写这清的名称，园门是用木头做的，但常年关着，也没看到它打开过，所以里面的小道也基本废了，没有行人。 右上角是块健身场地，里面的健身器械全是用木头做的，品种齐全，不亚于健身房的那些器材。旁边临岸有块高地，铺了木板，可以坐在上面观海，或者架个相机摄影，都很好。 它们中间有个棚子，里面放些躺椅，冲浪板，也有一个竖式的换衣帐篷。这是个冲浪摊，写着什么冲浪基地，但整天没见有人。 中间的主场地就是正面大海的沙滩茶，支着几十顶红白或者兰白的遮阳伞，每把伞下就是一个矮矮的木头桌几，桌几边围着卧地的沙袋。客人就是坐在这沙袋上的。 中间还支着两把高大的篷伞，篷伞内挂有灯光。 临岸有个小小的高台蹦床，一个小女孩正在弹跳。 主场地的后半部分是草屋状的台屋。台前有块铺了木地板的餐饮区，台后是厨房工作间了。 左上角是临海沙滩的入口。现在能进出的就只能是这里。 入口北面，也是整个场地的正右首，是个主控台。有个用木条或者藤条编就的状似鹰嘴的造型构筑，五六米高，亮着红色霓虹，鹰嘴下支把遮阳伞，伞下一个桌台，两侧放置音响。dj就在伞下打碟，成天成晚的音乐就从这里放出去的。 整个场区内也都有高大的树木，挂满了彩灯。 这就是整个清——ipk。 其实厕所边还有冲澡区，空悬着4个淋浴花洒，也看到有冲脚龙头。如果没人阻拦，这里的确是洗刷的好去处。我甚至还闪过一念，到这里来打工还不错。 树杆等处装有电源插座。找了几处，有的有电，有的没电。但场地内有很多充电宝可以租用。 我给充电宝插上电，自己就静静地坐着，心平如水，竟无一丝思想。 给小同回了一段话。我想以后小同不会再出现在我的文字里了。 看了网站给我回的话，我想我还是先坚持着写满五万字再说。 今天又有第三个人关注了我，竟是网络大咖唐三佰，很是惊喜，跟他聊了几句： 我：三佰关注了我，受宠若惊 唐：?（笑脸） 。。。。。。 我问：我想知道，这里是只写虚幻奇异的事吗？想真正写些文字的，在哪里发表更好？ 唐答：正常写就好了，这里也有很多现实文的，我之前是投报社，后来写够了，就想写点不着边际的。 记录下来，不是想表明什么，是觉得写文字的太难了，能有人欣赏，真的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写到这里，想起了以前一个网站给我颁了奖杯的事。我有在想，是不是要重投它们了，会比较好？ 晚上六点半，天已黑下来。今天整天阴沉沉的，还下起了小雨，天比往日要黑的早。已有食客陆续进来，我只能让座了。还是很感谢这个清，让我充足了电。 此刻，坐在海岸上临风，很晾。海浪仍旧在哗哗地往上卷，我竟没有觉察到它的声响。 于后海湾ipk清 记完这些，时间还早，于是决定继续往景区看看。 不远区，有个男青年正在放着音响歌唱，面前摆着一排酒。 再过去，有辆买鸡尾酒的流动摊车挂着两块牌子。一块牌子上用黑字写着“人生苦短”，四字后面覆盖着“及时行乐”四个红字，很创意很怪异。另一块牌子上写着：“热爱：不能被这无趣的生活吞没，总要热爱点什么”。 再过去，沙滩上有一群人围着。我问发生了什么？一个男人答：死人了。 我问：死了几个？ 那男子答：一个。 此时巡逻车已到了，但警戒线还没拉。我凑近前去，果真在沙滩的水口仰着一具尸，敞开着双腿双臂，像只麻袋一样被浪水冲上冲下。 旁边，女孩们仍然在转着圈放着烟花，岸上的那一排排敞开的酒台上，一群男女正欢乐地在卖力唱跳。 这里，真是我上次下岸的那家超市门前，超市的墙上，新发现了八个大字“保持热爱，奔赴山海”。也第一次注意到了此块沙滩上立着一个警示牌“此处海况复杂，极易造成意外事故，严禁下海游泳、冲浪、潜水等娱乐活动”。 上得岸去，看到一家超市橱窗里摆着酒水，青岛罐啤六元。很想来一罐！ 于后海湾 第17章 礁石阵 后海湾礁石阵 昨晚无意中得知《qq阅读》上还能听书。于是打开自己写的文字，听了起来。一个男声，也可以选择女声，声情并茂地念着。我知道，他们不是真人在读，应是智能合成。但第一次听到自己写的文字被人朗读，觉得有些小有成就。 文字中有些问题：一是有些段落没有被及时更新，二是不少字写有笔误，比如把“弄”字都写成了“丢”。我是用手机一个个笔画打的，难免会有写错的，另外，有些字一时写不出来，只能用错别字代替了。心想有机会得订正一遍。 大概听了有到一二点钟，迷迷糊糊中睡着。 （11日）早上醒来，还不到8点。手机的电还很充足，这是第一次没有焦虑电的一天。 拿过来外套，发现湿汁汁的，又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半月没有替换汰洗了，很难受。我居然打开了手机想找洗衣店，自己也觉滑稽！ 穿上衣服，又纠结今天的安排。要不坐车去下林旺市区，继而转到海棠湾广场，那里是风景区；要不在附近转～从这里望过去，那个铁炉港口的沙滩上新搭了不少帐篷，晚上也有在放烟火的。上次是晚上，匆匆忙忙的也没看够，是不是要去再看看。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最后决定不去市区，毕竟我不是来花钱旅游的。 十点钟，转到边上的清。这时，清内还没正式营业，音乐也关了，是一天内难得的不开音乐的几个小时。五六个年轻的服务员正在打扫落下来的树叶，这满地的松针，的确是很难打扫干净的。服务员都很年轻，也很有气质，文质彬彬的，我猜想是不是大学生的假期工？卫生间那边有两个阿姨在打扫卫生，也没顾我，我匆匆地洗刷灌了水。 因为电量充足，我不迫切充电，所以决定离开。 走下岸去，发现左首的景区沙滩上已有不少人了，沙滩端头的那块礁石岸，也很诱人，我没上去过，想去尝尝鲜。 于是往景区沙滩走。 这时的沙滩因为退潮，水面退下去很远，沙滩又露出来一大片，远远地看到水线下一二百米远，还有小孩在嬉戏奔跑，足见海滩的平缓。而昨晚那个躺尸的地方，已远远在水线以上了。真是个平缓开阔奇妙的海滩。 在湿湿的沙滩上行走，密实到留不下脚印。一脚下去，脚底下的水被挤跑，会留下一洼白色。 沙滩上，摊主们都在抢挖小坑，坑边放个小桌几，两把小椅凳，有客人需要时，支个伞，是要收费的。 已有游客坐在小椅凳上了，喝点饮料，观观海景。 也有的在拍照。女人们穿着泳装竖个冲浪板作道具，边上带个摄影师帮她们在拍照。 水里已有很多人在冲浪了。在浪里滚上滚下，也有几个溜的很好的，站在潮头上，溜出去很远。 沙滩上又有几个扛着冲浪板的过来。教练教了几个简单的动作，他们便心冲冲地下海去。有个年青妇人还带着个小男孩，在教练的三二下比划后，带着忐忑下海了。 我在想，这么浅的海滩，如果外面有隔离网，应该会很安全，但这里并没有。岸上广播反复在叫“严禁下海，发生意外，责任自负”。对，这里是责任自负。难怪那天一个人跟我说“你只要不杀人，谁管你”。 这时，天空下起小雨来，已有人，打起了伞。 我也没有担心，自己往前走就是了。 走过热闹的沙滩，前面就是沙滩端头的那座小山，山下是礁石岸，有几个游人在游玩。 走过去，先是看到海滩上的一片乱石，乱石上长着绿苔，也有蛤蛎壳长满在了石头。岸边竖了一块“禁区”牌，但没阻拦，也没人在管，当它不存在。 再过去一点，原生礁石出现，有些礁石还很大。这里离海中的那块巨石最近，也就百十米远，看着能一下子游到巨石上去。这里有不少游客在捡拾，应该有些零星珊瑚，或者贝壳之类的，但规模都不大。 再过去，礁石岸逐渐开阔，礁石也更大。每块礁石上都被海水冲刷的条条纹路，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礁石间，会有些细细的小鱼在游，也偶见一二只小蟹在爬。 再过去，礁石个头更大，层层叠叠堆在那里。这时我发现礁石并不是光滑的，而是表面布满颗粒，就像人工喷过浆的一样，是被海水侵蚀和风化的缘故。 这里的浪有些大，海水也是蔚蓝的。望过去，海湾对面的山头隐藏在云雾里，只能看到半山腰以下的山体。 再过去一些，是山头的一个小拐角。这里是整个后海湾的开口处，是湾口最窄的地方。 转过拐角，礁石如被刀斧劈过，道道裂缝，贯穿上下。 越往前走，礁石上的裂缝越宽大。前面一片礁石，尤如阱陌分明的石田，方方正正地隔着裂隙摆在那里。这些裂隙，小的有几十厘米宽，大的甚至可达近米。 石头上堆着石头，石头缝上骑着石头。石缝间或海水翻滚，或可侧身穿行。 巨大的石头上，可坐可躺，宽大无比。 在这石阵里穿行，并不容易。 再行，前面有堵崖壁挡住去路。崖壁很高，达几十米，几近半山腰了。 我想从崖壁顶绕过去，或是爬上山顶回程。 双手双脚合用，艰难爬上几十米高近似垂直的峭礁，前面山体灌木丛生，并不能通行。 站在半山腰，望着不远处的山顶，和前面的崖壁，上又上不得，进又进不得，已是断路。 此时，深深的无奈顿然而生。 不得已，回到崖下。坐在巨石上休息，突然发现自己还一直戴着口罩，顿觉好笑。 这里，除了在爬行的几个绿背小蟹，空无一物，唯有的是海浪，礁石，陡峭的山体和野生的灌木，人类的喧嚣与文明于此无关，这里也不会有人迹，唯有我这个流亡者会来踏足。 面对着浩瀚大海，和海天一色，空旷的让你心里很平静。 沿原路走回，也不知道天色已放晴，并且还出了太阳。 拐过山脚，又看到前面有人在礁石滩嬉耍，知道离上岸不远了。 在乱石堆的沙滩上，两个外国女郎穿着三点在沐太阳，旁若无人仰躺着，皮肤已被晒的绯红。 路过沙滩区，看到海水比上午去时已上涨了一尺，周而复始的涨潮又要开始了。 回到清，已是下午三点半。从清望下去，对面的山上依然云雾缠绕，看不到山头，唯有区别的，是游览区外的海面上，今天又新多了一批冲浪者，远远望去，小小的像一只只鸭子浮沉在海面上。 于后海湾清 第18章 帐篷、雨和早晨 帐篷、雨和早晨 昨晚进帐篷时，黑暗中把一瓶水打翻了，赶紧拿干衣服擦拭，幸好下面铺了那个防潮垫，水主要积在一个小坑里了，没有渗延开去很多，但多少还是有点湿滋滋的。(这里要再次感谢那个遗漏防潮垫的人，帮了我大忙了） （12日）早上醒来，听到帐篷上滴滴嗒嗒的，是在下雨。有些尿意，下雨也不想出去，就憋着，等到天亮。 忽然感觉脚下有水湿了，是不是昨晚倒掉的水没擦干净？赶紧打亮手机上的手电筒查看，发现并不是，而是帐篷上有雨水在漏进来。 那里有个三角形的小窗户，应该是透气用的，没什么用，我平时也没打开，但水就是从那里漏进来的。 拿手电照了一圈，除了小窗户那里外，前后门帘和另一边的小窗户上，也都有雨水渗进来，只是没有那处多。 又赶紧拿干衣服擦拭，心想怎么办？ 这帐篷是到的三亚第一天，在大东海夏日百货买的，很贵，但看着高档。 想到要买帐篷，是那天同去东方的a大哥，带了个小帐篷，卷起来很小，携带方便，也很实用。问他，他说是在网上买的，才几十块。我心想着也要买一个。 从东方市一直找来，几乎找了几十家店铺，也没找到卖帐篷的。 那天在大东海，实在没办法了，心想夏日百货这么大的商场，或许会有。问门口保安有没有卖？他说有，但不是你会买的那种。我问为什么？他说这里的东西很贵，你不一定能中意。他说的也对，看着我背着拎着大大小小的包，的确是不像买的起这里的东西的人！但他不知道，我以前可是一个只求精不求滥的人，我对残次品向来反感的。 我决定还是要去看一看。 夏日百货很大，有五层，里面的商品都是品牌，的确都很精致，当然也贵。 找了很多楼层，很多店铺，终于看到一个店铺前，地上支着一顶帐篷，看起来，这帐篷要比a大哥的那个要豪华高档的多，也更大一点。这是一个卖服饰箱包系列产品的品牌店，都是同一个品牌。我想兴许这帐篷只是店里的装饰，就问是不是卖的？店员说是卖的，但要一千多。 我问有没有更便宜的？店员说更便宜的只有另一款，打完折还要好几百。 她拿过来一个小包，里面装着的就是那个帐篷。 我让她试着装好了看看。帐篷是二层的，里面那一层上半部分是纱网，底部是整块的塑料布，并连体着整体上翻了二十多公分，水不会进来，中间部分也是实体的塑料布拼接。外面一层全是塑料布做的，左右开了两个三角形的小窗，店员说没什么用，不用管它。我想应该是透气用的，撑开了也能稍微望一下外面，有个小视角，也能看到外面是否天亮天黑。这帐篷应该是里面一层管遮阳的，套上外面一层，才是防雨的，设计不可谓不周到。 整个帐篷前后都各开了一个门，门的拉链也做的很精致。两根支撑杆可以收缩，很方便，并且说是钛合金做的，很牢固。还配有8个固定用的锚扦，和几条防风拉绳。 帐篷主体是淡黄色的，纱网是米白的，颜色也很好看。整个卷起来，也就是一个四十来公分长，十公分直径的一个物件，携带很方便。 我以前帮人开过一个厂，厂里也做过帐篷。知道这帐篷是精致的，也是高档的。只是现在对我来讲太贵了。 我反反复复地纠结。店员还是不肯再还价。最后我想，不买这个，就只能睡露天了，我也是用不了几天的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兴许以后还可以寄回家去。心一横，刷了支付宝花呗，买了。 这帐篷就这样一直跟着我，走过了大东海，走过了情人滩，如今来到后海湾。 但这些天，也没真正经历过下雨，没成想，它竟会漏雨。 我想去外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会漏雨？于是拿出雨衣——这雨衣是上次在桂林大圩买的。当时原本只是想买块可以垫下身子的塑料布，不致于就衣躺地，把衣服弄脏，但一时买不到塑料布，心想买套雨衣也行，睡觉时整套穿着，不是更方便？下雨时还可以避雨，也可以保暖，于是花了三十多块钱买了这雨衣。 买了后一直没机会用上，带着身边反而是累赘。平时也是睡觉时，偶而当下枕头垫垫，今天是第一次派上用仗了。 穿上雨衣，钻出帐篷去。其时，早上六点四五十分，天还没亮。其实，外面的雨并不大，比小雨大点，谈不上中雨。 查了下帐篷的那小窗户，关闭着，并没有什么问题。 查不到问题，只能又钻回帐篷。继续拿衣服擦拭滴进来的雨水。我发觉，并不是帐篷哪里封闭不严，或是有破洞，应该是小窗边，门帘边缝纫的地方，密封不实，从线缝脚洞里渗进来的水，积少成多，时间长了，滴下来了。这是个没法解决的问题。 这帐篷并不防水。看来，继续呆在露天是不合适的了。 我想到了，如果在情人滩，那里有许多拆迁房，下雨了，可以去躲。但这里没有，在城里，在景区，更不会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林旺那个桥洞下，合不合适？那里是不是太荒野了，物件放在那里，会不会安全？林旺那个废弃的工地合不合适？那个工地会不会让你进去？ 我也想到了以前家里那个破的老房，下雨了漏的厉害。后来城里买了房，后来又被我卖了，到落的如今的地步！这些都是在恍惚间。或许我真的错了，并且是大大错了！但我没有怨恨！有没有后悔？～后悔只是对家人对亲人，连累了他们。要我做，我或许也是这样重来一遍～可能方式不同，但结果都不确定～我只是说，我失败了，并且败的立不起身子，翻不了身～赌博人生，原本是这样～只是我可能没资格去博，因为有太多人要牵挂我，问起我！～我还是不够彻底！～我都怪我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还不能安静离去！～是不是生命真的有这么顽强？那又有何用？！ 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拉回到现实。其实天气预报上，今天三亚应该是“天气晴朗无云将持续一整天，日出时间7时16分” 好，等到日出时间后看看再说。 七时十分，雨似停了，帐篷外雨声越来越稀。我打开帐篷探出头去，帐篷外松籽，针叶落了一地。地上那堆落下的松针上，挂着一个个晶亮的水珠。 天已露白，开始要亮了。 第一次这么早起来，看后海湾。 对面的山头，没有被云雾遮蔽，只有一块不大的云朵，挂在那里。港湾底，云雾正在海上升起，透过树林背后，铁炉港内，有股白雾在升腾。 海湾港口外，状似三四个像条虫般渔船伏在墨绿色的海面上。天空中有层乌云，落下来掉进了海里。海天交接处，出现了一点亮光，慢慢伸长开来，撕裂这黑色云线。景区沙滩上，十来个人在踏浪。我面前，一个人正在跑过去，在金黄的沙滩上，留下了一串脚印。海水在退去，但还不够彻底，白浪一步三回头，做着勉强的抵抗。 现在已是中午，坐在帐篷外，还穿着雨衣裤，记完这些。抬头看去，湛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银白的大海上，闪着亮光，涛声伴着海风，吹在身上很凉爽。 哦，对了，帐篷中只剩下三块面饼和一瓶从情人滩鹿回头带过来的水了，得去下林旺街市了。 于后海湾帐篷 第19章 林旺街市和停车场（一） （2）林旺街市和后海湾停车场（一） 记完上篇，已是中午了，其实我今天非得去趟林旺街市了，身边只剩了三块面饼和一瓶一直舍不得喝的三斤装矿泉水，还是上次从情人滩那边带过来的。 （12日）中午一点，去到车站，在等车的间隙，发现车站对面有块西瓜地，有卡车正在装运西瓜，心想这么近的地方，我居然没发现，自责自己还到远处看什么奇景！ 2块钱车费到林旺市场站下车，照例进上次去过的那家超市。因为那家超市东西便宜，还帮我充了电。 先去找火腿肠。其实我原本不喜欢吃火腿肠，觉得假的没肉味。但现在火腿肠是我补充肉类的唯一东西了。我还是认可王中王。上次路过一个车站，买的是别的品牌，居然腻的恶心！： 王中王60克装的二块一，80克装的二块五。我算了一下，自然是80克装的合算。拿了十根。 去开胃菜柜拿了包二元的榨菜。 快餐面已不敢再卖，只能去找面包。达利园一小包，七元。 然后转到日用品柜，想买个洗衣服的器皿。这衣服已臭的难闻！今天穿上它居然身上发痒，好像有虫子在咬，以为蚂蚁进去了～这里很多蚂蚁，每天捉不停。脱下来找，又找不到什么，只见身上发有红块。我想我非得把衣服洗了。 看了下，洗脸盆十四块，水桶二十五块。想想还是水桶合算，可以装东西拎着走，以后搬运也方便，于是要了水桶。 又看洗衣液，兰月亮一斤装十七块。而洗衣粉半斤装四块，纠结了一会，选了洗衣液。 回头又去散装糕饼位，最便宜的是九块九一斤。每个品种各抓了一点，称起来两斤多。 最后纠结是不是买瓶酒去。选了最便宜的白酒二十元。 结帐。让店里帮我充下充电宝电，自己去到夜市后面大墩村的那家商店，那里有便宜的香烟。 过去买了一条红梅烟，七十元。 再回到街上去向彩票店。半路路过一家小超市，心想里面的东西是否便宜点？炒花生十五块一斤，称了一斤。要了两瓶瓶装啤酒，最便宜的是四块一瓶。 去了彩票店回来后，心想不对了，这炒花生十五块，比杭州南贵多了，杭州南才九块，并且是新炒的。这里是陈货，都有点发潮了，又不好吃，这里又不是景区，干嘛比杭州南贵？于是回去把炒花生退了，换了三听罐啤。 这样一来，酒就多了。回去第一家超市，把那二十块的白酒退了，换了五包最小包装的花生米，四块一包。 自此，采购结束，回车站等车。 今天是花费最大的一次采购，够我五天生活，一直有些心痛。但转念想，又算什么？我在抖抖上听过“西装悍匪”的故事，那些王公贵族们一夜豪扔180万。它们要百姓安居乐业，去赚一百元一天的工资，而它们自己呢？ 在车站上候车，过来一对夫妇带了一个小孩，穿着也不是很富态，买了些水果，也来候车。那其中就有我上次提到的没见过的像青桔一样的水果，是长在棚架藤上的，我问叫什么水果？她答叫“百香果”。闲聊中得知他们来自内蒙，在这里租了房，估计是度假来了。她说让我去找点工作，只少有个安顿之处。我讲了我的无奈，并说我正在写些文字，记录下来。她说也好的，至少死了有个记忆。 回到后海湾，经过那个码头停车场，里面就有我第一晚去的那个职工公厕，我知道那里墙上有个水龙头，兴许可以洗衣服。 于是我进去里面察看。那公厕可能管道堵了，脏水溢出来，满地都是！知道那里不行了，但我想既然是职工生活区，应该是有盥洗的地方，再进去，果然在两幢宿舍楼间有一排水斗，可以汰洗，又在里面院子看到几个晾衣架子，心想找对地方了，赶紧回去帐篷，把衣服换了来洗。 回到帐篷，看到一个女的正在树林里东张西望，寻找方便的地方。又过些时，两个女的拿着相机来树林寻景拍照。 是的，高大的树林，地上又有绿草，看过去，的确是很美的。就看你怎么利用了，有的人可以把它当成露天茅厕，也有的人，可以把它当成可以取景的胜地，各人观点不同，也就价值不同了。而我把它当成了可以暂时歇身的处所。其实，树林里的故事很多，就在前晚，有一对男女在树林里窃窃私语，再早几晚，更有一对男女在树林里做着情事。一幕幕的，都隐藏在这茂密的树林里了。 我换了衣服，穿了仅剩的保暖衣裤，去向停车场。 在这里，你可以穿短袖裙衫，也可以穿秋衣秋装，甚至袒胸露背，都没人会觉得奇怪。自由有自由的好处！ 路上，碰到两个妇人带着两个小孩，在找出租车。她们走错了地方，在进口处找车，自然拦不到车的。我带她们去了出口处拦车。我想我现在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能帮着一点是一点。 职工生活区在码头停车场的一侧，而另一侧就是码头的检售票厅。 进去先是一幢九间二层的砖混建筑，楼上是宿舍区，楼下的六间是厨房和职工餐厅，楼下的里面三间是男女厕所。边上一个楼梯，顶头是用集装箱拼就的二层宿舍楼。隔条弄堂，集装箱楼对面又是两排二层的宿舍楼，都是上下各六间，也是用集装箱拼装起来的。中间有条弄堂，三四米宽，端头刚好装上四只连排的不锈钢水斗。我找到的盥洗处就是这里。 后排房子的背后，隔了一道铁门，铁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不少低平的一层房子，门上挂着工程项目部、仓库之类的门牌，应是另一个单位，院子里立了几个晾衣架，正好晾晒衣服。 来到盥洗水斗处，把要洗的外衣套放进桶里，又放上水和洗衣液，只见桶里的水都是黑色的了。把我这个有洁癖的人恶心的。 此时是下午六点左右，正是职工下班放饭和浣洗时间，也有职工们前来洗刷的。 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这么多人，又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人，他们分不清也没兴致去管你是谁～脱了工作服，谁都一样。 其中一个人还问我，你怎么在这里洗衣服？（宿舍的）楼上不是有洗衣机吗？多方便。 我想这职工生活区应该有浴室的，在楼下找了一圈没找到，于是问另一个在洗刷的职工，浴室在哪里？他回答道就在对面这栋食堂楼的二楼。 。。。。。。 （牵涉到单位管理制度，上面一段经历略去） 洗刷完，走出码头停车场大门，来到马路上，身上被风一吹，无比舒服，有一种脱掉枷固，缷下沉沉负担的感觉。 此时，马路上挤满了人，都是从海边抑或街市出来等待归巢的游人。 马路对面就是生态停车场入口。我打算到里面公厕去充些电。 （太迟了，也没电，明天再写。于后海湾） 第20章 林旺街市和停车场（二） 来到公厕，一个骑着共享单车的男人，先我一步进了残障间，不一会儿出来，把门关了，还上了插销。此人三十多岁，穿着也跟游客无异，只是在单车的车兜里多了一个购物袋，鼓鼓囊囊的，装的很满，快把车兜挤塌了。 等他出来，因为要充电，我只能进去。进去后，看到他把原先是插干手机的电源插座上的插头拔了，自己插了一个手机和一个充电宝。 我只能退出来。 站在旁边的他这时问我是不是也是睡车里的？我很好奇他怎么会这么问。我答没有。问他是睡车里吗？他答他睡帐篷。 哦，遇到同路客了！ 然后我问他的帐篷搭在哪里？他说搭在一个公园里。我问远不远，他说也就四五百米。 他说公园那里很幽静，也没人管，旁边有个桥底，也很好，风小，可以避雨。 他还说他新发现了一个空置房，可以搭帐篷的，下雨就不怕。 我被昨晚的漏雨吓怕了，所以急迫想找个避雨的地方。 于是我问他公园的方向，他指指点点的也说不清。 停车场周边一圈几百米，我想我也熟悉了，我怎么就没看到过一个可以搭帐篷的地方呢？我还以为他说的是那个码头边的核酸广场，但那里我并没发现可以搭帐篷的地方。我又怀疑他是不是说的我住的那片海边树林？反正猜来猜去也不知道他说是哪。 我打开手机地图让他找。他找了一圈也不知道指到哪里。于是我请求他带我去看看，反正四五百米路也不远。他说手机放在这里充电不放心，等手机充完电再去。 等手机充电的当隙，他说他是h省人，姓张。他问我会开车吗？ 我想你问我会不会开车干嘛？是不是想帮我找工作？ 我说会开，但没车。 他说你干嘛不去买个车用来过夜？四五千块钱的面包车也不贵。有对夫妻就开了个七座的车，用来过夜。 我笑笑。 他说另一边有很多搭帐篷的。我以为他又发现新地方了。于是问他在哪里？他说在一个沙滩上。 他说那里还可以充电，有车也有帐篷。他说那些房车也不贵，也就四五十万。 他感叹现在是开千万房车的瞧不起开五十万车的，开五十万房车的瞧不起搭帐篷的。 他说另外地方还有个人，看着不像是傻子，留了很长头发的艺术头，看起来是有钱人，也搭了帐篷，平时骑个共享电瓶车。说我可以跟那个人一起去过伴。 我被他说的心痒痒，感叹自己真是见识太少，居然没有发现这么多好地方。 半个小时后，也就（晚上）七点半，他拔了充电，我跟他一起去看他住的公园。 走出停车场，拐向车站方向，原来他说的地方是去反方向～出村镇的方向。 经过候车室，向前不远就是丁字路口，右转是主路，去向林旺街市方向。虽然这里我不曾步行过，但坐公交车经过，大方位还是知道的。出这里，就是出后海湾的景区范围了。 再沿大马路往前走。大马路好像是新修的，两边的绿树还在种植，马路的另一侧隔了绿化带，就是铁炉港湾，这一段的港湾并不宽，也就是他说的那条河。马路上车辆并不多，行人也几乎没有。前面路边停了一辆三轮车，车上装了一车西瓜，很大的个头，每个西瓜足有十斤以上，车上有块牌子“西瓜10元一个”。 他慢慢骑着自行车，我背着包，拎着桶在紧追快赶。 来到一个步行道出入口，他拐进路边临河那侧的树林，我跟了进去。 前面一段步行道还没修好，是一段沙土路。 走完一段沙土路，又是一条长长的跟河走向平行的步行道。这已来到了树林的深处。步行道两侧满是树木和草地，树林也很深，只能隐隐地望到树林外面的灯光，但这里除了树木，草地，这条覆盖着树叶的步行道和两侧的一排浇水喷头外，没有任何其它设施，甚至连路灯都没有，漆黑一片。 这就是他说的公园，其实就是一个沿河绿化带，只是比较宽深而已，并且还在修建当中。 沿步行道再往前几百米，有座跨河的公路桥，桥下用二米多高的铁皮彩钢板拦着，他扒了个洞，人可以钻进去。桥下是沙滩地，沙地里混有小石块，沙滩也并不平整。倒是往河边方向，有块水泥平地，估计是建桥时留下来的，或是河滩防洪用的水泥坡。对面的桥下有灯光亮着，有人守着，但望过去，很远。桥下很宽阔，避雨没问题，但这里太偏僻了，如果你死在这里，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被人发现，也很不安全。 我说了我的担忧，他说没什么好怕的，他住了这么久，半个月才见被拉开过一次帐篷，里面也没丢东西。我说被拉开帐篷不就意味着被丢东西吗？他说你一个帐篷客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钱的手机都带身上了，帐篷也就值个几十元钱，谁要？ 听了，竟无言以对。 我说住这里，被杀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他说早些年这里很乱，很多刑事案件的，现在治安好了。 他又告诉我沿来路的反方向到尽头，就是搭了帐篷的房车基地。那不就是后海湾的铁炉港口嘛！那里我去过，只是在晚上，没太仔细看，有房车也有帐篷，但没见有充电设施什么的，那里也是我这几天正想去看的地方。 他并没有住在桥下，也没见在桥的附近搭有他的帐篷，他的帐篷应该在这个树林的另一个地方，但他没有带我去看他住的地方。 他先走一步离开，我停下来歇脚。这里离停车场正好1500米。 晚上七时半离开这里。离开时我在想，这个空寂无人，黑灯瞎火的地方，我是决计不敢来住的；或许下雨了，临时到桥下来避一下雨倒有可能。不管怎么样，后海湾树林在景区边，还是安全的。 走出树林，看到路对面有一幢停工了的建筑立在那里，主体己结顶了，没有门窗，应该也是个烂尾楼，这应该就是他发现的那幢可以搭帐篷的楼了。但这个项目围墙紧闭，似是有人看管，不是那么容易能进去容身的。 又到那西瓜摊车，老板悠闲坐着。路过后回过头去，有辆过路车停下了，似在买西瓜。 又前行，看到路边丢了半个已切好的用塑料袋装着的西瓜。闻了下，西瓜已馊，是坏掉的了。 晚上八点二十二分，走到码头停车场，停车场的大门已关下，是下班了。 转头拐进生态停车场，公厕里一片狼藉，满地泥水，用来冲脚的拖把盆，水满到盆口。残障间，被那人拔掉的干手机插头也没复位。此时，我再无兴致，更无体力呆下去了，回转树林。 回到树林，第一次看到港湾口外一排轮船的灯光明晃晃地亮着，有几个特别地亮，好像是专门照向这边的一样。 晚上树林前的沙滩有点安宁，除了边上清不停歇的音响。已习惯了。 于后海湾码头停车场 第21章 人生流历 人生流历 还是把今天的一天记下。 早上十点左右到达码头停车场职工生活区，洗了所有以前替换下的衣服。想充电受阻，后在那个晾晒衣服的院子里，找了个人家在给电瓶车充电的插座，勉强充了电，自己也在边上完成了上篇。已到下午五点，工人们快下班，看了下晾晒的衣服都没干透，只能让它继续晾着，明天应该干了。闻着衣服的香味，心里还是高兴的。 转到后海街上，想买套夏装穿着。穿了光内装，虽然人家没说什么，但自己总觉得不好意思，也是对人不礼貌。 一家泳装店里有买整套的，只有沙滩装，可尺码不合适，但在她家把充电宝给充上电了。转到另一家，挑了个合适的沙滩装，短袖短裤，六十元，直接套上了。 回到沙滩那家超市给手机充了会电，此时应该已近晚上七点，一天没进食，实在饿的受不了，也不顾只有46的电量，只能回帐篷进食了。 吃完后，去那泳装店把充电宝取了来。店里已经把充电宝拔了，插头掉地上充电线的头也歪了，估计是整个掉地下过，看来充电线快坏了。 沙滩边那一排酒又在歌舞表演，看的人很多。我转过一圈后回到帐篷。今天天气很好，高大的树梢中，第一次看到了满天星斗。整个沙滩都被踏的坑坑洼洼，看来白天游人很多。 坐在树下，我在回想这一生的流历。以前有想过，等有机会，我要重走一遍自己工作过的地方，毕竟那里留下过我的血汗，也是我的青春。 年轻时崇赏作家三毛，也纪念过她。今天重温对她的思念，竟不知自己是在这种状态。把对她的纪念文贴出来，也是自己的一段心路历程。 我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也不妨把所有流历贴出。 三毛是孤独的，我或许比她更孤独。 一生流历： 一，杭州南（出生，就学） 二，舟山 三，绍兴（武汉，青岛，深圳，珠海） 四，自由（绍兴，杭州南，杭州，上海） 五，杭州南（杭州） 六，自由（杭州，金华，杭州） 七，杭州南 八，自由（杭州南，杭州北，湖州，连云港，商丘） 九，杭州南 十，宁波 十一，杭州南（菏泽，济南，济宁，扬州，淮北） 十二，自由（舟山，杭州） 写于十年前纪念三毛的文章 怀念三毛 前些天翻阅电脑，无意中得知三毛离去我们二十年了，而今年真是三毛的二十年忌。哀叹中！ 我之认识三毛，或者说初读三毛的书，正是二十年前，那时我在杭州南求学，学校的图书馆有三毛的书，一经拜读，爱上了。不是说三毛的文字有多精彩，是她的真心情打动了我，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真诚的奇女子。外面的世界精彩不说，单有她的那份游历和真情，可以用这种平淡的文字写出来，是我闻所未闻的。我之崇拜，喜欢，喜爱，甚至爱恋三毛，就是从此开始的。我读了三毛所有出版过的书，爱不释手，珍藏，收藏，都不为过，甚至把自己改名叫三水，也是想攀亲带故，就像恋人，总喜欢把两者联系起来一样的道理。我想，我心是真诚的，别人看来可能很好笑，因为大家都是清醒和理智的，不像我一直生活在幻想中。但我并不害怕。我的生活无需由人家左右，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可能活得越来越孤单和离群了，但又有何妨？就像三毛！三毛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生活的，以至于你会结束你自己的生命？ 写到这里，我有些心寒了，久久不敢动笔，心想会不会步三毛后尘？但我想我不会的，我比三毛要凡夫俗子的多，我还没有她的境界呢，所以我还是在继续敲下这个键盘。 三毛的文字大多忘了，毕竟二十多年了，但文章里的故事内容依稀记得。里面有荷西，是个西班牙的小伙，也是三毛唯一的爱人和丈夫。他比三毛要小几岁。 其实我对欧洲人，并没有多少好感。是因为我看不惯他们男人毛茸茸的手臂和女人的人高马大及皮肤的粗糙。打开电脑欣赏美女时，我从来不会看欧洲人的。我倒喜欢韩日的美女，长得水灵和细致。但不得不认可欧洲人的诚信和认真，或许这些都是我们这个有几千年文化的中国人所缺失的。所谓的老奸巨滑，形容的真是中国人。 那年荷西在非洲的撒哈拉上班，离三毛的住家有一二百公里。荷西是做潜水员工作的，这样想来，荷西应该是在非洲的海岸工作了，不知是东海岸还是西海岸？但他每周都会回家跟三毛团聚，三毛给他买冰镇的西瓜，而他亲手给三毛做了一套原木家具，并且没用一个钉子，全部是用中国式的榫接，让三毛感动了好长一番。是呀，试想想今天哪个丈夫还会为老婆亲手去做一套家具呢？何况这个老婆还是个不事劳作、香烟连连的丑婆子。 荷西好想有匹“白马”，骑上它，他可以自由翱翔。终于，他得到了，是辆白色的摩托。荷西带上三毛，去海边看非洲女人的一年一次的“肠浴”，骑上它，历经了沙漠海市蜃楼的惊险。但荷西终于走了。以至于三毛的精彩也结束了。这个荷西，让我唯独于在欧洲的群魔中，爱上了西班牙，爱上了欧洲人的真性情。 荷西的离去，应该是让三毛死去活来了一番。后来的文字，她没有过了快乐。记得有个外交家（应该也是欧洲的），爱恋三毛，以至于终身未娶，三毛也只是表示了淡淡的遗憾！ 又过些年，三毛好像回到了故居台湾，受雇于某出版社，去南美洲工作旅游，就像我们大陆的作家一样，拿公家的钱旅游，顺便完成交代的作业（这个词该用什么来着，我忘了）。身边带了个“粉丝”助理作照顾。但三毛全然没有了心情，她只想远离人群，去远山求巫嚼柯叶。那天，遇了山洪，非常的危险，但她没有了以前的大度，心里埋怨的是那个“粉丝”助理的照顾不周，或许她这时心里惦念的还是那个失去的爱人荷西。 因为是即时出版的，所以我读到这些文字时，也应该真是三毛当时的心情！这个时候，虽然没有互联网，但中国的盗版向来是活跃的。诚如三毛在书上说的那个事一样:有次三毛去签售，有读者拿的是盗版的书，三毛一看便知了，但三毛说，“虽然盗版书损害的是作者，但对读者是一样的”。她就是这么一个大度的人。让人喜爱和敬佩！ 三毛，真正激活了一代人，不知有多少的少男迷恋于他！尽管她大的足可以做他们的阿姨。我想如果当时通信方便，我也会给她写情书的。但三毛只是在一篇公开发表的信中回复了他们，她在信中说：“感谢你们爱三毛！但你们爱的是三毛的个性和游历，不是爱三毛这个个人”所以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爱慕！ 或许这个回答是对的，但又有多少人被她这样当头棒喝了。三毛呀三毛，你为什么要那么残酷，难道给我们一点点自欺欺人都不可以？ 写到这里，我微醺的醉意也基本上醒了。只觉得醒来很累！门外是滴答的雨声，我知道我们不能总生活在回忆中。就像刚才来打字的路上，我把车子开的飞快，那是种快意，但你在清醒的时候，你会知道，其实那是违章的。你在醉中不知道，但清醒的人会知道。就像我那时候爱三毛，爱屋及乌，爱像有三毛个性的人，很可笑，以为自己爱的很深很深，却在二十年后的前些天碰到了她，连打个招呼的心致都没有。人是会变的。不变的坚守木愚的又有几个？ 其实，留恋怀念过去，你自以为是多情好意，但说不定真是在伤害别人的现在。这是个很矛盾的命题。我们做人，都需暂却糊涂，用不着事事做的一清二楚。但这些，我真的很难做到。 这些话，都与三毛无关。但现在想到了，我就该去这样做。 愿心里的三毛安息！ 于后海湾 第22章 房车主和赵老师 铁炉港口的房车主和来树林的赵老师 （14日）早上醒来，我特意看了下天气预报：“三亚：大部晴朗，最高27度，最低22度”。看来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我试着把保温内衣裤脱了，光穿短袖短裤试试，结果穿上后很舒适。是的，早应该脱了。 十点起来，先经过后海湾清，把充电宝和手机插上电，再转去码头停车场。我不放心昨天晾晒的衣服有没有被风吹掉，顺便也把早上脱下的这套保暖内衣裤洗了，这样就没负担了。 一切安置好，已是十一点半，回到清，取来手机，充电宝的电还没充满，继续让它充着。 托人办完网站的事，已过十二点，今天要再去看看铁炉港口。那边新搭了很多帐篷，晚上还有放烟火的。 沿沙滩往铁炉港口走，潮水刚刚起涨，不是海水最低的时候，但也露出来了很大一片沙滩。 出景区的海湾中间这段沙滩，并不非常纯净，水线上，有一带贝壳和珊瑚。一个女子，裹着头巾，把脸都包严实了，在慢慢地向前，悠闲地捡拾贝壳。 我脱了鞋，走在水中，非常舒适。 这段沙滩，游人并不多，看到了几个赤着膊，满身胸毛的老外，前面有一家三口，一对老夫妻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儿子穿上了冲浪服，拿上冲浪板准备下水去，妈妈下去先让儿子摆拍了几张照片，爸爸则始终坐在岸上望着海面。这时我多嘴了一句“这里伤过很多人”，爸爸也只是轻轻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我一出口就后悔了，我不应该说出这种忌讳的话，赶紧逃离了他们。 前面岸上，开始出现帐篷，这里是海湾的最后一段，快到铁炉港口了。 越往前走，帐篷越多。走上岸去，岸上树林里，都是帐篷。这段树林，是跟沙滩连在一起的，并没有明显的堤岸，树林下，也全是沙地。 帐篷里，好多都是一家几口过来的，也有的是几家齐来，个妇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在一起切菜做饭。 帐篷边停了很多车子，有房车也有小车，最奇妙的是一辆二箱旅行车顶上，改装搭了个小帐篷，也有一辆房车在卖冰糕，冷饮，生意做到房车上了，也是脑路开阔。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大概有几十顶帐篷，也有几十辆车子停在这里。这些车子大多来自北方，也看到了几辆浙a、浙d的车。 这是一片尚未开发的野地，停车和露营都是的，也没有任何基础设施。 下海去，沙滩很开阔。这里已是海湾沙滩的一端——铁炉港口段了。 铁炉港口的那道防潮堤，里面几十米是块石浇筑的毛石混凝土，上面平整，可以行人；外面几百米是三叉形的巨大混凝土块抛堆起来的，并不能走人。堤坝的两侧石头上布满了蛤蜊壳，几个人拿着小工具正在敲打采挖蛤蜊。堤坝边也有几个人在海钓，但并没看到有什么鱼钓上来，纯粹是在玩呢。铁炉港口内，风平浪静，非常安宁。从堤坝上望整个后海湾，就像一个长方形的湖面，碧波荡漾，波澜不惊。 堤坝的一侧，是后海湾的沙滩一端，沙滩面很开阔，比景区那边都要开阔。水线外几百米，海水才过膝，很多小孩都在水里玩耍。 我禁不住诱惑，也下水去。水是温温的，稍带一点凉意。 浅浅的水面下，脚底的沙滩尤如鱼鳞，一鳞叠一鳞，闪着金光；这些闪亮的金光，连织成了一张用一根根金丝编就的金网；那边白浪推过来，浪底也滚来了一条金带；整片水下，都是流光溢彩，金色满堂。再看水面，白色的泡沫下，被映照了一个个带须的黑斑，像是一只只黑色的海参在游荡。 这里的海滩色彩斑斓，蔚蓝，淡黄，金黄，银白。。。就是调色师也调不出如此美妙的颜色。 沿铁炉港堤岸往回走，是渔港码头，里面停泊着几首归港的渔轮，新鲜的海产正在缷货。往内望，港湾内停泊了很多渔轮，湾滩上也全是黄色的沙地。 走完码头，前面堤岸道路不通，只能上岸。 岸上则是露营基地的外围道路。路边上，也停了不少车。 有一辆挂着辽p（jw6）房车停在路边，门口支了个遮阳棚，棚下有把折叠椅空置着。我走过去，看到房车内一个妇人在打理着什么，于是问她能不能让我休息坐下这椅子？ 妇人点点头，我也就坐下了。不一会，妇人递出来四个芒果和一把水果刀到我面前，我问是不是给我的？妇人点点头，也不说话。我接过水果，道谢。妇人又递过来一个小垃圾桶和几张擦拭的纸巾，我接过，开始削皮吃芒果。 这时，男主人回来了。他告诉我，他们来自东北，来这里度冬。 他说，他们的房车四五十万买的，里面有冰箱，可以睡觉，做饭，洗澡，设施都比较齐全，一百升水也能用个二三天的，都比较方便。 他也说到了，这段海湾看似平静，实则隐藏凶险，前两天就有一家四口下海，结果只上来了一个人的事发生。 我千恩万谢地道别。一路走来，也是第一次有人主动递食给我。 早些年，有人骗我去沈阳，结果落入传销窝。东北人的骠悍和粗野，我向存嫌隙。同是东北人，却有不一样的心肠。 往回走，骄阳当头。来到三叉路口，我折回渔港路，渔港路两侧都是树林，比较荫凉。 树林里，有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幢房。上书：森林管理处。我探头进去，三只恶狗扑出来，我落荒而逃。想起阿q那句话“它奶奶的”。 回到后海湾，在早上看好的一家店里买了套沙滩衣，五十元，刷不出卡，付了现金。 转到码头停车场，收了晾晒的衣服，香香的，很好闻。出得停车场，已是晚上六点。 回到帐篷收拾好，坐在外面歇息。今天蚊子突然多了，一把把的，看来得买蚊香了。 天开始黑下来，已看不清外面的东西。 （坐在清一隅，刚才保安过来说，这里晚上不能过夜。是的，天已很凉，我得回去了。） 于后海湾清 此时，从帐篷背后走过来一个男人，长裤长袖，外面套着一件很多口袋的工装，看着不像是在这里的游客。他摸出香烟递过来，用一口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跟我打招呼道“你在这里搭帐篷呀？”我答：是。 他说他刚到这里，开个五菱车过来，想找个地方停车过夜。 我说那你到铁炉港口露营地去，那里的，停了很多车，搭了很多帐篷。并为他指了路。 他很感激，说人生地不熟的，多亏我热心指点，遇到好人了。 然而他说他62岁，姓赵，陕西榆林人，是个退休教师，教了最不喜欢的英语，60岁学的车，退休了出来旅行，一站站过来，这次出门100天了。 我说我也做过老师，不过不是专职的。 他说做老师的都有一颗博爱之心。 我说我也挺爱学生的。不是为了赚钱。 他说你怎么不开个车过来？车子也不贵。 我说我遇到烦心事了，出来流浪，顺便写几个文字。 他说互联网让很多人失业了。他很愤慨。 我说不是互联网的错，互联网是时代的进步。 他说写文章必须要有思想，统治中国的无非是“儒释道”三家的思想。如果没有掌握这三家思想，就会迷失方向。 他问我写的是什么内容？ 我说我在写自己的苦闷。 他说写苦闷只会引导读者苦闷，写幸福才会引导读者幸福。 他说生活的幸福感要从纵向去看，要感受到现在的幸福来之不易；不能横向比较，资本主义已经没落。 我说横向比较才更应该，时代在进步，不能只拿纵向的苦难作为参照。 我跟他讲了“西装悍匪”的故事，也讲了摘毛豆工的实情，也说了一情的事实。他或许不愿听，找借口离开。 好，如果不是同路人，多说又有何益？ 下岸去清去取充电宝，又碰到一个女的举着手电往树林过来。我问她在找什么？她说开车过来想找个地方搭帐篷。我说你去铁炉港口。我也为她指了路，她并没道谢。 清里，主控台前有一盆很大的电子篝火在熊熊燃烧，虽然我知道是假的，但很漂亮很震撼。回来时，看到一对拿着酒瓶的男女正围着篝火随着震天响的音乐在摇摆。 夜深了，今天晚上很冷。 于后海湾 第23章 西瓜地和废弃楼（一） （1）西瓜地和废弃楼 还是把昨天的记上。 （15日）中午十二点，起来收拾后，从沙滩去到边上的清灌了水，毛巾留在码头停车场生活区那边了，没有带过来，所以只能用水冲了下脸。 在去到清的沙滩上，看到丢着一双沙滩拖鞋，就是很肥大的那种。边上也没什么人，但我想或许是别人寄放在那里的，也不敢捡。 穿过停车场，前面就是公交车站。上次看到公交车站对面有块西瓜地，今天想去看看。 西瓜地的一侧是块树林，可以从这里进去，来到西瓜地的边缘。 拐进树林，里面并没有正式的道路，但有一垄行人踩出来的土道可以行走。土道边上几米就是西瓜地。西瓜地边上围着几道带刺的铁丝网，铁丝网下用杂树枝隔离着，人爬不进去。 土路前头的树林里有个低矮的棚子，里面养着不少的鸡。 再前去一点，土道上有一条带刺的仙人掌挡着。其实，树林下，土道旁全是仙人掌，让人望而却畏。 我心想穿着鞋踩上去应该没事，结果一脚上去，仙人掌刺直穿鞋底，刺到了脚底。 脱下鞋看，我这双苦命的鞋，鞋底早已磨烂了。这次，又断进去了几个刺。 摸着拔出来了几个断刺，但总感觉还有几个留在了里面。 这鞋就是上次在小东海，皮鞋脱胶了，不得已在超市买的塑料洞洞鞋，花了六十元，心疼很贵，但穿着合脚，也很舒服，十多天来，一直是穿着它的，也没鞋可换。 心想这鞋穿不长了，有些后悔刚才没捡那双在沙滩上的拖鞋。如果回去还在的话，得把它捡回来。 不敢往前走了，只能远远望下西瓜地。 望过去，西瓜地足有几百亩，但眼前这一片都已翻藤了，露出了泥土，瓜藤一垄一垄堆在那里，藤蔓中散落着一个个西瓜。 出得树林，往前几十米，是西瓜地的正式入口。入口外的路边，一辆三轮车上正在卖西瓜。 还是十块钱一个，随挑。这车西瓜，大小不一，大的足有二十斤，小的也就六七斤。我在想，那客人肯定会挑大的。 卖西瓜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长得结结实实，虽然不是那种职业小贩，但也口齿伶俐，一听口音，就知道是东北人。现在海南真的是东北人的天下了，到处都是东北人：有钱的开个房车过来度假，没钱的找份工作落地生根。 摊主照例切开一个西瓜让人品尝。我挖了一大块瓜肉吃起来，虽然不是很甜但很新鲜，不亏是在瓜地现摘的。 摊主也诚实，说这车是二番瓜。一道瓜被人收购了运到北方（他们管内地叫北方），要卖三元一斤。这二番瓜就是被一道的挑剩下的瓜，多多少少有点瑕次，所以才卖十块一个。 我自然是不会花十块钱去买的，于是向瓜地里张望。 这里有条很大的土路往瓜地里通进去，瓜地门口也没人管着，我试着往里面走，心想我又不去偷，被人拦着了，返回就是，就连藉口都找好了，就说觉得好玩进来看看～事实也是！ 往前走，土路边也堆了不少西瓜，有的看着是好的，有的已破裂烂了。 路的这边，都是已翻藤了的瓜地，但远远望去，那边还有人在摘西瓜，估计正在翻藤摘最后一番西瓜了。 前面路边，有些简易房子，类似棚子状的结构。在房子门口望了一眼，有些房间搭着简易的通铺床，还有间是临时厨房。前面几间似是休息办公的，一间有个女的，另一间有个男的，都在玩手机。这两人看着就是农民，跟在东方的那些农民工一样装饰，或许他们是这片西瓜的场主，或许他们是摘西瓜的带班的头，也不猜测他们身份了，反正他们不是直接下地干活的。 我站在门外试着向他们问道：能不能讨个西瓜给我吃？那女的回答道：都是烂的，不能吃的！那男的在说：管它能不能吃，让他自己去拿就是了。 于是道谢后去路边挑了个看起来比较好的西瓜出来。想拿到一个水池里去洗一下，这时有五六个摘西瓜的女人从地里回来，也来到水池边。她们看到后对我说：你不能拿西瓜去池里洗，这池水是要用来吃的！其实也就是一个一米多见方的砖砌小池，里面水浅浅的，也就几十公分深的水。 我用瓢舀了一点水冲洗了下西瓜，想找把刀把西瓜切了，但找了一圈都找不到刀。这时那在屋里的女人对我在喊：你不要在这里吃！你拿回去！ 我捧着瓜兴高采烈地回到瓜地门口。 （去外面抽支烟，回来再写） 到达大门口，来了一辆城管车，把那卖西瓜的三轮车忙不迭赶进了瓜地大门。那女人索性在门口内卖起了西瓜。 我向那卖西瓜的女人借刀切西瓜，那女人也很客气地借刀给我了。切开瓜，发现瓜的一边稍有点变质，但另一边是好的，勉强能吃。 这时，过来卖瓜的游客越来越多，也跟进来了两个送快餐的骑车小哥，直接去到地里捡瓜了，他们挑了很多，装满了车上的快递箱。游客们有拿买了的西瓜切开了带走的，也有的直接当场吃了。但其实西瓜真的吃不了多少！吃不了几块，肚子就涨了，你根本吃不了一个西瓜，心想如果去做次贼偷西瓜吃，根本不值得！瓜地也没必要拦着围栏防贼呀！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小时候去瓜地偷瓜被母亲打的事。那时候，我六七岁，晚上跟着几个小朋友去集体的瓜地里摘瓜吃，回来后被母亲用胶鞋底抽打，一边抽打还一边骂“叫你去偷！叫你去偷！”。打的我满膝道道深痕！我母亲是严厉的！直至于为了声誉可以不顾一切。但她估计也不会想到，她这么严厉教育出来的子女，如今会沦落到这一步。 写到这个事时，我不禁眼睛湿润，落下泪来。我不想回忆，我想把一切都埋葬！ 小时候读书，读到一篇鲁迅写他小时候去偷吃蚕豆的故事。还把他自己写的很光荣！我当时就有一种鄙视，心想你怎么还有脸写出来！我可比你家教严多了！ 说起偷，又想起我早早逝去的父亲，也可能是我能记忆起他为数不多的一点事了——他在我九岁时就死了，我甚至连他的相貌都记不起来了！那时候，我还很小，他带我去桥头，桥头是个集市，他帮理发店挑水，挑满几缸水，理发店给他剃个头。剃完头，来到一个豆腐摊，他偷偷拿了一块豆腐干给我吃，被那摊主抓到了，那摊主质问他：“你怎么偷东西！”父亲很尴尬！他再三叮嘱我：这事千万不要跟你姆妈讲！ 眼泪又出来了！不写了，去洗手间洗把脸。） （进公厕几次去看，在那充电的充电宝还在，终于没有被偷走。现在的治安和人的素质的确都很好，出门这么多天没有被偷走一个东西。帐篷顾自搭在那里，其实有时候也担心，会不会进个小偷？有时候充电宝或者手机放在公共场所充电，自己顾自走开，也会担心，会不会被偷走？但并没有发生！真的要很感谢这里，甚至这个社会！前天我在那个服装店买那套沙滩衣，付款后，老板出到店外去了，留我独自在里面。我滞留了下在整理背包，老板突然进来，呵斥“你在干什么！”，我拉给包给他看，我没有偷他的东西！他也就不说话出去了。为免嫌疑，我出门离开时，询问他要不要再检查一下包？他说不用了。我离开。 我不禁在想，过去有小偷，现在没有。可现在是不是有大盗？小偷跟大盗，谁更可恶？～我没有答案） （赶紧完成这篇，一个个字摸过去，四个小时也完成不了一篇。） 吃完西瓜，继续往前走，不出几十米，就是这条藤海路的尽头，前面是个丁字路口，左拐是去前炉港口，或是从渔港路回后海湾，右拐则是去林旺方向的一条大路，刚修好不久，路边的树木也是新种植的，路的那面一侧的新植树后面，是片跟后海湾树林一样的原始防护树林，但看起来树木更密，底下也满是杂草，或是很多的仙人掌，根本进不去人。它的后面是条通向前炉港的河，后来查了一下地图，这河就是那天在林旺绿洲看到的那条翠绿的河流，这里正好是它的河口。大路的这一侧，有建筑。一排建筑外面，也是海岸防护树林，防护林带外面，就是国家海岸～海棠湾沙滩了。当然，这一段，隔了几百米距离。 右拐进入大路，往前走几百米，对面树林就是那天晚上那张姓帐篷客带我去的那所谓公园的步行道入口，路的这一侧，就是那个似可以住人的烂尾楼。我心想，还是过去先看一眼这烂尾楼再说，说不定有什么惊喜！ （这篇先到这里结束，快下午三点了，写了四五个小时，已经头涨眼痛。头脑已经滞钝，很熟悉的字，就打错） 于后海湾码头检售票候船厅 第24章 西瓜地和废弃楼（二） （2）西瓜地和废弃楼 烂尾楼工地的围墙大门关着。从外面看，这是一幢带架空层的七层建筑，半弧状，望过去，中间有个架空大堂，其它的是带外走廊的房间，每层二十间左右，像是观景宾馆结构。 走近去，外面立着的已经褪了色的“工程概况牌”上写着是“三亚学校项目”。但一眼看，就不像是学校，一个个小房间，根本做不了教室！ 走近工地大门，推了下，两扇铁门用铁链锁着，但拉起地插，刚能侧身钻进一个人去。 工地内场地都做了混凝土硬化，场边似还有花坛，这些硬化地面上爬满了绿色蔓藤，一看就是久无人员进来了。工地大门右侧是配电房，左侧靠围墙则是一排临设。外面两幢分别是上下六间的活动房。外面一幢的楼下是项目部办公室，里面丢弃着一些办公用品，也发现了一块该项目的工程概况牌“用地面积32亩，建筑面积二万七千方，包括一幢综合楼和两幢专家楼，建筑高度28米，总投资含地价3亿8千万，目前已投资一亿5千万。2014年6月开工，目前已完成主体结构封顶”。这应该是块二手接受单位的工程概况牌，否则不会是这样描述项目的。楼上是宿舍，走上去，铁板走廊已锈蚀的非常厉害，走廊顶盖铁皮也掉了一大半。走着咯吱作响的走廊，突然上面一根两米来长的压檐钢管滚落下来，啪的一声砸在地上。走在上面，你都觉得要戴安全帽才放心。 另一幢临设的楼上，有几间的木板地面已烂穿了很大一个洞，能看到底下一楼。 两幢楼间的围墙边，有一些厕纸和粪便。但粪便已发黑发干，估计有人进来过，但已很久了。再进去，是一排低矮的仓库，一些房间内还存一些物资，如果拿出去，还能换些钱。我顺便捡了一件项目部的职工背心衣，拿在手上。 这是个中等规模的项目部。这种项目，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几十年与它为伍，一生的职业，与它为伴。 临设前面，就是那幢七层带架空层的没有门窗的主楼～综合楼。走到主楼前面去～也是综合楼的正面，前面还有两幢一层的小小的建筑～专家楼。 主楼的架空层正在砌内隔墙～术语上叫二次结构，但只砌了一部分，没有完成。爬上架空层，是个凸岀来的中空的二层大堂，很高大很气势。二层大堂上面，结构缩进去，形成了一个宽大的半弧形的观景平台！三层以上，全是外走廊式的结构房间，外走廊在背面，临道路一侧；正面全是很宽大的观景阳台。 房间分两种类型：一种是门口带卫生间的，类似宾馆结构的房间，但房间面积很大，另一种是房间边平排带观景卫生间的结构，面积更大。楼房前面就是整个海景。此房真是南北通透，户户观景。不是海景宾馆楼，还会是什么？ 楼内设了很多电梯，连四个消防楼梯，都是透明式的观景楼梯，其中两个更是做了圆弧形。 房内都没有安装门窗，很多房间都在结构补强。是不是结构有问题才废弃的呢？ 也有一个房间做了装饰工序样板，并放了一些不值钱的装饰材料。 沿楼梯走上屋顶，可以通览周边全景。正面就是号称国家海岸的海棠湾，与海棠湾就相隔了一条百十米宽的树林。从这里看海棠湾，正面是5a景区～蜈支洲岛，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左侧是海棠广场上那几幢高大漂亮的标志性建筑，再沿着海岸远去，甚至望到了郊县陵水的清水湾景区；右侧几百米就是后海湾码头，以及码头背后的后海湾村镇。从大楼右侧看过去，就是后海湾港口。从大楼的背面望过去，是整个曲曲折折铁炉港湾，港湾前星罗棋布的绿洲，及港湾中的高尔夫球场，远处能望到亚龙湾景区。大楼的左侧望过去，就是林旺街市，甚至看到了林旺那个气势恢宏的烂尾楼～养福园。 我坐在屋顶，身下垫着那件捡来的工作衣，久久不能平静。眼前女儿墙的混凝土已爆裂，一块块脱落，里面的钢筋已烂掉。难道这就是我们建筑人一生追求完美的最后结果？ 楼层里，没有门窗，海风很大，并不适合搭帐篷。真正适合的，可能只有那个底下的架空层了。但在这个没水没电，院内长满杂草的废弃之地，身边得带个防护器具，才够胆住进来。 离开主楼，心想能不能往前穿过树林直接从海边经码头返回？ 走过长满荒草的院子，看到树林里全是密麻的杂草和树木，并不能通过树林。于是原路返回从大门缝里钻出，顺便带了三块泡沫板，可以在帐篷下铺垫。 出大门，回头看到一张政府部门新贴的告示，大意是“项目于2019年1月开工，已于2019年12月全部竣工。欲退还农民工工资押金。请有异疑的农民工尽快前来处理。落款是2023年1月5日”。好！ 其实这幢楼的边上还有一幢楼，貌似也是烂尾。只是那楼已完成了外装修，门窗也齐全，里面也有人在看管。如果那幢楼能进去借住，是最合适的。 走回停车场的路上，碰到一个卖炒货糕点的流动摊车，东西都是十三块一斤，心想比超市便宜很多，顺便称了一斤多花生米，十五块钱，还是热的。回去时向他们讨要了一只口罩。 到码头停车场刚好是职工下班时间，拐进去洗刷完，也收了晾晒的衣服，回到帐篷铺完带来的泡沫板在帐篷下，已是晚上七点。天已黑了。本想打几个字，但思想木滞，实在不想动手。今天虽然没走多少路，却觉得很乏，看来身体一天天不行了。 去清取了充电宝，也在沙滩上找到了那双丢弃的拖鞋，带了回来。 去街市上买了瓶52度的烈酒～红星二锅头，最便宜的，十八元；又买了十个一次性口罩，一元一个。 回到帐篷喝酒。醉了，睡去。 于后海湾码头旁完美旅租前核酸广场 第25章 嘭嘭浪声 后海湾的嘭嘭浪声 （16日）早上醒来，已是8时。昨晚喝了点酒，有些醉了，找来找去找香烟，就是找不到，结果是遗留在帐篷外了，没有带进来。 突然想起昨晚喝酒时，胡乱打了些文字发上去了，赶紧打开手机把它删掉。我可不想被安个“罪名”，把号封了。尽管也没有说什么，也不是什么大罪过，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是删了的好。有个拗口溜叫做“他们知道你知道他们知道你知道他们想什么”。就是这种状况。想想那天跟那个赵老师谈话，他问我在想什么，然后我发给他一段文。我估计他也不会去看。做老师的就是有个臭毛病，你如果很有钱，很有权势，他会拜服于你；你如果跟他谈文字，他就滔滔不绝！说白了不是虚荣就是自卑。我在学校里做了几天保安，也深谙做老师的卑微。其实他们就是一个普通人，要吃饭要活着才来工作，出了教室，有的甚至没出教室，劣根性暴露无已。有时候可能还不如我这个做保安的直至现在流亡的来的高尚。 把那天发给赵老师的短文发出来： “我总是太容易激动 今天真是太累了，本不想上来，关心我的文字，忍不住又跑来看看。 写好这个题，好友可人儿上来了。她的q文里有句话，说的太好了“人只要有一种信念，有所追求，什么艰苦都能忍受，什么环境也都能适应。”是呀，大家能不能做到呢？ 人活着为了什么？看过《士兵突击》里那个傻哥说的一句话：“人活着要做有意义的事”，让我感动；看过《亮剑》李幼斌的精神，让我感动，现在耳边又在放他的影片，是《张灵甫》，没想到一个国民党的将领，又让我感动了。 哎，我总是这么容易激动，被一些虚无的故事飘渺的理想所感动着，可怨的是我们的李校长，您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教我们学得世故些呢？让我们受累。您为了您的理想，要我们为您传续，现在，或许我传了您的真谛，可我的确很累。月初接了一个教书的苦差事，别人看来，又何苦呢。但我怕一事无成，被老校长看不起，所以接了。 我不想把自己说得好飘渺，但我就是太容易激动了。上次忍不住把20年前的旧信翻了出来，这些是要把我灌醉的文字，我看了它只会流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不知为了什么。有感于鲁先生的理想和成就，我会半夜里跑出去写字纪念他。这些都是让我感动的人，我是不会忘记的。 我也不知这样的激动何时能了？或许就是天生的。人活在世上，有人可以很潇洒，回去后跟阎王说：“我活的很轻松”。有些人活在世上，很累，回去后，不知要怎么跟阎王交代，或许还要被阎王骂句：“你白活了”。真的，这个真的不好说了。 耳边还是张灵甫在喊的声音，烦人。看过书上说，他死后，被国家追授。这样说，也不枉他在我耳边喊了这半天。 …… 很累了，不再说。” 删完文，感觉身上很冷。昨晚帐篷上“嘀卟嘀卟”地松籽落了一夜，心想不要把我帐篷打坏了。结果起来一看，满地松籽，帐篷外薄薄地覆了一层。起风了，也冷了。这个季节不应该热的，杭州都负3度，在下雪。 我心想今天不应该脱掉那套晚上睡觉穿的棉毛衫了，于是外面套了套短袖衫钻出帐篷去。 前面后海湾海面上，有一个黑影在飘浮。我心里一惊，会不会又出事了呢？于是走到沙滩边去了望，结果是一个人扒在冲浪板上在浮水，边上还有七八个人。远处景区那边的海里也只见到十来个人在玩冲浪，偌大海湾几乎没人，连人声鼎沸的景区沙滩上也几乎见不到人。 海湾口，天空刚刚亮白。在清边上有个观日台，那里写着这里是陆地最南端观看日出的地方，所以我这里也是最佳观看日出的处所。但太阳并没有在海湾口升起，而是有一道云挂坠下来一幕灰色，落到了海里。 我打扫完帐篷前后落下的松籽，已近十点，虽然打扫完了还是在落，是打扫不净的，但只少这一刻是干净的了。 就这样穿着棉毛衫裤外套沙滩服走去码头停车场洗刷，路上见到很多游人都穿了厚衣服出来，心想不行的话，明天得穿放进箱子的那套冬衣了。 走到生活区，果然看到昨天晾晒的衣服都被风吹落了，落了一层灰尘。 我今天并不想远走，想找个地方把昨天遗漏的文字补上。于是走到不远处的码头，看到码头沙滩上，刮着阵阵风沙，人站在那里，有种风催人走的感觉。核酸广场就在边上，但这么冷，是不敢再去露天了，于是往检售票候船厅寻去。路上一个吸烟点的灭烟箱内正在冒烟，我拿出背包里的一瓶水把它浇灭了。虽然不会着火出事，但这样冒烟总是不好。 在候船室休息间找了一处僻静的坐下。想找个插座充电，但并不容易，后来在厕所间找到了有电源插座。候船室的厕所间很干净，工人老师傅也在一刻不停地打扫。墙上还挂有一个喷香器，也是我第一次见。南方人对卫生间的清洁讲究，真的，北方人不可同日而语！ 在候车厅坐到下午三点，写完昨日的上篇，头已有些涨了，于是走到室外海边。边上就是核酸广场，跨下海滩再爬上岸去，就能到达。那边，放了个小木梯，爬上去不难。 爬上岸，虽然风也很大，但暖阳能抵消一些，人还吃得消。 近下午六点，写完下篇，穿过码头，收了晾晒的衣服，走去街市，想找个地方去充电。 街市上，人来人往。一个三十多岁长得清秀的男子在歌唱，旁边坐着他的妻子，妻子环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光头小女孩。唱摊前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给我女儿一次重生机会”，大意是女儿得了尿毒症，需要钱救治，希望得到帮助！文字写的实而不藻。摊前除了四个小孩在围观外，并无游客驻足。我掏出包里打算坐公交车的三元钱放到了他们的救助箱里，男子欠身道谢。这时，我看到救助箱里已放了几张百元和二十元币。 走到海边，上次让我充电的那家店里～美里亚海景旅租，向前台帮忙给充电。老板娘爽快答应了。于是留下充电宝在充电，自己则从沙滩走回帐篷。 走回沙滩路上，天已漆黑，海滩上游人比往日少了很多，海面上也少有的清静。只见到海浪在压过来，带着“嘭嘭”声，少有的凶猛！ 于后海湾帐篷 第26章 海棠湾头 海棠湾头 今天（17日）醒的有点早，七点不到便醒了，晚上没有风，帐篷外也很干净，没有落下很多松籽。 被昨天的冷吓怕了，特意换上那套冬装，感觉还是有点冷飕飕的，里面又加穿了棉毛衫。 走到清，还只有八点。清内除了台口有一个男子在玩手机，大概是看管的工作人员外，只有木头健身场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外在健身。 刚刚出来时，海湾口的太阳还躲在云层里，走到清不一会儿，艳丽的太阳就出现了，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变得雪白刺眼。身上也一下子热的不得了，赶紧脱了里面的衣服。 清里很安静，我想趁机找一下别的网站试试。以前给我颁奖的那个网站改版了～其实我也有十年没上去了，变得很陌生，以前那些文字也找不到了。改了版的网站似乎新辟了一块阅读区，我想是不是发上去有用，于是进行操作，也不太复杂，一弄二弄弄到中午，等待审核。 去昨晚充着电的美丽亚拿了充电宝。老板娘问：你怎么天天来充电呀？我说：没有呀，就是昨天充着的，没拿走。老板娘又问：你没住宾馆呀？我说：对呀。老板娘说：那不住宾馆，充电是挺麻烦的。 其实已很好了！这个美丽亚旅租，还有那个ipk清，那个服装店，很多地方都帮了我不少忙。真的很感谢他们！很感谢后海湾！ 我在沙滩上站了一会，看到游客们都很少有戴口罩的了，现在戴口罩的，大多就是工作人员。当然上了岸，在街市上，戴口罩的会多一些。看到这些，心里还是有点欣喜的。毕竟一情不是长久之计。 走完不长的主街道——藤海街，在尽头，我右拐进了小弄堂，我想多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老百姓的真实生活。 前面有一家的门口，站有不少人，也有一只露天大锅正在油炸着什么，很香的香味远远地飘过来。走近去，路边放了不少圆桌，圆桌边散坐着几个人，大家三三二二在聊天。这家的门帘上，贴着一个横幅：入宅吉祥。门边还贴着一幅对联。房子是新建的，已装修好，一间四层的临街房，房子进深也很深。 看来是新居落成，在办进屋酒。菜还没烧出来几个，但看着那办酒用的桌椅，酒席也不是办的很讲究，跟杭州南不好比。 其实，我更惦记的是那菜的香味，心想自己能混进去吃一顿该多好呀。 这时，我坐在另一户的门口台阶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网友“香香小鱼干”在聊天。也多谢大家支持我，虽然人不多，但也已很感激了。 前面小路尽头是个公安部门，公安部门边上就是“禁区”了。 从禁区边上下岸，就是整条海棠湾沙滩的一个端头。十多公里长的国家海岸～海棠湾沙滩，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沙滩的一端，就是连着后海湾的礁石嶙峋的那座山～后海山的另一头，看过去这边的山脚下也都是礁石。但那里是禁区，用铁丝网隔着，并不好过去，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从这沙滩端头起，大概两百米远，是后海湾码头。这段两百来米长的沙滩，并不宽阔，有很多贝壳和珊瑚，游客在捡拾的地方就是这里。 岸上是一排临海的民居，都建的很开放，整墙的玻璃窗，有一屋还看到了一个大床正对着窗户露着。民居前，都是烧烤摊之类的摊点。再过去，就是那个码头边的核酸广场了。 海里浪涛有些大，水里也没有冲浪嬉玩的，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下去潜水。 穿过码头栈桥涵洞，前面是块码头区域的一二百米长的沙滩。这里的沙滩很平缓，也很宽阔，有不少游人从码头堤岸上爬下来，在这里玩～严格说，这里是不允许人下去的。 再前面就是绵延十几公里长的海棠湾海滩区。 走过码头区域，前面游客稀少，两百米外，几乎没有游人。 也是从这里开始，岸上是成片的防护树林。那天看到的那个学校烂尾楼，就在不远处的树林后。 前面沙滩上，只看到两个姑娘坐在地上埋头玩手机。她们边上的树林中，有条踩出来的土路可以进去。我进去走了一下，也没什么东西可看，只在一棵矮树上，长了几个貌似青芒果的果子，不太敢确定。我试着摘了一个下来，一股浓浓的乳白胶汁流出，咬开皮，里面是一层层的粗粗的径肉，并不能吃。 转出树林，继续往前。这里的沙滩都很宽阔，比后海湾的沙滩要宽阔多了。但越往前走，沙滩也陡斜起来，沙质也更粗，海浪也更雄壮。 前面的岸上，就是学校烂尾楼，边上还有一幢貌似烂尾的建筑，我想有机会能去看一下。 走过学校烂尾楼正面，在两幢楼之间的树林，有一处树木比较稀疏，人能进去，于是我钻了进去。 进去看到里面树木更疏，树木下是原始草皮，虽然草长的不高，但很厚，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松针叶，走起来软绵绵的，反而觉得不踏实。 这里一侧可以通到学校项目的工地围墙，另一侧可以通到边上那个项目。 先上去学校工地看看。走过去，草地上也有树挡着。 学校跟边上那个项目之间做的是砖砌围墙，还完好着。跟树林这侧之间，以前应该是做的铁皮围栏，但现在已经拆除了，有扇围墙小门还留着，以前从这小门是可以通往树林的。 从小门进去，砖砌围墙边是工地的食堂等一层临设，往内望，通过长满荒草的院子，就是那个七层的主楼。 了解了，也没好看的，心想以后有机会来住了，再说。 转出后，拐到另一边的项目。那里的铁皮围墙刚好在这里塌了一段，有十来米宽。进去后，院子里，也是长满荒草，确认也是个烂尾楼了。 这个建筑成“品”字型，四五层高。外立面门窗玻璃装好了，但也有残缺的，里面的门窗没安装。 我先去工地大门看了下，大门是锁着的，从路上不能进来。 又在这个建筑的一楼二楼转了一圈，发现里面堆了不少机具，并且看到每个建筑入口处都放了两把椅子，貌似有人在看管，但始终没见到人。 在二楼的一个区域，贴了很多军训标语标牌，也在一个大厅看到了一个立着的宣誓背景板，上面布着草绿色的野战布蔓，但背景板上没看到字。 这些标语标牌和背景板还是新鲜的，过去的时间并不长。这里被某个组织占领过，并且规模还不小。我开始还以为是传销组织在集训。 此时，我在二楼，突然看到斜对面的楼下～一楼走廊上，一只细长油亮的黑色猎犬像巡视一样跑过。这犬肯定不是普通的家狗或者野狗，像极了军犬！此时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赶紧找了根一米来长的细钢管～就是镀锌水管，握在手上，心想赤手空拳的肯定干不过这狗，即使有这钢管也不一定干的过，但只少可以防下身！ 我心惊胆战下楼去，一是提防着这狗，二是提防着可能存在着的看场的人。好在逃离出围栏，也没再碰到这狗和看场的人！ 逃出围栏，来到树林，我知道这里安全了。这时我发现树林里挂着两张网织吊床，一张已有草藤爬上去了；另一张是干净的，但拉开了看，中间有个洞～拼缝破了，不能躺人，但可以收拢了坐。 我坐在吊床上，透口气。此时发现，袖口上，特别是挽起的裤脚和赤裸的小腿上，还有鞋帮上，满是粘着的小小的刺草籽，像蚂蝗一样牢牢地吸着，要一个个扳下来！ 这么危险的地方，我是死也不敢再进来了。 我打开手机看了下，下午三点零八分，离后海湾码头696米。 带着拾来的钢管走出树林，继续在沙滩上往前行走。这里的沙滩起伏不平，像一个个小坡地，也更陡斜；海里的浪涛翻江倒海，浪潮也是直接从滩底卷上来。一个浪头打过来，把我灌的满腿满鞋的泥沙。今天还只是微风，不能想像，昨天那么大的风，浪潮会是怎么样的？ 再往前不过百十米，回头看，一个现役远远地向我在招手。我停住，戴好口罩，等他过来。 他到我面前，要我立即回转～这里是禁区！但我并没有看到禁示牌子。我问他是怎么看到我的，他说海滩边全是摄像监控。 我只能就地返回，他一直跟我到码头。 此时，我突然意识到那个烂尾楼里面的军训标语，还有那只军犬，是不是也是“禁区”他们的？想想都后怕！ 在码头上岸，到熟悉的码头生活区冲洗了满腿满鞋的黄沙后，走回到后海湾沙滩。 后海湾沙滩上依然人山人海。忽然看到，海面上，一个人扒在冲浪板上，在浪涛中疾驰而过。 坐在清充电打字到晚上九点，一个安保过来说，这里晚上不对游人开放，要我离开。 回到树林，发现帐篷边新搭了两个连体的帐篷，他们应该是一家。 于后海湾 第27章 红树林湿地 红树林湿地 昨晚九点回到树林，看到帐篷边新搭了两个帐篷，蓝色的很好看，也要比我的大些，看着要高档很多。两个帐篷靠在一起，上面还共同支了个“人”字形篷布。 不一会，他们回来了，是两对年轻的夫妇，分别带着自己的小孩，一个小男孩，大点，有八九岁，另一个小女孩，有六七岁。 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跟我打招呼，说是河南人，今天下午刚到后海湾，之前已去过三亚湾了。我说三亚湾我没去过，但我去了大东海。他们说他们也去过大东海，玩了三天。我说大东海搭不了帐篷，他们说是住的宾馆。 他们问帐篷搭在这里是不是安全？我说我搭了有十来天了，很安全，从来没有丢失东西过，这里是景区边上，边上那个清的音乐要放到晚上二三点，早上七八点海滩上就有人了，所以脱空的时间并不多。并且我说帐篷搭在这里很好，边上的清里可以用水、充电，很方便。他们问哪里好玩？我说景区沙滩那边最好玩，人山人海的，晚上酒还有唱歌跳舞的。他们问我怎么吃饭？我说在街上随便买点吃吃。我问他们是不是自己做饭？他们说不做饭，只在帐篷里烧点开水。他们问我是否要住到过年？我说再说，没想好。临了，他们说要喝开水可以向他们要。我说谢谢。 他们随后去树林外再逛逛，回来后各自睡去。 （18日）早上八点醒来，他们也陆续起床。我拉开了帐篷门帘，坐在里面看文字，有个页面显示有八个人在支持我，其中有一个还是我自己。我截了图，作为留存。 磨磨蹭蹭到九点岀帐篷，看到他们已经把帐篷上的那个人字篷移到前面一点的树林边了，那里只对着沙滩，视线更好。人字篷下放了个桌子，几把椅子，一个妈妈和那个小女孩在篷下望大海，其他几个人不在树林，已出去了。 我背包出去，那妈妈转过头来，跟我笑笑。我跟她打了声招呼。 走下沙滩，来到边上的清。清里除了那个在台口看管的男子外，没有其它人。 我给充电宝插上电，正在张望食桌上留下的食物。有三四个桌子上还没收拾，留了些空酒瓶，也有一些只喝了半瓶的，并没有多少食物，这里以卖酒和饮料为主，食物只是小碟的水果和薯条之类的，没有大鱼大肉。 这时，那看管的男子对我大喊一声：“喂！”我说我充下电。那男子说，你昨天来充电，我没说你，怎么今天又来！ 我说：好的好的，马上就走。留下在充电的充电宝，赶紧离开，也不敢去卫生间洗刷和灌水了。 走出清，向前一小段路后拐出可以到马路～渔港路，渔港路边一边是停车场围墙，另一边也是低矮的临街店铺，以冲浪店兼售泳衣服装为主，我的第二套沙滩衣，就是那里买的。 前面有一家新开的冲浪店的门口墙上正在彩绘，画了一个男子冲浪的画面，还写了六个大字“爱后海白头浪”。昨天路过沙滩，看到一个冲浪摊前挂了一块牌子，一面写着“我在三亚很想你”，另一面写着“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三亚”。真的很创意。我禁不住在沙滩上写下了那句话。 （快八点了，怕码头停车场关门，还是先回去） 走到二三百米外的街市头，再折回到另一条大路～藤海路，向前几十米就是码头停车场入口。进去洗刷了一下灌了水，今天决定要去看一下那天在学校楼顶看到的那个星罗棋布的绿洲。 这绿洲离码头并不远，走完这几百米长的藤海路，左拐沿大路往前几十米，在对面下去进入土路就是了。 下去后不远，有块告示牌，写着已进入红树林湿地保护区。原来这里是湿地！ 这湿地，完全是原生态的。 只见一片水中，分布着一块块陆地，地上满是树木。这些陆地，有的跟岸上相连，有的孤悬于水中，大的有十几、几十米宽，小的也就米宽，再小的陆地只有几十个平方，更是只有几个平方大小的土墩露出水面。水面很浅，微波粼粼。 整块陆地上，只在一条堤上见到一个帐篷，帐篷外放着很多杂物，想必是个流浪客长驻于此了。 走过去，看到两个女人在水中挖草。这草是灰褐色的，半浮在水下。我问这是什么草？她们说着方言，回答说是海草，后来查了网络，知道叫海发藻，是可以食用的。 整个湿地，水中有地，地中有水，分不清星罗棋布的该是这陆地还是这水面。 沿土路一直往前，路的一侧是块西瓜地，路的另一侧，就是这块湿地。 一直走有一二公里，前面是块树林，穿过树林，是土路的尽头，前面就是铁炉港。 站在这里，右首是条坍塌了的长一二百米的土堤，围着这片湿地，土提的拐角处上有一个开口，十来米宽，让湿地跟港湾相连，而拐角处就是那条流经林旺的碧翠河流的入海口。 这里的铁炉港港湾比较宽阔，碧波荡漾。岸边水也很浅。百米外，一个赤着膊的男子正在布网捉鱼，海水只及他的膝盖。 左手边，港湾里又新长出来了不少土地，就比水面高出了二三十公分，上面新种不少树苗。 港湾对面的山坡上，是个高尔夫球场，绿荫荫的草皮间，有高尔夫小车在行走。 我往左首堤岸行走，边上还是那块树林。前面树木直接到了堤岸，走不过窜进了树林。树林里有个废弃了的村落，断墙残壁，只有一个废品堆放场的一幢建筑还算完整。 村落中间有条土路，沿着铁炉港湾通向二公里外的大路，也是去到渔港路入口或是铁炉港口的方向。 在这土路上行走，一边是一二百米宽的港湾边荒滩，长着荒草，里面有几只羊在啃草，后面跟着几只白鹭在找食，很和谐。路的另一边先是块西瓜地，再过去是个高尔夫球训练场，这训练场很大，足有一平方公里，面积不亚于那片湿地。只见训练场内满地的绿草，有湖，有坡，有树林，那高大的一排排的椰树，充满南国气息。场地内，四轮小车穿梭不停，载着玩家逐孔逐洞去探杆。 在前面道路拐角处，我走下土路，来到湾滩。湾滩边停了两只自划小船。我爬上船，伸脚水里，删了昨晚酒醉后的一段文字。 再走回到训练场边，前面正门口开始是水泥路。走完一公里多的训练场，前面又见到那连成片的西瓜地。 西瓜地的中间有条小路，小路的一侧，正有车辆在装载西瓜，另一侧，是块已翻藤了的瓜地。我去到那边翻藤了的西瓜地，地边堆了一排烂瓜，估计是不能吃的，于是进到瓜地去找，找到一个很大的好瓜，还生在瓜藤上，估计是他们漏下的。我摘了，捧到路边把它摔破，正好摔成完整的两个半瓜。拿一个半瓜吃了，吃得我肚涨满满，很鲜甜。 把另一个半瓜装袋放进背包带回去。 走完这段土路，到达大路口，已是下午四点。 右拐进入大路往前几十米就是通往后海湾的渔港路入口。进入渔港路后往边上的树林穿过，来到后海湾海滩，只见海里白浪滚滚，一道、二道、三道、四道；一道、二道、三道、四道、五道、六道白浪推过来，嘭地一声倒在你面前，后退躲闪不及，重重地摔在地上。 回到帐篷，边上帐篷里没有人。把那半个西瓜放到了他们的帐篷前，送给他们。 在码头停车场洗刷回来，坐在帐篷边打字。 晚上九点，他们回来了，问帐篷前怎么有个西瓜？我说我送给你们的。然而他们切开，还让小女孩送了一块过来给我。他们两家高兴地吃起西瓜。这时，一个爸爸送过来整包的烟，还故意把烟盒打开了说：他们不抽烟，放着也是浪费，送给我抽。 于后海湾 （红树林湿地很好玩，景色也很好，可以写很多，但我转眼想，我又不是来写景色玩文字的，所以草草略过。） 第28章 树林里的来往客 树林里的来往客 （19日）早上醒来是九点，我拉开帐篷门帘，探出头去，看到边上的帐篷那里，两个爸爸正在收拢帐篷，一个帐篷已经收好了，另一个正在收，边上站着一个小孩。我问他们：要走了吗？他们说对，到陵水去。我说陵水那边有清水湾（沙滩景区）。他们说对，到清水湾去看看。一会儿，一个妈妈牵着小女孩的手从外边过来，没见另一个妈妈。 我继续躲回帐篷，看手机。昨夜网站给我发来消息：“很遗憾，您的文华申请未能通过，请继续努力。感谢您…的信任与支持！”，其实我已经忘了申请了什么文华，也不知道文华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又被拒绝，习惯了。 这时，帐篷外，一个爸爸送过来一份早餐，说：我们已经吃过（早餐）了，多买了一份，拿给你吃。我谦让了一下。他也就顾自放到我帐篷门帘口的地上了。 他们收拾好帐篷，一个爸爸到我这里来找了个空的塑料袋装垃圾。我说你们放着好了，等下我来收。他们说不用不用，然后把垃圾都装进塑料袋，放在地上。 九点十五分，跟我道别后，他们带着行李离开。 我打开这袋早餐，是七只蒸饺，肉馅的，很大，还带了一小撮调味料，筷子，和一瓶牛奶。 我已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吃到热食了。有时候看到那六块钱一个的新疆饹饼，有时候看到那十块钱三个的小虾饼，真的很想买，但又舍不得。有时候故意去街市，闻闻那些美肴的香味，感觉很好。昨晚路过一个烤鸽店，那一串串的鸽子冒着油，我故意问下价格，多少钱一个？摊主说四十八块。我也只是问问价格，并不会买！又路过那个专门烧桶装面的摊贩，就是把成品的桶装面在锅里烧一下，然后捞出来卖，我想应该是这里最便宜的食物了，但我却连价格都不敢去问。 吃着这份早餐，味道很好，很香。我知道他们是特意为我带的，但他们故意掩饰着，包括昨天的那包香烟，也是一样，处处在维护一个陌生人流浪客的脸面。 有时候大恩不用谢，甚至一句道谢，都是多余的。 吃完早餐，我继续钻回帐篷整理东西。昨天装西瓜回来时，西瓜汁水流出来了，把背包打的烂湿，我只能掏空里面的东西，拿去洗了。所以今天没包可装东西，就不敢远走。打算带些必需品就只到码头附近看看算了。 坐在帐篷里整东西，听到外面有一群人过来，在嘁嘁喳喳聊天，听口音是北方人，他们聊了很长一会，没有走的意思。 我撩开门帘，看到一对小夫妻，跟着一个小男孩，扶着一个年长的妇人，四个都长得墩墩实实的人正往海边走去。又转头看到，边上刚才那两个家庭搭帐篷的地上，新摊了一块很大的彩色防潮垫，上面放了一些食品。防潮垫边一个穿着花裤衩，赤着膊的五六十岁墩实男人正在打电话，电话聊的很起劲。 我穿好衣服出去，向那男人打招呼。我问他们在这里搭帐篷吗？他说不搭。我说这里刚有两个帐篷搬走。他说他知道，他昨天就在这帐篷前做饭了。我说我没看见你们。他说他们在那边的树林里，他们晚上住车子里。然后他突然掏出来两个果子，向我远远地扔过来说：给你两个百香果吃，很好吃的。我拣起两个果子，跟上次在南田的果棚里和那天在林旺候车亭等车的女人那里看到的百香果不太一样。那些都是青色的，但这两个是黄的，其中一个还有些干憋，知道这果已经存了很长时间了。 然后聊了些是哪里人，怎么打算之类的话语，他继续打他的电话，我收拾帐篷周边的卫生。 今天帐篷边落下的松籽不多，很快就打扫完了，我带着前两家落下的那袋垃圾，走出树林去倾倒。 倒完垃圾，走进边上的生态停车场，到对面的码头停车场去洗刷灌水。在生态停车场的路上，捡到一个布质的软帽，是米黄色的，很大的压檐，一看就是女式的遮阳帽。戴在头上，看着怪怪的，并不适合我一个大男人戴，于是摘下帽，先留着再说。 去到码头停车场生活区公厕，这里人很多，要排队。这里的男厕只有五个坑位隔间，也没有小便斗，虽然写着是职工专用，但别的公厕在检售票大厅的候船室里面，要过安检，也很远，不方便，所以游客都是就近到这个公厕来了，甚至有的游客还有在这里换衣服的，所以人更多。 我推进一个隔间，里面坑位中留有粪便没冲走。我冲了水，但冲不下去，是堵着了。我退出隔间，外面一个等着的男人要进去，我说堵了，不能用。他说没事，就小便一下。 我等到下一个坑位，如了厕。一小包纸巾用完。这纸巾是昨晚买的，二块钱一包，比超市贵多了。林旺的超市还不到一块钱一包，同样的品牌，这里价格相差这么多，心想连厕所都上不起了。 退出隔间，看到用来冲脚的水龙头下面的地漏中，脏水又冒了出来，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这里冒脏水。踮着脚出去。 在晾衣边上的一个小停车棚给手机在充电。这里只有一个临时的电源插座，平时有二三辆职工的电瓶车要充电，我只能拣空充下电。刚才一辆电瓶车来充电，把我充着的插头拔了。没办法，只能先到这里了，到外面去看看。 （13时36分于码头停车场） 走出停车场，来到街市，我挑了一条以前没走过的小巷子到码头边上的核酸广场那边去。快到巷子尽头，有一家五六层楼的民宿（麦穗旅租）门口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六个大字“招前台招义工”。我徘徊了一会，心想还是进去问问。于是走进民宿问前台：“你们这里招义工吗？”前台小姐姐回答：“招呀”，然后她看了我一眼，说“你做不动”。我奇怪“我做不动？你先说说是什么工作？”。她道：“提行李，你做不动”，我听了“提醒你，你做不动”。我越发好奇，“什么工作？我做不动”。她又答：“提行李，你做不动”。反复几次，我着急“到底什么工作，你说呀”！她说“提行李！”天，我居然听错。 提行李，我怎么做不动？不就提个行李箱吗？她说她家楼梯很陡，连小伙子都做不动，她指了指边上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小伙子，二十来岁，可能是个大学生义工。我说我想试试，做不做的动？ 这时，谈话招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应该是店主。他说“大哥，对不起，我们只招二十岁以下的义工，你不合适！”好。 我问能不能让我在店里充下电？那男子说：门口有充电宝(出租）。我说我自己有充电宝，让我插下电就行。他不太情愿地说，那你去那边充。他指了指边上的电源插座。我留下充电宝充电。十分钟的找工经历就此结束。 （哎，这经历好像我是在写小说编故事的了） 走出旅租，前面就是核酸广场边的农贸市场，过了农贸市场，就是带着测风塔可以行车的防潮坝。这防潮坝还是“夏日观看日出点”的处所，但现在坝上游客很少。 海边依然风浪很大，也有些冷。早上穿了厚衣服出来，怕热着了，故意选了码头海边这个点，看来这里果然体感温度低了好几度，穿厚衣服刚好，只是别人都穿了短衫泳装，你穿个冬衣出来，有些怪怪的。 防潮坝右首到山头“禁区”的二百米沙滩，上次已来过了。这里的沙滩有些脏，浪卷上来，带着黑色。 沙滩上也有不少游人，只是没有像后海湾景区那么热闹。三三两两散坐着，或是面前支个小桌子，喝点饮料。海里依然有一些人在浮沉。今天还学到一个新词，叫“浮潜”，就是人扒在小气垫上，头浸到水里，在海里荡来荡去。我在这里看到的潜水者，大多就是这些浮潜游客。 沙滩端头的那个禁区山头还是过不去，倒是端头岸上有块巨大原生石头，状似一只昂头的伏地乌龟，上书“宝龟石”，是游客可以取景留影的纪念。 在这段沙滩上来回走了一遍，又进入上次办进屋酒的那条小路周边走了一圈，只觉这里满街都是店铺，不亚于杭州河坊街，并且这里的规模更大。 折回到核酸广场，竟觉百无聊赖。是的，这里没啥好看，这些风浪也不是我所喜欢，那些坐在沙滩上悠闲的游客会不会跟我同感？ 还是回去。 （16时30分于码头边完美旅租前核酸广场） 到旅租去取了充电宝，折回到码头停车场，收了晾晒的衣服，回到树林已是下午五点一刻。 此时，早上铺在我帐篷边的彩色防潮垫的那班人已经撤离了，我的那块白色泡沫块也不见了。那块泡沫块四十公分见方，二十公分高，刚捡到时，我拿来当凳子坐；后来在沙滩上捡了把塑料小椅，那泡沫块刚好被用来当饭桌：喝酒时，上面可以放下手机，充电宝，也可以临时放下酒杯或是下酒的花生米。昨晚回来时，看到那两个家庭在用，后来他们搬离时，我看到没带走，留在树下了。当时我还在帐篷，心想等下过去拿。当我起床时，看到那个白色泡沫块被放在那块彩色防潮垫上了，我不好意思去要回来。现在回来，不见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只在那块的树下，看到了一个装饮料的空盒子里，盛着三个饮料空瓶和一包用塑料袋装的垃圾。 好，谁比我更需要，那就拿走！ 于后海湾 第29章 后海湾 ，我该走了 后海湾，我该走了 昨晚路过码头停车场，看到入口处新贴了四个红色喜庆的大字“兔年大吉”，抬头看，还写着“新年快乐”。春节就这样快要到了吗？我已经忘了时日，也不知道是农历几时了。 （20日）早上醒来，我打开日历想看看今天是农历初几了，一看今天已经是农历廿九了，明天就是年三十，后天，新的一年又要开始。家乡，有春节拜年的风俗，我不知道家里人要怎么面对亲戚们对我失踪的打听？不敢想也不想去想。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活着，对家人来说是种折磨还是庆幸？但愿他们不要提起我，也把我忘了。 我又打开彩票网页，页面显示，已休市了。彩票，已成为我最后的希望，今年，终于还是没有等到我的希望。已购彩二十多年了，花费的也已不少，但我不后悔，我信命，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命。 除此，我再无希冀什么，能让我惦念的，也就是这个彩票了。 后海湾，我得走了。虽然这里对我这个流浪者来说是舒服的，我甚至有些不舍得，不知下一站，能不能再找到这么友好宽容安逸的地方？我知道，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里除了找不到可以充饥的食物，其他的都可以生活。有一块可以搭帐篷的地方，不会有人来打扰；可以充电用水，虽然时常被赶被嫌弃，但已足够友善足够好了！甚至还可以混进去洗个澡，天下哪里又能会有这样的天堂？ 也感谢停车场，给了我生活上的方便。感谢ipk清，美丽亚民宿，完美旅租等等很多店铺提供给我帮助。更加铭记在心的是那两对河南家庭和房车妇女对我的友善，感谢你们的施舍。 后海湾的友善宽容跟这里的景色一样美好，像大海般的胸怀包容了一个流浪客的暂驻。 但我终究不属于这里的。我得继续走。 要走去哪里？我在思索我在找寻。我想到了云南，那里气温还太低，更是路途遥远；继续留在海南？三亚？我想到了亚龙湾，但那里是景区，并不能让我生存；我想去农村，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我想往陵水方向走，如果等到天气转暖了，我还能活着，我还能走，我再转回我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在农村流浪，也不容易生活，首先找地方搭帐篷就会招人围观驱赶。但没办法，我总不能一直在这个树林里待着，我得去试试。如果不行，我再回到这个安逸的后海湾来。 我也回想了一年。年初迫不得已卖房，我知道我家已塌了。又去做了三个月的学校保安，这只是在度死！或许他们不赶我走，我也得辞了那工作。虽然除了那个鸟校长外，大家也都待我很好，要感谢的人也很多，但终于被一情逼疯的鸟校长赶走，对我来讲，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回来后，我想继续搏一下，但最终还是失败，虽然我不承认有错～或许本来就是错，但结果是害了一家！那段生活是真正的煎熬！每天看着妻子为我做饭烧菜，待我不嫌不弃，我心是内疚的，觉得一辈子亏欠了她，她只是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一个不大的家，而我却亲手把它毁了。我无脸再存活下去。 离开前，我给几个信任的人发了求救信息，一个没有回音，一个表示理解，一个是在我已经离开后表示能帮助我，但我已经不想再麻烦再连累她了，她已经帮过我很多次了，对我来说，她对我恩重如山，是我不要脸居然还会去求她；另一个，我都不想提了，早该忘记。 不错，是我毁了这个家，并且毁的彻彻底底。我不求原谅，但求忘掉我，当我不曾来过这个世界。 整理一下，还是走。 把那鸟校长的恶行公布于众： 情况说明 事件一，5月19晚23时0分，一学生返校，当班门卫按规定查验扫码后放行入校。同时间，有两名住校教师同时入校，该两教师为临时外出，出入间隔时间约一小时，故未要求扫码查验（按常识一小时内即使被感染，也不可能在健康码上有显示） 事件二，同日23时0分，另一学生从外面到达校门口，要求寄存行李（当时告知门卫，去外面买点东西后履行返校手续，）门卫同意其把行李放入门卫室寄存。该生于23时06分正式返校，并按规定扫码查验符合后，允许进校。（前后两次进校门时间间隔6分钟） 事因：同日23时03分，校领导张某某前来门卫室指责上述事件的当值门卫失责，并称事件一中，门卫失责，三人全部不查核酸；事件二中，门卫失责，私放学生离校出门。并警告“不要像前另一门卫一样，被辞退” 辩诉：上述事件发生后，当值门卫当场向该张姓校领导作如实说明和解释。并指出被指责部分事实不属实，门卫按规章操作处理，于情于理都是正确的，不接受指责。其中辩称，事件一中，不存在三人全部没有查验扫码，其中学生按规定已扫码，两老师属从校内临时外出一小时后返回，按常识不用扫码。事件二中，属于行李临时寄托，该学生未实质返校，不存在私放学生出校（并且在跟该领导解释过程中，该学生即正式返校） 当值门卫在解释明了之后，该领导仍以辞退相威吓，实质缺乏同理心，以权示威，欺压打击。 于后海湾 第30章 初涉清水湾（一） 初涉清水湾（一） （20日）下午近2点回到树林帐篷，开始收拾行李。今天的风很大，帐篷收拢起来有些困难，像鼓起的鹞一样被吹来吹去。也不知道这几天又添置了什么东西，过来时的三个背箱居然装不下了，非得要装四个才行，更不好带了。过程中又想不起来一个小物件放哪里了，又拆开帐篷找，没找到，再拉开行李箱找，还是没找到，最后在背包里找到了，浪费了不少时间。 所有行李收拾好已过三点，给后海湾拍了最后的照片，我知道这里我不太可能再回来了。后海湾，今天的风浪更大，望过去，一片白色的海浪。离开时，树林又进来了四个人在游玩拍照。 别了，后海湾，一个给我温馨的地方。 穿过生态停车场，拐到大路，前面几十米就是公交车站。大路中间被隔了两条行车道，剩的两边的人行道只有一米来宽。人行道上行人多的在慢慢往前挪，就像在排队做核酸一样。我有些心急了，赶到车站，刚好有一辆“陵际1”公交车要发车。这是后海湾到陵水清水湾的唯一交通工具，班际间隔时间很长，写着是四十分钟一班。 起始站上车的人不多，十来个。票价十一元，到清水湾。 车子途经免税城，下去了一大半，又上来了一批，但车内还是空的，还是十来个人。这是一辆旅行车类的大巴，是软座，不是那种硬板座的市区公交车。驾驶员是个短发的中年男子，照例戴着口罩，并催促所有乘客都戴好口罩。 我坐在最前排的过道一侧，是两个座位的，靠窗的那个座位上放了我的背包（其他的行李，上车时被要求放到下面的行李仓去了，只带了一个背包上来），过道另一侧的最前排也是两个座位，坐着一对母女，是在中途免税城上的车，刚才上车时，二十多岁的女儿先上车，车门已经关了，要开车时，女儿在打电话，焦急问她妈妈在哪里？结果她妈妈就在车门下。是驾驶员重新开了门才上来的，所以我印象深刻，是个五六十岁的妇人，但看着显年轻。 这时，我背后有个也是戴着口罩的年轻女人在问我，能不能让她坐在我放包的那座位上？我说我坐靠窗位置好了。于是我拿下座位上的包，移位到靠窗位置上，让出座位给她。她道谢，说她晕车，需要坐在前面位子上。 车子启动。坐我边上的年轻女子先是在跟她老公在视频聊天，说她来免税城了，现在堵车着哪。你们刚起床吗？然后问驾驶员，一个半小时能到吗？驾驶员回答：正常的话，这里过去一个小时，现在堵着车，也说不准。再然后跟她女儿聊，说妈妈一个多小时就到家了。听声音，那女儿奶声奶气的，好像也就二三岁。 我坐在车里，不知怎的，竟有些困意。离开这里，我没有留恋，对不知目的地的下一站，也没有期待。 迷糊中，又听得我邻座那女人跟隔了过道的那女儿在聊天。先是在说免税城人真多，挤不进去买化妆品，这里折扣多少，等过了节再过来买。然而说些各自在用什么化妆品品牌之类。反正这些女人用的化妆品，我也不熟悉，记不清楚。 车子在慢慢往前移动，路上车子是真的多，除了本地牌照的车，外地牌照的车，也占有一半。 驾驶员在说，经济恢复了，都来消费了。内地过来的人是真多。16日开始封岛了，车子不让进岛，人能进岛来。 然后那两个女人又在聊各自是怎么过来的，那女儿说她们是坐飞机过来的。自己开车过来还是坐飞机过来合算，说有次过来光拖车回去，就花了五千的拖车费。自己一路开车玩过来，路上住宿费也花费不少。那年青妈妈问，那你路上住什么宾馆？那女儿回答说是什么宾馆，要七千一晚，路上住了三晚。那妈妈说那个宾馆是贵的。明显有些羡慕了。 再聊到各自住在哪里。那女儿说自己家里买的房，五年前在这里买的，花了二百多万，赶上三年一情，房子没涨价，赔上装修，想原价卖都卖不出去。他爸爸后悔死了。那女儿问那年轻妈妈是自己在这里买的房吗？那年青妈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租的房。 然而又聊租房费用。那年轻妈妈说，现在租房贵死了，三个房间的房子一个月要一万七，赶上租一年的房租费了。还是整租一年合算。 说他们是整租了一年，一万多块钱，房东也是内地人买房在这里了，他自己人在美国。全部装修好的，拎包入住，不用自己带什么东西。 那年轻妈妈问那女儿怎么想到要来这里买房？那女儿回答说，他弟弟是在海南上的大学，当时考虑是想留在海南工作，所以她爸爸就在海南买房了。那年轻妈妈问那你几岁呀？你是姐弟俩吗？那女儿说她们是三姐弟，上面还有个姐姐，她是97年生的。然后问她弟弟现在也是在海南吗？，那女儿回答说，她弟弟在海南的大学毕业后，考研去英国留学了，在英国。 再聊到气候，说海南的气候是真的好，并且能治病。那年青妈妈说，他有个朋友的妈妈，以前腰痛什么的，在海南住了几年，居然病痛全部好了。现在就长驻海南了。她自己的老爸，到海南来了几次，也腰板挺直，身体很好了。海南真是个养生的地方，所以她们每年都要来住上一两个月。 那年轻妈妈问山西有没有供暖？那女儿说，山西有，陕西没有。她是在西安上的学，家里也给她在西安买了房子，本来想留在西安的。 她们又说山西的气候也不行，山西的经济主要还是靠煤炭，所以环境不好。 那年青妈妈说你是山西人，家里条件这么好，肯定也是做煤生意的？ 那女儿说，跟煤有点关系，他家做煤的生意已有二十年了，也就是前十年赚了钱，积下来了。直到今年，煤炭限产，煤的价格才又噌噌往上涨了。 那年青妈妈又问那女儿是做什么工作的？那女儿回答说是会计。问在哪里上班？那女儿回答说在一个企业挂了职，也没去坐班，就是等退休了拿养老金，自己现在他爸爸的公司上班。 那年轻妈妈说，你在自家公司上班，那还不是你爸想给你开多少工资是多少工资呀。 那女儿说，也没有。 然后那女儿问那年轻妈妈是哪里人？回答说现在住北京。又问住北京哪里？回答说住望京。 那女儿说，以前有人给他介绍个男朋友也住望京，但那人太胖了，所以她不要。那年轻妈妈说，太胖了，是不好，你这么漂亮，家里条件又好，是要找个更好的。 这时我转过头去看，那女儿戴着口罩，只能看到脸的上半部分，但的确长得很是削瘦俊俏的。 那年青妈妈又对那女儿说，你现在去国外还来得及呀，你二十七岁，年龄正好，二十三四岁年龄出国最好。她说她身边很多朋友都到国外去了。压低声音说“国内没有任全”。 那女儿说，她妈妈就要求她三十岁以前嫁出去。 她们聊到找对象的事。那女儿说，她姐姐找了个公务员，现在连生活品质都变了。那年青妈妈说，不要找公务员，要找个做生意的。公务员才几千工资，买个香奈儿包还得纠结一阵子，毕竟是他一年的工资了。 然而又说回到房子。那年青妈妈说，她朋友买了两套期房，现在都烂尾了。付了首付，现在都头痛死了，买房子一定要买现房。 那女儿说她老家也有两幢别墅，每幢四五百个平方，装修好，连180万都卖不掉。所以她爸爸不希望他们留在山西。当时她弟弟上大学时，她爸爸希望她弟弟去南方城市上学，南方人有头脑会做生意，让他选杭州，厦门，海南，结果选了个海南上大学。 她弟弟是学商业的，国内考研困难，国外考研容易些，所以考研到英国去了。然后说她弟弟到了英国后，见识长了很多，自己也自律了很多。以前在国内吃穿不愁的，现在去了英国看到了人上有人，开始自己做饭吃了。 她们就这样聊着，最后还互加了微信，说是方便以后联系。 中午于清水湾 第31章 初涉清水湾（二） （2）初涉清水湾（二） 我有耳没耳地听着身边两个女人聊天，困意也渐渐消了。车子下了高速，转进一个集镇，叫英州镇。集镇虽然没有多少高楼，但也繁华。身边那年轻妈妈说，她们平时买菜采购就是到这里来的。这里离清水湾约5公里。 我知道快近了，但不敢确定该从哪一站下车比较合适。于是问身边的那年轻妈妈，她问我住到哪里？我说我没确定，就是来看看，希望能有个搭帐篷的地方。她有些差愕，说到瀚海站下车比较好，下车直走就是景区海滩，边上还有个美食城，可以吃吃美食。她很热情，一路告诉我还有几站才到。 聊完房子对象，那女儿又在问那年青妈妈打了什么一苗，那年青妈妈回答是什么，然后那女儿说，她是打的另一种。说她朋友打了年轻妈妈那种一苗，掉发的厉害，问她掉发了没有？ 这时，司机插嘴说：我相信打了那个一苗会掉发！他说他以前头发浓密的很，打了那个一苗后，头发稀疏了很多，现在理发都不用削薄了。他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这时，坐在那女儿边上的从未开过口的她妈妈冷不丁地来了句“（一情让）山西死了很多人！” 我有些惊愕！问道：你看到死很多人了吗？不是说比感冒危害还轻吗？。。。 那两个在聊天的女人惊觉地不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那司机好像在圆场似的接话说：死的都是有基础病的多。有基础病，不感染也会死的。感染了一定要及时去医治。。。 车子在快到瀚海站的前一站接上三个妇人，穿着都很华丽！是一起来的外地游客。她们上车后，两个女人径自往里走，也不投币也不扫码。只有最后一个女人扫了手机。然后司机要求前面两人付款扫码。在车子慢慢行驶中，那两个女人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操作，司机索发停了车子，等在那里。这时，我边上的那年轻妈妈说：你们应该都是来自重庆的？我在那里待过四年，听着你们的口音很亲切。你们不扫码，司机是不会开的，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我帮你们在手机上操作设置。然后那两个女人趾高气昂地把手机递给那年轻妈妈。我心想，什么时候做好事也需低声下气了？ 车子在瀚海站停下，已是下午四点四十八分，开了一小时又十八分钟。 到站时，那年青妈妈又提醒了我，并指点了怎么走向海边的路程。真的很感谢她！ 瀚海站是个小区的名字，小区很大，边上就是个美食广场。小区中心有个虫雕广场，用石头雕塑了各种海里虫类的造型立在那里，是个景点了。 我穿过广场，寄放了行李，急急去寻可以搭设帐篷的地方。时间已经不早了，得抓紧。 广场下面是块绿花草皮带，草皮修整的很漂亮。草皮边是条景观路，弯弯曲曲的不宽，是行人为主的，也能开景区的巡逻车，路边全是密密的监控摄像头。路的那外边是条树林，树林不宽，树木也很稀疏，再外面就是很开阔的平坦沙滩，沙滩外，海水在卷上来，但浪不大，看来这里的浪很小。 我无暇顾及风景，我得先去找到一个公厕，以便充电用水，再在附近找块可以搭设帐篷的地方。 问了路，右拐几百米，有个公厕。进去看，里面还干净，似也可以能充电，于是打算在附近能找块可以搭帐篷的地方。 一路找去，都感觉树林太小，树木太疏，树林外的沙滩上又多是游乐场所，有敞篷滑翔机在沙滩上起降的，有饮料摊的，都不合适。直到又行几百米，终于在一块树林里，看到搭有一顶帐篷的。帐篷内一男一女，是对夫妻。我问他们这里能搭帐篷没人会来赶吗？那男的回答说，没人管，可以搭。那女的说，海边风大，树林里风小点，可以找块平坦的地方搭帐篷。于是我在周边找了一下，树下倒的确还算平坦，搭帐篷没问题。但我想前面有没有更好的地方了，所以这一处只作为备用，继续往前面找去。 继续找过去，在快到头的地方，路也断了，前面是块沙地，沙滩一直从海边延进来，有几百米宽，形成了一个沙滩广场，广场上布满了演出用的椅子，里面也坐了一些观众，小舞台上，一个演员正在敲鼓吟唱。这里写着是消费区，离瀚海广场一点八公里。 我知道前面肯定也没戏了。即使有，离公厕这么远，也不合适，于是返回。 找回到那个搭帐篷的地方，居然不见了刚才那顶帐篷，已经撤离了。这块树林比别处的都要大，但搭了帐篷还是很露。边上路的里面就是一个草皮广场，广场上，某个单位正在举办二十年庆典，露天下，围坐了几排穿着盛装的男女，还看到几对男女上前去拍照，我还以为在举办露天婚礼。广场的内圈，放着一整排的自助餐食。我倒是对那自助餐食很诱人，心想能不能混进去饱餐一顿？广场再里面就是个宾馆。 庆典还没开始，我也赶着回去取行李来搭帐篷，但一路上，总感觉这里也不是太合适，在酒店的广场前面，即使他们不来驱赶，搭个帐篷在这里，也是太露了！ 这样想着，我继续急急行走。前面树林中，有个安保正骑坐在一张长条凳上吃盒饭。我走近去，看到他解了最上面的衣领那颗纽扣，敞着脖子，吃着菜肴很简单的一份盒饭，看着人也很老实，估计也是外地过来打工的。我问他，我想在这里搭帐篷，能不能搭？他回答道：白天随便搭，晚上不能搭。我又问，那哪里能搭？他先说不知道。然后我说我实在走不动了，能在你这长条凳上坐一下吗？他挪了一下菜盒，让我坐下。我又说我今天刚到，不知道哪里能搭帐篷？你能帮我指点一下吗？他说这里是景区，晚上有人管，你到景区外面去，那里有很多房车的，也搭着很多帐篷，那里没人管。然后我打开手机地图让他指点，在二点八公里外的地方，坐公交车应该到前面一站游客中心站下刚好。这时已是晚上六点半，天已黑下来了。 我道谢后取了行李来到刚下车的马路边，但发现这里没公交站牌。问路人，第一个说不知道，第二个说前面有一个。我心想往前走应该不会远，但一直走过去一直没看到，心想今天是坐不上这一站车了，还是安心往前走了。的确，当我走到尽头都没发现有公交车路过，应该是太晚了的缘故。 身上背着一个背包，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一个装满了的水桶和一个袋子，艰难地往前行走。这时，有个穿着黑色短袖短裤的胖到足有二三百斤的二十多岁男子从我背后走上来，他回头看了我几眼，折回来说：要帮你提行李吗？我说不用了，谢谢。然后我问他到游客中心还远吗？他说那还挺远的。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个游轮码头，港湾里停了不少的游轮，每条游轮都从上到下亮着一道道蓝光，很是漂亮。过了港湾口，岸上是酒街，写着一块牌子，“不喝酒，来人间干嘛”？望过去，露天的酒街里坐满客人。 于清水湾 第32章 初涉清水湾（三） （3）初涉清水湾（三） 再过去，是个商业区，也是属于景区一部分。我知道从这里折进去，也能到达那个露营的海边，于是我穿过写着“年货大街”的门洞，往商业街里面走去。前面有很多卖水果的摊点，也有很多餐饮店。一家“兰州拉面”店门口，两个食客正在吃饭，另一边，两张用小圆桌拼在一起的饭桌上，留着不少碗碟。碗里是吃剩的汤汁，盘碟里，还留了一些吃剩下的菜，虽然只是一些番茄炒蛋，炒肉片等家常菜，但的确很诱人。我过去了，又放下行李折回来，我很想从行李包中取出那个从家里带出来喝茶用的但已生铁了的铁杯子把这些菜装走。又后悔那天在码头生活区没去捡那个在露天放了几天也没人领的饭盒，心恨自己怎么连讨饭都不带碗筷呢。我在门口徘徊，店里的一个老板一个伙计顾自在里面忙着也没看到我。这时，走来两个女的，看了眼那两张还没收拾的桌子，过去对店里说：点两碗拉面，然后把外面的桌子先收拾一下。我好想过去说，让我来收，但我终于没说出口。眼睁睁看到店里的伙计把那些剩菜倒进汤汁碗里，我心疼后悔不已。 放下遗憾，继续往前走，前面有幢高高的像倒垂雨伞形的建筑很好看，大概是这游轮码头的标志性建筑，正闪着多彩多姿的霓虹。这楼下，是个高档酒店，里面坐满了正在用餐的宾客。 走到道路尽头处，有一个铁皮围着的工地，里面停了一台挖机。铁皮大门开着，直对大门，是这个标志性建筑的地下室出入口，有辆装货的车，正经工地大门往地下室运货，铁皮门上贴着一张纸，上写“请随手关门”。我进工地大门看了一下，是块空地，里面有一块小小的水泥地刚够搭下一个帐篷的，只是这里是酒店的地下车库出入口，又写着“随手关门”，怕搭帐篷不合适。这时尿急，顺便在工地上撒了泡尿。 出工地大门，继续左转往前走。这时已出了商业区，也出了景区。这条东西向的马路，南边是码头港湾延伸过来的一条河，叫港池，河边有些围墙和建筑，河的对面是片别墅区，别墅区前面就是沙滩和海岸了。我得走到前面跨河的大桥那边，过河，再行走几百米，才能到达那个露营的沙滩。 这段路大概有三四百米长，走过去，前面有处围墙开口，能通行到河边。我放了行李，走到河边去，河边内泊着不少的小渔船，有只船上，四个男人正围在一起喝酒。然越往前走，由于前面是公路桥架高的原因，这段河边小路逐渐跟外面的公路形成上下高差，成为挡墙路基，挡墙上，种些绿植，而挡墙下，是一带草皮，草皮外，即是这条河边小道。 我想找块可以搭帐篷的地方，在草皮上肯定不合适，在小路上也不合适，所以只能一直往前找。 一直走到桥下，桥洞下稍宽阔一点，搭了帐篷也不影响行人，心想下雨天，可以在这桥下应急。过了桥洞再往前走，那河从外面弯进来了一个半圆，形成了一个真正的港池，里面也立了不少系船用的桩柱，但除了岸边泊了一只小艇外，并无其它船只停泊。这里的绿化草坪上有两个建筑，一个是海水净化泵站，它们拦着的铁皮围栏也塌了，进去看，围栏内也够搭下一个帐篷的。泵房边上是个废弃了的厕所，没有水电，两间锁了门，一间门被撬开，里面一些粪便，有些臭。 厕所边上，就是这个拐进了一个圆弧的最端点，这里跟上面的道路高差有七八米，用分级平台做了挡墙，用宽阔的台阶连接上下，台阶边和中间也做了花池，种了很多树。台阶到河边的平台，也就是道路也很宽，有六七米。这个平台两侧，各种一棵高大的榕树。我看了一下，这棵榕树下，非常适合搭帐篷。 我从台阶走上岸去，不远就是跨河的桥头，从桥头上望过去，那标志性建筑的外墙霓虹正闪烁着熟悉的斧头镰刀图案，血红血红的。从这里返回到下岸放行李处有一百多米，这一百多米的路边，排着一排摊贩车，有卖水果瓜果的居多，也有卖炒货饼点的，问了一下，炒花生十三元一斤；那种像哈密瓜一样的瓜，一个女摊主说，白天卖十元三个，晚上了，十元四个卖给我。还非得让我尝一下。我尝了一块，很甜很甜。心想这里的瓜果真的便宜，但她不知道，我是不会买的。 取了行李放到桥头路边，过河去看看前面的露营地到底怎么样。 过桥二三百米，即到道路尽头，路边停了不少车，也有房车。我问了一个车主，哪里可以搭设帐篷，他道前面海滩就可以搭。 前面是块十来米宽的防护林，虽然跟后海湾的不好比，但比清水湾景区那边宽大多了，树木也比较密植，并且，树下几乎没有杂草，也很平坦。穿过树林，是片宽大平坦的沙滩，海浪也不急。沙滩上有几个人在放烟花，树边的沙滩上搭了两顶帐篷。远处，也能看到有一些人在放烟火的。我走出沙滩，心里突然纠结起要不要过来这里搭帐篷？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会有这种思想，明明是苦苦追寻的露营地，得到了却想放弃。那树下，那沙滩，晚上天黑看起来很完美，但会不会又像情人湾一样，等天亮了，又是一片糟糕？有时候，黑暗中是美丽的，天亮了，并不那么光亮。 返回到桥头，已近晚上九点，那些流动摊车，正在逐步收摊离去。 我最终决定还是不去沙滩。冥冥中告诉我，不应该去那里。 我搬来行李，在桥头岸下的榕树下搭了帐篷。这时候，周边是出奇的安静。港池里，水平如镜，能听到河里阵阵鱼跃的声音；岸上，除了偶尔开过的车子轮胎声及远处不时响起的几声烟火爆竹声，我甚至听到了几十米外楼里两个女人的谈话声。 今晚，清水湾的第一夜，就在这安静中睡去。 于清水湾 第33章 清水湾寻找公厕 清水湾寻找公厕 （21日）早上醒来，还不到七点，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天还没亮。这时，我想到的是今天必须先去寻找附近的公厕，先解决用水和充电的问题。打开手机查询，最近的有一点八公里，在游轮码头跟瀚海小区之间的一条叫环湖商业街的路上。心里有些不甘心，心想有没有更近的？想问问住在这里的人。 大概七点过后，一个带着收音机的老人从我帐篷前面路过，我喊他，他似乎没听到，径直过去了。 这时，天已亮了。 我收拢了帐篷，白天，帐篷搭在这里肯定是不行。 从台阶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我问他，附近有没有公厕，他说他也是刚到这里，不了解。 过后，走过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我问她，附近有没有公厕，她睬都不睬，直接过去。我心里顿生一股忿意，心想你这老太婆还是不是人？ 这里行人稀少，少有人路过，直到快八点时，才又有一个女人过来，我问她附近有没有公厕，她说她不知道。 好，那就先到环湖街的那个公厕去看看再说。 我把行李放到了边上那个塌了围墙的泵站院子里，这样稍微隐秘点，自己背了背包，沿河边小路过去，寻找公厕。 这段河边小路，我昨晚已走过了，二百来米长。河岸上，围了一堆人，在买刚从海里捉来的海鲜。品种很多，但数量很少，一只渔船上，总共也就几十斤海鲜，围着买的人，倒有十几个。我问一个男子，附近有没有公厕，他说过了游轮码头应该有，也不是很确定。 再往前走，来到那个标志性建筑下面，这里正在办游轮展，岸边停了不少各类在展示的新游轮。往游轮码头看，港湾里泊了近百艘大小不一的游轮，就是昨晚看到泛着蓝光的这些船只。 沿着码头港湾走过去，前面有个环卫女工在打扫，我问附近有没有公厕？她说往前走，也不指到哪里。 继续往前走，前面到了码头对岸的艺术中心，建筑很漂亮，但此时艺术中心门都关着。往艺术中心边上的瀚海路走，前面是导航指定的往一点八公里处公厕的方向。 在一条路口，碰到一个牵了小狗在散步的老先生，我问他附近有没有公厕？他说他不清楚。我又问，那环湖街是在哪里？他说路口的这条就是环湖街。 这是一条两车道不宽的道路，所谓的湖，也只是从码头港湾里升出来了一条小湾叉，二三百米长，二十来米宽，谈不上是湖。 在这小湾叉快到尽头处，有个写着五种文字的路标指示边上有公厕。公厕在路边进去五六米深处，也就是地图指示的那个公厕。 进公厕看，装修很高档，但地面是干干的泛着白，一看就是鲜有人进来。 男厕间在最里面，门洞又开在里侧，要走五六米过道，这过道的墙上，掉了十来平方的墙砖。进男厕间，里面共3个坑位隔间，4个小便斗，3个洗手台盆。但一个台盆的龙头是坏的，绑着绳子，一个龙头没水，另一个龙头倒是有水的，去试了一下大小便的充水，倒都能放出水来，这厕所是可以用的。再看墙上的电源插座，掉了面板的插座居然有电。 我给充电宝插上电，自己去到河边打字。 从到来的上午九点开始，到下午四点离开，这公厕只见厕管阿姨来打扫了两次，另见男女各二人进来用厕，其它再无人进来。 这公厕离帐篷地有一点八公里，实在有些远了，只能放弃。 离开公厕，如往前走，就是瀚海小区，穿过小区也能到海边。但我不想去穿小区，决定还是返回到瀚海路再到海边。 折回到瀚海路后，往前一二百米就是海边，也是这个游轮码头港湾的入口处。入口处是人工堤坝，开口很小，不注意，以为是封闭的。 堤坝的另一侧，就是清水湾景区沙滩的端头，端头的沙滩很开阔，建了个直升机机场。沙滩上也有不少人在玩，浪也很小，但没有冲浪的，跟后海湾的热闹不好比。从这里往前一二百米就是昨晚从瀚海小区下来的地方，至此，整条景区近二公里长的沙滩我已基本看完了，虽然没有驻足细看，决定返还。 从景区挂着的导游图上显示，游客中心在艺术中心那幢楼里，游客中心应该也会有卫生间和电源插座。 走回到艺术中心，抬头看，在一处门边写着这是游客中心。又看这门，是个双开的玻璃门，关闭着。从玻璃里望进去，是个不大的厅，整齐全新的沙发椅，整个大厅，除了在服务台看到一个露着半个头瘫坐着的工作人员外，再无其它人员。此时是下午五点不到一点，不知道是下班了还是咋的，反正看着这架势，你都没有勇气去推那扇是否锁着的玻璃门。 手机地图上显示，游客中心在公交站那里，于是走过去看看。从艺术中心到游客中心公交站近一公里。走到那里，看到一个似小型车站的建筑，厕所门锁着，并贴了一张告示“游客中心已于12月5日迁移到艺术中心大楼”那不就是那个关着玻璃门的大厅嘛。 回到帐篷上的桥头，记得昨晚有个路标指示牌写有客服中心，于是去寻客服中心。跨过桥左转，往前行，路边都是高档小区，别墅居多，也有高层。客服中心的路标一直往前指但一直没到，走到下一个路口，也没到客服中心，于是放弃找寻。这里到海边也就一二百米，索性也去看下这个海滩，适不适合搭设帐篷。 走到海滩，看到沙滩很宽阔，树林边也搭有几顶帐篷。游客都集中路口这一段，有几十个人的样子。 回到岸上，有个用于花坛浇水的龙头处，大家排着队在冲脚。排了十几分钟队充完脚，顺便灌了瓶水，看着有些发黄，后来边上一个人说这是污水。我吃一惊。他补充说是二水。 彻底无望。返回时，还走错了叉口，走到游客中心公交站前面一个路口去了。那里到公交车站这一段，路的另一边还是农村庄稼地，此时我有想，我要找寻的农村，不就是这里吗？ 坐在公交站歇脚，面前一辆河南牌照的水果摊车上，十多岁的女儿在驾驶仓后排的躺床上玩手机，老公站在车门下，老婆在另一侧给老家在打电话，说着拜年之类的话。 走回到桥头，路边已没有昨晚那么多的摊贩车，只见到四辆水果摊车还在坚持。 我走下去，坐在岸边台阶上打字，突然，阵阵烟火声响，看时间，刚好晚上8点。 晚上九点多，有个一家四口，在草地边点了香烛，烧了纸钱；十点多，来了个城管，拍了照，用灭火器喷灭了蜡烛的火，又拍了照，走了。 于陵水三昧寺 第34章 南湾和三昧寺 南湾和三昧寺 （22日）今天是大年初一。早上醒来已近8点，外面已有行人，我拉开帐篷门帘，外面太阳很耀眼，晒的帐篷里很热。 我决定离开这里，到南湾码头去看看。 在游客中心公交站坐“陵际1”，二块钱车费到南湾。春节游客多，前面封路了，公交车在终点前一站调头，否则能直接到码头景点的。 下车后要步行一公里。但往前走几百米，转出去也有沙滩，只是这里不是景区，其实码头景区很小，真正的景区是码头对岸的猴岛上，跟码头隔了一条窄窄的港湾，用索道运送游客来往。 我先走到码头景区外的沙滩上看了一下，感到沙滩不是很宽阔，浪潮也很小，水里没有人在游玩，只是沙滩上有一些游客，印象深刻的是岸边几乎全是原始民居，很少商业的，那些民居也很破败，完全没有被开发商业。到了码头，也是小小的停车场，一个简陋的公厕，所谓的景点，就是这停车场和索道乘站间的一个小区块，这其实就是猴岛景区的一个中转接待站。 倒是港湾里停了不少渔排，原始渔民吃住在渔排上，现在成为供游客吃住的游览点了。码头边上有个水产市场，很大，在销售各式新鲜海鲜，我想，要吃海鲜的话，肯定这里最合算。 不需要半个小时游完全部景区，坐在大树下的读书角休息，倒是这些坐椅很有意思，做成书本状，以为是雕塑，一开始还不敢坐上去，椅背上写些名言，不但有孔子的，连余秋雨的话也写上去了，什么时候余秋雨也是名人了？ 刚才在水产市场的墙上看到两张招工启事，一张是招杂工，一张是招男保洁，正好趁休息这个时间发个信息去问一下，看有没有机会。 向边上坐着的一个妇人问下有没有带笔、记下电话号码，那妇人说没带，她女儿说她用手机帮我记，于是在她的帮助下，发了信息给那号码。 趁机，也吃了几块饼干充饥。边上一个小女孩靠的我很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吃，我说你要吃吗？然后递给她一小包。那小女孩的妈妈在说教她，过会儿，她们离去时，她妈妈对我说声谢谢，把饼干还给了我。 我坐着发呆。心想这里肯定不合适我驻留，那下一站，又去哪里呢？ 冥冥中，我想到，我得去一个寺庙。 于是赶紧在手机上找寻当地最大的寺庙，结果是陵水县郊的三昧寺。 步行了二公里多，坐上了到陵水的“80线”公交车，5块钱车费到达县政府站下车，再步行近二公里，来到三昧寺，到达时，是下午四点左右。 三昧寺入口在一座叫南岭的山脚下，要穿过整个村庄，在村庄的边上。 我在三昧寺门口拍了张照片，然后先到附近去找可以搭帐篷的地方。过了三昧寺大门，是沿山的一条小路，山脚下仅够一排农民房，路的那边全是农地，以稻田为主，也有个单位院子，是川农育苗基地，并没见到任何瓜果，山上是座座坟墓，坟墓都做的很豪大。 一直找有五六百米远，都是这种状况，只能返回到三昧寺。 在三昧寺边的一条山路上去，上面下来几个年轻女孩，我问上面有什么？她道上面有大雄宝殿。上去果真有个大殿孤冷冷地立在那里，还没完全建好，但已在使用，正堂是三尊模样相似的菩萨塑像，像是如来菩萨，边上照例十八罗汉。我恭敬上香叩拜。再上去，又是独立大殿的地藏殿和财神殿。在财神殿，见到一个管庙的男子，我问他能不能在这寺里宿夜？他说这得问寺里的主持，他只是管香烛的。然而他收了供台上的供品。再上去是座三四层的五观堂，见到一个年青的僧人师傅，我对他说我家乡有寺里宿夜的习俗，问他能不能在这里宿夜？他说其他殿都要关门的，大雄宝殿可以。 然后我继续往前走，前面是条叉路，我往山顶方向走，前面有个供台，也没看到菩萨塑像什么的，我照例点香叩拜，抬头看，却见远处的树林中，有尊高大的多身观音塑像立在那里，心想菩萨真是无处不在！ 再上去，就是山顶出寺庙区了，有条可以行车的山路可以下到另一边的山下去。我返回去另一个叉口过去，前面是个卧佛殿，塑着卧佛观音。 这时，又见到一个跟在五观堂年纪相貌相似的僧人师傅，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不敢确认。我又提出相同的说法和要求，他说晚上寺庙都要关门的，不同意我在寺里宿夜。我说那我在殿外的石凳上坐一夜总可以？他说晚上在外面很冷的，你干嘛不去开个宾馆！ 我问寺庙几点关门？那师傅说六点左右。此时已近六点，上面的大殿也都拜完了，我还留了两个打火机在香烛台。 下到山来，在侧门进了一个寺院，这里也有个大雄宝殿，边上也有个地藏殿，只是这里是小的和旧的，外面是三昧寺正门。原来这里才是原先旧的三昧寺，上面的都是新建的！ 这里除了几个香客，没见僧人，我决计今晚在这里坐一夜了。看到院子有落叶和一些烟蒂，我拿了扫把在打扫。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男子问我是不是某师傅的朋友？我说我不是。我问他是不是管寺庙的？他说是。我说我想这里宿夜。他说只要山上的僧人师傅同意没问题。我如实告诉他，僧人师傅不同意，他就显得很为难。他怕我是歹人，查看了我的身份证，最后同意我在这里宿夜。然而他叮嘱我，如果山上的师傅下来了，让我避一下。 这时又来了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男子，三人一起把垃圾搬出去烧掉，忙了一阵子。那个男子也很客气，拿来水果让我一起吃，但我不敢。 后来才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在这里的挂单居士，前面第一个是住下面这里的，那第二个是住山上的。 第一个居士收了供桌上的馒头水果，拿过来对我说，你自己随便吃好了。我说我带了食物，不用了。 空下来时，他跟我说了很多话，说他知道我落难了，否则谁会大年初一的跑到寺庙里来避难。 一夜不宿，天快露白。没想到以前最不相信菩萨的我，是孤寂一人守了这寺庙一夜，也没想到最后是这寺庙收留了我一夜。 于陵水三昧寺 第35章 辞别三昧寺 辞别三昧寺 整理完所有的文字，已是（23日）早上六点这时，天还没亮透，但能看清东西。 昨晚，下面的这个老庙没关山门，是因为是大年初一的缘故，破例开放一晚。但边上上新殿的山路的大门是关了的，所以晚上有人员要进出，都得经过这个老庙，从老庙的后院侧门出入。 一晚上，我就坐在这个老殿右首的侧房台阶上。这个侧房共四间，中间二间是连在一起的一个小厅，屋梁上写着“重修于一九九七年”。边上两间，一间是那个居士的寝室，另一边的那一间门锁着，但它的门口走廊上，放着一台小洗衣机。 这个侧房的后面，就是上新殿的山路，上山的路口，有围墙铁门。 上山也可以从这个侧房边跟老殿之间的后院边门出入。这个后院几十平米，放了一张石桌，四个石凳，里面种了二三棵大树。 老殿不大，一百来平米，上书“大雄宝殿”，字迹已褪色。进入老殿需脱鞋，里面铺了地砖。主堂立了观音菩萨，两侧各有副位，共三处像位。一晚上，就放着一句佛语“南无观世音菩萨”。 老殿左侧也是对称的四间侧房，一间门开着，放些杂物，另外几间门锁着。早上看，这处侧房屋顶已破了两个大洞，想必里面是放不了东西的了，已是空的。 侧房外进山门外是一排走廊，两端各有一座菩萨像位，进山门正中间的走廊中，前后也各有一座菩萨像位。在走廊的另一头，有一间小房，上书“地藏殿”。所以这老庙除了大殿外，共有其他五座菩萨像位。 在这走廊建筑的外侧门楣上，上书“三昧寺”。走廊的门口做有卷帘门，平时可以关闭。 这走廊、大殿、两侧厢房，合围了一个院子，大概一百多平米，里面两侧各种了一排大树，问了说是“五槐树”。院子里还有一口古井，但井口盖了盖，上了锁。寺里用的是自来水。 这就是整个三昧寺老庙。如果没有山上后建的新殿，这纯粹就是个有些破败的小庙。 开了山门的寺庙，一晚上，除了三点多有个男子进了院子来探望，再无其他人员。大殿里，放着嘤嘤的佛声，寺外的山里，偶传几声鸟啼。 六点钟，我起身打扫院内的落叶垃圾。这里，昨晚已被我清扫过一次，垃圾并不多，倒是寺外的道地和外面的道路上，边上都是大树，昨晚又没打扫过，落叶和空的饮料瓶很多。我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清扫了一次，也打扫了庙里的后院和后院外上山的一段小路，整个打扫完已是早上七点。 期间，那个昨天在山上财神殿见过的看管香烛的男子过来收拾案台，向我友善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收拾完走了。 过些时，有个男子来上香。在大殿外的香炉前，点了三柱香恭敬地向着大殿默念了几句，拜了拜，又转过身，向山门方向拜了拜，在香炉里插上香，也不说一句话，走了。 我想着，自己也应该上下香。于是在大殿的香炉前上了香，也到另外五处的菩萨塑像前叩拜上了香。 这时，路上门口有人在喊那居士的名字，那居士应答后起床，出去跟那男子交接了些什么，那男子又进到走廊处关了庙里的照明开关后，骑着电瓶车走了。我远远看了他一眼，五六十岁，又或是四五十岁，穿着僧衣，戴着头盔。后来那居士跟我说，他是这寺里的主持。寺里的僧人，就他和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年轻师傅。又说那年青师傅比这居士还小二岁，是在浙江雪窦山学佛的。我说雪窦山在宁波奉化，是蒋先生的老家。 居士说他到山上的新殿那里去吃个早餐，问我那些昨晚从供桌上拿来的馒头要不要吃了？我说我不吃，他说不吃那他拿上山去了。我问他什么时候下来？他说要看僧人师傅安排，师傅有事他就留山上，师傅没事他就下来。他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我早上要走的，那我等他下来。 他称呼我“师兄”。临走，他说“师兄”你把供桌上的香灰打扫一下。其实我很早就想打扫一下供桌前供人跪拜用的跪凳，那里落有香灰，有些脏。我说没工具打扫，他拿来鸡毛掸帚。其实那边放了几个鸡毛掸帚，我不知道是用来打扫香灰的。 等他回来，我刚好打扫完。几个案台上，打扫了好几个搬箕，很多很厚，顺便把跪凳掸了一下，也掸不太净。再把跪凳周边的地面清扫了一次，那里落有很多香灰和烧剩下的香头。 此时是早上八点。他先对我说，马上有香客要进来了，让我把放在侧房走廊上的行李箱包搬进房间去，让他们看到了不好。后来又说，你辛苦了，一夜没睡，叫我先休息睡一会，他拿出钥匙开了边上那个侧房锁着的门。我说不用了。他说着“一回生二回熟”之类的话，但昨晚我答应他，只过一夜，我决不会食言，更不为让他为难。 我去对面公厕上了厕所，这是个简陋的公厕，但有水，卫生也是干净的。只是上次从后海湾离开时丢了洗脸的毛巾，当时在生态停车场洗完脸，把毛巾晒在外面扶栏杆上，从外面回来，没了。或许被人拿走了，或许被当垃圾丢了，当时我还去旁边的垃圾桶里看了下，里面没有。这是我丢的第一个东西，还有些心痛。没了毛巾，已几天没洗脸了，每天都是用水冲一下脸算了。 我回到寺里后院石桌，感到背上有东西在刺一样，很难受，以为衣服里进了个虫，或是刺。脱掉衣服查找，一时也找不到。后来终算找到了，是一小个椰壳的碎渣，估计是扫地时飘进衣领去了。居士说，你赶紧把衣服穿上，让人看到不好。 去吃早饭时，他从山上新殿那里带下来一些水果，是几个苹果和一些龙眼，也是从供桌上收来的。这苹果是新鲜的，看着很好。他让我吃，我吃了一个，很甜。其实昨晚吃了一些糖果，也就是几个桔子和几颗碎糖。桔子口味不太好，有一个上面还附有香灰，吃着香灰了，想吐；有个碎糖有股怪味。供品大多没有好货。 他还拿捧上山去又捧了下来的那六个馒头在喂一只院子里走着的公鸡，这公鸡也不怕人，还啄人。我问怎么寺里还养鸡？他说是鸡生病了，香客拿来喂养的，养了一段时间，病全好了。以前还有两只鸡，养了一段时间不见了，估计被人捉走了。 这样说着，又有几个香客陆续来上香，他们大多是这里的居民，看着都很虔诚！有对老姐妹一起来的，还特意穿了大红袍子，居士和她们说着新年祝福的话语。他们大多都相互认识，居士说他在这寺里呆五年了。有些香客又问我是谁？居士说我是义工。 我这义工，该离开了。我收拾好，准备离开。居士说你带些水果去。我说我要不带颗苹果去。结果苹果没了，居士说他送给打扫卫生的阿姨了，他留下了一些龙眼。他说龙眼比苹果好，比苹果贵，他舍不得送掉龙眼给扫地阿姨，故意留下了龙眼，送了苹果给她。我说龙眼太小了，吃着麻烦，不要。他说还有人嫌吃水果麻烦的！ 他说你拿几瓶水去，省了花钱去买。我去大殿看了一下，供桌上都是已经被打开了的小瓶水，也不值钱的。那居士说，他有没打开过的，然后去他寝室拿出来三瓶没打开过的小瓶水给我。我道谢，那居士说“不用谢！都是菩萨的东西。” 辞别时，那居士说些鼓励的话“振作起来！” 我道谢后离开。 于后海湾 第36章 离开陵水 （2）离开陵水 （23日）上午九点从三昧寺离开，我没有想去下一站的目的地。之所以要离开，是我要信守对那居士“只过一夜”的承诺。 走在返回的村庄小道上，又碰到昨天向她问路的小店老太太，她问那寺庙晚上给你开门了呀？我说对的，在寺里坐了一夜。她又问：你是哪里人？我说我是浙江的。她说你要回去了吗？我说对的。但我知道我只是在应付。 走出村道，来到大路口，左右迷惘。一边是去陵水城区方向，那边有几个河边公园，或许能看看风景。另一边是继续去城郊，那边有个尼姑庵，叫庆善庵，也是除了三昧寺外的陵水最大庵庙，地图显示旁边还有个小湖泊，我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这里离三昧寺并不远，而离现在的三叉路口这里更是只有六百多米路了。 从这里过去，要经过另一个村庄，村口立着一块“红色老区”的牌子，记载着它的历史和光荣。在这个光荣但并不富裕的村庄穿过，前面有个庵堂，但庵堂被门口前的一座在建物完全挡住了，不确定里面还有没有庵堂了。我有些不甘心，决定还是要进去看看。 穿过在建物，里面果然有个完好的庵堂，规模也很大，只是已经有些陈旧了，原来这个在建物是庵堂在新扩建的另一个殿室。 庵堂前有个广场，广场上没有一个人。广场正面是庵堂大殿，有三层楼高，里面有一个尼姑在清理案台，案台上放满了莲花灯。我没有进殿去，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什么菩萨。广场左侧有个副殿，里面供奉的倒是弥勒菩萨。广场右侧是排三层砖混建筑，应是香客宿舍和庵堂办公用房之类的。 没有香客，这么空寂，我是不敢进大殿的，并且我也担心男人进庵堂合不合适？ 右侧的这排楼间，有个弄堂通向外面。过去看看。只见弄堂边的这间写着好像是“香客接待处”，里面有沙发桌几，上面放着茶水糖果之类。接待处有个接待柜，里面一个戴着口罩的高挑的年轻尼姑在书写。整个庵堂区这块，好像就只见到了这两个人。 穿过楼间弄堂，里面是块种有花草的院子，院子四周是三四层楼类似宿舍楼的房子。院子的路上，有三四个尼姑在打扫道路，用带水的拖把在悠闲拖地，更像是在玩。也有几个尼姑在走路，或是停留。这些尼姑年龄都很大，估计都有五六十，六七十岁了。其中有个尼姑看到我了，对我在说“阿弥陀佛，请到大殿拜佛”。 我退出，回到广场，只见一个尼姑在打手机，开口也是“阿弥陀佛，我在庵堂这边”。这里说话事必“阿弥陀佛”。 这个庆善庵，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修道院。 我退回到庵外路口，这里很臭，对面有条臭水沟，正在修建水沟涵洞。地图上的小湖泊也不见了，成为一块干涸的洼地，里面填了些建筑垃圾，只有十来棵椰树孤冷立在那里，证明以前这里是湖泊。 至此，只能转弯向前继续行了，前面能到城区。 转弯沿着边上正在修建水沟涵洞的小路行走，路上全是碎石泥渣，我心痛行李箱的四个轮子，会不会报废了。 沿小路，前面几百米，也有个小庙，叫“老城隍庙”，顺便也可以去看看。 在小路尽头拐角处，见有一个卖肉摊，肉摊上摆着整扇的半只猪肉。 这应该又是另一个村庄，或是一个自然村落。 在村落里走一段路，拐角处有个小庙。小到你无法想象，大概二三十平方的一个小房子，从路上望过去，房子里面好像没有佛像，只有一个供奉案台，案台上有供品。庙前有块水泥道地，放有一些桌椅之类的。但庙门是开着的，是个在使用着的小庙，这就是“老城隍庙”。 经过小庙，继续往前，这里的村落也很普通，只是房子间隔很小，密密的，有点城里的味道了。 走到小路尽头，前面有个简单的村庄牌坊，注明由某某某先生出资兴建。这里好像叫城南村。 在排坊外面，是个转了弯的马路街道。此时，我已累的不想走，问边上住户，她说往西一直走，能有公交车站。 这条路叫新建路，街边商铺也不繁华，可能是春节的原因，行人也不是很多。 走了一段路，又问停在路口载客的电瓶车小哥，他说再前面红绿灯路口就有公交车站。 这里能望到红绿灯，但我实在已走不动了，在前面的一个关了门的商场门口台阶上瘫倒在地。我真想在台阶上躺下。 我打开手机看，这里离最近的公交车站，也是我上次下车的地方——县政府站，234米。 我久久瘫坐在台阶上，心想自己快不行了，已走不到下一个目的地了。我想到了后海湾，后海湾或许是上天安排我的最后一个归宿。 我想摸支香烟抽，找遍口袋找不到了。我明明知道还有半包香烟的，或许被我遗忘在寺庙了，或许是半路丢了。 我看微信零钱，里面还有19块5毛6，除了一点现金外，这是我的全部资金。 女儿给我在支付宝里转来的钱，全被扣了，我没收到。我告诉女儿，不要再在支付宝转钱了。 她问转哪里？我说微信零钱还可以。她给我转来了一点钱。 我去对面的商店买了一包烟，最便宜的“真龙”烟8块一包。 女儿说你回来，到附近去打工200多块钱一天。我说我已做不动了，我连路也走不动了。女儿说你不吃不喝肯定没力气。我给女儿拍了张自己瘫坐在台阶上的照片。这是我离家后发给家人的第一张照片，我真的不想拍，拍了又删，删了又拍，最后还是没有拍全影，只拍了一张瘫坐着的腿。 女儿说你还在寺庙吗？我说我想去后海湾。 这一刻，我想到了后海湾！想到了后海湾的安逸，或许在后海湾，我还能存活下去～外面，已不适合我远走了。 我查看了线路，刚好前面的公交车站转两次车，能到后海湾。我决定要去后海湾。 从前面的公交车站～县政府站上车，坐“陵际3”能到“南田农场”，9块钱车费，这里已是三亚海棠区域了。 到了南田农场，有多路公交车可到林旺市场。我上了最早的“23路”车，3块钱车费，到了林旺市场站转车。 想去上次买香烟的那家烟店买便宜的香烟，结果转到看，关门了，应该是春节放假了。路上倒看到写着一块“理发”的牌子，但进去看没人。心想自己有机会，得过到这里来理个短发。 又回到车站旁的超市，这里再便宜的香烟“真龙”要9块一包，我说我刚在别处买了是8块一包，店里说要不8块5卖给我，8块他们连货都进不到。 距离相差几十公里的两个地区，价格有相差，不甘心，不买。 在超市买了其他一些物品，也买了一条小小的毛巾，11块钱。 在车站候车，等来了从“南田温泉”去往“后海湾”的“海棠1”公交车，平时是2块钱车费，司机说春节，改为二地间的“摆渡车”了。心想，后海湾真会做生意！一路上，司机感慨生活艰辛，夫妻俩每月几千块工资只够生活，年轻时不积点钱，无法过活。我听了很愧疚：自己年轻时挣的钱，被我亲手毁了。 车到后海湾，依然人山人海，为管理春节增加的车流人流，后海湾车站釆取专项人流分离方案进行引导。 回到树林，我的那块搭帐篷的水泥地没被人占用，但应该有人已来过了，两块垫床的泡沫板也支离破碎了，幸好小椅子还在，场地还在。 水泥地上全是落下的松籽和松针叶。今天，后海湾的风浪也很大。我清扫了水泥地，艰难地搭起了帐篷。又在这里安家了。 去停车场洗刷完，才到下午五点半。回到帐篷，喝了两瓶啤酒，沉沉睡去。 于后海湾 第37章 重返后海湾 重返后海湾 夜里醒来了有二次，第一次醒来有些尿意，不想起来，憋一憋，又睡着了；第二次醒来，憋不住了，起来小便了一下，继续睡。 （24日）早上醒来，已是八九点了。昨晚风很大，睡前打扫干净的帐篷周边又落满了松籽和针叶，但早上醒来时，却没有一点风，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很舒服，也是离开后海湾的这几天，睡的最舒服的一天。 我不舍得出帐篷，心想赶紧把昨天的文字记了。本来昨天回来很早，是有时间记得，但前晚上一夜没睡，脑子昏沉沉的，心想还是等到明天。 记完文字，已是下午一点多了，我出帐篷正在打扫地上的垃圾，这时树林里过来一个家庭，像是一对老夫妻，一个儿子，和两个孙子。他们在我边上搭了一个帐篷，又在帐篷边上的空地上铺了块防潮垫，然后拿出食品放在防潮垫上，还径自把我的小椅子拿过去用了。那女人看到我，对我笑笑说：吃饭了吗？我说我刚起来，还没吃。她说她们也没吃，一起吃。我说不用了，谢谢。我问有装垃圾的塑料袋吗？给我一个，我要把垃圾装一下。她说有的。然后她把装了五六个盒饭的塑料袋给了我。那个年长男人要过来拿我放在帐篷边的那块泡沫板～是我丢了泡沫块后在当饭桌用的。我看到后说，这块板我要用的，你去拿帐篷后的那几块。那几块是昨晚我到树林后，看到原先垫床的两整块泡沫板已支离破碎没被清理走，我昨天回来后归齐了一下，把几块小碎块带出去丢垃圾站了，留下几块大的，先存着，其实留下的那几块跟我在用的那块大小不相上下。那男人拿了那几块泡沫板垫进了帐篷。我装了垃圾离开，他们也没再说话。 我先去到生态停车场，在那里洗刷了一下，充着电，打了会字。但今天上公厕的人实在太多了，男女厕都排上了队，特别是女厕那里都排到门外十来个人了。我不能再霸占着了，让出了残障间给他们，自己去到码头停车场。果然昨晚晒着的衣服全部被风吹落到地上了，其中那条小一点的内裤被吹落到找不到。我找了很长时间，才在远处的一个墙边找到。那里刚好有点沙土，把我洗过的内裤粘的全是灰沙！我只得重洗。边上一个职工说，院子里有水龙头，可以到那边去洗。但我想那里不是盥洗处，去洗不合适，还是拿到外面的盥洗处去洗了。 洗完了重新挂好，不敢再在这里久留，去到检售票候船室找寻电源插座。在那里待到近下午五点，此时已无乘客，候船室几已无人。我只得离开。 下午的风浪很大，几个乘船从蜈支洲岛景区回来的人在说：“没想到今天这么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是最后一次降温了，过几天立春了”。我插嘴说：“其实温度差不多，是风大才冷的”。从码头岸上望了大海一眼，这个无风三尺浪的海棠湾，白浪滚滚！ 又折回到生活区，补完上篇已是18时18分。 随后走出停车场，顺便去后海湾景区海滩望了一眼：沙滩上人比平时要少，海里竟无一个冲浪的，水里也没一个人。是不是今天冷的缘故？ 返回去，路过那个在买新疆饹饼摊上，禁不住诱惑，买了个烤饼，他们叫馕，七块钱一个。以为里面有肉馅之类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味道还不如内地的烧饼，只是个头比烧饼大了些，有些上当。又路过小虾饼摊，一家在喊十块五个，另一家在喊十块六个，而平时是十元三个，更觉买了那个烤饼上当了！ 啃着烤饼回到树林，远远看到我的帐篷周边围了十来个穿着兰色制服的执法，而下午那个帐篷已不在了，地上满是泡沫碎块～那几个大板又再一次支离破碎了，却没有捡走丢掉。我走近问那些执法：“有什么事？”他们说这是防护林，不允许搭帐篷，要我立即搬走。我说你们怎么不早点来通知我，现在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找搭帐篷的地方？他们说他们刚查到这里有帐篷。这里不安全，不允许搭帐篷！我说我刚到，那什么地方能搭帐篷？他们说不知道，你去住宾馆。我说我住不起宾馆，要几百块钱一晚。他们说几百块算便宜的了，有的要几千块钱。我说我肯定搬，等我啃完这烧饼。他们说不行，他们还等着我拆了帐篷拍照。于是我放下在啃着的烧饼，开始拆帐篷。他们说你是哪里人？我说我是浙江的。他们说你开车来的呀？我说我坐车来的。他们说你在帐篷里不冷呀？说他们站着等了我一会都冷死了。我说不冷，防风的，太阳出来了晒着还挺暖和的。一个人说，他也要去买一顶帐篷来搭搭。我说你们都赶我走了，自己还要去买来了搭？他说搭他自己家里。他们又问这帐篷防不防雨？我说小雨没问题，大雨不好说，这帐篷是两层的，外面一层是防雨的。他们说里面没蚊子呀？我说是防蚊的。我就只在晚上睡一下，白天都在外面的，今天外面冷，就回来的早，平时要九、十点才回来，你们就等不到我了。他们说，他们等着知道我会回来的。另一个说，等不回来他们就把这帐篷拆了。他们问：你白天在哪里？我说白天就在后海湾景区玩。他们说你在潇洒呀。我说这里的人还很文明的，初来时看到到处是“违反什么处罚什么”，其实没有真正在处罚的。他们说海南人都一样。我说不，就后海湾的人好。等拆了一大半，我说你们先回去，拆这个样子了，我肯定是要拆完了的。他们说抓紧的，等拆完了拍照。 等我把帐篷全部拆倒，他们有两个人拿出相机来拍照。我说别把我拍进去。他们说你转过身去。 至此，他们拍了照离开。而我全部整理好已是晚上七点一刻，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今晚要到哪里去？ 我想到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那个废弃的学校，但进楼的地上满是荒草，晚上肯定是进不了楼的了，要去也只能是搭在外面的地上；另一个是铁炉港口的宿营地，但我已离开几天了，今天望过去那边也是黑灯瞎火的，是不是不让搭帐篷了的呢？不过那里是公路尽头，最不济搭公路上应该可以的！我最终决定去铁炉港口看看。 拖着行李钻出树林，沿树林边的渔港路走了三四百米，见前面树林里停有车辆，还搭有几个帐篷。这里我来看过，地面还算平坦，估计以前也是个露营地，只是每次来都没看到过这里搭有帐篷，并且离景区也相对较远，生活上不方便。但今天没办法了，进去看看再说。 进去后，看到一侧停了两辆汽车，两车间架了个篷布，里面有几个人在吃饭。另一侧也停了两辆汽车，搭了几个帐篷，又搭了几个篷布，篷布下只有一个外地老头在玩手机。我问那老头，这里能搭帐篷吗？他说他们昨天刚来，不知道能不能搭，反正他们搭着了。我又问没人来管吗？他说他不知道。外地话，有些听不大懂，交流到此结束。我到另一边去问吃饭的几个人，一个男子说：那边（指对面）不都搭着帐篷吗？不管它，搭！ 好！搭。 于是我找了块较平坦的草地，搭上了帐篷。只是这地方有些屎臭，也看到了几张白色的厕纸。黑灯瞎火的，希望别中奖，搭在了粪便上了。 晚上十点多又有一个车子进来，问我能不能搭？我说别人都搭着，今天晚上应该没问题了，明天不好说。 于后海湾树林新营地 第38章 绝望一天 （1）绝望一天 出来已31天了，没想到贱命这么顽强。把这一天记上。 天气：三亚，大部晴朗无云，最高24度，最低15度，阵风4级。 昨晚天气有些凉，后半夜穿了羽绒服睡觉。 （25日）早上起来8点，太阳没露出来，天气还是凉的。有些风，穿着羽绒服到海边去看了一下，风浪很大。 昨晚树林里又来了三个车来宿营，这里一晚上集了七台车。 太阳出来了，渐渐有些暖意。我想去铁炉港口看看，说不定那里有适合搭帐篷的。 我脱了羽绒服，身上穿着保暖内衣，外面套了套沙滩衣～那套冬衣洗掉了，还没干，正晾晒着，没其它衣服可穿。 沿沙滩走去，一路没见到有搭帐篷的，半途上岸，出去树林刚好是渔港路入口处，路的对面有几家小店，在那里洗了脸，灌了两瓶水，也不敢多灌，背了太沉。 沿道路继续往前，几百米远就是道路尽头，那里也是铁炉港口。路上停了一些房车和轿车，数量明显比年前见到的要少了很多。 下岸去往海滩的道口，被新拦了一道铁门，只开了一扇小门，行人可以通过。铁门前新立了块牌子“禁区”。 岸上的树林及沙滩上没有一顶帐篷，沙滩上也几乎没人，只在边上的防潮堤上，有几个人在海钓。管理已让热闹的沙滩变得今非昔比。 走回搭着帐篷的树林，只见那些车子正在收拢帐篷。而我的帐篷前，围着三个执法，远远地看到我，说：他回来了。并要求我立即搬掉帐篷。我问：你们怎么认识我的？他们说见到这顶帐篷和那个小椅子，就知道是我了。 我推脱说：我是路过见到这里搭有帐篷才进来搭的。我问公路上能不能搭？铁炉港口的公路尽头搭有帐篷。他们说那里不归他们管。 我收了帐篷，其它的车子也基本上都收好了帐篷，陆续离开。 要去到哪里？ 我想去那个学校烂尾楼看看。到达烂尾楼，围墙铁门新上了锁，缝隙小的已钻不进人去了，门口的墙上也新装了监控摄像。弯腰抬头时，脑袋还被门把手撞了一下。痛的。 转去对面的河边树林公园，只见一个背包客在没头没脑地转悠。我进入一个稍深一点的尚未完工的小广场，回头看，一个安保正从我来时的小路上转出去。往另一个方向看，那里停着一辆警用摩托。 我避开摩托，往桥底方向走去，一路上没见一个人。到达桥下，那个铁皮围档前，立有一块牌子“禁区”。 铁皮围档上的那个被拉开的破洞还在。我钻进去，桥下也空无一人。倒是对岸桥下原先坐着的那个戴了口罩的人立即惊觉地站起来，向我这边盯着！我知道他是“禁区”的人，是在看管的～上次那个帐篷客告诉过我。我也跟他对视着，大家都没说话。他突然伸手去裤袋，我估摸着他是想打电话通知人。我赶紧转头离开，我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出铁皮围档我想上岸去看看，要经过一个十来米长的坡地，上面全是杂草。 踏过草地，上了坡顶路上。身上的衣服上又全粘满了刺籽～我已经很小心了，真不知道这些刺籽是哪里来的。 马路两边停满了车，都是去到后海湾没车位才排队停到这里的车。 马路对面是个还在基坑开挖的工地，只挖了浅浅的表面一层，全是金灿灿的黄沙，卖掉很值钱的。基坑那边就是上次见到有军犬的烂尾楼，没有围档，可以直接进去，是连在一起的。基坑这边是一排活动房，我原先以为是这基坑工地的施工临设，走近看，却是“禁区”的房子。 走过基坑，前面是树林，树林前面就是海棠湾。有上次经验，我也不敢再往前了，回转身往回走，一个制服男在喊“你在干什么！”我回答：我看看。他说你赶紧回转，前面是“禁区”。我从基坑边回到大路，只见路口设有两道警戒！心想今天正好穿了旅游服～沙滩衣，不然真的要被抓。 又回到马路对面上坡处，才发觉路边有一段被铁皮围着的地方还有点名堂，叫做“新石器时代的沙堤贝丘遗址”，但看着就是一垅荒芜的沙土，没什么区别。或许岸下的公园正是为它而建。 沿着路边行道树林一直往前，又来到那个红树林湿地入口，那里也停满了汽车。看了下，湿地入口处，地块较平坦，如果没人来赶的话，也可以临时搭下帐篷，只是这里离上面的马路太近，从上面望下来，一目了然，肯定也是不合适。进去湿地堤坝想去看看那顶流浪客帐篷还在不在，结果到了看，还在，但里面还是没人。 返回大路继续往前，想从前面的渔港路返回树林。这段路我以前还没走过。一走，却发现这段路有二三公里长，道路两边人行道也全部停满了车。从前面的大桥到渔港路入口处的三四公里长的马路两边，全是去向后海湾的停着的汽车。 我从渔港路入口处穿树林下海滩，海里的白浪像滚雷一样在阵阵爆炸。 从沙滩上到清。清里关了充脚的水。洗手池里的水流也很小。那个打扫厕所间卫生的阿姨，见到每个人都嫌烦。 清边上有个充浪摊，里面可以充脚。我进去，一个女的在问：“叔叔你进去干嘛？”我说我充下脚。她问：你是客人吗？我说我不是。她说：“我们的水是放了消毒液的，要收费的，你去边上的清充脚。” 去超市买点东西，付款时，看到了女儿发给我的信息，叫我不要逃避了！ 去到码头停车场，一个穿制服的职工说，这里是生活区，不能用水。 好。我收了衣服离开。 于后海湾 第39章 夜宿铁炉港口 （2）夜宿铁炉港口 转到清，取了在充电的充电宝，折回到树林边的渔港路向铁炉港口进发。这里离铁炉港口二公里左右，但我感觉走了有五公里的艰难。二车道的道路，边上已没有行人位，密密麻麻的车子在走走停停，我在车前车后穿行，也是停停歇歇，已走不动了，只能走一段，歇一歇，停下来弯腰喘口气。 看到了几辆浙江牌照的车，也看到了一辆杭州南的车。 到铁炉港口是下午六点不到点，天还没黑。道路尽头停了一些车，也看到了几辆房车，其中有一辆房车就是用宁波牌照的奔驰车拖来的。 我选了块僻静点的路边人行道，清扫了一下场地，搭了帐篷。 这里的人行道比较宽，够搭两个帐篷。人行道外面是树林，里面黑咕隆咚的，也是露营游客应急去方便的地方。但我这边，没有闻到粪臭，倒是闻到一股鱼腥味，很难闻的那种，可能是以前露营的人在倒生活垃圾，杀了鱼把鱼脏器倒在这里了。 不远处，有块长木板，两端支有两块低低的木块，二十来公分高，算是长条凳。我拿过来放在帐篷边，又提过来从后海湾树林带过来的小塑料椅，坐着在喝酒。 这时，天微微暗下去了。 从道路上开过来一辆“贵a”牌照的小轿车，是1系三厢宝马，停在了我旁边不远只隔了一个车位的路边，开车的男的问我：这里能不能搭帐篷？我说这是露营地，应该可以搭的。其实这个时候，只有我一顶帐篷。于是，车里的人下来，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他们也开始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搭起了帐篷，离我临近。 那男的问我：你吃饭没有？我举了举啤酒瓶，算是回答。他说你就吃这个呀？我回答：嗯。 他们搭完帐篷开始洗米做饭，是自带了炊具的。 过一会，开过来一辆城管车，下来了三个执法，对我们两个搭帐篷的人说：把帐篷收了，现在不能搭。等过了晚上十二点才能搭。于是我们两家把帐篷放倒，但没拆掉。这时，天已经是完全黑的了。外面又开过来一辆车，停在我斜对面的路边，问我：这里能不能搭帐篷？我说执法刚来说过，要晚上十二点才能搭。他们说他们原先搭在外面马路边的人行道车位旁，那里车来车往太吵了，睡不着，只能到这里来了。于是大家等着。 又过些时，又来了一辆轿车，塞进了我跟宝马车之间的那个刚够停一辆车的路边上。 这个时候，那个宁波牌照的奔驰越野车从外面采购回来，唤了另一个房车的几个人一起到房车内去吃晚餐。吃完饭后，一个男的带着两个小姑娘出来放了烟火后，两辆车分别拖着两台可移动的房车箱走了。 我这边的宝马车小姑娘也在帐篷边放起了小烟花，两个执法过来说：离树林远点，别烧着了树林。我才看到这边一直停着一辆城管车，两个执法一直在车上待着。 那宝马车的一家三口吃了晚饭，进到车内去休息了。我空着没事，开始打字。坐在外面，晚上有些冷，我取了羽绒服套在身上。打完字是晚上十点半，那辆城管车还没走，离十二点还远着，打算到海滩看看。 走过去，那边停了一辆房车，房车边上一个年轻女子正在边吃边直播，喝着饮料说“对呀，我在三亚。。。谢谢关注”。 我走进那个进海边入口新做的围栏小门，见前面海岸边的树林里搭着两个帐篷，帐篷外亮着灯，我走过去看到，两个年青男子正对面对坐在一张小桌子边喝酒，桌上已放了不少空罐。我问这里能搭帐篷吗？他们说不知道，反正他们搭着了。我说我就是从那边树林里被赶过来的，不让搭。外面马路上也需要到十二点之后才能搭，现在还有两个执法在管着哪。他们说他们是悄悄走进来的，没人来管过他们。我问冷吗？他们说还行。其实我明明看到他们赤膊的身上紧紧裹着浴巾，双臂靠拢在一起，明显是冷了。 辞别他们，我走到沙滩上。沙滩上没有一个人，又走到防潮堤那边岸上，这里黑灯瞎火，漆黑一片，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往远处看，后海湾村镇灯火通明，楼宇繁华，甚是漂亮。 我又折回到马路，那辆城管车还在。 没办法，继续等。 过些时，对面那辆车上取出帐篷，悄悄搭了起来。晚上十一点四五十分，我也架起了帐篷，没人来管。这时的帐篷上全是湿漉漉的露水。边上那个宝马车还没有动静，估计是睡着了。 早上五点钟，我醒来，有些冷，穿了羽绒服继续睡。 又醒来时，已是上午八点。身体感觉有些不适，应该是晚上被冻坏了。我开始在帐篷里收拾行李，决计要离开这里。 在帐篷里，试着给上次在后海湾树林里碰到过的那个赵老师发了个信息，他有个车，想跟他去混几天。 帐篷里收拾完，已快上午九点了。我钻出帐篷，看到边上那辆车的几个人也从沙滩上回来了，就是昨晚在沙滩边树林里搭帐篷喝酒的那两个年轻人，后面还有个年青女子，原来他们一起是三个人。 又看到昨晚直播的那女子扛了直播器具去往海滩，应该是去那里直播了。 过些时，那宝马车的夫妻钻出帐篷，开车离去。 我开始收拢帐篷，我知道即使我不走，这帐篷也得收，那些执法一上班，马上就要过来赶了。 又过些时，一辆浙b牌照的豪车开过来，车里下来一个年轻男子，从车上拿出钓鱼器械往海边去钓鱼。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应该是没有下杆就要走了。我走过去问：你是宁波的吗？他说是。我问他还打算在这里待几天？他说马上就要走了。我问能搭我一程吗？他说他们有五个人，搭不了。然后他开车离去。 这时，那宝马车的小女孩从帐篷里钻出来。我问她是贵州的吗？她说是贵阳的。我问她们出来几天了？她说一个礼拜零一天。我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说她不知道，要问她妈妈。然后她又说，她爸妈上厕所已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向我借手机给她妈妈打个电话。正打电话时，她爸妈开车回来了，小女孩问怎么这么长时间？她爸爸说路上太堵了。 她爸爸见我在收拢帐篷，问我是要走了吗？我说对。我问他，你能送我到公交车站吗？这里去公交车站约二公里。他有些迟疑，在征求他老婆意见，然而说：好的。 我收拾完行李，他开车送我去车站。几百米后到渔港路入口处，这时我想起来：从渔港路入口到车站这段路是单行线，去车站得从渔港路绕进去转到车站。我知道渔港路的堵，不好意思再让他送，让他停车，我取下行李。他说这里有很多出租车的，你可以打出租车过去。然后开过来一辆滴滴车，他问“你会打滴滴吗？”我说好的。然后他调头离去。 我当然不会去打滴滴。边上也有几辆载客电瓶车路过，他们叫“摩的”。这里过去是十五块或二十块钱车费到车站。“摩的”问我要不要坐摩的？我说不要。 这里过去到车站，不管直走还是从树林边的渔港路绕，都是二公里左右，路远是差不多的。但渔港路小，更堵，所以我决定直走。 道路两边的人行道上又停满了汽车。道路对面的西瓜地已采摘完了，地上又覆了一垅垅塑料薄膜，不知是什么庄稼又种下去了。薄膜间的空地上堆着一排排的烂西瓜，瓜皮已发黄。西瓜地的门口在卖西瓜，西瓜是新鲜的。 幸好走不远，有个临时的“摆渡车”点，“摆渡车”是到公交车站的，。 等了一会，一辆“摆渡车”过来，人满挤不上去；又等了会儿，第二辆车过来，又人满，司机说坐后面一辆。紧跟着第三辆车过来。 坐上第三辆“摆渡车”到公交车站，已是中午十一点半。 于三亚 第40章 返回三亚 （1）返回三亚 （26日）早上在帐篷里给陕西来的赵老师发了信息，想搭下车跟他去混几天，他不习惯用文字沟通，语音又带浓重口音，我只能听懂个大概。对话实录如下： 08:32我：赵老师，新年好！您现在还在海南吗？我想搭下你的车 08:52赵：（发来位置） 我早里不离开三亚，你想到哪里去！ 09:16我：你还在三亚吗？方不方便带我走几天？ 赵：你是哪一位，我没印象了？ 我：我在后海湾树林碰到的。 09:21赵：近晚上碰到帐篷边？ 09:33赵：是可能就是你，那你这样你就直接说你想到哪里去看那个地方没有，我没有去过的话，也可以，我看你，你现在的位置给我发个定位，你你不要，你你要转转几天，你我哪里转了，什么方向要去的地方，我要你知道我不知道，你要是走回去的地方我就更不敢去了。好，也要说话不要打字。 10:23我：（发去位置） 赵：你耍钱去，带你干两天我，我走哪你都干了，是按你的思维走还是按你的思维走？你给我说清楚了的话，哥现在在这边交的几个朋友正玩的热火朝天，如果有困难，说顺便我带你走，这个你过来，你从这边走过来，他们再商量，这边比那边好玩多了，现在我到三亚玩了。 10:35我：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去跟你先会合？ 11:13赵：我的意思是，你想到哪里去了，还是随我的，随我车，我走哪你搁哪，转几天还是你想到哪里去，叫我陪你去，啥概念搞不清楚。 11:22我：我还没有目的地。我现在去跟你会合。会合了再说，好吗？ 赵：你我会，还会还有难度吗？如果不方便，我过来找你也行。 不过这里，三亚这块找停车位难，如果我过来找你过来，在这边停车位有时候还不好找，原因这里我都没清楚了，就这样，你看你如果有难度，我都冒着这个很大的风险，因为这这里三亚这一块，停车的地方很难找到。 我：你精确地图发给我，我过去好了 我大概一点半到 赵：你不要忙，把这里的环境给你看一看，你看这个地方合适不合适，你搭帐篷，如果说合适你就过来，不合适，这里没有树的，这里虽然离厕所是近，这个环境你看一下，我给你视频发过来，如果行了，我再发个位置行吗。 11:28我：好的 赵：再一个你你又不是光一个人，你那东西我既然要你赚东西，也要带那东西带我车上的空间，我是五菱宏光七座儿能不能放下，这个，不过那行开车时候儿还能放住的时候儿，他来了再说。 给你发视频。 我：我丢了一些，东西不多了 11:35赵：好了，这视频发过来了，那去了你自己定，我这一两天内不打算走，这里我交了个朋友，他我们一块在三个方面落的很难，第一天，我们想过去转去，你跟他转了几天了，他有弟妹带我去，在家转这一块还没转完，明天想到路回头去，晚上想到情人桥那块转转。 11:46赵（发来3分13秒的视频，介绍周边环境） 11:56赵：（发来位置） 我：好的，我已上车 中午十一点五十五分，我上了去往终点是三亚凤凰岛的28路的公交车，目的地就在终点不远处。28路的车票是11元。但车子进站时，驾驶员开门吃午饭去了，门开着，乘客们都急着上车。我也随大家一起上了车，没投车费，心想等下驾驶员来催促时再投。但驾驶员上车后直接开车走了，也没催促乘客投钱扫码付费。一路有些小担心。终于到达终点站，驾驶员也没来催促，我相当于白坐了一趟公交，省了这十一元的车费钱。 到达终点凤凰岛站是下午一点五十分左右，下车后我给赵老师发了信息报到。 13:58我：赵老师，我到你车子这里了 （11时21分于三亚情人桥） 一时没见到赵老师回复，于是我找过去。 这里离赵老师停着车子的地方并不远，往前拐两个弯走二百多米，就到了。在一条小路的路边停了一排车，其中有一辆挂着陕西牌照的白色七座的上汽五菱车，就是赵老师的车。车上盖了个塑料布盖，大概是在遮阳，车窗玻璃关着，前挡玻璃上晒着两件衣服。我喊了几声“赵老师”没有应答，知道人不在车上。我转到车后，看到一个尾灯被撞碎过，贴着胶纸，从车后箱盖里通出来一根电线拖在地上，不知是照明还是充电用的。整个车子半旧，当时听他说过是花了七八万块钱买的。 我在车子边的里侧空地上放了行李，外面是围墙，放在这里，比较隐秘安全。 然后我转到车外侧，这条路可能是条断头路，路上并没有车辆在通行。路的对面就是一个中型的停车场，有两个出入口，拦着道杆，但边上能行人进出。道杆边没人看管。进到停车场，见到是水泥地面，沿路的围墙布置，大概一百来米长，进深不宽，车位都是新画的，里面没有一辆车停放。整个场地内只见到三个熟悉的核酸仓，分置两个入口处的里侧。从任意一处，都能对整个场地一目了然，感觉这里或许到了晚上半夜，有可能偷偷搭下帐篷，否则白天这么露的地方，肯定不合适，再说，这是个标准的停车场，说不定哪天人家就要进来使用的。 再去看公厕，在停车场的入口边有个流动公厕，好像只有一个坑位间能用，水量很小。往回走几十米到路口，也见到一个用流动间拼起来的公厕，只三四个坑位间，水量也很小，更不用说有电源插座了。 我知道这里不适合久搭帐篷的。趁时间还早，得赶紧去找可以搭帐篷的地方。 又返回到28路公交终点站前面的路口，前面有座高桥，高桥对岸就是凤凰岛。那五个脚底板状的标志性建筑就矗立在那里。 在桥头望了对岸一眼，我并没有上桥，知道那是个繁华景区，寸土寸金的地方，是找不到可以搭帐篷的地方的。从桥头往东望，岸边是块树林，但树林被高大的铁皮围档围起来了，人过不去。从桥头往西望，岸边就是三亚湾海滩，海滩上有很多人在游玩。 沿岸边往西走了十几米，前面是个院子，有些一层建筑。进去后，是个航空俱乐部，里面有不少工作人员和客人，也有坐在露天观景的。但这个院子是封闭的，走不到前面的沙滩去，只能返回。又折回到28路公交车终点站，继续往西走几十米，走完路边拦着的围档，前面的路外始见到沙滩。三亚湾的沙滩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于情人桥 第41章 凤凰岛 （2）凤凰岛 三亚湾的沙滩就在马路边，跟马路中间仅隔了一条椰树林带。椰树林带很窄，树木也稀疏的。 沙滩不宽，上面还有一片杂草，但杂草都是矮的，也不密。游人大多在这杂草上坐着，也很少看到有人下水去。海浪并不急，我甚至在岸边马路上见不到有浪潮卷上来。 我并没有下岸去，此时我更想要的是尽快去找到附近的公厕和一块能搭帐篷的地方。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只见稀稀的树林里没有搭有帐篷的，只见到几个防潮垫铺在树林下，上面坐些人在休息。我估计这里是城区的景区，应该是不允许在晚上在沙滩露营搭帐篷的，决定放弃。还是先找厕所。 我打开手机查找公厕，看到赵老师回复过来。 14:31赵：喂，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到哪里了？你现在到哪里了？跑哪了？是找个搭帐篷地的？ 我回复道 14:38我：我先去外面转转，等下回来 此时我不急着找到他，我更想找公厕和搭帐篷地！ 我继续往前走，地图显示前面路口拐弯往前，是个三亚汽车站和一个医院。我考虑那里肯定有公厕，并且大医院晚上又不会关门的，可以在医院里坐一夜。先去到那里看看。 前面路口远远看到斜对面一幢楼前写着“三亚汽车站”，但这里比地图显示还少走一个路口，估计是汽车站的后门。汽车站边上是个步行街和农贸市场。 我从路口过到对面去。这路口中间的绿化隔离带中有一条铁轨，好像叫“1路”线，是个有轨公交。也是我第一次见有轨公交。 到对面的楼下，也就是写着三亚汽车站边上的一幢楼下，见到有洗手间的标志，于是我跟着标志进去，窄窄的楼梯上到二楼，却是一家kfc店。这洗手间是kfc店的内部设施，但行人进去没拦，里面是两个男女隔间，也很卫生。我小便了下、顺便灌了瓶水。走出卫生间，见到食客很多，环境也很优雅，有条件在这里坐坐、喝喝饮料吃点东西，再打打字，的确是很惬意的地方。望了一眼，没有及时收拾掉的小桌上，都已是被吃的空空的了，没有留乘任何食物。 这时，看到手机里又有赵老师的留言 14:52赵：朋友，你好， 下面还有个未接来电标志。于是我打回电话去。 赵老师问我在哪里？我说在离车子不远的三亚汽车站门口。他说已经把我的行李放进他的车子去了。我说我先逛会，去边上找找可以搭帐篷的地方和公厕。他说你不忙找。跟他一起在玩的那人要先见下面，了解一下。我说那我过去。他说他们有车，他们过来找我。 然后我搁掉电话，赶忙下到边上的汽车站门口。 到了车站门口的路边，没见到人。心想还好，没让人家在等。 不一会，转头过去，见到一个高挑老头，站在我背后，向我看着。还是穿着那件很多口袋的工装背心，胸口佩了一枚领袖的像章，里面穿件短袖汗衫，头发有些长，凌乱着，其中一只眼睛是半闭的，应该是瞎的～这个没想到，那天在树林里天黑，看不清脸容，没想到他的一只眼睛是有毛病的。 我认出是他，他大概是在确认是否是我，后来他说，他只记得我头发是白的。 我过去问是赵老师吗？然后相互握手确认。 这时从路边慢慢寄过来一辆电瓶车，车上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也像农民。赵老师介绍说，他就是跟赵老师一起玩的人，是他要见我。 我跟他握手寒暄，然后他介绍他自己说也是陕西人，跟赵老师家相距二三百公里，也算是同乡。 他说他姓董，后来问了年纪比我大二岁，我得叫他董哥。 董哥说相互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加完微信，他发过来自我介绍： 我董，陕西省咸阳市乾县乡人，19年出生，爱好旅游，西藏两次，云贵，南方走遍，东北内蒙未去，手机号。 随后我跟赵老师说了我正在找搭帐篷的地方，觉得那个停车场不合适，厕所的水也很小，不能生活用。 赵老师说没事。边上有个工地可以大量用水，又说今晚你不用找了，可以睡到董哥那里去，他租有房子。 我说那是否合适？董哥说没事，大家熟悉了解了都好说，他喜欢交朋友。 于是我坐董哥的车，赵老师自己走路，回到车子旁。其实也就几百米远，拐两个弯就到了。 回到车子旁，他们说一起出去玩一下。我说我刚到，想自己去走走看看，你们去玩，然而约好时间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最后约定六点半到七点回到车子这里等。 董哥说你不熟悉，先带我到附近景点～凤凰岛。坐上他的电瓶车，前面一二百米，就是大桥，过了大桥就是凤凰岛景点。 他带着我在凤凰岛景点的路上转了一圈，边骑还边介绍，说凤凰岛是人工岛，长1500几十几米，宽300几十几米，是哪一年建成的，二期工程正在兴建。又说五个脚底板建筑的房价是18万一平方。 车子先经直升机场，又过凤凰岛雕塑，再到游轮码头。他说这里有三个码头埠位，大的那个是停到三沙的游轮码头，到三沙有三首游轮，泊着的这首是“长乐公主号”，这船不好，另一首什么号才好，每个房间都带有阳台。说的头头是道像是导游，对凤凰岛了解得非常清楚，连数据都说的很清楚。 最后他说你就在这些地方玩，还可以去看一下正在建设中的二期工程。我说好的。随后他放下我，离开，去跟赵老师会合到别处玩去了。 我在游轮码头走了一圈，也见到另外两个的小的码头船埠上，有乘客正在上船，乘游轮去往海里游玩。 码头对面就是鹿回头景区，这里也能看到小东海那边的玻璃景观楼，但似乎望不到情人滩～情人滩被鹿回头的山角挡住了。 这里前面的海面上，有很多游轮在进出，里面就是从市区游轮码头的出海口。 这里远眺当然风景很好，但我也心意阑珊。倒是在码头广场上见到一排职工生活宿舍活动房，里面有淋浴间，生活设施齐全。 走出码头，往前走，前面应是董哥说的二期工程，但道路上设了道杆，有车子在进出，但保安过来说，前面路没了，要求回转。 回转往回走，道路的另一边是个树草杂生的荒废坡地，应是在等待开发建设。荒地那边就是五个标志性建筑，但那里是私人区域，禁止游人通往。再往回头走，就是桥头那边的两个直升机场，一个在岸边，起降的是飞往海上的直升机，另一个在靠里一点的道路里侧，起降的是陆地直升机。直升机都很小，一般就是四座位的。也各停了一只更小的直升机，在供游人拍照，听说是二十元拍摄一次。 直升机航程从一公里到几十公里，票价也是从298元每位到7000多元每位。游客们大多选择了短程的，就是体验一下，拍个照，做个留念而已，所以一二公里航程的直升机反复起降在头上盘旋，声音很大，很吵很烦的，其实真正住在那标志性楼里的人，体验肯定会很差。 穿过直升机场沿西岸侧的马路往前走，一边是那块连着的荒地，另一边是岛边海岸，有一段是没有围栏的，人可以下去。上面立块牌子：严禁下岸，否则责任自负。我也想过了，这里下去，很方便，海也很深，或许就是我下海处。 海面下浮沉着一条红白相间的海鱼，上翻着肚子，我特意给它拍了照。看似已死了，我知道它还是活着的。 再往前有个观景平台，但路断了，过不去。返回。路边，几个游人正让环卫工人在锯椰树顶的椰果，一串串掉下来，都是最新鲜的，很诱人。 我钻过路边跟直升机场区域分隔着的钢丝围栏，在机场边道路上往前行过去，顶部是个凤凰岛徽标性雕塑。我特意让游人帮我拍了个照片。当时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张照片。 走回到大桥上，回头望，那个据说是七星级宾馆的脚底板建筑的确很美。我又让游人帮我拍了全影。心想在这里消失，也不枉了。 于三亚情人桥 第42章 借宿天宝旅馆 （3）借宿天宝旅馆 在回去路上，在路边超市买了一包香烟，十一块钱。是店里最便宜的香烟。赵老师抽烟，我不能递不出香烟。又想着晚上不能空手去白食，又进下面一家店里想买啤酒，问有什么啤酒最便宜？店里说是四块的瓶装青啤。我又问有没有更便宜点的了？他们说：“是水呀？四块还贵！”是呀，四块已经是最便宜的了。我要了六瓶，结果一个纸箱里有七瓶拆零的，我说七瓶都买了算了，把纸箱送我带走。 捧着啤酒回到车子边，他们两人还没回来。我分别给赵老师和董哥发了信息： 17：37我给董哥：董哥好，我已经到车子边了 心想也应该跟赵老师通知一下 17:38我给赵老师：赵老师，我已经到车边了，你们慢慢来 赵老师没有回复。 董哥有回复过来： 17:47董：好的 可自由玩，晚上住的我那，一个多或二个小时见 我给他们发了信息后，自己坐在边上的台阶上打字，等他们回来。 过了一两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问车旁的啤酒是怎么回事，我说是我买的。 赵老师自己在车上做饭吃，我跟董哥回他的住处。 他的住处在前面几十米远的一个院子里，叫莲花公寓，总共三幢六七层高的房子，很普通的，已半旧。他住在其中一幢的三楼307房，是个小型的居民楼里的旅馆，叫天宝旅馆，总共八九个房间。 楼梯上去是间旅馆的服务台，里面住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板娘，见我们回去，又带了酒，就对董哥说，你怎么买酒了呀？你这样怎么能挣下钱。又问我是谁，是哪里来的之类话，董哥说是以前认识的朋友，过来玩一下。那老板娘也不说什么，于是我们进房去。 房间不是很大，够搭下两张单人床，还余下两个走道。房内有只电视机和一个衣柜，房外是一个卫生间，通过卫生间，边上是个阳台，董哥拿这阳台做了个厨房，放个案台，上面放些碗筷和一个电插的煮锅～也是唯一灶具。边上还有一个洗菜水斗。 我问董哥这房间是多少钱租金，他也不肯说，估计也就值个千把块钱每月。 董哥说，你们南方人爱洗澡，你先到隔壁306房间去洗个澡，306也是他们开着的房间。 306房的门锁没锁，董哥拧开关着的房门，里面的布置差不多，只是没有阳台，卫生间也在房门的一侧。 这时，房门外进来一个人，四五十岁，叫巴图，是内蒙人，也是蒙古族的，但他说普通话，也没有少数民族人的特质。 董哥说用下他的卫生间让我洗个澡，他同意了。 我取出替换衣服和那块小毛巾，董哥说我的毛巾太小了，搓着不舒服，他拿出一块白色的大毛巾让我用，我说用自己的小毛巾就行了，只是擦干下身子，带着方便。 进306房卫生间，里面也比较简陋，就一个马桶，一个洗脸立盆和一个淋浴花洒，但水有热水，并且很热，里面卫生也很干净。 我没有沐浴露，洗发水，甚至牙膏牙刷都没有，也不敢用巴图的，匆匆冲了个热水澡，简单洗了下换下来的内裤和袜子，晾晒在307房的阳台上。董哥说你也可以把要洗的衣服洗了。我说没有要洗的了。 他拿出一包酸梅粉，说是他们家乡的特产，问我喝不喝酸的？我说我能喝的。他问我带了茶杯没有？我说我过来三亚时，嫌东西多，把杯子丢掉了。他找了个一次性塑料杯，泡了一杯酸梅汤给我。很好喝。 他说去买点菜。买菜回来时，带了熟食回来，是一碗白切鸡肉，一碗杂炒蔬菜。他又拿出柜子里的“每日坚果”倒在盘子上，准备开吃。我问他平时是怎么吃饭的？他说他平时晚上吃的很少，随便弄点面食吃下。我问赵老师要过来一起吃吗？他说赵老师已经在车上做饭吃了，吃完饭，他会过来聊会天。我想应该还是要叫赵老师一声的，于是打电话给赵老师。赵老师说已经在吃了，吃完饭过来。 于是，董哥叫上隔壁的巴图，三人一起各开了一瓶啤酒，相关敬着喝酒聊天。 过会，赵老师带了瓶白酒和一个酒盅过来。我们请赵老师入席，赵老师自倒了一盅白酒。我问他你怎么自己带酒过来？他说他喜欢喝辣酒。我问是买的瓶装的还是散装酒？他说是散装酒，二十八块钱一斤。 席间，聊些关于一情等废话。赵老师说，聊幸福快乐能传导快乐，聊悲伤能传导悲观。 董哥和巴图说只能喝一瓶啤酒，喝完了不再喝，我又开了一瓶啤酒继续陪着赵老师说话。董哥去做了两碗稀饭，里面放了芹菜。我喝完酒，吃了一碗芹菜煮的稀饭。 吃完饭，我和赵老师在阳台抽烟聊天。他对我说，看待事物得从整体去看，当有百分之五十五是正确，即使有百分之四十五是错误的，也得认可这个事物是正确的。我说我太追求完美，容易走极端。 一切收拾了当，我在短袖短裤的沙滩衣外、套上羽绒服，去到楼下打字。董哥说你带上蚊香。可是他怕蚊香的气味，所以只买了那种细细的盘香，没有驱蚊效果，我被蚊子咬得抓了两腿的血渍。 上楼睡觉，已是晚上十二点。董哥还没有睡着，我问他明天怎么安排？他说明天再说。 于五指山 第43章 情人桥（一） （1）情人桥（一） （27日）早上8点起来，董哥做了面糊汤，里面照例放了芹菜。又给我碗里倒了包坚果，搅着吃。 他问我以前做什么的？我说我主要做建筑。他说有证什么的没有？我说我有的。他说你应该去先找个工作，并说他有认识的人，帮我去问问，让我把简历发给他，并要我把头发去理一理，染个黑发。我说我正想去剃个短发，然后我发了简历给他。 我说我昨天听赵老师说，这里有供食的地方，我想去看看。 随后我给赵老师发了信息，想问他供食的详细地点在哪里？但赵老师始终没回复我。 我托董哥碰到赵老师时帮我问一下。于是董哥下楼去跟赵老师会合，我自由安排。临走，他把房间钥匙给了我，并说他们以前从来不锁门的，里面也没值钱的东西。我说不用给我钥匙。他说他回来可以叫老板娘开门的。于是我收下钥匙，开始收拾碗盘。 当我收拾洗刷完厨房，他又折回来说，带我去供食的地方。 我坐上他的电瓶车，在市区转了几个弯，到达一个高桥边。他说过桥去就到了，我也不敢细问他在哪里，于是我下车，他骑车离开。 这是一座五孔人行桥，起起伏伏的很漂亮，叫做情人桥。情人桥下的河面宽一百来米，碧绿碧绿的，河水很清。这边的桥头两侧，下面各有一个临水平台，向远处延伸出去一条临河观景走道，离岸上五六米高。 到达情人桥刚好是早上十点，河边行人很少，岸上也有很多休息用的石凳，石凳上也基本上是空着的。 桥头西侧的岸上，过去二三十米有个公厕，我过去看，是个有4个坑位隔间和一个残障间及一个管理间的小公厕，我进去小便了一下，出来是十点十五分。我问在公厕外停着电瓶车的一个快递员，这附近哪里有供食的？他说桥头这边就是。并鄙视地对着在石凳上的几个人说，那些人不就是等着受食的吗。 这时，我始注意到，公厕边到桥头的几条石凳上，分别坐了两位，又侧卧着一位看似流浪汉的老人。其中侧卧着的那位年青点，身体也是胖的，坐着的那两位老头精瘦精瘦，看着病漾漾的，都理着短发。我过去问一位坐着的流浪老哥，什么时候来供食？他回答说十一点半。 离十一点半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我下到临水平台去。临水平台的两头放了两条石凳，我占了一条石凳在打字，另一条石凳上偶有游人来坐下。平台上还有一男一女的两个环卫工人在打捞河里的落叶。 我时不时抬头往岸上望下，能看到流浪客像被号召过一样，在越聚越多，在临水平台的岸上汇聚走动。 十一点二十二分，我上得岸去。看见到桥头十来米的岸上，至少有二十位流浪客，其中还有一位女的，跟着一个男的一起，也是剃着短发。这些流浪客占满了所有石凳，每条石凳上都坐了两人，也有几位站着，也有几位蹲着。这些人清一色的短发，精瘦。 十一点三十二分，桥头那侧准时出现供食者到来，从远处一路过来分发食物。来分发善食的共5个人，其中一位高大的男子拉着餐车，一位僧人师傅在向流浪客分发盒饭，后面跟着三位女性，其中一位提着水果，一位在拍照。僧人师父每向一位流浪客分发食物都会合掌念句“阿弥陀佛”，基本上每位受食者也都会合掌拜拜，说句谢谢或阿弥陀佛。 那位拍照的女性，给每一位受食者都拍了照。 到我这边时，一个流浪客说，那边还有一位，要取两份。一位女性说，让他自己来拿，我们不让人带的。我看了一下，那个临水平台的石凳上，果真还有一位流浪客坐着。 我第一次受食，生怕他们会把我当游客，不给我，于是当他们走近时，我轻轻地向他们说：“给我一份”。那个拉餐车的男子也是轻轻地说“会给你的”。僧人师傅递过来一份盒饭，合十念句“阿弥陀佛”，我也合掌，说了句“谢谢”。那女性也给我拍了照。 我下到临水平台，抬头看，他们也在给流浪客分发口罩。 他们继续往前去分发，我开始打开盒饭吃饭。 这是一份用锡纸保温盒装着的盒饭，里面只有红烧冬瓜一个菜，但米饭饭量很足。 我的确也有些饿了，很快吃完了这份米饭，味道还不错。 临水平台的那边石凳上，坐着两个流浪客。其中一个在喝着小酒，抽着烟；另一个已吃好了，地上丢了半盒盒饭。 我走过去，给他们各递了一支香烟，他们也都接了。 我向他们打听，晚上还有供食吗？他们先说晚上六点在海月广场，在一个叫“贵州酒席”的酒店门口，是荤菜，有肉，是一个老板在分发，但需要排队。我说我那里不熟悉，问“贵州”两字怎么写？他们说就是老家那个“贵州”。也没问出来倒底那四字怎么写。我问去海月广场远不远？他们说可以骑自行车去。我说我没自行车。他们说岸上不是有很多共享车吗？我说那需要卡开锁的。他们说我没技术，有技术的人可以随便骑。真不知道此话当不当真？我又问这里晚上没有吗？他们说这里晚上要到七八点，是馒头。又说海月广场那边六点吃完回到这里刚好吃下一餐。我又问别的地方还有吗？他们说前面不远处的银行门口晚上九、十点会有人来分发，但不定时，也有来发红包的。我说是多少的红包？他们说十元，已经够大了。我问是什么银行？一个说是什么银行，也说不清楚。 我又问喝酒的老哥姓什么？他说他姓王，说他是哪里的人，边上那位又是哪里的人。我问你的酒买的是瓶装的还是散装的？他说是瓶装的，十块钱一瓶。旁边果然放着一个白酒瓶，还剩有二两左右，我说能不能让我尝一下口味？他递酒瓶给我，说你把它干了，我说不用不用，我只尝一下就行，于是我拿他的在喝着的装在一次性塑料杯里的酒浅尝了一小口，很烈！ 我把他们身下的地上的垃圾都捡了放进塑料袋中。另一个人说他要先走了，喝酒的人让他把我捡拾起来的垃圾带上去丢掉。我说不用了，我会去丢的。临走我说谢谢他。他说都是难兄难弟。 他继续在喝酒，我又捡拾了临水平台上的所有垃圾走上岸去。 于五指山 第44章 情人桥（二） （2）情人桥（二） 我走到岸上，看到岸上的流浪客大多都已吃完了饭，在陆续离去。我继续往前走去，一路捡拾地上的垃圾。其实地上的垃圾并不多，也没见到有饭盒丢在地上的。往前二三百米后走下岸去，到临河观景道行走，那里只有一二个流浪客在歇息，又走到桥头那侧一二百米远，那里也偶见一二个流浪客在石凳上休息。那几十个流浪客在半小时内几乎全部消失了，好像那一幕不曾发生过，城市又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临水平台上，那个喝酒的流浪客也不在了，他的那瓶酒放在了石凳下。地上也是干净的。 我想继续写点字，但在临水平台上，上面没有树荫，有些晃眼。望对岸，河边树林一片碧绿，心想那里肯定舒服。 走上情人桥，宽大的河面，碧翠的水流，美不胜收。河的对岸两端，更是高楼林立，一片繁华。 情人桥的那端下坡处，见有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女孩，都戴着口罩，在摆地摊，卖些新鲜玉米棒、桔子等农产；又有一个摊贩在卖工艺品，还有一个摊贩在收购什么东西。 走到情人桥对岸，发现，这密密的树林在岸边水中，并不能进入。下桥往右几十米，又见到一个小公厕，里面明显要干净些；再往前一二十米，有个小的平台下到岸下树林中，里面也放了一张石凳，一个穿着连衣花长裙的妇人正坐在石凳上大声打电话。 （29日2时32分于三亚） 我在下平台的台阶上找合适的地方，打算坐下打些字。那打电话的女人在对我喊：“你是要这石凳吗？”我说我是想要这个石凳，但是你坐着呀。她说没事，让给你，反正她哪里都可以打电话。然后她把石凳让给了我，她走到这台阶继续打电话，我在石凳坐下。这时，我看清她其实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她说她们刚在这里跳完舞，中午十二点结束，她没事干，就随便歇息下。她说她似乎在这里见到过我。我说我第一次到这里。我问她是哪里的？她说是东北的，在这里租了房。我问：你一个人吗？她轻轻回答声：是的。然后她离开。 平台上有个男子向我过来借火点烟。他说他是当地人，现在三亚外地人很多，房价拉上去了，经济也搞好了，以前这里很穷的。我问这里房价多少？他说他没买房，不知道。我问租房呢？他说二三千。我说清水湾那边三房的要一万七。他说那肯定是带了各种设施豪华的房。 这时，岸上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我上岸去看，街上正在出殡。 我打了会字，又走回对岸临水平台。这时那个桥坡上，又来了一个卖海鲜干的摊贩，铺着地摊，在卖小鱼干，虾皮之类的东西；也多了一个贴手机膜的摊点。 我又回到临水平台。下午三点半董哥有信息过来，我没接到。四点钟，有赵老师的未接电话。我回复过去，问有什么事？他说董哥回房间了，要房间钥匙。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情人桥这边，没走开过，让董哥到原地方来找我。 我走上岸去，等董哥过来。不一会，他在对面红绿灯路口叫我。我走过去，他问我找到供食了吗？我说找到了，就在这桥头。然后我跟他说了中午供食的情况，也说了我也接受了那份盒饭，并说那个姓王的流浪客说吃了海月广场的晚饭，可回到这里来又吃一份。他有些不屑说，这善食只能提供给真正需要的人，哪能这样来回吃两份的呢。 我说我想继续在这里待会，等那个姓王的流浪客带我去海月广场善食点，或者等到七八点这里再发放善食。他有些不耐烦，说他等着去买菜做饭，海月广场那里他带我去找。 于是我只好坐上他的车。在路上，他对我说他查到我的信息，说我开过两个公司，其中一个是什么文化公司。我说我不是。他说他能查到所有人的信息。又说你曾经一个老板，怎么混到这种地步了。 董哥先在半路的农贸市场买了点蔬菜和一些桔子，他让我吃桔子，我吃了一个很甜。然而到达海月广场，找那个“贵州酒席”，但往返了好几个来回，就是找不到那“贵州酒席”，查手机，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只好先返回到天宝旅馆。 我把房间钥匙还给他，也不敢问他原因，他上楼去做晚饭，我在楼下院子里。半小时后，他下楼来说，“你会骑电瓶车吗？要不你自己去找”他要上床睡了。 于是我骑着他的电瓶车，在海月广场来来回回寻找“贵州酒席”，但就是找不到，又问了骑电瓶车的快递小哥，也说不知道。这里也没见到明显是流浪客的人，已经下午六点一刻了，也过了发放时间，我知道再找已没有意义，于是骑车去情人桥。 情人桥临水平台石凳下的那个酒瓶已不见了，周边也没见着有流浪客，只有游人在越聚越多，还有的带了乐器过来，准备在这里奏乐唱歌。 我想：过会就到七点了，就在这里等到七八点，看看供食的会不会过来。 临水平台上开始有一群中老年男女跳起了舞，公厕那边的一个下岸平台上，也有一班人在吹乐弹唱，桥头也满是游人，或行走，或驻足观赏夜景。 天气越来越冷，冻的我瑟瑟发抖，直到晚上8点半，那些唱歌跳舞的都回去了，也没见到有人来供食。我只好离开。 我骑上电瓶车，沿河边的这条街路往前去寻找银行门口的点，只见河边偶有三二个游浪客坐在石凳上，身边放着他们的行李；在一个农业银行的关了门的窄窄门口走廊上，躺着一个裹着被子的游浪客；没见到其他的流浪客，也没见到有来供食的。这时的石凳上新换了一批人，她们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女性，戴着口罩，坐着的腿上放着块小牌子，只写四个字“按摩刮痧”。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中午那份盒饭，也就价值一元钱。难道我苦苦寻找的，就是为了这一块钱？ 我想我该回去了，也想喝酒。我知道董哥应该在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吃完饭了，我也知道昨天还喝剩下三瓶啤酒，但我不能自个去喝那些酒！我只能自己再买些食物，也想买瓶白酒暖暖身子。 我买了酒和食物回到天宝旅馆。董哥并没有睡着，见我回去，起床来做稀饭，还切了一根青黄瓜作菜肴，他依着我的口味，没有放蒜姜。 我自个喝了白酒，也吃了董哥做的稀饭。临睡，董哥说，明天打算去五指山。我说决定了吗？他说计划了也可以改变的。 于三亚月川桥广场 第45章 五指山 五指山 （在写这篇之前，我收到和发了几个信息： 一，我姐给我发来了她躺着，鼻孔插着氧气管的照片，下面有一句留言：你回来 二、网站又一次拒绝了我：您好，您的小说经过审核，暂时未达到签约标准，请继续加油，我们会后续跟进贵作，感谢您…的支持。 三、我给我最好的同学发了信息：你能把我这些文字推广出去吗？但无论何时不要公布我的身份） 昨晚睡着有些冷，被冻醒了好几次。我盖着自己的毛毯，我不想用旅馆里的东西～我只是借宿。董哥半夜起来帮我盖了被子，我并没有睡着，我知道的。 （28日）早上醒来，已是8点半，董哥说：抓紧的，九点出发去五指山。 我问决定了吗？他说玩的人，都是临时起意，想到哪就去哪了。 昨晚喝多了酒，这时候头还是晕的。我连抽了几支烟，努力让自己清醒。赶紧收拾行李，董哥说你多带保暖衣服。我也不知道需要住几天，只知道应该带上帐篷。 其实我并不想出去旅游，毕竟我出来的目的不是来探景观奇的。但我并不能说出口，因为来跟他们聚合的借口，就是来跟他们一起玩的。 董哥说有事先出去一下，然后回来时，带回来了七个馒头，是一块钱一个买来的。又开始做早饭，就是放了芹菜的面糊。 董哥说你先去帮赵老师把车里的东西缷了。我下楼去，赵老师的车子刚开进院子来缷货。 我把赵老师的棉被捧上楼去，碰到三楼门口的老板娘，她说怎么又有东西带上来？我说一个朋友的东西临时来寄放一下。 赵老师车子里的东西是真的多，杂七杂八的破东西，比流浪汉还流浪汉。 董哥下楼来一起帮忙，三个人足足花了半小时，才把车子里面能搬的东西搬掉，也拆了床板，放在一楼楼梯下。为防被清理掉，还写了一张纸，声明临时寄放，留下电话随时联系。 上楼去，我吃了一个馒头，董哥吃了半个馒头，另外，三人各喝了一碗面糊，算是早餐。剩下的五个半馒头装袋带走。 由董哥开车，出去后又接上三个人上车，一起去五指山，此时出发开车时已是十点半。 五指山离住地一百多公里，如果打出租车的话，需五百元车费，车程二个半小时。 去时的路上，选择错了导航，没有走高速。董哥开车又特别猛，全是一脚油门到底，把赵老师心疼的说了一路。 车上除我们三人外，新上来的三人，分别是一个五十岁的东北人，一个六七十岁的浙江嘉兴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广东人。 车子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行走，路边全是树林，风景也的确不错。 一路上，大家都在闲聊着。那嘉兴人算是老乡了，跟我攀谈了几句。他说他是一路骑自行车过来的，每天能走一百多公里。我敬佩他的毅力，他说退休了反正也没事干，就出来玩玩，并一直说想买个电瓶房车来玩玩。 那个东北人有些直率甚至粗鲁。当赵老师说，请大家确认下行程，哪里有好的风景，我们可以随时下车游玩，他直接愠道，我们目的是上五指山的，谈什么半路游玩，先上目的地再说。虽说是廉价旅游，很我们在三亚还开着房，不用付房租费的吗？吓得董哥碰碰赵老师的手臂，轻轻说，今天先不说了。我才猜想，他们三人坐车可能是要收费的。 赵老师在埋怨董哥开车猛，把油都浪费掉了，董哥辩解他开了几十年车了，知道怎么开车省油，不损车。赵老师还说他从刚出来时的两个抖抖粉丝，短短两个月，涨到二千多粉丝了。他说他开抖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了解大好河山，宣传不同的生活方式，他不缺钱，不需要打赏。他时不时地开下直播，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直播说：我们正在去五指山旅游。 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开了一半路程。大家在路边下车歇息。那个东北人上坡去摘了一个菠萝蜜下来，被董哥说，这是人家的经济作物，不能随意偷摘的。董哥他还把我丢弃的一张饼干包装纸捡了回来带走。 车子在离景区前面的集市停下吃饭。先说好是六人一起吃饭平摊费用。然后赵老师说他自带仪食，那个小广东也自己去购食了，剩下我们四人一组。想点炒菜也特别贵，最后只好各买了一份猪脚盒饭，25元一份，草草吃了了事。 说是猪脚饭，其实就是一份小小的黄豆煮猪脚肉，外加一份凉的青菜，再有一份米饭。真实讲，是贵的离谱的。 我吃完饭时，问了董哥要不要帮他一起付掉他的二十五元饭钱，他说不用，他自己付。其实我一直内疚着，真正是没钱，否则我肯定会毫不犹豫付掉的。 又行六公里，到达景区入口，这时，全程开了四个多小时。 入景区停车场，需要先买好门票，每人四十元。我决计不再花费这个钱了。赵老师也觉得没意义，这种旅行方式不符他意，他本来是想过来慢慢游玩，住个天的。 他们四人买了门票上山。我和赵老师在景区门口闲逛。景区门口也是停车场入口。后来我们进了停车场，那边也没人阻拦了。赵老师说既然进来了，就上山去～前面又没人查验门票的了。 赵老师跟他们一起往上爬，我在后面跟着，问了一个下山的人：上面风景怎么样？那人回答说，上面没什么好看的，倒是下面的溪沟边风景还可以。于是我并没有上山～其实我也没力气上山的，就在下面的溪沟边走了一圈，不到二公里。溪沟没啥特色的，倒是溪边的的茂密树木很漂亮，也是我没见过的。 一圈下来，不到一小时游完，走下山到车边等着，感觉很凉，赶紧加穿上了背包里备着的一件保暖内衣。 在室外，时间越久，也越来越冷。进去边上的一个茶，里面墙上居然没有门窗的，跟室外一样凉。 等了一个多小时，那个浙江嘉兴人下来了，他说太冷了，不敢上去。 又等了不少时间，听到车上有人在叫我，我出去看，赵老师和那个东北人也下来了，坐在车上。赵老师在叨叨：什么破地方，还收门票，倒贴我二十元，我也不玩。我问他俩到顶峰了没有？他们说到半路上下来了。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景区工作人员也已全部下班。整个停车场除了我们这一车有人外，车外只有一个妇人在说，她家还有三个人在山上，问我们还有几人在山上？我们说还有两人。 坐在车上，还是很冷。那个嘉兴人说冷的吃不消了。我说我行李箱中有毛毯，取了给他披上。赵老师说要不他打开车上的空调？我说算了，给你省点油。 直到晚上十点半，董哥和小广东，以及另家的三人一起下到山下。我们问怎么会这么久？他们回答说，另家的三人特别弱，小广东在帮扶他们，耽搁了些时间。 董哥下来后只喊着口渴。我把背包里的最后一瓶水给了他。 他们说他们爬上了1800多米海拔的最高顶峰，上面太美了，并出示了照片在传阅，照片中艳阳高照。我说山下没见到太阳。他们说云层太厚了，山顶在云层之上，太阳高挂。 下山去，赵老师不肯让董哥再开车，他自己开着。 下山时发觉，坡弯特别多，一个接着一个。上山没感觉到有这么多。一路下去，赵老师开的横冲直撞，吓得大家提心吊胆。 开下山路后，上了高速。两个多小时后回到了三亚。 一路过来，全程开了半箱油。董哥说每人出二十元车资，?贴给赵老师。其实，补贴费用不够油钱的。 到达天宝旅馆已近凌晨一点。赵老师也一同到307房就寝。 上楼后，赵老师发现把手机遗留在车上了，我也发现没把刚才借嘉兴人披的毛毯拿上来。于是赵老师把车门钥匙给我，让我下楼去到车里取下手机和毛毯。 我下楼时，故意留了三楼旅馆进入口的门，方便取了东西上楼来进门。 董哥做了面条当晚餐，并一再要求轻声细语，太迟了，以免打扰到别人。 赵老师睡觉前在收红包。并说，他们三个人，怎么自己会收到四个红包？我说有一个是我发的。赵老师说怎么能收你红包，要退给我。我说你拿着。他又说，小广东发了三十块，要退十块给他。我说群里退不了红包，让他跟小广东打声招呼，收下得了。 （于三亚） 第46章 月川桥广场 （1）月川桥广场 （29日）早上醒来，8点左右，我想再睡会，昨晚睡的有点晚了，有点困。 赵老师也醒了，他把昨晚我发他的二十元车费钱发了红包退还给我，说没资助你，怎么还可以收你的钱。但我并没有收下这红包。 董哥在说，旅馆老板娘在给他发信息，说昨晚半夜不关大门，裂开着门缝，生气了。我后来想起来，应该是我下楼去取东西的几分钟时间，把门打开了。 董哥又说我晚上睡觉打呼噜，让他三个晚上睡不着觉了，要我搬出去住。我说好的，但我并不知道自己晚上会打呼噜。他说你自己睡着了，肯定不知道，抽烟的人都打呼噜。 三人吃完了董哥做的面糊早餐，我和赵老师又各吃了一个馒头，已经饱了。董哥又把昨晚吃剩下的一碗面条，拿去加热，放了两个鸡蛋，一些蔬菜，烧成了两碗。非得让我再吃一碗面条，说倒掉了可惜。 吃完饭，他说给你找到了一个工作，只要不怕难为情，肯定比打工挣的多。我问是什么工作？他说到沙滩去买墨镜玩具之类的，五毛钱的成本，可以买到十元。一天挣个一二百元没问题。我说执法会管吗？他说不能摆摊，要在沙滩上来回走动，把商品挂在胸前，等人来买。累了也可以到树下坐下歇息，自由的很。我说到哪里去进货？他说他已订完货了，有二十来个品种，过两天就能到货了。他说他本来想自己去卖的，下次他老婆过来了，也让他老婆去卖。我没钱，他可以借点钱给我。不过要我先去把头发理了，再染个黑发，说年轻人的生意肯定要好一点。要把自己装扮精神起来，不要满头白发。说讨饭也有讨的尊容一点。又说他看好了一个旅租房间，二十八元一晚，理完发也先去看一下房间，行的话，让我搬过去住。我说工作没落实前，暂时不考虑租房，说不定哪天我就走了。他说一天一租，随时可以走的。 这时，物业打电话上来，要求把昨晚堆在一楼楼梯下的从赵老师车上搬下来的行李拿走。董哥答应声：好的，马上去搬。 于是我们三人下楼去装行李。 车子停在院外的路上，要开进院内装货，但进院要收停车费，昨天缷货时，停了三十八分钟，就收了三块钱停车费。 赵老师有些生气，说这里对外地人不友好。我们在你这里租房，你应该做好服务。在楼梯下放下东西怎么了？又不碍着别人的事，每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怎么不能体谅一下呢？他不想把车子开进来，再付停车费给他们挣钱。 董哥说，是物业打的电话。物业的本职就是给业主做好服务的，看到了外来东西肯定是要清理的。 两个人在扯。赵老师说，把床板装好要花几个小时，不能一下子搞好的。昨天真是看董哥的面子，否则一拆一装，给几百块钱也不干。 最后商量后决定把车子开进院子，装上货马上拉走，到马路上再去安装。 这样装上货，又拉到马路上缷下，装好床铺后，再把东西装上车，三个人，足足干了二三个小时。 全部弄好后，已是中午十一二点了。赵老师还在整理车上的东西，董哥先带我去理发，说好等下回来再接赵老师也去理个发。 董哥骑车带我去到一公里外的海月广场迎宾路口，他说这里有路边理发的，剃头十块钱，染发再加十五块钱。但到了那里，找了一下，并没见到有理发摊，倒是不远处的路边坐着一个流浪客，身边放满了他的行李，高大精瘦，四五十岁，也不太老，应该是刚起床。我们过去问，海月广场附近有没有供食的“贵州酒席”点，他说没有。董哥指着我说，他跟你一样，也是讨食的。他说你饿呀？他有食物，你拿去吃。他拉开地上盖着的布条，里面有三四个新疆饹饼和几个馒头。我说我不要，你自己吃，谢谢你。我们又问他哪里有供食点，他说商贸街有一个；邮政那里有一个，在三亚第一医院那里，他说他有行李，不然他可以带我们去。我们说不用了，我们等下自己去找。于是我们离开他继续往前去找理发摊。 一路找过去，都没有找到。董哥说店里剃头十五块，我说要不去店里剃头算了，他说省点钱也好，他的发也是这种路边摊理的，还说赵老师钱很多，他的消费也是很省的。 过了三亚河的月川桥，在前面红绿灯路口的对面有个劳务市场，门口有一些人站着等待被雇工，这里在招的大多是家政服务人员。 我们过去问附近哪里有路边理发摊？一个在找工的男子说，就在来路的月川桥下。只是在道路的这侧，刚才走对侧了，没看到这边。 我们返回过去，果然在月川桥下的路边树下有三个理发摊。 月川桥下有个广场，里面种满高大树木，很是漂亮，更像一个公园。 过去时，三个理发摊上都有人在理发，我们选了一处树木下的摊点，理发的师傅是个三十来岁的年青女子，身材高挑，人脚麻利，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经验的理发师。我们问她价格，她说都是一个价，剃头十块，加染发共二十五块。问她洗不洗头，她说不洗头，边上公厕有水自己去洗。期间，我们问她是哪里人？她说她们是东北人，跟她老伴在这里租房住，每月一千五的房租费。我还跟她开玩笑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叫“老伴”。她说她们都这样叫，叫陌生男的都叫“哥”，叫陌生女的都叫“大妹”。我们又说这里都是东北人。她说这里有开玩笑说叫做“东北三亚市”。 我坐下剃头，董哥去探了探不远处公园里的的公厕，回来说，这公厕可以，够大。我说我在这里剃头，赵老师应该也整理好了，你去把他接过来，一起来理个发。那个剃头女子感激说，谢谢，还帮她介绍生意了。 这时，又来了几个理发师傅，搬个凳子坐在路边，答待客人，但除了刚才见到的几个正在理发的客人外，并没有再有客人过来。 期间，我问那理发师傅，在这里摆摊，执法不管吗？她说要管的。执法来了他们就跑，客人跟着跑。但执法只处罚他们，不会处罚客人的。 理完发，上了黑油，需等半个小时才能洗掉。我坐在公园的花坛石上，只见这公园里的树木很高大，品种又多，跟河边的树林连成了一体，公园里游人也很少，很是悠闲，确是休憩的好处区，心想三亚真好，到处是美景。 这时候，董哥已带了赵老师过来理发。半小时的等候时间也到了，他带我到附近的公园公厕，帮我洗了头。这公厕很大很宽敞，卫生也很干净，装修的也很高档。 洗完头出来后，董哥也顺便理了个发，一下子连续做了三个生意，把那理发师傅高兴的乐得。 三个人全部理好发后，赵老师和董哥说要回去做午饭吃。我说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坐坐。如果有空，让董哥过一二个小时再来接我，如果没空，我自己走回去。 于是他们离去，我在公园坐着打字。 到下午三点多，手机的电已没了。我抬头看看，对面的花坛石上，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戴着口罩，背着黑色的小书包，穿着还算干净但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助。我料想他也不是一般的游客，就问他是哪里人？他说他是湖北的。又问他出来几天了，他羞涩地回答说有三四天了。我也不敢再多问。我心里划过一丝悸动，这不就是刚出来时我的样子吗？ 我走出公园，来到路边剃头的地方，只见到桥头的二三十米的路边上，共聚了七个理发师傅，而并没有一个客人在理。这些理发师傅除一个是老头，一个是刚才给我们理发的年青女子外，其他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她们也好像都认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我过去问刚才给我们理发的年青女子，今天已做了几个生意。她说没记，不清楚。其实她并不想说。我说你们理发的师傅比来剃头的客人要多。她们笑笑说，的确理发的要比剃头的多。 我给董哥打了个电话，说我准备回去了，问他过不过来接我？他回话说，马上就到。 于三亚 第47章 招聘巷和邮政局（一） （2）招聘巷和邮政局（一） 我在月川桥下的路边理发摊那边等着，不一会儿，董哥骑着电瓶车过来了。他还是想让我去看下28元一晚的旅租。我说不忙去看旅租，刚才我搜地图，知道大概那个邮政局的供食点在哪了，那里对面就是三亚人民医院，也离海月广场不远，跟那个流浪客说的很相符，应该就是那里，先去看看。 过桥跨过一个路口，前面的横路就是解放路，沿解放路往东走，也就是往我们住着的莲花公寓方向走，一公里左右就是邮政局。此时是下午四点半。到了邮政局门前，果然见到门口走廊上坐着几个流浪客。问其中一个游浪客什么时候供食？他说下午六七点。又问除了这里，另外还有没有了？他说前面红绿灯路口右拐过去一点，还有一个。那里是下午五点半，供的是馒头，这里供的是米饭。吃完那边的再过到这里来吃刚好。 于是我们两人又前行到红绿灯路口，见拐弯处也有几个流浪客，就问这供食店在哪里，他指指斜对面一二百米远，挂着红灯笼的医药商店门口说，那边就是。 那医药商店离莲花公寓就更近了，搜了地图还不到一公里。就在我第一次到三亚转过来见到有铁轨路口的后面一点。那路叫胜利路，从这路口往东点就是上次见到的kfc，汽车站后门，步行街和农贸市场。沿胜利路往东过个路口再过去几百米，就是莲花公寓的后门了。原来离的这么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就在眼前咫尺处！ 终于又找到两个供食点了，兴奋地跟着董哥回去洗澡～每天都被他催着要洗澡，都听烦了。 回到天宝旅馆，307房的巴图出去玩了，房间门没关，真好可以去洗澡。洗完澡，索性把衣服也全洗了。 这时，同被董哥招来洗澡的赵老师来敲门，说已经5点20分了，5点半要开饭，要来不及了！我说不忙，另一个点要六七点才开饭。 洗完衣服晾晒好是5点40分。我知道第一个点已经过了时间，去第二个点，时间还绰绰有余。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理了发染了头，年轻了十岁，会不会被当作游客不给我食物了呢？ 我背着背包沿胜利路往邮政局方向走，要经过农贸市场。在农贸市场不到百把米的地方，有条小巷，叫旺豪巷，这巷子不宽，一边是围墙，一边是一些建筑的侧墙，或者是一个单位的边门沿廊。从巷口望进去，里面围了不少人。我有些好奇，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进巷子，不远处的那侧围墙上贴满了招工广告。这里正是汽车站旁的招工点。 在贴满招工广告的围墙前，站了几十个农民工，也有三四个雇主正在招工，问道：去不去？怎么样？现在就带你去之类的话。那些农民工也在问询工资多少？一月几个休息日？包不包吃住？什么时候发放工资之类的问询，但真正成交的，并不太多。 这里在招的大多是技术含量不高的工种，最多的是保洁，保安，洗碗，切菜，厨师，保姆，园林，司机，送货等。感觉家政，餐饮服务的比较多，也大多是包吃包住的，工资在3000到5000的居多。 我把适合的工作信息都拍了照，心想有机会联系一下，其实我知道，真正适合我的工作唯有做保洁了。 一个招聘的女的过来问我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她说你会开车吗？我说会开的。她说你有a照或b照吗？我说我只有c照。她说她要招个开小货车的，就是冰箱那样的小货车。我说我没开过小货车，我只开过轿车。她说你来三亚多长时间了？我说才几天。她说那不行的，你路不熟。 又一个男的在问我，8000块工资去不去？我说什么工作？他说是在厨房做切菜工。我说我没做过厨房，不会切菜。 在一辆电瓶车旁围着几个人在谈话。车旁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那女子正在说：去不去？要去的话我现在带你们去，工资已经是最高的了，工作环境又好，老板人特别好之类的话，那些围着的人也没用动心，纷纷散去。我过去问是什么工作？她说是洗碗工，3700工资，包吃住，一月休息四天。我说我去。他说他打下电话招不招男工的。我说那我等你回复。这时又来了一个看似有六十来岁的略显矮胖的女人，皮肤倒是白嫩的。她跟那女人聊了很长时间，后来那招聘的又说也招保洁。店里共招洗碗工二人，保洁十人。工资一样的。我跟那招聘的说，那我去做保洁，不做洗碗工。招聘的一再催促那女人决定好先去看一下。我也给董哥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带我去看一看。董哥对这里很熟悉，一说地方，他就知道是哪里了，不一会儿他就骑电瓶车过来了。于是我们几人骑车前去招工的那个店里。 店在市区的游轮码头，是三亚最繁华的地方，富人出海游玩，都是从这里乘游轮走的。 这是一家ktv式布局的火锅店。店完全是按ktv装修布局的，很豪华。 那招聘女先一步带那女人进去了，我和董哥坐在大厅沙发上，不一会，出来一个三十岁不到的胖胖男职业经理，说话慢条斯理的，问些招聘常规问题，并说试用期七天什么的。说到最后说哪些情况属于试用期不通过的情形，比如碗盘没洗净，洗过仍是油腻腻的之类。我说我来应聘保洁的，不是洗碗工。他说他们现在不招保洁，只招两名洗碗工。我说那洗碗工也可以，要不先去看看工作环境和操作流程。他说可以的。于是他带我们到厨房区，交待给一个年青主管，主管带我们进入洗碗区。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有一排摆碗碟架，对面有三个排在一起的很大的不锈钢制水斗，分别是“刮渣池”、“冲洗池”和“二清池”。设施都是新的，环境也很好。房间内站着两个女人，也没穿制服，见我们进去也不热情。我说想看一下她们洗碗的流程，董哥笑话说，洗个碗有什么好学的，不就洗个碗吗？我有些愠道，洗碗也得按规程来的，没看见过怎么知道要怎样操作。那站着的其中一个女的不情愿地示范了一下，说等第二个“冲洗池”的碗盘满了，放入洗洁精，去内间舀热水过来冲洗，这时我发现还有个内间，里面有一池冒着热气的热水。其它的问下她们一些问题，她们一概不答，说她们不清楚，你去问经理。出来时，她们在说工资低，要走了。原来招聘人员过来是来接她们的班了。 出门前，我去包厢区望了一看，狭长弯曲豪华的内走道边，一个看似ktv小包厢的房间，中间放了一张火锅圆桌，墙上挂了一只可以唱k的电视机。 大厅里，碰到那个胖胖的职业经理，他说留个电话，等待通知。董哥说留他电话，于是留了董哥的电话在那里。 出门去，碰到那个招聘女和那个找工作的女人。那女人在说，店里让她周三去上班。那招聘女问我们，店里怎么说，我们回答说：回去等通知。这时我想到，那招聘女估计只是一个掮客。 于三亚情人桥 第48章 招聘巷和邮政局（二） （3）招聘巷和邮政局（二） 从ktv火锅店出来，已过晚上7点了。我仍然记惦着那个邮政局，尽管我知道可能已经过了供食时间了。 我决定要再去看一看，于是董哥骑车带我到了那里。这个十间门面的邮政大楼，外面是带花式柱子的外廊，宽宽的，很适合铺床过夜。 在这个三四十米长的外廊上，我数了一下，至少有15个流浪客坐着。最东端围着五六个在打牌；中间散坐了几个，也有两个川藏人，坐在台阶上抽烟，面前放着一只打开了的旅行箱，里面放着十个椰果，前面有块小牌，写着9元一个；边上铺了块塑料布，上面放有十双女式“人”字拖鞋，有小花的图案，闪着亮光，很漂亮，塑料布上还有二三串塑料玛瑙手链；最西头至少有五个，其中一个是少了一只脚踝的，另一个看着年龄有些大，坐在矮凳上抽烟，而手在不停颤抖。另外几个六十多岁，但看着身体是健康的。 我们停下车，走过去，问那个坐着颤抖着手抽烟的流浪客，这里有没有发放过晚饭？那人回答说，早一个小时就来发放过了。我看了下时间，刚好是晚上七点半，那发放时间应该是晚上六点半。 这时，我注意到，他面前放了一个小酒杯，里面有半杯白酒，他也是在喝着酒的；我也注意到，他说话很缓，声音也很轻。我们又问发的是什么？他说这里是“基督教”来发的，是米饭和蔬菜茄子。然后他说他还没吃，放在那里，他拿过身边的一个盒饭过来，我说我能打开看看吗？我打开盒饭盖子看，里面是一份小量的米饭，上面的一角有一小撮蔬菜，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像是酱瓜切块状的蔬菜。 我们又问，除了附近这两处，其他还有发放点吗？，边上一个六十多岁看着身体健朗的说，海月广场那还有个“贵州酒席”。 海月广场“贵州酒席”！多么熟悉的名字，终于又有人提到了。那人还说他认识那地方。我非常好奇，非要让董哥带那人去找找在什么地方。那人也热心，同意一道去看一下，于是董哥带着那人去找“贵州酒席”，我留下继续在跟那抽烟的在聊天。 他问我吃过饭没有？我说我来迟了，没领到饭吃。边上那个坐着的老头插嘴说：“你们自找的，我看到你们5点就来过了，两个人骑着电瓶车过去”。这时我想起来，刚才4点半过来打听的，可能就是他。我说我们有事去忙了。他有些嗤之以鼻。 那抽烟的继续说，你把那盒饭拿去吃。 我说我不吃你的饭。他说他也吃不了几口，不吃了。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接了。我也递给边上那个插嘴的男子，他说他不抽。 那抽烟的男人继续说，你来迟了，刚才有个在饭店工作的朋友来看他，带给他很多鱼呀肉的，并且那条鱼有那么大。他比划了一下双手。并说不是从垃圾堆中捡的。我补充说，应该是吃剩了倒过来的。 我看着他精瘦的脸庞，显得病怏怏的很老，就问他几岁？他说他六十岁。 我问他：你的双手怎么一直在抖？他说他有严重的疾病。这时我心里一惊，我跟他说话时，刚好拉下了口罩，但又不好意思当他的面把口罩拉上，只得继续问，得了什么病？他说酒精中毒。但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他并没有喝过一口酒。 他又说，你没吃饭，你把那盒饭吃了。我说不吃。他说你不吃，他也是要丢掉的，然后他递饭给我。我说先放着。 他又拿出来两个苹果，放在盒饭盖上，说这两个苹果你也拿去吃。我说我不要苹果。这个时候，我心想我只能接下这盒饭了。 他问我是哪里的？我说我是浙江的。他说他有个金华的朋友，是做建筑的老板，经常来看他。我开玩笑说，我也做建筑的，什么时候帮我介绍一下认识，我去给他干活。那抽烟男人问我是做建筑哪块的？我说我是管整幢楼的。他说，他那朋友是做污渠工程的，置有挖机等装备。 我看到他身边铺着的床，下面是一个防潮垫，中间有一条小棉被，上面是一个新的睡袋。我问这睡袋是自己买的吗？他说是民政局来发的，还发了衣服。我问干嘛不去到民政局？他说去民政局会被送进救助中心，继而被遣送回家的，他不想回家。我问这里几点能睡觉？他说晚上七点就能睡，早上六七点要起来了，这里上班早，边上那个卖手机的地方早上上班迟，可以睡的迟一点。我问白天在干什么？他说白天就在边上坐着。 这时，边上那个坐着的男人去到路边的地下电井里，打开盖子在捣鼓着什么。电井盖边堆放着一些棉被之类的行李。我问那抽烟男子，那人在那边干什么？那抽烟男子说，那电井是他们存放东西的地方。只见那男人取了棉被出来，其它的东西又放回了地下电井，盖上盖子，做的天意无缝。原来他是取了棉被要铺床睡觉了。 那抽烟男子问我:你睡哪里？我说我睡路边的帐篷里。他拉了拉那床铺着的小棉被说，你把它拿走，不要冻着感冒了。我说我不要，我不会要的。 他又说你把那盒饭吃了，不吃要冷掉了。我说我带回去吃。 这时，我看了下时间，已过晚上八点了，董哥他们也去了有半个多小时，没有回来。我生怕会不会路上有事，就发了信息给董哥，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董哥没有回复信息。又过了一段时间，才见他们骑车回来。 董哥说，真的要谢谢那位带去的老哥，他姓于，路太远了，要从海月广场一直过去，快到部队那里了。并说不是“贵州酒席”，而是“贵州习酒”！ 我心里一惊，我说我前两天自己骑车到海月广场来找时，我查到过“贵州习酒”，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搞混了，而是“贵州习酒”。我说我知道那地方了，也不用过去再看一遍了。 我又对董哥说，那抽烟的老哥一定要把那盒饭给我，我怎么办？董哥说，拿走。于是我们谢了他们，离开。 路上，我对董哥说，我真的不想拿那盒盒饭，但不拿，又觉得不好意思了。董哥说，要给他们尊严，应该要拿走的。 路上，董哥在说，“贵州习酒”那边怎么怎么好，老板是真心在做慈善的。我说我要不也到“贵州习酒”去做义工算了。他说你可以去试试。 回到旅馆，董哥说，帮你把那盒饭热了吃。我说不用的，那样冷的吃就行。他又说给你做个稀饭，我说不用做的。他再说，你要不不到路上搭帐篷了，就在阳台上睡。我说我在房里住了这么多天，已经非常感激了。还是到路上去，等哪天下雨了，我再上来。他说那必须的。最后他说他看着我这样他难受。 我下楼去搭好帐篷，董哥把空着的一床小被捧了下来。我托他给我带个一次性杯子过来，我要喝酒～上次从后海湾过来时，嫌行李多，把两只杯子丢掉了。他带下来了两小包坚果给我，并说句，做流浪汉还能喝喝小酒，挺暇意的。 喝了酒，吃了那份盒饭，里面的菜蔬就是炒茄子。 于情人桥 （写完这篇时，我看到了我最好的朋友给我的留言。。。现在我只能对你说一句，我看到了） 第49章 餐饮店 餐饮店 （想写这个题目时，反复修改了几遍。我知道这家店的全名，但人家也没亏待我什么，我不应该给他们招来什么麻烦，还是用餐饮店来笼通代替） （30日）早上醒来，八点不到，对面赵老师的车内还没有动静，他可能还在酣睡。 我起来收拾帐篷，知道白天在这里搭着帐篷不合适，需要尽快收掉。收完后，也没见着有人过来，就连扫地阿姨也没到，就像我昨晚不曾来过一样干净。 我捧了那床小棉被和毛毯上董哥的房间去寄存。董哥刚起床，还在做他的早餐。我进去后，他说他忘了给我也做一份，要不他重新做一份。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市场买几个馒头吃就行了～董哥告诉过我，在市场买面条的地方有买馒头，但我没去买过。 我去往市场，在市场边有一家卖面条的，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站在店门口。我过去问，这里有馒头买吗？她说刚卖完，已经没有了。我惊愕，怎么这么早就卖完了，董哥不是说要卖到中午吗？我问她，那附近还有馒头店吗？她说不知道，又说现在是春节，又有几家店铺在开门的？我说我刚来，不熟悉，能不能帮我指点一下。她说你到那边去看看，有没有早餐店在开着门。她指的是要返回去一百米远的一排店铺。 这时，有个男子拎着几包馒头从我面前路过。我问他：你的馒头是从哪里买的？他说市场里面多的是！我进到市场里面，进门就是卖馒头面条的摊点。这该死的坏女人！ 在市场摊点买了三个馒头，退回到昨天那个招聘巷，我想再等等机会。即使没机会也不关事，坐在哪里，不都一样嘛。 招聘巷里，人比昨天要少一些，可能是还太早的缘故。路边的走廊上，还铺有一块垫子，估计有人找不到工作在这里露宿了。 我又看了一圈招聘启示，确认没有什么特别适合我的，想坐在台阶上休息时，开进来一辆豪车，下车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理了短发，已有白发。他问我在找什么工作？我说我想找保洁。他说有在饭店干过吗？我说没有。他说端端盘子擦擦桌子总会的？我说那个当然。他说他要招两个服务员，就是干这个活的，然而说了条件，工资三千五，包吃包住。我说好的，我去试试。 然后他又去里面人群堆里转了一圈，大概没找到合适的，于是带我回他的饭店。 在路上，我问他，具体哪些工作？他说你饭店总进去过？就是饭店里的服务员该做的工作，点菜，上菜，擦桌，搞卫生。具体的，怎么说的清楚，干了就知道了。我说好的。 然后又问我几岁，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之类的，还说让你老婆一起来干，我给你们安排个房间。车子转两个弯停下，这里就在过了河的情人桥附近，离莲花公寓不太远。 他在门口喊二楼的饭店经理下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说新招了个服务员，跟她讲了我的工资待遇，另外的让饭店经理自己给我安排，自己开车子走了。 餐饮店经理姓李，她带我上了二楼，这是一家做特色菜的餐厅。二百来平米的面积，放了十来张火锅桌，靠里还有两个包间。餐厅装修的很有特色，里面也很干净整洁。 李经理说安排我上晚上十二点到次日九时的夜班，白班是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二点。说让下午三点再过来，先看下操作流程，再回去休息，到晚上十二点来正式上班。我说好的，互留了联系方式后离开。 我给赵老师发了信息，告诉他我在这里找了个工作，下午二点之前去取放在他车里的行李箱。赵老师回复说他到时不一定待在车上，先把我行李箱放他车顶上，比较安全，让我自己去取。 我又给董哥发了信息，告诉他我上班需穿皮鞋，顺便把毛巾也一起帮我带过来。董哥说他出去了，要下午六点以后才回来。 发完信息，反正也回不到哪里去，索性坐在情人桥临水平台写字，等待发放的善食到来。 十一点三十多分，照例有善食来发放，照例有那么多流浪客来取食。唯一改变的是，发放善食的队伍中，少了那个拉车的高大男子，换作了一个女性在拉车，也看清楚了盒饭是装在六七个叠成两排的纸箱里的。 我特意从背包里取出了那顶从后海湾停车场捡来的女式布帽戴在头上，以遮盖被染黑了的头发。 僧人师傅照例合十喊着“阿弥陀佛”，我也照例回礼，也向几位女性义工说了谢谢，她们也回礼“阿弥陀佛”。 吃完跟上次一样的饭菜，我也照例在路边捡了下垃圾，丢进垃圾桶。此时是中午十二点，手机电量已不足，反正要返回莲花公寓取行李，不如现在就回去，还能充下电。 回到天宝旅馆，306、307房的门都锁着，进不去，回到楼下，下面停车位上也没电，后来在对面的一家店里给充电宝插上了电，自己坐在小区院子里打字。 下午二点四十分，取了行李箱去餐饮店，到达店里，刚好三点准。 店里有二女一男在搞卫生。男的二十出头，一个女的有五十多岁，另一个女四十多岁，后来问她，她说她姓周，我叫她周姐。 店里还坐着一个男的，四十多岁。其实厨房间里面还有两个年青师傅在备菜，当时没看到。 我到了店里后，没见到上午的李经理，就先给她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已经到了。她有回复过来，说好的，先看看前厅是怎么样的工作流程。 然后我跟坐着的那个人在互相认识。他说他姓王，也是今天刚招进来做服务员的。 这时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壮实女人，问我们俩是来应聘的吗？我问她是谁？她说她是这里的股东，其实可能就是老板娘。我说我是上午就来过确定了的，现在过来学习一下，晚上十二点正式上班。她说好的，那就先跟他们一起先学习一下。于是那姓王的跟那五十多岁的女的学擦碗盘，我跟周姐学拖地。拖好了地又一起擦碗盘。期间，那老板娘一直说让我们休息，看看就行了，不用真干。我们说歇着也没事，一起干得了。然而老板娘对我们说，她需要招长期工的，不能只干两个月就走的。又说现在的宿舍都有人住着，要到明天早上六点看能不能安排下宿舍。 几个人干到下午四点半，到了四点四十分，厨房里烧了两个菜出来，一个是红烧豆腐，另一个是黄豆芽炒肉片，除了老板娘，其余的人吃了晚饭。 晚饭后，也没事干。我就跟老板娘说，我到外面去转一下再回来。老板娘说好的。于是我转到了附近的情人桥上。 情人桥上，一个废了双掌的残疾人作画，另一个废了双腿的女性残疾人在爬行乞讨。临水平台上，在唱歌跳舞。游人很多，三亚河的景色很美。 我在情人桥待到八点四十多分，手机也快没电了，准备回去，看到那姓王的给我发来信息“你还在哪里干工不”？匆忙中，我还以为是李经理给我发来了信息，怪我回去晚了，赶紧回复“我要去的呀。我出来时，跟老板娘说了，到外面转一下。我现在回去店里。” 回到店里，真好九点。前厅只有周姐他们三人在干活。我打声招呼说我回来了，那五十多岁的女的对我说，老板在里面。我往里走，老板娘从包厢出来，里面有二三个人在吃饭。老板娘对我说“大哥，对不起，这里前台需要点单什么的，我看你不合适”我说好的。我取了行李跟周姐道别，我说我要走了。她问“你回去休息呀？”我说“老板娘说我不合适”。 我打开手机看到董哥在二十分钟前给我发来信息，说马上给我送东西过来。我赶紧回复过去“董哥，你不用过来了。我回去了。” 走到楼下，看到董哥和赵老师正提着我要的皮鞋往门口进来。我说不需要了，这里说我不合适，我要回去了。 赵老师问：“回哪里？” 我说回你车子呀。 我把行李箱交给董哥，让他们先回去，我再外面转转。我转到情人桥边，看到董哥和赵老师也停在那边。赵老师说，他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他也要在外面再转转。 于是董哥独自载着我的行李箱先回去了。我和赵老师站在原地，我对赵老师说，我想独自一个人走走，两个人一起没劲。赵老师说，“那好，你认得回去的路？注意安全。” 我走上情人桥。看到两个执法正在驱赶那个废了双掌的残疾作画人。走道桥顶，看到三亚的夜景非常漂亮。回到对岸的临水平台，看到原先在跳舞的走了，又新进来了一批年青乐手，在唱着“生活总有些不如意”。 于三亚情人桥 第50章 三亚河岸和解放街 （1）三亚河岸和解放街 辞别董哥和赵老师后，我走过情人桥，来到桥头的河岸上，这桥下水平如镜的碧翠河流叫三亚河，很漂亮的。 我在河岸上找了个临河的石凳坐下，边上的临水平台上，新来的一批年轻乐手开始歌唱，唱的很动人。 有个男的过来对我说，能不能挪一下位置，一看，这个树下的石凳边有个三轮车，原来这条石凳是那男子固定的按摩位置，一个女的过来要按摩颈部。我让了石凳给他，到另一个空着的石凳上坐下。这时是（30日）晚上九点半，游人虽逐渐少去，但河岸上还是热闹的，临水平台和观景走道上的乐队仍然在演唱。 我想在这里写些字，怕回去晚了，去董哥的房间去取被毯有些不方便，于是给董哥发了个信息： “董哥，我要迟些回去。你方便把我被毯拿下去好吗？我怕太迟了你要睡的” 董哥回复视频说，他正和赵老师一起在小吃摊吃夜宵。 坐下打字忘了时间，快到深夜时，我已决定今晚不回去打扰他们了。 （31日）凌晨的时候，董哥有发信给我，但我其时并没注意看到： 00:50董：“回家了吗，毛毯，被子在这，来后轻轻打电话，或微信，上三楼我给你开门，给你轻拿下。” “上次你在隔壁不应洗衣服，洗完后，别人说把纱窗打开，晾衣服，还说夜里打呼噜，他隔壁都睡不着” 00:57董：“你说小登子在我这，老赵一直怀疑我取了，去隔壁敲了两次门，不文明，挺紧张的敲，今晚亲自来问你” “今天我们两个门都锁了” “鼓起生活的勇气，哥会帮你走出困境” 01:18董：“夜千万别敲门”。 半夜里，游人已散尽，只有我一人仍在河岸。 桥头上，有个女子推着电瓶车，在向我招手，我问，是在叫我吗？她点点头。我过去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想推电瓶车过桥去，但这情人桥是行人桥，不允许车辆通行的，在桥头两侧设了三四十公分高的一排石墩路障，她想让我帮她抬下电瓶车，让车过去。 她问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我说我是流浪汉。 她说她也是流浪汉。 抬完车，我问桥对岸还需要抬吗？ 她说桥对岸的石墩间有空隙，能过去。不用抬。 临了，她说：早点回去。 我继续回到石凳打字。 凌晨二三点，边上的河岸上，一对小年轻在争吵。男子骑坐在停着的电瓶车上，女子面对着男子站着。女子要求和好，男子说跟她从没有过关系。应该是一对谈过朋友的男女小青年。吵了几十分钟，女子离去，男子仍未离开，依然骑坐在电瓶车上。 此时，手机快没电了，身上也有点冷，只能去边上那个依然开着的小公厕。小公厕是由几个坑位隔间搭起来的，每个隔间都有一台干手机，拨掉干手机插头，有一个插座电源可用。 进了小隔间，里面虽然没见有脏物，但依然有股臭味。 在小隔间充电打字，到凌晨五点，又见有董哥信息发来： 05:13董：“兄弟，这会在哪里”？ 我回复他： 05:20我：“我在外面，太迟了，不回去了。” 05:26董：“这会如何睡着，躺着” “就商品街吗”“兄弟” 我：“快天亮了，熬熬过去了” 董：“位置” 他说要来找我，后面一大串问号，要求发送位置。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窘态，借口没电了，不想跟他联系。 我：“谢谢，手机没电了” 董：“我能睡着吗？” 我；“没事” 他依旧要求发送位置，并说已经来找我了。但其时，我已不再理他。 董：“不，坚决不能！位置”，“不能让我难受”。 “我回商品街找你了” 。。。 05:56董：“茫茫人海，我寻你兄弟，我的好兄弟” 早上六点钟，天还没亮。有人来上公厕，在外面推门。我离开公厕，沿岸下观景道向前走去。 董哥发来到各地寻我的视频。 6点16分，在情人桥寻找。 6点28分，过情人桥，在对岸寻找。 6点55分，在人民医院和邮政局门口寻找。 7点03分，在招聘巷寻找。 直到7点09分，他回到莲花公寓赵老师的车子旁。 我之后看到后，只能发四个字：“感恩感动”。 一路走去，河边已依稀有人出来晨练。走到前面桥头，已没有岸下观景走道。上岸去，过了马路，前面岸边是个叫“城市乐园”的公园，里面在晨练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公园沿三亚河布置，也有一部分属于“红树林”保护区，里面的热带树木很多，当然最好看的还是高大怪异的榕树。 公园里有一处高台，上去看到是拍摄海鸟的摄影点，有几个摄影爱好者，架着长枪短炮在等待海鸟的出来，但此时，只在远处的树林间，有几只早起的白鹭在扑腾。 公园尽头，又是两个晨练场，一些老年男女在练剑练舞。我在此处的石凳上休息，太阳也才刚刚出来。 有些累，看着手机有些迷糊。卧躺了一会，可能也瞌睡过去了，醒来时，充电宝掉在了地上。一个躺公园的真正流浪汉，身上还散着从公厕里带出来的臭味。 九点多，我离开公园。往回走，先去农贸市场买了四个馒头。 买完馒头，出门看到在农贸市场边的路上，蹲着一个年青女子，背着背包，面前一张白纸，写着“求助8元钱，吃东西及车费，谢谢”。我过去问她，这馒头要吗？她不作声。我不忍心，返回市场内馒头摊，把钱包里仅有的十元钱，兑换成两份，拿一份递给她，对她说“我只有这些钱了”。她接过，轻声说声“谢谢” 走到前面的招聘巷，这里又围了很多人，也有新的招聘信息在贴出来。我粗粗地浏览了一下，好像这些已经不关我事了。我啃了一个馒头，还留下三个。 往巷子走到头，前面是个大型超市，在超市里没充上电，却带了一颗散糖出来，到外面吃了。 过了超市，旁边又有条巷子，巷子里见到一家“杭州小笼包”。想找充电的地方，但巷子里只有“要住宿吗”？“去哪里？”的揽客声。退出巷子，前面是三亚汽车站前门。 在汽车站内的一个买手机卡的地方，充上了电。等着，要几个小时。 于三亚 （还是把中间的一段补上） 三亚汽车站在解放街上，是个有些老旧的建筑，对面是海南最早开放的免税商店。 在汽车站进门右侧有个买手机卡的摊点，一张小桌子，放了三张塑料凳。在卖卡的是两位年青姑娘，有一个甚至更年小，浑身透着青春活力的学生气息。 在他们边上的柱子上挂着一个多孔电源插座板。我拿下来，开了关着的开关，是有电的，正好可以给我用来给充电宝和手机充电。 我插上电，她们看到了问了句：你充电呀？我说对，我充电。 然后她们身后有块活动挡板，挡板的窗台上放着一只女式小包。放在那里，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是有人遗忘在那里的，如果有人想拿，是很容易被拿走的。我问那年小的姑娘：这包是你的吗？她说对。我说你不怕被人拿走吗？她说里面也没东西，拿走就拿走呗。然后她们请我办手机卡。我问办卡条件费用什么的。她们说是送的。我有些不相信。她们说只要有身份证，就给领个卡，使用一个月，之后可以丢掉，或者继续使用，继续使用的话，是8块钱一个月。又说这使用的一个月内是包含多少流量和通话时长。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就说过几天再说。 我说把凳子借一个给我坐坐。她们说客人来了要坐的，又说你办个卡，就给你坐两个小时。我说那我不借。 我在她们的边上的墙角垫了帽子坐在地上，看她们办卡。 那年小的姑娘很热情。看到边上有人去到自动售票机买票，她就过去帮忙操作，又帮着回答些乘客的一些乘车购票问题，比服务台都要热情。 买完票之后，她会向客人推荐一下手机卡，客人没兴趣，她也不强求，客人有兴趣，就坐在凳子上继续介绍。 这场景是和谐的。 但买卡人并不多，半天下来只一个中年男子办了一张卡。那男子说是江西上饶人，还跟那年小女子开玩笑说让她嫁到江西去之类玩笑话，显得很自信。他说他老婆太烦人了，半夜都打电话给他。办个新卡是不是为了躲他老婆？ 几个小时坐在这地上也无趣，我拨了充着电的手机走到室外去。室外广场的边上有几棵大树，树下做了水泥树池，供游人休息坐着用。我坐在树池上看对面的服装店买衣服。 这服装店只一间门面，门口写着“合同到期，全部清仓”，地上贴着“不干了，再见三亚”，音响里在喊全场50元。这店主要是卖男式短袖t恤的，如果真是品牌，50元一件倒是不贵的，进出购买的人员也很多，有一对老年夫妇就拎了两大袋出来。 树下来了一个挑着水果的摊贩过来，车厘子讨价25元一斤，还价22元也买了，一个游人挑了半袋车厘子，称了一下是37块5毛，付款时，摊贩在说凑到38块好了，然后给她放了二三个果子进去。新鲜红毛丹讨价15元一斤，摊贩在说13块要不要？12块要不要？但最终还是没人买红毛丹。 这时，行人大多都穿着单衣单衫，甚至还有穿短袖短裤的，只有我还穿着内外冬衣，虽然坐在树下不活动，也感觉不是太热，但这样不协调，也总是不好。于是我走去对面的免税店，想找里面的厕所间脱下衣服。 这免税店的营业厅可能有三层，但我只在一楼转了一下。里面的东西都摆的很疏很疏，像是一个展厅。一楼主要卖些电子，小电器和化妆品。进去后，是超市运营模式，客人可以自己捡拿挑选。但里面几无客人，营业员也很少，空空荡荡的。 里面的卫生间很干净很高档，那些器具都很厚实，真正真材实料。 我在隔间里脱了里面的保暖内衣裤。出卫生间在大厅转了一小圈后离去。 回到汽车站后，问那卖手机卡的小姑娘，汽车站什么时候关门，她说下午六点。我想我也等不了这么晚，于是拨了在充电的充电宝插头，关了电源插座板开关，提醒小姑娘注意背后窗台上的包后，离开。 我经前面超市边上的招聘巷返回。在招聘巷里又见到昨天招我过去的那中年老板。他的车也停在那里，我查了一下，是红旗大型suv新能源车，顶配四五十万，也不是太豪，只是外型看着像豪车。我跟他说了昨天的情况，他说你不会切菜当然不行，你更适合做保安。然后说你辛苦了，到车内来坐一下。我说不坐了。然后离开招聘巷，返回不到一里路远的莲花公寓。 补记于三亚三亚湾 第51章 “贵州酒席”（一） （2）“贵州酒席”（一） 回到莲花公寓，是（31日）下午三点半。 我先到路边去看了一下，赵老师的车子不在，我的行李也没放在停车位那里，心想是赵老师开车出去玩了，把我的行李放在车上也顺便带着走了。也不着急，也不好意思跟赵老师联系，让它去。但心里也有些奇怪：赵老师说过他到了一地都是坐公交车去玩的，很少开车，除非是长途，今天估计是去较远地方了。 这样想着，我走进院子，看到在传达室外面的树下，有把椅子和一张小桌子，本来应该是传达室人员临时休息用的，但这只有三幢房子的老旧小区里，传达室平时是没有人的，所以那把椅子也空着。 我在椅子上坐下，打开手机看到董哥有留言在问我位置，于是我给他回了句我在莲花公寓。有些困，正好有张桌子可以靠着休息会，于是坐在椅子上，靠着桌子睡着了。 其实，这个时候董哥应该是在307房间的，只是后来他给我的回复我都没看到。我只想等赵老师回来，取了行李，等到了天黑，可以搭帐篷睡觉，我并不关心其他。 瞌睡了个把小时，醒来，身上有点凉意。 边上有两个老太太在问，屋边一个杂物堆里的两个捆在一起的泡沫箱是谁的？他们想拿过去用。我说我不知道，得问传达室。她们说你不是传达室的呀？我说我不是，传达室在那边。但去传达室敲了门，里面没人。 这是两个二米来长，三四十公分宽高的两个箱子，用胶带捆绑在一起，箱子盖也好像是密封着的，估计是下海当救生筏用的。 她们说她们买不到床垫，想拿过去当床垫用。我说这么小，也当不了床垫。她们说可以拆开了用。 这是两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有七八十岁的样子，穿着、谈吐都很斯文，应该都是城里人。我知道买不到床垫只是借口，在如此热闹的街市上，是不可能买不到床垫的。 她们说哪怕出点钱，买给她们也行，但没有见到物主，也不能随便拿。最后只能离开。 这个院子里，白天几乎没人，除了上次帮我充电的那个饮料批发站有个男子在顾自搬运货物外，整个院里，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坐着。 我打开手机看看，已是下午五点多了。董哥有给我发来视频，说他正在外面给我找到了一捆防潮纸，拿过来铺在帐篷下正好。 我继续等着。过会儿，他骑着电瓶车，载着一捆白色防潮纸从外面回来。这防潮纸其实就是从设备包装箱里拆卸出来，用过的废物。 跟董哥会面后，我问：没见到赵老师的车子，他去哪儿了？董哥说他走了，去南山玩了。 南山景区离这里有几十公里，很远的。 我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的行李箱是不是还在他车上？ 董哥说他不回来了，行李箱在董哥房间里。 我很惊愕！赵老师走，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董哥说他本来就是无定所，到处游玩的。 我跟董哥上楼，想取行李箱下去。董哥说，抓紧的，先去酒店吃饭。我以为是董哥安排了酒席聚会，那我也不好推辞，只能跟他同去。 我加穿了保暖内衣，跟他下去，但我还是纠结于赵老师的不辞而别！我说，赵老师走，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呢？我是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呀。董哥说，他不爱你呗。我说为什么呀？我又没得罪他。董哥说赵老师对我的网名和头像就不喜欢。我说网名只是随便取的呀！董哥说，赵老师以为那网名是“情色”那种，他不喜欢。但其实不是的。 于是我坐着董哥的电瓶车，一路行过去，也一路谈起赵老师来。董哥说，其实赵老师才是“色”呢？ 我听到董哥这样评论赵老师，觉得很惊奇，也很好奇，问赵老师哪里“色”了？ 董哥说，有个女网友，赵老师跟他勾搭上了，骗女网友一起睡觉。 我越觉惊奇！ 董哥说，赵老师骗那女网友自己是单身，老婆死了，没有老婆。 我说，赵老师有老婆呀，那天在五指山，不就跟他老婆视频聊天呢。 董哥说，那是女网友。 董哥又说，赵老师也骗他。跟他刚见面时，也说没有老婆，其实他家里有老婆的。 董哥还说，那女网友被赵老师骗得嚷着要来跟他来一起生活，这几天把赵老师都吓得够呛了。 我说，那赵老师有什么好呢？一个糟老头子，有个眼睛还是瞎的。是不是在抖抖上讲风景讲理想，把人家迷了？ 董哥说，他有钱，每个月有五六千元钱的退休工资。 我说五六千也不多呀。 董哥说，他不但一个眼睛有毛病的，你看他的手。。。 我说，手怎么了？脱皮吗？我没关注过。 董哥说，脱皮倒好了。是手指里面全是黑了，糖尿病得的。 董哥又说他就是看不惯北方人不洗澡。说赵老师坐在他车上，身上全是一股臭气。董哥还说他家里的老婆也一样，一年只洗一二次澡，说她，她就是不肯洗澡。 我说他们自己闻不到吗？董哥说，闻到了倒好了，他们自己怎么闻的到？我说我只是刚出来时，没洗澡，衣服已经是臭的了。 董哥还说，那女网友是上海人，就是年龄比赵老师大点，其它都比赵老师要好。说她死了老公，刚从三年一情中走出来，赵老师就骗她这个空虚期。 听着这个天方夜谭式的故事，真是闻所未闻！ 董哥说，赵老师也不信任他，就是因为昨天我说了句赵老师有条小矮凳帮他拿上去放到旅馆房间了，赵老师以为是董哥藏起来了，去董哥的房间找，连床底都趴下去看了。没找着，又以为是藏到隔壁的306房间了，去306巴图的房间“啪啪啪”拍了两次房门去寻找，不是小声的敲门，而是拍门，真是不文明！把巴图都搞生气了。 又说，昨晚他们到餐饮店帮我去送鞋，是赵老师专门为了向我去求证的。后来他们一起在吃夜霄，就是因为赵老师知道冤枉他了，在赔罪。 我这才想起来这个事，昨天早上赵老师对我说，他丢了一个小凳子，我说应该是上五指山的那天缷货时我帮他搬到董哥房间去了，等下我去找。后来想了一下，应该没有搬上去，是跟那堆从车上搬下来的货一起放到楼底下了。因为后来我急着去那餐饮店上班，也没机会见到赵老师再跟他纠正一下。这小凳其实也不值钱的，就是用铝合金小方管做的可折叠的小矮凳，用着倒是方便的。应该是那天放在一堆货里，被人当作破烂捡走了。说实在的，那堆像垃圾一样的货里，就这条小矮凳还值个一二十块钱。昨晚他们给我送鞋时，见面赵老师就问我小矮凳有没有拿上房间去的事，我当场就纠正了，说是我记错了，应该是没拿上去，而是一起放到楼梯下的货物堆里了。之后，他们也不再说什么。 我不知道无意中的一句话，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难怪昨晚半夜了，董哥还在给我发有关这小矮凳的事：“你说小登子在我这，老赵一直怀疑我取了，去隔壁敲了两次门，不文明，挺紧张的敲，今晚亲自来问你”。 我问董哥，那赵老师有没有怀疑是我拿了？董哥说，他怎么会怀疑你，你就那么点东西！ 说完赵老师，又说巴图，董哥说你那一天就不应该在他房里洗衣服！人家回来说，纱窗外晾晒着衣服，说是把他的纱窗搞坏了。我说就开了一下纱窗，怎么能坏呢？董哥说是后来巴图让老板娘给修好了。又说巴图心痛洗澡洗衣的水电费，还说董哥给巴图帮过忙，他自然无话说，而我们作为董哥的朋友去洗澡，他自然不愿意，更不用说洗衣服了。董哥他能理解巴图的心情！ 天，听到这里，我真是无话可说！这还不是你董哥嚷着我们去到巴图房间洗澡的吗？还一开始说，跟巴图是同伴，进306房间干什么都没问题！其实我进306房间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了，不敢有丝毫胡来。除了洗衣洗澡用了一下水，不敢用306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没有用放着的沐浴露，还把积在马桶边的水全部清理出去；出卫生间时，见到门外有水渍脚印，还托董哥去擦干！我对董哥说：我想说句话，你听了别误会，不是针对你。。。后来想想还是不说了，说出来他肯定误会：就是我对北方人有成见，尤其是喝了酒的，更尤其是喝了酒的官场上的北方人，说的话千万不能全信。他们往往是开口时拍胸脯满口应承没问题，而到实际办事时，却根本没把握。北方人是三分的把握说十分的话，而南方人是十分的把握说三分的话。 这样聊着，一路从海边大道往海月广场行去。 于三亚三亚湾 第52章 “贵州酒席”（二） （3）“贵州酒席”（二） 两人聊着天，骑车路过海月广场，又往前行，到了一个“禁区”门口。 董哥刹住车，说：哎，过了。 我说：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呀？ 他说：“贵州习酒” “贵州习酒”不就是那个供食点吗？我事先也不知情，其实我今天并不想来的，我都已准备好了馒头和其它吃食。但已经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车子调头，往回走，二三百米后停下。这里是一排餐饮区。餐饮店门口到马路边的道地上，每家都是在营业着的露天的餐桌，有几家的餐桌上，已经有客人在就餐了。 在这里就餐，环境很好，过了马路就是三亚湾的海滩，可以临桌观海的。 在这一排餐饮店前，只有一家显得特别，就是门楣上写着“贵州习酒体验馆”的店面，它的道地上一边放着两张圆桌，一边是一排靠在一起的桌条，桌边都放有椅子；道地中间空出来一大块地方，上面停了一辆东北牌照的普通轿车。 这里并不营业，桌边椅子上却坐着二十来位游浪客。 这些游浪客，也都年轻些，精神些，并没有很邋遢的人。有个三十多岁背着背包的游浪客，除了头发有些凌乱，都可能也想不到他也是一个乞食者。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摸出手机开始玩弄，真的像是来赴酒席一样。 往里门口边上，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有几个大盆，一个女性工作人员正在分餐。分餐盒是敞开的圆形纸碗，像桶装面盒子那么大。三间门面的店铺玻璃大门关着，但透过玻璃门窗，能看到里面个大概，门里的墙上主要是陈列一些产品的荣誉及一些装饰，屋里还有只大型的宠物犬。门口外有一尊供佛，写着“南舞阿弥陀佛”。 道地上桌边的二十来个流浪客，散坐着，有的在聊天，也有的默不作声，等待开饭。 六点准，那女性工作人员分餐完毕，流浪客们戴上口罩，自觉排队。此时从屋内走出一个年轻小伙，开始给排队的流浪客队伍摄像。摄像完毕，给每人分发一只口罩，大家说声谢谢。 之后，开始领取餐食。每人上前，领取一个退走一个，领取的有人就着桌子吃了，有人直接带走。队伍后，又陆续进来几个流浪客，像踩着点的准时。 我也排在队伍中领取了一份，对着工作人员说声“谢谢”。工作人员也不言语，面无表情。 有个流浪客可能得了委屈，故意唤屋内的狗出来逗玩，工作人员在责问他，“你为什么唤它出来？”，流浪客辩解道“只逗它玩玩”，工作人员说“你再这样，下次不让你来了！” 这碗善食，米饭量很足。里面有三个菜：一个红烧东瓜，一个白菜，和三块酱鸭肉。但我这份的酱鸭肉是三块鸭脖肉，相信别人的不全是。 吃完这碗善食，感觉很饱。 大家吃完后，都自觉把空碗丢到垃圾桶。我在丢空碗时，看到里面的厨房间门口站着两位年青的厨师，所以这个善食点，只少应有四位工作人员在的。 丢完饭碗，我照例在地上找垃圾捡拾，但地上的垃圾并不多，倒是在进口处的花坛中丢了一个饮料瓶。我捡了垃圾，丢进垃圾桶，拍了照片，唤正跟流浪客聊天的董哥离开。 离开时，看着边上几家热闹的餐饮生意，董哥说，这里的场地费很贵的，每年只少要二十万，边上一个工作人员听到后举起四根手指，，董哥说“四十万？”那人点点头。而这家是两间的门面，贵州习酒是三间的门面。 离开时，我明确对董哥说，我今天并不打算过来的。他说：过来体验一下也好。 随后，他有些歉意地解释说，他今天没有陪我一起吃饭，是因为他怕吃了这个饭，他会丢掉了他的自信。他说他这一生，只给人打了一次工，就是给一个老板开车，开了一年多，其它都是自己做生意。他说那老板接了个40亿的工程项目，拿二十多万的“冬虫夏草”去送礼，他给它拍了照。我说四十亿的项目已很大了，我做过的项目一般也就四五个亿。他说是接了四十公里的高速公路，一公里一个亿。那工程特难做，单价高。 然后，聊到今天到“贵州酒席”和对流浪客的感受，他说流浪客并不都是坏人，并且也有很多是能人。真是坏人，早就去偷抢了，也不用流浪。他说上次从邮政局带他到海月广场来寻“贵州酒席”的姓于的流浪汉就很有本事的，能打开街上所有共享车锁。 。。。（略去一段道听途说的） 这样聊着，两人回到了旅馆。 在旅馆里，他拿出三付墨镜给我看，说是打算到沙滩上去卖墨镜和帽子，就这两个品种。 我问这墨镜是多少钱进的货？他说是几块钱。别人是25块在卖，我们15块也可以把它卖掉。 我问是在哪里进的货？ 他说是网上拼夕夕。 我说拼夕夕进货，不如去浙江义乌进，那里东西便宜的多。 他说去趟义乌几千块钱花费，不合算。 然后他说你今晚睡到阳台上。不让我下去搭帐篷。我说我不要！ 他让我在他的卫生间烧了热水洗澡。我说我今天不想洗澡。最后烧了热水，只洗了脸和脚。 我打开背包开始收拾下去过夜的物品，看到背包里的三个馒头，我有些犹豫，问他要不要拿出来？他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放着，于是我把三个馒头留在了房间里。他拿出一个苹果，让我带下去吃，我说我不要。然后他削了皮，两个人分着吃了。 他跟我下去一起把帐篷搭了。也把他拿来的那捆防潮纸摊开了铺在帐篷下，厚厚的一层，很柔软。 临了，他说今晚早点睡。我说好的。 但我并没有马上就睡，我到路边的井盖上坐着打字，直到晚上十点多。 这期间，有个男人，带着三四个小孩来帐篷前的空地上放了几个小烟火，放好后，走了。路上，一群小年青，在我坐着的这段路上，开着电瓶车反复往返，当着赛车在玩速度。 打完字，肚子并不饿，但我想喝酒。于是取来上次喝剩的那瓶白酒，就着下午在超市买的花生米，在路边喝酒。 喝完酒，沉沉睡去。 于三亚三亚湾 第53章 工程项目部和三亚湾岸 工程项目部和三亚湾岸 （1日）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听到帐篷外有“啪啪啪”的声音，随后又有辆汽车停在我帐篷边。 八点二十分，太阳已很烈，晒的帐篷里一股热气。我已睡不下去了，打开帐篷门帘，看到路边的铁皮围档正在拆除。身边停着的是一辆装满了面粉的外地货车，等待缷货。 我搭帐篷的这条路是条断头路，外面用铁皮围挡拦着，外面是段新修的公路，是三亚湾临海公路的延伸段，搭帐篷这一段只隔了一条在建的绿化带，绿化带里的树草还没有种起来。 外面的公路应该是年前就建好了的，但没有正式通车，是到年后过了节的这几天开始有车辆在通行的。 刚才那“啪啪啪”的声音，正是拆这施工围挡发出来的。我问一个在拆围档的工人，他说修路的工程已完工了，要把这围档拆了撤场。我说绿化不是还没做吗？他说绿化不是他们的，他们只管修路。我说围档外的那个工程项目部是不是你们的？也要撤场了吗？他说那是做绿化的。 围档拆了，我搭帐篷的这段跟外面大路就通视了，这里已不适合再搭帐篷了。 我开始收拢帐篷行李。边上那装货的大车人员在掏香烟抽，我说能给我一根吗？（烟）饿死了。他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根烟。 收完帐篷，那扫地阿姨刚到这里，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她应该是第一次碰到我在这里搭了帐篷。 董哥从外面买菜回来帮我来提行李。他说他出去时，看我还睡的香，也不惊扰我。我捡了帐篷边的垃圾，又去捡围档外的垃圾，那里我昨晚坐了一下，也留下了几个烟蒂。那个拆围档的工人刚好拆到这里，看到后问：你们捡垃圾干什么？董哥代替我回答说：打扫卫生。 捡了垃圾装在塑料袋里丢在了扫地阿姨的垃圾桶里后，两人提行李上楼。 董哥做了白米粥，这白粥才是江南的味道，比较稠。他说他们家里的白米粥都是米汤，很稀的。我说米汤怎么能吃饱？并且我说我吃馒头，吃的时候感觉很饱，但过了段时间又会饿。他说他刚好相反，应该是不同区域饮食习惯不同。 他又切了条黄瓜当菜，做成了不同的两份。我的这份按我的要求，只放了点陈醋，他的那份杂七杂八的放了很多调料。 我又吃了个馒头，和着稀饭吃了。 其实董哥也好，赵老师也好，他们每天的伙食都是很简单的，每天的伙食消费还没有我这个流浪汉多。像董哥，每天最多三个馒头，三碗稀粥或面糊，偶尔换下面条，另外就是黄瓜当菜，加上油盐酱醋，也不抽烟喝酒，每天伙食消费不会超过十元一天。他们也是一种活法，这种活法，在我看来，比流浪汉强不了多少。 吃完饭，我说今天我得先洗澡了，然后董哥死拉硬拽地拉我要在他卫生间烧热水冲洗，我说不干，最多擦下身子，然后我说我先去外面那个工地项目部上个厕所，他说就在他那里上！我坚决不干。我不知道别的江浙人是不是一样，反正我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在别人家里借用厕所的。像逃命一样逃出他的房间，只偷偷带出了一块小毛巾。这样方式的热情，让我感到不自由，受不了！ 这工程项目部，就是这次来三亚湾之前，赵老师告诉我可以大量用水的那个工地。之前也去借用过一二次厕所，但没有去洗过澡，还是有点忐忑的。 在简易的男厕间，有两个冷水淋浴花洒和一根冲洗的水管。上完厕所后，我关了男厕间的门，抓紧时间冲了个凉水澡，水有点凉，但还能接受。幸好冲澡这段时间，没人过来推门。 冲完澡，我看到在两排集装箱搭成临设的弄堂尽头，晒有衣服，估计那里是个工地盥洗处，大着胆子过去看了看，确有几排郎衣架和几根朗衣绳，在一根大树下，立着三个水龙头，水龙头边上放了二条长凳，有三个女子正在打扫地上的落叶，这是个简单的洗衣区。 早上那个拆围档的工人告诉过我，这里是绿花工程项目部。我问打扫卫生的女工，你们有没有开工？那几个打扫落叶的女工，年纪都很轻，并说着还算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道：今天开工。我说你们是当地人呀？一个女的回答道：对，海南人。 往回走，看到一间写着宿舍的房门开着，里面靠墙有张桌子，桌子上有施工图纸，二个男人在玩手机。这里估计是管理人员的宿舍，或简易办公室。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进门去向他们问道：你们这里招不招工？一个年纪大点的男子抬起头回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说我以前是做建筑的？他又问：做建筑哪一块的？我说我是管理人员。他们说他们是做绿化的。我说我知道，我遇到困难了，我也不求有多少工资，能有一日三餐，和一个安定之处就好，看场子也行。那年纪轻的说你给他留个电话。然后我给年纪大的留了电话。他说现在不招工，又说做建筑的怎么混到这个样子了。我问他，我能洗下衣服吗？他听错了，以为我要帮他洗衣服，回答道：不用。我纠正道：我到你们这里来洗下衣服。他说那你来洗。 我高兴地回到董哥房间，他问我冷水洗澡不冷吗？我说你这里地方太小了，那里宽敞洗着舒服。他说：你今天就在房间里面洗衣服。我说项目部那边同意我了，我去到那边洗衣服。他又问我今天怎么安排？我说我先洗衣服，然后去海边往海月广场方向走。他说他有个空手机，要我带去，方便联系。我本不想要，也不想联系。但执拗不过，还是把他给的手机放进了背包。拎着要浣洗的衣服，去到那个工程项目部。 我回到工地项目部洗衣区，那三个女子还在打扫落叶。春节一个假期没有打扫过，地上落叶的确很多。我在桶里放了水，几天不洗，桶里的水都是黑的了。先用清水清洗了两次，然后倒进了从后海湾带过来的洗衣液。这洗衣液已快没了，勉强能洗上这一次衣服。 这洗衣区，陆续来了几个人聊天。刚才宿舍里跟我搭腔的两个男子也加入聊天队伍，另外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他们在哄小女孩谈男朋友找哥哥等之类玩笑话，那年轻一点的男子说，嫁到我们湖南去，给我做媳妇。那小姑娘白白嫩嫩的，皮肤真好！ 我慢慢洗衣服，他们也不搭理我，在大树下乘乘凉，就当是休息了。 洗完衣服，离开，已是十二点二十分了。 我先到农贸市场去买了三个馒头，我问摊贩什么时候收摊？她说卖完就收摊，最迟到下午二点。此时，摊位上的馒头和面条已所剩不多了。 在前面路口转弯过去，就是海滩。可能是三亚湾海滩太长的缘故，沙滩上虽然人也不少，但没有像后海湾那么热闹。浪潮很小，推上沙滩上来没有二三米高，并且离岸的米海水是黑色的，显得很脏，应该有很多泥沙。 在沙滩上见到一个身上挂满玩具的小贩，他主要卖的是小风车，塑料铲子，塑料小桶，背上还有一个卡通救生圈。我问一个游客，这小铲子是多少钱买的？他说十块。 在沙滩上行了百米后上岸去，上面刚好有个公厕，公厕外有专门的冲脚区，比别处方便多了。 其实三亚湾整条海岸都是公园，叫做三亚湾滨海公园，所以路边也是随处可见的小广场，广场虽然不大，但上面布满的石凳，足够游人歇息的了。 我在一处石凳上坐下，前面有一对合抱的树木，两棵树杆远远地伸过去，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很神奇。一对老年外地游客过来，老太婆上树去让老头子拍照，拍了几张照后，还不想下来，打算当凳子坐了。我说能不能让一下，让我拍几张照片？老太婆不情愿地下了树。 望过去，前面也有一棵树梢垂地的树枝，一个妇女把小孩子抱上横着的树干上，自己在死命地拽树梢，一上一下地当马骑。 六七点钟，小广场来了一大帮老年乐队，报幕员说是两个乐队首度合演，然后唱了“我的祖国”之类歌曲离去。 期间，董哥给我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海滩，还没到海月广场，就一站路，很近。第二个问我回了没有？我说快了。 晚上十一点，我回到旅馆，三楼的入户门关着，我心想是锁住了，在三楼的楼梯上给董哥打了两个电话，未接；发了一个信息，没回；又打了两次电话，被取消。推三楼入户门，没锁死，进到旅馆走廊后，推307房间门，董哥正坐在床上捧着手机，裂着嘴对我笑。我说手机不要了，还给了他。 我取行李，董哥陪我一起下去搭帐篷，原来的那个路上已经不能搭了，只能到稍远处的那个空弃的停车场，也是赵老师第一次帮我推荐的那个放着三个核酸仓的停车场里搭了帐篷。 我说缺条小凳子坐，董哥返回房间帮我拿了条小凳子过来。这里，可能成为我之后暂时的家了。 于三亚 第54章 三亚湾放生（一） （1）三亚湾放生(一） （2日）早上起来，8点20分，太阳很好，正对着帐篷门帘照着。我想试试这停车场白天不拆帐篷是否安全，今天故意没拆帐篷，放了些东西压在帐篷里，以免被风吹了。 记得董哥昨晚说过的话，今天要正式开工，到海滩上去卖小物件。我赶去旅馆跟他会合，也顺便在他房间里洗个脸。董哥做了三碗面糊，其中有一碗是给隔壁306房间的巴图做的。 我拿卫生间毛巾架上的小毛巾洗了把脸，起先没注意到，后来发现小毛巾上一把黑色，我心想染了个头，把黑油都染的毛巾这么黑了。这毛巾恐怕洗不干净，得丢了。 董哥又切了两份黄瓜，我的这一份加了菜油，油腻腻的很难受，我只能倒了一大堆醋进去调淡油味。他说，你还不吃油了，省钱了。 吃完饭，我去阳台洗碗，抬头看，我的那块小毛巾正好好地挂在阳台的晾衣绳上。那我刚才洗脸的毛巾不是我的！它是干什么用的？我问董哥，董哥说是他擦地用的。擦！恶心死了！我赶紧拿了块香皂擦拭了脸。我说：你这个神经病，干嘛把擦地用的抹布巾挂在毛巾架上！是不是也擦马桶了？他说没擦马桶。我说你家里是不是也这样？他说家里没有，这里地方小没办法。 恶心的要死！ 他说他去取下货物，取了回来就开工。我说要卖的眼镜得挂在胸前让它露出来，否则你放在口袋里，谁知道你是卖货的。他说先一步步来。我说我先在网上找找挂货物的链子看。于是他去取货，我待在旅馆里查找网上链子的信息，等他回来。 有一个还比较合适，价格是11块5毛一米，每个人得2米长的链子。 十一点半，他匆匆赶回旅馆，说赶紧下去，给你留了饭，吃完饭去做义工。 我说去哪里做什么义工？他说那边在做海螺放生的义工。他帮我报了名，给我留了饭。他问帐篷去哪了？我说我没拆掉。他说你不怕被人拿走呀？要不写个电话号码在那里。然后他见我只穿了短袖短裤的沙滩衣，说佛门不允许穿短裤。我说我没长裤了。他说他借条给我，然后拿出一条很旧很次的裤子，上面还没有裤扣。试了下大小，勉强能穿。他说裤扣刚掉，系上皮带就行了。他又说十一点半要开饭的，但此时已是十一点四十八分，于是两人匆忙下楼去，也忘了写张纸，只好在帐篷前的水泥地上写了他的电话号码。 路上我问他不是去取货了吗？货取到没有？他说货还没到。 两人赶到二三公里外的义工点，这是一个在三亚大桥下的游轮码头口，跟我上次来应聘的ktv火锅店，路不远。 刚到目的地，就见到隔壁306房的巴图也在。我说巴图你怎么也在？他说他跟董哥先去了一个景点，不好玩回来时碰到了这个义工点，于是他们加入进去做义工了，已做了半上午了。 （03日0015于三亚湾） 义工需要做的活是，先把装着细细的小海螺苗的网袋从厢式货车里面搬到货车厢门口，割破网袋，把海螺苗倒到下面接着的塑料桶里，两人抬到边上的电子秤过称，三桶一称，边上一个男的信士默默念几句佛语，另一个女的信士记帐。称好后，又两人抬到边上稍远处暂时堆放，五六层高一堆。 我们到时，他们正在做着这些活。也有一些人在吃盒饭。边上的小池边上也放着两袋盒饭，一个女的在看管分发。她们看到我们到来，一个女的对那分发盒饭的说：少订了一份，把她的一份给他吃，他是来干活的。于是她给了我一份盒饭，也给了巴图一份，等了下，董哥也接了一份，几个人一起先吃盒饭。这盒饭是用薄薄的塑料快餐盒装着的，米饭量很小，另外有三个蔬菜：一个是烧冬瓜，一个是烧白菜，再一个是盐萝卜条。疏菜的量也很小。整份盒饭如果纯粹算价值的话，值不了几个钱。吃完盒饭，把饭盒拿去丢到对面酒店里面的垃圾桶后，开始干活。 我主要是帮着从电子秤过称后抬到边上堆好，两人一起抬，在抬的，有三组六人。整个场地在缷货做义工的有二三十人，有从二十来岁到六七十岁的，以女性居多。其实这些义工也是信士，包括我们几个，以及几个年青的姑娘，我相信都是边缘信士。 这个缷货以及之后运货到船上的环节，整个组织并不是有条不紊，而是有些混乱。在缷货快结束时，来了个女的，说不通知她，把塑料桶全部用了，之后来的货没桶装了，在嚷嚷；另一个一只手臂绑了绑带的男的在喊，为什么把网袋割破了在倒货？直接把网袋运到船上去就行了，多此一举。然后那个在秤边念佛语的三十来岁的男子很不服气，说干活前你们不来说，干完了你们来嚷嚷，并说他会负责的。反复地在大声争论，好像吵架一样。边上也有一个女的在劝架，对绑带男说：王师兄，不要说了。 结果最后的几十袋没有再割破倒货，直接过称了堆在一起。这个一万斤货物的缷货环节，始算结束。 下面把货运到船上去更困难。 在岸下有个浮动船坞，这里是“扬帆游轮码头”。船坞边停了两首渔船，从渔船经船坞过栈桥到岸上的货物堆放点有三十来米，要把这几百桶一万斤的海螺运到船上去并不容易，先是试着用手推车拉，一次能装四五桶，但栈桥的坡太陡了，很不好拉，也不安全，放弃。那又只能用两个人抬。抬了几趟，来回反复地往返，又很累，那绑了绑带的王师兄说让大家站好排成一队相互接力传递的方式运送，起先人不够，组织不起来，后来又增加进来一些人手，终算把这接力队伍组织好了。接了几十趟，有几个信士又说腰不好，反复下蹲腰痛，又只好来来回回的换人调休。但这过程中，所有人都是自愿的，更无任何怨言，大家相互帮扶，互相尊重，是团结一致的，大家的心愿是尽快尽好地把货物运送到船上去，更有几个信士，把掉在地上的海螺苗一个个捡起来，不让踩踏掉。大家怀着虔诚的心在干着一件神圣的工作。 岸上也有信士带来了削了皮的黄瓜当水果，瓶装水也是畅开供应的，这些后勤保障，都做的很好。 （08时41分于三亚） 装完船，管事的在给船主付船费，听说是一千块钱一趟。 巴图说我们上这个船。我们的船上有七八个男性，只有一个女的，并且我们船上的货少，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另一个船上货多，有三分之二，他们除了船老大外，只有一个男的，其他的七八个人都是女的，有三四个女的很年青，只有二十多岁。 有人在叫，换几个男性过去。董哥在说等到了放生时，两船要靠拢合并的。我说你怎么知道？巴图说他们今天已出过一趟海了。 于是两只渔船一前一后从游轮码头出发，出了港口，穿过连接凤凰岛的大桥，停在了凤凰岛不远的海面上。一路上，美丽的风景自不待说。不但看到了凤凰岛上五个标志性建筑的全貌，港口里更是游艇飞驶，一派美丽繁华的海湾美景。 两船在离岸并不太远的海面停住靠拢，董哥在船头拿着缆绳跨过对船去，但两船并没靠紧，在海浪波动下，忽然离即了。董哥骑在两只船的船沿上，上下不得，弯下腰去，插在上衣表袋里的手机掉入海中。太危险了。董哥在说，手机掉下海去了，能捞上来吗？船主说，捞上来，也没用了。于是只能作罢。董哥自孽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插嘴道：新的不要钱吗？巴图在对我说，这次还算好了，上午那次更危险，也是董哥，他整个人掉下船去，只用两只手抓着船帮外的防撞轮胎圈才爬上来的。我说董哥太积极了。 两船靠紧系上缆绳后，坐在我们船后头的人拿上来一个喇叭音响，又有人给两船的每人都发了张合页，上面印有经文。我刚点上一支烟，对船上一个年青女子说，不要抽烟！我有些迷惑，船上不能抽烟吗？这时，那个岸上见过的一只手臂绑了绑带的王师兄，拿起话筒开始说话，我们静听。说完话，开始念“放生咒”，那几个年青女子在跟念，显得很熟练，我们几个只是看着文字，偶尔跟读几句。念完“放生咒”，又把合页里的其余经文也读了一遍。仪式结束。有人收了合页和音响，解开了系着两船的缆绳，两船分开，开始准备放倒海螺苗，董哥留在了对船上。 两人一组：我和巴图一组，一对中年男女一组，其他的两个男人一组。那个绑了绑带的王师兄和船老大没有加入，只是在指导怎么倾倒。 在岸上还没有割开网袋的那些海螺苗，倾倒时，需要现场去割袋子，比较麻烦，于是叫了那对男女跟我们一起干，我们四个人组成新的一组。那对男女帮我们搬到船边，我拉着袋子口，巴图在底下割破袋子，然后海螺自行泄下海去。 倾倒完毕，大家把散落在船上的海螺苗捡拾干净，我也拉起船边的轮胎圈，掏清留在里面的海螺，丢进海里，放生大海。 回去时，那另一首船也紧紧地跟了上来。上岸后，我对董哥说，你们的货比我们多，又大多是女的，可真厉害。他说他倒了一大半。 于三亚三亚湾 第55章 三亚湾放生（二） （2）三亚湾放生（二） 在回去的船上，巴图说，这船小，又走的近，不好玩。等下还有只大船要出海去放生，我们继续去大船玩。 船靠码头大概是下午二点半，整个出海放生时间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 上码头时，看到一艘三层的游轮泊在码头边，码头上堆放着放生的东西，是海螺和很多箱的海鱼，黑色的海鱼好像是石斑鱼，一般有一二斤，二三斤大，有一条鱼更是有二三十斤重。码头上，几十个信士正在往游轮上搬运这些放生的东西。 登船楼梯口，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刚在缷货时念佛语后又跟人争论的那男子，另一个人在收费，再一个人在维持秩序。 我跟巴图走过去，他们拦住问：有没有票？我们说我们是义工，没有票。那维持秩序的说没有票不能上。我们问别人的票是哪来的？他们说别人是预约过的。我们说我们刚从放生的渔船上下来，继续参加下一场放生活动。那念佛的男子说，等一下看。 我留在码头上看要放生的鱼。这时，董哥和巴图兴冲冲地从下码头的栈桥那边过来，董哥举着三张票对我喊，有票了。我说你可真有本事，搞到票了。于是董哥分给我一张票，我们三人一起上船去。 上到船上一层舱内，里面基本已坐满了人，后面还加了座。这些人全是游客装扮，来自全国各地，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女子就是来自山东。我问她们是怎么知道这次活动的？她说他们专门有一个“放生群”。 不一会，游轮解缆启动，这边舱内也开始分发印有经文的合页，并有人举起写着“禁止摄像、止语”六个字的牌子。大家安静下来，先是一个主持一样的人在船舱最前面的台上讲了几句，接下来一个僧人师傅上台海阔天空地讲了半个小时的道，接着念“放生咒”，念完“放生咒”后，大家争先恐后地去外面放生。也轮不到我，更不需要我这个义工了，我还是回到舱内吃些的水果饼点。 大概一二十分钟后，大家又回到舱内座位，继续念完合页上那余下的一半经文。 整个放生仪式就此结束了，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 这时，董哥从室外进来叫我，“带上手机，上三楼”。我心想，怎么还能上三楼？于是跟过去。 上三楼得从室外楼梯走上去。经过二楼，二楼舱门关着。上得三楼，是个露天平台，海风很大，已有很多游人在拍照了。这时候的船已经是在往返了的，游轮走的最远点，也是放生的地方，是快到东洲，西洲俩小岛这边了，也是这条游轮线路的最远点。 董哥拿我的手机拍了段视频，也要让我给他拍几个照。我说我回去发给他。 那边有人在喊，快到岸了，下舱去！ 于是我跟着人群下到一层舱内，等待上岸。 下船时，那边有人在对我说“师兄，去帮下忙，把东西抬下船去”，于是我一同把一些放生时用的设备等抬下了船。 下到码头后，看到码头上排着一支队伍等待着上船，足有二百来人。这些人是纯粹的游客，没有放生活动。 上到岸去，又有一辆箱式货车在缷货，这次是大大的透明塑料袋，里面灌着水，水里有黑乎乎的东西，袋里充有氧气，扎紧着袋口。 这些也是放生的东西，问了一下，里面是什么？他们说是虾苗，但其实应该是虾籽。 这次的每个塑料袋里的水，也就十来斤重，人人都拿的动。上岸来的人，又争先恐后地搬着这些东西往到边上一个可以下岸去的台阶上搬到船上去，不大一会，把一车东西全部搬运好了。 要开船时，又有很多人抢着要上船去参加放生。我说我已去过一趟了，这次就让给他们，我不去了，于是我上岸。 这段时间，我一直没碰到董哥和巴图，但他们的电瓶车还停在原处，所以在岸上等他们回来。 从上趟游轮在下午五点左右到岸，一直等到下午近七点，也没见到他们，我心想这趟放生时间怎么这么长？ 问码头的保安，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说这趟是到七点回来，看了下时间，已是下午六点五十二分。 下午七点十分左右，董哥和巴图上岸来。巴图惊奇，“你怎么还等在这里？一直在岸上等吗？”我说我看到你们的电瓶车还在，肯定等呀。我问这趟在哪里放生，怎么这么长时间呀？他们说他们没去放生，他们跟着游轮又出了一次海。我惊讶：不是都下船了吗？怎么又上船去了？他们说他们根本就没下船，一直在三层露天平台上。我说你们不下船，如果游轮没下一趟行程了怎么办？他们说在靠岸时，看到码头上排了这么长队的人，知道肯定有一趟的。他们还问我没看到呀。我说我是下了船才看到的，我还帮他们搬了不少东西，干了不少活。 随后董哥说，饿死了，赶紧去找个小饭店吃饭去。 于是三人骑了两辆电瓶车返回去寻小饭店。 路上，我问董哥，这趟出去好玩吗？他说不好玩，游轮径直停在那里，光看游客潜水了。我说潜水能看到底吗？他说他们只在水面下一米潜水，能看到什么底？我说那叫浮潜。他说他玩过六七米深的潜水，这一米深的潜水有什么好玩的！ 他说他今天看到两个美女了，真漂亮，手指甲有两公分长，三千一夜。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她们告诉你了？他说下船时，他们就排队在一起，她们在微信聊天，他瞟过眼去就看到了。 他说那两个美女二十来岁，被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板包养了，老板说，这趟出来，每个项目都让她们玩遍。 他又羡慕又妒忌地说，现在真是有钱，什么事，都能干。 电瓶车沿胜利路通过莲花公寓后门，再越过农贸市场，又继续往前。再过去快到海月广场了。我说这么远，都到海月广场了，你要去到哪里？他刹住车，然后对巴图喊，“超了超了！”于是两车返回。 返回到农贸市场，又找不到！我说回家去，自己去超市买点东西吃吃算了。他们不肯。 董哥他自己手机掉海里了，让我们查手机地图，把“瞻州路”让我一直听成是“丹东路”。我说是牡丹的丹吗？结果他自己写出来是“瞻州路”，他说在瞻州路附近的吉祥三弄，就在我们第一次返回点附近，于是再折返过去。 到了小饭店里，他们说炒菜吃。我说还是吃盒饭。结果我要了个“烤鸭盒饭”15块，巴图要了个“猪蹄盒饭”18块，董哥他自己要了个“汤米粉”15块。 我说我要喝酒，问他们要不要？他们说不要。我自己去边上的小店要了个青啤4块。快吃完时，董哥去里间厨房问了下饭钱价格出来。吃完饭，我问没付钱？我来付。巴图抢着付了。董哥对我说，你这么困难，算了。我对巴图说，我转给你，然后我加了巴图的微信，转了15元的红包给他。 出门后，董哥问：没付他的？我说我只付了自己的十五元。他说付钱干嘛，巴图是国家的钱。我说怎么会是国家的钱？巴图也是国家发给他的工资。他说，巴图不干活，国家发给他钱，你不干活，国家发给你钱吗？ 三人继续往回走。董哥又聊下午游轮里的事，说巴图今天可舒服了，有两个美女让巴图拍照，又主动提出让巴图加她们微信，让拍的照片发给他们。我说你怎么这么无聊！尽关心这种事了！他说没事干能不无聊吗？你不无聊，你还不是这个样子！ 回到莲花公寓院子，他对巴图说，房子到期了，去到他房间睡。说我实在是呼噜太大了，他受不了！ 到楼上房门口，他对巴图说，今天他得到巴图房间冲个澡，巴图说好的。巴图又对我解释说，开门多，蚊子要进去，所以这几天他把房门锁了。我不作声。 我在董哥房间用烧水壶烧热水洗脚。烧开水后，他拿起烧水壶，看着我大声说，要把水灌少一点！还比划手势，要少灌多少，说怕水溢出去搞烂东西。他前几天已提醒过我一次了，我已经很注意了。我盯着他眼睛，不说话，看他说。我不想被人指使！ 最后，他说，明天得正式干活了。 （次日早上，他告诉我，这游轮票是巴图花50元一张买来的，我顿觉这趟“放生”的“义工”经历不太美好了） 于三亚三亚湾 第56章 滨海公园 （1）三亚湾滨海公园（一） （3日）早上五点多醒来，帐篷外有声音，此时天还没亮，但能看的清人影。我拉开帐篷门帘，先是一个扫地阿姨，骑着三轮车，在停车场转了一圈，见没啥垃圾，也就走了。接着是一对中年男女，从停车场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在大声的聊天。见没啥异状，我抽了支烟后，关上了帐篷门帘。 我想尽快打些字，把昨天的一天记了，于是也不再睡觉，开始打字。天亮后，我转到了帐篷外。 八点二十分的时候，董哥去菜场买菜，路过我帐篷，对我说：你尽快去把晒在工地项目部的衣服收了，他要用衣架。我说好的。于是我整理了一下，去到项目部收衣服，薄的三件勉强干了，厚的两件还没干透，收了薄的三件，只收到了三只衣架。 到达董哥房间是八点五十分，我先对他说了衣架的情况，然后说要不再去买几个过来。他说他有车方便，他去买，买个五六个过来就行了。我说好的，他去买来，我付钱给他。他说好。 这时他已做好三碗放了芹菜的面糊。还切了一小碗黄瓜，并说今天黄瓜里除了盐，什么都没放，我说好的。然后他分出去一半，又放了各种调料，他自己吃。我洗了脸后，开始吃早餐。 席间，他问我，巴图有没有收昨天的饭钱？我说我不知道，没看手机，反正我是给他发了红包了。董哥接着说，昨天的船票是巴图买的，50块一张。我说是巴图买的吗？不是送的呀？那我发50元钱给他。董哥也没说话。饭后，我给巴图发个信息：“巴图，昨天那船票是你买的吗？50元吗？我发给你”，接着给巴图发了50块钱红包。巴图在十几分钟后回了句：好的。并收了这50元红包。此时我看到，他还没有收下、上一个15元的饭钱红包。其实对我来说，这50元并不在我预想内，还是很心疼的。 之后聊些天，董哥问我骁龙手机好不好？我说你要好，得买水果，水果牢，时间用的久。他说买水果没钱，买个便宜的。 最后我问他：今天怎么安排？没安排我就下去了。他说货应该还没到，等下再去快递点看看。并说了句货太少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九点四十多分回到停车场，跟人约好十点准要在网上办点事，我在等。 这个时候，董哥过来说，他的另一个手机也就是上次借我用的那个手机找不见了，他自己又忘了号码，需要用我的手机给他老婆打一个电话，让他老婆给那个号码打电话试试，听听铃声，看有没有丢在房间什么地方了？我说怎么会找不见呢？昨天晚上从外面回来后，我还看到他用那个手机在打电话。他说可能在菜场丢了。于是他用我的手机来打电话给他老婆。他老婆第一次接听到电话，说了句“喂”，估计听了几句后，就把电话搁了，他还在这边“哇哇哇”地讲。我说你老婆都不讲话了，你还讲什么？他说句：搁了，估计是陌生电话不想接听。然后再第二次打过去，起先一段时间他老婆没接，又过段时间，他老婆接听了，他埋怨道“王桂香，我是某某呀，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然后又把他的要求说了一遍。他老婆说打过了，那电话已关机了！ 那确认手机没拉在房间里，是真的丢了。他老婆在电话里埋怨：这不得又要多花几百块钱了！ 我在想，两天丢两个手机，也真够倒运的！ 他说现在没手机了，连钱都刷不了了，得赶紧去补个卡，再用原来的卡上微信支付买手机。 他要我帮他查找办卡营业厅在哪里？我怼他一句：你来这么久，连营业厅在哪里都不知道呀？ 搜地图也不确定哪里能办，于是打客服，客服说三亚就一个地方，在解放二路某某号。查地图居然离我们才七百多米，转两个弯就能到了。于是他去办卡，我在这里办我自己的事。 （23时00分于三亚湾） 上次下雨帐篷漏水的地方终于被我找着了，是个跟米粒一样大小的小洞，去隔壁店里讨了一小块胶纸，贴在上面，希望能修好不再漏水了。 办完上面两个事，我去农贸市场买馒头，又过那个招聘巷，有两个信息我还比较感兴趣。其中一个说他们要到8日才上班，要我8日再打电话；另一个说等下给我回电话。 岀了招聘巷，去农贸市场买了三个馒头后，径直走到三亚湾海岸，上次过去的那个公厕旁的石凳上。那海岸有十来公里长，统称为三亚湾滨海带状公园，我就简称它为滨海公园。 在石凳上坐到下午近五点，大半天下来，充电宝和手机都已没电了，打字的工作只能作罢。 这里离那个“贵州习酒”还有二公里多，我想无论如何，一个小时内肯定走的到的，于是想再去“体验”一下那里的饭菜～能吃上最好，吃不上也没事。， 过了海月广场，在一个叫“金鸡岭街”口的地方，有个执法亭。透过玻璃门窗，看到里面有人。 我过去，在开了一条缝的玻璃窗前对里面说，能不能让我充下电。里面一个执法说，外面有充电宝租。我说我自己有充电宝。他说手机放在他们这里充电不安全，怕被丢。我说我用充电宝充电。他说充电宝值钱吗？我说不值钱，丢了我自己负责。于是他指着门口墙上的电源插座说：你去那里充。我推门进去，在门口墙上电源那里给充电宝充上电。 我道谢后退出，地图显示，这里离“贵州习酒”还有七百多米。 再过去些，海岸公园开阔起来，公园里也全是整齐的大树，以椰树居多，树林里也多了一条步行道，叫“林荫小道”，小道边，也有运动器械。这里叫做“椰梦长廊”，是个景点，。 又过去些，看到“禁区”的围墙。驻足寻找，“贵州习酒”就在对面。在一排相同店铺丛中，并不显眼。 在这条滨海的三亚湾路，车辆很多，中间设了封闭的隔离栏，行人过马路，得从红绿灯路口处通过。 从前面“禁区”那边过了马路，折返到“贵州习酒”，看到“贵州酒席”内正在分餐。 我在桌边坐下，问对面一个看起来六十来岁壮实的流浪客：有没有在干活？他回答说：找不到工作。随后他接口问我：有没有烟？我脱口而出：没有。后来又补了句：抽完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背包里应该还有半包烟的，是昨晚买的，我还没抽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并且撒的理直气壮。但我的确是极少撒谎的人，很分裂！ 之后是相同的步骤，只是今天没有分发口罩。 今天的菜是萝卜，冬瓜，黄豆芽，黄豆芽堆的很高，以至找不到米饭，只能先吃掉一点上面的菜，才能吃到下面的米饭，好在里面放了很多的菜汤，即使没有了上面的菜，也能就着菜汤下饭了。 我第一口咬到一块小小的骨渣，又在这些蔬菜中吃到一颗“蛤蜊”肉，之后再无任何荤菜见到。我倒希望不要出现这些东西～联想到分餐时，工作人员把一只装过菜的很大的一只碗放到台阶上这个动作，我能猜想到是怎么回事。我也希望菜里不要有那么多汤汁，让米饭干净些。 吃完这碗饱饱的善食，我开始找寻可以捡拾的垃圾。地上除了分餐的桌下有团纸巾，其他基本上很干净。我去捡了那个纸团，也把墙下地缝里的一点小草拨了，又捡了几个落叶，丢入垃圾桶后，离开。 于三亚 第57章 滨海公园（二甲） （2）三亚湾滨海公园（二甲） 走回到充电那里，有个公厕，公厕外也有个冲脚处，只是排了一二十人的队。 公厕前面也有个小广场，小广场上都是树，很多叶片很大的树叶，落在了这个小广场的地上，环卫阿姨还来不及打扫掉。 小广场上有石凳，我坐在石凳上，等着充电宝多充些电。边上的树下也放有一只音响，在放着还算和缓的歌声。听听歌，坐在树下看人来人往，也很惬意的。 这时，一个妇女拿叠纸过来对我说，有没有了解过“主”？我不作声。她想递一张纸给我，并说信“主”能得永生。我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但没有接那张纸，我也不想开口，我刚吃了那边“佛”家的盒饭，昨天又去放生了，家里也全是信佛的，我知道这是不允许的。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不说话，她离开了。 我继续听着歌，这时，又过来十多个中老年妇女，站在这个放着歌声的音响前，自然围起了个半圈，而她们的脚下，就是满地的落叶。 她们跟随着音乐在唱歌，有的还捧着本歌词，有的还时不时举下手。 歌词很动人，乐曲也不激慨，是我喜欢的风格，已经触动到我心了。 我戴好口罩，走上去，上面放着音响的树下，坐着一个男的，他也正捧着歌词在看。 我在他边上坐下，他把歌词往我这边挪了挪，我们两人合看这本歌词。前面那围着半圈的人，依然在唱。 过后，我退回到石凳仍然听她们唱歌。一会，刚才那个跟我谈话的妇人送本歌词过来给我看，我用手机打字问她“有没有活动？”她也用手机打字回复：“有晚上6-8点唱歌赞信耶稣有永生”。我打字“我只信善良。有没有教堂活动？”她不再理我，走开。 边上另一个女的在问她什么，她在说我：“他耳朵听不到声音，他只信善良，不信耶稣！” 我听了很惊愕，也有点生气，我真想跟她争论一下：难道“主”不信善良？不是善良的吗？我担心这样一来，她们会不会说我是在搅局？继而围攻我？想想还是算了。我指了指放回石凳的歌词，意思是还给她们，谢谢了！离开。 我也相信这应该是她个人意见，绝不会代表“主”的意愿。人的素养真的有高差，如果让我来做事，我肯定会比她做的好。 我去执法亭拿回了充电宝，那个执法说：“充电宝还没充上多少电”。我说没事的。道谢离开。 的确，充了一个半小时，不知道是充电线坏了，还是什么的？竟然没充上电。 再过去，有个漂亮的一层建筑，写着“某群服务中心”（“某”是网络禁语）。从玻璃窗里望进去，有个人在桌前在用笔记本电脑，我想用电脑肯定要用电的，这里应该有电源插座。于是大着胆子从正门进去，坐在前台的一个男子叫住我：“你干什么？”“我说我想充下电”。他说那里是阅览室，充电在这边”。于是我走到他指定地方，果然见到有充电线，插上手机就可以。但这边也有个规定：只允许给手机充电，不让给充电宝充。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偷偷地给充电宝也插上了电。 坐着等充电实在无聊，于是我问前台：我能进阅览室吗？他说你不是要充电吗？我说我也想看书。他不再说话，我进入了阅览室。刚进去时，只有一个在用电脑的男子，过一会，又有一个男子进来阅览室，但他只顾着打电话，也不看书。 我流览了一下阅览室，这个四五十平米房间内，对面靠墙是一排书柜，也有一个报架。其余部分都是桌椅，其中中间是组高台桌凳，那凳子比酒柜里的高凳还要高，但坐上去，脚能够到地，还算舒服。 高桌上有几个书托，每个书托上放了一本书。我坐下的位置前，是本国家简史。 。。。（此处被持续审核，删去近200字，并改了标题重发） 看了十来页，不看了，走岀室外去。 前面是海月广场，广场上人声鼎沸，各路民间舞者齐聚，舞种繁多，仿佛是在交流汇演。沙滩上也人头攒动，晚上，更是小孩子的乐园。 我观看了一会，问时间已是8点50分，赶紧回去“某群服务中心”，拨了在充电的手机。那前台好像换了个人，说话轻缓了很多，他说把充电宝也拿走。我说我明天再来拿充电宝。他说这里晚上不负责保管。我说不需要保管，让充电宝继续充着电就行。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那句话。我说好，我拿走。我拨了充电宝，看到那张桌上有两只用过的一次性水杯，我说我去丢掉。于是带了那两只纸杯，离开那里，并把水杯丢在了边上的垃圾桶。 离开那里后，继续在滨海公园坐了一会。十点左右，海月广场的人逐渐散去，滨海公园也复归平静。十点半之后，开始下起了小雨，我也没带伞，急着赶回住处。此时，我想给董哥发个信息，告诉他我已回去了，但忍了忍，还是没有发出。董哥也没有发信过来询问。 快到住处附近时，雨也停了。走回停车场，抬头看到天上有很多小亮点在移动，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飞机。再一看，云层中间有块亮白，亮白中，月亮也在移动，我才知道那些移动的小亮点是星星。而实际上，星星和月亮都没有移动，快速移动的是云层，参照物不同罢了，我只是被迷惑了。 进入帐篷里，以前那个小漏洞，居然没有漏进雨水去，看来是被我上午贴了胶纸修好了。我又看了下手机，已是晚上十一点多，董哥也没有发信过来，我也不想发信给他。铺了垫子，脱衣睡觉。 于三亚三亚湾 （这一段写了三天，第一天开了个头，第二天想继续写，但边写边发，居然“被审核中”了，已写的已不再显示，也修改不了，今天被通知违规，已屏蔽。谢谢，认真负责的编审。） 第58章 游园会（一） （1）胜利店游园会（一） （赶紧把4日的记上，再不记，都要忘记了） （4日）早上八点多钟，我在停车场帐篷外打字，董哥买菜回来，进到停车场看我，他说我帐篷边上的这个集装箱式的房间是空置着的，可以进去，我过去看，果真是。这个集装箱式活动房间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没有上锁，里面没有通电，也空无一物。估计是停车场建好后，即被征用为核酸点，而这集装箱原本是为看管停车场的工作人员准备的休息场所，只是来不及使用，也无人到岗。 董哥打开并未上锁的门，集装箱里地面除了一点零星的垃圾和灰尘外，里面还是很干净的。董哥说这好像是为流浪者特意准备的。虽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我也的确需要这么一间房间。 董哥说，你回头把它打扫一下，然后买具锁，就是你的家了，也不用再怕刮风下雨。等下把他房间里闲置着的折叠床拿过来，就可以睡觉了，也不用再搭帐篷。我说好的。 他先回去，等我上他房间时，他已买好了门锁。我说这快你就帮我买了。他说小区外面就有个五金店，里面有锁就买了。我问多少钱？他给8块钱，小意思，算了。我说要给他的，然后给了他八块钱。今天早餐还是面糊加馒头，再是切黄瓜当菜，日复一日，没有改变。 饭后，我问他：“你的眼镜到货了吗？”他说到了，今天让我一同去卖，试下。我说我今天没空。先得洗澡洗衣服，也得把集装箱搞干净，搬进去。 然而他拿出一支胶，说是折叠床坏了，需要先修一下。等胶胶结了，再搬床。我说好的。 他又说，让我把我的背包借给他，装眼镜去卖货。我说我另有一个袋子，可以给他。其实作为流浪客，我是寸步离不了那个背包的，只是他不了解。 我说我上午先去打扫集装箱卫生，你这里有没有扫把搬箕？他说有的，然后他拿过来一个破了的扫把和簸箕。我拿下楼去时，门对面的旅馆老板娘在问我：你拿扫把簸箕去哪里？我回答说去下面扫地。又问这是你的呀？我以为是董哥的。她说是她的，然后让用完了拿上来。我说好的。 我在集装箱打扫卫生，董哥又来向我要背包。这次我直说了，我说背包真的不能给你，我里面装了东西，出去要用的。我说把那个盛毛毯的袋子给他，他看了一下说挺好。又说把那顶布式软帽借他，我说好的。他说美的，卖东西就是要搞点吸引人的东西出来。 他离去，我继续搞卫生。 （6日0时08分于三亚） 我用扫帚清扫了一遍地面，但灰尘是扫不掉的，走起路来，还会在地板上浮起一层灰来。我想用湿托把拖一下，于是到旅馆去还了扫帚和簸箕，向老板娘再借一下门外角落放着的海绵拖把。这次老板娘倒爽气，她说可以，用好了来还就是。我说好的，于是拿了拖巴，去绿化项目部把拖把打湿，但这拖把估计已有一年半载没用过了，海绵已干硬发黑，我在水里浸泡了一会，拖把的海绵还是不能完全吸进水去变软。带着这干硬的拖把先拖了一遍地，效果不佳，需要再重复几遍，但我也不能总去那个项目部麻烦，于是想到我停车场边上隔了围墙有个某公司的工地临设，那里离我更近，只是我没进去过。董哥有对我说过，那里没人，可以进去借用。但进去后发现，那里还是有人的。可能新年新开工，我看到有两个办公室，其中有个是资料室里分别有一个女的在忙碌。我找到食堂卫浴区，我知道那里有水，想去那里冲洗一下拖把，结果一个在盥洗区同时也是食堂洗涤区的一个五六十岁的搞卫生的外地女人叫住我，问我干什么？我说我想冲下拖把。她问我你是哪里的？我说我是隔壁停车场的。她说外面的人不允许进来。我说我就冲洗一下拖把，也没别的事。她说不能在这里冲洗拖把，会把地面搞湿的。你自己带水桶过来，我可以给你一点水。我说我没带水桶，你能不能把水桶借我用下。于是她把在盥洗台下积了的半桶水给我冲拖把。我当时只觉得那个桶很脏，应该是盛厨房汲水用的，但桶里的水没发现有什么异状。冲完拖把，我道谢离去。 我拿着这刚冲洗了的拖把又拖了一遍地，却发现满室鱼腥味，那气味真的要恶心的吐。 我知道怎么回事，是那外地妇人把洗了鱼的脏水给我冲洗拖把了。我只得打开窗户，又去绿化项目部把拖把重又冲洗了回来再拖一遍！ 反反复复地弄到下午一点多，赶去农贸市场买馒头，却被告知已卖完。我有些心急，这不是今天得饿肚子了吗？那摊主说你可以卖别的？我说卖别的我没钱买。她说你可以买面条。我说面条是生的，我吃不了。我看到摊上还存有两块老面包，就问这个多少钱。然后我把十元听成四元，心里纠结了一下，要不要买这四块钱的面包？决定还是买。我把四元钱递给摊主，结果摊主说是十元不是四元。说她是八元进的货，才赚了二块，怎么可能是四元卖掉。我说十元那我不卖。我问附近有没有在卖馒头的？她说你去旺豪超市，那里有卖，并且很近。 我当然认识旺豪超市，但我没注意到有卖馒头的。 结果到了旺豪超市的熟食柜，在卖的是方型的淡包，而不是馒头，一个一块二，比农贸市场的馒头贵了二毛钱一个。我买了三个。 回去后，我打算洗澡洗衣。 在绿化工程项目部先冲洗了个澡，然后在那里洗衣。真的要非常感谢那个项目部，我进进出出几次洗衣洗澡上卫生间，他们从没一个人来阻止说过我。无以回报，我只能默默把那洗衣区地上的落叶清扫了一遍。 洗衣间隙，我给以前欠我工资的那个公司的经办律师打了电话，并且警告他们我会不计后果的。她可能有些怕了，问我承担的起吗？我说没啥承担不起的，我早想那么干了。她答应下周一上班帮我去促办，并说还是让我女儿跟她们联系。 我联系了女儿，告知此事。女儿说，儿子做了视频播放量有几万，问我有没有在看。但我并没有在关注，对于儿子，我是愧疚的！我给我自认为最好的同学发了信息，具体内容结果我就不表述了。总之，这辈子还是很感激她！ 全部洗好晾好衣服已是下午五点半，也是供食点的供食时间了，我想去看看，也想念那个在邮政局双手颤抖的流浪老哥了。 于三亚 第59章 游园会（二） （2）胜利店游园会（二） （写完上全文已达15万字了，是字，还是继续写） 我到达农贸市场过去一点的那个医药公司门口的供食点是（4日）下午5点50分。到达时没看到有人在供食，知道已错过时间了，于是继续往前走，去到邮政局那个点。 在对面转弯处那家卖手机的店门口，已有一个流浪客在台阶上坐着了，但里面的商店还没有打烊，还是在营业着的。 在这家手机店的侧墙檐下，也就是在解放路上，以及再过去的几个店的檐廊下，坐着二三个流浪客，他们都在喝着貌似饮料的东西，凑近看，是用塑料饮料杯装着的黄色颗粒稀粥，估计是小米粥，薄的只能当饮料喝。 我问喝着稀粥的流浪客，今天来供食过没有？他们回答说来过了。但这里介于医药公司和邮政局两个供食点之间，也不能确定是哪个供食点供了食。于是我又问：（邮政局这个点）以前不是说要6点半才来供吗？现在才6点零5分呀？怎么就提前了吗？他们回答说，不固定的！今天就发了这个（稀粥）。 没有得到解疑，我继续往前走。 到达邮政局时，里面已下班关门了。走廊已有好几个流浪客坐在门口的檐廊下了，包括上次见过的卖椰果的那两个年轻的川藏人，这次他们没有卖东西，两个人坐在那里说话；也包括上次怼我的流浪客。当然，以及在他边上，那个抽烟双手颤抖的老哥也坐在那里了。我走近老哥，问他还认识我吗？上次我跟你说过话的。他看了看我，说记得。我问老哥，来供过食没有？他说没有。他问我吃过饭没有？我说还没有。他问我你饿吗？你拿两个馒头去吃。他打开地上盖着的布条，里面有四五个发干了的馒头。我说我不吃，我自己背包里还买有两个馒头。他说你背包里是买的，这个是不用花钱的。我问今天还来供食吗？他说不确定，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 站在这里，明显有一股浓重的气味，就是那种长期不洗澡的臭气。我想我也不等了，老哥也见着了，还是走。 往前走，有个路口，右拐是过马路到达三亚河岸，也就越走越远；左拐是往回走或是往海滩的方向。我不想再远走，决定往回走左拐。 （7日0时18分于三亚） 左拐是条小路，我已不记得它的路名了，只知是条美食街。 进去一点，设有路障，路障上写着“迎元宵游园会”。路障处，有执法在管着，禁止车辆进入。 游园会入口处的道路上，挂满灯笼，灯笼下挂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字迷，猜中者有奖。 再往里进，道路两边是卖水果等摊点，也有个烧烤摊，飘着烟很呛人。 有个水果摊在卖香蕉，她说是自家产的。我尝了一只，这只香蕉其貌不扬，是青中带点黑斑，剥开后，果肉呈点红色。吃起来，非常香甜。摊主说好像叫奶油香蕉，卖三块钱一斤。 又一个摊贩在切削了皮的水果。我问这是什么水果？摊主说是芒果。我说我见的芒果都是熟透了剥了皮吃的，不是这种吃法。她说品种不一样。这种青芒果个头要大很多，削了皮后切块再拌调味料吃的。 还有一家在卖龙眼，十块一斤。我问龙眼跟桂圆有什么区别？她们说，龙眼就是桂圆，同一个东西。 那边围栏内有很多兔子，有灰有白有灰白的，有大有小有半大不小的。很多父母带着小孩子在给兔子喂食萝卜。 再这边，是个套圈有奖活动，奖品是玩具，小孩子尤喜欢这个。排着两支队，每队有二三十人。每个人可以套一次，套完过后可以再排队再套。套中的兴高采烈，，拿着奖品欢蹦乱跳。 道路尽头是个临时舞台，而舞台背后横垠着的是旺豪胜利店。这个商场很大，门面足有一二百米宽，是家很大的商厦。 从这里要到商厦前面的道路，需穿过商厦。在商厦里转了一下，想找个厕所却没找到。 走出商厦，门前就是胜利路，左拐是去农贸市场路口，右拐是团结路路口。沿团结路路口左拐直走，到达海边。 从这里，过去一站路，即是海月广场，大概不到一公里的路程。 海月广场上，依然是热闹非凡，这里已是出了名的舞会集中地，估计有几十摊地在跳舞。但我今天更想看看沙滩。 （有些困了，以后再写，7日1时42分于三亚） 晚上海月广场的沙滩上，更是小孩子的乐园。很多小男孩在玩发光弹弓，亮亮的飞旋被发上空去，又落在地上，像流星在飞驰。小女孩更喜欢戴个发光头箍，有花环的，也有兔角的，手里举个灯笼在奔跑。有几个小孩在玩发光棒，飞舞旋转。那些小贩们，拎着发光灯，举着小风车在兜售。临水边，也有父母带着小孩在踏水嬉玩。而年青情人，再喜欢摊块垫子，坐着望海窃语，也有在垫子旁点个亮灯的，显得很浪漫。更多的人，则是在沙滩上或坐或走，在水里或停或行，享受这夜晚馈赠的美景。 我回去时，给董哥发了个信息，想问问他今天去沙滩售卖眠镜生意怎么样？结果他回复说：他今天给人帮忙去了，并没有去卖。并说那个折叠床的胶还没干，今天就不要去打开用了。我回复说折叠床我已拿到集装箱房间里去了，但打不，还没有在用。当时，董哥给我的感觉，做事拖三拉四的，不知轻重缓急，有点不太靠谱。 回去后，我又给董哥发了信，问他收货地址是什么？我也想去卖点货试试。 于海月广场 第60章 卖货第一天（一） （1）卖货第一天（一） 我这边已安顿好，今天打算要去卖货了。 （5日）早上八点多，我去到董哥房间，他已做好早餐。我吃了他做的一碗面糊，也吃了一个馒头。我对他说，我要先去办点事，之后回来跟他一起去卖眼镜。 董哥说，那你早去早回，回来后，带我去把收款码办了，我说好的。 我要办的事是，我想先去办个当地的手机卡；把今天要开奖的彩票买了；还有香烟和馒头。我身上带了备用的50元现金，这也是我最后的钱了。 骑了董哥的电瓶车，先到上次办手机卡的汽车站。到了那里，却没见有办手机卡的了。搜了地图，其实营业厅也不远，但我不想办了。我又去到彩票店，那里也有最便宜的七块一包的红梅香烟买。但过去后，店铺关着门，没有营业。 转到农贸市场，先把今天一天的伙食～三个馒头买了，然后又返回到莲花公寓附近的商店，那里以前也有8块一包的香烟。但到达后，却说卖完了。 至此，出门一趟，四个要办的事，只完成了一个，有些不甘心，决定返回去把香烟一定得买来。 返回街市时，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多过了一个路口，到了解放路了，在过了解放路的一条小巷内窜进，里面有个香烟店，在那里买了两包红梅烟，50元币找了36元，其中有一张十元币和一张二十元币。 再往前行，是条横着的小街，叫文明路，在路口右拐，进去一点，有家彩票店。在彩票店看到有张收费的二维码，就问店里的老板，你这二维码是在哪里做的？他说对面就能做。转头看，对面果然有家写着“广告传媒”的文印店，此时，钱包里已不足40元钱，我也不知道做张二维码得花多少钱，买了彩票是不是还够钱去做二维码？我也不想冒险，决定还是先去做二维码。 问了文印店老板娘，说做个二维码十五块钱。于是做了一个回去，也没买彩票。 回到董哥房间，他正在修一顶破头盔，早饭吃好的碗也没洗。我说你修破头盔干嘛？不是已经有好几顶头盔了吗？他说修好了可以用。其实这些头盔都是他捡来的。 我洗了饭碗，然后告诉他实情，办手机卡的人不在，没办成。然后又不好意思地说，我路过某地，看到有做二维码的，先把二维码做好了。然而他说他也不知道哪里能做二维码的，要我带他去也做一个。 我心想，我幸好把二维码做了，不然你要带我去做二维码，居然不知道在哪里！ 于是我按原路带董哥去做二维码。路上我对他说，咱们得先买个小镜子，买眼镜的人肯定得照下镜子，看合不合适。又说，卖眼镜，得把要卖的眼镜展示出来，我在网上看好了挂眼镜的链子，得十一二块一米，每人得两米。这些，他都没准备。 经过文明路时，文明路上有家单位写着河西路派出所。他说这条路是河西路，路边写着河西路派出所。我说河西路是再前面临河的那条路才是，这里又没临河，是文明路。 到达文印店，他又问文印店老板娘，这条是什么路？老板娘说是文明路，河西路是另外一条路。他说文明路怎么写着河西路派出所？ 在做董哥的二维码时，我发现店里放着的一块白色的泡沫板上打上孔，挺适合挂眼镜的。于是问店里价格。店里说这块40公分乘60公分的泡沫板要15元，两块就是30元。于是董哥开始还价，说我是流浪汉，都吃不上饭了，能不能降价什么的。我说董哥你讲这些干什么？我们又没欠店里钱，没必要跟他们说那么多！ 文印店的电脑里正在做一张简单的表格。我问老板娘，现在打张纸多少钱？她说要看内容的。我说比如打这张表格，五块钱够不够？她说五块钱不够的。我说这么简单的表格我几分钟就能做好的，要不我来给你们打字算了。 做了二维码，也裁了挂眼镜的泡沫板。问老板娘哪里有买小镜子？她说红旗路的文具店应该会有。 转去红旗路，在红旗路口，董哥还在打听路怎么走，又被我怼，你来几个月了，居然连离住处一公里都不到的道路都不认识？我说你肯定高中都没毕业。他也回怼我，他说他是大专毕业，虽没你文化高，但你又有什么用？给人洗碗，人家不要，给人打字，人家也不要！ 在红旗路的一家文具店买到了两个小镜子，每个六元。我付了钱。 回到旅馆，董哥拿出已进了货的眼镜，说每个可以要价五六十元。他有个朋友年前卖眼镜有赚一千块一天的。他得到信息迟了，过年了，快递不发，来不及进货。 我看到的这堆眼镜，只觉得档次太次，根本不可能卖到五六十元的。他说没事，在三亚，就是得赚有钱人的钱。他还说他是挑最便宜的进了货，并说成本能节省一分也是好的，他以前就靠卖几分几厘的钮扣赚了钱。我对他说，不能这么算帐。比如几毛钱成本的物件在卖十来元的交易中，货物成本占的比例太小了。何不多花点钱，提高下档次。档次提高了，商品售价也可以上去了，这样更合算。 其实在沙滩上赚的，就是一个服务费，不能单纯以商品价值计价。这些，或许他不懂。 我跟他平分了一下眼镜品种，并跟他约定，他有电瓶车，他先去海滩远点，而我在近处卖过去。 他带我到了景点沙滩，也就是离凤凰桥过去一点的地方放我下来，并对我说，开张了给他发个信息，让他高兴一下。 我在沙滩，也是离住处最近的地方下了车，把眼镜挂在泡沫展板上。还没下岸，有个女的来问价格。我说三十元一付。其实她并不想买，只是问问。后来我知道她不是游客，而是在兜售游轮票的掮客。 于三亚 第61章 卖货第一天（二） （2）卖货第一天（二） 我走下岸去，沿着沙滩往前走。此段沙滩上虽然也有游客，但人员并不多，也没人搭理我。走了将近一公里，我有些泄气，决定上岸去休息。上岸处，是我熟悉的团结路口公厕旁的小广场，也是我上次歇息过的地方。 此时是下午一点多钟，我坐在树下打字，心里也不是太急，我本来也把这次售卖当作一种体验，不存多少希望，更不奢求奇迹。 在树下坐了两个小时，竟觉身上有点凉意，时间也过了三点，心想一天也快完了，既然来卖货，得再往前走走。何况充电宝也没电了，去到前面海月广场的某群服务中心，那里正好可以充电。 于是再往前走。 沙滩上有个背着一大堆铲子、小桶的售货客走过来，他摘掉口罩，晒黑的脸上勒出两条白色的口罩带印。他想买副眼镜，但又舍不得花钱，问能不能用他的货物来换我一副眼镜？我说当然不行。他说他第一次过到这边来，生意难做。他之前在前面的龙兴广场，那里岸上是个海鲜城，并说可以介绍客户给商铺，让商铺拿回扣赚钱。我不了解那里，搜了地图过去还有三四公里。 继续往前走了几百米，到达海月广场的沙滩上，那里的人明显要多很多。但一路过来，还是没有别人招呼我，于是决定上岸，先去给充电宝插电。 刚转过身去，还没走动几步，有个女的在后边叫住我。 我站住，她走上来，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问眼镜多少钱一付？我说三十。她说二十。我说二十五。她说你眼镜成本很低的，二十卖给她。我想说虽然成本低，但我还没有卖出一付呢。但忍了忍还是没说。他唤她爸爸，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过来挑眼镜。她爸爸过来试戴了几付，选中了一个。那姑娘又说，三十两付。我不想失去第一个生意，也觉得三十两付比二十元一付更有利，于是答应了她。她说你有零钱找吗？我说你扫码。拿出码，让她扫。她扫了码。 这是我第一次卖眼镜，也是成年后第一次做买卖。虽然价格不如我意。我更担心董哥会责怪我，把价格压低了，但完成首笔交易，心里还是开心的。 说起买卖，家里不好这个事，总觉得跟人讨价还价，货物交易，是件没面子的事。小时候很穷，母亲也不想丢掉面子去集市卖货。虽然全家都没啥文化，但也有视商贾为不齿的思想传统。我只是在年少时，去卖过几次货，一次是去绍兴安昌卖甘蔗，一次是骑车去卖棒冰，还有一次好像是去贩卖善豆。更小时，有过几次钓了河虾去集市卖。每次也就几块钱的收益。当然那时候的钱，值钱些。工作后，再无干过这个营生。 （写到此处，突然想到某人的评论，说我穷困潦倒，却做着孔乙己的腐迂！） 这时我打开手机，刚好看到董哥在给我发信息。他先是说今天天气不好，估计不行。后又说：回家吃饭，加油。 我发过去：“开张” 他看到回复：“美”。然后又问，“饭做好了，吃不吃？” 我回复说，“不吃。我有馒头。不用管我。” 他说“你干了一个？” 我有些歉意说，“两个，但只是一个的价。” 我在某群服务中心给充电宝插上电，离开后退到沙滩上继续往前走。 前面围了三四个女的，手上也提点贩卖的东西。一个女的问我，眼镜怎么卖？我说三十。然后她问我你是杭州人呀？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说听口音就知道。我问你是哪里人？她说她是绍兴人。过来游玩，顺便做点小生意。但不好做。她跟边上围着的妇女们说，眼镜在卖三十，不如来卖眼镜好了。 又前行，两个晒的黑黑的男人说，他们是当地人，五块钱一付卖两付给他们。他们应是在沙滩上谋生的人，但我当然不会五块钱一付卖给他们。 再前面，一个外地的男的游客向我买了一付带色的眼镜，此时是下午五点。 再往前走，望过去，前面沙滩上人已不多了，我看了手机，是下午五点半，离海月广场有二公里多，离“贵州习酒”也有一公里七的距离。此时，从下海滩到这里，已走了有五公里。 我决定返回，顺便到“贵州酒席”去蹭顿饭。 到达“贵州习酒”是六点零五分，那里正在排队领餐。一切都没变，唯一变的是分餐的工作人员换成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那个年青小伙也在给每个人摄影。 排到我是，我向小伙子要了一个口罩。今天在卖货，一直戴着口罩没摘下来过，也费的厉害。中午出门时，董哥说一情已过了，不用戴口罩了，我说我们是卖货的，得尊重客人。 今天的菜是一个红烧萝卜和一个烧猪皮，以及那倒了半碗的汤汁。 这猪皮实在是太油腻了，不光是我觉得，边上好几个人都把猪皮挑出来，有的还直接倒在了垃圾桶。吃了几块，的确是再也吃不下去了。有个游浪客把那分餐桌上的一碗菜直接拿过来吃，被那拍照的工作人员一顿训斥，只好放回去了。 我吃了一半，有些反胃想吐，于是偷偷把没吃完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离开。 捧着眼镜板，在沙滩上往回走，看到一个姑娘儿俯在沙滩上向一个挖了心形的孔洞里张望。我好奇凑过去看。二三十公分深的洞底放了台手机，她正在自拍。好奇妙的构想！ 太阳已沉下去，球大的桔红的太阳露出海面只有半个面了，那沉下的地方，正好是伏在海里的西洲岛，很美很漂亮。沙滩上，游客们纷纷拍照留下这美妙光景。 晚上七点的时候，走到海月广场沙滩附近，天已暗下去，我走的有些匆忙。此时，我发现眼镜板上少了一付眼镜。赶紧返回去找，但是没找到。沙滩上，已看不见东西。 放弃寻找，有些心痛回到“某群服务中心”想取充电宝，却已下班关门。想起来，今天是周日，他们下午六点就下班了。 回到莲花公寓向董哥述说丢眼镜的事，他说丢了就丢了，不用去找的。 他说以后不用卖到这么迟，过了五点就没人买了，可以回来了。 我问他卖了几个？他说他就坐在海月广场边的栈桥下，看天气不好就回来睡觉了，直到四点多，见天气又好起来，再出去，在下岸处卖掉一个眼镜二十块，下午新到货的凉帽也卖掉一个十五块。总共卖了三十五块钱。 隔壁的巴图回来看到我们在谈话，走进来问我们今天干什么去了。我们回答说做生意去了：我做了五十块，董哥做了三十五块。 我回到绿化工地项目部去洗了澡后，一天结束。 于三亚 第62章 卖货第二、三天（一） 卖货第二天——三亚湾 （6日）早上董哥过来说，他发觉很多眼镜品种他那边没有，要我过去一道再调剂一下。我说好的。 在董哥那里吃了早餐。然后我告诉他眼镜品种太少了，客人选择性太小，不好卖。他说让我给他推荐几个，他再去进些货。同时也说，“你也可以自己去进些货。” 他把凉帽分给我一半，说总共下单十顶，店家送了两顶，一共是十二顶，昨天卖掉一顶，还剩十一顶。 他说你先带一二顶出去就行了。我说要把五六顶帽子全部戴在头上，否则头上只戴个一二顶帽子，游客怎么会知道我是卖帽子的呢。 他说还要去进点雨伞。我说雨伞带不了，也展示不了。他说在包里放个一二把总行的。 这样聊聊说说已过了十一点，我跟他带上货物后各自分开去售卖。 我照例先去农贸市场买了三个馒头，再走到海边。我在小广场里整理眼镜展板，边上有个老年男人问我凉帽多少钱一顶。我说二十元。他离开后又折回来，说十块钱卖不卖？我说好。十块钱卖给他了一顶凉帽，做了今天第一个生意。 去到沙滩上，一个开摩托艇做生意的男子把摩托艇开上滩来，对我说十块钱卖给他一个，他要宽边的。我说好的，给了他一个宽边的墨镜，然而他又说再要一个女式的给顾客用，于是又选了一个女式的色镜。他说你卖货，得注意身后的执法，不要被他们没收了。又说怎么不是年前来卖？年前人多。 做完二笔生意后，我去到海月广场的台阶上坐下，我在网上查找合适的眼镜，打算进些货。其间也在海月广场附近的沙滩上走了几圈，等着下午三点“某群服务中心”上班开门。 下午两点五十五分，“某群服务中心”在里面开了反锁着的门锁，准备上班了。我推门进去，却发现在充电的地方没有看到我的充电宝，于是随开门的女性工作人员进到阅览室去，在阅览室门口喊“师傅，我来取下充电宝。” 这时一个在阅览室沙发上午休的，年龄也大点的看着是领导的女性工作人员，从沙发椅上卧起来，说怎么充电宝充了一夜的电！我说我是昨天下午四点来充电的，以为你们是晚上九点下班的，然后到六七点来取时，你们已下班关门了。她想了想说，昨天是星期天，是下午六点下班的。那个开门锁的工作人员从前台背后的柜子里取了充电宝递给我说，这里写着不允许给充电宝充电的，会爆炸。我答应声后，取了充电宝离开。 我继续在海月广场一带活动，三点二十多分，卖掉一个眼镜，二十五块。四点三十多分，又卖掉一个眼镜，二十块。都是外地的游客买的。其实她们也都是普通百姓，并不是什么有钱人，真正的有钱人是不会到这沙滩上来买眼镜的！ 至此，完成了全天的交易，共卖掉了四个眼镜和一顶帽子。 我决定今天早些收工回去，顺便去到旺豪超市买点东西。 但走到旺豪超市也有六七点了，已不早了。 我在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包括一瓶十六块钱的米酒。但拿回去喝，却发现口味非常差，可能是不习惯喝米酒，不适应这种口味。喝不了，没办法，又去附近的小店，买了瓶4元的青啤。 晚上9点多，我给董哥发了个信息，问他今天生意怎么样？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他明天一早就要出去了。我估计他今天生意应该不咋的。 于三亚湾 （这几天可能累了，记忆很差，一二天前的事，只能记住个大概。等休息好记忆恢复了，再写） （1）卖货第三天——停车场 （7日）早上起来时，有个女的骑着电瓶车从停车场的那侧过来。 这个停车场的北边是临通向凤凰岛的街路，叫光明路；西边是条小区路，叫中港路，也是到莲花公寓正大门的主通道；南面是块空场地，里面有两只冷冻箱，平时开着机器制冷，发出“嗡嗡”声，就在靠近我住的集装箱不远，在集装箱外能听到这声音，但不是太吵，能承受。隔了这个放着冷冻库场地的外面，就是莲花公寓。东面隔了一个已完工的建筑工地和一个施工项目部，外面就是有铁轨公交的胜利路，莲花公寓在胜利路口开有一樘偏门，平时大门关着，但有小门是常开的，也没有人开管，可以供住户进出。从莲花公寓在胜利路的侧门进出去农贸市场，只有百米，很近，但我们一般不走那个门，而是走中港路上的正大门的。 停车场长一百多米，宽是不规则的。北侧部分较宽，有三十来米，中间和南侧部分较窄，只有一排车位和一条较宽车道的位置，大概有十五米宽的样子。 停车场西侧在中港路上开有两处车辆进出口，其中南侧的那个进出口的两根车辆道杆是完好的，平时常闭着，车辆是进不来的。而我住的集装箱就放置在离这进出口不远的停车场的西南角上；北侧的那个进出口的车辆道杆，一根是完好的，平时关闭着，另一根缺失了，用一张破桌子挡着，电瓶车和行人可以很容易地从挡着的桌子边的空隙上进出，移了这挡着的桌子，车辆也可以从这米宽的缺口处进出。 在这北侧进出口的停车场里面两侧分别放着一只闲置了的核酸仓和一个活动岗亭，岗亭边也就是进出口北侧的围墙边，有几个活动厕所，但已锁着门闲弃了。 整个场地的东北角有两棵大树。其它的除了地上新划的还没有标上编号的停车位线外，空无一物。 这是一个新建的停车场，甚至设施还没有全部齐全，即被调整为核酸点了。如今停了核酸，就整个闲置了，除了环卫阿姨偶尔进来打扫几次落叶，已无人管理了。 停车场内，夜晚和早上偶有几个行人来闲逛下，停车场内长驻的，只有我一个。当然，这二天看到那个闲置的空岗亭里有个人在半夜里进出，董哥说可能也是一个流浪客在过夜，但白天从未遇到过这个人。白天去看，除了岗亭门没有锁死以外，里面是很干净的，没有留置任何东西。 我成了这个停车场真正的“主人”。别人自然以为我是管这个停车场的。 那个骑车的女人在我集装箱房间门前停下。问我“里面能停车吗？”我以为她是要停她骑着的电瓶车，就问“停自瓶车吗？”她说要停汽车。 我说停汽车在外面的马路上不是能停吗？她说停不了了，想在这停车场里面长停。 我问你是住哪里的？她说就住附近的。 她说她愿出一点停车费，在里面长停，说在别处也是这样在干的。我问别处收费多少？她说一百二每月。我回句这么便宜呀。 我说这停车场目前还没有安排停车。 她反问这不是政府建的停车场吗？ 我说对呀，但现在被征用为核酸点了。 她说这核酸不是已经停了吗？ 我说对呀，但目前这停车场还没有新的安排。 她听后离开。 我去看了一下在外面围墙上贴着的停车场收费标准，是每月250元钱。 于三亚湾 第63章 卖货第二、三天（二） （2）卖货第三天——三亚湾 我去到哥房间，董哥告诉我，他今天要去给朋友开车，让我把他的电瓶车骑走，方便点。 我骑着他的电瓶车，想今天能走远点，看看整条海滩上，哪里人流更集中点。 我先到了海月广场的沙滩上售卖，分别在十点十五分和十一点以二十元的价格卖出了两只眼镜。又骑着车往前一段段卖过去，已过了上次那个售卖小铲子的人说的龙兴广场了，虽然各段沙滩上也有人，但总体来讲，还是在海月广场这段沙滩上游人更集中热闹，在别处也没有卖出一个东西。 中午回到海月广场边的树下石凳上休息，一会过来两个敞着衣领的执法，估计也是在顺带着休息的，看到我后，严厉地说，这里不能卖东西，赶紧走！ （9日12时00分于三亚湾） 我离开广场，又在沙滩上走了一圈，也没生意，心想休息一下后，再到沙滩上走一圈后，打算在5点左右回去。 走到离开海月广场二三百米的一个小广场上。这里的小广场就是路边的树林中弯进一块几百平方，地上铺有石板，上面有石凳，供人休息。这些小广场往往有一个二三米宽的铺了水泥砖或石板的小通道通向海边沙滩，两侧也有整条二三十分高，四五十公分宽的路边侧石供游人休息。而这些侧石上也有不少人是卧躺着的，这些往往就是流浪客，或是找不到工作的外地打工者，真正的游客或是当地人很少会去卧躺的，他们都会选择上面小广场上更舒服更档次的石凳上坐着休息。而这些小广场在早上或傍晚，也会有玩乐队的老年人过来演奏唱歌。 我在小广场的石凳上坐下。小广场上也来了一群十几个穿着志愿者服装的人，这群志愿者小的二十来岁，像是大学生，老的四五十岁，甚或五六十岁的也有，也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休息。 这里的小广场已不属于海月广场的范畴，而应该也算是几公里长的滨海带状公园的一部分。 董哥有发信过来，问我在哪里？他已回家了，想用下电瓶车。我说我在离海月广场二三百米的地方休息，而电瓶车停在更近的团结路口公交站附近。问他急不急？急的话，现在就给他送回去。不急的话，等我走一圈后，再回去。他回复说不急。 正在跟董哥手机聊天，也正想离开时，面前围了一群人。抬头看，一群穿制服的执法，转头往路上看，路边停了一辆执法车。 这群执法有五六个人，站在我面前，其中一个人在举着小相机对我摄像，一个执法过来抢夺我靠在身边石凳边的眼镜展板。其它三四个面前看着不说话。 （现在下午二点，一辆执法车又来小广场和沙滩执法。） 我第一次碰到这场景，有些不知所措。 那抢夺的说，这里有一个（摊贩），把东西拿走！ 我说我没卖东西，我在休息玩手机。 他说你眼镜挂出来干什么！ 我说我是厂家的，我在展示。（真是撒谎也撒不像） 他说不要认为我们不知道！现在给你摄着像！你把眼镜拿走。 我有点懵！我去拉展板，但他依然拿着展板不放手。 在拉扯展板和辩解中，我终于听清楚了他的意思，他说让我把眼镜取下拿走，但展板他要拿走没收。并说这是第一次，先算是教育。 好。我开始取眼镜，他依然捧着板。取了一大半，我说你先放下板，我都取了这么多了，肯定会把眼镜取下，把板给你的。他这才松了手。 我取完眼镜，他们再警告几句，拿着板离开。 这时是下午四点三十五分。没展板，我也不能卖也不敢卖了。我给正在跟我聊天中的董哥发了信息，告知他展板刚被收走了。他回复说“回来”，于是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回去。 小广场上在我边上的那群休息着的志愿者开始站起来，变戏法似的每人亮出一块写着标语的牌牌，大小正跟我的展板差不多大小，看材质也是一样的。站了一排准备拍照，最前面两人还拉了一块横幅。 其实我也很崇尚志愿活动的，看到他们也感亲切。我见他们摆完pos，就拿出手机先给他们拍了一张。 一个坐在队伍前面在取景的女性对我说，“帅哥，帮我们拍下照”。然后把拍照手机给我，告诉我用这个角度拍，她自己也站到拍照队伍中。于是我给他们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她们拿去手机看，说拍的挺好的。 拍完照，她们收了横幅，开始一起向海滩走去，应该是去沙滩展示牌牌了。我对他们说，我也挺想做志愿的，能不能把牌牌给我一块？我也去展示。 其他人都不作声，只有一个排在队伍后面的二十多岁的男的说，你头上戴了这么多顶帽子，你是卖帽子的。我说我不是。 他们离去，也没人再搭理我，也没人给我牌子。想到阿q那句名言“。。。他不许我革命！” 回到董哥房间，我告诉他了事情经过。说展板没了，得再去文印店买一块，又要花十五块钱了。他说他决定不卖眼镜了，把他的展板给我。又说没生意，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一天还赚不到一个人工资，这个生意不好做。我心想你坐着不走动，怎么可能会有生意？我说你不卖了，那这些剩下的眼镜和帽子只能我帮你卖了。他说你把所有眼镜点下数。我说你自己进的货，进了多少眼镜，花了多少钱不知道吗？他说不知道了。我问除了这些，还有没有下了单，还没运到货的？他说有，今天就有两个眼镜包裹没去取来。我说那赶紧去取来。 之后他跟我说，隔壁的巴图房租到期了，今天搬出去了，不回来了。巴图租了个很高档的房间，房租要三千块，又说巴图把电瓶车卖给他了，以后我可以用他的电瓶车，一人一个。我听了也没太在意，一是我也不太需要电瓶车，二是北方人说的话，我也没太当真！ 我又跟他说了早上停车场那女人要花钱停车的事。他先说那你得让她停进来。我说了不能停进来的理由：一是收了别人的钱，那这个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公安会以诈骗论处的。二是停车场有车进来停放，会引起关注，连我都会被赶走的。他听了说你考虑的周到，你就以停车场管理者自居，不要让车进来。 我又说我看到停车场有块牌牌挺好的，可以做眼镜展板。他说他去把它取过来，反正是国家的东西。晚上就去取。 之后又聊些工作的事。他说他有个朋友在做装热水器空调的营生，一天能赚很多钱，那次他过去一起帮忙，两个人一个多小时缷了五吨的货，赚了一千块钱。我说我干不了这个。 他说那他帮我介绍给他在中某六局的朋友，到那里去做管理。我问他“你还没把介绍给他呀？”他说还没有。我说我以前就是管中某的，我了解他们，工资很低，他们主要是靠福利的，正式工可以分到房子，但临时工什么都没有的。我又说我不喜欢做长期的，我更喜欢做短期的。他问我那去做不做？我说你先帮着问一下也好。 他说他还有个以前是做房产的朋友现在退下来了，想做二手房东。我说做“烂尾楼”挺好的。做房产我熟悉，你可以试着帮我推荐给他。 他说他自己以前来三亚的目的，就是想做二手房东的，说现在三亚的旅租，很多都是二手房东，就连他住着的天宝旅馆，也是二手房租。 这么聊着，他说他要现在骑电瓶车出去给一个朋友帮下忙。我说你不是说有两个眼镜包裹到货了吗？赶紧去取了来。 于是他骑电瓶车带着我去取眼镜包裹。半路上我问他，这里的快递不送货到家的吗？他说送的，但他经常不在家，等通知旅馆老板娘下去拿时，快递员已走了，快递只好寄放在驿站了。我说你干嘛不在楼下委托个小店，让小店里帮我们代收一下货？我就委托了一个茶叶店帮我收货。 他说有两个驿站。我们先到了第一个驿站，到了后，他说搞错了，这个驿站没有。于是又去下一个驿站。 这个驿站也在小区内。这里的驿站取货是要排队的。排到队，跟驿站里的人报个取件码，由驿站工作人员取给你。我们到时，这个驿站门口排了十来个人的队。等他取到件后，又说搞错了，是一个他买的一双鞋子，而不是眼镜。 这样让我空跑一趟，他送我回停车场，他则离去给朋友帮忙。 我回来后清点了所有眼镜，剩下的是77个，加上之前我和他一起卖掉的十个和丢掉的一个，到目前，他总共是进了88个眼镜的货。 清点完眼镜，去绿化工地项目部洗了澡，时间还早，把那件从家里穿出来，如今当枕头用的羽绒服也去洗了。 于三亚湾。 第64章 卖货第四天 卖货第四天——探访大东海 昨夜打字有些迟，到半夜三点后才结束。半夜里，看到停车场里对面的那个岗亭里有个人在进出，好像也在搬运东西，心想天亮后过去看看。 （8日）早上8点多，我还在熟睡中，董哥来敲门，说让我把电瓶车钥匙给他，他要骑车出去一下。我有些迷糊，说昨晚不是你带我取快递回来后，你自己骑车走了吗？之后再没碰到过你，怎么可能电瓶车钥匙在我这里？ 他说“你把房间钥匙给我一下（他有配了一个他房间的钥匙给过我）”，他自己去房间找。我把他房间的钥匙给他，心里还有些迷糊，我记得我没记错。 之后他过来笑着说，他记错了，钥匙在他房间里，并把电瓶车留给了我，还拿过来三袋面包。 这样一来，睡意也消了。我决定起床，计划一天的行程。 昨天生意也不好，还被收了展板，打算今天去别的沙滩看看情况，会不会有机会出现。 我想到了自己熟悉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大东海，一个是去后海湾。查了地图，后海湾有三十多公里远，骑电瓶车需要二个多小时，是到不了那里的；而到大东海只有五公里，不消半小时能到，决定今天还是先去大东海看看。 十点左右出发，走了段路想起来还得买好馒头再过去，于是又折回来到农贸市场去买了三个馒头，浪费了一些时间。 从停车场过去，经胜利路，转到解放路，过三亚大桥，进入榆亚路，总共5公里左右，能到大东海景区， 到大东海，大概是上午十一点不到点。到了目的地，停好车，带上货物，穿过大东海广场，先到沙滩上去探探情况。 大东海沙滩，总共约一公里长，下面几十米宽是沙滩，沙滩边上是高高的堤岸，从堤岸上望下去，整个沙滩一目了然。 沙滩上也有不少游人，但更多的人是在树林下休息，很少有人在热火朝天地玩的。并且最糟糕的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在卖货的，心想可能不行。在沙滩上走了一段路后，也就是到了我第一次到达大东海，在海滩边休息，捡到防潮垫的地方，那里的岸边有段石砌挡墙可以供人休息。我试着拿出眼镜挂在展板上，还没行走，就见岸上两个执法走过来，在大声地喊着让沙滩上支了蓬布的游客把蓬布取走。吓得我赶紧把挂了眼镜的展板用身体挡住。 那两个执法再继续往前走，前面又在叫一个貌似流浪客的人把搭在沙滩上的帐篷拆掉。 这里像极了一个考场，沙滩就是考场上的桌位，岸上是考场里的讲台，游客是考生，而监考者就是那些执法。执法者在岸上行走，就是监考者在讲台前的巡视。沙滩上的一举一动，执法者一清二楚。 等执法走远，我试着拿眼镜展板走了一段路，也没人搭理我，海风又大，连拿稳展板都有些困难。我像极了在考场里作弊的考生，心想这样肯定不行，赶快结束。 见前面一个游泳场上面的了望台里没人，赶紧爬上去，躲着缷展板上的眼镜。 没缷几个眼镜，那了望台里的人上来了。那人还算好，说我不能在这上面，被他们领导看到了，他们要丢饭碗。我说我在缷眼镜，缷完马上就走。我问这沙滩上能不能卖东西的？他说以前执法没收了卖水果的，现在都没人敢来这里卖东西了。那人对我的眼镜很感兴趣，反复翻看我的眼镜，或许他是也想拥有一个，但他没开口说要买。我又问，这附近能不能有地方可以卖眼镜的了？他说你得到银泰宾馆边上的那条小路口去，那里人来人往，到沙滩上来的人都要经过那里。我说你能不能帮我在地图上指点一下？他说我带你去。 于是我收了眼镜跟他上岸去。他在岸上指点说，从这里直走，在路口那里，左拐二十米就到了。 其实我对这里不熟悉，也不知道他指点的到底是哪里。但我后来很后悔没有送他一付眼镜，这么热心地帮我，我却没有一丝回报的心，很愧疚！ 按他指点走去，前面就是东海龙宫前面的路口，这里我来过很多次。我在路口停住，问一个路人，银泰宾馆在哪里？他说边上这栋楼好像就是银泰宾馆。 这栋六七层楼高的房子，上面没看到有写银泰宾馆招牌，绕到前面去，才在进口处的大门边写着银泰宾馆字样。 确定是这里，这不就是我上次买行李箱的那家商店的对面嘛！ 按他所说的小路口找，但这里是街市，不可能给你摆摊的！ 彻底无望，决定返回。 这次返回去是从岸上走了。岸上的商铺依然凋零，跟初次见到没有差别，总算见到一块解疑的告示：“政府规划重新改造大东海商铺”。真希望动作快一点，时机抓准一点，不要让这黄金商铺白白荒废掉！ 走到大东海广场上，在那个熟悉的公厕边冲了脚，也看到了那个让我心痛不已摔破手机的电源插座，公厕里地面依然湿答答一片，女厕里进出的还是那么多换衣服的人，还有那个永远是最忙碌的厕管阿姨。 走过去，在广场的边上，有一排临时性的售货小屋，里面有买泳衣和沙滩铲子的，也有一家有卖眼镜的，但都没有客人。我问了那卖眼镜的，多少钱一个？店主说38元一个，都一样的价。 在广场上坐了一会，见到的几个游客是老态龙钟相互搀扶着的老人。到大东海来的人，几乎都是来度假的，他们都装备齐全，又或是岸上商铺林立，不太可能去沙滩上去买那些廉价的眼镜，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是垃圾。 别妄想了，还是回三亚湾！ 从原路返回到三亚湾，是下午一点左右，时间刚好，没错过卖货时段。 今天的三亚湾，游人比往日更少。卖货的也少了很多。但幸好，沙滩上还是有几个人在卖货的，知道这里的执法没有干尽杀绝。 我取出货物，去往海月广场的沙滩上卖货。半途碰到一个在沙滩上做拍照生意的女性，她说要买个眼镜给拍照的顾客佩戴，结果她以二十元的价格买走一个眼镜。之后，再无生意成交。 下午五点十四分，董哥发来信息询问“今天生意怎么样？”我回复一句“不行”。 是的，不行，那就再去“贵州酒席”蹭顿饭。 到达“贵州习酒”还只五点二十多分，门前场地上已有十来个游浪客在等着了。我进去后，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穿着还算干净的流浪客在仔细地扫地，其他的流浪客坐着不动。我帮他搬了几把椅子，也把落在花池里的垃圾捡了一下。开饭时间还早，试着打几个字。半小时打了三百多字，可惜后来手滑被我删掉了，白白忙碌。这时抬头看，流浪客已经排好了队准备开饭了。我赶快收了手机放进包里去排队，已经排到最后一二个了。这时除了那个打菜阿姨和拍照的年青人外，又多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来给排队的每个人发了个口罩。之后开始开饭。这次是打饭阿姨打一份饭菜发一份，没有事先分餐，那个领导站在前面给每人发一瓶饮品，那个摄影的一直在摄像。我心想今天还有酒喝了。可惜排到我时，饮品已发完，那领导也走了，我只领到一份盒饭，没有饮品。 今天的盒饭是两个蔬菜，没有其他的。幸好没有事先分餐，也少了那半碗的汤汁，口味还算可以。吃饭时，我问边上领到饮品的人“这是酒还是饮料？”他说是饮料。我又问味道怎么样？他说不好喝。我凑近去看，饮料瓶上写着是“火龙果饮料”。 吃完饭，我站在外面路边。两个流浪客把空饭盒放到了行道树下，我说“老哥，不能在这里放饭盒”，另一个流浪客也对他说“你把饭盒丢到垃圾桶里去！”，那放饭盒的流浪客不作声，默默捡起两个饭盒丢到了附近的垃圾桶。 回到停车场，在绿花工程部洗刷完，去边上的商铺取了女儿寄来的黄酒，又去董哥房间取了两只塑料杯，在集装箱房前喝了酒。口味还可以。 于三亚 第65章 卖货第五天 卖货第五天——三亚湾，贵州酒席和停车场 （9日）早上起来后，我把电瓶车留在了停车场，董哥他昨晚告诉我，他今天要用车。 我给他发了图片和信息，告诉他车钥匙放在了集装箱房间里什么地方，门钥匙又放在了什么地方，自己则带着货离开。 在农贸市场买馒头时，那个摊主说你头上戴了这么多顶帽子，是卖帽的呀？我说是，你要不要买？她说她家也是在卖帽子的。 我去到团结路口公厕旁那个通往沙滩的通道侧石上坐下，这时是十点多，小广场上跳晨舞的人还没有散去，沙滩上的游人也是不会卖眼镜的，我只当是坐着休息来了。 侧石上有个穿着斯文的理发师正在给一个男子理发，我问理发多少钱？她说十五块。我说我上次想理发赶到月川桥那边去了。她说你要不今天也理个发。我说今天不理。那顾客理完发后掏出二十元现金给理发师。理发师说没有零钱找，让他用手机扫码付钱。男子说没拿手机。正在为难时，我说我只有五块零钱。理发师说五块钱兑给她，她用手机扫码还给我，我说好的。之后，理发师也没再有生意，跟另一个游客聊了会天离去了，我则在原地打字。 树林里有个姑娘儿在捡垃圾。我问她是不是志愿者？她说她是义工。我说我也想去做义工，有没有组织可以加入？她说你去海月广场那边问问。我说去海月广场那边要问谁？我只知道有个“某群服务中心”。她说那你就去服务中心问问，看他们能不能收你。 打字到中午十二点，我关了手机，带上货，去到沙滩上走走。 在沙滩上先碰到一个开摩托艇的，他说想买个墨镜，但要选个颜色浅点的。这时，他来了个生意，他说等他一下，做完这个生意再来挑选。于是我等着。他带顾客开了两趟，挑选了一会，说我的眼镜都太深了，不喜欢。没买。 又过去，碰到一个六七十岁的干瘪小老头，挑选了一会，他问眼镜多少钱一付？我说三十。他说能不能便宜点？我说那你说多少？他说五块。我说好！转身离开。 前面海月广场的沙滩上人也很少，再过去，游人更少，有的地方空着几十米，甚至几百米都没有一个人，那些卖货的也偶见几个，仿佛这些人都消失了一般。 走了一段，折回来，取下展板上的眼镜，继续坐在通道侧石上休息打字。 下午二点不到，来了几个执法，在驱离几个卧躺在侧石上的流浪客或无工作的闲散人员。又过些时，又来了一辆执法车，几个执法到沙滩上去劝导撑着遮阳伞的游客，说在沙滩上不允许支遮阳伞，要求把遮阳伞收起来。这时的场景风声鹤唳，显得很紧张。 我一直在这树荫下坐着休息。直到下午四点，我想我得再出去走一圈了。于是带上货物，向海月广场走去。 沙滩上遇到两个二十多岁的少数民族游客，说眼镜十元钱一个，买两个。我说不卖。再前面，遇到一家三口，男的说十五钱买一个，我说二十。他说二十不要。我说你五块钱还有什么好争的。不卖。到过了海月广场再前面一段折回。在海月广场附近段，碰到两个开摩托艇的，我说都是自己人，便宜点买给你们。然后十五块钱一个买了两个给他们，其中一个就是上午挑选过眼镜的那个人。再过去遇到一个姑娘，她说太贵了，十块钱买个给她。我说不卖。又碰到一个拍照片生意的，她说你的眼镜像开摩托车用的，不时尚，看了一下，没选中。 这时，快走回到临近凤凰岛方向的沙滩尽头了，时间是下午五点二十五分。我在考虑是上岸回家呢还是折回去再走一圈？ 最终决定还是折回去，兴许还能赶上“贵州酒席”的晚餐。 可从沙滩走回去，再无游客搭理，赶到“贵州习酒”大概六点零几分。晚餐已开席，几个正在吃饭，另外一些已吃完了。 我问一个在吃饭的流浪客：里面还有没有饭？他说你去里面问问，兴许还有。我进去里面，碰到以前拍照的那个年青小伙，他说已没有了，下次要早点来，别人都吃两轮了。 我退出来，碰到昨天在扫地的流浪客正在树下吃饭。我说没赶上饭点。他说他还有另外一份餐食，里面是三只很大的水饺，他自己留了一个，给了我两个，说你拿去吃。我问他是哪里人？他说是广东的。 我道谢，接了他给的两只水饺，里面是菜馅，好像还有肉沫。 吃完水饺，我想应该要做点事。路边的垃圾桶边放有一个塑料扫把和一个搬箕，我拿过来，把里面的道地和外面的道路扫了。店里那个领导出门回去时，对店里说让把已发了白的大门玻璃边的春联撕了。那一男一女两个工作人员在清理春联，我也同帮他们搞了下。我对他们说，我过来给你们做义工，那女的说，他们不是义工，他们是公司安排的活。我说句这公司是全中国最慈善的公司。 全部搞完后，已是晚上七点。看了手机，订购的几个眼镜包裹已送到驿站了，要去自取。我给董哥打了电话，问他在哪里，能不能来接我一下。他说一个人在凤凰岛玩，马上过来接我。 他接上我后，路上对我说，今天他去游轮码头看了，感觉那里需要眼镜，打算明天去卖。 到达快递驿站时，那里正准备下班关门。我问他们：快递怎么不送到家的？他们说莲花公寓进不去。我说不需要进去，是放在外面的商铺。他们不作声。 取了快递回到停车场，董哥说他去做晚饭，一起吃。我说我要喝酒的。他说陪我一起喝。我说我去买点菜。然后去旺豪超市买了一只“盐焗鸡”二十三元钱，也是他第一次请我吃饭，买的那种鸡肉。 到停车场时，有个男的在停车场出入口张望。我走过去，他问我这停车场现在不开放吗？我说不开放。他说他们的车停在马路边，晚上吵的睡不着，能不能停到里面去？我说你停进去后怕别的车主看到了也过来停。他说他只停一夜，明天一早就走。会停在角落隐蔽处，并把出入口重新拦好的。我说不能遗漏垃圾。他说保证不会遗漏垃圾的。 吃完晚饭，我回到停车场，过去他们车边看一下。这是一辆改装了的简易房车，河南牌照，两夫妇，还带了一条狗。 我问他们是河南哪里的？他说是郑州。我说河南我还算熟悉，我去商丘待过一年时间，商丘火车站对面的汽车站就是我主持建的。 他说他们来旅游，刚到三亚。我说后海湾挺好玩的。他不知道后海湾在哪里，说他们打算到天涯海角和蜈支洲玩一下。我说后海湾就是蜈支洲景区的一个码头。 然后他问三亚的气候，我说三亚是冬暖夏凉。并且说这里的治安挺好的。他说如果三亚这个地方好，他们想在这里买房置业。 临了，他拿出一包打开了的香烟，说他们自己不抽，给我抽。我推辞一番后收下。 最后他再说他们保证不会遗漏垃圾的。我说好的。 离开他们后，我回到自己的集装箱房。 于三亚 （蚊香用完了，蚊子太多，不能睡，就在外面坐了一夜，终于天亮） 第66章 卖货第六天 卖货第六天——三亚湾执法和公安 （写下这个标题，我并不想继续往下写，我只是想占个位。毕竟昨夜一晚没睡，加之现在喝了酒，脑袋还是晕的。我一定会客观记叙事件经过） （今天不断有人来催更，虽然我的读者也没几个人，我知道他们是在关心我，我想说的是我没事，只是晚上睡眠少，又喝了酒，没时间打字。我每个字都是用手机笔画一笔笔打的，二千多字要打四五小时。我有时候也怀疑，是打字主业呢还是卖东西是主业，虽然我也卖不出去多少东西。还是继续往下写。） 昨晚被蚊子咬得一夜不敢睡，就坐在集装箱房前打字，直到早上七点多钟，终于把以前遗漏的全部补上，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半夜四五点，边上那个放冷冻箱的空场地口有人声，我过去看，是五六个人聚在一起，地上有十来盆活的海货，包括有大龙虾，但数量并不多。会不会是刚从海里打上来，送到这里来冷冻的？ 蚊子很多，蚊香到三四点就烧没了，不敢再睡觉，只能坐等天亮。所以今晨不存在几点起床的问题。 （10日）早上，我洗漱完后，转去农贸市场买了馒头，离开停车场时，那辆停在停车场的房车还没离开，房车里的人应该还没起床。 这是我最早一次去海边去卖货，到达那个团结路口公厕边的小广场时，小广场上还都是晨练跳舞的老头老太。早上十点，对他们来说，只是早晨。 这时的沙滩，虽然也有人，但太阳不烈，他们是不会买眼镜的，我正好在侧石上卧躺休息一会。 可能也睡着了，近中午十二点多时醒来，我整理了货品，去到沙滩上买货。在到海月广场走了一圈，又折回来时，有对夫妇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儿在沙滩。那女儿想买个眼镜，那夫妇有点不舍得，那女儿说，你们又不让我买！那夫妇不再说话，结果女儿以二十元买走一个新款眼镜。 再折回去过了海月广场的那个桟桥，他们称作“断桥”，我在桥底下站着休息。一个开摩托艇的男子铺了垫子，也在桥下休息着。 一会他再招呼我说，你过来坐。 于是我过去跟他一同坐在垫子上聊天。 他先问我什么时候过来的，说年前没看到过我。我说我年前在别处玩，年后才到的三亚湾。 他说年前生意可好了，他们开摩托艇的不会停歇，一天能赚二三千。又说现在生意一落千丈，人都走光了，有的自划艇到现在还没开张过，一天顶多赚个一千。他说在三亚的外乡人有个规律，十一走一批，年前走一批，年后走一批，而到了四月份的清明前，几乎走完了，沙滩上只有廖廖几个人。 他说要是在年前，在这栈桥下挤满了人。他们开摩托艇也一刻不会停歇。那时候，直接送游客到游轮码头，游轮码头上挤满了人。那白花花的水泥地，晃得游人刺眼，一天卖出二百个眼镜也有可能。 他说的那个游轮码头，我上次出海时见过，问那里有什么？他说游客过去，那里可以玩“小黄鸭”。 他说你卖眼镜的，也可以试着给他们介绍一下业务，每次给你二三十元的提成。我说我不了解摩托艇行情是怎样的？他说开个大圈四五分钟时间，讨价二百，还价一百五，一百三也可以做的。 于是我们相互加了电话。他的号码是河南焦作，他姓范，还比我大几岁。 我说我去焦作玩过，那里有个云台山的景区很好玩。他说全靠当时的领导在推广，以前二三元的门票也没人去玩，现在票价都几百块了。他说他老家离云台山才二三十公里。说你们浙江人可有钱了，以前他在家开车时，一个浙江温州做破碎机的老板请客户去云台山玩，先丢给他一万块钱作车费包他的车，很大方。 这期间，我接连给他递烟。他说他一天得抽两包烟，我说我也抽挺多烟的。这样聊着，他也对我的眼镜感兴趣，他说你是几块钱进的货？我说有贵有廉的。我说我送你一个。他先说你也是做生意的，他不能要。接下来继续在聊天，然后他在取展板上的眼镜试戴，又说我戴过放在展板上的眼镜好，他要那个。我说那你就拿去。 坐到下午三点多，我离开桥洞，再到外面走一下。 在返回海月广场到团结路口公厕这段沙滩上，有对夫妇。女的叫住我，想买眼镜，还价到二十元，我说卖给她，结果他叫他老公过来试戴后，她老公说二十元不要，只能给十五块。我说三十元买两付。结果她们各选了一个新款眼镜，以两个共三十元成交。 此时是下午四点五十四分，离莲花公寓那边的沙滩尽头还近一公里多，我想走到头、上岸回家算了。 望过去，前面在新风街路口方向的沙滩上围了一团人。我想今天那边怎么这么热闹，兴许还有机会能再卖出个把眼睛也说不定。正往前走，一个卖货的迎面走上来叫住我，说你别往前走了，前面执法带了公安正在执法。一个卖货的老头被他们抓住了，叫他蹲在地上，举着手在承诺以后不来卖了！ 我自然不敢再往前走，急忙上了岸，此地离前面的团结路公厕还有一段距离。 缷下展板上的货，走回莲花公寓，途经新风路口时，见到马路边停了一辆执法车和一辆公安的车。几个执法正走上岸来准备离去，那几个公安还站在沙滩上。 在半路上，去买了蚊香。那女店主说你在卖凉帽呀？他们也在卖，说我的凉帽进价高了，他们才卖十块钱一顶。 我坐在集装箱房门前喝酒，董哥过来说话，也不喝酒，净吃我下酒的花生米，二人吃了我平时三天的量。 我可能酒有点多了，又加上昨晚一夜未睡。第二天醒来时，竟发觉睡觉前什么都没有拿进房去，房门敞开着，手机，充电宝，酒瓶等全在外面。 于三亚 第67章 卖货第七天 卖货第七天——探访游轮码头 昨天睡的有点沉，快到（11日上午）九点时，董哥买菜回来，说一同上他房间去吃早餐，说做面糊吃，养胃。 我上去时，他说他忘了买馒头，又说我什么都吃不了，他又没买黄瓜。我说我下去买。于是我下去到农贸市场去买了两份馒头和两根黄瓜。 吃早餐时，我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他说他要给朋友去找块地。我跟他说了昨天栈桥下那个开摩托艇姓范的话，说有个游轮码头好像挺热闹，想去看看。他说他带我去。饭后，他在摆弄他新买的手机，说这个手机真垃圾，花了二三千块钱，连个电池量的显示都没有。我说我帮你调出来。虽然安卓机我也不熟悉，但基本的设置我还是懂的。 整理好碗筷后，他带我去那个游轮码头。其实三亚的老城区并不大，那游轮码头就在胜利路到底的方位，不到二公里。 他先带我去了免税城广场，那里好像也有个游轮码头，只是那里不像范师傅描述的地方，但董哥很乐意带我参观。我说应该是望过去隔了一块空地的那个，于是退出来。广场上，三二美女在行走，董哥盯着眼张望。我说有什么可看的！于是两人开些玩笑话。他带我过了三亚大桥。我说方向错了，在另一边。他说那里也有个码头。过去看，是上次招洗碗工、附近的三亚客运码头。又折回去，这是一个在建工程旁的简易码头，也或是货运码头改建的一个临时性的游轮码头。里面的设施都是新的，也是临设性的，随时可以拆除。码头上停了不少摩托艇，也泊有一艘小游艇，客人正在上船，其时是中午，码头上并没有太多车辆和游客，但董哥说他经常到这里来玩，知道到了下午时，有很多大巴车载着游客到这里来上游轮，又说这些游客都是买了套票的，是由旅游公司统一安排的等等云云。并说他上次看好想来卖眼镜的地方也是这个码头。 那就没错，确定是这里了。 在小游艇检票口，有个小商店，里面在卖眼镜，董哥去探了下，说是六十元一付。东西跟我们的是一样的。我说东西肯定会有差别的。 回出去，董哥又介绍这边上的工地是在建一个通往鹿回头的三公里长的跨海隧道，说的头头是道。我说我们得找一条去到莲花公寓最近的道路，于是他七转八转在海边的工地里穿行，介绍着哪里路通哪里挡住了。在一个被城管用来堆放共享车的地方，他感叹共享车倒闭了吗？这么多车没人管。我说咱们去弄个电瓶车过来，他说你不想活了。 半路上我问他带了我这么长时间来看码头，会不会耽误他去办事？他说整天没事干、有什么好耽误的。我说你不是要给朋友去找地吗？他说、地也不是一天半日能找到的，慢慢找就是。并说找到地了，朋友能给他个一二万作酬劳，平时，他要求能有一天二三十元的生活费。我说二三十元一天干什么用！少说也得每月给个二三千元。他说他们北方人生活费低，又说你卖眼镜也赚不到二三千元。 他送我到团结路口公厕旁离开。我则在那小广场通道侧石上休息。 当时是中午十二点多，这个时候一般是没人来买眼镜的，我在树下看我的文字。投稿的二家，一家说我不符合题材，拒绝；一家说未达到标准，望继续努力。操蛋！ 我看过抖抖上的听书作品，觉得发到抖抖上去也挺好的，但首先得把文字转化为语音。问了qq，她说语音不能下载。然后我想有没有这种软件可以把文字转化为语音，搜了app居然有一大堆，但下载后，发现都是要收费的，否则只能发几百字的字数限制。其中一个app跳出来一个《简书》的链接，可以发文。我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就下载了发上去，在里面共投了五处稿（限制最多五处），其中二处通过，二处未通过，另一处永远在审核中。我编辑了一下原文，已经完成了16万8千多字，我把它编成了60章。每天限投2章。 这样一搞，到下午四点，又是该到沙滩上去走的时间了。 这个时间段，海月广场那边的沙滩上人很多，但都像统一口径了一般，没人理会你。又走回来，看到一个摄影正给一个女子拍照。我问那女子要不要眼镜？她说不要。那摄影叫住我，说买一个给十元钱，当道具。挑了一个新款的白框眼镜，打给我了十元钱。我竟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一直从沙滩上走到头，是下午五点二十五分，我上了岸，心想走到那游轮码头再去观察一下人流。走到半路又有些不想走，拿出手机看，又有二个包裹发过来，当时正好在那个驿站附近，我想拿到快递回家算了。结果去驿站拿时，驿站说不在他们这里，分别在另外二个地方。不熟悉路，又走不动，只好给董哥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在海月广场。我问有没有空帮我一起去取快递？他说有空。于是我出去马路边等他，不消五分钟，他就到了。 一家快递就在上午看的游轮码头附近，我说不如先去看下码头，再去取快递。 到达码头是六点二十多分，一班由大巴车载来的游客正在上船，赶六点半的游轮航班。我进到候船码头，看到那广场上也有一个固定的摊位在卖眼镜，这里的货倒的确跟我们的一样的。我去问价格，摊主说普通的三十五元一个，好点的六十元一个。又说普通的二十五元一个卖给我。我还价十元。她不睬，我管自离开。 出来后，我跟董哥说，她如果十元肯卖，我倒确实会买一个过来。 在一个快递站附近有买彩票的，去买了十四元的彩票。对董哥说，我这些年光买彩票，就花了不少钱了。他说“倒闭人”都喜欢买彩票。我说什么是“倒闭人”？他说是失败者。 在二个快递站都需要排队领取邮件，那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来来回回地帮顾客拿货物。我说你不累呀？干嘛不让顾客自己进去拿？她说哪里呀（可以让顾客自己去拿）？ 回到停车场，董哥说上他房间去吃面糊或者面条，要把身体养好。我说我想吃米饭。他说他没大米。那我说吃面糊。于是我去工程项目部洗刷后买了两瓶啤酒，去到他房间吃饭。 回来后，我查看收到的包裹，发现其中一个从义乌发来的包裹里少发了四个货物，跟店家联系，他反反复复地跟我扯皮。我回复他：几十块钱的事，你跟我扯皮半天，真给浙江人丢脸！直接向网站投诉。网站说我是优质客户，先行赔付了我。 于三亚 （蚊香又没了，能不能熬到天亮？） 第68章 卖货第八天 卖货第八天——游轮码头 昨晚发现，《简书》的文章上能配上图片，于是我把每篇文章都配了原始的图片在上面，力求真实、美丽。配图时发现，来三亚湾十多天了，居然很少拍照，心想有空，得多留存一些原始照片了。 这样一搞，又到了（12日）凌晨四五点，天还没亮，还是睡一会。 近上午九点，董哥过来说，他已给我做好了面糊，让我一定的过去吃了，否则面糊会坏的。我说好，我去吃。 他做了半锅的面糊，足足盛了两大铁碗。吃了一碗，另一碗已吃不了，把它留着。 今天决定去游轮码头卖货试试。出门时，发现房间里有两个包裹，拆开看，又是两包眼镜，并且还是老款，有一款的货已经多的不得了了，不知道董哥什么时候拿过来放在那里的。我有些无语！ 卖馒头的农贸市场在游轮码头的反方向，并不是顺路。到达馒头摊是中午十二点多，摊主告诉我馒头已经卖完了。心想完了，今天要饿肚子，结果在半途有家早餐店有卖淡包的，进去问多少钱一个，她说一块五。我说怎么这么贵呀？她说一直都是这个价，于是打算用买馒头的三块钱买了两个淡包。 沿胜利路到游轮码头，是3站公交站的路程，可以坐有轨公交直达的，三块钱的一票制价。我没有去坐，走路也就一公里多。 路上，发觉鞋底已磨脚，脱下来看，那双从小东海穿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沙滩鞋，鞋底已磨穿了洞，已彻底不能再穿，回去后，只能丢弃了。 在游轮码头不到点的一个路边，有个小亭子，里面有口古井，但过去看，古井上锁了盖，看不到里面，小亭子也空留一副对联，没有游人驻足关注。 到达码头，是下午一点多，这个改建而来的码头，呈“l”形，游轮码头只占了一条边；而另一边是面海的货运码头，上面堆了货物。 游轮码头正面其实是三亚河入海口，对面是鹿回头景区，那只回头鹿雕塑高高竖立在对面山头上。 这里的河面是很宽阔的，所有进出三亚河的游轮船只都要经过这里。 游轮码头里侧，就是那个在建隧道的工地，用围挡挡着，看不到里面。 而码头比较狭长，分了两部分。里面部分是小游艇和摩托艇码头，外面部分是大游轮码头，再外面就是连着货运码头的一块直升机停机坪，上面停了两只小直升机，一只盖着布，另一只上有一对恋人在拍婚纱照，并没有见有直升机在真正起飞的。 这停机坪正对面就是凤凰岛，隔海而望，岛上的五栋“脚底板”标准性建筑清清楚楚，难怪那个揽客的在对游人说“我们是离凤凰岛最近的游轮码头”。 在里面的小游艇和摩托艇码头上，有零星散客在登船，人流并不大；外面的大游轮码头上，停泊着两艘游轮，但不是营业时间，码头上没有一个游人。 不是营业时间，所以从工作人员通道上可以进入到这个大游轮码头上。大游轮码头跟停机坪也就是货运码头用一道围档拦着，但有道小门可以进出，穿过它，就到了停机坪上。 我正在停机坪侧拍些照片，一个男的过来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说我从那小门进来的。他说这处码头边没有围档，是不能进游人的。我说我看到这里有人在拍婚纱照，以为能进人才进来的。他说进这里来的人都是要经过报备的，否则掉下海去了，他想去救都不知道。他说他是工作人员，要我离开。我说好的。然而我离开码头，走出码头大门。 其时是正午，太阳直射，路边没有树木遮阳的，甚至连一块可以落座的地方也没有。 但我不想就这样子走，我想看看这里到底在什么时间会有游客进来登船，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掉眼镜。 我在路边找到一个污水井盖，只有它是平的。但落座后，发觉污水井里冒着臭气，也没办法了，只能将就。 我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两包眼镜，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要给董哥发个信。我说那两包眼镜是你拿过来的？你能不能把它去退（货）了，现在还来得及。他没有及时回复我。 我打开那个《简信》，发现昨天拒绝我的一个叫“猫”的编辑有给我私信（为尊重她，我就不实录照摘了）。 “猫”说：对不起，你投稿的某专题未能入选。 并提些该专题要求，说800字以上的文章，可投稿到另处专题。感谢支持。 这是第一次有编辑私信我，我很感激。 我说：“你好，谢谢回复！我的是连载，已写十七万字，还在持续更新中。第一次上简书，不知道投稿哪里合适，您能不能帮我指导一下？十分感谢！” “期盼您的指导！” 我充满期待她能回复我。 “猫”发给我一个链接，说投这里试试。并说已写了十七万字应该没问题，先投一章进去试试。 我说好的，然而问她是不是一天只能发2章？并且投稿上限5个专题，我已投满了，已不能再投。 “猫”说：入会员可以每天投5篇。 然后她给我一个链接，说你可以找他，让他给你180贝去充一个月会员。 并说她去让连载专题的主编去看看，看能不能收录到他那里。 我非常感激她，我对她说：“您是第一个给我指导帮助的人。” “真的非常感激！我已眼噙泪水。。。” 她接着又给我两个链接，说投那里，对文章也会有帮助。 然后她推荐的那个编辑给了我180贝，但我怎么样都用不了这些贝去充会员。第一次玩这个，以为要把贝转换成“钻”。 用“贝”转换成“钻”很容易，回头看，充会员还是要用“贝”。想再把“钻”转换成“贝”，却被告知要分十三期才能到帐。白白浪费了这180贝。 我告诉了“猫”，我的窘态。她说她再转给我180贝。 然后她转给我了180贝，但是我还是用不了。我说我自己花18元钱买“币”，买“币”能即时充的，以前在《简书》上已花过6元钱。 结果打开微信余额，里面只存9块6毛6，连充会员的18元钱也没有。 “猫”说你等到晚上，晚上应该能行了。结果等了几十分钟，用那180贝充会员成功。 我又发了3章上去，达到当日的上限5篇。那些发上去的，也被她推荐的专题收录了。 非常非常感谢“猫”！ 这个时候，已过了下午三点，陆续有大巴和自驾车进入到游轮码头，他们匆忙下车，匆忙上船。 怀揣忐忑心情，到大游轮码头检票口外，准备好眼镜展板，已是三点二十五分了，之后只有一辆大巴车停下，游客匆忙下车，去赶三点半钟的游轮航班。 这时候，游轮码头的港湾里，几十上百首大小游轮一时间从里面的港湾里蜂拥而出，汽笛乱鸣，旌旗飘扬；有几首游轮的露天平台上，几个穿丁字裤的女性更是跨腰扭舞，像极了影片中扭舞女郎的场景。 这短短的的几分钟，没有一个游客驻足我眼镜摊前。到了三点半后，游轮检票结束，码头复归平静。 这戏剧性的一幕就这样结束。我在检票口的荫凉处玩手机，看风景，也没人过来搭理我。直到下午五点十分，一个从对面“联保”房里出来的不穿制服的男人过来问我：“老板，你是在卖眼镜吗？”我说是的。他说这里不能卖眼镜，赶紧把货收了。我说好的。 其实我也不想卖了，再玩会手机再走。他第二次出来见我时，厉声说句：把眼镜收了！我说：好，马上。 我收了眼镜，离开那里。走到胜利路口的街上，半天没有烟抽的我早已熬不住了，路过一个香烟店，买了一包七块钱的香烟，坐在路边抽烟。要命的是今天彩票又要开奖，只能向女儿发信，让她打50元钱给我。 我在路边连抽了几支烟，打开手机，看到董哥有回信过来。他说：“没有再拿，没事，想办法把眼镜变成钱。”我只回复了一句：“今天在码头一个都没卖掉！”他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回来了，在胜利路。他说他在海边。之后就没再跟他联络。 （13日16时06分于三亚湾） 回到绿化工程项目部，在洗衣服时，我问边上一个人：这项目部一共有多少人？他说三四十个。我又问有多少男的？多少女的？他说大概三十来个男的，十来个女的。我说我想给每个人送个眼镜。他不作声。 回到集装箱房，我决定要下这个决心，把眼镜送出去。 我又回到项目部，一个食堂阿姨正在打理最后的卫生，准备下班。我隔着窗户问她有多少男女职工？我想给每人送个眼镜。她说你不要钱的？我说当然不要钱，是送的。她说你干嘛要送？我说我在这里洗澡洗衣这么麻烦你们，就想送个眼镜回报一下。她说你就送个好的眼镜给她自己戴就行了。我说那不行，我是送给大家的，要一视同仁。她说她这个食堂只是项目部的，另外有个班组的食堂，她不清楚人员。 我这才知道，这里还分了两个食堂。 我问那另一个食堂找谁？她说找对面那间亮着灯的房间里的人。 然后我敲开那间的房门，我对那个烧饭的男子说，要送他们眼镜。他说：好呀，你拿来。我说我还没拿过来。他说：没拿过来说什么！我说一个人送一个，我不得先统计一下有几个人？需要几个男式的？几个女式的吗？ 然后他写了纸，他这里是2个女的，9个男的；那另一食堂阿姨那里说是4个女的，14个男的，然而他把它改为了4个女的，16个男的。这样总共是6个女的，25个男的。 我去集装箱里取了6付女式眼镜，25付男式眼镜过来。先送去那个男的房间，问他这里各是多少付男女眼镜？他说女的2付，男的11付。我留给他这些眼镜。又去到食堂阿姨那里，问她各是多少付男女眼镜？他说女的4付，男的14付。 这样，总共送出了31付眼镜。 我对他们关照说，这送眼镜跟项目部没关系，麻烦职工来打饭时，每个人送一个眼镜给他们。他们应承声：好的。那女的还客气一句：好人会有好报。 其实到回来时，我才知道，我这些天在那里洗刷，用的地方应该是班组的厕所和盥洗区，那天在宿舍里见到的那两个貌似管理人员的男子，可能也只是班组里的人。项目部他们另有一套生活设施。 这么多天，项目部可能还不知道我在进出。对他们来讲，我的存在，可能只是一个管理上的漏洞，而班组也只是顺水人情而已。有时候，糊涂反而是多么可贵！ 于三亚湾 第69章 卖货第九天 卖货第九天 （13日）早上，我还在睡觉中，董哥在房门外叫我，说：我要吃什么早餐他去做。我被他叫醒，有点不耐烦，问他现在几点了，他说七点多。我说我不吃，我等下自己吃馒头。 过不了多少时间，又在门外叫，说：面糊，面条，鸡蛋煮汤，三个中自己选一个，吃什么？我说我吃白米粥。他说好，他去做。 被他叫醒，我只得起床，去项目部洗漱了，去到他房间。见桌上放了一碗厚厚的南瓜粥，没有一点汤水，而他自己在吃的那碗已快见底了。见面他就说，为你专门做的南方人的稀饭。我说稀饭哪有这么厚的。后来看信息，他在七点十多分就有发信给我，说昨天早晨专门给我留的面糊，我没吃，他已把它吃掉了。其实昨天的早餐我是吃了的，只是做了两碗太多了，只吃了一碗。 我坐下后，对他说：我把三十多只眼镜送人了？ 他瞪大眼睛，大声问：三十只眼镜送人了？ 我说：三十一只眼镜，送项目部了。 他说：你咋那么大方？送掉五六只也就算了，怎么送掉三十多只？你给我钱呀？ 气氛有些紧张。 我说：卖不掉，我会把我自己的眼镜还你的。 他说：你向他们要钱了吗？ 我说：送人的怎么能会向别人要钱！你去向别人送二十多万的礼，你还能向别人要钱吗？ 他说：自己都没钱吃饭了，还给人家送眼镜！ 我说：这是两码事，人家帮助我，的给我用水——洗澡洗衣。你知不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他不再说话。 我又说，昨天在码头上，没有卖出一个眼镜。 他说：你走错地方了，昨天在海滩上人挤人的。 我当然有些不相信。 我说：你把那几包眼镜去退货了，现在退货还来得及。 其实他自己房间里还放了二三包眼镜。 他说：不用退，等到五六月份（天气转热后），低价把它卖了。 我说：还能活的到五六月份吗？ 饭间，他看着我吃这满满的一碗厚厚的稀饭，说现在的菜，真是贵，黄瓜三块五一斤，二条黄瓜要八块钱。 又拎起一个半老的小南瓜说：这南瓜要七块钱。 我吃着这碗饭，有点饱，说要不要分给他一点？ 他说：你吃不完就分给他一点，倒掉可惜。 我说：吃是能吃完的，就是有点饱。 没有分给他，自己把它吃完了。 他说：吃完饭，两人去后海玩。 我说：是后海湾吗？那里我熟悉，我都待了一个月了，我不去。 他说：那去西洲岛玩。 我说：西洲岛我没去过，以后有机会去。 他说：去西洲岛坐民用船去，船票才几块钱。 并立马给巴图打电话，说我们三个人今天一起去西洲岛玩。 我在旁边说：我不去，我要去卖货。没钱了，能卖出一二个眼镜也是好的。 饭后，我在洗碗，有个顺丰快递打电话给他，让他下楼取快递。取上来，我看到他拆了包裹，里面又是一只手机。 我说：你怎么又买手机？不就有三只手机了吗？ 他说：把那只旧手机又卖了。三百元买的，一百二十元被那店家回收了。 我说：你就用了几天，不就亏大了吗？ 他说：没办法，当时不买，那几天就没手机用。 我说：你直接买个新手机不就得了。 他说：在商店买要比网上买贵六七百块。所以没在商店买。 我说：那这样算起来，你还赚了几百块钱了。 他边摆丢手机边说，就喜欢这种大屏的，拍照效果多好，比前面那个新手机好多了。 我问：多少钱买的？ 他说：800块。是个二手机。 但从外观看，的确看不出来是旧机，像新机一样。拿过包装盒看到，是个4g的“菊花”—20x机型，性能应该不错的。 洗到最后一只碗时，那碗里还剩一点酱汁和几片黄瓜。我问他：要倒掉吗？他说：放着还可以吃。你不用管，先走。 于是我灌了水，离开他的房间。 （13日22时25分于三亚） 我收拾好货物，去到农贸市场买馒头，时间还只是十点多，我对摊主说，今天终于买到馒头了。她说也快卖完了，剩下没几个了。 走出农贸市场，听到门口的喇叭正在反复播放“为创建文明城市，请广大市民共同做好以下几点。。。”。边上，一班执法正在清理商铺门口墙上的贴纸，包括那些一情必扫的“场地码”。 走到海边，三亚湾路上，照例开过来一辆执法车，在清理停放在路边的共享单车。 我望了下海滩，感觉这个时候的沙滩上游人还是不少的，于是决定不去前面团结路口的公厕了，就在这里下海滩，从这里卖过去。 等岸上的执法走远，偷偷地在装展板上的眼镜，一对老年夫妇过来问，有没有老花眼镜买？ 我想了下背包里正好有一付为自己买的老花眼镜，就说有，让那老头试试，那老头试了说不喜欢，没买。那老太说：你卖眼镜，得整天晒太阳呀？我说没办法。 在沙滩上行走，碰到一个做自划船生意的，他先试了眼镜，说不是太喜欢，等过几天再说，又试了下凉帽，说就买顶帽子。结果十块钱卖了顶帽子给他。 又往前走，遇到一个卖货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昨天游人多吗？他说跟平时差不多，只是快傍晚时，人有多一点，出来玩的都是住在这里的当地人。外乡游客都快走完了。 走过海月广场那边的栈桥，又过去百十米，那边岸上有个公厕，我在那里上岸，去了趟厕所，出来时，公厕边的洗脚池边上站着一对年青男女，那男的说，“能不能给我两张纸？”他没带纸。我很奇怪，边拉开背包拉链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带有纸？他说他一眼看就知道我带有纸。真的好神奇，我到现在还不得其解！我取出大半包的大包装纸巾包递给他，说我今天不用了，就都给你。他抽取了两张，说两张就够了。我又抽了几张给他。 在洗脚池冲脚时，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问我，你是外国人吗？我说我是中国人。他说你怎么这么黑？像非洲人。边上他妈妈说，被晒黑了。 回过去一百米，是“某群服务中心”，那里有一大片椰树林，很漂亮。边上还有两棵高大的红叶树木，绿林中点缀个红叶，相得益彰，很美。树林下，两个时尚的姑娘在拍些照片。大海，沙滩，椰林，绿地，拍出来的照片真的很好看。 整个中午，我就坐在那里打字，顺便也拍几张照片。凉爽的海风吹过来，很舒服。直到下午三点，那“某群服务中心”上班开门。过会儿，我想去灌瓶水，推门进去问，能不能让我在这里打瓶水？前台里坐了一排六七个套了红背心的女孩，她们说在水在那边。我打水时，她们又说要把从饮水机出来的水先放在一只杯子里，然后再把杯子里的水倒入瓶中，说怕瓶口接触到饮水机水口，怕污染。真够讲究的。 我问她们：能不能在这里做义工？她们说她们是工作人员，不是义工。我说：这里找不找义工？她们说她们不招也不管义工。我说那做义工要找谁？她们说找“繁星公司”，他们在做义工活动。我问在哪里，什么时候？她们说大概每周六在海月广场上会有活动。 我出来后，又打些字。坐在树下被风吹着，还有点凉意。 从坐着的石凳上能望到下面的一段海滩。下午四点时，看到此时沙滩上的人员也不是太多。但已是最后的一个时段了，应该再去走一趟。 我走下沙滩，感到今天的太阳并不烈，并且都不用戴墨镜护眼。 海滩上，风有些大，又怕执法，我只偷偷取了四五个眼镜出来挂在展板上。 一路往回走去，直到上午下沙滩的地方，果然没一个人搭理我。走上岸去，今天的营业结束。 在岸上坐了一会，看一个骑电瓶车的五六十岁的女人在训斥她的老母亲，怪她有吃有喝的出来捡什么塑料瓶！那瘦小的老母亲手上拿着两个空饮料瓶，穿着也算干净，但好像有些痴呆，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被那女人训斥。看得我很心疼！ 走回工程项目部去洗澡，碰到那个食堂烧饭的男人，他说：你来了。我说：我来洗个澡。他说：好的，你去洗。 洗完澡，去董哥房间灌水并给充电宝充电。他做了一碗放了很多调味料的面条，正跟一个老乡用家乡话在打电话。我问他今天去哪里了？他说他一个人去后海湾了。我问电瓶车的电够用吗？他说足够，还能开三十公里。我问沙滩上有卖货的人吗？他说看到有卖水果的。又说水果好像到哪里都能卖的。 他拿一包面条出来，说一定要做碗面条给我吃。我说我不吃了，回去还有事。他说你能有什么事！ 的确，我还能有什么事！这打字也能算做事吗？我都怀疑我自己！ 已写的很累，就此结束此章。 于三亚 第70章 槟榔河（一） 槟榔河（一） （14日）早上，太阳晒的集装箱房热烘烘的，我躺在床上，更觉睡意。 十点多，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里面没有锁死）。睁眼看去，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男子，心想是不是这停车场的真正主人来了？又定睛一看，是巴图。 巴图搬走后，已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上次他走的前一天，我向他借了充电宝，他走时，没碰到他。这充电宝一直是我在用，也的确帮了我不少大忙。 巴图进来说，董哥做好了早餐，让我过去吃。我说好的，你们先吃着，我起床后过来。 我起了床，去到项目部洗漱，回转来时，又见到巴图。我说你的充电宝还在我这里，你拿去。他说你拿来。我从背包里取了充电宝还给他，他骑了电瓶车离去。之后我看到巴图之前有打电话给我，但我没接听到，也有留言：你把我充电宝拿哪里去了，过来等你半天了，你怎么去哪里了？ 我看到后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他这么急，我给他回了信息：我刚才没看到信息。 董哥房间的桌上放了一碗面糊，他说他和巴图已吃过了，今天没买馒头，他们也只吃了碗面糊。我说我带有馒头。我把昨天买的馒头拿出来，我自己吃了一个，另一个放在董哥的馒头篮里，他拿去，也掰了半个吃。其实这馒头，被塑料袋包了一整天放在背包里，已不是很新鲜了。 洗好碗，已快中午十二点，我骑了董哥的电瓶车赶紧出去，我是想去农贸市场买今天吃的馒头，结果到了那里，却已卖完了。 中午的时候，太阳已不烈了，也有些风，知道这个时候在沙滩上也不适合卖眼镜，所以也不急，顺便到招聘巷去看看招工信息。 在那里，碰到那天同跟我去三亚桥下ktv火锅店应聘洗碗工的那女人。我跟她打招呼，她还认得我。我说：你怎么又来找工？你后来没去那里上班吗？她说她去上班了，做了六天，后来老板又找了三个同乡过来，把她的班调换到后半夜去了，她不想被调换到后半夜的班，就辞职了。我说那里洗碗累不累？她说累的，就她一人在干。我说工资给你结了没有？她说：结了，他们敢不结吗？ 她问我找到工作没有？我说我一直找不到。她说那时候是刚过元宵节，招工的人多，现在基本都招满了，会更困难些。 她又说你们男的也就适合做做保安了。我说连保安的工作都难找，做保安也都要年青的。 她说刚才有个人来招外围保洁，希望是招男的，年龄大一点的。刚刚还在，现在可能是吃饭去了。我问她有没有那人的联系电话？她说没有，要不你等下再来看看。 她继续看她适合的招工信息，我也在找自己适合的工作。 这些信息里，有一个是招“皮卡车”司机的，但打电话过去，说已招好人了；又有一个是招幼儿园保安的，又打电话过去，也说已招满了；那张说8日开工，让我到8日再联系，后来我在8日打电话过去问，说已招好人的招工信息，还贴在那里。所以看似满满一墙的信息，其实真正有用的并不是很多。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已是招满了的回复。 有张是招学校“校警”的信息，我知道就是招学校保安，只是说法不同而已。那信息上只有岗位，招聘单位和联系电话，没有其它信息透露。我打电话过去，一个男的接听，我说我想应聘校警这岗位，有没有招好？他说还没有招好，你来应聘。我问地址是哪里？他说在回新路，解放路到底再过去，到回新路。我说我不太熟悉三亚的地方，能不能跟我说的再详细一点？这是他可能看了我手机号的归属地，问：你是浙江人呀？我说：是。他说：浙江人就算了。挂了电话。 我不想就此放弃，决定去看看。按他留的学校名称，在手机上居然能查到，是在往三亚机场方向距离这里七点八公里的地方。 今天刚好有电瓶车骑着，过去也不是太远。 从解放路上过去，到头后，连接着的是回新路。其实是同一条直路，分两个不同路名而已。 回新路边有条河，有一段正在修建河边公园。 过去一点，有座桥跨过这条河去，而桥头不远处，有个牌坊，从回新路这边能看到。我有些好奇，想去看看。 于是我骑车过河。桥下不远是跟回新路差不多平行的宽阔道路——凤凰路，而那牌坊，就在凤凰路边。 抬头看，那牌坊上写着“槟榔河”，应是一个有些年份的村落名字。 穿过牌坊，前面是一条乡村道路，道路两侧是苗圃，苗圃里开满了鲜艳的红花，很漂亮。 我不敢再往前走去探奇，毕竟我还要去办正事，心想有机会，一定得到这里来玩玩。 回转去到回新路，继续往前，几百米后，到达目的地——那个学校。 到了那里是下午一点左右。学校就在回新路边上，但这里应该已是城郊了。 学校大门关着，门岗也没人值守。从外面看，学校也很陈旧。我到达时，刚好也有一个家长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过来，进不去，就在门外等着。 我问那家长：这是民营学校吗？他说是“九年一贯制”的义务私立学校，从小学到初中的都有。我又问：你们来报名吗？他说是的。 我又给刚才那人打了电话，他没接。我又发了信息：您好，我想应聘校警，已到学校门口，能不能见一面？谢谢 那人可能记得我，回了信息：中午休息，我不在学校呢 不好意思啊 这时，又有一二个家长过来，等在门外。 我猜那人是学校的老师，又回复他：老师，我等您。能不能给个机会？ 那人回复我：等到两点多，找门口校警侯队长 你和他聊聊就可以 我回复他：好的，谢谢。现在大门关着。有学生和家长来报名等在外面 他再回复我：学生都在休息 要等到两点后才开门，已经开学了 他说要等到两点后才能开门见到侯队长，此时才是一点半不到。我想先看会手机，看到董哥已有好几个信息给我： 先是12时47分打电话过来，我没接听到，于是他发了信息：快点，有急事，用车 13时16分又发信息：回家通知我 我在13时24分看到信息后，回复他：很急吗？ 他回复过来：现在可缓半小时 我回复过去：好，我回来 我在找工，叫我等到二点多 我先回去 他最后回复我：好 回来 我只能急忙骑车回去，路上花了半小时，大概二点左右到达莲花公寓。 到了旅馆楼下，我打电话上去，告诉他我已经到了，让他下来骑车。 他过会下楼来，我告诉他，我没买到馒头，去找工了，并去了回新路那学校。又问他：你这么急要用车干什么？ 他说他要去看个朋友，刚到了三亚，要去见一面。 我说我本来是想等到二点多，见了那学校的人，才回来的。 他说他再带我过去。那朋友在三亚机场那边，顺路。 我说那我把眼镜等东西随身带上，去了学校后，再回到沙滩上去卖眼镜。 于是，我带上货，他带了我，重去学校。 于三亚 第71章 槟榔河（二） （2）槟榔河（二） （本来想写完上章休息一下再写的，结果睡到大天亮，那就继续写） 路上，董哥说去过那地方，却把“回族”的“回”理解成“维”。我调侃他：你还说是大学毕业，连“回族”都不知道？ 路过去，有个清真寺。我说我还没去到清真寺，以后有机会得去看看。 骑车到那里是下午二点半，学校的大门已经开着了。我跟董哥约好，到下午三点他来接我，或者我在大门外等他。 我一个人进去学校大门。门口有个年龄比我还大点的保安站在门外忙碌。他问我找谁？我说我找侯队长。他问我有什么事？我说你是侯队长？我来应聘校警，是学校老师让我来找你的。然后他简单地问了几句以前是做什么的之类话语，我简单回答了他。他说稍等下。 过不了几分钟，他忙完，他说带你去见李主任。 我随他去到里面操场边的一间小屋，也是很陈旧低矮的那种屋子。小屋门开着，里面却没人。他说你先等会。于是他回到门岗，我在这小屋外等着。 小屋的那边有个财务室，几个家长交钱后离去。 这操场也不大，里面有个篮球场，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在玩篮球。操场再进去有堵围墙，围墙那边有几幢房子，应该是教育区，至于有没有宿舍，就不得而知。 我想应该跟中午联系过的那位老师告知一下，于是发信给他，告诉他，我已见到侯队长了。 但没等来他的回复，却是侯队长过来对我说，你先回去，留个电话，明天等通知，如果没通知，你赶紧去找别的活。 我说好的，随他出了校门。我想应该是中午跟我联系的那个老师就是“李主任”，而他并不想见我。在他知道我已到了以后，联系侯队长来告知我的。我也知道这次应聘应该没戏了，等通知不过是一种借口。 出校门，我给董哥发了信息，说我已办完事了，等他过来。 等董哥过来的间隙，我在校门外跟侯队长闲聊几句，他问现在的活，好不好找？我说不好找，男工比女工更难找。现在招工单位都要年纪轻的。他说你可以到工地去问问，工地找保安都喜欢年龄大的，他们一般不贴广告，你可以直接去工地问问。 不一会儿，董哥就过来了，看时间，真好下午三点。我问他：你怎么这么快？他说他就在附近。于是他带我离开学校。 回去路上，在路边河的对岸，有块农地，里面开满了小黄花，很漂亮，我说我想去看看。 于是在前面那座桥——也是刚才我过河去的那座桥上，骑过去，却到不了那块农地，而是那个写着“槟榔河”的牌坊。 我说我刚才来看过，那边的花圃很漂亮。董哥又说他也来过，不如往前走，去前面看看。 过了花圃，天气阴暗下来，竟下起了小雨。 前面路边两侧都是农地，有草莓园，也有番茄园，西瓜地等。 又过了铁路涵洞，雨点更密，只能躲雨了。 找了一处草莓采摘园支的临时围棚下躲雨。雨停后，几个游客又去草莓园采摘。问了一下，说采摘草莓三十块一斤。 草莓园的那边有块农地，也开了刚才看到的那种黄花，过去看，是秋葵，有的已结了果茎，而秋葵花，看起来就跟洛麻花很相似，也很漂亮。 路边，也时不时地有卖农产的摊点。有个摊点在卖番茄，西瓜，黄瓜等农产。这里把杭州人叫的黄瓜叫青瓜，而他们所叫的黄瓜则是那种矮胖的瓜。我试吃了一小条黄瓜，的确很鲜。 黄瓜二块钱一斤，番茄二块五一斤。董哥说比农贸市场卖的便宜多了，便买了四块钱的黄瓜，和四块钱的番茄。 又往前走，前面看到一个村庄。我说不去村庄了，还是回去。 董哥说走地间小路也能折回到家。 两人骑车走在地间小道上，路上散着一些被丢弃的长缸豆荚，有的已被车轮压坏了，董哥想停车去捡，说这个豆荚很好吃。我说人家丢在地上的有什么好捡的，边上地里有的是，下车去摘就是了。 他不敢去摘，我说我去摘。我下了车去摘缸豆，吓得他一直在催：快回来快回来！我说这又不值钱的，抓住了也不至于怎么样，摘了一小把缸豆回来。 又路过一个番茄园，红彤彤的番茄挂在藤上，很诱人。我又下车摘了一把回来，但吃起来却是硬的，味道并不好。 前面有块水稻田，稻田上用网布盖着，而田垄上立了牌子：“中国杂交水稻发源地”。 过了水稻田，前面即是大道——凤凰路了。 在宽阔美丽的凤凰路上往前行驶一段，在“航空城”边上的育林路拐进去。育林路并不宽，却一边是椰树，一边是棕榈树，树木很密很高大，也很漂亮。再过去一段的育林新路和金水路是沿着三亚河走的，河青树绿。三亚真是处处是风景。 从金水路拐出是金鸡岭路，再缠海边到达莲花公寓。 董哥在莲花公寓下了车，我则骑车又去了招聘巷。 这时在招聘巷找工的人员还是很多。 有一辆面包车开过来，说要招保安。我问我行不行？他问了我身高，说还行，先留个电话。继而又说也在招“拉厨余”的，也算是保洁的一种。我说我去拉厨余，他听了很高兴，马上给酒店打了电话，说这边给你找到了一个拉厨余的，并把我的电话发给了对方。又对我说：你可以直接跟对方联系，他姓黄，也把对方的电话告诉了我。 我打电话过去，是个女的，带着港腔。她问我以前干什么的？我说是做建筑的。她说拉厨余很辛苦的，你干不干得了？我说我过去看看先。她说让我加她微信，她把位置发给我。 我加了她微信，她发过来位置，在亚龙湾景区内，离这里有二十二三公里。去那里必须得用电瓶车了，我给董哥发了信息，告诉他，明天去亚龙湾看看。 董哥回信过来，说明天不行，他有朋友要回家，他要送朋友去火车站。 我这边也向这个酒店的黄经理约时间，告诉她我过去得一二个小时，问能不能先约好时间？以免耽误了。她回话说她们明天九点到下午六点上班，这个时间段都有人的。她会让他的员工带我先去看看的。 办完这些事事，已是下午五点半了，得过去“贵州酒席”蹭饭了。 于三亚 （这章从15日写，断断续续又间隔了2天写完） 第72章 槟榔河（三） （3）槟榔河（三） 去“贵州酒席”，得路过海月广场，也要从海边的三亚湾路上走。这时的沙滩上，似乎有很多人，但今天的天气，有点凉，连我自己都不想戴墨镜，更何况让别人去买眼镜了。 走到“贵州习酒”还没开饭，已有二三十个流浪者坐满了道地上的椅子，在等着了。 过会，两个女的来分餐。分完餐，大家排队，一个女的先给每人发了一个口罩，另一个女的在摄像。之后开始领取餐食。 我领了餐食，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旁边坐着的是上次给我水饺的那个广东人。我问他有没有在上班？他说：“在上班还需要到这里来吃饭吗？”，并从他带着的袋里取出一份面饼卷，说一头他已吃过了一点了，问我另一头要不要吃，他撕给我。我说不要。 他旁边的一个流浪客拿过来两瓶啤酒，他们就着这领来的餐食，喝起了酒，还交流着说些话。 今天的菜是小片的醋鱼块，猪皮和萝卜。这醋鱼块已烧烂了，只剩鱼刺，很少有肉了。猪皮实在难以下咽，吃了几块，直觉想吐。我把猪皮全部挑了出来，就着这汤汤汁汁的米饭吃了小半碗，再也吃不下去。我对边上的广东人说，我吃不了猪皮，胃难受。那个跟广东人一起喝酒的流浪客嘲笑道：“你命好！是不吃猪皮的命”。 我把整份饭食丢进了垃圾桶。心想可能真的是几天没饿肚子，居然嫌弃这饭食。 我去里间洗了手，出来时，见到那个分餐的工作人员。我道谢道：我走了。她说：慢走。 肚子还没吃饱，时间也早，我想再去邮政局那个善食点看看。 到了那里，是下午六点半左右，天气已经阴暗下来，也有风，有些冷。 我见到不少流浪客待在那里，那两个川藏人也裹着被子在玩手机。 我走过去，问一个流浪客，来分过食没有？他说还没有。我又问：什么时候过来分食？他没好气地说：“我咋知道什么时候来分餐！”。 又过去，看到那个抽烟颤抖双手的老哥露着半个头，蜷缩在睡袋里躺着。我轻轻唤着他老哥，摘下口罩，问他还认不认得我？他微微点点头，好像在说认得。我问他吃过饭没有？他说他不饿。他好像病了。 他说：下雨了吗？我说：没有。转过头去，雨点却正在落下来。我只能补充说，刚才没下雨，现在在下了。 雨越来越密，一下子把电瓶车座骑全部打湿了。 今天，他并不想说话，就侧卧着，漫无目光望着大街，也望着大街上正在滴落下的雨点。 我想给他一支烟抽，带着昨天卖掉凉帽的十块钱去边上的小店买烟。我问那小店老板娘，有没有最便宜的香烟。那老板娘说，最便宜的八块九块。然后递出来一包烟。我问这烟是八块吗？她说，是在卖九块的，八块就卖给你了。 我买了烟，又来到老哥的榻前，递过去一支烟，他坚持说不要。我一再伸给，他只好接了，放在头前的被上，也没有抽。 过会，他说，分食的来了，你赶紧过去领。 我转过头去，前面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骑了电瓶车停下，流浪客们过去拿餐。 我对老哥说，我帮你去领一份过来。他说不用，他不吃。 我过去领了一份盒饭，又对那个分餐的说，那边还有个躺在地上，我帮他带一份过去。他说等分完人了再说。 我拿了盒饭给老哥，说这份给他，我再去领一份。他说他不吃，你想要的话再去领一份。 我把盒饭放在地上，又过去排队，领了一份盒饭过来。 他说你赶紧吃，不然冷掉了。 在冷嗖嗖的雨中的屋檐下，我吃了这份盒饭，少少的饭量，也只有一点点的菜——是萝卜干炒鸡蛋。但饭是热的，菜的口味也很好。 吃完饭，我问饭盒丢哪里？他说那边有垃圾桶。 我在垃圾桶里丢了饭盒，也始终没见到那两个川藏人去领盒饭，或许他们只是到这里来睡觉。 雨没有停，天气也都越来越冷，穿了短袖衫的我已经被冻的有点吃不消了。我对老哥说，我要走了。他说你把那盒没吃的盒饭放背包里带走。我说留给他吃，他说他不吃，也不饿。 我从背包里带着的两根火腿肠拿给他，这火腿肠应该还是从后海湾带来的，他坚持不要，说晚上十点多还有会一班人来送食的，但不是送晚餐的这班人。 我只能收了这盒饭和火腿肠，回来莲花公寓董哥的房间，雨，已经把我的衣服打湿了。 我跟董哥说，我今天去吃了两处善食。又说那“贵州酒席”的猪皮实在太难吃了，没办法，又去邮政局吃了第二餐。董哥说，肯定是那些工作人员不负责，故意屈解老板的意图，把饭食做的难吃点，好让少点人来蹭饭。 我又说起下午去应聘校警的事，告诉他基本没戏，又问他今天去看朋友，怎么时间这么快就好了。他说他送我到学校后，就在附近玩，根本没去看他朋友。我问为什么没去？他说他感觉我们的档次跟他不一样，他觉得自惭形秽，不想去了。我问他那朋友有什么样的档次？他说也不是那朋友有钱，而是那朋友的女儿找了个有钱老公，他朋友是跟那女儿女婿一起来三亚玩的，自己没出一分钱。一过来，就租了个“大奔”在开。 我又说起下午去摘缸豆的事，我笑他胆子这么小，干不了事情。我说已经把我们逼的这个样了，我真想去干点“大事”出来。他说他不敢。 最后我跟他说我明天约好人去亚龙湾看工作，问他明天整天没空吗？他说他另一朋友明天早上回去，他去送下，然后十点多能回转来。我说那等他回转来再去看工作，也行。他说可以。于是我测算了时间，跟下午联系过的黄经理说，下午一点之前到她那里。她回复说，好的。 于三亚红沙 第73章 亚龙湾找工（一） （1）亚龙湾找工（一） （15日）早上起来后，我带了眼镜和货物，先去农贸市场买了馒头，又走到边上的招聘巷，路上还捡到一棵装在塑料袋里的卷白菜，应该是哪个人在菜场买了菜，掉在路上的。 过来招聘巷，是想利用等董哥回来的一二个小时的时间里，想看看还有没有新的工作机会，也是想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掉个一二付眼镜——刚才在买了三个馒头后，钱包里已经清零。 招聘巷里还是找工的人很多。有个人，留着长长的脏乱头发，反戴着帽子，一只手举着牌子，靠在路灯杆上在啃甘蔗。而他身边，停靠着一辆蓝色共享车，车兜里是一个装的鼓囊囊的背包。那举着的牌子上写着“熟手、切配工、后厨”。 我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取出眼镜挂在展板上。有人过来搭腔，问怎么在这里卖起眼镜来了。我说我在沙滩上卖不掉眼镜，执法又要来抓，只能来找工了，顺便也卖下眼镜。 一个戴了“超人”式茶色眼镜的男子过来问我，他戴的眼镜怎么样？我不置可否。他问我的眼镜多少钱一副？我说二十。他说太贵了，他就需要最便宜的眼镜。我拿出一付电焊墨镜，说这眼镜五块钱卖给他。他试戴了下，说太暗了，他是做按摩的，用不了。我调侃他，戴这墨镜，别人还以为是“盲人按摩”，生意更好。 他看中一个新款的墨镜，问八块钱能不能买？我说这眼镜最少十五元。他又说十块钱能不能买？我说不能卖的。的确，这款眼镜，十元以下，我从未卖过。 他离开，我则继续坐着，看这热热闹闹的招聘市场，就当是在玩了。 那个靠在路灯杆上的男子，终于啃完了手里的甘蔗，拿出一本书，也不说话，在看书了，而另一只手上，仍然举着那块写了字的牌子。 刚才那个离开的要买眼镜的男子，又回了过来，数落我说之前说十元钱能卖眼镜，见他要买又涨价了，什么什么的。我有些被他搞糊涂了，也忘了刚才跟他说过了什么话，就说九块钱进的货，你说多少钱能卖？最少十二块卖给他。他还在继续数落我，把我搞急了，就说十块就十块，让他付款。他扫了码，问我收到没有？我查看了收款信息，收到的是十二元。他又说，你收到的是十二元，多给你两块，大家都不容易的。我说不出声，其实心里并不情愿。 上午十一点不到点，董哥来到招聘巷，之前我给他发过信息，说在招聘巷等他。他去看了墙上贴着的信息，说这里有很多工作都适合我，比如那个招“皮卡车”司机的。我说这些信息你都打电话问了吗？他们都有没有招满？我又说，凡是我感兴趣的，我都打了，回复是都已招满了。包括那个招“皮卡车”司机的，也包括其他很多的信息，都是空的。他打了几个信息上的电话，回复果真都是一样，是已招满了的。 他看到那个靠在灯杆上看书不说话的男子举着的牌子说，那些个工作，他做过，能做，要不去问问？边上有人说，他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招工的。 我收了眼镜展板，离开招聘巷时，我递给他那个捡来的卷白菜，说给他一棵菜，也没告诉他，这菜是怎么来的。他高兴收下，说好的。 到房间去放了货物，出发去亚龙湾，是中午十一点半，这个时候出发，时间刚好能在下午一点前赶到亚龙湾。 路上，我对董哥说，我刚才在招聘巷卖掉了一个眼镜。说这个地方挺好的，又没人来管。他又说起上次我送掉眼镜的事，说送掉那么多眼镜，本金要还给他的。我说我把自己进的好的眼镜还给他。 在半途，也就在三亚桥下的一个小区里，去取了一辆电瓶车，董哥说是上午那离开的朋友的车，送给他了。有了这辆车，正好我们可以一人辆车骑去亚龙湾。 （17日15时00分于三亚红沙） 骑车从榆亚路，大安岭路走。进了大安岭路，就是亚龙湾景区，一路过去，风景很美。半路上，我喊董哥停了车，下来拍照。我说我喜欢自然的景色，不喜欢去刻意的景区。其实我更喜欢游离在市井田陌中。 董哥说，到了酒店，让老板给我们烧几个菜吃。我说你好意思说出口，我带了馒头。 近一个小时，在中午12点18分到了酒店路口。 酒店坐落在绿树丛中，是个临海的度假星级酒店。看上去环境很好。 在路边的专用停车区停好车，我给黄经理发了信息，告知我已经到了。黄经理回复到采购部等她。 寻到采购部，却是一个在垃圾收集场里面的一间小屋，垃圾场的臭气扑鼻而来。 黄经理来到采购部带我们，其实她并没有在采购部办公。 她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成熟中带着和善。 走过架空层的一段内走廊，她带我们来到他的办公室，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狭长小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小门。 她先跟我聊些简单的问题，我也不想详述，只以简单作答。她问我以前做什么的？我说做建筑的，她可能也把我理解成搬砖拉车的建筑工了。她说拉厨余很辛苦，看我能不能接收。我说我先看看工作流程。她又问我年龄，说我这个年龄还得买社保，只能放到外包公司去，然而联系外包公司，说找到了人，要放到他们公司那里。 过后他问我们吃午饭了没有？我说还没有。她说带我们先去吃员工餐，吃完了饭，再去看工作环境。 在去吃饭的路上，他问董哥找到活没有？董哥说还没有，她说园林部也在找人。董哥说园林工他在家里做过几年，会做的。她说要不帮他问一下园林部的，看能不能也招进去。 员工餐厅在地下室的内走廊一侧，里面有几十人同时在吃饭，都穿着各自部门的花式工作服。 在员工餐厅里，她找到了园林部的负责人，指着董哥对他说，这个人来找园林工的，看能不能留下来？那人说，吃完饭去面试一下。 午餐是二荤二素，两个汤，还有一个水果，碳水饮料随喝。主食是米饭和蛋黄小包。 我问黄经理，这菜肴是随打的吗？她说是自助餐，只要吃完不浪费，随打都可以。 打了满满一份美味佳肴，吃完了还不觉饱。跟董哥说，今天吃上美食了。 于亚龙湾 第74章 亚龙湾找工（二） （2）亚龙湾找工（二） 吃完饭，黄经理带我去看工作环境。 路上，我问她，你听起来带着港腔，是香港人吗？她说她是本地人，海南人的口音就是这样的。 她说她也理解我们这个年龄找工作的不易，又说她以前在采购部上班，认识很多江浙人。 在垃圾场，堆放着很多垃圾，但都是分类归置的。 她说我的工作主要就是拉各个餐厅的厨余垃圾到这里，据说整个酒店有七八个餐厅厨房。这些厨余垃圾装在大黑桶里，装了七八分满的桶，有一百多斤重，估计装满了，得有二百斤重。 工作的流程是把这些装着厨余垃圾的大黑桶搬上三十公分高的手推车，然后拉到这垃圾收集场来。 我试了下，装了半桶的，能勉强扛起来，满桶的肯定不行。 所以说，能不能扛动这装着厨余的垃圾桶，才是关键。 我说我过来工作几天试试看。 他说工作满不了七天，是没工资的。其实对我来说，我更想要他的包吃包住，其他的，对我来说，是次要的。 我的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是董哥的事。 从垃圾房上去，碰到那个园林部的负责人，他招董哥去面试，我则在人事部外面的沙发上等他们。 也就几分钟时间，董哥带了个表格出来了。我问结果怎么样？他说通过了，但也要归到外包公司去。我说面试复杂吗？他说不复杂，就问些有没有做过园林工之类的问题。他又说要填个入职表格，并要身份证复印件，需要到外面的电瓶车上去取下身份证。过些时间，他回来说，糟了，身份证被偷了！我说怎么会被偷呢？他说身份证放在小包里，小包放在我骑的电瓶车的后货箱里。他过去时，后货箱打开了，里面的小包没了，身份证也就没了。我问小包里还有什么东西吗？他说还有几张湿巾。我说湿巾又不值钱的。他说那没别的了，就一个身份证。我说那怎么办？他说没事，旅馆里还有一个，老家还有一个。我说怎么会有三个身份证？他说他们那里很正常，就说前一个身份证丢掉了，去补一个就是了。我说你身份证丢了，按规定得去备案申报过。 没了身份证，他就只能等明天再来办手续了。 坐在那里，等那外包公司的人来给我们办手续。而那人却迟迟不来。期间，又有三个人过来，等那外包公司来办手续。 等了有二个小时，那外包公司的人才来，先给那等着的另外三个人在办手续，问他们健康证什么的是否都齐全，说进酒店，先得自费花八十元钱去办个健康证。我悄悄对董哥说，等我们办时，如果他们不提健康证的事，我们千万不要自己提出来。对我来讲，我并不想办这个健康证：我不想没赚到一分钱之前，就花去八十元，并且我也没有这个钱，口袋里只有早上卖掉一付眼镜的十二元钱了。 才知道等到我们办时，董哥先提了健康证的事，他说别处在办是三十元，怎么我们办要八十元？气得我瞪目结舌。那外包公司说花八十元的速度快，今天去办，明天就可以拿证。我说这个钱得让外包公司去代付，我没这个钱。那外包公司说他们付不了。最后说先办入职手续，这个事也就不了了之。 外包公司说把董哥的手续也顺带办了，明天来补交个身份证复印件过来就行了，省的大家麻烦。 办完手续，交公司人事去做了工牌，人事带我们去领工作服。 外包公司负责人则说他先带另三个人去宿舍办入住，要我们领完制服后，自己过去宿舍办入住，说宿舍管理到晚上十二点都有人的。 在制服房窗口，那个制服房的女人不耐烦地对我说，你自己进来挑一条裤子！ 我进去看，地上丢了一堆像垃圾一样的旧裤子，并有气味，捡起来看，每条裤子少说都有好几个裂缝破洞。挑了一下，实在挑不出一条好的。我退出去，说这裤子不能穿，是破裤子。 那女人喊道，破了帮你修好，你还到底要不要入职？ 我只得又进去挑了一条合身的破裤，里面的大的破缝足可以钻进头去。 我丢给她说，就选这条，你把她修好。 那女人说，哪里破了？ 然后我指给她看一处，她把它修一处，我再指给她看一处，她又把它修一处，足足五六个来回，还有一处小的破缝看到过一下子找不到了，也就算了。 我也没好气地喊着，你这算是什么工作态度！难道我不指出来，你就不去修补了吗？ 旁边另一个制服房的工作人员说，不就怕你们干一天就走了嘛？意思是修了也是白修。 我说我跟你一样，都是公司的员工，我是想在这公司干一辈子的，难道你想干一天就走了吗？她无言以答。 董哥在旁边说我挑剔。我没好气地说，这是工作服，代表一个公司形象。难道穿着破裤子去给公司丢脸吗？ 那个陪我们过来取制服的人事部小姑娘吓得躲在旁边不敢说一句话。我对她说，我还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人！她说，制服房工作也挺忙的，招呼不过来。 领了衣服，人事又陪我们去更衣室领了一个储物柜，公司的手续到此结束。 此时是下午四点四五十分，已到了晚饭开饭时间。我们说这次我们是公司的职工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吃工作餐了。 饭间，我不知何故，突然问他，我说，董哥我跟你相处这么长时间，我也知道你是热心肠的人。但你外面那么多朋友，包括我在内，你也一直在照顾，但最终有没有人在回报你的？ 他说没有。其中最让他生气的是有一个像我一样的流浪汉，连电话也不会打的人，叫他过来住宿吃饭，但第二天让他记下电话号码，那流浪汉说为什么要记他号码？不肯记。并说，那流浪汉离去时，还把他做的一碗饭也带走了。说那次让他真正伤心了。 我说那你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 于三亚红沙 第75章 亚龙湾找工（三） （3）亚龙湾找工（三） 吃完晚饭，已是五点半。董哥说亚龙湾海边就在前面不远，一定要去看看。我说我回去晚上还有事，等以后上班了，天天能去看，今天还是先回去了。他说他一定要去看。我也不能太拂他的兴，只能跟去。 骑不了多远，他把戴在头上的头盔掉地上了，我骑车超过了他。 前面是个丁字路口，我向左拐去，骑了一段路，没见他跟上来，停下打电话给他，他说在哪里哪里的海边。我说我第一次过来，哪里知道是什么路，你发位置给我。结果按位置找过去，却到了刚才那个酒店的门口。知道肯定是错的。这该死导航，居然又一次骗我去走园区路。 我再次打电话给他，心里已经有些不舒服了。问他到底怎么走？这次他说明白了，就在丁字路口右转不远的地方拐进去就到。 到了海边，董哥说这里可以卖眼镜，问我带眼镜过来了没有？我说我来应聘的，怎么会带眼镜过来卖。 海边也有不少人在玩，但并没有到热闹的程度。我看了一下，于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沙滩上有不少茶水饮料，另外就是沙滩上的树长得很漂亮。 拍了几个照片，我说要走了，要先去把入住办了，晚上还要写几个小时的字。我说我晚上每天都已经很少睡觉了，有时候都是通宵。 董哥好像并不理解我，他还是想继续玩一会。这时候我真的有点生气，想一个人先回了。 终于两个人上了岸，我数落他，刚才应聘填表格时，已经跟他提了不要讲健康证的事，为什么还是主动去提了。他笑笑说他也不知道，他糊涂了。 回去的路上，董哥接连地边骑车边打电话。最后停下来等红绿灯时，他说赶紧回去，巴图要把电瓶车送人了，我们赶紧回去把车拿过来。 我说怎么回事？最后他生着气说了半天，我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巴图后天一早要走了，催着董哥把买他电瓶车的八百元钱先打给他，董哥觉得巴图不仗义，应该一手付钱一手拿货。我问钱付给巴图了没有？董哥说刚刚付了，得把电瓶车去骑过来，怕巴图拿了他的钱，把电瓶车又卖给别人了。 两人又骑了一段路，在距离酒店十五公里叫红沙的地方，是酒店的员工宿舍区，这时候已是晚上七点了。管理宿舍入住的阿姨已下了班。 门口保安拦住我们，问我们来干什么？我们说是来办入住。此时刚好已下了班的阿姨从里面走出来，保安喊住她，说他们来办入住。 阿姨没好气，在她工作群里发牢骚，说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办入住，下次不允许了。 我们说我们不知道情况，是公司告诉我们到了晚上十二点也可以入住的。她说下了班办入住得提前通知她，她下班了也有自己的事要干的。 然后查看手续，说董哥没身份证，不能办理，只能给我办理一个。我说我们是一起的，需要住同一个房间。董哥随口说，你要打呼噜，我不跟你睡。阿姨随即说，你打呼噜严重，那你也不能办理入住。我说我不知道自己打呼噜，董哥也改口说，不严重不严重。 结果给我一个人办了入住。旁边另一个男子帮我们去取了被袱，带我们去了521房间。 521房间里已住了不少人，下铺已没有位置，上铺也只空了一个铺位。 我跟那带我们来的男子说，我们是两个人一起的，不想分开，能不能换个房间？ 他说换房间你得跟下面办入住的阿姨去说。 于是我下楼去，那阿姨还在办公室。我说521里面只有一个铺位，需要换个房间。 她说换不了，你们外包工的，只能是这个房间。 说话间，董哥来到入住办公室，说里面还有个小间，那里还有铺位。于是我再回去看，原来是外间三个高低床，六个铺位，里间两个高低床，四个铺位。其中，下铺全部被占满了，外间留一个上铺，里间留一个上铺。 外间那个上铺的下面通道，被下铺的人用桌子挡住了，走不过去。里间的那个下铺的人说，这床摇摆，上铺不能睡人。这样又是没有结果。 我又下去找入住阿姨，但她办公室已关了门找不到人了，打电话过去，也是一个男的接的，不知道是不是打错了，反正找不到人。 我只能给外包公司打电话。外包公司说你去找酒店。我说酒店说我们是你外包公司的人，得找你处理。他说好，他去联系。 我正在门岗里嚷嚷时，那个送我们上去的男子走过来。保安叫住他，我说我要求协调给我安排床位。 于是我们跟着他又折返到521房间。他先让外间的下铺把挡着通道的桌子挪了挪，但下床来的梯子下，还是放着一个六十公分高的小圆几。董哥说这小圆几放着不碍事，下床来正好踩着小圆几跳下来。还过去示范。我说我不敢去跳，摔伤了算谁的？要睡你去睡。董哥说好，他去睡这个上铺。 正在我们争论时，那个带我们进来的男子说，里间另有一个空床位，你去睡里间。我随他进去，他说里间另一个床的上铺也是空的，把它的东西拿掉就行了。于是我拿掉那上铺上的东西，放上了我的被褥。 回去的路上，我对董哥说，你说我呼噜大，你能保证别人没呼噜？说不定比我更大。又说我们是一起，肯定得睡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他说他错了错了，没想到。 我又说，爬梯下的那个六十公分高的小圆几，本来就不应该放那里，谁能天天去爬六十公分高的圆几。我说他怎么一点都没有社会经验的呢。 快到三亚桥下时，他说他那朋友还给他留了个梯子，他要过去拿回去。我说要不要跟他同去，他说不用了，让我先回去。 快分开时，他突然对我说，让我把送掉的眼镜赔给他。我说好的，我回去就给他送过去。 我又说，我把凉帽也还给他，我想留下一顶自己戴。他说帽子也是不值钱的东西，留个一二顶无所谓。 我回到停车场集装箱房间，整理了所有眼镜。除了他后来送过来的两包我未有拿过的外，剩下的眼镜里，我数了88个出来。这88个眼镜数，包括我卖掉的，以及被我丢掉的一个，送掉的合计32个，和他自己卖掉的一个，以及他自己在用的两个。在眼镜上，我没有亏欠他。 另外我还拿了他三顶帽子，分别是卖掉的两顶和自用了一顶。 我把所有眼镜打包送到他房间，给他拍了照发给他图片，告诉他眼镜，我已全部给他送过去了。 走出他房间时，我从背包里取出上午买的馒头，给他留了一个。他对我照顾有加，我将永远记得！ 于三亚红沙 （备注：字数太多，分拆为二、三两章） 第76章 上班第一天 上班第一天 （16日）早上起来，去绿花项目部洗脸，这么多天麻烦他们，的确也很感激的。出来时，门口碰到那个上次留我电话号码的姓王的男人，他板着脸对我说：“你怎么天天过来！”我说，“我准备今天就走了，以后就不来了！” 是的，有时候美好总在最后一刻就破败。今天如果没遇到他，今天如果他没说出这句话，我该会多么感激他们，感激这个给了我方便的项目部。 出来后，我给他发了短信：“王师傅，感谢这些天的照顾！我已准备今天离开，希望以后不再麻烦你们。我在你们这里用了水洗衣，也借用了卫生间。作为感谢，我已向你们项目部每个职工赠送了一个眼镜，共31个。望喜欢。这次落难，多蒙各方相助，铭记在心。” 我想告诉他，我的感激是真心实意的，同时，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给过我恩泽的，我都会记得，也想回报。 带着这个小小的不痛快，开始收拾集装箱房里的行李。 没有拆除床，只是把铺盖卷了，堆在一起。 我整理了几件替换的衣服，准备带过去，其它的装进了行李箱，把行李箱放到了董哥的房间，怕集装箱万一被人移走了，把我的行李也带走。 我准备随身带走剩下的眼镜，也带走那块展板，看空闲时，有没有机会到亚龙湾沙滩把这些眼镜去卖了。 整理完这些，也没别的东西了，扫了地，又去驿站把董哥让我代取的行李去取了来。 搞完这些，是上午十一点多，我又去了招聘巷，看有没有别的工作机会。 看了一圈，有个信息挺好的，是招聘面包车驾驶员。 我打了电话过去，问这岗位有没有招满人？对方说还没有。我说我过去看看。对方说好的。于是相互加了微信，他把位置发给我，是在三亚火车站附近，离这里有七八公里，却是去亚龙湾的反方向。 我计算了下时间，如果先去那里，再回来取行李上亚龙湾，时间上会来不及，于是决定带上行李，去了那里后，就直接上亚龙湾了。 别了！三亚湾，别了！这集装箱房。一个给了我暂时避风的港湾，我也不想再以这种状况回来了。 到达那里，是下午一点零七分。这是一个东北人开的物储仓库，写着“东北特产”四字。 到达时，跟我联系的老板不在，打电话过去时，他说他在外面忙，一时赶不回来。主要的就是每月工资4600，每月可以休息两天，满勤的奖励200，缺勤的扣100块一天。第一个月发工资时，扣押1000块。要做的话，明天上午八点就可以来上班。其他想了解的可以找这里的老板娘谈。 于是我走近去，看到仓库内主要存了食品物资，一辆货运面包车正在装货。 装货的是两个男的，也有些年岁了，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拿了物单在清点，另外在门口一侧隔出的一间办公室里，有一个年岁更大的男子，估计是老板的父亲。 他们问我是否来找工的。我说是的。 （脑袋有些混乱，组织不好文字，以后再补。（18日13时50分于红沙） 这女人应该就是老板娘，她告诉我，他们一共是两台车，一台车两个驾驶员，也兼作装卸。货物最重的是一百斤袋装的白砂糖，但一天也运不了几包；货物以饮料，桶装油等为主，大概四五十斤一箱。工作是上午八点上班，到下午六点下班。有活时就出车，没活时就等着休息，平时就上午和下午各出一趟车。现在是淡季，活不多，一台车就拉得过来了，货也装满不了。 我问有没有包吃包住的？她说仓库要搬迁，老板出去就是看地建仓库的。现在没有，等仓库建好了会有。 我说造个房子要很长时间的，她说建的是活动房，时间不用太久。 她又说，现在的工资标准里，已包含了400元的午餐补贴，否则工资不会这么高的。 这活让我很诱惑，我能干的了，也不太累。但主要问题是现在不能解决食宿问题，工资又要到满月后才发。而对我来讲，解决食宿是最主要的。 我给老板回了电话，告诉他我能干的了，但我需要回去考虑一下再给答复。 此时已是下午二点，我得赶紧回去到酒店宿舍放行李，赶去上班了。 这里离酒店宿舍有十六七公里，骑车到达时，是三点差几分。问了一下，到酒店的班车是三点钟开。上楼放了行李，刚好赶上班车。 宿舍到酒店是十五公里，班车正常开，不需要二十分钟。 到了酒店，打了卡，坐在那里，等黄经理给部门开会。 这个部门叫“管事部”，主要是洗碗和清运厨余垃圾。 而清运厨余的垃圾组，原先只有两个人，这次包括我在内，又新招了两个。 黄经理说是她到新岗位后，开的第一次会。她说她以前在采购部，刚从月初调任到这里，所以工作状况，也不是太熟悉，希望大家齐心协力，以老带新把工作做好。 会议上，黄经理读了十来条需要注意的事项。讲的也很诚恳，并不是高大空的那种。 她安排田师傅带我熟悉工作，所以，我就跟着田师傅了。 田师傅，六十来岁，四川人，浓重口音，背也微有点驼。穿了拖鞋，也是开会那天，唯一一个没有穿工作服的人。 会后，田师傅去换了工作服，但拖鞋没有换，他说穿拖鞋，走路不打滑。 第一天，主要是我跟着他，间或帮他做点事。 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烧烤场和露天火锅席去放垃圾桶，每个场地放十来个桶在那里。然而回到各餐厅的厨房间，去拉运厨房垃圾到垃圾场。 厨房垃圾除已装了桶的厨余垃圾外，还有厨房间产生的废品，包括包装箱，椰果壳等。 田师傅说他最烦的就是收拾包装箱，需要把堆在地上的包装箱踩扁或拆开了，然而装在车上运走。 整个酒店有七八个厨房以及两处露天餐饮处。而这些厨房，分别布置在地上二层，一层和地下层，而垃圾场在架空层里，所以不走地上园区道路的话，都得从电梯里上下。 而田师傅说，公司规定，晚上十一点前不允许垃圾车在地上园区道路上行走，否则要罚款，所以垃圾车走的都是地下室。在曲曲折折犹如迷宫般的地下通道里又上又下地行走，头脑都是晕的，根本记不住路线。 最可恨的是，有的垃圾桶里装的很满，需要把装满了的垃圾分装到浅的垃圾桶里，倒来倒去，很脏很麻烦。 从下午四点上班开始干活，到晚上十二点下班时间到，活还没干完。整整八小时，除了一个晚餐时间和一个夜霄时间外，两人都是在劳作，没有休息。 回去宿舍的班车是晚上十二点半要开的。十一点五十五分时，我对田师傅说，我得准备下班洗澡去了，他说再去拉一趟走。结果又拉一趟回来已是十二点十分了，我匆匆冲洗了一下，又去食堂抓了几个鸡蛋放进背包，跑到班车前，班车正在发动要开了。 我给黄经理发了信息，说活太多了，一刻都没停过。她回复说，习惯就好，坚持下来就好了，万事开头难。 于三亚红沙 第77章 上班第二天 上班第二天 经过昨天一天的工作体验后，我发现这活也不是那么好干的，虽然我已有思想准备，知道会很累，当时主要怕搬不动，却没想到工作量会这么大，又得整理垃圾，这纯粹不光是拉运的事了。 昨晚睡觉时，我定好了闹钟时间，打算六点半起床，然后吃了早饭去那个招驾驶员的仓库，赶在八点前到那里。我已跟那老板讲好，先去体验一上午，再给他决定。 然后（17日）早上闹钟响时，我赖了十来分钟的床，洗刷好，去到二楼吃早餐，已是七点。 这早餐也是自助餐，里面的餐食也很丰富，不亚于大宾馆的自助早餐。 可能是饿怕了，吃的有点多，也忘了时间，吃完时，看手机到那仓库的路程，骑车居然要花费近一小时，此时已是七点半，知道在八点前是赶不到了。 我在反反复复地犹豫，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 不去的话，我知道我在酒店这里肯定是干不长的，迟早得走，那驾驶员的工作，正好是个机会。 去的话，那里要一个月以后才发工资，又不包食宿，那我这一个月怎么生活？ 我来来回回地纠结，最后决定还是要去看一看，不去看，怎么知道好坏，怎么知道是不是适合我。 榆亚路是主干道。三亚的主道路上，往往会在中间设置封闭的隔离栏，行人和车辆过马路，得从十字路口去调头，所以对行人和非机动车很不友好。那仓库是在宿舍的左首方向，但得先转到右边的十字路口去调头。 离宿舍外的路口往右一二百米，骑过去，看到一个教堂，教堂的围墙大门敞开着。 不知道是不是“神”的力量，冥冥中让我驻足骑进了教堂的院子。 教堂正门的左首有一排充电位，我停下电瓶车，准备在那里充电。 一个男子走过来，说这里不能充电。 我说这充电位没电吗？我可以给你钱。他说有电，但不对外开放，是给“神”的信徒们用的 我说我是“信士”。其实我跟神没有关系，不知道神的信徒该叫什么。 他说你也信“神”呀？我说对。 他说那你就充。 于是我给电瓶车插上了电。 我递给他一支烟。其实一开始就后悔了，我听说过“神”的信徒们是不能抽烟喝酒的，我怕因此暴露了，但幸好他接了香烟，也点着了。于是我们便热络起来。 我说我昨天刚到红沙，路过这里看到有个教堂就进来了。 他说这里有很多东北信徒来“祷告”的。年前年后的时候，多到院子里停不下车。 我问这里有活动吗？他说周一到周四有活动，今天刚好是周五，休息没活动。 我又问周日有活动吗？他说周日是“主教日”，当然有了。 我一慌，又一次露馅了。 他又说周六搞卫生。我说我一起来搞。 我又问这里有没有义工活动？他说没有。 我想给充电宝也充上电，但充电宝的充电线短，充电宝老是掉地上，他说我给你找一个凳子垫一下。 我在充电位的车棚下坐下，先给那仓库老板发了信息，告知他因为自己生活有困难，暂时不考虑过去了。他也没有再回复我。 我就这样坐在充电位的车棚下打字。他说这里有两个管理人员，他等下走时，会跟另一个管理人员招呼我在充电的事的。 接下来，有一男一女两个外地人进来问我今天有没有活动？我说今天没有，并把教堂的安排复述一遍。他们好像有些失望，进教堂大厅参观去了。接着又有一个外地老头骑着“山地”自行车进来，问教堂的活动，我说我也是路过看到教堂才进来的，并且又把教堂的安排再复述一遍。他很客气，说你也是“兄弟”呀。原来他们同志间是唤“兄弟姐妹”的。 快到中午时，另一个女的管理人员过来对我说，教堂要关门了，让我可以走了。这次，她没有唤我“兄弟”。我说好的，我马上就走。 离开教堂，回到宿舍去吃午饭。 吃完饭，我在街市上闲逛了一下，回到宿舍楼大堂打字，直到下午三点，坐班车去酒店上班。期间，我发信给董哥，让他有空到莲花公寓茶叶店帮我去取下快递。之后他回复说：“好的，明天。” 今天的工作仍是田师傅带我去收厨余垃圾。但今天的工作量少了很多，是前一班把之前剩余的垃圾基本清空了，所以到了我们这一班，只需拉当班新产生的垃圾，会轻松许多。到了晚上十一点，已拉完了所有垃圾，开始洗澡休息，等待下班回家。 我上的是中班，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然而坐十二点三十分的班车回来，二十分钟的车程到达宿舍，已近次日凌晨一点了。 下车后，我走去宿舍院外买蚊香。 红沙是个社区，相当于农村上的一个镇，但这里也不是市区，跟城郊部差不多，不繁华，但也热闹。我们住的地方，可能也是这个社区的中心地带，这时候的院外道路上，还有很多小吃的外卖摊。 路口那里，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里面的东西也是平价的，并且货物很齐全，在市区买不到的廉价烟，这里都有。 在那超市买了蚊香后，走回到宿舍大堂，准备在那里打字。 宿舍大堂有一二百平米，东边靠墙有六把按摩椅，供员工休息时用。大堂中间放了两处的桌椅，是藤条桌椅，有三人座的，也有单人座的，员工可以在这里休息抽烟。 大堂的北面是进去楼上的两部电梯；西面有间阅览室，但这阅览室是这里的一个学校的学生在用，也没见有员工进去过的。 在这个大堂的边上，有很大规模的健身房和活动区，里面有健身器械和桌球台等，只是我没有去仔细看过，也没看到有人在真正玩的，员工们总是匆匆去上班，下班后又匆匆上楼休息，他们更多的是在这大堂里驻足停留下，抽个烟，或者到那按摩椅上去躺一会。而此刻的大堂是安静的。 之所以坐在这里打字，是因为在楼上宿舍不方便。这时候下班回去，宿舍内别的人都已在睡觉，不便去打扰他们。我里间住着的那人还特别奇怪，那天第一次进去，他就要求说，里面不能抽烟，他呛烟。这几天进房间，看到他晚上睡觉都关着窗，又关了门，小小的房间，一股气味，很难受。加之我床位那边没有电源插座，所以在这大堂里坐着是最合适的了，晚上既安静，又通气。三亚的气候一年不冷，只是在低层会有蚊子，需点蚊香。 我先给董哥发了信息，问他有没有过来上班。第一天时，他说当天要给朋友去帮一天忙，去做“水电”的活，我说你还会做“水电”呀？他说就是去充个数，站在那里拿工资的。结果第二天也没见着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过来宾馆上班。 01:02我：你去上班了吗？ 董：不去了 我：？ 董：不自由 董：你？ 董：开车？ 我：我开车不去 我：没住没吃 我：4600 我之前告诉过他，我找到一个开车的活，他以为是在酒店开车。 01:07董：干了吗 01:08我：没住没吃，我不能去 董：酒店活干吗 我：我刚下班到宿舍 董：好好干 我：酒店干几天再说。 我：干不了 董：电动车保管好 我：没事 董：好 董：酒店累 我：没办法 我：先活下去再说 董：[强][玫瑰][合十] 我坐在那里打字，偶有晚归的年青员工进出这大堂，他们或许是情侣，玩到半夜回来休息。 倒是宿管门卫来了二三趟巡查，或许她那边有监控，能看到大堂里坐着的我。她问我住哪个房间的，为什么不上去睡觉？说晚上这大堂里不能过夜，有床干嘛不去睡？我说我有事要做，回宿舍里不方便。她也只是这样说说，并没有真正赶我，我继续坐在那里打字。 （于三亚红沙） （备注：有重新编辑） 第78章 上班第三天 上班第三天 （18日）早上五点左右，此时天还没亮，陆续有员工下来，经过这大堂，在门外候车，他们是赶早班车，去酒店上早班的。班车就停在大堂门外的院子里，员工只要出了大堂，就可以坐车。 到了早上六点多，终于完成了一篇，也到了收场的时候。我收拾了背包，去找了扫把，把这大堂的地扫了一遍，也把两个烟灰缸清理了。几个在候车的员工看着我，心里一定在想，今天搞卫生的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隔壁学校也在六点钟打了起床铃，六点多的时候，有学生来到边上的阅览室打扫卫生，我向他们借了簸箕，把打扫的垃圾清运到垃圾桶。 此时，已有三四车的员工离开去上早班。 宿舍食堂的早餐是从六点半就开始的了，供应到早上九点。我去食堂吃了饭，回到宿舍睡觉，此时，跟我同睡里间的那个人不在，应该出去上班了。而窗户和门扇又被关的严严实实的。我拉开窗，终于可以透气痛快睡个觉了。 中午醒来时，已近十二点，赶紧洗漱了去二楼食堂吃饭。中午开餐是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只有一小时。 吃完饭，要去外面街上上个厕所。我有个习惯，能不在房间里上厕所的，尽量不在房间里上，更何况这是集体宿舍，还有其他人在的。 去外面街上上了厕所，回来后，想再打几个字，但终于没有再能静下心来，估计还是睡眠不足。 下午三点钟，上了去酒店的班车，到了酒店才三点二十分，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也无聊，就去到海边看看。 海边就在酒店园区外，从酒店里有条小路可以直达海边，但这是属于酒店园区范围内的道路，外人是进不来的，所以说上次那导航骗我去走这条园区路，根本是行不通。 从酒店园区侧边的小道走到海边，坐在那里看大海。大海是蓝色的，很干净很漂亮；大海远处有军舰在行驶，那里也有军舰停泊在海上；而我眼下的海滩上，有一片树梢像篷伞的树枝，长着红绿相间的阔叶，很美；而这树木下，放了一把把的沙滩椅，这画面，就如同画一样真实呈现在你眼前。 下午四点钟，打了卡，换了工作服上班。田师傅在垃圾房收拾纸板箱，就是把纸板箱拆开了捆扎好，堆在一起，等待有人来收购。 他可能并不想让我去干这个活，就说现在空闲，没活干，你去边上抽烟休息一下。 垃圾场边上有个员工吸烟区，虽然从垃圾场里会飘过来一些气味，但比起能在这里坐着抽烟休息，对抽烟人来说，这点气味，又算的了什么。 吸烟区，放着几十把的旧沙发和藤椅，员工们干累了，烟瘾犯了，可以到这里来抽烟——酒店工作区是不允许抽烟的，听说要罚款一百块钱，到处是摄像头，员工们也不敢犯，唯有更衣室里没有摄像头，虽然也写着“禁止吸烟”，但还是会有员工偷偷在更衣室抽个烟，反正也没人会举报，公司又看不到。 来吸烟室吸烟的以干体力活的低层员工居多，也有保安的，真正的中上层，他们估计是不敢到这里来吸烟的。到这里来吸烟的，有些不自觉的，抽完烟，会小歇一下，看会儿手机，偷会懒。这吸烟室，也成了名副其实的休息室。 吸烟的基本都是男性，我也看到了三个年青小姑娘经常过来，她们可能也是仅有的三个在此吸烟休息的女性。她们会点上烟，搬把椅子搁了双脚，玩会手机，并且也是二三人同时过来的，应该是同一个部门的。 我在吸烟室点上烟，打开看手机，此时发现董哥有给我语音留言。 11:27董：你昨天给我取快递，没取快递？ 11:58董：好，快递找到了。 董：忙我手机卡哥哥这边，我准备用电动车拉，人流量大我来了，我你给我交点费，你就别交费了，现在停机状态。 我看到后回他： 16:08我：说什么？听不懂 我：你电动车拉人去？ 我：你不如去开面包车，4600一个月 但我发了信息，没见董哥回复我，于是我催他。 16:13我：回复！ 我：你要打字，说话我听不清楚 还是没见他回复我，于是作罢。 我想到工作时，需要使用口罩和手套，于是给黄经理发了信息 17:05我：黄经理，有没有空，去领口罩和手套 黄经理有回复过来 黄：叫阿聪领给你，我跟他说一下。 黄：我叫阿聪，放在我们开会的那个桌上，你一会儿去拿，去拿的时候要关灯。 17:07黄：我已经跟那个领班阿聪说过了，一会儿你吃完饭去看他有没有帮你放在我们那天开会的办公室桌上，那里就是你们打卡室旁边的那个我们我的办公室那里，那里是我们的小仓库。 我：行，可以拿了跟我讲一下，我过去 黄：我今天休假，我不知道，你只要在群里面问阿聪就行了。 我：好 黄经理发来领班阿聪的名片。 黄：你在群里面喊着这个阿聪，问他一下，我休假了。 但我听出来黄经理在语音里的声音都是哑的，估计生病了，于是我发道： 我：注意休息。你喉咙哑了 17:37，她回个表情：“嗯” 同时，我也给董哥发了信息，问他有没有帮我拿快递，我怕鞋子买小了，要退换。他回复说已经拿过来了。我说那我明天过去莲花公寓一趟。 就这样在手机上聊着天，有个人过来问我：你现在空着吗？ 他也穿着工作服，但跟我们的不一样，我也不认识他，就当他是一个小领导。 我回答他道：“田师傅让我在这里等他一下”。 他也没说什么，离开。 过会儿，他又过来对我说：“你先去吃饭，然而到花海厨房拉垃圾，那里垃圾已经满了。” 因为刚才黄经理跟我说有个叫阿聪的领班会给我领口罩和手套，我估计他就是，于是问：你是不是阿聪？他说：是。我又说：黄经理让我向你领口罩和手套。 他带我去“管事部”仓库拿了三只口罩和两付手套，并说：你要赶紧熟悉拉车的路线，新员工一般是三四天后就要安排排班的。又说谁也是跟你一起进来的，他已能独立拉车了。并带我去走了花海等四个厨房的路线。我说，这些地方我都来过，只是记不清这厨房的名称。 然而，他教我如何装车，并说纸板箱不用在现场拆解，太费时间，可以先拉回垃圾房。 今天花海厨房的垃圾特别多，光是纸板箱就堆了高高的一堆，估计是上一班没有及时清理掉，拖到这一班了。 我也没去吃饭，就一直在拉花海厨房的垃圾。这个厨房离垃圾场特别远，又在地上一层，需坐电梯下到地下层，在地下层走段路，又坐另一个电梯上到地上一层，拉一趟需要二三十分钟。我足足拉了四五趟，才算把积存的垃圾清完。 阿聪可能也看到了我的诚意，拿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各个厨房的楼层位置，其中在二楼的一个，一楼的五个，地下层的两个，共八个厨房，另外还有室外露天的一处烧烤场和一处火锅场。如果全部营业的话，共有十处地方需拉厨余垃圾。 除了中间去吃了一顿晚饭外，我就这样一直不停地拉，直到晚上十一点半，跟田师傅两人，总算把全部场所的厨余垃圾拉完——今天其实还有一个厨房和室外的烧烤场没开，只有八处厨余垃圾，否则到十二点也拉不完。 我也在反思，今天幸好听了阿聪的安排，提早去拉垃圾了，如果还是像田师傅那样，等到垃圾集中了才去拉，那今天无论如何都拉不完的。 拉完垃圾，脚底都是痛的，脚边还起了个泡，碰一下就很疼。双腿已迈不开步，都是一步步挪过去上的车、下的车，扶着墙走回到寝室睡觉。 于三亚红沙 （写完此章，已是字，特此记下） 第79章 上班第四天 上班第四天 （19日）早上，黄经理在工作群发言 10:27黄：辉?昨晚你们洗不完吗？ 船屋餐厅的 黄：陈亚冲?你带覃耀明去把船屋洗一下。 并发了一个餐具堆放在洗涤池的视频。 阿辉回复说，太多了，差不多到12点都搞不完，他们就下去了。 我见到后，也在群里发了一句 10:38我：各位同事，夜班的厨余垃圾装欠一点，多装几个桶，我们及时去收。谢谢 黄经理在私信中回我 10:42黄：倒垃圾到垃圾桶都是厨师和餐厅的服务员 黄：你们及时去拉就没有那么满 黄：我会和餐厅，厨房说一下 10:51我回她：他们有空桶在，也不拿去换个桶倒。不可能等在那里的 黄：是的，很多年都养成坏习惯了 黄：慢慢改进了 10:53我：下次并排给他们放两个桶了 黄：我也刚到这个部门上班 黄：很多东西要慢慢改进 10:59我：昨天垃圾多到我脚边走起泡。下班连路都走不动 11:05黄：走太多路就会这样，你可以坚持吗？ 黄：不能坚持可以说的，我工作要提前安排 11:15我：好的。我尽力，再试试。谢谢关照 11:22我：我干满七天再做决定。但不管怎样，我都会提前通知您的 11:37黄：好 13:45我：一区和二区的船形屋路线我已经熟悉了。二区的椰苑，俱乐部，漫汐廊，我还要去摸一摸 我：这是昨天阿冲领班给我的纸 并发去昨天阿冲领班给我的各楼层的厨房布置 21:33我：以后排班，我建议晚班一定需要两个人：因为白班拉不完，可以让晚班拉，而晚班必须全部拉完。像火锅都要九点结束，十点才能拉。剩下的时间，让一个人去全部拉完很困难。望采纳 21:38我：田师傅的问题是他喜欢集中了拉，所以会手忙脚乱。但不集中拉，一个人的确是来不及。 黄：今天早班排了2个人，晚班排了2个人 黄：以后拉垃圾会固定三个人 黄：有个人要上两头班，不过会轮流 黄：两头班是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 黄：中午2点半休息到下午5点半 黄：人手不足是我们要面对的问题[捂脸] 23:08我：肯做，三个人是够的。两头班，没意义。或者两头班不要晚上十点下班，要到十二点下班！ 23:10我：晚上十点下班的人，他没有压力，不会有责任心。人的素质没有这么高的，只有在制度压缩 我：我只是建议，不能做决定。您自己安排 我：火锅上问题最大，放了十二桶，只用了六个，然而装的很满 23:15引用黄“中午2点半休息到下午5点半”我：这个时间安排不合理的！当然公司有定式，不会轻易改变。理解 我：白天能不能拉完无所谓的，（当然能拉完最好）。到了晚上再拉不完，就难看了。（像昨天的洗碗一样）。您让另一个人十点下班，然而他到时间下班了，拉不拉得完对他无所谓。那十二点下班的人怎么办？ 23:22我：今天我从四点一直拉到十一点多（连夜宵都没吃），要是不这样拉，今天又得到十二点以后了。并且今天烧烤，漫汐没开的前提下。 我：田他喜欢集中拉，然而到最后紧张死，这个必须改变的 我：我跟您这样在说，不是有什么企图！我只觉得我的想法必须说出来。对不对另论。没有坏心眼。 我：我做管理三十多年了。 23:29我：我只是没饭吃了才来打工的 （19日）今天是星期天，也是“神”的主教日。我去三亚时，路过那教堂，拐进去看了一下。院子里停满了汽车，车棚下，也全是电瓶车，上午九、十点钟，活动已开始了。 门口的屋檐走廊上，放了几张条桌，有三四个女的在登记，并给进来的信徒发一个小牌牌，告诉他在哪屋哪座，然后那信徒领了小牌牌进屋去坐下。正堂主台上，一个女的在讲经，屋堂里，坐满了信徒，好像在颂读。 我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也不知道流程，只待了二三分钟，我就离开了。我不是信徒，生怕他们会来驱我，其实只要有人来邀请我，我还是很想留下来的。 去三亚，主要是想到莲花公寓去取个包裹，女儿给我买了双鞋，尺码小了，得赶紧取了把它退掉。 到莲花公寓是上午十点，在茶业店取了包裹，拿到董哥房间里去试了鞋，的确，是有点太紧，还是决定退了。 董哥不在家，打电话问他，又说去给朋友帮忙了，也就不等他了。回转去，顺便到停车场看了一下我的集装箱房，门窗闭着，无异样。感谢这个房间，避我风雨。 我想再去三亚湾海边看看，骑车到海月广场的团结路口，那里有我熟悉的小广场，还有那个公厕，伏地的合抱树，和让我歇息的石凳。 但到了那里，又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在那里驻留，误了我午餐时间。宿舍是到十一点半要开饭的，到十二点半要结束，我得赶回去吃午饭。 骑车路过情人桥，我在那里停下了，我想到了这里的善食，也想到了在邮政局门口那位双手颤抖的老哥，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安好？我看到河岸石凳上坐着的流浪客，下了车，我把背包里的四个鸡蛋取出来，递给一个坐下情人桥头的流浪客——这鸡蛋还是第一天上班时从酒店食堂取了一直放在背包里的，也不知道这过去几天了，还有没有坏掉？我对那流浪客说，你拿去吃，已经放了几天了，如果是坏了，你就把它丢了。那流浪客听懂了我的意思，说：还是好心人多呀！我说我跟你一样，我也在这里吃过善食。 回到宿舍，赶上了这里的午饭。饭后，我骑车到这里的海边去看了一下。 海边到宿舍很近，不到一公里，走完街市就到。 这里的海边其实是个渔港，渔港里停泊了不少的渔船，岸边也有个渔船码头，叫红沙码头。从这里望过去，远远的是大东海，只是看不到大东海的海滩。 码头岸上，有不少海鲜餐厅，远近的食客慕名来这里吃海鲜，就算是中午，海鲜餐厅里也都坐满了食客。这里的海鲜一定也是最新鲜最便宜。过去点，有个渔船进出港报备中心，就是一个小屋，倒是那个渔民核酸点，规模比报备中心还要大，只是现在被关停了，不知道又要失去多少人的生意！ 整个红沙海岸上，几乎没有一棵遮阳的绿树，所以在这里游玩，被太阳晒得，一定会很难受。 我在红沙海岸转了一圈，回到宿舍坐上三点的班车，过去酒店上四点的班。 于三亚红沙 第80章 续新（一） 续新（一） （断更已近一月，不是不想写，而实是没时间。上班，为了生存，每天回来后，只觉困得只想睡。那天，睡在上铺，把手机放在胸上，睡死过去，手机滑落下来，被摔的粉碎，其实，赚的工资还不够修手机的。但又有何法？于我是这样，但凡打工人，大抵都一样！昨天，在三亚风情街逛，忘了什么原因，董哥说，让你来体验普通人的生活了。我说我只过了这么几个月，就这么艰辛了，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过来的？三十年前，我在深圳，拿的是三千的工资，三十年后，社会上很多人，还是拿着三千的工资。可那时候，五毛钱的公交车费一票制，而今天呢？我开玩笑说，幸好汽水不贵，那时候一块一瓶的雪碧，现在也差不多这个价。） （说这些，都跟文章无关，但的确是这样实际地存在着。） （断更这些天，我也想着怎么补救？所谓有得必有失，想想还是算了。不上班，或许都活不到今天，更谈不上今天还能续更！一切都是命。我先试着把之后的及时更新，至于之前漏下的，看能不能回忆起来，不分篇章地补一些。或许，这就是我的文字的命，跟我一样多舛。也或许真的是命里安排好的，转了一大个圈，我又回去了后海湾，堂而皇之地成为了停车场的“主人”。现在，又回到了林旺，甚至住进了跟那个“林旺别墅”一样的小区。老天，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从今天16日开始续） （16日）早上起来，我跟董哥说，其实昨天下午有个“仓管员”的工作，通知我去试工，我当时没看到信息，今天想趁机先去看看。董哥醒着，但赖在床上还没起床，他说他陪我一起过去，顺便也去问问有没有他合适的工作。我说你有这么好的房间可睡，肯定不会适应去打工的，他说虽然有房睡，但得吃饭呀，吃饭得花钱呀。又说他老婆二十几号要过来了，到时候肯定得出去打工了，哪怕赚个一百块钱一天，够个生活费也行。我说那你赶紧起床，一起过去。 出得门去，大概有八点了。一人一个电瓶车，行不多远，我想起忘了带被褥了～那学校那里，需要自带被褥的。其实我自己只有一条毛毯，昨天董哥说把他的一床薄被给我，这样勉强够用了。 我回转去，到天宝旅馆取了被褥。又把董哥摊在地上的一个塑料袋装着的包裹拆了，拆开看，包裹里面装着是一个帐篷式的蚊帐。那塑料袋刚好够装被褥～其实昨天在风情街，我想买个布袋的，大小大概也能装下这被褥，需要十块钱，但董哥不让买，说都活得这样了，还要什么好看的？反正是只装一次，他有袋子给我。最后没买。后来他拿出来的，却是一个编织“蛇皮袋”。我说我才不要这种袋子装呢！我情愿不装袋的。结果，却发现了他这个大塑料袋，正好装起。 又过去农贸市场买了两个馒头，以备不需。 骑去招工点的路上，说起董哥骑着的向巴图买的电瓶车，董哥说是一千块钱买的。我问上次不是说是八百块钱嘛，怎么又变成一千了？董哥有些挫气地说，巴图非得把蚊帐，棉被一同卖给他，结果付了一千块钱。又说棉被只得当破烂丢了，买来又没用！我说那你买他电瓶车干嘛！他说看上它的75v的大电瓶。 骑车路过月川桥，董哥说，这里我们来剃过头。我说我刚在吉阳的理发店剃头了，才花了三十五块钱，董哥说他就喜欢便宜的。 招工点离莲花公寓约十公里远，半个小时后，到达那里。 这是一个粮油食品仓储点，有三个货仓。到达时，正有一辆大货车在卸货，也时不时地有客户来装货。 仓管员的责任是清点货物入仓，并安排合适地方堆放。当货物出仓时，按单出货，并协助客户搬运到装载的车上。 三个仓，安排两个仓管员。缺失货物是要赔偿的，相互信任非常重要。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干女人，做事也很实在。他说最好是能招对夫妻档的，女的清点，男的搬运，会比较合适。说是工作时间从早上六点半到下午七点，没有休息日，第一个月工资是四千，之后会给六七千。 这个工作对于生手有一定难度，需要先练下手的。最后老板娘说，可以先过去学习几天。我们说回去再考虑后离开。 的确，各行各业都不容易，隔行如隔山，不是什么活，都能信手拈来的。 回去时，董哥说他老婆能适合这个工作，以前他开厂时，都是她老婆在管着仓库，又说她老婆喜欢有节假的，这种没休息日的，会不喜欢。 几百米后，跟董哥分开。他说有人在找他有事，我则继续前行，去把酒店的住宿退了，把行李放到学校去，再去酒店，把离职手续给办了。 于三亚龙江小区 第81章 续新（二） （2）续新（二） 到达酒店宿舍大概十点半，开门进去，住在里间的那位湖北同事今天还在双休中，见我进去，他说你回来了呀。我说我过来把宿舍退了。正在整理行李间，房外有人在敲门，我开门去，是宿管，但我没见过她，就问到，你是宿管吗？她说是。我说我真想去找你，把宿舍退了。我要退的，除了这个“五件套”的被褥外，也没什么了。她说你有房门钥匙吗？我说你们没给过我。她说你自己有配吗？也要交出来。我说有配，能不能十块钱一个卖给你们了？她说不要。最后我说，我已打算送给下铺了。她说送给下铺也行，否则，房间丢了东西要我负责的。我听了有些生气，说明明说好要送给下铺了，还说什么丢不丢东西负不负责的？她说以前发生过一件事，有人退了房间没交钥匙，之后进来房间偷东西了。 我把钥匙放在了下铺的床头卡袋里，捧了“五件套”送到了宿管仓库，退房手续也算办完了。我给杜主管发了个信息，告诉他退房手续已办完，现出发去酒店办理离职手续。此时是上午十点五十三分。 装了自己的行李，骑车先去学校。酒店宿舍过去学校，有二十公里，到达学校宿舍小区外已是中午十二点了。我给付老师打了电话，就说到宿舍小区外了，是先去学校呢还是先上宿舍？付老师说，昨天讲好是上午九点到来上班的，现在已中午了，也没通知给她，以为我不来了，她已招了人。我说我从三亚过来，九点怎么赶的上？那你就明说，还要不要我？她说她通知别人来开宿舍门，放了行李下午去上班。我说下午我得先到原单位去办离职手续。她说那就明天开始上班。我问今天吃饭怎么安排？她说今天吃饭自己解决，明天才开始安排。我说好。她说你六点后再回来，宿舍才会有人。我说好的，我六点后再回来。 有人过来开了门，我在宿舍里放了行李后，骑车去酒店。路上，酒店人事给我发了信息，问我什么时候能到？我说我现正在过去的路上，到后海湾还有十公里，大概需要到二点后才能到了。 的确，十公里，骑车需要半小时，再加上半小时的轮渡时间，路上花了一小时，到酒店正好是二点出头点。 我带了发下来的两套工作服，一双皮鞋和一双袜子，来到人事部，人事主管不在，外面一个办事的职员在叫我，让我先交了工牌和储物箱钥匙，然后填了一张“离职手续表”，告知去制服房退还工服，以及到部门去打张考勤单过来。 我提了工服到制服房，是制服房另一个同事在值班，他说鞋子需扣款188元。我说那我得把鞋子带走，他也同意了。最后在单子上填了扣款188元，我提了鞋子回来。 在部门打了考勤单：入职九天，其中公休两天，实出勤七天。 离职手续办妥，我第一时间给杜主管发信息告知，他回复说：好的！这几天协助工作你也辛苦啦 我也给人事主管发了信息告知，她回复说：好的。 的确，能上酒店上班，我最感激的还是他们两位。 在酒店内，碰到同事二姐，我跟她说我已办妥手续离职了，她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再说。我并不想在这里这个时间里告诉她实情，我觉得酒店待我也不薄，我并不想蛊惑她。她又说你可以换个部门的。我说不换了，离职算了。 坐船离开岛上前，我随意拍了几张照片。这个美丽的小岛，这个酒店，还是值得我留念感恩的。谢谢这里的人们，给我帮助和温暖的同事。 我给同事大姐发了信息，她是在这里第一个带我工作的人。我说：大姐，我已辞职了。谢谢大姐照顾。 她看到后感到有些错愕，问：怎么？干的好好的，就辞职了？ 我说：前天擦阳台玻璃，我说擦不了，然后那姓张的领班非得让我擦，又说我擦不干净。我说那我只能不干了。 又说：算了，这种细活不是我能干的。谢谢大姐关照我。 大姐回复说：其实这种活儿很简单的啊！水垢就用铲刀铲掉，玻璃不懂就请向同事请教看刮一下就懂了，很简单的。 我说：这种细活，我以前也没干过。也不怪她，是我拖累大家。 其实干不好，我心里也着急。 另外，跟我一道的那个男的性格有缺陷，在寝室里，我就很压抑了。我不想同他一道干。 离开酒店，说不出来的滋味，但心里反而是平静的。 上到岸上，是下午四点十分。我坐在那个熟悉的桌凳上抽烟，离开饭时间还有一二十分钟，我想在这里吃了晚饭走。我想我有这个资格在这里吃上最后一顿晚饭的，尽管此时我并不肚饿。 开饭时，那食堂的问我，你是刚来的吗？好像没看过我。我说我是岛上的。她也不再说什么，还递了一双“一次性”筷子给我。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员工，都是自带碗筷的。 吃完饭，离开码头，离开后海湾。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是有点心痛。 于三亚龙江小区 第82章 续新（三） 又断更了一个月整，不知道怎么补救？我想把经历完整记录下来，但终于又再次的失败。以前一日一记的方式，看着是在写日记式的流水账，但所幸还能有些内容，而今，过去的时间已这么久，也不可能再做日记式的流水账了。那要怎么写？又怎么记？我至今还拿不出一个方案。翻日历，能记起来节点的日期，也记得一些事情，但又要怎么描述呢？并且有些隐晦的东西，我也不能去全部展示；又丢了手机，里面真实记录的内容，又全部没了。如果是小说，可以乱编，而我的不是小说，我不想也不能去这样做，真不知道要该怎么办？ 我记得那些日子。 离开亚龙湾酒店是二月份的最后一天。那天上的是白班，也就是下午五点钟下班。下班时，黄经理对我说：你是读书人，你做不了这个脏活累活。虽然说我是读书人，是在抬举我，并且我也很努力了，但的确那个花海厨房的垃圾太多：上午上班后，我去清过三车，随后到别处又拉了三车后回转去，只见服务员在整桶整桶地往垃圾桶里倒剩食，忙不迭地换桶，拉到走廊足足堆积了十大桶，并且都是满的要溢出来的那种，我知道凭我今天已拉不完这里的垃圾了～别的还有六七个厨房要去清运，管了这一个厨房，那其它的厨房就全废了，只能放弃这里。 到了下午二三点，领班阿聪在喊我去拉花海厨房的垃圾，说怎么积了这么多起来～的确，除了在走廊上堆积的十大桶外，厨房门口外又堆满了一大堆新产生的垃圾。我说我实在来不及拉，今天这里的垃圾太多了。阿聪质问说：别人来得及，你怎么会来不及？！我说，你要这样说，那我只能不干了。旁边黄经理替我帮腔说，新员工肯定效率不一样的。 之后，黄经理叫来了两个帮手，他们也花了二三个小时才把厨房门外的那堆垃圾清运掉，而我则在拉那堆积在走廊上的十大桶厨余。到了下班时间五点，仍有两大桶来不及拉走～而这两大桶装的太满，得分装了才能拉。 到下班时间时，我对黄经理说，我已尽力了。黄经理说你干不了，就到今天结束，并且说会通知外包公司把我的账给结了。我说那好的。并去制服房退了工作服，回去宿舍。 回宿舍时，董哥打电话过来，说要来红沙看我。我说好的，并且告诉他我明天不干了，过来正好帮我带点行李回去。 到达红沙宿舍已是下午六点多。等了会儿时间，董哥过来，我也去超市买了两罐啤酒，一起去宿舍食堂吃饭。顺便提下，三亚的啤酒是真的贵，当地没有啤酒厂，在卖的大多是青啤，罐装的要六元。来这里上班十多天，我没有喝过酒，今天董哥特地过来，我想无论怎样，都要招待他的～尽管我知道董哥也喝不了酒。 宿舍的餐食没有如酒店里的好，尽管用料差不多，但口味总还差了不少。董哥还记念着在酒店的美味，说档次差了一大截。 跟董哥在食堂喝着酒聊天，到最后晚餐结束，他的那罐啤酒也没喝几口，就倒掉了，真的有些心疼。 吃完饭，董哥回去，也没帮我带走行李，我则继续在宿舍留宿。 晚上，黄经理发信给我说，已经跟外包公司的刘经理说好了，把我所干的工资明天一次性全部结给我。我说好的，谢谢。真的很感激黄经理的帮忙，按规定，是每个月考勤到二十号，然后到下个月十日去发工资，这样的话，我从十六日上班，到了下月才能拿到二十日之前的五天工资，余下的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发到手。这次黄经理帮忙，不但提前拿到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把下个月的也一起发给了我，解我燃眉之急，真的感激。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一日，在宿舍睡了一上午，下午起床后洗了衣服，也收到了从外包公司发来的全部工资。出勤十二天，共计一千五百六十元。这是我离家后挣的第一笔正式的工资，真正的用汗水换来，弥足珍贵！ 我给黄经理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已收到工资了。黄经理回信说，要我马上去宿管处办理退房手续，说宿舍是人事部在管的，她也作不了主，无能为力。我说我会尽快离开的，但刚洗了衣服，得等晒干了才走。此时，我心里很有些不爽。 亚龙湾的工作就这样结束了。说实在的，我说不出来的滋味。这是我平生干的最累最脏最苦的一份工作。整班八小时，在不断地搬运拉车，可能在旁人看来不算回事，但我的确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体力活。 十几天，回到宿舍，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很多晚，都是坐在一楼的大堂里，点着蚊香，在弄我的文字；天亮了，帮忙把大堂的卫生搞了；又多次被宿管驱赶。有次，也就是上班第五天，早上回去宿舍床上躺下，看着手机在迷糊中睡死过去，手机从高低床的上铺滑落，掉到地上把前后玻璃外壳摔的粉碎，打电话去专卖店问，维修要4590，挣的工资还不够修手机的，即使后来看到一个小的维修店，也说维修需要500元钱。真的无语。 同间住宿的那个人，喜欢关窗睡觉，可他那浓重的祘味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关窗根本不能睡。好几次他怪我开窗，要我搬出去，我也没好气地说，为什么是我搬？你那浓重的祘味发出来，为什么不是你搬？他厚颜无耻地说，因为是他先住进来的，占着那地方了。 还有那个说话让人根本听不懂的外地人，每次干活都耍无赖，并且能心安理得地混着。那天，我对黄经理说，你下面的人素质这么低，也真够你受的了。 当然，酒店里也有不少的好同事，虽然不是同一个部门的，碰到推车进出电梯，他们会帮你按住按钮，留着门。碰到过很多次了，都是这样干的。举手之劳，却让人倍感温暖。 亚龙湾的十几天工作经历，虽然不能一一道来，却已刻骨铭心。 洗完衣服后，我也没带多少行李，骑车过去三亚市区。 于广州西门口广场 第83章 续新（四） 到达三亚，先去了农贸市场的招聘巷，阔别半个月了，这里却成了我的中继站。 其中有个招工信息很吸引我，是后海湾外面的蜈支洲岛上有个酒店在招工。蜈支洲岛，虽然我没机会上去过，但我对那里很了解，毕竟我在后海湾生活了一个多月。那招工信息上招聘的岗位有很多，其中一个是招开电瓶车司机的，我觉得我还合适，于是按信息上留的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叫“珍”的年轻女性。我说我想应聘电瓶车司机。她回答说已经招满了。然后我说了我的年龄，问还有什么活合适？她说可以应聘pa服务员～也就是保洁。我说行，我去应聘。然后她跟我加了微信，告诉我去酒店怎么走。我说酒店是在岛上，需要我买船票过去吗～我知道上岛的船票需要一百多元的。她说不用买票，她会安排好，让我到码头的三楼去取一个内部登岛证明就行了。她还反复告诉我到岛上要怎么坐车，很仔细。我说好的。其实她不知道，我对那里太熟悉了。 办完这个事后，回去莲花公寓。先到停车场看了一下，我的集装箱还在，只是里面的那个折叠床被董哥拆了拿回他房间了，其它依旧。放心地回到天宝旅馆～董哥的房间，董哥就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此时已是饭点时间，我对董哥说我去买点菜，就在他这里吃晚饭了。他说好。于是我又转回到旺豪超市去买菜～买了袋装花生肉，黄瓜，还有我到三亚时，他第一天请我的那种焗焖鸡，二十五块一只。又买了白酒，又专门为董哥买了罐啤酒。 回到旅馆两人兴奋地喝着酒，我对董哥说我明天一早要去蜈支洲岛应聘，董哥说他也要同去看看。我说我的船票，酒店会安排好的，董哥的没有预约，不知道能不能一道登船？董哥说过去到码头再说，能上岛最好，可以到岛上去游玩一下。 这天我可能又兴奋地喝多了酒，吃完饭我还在阳台上跟董哥在吹嘘我的文字怎么怎么样，董哥有些不耐烦，说他不感兴趣，他不靠文字吃饭的。 半夜了，我征得董哥同意，在他房间睡下。第二天早上起来，董哥说他不去蜈支洲岛了，显然他情绪并不好。 我骑了车从莲花公寓到达后海湾码头，三十多公里，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去到码头检售票厅大楼的三层，这里是酒店在基地的办公区。我在一个办公室取了登岛证明，坐船去到蜈支洲岛。 蜈支洲岛很美，被喻为东方的马尔代夫。整个岛都是景区，景色很好。 酒店就在这5a景区内。接待我的是人事主管“珍”，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她问了我的基本情况，说入职后需签订合同，并要购买五险，个人需支付四百多元，等三个月后转正，还得购买“一金”。我问能不能不买这些，因为对我来说，这些并没什么用，在并不多的工资里白白浪费这四五百元。她说那就只能做临时工，但他们似乎更喜欢招聘正式工，可以长久地做下去。我担心做临时工又会如亚龙湾酒店一样被区别对待，虽然她说会一视同仁，但我还是对她说我要做正式工。 之后，她喊了一个姓“屠”的部门主管来面试我。屠主管是个四十来岁的男性，人也长得很朴实，看出来，也是一个实干出来的人。他并不拿腔作势，而用并不流畅的普通话反复对我说，做pa服务员会很脏很累，问我能不能坚持下来？我说我不怕，我会做下来的。的确，我认为我在亚龙湾酒店做过拉厨余的活，就再也不会有比那更辛苦更困难的活计了。他再问我喝不喝酒，抽不抽烟？说在岛上和宿舍不允许抽烟喝酒的。我说我能熬住的。他又问我晕不晕船？我说我不晕船。最后屠主管说，你回去等人事通知。听了这话，我以为应该没戏了，于是退出来，跟人事部的珍去道别。珍问我面试的怎么样？我回答说让等人事的通知，她说那好，等下她去问下屠主管的意见。 退出酒店，看到外面有棵枝叶繁茂的高大榕树，榕树上停了一只华彩的孔雀，很多游客都在驻足拍照。这个季节虽然是春天，但在这里，完全是一派盛夏的场景。在中午的骄阳下，悠闲的游客们在树下乘凉歇脚，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聊天，更多的是在拍照留影。边上的道路上，会时不时驶过一辆喊着“哇啊噜”的电瓶车通过，而电瓶车上是载满了观光的游客。 我在这棵榕树下歇息，吃了从背包里带着的馒头。来岛上一趟，并不感到有什么丧气，来这景区找工，并没有多少期望，能找到，是锦上添花，找不到，能白玩一趟，省却这一百多块钱的门票费，感到并不亏。 歇息完，心态很平和地去游玩。前面草地上，有一群羊驼在悠闲地啃食；再前面，有块梅花林，各种梅花在绽放着；又过去，是个“妈祖庙”，庙门开着，但已不是佛事场所。上到百米高的山顶后，下去不远就是着名景点“观日岩”，在这里，可以临海远眺，面前是一望无垠的蓝海，而脚下则是惊涛拍岸的怒浪，层层堆叠的白浪围裹着这些鬼劈神斧般的嶙峋礁石，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它的壮美。 游览过观日岩，下去的两侧沿岸，是只有景区的游览电瓶车才能通行的道路，但坐车游览全景，得花六十元钱购票，所以只能原路折回，去到小岛的另一侧游览了。 于广州西门口广场 第84章 续新（五） 小岛呈“心”字形，从观日岩往回走二公里，穿过浓密的南国树林，则来到小岛的另一侧海岸，这段从洲头到洲尾约二三公里长的海岸景区是对游人开放的，这里也分布着好多景点：情人桥，观海长廊，私人订制取景地等，都很好玩，而最好玩的，则是洲头的情人岛：两块巨石落于水中，遥向盼望，似一对情人在招唤，而岸边，海水拍打着洁白的珊瑚，给情人岛增添了几分爱情的纯洁。 这里的海水是碧的，沙滩是白的，透澈的海面下，能看见水下的一切，恍如漏了底的镜子，在展示它的美丽。 辞别美丽而热闹的小岛，下午五六点钟，坐船回到后海湾码头，又骑车返回红沙。 到了红沙，我在宿舍区的马路边给董哥打电话，问他，我今天是回三亚呢？还是就在这里的宿舍睡下？他说你住宿舍。 此时已是晚上七八点了，我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很迷惘，忽生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心想必须得马上去找到工作了。 酒店的人事珍还没有反馈我，其实，我并没有心存多少希望，只是在当时，我想主动问一下，不失去最后的一点机会。于是我给珍发了信，问她面试的结果，她回复说面试通过了。我有点喜出望外，又问那什么时候能去上班？她说做好“健康证”，就可以去上班。谢天谢地，居然成功了，真是出乎意料。我说我会赶紧去做。 我买了点酒和吃食，回到521宿舍。宿舍里又来了一个新员工，是黎族人。其时，房间里，住的人已经很少了，除了里间那个人没有走之外，外间也只有那个满口方言，干活耍赖的人住在那里，这些天来，都是来了一批走一批，干了一天就走的，像我能坚持半个月的，都已是老员工了。真像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能坚持下来的，少之又少。 我和那个黎族男子在阳台上喝着各自的酒，他买了烤串，我买了花生，两人边喝边聊。他说他以前也是做建筑的，是模板工，还是个小包工头，赚过一点钱，做建筑太累了，现在年岁大了，就不想做了。其实，他也就五十来岁，看上去还很壮实。这个人很豪爽，即使他说的话，我也只能听懂个大概，但那气场，是摆在骨子里的显露出来了。我也祝福他好运。 喝完酒，我回去里间，但里间门被那人从里面反锁死了。拍了好长的门，他才开。要不是我已经离职，有点心虚，真的想跟他干一架。 我捧了被盖到外间的空床上睡下。红沙宿舍的最后一晚就这样度过。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三日上午，打算去做健康证，想起来外包公司的刘经理在附近有熟悉的医院可以及时拿到健康证结果，于是给刘经理发信，他回复说在吉阳小学附近，并且让报他公司的名称就可以了。找过去，离红沙有十公里，是一家民营小医院，但能做健康证。我报了刘经理公司的名称，花了八十元钱，验了血，等了两个小时，拿到了健康证。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我联系酒店人事珍，告诉她我已经办好健康证了，她让我明天去岛上办入职手续，然后回到离吉阳小学不远的阳光小区办理入住。我说我的行李在三亚，而现在人就在阳光小区不远的地方，能不能先把入住手续办了，我把行李先放在宿舍，然后明天过去岛上办理入职手续。珍很通融，同意我今天先入住，明天去岛上办理入职。 于是我骑车去到阳光小区，办理入住手续。 于广州西门口广场 阳光小区在离医院五六公里外的吉阳大道旁，这里已是市郊，不很热闹。小区是新建的，下面有些配套的商业，而公司宿舍在一幢高层的十四层。 我的宿舍在1406房。我向宿管阿姨领了被褥“五件套”，她帮我去开了房间的门。我想要领个房间门的钥匙，她说并没有，进出只能去叫宿管开门，想要方便的话，得去自己配钥匙。 1406房是个里外套间的单身公寓，外面有个大阳台，阳台上有台洗衣机。阳台往里，一侧是个小房间，一侧是个小厨房间，都有门可以通到阳台去。小房间里面搭有一个高低床，对面是一排衣柜，床的下铺上叠着一个整整齐齐像豆腐干方整的被褥，是已有人在睡了。小厨房间的案台上只放了一些杂物，没有灶具，显然这里是没人做饭的。 外面是个稍大的房间，再外面是个玄关和一个卫生间。这外间的房间里放了两张高低床，一个分成上下左右四格的贮物柜和两张靠墙的小书桌。两张高低床的两个下铺已都有人在睡，所以我只能睡在一张床的上铺。 我整理了床铺，把写了姓名的床头卡挂在床架上，算是完成了入住。 这宿舍，给我的印象是很干净，管理的很规范，同时，像军营，又或是医院里一般的床头卡，让人有些压抑。 办完入住，赶回三亚去，半路在红沙取了那边521宿舍里最后的行李，也蹭了一顿晚饭，到达莲花公寓，已是晚上七点多了。 我推开董哥的房门，见到董哥正坐在床上裂嘴笑着要对我说话。我赶紧说道，我今晚就要搬走了。然而我告诉他、我这两天去找工的经过，又说我晚上就要搬到新宿舍去住。于是董哥起来帮我整理行李，最后叮嘱晚上要多穿点衣服，路上骑车会冷。 我如释重负离开莲花公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董哥昨晚让我住宿舍不让回莲花公寓，我肯定不会这么急迫去找到这份工作的。人在困难时，会格外敏感，更何况是我这个孤傲又流浪的人。 回到阳光小区宿舍已是晚上九十点。敲开门，宿舍里的几人都已回来了。里间的锁了门没见到人。外间的两人，一个是四十来岁的外地人，精瘦，抽烟，带一张凶邪的脸。另一个是睡我下铺的二十多岁小伙，除了边打游戏边哇哇叫外，从未说过一句话。我给那个外地人递了烟，他也接了。他告诫我这个不能动那个不能碰，又说睡里间的人很粗暴会骂人。 阳光小区宿舍的第一个夜，我在小心翼翼中度过。 于广州西门口广场 第85章 续新（六） 第二天早上六点二十分，手机闹钟响起，我起床来洗漱后，去到楼下的路口搭乘班车，此时的天还没有亮透，天色还是黑的。七点钟，班车准时出发，载着在阳光小区住宿的员工去岛上上班。阳光小区到后海湾码头有十余公里路程，行车需要近半个小时，到达码头已是七点半了。员工们在登船的检票机前刷脸通行，坐员工班船去岛上酒店。我因没有入职，要等到八点过后的上班时间，在码头的三层办公室取了登船证明后才上的船～此时已是正常的旅客航班了。行船到岛上要二十多分钟，下船后走到酒店也需十多分钟，所以整个行程下来，最快也得一个小时，如果算上等候车船的时间，差不多需要一个半小时了。 到达酒店后，我先到了人事部。大概是休息天，珍不在，是人事部的另一个同事帮我办的入职手续。我领了工牌卡，储物箱钥匙，又登记录入了登船的刷脸信息后，再随本部门的林姐去制服房领了一双皮鞋和两套工作服，入职手续算是办完了。他们跟我约好，明天过来正式上班。 于是，我又坐船返回了后海湾码头，再花六元钱，坐28路公交车回到了阳光小区的宿舍。 到达宿舍已是午后，我找宿管去开了1406宿舍的房门。开门进去，见那个睡在下铺的小伙子还躺在床上，在玩手机。我向他借了门钥匙，想去镇上配一个钥匙过来。他对我说，出去时帮他买盒“三九”回来。我问是感冒药吗？他答是。于是我骑车去到了五公里外的吉阳镇上。 配钥匙的店是在一家叫“宏健超市”的边侧弄堂路上。这里是一个农村集市，除了这家规模较大的超市外，边上还有几条小街。街边的小商店虽然规模很小，但品类都是齐全的。钥匙店就隐没在这些小商铺中间，并且它也没在路口挂块招牌，陌生人会很难找的到，幸好我事先向小区里的当地人打听好了，否则也不易找到。我对店主说，你们怎么不在路口挂块招牌呢？他说他们的店在这里已经开了有十多年了，当地人都知道了的。 花了十块钱，配了钥匙后，我去找药店。在这段百米长的小街上，却有很多家药店，可知在这里的商业竞争也是很激烈的。在一家药店里，只有别的感冒药，没有“三九”；而另一家店里倒是有“三九”，但是是冲剂，而不是胶囊。冲剂吃起来当然会不方便，我想最好能买到胶囊。便问有没有“三九”胶囊的？店里说他们这里没有。我纠结要不要就买了冲剂回去？但我没有那睡下铺的小伙子的电话，于是就对店里说，能不能买了后，如果不合适，就过来退换？那店里说，药品卖了是不能退换的。没办法，只能花了二十元钱买了一盒冲剂，心想如果他不喜欢，就留给自己算了。 再行过去，有一排卖服装的商店，其中一家店里挂着“100元三件”的牌子。此时，我穿着的仍是年后从后海湾买的那套沙滩衣～我也没别的衣服可穿。三亚的气候是真的怪，发现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年后隆冬时节，可以穿短袖短裤，而过了两个月后的今天，穿着短袖衫却觉冷了。我决定进去店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买。其中有条薄款牛仔裤很合适，但单条买要三十五元；我又挑了一件十五元的短袖t裇。花了五十元买了这身行头，穿在身上，顿觉焕然一新。 又过去，前面有家炒货店，有现炒的花生在卖。这里的炒花生是十二块一斤，比在林旺的十五块一斤要便宜三块，而且还是现炒的，很香。 在道路转角处，有几家理发店，我决定进去理个发。这家叫“一剪梅”的理发店，剪染是三十五元，还能刮脸修面，比三亚市区要便宜很多，觉得有些意外，同是在三亚，这里的消费水平跟市区相比，差距很大，看来在三亚，也并不都是富裕的高消费区，在这里，才是可以让老百姓真实生活的地方。 理完发，骑车回到阳光小区宿舍时，已是天黑了。 （于广州西门口广场） （上面这章，反复修改，写了两晚，最终文字还不是很通顺，直觉现在的脑子很迟钝） 第301章 回到杭州南 （去到广州的第二天，应是4月16日晚，在广州塔对面的珠江新城沿江公园里，我在宽大的石凳上睡着了，醒来已是凌晨三四点钟，发现放在头上的手机没了。一番好找，总是没有找到。千辛万苦在天亮回到了广州火车站。等到上班时间，又赶去应聘好的单位借了十块钱，去到电信店补办了卡，又向女儿说明了情况，她给我打了钱，去到手机店新买了个“菊花”手机。新系统，用着自然生疏，一些软件不会用了，也影响了我打字。） （至此，已有七八个月没有写字了。前二天，黄经理发信给我说“我已看了你的文章。你还打算继续写吗？”是呀，我想写，但我不知从何写起。之前都是一日一记的，有个读者说，“这不像文章，这像记日记”，而时过境迁，今天我连记日记的机会都失去了。所幸，这几个月，每日的经历我都拍了照，留有记存，只是丢掉的那个手机里有两个月的内容失去了，要记述那些，只能凭着记忆去复述，日期都会不准，但情节都是可以完整复述的。但之后在新手机里的内容，因为留有日期，应该都可以准确复述出来的。） （这些，都将是回忆性质的了。） （我在想，我是继续按时间顺序记述呢，还是以今天的日期倒序。纠结了很久，也是困扰我迟迟没有再动笔的一个原因。我力求真实，我不想以过去的日期冒充已发生的事情。所以思量来，还是倒序。可能因此完整性没了，但不影响我记述内容的真实。其中还有个原因，过去发生的事，有些事件还不宜在这里全部展现，【当然，如果有机会，以后我也会以其它的形式把它展示出来，比如小说，但主人公肯定不是自己】，所以这样也好：不按日期记，反而能够有所取舍。） （换了手机也换了号，前面一个帐号已上不去了，不得不重新注册新号。书名也只能够以《流浪南方（第三部）》示之。前面已写成的那里，我记述到在天域上班的第三天，而第四天是写了的，但感觉内容写的不好，所以把它隐蔽了，不想发表出来。之后也写过几章，内容也是回忆性的，不是当日的记述，可能在有的地方已发表了，能看到，但在有的地方没有发表过。内容大概是断断续续记述了一些在三亚的经历，印象好像是记了些在离开天域后去到的那个蜈支洲酒店，还记了些离开酒店又去到学校的一些情况。但内容肯定是不完整的了。那些篇章加在一起，应该也有二十一二万的字了。这些，就此终结，算是《第一部》。而之所以还留个“第二部”的位置，是我想到这次的“第三部”应是回忆性的，肯定会有不完整，所以放个空缺在那里，等倒序完第三部，以后需要补充的，我将把它们放入《第二部》里。所以《第一部》中，是写了离开杭州南到去天域上班以及后续的几章，是按时间记述的顺序内容。《第三部》中将是从今天开始倒序在广州的经历。中间有一段是离开三亚学校以及短暂去到海口的内容，我现在还没想好是放到第三部里还是第二部里，到时候看第三部的写作情况再说。总之，我希望把这十一个月流浪在南方的经历能够完整显现。） （要说明的就是这些。） 坐在杭州南新辟的充满野趣又静逸的河边公园里，面前有黄叶正在三三二二落下，落满了草地，落满了小径，落在了树池石上。一只小猫正悠闲地走过，又偶尔有三二游人走来。而树林也不全是黄色的，桂花树就是一年常青。公园外有条小小的公路，透过密密的树丛，能看到有车辆在驶过。公路边的那侧是条不宽的北塘河，河岸边也新修了景观。河的那侧，又是沿河布置的北塘河公园，一直有几公里长。而这河，这公路，这公园的两边四侧，则是自古繁华的杭州南，鳞次栉比的高楼，宁静中透着富华。昨天我站在河上的小桥，拍了照给董哥，告诉他，从这条公路这河可以直通二十公里外的老家。是的，这就是深秋初冬的杭州南。 桥上，望过去，不远处的一排高楼，同样的雅黄色，我以为是我早些年参建的楼房。但查了地图确认，那些楼还不是，应该还要过去一二个路口。建设的太快，一不留神，就会被周围湮没了。 早上出来时，为了方便，穿了从后海湾捡来的那双沙滩鞋，虽然有些凉意，在一班皮鞋高靴中显的有些不入。但我的怪异，自不必理会。 耳边除了偶尔划过的车轮声，就是嘁嘁喳喳的鸟叫了，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看到，一个赤着脚，躲在卫衣黑帽里的人，正在注视着这密林中漏下的午后阳光。 于北塘河公园 第302章 回到杭州南（二） 昨晚，烟抽完了，熬了半夜，有点难受。早上七点过，我早早的起了床，想下楼去买烟，同时，也等我女儿把车子送过来。 穿过布满水景和小品的庭院，顿觉有些惊喜。这浅浅的公分水深的水景池，早些天，我在广州的那个五星级酒店见过。那个酒店的庭院，也布置了水景池，并且水景池中，一边一侧，还布置了两个金色的雕塑。记得一个好像是颗明珠，另一个则是一叶泛舟。夜晚，在灯光的辉映下，波光粼粼，金光煜煜，甚是漂亮豪华。这个应是我见过最豪华的酒店了，在白云文化广场。所幸我还在那里上班了几天，要不是后来出个状况，我可能会一直在那里生活工作下去了。 水景池中的水，这小区里的略深了点，可能没有精准把控好。其实还是像酒店里那样浅浅的水深，像舞台上的水幕，人都可以进去跳舞，来的好看。艺术的思想都融通了，但领悟的火候还不够。 小区里，几个保洁大叔在清扫。那边的垃圾桶边，也有保洁在管理。这里的垃圾分类，比在广州要严格，做的好。在广州，垃圾分类几乎就是一个口号，分不分类，就看业主的态度和素质了。记得在广州那小区里，还见过保洁跟业主因为垃圾没有分类而争吵的。在广州，垃圾分类是保洁和管理单位的责任，做不好是要处罚的，而好像也没什么机制去制约业主。而这里，会不会处罚谁，不知道，但至少是要搞评比的。昨天我就留意到墙上有个垃圾分类评比墙，做的好的打三星，良好的打二星，合格的只有一星。不知道有没有不合格的？在与情上，这里会更严苛一点，广州更宽容一点，或许，广州更自由开放。 走到小区外，门口的小超市，在这个时候居然也真的已开门了，我多少有点惊喜。要了两包便宜的烟，跟老板娘搭腔说，“你们开门真早呀！”，她道：“也不是很早了，已七点半了呢”。 是的，七点半的杭州南，可能也是天气阴霾的原因，只觉得天还没有大亮。在杭州，一年中有大多日子，天气总是阴霾霾雾茫茫的。 女儿发信来说，起晚了，要八点左右才到。她太辛苦了，除了每晚要加班到深夜，还要操心全家。有时候，我真的不敢深想。 在小区外的路口等女儿，也看忙洛的街景。 眼前的道路上车来车往。在这里，差不多人必车辆出门，要么自驾要么打的，这让我想起在繁华的广州，居民的自备车辆却是出奇的少。我待过的那个小区，该是老城区的繁华地带，住着六万块单价的房子，却开个电瓶车载着全家去上班上学。更有甚，年轻的小伙骑个电瓶车载着姑娘去逛街谈恋爱，这在杭州南，是无法想象的。除了广州气温高，适合骑车兜风，也是车位奇缺外，其实广州的生活水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薪资比不上杭州南，物价比不上杭州南，唯一能比上的，怕就只房价比杭州南要高。 此时，七点半的广州，出门上班的大概会很少。他们大多要晚上十点后归宿，早上八九点才会去上班。而在杭州南，早上七八点，大概正是上班族出门的高峰期。 今天，已是11月份的最后一天了，杭州南的气温，也已变的很低。应是夜里降温了，昨天还能承受的秋衣，今天已扛不住。气象预报上写：全天的气温是4到11摄氏度，而早上的气温是十度。又有些风，即使紧裹了卫衣，身体还是有些飕飕。此时路人，也大都是冬装打扮了。这个时候的出门人，大多是上班族，穿着虽不说华丽，但也是亮丽的。光凭穿着，杭州南要比广州更讲究。广州讲究随性，虽然也不乏奇异怪装，但大多以休闲的穿着为主，又太多的外乡人，整体的水平会降一个档次。 小区门外，也有一个小的水景池，池边种有落叶乔木。秋风中，黄叶在沙沙地往下落。这种树，大概是银杏，但枝干是分叉的，我也叫不上名，问在打理的绿花师傅，他说就是银杏树，但我怀疑不是。这种树，特别爱落叶，总是扫也扫不干净。落叶看着很漂亮，但要打扫干净，却是很烦。在三亚那个学校，我负责的那一片里，操场的道路边，也种有落叶的乔木，那时是三四月份，真是三亚的绿树换叶的时季，那叶子每时每刻在下，我打扫完一遍，转眼又是一地落叶，那个崩溃，直到现在还是心悸。我追求完美，同时也是一种强迫症，我感叹保洁人员的不易。 小区门口站有保安，穿着工整的制服，也兼具礼仪岗了。天已冷，他们已穿上长款的冬衣。我问一个保安，这里的薪资有没有五千？他说不加班是五千，加班会有六千。大概实际应该会更多一点。我说比广州的工资要高点。又问上班的时间，他说是十二小时制，单休。我说一直站着会吃不消的，他羞涩又不好意思说，半夜里可以去大堂的室内打个盹。是的，即使让你去大堂里面坐一晚，长期的十二小时也是够累的。他还说，他们也是包住不包吃的。 我继续裹紧衣服在风中等女儿过来。马路对面的执法队在到点集合，他们又该上班了。 女儿在快到八点半才到，她解释说半路忘带手机了，又折返过去浪费了半个小时时间。 她给了我车，又上楼帮我弄好了电脑。 这车这电脑，我已很生疏了。 明天，我也该去上班了。 于宁围 第303章 回到杭州南（三） （今天是回到杭州南去上班的第四天，早上六点十分去赶头班车，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有点冷。） （是12月1日正式去报到上的班。第一天开车去，发觉开车已很生疏了，一路双跳灯打过去，高架上也只敢开到50码。几个转弯，更是心惊胆战，开了二三十码，慢慢的磨过去。发觉在高架上开车，开快了，就是头眩，尤其是拐角转弯处，车子完全不是我能把控。回来后，女儿说，我开了百公里二十多升的油耗，一天下来，估摸开了143块的油钱，可实际只来回开了八十公里。） （第二天，也就不想再开了，还是坐车去。早晨六点半出门，一轮弯月还挂在树梢。坐公交，转地铁，又转城郊的公交，幸好一路都没有等车，不幸的是疏忽中多坐过了一站，走回来，又多走了十分钟。八点五十分才到的现场。） （第三天，我决计不能再这样了，反正开车和坐车都不是事儿，心想一定得有个落脚之地。想过住小旅馆，但实在又贵又不方便。幸好中午去附近问了下，有租房的，还算整洁，设施也齐全，就是缺了个洗衣机会不方便，其它都算满意，路程也很近，走路不消十分钟，决定租下了。） （今天也是正式入住的第一天，但愿之后能一切如愿。） 去这个新项目，是刚去黄埔区那个休闲店上班没二天时，也就是11月21日那天下午，同学在群里发，说要招聘一个管理人员。我知道所有条件我都是合适的，但我很忐忑，自卑到不敢跟他联系。我知道这是一次机会，既然要活下去了，也是为了能给家里少点煎熬和负担，我决定要放弃所谓的脸面，纠结到晚上十点多，我给同学发了请求信息，询问他能不能帮我一下，我想去应聘这个岗位。 其实这个时候，我不敢跟女儿说这个事，我给了她们太多的失望，不想再次打击到她们。自从十月中旬从荔湾的物业公司离职后，整整一个月，每天几场地赶应聘，光是来来回回的地铁公交车费，一天下来都是二三十块。差不多每天都要向女儿要一百元钱去消费。每场应聘下来，有当场拒绝的，也有委婉拒收的，也有几个是同意我去上班的。但这同意的几个中，有的实在给我的条件太差，我不想过去；有几个还凑合，但去试了又不行的。而在这休闲店上班，我也才去了三天。 可能是时间太迟了，同学并没有在当晚给我回应，我也继续在休闲店上我的班。 在休闲店，我上的是夜班，从晚上七点开始到次日凌晨四点下班。然后下了班，会在楼下路边抽几根烟，透口气再上楼去洗刷。有时候上了床，还会看下手机，一般就是在看手机的迷糊中自然睡着的。睡着的时候都是在早晨五点多了，然后会在上午十点左右醒来。 同学是在次日早上七点给我打过电话，但我没听到，他又留了个信息，让我回个电话给他。过了一小时，八点的时候，他又打过电话，但我还是没听到。直到早上十点过，我醒来时，看到了同学的留言，然后我打电话给他。 他给我介绍了项目的大概情况，并且问我现在哪里？我说我在广州打零工，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在广州的经历。我问他，我去应聘有没有希望？他说他也只是代人招聘，最终决定权在老板那里，并且老板自己也在物色人物。他反正是会尽力的。 因为我人在广州，然而回去应聘的话，涉及到能不能成功的问题。我说如果希望大的话，我可以回去应聘。他说可以先发个简历让老板看一下，合适的话，他再去跟老板碰头。目前也只能说是有五六成的希望，等有八九成的把握了，他会通知我的。于是我发了简历给他。 至此，在跟女儿聊天中，我才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她。女儿回复说：“那最好了”；“至少是个苗头”。 是，至少是个盼头。 但我也告诉女儿，目前也只是有五六成的希望，等同学跟老板会面后，有八九成把握时，才会通知我。 随后，我又对女儿说，我想在这里去另外找一个兼职。 女儿问我说，“这样干吃得消吗？晚上还得干到后半夜。” 我把兼职的信息发给女儿看。是天河区的一个清在招兼职清洁工，200平米的室内清洁，上午十点干到下午二点，每天四个小时，月薪二千。 我回答说，“车程一小时，时间上勉强能做。”，“我想下午过去看看”。 前天把眼镜弄丢了，拿包里的一付备用眼镜，结果拿出来一看，那付备用的眼镜也早就断掉了。没有眼镜，看字都不清楚。 急忙去猫宝上网购了几付眼镜，但是还没到货。女儿说，你的视力怎么会这么差了？要么先去眼镜店买一付过来。我说，物流说货已到广州了。 中午十二点多，同学跟我联系说，他已把我的简历发给老板了，老板要求面谈后决定，并且说，已有三四个人在应聘，他自己没有把握是否一定能够招我，所以回不回去应聘由我自己决定。让我考虑一下，夜晚前给他答复。 同学又问我能不能向广州的单位请假回去？我说我反正是打的零工，可以随时走的。他又问几天能回到杭州南？我回答说三四天。他说，过三四天倒也不碍事的，不过那已经是周末了，回去的话，那就安排下周一面谈。 我把这个信息告知了女儿，征求她的意见。 女儿说：“那你回来一趟。” 另外又问：“那你在广州的工作怎么办？” 我说：“走了就不回来了，做了这几天，估计也没工资会给我的。” 是的，就做了几天，我也不打算会得到工资。上次去陈家祠的酒店做了两天，那人事说，“我跟你提前说过，三天试工期是没工资的。”而明明是她没说过有试工期这回事，但我也不怎么怪她，她也是打工的，她也作不了主。又一个白云广场的五星级酒店，做了三天，估计也是不会给工资的。为了几百块钱，我也不想跟他们去争，主要他们也都只是经办人，我不想为了这些小钱，去跟他们撕破脸面。能找我进去做工，我已对他们心存感激了。忘恩负义的事，我也做不出来。 女儿说，“那行。那得买票了。总不会等会又不谈了。” 我要求女儿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是不是统一决定要我回去？ 女儿说，“你有什么犹豫的？需要和他们转述什么？” 她说她中午前已经跟她妈妈说过这个事了，她妈妈说回来挺好的。“我妈每天盼着你回来”。 她说跟她弟弟还没说过。然而他跟我儿子打了电话后，回复我说，“他们都叫你回来！” 我让女儿看下几日有车票可以回杭州南。女儿看了车票后，说，“每天都有的。” 她问我决定坐哪天的车回去？我说24日或25日，让我先跟店里商量一下再确定日期。 于余暨 第304章 回到杭州南（四） 至所以我说要等到24日之后才回去，是因为当日是22日，算上当日的班，还有23日的班，是还可以上两天的班。我去跟店里讲，提出辞职的话，如果他们同意，那我在24日就可以走的；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就再多上一天的班，这样加上24日的班，就可以上满三天的班了。即使他们再不同意，我也可以自然离开的了。“提前三天通知辞职”，有理有据，这个事我还是要做的。 我先跟休闲店的老板发了信息：“李总好，家里有急事，要我马上回去。这边先跟您汇报一下，晚上我再跟刘总说一下详细。谢谢您，刘总，以及店里所有同事的信任和关照。”，同时也跟店长刘总发了信息，告知他晚上我要找他谈些事。 过了会儿，李总回复说“好”。 其实这个李总我并不认识。虽然当时在网上看到招聘信息，我电话联系的是李总，但之后实际面谈的是店长刘总。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为他们两个是合伙人或是夫妻。之后才了解到，这个李总是老板，而刘总只是替她管理的一个店长，至于是不是夫妻？或是合伙人？应该不是。 我也同时告知了同学，我们的决定是回去应聘。也告诉他，我的行程是打算买24日周五或25日周六的车票回去，回到杭州南是周六或周日。 这边，我也跟董哥通了电话，告知他我的打算，并且也试探着问他能不能帮我办张电话卡？没想到他爽快地答应了，说第二天就可以帮我寄出。 （22日）晚上七点，我准时去上班。在前台碰到了店长刘总，他问我有什么事要找他谈？我说到你办公室去说，于是我和他回到他的办公室。我先表达了歉意，告知他家里有事，要急着回去，只能辞职了。我本来是想长做的，但现在只能回去。没做几天，很不好意思。 他可能已从李总那里了解到我的辞职打算了，所以听了我的说辞，并没有表现丝毫的突然。他问我今晚还做吗？我说我今晚已经来上班了，当然是要做的。如果店里需要，我还可以继续做二三天，但请店里尽快去招人来接班。 他说，“说清楚了，就没事。那就做到今天结束。” 我说我尽快去买车票，但不一定买的到明天的，可能要多住一天。 他说多住一二天没事的。 他又说工资的事，他跟李总去商量一下。我接口说，“工资的事无所谓的，是我过意不去。工资的事，你们看着办好了。” 他说，“那好的。那就没事了。” 我再次表达歉意后，退出他的办公室，回到我的岗位。 七点多的这个时候，休闲店并不很忙。店里，一般是要到晚上九十点钟才会忙起来。九点之前，也只是偶有几个房间要收拾。 空闲时，我给女儿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已跟店里说好了，做完今晚这个班就结束了，让她帮我买24日的车票回去。她打算给我买个卧铺票，我说买个普通的硬座票就行，便宜点，熬一夜就到了。结果是买了个170多元的铁皮车硬座。 随后我又告知了同学，已买到24日回去的车票，25日能回到杭州南。他回复说，知道了，回到了再联系。 在收了几个房间后，我回到冲洗室，也相当于是店里的洗衣房。里面有台普通的洗衣机，有个冲水池，一个烧水器，一堆洗脚桶，以及洗净晒干叠好和换下来待洗的巾单等休闲店用品，当然还有一个浸泡消毒用的塑料圆桶。二十来平米不大的房间，堆放了这些物品后，尽够容下三四个身位了。 这个冲洗室，平时是保安大哥长待在里面的，他在帮忙送洗脚桶，所以要长候在这里。而我们做收房保洁的，除了收房空隙会进来，一是收拾巾单物品，同时也只能在这里喝口水抽支烟，相当于也是我们的工作室。 这时，已近晚上八点。保安大哥正在跟另一个今天新来的保安在交待工作，我预计他到晚上八点要下班的。今晚也已经是我最后上的一个班次了，所以我跟保安大哥打了招呼，告诉他，我上完今天这个班要辞职了，向他告别。他有些惊讶，问些为什么要走之类的话。 又过去了几分钟，已是七点五十多分了，那个女保洁进来，她是到晚上八点也要下班的，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虽然我跟她工作上有些不愉快，但毕竟都无怨无仇的，同事一场，所以我觉得还是要跟她也告别一下。我对她说：“姐，我做完今天要辞职不做了”。她头也不转地回答说：“你不要跟我说！你去跟领导说！”我说：“我当然是去跟领导说了。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告别一下”。然后她继续在叨，把洗衣机的巾单去晒了，把替换的巾单洗了！我已经告诉她好几天好几次了，这些活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听她的号令的。但她还是继续在号令。我想我也是上最后一班岗了，我也不想再跟她争论，于是我对她说：“姐，你是有多大岁数了？真像我家里的大姐，也是话多。”她并没有回答。 那边对讲机在叫我了，八点集合点名。 我过去前台大厅，他们都已排好了队。今天没了那个主管，站在队前的是店长刘总。 刘总看到我过去，对我说“大叔，你不参加，去忙别的事”。我说好的，退出了队伍。其实我今天挺想给大家拍照做个留念的，真的很遗憾。 我回去冲洗室拿了要晾晒的巾单，推车去三楼晾晒。三楼的钥匙放在前台，需要向他们管前台的人要。此时走过去还在集合的队伍，只听刘总在训话，“李总对“楼面”很不满意！今天由我来接管“楼面”。你们“楼面”要做到……一二三四……”。我才感觉到今天缺少了的“楼面”主管，可能已经被辞退了。 于余暨 第305章 回到杭州南（五） 今晚（22日）楼面的气氛有些不对，以前在前台处会有很多工作人员，销售组的刘女，彭女；穿白衬衣的三四个前台人员都会待在前台处候客。而今天不见了穿制服的销售组人员，前台组那里也只剩了一二个人员在那里。 休闲店都是上半夜沐足的客人多，下半夜按摩的客人多。而棋牌和k房一般不用翻房，可以缓些去收房的。所以上半夜要紧收沐足房，下半夜要紧收按摩房，才来的及。这些也没人跟我提过，但做了几天也摸到规律了。 今天的客人其实也不少。我从八九点钟开始，一直没有停歇，在忙，直到了下班时间四点钟，除了按摩房区还有几个客人在消费外，其它的脏房已全部被我收掉了。我是个不想被人说闲话的人，在每个单位的离职时，我都会尽心尽责做好自己的最后工作，决不会丢弃不做，去“拆烂污”的。 在收拾一个k房时，房内还留有四罐没开封过的啤酒，我放在了收拾车上，回到冲洗房时，被在冲洗房里今天新来的保安看到了，他说你车上还有几罐啤酒呀？我说，是呀，收来的。他说，他能拿一罐喝吗？我说，你拿去喝好了。然后他拿了一罐啤酒当场把它喝掉了。还留剩了三罐。 我告诉他我今天是最后一班岗，要辞职走了。他问我来做了多长时间了？我说今天是第五天。他说他还以为我做了很久了呢。我问他，今天怎么换他来上班了？他说前面的保安大哥的腿不行了，换他过来。 是的，前面那个保安大哥的一只脚得了什么感染，已肿胀的很厉害，前几天还在拿放了店里泡脚用的药草的热水桶在泡脚，我看到了对他说，这样泡脚肯定不行，会越泡肿胀的越厉害的。他有些不信，说泡过后已好了些了。我说，不可能的，你的脚是有毛病了，拿这么热的水去泡脚，又不知道是用的什么药草，肯定是越泡越肿的。我让他不要再泡了。没想到他今天因为腿肿这个原因走了。 其实我今天更想的是要跟销售组的刘女彭女告别。她们两个女的一直都很尊敬我，平时会时不时地说一下，“阿叔你辛苦了。阿叔你休息一下。”，让我很受用。人的尊重是相互的，一句感谢不用花一分钱，而收到谢声的却会温暖感动。 但其间我只在一个k房的门口，碰到过她俩：一个已喝多了，另一个在安慰，说：“我们都知道的，我们又不傻…”。他俩平时只是应酬性地去给客人敬杯酒，没想到今天却是在陪酒了。一定是刘总在集训时，说了要整顿的重话，迫使她们做了调整，难怪今天在前台处见不到她俩，而记得当晚有前台组的人员在对讲机里喊：“你们销售组的人都去哪里了？要我前台的去引导客人！！”真正压力给到了每一个人。 我一直盼着她俩再次出现，能当面向她们表达感谢和道别，我知道今天也是最后一次跟她们见面了。 终于是在下班前，有一个人（大概是刘女）去到了前台，我向她说明了我要辞职走了。她好像已听到了消息，说“阿叔你干嘛要走呢？干的好好的。”，我说我家里有事，没办法，很舍不得你们的。也很感谢你们关照。她说：阿叔谢谢你，一直对我很支持。 时间来到了凌晨四点钟，我也已去地下室丢完了三车的垃圾，又把垃圾桶的塑料袋都换好，还把平时都不满的淋浴房的布草补齐。我已做完了自己所有的工作，我该下班了。 四点过，我故意跑进了卫生间，用对讲机对大家喊“我要下班了。感谢同事们的信任和关照，祝大家工作顺利！”。是的，这是我对大家最后的话别，也是我最想对同事们说的话。很舍不得。 （写到这里，我眼噙着的泪水忍不住掉落了下来） 对讲机的耳机里传来了刘女的回音：“好的，阿叔你下班！” 我回到冲洗室，收拾自己带来的背包。我把那收拾车上的三罐啤酒放进了背包。我打算回去时，拿到火车上去喝。 走进电梯间，我给洒满了一地玫瑰花瓣的前室拍了照。结束了，我工作了五天的休闲店。 去到楼下，站在店外的路边，抽着烟，久久不肯上楼。眼前依然闪着霓虹灯的休闲店，让我依恋不舍。 （休闲店的故事不是结束，还未开始。留待我下次专篇再写） 于余暨 第306章 回到杭州南（六） （23日）早上醒来，是九点多，这时宿舍里的几个人还都睡着。他们一个是睡我对面下铺的小刘，他是前厅接待，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也是他带我进的宿舍，有些白胖，说话轻声细语的。感觉他特别爱睡，就是除了上班就是睡觉的那种宅男。一个是睡我下铺的斜发男，三十多岁，但我发现他的有只鬓角已有几根白丝了。第一次见他时，只见他混在一堆女技师中间，跟她们说笑着，显得很熟。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这班女技师的管理，后来才知道他是店里唯一的一个男技师，管修脚的。另一个则是靠窗睡下铺的五十来岁的厨师，穿着很顺溜，也姓刘，管他叫老刘。加上我，一个宿舍三个高低床，睡了四个人，他们睡下铺，我睡上铺。 小刘和那个男技师上的是日班。小刘是中午十二点上班，到晚上八点下班。那男技师也是中午十二点上班，但他可能是要到晚上十二点才下班的。而那厨师老刘，会在上午十点多钟起床去上班，做了中饭收拾完后下班，下午可以回宿舍休息，再到晚饭时间时去做顿晚饭，全天工作结束。 所以上午九点多钟，还是他们睡觉的时间。 我醒来后，看到董哥有发信过来，说已经出发去帮我寄电话卡了，我回复说谢谢，同时也告诉他我的工作已结束了，买了明天24日的火车票离开。 我让他寄顺丰，邮费我会给他的。然后他帮我寄了个到付件，24元的邮费。 我起床洗漱后，决定今天要把所有要洗的东西都洗刷干净。在洗衣机里洗了昨晚换下的衣服，也决定要把从三亚带过来的嫂子送我的那床薄被也洗晒了带走。董哥和嫂子给了我太多恩情，这份留念，我将永远带着。 只是那条从桂林买的毛毯，陪伴了我一路，上次在荔湾物业的那个宿舍里，有天发现被烧了几个洞。我原先怀疑是被我抽烟烧了，后来又感觉不是，这样唯一的可能就是睡着了掉在了地上被点着的蚊香烧着了。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被烧了几个洞，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当时我把烧着的地方剪齐了，也还可以继续用。毛毯很厚也很暖和，只是带着有些不方便，也烧破了，心想如果带不了，就丢弃算了。 我洗了嫂子送我的那个薄被，发了个照片给董哥说：“不能带的东西都打算丢掉了，但嫂子送我的被子我洗好要把它带回去”。董哥回我说：“记住艰苦，砥砺前行”。 我去四楼的平台上晾晒了被子。这是我第二次上这个平台来。平台上系有几根晾衣绳，真好可以晒我的被子。我坐在平台上，给以前在三亚度假酒店的黄经理，荔湾物业时的业主uu和椰子汁，以及在广州招我做派发传单的si分别发了信息，告诉她们，明天我要离开广州回杭州南了。 是的，他们都是我的恩人。一路过来，还有很多人都帮助过我。我深深地感谢！ 她们也都给了我回复，祝福我平安顺利。 （跟她们的故事，我另篇专述） 其中si还邀我去她公司做客，说是刚到了新茶，要我过去喝杯茶。我查了地图，她们的公司在天河区，跟这里也不是很远，一条地铁大概五六站路就能到。但我有些不太想去。我是落泊之人，并没有衣锦还乡，我也无颜见人。我很尴尬见了面如何说话，所以我还是告诉她我不过去了，如果有机会去杭州，我接待她。 晒完被子也近中午十二点了，是到中午开饭的时间了。我照例下楼回到休闲店去吃饭。 店里大概也没几人知道我已辞职。但我心里已然有了尴尬。 食堂在店铺北楼东北侧，而所谓的餐厅其实就是技师们的休息室。中午时份，也没几个技师在候着，大多的，都是上的晚班，这个时候，大概都还在睡觉。 而在休息室候着的，也就是到了中午十二点要上日班的几个技师。数了下，也就个人。缷了妆的这些女人，在日光下是那么憔悴，并且年龄都已不算太小，大概都是三十来岁的小妇人居多。除了身材还算可以，看不出哪一点比路人的容貌更好看。 坐在这里跟她们一起在吃饭，你不会提起一点性致。 她们也都是来自外地的农村，穿了便服，就是一个年青的农村妇人。 她们的谈话也非常的普通，说些网购、省钱、生活之类的碎话。 那些所谓的高雅、矜持、性感，已荡然无存，毫无搭界。唯有的，可能会心存一点怜惜和同情。 这些普通到不能最普通的一班人，就是你身边的邻居和小妹。 她们也会点个外卖吃个零食，并且也愿把食物分享给别人。更甚的是有人还从老家带了腊肉过来，到食堂来加工食用。 就是这样的一班人，撑起了一个叫“休闲”的行业。 于余暨 第307章 回到杭州南（七） 吃完午饭，我回到十四楼1419房的宿舍，随后，厨师老刘也下班回来了。 刚过去几天，我跟老刘也不是很熟，只觉得这个人不太“武相”，工作也很轻松，是有大把时间可以休息的。 因为同是抽烟的，宿舍里四人中也就我跟他俩人在抽烟，所以平时也会相互递个烟。感觉就是这人还算客气，并没有想占个小便宜。 宿舍是个单身公寓的套房。开门进去，是个玄关，玄关边上是个卫生间。再进去是个开放式的小厨房，里面有厨柜，上面也放有个电磁炉，但并没有人在用。厨房跟再里面的房间用台分隔着。台下放了一个冰箱和一个洗衣机，台上就放些我们四个人的杂物。而里面的大房间有四米多的进深，靠玄关侧前后放了两张高低床。对面另一侧靠厨房的台边放了一个高低床，前面靠窗侧放了一个衣柜。房间很宽敞，四个人用起来足够了。 最好的还是南面墙上的那个大玻璃窗。除了底下三四十公分高的窗台外，整面墙都是玻璃，很气派也很敞亮。 窗台很宽，足有三四十公分，贴了石材，正可以临窗坐人。 房间内人少时，我会坐在窗台上，跟靠窗坐在床铺上的老刘互递根烟，闲聊几句。 因为今天不用再上班了，晚上有整夜时间可以睡觉，所以今天聊的时间就长了一点。 聊天中，我告诉他，我辞职了，明天要走了。 我说我来店里做了这几天，大家也待我挺好的，象刘总也会时常对我说，让我休息一会，“人又不是机器，不用休息的”。其他的象销售的刘女彭女都对我很好，会时不时的说句“辛苦了”的话。虽然他们说这些话，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我听了，心里总是感觉温暖的。 我说睡我对面下铺的小刘，人也很好，当时就是他把我引到这宿舍的。他会实质性的教我怎么做，哪些地方需要重点注意做好，哪些地方可以马虎点，他都实在地跟我讲了，不像有的人，只知道一古脑儿地只提要求做好，实际上让他们自己去做，可能还没我做的好呢！我说我也是做过几个大酒店的人，我还会不知道怎么做好吗？ 我说像这种保洁的活，我之前做过，并且在好几个大酒店都做过。这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只要肯干，一二天下来就变熟手了。 我说店里老是来说这边没搞好那边没搞干净的，其实只要有时间，怎么会搞不干净呢？比如擦个门把手，我搞点消毒剂，一个门把手用毛巾擦它个五分钟，还会不干净锃亮吗？ 我说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搞！这里实在是太忙了，整夜下来都是没有空闲的时间，好几次连夜宵都没有时间去吃。 我又说到那个女保洁号令我的事。我说我过来时是跟刘总谈好要做哪些活的。当时刘总就是说我的工作就是收房，顺便搞下卫生，没说要我去洗巾单。洗巾单，在大酒店是属于洗衣房的事，连部门都是分开的。又说，到晚上去洗巾单也不合理，一则晚上实在太忙了，二则黑灯瞎火的，怎么去晾晒？这种活，明明是要做白班的人去做完的。 我说我的活不是由女保洁来安排的。要我做哪些活，我过来前是跟店里谈好条件的，否则我也不会过来。 我说起昨天晚上跟女保洁打招呼告别时的情形。我说我明明是好心跟她打个招呼，谁知道她会说出这种话来。老刘接口说：“她以为她是谁呀？这种人也就是一辈子做保洁的料。” 我说我来之前都是跟刘总讲好了的，我甚至连睡上下铺我都是讲了的。我说我不能睡上铺，上次在三亚睡上铺，就把一个一万多块钱的手机砸了。除了读书时睡过上铺，之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上铺了。以前年纪轻，爬个上铺没问题，现在年纪大了，爬上铺也不方便了。 我说我来上班，主要是想解决吃住问题，我不在乎工资高个二三百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我说当时刘总也答应我的，等下铺有空余时，可以搬到下铺来睡。 我说我以前也不是做这个行业的。我以前也是被人请客洗脚的。现在却在做服侍洗脚的人，别人也都不可能会相信，知道了，会笑掉大牙的。 我说我这次回去，实际是想去做回我原来的行业。 老刘听了说，“我看你的气质，也不像是做这种活的人”。 我说我真的也很舍不得大家的。这个店里大家都待我很好，我特别感谢四个人：一个是刘总，一个是这个睡下铺的小刘，另外两个是销售的刘女和彭女。 老刘听了说，“我跟你说句实话，你也不要到外面去传。”，我说我都要走了，也不会去到店里传的。 他说这个小刘是他儿子，这个店长刘总是他侄子。他说他们是湖南人。 我听了很惊讶！原来他们是这层关系。我说我刚才说这种话也不是为了巴结谁，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实在是他们对我好，我感恩。 他说他以前是在东莞厂里的一个高管。现在来这店里上班做饭，每天只干四小时，七千块的工资也挺舒服的。 于余暨 第308章 回到杭州南（八） 24日早上，荔湾物业的同事俞铭给我发信来说：“你快递现在东门大堂还是没有”。我回复说“没有就算了，就三付眼镜”。 是刚来休闲店上班的第二天，我弄丢了眼镜，很着急，赶紧去猫宝网购了三付。但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休闲店的通迅地址，所以把地址填到原来上班的物业公司那里了。这眼镜也便宜，打了折，三付眼镜还不到六块钱。然后这发货地点有点远，好像是在东北发货的，运到广州需要几天。我后来想了下，这不对，也等不及了，就又在其他店铺网购了几付，是运到这休闲店的宿舍的。 运到这宿舍的眼镜已收到了。那付丢的眼镜也已找到，是在睡觉时，从睡的上铺掉到了下铺。所以我现在并不缺眼镜。 前二天，我发信给前同事俞铭，让他帮我收一下眼镜，我有空过去拿。今天他发信来说，还没收到。但这眼镜不值钱，去一趟的路费都超过这眼镜价值了，所以我也并不想专门去拿，丢了也就丢了。 这俞铭是我在荔湾物业上班时的其中一个领班。平时，我也少跟这些同事有联系，互加微信的，在保安部里的只有他。 起先，我也并不太想把自己的行踪告知他们，这些同事中，感情也都很淡。 但最后，我觉得我还是要跟他道个别，所以又说了句：“我今天回杭州。谢谢同事们的照顾！”他也只是回了两个字“好的”。 是的，过往云烟，我在广州的流浪行程就要结束了。 我整理了所有行李，装了两个旅行箱。那条从大东海捡的防潮垫实在装不下了，只能丢弃。同时丢弃的还有一个塑料脸盆和一张竹席。这脸盆和竹席都是我刚到广州去物业公司上班时买的。竹席质量很好，是可以双面睡的，当时大概花了八十块钱，只是不能折叠，丢弃了实在有些可惜。 其他不能带走的就是还留在荔湾物业宿舍的那个电烧锅，一把菜刀，两个塑料篮和一只塑料米桶。我问女儿要不要邮寄回去？女儿说，不用寄了，估计运费都比货物贵了。 我整理了行李，又把宿舍打扫了一遍。这个睡了5晚的寝室，就要道别了。 那个技师男过来对我说，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要走了？我说我有事，不得不回去了。他说他也想离开了，在这里赚不到钱。我问他每月能赚到多少钱？他说才五千。他说他到杭州也去做过，杭州比这里要好赚。我说现在休闲店也少了，男技师到哪里都不吃香了。真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修脚男，可能去浴室还有人要。 他又问，工资给你结了没有？我说店里没说给我结不结。他说应该要给你结的，也是辛苦钱。我说随店里了，给我结，我更感谢，不给我结，我也没办法。他说你们的工资是15日发的。我说那店里想给我结，也得先向我把卡号要去，但现在也没人来通知。他说你要不去问一下。 于是，我给老板李总发了信息，一则是向她道别，同时也是想提醒她一下，要不要把卡号发给店里？ 我说：“李总好，我这边吃了午饭后离开，坐晚上七点的火车去杭州。再次感谢店里的照顾！有机会杭州见。另外问下，我需不需要把银行卡号留给店里？” 李总回复两个字“可以”。 于是我去到店里的财务那，把卡号等信息留给了她。 吃完中饭，我正准备提箱离开。老刘中午下班回来宿舍。他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我现在马上就走。他说那我送你。 于是我和他各推一个旅行箱，下楼去坐地铁。 宿舍到地铁站，还有百米。路上老刘对我说，他看我这个人很实在，想和我一起去杭州开个劳务派遣公司。他说他朋友就是在上海青浦开劳务公司的，一年能有几十万好赚。如果能在杭州固定二三个厂家，每家能有二三十个劳务人员，那赚的比打工要多了。 我说我对这一行不了解，不知道杭州那边的劳务工是怎么操作的。我说我们那边的厂家规模都比较小，一般的厂家也就几十上百个工人，并且据我了解都是厂里直招的工人，好像也没听说过有劳务派遣的。 老刘说可以先回去摸下底，如果有意向厂家，可以把这个事情搞起来。 我说我不懂得流程该怎么搞？他说他青浦的朋友有成熟流程，只要有厂家要人，他那边有劳务人员没问题。 我说好，我去了解一下。 时间紧，也没深谈。我当时的感觉是自己没做过这行，老刘他好像也没做过，两个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弄。搞这个事，得他所谓的在青浦的朋友才清楚。 就当一个机会信息，留存。 百米，很快就到了地铁站。 我对老刘说，咱俩合个影，作个留念。于是请路人帮我们拍了照，留下了我们相扶的照片，也留下了我在广州的最后一面。 老刘送我进了地铁站，挥手道别。 别了，黄埔，别了，广州，别了，南方。 我也结束流浪，正式踏上了回杭的归程。 于余暨 第309章 回到杭州南（九） （流浪的剧情本可以是到这里结尾了的，我也纠结了好一阵子，要不要把归杭的那段也写出来？最后决定还是写，用几千字简略叙述，但会有删减，我并不想再写的很详细。并且哪天觉得不妥了，我会随时删除。） 是24日下午二点上的地铁，我拍了行李箱和背包放在地铁上的照片发给女儿，告诉她，已经出发上地铁了。女儿看了照片后回复说：“要不要给你明天带个书包来。你那个书包是我以前背的书包，底有洞了”。我回复说：“没事，不用，已到广州火车站”了。 这个背包跟了我一路，当时出来时，也没发现有破，但一路下来，底下的角上已磨破了皮。但不漏，还是可以用的。 出来是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四号，而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四号，真正11个月。 一个小时的地铁车程，到达广州站是下午三点。出得地铁站，看到广州站依旧如故。这里对我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三十年前，我从杭去深，从深回杭，都要经过广州。那时候的广州站人山人海，火车票更是一票难求。 而如今，除了只开了一个道口的入口通道上有二三十人的队伍外，广场上更是人口稀少。倒是看到高高的了望台上平排站着三个制服男，而身边又不断有制服男在穿行，我真不知道他们是防谁？又是在怕谁？ 广场站的站场跟三十年前并没有什么改变。如果一定要说有改变的话，就是站前遮雨的蓬布改成固定的铁皮棚了，另外就是把原本平整的水泥地改造成了起起伏伏的石材铺装。档次上去了，旅客不方便了，他们却不管。 三十年后回到广州火车站，是这次来广州的四月份。我被丑团骗了没有住到旅馆，半夜里又折回到了这广州站的广场，结果半夜里，制服来清场。平生第一次碰到说公共场所的火车站广场还有清场的。被赶到这边又那边，在商店的露天台阶上，又在空了的警戒围棚下，熬过一夜。被蚊子咬的躺又躺不得，坐又坐不得。它们不知道，除了可以坐高铁睡宾馆的人外，社会上还有一群要躺地上的，他们也是人！ 广州给人的初始印象就是如此糟糕，这怪不得别人。 今天要离开广州，我也没有丝毫的流恋。 进安检时，行李箱被过了两次检。第一次过去，坐在机器后的人说我的箱内有剪刀，我回答说没有。他们要求再过检。第二次还说我有剪刀，要求开箱检查。我打开箱，拿出二把包好了的，就是2块钱一把的在中六路廉价店买的剪指甲用的塑料柄小剪刀对他们说，难道这种剪刀也不能带吗？他们也不再作声。 我关上箱离开，结果还把眼镜遗留在检查台上了。 更可恼的是我在检口问一个工作人员，k210在哪个候车室？他说你有车票吗？我说我网上买有车票。他说你带身份证出去到外面的小房子里，让里面的人帮你查车次候车室。我说问个候车室还要带个身份证去查吗？真觉可气，不查了。 去到改造过的一号候车室，里面除加装了收费按摩椅，出租充电宝外，低矮的候车室，也改造不到哪里去了。 中午用了手机，出门时，忘记把电充满，此时也只有六七成的手机电量了。虽然带有充满了电的一个小充电宝，是在三亚的小东海买的，但我知道，那个充电宝实在太小了，充满电，也只够给手机充一次电的，怕坚持不了一路。 来来回回去找可以充电的插座，找了一圈，除在公厕里看到一个人拔了2米高的电扇插头在给手机充电外，就再没发现有可以充电的插座。 候车室保洁工作间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到墙上有电源插座。但还没等我充上一会，保洁员回来了，他说不能在这里充电，连他们自己都不能充，发现了要被罚款五十元的。我问那哪里还能充电？他说你去借出租充电宝。 走过去出租充电宝台，写着半小时收费3元。我想充个半小时也行，结果是要求先扫码加公众号，再验证码认证，开通免密支付等一大堆流程。心想算了算了，借个充电宝都搞的这么复杂。如果年老不会玩手机的，根本玩不转。 悻悻然回到候车室座位，边上一群退休老头叽叽喳喳在说江浙土话。我问你们是绍兴人吗？他们很自豪地答：阿拉是宁波的。 是的，候车室里的这一角，都是坐这一个班次的。而这个班次，就是去浙江的班列。 百无聊赖中，我断断续续地跟董哥发信聊上几句，我说我已到车站候车室了。他说，好的，已看到我给他发的车票。他问有多少路呀？怎么要坐上18个小时？我说有1250公里，没有坐高铁，省点钱。他说：好的，按道理也有十二个小时的直快，价格也150左右。又说：“我查了一下，那路山区多，修路成本大，我从家到南京也1230公里，但有不到十二个小时的火车，价150元”。我说，这个170多块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等到下午六点半，女儿发信来提醒：你还有半个小时就发车了。我说：嗯，提前半个小时检票的。她问：吃的东西买了没有？我说：我有三罐啤酒，一点花生。 于余暨 第310章 回到杭州南（十） 晚上七点余，列车准时发车了。这是一趟去往浙江的班列。车头几个车箱是硬座位，而车尾的几个车箱是卧铺位。像这种要全程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列车，但凡有点钱的，都会去买卧铺位；挤在前面硬座位的，都是想省点钱的人，抑或是几个中短途的旅客。 这是晚上发车的列车，上的车去，已是正常晚饭时间了。上车来的旅客，大多都是在上车前吃好了饭的。 我坐定后，取出背包里的食物，就是上次从休闲店里带出来的三罐啤酒和一点花生瓜子。 三罐啤酒的事，我已经交待过了，不再赘述。那花生瓜子，其实也是我从收台中留下来的。 在休闲店的k房，顾客会点啤酒等饮品，而下酒的一般就是瓜子花生一类的干果。好一点的干果，他们会吃净，能偶尔能留下来的，就是这种便宜的花生瓜子之类。 有次去k房收拾，桌上留有一碟油炸的花生米，大概也就二三两的货。我尝了一颗，还是干燥的，就带回了冲洗房。当时那个保安大哥也看到了，我让他吃，他说他不吃这种干货，我就拿了个干净的小塑料袋包了放进背包，心想肚子饿时，可以当点心吃。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有点怕，生怕被店里发现了，告我偷拿店里的东西。后来想想这种东西是顾客吃剩的，又不值钱，我不拿走，也是丢垃圾桶的。再说我好几次忙的没去吃夜宵，吃点留存的花生米，应该也不会被店里怎么大讲。这样想想也就释然了。 第二次也是去收k房，桌上留有一碟瓜子和一碟带壳的花生，我同样把它带了回来。 放在背包里，一直没时间去吃。后来发生了离职回家这个事，我当然舍不得把它们丢掉。心想回去的火车上，正好拿来下酒。 其实在休闲店，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刚去时，水台的桶装水放完了，就只能忍着口渇。后来在收沐足房时，经常看到有顾客还没饮用过的茶水，于是口渇了，就直接在房内把这杯茶水喝了。 沐足房会提供给每位顾客一小碟廉价的水果，就是切成小块的黄瓜，火龙果片，以后又换成了像汤圆大的小番茄。紫色的火龙果片会出汁染色，沾到巾单上就很麻烦，只能换掉巾单了。其实这一小碟水果本身不值钱，估计都不要一毛钱的成本。但那小番茄的确很诱人，所以收拾房间时，看到有干净的小番茄，我也会捡几个吃。但这些从未带回过。 我觉得拿吃的这种东西，本身没有价值，但也是不应该的。这不是价值问题，而是态度问题。店里也可以说，你小的都偷食，怎么证明你没有大的偷拿。进而说明你人品有没有问题？所以这样做，其实是不应该的。 我开了啤酒，用花生过食。这点花生，刚好能下三罐啤酒；而三罐啤酒，也差不多是我平常在喝的数量。喝完酒，又把那点瓜子嗑了，丢了垃圾，洗洗手，晚餐就搞定了。 玩会手机，时间也近午夜。大概是在岀广东省界时，下了一大批短途旅客，车箱内座位空出来很多。留在车箱内的，基本上都是要过夜的中长途旅客了，大家都开始找宽敞的座位，以便能安逸点休息。 我本来是个三人座，后来下车了一个旅客，也没人来补位，三人座上的只留下了两人。我的斜对面的两人座，都空位了。所以我索发去到了斜对面那个空位的二人座，把那个三人座让了出来。 后半夜，大家都找定了自己的位置，开始休息，度过这难熬的一晚。 斜卧在这二人座上，虽然身脚不能展开，但总比挤着坐，舒服了很多。 这时，坐我对面二人座的是一对年青情侣，二十来岁。男生长的白嫩微胖，一看就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小少爷，而女生却戴付眼镜，身材略瘦，长相普通的一个女孩。 女生靠窗坐着，男生斜卧在女生腿上，女生抱着男生的头，一直到天亮。 天亮时分，列车进入江西境内。我取了背包内的毛巾和牙刷杯，去车箱头洗刷。 上午时，又有旅客陆续进来，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按票售的位置坐好。 我对坐在我边上那个躺了半夜三人位的外地男说：昨晚你睡舒服了，他“嗯”了一下，并没有说任何话，好像他躺这都是应该的。 这时听到坐在隔了过道边上的那对小情侣在争执。大概是手机的电用完了，而女生忘了带充电线出来。男生在埋怨：你为什么总不带线出来？女生说：每次总是你带的嘛！ 我起先听了，感觉女生的这句回答是个病语。后来一想又没错：每次总是你带，所以这次她也不带了。好精彩的回答。 他们并没有继续争执下去。男生表示了一脸无语的表情，女生却带了一点犟气。男生也继续躺在女生的腿上，女生也继续扶着男生的头。 列车继续前行。 这趟绿皮列车居然是禁烟的。熬了一夜的“老烟枪民”在列车到站时，会急不可耐地下车去倒抽一二支烟，在列车员的催促下，猛吸两口烟头，急急忙忙地又赶上车去。 于余暨 第311章 回到杭州南（十一） 大概近半上午，列车到了江西的横峰站。 横峰于我讲，有特殊的记忆在这里。 横峰虽是个小站，上来的人却很多。 这时，从横峰站上来了五六个中老年女性旅客，占满了周围全部的空闲座位。车厢又满员了。 这些上来的女性，都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其中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年龄稍轻点却也早已过了中年的女人，她穿着及膝高靴，坐定后，拿出小包包里的口罩，让同她一道的邻座把口罩分发给那班中老年女性，并隔了座位在喊：“大家都把口罩戴好！都要戴好口罩啊！”。那班女的都很顺从，纷纷戴起了口罩。 列车在这帮女人嘁嘁喳喳的聊天声中，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了上饶站。 上次出来流浪时，我在上饶中转过，也想念那里的烧鸡腿。 列车进站，车窗外有人在叫卖烧鸡腿。也是沿途唯一一个在月台上有人叫卖的车站。想到几十年前的火车，几乎在每个站台都有买吃的，现在时代变了，车站的管理也规范了，沿途车站，已鲜见有售货的摊车。 我下车去，看到熟悉的烧鸡腿，也不禁买了一个，十五块钱。摸着这烧鸡腿，还是热的。虽然口味也说不上有多少回味，但毕竟也是一种记忆。可惜的是后来在列车上的餐车里，好像也有在售卖烧鸡腿的，十二块钱一个。发觉买贵了。但我想列车上的食品肯定没有当地现做的新鲜好吃，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气愤。 那班女人们继续在旁若无人地聊天。她们大概是组团去旅游的，或是参加一个什么活动。她们叫那个高挑的穿了皮靴发口罩的女人为“王老师”。王老师的话不多，但也会时不时地聊上几句。坐在那里，她就是她们的领队，也好像很有威望。看她那相势，倒的确像是个做过老师的人，应该是个退了休的乡村教师。在乡镇，做老师的，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那男生半眯着眼继续佯睡在女生怀里。我对那女生说，你对你男朋友挺好的！她回答说：他生病了。我问：你们还是学生吗？她答是的。我又问：你们是在哪里上学？她说是在广州增城。我说增城好像没什么大学。她说是个叫什么大学。我没听清楚，又不好追问，反正是个不知名的大学。我问：你们是去旅游还是什么的？她说是去旅游。我说那不上学吗？她说周末休息，抽空去玩一下。 看架势，男生家里的经济条件比较好，女生好像是外地的，多少有些自卑和高攀的意味。 过了上饶，有个售货男穿了列车上的制服，假充列车员向旅客讲话，先说些提醒旅客注意事项之类的话，然后开始售货。他卖的是治痛的药膏，一圈下来，生意很好，光是我们这个车厢就卖了有一二千元的货物。 他之后，又来个腰粗的不能再粗的售货女来推销腰带，十块钱一根，但好像并没有人要买。 上饶过去，就是玉山，过了玉山，就进入浙江境内了。 这时候已近中午，列车上的餐车员开始来售午餐，先是售买三十元一份的盒饭，转了一圈来售二十元一份的盒饭。已买了盒饭吃的旅客抱怨说，怎么感觉这二十元的盒饭比那三十元的菜还要好呢？ 卖过二十元的盒饭后，又转了一圈回来，餐车员说，盒饭打折了，现在卖十块钱了。有好几个旅客都起身买这十块钱的盒饭，我也要了一个。菜品和米饭的份量都不多，就像跟在三亚吃的善食差不多，区别的是这里加了个荤菜，口味也还可以，能吃。 列车进入浙江境内后，停靠的站点就多了起来。中午十二点四十分，列车经达了诸暨站。我知道过了诸暨站，杭州南也就不远了。抬头看窗外，看到路边的楄牌已是杭州南的乡镇了，赶紧起座，去到车厢门口摄录。 这里是杭州南的南片乡镇，古称余暨的地方。 我靠窗举着手机，一路摄录过去。杭州南，一个生我却没有养我的地方，一个梦牵却是魂离的故乡。 列车在杭州南并没有停靠，而是直接去到了杭州站，但我的手机里却已摄录下了足足半个小时时长的杭州南全境。我知道，在这些高楼大厦的画面中，有一个，曾经是我住过二十年的小区。 （25日）下午一点半，列车准时到达了杭州站。 我出得站去，女儿已在出站口等我了。 于余暨 （之后，我把全部摄录的内容都发给了董哥，告诉他，这就是杭州南。董哥发信来评论说：美的。） 第312章 回到杭州南（十二） （我现在已记不起回到后的当天以及次日26日的全天，我都做了些什么？应该是乏了而睡了一天一夜。查了26日的记录几乎为零，倒查到25日即在回到杭州南时的当晚，有段跟在广州派发传单的雇主“si”的聊天对话，其余的就是到达后跟董哥等几个朋友报了下平安）。 （25日）16时38分，我发了张住地的图片给si，告诉她：“到了”，si回复说：“好”。我说：“我会挂念你的”，si回复说：“一样”。 17时，我对她说，我已在吃饭了。并说：“谢谢你一直对我很好”。 又问：“我就好奇，那天第一次去你那里上班，（其中二个男的），怎么就留下了我？” 她回复说：“因为你值得”。 我说“因为我们有缘。我感激你信任我”， “今天女儿对我说，你这么瘦了，今天她给我带来的衣服还能不能穿？我说我现在73公斤，以前大概156斤，一年，瘦了十斤”， “碰到你的时候，已不是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在三亚，是在乞食，是布施的饭食”， “那时候，我睡在帐篷里，后来碰到一个朋友董哥后，我就睡在集装箱里”， “这些，我都记述在文字里了”。 si回复说：“这一路不易”。 我说：“大年初一那天，我已累的快死了”， “幸有董哥一路照顾，后又碰到天域酒店的黄经理，再后来是三亚蜈支洲岛珊瑚酒店的一个人事小姐姐”， “之后是人大三亚附中的一个物业老师”， “虽然他们都有目的，但客观上帮助了我”， “之后到广州”， “碧桂园一个人事又招聘了我”， “期间才碰到的你”， “我真的很感激”。 si回复说：“哈哈”， “你是福气之人，才都会遇到好人”。 我又说：“你知道我十月十八日离职之后，几乎每天去面试几场”， “虽然这时候已不至于饿死，但我很煎熬”。 si说：“不和我说？” “可以来我这兼职”。 我说：“…”，“…”， （略去两句） “十月一八日工作结束后，我一直住在西门口原单位，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于是我在三十日去一个叫“宜致”酒店上班，但酒店还没正式开业，不能解决吃住”， “亏的是第一天上班即三十日中午，碰到了那个业主，她说去帮我介绍工作”， “然后第二天我对酒店说请假半天（下午，去应聘），酒店不同意。到晚上就把我辞了，干了二天，也没拿到工资”， “然后是又过十来天，我在人民桥找到一家叫“美元大酒店”的休闲店，我在西门口退了房，但到了酒店，住宿条件非常差，我拒绝入职”， “那天又下雨了，我一大堆行李在路上”， “幸好有个在公园前五月花五楼叫“绿茶”的餐厅说找洗碗工”， “我当天入住了。但我去看了，工作强度非常大。他们又说要我入职自费体检，我有些不愿意”， “第二天晚上十二点了，他们还要求我搬走。好赖到天亮，我整理了行李，放到楼下”， “第二天又去白云区一个叫“万豪”的五星级酒店做了三天，他们要求提供“无犯罪”，“征信”，“体检”三个文件。我只提供了“无犯罪“，其它两个也提供不出来。” “他们先说提供不了不能入职，所以我只能走掉，幸好当天在黄埔区找了家休闲店做事，直至离开”， “你不知道我的艰辛。每天在煎熬中过日！”。 si回复说：“现在好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26日晚上，同学发信过来说：明天下午3点到（要面谈的）厂里。他来接我。然后发了个厂里的位置图给我。 我说“好的”。可是，我理解成他是只到厂区门外去接我。我对女儿说：“叫我明天下午三点自己过去”。女儿问我“哪你怎么去？”我查了地图，到达那里，坐公交需要二个半小时，加上富余的时间，得准备3个小时，我回答说“坐公交。三个小时”。 我准备明天中午十二点出发，坐公交过去。 次日也就是27日周一的早上，醒的有点早。早上九点十五分，我对女儿说“我出去了”。女儿问：“你这么早出门了？是去“余暨”吗？”，我说：“我慢慢走过去“余暨””。 从住地去“余暨”，得先坐几站公交，然后转地铁，再转城乡的公交。下公交车时，是中午十一点二十分。我拿出手机想看同学给我发的厂区位置时，突然发觉我对他昨天发的那句去“接我的话”，有岐义，我可能理解错了：“会不会他说是到我（在杭州南）的住地接我呢？”，那样他就要空跑一趟了。知道他开车过来只要一个小时，现在应该还没有出发，于是我赶紧跟同学联系，对他说：“我没有好好理解昨天那句话的意思，现在我人已经到“余暨”了”，并且又说：我在“附近转一下，到点了自己过去”。同学回复说：“好的，我到了和你说”。 于余暨 第313章 回到杭州南（十三） 公交车落在了国道g235边的一个停靠站，这是一个临山的乡村，下车处的西侧就是一座绵延一二十公里宽的大山。但这里的山都不高，也就二三百米的落差。如果翻过这座山去，那面就是“富春山居图”的所在地，风景如画的富春江。 公路边的山脚下，有条小河流过，一个闲者正在河边的树荫下垂钓。公路的那边，却是宽阔的平地，村落就落在平地上。 这是一个古称“余暨”的地方，在西汉时即已建县。其实杭州南是有8000年文明的历史，“跨湖桥遗址”就跟杭州的“良渚文化”齐名。 从落车处往回走二三百米，有个丁字路口，一条县道跟国道相交。 沿这县道前行3里路，就是我要去的目的地：“余暨”。 县道的南侧是个建满农居的村落，而北侧是当地小型规模的工业园区。 这工业园区足有3里长，近一个平方公里。里面也布置了几十上百家的企业在生产。 我沿着县道走完这3里长的工业园区，尽头转弯几百米，就是厂的所在地。 这厂是在工业园区的一端边上，隔了一条村道，边上就是当地村庄新辟的“新农村”民居。 我找到厂，发信问同学，是否是这里？ 同学说：对的。他三点到。今天是项目签合约。他已跟老板讲过了，管理的人员（指我）今天也同时过来。如果没问题，就可以上班了。 我说：好的，我在厂门口（东大门）附近。到了你打我电话，我过去。 这时是中午十二点过后，离会面时间还有近三小时。 我穿过村道去到对面的新农村。这个新农村也是统一规划一样模式的房屋，每户三层三间，是村民的自建房。式样没有三亚林旺的别墅好看，但也实用富华。 又穿过三四排宽的新农村，对面是条高大的河堤。而河堤跟农居隔了一条十来米宽的防洪河，有河埠可以下到河里去，村民们用来汰洗。 防洪河的中部有座临时搭的简易木桥，跨过木桥，再爬上河堤，面前是条宽阔的永兴河。 此地汉时建县称“余暨”，三国时改称“永兴”，在唐时始改现名。历史上，均属“会稽郡”，亦称“越州”，即今绍兴。所以这里人的说话实际上属于吴越语系中的绍兴口音。早年，上海人均一律称呼这片为“绍兴人”。 其实，这地才是真正“杭州南”的旧地。而今建有城区的杭州南，在春秋时还是一汪海湾。“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在临出海口建有城塞，如今却是杭州南城市的老城区了。早些年，我攀越城塞游览越王故地，写有一篇小文，不妨摘录如下： 《城山怀古》 2010-10-25 18:01:23 （听说越山上有个寺庙不错，清静优雅，风景璇旎。我想去盖间小屋，晨雾中听鸟儿鸣翠，薄霞里看叶间落辉，抑或一本书一杯茶，让雨丝飘洒，让钟鼓敲响。这时间我已不重要。） 湘湖，位于城西，浩瀚二十里，烟波茫茫。古有湘湖捌景，“城山怀古”，列捌景之首。苍松老梅，更有越王城池，甚是我辈探幽追遗的好去处。 适逢春假，有幸去一探老越王的旧宅。 登千级台阶，忽见山顶一开阔处，黄墙青瓦，却是飞檐斑驳，中间一大殿，两侧各三间耳房。此已是今日的越王寺了。殿内供奉着越王尊像，而老越王已被尊奉为菩萨。左右两侍者，恕我眼拙，不知其名，想必是辅佐越王成就大业的功臣。如若是，那俩将相，辛苦跟随越王多年，终被后人记惦，也不枉了一生辛苦，值得了。 殿内吟诵着佛经，循声过去，是为留声机所传。一对小恋人供奉了一对红烛，使大殿不至于过于昏黄。他们也不忘要给越王磕拜几个响头。若有所求，难得孝心，也求菩萨保佑。 寺前两间小屋，一对翁妇终年值守，是为寥寥香客看奉茶水的。我很奇怪，那大殿两侧的耳房原本是空着的，他们又何必要厮守小屋而弃空房于不顾。侍奉大王这许年，谋得几间偏房住也是应该，想必越王有知，也不会勃颜于他们的。老翁妇圈养着两条小犬，看见生人，免不了要吠叫几声。 殿前一道地，也算空阔。绿草荫荫，老樟郁郁。绿草上散落着两对圆桌石凳，近前一看，铭刻着“某某饭店某某捐赠”。为人做贡献，即使为菩萨，也不忘芳名垂世，这是现代人的现实。 老越王住的想必幽清了一点，让我等游得有些寡味。 寺庙周围为山岭，内缓外陡。岗上又人工夯筑，长1091米，为越王所筑，是为越国屯兵城墙。登高而望，北侧远处，钱江逶迤，滨江新城拔地而起；西侧茶园满坡，一派农景，而南侧却是正在修复的湘湖。为迎接“2006世界休博会”，体现“休闲即生活”的理念，近万亩的水面正被恢复。湘湖旧为越王所用，成就了一代伟业，后被庶人所食，养育了世代邑人。可惜近代却被掠夺了乳水和肌肤，只剩一个形骸。 想那一介武夫吴王夫差，面对越王卧薪尝胆之志，西施美人之计，置伍子胥大夫忠言于不顾，听谗小人，终致丢国败业，落得后人唾骂嬉笑，岂不可悲，可悲啊！ 于余暨 （很气愤，网站居然只能找到我文章的字头，打不开全文。难道不登录，就要消灭我的全部文字吗？） 第314章 回到杭州南（十四） 大河的对面有一排小山，而宽阔的永兴河正流经小山脚下，去到二十里外的三江口跟富春江汇合，成为了钱塘江。 永兴河面足有几百米宽，但此时，是江南的旱季，水面已不足三成。河床里，筑有叠水，银色的水流正从叠水上跌落。水岸边，有很多人在钓鱼，河堤上，也停了好几辆钓鱼人的车。 沿着这河坝往前走，前面就是那县道的公路桥。穿过公路桥孔，边上还有一座限级了的老桥。跨过老桥，桥头上立了一个“余暨”的老牌坊。 桥头边，停了一辆在卖“爆米花”的摊车。问了一下价格，这“爆米花”比在海口在卖的要便宜很多。真不知道，像海口那么落后的地方，干嘛要把物价哄抬的那么高？ 站在这老桥上，往前远望，前面隐约看到一座群山。这些山都是会稽山的余脉，而那里，应该已是诸暨。 “余暨”向来就是人文荟萃，唐时跟诗仙李白等并称“醉中八仙”的贺知章，就出生于此。他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谁人不知！ 如果要考究，为治水而“三顾家门不入”的大禹帝的夫人，即出于本门。所以说，本人祖先尚是大禹帝的亲戚。 这很有些像民初京城的“八旗弟子”：败落了，却还在顾念旧意。还是回到现实来比较实在。 走回桥来，桥头下即是“余暨”老村。村头下的那户，建的富丽堂皇，又有谁敢说，农村就是贫穷破败的代名词？ 再往回走，穿回公路桥孔，桥头即是那“新农村”的一个端头。这里建有一个二层的“文化礼堂”，礼堂下，是一个小的绿地公园。 公园里，建有休憩用的亭廊。亭廊外，一个当地妇人带了个小孙儿正在游玩。 坐在这静逸的公园里，阳光艳照下，我顿觉温暖沐风。 今天出门时，换了身、上好的衣服。坐在这、人家根本不会想到我在几天前，还在到处流浪。 旁边走来了一个男人，把鼓鼓的背包放在我旁边的木凳上，自己也在木凳上坐下。 他留着贴了头皮的长发，三四十岁，削瘦的脸庞，一脸的倦容。 我一看，知道是个外地人，也象是个来找工的人。 我问他是来找工作的吗？他说有人会来接他的。我问他干嘛坐这里等？不如先打个电话。他说现在人家在休息，打电话也没人接。我说这里这么偏，怎么能找的到呢？他说有地址就找的到。我问他是怎么过来的？他说是骑车过来的。我问他晚上睡哪里？他说就睡小旅馆。我问他是哪里人？他说是陕西人。我问他出来多久了。他说从家里出来二年了，到杭州南才不久。 然后我也说些在外面不易的话。 其实他不知道，今天坐在他面前看似穿着光鲜的人，就在几天前，比他都更惨。 他是一个介于打工和流浪之间的人，并且从言谈上看，也有些文化，在老家，估计也不纯粹是个种地人。 我说我到这里来，是来找工的，约了人，要先过去了。 然后我离座，沿着防洪河边的新农村小道，往厂的方向往回走。 其实离约好的三点钟的时间，还是有点早，于是又选了个离厂门口最近的河埠，坐在那里看手机。 玩了会儿手机，抬头看，二三米外的河埠那头，也坐了一个人。仔细看，却又是刚才那个男子。我问他：你怎么也在这里？然后他拿出一张纸，是一个职业介绍所开的介绍单：某某厂，某某工种，工资最高八千等的内容。我说你去应聘的可能也就是我要去的那个厂。 下午三点，我同学打电话过来说，他马上就到。我说：好的，我就过去。 我起身离开河埠，穿过百十米宽的新农村，就到了厂门口。果不其然，那个来找工的男子也同步到了厂门口。厂里出来一个工作人员，把他领进厂去。这时，我注意到厂门口的地上，放了一块招聘广告牌。招三四个工种的操作工，工资从六千到八千，签正式合同，买社保，包吃住，还有夫妻房。条件相当好了。 同学开车过来，把车停好在厂门口对面的路边。然后我过去问好，他把我带进厂去。 我们上得二楼，进去一个小会议室。小会议室内已有三四个人在等着了，这是今天来签合约的对方。 同学说让我坐，然后我抬头看，对方老板居然是我认识的。 我拍了拍同学的肩膀，把他叫出门外，告诉他：对方老板我认识，以前管过他们。同学说：你别声张。 然后同学返回会议室，我就没有再跟进去，一个人在走廊上等他们签合约。 约半小时后，他们签完合约出来。同学对我说，：一道跟他们过去看项目。 看完项目，对方离去。留下我们这边一方的三个人：我和同学以及老板。 三个人又回到小会议室，老板边倒茶边问：“这个是那管理人员吗？” 同学答：对，我同学。情况跟你说过了，他现在不想去外面（工作了）。 老板应句：好好 同学又说：反正条件都讲好了，就那个条件。 然后复述一遍条件。 再说到吃住问题。我说：比较远，需要住到这边了。老板说：厂里有食堂，能安排中饭晚饭两餐饭的；住宿，厂里没有的。同学说，住宿在项目上安排。 最后，同学说：那就（下个月）1日来上班？我说：好的。 然后，告辞出来。我跟同学说，今天要搭他的车回去。 于余暨 第315章 回到杭州南（十五） （写完上篇，已是午夜，缺睡的我，居然一年来第一次失眠了。辗转反侧，拿起手机看今天是周几？居然是周二：双色球开奖的日期！可我却十年来，第一次忘了去打票。看开奖号，幸好我守号的票，一个号都没中，否则我真的要撞死在床了。我抱怨彩票店老板说：你怎么没提醒我？她说：她也忘记了。没错过大奖？没买也没中，省了这二十四块钱，我不知道该庆幸而是懊恼？但凭自己的脾性，肯定是懊恼的成份更多！我也相信“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这个道理，但于人当时，谁又能这么泰然？） （那天回到杭州南时，我跟家里人说，流浪一年，把腰（痛的）病也治好了。这多少有点“阿q”精神，但何尝不是一种收获？） （这次面试回来，虽然有点小欣喜，但我也没有激动，只是平淡地跟女儿说：“说好了，1日过去上班”。） （一年来，已让我变得宠辱不惊。） （第二天，我去到了西湖。我并不是想去看风景，我只是想起了西湖，就想去看看，顺便的，也是想：能不能碰到个好运气，让我在这两天的空闲里，能找到一个打零工的活，去挣点零花钱？但终于还是没有碰到。） （回来后，我想我得把已经丢掉不写了的这段经历继续续上。花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动笔。） （以前写的那二十多万字的内容被网站下架了，问客服，说是不更新，会被下架的。但我已上不去以前那个帐号了，又怎么去更新？不得已，重开了一个号。） （我想我的目标是能写足五六十万字，能够出版。以前有个读者评论说：这是旷世奇作！虽然我的“旷世奇作”，也没有几个读者，但我相信，我是没有遇到伯乐。我的文字也不至于差到（只有几个读者）这种水平。说起伯乐，我想到了《简书》的那个编辑“猫”以及另外几个编辑的赏识和帮助！（很谢谢他们！），当时之所以自己把在简书上的文字撤了，是因为在《简书》上，也只有个位数的读者，并且简书上好像还要自己去推广。真太混蛋！后来很容易在《番茄》上签了约，我自然是要奔《番茄》弃《简书》的，但其实我当时是在“qq”上的读者更多。） （让那些眼瞎的人们后悔去。。） （昨天去网上找自己以前写的一些小文，居然打不开。今天又去找了，却发现了一个告示：网站关闭了。《古榕树下》偌大的一个网站，居然也会关闭。通告写的很凄惨，虽然我也同情，可我的文字呢？就这样没了？） （本来是想把发表在《古榕树下》纪念流浪作家三毛的那篇短文摘录在这里，作为我流浪剧情的结尾的。尽管我知道，三毛的流浪跟我的性质不一样，她是去旅游抑或嫁人的，但同是流浪故事，并且三毛也是我崇拜的人。而今打不开网页，找不到我的文字，只能作罢了。我相信命，或许这就是天意。） （刚才翻一些好友的聊天记录，看到我这几天跟休闲店那个厨师老刘的对话，挺能反映我现在真实心情，不妨以跟他的对话实录作为剧情的结尾。尽管我知道，展示别人的聊天记录是不道德的，但人们都不认识我，更何况是他。就当我和他都是剧情里虚拟的人物，是瞎编的。） 。：哥真是位人才，刚刚听完哥的描述，真的写得太好啦 听哥的文章很舒服 ！：你兄弟还是会写几个字的 我以前写了二十一二万字 这次回来写了有一二万了 我打算能写个五六十万字 能出版就好了 我在某网站签过约，只是没读者，所以没收入 。：嗯嗯，其实我觉得你写得挺好的 ！：我也感觉自己写的挺好的 。：是呀，你发来的我都用心听了 ！：这些是我刚写的 你可以去网站看 。：哥现在上班挺好 ！：还行 刚开工，还没正式怎么做 一个二万多方的项目，做个甲方 工资少点，工作轻松 不用自己干 。：那就好 ！：现在工作也难找 反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工作 。：这是肯定的，甲方管理层 明白，哥的人生经历和能力放在那 ！：是自己的厂房，要求自己把握，没人烦你 不像房产，有小业主投诉 。：呵呵，这么好呀 ！：对呀 我以前在大公司干甲方，也挺烦的 公司越大越烦 。：也是各方面的事务和关系处理，确实是 ！：我人际关系不大会处理 太正直，容易得罪人 。：哈哈哈，哥这性格跟我差不多 现在哥做这个那是游刃有余的工作，其实挺好 ！：活，的确是毛毛雨 。：嗯嗯，肯定是的 ！：现在只向老板一人汇报。好办的多 介绍我进去的同学是老板亲戚，也会给个面子 。：那是，层级多了的确麻烦 ！：而且我也不是会胡来的人 。：是呀，我想你同学肯定信得过你 ！：其实我是挺负责的一个人 工作能力也不弱的 。：嗯嗯，看得出来 ！：我做过很多工程 就是性格不对，否则我在大单位，早就是高层了 。：说到这个，确实人是有性格上的局限性，但是我觉得有性格，也是人之常情 ！：性格决定命运 你说那休闲店他们想我是怎么样的人？ 在那店里，在到处，我就很烦别人来指挥我 。：你来没多久，认识你的人都觉得你比较有素质 ！：其实从他们角度来讲，他们也不一定全错 我总想，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号令我 。：呵呵，人的层次不一样看事情的角度就不一样 ！：其实在那里，我就是最底层的垃圾 就是自己心里不服 其实是我自己的毛病 。：也不能这么说，人生总有那么些低落的时日 ！：我容易走极端 其实是天才 。：又说回来性格使然 ！：天才都会走极端，说白了就是神经病 像圆，周而复始，没到顶前，是360，到顶了，360归零 所以天才就是神经病 。：嗯嗯，自己的认定和认知，也许是不懂的人看不到的高度 ！：我对店里感觉挺好的 只是没有回来这个事，在那个店，我也不可能待长的 我总是要走的，时间长短问题 我不可能长待那里的 。：那是，我知道只是哥人生路的足迹 ……（略去一段） ！：就是没钱了，去打零工 所以被人奴役，心里很不服 上次物业公司一个老总来说我，我想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让我见到他们陪笑脸，我想给我滚远点 让我干活吃苦不要紧，想来号令我，谁都别想 。：呵呵，确实有那么些人有时候他们自我感觉良好 ！：你店里那个女保洁也想号令我。我想你滚远点，什么东西 真是不长狗眼 所以像刘总，刘女他们尊重我，我很感激的 我在物业公司做保安，有几个业主也挺尊重我，我也很感激 。：确实，人与人之间，本就应该相互尊重 （删减了一些不想展示的内容） （流浪的剧情，就到此落幕） 于余暨 第316章 广州找工（一） （我纠结了一阵，接下来是按时间倒叙在休闲店的经历往下写呢？还是从物业公司离职后，写在广州找工这段整整一个月的煎熬日子开始？思量后，还是从10月17日开始离职起写，这样情节完整点，读者也读的顺畅点，不至于被我讲的错乱。但间隔已经两个月了，再按发生的日期去顺叙，的确有些困难。） 今天是10月17日了，也是我跟物业公司签的“试用期合同”的到期日子。九月底，公司来通知我，如果要继续上班的话，就要签“转正”合同，转正后，是要买社保的。问了下，大概每个月要从工资里扣除五六百元。我当时就当场跟公司提出，我不想在广州买“社保”，能不能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比如一，我写个承诺，放弃“社保”，责任由我自己承担。或者二，我继续签这种不买社保的“试用”合同，相当于我重新入职”。否则，我只能离职。然后公司人事木卯问了我为什么不买社保的原因，我也如实告诉了他。他说他先去处理，到时候再说。 然后临近合同到期，他一直没有给我说法，我也在一直在正常上班着。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想必须要有个明确的说法：是继续上班下去呢？还是按“试用期合同”规定，到此结束？ 早上八点下班后，我给公司人事木卯发了个信息问他：“我的合同到什么时候到期？接下来怎么处理？请明确”。然后木卯跟我通了电话，说他处理不好不买社保这个事，我的工作到今晚结束，让我去公司行政飞飞那里去办离职手续。我说：好的。 上午，我去行政飞飞那里签了一系列的离职表格。其中有一张是“离职申请书”，其实我想让我签“离职申请”是不严谨的：不是我申请，而是按“试用期合同”规定：合同到期，不续签，自动结束合同。但我没说出来，我想反正结果是一个样的：都是离职。 我对飞飞说：能不能给我出个“离职证明”？她答：就这张“离职申请书”就可以了。我又说：我上班到明天早上结束，需要换洗工作服，等晾晒干，还需要一二天时间，可能要继续在宿舍多住几天。她答：在宿舍再住几天，没事的。 办完离职手续出来，我给女儿发了信息，告诉她：“我今天上最后一天班”。女儿问：“那你之后去哪？”我说“再说”。女儿说，她胸痛，现正在医院看病。我又说：“这里上班，时不时有第三方检查，所谓“飞检”，压力也大”，“就是第三方检查人员充当业主混进来。只能碰运气了，开放的大门，根本不可能会被拦住”，又说：“没有人文，太恶心”。女儿回道：“现在哪有什么有人文关怀的公司”。 我让女儿打了一百块钱给我，去小区边上的理发店理了发，花了六十块钱。理染，六十元，在这里已经是最便宜的了。我知道，接下来，我的飘泊生活又要开始了。 我在这个物业公司的职位是“物管员”。当时应聘时，我还不了解“物管员”这个名字的岗位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们老家那边的小区的“物业管理”员，是联系、解决业主需求的。人事木卯说，“物管员”这个岗位就是物业保安。 入职后，我一直被安排在“东门大堂”，相当于是小区的“大堂保安”。平时，是可以坐在桌后的。这里有两个座位，一个是门口的一张办公桌，另一个是靠里边的一个柜台。都可以坐。但公司规定在业主上下班的时段是要到门口去站着迎送业主的，而这两个时段，一个是早上八点，另一个是下午五点。这两个时段都是在“日班”时间，而我这六个月来，一直是在上“夜班”，也就是晚上八点到次日早上八点的十二个小时，所以我并没有去到门口站过。 至于一直在上夜班，其实当时应聘时，人事木卯跟我说是“十二小时”制，是可以“日、夜班”领换的。但入职后第一天上的是夜班。之后管“排班”的领班俞铭问过我，问我是不是专门应聘来上“夜班”的？我答“没有。人事说要“日夜班领换的”。然后余铭说：“那你就先夜班上着，想换日班时，跟他说，他再安排排班”。我说：好的。 其实上“夜班”，比较空闲一点，就是难熬，要干的事情倒是在上“日班”的要更多一点：公司有很多检查，都在白天，还要处理公司和业主的一点琐事。真让我去上日班，我估计也应付不下来。 小区共有3个要值守的岗位，以及一个监控室。我们保安部的，共九个人，其中3个女的以及2个在“日夜班”领换的领班。四个岗位中，领班在值守监控室，而其它的三个要值守的岗位都被安排给了那三个女的上日班，剩下的四个男的中，只能留两个上夜班，二个去替换大家的公休天了。所以一般的话，上日班的就是三个女的加一个领班，上夜班的就是一个领班加二到三个男的。并且上夜班时，在加上领班后，以三个人上班的日子居多，其实是有一个次要点的岗位是在无人值守的状态中的。 在这种人员短缺的状态下，我也不好主动去要求上日班，一来二往，我成了那个专上夜班的保安了，六个月来，从未换过。 于余暨 第317章 广州找工（二） （17日）晚上7点20分左右，我穿好制服，照例挎起背包出宿舍去上班。 其时，广州的气温，白天在二十多度，而到了晚上，已不到二十度，虽然平均比杭州南的气温要高五到十度，但穿着短袖的夏装已不适合了。过了“十一”的一天，就有些冷，我擅自把短袖的工作衬衫换成了长袖。第二天，领班余铭说：“保安队伍中”一个长袖一个短袖的，像什么样子！要被领导讲的！我说：“让他们讲好了，晚上不冷的吗？”，其实入秋后的气温，总是忽高忽低，有几天冷的晚上，甚至光穿件长袖衬衫还觉得不够。当然这时候，上日班的，穿短袖衬衫还是正好。过不了二天，群里发个通知，大家统一穿长袖衬衫上班。 所谓制服，除了上下衣，还要系个领带，别个工作牌。原先在上衣上没有肩装的，后来上面来检查，要求佩带肩装，所以公司发了肩装让佩带。其实只发了一付肩带，换洗衣服时，每次要取上取下，挺麻烦的。至于帽子，是发了的，刚去上班时，我在集合拍照时戴一下，到了岗位上，就取下，放在桌子上。我总觉得带个帽子挺怪的，好像我真是保安一样。后来发现几个老员工，他们连拍照都不戴，我也赖得再把帽子拿出来充数，就一直放在背包里没拿出来。当然上班时，我带了背包，里面装些茶杯，手机充电器之类的随身物件外，其它长装的就是那顶帽子，以防来检查，得戴着。 我一般是晚上七点二十分左右出门。宿舍在三楼，穿过三楼平台的花园，坐电梯下到一楼，也就是东门大堂。把背包存放在柜台，先到边上商场的卫生间里面去上个厕所，再到监控室去打卡，打完卡，走到固定点去等待集合拍照。 这时，一般是七点四十分左右，时间早的话，会抽支烟，跟边上的人聊两句，看下手机；时间迟的话，是直接排队拍照了。 拍照时间，规定好是七点五十分，也很准时。集合时，领班站在二三个人的队伍前，有事时，会讲两句；没事时，就直接拍了照，走人。 我的岗位在东门，有二三百米远，走到时，正常时间，是在七点五十五分左右，然后做日班的把两张“门禁卡”移交给我。我戴好口罩，整理一下物件，正式上班。 其实整个保安队伍中，上班一直戴口罩的，怕只有我一个人了。起先，我在集合拍照时，也戴着口罩，被一个也长上夜班的保安老曾说了好几次，他是一直不戴口罩的。在集合时，他说：你不要戴口罩了，“一情”早就过了，戴什么口罩？要与时俱进啊！我说：上班得戴口罩。他说：现在同个队伍中，一个戴口罩，一个没戴的，不像样的！被他说了几次，也觉不好意思了。于是我在拍照时把戴了的口罩取下，拍了照，再把口罩戴上，至到下班结束。 其实，现在的业主中，虽然大部分出门都不再戴口罩了，但还是有二三成的人，出门是戴口罩的。我觉得我是服务人员，得戴上口罩，比较合适。有次有个业主问我：你干嘛一直戴着口罩？我回答说：戴口罩是尊重业主。又有次去另一个保安公司应聘，那个保安负责的问我：“你戴着口罩，是有什么问题吗？”我说：能有什么问题啊？难道这里不允许戴口罩吗？我顿觉那个公司的档次和素质，可见一斑！其实那天，我还有些感冒了，更觉得出门要戴个口罩。 上班后，我会观察一下大堂内有没有异常的。比如摆放的物件有没有缺失？然后查看一下在摆售的商品留存的数量，悄悄给它拍个照备查。再然后去到里面的柜台，把存放着的背包里的茶杯拿出来放到柜台桌上，又拿出柜台桌抽屉里的签号笔，粘纸和小剪刀，开始正式工作。 第一个工作是去整理快递存放柜。 在大堂最靠里边，有一排专为小区业主存放的快递柜，上下三排，左右并排两个，分别存放着五、六、七、八座业主的快递。（这里的称呼的“座”，相当于“幢”）。五六七八座是二期的物业，东门大堂也主要是为二期物业的五六七八座的业主服务的。 这里存放着很多快递件，每天白天和晚上，都会有好几个快递公司把快递件送到这里来，然后存放在这里，让业主自取，相当于是个的快递驿站。 快递柜编了楼座的号，也要求快递员按座摆放。但总有快递员会乱放，当然也包括业主会有意无意地漏写楼座号，以至于不整理摆放清楚，乱糟糟的一堆，不但存放效能低，业主也不容易寻找，也有碍观瞻。所以我每天上班后的第一件工作，就是要去整理这快递柜。 其实整理快递柜这件事，当时应聘时，人事木卯有跟我提过，但在这里上班的几个保安几乎不去执行落实的。我来这里上班后，觉得这个真的有必要去做，所谓的为业主服务，能做的大概就是做这个最实在了，其它的所谓“礼笑服务”：去站个门口，虚情假意地问个好，又有什么意义？！我始终认为，服务是出于内心的实际工作，而不是表面的虚情做作。 我做这个活，也得到了业主的赞誉，有好几个业主当面表扬说我，工作做的好。那个业主椰子汁，也是因为这个事，跟她结下了交情。那天她拍了照在她们的业主群表扬，说感谢我整理快递柜干净，为她们寻找快递带去方便。物业公司老总当场在群里回复说，要即时奖励我。结果我说给同宿舍的那个姓蒋的保洁主管听，他当时就说：物业公司从来没有奖励过人。果真到发工资时，我也没看到“奖励”的一根毛。 当然做这些，我绝不为的是能得到表扬和奖励，我始终认为是我的本职工作，是我应该做的。为业主服务，不是留存在口号，而是应该实实在在地去做一些事的。我们拿着一份工资，吃着业主赏的饭，为业主做事，是应该的。对待业主，应该心存感恩。 写到这里，想起在休闲店的刘女（但我始终怀疑她是不是老板李总）对我说：“阿叔，要盼望我们（店里）的生意好啊！”。我说：“要大家都好！”。她说：“对的，要大家都好！” 于余暨 第318章 广州找工（三） 整理快递柜，就是先把堆放在地上的大件，按楼座分开堆放整齐。然后把快递架上的小件，按楼座整理码齐，如同户业主有多个快递的，我会用胶纸把它们捆绑在一起。如有快递件上标识不明的，用记号笔把它写明。遇快递件上漏写楼座的，把它们单独清理出来，堆放在一起。 做完这个工作大概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时间，然后拍照备存。 之后回到门口的办公桌，记录当天的第一次值班日记。一般一个班次如无特殊状况的，分别会在晚上的八时，十时，十二时，凌晨的三时，六时，八时记录当时的情况。 再之后走到大门外，查看门口广场的情况，看有没有电瓶车辆乱放的。如有，就把它规正。 这之后，去到八座，七座，六座查看单元门的关闭情况，顺便进到商场内的卫生间去洗个手。 做完这些，回到东门大堂往往是在九点左右。这时候可以去喝口水，又到室外的边角处抽支烟后，再坐在大门口的桌后观察进出大堂的人员，如遇外人进入，进行盘问登记。 九十点钟时，也是业主回家的人流高峰，我也把大堂的两扇大门都敞开着。 到了晚上十点，旁边的商场关门熄灯，回大堂的业主也逐渐稀少起来。十点过后，我关闭了一个大门，只留下另一个大门开着。这时候，我会搬个椅子到门口外的广场边，边玩手机边观察进出大堂的人员，也可以自由地抽烟。 再过后是到了十二点，也是到了要报点的时候。公司规定，晚上要报点，从十二点开始，每隔半小时报一次，直到凌晨三点结束。 到了十二点后，我会关了大堂的大门，自己也把坐着的椅子移到大堂的大门外。有业主回来时，替他们开下门，平时，就坐在那，抽烟玩手机。 在十二点之后，还是会有少量业主进出大堂的，一直要持续到报完点后的凌晨三点钟前后，才鲜有人员进出。 可今晚十二点半时，有个穿着得体长裙的年青妇人，抱了个宠物狗过来，找我说，她们在地下车库里，碰到一个小狗在车库闲逛。她们怕它走失了，请求放我这里代为寻找失主。 这是一只灰色小狗，狭长身材带着卷毛，尽管稍微有点脏，但也很漂亮可爱。 尽管我怕狗，也不养动物。之所以我不喜养动物，是我害怕它们的老去，也嫌它们的排泄。记得小时候，家里会养个小鸡小鸭的，感觉很好玩。也捉过麻雀，剪了它翅膀上的羽毛养着，怕它飞走。但没过多久，它还是死了，感到很伤心，我就在土里挖个坑把它埋了，从此以后，就再没养过动物。我不忍心看到生命的离去，以至于我一个不信佛的人，却不杀生。我也怕见到血，看到血，都会莫名的头眩害怕。 当时，我和捡到狗的那个妇人都认为是小区的哪个业主丢失的，于是我在保安群里汇报：“有人在地下停车场捡到小狗，能不能发业主群问一下？”但过了好长一会，群里都没人回应。不得已，我只能带着那个抱了狗的妇人到监控室去问怎么处理？ 今天在监控室值班的是另一个领班，叫阎老虎。敲开门，说明缘由，他说这狗他已看到过好几次了，还跑进去过监控室。 原来，这可能是只流浪狗。 我问处理方法？他说也没办法去处理的，让捡狗的自己带走。 一圈下来，又回到东门大堂。 妇人要把小狗留下，让失主自己来认领。但大堂里，哪有圈养小狗的地方？后来我想起在楼上的宿舍里，我有一根从三亚带过来的橡皮绑带，是当时我在离开三亚时，本来是想骑电瓶车离开的，而这绑带是特意从网上买来，是用来在电瓶车上绑捆行李的。当时是买了五米长的两根。结果车没搞到，只能乘车离开了。所以这捆绑用的绑带，也用不着了。离开时，我送了一根给董哥，另一根自己带着，心想哪一天用的着时，留一根方便。才知道一直都没用着过，鼓嚷嚷的放在行李箱里，反而占去了很大块地方。 （说到这里插一句话，当时如果真搞到车了，我也很可能不往广州来了，因为当时我是想去云南的，连骑车的路径都规划好了。也是阴差阳错。所以福祸无常，不是人能掌控的，冥冥中，老天早已安排好了我们的一切）。 我说我楼上宿舍有根绑带，我上去拿下来。于是那妇人抱着小狗继续在大堂等，我上三楼宿舍去拿绑带。 拿来绑带后，我也不敢去碰小狗，生怕被它咬了。是那妇人打了个绳结，套进小狗的项颈里，又把绑带的另一头绑在了大堂的快递架上。五米长的绑带作狗绳，足够小狗自由活动的。 妇人离去时，我让她留了电话。我说找到失主时，让失主去感谢她。 这时，开过来一辆宝马车，里面开车的是那妇人的丈夫，也长得年青英俊又富态。我想有钱人中，也是有好人的。 于余暨 （写到此处时，已是15日半夜。今天也是那休闲店约定的发薪日子。我查看了下，并没有收到工资款项，于是跟厨师老刘有了如下对话： ！：发工资没有？ 。：发了 ！：但没发给我 。：是吗？那天我特意跟路总提了你这事 ！：看看，不行明天去催催。但也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也工作了 ！：几百块钱，弄的去催，说不出口 。：她们也真是应该发的 ！：可能忘了，不至于如此。 ：也许，这个店管理也不规范 ！：我很少会去开口讨要钱财的。觉得脸面更重要 等明天一天，不行我向店里问一下 。：说实话这也不是讨要她们应该把工资结算给你 ！：这个，在店里是要问谁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路总 ！：哪个路总？我只有李总和店长刘总电话？ 你帮我了解一下，问谁比较合适？ 。：路总知道我跟刘总的关系我不方便问其实我郡想问问[尴尬] 李总就是路总 ！：那就李总啰 。：对的 ！：你说我今天问她还是明天问她？ 。：现在问也可以因为今天发工资 ！：我也只能先发个短信。要我亲口说出来，也真的开不了口 如果没反应，那再打电话 。：那问问呗 ！：这种事，很尴尬 。：做事拿工资天经地义 ！：真希望都不要发生。但这社会却总是在发生 。：嗯嗯是呀你问问 （发给李总：“李总好，上次我离开时，财务说在15日发工资。麻烦您帮我问一下，财务有没有遗忘了我？”） ！：问了，看她 上次我在一个酒店做了二天，她说不给钱。我说你们看着办 不给无所谓，但那丑恶嘴脸我总要让他们遗臭万年 （李总回复过来：“你问店长，我问了财务说是你跟店长沟通好的。”） （回复李总：“我正在问刘总，不知道他当时跟我沟通好了什么？”） （发给刘总：“刘总，今天发工资，没发给我。然后我问了李总，她说：“财务说你已经跟我沟通好了的。让我问你。”我不清楚当时我跟您当时沟通好了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示？”） （等待结果，待续……） 第319章 广州找工（四） （继续昨晚的“剧情”： ！：如果真是刘总在作怪，真想不通他是怎么想的？！ 钱又不是他的，并且也是应该给的。他又何必为难别人呢？ 。：哥我今晚喝得有点上头明天我见了他帮你问问看 ！：没事，谢谢，不怪你。跟你无关，我只是跟你熟悉了，跟你聊聊 我不能相信刘总在我原先心目中那么好的人，会做这种事） （晚上十二点，尚不见刘总回应，一股“气血”冲了上来，给李总发了信息：） （李总，我给刘总发了信息，他不回话。即如此，那我只能用合法的方法催讨我的工资了，包括他当时承诺的k房收拾的补贴。一分都不能少。我没想到我印象良好的店里，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结局。我不是向店里乞讨，更不是威胁，大家各走各路。） （李总即时回复电话，表示她不了解情况，可以给钱。通话9分52秒，录音留档。） （随后又打电话过来，要求我提供信息，我回答说我走时已提供给了财务。通话1分04秒，录音留档。） （随后，刘总有信息给我，当晚未看到。） （李总又有信息过来，当晚也未看： 临时工我们都是按天一天100元结算的，现给您按3200平均一天，5天共计533元。阿叔没意见安排周一给您了。k歌房您在职时候未执行收费跟提成，所以这个请您理解。） （今日早上我回复李总： 我独立完成的k房情况：19日：801、803计2个；20日：801、802、803、806、809计5个；21日：802、803，又802、803、808、801、806计7个；22日：802、808、801计3个。上述合计17个。至于店里如何执行，于我无涉，我就想让您问问刘总当时有没有讲？刘总的话是不是代表店里？二，我离开时，征得您同意把有关信息按要求已提供给财务，照片发你。三，刘总随后于昨日午夜有信息发我，转发于你。（我至今仍记得店里的恩情，也无权说教任何人，但守法和信誉是立足之本） （并转发刘总的信息给李总： 急辞没给你算工资哦，本来打算给你算的，但是又没有任何的身份资料，因为发工资都是发银行卡的，出纳那边没有任何你的资料，加上你自己说急着回去，这点工资无所谓，后面就不了了之了。发工资也是我们集团发，并不是店里发，一定要银行卡等信息才行，所以不好意思。） （我希望这个“剧情”到此结束，不再延续。） （早上起来去上班，居然看到车顶上落有一层残雪。12月16日的杭州南，会看到下雪，真是罕见。愿阳光早日普照，温暖这个寒冬。） 当晚，收拾完小狗的事，已过凌晨一点，我给业主uu发了信息：“打扰了！有人捡到一只狗，送到东门大堂了。你有没有业主群？发一下，问问有没有谁家丢失的？”，“我这边没有业主群，业主中也只能你一个微信联系方式。所以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这是捡狗那个好心人的电话，拜托”。同时又告诉她：“我这边工作到今晚结束，离职手续已办好。休整一二天后离开。很舍不得大家的，业主待我都挺好，感恩大家的宽待，感激不尽”。 uu是小区里的一个业主，5月份的时候，她家丢失了一只猫，挺着急。我想帮她找，因此结识了她。知道她爱宠物，也有业主群，因此想让她帮忙在群里找一下失主。但当晚，她没有回复过来，直到上午十时后，才给了我回音：“你好，昨晚我睡了，希望哥之后前程似锦，感谢你一直以来的付出。狗狗照片我发去业主群了。感谢你。” 这时，有个男性业主经大堂回家。我叫住他，问他有业主群吗？他答：有的。我说：捡到一只小狗，能不能在业主群里帮忙喊一喊？他说太迟了，不方便了。 二点时，又有一个业主经大堂回来，他带了两个金黄的小苹果送给了我。（其实，此刻的现在，我已忘了是哪个业主送了我这两个苹果，只觉得很多业主都待我很好，时常会有食物水果饮料等送过来给我。深深感恩叩谢！） 小狗一直在吠，它可能不习惯这个新环境，头颈上又被套了绳系在那里，又或许是饿坏口渇了。能有谁知道，像它这样的流浪狗，又有多少时间没有吃食了？ 等到凌晨三点，最后一次报点结束。三点之后到五点前后的这个时间段，没有了报点的任务，大堂也鲜有人员进出了。平常这个时候，我会关了大堂的大门，把坐着的椅子也搬进室内，自己先去外面巡视一圈，顺便也去上个厕所。 公共厕所在小区外的路口，从大堂走过去，三四百米远。公厕的边上，也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店。我平常的吃食，也大多在那里买的。 今日，我巡视完，也顺便走进营业着的小店，买了些吃食，然后跟小店老板说：刚才有人捡到一个小狗，送到我那里去了，想找个盛水的东西装些水去给小狗喝。老板说，你捡到宝了，卖着还很值钱的。我说：是人家走丢的，怎么可以卖呢？结果在小店那里也没找到合适的器具，倒是在公厕的水龙头下找到一个在接水着的小塑料盆，我顺便拿了这小盆接了点水，拿到大堂去喂小狗喝。 小狗见到水，喝了几口，也没怎么吠了。 我想找点食物给小狗吃，可身边也没有什么吃食，只有刚才业主给的两个小苹果，我放了一个在水盆边喊小狗去吃，小狗嗅了下也没吃。 可能是吠喊折腾累了，渐渐地，小狗也终于安静了下来，趴在地上不作声在假眠。 我坐在小狗对面的沙发上休息。这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小狗在大堂里去排泄粪便。 终于等到早上五点，这时候，天还没亮。但五点后，会有早起的业主进出了，再过些时，也会有打扫卫生的保洁进来。 小狗必须得出去了。我解了系在快递架上的绳头，牵小狗出了大堂，把小狗系在大门口广场边的栏杆上，也拿了那个盛了水的小盆和还没吃掉的小苹果放到了小狗前。 六点钟，天才刚刚微亮，这时候，要把小区的公共部位的照明去关掉。一圈下来，需要二三十分钟，加上顺便上个厕所，回到东门大堂的时间往往是在六点半。 这时候，我又会戴好口罩，坐在门口的桌后，记完当日的值班日记，观察进出大堂人员，迎送业主出门。直到八点下班。 于余暨 第320章 广州找工（五） 早上七点半左右，我起身去再次整理一次快递柜。经过昨晚业主回来后，一夜的翻找，快递件被取走很多，快递柜也需要再次整理，尽管我有空闲时，也会随时顺手整理一下。然后拍下快递柜照片，再把整个大堂也拍个照，作为交接的依据。 做完这些，去收拾自己的物品，把充电器，茶杯等放进背包。到了七点五十，开始解下领带，肩装，等待下班保安前来接班。 来接班的保安是个女的，叫叶飞，一般就是她在上东门大堂这个岗，所以跟我搭班的也就是她，除非休息了，有人来顶岗。 这个女保安，长的高大魁梧，是个河南人。其实这里的保安中，有一大批都是河南人，他们也在这里做了好多年了，据说是在这个物业公司半途接手之前，他们就在这里做保安了，所以他们都是元老中的元老。 叶飞平时对我还算客气，偶尔会号令我一下，忍忍也就算了。只是她的那个秃顶老公，姓李，也是在这个小区的物业公司上班，是工程部的，有次差点跟我动手。之后，我跟他也就谁也不理睬谁了。 七点五十过，叶飞来接班，我把两张门禁卡移交给她，也就算交接完成。 交接时，她问：外面拴着的小狗是谁的？我说是昨晚一个人捡的，留在这里等待失主来认领，现在也不知道失主是谁？她说小狗不能拴在这里，要赶紧把小狗移走，否则业主要来投诉的。我说那我想办法。 我走去监控室，等到了八点过后，打卡下班，一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今天是18日，按“排班表”上安排，也正好是我的休息日，而这个休息日是从前半个月推迟下来的。不巧的是，这一天也是我的离职日，相当于我在这个月少休了一天。以前我一直怪怨在排班的余铭乱排班，不幸也正偏偏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怪谁呢？怪命！ 打完下班卡，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我在物业公司的工作也同时结束了。整整工作了六个月，也上了六个月的夜班。结识了这一班的业主，以及这里的所有同事和熟人，我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有些不舍，也有点庆幸，没有出过任何事，也没有猝死在这里，当下的心情，应该是很轻松的了。离职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去边上的市场买早点的路上在想，这小狗该怎么安排？看叶飞的态度，估计物业公司是不会继续让小狗拴在那里的了，并且迟迟没人来认领，估计也不大可能是我们小区的业主丢失的了。那小狗就得赶紧处理掉。委托给谁呢？它得有一家专门有时间有食物喂养它的人家。我原先想到的是那家小店：他们二十四小时在营业，有时间看管小狗；小店里搞点食物也没大问题。但后来一想到凌晨那老板说的“可以卖钱”的话，我就有些担心委托那家小店不靠谱，说不定哪天被他们卖了。 后来想到的是我天天去买早点的馒头店比较合适。这馒头店里搞个食物不存问题，他们也会有时间去看管小狗。 这馒头店其实全名叫“河南滋补烩面馆”，主要就是做面条，熟食之类的生意，但门口也摆个蒸笼在买包子馒头。而我去那只买馒头，后来也买包子，所以我一直俗称它为馒头店了。 开馒头店的是一对三十多岁的河南夫妻，带个十来岁的女儿在这里上学，后来又来了个七八十岁的老父亲来做帮手，而平时店里，也就夫妻俩人。 六个月来，我天天是在这里买早点，一来二往，我已经跟他们混的很熟了。刚起先时，我是一次买两个馒头，一块钱一个，共两块钱。再去到市场门口的豆腐店，买一根油条二块五毛钱。早餐就是一根油条一个馒头。进到市场对面的小树林下吃了这早餐，玩个个把小时的手机，然后去市场里面买点菜，带了留下的另一个馒头回宿舍。这生活大概过了五个多月。后来嫌自己做菜太麻烦，也就不想做菜了。但光吃馒头不行，必须有菜。所以不吃馒头改吃肉包子。大肉包子四块钱一个，我一次买两个，共八块钱。一个做早餐，一个做晚餐，费用差不多，但不做菜，省事了很多。 这对馒头店的河南夫妻，我一见面喊他们“老乡”。他们问我哪里人？我说我也是河南人。他们又问是河南哪里人？我说是河南商丘的。河南商丘，我去待过一年，以前工地做活的也都是河南人，所以河南话能听懂，只是不会说。 他们也是半信半疑。反正他们也是做生意的，管你哪里人！但说是老乡，多少也会客气点。 我去店里，买了两个包子，对老板娘说，我那里捡到一个小狗，没人来认领，想送给他们了。然后拿小狗的照片给她看。老板娘看了后，有些动心，说：这你得让老板决定。我反问一句：“你不是老板吗？”于是我拿照片去给在里面厨房里的老板看，老板看了说，可以的。 但我也当场跟他们说好的，第一不准卖掉，要自己养着。第二如果有失主来认领，要还给失主的。他们都答应了说：好的。 我回到东门大堂去牵狗。女保安叶飞正虎里虎气在说，这狗吓到很多小孩了，赶紧牵走，不然业主投诉，领导又要来骂了。 我解了系在栏杆上的绳头，又带了那个水盆，牵着狗给馒头店老板送去。 路上，小狗欢蹦乱跳的，很是开心，其实，小狗也是不喜欢被绳栓着的。 我把小狗牵到馒头店，老板把它栓到了屋檐下。我把水盆放在小狗面前，老板去取些食物来倒在水盆里。小狗在这里安了家，看起来也很开心。 我拿起手机给小狗拍照摄了像后离开。这时，换了在上日班的保安领班余铭打电话问我：小狗去哪里了？我说在馒头店拴着，失主来了，让他们到馒头店去认领。 于余暨 第321章 广州找工（六） 安顿好小狗，我回到三楼的宿舍，已是（18日的上午）九点。 我脱了工作衣，然后洗澡洗漱，也把要换洗的衣服全部放进洗衣机去洗。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去洗工作衣了。等洗好晾出，已近中午十一点。 这几天，广州的天气总是时阴时雨，我的这些刚洗的衣服也只能挂在室内，估计等晾干，都得要一二天时间。 洗完衣服，就是睡觉。以前我设了下午四点的闹钟，就是下午四点必须得起来做饭，否则上班都会来不及。后来不做饭了，就设了个下午六点的闹钟。六点起来后，洗漱一下，然后用电锅烧一点米粥，并在电锅的蒸笼里把上午买的包子蒸热，就着腐乳当晚餐。 我喜欢吃腐乳，也特别喜欢广州那种带点微辣的“广合”小腐乳，很酥很好吃。八块钱一瓶的腐乳，我只能吃个三四餐，以至于总是去买腐乳，市场里摆摊的老板娘也会说：“你又吃完了？吃的好快！”她不知道，我是当主菜在吃的。 今天没有了上班任务，虽然整个下午都睡熟过去了，但到了下午五六点钟，也一定会醒的。 醒来后，看到领班余铭在给我发信息：“工衣那些记得退回来啊！工号牌那切”。 我看了没好气地回了句：“湿衣服拿过去吗？” 心想，你真是爱多管闲事。 昨天办离职手续时，行政飞飞跟我说，离职后把工衣交给领班余铭好了。我回道：我还是拿到办公室交给你！飞飞道：那也行。 我心想我干嘛要交给他呀？交给他，他也没地方去放，还不是要同样拿到办公室或仓库里来的吗？并且主要的是，他只是一个领班，按程序他也不该管这个事呀？我当时是从办公室的仓库里领的，也应该交还给办公室才对！ 不是我上纲上线，我觉得公司的制度就是被这种所谓的“方便”搞乱了，以至于有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更甚于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余铭又回复过来说：“晒干交管理处！”。我回道：“我跟飞飞说过了”。 我开始整理起背包里的东西，这里装着的就是那顶一直不戴了的帽子，以及领带和工号牌。我感到我在这里的工作、生活真的要结束了，不禁有些伤感。我想我得赶紧去找下家，否则只能离开广州，又要到别处去飘泊了。 我把工号牌放在床上平整的席子上，拍了照。这个牌子证明了我在这个单位上班过，我的职务是“物业管理员”。 晚餐时，喝了酒，是我让女儿从网上买的。尽管我能喝酒，并且以前在家时，我一天也得午餐晚餐喝两次。但我知道，上班期间不能喝酒，所以从未在班前喝过。买的酒，也只是在每月的四个休息日里，喝一次。相当于每个月只能喝四次酒。 我喝的是啤酒。这里在网上买打折啤酒，很便宜，可能就是在大城市里物流发达的缘故。以前在三亚买酒，特别贵。 在三亚，最便宜的是瓶装啤酒，四块钱一瓶，以至于我问有没有更便宜的酒了？那个商店老板说：你以为是水呀！四块钱还嫌贵！ 在三亚，从浙江运过去的“绍兴黄酒”更贵。杭州南在卖的十来块钱一瓶的绍兴黄酒，到了三亚会卖二十来块。并且品种很少，偶有的，也以买贵的为主。能买到的，一般就三十块了。 并且，他们会把档次稍次一点的绍兴酒放在烹料柜里在卖，心想你们真是不识货！拿这么好的酒当料酒，太浪费。 在广州，在售的绍兴黄酒很多，并且价格也不高，有些，我感觉比在杭州南在卖的要更便宜。 但一瓶黄酒，最少也要十来块钱，我喝一次得七八两，剩下的一些也不会留着，浪费了。相当于喝一次酒要花费十块钱。还是喝啤酒划算。 网站上总有打折的啤酒可买。350毫升装的七两罐装啤酒，6罐装一捆，不到十块钱，相当于每罐一块五六。六罐啤酒，节省点喝的话，我能喝两次，相当于每次只要五块钱。分开装，又不会浪费。 而我喝酒的下酒菜，一般就是花生米。我特么爱吃花生米，百吃不厌，也不是太贵，吃起来也方便干净，所以我一般都是用袋装的花生米下酒的。 晚上，女儿发信来问我：“今天去哪了？”，我回答说：“睡觉”。的确，我今天是睡了一天的觉。 她又问：“你不是昨天最后一天（上班）了？你睡哪里？” 我回道：“上班到今天早上”。 她又说：她今天还感觉到胸痛。 我说：你再去医院看看。 今天，收到了物业公司发的上个月的工资，4600多，其中是包含一个中秋加班的加班费的。 喝完酒，躺在床上玩手机，也在“boss”网站上看招聘信息。其中一个信息挺吸引我：酒店招聘保安，包吃包住，工资3200到3500，十二小时制。并且酒店位置只距了两站公交车远的路，在陈家祠那边，走过去也用不了几分钟。 心想，明天过去应聘看看 于余暨 第322章 广州找工（七） （下午下班，路过厂区外的村道，看到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路上，一个男子带着大小三四个人在摘绿化带里的文旦。一个小姑娘拿根长杆子在捅，金黄诱人的文旦已熟透了，一捅一个滚落下来。一个妇女带着几个小孩在捡，开车的男子在装袋子，地上的袋子里也已装上了满满的一袋。我说：这个文旦很好吃的。那妇人说：你要吃吗？看到这里，我不禁感慨：余暨的物质真的这么丰裕了吗？整袋的果子被摘，也没人会管。想起在桂林桔园里偷摘两个小桔子的心慌，那狂吠的狗叫，至今后怕。又想起在三亚时，一次次谋划着去偷摘个西瓜，但终于还是没有机会下手。想起去林旺学校的半路上，停车偷摘了两个青芒果后，一路狂奔地逃跑，结果还是生涩的吃不了。又想起和董哥去摘缸豆和番茄，看他那害怕的紧张劲儿，直觉好笑。物质富足了，何愁还有小偷？就像江河里的水，人人可以掬食，又有谁，会说你是在偷？生活都是被物质逼的，道德的概念也是随着物质的富缺而随之变换的。今天的此地，你可以被认为是个道德败坏的小偷，明天的彼地，你却是一个情操高尚的尊者。此也彼也，不胜感慨！） 我觉得这个酒店的保安工作挺好的，于是（18日）当晚，跟在招聘的人约好，明天上午十点去店里看看。 次日也就是19日的早上，睡到八九点钟起床，挎了背包出门，先去到馒头店买早餐。 到了馒头店，老板娘问：你今天休息呀？我说我离职不做了。她又问：你要回家了吗？我说我先玩几天再说。 在屋檐下，没看到小狗。我问：小狗呢？去哪里了？老板娘道：带回家里去了。 买了包子，又去到豆腐店买下酒吃的花生。这里在售的是店里自炸的油炸花生米，用的好油，所以炸出来的花生很好吃，只是有时候炸的欠点火候，不够脆，有点韧。 买完这些，还不到九点半，慢慢地走过去，去到要应聘的那个酒店。 看地图，那酒店在陈家祠不到的同一条路上，离这里只有两站公交车站的路程，如果坐地铁，还不到一站路。大概也就一公里多点的路程。 我知道这么近，也不用坐公交车了，慢慢走着，一二十分钟足够。 半路上，有家彩票店，拐进去，先买了彩票再说。 再过去不远，还不到前面的十字路口，是个公交车站。地图显示，酒店是在道路的对面。 于是打电话给那个店里，告诉她，我已经到公交车站这里了。 她说你从路口拐进来，再从一个小路口里拐进来。 我去到道路对面，找到按地图显示的地址，发现却是个高层公寓楼的入口。 公寓楼门口坐着一个不戴帽子的光头保安，大概有六七十岁了。 我以为酒店是在这楼里，而要招聘的岗位就是这个门口的岗位。于是我问那个光头保安：“某某酒店往哪里走？”，那光头保安说：这是公寓楼，这里没酒店。我说：这里不是“美荔尚筑”吗？他说：对。我说：那地址就在这里呀！他问：你来干什么的？我说：我来应聘保安的！我心想可能是酒店嫌这保安年纪大了，要把他换了都说不定。他一脸疑惑地说：这里没听说要招聘保安呀？我对他说：领导的事，怎么会跟你讲！ 光头保安说，这里没酒店又不让我进去，我只能再打电话给酒店，问倒底在哪里？对方说，在什么商店的对面路口进来。 我知道搞错了，不是这里。 退回去，寻找那什么商店。可一直退到大路口，也没见到那什么商店。 这时，天下着小雨，找不到酒店，心里有些懊恼！我又打电话给那酒店，我说我退到大路口了也没见到那什么商店！她说这里停了一排车，在一辆白色的轿车边上的门口进来？我说我哪里找的到那辆车！你不能出来接我一下吗？她先说她没带伞，后来又答应到门口来接我。 其实门口就在我站着不远的一条交错的小弄堂上，是个酒店的后门，隔了一二十米远，我怎么能想的到是个开了后门的小路上呢！ 这个后门其实是个进出的小门洞，连个门扇都没有的。 门口外堆满了建筑垃圾和建筑材料，门洞内，进进出出的有人在搬建筑材料。 来接我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长的稍微有点胖，名字叫“yuki”，姓李。 我随她从后门进入到她们的办公室，是在后门左拐的一个夹层里，上去要爬几级台阶。 一个没有窗的简易小办公室，隔了内外两间，办公室里堆满了物品，又摆了两张办公桌，空余的地方仅够一人侧身通行。 她让我填了一个应聘表格，也没去看，就按招聘信息上的条件复述了一遍。她说酒店还在装修，要在下月的一日营业，但人员得先招进来。我说我刚在昨天离职，想先休息几天，能不能过几天才来上班？她说过几天可以的，要么加个微信联系。 这时进来个职业经理，对我笑笑说：早点过来好了，一起有队。我也笑着回答说：前面干的太累了，我想先玩几天。他改口说：玩几天也好的，休息休息。 我知道这种人不是领导，只是职业经理，可能也像我一样，也是刚应聘进来的都说不定。他这样说话，只是相互套个近乎。 我让yuki带我去看下现场，于是她带我来到一楼大堂。这完全是个装修施工现场，并且装修进度还不到一半。凭我的经验，一看就知道十天后的下个月一日，是完不成的。我说：这进度怕还要很长时间，下个月一日估计来不及的。yuki说：正在赶呢，夜里天天在加班。 她说楼上也在施工，人也上不去，就不带我上去看了。于是我和她回到办公室。我取了背包后对她说：有事在手机上联系。她说好的。 我告辞了出来，转到酒店正门外，原来酒店就在大路边的公交车站正对面，叫“宜致酒店”。酒店的大门关着，里面又用木板挡着。没说明白，怎么会知道这个施工现场是个在招聘的酒店呢？并且地图上的地址和酒店的名字全是错的！（招聘信息没注明酒店名字，只写了母公司“某某酒店集团”在招聘，让人以为是某某酒店。） 于余暨 第323章 广州找工（八） 我在酒店的大门外给女儿发了位置，告诉她：“先在这里谈了个保安工作，三千五，包吃住，十二小时班”。 女儿问：“白班还是夜班？” 我答：“白夜班领换”。 女儿说：“轮换的倒还好” 我说：“酒店还在装修，类似连锁店那种低档的”。实际从后来的装修档次看，估计是三四百块钱档次的中档酒店。 我又说：“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找不到，就暂时这里待一下”，“我打算周一决定是否过来” 女儿问：“那里还招你本行的工作吗？” 我说：“很难找到”。 女儿又问：“那你这几天去哪？” 我答，仍在物业公司住几天。 女儿再问：“这个保安工作有休息日吗？”，“三餐都包吗？” 我说：“月休4天”，“其他都跟物业公司差不多，区别是这里包吃，三千五。物业公司不包吃，四千二”。 我又说：“太累的，我有些干不了了”。 我说我打算：“休息两天，去外面走走” 我发了个这里去广州塔的路径给女儿，告诉她： “今天去广州塔看看。在下雨”。 女儿说：“杭州要降温了”，“我给你寄点衣服来”。 我说：“不用了，都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我又说：“如果在这酒店上班，打算把烧饭那些东西送人了”。 女儿说：“干嘛送人，带去，自己想烧的时候可以烧”，“不然没工具以后又得买”。 我说：“哎，再说，带来带去不方便。也就值个百十块钱”。 女儿说：“那也是钱啊。不少东西呢！” 我说：“行，我看情况。他们说这几天还没开业，计划要到月底开业。开业前要自己解决饭食”。 女儿问：“他造好啦？”，“我以为还在造呢。” 我说：“还在装修，说是月底开业，估计肯定来不及”。 这里去广州塔很方便，九站路，三块钱的地铁车费，转一次车就到了。 到达广州塔是中午十二点半。 广州塔，我大概是第三次过来。第一次就是到了广州的第二天，在物业公司应聘完，晚上坐在公园里被蚊子咬死，心想还是到广州塔去玩玩，结果在广州塔对面的临岸公园里，被偷了手机。第二次是路过，大概是五六月份，当时想换个工作，招聘单位就在离广州塔不远的地方，所以应聘完，顺便到广州塔来看了一下。这次过来应该是第三次。 但来过几次，都是在外围看看，也没进去过。 听说上广州塔是要钱的。我去问进塔的检票口，上二层平台要门票吗？检票的说，也要门票的。所以这次过来，也没有上去。 走出广州塔，外面在下小雨。在近处看广州塔，也没觉得有多少高耸。塔顶被雨雾遮绕着，白天的广州塔，看起来没有在夜晚璀璨灯光下，来的好看。 白天，在广州塔景区游玩的游客也不多，只有少许外地游客举了伞在拍照。 我离开广州塔，来到江边，这里的游客也很少。望对岸的高楼，也是雾茫茫的一片。 上次听说过江中的二沙岛是个景区，很好玩，但走过去，上海心桥需要手机预约，嫌麻烦，也赖的去了，拍了几张照，离开。 专门到广州塔来，居然没地方好玩。心想再走远点去看看。 广州塔的沿江边，有一路有轨公交，坐这公交，是可以看到整段江景的。纠结了一阵，决定花个车票钱去看一下。 这有轨公交，就是个轻轨，从广州塔出发，终点是万胜围。 我坐了靠窗的位置，拿手机一路拍过去，到达终点站万胜围，刚好拍了二十分钟。 有轨公交的终点车站在道路中央，其实建条这样的轨道公交，挺浪费稀缺的土地资源的，看来“舶来品”也不一定都是好的。 下了车，想摸支烟抽，一个戴了袖套的人喊：“站台内不准抽烟”。可是我明明分不清这是站内还是站外，只知道是在路边。 出了这个所谓的站台，往右前方穿过马路，是个大型的商厦。在商厦门口拿了个塑料袋把雨伞装了，进的商厦去，门口内是在展买的一辆电动汽车。 我觉得广州好奇怪，差不多每个大型商场内，都有汽车在展买，好像买个汽车跟买日用品一样似的，其实广州居民买车子的很少，应该是展示的成分更多，谁又会去商厦内买车呢？ 商厦有个中空大堂，五六层楼高，椭圆形的，一直到顶，很漂亮，只是面积不是很宽阔。 大堂靠里是自动扶梯，从扶梯上下到各层，很方便。 在楼上的有一层里，有一个珠宝店，装修的富丽堂皇，大概是专售钻石的，写着“男士一生仅能定制一枚”，““dr”一生只送一人”。 是的，大家都能做到一生只送一次，海枯石烂，该多幸福。 整个店铺创意都很新意，深深地吸引了我。我站在远处对着店铺拍照，店铺内两个售货的小姐姐也对着我笑。 又走上去，是块餐饮区域。 在广州，几乎每个人流大的商厦内，都有餐饮店铺，有的还不只一层。在这个经济萧条的大环境下，大概只有“食”，才是广州永久不倒的生意。 其中有个店铺叫“成都大牌档”，古色古香，又兼具民风。店铺外又放了整排的竹椅在候客。身临其境，仿佛置身在当地的老街小巷。 爬上整个商厦顶层，从中空大堂望下去，颇为漂亮堂皇。可见，广州的商业底蕴，还是在的。 那天，我好奇问路人，万胜围有什么景点呀？名气很大。他答：去万胜围就是购物逛商厦。 早上出来时，背包里带了一瓶泡的“菊花”茶水，到这时，已经被我早喝完了，口渇，我只想买瓶水喝。问路人，这商厦内有没有超市的？道：地下层有。 坐电梯下到地下层，这里却是连通着地铁站的。从这里有8号线可以直达陈家祠，原来回住地，这么方便。 在地下层，有一家开放式的“七某”超市，大概以售食品为主的，看起来有些高档，商品价格也很贵。找了一圈，倒是老牌子的饮料价格还公道，于是拿了一瓶两斤装的可乐去付款。却谁知，这是家会员式的超市，不入会员，付不了款。脑残的制度，想出这个创意的领导不是脑壳被门夹了就是脑袋有毛病。拿着这瓶饮料，生生付不了款。我问站在自助付款机前的营业员，能不能让她帮我代付一下？她说她们营业员不能代付的。我问那怎么办？她说你去找服务台。找到服务台，又是要你扫码先加会员才能付款。懊恼我花钱买瓶饮料干嘛入你会员？又走到自助付款台前，请一位正在付款的先生帮我代付买了这瓶饮料。无现金的智能手机时代，不是带来了方便，却是在捉弄老百姓，变成了时代和道德的倒退。 这个时候，是下午二点多，手机已快没电了，我对女儿说：手机没电了，我只能回去了。真的，再不回去，手机没电，连地铁票都买不了了。 路上，我发信问上午那家应聘酒店的人事yuki：“你好，我的行李有些多，如果有住宿的地方，我想这二天先搬过去一些。你看是否方便？” yuki稍后回复说：“现在宿舍还没弄好”，“要晚两天”。 我说：“那可以了，你及时通知我”。 回来后，先去旁边的“华润万家”买了一些食物和“十元六罐”的打折啤酒。在这里买，比在网上买更方便。 回到宿舍，摸了下在室内晾挂着的衣服，还没干透，于是给物业公司的行政飞飞发了个信息，问她：“衣服没干透。我是现在给你拿过去？还是明天再拿？”她回道：“明天”！我说：“行。明天估计差不多了，我明天拿给你”。 于余暨 （写这篇时，网上正在发布今天“甘肃地区发生62级强震，超百人死亡”的不幸消息。愿逝者安息，人间少些痛苦”。） 第324章 广州找工（九） （10月20日）早上八点起床，我去到馒头店买早餐，看到那条小狗又被拴在馒头店的屋檐下了，老板娘见到我说，那条小狗，他们不要了，要还给我。我问，干嘛不要了呢？她说，没人照看去养。我说，还我干嘛呢？我也没法养，没人要，那只能把它放了。 于是老板娘把拴着小狗的五米长的绑带绳剪去一半，放了小狗。小狗拖着另一半根长的绳子跑开了。我看着小狗拖着这长长的绳子，心里不忍，追上小狗，把系着的绳子从套圈外剪断，又不敢碰小狗去帮它解开系紧了脖子的绳结，小狗只能带着这系了脖子的绳结走开了。 我给小狗拍了最后的照，无助又无奈的悲痛涌上心来。没能帮的了小狗，反而又给它增加了一个桎梏。 买回早餐，我开始收晾挂着的工衣，已经干了。 我把工衣叠折整齐，又从柜里取出不穿了放着的衣服，按类叠放，并做了记录。它们是： 长裤3条（2加1）。其中2条厚的是冬裤，就是在膝盖上也有口袋的那种黑色的棉布裤。1条是薄的是黑色夏裤。当时四月份到广州时，天气已很热，物业公司先发给我的是2条薄的旧夏裤，但那夏裤尺码太小了，有一条根本穿不了，有一条在缩缩腰后，还勉强能穿。没办法，又去领了两条冬裤来，就把那条根本穿不来的夏裤连同也穿不了的衬衫先还掉了。其实那夏裤我没穿过几天，一直穿的是那两条冬裤，不论盛夏，一直如此，以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在双腿内侧都被捂的发了皮炎。 外套上衣1件。也是刚进公司时发的。但我印象中好像从没穿过，以至于我都忘了还有一件黑色的外套上衣，直到今天一起拿出来时，才发现的。 长袖衬衫2件。也是刚进公司那天发的，浅蓝色的，带两个有翻盖的表袋。那时，天气已转热，才领工衣时，领班余铭说，晚上值班冷的，需要穿长袖，所以发给我了长袖衬衫。 短袖衬衫3件（2加1）。这三件短袖衬衫都是后来分二次发给我的。天气大热后，已穿不了长袖衬衫，于是公司到乱糟糟的一滩旧工衣堆中找了两件短袖衬衫给我，但尺码实在太小，根本穿不了，我向人事木卯反映，是他到另一个项目去拿了一件短袖衫过来，是浅兰色的，但也只有一件，于是我一天长袖衫一天短袖衫地领换着穿。后来公司统一换新衬衫，给我新发了两件浅黄色的短袖衫，所以之后我一直穿的是那两件浅黄色的短袖衫。不得不说一句，夏装衬衫的尺码完全是偏小的，以至我平常穿41码的衣服都嫌宽松的人，穿了这42码的衣服都偏小。更可笑的是，那几个胖点的保安像阎老虎，老曾，叶飞等穿了这种衬衫都被包裹的鼓鼓囊囊，像极了动画片里的黑猫警长的衣着，好笑死了。 帽、领带、肩装、工号牌各1个。 我把这些东西都拍了照，然后叠好码齐放在一个纸箱内，连同这张清单的纸，拍照发给行政飞飞：“给你送过去？”。飞飞回说：好的。 但我送过去时，飞飞人并不在办公室，又给飞飞打了电话后，把这些东西留在了办公室里。 做完这些，我知道我跟这个物业公司再无关系了。他们也可以时刻让我从宿舍搬走。 中午躺在床上，我想我再在网上找找，有没有更合适的工作。终于又看到一家公司在招保安，挺吸引我的。 这是一家较为知名的药厂（厂名我就隐去不说了）在招聘保安，待遇挺好的，招聘条件我也符合，只是路远了点，于是跟药厂联系，问她，我能不能过去应聘看看？ 其时，是下午二点，药厂问我今天几点能到？我说过去有点远，现在出发，路上要两个小时，估计四点到四点半能到。药厂说能等我。 于是我赶紧起来，动身出发。 药厂在2号地铁线的终点望禾岗站过去，还有五六公里远的一个工业园区。出了地铁站，天上还下点小雨。我想十里路怕是步行不了，只能坐公交过去。 望禾岗站是地铁2号线的终点站，也应该是公交的枢纽中转站，这里有很多公交车停靠在这里。并且里面有个公交站场，是始发和终点站，站场外又有好几路车从这里始发的。大概站场内的车是发往市区的，而站场外的车是当地的社区间公交。 去往那里可以选择好几路公交车。我选择了在站场外上车的当地公交。车票是两块钱，但今天出来的急，没有换好零钱，我想站场内的调度室里应该是有零钱可换的，结果那里说没钱换。我说我没零钱，上不了车，他们说你可以扫手机。我想说句“我没手机”，真的很气愤。后来想起来在背包里还有两块零钱，否则真的上不了车了。 公交车一路往郊区方向开，离开闹市越来越远。到达终点时，是在一个蓝球场边的街道上。地图上说这里是工业园区，但我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一个工业园，更像是一个市郊的街镇。 街道的路并不是很宽阔，道路的两边也是布满了五六层高的楼房，楼房下也都是店铺，看不出有任何工业园区的味道。我问路边的一家水果店，这药厂的位置在哪里？她仔细地看了一下，说就在边上，放了花篮的地方。 再跟药厂联系，说我已到这里。她说你跟大门口的保安说一下是来应聘的，直接进来就是了。 外面是个不大的门口通道，里面的厂区伸缩大门外有个保安室，一个中年保安扶着桌，站在那里。 我进了大门，前面左侧就是办公楼。 办公楼很普通，是幢三四层楼又不新的房子。办公楼大堂也很普通，进门靠里也是个普通的前台柜。倒是大堂中央的地面被做成了一圈下沉式的台池，台池里也放了二三把接待用的沙发。台池有了这二三级台阶的落差，行人走路很不方便，一不小心似有跌落下去的风险。又因为中央被挖了这么一个圆坑，使大堂看起来很局促狭窄。这显然是个失败的设计。 进到前台，说明来意，前台的工作人员让我去台池的沙发上先填张应聘表格。 这时候，已有一男一女坐在那里，男的也在填表格，女的坐在他边上。 过会，男的填完表格交到前台后，工作人员带他上二楼的办公室去面谈。 那个面谈的男子过了很长时间都没下来，我则填完表格后继续在沙发上等待。这时工作人员也下台池来送了一杯水给我。 等候中，我问这个坐在沙发上又是外乡农村人打扮的妇女是哪里人？她却不理不睬，看来素质也很是堪忧。 又过一会，二楼上下来一个女性工作人员，她问我们的来意？ 那妇人答，她是陪那上二楼面试的男子来应聘的。 我说我是约了来应聘保安的。于是那女人拿我的履历看起来，说我学历这么高做保安屈才了，能不能做长？我说合适的话我也是希望能够长做的。她就介绍起待遇：每月大小周休，12小时制，包吃包住，月工资4000，法定节假日都有。岗位就是管大门口的那个门岗，具体工作主要是给进出厂区的车辆开门放行，拦下外卖和快递。我问吃住条件怎么样？她说住宿就两个人一间，但水电费是要自费扣除的；吃的还行，反正他们职工都是这样吃的。 听起来的确条件很好。并且感到这女人说话也很有见识很有素养，好感满满。 最后她说已有人在应聘这个岗位了，她们需要综合评估一下后才能给我回复。我说我希望能够早点得到答复。她说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最迟在下周一下班前会给我答复的。我说好的，告辞后离开。 走出来，我给女儿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在面试，并说：“是在镇上，好像。郊区，农村了”。“这里估计需要长期的，可能不合适我。这里工作环境还可以”。“他们说面试的人很多，周一下班前给消息”。最后说：“明天再去看另一家”。 于余暨 第325章 广州找工（十） 21日上午九点过，我来到了中大附近的广州轻纺交易园美景中心。 下了车，感觉这里很熟悉，应该是以前跟si派发传单时，来过这里。 这里有家单位要招聘物业保安，我昨天已跟这里约好了，今天上午过来面试。 美景中心就在地铁站上，出了站就是。 当时还只是上午九点二十分，虽然市场内已有部分店铺开门了，但开着的并不很多。我在市场内转了一圈，熟悉一下环境。我还以为是这个市场内在招聘保安，想起以前在这里派发传单被人赶，没想到自己还会来做赶人的保安，心里很感慨，真想发个消息给si，告诉她，我想到这个市场里来做保安了。 看了一圈后，打算上楼去面试。面试地点在物业办公室。 我问市场内店铺的老板，物业办公室怎么走？他说坐电梯到四楼，然后走楼梯到五楼。 四楼已是这个市场的顶层了，走上五层，是市场的露天屋顶。 屋顶上有一些小房子，其中出楼梯口有一个玻璃门上写着“物业办公室”，门外放了一些坐椅。 玻璃门还关着，我就坐在这些坐椅上等。 过会，一个男子进去玻璃门，也没搭理我，我则继续坐着等。 又过会，还是没人来搭理，我则起身进入玻璃门内，问刚才进去的那个男子：应聘保安是不是在这里？ 那男子说，这里是商场的物业，而我要应聘的是小区的物业公司，是两个单位。 我问那这个物业公司怎么走？他说从这个楼顶走过去，在另一个房子里。 于是我从屋顶上走过去，走到另一个小房子。 小房子的门口写了块牌子：“某某物业公司”。 这个物业公司很小。进门是个厅堂，五六十平方，左侧是间会议室。总共面积加起来不会到一百平方。 厅堂正对门是个前台，右侧靠墙放了几张类似书桌的桌椅。书桌上有个人在用笔记本电脑，不清楚是在办公还是临时坐在那里工作。 前台后有个中年女性。我说我是约好来应聘保安的，她让我到那书桌上去填表格。 在填表格时，又进来一个男人，有六十来岁了，梳着一个油光的“大背头”。那前台也让他到这书桌来填表格。我看了，心想我肯定比他优势强，他能进，我肯定没问题了。 填完表格，前台通知物业公司的经理来面试我，也就是跟我联系的那个人，姓张，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削瘦，穿着也很普通。 我随他进入会议室，相互问一些基本情况。他说：工资4500，工作十二小时制，单休，包住不包吃。并说住宿就在这楼顶的房子里，厕所在下面的四楼，洗澡则需到外面的一个地方，没有洗衣机。我说让我先去看下现场。 我下楼去看现场。小区就在这市场的边上，应该已有二三十年房龄了，是连在一起的“7”字形的一排高层楼，大概有六七个楼座，规模跟我刚离职的那个荔湾的小区差不多。 小区的楼前有一个规模不小的绿树花园，树木已很高大了。花园里面也有石凳，下班后到这里来休息坐坐，应该很惬意的。我有些喜欢上这里的环境了。 并且小区的进出大门也是两扇人行的铁门，两个在值班的保安，也很空闲，就随意站在门外聊天，看来管理要求很宽松，应该这个活很好做的。 那里的人说，这里人手紧缺，急着找人。对我说：“你要赶紧决定，否则这个岗位会很快没有空缺的了”。 我有些动心，又回到楼上的物业公司对应聘我的经理说，我很感兴趣，回去考虑一下，很快给你答复。 找工这么顺利，心情也大好。时间也还早，我打算到附近景点去走走。 从这里回到住地，需要经过海珠广场。海珠广场很有名，我也一直想去看看，但都没有机会，今天决定过去看一下。 海珠广场在珠江北岸，坐四五站地铁到了那里。 出得地铁站，但发现海珠广场只是一个绿地公园，并不如我想像中的繁华商业广场。 坐在广场外的江边，右侧有个跨江的铁拱桥，像宁波的灵桥和上海苏州河的那个着名的铁拱桥，但规模要小很多，式样也不如后两者的宏伟。左前方的对岸是珠江边的高楼，再远处，也能看到高耸的广州塔。 坐在这里听着“巧巧”的音乐，如果心里平静，可以坐个一下午都不嫌多的。 到了下午近四点，我起身离开这里，沿“起义路”北走，一二公里即一个地铁站的路程能到“公园前”。到了“公园前”，我就很熟悉了，多次去到“大佛寺”，就是走的“起义路”这段路。 回到宿舍，我在给酒店的那个人事yuki发信息问她：“那现在入职有活干吗？”“3500，每月什么时间发工资？”她当时并没有回复我，直到次日下午才有回复过来“要再过几天进场”。 倒是今天去应聘的美景小区的物业张经理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间能给他确定答复？”我说：“礼拜一，下周一我肯定给你答复。” 是的，今天的这个物业保安的职位并不是我首选。主要是不能解决吃饭，另外听说住宿的生活也不是太方便。目前对我来讲，有三个选择：药厂那里待遇都好，就是太偏僻了，连这么多行李搬过去都不方便，另外我也不习惯天天跟公司领导见面，为公司同事服务的工作。所以我把它排在次位选择。我最中意的是那个酒店的保安工作，虽然工资低点，但能够解决吃住，又在闹市区，酒店工作也不用去日晒雨淋，是我的首选。而这个物业保安工作，我其实是把它排到末位去选择了。 于余暨 第326章 广州找工（十一） 今天（22日）是星期天，我想出去好好玩一天。 来广州六个多月，一直在上班，也没正式好好去玩过。 以前上的都是夜班，虽然也有单休，但下班时间是次日早上，下班后要洗刷睡觉休息，当天就没时间去玩，又次日虽然白天能休息，但晚上八点又要上班，有焦虑症的我，就不敢出远门去玩，一般到了下午三四点钟，非得回来了才能安心。 本来想“十一”有三天法定假日，可以好好休息去玩了，才知道排班的领班余铭全部安排了我加班。见到排班表，我问：“十一”法定假怎么也不安排休息的呀？他说：“不休啊，一天都三倍工资了，拿加班费，我们都不休，他们都不休。”虽然我也缺钱，也想有钱，但这样排班，擅自被取消假日，心里一直不爽。没办法，又没机会好好地去休息玩几天了。 现在离职了，终于是放“长假”了，可以随心所欲地玩了。 荔湾湖公园，从地图上看是一大块的“绿色”景区，离我的住地并不远，但我也没去过。 今天趁周日，找了三个单位也没最终落实，趁这个空隙，给自己放个假，要到荔湾湖公园去玩玩，顺路也去那个酒店看看他们的施工进度。 上午十点多出门，走路来到那个酒店。从后门进入，先去办公室看看，想跟里面的人去打个招呼，却发现办公室虽开着门，却空无一人，于是顾自转到现场去了。 一楼大堂还在施工，进度比二三天前初次来时，没大区别。 从楼梯上去，二楼是封闭了的，并不是酒店的。 三楼是厨房、餐厅和休闲区域，还在做木作工程。 四楼以上是客房，但直到六七楼，施工进度都差不多，都在做油漆等工程。 只有最上面的八楼九楼，硬装工程差不多完工了，但地面还铺了保护纸，是刚刚做完了硬装的柜橱。 这种施工进度，凭正常做，没一二个月是拿不下来的。 也不用多看了，下楼去，去荔湾湖公园。 从酒店往前百十米，有条南北向的主道路，叫“康王中路”，沿康王中路往南走一二公里，是华林寺，如果继续往南到下个主路口，就是上下九路，但去荔湾公园应该在华林寺这个路口右拐进入长寿路最近。 长寿路上，以珠宝店居多，这里也有些老建筑，但都是零星散落，不成规模的。 往西走完长寿路，稍稍往北折一下，继续往西，进入宝源路。 宝源路尽头，就是荔湾湖景区范围了。 上次我去永庆坊玩，走的是上下九路到永庆坊，再到这宝源路尽头，然后结束，坐公交车离开。因为时间来不及，刚好没有进入到荔湾湖景区。这次就从宝源路尽头开始，补上留下的空档。 从宝源路尽头，跨过南北向的道路，对面有个小牌坊，穿过牌坊往里走，前面就是“逢源大街历史文化街区”。 走完这段沉淀了几百年历史的羊肠古道，尽头有个名居是“蒋光鼎旧居”。这是一个岭南特色的近代建筑，又兼具西洋元素。三层小楼形成一个“u”形，中间是个园庭，小楼内的布局也颇为精致。 此屋应非蒋先生所建，但蒋先生寓居于此，现屋内布展了蒋先生的生平事迹。为国做过贡献者，值的永远纪念。 看完旧居，坐在屋外的木椅上吃些食物补饥，而坐着的对面是关了门的“小红楼”，身旁右侧隔了一条小河，就是荔湾湖。 在河边的小路上继续往北，前面就是“荔湾博物馆”，这里含了两个建筑，一个是“西关旧屋”，另一个是“陈公馆”。虽然年代久远，但也不得不感叹建筑的精致，设计理念的超前。广州人对建筑的精工，岂是北方人可比。 看完建筑，跨河转到荔湾湖。荔湾湖是人工湖，水浅，又显空旷，除了几根树，也没什么好看的，在水边坐了一会，颇感失望，便离去。 坐车回到住地，跟女儿在聊该选择去哪家单位的烦恼。女儿建议我去药厂，说“休息的多，钱还多”，我说问题是在市郊。她说：“市区和郊区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我是想去酒店。但问题是目前这几天没地住。 这时候，也有酒店那个人事yuki有回复过来，她说：“要再过几天进场”。我告诉她：“我今天去你那里看了，真担心月底都装修不完！”。她说：“月底进场”，“如果你能找到更合适的也能先去”。我有些紧张，赶紧说：“我是想到你那里去”。她说：“那就还要再等几天呢”，“到时候通知你”。 那边物业公司张经理又来催，要我给他决定，“我说我在明天下午前一定给你答复。” 同时我也在催药厂，想她能早点给我一个答复。我给当时联系我的那个姓郑的人事行政主管发信，对她说：“我这边很着急，方便的话请尽快给我答复，方便我安排。” 当时，真是乱成了一锅粥。我想去的，却去不成，或不给我答复；而我不想去的，又催着我给他答复。 傍晚的时候，我又联系到了一家物业公司，做保安的工作：“12小时，两班倒”，待遇是“月休四天，包吃住，工资3800到4200”。 我对女儿说，“明天再去看一家，做决定”。 于余暨 第327章 广州找工（十二） （23日）早上，我坐地铁去京溪南方医院站那边的一家小区物业公司，昨天约好，上午十点面试。 京溪南方医院站，在白云区，离白云山不远了，从住地过去距11个地铁站，需要五元车费，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出地铁站，有座人行天桥，那小区就在对面的人行天桥下。一排连在一起的高层楼，站满了整个路口，很有气势，也很有压迫感。 小区门口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保安，穿着制服，在检查进出人员的证件。 我知道这个架势是兼具礼仪岗了，看来这个小区的保安工作并不好做。 我跟跟我联系的人事联系，问她是不是这里？她说对的，让我等一下，她出来接我进去。 人事的名字叫“宝君”，看名字以为是个男的，实际出来的却是一个瘦小的二十来岁的小女生。 见了面，并没有像往常人的热情，一付冷若冰霜的样子。 她带我进了大门，然后右转，是物业公司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玻璃门关着，里面一班人正在开晨会。 见在开会，她也没有再带我进去，转而下到地下层的一个监控室。 监控室内有一个女的保安在值班，是个领班或是主管。 那主管站起身，问我有没有做过保安？我说有做过，刚离职。 我问我过来是做哪个岗位？她说你的年龄肯定不适合站门岗了，只能做“巡楼”。 我又问“巡楼”是怎么安排的？ 她说：“两个小时巡查一次，巡完去到更衣室等找个角落休息。有事会叫你的”。 然后她也再没多问什么，说带我去领制服和办入职。 从监控室出来，穿过一个食堂。一个食堂师傅正在做菜。 出去食堂，上去就是刚才那个有玻璃门的办公室。 这时候，办公室内的会议已经结束了。一个不大的房间内，密排着七八张办公桌。 办公室内只有一个女人，坐在门口的办公桌后。 那保安主管对她说，“他来办入职。” 女人看了我一眼，问她：“领导面试过了吗？” 那保安主管说，“他做过保安的”。 那女人不再作声，拿出一沓表格，问我，“某某银行卡”带了没有？ 我说，我没有“某某银行卡”，我只有另一张银行卡。 她说，不行，入职要带“某某银行卡”。 我问：“哪里有规定？入职必须带某某银行卡？” 她说，这是公司的规定，工资只打在某某银行卡。 我说我从没办过某某银行卡，哪里来个某某银行卡呢！ 她说你交了银行卡再来办入职！ 我说你态度好一点！哪有对同事这样讲话的。 她把表格一丢，大声喊：你要不要办入职了？！ 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要把你的话录下来，交给领导听。 她有些怕了，对着那女保安嘀顾着：来办入职总不带银行卡！ 吓得那个保安主管不敢讲一句话。 我说我办完入职，去补来给你。 然后她把表格递给我，我坐着填表格。 填到入职时间时，我说我今天还得回去拿行李，明天过来正式入职。 她说你就把入职时间填到明天的日期。 正填着表格时，听到一个声音：“上班时间另行通知你。” 听到声音，抬头看，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在说话。 我有些不解，说：“刚才不是已说好，明天来入职吗？” 那男人说：“我说（让你）几时上班就几时上班”！ 我说“你谁呀？” 他说：“我是你老大！” 我说：“哪有“老大？”！社会主义国家只有领导！” 他说：“你不要填表格了！给我滚！” 我说：“不填就不填”。 吓的边上那个人事小姑娘赶紧说：“走，走”。 我起身随那人事离开办公室，身后那男子在叫：“幸好你没入职，否则我“调排”死你！”。 出门去，我对那人事说：“他怎么敢自称老大？像个黑社会一样！” 她说他是保安经理。 人事带我出了小区大门，我带着一腔怒气站在街上。 这时，我拿出手机看，市郊的那家药厂人事有回复过来：“抱歉，不是一直在线的，也要忙其他的”，又说：“您这边本科学历，做我们的保安大材小用，我们只想找个普通的稳定的保安。您这边肯定有更好的选择。上面领导的意思是还是招个学历一般的稳定的。能踏实在那个岗位做的。抱歉，这边暂时不考虑您这边。不好意思。”我只能回复：“好的，谢谢，祝工作顺利”。 我给女儿发了信息，告诉她：“药厂说不要我”。又说：“上午刚来另一家单位，吵了一架出来”。 女儿问：“为什么吵架”？ 又说：“现在本科学历没用了。找好的工作别人要研究生博士。”，“找个普通的别人要技校的”。 我也给女儿看了酒店给我的回复，问：“要不要再等酒店？” 女儿问：“其他还有什么选择？” 我说：“没有了，现在”，“要么等到月底去酒店”，“要么去那个中大附近的物业”。 又说：“是不是去物业干几天，如果不行去酒店？但那样肯定没工资结算的”。“就是解决了一个住宿问题，饭吃自己的”。 女儿说：“中大那个你不是说人际关系难处理吗”？“而且没有吃”。 又问：“其他还有没有了？”。 我说：“没有了，药厂不要我，今天这个吵架了，太没素质了，像黑社会”。 女儿感叹：“找工作真的很难！” 于余暨 第328章 广州找工（十三） （23日）中午11点钟的时候，我给中大那边的小区物业公司张经理发了信息：“张经理，我考虑到你那里”，“收到请回复一下”。但是我直到晚上九点才收到了他的回复。 之所以给他这个答复，一是我答应过他今天给他回音，其次也是被药厂的回拒受到了冲击。我知道工作并不好找，原先计划的三家单位中，药厂这家已经失去了，另一家酒店又迟迟上不了岗，昨天那酒店回复我的意思，就是“如果等不住，可以不等”，我当时就感觉到了这是危险的一个信号，说明他们并不缺我，说不定哪天来句“不要了”，我也无可奈何的，到时候会更被动。 我觉得这个物业保安的职位，虽然条件也不尽如我意，但其实跟我刚离职的单位给的待遇也差不多的，交通也方便，地方也并不偏僻，并且他不用买社保，给的4500元的工资是净到手的，少了要买社保的烦恼，加之他那里可以马上上班，也不用再住在原单位了，少了尴尬。所以我决定还是去他那里比较保险。 做完这个决定，也就完成了今天要办的事，接下去的半天，要去附近的白云山去玩玩。 今天其实是九月初九～“重阳节”，民俗向有重阳登高的习俗。虽然节日，于我来讲，早已淡忘。但来广州这么久，总是想去到处看看，不留遗憾。广州能玩的地方，实在太少，地图上写了一块又一块的景区，到了后，总是失望而归。对我来讲，最喜欢的只有沙面岛，还算玩的不错。 白云山，我还没有去过。以前问别人，哪里好玩？人家说白云山不错。的确，白云山名气很大。但白云山离我有点远，面积又大，不知道从何游起。 早上出门时，同宿舍的保洁蒋主管说，今日是重阳节，一道去白云山爬山。我说我还有点事要办，没空跟他一起去。的确，我觉得办正事比游玩更重要。 但我早上出门时，是计划好了的，办完今天这个京溪物业公司应聘的事后，要去白云山玩玩。 我查了地图，从这里去到白云山最近的入口很近，步行只有三里路，二十分钟就能到了。 开了导航步行过去，转几个弯就是上坡道路了。 山下的坡地上，有一个新建的别墅小区，造的很漂亮很高档，很是喜欢。我想，广州的建筑理念，真是要远超内地的。 从这个别墅区再上去不远，就到了进入白云山景区的最近进口：“荷树林入口”。 入口处，有个小广场，是在牌坊以内。广场最里间是几间一层的小房子，而靠入口这里，有几条石凳。 广场上，游人并不多，我进去时，看到两个游客从房子边的山道走去，于是我跟在他们后面。这是一条可以行人的山泥路，进去时，并无觉的异样。但走在前面的这一对男女，却是男老女少，走些时，开始抱抱搂搂，我跟在后面，顿觉尴尬。为免尴尬，我故意上前去问他们：“上山是往这条道走吗？”谁知他们说，这是下山路，并问，“你进来时，没看到入口吗？”，我说我没注意看到，跟着你们上来了。 退回去，又到了那个小广场，我索性坐在石凳上，先吃些带着的食物。 坐在这里，我始看清对面有个检票口，进了检票口，那里才是真正上山的道路。 检票口上挂了块横幅，意思是重阳节上山门票调整为十元，而平时是五元。 也真是广州特色，节日门票不优惠，反而涨价一倍。 我心疼要不要花这个十块钱去景区爬山？最后想，来一趟不容易，还是买票。 买票进入检票口，沿石级山道上山。 山道上，游人很少，风景更是没有。一些普通的山树，在江南，比比皆是。正应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么普通的一座山，何以成为了广州的名山？ 再上去，就到了一个十字叉口，往南，似可以一直走道“广州火车站”那边去下山，但路太远，我怕是走到晚上也下不了山的。往北会越走越远，自然不可能去走的。只有往西走，路程最短，并且看地图，那里有个小湖，边上有个“明珠楼”，也是景点，并且下了山，也有地铁站，可以回去。 于是决定继续往西走下山去。 路上，也是游客稀少，倒是一大批保安卧躺在山道上休息。真是保安比游客多，心想这景区靠这几块钱门票能赢利才怪。 继续往前走到头，就是地图上的那个小湖，但我看，就是一个池塘，真好笑，把池塘画成了湖。 倒是湖岸边有一大堆金鱼浮在水面游荡，游客们正兴致勃勃地喂食它们。 我走到小湖的另一头，坐在水岸边的石头上休息抽着烟。抬头看，一个保安正对我拍照，并走过来对我说，“这里不能抽烟”。我想你劝止就劝止好了，干嘛还要先拍个照？于是灭了烟后故意说，我不知道这里不能抽烟。他说你没看到禁止抽烟的标语吗？我说我没看到。他说你是从哪里上来的，没人提醒你吗？我说从山对面的荷什么入口上来的。 看他还客气，就这样故意跟他逗逗。其实我知道他们也不容易，拍照只是为了完成他们的业绩。只是我看不惯这种做法。 我离座起身，边上一个小伙子问我：“有没有打火机？借个火”。我说：“刚刚保安来查了，还是别抽了。”他说“好，不抽不抽”。把抽出了烟盒的香烟又重新放进了香烟盒里。 走过去，我问身边的游客，“明珠楼”在哪里？他说：“喏，你身后就是”。走上一个小坡地，大名鼎鼎的“明珠楼”居然是个老旧的小木屋，孤伦伦地立在草地里。 好，想看的两个景点“小湖”和“明珠楼”都看到了，下山去。 前面在地图上还显示有个大水库，但现在水库正在搞建设，库底已排干了水，只有巴掌大的一滩浅水排不出去，留在了库底。 沿着干涸了的水库边走了很长时间，前面是去到另一出入口的一段路。倒是在这段路上风景很好，路边满是竹林，游人也在纷纷拍照留影。 再前面就是白云山景区的一个主出入口，“白云山”三字潇洒飘逸。 出了景区，沿山边道路走，途经“外语学院”，要走公里，才到地铁站。从地铁站坐车回到住地。 晚上九点，中大那边的物业公司张经理发来信息给我回音：“不好意思，今天一直忙。”，“兄弟，明天你过来陈队还要给您聊一下，可以吗？”然后他发来了陈队的电话。 我回复说：“行，我明天（下午）一点到你那里”。 于余暨 第329章 广州找工（十四） 24日上午，我又专去陈家祠那个酒店看了一下进度，随后无奈地给酒店人事yuki发了条信息：“我今天又去你那里看了一下，估计还得几天哪。只有继续等了。” 下午一点不到，我坐地铁到达中大附近的那个美景小区，跟物业公司张经理联系说：“我已到小区门口”，张经理说：“辛苦了，你打陈队的电话”。 我打电话给陈队（长），对方说，他在小区公园的垃圾房这边。然后我走过去，看到接我电话的是一个高大敦实的中年男子，套了件保洁的背心，正在指点工作。而垃圾房边上的树下石凳上坐着的，正是那天面试时，跟我一起填表格，梳了油光“大背头”的那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也套了件保洁背心，正在悠闲地抽烟。原来他是来应聘做保洁的。但不知道今天他这么悠闲地坐着，是在上班呢还是属于休息？ 这个垃圾房在小公园西南角靠围墙部位。见到垃圾房，我条件反射地有些恶心。在三亚的那个度假酒店，天天跟垃圾房为伍，以至于我现在见到垃圾房，都感到有些害怕。 这个保安队的陈队长，长的实在太过普通，跟农村的老百姓无异，有区别的，就是个子比常人高大一点。 我也很奇怪，一个保安队队长，会穿着便服，套件保洁马夹，站在垃圾房前指挥保洁工作。 我走过去，倒是他先递烟给我了，说“忙死了，到处哪里都搞不定”。 两人立定、抽烟、聊天。他说你来做保安，也要帮下做保洁的工作的。我以为他是说自己的岗位上，碰到有垃圾了，需要打扫一下。我说，这个自然的，自己岗位前，肯定会搭手打扫干净的。 他说他最厌烦的就是只管自己而不顾大局的人。他说保安和保洁本是一家的，套上保洁服就是保洁，脱了换上保安服就是保安了。 听了好奇怪！我说搭把手可以，但要把保洁的工作让保安以职责去做，肯定不行的。 他说他就怕我做不下来。又说他们昨天早晨所有人都去装货了，也不分保洁保安的。 然后他带我去看保安值守的门岗位。他说一共三个岗位和一个监控室需要值守。一个是我进来的主大门，一个是北边楼幢中间的次入口，一个是监控室，另一个就是地下车库出入口。 他先给我指点了一下次入口的位置，望过去能看到：是个上有楼盖的通道，平时关着门，没有岗亭，一个保安坐在露天的大门内在值守。 又带我看了监控室，再绕到外面去到地下车库出入口。这里有个移动式的小岗亭，但岗亭内没人。一个穿着便服的男子正坐在岗亭外玩手机，应该也是新招进来的保安，还没有配发制服。 于是我们三个人就站在这里抽烟聊天。陈队长说：“你们以为保安是什么？保安就是一批没有胆量去犯罪的流氓”。说他们一起的两个人，白天做保安，晚上把业主的门撬了，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偷光。 闻所未闻，天方夜谭！ 陈队长又对我说：“我就怕你做不下来”。 我说我可以先来做做试试。 看完岗位，他又带我去看宿舍，就在商场五楼屋顶上，物业公司办公室边上的另一个小房子里。 这小房子好像还没有窗户，推门进去，暗洞洞的房间里搭了六七张高低床，一批赤了膊的男人正在睡觉。 好像听他说这批人是前面那个物业公司留下来的人，而张经理的这个物业公司是刚来接手没几天，需要自己招到人后，把这批人换了。 我问，住在这楼顶上，晚上商场关门后，怎么上下进出？他说晚上商场内也有保安值班的，让商场内的保安给你开门。 看完宿舍，他带我到旁边的物业公司去办入职。前台的那个中年女性让我拿身份证出来复印登记。陈队长对我说：“你要不回去再考虑一下？”我说好的，我回去考虑一下，再过来办入职。 我随他下楼去，又进到小区。在大门口，他看到一个保洁把垃圾桶放错了地方，便急忙跑过去说，“放错了，放错了，这里不放这个垃圾桶的！” 他又开始了他的拉垃圾桶的工作，我便离开了那里。 出来后，我对女儿说：“又到这个“中大”来看了一下，太不正规了，估计不行。 于余暨 第330章 广州找工（十五） 去过“美景”，我要去另一个物业公司应聘，是刚刚在网上约好的，在白云区那边。 那里离“中大”还是有些远的，中大在海珠区，而到白云区，中间隔了一个越秀区。 坐地铁在“飞翔公园站”下了车，走过去，前面是熟悉的“万达广场”。从“万达”边上的主道路上经过，前面右拐进入一段弯曲的次马路。再沿次马路走过去，两边低矮的店铺，杂乱的街道，感觉越来越熟悉。这不就是我来广州的第一天来应聘过的地方嘛。 当时来广州的当天，我去应聘了好几个地方，早上去了花都的那家养老院，中午回来后又赶去另一个地方应聘道路秩序保安，只少到这里来应聘已是第三家了，当时已是傍晚，应聘完出来天已黑了，就是走在这段路上，并在一个小店里买了瓶饮料喝。也是从这里出发花了二块钱坐公交去那个“丑团”上定的“青年旅社”，结果被骗了，到了那地根本没有“旅社”，连房子都没有，地图显示的地方是个区府的绿地广场，跟“丑团”交涉到半夜，不得已回到了广州火车站，在广场上度过了一夜。 越往前走，就越离我上次来应聘过的小区更近，我都怀疑起了是不是又是同一个小区在招聘？那就好笑了。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看到不是上次那个小区，但一定离那个小区很近很近，应该就在边上。 这里应该是片广州的老城区，或者说是原先广州老市区的边去，周边都扩展开发建设了，唯独留下了这个“老城棚户区”没有开发建设。这里离白云山很近，离广州火车站也不远，其实这里并不算偏僻。 在这个被遗忘了的角落里，分布了一些老旧的小区，也遗留了不少物流仓储网点。而我今天来应聘的，真是管理这种物流仓储的物业公司。 在目的地停下，里面是个面积不大的物流仓储点，三角形的场地，周边被几层楼高的仓库房包围着。 整个场地，除了这边一个主入口外，对面还有一个次入口。 场地内停了很多物流车辆，进进出出的，在装缷货物。很是繁忙。 大门内，是个普通的门卫传达室，两个六十来岁的门卫老头坐在屋外在看管这大门。 我给联系的人打了电话，她让我上门卫室后边的二楼办公室。 从狭窄的楼梯上去，楼梯上头的一侧有个不大的门洞，门洞上写着“显辉物业公司”。 从门洞进去，里面是个公共办公室。办公室里摆着两排面对面隔开的办公桌位，北侧靠墙放了一把长沙发椅，椅边有只落地电扇在扇着。 这个办公室的北墙一侧是个小卫生间，卫生间边上是个经理办公室。 整个办公区的全貌如此，面积不足五十平米。 进去时，外间的办公室坐了三个女的在办公。她们让我在沙发上落坐，等里间的经理招唤。 落坐后，一个在办公的女性起身执意要倒杯水给我，很客气。 我看了这个简陋的办公室，磁砖地面擦的很干净，开了门的小卫生间，望进去，也是很干净的。只是沙发边那个在开着落地电扇，整个在左右摇摆，明显是下面底盘的连接螺丝松掉了，拧一下就行。我说我来把它拧紧。于是我起身，放倒电扇，把下面底盘松掉的螺丝拧好。 这三个女的都在忙自己的工作，只是偶尔跟我闲聊几句。期间我说手机没电了，他们也借给了我她们的充电器帮我充电。 坐了有十多分钟，一人去敲经理室的门，去问里面的经理有没有空闲下来。 经理让我进去，一张大办公桌后，坐着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年青人。 他递了烟给我，并说他是东北人，问我是哪里人？ 他跟我讲了基本情况，工作是看管这前后两个门岗，白天主要是开关大门，放物流车辆进出，晚上没车流了，会很空闲，只是守着下面的门卫室，偶尔去巡查一下。但园区里的场地，需要保安去打扫一下的。 他说第一月工资三千八九，第二个月开始四千一二，十二个小时两班倒，月休两天，住宿就在楼上，中晚两餐吃饭跟他们同吃。 最后他问我带了身份证没有？说现在很多流窜犯的，他需要用身份证去复核身份。 恰巧的是平时一直背了包，包内放了身份证的我，今天出门偏偏没有背包出来，因为早上出门时，我本来只是想去中大那边看看就回去的。 我说我今天出门时，刚好没有带身份证出来，他说那大家都相互考虑一下。 出门后，我感觉这里还可以，只是整个白天在不停地开关大门，挺忙的。并且我也不喜欢像那两个门卫一样需要坐在室外上班，而且离地铁站要走一二公里，带行李过来会很不方便。 （之后我跟他们一直没有联系，直到下个月又有一次，我实在找不到工作了，却又在网上看到了他们的这个招聘信息，我在网上问：这不就是上次我去应聘过的物业公司吗？我说我去应聘过，你们经理是不是姓王的一个小伙子？我说我对你们印象挺好的，但之后一直没有答复给我。那招聘的人说：是吗？我去问下王经理怎么回情况。但再之后，他们也没有再联系过我。） 离开那里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我给女儿发了位置，告诉她，我在这里应聘。 女儿说：这个地方很偏。 我说：有点，比药厂要近。 我又说：他说第一个月3千8、9第二个开始四千一二，包吃住，没早餐。月休二天。 女儿说：月休两天有点少。 我说：对。管门岗。中间是个操场，边上一圈是仓库。白天车辆很多，听说晚上没车。 又说：其实还是那个宾馆好。只是没开业。这里离地铁一公里多点。 女儿说：宾馆就是这几天没吃没住。问他没吃没住工资能不能高点？ 我说：宾馆都没开业！ 走回去，路过看到地铁站那边有一个气势恢宏的建筑很漂亮。我拍了照片给女儿看。女儿问：这是哪里？“无限极大楼”？。我说：是个广场，路过。 回到住地，我去旁边的“华润万家”买了六块钱的下酒菜，是鸭内脏。今天出门时，没带包，也没去市场买花生米。应该来讲，菜肴已经很久没吃了，想吃一点，换个口味。 进到东门大堂，已经七点多，我远远看到了以前的保安领班余铭，但我故意避开了，没过去打招呼，因为一直住在这里，很不好意思了。 晚上近八点，余铭发信过来问：哎，我今天好像还看见你了，你那个是不是（人事）木卯跟你那个手续还没办完，是？ 我回复他说：上次我跟人事说好要住一下子，人事也是同意了的。我也打算尽快离开。这边是不是公司在催了？ 他说：没有，没事啊。我就是问一问。 我随后跟他解释：上次让我按合同规定填了离职申请，就是到17日的晚班结束后停止工作，说是可以了。后来又来通知我让我在“钉钉”上打报告。我告知他们我没“钉钉”的。 至于他们后来有没有因此处理好，我不知道，也没人再通知我。反正我是按合同规定做足了6个月（4月18日到10月17日）。 余铭回复一句：哦。 我对女儿说：（这里）可能也不好待了。 于余暨 第331章 广州找工（十六） （我查了全部可以查找的记录，10月25日、26日的活动记录几乎为零。其中25日零记录，26日只查到一条简单的信息：就是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去过陈家祠的那个酒店，并给人事yuki发了条信息：“我在店里，看下”，yuki回复：“ok”，我问：“估计还得几天？”，她没再回复。 我已完全忘记那两天在干什么？现在已经回忆不起来了。那就从27日继续。） 27日上午的时候，我从网站上看到了一条信息，并跟他进行了联系。招聘者是叫“德力物业”的卢淼，他说： “这个岗位是白班，但晚上要求在园区宿舍住，一人一间宿舍，有空调，有专用厨房可以自己做，试用期一个月工资4500，之后月薪5000。平常没有休假，有事可以请假，工作比较清闲”。 我对女儿说：“要不到这里去看看？”，女儿说：“可以啊”。 我跟那个招聘者约好，中午过去看看。 招聘者给我的地址是在一个叫“黄边”的地方。但离黄边地铁站还需要坐5站公交，是在一个高架路边下的车。这里离我住地有16站地铁，花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很远很偏了。 下车按他给的地址找过去，在像城郊结合部一样的楼丛中穿来穿去，找到的是一个小旅馆。那时候，刚好是下午一点。 我站在小旅馆外跟招聘者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这里？他说加他微信，他给我精确地址。 然后加了他微信后，他发过来的地址是在附近的一个叫“德力尹边创意园”的地方，在尹边三街的某某号，大概还有近一公里的距离。 我按他给的地址找过去，是在穿过立交桥那边的一条小路里。 这里有很多停车场，或者是叫物流基地。 我又跟他联系，然后他过来接我。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颇为斯文，跟他的“头像照片”完全不符。 他带我进到一个停车场楼上的一间办公室里，同时也是他的“德力物业”公司。 我问他是不是管理楼下的这个停车场？他说不是，是在距离这里四五公里远的一个工业园区。 他说那里也是一个小停车场，有一二十个车位，平时就是维护一下车位秩序，打扫一下场地卫生。他还说现在是他父亲在管着，但父亲年龄大了，他不想让父亲太辛苦，所以想找个人来顶替他父亲。 然后他介绍了招聘信息上的那些内容。 其时，我对他很有好感，觉得这个斯文年轻的男人，有事业又孝顺，并且工作要求也不高，待遇给的也不错，所以我很感兴趣。我又想他父亲能做的了的活，我肯定也是能做的了的。 我说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说他有事要做，不能带我去。要不他给我个位置，让我自己借个电动车过去，并且说骑车走小路，会很快。 于是我出来，打算自己过去看。 但路口边停着的几辆出租电动车都是没电的。没办法，只能走过去。 但我地生路不熟，只能按最简单的大道路径去走，其实是绕了一大圈，走了公里，差不多走了个把小时，到达那里是下午二点三十六分。 这里，其实离黄边地铁站不远。我在想，刚开始安排我到这里来见面，也不需要走那么多冤枉路了。 这是在一条叫“鹤龙东路”的大道进去的一个叫“德力创意园”的地方。 我也搞不清所谓的“创意园”是什么概念？反正我看到的是一些老旧厂区和楼房。 从大道往里进去几百米，右手边有一条小路，或者说叫做“弄堂”。这个弄堂的里边部分，就是我要找的“停车场”。 弄堂进去，几十米后，有棵树，从树又进去，北侧有个物流点，南侧有个小院子。然后过小院子，再进去，北侧是围墙，南侧是幢楼。而他所谓的停车场，就是这靠围墙的二三十米长的车位，以及那个小院子里的一块场地，和外面树下的几个车位，零零碎碎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二十个车位的。 他所要求管理的，就是这一二十个车位的秩序，以及这块场地的卫生。我想，这几百平米的场地卫生，花个半小时，搞的干干净净，这车位秩序，你人在那管着，谁也不会敢乱停的。又不需要收费。这工作就像跟玩一样的，就是一个养老的工作。 我进去时，只看到围墙那边的楼前有一辆车辆在装缷，这楼下也是个物流点。然后我拍着照，在跟招聘者卢淼在手机上聊天，也没人来管我。 我先问清了是哪些车位，然后问他父亲在不在？他说：不在。我说可惜没能到宿舍里去看看。又说：“情况我了解了。我可以过来。不过你要给我确切入职时间，久了，我可能待不住。”他说：“好的，我商量一下。” 这时候，那个一直坐在楼幢边搭出来的临时房里看手机的一个老头过来问我：在找谁？我说我来应聘这停车场的管理，过来看看的。 当时我就估计他就是那个在管停车场的卢父。 我问他宿舍在哪里？想去看看。于是他打开宿舍门，是一间在楼梯间的小房子，空间不小，但里面搭了两张床，也装有空调。如果一个人睡，的确很舒服的。 我又问哪里可以做饭？然后他带我去看做饭的地方，是一个公用的临时厨房间。但这边上有个食堂，是这楼幢里的公司的。 我又问卫生间怎么样？那老头说：卫生间有什么好看的？我说就看看，方不方便。老头不情愿地打开卫生间门，是个临时搭的简易厕所，里面有一个蹲坑，没有洗衣机之类，洗衣会不方便，但卫生搞的还算干净。 见了老头后，我继续问卢淼：“刚才那老师傅讲，还要打扫下楼幢楼梯卫生？” 卢淼回道：是的，停车场，楼梯和电梯口就可以。 我又问：这食堂能不能搭伙？ 卢淼答：搭伙可以商量。 我说：如果我过来的话，到时候帮忙去沟通一下。 又说：等你消息，太久了我等不住。 卢淼回答句：“好的”。 （可这句“好的”之后，以后再无回音，直到31日我被退了陈家祠那家酒店的工作后，我不得不又想起了它，于是发信问卢淼：“你好，你那边认为合适吗？”。他回复道：“你好！我们商量了一下，这边有更合适的人选。谢谢！”。我也只能无奈地回句：“好的”。） 于余暨 第332章 广州再上班（一） （《广州找工》这个章节名用的太久了，我想换个名字，可实在想不好用什么？因为接下来的还是仍旧在找工，并且更凄惨，只是开始去短暂上班了，从这个地方又换到另一个地方，又辞又找，找的更艰辛，真正煎熬的开始。） （暂以《广州再上班》命之，其实是找工的延续，“剧情”的高潮。） 10月28日是周六，中午的时候，我跟陈家祠那边的酒店人事yuki联系，问她： “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你那边开业有没有时间？” yuki说：“你这边可以过来上班，但就是住宿还没办法安排”， “要等到一号”， “或者你周一开始上班”。 我说：“行。那需不需要先过来领工作服及工作交待之类？” 她说：“工作服还没到啊，先穿便装。” 我说：“可以的，我周一什么时间到岗？有要求吗？” 她说：“前期开业之前先上8小时，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 我说：“好的，我周一九点之前到你那里”。 我觉得终于落实了一个工作，心里还是很欣喜的，我对女儿说： “不行的话，我先去酒店上几天班”。 女儿问：“哪里不行？昨天那个不行吗？” 我说：“说他们商量一下，没回复，现在。” “昨天那个没回复给我”。 又说：“我自己也想酒店去试试，外面风餐露宿条件不好”。 女儿说：“好。” 又问：“你现在没地方住了？”，“那个“物业公司”不让你住了吗？” 再说：“其实我觉得那个厂里还行的，感觉比酒店轻松点”。 我说：“再住就尴尬了。去酒店，也还得再住几天，这里”。 女儿说：“好”。 我又说：“问题是（那个厂里）他们没回复我”。 再说：“住那里也会有不适应的。晚上没人。没洗衣机。吃饭又解决不了。时间长了会难受”。 女儿说：“好”。 又问：“那酒店是叫你去做吗？”， “你上次说酒店也是只有你一人？” “有两个都是没得休息的？” 我答：“是，酒店说周一去上班。然后住宿说是要一日以后”。 女儿说：“行，那你去酒店！” 又说：“那里人多点（好），人少容易出事”。 她补充说：“我记得有两家都是没有休息的？” 我说：“酒店应该很多人！保安是一人一班！” 又说：“？没休息的就只是昨天这个仓库。其他的都是休息四天。除了以前那个药厂6天。” 再说：“一个吃饭每个月最少一千，其实都差不多的”。 女儿说：“行。” 又问：“你到那个酒店远不远？”。 我说：“三四百米。不到一站地铁。”。（其实是有差不多一公里）。 我又说：“其实酒店保安相对还难找活一点（要求高点），我猜想这种连锁酒店要求不会很高的”。 我介绍酒店布局情况：“一层大堂（局部），二层不是，三层餐厅，四到九层房间，每层十七个房间，总共一百个左右房间”。 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一是：已不便继续在这物业公司的宿舍住下去了，需要尽快落实一个单位，尽管那酒店这两天也安排不了住宿，但他们说二三天后，能安排的。 二是：找了这么多天的工作，去面试了这么多家单位，真正能要我而落实了的，只有这个酒店，我别无选择。我其实挺感激这家酒店，这个人事yuki的。 我开始定下心来，调整一下，准备周一去酒店上班。 （10月30日）早上起床后，我挑了一件短袖白衬衫和一条黑色长裤穿。 这件短袖白衬衫，是在到了广州后，在中六路的廉价店买的，十块钱。当时从三亚过来时，夏天能穿的衣服只有两套沙滩衣，一件在后海湾捡的白汗衫，一件在三亚学校捡的长袖白衬衫以及在蜈支洲酒店上班时的宿舍那边—吉阳的店里买的那件短袖t裇。 那件白汗衫有点厚，也有点短，所以被用来天凉时作睡衣了，那两套沙滩衣，也一直在作夏天的睡衣穿～广州这地，没人穿沙滩衣。所以刚到广州时，能出门去穿的，只有那件长袖白衬衫和二十块钱买的短袖t裇。 有次，大概是“五一”后去逛中六路，看到一家打折店在买廉价服装，说是“剪牌”的，我进去看，挑到这件短袖白衬衫，是棉的，厚薄适宜，款型也行，质量很好，所以花了十块钱买了过来，一直当“出门行头”在穿。 广州不亏为“衣都”，大量的服装批发市场，却服装非常便宜。上次去市场派发传单时，看到三条牛仔短裙只卖五十块钱的牌子，我对si说：这里的衣服太便宜了。我真不知道，卖的这么便宜，他们有什么赚头？ 因为有了第一次买廉价衣服的经历，所以我路过那里时，一直会留意有没有合适的衣服，想再买一件。 入秋后，天气开始转凉，我需要一条适宜当季的裤子。“十一”节后的一天，我又在那家廉价店挑到了一条黑色全棉的长裤，很厚实，款型也喜欢，只是稍有点贵，要价三十五块。我对女儿说，我想要这条裤子。女儿说，买。于是我让女儿打了点钱，买下了这一条裤子。 但是这裤子确实是太过厚实了，适合十来度气温的深秋穿，所以买了后，一直放在柜里，连标牌也舍不得去剪。 （之所以把这些交待的这么清楚，我想以后也不一定就为了一件衣服去写，故顺便记下这些服装的来历）。 今天是去新单位第一天上班，我自然是要穿的最得体的出门。 下楼后，先去那家小店买好香烟，又到市场那边的馒头店买早餐。小店老板问：“今天又到哪里去玩？”我说：“今天要去上班了，先去做着试试。” 走过去，走到陈家祠的那家酒店时，还只是八点五十分。店里的装修工人已经在施工了，但店内，除了坐在人事yuki对面的一个中年妇女在办公外，其他的没人。 没见人事yuki，我便对她说：“我是过来上班的”。她说：“你找人事”。 于是我给yuki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到店里了”。 于余暨 （今日早上出门，从杭州南去余暨。） （我站在公交站等车。一个老太太拿个小推车过来问我：“你坐几路？”我说我坐587，她说：“360不是刚过去吗？”我说：“360我不坐，太贵了。上次坐360，二站路，四块钱，心疼死”。她说：“587很多的”。我说：“对。刚过去，没赶上”。我说我只坐587，2块钱，便宜点。她说她坐车不要钱，八十岁了，有老年卡。我说：“你八十岁了？看不出来！很年轻”。她说：“年轻吗？”我说：“身体好，健康”。她说：“是不是穿着这个衣服看起来年轻？”我说：“不是，主要是心态好。现在的人差个十来岁的，也看不出来，主要是心态”。她说：“对”。我问她：“你是去玩吗？你坐哪个车？”她说她坐709，只坐一站。我说：“709坐一站，那是到“人武部”？”她说：“对，很近“。我说：“那是要过桥的，还是有点路的”。她说她以前走路过去，要十五分钟，走到半路，公交也过来了，还是坐车方便。） （这时，开过来一辆708。她对我说：“708也可以坐的”。我说：“不知道呀，708能不能坐？”我问驾驶员：“到地铁站吗？”他说：“到”。） （我上车去，站着在捣口袋里的公交卡。司机说：“你先坐好”。我说：“360刚过去，两站路，要四块钱。我就是不坐。司机说：“那是！”。） （下地铁，又去等728发车。） （我站在728公交车头前，抽着刚点着的烟对司机说：“走了叫我一下，我上来”。他说：“吃两口嘛好哉，走哉！”我说：“好，走哉，走哉”。） （我丢了烟头上车，对他说：“刚点着，抽烟人就是舍不得丢掉烟头”。） （杭州南人就是这么热情，实在。特此记下。） （于728） （哦，今天是圣诞节） 第333章 广州再上班（二） 我离开办公室，顺便到一楼大堂去看了一下，大堂内堆满了装修材料，一片杂乱无章的施工场境。大的工程已结尾了：石膏板吊顶，地面磁砖，墙面磁砖都已做好，工人们正在安装前台后的背景墙和前台柜，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想，光是这卫生收拾，都得搞死人！ 我出去，穿过后门的那个门洞，走到停了车的那条弄堂路上等人事yuki。 我给yuki又发了信，说：“你到了，叫我一下”。她回复一句“好的”。此时是9点11分。 我先去边上的屋檐下站了一会，一个男人过来问：“你站在这里有事吗？”我说我是这个酒店的保安。他说：好的，他不认识我，他是整幢大楼的物业保安。 我就站在那里，看在门洞里进进出出的工人搬运垃圾和材料。 又过一会，yuki来上班，见到我，打个手势让我跟她进去。 我随她进到办公室，她简单地交待了几句，就是说到中午十二点下班去吃午饭，大概休息一个小时，然后下午上班。 我说好的，放下背包，准备开始上班。 这时，办公室里又进来了几个人，来搬东西，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男的对着我问yuki：“他是谁？”yuki回答道：“是保安”。 他们要把这拥挤的办公室里进口一端的一堵玻璃门拆掉，把里面小间里的东西搬出来，于是叫我一起帮他们拆玻璃门，抬到一边。 做完这些，他们说所有职工上九楼去开会。 八九个人在一个装运施工材料的“老爷”电梯里，分了两批上下才全部到齐在了九楼。 九楼是客房区，这里房间里的硬装已全部完成了，但电视，窗帘等电器和软装都还没装。房间里放了一把刚运进来的沙发，以及一对木板床架。里面的细部卫生也全部没有清搞。 几个人选了一个房间进去开会。大家先是坐在木板床架上，也有二三个人站着。 床架上也满是灰尘。我丢了包纸巾给站着的yuki，她说不要，依然站着。 会前先是闲话几句，说的是新沙发上已拆了包装纸，都粘上了灰尘，都搞不干净了，让以后搬进来后暂时先不要拆了包装纸。有人回答说包装沙发的只有一层纸，搬运沙发的人拆了包装的纸板要去卖钱的等等云云。接着正式开会，刚才在办公室问我是谁的那个男子站在前面开始讲话。几个坐着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只有我和另一个人仍然坐在这床架上。 这时候，我数清了在房间里开会的一共是这么些人： 在前面讲话的那个三十来岁的店长，姓刘，个子不高，精瘦。二十五六岁的人事yuki，姓李，后来才知道她是店长助理。一个比yuki年龄大了一二岁的女子，长得有些高大丰满，是前厅经理。一个在我第一次应聘时见到过并跟我搭了腔的三十多岁的职业经理，他是客房部经理。一个四十多岁的工程部人员，听他说过好像是贵州人（我现在想不起他姓什么，姑且叫他“周工”。）另外就是我和三个收客房的女服务员。 大家所有人都穿了便装，但那三个客房部女服务员年龄都明显地偏大了：估计最年轻的一个有四十多岁；另二个中，一个五十多岁，另一个我怀疑都快到六十岁了。当时我就想，光看这三个女服务员，这酒店的档次就拉低了。 刘店长开始讲话，先是说，以后要进行正常的例会制度。早上集合，安排当天的工作，晚上下班再集合，总结汇报当天的工作，并规定了主持例会的人员顺序：先是他，再是店长助理，第三是前厅经理，第四是客房经理。 随后他询问了工作进展，人员招聘的情况，并对今天的人员进行了工作安排。 他先问人员招聘的怎么样了？店助yuki回答说，有个厨师来看过了，但能不能来，还没最终落实。他要yuki先去落实网站的工作，说现在网上错了的地图地址要抓紧改正过来。 再问前厅经理，办公家具采购的情况？指示说让她今天到一家家俱店去看一下，行的话，直接定下来。 又对客房经理说，客房用品清单要马上整理出来报上去，他要安排去采购。并说客房经理休息了几天，把工作全部拉下了。又说客房部要尽快把七八九等三层客房的卫生先搞出来。 接着对工程部的周工说，要他对七八九已完工的三个楼层进行验房，把工程问题汇总交施工队处理。又说他发现已到货摆放好在客房里的木板床架，左右二个颜色不一样，肯定是需要调换的。要求工程部去查明数量。 最后对我的安排，就是每天到楼层上去巡查二趟，余下时间跟着周工去验房。 他交待完工作，那个客房经理接着对他的三个客房女服务员安排今天的工作：就是从九层开始往下收拾房间卫生。并说要她们服从工作安排，不要自作主张，讨价还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又说：其中有的人没干过客房的，要虚心，多学习。 讲完，会议结束，大家分头去落实。 整个会议下来，感觉这个年轻的店长很有魄力，工作能力很强。 于余暨 第334章 广州再上班（三） 领了任务，我先去巡查。 （其实我应该是从一开始就领会错了：我以为我的职责是安保，我的主要任务就是“防盗防火”，并且我也从这方面去着心了，但店里可能只是想让我在这几天去协助做些杂事。目标不同，导致结果存在差异，或许也是最后被辞的根本原因）。 我就从九楼往下查下去。 七八九等三个楼层，工程进度差不多，也是店里想最早清理出来的三个楼层。客房内硬装完成，软装和电器没安装，放了部分家俱，卫生没清扫。 公共部位的墙面，顶棚已完成，地面的地毯没安装。 四五六层也是客房，施工进度也差不多。客房内的主体装修基本完成了，正在安装门扇，卫浴等设备。部分房间内住了施工人员，搭满了高低床。这个时候我想如果把我安排到这里来弄个房间暂住，也是不错的选择。 四五六层的公共走道部位的施工进度就差远了。不但地面没做，连顶棚涂料都还在做，有的墙面还在做木作工程。 三层的西边是厨房，餐厅，包括几个包厢。东边是一个半独立性的康乐休闲区，包括一个独立的大堂，前台，和很多个按摩用房，另外还有一个桑拿房和公厕卫浴等。 但三楼的施工进度最慢，除厨房间已基本完工外，其它的都还在施工，进度还不到一半，其中那个公厕卫浴间，连墙都没砌。 我巡视了一圈，主要是去看有没有异常人员和火灾隐患了。其中在三楼的休闲区，也碰到了坐在办公室里早上跟我说话的那个女人，拿把尺子在测量。 巡完楼幢室内，下到一层的那个后门外的堆场，这里有很多工人在搬运材料，也有几个收拾废品的在清理。其中，有两个人抬了几扇铝框玻璃门出来想把它砸了。我见了说：“这里不能砸！把它们靠墙放好！”他们按我要求把它放好了，但也说，收购废品的只要铝框，不要玻璃。我说不要玻璃也不能砸！把玻璃砸的稀烂了怎么收拾？ 看巡过一回后门后，我又经过大堂，去到大堂前门。 在过大堂时，刘店长也在大堂里，在指着几只由收购废品的人清理出来的装了防烟盒的消防箱说，这防烟盒过期了不要了，这消防箱得留着去放好。于是我也一同帮着把消防箱里装满了的防烟盒拿出来，再把只消防箱抬到楼梯口的角落里去放好。 做完这些，我走到大门外。 大堂的大门开在主马路边，就是那个公交站的对面。现在装修期间，大堂的玻璃大门虚闭着，没有上锁，人员可以推门进出。 门外的台阶上，也堆着一大堆的废品，是收购废品的人临时放在这里的，待清点过秤后拉走。 我过去查看了废品，确认没有偷运的东西后，就站在大门外的路边，继续看管着。 正对着大门的路边，有三根旗杆，应该是这酒店的。现在酒店还没有开业，旗杆上也没有悬挂旗帜，光秃秃的三杆高大的不锈钢旗杆立在那里。我在发愁以后升旗肯定是我们保安的事，我该如何去系这个旗绳？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有人让我到办公室去领了只对讲机，没有带耳机的那种，但很实用。 领完对讲机，我则一直站在这大门外，也偶尔经大堂去后门看一下，我想我首要的任务是守住这前后两个门口的出处。 空闲时，抽支烟，也偶尔拿出手机看一下，反正这期间没事发生，也没人来叫我。 快到中午十二点，我还在大门外的路边值守。 这个时候，有个高个漂亮的年青女子从远处的人行道上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惊讶地说：“老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定睛看，认出是我以前的业主椰子汁。 “椰子汁”是她的网名，姓潘。 她总有很多快递到来东门大堂。而快递上就写着的收件人“椰子汁”，有次我跟她说，你干嘛取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我认识“椰子汁”前，先认识的是他老爸。那时候大概是五六月份，我去那物业公司上班也没多久。 那天，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男人来我值班的东门大堂问我，说家里的水龙头坏了，哪里有买？后来又来问我菜市场在哪里？他说他们是新搬进来的小区业主。后来经常过来跟我一起聊天，先说是山东人。后来又说是祖籍山东，实际是住在“新江”的。他经常跟个年青女子进出，就是这个“椰子汁”。我原先以为他们又是一对“男老女少”，后来看到她妈妈也在一起，才知道他们是父女。 椰子汁总有很多快递，有次我问她“你是做网购生意的吗？”。她说并没有。也因为我总是整理快递柜，她也总表扬我，有次还拍了照在业主群里表扬，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平时见到也都会打个招呼。 （如果有时机，我把结识椰子汁的事专篇写一写）。 今天真巧在这里碰到她，我也很惊喜。我对她说：我在你小区的那个物业公司离职了，今天刚到这里来上班，还是第一天。 她很兴奋地说：我帮你找个工作。就在她上班的地方，在华林寺，就在前面路口转弯过去的地方，很近的。 华林寺，我听着耳熟，后来记起来，上次去荔湾湖路过那里，但我没有进去那里逛过，所以印象不深。 她又说是在华林寺那边的一个珠宝商城。她说她看那里的保安挺空闲轻松的，她帮我去介绍一下。 我顺口说好的。 然后她要去了我的电话号码，说马上帮我去问，问好了给我打电话。 我说好的。然后她离去。 这时候应该刚好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也是这酒店上午要下班的时间。跟椰子汁谈完话，我转头看，酒店那个店助yuki正在我们身边米远的地方，跨在电瓶车上准备骑车去吃午饭。 我不知道yuki有没有听到我和椰子汁的谈话？如果她要注意听，一定是能听到我们两个人兴奋而又不设防的大声讲话的。 于余暨 第335章 广州再上班（四） （30日）中午十二点过，也是中午休息的时间，我离开酒店，先去找个方便的地方。在这个还在装修施工的酒店里，虽然我也看到了在那个临时办公室边，有一个简易的卫生间，但我一般都是不会去借用的。 上次来这里时，知道边上不远，有个叫“城光荟”的商场，里面有卫生间，并且卫生都搞的很干净的。 “城光荟”就在前面路口左转往南一二百米的地方，跟路口只隔了一幢大楼。 上次过来时，还进到商场里面去逛了一会。商场不是很大，有四五层，底下几层是卖手机、服装之类的，最上层照例是餐饮区。 大概是第二层还是第三层上，在走廊那里放了一排游戏机，前面有沙发椅，我还坐在那里休息过一会。 最好的还是大门外，有个下沉式的休憩广场，里面放满了圆桌和坐椅，顶上还有遮阳蓬，很多游人坐在这里休息。 我上完洗手间，并没有去吃午饭，也舍不得去吃份饭食，中饭对我来讲，早就免了，几个月来，从未有去吃过。 我就坐在商场大门外小广场上那里玩手机，看人来人往的街景，我喜欢那样的生活，我觉得是人生最惬意的时刻。 我也对女儿聊几句天，我说：“刚才碰到一个业主，说帮我去找个工作”。女儿问：“是原来那个物业小区的吗？”我说：“就是上次在群里表扬我的那个人”，又说：“其实那些业主大多都待我很好的”。我真的很感恩以前的业主。 坐了有半个小时，我离座起身，再去三四百米外的酒店上班。yuki说过，中午休息一个小时左右，到下午一点上班。 下午上班后，我再去楼上巡查一圈，这时候，工人们也大多还在休息。 巡查完又回到大门外的路边去看管，大门口的那堆废品还在，收购废品的也在进进出出地搬运废品。 大概到下午近二点，对讲机里传出店助yuki的声音，问我：你在哪里？我说：我在大门口。她问：在大门口干什么？我说：我在大门口看管。她说：让你跟周工去验房，你为什么不跟去？我说：周工没叫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她说：周工在九楼，你上来！ 我上去九楼，yuki和那个前厅女的也在九层的走廊上，拿个本子，似也在验房。 我走近去，yuki生气地冲着我喊：你站在大门口干什么？店长来说过了，说你“像没事人似的，一直站在大门外！”。我辩解说：我在看管，也有在楼幢里巡查！yuki说：巡查么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巡一圈就好了，看工人在中午有没有在客房的沙发上躺着休息。其它时间你是要一起干活的！ 旁边那个前厅女的也跟着帮腔几句，一起在数落我。我听了很愤怒很生气也很委屈！ 我用对讲机问周工：你现在在哪里？他用对讲机回答，说在九层的某个房间里。于是我找过去，跟他一起验房。 验房这种活，我是专业的，店里并不知道，我就是做这个行业的。我建过大量的房子，也专事过装修管理，我是专业的工程师，怕现在店里在施工的这班所有人，都没有我懂。我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进去时，周工正在拿测电插头测试每个插座有没有通电。看他拿着这个专业工具，我知道他还是懂的。我问他：你是做水电工出身的吗？他说：对。然后大家相互了解聊下天，问些是哪里人，做过什么工作之类的话题等。（没记错的话）他说他是贵州人，到浙江去工作过。总之感觉这个人还是懂行的，并且人也不错，很和气，从没有对我指手画脚过。 我很想告诉他，我是专职做过这个行业的，但我终于忍住了没说。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保安，我的履历也不值得在此地此刻去炫耀。我知道跟他一起来验房，也只是店里的临时安排，做下他的助手就行了。 过去后，我说我先查一下窗户。 这个酒店是由原先的一个老的连锁酒店改造的。北立面窗户进行了大面积的改造，换成了落地的全玻璃窗。南立面的窗户没改动过。 我发现的问题是北立面新安装的窗户普遍做工粗糙，很多关闭不严，且均未安装安全限位器。 为了限位器开启标准的问题，我还当时专门去查了手机，也向女儿进行了请教：根据规定，推拉窗的开启宽度是30公分限位，平开窗的开启角度是30度进行限位。目的是为了确保人员安全。像宾馆这种公共场所，不装限位器是非常危险的，会承担极大风险，也是不可能通过验收的。 南立面的窗户是没经改动过的，但也全部没有安装窗扇限位器。另外还发现在一个窗扇玻璃上存在着一个破洞，大概是以前这窗扇中安装过排气或空调等设备，遗留了一个通透的规则圆洞。 我把这些情况跟周工讲了，让他记录在册。 查完玻璃，周工说让我跟他分头去检查早上刘店长开会时提到的客房木板床架油漆颜色不一致的问题。 需要检查的是已放好了床架的七八九等3层，我去查了第九层，周工去查了七八等2层。我查下来的结果是九层的17个房间中有：902、903、909、911、913等五个房间的床架存在问题，把结果上报给了周工汇总，同时也上报了一份给yuki。 做完这些，再跟着周工，检查一些客房内的装修施工问题。总体感觉是房间装修设计的很新颖，但材料用的相对较次，施工瑕疵很多。其实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酒店本身就是“快餐”行业，一个酒店的生命周期都不长，新的装修用不了五年十年都得重新拆掉过返新，不可能去用很好的材料的，业主方还得以经济成本为主，设计潮流实用只不过是为了迎合顾客的表面观感。而施工瑕疵多，则是工期紧、缺乏监督管理造成的，所谓“慢工出细活！”，当一个工程抢赶进度又缺乏监督管理时，是不可能有好的活做出来的。这是人的劣根性造成的。人家施工单位以及下面的工人也是来赚钱的，当你要他抢赶工期又不去监督他时，自然是偷工减料，不会给你做出好的活出来的。他们只希望多赚一块是一块，谁还管你质量不质量的？像施工单位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抢赶工期的活了。 但总体来讲，整个客房的装修，看上去还是很舒服的，广州人的装修设计理念不得不佩服。以至于以前原公司建二百多米高的集团大楼时，领导说：“装修工程非得让广东人来做！” 边检查也边跟周工聊些天。我说“我早上来上班时，坐在办公室里yuki对面的那个女的对我爱理不理的，后来在三楼，在装修的休闲区域碰到她了，还拿把尺子在量，她是谁呀？”周工说：“这个人是“女魔头””。我说：“什么叫“女魔头”？”他说：“这个人可了不得，是股东老板花了大价钱请过来管理这装修设计的，什么都懂！” 我听了想，她有什么了不得的！ 于余暨 第336章 广州再上班（五） （30日）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对讲机里有人在叫：说“洗消房”里的设备到了，让周工过去一道安装。于是，我们停了验房的工作，一道过去洗消房。 洗消房在每层客房区的最西端，就是另一个消防楼梯上来的地方。面积很小，大概四五个平方。出入的门洞更小，大概净宽只有60公分。 这里原来的老酒店也是作为洗消房在用，里面已经放有一只双槽的不锈钢水斗。这次酒店易了主，换了新东家，里面的设备要重新调换过。而新到的设备，就是要调换的双槽水斗和一只高大的双门消毒柜。 几个人先把老的水斗抬出来，然后再把这新的水斗和消毒柜放进去。 老的水斗抬出来容易，过这个狭小的门洞刚好，但这新的水斗却大了一圈，宽度都超过门洞了，几个人怎么翻怎么移都是弄不进去，后来好不容易把它硬撞了进去，把门扇都划破。 抬完水斗，接着抬消毒柜。消毒柜侧着倒能移进去，但放在那里，二米多高的柜子，快到顶棚了，明显的比例失调，而且也是太宽了：横放，一个门打不开，竖放，挡着一只水槽了。购买时，根本没考虑房间的空间尺寸。并且我也去摸了一下，这消毒柜大是足够的大，但质量很次，“垳”的不得了。这水槽也是，不锈钢板皮相当的薄，比老水斗整整要薄了一层。不知道是为了省钱呢还是中间有什么猫腻？ 东西抬了进去，水斗要去接通水龙头，又发现问题：墙上预留了冷热双水管，结果买来的水斗却只安装了一只单冷龙头。 我说只能换个冷热龙头了，那厂家的说：卖个水斗才赚几块钱利润，换个冷热龙头要多少钱呀？不肯换。没办法，僵持在哪里，把店长叫上来处理。 店长上来看了后说，把墙上预留的热水接口堵了，只用冷水接口。但要堵热水接口，又没堵头材料，于是店长向施工队的老板打电话求情，请求派人来处理，此时施工队早已下班了，等了一会上来一个管事的人，说晚上买不到材料，明天再安排。结果忙了一阵，也没装上水斗。 空忙一阵，也快到六点了，说下去大堂集合开会。 到达一楼，在堆满材料的乱糟糟的大堂中央，其中有一只半人高的纸箱子，说里面装的是刚到货的扫地机，实际上是一只“智能机器人”，又说价值一二万块，怕被砸坏了，得移个地方。最安全的就是搬到七八九层已腾空出来的楼层上找个房间去锁着，他们却说厂家有规定，缷货在哪，拆箱安装以及之后的使用都得在哪，否则厂家不负责！一帮土包子！没办法，只能二三个人一起把它推到大堂的一个角落先放着。买了个机器像请了个“佛”一样在供！ 五点五十多分，大家人员到齐，站好队。店长说他有事，会议你们自己开。 店助yuki无奈站在队前的一端，忸怩着不敢出来讲话。有人对着yuki说：“你是老二，你主持！”yuki只能说句：“哪谁有事，谁出来说！” 我心想，你下午冲着我喊的劲呢？ 站在队伍中的那个会抽烟的前厅女经理早就忍不住了，脱队想离开，走到门口被店长拦住，撸起袖口露出手表对她说：“你看看，现在几点？”结果是五点五十八分。 那前厅经理不好意思地又回到了队伍。 客房部经理见yuki那样说，便说道：“那我说两句”。他说的内容就是对着他属下的三个女服务员讲：“你们三个人不要攒在一起干活，我情愿你们一个人一天只搞一间房，也不要三个人都集在一间房里一起干。” 其实我今天见到过这三个女服务员几次，她们都是在不停地在房间里搞卫生的，虽然也没怎么起劲干，但也没见她们偷过懒。唯一今天没见干过体力活的，就是这个客房部经理：他找了个小房间，独自一人在用电脑，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可能是在整理店长要求他上报的客房用品采购清单。 讲完，集合结束，大家散去，下班。 我到办公室去还对讲机，把它放到上午在办公室里面小间取的台子上，又出来取了在办公室里放着的背包。 出的酒店大门，已是晚上六点十七分。天已开始黑了，街道上，华灯初上，很是漂亮。 我拍了街景的照片发给女儿看，说：天已黑了。女儿说：现在入秋了。 往住地走回去，心情还是很好的。我觉得到这个酒店去上班，很新鲜，没有在原先那小区上班时的沉闷和压抑。虽然今天也受了点委屈，但我想我多少还是有点过错。看大家都在忙，我自然也不能偷闲。这个时候，我已放弃了下午的不快和对yuki的怨怒，我觉得这个酒店充满朝气，是可以为之付出的。 走过住地，又往前过个路口，前面就是“华润万家”超市。在超市里买了啤酒，再折返回到市场。市场门口的豆腐店还没关门，他们是要到晚上九点才歇业的。在豆腐店买包小袋的炸花生米，五块钱。再走回到东门大堂，已是晚上七点了。 于余暨 第337章 广州再上班（六） 走回到三楼的宿舍，推开房门进去，宿舍里照例只有对床的小朱一个人在。 小朱是同个物业公司不同项目的一个管家，八月下旬来入的职，然后借住在这里。二十五六岁，性格挺和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是个大学生，江西人，人很好相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懒了，从不主动去倒过一次宿舍的垃圾。 他上的是正规的白班，“朝八晚五”，下午六点前肯定会回到宿舍。回到宿舍后唯一的事，就是趴在床上玩手机。 （关于跟小朱相处的经历，以后再叙）。 我放下背包，去卫生间洗了澡，然后把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让洗衣机开着，自己回到床前，坐在床板上，对着玻璃小茶几，开始喝酒吃晚餐。 自从物业公司离职后，有的是时间喝酒了，所以现在的晚餐天天是要喝酒。见我喝酒，另个同宿舍的保洁主管总说我：我看你生活的很乐惠！ 其实我的晚餐就是三四罐7辆装的打折啤酒，五块钱的花生米，一个大肉包子而已，加起来价值个十五块钱。今天去上班，没买包子，只是啤酒加花生了。 平常这个时候，我是边喝酒边看手机的，今天是第一天去上了班，有点兴奋，就跟对床趴在床铺上玩手机的小朱聊几句。 我说我今天其实没到外面去玩，而到陈家祠的一家酒店去上班了。 听说我去上班了，他来了兴趣，爬起来，盘着双腿坐在床上跟我说话。 他问我是去做什么工作了？ 我说是去酒店做保安了。 我把今天的工作经历讲一遍，然后说这个酒店其它都好，问题就是岗位职责不确定，他们要求你什么活都做，不光光仅是做保安职责的这个工作。 又说他们的要求就是要每个人把店里的活当作自己家里的事一样去对待。看到有什么活出现了，不管是不是你的职责，你都要主动地去做好。 我说“以店为家”这个管理理念当然是好的，我也很欣赏。但问题是每个人能不能都能心甘情愿地去这样想这样做？ 我又说毕竟我们只是来打个工的，赚个辛苦钱，不可能每个人都这么高尚。 我说我自以为自己很高尚了，但真的要这样一直执行下去，我怕是自己也坚持不下去的。更何况是别人了。 最后小朱来了句总结，他说：那人家是不是会给你两份的工资的呢？ （所以对待像这种店里这样的管理理念和要求，我只能表示欣赏，但怕是接受不了，只能敬而远之。） 喝着酒，跟小朱聊着天，听到手机有提示铃声响起。 我拿起手机看，是有人请求加我微信。 我打开页面，闪出来的几个字：“给你介绍工作，老哥”。 我很惊喜，回句：“是你呀”。 原来是椰子汁！我没想到椰子汁会申请加我微信。 然后发过来了华林寺的一个珠宝商城的位置和一个电话号码。 并跟我打了近二分钟的通话，她说今天下午给我打了非常多个电话，又借了别人的手机一直在打，就是打不通我的电话。 说她本来是已经跟那里说好了的，约我过去面试。 又说她发的这个位置就是那商城的地址，电话号码是一个姓梁的老总的电话，要我跟对方联系。 止此，我才知道她下午给我打过电话。我去看手机通话记录，看到从14点53分开始，用四个手机号码给我打过十一次电话，最近的一次还是晚上的7点55分，也就是加我微信的一分钟前。她是因为打不通我的电话，然后通过手机号查找到我的微信来申请加我好友的。 真的很感动！ 我发了两张满满的未接电话的截图给她看。她说： “是啊，老哥，不知道呀，你这个电话就打不进去，你看全部拦截了，我还借了别人的电话，打也打不进去。” 我解释说：“不好意思，刚办的手机卡。自动拦截了”。 她说：“没事儿，你给我打电话，然後我明天带你上去。” 又说：“然後你有没有简历，我现在可以先发给她看一下。” 我说：“简历？” 然后又回了个尴尬表情。 她说：“没有就算了”， “咱们明天直接过去”。 我说：“有，怕吓人”，“我发你”。 然后我发了我的简历给她。 我给她解释说：“早些年的，现在没记录”。 她看了简历说：“你这简历太厉害了，老哥”。 我说：“我是一下子败了”。 她又说：“明天见面跟你聊聊，老哥，我帮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工作）给你介绍”。 我跟她说：“我的简历都是真实的”。 然后她又跟我通了一分多钟的话，说：你是做建筑的呀？她们单位刚好有个客户在装修，帮我问下他能不能把我介绍到他那里去。 然后我开始跟她聊些私事，我说：“我儿子早些天保研了，今天得了个国家特等奖”。 她说：“哇，真的很厉害，老哥”。 我又把自己的作品目录截个图给她看。 她问：“你写的吗老哥？”，“确实很厉害”。 我说：“我在流浪中”。 （之所以把跟椰子汁的对话一字不漏展示，是我始终感激她！不管结果好坏！） 于余暨 第338章 广州再上班（七） （31日）早上起床，我穿了一件长袖的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运动便裤出门。这套衣服是我在三亚那个学校里“捡的”，也是我当季可换的最后一套衣服了。 走到酒店，大堂里放着的那台“智能机器人”又碍着施工人员干活了，他们要把它搬掉，我说：小心点，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很值钱的。于是大家搭手，只把它稍微移开了一点位置。 过会，晨会又要开始，今天在一楼大堂开。大家站好队，队伍里也新增加了三个人。 刘店长照例站在队前，先是讲话，说酒店安排在下月的十五日正式开业，人员也正在逐步到位，大家所有人都先介绍一下自己，包括自己负责的岗位。于是从队前开始，一个个地依次走到队伍前面，面对大家，开始简短地介绍起自己。 原来今天新来的三个人中，一个是财务，是个二三十岁的女性；另二个是前台，一男一女，也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青人。 我站在队伍最后面，领到我时，我走上前，先向大家鞠个躬，然后说我叫某某某，浙江人，负责“安保”。然后再鞠个躬，下来。 我之后想想，我脱口而出的“负责安保”，而没说成自己是保安，觉得很有水平。的确，道理一个样，但“保”和“安”两个字换个调头去组词，意义就不一样。 大家各自介绍完自己，刘店长接着说：要把酒店推广出去，大家都要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发酒店的广告，并要求每个人都能招进来10名酒店的会员。 我发愁，我一个外乡人到哪里去给酒店找来十名会员？ 最后就是安排今天的工作。除了让店助yuki在今天把要租的宿舍房子去签了合约，又要新到的两个前台去一同搞客房卫生外，其它人员的工作没变，我还是继续跟着周工去验房。 周工顺便在会议上汇报说，昨晚他在签收七八九层到货的床垫，直到凌晨四五点钟才结束，半夜没睡，人都很累了。 我上去八层跟周工一道验房，九层的客房昨天已检查过了，今天就从八层开始。 验了有个把小时，刘店长在对讲机里对我们在说，昨天报上去左右颜色不一致的床架数量是有了，那能不能把这些错了的床架调剂一下，进行各房间之间左右调换？这样一来，就需要重新去检查统计一遍，把错了的床架左右颜色调查清楚，再进行配对。于是我和周工又分头去落实检查。 我去检查的还是九层，调查清楚的情况如下： 902房：右深，左浅。 903房：右深，左浅。 909房：右浅，左深。 911房：右浅，左深。 913房：右浅，左深。 我把情况报给周工和yuki各一份。反正这个得让厂家来处理，自己又调换不了的。 十一点的时候，我在想，要不要去参加椰子汁帮我介绍的那个珠宝城保安的应聘呢？因为昨晚椰子汁跟我联系时，又说想帮我去找个更好的工作，但之后也没再联系过我，我想听听她的安排。于是我给椰子汁发了信息，问她： “我十二点以后中午休息。今天还需要去约谈吗？” 椰子汁回复过来说：“可以呀，老哥，但是12点的话，她这边好像中午也休息，我问一下啊，她中午几点锺在?” 又问：“你下午几点锺上班呀？” 我说：“说是十二点到二点”。 她说：“但是这个物业他也是12点到两点休息，哎，大哥，反正我一会儿先跟给她发个微信，我看看她下午几点在，你就尽量抽个时间过来一下，你工作的地方在这个附近吗？” 我回句：“好的”。 椰子汁在联系了对方后，发信过来对我说： “下午三点以後，大哥，你看你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说：“好的，收到”。 然后她再次给我发了珠宝城的位置。我查了下地图，离这酒店817米，步行需要12分钟。 中午休息的时间，我也没再到“城光荟”的那个小广场里去坐着了，上了个厕所就又回到酒店来了。因为yuki昨天说过，中午休息的时间，要去楼层上巡查，防止施工人员跑到客房的沙发上，去躺着睡觉。 这个时候，我又在想，虽然我答应了椰子汁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去面试，但这个时间是我上班时间，怎么能有空出去呢？是不是另约个时间？ 可是最后仔细地又想了一想，不可能另外有时间可以抽出来的：我中午休息，对方也在中午休息，不上班；在我下班的时候，人家也是下班的时间，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的时间的。除非等我到了休息天，但今天才来第二天上班，等到批准我休息，都要一周以后，说不定是哪一天了，那这个再去应聘就没有意义了！我想反正是要去一趟，不如就依了约，今天就去。 我决定要今天过去面试，可又用什么方法出去呢？ 我算了一下，去那里，路上来回要花半小时，然后面试估计要花半小时，加起来，差不多一个小时足够了。 我想，跟周工一起在验房，少一个人多一个人都无所谓，偷偷地跑出去一下是个办法。但后来一想，这样又不妥：万一被店里知道了，会怎样想我呢？ 我想还是要事先跟店里说一下的比较好，这又不是大事，店里肯定会同意的。 于是，在中午一点四十八分的时候，我给店助yuki发了个信息，告诉她： “下午三点，有个朋友过来，我要去见他一下。请假大概一个小时回来。望批准。有事微信或电话联系我”。 发完信息，yuki没有给我任何回音，我也在安心地上我的班，准备三点钟准时离店出去一小时应聘。 （可能是我太善良，或者太幼稚。就因为这个信息，导致我被辞退。我把别人想的太好了！） 于余暨 第339章 广州再上班（八） （31日）下午二点多的时候，店里在找工程部的周工，说：“周工怎么还没来上班？昨晚到货的床垫中，有四个大床垫没搬上去，还放在五楼的走廊上”。 店里打电话给周工，周工回来说：昨晚搞的太迟了，中午在休息。又说，五楼的楼梯口放满了东西，昨晚搬货的工人把小的床垫搬上去了。大的几个床垫被挡住了，搬不上去，就丢在那里了。 于是店里安排我们自己去搬。 周工见了我说：一起去搬床垫。 我说：三点钟，我要出去一下。 他说：先搬了床垫，你再去。 我说我已经跟人约好了。 于是我和他走到办公室，这时候，办公室里yuki和店长都在。 我对yuki说：我刚才已经给你发过信息了，我三点钟的时候要出去一下。请假一个小时，到四点钟时一定回来。 她说：在上班时间，不能出去。 我说：我已经跟人约好了，有事。要不算我（整个）下午请假休息好了？ yuki没说话，刘店长坐在那里也没说过一句话。 站在身旁的周工解围着说：先去搬床垫，搬了床垫再出去好了。 我答应了说：那好，我先去搬床垫。 我和周工来到五楼，见到在楼梯口里边的走廊上放了四只2米见方的宽大床垫，有二十多公分厚，这些床垫是每层都有一个的大客房的大床上的，从九层开始往下，一层一个。 通往楼梯的五层楼梯平台上，放满了装了装修材料的纸箱，整个平台，只够行人通过。 我们先把这纸箱移掉，同时也喊来了店里能干活的仅存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那个客房经理，另一个就是今天刚来的前厅小伙子。 四个人开始搬这个床垫。先要搬到九楼，从上往下放。 可这床垫实在太大了，又非常重，足有二百来斤。最主要的还是床垫外包了光滑的包装纸，光溜溜的，根本抓不住手，无法着力！ 上面抓不住手；手托在底部，床垫上部又顶住了梯段的顶；平放，梯段又不够宽。四个人只能又推又拉又抬地慢慢往上挪。 到了楼梯转折处，更难。每处的楼梯平台上根本转不了身，只能从梯段的一边斜着翻过楼梯栏杆，翻到对面的那个梯段上。 用“连滚带爬”地去形容搬这个床垫，毫不夸张为过。把第一只床垫搬到九楼，四个人都已是精疲力尽，并且人人都是满身泥尘。 看着我衣服上满身的泥尘，周工说我：你来上班，不能穿这种不受脏的衣服。我说：我（来上班时）哪里知道会来搬床垫干这么脏的活的！ 大家坐在楼梯上小憩，我知道自己满身的泥灰，根本不可能穿着这身衣服去别家应聘面试的了，于是决定放弃今天的面试预约，另约时间。 此时是下午三点十六分，我给椰子汁发了张大家瘫坐在楼梯上休息的照片，跟她说：“在搬东西，身上搞的很脏，去不了了”，又说：“对不起，帮我另约时间，今天不行了。”。 椰子汁回复说：“好的，大哥，我跟她说一下，要不你就明天。” 我也同步告诉了yuki，我的决定。我给她发信说：“今天不去了！”，“身上全是灰，还只搞了一个”。 她并没有马上回复我。 休息了一小会，大家又去搬第二只床垫。 十几分钟后，也就是下午三点三十二分的时候，yuki突然给我发来了这样的信息： “试岗三天，第二天你就说不来了”， “面试的时候我跟你说了，试岗三天，做一天就走是没有钱的”。 看到这样的信息，我感到很突然！ 第一，我没说过一句，“说我要走，不干了”的话！ 第二，yuki她，以及店里任何人，都从来没对我说过有“试工期”这个事。我回忆了所有场景，根本都没有并且也不会有提“试工期”这样场景的发生，她们是诚心实意在招工，我也是诚心诚意地去应聘。我知道yuki说出这句话，她只不过是想推缷责任，不光是为店里推缷责任，也是为她个人在推缷责任。 所谓的“试工期”，或许店里有这样的规定，并且好像广州当地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规定。但这并不是合法的。劳动者得到报酬，天经地义，你店里的规章也不能跨越法律。 我知道yuki从没对我有说过“试工期”这个约定，我也不想去反驳她，跟她争论。它本身就是违法的，对我来讲，即使有，也是不能算数的。她能讲出这样的话，只能让我鄙视她！用谎言，并且还是违法的谎言来逃避责任，说明她的人品不值这区区的二天工资～二百来块钱！ 看了信息后，我当时是这样给她回复的：“我没有（要辞职不干）呀”， “你不同意我不就不走了嘛！？”， “你怎么理解的？”， “我是请问你能不能请一小时假，你说不行，那我说先干工作。”， “我从没说要不干辞职”。 “如果您这样都会误会，那我很遗憾”。 最后说：“我不理解如果有更大急事，不能临时请假吗？” yuki终于在下午四点三十八分的时候，针对我最后一句问话，来了个回复： “但你这不是什么大事，你是说去见个朋友。” 我回复说：“行，不争执。我很尊重您和公司的。” 她说：“而且现在是正需要人的时候，大家都在忙各自岗位的工作”。 最后说：“下班你先别走，和你聊一下”。 我回复说：“可以”。 我很生气！不光是她想找我谈话，我都想找她谈话！ 于余暨 第340章 广州再上班（九） 我们继续在搬这些又大又重的床垫，等四个全部搬好，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搬完床垫，大家各回岗位，我也跟周工继续去八楼验房。 这时，我已经有些想放弃椰子汁介绍的这个珠宝城的保安岗位应聘机会了，因为我知道我现在这里上班，根本没机会过去应聘。再说去那里，也只是面试一下，并不一定有很大把握能够被录用的。我甚至连那岗位的条件待遇都不了解，唐突过去，有些太不值了。这样想，我便给椰子汁发了个信息，想让她先帮我了解一下。我说： “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待遇条件怎么样？我是要解决食宿的”。 然后我也把刚才跟店里yuki的对话截屏发给了椰子汁看。我是想让她了解我现在的处境，但椰子汁没有回音给我。 继续在验房，也在走廊的一端碰到了前厅的那个小伙子靠着窗站着在休息抽烟。我对他说：“兄弟，这里不要抽烟啊！”周工见了玩笑着对他说：“安保部经理要罚你款的”。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对讲机里又传来叫声，让周工去三楼，说厨房间的设备要过来了，让他过去对接一下。于是我们停了验房的工作。去到三楼厨房间，跟厂家派来的人员对接。 下午六点，又是在一楼大堂集合开会。我们下去时，刘店长正在大堂的前台柜前。 前台柜的架子结构已经做好了，差几块台面石材没有安装上去，放在柜边的地上。刘店长说，先把台面石抬上去再说，怕被打碎了，于是我们几个男的，又三三四四地把台面石抬上柜台。 接下来开会，刘店长站在队前讲话，说：今天已经把宿舍的房子租下来了，大家的住宿问题也可以解决了。大家要齐心协力地干活，他也可以帮员工们向股东争取更多的待遇。 讲完汇报总结完，会议结束，大家散会下班。 我先到办公室里面的小间，去放了对讲机，然后出办公室时，碰到了正进来的店助yuki。于是我跟她又进去办公室里面的小间，开始了谈话。 我先对她下午在手机上对我的说的话，表示了不解。我说，我是事先跟你请假了的，又不是私跑出去脱岗。再说你说不能出去，我也没出去过，一直在干活。我说，如果人生病了，难道店里也不允许临时请假吗？ 她说，你又不是生病这种事，你是去见人！ 我辩解说：人家从老家过来，晚上要急着回去，我能不去见一面吗？ 我说，我是很尊重你的，也是很尊重店里的规定的，包括昨晚下班回去后，我还在向朋友说，我很欣赏这个酒店的管理理念的！ 我又说，我是很想来你们这个店里上班的，等了你们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放弃。像这次过来上班，店里都没能安排住宿和吃饭，我也都过来上班了。 听了我的话，不知道yuki她有没有觉得理亏？（我不了解也不想去猜测，凭她自己良心！） 我又抱怨说，像昨天下午你跟那个女的一起凶我的事，我很生气：（昨天）上午和中午我一直在巡查看管，又不是在玩！ 还没等我把这事说完，她接口说，“这个事不谈”。 我说：那你说谈什么？ 她说，就说店里的决定：店里认为你不合适。 我说：可以的。 接着她想说工资的事情。我说：这几块钱的工资不是问题，你们看着办！ 我也不想去戳穿她所说的“试工期”的谎言，更不想去跟她争论。我想给她留个面子。是她招聘我进来的，并且至少在来上班之前，我也一直是在感恩着她的。 我也知道像这种公司，像我这种离职方式，要想拿到二天的工资是很难的：因为我本来还没有办理过手续，在财务制度严苛的公司里，根本就没有登记过，也不可能会主动发工资的。 如果去争，二个结果，一是公司结了这二天的工资，但会怪罪经办人yuki办事不当的！另一个结果，如果yuki不想被公司怪罪，那只能自己掏腰包。 我觉得情面比这二百块钱更重要！ （就看她们自己！那天我跟休闲店的厨师老刘聊过，我说：“他们能给再好，不给，会让他们遗臭万年的！”） （是的，他们不给工资，我就没义务再去遵守“保密”义务，我可以如实公开一切）。 跟yuki谈完话，两人出去，走到外间的办公室，我取了放着的背包，对yuki说：“对讲机我已归还了”，她问：“放在哪里？”于是我再带她进去里面的小间，指给她看，哪台是我归还的对讲机。 我一个人经大堂走出去，在大堂里碰到了刘店长。我对他说：“店长，我离职了，明天不来了”。他回答了一句话：“我知道的”。 这是我跟他们店里最后的交流，之后再无联系，也不想联系，甚至我都不想再见它，每次路过，我都远远地避开。这个让我寄予希望的酒店，就这样结束，且产生了厌恶。 出门去，又回头?了酒店一眼，紧闭了的大堂玻璃门上，挂着的招聘广告依然在： “我们有几个职位想和你谈谈：招聘职位：店助、销售、前厅经理、客房经理、前厅主管、客房主管、厨师长、帮厨、工程、前厅接待、客房服务员、保安：（3200—3500+奖金，买社保，保吃住）”。 愿你们找到合适的员工！ 带着满身的泥灰走出门来，时间已是晚上六点二十三分。入了秋的夜晚，即使在暖热如斯的广州，也有一丝凉意袭来，让人不觉寒颤。 走出门，我向女儿通报了这个情况，我发了跟yuki的聊天截屏给女儿看，告诉她：“辞了，不做了”。 女儿问：“她不是说和你聊一下？”， “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我回答说：“聊的结果就是说不合适”。 女儿又问：“你自己本来就不想做了？”， “而且你又没出去。” 我说：“我倒并没有一定有这个心。但最终结果她们认为不合适。算了，我也不强求。” 女儿问：“上次那个郊区的呢？” 我答：“仓库也回复说有人了”。 我再说：“回去好好洗一下，今天全部搞脏了”， 又说：“私人企业，有些苛刻。也不怪他们”。 最后说：“不说了，还在路上，我要回去了。只能说我跟酒店无缘。”。 又说：“其实这二天中饭都没吃”！ 女儿问：“他们不是说包饭吗？”，“那你去吃饭！” 我回道：“没营业，哪里有饭吃！”， “最少还有半个月”。 于余暨 （跟这个在陈家祠旁“中七路”上叫“宜致”酒店的上班经历就这样结束了，第一次的再上班经历也结束了。我不想再提它）。 （我真想问问酒店的yuki：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第341章 飘零在广州（一） （我没料到光是去一个酒店上了二天班，就被我写了九节近二万字，生生地把一个《再上班》的章节名用掉了。其实还有一段也是当天发生的事，但我实在不想让我接下来的文字再跟这个可恶的酒店混在一起了。） （我决定另起一章。） （接下来的找工艰辛比之前更甚。我想到了用“飘零”一词，比用“飘泊”更符合我的心境。不管对错，就用《飘零》作为我接下来二十天故事的章节名。） （31日的晚上），我从酒店出来，再无力气往前走了，就随便找了块路边的树池石，坐在那里。那刻，真是百感交集：我想我从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上班也是在尽心尽力地做，最后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 二天来，没有睡过他们的床，吃过他们的饭，连茶水都没有喝上过一口。他们说让你走，就得走了。这是什么世道？ 在愤怒，失望，气愤中游走，在失落，悲观，担忧中彷徨。我知道我接下来将更加艰辛，面临飘零的境地。 我知道我必须马上去寻个工作，一刻都不能耽误了。 我缕了下所有可以调用的信息，只有这么三个： 一个是椰子汁在说的珠宝城的保安岗位；一个是早二天去看过的黄边停车场的看管岗位；另一个就是我并不想去的中大附近小区保安的岗位。 只有这么三个地方，还存在一丝希望。 我先给椰子汁发了信息：“我这里辞了，明天有空，你帮我约个时间去看看”。 可她没有马上回复我。 我又给黄边停车场的那个姓卢的老板发了信息：“你好，你那边认为合适吗？”。 他回复过来道：“我们商量了一下，这边有更合适的人选。谢谢！”。 回绝了我。 我久久坐在那凉意袭袭的夜里，不肯起身。 一公里的路，走到住地，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推宿舍门进去，宿舍里的小朱问我：“今天上班怎么样？”。我回答道：“我离职了，不干了。” 当时我并没有跟他说明更多离职的原因。 这时候，同宿舍的保洁蒋主管的兄弟，下班回来了。 他在我们住地边上的一个楼里做保安，也才做了二三个月。但他不是我们这个物业公司的人，也没在这个宿舍里有床铺，而是借住在这小区的地下室里的。 据他说他们跟物业公司领导的关系很好。 他哥哥，也就是管保洁的蒋主管，住在这里，他也就跟到这边来了，在地下室找了个房间住下。但地下室里没有厨房也没有卫生间，所以他吃饭洗澡都是到这个宿舍来的，平时白天休息了，也是到这个宿舍里来混。 他跟我们的区别就是他没名额，在这里没他自己的床铺，晚上也没睡在这里。其它的，就如同我们一样。也算是同宿舍的人。 其实他比我资格都老，我过来时，他早就住在这里。听说都几年了。 那时，他是单干在跑“货拉拉”。后来说，一天只能做个二三百块钱的生意，扣除各种费用后，一个月还赚不到三千块钱。干了一段时间不想干了，回老家去住了几个月。 他们老家是在广东河源的农村，应该是一个很贫穷的地方。 上次从老家回来时，带过来一个很胖的女人，我见了，问他：是你女儿呀？他说：对，女儿。 后来搞清楚，是他老婆。 我说：“你老婆咋这么年轻？” 他说：“你以为我有几岁了？” 我问：“几岁？”， 他说他才三十五岁。 这么一个头发稀疏的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才三十五岁，我以为他至少有四十多岁。 他平时的爱好就是跟他老婆视频聊天，每时每刻都在聊，并且声音还开外放。 听到手机里他老婆娇滴滴的女声，怎么都不会想到是这么一个胖墩墩的农村女人！ 另外，他还缺点儿心眼。 我刚到广州时，精神特别好，对广州也充满新鲜。一到早上下了班，要么跟着si去发传单赚零花钱，要么就到大佛寺去做义工。 每次出去回来，他都要问句：“你又去外面上班了？”。 我总跟他说：我是出去玩的。要是这事被公司知道，有多不好！还是他哥哥灵光，对他说，叫他别说了！ 就他，从老家回来后，没过二天，就在我们住地边上的一个楼幢里找到了个保安的工作。 进去时，工资4800，第二个月起5100。跟我炫耀了好一阵子。说他找工作很容易，待遇又好，让我也过去做。 当时我还在这个物业公司上班，但我还是过去看了一下。 他上班的地方就在三四百米远的地铁站上面的楼幢里。上面有办公楼，下面有餐饮店铺，工作强度明显是要比我们这边高出一大截。 我并不起眼他高出的这几百块钱工资，所以也就不再理会它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在这个物业公司里上班，工资是在同事中相对较高的。以至于，我也因此受了很多无端的委屈。 今天，他又对我说：他们公司还在找夜班保安，说我可以去应聘一下。 我说我跟他们都不认识。要不请他帮我打个电话去引荐一下。 但是他却不愿意打。 我说：那你不引荐我，跟没说一样！ 最后，他找出他们领导的电话号码，说找那人就行。 那人的名字备注着“大海哥”。我打过去时，他正在上夜班。 我说我是小蒋的朋友，问他那边还找不找人了？ 他先问了我年龄，说有些超了。 然后他问我：是住在哪里的？ 我说我就在你们隔壁的小区，在做保安的。 他说：你就在我们隔壁呀！那你明天过来面试一下。 我说：好的，我明天早上过去。 晚上八点三十七分的时候，椰子汁给我发来了回复，她说： “明天您来就可以，具体你跟物业对接，你来之前打个电话，我问下经理在不在”？ 我问：“明天他们几点上班？” 她说：“11点多来，差不多” …… 她又说：“因为我确实也挺忙的，具体明天您跟物业对接就行，我跟她说了”。 我回复说：好的。 跟椰子汁聊完天，我在想，我新的找工生涯从明天起又要开始了。 不知道接下来，是祸是福？ 于余暨 第342章 飘零在广州（二） （11月1日）早上起来，我先去市场边的馒头店买了包子，然后边吃边走路，去到昨晚约好的小蒋上班的地方。 这楼就在市场的斜对面，隔了一条高架路，绕过去走个五六分钟就到了。 走到那里，是早上八点半左右。我站在楼前给“大海哥”打电话，说我已经到了。“大海哥”说，他上的是夜班，已经下班了，让我找在上日班的刘领班。 他给了我刘领班的电话，我打电话过去，刘领班问了我的年龄，说：超龄了，不好意思。 我又给“大海哥”打了电话，他说：那的确是超龄了，也没办法。 第一场应聘，也面都没见着，就结束了。 时间还太早，我坐在附近的小店前玩手机，等到十点多再去华林寺那边的珠宝城应聘。 小店就在地铁站的一个出口边，那里人流量也很大。路边的人行道上，三四个男子在卖运动鞋，被小蒋他们那边的保安赶了个地方，挪到小店边上继续在卖。 我就坐着边玩手机边看他们在卖鞋子，过了会，大概执法车过来了，他们一溜烟散去。 一直到十点，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离开那里，去华林寺的珠宝城。 这里去珠宝城，有二条路可走，一条是经陈家祠的那个酒店，左转往南。另一条是直接往南走，到了长寿路右转。路远差不多，后者稍微会远个几百米。 我选择了往南走的这条路，因为我不想再见到那个晦气的酒店。 往南走的是上面有高架桥的道路，但道路并不很宽。这里是广州古城的外围，路边也满是卖杂货的店铺，有些像小镇的味道。 到了长寿路口右转。从这里开始，路边开始有卖珠宝的店铺，并且越往前，珠宝店就越多。 一直走到前面的大路口，路边有几个很大的商场，也就是我要来的目的地。 找到珠宝城，时间还早，就慢慢地在商场里逛一会。 这个商场有五层，一到四层都是隔了一个个小间的铺面，里面都是在卖珠宝，以玉石为主，应该都是在做批发的。玉石看起来并不高档，所谓的“玉石无价”，其实应该可以说是玉石估不准价值，“水份”很多，利润也会很高。 看到这么多的玉石，我突然想起来“新江”盛产玉石，椰子汁也是“新江”人，说不准她就是在这里开玉石店铺的一个小老板。 商场的五层，中间是还没开业的新设的店铺，其中有一二间还在装修，使我猜想到椰子汁所说的“她的客户要装修”，会不会就是装修这种小店铺？如果那样，让我来管（装修这种小店铺），这就太不合适了。 除了中间的小店铺，五层的其他部位还开有几家公司，也有一个玉石检测中心。而我来应聘的物业公司，也在这里。 我站在物业公司门口外，正想跟梁经理联系时，门内的一个前台工作人员问我在找谁？ 我说我约了梁经理来应聘保安的。他说那你进来坐会，他帮我联系人。 过会儿，一个五十来岁，长得高大魁梧的男人进来，让我跟他过去面试。 我和他走进小会议室，面对面坐着，他开始问我一些情况。 先问年龄，他说你超龄了，他们要招的是35岁以下的人。 我说我已经是跟梁经理说好了的。他说：对，我知道你是托人进来的，否则也不会跟你继续坐在这里谈，直接把你“pass”掉了。 接着说岗位和上班时间，他说十二小时制，日夜班领换。 日班是二个门岗三个人，需要十二小时有人站的。 我说那每个人每班，的站八个小时。 夜班是每一个小时中，站半小时，坐半小时，说站的目的是防止坐着打瞌睡，保持精神状态。 我说：那商场是几点钟关门？ 他说：你不用管它几点关门。 我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他说：是我在面试你。你不允许问问题。今天你有机会跟我说话，平时你都不会跟我说的上话。 我笑笑，不争辩，继续听他讲。 他说：工资4800，单休，有住宿，上班日子饭补一天一餐25块。 我算了一下，加起来有5500左右。 我问：是税前还是税后？ 他说：是税前，买社保。 我说：我就是因为不想买社保才离职的。 他说：不买社保不行。 到此，话就谈不下去了。 这个跟我谈话的男人，是这物业公司管保安的副经理，刚才我在门口坐着等面试时，看到过墙上的“管理人员岗位表”，他是梁经理的下属。 从始至终，面笑着跟我在说话，职业笑容控制的太好了，但吐出来的话，却是我没资格跟他去讲话。 什么狗屁！ 整场面试下来，只见到了梁经理一面，她在中间时，推门探头进来问了一句：“他来了没有？”见到我们已经在谈了，她说：“好，你们谈”。然后关门出去。 离开物业办公室，我又专门到一楼的二个商场大门的岗位去看了一下，三十多岁的保安，穿着白衬衫，站在大门内，虽然也是很随意地在站着，但要一天八小时，谁能吃得消去站呢？所谓“站八小时，还不如干八小时活呢！”，我真不知道椰子汁所说的轻松空闲是怎么理解的？ 至此，应聘基本失败，我出门后，给椰子汁通报了情况： “我已去过了，基本不行。一，说年龄偏大。二，说担心白天站岗吃不消。三，主要问题是这里入职需要买社保，而我暂时买不了。” “是梁经理下面一个副经理接待的我”。 我说：“谢谢你，操心了”。 椰子汁回复过来说：“哎，大哥，刚刚他们这个梁经理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这边可能不方便买社保，如果不方便买社保的话，那可能就不太行，他们这边必须得买社保，那你就再看看，大哥”。 我说：“好的。我在浙江有单位在买社保”， “你小区那里也是因为试用期到了让我转正买社保，所以我辞了”。 她说：“好的”。 我最后说：“感谢”！ （真的很感谢椰子汁！虽然她没有帮我找到工作，并且我在那个酒店的被辞，也跟这事有一定的关系！但我从未怨过她！我知道她是好心，一个差不多算是素昧平生的人，能这么热心地帮我，让我真的感激不尽！ 实事求是地讲，她可能对找工的艰难，了解的有些偏差。 结局不完美，但出发点她是好的。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自始至终感谢着她！ 于余暨） 中午12点的时候，我离开商场，走到商场南侧的路边楼荫下。这里有几块平整的大石头，供游人休息。 坐在石头上，感到很迷茫，我知道这个应聘又失败了，现在唯一还有点希望的，就是中大附近那个小区物业的保安岗位。我给物业的张经理发去了信息，问他：“张经理，一直没有得到陈队的回应，问下，你那边保安招够人了吗？”。他回复说：“我问一下陈队”。之后，音沉海底，再无回音。 之前，有在联系的招聘单位已被全部回绝了。我知道，要么重新在广州寻找新的招聘单位，要么离开广州，到别的地方开始新的流浪。 在我坐着的边上，有个三十多岁的外地男人，在大声打电话。意思是说：保安人员很紧缺，他正在想法招聘。只要能找到人，事情就好办了。 我想，你找不到保安，我却找不到单位，跟他去，不是刚好嘛？ 我站起身，想去问他能不能招聘我？但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穿过马路到对面去了。 我赶紧跟了过去，站在他身边，等他打完电话。我问他：你是在招聘保安吗？他回答到：对的。我说：我也是做保安的，刚刚在这家商场应聘。他看了我一眼说：年纪大了，不要。 又被回绝了，我站在路边，感到很绝望。 于余暨 第343章 飘零在广州（三） （11月2日）上午，我躺在宿舍的床铺上，在网站上搜寻招聘信息。发出去的请求很多，但能得到回音的少之又少。 其中有个信息，我也很感兴趣，说是招聘农业创意园的农工，我把它理解成花圃的园丁了，在我眼前的景像就是在花团锦簇的夕阳下，我拿个小锄，在悠闲地种些菜蔬。 很美妙的影像，很有些“采菊东篱下”的感觉，一丝悸动掠过我的心里，我觉得这工作不错。 我跟招聘的小姐姐联系，她问我有没有做过农作？我说我没专职做过农事。她说没做过农作那是不行。我连忙解释说，我说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以前也做过农作，只是我不是专职的农民。她说不需要很专业，会种树，锄草，打药水就行了。我说这个我肯定会的。 的确，我说的都是实话。小时候做过一点农作，之后上学，毕业，工作后，就没再做过农事，但毕竟是在农村长大的，农作还是懂的。我想在花园里种点树苗，拔拔草，谁不会呀？ 问了薪资待遇，她说包吃住，中午有几小时的休息。我想真是太美妙了，如果能碰到个下雨天，那会多好！捧本书，放杯茶，看门外的雨点滴落，那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嘛？ 我说我可以的，先过去看看。她让我加了她的微信，然后发了个电子版导游图过来，解释的很详细，从哪里下车，走哪条道，哪里转弯，多长路，都用文字说明了，真的很仔细！ 这个农业创意园在天鹿湖森林公园下面，离住地很远，需要坐16站的地铁，再坐半小时的公交，下车后，还要步行一点七公里。总时长要二个小时。 我从中午十二点出发，开始去探觅这个想像中有着一往无垠的绿地公园，我想即使应聘不成，过去到森林公园里玩一下也值的。 是在黄陂站下的地铁，然后坐公交车过去。车子一直在山路上行走，离开城市越来越远。 公交车要在半途上停靠十一个站点，这段稍显长久的旅途，除了看下沿途的景色，我也在车上玩着手机。 手机里有信息传来，是我早上在招聘网站上找寻的一家叫“总部酒店”的发来的消息，我当时应聘的是酒店的保安职位。 那招聘者的名字也跟酒店的名字一样取的好奇怪，叫做“总部酒店招聘加好友备注名字职位”。真是奇葩成对！ “总部酒店”一开口就问我：你的期望工资是多少？我看了好奇怪，哪有这种招聘“路数”的？我有些没好气的回答道：二千到一万。的确，我在应聘简历上写的工资要求是二万五到三万五，这可不是我瞎写的，我用的是之前的应聘简历，写的就是这个期望工资，直接拿过来用了，也没去改。 他说：二千到一万，这个跨度太大了。 我回答说：拿多少工资得看工作岗位和强度的。 我心想：你让我去做个部门经理，拿一万工资还欠少哪！ 他发了个“哭”的表情，然后说： “8小时3000”， “12小时4000”， “你可以自己选” 我问：“工作要求怎么样？” 他说：“上六休一”， “每小时巡逻”， “一次”， “12个点位”， “上班时间不可以打游戏睡觉”。 我问：“其他呢？” “包食宿吗？” “工资什么时候发？” “这些都麻烦介绍一下”！ 没见他回音，我发个“？（问号）”过去。 他回复到：“包吃住”， “下个月发上个月”。 我问：“几日？” “需买社保吗？” “3000，4000是税后到手吗？” 最后补充句：“您怎么都不能一口气介绍完？” 他说：“可以买，可以不买”， “看你”。 我看了他断断续续的说话，怀疑他是不是专职的了，便问他：“您是专职做人事的吗？” 又问：“要求什么时间到岗？” 又说：“您能回复一下吗？谢谢！” 他回答说：“30日发上个月”。 我说：“了解”， 又问他：“其他还有什么要求吗？”， “你还有什么要了解我的吗？”， 最后说：“我打算八小时 3000的去看一下”， 问他：“能安排吗？” 他回复说，加他微信，给我位置。 我看了他发过来的精确地址，却是正好在离这边不远，就在下地铁的黄陂站再过去三站路的地方。我想今天正好顺路，过去看一下也好。 于是告诉他，我现在在外面办点事，大概在四点以后去到他那里看看。 车子沿着山间道路继续往前行走，在快到目的地时，手机导航提醒我，可以在前面的“慕园村”站下车，但那里比招聘小姐姐说的下车站要提前了一站。我问司机，这创意园该在哪站下车？他说他不清楚创意园在哪里。我说是在一个立交桥的边上。他说那你就到立交桥下，下，那里有个公交站。 这是一个很大的立交枢纽，叫“八斗立交”，贯通南北东西二条高速，且是建在山坡上的。 在立交桥下，下了车，往回走，穿过马路到对面，路口有条叉路往山中延进去。而叉路口，有个牌坊，写着“得窝青少年营养游学基地”。 我拍了照片，问招聘者：是这里吗？ 他说：是的，再往里面走，前面左边有个大门就是。 沿着山坡路往里走，道路两边只有一些杂树，看不到一处房屋建筑。 这时我想，真要在这山岙里隐居了，心里不觉有点慌乱。 又行百米，看到道路的左侧有个进口，而所谓的大门，就是一根细细的道杆。跟我想像的公园大门，差别太大了。 我停下步，又打电话问招聘者。她说就是在这里。 然后她给了我里面负责人的电话，让我直接联系他。 于余暨 第344章 飘零在广州（四） 我走进拦着车道杆的所谓“大门”，里面是条水泥便道。水泥道右侧有几间小房子，左侧的路边则停了几辆可以坐人的草坪机。水泥道则是曲折着一直往小树林里延进去。 站在大门口，一眼看到的，是除了这条水泥道外，还有就是前面二三百米外的一个小山头，而山头的这侧山脚下，有个小湖。 往里走个几十米，有个叉口，一条人行道沿着湖边往里伸进去。而前面一二百米，则有一处低矮的房子落在湖边。 我就站在叉口上给这里的负责人打电话，他说公司就在湖边的矮房子里。 我走近矮房子看，这是临湖的几间一层建筑，装修的颇像“农家乐”。 房子跟湖边间有块道地，上面搭个棚子，棚子下摆了二张茶桌。那负责人就坐在这里跟我谈话。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穿着、气质就是一个不种地了的农村人。 他先让我填了个表格，然后问我是哪里人？之前做过什么工作之类的问题。 然后他说，这个岗位是要在烈日下工作的，他怕我吃不消。又说，以前也有几个城里人，想换种生活方式而到这里来上班，结果坚持不了几天就走了。 他说，农活是几个人在一起干的，如果你干不过人家，别的人就会有意见，你也做不下去。 他又说，像你这样的还是到城里去找个合适的工作做比较好。 他还说，他多次跟招聘的人事讲过，这里地方偏僻，不要随意让人过来面试，耽误人家。 我听了说，这不要紧的，就当是过来玩一下。 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去忙。我问道：我能在这基地里看看吗？ 他说，你随便玩好了。 于是我起身告辞，自己独自到基地玩去。 沿湖边的草地上走回去，草地上也种了些水果树。 走不多远就到了小湖的端头，也就是大门口进来这条水泥道了。 沿水泥道往里走进去，路边两侧都种有树，但树木并不高大，应该都是移植过来的。 走了大概二三百米，过了小山头的山嘴，那边山坡下有块岙地，大概上百亩的大小。在岙地里种有像芭蕉树等农作，而路边，则立了不少介绍植物的知识牌，应该就是为学生准备的。 这里，鲜有人进来，很清静，特别适合野炊。当时我在想，我有钱了，一定要到这里来野营一次。 整个基地，其实没啥好玩的，就是一个“农家乐”式的营地。如果说还有点惊喜的，就是那个小湖不错。 幸好我不是出生在山区的，否则人家一定会说，这种场境在农村比比皆是。 还要赶下一场的应聘，我也不敢久留。看了一下，便匆匆沿原路返回了。 又回到坐公交车过来的那条公路，这次我不去立交桥下面的公交站了，而是退回去，到慕园村那边的公交站，我倒要看看到底去哪个公交站比较方便。 沿马路走回去，到达慕园村公交站，刚好也是一点七公里，其实这基地就在两个公交站的中间，路程是一样的。 慕园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农居房跟内地农村没啥区别，比江浙的农村要差远了。 等了有一二十分钟，有个公交车过来，问了一下是到地铁站的，但车票要三块钱，上了车，才知道是去到另外一个叫“高塘石”的地铁站，而不是黄陂站，是比黄陂站更远了一站。反正上了地铁，哪里都能到，我也不慌，就坐了那个公交车去到了高塘石地铁站。 在高塘石地铁站坐了四站地铁后，到达暹岗站，这里已经是快到整条地铁线的终点了，离我住地更远，只是通地铁，比较方便。 出暹岗地铁站，过了马路，便是我要找的酒店，很方便。 这是一幢只有十来层楼的酒店，并不是很大。走近去看贴在墙上很小字的酒店名称，果然叫“总部酒店”，真不理解为什么要取这么个有岐义的名字，难道近万个汉字中，只有“总部”两字，他们才认识？ 我跟招聘的打了电话，确认是在这里，他叫我进去。 我走近酒店门口，大堂的玻璃门关着，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灯壁辉煌，知道是个档次很高的酒店。 但门口里，并没有人员在进出，门口外，也只停了一辆高档的“奔驰车”，找了一圈，看到一个很瘦小的礼仪岗保安坐在门外花坛石上在玩手机。 我估计这里客人很少，管理也很松懈，就是说，上班要求不高。 这时，大门外，只有我和保安两个人。他接了个电话，然后问我是不是来应聘保安的？我说对。他说带我过去。 我跟着他来到了大楼后面的停车场，从停车场这边上半层室外踏步，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不大的办公室，其中一角隔了一个小间。 进去时，看到一老一少两个人在谈话，其中年青的，就是跟我联系的那个招聘人员，毛三十岁，长的有点胖胖。 他叫我去里面小间填表格。他们则继续在外面谈话。我填完表格，他继续让我等会。等他们谈完话，才叫我出去面试。 所谓面试，就是在聊天，因为根本没有像正规面试的样。 那个年老的坐在一张靠墙桌子的一端，年青的坐在离开了桌子的另一端，我则坐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桌前。 主要是年老的在问我，他有六七十岁，很瘦，说话声是从喉咙底下发出来的，很哑很轻很低，我只有在“港片”里听过这种声音，但他的发声比电影里表现的还甚，不竖着耳朵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应该是生过病，动过手术，才变坏了的。 他问我是杭州哪里人？我想他怎么问的这么细啊？不熟悉杭州的，哪会问杭州哪个区域。我回答说，我是杭州南的。他说杭州南他知道。我问他，去过杭州南吗？他说他是江苏南通人，经常去杭州南。 江浙本是一家，并想到是半个老乡。 接着那个穿着粗布工装的年青人问我，是想上十二个小时的班还是上八个小时的班？我说3000块8小时跟4000块12小时比较，我肯定是选上8小时的班。他说你还挺会算帐的。我说这钱是靠幸苦赚出来的，多上四小时的班才多了这点钱，我肯定不干。 然后那年老的说，“就他！” 我问：那我明天过来上班吗？ 那年青的回答说，让他们先走个流程，明天给我确定。 我说好的，要他早点回复：路太远，过去要二个小时，迟了我来不及过来。 出门来，我感到很开心。想不到这个工作得来的这么容易！ 我觉得这里很不错，虽然地方偏僻点，但也算是市区，并且有地铁，也方便。 离开酒店，我给女儿报喜，说在这里找了个酒店的活，基本上谈好了。还不错。 女儿问：是三班倒吗？ 我回说：没仔细说，应该是。 又说：离地铁站很近。 然后把下午跟那招聘的聊天记录发给女儿看，说：这就样谈的内容。 出门后，匆匆走到边上的地铁站，已是夜晚五点四十分了，天也开始黑下来了，可我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回去。 光是今天的车费，就花了有二十块钱，但想到这么快能找到工作，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于余暨 （去营地的找工，是第一次没有跟女儿进行过通报。也是我第一次跟人讲述了这个找工经历。我觉得那个营地的人很实在，印象很好。之前跟那个招聘的小姐姐有过微信，但现在已找不到了，为了讲述这段，我查了好久的地图，才想起了它的位置。） 第345章 飘零在广州（五） 次日也就是11月3日，上午，我在宿舍里准备一下行李。从三亚过来时一个箱子一个包，在广州住了六个月，却无端增加了很多行李。而坐地铁，只能一次带一个大的箱包，去暹岗的酒店那么远，怕要拿二三趟才能拿完，心里有点着急！ 我一直在等“总部招聘”的确认信息，我好拿了行李抓紧出发。去一趟来回要三四小时，去迟了，怕今天行李要搬不完的。 可一个上午，都没有等到他的回音。 下午一点四十分的时，女儿发信过来问：“今天去上班了吗？”，我说：“没回复给我”。女儿说：“那你还去找其他的吗”，“杭州的能不能找得到？”。我没有回答女儿，而是主动跟那个“总部招聘”进行了联系，我说我昨天去面试时，对那个年老的长者印象挺好的。你那边流程走完没有？再迟，我怕今天要搬不完行李了。他回复说，他们还要考虑、比较一下。 接到回复，我有些失望，觉得昨天都已讲的好好的了，居然到今天还决定不下来。翻看他的微信朋友圈，里面有个消息在说一个月内他接待了百十个面试者，都被他拒了，在得意地戏谑说：“现在工作很难找，好的人赶紧过来应聘”。我在想，我可能也成为了他的又一个戏谑对象了！ 到了晚上，我对这个酒店已不抱希望，不用再等了，像这种出尔反尔的人，是我平生最厌恶的，不用等他。 我又开始在网上搜寻招工信息，其中有个在番禺的酒店在招聘保安，感觉不错，跟他进行了联系。 她说：我们酒店现招保安，月薪3000元每月，夜班补贴10元每班，轮两班，中班15：00—23：30，晚班23：30—次日7：30，无早班。包吃住，平摊水电费，月休4天（法定节假日补休）。 这个条件其实还可以，工作八小时，3000工资，包吃住，只是地方有点远，在番禺了。 我说可以接受。她说：“好的，有意向可以过来面谈一下的”。 我又问她：“需不需要买社保？” 她说：“社保没有”。 没有社保更好。 我说：“可以的”，又问：“酒店具体岗位有指定吗？” 她说：“没什么事都在大堂”， “不需要站岗的”。 我说：“可以的”。 她又补充说：“两小时巡逻一次”。 我说：“能不能尽快安排面试？” 她说：“明天就可以过来看看的”。 于是我跟她加了微信。她姓范，范女士。 番禺，类似于杭州南，以前是郊区，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县，不知道时候改为区了。它的南端是跟顺德，中山接壤，再过去就是珠海了。年青时，我在珠海去工作过一段时间，斗门的一条一级公路，就是我们做的地基，也平生第一次在外面过了个春节，就是在珠海斗门。所以那时候从项目地的珠海斗门坐车去深圳宝安的公司，都要经过番禺，只感觉它离广州很远。 番禺在珠江南，从住地过去，隔了中间的越秀、海珠两个区，可想，去那里并不近，幸好有地铁，可以坐过去。 第二天（4日），我早早起床来，坐地铁过去番禺，九点半的时候，在“汉溪长隆站”下的车，那里有个很有名的景区。 从地铁站出来，来到几百米外的公交车站坐车。这里到酒店，还有十来站的公交车要坐。 这里的道路，应该是新修的，很宽大，道路上，工程车也很多，就是一番正在开发建设的场境。 坐了十来站的公交车，到达酒店是十点十分。 这个酒店，是幢五层楼的建筑，叫做“比音勒芬”大厦，大楼顶的名字招牌边，也立了个西欧人的塑像，不知道这个酒店跟“比音勒芬”有什么缘源？ 而其实，这是一幢很普通的楼房，外墙面饰面也用的是廉价的涂料。这种建筑，就是放在农村里，也不显眼。这里，就是一个郊区的街镇。 在“比音勒芬”的马路正对面，是一个我之前在上班的同个物业公司在管的一个小区，多层建筑，规模很大。小区进出口处的保安，站在岗亭外，正在指挥和检查。我想，他们的工作量，不知道要比我们强出多少倍，多个一二千工资，实在也是应该的。 我走进去，里面是个有些简陋的酒店大堂，大堂中央正对着大门的地方，一根柱子不加修饰地立在那里，太突兀了！ 大堂内，装修的很简单，侧面一端是个服务台，另一端放了一把沙发，空空荡荡的一个酒店大堂。 进去时，除了服务台那里有个年青的前台在站着顾自忙着工作，也没见到任务人，更没见到保安。 我现在忘了那楼里有没有电梯？反正是按约定上到了五楼的一间办公室，人事范女士正在等我。 于余暨 （我至今搞不清，那地该读“翻”禺还是“潘”禺） 第346章 飘零在广州（六） 坐在办公桌后的人事范女士，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的很清秀，看着很舒服。 他让我先填表格，我就坐在她对面，在堆满了文件资料的杂乱办公桌上，简单填了下表格。 然后我介绍说，我之前在三亚的酒店干过，来广州后，就在你们对面的那个物业公司做保安，但不是这个项目。她说，她以前也在三亚的酒店干过。听了，顿生亲近。 她很实在，也没问虚七八脑没用的问题，就介绍说，这里的大楼，一层是棋牌，二层是休闲，不是她们公司的，而是老板的兄弟在开着的，平时不用去管，只是到了晚上十一二点，棋牌室歇业了，有一个门要去关一下。他们酒店只是三、四两层。五层是办公区。 她说，酒店只有二个保安。八个小时一班，上的是上半夜和后半夜的班。白天是没保安的。 又说，保安的工作就是看管下停车场的车辆，两个小时去巡查一遍，平时回到酒店大堂内的沙发上来坐着。但不能躺着睡觉。 我接口说：这个自然，不会去躺着睡觉的。 她说，前面那个保安就是脱了鞋在睡觉。又说：坐着打个盹还说的过去，脱了鞋睡觉太不像样了，被顾客看到也不好。 她说，是包吃住的。我问，那住的怎么样？她说就住在这五楼上，反正大家都住在一起，五六个人一个房间。 又说：工资3000，全勤有100补贴，上夜班有10块钱一天的补贴，加起来三千二百左右。但水电费要平摊自理的。这个二百块钱的补贴差不多就是交了水电费，到手工资还是3000块左右。 她说，工作很轻松的，工资就这么高，多了她们也付不起。 她又说，这个工作适合住附近的空闲老头来做。说现在有个住在对面小区的，就在这里做。也不计较工资高低，在家闲着没事就过来消遣一下。 她说，之前有个外地人，家里负担重，想多干点，多赚点钱，嫌这里工资低，就走了。反正她们出不了更多工资。 我听了应口说：我也希望能工作轻松点的。 这个时候，手机里不断有信息提示音响起，我拿手机看，是前天那个“总部招聘”发过来的，一直在问我：在不在线？回复他一下。我看了，简单回复一句：在忙，等下回复你。 这边，我问人事范女士：什么时间能把我定下来？我过来上班。 她说马上就能定的。说现在的一个外地保安对公司提了很多次了，要辞职不干了。等下通知他一下，让他走了后，你就可以过来上班。 她又说，你来接班前，要先让人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去看一下那个每天晚上要关的门在哪里。但是那人现在不在店里。 后来又说，让前厅主管带你去看，顺便告诉她一下，已找到人了，让她去通知那个保安离职。 于是，她打电话，叫来前厅主管，是个四五十岁的平常女性，感觉她还有点睡眼朦胧。 前厅主管过来后，说：没事的。那个外地保安已经口头提了好几次要辞职不干了。等下通知他一下，让他递辞职报告上来。 我说：好的，那么等这个保安办了离职手续，你们再通知我，我就过来。这样稳妥点。 她们说：好的，马上去通知他。 我告别出来，心想，这里基本上也算定了。虽然工资低点，地方也偏僻，但工作那是相当的轻松。 出门后，我给一直在给我发信息的“总部招聘”回复，问他： “你有什么事啊？” 他问我想不想去他那里上班了？ 我说：你那边不是决定不下吗？等你决定了，再跟我联系。 我向女儿通报了这里应聘的情况，对她说：在这里找了个小酒店，做保安。地方偏一些，工作比较轻松，工资相当于3000。 坐公交车原路返回地铁站。我知道这“汉溪长隆”地铁站附近有个长隆旅游景区，很有名，但不知道入口在哪里？问了开车的司机，他说就在地铁站那里下。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多，时间还早，事情也办完了，我决定顺便去景区看看，也顺便上个厕所。 又在“长隆”站下了公交车，下车处就是景区的一个入口。在那里上了个厕所，又问导游台的服务员，进入景区内要买票吗？她说进入各个景点都需要买票，也可以买“联票”，但外围看看，是随便可以走的。 我当然不会去买票玩景点的，那就只能在外围去走走看看了。 长隆景区是在一个小山包上，有不同的几个景点组成，有名的大概就是“欢乐大世界”和“野生动物园”了。 沿景区外围往前走几百米，前面有条景区叉路，从叉路上进去，里面就是进入到景区了。 但一路过去，景点里都围了高大的围档，抬头眼睛能看到的，只有景点里露出围墙顶的“高空旋盘”，真不知道，广州这么开放的城市，居然这么在意这几块钱的门票。 又往前走，里面大概是个“水世界”，但景点大门关着，门口的保安倒是一个都不少。他们过来问我：站在景点门口干嘛？我说我过来看看。他们说这个季节，“水世界”景点是不开放的，让我离开。 于是沿道路左转往前走，前面是“野生动物园”，自然里面也是要买门票的。在门口外转了一圈往回走。 又回到刚才下公交车的地方，这时候，游客多了起来，比我刚才过来时，游人要多了很多！ 路边有几个摊位，有拍照的，也有梳“脏辫”的。小姑娘们更喜欢的是在“脏辫”摊前逗留。 在那里休息了一会，玩了会手机，去对面地铁站坐车离开番禺。 回到住地后，那个“总部招聘”又发来信息说：他们决定了，让我过去上班。 我对女儿说：这（总部）酒店又要我去了，真贱！ 女儿回复说：开车被人“碰瓷”了，弄了一下午还没搞定。 她正在处理车祸被“碰瓷”的事情。 于余暨 第347章 飘零在广州（七） （4日）下午从番禺回来，时间还很早，我一直在等上午这个“比音勒芬”酒店的回音，但是却一直没有等到，倒是那个“总部招聘”在催我给他答复了，他说他那边已通过了，同意我去上班，问我怎么样？我说：“好的”。其实我多少有点应付他而已。 到了晚上，我还是没有等来“比音勒芬”酒店的回复，于是主动跟那个人事范女士联系，她说现在还决定不了，你如果等不住，可以去别的地方上班。相当于是回绝我了。 （在过后的几天内，我还跟这家酒店有过几次联系，一直都是说决定不了。最后一次，人事范女士向我出示了一张那前厅主管给她的书面回复，意思是说那个外地保安不肯写辞职报告。所以酒店不招人了。） 我见上午这家酒店确定不了，而“总部”酒店又同意了我，于是打算就去总部酒店上班算了。 我跟“总部招聘”联系说，我决定明天上午搬行李过去上班。他说，还需要先做个岗前培训。我说我行李很多，一次性拿不了，分批搬，明天早上先搬一批过去。他说住的地方很小，人先过去，东西先不搬。我说：好！我明天早上先过去一趟，上午十点钟之前到他那里。 （5日）早上，我很早就起了床，坐地铁过去，到总部酒店还不到十点。 我跟“总部招聘”联系说，我已经到酒店了。他说那天是周日，本来是休息的，现在他正在来酒店的路上，让我先到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着等他一会。 我进到酒店大堂，这也是我第一次走进大堂来。 大堂面积不是很大，但装璜的金碧辉煌，里面又摆满了饰品，有种大户人家富丽堂皇的气派，顿显这里的富贵！ 大堂里面一点，中间用镂空的隔墙分隔成了左右两边。一边是前台服务台，及走向里面电梯的通道；另一边是沙发休息处，边上进门是个餐厅。 十点不到的时候，衣着挺刮的住客纷纷从房内出来，到一楼的这个餐厅来吃早餐。这些梳着油光头发，衣着制式白衬衫的中年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能报销的人士，（当然我不明说，大家懂的都懂！）。 我就坐在这宽大的沙发上，等“总部招聘”过来。这时我在想的是，晚上巡查完，这些沙发，大概就是以后我在休息的地方。感觉很是不错。 坐了有一二十分钟，“总部招聘”穿着粗布工衣从里面出来，带我出大堂门，去看我的工作岗位和住宿。 出门时，看到那辆高档的“奔驰车”还是停在大门外的墙边。我说，这车停了好几天了，是老板的吗？“总部招聘”说：对。 出大门右转，有个十来个车位的小停车场。过了停车场，是进入到酒店后门去的一条车道，路口设有道杆。道杆边有个破旧的铁皮岗亭，三四个平方大，推门进去，里面放了一张退了颜色发白了的旧办公桌，桌上有只玻璃烟灰缸，里面有半缸的烟头。背后的墙上挂有一只旧空调，但总部招聘说，这空调坏了，只能用电扇。 他说，我每小时巡逻完的间隙时间，就得到这岗亭里来坐岗，看管这前面的小停车场和去后门停车场的道闸。在岗亭内不能抽烟，不能睡觉。 接着去看宿舍，就在这岗亭边，进去四五米的地方，是从大楼外墙边搭出来的一个临时铁皮房，没有窗户，外面涂着灰色的油漆。外人看，以为是个仓库，或者是个机房间，绝对不会有人猜到是个宿舍。 推开宿舍的铁皮门进去，里面是个三米见方有十来个平方的空间，左右面对面放着两张高低床，但两张床铺上都空着，没人住。房间里有个空调，应该是可以用的。当时是广州仲秋的上午，室外气温也就二十来度，但一进入这个密封的铁皮房，一股热气就冲了上来。估计在夏天，进到里面，气都会透不过来。我说：这种地方能住人吗？不会热死呀！“总部招聘”说，可以开空调。 看完宿舍，又去看卫生间。是从这里继续往前走几米，在大楼南侧边的中部。爬半层室外铁板踏步，上面有个开在大楼里的门洞。但不进门洞，而是右转，前面有二个房间，分别是男女更衣室。厕所就在更衣室内，一个隔间，里面有个蹲坑，墙上挂了个沐浴花洒。这就是洗澡和用厕的地方。 看完厕所，回到踏步口，推墙上的门进去，里面是个拥挤的办公区。 办公区的右手边，单独有一房间，里面放满了一排排的课桌，功能就是个培训教室。 教室的前面有个大屏幕的电视机，而两边的墙上贴了不少的培训标语，不妨摘录一些： “一，2020年总部大酒店管理纲要：三管，四治，五带，六学，七带。” “二，晨会指示” “三，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还这样吗？ 是因为你占了便宜，还理所当然。 是因为你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想做。 是因为你能力才华配不不上欲望梦想。 是因为你认定每天工作时间只有八小时。 忘记了你每天的人生有二十四小时。 是因为你利用了老板的善良，伤害了对你好和为你好的上司。” “总部招聘”带我进去，要对我进行岗前培训。 于余暨 第348章 飘零在广州（八） 我进去教室，看到前面的讲台和课桌上，散落了不少的考试答卷。 “总部招聘”进来，打开电视机，说要对我进行培训，又说培训完还要进行考试。说是酒店的规定。 我说：这有什么好培训的！我做过的酒店比你这个酒店大多了，我还不知道酒店的礼仪和规定吗？你把资料发给我，我回去慢慢看！ 二个人争论了一会，他说：好好！然后他出去准备资料，我则看些培训节目，里面的内容就是怎么对顾客的礼仪服务。怕是这些礼仪服务都做到了，“国宾馆”也会来请我的。我可拿的是三千块钱的工资，真缺钱着哪！ “总部招聘”准备了好长时间，拿过来厚厚一沓资料，要我签署。里面唯一缺的，就是没有合同。 我拿支笔，反正他说要签哪里，我就帮他签。一共签了有十多份，都是“愿意承诺”，“愿意接受”之类的东西。 其中有四份很奇怪。有二份当中写的是“酒店不对录用者提供住宿和餐食，酒店分别补偿住宿500元，餐食500元”， 而另二份真好相反：“公司提供住宿和餐食，扣除住宿费用500元，餐食费用500元”。 我问“总部招聘”：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不关你事，你反正拿到手3000元。 签完这些，我跟他确认待遇。先说上班时间，他要我基本上都是上夜班。我回答说，偶尔多上几个夜班可以的，但让我主要去上夜班这种安排，肯定不行。我说我已经在前个单位上了六个月夜班，身体也搞得不好了。还是要以日夜班领换为主。 又说休假时间。他说是单休。我问那法定假的几天怎么安排？他说法定假补修。我说补修不行，你要么安排我休息，安排不了，就按国家规定拿三倍工资。 再说工作内容，他说工作八小时，除吃饭的一个小时不用巡逻外，其余七个小时，每个小时去巡逻一次，一次12个打卡点。地点在地下室和楼上的八层九层。走快点的话，每次下来要花二三十分钟，走慢点的话，要花四五十分钟。巡逻下来，就是到停车场道口的那个岗亭里去坐岗。 另外每天还要去换一下电梯里的地毯。 他说吃完午饭后让酒店的人带我去熟悉一下打卡的点位。 我问他：“你们是属于酒店的？还是属于外包的？” 他说是属于外包的。 现在才搞清楚，他们可能只是外包管理酒店物业的公司，并不是真正酒店在招聘我！ 谈完话，他带我去看了一下食堂的位置，是在大楼的北侧。 此时是十一点四五十分，离十二点的中饭时间还差个十来分钟，我就站在外面的路边抽烟。 十二点十分的时候，他打电话问我去吃饭了没有？我说我还没去吃。他说：你赶紧去吃，到时候，饭都被吃完了。 我便走到食堂去吃饭。 走进食堂，在进门的过道靠墙边，放了一张饭桌，上面放了五只托盘，里面分别是： 一盘炒鱼块，用小的不锈钢汤碗分装了，我进去的时候，还剩下5碗。里面的鱼块烧的又糊又烂，剩下的都是些鱼头骨了。 一盘炒青菜，散装，自打。 一盘米饭，一盘鸡蛋炒米饭，一盘炒米粉。 主菜就是一荤一素。 我端了这一荤一素和一碗米饭，上到二楼的餐厅去就餐。 餐厅里也有几个人在吃，但人并不多，其中有个酒店前台的小姐姐也在吃。穿着酒店的制服，吃着这种餐食，我不禁感叹，在人前高傲优雅的小美女，却在背后吃着这种狗食都不如的饭菜，谁能想的到？！那些穿着刮挺制服吃的满嘴油腻的公仆们，你们想到了吗？ 吃完午饭，我继续走到外面的马路边去抽烟，等酒店的人带我去看巡逻的路线。 等了有一会，“总部招聘”打电话给我，让我到上午的培训教室去一趟。 我过去后，他告诉我两个事情。一是：酒店的人，今天中午没空，就不带我去看路线了。二是：关于法定假的事，他跟老板，也就是那天面试时那个说话喉底发音的老头汇报了，老头感到很生气。他问我能不能同意他们的安排：只调休不补发三倍工资？ 我回答说：我并不想赚三倍工资，我希望是按国家规定给我放假。是因为你们放不了假，我才要求落实三倍工资。 他说他再跟老板去汇报一下，再给我答复。 我说：好的。等他回音。 （00：00分，2024元旦到了！） （写到这里，刚好在00：00分跳出来一个“十万字的祝福”，太巧了！） 我离开酒店，非常失望。我是抱着以放弃500元的住宿费和1000元的伙食费这个标准来就职的。这个铁皮房的宿舍还不如去住帐篷，这个连狗食都不如的饭菜，是人都吃不下的。 它们，有没有把我们在当人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公平正义吗？这就是它们倡导的幸福生活吗？ 回到住地，我跟同宿舍的人在讲，家里的猫吃的还比这个饭菜要好！ 晚上，“总部招聘”发了个微信链接过来，并说：“这个是老板的微信，你可以跟他沟通一下看看”。 我回复说：“你给我一个确信就行了”， 又说：“说实在的，你这个岗位不需要会玩手机的人。” 他发了两个“哭”的表情，并说：“好的，那过一会回答你”。 我笑笑说：“六七十岁的农民老头更适合你这个岗位”。 的确，六七十岁的老头比我身体强的多的是！ 他最后回复一个字“行！” 至此，我跟女儿说了我最终的决定：“决定不去了”， “吃住太差了，我心理接受不了”。 女儿说：“你再找找”， “要么换个城市？” 于余暨 （此篇写作中，刚好迎来了2024的元旦，巧的是，0时0分，也刚好完成了第三部的十万字。 去年的元旦零点，我是在大东海的沙滩上度过的，也是烟火声起。记忆犹新。今年的元旦钟声，却是在杭州南，一个人寓居在外，写下我这续笔后的第十万个字。 我已并不再指望这个网站会跟我签约。前次写到五万字，我充满希冀，结果叫我继续努力，再到十万，还是努力，到十五万，还是努力。不努力了，不跟你玩了。我转它家了。今天至所以还在用它，纯粹是当工具在用，用的顺手了，不想换了而已。 白天我在想，从上月30日起笔，写到今天也就是2023年的最后一天，差不多能到十万字，就努力一下。结果真的完成了目标，有些开心的。 按照篇章，第三部应该是到100章内要结束，目前已经完成过半，用了一个月，有了十万字。加上我前次写的二十二万字，已经有三十二万字了。我的目标是五十万字，还差个二十万，距离越近了，希望会完成的） 第349章 飘零在广州（九） （11月6日）一早，我就在网上搜寻招工信息，其中有一家医院在招聘保安，条件是： 薪资：试用期3000，转正后3500，试用期一个月，转正购买五险，月休4天，包吃住。 我看了一下位置，是在“中八路”的一端转弯的地方，离我住地很近，就五六站公交的距离，边上隔了条马路就是荔湾湖公园的另一边的入口。 我跟招聘的胡女士联系了，她说让我上午就过去面试。 我去外面的大路上坐了公交，在中八路站下的车。那医院在十字路口的斜对面，相当于要跨越相交的两条马路口。 这里有个人行天桥，跨越十字路口，连接四周，行人要过对面去，只能爬越这天桥，如果带行李箱包的话，会很吃力。 跨过天桥，下去就是那医院，叫“某某医院”，是建在住宅楼下面的一二两层（二层没上去过，是不是医院不知道）。这医院规模很小，类似于社区医院。 这医院临路开有“东门”和“北门”二个大门，我从东门进入，问了路，又转到北门，其实北门才是医院的正大门，那边大厅的门口有导医台。 我在导医台又问了人事部，就在大厅里侧、往走道方向开门的一间小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只有胡女士一个人，其实她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被称呼“女士”真的会容易误解。胡女士长得很瘦小，有种“怜香惜玉”要被保护的责任。她看起来，像是个外乡人。 进去后，我就坐在她的办公桌对面。她也没怎么问我问题，就说了薪资待遇和上班作息时间。 她说是他们“外科部”在招人。从下午六点开始上班，然后坐在走道里，到了晚上十一二点，外科部的医生下班后，关了医院的大门，就可以回宿舍睡觉休息。她并且说，外科部的医生在晚上下班的时间是不确定的，大概就在十一点到十二点左右，要看工作情况，反正等他们下班了，我才去关大门。 然后睡到次日早上七点半起来，去开大门，到了八点下班。期间开了大门后，可以安排自己去吃早餐。 又说除了这些工作外，每天午餐的时候，要帮五六个外科部的同事去打一下餐。 我问：怎么个打餐法？ 她说：就是推个餐车去到食堂拿餐，然后推到外科部来。 我问：等吃完了，需要把餐车推回去吗？ 她说：不用的，有人会来收掉的。 她又说：食堂很近的，去拿个餐也就半个小时时间，反正你自己也是要一道吃饭的。 我说：可以的。其实后来我在想：这个拿餐的工作还是有点问题的，就是每天到了午餐时间都得去拿餐，你就不能白天整天出去玩或者兼职了。 我问：住宿条件怎么样？ 她说：就一个人一间房，还挺好的。 我又问：床上有被褥吗？ 她说：有薄被褥，但有些脏，你最好还是自己带来。 我说：能现在带我先去看看宿舍吗？ 她说：前面那个保安还没走，现在过去看，不方便。 最后我说我能过来上班。她说让她汇报一下领导，给我答复。我说好的。离开医院。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地处市中心，离我原来的住地又近，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和环境，已产生不想离开的“恋家”情结。工作看来也很轻松，唯一有一点点顾虑的就是白天不能出远门。 这里就在荔湾湖的另一边上，过了马路对面就有个入口。 上次去荔湾湖，觉得不好玩，就只走了东边的一小块，就回去了。这次既然已经到了，不妨再进去一次，把余下的一半也看了。 过了马路，从西大门进入荔湾湖公园，这时候还早，公园里有一隅是个老年人晨练的地方。 我在树下找了块僻静的地方，在看手机。这时候正跟在招工的一家水疗店在联系。对方联系人叫“子煜”，应该是个爱读书的小姐姐，看她朋友圈，都是她发的在“帆书”上读书的感想。我喜欢跟读书人交流。 那水疗店在天河区，叫“某某水疗”。它给出的条件是：保安工资：4600元十二小时，上班时间：8点到20点，20点到8点，不买社保，包吃包住，月休4天。 我说我可以接受。她问了我年龄，并说发个近照先让她看一下。 她看了后说，要不下午二点到她那里去面试一下。 我这边坐在公园里，跟女儿在通报今天的情况。 女儿说：“医院到也还好。但是要注意防护”， “现在有新的肺炎”。 我说：“好像是其中一个外科的保安管理”。 女儿问：“医院的要处理医患吗？” 我回答说：“不知道。她说上班也没事的，主要是开关门”。 我又对女儿说：“下午二点去看一下另一家”。 就是指天河区的这家水疗店。 女儿说：“先看看再说”。 天河区的这家水疗店在“黄村”，离我这里很远，光是地铁就要坐16站，六块钱的车费了，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我在公园里坐到中午十二点，这时候应该要出发去那里了。于是我习惯性地跟招聘人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我现在要出发了。 但谁知，她给我的回复却是：“我看不合适，你就别过来了”。 哎！我想我幸好提前跟她打了声招呼，否则又是白跑一趟！ 现在有很多的招工单位有个恶习：就是明明知道应聘者不符合，他还是让你发简历，去面试，而浪费应聘者的时间，金钱不管。往往这些单位都是下面的人事在操作，他们只是想“拉人头”充数，去完成自己所谓的业绩。真的很可恶！ 被取消了面试，我也无事可干了，就索发游玩起荔湾湖公园，从这头走到那头，把整个公园走了个遍。 荔湾湖公园的确没啥好玩的。最后走到龙津路，坐公交车离开，回住地。 在公交车开了二三站，即快到中八路路口时，我从车窗里往外看到，路边有个小区门口贴了张写着很大字的招聘保安的广告，我心想：说不定有机会。也不管已买了车票，要浪费二块钱的车资，确定下车去看一下。 于余暨 （被“抖抖”判为违规，特隐去真实店名。一帮机器人！） 第350章 飘零在广州（十） 我在前面的“中八”路口的公交站下了车，然后退回过去，走到那小区门口，按广告牌上写着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对方说：他们已不找人了，让我到小区里面的物业公司去问问看，物业公司招不招人？原来他不是小区物业公司的。 这是个有二三十年房龄的小区，规模还比较大的。我站着的地方是小区的西门，大门口有个五十来岁的保安在站着值岗。我问他小区里面还招保安吗？他说他不知道。然后我说要到里面的物业公司去一下，他放我进去了。 找到物业公司，是在小区东边的一排辅助用房里，紧靠着社区，边上也有几家小店，是个配套完善的老小区。 走进物业公司的大厅，看到前台里面有个年龄颇大的大姐在办公，我问她这里还招保安吗？她说不清楚，帮我问一下，然后她扯开嗓子向里面喊：“某某，这里还招保安吗？”。我站在前台柜前，等里面回应，抬头看，墙上贴着的物业公司名称居然是我的“老东家”！ 汗颜！“老东家”管理的物业项目，真是遍地开花！ 我知道没必要再问了，不可能刚离职，又去同家公司应聘的。 跟那个年长的前台大姐聊了几句，她说：你干嘛离职呢？现在像你这种年龄的都不招了。我说我们那个项目没要求。 退出来，在门口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从北门离开。北门那里站了个四十来岁的保安。看来这里的保安比我们那里要难做，是要站着值岗的，难怪我们那边工资那么低，那些同事还是不想走。真是一份辛苦一份钱，别去眼红人家工资高！ 又回到“中八”路口刚才下车的那个公交站，转了一圈，白浪费了二块车票钱，坐车回到了住地。 回到住地，时间还很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上午去应聘过的那个医院的人事胡女士打电话过来说：她跟领导汇报过了，领导说，还需要增加做一个“熬中药”的工作。 我说：我没熬过中药呀！ 她说：熬中药很简单的，就是把中药材放到锅里去，然后可以坐在边上玩手机，到“点”了去把锅端掉就行。 我说：“行”。 她说：“那你同意了的话，就到明天下午来上班”。 我说：“好的”。 随后我又问：“几点过去合适”？ 她说：“下午四点”。 至此，总算确定了，我向女儿通报了这个情况。 下午四点三十分的时候，我对女儿说“医院回复过来了，让我明天下午去报到上班”。 女儿问我：“你去不去？” 我说：“我得去了，没办法了”。 的确，我真的需要离开这里了，从十八日离职起，一直住在这里，虽然公司也没人来讲，催我走，但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每次经东门大堂回宿舍，我都避着原来的老同事，真的很尴尬！ 并且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奔波找工，我已很累了，我对女儿说了句：“这几天在外面奔波，身体也差了”。我真的已没力气，没心情再去找工了。 女儿回复说：“你身体总不舒服，得去看看”。 我又对女儿说：“然后下午打电话过来说，白天要我熬下中药”。 女儿说：“熬中药也行呀。”， “熬中药对你身体好。熏药很好的。” 女儿又问：“但是你不是说医院是晚班吗？” 我回答说：“估计它就一个人”。 女儿说：“去医院也行。但是你口罩一定要带好。然后不要和人起争执。医院患者有的脾气不好。” “最好离远一点。非必要不出面。” 又说：“医院应该吃的不会差。总不会差别对待！” 女儿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我说：“她要我明天下午四点过去”。 女儿说：“你的烧饭的工具最好也带去。这样有时可以自己烧一下”，“煮点汤喝”。 我说：“明天暂时不带”， 又说：“问了，她说被褥好像也可以暂时不带”。 女儿问：“这边的宿舍里还给你放吗？” 我说：“应该没事，没人说”， 又说：“离住地不是很远，但公交车没到门口，需翻过一个大立交，有些不方便”， “我打算把炊具放弃了，让同事他们用算了”， “明天拉个箱子去，有空再来拿另一个大包”。 女儿说：“行。” 我又说：“其实还是那张席子不舍得”。 女儿说：“那你带走呗。”，“不带走到时候又要买。” 我说：“不好带”。 又说：“我明天先过去，不行过几天来拿”。 女儿问：“席子多大的？” 我说：“900宽的竹席，双面的，挺好，挺好的。等下我去洗一下”。 女儿又说：“碗筷和锅还是带去的好。你想用就能用。” 我说：“锅肯定不带了！碗带两个去就行。估计也是备着。” 女儿说：“那好，随你”。 她又说：“我怕还要让你处理医患！” 我说：“有什么医患？白天应该是整个医院有人管的。可能外科是独立或者承包出去的，晚上估计只有外科营业。” 女儿说：“哦。明天先去了再说”。 我最后说：“可能得买个烧水壶”，“这里，我用的是人家的”。 女儿说：“我给你买个烧水壶过来。” 是的，我合算了一下，去那医院上班，可能除了烧水壶，什么都不缺了，有吃有住，连床上的被褥都有，还能缺什么呢！我觉得这个工作真是太适合我了。 谢天谢地，总算解决了我最想解决的吃住问题。 晚上，我向同宿舍的人宣布：我找到了个医院的工作，明天终于可以搬走了。 （没想到，第二天又出个变故，以至于，以后的更加心酸的找工经历，我都不想，也没有再向别人讲了）。 于余暨 第351章 飘零在广州（十一） 11月7日早上，我早早地起了床，先到市场那边的馒头店买了早餐，又走到市场门口，到我一直在买油条和花生米的豆腐店，向老板娘告别。 我说：我要去别处上班了，谢谢你们一直给我的照顾。 她说：我们要谢谢你才对，一直在照顾我们的生意。 是的，这个市场，这个豆腐店，这个馒头店，还有肉摊，买腐乳的小摊，它们都给了我生活上的方便，在我流浪的路途中，留下了浓重的记忆。谢谢他们！ 我回到宿舍，准备整理行李。要走了，该丢的丢弃，该留的留下，要带走的，也要装箱了。 上午八点五十分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医院胡女士的电话，她说：前面那个保安不肯走了。没办法，你就不用过来了。 我说：我正在装箱行李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接到电话，有些“五雷轰顶”的感觉：我跟我同宿舍的人都宣布过了，甚至跟市场里的摊贩都告别过了。出尔反尔，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我了呢？！ 很失望，我走出宿舍，想到街上去静静。 小区的对面有个商业大楼，叫“富邦中心”，听说里面有商场，也有餐食区，很多人，尤其是老人，很喜欢到那里去吃“早茶”或去餐食、购物。 上次有一对老年夫妻，就是在那里丢了手机，然后被人偷了或者捡了，放在电动车的车兜里，把车停到我们小区的东门广场了。可手机一直在响铃。 有位去骑车离开的小姐姐听到了，认为这车兜里放个手机一直在响，不安全，于是找到正在大堂上班的我，让我先把手机去收一下，让物主来认领。 我收了手机，手机却还一直在响。我接听了，然后对方说，手机丢了。我问在哪里丢的？她说是在“富邦中心”购物时丢的，我让他们来认领了去。 其实我看了，那手机没上锁，里面的“钱包”里，还有一千七百多块的“零钱”。 所以说，我知道富邦中心在哪里，但我平时也不逛商场，富邦中心的里面，却是一次都没进去过。 今天，我独自走到街上，就在富邦中心的门口发呆。 富邦中心的一层大厅里面，靠窗的位置，摆有十来个小圆桌，圆桌边有小藤椅，是专供顾客休息用的。 我进到里面，在看手机，想找找还有没有招工的信息，可以让我继续留在广州。 在网站上，其实有一家单位在早几天，也就是二日时，就有跟我在联系。 它在网页上写的是招聘“男生宿管员”，工资3000到4000。 我想宿管员这个岗位挺好的。我以前在学校做过，了解宿管员的工作，知道比较轻闲，不忙也不累，不但能解决住宿问题，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于是我跟对方联系了，但她却说“宿管员”这个岗位已不招了，现在只招物业保安。 原来又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 她说她现在有二个项目的岗位，都是在白云区，也就是在白云山那边了，一个在“某庭”，一个在“某丽”。 我问物业保安工资多少？她说就3500左右。我想这么低的工资，我肯定不会去的。虽然她都主动地给我发过二次“面试邀约”，但我都爽约了，并不想去，连面试都不想去！ 而我今天已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了，我想先去看看再说，只少能解决我的住宿问题。 我主动跟那个招聘者进行了联系，我问：那二个岗位还有吗？她说：“某庭”那个已招到人了，没有了。“某丽”那个还没招到人，可以过去面试。 于是我答应先去“某丽”看看，她又重新给我发了个“面试邀约”，说：到了去找余经理就行。 某丽花园在白云区，离白云山很近。我去马路对面坐556路公交车，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三元里大道中”下车。这里虽算市区，但已不是闹市区，都快到“广州白云火车站”那边了。 下车后，又沿并不热闹的街道往前走了几百米。这里的街道，也都不宽阔，路边也是那种老旧小区以及杂乱的市场和店铺。在这里，你看不到广州的繁华，就像内地的一个小县城。 在前面的路边找到了某丽花园，是个老小区，规模也较大。小区大门是两扇左右开启的大铁门。人车不分流，车子进出时，要开启大门，平时人员，从大门上装着的一个小门里进出。 装有小门一侧的大门边，有个传达室，里面有一个六十来岁的保安站着在值守。不知道里面的业主进出能不能刷卡，反正外来人员，包括外卖、快递的进出都是要先登记，再由保安开门放行的。其实这个工作量还是很大的，根本没有空闲时间。 我给余经理打了电话，他让我进去到十九幢的物业公司找他。 十九幢是单独的一座配套用房，前后左右都有道路连通。转了一圈，终于找到物业公司，是在朝北的一个房间里。 物业公司的面积不大，大厅里面是个服务台，而外面进门处却放了一张会议桌。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把会议桌放到大厅里的。 我进去大厅，吃了一惊。看到的是墙上写着物业公司的名字居然又是“老东家”。 是退出去呢？还是不退？犹豫了一下，心想既然来了，就看看再说。 办公桌顶头一端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颇像我的朋友“黄工”，他就是余经理。我坐在他的一侧跟他谈话。 我先问他：这里是“老东家”的物业公司吗？他说：不是。我说那怎么写着“老东家”的名字，他说这小区的物业管理，他们已接收二三年了。虚惊一场。 然后他就给我介绍起他们的工作和待遇，就是十二小时制上班，单休，工资3500，有住宿，是几个人一起睡同个房间。 我问：他们吃饭怎么解决的？他说：他们自己在宿舍里做饭吃。我说：这里工资实在太低了。他说：其实是一样的，工资高有工资高的要求。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但我接受不了这种价格的工资，因为是违法的。 广州市“最低工资”标准是2300，法定“周上班时间是44小时”。按这个法律规定，工作十二小时，单休，不说夜班补贴的福利，最少支付工资也得4500。 支付3500的工资，明显是违法的事情。 ……（此处被强制删减一段） 我只能离开。 离开小区大门时，看到那个六十来岁的保安老头，仍在很忙洛很认真地登记检查。看来他的工作量并不小。 拿着低工资，并不是他的错。如果他有错的话，就是年龄大了，还想苟活着。他已不受“法律”保护了。 坐在外面一幢楼的台阶上，我很丧气，不知道何去何从？ （有次，一个招聘者很嚣张地说：“你想得到“最低工资”，落实“法定节假日”，那你就别出来找工。我看你不像一个打工的人！”） 于余暨 ……（此处被删减一句调侃） （此文已被强制删减！谢谢负责的网站编辑！） 第352章 飘零在广州（十二） （11月8日）上午八点不到，我又开始在网站上搜寻招工信息。 其实自从在物业公司离职后，我都是在一直不断地搜寻，每天都把可以沟通的额度用完。 起先我用的是原先的老帐号，也用的是老简历，发现能跟我现在处境相匹配的工作很少，网上推荐的是适合我原先履历的工作，发出去的沟通请求，很少有人回复。 我想我一个流浪汉，现在已是在保命的时刻，必须丢弃好高骛远的想法了，于是把原先的简历撤了，用了近乎空白的简历。的确，想找个保安，保洁的工作，你把原先那些履历和要求拿出去，人家只会敬而远之。 记得四月初刚到广州时，我发给这家物业公司人事木卯的简历，他看了后，一见面就问我：“这简历是你自己写的吗？”，我说：“是呀！有什么问题吗？”他虽然没有深究，但也疑惑满满。但他毕竟是大公司的人事，又是读书人，不会跟人一般见识。有次，我跟他聊起我初来应聘入职时的情景，他说像我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碰到。 又后来，九月底，公司打算让我转正，要转签合同，又得让我填一遍简历。这次行政飞飞学乖了，她说你就填个初中学历，否则要你出示学历证原件，大家都麻烦。我说好的，但心里很不爽。我想我的学历是靠十年寒窗辛苦读出来的，到你这里，却被这样一笔勾销了！ 又上次，去药厂应聘，她就嫌你学历高，继而说你不稳定。学历和履历，在这个最下等工作的应聘中，不是添彩，反而成了累赘！ 同宿舍的其他两人中，没咋读过书的保洁蒋主管就有些嫌弃人。他总会带点嘲讽地说：你不该去找这种活，你得去找个经理的岗位做做。而大学生小朱却说：我不相信，你拿出证书来看看。 其实这些会看你简历的招聘者，还算是认真的。你应聘的这种岗位，十有八九，不会看你简历。他们就会问你年龄，身高，最多问你一句：“有没有做过”？对他们来说，这三个条件符合了，你也就符合他们的要求了。他管你是谁呢！ 所以我后来把简历撤了，网站推送过来的工作岗位也多了，肯跟我沟通回复的招聘者也多了。 但也有了新的烦恼，有些你明明都不喜欢，也没沟通过的工作，那些招聘者也会主动发消息过来，要求跟你沟通，这些最多的是：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等的招聘。 而我认为自己能适合的工作也就保安最合适了。后来实在是找不到保安的工作，我觉得去开车也是一种选择。再后来，我想只能重拾“旧业”了，就是去做保洁。毕竟我在三亚有过这几个月的保洁经历，我知道自己能做的下来。但做保洁，我也有个优先程序，就是先找休闲店，再找酒店，最后才是物业的保洁。 其它我想找的工作还有宿管，铁路售货员，护理，等。反正自己能干的都想到了，甚至于上次去找的“营地工人”，实际上就是做农民。 我查了记录，从离职后，我就发出了786个应聘请求。 而现在，在这种“广撒网”中，也得到了很多回音，一个下午，就去应聘了四家单位，真所谓是“马不停蹄”！ 我下午先去的第一家，是应聘一个酒店的保安工作，在番禺区的市桥，已经是很偏远的地方了，从汉溪长隆过去还有一个地铁站。 从住地出发，花了一个小时，7块钱的地铁票钱，坐了十五站的地铁，到了那里。又步行过去800多米，是一个叫“某尚”的连锁酒店，这里要招聘一个保安。接待我的是一个瘦弱的前厅经理，女的，二十多岁，应该是个外地人。装腔作势地问了我几句，然后说：回去等消息。 第二个是离那边不远，在番禺钟村的一个销售电动汽车的商店。我当时去应聘的是叫“超某物流公司”的面包车驾驶员，却谁知到了那里，却是在买新能源汽车的商店。接待我的是一个姓唐的销售员。他说他们是跟“超某物流公司”合作的，他们招到人，然后让物流公司买他们的车，物流公司再租车给找工者，拉物流公司的货。我说太复杂了，我就想简单点的打个工，每个月拿点工资，做个纯司机。他说这样没有的。你也找不到这种工作的了。他说现在哪个人还不会开车？想开车赚钱，就得用这种租车方式。最后也就不了了之，离开了那里。 花了二块钱的公交车费，又回到市桥地铁站，这时候，已经是快到下午五六点钟，感觉天都要黑了，还有二家单位等着我去面试。 一家是在白云区的水疗馆，在招聘保洁员，另一家是在陈家祠附近的停车场，在招聘保安。 陈家祠附近的这家叫“某风”的停车场，我查了下地图，就在我住地过去不远。招聘者姓曾，他说是必须要会开车，有c1驾照，因为需要挪一下停着的车，好多利用空闲车位，并且收入也是跟你移车的频率和停车的数量挂钩的。我问他什么时候在？他说他晚上八点之后都在。我问那里能解决住宿吗？他说有住宿，但很远，宿舍到停车场要坐半小时地铁。我说那我八点之后过去看看。 另一家在招聘的水疗馆，在白云区的黄边，在一幢叫威斯的商务楼里。后来想起来，黄边我去过，就是上次去应聘那个小停车场管理员的地方，非常远。而今天又是在番禺的市桥，一南一北，更加远了。我跟招聘者说，我现在人还在番禺，到你那里怕要到晚上七点多了。他说他晚上都在的，方便的话，就晚上过去，不方便的话，明天过去也行。我说那我还是现在过去。 于余暨 第353章 飘零在广州（十三） 从番禺的市桥地铁站出发，花了8块钱的车票，坐了18站的地铁，到达白云区的黄边地铁站，已经是（8日）晚上七点了。又走了近一公里，到达水疗馆。水疗馆是在一个高档酒店楼的一层那里。 打电话过去，来接我的招聘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让我先到大厅里面坐一下，自己则跟另外两个朋友在门外抽着烟聊天。 我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看到正对沙发的是一个服务台，里面有三个穿着一色短t裇衫的小姐姐。而正对大门的里侧，是一个架高了几级台阶的水疗厅，有男宾和女宾室。但坐着的这段十来分钟的时间里，没有看到女宾进出，倒是有一个年青的男顾客出来买单，买了单后出门离去，也没见他说过一句话，看来是个常客。那在服务台里的三个女服务员，一齐弯腰喊声：“欢迎下次再来”！而服务台边却竖了块牌子，写着：“每天过24时，需结单一次”的告示。 大厅是新装修的，很宽敞，也够档次。这里本身是在一个新开的高档酒店的楼下，估计消费都不会很低。 在沙发上坐等了有十来分钟，那招聘的小伙子在门外聊完天，进来让我到服务台后面的一个小办公室里去面谈。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穿了一样的衣服，就是上身桔色的短袖t裇，下身黑色的短裤。 我们一起在一张靠墙的办公桌边坐定。面谈时，进来一个年龄稍大的女性，坐在我们后面靠墙的一条长凳上，听我们谈话，但她自始至终，没有发过一句声。 那小伙子看起来很有素质，谈话也是和声细语的，我想他一定是个读过书的人，说不定也是一个大学生，只是选择了做水疗这个休闲服务行业。 他说上班时间是分为二班，一班是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七点，另一班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问我能不能够接受？我说：能够接受。 然后说基本工资2800，月休4天，满勤奖500。并且说工资发的是现金。问我能不能够接受？我说：能够接受。 我问住宿和吃饭的情况。他说一日四餐，反正到点了随便去吃，对吃的方面，他从不克扣的，都吃的很好。 又说住宿就在附近，他们租了个房，大家住在一起，很方便的。 接着他问我春节打不打算回去？我说还不一定，也可以不回去，在这里过年的。 条件基本谈妥了，最后一项，他说你明天就可以搬过来上班。在上班之前，要先领工作服，付一百块钱的服装费给他。 我说怎么需要自己交服装费的呢？他说所有人都一样的，以前服装费还得交三百，现在降了，改为一百。 我说：这个我不能接受。 我说你到发工资的时候去扣，没问题。现在要我先交钱，就是一分钱，我都不会去交的。 我说这个工作服又不值钱的，白送我，我也不会要的。是怕我偷走吗？ 我说我先给你做一天活，也值个一百块钱了。总不至于怕我连一天都做不了？！ 我越说越激动，有些失态了。 他说这个是店里的规定。没办法，那就不能录用。没有一句商量的余地。 他很客气地送我出门，并说“买卖不在仁义在”！ 出门去，我很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的固执，也为又被自己浪费了一个机会一个依靠而责怪自己！我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我说：“人要不是真到难处了，也不会到这种地方去上班！”我差点想说出我要反悔了，我愿意交这一百块钱。但可悲的自尊终于没有让我说出口来，我瘫坐在黄边地铁站的台阶上，如丧考妣般地丧气！我怨我自己！ 我给女儿发信说：“一切都是命。我刚去面试一家单位，做保洁，挺好的。一听说要先交一百块服装费押金，被我拒绝了”。 女儿问：“那你怎么不交这钱呢？” 让我怎么交呢？我的生活费都是女儿在给的。我不可能还没赚到一分钱，就为找个工作，先把钱给交了。 上次在物业公司入职时，也是要我先去做体检，要花一百二三十块钱的体检费，我也是不想去做。 我又以为，工作服是你店里要让我穿的，干嘛要我自己去买呢？如果是因为使用不到时长而离职，你到发工资的时候扣减掉就行了。像之前在三亚的酒店，再之前我在别的公司上班，都是这样操作的。难道人和人之间的信任，还不值一百块钱？ 我说：“这些年都在煎熬中度过，也害了一家”。 女儿说：“再说这些没意义了。还不想后面每一天怎么过？”。 我说：“不想说了，我还坐在外面”。 女儿问：“你没地方住了？” 我说：“刚面试出来，不想动了”。 女儿说：“你还是回来”。 又坐了11站地铁，回到住地，已经是快到晚上十点了。打了下午跟我联系过的陈家祠那个停车场招聘保安者的电话。他说他还在停车场，让我过去好了。 按地图找过去，这地方就在陈家祠跟我住地之间，跟住地就隔了一个小区，还不到一公里路。 这所谓的停车场，就是一个从外面的大路进到里面一幢楼的地下车库出入口的一段小路，还不到一百米长。 这小路本身只有五六米宽，现在被辟为了所谓的停车场。小路的一侧是紧挨着的围墙，另一侧是大楼，小路到大楼间还有点距离。车子在靠围墙的一边路上停了一排；临大楼的一边路上又停了一排，但这一排是有一个轮子在路上，一个轮子开到了路边侧石上的。 这条小路，停了两排车后，空出来的间隙还不到二米宽。技术差点的司机，开出来，都会觉得心慌。 再往里走，小路的尽头转弯过去，是个大楼地下车库的出入口。这里更夸张，在车库出入口的坡道上，居然从上到下，密密码码紧挨着停满了车。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停上去的。像这种斜坡，让我自个儿一辆车开着上下，都觉得心慌！怎么可能完的成这个任务！ 那个姓曾的招聘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外地男子。那天，除了他，还有她老婆骑了个电瓶车，也在。另外在停车场，也就是小路的入口处，有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坐在一个破岗亭里，他就是招聘者口中所谓的“停车场保安”。 而保安的工作就是把付了“包月停车费”，而暂时不会开走的车子，移到这坡道上，把路边的车位让出来，给临时进来的车辆停放，收取这“临停”车辆的停车费用。当有“包月”车辆要出去时，又把它移到可以出的去的车位上。 真是大开眼界，大广州，居然还有这种停车场！这种操作方式！这种赚钱的方法！ 看了现场后，我无话可说，只有肃然起敬！这个停车技术，怕是驾校里的教练都不一定有这么好，何况我一个“老司机”！ 我也不需要再去问什么应聘不应聘的事了，就是给你上万的工资，你也没本事去赚。这口饭，不是人人能吃的！我也就只有站在边上看他们表演的份了。 我在想，这几个外地人真的不简单！也不容易。不说停车移车，就这狭小的破岗亭，夏天没空调，热死，又被蚊子咬死！冬天，又被西北风吹的冻死！不知道这几个穿着破烂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是我，不说让我去移车，就是光到这破岗亭里来上班，也绝不愿意！ 劳动人们的确伟大，深深敬佩！ （不发感慨和牢骚了！免得又像上篇一样被审核掉。一个不能说话的地方！） 晚上十一点十分的时候，女儿发信来问：“你回了吗？” 我说：“已回住地了”。 女儿说：“好的”。 于余暨 第354章 飘零在广州（十四） （11月9日）下午三点的时候，我来到了黄陂的一个园区，这里要招聘保安，工资4800。 这个叫“某炫”的园区，离我住地很远，要坐16站地铁，在黄陂站下车，再步行过去3里路。 走过去，前面是一条在建的高架公路桥，而高架公路，就坐落在两座山之间通过。 在高架桥下穿过，又沿公路桥往前行百十米，在前面路口右转，又继续沿这条山边的道路行走几百米，有一个刚刚建设落成的园区。就是今天我要来应聘园区保安的地方。 这个园区很大，有二三百亩的面积。园区内的建筑都是四五楼高，适宜做网络产业。 园区的中间有条道路，从这条百米长的园区路走到头，对面就是那个还在建设的高架桥公路，相当于园区是坐落在高架桥跟山之间的。 我在道路的端头打了个电话给招聘者，他说物业公司在退回去一二百米，道路北侧的一个单位内。 这里的房子也是刚建好的，临街商铺里还没有入住一户，甚至路边的绿化带还在施工，相当于是个空的园区。 在北侧园区的入口处，有间办公室，写着园区物业公司的牌子。我来面试的地方就在这里。 接待我的是这里的保安主管，而跟我联系过的招聘者是这物业公司的老板，并不在这里。 物业公司的办公室，只有一间房。进去是个服务台，里面有个中年的女性工作人员。 保安主管四五十岁，长的有点魁梧，反正做保安的大都长的人高马大，我也见的习惯了。 我填完表格，他问我一些基本情况，然后就说工资前一个整月4500，即到第三个月开始4800，上班十二小时，包住不包吃。 我问那这地方这么偏僻，人家吃饭是怎么解决的？他说可以叫外卖，但他们是自己做饭的，又说外面有家做拉面的商铺，再过半个月会入住开业。 我想，这地方估计是叫不到外卖的。但我自己又不会做饭，在这方圆一公里，没有一户人家的地方，怕是会饿死在这里。 接下来，他带我去看宿舍和园区要值守的岗位。 宿舍在架空层里，但里面没有采光。我以为是地下室，但他说这里是底层。 在走道边一排没有窗户的房间中，他推开一间房门。里面的空间倒是很宽敞，但杂乱地搭了二三张高低床，还随意地放了几张桌子，桌子上就是他们各自在做饭的炊具以及菜蔬之类。 他说这个房间，现在是他跟一个电工在睡，我过去后，要到边上另一个房间去住，跟同做夜班的保安住在一起。 走出门，我问厕所洗浴洗漱的地方在哪里？他说洗漱可在走道的一个简易水台上洗，而厕所在楼上。我说那上厕所和洗浴会很不方便。 看完宿舍，走过去，前面是一个空着的室内停车场。走过停车场，边上有个房间，里面是个监控室。监控室里有个女的在值班。 那主管问我：“你会不会看监控？”我说：我看过监控，但我没有证。 的确，我在学校做保安时，一大工作就是看监控。 他说没证不要紧，就是要看住屏幕。他说白天就这女的在监控室值守，晚上了，上晚班的保安要时不时地到这监控室来看一下屏幕。 走出监控室，上去几个台阶后是室外，室外有块面积颇大的坡地草皮。 他说这草地不属于我们物业管，但要防止外人从草地上经到园区里来。 又走过去，就是园区一边的道路，这里有个公司营业着，他说这就是我们的业主单位“某炫”网络公司。但这公司里，除了看到大厅前台有二个人在上班外，也没见到公司大楼里有人在上班。 除这公司在营业外，边上的几幢房子也全是空着的。倒是在底层，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的一个空房间里放有一把椅子。他说这椅子就是上夜班的保安在休息用的。但也不能整夜坐在这里，要到外面去巡逻一下。 他还说等以后招齐人，正常了，每个人的岗位是要分工明确，就是每个人管4幢房子。 再往前，到头转弯过去，又到了刚才的物业公司办公室。 我对他说，就是吃住有些不方便，其他都可以的。他说你想过来的话就明天过来。然后他让我跟前台的那个女的互留了电话，说要过来了，找她联系。 走出办公室，我带好口罩。那天我有些感冒了，又一路过来都是坐地铁，我觉得出门应该要戴上口罩。 我站在出入到园区的路口拍些照片，这里有个进入到园区的车辆道闸，一个保安在值守。 那保安问我：“你明天来不来？”我回答说：刚才面试我的那个主管让我明天过来。 他说他就是那个主管。我说：噢，我有点认不准人了。 的确，我有点眼盲，见到生人，我都不太分的清楚，何况他们都穿了同样的保安服，因为我明明看到刚才进来时，在这岗位上，还站着另一个保安。 他又问：“你一直带着口罩，是有什么问题吗？”我摘下口罩，说：“能有什么问题呢？”！ 离开那里，我走回到正在修建的高架桥下，这时已到下午四点多了。天河区有家跟我联系好的休闲店约我去应聘保洁，但我想那里太远了，另外保洁的工作我也不太喜欢，就跟对方推脱说：今天去不成了，明天再去。 另外，边走边有一家单位在跟我联系，说是养老院在招聘保安，上八小时的班，包吃包住，工资三千多。我觉得这个岗位也不错。查了下地图，居然跟这里很近，只有四五站公交车的路程。我说：我过去看一看。对方说：你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可以在电话里问。我说我都了解了，也接受你们的条件，但我现在就在黄陂这里，离你们那里很近，我现在顺便去实地看一下，了解的更清楚点。她说：那好，你来。 她随后给我发了个“面试邀约”，在下午五点半见面。 于余暨 第355章 飘零在广州（十五） 站在高架桥下，问一个戴了安全帽的施工人员，哪里有公交车站？他说沿高架桥下面的这条马路往前走，前边有台停了挖机的地方就是。但那停挖机的地方，望过去得有三四百米远。 沿高架桥路走过去，一路都是在施工的道路。上面正在施工的高架桥，有电焊渣火从桥上掉下来，你得远远地避开。 走到前面的一个公交车站场，里面只有停放和在进出的公交车，却没见有乘客在上下。问一个司机，他说这是站场，乘客不能进来的，公交车站在退回去的路上。 于是再沿原路退回去，终于看到正在施工的高架桥下面有个公交车停靠点，这是“墓园站”。 从“墓园站”坐391路公交车，5站路，半个多小时，到达“科学大道站”。再从这里导航走六七百米，到达一所大学门口。 我问招聘的周小姐，是不是这里。她说对的，进大门左转找到2号楼的三楼。 进了大门，却是学校的教学楼，此时是下午五点十分，正是学生下课放学的时间，很多学生从教学楼里出来。我问了好几个学生，问2号楼在哪里？他们都说不知道。 左转往前走了几十米，道路前头被园门挡住了，却有一条横路从这里叉进去。 又问了边上一个学生，她说2号楼可能是横路边上的一幢楼。那楼刚好有三层。 走过去看，果真是在那里。 我上去三楼，问应聘是不是这里？ 从一个大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女子，像个大学生，她就是联系我来应聘的周小姐。 她让我去边上的会议室填了表格，然后过来跟我介绍情况。 她说这是一个集团办的养老院，跟学校，还有一个中医院都是一体的，就是“一条龙”式的产业。 他说一天分为二班，一班从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另一班从下午四点到次日早上八点。 我问另一班怎么会这么长的时间？ 她说其实是上班到晚上十点，就可以回去睡觉了，只是如果夜里有急事，需要起床来开园门。 她说工作主要就是看管园门，但园门只在上午八点到十点的两个小时以及傍晚的两个小时开放。说这两个时间段，是允许家属探望的时间。重点是要防止里面的老人私跑出去，这是不允许的，如果发生了，要把老人去找回来。 她问我有没有“眼盲”？我问什么叫“眼盲”？她说就是不认识人！我说这个倒没有，可能刚遇见生人，记忆住会慢一些。 她说最怕的就是老人会私跑出去。又说老人在里面待长久了，不让出去，脾气会变暴躁，可能会骂人之类的，要有承受被骂的准备。 她说除了看管园门外，其他还要做些杂事。每天要做的就是开电瓶车，去我刚才进来的大门口取快递，以及接送进园来的家属。 她问我会不会开电瓶车？我说电瓶车我没开过，但我会开汽车。她说有c1驾照就行。 她说另外的就是帮忙搬些桌椅，以及道路、台阶上的青苔清理等工作。反正就是整个园内只有三个男性工作人员，这些体力活，都要男的去做的。 之后介绍工资待遇。她说工资3500，单休，上班日每天补贴二十元的充值饭卡，吃饭是在学校的食堂。 我算了下，相当于是4000块的工资了，而只上八小时的班，工作又相当轻松，这的确是个好工作。 介绍完这些，她拿了我填写的表格，带我去另一幢楼，也就是养老院的楼内进行面试。 其实，刚才跟我谈话的这个2号楼，应该是他们整个项目公司的办公楼，而联系我的周小姐，属于公司的人事。 她带我走到横路尽头，这里用网片做了个简易的围栏，围栏上开了一扇简易的大门。进去大门，一个四五十岁穿着便服的男子坐在一把遮阳伞下，在看管大门。他也应该是这里的保安，相当于我来应聘的也就是这个工作。 我问周小姐，这里没岗亭，下雨天怎么办？ 她说下雨天了，可以自己去找个房子避雨。 我想坐在这露天下，夏天倒没事，冬天可能会冻的吃不消。 道路边上有石凳，几十个老年在树荫下休息，有坐的，也有在散步的，很平静，没见到周小姐所说的暴躁的迹象。 养老院是幢六七层楼的房子，上大厅需要先上去二三米高的台阶。 我在大厅里坐着等一下，周小姐则去找人来面试我。 来面试我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外地男子，周小姐陪坐在边上。 他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说我之前是大堂保安。 他说这里晚上有急事要起床来开门，需要把一个值班的移动电话带在身边，有事了会打这个电话。问我晚上会不会睡死过去，听不到电话？ 我说应该不会！以前我不用带值班电话的。 他说：你之前上班不用带电话吗？人家怎么联系的到你？ 我说：我就一直坐在大堂里，有事了他们会到大堂里来找我的，也可以在手机的微信群里叫我。 他问：你晚上上班不睡觉？ 我说：上班怎么可以睡觉？ 他突然问我：你抽烟吗？ 我说我要抽的。 他说这里不允许抽烟的。 边上的周小姐看了我填写的工作履历，说：你每个单位上班的时间都挺短的。 我说事实就是这样的。 她说你有些不稳定。 我说那你们看着办好了。 然后她说也有几个人在应聘这个岗位，他们要综合评估一下再给我回复。 我说好的，但请尽快。 从养老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天已开始黑了， 从这里走回去，到神舟路地铁站有一公里多，坐21号线转5号线再转1号线，回去住地。在地铁上花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八点。 （第二天，他们给我发来了面试结果：“不太合适：感谢您的投递，经过综合评估您的工作经历后，发现跟我们的职位要求有出入，祝您早日找到心仪的工作！ 这是我收到的唯一一封有面试结论的书面回复。） 回到宿舍后，喝了点酒，在跟园区物业的那个前台发信息聊天。 我说我下午在你们那里戴了口罩，结果被一个人问：“有什么问题？”我说：你们那边不允许戴口罩吗？ 她说不是不允许，而是没人戴口罩。看个人喜好。 我说我平时上班，出门都是有戴口罩的，何况今天又有些感冒了，更应该戴呀！那人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太没素质了。 发出这个短信没五分钟，突然收到了那个女前台的信息，她说：我们觉得你不合适，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我想：这个酒，真不是好东西！ 又想：不去就不去，你那个地方适合农民老伯伯去待：自己做个菜，吃它个十天半个月，又省钱，工作又轻松。但我不行，自己不会做饭，怕等不到发工资，就饿死在那里了。 又再，像那个保安这么差的素质，还想来领导我？省省！ 于余暨 第356章 飘零在广州（十六） 11月10日早上，我一早从住地出发，坐了10站地铁，来到天河区的员村。这里有个桑拿店，要招聘保洁。 从员村地铁站下车，过去还要走一公里多，在员村三横路那里绕过去，感觉像是个集镇，没有高楼大厦，只有狭窄的街道和老旧的房子。 这个桑拿店，就是昨天联系过，但没时间去，改到今天早上过去应聘。 到达店门口，还只有早上十点。不知道是不是正门，反正按导航过去的大门是开在一条小路上，是在一幢老旧住宅楼的底下一二层。颇大的招牌，见到的却是这个模样，有些失望。 去时，桑拿店还没有营业，但玻璃大门是开着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保安在值守。 他问我的来意？我说是来应聘保洁的，他说那你先填表格。然后我在填表格，他用对讲机叫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主管。 女主管大概是从宿舍里出来的，没梳妆，看着就是一个农村妇女。她说这里不招保洁，只招洗碗工，工资3700，工作十一个小时。 我说跟我联系的黄女士讲好是来应聘保洁的，工资四千到五千。怎么会这样？ 她说只有洗碗工的岗位，要做就留下来。我说洗碗工我不做的。 我颇有些愤愤然，在发牢骚说：明明没有岗位，让我跑这大老远过来，骗人干嘛？ 那个保安也同情说：的确是，大家都不容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没必要骗人过来！ 又沿原路回去，我继续在跟招聘联系人讲话，我说我一早跑这么远过来，结果没招保洁，只招洗碗工。她过了会儿回复过来说，招洗碗工的是一楼，二楼是在招保洁的。 不知道她讲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也不会再相信她。同一个店，不可能一楼二楼分开在招聘的。 从员村回去，又转了二次地铁，坐了十四站，花了五块钱的地铁费，来到了白云区的上步，这里有家水疗馆也在招聘保洁。 这是一家座落在地铁站出口外不远的商务楼里，叫某某国际广场，十来层的楼里，有一大半都是舞蹈，休闲，水疗，桌球，饭馆，酒店这种店，密密麻麻的店铺招牌布满了整面墙，显得杂乱又庸俗。 水疗馆在三楼，但要到中午十二点才营业。我到达时才十一点半左右，于是走到马路对面的一个小广场里休息。 这里也不繁华，小广场就像街镇的一样，几个老年人在稀稀疏疏的树荫下休憩。想找个厕所，问了下边上的执勤，却只有广场边上的一个移动公厕。 在广场上坐了半小时，到了十二点，我穿过正在施工的道路，去到对面广场三楼的水疗馆应聘。 进电梯，上到三楼，出门来，看到前室的装修很是豪华。 水疗馆在前室的一端，进门去，有个道闸拦着。但道闸跟门边有条缝，能够一个人侧身通过。 我从缝内进入，说明来意，他们让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先填表格。 这表格很有特色，各种规定写了满满的一页纸，要求应聘者先签署同意。 第一条：…凡入职者，服务员须交300元物资保证金。工作满6个月才可以申请辞职，经公司批准，须完好退回公司物品后，方可退回保证金。 … 第五条：新入职员工工作满十天后，方可安排休息，以后每月享有四天假期… 第六条：工作满6个月后，要求离职，须提前一个月书面申请离职，经公司批准后方可离职。否则按旷工处理，旷工三天以上者，作自动离职处理，公司不结算任何工资，保证金不退。 第七条：公司每月15日发放工资，发放工资前按规定休息，超出规定休息者，工资发放顺延一期。 我很贱地签了字。这规定比黄边的那个水疗馆严苛多了。 填完表格，我交给他们，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收了，拿进里面的办公室去，我则继续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 这个大厅面积不大。入口对面是个前台，高高的石英石柜台里面有三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是前台收费员。 入口的右侧是进去水疗池的进口，进口边供个关公财神像，财神像边上放个双开门的“防暴器材柜”。 入口的左侧，就是我坐着的沙发区。沙发前的桌几上放盘水果糖，也有一只烟灰缸，和一盒纸巾。 中间玉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在上面华丽的吊灯照射下，显得雍容华贵。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安阿姨戴着口罩，正在用拖把打扫卫生。 这时是刚开门营业的时间，并没有顾客进出。 我坐等了几分钟，刚才拿我表格的小伙子出来对我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找男保洁”。 又是这么个结果，明明联系人说招男保洁的，却又是空跑一趟。 这个，已经是我今天第二次空跑了。 走回地铁站，正感到迷茫时，网站上有个酒店的招聘者给我发来了消息。他姓张，是个保洁主管，他说酒店招聘男保洁，工资是3000到5000，工作是负责酒店的公共区域及卫生间的设施设备检查和日常保洁工作。福利待遇写了一大串：8小时工作制，包吃包住，wifi，热水器，等等。 我想这个大概就是酒店的pa岗位，甚至更细分点就是专职打扫卫生间的。 不管是pa还是打扫卫生间，正好是我的“专职”。在三亚蜈支洲的酒店，就是在做pa；在三亚的学校里，就是在打扫卫生间。虽然做的时间不长，但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活，已经被我搞的滚瓜烂熟，专业程度已不亚于任何一个保洁员了。三亚学校的那个物业付老师，就是夸我做的好。 我查了下地图，这酒店是从这里退回去只有8站地铁远的地方，就是在荔湾区的珠江边。离我住地则更近，大概只有三四站地铁了，很近很方便。 我跟他说好，我现在就过去，用不了三四十分钟，就能到他那里。他说好的，等我过去应聘。 于余暨 第357章 飘零在广州（十七） 酒店就在珠江岸边，临江而建。 它是一幢五六层的建筑，建筑的墙上写着“客房，spa，休闲，保健”。面江边全是通窗的玻璃，观景极佳。 到达酒店，我给招聘的保洁张主管打了电话，他让我在大门口等会，他出来。 我站在酒店门口，看到前广场上停满了车，不少穿着白衬衣制服的安保在值守，酒店的大门口也是安保在笔直地站立迎宾。 张主管从里面出来，也是穿着白衬衣制服，我问他怎么跟安保穿着同样的服装？他说这是管理人员的衣着。我说在我们以前的酒店，各部门的服装都是有区分的。 他问我以前在酒店做什么的？我说是做pa的。他问：pa是做哪些工作的？我说：pa就是公区保洁员。像公共区域的卫生，走道，栏杆玻璃，电梯，大堂，以及园区内道路的保洁和清扫等工作都是pa做的。 他又问：不需要搞卫生间吗？我说：公共区域的卫生间，像员工食堂，办公区域的卫生间是要pa做的。但客房内的卫生间是客房部服务员在做的。 他说带我到人力资源部去面谈。 人资部在酒店大楼背面的一排二层老房里，跟酒店隔了一条弄堂小路。他说这整排的二楼房子，都是他们酒店租下来的。 二楼房的底层中部，有个食堂。从食堂边的楼梯上去，有个长条的大厅，大厅的北侧，是隔了几个小间的办公区。 他去人资部叫了个年轻的人事出来，是个小伙子，对他说，我是做过酒店保洁的，是个熟手了。那人事问他，跟我谈过工资待遇没有？他说他没说过，让人事跟我谈。 于是人事小伙跟我坐在大厅靠墙的沙发上谈话。 他说包吃住，工资按熟手的中级工标准，是3200，全勤奖100元。工作按八小时，但会加班一小时，每小时是17元的补贴。这样加起来，每个月是3700左右。 我问要买社保吗？他说需要买社保的。我说我卖不了社保。他说那得去问一下人资部领导。 于是他带我进到人资部办公室。领导是个年轻妇人，说话也很是耐心仔细，她说可以买“深正”社保，每个月自己是交二十多块钱。又说每天加班一小时，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员工的待遇。 我答应了说：好的。虽然买这社保对我来讲没任何用，但毕竟只要二十多块钱，我愿意接受，就当贡献了。 她让办公室内的另一个工作人员帮我开了张“入职通知书”，约好明天早上来办理入职。 入职书上写：“恭喜您，经过面试，您符合房务部保洁职位的任职要求，请在11月11日8：45（即本周六）携带以下资料到本酒店人力资源部报到……”。 我兴高采烈地拿着这张梦寐以求的“入职通知书”，感觉特好。 自从上个月的18日在物业公司离职后，这二十多天来，几乎每天几场在应聘面试，不是在找工，就是在去找工的路上。尤其是从那个陈家祠的酒店离开之后的十来天里，我已到了绝境，不管工作好坏，是不是理想，只要有人同意我去应聘，我都会不顾路程迫不及待赶过去。一次次的应聘一次次的失败，绝望的阴影笼罩着我。 我觉得这个酒店挺好的，包吃住，工作八小时，加一小时的班，每月工资有3700。最主要的是可以马上去上班，离开愧疚一直住着的物业公司宿舍，终于可以不再看人脸色，昂头做人了。 我站在酒店前面的江边，拍些照片给女儿看，告诉她，我在这里找到了个工作。 我对女儿说：“这里，做保洁，是个正规单位”， “基本八小时3200，全勤100，每天加一小时班17元。综合下来3700左右。包吃住”， 女儿说：“那还行呀”。 我说：“别的找不到，只能先这样了”。 女儿问：“这是休闲城？” 我说：“休闲为主”， 又说：“还行，店比较正规，至少能解决吃住”。 是的，我感觉这个酒店很正规，接触到的几个人，保洁的张主管，人事的小伙子，还有那个人事的领导，说话都是彬彬有礼，是有素质的人，他们想的也是多为员工争取利益。好感倍增，我觉得这个酒店一定会适合我的。 站在江边，看到江景很美，心情也是美好的。 坐地铁回到住地，先去边上的华润万家超市买了六罐打折啤酒，又折返到市场，在豆腐店买了一包五块钱的油炸花生，向老板娘再次告别，说：这次我真的要走了。 走回到宿舍，我边喝酒边对同宿舍的小朱讲：这次找到了个酒店的保洁工作，他们还给我发了个“入职通知书”。小朱说：发“入职通知书”，这次看来是正规的了。 晚上九点多，我下楼去，碰到了以前总给我送吃的业主大姐，我对她告别，说我明天就要走了，感谢她。 又在东门大堂碰到了一个以前总来前台柜里寄放书包的小孩子，我跟他说：我要走了。他说：你在这里不干了呀？难怪这几天没见到你。 要告别，要感谢的人太多！谅解我不能一一辞别！离开了，我决计不再回来，一个我生活了六个多月，也愧疚多住了二十多天宿舍的地方。生命的百分之一时长是在这里度过的。深深叩谢，深深感恩所有给了我恩泽的人们！ 我去楼下的商场外拍了照，“生活馆”，“美食坊”，“芝整大叔”。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将留在我的记忆里，像照片一样永远留存。 于余暨 第358章 飘零在广州（十八） 11月11日早上，一早起来，我先到楼下的公厕去上厕所，在东门大堂里碰到了在上夜班还没下班的原同事-领班余铭，他说：你怎么还没走呀？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就要走了。 走回到宿舍，我打包了所有行李。 在旅行箱里，装了要替换的衣服，衣架以及一个鞋盒，鞋盒里装的是一些有价值的小物件。 一个花了四十多块钱买的大帆布包里，装的是冬装和替换下来的衣服，以及在桂林买的那条毛毯，在三亚时、嫂子送我的一条薄被，二大包纸巾，吃剩的三罐啤酒，洗衣液，沐浴露以及另一个装了瓶瓶罐罐的鞋盒。这个包太大了，可以装很多东西。就是只能用手提，装满了，都提不动。 另一个小的黑色帆布包里装的是几双鞋子，一双是从杭州南穿出来的皮鞋，一双是从后海湾捡的沙滩洞洞鞋，另一双是从三亚度假酒店捡的泡沫拖鞋。 在背包里装了茶杯，毛巾之类即用的东西。 除此之外，要带走的还有一张竹席和一只塑料脸盆。这些都是刚来广州时，在物业公司上班的那天买的。 带不走要留下的是一只白色的带盖的塑料米桶。当时刚开始自己做饭，买来的米，以及一些零食都被老鼠咬破偷吃了，相当于是我吃一半，老鼠要吃一半。没办法，女儿在网上帮我网购了一只小米桶。之后，这个米桶也是我放大米和所有吃食的器具。 还有要留下的是那个带了蒸笼，却只能煮稀饭不能做米饭的电锅。以及那把质量很好的不锈钢菜刀。 刚过来买的两只塑料淘米篮，一次都没有派上用场使用过，这次也留下了。 我把这些东西放在了衣柜里，告诉小朱他们，想使用的话，就直接去拿来用好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过来拿。 还有一件在三亚学校捡的运动外套，我穿着小了不合身，想送给做保洁的一个大哥，他说不要，也就一同放在了衣柜里。 另外在一个纸箱里留下了酱醋盐等一些调料。那瓶没使用过的菜油，早几天就已被我送给了那个保洁大哥。 要带的全部装箱打包了，要留的也整理好了。我给住了六个多月的宿舍拍了照，我的床，我的衣柜，那把使用了六个月的烧水壶，那个业主丢弃的玻璃茶几，厨房，卫生间，小露台…别了，我生活了六个多月的宿舍。 我分两趟把这些要带走的箱包送到楼下-东门大堂玻璃门外的玻璃墙边。 这时候已是上九点多点，在东门大堂值班的还是叶飞。我告诉她我今天要搬走了，她很客气地跟我说几句道别的话。然后我拦了个出租车，叶飞帮我一道把行李搬到了车上。 走了，东门大堂！走了，物业公司！走了，我的业主和同事们！ 离开时，有一丝不舍，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出租车开了二十分钟，花了二十块钱的车资，来到了我新的落脚点-这个珠江边的休闲酒店。 我在休闲酒店前面的路边下了车，跟在值勤的酒店安保说，我是来这酒店上班的，帮我看下行李，然后自己到二楼的人资部去办理入职手续，此时是上午九点三十多分。 今天是周六，是酒店行政人员休息的日子。人资部办公室里只有一位人事小姐姐在，可能她是值班在那里，也可能只是为了等我。她见到我很客气地说，已经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了，想问我有没有出发过来？我说我昨天已讲好的，要上午十点左右才能到。 然后她说先去领工衣，办理入住，吃了中饭，马上就上班。我说要给我整理一下的时间，最快得去上今天下午四五点钟开始的中班了。她说那先领工衣和办理入住，吃了中饭再说。 她带我来到这个二层小楼的一楼，在过道这里有个洗衣房。洗衣房里是个五十来岁的女的，她问了我的尺码，试穿了二次，找到了我尺码合适的衣服。这是一套常规的保洁服，还带点气味，这气味虽然不浓，但我太熟悉了，就是在三亚度假酒店拉厨余时的那种味道，所以我见了并不开心。她说你是刚入职的只能领一套衣服，下班了要赶紧过来送洗，否则没得换。我说一套衣服不够换洗的，为什么不给领二套？她说工作十天后，会给你领二套的。 又是熟悉的说辞！如蜈支洲酒店一样的遭遇，怕新入职的员工领了工衣不做离职，把工衣拐跑！他们不想想谁会要这套旧工衣？ 上次在三亚时，我“年轻气盛”，跟他们是争论了的，这次我也不再争。我知道工作难寻，不能因为为了一套工衣而丢掉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但我心里是不爽的。 领完工衣，人事小姐姐又带我到一楼的另一侧去办理入职。 推门进去，管理宿舍的是一个戴了眼镜六十多岁的矮小老女人。看她的斯文样，其实应该尊称她一句老太太，但之后发生的事，我只能骂她一句小老太婆。 此时，人事小姐姐领我到宿管房后，跟我交待几句后顾自离去了，留我在宿管处办理入住。 小老太婆要我立定看完墙上贴着的、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张“员工入住须知”。内容是：一，入住手续：1，2，3条。二，宿舍纪律：1，2，3，4，5，6，7，8，9，10，11，12，13，14，15条。每条都是违反扣罚几十到几百分。我也不知道这分是代表钱还是什么？像极了学生宿舍里的扣分制度。 我拍了照，对她说，这么长的内容，我回去慢慢学习。她说不行，这内容你都知道了吗？我说我现在没空看内容，我的行李还丢在马路边哪，得办完入住赶紧把行李拿上来，人事还催我吃了饭赶紧去上班哪！ 她说你不读完就不能办理入住。 我说哪有这个规定的？你不让我办理入住，是你说的吗？你再说一遍，我录好音，给公司领导去听。她嘀顾一句：哪有你这种人的。 然后她带我离开宿管处去宿舍，也是在一楼。 推开门，一间忘了有没有带窗户的小房间内，搭了有六七张的高低床，头挨头，脚靠头的挨在一起，搭了两排加顶头一张高低床的房间内，中间的空隙仅够一个人通过。 我知道建筑行业的民工宿舍，是有单人使用面积规定的，达不到就是不合规，轻则取消评优，重则处罚整改。但作为酒店的员工宿舍，单人使用面积不足一二平米，算不算是一种违规，难道没有机构会来检查管的吗？像这种房间，有个火警都非常危险，需不需要通过消防检查？ 在这个搭了的六七张高低床的下铺上，都拉了一块蓝色的布幔作遮挡，应该统一是从酒店里领取的。 我问小老太婆：“哪个床铺给我？”她说：这里没下铺了，空着的上铺，随便挑一个！我说：“我不睡上铺，来应聘的时候我就跟公司提过的。能不能给换个房间？”她说你们做保洁的就只睡这个房间。我说这个房间我不睡。她说你不睡就不要办理入住。 然后她立即打电话给刚才那个人事小姐姐，说我不办入住不入职了。人事跟她在电话里讲了几句，然后她通知我，要我去还掉刚领的工衣，取消入职。 我还了工衣，退回到酒店前面的行李旁。 天也哭泣，开始下雨了，可我的行李还丢在马路边，该怎么办？！ 于余暨 第359章 飘零在广州（十九）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从酒店出来，天暗了下来，已在下雨了。我急忙跑到马路边，看到堆着的行李，已被淋着了雨。 在酒店的右前方，是座跨江大桥。桥洞下面，外侧是通行的道路，里侧的部分是拦了铁皮围挡的一个停车场，停车场里停满了车，也有一个公厕建在里面。 我进到边上的这个停车场去看，这里没有人值守，但有一个环卫工在打扫卫生，是个四五十岁的兄弟。我对他说，外面下雨了，让我把行李，在这停车场里放一下？他说他不负责保管的，东西丢了他们不管。我说没事的，不用你们保管，我就临时放一下。他说那你拿进来放好了。 我把这一堆行李搬了进来，放到了铁皮围档的边上。 行李总算有个避雨的落脚点，可我呢？ 此时，我很愤慨，也很失望。带着满腔的欢喜和希望过来，却落的这样一个结局。物业公司的宿舍，我已经退出来了，绝无脸再回去。那我要去哪里呢？我恨我自己，怎么那么傻，即使不想做要走，也得先答应下来，混顿中饭吃了再走呀！退了宿舍，搬了那么多行李过来，又打车花了钱，真是太不值了，为什么自己不在昨天事先去宿舍看看呢？我真是太容易相信人，把这世界想的太美好。 我进去里面的公厕，想到了在三亚情人桥的厕所里过了一夜的情景，也想到了在后海湾停车场的厕所里躲着给手机充电的场景，我想时隔了半年，今天在广州，我也很可能又要重返过去，过那样的生活。 我撑着伞，走出停车场，外面的雨很大。马路上已无行人，一个骑车人，在桥洞下避雨。 我想我接下来，该去哪里？今晚，该去哪里？这堆放在外面的笨重的行李，又该怎么办？ 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慌乱，笼罩着我！我想我唯有的，只有赶紧再在网上找找看，说不定运气好，能马上找到一个工作。此时，我已不管是什么工作和待遇，只要有人能收留我，我会立即答应过去。人的求生欲，大概就是这样被激发的。 在网站上，有一家餐厅在找洗碗工。招聘人姓高，给了我回音，他同意我过去应聘。 我仔细看了位置，居然很熟悉，是在“公园前”地铁站那里。 “公园前”，就在我以前的住地再过去一站地铁，那里有个“人民公园”，去“大佛寺”也得经过那里，也是去逛“中六路”廉价店的终点。半年来，我不知过去多少次，太熟悉了。 从现在的这里出发去“公园前”，有地铁可坐，也很方便，转一次地铁，四五站就能到。 “公园前”是“北金”路步行街所在地，也是广州古城的中轴线，遗落了许多历史、文化旅游景点。游客和行人非常的多。 “公园前”的地铁站很大。它本身是1号线和2号线的交汇点，从最西端的“a”出入口到最东端“大马路”的出入口，足足横跨了三四条马路，估计有一公里多长。我之前去“大佛寺”，走过那条地下通道。有时到外面的马路上，怕日晒，也故意会去这条阴凉的地下通道里走走。 地铁站台有三层，从最下面的负三层下了车，出站台就是连成片的地下商场。地下商场每层都是，却跟地上的商场用电梯无缝衔接。其实进了这个商场内，你是完全分不清是在地上还是地下的。 招聘者告诉我，餐厅是在地铁上盖的“五月花”商场的五层。我下了地铁，从商场内的自动扶梯上，转了五层，却找不到他的餐厅，打电话问，他说我才到商场的二层，原来我把地下的三层商场也计算进去了，真是岀够洋相。 又转上去三层，这里的整层都是餐饮区。在广州，只要人流量大的地方，餐饮真是最好做的生意。 餐厅取了个很有岐义的名字，叫“绿茶”，一听以为是个茶饮店，其实是个吃饭烧菜的餐厅。 招聘者高先生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戴着厨师帽，有点胖。他是厨师长，也应该是店长，在这个店里，归他负责。 他带我在靠窗的一个餐桌上坐下。其时是下午三点左右，到店里来用餐的顾客还不是很多。 他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浙江的。他又问我是浙江哪里的？我说是浙江杭州的。他说他老板也是杭州的，是某某区的。 他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说我以前是做建筑的。 他说他以前也是做建筑的，是开挖机的。人家欠他四五十万，拿不到钱，他就不做了。说建筑也难做。 他问我现在在做什么？ 我说我刚出来后是在酒店做，到广州后是在物业公司做。 他问我在酒店是做什么的？ 我说是在酒店的“管事部”。 他问我有没有洗过碗？ 我说有洗过，但不是专职洗碗。我说是在酒店的厨房工作，不光洗碗，也要拉“厨余”等工作。 他问那洗碗怎么洗？ 我说洗碗就是“一刮，二冲，三洗，四消毒”。 他笑笑说：对的。 其实这句，“一刮二冲三洗四消毒”的概括词，我还是刚刚在地铁上从网上学的。 去年在三亚时，去应聘过一个餐厅的洗碗工岗位，那里放了三个水池，池上的墙上分别写了“一冲”，“二洗”，“三清”。我不理解什么意思，要他们给我示范了一遍。当时董哥还笑我说“洗个碗有什么好学的”！ 后来在亚龙湾的度假酒店，我们的“管事部”就二个工种：一个是拉厨余，一个是洗碗。而我实际上是在拉厨余，并没有洗过碗。但天天进出厨房，也看到他们是怎么洗碗的，只是自己没有实际操作过，没有经验。我看到他们在做的流程就是把残渣倒掉，然后用水冲洗一下盘子，再把盘子放到另一个放了洗洁剂的池内清洗，捞出放到边上一个洗碗机里，从这边放进去，那边它会自动出来。这洗碗机里应该是放了有干燥剂的。因为出来的碗盘已经是干燥了的。当时洗碗工要用的洗洁剂，干燥剂，都是装了大的塑料桶放在仓库外的走道上，由我们拉厨余的给他们送过去。还记得黄经理一天到晚在微信群里喊我们，哪个厨房要洗洁剂了，哪个厨房要干燥剂了，让我们给送过去。至于有没有第三种剂水？或许有，我忘了，但这两种肯定是有的。 拉到厨房后，就不管我们的事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用这种剂水的，因为没有实操过。 我了解的洗碗的流程就是这样。 在地铁上时，我在想，自己没有洗过碗，万一面试时问我个洗碗的方法，不就露馅了嘛？赶紧上网去查了一下，就查到了这四个流程八个字的口诀。把它记下了，果真派到了用场。所谓“成功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这句话没错！ （好笑的是：今天为了写这篇，又专门去网上找了这个招聘者的信息，他居然在招聘要求上写了这一条：“清洗每只碗盘要做到一刮，二冲，三洗，四消毒”，是不是向我学的？很自豪！） 然后高厨向我介绍了他们的待遇：就是月休四天，工作是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工作十个小时，工资4700。并说上衣，他们会发的，就是一件印了logo的黑色汗衫，黑裤子要自己准备。我想我真好有二条黑裤子。 他问我有没有健康证？我说广州的没有，三亚的有。他说三亚的不知能不能用？反正上班是要健康证的，查的很严。 我问住宿是怎么安排的？他说大家住在一起，有二百平方，很宽敞。就在后面。 他指了指店门外。 我朝店门外看过去，那里除了我上来的自动扶梯，并没有房间。 我疑惑地问：哪里有？我怎么没看到？ 他说：那边，你看到没有？那幢高楼。我又朝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原来他指的在一公里远外的一幢高楼，叫“珠江国际大厦”！真又是个误会！ 他说我今天就可以搬过来，明天就上班。 于余暨 第360章 飘零在广州（二十） 我说我行李还丢在马路边，能不能先过去搬到宿舍？ 高厨他说现在大家都在忙，让我把行李先搬到店里来，下班了一起带过去。 我说我行李很多，不方便带到店里来的。要不我先过去把行李搬到宿舍楼外，等他们下班回来后，再一道搬进去。 他说也行，那得等到晚上九点半之后，空了派人过去帮我开门。 我说好的，那我先过去拉行李。 离开餐厅，我坐地铁返回去，到桥洞下的停车场，去搬放在那里的行李。 整场应聘下来，我是既庆幸又卑微，我明显感觉到了，高厨他是在同情我！我很感谢他！ 到达酒店边上的大桥下，已是下午六点，天已经黑了。今天下雨，明显暗的早。 我又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寄放在桥洞下停车场的行李搬上去，乘车回国际大厦。 此时是下班的“晚高峰”时间，路上车辆很多。一路堵过去，司机也走了最远的“起义路”，路上足足走了半小时。到达国际大厦，刚好是六点半，完全是晚上了。 我把行李搬到大厦门外。虽然雨停了，但还是怕再下雨，就想把行李搬到大厦的大堂里去。其实这大厦应该是个宾馆。 我又给高厨打了电话，确认是否就在大厦里面？却谁知，他说怎么可能是在大厦里面？是在大厦附近的小区里。 原来是这样！看来地域不同，说话的语境都不一样，容易误解。 只好又把行李拖回到人行道边，找了个偏僻点的角落，堆在一起。 一天了，除了早餐，完全没有进食。此时，住宿和工作都有着落了，心也定了，感觉到了饥饿，就去边上的一家餐食店，买了六块钱的点心。 吃了点心，又觉口渇。想找家大点的超市，搜地图，在这里往东右转的仓边路上。 走了有一二公里，到了那里，见到的大超市就像农村集镇上的那种“大卖场”，并且已准备歇业，正在全场打折甩卖。进店去，货架上的商品已不多，留下来的就是一些卖剩下的东西。 在店里转了一圈，最终在店门口的冰箱里，找了瓶原价五块钱的大瓶饮料。去付款时，老老实实地给我打了个七折，便宜了一块五，也算捡了个小便宜。 从这里再往前走，前面路口是“中四”路，跟餐厅所在的“中五”路，其实是同一条路。 走到“中四”路，我就熟悉了，这里有个“南越王宫御苑”，边上是“城隍庙”，我都来玩过。 又往前，是“北金”路步行街。这路口有个“菊花”手机店，我进去过很多次，还曾去那里贴了个手机膜。 沿“北金”路往南这段路，我也去玩过。那里有个“广州古城中轴线遗址”，是罩在玻璃下面的。站在上面，能看到千百年前的古道遗址。 如果再往前走点，前面就是“大佛寺”了。我在那里做过义工，很熟悉。 走完“中四路”，连接着的是“中五路”，是要一直延到“中八”路结束，也就是上次去应聘的荔湾湖公园旁的医院那里。再过去是江了，那边没再去过。 “五月花”商场就在“中五”路上，也就是“公园前”地铁站的一个出入口。 这个商场地上五层，而地下的三层，是跟地铁站台连成一起的。所以说这个商场其实是有八层。 地下那几层是隔了一个个的小店铺，以卖服饰为主，也有游戏厅，美容美甲的，当然也少不了茶饮店，反正我发觉，每层都能找到吃的。这里的店铺排的有些密，在卖的服饰也是大众货，但也很时尚，价格也不贵的，挂着的衣服标了几十块一件。我想，穿在小姑娘身上，一定很好看。 地上的几层，铺面会大些，也是以卖服饰为主。大概从三四层开始，就会有餐饮店，而五层上，却是整层的餐食区。“绿茶”餐厅就在那里。 我过去时，大概是晚上八点，二三百平米的餐厅内，坐满了食客。 整个餐厅以绿色为基调。里面时不时地点缀几棵景观树，景观树上再挂几串闪闪点点的小灯，就像一个迷你版的树林。在这个酷似江南园林里的地方就餐，和着温馨的灯光，边上又有穿着薄纱长裙的女子在左右服侍，自然食欲大开，岂不美哉！妙哉！ 我穿过餐食区，到里面一侧的厨房，只见厨房间很小。一个狭长型的厨房间里，里面是灶台，外面靠门侧是个洗碗水池。站在这里洗碗，身后的位置只够一个人通行。可见，整个厨房间比农户家的灶间大不了多少。 所有人都在忙碌。二三个穿着江南长裙的女子在点单，洗碗的大叔在收拾台面，小伙服务员在上菜，而戴了高帽的大厨们在灶台前乒乒乓乓地炒菜。 一个女子问我，进去找谁呀？我说找高厨。她说高厨在外面。果真，穿了黑工衣，戴了高帽的高厨，忙里偷闲，坐在店门外的一排候客凳上休息。 我告诉高厨，行李我已经搬过来了，堆在路边。他说你不怕被环卫清走呀？ 我说这餐厅怎么取了个茶饮店的名字？他说他们做的是杭州菜，老板开了有好几家店，这只是其中的一家。 我又说，这厨房间也太小了，连身体都容不下。他说这种地方，你想要厨房间有多大？ 跟高厨聊了会儿天，离他们下班的时间还早，也怕行李丢在路边被清理掉了。就对他说，我先回去。他说等店里空下来了，就叫人帮我去开门。 回去时，直接出门从商场东侧的广大路走，跨过广卫路口，再走广仁路，到头就是国际大厦。大概一公里路，一二十分钟的确能走到的。 于余暨 第1章 备录一 （一）、跟“岁月如歌”的对话 （） （无色！）：《流浪南方》好像火了，网上全是。 （岁月如歌。）：我这段时间忙。 没有时间看书。 ！：看视频，听。 我想写到50万字，目前34万。 快了。 。：你已经不去流浪了。 ！：[尴尬] 三亚还没写完，广州上了六个月班还没写。 。：哦。 那你努力。 有稿费吗? ！：目前只有30块。 我想能出版。 qq什么都有，估计有几十个网站能看。 没人会想到，是我写的。 。：你想要别人记住你写的吗？ 我现在看开了，自己开心就好。 接受自己。 接受现在的自己。 了解自己和自己和解。 ！：第一，我想把经历记录下来。第二让世人了解这个社会的现实。第三如果因此能得到收益，更好。 就是这个目的。 。：这个社会有很多黑暗的一面，是不能上台面的。 我自己也有负能量的一面，不过我可以和我负能量的一面和解。 ！：所以要记录。让历史去评判。 。：我现在努力和自己和解。 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接受自己的负面情绪。 ！：我写，不光为我自己。我想让世人都知道社会角落真实的一面。 文中所有字都是真实的。 看来，我比你高尚。 。：中国很多人就像你看到的那一面。 很多人还是在生活的边缘挣扎呢。 我现在只顾好自己。 没有你想那么多。 ！：所以要记录，让世人去评判。 。：我要先活好自己。 ！：唐·吉诃德还是谁？我要拯救社会。 （记于余暨） ———————————————————————————— （二）、余暨小记（一） 来余暨一个多月了，也没空闲去走走。今天吃完晚饭回寓所，顺便拐到永兴河堤上看看。 那边的河上，有个人行铁板桥，跨上去，会有点晃动。铁板桥大概二米来宽，架在宽阔的永兴河上，更显它的狭长。 走过桥去，只见对面的河堤离地有三四米高，堤坝顶也是一条六七米宽柏油公路。 离桥头不远，一辆新买的还没上过牌照的面包车，开着车灯横停在堤坝的里侧。车头已到堤边了，占去了小半条公路。 我想哪有这样停车的？走过去看看。 车里的驾驶员摇下了车窗，是个二十多岁的外地男子。他说让我帮他看下车头，有没有到堤边？ 我说车头到堤边了，你是想要开下堤去吗？ 他说不是。 我说那停车也不能这样停呀？你要竖过来顺着路边停。 他说他要转弯，转不过来了。 我说你倒一下不就过来了？ 他说他倒不了，车头要往前走！ 我说你挂在倒档上，又不会往前走的。 结果他松了下刹车，车头又往前移了十来公分。我赶紧喊：你别往前开了！要冲下堤去了！ 那铁板桥头上，又走来了一个长个子的本地老头。 我对那老头说，那车子调不过来了。 他走过来，对驾驶员说，你倒一下不就行了？ 那驾驶员说倒不了。 我说我来帮你调。 我放下背包走过去，只见驾驶员双脚死死踩着脚刹和离合器，一只手拉紧了手刹。 他说他下不来了。手脚一松，车子就要往前走。 老头说你把车子熄火了，他就不会往前走的。 驾驶员问：是吗？ 熄了火，车子果真没有往前走。 驾驶员下车来，说，算了，车子放这里不开了。 我说这样肯定不行的。还是我来调。 我上车去，熟悉了一下脚刹，离合器。又拿手机照了一下档位，是个“五一”档的手动车。 我挂了两次档位，确认是在倒档上的，双脚踩住离合器和脚刹，又拉紧手刹，发动车子，也不敢一下子放手刹。第一次熄火了。 第二次，老头说你加油门！然后我放了脚刹，踩油门，车子“轰”地一下倒过来了。 我把车子停顺在路边。老头问驾驶员：你开车子多久了？他说：四个月。我说你这种技术还是不要开出来了。 小伙子道谢后，慢悠悠地开车离去。 走回到铁板桥上，天已黑下来了，只有远外的山头上，还有一点余辉。拿手机拍了照，很美！ 细长的永兴河，在群山背景下，是那么美丽。 走回余暨，村庄很安静！ 走过去，里面有条溪沟，溪沟上有座古桥，叫“天安桥”。桥上有三个当地人在休憩。 桥下有两扇挡水的水闸，水闸上侧是两条很宽的过水石板，围了个井字型的口，这“口”就是用来汰洗的。想必当年西施就是蹲在这石板上在浣纱。 又走过去，是个蓝球场边的小广场，广场上搭了个很大的红色篷屋。这篷屋是刚搭好的，应该是到了明天，这里要办宴席。 噢，听当地人讲过，这里办酒席，是要吃三天的。那么这三天里，这红色的篷屋内将非常的热闹。 记于余暨 第361章 飘零在广州（二十一） 从餐厅回到国际大厦，是11日晚上九点多，我去人行道边看了下行李，原样不动在那里，心里也就放心了。 这里的马路对面，有个路角的小公园，里面有些亭子，也没有灯光，走进去，有两辆自行车在里面，僻静处，一对男女在幽会。 找了个靠公园外侧的亭子坐下，这里能看到外面的马路。 取了背包里带着的几罐啤酒，就在那公园的亭子里坐着吃了。此时，有种在三亚流浪时的感受，心里很酸涩。 晚上十点左右，店里的一个小伙子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到国际大厦了，帮我去开门。 我应声出去，到马路的对面，跟他会合，两人一起把行李搬去宿舍。也很谢谢他帮我提行李。 宿舍在国际大厦的东边，在马路对面的一条小路内进去，然后再折个弯，在一个单元门前停下，用钥匙开门进去，是个小天井，楼梯在小天井内，宿舍是在二楼。 光从这个布局看，这房龄已经有相当年份了，就如厂矿企业的那种宿舍楼的布局。 这是一梯四户的，我们的宿舍是在楼梯的南边。在楼梯的北边，也有一户是正对着小天井开朝南门的。南北两户靠的很近，北边那户私密性很差，设计的相当失败。 开宿舍门进去，里面是个简装，就是墙上刷了下白。 这房型所谓有二百平米，的确很大，它有五个朝南间。进门去是个朝南的整间客厅，客厅东边有个朝南房间，西边有条内走道，走道北边是厨房和公卫，走道南边是两个朝南间，端头又是一个带卫生间的朝南主卧。小伙子告诉我，内外两个卫生间都可以洗澡。 空旷的客厅内，南面靠窗侧，面对面放了两张高低床，顶头的窗下放了一张高低床，所以客厅内是放了有三张高低床的。 那东边和窗下的高低床已经有人在睡了，所以小伙子说，西边的那个高低床给我睡。 去厨房间看了下，那里没人在做饭，水槽也只是用来洗刷的，台板上放了几个牙刷杯。 有一只烧水壶放在厨房的台板上，但却是坏的。所以这里没有烧水的器具，想喝水，只能自己解决。 整个房内乱糟糟的，虽然也没有多少东西，但却是无人整理。 我放了行李，铺了床，到里间的主卧卫生间去洗了个澡。这卫生间很小，里面的东西也放的很乱，洗澡只是墙上的一个淋浴喷头。 洗完澡，又去外间的公卫那里洗衣服，那里有个洗衣机，放衣服进去就行了。但这宿舍里有十多个人，光一台洗衣机，肯定是很忙的。 差不多十点半之后，住在宿舍里的人都回来了，大家各自洗漱睡觉，也没交流。 十一点多的时候，高厨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我的三亚健康证能不能用，还得等到后天周一财务上班后让他确认过，让我明天先不要上班了。我说好的。 晚上，蚊子很多，躺在床上，被咬的根本睡不着。此时我在想，今天真是起起伏伏的一天，先是满怀希望，退了住宿去休闲酒店上班，最后因为住宿问题不入职，又联系了所有可以联系的招聘单位，包括机场保洁的那个岗位，但那边的招聘者说，今天是周六，他们不上班，要等到下周一才能过去面试。以为今天要睡大街时，下午四点多，这家餐厅给了我这个洗碗工的机会。我知道洗碗工很辛苦，以前也一直是拒绝的，但今天实在没办法了，所以答应了下来。晚上又特意去餐厅看了下，那边的确很忙，除了洗碗，还要收拾桌台，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并且工作时间也很长，我怕自己不一定能做的下来。我想，要做的话，就得尽力去做好，不要到时候做了几天而做不下来了，就更不好交待。我知道今天的应聘只是权宜之计，当时想的，只是为了解决晚上的住宿，有个安顿之处。但这岗位，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并且都不一定能够胜任的了。 第二天也就是12日的早上十点之后，同宿舍的人，都起床洗漱了去上班，我也一同下到楼去。 因为今天不用上班，就想到“北金”路步行街去看看。 从这里去步行街，最方便的还是走昨晚去超市的那条路，即绕到仓边路，转到“中四”路，再到“北金”路。 出去时，没有到国际大厦那边去绕，而是直接从社区内的小巷往东南方向走了。走过去，有个“都督府”，上次想过来看，没来成，今天到了那里，看到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名气。在门外驻留了一下，继续往前，又走到那个“大卖场”超市，进去买了点吃的，继续走到“北金”路口。进“菊花”店去逛了一会，去到对面的步行街。 今天是周日，在步行街游玩的人也不少。坐在树池石上，看边上的一家服装店门口在搞抽奖活动。 又走过去，不到大佛寺的地方，有个建筑很古旧的“市立中山图书馆”，进去那里参观，居然不要门票和预约的。这种情况，在广州真是少之又少。 图书馆的院子里，有几棵很大的树，书下放有桌椅。在图书馆流玩参观的人很少，桌椅也大部都空着，真好可以坐着休息。 其实在闹市中心，有这么一块僻静的地方，建筑又美，是真的好。不知道大家是没发现呢？还是不想来！ 坐在图书馆院子里的大树下，喝口茶，抽支烟，看看建筑，拿出手机玩玩，没人来管你，也没人来烦你，真是惬意！ 我在手机上，又在寻找合适的工作信息，有一个休闲店和一个酒家都在招聘保洁，都在天河公园那边的上社，两家店距离很近，并且都同意我去应聘。我搜了下地图，附近刚好有公交“b3”路可以直达那里，但需要坐车一个小时。我想闲着没事，不如过去看看。 于余暨 第362章 飘零在广州（二十二） 去马路对面上了“b8”路公交，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上社是(12日）下午四点多。 下车后过马路，往北走五六百米，这里有很多休闲足浴店。其中有一家是跟我约好来应聘保洁的店。 去得楼上，看到那家店还没开业，但前台的三个收费小姑娘已经到位了，也不是很规范地站在里面。 说明来意后，一个看着是负责的中年男让一个年青的小伙子接待了我，并交待他说，“回复等通知”。那小伙子简单跟我聊几句，说句“回去等通知”后，打发我走。 下楼去，看到路口一个岗亭上贴了张“招聘保安”的启事，并留有电话号码。我掏出手机正准备联系对方，坐在岗亭外的一个老年保安说，不用打了，这电话号码是他的。我问他，那你这里招保安吗？他说是人家委托他的，但现在已经不招了。他又说，前面的天河公园里有在招保安，你可以去那边问问。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我不经意地往边上看，岗亭的里面是个小停车场，停车场里面有个四五层楼高的小型酒店。 见鬼！酒店招牌居然是陈家祠的那个“某致酒店”。原来他们是个连锁店，开到这里来了。 我就跟那个保安在聊天，他说原来管这停车场的一个保安被辞退了，结果被这个酒店招了进去，在酒店里做保安。现在这酒店里是有三个保安的。 聊了一会儿天，我起身离开，想找个卫生间，问做环卫的大姐，她说对面的商场里有。进去商场看，这里很不热闹，冷冷清清的几个小铺面，也没看到有几个顾客在进出。 出商场去，走回到另一个约好面试的酒家。找了下，就在这边大马路的路口，它的对面就是天河公园的北大门。 这个酒家有二层，上下全是玻璃墙体，站在外面能看到里面的桌台，一个上下的楼梯也被安在了大厅当中。这时候，店里正在做布桌准备，几个人在忙碌着。我打了个电话给招聘者，确认就是在这里，但我并没有进去，放弃了。我想在这种专事餐食的大酒店里，并不适合自己。 又回到路口，已过下午五点，肚子也有点饥饿。刚才走回来的这段路上，看到有很多小饭店，想回去吃个晚饭。 我选了家很大众的饭店进去，叫“黄大妈木桶饭”。点了个最便宜的“腐竹炒肉”，15块9毛。 透过玻璃能看到厨房间，一个大厨正在不停地忙碌炒菜。每个顾客的菜，它都是现炒的，炒完后，放在里面衬个不锈钢碗的木桶里端出来。菜量很足，也很热碌可口。主要是它的米饭，很韧，口感特好，并且有股淡淡的木桶味道。这口味，只有小时候吃过木桶装饭的人，才能回味到。 吃完木桶里的米饭，又去加了一瓢，再去打了点的小菜。吃的饱饱的，感觉这十六块钱花的值了。 是的，老百姓想赚个几块钱也的确不容易。在这里，十六块钱可以让你吃上一顿饱饱的可口的饭食。 吃完饭出来，已是晚上六点，街上已亮起了路灯，前面的天河公园也被罩在夜幕中了。 坐“b4”路公交回来，在终点站“广仁路总站”下车，这里就在国际大厦跟五月花商场中间，也就在“公园前”附近。 下车后，往西走到路口，道路对面就是“任门公园”。 “任门公园”被架高了二三米，从道路上去要走一段台阶。 其实任门公园并不是很大，公园里，树木也很疏。几十米，才隔着植棵大树，枝叶也不繁茂，夏天，根本遮不了荫。有次，我问过游人，为什么公园里树木这么少？他说以前树木很多的，后来被删了。我当时想不出理由，后来想想，可能是下面建地下室，为了减轻顶板荷载。 在这个类似“光秃秃”的任门公园里，其实没什么景点好玩，除了几个亭子外，就只有一个“城市原点”有记忆了，大概这标志，就是广州市的中心点。 任门公园已被沦为广场舞活动场。除了有人在跳舞外，很少见到有年青人来玩的。 除了这太露的场地外，我想制服太多，不外是另一个原因。 有天晚上，我在这石凳上枕个背包在仰躺着听音乐，一个保安过来，对你一顿猛拍照。我听到声响坐起来，对他说：你拍照干嘛？不准躺，你说一下不就行了嘛？ 而今天，公园的步行道上，警灯闪闪，制服在你身边来回巡查。这一角，真是制服比游客还多。 我在石凳上坐了一会，回头看，边上不远处，制服正在查证。我站起来，悄悄溜了，不想没事找事。 偌大的公园里，也容不得一个人，既然留不得，那再去边上的餐厅看看。 又去到五月花商场五楼的餐厅，又在门口的候客凳上碰到了坐着的高厨。 他见面就问我，今天去做“健康证”了没有？我说我没去做。 他说你为什么不去做？你不知道这里工作要健康证吗？ 我说你不是说要等到明天财务来上班再确认我的“三亚证”有没有用吗？ 他说我是要你今天先去做，做完可以上班。 我说我也没钱去做。 他说你之前在上班的，没发工资给你吗？ 我说不是不发。但发了也要计划着用钱。 他板着脸说，那你今天就走，晚上就不要在宿舍住了。 我说我又不是不想上班。 他说他一年面试过上百个人，什么人都见识过。素昧平生给你住了一晚，已经够意思了。 我不知道他所指何意。 对他说，今天这么晚了，也不好走了。 他不再说话。我找个机会悄悄溜了。 走回去，没钥匙进不了门，我想候在宿舍楼前等餐厅的同事下班来一道上楼去。可昨晚是那小伙子带我进来的，我人生地不熟，也没留意记住是哪个小路哪个楼；早上出门去，又走了另一个出口出去，也忘了拍个照留个标记。 在国际大厦东边的这段二三百米的路上，有三四个小路可以出入，我忘了是哪个小路进去。 于是我从一个小路上进去，看着有点相像，走到头，却找不到楼。又换一个小路进去，又走到头，又找到楼。再换一个小路进去，走到头，还是找不到楼。来来回回在这一片楼幢间寻找，就是找不到楼。 我也问了过来的几个年青人，问他们是不是这餐厅的同事？他们说不是。 继续在这里转圈，就是找不到楼。我完全被迷失了。 不得已，只能回到国际大厦边上的十字路口，就在路中央的花坛石上坐着，守株待兔，等着餐厅的同事过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都已过晚上十点了，也没见到他们回来。其间有三四个人路过这里，我以为是他们，跟过去，却又不是。我担心会碰不到他们，因为从宿舍去餐厅，本来就有二条路可走，他们并不一定会走这条路的，再说，我即使见到了，也不认识他们。 我想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厚着脸给高厨打个电话，说我找不到宿舍那个楼了。 他说在“中医院”边上那条路进去，具体是哪一幢楼他也不清楚，因为他不住在这里。 我又返回去，找到中医院边上那条小路。其实这条路上，我刚才已经来找过好几遍了。现在有确定的方向，我就在那条路上找。 在路边一幢楼的二楼窗户上，我看到了自己晾晒着的衣服。终于找到它了，我们的宿舍。 于余暨 第362章 飘零在广州（二十二） 去马路对面上了“b8”路公交，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上社是(12日）下午四点多。 下车后过马路，往北走五六百米，这里有很多休闲足浴店。其中有一家是跟我约好来应聘保洁的店。 去得楼上，看到那家店还没开业，但前台的三个收费小姑娘已经到位了，也不是很规范地站在里面。 说明来意后，一个看着是负责的中年男让一个年青的小伙子接待了我，并交待他说，“回复等通知”。那小伙子简单跟我聊几句，说句“回去等通知”后，打发我走。 下楼去，看到路口一个岗亭上贴了张“招聘保安”的启事，并留有电话号码。我掏出手机正准备联系对方，坐在岗亭外的一个老年保安说，不用打了，这电话号码是他的。我问他，那你这里招保安吗？他说是人家委托他的，但现在已经不招了。他又说，前面的天河公园里有在招保安，你可以去那边问问。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我不经意地往边上看，岗亭的里面是个小停车场，停车场里面有个四五层楼高的小型酒店。 见鬼！酒店招牌居然是陈家祠的那个“某致酒店”。原来他们是个连锁店，开到这里来了。 我就跟那个保安在聊天，他说原来管这停车场的一个保安被辞退了，结果被这个酒店招了进去，在酒店里做保安。现在这酒店里是有三个保安的。 聊了一会儿天，我起身离开，想找个卫生间，问做环卫的大姐，她说对面的商场里有。进去商场看，这里很不热闹，冷冷清清的几个小铺面，也没看到有几个顾客在进出。 出商场去，走回到另一个约好面试的酒家。找了下，就在这边大马路的路口，它的对面就是天河公园的北大门。 这个酒家有二层，上下全是玻璃墙体，站在外面能看到里面的桌台，一个上下的楼梯也被安在了大厅当中。这时候，店里正在做布桌准备，几个人在忙碌着。我打了个电话给招聘者，确认就是在这里，但我并没有进去，放弃了。我想在这种专事餐食的大酒店里，并不适合自己。 又回到路口，已过下午五点，肚子也有点饥饿。刚才走回来的这段路上，看到有很多小饭店，想回去吃个晚饭。 我选了家很大众的饭店进去，叫“黄大妈木桶饭”。点了个最便宜的“腐竹炒肉”，15块9毛。 透过玻璃能看到厨房间，一个大厨正在不停地忙碌炒菜。每个顾客的菜，它都是现炒的，炒完后，放在里面衬个不锈钢碗的木桶里端出来。菜量很足，也很热碌可口。主要是它的米饭，很韧，口感特好，并且有股淡淡的木桶味道。这口味，只有小时候吃过木桶装饭的人，才能回味到。 吃完木桶里的米饭，又去加了一瓢，再去打了点的小菜。吃的饱饱的，感觉这十六块钱花的值了。 是的，老百姓想赚个几块钱也的确不容易。在这里，十六块钱可以让你吃上一顿饱饱的可口的饭食。 吃完饭出来，已是晚上六点，街上已亮起了路灯，前面的天河公园也被罩在夜幕中了。 坐“b4”路公交回来，在终点站“广仁路总站”下车，这里就在国际大厦跟五月花商场中间，也就在“公园前”附近。 下车后，往西走到路口，道路对面就是“任门公园”。 “任门公园”被架高了二三米，从道路上去要走一段台阶。 其实任门公园并不是很大，公园里，树木也很疏。几十米，才隔着植棵大树，枝叶也不繁茂，夏天，根本遮不了荫。有次，我问过游人，为什么公园里树木这么少？他说以前树木很多的，后来被删了。我当时想不出理由，后来想想，可能是下面建地下室，为了减轻顶板荷载。 在这个类似“光秃秃”的任门公园里，其实没什么景点好玩，除了几个亭子外，就只有一个“城市原点”有记忆了，大概这标志，就是广州市的中心点。 任门公园已被沦为广场舞活动场。除了有人在跳舞外，很少见到有年青人来玩的。 除了这太露的场地外，我想制服太多，不外是另一个原因。 有天晚上，我在这石凳上枕个背包在仰躺着听音乐，一个保安过来，对你一顿猛拍照。我听到声响坐起来，对他说：你拍照干嘛？不准躺，你说一下不就行了嘛？ 而今天，公园的步行道上，警灯闪闪，制服在你身边来回巡查。这一角，真是制服比游客还多。 我在石凳上坐了一会，回头看，边上不远处，制服正在查证。我站起来，悄悄溜了，不想没事找事。 偌大的公园里，也容不得一个人，既然留不得，那再去边上的餐厅看看。 又去到五月花商场五楼的餐厅，又在门口的候客凳上碰到了坐着的高厨。 他见面就问我，今天去做“健康证”了没有？我说我没去做。 他说你为什么不去做？你不知道这里工作要健康证吗？ 我说你不是说要等到明天财务来上班再确认我的“三亚证”有没有用吗？ 他说我是要你今天先去做，做完可以上班。 我说我也没钱去做。 他说你之前在上班的，没发工资给你吗？ 我说不是不发。但发了也要计划着用钱。 他板着脸说，那你今天就走，晚上就不要在宿舍住了。 我说我又不是不想上班。 他说他一年面试过上百个人，什么人都见识过。素昧平生给你住了一晚，已经够意思了。 我不知道他所指何意。 对他说，今天这么晚了，也不好走了。 他不再说话。我找个机会悄悄溜了。 走回去，没钥匙进不了门，我想候在宿舍楼前等餐厅的同事下班来一道上楼去。可昨晚是那小伙子带我进来的，我人生地不熟，也没留意记住是哪个小路哪个楼；早上出门去，又走了另一个出口出去，也忘了拍个照留个标记。 在国际大厦东边的这段二三百米的路上，有三四个小路可以出入，我忘了是哪个小路进去。 于是我从一个小路上进去，看着有点相像，走到头，却找不到楼。又换一个小路进去，又走到头，又找到楼。再换一个小路进去，走到头，还是找不到楼。来来回回在这一片楼幢间寻找，就是找不到楼。 我也问了过来的几个年青人，问他们是不是这餐厅的同事？他们说不是。 继续在这里转圈，就是找不到楼。我完全被迷失了。 不得已，只能回到国际大厦边上的十字路口，就在路中央的花坛石上坐着，守株待兔，等着餐厅的同事过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都已过晚上十点了，也没见到他们回来。其间有三四个人路过这里，我以为是他们，跟过去，却又不是。我担心会碰不到他们，因为从宿舍去餐厅，本来就有二条路可走，他们并不一定会走这条路的，再说，我即使见到了，也不认识他们。 我想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厚着脸给高厨打个电话，说我找不到宿舍那个楼了。 他说在“中医院”边上那条路进去，具体是哪一幢楼他也不清楚，因为他不住在这里。 我又返回去，找到中医院边上那条小路。其实这条路上，我刚才已经来找过好几遍了。现在有确定的方向，我就在那条路上找。 在路边一幢楼的二楼窗户上，我看到了自己晾晒着的衣服。终于找到它了，我们的宿舍。 于余暨 第363章 飘零在广州（二十三） 去到单元门前，等候餐厅的同事过来，已近晚上十点半了。 过了也不大一会，陆续有同事回来，我随大家上楼去。 又去里间的卫生间洗了澡，这次没有去换洗衣服。我知道自己明天可能得走了，洗了衣服不能晾干。 同睡在客厅里的两个人，都是洗碗工，一个五十来岁，一个六十来岁，都是外乡人，长得猴瘦结实。他们说之前都是做工地的，但干工地，工资不好拿，还是在这里上班安耽。 我问他们在这里上班累不累？他们说，还行，没有做工地累。我想他们在工地上也是干小工之类的。 我说我今天去看了一下，生意相当的忙。他们说晚上都翻了三四次的桌。我说那生意是相当好了，其中那个年轻点的男人说，下班前，他去了解了下，今天做了二万八的生意。 突然，那男人问我：今天去做体检没有？我说我有三亚的健康证，要等明天财务上班后，再确认能不能使用。 他说高厨说了，要我今晚搬出去。 我说这么迟了，我也没地方搬了。 他说，不管的，你得现在就搬出去。 我说要搬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去搬了。 他依旧不依不饶，要我马上就搬。我说那我给高厨打电话。 我当场给高厨打了电话。我说这么迟了，也没地方搬，在这里，坐也要让我坐到了天亮了。我说到了明天早上六七点，我就会搬的，保证在他们上班之前就出去。 高厨应声：好的。 我转头对那男人说，刚才电话里，高厨也同意了，答应我明天早上搬。 那男人还是不甘心，去隔壁房内叫昨天接我过来的小伙子出来，耳语一阵。那小伙子听了不说话，我说我明天一早就会搬的，然后那小伙子还是不说话，回房去。 这边总算安定了。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但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十来个男人，怕我一个半老头子干嘛？ 我知道又要立即找工作了，就躺在床上，继续在网上寻找。 一家在白云区的，店名招牌是跟在珠江边同一个名字的休闲店，在招聘服务员，写着的工资是4000到5000。那人事也真尽职，半夜了还在线。我联系她说，自己做过酒店的pa，能不能过去应聘？ 她说她们不缺保洁，但可以应聘洗衣房。 我说洗衣房我也了解一点，去干洗衣房也行。 于是她给我发了个“面试邀约”，约好明天早上十点过去面试。最后她还不忘细心地加了一句：到了直接进来一楼人事部，在大门进来左手边，找不到可以问一下前厅接待的同事。 这边，女儿在问我今天的情况：“今天做的怎么样？现在休息了吗？” 我说：“没做。他说要办健康证，让今天先不做。十点半到十点半，其中下午有两个小时休息。实际做十个小时。我想我肯定吃不消做的。打算明天离开了。忙的很。” “昨天被蚊子咬了一夜。” “生意好的不的了，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只有另二个洗碗打杂的是做工地出来的”。 “宿舍里十多个人只有二个卫生间，一个洗衣机。也没烧水的。不习惯”。 “下午去另一个地方看了下，还没有回复。打算明天去再看一个地方。真不行，计划去机场做。” 又说：“明天去看另一个地方的某美。那家还是正规的，她说让我应聘洗衣房。只是住宿条件太差” “机场估计有做，只是吃饭要花十二元一餐”。 女儿感慨道：现在找工作怎么会这么难？！ 我想我明天一早就走，现在好好睡觉，回头看，那个睡我对面高低床要赶我走的洗碗工男人，在辗转反侧，估计他要一夜都睡不着了。 第二天也就是13日早上七点左右，我醒来后起床去洗了漱，然后收了晾在窗框上的衣服，又收了铺盖，装箱，不大一会，就收拾妥当。 我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小天井的单元门边，这里刚好上面有一个门台能遮挡风雨，放在里面，很安全。只是因为自己没有钥匙能开门，进去提取会不方便。 离开那里，我没有一丝怨忿。素昧平生，让我住了两夜，也让行李有了个可以堆放的地方，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个餐厅和那个帮了我一把的高厨的。我知道“救急不救穷”的道理，即使他们不赶我走，今天我也是要设法离开的。 去“任门公园”边的马路上坐公交，这里，有可以直达白云区那个休闲店的公交车。 休闲店是在白云区的三元里那边，跟之前经常去应聘而到过的“飞翔地铁站”也不远。坐了四五十分钟的公交车，下车再走二三百米，就到了休闲店，此时还只是早上九点零八分。 这家叫“某美”的休闲店，是跟早二天去入职不成的休闲酒店是同一个“生态”系统的，只是开店的地址不同。我料想他们是正规的大店。当时去那个休闲酒店应聘，印象还可以，只是被宿管的小老太婆过于“认真的工作”方式刺激了一下，又见到住宿条件又那么差，一激动就不想入职了。虽然也谈不上后悔，但一想到昨晚半夜被人赶的场景，怕是最差的住宿条件，都被睡露天强！何况在广州，制服遍地的地方，你连睡马路搭帐篷都不会有地方。 人的棱角都是这样被磨平的！ 休闲店是座三四层的建筑，外墙面镶贴了金黄色的浮雕砖，显得富丽堂皇。 我在外面等到十点钟的面试约定时间，进门去，在一楼大厅左转的内走道边找到了人事部。接待我的是一个人事小姑娘。 我说我来应聘服务员的。她问我是跟谁联系过的？我说是跟一个姓翁的女士，那人事说，那姓翁的同事今天休息，她来接待我。 于是她让我填表格，说工作和工资待遇。 她说工资三千多，八小时班，单休。包吃住等。又说现在只招洗衣房工。 我听下来，跟前面那家的休闲酒店条件差不多，还稍强一点。 又说到社保。我说能不能不买？她说要买的。然后我问买社保要交多少钱？她说得问人事部领导。 于是她转头问同个办公室的人事部领导，是个四十多岁的猴瘦女人。那女人说个人要交多少多少钱。我问珠江边的那家休闲酒店是不是你们同一家的？她说不是，没关系。我说那家店给我下过“入职通知书”的，她们可以只买“深正社保”。她说那你干嘛不去入职？然后拿我填的表格看，说我换工作单位太频繁了。 在我跟这个女人谈话的时候，那个人事小姑娘去叫来了洗衣房的主管，让他带我去熟悉工作环境。 这个洗衣房的主管，有五十多岁，个子很高，人也长得很精瘦！他带我去了洗衣房，路上他问我有没有做过洗衣房？我说我了解洗衣房的工作，就是收单，洗涤，登记，折叠，派发等内容。他好像对我很满意，带我到几台大的滚洞洗衣机前，说安排我的工作就是开机器，其实就是在洗衣机上洗涤。他说只要把巾单放进去就行了，空下来，折叠一下巾单。我问需不需要去收巾单？他说不用去收的，有人会送过来。 这工作实在是超乎想象的简单，谁还不会去洗衣机里洗个衣服又叠个巾单的？ 看完洗衣房，他送我回人事部，说办完入职就安排我上班。那个猴瘦女人叫我留一下，等那洗衣房主管走后，她对我说，他只是个主管，我的入职要经过经理审批，让我回去等消息。 我知道这只是托词，她已明显拒绝我了。 于余暨 第363章 飘零在广州（二十三） 去到单元门前，等候餐厅的同事过来，已近晚上十点半了。 过了也不大一会，陆续有同事回来，我随大家上楼去。 又去里间的卫生间洗了澡，这次没有去换洗衣服。我知道自己明天可能得走了，洗了衣服不能晾干。 同睡在客厅里的两个人，都是洗碗工，一个五十来岁，一个六十来岁，都是外乡人，长得猴瘦结实。他们说之前都是做工地的，但干工地，工资不好拿，还是在这里上班安耽。 我问他们在这里上班累不累？他们说，还行，没有做工地累。我想他们在工地上也是干小工之类的。 我说我今天去看了一下，生意相当的忙。他们说晚上都翻了三四次的桌。我说那生意是相当好了，其中那个年轻点的男人说，下班前，他去了解了下，今天做了二万八的生意。 突然，那男人问我：今天去做体检没有？我说我有三亚的健康证，要等明天财务上班后，再确认能不能使用。 他说高厨说了，要我今晚搬出去。 我说这么迟了，我也没地方搬了。 他说，不管的，你得现在就搬出去。 我说要搬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去搬了。 他依旧不依不饶，要我马上就搬。我说那我给高厨打电话。 我当场给高厨打了电话。我说这么迟了，也没地方搬，在这里，坐也要让我坐到了天亮了。我说到了明天早上六七点，我就会搬的，保证在他们上班之前就出去。 高厨应声：好的。 我转头对那男人说，刚才电话里，高厨也同意了，答应我明天早上搬。 那男人还是不甘心，去隔壁房内叫昨天接我过来的小伙子出来，耳语一阵。那小伙子听了不说话，我说我明天一早就会搬的，然后那小伙子还是不说话，回房去。 这边总算安定了。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但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十来个男人，怕我一个半老头子干嘛？ 我知道又要立即找工作了，就躺在床上，继续在网上寻找。 一家在白云区的，店名招牌是跟在珠江边同一个名字的休闲店，在招聘服务员，写着的工资是4000到5000。那人事也真尽职，半夜了还在线。我联系她说，自己做过酒店的pa，能不能过去应聘？ 她说她们不缺保洁，但可以应聘洗衣房。 我说洗衣房我也了解一点，去干洗衣房也行。 于是她给我发了个“面试邀约”，约好明天早上十点过去面试。最后她还不忘细心地加了一句：到了直接进来一楼人事部，在大门进来左手边，找不到可以问一下前厅接待的同事。 这边，女儿在问我今天的情况：“今天做的怎么样？现在休息了吗？” 我说：“没做。他说要办健康证，让今天先不做。十点半到十点半，其中下午有两个小时休息。实际做十个小时。我想我肯定吃不消做的。打算明天离开了。忙的很。” “昨天被蚊子咬了一夜。” “生意好的不的了，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只有另二个洗碗打杂的是做工地出来的”。 “宿舍里十多个人只有二个卫生间，一个洗衣机。也没烧水的。不习惯”。 “下午去另一个地方看了下，还没有回复。打算明天去再看一个地方。真不行，计划去机场做。” 又说：“明天去看另一个地方的某美。那家还是正规的，她说让我应聘洗衣房。只是住宿条件太差” “机场估计有做，只是吃饭要花十二元一餐”。 女儿感慨道：现在找工作怎么会这么难？！ 我想我明天一早就走，现在好好睡觉，回头看，那个睡我对面高低床要赶我走的洗碗工男人，在辗转反侧，估计他要一夜都睡不着了。 第二天也就是13日早上七点左右，我醒来后起床去洗了漱，然后收了晾在窗框上的衣服，又收了铺盖，装箱，不大一会，就收拾妥当。 我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小天井的单元门边，这里刚好上面有一个门台能遮挡风雨，放在里面，很安全。只是因为自己没有钥匙能开门，进去提取会不方便。 离开那里，我没有一丝怨忿。素昧平生，让我住了两夜，也让行李有了个可以堆放的地方，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个餐厅和那个帮了我一把的高厨的。我知道“救急不救穷”的道理，即使他们不赶我走，今天我也是要设法离开的。 去“任门公园”边的马路上坐公交，这里，有可以直达白云区那个休闲店的公交车。 休闲店是在白云区的三元里那边，跟之前经常去应聘而到过的“飞翔地铁站”也不远。坐了四五十分钟的公交车，下车再走二三百米，就到了休闲店，此时还只是早上九点零八分。 这家叫“某美”的休闲店，是跟早二天去入职不成的休闲酒店是同一个“生态”系统的，只是开店的地址不同。我料想他们是正规的大店。当时去那个休闲酒店应聘，印象还可以，只是被宿管的小老太婆过于“认真的工作”方式刺激了一下，又见到住宿条件又那么差，一激动就不想入职了。虽然也谈不上后悔，但一想到昨晚半夜被人赶的场景，怕是最差的住宿条件，都被睡露天强！何况在广州，制服遍地的地方，你连睡马路搭帐篷都不会有地方。 人的棱角都是这样被磨平的！ 休闲店是座三四层的建筑，外墙面镶贴了金黄色的浮雕砖，显得富丽堂皇。 我在外面等到十点钟的面试约定时间，进门去，在一楼大厅左转的内走道边找到了人事部。接待我的是一个人事小姑娘。 我说我来应聘服务员的。她问我是跟谁联系过的？我说是跟一个姓翁的女士，那人事说，那姓翁的同事今天休息，她来接待我。 于是她让我填表格，说工作和工资待遇。 她说工资三千多，八小时班，单休。包吃住等。又说现在只招洗衣房工。 我听下来，跟前面那家的休闲酒店条件差不多，还稍强一点。 又说到社保。我说能不能不买？她说要买的。然后我问买社保要交多少钱？她说得问人事部领导。 于是她转头问同个办公室的人事部领导，是个四十多岁的猴瘦女人。那女人说个人要交多少多少钱。我问珠江边的那家休闲酒店是不是你们同一家的？她说不是，没关系。我说那家店给我下过“入职通知书”的，她们可以只买“深正社保”。她说那你干嘛不去入职？然后拿我填的表格看，说我换工作单位太频繁了。 在我跟这个女人谈话的时候，那个人事小姑娘去叫来了洗衣房的主管，让他带我去熟悉工作环境。 这个洗衣房的主管，有五十多岁，个子很高，人也长得很精瘦！他带我去了洗衣房，路上他问我有没有做过洗衣房？我说我了解洗衣房的工作，就是收单，洗涤，登记，折叠，派发等内容。他好像对我很满意，带我到几台大的滚洞洗衣机前，说安排我的工作就是开机器，其实就是在洗衣机上洗涤。他说只要把巾单放进去就行了，空下来，折叠一下巾单。我问需不需要去收巾单？他说不用去收的，有人会送过来。 这工作实在是超乎想象的简单，谁还不会去洗衣机里洗个衣服又叠个巾单的？ 看完洗衣房，他送我回人事部，说办完入职就安排我上班。那个猴瘦女人叫我留一下，等那洗衣房主管走后，她对我说，他只是个主管，我的入职要经过经理审批，让我回去等消息。 我知道这只是托词，她已明显拒绝我了。 于余暨 第364章 最后的流浪（一） （现在是1月20日零时十五分，喝了点酒，我尽量克制自己！ 本来是想把这一篇或者更下一篇，归入到《飘零》这个章节的。但写过去，发现这里讲述的内容已是承上启下了，为了更易阅读，我毅然决定另启一章，从这一篇起，归入到下一章中。 但起个什么章节名呢？ 我想不好，以为能用《广州打工》。喝了酒，发觉是不恰当的。删了！ 我想流浪都是迫不得已的！好端端的能生活为什么去流浪？ 写这篇时，董哥经过五天的“艰苦跋涉”，已开车到达海南的海花岛了。 尽管我也一路叮嘱他注意安全，但这：一是出于友情的关怀，二则也是过上安逸生活了的人的说辞。真在流浪的，艰辛何止百倍！ 我也考虑在这个春节能重返三亚湾去卖眼镜。我已看了货，放入购物车了。 但我今天放弃了。 第一，时间上太局促。第二，买不到车票！第三，估计得亏。 我算了下，最优选择，购进360个眼镜，本金得一千二三百，来回车费得上千，住宿得上千，生活费得上千。这样下来得五千成本。但你360个眼镜在一个春节假期能卖掉多少呢？假设没有执法来管你，假设一个假期能卖掉300个眼镜，也就七千块的收入。剩下还有多少？不要说你卖不掉。 我想留在当地，每天赚个二百块的零工钱，都比这个强！ 董哥他是幸运的。他的出行并不是流浪，最多算个穷游，但别人呢？ 我也不想想了。再说回我的文字。 我本来是想能写到五十万字，把这十一个月的流浪经历完整记叙。 但我现在这一刻，不这样想了。 我现在只想把余下的十天经历写完，大概能凑个二三万字，就算结束第三部！ 至于其余的，我现在没想好，甚至说已经不想写了。 谁说残缺不是美？ 有人说，我写的像日记，有人说，写的像作文，更有人说，欠点火候。 我想我没赚你们一分钱，干嘛要这样贬损我？你不看就是了，我从没强制让你看过。 我自有我文字的不足。但我又何受文字的桎梏！否则，我也不会去流浪了。 那个人说我是“旷世奇作”的，还在不在？他知不知道，我的旷世奇作一遍遍被强制删减？为什么？ 某法是允许你们这样做的吗？ 哎！“某”真是个天才用词，百搭！） 从“某美”休闲店出门来，我继续在网上联系招聘单位。其中有一家在黄埔区大沙东的休闲店在招聘保洁。招聘者是杨女士，她说工作时间是9小时，工资4700，包吃住。我联系她后，她让我直接跟李总或刘总联系，并发来了他们的电话。我打电话过去，对方说他们不招男保洁。 我又联系了另外几家招聘单位。 一家冠着“某尊”集团官方号的招聘者，写着的是“五星级酒店游泳健身中心”招聘保洁，招聘者姓路，介绍说工作时间八小时，包吃住等。我跟他联系上后，他问了我年龄，说可以的。我又介绍说我做过大酒店的pa。他说好的。然后他说试用期工资3000，转正后3500。我让他发了地址过来，看了下，是在白云广场，离这里只有四五站的公交路程。他说让我直接跟吴店长联系，并发来了吴店长的电话。 我打电话过去，没人接。然后他推送了吴店长的微信给我，并且说，已经把我的情况跟吴店长讲过了。 我加了吴店长的微信，他问我是从哪里过去的？我说就只几站公交的路程，不远。并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见面？他说中午十二点半可以。 这之后，又看到有一个酒店在招聘保安，跟对方联系后，她发来的地址是在云霄路，居然是在去白云广场那五星级酒店的半途上。我决定先去那酒店看一下。 从休闲店那里的“远景路”坐上271路公交车，坐了两站，到达云霄路，退回去几百米，是个五六层高又有些老旧的酒店。但这酒店的架势还在，以前至少是个上过“星”的酒店，只是现在有些败落了。 我走近看，酒店门口的停车场上停放着的车辆很少，停车场的岗亭里也无人值守，道杆敞开着，任人进出。 我找到酒店左侧的附房，这里是个办公区域，一个很大的办公室里，放了很多张的办公桌。 一位穿制服的人事来接待了我。我说我是要解决吃住的。她说这里没法安排住宿，招的保安也是需要住在附近的人。我说那我不合适。离开了那里。 又退回到云霄路公交车站，查了下地图，这里离白云广场的那五星级酒店，只有一二站公交远了。此时是上午十一点多，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想不如步行过去算了。 从这里步行过去，要路过一个大公园，又从公园的边上走过去，到头，就是那五星级酒店。 我站在酒店的外面，拍了照给吴店长看，问是不是这里？他说对的，让我进酒店大堂等他一下。 于余暨 第364章 最后的流浪（一） （现在是1月20日零时十五分，喝了点酒，我尽量克制自己！ 本来是想把这一篇或者更下一篇，归入到《飘零》这个章节的。但写过去，发现这里讲述的内容已是承上启下了，为了更易阅读，我毅然决定另启一章，从这一篇起，归入到下一章中。 但起个什么章节名呢？ 我想不好，以为能用《广州打工》。喝了酒，发觉是不恰当的。删了！ 我想流浪都是迫不得已的！好端端的能生活为什么去流浪？ 写这篇时，董哥经过五天的“艰苦跋涉”，已开车到达海南的海花岛了。 尽管我也一路叮嘱他注意安全，但这：一是出于友情的关怀，二则也是过上安逸生活了的人的说辞。真在流浪的，艰辛何止百倍！ 我也考虑在这个春节能重返三亚湾去卖眼镜。我已看了货，放入购物车了。 但我今天放弃了。 第一，时间上太局促。第二，买不到车票！第三，估计得亏。 我算了下，最优选择，购进360个眼镜，本金得一千二三百，来回车费得上千，住宿得上千，生活费得上千。这样下来得五千成本。但你360个眼镜在一个春节假期能卖掉多少呢？假设没有执法来管你，假设一个假期能卖掉300个眼镜，也就七千块的收入。剩下还有多少？不要说你卖不掉。 我想留在当地，每天赚个二百块的零工钱，都比这个强！ 董哥他是幸运的。他的出行并不是流浪，最多算个穷游，但别人呢？ 我也不想想了。再说回我的文字。 我本来是想能写到五十万字，把这十一个月的流浪经历完整记叙。 但我现在这一刻，不这样想了。 我现在只想把余下的十天经历写完，大概能凑个二三万字，就算结束第三部！ 至于其余的，我现在没想好，甚至说已经不想写了。 谁说残缺不是美？ 有人说，我写的像日记，有人说，写的像作文，更有人说，欠点火候。 我想我没赚你们一分钱，干嘛要这样贬损我？你不看就是了，我从没强制让你看过。 我自有我文字的不足。但我又何受文字的桎梏！否则，我也不会去流浪了。 那个人说我是“旷世奇作”的，还在不在？他知不知道，我的旷世奇作一遍遍被强制删减？为什么？ 某法是允许你们这样做的吗？ 哎！“某”真是个天才用词，百搭！） 从“某美”休闲店出门来，我继续在网上联系招聘单位。其中有一家在黄埔区大沙东的休闲店在招聘保洁。招聘者是杨女士，她说工作时间是9小时，工资4700，包吃住。我联系她后，她让我直接跟李总或刘总联系，并发来了他们的电话。我打电话过去，对方说他们不招男保洁。 我又联系了另外几家招聘单位。 一家冠着“某尊”集团官方号的招聘者，写着的是“五星级酒店游泳健身中心”招聘保洁，招聘者姓路，介绍说工作时间八小时，包吃住等。我跟他联系上后，他问了我年龄，说可以的。我又介绍说我做过大酒店的pa。他说好的。然后他说试用期工资3000，转正后3500。我让他发了地址过来，看了下，是在白云广场，离这里只有四五站的公交路程。他说让我直接跟吴店长联系，并发来了吴店长的电话。 我打电话过去，没人接。然后他推送了吴店长的微信给我，并且说，已经把我的情况跟吴店长讲过了。 我加了吴店长的微信，他问我是从哪里过去的？我说就只几站公交的路程，不远。并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见面？他说中午十二点半可以。 这之后，又看到有一个酒店在招聘保安，跟对方联系后，她发来的地址是在云霄路，居然是在去白云广场那五星级酒店的半途上。我决定先去那酒店看一下。 从休闲店那里的“远景路”坐上271路公交车，坐了两站，到达云霄路，退回去几百米，是个五六层高又有些老旧的酒店。但这酒店的架势还在，以前至少是个上过“星”的酒店，只是现在有些败落了。 我走近看，酒店门口的停车场上停放着的车辆很少，停车场的岗亭里也无人值守，道杆敞开着，任人进出。 我找到酒店左侧的附房，这里是个办公区域，一个很大的办公室里，放了很多张的办公桌。 一位穿制服的人事来接待了我。我说我是要解决吃住的。她说这里没法安排住宿，招的保安也是需要住在附近的人。我说那我不合适。离开了那里。 又退回到云霄路公交车站，查了下地图，这里离白云广场的那五星级酒店，只有一二站公交远了。此时是上午十一点多，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想不如步行过去算了。 从这里步行过去，要路过一个大公园，又从公园的边上走过去，到头，就是那五星级酒店。 我站在酒店的外面，拍了照给吴店长看，问是不是这里？他说对的，让我进酒店大堂等他一下。 于余暨 第365章 最后的流浪（二） 我站着的这里是酒店的北大门。从大门进去，看到酒店规模非常宏大，占地足有四五百亩。 进入口去，是一个水景广场。水景池中，有一个巨大的金色镂空的明珠雕塑，非常夺人眼目。 建筑群就座落在广场两侧，主体是十来层的建筑，也有四五层高的功能厅堂。两侧建筑用铝质的连廊相接。整个酒店，非常豪华大气。 进去后左转，是酒店群其中的一个大堂。大堂门口分列着两只金色的麒麟。 大堂里，暗色调的天然石材，满铺地面。宽阔的空间，以至于大堂都显得很空旷！ 大堂的一侧，摆有沙发。我在沙发上落坐，等吴店长过来。 吴店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中等个子，身体单薄，穿着黑色的风衣，就像是个高年级的学长。 他的话，并不多，看起来是个非常实在的人。 他就在大堂的沙发上跟我谈话。他说他们管理的是这个酒店的两个健身中心，里面有健身房，也有游泳池。保洁的工作是负责健身中心的卫生，以及物品的更换。 工作时间是八小时，单休，三个月试用期的工资是3000：转正后是3500，但要买社保。 又说这里是包吃住。但现在住宿还没落实，已经看了房源，正在走公司的付款流程，等钱款下来，会很快能解决住宿的。 我问他，那他现在住哪里？他说他自己还住在天河区。我说天河区到这里很远的，坐地铁都要一个多小时。 随后，他带我去参观那两个健身中心。 一个是在这一侧的楼群内。从大堂过去，穿过水厅，又走一段宽阔的走道，左首进去是健身中心。 健身中心，进去是大厅，里面有个服务台，也有一个沙发休息处。大厅左首是健身房，放满了健身器械，再进去里面有个瑜伽房。大厅右首进去分别是男女更衣室和淋浴房。再进去就是室内游泳池。 另一个健身中心是在穿过室外广场，在对面楼群的二楼上。进去后，看到的也是大厅和健身房、更衣室以及淋浴房，但它的游泳池是在室外的屋顶上的，并且这个健身中心规模要略小一点。 吴店长说，工作区域就是这两块，每班是一男一女两个保洁，负责这里的工作。 下楼去，我又回到原先的大堂，先去边上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在这充满香气的高档洗手间里，上个厕所都是一种享受。 上完厕所，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在想，年过半百，这是我见过的最高档的酒店。人世间，竟有如此豪华的处所！ 我非常喜欢这里，我想这不就是每天生活在五星级酒店的待遇了吗？ 我跟集团招聘者路先生反馈说： “挺喜欢的，只是暂时安排不了住宿”。 “他就是不确定什么时间会有住宿？” 路先生说：“应该就这周”。 我觉得，流浪，流到生活在五星级酒店这个份了，也真是个福气！为什么不抓住，可犹豫的呢？ 我想我得留下来。 我又跟吴店长进行了联系，我说： “我打算附近租个房”， “你能把作息时间发我看一下吗？” 吴店长说：“班次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班次，休息4天是排班休息，一般都是按照上6休1的原则”， 6：00 - 15：00， 14:00 - 23:00”。 我说：“早上六点，地铁可能赶不上？”， “晚上十一点，会不会没地铁？” 又说：“我不了解广州地铁是几点到几点？” 吴店长说：“你看下有没有公交车。” “最晚的地铁是23:30”。 我说：“我还没定旅舍”。 吴店长接着说：“现在因为他们的人还在，所以还不用上这么早的班次”， “暂时只有10:00-19:00这个班次”。 我说：“如果这样，都是可以的”。 吴店长补充说：“暂时是上这个班次，然后让酒店现在的人带一下，等我们租赁合同签下来，他们的人全部撤了，我们才会分班次”。 我问：“如果我决定了，明天能按这个班次上岗吗？” 吴店长说：“可以的”。 我打算要留下来，我想再跟吴店长深谈一次，于是我说： “我还在酒店，能不能当面再谈一下。”。 吴店长说：“可以”。 于是我又折回到健身中心，跟吴店长面对面又谈了话。最后，我说，我决定明天过来入职。 随后，我又去健身中心各个角落仔细看了一下。回转来，在那里上班的一个小伙子对我说，他带我去食堂吃午饭。 食堂在地下一层，地方很大，绕来绕去，要走很长时间。 到达食堂，看到里面很宽敞，也搞的很整洁。 这里提供一日四餐，是自助式打菜。每餐有三四个荤菜，三四个素菜，二三个品种的水果，外加二三个品种的汤食。在外面的桌台上放有腐乳等小菜，饮料也是随喝的。丰盛程度超过了亚龙湾度假酒店里奢华的餐食。 吃完午饭，看到走道的墙上贴有酒店的介绍。其中创始人有一个理念，就是要善待员工。看来，资本家并不全是吸血的恶魔。 离开酒店，我又向招聘的路先生反馈说： “我决定来上班。已经跟店里说好了。明天来入职。谢谢！” 路先生回复说：“好的，收到”。 我说：“自己先去找个旅舍住下”。 路先生说：“宿舍还不知道要几天呢？” 我说：“也没办法的。我喜欢这里，希望能早日解决”。 路先生说：“好的”。 我说：“我是很有诚意的”。 此刻，我也很感谢他！ 我又给女儿发去了这里的位置和美仑美央的酒店照片，对她说： “这里，找了个五星级酒店的工作，在健身房做保洁，环境挺好的”。 女儿问：“住的怎么样？” 我说：“包吃住，但这几天还没住宿，需要自己解决”。 女儿问：“还没开业吗？” 我说：“是新开的酒店”。 “这里说明天就可以上班”。 女儿问：“保洁这个活你吃得消做吗？” 我说：“还约好了二家招聘保安的”， “再去看一下”， 又说：“有一家4200的保安，说是包住不包吃”， “这家条件好点，先去看这家”。 女儿说：“去看看也行”。 她随后看了我发过去的酒店照片，说：“这酒店的地砖不知道是什么石头？这么好看！” 感叹道：“这酒店确实不错！” 我对女儿说：“我打算今天去住旅舍”。 于余暨 第365章 最后的流浪（二） 我站着的这里是酒店的北大门。从大门进去，看到酒店规模非常宏大，占地足有四五百亩。 进入口去，是一个水景广场。水景池中，有一个巨大的金色镂空的明珠雕塑，非常夺人眼目。 建筑群就座落在广场两侧，主体是十来层的建筑，也有四五层高的功能厅堂。两侧建筑用铝质的连廊相接。整个酒店，非常豪华大气。 进去后左转，是酒店群其中的一个大堂。大堂门口分列着两只金色的麒麟。 大堂里，暗色调的天然石材，满铺地面。宽阔的空间，以至于大堂都显得很空旷！ 大堂的一侧，摆有沙发。我在沙发上落坐，等吴店长过来。 吴店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中等个子，身体单薄，穿着黑色的风衣，就像是个高年级的学长。 他的话，并不多，看起来是个非常实在的人。 他就在大堂的沙发上跟我谈话。他说他们管理的是这个酒店的两个健身中心，里面有健身房，也有游泳池。保洁的工作是负责健身中心的卫生，以及物品的更换。 工作时间是八小时，单休，三个月试用期的工资是3000：转正后是3500，但要买社保。 又说这里是包吃住。但现在住宿还没落实，已经看了房源，正在走公司的付款流程，等钱款下来，会很快能解决住宿的。 我问他，那他现在住哪里？他说他自己还住在天河区。我说天河区到这里很远的，坐地铁都要一个多小时。 随后，他带我去参观那两个健身中心。 一个是在这一侧的楼群内。从大堂过去，穿过水厅，又走一段宽阔的走道，左首进去是健身中心。 健身中心，进去是大厅，里面有个服务台，也有一个沙发休息处。大厅左首是健身房，放满了健身器械，再进去里面有个瑜伽房。大厅右首进去分别是男女更衣室和淋浴房。再进去就是室内游泳池。 另一个健身中心是在穿过室外广场，在对面楼群的二楼上。进去后，看到的也是大厅和健身房、更衣室以及淋浴房，但它的游泳池是在室外的屋顶上的，并且这个健身中心规模要略小一点。 吴店长说，工作区域就是这两块，每班是一男一女两个保洁，负责这里的工作。 下楼去，我又回到原先的大堂，先去边上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在这充满香气的高档洗手间里，上个厕所都是一种享受。 上完厕所，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在想，年过半百，这是我见过的最高档的酒店。人世间，竟有如此豪华的处所！ 我非常喜欢这里，我想这不就是每天生活在五星级酒店的待遇了吗？ 我跟集团招聘者路先生反馈说： “挺喜欢的，只是暂时安排不了住宿”。 “他就是不确定什么时间会有住宿？” 路先生说：“应该就这周”。 我觉得，流浪，流到生活在五星级酒店这个份了，也真是个福气！为什么不抓住，可犹豫的呢？ 我想我得留下来。 我又跟吴店长进行了联系，我说： “我打算附近租个房”， “你能把作息时间发我看一下吗？” 吴店长说：“班次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班次，休息4天是排班休息，一般都是按照上6休1的原则”， 6：00 - 15：00， 14:00 - 23:00”。 我说：“早上六点，地铁可能赶不上？”， “晚上十一点，会不会没地铁？” 又说：“我不了解广州地铁是几点到几点？” 吴店长说：“你看下有没有公交车。” “最晚的地铁是23:30”。 我说：“我还没定旅舍”。 吴店长接着说：“现在因为他们的人还在，所以还不用上这么早的班次”， “暂时只有10:00-19:00这个班次”。 我说：“如果这样，都是可以的”。 吴店长补充说：“暂时是上这个班次，然后让酒店现在的人带一下，等我们租赁合同签下来，他们的人全部撤了，我们才会分班次”。 我问：“如果我决定了，明天能按这个班次上岗吗？” 吴店长说：“可以的”。 我打算要留下来，我想再跟吴店长深谈一次，于是我说： “我还在酒店，能不能当面再谈一下。”。 吴店长说：“可以”。 于是我又折回到健身中心，跟吴店长面对面又谈了话。最后，我说，我决定明天过来入职。 随后，我又去健身中心各个角落仔细看了一下。回转来，在那里上班的一个小伙子对我说，他带我去食堂吃午饭。 食堂在地下一层，地方很大，绕来绕去，要走很长时间。 到达食堂，看到里面很宽敞，也搞的很整洁。 这里提供一日四餐，是自助式打菜。每餐有三四个荤菜，三四个素菜，二三个品种的水果，外加二三个品种的汤食。在外面的桌台上放有腐乳等小菜，饮料也是随喝的。丰盛程度超过了亚龙湾度假酒店里奢华的餐食。 吃完午饭，看到走道的墙上贴有酒店的介绍。其中创始人有一个理念，就是要善待员工。看来，资本家并不全是吸血的恶魔。 离开酒店，我又向招聘的路先生反馈说： “我决定来上班。已经跟店里说好了。明天来入职。谢谢！” 路先生回复说：“好的，收到”。 我说：“自己先去找个旅舍住下”。 路先生说：“宿舍还不知道要几天呢？” 我说：“也没办法的。我喜欢这里，希望能早日解决”。 路先生说：“好的”。 我说：“我是很有诚意的”。 此刻，我也很感谢他！ 我又给女儿发去了这里的位置和美仑美央的酒店照片，对她说： “这里，找了个五星级酒店的工作，在健身房做保洁，环境挺好的”。 女儿问：“住的怎么样？” 我说：“包吃住，但这几天还没住宿，需要自己解决”。 女儿问：“还没开业吗？” 我说：“是新开的酒店”。 “这里说明天就可以上班”。 女儿问：“保洁这个活你吃得消做吗？” 我说：“还约好了二家招聘保安的”， “再去看一下”， 又说：“有一家4200的保安，说是包住不包吃”， “这家条件好点，先去看这家”。 女儿说：“去看看也行”。 她随后看了我发过去的酒店照片，说：“这酒店的地砖不知道是什么石头？这么好看！” 感叹道：“这酒店确实不错！” 我对女儿说：“我打算今天去住旅舍”。 于余暨 第366章 最后的流浪（三） 去第一个应聘保安的单位，是上午十点多从休闲店出来后，跟对方约好的，地点在珠江中的二沙岛，是个音乐厅。 二沙岛是个景区，上次想过去玩，因为上桥要登记预约，嫌麻烦，就放弃了。但我一直很向往。 从白云广场过去，要先坐8站的2号线地铁，在海珠广场转再6号线，乘坐3站，到东湖地铁站下车。出站后步行五六百米，去到沿江公路乘公交车过去。 在步行去沿江公交站的路上，看到一个商场的门口贴了个招聘管理员的信息，待遇很优厚，可惜打电话过去问了下，对方说不招了。 又步行过去，到达公交车站，其实这里已经是在珠江边了，隔了个绿化公园，外面就是珠江。 从这里上公交，经过二沙桥，就是二沙岛。坐了三站路下车，这里就是我要来应聘的音乐厅。 座落在绿树丛中的音乐厅，是座三四层高的建筑，建的很漂亮。一个挑高的门台像搭积木一样被抽了出来，很具艺术，我很喜欢。原来，建筑真的可以像音乐一样灵动跳跃的。 走近去，我给招聘的张经理打了电话，他说他在外面，已快到了，让我等他一小会。 我在门外等着。门厅内，一个六十来岁穿了制服的保安在值勤。他的工作，就如我在物业公司东门大堂里的岗位一样，是个大堂保安，我知道这个工作，还算是轻松的。他问我是在等谁？我说是在等张经理。他说张经理过来了。转头看，一个三十多岁穿了白衬衣的男子从外面回来。 张经理带我进了门厅，又转到室外，拔个烟给我，说只能到这室外僻静处抽个烟。我不好意思地接了。然后两人聊天。 他说招聘的岗位就是刚才那个门厅的值勤，4200一个月，上班12小时，法定节假日加班三倍工资，每月会补贴100到300餐费，月休4天。 我知道这个待遇中规中矩，是可以接受的，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问住宿条件怎么样？他说是住在地下室，十来个人一个大间。 我问需不需要买社保的？他说需要买的。 我说我在前个物业公司离职的原因就是不想买社保。我问有没有变通的方式？ 他说不买社保，对公司来讲，风险太大了，还是必须得买。 两个人就这样友好地聊着，然后我说我回去考虑一下。 离开音乐厅，又坐车去海珠区的大塘。这里要招聘一个园区保安，是上个月离职后，一直在时断时续地跟招聘者联系着的。据说工作很轻松，只是工资太低，我一直没决定要过去看一下。 去那里，要从音乐厅坐公交，在珠江新城下车，然后坐3号线地铁过去。 下了公交车，来到高楼耸立的珠江新城，看到建筑很雄伟，蓝天白云下的摩天大楼像一根根竹笋插入云霄，拍出来的照片很好看。 珠江新城的中轴线广场很大，且中央部分都是下沉到地下。这里有很多年青人在游玩。 第一次过来，找不到地铁入口，走了好长一段路，问了路人才知道，是需要先下到路中央的地下广场去的。 穿过地铁站厅外林列的商铺，在珠江新城上了地铁，坐过去三站，到达大塘站。 大塘是在海珠湖边，是个景区，但我当时没留意看，只知道跟着导航在一个小湖边绕过去，走了有近一公里，到达创意园区。 创意园里都是三四层楼高的低矮房子，看其样貌，就如市郊的乡镇。 在园区内的一条小路上走过去，这里有个“湖上公司”，就是我要来应聘的地方。 招聘者姓黄，是个高个的中年男子，说着当地腔的普通话。他说招聘的岗位就是看管道路边的五六幢二三层的小房子。二十四小时无休，吃饭自己解决，工资是买社保的话给三千，不买社保给三千五。 听完他的介绍，我不知咋的，有些落寞的感觉。这其实是在招个看管老头，跟我想象的保安工作差距太大了。我推脱说这工资给的有些低，到手工资只够自己吃饭和花费的，借故离开了那里。 回到地铁站，已近下午六点了。 今天去应聘了五个地方，最终有意向的还是那个五星级酒店。我决定不再寻找了，明天就去那酒店上班。 此时，我要做的是寻找一个晚上住宿的旅舍，要在地铁口交通方便的，又要价格便宜的。 在网站上搜索，最合适的只有一个店名叫“没想好…”的青年旅舍，在白云区的“京溪南方医院”地铁站口。合租的高低床铺，挂牌价每晚42元，打折后付33块。只是那里离白云广场的酒店刚好隔了一座白云山，过去要坐8站地铁，在“嘉禾望岗”站转一下，花费半个小时时间及5元车费。 除此，也没更好的。我决定租下，并备注在晚上十点到店。 定好旅舍，坐地铁去“公园前”，到餐厅的宿舍去取行李。 乘3号线，再转1号线，坐了9站路，花了4块钱车费到达“公园前”，又走过去到国际大厦那边的餐厅宿舍。到达时，已是晚上七点了。 回到单元门前，从门棱缝里看，我的行李原样不动在那里，心里也就放心了。 一天，从早上七点钟忧心忡忡地出门，十二个小时后，又回到了这里。整天奔波下来，赶了五场应聘，所幸找到了自己满意的工作，心里还是很欣慰的。我想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努力，肯定会有回报。老天也在眷顾着我。 但愿老天能一直帮我。 于余暨 第366章 最后的流浪（三） 去第一个应聘保安的单位，是上午十点多从休闲店出来后，跟对方约好的，地点在珠江中的二沙岛，是个音乐厅。 二沙岛是个景区，上次想过去玩，因为上桥要登记预约，嫌麻烦，就放弃了。但我一直很向往。 从白云广场过去，要先坐8站的2号线地铁，在海珠广场转再6号线，乘坐3站，到东湖地铁站下车。出站后步行五六百米，去到沿江公路乘公交车过去。 在步行去沿江公交站的路上，看到一个商场的门口贴了个招聘管理员的信息，待遇很优厚，可惜打电话过去问了下，对方说不招了。 又步行过去，到达公交车站，其实这里已经是在珠江边了，隔了个绿化公园，外面就是珠江。 从这里上公交，经过二沙桥，就是二沙岛。坐了三站路下车，这里就是我要来应聘的音乐厅。 座落在绿树丛中的音乐厅，是座三四层高的建筑，建的很漂亮。一个挑高的门台像搭积木一样被抽了出来，很具艺术，我很喜欢。原来，建筑真的可以像音乐一样灵动跳跃的。 走近去，我给招聘的张经理打了电话，他说他在外面，已快到了，让我等他一小会。 我在门外等着。门厅内，一个六十来岁穿了制服的保安在值勤。他的工作，就如我在物业公司东门大堂里的岗位一样，是个大堂保安，我知道这个工作，还算是轻松的。他问我是在等谁？我说是在等张经理。他说张经理过来了。转头看，一个三十多岁穿了白衬衣的男子从外面回来。 张经理带我进了门厅，又转到室外，拔个烟给我，说只能到这室外僻静处抽个烟。我不好意思地接了。然后两人聊天。 他说招聘的岗位就是刚才那个门厅的值勤，4200一个月，上班12小时，法定节假日加班三倍工资，每月会补贴100到300餐费，月休4天。 我知道这个待遇中规中矩，是可以接受的，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问住宿条件怎么样？他说是住在地下室，十来个人一个大间。 我问需不需要买社保的？他说需要买的。 我说我在前个物业公司离职的原因就是不想买社保。我问有没有变通的方式？ 他说不买社保，对公司来讲，风险太大了，还是必须得买。 两个人就这样友好地聊着，然后我说我回去考虑一下。 离开音乐厅，又坐车去海珠区的大塘。这里要招聘一个园区保安，是上个月离职后，一直在时断时续地跟招聘者联系着的。据说工作很轻松，只是工资太低，我一直没决定要过去看一下。 去那里，要从音乐厅坐公交，在珠江新城下车，然后坐3号线地铁过去。 下了公交车，来到高楼耸立的珠江新城，看到建筑很雄伟，蓝天白云下的摩天大楼像一根根竹笋插入云霄，拍出来的照片很好看。 珠江新城的中轴线广场很大，且中央部分都是下沉到地下。这里有很多年青人在游玩。 第一次过来，找不到地铁入口，走了好长一段路，问了路人才知道，是需要先下到路中央的地下广场去的。 穿过地铁站厅外林列的商铺，在珠江新城上了地铁，坐过去三站，到达大塘站。 大塘是在海珠湖边，是个景区，但我当时没留意看，只知道跟着导航在一个小湖边绕过去，走了有近一公里，到达创意园区。 创意园里都是三四层楼高的低矮房子，看其样貌，就如市郊的乡镇。 在园区内的一条小路上走过去，这里有个“湖上公司”，就是我要来应聘的地方。 招聘者姓黄，是个高个的中年男子，说着当地腔的普通话。他说招聘的岗位就是看管道路边的五六幢二三层的小房子。二十四小时无休，吃饭自己解决，工资是买社保的话给三千，不买社保给三千五。 听完他的介绍，我不知咋的，有些落寞的感觉。这其实是在招个看管老头，跟我想象的保安工作差距太大了。我推脱说这工资给的有些低，到手工资只够自己吃饭和花费的，借故离开了那里。 回到地铁站，已近下午六点了。 今天去应聘了五个地方，最终有意向的还是那个五星级酒店。我决定不再寻找了，明天就去那酒店上班。 此时，我要做的是寻找一个晚上住宿的旅舍，要在地铁口交通方便的，又要价格便宜的。 在网站上搜索，最合适的只有一个店名叫“没想好…”的青年旅舍，在白云区的“京溪南方医院”地铁站口。合租的高低床铺，挂牌价每晚42元，打折后付33块。只是那里离白云广场的酒店刚好隔了一座白云山，过去要坐8站地铁，在“嘉禾望岗”站转一下，花费半个小时时间及5元车费。 除此，也没更好的。我决定租下，并备注在晚上十点到店。 定好旅舍，坐地铁去“公园前”，到餐厅的宿舍去取行李。 乘3号线，再转1号线，坐了9站路，花了4块钱车费到达“公园前”，又走过去到国际大厦那边的餐厅宿舍。到达时，已是晚上七点了。 回到单元门前，从门棱缝里看，我的行李原样不动在那里，心里也就放心了。 一天，从早上七点钟忧心忡忡地出门，十二个小时后，又回到了这里。整天奔波下来，赶了五场应聘，所幸找到了自己满意的工作，心里还是很欣慰的。我想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努力，肯定会有回报。老天也在眷顾着我。 但愿老天能一直帮我。 于余暨 第367章 最后的流浪（四） 我站在单元门前，等有人过来开门。 晚上七点多，一个住户回来了。他用钥匙开了单元门，我跟进去，取了装了衣服的行李箱，顺带了那只脸盆和那个装了鞋子的小包，留下了一只大帆布包和竹席，到国际大厦跟五月花商场之间的广卫路，去坐公交车。 这里有个公交站叫“广卫路总站”，是“833路”公交车的起始站，可以到“京溪南方医院”附近的“没想好”旅舍。 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到目的地“一五七医院”站下车。依导航走过去，前面是座跨马路的人行天桥。天桥很高，带行李上去会很吃力。 我站在天桥上歇脚，看到这里很熟悉，回想起来，这不就是“重阳节”那天前来小区物业应聘保安，被自称“老大”的保安经理赶的地方嘛！只是走的路程刚好相反。真是孽缘！ 跨过天桥，下去就是“京溪南方医院”地铁站。过了地铁站，边上有条小路，叫“白灰场南路”，而路口有个“麦当劳”店。地图显示，我定的“没想好”旅舍就在这“麦当劳”店的楼上。 我在路边放了行李，先去找上楼的入口，可找了一圈，整幢楼里就是找不到可以上去的入口。打电话给旅舍的房东，说我已经到“麦当劳”这边了，旅舍在哪里？怎么上楼？ 对方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先不告诉我旅舍在哪里，而是问我是不是一个人住？以前有没有住过青年旅舍？晚上睡觉会不会打呼噜？ 见鬼！我想我是不是又一次被网站骗了？四月份刚到广州的当晚，也是在这个网站定了个青年旅舍的床铺，结果赶过去却连房子的影都没有，对方说旅舍在二三十公里以外的某个地方，让我过去。我自然不会过去的，结果对方拒接了我的电话。跟网站交涉到半夜，一直用“转接电话”的方式进行推诿。没人给我处理问题，我只能气愤回到广州火车站，在站场上被赶来赶去地度过一夜，至今心有余悸！ 听房东这样说话，我有些生气，我说你管我有没有住过青年旅舍！你如果骗我，我要投诉你的。 他说好，好，他过来接我。 我就站在“麦当劳”门前的路口等他。 等了十多分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提个袋子过来说，厂里在搞产品推广，送个数据线给我。我说不需要。他说送的，然后递个数据线过来，是只能插在“水果”手机上用的。我想我的“水果”手机也被偷了，已用不着了。递过数据线，他说给他扫个码，做个好评。我说你会不会骗我下载什么程序？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来到跟前，问我们：“你们是两个人住呀？” 我知道他应该就是旅舍的房东。我回答说：“是我一个人住，他是在推广产品的，我不认识他。” 房东说他已经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了。问我睡觉会不会打呼噜。说要打呼噜的，他不接这个单。 我说我备注好是要到九点过来的，晚上不打呼噜的。 他说那他带我上去。两人沿“麦当劳”边上的小路过去，走完整幢大楼，在后面的巷子路里转进去，来到一个住宅的门厅，门厅上写着“润祥大厦”。 这个门厅很小，也已老旧了，进门的靠窗边，有个保安坐在桌后在值守。 他让我先到保安那里去登记了身份，然后坐其中的一个电梯上去。 他说这里的两个电梯，一个是客梯，是要刷卡上下的。另一个是货梯，不用刷卡，让我以后坐货梯上下。 在九楼那里出了电梯，是条中间走道，在走道上的西侧走到头，旅舍就在走道北侧的端头上。 推门进去，看到这是一个二室一厅的小户型，面积大概也就七八十平方。 进门去是个客厅，但前半部分被用布帘拦了条走道出来。在走道的靠门边，放了张狭条的高桌，高桌下，放了张高凳。高桌的墙上，有些贴画装饰。 客厅的东边是个主房，里面搭有二三张高低床。 客厅的西边是个房间，估计是女客的宿舍，但我没见到有人在这个房间里进出过。 走道的端头是个简易的小厨房间。厨房间的里面，用玻璃门隔了个小厕所。 在厕所里，有一个蹲坑，一个淋浴的花洒，和一台小洗衣机。我问这台洗衣机能不能用的？房东说只让用快洗，慢洗很费电，不让洗。 整个户型就是这样，房龄已经很长了，装修的也很简单。但卫生都搞的很干净，看上去也很温馨。 又走回到隔了布帘的客厅。房东说，我订的床铺就在这里。 拉开布帘，见十来平米的房内，朝北是个通排的玻璃窗。玻璃窗外做了个“保笼”，上面有晾衣服的杆子。室内靠窗的顶上也有一根杆子，挂着在晾晒的床单。 房内的左右两边，面对面放了两张高低床。东边的那张已经有人在睡了，西边的那张，老板说给我睡。 我让老板给我铺了床铺，老板有些不太愿意，我说我不会套被子，老板也就帮我套了。 这里的设施基本齐全的，唯一缺的是少了一个烧水壶，没有水喝。老板说烧水不安全，所以房内不配烧水壶。 总体来讲，花了三十多块钱的旅舍，还是满意的。我对老板说，我先睡一晚，如果住的好，我还要续租的。 老板说可以加他微信，要续住的话，次日中午十二点前跟他讲，直接把钱在手机上转给他就行了。 然后我加了老板的微信，他的网名叫“坏的好人”！ 临走，老板叮嘱道，抽烟要到外面的走道上去，不能在房内抽烟。 我在卫生间洗了澡，又洗了衣服。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也没有晚上喝的水，就去到楼下，要去买点吃的上来。 来到楼下，见到周围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路边鳞次栉比的小店铺都开着营业，小路上，也有很多在卖水果、夜宵的摊车。这里生活很方便，像极了二十年前在杭州南的徐家河，小南门，是个三教九流的杂居地。 买了个大瓶的水上去。坐在门边的高桌前，喝了留存的几罐啤酒当晚餐。 十点左右上床去睡觉，睡对面高低床的房客也回来了，是个三十多岁，个子高大的山东人，带个笔记本电脑进来，应该是个来出差的上班族。他给了我个桔子吃，说是刚从楼下买来的。我问桔子是多少钱一斤？他说是十块钱三斤买的。 躺在床上，觉得很满意，我想我之后得还要再住几天旅舍，也没必要再搬来搬去地去找了，决定就在这里住下。于是我给房东发了信息，我说： “挺干净的，谢谢老板，明天我续住”。 又说：“几个租客也都挺好的，放心好了”。 老板回复说：“嗯，大家出来都不容易，一般都会好好相处。 如果万一遇到什么不愉快事情，可以先跟我说下，让我来处理[握手]”。 于余暨 第367章 最后的流浪（四） 我站在单元门前，等有人过来开门。 晚上七点多，一个住户回来了。他用钥匙开了单元门，我跟进去，取了装了衣服的行李箱，顺带了那只脸盆和那个装了鞋子的小包，留下了一只大帆布包和竹席，到国际大厦跟五月花商场之间的广卫路，去坐公交车。 这里有个公交站叫“广卫路总站”，是“833路”公交车的起始站，可以到“京溪南方医院”附近的“没想好”旅舍。 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到目的地“一五七医院”站下车。依导航走过去，前面是座跨马路的人行天桥。天桥很高，带行李上去会很吃力。 我站在天桥上歇脚，看到这里很熟悉，回想起来，这不就是“重阳节”那天前来小区物业应聘保安，被自称“老大”的保安经理赶的地方嘛！只是走的路程刚好相反。真是孽缘！ 跨过天桥，下去就是“京溪南方医院”地铁站。过了地铁站，边上有条小路，叫“白灰场南路”，而路口有个“麦当劳”店。地图显示，我定的“没想好”旅舍就在这“麦当劳”店的楼上。 我在路边放了行李，先去找上楼的入口，可找了一圈，整幢楼里就是找不到可以上去的入口。打电话给旅舍的房东，说我已经到“麦当劳”这边了，旅舍在哪里？怎么上楼？ 对方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先不告诉我旅舍在哪里，而是问我是不是一个人住？以前有没有住过青年旅舍？晚上睡觉会不会打呼噜？ 见鬼！我想我是不是又一次被网站骗了？四月份刚到广州的当晚，也是在这个网站定了个青年旅舍的床铺，结果赶过去却连房子的影都没有，对方说旅舍在二三十公里以外的某个地方，让我过去。我自然不会过去的，结果对方拒接了我的电话。跟网站交涉到半夜，一直用“转接电话”的方式进行推诿。没人给我处理问题，我只能气愤回到广州火车站，在站场上被赶来赶去地度过一夜，至今心有余悸！ 听房东这样说话，我有些生气，我说你管我有没有住过青年旅舍！你如果骗我，我要投诉你的。 他说好，好，他过来接我。 我就站在“麦当劳”门前的路口等他。 等了十多分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提个袋子过来说，厂里在搞产品推广，送个数据线给我。我说不需要。他说送的，然后递个数据线过来，是只能插在“水果”手机上用的。我想我的“水果”手机也被偷了，已用不着了。递过数据线，他说给他扫个码，做个好评。我说你会不会骗我下载什么程序？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来到跟前，问我们：“你们是两个人住呀？” 我知道他应该就是旅舍的房东。我回答说：“是我一个人住，他是在推广产品的，我不认识他。” 房东说他已经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了。问我睡觉会不会打呼噜。说要打呼噜的，他不接这个单。 我说我备注好是要到九点过来的，晚上不打呼噜的。 他说那他带我上去。两人沿“麦当劳”边上的小路过去，走完整幢大楼，在后面的巷子路里转进去，来到一个住宅的门厅，门厅上写着“润祥大厦”。 这个门厅很小，也已老旧了，进门的靠窗边，有个保安坐在桌后在值守。 他让我先到保安那里去登记了身份，然后坐其中的一个电梯上去。 他说这里的两个电梯，一个是客梯，是要刷卡上下的。另一个是货梯，不用刷卡，让我以后坐货梯上下。 在九楼那里出了电梯，是条中间走道，在走道上的西侧走到头，旅舍就在走道北侧的端头上。 推门进去，看到这是一个二室一厅的小户型，面积大概也就七八十平方。 进门去是个客厅，但前半部分被用布帘拦了条走道出来。在走道的靠门边，放了张狭条的高桌，高桌下，放了张高凳。高桌的墙上，有些贴画装饰。 客厅的东边是个主房，里面搭有二三张高低床。 客厅的西边是个房间，估计是女客的宿舍，但我没见到有人在这个房间里进出过。 走道的端头是个简易的小厨房间。厨房间的里面，用玻璃门隔了个小厕所。 在厕所里，有一个蹲坑，一个淋浴的花洒，和一台小洗衣机。我问这台洗衣机能不能用的？房东说只让用快洗，慢洗很费电，不让洗。 整个户型就是这样，房龄已经很长了，装修的也很简单。但卫生都搞的很干净，看上去也很温馨。 又走回到隔了布帘的客厅。房东说，我订的床铺就在这里。 拉开布帘，见十来平米的房内，朝北是个通排的玻璃窗。玻璃窗外做了个“保笼”，上面有晾衣服的杆子。室内靠窗的顶上也有一根杆子，挂着在晾晒的床单。 房内的左右两边，面对面放了两张高低床。东边的那张已经有人在睡了，西边的那张，老板说给我睡。 我让老板给我铺了床铺，老板有些不太愿意，我说我不会套被子，老板也就帮我套了。 这里的设施基本齐全的，唯一缺的是少了一个烧水壶，没有水喝。老板说烧水不安全，所以房内不配烧水壶。 总体来讲，花了三十多块钱的旅舍，还是满意的。我对老板说，我先睡一晚，如果住的好，我还要续租的。 老板说可以加他微信，要续住的话，次日中午十二点前跟他讲，直接把钱在手机上转给他就行了。 然后我加了老板的微信，他的网名叫“坏的好人”！ 临走，老板叮嘱道，抽烟要到外面的走道上去，不能在房内抽烟。 我在卫生间洗了澡，又洗了衣服。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也没有晚上喝的水，就去到楼下，要去买点吃的上来。 来到楼下，见到周围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路边鳞次栉比的小店铺都开着营业，小路上，也有很多在卖水果、夜宵的摊车。这里生活很方便，像极了二十年前在杭州南的徐家河，小南门，是个三教九流的杂居地。 买了个大瓶的水上去。坐在门边的高桌前，喝了留存的几罐啤酒当晚餐。 十点左右上床去睡觉，睡对面高低床的房客也回来了，是个三十多岁，个子高大的山东人，带个笔记本电脑进来，应该是个来出差的上班族。他给了我个桔子吃，说是刚从楼下买来的。我问桔子是多少钱一斤？他说是十块钱三斤买的。 躺在床上，觉得很满意，我想我之后得还要再住几天旅舍，也没必要再搬来搬去地去找了，决定就在这里住下。于是我给房东发了信息，我说： “挺干净的，谢谢老板，明天我续住”。 又说：“几个租客也都挺好的，放心好了”。 老板回复说：“嗯，大家出来都不容易，一般都会好好相处。 如果万一遇到什么不愉快事情，可以先跟我说下，让我来处理[握手]”。 于余暨 第368章 最后的流浪（五） 今天是11月14日，星期二，也是我去大酒店上班的第一天。定了早上八点钟的闹钟，起床后，去卫生间洗漱完，背了背包下楼去。 背包里，特意装了两个水杯，打算一个放在酒店那里了，平时用。另一个，是昨天听了房东的建议，打算每天下班时装杯水回来，晚上喝。 在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个肉包，二块钱，很好吃！吃完了还觉发馋，又买了一个吃。 吃完后，到路口去坐地铁，乘3号线到嘉禾望岗站，在那里转2号线，在白云广场下。出站后，还只有九点十分，离上班时间还早。 我在路口抽完两支烟，然后进酒店去。在一楼的健身中心给吴店长发了信息，告诉他，我已经到了。吴店长回复说，让我先到沙发上坐一会儿。我说：好的。此时是九点十七分。 坐在门厅的沙发上等，看到对面的健身房里，这时候已有二三个客人在锻炼了。 十点过的时候，吴店长来上班，他叫我到边上的办公室去签合同。 这里其实是个健身中心的小仓库，放了巾单等物料，但也放了两张办公桌在那里。 这次吴店长来接手，先招到的人，除了我以外，还只有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过来。他们是来做救生员的，比我早到两天。 我们三人就待在办公室里，等吴店长把表格从电脑里打印出来。足足等了个把小时，吴店长才把一大叠表格搞完。我想在这个单位，流程也是相当的繁琐！ 这叠表格，除了要填写各种信息，签署各种承诺外，最主要的就是一份“三个月期”的劳务合同。其中写明我的岗位是保洁员，月工资三千，合同期限从11月14日到2月13日。我算了一下，2月13日还正是春节期间的正月初四。 我反正无感，按他们的要求签字了事。那两个小伙子还在纠结，说签了劳务合同是不是要多缴税？我说，说好三千，肯定是要税后给我的。 签完字，吴店长让我们在手机上扫码，加入他们的组织。看了一下，这个组织在全国有一千多名职员。 这时候，已近吃午饭的时间了，吴店长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两张当日的餐票，分别是午餐和晚餐票。 去健身房小待了一会，近十二点的时候，去到地下室的食堂吃饭。 今天的午餐是：咖喱牛肉，菠萝京都骨，豉椒炒青口，肉酱薏粉，祘茸西洋菜，霸王花雪耳煲大骨，红豆沙汤圆芋圆，拌土豆丝，还有香蕉等水果。 我挑喜欢的各打了一点。其实能吃上热饭热菜，我已很感恩了，何况是这种美味佳肴。我倒看到几个酒店的职员，打了满满的一盘菜，在慢嚼细咽。有的人甚至都不吃米饭主食了，胃口比我一个流浪汉还要大，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想他们穿制服的，素质也并不一定比我高呀！ 吃完饭，出地下室的食堂去，到酒店的广场上去拍了些照。这里的建筑，庭院，景观实在太美了！美的我都连文字都表达不了！ 下午，又回到一楼的健身中心，一个小伙子带我去熟悉工作。 他先带我去健身房，告诉我哪些器械要怎么保洁，具体的标准，以及要及时去替换巾单，补充瓶装水等要求。随后带我去男浴室，教我怎么操作。 这里的浴室在门厅的西侧，从服务台边上进去，分男女两向。 在男浴室的进门口，放有两只消毒柜，是对换洗好的拖鞋进行消毒的。 小伙子说，客人换下来的拖鞋，先要拿去操作间冲洗一下，晾干，再放到这消毒柜里来消毒。 消毒柜不能常开，要根据拖鞋的使用频率来控制。也不能把拖鞋一直放在最上格，上面温度高，怕把鞋子烫坏了。 进去男浴室，走道的最前面有个梳妆台，上面放有纸巾，电吹风，护肤霜，棉签等。 他说纸巾使用后，抽出的纸头要叠成三角。电吹风在下班前，要把插头拔掉，电线折叠好归位。棉签，护肤霜等要及时补充。 从梳妆台进去，走道的南面是个更衣室，北面是厕所。 他说自己不要在这里如厕，客人见了不好。 洗手台盆要保持干燥，水龙头要擦的明净。小便斗前有异味时，要及时用香味清洁剂喷洒处理。 更衣室内三面是柜，南面有个二三平方的小储藏室，也是员工偷偷进去休息的地方。 这里的中央放有两张很宽的带棱凳子，是顾客换穿衣服时坐着用的。靠南面墙的地上，放了两个藤箩，一个是盛换下的拖鞋用的，另一个是盛顾客擦用过的巾单用的。 他说藤箩只是用来临时盛一下的。藤箩里的拖鞋要及时拿去冲洗，换下来的巾单也要及时送到那个也当做办公室的小仓库里去。有人会来收去洗的。 他又说柜子里有空仓时，要及时补充。柜子里放的东西是一条浴巾，一条毛巾，一双拖鞋和一只小塑料袋。浴巾和毛巾，平时会在一二只专用的柜子里储存一点，用完了去到仓库里拿。拖鞋是放在门口的消毒柜里，而塑料袋是到服务台去拿。 从走道上又进去，南面是三四间淋浴房和一个水斗台板，北面有个桑拿房和操作间。 他说有客人要使用桑拿房时，要提前把里面的温度灯打开。平时桑拿房里面的灯是关着的。 桑拿房边上是个小操作间，里面很挤，放有一个拖把水斗，还放有冲洗的水枪，清洁剂等工具和用品。健身中心的电源总开关也在这墙上。 他说要换洗的拖鞋就在这里冲洗好晾干，然后拿到消毒柜里去消毒。当天下班后，需要把总电源开关切断。 而淋浴房的保洁，他说要经常冲洗地上的塑料防滑垫，并且要翻过来洗。 从这里再过去，已到了走道的端头。转弯去是到室内游泳池的过道，这里是个强制喷淋区。 小伙子讲的很仔细。其实我做过保洁，在三亚就是在搞卫生间，来广州后的五六月份，我又去应聘过带了游泳池的健身房的保洁工作，所以里面的工作还是了解的，并没有感到困难。 于余暨 第368章 最后的流浪（五） 今天是11月14日，星期二，也是我去大酒店上班的第一天。定了早上八点钟的闹钟，起床后，去卫生间洗漱完，背了背包下楼去。 背包里，特意装了两个水杯，打算一个放在酒店那里了，平时用。另一个，是昨天听了房东的建议，打算每天下班时装杯水回来，晚上喝。 在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个肉包，二块钱，很好吃！吃完了还觉发馋，又买了一个吃。 吃完后，到路口去坐地铁，乘3号线到嘉禾望岗站，在那里转2号线，在白云广场下。出站后，还只有九点十分，离上班时间还早。 我在路口抽完两支烟，然后进酒店去。在一楼的健身中心给吴店长发了信息，告诉他，我已经到了。吴店长回复说，让我先到沙发上坐一会儿。我说：好的。此时是九点十七分。 坐在门厅的沙发上等，看到对面的健身房里，这时候已有二三个客人在锻炼了。 十点过的时候，吴店长来上班，他叫我到边上的办公室去签合同。 这里其实是个健身中心的小仓库，放了巾单等物料，但也放了两张办公桌在那里。 这次吴店长来接手，先招到的人，除了我以外，还只有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过来。他们是来做救生员的，比我早到两天。 我们三人就待在办公室里，等吴店长把表格从电脑里打印出来。足足等了个把小时，吴店长才把一大叠表格搞完。我想在这个单位，流程也是相当的繁琐！ 这叠表格，除了要填写各种信息，签署各种承诺外，最主要的就是一份“三个月期”的劳务合同。其中写明我的岗位是保洁员，月工资三千，合同期限从11月14日到2月13日。我算了一下，2月13日还正是春节期间的正月初四。 我反正无感，按他们的要求签字了事。那两个小伙子还在纠结，说签了劳务合同是不是要多缴税？我说，说好三千，肯定是要税后给我的。 签完字，吴店长让我们在手机上扫码，加入他们的组织。看了一下，这个组织在全国有一千多名职员。 这时候，已近吃午饭的时间了，吴店长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两张当日的餐票，分别是午餐和晚餐票。 去健身房小待了一会，近十二点的时候，去到地下室的食堂吃饭。 今天的午餐是：咖喱牛肉，菠萝京都骨，豉椒炒青口，肉酱薏粉，祘茸西洋菜，霸王花雪耳煲大骨，红豆沙汤圆芋圆，拌土豆丝，还有香蕉等水果。 我挑喜欢的各打了一点。其实能吃上热饭热菜，我已很感恩了，何况是这种美味佳肴。我倒看到几个酒店的职员，打了满满的一盘菜，在慢嚼细咽。有的人甚至都不吃米饭主食了，胃口比我一个流浪汉还要大，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想他们穿制服的，素质也并不一定比我高呀！ 吃完饭，出地下室的食堂去，到酒店的广场上去拍了些照。这里的建筑，庭院，景观实在太美了！美的我都连文字都表达不了！ 下午，又回到一楼的健身中心，一个小伙子带我去熟悉工作。 他先带我去健身房，告诉我哪些器械要怎么保洁，具体的标准，以及要及时去替换巾单，补充瓶装水等要求。随后带我去男浴室，教我怎么操作。 这里的浴室在门厅的西侧，从服务台边上进去，分男女两向。 在男浴室的进门口，放有两只消毒柜，是对换洗好的拖鞋进行消毒的。 小伙子说，客人换下来的拖鞋，先要拿去操作间冲洗一下，晾干，再放到这消毒柜里来消毒。 消毒柜不能常开，要根据拖鞋的使用频率来控制。也不能把拖鞋一直放在最上格，上面温度高，怕把鞋子烫坏了。 进去男浴室，走道的最前面有个梳妆台，上面放有纸巾，电吹风，护肤霜，棉签等。 他说纸巾使用后，抽出的纸头要叠成三角。电吹风在下班前，要把插头拔掉，电线折叠好归位。棉签，护肤霜等要及时补充。 从梳妆台进去，走道的南面是个更衣室，北面是厕所。 他说自己不要在这里如厕，客人见了不好。 洗手台盆要保持干燥，水龙头要擦的明净。小便斗前有异味时，要及时用香味清洁剂喷洒处理。 更衣室内三面是柜，南面有个二三平方的小储藏室，也是员工偷偷进去休息的地方。 这里的中央放有两张很宽的带棱凳子，是顾客换穿衣服时坐着用的。靠南面墙的地上，放了两个藤箩，一个是盛换下的拖鞋用的，另一个是盛顾客擦用过的巾单用的。 他说藤箩只是用来临时盛一下的。藤箩里的拖鞋要及时拿去冲洗，换下来的巾单也要及时送到那个也当做办公室的小仓库里去。有人会来收去洗的。 他又说柜子里有空仓时，要及时补充。柜子里放的东西是一条浴巾，一条毛巾，一双拖鞋和一只小塑料袋。浴巾和毛巾，平时会在一二只专用的柜子里储存一点，用完了去到仓库里拿。拖鞋是放在门口的消毒柜里，而塑料袋是到服务台去拿。 从走道上又进去，南面是三四间淋浴房和一个水斗台板，北面有个桑拿房和操作间。 他说有客人要使用桑拿房时，要提前把里面的温度灯打开。平时桑拿房里面的灯是关着的。 桑拿房边上是个小操作间，里面很挤，放有一个拖把水斗，还放有冲洗的水枪，清洁剂等工具和用品。健身中心的电源总开关也在这墙上。 他说要换洗的拖鞋就在这里冲洗好晾干，然后拿到消毒柜里去消毒。当天下班后，需要把总电源开关切断。 而淋浴房的保洁，他说要经常冲洗地上的塑料防滑垫，并且要翻过来洗。 从这里再过去，已到了走道的端头。转弯去是到室内游泳池的过道，这里是个强制喷淋区。 小伙子讲的很仔细。其实我做过保洁，在三亚就是在搞卫生间，来广州后的五六月份，我又去应聘过带了游泳池的健身房的保洁工作，所以里面的工作还是了解的，并没有感到困难。 于余暨 第369章 最后的流浪（六） 另一个二楼的健身中心的布局跟这个一楼的差不多，只是没有瑜伽房，并且游泳池是在室外的，整体的规模也稍小一点，但工作的程序和要求都是一样的。 我就在两个健身中心来回，看哪里需要了，就在哪里待一会。 这几天，前面的这班工作人员还没有撤走，我主要是学习和熟悉环境，工作还主要是他们在做。 我感觉他们都很热情，也很友善，是个可以相处的团队。也很感谢他们！ 下午五点十五分的时候，吴店长发信息给我，说吃饭了，让我下到负一楼去。 今天晚餐的主菜是： 炸菜蒸鲩鱼，泰式鸡扒，酸辣大白菜，祘茸菜心，玉米红萝卜大骨，雪梨无花果雪耳糖水，青瓜拌猪耳。 吃完晚饭，我走到广场上，感到身上很冷，广州这几天有点降温，已经有些被冻感冒了。 我对女儿说：“感冒发烧了”。 女儿问：“是不是新冠染上了？” 我说：“在那餐厅宿舍住了两晚，第二晚十二点他们就要赶我走了。风很大，应该冻着了”。 女儿说：“你搞点姜汤。吃点感冒药。” 我又说：“昨天拉了一半行李到旅舍，今晚再去拉剩下的。” “东西还丢在楼梯下”。 到了晚上七点钟的下班时间，我跟吴店长打个招呼，下班去。 从这里到餐厅那边的“公园前”，有直达的2号线地铁，七站路，二十分钟就能到。 出地铁，走到国际大厦边上的餐厅宿舍，又候在那里等人过来开单元门，提了留在那里的行李。 大帆布包很沉，要拎一公里，的确很累。走走歇歇，也很想有人能驮我一程。 又在“广卫路总站”上了833路公交车，把行李带回了“没想好”旅舍。 回到旅舍后，洗漱完，也洗了澡，又洗了衣服，再去到楼下看看。 这里有个摊车在卖水果。我很想买点水果上去，因为并不贵，并且昨天吃了同房间那个山东人的桔子，也想还礼给他。 小苹果大概二三块钱一斤，想还价，那个女摊贩也不肯还。来回走了几趟，最终还是在她那里买了五六个苹果。 上楼去，旅舍的门关着了。敲门，是那个山东人来帮我开的门。他问我没有房间门的密码呀？我说房东没告诉过我。 我递给他两个苹果，他说不吃。他问我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说是扫地的。他说你是环卫工呀！说话间，明显有点鄙视。 第二天，也就是11月15日早上，我故意把闹钟定迟了半个小时。 九点钟下楼去坐地铁，到达酒店是九点四十二分。 到了后，我给吴店长发了信息，告诉他，我已经到了。他说今天酒店有检查，让先去办公室待一会。 等酒店检查完，我又去到一楼的健身中心，今天一个女保洁员教我做健身房的保洁。 这女保洁员穿了跟别的工作人员一样的工作衣，并没有区分服装，看起来也很年青，大概也就三十来岁好看，但后来她说她快五十岁了。 她先告诉我区分清洁药剂和抹布。 这里有五种清洁药剂：一种是“去除重污染剂”，是洗卫生间的马桶用的；一种是“去除轻污染剂”，是擦洗地板，台盆等用的；一种是香氛清洁剂，是当卫生间有异味时，擦洗用的；一种是消毒药剂，是擦拭健身器械和门把手等用的；另一种是玻璃水，是擦拭玻璃用的。 另外也有不同的擦拭抹布，用不同的颜色区分。红布是擦拭卫生间的马桶，小便斗的；兰布是擦拭台盆的；黄布是擦拭地板的；白布是擦拭器械设备的。而擦玻璃，她说要用不带绒毛的白布，这样绒毛就不会粘到玻璃上，擦的干净。 她说她一般都是上午上班后，先做健身房的清洁，做完再去做浴室。 一楼的健身房里有二排健身器械。靠南墙是放了一排跑步机，有十来个。靠北墙是放了一排其他各式的健身器械，有举重，有拉背的，也有蹬腿的等。 她说在器械和显示屏上不能留有汗渍、指印，要及时用消毒药剂擦拭掉。 跑步机胶带的擦拭，她示范给我看，是先打开跑步机让它快速转动，然后喷上消毒药剂，用装了黄色抹布的拖把杆使劲压住转动的胶带，转动几圈，当无水渍了为止。 各台跑步机上，以及其他几台健身器械上，都有两个装东西的圆孔，一个是放毛巾的，另一个是放瓶装水的。 她说当有毛巾和瓶装水有被顾客使用了的，要及时补充。反正是一见到有空缺了，就要补充进去。 北墙那里有一排哑铃，从二公斤到二十公斤，每个规格两只，总共有二十只。每个哑铃上都标有对应的数字。 她说要把这些哑铃按数字顺序排列整齐，数字要朝上，整齐划一。 她带我做过一遍，闲下来聊几句天。 她先问我的工资是多少？我说是三千。她有些不信。后来才知道她们的工资是十二小时五千。我问她有没有住在酒店安排的宿舍？她说她没住，是在外面租了房，跟家人住在一起，是每天骑电瓶车上下班的。说这样住的舒适一点。 她说这里吃的还行，并且会定期有个“大餐”吃。 又说到保洁的工作，她说做这保洁，就是要不偷懒，不停地做，看到哪里脏了，要不断地去擦拭。她说昨天她就把所有玻璃擦拭了一遍。 （写到这里，想起后来在休闲店跟老刘说的话。当时我说，“这保洁的工作不是做不好，而是肯不肯做？有没有时间去做的问题！比如擦个门把手，我用消毒药剂喷一下，然后擦它个五分钟，肯定是崭亮了。不是我不懂得怎么做，而是没时间。并不是不想做好”。说这话，真不是虚的！我向来有自知之明，不懂的，绝不会吹嘘。） 做完健身房的清洁，她带我去熟悉打药水的地方，是在走道退回去，一个拐角的地方。 这里有个卫生间，里面的设施也是很高档很整洁的。这里少有人过来，适合员工在这里用厕。 卫生间的边上有个操作间。推门进去，一个保洁大姐坐在里面在休息，但她不属于健身中心的编制的。 我们说明来意，就在墙上的一排龙头前，灌装了各种清洁药剂，然后拿回到健身中心的服务台，储藏在柜里。 至此，所有工作流程和要求，我基本了解了，需要的是熟悉环境。另一个小伙子说，下午他再带我去了解。 于余暨 第369章 最后的流浪（六） 另一个二楼的健身中心的布局跟这个一楼的差不多，只是没有瑜伽房，并且游泳池是在室外的，整体的规模也稍小一点，但工作的程序和要求都是一样的。 我就在两个健身中心来回，看哪里需要了，就在哪里待一会。 这几天，前面的这班工作人员还没有撤走，我主要是学习和熟悉环境，工作还主要是他们在做。 我感觉他们都很热情，也很友善，是个可以相处的团队。也很感谢他们！ 下午五点十五分的时候，吴店长发信息给我，说吃饭了，让我下到负一楼去。 今天晚餐的主菜是： 炸菜蒸鲩鱼，泰式鸡扒，酸辣大白菜，祘茸菜心，玉米红萝卜大骨，雪梨无花果雪耳糖水，青瓜拌猪耳。 吃完晚饭，我走到广场上，感到身上很冷，广州这几天有点降温，已经有些被冻感冒了。 我对女儿说：“感冒发烧了”。 女儿问：“是不是新冠染上了？” 我说：“在那餐厅宿舍住了两晚，第二晚十二点他们就要赶我走了。风很大，应该冻着了”。 女儿说：“你搞点姜汤。吃点感冒药。” 我又说：“昨天拉了一半行李到旅舍，今晚再去拉剩下的。” “东西还丢在楼梯下”。 到了晚上七点钟的下班时间，我跟吴店长打个招呼，下班去。 从这里到餐厅那边的“公园前”，有直达的2号线地铁，七站路，二十分钟就能到。 出地铁，走到国际大厦边上的餐厅宿舍，又候在那里等人过来开单元门，提了留在那里的行李。 大帆布包很沉，要拎一公里，的确很累。走走歇歇，也很想有人能驮我一程。 又在“广卫路总站”上了833路公交车，把行李带回了“没想好”旅舍。 回到旅舍后，洗漱完，也洗了澡，又洗了衣服，再去到楼下看看。 这里有个摊车在卖水果。我很想买点水果上去，因为并不贵，并且昨天吃了同房间那个山东人的桔子，也想还礼给他。 小苹果大概二三块钱一斤，想还价，那个女摊贩也不肯还。来回走了几趟，最终还是在她那里买了五六个苹果。 上楼去，旅舍的门关着了。敲门，是那个山东人来帮我开的门。他问我没有房间门的密码呀？我说房东没告诉过我。 我递给他两个苹果，他说不吃。他问我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说是扫地的。他说你是环卫工呀！说话间，明显有点鄙视。 第二天，也就是11月15日早上，我故意把闹钟定迟了半个小时。 九点钟下楼去坐地铁，到达酒店是九点四十二分。 到了后，我给吴店长发了信息，告诉他，我已经到了。他说今天酒店有检查，让先去办公室待一会。 等酒店检查完，我又去到一楼的健身中心，今天一个女保洁员教我做健身房的保洁。 这女保洁员穿了跟别的工作人员一样的工作衣，并没有区分服装，看起来也很年青，大概也就三十来岁好看，但后来她说她快五十岁了。 她先告诉我区分清洁药剂和抹布。 这里有五种清洁药剂：一种是“去除重污染剂”，是洗卫生间的马桶用的；一种是“去除轻污染剂”，是擦洗地板，台盆等用的；一种是香氛清洁剂，是当卫生间有异味时，擦洗用的；一种是消毒药剂，是擦拭健身器械和门把手等用的；另一种是玻璃水，是擦拭玻璃用的。 另外也有不同的擦拭抹布，用不同的颜色区分。红布是擦拭卫生间的马桶，小便斗的；兰布是擦拭台盆的；黄布是擦拭地板的；白布是擦拭器械设备的。而擦玻璃，她说要用不带绒毛的白布，这样绒毛就不会粘到玻璃上，擦的干净。 她说她一般都是上午上班后，先做健身房的清洁，做完再去做浴室。 一楼的健身房里有二排健身器械。靠南墙是放了一排跑步机，有十来个。靠北墙是放了一排其他各式的健身器械，有举重，有拉背的，也有蹬腿的等。 她说在器械和显示屏上不能留有汗渍、指印，要及时用消毒药剂擦拭掉。 跑步机胶带的擦拭，她示范给我看，是先打开跑步机让它快速转动，然后喷上消毒药剂，用装了黄色抹布的拖把杆使劲压住转动的胶带，转动几圈，当无水渍了为止。 各台跑步机上，以及其他几台健身器械上，都有两个装东西的圆孔，一个是放毛巾的，另一个是放瓶装水的。 她说当有毛巾和瓶装水有被顾客使用了的，要及时补充。反正是一见到有空缺了，就要补充进去。 北墙那里有一排哑铃，从二公斤到二十公斤，每个规格两只，总共有二十只。每个哑铃上都标有对应的数字。 她说要把这些哑铃按数字顺序排列整齐，数字要朝上，整齐划一。 她带我做过一遍，闲下来聊几句天。 她先问我的工资是多少？我说是三千。她有些不信。后来才知道她们的工资是十二小时五千。我问她有没有住在酒店安排的宿舍？她说她没住，是在外面租了房，跟家人住在一起，是每天骑电瓶车上下班的。说这样住的舒适一点。 她说这里吃的还行，并且会定期有个“大餐”吃。 又说到保洁的工作，她说做这保洁，就是要不偷懒，不停地做，看到哪里脏了，要不断地去擦拭。她说昨天她就把所有玻璃擦拭了一遍。 （写到这里，想起后来在休闲店跟老刘说的话。当时我说，“这保洁的工作不是做不好，而是肯不肯做？有没有时间去做的问题！比如擦个门把手，我用消毒药剂喷一下，然后擦它个五分钟，肯定是崭亮了。不是我不懂得怎么做，而是没时间。并不是不想做好”。说这话，真不是虚的！我向来有自知之明，不懂的，绝不会吹嘘。） 做完健身房的清洁，她带我去熟悉打药水的地方，是在走道退回去，一个拐角的地方。 这里有个卫生间，里面的设施也是很高档很整洁的。这里少有人过来，适合员工在这里用厕。 卫生间的边上有个操作间。推门进去，一个保洁大姐坐在里面在休息，但她不属于健身中心的编制的。 我们说明来意，就在墙上的一排龙头前，灌装了各种清洁药剂，然后拿回到健身中心的服务台，储藏在柜里。 至此，所有工作流程和要求，我基本了解了，需要的是熟悉环境。另一个小伙子说，下午他再带我去了解。 于余暨 第370章 最后的流浪（七） （15日）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下到负一层的食堂去吃饭。 进去食堂，拿了饭盘去打菜，却发现原来打菜的地方却没人，我好生奇怪，以为来迟了。转头看，在餐厅的一边围了一条“美食街”。 这条二十来米长的“美食街”上，各种吃食应有尽有。烤的，炸的，炖的，烧的，蒸的，海鲜，山珍，野味，浓汤，光是蛋糕的品种就有十来样，水果也是应有尽有，西瓜，小番茄，冬枣，橘子，梨，香蕉，哈密瓜，火龙果，番石榴，摆满了桌。 每个员工的餐桌前都摆了满满的一堆，正在大快朵颐。这就是酒店给员工安排的“感恩美食节”，也是那女保洁口中的“大餐”！ 真不知道是该谁感恩谁？是老板感恩员工还是该员工感恩老板？ 平生也去逛过“美食节”，但那都是要自己花钱的，唯一不花钱的也有几次。 一次是去拜访我以前单位的领导，他也是个书法家，后来作了杭州南的文联主席，《听雨楼看画》就是他的作品。那次去看他，他留我在机关食堂吃饭，当然是工作餐，也就是吃的自助餐，食物丰富尤如大餐。 又一次是在今年流浪到广州，我路过“广电”，混进去吃了个工作餐。吃的也是自助餐，食物也是长长的摆了两大条排。 但这些，老百姓自然是吃不到的，并且都不会让你见到。 而这酒店，却是开放给员工吃的，你只要在它那里有个编制就行，不管你身份和出身。我一个刚入职的流浪汉不就吃到了嘛！ 想起在后海湾树林里赵老师说的话，我也不想再复述一遍了（前篇里有，可以自己找），更不想再感慨什么，免得又被审核，强制删减掉！我只是搞不明白，应该谁感恩谁？ 我打了一份：烤鱿鱼串，烤鸡翅，烧鸡，海鲜菌菇，嫩笋，一只螃蟹以及一碗由西瓜，冬枣，哈密瓜组在一起的水果和一个梨在吃。 这里，唯一有限量的就是写着“螃蟹一人一个”，但也不是人人都在遵守，有人的桌前明明放了二三个螃蟹。最恶心的还是看到那个秃顶的三十多岁的制服男，估计还是个小领导，又在慢嚼细咽地大快朵颐，而他面前放着的美食，估计有半盆子可装。真不知道他是来上班的，还是专门来锻炼吃食的？ 吃完美食，下午去上班，那个小伙子继续教我去熟悉路线。 健身房里有一只饮水机，柜子上放着毛巾和瓶装水，另外还有一台冰镇柠檬水机，都是顾客可以取用的。 小伙子说，每天上班后，要做这柠檬水。柠檬放在仓库里，切片取来放进这机器里，然后去负一层去取来冰块。 他要带我去看放冰块的地方以及丢垃圾的地方。 从一楼的健身中心出去，走道到头，推门出去，是室外。 然后从这室外过去，在前面的楼间左拐，在第二个门里进去，这边上有个小卫生间。路过小卫生间，有道门，推门进去，里面是个货梯。从货梯下到负一层，再转两个弯，进门去，是厨房间。厨房间那里有台制冰机。泡柠檬水的冰块，就是从这里取的。 如果不去厨房间取冰块，而是出了货梯后直接往前走，出去转个弯，再出门去，前面是停车库，也是地下车库的一个出入口。出入口里面有个缷货台，边上有个垃圾堆放点，健身中心产生的垃圾就是丢在这里的。 这里的功能类似于亚龙湾度假酒店的布局一样，也是缷货台边上有个垃圾收集点。但亚龙湾的那个垃圾房，里面的垃圾真是堆积如山，光是厨余垃圾一天就有上百桶产生，以至于每天三个人不断地拉也拉不完。我也被活活地拉的累死。 而这里的垃圾点总共放了不到一二十只垃圾桶，并且都上了盖，根本闻不到一点气味。 在出入口内的一个角落上，有个员工吸烟处。这里只放了一条凳子，有二三个员工在抽烟。比起亚龙湾那个酒店的吸烟点，里面有十多张椅凳的规模，也是“不可及”的。 小伙子告诉我，这地下车库有二个出入口。从这里出去，是酒店的南大门。 这里的情况也基本熟悉了，回到健身中心后，我试着独立工作。 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今天的晚餐是：盐水鸭，沙葛芹菜炒墨鱼饼，肉沫天椒陈醋炒包菜，祘茸生菜，板栗红萝卜无花果大骨，莲子花生芋头紫米糖水，拌莴笋花生。 吃完晚饭，出地下室去，走在酒店的广场上，整个酒店流光溢彩，真是漂亮极了。 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在做公区保洁的大哥，他正在用湿布擦拭庭院里的柱子。我问他的工资是多少，他回答道是十二小时五千。 回到一楼的健身中心已近下班时间七点。 在到了下班时间，我给吴店长发了信息，告知他我下班了。他回道：“到点打卡下班就好了，暂时考勤还不会那么严格的”。 下班后，我并没有直接回旅舍，而是去了原来工作的单位-荔湾的物业公司。 到了东门大堂，上三楼的宿舍去，里面只有小朱一个人在。 放在柜子里的东西原样不动，依然在那里，而我的床上，已有一个人搬来住了。 我问小朱，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搬来住的？他说是在我搬走后二天，我说我当时幸好走了，否则被人赶太尴尬了。 辞别小朱，又经大堂碰到了正在上班的前同事余铭，他说你怎么还在？我说我是特意过来看看你们的。 再去路口公厕旁的小超市买了包烟，然后坐地铁离开。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物业公司，这里除了我留着的一点行李外，已无我的印迹。 于余暨 第370章 最后的流浪（七） （15日）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下到负一层的食堂去吃饭。 进去食堂，拿了饭盘去打菜，却发现原来打菜的地方却没人，我好生奇怪，以为来迟了。转头看，在餐厅的一边围了一条“美食街”。 这条二十来米长的“美食街”上，各种吃食应有尽有。烤的，炸的，炖的，烧的，蒸的，海鲜，山珍，野味，浓汤，光是蛋糕的品种就有十来样，水果也是应有尽有，西瓜，小番茄，冬枣，橘子，梨，香蕉，哈密瓜，火龙果，番石榴，摆满了桌。 每个员工的餐桌前都摆了满满的一堆，正在大快朵颐。这就是酒店给员工安排的“感恩美食节”，也是那女保洁口中的“大餐”！ 真不知道是该谁感恩谁？是老板感恩员工还是该员工感恩老板？ 平生也去逛过“美食节”，但那都是要自己花钱的，唯一不花钱的也有几次。 一次是去拜访我以前单位的领导，他也是个书法家，后来作了杭州南的文联主席，《听雨楼看画》就是他的作品。那次去看他，他留我在机关食堂吃饭，当然是工作餐，也就是吃的自助餐，食物丰富尤如大餐。 又一次是在今年流浪到广州，我路过“广电”，混进去吃了个工作餐。吃的也是自助餐，食物也是长长的摆了两大条排。 但这些，老百姓自然是吃不到的，并且都不会让你见到。 而这酒店，却是开放给员工吃的，你只要在它那里有个编制就行，不管你身份和出身。我一个刚入职的流浪汉不就吃到了嘛！ 想起在后海湾树林里赵老师说的话，我也不想再复述一遍了（前篇里有，可以自己找），更不想再感慨什么，免得又被审核，强制删减掉！我只是搞不明白，应该谁感恩谁？ 我打了一份：烤鱿鱼串，烤鸡翅，烧鸡，海鲜菌菇，嫩笋，一只螃蟹以及一碗由西瓜，冬枣，哈密瓜组在一起的水果和一个梨在吃。 这里，唯一有限量的就是写着“螃蟹一人一个”，但也不是人人都在遵守，有人的桌前明明放了二三个螃蟹。最恶心的还是看到那个秃顶的三十多岁的制服男，估计还是个小领导，又在慢嚼细咽地大快朵颐，而他面前放着的美食，估计有半盆子可装。真不知道他是来上班的，还是专门来锻炼吃食的？ 吃完美食，下午去上班，那个小伙子继续教我去熟悉路线。 健身房里有一只饮水机，柜子上放着毛巾和瓶装水，另外还有一台冰镇柠檬水机，都是顾客可以取用的。 小伙子说，每天上班后，要做这柠檬水。柠檬放在仓库里，切片取来放进这机器里，然后去负一层去取来冰块。 他要带我去看放冰块的地方以及丢垃圾的地方。 从一楼的健身中心出去，走道到头，推门出去，是室外。 然后从这室外过去，在前面的楼间左拐，在第二个门里进去，这边上有个小卫生间。路过小卫生间，有道门，推门进去，里面是个货梯。从货梯下到负一层，再转两个弯，进门去，是厨房间。厨房间那里有台制冰机。泡柠檬水的冰块，就是从这里取的。 如果不去厨房间取冰块，而是出了货梯后直接往前走，出去转个弯，再出门去，前面是停车库，也是地下车库的一个出入口。出入口里面有个缷货台，边上有个垃圾堆放点，健身中心产生的垃圾就是丢在这里的。 这里的功能类似于亚龙湾度假酒店的布局一样，也是缷货台边上有个垃圾收集点。但亚龙湾的那个垃圾房，里面的垃圾真是堆积如山，光是厨余垃圾一天就有上百桶产生，以至于每天三个人不断地拉也拉不完。我也被活活地拉的累死。 而这里的垃圾点总共放了不到一二十只垃圾桶，并且都上了盖，根本闻不到一点气味。 在出入口内的一个角落上，有个员工吸烟处。这里只放了一条凳子，有二三个员工在抽烟。比起亚龙湾那个酒店的吸烟点，里面有十多张椅凳的规模，也是“不可及”的。 小伙子告诉我，这地下车库有二个出入口。从这里出去，是酒店的南大门。 这里的情况也基本熟悉了，回到健身中心后，我试着独立工作。 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今天的晚餐是：盐水鸭，沙葛芹菜炒墨鱼饼，肉沫天椒陈醋炒包菜，祘茸生菜，板栗红萝卜无花果大骨，莲子花生芋头紫米糖水，拌莴笋花生。 吃完晚饭，出地下室去，走在酒店的广场上，整个酒店流光溢彩，真是漂亮极了。 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在做公区保洁的大哥，他正在用湿布擦拭庭院里的柱子。我问他的工资是多少，他回答道是十二小时五千。 回到一楼的健身中心已近下班时间七点。 在到了下班时间，我给吴店长发了信息，告知他我下班了。他回道：“到点打卡下班就好了，暂时考勤还不会那么严格的”。 下班后，我并没有直接回旅舍，而是去了原来工作的单位-荔湾的物业公司。 到了东门大堂，上三楼的宿舍去，里面只有小朱一个人在。 放在柜子里的东西原样不动，依然在那里，而我的床上，已有一个人搬来住了。 我问小朱，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搬来住的？他说是在我搬走后二天，我说我当时幸好走了，否则被人赶太尴尬了。 辞别小朱，又经大堂碰到了正在上班的前同事余铭，他说你怎么还在？我说我是特意过来看看你们的。 再去路口公厕旁的小超市买了包烟，然后坐地铁离开。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物业公司，这里除了我留着的一点行李外，已无我的印迹。 于余暨 第371章 最后的流浪（八） 16日上午，我又准时去酒店上班。 到了酒店，打了卡，来到一楼健身中心，在服务台的柜子里取了消毒清洁剂和抹布，先去健身房把器械擦拭了一遍，又把器械上的毛巾和瓶装水补足，把哑铃按要求调规整齐，再把展示柜上的毛巾和水补齐，倒了垃圾桶里的垃圾。 随后去到淋浴房，把梳妆台抹擦一遍，收拾整齐。又去洗手台盆前，把台板，水龙头都擦拭一遍。随后去更衣室，补齐柜子里缺失的物品，收拾掉换下来的巾单和拖鞋，把拖鞋拿去操作间冲洗，又把晾干的拖鞋放进消毒柜里去消毒，再收拾掉垃圾桶里的垃圾。 做完一楼的健身中心，再去到另一个二楼的健身中心，又把上述工序重复一遍。 这一趟下来，上班后的第一道工序算是做完了，接下来就看顾客的使用情况，反正有缺失的及时补足就是。 这健身中心，上午以使用健身器械的顾客为主，到了中午以后，才会有顾客陆续进来游泳和更衣。但这个季节，来锻炼和游泳的顾客并不是太多，每次在使用的，也就几个顾客，所以很空闲。不过听他们讲，到了夏季会很忙，有时都忙不过来补充物品。 在更衣室的长凳上休息是最好的，拿出手机偷偷来玩一下，也没人会看到，到了饭点去吃饭，吃完饭又坐在更衣室里，有活了干一下，没活了休息，到点了下班，就是这样的生活。 有时候，坐在那里，都觉得太空闲，心想得去找份兼职干，不能在这安乐窝里虚度了时光。 我知道，我的工资只够我自己消费的，难道就要这样一直过度下去嘛？这样想想，反而更加迷茫和不安了。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吴店长发信息过来，问： “你办健康证了没有？” 我说：广州的没办，我有外地的。 他说：“我待会问问可不可以”。 又过半小时，他再发信息过来说：“身份证跟银行卡拍照发给我一下”， “尽量拍清晰一点”。 我拍了照，发给了他。 吃过晚饭，又到了下班时间，店里的小伙子对我说：你顺便把垃圾袋带到负一层去丢掉。 我去负一层丢了垃圾，出去坐地铁回去旅舍。 到了“没想好”旅舍，房门锁着，敲了下门没人开，正跟房东打电话时，里面有人开了门，还是那个山东人。他大声埋怨说：你怎么又敲门！ 17日，又重复了前一天的工作。“员工更期表”出来了，做满六天，我要到20日可以休息。 下午的时候，前几天跟我联系过的那个黄埔区休闲店的招聘主管杨小姐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店里现在可以招男工了，问我要不要过去？ 我说我已在大酒店上班了。问她那边工资待遇是怎样的？ 她说工资四千多，包吃住。 我说我晚上有空时，再过去看看。 于是她给我发了休闲店的详细地址和联系人李总，刘总的电话。说：“可联系见工”。我问“见工”是什么意思？她说“见工”就是面试。 到了下午四点四十分的时候，吴店长给我发来了一张图片，内容是“员工个人入职材料”。其中圏出了下面三点： 第七点：三级及以上医院做的 体检报告原件。 第八点：无犯罪记录证明。 第九点：个人征信报告。 并附言说：“这三个你还没提供，体检报告可以慢慢来。” “无犯罪记录证明跟征信报告结果都要尽快给我”。 我手上只有一个“无犯罪记录证明”发给了他。 他说：还有线上征信报告结果，总部要求要提交的。 我对他说：征信报告我不会弄，可能提供不了。 他回了句：没事，我有空再教你，要用电脑的。 下班前，收到了物业公司发给我的十月份做了十七天的工资，共3374块八毛。 女儿问：“怎么才上班就有钱？” 我说：是物业公司发给我的上个月的工资。 又说：“加了3天的节假日班，相当于加了9天班”。 女儿说：“节假日也有加班费啊？挺好的”。 我解释说：“法定假日一赔三的”。 女儿诉苦说：她前二年设计的项目烂尾了。 “某某没钱了。他们没钱造了”， 她又说：“我太困了。昨天半夜通知我叫我今天去加班。干了一天。明天还得加班”。 去食堂吃了晚饭，没存想，是在酒店的最后一顿晚餐，记录如下： 芋头蒸排骨，冬瓜闷鸭，酸辣土豆丝，祘茸菜心，节瓜眉头鸡爪汤，绿豆糖水，拌海带丝。 下班时，又把垃圾袋带过去丢了。出酒店，直接坐地铁去休闲店。 休闲店在黄埔区的大沙东，从这里过去，要坐21站地铁，花七元钱，一小时十多分钟。 从“大沙东”地铁站出来，再往前走五六百米，来到一幢大楼前。我打电话给联系人李总，她说再往前走几十米就到。 到了休闲店，坐电梯上到二楼，出电梯门是个大厅，原来这电梯是休闲店专用的。 大厅里进去是个前台，中间的一边放有沙发，最里边是个水台。整个大厅的装修布置，虽算不上豪华，但也简洁，还过的去。 前台一个穿制服的女士让一个男的接待我，说他是负责人。我和他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谈话。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长的精瘦，不拘言笑的脸上，透着一股狠劲。他说他姓刘，原来他就是另一个联系人-刘总，是这里的店长。 我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后，他也介绍店里的情况。他说我的工作就是“收房”，闲下来，偶尔搞一下卫生。我问那需不需要搞公区的卫生的？ 他说：不用。公区的卫生，包括走道和卫生间，物业会派人搞的。 我问有几个房间？他说有三十几个。 他说，上班时间是白班十二点到晚上八点，晚班是下午六点到凌晨三点。单休。基本工资3200，满勤奖500，做k房每间房补贴5元。并强调说，月工资都在四千以上。 我问吃住问题。他说三餐包吃，有夜宵。包住宿。我又问住宿条件怎么样？他说住的是公寓，住宿条件肯定是好的。 我又问，能不能不睡上铺？他说要看床铺空闲情况。如果下铺睡满了，那也不好让人家搬走，只能先睡上铺，等有空闲了，可以再搬下来。 接着他带我看了整个休闲店的包间布局，是个“a”字型的建筑平面，两边是包间，中间一条连接走道，里面是上空的。建筑的一边布置的是k房和按摩房，分别有十来间。另一边是沐足房和几个棋牌室，包括这个大厅。 看完后，我也没有给刘总明确答复，只是说回去后考虑一下再定。 回去时，已是晚上九点半了，又花了六块钱，坐了十六站地铁，用了一个小时，回到了“京溪南方医院”那边的“没想好”旅舍。 于余暨 第371章 最后的流浪（八） 16日上午，我又准时去酒店上班。 到了酒店，打了卡，来到一楼健身中心，在服务台的柜子里取了消毒清洁剂和抹布，先去健身房把器械擦拭了一遍，又把器械上的毛巾和瓶装水补足，把哑铃按要求调规整齐，再把展示柜上的毛巾和水补齐，倒了垃圾桶里的垃圾。 随后去到淋浴房，把梳妆台抹擦一遍，收拾整齐。又去洗手台盆前，把台板，水龙头都擦拭一遍。随后去更衣室，补齐柜子里缺失的物品，收拾掉换下来的巾单和拖鞋，把拖鞋拿去操作间冲洗，又把晾干的拖鞋放进消毒柜里去消毒，再收拾掉垃圾桶里的垃圾。 做完一楼的健身中心，再去到另一个二楼的健身中心，又把上述工序重复一遍。 这一趟下来，上班后的第一道工序算是做完了，接下来就看顾客的使用情况，反正有缺失的及时补足就是。 这健身中心，上午以使用健身器械的顾客为主，到了中午以后，才会有顾客陆续进来游泳和更衣。但这个季节，来锻炼和游泳的顾客并不是太多，每次在使用的，也就几个顾客，所以很空闲。不过听他们讲，到了夏季会很忙，有时都忙不过来补充物品。 在更衣室的长凳上休息是最好的，拿出手机偷偷来玩一下，也没人会看到，到了饭点去吃饭，吃完饭又坐在更衣室里，有活了干一下，没活了休息，到点了下班，就是这样的生活。 有时候，坐在那里，都觉得太空闲，心想得去找份兼职干，不能在这安乐窝里虚度了时光。 我知道，我的工资只够我自己消费的，难道就要这样一直过度下去嘛？这样想想，反而更加迷茫和不安了。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吴店长发信息过来，问： “你办健康证了没有？” 我说：广州的没办，我有外地的。 他说：“我待会问问可不可以”。 又过半小时，他再发信息过来说：“身份证跟银行卡拍照发给我一下”， “尽量拍清晰一点”。 我拍了照，发给了他。 吃过晚饭，又到了下班时间，店里的小伙子对我说：你顺便把垃圾袋带到负一层去丢掉。 我去负一层丢了垃圾，出去坐地铁回去旅舍。 到了“没想好”旅舍，房门锁着，敲了下门没人开，正跟房东打电话时，里面有人开了门，还是那个山东人。他大声埋怨说：你怎么又敲门！ 17日，又重复了前一天的工作。“员工更期表”出来了，做满六天，我要到20日可以休息。 下午的时候，前几天跟我联系过的那个黄埔区休闲店的招聘主管杨小姐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店里现在可以招男工了，问我要不要过去？ 我说我已在大酒店上班了。问她那边工资待遇是怎样的？ 她说工资四千多，包吃住。 我说我晚上有空时，再过去看看。 于是她给我发了休闲店的详细地址和联系人李总，刘总的电话。说：“可联系见工”。我问“见工”是什么意思？她说“见工”就是面试。 到了下午四点四十分的时候，吴店长给我发来了一张图片，内容是“员工个人入职材料”。其中圏出了下面三点： 第七点：三级及以上医院做的 体检报告原件。 第八点：无犯罪记录证明。 第九点：个人征信报告。 并附言说：“这三个你还没提供，体检报告可以慢慢来。” “无犯罪记录证明跟征信报告结果都要尽快给我”。 我手上只有一个“无犯罪记录证明”发给了他。 他说：还有线上征信报告结果，总部要求要提交的。 我对他说：征信报告我不会弄，可能提供不了。 他回了句：没事，我有空再教你，要用电脑的。 下班前，收到了物业公司发给我的十月份做了十七天的工资，共3374块八毛。 女儿问：“怎么才上班就有钱？” 我说：是物业公司发给我的上个月的工资。 又说：“加了3天的节假日班，相当于加了9天班”。 女儿说：“节假日也有加班费啊？挺好的”。 我解释说：“法定假日一赔三的”。 女儿诉苦说：她前二年设计的项目烂尾了。 “某某没钱了。他们没钱造了”， 她又说：“我太困了。昨天半夜通知我叫我今天去加班。干了一天。明天还得加班”。 去食堂吃了晚饭，没存想，是在酒店的最后一顿晚餐，记录如下： 芋头蒸排骨，冬瓜闷鸭，酸辣土豆丝，祘茸菜心，节瓜眉头鸡爪汤，绿豆糖水，拌海带丝。 下班时，又把垃圾袋带过去丢了。出酒店，直接坐地铁去休闲店。 休闲店在黄埔区的大沙东，从这里过去，要坐21站地铁，花七元钱，一小时十多分钟。 从“大沙东”地铁站出来，再往前走五六百米，来到一幢大楼前。我打电话给联系人李总，她说再往前走几十米就到。 到了休闲店，坐电梯上到二楼，出电梯门是个大厅，原来这电梯是休闲店专用的。 大厅里进去是个前台，中间的一边放有沙发，最里边是个水台。整个大厅的装修布置，虽算不上豪华，但也简洁，还过的去。 前台一个穿制服的女士让一个男的接待我，说他是负责人。我和他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谈话。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长的精瘦，不拘言笑的脸上，透着一股狠劲。他说他姓刘，原来他就是另一个联系人-刘总，是这里的店长。 我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后，他也介绍店里的情况。他说我的工作就是“收房”，闲下来，偶尔搞一下卫生。我问那需不需要搞公区的卫生的？ 他说：不用。公区的卫生，包括走道和卫生间，物业会派人搞的。 我问有几个房间？他说有三十几个。 他说，上班时间是白班十二点到晚上八点，晚班是下午六点到凌晨三点。单休。基本工资3200，满勤奖500，做k房每间房补贴5元。并强调说，月工资都在四千以上。 我问吃住问题。他说三餐包吃，有夜宵。包住宿。我又问住宿条件怎么样？他说住的是公寓，住宿条件肯定是好的。 我又问，能不能不睡上铺？他说要看床铺空闲情况。如果下铺睡满了，那也不好让人家搬走，只能先睡上铺，等有空闲了，可以再搬下来。 接着他带我看了整个休闲店的包间布局，是个“a”字型的建筑平面，两边是包间，中间一条连接走道，里面是上空的。建筑的一边布置的是k房和按摩房，分别有十来间。另一边是沐足房和几个棋牌室，包括这个大厅。 看完后，我也没有给刘总明确答复，只是说回去后考虑一下再定。 回去时，已是晚上九点半了，又花了六块钱，坐了十六站地铁，用了一个小时，回到了“京溪南方医院”那边的“没想好”旅舍。 于余暨 第372章 最后的流浪（九） 回到旅舍，躺在床上，我在想：怎么办？ 大酒店那里，我怕是入不了职了！再说它迟迟安排不了住宿，我住在这旅舍里，每天要33块的房租，十块钱的地铁车费。一百块钱的工资，只够我消费的，辛苦去上班，干嘛？难道只是为了每天去吃二顿美食？ 这休闲店刚好有这个机会，能解决吃住，工作也是我能做的，并且又是我乐意想找的工作，为什么不去抓住呢？ 这样想来，在深夜零点三十一分的时候，我给休闲店的李总发了信息，告诉她我的打算，我说：我考虑过去上班。收到请回复一下。 在一点四十四分的时候，收到李总的回复：收到。 又在一点五十二分的时候，收到她明确的答复：明天下午六点上班。 18日早上八点多，我想再问问吴店长，他们是不是必须要提供那三个资料才能入职？我发信去问：“这些不提供，是不是不能入职？” 吴店长回复说：“也不是，都可以入职后提供，但是一定要有”。 我说：“我只订了三个月的劳务合同，我不想提供这些东西”。 他说：“那我们不能录用哦，不好意思”， “所有员工都必须提供的”。 很决绝！ 九点二十二分，我给了吴店长我最后的决定，我回复他说：“好的，那我今天就不过去了”。 他回复二字：“好的”。 五星级酒店的工作就这样结束了。说不出来的滋味。 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我给休闲店的李总发了信息，告诉她我最后的决定：“我下午五点钟到店里”。 之后，我开始收拾起要带去休闲店的行李。那几个箱包，坐地铁，一次性是带不了的，只能分两批去带。这就意味着，这旅舍，还得再租一晚，等上了今天的晚班，下班后，明天再过来拿了。 下午三点多钟，行李收拾妥当，发现少了两只杯子还留在酒店里，我告诉吴店长说：我有两个茶杯遗留在你办公室了，我明天什么时候方便去拿一下。 他在四点零五分的时候给我回了信息说：你后天照常上班，征信那里我会处理的。 又说：我这两天要去做市场调查，没空在办公室。 可此时，我已在去休闲店的地铁上了。错过，已不可能再回头。 在地铁上坐了一个小时，在大沙东站下了车，又步行过去十多分，到达休闲店，是下午五点钟不到点。 休闲店已在正常营业了，但一楼大堂里没有人。 我把行李放在一楼大堂，然后上到二楼去。 出电梯，一个穿白衬衣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迎上来，笑咪咪地问我：来找谁？ 我说我是来上班的。他说他带我去见刘店长。 在一排k房和按摩房的中间，有个写着“经理办公室”的房间里，推门进去，刘店长正坐在办公桌后。 他说，先去宿舍放行李，然后下来派人带我去熟悉工作。 那带我过来的小伙子问刘店长，带我上哪个宿舍？ 刘店长对他说：就住你们房间。 于是，那小伙子跟我一起下到一楼大堂搬行李，又坐电梯上到三楼，三楼这里是整层的幼教中心。在这里转了另一个电梯，上到了十四楼。小伙子告诉我，这是住宅电梯，平时是不能从三楼上去的，只能从另一个一楼的住宅大堂里上下。 到了十四楼，这是个类似酒店式的公寓，整层的房间都有一个保洁阿姨在打理。但我们的“1419”号房间是出租的，所以需要自己打理。 进门去，看到玄关边是个卫生间。里面是个五六米进深的大房间，靠进口处用低柜拦了个开放式的厨房。而房间内，一边搭了两张高低床，另一边搭了一张高低床，外面靠窗侧加了一个衣柜。而南面的这个窗，是整面的玻璃，很敞亮。 三个高低床的下铺，都有人在睡了。 而那个独立高低床的上铺，放了些棉被等东西，小伙子说，是有人在睡的。另一个靠窗高低床的上铺，上面的墙上有个空调，也不能睡，剩下来的，只有靠进口侧的那个高低床的上铺空着的，并且这个床还要比其它的二个床更短小一点，估计是后来加进去，为了省空间，故意买了个小的。 这房间，装修的很好，也有洗衣机，冰箱等设施，并且很敞亮，也够几个人睡的，我看了，也很满意。 我随后推门进卫生间去看了下，这是个六七平米不大的小卫生间，进门去，靠墙是个立式台盆，边上是个马桶，靠里是个淋浴房。但马桶里有厚厚一层黄色的污垢，显然是没人在打理，台盆里也很脏。我想我得抽时间，先把卫生间去搞干净。 我一边简单地在铺床，一边跟带我进来的小伙子闲聊几句。我问他是姓什么的？他说他姓刘，是这店里的前厅。 铺完床，我带了背包，里面放着茶杯、碗筷等一些必用品，跟小刘下楼去。 又从十四楼下到三楼，再转个电梯到二楼的休闲店。 小刘把我介绍给了店里另一个穿白衬衣的小伙子，不过他长得稍微有点胖。他是楼面的主管。 主管也很和气，帮我找了个房间放背包，然后让小刘带我去熟悉工作。 于余暨 第372章 最后的流浪（九） 回到旅舍，躺在床上，我在想：怎么办？ 大酒店那里，我怕是入不了职了！再说它迟迟安排不了住宿，我住在这旅舍里，每天要33块的房租，十块钱的地铁车费。一百块钱的工资，只够我消费的，辛苦去上班，干嘛？难道只是为了每天去吃二顿美食？ 这休闲店刚好有这个机会，能解决吃住，工作也是我能做的，并且又是我乐意想找的工作，为什么不去抓住呢？ 这样想来，在深夜零点三十一分的时候，我给休闲店的李总发了信息，告诉她我的打算，我说：我考虑过去上班。收到请回复一下。 在一点四十四分的时候，收到李总的回复：收到。 又在一点五十二分的时候，收到她明确的答复：明天下午六点上班。 18日早上八点多，我想再问问吴店长，他们是不是必须要提供那三个资料才能入职？我发信去问：“这些不提供，是不是不能入职？” 吴店长回复说：“也不是，都可以入职后提供，但是一定要有”。 我说：“我只订了三个月的劳务合同，我不想提供这些东西”。 他说：“那我们不能录用哦，不好意思”， “所有员工都必须提供的”。 很决绝！ 九点二十二分，我给了吴店长我最后的决定，我回复他说：“好的，那我今天就不过去了”。 他回复二字：“好的”。 五星级酒店的工作就这样结束了。说不出来的滋味。 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我给休闲店的李总发了信息，告诉她我最后的决定：“我下午五点钟到店里”。 之后，我开始收拾起要带去休闲店的行李。那几个箱包，坐地铁，一次性是带不了的，只能分两批去带。这就意味着，这旅舍，还得再租一晚，等上了今天的晚班，下班后，明天再过来拿了。 下午三点多钟，行李收拾妥当，发现少了两只杯子还留在酒店里，我告诉吴店长说：我有两个茶杯遗留在你办公室了，我明天什么时候方便去拿一下。 他在四点零五分的时候给我回了信息说：你后天照常上班，征信那里我会处理的。 又说：我这两天要去做市场调查，没空在办公室。 可此时，我已在去休闲店的地铁上了。错过，已不可能再回头。 在地铁上坐了一个小时，在大沙东站下了车，又步行过去十多分，到达休闲店，是下午五点钟不到点。 休闲店已在正常营业了，但一楼大堂里没有人。 我把行李放在一楼大堂，然后上到二楼去。 出电梯，一个穿白衬衣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迎上来，笑咪咪地问我：来找谁？ 我说我是来上班的。他说他带我去见刘店长。 在一排k房和按摩房的中间，有个写着“经理办公室”的房间里，推门进去，刘店长正坐在办公桌后。 他说，先去宿舍放行李，然后下来派人带我去熟悉工作。 那带我过来的小伙子问刘店长，带我上哪个宿舍？ 刘店长对他说：就住你们房间。 于是，那小伙子跟我一起下到一楼大堂搬行李，又坐电梯上到三楼，三楼这里是整层的幼教中心。在这里转了另一个电梯，上到了十四楼。小伙子告诉我，这是住宅电梯，平时是不能从三楼上去的，只能从另一个一楼的住宅大堂里上下。 到了十四楼，这是个类似酒店式的公寓，整层的房间都有一个保洁阿姨在打理。但我们的“1419”号房间是出租的，所以需要自己打理。 进门去，看到玄关边是个卫生间。里面是个五六米进深的大房间，靠进口处用低柜拦了个开放式的厨房。而房间内，一边搭了两张高低床，另一边搭了一张高低床，外面靠窗侧加了一个衣柜。而南面的这个窗，是整面的玻璃，很敞亮。 三个高低床的下铺，都有人在睡了。 而那个独立高低床的上铺，放了些棉被等东西，小伙子说，是有人在睡的。另一个靠窗高低床的上铺，上面的墙上有个空调，也不能睡，剩下来的，只有靠进口侧的那个高低床的上铺空着的，并且这个床还要比其它的二个床更短小一点，估计是后来加进去，为了省空间，故意买了个小的。 这房间，装修的很好，也有洗衣机，冰箱等设施，并且很敞亮，也够几个人睡的，我看了，也很满意。 我随后推门进卫生间去看了下，这是个六七平米不大的小卫生间，进门去，靠墙是个立式台盆，边上是个马桶，靠里是个淋浴房。但马桶里有厚厚一层黄色的污垢，显然是没人在打理，台盆里也很脏。我想我得抽时间，先把卫生间去搞干净。 我一边简单地在铺床，一边跟带我进来的小伙子闲聊几句。我问他是姓什么的？他说他姓刘，是这店里的前厅。 铺完床，我带了背包，里面放着茶杯、碗筷等一些必用品，跟小刘下楼去。 又从十四楼下到三楼，再转个电梯到二楼的休闲店。 小刘把我介绍给了店里另一个穿白衬衣的小伙子，不过他长得稍微有点胖。他是楼面的主管。 主管也很和气，帮我找了个房间放背包，然后让小刘带我去熟悉工作。 于余暨 第373章 最后的流浪（十） 休闲店呈“a”字型，中间用连廊相接，中空结构，其实也可以把它看成是两幢楼。 小刘去洗衣房外推个收拾车过来，先带我到大厅一侧的楼幢里。这里是沐足和棋牌区，公卫也是在这里。 沐足房有十多个房间，里面的空间也比较大，有二座的，也有三座、四座的，最大的房间是有五座的沐足位。有的房间里还放有一张按摩床。 这沐足房要收拾的除了地面和沐足位间的桌几外，主要是收拾沐足椅和椅前技师坐的凳子。 沐足椅的椅背可放倒，上面有一个可翻动的头枕和一个摆着的腰枕。 小刘告诉我，收拾沐足椅的方法是：先把椅背归位，把头枕后翻，取掉腰枕，把一条通长的巾单从椅背一直铺到座位，两边塞紧在边缝内，把巾单拉平直。再放上腰枕，放回头枕，在头枕上放块有店名“logo”的大方巾，并且“logo”字一定要朝上。然后再铺两边靠手上的小方巾，要斜放成三角形。 接着收拾椅子前面的坐凳。先把顾客用的搁脚凳放进坐凳下，归位。把坐凳铺上巾单，再在上面铺块隔脏无纺布。放上“已消毒”的小牌牌。 收拾完椅凳，再收拾椅子间的小桌几。这些几上会留有顾客用过的茶杯和水果碟子，上面也放有纸巾，书，电视机遥控器和烟灰缸。先把茶杯和碟子收走，放在收拾车上。把桌面擦拭一遍，再把烟灰缸擦洗干净后放回桌面，把纸巾拉出一个纸头，折成三角，把其它东西摆放整齐。 然后清扫房间卫生。把地面打扫一遍，倒掉垃圾桶里的垃圾，拖下地，把放在地上的拖鞋归位，关掉开着的电视机。整个沐足房算是打扫完了。然后在门口墙上挂着的屏幕上刷卡，点击一下“已打扫”后离开。 这边的楼幢里还有三个棋牌房，分别是大、中、小包间。小的包间里只有一张麻将桌，大的包间里则还有其它的沙发桌椅。 收拾麻将房的步骤是先把用过的麻将牌放回麻将机内，擦拭桌椅，收拾掉烟灰缸和垃圾，把地面清扫干净，再在麻将桌上铺上罩子，把坐椅归位，放回坐椅的垫子。房间内有其它的沙发和桌椅的，也要清理一遍。然后刷卡关灯离开。 从连廊上过去，另一幢楼是k房和按摩区，总共有九间大小不一的k房包间和十个按摩房。其它还有几间办公和工作用房。 当时k房内已收拾完了，所以只是拍了下已做好的收房标准。 k房内除了放有沐足椅外，墙上有个大屏幕投影机，也有唱k设备。在大包间里，还放有沙发和条桌，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歌房和沐足房的“二合一”。 小刘说，刚才看的沐足，棋牌和k房，用的是同一个收拾车，而去收拾按摩房，是需要用另一辆收拾车的。 按摩房在楼幢的另一侧，这里灯光很昏暗，除了地面上的指示灯外，没有其它的灯光。 去这边的一个工作房内取了一辆专用收拾车，然后去到按摩房。 推开按摩房，见到里面除了墙下的几盏夜光灯外，已无其它照明，差不多漆黑一片，不熟悉环境的，得打手电才能看的见。 在一片昏暗中，隐约看到狭小的房间内，摆了一张按摩床，床前有一个小凳，床头放有一只柜子。 床头柜上放着呼叫铃，还有纸巾，烟灰缸，棉签和电视机遥控器等物。 按摩床上则铺着的是深色的床单，上面放着一个裹了毛巾的枕头，浴巾、睡衣裤、一次性纸内裤各一件，床铺上还放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有四个花瓣状的彩色碟子，还有一个葫芦状的开口小瓶放在一个花朵型的碟子里，边上还放了一个塑料小勺和一块“已消毒”的小牌牌。 环顾房间，地上有一只垃圾桶，墙边放着二双拖鞋，墙上有只电视机，而一直拉着的窗帘后面，挂着一个很大的圆形凸透镜。 按摩房的收房步骤是，把凌乱的床单铺好，叠整齐睡衣裤和浴巾，上面再放条一次性的纸内裤。放回枕头，铺上枕巾，然后把那个托盘再放回到床上去。 当然，如果床单，睡衣裤和浴巾等脏了或者湿了，得替换掉，收拾车上备有这些东西。换掉的巾单要带回洗衣房去洗涤。 收拾完床铺，再收拾床头的柜子。取走顾客用过的茶杯，再把烟灰缸擦拭干净，收拾柜面，补充纸巾。按摩房的柜面上往往有倒掉的精油，很粘稠，得仔细的擦拭才能搞干净。 做完这些，然后收拾垃圾桶，清扫地面，再把床前的小坐凳归位，墙边的拖鞋摆放整齐，最后刷卡离开。 这样，除了较难搞的k房外，其他的三个房间做下来，花了半个小时。可见，收拾好一个房间，得花十分钟时间的。 小刘让我把每个类型的收房标准都拍了照，跟我讲解了收拾的每一道步骤，教授了操作方法，很仔细，也很实用。很谢谢他的指导。 收完几个房，已是下午六点过了，也到了晚饭的开饭时间。我去背包里取了碗筷，然后去到食堂。 食堂是在大厅这一侧的楼里，从大厅过去二三个沐足房，楼幢的一端就是食堂。 饭菜是到厨房间里去直接打的。厨师烧好菜后，装在菜盘里，有二三个不分荤素的炒菜，想吃什么由自己打。打完饭菜到隔壁的餐厅去就餐。 这餐厅其实就是个技师的休息室。 一个十来米长，三四米到五六米宽的不规则房间内，摆了四五排靠背长椅。长椅的前面有几张桌子，放着技师的茶杯、花妆品之类的物品。前面的墙上挂个大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技师的领值状态，当要上钟时，就是在这屏幕上提示的。屏幕边上有个小门，技师听到叫唤，就从那门里出去上钟。下钟了，又从那门里回到这休息室来。 休息室的两边墙上，一边是储物柜，放着技师的替换衣服和手提包等物品。另一边的墙上则挂有几面大镜子，也是技师花妆的地方。镜子上面则贴了一长排的“技师服务流程”，要求做到： “一备，二进，三向，四放，五介，六刷，七试，八按，九退，十送”。 在房间的最后面，放有二排桌椅，也就是吃饭的地方。 后面的墙边还放有两个倒饭菜的垃圾桶和洗碗的水斗，这些也是需要做日班的保洁去清理的。 一顿饭菜吃下来，发现菜肴不丰盛，口味也是带点辣的，但还是能吃，就跟在家里吃个家常便饭一样。 吃完饭，在边上的水斗里把自己的碗筷洗了，再找个地方把它放好。 出门去，开始了在休闲店的正式上岗。 于余暨 第373章 最后的流浪（十） 休闲店呈“a”字型，中间用连廊相接，中空结构，其实也可以把它看成是两幢楼。 小刘去洗衣房外推个收拾车过来，先带我到大厅一侧的楼幢里。这里是沐足和棋牌区，公卫也是在这里。 沐足房有十多个房间，里面的空间也比较大，有二座的，也有三座、四座的，最大的房间是有五座的沐足位。有的房间里还放有一张按摩床。 这沐足房要收拾的除了地面和沐足位间的桌几外，主要是收拾沐足椅和椅前技师坐的凳子。 沐足椅的椅背可放倒，上面有一个可翻动的头枕和一个摆着的腰枕。 小刘告诉我，收拾沐足椅的方法是：先把椅背归位，把头枕后翻，取掉腰枕，把一条通长的巾单从椅背一直铺到座位，两边塞紧在边缝内，把巾单拉平直。再放上腰枕，放回头枕，在头枕上放块有店名“logo”的大方巾，并且“logo”字一定要朝上。然后再铺两边靠手上的小方巾，要斜放成三角形。 接着收拾椅子前面的坐凳。先把顾客用的搁脚凳放进坐凳下，归位。把坐凳铺上巾单，再在上面铺块隔脏无纺布。放上“已消毒”的小牌牌。 收拾完椅凳，再收拾椅子间的小桌几。这些几上会留有顾客用过的茶杯和水果碟子，上面也放有纸巾，书，电视机遥控器和烟灰缸。先把茶杯和碟子收走，放在收拾车上。把桌面擦拭一遍，再把烟灰缸擦洗干净后放回桌面，把纸巾拉出一个纸头，折成三角，把其它东西摆放整齐。 然后清扫房间卫生。把地面打扫一遍，倒掉垃圾桶里的垃圾，拖下地，把放在地上的拖鞋归位，关掉开着的电视机。整个沐足房算是打扫完了。然后在门口墙上挂着的屏幕上刷卡，点击一下“已打扫”后离开。 这边的楼幢里还有三个棋牌房，分别是大、中、小包间。小的包间里只有一张麻将桌，大的包间里则还有其它的沙发桌椅。 收拾麻将房的步骤是先把用过的麻将牌放回麻将机内，擦拭桌椅，收拾掉烟灰缸和垃圾，把地面清扫干净，再在麻将桌上铺上罩子，把坐椅归位，放回坐椅的垫子。房间内有其它的沙发和桌椅的，也要清理一遍。然后刷卡关灯离开。 从连廊上过去，另一幢楼是k房和按摩区，总共有九间大小不一的k房包间和十个按摩房。其它还有几间办公和工作用房。 当时k房内已收拾完了，所以只是拍了下已做好的收房标准。 k房内除了放有沐足椅外，墙上有个大屏幕投影机，也有唱k设备。在大包间里，还放有沙发和条桌，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歌房和沐足房的“二合一”。 小刘说，刚才看的沐足，棋牌和k房，用的是同一个收拾车，而去收拾按摩房，是需要用另一辆收拾车的。 按摩房在楼幢的另一侧，这里灯光很昏暗，除了地面上的指示灯外，没有其它的灯光。 去这边的一个工作房内取了一辆专用收拾车，然后去到按摩房。 推开按摩房，见到里面除了墙下的几盏夜光灯外，已无其它照明，差不多漆黑一片，不熟悉环境的，得打手电才能看的见。 在一片昏暗中，隐约看到狭小的房间内，摆了一张按摩床，床前有一个小凳，床头放有一只柜子。 床头柜上放着呼叫铃，还有纸巾，烟灰缸，棉签和电视机遥控器等物。 按摩床上则铺着的是深色的床单，上面放着一个裹了毛巾的枕头，浴巾、睡衣裤、一次性纸内裤各一件，床铺上还放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有四个花瓣状的彩色碟子，还有一个葫芦状的开口小瓶放在一个花朵型的碟子里，边上还放了一个塑料小勺和一块“已消毒”的小牌牌。 环顾房间，地上有一只垃圾桶，墙边放着二双拖鞋，墙上有只电视机，而一直拉着的窗帘后面，挂着一个很大的圆形凸透镜。 按摩房的收房步骤是，把凌乱的床单铺好，叠整齐睡衣裤和浴巾，上面再放条一次性的纸内裤。放回枕头，铺上枕巾，然后把那个托盘再放回到床上去。 当然，如果床单，睡衣裤和浴巾等脏了或者湿了，得替换掉，收拾车上备有这些东西。换掉的巾单要带回洗衣房去洗涤。 收拾完床铺，再收拾床头的柜子。取走顾客用过的茶杯，再把烟灰缸擦拭干净，收拾柜面，补充纸巾。按摩房的柜面上往往有倒掉的精油，很粘稠，得仔细的擦拭才能搞干净。 做完这些，然后收拾垃圾桶，清扫地面，再把床前的小坐凳归位，墙边的拖鞋摆放整齐，最后刷卡离开。 这样，除了较难搞的k房外，其他的三个房间做下来，花了半个小时。可见，收拾好一个房间，得花十分钟时间的。 小刘让我把每个类型的收房标准都拍了照，跟我讲解了收拾的每一道步骤，教授了操作方法，很仔细，也很实用。很谢谢他的指导。 收完几个房，已是下午六点过了，也到了晚饭的开饭时间。我去背包里取了碗筷，然后去到食堂。 食堂是在大厅这一侧的楼里，从大厅过去二三个沐足房，楼幢的一端就是食堂。 饭菜是到厨房间里去直接打的。厨师烧好菜后，装在菜盘里，有二三个不分荤素的炒菜，想吃什么由自己打。打完饭菜到隔壁的餐厅去就餐。 这餐厅其实就是个技师的休息室。 一个十来米长，三四米到五六米宽的不规则房间内，摆了四五排靠背长椅。长椅的前面有几张桌子，放着技师的茶杯、花妆品之类的物品。前面的墙上挂个大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技师的领值状态，当要上钟时，就是在这屏幕上提示的。屏幕边上有个小门，技师听到叫唤，就从那门里出去上钟。下钟了，又从那门里回到这休息室来。 休息室的两边墙上，一边是储物柜，放着技师的替换衣服和手提包等物品。另一边的墙上则挂有几面大镜子，也是技师花妆的地方。镜子上面则贴了一长排的“技师服务流程”，要求做到： “一备，二进，三向，四放，五介，六刷，七试，八按，九退，十送”。 在房间的最后面，放有二排桌椅，也就是吃饭的地方。 后面的墙边还放有两个倒饭菜的垃圾桶和洗碗的水斗，这些也是需要做日班的保洁去清理的。 一顿饭菜吃下来，发现菜肴不丰盛，口味也是带点辣的，但还是能吃，就跟在家里吃个家常便饭一样。 吃完饭，在边上的水斗里把自己的碗筷洗了，再找个地方把它放好。 出门去，开始了在休闲店的正式上岗。 于余暨